《摄政王的任性王妃》
第一百四十章:双双坠崖5
段清浅被安云墨从严喜寿手中解救下来了,安云墨随手便解开段清浅的穴道,喊道。
“走。”
严喜寿有瞬间的愣神,只一会他就反应过来了,愤然道。
“安云墨,老夫低估了你。”
安云墨勉强站直身子,眼神依旧犀利,说道。
“欺骗本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安云墨说着两掌凝聚内力准备向严喜寿攻击。
严喜寿也不认输,说道。
“老夫也是说到做到之人,老夫要你尸骨无存!”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被安云墨这般刺激,严喜寿说着也开始运功,他是一点忌讳都没有了,也不怕死了。
段清浅在一旁看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安云墨喊道。
“还不走!”
段清浅不为所动,依旧站着。
安云墨顾忌段清浅,所以没有先出手,严喜寿并没有顾忌的东西,所以他先出手了,安云墨没法,只好出手反击。
两人虽身有重伤,但这最后的反击都是拼尽全力的,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他们只过了三招就停手了,两个人都站着。
安云墨说道。
“严喜寿,你输了,你的长生不老梦也没了。”
严喜寿心里虽然愤恨,但面上不显,说道。
“是,但老夫不亏,有这么多人给老夫陪葬!包括你!”
严喜寿说着话的瞬间向安云墨攻击,把安云墨推向了悬崖。
在严喜寿向他攻击时安云墨察觉到了,不过他已经把功力耗尽了,只能受了严喜寿一掌。
段清浅虽在一旁,但她根本来不及出手,眼睁睁看着安云墨被严喜寿打下悬崖,她随着飞身上前试图抓住安云墨下坠的身子。
严喜寿看到这说道。
“老夫送你一程。”
说着,也往段清浅后背击了一掌,本来段清浅离安云墨有点距离,严喜寿这一掌倒是直接把她送到安云墨面前了。
严喜寿在这个时候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所以掌力并不重,段清浅自身又有内力护身,所以严喜寿并没有伤到她。
安云墨和段清浅这一坠崖,把场外的人都惊到了,武林一些人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倒不甚在乎,心里想着总算打完了,那他们也可以下山了,在山上待了一天多,他们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胥子奇他们在悬崖边看着也是心惊,胥子奇喊道。
“云墨!”
这还没反应过来,段清浅又接着被打下悬崖了,胥子奇已喊不出口,暗卫们都是经过训练的人,所以面对此情此景,他们依旧控制着自己,只是圆睁发红的眼说明了一切。
冯致凡在场里看得明白,他怯怯看着严喜寿。
严喜寿回过头看着大家都期待着看着他,他张开双臂,喊道。
“谁想下山就跪下来求本盟主!”
武林上的人都是察言观色之人,况且现在陆端海死了, 能与严喜寿匹敌的安云墨也被打下山崖了,冯致凡跌坐在一旁都不敢上前,他们自是知道这是严喜寿的天下,所以纷纷跪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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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盟主。”
冯致凡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行礼,也没有跟着他们喊,因为他能看出来,严喜寿五脏六腑已经被安云墨重伤了,而他还在支撑着阵法,想必是活不久的了,所以他不怕他,大不了跟他拼命。
严喜寿沉浸在武林人跪拜的虚荣里,所以并没有过多在意一些不跪拜之人,反正他们都会是他的葬品。
严喜寿哈哈大笑,笑声响彻一指山,山脚下的人都能听到严喜寿的笑声。
严喜寿还不满足,喊道。
“你们说的什么,本盟主没听到,要是不让本盟主满意,那就大家都别下山了。”
众人听到这纷纷卖力喊着。
“参见盟主!”
“参见盟主!”
“参见盟主!”
山下的人这也听见上面的声音了,纷纷讨论着。
“山上已经定胜负了,你们说他们参见的是哪个盟主?”
“谁知道呢,想必他们也快下山了。”
“这就打完了?我刚刚又去买了好些干粮,都准备在这候着,以为他们能打上三天三夜呢。”
山下的人全然不知山顶上人的氛围,他们已经喊了好些时候,跪着也不敢起来,严喜寿只是哈哈大笑着。
他们差不多喊了半柱香的时间,严喜寿才叫他们停下。
“停。”
众人纷纷停下,随后等着严喜寿的指示。
严喜寿并不满足当个小小盟主了,他喊道。
“知不知道刚才被本盟主打下悬崖的是谁?”
众人摇摇头。
“那是朝廷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安云墨!哈哈哈。”
“本盟主会炼成生不老药,你们谁想长生不老?”
跪拜的武林人都附和严喜寿,忙应道。
“我想。”
“盟主,还有我。”
“我等愿意跟随盟主。”
“好,本盟主会让你们如愿的。现在朝廷的强敌摄政王已死,不久的将来,朝廷也会是本盟主的,你们就是本盟主的爱卿。”
跪拜的武林人相互用眼睛传递消息,随后一人喊道。
“参见皇上!”
有一些胆小的,见有人带头喊,也跟着喊,虽然没几人,但严喜寿很满足了,看着他们几人仿佛看到自己登基做皇上的那天了,满意的点点头,喊道。
“众卿免礼,平身!”
有些武林人心里看不起严喜寿,但听严喜寿说可以起身,立刻站起来,仿佛很嫌弃般用手拍掉衣服上的灰尘。
严喜寿也不知是不是回光发照,他看到对方如此表情,心下不满,手往他那里一抓隔空把他抓过来了,把他抓到眼前问道。
“你看不起本盟主?”
此人这才觉得心惊,颤着声音回道。
“没……小人不敢。”
“谅你也不敢。”
说着把他扔到一旁,此人试图站起来,但让人不可信的是,他竟然站不起来了,就那样瘫坐在地上。
大家站起来后眼巴巴看着严喜寿,希望他把阵法解了。
严喜寿问道。
“大家都着急下山了?”
“是呀,盟主。”
“大家下山好为盟主庆祝!”
“是呀,是呀。”
“嗯,本盟主这就领大家一起下山。”
严喜寿说完这话,一指山突然摇了下,大家惊慌起来,说道。
“刚刚山摇动了?”
第一章:婚姻不将就
左丞相府中,段儒豪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夫人赵灵悦道,“夫人,那逆女又不同意?”“可不是老爷?臣妾当真拿她没有办法了。”
“那逆女也相看了不下5位公子了吧?”
“是啊,老爷,再这样下去,咱们莉儿和雅儿的名声也被她连累了,还别说下面还有其他姨娘的女儿。”
段儒豪捏了捏额头,这两天他的那些同仁都在笑话他,叫他直接把女儿送上尼姑庙得了,在他们这个朝代,上尼姑庵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李嬷嬷,把那个逆女叫到大厅来,我倒是想看看她想要挑什么样的。”
“是,老爷。”
李嬷嬷这些天倒是非常勤快地往这翠苑里跑,虽然已经来过好几回了,但是看到这么落魄冷清的院子也还是忍不住抱怨几句,“还真是晦气,这些天老往这地方跑,也不知有没有沾到晦气,看来回去之后要去去晦气才行。”
想到这李嬷嬷也不往屋里面进了,在院子那里往周围一瞧,透过一旁的窗子正瞧见段清浅在屋子里刺绣,李嬷嬷看到的是段清浅的背面,但是也不难确认段清浅是在刺绣,因为她会做的事也就是那么几样,做饭、吃饭、在纸上写写画画、刺绣和睡觉。
李嬷嬷语气不甚尊敬,“大小姐,老爷叫你去一趟大厅。”早在李嬷嬷进入翠苑段清浅就知道了,她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李嬷嬷看段清浅没回应,心下一恼,喊大声了些,“大小姐,你又耳朵聋了,老爷叫你去大厅一趟。”
段清浅一直就不太搭理人,她只是不想理睬,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13年了,现在的她已经20岁了,原本的段清浅在7岁的时候随她的娘亲去了,她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在那个世界她已经死了,现在这种情况,她不知道是她穿越过来灵魂上了别人的身体,还是说已经投胎重生了。
李嬷嬷看段清浅还是没动静,发起了脾气来,直接走到窗子旁边拍着窗子,大喊道:“大小姐,老爷叫你去大厅,你听到了没有!”
段清浅总算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了一样李嬷嬷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在心里冷笑着,看着这些眼高手低的人被她气得像个跳梁小丑般,她觉得挺不错的。
李嬷嬷看段清浅抬头看她了,她冷哼了一声也就走了,只要说话的时候段清浅看你了,就表示她听到了,只要她不看你,你说的再多也无用,她听不见,就算你提着她的衣领,靠近她的耳朵旁讲,只要她没看着你,她照样听不见,这是丞相府里众所周知的事情。
段清浅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东西,然后才走出房门,她现在这个身份要活下去,总还是要偶尔陪他们玩一下的。
段清浅一路上也是垂着眼,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李嬷嬷也故意走慢些,让段清浅能跟上她,“老爷,大小姐来了。”
段清浅从门口进来,恭敬行完礼就站直了身子,站在一旁也不说话,段儒豪睨着眼睛看着段清浅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他都看到眼睛疼了,也没看出什么来只好罢了。
这个女儿他平日里很少见,自从13年前翠姨娘离逝后,她病了几天,之前就比较文静的性子,之后变得不与人接近,只有寂静了,平时别人说话也不搭理,那段时间他还以为她丢了魂,但她也偶尔会听见一些,只是人就越发变得神出鬼没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没有过问,反正也只是一个庶女,不管有多大能耐也只是庶女,地位低,上不得台面。
只是在她院子侍候的丫鬟、家丁都逐渐散了,到现在整个院子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了。翠姨娘一开始也是段儒豪明媒正娶过来的正妻,只是后来生段清浅的时候伤了身子,导致以后都不能怀孕,段儒豪才娶了一个平妻进来的,就是现在的赵灵悦夫人,在赵夫人怀孕时翠姨娘妒忌她,怕她生儿子想要害她,当中真相是否属实也就不得而知了,段儒豪一怒之下把翠夫人贬为翠姨娘,而段清浅也由嫡女变成庶女,她所有的一切也就变了,厨房每天或者隔几天给她一些菜,让她自己去弄吃的,除了过年、过节大家一起吃个饭她出来一起吃,其他时候段儒豪都没有见过她,她也从来没有给他请过安。
段儒豪看到面前这没朝气、没出息的段清浅,心里也有气,语气不善的道,“逆女,看了这么多公子哥,你究竟想要怎么样的?”
段清浅不急不忙地回道,“都没有我想嫁的。”
段儒豪砰的一声拍桌而起,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就你庶女的身份,你还想挑怎么样的?全然枉费了我和你母亲的一番心意。”
赵灵悦刚才也被段儒豪吓了一跳,赶紧安抚他,“老爷,你别生气,浅儿她也不是有意的,您消消气,毕竟之前我都忽略了这个孩子,对她少教养,才养成她这个脾性。”
段儒豪气呼呼地坐下,端起旁边的茶水一口灌下去,“就因为这个逆女,在朝堂上没少被别人笑话,现在我就在这里留一句话,三个月后你还是挑不到乐意嫁的,直接送上尼姑庵,要是不乐意就直接去见你娘得了。”
赵灵悦赶紧道,“老爷,送上尼姑庵?浅儿还是个姑娘家,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直接送上尼姑庵,怕是不合适吧?”然后语重心长地道:“浅儿,你这孩子就不能顺顺你爹吗?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之前那些有几个母亲看着就很不错,好坏总是要挑一个的。”
段清浅全然不受段儒豪跋扈的气势所限,依旧无波无动地站在一旁,平静道:“我不想当尼姑,我是不会进尼姑庵的,还有母亲,我其实是个千依百顺的孩子,但只顺从我自己,至死不变,别想让我将就,我是不会将就的,特别这还是关于我下半生的大事。”
段儒豪刚顺下来的气瞬间被段清浅给气起来了,又狠狠地拍了一掌桌子,这会连桌子的茶杯都晃动了,“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顺从父亲的孽女,女子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夫人,我看着孽女在家都不顺从她的父亲,更别说出嫁从夫、从子了,免得到时候丢了咱们丞相府的脸面,明天也不用给她张罗了,她要嫁不嫁,时候一到,别怪我狠心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哼!”段儒豪说完话用力地甩着衣袍走了。
大厅外面,一大推的人都伸长耳朵听着,一见段儒豪出来,那些丫鬟、家丁赶紧四下散开,二小姐段清莉和三小姐段清雅就在门口旁听着,离得太近了,一时间也跑不开,只好行礼,“莉儿、雅儿见过爹爹!”
段儒豪嗯了一声就走了。
段清莉和段清雅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段清莉和段清雅双双迈进大厅,“娘。”赵灵悦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双女儿,各有千秋,心里无比满足。
段清莉今年18岁,身上穿着粉红色衣裙,肤色白如凝积,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艳丽无双。
而段清雅今年17岁,她就像她的名字一般,给人的感觉就是柔若无骨,淡如清泉般优雅,在那站着就是一道风景,一个美丽多姿,一个温柔娇媚。
“莉儿、雅儿,你们来了,快,来坐着。”
段清浅看到她的两个妹妹来了,也就想着起身走了,反正也没有她什么事了。
但是段清莉和段清雅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原本她们也没什么仇的,一开始的时候她们还会找一下段清浅的麻烦,但是后来她们要学习唱歌、跳舞、诗词、女工等,也就没有时间去戏弄她了,偶尔得几天清闲,段清浅那个态度只是让自己干着急,而且那样冷清的地方她们也不愿去,后面也就逐渐淡了下来,她们也就是不来往,有时她们甚至忘了还有她这么个大姐。
原本以为段清浅不会碍着她们什么的,但是没有想到两年前,也就是段清莉16岁刚及笄那时候,本来皇宫里是每两年就选秀女一回的,平时只要满16岁还未婚配的都可以进宫参选,但是那年是太后全权处理,太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年竟然说每个府里送年纪最年长的进宫参选,其余的就不用了,而她们府里最年长的就是段清浅,所有也就只有她一个能进去,害她白白耽误了2年的青春,要不然当年16岁的她定能入选,今年皇宫里也会有一场选秀,但是自己已经18岁了,也不知道到时候皇上还会不会看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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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段清雅怨恨段清浅的理由则是因为入宫参选的名额不多,只有两个,段清莉是嫡长女,肯定会有一个给她的,而段清浅是大小姐,也就她去了,因为段儒豪和她娘都说过,姐姐们都还没有出嫁,你作为妹妹的不能如此着急,会被人笑话的,得长幼有序,最可恨的是段清浅已经入宫参选2回了,并且都没有被选中,16岁那年一回,18岁那年又一回,今年20岁,看着可能又会是她入宫去,除非她能在皇上选秀前嫁出去,要不然她没有机会,今年要是她不能进宫参选,2年后她就19岁了,那样子她都快成老姑娘了,而她要是这次不能入宫参选,怕是她的爹娘也会帮她找夫家。
段清莉首先喊住了想走的段清浅,轻笑道:“大姐,咱们姐妹好不容易才聚一下,大姐怎么走得这般急?”
段清雅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大姐,平时见你一面都难,我们学业也多,也没什么时间过去看大姐。”
赵灵悦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针对段清浅,也没说什么,微笑道,“你们姐妹好好聊,母亲下去安排些事。”
“母亲慢走。”
段清浅在赵灵悦走后,也跟在后面走了,等段清莉和段清雅反应过来的时候段清浅已经离开大厅了,她们本来想奚落一下段清浅,没想到让她跑了,恨得直跺脚。
“二姐,大姐这人还真是有点油盐不进,说什么她都听不进,真是气死人了。”
“的确是挺气人的,走,我们去她的院子,在这大厅人多嘴杂的要是被爹看到就不好了。”
“好,走,我们去她院子,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有去过了,也就现在该学的都学了才有些时间。”
“走。”
在门口侍候着的三四个丫鬟一起跟着往翠苑去了。
摄政王府中,安云墨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姑姑,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姑姑,时候也不早了,阿墨叫人安排午膳,您也下去休息一会儿,可好?”
安心言恍惚着,“午膳?哎呀,已到午膳时候了?姑姑刚才跟你说的,你听明白了吗?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也别嫌你姑姑唠叨你。”
安云墨心里虽然无奈,但是还是很认真的答道:“姑姑,阿墨自己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
“哼,心里有数,我看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五年前你就说过这句话,现在你都二十又六了,再这样下去你看还有哪些好人家的姑娘跟你,你这样让你父皇和母后如何放心。”
听到安心言提起父皇和母后,安云墨语气也沉重了些:“姑姑,这事随缘吧?你看阿墨这副残躯,别委屈了人家姑娘。”
安心言看向安云墨,五年前很俊逸的他因为一场战争变成这副模样了,虽然现在的安云墨带了面具,但是她之前见过,很大、很深的一条疤痕从鼻翼一直延伸到脸颊,因为伤他的兵器撒了毒,所以这疤痕一直除不掉,还有现在的他被逼只能坐在轮椅上,那年的战争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也就是安云墨的父皇,曾经的先皇亲自披甲上阵,在战中受了伤,后来班师回朝没多久就去世了,安云墨的母亲本来身子就不怎么好,后来不久也跟着去了,那年发生太多的事,她的丈夫是位将军,也是死在战争中,战争给她带来太多的伤害。
安心言想到那年的事,也不免带了几分沉重,语气也低落了几分,“也罢!要是有合适的女子,你自己也要上心些,姑姑也会为你留意的。”
“如此有劳姑姑了。”
“姑姑这些天就在你府中住下了,你安排一下。”
“姑姑你要在阿墨府中住下?”
“怎么?刚才还说劳我留意姑娘,我不住下在那山中古庙能给你找到可心的姑娘?你现在虚岁都28岁了,过两年就到而立之年了,还不娶妻像什么样。一个月后皇上就要选妃,听说往年他选后都允许其他王爷挑选合意的做王妃、侧妃和侍妾的,怎么听说你从不挑选?”
安云墨平静地回答道,“姑姑,阿墨有选过,阿墨选不到合适的。”
安心言挑了挑眉,“选不到?怎么会?大大小小有一百来人,你当真就一个都不合适?阿墨,我知道你有主见,但是也万不可傲慢,这其中不少大臣们的嫡女,虽说有一些有些脾性,但是大家族教出来的嫡女,总归差不到哪里去,也只有这些嫡女才能撑得起摄政王府的门面。”
“嫡不嫡的,阿墨倒是不甚在意,只要双方合适就好。”
安心言皱皱眉,“你这话也有道理,庶女也有好的,只是一些家族的庶女连读书识字的机会都没有,或是读了些书,那学的也都是些勾心斗角,上不了台面,只是这朝中还有哪些有才华的嫡女未婚配的?”
安心言陷入了沉思,“也罢,姑姑这些天帮你好好看看。”说完也就走了。
在安心言走后,安云墨拿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他其实不喜欢带着面具,但是人们看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害怕或是恐惧等,带上面具不会看着那么突兀,他自己不是说不想找一个妻子,但是谁愿意接受他?
翠苑里,段清浅走得慢一些,才刚才进入院子,段清莉和段清雅就已经追过来了,段清莉首先开口道,“大姐,咱们姐妹好久没聊过了,来,咱们好好聊聊。”说着上前去拉住段清浅往院子的桌子走去,段清浅被拉着也就跟着过去坐着,段清莉和段清雅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段清浅也没有开口,桌子上茶水、糕点什么的都没有,一时之间有点哑言。
段清莉也是能调气氛的,嬉笑道,“大姐,娘亲前两天给你说的吏部刘公子,我听人家说挺不错的,你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段清雅有点幸灾乐祸接着道,“就是,大姐,你今年都二十了,还嫁不出去爹就要把你送到尼姑庵去了,你不怕吗?”
段清浅淡淡道,“他家有小妾。”
“小妾?这有什么关系,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大姐这个心态可就不好了。”段清莉轻笑了起来,她是府里的嫡女,她以后嫁的是王公贵族,所有受的教育也不一样,这心态也不一样,大多数大家族的公子家里都有个三妻四妾的,听到段清浅这个说法,心里不免嘲笑她,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还挑人家,人家不嫌弃她庶女的身份就很不错了。
段清雅在一旁有点失落的抱怨到,“大姐就好了,有爹爹给你做主,这每年皇宫里选妃都让你去。大姐,既然家里有小妾的你不嫁,那今年要是宫里选妃,你能让我进吗?”
“这个我做不了主。”段清浅一下子就拒绝了段清雅,这个她真的做不了主,要是可以,赵灵悦早就让她的两个女儿进宫选了,因为皇上说了,不管嫡庶,只要适婚的都要送进宫里参选,否则以欺君论处。
“可是,大姐,只要你在皇上选妃之前把亲事定好了就可以,还不是大姐挑三拣四的,大姐你这是故意的么?”段清雅说到后面语气不免地提高了些,带着点质问的意思。
段清莉也搭着腔,“大姐这可不就是吗?你不嫁,我们这些做妹妹的也不好敢在你之前出嫁,外面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在笑话我们。”
段清浅面上无波,淡淡道,“三个月后,不管我嫁不嫁,我都会被要求离开丞相府,到时候就不会碍着你们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进屋了。”说完,也不等她们说话就进屋子去了。
段清莉和段清雅也无法,后面也只能恨恨地离开了。
第二章:宫宴前奏1
这一天,段儒豪下朝后满脸喜色地往赵灵悦的院子去,“夫人,夫人,好事。”
赵灵悦正在躺椅上躺着,旁边四个丫鬟伺候着,两个捶肩膀,两个捶腿,好不惬意。听到段儒豪的声音,赶紧起身,挥了挥手,丫鬟各自退到后面恭敬地站着,“老爷,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
段儒豪看了看后面的四个丫鬟,“你们退下吧。”
“是,老爷。”四个丫鬟恭敬地行礼退下。
“老爷什么事?还这么机密?”赵灵悦说着话的同时去桌子旁倒了一杯茶过来,“给,老爷,润润喉。”“嗯。”
段儒豪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才慢慢地道来,“这也算不得是什么机密的事,就是今天上完朝,皇上说过完年后,与各位大臣相聚甚少,五天后就举行一个宴会,好让大家都亲近亲近。”
“宴会?这也没什么特别的,皇上不怎么办,太后和皇后可是不少开个赏花会、品茶会的。”
“哈哈哈,夫人你真爱说笑,那怎么能一样,而且这次皇上还特别说了,府中嫡女庶女的大家都可以带来见见世面,一切都随意,并且到时候各位王爷都会来。”
“是吗?那这样可是一个好机会。”“嗯,你叫莉儿和雅儿好好准备。”
“这个当然,就凭我两个女儿的才学和姿色,在这安城中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莉儿和雅儿我倒是不操心,就是那个逆女,你好好管教一下她,别让她丢脸了,平时一般宴会也没带上她,这次皇上既然提了,那就带上她一起。”
“是,老爷,我会叫个嬷嬷过去好好管教她的。”
段儒豪说完话也就走了。赵灵悦也赶紧的往莉阁和雅阁去了,她们两个都是府里的嫡出小姐,都有自己的阁楼,段清浅是庶女,也只能住自己姨娘的院子了。
赵灵悦到莉阁的时候,段清莉正在那里涂着指甲,“娘,你怎么过来了?”“莉儿,正涂着指甲呢?”段清莉嗯了一声,继续自己的工作,“好,好,我家的莉儿越发的美丽动人了。”“娘。”段清莉这时才涂好,站起来抱住赵灵悦撒着娇。
赵灵悦用手抚摸着段清莉的手臂慈祥地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依赖娘,你爹刚才说五天后有宫宴,允许大臣带子女过去,这个宫宴很关键,说不定宫宴上皇上看上了,选妃的时候直接就把你给选了,你好好打扮打扮,缺什么跟娘说。”“真的?太好了。我昨天出府才看中了一块布料,价钱实在太贵,不好定下来,想着一个月后皇上才开始选妃,晚些再看看有没有好的,既然这样,那我待会就把那布料定下来。”“好,娘等一下给你拿银子,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都一并买了,娘过去跟雅儿也说一下。”“好,谢谢娘。”
段清莉兴奋的直在那来回走,“兰儿,你说这个首饰好不好,我要不要重新买过?还有这个簪子?还有这手镯的?”
“小姐,既然夫人都说要好好打扮,你何不都重新挑选,要是有好的就用那好的,要是没有在从这里面挑,毕竟这些以前也带过一两回,过不了多久皇上要选妃,说不定现在有更新的样式呢?”
“也是,兰儿你说的对,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出府一趟。”
“是,小姐。”
雅阁。
“雅儿,你在忙些什么?”
“娘,你来了,有事吗?”
这时的段清雅正在写字,她就犹如她的名字一般,温柔文雅,一举一动尽是雅态,赵灵悦心里其实跟段清莉比较亲近,段清莉会偶尔跟她撒娇,也会出错,她比段清雅简单些,赵灵悦有时候觉得自己看不透段清雅,她大都非常听话乖巧,但是当她觉得她乖巧时,她又会有些任性,她更多时候在摆弄她的字画,她总觉得这些东西有些高雅,她这个做娘的有点格格不入,不像她的莉儿,莉儿平日里练得最多的就是她的歌舞。
赵灵悦把那些想法都抛之脑后,“你爹刚才说五天后皇上要举行宫宴,叫所有的大臣把子女都带进去,大家好热闹热闹。”
“真的?皇上有去吗?”
段清雅刚才还文雅的站着,这下子全然破功,走到赵灵悦的面前看着她娘亲问道,“娘亲,这次我可以去参加吧?”
“嗯,是的,这次是皇上举办,不仅皇上会到,其他王爷也会一起过来。”
“那太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缺什么跟娘说,平日里翠姨娘的女儿老是罢了你的名额,大姑娘了也不嫁,自己也不觉得害臊,倒是委屈你了,你不会怪娘吧?”
“娘,这雅儿知道,不能怪娘的。”
“好,还是我的雅儿最懂事,你好好收拾,跟你二姐上街去逛逛。”
“是,娘亲。”
相对于段清莉和段清雅的兴奋惊喜,段清浅却全然不知,她依旧手中的工作,刺绣。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老妈子,算起来整个府也就她经常往这里跑了,“大小姐,我那些绣品、布料你绣得怎么样了?我明天就要拿去成老板那里了。”
段清浅手中的动作不停,低着头道,“刘妈,你也知道我这一两个月来要出去相亲,时间有点赶不及,还要半个月。”
刘妈语气有点凶但是也不至于狠毒,只是有点着急,“我的大小姐啊,你要赶紧赶一下,我可是答应人家大后天一早给他的,平日里我给你的时间很充足,你都还有时间写写画画的,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
刘妈上前翻看着还未绣好的绣品、布料,皱着眉头,“还有好些,这样吧,今晚我和你一起赶赶工,你手脚快一些,成老板说五天后有一个宫宴,这些绣品、布料他可是要用。”“知道了。”段清浅依旧不急不忙的。
刘妈在一旁看得直着急,“大小姐,你能快一些吗?”
这时外面有一丫鬟在喊刘妈,刘妈拉长了声音应着。
“大小姐,厨房那边又有事了,你赶紧绣,我给你找了些下脚料,搁你厨房里了,你赶紧弄了吃,吃完帮我绣,算我求你了。”
刘妈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哎,来了来了,你催什么催。”“刘妈,现在就你还经常往这没用的庶女院子跑,也不知你图什么,都是当下人的,你怎么不向二小姐、三小姐这些嫡女讨好。”“哎,毕竟是府里的大小姐,看着怪可伶的。”“就你好心肠。”“我这不是想到我家里的那些孩子没人照顾吗?你就少取笑我了。”“好了,赶紧走吧,夫人那边催着了。”“好。”
刘妈的声音越来越远,段清浅一边绣着手中的绣品,一边回想着以前的事,那时候她才10岁,一个晚上,一个家丁喝醉酒乱走,走到她的院子,并且摸进了她的房间,她虽然年幼,但是上辈子二十多年的经历,让她来到这个世界3年都没有放下防备,听到声音她立即起床,本想跑到一旁站着,等他走了她再出来,毕竟那时身为一个孩子,身子力气不足,而且也没有特意训练过。但是没有想到自己起床时就被那个家丁给看到了,他加快了几步,一下子就跨到她的床前,她身子小,也好逃脱,但是因为体力相差悬殊,而且他有这个世界所谓的功夫,分分钟把她逼往死角,她走动时也故意磕磕碰碰的,弄出动静来,她本来也没存多大希望,因为她的院子附近没什么人住,下人房都不住在这边,正当她准备以命相搏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那家丁听到声音立即停下了动作,就想上前扣住段清浅,段清浅别的不行,身子还是挺灵巧的,家丁本想走的,但是看到段清浅就在眼前就是抓不住,心里着急,也不管外面有人正要进来,就一心想着要抓到她,段清浅故意拖着他,不管外面来的是谁,有人来机会也有多一些,不管他的来意是好是坏。门外的人正是刘妈,她平日里都帮布料店做些绣品以帮补家用,白天没有时间,就只有晚上有点时间,下人房那里谁起个夜床,来来往往人看到了不好,所以她就选比较偏一些的翠苑了,但是没想到听到声音,虽然有些怕,但是又抵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因为翠苑就段清浅一个人在住,平日里都是安安静静的,今晚这么大动静,耐不住好奇就去看了。
刘妈提着一个灯笼就往段清浅的房间去,段清浅都设计好了,门口的人一打开门,她就把这家丁引到门口去,看看来人认不认识这家丁,然后她趁机躲藏。刘妈一开门,她就看到面前的家丁,吓了她一跳,喊道,“啊。”但是嘴立即被人捂住了,刘妈挣扎着,但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刘妈也看清是谁了,也猜得到他想干什么,她用力踩着家丁的脚,家丁吃痛放开了刘妈,刘妈赶紧退后,但这也退进屋内了,“你,王三,竟然是你,你怎么跑大小姐的房间来了?”
“刘妈?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最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否则...”说着就想上前抓住刘妈,刘妈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也只能拼命躲藏,嘴巴还喊着试图把更多的人喊过来,“王三,你缺不缺德,大小姐还是个孩子,你怎么狠的下这个心。”“你给我住嘴,什么大小姐,不过是不受宠的庶女罢了,她娘只不过是比我们这些下人高贵一点,也终究是个侍候人的下人。”
“你…,王三,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王三咧开嘴奸笑着,“报应,什么报应,我不信,刘妈,只要你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乖乖地从这里走出去,这银子就是你的了,本大爷我今天还真的是就想尝尝这官家小姐的滋味。”
王三掂着自己手上的银子,少说也有十两,他今天赌钱赢了,一时高兴喝了些酒,半夜一时寂寞难耐,突然就想到了段清浅,趁着酒意也就过来了。
刘妈盯着王三手上的银子,她咽了咽口水,虽然她很想要银子,但是自己也还是有些良心在的,而且段清浅也还是个孩子,她母爱泛滥了,“我刘妈是有良心的人。”王三急了,“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三说完狠劲也上来了,直扑刘妈而去,刘妈一不备,被他抓住了,两人纠缠在一块了,刘妈虽说是女子,但是疯了起来,不要命地打倒是与王三打了个平手,最后王三用手抓住了刘妈的头发,把刘妈的头往旁边一撞,碰到桌角了,额头瞬间哗哗地流血了,王三也被吓到了。
段清浅看差不多,拿着角落处破旧的伞用尽力气往王三的小腿处打去,王三立即跪倒在地,段清浅继续往他身上招呼,每一棍下来都用尽了力气,并且穴位拿捏的非常精准,疼得王三哇哇大叫,醉意也醒了大半,后面也就连滚带爬地滚出了翠苑。
刘妈则扶着自己的额头,疼得直叫,心里也害怕着,就怕一命呜呼,她的性命就没了,段清浅从旁边拿了一些药膏给她,刘妈疑惑地看着段清浅,“这是翠姨娘留下的,还能用,我帮你敷上。”
刘妈此时也就呆呆地让段清浅给她敷药,刘妈毕竟是底层的人,对上层社会的人有着莫名的敬意与信任,虽说段清浅是庶女,但是身份还是比她高,刘妈傻傻地问道,“大小姐,我留了这么多血,我不会死吧?”
段清浅有帮她看过伤口,王三是喝了酒的,力气不大,伤得不深,只是些皮外伤,段清浅淡淡道,“不会,只要用好药,连疤都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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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那我就放心了,那这药...”
刘妈眼巴巴低看着段清浅手中的药,深怕段清浅不给她,接着哭道,“大小姐,我这都是为了救你才伤了,你这点药都舍不得给我,还别说得罪了那个王三,以后也不知怎么面对他,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就不应该过来救你的,我的命苦啊!”
听到段清浅说她不会死,刘妈也放心了,这次她伤的这么重,怎么都要捞回一笔,想想刚才王三那个银子,可是不少的啊,她刚才都没要,这一定要从段清浅身上要回来才行。
“刘妈,这药给你。”刘妈接过药,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虽然头发凌乱,但除了额头上那个伤,其他地方完全没事。
“嗯,这才懂事。”说着,把旁边的灯笼捡起来,把房间的灯给点上,房里的一切瞬间清晰了很多,一眼望去,房间一片狼藉,刘妈提着灯笼,搜索着值钱的东西,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翠姨娘刚离世时,那些下人还没那么大胆,府中的人也想着避晦气,也没几个人过来,翠苑的下人也都伺候着,但是翠姨娘离世的第二年,她的那些二妹、三妹就来窜门了,看到喜欢的一开始会问问她,不管同不同意就拿走,她也不计较,后来那些下人看到段清莉和段清雅都随意拿,段清浅也不发脾气,下人们也就暗中相看着,有好的东西给段清莉和段清雅,或者其他的主子说去,他们好在那些主子面前邀功,到时候把他们调走,后来下人就慢慢地把那些值钱的东西摸走送给他们的新主子了,段清浅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庶女,跟着她这个主子还有什么盼头,后来下人们就全部走光了,而她的院子也差不多空了,只有一些家具和大件的东西。庆幸的是,段儒豪还记得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家宴上看到她也会问一些,叫赵灵悦吃的喝的要安排好,不可厚此薄彼,翠苑什么情况赵灵悦也知道,也就给她一些基本的生活所需,不让段清浅没衣服穿、没饭吃就不管了。也就是刘妈念着要从段清浅身上赚回那银子,她接手的那些布料绣品催得急,她就突然想起了段清浅,她白天里也没事干,所以就把她接的那些绣品一股脑地往段清浅那里塞了。
段清浅刚来一两年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之前段清浅的记忆她也慢慢吸收了,也了解到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她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不用再过以前那种为人卖命的奴隶。刘妈也算是有恩于她,帮她一下,以后也可以通过她补贴一下伙食,在这府里她也看清了,只有靠自己。段清浅一开始是不会刺绣的,刘妈教了一下,段清浅理解能力好,自己后面就会了,再后来根据自己的见识另创了一种绣法,更是让刘妈从中赚了不少钱。段清浅没想过要赚多大的钱,只求安稳,也不想做那出头鸟,她要是与这世界格格不入,那一定会引起人注意,而那时的她没有自保能力,所以段清浅都控制好这度,也教刘妈如何与店铺老板周旋。
刘妈也知道段清浅是个有性子的人,她不愿意做的你逼她没用,所以对段清浅的吩咐她一般是听从的,而且每次赚的银子也会给一点段清浅,段清浅要的也不多,只是要刘妈给她买些书画纸笔,偶尔从外面带个烧鸡什么的补补身子。刘妈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现在她不用做每月都有那么些银子收入,她已经很开心了,银子多了,她还怕咧,所以就每月有那么十来俩她已经很足够了,段清浅帮她,她自己也关心一下段清浅,看到下人每次给段清浅送的饭菜都是些剩下的,虽说有鱼有肉,但是毕竟是人家吃过的,看着还寒酸,刘妈是在厨房帮手的,也就在厨房的嬷嬷前帮段清浅说了话,“这大小姐也没人管着,咱们要不直接给她些菜角料算了,让她自己弄去,这主子们剩下的一些菜都是些鱼鱼肉肉的,咱们这些下人留着吃就好了。”
厨房嬷嬷听着也是这个理,后来就吩咐刘妈每天或者隔天给段清浅捡些角料过去,让段清浅自己弄去了,刘妈偶尔也会偷些肉过来给段清浅,段清浅也都知道,也就是因为刘妈还算是个老实的人,段清浅才会一直与她这样过着,刘妈每隔一些时候带些绣品给她,她帮她绣,而刘妈就偶尔帮她从外面带回写笔纸之类的,角料中也偶尔给她带些好吃的。
段清浅收起了自己的回忆,把绣品放在一旁,看了看还有好些没绣好的绣品,心中打算着,自己三个月后就要离开这个府了,这次就帮刘妈赶赶吧,然后弄自己的中午饭去了。
第三章:宫宴前奏2
五天后的宴会就这样如期而至了,段清浅在这之前被赵灵悦派来的嬷嬷警告过了,在宴会上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好了,什么都不用干也不准干,也给段清浅送了一套还算得体的衣服,要求段清浅在这“盛大”的宴会上穿上。
宴会是晚上开始的,段清浅吃完午饭就被叫到大厅集合了,在大厅又被段儒豪叮嘱了一遍,而这次段清浅就非常幸运地又一次见到了这一家子。
段儒豪有2个儿子,5个女儿,大公子段建新是赵灵悦所出,比段清浅小一岁,今年19岁。二公子段建泰是月姨娘所出,今年17岁,而后面还有一个柳姨娘,柳姨娘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是四小姐段清蓉,今年17岁,还有一个五小姐段清雨,今年才15岁。
段儒豪看着自己这些儿女,心中不免有些骄傲,他还是家大业大的,当眼睛转看到段清浅时,眉梢瞬间皱了起来,但只一会儿也平复了,虽然现在才刚过中午,但是也提早进宫了,命令道:“出发。”浩浩荡荡的车队从门口开始出发。
姨娘们都没有资格去参加这些宴会,段儒豪和赵灵悦坐一辆马车,段建新和段建泰坐一辆,段清蓉和段清雨坐一辆,段清浅倒是和段清莉和段清雅坐一辆马车了,因为她们这马车比段清蓉和段清雨的马车大。
一路上段清莉和段清雅都摆着脸色,但是又想着自己要去见皇上和那些王爷,又赶紧调好表情,一下子整理一下衣服,一下子整理头饰的,段清浅只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而她俩也没时间理段清浅,因为这次的宴会算是皇上的初选,等一下在宴会上表演个诗词歌赋、舞蹈歌唱的,说不定当场就会被皇上点上了,都不用等二十几天后的参选了,段清莉和段清雅的心情都非常的紧张但又有些期望。
摄政王府。
安心言早早吃过午饭梳洗完毕了,今天的宫宴她也会去参加,到时候她也好给安云墨留心一下,安云墨在自己的书房里,安心言在对面坐着,“阿墨,你这忙着呢?”
安云墨放下手中的书卷,“没有,闲来无事,看看书。”
“之前我跟你说的几个姑娘你看怎么样?待会我帮你看看去。”
安云墨无奈浅笑道:“姑姑。”
“你这是没有看过吗?”
安心言的眼光往旁边侍候的阿司看去,“你们王爷看了吗?”
阿司经常在安云墨身边侍候,所以他还是知道的,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眼光闪烁,支吾其词。
安心言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安云墨肯定没有看,只能无奈叹息一声,她的丈夫是将军,他们聚少离多,还没来得及生下个一儿半女,她的丈夫就已经死了,所以对安云墨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关爱。
安云墨从小就在军营历练,本来安云墨小时候也是与她亲近些,后来去到军营跟她喜欢的人在一个营帐,所以她时不时找他打探一些关于他的消息,这一来二往的,安云墨除了与他的父皇、母后亲近的长辈外,就对她最是恭敬了,安云墨小时候调皮捣蛋,或是年轻气盛闯了些什么祸,她都帮他在先皇面前求情,那时先皇也甚为疼爱她这个皇妹。
安心言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说出来,“阿墨,姑姑我这有几个人选,我叫成嬷嬷打听过了,这都是些好姑娘,不管出身,还是女工刺绣琴棋书画都非常出色,第一个就是右丞相的嫡女,周英红今年18岁,我本来看着左丞相的两个嫡女也不错,但是她们一个比较擅长弹琴唱歌,一个比较擅长书画,这要是合在一起就好了,所以就选了右丞相的嫡女,虽然论弹琴唱歌,诗词歌赋的比不上左丞相的那两个嫡女,但是全部算来,这个周小姐算是最好的了,她爹是武将,听说跟她爹学了两招,有些武功在身。左丞相的嫡女一个也是18岁,一个17岁,听说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的,那周小姐毕竟是武将出身,长得算得是眉清目秀,倒没有左丞相的那两嫡女长得好看,是不是这样啊,成嬷嬷?”
成嬷嬷上前拱手微笑道,“是的,夫人。”
“还有哪些官家的姑娘啊?你给阿墨一一道来,这两天倒是说得我口干。”
安心言端起茶杯,喝了茶在一旁听着成嬷嬷一一道来,在这之前,她都跟成嬷嬷一一分析过哪个合适。
成嬷嬷缓缓说道:“王爷,这除了左右丞相这嫡女,还有其他府的姑娘也很不错,户部尚书嫡女王香雪,今年16岁,这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也是知晓一二的,最重要的是她的管家能力强,自小跟在她父亲、母亲身边教养,这管家管银子的事肯定是井井有条的,到时候王爷也不用那么辛苦;这礼部尚书嫡女叫杨筱,今年17岁,她父亲是礼部尚书,平时最讲究的就是纲常伦理,听说这姑娘走起路来都是礼仪十足,一举一动尽是大家姑娘风范;之后就是兵部尚书之女…”
这时安云墨已经打断了成嬷嬷的话,“成嬷嬷,不用说了。姑姑,这已经够了。”
成嬷嬷和安心言纷纷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安云墨。
安心言道,“这怎么就够了,这其中你选一个当你王妃,要是你觉得她们不适合当你的王妃,那你听听给你当侧妃的姑娘,成嬷嬷,你跟王爷说说。”
“是,夫人。”
安云墨赶紧打断,“姑姑,不用了,你刚才的说的那些也都是皇上、阿墨那些皇弟们的选择。”
“那又怎么样?你那些皇弟妻妾成群,难不成还要全部选回去?他们同意,人家姑娘的父母也不会同意。阿墨,主要还是你,你要多些跟人家姑娘说说话,别老是摆着脸。”
安云墨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刚才安心言临时过来,他没有及时把面具戴上。
安心言看到安云墨的动作,也默不作声,安慰道,“你也别太忧心,总会有合适你的姑娘。”
“嗯,姑姑放心,阿墨也不是说打算一辈子不娶,年纪来了,总不可能以后娶大自己一辈的姑娘,今天这宴会皇上要求我必须到场,到时候我会留意的,但是姑姑,要是遇不到适合阿墨的,也希望姑姑能随了阿墨。”
“这婚姻本来说的就是一个缘字,姑姑懂,要是实在不合适姑姑也不会逼着你,逼着人家姑娘,你满意了吧?”
安心言无奈地笑道,她嫁得晚,跟安云墨挺合得来的,算起来安心言现在也才刚四十岁,之前也会偶尔开玩笑。
安云墨坦然一笑,“如此,阿墨就谢谢姑姑了。”
“好好好,待姑姑帮你找到可心的姑娘,姑姑再向你讨要谢礼,就一句谢谢可不够。”
“是,姑姑。到时候阿墨一定备好谢礼。”
“好,姑姑先进宫了。”
“嗯,姑姑慢走。”
安云墨看着安心言离开房门,拿起旁边的书又看了起来,以前他给安心言和驸马带东西时,他可是没少向安心言索要谢礼,安心言这是要回来啊!但是这谢礼她能要得回吗?
皇宫御花园。
御花园的某一座亭子里,或站着或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亭子周围一片开阔,这时一个人开口了,“大皇兄,这次你怎么想起办个宴会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先皇的三子,现在的康王爷安云耀,而他口中的大皇兄正是当今的皇上安云晟,安云晟虽然是当今的皇上,一开始本来也就是表示自己的谦虚,依旧让他的弟妹们私底下称呼他为皇兄,而他的这些弟弟们也都全部不客气,私底下都是以皇兄称呼的,而安云晟也从一开始的生气到接受了,现在他还需要他的这些弟弟们扶持,这些小事他可以不计较,只要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旁边一人也搭腔着,“就是,五弟我也是想不明白?”
安云晟看向另一个自始自终不说话的人,“四弟,你怎么看?”
被问到话的安云茂,也就是现在的齐王爷,他悠悠说道,“大皇兄这是提前选妃?”
“哈哈,四弟猜得不错,也不是说提前选,只是先看看。”
五弟也就是安云烁,嘉王爷开口道,“提前选妃?”
安云耀也一副了然的表情,“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安云晟阴沉的开口,“想必你们也该知道,言姑姑她回安城了,一回来就直奔摄政王府,这几日还不停地叫人打听各家小姐。”
“嗯,听说了,言姑姑真是为二皇兄着想!”
“可不是,四哥说的不错,言姑姑就从来没来本王这讨好过。”
安云耀嬉笑道,“五弟,你跟二哥能比么?人家之前可是没少帮言姑姑传递东西。”
安云晟看几个弟弟快跑偏了话题,赶紧道,“好了,几位皇弟也不用着急,现在请各位来就是想着言姑姑不为我们着想,我们自己可要为自己着想。”
“大皇兄这意思是?”
“三弟,你府里不是还缺个侧妃吗?四弟府里正妃可是都还没有着落呢?侧妃也还有一空缺,而五弟虽说已有一正妃,两侧妃的,但是看到合适的也可添多一房妾侍。”
安云烁弯起了眉眼,“大皇兄,现在有一个侧妃老是啰嗦,我正准备把她的位分降下来,到时候我这也有一个侧妃的位置,大皇兄这是选完之后让我们也尽情的选?”
“当然,那么些好姑娘咱们总得会怜香惜玉。”
安云茂沉思着,“大皇兄这计划可行吗?”
安云烁回道,“怎么不可行,四年前我们不就是这样的吗?我们这可都是帮那些姑娘呢?要不然真的嫁给他,就整天面对他的那张脸可是会做恶梦的,而且有的选择,谁会选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守寡了。”
安云晟虚伪地道,“五弟,阿墨终究是你的二哥,不可无礼。”
虽然安云晟也巴不得安云墨早点死。
安云耀也疑惑地问道,“这二哥的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五年前他回来,宫里的御医说他身中数毒,怕是活不过三年了,但是现在五年过去了,你看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安云茂也道,“现在什么情况倒是不好说,也探不到什么消息,只是他这两年倒是越发的少出门了,身体就算还能撑,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这样他还娶什么妻,瞎折腾,也不怕到时候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安云烁说完还讥笑了几声。
安云茂佛了佛袖子道,“其实我也想着今年娶个正妃,要是宴会上有合适的,倒也不错。只是大皇兄,你觉得今年二哥他会选?”
安云晟沉默地点点头,“就我收到的情报,他今年极大可能选,要是他自己没那个意思,就算言姑姑再怎么劝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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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耀也搭话,“嗯,大皇兄说的极有道理。”
安云烁也道,“反正只要他想选的女子,我也要选,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我们兄弟还是像四年前一样,大皇兄先把好的嫡女给选了,后面只要他在宴会或是选妃会看上的,咱们就去人家小姐跟前献殷勤。哈哈。”
安云茂皱着眉头,“只是这次会像之前那么顺利吗?要是在大皇兄选完后,言姑姑直接帮二哥订了,那可就不好了。”
安云晟胸有成竹道,“这个不怕,他那个性子,不会勉强人的,要是他要这样做,几年前就这样做了,也不至于孤身至今,他要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后面会约人见面,只有当人家姑娘也愿意时,他才会娶人家,要不然他是不会娶的。”
安云茂冷哼一声,“可不是,他虽说身有不便,但是年轻时的那个清高傲气可是丝毫不减。”
安云烁道,“这个倒好办,有眼睛看的人都知道该选谁,这二哥要是真的选了个家世渊博、家底丰厚的嫡女,那地位可就不一样了,要是后面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这天下他就是敢争了,现在就他那有今天没明天的身子,他也不敢去争。父皇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偏心,在临终前竟然让他做摄政王,这不是碍事吗?”
安云耀轻咳了一声,安云烁才反应过来,这皇上还在呢,嬉笑着道,“大皇兄,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有口无心的,你别计较,这二哥他就算娶了妻也没用,他不过是想临死前有个人陪他罢了,什么时候说不定就…”
后面的话安云烁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安云晟也知道各位弟弟们的心思,“你们的心思我大概也知道一些,目前我们最大的障碍就是安云墨,只要除了他,一切就好办了,其他的咱们各凭本事。”
安云晟心里的想法也没有说出来,在他心目中最大的敌人就是安云墨,只要把他除了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他好对付,现在不处理他们,也是因为他们还能发挥作用,以后一旦没作用了,他绝对不会手软,想到这安云晟的眼中闪过狠厉,但是一瞬间就没了。
他们三个听到也只是尴尬地哈哈大笑,他们的心思他们都自己知道,他们兄弟什么情况他们自己也清楚,不过都是各有所需罢了。
第四章:宫宴1
御花园的另一边,官员们的女性家眷都聚集在这里了,而段清浅她们一行人也已经到了,因为段清浅平日里基本不出来,这样的宴会也没几人认识她,段清浅的其他一众妹妹都已经跟自己较好的人三三两两地散了,就留下段清浅一个人了,其他那些人来来往往的,段清浅所在的地方比较偏角,穿着也不突出,人们一时之间也没有留意到她。
段清浅也难得清闲,自己就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她们的谈话,也暗暗分析着这一切,自己就安分的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此时安心言也在这个圈中,安心言看着这些官家女子个个都花容月貌,不免啧啧称道,“成嬷嬷,你看这里的好些姑娘,咱们都老了啊!”
“可不是,夫人,岁月不饶人啊!”
“我看着这些姑娘都挺好的?阿墨怎么就看不上呢?怕是他都没看过。成嬷嬷,我们好好看看,那个第一个姑娘是谁家的?瞧我这记性,哪个都好,都想记着,现在倒是哪个都不记得了。”
“夫人,奴婢这都给夫人记着,这第一个好的就是右丞相的女儿,周小姐。”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成嬷嬷,这里哪个是?”
成嬷嬷在旁边跟人打听了一下,也就带着安心言过去了。
而周英红这里却是另一番热闹,左右丞相都是皇上下面最得力的帮手,左丞相主文,右丞相主武,本该互相配合的一文一武却是有点水火不相容,朝堂上左丞相段儒豪经常跟右丞相周德较劲,而他们的子女也相互暗自较劲,谁叫吃瓜群众们总是喜欢拿他们相互比较呢?
这不周英红看到段清莉和段清雅就较起劲来了,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周英红输,因为她有些功夫,一激动起来容易忘乎所以,而这时段清莉和段清雅她们没有武功,并且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只要稍稍来一个委屈、弱不禁风的表情,大家都瞬间觉得周英红欺负了她们,周英红每次都恨得牙痒痒的,也告诉自己说不要动手,但是每次都忍不住。
周英红今天穿着粉红色的长裙,旁边有两个丫鬟伺候着,莲步轻移,这样子一看是个非常优雅的女子,她远远看见段清莉和段清雅她们,就想绕开,来之前她的母亲叮嘱她,千万不要和她们碰上,因为这次宴会很重要,她能不能当上皇上的妃子就看这一回了,段清莉她们也看到了她,这难得的机会她们怎么会错过,虽然在府里段清莉和段清雅会有些小打小闹的,但是对外她们还是很一致的。
段清莉今天穿着天蓝色的长裙,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更加的娇俏动人,段清雅穿着一身浅紫色的长裙,虽然她的脸颊上没有酒窝,但是整个人周边有一股淡淡的书香忧愁,远远看着有一种超然而独立的感觉。
段清莉喊着前面的周英红,“妹妹,怎走得这般急切?咱们也好些时候没聊过了,何不聊聊?”
周英红身边的丫鬟,小低声说道,“小姐,咱们不管她。”
周英红也想着赶紧离开,但是还是晚了。
段清莉在这边喊,段清雅已经先一步走过去了。
“周大小姐。”
周英红抿着嘴勉强地笑着,“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段清莉这时也来到这里了,“我们怎么会没有话说呢?哟,今天英红妹妹穿着不一般了,不像以前穿着都是英姿飒爽的女侠装了?”
周英红想回话,旁边的丫鬟私下轻轻拉了她。
她咬着牙道,“我还有事,我就先不跟段二小姐聊了,还有我们没有那么熟吧?段姐姐?”
在说到姐姐时故意咬着字,段清莉也不生气,嬉笑道,
“英红妹妹既然有事就先过去吧,我这有一事要提醒妹妹。”
段清莉稍靠近周英红道,“妹妹,没有人告诉你,你今天穿着粉红色的裙子看着好老,虽然你叫我姐姐,但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姐姐呢?要是你绾个发髻,别人都以为你是几个孩子的娘呢?”
周英红也知道自己的皮肤有些黝黑、粗糙,但是还不至于到难看的地步,段清莉说的话她也知道几分真假,但是就是忍不住,一下子也来气了,说完话就把往回走的段清莉叫住了,
“段清莉,你站住,你刚才说什么?”
段清莉停下了脚步,往回看着,眼神委屈地回道,“英红妹妹,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那都是为你好。”
安心言这时也来到这里了, 她一时之间也插不上话,也就在一旁看着了。
“是吗?你敢再说一遍吗?看我…”
丫鬟又轻轻拉着周英红的衣袖了,周英红后面的话也就没有说出来了。
段清雅也上前来了,“英红姐姐,我二姐她说什么惹你生气了?清雅在这替她道歉了,还请你不要计较。”说完微微弯腰行礼。
“你别装模作样了,你还不是跟你姐姐一个样。”
“英红姐姐,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旁边一些小姐也在低声嘀咕了。
“这右丞相的嫡女自己不讲道理还说别人。”
“就是,她自己长得不好,平时看到一些比她长得好的就拼命诋毁人家,一些官位低的没办法也只好认了,但这左丞相的小姐可不由她,正好帮咱们出出气。”
“就是,仗着自己有些武功就欺负咱们,还不是像我府里干粗活的大娘。”
安心言也听到旁边的言语了,这一块地方都是姑娘们多,那些夫人们都聚集到另一边了,也就安心言想着过来看看,所以就直奔这里来了,这小辈吵闹,她作为长辈也就想着出来说句公道话,这都是她看中的大臣之女,她也不希望她们闹得太僵。
“哎,我说,几位姑娘也别吵了,这是皇上的宴会,大家…”
安心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周英红已经忍不了外面的嘀咕声了,现在正在爆发着,“怎么,你这妇人也想说是我不对是吗?”
安心言完全懵住,她怎么了,她都还没有说话呢?这大家族中的一些弯弯绕绕她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她也不太在意,只要这姑娘是好的就行,当年年轻的她也有过不少流言蜚语,可是这不问是非对错就把她定义为那些嚼舌根的人,这就不好了。
成嬷嬷刚想开口骂她大胆,安心言已经轻轻拉住了她,虽说安心言嫁给驸马后就不再摆公主架子了,但是要是她摆起来还真是没几个人不买她的账,安心言早就念佛多年,这次出来也只是为了安云墨,她也不想卷入这些是是非非。
周英红说完安心言,也对着外面的人说,“还有你们,都说什么呢?别以为本小姐听不到。”
段清莉看她又成功地挑起周英红的脾气了,心中鄙视着,就你这样不懂规矩的人,皇上怎么会喜欢你呢?
这边轻笑道,“英红妹妹,姐姐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你了,姐姐不过就是给你提个醒,你今天穿这衣服显老。”
“你还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周英红所谓的功夫也不过就是几个三脚猫功夫,相对一般的女子她是厉害的,但是段清莉身边有两个还算壮实的丫鬟保护着,周英红的丫鬟也拉着,所以正常打起来的倒也没有。
安心言看着周英红像是不懂礼数般,人也没什么心机,容易被人激,而且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她本来身体就壮实,穿这衣服的确不好看,人缘也不是很好,心里对她的打分也低了,也就空有一个身份了。
“成嬷嬷,你之前没有打听清楚的吗?这周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
“夫人,打听时大家都说她有点性子,但是学武的姑娘大多这样的?直来直往的,当初夫人不也是这样吗?但是夫人您的心比谁都好,原本想着周小姐也该是这类人,没想到奴婢猜错了。”
安心言跟成嬷嬷在嘀咕着,周英红以为她们在说她的坏话,既然她打不了段清莉她们,她就朝着安心言那里去了。
正巧这时外面有一个公公在喊着,“各位夫人、小姐,太后、皇后有旨,各位来得早的,可先去西苑吃些点心、水果,晚宴还要好些时候才开始,各位也不能饿着了。”
小姐们纷纷找各自的娘亲、好友一起往西苑去了,皇后娘娘招呼的点心和水果可是不一样的,能有机会吃上还不赶紧上去吃多一点,也好在皇后、太后面前混个脸熟。
周英红听到这个也赶紧往前走去了,在经过安心言的身边时故意伸开手往安心言推了一把,然后逍遥的走了。
而安心言一个重心不稳,往后退去,身旁一些人穿梭而过,安心言只是想着避开,脚步刚才经周英红那一推连着向后踉跄了几步,身旁都是人往前走,人们也只顾着走自己的路,安心言只是穿着普通的素衣,也没人多看她几眼,只当她是哪个小官的夫人,也没有说要伸手扶住她不稳的脚步,安心言一时眼花缭乱,脚步不稳,这时她脚下正好有一块石头绊着,她身后有一个池塘,眼看着就要往池塘倒去了。
“夫人!”
成嬷嬷在不远处看着安心言往池塘倒去,大叫出来,连忙推开前面挡着自己的人,“让一下。”
“干什么?”
“挤什么?”
路中的一些姑娘抱怨着,而这时的段清浅也来到了旁边,眼疾手快地扶住快要跌倒的安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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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段清浅这次来这晚宴也没想过要干什么,她只是在段清莉她们身后跟着,尽量隐藏自己就行,她们这往西苑去了,她当然也得跟着。
段清浅扶着安心言站好后,也就走了,而成嬷嬷也成功挤过人群来到安心言旁。
成嬷嬷后怕地拍拍胸口,“夫人,好险!还好有这位姑娘。”
抬起头正想谢谢她,却发现她已经走远了。
安心言也看着段清浅走的方向,“夫人,刚才还好有那位姑娘扶着。”
安心言也惊魂未定,“是啊!这周小姐果然是练过的,这力气真大。嬷嬷,刚才那位姑娘你知道是谁家的吗?”
“这个奴婢不曾知道,不过打听一下就好,夫人,莫不是…”
“嗯,我看着她就不错,落落大方,人也善良,倒是适合阿墨。”
“奴婢也觉得她不错,刚才站在奴婢的面前,奴婢都觉得她就是个主子,那眼神宠辱不惊,要是别的姑娘看到夫人快要掉水里了,还不都吓得大叫起来了。”
“嗯,嬷嬷,你帮我好好留意,咱们也赶紧跟上去,别落下了。”
“好,夫人,你没有伤到吧?”
成嬷嬷这才着急地查看安心言的身体,安心言优雅一笑,“嬷嬷,我没事,终归是老了,以前年轻贪玩学的武艺也早就忘光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夫人,人哪能不老的,夫人的身体比同岁的那还是好上许多的。”
“好了,咱们也别光顾说话了,咱们也往前面瞧瞧,虽说不能见一面就判定了人家姑娘不好,但是这周小姐我看还是得待选,性子太冲,墨儿又不是个会哄人的主。”
“是,夫人。”
第五章:宫宴2
西苑里,大家都在欢声笑语,院子的两侧种满了梅花和迎春花,各位小姐夫人们在花中穿梭,巧笑嫣然,远远看去仿佛一片仙境,只有走进才能看清其中的暗潮汹涌,段清浅一如刚才,自己寻了一块安静隐秘的地方,静静地呆着。
安心言和成嬷嬷进来就左右查看着,就是看不见段清浅,皇上之前有跟皇后娘娘提过安心言入城的事,也知道她要为安云墨选妃,皇上叫她留意着她,可不能真的让她帮安云墨选到好的官家小姐,而皇后娘娘也正有此意,她也不希望安云墨娶别人,皇后娘娘一看安心言进来了,用手招了招,她旁边的丫鬟立即上前。
“娘娘。”
“你去把言姑姑请过来,就说咱们已经好些时候没见了,叫她上前谈谈话。”
“是,娘娘。”
丫鬟是从小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也是见过不少皇亲贵胄、达官贵人,所以只一眼也就认出安心言了。
安心言正找着段清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人,看着熟悉,“你是?”
“见过公主,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五年前奴婢有幸见过公主。”
丫鬟这么一说,安心言倒也想起来了,“你是柳小姐身边的丫鬟,哦,现在是皇后娘娘了。你以后也别叫我什么公主了,既然嫁入了郑家,我就是郑家的媳妇,你还是叫我夫人吧?”
“是,夫人,奴婢失言了。”
“皇后娘娘有事?”
“夫人难得进城,皇后娘娘许久未见夫人,想与夫人叙叙旧。”
安心言环顾了一会儿四周,还是发现不了段清浅的身影,最后就跟着引路的丫鬟往皇后娘娘那里去了。
在偏处的段清浅也看到了安心言的动作,她会唇语,知道安心言她们在说什么,她自己也奇怪着,这公主是要找她么?这个年纪的儿女也差不多和她大了,难不成想找她当媳妇?只是没听说城中有姓郑的人家娶了公主,想了想也就放下了,见招拆招。
安心言与皇后娘娘这里,皇后娘娘柳茹芸看到安心言过来,站了起来,虽说她的身份比安心言的高,但是安心言是长辈,所以她还是站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有礼了,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柳茹芸虚扶了一下,忙到,“言姑姑,快别多礼了,小玲,请言姑姑入座。”
“夫人,这边坐。”
安心言想着刚才在人群里没能找到,现在坐在这上面倒是一目了然,眼睛也往下面的人看去了,柳茹芸注意到安心言的目光问道,“言姑姑,这可是给阿墨挑选王妃?”
安心言的动作被看清也不藏着,“可不就是,阿墨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当年我去城外的院子里养病时,你跟阿墨也还好着,想着…,哎,都过去了也就不提了。”
柳茹芸也知道安心言说的是什么,“皇后娘娘可有认识什么好的姑娘?”
柳茹芸轻笑着稍责备道,“言姑姑就莫要叫我皇后娘娘了,这不是见外吗?直接叫我芸儿就是了。这好姑娘有的是,就是很难入阿墨他的眼。”
安心言也没说什么,也就这样叫了,“芸儿说的可不就是。”
柳茹芸也不好真的给安心言介绍几个,她要是说身份低的安心言一下子就听得出来她的意思,要是她说家世好的,安心言看上了,安云墨到时候也看上了,那不就是砸自己的脚吗?正当她为难该说谁时,走上来了一个嬷嬷。
“见过皇后娘娘,太后听说言公主在这里,说许久未见,想请她去宫里聊聊话。”
柳茹芸看着安心言,等她回复。
“也罢,也罢,我先去看看太后。”
“言公主这边请。”
安心言走了,柳茹芸的心也放下了,她曾经喜欢过安云墨,只是后面因为一些事情,他们没有在一起,之前的一两年还好,她觉得放弃了他是明智的选择,只是这些年安云晟对她逐渐疏远了,还每两年进行选妃,她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累了,而安云墨并没有如御医所说的活不过三年,而且他还没有娶妻,她总觉得他还是喜欢着她的,在她烦闷无助的时候她居然想起了他,虽然他现在坐在轮椅上,但他依旧孤傲清冷,霸气外漏。
太后的慈安殿
安心言正坐在对面安静地听着太后絮叨着,“心言啊!你皇嫂我可是好些时候没见你了,你依旧那么年轻,不像我都老了。”
安心言跟太后根本就不熟,以前都是见面打声招呼,仅此而已,她真的是不知道这太后许静怡拉着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可没那个闲心,她可是要帮安云墨挑媳妇的。
“皇嫂,今天皇上举办这个宴会允许各位大臣带家属前来,阿墨这么大年纪也还没娶个王妃,这总归不好,我就想着今天来给阿墨看些好的女子,要不然皇兄他在下面也不安心,想必皇嫂也为这事操心着吧?”
许静怡还想这继续拉家常,没想到安心言直接问了起来,一时间噎住了,但也就一会儿,她也愁起眉头。
“两年前哀家特意让各位卿家把府里年纪最长的姑娘送进宫来,哀家可是一个个看了,也差人给阿墨送话了,那些姑娘都不错,但是阿墨就是一个都看不上眼,你也知道他的性子。”
许静怡说起谎话来面不红气不喘的,她两年前让人家姑娘进来是认真一个个地看了,但那是为了晒选那些能成为安云墨助力的臣子,只要条件好的,她都一一指婚或者给臣子警告,这些年安云墨熬着,她的心也一直放不下,她以前可没少给安云墨的母亲下绊子,还几次置她于死地,现在安云墨是摄政王,他不敢怎么样,毕竟还有皇上压着他,虽然实际意义上有时候摄政王的话比皇上的话好用,但是只要安云墨是一天的摄政王他就不敢对她怎么样,要是他有了好的助力,朝堂上的人都支持他,那他就什么都敢做了,所以她不得不担心。
安心言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是吗?那这次我真该认真选了,皇嫂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许静怡还想留住安心言,但是又不知以什么借口来叫她留下来,她不敢对安心言下命令,不仅因为安心言曾经是先皇宠爱的皇妹,更是因为她嫁的丈夫,她的丈夫为国捐躯,生前的一些属下忠心耿耿,先皇追封为郑国公,她可是国公夫人,而且当时先皇还赐了一块免死金牌给驸马爷,虽然许静怡现在贵为太后,但是她也不太敢惹她。
安心言离开了慈安殿突然觉得累了,“嬷嬷,我们去亭子那边坐坐吧?”
“夫人,我们不去西苑了吗?”
“不去了,这皇后娘娘、太后接二连三的,后面我们去也会有别的人来,还不如在这坐坐。”
“那王爷这王妃咱们不选了?”
“选,怎么不选,待会宴会上多多留意。”
“是,夫人。”
安心言在亭子坐了一会儿,也去了自己曾经呆过的院子看看,一番感慨下来天色也逐渐黑了。
中正殿
大厅里,各位大臣都已经落座了,就等着太后、皇上和皇后,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这场宴会也就算是正式的开始了。
安云墨也已经来了,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仿佛自己就是一片天地,他没有给太后、皇上、皇后行礼,也没有在他们来的时候给他们适当的眼神,自己就兀自地倒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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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安云晟、许静怡、柳茹芸都第一眼看向安云墨这里,因为齐刷刷的一片人就只有安云墨不行礼,这怎么能不刺着他们的眼呢?安云墨的侍卫也只是半蹲着行礼而已,其他人都是双膝下跪的,三人的眼神各不相同,安云晟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太后的眼神里则带着怨愤, 而皇后娘娘的眼里满是纠结。
“平身,各位爱卿就不要多礼了,随意,随意就好。”
“谢皇上。”
大家纷纷落座。
一开始宴会上由着歌舞艺女上来演奏,到后面有人说没什么新意,就提议说让各家小姐表演才艺,而后各家小姐纷纷展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最为突出的只有几位,周英红的耍的是剑舞,这倒是新鲜,英气而不失柔美,在宴会上也算是佼佼者,因为会舞剑的没有几个,这或许也是她学武的最初目的之一吧,昏柔的烛光晃动着,远远一看周英红也有一番特别的美,月色也把她的缺点隐藏了起来。
这一回,段清莉和段清雅一起合奏,段清雅弹奏高唱一首,段清莉的身姿在旁边翩翩起舞,刚才那是人间美人,这一会儿可就是天仙下凡了,最后段清雅还做了一首词,当场吟诵,段清莉给她弹琴,满堂的喝彩声。
她们三个就已经包含了所有,里面唱歌、作词有段清雅,跳舞、弹琴有段清莉,独具风格的有周英红,而且她们都是当今左右丞相的千金,有了她们的对比后面那些就逊色了不少,大家权当热闹了。
一番下来,又回到了一开始,歌舞艺女上来表演,皇上与大家拉着家常。右丞相府里出色的嫡女也就只有周英红一个,府里也算平常,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左丞相段儒豪就不一样了,家里不仅有两个美若天仙的嫡女,还有一个年到20未嫁的庶女。
皇上就着刚才大家赞扬段清莉和段清雅的兴头,也八卦了起来,“左丞相,听闻贵府一个庶女20岁了还不曾嫁出去?”
段儒豪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也问起这事来了,赶紧出列回道,“禀皇上,正是臣的大女儿,都怪臣管教不严,三个月内臣一定给她安排好夫家,要不然送上庙里为我大安朝、为家里人祈福。”
安云晟皱皱眉头道,“嗯,她的传闻朕也听说了一些,她看了不少公子,都看不上人家?”
“回皇上,这逆女从小失去生母,缺少管教,性子孤僻,人也执拗,都是逆女没福气。”
段儒豪可不敢说看不上人家,那不是招仇恨吗?
“哦,是吗?出列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逆女,还不出列。”
段清浅只能心里喊着,躺着也中枪,只得低着头怯怯地出来了,然后恭敬地行礼,“臣女清浅见过皇上。”
“抬起头来看看。”
段清浅微微抬起头来,眼神有些闪躲,不敢正视皇上,抬起了一会儿立刻低下来,心里在鄙视着自己,都是为了生活,不容易啊,抢打出头鸟,她还是懂的,这她无法掌握的局面还是装装好。
“嗯,回列吧。”
段清浅恭敬地行礼,又怯怯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左丞相,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庶女的婚事你还做不得主?”
“回皇上,臣当真冤啊?这逆女看着性子温顺,但对她婚事一事却倔的像一头牛,一根筋通到底,直接顶撞微臣说不介意把红事变白事,臣不敢拿别家的公子试,只能就着她。”
“左丞相,作为朝中重臣,黎民百姓都看着你们,你府里的庶女20未嫁,这会影响社会风气,要尽快处理好。”
“是,微臣领旨。”
“回列吧。”
被皇上点到名,安心言在段清浅出列的时候也看了她一会儿,但是因为是夜晚,段清浅又离得远,所以并没有看清楚,不过关于段清浅的流言蜚语,她在一进城的时候也听别人提过。
“成嬷嬷,刚才那个可是我们进城时听到的那个相府小姐?”
“夫人想来应该就是她,错不了,城中丞相的小姐就这么几个。”
安心言倒是有点欣赏段清浅了,“她倒是个有性子的人,我还挺喜欢的。”
成嬷嬷开玩笑道,“她不就是夫人年轻时的样子吗?当年夫人一心只有驸马,谁都不嫁。”
“我那时候是有心上人,她可是没有心上人,也这么坚持嫁自己想嫁的人,倒比我有性子多了。”
“性子倒是倔,人们都说丞相府给她相了不下20个公子、少爷,她愣是没有一个喜欢的。”
“哦,是吗?这么多都没看上一个?”
“可不就是,要么说娶了小妾的,要么是到处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要么是打妻子,要么是嫖的、赌的,反正她都理,现在外面说书的先生都老拿这事说呢?奴婢出去打听各府小姐消息时听到不少她的消息。”
“这也难怪丞相头疼,要是三个月后真送上尼姑庙倒是可惜了!说到这个,阿墨也是同样的人,真叫人没办法。”后面宴会继续了一会儿也散了。
宴会过后,有的兴奋,有的忧,表现好的就高兴,正如段清莉和段清雅,她们自己很有自信,觉得自己肯定是能入了皇上的眼的,或者是哪个王爷的眼。
段清雅也因为宴会而改变了自己的目标,原本她是打算入宫当妃子的,但是在宴会上看到那么多的女子都想当妃子,而且皇上的身边有皇后了,还有他宠爱的两个妃子,要是今年选妃,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她想着自己倒不如嫁个没有王妃的王爷,只有有皇后在一天,她就没有母仪天下的一天,柳茹芸的家世不比她们差,而且皇后今年才刚生了一个皇子,这样一对比,段清雅倒是转向了没娶正妃的王爷,她也在宴会暗中观察了,当然安云墨她自动忽略,那就只有安云茂齐王爷了,而她也正努力着,在这选妃的前期派人打听关于他的一切,希望自己能在选妃上脱颖而出。
段清莉因为宴会上看到了皇上,也听到他赞扬的话,心里更是飘飘乎了,对皇上死心塌地的,在这宴会后,不止段清莉和段清雅,其他的姑娘也都提前默默准备着,一场大戏即将开始。
第六章:选妃1
等了这么久,选妃大典总算开始了。
在这一段时间布庄、首饰店、胭脂水粉可是每天都人来客往的,而刘妈也趁机赚了一笔,当然这少不了段清浅的功劳,而段清浅也要求赚到的银子要分一半给她,要不然她不帮刘妈赶工,刘妈没办法也就只有分一半给段清浅,段清浅这次明确表示要银子,也是因为她要为自己打算,她自己看着自己找不到合适的人嫁出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段儒豪也不搭理她的事了,想必是打定了心要送她去尼姑庙,或者送到那个偏远的庄子去,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她准备在外面买一个院子,到时候自己悄悄搬出去住,反正她在这府里生活了这么些年他们也从未关心过她,当时想着去外面也麻烦所以才住下来的,现在既然没办法住了,也就只有搬出去了,凭她的能耐出去也不会饿死,只是在这封建的社会,她想要平凡安稳地活着,多多少少会受到隔壁三姑六婆的议论,还要面对不停上门的媒婆骚扰,可能还有那些地痞无赖骚扰。
而她要是想要做个人上人,就要付出时间与精力,这样她就可以比较自由的生活,但是也会有一些其他的烦恼。
这样比较一番,段清浅也就暂时不考虑了,她现在主要是选定她喜欢的房屋,这些天她都抽时间出去看看,而这本来就不关心的丞相府的人根本不知,未来的路她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她主要是把眼前的事做好,她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随机应变,她上辈子要求的就是要随机应变,哪有那么多明天。
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正如一众官家小姐的心,今天就是皇上选妃的日子了,她们可是盼了许久。
段清莉和段清雅一大早上就起来打扮,隆重的仿佛自己要出嫁,而段清浅就是那个不急不忙的人,她都去了两次了,要是皇上、王爷能看上她早就看上了,她没有段清莉和段清雅那突出的美貌,也没有表现自己琴棋书画精通,她一如平常的装扮,非常的简朴素雅,她这打扮一是因为丞相府没有给她多余的钱让她打扮,二是她自己也不想去打扮,她可没有想过当皇上、王爷们的众多妃子之一,她自己都会嫌弃的自己的,虽然自己堕落,但也不会堕落到那种地步,跟几十个女人抢一个男人,那样她还不如不要。
今天段儒豪不用去上早朝,大早上对赵灵悦对段清莉和段清雅交代着诸多事情,临出门了还说不完,段清莉和段清雅坐一辆马车,段清浅和段清蓉坐一辆马车,段清雨还没到年龄,留待府中。
一路上,她们两辆马车都非常安静,除了段清浅一人,其他三人都是因为心情激动而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一切都那么快,她们都还没有准备好,这马车已经到皇宫南门,她们参加选妃的女子都从这南门进入,皇上规定各府嫡女除了有婚配的,嫡女到了年龄必须参选,而庶女就没有这个要求,家族可以选几个拔尖的庶女来参选。
轿子在南门缓缓地停下来,只见这南门口,熙来攘往,那进出的轿子,更是络绎不绝。
站在边上的各位闺秀们,都满脸笑意,虽说有一些是奉了父母之命前来,脸上露了些许忧愁,但那只是少数,大多数女子都是兴奋且期待着的。进入南门口后在庭院里排着队,宫中嬷嬷给每位小姐分发好自己的牌子,到时候参选时挂在自己的腰上,好让皇上、王爷他们能知道她们的身份,而她们这里也都按照各自的嫡庶和年龄区分开来。
排在最先的,就是各府的嫡小姐,年纪从小排到大,刚及笄16岁的最先进入选妃,因为16、7岁是他们那个年代所认为的如花般的年龄,姑娘最是美丽,这样一来,段清雅反而在段清莉面前了,段清浅是庶女,参选的庶女中就她年龄最大了,所以她无可避免的就排在了最后面。
所有的闺秀们准备完毕,嬷嬷也给她们安排了一间大厅,没到她们的可以在里面坐着休息,或者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这一次周英红身边的丫鬟尽量拉着周英红避开那些能惹她的人,而来之前周英红的母亲也多次强调了,上次宴会虽说她的剑舞得到皇上的赏识,但是宴会上她的作为也让别人传出了一点风声,而且她还得罪了安心言,丫鬟就怕她一时没看住周英红,到时候她的小命就不保了,可不能再让周英红闯祸了,所以这次倒也没有什么热闹。
段清雅按照排好的队列站好,待选的闺秀每次进去50个,排成5列,一列10个,都是按照年龄分好,16岁一批,17岁一批,18岁的一批,后面19、20岁的就比较少了,这另成一批,或者跟着19岁的一起,但中间会隔开一大段距离,好区分开来。
城中有些地位的嫡女也就是六部和左右丞相的嫡女了,其他的嫡女有一些还比不得丞相的庶女,所以这第一批的嫡女参选,就由这六部和左右丞相的嫡女参选了,各个年龄段也都一起参选了,其他官价低的嫡女也就不值一提了。
秀慧楼的院子里,安云晟端坐在最中央,他的旁边分别是太后许静怡和皇后柳茹芸,而安云晟的不远处的左边坐着安云墨和安心言,本来安云晟是想请安心言坐他旁边的,但是安心言不想,那他也就不勉强了,安云墨的旁边坐着安云烁,安云晟的右边则坐着安云耀和安云茂。
一切准备就绪,嬷嬷带着第一批的人进来,公公在一旁高喊,“第一批秀女左右丞相及六部嫡女”
瞬间外面各色各样的闺秀整齐地进入,队列按照外面嬷嬷要求的瞬间排好,谁也没有挤兑谁,都非常正确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那么多美人儿,安云烁两眼发光,安云墨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继续喝自己的茶。
安心言看在眼里也很满意,“阿墨,你看你喜欢哪个?”
“姑姑,不急。”
柳茹芸看到眼前长得年轻貌美的闺秀直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也只能压下来,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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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年名门闺秀好像特别多,一个个也都长得美若天仙,皇上可是下心思才行。”
太后许静怡也在一旁附和道,“阿晟,你看着选些好的,现在后宫的子嗣不多,上一次母后做主你也没能选到自己喜欢的,这次好好选,好让她们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
安云晟现在也才有两女一子而已,安云晟站了起来,满眼威严地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女子,盯着她们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下去,首先从最前面的看起,一排排走过去,闺秀们都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看,安云晟觉得有意思的就叫她们把头抬高点再仔细看看,对于他其实这也只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他心目中早就有了人选,除非有特别的女子,要不然都与他无缘,那么多的官家嫡女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要只能选其中代表性的,虽然他心里是想都要。
经过段清雅身边的时候,安云晟停顿了,看向她挂在腰间的牌子,吩咐道,“抬起头来。”
段清雅虽然在进来之前想通了,不选皇上,但是当安云晟就在她身边站着并吩咐她抬起头来,她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跳动起来,皇上是她最想嫁的人,但是他的身边有太多女人,而且实力也不弱,安云晟叫她抬起头,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努力压住自己内心的狂跳,屏住呼吸缓缓抬起头来,嘴因为紧张紧紧地抿着,眼中有些许紧张。
安云晟谈谈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女子他以前是很喜欢的,不仅漂亮而且聪明,但是自从他娶了柳茹芸之后就慢慢不那么觉得了,他还是喜欢听话的女人,女人无才便是德。
段清莉始终关注这段清雅,看到安云晟在段清雅的面前停下,她暗自咬牙,排在前面就是好,她们两姐妹只能一个嫁进宫中,这出门是她爹也说过了。
安云晟稍往后面看去,他知道左丞相府有两位嫡女,上次宴会他也见过了,他看了一眼段清雅然后从她身边走了,什么也没有说,然后继续后面的筛选。
段清雅满眼的错愕,皇上不是喜欢聪慧美貌、不卑不亢的女子吗?上次宴会她明明展示了自己的才华,皇上也赞赏了她,可是为什么没有选她?为什么?虽然她现在改变了心意,但是毕竟曾经想过入宫当妃子,她也认为自己是有那个能力的,但是现在皇上竟然不选她?
她低下头暗自暗自咬牙,难道是因为有了皇后?因为皇后就是一个聪慧美貌、不卑不亢的女子,她在后宫不仅聪明而且不会讨好皇上,在皇上面前有什么就说什么,而皇上多年来也尊重和宠爱她,所以大家都说皇上最宠爱的女子就是皇后。
段清雅想到这也不纠结安云晟为什么不选她了,皇上不选她,她才有可能嫁给其他王爷。
段清莉看到段清雅没有被选中,心里非常高兴,赶紧低下自己的头,满脸羞涩,并且满脸自信想着皇上没有选段清雅那就一定会选她的。
段清莉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耳边传来安云晟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周英红低着头红着脸道,“臣女周英红。”
“今年几岁了?”
“十…十八。”
“十八?十八好。右丞相嫡女周英红赐牌子,封淑妃。”
门口的公公一听立马宣读出来,“右丞相嫡女周英红赐牌子,封淑妃。”
周英红这次虽然高兴但也没有忘记行礼,立刻道,“臣女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安云晟说完继续后面的筛选。
段清莉听到这个只能恨恨地咬牙,没想到这个丑女人居然也能选中。
安云晟选完周英红内心也是有点纠结的,周英红那样的样貌是入不了他的眼的,第一个就是她,但是没有办法,谁叫她的父亲是将军,他还要拉拢他,看了几个然后到段清莉了,她的心早在皇上来到她这一排时就已经怦怦直跳,安云晟何时来到她身边,她竟然不知道。
“抬起头来。”
“啊!”
段清莉惊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到近在眼前的安云晟又立刻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安云晟嘴角微微咧开轻笑了一声,段清莉的心跳得更加厉害,安云晟伸出手,勾起段清莉的下巴,段清莉满脸羞色,脸颊红红的,眼中满是对皇上的爱意。
安云晟谈谈开口,“叫什么名字?”
“段…段清莉。”
“好一个漂亮美人。宣,右丞相嫡女段清莉赐牌子,封贤妃。”
公公依旧扯开嗓子大声宣读。
段清莉满脸欢喜,立即跪下行礼道谢。
后面安云晟就没有选了,他已经有了皇后,现在又有了四个妃子,后面那些嫡女自己是不能再选了,但是他依旧一个个看过去,要是有非常喜欢的他选了谁又能说什么?嫡女里面他也就选了周英红和段清莉,后面有适合的庶女他也选了,但是现在他刚把持朝政,选太多妃子会被老古董说他沉迷女色不思进取,所以后面选庶女也只是选了几个姿色比较好的。
到段清浅面前的时候皱起了眉头,看了一下段清浅的牌子左丞相大小姐,“你就是那个20都没嫁的庶女?”
段清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安云晟又一句话说出来了。
“以后选妃你不用参选,来了好几回,朕都看熟眼了。”
“是,臣女领旨。”
以为她很稀罕吗?她才不想来。
皇上选完了之后,后面那些没有选上了都一起上来了,嫡女排在最前面,一排排人全排在大院子了,整整齐齐端端正正的,咋一眼看去像练兵,安云晟在上座坐着。
安云烁看安云晟已经选好了,赶紧道,“皇兄,现在我们可以选了吗?”
他刚才早早就看好自己喜欢的女子了,安云晟大方道,“皇弟们随意。”
段清浅暗自感叹,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想她们这些都是父母掌上明珠的人让这些皇子们如在市场上挑选白菜一样挑选,而最可悲的是被挑中的姑娘还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安心言看安云晟选好了,也赶紧催促着安云墨,“阿墨,你上前去看看可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要不然姑姑替你上去看,要是订了,你可不能反悔,你是要自己选还是姑姑上去帮你选?反正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选一个。”
安心言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这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她选她认为最好的,而剩下的段清雅是这里面最好的。
“姑姑,我自己去看。”
“好,姑姑也希望如此。”
安云墨四年前也选过,现在又要开始了,他心里没有想过现在就立即定下来,他会留意,安城适龄未婚的女子都在这里,平时他又很少出门,根本没有机会认识人家,趁着选妃自己看看,要是有意思,待出宫了可以送请帖请人家出来见见面,在他们这里是允许的,只是身边都要跟着人,安云墨也不怕自己觉得有意思的女子会被他的皇弟们定下,因为他和他们的眼光不在一条线上。
第七章:选妃2
这时,两个丫鬟走向安心言和安云墨这边,一个手上托着茶壶,一个手上托着水果,托茶壶的丫鬟稍前一些,她是给安心言换茶的,只是当她走到安心言后面时,在托盘下的右手拿出了一把刀,伸手就要往安心言的背后刺进去,而安心言和成嬷嬷却毫无察觉。
就在丫鬟的刀离安心言的后背有五厘米远的时候,安云墨发现了,他头都不抬,左手一个反扣就把丫鬟的刀夺了过来,反一下方向往丫鬟刺去,直刺胸口,血都没怎么流出来,一切都在瞬息之间,人们只是听到一个闷哼声,寻着声音看去时,就看到一个丫鬟倒在地上,在旁边的闺秀们都吓得大叫起来。
这一波未平,送水果的丫鬟往前时刀都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安云墨就已经又一个反手把她给杀了,丫鬟的眼中满是惊恐,在她们看来丫鬟都没有犯什么错就被安云墨给杀了,闺秀们都不是练家子,就算是练家子武功内力弱也不一定能看清安云墨的手法,一时之间,闺秀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低着头瑟瑟发抖。
她们听闻摄政王这个人阴狠毒辣,脾气暴躁,毒发作起来还乱打杀下人,而且因为中毒他将命不久矣,一想到这次他也会来选妃,闺秀们一个个都脸色苍白,就怕被他选中。
安心言也惊魂未定,但终归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知道安云墨不会无端无故杀人,肯定是她们想杀她,安心言刚想质问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安云晟就已经先开口了,“来人,将这两个丫鬟拖下去,二弟,都是朕疏忽,不知这两丫鬟怎么不如你意,你倒是把她们杀了?”
安云墨不是会解释的人,就算他解释了别人会听吗?
安心言赶紧道,“皇上,刚才那两个丫鬟想伤我,阿墨他也是为了救我,还请皇上查清此事。”
“是吗?二弟?”
安云墨这才给了安云晟一个眼神,“皇上,你说呢?”
能在这皇宫行凶的还能是谁的人,安心言已经皈依佛门多年,在这宫里也没有仇人,谁要杀她,杀她不过是为了让他出手,好让面前的那些闺秀们能想起他有多么残暴狠辣的流言。
“呵呵,朕怎么会知道。”
安云烁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心,出来说道,“皇上怎么会知道呢?这事还是要慢慢去查的,这事不急,不就是死两个丫鬟有什么大不了的,二哥杀的丫鬟侍卫还少吗?哦,本王说错话了,咱们还是先选妃吧?可不能冷落了这些美人。”
安云耀也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二哥也是的在这么多美人面前杀人,也不怕吓着她们?”
安云晟看着安云耀和安云烁都配合他,他也赶紧说道,“二弟,这个朕一定给你答复,只是现在大臣的女儿们都在这里,我们也不好冷落她们,你们赶紧选了合适的。”
柳茹芸看着下面大部分瑟瑟发抖的人道,“各位姑娘也不用怕,想必是那两丫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各位都是书香门第、名门望族出来的,想必也是遇事沉稳的人,能入得了皇上、王爷眼里的人必定也是这样的人。”
闺秀们听到柳茹芸这样说,本来还颤抖害怕的心也镇定了一些,心里给自己打针,要成熟稳重,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皇上、王爷。
有了柳茹芸这句话,大部分闺秀都能做到镇定下来,安云晟看着柳茹芸点了点头,旁边一公公看到宣读道,“各位王爷开始选妃。”
安云烁听到公公宣读了,迫不及待地上前,一副痞像,摇着他那个扇子一一看过去,安云耀也撩起了自己的衣袍往前去,他也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安云茂离开了座位,但是却不是上前选妃,而是往安云墨这边来了,“二哥不选吗?”
安云言在一旁赶紧催促道,“选,怎么不选,阿墨,你也上前去看看?”
安云墨手稍稍动了一下,后面阿司立刻会意,把安云墨往前面推了,安云耀和安云烁本来还在闺秀的前面看着,看到安云墨也过来了,停下了继续查看闺秀的眼光,等着安云墨过来。
“二哥来了,那就二哥先请。”
“对,三哥说得对,二哥先来。”
安云茂没有说话在安云墨身边站着,他也想看看安云墨会选什么样的女子。
安云墨淡淡说道,“那就谢谢各位皇弟的谦让了。”
安云墨从最前面的开始,淡淡道,“抬起头来。”
语气虽说没有感情,但是比起平时他说的话已经是放下了威严,只是在闺秀的耳朵里,还是觉得非常的冷而有威严。
安云烁也好奇安云墨会选什么样的女子,在一旁起哄道,“来,都抬起头来。”
在前面的一排都抬起了头,差不多一半的人都脸色惨白,她们这些都是嫡女,算是比较镇定的了,被安云墨叫抬起头来到那个嫡女听到安云墨的声音就在耳旁,他人也在她旁边,脑海不自觉地想起刚才他杀丫鬟的场景,头都还没有抬起来,人就一下子没有骨气了,直接跪在地上求饶。
“摄政王饶命,饶命。”
安云墨冷着眼看着她,任她在哪里求饶,安云耀、安云茂和安云烁三个互相看了一眼,交换着眼神,这就是他们要的效果。
安云烁这个最爱惜美人的人第一个出来,“美人,起来吧,哟,哭了就不好看了。”
那个嫡女才颤抖地站起来,只要不是嫁给摄政王就好,嫁给眼前这个花心的嘉王爷总好过嫁给一个阴晴不定、嗜杀狠辣并且短命的摄政王。
安云墨顺着一路看过去,后面的嫡女没有第一个那么无用,只是在安云墨经过时发抖、胆颤,安云墨一过了就立刻摊在地上,她们真的受不了安云墨那逼人的气势,刚才皇上从她们面前走过,她们都没有感觉到那股迫人的气势,只有偶尔一两个还能坚持站立着,而段清雅就是其中一个,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倒下,而她也做到了,只有不倒下,其他王爷才能选中她,而她那时候也很怕安云墨会选中她的,但是她赌了,安云墨没有选中她,安云墨已经把嫡女一一看过了,但是他没有提到一个,仿佛全都看不中一样。
安心言也在心里着急着,这怎么可以,待会她可是要给安云墨定下才行。
后面的庶女也就没有几个有嫡女的胆色了,平日里一些有身份的人她们都不多见,今天突然见到这么多,她们的自信也回来了一些,但是当看到安云墨杀人的那一刻她们瞬间清醒了过来,有身份的人她们高攀不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杀了,她们不是那些有娘家撑腰的嫡女,她们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
有一些庶女在安云墨都还没有到的时候就已经瘫坐在地上了,有一些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有三四个还直接被自己吓到晕倒了,安云耀他们也没有去选妃,只是跟在安云墨的后面,在安云墨看了之后他们也顺着看了一下,也没有点,只是看看,也不说话。
眼看着就到最后面了,安云墨一个都没有点,他自己心里也不急,虽然前面很多姑娘被他吓的晕倒、求饶、不敢抬头,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如果上天真的要过两年把他的性命取走,他希望能在这最后的日子有一个人陪伴,以前不觉得,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要有个人陪着,他想去尝试一下感情这种东西,他怕,他怕自己死后一个记得他的人都没有,他也是正常人,以前他觉得不需要,但是现在他觉得有必要,他没想过要限制约束对方,他只希望自己能走得不那么孤单,有个人说说话,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约定只做挂名夫妻,他死后她可以另外嫁人,他另外给她一笔丰厚的财产,只求她能全心全意陪他走完他最后一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奢望,就他这样的条件他还能找到谁,又有哪家的姑娘愿意把这一生搭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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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心里没有报多大的期望,他也只是去试一下, 刚才就那样看过来,就他四年前的心态,里面有适合当他妻子的人,只要他用命令来,没有不答应的,但是那是婚姻吗?不是,她们甚至都不敢看他的脸,就这样子看着已经到了最后一排,一圈圈下来,最后一排是从段清浅这里开始,而她是最前面的人,安云烁他们还在上一排看着,不过他们也有留意安云墨。
安云烁看到安云墨来到最后一排了,赶紧道,“赶紧抬起头来,让我二哥好好看看。”
段清浅刚才都是低着头的,前面的情况也只是听着,没有抬头去看,自己在这一排身高就挺高的,要是抬起头看立马就发现她了,所以她没有抬头看过,也不知前面的情况,听到安云烁叫抬起头立即抬起头来,眼睛突然间撞进安云墨冷淡深邃的眼中,安云墨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看着他与其他女子明显差别的女子,她的眼就这样突然看过来,但是她没有那些女子的惊恐而是像看很平常的东西。
安云墨伸手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段清浅眼里闪光疑惑,这是想吓我?
段清浅依旧看着他,眼中一开始是平淡,而现在只是多了些疑惑,他什么意思?
段清浅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间,但是也没有逃过安云墨锐利的眼睛,这女子有趣,竟然这么淡定,段清浅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奇怪。
她用眼角瞥了一下旁边的人,怎么都低着头呢?不是说好要抬头吗?这封建社会的人不都是很听从最高权力者的命令吗?想到这段清浅才发觉自己好像错了,自己表现好像突出了些,虽然眼前这个男子压制了自己的气势,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得到,她也不在他面前装了,要是其他的王爷她可以装害怕然后低下头,但是对他她觉得他刚才一定看到她的眼神了,也知道她不怕他,段清浅一时之间不知是福是祸,面前这个人就是传说中心狠手辣的摄政王了,刚才她也看到他杀人了,但是她比那些闺秀清楚,他是为什么杀人。
段清浅的眼神转换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既然被安云墨看到眼神她也不装了,自己低下了头,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裙,一副紧张的样子,安云墨心里有些开心,或许这个女子是个不一样的女子,面具他也没有带上,就这样看过去,更加没有几个女子敢抬起头来了,安云耀他们听到有庶女尖叫才抬头看向安云墨那里,才发现他竟然把面具给脱了,漏出他那狰狞的伤疤。
安云耀有些疑惑,“二哥,你怎么突然把面具给摘了?”
对于刚才安云墨与段清浅的事他们一无所知,安云晟在上方也看不到什么,阿司挡住了,听到安云耀问话时,他也疑惑着。
安云墨冷淡道,“没什么,在府里,本王不会带面具,既然是要选妃,本王的王妃当然也要适应。”
“二哥可是有喜欢的?”
“没有。”
阿司推着安云墨从前面走过,一排也就这样过了,安云墨回到自己的座位,把面具带上。
安云茂顺着安云墨的顺序也一一看去,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安云耀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倒是安云烁在段清浅的身边停留了,他看了一眼段清浅腰间的牌子,问道,“你是左丞相的大女儿?”
段清浅一副惊慌的样子,赶紧跪下回道,“臣女正是。”
安云烁弯下身子,用手指勾起段清浅的下巴,段清浅眼神闪躲,一副害怕的样子,安云烁看了一眼也就把手放开了。
“长得一般,听说你挑选了好几个夫君,都看不上?”
段清浅还没来得及说,安云烁又开口了,“虽然长得算不上貌美,但是也还算清秀,这性子本王之前都没有遇到过,本王就勉为其难地把你给…”
安云烁正想着说把段清浅给收了,段清浅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启禀嘉王爷,刚才皇上口谕,臣女不用参加选妃,臣女并不在选妃的范围。”
“怎么?本王看上了你,你竟然还敢推脱?”
段清浅依旧不卑不亢地回到,“臣女不敢推脱嘉王爷的厚爱,只是皇上的口谕臣女万万不敢违背,若是嘉王爷当真心仪臣女,选妃过后嘉王爷可以来找臣女。”
安云烁有些恼怒,他是听闻段清浅性子烈,选了好些男子都不答应成亲,自己一时心痒,而且她长得也不是很丑,要是把她驯服了,倒也是一件乐事,在他眼里那些女子想要的不都是荣华富贵吗?只要他开口,她们就没有不答应的。
“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段清浅跪着回道,“臣女不敢。”
安云烁咬着牙道,“你性子倒真是挺烈的,要是本王非要纳你呢?你又当如何?本王还真不信训不服你!”
段清浅听在耳朵里,吐槽着安云烁,自己来之前把自己稍稍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的容貌变得普普通通的,本来她长得也不出色,打扮起来也容易,这样也不会引起这些皇上、王爷的注意,她不想嫁给他们,可是没想到还是被注意到了。
“嘉王爷既然如此坚持,臣女就只好接受王爷的好意,只是在这之前请允许臣女做一件事。”
安云烁闪过疑惑,这么快就答应了?他还以为她会誓死不从,看来女人都是一样的,有着俊美的样貌加上钱财,说几句她们爱听的话就可以让她们死心塌地了,要是这都不行,用身份要求她们,这就没有什么不行的了。
安云烁冷哼道,“算你识趣。”
要不然到时候等她进门,有她受的,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他的脸。
虽然安云烁与段清浅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现场非常安静,坐得比较远一些的皇上、安云墨也是有听到安云烁和段清浅的对话,安心言和柳茹芸这些没有习过武的就听不见了。
安云晟看着安云烁与段清浅说话,他也不阻止,他倒是也想看看段清浅是个怎么样的女子,段清浅听到安云烁的回答,只是在心中冷笑一声,然后无视安云烁,站起来,往队列的中间走,站在了离皇上50米远的地方,然后跪下磕头,大声道。
“臣女段清浅参见皇上,臣女在皇上选妃时有幸接到皇上口谕,让臣女以后都不用参加选妃了,臣女进来选妃宫中嬷嬷已经教导过,不管是选上,还是没选上,或者是其他原因的,都不得私自离开,待选妃结束后统一离开,臣女谨遵嬷嬷教导,不敢离开半步,只是臣女站在参加选妃的队列中,没有及时告知嘉王爷,让嘉王爷误会,臣女有违皇上口谕,臣女愿以死谢罪!请皇上赐臣女一死。”
安云晟看着眼前这个求死的女子,觉得她伶牙俐齿的,他竟然无言以对,安云烁刚才看段清浅往中间走,他也跟着来了,现在听到段清浅这样说,他自己也糊涂了,她刚才不是答应了吗?她这又是什么意思?安云晟看到安云烁似乎有话说,他也乐得看看戏,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五弟似乎有话说?”
“皇上,臣弟有话要说。”
安云晟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道,“允了。”
安云烁看向段清浅,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依旧跪着,抬起头,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道,“王爷,皇上金口玉言,刚才皇上已经下了口谕,臣女不得参加选妃,臣女不能违抗圣意,只有以死谢罪。但是臣女也不愿辜负王爷的心意,所以王爷,你要真心对臣女有意,待选妃结束后,王爷可以来跟臣女的爹娘商议此事。”
安云烁就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他疑惑地问道,“你都以死谢罪了,本王还纳谁去?”
段清浅一副惋惜的样子,低下了头,轻声道,似是哭泣,“王爷,都怪你我相见恨晚。”
说完,段清浅抬起了头,眼眶里含着泪水,“王爷,只好委屈你红白喜事一起办了,到时候臣女死了也不至于变成一座无名孤坟,王爷要是对臣女真的有意,每逢初一十五别忘了给臣女多烧些纸钱,臣女在下面感念王爷的恩德,一定会时常回来看望王爷的。”
安云烁脸色一囧,安云晟也知道段清浅的意思了,他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了,但是他刚才的确说过段清浅不用参加选妃的口谕,他说出的话,都是当事人接到圣旨或者口谕的那一刻就开始执行的,他也不好打自己的嘴巴。
“五弟啊,这没人跟你抢,这左丞相的大小姐前两次选妃也来了,也不见你把人家选了去,非得等到人家都变成大姑娘了才来选,朕刚才的确给她下了口谕,你还是另外选过吧,你当真喜欢她,待选妃结束后就跟左丞相说一声,她也没有许配人家,纳了就是了。”
安云烁瞪了一眼段清浅,领命道,“臣弟领旨。”
“嗯,好,段小姐也回列吧。”
“是。”
段清浅暗自松了气,只要安云烁没有定下来,她就还是单身的,要是定了下来,到时候想脱开就不容易了,定下了肯定宣布得朝野上下都知道,要是她不嫁,她的名声也毁了,不仅没有人家愿意娶她,她还必须得嫁过去,就算她死了都不行,死了都是人家的,现在这情况就安云烁那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她都怀疑选妃一结束他都忘了,就算他来纠缠她,只要没有皇上下命令,她也还是有办法周旋的。
安云耀他们刚才跟着安云墨一起挑选,他们也没有定下什么特别的妃子,只是各自心里留意着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嫡女,要是好的,他们直接在现场点了怕安云晟不会同意,他们还是喜欢私底下谈,他们象征性的选了几个合意的庶女。
一场隆重的选妃宴到这里就结束了,有人欢喜有人悲。
第八章:初见1
左丞相府里一片欢声笑语,段儒豪在大厅里开心的大笑道,“夫人呀!我们府也出一个妃子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段儒豪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大口酒,赵灵悦在一旁附和道,
“可不是老爷,为了这个家老爷可是辛苦了!”
说着在旁边给段儒豪捶捏肩膀。
“能看到子女有出息,我也就不枉为人父了。”
段清莉和段清雅都在大厅旁边坐着,段清莉满脸笑意,一直到现在她都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这都是事实了,待会圣旨就会到。
段清雅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有皇后在她不是很想进宫给皇上当贵妃或是嫔妃,但是真正落选了她又有点不高兴。
段儒豪看到段清雅闷闷不说话,想着她应该有些不高兴,安慰道,“雅儿,你也被灰心,为父看你也有机会。”
段清雅眼睛一下子亮了,“父亲这是真的?”
“嗯,就我家雅儿的身份和才学,足够了。”
听到段儒豪这样说,赵灵悦也忍不住问道,“难道皇上还要选妃子?”
段清莉听到这里,对着段清雅哼了一声,转开了头,一脸不高兴。
“不是,听说齐王爷有意选正妃,你们说论身份现在还有哪个官家的女儿比得上我们的雅儿?”
“老爷,你这消息属实?”
“八九不离十,但坏就坏在摄政王也打算今年选王妃,言公主还派人送了名帖过来,本来前些时候想过来的,但是因为选妃宴给耽搁了,就怕过不了多久名帖会再次送来。”
“言公主?”
“嗯,这言公主现在就在摄政王府住着。”
“那她看上了岂不是要嫁给摄政王?”
“嗯。”
段清莉听到这个笑了起来,“妹妹,摄政王好像也不错,嫁过去就当王妃了。”
段清雅没有理会段清莉,对着段儒豪请求道,“爹,女儿不想嫁给他,就算是王妃也不想,他不仅脾气怪异,而且身中剧毒,谁知道能活多久,那我岂不是要做寡妇了。”
“傻女儿,爹娘怎么舍得让你嫁过去受苦。老爷,可有什么办法?”
段儒豪正想说话,外面的下人已经来报,“老爷,宫里的圣旨到了。”
“这事以后再说,先出去迎圣旨。”
迎了圣旨,段清莉拿着圣旨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美滋滋地放下,然后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一个月后她就入宫为妃了。
段清雅脸色有些不好,因为在颁发了圣旨后,安心言的请帖也到了,约她明天出去见见,虽然这次说因为选妃事宜太累推脱了,但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觉得嫁给摄政王是自己的宿命一般,她提不起精神,耷拉着脑袋回到房间,双眼无神对着镜子发呆。
翠苑里,刘妈也正过来跟段清浅分银子,“呐,大小姐,这是你的份,这次看你赶工赶得辛苦,给你多分一些。”
“谢谢刘妈。”
段清浅把银子收起来,刘妈看着段清浅支吾了一阵,愣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段清浅看着她道,“刘妈,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是这样的,你也快要嫁人或者搬出去了,你能不能教教我你的独特刺绣方法?”
段清浅轻轻笑了一声,道“刘妈,这不是一种方法,而是要随即应变的,你也看过我绣,那些绣法你也会,这讲究的是一种搭配,你想你绣的那副画表现出什么样的感觉,再加上各种不一样的绣法和线色完成的。”
刘妈皱了皱眉头,“就没有办法吗?还是你不愿意教我?”
“刘妈,每次绣我都没有躲着你,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这讲究的是意境。就说牡丹,它给你是什么感觉?”
“好看。”
段清浅摇摇头道,“这只是你们普通人的想法,你要能表达出另一种感觉,书中也有说,牡丹真国色,牡丹花大而艳丽,它被视为富贵、繁荣的象征,你绣品中的牡丹要给人这样的一种感觉才是,要不然只能是普通的绣品,卖不出好价钱。”
刘妈听得一团懵,但是她也理解了,不是段清浅不肯教她,什么牡丹富贵、繁荣段清浅一说,她也觉得是。
刘妈颤着嘴道,“那怎么办?这次宴会你自己画,自己绣的绣品东家说非常好,我还答应人家说给他送多几幅过去的,有画配好色那些我会绣,没画只有料子和线那些我可不会。”
段清浅无奈叹一口气,“这次我就帮你绣多几幅,你自己拿了那些有画配好色的自己绣,其他的给我,只是银子可不能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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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大小姐,我刘妈什么时候少过你的。”
其实她还是贪了一些,段清浅不跟她追究罢了。
这一天已经是选妃过后的第三天了,安心言第二次递请帖段清雅还是拒绝了,今天安心言打算自己上门邀请。
摄**里,安心言在出门前再一次提醒安云墨,“阿墨,你可是答应了姑姑,待会可一定要去见见左丞相三小姐。”
安云墨有点无奈,但还是答应了,“姑姑,你两次递帖子,选妃时左丞相三小姐还是好的,这明显是不愿与你我有过多牵扯。”
安心言也不是笨的,她大概也知道,但是她就是不想死心。
“姑姑知道,但是没有见过面谁又知道呢?姑姑今天去左丞相府看看,可能人家真的是病了。你可一定要来。”
“姑姑,我会准时到的。”
“那就好。成嬷嬷,我们走。”
段儒豪事先没收到消息,所以并没有在府中。安心言来到府门口,赵灵悦才听到下人通报,段儒豪不在府里,赵灵悦一听到消息赶紧到门口接驾,同时吩咐丫鬟去告诉段清雅一声。
安心言下了轿子等一会儿才看到赵灵悦,赵灵悦刚想行礼,安心言就已经免了,“夫人,冒昧上门,还请夫人见谅。”
“哪里话,公主能来,是我们的福气,公主快快请进。”
安心言也不推脱,一路进来也顺道观赏旁边的景致,“夫人,贵府的布置倒是别致。”
“公主见笑了。”
“听说贵府的二小姐已经赐了妃子?”
“是的,承蒙皇上抬爱。”
“那贵府的三小姐?”
“雅儿,雅儿她身子有些抱恙,可能…”
赵灵悦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段清雅的声音,她这几天因为装病都不能出门,只能在府里逛,这会赵灵悦的丫鬟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安心言来了,就在这儿撞见了。
段清雅看到来了客人,脸上扬着笑容,迈着优雅的步伐过去,“见过娘,这位是?”
赵灵悦心里大喊糟糕,“雅儿,还不见过公主。”
“公主?”
段清雅大叫一声,“雅儿?”
段清雅也只是一会儿的失态,立即端正过来,因为受了些惊吓,脸色有些难看,这样子一看倒像是真病了。
“雅儿见过公主。”
“三小姐不用多礼,本公主看着这三小姐刚才的脸色倒不像是身子不舒服?”
“雅儿身子是有些不舒服,今日身子才好些。”
“雅儿,身子刚好怎么就在院子里逛了,别又染上了风寒。”
“是,娘亲,雅儿觉得闷,就出来走走,雅儿这就回去。”
段清雅说完,对着安心言行礼就想退下。
安心言也不是喜欢转弯抹角的人,她直接将自己这次的目的说出来了,“三小姐,是这样的,我两次下请帖也是想请三小姐谈谈的,不知你对摄政王是怎么看的?我想为你跟摄政王做媒。”
段清雅听到这直接吓到了,没想到这公主说话这么直接,段清雅结巴的道,“公…主,我…我…”
安心言叹了口气,“阿墨在外界的名声我也大概了解,虽然他有一些脾性,但是不难相处,三小姐何不与他见见?阿墨绝对是个有担当的男子,要是你愿意,阿墨会以王妃之礼迎娶你,绝不会有负于你,要是他敢欺负你,我给你做主。”
段清雅低着头,嗫嚅着,“我…我…”
赵灵悦在一旁看到段清雅不敢说话,出声道“公主,这么大的事也要等我们老爷回来再说,公主,我们先进屋里喝茶?”
安心言看着段清雅有些苍白的脸色道,“不必了,我这就回去了,夫人,我三天后再请人送帖子,想必到时候三小姐的身子也好了,到时三小姐也好给我个回信,阿墨也不是非你三小姐不可的。”
安心言说完话也就走了,段清雅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追上了安心言,跪在她的面前道,“请公主恕罪,雅儿,雅儿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就安静地低着头,安心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视死如归的段清雅,闭上了眼,深呼吸,睁开了眼道轻声道,“罢了,看来三小姐与阿墨无缘,成嬷嬷我们走。”
“是,公主。”
安心言先走了一步,成嬷嬷正想跟上就被赵灵悦拉住了,“嬷嬷,公主这?”
“放心吧,公主不会怪你们,公主也只是想找一个真心愿意嫁给摄政王的人,既然三小姐无意,那也就罢了。”
“是,是有劳嬷嬷了。”
赵灵悦这才放心,而成嬷嬷也上了马车。
“驾。”
成嬷嬷看安心言的情绪有些低落,在旁边安慰道,“夫人,这丞相三小姐不行,我们找其他的小姐,总有合适的?你别忧心。”
“嬷嬷,你说我能不忧心吗?户部尚书的嫡女昨天见过了,虽说她会算账,但是总感觉她心计太多,当家做主的那份大气她没学到,反倒是把那精明算计学完了,而户部尚书也找我说过,说他的女儿从小说话就轻声细语的,礼仪周到,而阿墨在外的名声那么坏,怕嫁到府里被欺负。”
“公主,别气了,总会有好的。”
说完,把轿子的窗帘打开,然后到后面给安心言顺气。
安心言看着窗外面渐过的景致,心情也好了些,突然看到一人,立即对车夫喊道,“停车,停车。”
车夫立即拉停马车。
成嬷嬷上前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看到一个熟人。”
“熟人?”
“嗯,嬷嬷我们下车。”
“夫人,小心。”
成嬷嬷扶着安心言下马车。
安心言立即往后面走去,走到一个摊位前,刚才明明看到她在这里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安心言继续往前走几个摊位,依旧寻不到,正当她放弃时,她看到一人正从砚台店出来。
“夫人,是当初扶你的那个姑娘?”
“嗯,正是。”
段清浅正想往前走就看到安心言往她这里来,她心里多少有些疑惑,这夫人找她有什么事?上回好像也找她。
安心言走上前微笑道,“姑娘,请留步,可还记得老身?”
段清浅也微笑回道,“夫人,您好,有什么事吗?”
“上次都没来得及感谢姑娘,姑娘看砚台?”
“嗯。”
“我那里有一方砚台还算可以,改天送给姑娘。”
“夫人客气了。”
“冒昧问一句,姑娘是哪个府的?到时候砚台就派人送到贵府去。”
段清浅笑笑,“想必夫人也该听说过,左丞相大小姐。”
“左丞相大小姐?”
“嗯。”
“哈哈,的确听说过,但是没想到姑娘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看着传言也有误。左丞相可是要求你赶紧嫁出去,要不然就要送上尼姑庵,这可是真的?”
“嗯。”
安心言听到这激动地上前拉住段清浅,“我这有一个人,要不介绍你认识认识?”
说着直接拉着段清浅往前面走了,段清浅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也还是没有推辞,直到安心言想拉段清浅上马车,段清浅才开口道。
“夫人,您也应该听说过我的嫁人要求吧?我…”
安心言满脸微笑,“没事,上车来,我们慢慢说。”
段清浅大概也知道她是帮谁说的,前两天都有人给段清雅递帖子,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这轿子往左丞相府去了,想必是为摄政王安云墨说媒的。
马车上,安心言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一路上话不断,“姑娘,闺名怎么称呼?”
“段清浅。”
“那我称呼你为浅儿吧。我也不瞒你说,我是为摄政王说媒的,他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他为人还是不错的。”
“我知道,传言不可尽信。”
“对,就是这理。你放心,阿墨他绝对没去过花街柳巷,现在府里也没有侍妾、通房,也没有赌,更不会无端打女人。你看你愿不愿意…?”
段清浅看到安心言急忙为安云墨辩解的样子,不免有些想笑,“夫人,不急,我会好好考虑的,现在可是去见他?”
“嗯,阿墨就在前面的笑迎客栈。”
“好。我待会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段清浅之所以没有推辞这个相亲,也是因为想到了段儒豪昨天跟她说的,“浅儿,你在家好好绣嫁衣,嘉王爷过几天忙完了就派人过来接你过府。”
第九章:初见2
笑迎客栈一楼的包间里,安云墨已经煮好茶,阿司在一旁候着,他远远就看到安心言的马车了,“王爷,公主来了。”
“也该到了,去门口迎迎她们。”
“是。”
安云墨继续煮着他的茶。
阿司看到跟在安心言身后的段清浅楞了一会儿,但立即又平静下来,平常人根本捕捉不到,但是段清浅看到了,前两天有人向刘妈打听她,刘妈当笑话说给她听了,平日里就刘妈与她接触,也就她最了解她的日常生活了,问其他人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想来打听她的人是这摄政王的人。
安心言走进包间,段清浅也跟着进去,安云墨抬起头推着轮椅往前,“姑姑。”
“嗯。阿墨,这是左丞相的大小姐,段清浅姑娘。”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见过摄政王。”
段清浅正想跪下去。
“段姑娘不必多礼。”
安云墨开了口,段清浅也就不行礼了,她自己也不喜欢见人就跪。
“请入座。”
安云墨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心言坐在安云墨的旁边,这样安云墨与段清浅倒是面对面了。
阿司在旁边为他们倒茶,安心言看到他们两个的氛围过于奇怪,好像认识一般,忍不住问道,“浅儿之前跟阿墨见过?”
“有过一面之缘。”
“嗯,段姑娘倒也不像一般姑娘,本王觉得跟姑娘相处倒也自在些。”
安云墨说完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安心言被安云墨这突然的动作吓到,问道,“阿墨,你这是?”
“姑姑,没事。段姑娘见过。”
安心言看段清浅在安云墨拿下面具依旧淡然处之,仿佛面对普通人一般,也把心放下了,而她也放心了,笑了笑道,“你们聊吧!我也累了,先回府休息。”
“姑姑,慢走。”
段清浅也站起来恭敬地行礼,安心言对段清浅眨眨眼道,“浅儿,要是阿墨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其他人欺负你,你也可以找我,这个玉佩是我出嫁的时候父皇送的,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玉佩就送你了。”
安心言说完就直接塞在段清浅的手了,段清浅正想说些什么,安心言用手拍了拍她的手道,“上次还没来得及谢过你的救命之恩,这玉佩你就收下,要不然我可生气了。”安心言佯怒道。
段清浅笑了笑,回道,“谢谢夫人,到时候一定找夫人主持公道。”
段清浅感觉得到,这公主并不单纯为了给她和安云墨做媒就讨好她,而是真的喜欢她,所以也落落大方地接过来了。
安心言看段清浅接过,心里看她越是满意,就她现在看来段清浅心善,举止大方,而且会去看砚台,想必也是读书认字的人,长相虽说不是绝色,但也清丽可人,气质也好,更重要的是面对安云墨伤疤也不惊不慌淡然处之。
“好,这才是好孩子。嬷嬷,我们回府。”
“是,夫人。”
“夫人,慢走。”
直到安心言走出雅间,段清浅才收回视线,淡然地坐回座位上,此时安云墨已经倒好了茶,“段姑娘,请喝茶。”
安云墨对段清浅是非常礼貌的,而这礼貌中又带着淡淡的疏离,让人觉得他很好相处,但是只要超出他所允许靠近的范围就会发现他身上长满了刺,一靠近就会刺伤,除非他愿意卸下那满身的刺,段清浅非常清楚的感觉到,所以她一直都是在他所允许接近的范围。
段清浅端起茶放在鼻尖闻了闻道,“好茶,好手法。”
闻过后才慢慢喝一小口,然后放下。
安云墨也不惊讶,淡淡道,“听闻简先生在世时醉心于茶道和收藏,平日里最是喜欢喝着小茶阅读收藏的名家名作名画等。不知本王这手法比起简先生当如何?”
安云墨说着也捧起茶杯慢慢品尝起来,“这怎可比?摄政王煮的当然是好的,但现在就算我外公给我一杯粗茶,我都希望能喝上一杯。”
说完这个段清浅也不打算跟安云墨扯了,就他这种经常跟人明争暗斗的腹黑狐狸,肯定是对她使用心理战术,她不想跟他在这玩你画我猜的游戏,“摄政王,我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我是找人相亲的,如果你也有着这个目的,我们可以谈谈,如果没有,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安云墨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但随后也释然一笑,“段姑娘干脆,本王也不多说,其实本王也有这个打算,今天一早也料到姑姑不会邀到左丞相的三小姐,所以本王也叫侍卫递了请帖给你,本王今天在这里就是等段姑娘你的。”
安云墨正说完话,有一侍卫进来复命,正是安云墨派去左丞相府请段清浅的侍卫,“见过王爷。”
侍卫手上拿着请帖,段清浅来到这里,就已经有人去通知他了,所以他拿着请帖又回来了。
“嗯,退下吧。”
侍卫恭敬地行礼退下。
这次轮到段清浅惊讶了,“你邀请我?”
“嗯。本王觉得与段姑娘或许合适。”
“合适?”
“听说段姑娘最近托人找院子?打算搬出去住?”
段清浅在安云墨看不到的地方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安云墨被段清浅看穿也不尴尬,直接笑笑道,“打扰到姑娘,还请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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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对权威面前,段清浅可不敢放肆,赔笑道,“不打扰,不打扰。”
“上次选妃一见,本王对段姑娘甚是好奇,你不怕本王?”
安云墨问这话深邃的眼睛盯着段清浅,好像一个孩子等待他渴望的糖果一样,眼神真挚而清澈,段清浅抬起头与安云墨对视,眼睛在他脸上的伤疤上停留了一会儿,眼里含笑看着安云墨道。
“其实,只要你不用你的权势威胁我,我是不怕的。”
安云墨轻松笑了起来,拉开了距离,背靠在凳子后面,眼神看向窗外,但又不像看窗外,好像透过窗外看其他的东西,眼神悠远而飘忽,沉声道,“本王想娶王妃。”
段清浅刚才与安云墨说了一番,这会正口渴,突然听到安云墨这莫名其妙的话,被茶水呛了。
“咳咳咳。”
安云墨收回目光,满是嫌弃地看着段清浅,段清浅笑笑道,“抱歉,抱歉。您继续。”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捂着胸口顺气,继续道,“如果本王以王妃之礼迎娶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本王?”
段清浅才顺下的气又被安云墨吓得不稳了,“你说什么?”
“本王说,本王想娶你!”
安云墨依旧非常淡定,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段清浅赶紧解释,“摄政王,您看我们才刚第二次见面,大家也不熟,这谈婚论嫁也太快了吧?”
“你刚才不是说你是相亲的吗?难道本王不符合你的要求?”
安云墨说完话眯着眼睛看着段清浅,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段清浅怕得罪他这座大山,忙道,“不是,我是来相亲的,但是这相亲也只是相识的第一步,后面还要大家互相了解,了解完我们才能知道合不合适不是吗?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您也不想马虎吧?况且,您对我也不了解,我有很多坏习惯的。”
安云墨听到段清浅这样说,想了想道,“本王了解过你,出身本是嫡女,只是后面被贬为庶,这本王不在意,你虽为庶女,但是也能识文断字,会算数,能掌管摄政王府;在宴会能伸手帮姑姑,心也善;选妃时能智退安云烁,也不笨;面对家人的安排敢反抗,有骨气;这身材样貌嘛?”
说着还用眼睛扫了一下段清浅,段清浅想用手挡住,安云墨就已经收回了视线,“身材样貌也过得去;最重要的是本王看着顺眼。”
段清浅没好气地看着安云墨,“摄政王,您也知道这婚事是你情我愿的事,您也知道我有骨气,我还没考虑好,想必您也不会强娶吧?”
段清浅就怕他来这个,虽然说安云烁逼得紧,她逃脱不掉,只有这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但是那也应该让她先尝试,要是现在就答应了他,她可就真是逃不掉了。
安云墨也不勉强段清浅,“本王不会勉强,你考虑好了就让人给本王托个话。”
段清浅这才放心,这摄政王也不如外面传的那么蛮不讲理嘛。
“好,谢谢。不管怎么说还是谢摄政王的赏识。”
段清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一口,好像也没什么要说了,而安云墨也不说话,煮着自己的茶,段清浅本来说怕自己拒绝了他,他应该会生气,所以一时也不敢说话,但是看他这样子好像打算一直不说。
“那个,摄政王要是没什么事,小女子想回府了?”
“嗯。”
安云墨嗯完这一声又没动静了,段清浅正想说什么,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
“送段小姐回府。”
“段姑娘,这边请。”
“这是?”
“如果皇上和本王的皇弟们知道本王见过你,会怎么样?”
段清浅想了想,他们肯定会觉得安云墨看上了她,他们一直跟安云墨斗,斗不了他,还不拿她开刀了,就算不是这样,安云墨这样举足轻重的人,只要他特意跟谁吃饭都会引起很多人关注的,还是避开好。
“本王不希望有其他什么干扰你,本王希望你真心嫁给本王。”
段清浅认真对安云墨行了一礼,“谢谢。”
段清浅对安云墨也有了初步认识,最起码他这人并不是很讨厌,上次选妃她也知道,他杀人是有原因的,这次见面,他虽端了架子,但是他毕竟是摄政王,气势不管收没收敛都是有的,他对她也算好了,没有威胁她,现在还处处为她着想,可以想得到,安云墨这次对她是认真的,尊重她的想法,也是希望她认真考虑的,这与爱情无关,只是单纯觉得她适合当他的王妃而已,在这个年代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讲太多爱情,觉得大家合适,差不多也就结婚了。
段清浅跟着侍卫走了,既然安云墨可以安排她偷偷的走,想必她来这里他也会叫人掩饰的。
段清浅走后,旁边的厢房走出一个人,直接走进安云墨的厢房,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走远的身影喃喃道,“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
男子从厢房走进,直接在刚才段清浅坐的位置坐下,认真问道,“阿墨,你是认真的?”
“嗯,王府需要一个王妃。”
“你自己清楚知道干什么就好。今天段姑娘来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嗯。”
安云墨说完,一个飞身就消失在原地,剩下的胥子奇大骂,“这什么朋友,本公子来到这茶水都没一杯还要给你收拾。”
抱怨归抱怨,胥子奇还是吩咐人进来收拾了,这地方是安云墨的产业,他负责帮他打理,而他则是前户部尚书的旁支之子。
第十章:下聘风波1
现在安城里大家说得最热闹的莫过于左丞相家的事,因为现在的段儒豪当真是风头正盛,他府里的大女儿、二女儿、三女儿都受到皇家的青睐,二女儿被皇上选为贤妃,而前不久三女儿接二连三收到言公主的请帖,这肯定是得到摄政王的青睐,但奈何人家看不上摄政王,都没有接受邀请,而这大女儿虽说年纪大了些,但是却得到人家嘉王爷的喜爱,人家就是喜欢她这种性子特别的人,这不,今天就已经备着礼物往左丞相府去了。
安云烁今天带了好几大件物品过来,段儒豪和赵灵悦在大厅迎着安云烁,听到侍卫读的礼单,笑得合不拢嘴,这嘉王爷虽说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但好歹也是皇族,而且出手大方,他能接受段清浅这庶出的身份,给她侧妃之位,也算是看得起她了。
段儒豪大声笑道,“嘉王爷客气了,小女能入王爷的眼,就是小女的福气。”
安云烁在前面站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骄傲,“那可不是,本王府里不知多少侍妾求着本王给,本王都没给,她怎么还不出来?”
“下人已经去叫,只是下官怕小女性子倔。”段儒豪说完,皱皱眉头,想必安云烁也能懂。
“不怕,再倔的性子本王都可以训得服服帖帖的,3天后就派人过来接她。”
这会段儒豪还没有说什么,赵灵悦就先开口,“那当真是浅儿她的福气。”
而翠苑这里,李嬷嬷来到这里竟然找不到段清浅,她只得在附近找,李嬷嬷找了一大圈子都没看到段清浅,直接回厅复命,说没有看到段清浅。
段儒豪和赵灵悦一听觉得是不可能的事,就他们的认知,段清浅那怪性子的人,不像会往外跑的人。
“嬷嬷,你可是找仔细了?”
“夫人,里里外外老身都找过了,就是没看到,也问过门口的侍卫,都没有看到大小姐。”
“走,去她院子瞧瞧。”
“老爷,这…”
段儒豪看着安云烁想了想道,“没事,都是自家人,去她院子看看,嘉王爷这边请。”
安云烁其实也想去看看段清浅的院子,想看看她这个这么有性子的女子住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一个庶女竟然也有胆子不听父母之命,而是说自己找婆家,当真是有趣。
而段清浅早早上街了,在街上听到有人在谈论才知道安云烁竟然派人送礼,还到处宣扬三天后迎她过去当他的侧妃。
段清浅暗自抱怨,“真不知怎的就招惹到这难缠的***了?”
段清浅当机立断,也不去找什么房子,直接往笑迎客栈去,掌柜立即出来相迎,东家吩咐看到她来要礼貌客气,上次他也见到段清浅和安云言一同进来,所以也还记得段清浅。
“姑娘,你来了。这边请。”
段清浅本来还怕掌柜不认识她,毕竟她不经常出来,“那就有劳掌柜了。”
“姑娘客气。姑娘请在这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找东家过来。”
“好。”
掌柜所谓的东家其实是胥子奇,胥子奇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可忙,他就在客栈等段清浅的答复,他对安云墨娶妻这事还是挺好奇的,这段小姐也说这两天会给答复,她究竟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他都好奇得很,同时也希望得到她的答复时能第一时间回复安云墨。
“少主,那位姑娘来了。”
“来了?这么快?”
“是,此时正在厢房等着。”
“好,我知道了。”
掌柜说完就下去了。
“来人。”
“少主。”
“去通知他。”
“是。”
胥子奇也没说谁,但是侍卫知道他该通知谁。
“哟,段大小姐这么快就来了,不知是什么样的回复?”
胥子奇进来一点客人的姿态都没有,自顾自地坐下来。
段清浅也不意外,安云墨这种人手下肯定有不少能人为他办事,而他能在她一进客栈就过来想必也是熟悉安云墨的人,否则也不敢以如此熟稔的姿态跟她相处。
段清浅轻轻笑了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下胥子奇。”
“胥公子,有礼了。”
“不用来这套,快说说你的决定是什么?要是拒绝了他,我好提前想法子好好安慰安慰摄政王。”
“胥公子又不是他,说与你听又如何。”
胥子奇看段清浅非常淡定,就她的态度一点都看不出是什么选择,也端正了自己的身子,认真问了起来,“听说刚才嘉王爷给贵府下聘礼了,不知段姑娘出府时有没有听到?”
段清浅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些,她早上出来早,现在也有些饿了,“听到了。”
“那你是应了?现在是来拒绝摄政王的?”
胥子奇其实也是关心安云墨的,五年前柳茹芸就是如此拒绝了安云墨。
段清浅浅笑分析着,“虽说嘉王爷府里三妻四妾,但是最起码他懂得怜香惜玉,只要讨得他的欢心,想要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胥子奇有点不可置信,反问道,“不是吧?街道传闻,段家大小姐可是很有骨气,就他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纨绔子弟,你都愿意嫁?”
“呵呵,胥公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事情时时变,以前一直坚持的东西,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变得愚蠢,以前坚持的东西都变成了浮云。”
胥子奇就更加想不明白了,“不是吧?变得那么快,这不就是昨天和今天的区别吗?久一点的话就是今天和前天的区别。”
段清浅不回答他,事情在她这里就是这样发生变化,以前她可以一直坚持,也不想与皇家的人有任何牵扯,但是没想到她的生命轨迹飞进了安云烁这只臭苍蝇,就他色眯眯的性子,他看上的女子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她都没来得及部署一切与他周旋,现在只能先找安云墨这颗大树。
安云墨有他自己的通道,在收到胥子奇通知他的信息后,就已经过来,这时也已经来到笑迎客栈。
“王爷,你来了。”
胥子奇让开自己的位置。
“你先出去,我与段姑娘好好谈谈。”
“没事,你们谈,我就在一边不说话。”
胥子奇就想在一旁看看热闹。
安云墨一个眼神看过去。
“好了,你们谈,我出去走走。”
段清浅看到安云墨进来,正想上前行礼,安云墨打断了,“段姑娘不必客气,坐。”
段清浅点了点头,坐下来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壮壮胆,眼睛瞄了瞄安云墨,似是有话要说。
“段姑娘此次怎么还客气起来了,有话直说便是。”
“我说了,您可不要怪罪。”
“无妨,本王恕你无罪。”
“那我便问了。不知…摄政王身体如何?”
安云墨拿杯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茶,外面很多人都想打探他的身体如何,但是他的身体却像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场面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段清浅也不知道说什么,小心翼翼地端起前面的茶杯,轻声道。
“小女子无意冒犯,只是嫁人总得知道对方的情况,总不能我刚嫁过来就守寡吧?”
安云墨也只是稍稍有些感触,段清浅问的也不过分,他把茶杯放下,眼神依旧深邃得让人无法猜测,淡淡道,“本王既然能活得过上一个三年,也必定能熬得过这个三年,下一个三年也一样。”
“好,我知道了。”
既然已经过了五年,谁说没下一个五年,再下下个五年呢,他自己有活着的希望,如此便够了。
段清浅又喝了口茶,捧着茶杯,继续问道,“那不知摄政王府中有多少侍妾?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虽然之前安心言也大概说了一些,但是她毕竟不是当事人,哪能知道他的想法呢?所以她还是问问好,她也是真心的,要是没弄清楚,到时候一切成了定局,那她不是自己往火炕里跳吗?
安云墨没想到段清浅也会问他这种事情,就他看来段清浅不像是感情用事的人,她很理性,知道自己要什么,能要什么,没想到竟也关心起这儿女情长的事情来了。
段清浅看安云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轻声道,“要是摄政王不便回答,不回答就是,……”
段清浅的话还没有说完,安云墨就已经打断了,“本王不是什么沾花惹草之辈,五年前大多在军营历练,有机会认识的少数女子,现在也已经没有半分情意。中毒回城的这些年本王都鲜少与女子接触,在本王生命的低谷,要是有那么个女子一直陪在本王身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本王定不会委屈了她。”
段清浅本来以为安云墨不会回答她,没想到他竟然解释了,这不就是说他五年前在军营历练,没什么机会认识女子,也没有沾花惹草的性格,所以没有纳什么侍妾,而难得认识的也没了情意,中毒后就更少机会认识女子,要是有他早就娶了当他王妃。
段清浅嗫嚅着,“那……”
安云墨想起他收集到关于段清浅的消息,也不等段清浅问出来就直接回答了,“本王不是赌徒,也不是好色之人,更不会无故打女子。”
听到安云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段清浅有一瞬间的尴尬,就这样看安云墨的确不错,她所有想嫁的条件他都有了,他们之间缺的只有爱情。
段清浅轻声应了一声,毕竟她底气不足,“哦。”
段清浅把茶杯放下,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与安云墨对视,认真道:“我愿意嫁给你。”
安云墨放在桌子上的手紧了紧,心里有细微的起伏,但是眼里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淡淡道,“段姑娘考虑清楚了?”
“嗯,考虑清楚了。只是刚才听说嘉王爷去府里下聘了,不知……”
安云墨给段清浅添了茶水,“喝茶。”
“好。”
段清浅只是应了,但是并没有喝。
“只要你决定清楚,那些事本王都会处理。”
“好。那……”
“前天姑姑给你的玉佩可还收着?”
“收着。”
“你回府就把当天的事据实告之,那玉佩权当是姑姑给本王下聘用的。”
“好。”
“其他的事要是嘉王爷为难你,尽数说是本王的不是便是,要是他要找麻烦,叫他尽管来找本王。”
听到这话段清浅就轻松了很多,有摄政王这句话,她就不怕了。
段清浅她自己的事解决了,心情也好了些,便问安云墨,“那不知摄政王有没有什么需要小女子配合?或者说是需要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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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那好,如果没什么事,小女子先回府了,府里肯定找我找急了。”
“要不要派人送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小道回去更快。”
“好,那你小心。”
“好。”
段清浅说完站起来对安云墨行了个礼,就往外面走,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安云墨又一次问她。
“段姑娘,你当真决定嫁给本王?现在还可以选,走出这个门就没得选了。”
段清浅回过头对着安云墨笑笑,道,“摄政王放心,我不是鲁莽的人,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难道摄政王后悔了?不想娶我了?”
“本王也从不后悔,只要你敢嫁,本王就敢娶。”
“好。”
说完段清浅也就走了。
段清浅走后,胥子奇走进来,安云墨对他吩咐了一些事情,胥子奇立即去办了。
第十一章:下聘风波2
翠苑里,段清浅抄近道走,而且安云烁还没到左丞相府时她就去笑迎客栈找安云墨了,安云烁到左丞相府,在大厅喝茶听听段儒豪的阿谀奉承耽误些许时间,所有段清浅这时回来也没晚多久。
远远的段清浅就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忍不住抱怨,“真是麻烦。”
段清浅从一旁的窗户跳出来,在院子外面就与他们来了个偶遇,段清浅还真的是不怎么想他们进她的院子,院子里没有什么地方可坐,又没有茶水点心,难不成要她进她房间拿茶、拿东西出来给他们,而且她这人有点偏心,翠苑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住,她已经把翠苑当成自己的私有空间,她不想这些无关紧要、惹人烦的人进去打扰她院子的清净,免得以后一回院子就想到他们曾经坐在这里的嘴脸。
段清浅看到安云烁,心里狠狠地骂着他,表面上恭敬地上前行礼,“臣女见过嘉王爷。”
“见过父亲、母亲。”
“嗯,免礼。”
赵灵悦看到段清浅出现在这里不禁问道,她相信李嬷嬷的话,“浅儿,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李嬷嬷可是把院子找遍也没看见你?”
“母亲,我觉得在房里烦闷,就到这外面的院子逛逛。”
“好了,在府里就好,嘉王爷今天已经下聘,3天后迎你过去,你回去好好准备。”
“下聘?嘉王爷,小女子怕是要佛了嘉王爷好意,小女子已经找到自己的夫婿。”
安云烁一脸的高傲,“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看得上你,你就应该感恩戴德。”
“嘉王爷息怒!息怒!”
段儒豪走到段清浅的身边,拉着她往旁边走了些,用眼睛瞪着她,压低声音呵斥道,“浅儿,为父前两天还提醒你好好在家绣嫁衣,嘉王爷过两天就会接你过府,你当时都没意见,现在赶紧给嘉王爷赔罪!”
段清浅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段儒豪,“父亲,你也说是前两天,我现在找到人嫁了,而且当时我已经回你话,我是不会嫁的。父亲你不回话就罢了,竟然还去提醒他?”
“你这逆女,为父都是为你着想,想你嫁给嘉王爷,锦衣玉食、金银财宝享之不尽,况且你还是以侧妃的身份嫁过去,这么好的夫婿哪里找?”
安云烁看到段儒豪与段清浅说着话,他也不打扰,就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这只要不是傻的瞎的都知道该怎么选,何况段儒豪这个老狐狸,除了他没有哪个王爷肯应他那个名声在外的庶女侧妃之位。
段儒豪也没有忘记安云烁,回过头对着他尴尬地笑笑,然后扭头对段清浅道,“你应了哪家公子,回头叫你母亲帮你退了,现在先给嘉王爷赔罪。”
“父亲,这怕是不行,我已经收了人家聘礼。”
“什么?”
段儒豪的声音加大了些,安云烁和赵灵悦都往他那里看去,他只能再次尴尬笑笑,只是脸色黑了黑。
“聘礼也一同退回去,为父到时最多送些礼过去赔罪。”
段儒豪说完往安云烁前面去,“嘉王爷,小女莽撞,臣刚才已经教训她,这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这事臣给她做主,三天后小女定当上花轿。”
安云烁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哼,这最好,否则治你一个藐视皇族的罪,本王亲自下聘竟敢推脱!”
“是,是,臣定会叫夫人好好教导小女。嘉王爷请移步大厅喝茶。”
赵灵悦也在一旁附和,“是,是,臣妇一定叫嬷嬷好生教导。”
“哼。”
段清浅看他们竟然无视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随意决定她的事吗?到时候后悔可别怪她没提醒他们,段清浅在一边提一下,“父亲,你不问问我收了谁的聘礼吗?”
段儒豪看段清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才刚把嘉王爷的毛捋顺,她又提她找的夫婿,收了人家聘礼什么的。
段儒豪厉声呵道,“不管收了谁的聘礼,都给为父退回去,你的婚事为父做主!来人,把这逆女带下去。”
段儒豪的话音刚落,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虽没有段儒豪那么大声,但是却是气势逼人,“左丞相好大的口气!”
安云烁和段儒豪他们刚才都是面对段清浅,所以并没有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段清浅倒是看到,来人正是安云墨。
安云烁和段儒豪听到这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寒颤,这声音?这是摄政王?两人首先是互相看一眼,顿时了然,这才慢慢转过身子。
段儒豪用眼神责怪着才刚跑进来的侍卫,这摄政王来了怎么都不来通传一声?老爷,不是小的不通报,实在是摄政王到府门口,直接就进来了,他来不及通报。
段儒豪赶紧上前参拜行礼,“臣见过摄政王。”
“嗯。”
段儒豪站起来微低着头,就算在他眼前的安云墨坐在轮椅上,比他矮了很多,但是他还是觉得他的气势逼人,压得他直不起身子。
安云烁看到安云墨没有上前行礼,高傲地哼一声,转开头。
安云墨也不看他,冷冷说了一句,“五弟倒是越发不懂礼数了。”
虽然平时安云烁对安云墨有诸多不满和不屑,但是面对他他还是有些怂,高傲回道,“你这抢本王妃子的小人所为,本王讲什么礼数。”
安云墨也不看安云烁,拿着手上的礼单翻看着,一边回答他,“言姑姑前天就已经为本王下聘,不知五弟这犹如玩过家家的下聘是怎么回事?”
“你……”
安云烁正想反驳,安云言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刚才在后面整理东西,所以慢了些,刚才听到侍卫通知她,叫她帮安云墨下聘,她心里那个高兴,没想到安云墨这小子动作这么快,聘礼都已经准备好,这次她不回城督促他,想必他也会去找女子成亲,只是这次碰巧让她当一回媒人。
“阿烁,阿墨没有说谎,前天姑姑已帮阿墨下聘。”
段清浅这时也上前来,把安云言送给她的玉佩拿出来,段儒豪这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两边都是王爷,身份他都得罪不起。
“这……”
“丞相,我们在这里站着说话像什么样,要不回厅里去?”
这话正好解了段儒豪的烦恼,“是,是臣的疏忽。摄政王、嘉王爷、公主,这边请。”
段儒豪转头看着段清浅,眼神颇为不满,“你也跟着过来。”
“是。”
安云墨出现后,赵灵悦大气都不敢出,他那尊大神走远了些,她觉得她呼吸都顺畅很多,走到段清浅的身边,满是责怪,“浅儿,你怎么这般不懂事,摄政王是你能惹的人,你怎么就招惹他了,还给你父亲惹这么多事?”
赵灵悦这话刚说完就感觉被什么盯上一样,往前面一看,安云墨正回头看着她。赵灵悦一个激灵,赶紧走快几步,也不再敢说段清浅的不是。
段清浅对着安云墨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此时的街上非常热闹,街上说书的人又开始他的长编大论,“话说,选妃当日嘉王爷冒着得罪皇上的危险求娶段家大小姐,并且当场直言给她一个侧妃之位。嘉王爷大义啊,当时他一路看下来,一个女子也没有选,首先点段家大小姐,免了她送上尼姑庙的命运,但奈何皇上选妃时看到段家大小姐,她几次三番都来参加选妃,也没有哪个王爷看上,机会得让给其他人呀,当场下旨让她以后都不用参加选妃,段家大小姐当时接了圣旨,是万万不能接受嘉王爷允给她的名分,接了就是违抗圣命。而嘉王爷敢在皇上下旨后求娶,也是置皇上的圣旨于不顾啊。但是为何现在嘉王爷又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段家大小姐呢?”
下面听众起哄,“就是,为何?”
“大家且听我细细道来,段家大小姐是个性子刚烈的女子,之前相看了十来个公子哥,愣是看不上,她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直言要自己找婆家,但是她为何可以接受嘉王爷府的三妻四妾呢?原来是因为她被嘉王爷的勇敢壮举感动了,当时为了能两全其美,段家大小姐一来向皇上请罪,二来与嘉王爷约定,选妃过后就按照侧妃礼仪迎娶她,算是红白喜事一起办,段家大小姐就算死了也会在天上默默保佑嘉王爷,以感念他的恩德。当时皇上一听,也被他们之间的感情感动,说道是刚烈的女子遇上嘉王爷这种果敢直率,敢冒生命危险只为了求娶心爱之人,也感动了,他没有道理不成全。当时只是责怪嘉王爷一番,罪就免了,只道莫要辜负段家大小姐,所以这才有嘉王爷迎娶段家大小姐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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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的听众听得哗哗鼓掌。
这时突然跑进一个人,在门口就开始大喊,“说书的,你说错了,摄政王现在也往左丞相府下聘了,也是下给段家大小姐,大家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想知道的话就到对面来。”
说书的急了,“这怎么可能,大家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说的这个就是真的,嘉王爷刚才从楼下过,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往左丞相府去了。”
“不对,不对,那是一早的事,刚才摄政王也往左丞相府下聘了,段大小姐那样的女子怎么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呢?嘉王爷府里三妻四妾,段大小姐根本不可能嫁给他。”
听众也疑惑,“就是,按照段大小姐的性子不像会嫁给嘉王爷呀?”
“来呀,大家都过来听听,我说段大小姐肯定是嫁给摄政王。”
“我想也是,要不过去听听?”
“就是,过去听听。”
“走。”
“走。”
说书的大喊,“你们不要走呀!我这还有更有意思的。”
但是听众已经往对面的说书厅里去了。
第十二章:下聘风波3
左丞相府里,安云墨在一旁坐着,安云烁也依旧一副谁都看不起的姿态在一旁坐着,段儒豪和赵灵悦两个不敢坐,在大厅站着,段清浅也在旁边站着,安心言看大家都不敢说话,她首先开了个话,笑笑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丞相不用如此拘谨,阿墨此次过来是以小辈的身份过来,前天请不到贵府三小姐,本以为为阿墨做媒这事是不成了,不成想回去的路上看到贵府的大小姐,倒是促成这件好事,当时也送浅儿玉佩为礼,当天本应亲自上门告知,谁知只顾着回府准备聘礼,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这才闹出今天这事,还请丞相包涵。”
“这事也没有事先告知阿烁你,也是姑姑的不是。”
安云烁没有说话,脸上写着我很生气,但是也没人去管他。
面对安心言这番说辞,段儒豪也不知如何处理,他要是应了安云墨的请求,那就是不给安云烁面子,到时候安云烁少不了找麻烦;但要是应了安云烁的请求,那安云墨?想到安云墨,段儒豪就不自觉的害怕,也不敢去想,直接把矛头指向段清浅。
“浅儿?你怎么收了摄政王的聘礼也不告知为父一声?”
“父亲,您怕是健忘了,之前你说女儿挑三拣四,叫女儿自己张罗自己的婚事,女儿这为自己张罗回来,你又责怪女儿?”
段儒豪恼着段清浅也不回答她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出府了?怎么不告知你母亲?”
段清浅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讥讽道,“告知母亲?自从我那苦命的娘亲过世后,就连我每年去看望一次外公外婆都不被允许,要是告知母亲,哪里还有出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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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儒豪没想到段清浅会在厅里还有客人的时候说这些话,俗话都说家丑不外扬,她就一点都不为这个家着想吗?
赵灵悦听到段清浅这么说,深怕在场的各位误会,到时候不知把她说成什么样,赵灵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里含着泪水,“浅儿呀!母亲不知道你竟然把这事记这么久,母亲当时不让你出府是为你着想,那时你身体刚好,我怕……”
段清浅打断她的话,态度冷淡,“够了,我不想听。”
那时候翠姨娘过世,她的院子也没几个人伺候,她的外公外婆只有她一个外孙女亲人,翠姨娘过世他们非常难过,也同时忧心她的生活,怕她被欺负,时常过府看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尽数送过来,那时她也是刚穿越过来,很多话不敢说,很多事也不敢去做,他们也只当她失去生母难过所致,想尽办法开导她,也是他们让她找到生活的意义,他们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人。
她外公外婆因为格外思念她生母,想邀她过府聚聚,但是赵灵悦一点也不顾及他们老人家痛失爱女的心,她那负心父亲也一样,说她父母双全,过外祖家生活让人家怎么看,不行,她向段儒豪请求也不同意,到后面深怕她会直接过继到她外公家里,就连每年一次的探亲都不准,也因为这,后面渐渐熟悉环境后,变得神出鬼没,仆人丫鬟也全部离开她的院子,那时她才是真正的自由,隔三差五让人看到她在院子或在房间就行,再后面,她直接消失几个月都没人发现她,除了刘妈。
安云言看段儒豪又想发脾气,赶紧道,“丞相,这些过去的事就不必追究了,这是阿墨的聘书和礼书。你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
段儒豪根本不敢接,安云烁这时不服气道,“聘书、礼书什么的,本王这就叫人补上。”
他就是看不惯安云墨,他不娶段清浅可以,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但他就不让安云墨顺顺当当的。
“这?浅儿,你怎么说?”
这时大家都看向段清浅,安云墨也看着段清浅,安心言也不想看安云墨和安云烁闹得太僵,“这事就由浅儿决定,看她愿意嫁给谁?你们可有意见?”
安云墨首先回答,“本王同意。”
“臣没意见。”
“阿烁?”
“哼,让这女人选。”说完转开头。
“那,浅儿你?”
段清浅走向安云烁,安云烁看到段清浅走向他,心里有些高傲,扭头看一眼安云墨,眼里全是不屑,看你这次怎么丢脸。
段儒豪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虽然说这两人始终要得罪一个,但是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安云言心里稍稍波动,难不成浅儿跟皇后娘娘柳茹芸是同一类人?
成嬷嬷在一旁扶住她道,“公主,安心。”
“嗯。”
安云墨看段清浅走向安云烁依旧非常淡定。
段清浅走到安云烁前面不远处停下,恭敬但却不低微,态度诚恳的道,“嘉王爷,其实在选妃结束后父亲有跟我提过你的事,我当时就已经回父亲,我不会嫁给你的。”
段清浅说完回头问段儒豪,“父亲,您没有把我的话带到?”
段儒豪没有想到段清浅居然将矛头推回给他,“为父……”
段清浅这时又开口了,样子颇有些委屈,“前天我收了摄政王的聘礼就想着要告诉父亲和母亲,但是母亲为二妹入宫的事操劳,浅儿几次想见都找不到母亲的人;而父亲每天早出晚归,浅儿的院子又比不得二妹和三妹,奴仆丫鬟成群,天色暗了,浅儿还要自己打水做饭、烧水洗澡。待浅儿忙完,父亲和母亲都已休息。”
段儒豪还想说些什么,段清浅又继续解释起来,“嘉王爷,浅儿只是一个小女子,内没有父母兄长可依,外又流言蜚语不断,处事难免不周,还请嘉王爷不要怪罪。”
安云烁听段清浅这样说,都把事情想到段儒豪身上去了,一来明知段清浅回话,她是不会嫁给他,他为了拉拢他竟然瞒着他,还催他上门下聘,虽然他对段清浅有些好感,但是比起现在让人笑话,他宁愿侧妃之位空着。
二来,安心言是因为请不到段清雅才请的段清浅,段清雅装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摄政王的邀请谅段清浅这样没见识的庶女也不敢推脱,更不要说他要下聘了。
三来,安云墨聘礼都下了,段儒豪作为一家之主,段清浅的父亲竟然说不知道,这可能吗?这根本不可能!不管怎么说这都离不开段儒豪,安云烁把段儒豪恨上了,“左丞相,你耍本王!这笔账以后本王再跟你算,齐忠,我们走。聘礼也全部抬走。”
“是,王爷。”
“嘉王爷,不是啊!嘉王爷…”
因为这事,段儒豪连续十几天找了好些新鲜玩意给安云烁赔罪,也贴了一大笔银子,安云烁才对段儒豪稍好些,当然这是后话。
安云烁走后,后面的一切就顺利多了,段儒豪也接下安心言递给他的聘书和聘礼。
“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还没定好。”
安云墨这时淡淡开口,“婚期本王晚些定好会派人通知丞相。”
“好。”
“阿墨,你跟浅儿出去走走,成亲的具体事宜姑姑跟丞相和夫人商量。”
“有劳姑姑。”
既然安心言这样说了,段清浅对厅里的人行了礼就退下,安云墨也跟着出了大厅。
安云墨和段清浅沿着府中小道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非常安静,段清浅问,“要不去那坐坐?”
“嗯。”
丞相府里挖了一个小湖泊,湖旁种着树,也算是一番景致。
阿司把安云墨推到湖旁,就退到不远处站着,这时也就只有段清浅和安云墨两人了,“抱歉,嘉王爷这次…。”
“无妨。”
“其实,我这次选择嫁给你多少有些利用你的成分在,我没想到嘉王爷今天把聘礼带来,还闹的全城皆知。”
“本王看得出来,你也是怕被安云烁逼得无路可走,最后委身于他,只要你以后不对本王耍心机便好。”
“那……”
“本王跟几位皇弟的关系从来没有好过。你不必因此愧疚。”
段清浅轻声笑了笑,“如此便好,就怕他到时候死咬着不放。”
“这些事本王会处理。婚期你想定在什么时候?”
“哈?这你不是决定了吗?”
“选了几个时间,还没定。”
“都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三个月后和七个月后。”
“那三个月后?”
安云墨不说话。
“怎么,不行?那七个月后。”
“本王觉得半个月后较好。”
“半个月?”
段清浅虽然答应嫁给安云墨,但是说半个月后就嫁过去她好像觉得快了些,“迎亲事宜都准备妥当了?”
“嗯。”
“那…为什么选那天?”
“你现在就是摄政王妃,身份定下来,平日里想对付本王的人不少,本王怕你呆在丞相府护不了你周全。”
段清浅了然,原来是担心她。
“这的确是,那就半个月后。”
反正什么时候嫁都是嫁,难不成她还可以逃婚?想到这段清浅看安云墨一眼,安云墨用眼神问她,有事?段清浅立即把这念头掐断,要是逃走,不知安云墨会怎么对她,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以后跟着本王,肯定少不了刺客、敌人,你会怕吗?”
“既然选择你我就已经做好面对风雨的准备。”
“好。平常人能给的东西,本王也会努力给你。”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微笑回道,“好。”
第十三章:大婚1
左丞相府
一个静谧的院子,一对出色的男女在亭子坐着,女子则是段清雅,而男子则是齐王爷安云茂,安云茂看着经段清雅几笔勾勒就显示出院子景色的画赞不绝口。
“段三小姐真的如传闻般,是个才女。”
段清雅微微一笑道,“齐王爷过誉,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听闻你这几天身子不适?”
“小女子前些日身子的确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
安云茂看着段清雅,眼里饱含深情,微微靠近她,轻声道,“雅儿,其实本王一直心系于你。”
段清雅抬起头来看着安云茂有些不可置信,“王爷…王爷莫要开雅儿的玩笑?”
安云茂不说话,只是对着段清雅微微一笑,伸出手理了理段清雅的发髻,柔声道,“怎么会是玩笑,要不然你以为本王为何整天往这左丞相府跑?”
段清雅微红着脸,轻声道“王爷不是为了与我大哥交好?”
“那也因为有你在这府里。”
“是吗?”
“现在你已经知道本王的心意,不知你的心意?”
“小女…小女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说完,小跑着走远了。
安云茂看着段清雅的背影,陷入沉思,他真的没想到安云墨竟然会娶段清浅这庶女当王妃,难道这段儒豪还有什么好拉拢的?
这些年他不少经营,本想留着王妃之位好拉拢大官,但现在安城里身份显赫、适龄的嫡女就那么几个,本来他是想拉拢右丞相周德,但奈何周德是安云晟一手提拔上来的,周德这人倒也有些骨气,不好说服,而且他女儿也不得他意,所以他把目光放在左丞相这里。
段清莉满脑子都是入宫当妃子,也没什么脑子,就长得好看些,他本来想着为了拉拢左丞相的势力,娶她倒也可以接受,但是有一次偶遇到段清雅,他突然觉得段清雅这样的女子才更适合他,而且段儒豪这人不像周德那样是安云晟一手提拨上来的,他是两朝元老,最会审时度势,所以娶段清莉和段清雅都没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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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就这样来临,早在安云墨下聘的当天,安云墨就已经安排一个嬷嬷和四个丫鬟给段清浅,方便照顾段清浅。
对于安云墨的这份心意,段清浅感激不尽,段儒豪和赵灵悦也不敢轻看段清浅,段清莉依旧沉醉在她的妃子梦里,听到段清浅要嫁给摄政王,也只是呲了一声,偶尔在院子外面看看,也不进去。
段清雅听到摄政王要娶段清浅她是高兴的,那她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就怕摄政王突然去向皇上请旨,或者说直接威胁她,害她还做了好几晚噩梦,现在安云茂也向她表明心意,这两天他们也有一起出去走走,怕是过不久他就会上门求娶她,她现在的心是美滋滋的,只盼望段清浅赶紧嫁出去,她就怕到时候段清浅后悔,或是摄政王突然间反悔要娶她,毕竟这没有身份、没有学识的庶女跟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丞相府柳姨娘这里就全都是酸意,四小姐段清蓉正在被她的娘数落,“蓉儿,你怎么这般不争气,你与大小姐同为庶女,当天也一同进宫参加选妃,但是人家是什么命?你是什么命?先是嘉王爷允侧妃,现在倒好直接是正妃。”
段清蓉低着头,她自己也正伤心难过,为什么她就没有段清浅那么好的命,五小姐段清雨今年才15岁。
她看她娘这么生气,安慰道:“娘,你也别生气,王爷不喜欢姐姐那也没办法,嘉王爷看上大姐也是因为她性子特别,他就是喜欢特别的女子,而摄政王,不嫁也罢。”
“哎哟,我命苦呀!”
段清蓉也上前安慰柳姨娘,“好了,娘,你也别生气,我们平日经常被夫人打压,现在夫人正忙着大姐、二姐的事,可以找父亲,看看父亲有没有办法,嘉王爷不是想纳侧妃吗?”
“也是,我家蓉儿可比那老姑娘好看多了。”
翠苑。
虽说准备成亲,但是段清浅依旧不忙,她什么东西都不用准备,就等着成亲当天穿上嫁衣上花轿,嫁衣也不需要绣,她只是有人来给她量码数时配合一下,其他的时候她还是可以想干嘛就干嘛,有了下人,赵灵悦也不敢缺她少她的,段清浅反而觉得这半个月无比的无聊和漫长。而安云墨的聘礼和迎亲的东西能准备得那么快,段清浅现在也明白了。
原来在安云墨成年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就已经开始安排,嫁衣这些当时也已经提前准备好,只需稍加更改。
安云墨是先皇嫡出,安云墨的母亲是皇后,现在的皇上安云晟比安云墨长两年,虽晚了两年,但是他是嫡子,先皇打算把皇位传给安云墨,就等着打完那场战争,战争一打完,安云墨娶正妃,同时封他为太子。
世事变幻莫测,谁能想到回来的时候,先皇身受重伤,不久便与世长辞,而皇后也跟着撒手人寰,本来等着回来娶妻同时受封太子的安云墨被毒重伤,只能被迫坐在轮椅上,妻子没娶到,太子封号也没有,只得了个摄政王。
今天左丞相府到处张灯结彩,段清浅与安云墨的婚期就这样如期而至,一大早上段清浅就被人从被窝拉出来,成亲的具体事宜段清浅也不懂,都是嬷嬷们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随着丫鬟的一声通传,“花轿快到了。”
大家更加手忙脚乱起来。段清浅看到旁边为她婚礼忙得七上八下的人,不禁感触,在她人生重要的日子里,这个世界最关心她的人一个都没有,这热闹明明是自己的,但是她却感觉不到有多热闹,只是觉得换个地方生活,嫁人也不过如此,心情也是平静的。
花轿快到了,段清浅也被拉到大厅,一一拜别父母,兄弟姐妹。
左丞相府门口。
门口的看客叽叽喳喳,就连丞相府的侍卫也不禁呆了眼,他看到什么了,他竟然看到安云墨骑着马过来,他不是因为中毒不良于行吗?这是怎么回事?
在大家的震惊中,安云墨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安云墨都已经进府了,门口的看客和丞相府侍卫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
“摄政王?”
安云墨来到大厅,大家听到别人这一声喊才反应过来,纷纷看向安云墨,时间都是算着来,段清浅这时候也已经拜别家人,就等着安云墨过来。
段清浅也往门口看去,阳光斜照在安云墨的背上,他的半边脸带着暗金色的面具,头发高高束起,气势逼人,一身红衣微微飘扬,阳光笼罩下的安云墨仿佛天神降临,一时之间让人忍不住跪拜。
安云墨自动忽视大家的眼光,走到段清浅的面前,“都好了?”
段清浅刚才也被安云墨晃了下神,但是在他走向她的时候她立即清醒。
“嗯。”
随着安云墨的问话,大家这才清醒过来,都一致好奇安云墨的腿是怎么回事,他这是好了?
段清浅也同样好奇,只是现在不是时候问。
段儒豪看到安云墨的腿好了,也甚是吃惊,同时暗自庆幸,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当王妃,这下子他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这安城还有谁有他的身份高,皇上妃子的娘家,摄政王的娘家,说不定不久又多一个王爷的娘家,段儒豪心里自豪呀!
“摄政王,小女一切已准备妥当。”
“嗯,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清浅。”
“把小女交给摄政王,老臣放心,放心得很。嬷嬷,背小姐出门。”
“是,老爷。”
在安云墨把段清浅接走后,左丞相府各人就尽兴地吃喝,同时暗暗讨论安云墨腿的事。
摄政王府的各个角落都三三两两聚着人,皇上安云晟、康王爷安云耀、齐王爷安云茂、嘉王爷安云烁都来参加安云墨的大婚,此时正暗自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查安云墨情况。
安云晟正对着自己手下发脾气,“废物,你是干什么的?叫你整天盯着摄政王,他能站起来你竟一点消息都探不到?”
属下心里也叫苦,摄政王他哪有本事整天盯着,偶尔能盯上一回就不错了,“皇上恕罪,属下立即派人查明。”
“废物,还不快滚。”
“是,属下告退。”
各位王爷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一一吩咐完,大家都有默契般地聚在一起。
“大皇兄。”
“大皇兄。”
“三皇弟,四皇弟,你们也过来了?”
安云烁兀自思考着。
“五皇弟在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
安云烁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安云墨他竟然藏得这么深,五年前看他的样子活不过三年,没想到现在五年都已过去,还站起来了。”
安云晟也皱着眉头,“咱们不能小瞧他。”
他们都是在安云墨出府迎亲时看到安云墨站起来才知道这事,一时也震惊不已。
康王爷安云耀在一旁道,“二皇兄心机深沉,咱们不得不防,别忘了这些年咱们不少给他使绊子。”
齐王爷安云茂也在一旁分析,“二皇兄自小聪明,又是嫡子,五年前回城,要不是因为仪表有损,中毒命不久矣和一些臣子反对,父皇当年势必立他为储君。”
安云茂这话也提醒了安云晟,当年就是因为安云墨脸有伤,御医又说无药可治,只能活三年,先皇为了避免朝局动荡,外族人入侵,封不了安云墨当太子,那就封他一个摄政王,先皇拖着病体上朝,一直到后面支撑不住,就那样撒手人寰,谁当皇上也没有定下来,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安云墨当不了,他们四个王爷就各自凭本事,但安云晟毕竟是长子,平时又无多大过错,所以棋高一着,臣子就选了他当皇上,这也是为何安云晟坐着皇位坐得如此不安的原因,也是诸位王爷敢肖想皇帝之位的原因。
安云耀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话,“要是二皇兄身体好了,那……”
那就没他们的戏了,各位王爷心里暗自做着打算。
第十四章:大婚2
段清浅被嬷嬷扶着进花轿,安云墨在前面骑马领路,旁边不少人议论,也有恭喜安云墨和段清浅的。
“看,这段大小姐真的嫁给摄政王了。”
“可不是,想当年摄政王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郎。”
“你们说,摄政王的腿这是好了?”
“可不是,你看骑着马呢?”
一人压低声音道,“唉,你们说现在的皇后娘娘会不会后悔死了?”
一人同样压低声音回,“才不会呢?毕竟人家现在是皇后。”
“可是摄政王要是好了,说不定以后皇上都要换人了。”
“嘘,这是我们能说的吗?”
摄政王府。
“新郎迎新娘下轿咯。”
旁边的一些小孩子起哄哄地跟着吵闹,两个丫鬟提着篮子走出来,“来,小孩子,过来,姐姐给你们分糖。”
“谢谢姐姐。”
“呀,好甜啊!”
“嗯。真好吃。”
摄政王府门口热热闹闹的,段清浅听到外面孩子的打闹声,听着耳边的鞭炮声,心里也有些感触,前世今生头一回嫁人,跨进前面那个门,从此就与单身告别,看着安云墨伸出来的手,段清浅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接触的一瞬间她可以感觉得到安云墨略有些薄茧温暖的大手正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段清浅稍稍用力回握。安云墨是她自己的选择,能这样平平顺顺嫁给他,她觉得还不错,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麻烦。
大厅里,主婚人大声宣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期间没有人捣乱,一切按期进行,段清浅也被嬷嬷掺扶着送入新房。
安云墨则在大厅与来宾喝酒聊天。
戌时初,宾客陆陆续续回家,段清浅也已经等得饥肠辘辘,嬷嬷看天色差不多了,安慰段清浅道,“王妃,再等一会王爷该回房了。”
“嗯。”
而安云墨这时也已经来到新房的外面,看着门口许久没见过的红色,心里有些期盼,五年前回来,他忙着找凶手,忙着解毒,忙着稳定朝局,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可以放慢脚步,也突然间发现他该娶妻了,娶妻生子本就是人生正常的生活轨迹,他也不例外。
安云墨走上前推开新房的门,守在新房的嬷嬷和丫鬟纷纷上前行礼。
“都下去。”
“是。”
嬷嬷和丫鬟恭敬退下,同时为他们关上门。
段清浅听到门关上的瞬间有些紧张,这房间现在就只有她和安云墨两人。
段清浅定了定神,平静自己的情绪,安云墨拿起一旁的喜秤,缓缓往段清浅走去,安云墨每走一步,段清浅心里就为他数一步,直到看到他红色的靴子停在她面前,安云墨拿着喜秤慢慢挑起段清浅的盖头,段清浅本来是平视着前面,现在安云墨把盖头挑开,她只能稍抬起些头。
“王妃,很美!”
段清浅也不知安云墨说这话的真假,微微笑了笑以示回应。
安云墨看到也报以微微一笑。
段清浅突然间愣住,没想到安云墨竟然对她笑,不过他笑的挺不赖的,现在这个角度看,长得也挺俊,身高体型也不错。
安云墨看段清浅有些愣神,轻咳一声,也收起笑脸了,“想必你也饿了,过来吃些东西。”
“嗯,的确饿了。”
段清浅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凳子上吃了,填饱肚子最重要。
“王爷,你不吃?”
“本王不饿。”
“哦。”
段清浅继续吃,到后面吃完放下筷子,段清浅抬头看到安云墨摸着面具,仿佛带着不舒服,淡淡开口。
“你要是觉带着面具不舒服,可以把它拿下来。”
“的确不舒服。”
安云墨把面具拿下,看着段清浅问道,“可还习惯?”
“更恐怖的伤口我都见过,人无完人,你这个缺点我完全接受。你觉得怎么自在便怎么来。”
“如此甚好。”
“你…”
段清浅看了看安云墨的腿,“你的腿是怎么回事?怎么好了?”
“本王什么时候伤着腿了?本王只是中毒。”
“那你之前……”
“把毒逼在腿上不用消耗太多内功,且不会危及性命,现在让毒在身上游走,内功不足或不稳,随时可能毒发身亡。”
段清浅有些触动,“你大可不必如此。”
“本王说过,别人能给你的,本王也会努力给你。”
“我又没嫌弃你。”
“本王知道。”
说完这些,时间突然又安静下来,想到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段清浅有心拖延时间,在嫁人之前她已经做好准备,认为自己毕竟是新新女性,这洞房花烛什么的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那样,没什么好紧张的,但是此刻,她却有些胆怯。
段清浅想些什么,安云墨不知道,但是也大概知道她或许有些紧张,安云墨作为这个时代的男子,一些人成亲直到盖头掀下的那一刻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他觉得相对于他们,他和段清浅这情况已经算好。
安云墨拿起旁边的酒壶,把两个杯子倒满,低低唤着不在状态的段清浅,“清浅,是时候喝合卺酒了。”
“哈?哦。”
段清浅伸手接过,与安云墨手臂相交一口饮下。
“清浅,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段清浅再次定神,告诉自己冷静,应道,“好。”
段清浅在床边坐下,双手叠在大腿上,就那样坐着,安云墨也在一旁坐着,两人第一次靠那么近,安云墨这时把手伸过来,段清浅自然反应身子往后了些。
安云墨轻声道,“头上的饰品还没拿下。”
段清浅赶紧伸手把头上的饰品拿掉,“我自己来。”
“好。”
安云墨也自顾地开始整理自己的头饰和衣服,段清浅把自己的头饰拿下来一看,安云墨竟然已经开始解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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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
“歇息总不能穿着外衣吧?”
“没事,我口渴,我先过去喝些水。”
段清浅说完,往桌子去了,但是喝的却不是茶水,而是刚才没喝完的酒,她正想着多喝几杯,醉了什么也不知也就不怕等会面对尴尬的场面,段清浅直到把最后一滴喝完,她还是觉得她很清醒,不禁抱怨,这都是什么酒,一点都不醉人。
段清浅无奈地往床边走去,安云墨穿着里衣就站在床边,对于段清浅来说,这还是很保守的,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段清浅无奈,慢吞吞地把外衣脱下,脱下也不看安云墨,直接爬上床,但是却没有躺下,只是在床上坐着,面对安云墨。
安云墨这时也坐在床上,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段清浅此时也看着他,安云墨的视线开始往下,手往段清浅上衣的系带去,才刚拉开打着的结。
段清浅突然出手握住安云墨的手,制止了他,同时道,“王爷,对不起,我……”
安云墨也不恼,看着段清浅等着她下面的话,段浅浅觉得床里的空气太过暧昧,她觉得很不自在,把安云墨的手拿开,赶紧把衣服系上,直接跳下床,在外面才觉得舒服些。
段清浅回头看,在床上坐着的安云墨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安云墨停下笑,道“没想到,清浅也会这般…可爱。”
“啥?王爷,您真会开玩笑。”
段清浅没想到安云墨竟然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她,真是新鲜,还真是没有过。
安云墨也不逗段清浅了,拿起旁边的外衣穿起来,“清浅,以后直接换我名字便好,或者…夫君。”
段清浅听到夫君这称呼,真觉别扭,她才叫不出来这么肉麻的称呼,这时她也发现安云墨已经改变对她的称呼。
“是,云墨。王爷。”
段清浅觉得还是叫王爷比较顺口,安云墨也不勉强她,“你好好休息,我去别的房间睡。”
段清浅有些心虚,“王爷,今晚的事我……”
“我等你能跟我坦诚相对的那一天,你总归是本王的王妃,好好歇息。”
“嗯。”
段清浅看安云墨这么善解人意,心里对他是大大的赞扬,没想到这安云墨也挺不错,还以为皇家不会出什么好人呢?
段清浅心情放开,伸了伸懒腰,因为太累,往床上一躺立即就睡着了。
安云墨走出新房,也帮段清浅关上了房门,才刚穿过走廊,胥子奇就提着酒壶吊儿郎当地过来,看着安云墨嬉笑道。
“王爷,看你春风满面的样子,新娘子满不满意啊?”
安云墨睨着眼看着胥子奇,“你很闲?”
“没有,忙得很。”
胥子奇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却没有醉,看安云墨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他继续调侃道。
“王爷这么大火气,可是被新娘子赶出新房了?新房可是在后面。”
“本王看你就是闲的很,那就派你去……”
“不,王爷我很忙,我先走了。”
胥子奇一溜烟地跑了。
安云墨轻扬了扬嘴,他的确心情不错,段清浅这女子是他想娶的女子,今晚看她比他想象的可爱多了,他很满意,突然间他非常期待以后的生活。
第十五章:遇险1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微风和煦,早晨第一缕阳光微微打进房间,段清浅平时生活作息规律,都是辰初就醒,今天也不例外, 她伸了伸懒腰,起床穿衣,梳妆打扮。
此时段清浅看着眼前的镜子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嫁人,今天起发式都要变了,段清浅挑一个最简单的妇人髻梳起来,然后习惯性整理自己的床铺,平时自己也是这样,她不是很适应事事都被人伺候的生活,待一切都弄妥当才打开房间门。
新房外面正候着一个嬷嬷和两个丫鬟,她们三个在段清浅出嫁前半个月伺候过段清浅,所以大概知道她的习性,在段清浅还没有起来,她们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在门外候着,看她有什么需要。
段清浅看她们在门边候着,多少有些不习惯,之前在左丞相府她们还要帮她打理一下嫁妆什么的,所以并不是很闲,而她那时也没有要她们做什么,此刻看她们恭敬地对她行礼,就等着她来安排事情,而她们一副卑微的样子,段清浅突然间有些不忍,毕竟前世的记忆根深蒂固,人虽说做不到绝对公平,但是起码相对公平。
段清浅淡淡道,“起来吧。”
“是。”
段清浅还没有吩咐,施嬷嬷就已经开始吩咐丫鬟,“把洗脸水捧过来。”
“是。”
段清浅也不为难她们,转回房间,这平时都是自己做的事,现在都有人帮她做,待段清浅把脸洗好,施嬷嬷带着之前在左丞相府伺候过的四个丫鬟齐齐跪在段清浅面前。
饭团探书
“王妃。”
段清浅皱皱眉头,这又是怎么了?还给跪下?原谅她,她虽在这世界生活了13年,但是她的生活圈就那么大,以前她就在左丞相府与她外公外婆处走动,偶尔上街走走,她外公外婆是开明的人,等级观念不深,在丞相府又没人教她这些等级观念,所以她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施嬷嬷,你这是?”
“王妃,老身领这四个丫鬟给王妃行礼,这四个丫鬟是王爷一个月前买回来的,在摄政王府教导了半个月,又在左丞相跟了王妃半个月,王爷说以后我们五人就是王妃的人,这是我们五人的卖身契。”
施嬷嬷双手捧着卖身契,举在头顶上,恭敬地低着头。
段清浅把施嬷嬷手上的卖身契拿过,“嬷嬷,请起。”
“谢王妃。”
施嬷嬷恭敬地站在段清浅的身边,“王妃,这四个丫鬟还请王妃赐名。”
“赐名?她们不是已经有名字了?”
“那都是她们自家名字,王爷买她们进来时就是打算伺候王妃用的,所以用她们原来名字叫着,现在王妃是她们主子,理应由王妃赐名。”
“算了,就用她们自己的名字。”
“是,你们还不谢过王妃。”
“谢王妃赐名。”
四个丫鬟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出去。
施嬷嬷算是摄政王府的老人,毕竟段清浅第一回当家,不少事不知,她好在一旁指导,段清浅也知道,她刚到这个地方,有些事还需仰仗施嬷嬷。
“不知施嬷嬷何时入府?”
“老身是王爷出宫立府时先皇后帮王爷选进来的。”
“就是说摄政王府建起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来了?”
“是。”
段清浅暗自想着,安云墨把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安排在这里伺候她,干什么呢?
“那如你一般的老人有多少?”
“这事王妃可以问王爷。王妃,该吃早膳了。”
“问王爷?”
“是的,王爷刚才交代老身,王妃用完早膳过书房一趟。”
“好。”
“王妃是在房间用膳,还是大厅?”
“在厅里。”
说着,捧着膳食的丫鬟把饭菜捧到厅里去了。
段清浅吃完早膳,施嬷嬷就领着段清浅往安云墨书房去,虽然一路上景色别致,但是段清浅没时间欣赏,一一略过。
“王妃,到了。”
施嬷嬷在书房门外停下,她们这些人不轻易进书房,书房都是安云墨谈事办公的地方,一些重要东西也在里面,一般都是侍卫打理。
“好。”
书房房门开着,段清浅进去在周围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安云墨,正想着要不要出声叫他,这时传来他慵懒的声音。
“清浅,你来了?”
虽然是问句,但是安云墨已经知道是她,段清浅循着声音走过去,安云墨正坐在轮椅上,手上翻看着书卷。
“王爷。”
“清浅还是这么客气,也罢。”
段清浅不说话。
“过来看看。”
段清浅往前几步,“这是什么?”
“这一个书柜是府里账册,这一层是前不久才送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这个柜子,里面放的都是府里侍卫、丫鬟的卖身契;还有这个柜子,这里面放的都是我名下的庄子、店铺、田地林子等。”
安云墨一边说一边打开给段清浅看,段清浅只觉得眼花缭乱,就她心如止水的心也禁不住地跳动起来,这是土豪啊!
段清浅心里正抱怨安云墨,说出的话有些酸意,“王爷,臣女以前过的日子一贫如洗,自家那些嫁妆比起你这些来也是九牛一毛,但你也不用如此酸臣女吧?”
安云墨稍稍皱皱眉头,一下子又舒展开,“清浅,该改口了,以后可要自称王妃。”
段清浅这时才发现自己口误,“知道了,王爷。”
安云墨语气温和地道,“清浅,这是这里的钥匙,都给你了,你可要保管好。”
安云墨说着拉起段清浅放在一旁的手,直接放在段清浅手里,段清浅看着手里的钥匙,万分吃惊。
“王爷,这都给我?”
“你是府里当家主母,以后就都交给你了。这一枚是府里库房钥匙,库房里有不少奇珍异宝,也有一些现银,你有时间可以让管家或是嬷嬷带你过去。”
段清浅压下心里的激动,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去看看。”
安云墨看段清浅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这时闪闪发光,不禁轻笑了一下。
段清浅听到这笑声也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情绪,“不知王爷笑什么?”
“没什么,我带你出去认认府里人。”
“好。”
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站满了人,安云墨和段清浅在上面坐着,“清浅,府里所有人都已到齐,今天先给你介绍府里重要人物,其他的有时间再认识。”
“好。对了,不知府里有没有什么长辈需要我去行礼,我进门第一天,总得去看看。”
“府里就言姑姑,她早晨喜欢礼佛,晚些时候过去便可,其他的并不需要。”
“好。”
下面候着的人恭敬地站在下面。
安云墨挥挥手,四个人走上来,安云墨为段清浅介绍,“这是江管家,府外的事大多他帮本王处理。”
江景文听安云墨提他,他恭敬地对段清浅行礼,“老奴见过王妃。”
“江管家有礼,快起来。”
“这是孙嬷嬷,孙嬷嬷自小跟在母后身边,母后去世后本王把她接到府里来了。”
“老身见过王妃。”
“孙嬷嬷快请起。”
这是安云墨母亲身边的老人,段清浅不敢受她的礼,赶紧让她起来。
“还有施嬷嬷,你应该知道?府里一些杂事她和孙嬷嬷一起打理。”
“这个施嬷嬷已经跟我提过。”
“好。这个是府里侍卫长,苏德。”
“属下苏德见过王妃。”
“免礼。”
一一介绍完,他们四人退回队列。
安云墨看着下面的人,大声道,“以后府里大小事都听王妃的,要是本王知道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欺主、背主,本王一定严惩不贷。”
“是,属下(奴婢)一定尽忠职守,为王爷、王妃效命。”
“好,都下去吧。”
丫鬟和侍卫都一一退下,苏德也已经回到自己的岗位,孙嬷嬷、施嬷嬷和江管家这时还候着。
“江管家、孙嬷嬷、施嬷嬷,清浅毕竟年经,以后还需要你们多教导。”
“王爷客气,老奴一定协助王妃打理好摄政王府。”
“老身也一定协助王妃。”
段清浅也在一边道,“有劳各位。施嬷嬷,我今天第一天当主子,吩咐下去,府里所有人赏二两银子。”
“是,老身代他们谢过王妃。”
安云墨淡淡道,“你们先下去。”
“是。”
他们都退下后,安云墨看段浅浅有些丧气,不禁问道,“清浅这是怎么了?”
段清浅心里埋怨安云墨,还以为他那么好心给她那么多珠宝、房产、地产,原来是为了帮他养这一大帮子人,有这么一帮子人,那银子可就不多了,每样都要钱,而她也只是帮他打工,他是她的大老板。
“本来以为王爷把这些钥匙给我,那些东西就都是我的,没想到还要帮你养这一大帮子人。”
安云墨笑笑道,“清浅要是没那心思,府里的事交给江管家、施嬷嬷和孙嬷嬷就好,我也是每半年看一些账本,其他的都交给他们打理。清浅做你自己喜欢的事便好。”
“有这么好的事?府里的人都不吃穿用?”
“平时各地方上交的银子我都会留一半给他们周转,现在府里库房放的银子、银票和珠宝都是盈利所得,清浅可以随意使用。”
“你不怕我把你家产都败光了?”
安云墨笑笑,“清浅,你要是能把我的家产都败光,那也是你的本事。”
段清浅挑了挑眉,明显不信,“是吗?”
安云墨止住笑,道,“要当真有那么一天,清浅还愿意跟着我便好。”
段清浅瘪了瘪嘴,自顾念叨着,“油嘴滑舌。”
不过就安云墨这种有内功的人,段清浅说这话,他是听到的,但是并没有点破。
“清浅可以在府里熟悉一下环境,我还有些事去处理。”
“好,王爷,你忙你的。”
第十六章:遇险2
段清浅这两天都只是在府里走,安云墨有他自己的事情,段清浅这两天倒是没有看到他了。
今天一大早,施嬷嬷就已经到段清浅的房间了。
“王妃,今日是三天回门之期,东西都已准备好,王妃可要去看看?”
“不用,嬷嬷办事妥当,我放心。”
“是。”
“可有请示王爷?”
“已经差人去了。”
“好。”
安云墨这时已经来到段清浅的院子外面,丫鬟们纷纷行礼。
“参见王爷。”
施嬷嬷听到声音出来看。
安云墨问道,“王妃可好了?”
施嬷嬷正想回答,段清浅就已经从房间出来。
“王爷,你怎么来了?”
“本王陪你一起回府。”
“你陪我?”
“嗯。”
段清浅听说安云墨这两天还挺忙的,本来想着告诉他一声,她自己回去就行了,倒没想到他会陪她回去。
段清浅向安云墨走去,轻声道,“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不会,本王自由安排。”
“这样你陪我回去一趟。”
安云墨点点头。
摄政王府门口,四个侍卫在前面开道,后面也跟着五六个侍卫,段清浅和安云墨坐在马车里,之前人们议论纷纷的事现在也平息很多,因为安云墨又变回以前那个样子了,大家都在猜测,安云墨那天能站起来肯定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或是有什么奇功秘法,安云墨的敌人也稍放心了些,但是对安云墨的防备也更深了。
轿子里,段清浅和安云墨一时间哑口无言,还好安云墨平日里怕无聊放了几本书在马车,段清浅拿起书看起来,安云墨看了段清浅一会儿,靠着马车闭上眼睛休息。
段清浅看安云墨闭上眼睛,她也放下心来看书,偶尔掀开帘子看看街景,他们虽一路无言,倒也轻松自在。
“王爷,王妃,到了。”
段清浅轻应了声,“好。”
段清浅先下马车,后面安云墨有阿司帮忙,待安云墨弄妥当后,段清浅与安云墨一起入府,而段儒豪听说摄政王也跟着一起过府,他赶紧领着一大家子在门口迎着了。
“臣见过王爷、王妃。”
安云墨淡淡道,“免礼。”
段儒豪把安云墨和段清浅迎进府,回门的礼物也一一抬进府里。
大厅里,大家纷纷落座,丫鬟奉上茶水,段儒豪对着安云墨恭敬道,“王爷,臣府里都是些粗茶,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安云墨淡淡地应着,仿佛心不在焉。
“嗯。”
段儒豪用眼神暗示赵灵悦,赵灵悦站起来,走向段清浅亲近道。
“浅儿,嫁到摄政王府,可还习惯?王爷、老爷,臣妇有些女儿家的话想跟浅儿说。”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段清浅站起来回话。
“王爷,清浅也有些话与母亲谈。”
“嗯,本王待会便过去找你。”
“好。”
赵灵悦看安云墨刚才还询问段清浅的意见,心里有些鄙视,没想到这庶女倒也有些手段,王爷竟然也听她的意见?
段清浅他们走后,段儒豪与安云墨打着官腔,安云墨依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段儒豪的心态就是好好处关系,这样不管那个王爷当皇上,他都不会得罪了。
段清浅被赵灵悦拉到院子里,这次赵灵悦倒没有失礼,段清浅的那些姐妹都来了,段清莉过几天便要入宫,此刻她高傲地坐在一边。
“娘,大姐我也看了,我回院了。”
说完就回自己院子,经过段清浅的时候嘚瑟地看了一眼段清浅。
段清浅也不跟她这高傲的小姑娘计较,毕竟她比她大几岁,她跟府里的妹妹们也没什么感情,在这里虚伪地交谈,还不如都像段清莉那样来得干脆。
赵灵悦招呼着她们,努力做好自己当家主母的风范,毕竟段清浅现在的身份不一样,看刚才安云墨也甚是在意段清浅,要是段清浅回去吹耳边风就不好了。
但段清浅没给她机会,既然她们不干脆,她就干脆点,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府躺躺。
“母亲,你我也知道我们并没有什么感情,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浅儿院里还有些东西要收拾,浅儿先回院子了。”
说完也走了,碍于月姨娘和柳姨娘都在,赵灵悦也不好发作,只好捧着茶水生闷气。
段清浅刚进到翠苑,就感觉到有陌生人的气息,段清浅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两个丫鬟也跟着停下。
小辛问道,“王妃,怎么了?”
“有件事忘记问王爷,回去。”
“是,王妃。”
两个丫鬟不疑有他,转过身正想往回走,这时一个小石子扔过来,直接把她们砸晕。
段清浅看到两个丫鬟倒下也淡定,“阁下不出来见见吗?”
声音从院子各处传来,让人辨不出来人身在何处。
“哈哈,安云墨娶的王妃倒也淡定,在下只是好奇,还请王妃不要见怪,就想请王妃去喝喝茶。”
说着一个石子击向段清浅,段清浅立即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对这时代的点穴功夫,段清浅真的是一窍不通,段清浅不能动之后,来人拿一个袋子把她套住,然后扛走。
安云墨在厅里似有所感,“阿司,你去王妃院子看看。”
“是。”
阿司直接把左丞相府当自己的府,直接用轻功,才刚飞上屋顶就看到远处一人扛着东西出去,阿司立即返回告诉安云墨。
“王爷,王妃所在的院子有人扛着东西出去了。”
这时,一个飞镖带着纸条飞了进来,安云墨伸手接住,只见纸条上写着。
“你王妃在安云烁手里。”
安云墨把纸条放在手里瞬间揉成粉末,冷着声音道。
“阿司,去王妃院子看看,还有立即派人去盯着安云烁。”
“是,王爷。”
段清浅这时依旧被人蒙着眼,她可以感觉得到她坐在马车里,段清浅虽说没有正规的师傅教过如何练习内功,但是吃过这个世界内功的亏,段清浅她自己有找过一些修炼内功的心法,虽然现在还不能运用自如,但是集中精神也还是可以起到一点作用,段清浅此刻就努力地解自己的穴道,她上半身被人用点穴手法点住,半点都动不得,就腿可以动,嘴巴也说不了话也听不清说什么。
段清浅暗自憋着内劲全部都往自己的右肩膀去,只求能解开右手的穴道。
马车里带段清浅的人全然不知,有些着急地催着赶马车的人。
“快点,也不知用安云烁来掩护能不能骗得了安云墨。”
“是,主子。”
突然段清浅一声闷吭,她把自己的穴道冲开了,带着段清浅的人因为着急,同时也笃定自己的点穴手法段清浅是解不开的,所有并没有留意到段清浅的声音。
段清浅解开穴道,立即把蒙着自己眼的黑布拿下,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拿下,把锋利的那头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变得狠厉,冷着语气道
“停车。”
听到这声音那人才发现,他想制止段清浅,段清浅立即看出他的目的,冷着眼睛睨着他,再次道。
“我再说一遍,停车,否则我死给你看!”
说完把簪子往脖子靠近了些,男子可以微微看到段清浅的脖子因为簪子尖锐的峰尖划过而变得有些红,毫无意外再往下一点鲜血绝对会流出来。
男子的眼里满是阴鸷,说出话也甚是讽刺。
“真没想到摄政王妃竟然深藏不露。”
段清浅冷冷回道,“彼此彼此,阁下怎么不以真面目示人?不敢?”
这次使用内功是段清浅第一次正式使用,她之前修炼内功一直找不到什么窍门运用,对她来说就是增加她的抵抗力和保护力,不管摔了碰了她都感觉不到什么疼,因为内功保护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就仿佛一个弹弹球,受什么外力她的内功会把外力反弹出去,她自己本身并没事,但当外力比她的修炼的内功还要强大时,这保护罩就防护不了了。
男子冷着声音对着外面吩咐,“停车。”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
“下车。”
男子看到段清浅就只活动右手,左手依旧僵硬地垂在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道。
“王妃这么大能耐怎么不把左手的穴道也解了?”
看到这一点男子的自信心稍回来一点,就段清浅这深阁女子竟也妄想解开他独特的点穴手法?
况且他还加了他的几成内功在里面,没有内功根本解不开,在段清浅身上他根本感觉不到她修炼内功,这一次肯定是巧合的,他这样安慰自己,要是他知道段清浅现在能跟他对话自如是因为会唇语,不知会不会气死,段清浅只是解了右手的穴,其他的都没解开。
段清浅内功始终盘旋在丹田,只有探脉或是她使用时能感觉到,要不然根本感觉不到,因为段清浅并没有如这个时代的人一开始练内功就运用在外,她练的时候一直不会运用,虽练了后不能飞檐走壁,凭空抓物,但是她发现能让她受外力时减轻痛苦,所有她一直坚持练。
下车后,段清浅立即走到一边,男子与赶马车的站在一边,男子嘲讽道,“王妃,现在也按你的要求下车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你能把在下的穴道解开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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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如何又怎样,倒退往后走。”
男子不走,段清浅抵在脖子上的簪子又微微往前送了送,冷着声音道。
“想必阁下抓我也是为了王爷,这往城外走也不知是为了污我名声还是想威胁王爷,但不管是哪个,我要是死了,你就什么目的都达不到了。反正我跟王爷才刚成婚,王妃也不是非我不可,我死了他为了面子也绝对会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你说我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男子当然是想要活着的段清浅,要是要她死又何必把她抓来。
“好,我退后。”
男子说着往后面退,段清浅一步步往前,她自己其实也不知要往哪里去,只是想着可以拖延时间,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逃走,毕竟面对两个有武功的人,她没有把握对付。
第十七章:脱险
忽然,吹来一阵风,段清浅感觉得出这风带着一些湿润,这说明前面有河流,遇险的这一刻,段清浅感觉前世她所有的感觉仿佛突然间回来了,在这里的前十几年仿佛是自己做一场安稳的梦,而现在梦醒了,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以前那么反感自己,因为现在的自己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她有血有肉有意识,而不是像以前只是麻木的机器,没有自我。
段清浅心里暗自计划着等一下该如何走,但是脸上并没有变现出来,男子由段清浅逼着走,冷笑道。
“王妃,我看你就是拖延时间,我看是没什么机会了,因为我的人看我们这么久没到,肯定会来寻我们,你要是识趣,我还可以让你少受些罪。”
随着慢慢逼近,段清浅已经可以看到那条河流,但是是一个陡坡,水流从山上直流而下。
“停。”
“怎么?要喝敬酒了?”
“只是想走这边。”
段清浅一边说,一边往旁边去,男子也跟着往前,段清浅看好位置,快速转身,抱住自己的头一股脑地往坡下滚下去,哗的一声正好掉进河流。
男子在上面看,想制止段清浅,但是他们本来就离得有些距离,段清浅下滚的速度又快,他根本来不及,走到山坡旁就只看到段清浅的身子已经滚到河里去了。
他和车夫立即飞身下去,但是在上面久久都没看到段清浅浮上来的身影,河流水又有些深,他水性不好,也不敢轻易下水。
“你下去看看。”
“是。”
车夫立即下水查看,但是往下潜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
“启禀主子,属下没看到。”
“没看到?怎么会,她明明就是从这里掉进去,而且左手穴道未解,上半身不灵活,还能去哪?继续找,探清楚些。”
“是。”
车夫只好再次下去,男子自己也留意着河面,但是一丝动静都看不到,心急,自己也弯下身子查看,但是依旧找不到,眼看着时间就过去了。
男子烦躁地道。
“上来,不找了,回去。没想到这女子性子还真如传闻般的倔,宁愿自伤,跳河,竟然也不安分地跟我走。”
“是。”
段清浅在落水的时候使劲让自己往下沉,沉在河流的最下面,用自己不灵活的身子拼命往河流的前面游去,因为前面是河流的落差处,水从山坡上往下冲,河流大正好可以遮挡自己。
段清浅憋着气奋力游着,在落差处稍稍仰起脸来换气,水强大的冲劲冲得她险些呛出声来,但是她生生压住了,呼了些空气,又往水下潜去,一直到抓她的男子远离这里。
哗的一声,段清浅从水里出来,这时的她又累又饿,段清浅爬上岸第一时间就是先好好躺一下,待休息够了,集中精神尝试解穴道,但是却无论如何也解不了,只能无奈道,当时能解开右手的穴道当真是运气好。段清浅怕绑架她的人寻过来,靠着自己的记忆往回走,只希望能遇上安云墨派来找她的人,想来安云墨也不会不管她。
摄政王府里,侍卫进来禀告,“启禀王爷,有探子回报,午初有一辆马车出城,甚是怪异。”
“继续调查。”
“是。”
胥子奇这时也在这里,他今天刚好在茶楼喝早茶,然后就听到有人到处议论,说摄政王妃被山匪绑走了,又有人说是嘉王爷娶不到段清浅,所以怀恨在心,这次的山匪是他出钱请来绑架段清浅的,他一听到这谣言立即来摄政王府找安云墨,没想到段清浅竟然真的被人绑走了。
“王爷,不会是安云烁绑的吧?”
“就为了清浅,他没那个胆子跟本王作对。”
“也是,除非你抢他的心肝宝贝,要不然他才不会上心。”
“备马,本王出去一趟。”
“出去?绑架王妃的那些人你知道是谁?能应付?”
“不管是谁,总归是冲着本王来,去准备。”
胥子奇知道安云墨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说起来段清浅也的确无辜,所以也急着准备马去了。
牵上马,立即就骑着马往他们熟悉的路出城去,街上的人只看到一阵飞尘,知道刚刚有人经过,但却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
城外树林里,“启禀王爷,这路上有车辙的痕迹。”
“继续往前。”
“是。”
一行人继续往前搜查着,“启禀王爷,车辙到这里变浅了。”
安云墨和胥子奇纷纷下车查看,胥子奇疑惑道,“怎么在这里停车?这里可还没上山,可以赶马车。”
安云墨看着地上的车辙,思考着,“肯定是有变故,两人继续追车辙去查,小心点。”
“是,王爷。”
两个侍卫翻身上马,“驾。”
“其他人四处搜查。”
“是,王爷。”
段清浅为了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就用一只手和两条腿爬上了山坡,就这一小段山坡就她平时半个小时都不用轻轻松松就可以爬上来,但是此时的她用了足足两个小时,她找了面不是很陡的坡,脚踩着坑,她紧靠着山坡不让她掉下来,她一个坑,一个坑地挖,让她可以站住脚,挖一会歇一会,直累得筋疲力尽,爬上山坡后她尽量避开道路走,就靠着道路两旁高一点的树木走,希望可以用此隐藏自己的身子,免得被敌人发现。
“哒哒哒。”
有马蹄声传来,段清浅赶紧躲藏起来,在暗处探出头来看,对摄政王府里的侍卫段清浅并不是每一个都认识,这路过的两个侍卫段清浅就没见过,因为段清浅躲藏的地方隐秘,而她自己也隐藏了呼吸,所以两个侍卫经过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眼睛稍稍略过又继续跟着车辙往前走了。
段清浅看他们走远了才继续往前走,刚才经过的两个人段清浅无法判定是哪一方的人,看他找车辙应该是找她的才对,要是来找她也不应该只有两个,想来这两个是前面探路的,后面应该有不少人,段清浅想到这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安云墨这边继续在附近找人,查找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此时的段清浅神经是紧绷的,她仿佛进入了战斗状态,时时刻刻都躲在暗处,也留意着周围的环境。
“唰,唰。”
段清浅听到有人拨开长草的声音,她立即警惕起来,把自己的身子隐藏起来,躲在暗处看。
直到制造动静的人出现在眼前,段清浅一看,这人她认识,竟是前不久安云墨给她介绍的侍卫长苏德。
段清浅这下子放心走了出来,苏德听到动静立即警惕起来,看到不远处站着对着他浅笑的段清浅,他的心咯噔一下。
“王妃?”
他有点不敢相信,王妃就躲在那里,他竟然不知道?他突然觉得段清浅不简单,对她也恭敬了很多。
“属下苏德见过王妃。”
段清浅点了点头。
苏德虽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他行完礼恭敬地起来在前面为段清浅引路。
听到这边有动静,一些在附近找的侍卫也靠了过来,看到是段清浅立即回去禀告安云墨了。
安云墨远远看到跟在苏德后面的段清浅,虽然沾泥的衣服褶皱,头发散乱且湿,但她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还对着他微微浅笑,突然间觉得这就是他要娶的女子,还好他娶到了。
安云墨注意到段清浅的身子有些僵硬,段清浅站在安云墨的面前站定,刚想用手比划自己被人点了穴道,安云墨就已经开口问了。
“你被人点穴了?”
段清浅点了点头。
安云墨伸手在段清浅的身上点了两下,段清浅就能动了,段清浅动了动自己有些发僵的手,看安云墨站起来的脚,道“你又调用内力了?”
“嗯。”
“其实我可以自救,你应该相信我,派些侍卫来寻我就好。”
“嗯。”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回答的都是同一个字。
段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看自己的形象,因为靠着山坡,本来浅蓝色的裙子现在一块黄泥,一块黑泥,上面又尽是她拧衣服水的褶皱,现在看起来甚是难看,而且自己的头发散乱,上面还插着一些草和树叶子,段清浅尴尬地笑笑道。
“抱歉,是不是很失礼?”
说着低头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认真地回答。
“不是。清浅你很勇敢,很好。”
段清浅抬头看着安云墨,听着安云墨对她的评论,她笑了出来,她又不需要安云墨的肯定,他这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是什么意思?
安云墨不解地看着段清浅,她这笑是什么意思?他可是很少肯定人,能得到他的肯定,那说明真的不错了,胥子奇可是一直想要他肯定,他都没有肯定过他。
“没事。”
胥子奇在一旁也走了过来,“王妃,你没事了?”
“没事。”
“你怎么逃出来的?刚才看你好像被人点了穴道,哪里的怪人,点穴还剩右手给你用的?”
胥子奇刚说完这话,就感觉被人盯上了,往旁一看,正是安云墨瞪着他,他无奈地道。
“在下说错什么了?”
安云墨咬着牙道,“那你是想王妃被人点得动弹不得是吧!”
“不是,不是。”
胥子奇说完远离了安云墨往段清浅身边靠近,安云墨的眼神更加不善起来,胥子奇只得退后一步,安云墨这才不瞪着他。
笔趣阁
段清浅看安云墨和胥子奇两个闹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并且有些羡慕,可伶她连个说得来话的姐妹都没一个。
“不是有那样的怪人,是我自己解开了右手的穴道。”
“你自己解的穴道?”
胥子奇说完眼睛在段清浅上身来回看着,安云墨往前挡住他的视线。
“回去再说,现在先在城外的庄子梳洗干净再入城。”
“好。”
“回城。”
“是,王爷。”
安云墨刚才帮段清浅解穴道的时候就感觉到段清浅体内的内功,就他感觉段清浅的内功好像还不浅,浓厚纯粹,并且很稳定,想来也有十来年的功力,这是他想不到的事,他本来以为段清浅是故意隐瞒他,但是就刚才她可以那么干脆地说出来,看来并不是,他们也该找个时间谈谈了。
第十八章:初露锋芒
城外的庄子里,段清浅已经收拾干净,庄子的仆人也把午膳做好端上来,段清浅、安云墨和胥子奇三个人一桌,说起来段清浅这还是第二次与安云墨同桌,酒足饭饱后他们三人就坐在一起聊天了。
胥子奇首先问道,“王妃,你与其他女子还真是不一样,被被人绑架,一般的女子早就面貌失色,你倒是从容淡定。”
“我从小粗生粗养,她们从小娇生惯养,这怎么能一样。”
说完这话对一旁候着的侍卫道,“拿些纸笔过来,顺便带些硬笔。”
“是,王妃。”
侍卫立即转身下去办。
“王妃,你要纸笔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段清浅说完,看向安云墨问道,“王爷,既然出了城,待会我想回外公的院子看看?”
“好,本王陪你过去。”
“好。”
侍卫把手里的纸笔捧上,早在这之前仆人们已经把碗碟收拾好,段清浅把纸铺平,把墨水磨好,拿起硬笔在纸上画起来,安云墨和胥子奇都好奇地看着段清浅,就几笔也大概可以看得出轮廓。
胥子奇心里有疑问,也直接问出来,“王妃,你画男子画像?画的谁?意中人?”
胥子奇把安云墨当朋友,与他相处也是轻松自在的状态,自己想到什么也就问什么,问出来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心虚地抬头看安云墨,发现他眼神也不给他一个,他也就低下头专心地看着段清浅画了。
安云墨看了些大概,也猜出来了,“清浅,这可是绑架你的人?”
“正是,一个车夫蒙了面巾,绑架我的那个虽没蒙面巾,但应该易容了,有些破绽我可以看出来。”
胥子奇满脸震惊,“没想到王妃会的这么多。”
段清浅画完,在旁边写下自己观察到的结果,外域男子,三十上下,八尺有余,行事匆忙,应临时决定;车夫寡言,四十上下,奉男子为主。
胥子奇吃惊地看着段清浅的画和字,但他却不是研究绑架段清浅的人,而是被段清浅的画和字惊到了。
“啧,啧,王妃,这真是你画的?你写的?”
胥子奇一脸震惊,把纸拿起来认真端详,“真是好画,好字啊!”
安云墨也满是肯定地看着段清浅道,“真没想到清浅的书、画倒是个中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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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真没想到他们首先关注的不是绑架她的人,而是她的字和画,不禁浅笑道,“儿时无聊,画多了,写多了,孰能生巧罢了。”
她小时候帮刘妈刺绣,大部分的绣品都是她自己画,自己配色,而且她见过的东西多,视野比他们广阔,学起来容易些,至于字,那都是她为了能好好适应这个时代的书写方法特意去练的,要是特意去练她还写不出什么像样的字,那还真是丢人了,何况她还不是笨的,所以就她看来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写了二十来年的字也没能写成这样,还有这画,要是上了色,都可以说直接看到真人了,只是这画画的手法还真没见过,硬笔居然也能画出画来?”
胥子奇看向一旁硬笔,满是疑惑。
段清浅为了画得形象些,所以叫人拿了硬笔上来,其实她就是速写素描画,只是胥子奇他们没见过这种画法而已。
“有的,只是你没见过而已。”
安云墨虽然也心里疑惑,但是没有问出来。
“好了,拿下去给下面的人查,不过本王也大概知道了。”
“虽然易了容,但是本公子也大概猜到了。我先下去。”
胥子奇说完下去了。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禀告,“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准备好。”
安云墨扬了扬手,侍卫退在一旁候着。
“清浅马车已准备好,我们出发?”
“好。”
马车里有些安静,安云墨看着段清浅,也不说话,段清浅知道她今天表现出来的东西有些出乎他们意料,安云墨这种坐高位的人多少有些疑心,因为他们必须步步谨慎,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面临万劫不复,但她真没想过害他。
“王爷,我对你没什么目的。”
安云墨眼神平淡,看着段清浅有些疏离,这一天段清浅给他的惊喜真是太多了,她内力深厚、聪慧淡定、书画绝妙,并且有敏锐的分析力和观察力,就他知道的消息,她年少之时会经常去她外公家里玩,其他时候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她怎么就会如此…多才多智,是他不够了解她吗?
他以为他是了解她的,但是此刻才发现,他好像才刚刚认识她。
“你是段儒豪的大女儿?”
段清浅认真道,“是的。”
“本王可以相信你吗?”
“如果王爷选择相信我,我是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安云墨看得出来段清浅是认真的,突然安云墨对段清浅招了招手,眼神也没了疏离,隐隐的段清浅觉得他眼里好像有些不忍,只一瞬间就恢复了平淡,段清浅告诉自己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段清浅往他靠了靠,“王爷,有事?”
安云墨低头看着段清浅的脖子,上面有划痕,他轻轻用手按了上去,语气温和道,“以后别这么傻,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可还疼?”
安云墨突然对她这么温柔,段清浅有些不适,退了些,摸着自己的脖子道。
“不疼,已经上药,过些日子便会好。”
安云墨看段清浅疏离的身子也不恼,淡淡道,“这些年你可是受苦了?以后有我在。”
段清浅轻笑道,“也不算是受苦,内力是我自己在外公那里看书学的,字和画也是因为无聊,特意练的。”
“嗯。”
安云墨说完思考了一会道,“你也知道本王五年前的遭遇,现在我不得不小心,我愿意相信你。”
安云墨说完闭上眼睛休息,因为前段时间忙着大婚的事,所以不少事都放下了,这两天他都忙着处理事情,晚上睡觉的时间就少了。
段清浅是敏感的人,现在她可以感觉得到安云墨在说完相信她的话后放下了戒备,段清浅上前拉住他的手。
安云墨瞬间睁开眼睛,看着段清浅拉着的手,段清浅对着他微笑,用力握了握道。
“放心睡吧。”
安云墨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休息,段清浅把手拿开,她知道安云墨现在给她时间适应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在新婚夜没有勉强她,她既然答应嫁给他,也是希望他们能相敬如宾,平安和顺过完这一辈子,或许该学着去接受他。
城外的某处院子,段清浅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残垣破壁不禁感叹,安云墨也在一旁看着,轻声道。
“可要进去看看?”
“嗯。”
段清浅来这里其实也就是顺道看看,这个地方曾经给过她亲情和欢笑,段清浅在院子走一圈,然后往后山走去,安云墨默默跟在她身后。
后山一处幽静的地方,段清浅停下了脚步,只见前面有一座墓,墓碑上刻着简文涛与简许氏之墓,左下角处留字外孙女清浅立。
段清浅把马车上的祭品拿出来,一一摆好,然后恭敬地跪下参拜。
安云墨拿下覆在脸上的半块面具,上前行礼,“晚辈云墨见过外公、外婆。”
在他们这个时代,先是君臣之礼,后面才是长幼有序,所以刚才她没有叫安云墨上前跪拜,就犹如对段儒豪,安云墨怕也是叫不出他一声爹,怕是叫了段儒豪也不敢应,她倒是没想到安云墨竟会心甘情愿拜她外公外婆。
礼行完后,段清浅依旧跪着,“外公,外婆,清浅嫁人了,云墨是我的夫婿,清浅自己找的,他对我很好,你们放心。”
段清浅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小灶”添“冥币”。
“你们过得可还好?”
安云墨第一次见段清浅这般感性,他拍了拍段清浅的肩膀道。
“我在外面等你。”
“好。”
安云墨走了,段清浅也放开了些,直接坐在墓碑旁边靠着墓碑缓缓说着话。
“外公、外婆,虽然这处只是你们的衣冠冢,但是我说的话你们一定听得到,清浅以前最羡慕就是你们这种夫妻相处之道,也只想找一个普通的,但是没想到遇到些事,所以就在我能选的人里面选了安云墨,他应该是好的吧。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我还不错,在他身边麻烦事可能会不少,但是清浅相信自己可以应付。你们在那边应该过得很幸福吧?这段时间,……”
段清浅对简文涛和简许氏诉说着自己的近况。
安云墨在马车里等段清浅,刚才看着简文涛夫妇的墓,勾起一些前尘往事,安云墨也突然明白段清浅了,据他所知自从段清浅院子的仆人、丫鬟全走光后,段清浅经常过简文涛这里住个两三个月、大半年这样,有简文涛这样学识渊博的人指导也难怪段清浅有那样的文采,亏得他刚才还怀疑段清浅是细作。
安云墨自责起来,同时暗下决心,既然说相信她,以后就绝不怀疑她,正是因为安云墨的这个决心,后面帮了他一个大忙,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十九章:前尘往事
安城。
这时安城大街小巷议论不断,自从段清浅择夫豪言放出来后,大街小巷关于她的话题从来就没有少过,今天传的就是关于段清浅被抓的事。
“听说摄政王妃被刺客绑走了?”
“不是,听说是嘉王爷请江湖人绑走的。”
“不是,不是,你们都说错了,摄政王妃只是出城拜祭简先生罢了。”
“是吗?你听谁说的?”
“不信待会你们看就是,他们午时出城,想必关城门之前回来。”
“哟,说的头头是道,谁知道真假?”
“来,来,要不我们打赌,我们就守在这城门口,他们回城准经过这城门。”
“好,就跟你赌了,每个城门口派个人去瞧,我还就不信了。”
“好,赌就赌,赌什么?”
“就今天这饭钱。”
“好,就今天这饭钱。”
赌注压好,他们就在桌子上磕着瓜子喝着酒,看着城门口,干等的时间实在太过无趣,他们又聊了起来。
“哎,刚才提到简先生,想当年简先生也是一个人物啊!”
“可不是,话说当年的左丞相还只是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那日子过得…啧啧,连我们都不如。”
“但是人家命好,哪像我们混了大半辈子还是这副穷酸样,人家倒是步步高升。”
“要我说也就是那时的左丞相运气好,城外那么多农舍院子,他就偏偏赶不上入城还正好遇上简先生的女儿,住进简先生府里。”
“可不是,简先生这人酷爱茶道和收藏,虽没考取功名,但是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才子,学识渊博。”
“听说当年左丞相能得到先皇的看重是因为他的奇论,而这奇论听说是出自简先生之口。”
“我也听说了,简先生夫妇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而她的心全扑在左丞相身上,但左丞相却一心考取功名,简先生不忍女儿受苦,平日里时常点拨左丞相,左丞相才可以脱颖而出。”
“但谁曾想左丞相功成名就后就抛弃糟糠之妻呢?”
“不是抛弃,听说是生段大小姐时伤了身子,后来想谋害平妻腹中之子才贬为妾,寻常人家都说要儿子传宗接代,讲究个血脉传承,何况是堂堂丞相,简先生到他女儿这代就算断了,简先生思想开明不在意,但是人家段丞相可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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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简先生也算是鼎盛一时的人物,特别是他半辈子收藏的东西,可是惹不少人眼红,家里没什么依靠的人,到了老年倒是被宵小光顾,可伶他们夫妇葬身火海,可悲啊!”
“这事倒是听说了,当时左丞相怎么就不出手呢?要是他肯出手,哪个宵小敢光顾左大丞相的老丈人。”
“家里没个人就是不行啊,听说当年出事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是段大小姐,为简先生夫妇收殓入棺的也是段大小姐,左丞相去看一眼就走了。”
“真是令人嘘嘘不已啊!”
“哎,你看,那是不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是,是摄政王府的马车,你输了。”
“好,我认了,今天这饭钱我出。”
摄政王府,安心言听到段清浅被人绑架,她自己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后面安云墨也出去寻,她才稍稍放心,现在听说安云墨和段清浅回府了,她赶紧过来看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才刚进厅,安心言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
“阿墨、清浅你们回来了?”
“姑姑,我们回来了。”
安心言的人这时也进到厅了,上前上下看着清浅,“你可是受苦了。”
段清浅不在意道,“没事,虚惊一场。”
“还好是虚惊,以后出门在外可要多带些侍卫,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于往日。”
“是,姑姑。”
“阿墨,你的婚事现在有了着落,姑姑也该回去了。”
“姑姑,不多住些日子?正好清浅也在府里,可以陪你说说话?”
“不了,姑姑还是觉得山里适合我,以后你们觉得城里乏了就来山里陪我说说话。”
“既然姑姑去意已决,阿墨也不强求。”
“好,你也懂姑姑,姑姑明天一早就回去。”
“好。”
安云墨知道安心言并不想牵扯进现下混乱的局面中,所以她选择避开,在她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当初是不忍心看安云墨孤独一人,现在他既已娶妻,那么她也该回去了。
段清浅滚下山坡身上多少有些皮外伤,脖子上的伤也显眼,虽然摄政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段清浅被人绑架了,只是后面逃了出来,但街道上的流言大都说段清浅只是出城拜祭先人,黄昏的时候就回城了,有关段清浅的流言蜚语也这样渐渐淡化。
日子一天天过着,安城的街道没了新鲜事议论,也显得寂静。
这一天,刘妈拿着自己打包好的包袱准备回趟老家,因为她家的大儿子要准备娶妻,她告了一天假,她家儿子娶妻,她作为娘亲总得回去看看未来媳妇不是?
而且她还准备带些银两回去,让她儿子风风光光地把人家娶进门。
刘妈把自己这几天的绣品拿出来。
“成老板,这是我这两天熬夜赶出来的绣品,您看看。”
成老板拿起来看了看,皱皱眉头,“刘妈,不是我说你,你这绣品真是越来越差了,你看这些针脚都不齐,跟你也是熟人,这次还是按之前的价钱给你,但你以后可要绣好些。”
“谢谢您,成老板,这几天月色太暗,我看不太清楚。以后一定绣好,一定绣好。”
“得了得了,之前那些上等绣品可还有?”
“这……”
刘妈自己藏了一幅,因为她打算给她儿子当新婚礼物。
成老板看她这样就知道有。
“刘妈,你也知道那上等绣品的价钱,你说是一幅绣品好使还是银子好使?”
刘妈纠结着。
成老板继续引诱,“刘妈,我比以前出多五两银子买。”
刘妈不说话,死揪着自己的包袱。
成老板继续道,“多十两,十两怎么样?最多只能这样了,你要是不同意……”
“不,我同意,就卖了。”
“好,成交。赶紧拿出来看看?”
刘妈把自己的包袱解开,一层又一层,最里面那层才是那幅绣品,成老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幅鸳鸯戏水的枕头套。
成老板看了一眼刘妈道,“给你儿子的?”
“可不是,就准备给他。成老板,您不会是不想买了吧?”
“就只有这一幅?”
“就这一幅了,以后怕是也没有了。”
“之前都是谁绣的?”
刘妈记得之前段清浅交代的话,也不跟成老板唠叨了。
“成老板,这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一个亲戚绣的,她嫁人了,忙着相夫教子,没时间绣了。”
成老板也不强迫,他知道刘妈身后的人不想露面,这些年卖她绣的一些上等绣品,他赚了不少名声和钱财,最后一次交绣品时也说过,如果不卖给他,也不会卖给其他人,让他放心,同时叫他多些照顾刘妈。
成老板是一个有原则的老板,也不去刨根问底,只是叹息一声。
“也罢,小单,给刘妈结数。”
“是,老板。”
刘妈整理着自己的包袱,成老板的眼睛扫了一眼,看到一卷不甚平整的纸,有些好奇,刘妈可是不识字的,还带着纸,真是奇怪。
“刘妈,这可是你买的纸?干嘛用?”
“唉,拿回去放着以后我孙子可能用得着,纸要是买还挺贵的哩。”
“不是,我刚才看到有一些好像沾了墨水,另一面不是写过了吗?”
“是有些字,但是不碍事,有字那些我撕掉拿去当柴火烧了。”
“什么!当柴火烧了,一点都不懂得敬惜字纸,有字的纸能烧吗?”
“嘿嘿,我们这些都不识字,你们识字的写满了字,不也是说扔就扔,我们拿来还能当柴火呢?”
“你…你真是的。”
成老板看不得写有字的纸张被刘妈如此糟蹋,气哼哼地道。
“你这不成样的纸就给我吧,我给多你二两银子,都够你买纸笔了。”
“好,这都给你。”
刘妈把自己包袱里的一卷纸拿出来递给成老板。
成老板接了过来。
“小单,刘妈的银子呢?给她多结二两。”
“是,老板。”
小单把银子拿过来递给成老板,成老板接过没好气地道。
“刘妈,你数数?”
“您成老板我还信不过吗?整条街就您就最讲信用。”
刘妈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是手上却数了起来。
“够了,成老板,谢谢了。”
刘妈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心里别提多高兴,没想到到最后她还能赚上一笔。
成老板拿着刚从刘妈手里买过的纸,正准备解开绳子,小单在一旁问道。
“老板,自从咱们把上等绣品的存货卖完后,生意惨淡了很多。”
成老板看着眼前冷清很多的门店道,“这原因我都陈列好了,你给东家送过去。”
成老板说着转过身拿出一旁的折子。
小单听到成老板吩咐他送东西,赶紧把肩膀上的桌布拿下放在一旁,然后到柜台上拿折子,成老板这时正打开从刘妈手上买过来的纸,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看到门口有一贵客到。
他赶紧上前迎接,他可是有几日没看到贵客了,他一着急刚才想看的纸也拿在手上了,他尴尬地卷起来背在后面。
“贵客,这边请。”
这时小单从旁边走过,成老板直接拉住他,那一卷纸直接放在折子上,小单不明白,叫道。
“成老板,这……”
“赶紧送你东西去。”
小单看了看成老板放在上面的卷纸,摸了摸头,也不纠结,干脆回道。
“是,老板。”
成老板不知因为他随性买下的一卷纸,竟会让这平静的安城再次热闹起来。
第二十章:无聊宫宴
另一边,摄政王府,一公公手执帖子进来,江景文赶紧上前迎接。
“见过和公公,不知和公公这次来是?”
和公公也不敢摆架子,用他那嗓子温声道。
“贤妃和淑妃前两日已接入宫中,皇后娘娘想趁着这时间大家聚聚说说话,说起来贤妃跟摄政王妃还是姐妹呢?”
“这?”
江管家不知答不答应,段清浅上次被绑架的伤才刚养好。
“江管家,莫不是有些为难?”
“不敢,只是王妃上次受了惊,伤也才刚好利索,小的不敢做主。江管家且在厅中喝茶,小的这就去请示王爷、王妃。”
“好说,好说。”
江管家拿着帖子首先去见安云墨。
“启禀王爷,皇后娘娘给王妃下了帖子。”
安云墨拿过来看了看,突然想到这些天分外安静的段清浅,他都怕她闷出病来,也就只有她那个性子才耐得住。
“拿去请示王妃,王妃要是去,多派几个侍卫跟着。”
“是,王爷。”
段清浅所在的阁楼,段清浅这时正在二楼的长廊上坐着,用手撑着下巴,慵懒地看着院子下面的人进进出出地忙着,她这些日子都是在府里逛,整一个府她都逛熟了,人也都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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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一开始会每天过来看看她,有时和她一起吃个饭,他们之间倒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之前那样,相敬如宾。
段清浅看到下面的江管家,眼珠子转了转,找她的?平时江管家可是不怎么来她院子,都是孙嬷嬷和施嬷嬷天天过来这边。
段清浅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往楼下走,小辛正想上楼禀告段清浅,一回头就看到段清浅已经下来了。
“王妃。”
丫鬟纷纷行礼,江管家也上前行礼。
“见过王妃。”
“免礼,江管家,可是有事?”
段清浅看着江景文手上的帖子,江景文把手中的帖子递出来。
“王妃,这是皇后娘娘下的请帖。”
段清浅接过来看,“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由王妃决定。”
“好,我换换衣服就来。”
段清浅想到自己自从嫁给安云墨,她都没出去过,安云墨人前人后都给足她面子,下人们自然不敢欺负她,她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她从一个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苦命小姐变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贵王妃,她以前的一切在这里做都显得可笑愚昧。
她要刺绣,人家嬷嬷丫鬟说有专门刺绣的,绣出来的比她还好,她说想打发时间,嬷嬷丫鬟拿了一大堆该绣什么,还有说什么安云墨喜欢哪种颜色的,给他绣荷包什么的,要绣成这样那样,段清浅直接捂脸,有个殷勤的孙嬷嬷长辈就是没办法,她可没打算给安云墨绣,她自己想绣自己想绣的东西,无奈只得放弃。
她要做饭,厨房一大帮人打下手,还说她不用动手就在一旁说就好,她自己动手做了几道菜,孙嬷嬷、施嬷嬷这些也还惦记着安云墨,她又不好独自一人吃,只好叫他一起,这样子她又觉得没劲了,吃完饭下人们都会自觉地收拾东西。
她要写字看书,她们倒是安静很多,也没说什么,但是写着看着她也觉没劲,生命在于运动,自从嫁到摄政王府,她平时的一些运动都停下了,她后面就每天在府里走,当是逛公园,现在既然皇后娘娘约她,她就去看看吧,要不然当真是闷出病来。
段清浅着装完毕,跟着和公公上马车,马车缓缓地驶向皇宫。
皇宫凤仪殿,段清浅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温和的,给人没什么脾气的感觉,她跟在和公公身后步入凤仪殿。
凤仪殿是皇后娘娘柳茹芸的宫殿,也是历代皇后娘娘的宫殿。
“摄政王妃到。”
在门口远远看到段清浅过来,公公拉开了嗓子喊。
凤仪殿内,柳茹芸听到这一声喊,微微笑道,“这摄政王妃可算是到了,本宫还以为请不来她呢?”
段清莉听到段清浅要来,她依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喝,这两天进到宫里,皇上对她很好,宫中规矩虽多,但是她还是很欢喜。
柳茹芸看着段清莉,有些不满,段清莉一进来就把皇上的心给牵走了,柳茹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段清莉道。
“贤妃,摄政王妃好歹是你姐姐,你都不起来迎迎她?”
段清莉看了一眼柳茹芸,万般不愿地道。
“是,娘娘。”
进宫之前,她的爹娘都交代了,柳茹芸毕竟是皇后,她万不能在众人面前驳她面子,不能让皇上觉得她是不懂事的女人,她主要是抓住皇上的心,柳茹芸的娘家现在已经没什么权利,后面谁当皇后都说不定,她最主要的是抓住皇上的心,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
段清莉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她终究是没那么深的心机,柳茹芸看得出段清莉的敷衍。
段清莉去迎段清浅也是有些不情愿,段清浅也已经习惯。
“姐姐,你来了。”
“嗯,好久不见,现在妹妹都是贤妃了,恭喜。”
“哼。”
段清莉高傲转身回自己的位置。
一些位分低的嫔妾纷纷给段清浅行礼,段清浅可是摄政王的正妃,她当得起这个礼,段清浅点了点头,宠辱不惊。
柳茹芸看着眼前温和的段清浅有些闷气,段清浅比她想象的要好,之前她没跟段清浅接触过,连她长什么样子她都记不住,只是听着外面的传言,她性子刚烈,而且是庶女,就她想应该如周英红那般,长得不好看,脾气也是收敛不住那种才是,或者说是那种一幅心机深重,小家子气怨妇样才是,但是现在看怎么一样都没有,反倒落落大方、贤良淑德的样子。
柳茹芸依旧端着自己的姿态,心里的心思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微笑道。
“摄政王妃来了,快入座。”
段清浅微微点头,往旁边空着的位置去,小辛和小棠在后面恭敬候着。
“这次本宫邀大家过来无非是想聚聚认认人,皇上前些日子选了几个新人,各位王爷府里也多多少少添了些,皇上和各位王爷同宗同源,咱们这些当妻子的也得亲近亲近不是?免得生分。”
“是呀,娘娘。”
嘉王爷安云烁的正妃李雨碧积极地回应柳茹芸。
康王爷安云耀的正妃也回答道,“可不是,还好皇后娘娘时不时邀我们见见,平日里我们也是少见。”
下面一些妃子也答话,“可不是。”
柳茹芸笑笑道,“各位不嫌厌烦便好。听说嘉王妃以前是以一首歌吸引嘉王爷,嘉王妃的歌喉清脆悦耳,不知这事?”
李雨碧捂着嘴轻声笑着,“都是王爷抬举臣妾,哪有什么歌喉,不过是随意唱几句罢了。”
安云耀一侧妃轻声回应,“这怎么是抬举,妹妹之前有幸一听,当真清脆悦耳,念念不忘。”
“妹妹见笑了。”
“听闻康王妃精通膳食,同一样材料我们做的就是不如康王妃,不知平日里康王妃是如何做的?”
“我看王爷食欲不振,只是变了些花样,说不上精通。”
大家你来我往地说着,最后话题绕到皇后娘娘柳茹芸那里。
“要我说,我们会的再多都不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当年可是琴棋书画、歌舞厨艺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
“就是,就是,我们这些都献丑了。”
柳茹芸心里有些高傲,微笑道,“哪里,哪里。”
段清浅安静地听着她们闲聊,也不说话,柳茹芸苗头一转,看着段清浅问道。
“摄政王妃怎么都不说话,可是本宫哪里招待不周?”
段清浅赶紧回答,“不是,你们聊,我有听。”
段清浅要是知道这么无聊,她就不该来,在府里摆弄花草都惬意得多。
“我们都说完了,不知摄政王妃可否分享一下,怎么就得到摄政王的青睐了?”
段清浅听到这也明白了,皇后娘娘就是好奇安云墨为什么会娶她,不止她好奇,好多人都好奇,因为就她庶女的身份真不配当摄政王正妃。
段清浅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淡淡道。
“这我也不知道,王爷没有跟我说。”
场面有些尴尬,柳茹芸笑笑道。
“摄政王的想法向来独特,不知摄政王妃可有请教导先生教过才艺、如何管家这些?”
“不曾。”
段清浅干脆利落地回答。
“那摄政王妃可有专长?”
“没有。”
“那……”
段清浅打断她们的问话,淡淡道。
“你们也知道我庶女的身份,庶女在府中是什么待遇你们也该清楚,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柳茹芸收回自己有些诧异的表情,平和地对段清浅道。
“摄政王妃以后该学习的可还多着呢?虽说现在得摄政王疼爱不用学什么,但是作为当家主母,总得会掌家不是?”
柳茹芸现在看着眼前的段清浅心也放开了些,段清浅刚才咋一看还不错,现在看不堪一击,什么都不会,规矩也不懂,现在是王妃竟然还自称我,性子的确有些直,有什么就说什么,看来安云墨当真是越来越退步了,眼光越来越差,竟然选这样的人当他正妃,还好当年没有选他。
“谢谢娘娘,受教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是。恭送娘娘。”
一场宴会就此结束。
刚才在凤仪殿候着的公公也赶紧往皇上安云晟这边去,把刚才宴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安云晟。
安云晟一听,乐呵呵地笑道,“看来安云墨也不过如此,娶一个庶女当王妃,能有什么出息,算了,由她去,以后还是盯紧安云墨。”
“是,皇上。”
出了皇宫,段清浅也松了口气,这皇宫一点都不好玩,气氛压抑,条条框框太多,而且皇宫明争暗斗波涛汹涌,在她没实力对抗时还是装鸵鸟的好。
第二十一章:名扬安城1
话说,当时成老板随手买的那卷纸,小单按照成老板的吩咐给东家送去,而这东家就是胥子奇。
一栋民宅里,一侍卫把手里的折子恭敬地递给胥子奇。
“公子,这是成老板那里送过来的折子。”
胥子奇上前翻看了一下折子。
“这折子你拿我爹看就行了。只是这是什么?”
胥子奇说着拿过来看,侍卫还在一旁候着,胥子奇看了看他道。
“还在这干什么?早点给我爹送过去。”
“那这……”
“成老板不知搞什么花样,我看过了再给我爹拿过去。”
“是,公子。”
胥子奇打开卷纸,只见里面大多写满了字,看着好像是一首诗,胥子奇满怀好奇地看,越看越觉里面的诗词绝妙无比,看到最后胥子奇都激动起来了。
“来人。”
“公子?”
“刚才送折子的人可还在?”
“已经回去了。”
胥子奇听到这也不管,直接拿起旁边的卷纸往外面去了,胥子奇一路上不停歇地往成老板店去,成老板刚把贵客送走,就迎来了胥子奇这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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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过来不知是?”
胥子奇的表情有些严肃,手里拿着卷纸,成老板看到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卷纸还写了什么秘密?
“公子,不知是不是这卷纸有问题?”
“嗯,这卷纸是你的?”
“不是小的,从一个客人手里买过来的。”
胥子奇一边问话,一边往里走去,成老板跟在后面答话。
“可是有什么问题,小的刚买还没来得及看。”
“你没看过?”
“没。”
“那你送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发现了人才才送过来的吗?”
“人才?”
成老板不懂,胥子奇把手中的卷纸递给成老板看,成老板也赞不绝口。
“妙呀,实在妙。”
成老板大概翻看了一下就把卷子递给胥子奇。
“这小的还真是不知,买给我的人是不识字的。说起来还真是奇怪,以前我尊重他们,也不好深入追究,这一看这背后之人倒是才情横溢。”
胥子奇越听越离奇,“这还有背后之人?”
“想来是的,这些年店铺能经营得这么好都多亏了那人。”
“哪人?”
“这个小的也不说不清,对方做起事情来谨慎周到,我能感觉得到对方是了解过店铺和小的,他每次都是差妇女刘妈与我交涉,刘妈倒是老实人,嘴巴也算严,小的想既然对方没恶意,我也不好去调查他,大家各取所需。”
胥子奇也没有怪罪成老板的意思,他们既然把这店铺交给成老板打理,就是相信他的,而他也不需要事事都要上报,第一年他提到他们或许记得,现在这么些年过去他们也忘了,都是成老板自己处理。
胥子奇皱皱眉头,“对方没恶意就好,要是有恶意真是防不胜防。”
成老板赶紧跪下请罪,“都是小的疏忽,店铺现在生意清淡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刘妈提供的那种独特绣品没有了。”
“这么严重,可知对方为什么不提供了?”
“刘妈说对方是她远房亲戚,是个女子来的,现在已经嫁人,在家相夫教子了。”
“女子?”
“小的猜也是,并且感觉她像专门刺绣的,绣出来的成品效果非常好,好些大臣家争相购买,但她每月固定数量,有银子还不一定买得到,还得预定,有些人家叫她绣马、花这些,只要告诉她要什么,要什么样子的,她就能给你绣出来,并且非常传神,简直活了一样。”
听到成老板这样说,胥子奇仿佛想起些,当年的确轰动一时,他想着既然是自己的店铺,也就问了一下,都交给下属去打理了。
“这些年你就没打听到对方是谁?”
“收完绣品后派人跟踪过刘妈,但刘妈银子谁也没给,自个收起来了,也没去哪里,再有就是寄些回家,其他地方一切如常,找不到是谁。而且那女子似有察觉,还叫刘妈带了信纸过来,叫我们不要派人监视,她喜欢清静,并且她答应就只做他一家的生意,所以小的也不好派人监视,她做事沉稳,但那字像刚学写字的小孩,想必也是为了不让我们认出来。”
“倒也谨慎。”
“是呀,为了不让其他人得知这消息,小的都下令封口,每日进出店铺的人多,而且刘妈很早就跟我们做交易,所以也避开了些人。”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
“是,公子。”
摄政王府,胥子奇把刚才的卷纸拿到摄政王府来,手上的卷纸也拿给安云墨看了,安云墨看着纸上的诗词文章,也觉得是丹青妙笔。
“怎么样,不错吧?照这些诗词看,写诗词的作者也都是人才,这些人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安云墨淡淡问道,“哪里来的?”
“成老板给的。”
然后胥子奇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安云墨说一遍。
“刘妈?”
安云墨念着这名字,感觉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刘妈可是左丞相府的人?”
胥子奇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吧,你去几趟左丞相府,连人家仆人丫鬟的名字都记住了?”
胥子奇也是问成老板才知道。
安云墨不理会他,“那就是说是左丞相府的刘妈了?”
“是的,就是她。”
安云墨再次摊开卷纸看,想了想道,“卷纸上的字都是同一个人写的,或许本王知道是谁了。”
“是谁?”
“左丞相府里的。”
胥子奇暗自猜测,自言自语道。
“真没想到左丞相府竟然藏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王爷,既然你猜到了,那是谁?”
安云墨没有回答胥子奇的话,他反倒问站在门口的侍卫。
“王妃可回来了?”
“回王爷,还没有。”
“去问问,王妃到哪了。”
“是。”
侍卫一会儿又回来了,“王妃刚出宫。”
“好。”
胥子奇就这样被撂下,他很不高兴,抱怨道。
“王爷,你好歹重视一下,现在出现这么件事还不如王妃回到哪重要?那店铺生意一落千丈,你一点都不关心?”
“本王不缺那家铺子,等王妃回来再说。”
安云墨说完继续看下面传上来的折子,处理事情,胥子奇在一旁无聊地翻看这,翻看那,人也到处走动,安云墨觉得晃眼,头都没抬冷着声音问。
“你很闲?”
“啊?不是,那人是谁?我就想知道答案。”
“要晃去外面晃,在这里碍眼。”
“你告诉我我就不碍你眼。”
“出去。”
胥子奇满是鄙视,“哎,果然娶了媳妇忘了兄弟,重色轻友。”
安云墨抬起头看着胥子奇,胥子奇立即认怂。
“好,等王妃回来再说是吧?我先出去。”
胥子奇到外面也闲不住他那八卦的心,他去找江景文。
“江管家,你家王爷是不是特别宠新娶的王妃?”
“在下不敢妄议王爷、王妃,王爷跟王妃的感情自然是锦瑟和鸣。”
“是吗?我看他们还分着院子住嘞?王妃到哪了?”
对胥子奇的疑问,江景文也不回答,在一旁忙自己的事。
后面的这句话胥子奇是问侍卫的。
“不知?”
胥子奇气闷,木头侍卫,不知不会去问的吗?
胥子奇也觉无趣,回大厅喝茶了。
在胥子奇等得万般无奈,正准备去问段清浅回到哪里时,段清浅的马车刚好到摄政王府门口。
胥子奇连忙出去迎接,段清浅下马车首先看到胥子奇有些奇怪,但听说他跟安云墨的关系自小就很好,想必是过来看安云墨,段清浅礼貌地问候。
“胥公子。”
“王妃,可把你等回来了。”
“有事?”
“嗯。”
听胥子奇说有事,段清浅直接跟着他一起到安云墨的书房。
胥子奇领着段清浅,到书房的门口就开始吆喝。
“王爷,王妃回来了,你可得告诉我了,是谁?”
安云墨看到段清浅跟在胥子奇后面进来,他自动忽视胥子奇,看着段清浅问道。
“在宫里可还顺利?”
“顺利。”
“一起吃午膳?”
“好。”
段清浅说好,安云墨直接对着外面叫道,“施嬷嬷,把午膳安排在饭厅。”
“是,王爷。”
说起来段清浅还没去过饭厅用膳,平时都是叫人送到院子的厅里吃,平时安云墨过来,也是在院子的厅里用,饭厅,她还没去过。
胥子奇不可置信,安云墨不是说等王妃回来就说吗,现在回来了却安排吃饭,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你不是说……”
“用完膳再说。”
段清浅看胥子奇也是真着急,不免说道。
“王爷,如果你们有什么急事,还是说了再用膳吧?我不是很饿,不急。”
安云墨直接往外面走,“清浅,用膳时间到了,先用膳,事情不急。”
“是吗?”
段清浅看着满脸着急的胥子奇,只能对他无奈耸耸肩。
“胥公子,还是先用膳。”
胥子奇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是不是?还是王妃回府重要,还是用膳重要。
胥子奇勉强撑起笑脸道。
“事情不急,用膳重要,王妃,请。”
“请。”
既然安云墨说不急,那应该不急,急的事情他自己心里也有数,段清浅也不管了,肚子饿了吃完饭再说。
第二十二章:名扬安城2
胥子奇因为心里着急,也没多少心思吃饭,勉强填饱肚子就把碗筷放下了,但安云墨和段清浅两个依旧不急不忙,悠闲得很,胥子奇气闷,没眼看,转开头看一旁的景色。
待安云墨和段清浅都吃完饭后,他们三人来到亭子坐,这时安云墨才吩咐人把那沓卷纸拿过来,胥子奇的心这时也活跃起来,眼睛发亮地等着侍卫拿过来。
“王爷。”
侍卫恭敬地把卷纸递给安云墨,安云墨伸手接过递给段清浅看。
“清浅,你看看。”
段清浅疑惑地接过,打开卷纸一看,这不都是她以前练字的稿纸吗?怎么会在这?
“这怎么了?”
胥子奇看段清浅完全不被里面的信息折服,只是单纯对让她看这卷纸表示好奇,不禁问道。
“王妃,你的态度怎么这么淡定?”
“这有什么问题吗?”
安云墨淡淡道,“清浅,这是不是你写的?”
段清浅也没想过隐瞒,“是我写的,有问题?”
安云墨听到这个答案也不惊讶,因为刚才胥子奇提到刘妈时他就想到可能是段清浅,因为段清清浅跟刘妈的接触比较多,而且那卷纸上面的字迹有三分神似段清浅的字。
胥子奇听到这个答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结巴道。
“是……是王妃你写的?”
“是我写的。”
胥子奇缓了半天才接受这个结果。
安云墨就着段清浅摊开的纸上看,问道。
“看清浅这写法,可是题目加名字后面才到诗词?”
“是。”
胥子奇回过神来也在一旁看,问道。
“王妃,你这题目不一样就不说了,这名字怎么都一篇一个?不都是你写的吗?”
段清浅笑听到胥子奇这样说轻声笑了笑。
“胥公子太看得起我了,吟诗作对我可不会,这都是前人写的,我不过是有幸读过,觉得非常好,练字的时候就写下来了。”
“是吗?怎么你写的这些我一首都没读过,既然是前人,怎么我也是一个都没听说过?”
段清浅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她知道的一些人他未必知道。
“这……可能是我读的书比较少见,你没读过。”
“是吗?”
胥子奇有些底气不足,看着安云墨道。
“云墨,你可读过这些前人的诗词?”
安云墨看的书总比他多吧,问他总没错,但没想到安云墨也直接说。
“不曾。”
段清浅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道。
“你们也知我外公喜欢收藏,可能是他收藏中哪本书上的,我也记不清了。”
“那书可有?”
“整理外公遗物时并没看到,想来是没有了。”
“那真是可惜了,还想着能找到这些诗人,从字里词间都可感受到他们那种强烈的情怀,要是现下的人,有他们为朝廷效力,朝廷何愁外族欺压、朝廷动荡。”
安云墨也同样深有感触,“都是些能人,只可惜朝代不同。清浅,这都大概是哪个朝代?”
“额,这个我记得的都已经写在上面,什么朝代那些都已经忘记,你看过全部的卷纸也应该知道,有一些我只记得一句,所以只写了一句。”
安云墨虽然觉得段清浅这解释蹩脚,但是又找不出什么疑点,只得相信。
“清浅倒是博览全书。”
段清浅只得尴尬赔笑,“多看了一点而已。”
胥子奇也在一旁感叹,“王妃这可不像一点,这卷纸上写的都是些好词好句,意境独特,我这不怎么爱读书的人也觉得妙不可言。”
“胥公子要是喜欢,可以拿去看。”
段清浅把卷纸递给胥子奇,胥子奇伸手接过。
“这可是好诗句,得让人多看看。”
“你们今天说的事就是这个吗?”
“嗯,就是这个,王爷早就猜到是王妃了,厉害。”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道,“你猜到是我?”
“嗯,这是从刘妈手上买的,之前调查你时刘妈与你接触最多,刘妈不出左丞相府便可轻易拿到绣品,而这刺绣的主人还颇有想法,本王想着就应该是你。”
胥子奇不明白,插话道,“怎么就不能是其他公子、小姐的?例如段三小姐?她可是也好舞文弄墨的。”
“不会是她,能写出这些词句,想必也是喜欢,并且懂得其中的意境,性格符合,并且有条件只有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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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不明白也问道,“为什么是我?”
“我虽说不是博览全书之人,但真有人写得出这些句子,多多少少会有些名气,在父皇的统治下,虽不说政治清明、吏治守法,一两个有可能被埋没,但清浅这可不止一两个,总不能全被埋没了。能收集到这些稀奇百怪,或普通人不常见的东西和诗词非简先生不可,而清浅是简先生的外孙女。”
“嗯,这样也有些道理,但是你为什么肯定是我?”
安云墨听到这再次拿过卷纸看了看道。
“清浅的字倒是进步很大。”
听到这段清浅轻笑出声,“你还看得出这是我写的字?”
段清浅有点不相信,她那时候的字还真是没什么看头,软趴趴的,下笔有轻有浅,欣赏是不行了,只能看字。
胥子奇听到这也恍然大悟,“怪不得成老板说这背后之人的字如刚学写字的小孩,亏他还以为是为了避免你的笔迹被他看出来呢。”
段清浅这可就囧了,“字一开始的确不好写。”
“王妃,不是说笑话你,我的字虽说一开始写得比你好,但十几年如一日,而王妃的却是一日千里呀,还有那画。”
说到画胥子奇也想到段清浅的绣品了。
“王妃,你的画那么好,怪不得绣品也绣得那么有意境,原来那个嫁人相夫教子的人是你。”
“是我,那时不过是想赚些银子罢了。”
“也是,也是。看来成老板那店铺可以准备关门了。”
段清浅疑惑问道,“这么严重?”
安云墨瞪了一眼胥子奇,看着段清浅道。
“清浅,以后有兴致你可以绣,我不需要你刺绣养家。”
“我知道,我不会委屈自己的,现在我也没兴致绣。对了,你是怎么看出这字是我写的?”
段清浅就弄不明白了,这明显就是不一样的笔迹,安云墨轻声道。
“清浅这字无形却有神,清浅的字似乎是另成一派,看着都不大像我们这里先生教导的那些字体。”
段清浅听到这,心里了然,她练字没有根据他们这边的练,而是根据前世所看的去练了,毕竟以前的字也写了十来年,在书写方面也无可避免有些痕迹。
“原来是这样。”
这时,一个侍卫上前,安云墨问道。
“有事?”
侍卫有些犹豫,看了一眼段清浅,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说。”
侍卫低下头,恭敬禀告,“启禀王爷,外面的人在传言,说王妃一无是处。”
其实还有些更俗的,直接说段清浅就是一草包,自持性子刚烈,目中无人,要不是摄政王看得起,谁家愿意娶她这样的人。
安云墨听到沉默不语,胥子奇可就有些不愤了。
“不是吧?王妃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了,我才知道王妃博览全书,书画双绝。”
段清浅听到这些也不恼。
“可能是上午在宫中的表现窝囊了些,传言而已,我被传得也不少,没关系。”
安云墨冷着声音到。
“外面的事我会处理好,进宫你也累了,先回院子休息吧?”
“好。”
本来寂静的街道,这时流言四起,都在说段清浅,一妇女道。
“没想到这摄政王妃什么都不会。”
“可不是,但人家好命,能得摄政王看重。”
“哎,要是我能嫁给摄政王这样有权有势的人,下辈子要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这辈子你是盼不着了,赶紧洗你的衣服。”
另一边男子在讨论,“真没想到摄政王戎马半生,下半辈子竟然如此落魄,满城的官家小姐就没愿意嫁给他的,无奈他只得选了个一无是处的庶女。”
“之前还没听说摄政王妃这么草包呀,人家好歹是丞相庶女,再怎么差也比我们好吧?”
“那可不一定,他们府里三六九等的分得很清楚,庶女跟嫡女那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关于段清浅一无是处、草包的流言满天飞。
黄昏时分,有三两人说段清浅书画双绝,但毕竟段清浅草包的流言占主流,所以人家也当是玩笑话罢了,不当真。
关于段清浅的流言经过一夜的沉淀,越演越烈,但却是一边倒,都在说段清浅书画双绝,一时之间人们都怀疑昨天所听说关于段清浅的一切是做梦,明明昨天听到的是段清浅是草包,怎么过了一夜就变成书画双绝了?
茶楼一男子问,“哎,小二,你没听错吧?摄政王妃书画双绝?”
“唉,你爱信不信,摄政王妃的稿纸现在不少人去左丞相府抢了,我不识字,也没时间去凑热闹,你要是识字,可以去看看。”
听客听到这里纷纷讨论起来,三三两两凑到一起说着。
第二十三章:名扬安城3
这时,一人上来也凑着热闹,有人看他刚从外面进来,不禁问道。
“哎,老哥,外面是不是有人去左丞相府抢稿纸?”
“是呀,有不少约着一起去了。”
“抢?怎么个抢法?”
“听说摄政王妃未嫁之前,都是在府里练字作画,她现在嫁了,那些稿纸留在府里,一嬷嬷无意拿出来被一读书人看到,读书人看后大大赞赏了一番,说是绝妙无双。”
“摄政王妃自己写的?”
“不是,她是练书法时写下来的,听说都是前人写的诗词文章,但是其中的诗词文章却无一人找到出处,大家猜测应是简先生收藏的孤本文章,可能都随之前那场火烧了,现在就只有摄政王妃知道这些好文章了。”
“此事当真?”
“当真,你有时间可以去左丞相府看看。那嬷嬷也是个不识字的,摄政王妃在丞相府不受宠,她出嫁后嬷嬷打理她房间,好些都拿去烧了,扔了,有些只能找到只字片语。”
一旁听客震惊不已,那人高傲地扬了扬头,摇头晃脑道。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听客一听嘲讽道,“哟,想不到老哥竟也是个有文化的?”
那人笑道,“小的大字不识一个,不过是刚才听到有人念叨这两句,诗句简单,小的记住罢了,听说这是摄政王妃练书法里写的,有人想找出处,楞是找不到。”
“是吗?”
听到这读过书的也开始暗自琢磨,认真想着究竟是哪本诗集上的,但就是想不到,心揪着,也无心喝茶,待了一会儿也走了。
没读过书的一些继续在这茶楼听人们闲聊,有些闲不住,也去左丞相府一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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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府,一大早刘妈正忙着在厨房打下手,就听说后门有一男子找她,刘妈忙着也没时间出去,直接道。
“男子?我可不认识什么男子,等我忙完再出去看看。”
“刘妈,我看着那男子可是读书人,莫不是你村里上来赶考的亲戚?”
“亲戚?我亲戚可没几个识字的。”
“你还是出去看看吧?这里我来看着。”
“好,我去去就来。火要是烧不着,你直接拿这些纸来点,我在大小姐房间找的,反正也是扔,用来点火可方便了。”
“好,我待会全放进去,这几天下雨,柴火有点湿,老是点不着。”
刘妈虽说没听说哪个亲戚的读书人要来找她,但听说是读书人,她也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裙,脸上亲切地问道。
“小哥,你找老身?”
一位清秀的读书人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刘妈,恭敬问候。
“阁下可是刘嬷嬷?”
刘妈听不太懂,“我是刘妈?你找我什么事?”
“在下听说刘嬷嬷这里有摄政王妃的手稿,小的有幸看过一两句摄政王妃抄写的诗句,觉得万分……”
刘妈皱眉,“你这话说的文绉绉,我听不太懂,你是要大小姐稿纸的?”
“是,就是想要稿纸,我这银子虽不多,但是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两张。”
书生说着拿出手中的银子,刘妈疑惑,这大小姐的手稿还能卖银子?
刘妈脑子反应也快,“好,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几张出来。”
刘妈也不管他为什么要段清浅的稿纸,反正读书人的想法她也不懂,她只知道,她有银子赚了,刘妈往回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刚才可是让替她看火的人拿去烧了。
“糟糕,可别全烧了。”
刘妈快步往厨房走去。
“哎呀,我的银子呀!”
刘妈还是晚了些,刘妈赶紧拿旁边的水往火里泼去。
“刘妈,你干嘛,好不容易才点着?”
“这可是银子呀,烧不得。”
“银子?刘妈这是怎么回事?”
刘妈想着自己赚这钱,结巴道。
“没事,这纸不是要银子买吗?烧这纸可不是在烧银子?”
“那你刚才?”
“刚才是我糊涂了,后门等着我的读书人可就等着这些东西呢?”
“是吗?”
刘妈一边收拾被火烧的卷纸,一边念叨着,有一些被烧到了,有一些还完好无损,刘妈一一分好,烧坏的那些也一齐收拾了,选了三张好的给外面的秀才拿去。
“呐,只有这几张了,你要不要?”
秀才接过,看了看道,“要,我全都要了。”
秀才把自己可伶的几两碎银子都给了刘妈。
刘妈心满意足地接过银子,而秀才则是万分珍惜地接过刘妈给的稿纸,直接就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
秀才读着也满怀感伤,虽然朝代不一样,但是并不影响他欣赏这首诗。
“知音呀,知音,陈公子当真是我的知音。”
秀才继续翻看下一张。
“《蜂》 罗隐。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自遣》罗隐。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秀才一边读着一边感慨,人也渐渐远去。
这秀才走后,陆续又有人来,刘妈出来一看,不止一个人找她,而且都是要段清浅稿纸的,刘妈可是吓到了,难道大小姐的稿纸还有宝藏图。
段儒豪一大早就上早朝了,对于这些事也是下朝后才听说,而赵灵悦听到这事,也只是嗤之以鼻,并没有处理。
因为来的人不多,刘妈一开始还敢拿一些出来,后面烧过的那些刘妈拿出来他们也照样收,刘妈看这情况就不敢再拿出来了,越想越害怕,她自持跟段清浅熟,这些稿纸以前段清浅还在的时候她是问过她的,有时候段清浅也会叫她拿去扔了,段清浅出嫁后,她会偶尔去段清浅的院子,反正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看到这些稿纸,以前怎么处理,现在看到也怎么处理,现在想才后知后觉,不管段清浅怎么不受宠,她毕竟是丞相府的小姐,她院子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来处理的,刘妈越想越不安,后面直接放下东西找段清浅了。
摄**门口,刘妈暗暗搓着手,心里万分着急,这事看来只有段清浅能找了。
“侍卫大哥,怎么样了?”
“等着。”
刘妈等得万分着急,这时进去的侍卫出来了。
“里面请。”
刘妈的心稍稍定了些,大小姐能见她就好。
大厅里,段清浅在上面坐着喝茶,刘妈看到段清浅立即上前叫到。
“大小姐,我……”
孙嬷嬷看刘妈这般不懂礼,厉声道。
“大胆,这是摄政王妃,还不见礼!”
刘妈被这一呵斥,腿软了下去,刚才定下的心也七上八下。
“老奴见过摄政王妃。”
“刘妈,起来吧。孙嬷嬷,我未嫁时多亏刘妈照佛。”
刘妈抬头看了一眼孙嬷嬷,看她稍微温和了些,这才敢站起来说话。
“刘妈,请坐。”
“不敢。”
刘妈虽说不敢,但是当段清浅叫她坐时,小辛立即到刘妈身旁为她引坐,刘妈顺着坐在椅子上,只是因为胆怯,椅子也只敢坐三分之一。
段清浅端起茶淡淡喝了一口,“刘妈,你过来可是有事?”
刘妈一说话,习惯性地站起来。
“老奴,老奴怕是闯祸了,老奴把您之前的稿纸都卖了或烧了,现在只剩下这些。府里老爷不在,夫人没过来处理,老奴怕老爷回来……”
回来直接把她发卖了。
小辛上前接过刘妈手中的稿纸,段清浅一看是自己练字时写的。
“这都是不值钱的,你不用这么怕,等父亲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就是了。”
“本来老奴也认为是不值钱的,以前老奴也这样处理多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好些人跟老奴买大小姐…王妃的稿纸。”
“是吗?”
段清浅反问着,昨天不是还说她一无是处吗?
“小辛,你叫江管家过来一趟。”
“是。王妃。”
“见过王妃。”
“免礼。江管家,外面可是有人买我的稿纸?”
段清浅想既然刘妈能来找她,想必事情也是闹得挺大了,要就是一两个那几两银子刘妈还是敢收的。
“回王妃,是的。”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王妃或许可以问王爷。”
安云墨?段清浅想到昨晚安云墨说外面的事交给他处理,这是他处理的结果,把她从一无是处说成是书画双绝?这算是为她打抱不平?
知道她有些才学的也只有安云墨和胥子奇,段清浅对名声也不在乎,既然安云墨已经这样处理,她也就不管了,有个好名声总好过坏名声,而且最终流言止于智者,吃瓜群众听说的又知道多少真假呢?聪明的人自然会分辨。
“好,替我谢谢王爷。”
“是,老奴告退。”
刘妈在一旁忐忑不安,“王妃,这……”
段清浅把手上的稿纸放在刘妈手里道。
“刘妈,这些我要来也没用,你拿着,都给你处理,你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老爷那边……”
“你就说是我给你处理的,要是父亲还有什么疑问,叫他来找我。”
“是,谢谢王妃。”
刘妈跪下恭敬地跪拜,她是真心诚意地谢段清浅,其实说起来她当年的救助段清浅早已经还清,这些都是段清浅给她的。
刘妈站起来,眼中有些泪水,她只是个朴实的庄稼人。
“王妃,你是好人,好人总会有好报的,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恩恩爱爱。”
段清浅也知道刘妈虽然贪些小便宜,但总归心性不坏。
“刘妈,你的儿子过些日子要娶媳妇是吗?”
刘妈有些震惊,没想到段清浅现在做摄政王妃还记得她的事,她家里的一些事她以前也喜欢跟段清浅念叨,只是她不知道段清浅到底听没听进去。
刘妈看着段清浅哑言,段清浅直接吩咐小棠。
“小棠,你从我的俸银里支五十两给刘妈。”
“是,王妃。”
刘妈喜极而泣,跪下谢道。
“谢谢王妃大恩大德。”
五十两对他们这些百姓来说已经不少了,省点可以用两年,这下子他儿子可以风风光光迎娶媳妇,她的孙子也有可能读书了。
“起来吧,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是,老奴知道,以后不敢叨扰王妃。”
刘妈这次来也感觉出来了,段清浅不再是以前那个默默无声的庶女了,她现在摄政王妃,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
“这些就当是我的贺礼。”
“是,王妃。”
刘妈收好段清浅给的银子,拿好稿纸,心里轻松许多,有段清浅的话,到时候段儒豪问起来她也不怕。
第二十四章:稿纸风波
左丞相府,段儒豪回府的路上听到不少人议论,现在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找人问清楚,吴管家把知道的一一禀告。
段儒豪皱着眉头,“也就是说大家现在都抢着要浅儿的稿纸?”
“是,老爷。”
“夫人呢?夫人可有处理这事?”
“夫人她……她说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比不了三小姐,所以……”
“妇人之见。”
段儒豪生气地拍桌而起,直接往赵灵悦的院子去。
赵灵悦现在的日子可是惬意得很,她正慵懒地躺在院子的卧椅上,吃着水果。
赵灵悦看到段儒豪来了,赶紧起身,“老爷,这么急急忙忙可是有事?”
段儒豪看赵灵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来气。
“夫人,浅儿的事你可知?”
赵灵悦看段儒豪脸色不好,端正身子回答。
“老爷,不就是有几个读书人要买浅儿的稿纸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城里都在议论这事,你作为浅儿的母亲,丝毫不知情?”
“臣妾知道,不就是一些读书人没钱买书,买浅儿抄写的几本稿纸罢了。”
“抄写的稿纸?他们都在说浅儿抄写的那些诗词文章完全找不到出处,是我那老丈人简先生的孤本!”
“孤本?”
“现在是有市无价。”
赵灵悦呆在原地,段儒豪甩着袖子哼了一声往外走。
“带刘妈见我。”
“是,老爷。”
大厅里,刘妈颤着身子跪下行礼。
“见过老爷。”
段儒豪瞪着眼睛,厉声道。
“你就是刘妈?”
“是。”
“大小姐的房间可是你在打理?”
“是。可是老爷,这都是大小姐允许的。”
刘妈扬起头解释,说完胆颤地低下头。
段儒豪明显不信,“大小姐允许的?就算是大小姐允许,你可问过夫人,可问过你老爷我了!”
刘妈跪下磕头,带着哭腔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都是老奴自作主张,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刘妈不停地磕头认罪。
段儒豪在上面看着也不说话,看刘妈磕得额头都开始泛红,才冷着声音淡淡道。
“大小姐那些稿纸还有多少?”
“就只有这些了。”
刘妈从怀里拿出仅剩下的几张,而且都是烧过的,段儒豪一看又来气了。
“就只有这些了?缺一块少一块怎么看?”
段儒豪都没有吩咐人上去接,刘妈就这样用手举着,听到段儒豪的责骂,手不禁抖了抖。
“都…都是…老奴不识字,老奴……”
说到后面声音就小了,她不敢说因为她不识字直接烧了。
段儒豪拍着桌子正想发脾气,这时侍卫领着施嬷嬷进来,段清浅待嫁的半个月施嬷嬷来府里住过,所以段儒豪认得她。
段儒豪收起冷脸,施嬷嬷对着段儒豪行礼,“见过丞相。”
段儒豪勉强笑道,“不知施嬷嬷此次过来……?”
“王妃差老身过来告知丞相,刘妈卖她稿纸的事,王妃是知情的,还请丞相不要为难刘妈。”
段儒豪心里不想答应,但施嬷嬷是摄政王府的人,安云墨的面子他不敢不给,苦笑道。
“不敢不敢,不过是叫她来问几句话。”
“那就好,老身告退。”
施嬷嬷一走,段儒豪的脸又板了起来,“把东西拿过来。”
吴管家上前接过刘妈手上的稿纸,段儒豪接过看着稿纸。
刘妈依旧在原地跪着,不敢起身,吴管家也大概猜到段儒豪的意思,对着刘妈道。
“还不退下。”
刘妈听到立即磕头谢道,“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老奴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刘妈立即退出大厅。
段儒豪拿到段清浅的稿纸随意翻看几下,只觉得这字不端正,词语意思他更加没心思了解,拿着稿纸去了书房。
吴管家看段儒豪心情不好,他也不敢上前,在段儒豪进了书房后,默默帮他把房门关上。
段儒豪把段清浅的稿纸放在一旁,在书房一个角落翻出一个箱子,箱子上面积了一层灰,段儒豪用手轻轻佛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一股陈旧书霉味传来。
段儒豪稍稍移开头,拿出一本书翻看,书本上满满的都是批注,三种不同的笔迹,有他的,有他老丈人的,有她的。
段儒豪感慨起来,想当初的他一贫如洗,要不是遇到翠姨娘,根本就没有现在的他,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但感情终究不够深厚,当他有了一点成就,他就想告诉世人,他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这些,而不是靠翠姨娘,因为急于表现自己,他渐渐疏远翠姨娘,一直到后来她因为生段清浅伤了身子,这事给了他一个理由,再到后来她想伤害赵灵悦腹中的胎儿。
段儒豪回想起这些年的事也觉得有些对不起翠姨娘,也是因为他把翠夫人贬为翠姨娘,简先生对他越来越冷淡,看他也越来越不顺眼,他自己也懒得凑上前,他与简先生也渐渐疏远。
段儒豪翻开另一本,也是一样的情况,这一箱子的书都是当年为了让他高中简先生和翠姨娘为他选的。
段儒豪重重叹口气,把段清浅那些稿纸一起放进箱子,锁了起来,他本来想去质问段清浅,孤本这些东西她为什么不跟他说,但想到当初简先生夫妇去世都是段清浅一人打理,然后摇摇头道。
“翠儿,浅儿这次的事我就不过问了,权当是还你当年的恩情。”
段儒豪这里不理,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理。
这不,皇宫这里正热闹着呢。
凤仪殿。
安云晟皱着眉头,苦着脸问柳茹芸,“皇后,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看不出段清浅的深浅,还说她一无是处?”
柳茹芸心里也恨,“皇上,都是摄政王妃藏得太深,她在臣妾面前是一无是处的样子,谁能想到她城府这么深?”
安云晟没有说话,依旧摆着黑脸。
柳茹芸自言自语道,“这摄政王就不是个蠢的,想必当初……”
“你说什么?”
柳茹芸连忙回道,“没有,臣妾什么都没说。”
安云晟也不追问,咬牙切齿道。
“安云墨!朕当初就怀疑他,他怎么会屈尊娶一个名声在外的庶女,并且给她正妃之位,想来是有原因的,而段清浅想来也没那么简单,之前她被劫能逃脱,朕还当她运气好,现在看来并不是。来人。”
“皇上。”
“立即给朕去查,安云墨和段清浅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
摄政王府。
当事人段清浅此刻却是非常悠闲,完全不知外面的人为了她的稿纸闹得昏天黑地,胥子奇也凑着这风头,来找段清浅问问她的体会。
“王妃,这次帮你出的气可还顺畅?”
胥子一边说,一边拿.asxs.心放进嘴里。
“还好。”
“还好?你都不知道昨天他们把你传成什么样?”
“他们爱说就说呗,反正过些时候就会淡了。”
“王妃,你的心态真好。”
“你还别说,说到心态你不如我。”
“是,是,我不如你。不过王妃,你抄写的诗句每一句都是孤本里的?”
“你能找到出处吗?”
“找不到,不仅我找不到,就别人也找不到。”
“那就应该是了。”
安云墨这时也下朝回府了。
“你们在聊什么?”
安云墨推着轮椅在一旁坐着,随手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段清浅也看习惯了,安云墨在府里不戴面具,他不是不敢面对自己的人,下人和丫鬟不敢抬头看安云墨,所以也不会吓到他们。
“随便闲聊几句。”
胥子奇拿起旁边的纸给安云墨看。
“王妃抄写的稿纸我已经全部分出去,这些也让人抄写发出去了,这是个别稿纸,给你留下了。”
段清浅拿过来看了看,“王爷,你要我的稿纸做什么?要是你喜欢,我现在给你抄写几张,这几张的字实在……”
“无碍,我要的就是你以前写的。”
段清浅无意嘟囔着,“难不成还想留着以后笑话我。”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段清浅尴尬笑笑。
“没事,你喜欢就收着吧。”
安云墨看着上面的诗,胥子奇在一旁语音跟读。
“春望。杜甫。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州桥。范成大。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问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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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词。王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辛弃疾。”
“天净沙·秋思。马致远。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满江红。岳飞。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胥子奇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诗词想象中,突然感觉有什么看着他,回头一看安云墨正不满地看着他,胥子奇尴尬地咳了一声。
安云墨继续看着稿纸,胥子奇不禁又念叨。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安云墨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胥子奇立即噤声,突然间想起一句,胥子奇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句?”
安云墨不耐烦道,“知道,我自己看,不用你念。”
“好,我不念了。”
胥子奇念这些诗词也是因为他喜欢,这大多是关于战争的描述,他自己深有体会。
他虽然是前户部尚书旁支之子,但是他精通的却不是商业,平时都是他爹在背后打理,他大多跟着安云墨出入战场,相比来说他还是喜欢打仗多过做生意,他没那个做生意的脑子,老是被他爹数落。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温和道。
“清浅,最近你风头正盛,还是待府里好。”
“好,想来很多人想探我的虚实。我哪也不去,就在府里待着,我还待得住。”
“嗯。”
第二十五章:得意属下1
摄政王府。
段清浅耷拉着脑袋看着池塘的鱼,叹息道。
“终于体会到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感觉了,真是闲得发慌。”
这时江景文匆匆忙忙地赶路,段清浅看着他问道。
“江管家,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是各地交上来的账本,老奴给王爷送过去。”
“账本?”
段清浅这才想起来,安云墨一开始可是把这些东西交给她打理,无奈她没兴趣,根本不想沾手,想到现在清闲的日子,段清浅眼睛转了转,好歹现在吃住都是安云墨给的,账本这些她可以试着打理打发时间。
“江管家,这个我给王爷送过去,你先忙。”
“是,王妃。”
段清浅接过江景文手中的账本,往安云墨的书房走去。
段清浅在门口轻轻敲门。
“进来。”
“王爷。”
“清浅?”
安云墨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账簿。”
安云墨看了看道,“可是各地的账簿?直接放一旁就行。”
“你不看?”
“清浅要是有兴致可以看看。”
“好,我最近清闲得很,我拿回院子看。”
安云墨还没有说话,胥子奇的声音传了出来,人也跟着从旁边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不是吧,王妃。你嫁过来的第一天就应该问王爷要管家大权?怎么现在才来问?王爷,你要的书。”
段清浅只是对着他礼貌点点头。
“王爷,我先退下。”
“好。”
此后几天,段清浅都在算账,有一些不明白的还叫江管家过来一起看,摄政王府的侍卫和丫鬟们也越发敬重段清浅,因为段清浅开始当家了,而安云墨听说段清浅要开始管家,也把府里所有的吃穿用度交给段清浅,摄政王府整个风向都变了。
段清浅身份不高,以前他们觉得段清浅是依附安云墨而活,他们对段清浅的敬重只是表面上的,而现在安云墨把府里一切都交给段清浅,连王爷都说王妃安排吃什么就吃什么,用什么就用什么,王爷都听王妃的,他们这些人要在府里讨生活,那不得讨好段清浅,虽然段清浅没有对他们使什么手段,但他们一些人已经不约而同地发自内心敬重段清浅。
房间里,段清浅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孙嬷嬷在一旁看着段清浅,眼里全是欣慰,这几天段清浅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当初安云墨娶段清浅过来,她对段清浅也是敬重的,但只是因为她是主子,现在她对段清浅是认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主子,更是因为她有这个能力当她的主子,她毕竟在皇宫过了大半辈子,谁有没有真本事她还是能看出来。
孙嬷嬷和蔼地上前为段清浅舒缓疲劳,用手帮她捶捶肩膀。
“王妃可是把账本看完了?”
“嗯,可算弄清楚了。”
“王妃不需如此劳累,掌管之事急不得,得一步步来。”
“我也不急,只是看了这个就得看那个,要不然数据连贯不上也看不明白。”
“老奴也不懂得管账,王妃,喝口参茶醒醒神。”
段清浅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喝了口茶往院子外面走去。
“小辛,你去准备准备我们出去逛逛街,好久没出去逛了。”
“是,王妃。”
段清浅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到府门口一看,侍卫丫鬟一堆,还顺带着一辆马车,这哪里是她出去玩,简直是集体旅游,那可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段清浅无奈道,“小辛,叫他们撤了,回院子。”
“王妃你不是要出去吗?”
“不去了。”
小辛以为哪里惹段清浅不高兴,一路上低着头不敢说话,段清浅回过头道。
“傻丫头,不关你的事,你平时觉得闷可以跟小棠出府玩。”
“是,王妃,谢谢王妃。”
“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是,奴婢告退。”
“嗯。”
段清浅回到房间,银子随手扔在桌子上,坐在梳妆镜前把发型解开,她刚才为了出街方便特意梳了一个简朴妇女发型,对着镜子,段清浅灵光一闪,直接把头发全拢上头顶,用簪子固定,直接梳了一个男子发型。
“既然以摄政王妃的身份出去那么麻烦,我就打扮成男子出去,总不会有人认出来。”
段清浅一边想着,拿起许久都没用过的脂粉涂抹起来。
江景文这时突然想起有些账本要给段清浅拿过来,他此时正在外面敲着门。
“进来。”
段清浅还是用她自己的声音,但江景文进来看到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你…你是…王妃?”
“嗯,是我。”
段清浅看到江管家的反应很满意,还好她的化妆技术没有退步,江景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震惊只是一会儿。
“王妃,这是你昨天叫老奴寻的账本。”
“好,你放下吧。”
“是。”
江景文对段清浅这样的装扮也不过问,放好账本就准备出去。
段清浅在后面道,“江叔,王爷回府后,你告诉他一声,我出府了。”
因为这些天与江景文相处多,段清浅直接称呼江景文为江叔,江景文拗不过段清浅,只好由着她。
江景文回过头道,“是,王妃。王妃可要选几个侍卫跟着?”
“不用,我自己会小心,而且王爷暗中有安排人。”
“是,老奴告退。”
段清浅转身走进偏房的门后,按下后门一个按钮,门槛下缓缓打开一条通道,这条通道可直接到达街面的一座院子,而这是安云墨的其中一个据点。
段清浅是早些时候发现这条通道的,她住的院子是主院,安云墨或许没想到他会不在主院住,所以把新房安排在主院,现在倒是段清浅住了。
段清浅聪明谨慎爱思考,所以这通道就被她试探出来了,发现这条通道段清浅就跟安云墨说了,要是他不相信她,他可以把通道堵了,但是安云墨并没有那样做,并且带她往通道上走了一遭,院子据点的人也介绍给她认识,现在倒是给了她一个方便。
段清浅顺着通道直走,走到尽头,把开关打开,上面有一道门缓缓打开,段清浅顺着通道走了上去,门立即关上,顷刻看不出一点痕迹。
房间里没有人,段清浅走到院子外面,一些家丁打扮的人立即围了上来,段清浅赶紧道。
“别紧张,我是摄政王妃,我上次来过。”
那些人不相信,依旧敌对着。
“你们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另一个人,等一会他就来了。”
段清浅说完这话,房间紧跟着出来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脸色也有些黝黑,但眼睛却炯炯有神。
“诺,他来了。”
家丁打扮的人用眼神询问从房间出来的人,黑衣黑裤的暗卫上前给段清浅行礼。
“见过王妃。”
“免礼。”
“这时大家才一一散开。”
他们相信暗卫,暗卫世代效忠主子,很少背叛,而且跟着段清浅的暗卫他们认识,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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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段清浅知道他跟着来,刚才段清浅有意跟江管家提起安云墨有派人保护她,也是想要告诉他,她要出去,有一个侍卫跟着有什么事也可以相互照应,她总不能全佛了安云墨的好意,自己偷偷一人出去玩。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暗影。”
“换身衣服跟我出去。”
暗影看着段清浅有些呆愣,“属下是暗卫,这身装扮便于藏身。”
“现在不用你藏,当我的侍卫。”
暗影低着头没有回话,段清浅继续道。
“王爷派你来我身边时是怎么交代的?”
她跟安云墨订婚约的那天起,这个暗卫就一直暗中跟着她保护她,安云墨当初有跟她说过派了一个暗卫保护她,她有需要可以使唤他,但她从未使唤过,这还是第一次使唤他。
暗影复述道,“王爷说以后属下的使命就是保护好王妃,听从王妃的吩咐,不得有误。”
“我现在就吩咐你换身衣服。下去。”
“是。”
暗影听命下去更换衣服。
当他穿着一身素灰衣服出来后,全身不自在,段清浅看到也不理他,直到后面走到街上见到越来越多人时,暗影也努力克服自己的不习惯,如往常在隐秘处一样,从容冷静,眼神锐利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段清浅在街上闲逛,经过一家布料店时停下脚步,她今天为了找合适的衣服找了半天,既然安云墨把府里的事交给她打理,以后肯定少不了出来看店铺,如此一来有身合适的衣服就显得非常重要。
布料店铺学徒见段清浅进来,赶紧上前招呼。
“公子,您好,看布料?”
“嗯。”
段清浅沉着声音回答。
“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款式?我们店铺这月新进了不少款式。”
“中等价钱男子款式的布料在哪?”
“公子这边请。”
暗影跟在段清浅的后面,他第一次看到段清浅妆容时就被惊到,现在看段清浅轻而易举就能变嗓音,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在暗卫里也是排得上名的,但段清浅却能觉察到他跟踪她,他不由得真心臣服段清浅,愿意当她的侍卫。
第二十六章:得意属下2
段清浅挑了几件自己喜欢的款式和花色,往大厅走去正准备结账,这时一个前呼后拥的姑娘气呼呼地从楼梯上下来,嘴里还说道。
“本公主不喜欢,都不喜欢。”
来到大厅直直往段清浅身上撞去,暗影手上拿着布料,本来照公主走路的方向也不会撞到,只是段清浅突然想看看旁边的布料往回走了几步就这样撞上了。
“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撞本公主!”
段清浅刚想出口的对不起生生咽回去,自称公主的女子扬手就想给段清浅一个巴掌,暗影上前挡着段清浅前面,用手抓住公主的手甩开。
“你……,侍卫,侍卫死哪去了。”
侍卫没有进店,都在门外候着,听到公主的声音一下子全涌进来,丫鬟们恭敬地站在一旁。
段清浅和暗影瞬间被侍卫围得密密实实,店铺老板一看这架势,赶紧上前劝解。
“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次两位在本店的买的东西,都半价。”
“本公主差那点银子吗?本公主有的是银子,本公主要这个人跪下来认罪。”
公主指着段清浅道,她心情不好偏偏段清浅撞上来,那就别怪她发脾气了。
段清浅不是卑屈的人,语气里全是不屑。
“哟,不知是哪国的公主,好大的脾气!”
安朝只有两个公主,尚且年幼,所以这肯定是哪国的公主。
公主的婢女趾高气扬上前道:“这是我们扶国公主!你这刁民冲撞了公主,还不快给公主请罪?”
段清浅一副了然的样子,“哦,原来是西蛮扶国公主,难怪这么刁蛮,暗影,你说是吗?”
暗影一眼一板地回答,“是,公子。”
这一片大陆有四个国家,安朝在东边,以自己为中心,把在西边的扶国称为西蛮扶国,在南边的称为南蛮乔国,在北边的称为北蛮单朝。
西蛮公主扶香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对着段清浅呛到。
“好,你说本公主野蛮是吧?你等着,来人,把这人给本公主绑了。”
侍卫听到一哄而上,看到这里这么热闹,门口也渐渐聚了不少人看热闹。
暗影锐利的眼睛扫着旁边的侍卫,腰上挂着的佩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了鞘,锋利的刀锋时不时闪着侍卫的眼,暗影气场全开,一时之间侍卫有些不敢靠近,毕竟暗影是长期生活在暗处的人,他的黑暗气息强烈,心里素质低的,被他盯着有些慌神,手都有些不自觉发抖。
西蛮扶香公主看到这群窝囊的侍卫心里更是气得不行,让她来当和亲公主就算了,还给她选一群窝囊的侍卫,简直是丢尽她的脸面。
“一群废物。”
扶香骂完这句话,直接抽出自己腰间的鞭子,往段清浅甩过去,她们西北女子大多会骑马射箭用鞭子。
暗影立即上前与扶香对抗,因为多少有些顾虑,所以暗影只是防守并未进攻,扶香也感觉到了,想他们这些刁民也不敢真伤她,她的鞭子也甩得越发狠。
一众侍卫看暗影被扶香公主缠住,而且暗影只是防守他们也看到了,胆子也大了些,反正公主要的是这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小白脸,他们抓到他,公主也就不会迁怒于他们了,而这时的段清浅没有人保护,不正是抓她的好时机吗?
侍卫们慢慢地向段清浅靠近,段清浅才不会任由他们欺负,直接吩咐暗影。
“暗影,管她是谁?被人欺负了总得打回去不是?”
“是,公子。”
段清浅冷冷地补了一句。
“不用手下留情。在我的地盘只有我欺负人,没人能欺负我。”
有了段清浅的话,暗影一出手就掌控了局面,扶香被暗影一只手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直接把扶香逼到一旁,侍卫看到这忽然转变的局面,全都呆住了。
段清浅漫不经心地往门口走去,侍卫也不敢拦着。店铺老板看到段清浅要走,赶紧把段清浅刚才选的布料送上。
“公子慢走,这是您的布料。”
段清浅伸手接过,拿出五十两给店铺老板。
“不用找了,当是陪你的损失。”
“是,谢谢公子。”
暗影看到段清浅已经走到门口,他也不攻击扶香,抢过扶香的鞭子扔在一旁,转身往门口走去。
店铺老板赶紧上前向扶香公主赔罪。
“公主,都是在下的不是,阿浩,把公主的布料拿来,送上几匹当是我们店铺给公主赔罪。”
扶香生气站起来骂道。
“滚开。”
然后往门口追段清浅的身影去了。
丫鬟们纷纷叫道。
“公主!”
人也一哄而散。
店铺老板看到人都走了,深呼一口气,念叨着,“总算走了。”
段清浅刚走出布料店铺就感觉有人盯着她,而且不止一个,目光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段清浅没有追究究竟是谁,直直走自己的路,她知道因为店铺那一闹被盯上了,她刚才那么狂妄,也是因为她知道要怎么处理,她都想好对策了,大不了脚底抹油一跑了之,她相信自己的化妆术,应当没人认出她来。
段清浅能感觉到被人盯上,暗影也一样感觉到了,他稍稍上前在段清浅旁边道。
“公子,被人盯上了。”
“我知道,只要对方不动手,我们就当没事。”
“是,公子。”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这时一男子突然出现在段清浅面前,皮笑肉不笑道。
“这位公子倒是狂妄,扶国公主也敢欺负?”
段清浅冷着声音道,“这位公子未免多管闲事了。”
“是吗?”
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追出来的扶香大声叫道。
“庞大哥,赶紧帮我拦住他。”
听到这暗影也知道扶香喊的庞大哥是谁了,段清浅继续往前走,暗影时刻盯着前面的男子,只要他出手他就出手。
出来的男子本来是想试探段清浅,要是可造之才他们可以收了,要是敌人,他们也绝对不会手软,他们扶国的公主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段清浅在距离男子只有两步的距离时停下,问道。
“公子是要挡我们的路吗?”
男子挑了挑眉看着随时准备战斗的暗影,对着段清浅笑道。
“看公子也是有些能耐的人,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想过为我们扶国效命?”
离得近了,段清浅将他与之前绑架她的人一比较,心里了然,“原来是他?”
之前听安云墨说过,绑架她的人是扶国二皇子的人,想来扶国二皇子应是到安城了。段清浅冷着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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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没兴趣。”
错过身子往旁边走去,可是男子并不如她愿,段清浅也防着他,所以在他出手时第一时间躲过了。
暗影正想上前帮段清浅,扶香的鞭子甩了过来,虽然扶香的功夫不如他,但是也成功拖住了他,他不能下死手,无奈也得对付一下。
段清浅的近身功夫不错,但是离得有些距离凭内功的打斗她不会,而且她手上没有武器,根本对付不了男子,只能躲避,男子看一掌不中,又击出第二掌,掌风呼呼带动段清浅的衣裤,要是被击中,少不了躺上十天半个月。
眼看着第二掌就要往段清浅身上招呼,暗影顾不得其他,直接击飞扶香,其他什么都不重要,王妃可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受伤。
这时一枚花生突然飞进来,直接打破男子的掌力,段清浅躲过了一掌,而暗影也已经回到段清浅身边,挡在她的前面。
男子看自己的掌力被人破坏,直接看向花生的来处,一抬头就看到旁边茶楼二楼一间厢房窗户开着,而花生正是从厢房的窗户飞出来的,可这厢房不是二皇子与安云墨叙事的厢房吗?花生究竟是谁打出来的?
二楼厢房一男子走到窗口道,“皇妹你别闹了,先回行馆去。”
“二皇兄?你怎么在这里?刚才这个人欺负我,你……”
“皇妹,回去。你们还不赶紧送公主回去。”
旁边的侍卫丫鬟纷纷应声,“是,二皇子。”
扶香瞪了一眼段清浅满脸不忿地走了。
段清浅也跟着移步,往旁边走去,楼上的男子道。
“公子要不也上来喝杯茶?”
段清浅看向他道,“不必了,府里还有事,先走了。”
只是这一看段清浅竟然看到安云墨,刚才出手的应该是他吧?段清浅看着安云墨,安云墨看她的眼神如看平常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一时间段清浅也无法确定安云墨有没有认出她来。
段清浅看了一下收回视线,转身时安云墨的声音突然传来。
“公子也上来坐坐吧。”
安云墨出声了,段清浅点了点头道。
“好。”
暗影在看到安云墨的那一瞬,突然晃了下神,只是太快没人发觉,他自己心里一惊,惨了,不知王爷会不会不高兴,王妃这样的装扮他没有跟王爷说,刚才他又没保护好王妃,害王妃差点被伤到。
段清浅就没有暗影那么多心思,她非常坦然地上楼。
第二十七章:得意属下3
厢房里,人也不多,安云墨坐在轮椅上,阿司在一旁恭敬候着,看到段清浅和暗影进来依旧没动静,仿佛不认识他们一般。
而另一边就是二皇子扶平华,刚才与段清浅对峙的是庞杰德,扶平华的属下。
扶平华招呼段清浅坐下。
“公子,坐。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段清浅还没有说话,扶平华继续问道。
“摄政王可是认识这位公子?这会这怎么好像不认识一样?”
安云墨一开始是认不出段清浅的,他是认出暗影了,自然就想到暗影身边这位“公子”就是段清浅,刚才看段清浅有危险,他直接出手了。
安云墨勾了勾嘴角,道,“认识,他是本王的属下。清欢,坐。”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用眼神问道,“清欢?是叫我?”
“坐。”
段清浅直接坐在一旁,安云墨介绍道。
“这位是扶国二皇子,他这次约本王出来,是想解释上次绑架本王王妃一事,怕是误会了。清欢,你怎么看?”
段清浅尴尬笑笑,“这事孰是孰非哪能说清楚,况且我又不是当事人,我怎么知道?”
扶平华看安云墨竟然问段清浅意见,不禁好奇起来,刚才他听到外面的人说布料有热闹,想到扶香在里面,所以他吩咐庞杰德去看看,没想到却看出这么个热闹来。
“真是新鲜,摄政王竟然会问一个属下的意见?”
安云墨不为所动,淡淡道。
“他是本王的得意属下,自是不一样的。”
“不知清欢公子府邸建在何处?哪天本皇子领着皇妹前去拜访。”
“不用了。”
段清浅淡淡拒绝。
扶平华继续问,“不知公子贵姓?令尊何人?”
扶平华看得出段清浅不一样,他不是那种直接归属在安云墨麾下的属下,而是自己有府邸的那种,他不免多问几句。
段清浅还没有回答,安云墨直接帮她回了。
“跟本王同姓。二皇子一大早就进城,这么晚还未面见皇上,觉得妥当吗?”
想到这事扶平华也不耽搁,的确是要面见皇上了。
“本皇子不打扰了,摄政王、安公子,在下先走一步。”
“慢走。暗影,送送二皇子。”
“是,公子。”
段清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你怎么把我叫上来?还说我是你属下?”
“扶平华是睚眦必报之人,这次他护送扶国公主来安朝和亲,你欺负扶国公主,就是落他面子。”
安云墨看了看旁边的布料继续道。
“清浅,布料为我挑的?”
段清浅尴尬笑笑,道。
“你要是喜欢可以选几匹,只是这料子怕是比不上你现在穿的。”
安云墨微微笑道,“清浅是想以后出街都这番打扮?”
段清浅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并没有不妥,点了点头道。
“嗯,这样方便,摄政王妃出个门都前呼后拥,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刺客。”
“今天你与扶国公主有冲突,扶平华少不了调查一番,此时他知道你是我的人,就算有什么不满,想必也不敢找你麻烦。”
听到这里段清浅也明白,安云墨叫她上来其实是为了给她撑腰,要是以后她这个装扮出来,一时不察被捉住,那也是麻烦,现在安云墨告诉他,她是安云墨的属下,他就算不满也不敢动手,而且有了安云墨得意属下这个身份,她在安城可以横着走了。
“谢谢王爷。”
“不过,王爷,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叫清欢?”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道。
“我觉得清欢这名字甚是适合你?”
“适合我?”
“嗯。清欢本意指清雅恬适之乐。即是舍弃世俗的追逐和欲望的捆绑,回到最简单的欢喜,是生命里最有滋味的情境。我觉得清浅在嫁给我之前便是这般情境,刚才看清浅与扶国公主口角,随性洒脱,不受名利束缚,仿佛那时的你更是欢喜,我希望你以后都可以这般欢喜,不用顾忌太多,外面的事我为你做主。”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真挚的眼神,一时无法回应,转开头看向别处。
“谢谢王爷。”
自从她与安云墨成婚,安云墨一直很努力做自己的角色,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交给她打理,对下人们说在府里他都听从她的安排,安云墨只打理军事和政事,府里的安排都交给她,他对她也绝对尊重,从不勉强她,也没有要求她一定要怎么做,不可以怎么做,给予她绝对的自由,这些段清浅都知道,她很感激安云墨。
或许正是因为安云墨的包容,她才会有些随性,例如这次男装上街,与扶国公主口角,要是其他人,或许就没有安云墨这份包容的心,早就说她如何不懂事了。
安云墨看段清浅别过脸,无奈笑了笑,道。
“清浅。”
“嗯?”
段清浅看向安云墨,眼神问道,有事?
“清浅,你我是夫妻,无需道谢。我能做的不多,但是你需要的时候,我总是在的。以后遇到事情,可要记着你的背后有我。”
不需要遇险时想着如何自救,保护自己最重要;不需要委屈自己表现窝囊,你那么优秀,不应被流言中伤;不需要与他人发生冲突时,只能远远地跑开、避开,永远不以那个装扮出现。
段清浅看安云墨认真,也认真点了点头道。
“好,我记住了。”
为了迎接扶国和亲使者,皇宫里举办一个接风宴,安云墨和段清浅作为安朝举足轻重的人,不可避免要进宫去,一切准备妥当,安云墨和段清浅准备进宫。
马车里,安云墨与段清浅相对无言,安云墨拿出一旁的棋子问道。
“清浅可会下棋?”
“略懂一二。”
“不如陪我下盘棋如何?”
“好。”
反正她也觉得无聊。
他们各执起棋子,随性下着,段清浅淡淡问道。
“王爷,这次扶国公主和亲对象是谁?”
安云墨是摄政王,一些大事大臣们都会找他定夺,和亲这么大的事他心里一定有谱。
“不会是我。”
“我听到一些风声,说扶国二皇子有意与王爷结亲。”
“他是有这个意思。”
“那王爷?”
“本王不会娶,要是他们像你施压,你直接言明,此事我做主。”
“好。”
皇宫中正殿,安云墨和段清浅来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个别早到的大臣看到安云墨和段清浅并肩而来,纷纷上前行礼,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段清浅跟在安云墨的身边出现,本以为段清浅会被安云墨的气势给压下去,显得卑微渺小,但没想到跟在安云墨身边的段清浅不卑不亢,自带气势,且不觉得突兀。
“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妃。”
“免礼。”
安云墨和段清浅纷纷在自己的座位落座。
不一会儿,扶平华、扶香他们也来了,再然后皇上、皇后也跟着来了。
“参见皇上、皇后。”
“免礼。”
殿内歌舞升平,大臣们偶尔附和赞叹几句,酒过三巡,跳舞的刚退下,柳茹芸开口道。
“皇上,臣妾听闻扶国公主舞蹈甚是迷人,二皇子,不知今日有没有机会开开眼?”
安云晟附和道,“朕也有所耳闻。不知可否让大家见识见识?”
听到安云晟提问,扶平华立即起来回话。
“皇上抬举,能为皇上和皇后表演,是在下皇妹的福气。扶香。”
虽然扶香不愿意来安朝和亲,但是刚才听到安云晟和柳茹芸都说她舞蹈好,她心里也有些高兴,要她展示她的舞蹈也不是不行,她让这些人好好看看,她扶国的公主可不是好欺负的。
“扶香见过皇上、皇后。”
柳茹芸笑眯眯看着扶香道。
“真没想到扶国公主人长的这般美貌。小玲,你带公主下去换身衣裳。”
“是,娘娘。”
扶香听着这话心里更是欢喜,他们扶国人和北边单朝人大多长得健美,比不得安朝和南边乔国人那般柔美。
扶香欢喜地跟着小玲下去。
“来,大家喝酒,朕敬你们一杯。”
下面的人纷纷拿起酒杯回敬,扶平华坐在安云墨的对面,他举起酒杯看着安云墨,无声道,“请。”
安云墨也拿起酒杯回敬,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捅破那层纸,像这些宴请他国使者的事情安云墨都是交给安云晟去处理,其他重要政事、战事那些他拥有绝对的说话权,他不能让安朝毁在他的手上,扶平华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最想拉拢的是安云墨,只是安云墨并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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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派手下去绑段清浅然后嫁祸给安云烁也是希望安朝能乱,同时他用段清浅威胁安云墨,只是失败了,而现在他想了第二个办法。
扶平华与安云墨之间的互动段清浅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的她被一个人盯着看了好些时候,而这个就是柳茹芸,其他人或许好奇会偶尔看一眼,但却不敢看很久,只有柳茹芸时不时看向她这里。
段清浅知道曾经的柳茹芸或许跟安云墨有些关系,毕竟当年的事那么轰动,她多少还是知道的。
段清浅装作不知道,只要柳茹芸没有实质性的攻击她,她不想搭理她,未进宫前柳茹芸是辅国大将军的女儿,从小就是天之骄女,也是大家公认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而她自己也非常有才艺,各方面都适合当皇后,只是后面有安云墨这个变故,她选了安云晟。
当时大家觉得柳茹芸简直就是社会的宠儿,本来与安云墨都谈婚论嫁了,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这事,虽然安云墨有了变故,但是这婚事也该是到嘴的鸭子飞不了,没想到却飞了,而且她还是当皇后,有辅国大将军这样的娘家,皇后的位置可是可以坐得稳稳的。
但大家没想到柳茹芸嫁给皇上的第三年,辅国大将军被撤职,兵权上交,辅国大将军也从此成为神话,但安云晟依旧宠爱柳茹芸如初,皇后之位未曾动摇半分。
当时这事有不少人暗中讨论,说辅国大将军与安云墨之间有矛盾,安云墨对大将军柳正全把女儿嫁给皇上心有憎恨,所以他当摄政王后利用三年的时间暗自调查柳正全,然后一举扳倒。
对这故事的真假段清浅不清楚,但是她看得出来柳茹芸不是简单的角色,或许经过这些年的变故,柳茹芸早就从单纯的小姑娘变成心狠手辣的人,深宫里的妇人,她不想惹,最怕她们发疯,女人发起疯来是没道理且攻击力强悍到可怕的,所以她还是别招惹的好,特别是心里憋了一肚子怨气的女人。
第二十八章:逼婚1
扶香公主这时已经换好衣裙,她微笑着缓步上前,在中央跳起舞来,一举一动尽显优美。
柳茹芸也已经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刚才看了段清浅好一会儿始终看不明白段清浅,就她多年来看人的眼光应当不会出错,段清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为什么安云墨会选她,而且前些日子关于段清浅的流言,她打听过,都说是段清浅的抄写稿。
稿纸当时她也看过,虽然文章好但总归是抄写别人的,字写得丑陋不堪,根本没看头,但却被人大力吹捧,那明明不是她的功劳。
柳茹芸稍稍看了看安云墨,难道安云墨当真喜欢上这普通的庶女?就单纯是喜欢她所以娶她?
柳茹芸皱着眉头回想着往事,这是不可能的事,就她对安云墨的了解,安云墨根本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他会喜欢一个人吗?
以前安云墨最受先皇喜欢,先皇也对外宣布要在安云墨娶妻当天颁旨昭告天下,立他为储,而她就是那个即将嫁给安云墨的人,虽然先皇没有下旨为他们赐婚,也没有定亲,但那时已是众所周知的事。
十三四岁的她因为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也略懂,名噪一时,不少公子慕名而来,前来巴结的人数不胜数,毕竟她是辅国大将军的女儿,也因着她过几年就成年,不少人更是想前来定亲。
当时的她一身傲气,自然看不上前来巴结的人,而且她觉得自己足够优秀,也该配优秀的人,在当时的环境下,优秀的人非安云墨莫属。
他是嫡出,身份尊贵,虽然皇后没有强大的娘家撑腰,但是皇上一直宠爱皇后,对安云墨也甚是照顾,安云墨从小聪慧,人也上进,很讨皇上喜欢。
安云墨8岁就去军营历练,他的位置都是他一步步走上来的,安云墨在军营历练了10年,也闯出了一片天地,虽然他年少,但是处理事情却成熟稳重,打仗布阵完全不在话下,一时之间成为传奇将军。
十八九岁的他回朝,与正当才女的她一时成为街道巷尾议论不断的事,安云墨在战事上大胜,先皇非常高兴,大感欣慰,一时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奖励安云墨,后来他一拍脑门,想到安云墨是嫡子,那么他成家之时也该立他为储了,这所谓的成家立业嚒?总得先成家,成家后他才能更好地闯自己的大业。
皇上一有这个想法,下面的人立即去办,在众多女子中,柳茹芸脱颖而出,当时的柳茹芸未成年,安云墨尚且年少,先皇知道安云墨是有想法的人,而且柳茹芸有些才气,人也有些脾性,所以先皇就让两人私下相处,过两年便为他们赐婚。
柳茹芸看不上那些巴结她的人,第一眼看到安云墨时,她就觉得她跟安云墨是同一类人,他们有着相同的傲气,先皇和先皇后想撮合他们,他们两都不反对,大家都觉得可以接受,所以在一起也不是很尴尬。
安云墨多年不在安城,大家不知他长得怎么样,也不知他的脾性,柳茹芸见过安云墨后就被安云墨吸引了,年少的他意气风发、俊美无双,身上还有安城所有皇子、公子都没有的将军气势,她被安云墨迷住了,只觉得安云墨才是她要嫁的人。
安云墨虽然不在安城,但是皇子要学的礼(礼节)、乐(音乐)、射(射箭)、御(驾车)、书(识字)、数(算数)等他一样没落下,并且还学得非常好。
柳茹芸本来以为安云墨长期在军营里待着,就着有先生跟去教学,他也一定是学识浅薄,粗鄙不堪,只会动刀剑长枪的莽夫一个,她与他说什么乐理、诗词肯定是对牛弹琴,但没想到安云墨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她的心也从此沉沦。
柳茹芸逐渐与安云墨相处后才发现,安云墨这人虽然对其他事精通,但是对男女情事却是一窍不通,不会哄她,不会逗她,更不会讨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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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安云墨私下相处后,不少女子也心仪安云墨,安云墨都是直接拒绝,甚至看都不看,这让她好受了些,她也壮起胆问安云墨,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安云墨非常冷静地回答她,本皇子既然要娶你,自然不会招惹其他女子。
听到安云墨的回答,她的心是狂跳的,但下一秒她的心就结冰了。
安云墨犹如之前回段清浅一样,道。
你是嫡女,身份合适;自小识文断字,会算数,能掌管府邸;心也不坏;也聪明;身材样貌也行。
柳茹芸当时苍白着脸问道,就只有这些?
安云墨也觉察到柳茹芸脸色的变化,道。
我自小在军营生活,鲜少与女子相处,但别人能做到的,我也会努力做到。
柳茹芸听到安云墨这样回答更加生气了,想起跟安云墨在一起的日子,或者说她主动来找安云墨的日子,都是她在一旁看着他忙着他的大业,练兵布阵、处理政事、看他的兵法阵行书,柳茹芸喜欢安云墨,为了他,她一直迁就,这下子怨气全爆发出来了,质问道。
是不是平时陪我赏花奏乐、吟诗作对、泼墨作画委屈你了?浪费你的时间了?你心里只有你的大业,根本没有我。
安云墨哑言,他心里虽然有他的大业,但是他也没忘记她,既然她喜欢赏花奏乐、吟诗作对、泼墨作画他就陪着她,他难道还错了。
安云墨不解地道。
本皇子不明白,我并未觉得有错,也不觉得陪你是浪费时间。
生气的女子是不可理喻的,柳茹芸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而安云墨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而且他觉得柳茹芸这样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他忙自己的事去了。
柳茹芸摇了摇头,回了一会儿神,继续回想着往事,当时她和安云墨一吵,以前觉得巴结、讨好她的人非常讨厌,在那时的她看起来却非常得她的心,她突然意识到,这才是她要过的生活,她是天之骄女,从来都是别人讨好她、求她的份,什么时候换她去讨好别人了。
而后她虽然对安云墨有些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先皇和先皇后非常喜欢她,她还是会偶尔找找安云墨,吵过之后柳茹芸都是带着情绪看安云墨,越看越觉得他不好,他的心只有他的大业,从来没有她,而他所谓的陪她,在她看来更是虚伪,不都是看上她的身份和才学吗?
柳茹芸也越发鄙视安云墨。
柳茹芸也从中看出,安云墨是个没男女感情概念的人,女子在他眼里只是觉得可以当他的妻子而已,没有喜欢不喜欢。
一直到后来外族突然入侵,来势汹汹,先皇是不用去的,但他疼爱安云墨,想与他一起上战场打仗,他年轻时也是打过几场大战的,甚是怀念,俗话都说上阵父子兵,先皇想跟安云墨一起打一场战,当时安朝稳定,有文武臣掌管,皇子们的才学也不差,有他们在后面掌控朝局,先皇是放心的。
但却没想到引出这一系列的变故。
柳茹芸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扶香公主跳了什么舞她不知道,琴声一停下来,她立即回了神,微笑看着站定的扶香公主道。
“公主真是让本宫开眼了,舞姿曼妙无比,婀娜动人。”
说完对着皇上道,“皇上,扶香公主可是客人,她的舞蹈这么出色,可得赏赐才行?”
扶香刚跳完舞,气息有些不稳,声音却骄傲且响亮。
“扶香不用赏赐,能入皇上、皇后娘娘的眼,便是扶香最好的赏赐了。”
“扶香公主可真会说话,皇上,你看……”
安云晟端着架子,朗声道。
“朕赏罚分明,赏肯定是要赏的。”
“扶香公主,皇上一言九鼎,说赏你自然赏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皇上赏赐的?”
扶香低着头,有些苦恼又有些羞涩一时说不出口,柳茹芸了然,看着扶平华道。
“二皇子,你是扶香公主的哥哥,这赏赐给你也算是赏给扶香公主了,皇上,你说是不是?”
“嗯,二皇子尽管说。”
扶平华上前行礼,恭敬道。
“皇妹献丑了,承蒙皇上赏赐,要是皇妹这舞蹈入得皇上的眼,还请皇上看在皇妹一片诚心的份上,为在下的皇妹与贵国摄政王指婚。”
扶平华这话一出,大臣们纷纷低下头静静吃着眼前的食物,不敢言语。
安云墨的主意都敢打,而且还想借着皇上的旨意给安云墨施压,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段清浅因为之前有些准备,知道扶国和亲的对象是安云墨,所以也不是很震惊,只是没想到扶国竟然借皇上的手给安云墨施压,虽然安云墨在朝堂上掌管着大部分的政事,但是明面上安云墨还是认可安云晟当皇上,因为他不知道他能活多久,个别臣子不支持他当皇上,他要保住先皇的江山,为安朝百姓谋一片天地,不能让安朝在他的管理下动荡不安,所以安朝必须要有个皇上。
所有人都在等安云墨的回话,安云晟也一样,他虽然是皇上,但很多事他有所束缚。
第二十九章:逼婚2
安云墨看着扶平华,冷着声音道。
“本王的婚事向来自己做主,二皇子怕是问错人了。”
扶平华向着安云墨微微拱手道。
“在下自然知道,但我国公主以和亲身份过来,想必摄政王也不想坏了两国友好联姻吧?”
有两国的关系在这里,他看安云墨怎么拒绝,就算皇上不下旨,朝中大臣肯定会对他颇有微词。
安云墨目光如炬,眼神深邃犀利地看着扶平华道。
“五年前那场仗,扶国恢复过来了?”
“你这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要是扶国故意挑事端,本王告诉你,安朝大有人在!”
五年前那场战事,并没有谁输谁赢,当时的环境,谁都不想拖着,安朝这边皇上和安云墨重伤,而他们因为粮食和兵力有限,也拖不得,所以大家约定停战,双方国家签订和平协议,所以才有了这几年和平的生活。
安云晟看快要吵起来的两人,温和劝道。
“二皇子你别误会,安朝与扶国当然要和平共处,当下婚姻开明,婚嫁之事总得讲究个你情我愿不是?”
柳茹芸也在一旁附和,“二皇子,可不就是这个理。摄政王刚娶王妃,现在两夫妻感情正是如漆似胶的时候,说话难免冲了些。贵国公主聪慧过人,得体大方,总不能委屈了不是?”
扶香听到柳茹芸这些说,在一旁轻轻叫着他。
“二哥?”
扶香公主不愿意嫁给安云墨,她来的路上已经听说过他的事,现在他能活多久都不知呢,为什么要她嫁给他,只是她的二哥非得这样做,而她只能听命。
扶华平知道安云墨不好对付,他也没想过一次成功,这招不行那就用下一招,就刚才那出戏,想必有些人对安云墨有微词了?
他来安朝的主要目的是想把安朝朝局弄乱,只有安朝朝局动荡,他才有机会挥军安朝,打下军功,有了军功他在他父皇眼里就不一样了,在扶国的地位也不言而喻。
所以相对用扶香拉拢安云晟或者其他王爷,还不如动摇安云墨在安朝的地位,如果能用扶香动摇安云墨的地位,同时又能拉拢到其他势力最好不过,据他所知,安朝各位王爷可都是视安云墨为敌人,王爷们都想自己当皇上,可能他不拉拢他们,他们也会过来拉拢他,毕竟他背后的势力也不小。
扶平华微笑道,“是在下思虑不周,忘了贵国摄政王刚娶王妃。”
说着走到安云墨和段清浅的面前,扶平华看着段清浅道。
“在下扶平华见过摄政王妃,刚才在下冒昧,竟忘了王妃与王爷新婚燕尔,私自替皇妹请求皇上赐婚,摄政王妃不会见怪吧?”
段清浅淡淡道,“不怪,扶国公主进得了摄政王府的门,我们就是姐妹不是?有什么好见怪的。”
扶平华愣愣道,“自然是的。”
但也得进了门才是,这摄政王妃倒也淡定,想来当初她能从庞杰德手里逃脱也是有些小聪明,扶平华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安云晟道。
“时候不早了,扶国使者一路奔波,想必身子也乏了,这宴会就到这吧。”
大臣们纷纷起来行礼,“恭送皇上、皇后。”
安云晟和柳茹芸走后,大臣们也纷纷退下。
安云墨和段清浅倒是在最后了,扶平华看安云墨没走上前问道。
“摄政王不走?”
扶平华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一旁的轮椅,安云墨的腿没事,像刚才他也是坐在矮凳上,只是当他把毒逼向双腿时,腿会麻木无力,所以需要坐轮椅。
安云墨没有回答扶平华,扶平华承认,他留到最后的确是有看安云墨笑话的意思,五年前见他,他还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没想到现在却变成需要坐在轮椅上的废物,他想好好欣赏颓废、落魄的安云墨。
段清浅这时走在安云墨的身旁,半蹲着着身子,“王爷。”
安云墨会意,因为这是宴会,阿司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厅里候着的都是宫里的侍卫和宫女,阿司知道安云墨一般都是最后走,而他也会在旁人都走后进来,这时阿司还没有进来。
安云墨伸手搭在段清浅的肩上,借着段清浅用力,坐上了轮椅,没有一点失态的地方,行如流水,就如平常事那般自然,扶平华想要看颓废、落魄的安云墨就更看不到了,安云墨根本不受影响。
安云墨坐上轮椅后,段清浅对扶平华微微点点头,握住轮椅把手推着安云墨出了大殿。
扶平华看着远去的安云墨和段清浅有一瞬间的迟疑,这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扶香走上前来,“二哥,可以走了吗?”
扶香有些怕扶平华,所以刚才扶平华说等等再走,她就乖乖在位置上坐着。
“走吧。”
三天后,一切依旧正常进行,大街小巷这时议论得最多的莫过于安云墨不肯娶扶国公主,有人说因为扶香公主是外族人,所以安云墨不愿意娶;也有人说因为安云墨与扶国是敌人关系,怎么可以娶敌人的女儿;还有人说因为摄政王妃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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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段清浅正被流言困扰着,说安云墨因为她而不娶扶香,那真是太委屈她了,明明是安云墨自己不愿意娶,怎么说与她有关系。
段清浅苦恼着,但旁边的丫鬟可就不这么看了,小辛兴奋地道。
“王妃,你怎么不高兴呢?外面大家都说王爷疼爱王妃,所以不娶扶香公主。”
“小辛,你懂什么?外面虽然说王妃得宠,但是你看王妃进府都一月有余,王爷只在新婚当天过来,之后都没有留下来过夜。”
小棠看事有些远,说出来的话也与小辛不一样,段清浅无奈道。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时江管家进了屋子。
“见过王妃。”
“可是麻烦来了?”
段清浅都可以猜得到,江管家来她院子肯定是又有事情。
“宫里有请?”
“谁请?”
“说是太后、皇后和皇上一众妃子都在。”
“可以不去吗?”
“怕是不行,来的公公说王妃今天不方便就明天,他就在府里候着王妃。”
“真是麻烦。你就让他候着。”
“是,王妃。”
皇宫慈安殿。
柳茹芸在太后许静怡身边坐着,为她轻轻垂着肩膀,许静怡半眯着眼睛享受着。
“茹芸呀,你也见过几回摄政王妃,不知她人如何?”
“她这人……难说,臣妾看她不出她的深浅。”
“是吗?你都看不出?”
许静怡有些不相信。
“臣媳看她人倒没什么心机,但是外面的人都在传她如何厉害,臣媳看着如何都不像是一个人。”
“是吗?那哀家待会可要好好看看。”
许静怡微眯的眼里全是狠厉。
扶国是一大助力,他们想拉拢,而其他王爷也想拉拢,唯独安云墨不会拉拢,既然扶平华打的是安云墨的主意,那么他们就帮帮他,让安云墨与扶国公主结亲,总好过被其他王爷拉拢。
段清浅从外面进来,公公扯开嗓子喊,许静怡坐正身子,段清浅恭敬行礼。
许静怡盯着段清浅看了一会才道。
“坐吧。”
段清浅微低着头,任由许静怡盯着。
“谢太后。”
段清浅不卑不亢地落座。
“浅儿,哀家这样叫你显得亲近,你不介意吧?”
段清浅温和道,“太后这样称呼浅儿,是浅儿的福气。”
其实许静怡这样叫只是不想叫段清浅摄政王妃,叫摄政王妃不是时刻提醒她安云墨这摄政王的存在吗?
当时的先皇也真是气人,死就死了,明知安云墨活不久,还赐他一个摄政王,那不就是专门克她和她皇儿的吗?
许静怡皮笑肉不笑道,“浅儿嘴可真甜,人也长得清秀,怪不得深得阿墨的心。”
段清浅不敢嘚瑟,依旧恭敬回答,“浅儿不敢妄称得王爷的心,只是得王爷怜爱罢了。”
许静怡依旧笑眯眯道。
“浅儿跟阿墨相处的可还好?阿墨这人脾气虽然差了些,但是心眼是好的,整日照顾王爷,可有累着?”
“能照顾王爷是浅儿的福气,浅儿不累。”
柳茹芸答话道,“怎么能不累,宫里妃子众多,本宫觉得照顾皇上还是会力不从心,还好平时有几个姐妹分担着。”
“皇上日理万机,与王爷自是不一样的。”
段清浅说着这些虚伪的话,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话说的真酸。
许静怡咬咬牙,道。
“怎么不一样?说起来,摄政王有时可比皇上还忙。”
段清浅一脸迷茫抬起头道,“是吗?这臣妾就不知了。”
柳茹芸微笑着走到段清浅身旁,拉着她的手道。
“身为王妃,就算王爷不说,你也该为王爷着想,府里只有一个女人怎么够,你劝劝王爷,扶香公主样样不差,入了府也可和你一起照顾王爷。”
段清浅抽出自己的手,离柳茹芸稍远了些,恭敬道。
“太后、皇后,今日臣妾进宫前,王爷就猜到你们可能跟我提扶香公主的事,王爷出门前交代了,王府外面的事,一切交他处理,臣妾不可以插手,而府里的事,王爷也承诺,由我打理,他绝不插手,如果扶香公主入了府,臣妾可以保证任何人都伤不了她,把她当主子供着,但是府外的事臣妾就无能为力了。”
段清浅直接了当说出来,一时之间许静怡和柳茹芸都不知如何回话。
许静怡有些温怒,道。
“你就是这样当摄政王妃的?摄政王不对,你当王妃的不但不劝改,还与王爷一起违抗圣意?你是想看安朝与扶国战事不停是吗?”
段清浅听到许静怡发怒也不怂,依旧恭敬,淡淡道。
“太后抬举了,如果安朝与扶国的战争一触即发,那也不是说开始就开始的,臣妾只是后院妇人,只懂得管理府内杂事,府外的事臣妾尊重王爷的决定,王爷怎么说的臣妾就怎么做。”
“你……放肆!”
“太后、皇后,如果没什么事,臣妾先回府了,府里午膳都没安排,王爷下朝回去怕是没得吃了。浅儿告退。”
段清浅说完直接出宫,许静怡和柳茹芸都还在生闷气中,她们也知道想通过说服段清浅让安云墨同意娶扶香是行不通了。
而段清浅这次这么强硬也是想早些解决这件事,她态度模糊,她们肯定以为有机会,之后还不一直找她,只要让她们觉得找她无望,她们也就不会找她了,她们恨就恨吧,因为安云墨的关系,她们也不会真的对她好。
而且她也不想安云墨再娶,她之前有问过安云墨,安云墨说他没想过娶三妻四妾,更不会被人逼着娶其他女子,只是娶妻还是必要的,有她一个妻子,他觉得已经够了。
好吧,安云墨的话很得她心,虽然安云墨惹的麻烦事要她处理,但这次就不怪他了。
第三十章:最美冒险
摄政王府,段清浅在练武场锻炼着,小辛看到这么奇怪的段清浅问道。
“王妃,你这是干什么呢?”
“锻炼。”
“你们退下,不用候着了。”
“是,王妃。”
小辛、小棠纷纷退下,这个练武场靠近主院,以前是安云墨用,现在他连主院都给她住了,那么这练武场就自然归她所有。
段清浅知道暗中肯定有安云墨的人盯着,但她不在意,这一个多月没锻炼骨头都懒了,再不锻炼以前练的那些不都荒废了,而且她也没想过要隐瞒,毕竟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何必躲躲藏藏。
笔趣阁
锻炼过后,段清浅只觉全身轻松,浑身有劲,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厨房去。
厨房众人见段清浅过来纷纷行礼,“参见王妃。”
“免礼。你们退下,今天我自己煮几样菜。”
“是。”
厨房的人纷纷退下。
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让他们大概知道段清浅的脾性,同时他们也高兴,段清浅是个好主子,从不随意打杀他们。
段清浅这两天没什么烦心事,心情很好,前两天安云晟说春狩加上春游踏春什么的,同时想让扶国使者见识一下安朝大好河山,所以把安云墨也叫上了,现在府里她最大,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段清浅正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一个人匆忙进来,一时不查,撞到段清浅手上端的碗上。
“砰!”
碗摔在地上摔成碎片。
仆人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管地下有碎片,直接跪下请罪。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请王妃责罚。”
厨房的大厨吕善材刚才也是在厨房外面候着,听到声响立即进来,看碎了一地的碎片,连忙道。
“岁岁(碎碎)平安。”
讲完这句话向段清浅请罪,“都是小的教导不严,让下人冲撞王妃,请王妃责罚。”
段清浅看眼前跪着的两人仿佛犯了什么逆天大罪一般,不禁莞尔。
“不过是打碎一只碗罢了,没事。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起来吧。”
段清浅这么大度,跪着的两人反倒有些不敢起来,他们这里有些人是非常忌讳摔破碗碎镜子这些,觉得这些东西碎了是一个预兆,意味不久的将来有霉运发生。
段清浅无奈,继续道,“吕叔,快起来,安排人把这些碎片打扫干净。”
吕善材犹豫片刻起来回道,“是,王妃。”
段清浅看一旁依旧不敢动的人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小武,家里排行第五,所以取这个名字。”
“嗯。小武过来帮我看火。”
小武听到段清浅吩咐,立即反应过来,回道。
“是,王妃。”
人也利索地起来,往旁边火灶去,往灶里添柴。
段清浅一边炒菜,一边与小武闲聊。
“小武来府里多久了?”
小武以为段清浅待会要责罚他,所以现在提前问清楚他的情况,小武身子颤了颤。
“小的,小的刚来一年多。”
“嗯,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家里,家里有……”
段清浅炒着菜觉得火力不够,小武这一停顿,段清浅直接道。
“小武,聊天也别忘了添火呀?我这菜还没熟呢?”
“啊?小的这就添火。”
小武手忙脚乱地添柴,火一下子旺了,菜香传出,段清浅凑鼻子闻了闻。
“真香。”
然后连续炒了几道菜,段清浅把菜摆在菜盘上,直接端着菜往外走,小武恭敬地跟在后面,段清浅出了厨房,小武还在后面跟着。
段清浅回过头问,“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忙你的去吧。”
“小的……小的找王妃领罚。”
“罚?刚才不是罚了吗?”
小武挠挠头,“罚了?”
“嗯。”
吕善材这时也在一旁,刚才他找旁边的人问了,小武平时不会这么莽撞,都没看到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吗?直接往厨房跑去。
毕竟是他带的人,吕善材上前为小武解释。
“启禀王妃,刚才属下问了旁人,说是小武家里人带话,小武母亲重病,希望小武回去看看。”
“是吗?”
“平日小武虽不够稳重,但是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鲁莽。”
段清浅笑笑,她之前无聊都在府里走,府里的人她都认得,小武她也见过几面,倒不像鲁莽之人。
“我知道。小武需要告几天假?”
他们这些仆人出府都得经主人同意,小武刚才都想着领完责罚怕是回不了家,没想到段清浅现在直接问他要几天假?
吕善材恨铁不成钢,提了小武一句,“还不赶紧谢过王妃大德。”
“小的谢过王妃,小的回来一定找王妃领罚。”
“我不是说了吗?刚才已经罚了,罚你帮我看火。”
段清浅看着吕善材道,“小武要几天假,你处理就好,顺便叫账房给小武支些银子,生病各方面都要银子,别因银子不够耽误了,记好账就行。”
“是,王妃。”
吩咐完,段清浅端着自己刚炒出来的菜回院子,美美吃了起来。
小武听到段清浅这样说直接哭了,虽然段清浅走远了,也跪下对着段清浅的院子道谢。
“小的谢王妃大德,谢王爷。”
吕善材上来拉着他,“起来吧。以后好好为王爷、王妃办事。”
“是,吕大哥,以后小的一定好好为王爷、王妃办事。”
刚才还困扰他的两件事现在段清浅都帮他办了,他一怕告不了假,因为王爷不在府中,对王妃也不熟悉,也不知王妃会不会处理,二怕没银子,他那可伶的碎银子怎么够看病,现在段清浅直接发话,让账房给他支些银子回去,他怎么能不感动,段清浅给的银子对于摄政王府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他来说却是救命的稻草。
段清浅所在的院子,段清浅又平平淡淡地过了两天,每天重重复复就几件事,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事,段清浅觉得很无趣。
“小棠,叫江管家过来一趟。”
“是,王妃。”
“老奴参见王妃。”
“嗯,进来。”
小棠恭敬地候在门口,孙嬷嬷候在段清浅的旁边。
“王妃找老奴有事吩咐?”
“也不是,就是想问问府里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
“这……王妃要是空闲可以出府看看铺子。”
“前两天看过,你们经营得很好,没有什么错漏,继续努力。”
就是因为事情都处理得很好,所以她才这么闲,摄政王府管理严格,样样都井井有序,她也不用花什么心思,府下的铺子、庄子也打理得不错,她也不需要插什么手,她不得不说安云墨很会选人、用人。
“那……”
孙嬷嬷在一旁道,“老奴听说安城新进了些布料,款式非常新颖,王妃不如出府瞧瞧?”
“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衣服得体就行。”
孙嬷嬷也不知说什么,她感觉段清浅喜欢的东西跟她们这些女子不太一样。
段清浅突然想起街道的流言,问道,“江叔,我之前出府听到一些关于王爷的流言,说大臣们也向王爷逼婚?”
“这事老奴听外界传闻,说最近臣子上奏的折子大多劝王爷娶扶香公主,给王爷施压,但王爷都没处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孙嬷嬷,你也先下去休息,我看看书,写写字。”
“是,王妃。”
段清浅看完一本书,在一旁练字,但现在练字却不是练字,而是练心境,一边写着,一边回想最近过的日子。
安云墨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他做得很好,但反观她自己,她纯粹就是“自私”地活着,她很被动,麻烦来了解决掉,没有麻烦就自顾自地活着,以前的她全是自己努力来的,以前总归是以前,但现在这一切都是安云墨给的。
不是有话说:婚姻是人生最美好的冒险之一吗?
要么登上顶峰,享受幸福;要么坠下山谷,迎接苦难。就算坠下山谷,凭她的本事也不至于跌得太惨、太难看吧?
段清浅脑海中想着,手下的笔也没停,从表面看段清浅是一心一意写字,但谁知道她的心里放着一匹野马,想要去哪谁又能猜得到呢?
终于把字写完,段清浅放下笔,脸上扬着笑意,“这个世界从不缺少危险,但愿我的付出是值得的。安云墨,我愿意去冒险,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第二天一早,段清浅再次把江景文叫来。
“老奴参见王妃。”
“嗯。小辛、小棠,我这几天要安心看账本,有些数对不上,我要在王爷回府前把账本理清。你们帮我把这些年的账本都拿过来。”
“是,王妃。”
段清浅刚用完早膳,孙嬷嬷和施嬷嬷都还在身旁候着,孙嬷嬷大概猜到段清浅的意思,问道。
“王妃为什么要把小辛、小棠支开?”
“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事安排。我要出府找王爷,这几天就拜托你们了。”
孙嬷嬷吃惊道,“找王爷?”
“嗯,王爷给我留有侍卫,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暗影。”
暗影立即飞身出来,把他们三人吓了一跳,他们还真是不知道王妃身边居然也有暗卫。
江管家比孙嬷嬷和施嬷嬷淡定,问道,“王妃这是?”
“大臣们一直给王爷施压,王爷不肯低头,到时候不知流言该怎么传王爷了,我去闹闹。”
“这……”
施嬷嬷也不放心,“这虽有暗卫,但是出门在外终归不方便。”
“没事,我出门会换一副装扮,别人不会知道我是王妃,这事江管家知道。”
孙嬷嬷和施嬷嬷纷纷看向江景文寻求答案,江景文无奈道。
“嗯,王妃装扮起来的确看不出一点痕迹。”
孙嬷嬷和施嬷嬷这才放心。
“你们放心,不会有事。江叔,府里可有王爷贴身信物之类的?”
“老奴想想。”
孙嬷嬷在一旁道,“王妃,老奴倒想起一件,是王爷以前常用的。”
“是什么?”
“折扇。”
“扇子?”
“是,王爷没出事前上街经常拿那扇子出门,扇子做工精细,扇骨用玉石制作,扇面用真丝,上门的画还是王爷亲手画的,有王爷的落款和印章。”
“王爷以前这么骚包?”
“?”
“没事,就把那扇子拿给我。有了这扇子想必一般人不敢欺负我。”
“是,王妃。”
“待会小辛、小棠把东西拿给我,我就从暗道出去,我已经跟苏德提过这事,府里要是有什么事,叫他派人通知我和王爷。”
“是,王妃。”
小辛、小棠这时在门口敲门。
“进来。”
小辛和小棠把东西放下,恭敬退下。
“摄政王府就交给你们了。”
“是,老奴定不负王爷、王妃所托。”
“好。”
府里有江管家、孙嬷嬷和施嬷嬷,段清浅很放心,安云墨出来建府时,江管家和施嬷嬷就进府,安云墨之前出征,也经常把府扔给他们。
交代好一切,段清浅回房间装扮去了。
而施嬷嬷和孙嬷嬷也商量着,这几天她们轮流给段清浅送饭,小辛和小棠入府不久是新人,她们还在考察期,像段清浅要出府,段清浅住的院子有暗道这些还是不能让她们知道。
第三十一章:狂妄属下
大街上,段清浅悠闲漫步,暗影还是不太习惯当明卫,他觉得还是暗卫适合他,走起路来也有些扭捏,段清浅用扇子拍了拍他有些曲偻的背。
“你能走端正一些吗?做贼一样的干嘛?”
暗影一听这话,反射性端正身体,仿佛集训一样,气势立即回来,而不是像平常藏在暗处收敛气息,脚步轻盈。
笔趣阁
段清浅满意点点头,“嗯,保持这种状态,要是实在不知怎么当侍卫,可以想想苏德是怎么当的,自然一点,别这么扭捏。”
“是,王妃。”
暗影话刚说完才发现自己叫错了,心虚低头道。
“是,公子。”
“嗯,走吧。”
段清浅正想着该怎么闹让大臣不揪着安云墨娶扶香这事,抬头一看瞧见前面有一熟人,段清浅走到一旁隐身,暗影也隐在一旁,问道。
“公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皇上邀请扶国使者春游踏春,庞杰德作为扶平华的属下,理应跟随,现在在这里出现必有蹊跷,跟上去看看。”
一路上,段清浅都是远远跟着,直到庞杰德进了一间宅子,段清浅一直在宅子外候着,虽然她很想进去看看,但毕竟能力不足,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不一会儿,庞杰德走了出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暗影对内功的研究比段清浅在行,段清浅看不出来的事他看出来了。
“公子,跟在庞杰德身边两人武功不低,要是一个人属下还可以应付,两个人属下怕是打不过了。”
“这么厉害。”
“走。”
段清浅走远了,才道。
“看来庞杰德是在院子密谋什么。”
暗影之前跟在安云墨身边,想到安云墨经常被刺客骚扰,不禁道。
“此次王爷外出,点了不少暗卫跟着,……”
暗影这话提醒了段清浅,“走。”
这时段清浅已经跟不上庞杰德,只是按她猜想,庞杰德特意下山安排这一切,或许与安云墨有关,他总得回去不是,所以段清浅在必经的路上等着他,果不其然,庞杰德骑马经过,只不过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庞杰德看到段清浅,赶紧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安公子,好巧,你也在这?”
庞杰德直觉告诉他,段清浅就是在这里等他的,他不禁疑惑,难道段清浅知道他的安排?
段清浅有些苦恼,道。
“可不就是,帮王爷处理些麻烦,马受惊居然跑了,我可不就在这里等侍卫把马找回来。庞公子这是?”
“哦,我到街上给王爷买几壶酒。”
庞杰德说着还把酒壶拿出来,扬给段清浅看,继续道。
“我们扶国酿的酒烈,这初春夜晚还是有些凉,不喝几口酒,王爷不好入睡。”
段清浅笑笑,“庞公子可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买酒这些跑腿的事让侍卫去做就行了,何必辛苦跑一趟。”
“扶国上等的酒,其他侍卫不一定尝得出,到时候免不了又跑一趟,所以在下只好自己跑了。”
“庞公子当真尽心尽力。”
这时,暗影牵着两匹马出现,暗影在段清浅身边站定。
“庞公子,马找回来了,要不我们一起走?”
庞杰德笑笑道,“好,一起。”
三人骑着马在林间走,也不急着赶路,庞杰德看跟在段清浅后面亦步亦趋的暗影,不禁问道。
“安公子这侍卫不知怎么称呼?上次匆忙一见,倒是觉得身手不凡,不知有没有机会切磋?”
“哪有什么身手,不过学了些自卫的功夫,至于切磋,你可以问他。”
庞杰德放慢速度,与暗影并排而行。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暗影僵硬道。
“暗影。”
“暗影?”
庞杰德有疑问,直接问段清浅。
“安公子,你这侍卫莫不是从暗卫里调出来的?”
私自养暗卫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势。
段清浅无奈笑道,“怎么会,我可养不起暗卫,谁说叫暗影就与暗卫有关,要真是暗卫,那也该在暗处不是?庞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庞杰德赔笑道,“是这个理。”
暗影不是会聊天的人,他就安静地跟在段清浅身边。
庞杰德看暗影也无趣得很,人也是认死理的,刚才问他什么时候跟他切磋一下,暗影居然干脆利落地说他没时间,他也不自讨无趣,段清浅还会偶尔搭一下他的话,一路上他与段清浅你一言我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也来到安云晟春游踏春和春狩的行宫了。
行宫大门,门口的侍卫拦住段清浅的路,因为他看段清浅面生,出门在外,皇上的安危非常重要,不相关的人不能进来,他看段清浅跟庞杰德一起走,想着应该与扶国有关,扶国有地位的他大概知道,眼前的段清浅肯定是什么不相关的人,所以他冷着声音道。
“这位公子可以进,你们两位还请留步。”
段清浅无奈道,“我与庞公子是朋友。”
“朋友也不行,不知这是皇上的行宫吗?外人不能进入。”
庞杰德在一旁看笑话,也不帮段清浅,嘻笑着道。
“在下也帮不了你,安公子都没有个信物什么吗?”
庞杰德乐得看段清浅笑话,她不能进来最好。
段清浅懊恼地拍拍头,“哎,瞧我这脑袋,王爷给的信物在这呢?”
段清浅从袖口拿出折扇,唰的一声打开,伸到侍卫面前,道。
“可认得字?”
侍卫正打算看扇子,段清浅问他,他直接答了,语气有些傲。
“当然,字还是认得几个。”
“那看清楚些,看看落款是谁,看看我们俩能不能进。”
侍卫看着扇子上的落款,直接读出来。
“安云……”
后面的字侍卫不敢读了,立即跪下请罪。
“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知罪,两位公子请,请。”
“对待面生的人,你们这态度是对的,无知者无罪,起来吧。”
“是,谢公子。”
段清浅踱步进去,庞杰德看段清浅拿出扇子的那一刻就不淡定了,此时他的眼里满是戒备,段清浅能拿到安云墨这把扇子,上次安云墨说是他得意属下这事想必也是真的,要不然安云墨不会把这把扇子送给段清浅。
庞杰德脸上有些不自然,问道,“安公子真是得摄政王厚爱,摄政王竟然把这把扇子送你。”
段清浅一副茫然,怎么听庞杰德这一说,这扇子仿佛还有什么故事一般。
“这扇子还有故事?”
庞杰德抽了抽嘴角,他没想到段清浅居然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这扇子的故事?”
“说来听听?”
庞杰德一边走,一边回想当年的事。
“话说当年的摄政王也就十五岁这样吧,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气势可不小,你看扇子上面他提的字,雄鹰展翅、气吞山河,画上的风景就是摄政王当时驻扎在边关时画的,有雄鹰,有城墙,他画好后,可是时时刻刻拿这把扇子警醒自己,风光无限,一连多年他锐不可当,与他交战诸国望风而逃。真是没想到,多年后扇子竟然到安公子手上。”
段清浅听到这心里感叹,安云墨以前霸气外漏,正所谓树大招风,或许这也是他人生转折的原因吧。
听完故事,段清浅一副了然的样子。
“哦,原来这扇子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庞公子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庞杰德笑笑,道,“安公子,就此别过,我先回去向二皇子复命。”
“不用了,二皇子正往这里过来。”
庞杰德回过头看,扶平华的确往这里过来。
扶平华对着段清浅点了点头,段清浅也微笑回礼,庞杰德在一旁解释。
“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安公子,他有事找摄政王,一起到行宫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安公子不必找摄政王了,现在我们都往行宫大殿去,听说有人猎到一头熊,我们大家都过去瞧瞧。”
既然大家都往大殿去,段清浅也跟着去了。
行宫大殿,此时已经聚集不少人,大家都前来瞧一瞧这力大无穷的熊,而被捕捉到的熊此时正关在笼子里,他身上到处是伤口,插在身上的箭也没有拔开,直接插在身上,远远看着还有点像刺猬。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熊身上,扶平华和段清浅过来倒没有几人注意到,但安云墨除外,熊这种动物他还是见过的,他时刻注意周围的一切,所以在段清浅进来的瞬间就注意到了。
段清浅感觉有人看她,寻着感觉看去,看是安云墨,对着他微微笑了笑,人也往安云墨的方向去。
段清浅居然会过来,安云墨也奇怪着,直到段清浅在身旁坐下,安云墨才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在府里太无趣,你看看这里多热闹。”
段清浅说着,手也没闲着,拿起桌面的糕点吃起来,她肚子可是饿了,眼睛直看着前面的热闹,野生熊她也没见过,以前看的都是被人驯服的熊,就是不知这野生的野性怎么样。
安云墨看段清浅一心看着前面的热闹,也不打扰她,伸手把前面的糕点往段清浅前面推了推,方便她拿。
第三十二章:春猎1
段清浅在上面看觉得不过瘾,肚子也没那么饿了,段清浅也往前凑热闹,大家都在旁边叽叽喳喳讨论,而这时关在笼子里的熊已经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呼呼喘气,不管人们怎么挑逗它,它就是没反应,久了,大家也觉得无趣,渐渐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大家一一坐好,聊一聊自己狩猎遇到的趣事,你一言我一语,倒也热闹。
这时扶平华突然道。
“皇上,前几日我们各自分组狩猎,摄政王稍落后,今日过后我们怕是赶不上了。摄政王,不让大家认识认识你新来的属下吗?”
安云墨突然招揽新属下,并且把自己曾经喜欢的折扇给他,想必关系匪浅,这么特别的属下可要让大家知道,上次他叫人去查安清欢这人,查了几天一点消息都探不到,如果大家都好奇去查,总有查得到的人。
胥子奇此时也在这里,他听到扶平华说安云墨有一新属下,他下意识往安云墨旁边看去,他刚才有注意到段清浅,只是之前他没见过他,他去看了一会热闹,回来就看到他了,现在人多口杂他也不好问安云墨,安云墨虽然不与他交谈,但是却默许他坐在他旁边,胥子奇也大概猜到这人身份不一般,只是怎么他没听说安云墨招揽了一个属下?
胥子奇是没资格来这里的,他来这里是以安云墨侍卫兼好友身份来的,本来安云墨想给他一个职位,但他不要,他觉得职位什么的是束缚,倒不如现在这样自在。
安云晟听到安云墨又招揽了一个属下,能被扶国二皇子说出来的属下,想必不是普通属下,他心里有些怨愤,安云墨还敢说没野心,这人他招了一个又一个,难不成要等他反了,才说他有野心?
安云晟心里恨不得将安云墨骂得狗血淋头,表面却笑嘻嘻地看着安云墨。
“是吗?摄政王不给大家介绍?真是难为摄政王病体缠身,还为安朝尽心尽力。”
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皇上过誉,父皇的江山,本王一定守好。”
段清浅看安云墨与安云晟气氛尴尬,站起来往中间走去,对着安云晟微微行礼,道。
“在下安清欢,自小在山中长大,多年前偶遇摄政王,这次下山历练无处可去,所以来投靠摄政王了。”
安云晟显然不相信段清浅的说辞。
“是吗?”
“正是。”
段清浅说完,转个方向对着安云墨恭敬行礼,道。
“启禀王爷,您安排的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安云墨虽然不知道段清浅玩什么,但是也顺着她的话接了。
“好。你办事本王放心。”
右丞相周德看段清浅一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样子,为皇上打抱不平,虽然在大多数臣子眼里,皇上跟摄政王是平等的,有时摄政王的话比皇上的话有用,但是周德并不如此认为,他厉声质问段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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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不懂事的下人,皇上在此,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段清浅嗤笑道,“是吗?轮不到我说话,那就更轮不到你说话了。”
“你……”
周德看了一眼安云晟,安云晟对他使眼色,周德支吾了一会,别过头去,也不跟段清浅争吵。
安云晟尴尬打圆场。
“大家都互相认识认识,吃完午膳继续狩猎,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位公子的能力。”
安云墨的帐篷处,虽然行宫有房间,但是安云晟带了几个妃子过来,一些空房间还要给扶国使者安排,安云墨也懒得跟他们挤行宫,所以他直接在外搭帐篷住。
胥子奇此时对段清浅可是好奇得很,一路上也不止一次看段清浅了,安云墨对他不满意,看了他几回,现在到帐篷,四面空阔,周围又是他们的人,胥子奇禁不住好奇,问道。
“你跟王爷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叫王爷安排的一切已处理妥当?”
段清浅这时也不闹了,直接用自己的声音说话,这可把胥子奇惊的,瞪着眼睛看着段清浅一张一合的嘴,却听不清她说什么。
怎么回事!眼前这人的声音怎么那么熟,像王妃的声音。
“你……你不会就是王妃吧?”
段清浅把扇子打开,摆在胸前,挑了挑眉。
“怎么?不可以吗?”
胥子奇眨了眨眼,回过神道。
“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
眼睛瞟到段清浅手上的折扇时,不禁抱怨道。
“人比人气死人,想当年我想拿这扇子看一下都不行,没想到现在却随你拿来玩。”
“还要不要看?”
“不看了,不想看。”
胥子奇这时看段清浅两眼发光。
“王妃,真没想到,你这人这么大胆有趣。对了,你刚才跟王爷汇报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也严肃起来,坐下来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我跟暗影出府时看见庞杰德进一宅子,想必在密谋什么,我已经让暗影通知人去查。”
胥子奇也坐下,在一旁凑热闹。
“这次我们出来安排了不少人手,问题应该不大。”
段清浅说了个头,安云墨就已经猜到尾,淡淡道。
“清浅刚才可是诓他们?让他们以为我另有安排,就算他们有什么动作,想必也会思虑再三。”
“嗯,这样不管他们相不相信,总得考虑清楚,或许他们猜到我诓他们,就看他们敢不敢赌。”
胥子奇在一旁赞叹道。
“王妃这招妙,不用一兵一卒就把敌人吓退。”
段清浅可不敢居功,淡淡道。
“我这次也是阴差阳错,我越神秘,他们就越不敢赌,而且我正撞上庞杰德出去计划的时候,他们就怕计划败露,这个险,想必扶国不敢冒。”
安云墨淡淡道,“这个险,扶国不会冒。清浅,以后你自己可要万分小心,我再给你多派一个侍卫跟着。”
安云墨说着就想把侍卫叫进来,段清浅赶紧阻止。
“王爷,不用,我有自保的能力,而且那么多侍卫跟着,我可不像侍卫了,那不是光明正大告诉人家,我不一样吗?”
胥子奇看着段清浅问道。
“王妃的能力还真是没见过,待会我们一起出去狩猎?”
“好呀!”
胥子奇突然想起上次段清浅遇险的事,问道。
“王妃之前也是有内力的,现在可有进步?”
段清浅囧,她总觉得内力有些悬,也不知在实战中实不实用,所以她都没想过调出来用,只是想着一直练,积攒在体内保护自己。
“没什么变化,我用的不是内力,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胥子奇也好奇段清浅是怎么个厉害法。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狩猎?”
“好,走。”
段清浅走之前回过头看着安云墨,微笑道。
“王爷,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猎来。”
安云墨笑笑,道。
“都可以,注意安全。子奇,暗影,保护好王妃。”
“是,王爷。”
段清浅回道,“好。”
“王妃,有你加入,我们今天应该能猎到不少,可有一顿吃了。”
他们这里狩猎都是自己猎到什么就吃什么,猎得多就可以大吃一顿了。
“你怎么知道能猎到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你拿着那扇子一扬,我就有种错觉,仿佛当年的安云墨回来一般,你既得王爷重看,想必有能耐,而且撇开其他不说,就你这出神入化的装扮,就已经让我吃惊不已。”
“好啊,要不我们比赛?”
“好,我们就往南面去,看谁猎得多。”
“好。”
段清浅和胥子奇说好就一起往南面而去,后面想追上来拉近乎的人,只能看到远去的尘土。
林子里,段清浅看到前面的野兔、山鸡等动物,远远就拉起弓,搭好箭,非常精准射向它们,动作一气呵成,胥子奇才刚看到就被段清浅猎杀了。
胥子奇不禁感叹道,“清欢果然厉害。”
他们刚才聊了一下,觉得公子来公子去不合适,直接叫名字。
段清浅却不太满意。
“退步了。”
可不就是退步了,以前的她在第一眼看到就已经可以精准判断,刚才她可是慢了几步,不经常练习果然是不行的。
“哈?退步?”
在胥子奇看来已经很好了,他只是勉强能做到这样,现在他们可是骑着马射呢?那动物还到处乱窜,这还是退步?那段清浅的水平该是怎么一个水平?
“走,前面还有。”
段清浅赶着马往前面去,重回丛林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样酣畅淋漓的日子她本来以为已经很遥远,但是为什么此刻的她骑着马狂奔,一见目标立即命中的感觉好像还不懒咧?
黄昏时候,胥子奇输了,他猎的数量没有段清浅的多,段清浅还猎到一头野猪,并且只用一箭就把野猪射倒在地,侍卫上前把它捉回来。
胥子奇看到段清浅的猎物时,那个伤心啊!
他想着王妃虽然不一样,但总归是女子,对待小动物应该伶爱才是,怎么这个王妃一点都没有,看到猎物那动作比他还快,并且命中率百分百,不过段清浅也有放生一些年幼的动物。
第三十三章:春猎2
行宫某处,段清浅和胥子奇走在前面,后面的侍卫个个提着猎物,一路上浩浩荡荡。
安云墨远远看着,此时段清浅身上散发的气质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段清浅在安云墨前面站定,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侍卫纷纷把段清浅的猎物拿上来,段清浅愉快到。
“王爷,你看?”
安云墨笑笑道,“都是你打的?”
“嗯。”
“很不错。”
胥子奇在一旁抱怨道。
“的确是很不错,清欢看着小个,但能力却不容小觑。”
“都是山里猎物多。”
安云墨扬扬手。
“都拿下去。”
“是,王爷。”
随后安云墨他们进了帐篷,胥子奇和段清浅一路上没喝水,这一坐下都拿起旁边的茶喝起来。
解了渴,胥子奇问道。
“王妃,你这射箭的功夫是从哪学来的?怎么看着比我还熟练?”
段清浅无奈道,“生活所迫。”
“生活所迫?”
段清浅也不想解释太多,淡淡道。
“以前我外公的事你应该听说过,当时被贼人惦记,外公他们年长,我总得学点东西保护他们不是?”
安云墨问道。
“清浅可是那时候学的射箭?”
“嗯。”
胥子奇一脸震惊。
“这事王爷也知道?还有当年的事与学射箭有什么关系?”
安云墨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本王当然知道。”
“可是那时的你不是在军营?怎么安城里的消息你比我还灵通?”
刚才的箭筒只是随意放在桌子上,段清浅此时把玩着箭,道。
“胥公子当年没听说有些贼人被人用箭射死的吗?”
“有,好些是一箭毙命。难不成?”
“我当时是除了些贼人。”
胥子奇后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险,当时我还想去凑热闹来着。”
“是吗?如此说来,倒是可惜了!”
“可惜?怎么可惜了?”
段清浅没有回答他,当时的她还是会分辨好人坏人,不过与胥子奇开开玩笑,段清浅把玩着手上的箭,转了一圈,把箭放下,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此刻的这些都是真实的我,不知王爷怎么看?”
安云墨温柔笑笑,道。
“我一直都知道清浅不一样,我很期待以后的你。”
胥子奇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打趣道。
“好肉麻,我先出去弄吃的,不打扰你们说情话。”
说完,胥子奇仿佛很嫌弃般走了。
段清浅无奈笑笑,他们这说的是哪门子情话。
“王爷,我来之前做了决定,我们既然是夫妻,以后的日子总得过,我们先从朋友开始,好不好?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表现的太过完美,人总是有缺点的,是不是?”
“清浅,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是吗?外面都说你脾气不好,嗜杀残忍,这些我仿佛没看到,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太过完美,我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你,我希望我相处的是真实的你。”
安云墨看着眼前认真的段清浅,他淡淡问道。
“清浅,此刻的你真实吗?”
段清浅同时在心里问自己,此刻的她是真实的吗?
她从来没有试过真心实意地尝试喜欢一个人,前世的她不需要爱情,所以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原本是打算有合适的找一个人结婚,没有一个人也可以。
现在有了安云墨这个变数,她原来的计划无法实行,一开始她是打算与安云墨相敬如宾,而这段日子他们也做到相敬如宾,但是这些日子她觉得并不是她想要过的,设想她与安云墨一直这个状态相处,时间久了总得圆房,之后怀孕生子,再之后教育孩子,再然后或许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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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希望一辈子平平凡凡渡过,但也不是如婚姻傀儡般渡过,那样相敬如宾的生活,在这个时代教育下成长的安云墨或许可以做到,他不需要爱情,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就行。
他可以一直保持与她这个态度,不温不火,也不给她拈花惹草,但是这样的她和他在这段婚姻中都是没有灵魂的,前世的她已经丢失自己的灵魂,这一世她不想再丢,怎么也得带着自己的灵魂生活。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认真道。
“此刻的我顺着自己的心而活,你说我是不是真实的?”
安云墨了然一笑,道。
“清浅不被我吓到就好。”
段清浅也一笑,道。
“是吗?到时候不知道谁吓谁。”
安云墨与段清浅相视一笑,仿佛多年的好友一般,两个冰封已久的心想要打开是不容易的。
与安云墨说开,段清浅更是轻松,以后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段清浅站起来,看着安云墨伸出自己的手道。
“朋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安云墨不明所以伸出自己的手,段清浅直接握住,用力握了握,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帐篷。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远去的背影,微微笑了笑,这时他的笑与平常不一样,多了些感情,不再那么平淡无波。
行宫的日子平常,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刺客,白天他们出去狩猎,看看风景,晚上就在大殿或者帐篷里大口喝酒吃肉,日子倒也快活。
一个朝堂毕竟不能整日无主,算着日子出来也有十来天,而明天就是他们启程回城的时候,大家这时欢聚一堂。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大家大概知道安清欢这个人,只觉得他有些狡猾,问他的问题,他都是凯凯而谈,他回答了,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让大家摸不透他。
比如说,“安公子武功奇特,不知师承何处?”
“说出来你不认识,带你去又远。”
“安公子可以详细说说姓名、样貌、身住何处等?我们这么多人,总有知道的不是?”
“你在户部当值?”
“不是?”
“那你端着查户籍的态度干什么?”
“在下……”
今天风和日丽,一大早,安云晟他们就回城了,春游之旅到这里结束。
段清浅骑马跟在安云墨的车驾旁,不少百姓远远看着皇上的车驾,这可是难得见见皇上和这些大官,而有一些人则是好奇地想看看安云墨身边的人,突然间冒出来的安清欢。
段清浅知道自从她出现后,不少人查她,也有不少人议论她的身份,但也属于正常议论,只是好奇他这突然冒出来的人而已。
但刚才她看百姓议论的事好像偏了,她刚才用读唇术读到了什么?
居然有人说她跟安云墨暧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变味了,谁在捣乱,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上下属关系好不?
在段清浅看不到的地方,人们议论着。
“哎,你们说摄政王这么些年没有妾侍,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男子?”
“哎呀,这可说不准,我就说当年摄政王跟柳大小姐郎才女貌,怎么就走不到一起。”
“嗯,我也听说了,当时柳大小姐全城谁都没看上,倒是属意摄政王,奈何摄政王就是一木头呆子,对她冷冷淡淡的,现在看来或许摄政王喜欢男子。”
“唉,真是可惜摄政王妃了。”
“你们说这安清欢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还跟摄政王一个姓?”
“说不定这姓都是摄政王给赐的。”
“就是,你没看摄政王当年最爱的折扇都给他了,以前可是从不离身。”
“摄政王也可惜,好好的一个男儿,怎么就喜欢男子呢?”
出去一趟,大家都劳累,安云晟直接吩咐各自回家梳洗休息,所以大家护送皇上回宫后就各自散开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此时也已经回到摄政王府。
段清浅从暗道进来,施嬷嬷正在房间打扫。
“王妃,你回来了?”
“嗯,府里可有事?”
“一切正常。”
施嬷嬷看段清浅有些疲惫,道。
“王妃可要沐浴?”
“嗯。”
施嬷嬷吩咐人把水送来,也没叫小辛和小棠进来侍候,平时力所能及的事情,段清浅都是亲力亲为。
安云墨回到府里,江景文把府里的事一一禀告,最后看了看安云墨,欲言又止。
“江叔有事大可直言。”
“老奴听外面说王爷新收一属下,不知这属下是不是王妃?”
“嗯。”
“老奴当初没有及时劝阻王妃,老奴有罪。”
说着跪下请罪。
安云墨给阿司一个眼神,阿司赶紧上前扶起江景文。
安云墨道,“江叔,此事本王还要谢谢你和嬷嬷,要不然王妃不会去找本王,流言罢了,不必在乎。退下吧。”
“是,王爷。”
胥子奇此时也在摄政王府。
“王爷,我看有人故意破坏你的名声。”
“嗯。”
“你不去处理?”
“需要处理吗?本王与清浅的关系本来就匪浅,本王对她的确比其他人爱护,由他们说去。”
“可是外面说你喜欢男子?”
“过些时候他们就看明白了。”
胥子奇满脸不相信。
“是吗?”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胥子奇嫌弃道。
“有事本公子也不留,免得外面说我跟你暧昧。”
安云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没机会。”
胥子奇跳到门口,连忙道。
“我也不想有机会,你们俩夫妻慢慢玩吧,本公子不奉陪。”
第三十四章:流言蜚语
摄政王府,因为春猎安清欢这个人出名了,段清浅也不想参合,这几天都在府里待着,真正安心处理府内账务,安云墨这两天仿佛很闲一般,经常过来看段清浅。
今天午膳时候还没到,安云墨已经下朝回来,到她的院子来了。
段清浅陪安云墨在院子坐,她看账本也乏了,正好解解乏。
“王爷这几日好像特别悠闲?”
安云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淡淡道。
“嗯,都是些无关要紧的事。”
“无关要紧?那个…流言传成什么样了?”
安云墨笑笑道。
“算是误打误撞帮了我一个忙。”
“帮了你?”
“嗯,现在大臣不再上书要求本王娶扶国公主,反而要求本王辞了你这个属下。”
段清浅呆住了。
“不是吧?流言传得这么厉害?”
“清浅不用管它,现在正好借这事撇开娶扶国公主的事,至于属下这事,我再想想该怎么处理。”
段清浅想了想道。
“好,待会我也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只是迎娶扶国公主这事,你撂下了,以后他们不也会提起吗?”
“扶国耗不起,本王现在有这事,他们怕是转移目标了。”
“也是,我看春猎时扶国几次示好,你都不搭理人家,佛都有脾气,何况人家又不是非你不可,早该转移目标了。”
“嗯,清浅说的有理。”
安云墨说完,抬头看了看日头,道。
“午膳时间快到了,不如我们一起用膳?”
段清浅也只能应好。
饭桌上,安云墨优雅吃着饭,偶尔抬头看看段清浅,段清浅本来是放松状态下吃饭,也不扭捏,但是她怎么觉得自从春猎回来,安云墨看她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他总是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眼睛发亮那种,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段清浅被他看得发毛,匆匆忙忙放下碗筷。
“王爷,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段清浅正想起身,安云墨叫住她。
“清浅不与我坐坐吗?”
安云墨现在倒是越发觉得段清浅有趣,他回到府里没事就想来段清浅这里坐坐,这里让他很放松,他可以不带面具,不用惧怕别人的眼光,也不用端着架子,更不用虚伪地配合别人的阿谀奉承。
段清浅尴尬坐下。
“王爷想聊什么?”
“清浅不自在?”
“还好。”
安云墨也不勉强,闭着眼睛靠着椅子休息。
“清浅先忙吧,我在这里待一会。”
段清浅也不跟他客气,站起来,道。
“好,我先下去了。”
“嗯。”
就算段清浅退下,安云墨还是愿意在这里待着,因为他知道段清浅就在前面不远的房间里忙着,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她是怎样认真,还有这些日子他所接触的段清浅,周身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让他觉得他的生活美好了很多。
安云墨觉得轻松美好,段清浅可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她现在跟安云墨的关系应当类似一起共事的同事,双方情况大概知道,能说得话来,有事也可以互相聊聊,但还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安云墨给她的感觉不是这样,安云墨看她的眼神太过热切,仿佛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喜欢里面还带着一点宠溺,这让她有点想逃离,她不太敢相信,不会是安云墨对她感兴趣,有点喜欢她了吧?
这会不会太快了些,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干脆不想,直接上街,安云墨要是无聊起来,下午他可以继续找她聊天,她不想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跟他聊天。
大街某一家茶楼,胥子奇也在一旁磕着花生瓜子听八卦,他把八卦全听了,才好回去说给安云墨听,貌似现在的安云墨政务不多,闲的很。
段清浅出街没想着找胥子奇,只是刚好经过这里,一听这茶楼竟然在说安清欢与安云墨的事,她也上楼听来了,扫了一眼,看到胥子奇也在听,往他那里走去。
段清浅首先把扇子拍在桌子上,胥子奇回过头骂道。
“哪个不长眼的打扰本公子听故事?”
胥子奇回过头一看是段清浅,脸上立即堆起笑意。
“清欢,你怎么出来了?正说你呢?”
段清浅坐下,同时招呼暗影坐下。
暗影一开始不敢与段清浅平起平坐,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知道段清浅的性子,所以恭敬地坐下,听着八卦。
小书亭
“在府里闷,出来逛逛。”
段清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一边听着说书的吹牛。
前面都是说段清浅之前在春猎的表现,同时说一些安云墨在众人前对他格外维护的事情,虽有些夸张,但也有事实在里面,段清浅由着他说。
但现在说书的说到他相貌,等等,那是他吗?
什么小白脸,小柳腰;敷脂抹粉,说话温柔;手无缚鸡之力,走路如女子般弱不禁风?
说书的一边说一边做出动作来,用手假装抹粉,踮着脚,收着腰,小步小步走着,听客们仿佛可以看到鲜活的安清欢在他们面前。
胥子奇直看得大笑。
“哈哈,太好笑了,这是安清欢吗?怎么我都不认识?”
暗影是有专业修养的人,他勉强忍住不笑,只是憋得脸上有些发红。
段清浅可笑不出来,她可以接受别人说她与安云墨暧昧,但是这样说她的相貌和个人特征就太过分了,这是严重质疑她的乔装技术,事关专业绝对不能容忍。
大家都在一片欢笑中,就连说书的人也被自己说笑了,段清浅突然站起来,拍着手掌往前面说书的桌子去,带着怒气道。
“说得很好,如果主角不是我的话,我很愿意为你鼓掌。”
段清浅一出声,大家都安静下来。
说书的直觉告诉他,他可能闯祸了,看着段清浅,结巴道。
“这位……公子,未请教?”
段清浅直接上前把说书的拉到一旁,自己走上讲书的台子,拿起桌子上的拍子用力敲了敲。
“既然大家对我这么好奇,我现在就亲自到这让大家见识见识,免得大家误会。我就是那个得摄政王关照的安清欢。”
段清浅说着打开手上的扇子。
“有此扇为证。”
听客们低着头,小声议论着。
段清浅敲了敲桌面。
“安静,有两件事我必须告知你们。一:我与摄政王的事你们私下议论,我不怪你们,但请与实际贴合一些,再有损坏我形象者,一定追查到底,严惩。
二:我与摄政王的关系,请大家不要诸多猜疑,摄政王已娶王妃,我也已经成婚。我与摄政王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再有胡乱污蔑者,我可能还好说话,摄政王那边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段清浅说完,拿拍子敲了一下桌面。
“说书的。”
说书的立即恭敬上前。
“小的在,小的在。”
“继续说你的书。”
“是。”
说书的颤抖着上前,平时能说会道的嘴现在什么也说不出,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用力敲了几板子才觉回了力气,挑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说,气氛逐渐好了起来。
而段清浅也在桌子上听着,磕着花生瓜子,听了一会儿,段清浅和胥子奇就走了,一起约着喝茶去。
安城某间茶楼,段清浅道。
“子奇,你可认识内功方面的高手?”
“内功高手?你找这个干嘛?”
“我不会运用内功,要是遇到点穴不就任人宰割了?”
“哦。你想学如何运用内功。”
“嗯,可有认识好的师傅?”
“要说好的师傅倒是有几个,只是不太方便,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教你,我听王爷说你内功深厚,只是不知如何运用,你既然能自学入门,运用这些找人提点几句说不定就会了。”
“嗯,我有问过王爷和暗影,但是找不到窍门,看来还是需要下番功夫。”
说到王爷和暗影,胥子奇顺口就道。
“你可以找暗影教你,他武功可不低,点穴功夫到位,内功也深厚。”
“他不合适。”
段清浅之前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他整天跟在她身边,是她的侍卫,武功比她好,他可以教她,但暗影等级观念和男女有别观念太深,说什么都不肯教她。
“不合适,怎么不合适?”
暗影淡淡道。
“公子身份特殊,主仆有别。”
胥子奇听到暗影提点,拍了拍自己脑袋道。
“哎呀,我怎么就忘了,点穴这功夫涉及全身几百个穴位,穴位不好摸索,大多你点我解,我解你点。清欢,我想到一个非常适合你的师傅。”
胥子奇说着还挑了挑眉。
“谁?”
“王爷。”
“王爷?”
“嗯,王爷没受伤之前武功虽说不是天下第一,但也是难逢敌手,现在受伤,虽然一半的内力用来压制毒性,但是不容小觑。”
段清浅思考着,她其实有想过安云墨,叫他指点几招,安云墨想必不会推辞,只是……只是最近的安云墨给她的感觉太过暧昧,这让她有点不适应,而且安云墨平日需要处理政务,她也不好整日向他讨教。
第三十五章:两国联姻
“王爷,怕是不合适?”
“不合适?哪里不合适?我觉得他最合适,你看王爷可以运用内功把毒性压到双腿,要是必要,他还可以把毒从双腿逼退,然后站起来,这世间除了王爷,还有谁能做到?”
段清浅沉默,胥子奇继续道。
“要说对内功的运用王爷敢说第二,没人敢应第一,当年大家可都不看好王爷,但这么些年他熬过来了。这是其一。”
“其二:点穴的穴位、指法、功力、三者只要一个不行,点穴都不成功,穴位你可用心记住,这问题不大,但指法和功力你不好控制,功力你有,但你不会运用,指法你也不知道,这一个不小心是会要人命的。”
“其三:我不说你俩的关系,就说王爷的点穴功夫,武功大多分门派,点穴也有门派,王爷自小刻苦用功,内力深厚,他点的穴道对指法和功力要求很高,而且刁钻,指法、功力不对根本解不开王爷点的穴道,想当年我都向王爷讨教了几招。”
“是吗?”
“可不是?而且我看你内功不浅,要是你一个不小心指法错了,功力多了几分,我不就被你点穴点死了。”
段清浅满脸不相信看着胥子奇。
胥子奇端正态度,认真道。
“你还别不信,我点你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试着解,或者我帮你解,但被你点了,我还真怕自己小命不保。”
胥子奇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对着段清浅劝道。
“我劝你还是找王爷教你,王爷的点穴指法和功力与别人不同,而且王爷内功不差,对自己的点穴手法了解,就算你一个不小心点错了,王爷也可以自己解。”
段清浅无奈道。
“好,我知道了。”
她过几天看看安云墨有没有变正常些,正常些可以找他聊聊,既然胥子奇说的这么认真,她也要找个像样的师傅才行,免得学歪了。
胥子奇以为段清浅看不上安云墨,继续道。
“清欢,我说认真的,你别看王爷年纪不大,但这修为可不浅,反正王爷这两天清闲,你不好意思跟他说,我帮你说。”
胥子奇说完,就站起来,一副现在就帮段清浅跟安云墨说去的架势。
“好,好,我找机会跟他说,向他讨教几招。”
胥子奇听段清浅这样说才坐下来继续喝茶聊天。
街道上关于安清欢和安云墨的留言这时有了偏见,最起码见过段清浅的人不敢随便议论,流言来得快,去得也快,黄昏时候安清欢和安云墨的事已不是他们最大的议论点,就算议论,也往着正常的方向说,安云墨爱惜才子能人,难得遇到一个合意的,引为知己,所以以折扇相赠,只是君子惺惺相惜之交。
左丞相府后花园。
段清雅眼含泪水质问安云茂。
“王爷,你骗人。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一个吗?”
安云茂这些日子跟段清雅相处心里也有点喜欢段清雅,此时看她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心里不忍,上前抱住她,道。
“雅儿,是本王不好,但是本王现在很需要扶国支持,你一定能谅解的,是吗?不哭了。”
段清雅理智上告诉她,她此刻不可以胡闹,要识大体,支持安云茂,但她就是做不到,段清雅挣扎着。
“你放开我,放开,别碰我。”
段清雅挣扎,安云茂没用多大劲,这一挣扎就挣脱了,段清雅哭得眼睛红红的,别过头去不想看安云茂,安云茂耐着性子继续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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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儿,我心里只有你,你也知道,本王最近都在准备聘礼,就等着过两天给你爹下聘,要不是扶国突然带着公主和亲……”
段清雅不想听关于扶国的一切,捂着耳朵摇头道。
“我不听,我不听。”
安云茂上前拿开段清雅的手,看着她道。
“雅儿,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就算让扶国公主当正妃,我心里也没有她,现在答应扶国给她正妃之位只是权宜之计,入了府谁是正、谁是侧,还不是本王一句话的事。况且本王绝对不会让外族女子当本王的正妃,你要相信本王。”
段清雅听到这抬头看着安云茂,一脸委屈。
“真的吗?”
安云茂把段清雅搂进怀里,柔声道。
“本王怎么会骗你,只是现在委屈你了,要你以侧妃的身份进门。你放心,以后本王一定提你当正妃。”
段清雅只是抱住安云茂呜呜地哭,用手轻锤着安云茂,也不说话。
“好了,别哭了,哭就不好看了。”
段清雅抬起头看着安云茂娇嗔道。
“王爷现在是嫌弃雅儿吗?”
“不嫌弃,本王的雅儿什么时候都这么漂亮。”
段清雅哭笑着咧着嘴。
“是吗?”
“当然。”
段清雅哭了一会,安云茂给了她解释,也哄了她,她心情好了些,擦干眼泪,带着哭腔道。
“王爷事务繁忙,就不用在雅儿这浪费时间了,雅儿没事。”
安云茂怜惜地摸摸段清雅的头,轻笑了笑。
“本王知道世间雅儿最懂本王的心,本王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好,王爷慢走。”
段清雅看着安云茂远去的背影,往自己的雅阁走去,步步坚定。
在雅阁,段清雅回想着最近的一切,她有些不忿。
“为什么?为什么大姐能嫁给摄政王,得到摄政王的宠爱,一进府摄政王就把府里所有权力交给她;为什么二姐能进宫当妃子,得到皇上的宠爱,连多年受宠的皇后都妒忌。”为什么身为嫡次女的她默默无闻,她自己的婚事还要自己争取。“我不甘心。呜呜呜。”
段清雅现在已经没退路,之前她跟安云茂算是两情相悦,而且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已经委身于他,现在安云茂变卦,本来说允她正妃之位,现在却要改成侧妃,她为什么要嫁得比段清浅差,她不甘心,不甘心,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除了他她还可以嫁给谁?谁还能给她更好的身份和地位?
不管段清雅愿不愿意,也不管扶香愿不愿意,以政治为目的的联姻最终确定下来,扶香嫁给安云茂,今天正是安云茂迎娶扶香的日子。
扶国行宫处,扶香正发着脾气,不肯穿嫁衣。
“我不穿,都给我走开,把我二哥叫来。”
嬷嬷丫鬟没办法,只好去请扶平华,扶平华进来对扶香好言相劝。
“皇妹,不得胡闹,花轿快到了,赶紧穿嫁衣。”
“我偏不!二哥,你明明说会问我意见,我被父皇选来和亲已经够命苦了,到了这边你还不让我选一个吗?”
扶平华脸色有些不好。
“春猎时二哥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抓紧。”
“春猎哪有什么机会,你每天叫我往摄政王的帐篷跑。”
扶平华厉声道。
“够了!二哥为你做主,几个王爷中就齐王爷没有正妃,这是你能嫁的最好条件。”
而齐王爷也是能给他最多助力的人。
“他是没有正妃,可是你没到外面的风言风语吗?齐王爷一心扑在左丞相三小姐身上,人家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扶香说着趴在桌子上哭。
“人家都说左丞相三小姐如何温柔善良美貌,说我长的丑,脾气差,还说我是野蛮人。呜呜呜。”
扶平华上前拍拍她的背道,“好了 ,皇妹。在我们扶国人眼里你可是美人,外面的人怎么说随他们去,你一入府就是正妃,就算左丞相三小姐入门,她也得对你恭敬行礼不是?你可要为我们扶国人争口气。”
扶香哭着哭着也觉是这个理,摸了一把鼻涕道。
“是该争口气,但是我还是不喜欢齐王爷,他不好相处。”
“不会,二哥跟他相处过,嫁给他总好过嫁给摄政王吧?”
扶香一想到她父皇和二哥他们送她和亲的对象首选安云墨,不禁颤了颤,跟安云墨比起来,安云茂已经算好了,最起码安云茂不会用仿佛要杀了她的眼神看她,也没有那丑陋得让人恐怖的面容,而且安云茂是个健康的人。
扶香把安云茂和安云墨对比一番,对于嫁安云茂这事也不那么抵触了,冷静道。
“好,我可以嫁,不过二哥可得答应我,给我多留些人,要不然我不嫁。”
“好,二哥给你挑选几个得力属下护着你。”
扶香随后乖乖地穿上嫁衣,安云茂迎娶的花轿一到,扶香被人扶着上花轿,一切顺利进行。
齐王府到处红灯笼高挂,安云茂也满脸笑意,毕竟是两国联姻,安朝大多重量级的人物都来了,安云墨和段清浅最晚到,到了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一些东西,不一会就走了,他们俩个不喜欢应付这种虚假场面,而大多人也不喜欢他们俩在这,安云墨在这气氛都尴尬。
安云墨一走,他们都向安云晟和安云茂等人阿谀奉承,安云茂娶了扶国公主,自此他在安朝的地位又得重新评估评估了。
在安朝先皇没有选定继承人的情况下,他们每位王爷,只要有实力,宝座谁坐都是合法的继承人,谁让先皇逝世时把传国玉玺收起来了,得传国玉玺才是安朝真正独一无二的皇上,也是上天、先皇挑选的真龙天子。
现在有安云墨这个摄政王坐镇,谁当皇上都没多大关系,反正主要政权和军权都在安云墨手里,他们安朝也乱不了,只是安云墨命不久矣,皇位最终还是会落在诸位王爷当中,而安朝的传国玉玺究竟在哪也是一个未解的谜。
第三十六章:拜师学艺
安云茂与扶香公主大婚后没几天,扶国使者开始安排回国,现在扶香公主嫁入齐王府也有一个月了。 扶香满脸不忿。
“王爷往狐狸精那里去了?”
丫鬟胆颤地回答。
“回王妃,是的。”
扶香公主会些功夫,只要下人违背了她或是做错什么,扶香绝对不会手软,府里的下人对她都是又惊又怕。
扶香咬咬牙道,“蠢材,还不去门口守着,王爷回来告诉我。”
“是,王妃。”
丫鬟宁愿在门口站一天也不想在这里服侍扶香,这外族的女子果然不一样,她希望段清雅早些进门。
左丞相府。
段儒豪与安云茂在亭子里坐着,段儒豪看着安云茂思考他刚才的话,问道。
“王爷想娶臣的三女儿?”
“嗯,本王与雅儿情投意合。”
“但这……”
“丞相放心,本王一定好好待雅儿。”
段儒豪知道外面的传言,之前他以为他的雅儿有当王妃的命,说起来他三个女儿不是妃子就是王妃,他也觉很有面子,但是没想到雅儿这出了变数,他理解安云茂,如果他是安云茂他也会这么做。
现在就他看皇位最有可能落在两个人身上,一是皇上,他是长子有优势,除了皇上就数安云茂最有胜算,他现在是扶国驸马,他把雅儿压在安云茂身上也不错,而且雅儿与安云茂的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段儒豪在心里做着打算,但明面上却端着姿态考虑着,安云茂知道段儒豪端着姿态就等着他低头呢,心里直骂他老狐狸,脸上笑着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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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道丞相介怀扶国公主的事,本王本来打算以正妃之礼迎娶雅儿,但奈何来了个扶国公主,不过本王可以承诺,以后雅儿为本王生下儿子,本王定当提雅儿为正妃。”
段儒豪这才回话。
“齐王爷此话当真?”
“当真。丞相也知道我朝向来正统,本王怎么可能让外族女子生下的儿子继承家业。”
安云茂自己心里明亮得很,他知道他不仅要讨好扶国,也要讨好朝内大臣,而段儒豪正是他要讨好的对象,而对段儒豪的承诺其实也是他自己的打算,就算没娶段清雅,扶香公主的正妃之位也不会坐得久。
而他娶段清雅也有他自己的私心,把扶香娶进门后,他多了一个烦恼,那就是府中后院女人们的事,他们王爷一般是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他原来有一个侧妃和几个侍妾,后院的事有侧妃管理,管家和嬷嬷帮手,他倒没有什么烦心事。
只是扶香进门后就有些不一样了,她自持是正妃,对他的侧妃和侍妾诸多挑剔,本来她是正妃,这些事他也不想插手,但无奈扶香太过分,要她们每天请安,稍有错失非打即骂,一个个跑到他这里哭哭啼啼。
他对扶香也没多少好感,看她这般不懂事更不想亲近她,而她也越发跋扈,这时他想到了段清雅,段清雅温柔体贴,还聪明,有她在一来可以谈心,二来也好压制扶香,不能让她把他的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有齐王爷这句话,臣就放心了。雅儿自小温柔善良,体贴孝顺,臣听说扶国公主会些武功,有点脾性,臣是担心雅儿,既然王爷与雅儿情投意合,臣也不该反对,只是这事臣还要知会雅儿。”
正说着段清雅,段清雅从远处走来。
“见过王爷、见过爹爹。”
“免礼。雅儿,坐。”
段清雅低着头道。
“臣女不敢。”
“有什么不敢,本王刚才向你爹提亲了,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
段清雅抬起头看着安云茂,她不太敢相信。
“真的吗?”
“嗯,刚才齐王爷向爹提亲了,雅儿你……”
段清雅娇羞回道。
“雅儿……雅儿全凭爹做主。”
说完,恭敬行礼退下。
“雅儿不打扰王爷与爹爹议事,雅儿告退。”
她刚才急匆匆过来也是听说安云茂来找她爹了,安云茂与扶国公主成婚后就没找过她,她自己心也急,就怕久了安云茂忘了她,听说安云茂找她爹,她有想过安云茂会不会是向她爹提亲,但是她又有点不信,因为安云茂才刚成亲一个月,扶国公主会允许他娶吗?而他又会想早点娶她进门吗?她不知道,所以她找答案来了,还好这个答案是她想要的。
摄政王府,一大早上段清浅就已经梳洗完毕,吃好早膳,这时正往安云墨的房间去,段清浅在门外敲了敲门。
“王爷?”
“嗯,进来。”
段清浅推开门进去,看安云墨头发有些散乱,问道。
“王爷刚起床?”
“嗯。”
“今天是三妹出嫁的日子,我回府送送。”
“好,多带些侍卫,我就不陪你回去了。”
“好。”
段清浅正想走,安云墨问道。
“清浅,穴位可认全了?”
“这两天还在认,差不多了。”
“好,明天我教你些基本点穴指法。”
“好。”
段清浅正想转过身子出去,安云墨又问道。
“内功心法可有练?”
段清浅颇显无奈,道。
“有练,但是就是运不了功。”
“不急,练多几次就能找到窍门。”
“嗯,有时间我多练几遍。王爷可还有其他事?”
“没了,早去早回。”
“好。”
段清浅在心里不禁吐槽,安云墨对她练功这事也太上心了吧,她刚向他拜师学艺没多久,也就五天前提了一下,他就立即叫府医把穴位图送过来,她前世知道一些死穴,但是其他穴位不了解,还是需要认认穴位,这两天她都在看。
安云墨不仅交代她认穴位,还给她挑了几本内功心法,叫她每天早上、晚上试着运功,今天安云墨竟然问她进度,他这师傅当的也算尽心尽力,她本来还想慢慢来呢。
段清浅不知道的是胥子奇出卖了她,她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往安云墨的书房禀告去了,胥子奇打着与其让段清浅祸害其他人,还不如祸害安云墨的念头,直接往安云墨这里说,而安云墨知道他总有护不到的时候,这时段清浅有自救的能力非常重要,既然段清浅愿意学,那他必定尽心尽力教她。
左丞相府。
今天是段清雅出嫁的大喜日子,身为段清雅的姐姐,段清浅和段清莉都回来送送她,毕竟姐妹一场。
段清浅跟丞相府的人不是很熟,只是不想外面的人过多议论,回来看看,毕竟府里的兄弟姐妹跟她有血缘关系,段清莉入宫后就没回来过,此时段清雅成亲,向皇上、皇后讨了个假。
赵灵悦难得见段清莉,也万分想念,招呼她进房间说说话。
“莉儿,你可回来看娘了,在宫里可好?”
“娘~,莉儿好想你。”
段清莉抱住赵灵悦的手臂,靠着她撒娇。
“娘也想你。莉儿在宫可好?”
段清莉满脸都是小女人的幸福。
“嗯,在宫里皇上对我很好,只是每天要给太后、皇后请安,莉儿不太愿意。”
“这可不能不去,特别是太后,你可得每天去请安,讨好太后对你有帮助。”
“莉儿知道,现在宫里除了皇后,皇上对莉儿最好,周英红想跟我斗,一点胜算都没有。哼。”
赵灵悦自豪道。
“那是自然,娘的莉儿这般美貌聪明,而且她爹比得你爹吗?”
“娘说得有理,现在有皇上的宠爱,我已经不怎么理她,只是在宫中皇后经常给我难堪,周英红经常借此奚落我。”
赵灵悦转头前后看了看,靠近段清莉耳边,压低声音道。
“莉儿,这事娘悄悄告诉你,这也是你爹说的,你不用整天跟周英红她们作对,必要时与她们一起对付皇后,皇后以前是辅国大将军的女儿,皇上敬重她,现在她不再是大将军的女儿,只要她出什么错,皇后这位置也坐不稳,而莉儿你身份、学识、家世样样不差,到时候做皇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段清莉听到这番言论,震惊万分。
“娘?”
赵灵悦轻摇摇头,不让段清莉说出口。
“这事你心里知道就行,谁也别说。”
“嗯。”
段清莉也不笨,这样一说,她越发觉得她有机会当皇后,现在的皇后可没娘家这靠山。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
段清莉微红着脸低着头轻声道。
“是,娘,莉儿知道。”
段清莉心里打算着,她一定要尽快为皇上诞下子嗣,为皇上添一子。
安云晟现在有两女一子,其中一女一子是皇后柳茹芸生的,女儿今年四岁,儿子才八九个月,未满一岁,另一女则是德妃所生,才2岁。
“好。雅儿现在在房间梳妆,我们过去与她说说话。”
“好。”
段清浅此时在后院亭子坐着,她没什么知心的话与段清雅说,只是礼貌性去看看她,说一些平常的话,然后寻一处安静的亭子坐着,待段清雅上花轿,她也该回府了。
不一会儿,安云茂迎接的花轿就到了门口,他们兄弟姐妹与段清雅说说话,段清雅拜别父母,被人扶着上了花轿。
第三十七章:琴谱1
左丞相府短短一叙,也正是忙的时候,府里也没有什么人找段清浅麻烦,段清雅出门后,段清浅觉得没什么事就请辞回府了,段清莉倒还依着赵灵悦说话。
段清浅要走,段儒豪也不挽留,他还要招呼宾客。
街道某厢房。
“摄政王妃出府了?”
“回公子,是的。”
“好,准备一下,好戏准备开始了。”
“是。”
这是段清浅从左丞相府回摄政王府必经街道,只是段清浅不知道有人在这里设下圈套等着她。
马车里,段清浅靠着轿子休息,小辛和小棠在一旁安静伺候着,看段清浅仿佛睡了过去,她俩好奇地掀开轿子一角,看着外面的景致。
她们一掀开轿帘,段清浅就感觉到微微的风吹进来,睁开眼看她们俩好奇的眼睛到处看,知道她们是想玩了。
“你们想逛街,可以下去看看,有侍卫送我回去就行。”
小辛和小棠赶紧回过神,小棠一向比小辛活跃,她首先回道。
“谢王妃,还是伺候王妃重要。”
小辛也附和道。
“王妃,我和小棠姐只是好奇,王妃都不好奇吗?”
段清浅笑笑道。
“不好奇,你们要是想玩可以下去看看。”
“不了,我们还是陪王妃回府重要。”
“好,随你们。我先眯一会,到府叫我。”
“是,王妃。”
段清浅并没有把小辛和小棠当作下人,只是认为这是她们一份工作而已,对摄政王府的每一个人她也一样,她觉得他们是平等的。
段清浅闭目休息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段清浅睁开眼睛,问外面的车夫。
“出什么事了?”
车夫恭敬回道。
“回王妃,有一人挡了去路,还喊着要见王妃。”
段清浅挑起车帘,往外看去,不远处有一文雅书生,前面的侍卫把他挡住了。
“让他过来。”
虽然段清浅让他过来,但是前面还是有侍卫挡在段清浅和那书生中间,侍卫冷着声音道。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侍卫眼睛盯着书生,就怕他突然袭击段清浅。
书生和气一笑。
“草民见过王妃。草民偶得一张琴谱,看了之后才知原来是简先生遗物,现特来物归原主。”
书生说完把手里琴谱拿出,双手恭敬举着。
段清浅看眼前淡淡然的书生,他这副姿态倒是一副看淡名利世俗的样子,但她不太相信这种事,他既然得到,如果有心送还也不用在这大街上送吧?
段清浅淡淡道。
“既然是公子偶得,那也是公子的缘分,我也不懂弹琴,就赠予公子了。”
书生叹息道。
“这也是草民遗憾之事,草民虽有瑶琴,却弹不了这旷世琴谱。草民听闻这碧凤曲就应用碧凤琴弹,否则弹不出那韵味。”
有人拦段清浅的车驾,大街上的人都远远看着热闹,此时听书生说起碧凤曲勾起他们深处的记忆。
本来碧凤琴只是一把有些年份的琴,这琴是因为弹了碧凤曲后才叫碧凤琴,碧凤曲是旷世琴谱,什么时候有的不知道,只知道是前辈流传下来的,当时许多人照着琴谱弹,愣是弹不成调,简文涛用不同的琴试着弹,他最喜欢钻研这些有历史的东西,他不相信这琴谱弹不成调。
因为他的执着,原本拥有古琴谱的人把原琴谱送他,让他自己研究,外面人知道的琴谱都是之前收藏的人抄写出去让人试着弹的,并不完整。
简文涛拿着琴谱苦心专研,终于被他找到诀窍,这旷古的琴谱并不需要多珍贵的琴弹,只需要一定年份的琴,再适当调好琴弦就行。
很多人后面试着弹,但就是弹不出简文涛那种效果,只有简文涛那把琴才能弹出那种韵味,于是大家把那琴叫做碧凤琴。
物以稀为贵,碧凤曲是旷古琴谱,碧凤琴又独一无二,碧凤琴和碧凤曲一时成为文人雅客追捧的对象,但奈何这两样东西都是简文涛之物。
段清浅自是知道这碧凤琴与碧凤曲的故事,只是这书生把琴谱给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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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把琴谱给我,莫不是觉得我有机会见到碧凤琴?”
“这话草民不敢说,只是这曲谱是简先生之物,不管王妃有没有碧凤琴,这曲谱草民觉得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书生坚持,段清浅对着侍卫道。
“收了。”
侍卫上前接过。
“如此谢过公子。”
书生坦然道。
“举手之劳。”
然后对着段清浅恭敬行礼退下。
侍卫把曲谱翻来覆去看个遍才递给段清浅,段清浅翻看一下,的确是她外公收藏的曲谱,她自己不懂弹琴,拿来也没用,看过就放一边了,而对于刚才莫名其妙送琴谱的人,段清浅知道安云墨派来的人会去调查他的。
街道某处厢房。
“琴谱送到了?”
“是。”
刚才给段清浅送琴谱的书生,也就是沈日辉,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直接问道。
“公子,我们为什么这样送?这不是引人注目吗?刚才要不是公子提前安排,也不知能不能把后面的尾巴甩掉。”
“这是原因之一,平时摄政王妃根本不出门,在摄政王府你下得了手?”
“不能。”
“其二,大家一起说,总好过我们几个人说。事情都是一个人说没事,两个人说也没事,三个人说就会怀疑,四个人说就开始相信,你说要是大家都说摄政王妃会不相信?”
“她相信之后又如何?”
“只要她开始动摇,我们就可以下手了。”
“只是摄政王妃真的会在意?”
“会的。当年最疼摄政王妃的莫过于简文涛夫妇,他们身后事都是摄政王妃一手操办,摄政王妃对他们绝对有感情。只要她知道,简文涛夫妇葬身的那场大火是因为抢夺碧凤琴和碧凤曲引起,她绝对介怀当初抢碧凤琴和碧凤曲的人。而当时大火后不久,碧凤琴可是出现在当今皇后柳茹芸手上,查探到的准确消息当时碧凤琴可是安云墨亲手送给柳茹芸的。”
男子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就算摄政王妃不介怀也没事,皇上总不想别人提起自己皇后与摄政王这一段前尘往事吧?只要安朝皇上与摄政王不和,我们就有机会了。”
“公子高招!”
“外面不是说摄政王妃性子直吗?依她的性子,爱恨分明,如果摄政王是放火烧她外公的幕后黑手,她绝对记恨。我们就等着看好戏。”
摄政王府。
段清浅回到府里,直接把曲谱递给前来迎接的施嬷嬷。
“王爷回来后,把这曲谱拿给王爷,王爷收就给他,他不收,直接放库房就是。”
“是,王妃。”
段清浅对曲谱不感兴趣,而且说好外面的事安云墨处理,她也不想参合,她就做一个外人眼里深居简出的摄政王妃,过她自己的清静日子。
外面的人都知道摄政王妃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要不是必要从不参加安朝夫人们的聚会,就算参加也非常寡言,而她的身份不低,她来她们还得敬她、供着她,久了她们也不怎么邀请段清浅,除非必要。
安云墨书房处。
侍卫正向安云墨禀告今天段清浅遇到的事。
“书生查不到是谁?”
“对方早有防备,暗中有人护着书生。属下跟踪时隐隐约约闻到些香味。”
“香味?”
“属下已经派人查证。”
“好,继续调查,有什么结果立即来报。”
“是,王爷。”
侍卫刚禀告完,施嬷嬷就从外面进来。
“参见王爷。”
“嗯。”
施嬷嬷把手里的曲谱拿出来,双手捧着道。
“王爷,这是王妃交代老奴给王爷的。”
阿司立即上前拿,递给安云墨,安云墨打开看了看,这不就是侍卫说的书生给清浅的曲谱吗?
“王妃怎么说?”
“王妃说王爷要是收就给王爷,王爷不收,叫老奴拿到库房放着。”
“本王收了。”
“是,王爷。老奴告退。”
安云墨看着上面的曲谱他都有点看不懂段清浅了,清浅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外公的东西?还是另有原因?
今天中午段清浅再次下厨,煮好饭菜后还叫下人拿到安云墨所在的院子,江管家、孙嬷嬷和施嬷嬷心里高兴着,积极指挥下人们。
他们三个私底下暗自议论过,安云墨和段清浅这是怎么回事,说亲近,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有时候安云墨不过来,他们俩可以十天半个月不见面;说不亲近,但他们又相敬如宾,每次见面也相处得不错;而且安云墨把管家大权交给段清浅,看得出安云墨对段清浅也应该是满意的。
平日里段清浅虽然比较少主动找安云墨,但是他们经常跟段清浅相处,也没听过段清浅抱怨安云墨,暗地里段清浅还经常女扮男装出去玩,有时候还出去找找安云墨,例如上次春猎。
但是在摄政王府,他们两个的关系仿佛有着束缚,大多在自己的院子里,亲近又疏离着,他们三个也弄不懂怎么回事,这次看段清浅难得主动下厨做几道小菜和安云墨吃,他们三人可是积极得很。
这说明什么?他们三个立即想到,王爷跟王妃的感情开始好了,小王爷、小郡主还会远吗?这可是他们三人同时盼望的事。
第三十八章:琴谱2
安云墨看段清浅跟在今天送饭菜的下人后面,不禁问道。
“清浅今天陪我一起用膳?”
段清浅坐下道。
“嗯。王爷不欢迎?”
安云墨微笑道。
“欢迎,难得清浅主动过来找我。”
施嬷嬷带着丫鬟布菜,把菜布好后恭敬退下。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这些都是我下厨做的,尝尝?”
“好。”
安云墨端起饭碗,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放进嘴里咀嚼道。
“清浅厨艺很好。”
“王爷客气。”
说完后,俩人安静吃饭,吃完饭下人们上来收拾桌面。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不如我们去后院消消食?”
“好。”
段清浅在后面推着安云墨的轮椅,轮椅设计巧妙,不需要什么力气就可以推动。
安云墨开口问道。
“清浅可是遇到什么不明白的事?”
要不然段清浅的性子,怎么会下厨做饭,陪他吃饭还陪他散步?
段清浅也不兜圈子,昨天遇到那样的事,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她身边经常会遇到这样或那样无法预知的事,对付这些未知的事不仅要有沉稳的心态,还需要一定的实力,现在的她想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不明白的事没有,只是想着王爷之前提过,教我内功运用心法和点穴的事。”
安云墨轻笑道。
“清浅还怕我忘了?我以为清浅这两天要清静,所以没打扰。”
“清静?不需要。如果王爷有时间,现在开始都可以。”
“好,那就每天这个时辰,我们练功房见。”
“好。”
“清浅平时用那种兵器多?”
“兵器?”
“嗯,看清浅与人搏斗几次,大多用近身招数?”
段清浅心里暗自回答,我用得最多、最熟练的兵器是各种枪,可惜这里没有?
段清浅掏出身上的匕首道。
“这就是我的兵器。”
安云墨看段清浅随手就掏出一把匕首,只是稍稍惊讶,并没有过多防备。
“如果清浅想学,我可以顺便教你用其他兵器,例如鞭子、长枪、刀剑等,用匕首有时会吃亏。”
段清浅当然求之不得。
“乐意之极。”
段清浅不得不承认,对她这种有学习念头的人来说,安云墨当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师傅。
安云墨想到昨天的事,虽然段清浅没问,但他觉得他有必要说。
“清浅,曲谱的事,你有没有想问的?”
段清浅淡淡道。
“没有,其实我算半个当事人,当年事情的真相我心里有底。”
虽然段清浅这样说,但是安云墨还是解释了。
“当年那场大火我没有参与,碧凤琴是下面巴结我的人搜寻来的,我不常在安朝,当时并不知那琴是碧凤琴,只是看着有些年份,弹出来的声音不错,由着下面的人打着我的名号送给当时柳小姐。不久之后才听说是碧凤琴,当时琴已赠送,下面的人说是从火场里抢出来的,在此之前也没听说碧凤琴被偷,我没细查,也就置之不理了。”
但昨天属下细查,他才知道原来另有隐情,只是具体幕后黑手还没查到。
“当年事实如何,我自己清楚,我也相信王爷,只是不知他们这样是何目的?”
“清浅自己当心,查到什么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这时他们俩个也走到后院亭子了,后院种了些花草,前面有一池塘,风景倒也不错。
段清浅走到一旁坐着,安云墨感觉到前几天段清浅有些躲着他,要不然也不会有事跟胥子奇说,他想知道段清浅的事竟然要通过旁人。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道。
“清浅。”
段清浅转过头看着安云墨。
“嗯?”
“对不起,其实我当初娶你有点自私,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却……。我平时对你的好,都是我该做的,清浅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或是……避开。”
段清浅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一回事,安云墨是怕他耽误自己?她没说过嫌弃他的话,只是她适应不了安云墨突然那般亲近。
“王爷,当时你有你的自私,我有我的自私,我们扯平了。”
她当时也是自私的想借安云墨甩开安云烁和这个社会盲婚哑嫁的习俗。
安云墨和段清浅相视一笑,安云墨扬了扬嘴角,显然心情不错,语气轻快道。
“现在还有时间,要不今天先熟悉一下指法?”
“好。”
说着,安云墨直接给段清浅讲解起来,气氛倒也愉快,远远的下人们都能听到他们俩的交谈。
市井街道往往是新鲜话题最多的地方,此时热闹着,碧凤琴和碧凤曲的前世今生都被人扒拉出来,一个个震惊不已,但事实真相却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摄政王府。
小辛和小棠低声交谈着。
“小棠姐,你看王妃和王爷一起,说是学习,也不知什么时候学好,要不我们上街逛逛?你看昨天市集上多热闹。”
“就你贪玩,王妃有吩咐怎么办?”
她们俩是段清浅的贴身丫鬟,平时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段清浅都是自己做,她们俩倒也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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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去问施嬷嬷?王妃待下人一向宽厚,施嬷嬷肯定让我们出去。”
小辛说完直接拉着小棠往施嬷嬷所在的地方去。
小辛看到施嬷嬷有些胆怯,低着头小声道。
“嬷嬷,奴婢想和小棠姐出府,不知……”
施嬷嬷知道段清浅的性子,她不依赖丫鬟婢女,只是有两个丫鬟陪着她,可以说说话解解闷,偶尔帮衬一下,而且段清浅之前说过,对下人不用太严格,每月给他们一天时间出去逛逛还是可以的。
施嬷嬷想着段清浅现在也不用人照顾,也就答应了。
“去吧。”
小辛高兴应道。
“是,谢谢嬷嬷。”
转身拉着小棠的手就往院子准备去了。
街道上,小辛和小棠手拉着手,犹如离笼的鸟儿,看什么都新鲜。
不知不觉也看了好些地方,总算过了一把瘾,她们也慢慢发现,人多的地方总有几个聚在一起谈论碧凤琴、碧凤曲的事。
小辛靠近小棠小声道。
“小棠姐,好多人说王妃曲谱的事?”
小棠也压低声音应着。
“嗯,我们先回府,把这事告诉王妃。”
“好。”
说完,俩人准备回府。
小辛和小棠在下面的一举一动都被楼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沈日辉看着她俩,对着身旁的侍卫道。
“把她俩请上来。”
“是。少主。”
小辛和小棠看着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俩高大侍卫,吓得后退了一步,俩人假装没看到转身往后走去,侍卫上前挡路,冷着声音道。
“两位姑娘,我们少主有请。”
“少主?”
小棠有些疑惑,小辛脸色有些惨白,站在一旁不说话。
侍卫为小辛和小棠指路,再次冷着声音道。
“两位姑娘,这边请。”
没办法,小棠只好拉着小辛,跟着侍卫走。
“少主,两位姑娘来了。”
“好,你们先退下。”
“是。”
侍卫恭敬退下,把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小辛一个激灵,高声问道。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小棠姐,我们走?”
小棠倒是比小辛淡定,拉住小辛,勉强笑道。
“不知这位公子把我们俩姐妹请上来,有何事?”
沈日辉昨天送曲谱容貌稍稍变了些,所以小辛和小棠没能认出他来。
“两位姑娘是摄政王妃的贴身丫鬟?”
小辛立即回道。
“与你何干?”
“听说两位刚入摄政王府不久,想不想做人上人?”
“不想。小棠姐,我们走。”
小辛再次拉着小棠要走。
沈日辉也不阻拦,自言自语道。
“没关系,你们可以考虑考虑,你们王妃都可以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庶女变成王妃,你们虽然当王妃不行,给富裕人家当夫人还是可以的,难道你们不想改变?”
小辛呛到,“不想。”
小棠稍行了个礼,跟着小辛一起走了。
沈日辉后面喊一句。
“要是想当人上人,可以来这里找本公子。”
大街上,小辛走了好一段路还是习惯性地回头看看,看他们有没有追来。
“小棠姐,刚才好险!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回去得告诉王妃才行。”
小棠一路上安安静静。
“小棠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可是吓到了?”
小棠摇摇头,微笑道。
“我没事。这事不能告诉王妃。”
“为什么?”
“你想,要是王妃知道有人想收买我们,就算我们没答应,王妃也会起疑。”
“会吗?”
“会。王妃平时贴身的事都不用我们伺候,这明显是不相信我们,我们可是王妃的贴身丫鬟。”
“是吗?我觉得不是,王妃只是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打理,她不用我们伺候,也没叫其他人伺候。”
“你觉得伺候王妃像伺候主子吗?”
“嗯?不像,王妃对我们像朋友一样。”
“其他贴身丫鬟伺候主子,主子的生活和事务都和丫鬟一起打理,你看王妃,房间不用我们收拾,衣服不用我们洗,整理账务也不用我们在一旁磨墨,有时候还不用我们跟着,晚上更不用我们守夜,这像主子吗?”
“不像。”
“我们是王妃的贴身丫鬟,这些事王妃都不用我们做,不就是不信任我们,哪家的贴身丫鬟这样当的?”
小辛皱着眉头。
“小棠姐你说的是有道理,的确没有哪家的主子这样。可是王妃不一样,她经常跟我们聊天,还叫我们和她一起吃饭,让我们叫自己的名字,还经常放我们出府玩。”
“庶女和正经的嫡女还是有区别,虽说外面传得王妃如何好,可是你看王妃整日在房间捣鼓自己的东西,从不主动找王爷。”
“小棠姐?王妃今日可是亲自下厨,陪王爷一起吃饭。”
“我知道。”
小棠突然认真看着小辛道。
“小辛,你有没有想过当人上人?”
小辛吃惊看着小棠。
“小棠姐?你不会?”
小棠有些气愤,念叨着。
“王妃一点当家主母的风范都没有,现在王爷没娶侧妃,要是娶了侧妃,王爷两三个月不在王妃院子过夜,王妃都不知换谁了。”
“小棠姐,你会不会想多了,王爷可是把府里大权给王妃了,就连王爷都听王妃的,谁入了府不都得听王妃的?”
小棠也不跟小辛解释,敷衍道。
“是我想多了。我们先回府,不过今天的事一定不可告诉王妃。”
“我……”
“你想想告诉王妃不是给王妃添烦恼吗?外面的事都是王爷做主,王爷事情多得忙不过来,这小事就别说了。”
“嗯,好。不给王妃添麻烦。等一下还要跟王妃说曲谱的事。”
“嗯。”
第三十九章:暗潮汹涌1
摄政王府。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丫鬟端着饭菜站在一旁,施嬷嬷在一旁指挥,小辛和小棠布菜,突然“嘭”的一声,小辛手里端的菜被小棠撞在地上,施嬷嬷责怪道。
“小棠,你怎么回事?心事重重的样子?”
段清浅看小棠满脸沉闷,轻声道。
“施嬷嬷,没事,叫人收拾便可。小棠,你可是身体不适?”
小棠看自己犯了错,赶紧跪下请罪。
“王妃恕罪,奴婢……奴婢身体的确有些不适。”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下午那人的话,想不想做人上人?她根本没心思伺候段清浅。
“身子不适,就下去休息,有小辛在。”
“是,谢谢王妃。”
施嬷嬷觉得怪怪的,下午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身子说不适就不适。
“王妃这……”
施嬷嬷能看出来,段清浅也能看出来,她打断施嬷嬷的话。
“嬷嬷,算了,由她去。”
“是,王妃。”
施嬷嬷说完恭敬退下,房间就只剩下段清浅和在一旁伺候的小辛。
“小辛,坐下一起吃。”
小辛有些不好意思。
“王妃?”
“赶紧,待会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辛咧开嘴笑道。
“是,谢谢王妃。”
段清浅貌似无意般聊着。
“小辛,今天出去可有遇到什么新鲜事?”
“哎呀,王妃不问,我都忘了,一回来就去厨房看着王妃的晚膳。”
“这么说倒是真有新鲜事?”
小辛瘪着嘴,摇摇头道。
“人们都在说王妃曲谱的事,这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是吗?都怎么说?”
小辛小心看了看段清浅,道。
“我说了,王妃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尽管说。”
“我还是不说好,王妃跟王爷的关系现在才刚好一些。”
段清浅无奈道。
“你这丫头!你是王爷的婢女,还是我的婢女?”
“当然是王妃的。”
“那就赶紧说。”
“外面的人都说当年……当年王爷为了碧凤琴,放火烧了……烧了简先生的屋子。”
段清浅不怒反笑,小辛害怕地看着段清浅。
“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这事王爷已跟我解释。除了这事可还有其他新鲜事?”
小辛思考了一会,正想脱口而出,及时收住,道。
“没了,真的,只有这事。”
段清浅也不追问,笑笑道。
“好。吃饭。”
“是,王妃。”
小辛对段清浅说谎,心里虚着,饭菜也只是简单吃几口。
此时在房间休息的小棠,躺在床上依旧满腹心思,她在房间认真思考了一番,段清浅这样的主子,跟着她根本没出息,自古良禽择木而栖。
以前她学的那些该如何辅助女主子抓住男主子的心,如何教导侍妾和下人,如何与女主子共谋计策,这些在段清浅这里一点都用不到,她已经很用心博取段清浅的信任,但她与她的距离依旧疏远。
不行,她要争,想她以前也是家底不错人家的小姐,只是后来她父亲赌博,把家产输光罢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沦落自此。
小棠眼神犀利,内心坚定。
“我要争。一个庶女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也不差,总不能沦落到为奴为婢。”
小棠想着以前父亲为还赌债,把她和她母亲卖了,做几年苦工后,她母亲不堪劳累,病死了,留下她一人努力活着,后来东家看她长大了,长得也算清秀,就变卖给伢婆子,卖了好些银子,再后来被施嬷嬷选中,入了摄政王府。
小棠回想以前的日子,从小姐沦为丫鬟,不知被多少人嘲笑,不禁悲痛万分,咬牙道。
“我会让你们后悔。所有看不起我的都将成为我的助力。”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从后门送菜进来,来来回回有五六个,也有一些人早起打扫,准备做早膳,天色有些暗,人看得不是很真切,小棠飞快从后门闪出,急急忙忙跑到街道。
一些当官的喜欢在街边买些包子点心吃,过不了一个时辰他们就要上朝,这时不少店铺开始摆桌椅,做早点,一些店铺老板家里没人帮忙照顾小孩,只好把小孩带在身边。
小棠往一小孩招招手,小孩回头看了一眼爹娘,看他们在忙,不去打扰,站起来往小棠那里跑。
小棠温柔笑道。
“小孩童,你多大啦?”
小孩童抬起头看着小棠,用稚嫩的声音道。
“我今年7岁。”
“你帮我去送一封信好不好,姐姐给你糖吃。”
“送哪里?”
“你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在前面看到牌匾往左走,送到前街最大的那个茶楼,天字二号房。”
“是茗香茶楼吗?我和爹娘每天经过那里,我认得。”
“真聪明,就是茗香茶楼。诺,这糖果给你。来,我们拉钩,这事不可以告诉其他人,你爹娘也不能说。”
“嗯,我谁也不说。”
小男孩高兴接过糖果,和小棠拉钩。
“男子汉说话算话,说到一定要做到,这信一定要帮姐姐送到。”
小男孩慎重点了点头道。
“嗯,我爹说过说话算话。”
“好。你等天亮些再过去,现在还早。”
“好,姐姐放心,我一定送到。”
“好。”
小棠交代完赶紧跑回去,而送菜的此时准备出门,人来人往倒也没谁注意到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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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棠一整天都小心翼翼伺候着,深怕自己出现纰漏,同时期待深夜的来临,小男孩究竟有没有成功把信送到,今晚就可见分晓。
三更天,小棠抹黑起床,在她约定的地点等着来人,她没有考虑对方能不能入摄政王府,她已经挑了一个她认为很偏僻的地方,要是对方进不来,那也是他没本事,而她也该重新考虑对方值不值得她这样做,还好最终的结果没有让她失望。
沈日辉一个飞身下来,也没换夜行衣,只是穿了件暗灰色的长袍。
“美人,本公子来了,可是等了许久?”
小棠不敢在府里跟他打趣,怕侍卫发现,压低声音利落道。
“说,你要我如何?”
沈日辉其实也不敢在摄政王府待久,既然对方这么干脆,他也利落道。
“想办法让摄政王妃恨摄政王,最好能让摄政王妃伤摄政王。”
小棠心里有些惊,伤摄政王可是大事,皱着眉头,不太同意。
“这事不好应你,有没有其他?”
“只有这事,外面的流言本公子会帮着煽风点火,你适当在摄政王妃面前提提,就算不能伤摄政王,也可离间他们关系,给摄政王添些麻烦。”
“好,我能得到什么?”
“金银珠宝。”
“好,我应了。”
沈日辉把腰间的荷包拿出递给小棠。
“这是摄魂香,你可挂在身上,这香闻久了会麻痹人的意识。”
“你希望我麻痹摄政王妃?”
“正是,麻痹她时你可跟她提当年她外公如何葬身火海的事,特别着重说说摄政王为了讨好之前的柳小姐怎么火烧简府。你知道的,女人吗?总喜欢争风吃醋。你是她的贴身丫鬟,她这两天可有跟你提当年的事?”
一提到这个,小棠气不打一处来,段清浅根本提都没跟她提过,她问小辛,小辛说有跟她提过,段清浅这明显是不信任她,既然她不仁,也别怪她不义,人不为己为谁?
“当然有,只是她是个窝囊的,除了在房间摆弄字画、账本,其他一概不理。”
后面抱怨的话,小棠只是轻声嘟囔,沈日辉听不太清。
“有提就好,你再添把火,这是解药,你每天吃一粒就行。还有,这是给你的订金,事成后更多。”
小棠伸手接过银票和几块金子,看着手上的荷包,质问道。
“你这行不行?”
“你试试就知道。有事你就敲这个小鼓,我过来找你。”
“好。”
小棠把小鼓收下,她听说过南蛮一些人会操纵蛊虫,敲鼓蛊虫会有反应。
一切谈好,小棠抹黑回去,可能因为她心里紧张,这一着急就内急,只好跑茅房去。
另一边,当初撞掉段清浅碗的小武已经回来,因为段清浅的帮助,他母亲的病已经好了,他非常感念段清浅的恩德,回来后做事都认真仔细很多。
此时的他因为白天多喝了些水,正跑去茅房。
小武困着,眼睛都是半眯着,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他眼,他立即清醒,刚才闪他眼的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什么刺客的刀剑?
小武心里告诉自己,不怕,不怕,王府侍卫森严,怎么可能有刺客跑到这里都没人发现。
小武蹲下身子,眼睛往旁边找刚才闪他眼的东西,这一看就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远远看身影是女子,他放轻脚步慢慢往身影靠近。
小武看到的身影正是小棠,她刚才上茅房,深怕银票金子掉下茅坑,直接把外衣脱下包住,此时出来正把衣服披上,她已经很小心不让金子的光芒外泄,但是有一个角还是闪到小武的眼了。
月色太暗,小武看不清是谁,只能远远跟在小棠后面,看她回哪里睡,小武来摄政王府比小棠早,府里他熟,他绕着道跟着,小棠一直回到房间也没发现小武的存在。
第四十章:暗潮汹涌2
皇宫凤仪殿。
安云晟下朝就往凤仪殿去,板着脸,脸色铁黑。
小玲此时就在殿门口,她还没来得及通知柳茹芸,安云晟已经两三步来到她面前,她只好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
柳茹芸此时正在殿内照顾儿子,他刚睡着。柳茹芸怕吵醒儿子,看到皇上只是稍稍行礼,并不说话, 安云晟平日对这儿子也是疼爱得很,他过来要是小孩睡着,他都是轻手轻脚的,但是今天他心情不好,柳茹芸行礼不认真,他看着就是在挑战他权威。
安云晟黑着脸冷着声音道。
“奶娘,把皇子带下去。”
奶娘也觉察到皇上心情不好,她对皇后使了使眼色,抱着皇子恭敬退下。
奶娘刚到殿门口,安云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安云晟身边的公公也跟着奶娘一起出来,顺手把殿们关上,门内门外瞬间变成两个世界。
虽然柳茹芸知道安云晟心情不好,但她不准备放下自己的尊严去讨好他,一直以来她都有她自己的傲气,虽然此时的她没有以前那么多资本,柳茹芸静静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安云晟冷着眼看柳茹芸,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
“琴在哪?”
虽然柳茹芸没出宫,但是宫外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身为皇后她必须掌握朝局动向,这样不仅能保住她的地位,还能适时提点皇上。
街上流言传出时,柳茹芸就猜到皇上总会来这一遭,她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出来。
“琴早些年就坏了,不知下人扔哪了。”
安云晟明显不信,朝着门外喊道。
“来人。”
和公公赶紧开门进去。
“老奴见过皇上。”
“去,把皇后的……爱琴找来。”
安云晟说爱琴两字恶狠狠盯着柳茹芸。
“是,皇上。”
安云晟没说是什么琴,但是和公公知道安云晟说的是什么琴。
柳茹芸知道安云晟小心眼,她既然敢说琴坏了,琴就是坏了,她早叫人把琴弄坏。
柳茹芸为安云晟倒了一杯茶。
“皇上,不如在这边坐着喝口茶,想必和公公也要些时候才能回来。”
安云晟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看柳茹芸一副坦然的样子,讥笑道。
“你就不怕朕毁了你的爱琴?那可是安云墨送你的?”
柳茹芸无力笑道。
“不在意,皇上想毁就毁了。”
柳茹芸知道她表现得越喜欢,安云晟就越要毁了碧凤琴,所以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是挺喜欢碧凤琴,碧凤琴不仅能弹碧凤曲,其他曲子它也能弹,而且韵调不一样,她很喜欢,所以当初就算不嫁安云墨,碧凤琴她还是收了,在宫里她也用碧凤琴弹过几次曲子给安云晟听,所以安云晟知道碧凤琴在皇宫。
时间安静流逝,安云晟不说话,柳茹芸也不解释,直到和公公到来,打破这气氛。
和公公双手托琴,恭敬递给安云晟,安云晟看着柳茹芸,吩咐道。
“给皇后。”
和公公走过去恭敬递给柳茹芸,柳茹芸僵着脸接过,心里埋怨道,安云晟又抽哪门子疯,安云晟自始至终盯着柳茹芸看,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安云晟依旧盯着柳茹芸。
“和公公,你先退下。”
“是,皇上。”
和公公恭敬退下。
柳茹芸捧着碧凤琴,一时不知如何,就呆站着。
安云晟眼神依旧冰冷,走上前看着琴,伸手摸了摸琴弦,道。
“皇后,琴不过断几根弦罢了,接上就能用,就是不知皇后的心是不是也如琴弦一般?接上就活了?”
在皇宫这么些年,安云晟这个程度的嘲讽,柳茹芸听多了。
“皇上,碧凤琴琴弦与其他琴弦不一样,断了就不能用了。”
“是吗?”
“皇上不信可以看看琴弦。”
柳茹芸知道安云晟琴艺方面的造诣不高,就算让他看他也看不出端倪来。
安云晟并没有看,他直接抢过碧凤琴,一把仍在地上,柳茹芸被安云晟突然的动作吓到,安云晟扔了碧凤琴,走到一旁,拿起旁边的小矮凳递给柳茹芸。
柳茹芸被吓到也只是一瞬的事,此时已恢复正常,看着安云晟递过来的矮凳,问道。
“皇上这是?”
“既然不能用,那就砸了它。”
柳茹芸没想到安云晟这么小心眼,她断琴弦很有技巧,她本来想流言一过,她叫人把琴弦接上,再上一层漆,做些雕饰,这琴也能保留下来,作为弹琴的人,难得遇到一把合意的琴,她真的舍不得就此毁了。
安云晟看柳茹芸不说话,问道。
“怎么?皇后很为难?”
“没有。”
柳茹芸咬咬牙,心在滴血,要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毁了,那是何种痛心,柳茹芸接过矮凳,往琴上砸了几下,但并未伤到琴的根本。
安云晟在一旁讥讽道。
“皇后可是将军的女儿,怎么这会这点力气都没有?还是说皇后对送琴的人余情未了?”
“皇上多虑。”
柳茹芸加了些力道,安云晟实在看不过眼,靠近柳茹芸道。
“皇后,用斧子会不会好些?朕这就叫人把斧子拿上来?”
安云晟打定主意在一旁监督柳茹芸,还满脸不屑地看着她,柳茹芸受不了安云晟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做了什么耻辱的事,心里憋着气,用了狠劲,她之前学过武功,力气还是有的,琴嘭的一声从中间断裂。
安云晟拍拍手掌。
“恭喜皇后把没用的废物毁了。”
然后飘然离去,看都不看跌坐一旁的柳茹芸,刚才琴能断他做了手脚,他用了内功。
摄政王府。
午膳过后,段清浅与安云墨约定的时间一到,段清浅就往练武场去。
小辛看段清浅去了练武场,转身对小棠道。
“小棠姐,王妃找王爷练功去了,我们去找施嬷嬷、孙嬷嬷?”
小棠想着此时不正是她试摄魂香效果的时候吗?
小棠拉着小辛道。
“刚才我已找过嬷嬷,后院客房未打扫,我们现在过去?”
“好,我们走。”
小辛开心的往前走,王爷跟王妃一待就一下午,现在府里嬷嬷们的心情很好,她的心情也很好。
小棠看小辛在前面走,追上她道。
“小辛,我内急,先去趟茅房,你先过去。”
“嗯。”
小棠在茅房拿出一小包,外面包着三层布,里面还围了一层纸,最后才看到荷包,她不敢放房间,怕被找出来,而摄魂香有味道,她怕别人知道,所以裹了几层。
小棠拿掉挂在腰间的旧荷包,换上装着摄魂香的荷包,吃了一粒解药,然后往客房去。
“小棠姐,你来了。”
“嗯。来,我们一起打扫,也好说说话。”
“小棠姐,我们整天一起,跟你说的话最多。”
小棠说着话同时靠近小辛打扫,小辛也没避开,一边说话、一边干活,有时候帮衬一下,递给抹布什么的。
人活动了就容易出汗,小辛爬上爬下,不禁热了,站在一旁把手当扇,小棠也停下休息一会,也用手扇着。
突然小辛吸了吸鼻子。
“小棠,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小棠满脸疑问,也努着鼻子闻。
“是吗?我怎么闻不到?”
“哦,可能是房间熏香的味道还未散尽,时有时无,现在又闻不到了。我们再加把劲,把这间打扫完去下一间。”
“好。”
说着,继续打扫。
另一间客房。
刚进客房,小辛就使劲闻,小棠心虚避开了些。
“小辛,你干嘛呢?”
“哦,刚才闻的熏香味道还不错,我就想闻闻这间客房有没有?”
“这间客房可有?”
“没有。”
小棠这才敢靠近,踏进房间,小棠稍稍靠近小辛,问道。
“小辛,现在可还能闻到香味?”
小辛努力使劲闻了闻。
“没有,我们打扫吧。”
“嗯,好。”
小棠这才放下心来,刚才她还怕摄魂香香味太重,人一靠近就知道。
房间打扫到一半的时候,小棠试着叫小辛。
“小辛,我是你姐姐。”
小辛这时眼神还清明,回过头对小棠笑道。
“小棠姐,你就是我姐姐呀。”
“嗯。”
然后继续干活,在客房差不多打扫干净的时候,小棠又试了一次。
“小辛,我是你姐姐。”
小辛使劲干活的手停了下来,眼神有些呆滞,傻笑道。
“嗯,小棠是我姐姐。”
小棠看着有点不一样的小辛继续道。
“我是你的亲姐姐,我们本来是很幸福的一家,爹娘疼爱,吃穿不愁,但不知爹从哪里结交了一个赌徒,他带着爹留恋赌场,后来还把我们姐妹和娘当赌注赌输了,我们瞬间从小姐变成丫鬟,我们都恨爹,恨他的朋友,也不想再见爹一面,是他害死了娘。”
小棠说着眼里含泪,小辛也一样,眼里也是泪水,同时眼里有着跟小棠一样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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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棠试探叫着。
“小辛?”
小辛抹掉眼泪看着小棠,抱住她哭道。
“姐姐。”
小棠看小辛这样想来是被摄魂了。
“不哭,一切有姐姐。”
“嗯。”
小辛抬起头擦干眼泪看着小棠。
这时的小辛不再呆愣,恢复正常人的样子,只是没了以往的神采,她看了看周围。
“这里是?”
“这是摄政王府,我们一起选进来的,你忘了?”
小辛的脑海闪过一些片段。
“哦,我记得,我们被施嬷嬷选进来的,王妃呢?”
“王妃在练武场。”
“哎呀,我这脑袋,怎么记性这么差,王妃去了练武场怎么就忘了。姐姐,我们赶紧打扫,待会要帮王妃准备晚膳。”
“好。”
她们俩继续把剩下的打扫完。
临出客房,小棠又问了一句。
“小辛,父母可还记得?”
“娘?不记得了。姐姐,爹你还提他做什么?我们没有这样的爹。”
“是,姐姐以后都不提了。”
小棠心想着,没想到这效果还不错,这才一个多时辰就把小辛的心智迷了,连生养父母都忘了。
第四十一章:一起饿肚子
此时,小棠和小辛正在段清浅房间打扫,段清浅在院子外面活动,小武昨天犹豫了一天,就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段清浅他那天晚上看到的事,不说他怕到时候有人对王妃不利,说又怕是他想多了,此时他看到段清浅在院子,而且身边没什么人伺候,走了过去。
小武在离段清浅稍远的地方跪下行礼。
“小的见过王妃。”
“小武?”
小武抬起头看着段清浅,诚恳道。
“是的,上次多些王妃出手相助,母亲的病已经好了。”
说着对段清浅磕了几个头。
“好,礼我受了,起来。”
小武看段清浅身边没有丫鬟跟着,左右看了一下,稍上前压低声音道。
“王妃,有一件事小的不知该不该说?”
段清浅看小武谨慎的样子,想来是有什么事。
“说来听听?”
“小的前天夜里起夜看到一丫鬟怀揣金子,小的不知金子来路,跟上去瞧了,看丫鬟回了上等丫鬟房歇息,前天夜色暗,小的离得有些远,没看清丫鬟的容貌。”
“好,这事我记下了,我会叫人留意。”
“是,王妃。”
小武说完恭敬退下。
小棠和小辛此时打扫完出来,小棠看着远去的小武有些疑惑,现在的她对身旁一切的人和事都敏感。
小辛在段清浅身旁回道。
“王妃,房间都已打扫好,现在我们做什么?”
段清浅挑了挑眉道。
“不如我们去荡秋千,跳绳子?”
“好。”
说着段清浅就和小辛往后院去,只是小棠有些走神,小辛叫道。
“姐姐?你怎么了?”
段清浅看小棠自从上街回来后做事总有些心不在焉,猜想着在街上肯定遇到什么事?
现在不仅小棠怪,她觉得小辛也有点怪,她平日都是小棠姐前、小棠姐后叫得欢快,今天竟然叫姐姐,段清浅没有把疑问问出来,只是在心里留意着。
下午,段清浅跟往常一样在练武场等安云墨,阿司把安云墨送到练武场恭敬退下。
安云墨看段清浅在一旁坐着仿佛想着事情,问道。
“清浅在想什么?”
“王爷,你来了。”
“嗯。”
“今天厨房的小武跟我说他前夜看到一丫鬟行动有些可疑。”
“丫鬟?哪个房的?”
“上等丫鬟住的房。”
“上等丫鬟?”
安云墨思考着,上等丫鬟都经过训练和挑选,她们的身份也会一一查探落实,她们在府里一般是主人的贴身侍女或是在厅里给客人端茶递水,这些丫鬟相貌要看得过去,人也要灵活通透,毕竟她们也是王府门面的一份子。
“好,我叫暗卫留意。”
“好。那我们开始练习?今天学什么?”
“今天清浅就试着解穴。”
“解穴?”
“嗯。点穴指法你已学会,就是内功不得门法,我的点穴方法不配合内功点不了穴。”
“那我学解穴就会运用内功了?”
“我要试一试。”
“试一试?”
“嗯,清浅之前遇险不是阴差阳错解开穴道了吗?你可以回想当时你是怎么运用内功冲开穴道的。”
段清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当时情况危急,我一心想着如何逃跑,心里没想运内功什么的。”
“清浅,你练功时是不是有顾忌?”
“也不算?只是想着内功这种看不着,摸不到的东西,真的存在吗?竟然还可以以气伤人?”
“清浅,这种想法以后不要有,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是看到,但是我潜意识就是不相信。”
“我会试着让你相信。”
安云墨离段清浅大概有五步的距离,段清浅转头看着安云墨问道。
“怎么让我相信。”
段清浅话刚说完,她发现自己已不能动弹。
“王爷,你点我穴道?”
“嗯,清浅现在可以试着解穴。”
段清浅抱怨道。
“招呼都不打,这样站着,我会很累。”
段清浅现在可是靠着柱子抱着胸,单脚用力,她刚才可是非常悠闲的站着休息。
安云墨可没有心疼段清浅,淡淡道。
“当年我学解穴时,还没柱子靠。”
他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点穴,他师傅完全不管他什么姿势,在做什么。
段清浅知道世事险恶,没有谁会给你准备,安云墨也只是告诉她这个道理而已,是她刚才没防备,就感觉到小小的风吹来,然后她就被定住了。
“王爷,你刚才是隔空点穴?”
“嗯,清浅现在可信了?”
“半信半疑。”
“好。清浅你慢慢解,我还有事,先忙。”
段清浅看安云墨竟然要走,不禁问道。
“王爷,待会我解不开,你不帮我解穴?”
“清浅上次能解开,我相信这次你也能解开,这只是最基本的点穴,只需调用一点点内功。”
“可是我摸不着门道。”
“没关系,一下午不行,就晚上,晚上还是不行就明天,我不会过来帮你解,其他人也不会。”
段清浅听安云墨这样解释,哭笑不得。
“王爷,你竟然也会说冷笑话?”
“清浅,我是认真的,你不需调用太多内功,调多到时候压不住容易内伤。”
段清浅认真点了点头。
“好,我试着解,王爷先去忙。”
“好,预祝清浅成功。”
“谢谢,我会成功的。”
安云墨说完就走了,他知道清浅能力不差,只是她脑海总有不协调的想法冒出来禁锢她,她放不开,像现在这样非如此不可,或许她的潜力可以激发出来,而他也会说到做到,清浅解不开,他不会上前解穴,既然段清浅上次能把人家用了八成功力点的穴道冲开,这次也一定可以。
练武场里,段清浅开始闭目试着运功,她知道安云墨这样做是为她好,而她也该努力,把之前不该的想法通通扔掉,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也不一定不存在,现在没有人害她,她可以好好感受一下内功在体内是如何流转运用的。
直到戌时末段清浅才解开穴道,她晚膳都没吃,因为段清浅没吃饭,施嬷嬷、孙嬷嬷、小辛、小棠不敢歇息,都等着段清浅。
孙嬷嬷远远看到段清浅过来,立即吩咐小辛、小棠过去扶着,她晚膳的时候有去练武场看过段清浅,但段清浅性子倔,不肯回来吃,也不叫安云墨帮她解穴道,还把她们赶回来。
她也试过找安云墨,但安云墨说府里都听王妃的,王妃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施嬷嬷看段清浅一瘸一拐地过来,心疼不已。
“王妃,你何必受这个罪?”
段清浅倒不在意,她心里还有些高兴,上次遇险她解开穴道是阴差阳错,这次能解开穴道她是真的调用了内功,只是内功调用过多,她受了内伤,不过她心里是高兴的,她感觉到内功这一种无形的东西,很奇妙。
“没事,给我上饭菜,饿坏了。”
“是,都温着呢。”
段清浅坐下满足地吃着,孙嬷嬷在一旁抱怨道。
“王妃,王爷怎么不帮你解穴?虽说府里王妃做主,但也不能任着你饿肚子。”
段清浅都为安云墨委屈。
“这事与王爷无关,你们就不要念叨他了。”
说到王爷,施嬷嬷突然叫道。
“唉,就顾着王妃,都忘了,王爷可是陪着王妃饿肚子呢!”
段清浅有点不相信。
“王爷陪我饿肚子?”
“可不是,都不知你俩受的什么罪。”
其实不止安云墨陪着段清浅饿肚子,摄政王府上下都陪着段清浅饿肚子。
段清浅听施嬷嬷这么说不禁问道。
“不会你们也没用晚膳?”
施嬷嬷低着头道。
“王爷、王妃未用膳,奴才等也不该用膳。”
段清浅无奈,晚上施嬷嬷过来时她就吩咐,府里一切照常,该干嘛干嘛,没想到他们竟然都陪着她,她要是一天一夜解不开,他们也陪她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吗?还好她这次摸到一点点门道,要不然今后可有得他们挨饿,明天她可以试着自己想的去练练内功心法。
段清浅看她们还在一旁候着,吩咐道。
“你们不是没用晚膳吗?都在这干嘛?去用膳。”
“可是……”
“都什么时辰了,下去用膳,别明天满大街说我克扣你们伙食。”
“是,王妃。”
说完,施嬷嬷和孙嬷嬷等恭敬退下。
安云墨书房。
江管家听说段清浅回房了,赶紧吩咐下人把饭菜端上来,晚膳时候端上去,他问安云墨可要用膳,安云墨回他。
百盟书
“王妃可回房了?”
他说还未,安云墨说晚些时候端上来,他晚了些时候,安云墨重复之前的对话,他半个时辰跑一次,后来一个时辰跑一次,然后一直晚到现在。
“王爷,下人回话,王妃刚回房,王爷可要用膳?”
安云墨合上书本,抬头看着江管家问道。
“王妃已回房?”
“是,王爷。”
“把晚膳端上。”
“是。”
江管家招呼下人把饭菜摆在桌上。
“都下去。”
“是,王爷。”
安云墨知道府里下人都陪着段清浅饿肚子,所以让伺候的人下去,府里的事都交给段清浅处理,下人们自愿陪段清浅饿肚子,他没有插手处理。
而他也是心甘情愿陪着段清浅饿肚子,作为师傅,现在看到段清浅解开穴道,他心里高兴着,明天可以看看成果了。
第四十二章:伤与情1
段清浅吃饱喝足,美美的洗了个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虽然因为勉强冲开穴道受了些内伤,心口闷闷的,但她心情还是很好的。
段清浅闭上眼休息,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虽然过久了安然的生活,但她以前的敏感和直觉从未丢失。
段清浅闭上眼认真感受味道的来处,刚才有一点点味道传来,想必是风带过来的,段清浅闭着眼所有的感觉都聚集在鼻子上,感受着。
一丝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轻轻吹向床边,段清浅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芒,段清浅起身,扫视一圈,径直往一旁而去,看到熏香的炉子,微微笑了笑,她平日很少烧熏香,除非蚊子很多,因为她怕这些乱七八糟的香味在关键时刻扰乱她的判断,因为她不用,熏炉被放在一边,这不知谁把它摆上来,不仅摆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还靠近她的床,要不是上前看,都被书架子给挡住了,这是要谋害她的节奏吗?
段清浅笑了笑,没有处理,只是把厚重的床帘一层又一层都放下来,床帘有两层,夏天热就放一层薄的,厚的那层挂上去,冬天就把厚的放下来。
早上,段清浅用完早膳,吩咐孙嬷嬷。
“孙嬷嬷,昨天解穴,身子到现在还有些僵,你给我捏捏肩膀?”
“好,往年奴才常给先皇后捏肩膀,这手法还是可以的。”
“是吗?那就有劳孙嬷嬷。”
施嬷嬷看段清浅有些疲累,问道。
“王妃,可要小棠、小辛留下伺候?”
“不用,你们都退下,孙嬷嬷给我捏捏,我小憩一会。”
“是。”
施嬷嬷带着小辛、小棠恭敬退下。
段清浅躺在床上,孙嬷嬷正想上去捏,段清浅倒起身了。
“王妃?”
段清浅把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孙嬷嬷毕竟是在皇宫待过的老人,只一瞬间立即警惕起来。
直到施嬷嬷带着小辛和小棠离开房门,段清浅才开始说话。
段清浅压低声音道。
“嬷嬷,你看?”
段清浅用手轻轻挑起一些粉末,而这正是小棠昨天打扫时偷偷放的摄魂香,段清浅不需要人整天跟着伺候,她就把一些香粉洒在段清浅房间的熏炉里。
孙嬷嬷看到香粉,看着段清浅点了点头,拿出手帕包了一些。
“嬷嬷,府里就数你与欧御医最熟,也经常走动,不会招人怀疑,你让欧御医看看这是什么。”
“是,王妃。”
段清浅想到昨天小武跟她提的事,上等丫鬟房?而能进得了她房间就那么几个。
摄政王府北苑。
孙嬷嬷还没进门就开始叫唤。
“欧御医,今天又捣鼓什么药?老远就闻到?”
欧御医五十岁上下,他之前在宫里当差,后来被先皇派到摄政王府常驻,以免安云墨有什么突发情况宫中御医来不及,而他在摄政王府待也乐得清闲,没事就专研偏方,研究医药,总好过整日在皇宫里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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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御医在宫里当值时与孙嬷嬷就认识,来到摄政王府后他们俩时常聊几句,到现在倒是像老朋友般了。
欧御医回头看了一眼孙嬷嬷,继续往锅里添药。
“还能捣鼓什么?不还是为王爷研究新药,王爷身上的毒倒是越发难控制了。”
欧御医敢这么直白的说,是因为他知道外人听不到,摄政王府除了书房,守卫最严的就是北苑这里,这里有单独的药房、药炉子、煮药的药童等,全部配备齐全,安云墨喝到嘴里的药都是他信任的人经手。
孙嬷嬷轻声叹了口气,默默上前拿起一旁的扇子看火,看着炉子里翻滚的药问道。
“这可是好了?”
“还未,火候不够。”
“哎,我看着火。你看看这是什么?”
孙嬷嬷拿出帕子,欧御医接过用鼻子闻了闻,只一下他就知道是什么。
“这哪来的?”
“王妃房间的?”
“王妃房间的?”
“嗯,可是什么毒药?”
“算不上毒药,这药对王爷这种心志坚定的人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王妃……”
“什么药?”
“南蛮摄魂香。”
“可有解药?”
“没有解药,南蛮人制药从不外传,有些解药又千奇百怪,放错一味药都不行,这香分两种。一种是上等的,另一种是普通的。”
欧御医捻起一些仔细看了看。
“你看这香粉精细且味淡不刺鼻,想来是上等摄魂香。”
“这可怎么办?”
“上等摄魂香他们一般用摄魂蛊配合以达成目的,上等摄魂香的药引子就是蛊虫的血,一只蛊虫对应一种摄魂香,只要被摄魂香迷住,他们可以通过观察蛊虫知道,然后对蛊虫下禁锢,被摄魂香迷住的那个人当时迷糊状态听到的事情就会变成执念,只要她睡着,满脑子都是那个执念,而且执念会慢慢加深。”
“要是没有执念呢?”
“谁没些执念,想要的得不到,或者失去的想找回,要是人坦荡荡、心志坚定,这香倒是起不了作用。或者施毒者迷惑对方时结合他的经历给他执念,以前的记忆模糊,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怎么知道中了还是没中摄魂香?王妃可要如何防备?”
“会有一些区别,中了摄魂香的人执念非常深,王妃早上还能叫你找我,想必意识清醒,现在只要她不闻摄魂香,不让其他人给她灌输什么执念就成。”
“要是中了要怎么解?”
“只能找蛊虫,把蛊虫烧了执念也跟着消失。”
“好,我立即回去禀告王妃。”
另一边,孙嬷嬷出房门后,段清浅试着昨晚解穴的方法运功,只是怎么也提不起气来,她咬牙非得运功试试,没想到一口气憋不住,闷吐了一口血。
段清浅摸着嘴边的血,抱怨道。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伤?”
段清浅把沾血的衣服换掉,觉得房间闷,到院子外走走,没想到一出院子,倒是看见安云墨在前面转悠,段清浅几步跟上。
“王爷,今天不上朝?”
安云墨看段清浅脸色有点苍白,问道。
“清浅昨晚没休息好?脸色有些难看。”
“脸色?哦,没事,就是运功不太顺畅,出来透透气。”
安云墨拉起段清浅的手,把着脉,一副了然的样子道。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安云墨淡淡道。
“早猜到清浅会受些内伤,但是没想到还挺严重,过来,我给你疗伤。”
段清浅心虚笑了笑。
“其实昨晚应该不严重,我刚才试着运功,可能加重了。”
“我该早点过来。”
“嗯?”
“让你受些罪也好,免得你乱运功。”
安云墨口是心非,他一用完早膳就到段清浅院子来了,就怕昨天段清浅急着解穴受内伤,但是听到下人说段清浅今天有些累,要小憩一会,他就回来了,没想到他刚走,段清浅后脚跟着来了院子。
段清浅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看安云墨一大早上就这么悠闲不禁问道。
“王爷,我内伤不要紧,只是你当真不上朝?”
自她入府后还没见过安云墨偷懒不上朝的。
“朝中无大事,而且安云晟早盼着我不上朝,他好大展身手。转过去。”
“转过去?”
段清浅嘀咕着安云墨的话,人也跟着转过去,安云墨正准备给段清浅渡功疗伤。
段清浅突然站起来,转过身道。
“王爷,你这是给我疗伤?”
“清浅,坐下。”
“王爷,你需要内功压制毒性,不敢劳烦王爷。”
安云墨推着轮椅稍稍向前,段清浅还没反应过来,安云墨已经拉着她坐下,他的手已经贴着她的后背,她可以感受到内功正通过安云墨的手缓缓向她四肢百骸传去。
“王爷……”
“别乱动、别说话,放松。”
“嗯。”
既然安云墨坚持,段清浅只好安心接着。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安云墨缓缓收掌,段清浅睁开眼睛,全身轻松了许多。
“谢谢王爷。”
“你我夫妻,无需道谢。我已经帮你把堵塞的经脉打通,清浅有时间多练习便可。”
“好。”
段清浅看安云墨脸色比之前好像苍白了些,不禁问道。
“王爷,可还好?”
安云墨轻声笑了笑。
“我自有分寸,气息不稳,我待会调息便可。”
“没事就好。”
段清浅也不追问,她知道或许事实不如安云墨说的那么简单,就算她追问,安云墨也不会说,他就是一副我自己能抗的模样,不禁心里感叹一句,安云墨有时也是个傻子,明明她不需要他如此为她着想。
孙嬷嬷刚往段清浅的房间找她,听说她到院子来了,孙嬷嬷赶紧往这边跑。
“王妃?”
孙嬷嬷过来时安云墨已经忙他的事了,段清浅看孙嬷嬷脸上有些着急,道。
“回去再说。”
孙嬷嬷点了点头。
“嬷嬷,可查出来?”
孙嬷嬷靠近段清浅低声把欧御医说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段清浅听到这药的功效,倒是不怕了,既然这药迷不了安云墨,那对她也没什么作用。
“嬷嬷,这药是南蛮那边的?”
“是的。”
“是吗?或许可以玩些有趣的,嬷嬷,你下去忙,其他一切照旧,也不用告诉王爷。”
“不告诉王爷?”
“嗯,不能告诉他。”
“可是……”
孙嬷嬷可是了一会直接回道。
“是,老奴一切听王妃的。”
“好,下去吧。”
孙嬷嬷刚才可是还没说完,段清浅沉默着不说话,她突然间反应过来,段清浅可是府里女主子,她怎么老了老了就糊涂了,主子的主意是她能胡乱决定、插嘴的吗?
段清浅在房间绕了一圈,思考着,想到安云墨这个闷葫芦,这个在背后默默照顾她的男人,摄魂香?南蛮药千奇百怪?段清浅眉眼弯了弯,满眼光华。
第四十三章:伤与情2
小棠看时辰差不多,往段清浅房间去,小棠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王妃?”
“进来。”
“王妃,今天中午可有想吃的?”
“清淡些便可,昨晚吃得有些腻。”
“是。”
小棠在门外吩咐丫鬟往厨房通报,然后进房间候着。
段清浅看就只有小棠一个,问道。
“小辛呢?”
“她帮着施嬷嬷做事,可要叫她过来?”
“不用。”
“王妃,可要奴婢给您捶捶背?”
段清浅想到小棠这段日子的某些异常,想了想道。
“也好。”
小棠靠过来,段清清闻到一些香味,不留神根本发现不了,段清浅借着侧身子,扫了一眼小棠,立即发现她身上换了一个全新的荷包,段清浅闭上眼睛歇息。
小棠看段清浅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把自己心里默念了几百次的话说出口。
“王妃,奴婢上次上街听到一件事,不知该不该与王妃说?”
段清浅睁开眼拉着小棠往前面去,让她坐在椅子上说。
“什么事?坐下说。”
小棠有些局促不安。
“王妃,这……”
段清浅有些抱怨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伺候我,坐下说。”
“是,王妃。”
小棠低着头,皱着眉头。
“王妃,奴婢说的这事与王爷有关,王妃与王爷的关系才刚好,奴婢还是不要说了。”
段清浅语重心长道。
“唉,谁说我与王爷关系好了?”
小棠有些不信。
“王妃与王爷的关系不是?”
“你们看的只是表明,你上街听到什么事?”
小棠抬起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
“奴婢听说几年前简先生府邸的那场火是王爷叫人放的,只是为了拿到碧凤琴讨好当时的柳小姐。”
“哦,是吗?”
“当年王爷跟柳小姐的事不少人说,说他们俩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段清浅只是认真听着,表情依旧淡淡的,仿佛听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小棠看段清浅并不像中了摄魂香的样子,把身上的荷包拿出来。
“好了,不跟王妃说这些不高兴的事。王妃,您看,这是奴婢上次上街买的荷包,王妃看看这手工、款式可还行?”
段清浅伸手接过,看了看,还闻了闻。
“荷包不错,好像还有淡淡的香味,里面可是装了东西?”
“嗯,王妃猜得没错,里面装了一些安神、驱蚊的香料。”
“是吗?”
小棠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道。
“其实……其实这是奴婢为王妃选的,王妃一直对奴婢多有照顾,奴婢看王妃平日鲜少配饰,看这荷包不错,就想买下送给王妃,还请王妃不要笑话奴婢。”
段清浅手上捏着荷包,淡淡问道。
“是吗?难得小棠这么有心,不收就太见外了。”
小棠心里着急着,段清浅终于上钩了,昨晚摄魂香没让她迷糊,看来她意志也算坚定,只要她佩戴荷包,那她总避免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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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棠满心欢喜上前。
“王妃,要不奴婢现在帮你带上?”
段清浅站起来,张开手臂道。
“好。”
小棠上前帮段清浅系上荷包。
“王妃带上果真好看。”
“是吗?来,小棠,这个簪子送你。”
段清浅随意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玉簪子送给小棠。
“王妃……这不太合适吧?”
“没事,送你就接着,礼尚往来,我收了你荷包,这簪子你要是不收,荷包我可就不敢收了。”
“是,谢谢王妃。”
小棠在之前收到段清浅这些赏赐她一定会感激涕零,但现在她不会,这种簪子的货色现在她都要挑一挑才知道配不配得上她。
能说的话、能做的事小棠都已做完,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这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
来人是平日在安云墨书房候着的人,侍卫恭敬行礼。
“属下见过王妃。”
“嗯。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王爷说今天下午王妃在房里多多练习内功心法即可,不必去练武场。”
“好,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
小棠一听,她的机会来了,昨晚她没有找沈日辉,他倒是找上她了,问她动手没?
要是那么好下手,干嘛还需要她,而昨晚她也问了沈日辉一个问题,要是摄魂香迷不了段清浅那可怎么办?沈日辉说那就试着把段清浅带到外面,在摄政王府他不好下手,但是外面嚒?总有留意不到的地方。
小棠试探地问段清浅,她知道段清浅想练内功,但就是找不到门路,连门都入不了。
“王妃,内功心法可是有些思绪了?”
段清浅模糊道。
“还好。”
“王妃,练武一朝一夕是练不成的,奴婢听说一不小心还会走火入魔。”
“我也听说过,真假还未可知。”
“不管真假,王妃不如出去走走?可能出去走一圈回来就找到思绪呢?”
段清浅撑着脑袋思考着。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刚好下午不用去练武场?”
小棠立即附和道。
“嗯,就是,街上可好玩了,新奇玩意又多。”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些时候没上街了。”
小棠抱怨道。
“王妃可不是有些时候,是都没出去过吧?”
段清浅笑笑道。
“你这丫头,记得倒清楚,的确没正儿八经出过门,外面的人都道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不是?”
“好,今天就应了你这丫头,下午出府走走。你先下去安排。”
“是,王妃。”
下午,段清浅第一次以摄政王妃这个名头上街游玩,大院里,段清浅看着眼前一排排的侍卫道。
“有四个跟着就行,轿子撤了,我走路去。”
“王妃这……”
江管家正想着说不安全,段清浅直接道。
“没事,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绑了我不成?绑了我可是跟王爷作对?安朝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
江管家想了想也有理。
“王妃还是多带几个侍卫妥当些。”
“不用。”
看段清浅坚持,江管家只好听命。
“是,王妃。”
江管家亲自挑选了四个武功高的去跟着,以防万一。
“小棠、小辛,好好照顾王妃。”
“是。”
段清浅前面两侍卫开道,而她两侧跟着小棠和小辛,后面两个侍卫护着她们。
大街上,因为有侍卫开道,百姓们纷纷避开,就怕冲撞了什么贵人。
“把气势收一下,不要吓着百姓。”
“是,王妃。”
前面开道的侍卫都把身上的气势收敛了些,只是稍稍挡开一些路人。
段清浅看也到街上了,吩咐道。
“你们俩在后面跟着。”
“是,王妃。”
侍卫恭敬退后。
段清浅一路上这看看,那看看,架子不大,人们看着也就是普通人家的夫人出府。
“哎,这是哪家的夫人?人倒挺好,不像一些人摆着架子白吃白喝。”
“看着面生,许是不经常出来。”
小辛难得跟段清浅出来,满脸欢喜。
“王妃,旁边有一家做的糕点特别好吃,王妃要不要去尝尝?”
“好,去尝尝。”
糕点摊前,老爷爷包了两包糕点给她们,小棠把银子给老爷爷。
小辛把其中一包递给段清浅。
“王妃,您尝尝看。”
老爷爷一听小辛叫段清浅王妃,吓得银子都不敢收了。哆嗦着手把银子递给小棠。
“姑娘,银子老朽不要,您收回去。夫人能来光顾小店就是小的荣幸。”
小棠犹豫着,段清浅道。
“老爷爷,您就收着,我不给银子白拿您的糕点,王爷会骂我的。”
老爷爷还第一次遇到段清浅这么解释的人,他不收不就是让王妃挨骂了?
“这,……”
“糕点很好吃。”
段清浅说完往一旁的小摊继续逛着,只是当人们听到她的身份后,她看上什么东西,百姓都不敢要银子。
段清浅无奈抱怨道。
“这样子逛街就没意思了。小辛、小棠,你们可还知道什么好玩的地方?”
一些人知道丫鬟叫她王妃,但却不知道是哪个王爷的王妃,只知道不是他们可以得罪和要银子的人。
小辛思考了一会道。
“王妃,不如去看布料和首饰?”
“嗯,也好。”
店铺里的店就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敢收银子,最多给她个折扣。
小棠在一旁道。
“小辛,你也是的,王妃出来走了好些时候,该找个地方休息了。”
“哎呀,我都忘了,王妃,您累不累?”
“不累,有些渴,就听小棠的。”
小棠心里松了口气。
“是,王妃。前面有家不错的茶楼,不如我们去坐坐?”
“好。”
段清浅心里盘算着,小棠能弄来南蛮的摄魂香,想来是与南蛮人有关,这次她来个将计就计,看能不能查到些有用的东西。
茗香茶楼。
小辛看小棠领段清浅进这间茶楼,有些疑惑,轻拉着她的衣袖,轻声问着。
“小棠,这家茶楼不好吧?”
“没事,这家茶楼在安朝可是叫得上号的,领王妃来尝尝。”
段清浅回过头看她俩靠在一起,不禁问道。
“你们俩聊什么呢?”
掌柜看段清浅进来,上前迎接,小棠给掌柜一个眼神,道。
“掌柜,给我们安排一间厢房。”
“是,各位这边请。”
第四十四章:伤与情3
厢房里,段清浅悠闲品着茶,吃着点心。
这时门外有动静,侍卫挡住前来的人。
“站住,这厢房有人。”
沈日辉笑了笑道。
“我知道里面是摄政王妃,在下是这间茶楼东家,摄政王妃赏脸来小楼喝一杯,在下理当奉陪。”
段清浅今天愿意陪他们演这出戏就为了这个时候,吩咐道。
“让他进来。”
沈日辉微笑着踱步而入。
“在下沈日辉见过王妃。”
段清浅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沈日辉淡淡道。
“坐。上次谢谢你归还曲谱。”
沈日辉迟疑了一下,后继续笑着道。
“王妃好眼神。”
“那也不及沈公子好能耐。”
沈日辉不明所以,段清浅看了一眼旁边的摆设淡淡道。
“开这么大的茶楼。”
“不过是继承祖业,不敢说能耐。倒是王妃,令在下刮目相看。”
段清浅也不藏着,她要是不表现得有能力一些,他们又怎么肯下本钱利用她。
“你觉得我要是没些本事,安云墨会娶我?”
沈日辉笑笑。
“也是,安云墨也不是蠢人。”
段清浅站起来绕着厢房走了一圈,道。
“这厢房布置倒也别致,不像是安朝的风格。”
沈日辉站在一旁道。
“没想到王妃对这个也有研究,的确,我不是安朝人。”
“怪不得。难得跟沈公子一见如故,小辛、小棠,你们去门外候着,我跟沈公子有些话谈。”
小辛着急道。
“王妃,让奴婢……”
段清浅有些生气,语气也强硬了些。
“小辛,下去。”
小棠拉着小辛往门外走。
沈日辉看段清浅刚才还云淡风轻与他谈笑,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小棠把小辛拉下去后,段清浅看着沈日辉淡笑道。
“沈公子,不如我们坐下谈?”
沈日辉也看不明白段清浅,本来他来这里是想再对段清浅下些毒,好让她神智不清,这样也好迷惑她,但是现在的她是怎么回事?
沈日辉收起笑脸,坐下,看着段清浅平静的脸问道。
“王妃,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段清浅似笑非笑看着沈日辉,眼里有着某些坚定。
“有。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沈日辉更不明白了。
“共同的敌人?”
“安云墨。”
“安云墨?”
沈日辉笑笑道。
“王妃怕是误会了,在下的敌人怎么会是摄政王?”
段清浅嗤笑道。
“沈公子也不必掩饰,是敌是友我还能分清。”
虽然沈日辉的目的是安云墨,但这不该是他引导段清浅去恨安云墨吗?前面的流言他们已经努力营造出来,后面他该是通过流言慢慢引导段清清才是,怎么段清浅主动来找他,说他们共同的敌人是安云墨?
沈日辉依旧推脱。
“王妃说笑了。”
段清浅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向远处,一身孤寂悲戚,淡淡道。
“其实世人都误解了我,什么性子执拗,嫁人诸多要求,其实我是等着安云墨,因为我要嫁给他,然后……报仇!”
沈日辉越听越不明白,段清浅越说,他就越觉得段清浅心机深沉。
段清浅不理会他,继续说她的。
“其实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来的,我跟安云墨有名无实,他一直对我很好,我却一直不理会他,想必这些沈公子也知道。”
沈日辉点了点头,摄政王府下人众多,有一些是他们还是探听得到的。
沈日辉被段清浅带跑了思路,把他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听说你最近跟摄政王练习内功?”
段清浅苦笑道。
“是有这么回事,但不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吗?”
沈日辉震惊道。
“你不会是想……?”
段清浅毫不犹豫答道。
“我就是如此打算,只有跟他学,才能知道他的死穴在哪?我才能一招致命。”
段清浅说的咬牙切齿,仿佛真的恨安云墨入骨一般。
沈日辉有些后怕,退后几步。
“你与摄政王有什么仇?”
段清浅收回身上的悲戚,转过身坐下喝茶,淡淡道。
“几年前城外的那场大火。”
“你这是为简先生报仇?”
“他们是我来到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人。为了复仇,这些年我付出了很多。”
“当年事实的真相你查出来了?”
沈日辉他没查到当年是谁放的火,但按他查的线索,虽然与安云墨有些关系,但他并不是罪魁祸首。
段清浅肯定道。
“不用查,因为当年我在现场,谁放的火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亲眼看到?”
“是的。亲眼看到,所以我更不能原谅安云墨。一句话,你帮不帮我?”
沈日辉有些犹豫,这样的段清浅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唉,本来以为你归还曲谱是敬重我外公,没想到最终还得靠自己。”
段清浅说完就往门外走去,沈日辉叫住了她。
“等等。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段清浅回过身。
“沈公子确定?”
“确定。”
段清浅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沈日辉这次面对段清浅认真了很多,为她加了茶水,道。
“没想到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准备如何?”
段清浅眼神幽怨,说出来的话也冷了几分。
“我打算用毒。”
“用毒?”
“嗯。用毒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直接对上安云墨没有任何胜算。不知沈公子能不能帮我弄些毒药来?作为回报,我也应沈公子一件事,如何?”
“你就这么信得过在下?”
“我是信沈公子的,现在看,沈公子似乎不太信我?”
沈日辉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
“这是乔国半日散,如果你能投在安云墨的饭菜上,我就信你。这对于安排府里膳食的王妃来说不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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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无奈笑笑。
“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安云墨的膳食药食等都是他信任的人经手,我要能下手也不用找你。”
“王妃这样很难让人相信你的诚意?”
沈日辉怀疑段清浅的诚心,他思考了一会道。
“王妃如果真有诚意,我们再约时间谈谈?”
段清浅爽快答应。
“好。”
沈日辉看段清浅干脆,他也爽快。
“这瓶药水就当是给王妃的见面礼,其实它并不能要人性命,只是让人受些苦,希望能帮到王妃。”
段清浅伸手接过。
“谢了,肯定能帮到我。你到府里让人找我丫鬟小棠、小辛即可,她们是我出嫁时特意从外边挑的,其他我信不过。”
“好。慢走。”
段清浅出来,小棠和小辛不敢过问,侍卫更是不敢多说一句。
摄政王府。
安云墨书房。胥子奇看着面前依旧淡定的人道。
“王爷,你当真一点不担心?你的王妃现在可是身在虎穴?”
俗话说关心则乱,现在安云墨对段清浅的关心还非常理智,安云墨淡淡道。
“想必是清浅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我相信她自有分寸,玩不起的事她不会玩。”
胥子奇质问道。
“是吗?不知王爷可知,外面都传着王爷的风言风语?王爷就不怕王妃被别人误导?”
安云墨依旧淡定。
“不会,此事我已跟清浅解释,谁是谁非清浅心里有数。”
安云墨抬头睨了一眼胥子奇,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上的折子,淡淡道。
“我与清浅的事不劳你操心,倒是你别被人误导,跑来问本王无中生有的事。”
胥子奇尴尬笑笑,他就是觉得安云墨太过稳重,想看看聊聊王妃的事能不能让他跳脱一些,免得他老爹老叫他向安云墨学习,如果安云墨也如毛头小子一般莽撞冲动,他就借口顶撞他爹,你看人家摄政王不也一样,只是这事他只能想想。
安云墨提到无中生有的事,胥子奇今天过来还真是想问问,前几天有流言他知道这不可信,但是外面说的人多,他也耐不住性子,他今天还真是怀着好奇的心来询问一二的。
胥子奇也不怕死,他就是想知道,他跟安云墨年少时并不熟,他们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安云墨受伤回城后他们才慢慢熟悉。
“我说王爷,你当初可有火烧简府?”
安云墨冷冷道了一句。
“你可以出去了。”
“王爷,我就是好奇,您老就不能透露透露?这可是安城的谜,刑部当年找了许久都找不到放火之人,简先生好些藏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云墨回想刑部关于此事的记录,上面寥寥几字,因为找不到凶手,后面不了了之,想到此事与段清浅有关联,而他也牵涉其中,便吩咐胥子奇。
“你再派些人仔细查查这案子。同时让人暗中保护王妃。”
“好,我这就安排。”
胥子奇虽然跑来安云墨跟前询问,但是他心里有答案,安云墨不是那种为了讨女子欢心就压迫百姓,强取豪夺的人。
不管外面的流言传得如何疯狂,摄政王府里依旧一切如常,因为作为主子的安云墨和段清浅并没有任何隔阂,偶尔一起用膳,该去练武场,依旧按时去。
安云墨也不过问段清浅在街上遇到谁,说了些什么,段清浅想说他就听,不想说他也不刻意询问,他相信段清浅,而他认为段清浅也是相信他的。
第四十五章:暗生情愫1
经过两三天的学习,段清浅对内功的运用有了些体会,用完早膳,就在院子树下打坐,闭上眼睛试着运功。
此时小棠从远处走来,人也精神很多,因为她觉得此时的段清浅值得她跟,沈日辉在见段清浅当天的晚上找她,把段清浅跟他说的事都说给她听,她本来以为段清浅是个不起眼的庶女,没想到她还有那么深的心机和计谋,其实沈日辉也是想从小棠这里获取一些信息,以便查实段清浅的情况。
小棠走向段清浅,轻声唤着。
“王妃?”
听到小棠叫唤,段清清缓缓收功,她现在虽然不能把内功运用自如,但起码不会像上次那样把自己伤到吐血。
“何事?”
小棠扭头看了看旁边,看附近没什么人,把怀里的信拿出。
“王妃,这是沈公子刚刚叫人送来的信。”
段清浅伸手接过,直接就打开看,把小棠吓到了。
“王妃?”
段清浅淡淡道。
“没事。”
“要是侍卫禀告王爷……”
“越是心虚,越要大张旗鼓。沈公子约我呢,你下去准备。”
小棠还是有些胆怯,做坏事还这么大张旗鼓真的好吗?
“王妃……”
段清浅站起来拍了拍小棠的肩膀道。
“没事。小棠,没那个胆就不要做坏事,一步错步步错。”
小棠呆呆应着。
“是,王妃。”
段清浅后面的话本来是想告诫小棠,但小棠并没有听进去。
段清浅如前天一样,只挑四个侍卫跟着,也没谁不长眼找她麻烦。
茗香茶楼。
段清浅身边依旧是小棠和小辛跟着,四个侍卫在门外候着,小棠被沈日辉收买,所以配合段清浅,而小辛被小棠用摄魂香迷惑,后来又不知从沈日辉那里拿了什么药,现在小棠说什么小辛就跟着说什么。
沈日辉看门口候着的侍卫对段清浅毕恭毕敬,一进厢房就打趣道。
“王妃能耐也不小,门口的侍卫看着眼熟,以前可是跟在安云墨身边,想必武功了得,现在都甘心给你当侍卫。”
段清浅淡淡道。
“沈公子抬举。”
沈日辉这次面对段清浅没有上次有礼,进来就直接坐下,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
“王妃这么光明正大叫唤安云墨的侍卫,就不怕安云墨知道?”
沈日辉一直想不明白这事,段清浅口口声声说与安云墨有仇,但现实的她却嫁给安云墨,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用他的、还使唤他的人,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段清浅也不心虚,依旧平淡道。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有些事你越是掩饰,越容易被人发现,我大大方方,人家反倒不怀疑。而且他们只在门外候着,我们在这里谈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现在府里大小事大多我处理,安云墨只管他自己的三亩七分地,府里吃穿一条线全是他信任的人,其他人任我使唤,我要是不满意,他们可就受罪了,安云墨帮不了他们。”
沈日辉听段清浅也就随口一说,但却有些道理,她倒是大方,这本来是他们密谋如何谋害安云墨的事,但他怎么感觉这氛围一点都不像,反倒像老朋友叙旧。
沈日辉调侃道。
“王妃高明。”
段清浅也不想跟他扯那么多。
“今天叫我出来何事?”
沈日辉咧嘴笑了笑。
“今天就看看王妃与我们合作的诚意。”
“要我如何?”
“很简单,待会你就知道。现在我们先喝茶。”
沈日辉本来有吊段清浅胃口之意,但段清浅的性子可不是他能吊就吊的,段清浅年少可是耐着性子做绣品和练字,比性子还真没谁比得过段清浅,沈日辉不说,段清浅也不急,她就悠闲的品茶,仿佛这次出来就是品茶一般。
沈日辉可没段清浅这么好的性子,他看着眼前悠闲喝茶的段清浅问道。
“王妃就不好奇待会做什么?”
段清浅把茶杯放下,淡淡道。
“不好奇。”
沈日辉想接话都不知说什么,只能无趣道。
“待会王妃可一解心头之恨。”
“是吗?”
沈日辉眼睛看着窗外,不知他在哪里寻到了讯息,回过头对着段清浅笑了笑,道。
“时候快到了,现在先给王妃讲讲我们的安排。”
段清浅也不着急,她既然答应出来,就已经大概想到这个结果,想得到敌人的信任,入门都得做一件事证明自己不是?要不然人家不信任你,要她做事可以,只要他们能承受得了她为他们做事的后果。
“洗耳恭听。”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沈日辉也没想让段清浅回答,问出来后继续道。
“现在是安朝大臣们下朝的时候,你看,不少官员从下面经过。”
段清浅往窗外看,的确不少官员经过。
“你要我干什么?”
“晚些时候安云墨也会从下面经过,我们安排了杀手。”
段清浅听到沈日辉说安排杀手对付安云墨,虽然心里有些震惊,但脸上依旧淡定。
“你要我参与你们的刺杀?”
“怎么能说参与我们的刺杀,明明是我们帮你报仇?”
“都一样,你觉得我近得了安云墨的身?”
“刺客打斗时你没武功还真近不了,所以我要你在打斗前去,安云墨从下面经过时,你拦住他的马车,吸引他的注意,而我们就帮你消灭心头之恨,你说可好?”
段清浅笑笑。
“甚好。”
段清浅转身正准备走,沈日辉从身边拿出一把匕首。
“等等,这个给你傍身,说不定待会用得着。”
段清浅看沈日辉手上的匕首,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要玩不如我们玩大点,大街上,你是摄政王妃,要求与摄政王同坐马车这还是可以的吧?安云墨也不会无耻到不让你上马车。如果有机会你待会可趁乱伤安云墨,匕首上抹了毒,你只要轻轻划破皮,三天后没解药,他就会毒发身亡。”
段清浅看着匕首笑了笑。
“沈公子,这赌局可就大了,我总得考虑陪不陪你玩?要知道,刀子划下去我与安云墨可就是明面上的仇人了。”
“杀仇人还得挑时候?”
“可不得挑时候?要是我前脚伤了他,你后脚就给安云墨送解药,那我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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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日辉笑笑。
“还是王妃想得周到,王妃可以放心,这是乔国毒药,解药最是难配,据我所知,乔国毒药都喜欢做一份解药,他们都是一边制毒,一边配解药。第二份怕是要等些时候,或者根本就没第二份,就算是制毒的人,或许到后面他也不知放了什么毒,该如何解了。”
段清浅伸手接过匕首,抽出刀鞘,左右查看着。
“乔国的毒我不怀疑。这匕首很锋利,毒也上得高明,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安云墨本就中毒的身子怕是都察觉不到吧?”
“王妃眼力不错,这毒的确无色无味,中毒毫无异常,毒发毫无征兆。”
“沈公子为了找这毒药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的确费时费力,总算不负所望。”
“那就好。”
沈日辉不明所以,段清浅说好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说完,手起刀落,往沈日辉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伤口不深,但也见血,沈日辉刚才没有特意防备段清浅,而段清浅速度又快又突然,他根本来不及避不开。
沈日辉大叫,防备看着段清浅,他没有反手给段清浅一掌,是因为他还有理智,厢房就他一人,段清浅外面还有四个侍卫,而且现在她与安云墨没有翻脸,可还是摄政王妃。
“你干什么!”
小棠和小辛听到沈日辉大叫,回过头一看,也吓到了,她们不明白段清浅怎么突然伤沈日辉。
侍卫听到沈日辉叫声,立即推开房门,三两下来到段清浅身边,段清浅看他们四个着急,吩咐道。
“没事,你们去外面候着,匕首太锋利,不小心划伤沈公子。”
四个侍卫明显不信,但看段清浅这么冷静,而沈日辉也没有愤怒的表情,既然段清浅吩咐,他们虽然疑心,但也恭敬退下,无条件服从是他们侍卫该做的。
沈日辉质问道。
“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依旧淡定,把玩着匕首道。
“我谁都不信,你什么时候解毒,我就什么时候动手,反正安云墨每天都上朝。”
沈日辉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信任段清浅,对段清浅的态度更加严肃认真。
“为什么要我解毒你才动手?”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可要看着你服下解药。”
沈日辉无法理解段清浅的脑回路,他憋着气,从怀里掏出解药,他给匕首上毒,解药他可是随身带着,就怕他不小心沾上。
沈日辉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一颗药丸在手上直接往嘴里放,段清浅看到直接伸手问道。
“拿来看看?”
沈日辉看着段清浅满是疑问。
“你要来何用?”
虽然沈日辉不清楚段清浅要来干什么,但还是给她了,递给段清浅后他又从怀里拿出另一个瓶子,淡淡道。
“这毒需要内外同时用才有效。”
说着,沈日辉把手上的瓶子打开,放在桌子上,他坐在凳子上,把手臂伤口旁的衣服撕一个口,拿起桌子上的瓶子,把瓶子的药粉倒在伤口上,从破的衣袖上撕下一块布包着伤口。
段清浅看看放在桌子上的药瓶问道。
“你现在解药已吃,药粉已上,毒可是解了?”
“嗯,解了。”
“好。”
段清浅伸手又把他刚才放桌子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瓶子拿走,沈日辉正想上前去抢,段清浅把两个瓶子抓在手上道。
“沈公子,不要抢,小心全洒了。”
沈日辉现在觉得段清浅像个疯子,亏他之前还觉得段清浅有些脑子。
“你又要如何?”
段清浅拿着药瓶往后退,打开药瓶的盖子,沈日辉直觉段清浅接下来要做的事很不好。
“你要干什么?”
沈日辉话音刚落,段清浅就把两个药瓶里的药倒了。
“当然是把解药毁了。只有这样我才相信你不会在我伤了安云墨后给他送解药。”
沈日辉看他熬了好几个月才研究出来的解药就这样被段清浅倒进熏炉,他的心在滴血,那可都是他的心血,沈日辉终于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疯子!”
段清浅看着熏炉里渐渐消失的药丸和药粉,心情大好,她刚才故意划伤沈日辉,把他费时费力做出来的解药毁了,心里就是舒坦,果然,偶尔虐虐坏人什么的最是有趣。
段清浅虽然心情不错,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看着沈日辉肉疼的表情,认真道。
“沈公子,现在你我联盟算是达成,放心,我一定会拿着你给的这把匕首划伤安云墨,到时候让他满世界找不到解药。”
沈日辉现在已经不太相信段清浅的疯言疯语,语气有些怀疑。
“是吗?”
段清浅满脸认真。
“当然是。安云墨大概什么时候到?我下去候着。”
“你现在可以下去,他快到了。”
“好,我这就在街上等着他。”
第四十六章:暗生情愫2
街道上,安云墨的马车缓缓往前行使,虽然刺客还没出来,但对危险的直觉他们都有,此时的他们都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暗中躲藏的刺客也全身紧绷,在大街动手,而且是白天,他们根本没胜算,街道有什么动乱,城中的士兵很快就到,而他们人手还不足。
就在大家都屏住呼吸,准备发动进攻的时候,段清浅不合时宜的出现,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段清浅大大咧咧站在路中间拦住安云墨的马车,赶马车的侍卫赶紧勒紧缰绳。
“王妃?”
“嗯,王爷可在马车?”
“在。”
马车停下来,安云墨掀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看,看到段清浅他也有些意外。
段清浅往马车走去,沈日辉一直盯着段清浅,看段清浅往安云墨走去,沈日辉挥了挥手,无数的箭从四面八方往安云墨的马车射去,段清浅被迫停下脚步,跟着段清浅的侍卫立即上前护着段清浅,纷纷把射来的箭打落。
箭只放一会就停,这时从一旁跑出十来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一上来就打,护着段清浅的侍卫护着段清浅慢慢向安云墨马车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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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看外面打斗激烈,段清浅刚靠近就叫她。
“清浅,赶紧上马车。”
他的马车精心打造而成,外围用料特别,一般兵器还刺不入。
段清浅拉着安云墨伸过来的手,借力上了马车,后又把小棠和小辛拉上马车,她俩没武功,在外面不就当刺猬?
马车里一片平静,与外面仿佛两个世界,小棠和小辛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小棠虽然低着头,但却没忘留意段清浅的一举一动,沈日辉并不信段清浅,与段清浅相比,他反而更信小棠,而现在的小棠心向着沈日辉。
另外一条街,胥子奇正百无聊赖逛着,人们突然往一个地方跑去,胥子奇好奇上前询问。
“老哥,打扰了,前面可是发生什么事?”
“听说前面有刺客刺杀摄政王。”
“什么?谢谢。”
胥子奇听到安云墨遇刺,匆忙道了一句谢谢就往前面飞去,正如欧御医所说,安云墨身上的毒倒是越发难控制,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胥子奇赶到的时候,战况还比较激烈,胥子奇避开众人,就想着到马车看看安云墨的情况,一般来说只要刺客不多,安云墨都不会出手。
胥子奇掀开轿帘,看到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段清浅出手伤安云墨,小棠和小辛都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胥子奇瞪着段清浅,大喊道。
“王妃,你在干什么!”
段清浅回过头看着胥子奇,眼里都是恨意。
“报仇!安云墨害死我亲人!”
安云墨看着眼前的段清浅,不可置信,段清浅刚才的动作并不快,他都可以看到她拿出匕首,只是他没有防备,犹如上次他问段清浅用什么武器一般,以为她要说些什么,但没想到段清浅这次竟是拿匕首伤他。
俗话道爱之深恨之切,这些日子的相处,安云墨对段清浅虽然有关心,但却没达到爱的程度,安云墨不恨,但心却满是悲凉,他诚心诚意对待难道都该落得这个下场?五年前是如此,现在也……,或许他不会与女子相处。
安云墨看段清浅的眼神恢复之前的冷淡,淡淡的疏离萦绕全身,安云墨出手夺过段清浅的匕首,段清浅本来以为安云墨会反手给她一掌,这本就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她都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但安云墨并没有。
段清浅心里有些惊讶,当她看到安云墨眼里的疏离后,心里不禁疑惑,她是伤到安云墨了?不仅伤到他的身体,还伤了他的心?
但现在的她并没有时间解释。
安云墨夺过匕首后,段清浅转头就想往外走,但胥子奇在马车门守着,满是愤怒的看着段清浅。
安云墨疲累靠着马车。
“子奇,让她走。”
“王爷?”
胥子奇看着安云墨满脸疑问,安云墨沉默不说话,胥子奇无奈,只好侧开身子,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段清浅。
刚才胥子奇掀起车帘子喊的那嗓子,已经吸引了在场的人,刺客看段清浅伤了安云墨也不恋战,毕竟待会府衙到了他们逃不了,一个个都边打边退,现在已经退得差不多。
段清浅跳下马车,小棠和小辛还在马车上,段清浅喊道。
“小棠、小辛,还不下来?”
“是,王妃。”
小棠、小辛听命低着头紧跟在段清浅身后。
小棠她是不怕的,只是看到现在她们处于劣势有些胆怯,小辛则是被段清浅吓到了,脸煞白煞白的,像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时城里的府衙赶到,在安云墨的马车旁围成一圈。
“参见摄政王。属下护驾来迟,还请摄政王恕罪。”
胥子奇还站在马车旁,车帘子被他挂在挂钩上,此时大家都可以看到马车里安云墨的情况,他的腹部受伤了,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大块。
段清浅也不管府衙,领着小棠和小辛就往外面走,但是安云墨的侍卫和府衙都不知该不该放她走,都堵着她的路,她走另一边,旁边一人又跟着上前堵着。
段清浅无奈回过头喊道。
“安云墨,要杀要剐随你。”
众人大吸一口气,没想到段清浅居然直呼安云墨名讳,谁都不敢出声,胥子奇可看不过眼,为安云墨打抱不平,连段清浅名字都不叫。
“你就认定是王爷害了你亲人?王爷昨天还派人追查幕后凶手,一直相信你。在你心目中,王爷就是一个逼害良民,如此无耻不堪的人?”
段清浅眼里没有悔恨,也没有泪水,眼神非常坚定。
“不是他还有谁,不是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刑部怎么会几年都查不到凶手?”
“你……你这是胡乱揣测。”
“街道上人人都在传说,怎会有假?而且当年谁放的火我一清二楚,我亲眼目睹,与安云墨脱不了关系。”
胥子奇被气到不知说什么。
“你……”
你了半天甩袖子不说话。
几个没逃脱的刺客此时已一一落网,只是被抓到时都吞毒药死了,活口一个都没有,安云墨看刺客已经处理,吩咐道。
“阿司,回府。”
“是,王爷。”
阿司恭敬上马车赶马,跟着安云墨的侍卫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跟着安云墨回府,而府衙看安云墨走了,也没说怎么发落段清浅,也不说话,把段清浅三人当透明的。
胥子奇也默默跟在安云墨后面,安云墨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又怎好插嘴,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跟着段清浅出府的四个侍卫此时犹豫不决,他们本来是跟着段清浅出府,他们的责任也是保护好王妃,但现在他们保护的王妃竟然伤他们王爷,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段清浅看他们纠结,淡淡道。
“你们不用跟着,回去吧。”
一个侍卫毕竟年长些,他恭敬回道。
“王妃今日可还回府?”
“晚些时候回去,现在我需要静一静。”
“王爷一日未休王妃,王妃始终是王妃,出府时管家交代,一定要把王妃平安护送回府。只是王妃今后再有伤王爷之举,我等一定誓死护着王爷,王妃此次回府后,我等也不再跟着保护。”
“好,那走吧。”
四个侍卫对段清浅的不满直接表现在脸上,离段清浅也疏远了,只远远跟着,当她遇到生命危险他们才会出手,谁也没告诉他们现在要如何做,既然刚才安云墨没叫他们回府,也没对段清浅进行发落,他们只好执行他们出府时的任务,护着她回府,而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茗香茶楼。
段清浅刚跨进厢房,沈日辉拍着手赞扬道。
“真是精彩,段姑娘现在可是一解心头之恨?”
段清浅一副疲累的样子,淡淡道。
“现在我跟安云墨可是死对头,以后还请沈公子多多照拂。”
沈日辉没有明确回复段清浅,看着段清浅手上依旧残留的血迹问道。
“你真的用我给的匕首伤了安云墨?”
沈日辉说话的同时暗自瞥了一眼小棠,小棠微微点了点头。
段清浅摊开手掌,拿出手帕擦上面的血迹。
“你不是一直盯着我?怎么?你不清楚?”
沈日辉笑笑道。
“你在马车里跟安云墨说了什么我可不知道?”
“跟仇人还有什么好说,直接一刀说明一切,马车里那一刀帮我说了。”
“你没有说话?或是提醒安云墨?”
沈日辉依旧用眼神问小棠,小棠点了点头,然后摇头。
段清浅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把帕子扔到一旁,站起来问道。
“沈公子这里可有客房?”
沈日辉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
“房间没有,但里面有卧榻,平时供客人午后喝茶小憩用。”
“我累了。小棠、小辛,帮我守着,谁都不见,我要一个人静静。”
小辛轻声叫着。
“王妃?”
“你们在这里候着便好。”
说完,往内房走去。
沈日辉看段清浅入了内房,出了厢房,只是在这之前把小棠叫到跟前认真问了一遍。
“难道段清浅当真恨安云墨?”
到这个时候,沈日辉已经大概相信段清浅,虽然段清浅偶尔不靠谱,但今天敢对安云墨下刀也还是有些胆子,而安云墨竟然不处置清浅?这也是让他感兴趣的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利用段清浅做事了。
第四十七章:暗生情愫3
段清浅配合刺客刺伤安云墨的事,风一般的速度在大街小巷传诵着,大家都震惊不已,而当事人段清浅所谓的静静却是在房间睡觉,她倒是真的静。
段清浅想到刚才刺伤安云墨时他的表情,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来不及解释,但她之前说过她相信他,她也知道事情真相,希望他能明白,事情既已发生,后面怎么样段清浅也不去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的她觉得该好好休息,因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没精神怎么演?
摄政王府。
安云墨遇刺的消息已传回府里,江管家领着欧御医在门口等着,就怕安云墨一时压制不住体内的毒。
远远的看到安云墨的马车,江管家上前迎接。
“王爷,可还好?”
江管家问着阿司。
阿司也不知如何说,摇了摇头,然后默默上前扶着安云墨下马车。
欧御医看安云墨衣服上沾了血,也不知伤得重不重,问道。
“王爷,您受伤了?”
“嗯。”
阿司推着安云墨往北苑去,北苑是药房,里面药材齐全。
北苑里。
安云墨安静坐着,配合欧御医的检查,欧御医仔细把脉,多次确认无误后道。
“王爷没事,受了些外伤。”
胥子奇道。
“欧御医,您可看清楚了,伤口没毒?”
“没有。”
“那就好。”
欧御医把止血药和绷带拿出,正准备给安云墨包扎,安云墨直接拿过。
“本王自己来。阿司。”
阿司会意,推着安云墨回了书房。
胥子奇看安云墨这么平静,有些疑惑,刚才安云墨还有点情绪,现在倒是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书房里,安云墨只是止住血,并没有包扎,他把玩着手上的匕首问道。
“王妃此时在何处?”
虽然安云墨没吩咐他们如何处置段清浅,但他们刚才还是派人暗中跟着段清浅,以免安云墨想处置段清浅时找不到她。
侍卫恭敬回道。
“王妃此刻在茗香茶楼,府里还有四个侍卫跟着。”
“留意王妃去向,护好王妃。”
侍卫抬头看着安云墨,好确认他没有听错,当他看到安云墨认真的表情后,恭敬道。
“是,王爷。”
“江管家。”
江景文就在书房外候着,听到安云墨叫唤,立即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府里一切照旧,王妃要是回府,任何人不得无礼。”
江管家也不明白安云墨的做法,但王爷做事总有他的理由,他恭敬应下。
“是,王爷。”
胥子奇看着眼前的安云墨,他居然如平日一样安心处理政务来,不禁问道。
“王爷,事情就这样处理?没其他了?”
安云墨抬头看着胥子奇问道。
“还有什么需要处理?”
“你……你难道不发落王妃?”
“我虽然不知道清浅要干什么,但我想她总不会害我。”
“你……?”
胥子奇无奈,他也不想相信段清浅是那样的人,在一旁坐着,叹口气道。
“哎,你们俩的事我也不参合,我喝茶去。”
说完,也走了。
安云墨看着胥子奇远去的身影陷入沉思,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不相信段清浅是一直谋划着杀他的人,而且刚才看到匕首和伤口,他就证实了这事,马车上,段清浅故意在他面前亮匕首也是提醒他吧?而且她就算是伤他,也只是皮外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没伤到根本。
想到这安云墨更肯定,段清浅就如他所想的一般,他相信她,而她也如他想的一样,相信他。
安云墨揉了揉额头,无奈道。
“这任性的王妃,真让人头疼。”
安云墨虽然抱怨,心里却不埋怨她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些纵容。
茗香茶楼。
段清浅休息了一个时辰后,伸着懒腰起来,小棠和小辛看到段清浅出来赶紧上前迎接,小棠问道。
“王妃,现在我们怎么办?”
段清浅脸上带着哀愁,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声。
段清浅她们走在街上,不少人看着她们暗中议论,小棠看段清浅走的方向是摄政王府,提醒道。
“王妃,这是回府的路?”
“我知道。”
“我们这是?”
段清浅往旁边偏僻的小道走。
“王爷到现在都没说怎么处罚我们,我们先回府拿东西。”
“可是府里?”
“没事,只要王爷不发话,他们不敢怎样。”
“好。”
小辛被吓到了,一路上也不说话,安静跟着。
摄政王府后门,段清浅犹如往常一样入府,她现在还不知道安云墨如何对待她,待会如果有机会她会给他个解释,如果没有,该继续的她还会继续,要不然前面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后门的守卫看到段清浅回来,依旧恭敬行礼,只是表情有些不情愿,也有看不起。
段清浅也不在意,跟着段清浅的四个侍卫看段清浅已回府,他们也松了口气终于把这熬人的任务完成了。
段清浅回到房间收拾衣服和日常用品。
“小棠、小辛,这次把你们连累进来,你们可还愿意跟着我?”
小棠现在跟着段清浅可不是忠心于她,而是为了监视她,她回答得干脆。
“王妃去哪,小棠跟到哪。”
小辛没什么想法,呆呆回道。
“王妃去哪,小辛也跟到哪。”
“好。你们回房间收拾东西,我们待会就走。”
“是,王妃。”
书房里。
侍卫看到段清浅回府,立即到安云墨跟前禀告。
“王妃回府了?”
“是,此时正在房间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
“是。”
“好,我知道了,继续看着。”
“是。”
安云墨放下手中折子,看向一旁的匕首和绷带,直接拿起来,不一会在房中消失。
段清浅房中。
段清浅在里房收拾东西,突然听到外厅有动静,有些疑惑,到外厅一看,竟然是暗影跟安云墨对峙,暗影心里也纠结,当初安云墨让他跟着段清浅,段清浅就是他主子,一人不可侍二主,就算段清浅有什么不当,她还是他的主子,他们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只是现在要他在安云墨和段清浅两人之间选择,他真为难。
段清浅本来以为暗影与跟着她的四个侍卫一样,心都是向着安云墨,但没想到暗影还不错,到现在竟然也选择她。
段清浅有这想法也是因为她对暗卫不了解,暗卫这类人,从小训练,只忠心一个主子,并且忠心不二,他们不需分辨主子好坏,只需分清他们的主子是谁。
段清浅无意为难安云墨。
“暗影,让他进来。我想他不会伤我。”
暗影对安云墨恭敬行了个礼以示歉意,然后消失在原处。
段清浅的情绪很平淡,坐在凳子上,为安云墨倒了一杯茶。
“王爷,想问什么就问吧?”
安云墨看段清浅这么淡定,有些赌气道。
“你就不怕本王此次过来取你性命?”
“王爷要真是取我性命,当场就可以取,何必等到现在。”
安云墨坐在段清浅身旁,把匕首和绷带放在桌面上,道。
“这是你的匕首。”
段清浅拿起匕首看了看,挑了挑眼睛,好奇问道。
“王爷不怕我再次伤你?”
安云墨淡淡道。
“王妃伤的伤口还没包扎,王妃要是气不过,可以把伤口伤得更深一些。”
安云墨说着话,眼睛一直看着段清浅,段清浅不信邪,在安云墨眼前扬着匕首,试探性往安云墨的肚子前比划,但安云墨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看着段清浅,段清浅看安云墨一副她不会伤他的表情,用刀柄在他肚子上撞了一下,没好气道。
“伤口怎么不包扎?”
安云墨理直气壮道。
“你伤的我,难道不该你包扎?”
段清浅无奈摇了摇头,但也没拒绝,拿起旁边的绷带。
“来,我帮你包扎。”
安云墨配合解开上衣,刚才他只是随意洒了一些止血药,现在伤口有些裂开,段清浅无奈,拿出帕子把旁边的血迹擦干,一边清理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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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找罪受,我都已经那么明显,又不是避不开,干嘛不避开,完全不用受这个罪。还有我伤你时,你可以立即防卫推开我,也不用伤得这么深。”
安云墨低头看着段清浅为他包扎,淡淡道。
“我答应过你不会无故打女子,况且你是我的妻子,我更不会轻易出手伤你,这罪我愿意受。”
段清浅抬头看了一眼安云墨,有些怀疑,看安云墨真诚的眼神,也没说什么,继续手上的工作。这次伤安云墨虽然她本意是好的,但毕竟伤了他,而安云墨还能在她伤他后不质问、不怀疑,这真的非常难得,她很感激安云墨对她的信任,所以这次帮他包扎什么的就当是感谢他的信任了。
段清浅漂亮打了个结。
“王爷,好了,需要注意些什么,想必你也知道。”
“嗯。”
安云墨看了一眼,段清浅包扎得很好,绑的不松不紧很舒适。
段清浅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王爷,我可能要去城外住几天。”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的侧脸,眼里都是她,淡淡道。
“嗯,可以。”
段清浅撑着下巴在脑海中理着思绪,想着这几天她应该怎么做。
旁边安云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温柔。
“清浅。”
段清浅转过头看向他,眼睛看着他。
“嗯?”
段清浅都还没反应过来,安云墨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抱住她,安云墨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内心的感动和感激,只好用他认为最好的方式表达,此时的他完全敞开自己的心扉,全身轻松,对段清浅也是真挚的感谢,不含其他意思。
段清浅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推开安云墨,安云墨这时淡淡道。
“清浅,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去冒这些险?”
段清浅感觉此刻的安云墨非常感性,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
“王爷,怎么了?”
安云墨抱了一会就放开段清浅,他眼里全是对段清浅的感激和感动,微微笑道。
“我很喜欢清浅呢!”
安云墨说着还伸手把段清浅耳旁的碎发撩到耳后,此刻的安云墨与平日不同,段清浅轻声问道。
“王爷,你可是没喝药?”
安云墨也不去思考段清浅问这话背后的含义,答道。
“还未。”
“哦,果不其然。”
大概是安云墨现在没压制住毒性,所以暂时被毒蒙蔽意识,所以才有这匪夷所思的动作和谈话。
段清浅把沈日辉给的匕首拿出来。
“这是沈日辉给的匕首,上面涂有剧毒,你让欧御医看看,这把匕首我就拿走了。”
段清浅拿回自己的匕首,就是舒服,还是自己的适合自己,她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与沈日辉给的相差无几,只是刀柄有些差别,她料到小棠不会留意这些细节,所以用她无毒的匕首代替。
段清浅看安云墨还坐在凳子上发呆。
“王爷,你该回去了。”
安云墨拿起桌上的匕首,看着段清浅道。
“清浅,你自己小心,白天跟着你的四个侍卫,我让他们继续跟着,你有事吩咐他们。”
“好。我会注意,你先回去。”
“暗影。”
暗影忽的一下从一旁闪出。
“保护好王妃。”
“是,王爷。”
安云墨交代好,一个飞身也不见了踪影。
段清浅看安云墨走了,想了想道。
“暗影,你去告诉阿司,叫他叮嘱王爷按时喝药,别忘了。”
“是,王妃。”
有些误会会让人越走越远,而有些误会却让人越走越近,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阿司一板一眼道。
“王爷,王妃特意叮嘱让您按时喝药。”
“按时喝药?”
安云墨发自内心的高兴,清浅这是关心他?平日最是厌烦的药此刻不再难以下咽。
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在他心底悄悄生根发芽。
第四十八章:非是即非1
当段清浅收拾好东西,走到院子的时候,院子站了不少人,孙嬷嬷和施嬷嬷都在一旁,俩人看着段清浅欲言又止,也不知说什么合适。
孙嬷嬷和施嬷嬷都是府里老人,段清浅还真有点不忍心看她们伤心,特别是孙嬷嬷,她一直把安云墨当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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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上前稍稍用力握了握孙嬷嬷和施嬷嬷的手,暗自点了点头,让她们放心,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关注这件事的发展,她还要演下去。
段清浅走到一旁,叫着早在一旁候着的小棠和小辛。
“我们走。”
下人们看到段清浅真的要走,一时间感叹不已,他们才刚适应段清浅这个女主子,她就要走了吗?说起来他们还有点舍不得。
之前跟着段清浅的四个侍卫看段清浅出府,也赶紧跟上去,而他们也提着包袱,他们自己都觉得委屈,怎么感觉他们背叛了王爷似的,让他们好不自在。
他们刚才向侍卫长苏德复命,任务已完成,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没想到苏德竟然吩咐他们回房收拾包袱跟王妃走,还要他们跟在王妃身边保护她,听从她的吩咐。
他们想问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苏德回答他们就是一句话。
“别问那么多,做好你们的事,如果王妃有什么损伤,你们可得提头来见。”
苏德这一句话表明事情的严重性,而他们必须认真对待,王妃干什么他们就装作看不到,认真做好他们事就行,他们可不想提头见。
茗香茶楼。
段清浅来到茶楼,都把掌柜当成自己人了,见到他就吩咐。
“掌柜的,叫你东家过来,我们喝茶聊聊天。”
掌柜恭敬点了点头。
段清浅才刚伤安云墨,沈日辉时刻关注这件事的发展情况,听说段清浅来了,他往厢房走去。
沈日辉推开门进去,看到段清浅真的打包好包袱过来,有些奇怪,他还准备把他从这事撇出来呢?
“段大小姐,你这是?”
段清浅把自己的包袱往前提了提。
“这不是很明显吗?”
沈日辉往段清浅身后看了看,他有留意到段清浅后面跟着的四个侍卫,没想到这四个侍卫还跟着她。
沈日辉可是想段清浅继续留在安云墨身边,她跑出来利用的价值就低了。
沈日辉问道。
“现在摄政王并没有说如何处罚你,你何必跑?”
段清浅没有回答沈日辉的话,反倒问他。
“你猜我出府时看见谁了?”
沈日辉看着段清浅,不明所以,她问这话与她跑出来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答。
段清浅等了一会儿,淡淡道。
“我看到我爹了,看到他后,我后知后觉,我好像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段清浅说完这话,一脸认真看着沈日辉,还有些防备,犹如他利用了她一般。
沈日辉转开脸看向别处。
“看到你爹有何不妥?”
段清浅讽刺道。
“有何不妥?我与沈公子今天算是第三次见面吧?我只知这茶楼是你的,其他关于你的事我可是一无所知。我在想沈公子是不是利用我,利用完了就走?”
沈日辉回想与段清浅的几次见面,今天的确是第三次见面,第一次他交曲谱,第二次他请她喝茶,第三次可不就是今天上午,沈日辉尴尬笑笑。
“怎么会?我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商人,没什么特别。”
“是吗?我好像明白安云墨为什么不急着处罚我了,因为他知道我跑不了,我娘家可在安城;而安云墨是安朝的摄政王,他一时半会也跑不了,只要我不死,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我现在反而担心沈公子你跑了。”
沈日辉心里叫苦,段清浅怎么这么麻烦,做事都不按常理,他无奈笑笑。
“你多心了,这么大茶楼,我怎么跑?”
沈日辉之前约段清浅在茶楼见认为这是自己的地方,做事方便,别人也不易打听才选的,但此刻他觉得他的打算或许错了,这茶楼反而成了绑住他的地方。
段清浅可不管,她就是盯上沈日辉了。
“我想沈公子也不是那样的人,现在我跟安云墨翻脸,王府已经待不下去,我要去城外住,我们可要保持联系。”
沈日辉配合点头道。
“好,你先在城外住下,后面我们在详细打算。”
“好。石头我们走,你们三个跟着沈公子。”
四个侍卫,段清浅让最年轻的跟着她,毕竟沈日辉是个老狐狸,不派多几个人跟着,她怕他溜了。
沈日辉听到段清浅让三个侍卫跟着他,喊住段清浅,三个侍卫也不明所以,怎么把他们留下了?
“哎,你让三个侍卫跟着什么意思?”
段清浅回过头理所当然道。
“跟你保持联系呀!”
“保持联系?”
沈日辉觉得更像是监视他。
段清浅一副不明白的样子道。
“三个是不是少了?要不石头也跟着你?我想着三个跟着你,三个跟着我,刚刚好,你不会要小棠、小辛这两个小姑娘跑来跑去传递信息吧?”
沈日辉忍住心底的火气,尽量让自己平静。
“传递信息用信鸽就成。”
“要是信鸽被安云墨的人打下来,信息泄露怎么办?你直接告诉他们三人其中一人,他们会轻功,城里城外,不用一个时辰就到,他们脑子里的东西,只要他们不说,谁也抢不走。”
沈日辉头疼,怎么把这麻烦揽上了,想了想无奈道。
“你留一人就成。”
一人他还可以对付。
“一人怎么成?”
段清浅靠近沈日辉,盯着他道。
“沈公子莫不是想逃?然后让我背罪?”
沈日辉平静道。
“没有的事。不过此事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吗?现在报了仇一直咬着我不放,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日辉有点怀疑段清浅,他怎么看都觉得段清浅是来闹事的人,偏偏现在他还甩不掉。
段清浅可不怕他,淡定道。
“我是要报仇,我目标明确,我杀安云墨或者安云墨杀我,我都很安心,这是仇人与报仇者必定的结果,但要是你利用我,三天后安云墨没事,……”
沈日辉相信自己制作出来的药,肯定道。
“只要你用我给的那把匕首,三天后绝对等到你想要的结果。”
“如此我便放心了,那我三个侍卫这三天跟着你也没什么大碍吧?要是不让他们跟着,我会很怀疑沈公子的用意。”
沈日辉不想与段清浅纠结,压制自己的怒气,勉强道。
“好,让他们跟着。”
到时候想办法把他们弄倒便是。
段清浅临走叮嘱三个侍卫。
“现在我们可是跟王爷翻脸了,你们可不能再像之前大摇大摆出现,都隐在暗处跟着沈公子就是。”
“是,王妃。”
“沈公子,告辞。”
沈日辉憋住气,闷闷道。
“慢走,不送。”
段清浅出了茶楼,暗中给暗影使了个手势,回府时她让暗影去了解沈日辉的一切,他是乔国人,并且会制毒,她对那三个侍卫不放心,要是沈日辉用毒,怕他们防不住,但论武功,沈日辉与他们不相上下,有三个人暗中跟着,应该可以看好他,但也需要让暗影交代他们一句,免得他们傻傻分不清状况。
摄政王府门口。
段儒豪刚下朝回府就听到关于段清浅伤了安云墨的事,他午膳都不敢安排,急急忙忙让人去查探情况,查清楚后又吩咐人准备赔罪的礼物,急急忙忙往摄政王府送去。
安云墨无意为难段儒豪,江管家来报,只收了礼物,也没见他,段儒豪看安云墨还收他礼物,也没说如何处置段清浅和他,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只能先回去等着,同时在心里数落段清浅怎么如此放肆,尽做糊涂事,她自己糊涂就罢,还连累整个府。
安云墨书房。
胥子奇回道。
“王爷,人都安排好了,从哪个开始?”
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沈日辉!他敢打清浅的主意,本王让他终身难忘。”
“好。”
胥子奇应下,心里有些小激动,他们人数占优势,只要防好不被他们用毒伤到,他们打沈日辉简直是吊着打。
茗香茶楼。
段清浅走后,沈日辉看着身后的三个尾巴,气愤不已,但他也得忍着,用他自以为友好的语气道。
“三位坐下喝杯茶?”
年纪稍大的侍卫恭敬道。
“不用。”
说完话,对身后的两个侍卫使眼色,两位会意。
“沈公子,你请便,如有消息传递,唤一声便是,我们三个自会暗中跟着公子。”
说完话,他们直接退出厢房,沈日辉想说什么也来不及。沈日辉连喝了几杯茶水,气才顺些,现在他也不敢去做什么事,背后有三个人时刻盯着,他哪里还敢有什么动作。
这时掌柜的匆匆上楼,掌柜看到就沈日辉一人在厢房,正想说话,沈日辉对他使了个眼神,掌柜会意,走到沈日辉旁边,在他耳边轻声道。
“少主,出事了,城外一处庄子被摄政王派人端了。”
“什么!”
沈日辉震惊不已,安云墨的动作这么快?而且他明明没有用他们自己人,安云墨怎么会知道那个庄子?
“少主,这可怎么办,如何跟公子交代?”
“走,去看看。”
安云墨都已经杀上门了,他还躲什么。
第四十九章:非是即非2
城外某处庄子。
胥子奇领着大概一百来人,而且都是光明正大的在打,先放箭,后一一制服,旁边不少观众围观,胥子奇大声道。
“他们都是今天参与谋害摄政王的人,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百姓们嘀嘀咕咕,根本没想到离他们不远的庄子住的人竟然敢谋害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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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日辉赶到这里时,胥子奇都差不多清理完了,沈日辉心里恨呀,正想走,一回头就看到后面围着五个侍卫,侍卫什么也不说,上来就打,沈日辉刚才出来有两个随身侍卫跟着,加上掌柜,他们有四人,但打起来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节节败退。
沈日辉大喊道。
“你们何人?”
“摄政王府的人。”
“喂,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跟摄政王可没仇。”
胥子奇刚才看这边有动静,这时已经赶到这里。
“住手。”
侍卫纷纷住手。
沈日辉这才停住喘口气,胥子奇看向掌柜。
“哟,这不是茗香茶楼的掌柜?不知掌柜身旁这位是?”
掌柜介绍道。
“这是我们茶楼当家的。”
“哦,原来茶楼是你的,幸会,幸会。你刚才说你跟摄政王没仇?”
“的确,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就是听说这里出事,过来看看罢了。”
“嗯,摄政王府跟你们茶楼的确没什么仇,不过王爷说你们茶楼经营不当,净是胡言乱语,王妃两次出府都上你们茶楼喝茶,回来就是非不分,你们这样经营会影响安城风气,王爷说需要好好治理,要不然你记不住。”
胥子奇扬扬手,五个侍卫继续上前与沈日辉他们打,胥子奇淡淡道。
“哎,你们五对四不公平,三个人就行,其他两个,我们继续清剿下一个胆敢谋害王爷的贼窝。”
“是。”
胥子奇也放心得很,暗中还有三个盯着沈日辉的呢?
胥子奇临走不忘补上一句。
“你们好好教导,一定要让当家的学会如何在安城经营茶楼。”
“是。”
三个侍卫也不是会手软的人,招招往他们致命的地方去,沈日辉不敢分心,认真应付,虽是三人对四人,但他们四人应对起来还是非常吃力,只能勉强支撑,而且这还是在对方不取他们性命的前提下,对方如果一心致他们于死地,他们或许还好受些,但现在他们就是逗着他们玩,这可是对他们**裸的侮辱。
虽深感不忿,但也无能为力,只能被动应战,沈日辉也想拿药出来,但他们好像了解他的意图般,他的手都还没动作,就被他们的长剑所迫,只能早早收手。
沈日辉他们被逗着玩似的过了几百招,此时的他们由一开始的愤怒、羞愤到现在的麻木,他们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打斗。
他们渐渐力不从心,但只要他们分神,致命的招式就往他们身上招呼,危险的直觉吓得他们赶紧反抗,把他们吓得一愣一愣的,简直不要太刺激了,就这样子过几招,胆都快被吓没了,在他们累得实在受不住想放弃反抗的时候,侍卫们收手了。
他们四个脸色苍白,纷纷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身上都不同程度挂了彩,伤口不深,相比之下,另外三个侍卫就显得好很多,他们仿佛刚参加完一场练习,脸上有些微汗水,要不是这些汗水别人可能还猜不出他们刚才与人过了几百招。
侍卫把自己的事情做完,然后退下,沈日辉四人纷纷在心底感叹,这场打斗终于结束了。
城外简府。
之前的大火把一切都烧光了,火灾后段清浅派人来收拾,在这附近盖了几间房,每年她都会抽时间过来住几天。
“你们先把东西放好,我们收拾收拾,这段时间就在这里住了。”
“是,王妃。”
段清浅忙着收拾房间,安云墨在城中做的事她不知道,她就等着三天后。
第二天。
沈日辉以为昨天安云墨派人端了他们三个庄子,又捉弄、警告他一番,想必他的气也消了,毕竟他们没有派人杀他,杀他的刺客可都是安朝的人,但没想到今天他的折磨又来了。
沈日辉昨天过了几百招,身上有伤,他今天都准备在房间休息,但没想到忽的一下,一侍卫飞身而下。
“公子,王爷说您是难得的对手,现特来讨教。”
侍卫说完也是直接出手,昨天沈日辉还有兵器,今天他还没来得及拿兵器就生生挨了几拳,昨天都是剑伤,今天该不会都是打伤吧?正想着,他肚子又中了一拳。
沈日辉疼得龇牙咧嘴,上前反抗,奈何他又不是对方的对手,最终被人当沙包打了几百拳。
最后的结果是他鼻青脸肿,昨天受的伤,他还能出去走走,今天受的伤注定他这几天都只能呆在房间了,任务完成,侍卫犹如来时一样,只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沈日辉想着安云墨这次仇可是报了吧,但这又是否是结束呢?
第三天,沈日辉刚睡醒正在房间用早膳,掌柜的匆忙上来,沈日辉皱着眉头,这两天他已经够烦了,掌柜又这副表情上来,直觉又有什么不好的事。
“何事这般着急?”
掌柜靠近沈日辉道。
“有人传话,刑部的人来了。”
“刑部?”
掌柜点了点头,然后附在沈日辉的耳边道。
“几位托人来话,不可把他们供出,他们会力保你。”
沈日辉点了点头,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过此事该如何善后。
掌柜刚交代清楚,刑部的人就上来了。
“打扰,摄政王遇刺一案,有证据指向公子,刑部怀疑公子与此案有关,还请公子配合往衙门走一趟。”
沈日辉端起桌上的茶顺顺喉咙道。
“走吧。”
他不怕往衙门走一趟,这事可是有不少人参与,他怕什么。
刑部。
刑部尚书在正堂上方坐着,沈日辉在大厅站着,他在安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愿意跪下。
刑部尚书不与他计较他这些礼节,问道。
“来者可是茗香茶楼当家的?”
沈日辉不耐烦道。
“嗯。有何指教?”
刑部尚书拿出一个瓶子,问道。
“这个瓶子可眼熟?”
沈日辉微微眯了眯眼,这不正是他给段清浅的见面礼?只是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段清浅恨安云墨,她不该把这事告诉他才是。
“没见过。”
“没见过?这是方才摄政王府递交的证物,他们说这是公子给摄政王妃的见面礼?”
沈日辉随意站在下面,不打算回答。
刑部尚书继续道。
“瓶子里装的是乔国毒药,众所众知,乔国人排外,不轻易与外人交易,此次刺杀摄政王的杀手正是口含乔国毒药自杀而死,而公子私藏乔国药物,我等不得不怀疑,摄政王此次遇刺是公子安排的。”
沈日辉淡定道
“我是乔国人,拿些药还是可以的,但说刺杀摄政王的刺客是我安排就显得无理了,你们安朝就是如此办案?”
刑部尚书可不怕沈日辉的质问,中气十足的吩咐道。
“撇开刺杀摄政王一案,公子在我朝私自收藏毒物,或许还贩卖了,兼且挑唆摄政王妃,我等就有理由将你收押教导。来人,把公子收押。”
“是,大人。”
沈日辉有些气愤,这几天他怎么净遇上不讲理的野蛮人。
“你们就如此草率办案?”
侍卫正打算上前收押沈日辉,沈日辉反抗,他前两天被伤,皮外伤没好,被重拳打的内伤也没好,侍卫人数多,他根本打不过,被侍卫押着蹲牢房去了。
刑部尚书自知自己判案不严谨,但刚才摄政王府的人把证物拿来时留了话,说沈日辉不仅挑唆王妃还送王妃毒物这种歹毒的东西,一看就居心不良,让他吃几天牢饭,受受苦。
他大概也猜到刺杀摄政王这事千丝万缕,真正的幕后黑手也不是他能查的,他只能尽量做到两全其美,既可以让摄政王满意,也不让皇上、诸位王爷埋怨,而沈日辉只能说他倒霉,摄政王没有取他性命的打算,要不然他都不知如何是好。
牢狱某个牢房。
沈日辉被带到一个大牢房,里面形形**的人,在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他们就喜欢欺负新人,而他平时放在身上备用的毒药刚才都被侍卫拿走了。
此刻沈日辉非常怀疑安云墨的用心,昨天跟他过招的人一定是故意的,他当时还没那种感觉,但在牢房面对一些人的拳脚时,他有内力的人竟然因为一些皮外伤和内伤打不过没内力的人。
在牢房一天一夜的时间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很快,但对沈日辉来说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从来没试过这么悲惨,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可打、人人可欺,可算吃了一顿苦头。
他自小也算丰衣足食,何时受过这种苦和屈辱,他差点想不管不顾把人都招了,只是后半夜有一侍卫过来,告诉他叫他忍忍,第二天就安排他走,而后面也没人经常“关照”他,他才勉为其难地多待几个时辰。
第五十章:非是即非3
茗香茶楼。
沈日辉一大早就被放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梳洗干净,刚用过早膳,正准备舒舒服服躺下睡一觉,掌柜上前敲了敲门,他知道沈日辉现在不想被人打扰,但他无奈。
沈日辉看掌柜欲言又止,烦躁道。
“只要天没塌下来都不要来烦老子,下去。”
掌柜无奈道了一句。
“摄政王妃来了,在厢房候着。”
掌柜说完就下去,他可不想在沈日辉面前找骂。
沈日辉现在正烦着, 听说是段清浅来了也不想见,他现在这副模样都拜她所赐,他正气着,哪还有心思见,直接蒙头就睡。
段清浅所在厢房,段清浅等了好一会都没见沈日辉过来,她知道他是不想过来,回城之前城里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她大概清楚,想想看沈日辉还真是挺可伶的,都没安生过,而今天轮到她找他麻烦来了。
段清浅看时候差不多了,吩咐道。
“石头,去找你的三位大哥,叫他们把沈日辉带过来,我们可是有要紧事谈的,他怎么可以迟到。”
“是,王妃。”
厢房里,小辛依旧如没灵魂的木偶,推一步走一步,没吩咐就呆呆站在一旁。
小棠在一旁好奇问道。
“王妃,我们此次回城如何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
沈日辉被带到眼前的时候,段清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沈日辉脸上青一块黑一块,还披头散发,沈日辉被拉到这里,满腹怨言,往一旁的靠椅走去,问道。
“王妃今天过来何事?”
段清浅怕侍卫和小棠在这里碍事,吩咐道。
“你们先下去,我吩咐再进来。”
“是,王妃。”
他们都退下后,厢房就剩下段清浅和沈日辉俩人,段清浅稍稍调整情绪,转过头盯着沈日辉质问道。
“沈公子,你骗我?我都打听过了,今日已是第三天,但安云墨一点事都没有!”
沈日辉看段清浅居然敢质问他,他都还没质问她呢?
沈日辉讽刺道。
“王妃这是贼喊捉贼?我都没质问你怎么把我送的见面礼给摄政王?你倒反咬一口。”
段清浅满脸疑惑,但依旧肯定道。
“我没有把它给安云墨,肯定是他派人跟踪我,我走时忘了带,被他拿了。”
“是吗?”
沈日辉已经决定不玩了,他再玩下去命都会玩没了。
“你们什么事我不想参合,之前的事我们就此一笔勾销。”
段清浅一脸震惊,说道。
“怎么可以?你是不是利用我伤害王爷?是不是?”
段清浅问的同时逼近沈日辉,沈日辉看段清浅这疯癫的状态,站起来远离段清浅,就怕她像上次一样莫名其妙伤他,离段清浅有些距离,沈日辉才道。
“没有的事。”
“怎么会?你就是利用我,都是我傻,呜呜呜。”
段清浅说着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哭了起来。
沈日辉怕段清浅发疯,但同时他也怕女人哭。
“你不是说你亲眼看到放火之人?你难道不知谁是你仇人?”
段清浅抬起头回忆着,用手抓了抓脑袋,烦躁道。
“没有。没有。我忘了,好像不是王爷,只是听到外面的人都这样说,好像是我梦到是王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肯定是冤枉王爷了。呜呜呜”
沈日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段清浅,想着他该如何处理?
突然,段清浅抬起头,手慌乱的在桌上乱抓,桌上的水果盘也被她推倒在地,而段清浅手上却抓着削水果的刀子,段清浅拿到刀子反身往沈日辉刺去,这次沈日辉离得远,段清浅并没有伤到他,沈日辉再次吓到。
“你干什么!”
段清浅用刀指着沈日辉质问道。
“一定是你利用我害王爷。说,解药在哪?”
“什么解药?”
“我用你给的匕首伤了王爷,王爷现在肯定中毒了,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段清浅拿着刀子逼向沈日辉,沈日辉现在伤痕累累,他尽可能的后退。
“解药你已经毁了,没有第二份!”
段清浅盯着沈日辉,明显不信。
“不可能,你一定骗我,你吃的肯定不是解药,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沈日辉一边后退,一边解释道。
“解药就一份,你已经毁了。而且匕首上的毒三天没解药必死无疑,摄政王现在没事肯定没中毒,或者说毒伤不了他。”
“我不会再相信你!不会再被你利用!赶紧把解药交出来!石头。”
沈日辉听到段清浅竟然叫侍卫进来,赶紧道。
“王妃,你先冷静,有事慢慢说,解药我去找,我去找。”
石头听到段清浅叫他,他和其他三个侍卫立即推门而入,早在他们听到房内动静时就想进来,但段清浅说没她吩咐不能进,他们只能在外面候着,就怕段清浅有个好歹。
段清浅听到沈日辉说他会去找解药,情绪才稍稍平静,没有之前那么偏激,只是刀依旧指着沈日辉。
“王妃。”
侍卫进来后,段清浅的情绪更平静了些,她走到一旁坐下,刀子也放下后,沈日辉提起的心才放下,就他观察段清浅留下监视他的三个侍卫都是忠心耿耿,尽忠职守之人,要是段清浅有吩咐,保不齐他们就下手了,对上他们四人,他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他不敢拿他的命来赌。
思路客
段清浅迫不及待追问道。
“解药在哪?”
沈日辉现在就算没有解药也要说有解药。
“上次的解药你已经毁了,制第二份解药需要时间。”
“我不管,我明天就要。”
沈日辉明天可做不出解药,直接道。
“明天不可能。”
段清浅的情绪又来了,手抓起一旁的刀子,沈日辉立即道。
“给我三天时间,我把解药给你。”
“你没骗我?”
“不敢。”
“王爷现在没解药会不会有事?”
“不会。”
“真的,你没骗我?”
“没骗你,匕首上的毒不是三天发作,是七天,我记错了。”
沈日辉已经没心思去想安云墨为什么会没事,他只想着要顺着眼前这个完全没道理可讲的疯女人。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三天后我过来拿解药。他们三个依旧跟着你,你别想逃了。”
“好,三天后这里见。”
段清浅领着小棠、小辛和石头走后,沈日辉松了口气,终于把段清浅这疯女人请走了,他什么也不想计划,只想着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三天后,段清浅如约而至,沈日辉听说段清浅来了,也不用她请,他就往厢房去。
段清浅看沈日辉这么准时,笑笑道。
“沈公子今日真准时。”
“可不敢不准时。”
沈日辉在一旁坐下,拿出一个瓶子放在桌子上道。
“这是解药,我们两清。”
段清浅把桌面上的解药拿起来看了看,道。
“这药能解王爷身上的毒?”
“能。”
“要是王爷……”
段清浅都还没问出来,沈日辉就赶紧打断,他就怕段清浅等下又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来。
“我这药只能解上次我给你匕首上的毒,摄政王身上其他毒我可管不了,你别赖上我。”
“可……”
沈日辉继续打断。
“等等,王妃,这事我们不如这样解决,我帮你跟摄政王解释,可好?”
沈日辉现在怕了段清浅,他来时已经想好,要是一瓶药能打发段清浅就打发她走,要是不能他就与安云墨沟通,他现在深深体会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的意思,古人诚不欺我。
段清浅皱着眉头,也不知好还是不好。
沈日辉继续道。
“之前是我利用你,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去找摄政王,你就等消息好了。”
沈日辉说完就往门口走去,也不管段清浅同不同意,而段清浅仿佛在思考中晃了神,沈日辉出了厢房也没注意到,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沈日辉已经走远,段清浅只能回城外的院子去了。
段清浅走出茶楼,不禁想着,今日的沈日辉居然变聪明了,不过此事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再玩下去破绽多,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沈日辉找安云墨商议也好,安云墨想必会努力争取到最大利益,那她也不枉费心费力演了这出戏。
茗香茶楼后院某一客房。
沈日辉在门口敲了敲。
“进来。”
房内有一位穿着蓝色衣袍的男子,他问道。
“如何了?”
沈日辉无奈道。
“给她解药她诸多问题,还是直接跟安云墨沟通为好,段清浅这女人太疯了,不知她何时突然发疯。”
男子想了想道。
“早该猜到的,段清浅这女子性子刚烈执拗、为人极端,性情难以捉摸,非是即非。女人有时能助事、成事,有时却坏事,摆脱她也好。为难你了。”
“总算是摆脱她了,这几天真是身体上被安云墨折磨,精神上被段清浅折磨,我都快疯了。”
男子上前拍了拍沈日辉的肩膀道。
“皇位争斗你不了解,现在虽然达不到我们之前想要的目的,但也总算把安朝这趟水搅浑了,也不算白费。”
“如此便好。”
“稍后你与安云墨商谈,我找安朝皇上、各位王爷谈谈,我们可是被安云墨端了三个庄子,怎么都要找他们要回点利息。”
“好。”
第五十一章:外出寻药1
段清浅刺杀安云墨的事大家虽然不敢光明正大议论,但私底下不知流传几个版本了,段儒豪也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中,这几日都坐立不安,就怕安云墨突然下旨,把他们一家定罪。
街道上,有人道,“你说,摄政王妃伤摄政王这事,摄政王会如何处理?”
“唉,谁知道呢?想当初以为这两人情投意合才走到一起,没想到摄政王妃却是怀着报仇的心思嫁的。”
“可不是,谁能想到?摄政王和刑部这些天都派人抓刺客,但不管是摄政王还是刑部,好像都没说如何处罚摄政王妃?就连摄政王妃的娘家左丞相府也没处罚。”
“也是,也不知摄政王怎么想的?”
“许是摄政王对摄政王妃余情未了,之前不都是说摄政王对摄政王妃甚是宠爱吗?”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
“摄政王妃长得很美?”
“倒没听说摄政王妃长得国色天香。但人家总归比你家婆娘美貌。”
“你家婆娘也比不得人家。”
“……”
“……”
大家都在猜测安云墨究竟会如何对段清浅,是一纸休书?直接贬为妾?或是就现在这样,让她在庄子住?在大家眼里安云墨是活不久的人,难得段清浅愿意嫁给他,不休段清浅还能挂个王妃的名头,也不至于孤独一人。
某日午后,安云墨带着大队人马出城,那阵仗堪比当初安云墨给段清浅下聘。
众人看着远去的人马纷纷猜测,安云墨这是准备对段清浅出手?安云墨如何处置段清浅的议论更是走向了**。
对于一些赌徒来说,这不失为一个绝妙的赌局,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赌安云墨会如何处罚段清浅。
城外简府。
段清浅听说安云墨带人来了,有些疑惑,安云墨好端端的带人来干嘛?
段清浅都还没想明白,外面就传来侍卫的声音。
“见过王爷。”
段清浅放下笔,这几天无聊她重拾了以前的乐趣,刺绣和练字。
侍卫和丫鬟见到安云墨纷纷行礼,阿司把安云墨推入厅后,退下,侍卫和丫鬟也一一退下。
段清浅从里房出来,给安云墨倒了一杯茶。
“王爷,你怎么来了?”
安云墨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这茶?”
“普通茶叶就这味道,王爷喝不习惯就不要喝了。”
安云墨没有说话继续端起茶水喝,他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只是有些心疼段清浅为了这场戏所受的苦。
“清浅,该回府了。”
段清浅觉得也是时候回去了,她刚才还想着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去最合适,没想到安云墨现在倒是来接她了,这倒是不错的办法。
“嗯,是时候回去了。沈日辉那里怎么样?”
“以后他绝不敢打你的主意。”
段清浅想到这几天她与安云墨把沈日辉逼的主动投降,不仅莞尔笑了笑。
“他应该不敢了。只是我的目的是他身后的药物?”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认真道。
“这个我已经让欧御医跟他交谈,胥子奇在一旁盯着,不把他可以利用的价值利用完,就对不起清浅这些天所受的苦。”
段清浅知道在城外住的这几天,有不少人打她主意,要不是有安云墨暗中派的人保护,她也不能安然无恙,他们就想着把这事闹大,把她杀了,或许是想嫁祸给安云墨,到时又不知有多少关于安云墨心狠手辣的流言了。
“我没受什么苦,看沈日辉吃瘪,我还挺高兴的。”
安云墨突然伸手顺了顺段清浅的头发,无奈中带着宠溺道。
“你呀,满脑子的奇思妙想。”
安云墨只是帮段清浅顺了顺头发就放开手,继续道。
“清浅,这间院子着火时,你可是亲眼所见?”
“王爷怎么会这么想?”
安云墨笑笑。
“我猜的,这么些年过去,证据难找,但想着依你现在的性子,说不定就是你放的火。”
段清浅轻笑出声。
“嗯,的确是我放的火,没想到我反侦探的能力不强,还是被王爷发现了。”
既然安云墨开了话题,段清浅索性继续往下说。
“当年有一人上门求买碧凤琴,我外公看他不是爱琴之人,就没同意,那天我正巧过来看我外公,我觉得那人身带煞气,不好相处,外公不答应他,他必定会想尽办法得到,后面我就一直留意着他,果不其然,几天后他就带着人过来强抢。出了这事,后面有一些人眼红我外公的藏品,欺负外公年老,家里无人,时不时就想闹闹,看没人帮忙,胆子也越发大,后面陆续有藏品被抢走或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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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当年将近晚年,看着自己收藏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不是被抢就是偷,剩下为数不多的就想在有生之年找到会欣赏爱护它们的人,要是随意被不识货的人糟蹋,那不是可惜了吗?外公跟我提了这想法,会欣赏爱护的人也不是说随便就能找到,为了避免歹人伤我外公,我那时就打算让他搬到别处住,正好我外公过了大半辈子也累了,老了想回家乡看看,我就有了火烧简府这一计策,剩下的藏品后面慢慢转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嗯。”
“听说当年清浅守孝守了5年,当年你可是跟着一起回了?”
“嗯,一起回去了。他们也葬在家乡,算是落叶归根,有时间带你回去看看。这里立的是他们的衣冠冢。”
“有时间我陪你回去看看。”
“好。我的故事讲完,现在该讲讲王爷与柳小姐的故事了?”
“我与她没故事,不过是父皇、母妃都喜欢她,见了几次面而已。”
“是吗?就这么简单?没有风花雪月?”
安云墨笑笑道。
“清浅说笑了,我们见面都有丫鬟、侍卫跟着,不过如平常宴会般闲聊几句,志不同不相为谋。我倒是觉得与清浅志趣相投些。”
段清浅也不刨根问底,不过她也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情景,那时的安云墨可傲气着,他的心里只有国家山河,哪有什么儿女私情,想必对柳茹芸也是当功课般完成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时候不早了,回去让你看看我的武功有没有进步,这几天我练得是越来越上手了。”
“好。”
当段清浅入城,才知道安云墨亲自来接和外面有浩浩荡荡的侍卫跟着代表什么,这都代表了安云墨对她的重视。
在这以夫为天、男子为尊的世界,她伤了安云墨,自己还跑出府,就算后面她自己跑回府,人家也会觉得是她自己心怀愧疚,大家会看不起她,但要是安云墨来接就不一样了,没有谁会看不起她,相反人家反而会认为她得到了安云墨的宠爱,连她伤了他他都不计较,还亲自带着侍卫出城接她,可见她在安云墨心目中的地位。
大街上所有的议论到这一刻都停止了,因为安云墨如何对待段清浅的答案已经出来。
段清浅放下车帘,对安云墨道了句谢。
“王爷,谢谢。”
安云墨握住段清浅的手道。
“清浅,该谢谢的是我。”
段清浅没有回避安云墨,他道谢她就接了,想到之前欧御医向她提起安云墨身体的状况,不禁问道。
“我之前问过欧御医关于你身体的情况,王爷可要保重身体。”
“我会注意的。”
摄政王府。
虽然段清浅离开府里几天,但她回来没有一个下人敢轻看,到这时江管家、孙嬷嬷和施嬷嬷这些老人都看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了,对段清浅更是恭敬。
孙嬷嬷看到段清浅,犹如许久未见的晚辈般,亲切的上前扶着段清浅。
“王妃这些天受苦了。”
“没事。”
安云墨淡淡吩咐道。
“施嬷嬷,下去安排晚膳。”
“是,王爷。”
孙嬷嬷拉着段清浅回房说了好一会儿话,问长问短的,直到确定段清浅无碍才停下。
孙嬷嬷的话说完,段清浅也开始吩咐了。
“孙嬷嬷,小棠不能继续留府了,你看看该怎么处理。”
段清浅对丫鬟处理这些条例不熟,毕竟小棠的卖身契还在这里,交给孙嬷嬷处理好了。
孙嬷嬷瞬间来了精神。
“王妃,之前的摄魂香可是小棠下的?”
“嗯,她还给了我一个荷包。你看着处理。”
“是,王妃。跟小棠一起的小辛可要调?毕竟她俩一起侍候过王妃,怕她俩有交情,以后还想着如何害王妃。”
“小辛是个实心眼的丫头,倒也真诚,留着吧,稍后带她到欧御医那里瞧瞧,她中毒了,可要问沈日辉拿解药解了才行。”
“是,王妃。”
左丞相府。
段儒豪听到安云墨带着侍卫出城就开始怕着,就怕安云墨也吩咐人带着侍卫到他这里来,后面听说安云墨亲自带侍卫前去是为了接段清浅回府,这么些天他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不管他对段清浅如何,也不管他承不承认段清浅是不是他女儿,只要是从他府里出去的,在他们这个社会,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犯了大错,谁都逃不了,现在看段清浅安然无恙,他也总算放心了。
第五十二章:外出寻药2
这一天,段清浅正待着无事,听说沈日辉来与欧御医商谈事情,她换了个装扮也到北苑凑热闹来了。
北苑。
看到男子装扮的段清浅,北苑的侍卫以为他是客人,正想拦下他,往后一看看到跟在身后的暗影,一切都明白了,他们都是对安云墨忠心耿耿之人,有时他们还与暗卫一起学习,所以大多暗卫他们也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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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里面请。”
“嗯。”
暗影经过时与侍卫眼神交流了一会。
侍卫:这是王妃?暗影稍稍点头。侍卫:你不是暗卫?怎么变明卫了?暗影摇了摇头:两三句话讲不清楚。随后跟着段清浅入了院子。
院子里沈日辉正与欧御医做最后确认,把这个工作做好,他与安云墨的瓜葛到此结束,而他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几天听到与安云墨有关的事他都怕。
段清浅进来,欧御医和沈日辉都停下手上的事,一齐看向段清浅,欧御医不认识段清浅,但是想着他能进来想必是安云墨心腹,而沈日辉更是不认识,只是看段清浅在北苑出入自由,也认定他是安云墨身边之人。
段清浅向欧御医点了点头,欧御医点头回应,低头继续手中的事,沈日辉没什么事,他只要是给安云墨送些珍贵药材,欧御医正在清点确认。
段清浅对沈日辉礼貌问候。
“沈公子,久仰。”
“你是?”
“在下安清欢。”
沈日辉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安公子,久仰。”
沈日辉听过安清欢这个名号,没想到竟是这么俊秀儒雅之人,他倒是比他更像书生。
段清浅看向一旁,问道。
“事情都处理好了,有没有时间一起喝杯茶?”
沈日辉立即拒绝,他没他们这里的人多计谋,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又像这次一样,惹了一身骚。
“别,上次跟摄政王妃喝茶的事在下现在可是记忆尤深,可不敢喝茶了。”
段清浅笑笑。
“沈公子多虑,你我不过是交个朋友。”
“改天,改天一定请你喝,在下最近有些事需要料理。”
段清浅也不勉强。
“也好。”
欧御医这时清点工作也完成了,对沈日辉温和道。
“沈公子,药材已确认好,老夫在此谢过沈公子。”
沈日辉心疼看着自己刚送过来的药材。
“好,没问题就好。”
沈日辉对段清浅拱了拱手道。
“在下府里还有些事,先行告退。”
“慢走。”
沈日辉走后,段清浅上前看了看沈日辉送过来的药材,恢复她自己的声音问道。
“欧御医,这些药材可能解王爷身上的毒?”
欧御医看着段清浅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他听着声音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是谁,暗影在一旁道。
“这是王妃。”
“王妃?”
“嗯,是我。”
欧御医这才答道。
“老夫看了看,治王爷脸上伤疤的药材已齐全,老夫这两天在研制,其他药材只能减缓毒性,并不能解毒。”
“可是没找到药材?”
欧御医叹叹气。
“也不全是,有一些老夫也不知如何下药,惭愧。”
“听闻乔国药材种类繁多,那边可有解毒的药材?”
欧御医听到这眼睛亮了亮。
“乔国药材不仅种类繁多,而且一些药材独一无二,只有乔国气候能长,只是乔国排外,不让普通人进城,一些商人进城,官兵也经常巡逻查看。”
“是吗?”
段清浅想到之前看的账本,问道。
“王爷身上的毒可是越发严重了?”
欧御医有些吃惊。
“王妃从何处得知?”
“我看从上个月开始府里进了不少药材。”
欧御医又开始忧愁了。
“可不是,王爷身上的毒倒是越发难控制,老夫劝王爷多休息,少操心,可王爷就是不听。”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身上肩负的责任不是他说卸下就能卸下的。
“欧御医,如果有人能去乔国找药材,你看看需要找些什么药材,一一列出来。”
“王妃这是派人过去?”
“嗯,稍后我找王爷商议,你把需要的列出来。”
“是,王妃。”
安云墨书房。
“王爷忙着呢?”
“清浅过来有事?”
“嗯,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安云墨放下手上的东西,听着段清浅说话。
“王爷乔国那边可有人?”
“有,并未深入,清浅是有什么打算?”
“嗯,我打算去乔国一趟。”
安云墨听到段清浅说要去乔国,沉默了。
“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安云墨温和道,想着劝说段清浅不要过去。
“乔国人惯用毒且排外,清浅还是不要去了。”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担心她。
“没事,这次不是有沈日辉吗?我听说他这次在安朝吃了大亏,正准备回乔国,有他引荐,应当不是问题。况且你也该相信我的应变能力。”
“我自是信你,但此次路途遥远,每天还需风餐露宿,我派人过去便可。”
段清浅希望跟安云墨是有商有量的,段清浅上前抓住安云墨的手道。
“王爷,你身上的毒必须找到解药,我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而不是在府里等着,被你养着。”
安云墨不喜欢仰望段清浅,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回握段清浅的手,依旧温和道。
“我不想清浅去冒险。”
“我不是冒险,我会照顾好自己。”
安云墨心里无奈叹口气,想到这些日子朝臣递上的折子,不少人都在批判他,说他不为安朝着想,安云墨闭上眼想了一会道。
“好,我同意你去。”
说完,伸手拥住段清浅,好一会才放开。
城中某处宅子。
安云墨正跟段清浅说离别话,段清浅此时是安清欢装扮,安云墨送她。
“清浅,这是经常跟在我身边的暗卫,各处店铺暗庄他都知道。”
“好。”
安云墨之前还想派多几个跟着,但被段清浅说服只派一个跟着,加上暗影,也就两人。
“这个是能调用三军的令牌,你收着。”
安云墨拿出一块黑色的圆形令牌。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震惊不已,给她令牌干什么。
“王爷,这我用不着?”
安云墨直接塞到段清浅手里。
“收好。以防不时之需。”
“你给了我,你不用?”
“我还需令牌?”
段清浅想了想,有他这个人就行了,还需要什么令牌,想了想也收了,多一个防身的东西总是好的,段清浅看到现在这气氛有些沉闷,拿着令牌调侃道。
“王爷给我令牌不怕我带兵谋反?”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道。
“我相信清浅。”
说完这话,俩俩站在院子里,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安云墨想到段清浅待会要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面,一时感慨万分,想到之前段清浅帮他包扎时,他能顺着他的心说喜欢清浅,半认真半开玩笑,喜欢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犹如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现在意识到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他却无法随口就道,清浅,我很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走?这话现在已经说不出口。
有人问,爱情是什么。那人如此回答,爱情什么时候来的你可能不知道,但它走的时候你能很肯定它的存在,此刻安云墨就很肯定,他或许在段清浅帮他包扎的那天喜欢上她,或许更早,他无法确定是什么时候。
他舍不得段清浅,他想他应该是喜欢上眼前这个时而平静、时而跳脱的女子了。
段清浅是唯一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想他以前不都是干脆利落,对他父皇、母妃,就算是小小年纪也从未想过依赖或是不舍,但对段清浅却生平第一次因为她的外出而不舍,真是匪夷所思,这是他以前想都不会想的事。
而他此刻只能默默看着她,叫她照顾好自己,让他放心。
段清浅看气氛尴尬,而且也没什么要说的,笑了笑道。
“王爷,我先走了。保重。”
段清浅说完转身往外走。
安云墨看到段清浅背影的那一瞬,他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清浅,可不可以不走?”
段清浅抬头看了看安云墨,不走?
安云墨不像是儿女情长的人,他应该知道这次是深入乔国拿药材的最好机会。
安云墨见段清浅楞了一会,微笑道。
“该是中午忘记喝药,又说胡话,清浅路上小心。”
段清浅这才觉得正常。
“好,我会的。”
段清浅走了几步,回头想了想,安云墨在睡着的时候都没糊涂过,怎么会因为没喝药就犯糊涂了,段清浅转过头看,安云墨依旧微笑目送她,段清浅往他身边走去。
安云墨问道。
“怎么了?”
他知道清浅不是儿女情长的人,此时回来怕是要交代什么。
段清浅伸出食指勾了勾,安云墨低下头靠近段清浅,段清浅捧着安云墨的脸在他两边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手摸了摸他侧脸上的刀疤。
“下次我回来,你的脸该好了。”
然后看着安云墨警告道。
“可不准脸好了给我出去拈花惹草,要是我找到解药回来,你却娶了别人,那我可亏大了。”
安云墨无奈笑笑,伸手抱住段清浅。
“我等你回来,我答应你,绝不跟别的女子牵扯不清。”
安云墨刚才还想要求段清浅每天给他写信,但怕段清浅笑话他比她还儿女情长,现在不就是一个机会?
“我每天给你写信,让你觉得我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清浅,你也每天给我回信可好?”
段清浅想推开安云墨反抗,但无奈安云墨抱得紧,只得任他抱着,靠着他的肩膀,闷闷道。
“每天一封太多了,十天半个月写一封就行。”
安云墨听到段清浅这样回复,淡淡道。
“清浅,我们回府,我派人去。”
“唉!十天半个月不行,太久了,五天写一封。”
安云墨依旧不说话,抱着段清浅,用手顺着她的头发。
段清浅无奈,安云墨不会在这个时候反悔吧?她都做好闯荡江湖的准备了,她前世活跃的心已开始跳动,在这半路截住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她想到回摄政王府只能安分过她的日子,或者偶尔扮成安清欢出来就觉得无趣得很,还是外面的世界精彩,她想出去看一看,而且这真的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她也想为安云墨做些什么,而不是在府里享受一切。
段清浅拍了拍安云墨的背,给他顺顺气,尽量用温柔的声音道。
“王爷,出去我会想你的,每天写信做不到,但我三天写一封好不好?”
安云墨这才好受些,他知道最算他再怎么舍不得也该放手了,再次满怀不舍的抱紧段清浅,然后放开。
安云墨眼里满是不舍和情意。
“清浅,一路小心。”
段清浅面对这样的安云墨有些胆怯,她是慢热的人,但还是迎了上去,认真看着他道。
“嗯。你在安城也要小心,注意身体。”
“嗯。”
说完,段清浅回头就走,走得倒也潇洒利落,她没有回头看,她知道安云墨一直在看着她,而她也知道,安云墨刚才那状况,怕是真的喜欢她了,只是她好像还没有他喜欢她的那般喜欢他。
第五十三章:风云变幻1
摄政王府。
段清浅一走仿佛把安云墨所有的柔情都带走了,摄政王府恢复以往的沉闷,只是孙嬷嬷等老人会偶尔叹息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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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书房。
胥子奇想到这两天的朝局问道。
“王爷,最近朝堂上不少臣子参你,想必是他们几个的手笔。”
胥子奇没有说是谁,但安云墨知道他说的谁,不就是皇上和各位王爷们。
“怕是报本王前些日子打压他们的仇,他们现在倒是同心齐力了。”
“他们对付你什么时候没同心齐力,只是这次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齐心。”
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他们是想夺本王的权。”
“我们该如何?”
胥子奇想起这几天参安云墨的折子不外乎几件事,一道安云墨对待国事政事敷衍草率,不为社稷着想,例如他之前拒娶扶国公主扶香;二道安朝时局稳定,国无二君,当今皇上仁德兼备,安云墨作为臣子理应把兵权政权上交皇上。三道段清浅身份低、学识低,不配当摄政王妃,不可当天下女子之表率,要求安云墨休妻再娶;四道安云墨和段清浅俩人自身品行不正,段清浅不适合当王妃,而安云墨也不应当摄政王,例如安云墨之前传出与属下关系暧昧不清的传言,而段清浅则是性子癫狂、极端。
“想夺本王的权还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继续按兵不动。”
“是,王爷。”
胥子奇说完就下去了。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评说,安云墨依旧我行我素,每天难得展颜的时候便是收到段清浅回信的时候,虽然段清浅只有寥寥数字。
在外人眼里,段清浅刺伤安云墨,虽然被安云墨接回府,但她却因为无法面对安云墨在府里后院设了个佛堂,每天吃斋念佛,也对外面说不参与一切宴会,谁都不见,王府的下人也都见不着人,摄政王妃也因此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这时,有一侍卫进来,手上拿着段清浅的信,安云墨接过,问道。
“王妃到哪了?路上可安全?”
“过三个镇后便到乔国,王妃一切安好。”
“嗯,吩咐他们保护好王妃。”
“是,王爷。”
侍卫禀告完恭敬退下,他知道每到这时候王爷不希望被人打扰。
段清浅离开他不过十来天,安云墨却觉得很久一般,他发现他对段清浅的思念倒是越发深刻了,现在的他也体会到思念的感觉了。
安云墨把手上的信纸打开,段清浅独具风格的字体活跃在纸上。
“已到岩阳镇,甚安!勿念。——清浅。”
依旧如前几日一般,交代到哪了,叫他勿念,甚安!
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安云墨看得非常仔细,一遍又一遍,仿佛透过字想象当时段清浅书写这封信时的情景。
安云墨认真看几遍后提笔回信。
“朝中无事,护好自己,甚念!——云墨。”
安云墨也如段清浅般只有几字。
另一边,段清浅收到安云墨的来信忍不住吐槽,每三天写一封意思相近的信有什么意思?
虽然无奈,但段清浅还是按时回信,安云墨信里说无事,但她还是听到一些消息,想必安云墨在安城也不好过,现在安云墨还分心给她回信,她就勉为其难回信吧,反正对她来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安城某处院子。
安云晟正皱着眉头,安云耀凉凉道。
“大皇兄莫不是以为安云墨会支持你?”
安云晟不说话,如果可以选他真的不想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安云墨,他虽给安云墨下绊子设阴谋,但最后的脸皮还没撕破,他们还有挽救的可能,他要是做绝了,以后可就没了退路。现在他是皇上,只要把安云墨熬死了,就是他的天下了。
安云茂也在一旁冷冷道。
“大皇兄莫不是想等着?你不怕等到最后等到的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安云墨已熬过三年,就不怕他又过了下一个三年?”
安云耀和安云茂都有些急躁,安云耀急躁是因为原本跟他一样实力的安云茂此时实力比他大,他怕越到后面他们俩的差距越大,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好逼着他们早些出手,可不能让他们把势力养大。
而安云茂现在虽然拉拢了扶国,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如外面的人所认为的那样,有了一大盟主,所以他必须在大家看清这个事实前下手。
安云烁是个喜欢吃喝玩乐的人,对皇位他知道他不如几位皇兄,他也不太去争,只是他看安云墨不顺眼,与他有关的事他都想掺和掺和。
此时的他依旧吊儿铃铛,无所谓般道。
“只要能让安云墨不好过,要钱要人皇兄们决定就好。”
安云晟咬咬牙,这样等下去的确不是办法,前不久沈日辉送了些药材,也不知里面有没有治好安云墨的药,要是有这些年他的委曲求全可就全白费了。
安云耀看安云晟有点动摇,继续道。
“大皇兄,此时朝中臣子对安云墨议论纷纷,正是打倒他的好时候。”
安云茂也在一旁补充。
“大皇兄,三皇兄说的有理,平日朝中大臣对安云墨唯命是从,难得此时动摇他的地位,我们此时补上一刀,绝对可以扳倒他。这次不动手,以后怕是难了。”
安云烁看安云晟想那么久,也不禁开口道。
“大皇兄,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就冲上次他打压我们,这仇就必须报了。上次与沈日辉合作,我们什么都没捞着,不仅没伤到安云墨,还被他灭了好些人,还要我们向沈日辉赔罪,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安云晟听到这总算是下了决心,上次安云墨也派人警告他,想必知道他也插手了,既然他知道,他也不藏着,他明知道他是皇上却一直把控朝局不肯放权,那也不要怪他动手夺回政权。
“好,动手,具体我们详细商议,务必一击即中。”
“好。”
“必然。”
今夜月黑风高,正是安云晟等人等的好月色,他们都已约好,他们的目标是逼安云墨动手,让他真气大乱,真气一乱,他没足够沉稳的真气压制毒性,必定毒发。
“动手。”
黑衣黑裤蒙面的人纷纷隐入夜色,一会儿便查不到踪影。
他们虽然约好一起伤安云墨,但难得此次齐心,人手实力强大,他们私下都吩咐三两侍卫在摄政王府暗中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玉玺,他们都一致怀疑先皇是把玉玺传给安云墨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摄政王府。
风暴来临前总是分外平静,此时的王府也安静得让人害怕,江景文本来已入睡,但不知为何突然就醒了,醒后也没心思睡,在府内各处走走看看,侍卫们也都紧绷着。
安云墨此时也没睡,前两天就有密报,说皇上和诸位王爷常聚在一起商议事情,一些侍卫有调动,他那时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动手了,这一次他也感觉到他们是真的下狠手了。
胥子奇此时也在此处,他悠悠道。
“没想到他们当真如此。”
胥子奇没想到他们兄弟一场,怎么能狠心至此,安云墨对不起他们谁了,他本就中毒,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为什么要如此逼害他。
安云墨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也不意外,淡淡道。
“叫他们准备好,怕是有一场硬战要打。”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真是不明白他们把你除了有什么好处?”
“少一个威胁他们的人。”
此时外面已经有些动静。
“来了。”
胥子奇也听到声音。
“我先去看看都是些什么货色。”
“嗯。”
安云墨就在房间等着,他的兄弟们下了血本的刺杀,就算摄政王府再怎么固若金汤也总有抵挡不住的时候,而外面那些刺客,或者他们找来的一些三教九流之人,全都不要命般冲了进来,这是摄政王府有史以来最严峻的一次挑战。
突然,两三个刺客不知怎么就闯到安云墨的房间来了,刺客一出现,门口的侍卫立即上前迎战,后面陆续进来,门口的侍卫应接不暇,暗卫也出来了,暗卫长立在安云墨身旁,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王爷。
安云墨仿佛听不到房间的动静,摊开信纸,拿起旁边的毛笔写字,只见纸上落下几字。
“朝中无事,护好自己,甚念!——云墨。”
安云墨的字依旧如往常一样,气定神闲,仿佛真的无事一般,安云墨写完一份又一份,直到写够十份才停下笔,写好后又一一装好放在一旁,以保证它们不会被战火祸及,而这时暗卫长已加入战局。
俗话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如果只是刺客,府里的侍卫和暗卫绝对能对付,但对方聪明,找了些“势利小鬼”“蛇蝎小鬼”“市井小鬼”过来,这些人最是难缠,拖住侍卫还是可以的。
这次对方来势汹汹,结果如何无法预测,如果他不得不出手,内力压制不住毒性,毒性在体内爆发乱窜,他随时可能毒发昏迷或是…身亡,无论哪种结果,他都不希望段清浅为他担心,所以他提前写好信,而他自己也会努力活着。
第五十四章:风云变幻2
安云墨把一切处理妥当,回头看着眼前的战局,把他身旁的鞭子拿出,随时出击。
来这里的刺客目标都是安云墨,就算是打斗中他们也没忘记时刻留意安云墨,他们与安云墨必定要争个你死我活,要不然他们回去无法交代。
刺客们看已经好些时候都没法突破防守,心里不免有些急,出手更狠且越发没招式,有时无招让人难以捉摸,当对方猜不到你下一个招式时,突破口或许就有了,而其中一个刺客在乱招中找到突破口,一个反刺一个转身就逃离王府暗卫的包围圈。
刺客逃出包围圈后立即向安云墨攻击,安云墨一直留意刺客情况,在刺客向他刺来时,他立即甩出鞭子,鞭子犹如带上灵魂,缠着剑与之搏斗,刺客一时近不了安云墨的身。
突然,两个刺客破窗而入,摄政王府的侍卫和暗卫有限,刺客却是时不时从外面补充进来,这难免有些防守不严,刺客越来越多,暗卫都渐渐向安云墨靠拢,刚才他们想主动出击掌控局面,而现在他们必须改变策略,化主动攻击为被动防守,只要守住王爷,拖住时间,城外的弟兄们一定能及时赶到。
暗卫们渐渐聚拢,刺客们不傻也感觉到了,而他们则是努力分散他们,一一对付,局面变得越发激烈混乱。
安云墨身边的暗卫长看局面越来越无法控制,对安云墨劝道。
“王爷,要不属下先护送王爷从暗道出城?”
安云墨淡淡道。
“不必。他们快到了。”
“是。”
暗卫长继续加入战斗。
城外的援兵果然如安云墨猜测的那般,不一会就到了,凑热闹、人数的各路“小鬼”虽然武功不行,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还是能立即察觉到,都脚底抹油般四处逃窜,有墙翻墙,没墙钻洞,反正他们的目的是逃命,什么方式不重要,活着最重要。
有了援兵加入,局面立即反转,刺客看情势不对,开始边打边退,在安云墨房里的刺客也意识到再不拼尽全力进攻,这次任务怕是完成不了,横竖一死,他们完成任务死,他们的主子或许还能看他们立功的份上照顾他们家人,要是任务失败回去,不仅他们死,他们的家人怕是也会受牵连。
刺客们眼神暗中交流着,安云墨现在依旧坐在轮椅上,三两刺客每每出手都往安云墨的轮椅攻击,安云墨知道他们是想逼他站起来,现在的他坐在轮椅上只需三成功力便可压制毒性,而他站起来,则必须用上七成的功力控制毒性,以免毒性爆发,蔓延到身体血肉或五脏六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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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知道拖得越久越没胜算,不要命般打,就算明知那剑、那拳会落在自己身上也毫不在意,眼睛发红看着安云墨,要是眼神可以伤人,安云墨早就被他们伤了。
暗卫们是越打越累,而刺客却是越打越来劲,突然,一刺客用十成的功力往安云墨的轮椅打去,安云墨随时留意着,立即运功站起来,这才刚站起来,旁边又有一刺客往安云墨刺来,安云墨反手挡住,但也因运功突然,气息不稳,闷吐了一口血。
“王爷!”
暗卫们心下大惊,把安云墨逼下轮椅的刺客此时正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但他感觉不到痛,他的脸上甚至带着欣慰的笑,在他闭上眼倒地的那一瞬,他想着他总算完成任务了,他可以放心的走了,用剑刺安云墨的刺客也同时倒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痕迹,只有一点血流出,可以想象得到那剑法得有多快才能划出这样的伤口。
与此同时,胥子奇也带着援兵到房间门口了,刺客看任务已成功,纷纷抹脖子自杀,或是咬嘴里的毒药,安排刺杀安云墨的刺客都是专业刺客,完成任务要是没活路只能自杀,决不能被捕,一切都在瞬息发生,让人来不及阻止。
胥子奇担忧看着安云墨,问道。
“王爷可还好?”
“外面都控制了?”
“嗯,已控制。”
“活的先关起来。”
“是,王爷。”
大家都担心看着安云墨,安云墨脸色无异走到一旁拿起写给段清浅的回信,吩咐道。
“要按时给王妃回信。”
“是,王爷。”
大家不敢说话,安云墨说什么就是什么,胥子奇忍不住再次问道。
“王爷?可还好?”
“暂时死不了,把欧御医请来,另外本王休朝半月,这段时间谁都不见。”
“是,王爷。”
“下去吧。”
侍卫和暗卫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侍卫长和暗卫长摆摆手,他们都纷纷退下了。
胥子奇还没有走,上前查看,他刚走到安云墨身旁,安云墨突然倒了,胥子奇赶紧伸手接住,把安云墨扶到床上躺着,同时吩咐侍卫立即把欧御医带来。胥子奇把安云墨扶在床上躺着,看着眼前毫无声息的安云墨,想着他刚才撑着吩咐事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第二天安云墨没有如往常一般上朝,说是休朝半月,大臣们私下议论着,昨夜摄政王府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当中的弯弯绕绕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
第三天安云墨也没有上朝,第四天也没有去,直到第五天安云墨也没有去时,一些大臣纷纷站队,而安城的局势也变得越发诡秘莫测。
安云晟、安云耀、安云茂、安云烁等人在当天得到消息确定安云墨已昏迷后小聚了一会,后面就没有再聚过,都各自筹谋去了。
安朝的天快要变了。
安城这么大的变动,这一两天也传到安朝边境了,此时段清浅他们正在边境小城的客栈里坐着。
沈日辉难得听到关于安云墨不好的消息,看着段清浅调侃着。
“安公子,他们说摄政王休朝了,你作为摄政王当红属下,怎么都不着急?”
段清浅依旧淡然道。
“处理朝事乏了总得允人休息不是?”
“是,是,我们喝茶。”
沈日辉这些日子跟段清浅相处也大概了解她的性格,他相信眼前的安清欢绝对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想从他口中探听些什么不太可能。
这段时间的相处并没有让他们的关系亲近多少,一来他们俩个都不是热情喜欢广交好友的人,二是他俩的立场不同,注定成不了好友,还不如就这般保持距离,礼貌相处。
晚上,段清浅房间,暗夜在外敲了敲门。
“进来。”
暗夜进去后把给段清浅的信恭敬递上,段清浅接了后,暗夜转身就走,段清浅看他这般着急,叫住他。
“怎么走的这般急?”
“天色已暗,属下不打扰公子休息。”
段清浅一边跟暗夜说话,一边打开信,信中内容依旧如往常一样。
“朝中无事,护好自己,甚念!——云墨。”
要是平时倒也不觉什么,但这一两次的回信也过于准时了些,都是踩点到,怎么感觉是早备好的。
“王爷休朝的事,你知道吗?”
暗夜如实回答。
“知道。”
“王爷可是受伤了?”
“这……”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暗夜不敢说谎,硬着头皮道。
“安城来信,王爷毒发昏迷。”
段清浅皱了皱眉头。
“可严重?”
“还没消息传来。”
“安城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
段清浅想到明天就进乔国了,叮嘱道。
“明天就进乔国了,办事多有不便,要做好准备。”
“是,属下都已备好。”
“一进乔国,沈日辉怕是会找机会甩掉我们,跟紧他,有他打掩护好办事。”
“是。”
“下去吧。”
暗夜拱拱手,安静退下。
段清浅看着手上安云墨的回信,有些无奈,她想安云墨的出发点是不想她担心,但这瞒得住吗?她都不知该怎么说安云墨,他怎么也做掩耳盗铃这种事,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幼稚得很。
段清浅走到一旁拿出纸笔回信,段清浅这次回信内容不再如以往一般寥寥几字,信里甚至带着无奈和对他幼稚行为的吐槽,只见纸上写着。
“王爷,此时山长水远,你实在没必要宛如学童交课业般按时回信,你连朝都可以不上,但信却每三天必回,你的态度让我敬佩。如果你当这是不得不完成的课业,我给你满分,完成得非常好。另外,如果你毒发醒了看到这封信,可要及时回信,我可帮你算好时间了,晚了下次零分。最后,附上安云墨学子成绩单一份。”
段清浅在安云墨的回信上面打上勾,写上非常好三个字,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待墨水干了,一一装好。
“暗影。”
暗影从外面进来。
“今晚不用守夜,把这信送出去,就回去歇息。”
“是。”
暗影接过信,一下子没了踪影。
段清浅看着窗外漆黑看不见前路的夜,这样的夜色犹如此刻她的处境,虽然前路莫测,晦暗不明,但心却异常坚定自己走的路,未来无法预测,但自己脚下走的每一步都是实在的,她不迷茫。
第五十五章:风云变幻3
安城。
摄政王府。
胥子奇看安云墨又被欧御医“喂”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安云墨昏迷后,每日三餐汤药必不可少,他看都觉得可怕,难为安云墨每天都喝,胥子奇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他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胥子奇看欧御医已经喂好药,上前问道。
“欧御医,王爷如何了?”
欧御医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等王爷醒了再说吧。”
“王爷何时醒?”
“王爷只是一时压制不住毒性,毒气上涌才会昏迷,还好王爷及时护住心脉,要不然老夫也回天乏力。过两天王爷该醒了吧。”
安云墨能醒就好,胥子奇吩咐旁边的阿司。
“好好照顾王爷。”
“是。”
胥子奇吩咐完也退下了,安云墨昏迷这些天,安城各处暗中变动不少,他可得了解清楚,免得被人杀个措手不及。
安云墨房里。
安云墨睡到今天总算醒了,安云墨悠悠转醒,坐在床边揉了揉因为睡得太多有些昏沉的脑袋,安云墨坐起来阿司就发现了,阿司不意外安云墨会醒,因为他的心里坚信安云墨会醒,安云墨说休朝半月,那他最迟半月一定醒。
阿司拿起旁边的毛巾递给安云墨,安云墨接过,问道。
“此时什么时辰?”
“辰时。”
“本王昏睡了几日?”
“已有十三日。”
“这几日可有什么事?”
“胥公子都有留意,暗处有一些变动,听说朝中大臣这几日跟诸位王爷走得很近。”
“嗯。王妃可有回信?”
“有。”
阿司把段清浅的回信拿给安云墨,安云墨接过,心里有些暖,他现在每天醒来都有期待,他不再是自己一人,他还有段清浅这个妻子,这让他感到温暖和满足。
阿司知道安云墨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看信,他恭敬退下,顺便安排厨房给安云墨送吃的,还要叫欧御医给王爷把把脉。
这几日摄政王府风雨飘摇,府里一些下人恐慌不定,府里男主子中毒昏迷,女主子又在后院念佛,连男主子昏迷也不出来看一看,他们不惊慌才怪,现在安云墨醒了,他们也可安心做他们的事了。
段清浅的回信都用长信筒装着,安云墨随手抽出一个看,慢慢打开,跃入眼前的竟是他写的信,但最吸引他注意的是段清浅在上面写的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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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抽到段清浅最后回的那封信,安云墨一时不明所以,当他把信看完后不禁莞尔一笑,这样的清浅让他更是喜欢。
欧御医一进来就看到安云墨暗自发笑,心里疑惑,王爷这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
“王爷?”
安云墨把段清浅的信放到一旁,吩咐道。
“替本王看看,本王身体如何了?”
欧御医恭敬上前把脉,安云墨自是知道自己身体情况,淡淡道。
“如实回答便可。”
安云墨昏迷后欧御医一直查看书籍,也每天把脉确认安云墨的情况,结果如何此时的他已有定论,只是这个沉重的结果他不太愿意说出来。
胥子奇这些日子没事都往摄政王府跑,此时听说安云墨醒来,已第一时间赶到。
欧御医知道安云墨并不是听不得“坏话”的人,他带着忧伤,疲累道。
“王爷身上的毒已控制不住,要不是王爷及时护住心脉,后果不堪设想。此时老臣有两种办法医治,一是继续用以前的法子,老臣继续按王爷身中的各种毒一一配药,待毒性减轻后王爷运功逼出来,只是王爷需要卧床休养,不可劳累、不可动用内功;二是以毒制毒,服下跟王爷身上毒性相克的毒,让他们形成一个相互制衡的状态。”
胥子奇道。
“肯定选第一个法子,第二个怎么行,以毒制毒,毒最终不是没解吗?”
安云墨心里清楚,这次毒发再用以前的法子怕是不太管用,而欧御医提出以毒制毒这个法子想必是想了很久,他以前问过欧御医关于以毒制毒的事,但欧御医那时并不建议他选,此时怕是第一个法子也没多大用处,欧御医才会提。
安云墨问道。
“欧御医,本王还有多少时间?”
胥子奇满是震惊道。
“王爷,你……?什么叫还有多少时间?”
欧御医明白安云墨的意思。
“王爷这些年用内力压制毒性已是不易,虽说压制了毒性,但对身体多多少少有些损害,此次毒发,王爷身体怕是……,这一年时间王爷可要好好休养,老臣到时找些书籍看看可有其他法子。”
安云墨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用力呼出,淡淡道。
“好,一年也够了。欧御医,本王选第二个法子,你先下去配药,配好了给本王拿来。”
胥子奇看着安云墨惊叫道。
“王爷,你干什么呢?你们俩都在说什么,开玩笑呢!为什么不选第一个法子?”
欧御医有些犹豫,也不知给安云墨提供以毒制毒这个法子是好还是坏。
“王爷可要考虑考虑第一个法子?”
安云墨此时醒来才一会儿他就觉身体疲惫,头脑昏沉,他明白欧御医所说的卧床休养是怎么回事,那他岂不是形如废人,当下局势不允许他好好休养,也不允许他不用内功。
“不必,下去吧。”
欧御医知道安云墨做了决定,不再多说,他知道安云墨不会选第一个法子,第二个法子虽说不好,但它却能让人瞬间恢复,以最佳的状态面对一切。
欧御医退下后,侍卫也端着膳食过来了,胥子奇还在安云墨房间站着,安云墨揉了揉太阳穴道。
“子奇要是无事,先下去吧?”
胥子奇看安云墨一副疲惫的样子,也不忍多打扰,他可要找欧御医问清楚,这都什么情况。
“你先用膳,好好休息,我先下去。”
“嗯。”
北苑。
胥子奇追在欧御医的身后问道。
“欧御医,王爷身子什么情况?王爷说一年也够了什么意思?”
欧御医停下忙绿的手,解释道。
“此时王爷的身子再用以前的法子效果不大,而且必需躺在床上休养,你觉得王爷能好好休养?王爷会好好休养?眼看着半个月就过了。哎。”
胥子奇定在原处,安云墨能好好休养吗?他休朝半月的时间一过,朝堂必定热闹,到时安云墨也会上朝吧?就算安云墨放权,好好休养,但他能吗?别人允许吗?放心吗?与其病歪歪躺在床上等人伺候,还不如以毒制毒无所限制。
胥子奇跑到欧御医跟前继续询问。
“那为什么是一年?不是五年、十年?在下听说乔国某些练毒之人从小练毒,身上流的血液都带毒,为什么他们能活五六十岁?”
“公子也说他们从小练毒,王爷不是,不管是第一个法子休养身体还是第二个法子以毒制毒一年后都是王爷的大关,休养身子一一配出解药不易,而且王爷此时已毒发,毒症有变化,以前对症的药此时效果不会那么明显,而且此时毒会慢慢渗透五脏六腑;以毒制毒需要制出与王爷身上相克的毒药,两者相互制衡,一定时间总有一方输一方赢,那时还要根据王爷身上的毒性继续配药,这样不停服毒相克,王爷身体定然受损。”
胥子奇听后沉默,待了一会默默走了。
安云墨此时在看段清浅的回信,除了一封责怪安云墨,有两封是寥寥几笔一如往常交代到哪里,甚安,勿念,这两封应是知道他昏迷之前写的,而写了一封责怪他的信后,段清浅还有一封写“已到乔国,无事,勿念。”只是勿念用一条横线划掉。
安云墨知道段清浅的意思,这几日他都写一样内容的信,段清浅该是猜到他没醒,昏迷的人不会想念,所以段清浅把勿念划掉。
安云墨想段清浅或许有些生气了,他铺好纸张,笔沾了沾墨水写道。
“清浅,遇刺昏迷一事我不该对你隐瞒,让你担心,此事我很抱歉,此后有事定当与清浅商议,不敢隐瞒。现我已无碍,清浅无需担心。另清浅可要记得时常练习我教你的点穴手法和内功心法,同时照顾好自己。”
安云墨写完,想了想拿起笔另起一封,写道。
“清浅,一日为师,终身是师,清浅徒弟,好好用功。”
安云墨写完这封放到一旁,虽然后面还有很多空白的地方,但他不打算写满,而是从旁拿一张干净的纸,提笔写道。
“清浅,车马太远,相思太苦,思念甚深!”
虽然只有几字,但安云墨却写得比上两封慢,他仿佛把自己的灵魂都写进去了,一整页纸也填不满他心头的思念,此时的他甚是想念清浅,把信写好一一装好后,吩咐暗卫把信送出去。
安云墨知道此时的他该好好休息,但现实不允许,他的日子不多了,早在之前御医诊断说他活不过三年,作为摄政王的他就暗中布局,就为了守稳安朝的江山,就算有朝一日他撒手人寰,安朝也不会因此战火连天,他之前布的局要开始运转了。
第五十六章:闭门谢客1
乔国。
某家客栈,段清浅与暗影、暗夜正在厢房商议事情,暗影和暗夜有些自责,因为沈日辉昨夜不辞而别了。
段清浅看他们低头沉默不语,开口道。
“俗话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不必自责,沈日辉这人也靠不住,只是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
段清浅思考着,她要化明为暗才行,被沈日辉盯着可就什么事都办不了。
暗夜问道。
“公子,我们该如何?”
“沈日辉一定会派人暗中跟着,我们虽说打着做买卖的名号,但他知道我们是为王爷寻药而来,肯定会暗中阻挠。我们先做生意,生意安排好后让他知道我们已离开乔国,而我们则暗中潜回来。待会我们出去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
“是,公子。”
紧急的事情说完,暗夜把昨夜收到的信拿出。
“公子,这是王爷传过来的信。”
段清浅接过,本来以为会看到与平常无异的信,但打开一看,字还不少,把最前面那封大概内容看了,道。
“王爷已醒,信里说无事。”
段清浅知道暗夜和暗影虽然跟着她,但还是很关心安云墨的安危,虽然他们晚些时候也会知道,但现在看到安云墨已醒,跟他们说说,免得他们担心。
暗夜和暗影刚才没走就是想等段清浅看完信听她说安云墨情况,现在王爷没事,他们也就放心了。
“属下先下去安排早膳。”
“嗯。”
暗夜和暗影退下后,段清浅走到一旁坐着继续看下一封,看完有些气恼,不禁抱怨。
“好你个安云墨,当初说教我武功,是不是挖了坑给我跳?好让你过师父瘾?”
段清浅看完直接翻看下一封,不禁疑惑安云墨搞什么?还分三张纸?段清浅看到安云墨满是思念的信早习以为常,一开始还觉得怪,现在习惯了,没什么感觉。
段清浅走到一旁拿出纸笔,写道。
“王爷醒了便好,听说安城局势混乱,王爷需多加小心。现沈日辉已潜逃,我准备做买卖,暗夜对你布在乔国的暗庄、店铺知之甚少,需王爷提点一二,别到时候山长水远的跑过来,到头是自己与自己做生意。另安云墨学子,你先生我求知若渴,自是每日练习心法,只苦于没机会。最后说明一下,虽然你此次认错态度端正,但毕竟晚交课业,并且浪费纸张,课业分数为负数,负多少我帮你记着,以后可要继续努力,若是继续负数,我想我或许该考虑怎么处理才行?要不你也帮我想想?--清浅。”
段清浅写好装好,当天晚上让暗夜送出去。
安城。
安云墨休朝半月,朝臣有些微变化,一些职位也换了新面孔,安云墨上朝后,朝臣不再是一派以皇上安云晟为主,一派以摄政王安云墨为主的两派,现在是各有各的说法,朝堂不像是议事的地方,反倒像热闹的集市。
安云墨醒后都是隔个三五天上一次朝,在朝堂只是安静坐在一旁,并不发表意见,需要他决断的事他就公平公正分析一番,由下面的人按律按章处理,旁人只觉得安云墨此次病重后只怕是有心无力,对朝堂上的事只能说说,却不能左右一二,因一时放不下名利权势,所以偶尔来朝堂坐坐,安云墨失势是必然的事。
认为安云墨失势的大多是刚提拔上来的官员,他们不知道他们刚提拔上来凳子都没坐热就被人推下来也有安云墨的功劳,朝堂上的老官员可不认为安云墨失势,只要安云墨在朝堂上坐一天,手上的兵权和政事大权在握,不管朝堂吵得多热闹,事能不能办还不是安云墨一句话的事,要是安云墨不同意,皇上同意,下面的人也不一定有那个胆子去做,而安云墨吩咐的事,就算皇上没同意,底下的人也不敢不做。
摄政王府。
书房。
胥子奇看着眼前依旧忙碌的安云墨问道。
“王爷,这几日暗中下的旨意何意?”
“晚些时候你便明白。我们的人可安排上了?”
“现在朝局乱成一团,我们的人不比那些人差,都安排上了。”
“那就好。听说几个老臣要见我?”
“嗯,王爷可要见他们?”
“把他们约在茶楼,我待会过去。”
“是。”
胥子奇下去安排了。
安云墨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才有时间翻看段清浅的回信,看完不禁会意一笑,提笔回信,首先提了几家乔国药商,随后隐晦表明自己的据点所在,他相信段清浅能看出来,正事交代完,安云墨这才跟段清浅开玩笑。
“清浅每日勤加练习便是,机会会有的。关于处罚,清浅随意便好,不管什么样的处罚,云墨自当认了。清浅要照顾好自己,不可随意冒险,甚是想念。--云墨。”
安云墨把信写好,这才把放在一旁的面具带上,转身往暗道走去。
安云墨脸上的伤疤已经淡了很多,看着没以前触目惊心,前些日子他昏迷,欧御医一时顾不上,后续的解药没有配好,耽误了些时日,而现在欧御医的药配好了,倒是安云墨醒来后整日忙着事情,没按时上药,这伤疤也就这样耽误着,要不然早好了。
茶楼。
安云墨还没到,在厢房的各位臣子就已经感到一种威压,立即端正身子,安云墨刚步入厢房,他们齐齐行礼。
“臣等见过摄政王。”
“诸位不必多礼,请起。”
安云墨走到正座坐下,厢房来了三位老臣,一位是胥子奇的爹前户部尚书胥景泰,一位是前礼部尚书于温,还有一位是兵部尚书梁昊烨。
曾经跟随先皇的朝臣,如今在朝并且全心全意向着安云墨的也只有兵部尚书梁昊烨了,其他老臣贬的贬,辞的辞,能如段儒豪这般左右逢源的几乎没有。
安云墨淡淡问道。
“诸位见本王可是有事?”
梁昊烨出身兵部,平日跟安云墨没少打交道,他没什么不敢说的,直接开口道。
“王爷,如今朝堂混乱,臣等相信王爷自当不会惶惶不安,只是最近王爷的一些旨意,臣等甚是不明,还请王爷指点。”
胥景泰与于温现在虽然被安云晟罢了官职,但他们在朝中还是有一些门徒势力的,胥景泰开口道。
“王爷,老臣自知不该插手朝事,但午夜梦回时,老臣总是想起先皇的嘱托,臣自持有些能力,希望能替王爷分忧。”
安云墨依旧不开口,于温也上前道。
“王爷,臣等今日过来一是表明臣等的决心,二是想了解清楚王爷的决定,臣等好配合王爷。”
安云墨听后才淡淡开口道。
“你们误会本王的意思了。”
误会?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误会吗?那他们真的是不明白了,虽然安云墨现在在朝堂上不说话,但暗地里安云墨可是做了不少安排,安云墨难道不是想趁现在这局势夺回政权吗?或者说直接登基做皇上?
安云墨淡淡开口解释道。
“这是本王还能为安朝做的,起码在眼下这混乱的局面安朝不至于根基不稳。”
梁昊烨不明白,问道。
“根基不稳?安朝有王爷在的一天就不会根基不稳。”
安云墨淡淡道。
“要是本王不在呢?”
于温睁大眼睛看着前方,仿佛在消化安云墨说的话,要是本王不在呢?摄政王不在?这样的问题他的确没想过,过去的几年他会想,但现在看安云墨没什么事,每天准时上朝,他就慢慢忽略这个问题。
的确,只要心里想安云墨好的人都想安云墨活着,就算知道他可能活不久,心里也会有意无意忽视这个事实,相信他今天能活着,明天也一定会活着,这本该是很正常的事,但此刻这个谎言被当事人亲自打破了。
胥景泰听到安云墨如此说并不如于温那么吃惊,这些天他看胥子奇整个人沉稳忧愁许多,他就猜到了,只是心里无奈叹了叹气。
梁昊烨也有些震惊,他也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
“王爷?”
安云墨倒是不在乎,早在几年前他就活在或许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里。
“本王希望你们不仅忠于本王,更能忠于安朝。”
说完这话,安云墨继续把自己的安排说明白。
“前些日子本王遇刺一事想必你们有所耳闻,人固有一死,本王无所畏惧,安朝是先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本王不愿看到我朝动荡不安,生灵涂炭,现下有你们几位老臣一心为国,本王这些日子也安排了一些新人入朝,他们虽说年纪尚轻,但也有一腔热血,是爱国爱民之人,有你们这些人在总也能维持大局,安朝也不至于无法无天。过些日子本王便以修养身子为由卸下政权,届时政权会交给皇室宗亲。”
思路客
于温才刚回过神来又被安云墨这一番论断惊到了,摄政王是要放权?
胥景泰把自己的疑惑问出。
“老臣听闻王爷最近下了几道密旨?”
“嗯,安城眼下混乱,皇上与诸位王爷怕是早忘了政事,本王得提前安排,夏季将至,安朝天灾有水患、旱灾、蝗灾等,往年哪些地方频发要多加注意。”
说着,安云墨直接吩咐梁昊烨。
“梁尚书,本王稍后拟旨,先从国库暗中调四成粮食出来,两成送往历年灾区,两成送往边关,由你亲自安排。”
“是,王爷。”
“现在情况不急,要保证安全和隐秘。”
“是,王爷。”
梁昊烨有些不明白,问道。
“王爷,边关也要送?可是要打仗?”
就算安朝怎么混乱,但边境的安危他们还会顾着,要是打起来,边关将士的粮食绝不会少了。
“有备无患。”
“是,王爷。”
第五十七章:闭门谢客2
胥景泰和于温听到安云墨的安排心里不禁有些感伤,他们这次过来一是弄明白安云墨的打算,他们好配合他,二也是想看看安云墨的状况,听外面说安云墨身子情况恶化,他们也是担心得很。现在看安云墨这些安排,他是为安朝谋后路,而安云墨怕是当真放手了,有他这些安排安朝近一两年也乱不了。
于温上前道。
“王爷,老臣门下还有几个像样的弟子,王爷如若不嫌弃,老臣叫他们寻些大夫给王爷看看?”
“不必,本王身中数毒早已天下皆知,如若有能力,早来找本王了。”
“王爷,有一句话老臣不知当不当讲?”
“讲。”
“王爷是先皇嫡子,本应继承大统,却因王爷仪容有损、身中数毒寿命难测,不宜继承;但现下王爷身子无碍,且已娶王妃,想必明年能听到王爷、王妃的好消息,届时王妃为王爷诞下长子,依照安朝皇室祖训,小王爷为继承大统之人。”
于温点到为止,他知道安云墨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安朝乱着,如果安云墨有个儿子,以他现在的实力和他身为嫡子的身份地位,他儿子继承皇位绝对没人敢说二话,他儿子年幼,他作为摄政王监国摄政完全没问题,就算他有朝一日与世长辞,皇室宗亲和一些老臣也是会愿意支持他儿子的,而且不是有段清浅这个王妃吗?她的娘家可是左丞相,在朝中的势力可不小。
安云墨自是明白于温的意思,五年前回城他父皇和母后曾经极力撮合他与柳茹芸的事,其实也有这个打算,那时的柳茹芸父亲是辅国大将军,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而他那时心里有些不甘,从小到大别人就告诉他要如何做一位君主,突然告诉他,他不能做了,只能在一旁监国摄政,他有一段时间心灰意冷,也曾经想过要娶个有势力的妻子,然后生个儿子,一定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但无奈命运弄人,没出事前柳茹芸缠着他,出事后倒是他想缠着她,只是最终他没有缠上她。
他出事后一段时间只能坐在轮椅上,他以残躯面对世间的一切,所处的位置不同,角色不同,体验也就不一样了,慢慢的他在这种屈辱的境况下找回自己最初的那颗心,那不是执着于皇位,而是心怀天下苍生,而他也慢慢放下心里的执着。
有时身份越是卑微、境况越是窘迫,越能看清世间的一切。
安云墨就是在最不堪的那段岁月中找回了自己,也看清了很多,他的心态放开,心情好起来,事情也慢慢变好,他试着调用内力驱除、压制毒性,也慢慢把手中的势力利用起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那些比他还落魄,需要他救治的贫穷老百姓。
安云墨想到段清浅无奈扬了扬嘴角笑了笑,他与清浅的孩子?
怕是遥遥无期,而且就算清浅愿意,他也不忍心把那副重担压在她身上。
于温等人一时不明所以。
安云墨淡淡道。
“不必多想,下去安排吧。”
“是,王爷。”
三人不敢多说,只好恭敬退下。
几日后,安云墨在朝堂上交政权,皇室宗亲和诸位王爷都到了。
安云墨洪亮的声音在殿中萦绕。
“本王因身体不适,暂时卸下摄政一职,以后朝中大事由皇上与诸位王爷和宗亲商议。”
“臣等遵旨。”
安云墨交代好,正打算走,右丞相周德走出来道。
“启禀皇上、启禀摄政王,臣有事启奏。”
周德与安云晟一条心,安云晟立即允许道。
“丞相请讲。”
“摄政王既已上交政权,兵权也该一起上交,毕竟摄政王的身子……”
安云墨一个眼神扫过去,周德低下头,但嘴巴不停,继续道。
“为了避免三军混乱,摄政王理应上交兵权,这个道理想必摄政王也是明白的?”
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周丞相也是带过兵的人,怎么这般不懂律法?兵权是本王一步步争取来的,只要本王没犯大罪,就连皇上都没权利要回兵权,你算什么角色?”
“普天之物都是皇上的,摄政王未免……”
周德还想继续说,安云晟打断了。
“右丞相,够了,兵权一事以后再议。摄政王最近身心疲累,让他早些回府歇息。”
“是,皇上。”
安云晟看到安云墨现在已经放了政权,一直压着心里的石头总算减轻了些,安云墨现在有心无力的样子,兵权就算放在他手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安云墨握着兵权总好过给他的那些皇弟们。
安云墨对各位皇室宗亲拱了拱手道。
“安朝有劳各位叔伯了。”
宗亲们礼貌应下,他们能活到现在也是明白人,或是一些没野心的人,他们也希望安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既然安云墨有此交代,他们一定会尽好自己的一份力,如此也算尽了他们身为皇室一员的职责。
摄政王府。
安云墨回到府中吩咐道。
“江管家,对外宣布摄政王府三日后闭门谢客。”
“是,王爷。”
江景文什么也不问,恭敬应下,不管外面如何评说安云墨和段清浅,此时的他决定跟摄政王府风雨同舟,王爷、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宫大殿。
安云晟邀请他的诸位皇弟在宫中饮宴。
安云烁举起酒杯恭贺道。
“恭喜大皇兄,除了眼中钉。”
安云耀和安云茂也举起酒杯虚伪附和道。
“恭喜皇兄。”
安于晟举起酒杯回敬,微微笑笑点点头,并不答话。
现在安云墨已经放权,但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安云墨在的时候他觉得安云墨是最大的障碍,但现在安云墨被他们设的种种局逼得放权了,他才发现没了安云墨这个障碍,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多得惹人厌。
犹如此刻他面对的三位皇弟们,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主;除了他们,朝堂上还有生面孔的官员和他不得不尊敬的宗亲们,除了这些他必须面对的事外,还有一大推政事需要他参与,而最气人的是他做不了决定。以前安云墨在有些事安云墨不屑于与他争,小事他不过问,只是大事上安云墨那态度气人,其实他也知道安云墨的见解比他好,只是他不服气,而现在他怎么觉得越活越憋屈了。
安云晟把酒一口喝下,自己心头的那股不愤和憋屈也一起咽下肚子了,现在不是他想这些烦心事的时候,既已对付安云墨,那必须彻底,确定他没有翻身的可能。
安云晟放下酒杯,眼里全是坚定,心里的烦躁完全没表现出来,看着眼前三人道。
“安云墨虽说需要休养身子,闭门谢客,但他身子看着可不像不久于世?”
安云茂懂安云晟的意思。
“我看着也不像,以前宫中御医说他活不过三年,可现在……”
安云烁不相信安云墨可以活这么久,自信满满道。
“各位皇兄无需猜测,他现在肯定活不成了,以前病歪歪的时候都没想过放权,现在我们手段都没怎么用,就吓吓他,他自己倒主动把权让出来了。此时想想,他可能在府里受着病毒折磨呢?当时刺杀他的刺客就该在上面抹毒,一了百了,权当送他一程。”
安云烁就是个不靠谱的,他们可不如安云烁这般乐观、肯定。
安云耀看了看安云晟和安云茂道。
“不如我们几兄弟去看看他?毕竟兄弟一场,日后摄政王府闭门谢客我们想见也难了。”
“嗯。”
安云晟和安云茂齐齐点头。
离宫时,安云晟还从宫里带了三个御医跟着。
摄政王府。
安云墨早就猜到他的几位兄弟们一定会怀疑他,不亲自来看看他们不会安心,听说他们过来了,安云墨回房间躺着,人看起来也很没精神,完全不像在朝堂上神采奕奕的样子。
江景文为他们引路。
“皇上、诸位王爷,请。”
除了安云烁,安云晟等人都满脸忧愁,安云晟首先开口。
“二皇弟,身子可还好?”
安云墨坐起来靠着床,冷着声音道。
“还好。”
安云晟自动忽略安云墨的态度,安云墨一直如此,他也习惯了。
“朕此次带了三个御医出来,来,都给摄政王好好看看。”
“是,皇上。”
御医恭敬上前,他们有些怕,就怕安云墨不配合。
“摄政王,容下官给您把脉?”
安云墨也不为难御医,配合御医,让他查看,一位看完,又一位上去看,直到第三位看完,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得到一样的答案,由最先诊脉的御医开口说。
“启禀皇上,摄政王,老臣刚才仔细探了脉象,又多番查看,摄政王身上的毒已蔓延全身,亏得摄政王内功深厚护住心脉,几年来毒性侵体,摄政王的身子已大不如前,往后摄政王必须卧床休养,不可动用内力,老臣无能,老臣能做的就是调些解药缓解毒性发作时的痛苦。”
御医说完跪在地上请罪。
安云耀厉声问道。
“你可诊仔细了?要是胡说,你知道什么后果。”
安云晟叹了叹气道。
“三皇弟,你无需着急,魏御医的医术朕还是信的。巍御医,当真没其他法子?”
“回皇上,臣无能,请皇上、摄政王恕罪。”
“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二皇弟,欧御医可有办法?”
“要是有办法,本王也不会躺在这里。”
安云墨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在他们说话期间,下人们早就奉上清香的茶水,安云茂品着茶,像是不经意般问道。
“二皇兄现在病着,怎么都不见二皇嫂?”
刚才一入府他就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刚才他们交谈他才突然想起,安云墨今年可是娶妻了,怎么府里依旧如他没娶妻一般,这很不正常,而这王妃也不正常得很,安云墨作为她的丈夫都这般了,她怎么面都不露?
安云墨坦然道。
“王妃跟本王闹别扭,在房里。”
“是吗?”
安云茂显然不信,但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作罢。
安云烁只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他主要是过来看看安云墨窝囊成什么样,不过没有看到他想看的罢了。
安云晟等人虚伪的问候几句,安云墨也敷衍回着,看着时间差不多,安云晟等人也请辞了。
安云晟回到宫中再次仔细询问御医安云墨的情况,御医再三确认安云墨身体现在非常糟糕,以前毒性没那么厉害,且互不相容,他还可以压制,现在毒性互容,毒性侵体怕是活不久了。
安云晟听到这样的结果总算把心放下了,倒了一个安云墨,他还有好几个对手对付。
安云晟只关注安云墨的情况,安云耀看到安云墨躺着床上,权也放了,他倒也放心,而安云茂则不然,他今天看到安云墨的情况,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齐王爷府。
安云茂心里不踏实,总感觉忽视了什么重要环节,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往段清雅的院子去了。
段清雅正在院外喂鱼,看到安云茂过来立即放下手上的东西,理理头发和衣服,这才优雅往安云茂走去。
“臣妾见过王爷。”
段清雅走到跟前行礼安云茂才看到段清雅。
“嗯。”
安云茂淡淡应了一声继续想事情。
段清雅轻声问道。
“王爷可是有什么想不明白?不防说出来听听,看臣妾能不能替您分忧?”
“无事。”
此时安云茂总算回过神来了,看着段清雅问道。
“雅儿最近忙什么?”
段清雅笑笑道。
“臣妾有什么好忙的,不都是在院子喂喂鱼、种种花、写写字。”
安云茂这些日子忙着布局谋划,也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段清雅了。
“雅儿倒也耐得住性子。”
“这有什么的,说到性子,我大姐比我还耐得住。”
提到段清浅,安云茂不禁问道。
“你大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清雅也没多想,有什么说什么。
“王爷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我大姐这人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
“她呀…就王爷方才提的性子,大姐她可以几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他事上我倒不经常与她接触,她性子冷,不好相处。”
安云茂回想着自己听到关于段清浅的一切,段清浅这个人的确难以捉摸,发生在她身上的桩桩件件事都不是正常人会做的,如此看来,她与安云墨置气也不是不可能的,安云茂摇了摇头,把多余的想法撇开,他派人多多留意便是。
安云茂看着眼前娇媚可人的段清雅,抱着她与她腻歪起来,这些日子忙着事务,他都是在自己的房间睡,难得除了安云墨这个障碍,他可以稍稍放松了。
摄政王府。
胥景泰、于温、梁昊烨三人此时再次相约一起看安云墨来了。
此时的安云墨在书房处理事务,他身体不适也不是装的,此时未服药的他脸色看起来非常差,三位老臣看到这么努力的安云墨鼻头突然发酸,摄政王年轻有为,不该这样的,该的是他们这些老的,不中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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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抬头看着他们问道。
“有事?”
三人回过神,齐齐行礼。
梁昊烨不会说煽情的话,他挺直了背站在一旁,他就是想过来看看安云墨,三人里于温年纪较大,他开口道。
“王爷,也没什么事,只是老臣听说王爷病重,摄政王府要闭门谢客,所以过来看看。王爷身体可有大碍?”
宫中的御医看过后不知怎么的就流传出摄政王活不过半年的消息,他们三人担心所以过府看看,以后摄政王府闭门谢客,他们想来也不行了。
安云墨也知道外面流传的消息,知道他们是关心他,淡淡道。
“本王知道你们的来意,身体病重不假,闭门谢客也确有其事。”
胥景泰上前问道。
“外面的流言……”
“八九不离十,摄政王府闭门期间,本王不见任何人。”
说到这,他们也明白了,他们三人对看了一眼,鼻头不断泛酸,眼睛有些发红。
三人齐齐跪下行礼,满是敬意和虔诚,语气坚定道。
“王爷请放心,臣等一定不负王爷重托。”
安云墨定定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嗯。起来吧。”
三人起身第一次抬头认真看了一会安云墨,他们怕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摄政王了。
于温有些伤怀道。
“王爷多保重身体。”
“嗯。”
胥景泰随后也拱了拱手道。
“王爷要注意休息。”
“嗯。”
梁昊烨给安云墨行军礼,朗声道。
“王爷有什么吩咐,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
三人说完话,心里满怀不舍的离开摄政王府。
第五十八章:有你,无所畏惧
乔国。
段清浅收到安云墨的来信已是五天后了,在这期间段清浅在乔国到处走着,完全就是生意人的状态,这看看那挑挑。
段清浅收到安云墨的来信,结合这两天自己了解到的,一下子就明白安云墨提的据点,看完信段清浅提笔回信。
“王爷的提点我看明白了,此时我是生意人,没有危险,王爷毋须担心,王爷照顾好自己便可。——清浅。”
往后几天,段清浅用心的到各处挑选药材。
此时段清浅正往一家名气不错的药店走去,她进药材需要银子,她带的银子可不够,这正准备到据点要点银子,顺便找熟悉药材的人帮忙挑选。
段清浅进到药店随处看看,正想着要怎么找他们掌柜才不会引人注意,掌柜的已经出来迎他们了。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第一回来?”
“嗯,贵店都有哪些好药材?”
“有,有,公子这边请。小袁,上茶。”
“是。”
掌柜把段清浅引到厢房,立即跪下行礼。
“属下见过公子。”
段清浅有些意外。
“不必多礼,起来吧。你如何知道是我?”
掌柜站起来回话。
“前些日子属下收到王爷的来信,说公子在乔国,务必多加关注,且听从公子吩咐。”
“王爷?”
“是。”
掌柜看了看暗夜和暗影继续道。
“属下以前有幸跟过王爷几日,王爷身边的暗卫属下见过几位,公子身边跟着的这两位正是属下见过的,而且公子手上拿着王爷的扇子,所以属下确定公子就是王爷信中提到的人。”
段清浅有些感动,安云墨做事挺靠谱的,门门道道的都替她打理好了。
“原来如此。”
段清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最近我走访了几家药商,也看了好些药材,但自己毕竟是外行人,你选个人给我,随我一起挑选药材,尽快把这生意做了。”
“是,待会属下给公子安排。”
“对了,再给我选一人,负责记账算账的。这两人选好了,让他们到客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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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段清浅安排好了,随后挑选几味药材就走了。
几日后,段清浅陆陆续续购进药材,并且开始安排回程路线,忙得有条有理,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安城。
摄政王府已经闭府几天了,大家一开始还会议论纷纷,现在已经渐渐平淡,慢慢的摄政王府不再是安城热议的事,他们有其他更新鲜的事议论。
摄政王府。
欧御医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再次问道。
“王爷当真要喝?喝了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必须找更强毒性的药互相抵抗,不喝老臣还可以多查看典籍,看有没有办法一一解毒。”
安云墨早就有了决断,淡淡道。
“拿来。”
欧御医只得把药给安云墨,欧御医不忍心在这看着,拱手道。
“王爷稍后把药喝了,先好好休息,明日王爷的身子便可如平常人一般无二,日后到一定时间,王爷多留意身子,再次服下与身体里相抗衡的毒药便是。”
“嗯。这段时间辛苦欧御医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
“王爷客气了。”
欧御医行个礼便退下了。
胥子奇一心挂念安云墨身上的毒,此时重要的时刻他也在这里。
胥子奇这两日也忙得很,因为没睡好,眼睛有些红,胥子奇看着桌上的药问道。
“你不再考虑了?”
“这就是本王的决定。”
“喝了可没退路,你身上的毒只会越来越严重,不喝还可期待欧御医能研制出解药?”
“不喝?犹如废物般躺在床上期许那渺小的几乎不可能的希望?”
胥子奇哑言,不喝,安云墨的确只能躺在床上等着欧御医研制解药,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的身体受不住。
安云墨继续道。
“喝了,虽然是绝路,但我想做的都能无所顾忌去做。”
胥子奇听到这问道。
“王爷有什么想做的事?”
安云墨声音柔和了些。
“嗯,有些事想去做,现在不做,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胥子奇想问是什么事,但他问不出口,嘴巴嗫嚅着。
胥子奇没问,安云墨倒自顾自的说了。
“子奇,你觉得我怕不怕死?”
安云墨完全是老朋友的口吻,胥子奇心里有些伤感,他平日虽然王爷王爷的叫,但他并不是敬他是王爷,语气多少有些不恭,都是当名字般叫唤,现在安云墨如此郑重其事的叫他名字,想必安云墨这次问的必定是认真的。
胥子奇也端起态度来,想了一会道。
“我想你该是不怕的?”
“不,我怕。”
胥子奇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静静喝着茶。
死?谁不怕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安云墨继续淡淡道。
“我也怕死,更怕在这等死,但如果有她,我不怕。”
“她……”
胥子奇没说出口,只说了一个她,但他想着安云墨口中的她是段清浅吧?
“嗯。有清浅在身边,我才不会因为面临死亡而恐惧。如果说这一年是我的大限,我希望剩下的时间能多陪陪她。”
胥子奇沉默不说话,从来没有意气用事过的安云墨突然任性起来,他根本不忍心指责他,甚至有些认同他的任性。
胥子奇端起茶杯大声笑道。
“来,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尽管任性去,这次本公子总算把你比下去了,看我老爹还拿不拿你的稳重跟我说事。来,喝。”
安云墨也笑着端起茶杯回敬,他知道这个决定有些突然且不顾大局,但此时的他就想多陪陪段清浅,胥子奇能支持他,他心里感到高兴。
俩人端起茶杯,一口喝到底。
喝完茶,安云墨端起一旁的药,眉头都不带皱的,也一口把药喝了。
胥子奇看安云墨把药喝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什么时候出发?”
“后日。”
“好,你跟你的王妃好好游历你护了这么些年的大好河山,安城乱七八糟的事我帮你盯着,有事通知你。”
安云墨也用力拍了拍胥子奇的肩膀道。
“安城我都布局好了,应无大事,选的一些人不仅忠于本王更忠于安朝。此次外出我也会多多留意其他三国的事。”
“其他三国有动作?”
“嗯,扶国送了个公主过来和亲,他们就以为人家当真跟我朝百年友好,互通往来,不过是障眼法,扶国暗中有进军安朝的打算。”
“扶国野心这么大?”
“他一国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他联合其他国。”
“乔国世家,药家繁多,他们不同意打仗,乔国皇帝不敢轻易出兵,毕竟没钱财人力支持;而单朝是游牧国家,他们部落散居,聚合得起来?”
“乔国地小,这几年乔国世家、药家纷争不断,都是利益冲突,保不齐他们什么时候就同意打仗;单朝虽是散居部落,但这两年单朝帝王已逐渐拉拢部落,聚合人心。他们不得不防。”
“此时你放权,不正好给他们机会?”
“此时他们时机不成熟,边关我已暗中安排,粮草兵器不缺,只要他们敢动手,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胥子奇听安云墨这样分析,安云墨这哪是任性,分明是所有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你刚喝完药,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嗯。”
胥子奇走后安云墨并没有休息,今天刚收到段清浅的回信,安云墨正看着,看完立即提笔回信。
“清浅,我将前往乔国,等我。--云墨。”
安云墨写好立即吩咐人送出去,想到不久后要与段清浅见面,安云墨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立即起身拿膏药涂抹起来,安云墨生平第一次注重起形象来了。
三日后。
安云墨走自己想走的路,胥子奇给他送行,府里江管家、孙嬷嬷和施嬷嬷诸多不舍,但是想到王爷是去找王妃,而且王爷跟王妃在一起能开心,他们也就满足了。
胥子奇为安云墨践行。
“来,这次你可得陪我喝酒了。”
安云墨端起酒杯与胥子奇大喝,一杯又一杯下肚,安云墨倒是清醒着,胥子奇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来,再喝。”
说着就趴在桌子上了。
安云墨知道胥子奇心里有些难过,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安云墨拍了拍胥子奇的肩膀道。
“以后有机会,我陪你大醉一场。保重。”
胥子奇仿佛不耐烦般,挥了挥手带着醉意道。
“保重。”
安云墨拿起一旁的佩剑,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安云墨的身影消息后,趴在桌上的胥子奇突然睁开了眼,只是眼里掩盖不住的忧伤,他也体会到他老爹的心情了,真是天妒英才,不过这不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安云墨,怎么说他以后都要去看看他,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朋友这身份。
胥子奇自己一人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喝,直到真有醉意才停下,随后回府。
胥子奇的母亲看胥子奇喝的这般醉,正想责骂他,胥景泰看胥子奇这般也猜到了。
“此次随他。”
“老爷,就你宠他,再随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成家立业?”
说着走到胥子奇身边扶着他,以防他撞到或磕到,看胥子奇这副样子忍不住嘀咕。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让娘省心?”
胥子奇醉醺醺的。
“儿子怎么让娘不省心了?”
“你说说什么时候让我省心过?”
“那都随娘的意思,都随娘的。”
“当真?那娘给你安排的那个姑娘可合适?你要是觉得不错,娘这就上门下聘?”
“好,都听娘的。”
“来人,把少爷扶回房休息。”
“是,夫人。”
“老爷,你看……”
“他醉醺醺的,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为人丈夫的觉悟都没有,别委屈了人家姑娘。好男儿何患无妻?”
胥子奇此时应当感谢他一直抱怨的爹,要不是他爹帮他说话,醒来后的他可就做新郎了。
第五十九章:有你,无所畏惧2
安城城外某户人家。
安云墨正与安心言交谈,这次外出安云墨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能不能回来,安心言是他敬重的长辈,出远门总要向她辞行。
安云墨对安心言拱手请罪道。
“阿墨打扰姑姑清修了。”
成嬷嬷扶着安心言坐下。
安心言似有抱怨。
“可不是打扰我清修了。来,坐下好好聊聊。”
安心言看着向她走来的安云墨,安云墨气色不错,神采奕奕,倒不像中毒之人。
安心言虽闭门苦修,但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事她还是知道的,安云墨放权、闭门谢客、还能活半年的事她也听说了。
“你身子如何了?”
安云墨笑着摇了摇头。
“体内的毒已爆发,现在以毒攻毒,毒性相互抗衡,问题不大。”
“如此医治,可能彻底根治?”
安云墨又摇了摇头。
安心言心下明白,她经历太多的生离死别,面对生死话题还算平静。
“欧御医如何说?”
“一年。”
安心言心下震惊,一股哀伤自心底升起直冲鼻子,眼睛,安心言闭上眼,不让眼泪流出,缓了缓才睁开眼,只是眼睛是红的。
安心言语气依旧平淡,仿佛讨论今天天气真好一般平常。
“你有何打算?”
“朝中的事都已安排妥当,阿墨想去寻清浅。”
“好。好。如此也好。”
当年她没有誓死追随心爱之人,现在的她后悔不已,如果时间能重来,当初不管何人劝说,她必定跟着,只是世间没有如果。
“在此还要谢过姑姑帮阿墨和清浅牵线,阿墨都不知该如何感谢姑姑。”
“跟姑姑还客气什么,清浅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待她。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别留下遗憾。”
“嗯。”
安心言起身回房里拿了一张平安符出来,安心言站起来时安云墨也站起来在院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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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言走到安云墨跟前,把平安符系在安云墨腰间的盘带上,嘱咐道。
“这是姑姑前几日为你求的平安符,你随身带着,它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上次清浅出城也来看我了,当时我也为她求了一张,这次就没给她求,你见到她也替我好好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嗯,阿墨会的。”
安心言说完这些整个人仿佛很疲累,摆了摆手道。
“忙你的事吧,我也累了。”
说着转身往房里回。
安云墨突然掀开衣袍双膝跪下,诚诚恳恳的磕了三个头。
“姑姑保重。”
然后起身往外面走去。
安心言的声音这时突然响起。
“阿墨,你不知如何感谢姑姑?”
安云墨转过身子,看着安心言的背影问道。
“姑姑想要什么谢礼?阿墨必定尽力帮姑姑完成。”
安心言依旧背对安云墨,平静道。
“如果你真想感谢姑姑,下次带上我的侄孙来找我,要不然别来了。”
安云言说完就回房了,只是她的脸上淌着两横清泪。
安云墨沉默不语,看着腰间挂着的平安符,一时惆怅不已。
安云墨握着平安符,这是安心言身为长辈对他的祝福,希望它真的能保平安。
乔国。
经过几天的安排,段清浅已经购进好些药材,一切准备就绪,明天段清浅就准备返程,来到乔国就把他们撇下的沈日辉难得来看段清浅了。
沈日辉来到段清浅临时居住的宅子,宅子院里院外都是药材,段清浅也在一旁整理药材。
“安公子,好久不见。”
段清浅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依旧摆弄面前的药材,把药材按照种类一一分开。
沈日辉自知自己理亏,上前讨好道。
“好些时候不见,安公子也会分辨药材了?”
段清浅整理好一架转到另一架,淡淡道。
“沈公子有事?无事请回,我现在忙的很,没时间招待你。”
沈日辉跟在段清浅身旁,讨好道。
“是在下失礼,当初不辞而别,把安公子一人扔在乔国,没有尽到地主之谊。”
“没事,是我们高攀不起。”
“安公子这就说笑了,你是摄政王身前红人,是我们高攀了。安公子这是准备回去?”
“嗯,明天回去。”
“这么快,乔国还有好些药材药店没有,在下这几天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城里城外看看?”
“不必了。暗影,药材都登记好没?”
“回公子,都一一登记好了。”
“好。暗夜,回程的车马可备好了?”
“公子放心,早已备好。”
“好。沈公子,你看,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要尽地主之谊,下次吧。”
“这些小事交给下属去办便好,安公子可以稍留几日。”
“你也说我是摄政王身前红人,他交代的事我得盯着。”
段清浅整理好院外的,往院里走去,沈日辉也上前跟着,段清浅看沈日辉现在一改以往态度,想必有所图谋,而且她一切都计划好了,现在可不想扯上他。
“沈公子,要不这样,明天吧,明天我让人通知你,今天我累的很。”
沈日辉不敢把段清浅逼得太紧,应道。
“好,我明天派马车过来接你。”
“嗯。”
“告辞。”
“不送。”
沈日辉走后,暗夜上前询问。
“公子,我们多留几日?”
“不,按计划进行,明天一早出发。”
“那明天怎么回复沈公子……”
“让事实回复他。”
段清浅想到沈日辉这反常的态度,皱了皱眉头,能让沈日辉讨好她,必定是她有讨好的价值,安清欢这身份所有的价值都是摄政王给的。
“暗夜,王爷可有来信?”
“还没收到。”
段清浅心下抱怨:好你个安云墨,又有事瞒我。
“安城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
“是。”
第二日,沈日辉看着人去楼空的宅子,真是又气又愤,果然跟安云墨扯上关系的人都是难对付的主。
他们乔国不仅药材毒物繁多,他们一些人还会训兽,所以他们能比其他人更快得到消息,而此次他讨好段清浅也是因为坊间的传言,就目前的形势,结合他们的调查,坊间的传言有一定的真实性,所以他讨好段清浅来了。
之前他不必讨好段清浅,因为他听命于安云墨,而他主子的死对头可是安云墨。目前看来安云墨身边亲近的人无非几个,而其中就属段清浅最特别,她不仅与安云墨传出暧昧关系,还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竟然也姓安。
市井传言,安清欢说不定是皇亲国戚,先皇的玉玺就他放着呢,安云墨一直主持朝局,也是帮安清欢安排后路,这样一说不是安清欢听命于安云墨,而是安云墨听命于安清欢了,而有些事安云墨的确会迁就安清欢。事情越传越玄乎,安云墨与安清欢也的确有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关系,结果究竟如何难以猜测,所以他也讨好段清浅来了。
段清浅一行人走了几日,此时正在镇上休息。
“安城可有消息?”
消息收集一般是暗夜去处理,暗影武功比暗夜稍好,他一般在段清浅身边保护她。
暗夜上前回道。
“刚出去打听了,王爷把朝政交给宗亲打理,摄政王府闭门谢客。”
“王爷不理朝政且闭门谢客?”
“外面是这么说,我们收到的消息也确实如此。属下还打听到一事,说王爷……最多活半年。”
“什么时候的事?”
“有几日了,还有王爷给王妃的信送往乔国了,可要追回来?”
段清浅了然,果然跟安云墨有关。
“追回来干嘛,以后王爷的信你们收了直接看,一道回他便是,我懒得看。”
暗夜、暗影不敢应话,难得王爷跟王妃鸿雁传情,他们看了王爷不得怨他们。
“帮我拿些笔和纸来。”
“是。”
暗影把纸笔拿来,段清浅提起笔给安云墨回了一封信,写道。
“王爷,你的来信与事实不符,我拒绝与你书信往来。--清浅。”
段清浅写好直接递给暗夜,她不管好事、坏事都大概跟安云墨提提,安云墨倒好,遇刺无事、中毒昏迷无事、罢朝无事、不理朝政无事、闭门谢客无事,连还有半年可活也无事,真是气死她了。
“暗夜,你送信时顺便跟他们打听打听王爷的事。”
“是,王妃。”
“暗影,我们稍作休息便启程。”
“是,王妃。”
虽然安云墨只报喜不报忧,但段清浅还是有些担心安云墨的身体,前往乔国寻药的进程也加快了。
安朝某处庄子。
远处三人骑着马飞驰而来,在庄子院外停下,庄子的人立即上前迎接,牵住马。
“见过主子。”
他们口中的主子正是外出的安云墨,出门在外,他们都直接唤主子。
“嗯。”
安云墨飞身下马,往庄子里走去。
庄子里已经备好茶点,安云墨坐下吃了些问道。
“可有王妃的回信?”
“还没。”
“写一封信给边城的人,王妃的信不必往安城送了,直接放在哪里。”
“是。”
“王妃现在如何了?”
“前两日收到消息,王妃已购好药材,正安排回程。”
“好,多多留意城中消息,有事给我来信。”
“是。”
安云墨说完,带了一些干粮继续赶路,刚才的马儿也换了。
此时的安云墨一心想着早些见段清浅,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竟然没丝毫疲惫,不得不感叹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第六十章:夹道相迎
安朝与乔国边界。
段清浅看着眼前的城门,觉得分外暖心,总算回到自己的国土了,在自己的地盘上,干什么事都方便多了。
一路上段清浅也听到一些关于她身份的猜测,只是毕竟是乔国,安朝的事与他们没多大关系,只是个别人议论,但此时回到安朝,段清浅发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热闹多了。
段清浅看着城门下密密麻麻围着的人,问道。
“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属下不知。”
“看他们穿着,可是朝廷官员?”
“正是。”
“我们放慢些,暗影,你先去前面探探什么情况。”
“是。”
暗影下马,往身后人多的地方去,一个转身不见了身影。
段清浅骑着马慢悠悠走着,这可把城门下的人急坏了,恨不得上前给马来几鞭子,他们为了等传说中皇亲国戚的安清欢,可是大中午就来城门候着了,此时已是黄昏,他们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暗影就已回来。
“如何?”
“朝廷官员与乡绅在恭迎公子。”
“恭迎我?”
“是的。”
段清浅心下又嘀咕安云墨来了,尽给她惹麻烦事,看她到时候怎么修理他。
“暗夜,你时常跟在王爷身边,知道如何应付官员吃喝玩乐吧?”
“啊?”
段清浅把包袱里的折扇拿出直接塞给暗夜,暗夜都没反应过来,段清浅已经赶着马往前了,暗夜、暗影只得赶马跟上。
城门等候的众人看段清浅等人近了,立即上前迎接,领头的官员也不认识安清欢,只是打探到消息,说安清欢公子带着一对商人从乔国入城,所以他领着人等来了。
领头的官员看段清浅走在前头,领着众人向段清浅行礼。
“下官陈忠培领众乡绅恭迎公子。”
待陈忠培等人行完礼了,段清浅尴尬笑笑道。
“陈县令,我旁边这位才是我们公子。”
段清浅说完稍稍移开身子,暗夜知道段清浅的意思,驱马上前,满脸严肃,眼神锐利的扫过他们,陈忠培立即领人上前行礼,暗夜淡淡应了一声。
这也亏得段清浅不挑衣服布料,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与暗夜、暗影等人一样,而暗夜身上也有强者气息,所以把陈忠培他们镇住了,而且暗夜身上有摄政王的扇子,据传言安清欢人长得白净,暗夜长期隐在暗处,人也是属于白净类型的,所以没人怀疑安清欢的真假。
“安公子请入城稍作歇息。”
“嗯。”
围着城门的人哗啦啦散开。
陈忠培一心想着讨好安清欢,当下跑到暗夜跟前问候。
“安公子一路辛苦了,下官在府中略备薄酒,给公子接风洗尘。”
暗夜正想着该不该去,段清浅开口道。
“公子,陈县官既然邀请您,您就去吧,其他事有小的就行。”
陈忠培看段清浅不像平常人,他此时与安公子谈话,他竟敢开口?
“不知这位是?”
“无名小卒,只是普通的账房先生。”
暗夜想着王妃怕是早猜到这个结果,所以让他应付来了,心里虽然无奈,但脸上依旧一副生人莫近的气息。
“嗯,影,你协助先生处理事情,有事派人唤我。你们俩人跟我来。”
被点名的两个侍卫恭敬上前应道。
“是,公子。”
暗影明白暗夜的意思,暗夜是让他好好保护王妃,本来是他们俩人一起保护,现在就他一人,也难怪暗夜不放心。
“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好好协助先生。”
暗夜这才跟着陈忠培等人吃喝玩乐去了。
段清浅没想到安朝的人对安清欢的身份这么好奇,这才刚进城就听到这么多传言,那安城得传成什么样了。
不管外面的传言如何,段清浅按照之前的计划,在安朝就秘密安排脱身,然后换一个身份前往乔国寻药,特别是此时安云墨身上的毒不稳定,她更需要奇珍药材。
暗夜有他自己的使命,此时他才发现应付这些吃喝玩乐是件痛苦的事,还好段清浅只是在这休息一晚明天便启程,要不然他可应付不来。
入夜,暗夜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感觉得到对方是冲他来的,他立即握住佩剑,假装睡着。
不一会,一个黑衣人潜了进来,蹑手蹑脚往床边走去,快靠近床边时猛地抽出短刀往床上的暗夜刺去,暗夜早有防备,一个转身避开,在黑暗下的刺杀他比不过暗夜。
暗夜避开后立即起身反击,黑衣人没料到此人警觉这么高,夜色中他看不太清楚,而且武功上也比不上暗夜,不过三招,黑衣人就显败势,第五招就被暗夜擒住了。
暗影和段清浅的房间与暗夜的房间相近,听到暗夜房里有动静,俩人都往这里来了。
暗夜压着人跪在段清浅面前。
“是不是来杀安公子?”
黑衣人瞪着眼睛道。
“是。”
“谁指使你来的?”
“我不会告诉你,你死心吧。”
黑衣人依旧气愤,他没想到安清欢身边竟有武功这么好的人,害他失手了。
段清浅不用猜也知道,就那几个。
“暗夜,既然他不说,那就处理了。”
黑衣人没想到眼前的人这么快就决定他的生死,他不需要严刑逼供一番吗?
“你就这么杀了我?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派来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黑衣人认真看着段清浅,突然问道。
“其实你才是安清欢是不是?我说了你能放了我?”
“是我又如何?至于放不放得看你的表现。”
“你……”
不说是死,说了也不一定活,这真难以选择。
黑衣人最终败给自己,他看得出来段清浅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不说留给他的只有死亡,说了还有一线生机,只希望自己的主子不要怪罪自己。
“是康王爷派我来的。”
“康王爷?”
“信不信由你。”
“暗夜,把他交给庄子的人。”
“是,公子。”
暗夜提着黑衣人隐入夜色中。
“公子,我们……”
“没事。这两日注意些。”
“是。”
段清浅过边关第一个镇陈忠培等人夹道相迎,没想到经过第二个镇时也一样,照旧,暗夜再次当安清欢公子陪他们吃喝玩乐一番。
段清浅想不明白安清欢这个身份当真有那么深的魔力吗?不过这传言也传得离谱了些,她手上哪里来的传国玉玺,还有一些说他是先皇的私生子?这都什么话,也不怕官兵追究责任?比起这些说她是皇亲国戚倒还好接受些。
除了这些还有说安云墨对先皇忠心耿耿,这些年打下的江山都是为他铺路,说到安云墨,段清浅才想起,她好些时候没收到安云墨的消息了,他们打探到的也是安云墨在府中休养身体。
段清浅能信才有鬼,安云墨是那么安分的人吗?段清浅也不禁好奇安云墨究竟在府中忙什么。
段清浅他们探听不到安云墨的消息也不奇怪,他们这些人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主子在哪里、在干什么都不是他们能说的,安云墨经过他们庄子,他们也见到了安云墨,只要安云墨没吩咐,他们是不会把安云墨的行踪泄露给任何人。他们有些人只知道有一位重要的人要来,安云墨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却是一无所知,关于摄政王在府里干什么的消息也被安云墨封锁了,这也难怪段清浅打探不到关于安云墨的任何消息了。
安清欢身份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吸引人的是他身上可能藏有传国玉玺的消息,除了皇室子弟,一些有野心的权谋家也想争夺玉玺,这不今夜又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暗夜由一开始的被动当安清欢到现在的主动当安清欢,实在是安清欢这个身份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他来承受总好过王妃。
比起前一次刺杀,这次的刺杀就显得专业很多,段清浅也加入战局,她正借此机会好好练练身手。
刺客们的目标都是“安清欢”,他们要活捉安清欢逼问玉玺下落,所以一来都直接攻击暗夜,这次刺客的能力不比上次,并且出手狠辣,暗夜再怎么武功高强也总有防备不到的时候,暗夜与刺客一个错肩,双方的肩膀都刺伤了,血瞬间染红了衣服,战斗依旧继续着。
段清浅住在安云墨有在官府登记在册的铺子里,铺子的侍卫也拿起武器对抗刺客,还有人外出报案。
有人来报案,而且对方还不是普通人,官府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只得慢吞吞的前来捉拿刺客。
刺客听说官府的人来了,连忙撤退。
段清浅看来到跟前依旧不慌不忙的县官,嘲讽道。
“县老爷莫不是跟刺客勾结,待刺客走了才慢吞吞的过来?”
县官立即跪下道。
“下官绝无此心,还请公子明鉴。”
段清浅侧开身子,暗夜上前盯着县官,冷着声音道。
“县老爷最好能抓到刺客,否则有你好看。”
“是,是,下官一定尽力抓捕刺客。”
“哼。”
暗夜没说话,县老爷这才敢稍稍抬起头看看暗夜,看暗夜衣服上有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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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是受伤了,下官这就为公子请大夫。”
“不用了。都下去。”
“是。”
待他们都下去后,段清浅看着暗夜的伤口问道。
“可严重?”
“无碍。”
“先包扎伤口。”
“是。”
他们都随身带着伤药,暗夜随便倒了些药敷上。
“暗夜,我与暗影今晚潜逃,你明日在此休息一天,后日启程护送药材。”
“王妃是提前出发?”
他们本来说好一起去的。
“嗯,你有伤,身子不便,而且现在的你可是安清欢,还不能离开众人视线。”
“可是……”
“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还有暗影,王爷问起,叫他找我。”
“是,王妃。”
当天晚上,段清浅与暗夜换了一个装扮出了城。
而暗夜临时扮演的安清欢遇刺休息一天后继续启程,路上虽然有些波折,但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竟然没了安清欢的消息,都说是那天受伤后伤口感染,被家人接回去疗伤了。
安清欢一如当初,猝不及防的出现,而后猝不及防的消失,对于没见过他的人来说,他只活在人们的口中,掀起波澜后就悄无声息的退出。
第六十一章:路遇盟友1
段清浅与暗影率先出发,暗夜因为扮演安清欢,身上又受了伤,段清浅要他养好伤再追上他们,所以要晚些,此时段清浅已经到安朝与乔国的边关小镇了。
段清浅与暗影用完午膳继续赶路,希望能在天黑前入城,刚出安朝边关小镇,段清浅觉得路走着走着有些怪异,在安朝明媚刺眼的太阳此时仿佛把它的光芒收了起来,显得暗沉很多。
暗影抬头看了看天,人也警惕几分,上次跟沈日辉入乔国并没有这种感觉。
“王妃,天色有些怪异?”
段清浅也感觉到了,但她没感觉到危险气息。
“无事,放轻松些,毕竟十里不同天。”
段清浅虽说无事,但暗影却半分不敢放松。
俩人继续往前走,天色也越发昏暗,仿佛到了黄昏时刻。
段清浅抬头看了看天道。
“走快些,怕是要下雨。”
正说着,雨哗啦啦开始下了。
俩人急忙往前走,希望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前面有一个石洞,先避避雨。”
“是,王妃。”
雨才刚下一会,他们避得及时,雨水只打湿了外衣,这倒也好办,包袱里有衣服,换下就是了,只是这雨没有要停的样子,这让他们如何赶路?
正当他们百无聊赖看着外面的雨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暗影道。
“王妃,有人来了。”
段清浅虽然内力运用不熟练,但因为自身有内力,她也能如练武之人般耳聪目明。
“嗯,我也听到了,有俩人,待会静观其变。”
“是。”
段清浅依旧如刚才一般看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暗影的心却不能如方才那般平静,来人是敌是友还未知,他可得谨慎再谨慎。
外面俩人,因为着急避雨,看见前面有山洞,直接运起轻功往山洞去。
俩人进来才发现段清浅和暗影。
“打扰了。”
段清浅微微点头当是回应。
刚进来的俩人在一旁拧衣服上的水,萍水相逢,雨停了就各奔东西,自己有自己的事情,所以双方一时沉默不语,干看着外面的雨。
乔国是一个自带神秘色彩的国家,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此时已是黄昏,雨渐渐小了。
段清浅本来打算天黑前入城,此时黄昏,赶路的话虽然晚些但总好过在这山洞过夜,这是乔国地界,荒山野岭的,三更半夜跑出什么未知的生物攻击他们就麻烦了。
在这里避雨的俩人也是打算天黑前入城,双方想法相同,给各自侍卫暗示后就跟对方辞行,没想到竟同时开口了。
俩人相视笑笑,段清浅开口问道。
“阁下也要启程?”
男子点点头道。
“正是,阁下也是?”
“嗯。”
“不如我们一道?”
“也好。”
说着,四人趁着雨势小结伴前行。
段清浅没有跟对方过多熟络的想法,自顾自的走路,倒是与她结伴的男子想结交段清浅,他回想刚才他们冲进山洞时,段清浅他们依旧淡定自若,想必是早知道他们往山洞赶,而此时赶路,他们步伐沉稳、气息不乱,可见其内功深厚,就目前看,他很难看出他们的深浅,所以他主动搭讪了。
“在下姓余,名玉斌,这是我的侍卫,江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段清浅看对方也不像阴险小人,回道。
“简清,这是林平。”
暗影对余玉斌打了个招呼,余玉斌礼貌回了个礼,道。
“幸会。你们这是从安朝过来?”
“嗯,想必公子也是?”
“正是。看公子这副装扮,可不像过去做生意?不知公子来乔国……”
余玉斌没有把话说完,段清浅笑了笑道,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样子道。
“乔国最好的东西可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你说呢?”
“你是过来寻药材?”
段清浅点了点头。
余玉斌看段清浅如此回复眼里闪过疑惑,段清浅想着难道真有什么特别的药材?
段清浅继续诓他,坦然道。
“余公子,咱们明白人也不说糊涂话,我也直说,我就是为了药材来的。”
余玉斌虽精明,但他先入为主了,想着此时往乔国的人应当与他有共同的目的,要不然此时进城干什么?买卖药材的旺季可不是此时。
“简公子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也是冲着那药材去的,没想到途中下雨,乔国的天气也如乔国一般,总是有别于常人,常事。”
“可不是。”
“公子这趟寻药材,可是家中也有重病之人?”
段清浅无奈叹口气。
“可不是。”
余玉斌拍了拍段清浅的肩膀,也忧愁着道。
“唉,只希望此行有所收获。”
“看公子忧愁满面,家中病的可是公子亲近之人?”
“嗯。你我有缘,也别公子来公子去了,我比你年长几岁,如若不嫌弃,你可唤我大哥。”
段清浅也不推脱,大方叫起大哥来。
“余大哥。”
“简弟。”
一路上他们也闲聊了几句,但双方还是有些防备,紧赶慢赶总算在城门关闭前入了城。
安朝某农庄。
暗夜此时已脱身,正在庄子查看各处消息以便及时掌握各处动静,做到心中有数。
“王妃可有留话给我?”
“没有。”
段清浅没给暗夜留话,暗夜按照之前他们约定的,到乔国后再想办法与段清浅汇合,消息查看完毕,暗夜立马启程赶往乔国。
暗夜所在镇往前三个镇正是安云墨所在的镇。
安云墨虽然风餐露宿,但这不妨碍他了解各处消息。
“王妃现在在哪?”
“根据路程推算,王妃此时该是入城了。”
“暗夜启程没?”
“夜侍卫已启程,三天后可到乔国。”
安云墨听说暗夜已启程,他也放心了些,乔国不比安朝,段清浅此次回乔国寻药材,要是遇上药家,可不好对付,而他也要加快赶路,边关城镇范围都比较大,没个一天出不了镇。
乔国城镇。
段清浅与余玉斌此时已入城。
“简弟,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前面的客栈歇息一晚?”
“好。”
“掌柜的,四间客房。”
“好嘞,四间客房。客官里边请。”
段清浅与余玉斌等人回房放好行李后,在大厅用晚膳。
段清浅吃饭时有点心不在焉,余玉斌也注意到了,问道。
“简弟可是有什么烦恼?不知方不方便与为兄说说,看为兄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段清浅皱着眉头,张了张嘴犹豫着,叹了口气才道。
“不瞒余大哥,此次我是偷跑出来的,那时我无意中听到长辈提起乔国这边有个地方有珍稀药材,说是万分神奇,我自知长辈担心我安危,一定不会同意我孤身前往乔国,所以不敢细问,想着来到乔国再仔细打探。唉!没想到还没入城就遇上奇怪的大雨,方才要不是有余大哥带路,怕是找不到进城的路,现在入了城,我却犯愁着该如何前往那个地方。”
“简弟如此说,客气了。为兄认识一些朋友,明日找他们带路,我们前去也方便多了。”
“余大哥好友遍天下,小弟甚是佩服。”
“客气,客气,来,吃菜。”
晚上,段清浅房里。
“暗影,你去探探,乔国是不是出了什么珍贵药材,一俩天还可以诓余玉斌,时间长了,怕他觉察出来。”
“是。”
“顺便让人打听打听余玉斌这人。”
“是。”
旁边另一间客房。
江高不解的问道。
“公子,我们为什么邀请对方一起前往?药只有一瓶,多一个人前往,不是多一个对手吗?”
“不急,乔国的消息可不是随随便便便可探听得到的,特别是这种隐秘的消息。”
“我们明天带他们前往?”
“嗯,先看看他们的底细,想得到那药的人太多,路上说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多一个人可以帮我们分担危险,我看叫林平的侍卫武功跟我们不相上下,简清武功倒是平平,他的内力时有时无,怕是刚入门,还不能很好控制,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当侍卫,简清的身份怕是不低。”
“还是公子想的周到。”
“一路上多留意他们便是,要是最后发现他们诓我,半路上把他们甩下便是。”
“是,公子。”
半夜,暗影探听消息回来,还把之前安云墨写的信带回来了。
出门在外的这些日子,段清浅都是浅眠,暗影刚到窗口,段清浅就已经觉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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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都没听到什么消息,已经派人出去探了。”
“嗯,有消息立即汇报。”
“是。这是王爷的信,有好些日子了。”
段清浅看了一眼道。
“你看了回他便是,不都是那几句话。”
暗影可不敢看,依旧恭敬递着。
段清浅知道暗影执着,伸手接过。
“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段清浅打开信,这次的内容倒是让她眼前一亮,虽然不能理解安云墨的安排,但这次总算是对他写的内容满意了些,总算跟她说实话,不是等他来到她才知道,也不是听外面谁谁说。
段清浅看信最后留的时间,这样算,再有个五天,安云墨也到乔国了,入乔国后要追上他们不难。
难道安云墨知道乔国珍稀药材的事,所以亲自过来?如果是这样,拖住余玉斌几天还是不成问题的。
段清浅把安云墨写的信烧掉,也没给安云墨回信,既然他快到了,一切等他到了再说吧,现在有余玉斌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她还是少些用安云墨暗中培植的势力为好,免得被他发现了。
第六十二章:路遇盟友2
第二日,领路的人来了,是个当地人,一路上此人都很少说话,既不巴结他们,也不轻视他们。
余玉斌不是个能闲住嘴的人,昨天初次见面他不好打探人家家世,此时有些烦闷,余玉斌用扇子也散不走心头的郁闷,他们五个人这样呆呆走着,一句话也不说,他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余玉斌看着走在一旁的段清浅问道。
“看简弟谈吐有度、气质文雅,定是出自安朝哪个大家族?”
段清浅礼貌回道。
“余大哥过奖了,小弟可不敢当。我看余大哥潇洒旷达、不拘小节,怕也是忠肝义胆之后。”
余玉斌笑笑当是回应,眼前这人看着没什么城府,但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不知简弟是哪里人?”
“汀河人。”
“汀河人?这么巧,我也是。”
余玉斌尴尬回应,段清浅这个回答跟没答有什么区别,安朝有一条大河谓之汀河,安朝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喝汀河水长大的,这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汀河人。
段清浅也不能老是让余玉斌问,她也得探探他才行。
“余大哥好友遍天下,可是经常走南闯北?”
“走过一些地方,走南闯北说不上。”
“哦?是吗?那余大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知小弟是否有幸听听大哥以往的英雄事迹和独特见解?这也好让我等初出茅庐的人学习学习?”
恭维的话谁都想听,余玉斌又不是闷得住的人,他走南闯北的确见识不少,随便哪一回都可以说上一些,余玉斌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加上一点夸张和设想,把他曾经见过的事当故事般缓缓道来。
“说起来还真有一回奇事,那年我……。”
段清浅时不时问上几句,一路上气氛倒也欢快。
第二天晚上暗夜就赶到乔国了,他准备休息一会,天亮就出发,刚到据点就先问段清浅的情况。
“王妃可有危险?”
“没有,只是王妃身边多了一个人,这是此人的资料,正准备给王妃送去。”
暗夜伸手接过,一看可不得了,此人可是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行,有他在王妃身边他可不放心。
“资料我亲自送过去。”
本来准备送资料的人犹豫了一会道。
“好。”
暗夜随便洗漱干净,拿了些干粮和必备的衣物、药物,往段清浅走的那条路追去了。
段清浅这边依旧赶路,他们这两天都在林间小道上走,并没有入镇,也没有入村,大家吃住一起, 有时有些奇怪的习惯总是会让人格外注意。
此时他们赶了一上午的路,中午正在一旁休息,段清浅随便吃了几口干粮,往林子外围走去,余玉斌忍不住问道。
“简弟,你上哪去?”
“消消食,到处走走。”
其实段清浅也是想去方便。
段清浅已经不是第一回要走走,而且一走还远离他们的视线,给他们带路的人有些不满,看在余玉斌的面子上他才同意带上段清浅俩人,现在他们还诸多麻烦,这不是给他找事吗?
他不满道。
“这位公子既然与我们一道,就遵从一下我们的规矩,一路上你也不是没看到,这林子到处是带毒的蛇虫鼠蚁,公子身娇命贵,命交代在这里可就不值了;还有此时不知暗中有多少人追查我们的行踪,还请公子注意些,要消食可要在我的视线范围。”
他说这话,暗影可就不同意了,冷着眼看他,问道。
“你身上避蛇虫鼠蚁的药粉多少银子?我们公子全买了。”
带路的人嗤笑了一声,没有答话,余玉斌这个富商公子哥都没这么大口气跟他说过话,就他们俩?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余玉斌看他们快弄僵了,赶紧上前道。
“这位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计较了。”
带路的人淡淡点了点头,随后靠着树闭目休息。
余玉斌上前跟段清浅道。
“简弟,你也别生气,后面的路还需要他引,要不然林子里的蛇虫鼠蚁和瘴气我们可对付不了。”
段清浅也不是故意无理取闹,身为女子出门在外,如果身边是熟悉的人还好,面对陌生的人还得诸多忌讳,真是不方便。
段清浅没有生气,心平气和道。
“我知道,只是我从小就有这习惯,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那大哥陪你走走?”
“不必了。”
余玉斌调侃道。
“简弟莫不是去方便?我看简弟每次都避开我们,又不是女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余大哥说笑了,这也是我的习惯之一,倒是让余大哥笑话了。”
“你的习惯倒挺多的。”
余玉斌虽然奇怪,但也没有怀疑段清浅的身份,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人一旦有了疑点,就算是随口说的,后面如果再次碰到跟疑点相接近的事就会忍不住往那个方向去想,此时的余玉斌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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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休息了一会便继续赶路,快黄昏时因为赶路有些薄汗,正好前面有一条河流,昨晚没遇到水流所以没法沐浴,现在擦擦身子也好。
余玉斌首先提议道。
“此时快黄昏了,夜晚赶不了路,前面有一条河流,正好沐浴,不如我们今晚在此休息?”
领路的人对余玉斌还算尊敬,点了点头,率先停下了。
余玉斌此时上前拍了拍段清浅的肩膀道。
“简弟,我们一起去河里洗洗?这次你该不会拒绝我了吧?”
余玉斌的手拍了拍段清浅肩膀就放下了,段清浅下意识离他远了些才道。
“余大哥自己去吧,我还是喜欢一个人。”
“简弟的习惯可不是一个俩个,莫不是女子?怎么如女子般诸多麻烦?”
“余大哥又说笑了,就我这粗嗓子,是女子的声音吗?”
“是吗?”
余玉斌毕竟见多识广,说他眼前的简清是女子他也是相信的,他也曾见过胆识过人、聪慧无双的女子。
余玉斌看向段清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看着,段清浅也没避开他的视线,她避开不就表示自己心虚吗?
段清浅笑了笑问道。
“如何?”
余玉斌中肯答道。
“是个瘦小的男子。只是……”
余玉斌看了看刚才拍段清浅肩膀的手,好像简清的肩膀挺瘦小的,拍上去也不像他们这些练武之人坚实,这感觉…像女人?
余玉斌下意识想再次拍上去看看,只是他刚伸出手,暗影就上前截住了,还满眼不善的盯着他。
余玉斌尴尬撤回手,笑了笑道。
“简弟这身形与女子不相上下,可是以前缺吃少喝?”
“或许吧!”
余玉斌不再纠结,只是心里存下这个疑点,他越是这样想,越觉得简清就是女子,夜晚他也一直偷偷留意段清浅。
段清浅心下明白,没想到余玉斌这人还挺有心眼,暗影也感觉到了,但他不敢表现太过,免得被余玉斌证实,只是偶尔上前帮段清浅挡开余玉斌的视线。
第二天余玉斌正常了些,不再暗自留意段清浅,倒是明着来了,时不时与她套近乎,暗影只能看着时机偶尔上前抵挡几回。
第三天正当余玉斌想与段清浅勾肩搭背表示我俩哥俩好时,一截树枝往他手背袭来,余玉斌只好把手收回反手捉住飞来的树枝,他们几人也瞬间戒备起来。
暗影看清来人,松了口气,暗夜总算赶来了,暗夜比他点子多,他就负责保护段清浅可以了,与人较量、玩心机什么的还是交给暗夜来比较好。
段清浅有些吃惊,没想到暗夜这么快就追上他们了。
余玉斌的侍卫江高正想上前与暗夜对战,段清浅叫道。
“这是我的侍卫,不好意思,惊扰大家了。”
“你的侍卫?”
“嗯。”
正说着暗夜飞身下来半跪在段清浅跟前行礼。
“属下见过公子。”
“无需多礼,起来吧。”
段清浅可不能让余玉斌知道她留下记号让暗夜追上,问道。
“你这是?”
暗夜恭敬道。
“大公子担心公子安危,所以遣属下前来保护。”
余玉斌倒是捉住了重点。
“大公子?简弟府中还有大哥?”
段清浅知道暗夜口中的大公子可不就是安云墨吗?
“嗯。”
暗夜是骑着马追来的,刚才他正在附近找暗影留的记号,依稀听到远处有动静,他飞身前看,这一看就看到余玉斌正想把手搭在段清浅的肩膀上,他立即折了一截树枝往余玉斌飞去。
“公子,属下是骑马来的,公子稍等片刻,属下这就把马牵来。”
余玉斌听到暗夜说他是骑马来的,有些不信,问道。
“你是骑马来的?”
暗夜正看他不顺眼,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回身就往后面走去。
余玉斌啧啧称道,他们赶前半段路可以骑马,只是到后面就必需弃马行走。
“简弟,你这侍卫骑术了得,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他竟然骑着马就来了。”
段清浅一副不清楚状况的样子道。
“是吗?我在府里都不理事,对他们不了解。”
暗夜曾经跟安云墨翻山涉水打仗,骑马走这崎岖不平的路根本不在话下。
不一会,暗夜牵马上前。
“公子请上马。”
段清浅也不推脱,直接上马,暗夜在一旁牵着马。
领路的人这时对段清浅也另眼相看了,不再冷言冷语,自发在前面领路。
余玉斌走到暗夜旁边,问道。
“不知这位侍卫大哥如何称呼?”
“夜。”
“夜?夜公子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暗夜一眼一板道。
“我们大公子自有办法。”
“不知……”
“公子安心赶路便好,你与我们公子不过萍水相逢,不该知道的别问那么多?”
暗夜也不怕得罪余玉斌,要是被王爷知道余玉斌对王妃动手动脚,怕不是他这种程度的言语攻击了。
暗夜说完对段清浅道。
“公子,包袱里带了些药物,公子可以看看有没有需用的。”
“好,我知道了。”
段清浅知道暗夜不会无端无故说这个,怕是他送消息来了。
第六十三章:前往丁义山
另一边。
安云墨刚入乔国。
“王妃的信呢?”
侍卫恭敬递上。
安云墨翻开看笑了笑,清浅生气了?居然拒绝跟他书信往来。
“王妃现在在哪?”
“王妃与余玉斌一道,应是去丁义山的路上。”
“丁义山?余玉斌此人是谁?他与王妃怎么认识的?”
侍卫将余玉斌的情况和他如何与段清浅认识的一一汇报。
“汀河富商余二公子?”
安云墨暗暗琢磨着。
侍卫继续道。
“余二公子早年丧父,他是余大公子一手带大的,余大公子对余二公子甚是疼爱,余家事务都是余大公子打理,余二公子很少出现在人前,平日最喜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前不久,余大公子有一批货物极其贵重,他为了避免贼人光顾,特意请了有名的镖局押送,自己也跟镖护送,但没想到还是有贼人前来,他一时不备,中了贼人一掌,五脏六腑受损,经脉断了好些,此后一直昏迷不醒,直至今日已有一月。”
“丁义山可是有灵丹妙药?”
“属下刚查到消息,说是丁门药家研制了一种神药,药入口即化,不管多重的伤,只要有一口气在,吃进去后可以立即修复人的五脏六腑和十二经脉,还说药稍稍泡下水,把那水浇枯萎的花草或是喂将死的动物,皆能立马见生机。丁门并没有外传,不知怎么的就流出了消息,暗中不少人前往,希望夺得此药。”
其他的详细情况侍卫一一汇报。
安云墨听完后吩咐道。
“传话给王妃,叫她不要莽撞,还有叮嘱暗影与暗夜,保护好王妃。”
“是,主子。”
交代完,安云墨洗漱一番,备了些干粮,继续赶路。
段清浅一行人继续在林间穿梭,多了暗夜,余玉斌收起玩闹的心,只是偶尔想上前打趣段清浅时,都被暗夜“巧妙”打断,这让他越发怀疑段清浅的身份。
“简弟,翻过前面这座山,我们便可入镇,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可够累的。”
余玉斌一边说着,一边运动运动这些天没能好好休息的身体。
段清浅虽然是能吃苦的人,要是可以她也希望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而不是在树林、石洞里半睡半醒。
段清浅看向不远处的山问道。
“前面烟雾萦绕的山可是丁门药家?”
余玉斌也上前看向远处。
“嗯,前面就是乔国数一数二的丁门药家。”
接近黄昏时刻,他们进入小镇,小镇平日大多是转卖些东西给丁门药家,或者偶尔有几人想拜访丁门药家,临时在小镇上住几日这样,往来的人并不多,这次来的人突然多起来,小镇也热闹很多。
镇子并不大,街头这边可以看得到街尾,段清浅他们往一家看起来还算好的客栈走去。
“几位客官里面请。”
“请坐。”
小二招呼他们坐下,立即拿着茶壶过来。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段清浅没有回答,余玉斌答道。
“住店。简弟,你们要几间房?”
“几位客官真不好意思,现在还剩下四间客房,您看?”
“我们全都要了。”
“好嘞。四间客房这边的客官要了。您们看看吃点什么?”
“稍等。”
“好。你们慢慢看。”
用完晚膳后,各自回房休息。
暗夜跟暗影一间房,段清浅自己一间,余玉斌后面还需要引路的人帮忙,所以此时他还跟着,他与江高一间房,余玉斌自己一间房。
半夜,暗夜探听消息回来,为防隔墙有耳,他称呼段清浅公子。
“启禀公子,大公子已入乔国,过几天就到。”
“嗯,我知道了。丁门药家有什么奇药?”
“说是丁门族长与长老们研制了一种神药,名为无上回丹,药入口即化,不管多重的伤,只要有一口气在,吃进去后可以立即修复人的五脏六腑和十二经脉,还说药稍稍泡下水,把那水浇枯萎的花草或是喂将死的动物,皆能立马见生机。”
“这么厉害?好,我知道了,先下去休息,其他的明日看看余玉斌那边怎么安排再详细计划。”
“是。”
暗夜之前着急追段清浅,所以消息收集的并不完整,她只是根据暗夜收集来的消息大概推算,应是丁门药家出了神药,此时猜测无误。
无上回丹?功效听着好像不错。
镇上虽然来了不少人,但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讨论,白天都装模作样的在小镇各处走走看看,一副来此做生意的派头,或是走访亲戚,或是游山玩水,或是仰慕丁门药家前来拜访,更有甚者说是来求师学艺,只是乔国药家一向只传自家人。
小镇在丁义山的山脚,丁门一些子弟平日也会下山玩几天,要是被他们知道,他们胆敢打他们神药的主意,被他们毒死可就亏大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余玉斌总算是睡舒坦了,看段清浅不在大厅,往他房间走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后推开门一看,房间竟然没人。
余玉斌想着,难得有床睡个舒服觉,简清一大早就去哪了,大白天的什么事也干不成呀?
余玉斌往江高的房间走去,江高倒是一大早就醒了。
“公子。”
“简清去哪了?”
“说是到处走走。”
“到处走走?他真是到哪都改不了到处走走这习惯。你出去看看他们去哪了,我用完早膳带他们走走。”
“是,公子。”
段清浅他们就在小镇上走着,小镇上不仅有外来的人,也有乔国的人,暗中更是有几个丁门药家的人,一个个步履冲冲,此时的小镇一派祥和,只是当黑夜来临时,又将会是怎么的一番风景。
段清浅在小镇河边欣赏初春景色,余玉斌追到这里来了,用他那骚包的扇子挡住段清浅的目光,调侃道。
“简弟怎么独自一人到河边赏景,大哥看简弟可是满身的孤寂和落寞,大哥心疼呢!走,大哥带你欣赏真正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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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斌随性就想伸手搂段清浅的肩膀,只是自从暗夜来了后,余玉斌每次都是离段清浅三步远说话,与她勾肩搭背更是不可能了。
余玉斌正想有这动作,暗夜就先一步的把他拉过来,让他远离段清浅。
“余公子,我们公子这不就是欣赏美景吗?”
段清浅也不喜欢跟余玉斌太过亲近,所以就算暗夜一直有意无意的让余玉斌离她远点,她也完全当没看到。
“这不一样,这些美景都是死的,我带你看活的美景。”
余玉斌说完还对段清浅挤眉弄眼的,一副你懂的意思。
暗夜想着会不会是那种地方,语气冷了冷,问道。
“哪里?”
余玉斌没留意暗夜的语气,脱口而出。
“青楼。”
“青楼!”
暗影听到这两字也有些气,余玉斌居然想带王妃去这种地方?暗夜没有说话,只是满眼不善的盯着他。
余玉斌不解道。
“你们什么态度?你们没去过?”
暗夜声音依旧冷,淡淡道。
“我们去是一回事,但你敢带我们公子去那种地方,你找死!”
“你们公子都没说话,或许你们公子想去呢?”
余玉斌说着转身问段清浅。
“简弟,大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段清浅淡淡道。
“不必了,对于我来说,眼前这些就是真正的美景。”
余玉斌斜着眼看了一眼暗夜,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看得出来,暗影是完全跟段清浅一条心的,而暗夜虽然听段清浅的吩咐,但他暗自好像又另有任务般,犹如他大哥平时派来“照顾保护”他的侍卫一般无二,他们都是好意,有时为了不佛他们的意思,也就将就,但总归是碍手碍脚的,还是自己的贴身侍卫好,这次要不是他大哥昏迷不醒,他绝对会派一人跟着,哪任得他逍遥快活。
“简弟可是怕家里长辈?”
“不是。我已成家,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余玉斌吃惊叫道。
“什么?简弟你成家了?”
段清浅点了点头。
“嗯。”
余玉斌依旧满眼不信。
“简弟,你骗人吧?你大哥我都还没成家。”
“信不信随你。”
段清浅也不跟他解释,四处走走看看,暗影、暗夜自然跟上,她这次出来也是想看看山脚有没有设防,把情况摸清楚后,她准备下手,现在这么多人盯着,先下手为强,并且最好能让丁门的人猝不及防。
余玉斌听到段清浅说他已成家,瞬间觉得无趣很多,虽然段清浅的面相稚嫩,大概二十岁上下,但她性格沉稳,做事有条有理,说他已成家,余玉斌是相信的。
成家对余玉斌来说意味着承担与责任,他不想过早承受,所以他迟迟未成家。
余玉斌追上去道。
“简弟,你小小年纪就成家,未免太无趣,此时出门在外,你是自由的,不如跟大哥去玩玩?楼里尽是多才多艺的女子,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到一个知心人?”
余玉斌真心想带段清浅去玩,他一个人去玩可玩不尽兴。
段清浅回过身问暗影和暗夜。
“你们俩个要不要去玩玩?”
俩人齐口同声道。
“属下跟随公子。”
段清浅摊摊手道。
“余大哥,你自己去吧。”
余玉斌摇摇头叹气道。
“哎!你们真无趣,难得出来,家里长辈不再束缚,你们却依旧束手束脚的。”
段清浅正了正神色,认真道。
“余大哥,对我来说,出门在外就算是自由的,这自由也不是无限制的。至于你刚才说的找知心人?”
“在我看来俩人成婚是一种社会盟约,默认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忠诚承诺以及婚内义务。一切自由,都必须在不背弃盟约的前提下,任何高尚纯真的理由,都不足以支持背盟耍流氓。这与长辈束不束缚无关。”
段清浅与余玉斌不同,要不是他大哥出事,余玉斌会继续游戏人生,而她从小就有想过、计划过自己的人生,也踏实去走每一步,只是偶尔放松一下心情而已。
段清浅说完继续往前走,余玉斌呆愣了一会跟上,好奇问道。
“简弟有如此想法,大哥自觉不如。简弟可是从小受名师教导?你行的都是君子之事,妓院你应是没去过?你不好奇?世间大多男子都喜欢左拥右抱,青楼有一些女子卖艺不卖身,她们虽流落青楼,但才艺可不差,前朝的皇帝还娶过青楼女子为妃呢?”
段清浅笑笑道。
“有什么好奇的,哪家寻常姑娘愿意流落青楼,不过是些苦命的女子。”
余玉斌对段清浅另眼相看,没想到段清浅竟是如此看待青楼女子,说她是女子,成家的女子对青楼绝对避之不及,要是男子,说起青楼就算不喜欢,也应该想上去瞧瞧,青楼里也有不少文人墨客,并不是说只有卖身交易。
不过想想段清浅说的也对,哪家寻常姑娘愿意到青楼,不过都是生活所迫,每天强颜欢笑又有什么好欣赏的呢?
余玉斌收了性子,上前道。
“大哥也不去了,陪简弟走走。”
第六十四章:夜探丁义山
白天他们到处走,看似游玩,实则处处留意,四处打探消息。
第二日晚上,余玉斌借着夜色隐藏身子,往段清浅的房间去,余玉斌刚落入房中还没站稳,一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是我。”
暗影知道是他,要不然早就直接攻击了。
“余公子这般进来,何事?”
余玉斌伸手推了推脖子上的剑。
“林大哥,把这拿开比较好说话。”
段清浅已经起身,现在天气不热,她平时睡觉都穿着外衣,只梳个头发就行。
“林平,放了他。”
暗影这才放过余玉斌,只是人在一旁候着。
余玉斌整理一下衣服,上前低声道。
“简弟,听说不少人准备明天晚上动手,无上回丹有俩颗,不如你我联手?到手后一人一颗?”
段清浅也听到消息,说是不少人准备明晚动手,大家一哄而上,谁抢到是谁的本事,要是他们单枪匹马怕是连山都上不了。
段清浅考虑了一会道。
“行。我就三人,你几人?”
“我也是三人。”
“好,那把他们叫来一起商量。”
“行。”
第三天晚上。
虽然大家都是三三俩俩约一起动手,但好几个三三俩俩就成了一个小帮派,在上山的路途上他们就算看到也只是转身往别条路走,除非偶有冲突才会半路打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能完好无缺上山也是一种本事,没到丁门药家门口他们都不是敌人,多些人闯山,丁门应接不暇,不是更方便他们偷袭吗?
乔国药家大多是选择相邻的几座山作为自己家族所在地,他们族地所在的山,山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所有物,乔国的皇帝都不敢轻易冒犯,平日他们会在山里种上许许多多药材,一是方便他们炼药、制药,另一方面则是抵抗外来敌人。
此时段清浅和余玉斌也在上山的途中,守山的侍卫和一些抵挡外敌的毒草、瘴气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轻轻松松就过了。
一个时辰后。
段清浅一行人已到达丁门居住的地方,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丁门,余玉斌忍不住道。
“这次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余大哥怕了?”
“你大哥我从未怕过。”
“那就好。正殿灯火通明,他们一定派了不少人把守,我们按照计划,你左我右,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从侧面绕进正殿,总好过此时直冲正殿。”
“好,有消息放信号弹。”
“好。走。”
段清浅一说走,暗影、暗夜立即跟上,不一会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余玉斌也蒙上脸隐入夜色中。
段清浅他们都希望丁门用障眼法糊弄他们,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结果却不如意,他们想着丁门正殿灯火通明、众人把守,应该是他们故意引外敌至此,好一举歼灭,真正的无上回丹其实放在其他地方,但结果却不是,段清浅与余玉斌左右分开寻找,没看到疑似藏有神丹的地方,所以他们都暗中往正殿去了。
此时丁门的正殿热闹得很,虽然山里种了不少毒药,也有瘴气,但却难不倒有本事的人,他们药家平时会研制一些毒药害人,家族人也比较排外,所以药家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好坏,他们抢他们的丹药也不觉是什么不光彩的事。
段清浅与余玉斌此时悄悄靠近正殿,并且暗中寻找神药可能藏的地方,听说那药特别,要用上好的玉盒装着,并且需要放在冰窖里保存,那玉盒都是用上好药材泡过的,离开玉盒半柱香必定药效全失,所以药拿出来必须立即吞服。
段清浅与余玉斌事先并没有约好一起往正殿哪里去,但他们却不约而同的往同一个地方去,只是段清浅比他早些到达,余玉斌到时,段清浅已经与丁门的人打起来了。
余玉斌在一旁躲着,如他这样的人不少,很多人都在暗中看着,想着等他们打到难分难舍,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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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正在战局中,刚才她凭着直觉往这边来,觉得药可能在此处,这地方不容易找,本来没什么人往这边来,此时他们打斗声倒是把人都往这边引了。
丁门的人心里着急着,他们想着应该没人能猜到此处是他们藏药的地方,毕竟这么隐晦,而且外面还有他们族长,长老和师兄姐弟们挡着,没人能闯进来,但此时却是闯进来了。
余玉斌在一旁暗中观察,江高问道。
“公子,我们要出手吗?”
余玉斌心里有些纠结,跟段清浅一起的这些日子虽说没到交心的地步,但也算能聊得来,他看得出简清这人心地不坏,只是性子有些冷,家世应该不错,不失为一个好友,但相对于他,他大哥的性命更重要。
如果此时他出去,他们一定成为丁门攻击的目标,外面守正殿的人正往这边赶,到时候他们六个人能不能成功逃脱包围圈都未可知,更不用谈盗药。
余玉斌心里有了决断,说道。
“你看简弟的俩个侍卫,身手不错,逃脱应当不是问题,我们先去找药,稍后他们人手到了可就不方便了。”
“是,公子。”
说完,三人悄悄往另一边走去。
对于段清浅而言,眼前这些人的确阻挡不了她,暗影与暗夜跟她一路走来,他们之间不用说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段清浅给了个眼神,速战速决,暗影与暗夜领会,动作加快,只要他们不放奇奇怪怪的动物,不放毒,论武功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余玉斌避开守门侍卫,这时已经摸到冰窖入口,只是他不敢轻易踏足,就怕入口只有这一个,他要是进去了,到时候里面有人攻击他,外面又有人堵着他,他该怎么脱身?不想好对策,他盗了药也拿不出来。
余玉斌想了一会道。
“江高,你在外面盯着,我与这位大哥进去,如果我一个时辰都没出来,就放信号弹。”
“是,公子。”
余玉斌正想行动,不远处有动静,此时的段清浅才刚摆脱人来到这里,没想到一来到这里,又是她打头战,真是人倒霉起来没办法,怎么这次又被她遇到了,只是这次不是与男子对战,而是三个有着曼妙身材的妩媚女子。
她们三人三十岁上下,不急不忙的缓缓向他们走来,而且面带微笑,夜风轻轻吹过,段清浅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女子对香味最是敏感,段清浅立即警惕起来,做好防备最重要。
“离她们远些,她们身上的气味有些怪。”
暗影眼里有着担忧,轻声道。
“公子,我与暗夜练过闭气功,与她们搏斗时可以闭气,但公子?”
“我自己会小心,你们先闭气。”
“是。”
她们靠得越近,香味也越发重了,暗影与暗夜已经闻不到,对面年纪稍大的女子打趣道。
“哟,这三位公子看着俊俏得很了,离这么远作甚?还怕我们吃了你?”
旁边两人也附和笑道。
“可不是?”
“虽说姐姐不会吃人,不过折服在姐姐裙下的男人可不少。这三人姐姐不如也收了?”
话音刚下,三人突然出手,她们也会些功夫,加之偶尔从腰间摸出一包药粉,段清浅等人根本不敢让她们近身,只能用长剑拉开与她们的距离,也不知她们散了些什么,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而且还辣眼,闭住呼吸其他器官会特别灵敏,这一呛,暗影与暗夜赶紧远离她们,把穴道解开,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气。
段清浅倒是与暗影、暗夜不一样,她在她们三人中游走,竟然游刃有余,段清浅一开始避开她们的药粉,这样打起来有些束手束脚,但刚才无意中被药粉散中,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觉得这香水味浓得她反胃。
一次可能是意外,第二次也是这样,再到后面段清浅完全不在意她们散的药粉,铁了心上去狠狠教训她们,她也是学过几招的,对付她们这些只有薄弱内力的人,她那时有时无的内力已经足够了,而且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练习运功,运多了打出去伤的是她们,运不起功,她也没伤到。
现在段清浅就是一心一意在打架上,之前她都没这个机会,面对能力比她强的对手,她不敢这样打,时有时无的内力可会害她,跟暗影、暗夜那种练练,她又怕她运功多了,他们一时避不开伤了他们,此时不正是很好的机会?
此时月色下的四人正在打斗,她们散她们的药粉,段清浅迎面而上,给她们腹部一掌,该女子立即避开,刚才她已经受了一掌,只是不重,避开了这个,打了这个,另一个想走,段清浅立即往她飞去一脚,她立即趴在地上。
段清浅看得出这药粉好像对她没用,对暗影、暗夜有用,他们闭着气打,跑了那么远吸口气都面色苍白,全身虚脱的,她想着这该是迷惑男人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暗影、暗夜想上前帮忙,段清浅吩咐道。
“她们给我练练手,你们先进去。”
暗影、暗夜也能看得出来,那药粉对段清浅没影响,而且段清浅应付得来,他们叮嘱道。
“公子小心。”
说完,他们往门口走去,在一旁仔细看着有没有什么陷阱。
与段清浅打斗的三个女子也察觉到了,气愤道。
“你是女子?”
段清浅用她的拳头和飞脚回答她们。刚才余玉斌听到这边有动静往这边来了,听到女子的质问,余玉斌的心咯噔一下,简清是女子吗?
她是女子?
他的感觉没有错。
余玉斌再次看了看不远处教训那三个女子的段清浅,只觉得此时的段清浅这般打法,就像小女子撒气,看着不知不觉弯了弯嘴角,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走,我们跟上。”
第六十五章:你来了
余玉斌从暗中走去,与暗影、暗夜一道,暗影、暗夜只是看了看他们,然后继续查探前面的路,他们已经进入冰窖了。
段清浅收拾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她倒是越打越来劲,现在的她对内力又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段清浅用她那还不是很熟练的点穴手法点住她们三人的穴道,压着她们往冰窖走,让她们带路,她们上半身不能动,下半身可以动,也可以说话,她们三人满是不忿,但是被段清浅压着又没办法。
段清浅压着她们追上暗影、暗夜,当看到一旁的余玉斌时有些吃惊,问道。
“余大哥也在这?”
余玉斌斜着眼睛扫了一眼被段清浅收拾的三个女子,对着段清浅笑道。
“她们倒是被简弟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三个女子被压着满脸不忿,一直喋喋不休,用眼睛瞪着段清浅,其中一个女子讥笑骂道。
“你这个贱女人,居然女扮男装……”
那女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段清浅一个巴掌过去,厉声道。
“安静带路,否则我不介意割了你们的舌头。”
女子们被段清浅严厉的声音吓到,安安静静带路,不敢多说一句。暗夜上前压着年纪最大的女子往前走,女子不耐烦道。
“这边。”
冰窖里弯弯绕绕的,不知是丁门的人以为别人闯不进来没派人把守还是另有其他陷阱,一路上他们都没遇到阻拦的人。
这时他们前面有分叉口,有三条路,暗夜把女子往前送了送问道。
“走哪条?”
“左边。”
说着往左边走去,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方突然散落药粉,暗夜立即把女子拉到跟前,剑也跟着横在她的脖子上。
“怎么回事?”
“这是迷魂香,不过对你们来说都不是事吧?”
段清浅他们事先服过解药,闻了有一会儿,的确没什么事,这里就属给他们带路现跟余玉斌一起的人对乔国药、毒最熟悉,他仔细闻了一会,好像有些不一样,他立即喊道。
“不对,大家小心。”
听到这喊声大家纷纷警戒。
余玉斌也警惕看着四周。
“怎么回事?”
“这药粉还加了其他药,那是最能吸引蛇虫的蛇虫引。大家赶紧把刚才沾了药粉的外衣脱掉。”
他们立即把外衣脱掉,旁边也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洞口各处爬进五颜六色的蛇和一些不常见的虫子。
暗影把那些女子往前推,但那些蛇虫仿佛认识她们一般,绕过她们,或是直接从她们脚边爬过,并不攻击她们。
暗夜上前压着她们,吩咐道。
“把它们驱走!”
“我们不会。”
给他们带路的人脸色有些难看。
“我们必须马上走了,要是被它们咬到性命不保,这些要专门驱蛇虫的人才会驱赶。”
他们说话的瞬间,蛇虫更逼近他们了,还有些飞进来的,他们都忙着应付这些“对手”,那三个女子也顾及不上,直接把她们扔在地上,反正她们被点了穴道,也攻击不了。
他们越打越退,只能继续前进,地上全是蛇虫的残疾断臂,再往前一些又有俩个分叉路口,段清浅与余玉斌一人走一边。
“简弟小心,约定的地点汇合。”
“嗯。”
段清浅把身上的一个瓶子扔给他。
“这是解毒丸,比你的那些好。”
余玉斌伸手接过,段清浅虽然没找人带路,但是她搜寻的那些毒药、解毒的物品比他的好,他们一路都是互相帮衬,段清浅给他,他就收了。
“好。”
俩人往各自的道路继续探索,本来以为两个不同的道路,通往的地方也会不一样,但没想到其实是同一个地方,只是进去的方式不太一样。
余玉斌最先进入,院子有一些人也有蛇虫鼠蚁,但是有熟悉丁门毒物的人在,他们倒是没费什么功夫,然后偷偷摸进冰窖,冰窖最中心的地方放着一个玉盒。
笔趣阁
江高护着余玉斌,说道。
“公子,属下来。”
江高拿出一副特制手套带上,小心翼翼的把玉盒拿下。
“公子,到手了!”
“嗯。这位大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那位大哥自小练毒、制毒,他没有江高那般小心,直接伸手打开盖子,用肉眼看了看,闻了闻道。
“应是此物。”
“好,撤。”
只是当余玉斌三人退到大院与侍卫打斗时,好巧不巧又遇上段清浅了,不得不感叹,丁门药家小的很。
一直追余玉斌的丁门侍卫到了大院大声喊道。
“药被盗了,是他们几个盗的。”
丁门的人立即往余玉斌那边去,段清浅这边的侍卫一下减少了一半,段清浅既然越好与余玉斌合作,现在他既然盗了药,那么她就来善后。
段清浅往余玉斌那边靠近,他们用眼神交流,段清浅一个眼神余玉斌就明了,认真的点了点头,段清浅做了几个手势,告诉余玉斌,她来断后,他们先走,余玉斌犹豫了一会点头同意。
他们六人有计划的打斗,丁门守卫一时防备不及,余玉斌已经逃脱包围圈。余玉斌他们此时衣衫不整,正躲在某一处,待后面追的人过了他们才敢大口喘气。
不远处传来奇怪的音律,让人找不着调。
“公子,他们的驭人来了?”
“嗯。”
余玉斌也听到声音了,这奇怪的音律只有驭人会吹,这代表他们驱着蛇虫鼠蚁来了。
“简公子那里……”
余玉斌咬了咬牙道。
“简弟刚才让我们先走,我们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她说她自有办法,我相信她。并且我们出发前说好了,不管谁有不测,该谁的绝不会少。尽快下山找帮手。”
“是,公子。”
余玉斌说完暗自说道。
简清,你最好给我活着,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你是哪家姑娘,真是个聪慧果断的女子。
余玉斌其实还有最后一手,最紧要关头的信号弹,用这个会牵扯到很多秘密势力,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现在他不用也不知是太相信段清浅这个女子,还是因为他知道段清浅是女子,所以觉得有些不值得,要是简清这个公子哥,或许又不同了。
段清浅没心思思考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一心想着如何阻挡前面密密麻麻的蛇群,她也从未想过余玉斌会如何拼尽全力救她,她想着他大概会尽一些朋友的本分,只是她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
暗夜看到前面砍不完的蛇群道,背靠着暗影道。
“你轻功比我好,你先带公子出去。”
暗影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他的轻功的确比暗夜的好,只是留暗夜一人面对蛇群,他怕是要葬身蛇腹了。
段清浅没想过一人先走,厉声道。
“别想有的没的,西边蛇群少,我们一起攻。”
“公子?”
“别废话。”
蛇群越靠越近,他们三人站的地方越来越小,段清浅在眼前一把横过,五六条蛇立即毙命。暗影想带段清浅先走,但段清浅态度坚决,而且她正一人当先与蛇群搏斗,他们不敢轻易把段清浅从搏斗中拉出,就怕她不小心被蛇咬到,他们只能配合段清浅,同时加快动作,手起刀落,地上半截半截的蛇身在地上蜷缩着。
段清浅这边杀得难分难舍,安云墨此时也加快上山的速度,与余玉斌擦肩而过,他们速度快而且场面混乱,谁也没注意到谁。
安云墨领着四个侍卫一路杀上山,来到冰窖看到躺在地上的三个女子,一看这点穴手法就猜到是段清浅了。
丁门此时混乱着,就算丁门的人经过,但看她们被点住穴道,他们不会解,一时就晾着她们了。安云墨提起一个人冷着声音问道。
“点你穴道的那个人呢?”
女子被点了这么久不能动,一肚子气,她最好死在里面,哼了一声转过头,没有回答。
安云墨日夜思念段清浅,刚来到这里就听说段清浅抹黑上山了,他都没来得及休息换洗衣服,穿着平时的衣服带着面具就来了,此时这女子竟敢不答话,直接往墙上一扔,女子歪着头,断气了。
剩下的两名女子满脸惊恐,偷药的人上来没有下这么狠手的,他们偷盗成功,他们成了死对头也没什么,反正至死不休,如果偷盗不成,他们被丁门查出来,他们没有杀害他们丁门一人,他们还可以绕过他们,要知道得罪丁门一人,可就是得罪丁门全族了,眼前这个人怎么如此大胆狂妄。安云墨冷着眼睛瞪着地上躺着的俩个人。
“你们呢?”
俩个女子齐齐说道。
“往这里走了。”
安云墨右手中指往她们身上弹了一下,她们以为安云墨帮她们解穴了,心里高兴着,但没想到安云墨是直接把她们的穴道加深了,她们的五脏六腑被震碎了,人也跟着晕过去了,下半辈子,她们怕是祸害不了人了。
安云墨往前走去,远远的听到奴人吹的音律,安云墨加快脚步,果不其然,他看到密密麻麻的蛇群围着段清浅他们,现在都已经往他们脚边爬了,也不知咬没咬到。
安云墨从腰间摸了一把药粉往前面散去,蛇群立即惊恐的避开,跟着安云墨的四个侍卫也纷纷对付蛇群和奴人去了,段清浅一心一意对付蛇群,也没时间留意外面的情况,只觉得蛇群的压力少了些,正想抬头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在她旁边的暗影和暗夜被人从后面一手一个给抓走了。
段清浅后面没眼睛,反手一击,当看清面前的人时已来不及收手,虽然安云墨带着面具,但她知道是他----安云墨。
安云墨的手在匕首的刀刃划过,反手就把段清浅的手腕抓住,匕首也被安云墨夺走了。
段清浅看到安云墨心里发自内心的高兴,心里头的担心也放下了,轻柔道。
“你来啦!”
“嗯。”
安云墨抱住段清浅,在段清浅手中作用不大的匕首在安云墨手中仿佛变成了神器,段清浅用匕首杀伤力是几条,而安云墨则是一大片,才俩三下就开了一条道。安云墨护段清浅出了包围圈,就放开她。
“你先跟他们回去,药我去找。”
段清浅这就不明白了,眼里全是疑惑,余玉斌不是拿走了吗?
安云墨用手擦掉段清浅脸上的血迹道。
“在这里的是假的,真的在另一处,我去找来。”
安云墨说完对后面的暗影、暗夜还有他刚带来的一个侍卫吩咐道。
“你们护公子回去。”
“是。”
“那你……”
“我没事,回去等我好消息。”
“好。你自己小心。”
“嗯。”
段清浅认真点了点头,立即安排撤退。
安云墨与另外三个侍卫给段清浅他们开道。
第六十六章:神药到手
安云墨如何应敌,怎么找药,段清浅不知道,现在她已经安全退回客栈,客栈依旧平静。
不一会儿鸡开始打鸣,客栈的小二也已经在忙活了。
眼看着天快亮了,段清浅也不知安云墨那边什么情况,她只能在房间等,这边正念着安云墨,段清浅一回头安云墨就从窗边飞身而入。
段清浅上前迎接安云墨,上下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伤,问道。
“回来啦。没事吧?”
安云墨微笑摇摇头道。
“没事。”
说完往前靠近,想上前抱着段清浅,段清浅意识到他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怀抱,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有些疑惑,眼睛询问着她,怎么了?
安云墨依旧穿着刚才那身衣服,段清浅怕安云墨沾上乔国那些奇怪的药粉,要是被他们追到这里来可就麻烦了。
“你在这等着,我叫小二烧水给你沐浴。”
安云墨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
段清浅解释道。
“叫你沐浴,一是怕丁门药家的追踪药沾你衣服上,二是让你消消疲劳,你怕是有俩天没沐浴了吧?”
安云墨尴尬笑笑不说话。
段清浅打了个响指,暗影立即现身。
“给你大公子准备身干净的衣服。”
“是。”
暗影退下后,段清浅也跟着退下了,不一会儿小二拿着浴桶提着水往房间送,待浴桶的水加满,小二恭敬退下,安云墨宽衣沐浴。
段清浅在楼下用早膳,她吃饱了,安云墨也沐浴完毕,小二正在收拾,小二收拾完毕,段清浅又吩咐暗影把安云墨的衣服扔了,待这些一一处理完,段清浅与安云墨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话了。
安云墨再也忍不住思念,上前紧紧抱住段清浅,段清浅由他抱着,过了一会安云墨还紧抱着,段清浅无奈打趣道。
“王爷,抱这么久,你是占我便宜吗?”
安云墨满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嗯。”
只是刚应完就放开段清浅,上下看了段清浅一眼道。
“瘦了。”
段清浅轻声笑笑,往一旁的桌子上走去。
“你不饿吗?先用膳吧。”
安云墨跟着上前坐下用膳,段清浅就在一旁看着,想到丁门的无上回丹,问道。
“到手了?”
“让清浅吃了这么多苦的东西,我一定帮你拿到。”
“那就好,总算没白费。”
段清浅又问了几句安城的情况,大概问了几句安云墨身体的情况,安云墨都捡着说,都是一些非常平常的事,没有段清浅可担心的。段清浅也没打算今天就把所有的情况弄清楚,反正安云墨就在这,她以后再慢慢问。
用膳的时候安云墨依旧戴着面具,段清浅看着安云墨脸上的面具问道。
“脸上的伤还没好?”
“好了,之前忙着赶路,而且出门在外,怕被熟人认出,所以一直戴着面具。”
“那就好,待会我看看?”
“嗯。”
脸上没有伤疤的安云墨是什么样的呢?段清浅挺期待的。
段清浅在一旁耐心等安云墨用膳,被段清浅看着安云墨依旧优雅坦然吃着,完全不尴尬。
段清浅看安云墨放下碗筷问道。
“吃饱了?”
“嗯。”
段清浅撑着桌子,手往安云墨脸上的面具伸去。
“我看看。”
安云墨笑笑没有避开,安云墨这笑犹如此时初升的太阳,和煦温暖,加上他俊美的脸庞,段清浅被他晃得心头暖暖的,笑着道。
“与我想象的一样俊美。”
说完还用手摸了摸。
“不错,看不出痕迹也摸不到。”
段清浅不知的是,此时的她在安云墨眼里也犹如那温暖的太阳,一身光芒,他根本避不开、躲不过,而他也不想避开、躲开,他要守护这个“太阳”,在他有生之年,让段清浅每天都焕发光芒。
段清浅的手停留在安云墨的脸上,也留意到安云墨眼下很重的黑眼圈,安云墨的眼里也满是睡眠不足引起的红血丝,他怕是好些时候没休息好了。
段清浅也不闹安云墨了,说道。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谈。”
“好。”
安云墨也的确是累了,他马不停蹄的过来,刚到就听到段清浅夜谈丁义山的消息,怕她有什么不测,立即派人查探消息,他也跟着上山来,还好段清浅没出什么事,现在药拿到手了,段清浅也没事,他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客栈没多余的空房,要是叫安云墨回据点睡也太折腾了些,段清浅说道。
“你先在我的房间休息,我不吵你。”
“好。”
安云墨也不客气,直接躺在床上休息,段清浅走出房门,顺便把房门关上。
安云墨身边有保护他的暗卫,她不需要担心,需要的药也已经到手,现在的她是真正的欣赏初春景色去了。
段清浅这边是一番轻松惬意,余玉斌忙活大半夜,这才忙完。他当时盗了药就下山,下山还一直被人追,他就纳闷了,明明已经甩开他们了,怎么后来又追上来了,怕丁门的人追查出他的身份,他带着他们生生跑了一圈山,最后才想到可能是他们的衣服沾了什么追踪药。
他赶紧去河里泡干净,他深怕河水冲不干净,还沿着河游了一段距离才上岸,上岸后立即回暗庄换衣服,当晚穿的那件衣服扔得远远的,他又特意到丁门药家的人跟前走一圈,发现无任何异常,他才敢回客栈,这一番忙活,天也亮了。
余玉斌回到客栈就往段清浅的房间走去,昨晚扔下段清浅就走,他的心始终有些不安,也不知她能不能安全逃脱。
余玉斌敲了几下。
“简弟,在吗?”
里面没人应声,余玉斌推门而入。
安云墨早在余玉斌敲门前醒了,心无挂念睡了半个时辰,他的精神也恢复了,他本就不是爱睡觉的人。
安云墨听到余玉斌的声音没打算理他,他没起身,只是把放在一旁的面具戴上,人依旧躺在床上,只是没想到余玉斌竟然推开门就进了,更没想到的是余玉斌竟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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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斌本来以为推开门进去也会如上次一样,房间空无一人,但这次不一样,床上有一人,余玉斌起了玩闹的心,三步并俩步往床走去,鞋子也没脱,跟着往床上一躺,脚一伸,手一塔,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脚都放在安云墨盖的被子上。
余玉斌手脚放上的同时,跟着说道。
“简弟,你在这舒舒服服躺着,可伶你大哥我差点小命不保。”
余玉斌话音刚落,他就感觉他旁边传来一股杀气,余玉斌扭头一看,险些吓到,立即起身,只是他没安云墨的动作快,余玉斌半坐在床上,安云墨已经伸手掐住余玉斌的脖子了,余玉斌都可以感觉到安云墨满满的杀气,只要他说一句安云墨不喜欢的话,他相信他绝对会立即拧断他的脖子。
安云墨并没有立即下杀手,只是看着余玉斌满眼的杀气,余玉斌心下暗自惊叹,这人内力深厚、气势逼人,怕是不好惹。
余玉斌不敢挣扎,被安云墨掐着脖子,他喘着气解释道。
“这位大哥……在下没有敌意,在下……在下错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非常抱歉。”
余玉斌以为他解释完,对方就该放手了吧,但安云墨并没有放手,他掐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余玉斌立即大口喘气,差点被掐死,余玉斌缓过气正想告退,安云墨冷着声音问道。
“你就是余玉斌?”
“正是在下,不知……”
安云墨冷着眼看着余玉斌问道。
“你想带简清上青楼?”
余玉斌刚才就是想问安云墨是谁,安云墨这样问,他猜到了,问道。
“你是简清的大哥?”
安云墨没回答是或不是,直接道。
“简云。”
余玉斌皮笑肉不笑道。
“久仰久仰,时常听简弟提起,今日一见,简大哥果然气势不凡、气宇轩昂。”
余玉斌表面这般称赞安云墨,心下却嘀咕着,简清这大哥性子真怪,难怪简清行事束手束脚,想起来他可比简清幸福多了,他的大哥除了啰嗦些,并没其他怪性子,他上青楼虽不赞同,但也没有绝对反对,简清那严谨、不言苟笑、冷情的性子,怕也是他这大哥造成的。
安云墨早就听惯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余玉斌的话并不能讨好他,他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得罪谁,安云墨看着余玉斌回道。
“你也如传闻般,最喜吃喝玩乐。不知今日想约简清上哪游玩?不如这次在下陪同?”
余玉斌可不想跟安云墨一起游玩,尴尬赔笑道。
“简大哥是刚到吧,你先好好休息,在下找简弟也只是商议事情,并未打算出去游玩。”
余玉斌说完,安云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余玉斌赶紧道。
“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先退下,找简弟一事不急,在下等简弟回来再商议,你先休息。”
余玉斌说完也就退下了,顺手把门带上。
安云墨被余玉斌打扰也没了睡觉的心思,摆了摆手,一个暗卫飞身而下。
“清浅在哪?”
“镇上河边。”
安云墨起床穿戴好衣服,往河边去了。
第六十七章:好聚好散
安云墨有派人跟着段清浅,所以他轻而易举就找到段清浅了。
“这么快就醒了?不多睡会?”
“不睡了。走,我带你去看看无上回丹。”
“好。”
段清浅跟着安云墨前往,安云墨看段清浅翻越屋顶有些笨拙的身手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镇某户人家,段清浅捧着玉盒查看。
“丹药的功效如他们所说的那般神奇吗?”
“的确有修复五脏六腑和经脉的功效,还能滋补身体。”
“你打算如何使用?”
“还没想好。”
安云墨说着拿出一粒药丸,药丸晶莹剔透,香味扑鼻,单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
段清浅看安云墨把药丸拿出来,立即叫道。
“你怎么拿出来了,这样它的药效会消失,赶紧放回去。”
安云墨抬头看着段清浅,伸手捏开段清浅的嘴直接放她嘴里了。
“此药温和滋补,你昨晚受了内伤,此时适合食用。”
段清浅捂着嘴巴,安云墨怎么直接放她嘴里了,此药入口即化,她也没办法挽回了,看着安云墨责怪道。
“你怎么就这样浪费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神药,特意找给你用的。”
“清浅用了怎么会是浪费,这不还有一粒?”
段清浅无奈道。
“一粒要是不够呢?我的内伤都是轻伤,无碍。”
“够了。”
段清浅担心安云墨的身体,现在既然提到了,她问道。
“你的身体如何了?”
安云墨笑笑道。
“不碍事,现在有这个神药,大夫说我身上的毒素可以考虑先解毒,解毒后亏损的身体可服用无上回丹修复。”
“是吗?”
段清浅可不信,但安云墨这样说总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安云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
“好了,我的身体没事。你刚服用丹药,现在我帮你运功,好早些治好你的内伤,还有你的内功也该好好练练了。”
段清浅与安云墨再次回到客栈是响午的时候,余玉斌也休息好了,看到并肩而来的简家“俩兄弟”余玉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也不知什么心情,他们一齐在大厅用膳。
余玉斌对安云墨点头问候,走到段清浅身旁轻声问道。
“简弟,你一大早上哪了?上午去你房里见到简大哥,甚是冒犯。”
“听说你有事与我商议?”
“嗯,我们用完午膳回房里说。”
“好。”
段清浅房里。
江高、暗夜都在门外候着,暗影在暗处,房里就安云墨、段清浅和余玉斌三人。
余玉斌说道。
“简弟,药到手了。”
余玉斌说着把药拿出来。
“你的药是假的,他们是放长线钓大鱼,坑我们呢!”
余玉斌吃惊道。
“假的?他们为了这个假药倒是费了挺大的劲。”
“他们是想利用这药找到背后用药之人,能成功盗取此药的人必定不是常人,后面牵扯的事可就多了。”
余玉斌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眼睛瞬间无神,只是一会便恢复了,狠着声音道。
“居然耍本大爷。”
说着就想用手把桌上的药瓶一掌拍碎。
段清浅眼疾手快接过,说道。
“你也别气,你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余玉斌苦闷道。
“是如此说,但家人急需此药,我怕是没心思应付,要不然看本大爷能不能饶了他们。”
段清浅解释道。
“我们这边探到一些消息,也不知是否属实,余大哥可去求证。听闻丁门药家的人两个月前在汀河上游协助别人劫过一趟镖。”
余玉斌抬头满眼疑惑。
“汀河上游?你是说?”
“余大哥自己求证吧。我也不瞒你,你的身份我已经猜到,这里是一些上好的药材,你家人应该可以用。”
段清浅说着拿出包袱里的上好药材,都是有价无市的,一些千年人参、雪参或是叫不出名字的珍贵药材。
余玉斌震惊不已,他还自以为是以为简清对他一无所知,而他则好像慢慢了解他了,但此时才发现,他的发现根本不值一提。
“简弟?”
余玉斌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他把段清浅撇下,段清浅现在不计前嫌愿意帮他。
余玉斌满脸羞愧。
“简弟,昨晚我……我把你留下甚是抱歉。”
段清浅微笑道。
“你我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人之常情。这有一粒药丸,药效虽没有无上回丹那么好,但还算有用。”
余玉斌大方接下。
“如此便谢过简弟,以后简弟有任何事,大哥……”
段清浅打断他,说道。
“余大哥,其他事你不必承诺。此时小镇一半以上是丁门药家搜查的人,我们准备黄昏时出镇。”
余玉斌非常感激段清浅,他点点头附和道。
“我也如此打算。”
“那我们就此别过。”
余玉斌放慢语速问道。
“我们一起回汀河?”
“不了,我与我大哥有其他事要办。”
余玉斌心里有些不舍,段清浅提到安云墨他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他今天上午认为是安云墨一直管着段清浅,段清浅才不敢到处游玩,但就刚才他与段清浅谈话安云墨全程一句话不提,他的猜测明显错误。
段清浅是男是女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他脑海,想到等下他们就各奔东西,余玉斌忍不住问道。
“简弟,我可以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段清浅笑笑道。
“这很重要?”
余玉斌哑言,简清是男子还是女子重要吗?
是男子他们朋友一场,如果是女子呢?
是女子他又能如何?
简云能自由出入简清的房间,是男子他们是兄弟,这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女子,他们什么关系,不是不言而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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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斌自嘲笑笑。
“不重要,只是好奇罢了。今日一别,我们何时再见?”
“随缘吧。”
余玉斌还想说些什么,安云墨淡淡道。
“都说完了吧,该走了。”
安云墨如此说,余玉斌只能就此打住,段清浅站起来对余玉斌拱手行礼道。
“余大哥保重,告辞。”
“简弟保重。”
余玉斌看着渐渐走远的段清浅,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说不上来,只觉得烦闷得很,简清是男是女他也不想查了,只怕查到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不如永远留着这个谜底。
“小二,给我上几壶好酒。”
余玉斌捧起酒瓶子就喝,也不知他是想喝酒,还是想把自己灌醉,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安云墨与段清浅说是黄昏时出镇,但此时他们已经离镇了。
安云墨对段清浅的安排不置一词,段清浅把一些上好药材给余玉斌其实有问过他,安云墨说余玉斌大哥是汀河富商,与朝廷也有生意往来,他行事也算光明磊落。如果段清浅想救他,他手上有一些药材对他身体有帮助,反正他搜罗的药材不少,也不缺那几样。
段清浅想着余玉斌这人虽然吊儿郎当,但本性不坏,一路上对他们多少帮衬了些,她能帮就尽量帮吧,而且这也有一点她的私心,她想让余玉斌给丁门药家找些麻烦。
丁门药家帮别人伤了余玉斌大哥,他们本就有牵扯,她不过提几句,其实说到底,段清浅一开始的念头是想着乔国药门众多,打垮一家是一家,省得他们老是用毒害人,安云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段清浅与安云墨在林间小路走着,段清浅看着一旁悠闲的安云墨问道。
“王爷,既然你不想继续在乔国找药,我们现在去哪?”
安云墨上前搭着段清浅的肩膀说道。
“清浅,我们去看看外公、外婆可好?”
“外公、外婆?”
“嗯,我把他们最疼爱的孙女娶走,总得回去看看他们吧?”
“嗯,之前还说有机会带你看看,既然你提出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安朝。”
“嗯。”
安云墨与段清浅回去不走山路,都走官道,安云墨不想段清浅跟着他风餐露宿,在戌时初他们就到了一处民宅,这是他们秘密安排的民宅,总不至于让段清浅跟着他受苦。
普通民宅建的房子跟寻常人家一般无二,只是暗中挖了几个地下室,民宅里住着一家人,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他们的民宅算是大了,有五间房,只是他们父母要一间,他们夫妻住一间,小孩子住一间,就剩下两间。
侍卫、暗卫们自当认为王爷与王妃是夫妻,他们睡一间房就可以了,他们几人随便有一间能遮风挡雨的房就够了,所以谁也没想到安云墨与段清浅在摄政王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房间里,安云墨与段清浅在凳子上坐着,安云墨知道他属下的想法,本来这也是正常人的想法,没什么奇怪的,他看着天色已深,说道。
“清浅,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安云墨说完就起身准备退出房门。
段清浅叫住他,问道。
“你上哪去?”
“我去隔壁休息。”
“隔壁?暗卫他们几人已经够挤了,你还去凑什么热闹?”
“没事。”
段清浅知道是因为她安云墨才如此,有些话他们或许该谈谈了。
第六十八章:我们恋爱了
安云墨说完没事继续往外面走去,段清浅喊住他。
“安云墨!你坐下,我们谈谈。”
安云墨看段清浅态度坚决,他转身坐下,问道。
“清浅要说什么?”
段清浅定定看着安云墨问道。
“王爷,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安云墨温柔笑着道。
“怎么会?”
段清浅看得出安云墨这样回答并没有半分勉强,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说明,之前新婚因为她不是很愿意,安云墨没有勉强她,后面她本来打算跟安云墨培养一下感情,有感情后再谈圆房的事,他们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她就出来寻药了。
虽他们说没在一起,但双方相处也算融洽,现在安云墨虽然不说,但她感觉安云墨变了,流言总不会无端无故传出来,多多少少与事实有关,她心里也有一种感觉,感觉现在的安云墨做事总有些无所顾忌,现在还主动提出去看望她外公、外婆,而不是去寻药,他的身子不该是当下最重要的事吗?
段清浅主动上前握住安云墨的手,俩人的手相握一起,段清浅坚定说道。
“王爷,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摄政王,我就是摄政王妃,我是你安云墨的妻子。”
安云墨把手抽出来,伸手把段清浅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抱着她说道。
“清浅,我知道。”
段清浅没有反抗,也伸手回抱他,说道。
“安云墨,我们圆房吧?”
安云墨依旧抱着段清浅,他伸手揉着段清浅的头发说道。
“清浅,这事不急。”
段清浅把安云墨推开,说道,。
“可是你……”
“清浅,我需要的不是你的尽责,这不是我坚持了这么久想要追求的东西。”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问道。
“你不喜欢我?”
安云墨宠溺笑笑道。
“嗯?我想想,好像不是喜欢?”
“那是什么?难不成你喜欢别人?”
段清浅“生气”质问安云墨。
“说,喜欢谁了?”
安云墨猛的把段清浅拉进自己,满眼深情看着段清浅,眼里全是段清浅,慢慢低头靠近段清浅,段清浅明白安云墨的意思,闭上眼睛,安云墨轻轻亲了几下段清浅的嘴唇,就放开了,安云墨的吻技很生疏,他刚才只是看到段清浅生气的小模样就想着亲上去尝尝是什么味道,他也依着自己的心意来了。
安云墨亲完把段清浅抱在怀里说道。
“我想那不是喜欢,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人除了你还能是谁?”
段清浅想双唇接吻算是比较亲密的动作了,刚才安云墨亲她,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她想她不讨厌他,安云墨的身子她不知道什么情况,既然她是他的妻子,那她该尽的义务也是时候做了,她不希望她与安云墨之间留有遗憾。
“云墨,我并不讨厌你的亲近,今晚留下来吧!”
安云墨放开段清浅,挑了挑眉,看着段清浅打趣道。
“清浅,你在怀里,我做不到坐怀不乱,你真不怕我吃了你?”
段清浅难得看安云墨说笑话,也与他开玩笑道。
“谁吃谁还不知道呢?”
就安云墨刚才亲她的生疏吻技,她与他谁吃谁还真说不准。安云墨发自内心笑出了声。
“清浅,我越喜欢你,越怕你受委屈。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安云墨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剩下的日子他就想好好守护段清浅,他不需要清浅喜欢他,段清浅不喜欢他,就算他有什么不测,段清浅也不用为他过多伤心。
段清浅发自内心欣赏安云墨,他真的不错,段清浅潇洒道。
“好,我先休息。”
段清浅送安云墨到门口,突然说道。
“安云墨,我宣布我们恋爱了。”
段清浅上前亲一下安云墨的脸颊,说道。
“晚安。”
然后关上房门睡觉。
安云墨在门外摸着段清浅亲过的脸颊,傻傻笑着。
安云墨一行人这次不急着赶路,都是边走边玩,一路上非常轻松,他们进入安朝后,就只有暗影一人跟在身边,还有俩名暗卫,暗夜已经被安云墨安排做其他事去了,暗影一路上看安云墨与段清浅打情骂俏心里既替他们高兴,又为自己悲哀,这完全在虐他,他做个透明人容易吗?
例如此时,安云墨宠溺看着段清浅问道。
“清浅,累吗?我背你?”
“有些累。”
安云墨半弯着身子,段清浅毫不客气爬上安云墨的背,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她现在可是安云墨的女朋友,他愿意为她做,她就乐意接受。
段清浅现在也不过多担心安云墨身子的事了,安云墨做事总有他自己的安排,她顺着自己的心,好好做自己就行。
暗影在前面探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几天后,安云墨与段清浅到达瑞城,瑞城再往前几个镇就到段清浅外公的家乡了,来到这里段清浅有些感触,一路上她跟安云墨说了不少她以前在这里的生活,现在来到这里,她应安云墨的要求带他走了一趟。
安云墨非常享受现在跟段清浅相处的日子,感受段清浅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他觉得很幸福。
百盟书
第二天一大早,段清浅带安云墨入村,暗影在城中等他们,段清浅每年都回来扫墓,村里人都认得段清浅,看到段清浅友好问道。
“简家姑娘回来啦?”
“嗯,带我夫婿回来看看。”
“这是你夫婿?”
“嗯,他姓安。”
“安公子,久仰。”
安云墨收起气势,犹如平常人家的姑爷见长辈,和气道。
“久仰。”
村里不少人都上前问候,段清浅与安云墨在村里住三天就走了。他们在瑞城正商议是回安城还是去哪里走走时,暗影收到一个消息。
暗影恭敬回道。
“主子,刚听到一个消息,江湖上有一人有一瓶解毒丸,说是能解世间万毒。”
段清浅疑惑问道。
“能解世间万毒的药?什么时候传出的?”
“就今天,江湖上人人都在说江湖盟主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小门小派,他们那里有一粒祖传的解毒药丸,说是他们的先祖传下来的,他们此时想加入江湖门派寻求庇护,所以把此药丸当成礼物送给江湖盟主了,盟主这次举办武林大会,谁是第一,谁就可以获得解毒丸。”
“这消息这么突然,解毒丸可是真的?”
“已经让人查过了,说是确有其事。”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问道。
“云墨,你怎么看?”
安云墨相信暗影他们的能力,他能来到跟前禀告的消息都是多方查探过的,这消息可信。
“我们可以去看看。”
“嗯,要是有能解世间万毒的功效,你身上的毒也不怕解不了,服用解毒丸后就可用无上回丹,这样你就能完全好了。”
安云墨柔声道。
“嗯,清浅无需担心,我没事。”
“那我们现在去参加武林大会?”
“嗯,不过朝廷一般不插手江湖上的事,我们最好换个身份去。”
“那我们可要好好想个门派了。暗影,他们可有说参加武林大会的要求?”
“他们给江湖各大门派送请帖,都是江湖上叫得上名字的,小门小派并未派送。”
“我们想参加可能需要借助其他门派。暗影,你把这次武林盟主邀请的门派名单给我,还有门派的详细资料。”
“是,主子。”
段清浅看着眼前的江湖门派信息,这门派还真不少,她在这里生活很少涉及江湖门派,都只是听说,都说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她出生官宦之家,官场的生活已经够复杂了,江湖的事她就不想参一脚了,没想到此时她还有机会来这江湖走一遭。
安云墨也在看着江湖门派消息。
“清浅,你有何想法?”
“我们没有认识的江湖门派,我们要进去得靠别的帮派。”
安云墨微笑道。
“清浅,你要是想自立门派参加也不是不行。”
“你有办法?”
“我不仅朝堂上有势力,江湖上也有一些,这么大个江湖,朝廷不可能不管不问。”
“能自立门派当然好,江湖上你认识什么人?”
“认识一位老前辈,你以为我身上的内功心法、点穴都是自学成才吗?”
“难道不是?”
“不是,我有师傅,几十年前,他在江湖上的名气非常大,只是师傅他生性淡泊名利,他当时觉得我资质不错,指点了几天,他并不承认是我师傅,所以我并未向你提及他。”
“他叫什么名字?哪个门派的?”
“想要看望他,你必须把你的内功和点穴手法练好,到时候他看到你把他的武功绝学练成这般,他不得气死。”
“我有努力练,你又不是没看到。”
安云墨来到后,每天都监督段清浅练习,段清浅的武功已经进步很多了,只是安云墨怕他以后保护不了段清浅,所以一直精益求精,希望段清浅的能力更好些,这样她才能好好保护自己。
“还要继续努力。在看师傅之前我们还得给他选一份见面礼,他脾气有些怪,不带礼物前去,他怕是会把我们赶出来。”
“这么有个性的一个人?好像还挺有趣的。”
“他性子虽怪,但人很好。今天还有时间,我陪你练练。”
“好。”
段清浅说着,往院子走去,安云墨也跟着上前。
第六十九章:江湖历史
江湖,天下阁。
武林盟主陆端海此时看着眼前的侍卫问道。
“消息都放出去了?”
“都放出去了。”
“好。请帖也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好,你暗中派人跟紧,下去吧。”
“是。”
这时旁边走出一人,问道。
“爹,孩儿不明白,既然别的门派有叛变之心,我们暗中把他们这样就是了,何必弄个比武大会?”
陆庆说话的时候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庆儿,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把他们聚到天下阁,一来借此威慑他们,二嚒?他们门派必定选派几位出色的弟子或是掌门亲自过来,可以收买的收买,不可?便一网打尽。”
“爹,那我们为什么让出解毒丹,我们自己留着不是更好?”
“没点甜头,他们如何愿意参加武林大会?”
“也是。爹,孩儿先下去打点。”
“嗯。”
此时,段清浅与安云墨选好礼物正往山腰的草屋走去,屋外有一对老夫妻,老爷子看到安云墨与段清浅,依旧忙活自己的事,在草屋前种花草。
旁边老奶奶没看到安云墨,吩咐老爷子办事。
“老头子,提些水来。”
“好。”
安云墨走到跟前,老爷子嫌弃说道。
“让让。”
老奶奶这才看到安云墨。
“阿墨来了,进屋坐,师娘忙完这个就来。”
段清浅上前问候。
“清浅见过师傅、师娘。”
“好,好,阿墨,你带浅儿进屋坐。”
“好。”
安云墨对老爷子也无奈,解释道。
“清浅,师傅他老人家就是这样,我们先进屋。”
“嗯。”
老爷子对安云墨嫌弃,对段清浅倒热情,进到屋里,老爷子招呼段清浅坐下。
“女娃子,你当自己家,先坐下喝茶。我跟老婆子种好花草就进来。”
“好,师傅您先忙。”
“别叫我师傅,可不敢当。”
老爷子说完提着水往外走去。
安云墨先前跟段清浅提过这俩人的性格,段清浅见到二人如此也不生气,当是自己家,自己给自己倒茶水喝。
门外俩人说种好花草就来,段清浅等了一会儿他们没进来,看着午膳的时候到了,段清浅撸起袖子吩咐安云墨。
“云墨,你给我打下手,我做午膳。”
“好。”
段清浅他们刚才带了酒菜上来,此时拿那些菜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他们把饭菜、酒、碗筷摆好,转身想叫他们用膳,话都没说出口,一回头刚才还在屋外的俩人此时竟坐在凳子上了。
段清浅不禁赞叹道。
“师傅、师娘好轻功。”
“老了,哪能如年轻时候。”
“哪里,师娘还年轻着。”
“老婆子,饭菜凉了。”
“浅儿吃菜。”
“好。”
“女娃子,菜做得不错。”
“师傅过奖。”
吃完午膳,段清浅拿出一副画送给他俩。
“师傅、师娘,这是我与云墨的心意,还请师傅、师娘收下。”
他们俩人看在段清浅的面子上打开画卷,本来也没什么期盼,以为就是普通的画卷,没想到打开一看,俩人都吃惊了。
“这是春居花草图!女娃子,怎么在你手上?”
“我外公喜欢收藏东西,听说你们喜欢花草,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这幅画送给你们最合适。”
“你外公?你外公是?”
“简文涛。”
“简文涛?那就对了,当年听说他收藏了这副画,我们特意找他,想借来看看,他还小心眼深怕我们弄坏,没想到兜兜转转回到我们手上了。如今他身体可硬朗?”
“他们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女娃子,抱歉。”
“没事。”
“浅儿,没想到你是他们外孙女,当年你娘亲都没出嫁,没想到一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
“就是,女娃子都这么大了,走,我们到这边坐,不用理他这小子。”
老爷子哼哼几声,对安云墨十分不满。
“他这小子没良心得很,几年都没来看我们。”
老爷子说完直接跟安云墨打起来了,安云墨只得应战。
老奶奶拉着段清浅往前。
“浅儿,你别听老爷子胡说,当时你与阿墨大婚,阿墨有派人送喜帖,只是我们是江湖人,不想凑热闹,所以没去,当时老爷子看到你名字时还说你名字好听,没想到人也好。”
“师娘说笑了。”
“浅儿今日跟阿墨上来可是有事?”
“嗯,听说盟主陆端海有一枚解毒丸,此次举办武林大会,谁第一就可得到解毒丸,我跟云墨想去试试。”
老奶奶听到这,人也忧愁了些。
“阿墨的身子如何了?我跟老爷子听到外边传闻,也担心的很。奈何阿墨什么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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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师娘不用担心。”
“师娘跟你师傅虽老了些,但也算有点用处,有什么我们能帮上的,尽管说。”
“陆端海给几大门派下了请帖,邀请他们参加武林大会,我跟云墨没有请帖,想着师傅、师娘能不能帮我们弄几张请帖过来?”
“哦,就这事,简单。只是不知你们想要哪个门派?我是飞堡门派弟子,你师傅是天涯门派弟子,虽然我们隐居多年,但在门派里,我们可是长老,说你们是我们的关外弟子,要张请帖还不是容易的事。”
“如此便有劳师傅、师娘了。”
“不劳烦。只是你们去参加武林大会,我还有另一个想法。”
“另一个想法?”
“嗯,说起来也是之前的往事了。我与你师傅门派不同,门派间还偶有争斗,门派子弟私下是互不往来的,但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你师傅,我跟你师傅互生爱意,只是门派之见太深,我跟你师傅年轻时被他们强迫分开,不能相见,待我们再次相见,都已经花花白发了,到了这个年纪,我们有一定的地位与能力,做什么他们也管不着了,我与你师傅才有幸走在一起。”
段清浅之前听了一些他们的事。
“路上听云墨提了一些,师傅与师娘相约非汝不嫁不娶。”
“是呀,他们以为我们就是年轻气盛说的气话,没想到我们坚持了这么些年。其中让我们分离这么久的罪魁祸首就是现在的武林盟主陆端海。”
“陆端海?与他还有关系?”
“嗯。此时江湖不少人上对陆端海行事作风有些怨言,他怕是急了,所以相处解毒丹这个主意,你们要是前往武林大会,我们除了给你提供门派请帖外,你们还可自立门派前去。”
“如果能自立门派,我们当然希望自立门派,我与云墨也不知到时候会闹出什么事,连累你们就不好了。”
“你知道练武之人最重要是找一个趁手的武器,我跟你师傅早些年听说北海那边有神器,所以去了一趟北海,还真别说,真被我们找着神器了,收获还不小。当年我跟你师傅都是偷偷去的,门派的人不知道,我获得神器后也没在江湖上用过,所以外人都不知晓神器在哪,现在给你们用正当合适。”“神器?”
“嗯,说起神器,这又是一段历史了,有些久远了,你们怕是没听过。”
“说起来惭愧,我对江湖上的事的确知之甚少。”
“现在历任武林盟主都居住在天下阁,这让江湖人误以为天下阁就是武林盟主的府邸,其实这是错的。以前的江湖是统一的,天下阁是江湖的总舵,各地方的门派在当时其实都是天下阁的分舵,只是后面天下阁分裂,这才逐渐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各门各派各行其道。”
“哦,没想到天下阁还有这样的历史。那神器是怎么回事?”
“神器?当时江湖统一,朝廷放心与天下阁交易,江湖与朝廷时常有生意往来,朝廷要对抗外敌,神器就是当时应朝廷的要求打造出来的神器。神器共有四种,一是青龙剑,二是玄武枪,三是朱雀鞭,四是白虎刀。”
“神器当时都打造成功了?怎么都没怎么听说过。”
“神器当时是打造成功了,但当时并没有上交朝廷,江湖上有些人有些不该有的心思,想把神器占为己有,所以并没有上交朝廷,对外统一说铸造失败。”
“朝廷当时不知道吗?”
“就单说武功,朝廷上的人不及江湖上常年钻研武功的,被江湖上的人提前抢了,铸造的人又说没有,朝廷也没有办法。江湖其实也是因为神器之事逐渐乱起来,江湖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也因为神器一事僵化。铸造神器的人有了野心,他们把神器暗中拿走,后又遭各大门派抢夺,四大神器只有白虎刀是历任武林盟主继承的,其他三大神器全无踪影。江湖上拥有白虎刀的人犹如你们朝廷上拥有传国玉玺的人一般,都是天定的继承人。”
“其他三大神器都没消息了?”
“嗯,很常一段时间都没人知道其他三大神器的下落,直到后面才听到一些流言。江湖上一些人觉得北海那遥远的地方不会有神器的存在,肯定是骗人的,也没多少人去,我跟你师傅那会没事,想着去看看,没想到竟被我们找到了两种神器。”
“你与师傅找到两种神器?哪两种?”
“嗯,青龙剑与朱雀鞭。现在不知陆端海要整什么幺蛾子,青龙剑与朱雀鞭我跟你师傅从未在人前使用过,我们没有孩子,也没收徒弟,这次你们来了,给你们合适,权当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了。”
“师娘,这礼物太贵重了。”
“叫得我师娘,这礼物就该收了,我跟你师傅之前也商量过,还打算派人给阿墨送去,没想到你们现在倒过来了。不可推辞,就这么说定了。”
段清浅与老奶奶说完,那边安云墨与老爷子也刚收手,看得出来,老爷子虽然依旧气哼哼的,但对安云墨刚才的表现他是挺满意的。
第七十章:初入江湖1
安云墨师娘罗柳琴拉着段清浅进屋子,老爷子穆盛也跟着进去,安云墨跟在穆盛身后也随着进了屋。
罗柳琴从里屋拿出一条鞭子,鞭子握柄上刻有朱雀图案,图案栩栩如生,色彩鲜艳,远远一瞧朱雀仿佛活了一般,让人心生敬畏。
罗柳琴拿着朱雀鞭甩了几下,除了握柄上有些特别,鞭子与平常鞭子一般无二,看不出任何不同。
罗柳琴把鞭子递给段清浅说道。
“浅儿,我平时不常用鞭子,只是刚得到时好奇随意耍了几下,朱雀鞭还未开封,所以现在与其他鞭子无异。”
段清浅伸手接过,也随意耍了几下,鞭子很轻巧,用着很趁手。
“谢谢师娘。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老头子,青龙剑呢?”
穆盛也转身进屋拿出青龙剑,出到厅里直接扔给安云墨,安云墨伸手接过。
“谢谢师傅。”
“嗯。”
安云墨拿着青龙剑,青龙剑剑柄上刻着青龙,拉开剑一看,剑面上也盘着一条青龙,随意甩几下,青龙仿佛在腾云驾雾,只是剑刃是钝的,如朱雀鞭一样都未开封。
段清浅靠近一看,问道。
“师傅,这是青龙剑?可是未开封?”
“嗯,这就是青龙剑,如朱雀鞭一样,都不知如何开封,江湖上怕是也没几人知道。当年铸造师把四大神器铸造出来,并没有告诉世人如何开封,只有武林盟主的白虎刀被天下阁的阁主开封了,神器虽未开封,但它也比普通兵器好用很多。”
安云墨也附和应道。
“的确不同凡响。”
段清浅与安云墨在草屋住了几天,罗柳琴与穆盛也指点了几下段清浅,随后他们下山了。
安云墨与段清浅换了一个身份前往武林大会,明处暗影跟着,安云墨化名墨安,段清浅化名简依,暗影化名林景。
在这个朝代,某些情况下男子的装扮更便于处理事情,但男女终究不同,此时已是春末,夏季即将来临,段清浅知道如果自己还是男子装扮,生活上多少有些不方便,所以此时的段清浅不再男子装扮,而是换了女装。
段清浅以前很少出现在人前,没几人认识她,此时她只在原来的面貌上稍稍妆扮,她相信一个人的气质对相貌有着根本性的改变,她只需改变她给人的感觉,以前的她冷静沉稳,或颠或狂,现在的她则是涉世未深,对世事充满憧憬的小姑娘。
此时的江湖非常热闹,收到请帖的门派开始挑选得意弟子参加大会,一些小门小派虽然没收到请帖,但也想着去凑凑热闹,希望这次大会能得到大门派的扶持。
这时,山间某处传来激烈的兵器碰撞声。
安云墨听到止住了脚步,说道。
“清浅,前面有打斗。”
“打斗?那我们绕道走。”
安云墨他们既已化名参加武林大会,他们也就以江湖人的身份走他们寻常的路,并没有利用身份之便直入武林大会。
武林上乱七八糟的争斗他们就不参合了,他们先以普通门派的身份前往武林大会,如果天下阁以没有请帖不得进入为由,他们就根据实际情况看看是用他们师傅师娘的门派为好,还是用神器开门。
天下阁虽已分裂,但天下阁这段历史江湖上的人还是认的,天下阁是他们各门各派的老祖宗,要不然也不会每隔一段时间便推选武林盟主,并且让每届的武林盟主居住天下阁。
当年朝廷与天下阁已经闹翻,神器是天下阁安排人铸造的,铸造出来的神器他们想当然的纳入天下阁所有物,拥有白虎刀神器的人能当武林盟主,而拥有其他神器的人想争夺武林盟主也是可以的,拥有神器是他们武林盟主的标志,拥有神器不一定是武林盟主,但武林盟主一定拥有神器。
这条路平常不少人走,听到动静的不止安云墨他们,不远处一些内功高深的人也听到了,也纷纷绕道而走,江湖门派争斗时时有,一路走来,这样的事他们不是第一回见。
树林的另一边,三人同行,一人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当他听到远处的声音时,立即转身往旁边的小路走,他后面跟着俩位男子,其中一位是道士,四十岁上下,他一身青衣长袍,头挽着道髻,手拿浮尘,身背一口宝剑,肩上搭着一个包袱,人看着温和,另一位则非常年轻,他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不过二十出头,性子也最好动,他上前问道。
“关师兄,怎么走小道了?”
被叫师兄的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责怪道。
“平日师傅叫你多加练习就是不听,现在出来知道自己学艺不精了吧?”
方少资面上恭敬承认错误,对练习一事并没有上心。
“是,是,都怪我平日偷懒,没有听师傅和师兄的话勤加练习。”
关启宏虽然责怪,但他还是解释了。
“前面有打斗声,又不知是哪些门派。严道长,你们在这稍等片刻,我上前看看?”
严喜寿道。
“好。”
方师弟不同意,说道。
“关师兄,你受的伤好了吗?我去。”
“就你这功夫,去了还不是让人家打,在这待着。”
方师弟虽不同意,但碍于关师兄的威严,只得乖乖听话,倚着树等着,关启宏施展轻功上前查看。
严喜寿坐在一旁休息,想到出发前他卜的卦象,不禁疑惑,他跟眼前这俩人已有5日,经他前后推算,这俩人并无过人之处,这与他出发前卜的卦象根本不一样。
今年年初他夜观星象,得知朝廷和江湖都会有大变故,一切变化莫测,他当时为自己的前途卜了几个卦象,当时时候未到,局势不明朗,前段时间朝廷变动,他寻找时机想进朝廷当官,但卦象显示,他在朝廷需步步为艰,而且最终的胜算无法预测,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败,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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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或成或败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没那个魄力,而且就算是成,他也得付出非一般的代价,再三思考下,他放弃进入朝廷。
他放弃了加功进爵的机会,江湖霸主这个地位无论如何他都得争一争了,江湖与朝廷不一样,江湖不问出身,是实力说话的地方。
当他听说武林盟主陆端海举办武林大会时,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临出发他为自己卜了一卦,说是卯时初往东直走,走上两天,他必会遇上贵人,为了解清楚这个贵人值不值得他特意跑一趟,他把贵人的大概情况推算了一番,得知此人是安城人,不仅是朝廷举足轻重的人物,还拥有江湖失传已久的神器,在江湖也是能左右大局的人物,得知此,他连忙收拾行李赶路,希望有所收获,但现在他想着,他卜的卦象是不是错了?
严喜寿掐指盘算着,这时他已经推算不出任何消息。
严寿喜疲累的闭上眼睛休息,想着当时为了当贵人的救命恩人,他设了一个局,为了让这个局天衣无缝,他前前后后安排了不少,他入了局后发现不对劲又推算了几回,他经常推算已经耗费不少精力,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相信之前他的推算没错,眼前这俩人肯定有他的贵人,只是现在还无法从他们身上看出来哪个是贵人,他再跟两天如果还是一无所获,他该考虑另寻出路了。
关启宏飞身前往,他只在树上远远的看着,正在打斗的门派不是他认识的,也不是什么大门派,出门在外,他就是门派的代表,既然与他无关,与他门派没关联,他就不上前凑热闹了,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处。
关启宏双脚刚着地,方少资立即上前问道。
“关师兄,是哪门哪派?要不要我们出手?”
方少资说话的同时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上前的姿态。
关启宏用眼神扫了一眼方少资,方少资立即收敛起来,这也不能怪他好不好,他习了这么些年的武,一直到现在都没正正经经的用过,难得下山,他想试试嘛!
他们早前下山是帮师父送礼,待他们送完礼回去的途中,收到他们师父的命令,说是武林盟主举办武林大会,让他们俩直接前往天下阁,师父他们晚些时候赶到,他们在天下阁汇合。
他跟关师兄一路都平平顺顺,唯一一次遇上邪门邪派,对方看到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起来,他们那些人不讲道理,认定你是他的敌人,你就是他的敌人,与他们单打独斗他们不怕,就怕他们用阴的,用阴的他跟他师兄都不好对付,只能没脸的逃跑了,他武功不及关师兄,关师兄让他先走,他断后,他们虽然成功逃脱了,但关师兄断后时被他们伤到,对方的兵器上抹了毒,眼看着关师兄就要毒发身亡,严喜寿出现了。
严喜寿是道士,他懂些雌黄炼丹之术,三俩下就把毒解了,只是伤口愈合得有些慢,因为严喜寿救了关启宏,关启宏和方少资都把严喜寿当成救命恩人,听说他也是前往天下阁,就结伴同行,一路上他们对严喜寿也是万分尊敬。
严喜寿看关启宏回来了,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问道。
“是些小门派?”
“道长高明,确是些小门派,也不知因何事起了争斗,都不认识,道长可要前去看看?”
“不必了,我们赶路吧。”
“好。”
他们三人继续赶路,中午随意吃了些干粮,休息了一会,继续赶路。
第七十一章:初入江湖2
安云墨这边也在赶路,暗影突然上前道。
“王妃,后面有三人正往这条小道而来,我们可要避开他们?”
“三人?可知他们何人?”
“俩人身上没门派标识,所以属下无法辨别他们,只知他们是师兄弟,有一人是道士。”
“跟道士一路?倒也特别。既然我们决定参加武林大会,那我们必须结识武林人士,在这休息等等他们。”
“是。”
段清浅回头看了看安云墨,又看了看暗影,安云墨微笑问道。
“清浅,怎么了?”
段清浅笑笑道。
“这不是要结识新朋友吗?我们总得相互介绍介绍,我在想我们叫什么门派合适?”
“门派?清浅想唤什么门派?”
段清浅看了一眼安云墨背在身上的青龙剑说道。
“古剑派。”
“古剑派?”
“嗯,你这不是古老的神剑嘛,就叫古剑派。暗影是大师兄,你是二师兄,我是三师妹。”
暗影听到段清浅这样吩咐,赶紧上前道。
“王妃,属下不敢!”
他可不敢居王爷之上,安云墨淡淡道。
“听王妃的。”
暗影低头应道。
“是。”
暗影现在跟段清浅混熟了,胆子也大了些,他知道段清浅是可以商量的人,他用眼神无奈看着段清浅,希望王妃能帮他想个好的。
段清浅看暗影别扭的样子,想了想说道。
“暗影,你的武功路数与我们不同,你换个身份,你是我师伯的徒弟,我与王爷的武功路数有相似之处,我们就同一个师父,这样不会招人怀疑。”
“是,王妃。”
“叫声师妹听听?”
“是,师~妹。”
暗影一时之间还真不能顺溜叫出口。
“嗯,林师兄好。”
暗影尴尬点了点头。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打趣道。
“墨师兄,你觉得你师妹我的主意如何呀?”
安云墨不似暗影般扭捏,朗声道。
“师妹的主意一向很好。”
对安云墨的回答段清浅也只是笑笑,不与他辩驳。
关启宏一行三人继续往前走,申时初他们与段清浅一行人相遇了。
段清浅他们正在一旁休息,关启宏走在最前头,看到在一旁休息的三人时礼貌的拱了拱手。
段清浅友好回了礼。
方少资早就想结交武林好友,一路上他们见到的都是一个门派师兄弟几十人一起走,他们跟他们门派不熟,也就不一起走了,走到现在只有严道长一人,跟他想象中的江湖完全不一样。
他想象的江湖应该是一边走,一边结识****的好友,大家不问出身,不问门派,只要大家聊的来就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天南地北的闲聊,偶尔切磋武艺,相互探讨武功,但出来后他才发现真实的江湖比他想象的复杂多了。
这次难得看到几个没有门派标识的人,方少资主动上前介绍自己。
“在下方少资。”
暗影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安云墨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应,说实话他讨厌这些人缠着段清浅,他想与段清浅独处,特别是当他看到方少资那热切的眼神时,他更加讨厌了。
段清浅也介绍道。
“我是简依,他是我师兄墨安,他是我师伯的徒弟,林景。”
关启宏看了看安云墨和暗影,说道。
“在下关启宏。”
段清浅知道他的意思,回道。
“他们俩就这性子,不要见怪。”
关启宏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严喜寿刚才走在最后所以没能看到段清浅他们,此时段清浅与方少资和关启宏谈话,坐在一旁的暗影和安云墨就有些显眼了,严喜寿只是想着看一看这么大架子,要女子与人交谈的人长什么样,他首先看到在稍前些的暗影,心里暗自评判着,一副忠心耿耿的奴仆样,没出息,评判完暗影,便把眼光转向安云墨,心里也没多大期待,既然是这女子上前与人交谈,他们三人想必是眼前这女子做主,这俩人不是奴仆侍从便是些阿谀奉承之人。
严喜寿都没看到安云墨就在心里评判着,不过是……等等。
他看到了什么,眼前这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王霸之气隐隐外露,根本就是帝王之相,就算不是帝王也一定是权高位重之人,这才是他要找的贵人。
严喜寿立即上前打招呼。
“在下严喜寿,你是墨公子?墨公子有礼。”
安云墨瞥了一眼严喜寿,淡淡应着。
“嗯。”
阿谀奉承的人安云墨见多了,严喜寿一改之前态度想必有所图谋,而且这人城府不浅,他一时也看不透他。
段清浅与关启宏他们闲聊了几句,看严喜寿竟然直奔安云墨而去不禁好奇,但面上没表现出来,上前道。
“严道长有礼。”
严喜寿此时可不敢轻视段清浅,就段清浅的面相和她给他的感受,不过平平无奇,他是不会讨好的,但墨公子默认段清浅上前与人交谈,那眼前这女子与他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墨公子性子冷,不喜交谈,那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严喜寿谦虚道。
“简姑娘有礼。不知简姑娘这是去往何处?”
“参加武林大会。”
方少资听到立即上前兴奋道。
“姑娘也是参加武林大会?我们也是,不如我们一道?”
关启宏警告的看了一眼方少资,继而上前道。
“我这师弟向来心直口快,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既然姑娘也是前往武林大会,如若不介意,不如我们一道?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也好,大家可以相互照应。”
“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个茶庄,不如我们边走边聊?”
“嗯。师兄们,走啦。”
暗影和安云墨跟在段清浅身后,一切听从段清浅安排。
严喜寿看暗影和安云墨对段清浅言听计从的样子,更加肯定段清浅的作用,也跟着上前与段清浅交谈。
“简姑娘前往武林大会可是收到武林盟主的请帖?”
段清浅笑笑道。
“并没有,不过去凑凑热闹。”
严喜寿可不信段清浅他们是去凑热闹的。
“贫道也是看热闹去。”
方少资不甘于后也凑上前与段清浅说话。
“你们没请帖能进天下阁?”
“我们目的不在天下阁,只是正巧碰上过去看看热闹,长长见识,我们自幼跟师傅在山上习武,都不曾下山看过。”
听到这方少资仿佛找到了知音。
“是吗?我也七八年没下山,早就想出来看看了。你们拜在哪个门派?”
“古剑派。”
方少资对段清浅所在的门派并不好奇,他又不是选门派交友,江湖门派众多,他没听说过的门派也多的是,关启宏虽然没听说过这个门派但也没什么疑惑,他早些年虽在江湖行走,但江湖小门小派也多的是,他不可能全都知道。
方少资和关启宏都不觉得奇怪,可严喜寿不这样认为,他年轻的时候一心执迷于武功绝学,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他都钻研了一番,就想学各门各派的武功,这些年他虽然痴迷于养生炼丹之术,但他也没忘时刻关注江湖上的事,他的初衷可是做武林霸主。
“古剑派?贫道行走江湖多年,倒是第一回听说这个门派,可是新成立的门派?”
“嗯,我们师傅是闲云野鹤之人,幼年得师傅收养,跟在师傅身边学艺,此时下山听说大多武林人士都有各自门派,想着我们三人师出同门,所以自取了一个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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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叫古剑派可是有什么原由?”
段清浅轻声笑了笑。
“说出来也不怕道长笑话,我听说大家都有门派,一时贪玩,随意取的。”
“姑娘倒也真性情。”
“你们也别姑娘姑娘的叫,直接叫我简依就行。”
严喜寿也不急在一时,他这时稍走慢了些,与安云墨和暗影同步,方少资热情不减,与段清浅一路上不停的说着,关启宏偶尔插上几句。
茶庄。
看着茶庄就在前面,暗影走快几步,喊道。
“小二,上几壶茶。”
“好嘞。”
方少资这人也不客气,段清浅刚坐下,他也跟着坐在段清浅旁边,一肚子的话仿佛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安云墨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体情况,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守在段清浅身边,看她每天开开心心就很满足了,他也尽量不干扰段清浅,在她身边做个护着她的“侍卫”,但此时的方少资他怎么越看越不顺眼。
方少资正跟段清浅说着话,他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疑惑转头看看,这一看就看到安云墨站在一旁冷着眼看他,他一时不明所以,他并没有得罪他吧?他怎么这个眼神?
关启宏大概猜到了些,他们师兄师妹的,虽说现在看不出什么关系,但你一陌生男子一见面就往人家师妹身边靠,人家不生气才怪。
关启宏掩着唇尴尬咳了两声,想借此提醒方少资注意些,但方少资未能看出关启宏的意思,关启宏这一咳他倒是把刚才的疑惑忘了,转而把注意力放在关启宏这里,问道。
“关师兄,可是赶路赶得太急?喝杯茶水解解渴。”
方少资说着提起一旁的茶壶给关启宏倒,倒完他的又给旁边的段清浅倒了一杯。
“简依,喝茶。”
方少资给段清浅倒完茶水,他才发觉这气氛好像有些怪,此时安云墨已经坐下,他看了看并未觉察什么,关启宏倒是在心里留意着,找到机会要提一下方少资这小子才行。
严喜寿也察觉到了,但他现在还看不出安云墨对段清浅是哪种感情,安云墨本就是有勇有谋之人,心思也不是一眼便能看透的。
第七十二章:武艺切磋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段清浅他们喝完茶继续赶路,下一程到哪里根本说不准,风餐露宿对他们几个男子来说不觉什么,他们倒是奇怪段清浅跟着他们一起,竟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有时觉得她比他们还潇洒自在,门派个别女弟子虽然习武,但毕竟是女子,而且有门派师兄弟护着,多少有些娇气,但这些在段清浅身上都没看到。
段清浅的相貌并不出众,只是长的眉清目秀,看着落落大方,一开始他们注意力不在段清浅的相貌上,此时多看她几眼,倒是觉得她越发吸引人,人也美上几分。
他们一行人赶着路,看着天色黑了不宜赶路也就停下休息了。
大家虽没一起在野外生活过,但也算有默契,暗影在一旁捡些干柴架火架子,毕竟要烧一夜,暗影捡的那点柴火根本不够,关启宏叫上方少资一起捡柴火去了,他们自带干粮,晚上不好捕食加餐本不用方少资前去的,但关启宏是想借此提几句方少资,所以把他叫上了。
方少资一心捡柴火,往树林里去了,树林附近没有人家居住,山上的枯枝败叶多的是,不一会儿方少资便捡了一大捆。
方少资捡好柴火准备往回走,关启宏叫住了他。
“少资,你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方少资停住脚步问道。
“关师兄,你要与我说什么?”
关启宏看方少资全无心机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他这品行对好人还行,要是对坏人那不就是被人利用的份。
“少资,你要知道男女有别,平日跟女子交往时注意下距离,免得被人说闲话,或是惹些没必要的麻烦。”
“好,师兄我知道了。”
方少资根本没想到段清浅身上,回答完继续往前走,关启宏想叫住方少资再跟他解释解释,但他已经走得有些距离了,关启宏只好摇摇头作罢,如果段清浅也没喜欢之人,他们俩人情投意合倒也没关系,现在就是摸不准段清浅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师兄师妹日久长情的事他见多了,就怕到时候受伤的是方少资。
关启宏也在附近找了些柴火就回去了。
关启宏回到时,火堆已经烧得很旺了,大家坐在一起吃着各自带的干粮,天南地北的聊几句,气氛倒也和谐。
方少资始终觉得不够尽兴,现在难得遇到几个年轻的朋友,他遗憾道。
“真是可惜这美景,如果有几壶酒就非常尽兴了。”
段清浅调侃道。
“真看不出少资也是好酒之人。”
他们今天一路走来聊了不少,都说不用公子来公子去的,都以名字相称,所以段清浅直接叫方少资的名字了。
方少资瘪瘪嘴道。
“回想当年,我才十岁就偷喝我爹的好酒,喝了一口就爱上这一口了。”
方少资眼睛转了转,突然有一个想法,说道。
“虽没好酒,但我们有好景,不如我们切磋武功?”
严喜寿也想看看安云墨他们的武功招式,所以他首先应道。
“长夜漫漫,年轻人切磋武功也无碍,也正好让我等见识一下。”
关启宏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不同门派的人切磋武功的确可以增长见识,也点头应道。
“嗯,的确可以,不知你们怎么看?”
关启宏看向暗影、安云墨和段清浅三人。
安云墨对武功切磋不感兴趣,冷着声音说道。
“我不感兴趣。”
关启宏有些失望,转而看向暗影,如果暗影也不感兴趣,这就没法切磋了,他可不好意思跟段清浅比武。
暗影倒没像安云墨那般干脆拒绝,他的武功招式与江湖上的人有差别,他正好借此机会跟关启宏讨教讨教,就他的观察分析,关启宏的功夫不低,但还不及他,他有把握。
“好,我们切磋一下,点到为止。”
“当然。”
听到这方少资有些不依,立即上前道。
“关师兄,林景大哥与你切磋,那我待会与谁切磋?”
关启宏认真道。
“我与你切磋。”
方少资有些嫌弃,他提出来的主意怎么到最后倒是他师兄与别人切磋,他与他切磋了,他才不要,他正想借这个机会锻炼自己,也好看看自己的武功到什么地步。
段清浅看方少资嫌弃的样子,无奈上前道。
“少资大哥,小女子想与你切磋,不知小女子有没有这个荣幸?”
方少资看着段清浅问道。
“你吗?可是我怕我伤到你。”
“没事。”
关启宏也不放心方少资,他看段清浅不像经常习武之人,内力也有些薄弱,而且方少资的功夫不到家,要是重伤段清浅可就麻烦了,说道。
“简依姑娘,少资功夫不到家,我怕他出手不知轻重伤了你。”
段清浅笑笑道。
“没事,我功夫也不到家,到时候都不知是谁伤谁呢,我要是出手重了伤到少资想必关大哥也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切磋受些伤在所难免。”
“所以咯,就算少资伤到我也是在所难免,你总得给机会让我们相互学习吧。”
“这……”
暗影知道段清浅一直找机会练习,之前他和王爷都会与段清浅较量,但段清浅聪明,他们又时常与她练习,段清浅都快把他们的招式摸清了,这样子打段清浅看不到实际的变化早就觉得没意思了,这次难得有人陪段清浅练习,他也乐意看着,段清浅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弱。
暗影说道。
“没事,我与你切磋完他们再切磋,有我看着,少资伤不了简依师妹。”
关启宏看段清浅这么坚定,而且暗影说的这么肯定,他也在一旁看着,想必少资也不伤不了。
“嗯,这样也好。”
方少资本来没打算与段清浅比武的,但此时看段清浅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不禁好奇段清浅的武功到哪种地步,就他此时的资质他看不出段清浅武功的深浅,他想着或许与她切磋一番也不错,就他们门派男子与女子比武也是常有的事。
方少资对待这次比武是认真的,毕竟是第一回与门派之外的人比武,他总要了解情况。
“简依,你学武多久了?”
“学武多久?跟你差不多吧,只是内功一直摸不到门道,所以学得有些慢。”
“你内功没学好?那我一会不用内功?”
段清浅跟方少资比武可是想试试内功的,他不用她找谁练习去。
“不是没学好,已经学了,放心,你有什么招式尽管出。”
“那我不是欺负你吗?我十二岁就被我爹送上山习武,到现在可是学了整整十年。”
“我也学了十年,放心吧。”
方少资满脸怀疑的看着段清浅。
“是吗?”
“是的,待会比过你就知道了,好好看比武吧。”
方少资也不与段清浅闲聊了,转头看前面关启宏和暗影的比武。
暗影和关启宏用的都是剑,但他们俩人的剑各有特色,暗影的剑面窄且剑较短,关启宏的剑面宽些且剑较长,刚开始俩人都是试探的进攻,招式也普普通通,试探了几招大家热完身了,开始正式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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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知道此时是比武,他尽量压制身上的气势,要在平时他拿起剑就气势全开,人挡杀人佛挡**了,下手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绝对招招致命,在他手下能活命的人没几个,除非是那些武功比他还高的人,他没法应付。
关启宏这边学习的都是大门派的比武作风,比起武来也是彬彬有礼的,招式落落大方,既能让大家切磋一番尽尽兴,又可以不伤到对方,暗影一时之间倒是被关启宏带着走了,只能被动的迎接他打过来的招式,暗影偶尔进攻几招,但才一会他又被关启宏巧妙的化开了,这种武功切磋暗影承认他不及关启宏,他感觉顾这顾拿的比武他打得好没劲,他非常不习惯,招式狠了怕伤到对方,但招式不伤人他觉得打出去又没意义,所以这场比武最终是关启宏胜了。
暗影觉得扫兴,关启宏倒觉得挺有意思的,暗影打的那些招式他之前都没见过,他感觉得到暗影与他打斗时他收了劲,要是真正的打斗,他是打不过暗影的。
关启宏诚心对暗影行了个礼。
“林景大哥,承认了。”
暗影也拱手回应。
“承认。”
暗影和关启宏的切磋完毕,这下子该轮到段清浅和方少资了,开始切磋前方少资和段清浅互相问候。
“多多指教。”
然后俩人离开一点距离准备比武,只是方少资还是有些怕伤到段清浅,拿着剑一路避开段清浅,段清浅看着真是气人,他想挨打,那她就委屈些做打人的人,她用的是鞭子,她把朱雀鞭的握柄缠住了,此时看着与平常鞭子无异。
方少资继续往后躲,偶尔用剑应付一下,安云墨看方少资如此心里总算舒服了些,待会就让清浅教训他,他越避让待会就会伤得越重,清浅可不是你谦让她也会跟着谦让的人。
段清浅果真如安云墨想的那般,方少资再一次想避让,段清浅的鞭子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立即缠了上去,方少资的左肩挨了一鞭子,方少资想着是他避让不及时才挨鞭子的,他并没有正视此时的比武。
段清浅打了一鞭子继续跟上去,这一下打在方少资的背上,方少资疼得直咧嘴,段清浅的鞭子继续跟上去,这一次则是缠上方少资的剑,段清浅用力一扯,方少资也在这边扯着,这时方少资才觉得非常丢脸,简直无地之容。
段清浅也只是借此让方少资认真对待,缠了一会便松开了,说道。
“少资大哥,比武可要用心些。”
方少资这次收起玩闹谦让的心,握紧剑真正正视起这次比武来了。
第七十三章: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段清浅虽然没有跟过正式的师傅学过几天,但她有前世生活的历练和见识,她与方少资比武完全没问题,但她这次比武并不打算用自己前世的招式,她把这些日子师傅、师娘提点的,还有安云墨教的武功都用上了,在被动时她又用些前世的招式自救,这杂七杂八的方少资根本琢磨不透。
方少资努力想着这功夫与哪们哪派相似,我该如何拆招?
方少资注意力分散更是打不过段清浅,段清浅用鞭子缠住方少资的剑,左手运气给了方少资一掌,方少资本想避开,但剑又被段清浅缠住,没法只得受了。
方少资受了这一掌人也清醒了,他不再找什么突破口,也不去分析段清浅的招式该如何拆了,他直接按照自己脑海中的招式来,段清浅来什么招式他就看着来,什么拆招的诀窍,他都懒得想了。
不管怎么说方少资都是门派出来的弟子,他的实战经验比不上段清浅,段清浅可是在生死搏斗中拼杀过的,不出意外这次比武段清浅胜。
方少资输得心服口服。
“受教了。”
“承认。”
两场比武下来,有输有赢,除了方少资挨了段清浅几鞭子,其他都没什么大碍,大家也算是达到目的了,既促进双方感情又增长了见识。
两场比武严喜寿都万分关注,暗影用的招式都比较普通,他看不出什么来,而段清清的招式杂而多,他更是辨别不出是哪些门派。门派一般都有几招看家本领,或是大家都熟悉的功夫,他们在比武中多多少少都会体现出来,简依说林景是她师伯的徒弟,就算大家武功招式不同,但师出同门,应该有一些相同之处,但为什么他看不到相似之处?
严喜寿暗暗看了一眼安云墨,如果能看到墨安公子出手,他或许能找到些答案,林景与简依俩人功夫不同还说得过去,要是同一师傅教导,简依与墨安俩人的功夫也相差甚远,这就说不过去了。
严喜寿把这疑问藏在心里,他想他总会有机会看到墨安出手的,他不可能一直藏着。
火光把树林旁边都照亮了,夜风吹来有些许凉意,但正在热聊的几人感觉不到丝毫。
关启宏说道。
“你们古剑派的功夫与其他门派不同,这次着实让在下见识了一番。”
方少资也跟着附和,人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简依你看着武功不高,但没想到我竟然连你都打不过。”
关启宏难得看方少资对自己的武艺上心了,说道。
“你现在总该知道自己的实力了,平时师傅与师兄的话可有道理?”
“有道理,以后我一定加倍练习,连女子都打不过实在太丢人了,还好就你们几个知道。”
关启宏无奈拍拍他的肩膀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必过于自责。”
“嗯。”
段清浅看方少资似乎有些感触,说道。
“少资,我的功夫也还没到家,此时离天下阁还有些距离,你要是想赢回一局,还是有机会的。”
“好,我们就约定了,十天后我们再比试一回。”
“好。”
这个话题聊完了,暗影看着眼前的火堆,想了想问道。
“你们可是飞堡派的弟子?”
安云墨与段清浅拜祭简文涛和上山见穆盛和罗柳琴时,暗影在江湖打听各门各派的消息,各门各派的标识和一些看家本领暗影都是知道的,之前关启宏和方少资并没有说他们是哪门哪派,暗影与关启宏切磋了一番,他也大概猜到了。
关启宏点了点头,站起来拱手赔罪说道。
“是的,在下之前失礼,未及时告知阁下我们的门派,只是怕阁下介怀。”
关启宏站起来赔罪,方少资也跟着站起来,他心里想着,简依会不会因为这个就不交他这个朋友了。
暗影和段清浅都没有说话,关启宏继续道。
“此次承蒙各位给脸,与各位切磋交谈了一番,在下已经心满意足,天亮后我们会自行离开。”
段清浅看着关启宏和方少资不解问道。
“你们这是干嘛?是飞堡派的人又如何?话说飞堡派名声很差?”
方少资坐下问道。
“简依,你不讨厌我们?”
“为什么要讨厌你们?”
说到这方少资一肚子苦水。
“江湖上的人都认为飞堡派是邪派,干的都是邪门歪道的东西,很多人都不愿与我们打交道。”
“是吗?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我觉得你们算不得坏人。关大哥,坐下吧。”
关启宏心也放下了,其实不止方少资,他也渴望结交****的好友,大家惬意畅谈,但大多数人因为他们门派的原因,都还没来得及认识他们本性就远离了他们,这让他们很无奈,他们都是局限在自己的门派中,门派之外的人他们很少接触,他们门派不是邪派,只是与武林盟主不亲近,也不知怎么的就说他们门派是邪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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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没有跟段清浅他们直说有他自己的私心,他想在相处之后再与他们说他们的门派,他相信人都是会判断是非的,在与他们相处后对方自然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以后对方因为门派关系而疏离他们,但起码在对方的心里飞堡派也不全是坏人,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好的,只要有一人认可,他就满足了,慢慢的他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可他们门派。
关启宏的这个私心也是自己的心病,他知道这样隐瞒门派的做法不当,但是为了让人认可他们门派,他不得不这样做,一路上他也被自己折磨着,现在说开了,而段清浅他们也没嫌弃他们门派,他觉得他离成功近了一步,以后的路他也走得更有信心。
聊着聊着夜也深了,大家准备休息,段清浅从自己的包袱里拿了一张吊床出来,吊床是用网织的,吊床里还裹着一张薄被子。
段清浅把吊床绑在树上,用手拉了拉确定稳妥后,一个轻跃,翻身躺在吊床上,盖好被子,朝大家笑笑道。
“祝大家好梦。”
说完翻个身闭上眼休息。
方少资看得直羡慕。
“关师兄,我们怎么没想到准备这些东西?”
方少资说着用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之前没看到薄被子他还不觉得冷,此时看段清浅盖着被子,他怎么觉得凉风飕飕的直往他衣服里灌,怪冷的。
关启宏也确实没想到还有如此轻便的物件,在他以为简依是女子所以细心准备这些东西时,暗影和安云墨也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吊床和薄被子。
方少资可伶兮兮上前问暗影。
“林大哥,这东西下半夜可不可以借我用用?”
暗影淡淡道。
“下次吧。”
“别呀,就今晚行不行?”
“不行。”
暗影说完也一跃而起闭目休息了。
安云墨摆弄好也躺吊床休息了。
关启宏和方少资只得靠着树挨着火堆休息,经过这事他们也得了教训,他们出门在外什么都没带,想着他们铁打的身子,现在又不是大冬天,野外露宿有什么的,不过是地当床、天当被,他们照样睡,在今晚之前,他们同样觉得没什么,怎么今天就觉得心里那么不舒服呢?
严喜寿看到段清浅他们带的简便吊床心里没有觉得不舒服,他是异常激动,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此三人绝不是普通人,他一心想的贵人他可算找到了,只是可惜之前他卜卦太多,他这些日子要休养,要不然他真想卜上一卦。
第二日,天刚亮,他们就醒了,方少资一起来就摇自己的头,直抱怨靠着树睡他的脖子都酸了。
段清浅他们收拾吊床也快速,直接把绳子解开,卷起来就放回包袱里。安云墨基本不说话,暗影说话简短干脆,方少资平时有事都喜欢与段清浅说,此时看段清浅起来了,立即上前问她吊床的事。
“简依,这可以绑在树上睡觉的床,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以前在山里生活,怕地上有蛇虫鼠蚁,所以想到吊床这东西。”
“吊床?嗯,可不是嚒?吊起来的床。可还有,我想买一张。”
“到镇上再说吧。”
“好。你答应给我一张就行。”
方少资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缠着段清浅了,大家到附近的河里洗把脸,休息一会吃了一些干粮继续赶路。
虽说大家都是从****参加武林大会,但各个方向要走的路都是那几条,只要不走小道,总有那么一条路总是相同的,一些人拖家带口的在一些大路口摆几个茶摊子,给路过的人提供茶点谋口饭吃。
段清浅他们一行人此时走着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摊子,他们进去休息了一会,也用了些午膳,还买了一些干粮带着,此时结账正准备走。这时外面来了四个大汉,他们都带着大刀,或绑在腰间,或扛在肩上,走过来都一副唯我独尊的自负样。
上次喝茶是暗影给钱,这次关启宏抢先付了,他们刚站起来,走在前面的两个大汉立即坐了下来,要不是他们站起来走开了些,肯定会被他们撞到,想着他们也没撞到,对他们这么没礼貌的人,他们也懒得计较。
俩个大汉坐下后还把刀拍在桌子上,大声喊道。
“小二,没看到我大哥来了吗?赶紧上茶!”
“是,是,是。小的这就来。好茶来咯。客官请慢用。”
第七十四章:自不量力
此时走在后方的两个大汉与段清浅擦肩而过,段清浅虽不算绝色美人,但她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擦肩而过的两位大汉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两位大汉立即转身上前截住段清浅的去路。
其中一男子咧开他的满嘴黄牙,戏谑道。
“姑娘,陪大哥们喝几杯?”
旁边一人搭腔道。
“就是,保证你以后吃香喝辣的,不受人欺负。”
在桌子坐着的两人看他们大哥调戏女子也凑上前去。
“大哥,老久没见过这么清秀的姑娘了。”
“可不是,翻山越岭的,此时就算是那傻姑娘都是美的。瞧瞧这脸蛋,吹弹可破,真想摸上一摸。”
男子说着手也跟着上前企图摸段清浅的脸蛋。
段清浅讥笑看着眼前的四人,说起来她好像有些时候没伤人了,用他们几个人的血帮朱雀鞭开开封也好。
他们四人胆子这么大也是因为他们看段清浅没佩戴刀剑,身上又没门派的标识,刚才段清浅走得稍后了些,以为她是一个人,所以欺负她来了。
早在第一个男子上前调戏时,安云墨他们就知道了,方少资想上前帮段清浅,暗影拦住了他,王妃难得有兴致,他怎么能让方少资打扰,这四个人根本不是段清浅的对手,况且还有他与王爷,没人能轻而易举伤到王妃。
此时方少资看男子把手伸向段清浅,可静不下来看戏了,大声说道。
“喂,你们干什么?”
说着推开暗影,想上前截下伸向段清浅的手。
方少资以为他的动作够快了,没想到有一人的动作比他还快,他们只听到一声惨叫,刚才把手伸向段清浅的那个男子倒在地上大喊,他刚才伸向段清浅脸蛋的右手此时无力垂下,男子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和手臂火辣辣的疼。
方少资看着眼前突然倒地的男子,有些受惊,他刚才都还没动手男子就在他眼前倒下了,当他看到旁边的安云墨时,心下惊了惊,这人出手……好快!
在场吃惊的人不止方少资,关启宏也被吓到了,严喜寿自己也不是良善之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看到安云墨刚才出手的速度,他不由的暗自赞叹,果真是快狠准。
段清浅没想到安云墨出手这么干脆,笑着抱怨道。
“师兄,你怎么出手这么重?”
“没立即杀了他就算给面子了,还不滚!”
茶庄旁边也有各路英雄好汉,还有一些门派的人经过,站在一旁的三个男子左右看了看,看到不少人议论他们,他们想扔下刀就走,但就这样走他们以后怎么在江湖混?
刚才安云墨是怎么出手的,他们都不知道,想想就知道以面前这人的武功,杀了他们绝对不是问题,他们试探的向前,但谁都不敢出手。
倒在地上的男子看他的兄弟这么怂,大声喊道。
“大哥,不杀了这人,我们以后还怎么混?”
被叫大哥的人大声回道。
“行了,我知道。”
这么多人看着不管如何都要应付一下。
“我们上。”
“是,大哥。”
跟在男子身边的俩人鼓足勇气往前冲,只是越靠近安云墨内心深处的恐惧越深,快到安云墨跟前的时候腿一下子软了,跪在地上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怂,只是离安云墨近了被他身上发出的威压吓到了,腿骨也自然而然的软了,面对霸气侧漏的安云墨他们只有跪地求饶的份。
本来是三人一起冲杀,现在只有一人,谁叫他是大哥呢,他骂身旁俩个没骨气的“兄弟”。
“孬种!”
说完就算自己心里也害怕,但还是迎上去与安云墨搏斗,刚才倒在地上的男子这时已经缓过气来,他的右手他想着八成是废了,没想到那男子出手这么重,这仇无论如何他都要报了,此时他看安云墨被人缠住,段清浅身旁又没什么人,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暗器,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看向段清浅,左手拿着暗器往段清浅掷去。
段清浅的感觉一向很准,那男子怨毒的眼神她也感觉到了,这种小人得罪了只怕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段清浅既然察觉到对方的用意,当暗器袭来时,段清浅轻而易举的避开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段清浅把腰间的鞭子抽出来,躺在地上的男子此时已经被段清浅激怒了,他把自己右手的穴道封住,站起来看着段清浅狠狠说道。
“贱/女人!待会就让你跪下来求我!”
暗影挡在段清浅面前,说道.
“师妹,我来。”
段清浅推开暗影,说道。
“不用,这样的废物我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段清浅话音刚落,男子用他那不灵活的左手拿刀,往段清浅冲去,企图一刀就把段清浅控制,段清浅怎么会让他得逞,立即把鞭子甩出去,他这样恶心的人靠近一步她都觉得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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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第一次用鞭子这么狠的打人,每一鞭下去都深可见骨,鞭子离开时还带着血珠子,男子挨了两鞭子,满是愤怒。
他用左手使刀本就不灵活,此时挨了两鞭子,反应更是慢了,他好不容易用刀砍向段清浅的鞭子,以为自己能把段清浅的鞭子砍成两段,没想到鞭子不但丝毫无损,他还觉得鞭子仿佛隐隐有力量抵抗他,让他受了内伤,他不禁骂道。
“见鬼了!”
他这一慢下来,段清浅的鞭子又往他的双腿打去,他被打的只能跪在地上。
男子不愿跪在一个女子跟前,他试图站起来,但自己的双腿仿佛折了一般,刚想站起来又倒了,他的腿骨倒没被段清浅打断,只是疼,但没个两三月,他怕是站不起来了。
段清浅看男子这样也没有再出手,安云墨那边也同时收手,那男子根本不是安云墨的对手,安云墨一招就可以把他杀了,但他发现严喜寿一直盯着他,他有意延了下时间,就让那男子多喘几口气。
严喜寿看安云墨收手了,有些遗憾,他还以为他可以看到什么精彩绝伦的功夫,现在看墨安公子的功夫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知是他故意隐藏还是本来就如此,但就他刚才出手和移动的速度,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的内功一定很高深。
跪在地上求饶的两人看安云墨从眼前经过,又立即磕头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安云墨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段清浅跟前,柔声问道。
“处理好了?”
“嗯,我们走吧。”
“好。”
方少资本来以为段清浅的武功比他高不了多少,没想到此时一看他才知道上次比武段清浅还是让了他的,要是段清浅用抽那男子的手劲抽他,他一定皮开肉绽了而不是像现在只是些轻伤,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叹道,好险!
关启宏这次也有感叹,没想到跟他们一道的三人都是深藏不漏之人。
段清浅与安云墨走了几步,安云墨突然停下脚步,从腰间拿出几块石子递给段清浅,说道。
“师妹要不试试功夫有没有进步?”
段清浅伸手接过,把玩着石子回道。
“好,我试试,我觉得我应该是进步了。”
刚才她抽男子鞭子时使了些内力,她觉得还不错,现在用石子点他们的穴道问题应该不大。
段清浅转过身,把手上的石子弹向跪下地上的男子,男子只觉得身子有些发麻,只一会儿就恢复正常了,段清浅无奈耸耸肩道。
“功夫还是没到家。”
“已经有进步了,下次要这样。”
安云墨说着往男子身上掷了一枚石子,男子只觉得有什么穿过自己的胸口直入心脏,那瞬间他觉得他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外界的一切他都感觉不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看安云墨他们已经走远了,而他以为进他身子的石子此时却掉在他的腿上。
而他刚才被段清浅打伤的腿此时也好了些,虽然疼痛,但他能站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感觉是他想象的吗?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想象,这些意味着他将活不过三天。
安云墨等人走后,那四个大汉灰溜溜的走了,刚才与安云墨打斗的男子也被安云墨定了生死,他也活不成了,他刚才可是下了杀机,对付他们这种眦睚必报的小人,只有让他们在这世上永远消失才能彻底解决问题,免得什么时候又被他们反咬一口,两个求饶的人贪生怕死,以后就算遇上他们也不敢报仇,他们也不是嗜杀之人,能绕过就放了,只是苦总是要受些的。
安云墨刚才从他们跟前经过,看似什么动作都没有,其实安云墨已经用内力凝成一股劲点了他们的暗穴,他们总会有那么些时候突然心口绞痛,喘不上气,除非他们发现被人点了穴道找人解开,要不然可要一辈子受这样未知的痛苦了。
四个男子走后,茶庄的人议论了一会,那四个男子看着就不像良善之人,就算被人打死了,他们也不会可惜。
事情已经过了,他们喝完茶又陆续赶路去,江湖时常不平静,就算平静也是暂时的,这样的事他们常见,也就见怪不怪了。
第七十五章:临城
段清浅他们继续往前走,暗影往前看了看说道。
“今晚还要在树林过一夜,明天便可入城了。”
关启宏也站在前面高处看了看。
“嗯。”
方少资上前问道。
“前面是哪个城?”
暗影回道。
“临城。”
关启宏未曾到过临城,只是听说过。
“临城?听说临城以前叫临水城,城里到处都是河流、小溪,河里的鱼虾也多得很。”
说到这方少资有些自豪。
“临城的确不错,小时候曾经跟我爹来过这地方。师兄,到时候我请你吃鱼虾。”
关启宏笑笑道。
“你小子总算公道了一回。”
暗影看了一下夜色说道。
“现在赶路也来不及进城了,我们就在这休息?”
方少资伸了伸懒腰说道。
“我赞同,老子正想找个地方好好沐浴一番,再不洗都要长跳蚤了。”
暗影走到段清浅身边说道。
“师妹,我们在这休息,明天再赶路。”
“好,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可以去附近河里抓几条鱼,今晚就加加餐。”
“嗯,我去抓。”
方少资想到明天进城心情也兴奋了很多,听说今晚加餐吃鱼,附和道。
“简依,抓鱼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先在这里休息。”
“行,我先把火架子架好,你们去吧,我不打扰你们。”
段清浅刚才听到方少资说要沐浴,想想她这一路上也是擦身子多,明天进城终于可以好好洗漱一番了。
关启宏、方少资和暗影三人都往河里去了,严喜寿没有去,安云墨也没走开,他帮着段清浅架火架子,严喜寿也不能一直等人伺候,他到附近捡柴火去了。
安云墨难得跟段清浅独处,就算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安云墨也觉得是舒心的,段清浅忙着摆弄火架子,也没留意安云墨,安云墨只是在一旁偶尔给她递几块石子,待会要烤鱼可要先把架子架起来。
段清浅把架子架好,这一抬头就看到安云墨满眼深情的看着她,段清浅笑着打趣道。
“安云墨,你干嘛呢?用这种眼神看我,可是要跟我表白?”
平时有外人在,安云墨都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他总觉得严喜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第一眼看他时,他那眼神告诉他,严喜寿就是等他而来的,要不然他不会与关启宏和方少资同路,这一路上他也留意着他,严喜寿冲他来他还可以容忍他,要是他想打段清浅的主意,他一定会杀了他。
安云墨无奈笑道。
“清浅就别打趣我了。清浅,你可想去河里洗洗?我帮你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不用麻烦了,明天就进城,我到时候叫人准备热水就行。”
“好。”
段清浅和安云墨俩人都坐在地上,段清浅靠着安云墨的肩,俩人什么也没说,却不觉得无聊。
安静了好一会,段清浅想到一件事说道。
“云墨,你有没有觉得严道长有些奇怪?”
“清浅也注意到了。”
“可不是,方少资说严喜寿救了关启宏一命,但我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之前他们三人如何相处我不知道,但我们加入后,总觉得严喜寿时常在我们跟前献殷勤,特别是你,他时常偷偷留意你。”
段清浅说着坐起来认真看着安云墨。
“你说他会不会猜到你的身份了?”
安云墨笑笑道。
“不会,但他们这种相士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方法,虽无法猜到我的真实身份,但能推算一二,想必是他算出一个结果,只是觉得我身份不普通罢了。”
“嗯,有可能。”
安云墨的耳朵动了动,出去捡柴火的严喜寿回来了,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说道。
“师妹,我看你功夫还不够熟练,现在时候还早,我与你练习一番?免得师傅说我出门在外没做好督促你的工作。”
段清浅站起来道。
“好呀,说起来我好像也好些时候没与师兄较量了。”
安云墨也站起来道。
“好,那我们到那边去?”
严喜寿这时刚回到,段清浅说道。
“严道长,我与我师兄到一旁练练武,他们应该晚些时候回来,你要不要也去河里洗洗?”
“行,你们去吧,他们年轻玩我就不参合了。”
“行。那麻烦严道长看看火。”
“好,我看着。”
“师兄,我们走。”
“嗯。”
段清浅和安云墨比试了一会就停手了,段清浅先回来了。
段清浅回来时暗影他们还没回来,严喜寿看段清浅一人回来问道。
“你师兄呢?”
“他说他也去河里洗洗。”
段清浅说着坐在火堆旁,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刚才安云墨又指点了她点穴的指法,她此时正研究着这石子该怎么掷出去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严喜寿看段清浅似乎很无聊,问道。
“简依姑娘似乎很无聊?”
段清浅停下把玩石子的手,点了点头回道。
“嗯,是有些无聊。”
严喜寿这时眼睛亮了亮,摆弄他的专业来了,。
“我看简依姑娘眉清目秀,气质不凡,可要我给姑娘算上一卦?”
段清浅也来了精神,。
“算卦?说起来我还真没算过,不过人家不是说无事不起卦吗?我并没有疑惑的事,算不算都没关系。”
“也不是这么说,姑娘大多喜欢问姻缘,毕竟一个好姻缘可是影响她们的下半辈子,简依姑娘不想知道自己的姻缘如何?”
“暂时没想姻缘这事。”
严喜寿拿段清浅没办法,试探性问道。
“我看姑娘的两位师兄都很尊重姑娘,想来他们多少是有些喜欢姑娘的。”
段清浅笑笑道。
“嗯,他们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们,不仅喜欢他们,关大哥和方大哥也挺好的,我也喜欢交他们这个朋友,当然,严道长也是我的朋友。”
“你与你师兄的关系这么好,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
“嗯,我们都是从小长到大的。”
“怪不得关系那么好。”
严道长尴尬笑笑,从小长到大?谁不是从小长到大的,难道还可以一下子长大?他不知该说段清浅傻愣还是说她聪慧,不管是那种,他想通过段清浅了解他们三人的事失败了。
这时,暗影他们也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他们处理干净的鱼,都一一串好了。
方少资看了一下,没看到安云墨问道。
“咦,墨大哥呢?”
“他也去河里了。”
“刚才怎么没看到他?”
“他那性子怕是一个人在哪个僻静的地方吧?”
“说来也是。来,简依,你看,我抓的这鱼多大,送你。”
方少资把手中最大的鱼递给段清浅,段清浅都还没接过来,暗影就把自己抓的鱼递过来了。
“师妹,这条更大一些,给你。”
暗影还把自己手中的鱼挡在方少资面前,方少资气的转过了身,暗影抓的鱼的确比方少资的大,况且她也不好拿人家方少资抓的鱼。
段清浅接过暗影递过来的鱼,说道。
“方大哥,还是我师兄抓的鱼大些,你的自己留着吧。来,火架子都架好了,大家一起烤。”
方少资也懒得跟暗影计较,他肚子饿了,填饱肚子再说。
暗夜之前多少指点了一下暗影,现在王爷跟王妃两情相悦,他怎么能让别的男子在王妃跟前献殷勤,特别是王爷不在的时候,怎么说都要帮王爷赶走那些蜂呀,蝶的。
安云墨此时在树林的另一边。安云墨跟前站着一个暗卫,安云墨问道。
“朝中最近如何?”
“回王爷,朝中诸事有诸位王爷和宗亲处理,并无大事。言公主和胥公子都来信问王爷的平安,一些老臣也时常到王府门口,想进府看望王爷。”
“你一并回了他们。”
“是,王爷。”
“你们先一步进城打点,还有派人去查查严喜寿。”
“是,王爷。王爷,还有一事,是王妃娘家的事。”
“说。”
“段家二小姐和三小姐都怀孕了,一个是皇上的妃子,一个是齐王爷的妃子,段丞相左右摇摆、立场不坚定,最近不太好过。”
“行,先派人留意着。”
“是,王爷。”
安云墨吩咐完毕,到河里随意冲洗了一下便回来,就算说谎也总得装个样子才行,回到时鱼刚烤好,不得不说他掐的时间点很准。
“师兄,你回来了,这鱼刚烤好。”
段清浅把手中烤好的鱼递给安云墨,安云墨在段清浅的身旁坐下,方少资这次倒是有眼色了,没有坐在段清浅旁边。
安云墨接过鱼吃了起来,只看得对面的方少资流口水,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烤成焦炭的鱼,嫌弃的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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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苦!”
说着把嘴里的鱼肉吐出来。
关启宏自己烤的虽然看着比不上段清浅烤的,但起码能入口。
关启宏把刚烤好的一条鱼递给方少资,方少资感激接过。
“谢谢师兄。”
“烤多几次就行了。”
想当年他刚在野外过夜烤的东西也是入不了口,现在烤多了也就会弄了。
看段清浅那技术,想来是经常在野外生活。
关启宏问道。
“简依姑娘以前经常在山里生活?”
“嗯,我们从小在山里长大,经常烤东西,熟能生巧嘛!”
不仅段清浅烤得好,暗影也烤的很好,后面段清浅他们烤好的也分给他们吃,他们不得不感叹段清浅他们烤鱼的技术,都可与名厨相媲美了。
夜晚来临的时候,方少资再一次羡慕起段清浅的吊床来了,心心念着明天入城了自己一定要弄一张。
这片树林河流多,地上湿得很,他得在树上躺着,他还不能睡得太熟,免得一不小心掉树下去了,第二天起来他不仅腰酸背痛,还很没精神。
第七十六章:渔网吊床
第二天中午时分,段清浅他们一行人到达临城了。
方少资看着眼前的临城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小时候与他爹来此的情景,一时有些触景伤怀,自从他上山习武后,除了过年过节回去看望一下家人,其他时候都很少见面,此次下来本来打算回家一趟,但没想到有个武林大会,他回家的时间只好推迟了,参加完武林大会再回去看爹娘吧。
方少资走在最前头。
“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吃地道的美食。”
大家都不反对,跟着方少资往前,只见他在“鱼家客栈”的门口停下。
段清浅问道。
“你说的美食就是这家?”
“嗯,你别看他店面小,做出来的鱼可是鲜美的很,你吃了后绝对觉得来对地方了。”
“好,那尝尝看。”
“你们先上去坐,我来点菜。”
关启宏拍了拍方少资的肩膀道。
“好,劳烦师弟了。”
“掌柜的?”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方少资在掌柜结账的长桌上叫唤着,掌柜在一旁结账一时应付不来,这才把账结完就到方少资跟前招呼,方少资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掌柜的,你可认识这个?”
掌柜的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兴奋叫道。
“少爷?”
“嗯,给我选几条新鲜的鱼,我要招呼师兄和朋友。”
“少爷,都给您留着呢?”
“留着?你知道我要过来?”
“都是老爷和夫人吩咐的,之前少爷给家里回信不是提到过些日子可能会经过临城吗?老爷和夫人已经给各处的店铺写信交代了,少爷路过可要小心伺候,所有东西都选最好的等着少爷呢!”
“是吗?那劳烦掌柜了,你给我爹回一下话,参加完武林大会我便回去看他们。”
“是,少爷。”
方少资听到他掌柜的说他爹娘给名下的店铺写信,要伺候好他,他多少有些感动,他爹就他一个儿子,爹娘千辛万苦其实也是想他有出息,现在他出门在外还累他爹娘如此劳心劳力,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些年他爹娘其实有意让他回家娶妻,但他以学艺未精为由,一直在山上耗时间。
他爹娘也同意他继续修炼,所以没多加催促,但他知道两位老人家的想法,他们老了,就怕将来有个好歹来不及看他娶妻生子,他今年也二十二岁了,像他这般年纪小孩几个的有,没有娶妻的也有,他自己没有娶妻的念头,所以也不急着回去。
现在他想了想,他究竟是真的学不好武艺还是心里就没下过决心学好,只想着能耗就耗上几年,反正一切有他爹娘,他可以永远当个长不大的孩子。
方少资把这些不该有的念头甩掉,又恢复他那副没心没肺、青春活力的样子往楼上走去。
“大家就等着吃鱼宴吧,就一种鱼他也能给你做出一桌子不重样的做法。”
段清浅笑笑道。
“少资似乎对这家店很熟悉?”
方少资骄傲道。
“那当然。”
关启宏淡淡道。
“少资啊,这可是你自家开的店铺?”
方少资一副生气的模样道。
“关师兄,你怎么把这个点破了?小爷我还想在简依他们面前大方一回呢?”
方少资府上经商他不是缺银子的人,他爹娘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送银子,就怕他在山上受委屈,缺吃少穿了,但方少资不是个会理财的主,多少银子给他,他都能几天花光了,这一次外出他带了不少银子,但他爹娘不知他到哪里了,银子也不知送到哪里去,方少资用着用着也就用完了,一路上都是关启宏出钱,或是暗影出,方少资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段清浅说道。
“就你刚才的那个嗓门,我们在楼上都听得到,少爷!没想到你还是富家子弟?”
方少资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祖上留下来的祖业,我们这些后辈的跟着享享福。以后你们来这里吃饭,留下我的名字,我请客。”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行,跟我还客气什么。”
饭菜还没上来,方少资摇了摇自己还有些痛的肩膀说道。
“清浅,现在已经入城了,你之前答应我,入城便送我一张吊床,你可不能食言?”
段清浅轻声叹口气摇摇头道。
“哎!吃你一顿饭不容易,没想到你居然是想跟我要吊床?”
方少资知道段清浅是跟他开玩笑的,他回道。
“待会我带你出去走走,我请客?这里夜晚还有游湖赏灯等节目,我们可以去看看,反正武林大会四个月后才召开,我们从此地去不用三个月,时间还很充裕。”
段清浅摇了摇头道。
“明天吧,你看我这一身,我想赶紧沐浴一番。”
“也成,那我明天带你出去玩。”
“行。”
这时小二把菜端上来了,桌上虽然不是鱼就是虾,却是不同做法,蒸、煮、煎、爆、焖、炸、熏、炖、扒、煨、汆、煎、塌、贴、攘等,味道也是各种各样的,别说吃就算是看都看得眼花缭乱,这才刚尝了一种,另一盘又端上来了,段清浅也不得不感叹,她在摄政王府都没吃过这么多种类的鱼和做法。
段清浅打趣道。
“少资,你要是没去学武,这小日子过得多滋润,看看这些吃的?”
“整天都吃也会腻呀!”
方少资之前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每天都是鱼虾,一开始还新鲜,吃多了他就腻了,刚来这里时,他也被这里的各种做法惊到了,各种鱼做的色香味俱全,所以他印象深刻。
“有的吃你还嫌弃?”
关启宏也无奈说了一句。
“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少资无奈笑笑。
饭后,严喜寿说要去看看他的道友,所以先行一步了,他们约好五天后在这里见面,然后再一起出发。
酒饱饭足后,方少资靠在椅子上,问道。
“简依,小爷我给你留了一间上房,你可以先去休息。小二。”
这可是少爷,掌柜不敢马虎,就让小二在门外候着,小二听到声音立即进来。
“少爷有何吩咐?”
“你带着姑娘去上房歇息,给她准备一桶热水,房里的所有东西都要最好的。”
“都已经收拾好了,姑娘,这边请。”
这时一向不出声的安云墨淡淡说道。
“不用,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方少资立即端正了身子,问道。
“安排好了?我都没看你安排,说笑的吧?简依,你说是不是?”
“我师兄向来不说笑。”
现在严喜寿走了,安云墨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吩咐道。
“林景,你先带师妹过去休息。”
“是,师妹,我们走。”
“嗯。两位,明天见。”
方少资想挽留段清浅,关启宏打断方少资的话,抢先说道。
“嗯,明天见。”
安云墨还在椅子上坐着,方少资和关启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待段清浅他们走到楼下,安云墨才起身。
“方少资,你不是跟我师妹要吊床吗?过来。”
方少资给关启宏使了使眼色,关启宏让方少资跟上,关启宏也不是没心机的人,他总觉得严喜寿与安云墨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他也看得出,安云墨他们绝对不是寻常之人,此时的他有些忐忑不安,就怕他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方少资跟在安云墨后面,问道。
“墨大哥,有事?”
方少资自动降低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当小弟为好,平时有简依在还好,简依不在,他总觉得这墨大哥让他不敢靠近。
“你不是要吊床吗?跟来就是了,我给你,之后不可问简依要了。”
方少资有些不明白。
“你给我?”
“嗯。”
方少资跟着安云墨的脚步,但安云墨这方向有些不对啊,这不是客栈的后院吗?他来这里干什么?
方少资正疑惑着,安云墨抽出剑唰唰几声便把晾在后院的渔网割破了,方少资都没反应过来,安云墨就把他划出来的渔网往他身上扔,方少资反射/性接过,问道。
“这是?”
“吊床。”
“吊床!可是这……”
这明明是渔夫打鱼的渔网。
“都一样,你把绳子缠结实些就行了。”
安云墨说完把剑收回剑鞘,潇洒利落的走了。小二刚才看到方少资到后院去以为有什么事,他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一进来就看到安云墨把剑收回剑鞘,而他们的少爷一动不动背向他们站着,以为安云墨把他少爷怎么了。
这看到安云墨出来,虽然害怕,但还是颤颤巍巍的挡在安云墨跟前,颤着声音道。
“公子,你……”
方少资这时才回过神来,看着手里捧着的渔网,还一大股鱼腥味传来,他无奈笑了笑,墨公子不喜他打扰简依呢?
方少资转过身就看到小二挡住安云墨的去路,问道。
“干嘛呢?赶紧给墨大哥让路。”
小二听到方少资的声音,问道。
“少爷,您没事?”
“我有什么事?”
小二尴尬的移开身子,低着头,伸出手恭请安云墨。
“公子,请。”
安云墨从怀里掏出一块五十两的银子,仍在小二的手里,说道。
“渔网的银子。”
小二看着手里的银子,他抬起头正想问个明天,一看,哪还有安云墨的踪影。
小二拿着银子上前。
“少爷,这?”
“算了,收着吧。”
方少资捧着渔网回刚才吃饭的厢房,把渔网一把仍在桌子上,关启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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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破渔网拿上来干嘛?”
“什么破渔网,这可是吊床!吊床!”
“就这?吊床?”
关启宏用手拿起来看了看。
“的确与这渔网相似。”
方少资听到关启宏这话,气着说道。
“是有些相似,墨安给的,还不准我问简依拿了。”
关启宏看着眼前的破渔网,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方少资不满看着他问道。
“关师兄,你笑什么?”
“之前跟你说过,你小子听不进去,受教训了吧?”
“你什么时候说过什么了?我怎么没印象?”
“之前不是提醒你,男女有别吗?”
“男女有别?这我知道。”
方少资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问道。
“师兄,你是说?”
关启宏点了点头。
方少资猜到这不以为意。
“墨安不就是喜欢简依吗?这有什么,小爷我又没跟他抢?我不过是想与简依做朋友。”
关启宏摇头道。
“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只是你对简依姑娘别太殷勤就是了。”
方少资可不这样认为。
“不是喜欢,他会在意那么多?”
关启宏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师兄,我先回房好好睡一觉,你的房间我叫小二帮你安排好了,你叫小二带你去就是了。”
“好。”
第七十七章:成败相依
暗影带着段清浅往一处清静典雅的地方去,段清浅看院子的景致非常不错,她很喜欢,段清浅刚坐下安云墨就到了,暗影恭敬退下,段清浅为安云墨倒了一杯茶问道。
“安云墨,你刚才在后面干嘛呢?”
“方少资不是要吊床吗?我给了他一张,清浅以后不用给他了。”
“你给?”
“嗯。”
段清浅可不信安云墨弄了一张给方少资。
“你给他什么了?”
“吊床。”
安云墨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渔网就是吊床段清浅也不追问了,想来到时候方少资也会跟她抱怨吧。
安云墨也不想与段清浅谈论这件事,免得段清浅说他小气,安云墨想到昨晚侍卫汇报的事,说道。
“清浅,你二妹和三妹有孕了,你爹在朝中左右摇摆,日子过得不**稳。”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不会无端无故跟她说这些,问道。
“你是想问我要不要帮我爹是吗?”
“嗯,如果清浅要帮,我还是帮得上忙的。”
“不用,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由他去吧,他不去体会一番又怎么知道世间有些东西比他苦苦追求的名利权势重要得多。”
“好,我安排下去。”
说完事情,段清浅看了看旁边的景色问道。
“云墨,你怎么会找到这地方?还挺别致的。”
“清浅可还喜欢?”
“嗯,喜欢。”
“喜欢就好。”
安云墨买的不止这一块地方,临城好几处好的院子他都买下了,还买了好几家商铺,这些新购置的产业都已经一一去官府登记,记到段清浅名下,安云墨默默为段清浅安排这一切,他与段清浅在外的这些日子,每到一处他就留意有没有好的产业和地方,有就他为段清浅买下,日后他有什么不测,段清浅有这些院子和产业他不用担心她过得不好。
严喜寿这时来到一家民宅,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和留意后,轻叩大门,里面有人问道。
“谁?”
“小杨,是我。”
“师傅?”
里面的人听到严喜寿的声音赶紧开门,见到严喜寿高兴道。
“师傅,您可回来了。”
“嗯,路上有些事耽误了。赶紧把门关上。”
“是。”
小杨把门关上跟在严喜寿的身后问道。
“师傅,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您上次给我们的药放炉里熬制了,您看看,现在这样成不成?”
严喜寿把身上的东西拿下递给小杨,他现在最关心的可是他想熬制的东西做出来没。
严喜寿打开炼丹炉,把炉里的丹药拿出来,看了看,黑黄色,这不是他要的颜色,但他还是拿起来闻闻,挑了一些放嘴里尝了尝,叹了口气道。
“不对,还是不成。”
小杨也很失望,这次炼丹他非常认真,满心期待能成功,没想到还是白费心机。
他跟着严喜寿好些年了,一开始他是想跟严喜寿学卜卦看相之类的,但后面慢慢的被严喜寿带偏了,他也喜欢上钻研养生长生不老之道了,然后越扎越深,到现在他早就忘了他的初心,只一心想长生不老。
“师傅,什么样的丹药是成功的?”
“现在都没人成功炼制过,没人知道什么颜色是成功的,古籍上说丹药通体透亮,香味怡人,单拿在手上都可以感受丹药所蕴含的力量,那可是长生不老啊!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力量!你看看这?”
严喜寿说着把手上的丹药用力一捏,丹药立即变成粉末了。
小杨问道。
“师傅,现在该如何?”
“现在先前往武林大会,解毒丹这么好的东西我当然要弄到手,顺便也去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到时候一呼百应,要什么自会有人寻破脑袋送来。”
“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师傅约了人,五天后启程?”
“五天后?师傅还要与飞堡派那俩人一起走?”
“不,师傅这次遇到贵人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日你与师傅一道摆阵,我们好好探探贵人的底。”
“是,师傅。”
严喜寿年轻的时候学了江湖各大门派的武功绝学,这既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说是他长处因他各门各派的窍门都懂,虽不能打败门派各大高手,但绝对能成功逃脱;说是他短处因他此时正受着这苦,他身体受不住这么多派系的武功,所以他不轻易出手。
严喜寿年轻的时候并不相信五行八卦这些东西,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旁门歪道,他只相信实力,年轻的他血气方刚,他的野心也大,他那时就想做个武林盟主称霸天下,或者在朝中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更甚者他想当皇帝,只是朝中有诸多王爷还有一些皇室宗亲,他们都不是无能之辈,所以做皇帝这个念头他就暂时取消了。
那时的他一身武艺,走到哪都是众人追捧,威风八面的,要不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声望高,他早就取而代之了,只是过了一段众星捧月的日子,他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一开始他并不在意,只觉得是自己修炼不当才这样,直到后面他发现他每出手一次,他的身体就亏空一块,或是消耗他的精神或是消耗他的内力,他觉得他的体力越来越不支,没有办法他只好停手,他发现他停手后,他的身体会慢慢好些,他这才发觉,他这是拿他的生命打架,每出手一回就会损耗他的身体,这样下去,他命都会短几年。
当时的他是江湖上呼声最高的下一任武林盟主,但因为他身体的问题,他谦虚的让贤了,只说自己年纪轻,没经验,担不起这个重担,武艺切磋他也没有上去,所以武林盟主就落到陆端海身上了,严喜寿也慢慢的开始淡出江湖,直到后来江湖上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严喜寿想起这些年自己经历过的事,不禁感叹,真是命运弄人,原来的他不叫喜寿这个名字,是他修道后改的,现在的他首先要有个健康的身体,在健康的前提下,他要追求长生不老,武林盟主只是他让给陆端海坐的,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属于他的东西抢回来。
第二天,严喜寿一大早就起床忙活起坛作法,昨晚想到一些前尘往事,他整晚翻来覆去都没睡踏实过,就怕他忙活大半生什么都没得到,现在的他可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他的时间耽误不得,他走的路也不能错了。
严喜寿拿着剑在坛前比划和念叨了一番,坛前放着一块八卦仪,严喜寿想通过八卦仪查探安云墨的身世,小杨在一旁看着,想着师傅这次下这么大功夫,一定能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小杨正这样想着,严喜寿“噗”的一声,一口血喷在八卦仪上,把八卦仪原本白色的那块染成红色了。
小杨立即上前扶着快要倒地的严喜寿,问道。
“师傅!您没事吧?”
严喜寿靠着小杨虚弱道。
“没事,为师还是太着急了,之前卜算伤了身体都没养好,现在还敢起坛。”
“师傅,这个人对您这么重要?”
“非常重要,师傅这一辈子能不能有出息就看这一回了。”
没能得到想要的信息,严喜寿也不灰心,他转念一想笑了笑道。
“不过这次也不算白忙活,贵人果然是贵人,命格都不一样,不是普通相士想算就能算的,他有星宿护着,想来为师也要等到身体完全康复才能推算一二,急不得啊!”
小杨扶着严喜寿在一旁休息了好一会他才把气息调整好。
严喜寿问道。
“门派里准备的如何了?”
“师傅,师兄弟们随时准备着,就等着师傅一声令下。”
严喜寿并不是单纯的道士,他自己建了一个门派,但都是在暗中进行,他要这个门派做自己最用力的武器,到时候江湖上谁人不服他,他就对付谁,当然这门派的人也是他立足天下阁的资本。
“好,你让他们跟在我后面,随时听我安排,我们的局现在要慢慢开始了。”
“是,师傅,我这就下去安排。”
“等等,我昨天叫你派出去跟踪墨安的人,可有消息?”
“哎呀,师傅不提我都忘了,昨晚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没回来?”
“我派人出去看看。”
正说着,小杨一回头就看到人回来复命了。
严喜寿问道。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天一亮就回来吗?”
“弟子……弟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刚到鱼家客栈正找着墨安,不知怎么找着找着就晕倒了,直到天亮才醒。”
“晕倒了?”
回答的人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是晕倒了还是睡着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就仿佛是睡了一觉醒来,但这又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睡着了,但没睡着也没有什么人给他放**,他不该晕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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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严喜寿看他似乎隐瞒了些什么,厉声道。
“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男子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出来。
他们不像小杨,小杨是严喜寿收的关门弟子,他们知道严喜寿平时还喜欢炼丹,但严喜寿却从不教他们,只教他们武功绝学,他知道他们跟小杨是不一样的。
严喜寿听男子说完,冷着声音道。
“下去,下次再有隐瞒,你知道门派的规矩。”
“是,掌门。”
小杨上前问道。
“师傅,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绝不可能是意外!这人太蠢了,要不是此时是用人之际,这样的人就该清理了。你现在派几个机灵的人跟着,可别出现昨晚的纰漏!”
“是,师傅。”
严喜寿不认为这是个意外,绝对有人插手了,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墨安。
第七十八章:奇怪的比武
此时段清浅、安云墨和暗影都在鱼家客栈,虽然关启宏说段清浅与安云墨的关系很难说,但方少资一心认定安云墨就是喜欢段清浅,但段清浅喜不喜欢他就很难说了。
方少资此时在段清浅跟前抱怨。
“简依,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段清浅不明白,她既然说来就会来,方少资怎会有此一问?
“这又怎么说,我一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方少资用眼睛扫了扫安云墨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墨师兄!”
段清浅问道。
“他怎么了?”
方少资叫道。
“小二。”
小二立即领会,转身把昨天安云墨给方少资的渔网拿过来。
“少爷。”
方少资接过,一把仍在桌子上。
“简依,你看,这个吊床好不好看?”
段清浅轻声笑着,她就知道,段清浅也不好拆安云墨的台,忍住笑后道。
“还不错,稍稍装饰一下,应该能用。”
方少资想借此在简依面前损一下墨安,说道。
“的确能用,简依,你看你墨师兄多吝啬,多小气,我就怕他今天不让你过来。”
方少资当着安云墨的面说他坏话也不怕,他也不知他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他其实也没恶意,只是想当简依面损一下安云墨,看看他平时高冷的样子会不会有些许变动。
但方少资失败了,安云墨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方少资这样说他,他照样安心的喝茶吃点心,仿佛方少资说小气、吝啬的那个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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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笑笑道。
“我这不是来了。”
方少资也不闲扯了,他今天可还有节目要进行。
“简依,听说前街有人搭了个台子,专门挑战从各地来的武林侠士,我们待会看看去?”
“行啊,用完早膳就去。”
临城前街。
段清浅他们过去时,台上刚比完一场,台下的看客议论纷纷。
路人甲说道。
“你说这人是谁,他是不是跟武林上的人有仇?怎么下手这么重,回回见血。”
“他跟武林上的人有没仇我不知,但上去的人肯定是想挨打。”
旁边一人看着热闹,正打算上前挑战,这听到一旁的人说上去就是挨打,不忿说道。
“你小子说的什么话?”
那人赶紧赔罪道。
“大侠,小的口无遮拦,说错话了,该打!”
说着轻轻打了两巴掌自己的嘴巴子。
“哼!”
此人也不想与这些人争辩,哼了一声飞身上台,对着刚比完武兵器都还没来得及收的人说道。
“在下黎荣天向阁下讨教几招!”
黎荣天说完便抽出佩剑打算上前比武,男子瞥了他一眼冷着声音说道。
“在下还另有要事,阁下明日再来吧。”
黎荣天刚才才被看客挤兑,现在又被对方甩脸,这么丢他面子的事他可不允许,黎荣天瞪着他问道。
“你看不起我?”
男子没打算理会他,直接往一旁走去。
黎荣天抽出剑直直往他的背后刺去,他不出手他也要逼他出手,这么多人看着,他可不会就此罢休。
男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就在黎荣天的剑差三寸就刺向男子的脖子时,男子却用他的长枪枪头挡住了,黎荣天没想到对方内功这么深厚,他握剑的手虎口微微疼着,男子挡住了致命一击,继续往前走去,头都没回。
台子下面的看客开始起哄,黎荣天憋红着脸,气不打一处来,飞身上前挡住了男子的路,狠狠说道。
“今天你不比也得比。”
说完直接提剑向他刺去,男子也不得不出手应付,今天的他比了几场,身子有些乏了,他每天还得抽时间打坐调息,本没打算与黎荣天纠缠,奈何他一直缠着他不放,那他就陪他玩玩。
男子提着长枪迎上去,虽然男子之前与他人比了几场,但他却丝毫不落下风,黎荣天与他堪堪打成平手,大家你来我往,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台上俩人在比武,行内人看门道,行外人看热闹,普通黎民百姓自是不懂他们那些门门道道,一边看热闹,一边讨论。
方少资看黎荣天与对方打了几个回合,他们俩暂时分不出胜负,也凑起热闹来了,说道。
“简依,你说这人哪来的?他这样跟江湖上的人叫板就不怕得罪江湖人?”
旁边一看客看台上的比武没什么热闹可看,这一听到方少资疑惑,也凑近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公子,你是刚到临城?”
方少资点点头。
“我就住在这附近,那毒眼在这搭台子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了,还以为他搭台子卖艺赚取路费或是比武招亲,没想到都没猜对。他第一回在这比武我也来看了,他当时手持长枪站在台子上面,台子一旁挂着挑战二字,一开始大家都只是看热闹,也没人上去,但最近临城来了好些武林人,那些年轻气盛的小伙看到有人挑战,二话不说就上去迎战,一开始他们也是很有礼貌的比武,只是当天最后上台的是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人,他好像使了些什么特殊的招式,毒眼一时不查落了下风挨了几下,中年男子正当高兴,毒眼仿佛中了魔障一般,突然反击,还把中年男子给杀了。”
方少资听到这也觉得奇怪,问道。
“他把中年男子杀了?”
“可不。他们练武之人那些门门道道我也不懂,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官府也不追究,第二日毒眼照常来比武,也是挑战,有人听说他杀过人不敢上,但是还是有些不怕死的人上去,虽说毒眼后面俩天没有杀人,但每回与他比武的人都会见血,你说这事怪不怪?”
“比武之间有些伤在所难免。你们为什么叫他独眼?他没名字?”
“之前有人礼貌问过他名字,他说无名无姓,我们大家看他只有一只眼睛,都叫他独眼,但是后面看他下手这么狠,都叫他毒眼,狠毒那个毒。啧啧,你没看过他伤人时那眼神,真是……太可怕了。”
台上打斗的二人此时已经过了好几十招,关启宏这时淡淡道。
“黎荣天怕是要输了。”
关启宏话音刚落,黎荣天躲避不及被对方刺伤了肩膀,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衫,黎荣天这一失手,后面的招式抵挡不住,完全居于下风,黎荣天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
一般比武大家点到为止,黎荣天已经没有还手能力,此时男子理应停手,但此时的男子非但不停手,还越逼越近,看向黎荣天的眼神也非常犀利,仿佛在看自己的仇人。
黎荣天也是好面子之人,就算没有赢的胜算,他依旧勉强支撑。
方少资在一旁看着也不禁说道。
“这男子下手真狠,那男子也傻,打不过还不会跑。”
关启宏看了一眼方少资,鄙视道。
“你以为人家像你这么没出息?”
方少资不认同,反驳道。
“打不过便跑才是有出息,难不成活活被人打死?”
关启宏瞪了他一眼也没反驳。
这时毒眼把长枪往上空一抛,双掌击向黎荣天胸口,随即弯下身子,把落于他身后还未及地的长枪往上踢起,同时一个侧身用脚把长枪往黎荣天的方向送去,黎荣天受了两掌往后退了几步,他还没来得及调整自身姿势就看到锋利闪亮的枪头朝他袭来,他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他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枪头。
就在大家都因为黎荣天必死无疑的时候,只听见“铛”的一声,枪头不知被谁打偏了,长枪擦着黎荣天的脖子而过。
黎荣天唰的一下半跪在地上,用剑勉强支撑着身子,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狂跳,刚才他差一点就死了,黎荣天抬起头狠狠瞪着刚才对他下杀手的人,刚才他可是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杀意,这让他气愤,不报此仇非君子。
此时毒眼已经回过神了,他想他刚才肯定是又走火入魔了,但他并不觉得伤了眼前的人心怀愧疚,这是他咎由自取,他都已经说了不比武,是他不听。
毒眼自动忽略黎荣天的眼神,他从未想过要跟江湖上的谁交好,多一个仇人他也不在乎,如果要找他报仇他奉陪,正好可以祭他的长枪,他的长枪一出手可都是要见血的。
毒眼拿上长枪,眼睛往刚才抛暗器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走下台子,大家纷纷让道。
黎荣天此时也慢慢走下台子,今天的比武就这样结束了。
方少资在最前头走着,一边走一边问道。
“简依,刚才的比武精不精彩?”
“精彩。方少爷,我们此时上哪?”
“跟着爷走就是。”
关启宏此时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方少资一个激灵靠近关启宏问道。
“师兄,你说有人跟踪我们?”
“嗯。自我们出来后就一路跟着。”
方少资把大家都看了遍说道。
“难不成是想劫财?绑架小爷?”
他们此时出来玩,大家都没有佩戴刀剑,倒是像某些公子哥结伴出行。
段清浅笑笑道。
“想多了吧?就你这穷酸样,真看不出有多少钱财。”
方少资争辩道。
“这不是穷酸,这叫谦虚。走,前面有一家茶楼不错,我带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奢侈。”
第七十九章:第二次比武
茶楼里,方少资悠闲品着茶,问道。
“师兄,后面两条尾巴还跟着?”
关启宏往窗外看了一眼道。
“嗯。”
“简依,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要不今天比一场?”
方少资不提段清浅都忘了,也就方少资一心想着扳回一局才念念不忘。
“好啊。你想怎么比?”
“外面不是有两条尾巴嘛,我们一人一个,看谁最快把他们抓来?”
“好。”
这次派来跟踪的两人隐藏能力比之前的俩个好些,方少资的水平不能一眼识别,方少资凑到关启宏跟前问道。
“师兄,那尾巴在什么地方?”
关启宏指出那人的藏身之处,还有一人藏在另一旁,段清浅虽然武功不高,但她观察力、分析能力强,她已看出那人的藏身处。
方少资与段清浅互看一眼,往楼下走去。
关启宏和安云墨他们在楼上看着,方少资他们出了茶楼关启宏也转身走回座位,安云墨给暗影一个眼神,暗影立即领会,也跟着下楼。
关启宏还来不及问什么暗影就已经离开了,关启宏只好问安云墨。
“林大哥这是?”
安云墨淡淡道。
“去看着他们,免得出事。”
“也是,还是墨公子想得周到。”
安云墨虽这样解释,事实却不是,除了关启宏发现跟踪的那两个人,还另有两人在远处跟着跟踪他们的两人,只要他们两人有什么情况,另两人可及时回去禀报,严喜寿手下的人倒是学聪明了,但对他照样没用,段清浅既然有兴致他怎么会允许他们破坏,他刚才吩咐暗影去把他们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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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资上次与段清浅比武轻敌了,后面段清浅掌握了整个局面,所以他输了,这次他认真对待,抓捕跟踪的人比段清浅快,段清浅虽然学了些,但终究比不过方少资这些从小就耳濡目染的人,除却这些,方少资的轻功也比段清浅好很多,段清浅带着人上来时,方少资已经坐下喝了一杯茶。
方少资看着段清浅赞赏道。
“简依不错嘛,不过还是我赢了。”
方少资用眼睛示意段清浅往他抓的那男子看去。
段清浅把男子往一旁扔去,说道。
“愿赌服输。这次是我输了,我们打平。”
关启宏看不得方少资这骄傲的样子,打击道。
“跟人打平有什么好骄傲的。”
关启宏怎么说方少资左耳进右耳出,继续嘚瑟他的。
方少资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刚才抓回来的男子面前问道。
“说起来爷还没审过人呢。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男子看了方少资一眼并不说话。
“哟,不说话,看不起我?”
“哼!”
“倒挺有骨气,信不信小爷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子别开头说道。
“要杀要剐随便,我就没怕过。”
方少资举起剑作势往男子的脖子砍去,男子安然闭上眼睛,反正任务失败回去也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方少资并没打算杀了对方,最后关头用剑柄把男子打晕了。
段清浅抓的那个嘴巴比方少资这个还要硬,段清浅试探问了几句,但对方却一句话也不说,段清浅也就把他扔一边了。
方少资处理完自己那个,走到段清浅身旁问道。
“你这个要怎么处理?”
“跟你那个一样。”
段清浅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石子,因为她最近练习隔空点穴,所以身上时不时备着石子,这次段清浅精准命中穴道,男子瞬间晕倒在地。
关启宏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
“他们两人问也问不出什么?也不好杀了他们,该如何处理?”
安云墨在一旁淡淡道。
“扔了!”
关启宏一时不解。
“扔了?”
方少资问道。
“扔哪里?”
段清浅明白安云墨的意思,嬉笑着说道。
“之前进城时听说北门有个专门买卖奴隶的场所。”
方少资立即意会。
“哦,我明白了,真是好主意。把他们扔那里去,那个地方只要进去了都会有专人把守,没点能耐不一定逃得出来,大不了倒贴银子,总要关上他们十天半个月的。师兄,走,我跟你把他们送过去。”
“嗯。”
关启宏和方少资正一人一个把人扛起来,暗影也回来了,安云墨知道方少资的轻功,要是被严喜寿的人发现了岂不是坏事。
安云墨说道。
“林景,你把方少资抗的人接过来,跟关启宏走一趟。”
“好。”
暗影伸手把方少资肩上的人接过,方少资也乐得自在,松开手,还一边嘱咐道。
“林大哥,可要卖个好价钱。”
林景点了点头,方少资也不知暗影这么认真的点头到底是敷衍他还是认真的。
暗影和关启宏两人的轻功都不错,来回不过三盏茶的功夫。
暗影他们一回来,方少资还真的上前问了价钱。
“师兄、林大哥,卖了多少银子?”
关启宏和暗影都不可置信的看了方少资一眼,这问的什么话,两人很默契都没有回答,方少资无奈摸了摸鼻子,他这不是好奇嘛?
茶品够了,后面的尾巴也除了,他们一行人继续到街上走着,午膳的时候找了一间饭馆吃饭,吃完饭后,他们继续在街上走着,想着今天也差不多了,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出来逛。
但此时的街上却仿佛比上午还要热闹,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方少资拦下旁边一人问道。
“大哥,看你步履匆忙、满脸喜庆,可是有什么热闹?”
“公子,你外地来的?”
方少资看了看自己,他身上有写自己是外地来的吗?怎么别人见他都这样问他。
“是,昨晚刚到。”
“哦,难怪。今晚河那边有灯会,现在很多人都到那边凑热闹,公子要是有时间也可过去看看。”
“灯会?”
“是的,我们临城也叫临水城,城中河流颇多,每年的今天都会举行灯会、游河、猜谜这些节目,可热闹了。我不跟你说了,去晚了可买不到游河的船了。”
这么大一个热闹,怎么可能不去,他们一行人其实也就两人做决定,一个是段清浅,一个是方少资,方少资性子好动,他肯定要去,而段清浅难得出来,也前去长长见识。
陆端海手中的那颗解毒丹她收到一些消息,江湖很多人说可能是陆端海把江湖各门各派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借口,世上根本没有能解万毒的解毒丹,现在还没什么实际的证据说明有这么一颗解毒丹的存在,但就段清浅分析,陆端海那人谨小慎微,他应该不会撒这么大的谎,有肯定是有的,只是现在的他可能暂时没得到,但武林大会召开的那个时候,他应该能得到,而她也等着那个时候。
现在安云墨只想安安静静跟在她身边做个侍卫,她也把心态放开,有些人、有些事不允许她重新来过,如果安云墨真有那么一天,她希望当她回想起与他相处的这段岁月,她是无怨无悔、带着笑意和满足的。
临水河旁已经有不少小摊子摆了起来,还有一些人正在糊灯笼,还有一些人在搭棚子。
方少资远远看去,河的上游停着一艘非常豪华船只,问一旁的船家。
“前面那艘船是谁的?”
“你是说最大最好看那艘?那是我们当地富商的,每年最大最好看的就是他的,他还会请我们这有名的戏子和擅长唱歌跳舞的姑娘表演,我们大多人都是跟在他后头看热闹。”
“他倒会享乐。”
“这可不是为了享乐,我们会从临水河上游游到下游,这可是为了纪念养育我们的临水河神,我们还会奉上各种吃食,例如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和酒这些。你们问这么多,可要请我的船?”
“你的船?”
方少资看了看他跟前停着的小船只说道。
“你这只能坐两人吧?我们可是有五个人。”
“这是我平时打鱼用的船,游河的船停在另一边,大得很咧。你们可要用我的?”
船夫谨慎问道。
“走啊?”
“好,几位这边请。”
方少资他们过去一看,船夫说的倒是实话,他打造的那艘船的确挺大的,坐十个人都不成问题,船夫之前怕他的船只大没人用,什么都没装饰,就空荡荡的一艘船,旁边的船都挂满了灯笼,还摆上了桌子和茶具等,船夫怕他们不喜欢赶紧说道。
“老朽之前怕没人用我的,所以没装饰,各位看看这船可够了?”
“还行。简依,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稍稍装饰一下就行了。”
船夫听他们如此感谢道。
“谢谢各位,我这就帮各位装点好。”
暗影从怀里拿出银子递给船夫,船夫一看银子这么多不敢接下。
“这,公子,不需要这么多?”
“收下,按我们的要求置办东西。”
船夫听到这话只好收下。
暗影知道安云墨和段清浅喜欢的风格,旁边那些船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灯笼他们可不喜欢。
暗影看着关启宏和方少资问道。
“你们俩位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
“你安排就行了,我就等着看热闹。”
“行。”
暗影跟着船夫下去置办东西去了,虽然只是游一段河,但茶具、茶、点心这些他们可都是要好的,免得破坏了心情。
第八十章:情敌
现在距离傍晚还早,段清浅他们沿着河边走了一圈就回客栈休息了,吃过晚饭后才到这里。
不得不说劳动人民的力量强大,下午只有稀疏的几家小摊,现在沿河旁都挂满了灯笼,从这头到那头,河的两边都是,看着非常壮观。
临水河里也有不少船只,一艘艘张灯结彩非常喜庆,一些小孩子还在一旁放烟花,一片欢声笑语。
段清浅他们订的船只船夫也早早候着了,这时,他们经过一个灯笼档口,老板叫唤着。
“公子,看看咧,我们这的灯笼特亮特好看。”
方少资停下脚步拿起一盏看了看,赞赏道。
“你这灯笼的确做得不错,大家的灯笼都是画花草树木,吉祥物这些,你倒特别都是些英姿飒爽的历史人物。”
“公子说笑了,小的这也有花草动物的,在这里,公子可要看看?只是画工比起其他稍微差了些?”
方少资说道。
“不必了,你帮我挑一盏人物最俊的。”
“好咧,公子给,您拿好。”
方少资从怀里拿出银子给他。
“谢谢公子,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来哟,卖灯笼咯。公子,来看看?小姐,买不买灯笼?”
安云墨走在段清浅身旁,轻声问道。
“师妹要不要买一个灯笼玩?”
方少资的注意力一向是在段清浅身上,这一回头就看到安云墨跟段清浅说话,方少资笑着走上前,跟安云墨打趣道。
“墨大哥,要不要买个灯笼?待会看到哪家漂亮的姑娘送给人家当定情之物?”
方少资话音刚落,一旁卖灯笼的老板听到也上前附和,手上还提着四个灯笼,一手提两个,灯会每人都提灯笼,他见他们这一行人还有四人没提灯笼,所以提着四个来了,说不定他们喜欢呢?
他们没买想必是没看到喜欢的,不是他自欺欺人,他的灯笼在这一带也是有些名气的。
“这位公子说的有理,我们这的灯会也有这样的习俗,可以当定情信物,你看这河边一对对、一双双的,多甜蜜恩爱,买一盏送给喜欢的姑娘吧?”
方少资看着安云墨继续打趣道。
“就是,墨大哥买一盏吧?”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问道。
“师妹可看到喜欢的?”
“老板,我要这盏。”
“好。其他公子要不要看看?”
方少资看暗影置身事外问道。
“林大哥不来看看?也买一盏送给姑娘?”
“不必了。”
“无趣。老板给我一盏。”
“好嘞,公子拿好。”
“给。”
他们也就方少资和段清浅拿着灯笼,安云墨、暗影和关启宏后面也只是看看并没有买。
方少资一手提着一个灯笼一边走一边看,看到这或那的总喜欢说上几句,但大多时候只有段清浅回答他,方少资看了看与他同行的几人,简依是姑娘他不好欺负人家,他师兄关启宏他都与他在门派生活几年了,他的性子他清楚,跟他玩不来,就他看林景也是死板的很,看了看好像墨安这人性子还挺特别的。
方少资暗中进行了分析,也不知是借着灯会的热闹壮的胆还是他高兴过头有些飘飘乎了,他竟然想跑到安云墨跟前调侃他。
方少资稍稍走慢几步,平时他都是走在最前头,这突然慢下来大家都疑惑的看向他,除了安云墨。
方少资挺直胸膛面向他们,他有什么好心虚的,说道。
“怎么了?”
怎么了?应该是他们问他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
方少资右手拿着两个灯笼,左手摸了摸鼻子道。
“你们先走,我有些事想请教墨公子。”
段清浅笑了笑,请教安云墨?就她所知方少资可不是这么好学的人,横竖方少资没恶意,段清浅也就不管了,安云墨出来一趟也总得结交几个朋友不是?
段清浅不再理会,一边看一边往前走。
关启宏只是眼神警告了一下方少资,别说些有的没的。
暗影也没说话,跟在段清浅身后。
方少资深呼一口气走到安云墨跟前,皱着眉头道。
“墨大哥,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不知你能否给我答案?”
安云墨看方少资态度转变就猜到他肯定是不怀好意,无非是想报他之前给他渔网之仇,他才不怕,安云墨冷冷道。
“说。”
方少资有些纠结,再次问道。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安云墨冷着眼看了方少资一眼,继续往前走,并不理会方少资,他要问不问,他才没时间陪他胡闹,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几眼清浅。
段清浅他们这时已经走到他们租的船只旁,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也就上船了,方少资看船就停在前面,立即追上前拉住安云墨。
“我这就说。”
方少资说的时候还特意往坐在船上的段清浅看了一眼,安云墨眸子暗了暗,沉着声音道。
“说不说?”
方少资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简依?”
安云墨回过头看着方少资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少资看安云墨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生气愤怒,把第二次买的那个灯笼往跟前提了提,说道。
“刚才那老板不是说这灯笼可以送给自己喜欢的姑娘当是定情之物吗?我想把它送给简依。”
安云墨的眸子再次沉了沉,虽然他是段清浅的丈夫,但却不能义正言辞的说不行,他不知他还能陪在段清浅身边多久,而他不能耽误她,如果段清浅身边有更好更出色的男子出现,而段清浅也喜欢的话,他不知他能不能做到放手。
安云墨没有说话,直接转身上了船。
方少资看着有些落寞的安云墨,虽然安云墨掩藏的很好,但方少资就是认定了,墨安就是喜欢简依,他只是不敢说出口,而简依?
他看着简依好像也知道墨安的心,只是对墨安的感情不是很深。
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这段日子他不会无聊了,要是时机合适他偶尔兼职做做媒人也不是不可的,方少资越想越兴奋,只要能保证墨安不会杀他,偶尔跟他斗智斗勇的也挺好玩,总比一路上闲聊有趣得多。
方少资仿佛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满脸兴奋,方少资上了船后走向段清浅,还对她挤眉弄眼的,把可以当做定情之物的灯笼提给段清浅,说道。
“简依,这灯笼送你。”
段清浅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方少资抱怨道。
“我就认识你这一个姑娘,不送给你送给谁?”
段清浅这才接过,方少资这人真是的,既然知道自己没认识几个姑娘,干嘛买这灯笼,感情是他玩腻了才塞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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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资与段清浅的对话安云墨听得一清二楚,虽然知道方少资也只是打闹一下,他对段清浅应没男女之情,但看方少资与段清浅说说笑笑的,他怎么觉得胸口有点堵。
戌时初,游船开始,船夫在一旁划船,段清浅他们围着桌子席地而坐,桌上摆满了瓜果蔬菜、酒水、茶点等,他们一路劳累难得有如此轻松欢快的时刻,大家你来我往、天南地北的聊着。
临水河上走在最前面的船只是当地官船,然后是当地富商,后面是一些黎民百姓,他们这么执着在临水河上游一遭是因为他们听说在临水河游一圈,他们当年的霉气、晦气所有不好的东西都会洗掉,留下的只有好运、福气,所以每次游河可以说是临城城民最大的一次集体活动了。
游河不过半个时辰,游了一圈,一些人继续在船只上玩乐,一些人上岸看表演、猜谜语或玩烟花炮竹,不远处的歌声伴着乐器悠悠传来,大家其乐融融。
段清浅他们在船上吃饱喝足,赏够了夜景大概戌时末的时候就离开了,而灯会也接近尾声了。
跟方少资他们分开后,段清浅他们另走一边,安云墨柔声问道。
“清浅,玩了一天,可累?”
“不累,灯会还挺热闹的。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节日了。”
“清浅要是想看这些热闹的场面,我陪你去找,安朝这么大,每个城镇都有他们自己的节日。”
“别傻了。哎,对了,今天早上你怎么把暗影派出去了?”
“严喜寿能耐还不小,手下还有挺多能用的人。清浅不用操心这些,今晚我就派人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
“虽说没必要一举歼灭,但总要给他找点麻烦,免得他老盯着我们。”
“嗯,总觉得严喜寿的心机很深沉。”
“他野心不小,还企图长生不老,私下收了不少学徒炼药。”
“长生不老?这可能吗?”
“白费心机罢了,人都是血肉之躯,会一天天衰老,若真能长生不老,人也该是铜墙铁壁才是,没血没肉只有一副躯壳还能称之为人吗?”
段清浅笑笑,本以为他们这个年代的人想法都是传统封建的,但没想到安云墨的想法倒很前卫。
“你倒看得挺透。”
回去后,安云墨吩咐人给严喜寿制造麻烦,严喜寿自己的事情有的忙,他只好先处理事情,约定一起前往武林大会的事也耽误了。
安云墨摆脱了严喜寿心里松了一些,最好就是能把方少资他们也甩了,他暗自琢磨着有没有比较合适的办法,这样他又可以跟段清浅独处一段时间。
第八十一章:玉城
安云墨离开安城来找她,段清浅也不可能不陪陪他,陪方少资他们玩了一天,第二天段清浅就给方少资他们托话,说师傅交代了一些事,他们就不陪他玩了,方少资听到说道了几句,也就随他们去了。
随后严喜寿也托人传话了,说是他那边有些急事,本来说好五天后一起启程,他赶不过来了,他们武林大会上见。
他们一行五人又只剩下方少资与关启宏俩人了,方少资不满道。
“怎么一个个这么多事?”
“好啦,别抱怨了,要是有时间你该好好练习武艺,可别在大会上丢师傅的脸。”
“知道了,师兄。”
方少资这次不再是明面上应着,一路上他见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各怀绝技,他不努力的确会丢师傅的脸,所以后面几天都努力修炼。
与方少资同样努力的还有段清浅,安云墨时刻记着督促段清浅,而段清浅也非常用功,对内力的掌控和点穴的功夫日渐长进。
鱼家客栈。
他们约定的第五天到了,段清浅这一次见方少资倒是能看出他变化了些,问道。
“方大哥这几天很用功练武?瞧这脚步都沉稳了很多。”
方少资伸手搭着段清浅的肩膀道。
“嗯。以后遇到什么事小爷保护你。”
安云墨上前冷着眼扫了一眼方少资说道。
“该出发了。”
方少资的手没有立即放开,还拍了两下,问道。
“简依,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你不会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套吧?”
“不会,我不是那些墨守成规的人。”
段清浅说着也伸手往方少资的肩膀拍了拍,只是力道重了些。
方少资立即大喊道。
“简依,你这是谋害朋友。”
“刚才还说保护我,我就轻轻拍俩下你都受不了,我非常怀疑到时候谁保护谁。”
段清浅说着跟上安云墨的脚步,方少资快走几步追上段清浅问道。
“简依,你内力好像雄厚了很多,你怎么练的,为什么我练个三五年都没见长?”
方少资是真的想知道,前些日子跟段清浅比武他感觉得到,他的内力比段清浅要好些,怎么几日不见就见长了,有这么神速的内功修炼方法吗?
“从小就练了,只是我之前不会运用内力,能调用的内力有限,你看到的也只是我能控制的内力。”
方少资自言自语道。
“内功还能这么修炼?”
属于他们的旅程又一次开始了。
半个多月后,段清浅他们一行人到达一个比较大的城镇。
方少资看到眼前的城门喊道。
“终于来到城镇了,再吃几次干粮,我都要吐了。”
段清浅问道。
“有那么夸张?我看每顿都是你吃的最快,感觉再吃上三五月也是可以的。”
“我那是厌倦了干粮的味道,不吃快一些尝到那味道我就咽不下了。玉城?不知里面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玉城真是名副其实的玉城,他们一踏进城门街道各色各样的玉石就差点晃花了他们的眼。
他们一路向前,但是入眼都是各种各样的玉石。
“怎么吃饭的地方都没见着?”
段清浅笑笑道。
“你怕不是没见着,是被玉石晃瞎眼了,前面不就有一家。”
“走,赶紧去。”
酒足饭饱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休息,虽说他们要参加武林大会,但并不急着赶路,每进一城镇,最起码也得休息一天,也好见识见识当地的风土人情。
他们这次进城的时间还早,才到中午,中午稍稍休息了一会,他们就到街上走了,他们都没想过买玉石,一路上也只是看看,一圈下来,也到可以吃晚膳的时候了。
晚饭过后,各自回房,休息的休息,修炼的修炼。
方少资在房中练了一个时辰,人就慢慢走神,注意力不集中,方少资干脆离开房间出去走走,但此时已入夜,城镇没什么节日,大家都早早回家休息了,客栈的大厅也只有几桌在喝酒。
方少资怕耽误明天赶路也不敢喝酒,就点了几个小菜百无聊赖的吃着。这时安云墨也从房门出来了,他平时都比较晚才睡,这个时候他根本睡不着,他每天只要抽一个时辰巩固内功就行,他练完在房里待着烦闷就出来走走,倒没想到方少资一个人在大厅坐着。
方少资正发着呆,安云墨坐下他才回过神。
“墨大哥,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
方少资刚才昏昏欲睡的心一下活跃了起来,调侃道。
“墨大哥竟会睡不着?说说看,是不是为情所困?”
安云墨扫了他一眼,并不回答。
方少资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就跟小爷说,别的不敢说,但男女之事我还是挺在行的,门派里哪个师兄师弟跟师姐师妹看对眼了,我一看就中。”
安云墨淡淡看了他一眼道。
“感情你在门派武功没学到,倒是学了如何做媒人?”
方少资大方应道。
“做媒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促成一桩好的姻缘也是功德一件。”
“先促成你自己的姻缘再说吧。”
方少资听安云墨如此说,他倒还真的想做做媒人了,这边刚想到,那边就开始进行了。
方少资突然端正身子,看着安云墨认真道。
“墨大哥,我的姻缘能不能成还得靠你。”
“靠我?”
“嗯。”
方少资认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想向你提亲。”
“提亲!”
安云墨也不是笨的人,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方少资又开口了。
“跟简依相处的这段日子,我觉得我挺喜欢她的,我想娶她。你们之前说你们从小在山里长大,此时出门在外,你是简依的师兄,俗话说长兄如父,向你提亲也合情合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安云墨放在桌下的手紧握着,冷着声音道。
“不同意!”
“为什么?难不成简依还定下亲事了?”
“简依的婚姻大事自当由她做主。”
安云墨说完端起茶水一口喝完,希望能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方少资这小子胆子倒是越发大了,竟然敢打清浅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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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也是被情所困,要不然以他平日的聪明,他一眼便可看出方少资对段清浅并无男女之情,只是把段清浅当成知心朋友罢了。
方少资看安云墨似乎有怒气,微微笑了笑。
安云墨问道。
“你笑什么?”
“你是不是很生气?”
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有话便说?”
方少资也不捉弄安云墨了,说道。
“别装了。你是不是喜欢简依?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安云墨没有回答。
方少资说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
安云墨对方少资这种一根筋的人没办法,连关启宏都不确定他与段清浅之间的关系,方少资怎么就能确定他喜欢清浅呢?
有时候对付聪明人不难,对付一根筋的人反而不容易,因为聪明人的想法可以猜得到,而一根筋的人认定了那个想法不撞南墙不回头,或许撞了也不一定回头,他就认定那个理了。
方少资伸手拍了拍安云墨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兄弟,我知道你的苦,像你这种你喜欢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不喜欢你的事,我见多了。要不要我给你支支招?”
安云墨的心有些乱,他既想段清浅喜欢他,又怕段清浅真的喜欢他,这段日子这两种想法一直折磨着他,现在跟段清浅相处的时间久了,他能感觉得到,段清浅已经有点喜欢他了,而他却想逃避,他怕,他怕以后的他照顾不了段清浅,但他又想时刻陪在她身边,他都不知他一直陪在段清浅身边是不是太自私了。
安云墨问道。
“如果给不了她未来,我让她喜欢我,会不会太自私?”
“哈?为什么给不了未来?”
安云墨不愿再说了。
“无事,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等等,没说完怎么能走,没弄清楚,我今晚都睡不着。”
安云墨站起来准备离开,方少资问道。
“她知道你不能给她未来吗?”
安云墨的心有些乱,此时的他需要找个人说说话,他重新坐下来,回道。
“知道,我们知根知底。”
“既然她知道,还有什么自私不自私。此次下山,你们也遇到不少优秀男子吧?简依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但她为什么不选,还不是因为不够喜欢,我告诉你要是一个女子喜欢上一个男子,你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是吗?要是她没得选呢?”
“没得选?你们的情况怎么这般复杂?”
“我与简依已成婚,但我怕拖累她,我们一直分房而睡。”
“什么!”
听到这消息,方少资吃惊不已。
“你们已成婚?”
“嗯。”
听到这方少资撑着下巴想了想。
“这就复杂了,女子们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过,简依的性格不像这类女子,她看着没脾气,但性子刚烈,她不愿做的事没人勉强得了她。”
“我此时就想安静陪在她身边,不给她任何困扰,时候到了,我就放手。简依?或许我不该让她深陷其中。”
“你这情况有些复杂,让我这媒人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今日天色已晚,该回房歇息了。”
“嗯。”
第八十二章:称职的媒人
方少资并不是说说而已,当天晚上他还真的认真想了,心里大概有谱后才安然睡去,不得不说方少资是位称职的媒人。
第二天天刚亮,方少资就起床了,他起床后最先找的不是吃食而是安云墨,安云墨的睡眠一向浅,方少资敲了敲门,安云墨就醒了。
“进来。”
安云墨一边穿着外衣一边问道。
“这么早过来有事?”
“赶紧的,我们边走边说。记得带上银子。”
暗影职责所在,他也一向浅眠,安云墨这边有动静,他也起床了,这时正到安云墨房间。
“早。你们这是?”
“我们出去走走,半个时辰就回。”
方少资说着就往外走去。暗影看着安云墨与方少资的身影暗自琢磨,王爷什么时候与方少资这么相熟了?
街上,安云墨问道。
“出来干什么?”
“这叫什么城?——玉城!你看看满大街的玉石,你怎么就没想到给简依送个玉手镯、耳环、发簪什么的?”
安云墨看段清浅平日并不佩戴什么首饰,只是用一两个簪子固定头发而已,说道。
“简依似乎不喜欢首饰,她平时并不佩戴首饰,家里有不少首饰,除了必要场合,她都不戴。”
方少资恨铁不成钢啊,叹了口气道。
“怪不得,我昨晚琢磨了一晚上,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你看看你,整日板着一张脸,要你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可能的了,没想到你连东西也不会送给人家姑娘。”
安云墨以前很少跟女子打交道,要他去猜女子们喜欢什么他还真猜不出来,但这次方少资拉他上街,他懂了。
“你是要我送首饰给简依?”
“嗯。我们门派里的师兄弟喜欢人家姑娘,但下不来山买玉石金器这些首饰,都是在山里找些好的木头亲自雕刻,姑娘们收到一个个心花怒放,就算是块烂木头,人家照收不误。你的心意要让她明白,懂不懂?”
“走。”
安云墨想想自己,清浅与他成婚以来,他的确没送过她什么东西,他失职了。
“我们先去玉石店看看,如果有好的玉我们就买,如果没有我带你到南街看看。”
方少资带着安云墨看了好几家玉石店,但看到的首饰要么是款式不行,要么是玉石质地不好,就是挑不上好的。
他们看了一家玉石店后,往南街走去。
这一番下来,方少资对安云墨敬佩了很多,他之前认为安云墨不过是普通的江湖人,只是武功比他高一些,但其他方面他应该比他好,或是差不多,但此时他不怎么认为了,安云墨看玉石的造诣不是比他高一点点,而是高很多,他甚至不用细看就能确定那块玉是不是好玉。
方少资暗自心惊,墨安是接触过多少上好的玉石才能练就这火眼金睛,他家家底不错,他爹喜欢在府里摆些玉石做装饰,所以他自小接触,而且他爹怕他被人骗,他回府的时候也会跟他念叨念叨,他当时好奇也研究了一下,要不然他也分不清一块玉的好坏。
走在街上方少资问道。
“墨大哥从小接触玉石?”
“算是。”
方少资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没有追问,说道。
“昨天进城我听路人说南街那边有赌石卖,我们过去看看,上次在临城游了一回临水河,说不定有个好运气。”
“赌石?”
“嗯,之前听别人提起过,赌石其实就是赌一块“石头”,但它又不是普通的石头,它这个石头里面可能定是上好的玉,也可能就是普通的石头,这能选中什么也就靠个人的水平和运气了,刚才墨大哥辨别玉石真假的造诣如此高,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赌石我也听说过,就是没赌过。”
“这次机会来了。”
玉城南街。
赌石商贩大声喊着。
“来来来,都来看看咯,黄金有价玉无价!俩位公子要不要赌一块试试看?”
方少资问道。
“你这个怎么赌?”
“二十两起价,小的石头二十,中的五十,大的就稍贵些,要八十两。你看中了可以直接拿回去叫人开石,我们这里也可以帮你开。”
“你这价格还挺贵,要知道人家普通人家一年都用不了二十两。”
“看两位公子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普通人家,不差这点小钱,玩两把当是消遣了。”
“你们赌行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神仙难识寸玉?正所谓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生,一刀死?”
“哎哟,难不成公子也是行内人?既然懂行,那就更要玩两把了。”
“就冲你这话,小爷我今天就玩两把。”
刚才方少资与商贩说话,安云墨一直看着堆在一旁的“石头”,方少资这边谈完了,问道。
“看好了没?可要买两个试试?”
安云墨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子。
“我挑一块大的,一块小的。”
“好,好,公子请,随便挑。”
安云墨目标明确,也不多做查看,直接拿了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与一块白色的小“石头”。
商贩看安云墨这么随意,也没想过他会选到什么好的。
“公子挑好了,可是要这两块?”
“就这两块。”
“可要我们帮你开石?”
“不必,我们自己开。”
方少资看安云墨这么快就挑好了,也止不住上前问道。
“这么快?你不仔细看看?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啊?别到时候买了两个没用的石头。”
“是时候出发了,该回去了。”
“额?一百两银子难道还没赶路重要?”
方少资无奈,墨安这是因为急着赶路才随意挑的两块,还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挑的?
安云墨他们走后,商贩继续叫卖,他希望多几个像安云墨这样的人,出手干脆大方,一大早就做了一单买卖,他叫卖得更大声了。
方少资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你选的这两块石头可是看好了?”
“错不了。”
安云墨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走到一家店面比较小的玉石铺,方少资看着这小店面,问道。
“你不会是想在这小店开石吧?这种小店有好的师傅?”
安云墨没有回答,进去小店掌柜的正查看玉石呢,一回头竟发现是王爷来了,吓得他差点跪在地上行礼,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就一瞬失态,他笑着上前问道。
“两位公子光临小店可是要买玉石?或是开石?”
掌柜看着安云墨拿在手上的两块石头两眼发光,他非常喜欢开石那一瞬间的感觉,或是“宝玉”或是“败絮”,全在他下手的那一刀,他觉得那种感觉非常奇妙。
正因为他这个爱好,之前进贡给皇家的玉石都是他做统领挑选的,只是安云晟继承皇位后,他嫌他老眼昏花把他辞退了,他也的确老了,有些玉石他也分辨不出了。
正如那明明是鹿可是皇上和大臣都说它是马,他有什么办法,那明明是“败絮”而他们说是“宝玉”,还好当时摄政王收留他,要不然就算他辞退待在安城也无法安安静静过日子,现在一家人能在这个城镇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他觉得无比满足也非常感激安云墨。
安云墨把手中的“石头”放下,说道。
“帮我开石。”
“好。徒儿,拿工具过来。”
拿到工具后,掌柜认真查看找下刀的地方,找到后他深吸一口气才使劲,不止他憋着一口气,方少资也憋着气看着,他看安云墨这么淡定,仿佛有十足的把握,他不禁好奇这“石头”里面究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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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是沿着石头的边沿切,一刀下去,不过切了赌石的一个小边角,但就算是这么一块小边角,里面也是满满水灵剔透的翠绿,掌柜的稳住自己的手,因为这开的是大的那块赌石,怕就只有这边角的一点点,他又在赌石的边沿开了一刀,但这刀就切小快了些,照样是满满水灵剔透的翠绿,开小的那块赌石也是满满水灵剔透的翠绿。
方少资还在震惊中,墨安这水平也太高了吧,他是不是该拉他陪他挑几颗赌石?不,应是挑宝石。
“墨大哥,要不我们回去挑多几块?”
“那些都不好。掌柜的,银子先给你,你帮我处理,我自己雕刻,稍后我会派人来取。”
“是,公子慢走。”
方少资上前摸了摸翠绿的石头才走,他可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玉石。
“墨大哥,你刚才说你自己雕刻?”
“嗯。我想亲自动手做一份礼物送她。”
“这可是玉石不是木头,在玉石上雕刻可不容易?”
“我愿意。”
安云墨与方少资回到客栈时,段清浅他们刚下楼,暗影已经早早安排好早膳了,人齐了,也就吩咐小二上菜了。
段清浅看安云墨与方少资一同进入客栈,问道。
“你们出去了?”
安云墨应道。
“嗯,出去走了一圈。”
段清浅看了看方少资问道。
“你们俩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方少资笑了笑道。
“暂时保密,我正在发展我的第二事业。”
“第二事业?第一事业是什么?”
“第一事业是继承祖业。”
大家有说有笑,用完早膳后继续赶路。
第八十三章:身份被识破
某处民宅。
严喜寿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身子已经慢慢康复,此时他正运功推算安云墨的身份,得知结果后,严喜寿震惊不已。
“墨安是皇族人?”
小杨上前扶着严喜寿问道。
“皇族人?皇家的人身份尊贵,有可能只身前往武林大会嘛?”
严喜寿想了想分析道。
“此时安朝政务由皇上决断,各位王爷协助打理,除了他们这些皇家人,还有谁有可能呢?”
小杨也在一旁想。
“还有谁呢?师傅,除了皇上和几位王爷,还有其他皇家人?徒儿平日都没听说过。”
严喜寿骂道。
“你以为整个皇族就那么几个人,那可是一个宗族,怎么只有这些人,只是他们行事低调,不为外人所熟知而已。说起来皇家倒是人才辈出。”
小杨抱怨道。
“他们自小便有先生教导,要是我打小也有先生教导,我也一定是一位人才。”
“你小子今天非得跟师傅我顶嘴是不?说什么你都有理了?就你这脑子,有我这么聪明的师傅带着,也不见你长进多少。”
“是,徒儿笨,多亏师傅不嫌弃,毕竟徒儿不是那些三岁能诗五岁能武的人。”
“三岁能诗、五岁能武,你倒是……三岁能诗、五岁能武?”
严喜寿琢磨着,皇家里面不就有这么一位王爷嘛?严喜寿拍桌而起,说道。
“对了,就是他,摄政王!”
“摄政王?”
“错不了,肯定是他。墨安,摄政王名讳不就是安云墨,墨安就是摄政王。”
小杨也惊得长大了嘴巴,好一会才合起来。
“师傅,墨安就是摄政王?可是大家不是说摄政王病重吗?”
现在弄清楚安云墨的身份,严喜寿觉得之前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瞬间理清了,分析道。
“上次见面,我仔细观察过,他身体的确带有某种毒,但若隐若现,我不敢肯定,现在看是摄政王他压制得好。而他为什么会去参加武林大会也说得通了,肯定是奔着陆端海手上的解毒丹。”
“摄政王他有权有势,只要他想要,他可以直接派人去夺,或是悬赏,到时候多的是人帮他夺。”
“你以为说夺就夺,朝廷上明争暗斗,他们一旦知道摄政王要夺取解毒丹,摄政王这边的人肯定会拼死帮他夺回,但他的对头呢?肯定会拼死阻止,这又是一场争斗,还不如就现在这样,他隐藏身份虚建门派,佯装成江湖人前往,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参加武林大会夺得,二可到天下阁时暗中下手。摄政王对外说在府中养病,麻痹敌人,省去诸多麻烦,这对他夺药也顺利多了。摄政王实在是高!”
“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把大家都骗了。要是他夺得解毒丹,岂不是要……”
做皇帝?
这三个字小杨不敢说出口,严喜寿点了点头,吩咐道。
“小杨,叫人打探打探他们现在到哪了?收到消息立即回报。”
“是,师傅。”
小杨吩咐好后,回到严喜寿身边候着,看他在挑选药材,问道。
“师傅,这次能成吗?”
严喜寿悠悠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药材,说道。
“这些药材都是死的,丹药练得再好,也缺一味药引子,没有好的药引子一切都是徒劳,正如好的神器也需要开封才能用,而我这丹药也是同样的道理,要想丹药有长生不老的功效,必须要找到好的药引子。没有药引子的丹药吃了也是强身健体罢了。”
“药引子很难找?”
“难!难啊!有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
第三天,小杨来报。
“师傅,找到他们的行踪了。”
“好,立即帮我收拾包袱。”
“是,师傅。”
小杨把包袱递给严喜寿说道。
“师傅,包袱收拾好了。”
“嗯,丹药有什么进展写信告诉我。”
“是,师傅。师傅,摄政王那边有三个人,你就一个人,要不徒儿也跟师傅一起?”
严喜寿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摄政王身边不可能就这两个人,暗中肯定还有不少,他也得带些人,免得有什么差错。
“行,你也收拾包袱跟师傅一起走,师傅还要交代一下你师兄些事。”
“谢谢师傅,徒儿这就下去收拾。”
“去吧。”
小路的马车里。
小杨问道。
“师傅,我们现在是去找摄政王?”
“嗯,摄政王他有勇有谋、权倾朝野,只要他野心够大,称霸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惜他活不久了。”
“这就是我们此次过去找他的目的。”
“师傅是想……”
“不错。师傅虽说不能药到病除,但能延长他的寿命,再不济也能协助他夺得解毒丹。”
“可是外界传闻,摄政王性子高傲孤冷,不易靠近。”
“师傅自有办法。”
“师傅有何打算?”
“我就说当时怎么看林景都是一辈子的奴才命,他功夫明明不差,却甘心屈在别人之下,现在想来林景怕是摄政王身边的死士。”
“死士?师傅,听说朝廷养的那些死士能以一敌百。我们就这么前去行嘛?我们知道他的身份,他会不会杀了我们?”
严喜寿眯了眯眼睛,咧着嘴阴深深笑着说道。
“不怕,摄政王带了个女人,那女人功夫不高,我们就拿她下手。”
“女人?”
“以前没听说摄政王有哪些红颜知己,现在回想起来,这女人说不定就是摄政王妃,简依?摄政王妃的外公不就是姓简。”
“摄政王妃?外界人都说摄政王甚是宠爱这个王妃,我们拿她下手,摄政王那里……”
“没事,有什么事到时候见机行事。”
“是,师傅。”
严喜寿说完靠着马车闭目休息,他要把这些事理清楚,想个万全之策。
段清浅他们一行人此时正在树林走着,休息的时候段清浅到一旁的小河边洗脸,方少资看到也跟着上前。
“简依,洗脸呀?”
“嗯。”
“那个……我有一朋友有些烦恼,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想请教你。”
“请教我?说吧。”
“是这样的,我那个朋友喜欢一个姑娘,但他情况有些特殊,他给不了姑娘未来,他是大家族的公子,他的父母不允许他娶平民百姓的女儿,说是身份低配不上,但我朋友深爱着女子,现在女子对我朋友还没多大感情,你说我朋友给不了人家承诺,该不该与那个姑娘继续下去,这样会不会耽误了人家?你也是姑娘,你觉得那姑娘会如何想?”
段清浅眯着眼看了一眼方少资问道。
“你朋友?你什么时候见了朋友?”
方少资心虚别过头。
“我朋友?没见面,写信的,写信。”
“既然给不了承诺,就不要去打扰。”
“简依,你是这么认为的嘛?”
“嗯。”
段清浅说完起身走了,方少资在原地拍着脑袋,他该如何处理呢?
深陷爱情的人总会患得患失,段清浅她还没有陷进去,方少资拙劣的表演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方少资这个一根筋的人早在之前就偷偷跟她说,他总觉得安云墨吃他的醋,想来是他一口咬定安云墨就是喜欢她,而安云墨虽然在其他方面很出色,但对待男女之事他还真不如方少资,在这患得患失中也难免被方少资套路了。
得到答案的方少资后半天都愁眉苦脸,他不知该如何进展了,才刚找到的乐趣难道就以这样的方式退场?
时间就这样安静流逝着,夜晚不知不觉来临了。
方少资上次虽没得到段清浅亲自做的吊床,但他根据他所见的大概跟绣娘们说了一番,绣娘们心灵手巧,倒也给他做了一张吊床,认真看看竟觉得比段清浅他们那个还要好看,只是看着没段清浅他们那些结实与简便。
下半夜段清浅突然起身往外面走,安云墨浅眠,段清浅走的时候他知道,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她回来,怕她出什么意外,安云墨也起身往外走去。
段清浅外出暗影也知道,眼看着安云墨也要出去,他可要在后面跟着才行,暗影正打算起身,安云墨制止了他。
安云墨一直有留意周围环境,他没听到什么动静,或许是段清浅睡不着出去走走,他去看看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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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段清浅正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树枝上坐着,半仰着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
“云墨,你也睡不着?过来陪我说说话。”
段清浅都没看身后,她就猜道安云墨来了,她知道安云墨一向浅眠,她这么些时候没回去,他该寻来了。
安云墨也飞身上去坐在段清浅身旁,问道。
“清浅知道我过来?”
“猜的。”
安云墨坐在旁边后,段清浅人也挨着安云墨坐,很随意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依旧看着天空,说道。
“我们好像有些时候没这么亲近了?”
安云墨一手扶着树枝,一手护着段清浅。
“嗯,自从跟方少资他们一起就没有过了。”
“那我们避开他们,我们自己前往?”
“清浅,有些伴为好。”
段清浅直起身子问道。
“是吗?”
“嗯。”
就如此时段清浅身边有几个朋友,她的生活不止有他还有朋友,就算他走了,她也不会失去一切。
第八十四章:选我所喜欢的,爱我所选择的
段清浅无奈道。
“说假话。”
说着又靠在他肩上道。
“安云墨,我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不管当初是何种原因让你我在一起,但那时候的我是自由的,结果是我自己选的,我只选我喜欢的,爱我所选择的。你老是担心你给不了我未来,未来变幻莫测,说不定到时候是我比你先走一步呢?”
安云墨立即喝住段清浅。
“清浅,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肯定活得好好的。”
“就是啊,像你现在也精精神神的,以后不许多想。”
安云墨拥着段清浅应道。
“好。我答应你。”
段清浅突然想起安云墨这两天有时候背着她也不知在一旁捣鼓什么,问道。
“云墨,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
安云墨立即应道。
“没有。”
“是吗?”
段清浅说着直接伸手就要往安云墨怀里拿,她早留意到了,这些日子安云墨穿的外衣都非常宽松,看他怀里好像揣着什么东西。
安云墨立即用手截住段清浅,他想给她一个惊喜,要是提前知道了惊喜可就没有了。
“清浅,我们现在在树上呢,别闹。”
“是哦,我都忘了。”
段清浅说着坐直了身子,也不跟安云墨抢了。
安云墨以为段清浅放弃了,恢复刚才的坐姿,一手护着段清浅,一手扶着树枝,只是段清浅怎么会就这样放弃。
段清浅突然往后倒去,安云墨看到立即两手扶着段清浅,安云墨两只手都扶着段清浅,段清浅顺利的从他怀里拿到东西。
安云墨扶着段清浅坐稳后,无奈又宠溺的笑笑。
“真拿你没办法。”
段清浅拿在手里的是一块木头,木头上刻着各类花草,雕工看着生涩。
“云墨,你学雕刻?”
“嗯。”
“怎么突然学这个?”
安云墨也不隐瞒,说道。
“之前在玉城买了两块赌石,开出来的玉石不错,想亲手做一套首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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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抱着安云墨的脖子道。
“谢谢。”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
段清浅笑笑道。
“惊喜?你会想到这个?是不是方少资给你出的主意?”
安云墨有些尴尬,稍稍别过头道。
“没有。”
“云墨,你不必用寻常女子喜欢的那种方式讨好我,只要你是用心的,我都可以感觉到。”
“我知道,清浅是世间最独一无二,最好的女子。”
安云墨拥着段清浅,他觉得无比满足,真希望此时的时间过得慢些。
“少贫嘴了。你既然要做首饰送我,怎么没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你就不怕做出来后我不喜欢?”
“清浅喜欢什么样的?”
“之前没想过要什么样的首饰,既然你这么用心,那我也要好好想想才对得起你,想到了我再告诉你吧。”
段清浅说着说着眼睛的上眼皮与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她本来没想半夜起来,还不是怕安云墨多想,这坐了一会倒是有些困了,反正安云墨护着她,她也就闭着眼睛睡了。
安云墨任由段清浅靠着,他也看着天上的星星,只是此时的他精神着,他看段清浅好一会没说话,叫道。
“清浅。”
段清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嗯。”
安云墨回头一看段清浅已经睡着了,宠溺笑了笑,轻轻抱着段清浅说道。
“我抱你回去睡吧。”
段清浅并没有睡死,软绵绵应道。
“好。”
说着主动抱紧安云墨的脖子。
安云墨抱着段清浅回去,把段清浅放到吊床时,段清浅抱着安云墨脖子的双手微微用力,把安云墨的头往下拉,段清浅在安云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
“晚安。”
随后把手放开,安云墨看着近在咫尺的段清浅,心非常不争气的砰砰直跳,他很想亲回去,他很想与段清浅更亲近些,但他怕,他怕他在这种亲近中越要越多,到最后伤了段清浅,所以他时刻警告自己要控制好跟段清浅之间的距离。
安云墨用手揉了揉段清浅的头发,轻声道。
“晚安。”
随后回自己的吊床躺着,只是因为刚才段清浅那一吻,人似乎有些燥,后半夜也没睡着。
另一张吊床躺着的方少资,心里暗暗埋怨安云墨。
“好你个墨安,小爷我为你夜不能眠,你倒好跟简依跑出去幽会了。”
方少资想着今天段清浅的答案,心里忧愁着,他琢磨了一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安云墨说,段清浅的答案可是坚决得很,既然给不了承诺,那就不要打扰,如果墨安真的给不了人家承诺,的确是不该打扰人家,他思前想后觉得既对不起安云墨又对不起段清浅,想着想着模模糊糊就睡过去了。
但是刚才突然惊醒,他都还没想到对策呢,怎么可以睡,他又在琢磨着,模糊中看到远处有人走近,他还以为他睡糊涂了,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墨安。
随后段清浅与安云墨说的话,段清浅亲了安云墨,他都听到,也看到了。
本来他以为只有墨安一方有意,但现在看简依对墨安也是有意的,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而他也可以安安心心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方少资走着走着又跟安云墨走一起了,关启宏由一开始的不解到现在已经完全不理会了,平时都是他或者林景走在前面,段清浅在中间,方少资会跟段清浅一起走好说说话,或者偶尔在前面探路。
现在方少资都是跟段清浅说会话后走着走着就跟墨安一起走在后面,一开始他怕方少资闯祸,问他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跟墨安走这么近了?
但他不说,只跟他保证不会给他惹祸,而且墨安与简依都由着他,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他也由着他来了。
他跟暗影一起在前面探路,他们俩也熟络了些,方少资跟墨安能熟络起来,也算是他的本事吧,他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方少资与安云墨一起走着,方少资说道。
“墨大哥,我昨天去探了简依的话,你知道她如何说吗?”
这时的安云墨不再像之前那般患得患失了,段清浅的心意他已经明了。
“我已经知道了。”
方少资打趣道。
“是啊!我也看到了。”
不被爱情所困的安云墨是理智的、聪明的,他一下就听出方少资的话外话。
“你都看到了?”
“嗯。看得出简依也喜欢你,虽然这喜欢可能不及你喜欢她那般深。”
安云墨没有回答,方少资想了想道。
“昨天我假设一个故事问简依,她给我的答案是既然给不了对方承诺,就不要打扰。我本以为这也会是她给你的答案,但是我错了。世间的人都独一无二,没有谁能假设是谁然后给出答案,只有他本人才能给出答案,所以想知道答案还是要问当事人。”
“有些人的答案能假设出来,但简依的答案不行。”
“是啊!简依的确是个特别的女子,你有福气能娶到她,不过我的运气也不差,能与她交上朋友。”
方少资说着走快几步,与段清浅一起走,安云墨也不甘与后,走快几步跟上段清浅。
小村落。
此时段清浅他们正在一个小村落的饭馆坐着,这地方偏远,开饭馆的是当地的老百姓,他们是自家生意,就他们夫妻俩加上老母亲在厨房帮忙,根本忙不过来,他们平日就做做本村生意,不曾想最近这么多人从此经过。
段清浅他们等了好一会都没上菜,他们用完膳还要赶路呢,要不然赶不上城门关闭前入城。
方少资趴在桌子上有气没力的喊着。
“老板,我们的菜好了没?”
“客官,不好意思,快了。”
他们虽然在外面但厨房里的情况,他们也大概知道,老板的媳妇与老婆婆说着话呢。
“娘,你帮忙洗一下菜,这菜我来炒。”
“哎呀,不行啊!你怎么顾得了两锅菜,等会别焦了。”
说着话呢,那边火又灭了,或是这边的菜快焦了。
方少资听着她俩的对话说道。
“他们厨房乱得很,也不知做出来的饭菜能入口不?唉!我都恨不得进去帮忙了。”
段清浅也不想这样干等了,说道。
“我进去看看吧。”
方少资立即坐直了身子,忙应道。
“好,赶紧的,最好把我们的饭菜都端出来。”
段清浅进去一看,果然是乱糟糟的。
老板的媳妇和娘看段清浅进来,看了一眼继续忙着,老板媳妇问道。
“姑娘可是来催饭菜的,请稍等片刻,马上就好。哎呀!娘,这菜我忘放盐了。”
“赶紧倒回锅煮一下。”
段清浅卷起衣袖,说道。
“我来帮忙的,你帮我洗菜。”
“这?不太好吧?”
这时当家的又来催了。
“孩他娘,菜可以了没?”
当家的一挑起帘子就看到一旁的段清浅。
“这?”
“我赶时间。”
“好,辛苦姑娘了,你给她打下手。”
“是。”
有了段清浅的加入,整个局面就有条理多了,她们俩人负责洗菜看火,段清浅看着两个锅的菜,本来她们以为段清浅做不来,毕竟段清浅看着白白净净,不像做惯家务活的人,没想到段清浅游刃有余,还能分心跟她们说话呢。
第八十五章:受伤
老板媳妇说道。
“看姑娘穿着像富贵人家的女儿,没想到家务活也做得这么好。”
“我以前经常做。”
“……”
“……”
不一会儿,段清浅就已经把菜炒好了,老板看段清浅帮了这么多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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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姑娘,你们那桌的饭菜我请,还额外送你们一瓶女儿红,当是谢意,这可是我几年前埋下的。孩他娘,挖出来送给姑娘。”
“是,当家的。”
“如此便谢过老板了。”
“姑娘客气。”
来这里吃饭的人个个带刀佩剑,一看就不好惹,个别他稍有怠慢,就要拿刀、剑威胁他,还好有这个姑娘帮忙,要不然他都忙活不过来,所以别人就算给银子他也说没有的女儿红,他当谢意送给段清浅了。
老板捧着饭菜往安云墨的桌子去,段清浅也捧着一碟菜跟在身后,这时,旁边的人突然抽出剑来,往旁边那桌的男子砍去,嘴里喊道。
“我就说怎么这么脸熟,原来是你。”
说着便迎上去跟隔壁桌的男子打了起来,老板正走到中间,他要是不避开,男子杀气腾腾的剑气定会伤了他。
段清浅伸手抓了老板一把,老板惊魂未定,都还没来得及跟段清浅说谢谢,一旁的男子也拿起他的武器与男子对打起来。
段清浅这才发现,这男子不就是当初在临城挑战武林侠士的人——毒眼,看来是找他报仇的人来了。
段清浅拉着老板正想远离这是非之地,没想到毒眼突然直扑她来,离他最近的就段清浅跟老板俩人,毒眼想寻机逃跑,只能就近拉一个人挡住男子的攻势。老板早就吓到腿软,刚才段清浅一拉,就把他拉到身后,毒眼刚才看到段清浅出手,知道她会武,所以伸手就把段清浅拉了过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段清浅所有的计谋都没用,段清浅会的那点功夫根本不够毒眼看的,而且他出手又快,段清浅都还没来得及运内力挣脱,毒眼把她拉到跟前抵挡了一会就把她推出去,推出去的同时还往前刺了一枪,背后刺来的长枪气势逼人,段清浅就算没看到也感觉到那逼人的气势,在即将撞上对面男子的时候,段清浅勉强运功往一旁偏去,背后长枪枪头这时从段清浅的左肩擦过,衣服也被枪头挑破了,血瞬间涌了出来,要不是段清浅偏了方向,这长枪绝对会穿过她的左肩。
毒眼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段清浅这种无辜的路上他利用起来都毫无压力,何况要伤他的人,刚才与毒眼对战的男子怕伤到段清浅,毒眼把段清浅拉到他身前抵挡时,他有收了些势,现在毒眼直接把段清浅推过来,他放弃攻击,殊不知毒眼就是利用他这个心理。
毒眼用段清浅做掩护,往段清浅左肩刺的那一枪就是想一枪刺进男子的心脏,男子看段清浅因他受伤,他分心了,毒眼的枪来到跟前他才看到,眼看着就要刺进身体,这时“档”的一声,枪被剑挡住了。
一女子喝到。
“师兄,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还分神。”
毒眼看攻击失败,立即收回长枪想逃离,他进来时已特意隐藏气息,还稍稍妆扮了,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他们门派出行成群结队的,他一个人对付不来,唯有逃离。
只是他刚转身就被人挡了去路,此人正是安云墨,安云墨看段清浅被人伤了,立即拔剑上前,对着毒眼就是一阵狂追猛打。
暗影上前照看段清浅,方少资比暗影先开口问道。
“简依,伤怎么样?”
段清浅被伤时已经点住了穴道,当时还从怀里拿了止血药倒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未包扎。
段清浅摇了摇头。
“没事。”
说着看打斗中的安云墨,方少资看段清浅担心安云墨,说道。
“简依,你是担心墨大哥?我去帮帮他。”
说着就要上前,暗影拉住他,关启宏淡淡说道。
“你帮不上忙。”
“我……”
方少资看了看打斗的场面,他的确帮不了,他连手都插不上,就这种程度的打斗再快一些他都要看不清他们的招式了。
毒眼虽然比不上安云墨的状态,但他有武器神枪帮忙,安云墨未开封的青龙剑对上他已开封的玄武枪倒也势均力敌,只是安云墨以前在战场杀敌常用长枪,他知道长枪的长处和短处,他可以很好的避开毒眼的攻势,毒眼知道这个打法最后失败的肯定是他,他边打边退,甚至顾不得避开安云墨的攻势,他右肩挨了安云墨一剑,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些皮,安云墨本来是想直接把他肩膀给卸下来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利用段清浅。
毒眼避开了一剑,安云墨紧追而上,又朝他打了几掌,一开始几次没打中,后面打中一掌,毒眼也借着安云墨的掌力逃离了。
安云墨死死盯着逃离的毒眼,敢伤害段清浅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安云墨与毒眼打斗的时候,刚才拔剑与毒眼起冲突的男子满脸歉意跟段清浅道歉。
“姑娘,幸会。在下梁标勇,是崎峻派的大师兄,刚才是在下连累了姑娘,在此向姑娘道歉。”
段清浅还没说话,方少资就先开口了。
“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行了?”
“不知这位是?”
梁标勇没问方少资,倒是问起段清浅来了。
“我朋友。”
“幸会,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刚才他没问方少资,方少资这次也没打算回他,他一过来就看着段清浅,把他、林景和他师兄都忽略了,一看就不安好心。
梁标勇的直接目的就是段清浅,方少资不理他,他也不与他说话了,自认为和善的笑着道。
“姑娘,这是本门派上好的金疮药,还请姑娘收下。”
方少资一看伸手拿了过来,说道。
“小爷我买了,多少银子?”
梁标勇这种小把戏他见多了,想跟简依一来二往的熟悉,那也得看他这个媒人同不同意,现在墨安在一旁与人搏斗,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帮他挡住这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人。
“不用银子,全当给姑娘赔罪了。”
“一百两,最多也就这个价了。”
方少资说着把他怀里仅剩的一百两递过去,为了兄弟的爱情,他只能帮到这了。
暗影刚才还没看明白,此时算是看懂了,他截下方少资的手。
“你的收好,我给。”
暗影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小沓银票,拿了一张一百两出来。
方少资顿时骄傲了,他还没见过林景拿这么多银票出来过,看着梁标勇抬抬头道。
“看到没,银子我朋友有的是,我们买得起。”
段清浅对方少资和暗影的行为感到无奈,但面上不显,说出的话也是与他们一个的意思。
“此事与你无关,公子的金疮药我们买下了。”
此时稍稍回过神的老板到段清浅身旁,说道。
“在下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
说着就要跪下给段清浅磕头。
段清浅连忙拉住他。
“老板客气了,快快请起。”
老板还想坚持跪下磕头,段清浅无奈道。
“老板,我一只手拉不住你,别等一下为了拉你,我这只手又出血了。”
老板一听,立即站了起来,看着段清浅受伤的手问道。
“姑娘,可要给你请大夫看看?”
“不用,不碍事。”
“那姑娘要不要到寒舍清理伤口,好包扎上药?”
“嗯,稍等一会。”
老板看得出段清浅是在等安云墨,默默站在一旁等着安云墨与毒眼的打斗结束。
梁标勇拿着一百两银票回来,刚才救他的师妹顾采娟问道。
“师兄,这是怎么了?他们不要我们的金疮药?”
“不是,他们用一百两买下来。”
“一百两?他以为我们的金疮药跟市面上那些没用的金疮药一样?”
顾采娟说着把梁标勇手中的银票夺过来,往段清浅那边走,走到段清浅跟前盛气凌人道。
“我师兄给你金疮药就收着,还想买,一百两能买到我们的金疮药吗?”
梁标勇赶紧上前拉着顾采娟。
“姑娘,不好意思,我这师妹从小娇宠惯了,失礼了,我在这向你赔罪。”
安云墨这时已经跟毒眼打斗完了,一回来就看到这么不长眼的顾采娟,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林师兄,再给她一百两。”
暗影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百两塞给梁标勇。
梁标勇赶紧解释。
“这位公子,你误会了,我师妹她……”
梁标勇在这边解释,顾采娟在一旁说道。
“你们以为……”
安云墨嫌她聒噪,吵着心烦,毫不犹豫扬了扬手就把一旁的顾采娟撩到一边去了,要不然她及时稳住,她定趴在地上了。
“你……”
安云墨从方少资手里拿过药打开盖子闻了闻,说道。
“这种低级的药粉一抓一大把,扔了。”
安云墨以前时常受伤,金疮药的好坏他还是能分辨的。
方少资听到有些犹豫,简依现在伤着呢,但想想墨安这么担心简依,想来不会拿她的安危开玩笑。
方少资笑着道。
“扔了多可惜,这可是两百两银子买的,老板,送你了。”
老板也不客气。
“谢谢公子。”
安云墨刚想抱起段清浅,被段清浅阻止了。
“我没事,包扎一下伤口就可以了。”
说着对梁标勇点了点头,老板赶紧在前面引路。
段清浅知道梁标勇的好意,刚才方少资他们闹闹就行了,没想到顾采娟也来凑热闹,那也别怪安云墨不给他们脸了,他们在宫中,什么样的金疮药没有,梁标勇给的只能算中上等。
第八十六章:受伤2
段清浅进房间上药的时候,老板的媳妇跟着进去帮忙,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安云墨与毒眼打完后就一直黑着脸,此时也是板着脸,平时喜欢玩闹的方少资也安静下来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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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段清浅出来了,还换了一身衣服,看大家满眼担忧的看着她,说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
老板此时在一旁小声说道。
“各位客官,饭菜都准备好了,可要先用膳?”
刚才那场打斗虽然没有谁吓得逃跑,但大家都静了下来,不急不忙等着老板上菜,老板想着段清浅他们还没吃,赶紧忙活,这不一会儿就弄好了。
他们都没说话,段清浅问道。
“你们肚子不饿?”
安云墨走到段清浅跟前捉住她的手把了一会脉,生气道。
“这么重的内伤还说没事?”
毒眼刚才并不是单纯的推一把段清浅,他推的同时还用内力打了一掌,段清浅虽然内力雄厚,但她不会运用内力抵抗,还好她体内有内力护住,要不然毒眼那一掌绝对能打伤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吐血,现在虽没伤及五脏六腑,却会让她气血郁结、胸闷气短、身体劳累。
段清浅听到安云墨所谓的“重伤”,解释道。
“可是我肚子饿了,我想先吃饭。”
这点内伤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她待会打坐调息将内力运行一周就可以了。
安云墨斩钉截铁道。
“忍着。过来,我帮你调息。”
安云墨说话的语气有些凶,说完进房间等着了,方少资给段清浅一个眼神,你还是乖乖听话吧。段清浅笑着摇了摇头,只得让安云墨帮她运功调息了。
安云墨帮段清浅把内伤治好脸色才稍好些,治好了内伤,外伤只能找上好的药慢慢来了,安云墨的脸色好了,气氛也好了,大家这才吃饭。
他们吃完饭出来,没想到梁标勇他们在外头等着,梁标勇看得出他们这一行人,安云墨似乎是说话的主,主动走上前问候。
“在下梁标勇,崎峻派的大师兄,不知阁下是哪个门派?适才师妹无礼,在下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安云墨直接从梁标勇身旁走过,仿佛没看到他这个人一般,段清浅不想打交道,或者段清浅不理睬的人,他安云墨绝对不理睬。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的性子,想要与安云墨熟络还得通过她,她要是不理睬,这么多门派和江湖人看着,梁标勇未免难堪。
段清浅上前道。
“公子说笑了,我们不是那些小气的人。如没事,我们还需赶路。”
麻烦让让,段清浅在心里想着。
“姑娘可是进城?”
“嗯。”
“姑娘身子不便,我们这有马车,可要一起?”
“不必,不过半日的路程。”
段清浅说着往前走,梁标勇只得让出路来,直至段清浅他们的身影看不到了,他才回过头来。
顾采娟满含怒气说道。
“大师兄,人已经走远了。”
“走,我们也出发。”
“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她?”
梁标勇说道。
“与你无关,你以后注意点。”
“大师兄,你不敢回答我,你就是喜欢人家!”
梁标勇责骂道。
“江湖卧龙藏虎,他们那样的人也是你能惹的,你能不能收收你大小姐的脾气?你以为外面的人会像师兄弟那般纵容你?你以后再胡闹,我派人送你回去。”
顾采娟看梁标勇不敢回答,就越发肯定了。
“你就是喜欢她,还叫我注意,我看需要注意的是你,刚才那男子护着那贱人的样子你没看到?一看……”
梁标勇喝到。
“住嘴!”
顾采娟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丢脸,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顾采娟被梁标勇喝住了,呆在原地不敢作声,梁标勇吩咐道。
“带上你们三师姐,我们出发。”
“是。”
跟顾采娟要好两个小姑娘上前扶着顾采娟。
“师姐,我们走吧。”
顾采娟知道自己今天是犯了些错误,但这些明明是小错误,以前梁标勇从不因为这些小事说过她,今天竟然因为这些小事骂她了,这肯定是因为她,好一心机深沉的女子,才刚见面就把他师兄的心给勾走了,也是,看她身边围绕的三四个男子,也知道她的本事了,有机会她得会会她,今天要不是她走的快,她绝对找她挑战,把她打得跪在地上向她求饶,短短的几步路,顾采娟的心思可谓是百转千回。
段清浅他们用膳的时间虽然耽误了些,但还是赶在城门关闭前入城了。
一入城安云墨就找人打听城中哪个大夫治外伤最好,打听清楚了就把段清浅带过去,不看看大夫,他的心始终不安,他总觉得毒眼使的长枪有些诡异。
城中某医馆,大夫仔细把脉,分析道。
“老夫看姑娘的脸色和脉象并无大碍,按时上药包扎不日便好。”
安云墨问道。
“诊仔细了?”
大夫看安云墨严肃的表情再次确诊了一遍。
“老夫观姑娘脉象确无其他不妥。”
段清浅看安云墨这么谨慎,这不像他的性格,问道。
“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事。林师兄,付大夫诊金。”
暗影把诊金递给大夫,他们在城中找了个客栈休息。晚上,段清浅要上药,在自己后肩上她不好上,唤安云墨进来帮忙。
段清浅把药和绷带都准备好了放在桌子上,见安云墨进来了,说道。
“伤在后肩,我不好上药,你帮帮我。”
“好。”
其实就算段清浅不叫他帮她换药,他都想提看看段清浅的伤口,他不看看不放心。
当着安云墨的面段清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把肩头的衣服褪下背向安云墨,安云墨的心思都在段清浅的伤口上,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没多留意段清浅没衣服遮掩的其他地方。
安云墨把之前的绷带解开,动作非常轻柔,轻到段清浅都没感觉到安云墨在解绷带,伤口没流血,但是伤口却红得有些诡异,安云墨把绷带放在一旁,用手轻轻按压伤口,问道。
“清浅,可有什么感觉?”
“有一点疼。怎么啦?自从看完大夫回来,我看你就奇奇怪怪的。”
安云墨摇了摇头。
“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
安云墨说着拿起一旁的药帮段清浅上,随后帮她绑好。
段清浅把衣服拉好,问道。
“可是你发现了什么?”
安云墨说道。
“你还记得在临城看毒眼比武的那次吗?他后面似乎有些癫狂?”
段清浅想了想的确是。
“嗯,他似乎控制不了自己,像走火入魔。”
“嗯,我与他打斗时他状态无异,只是他的兵器?”
“他的兵器?我看着做工和材质都不错,难不成是江湖上谁使用过的神器?”
安云墨也认真回想着,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有谁惯用长枪。
“我派人去打听,今天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如果伤口有什么不舒服,及时跟我说。”
“好。”
段清浅把安云墨的脸拉过来,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
“谢谢你帮我包扎伤口,这是回报。晚安。”
段清浅现在有机会都会亲一下安云墨,这样也好给他足够的信心,让他不必为未知的事患得患失。
安云墨一开始是不明白段清浅口中的晚安是什么意思,现在段清浅每天晚上都跟他说,他也慢慢喜欢说晚安了。
“晚安。”
安云墨退出段清浅的房间后,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吩咐人查毒眼,不查个所以然出来,他不能安心。
现在距离召开武林大会的时间还早,因为段清浅身上有伤,他们都在这个城镇休息几天,待段清浅伤好些再赶路。
这日,也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梁标勇特意找他们了,他们竟然碰面了,梁标勇没有见到段清浅,他见到的是方少资。
段清浅当天在客栈住了一晚,安云墨嫌客栈人多嘴杂,怕吵到段清浅休息,找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地方,段清浅被安云墨管得严,只能在院子修养身子,关启宏修炼武功,暗影出去办事,方少资不好吵安云墨,他只得出街逛逛了,倒没想到遇到梁标勇了。
梁标勇上前打招呼。
“公子,幸会。”
方少资他们都没跟梁标勇他们介绍过自己,梁标勇只能以公子称呼了。
方少资懒懒应道。
“嗯,有事?”
“没事,上次受伤的那位姑娘,此时伤可好些了?”
“好又如何?没好又如何?”
“公子,当时那场面是毒眼伸手抓的姑娘,在下实在不知诸位公子对在下的态度?还请公子指教,可是在下或者在下的门派有哪些不当之处?”
“没有,是我们高攀不起公子。”
顾采娟刚才与梁标勇上街买东西,这走着走着就发现梁标勇不见了,找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在这,一看竟又是段清浅一行人,气不打一处来,她最近是犯冲了,才刚消停了几天,又给她遇上了。
顾采娟跑到梁标勇身边,委屈叫道。
“大师兄。”
上次被梁彪勇教训了,这次她的脾气收敛了很多,只是看着方少资的眼神很不善,在她眼里看着,就是段清浅他们一行人听到他们门派的名声后,想巴结她师兄。顾采娟叫他时,梁标勇回头看了她一眼,再回过头一看刚才还在他面前的方少资已经不知去向。
第八十七章:交易
这天安云墨给段清浅上药,段清浅的伤口看着依旧有些发红还有些发黑,安云墨问道。
“清浅,你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可是伤口有问题?”
“没事。你好好休息。”
毒眼这人突然冒出来,除了他的近况,他以前的事与他手上的兵器到现在都没查到什么消息,安云墨不免有些担心,但没查清情况前,段清浅不必跟着担心。
“嗯。”
安云墨这两天都强制要求她休息,她没办法只好在院子里活动偶尔练练武,日子倒也清闲。
街上,方少资摆脱梁标勇后继续在街上逛着,没想到刚遇上一个梁标勇,这下又遇上熟人了。
方少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严道长,好巧。”
“可不是,咱们又见面了。”
方少资看了看严喜寿身旁的人,问道。
“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小徒,叫他小杨就行。”
“幸会,在下方少资。”
“幸会。”
严喜寿说道。
“难得见面,不如上茶楼聊两句?”
“好。严道长,请。”
“请。”
茶楼里。
严喜寿问道。
“方公子刚到城镇?”
“有两日了。”
“我刚进城时听人说前面不远的小镇前两日有一场比武,打的甚是精彩,可惜错过了,不知方公子前两日可有看到?”
“看到了,是很精彩。”
“喔,听说是崎峻派的人先出手,后来推了一个姑娘进来,把姑娘给伤了?”
小书亭
“嗯,那姑娘就是简依,简依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呢?”
方少资和关启宏并不对严喜寿设防,都把他当朋友,有什么说什么。
严喜寿吃惊道。
“简依姑娘受伤了?可找大夫看了?”
“找了,但墨大哥说伤口似乎有些怪?但又发现不了什么。”
“在下也略懂医术,不如我现在过去帮简依姑娘看看?”
“哎呀!倒是把你会医术这茬给忘了。严道长方不方便跟我走一趟?”
“我们本来是一路的,此时遇上,一起前往武林大会也并无不妥。”
“是,并无不妥,那我们走?”
“走。”
小杨拿着东西紧跟在后,师傅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方少资回去的时候段清浅他们正在用午膳,方少资一进来安云墨就留意到跟在方少资身后的严喜寿。
严喜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和些,说道。
“诸位,又见面了。”
关启宏应道。
“严道长。”
安云墨与暗影都没说话,段清浅笑笑以示回应。
严喜寿看着安云墨说道。
“墨公子似乎不欢迎我?”
方少资笑笑道。
“怎么会?”
方少资走到安云墨身旁小声说道。
“墨大哥,严道长会医术,之前帮我师兄治过毒伤,可以让他帮简依看看。”
安云墨知道严喜寿懂医,只是他这个时候寻过来,他怎么看都觉得别有用心。
段清浅说道。
“严道长可吃过饭了,我叫小二添几个碗,添几双筷子?”
“谢谢简姑娘。”
严喜寿在一旁坐下,方少资跟着坐在一旁,小二给他们几位拿上碗筷。
饭后大家闲聊了一会,就各自休息去了,严喜寿借这个时机找安云墨。
严喜寿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安云墨坐在一旁,仿佛就等着他过来,严喜寿看到这一点也不意外,笑着问道。
“墨公子等我?”
说着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安云墨也不跟他绕圈子,说道。
“说吧,此次过来有什么目的?”
“墨公子,哦,不,应该叫摄政王。”
严喜寿说着站起来给安云墨行了一个礼,说道。
“草民见过摄政王。”
安云墨睨了他一眼,说道。
“别在我面前装模做样。”
安云墨一点也不奇怪严喜寿知道他的身份,就如此时的严喜寿非常明确安云墨知道他的身份一样。
严喜寿行完礼后回到刚才的凳子上坐好,说道。
“上次不知摄政王的身份,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恕罪。此次过来是想跟摄政王谈交易的。”
“交易?本王不认为与严道长有交易可谈。”
既然严喜寿知道他的身份,安云墨也端起他的架子来了。
“摄政王都没谈又怎知没有交易可谈?贫道认为眼下就有一笔交易可谈。”
“说清楚。”
“简依姑娘,如何?”
“你这是什么意思?”
“贫道听说简依姑娘受伤了,虽说正常上药简依姑娘也没觉身体有何不妥,但伤口与普通的伤口有异?”
安云墨盯着严喜寿问道。
“你知道怎么回事?”
严喜寿笑道。
“哈哈,贫道毕竟虚长你们几岁,江湖上的一些旧事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
“你要交易什么?”
“摄政王放心,绝不会让您为难。您这次去武林大会可是奔着解毒丹去?”
“是又如何?”
“贫道的医术说不上精通,但要说人如何才能活得更久、更健康,贫道认为自己比普通大夫精通,摄政王如果有需求,贫道也不是不能为您钻研一番,一切就看摄政王如何决断了。”
“你的条件。”
“很简单,必要时帮我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这对摄政王来说应是轻而易举的,我坐稳武林盟主后解毒丹双手奉上,您是朝廷的人,我是江湖人,我们互不冲突,这个交易对大家来说都是有利的,您说是不是?”
“先帮简依治好外伤再谈。”
“摄政王这是同意了?”
安云墨没有回答,盯着严喜寿看了一眼,严喜寿问道。
“摄政王是不相信贫道?没事,这次贫道把简依姑娘的外伤治好,当是你我之间合作的诚意,如何?”
“成交!”
“好,成交!让我们以茶代酒,先祝我们合作愉快!”
严喜寿端起茶杯敬安云墨,安云墨也回敬他,双方交易算是达成。
正事谈完了,严喜寿说道。
“简依姑娘身上的伤是被开了封的神器所伤,这伤与平常兵器所伤的不同,贫道待会开几副药,外敷内服同时进行,过些时日便能好。”
“开封的神器?”
“嗯,江湖历史久远,你们怕是没听过,江湖上已开封的神器一直以来就只有陆端海手上用的白虎刀,陆端海身为武林盟主,平日也极少用白虎刀伤人,普通大夫瞧不出端倪也不奇怪。伤简依姑娘的毒眼他不是第一回伤人,贫道前些日子也看过被他伤的人,既然简依是被他兵器所伤,想来也是同种病因。简依姑娘伤在肩膀,应是伤到骨头了,神器是灵物,有正的,有邪的,这都要看拥有神器的主人当时如何开封神器,毒眼一看就不是正派之人,他携带的兵器也难免拥有邪气,简依姑娘现在开朗正派、意志坚定就算被伤了也没事。”
“以后呢?”
“以后就难说了,听说意志不坚定的人只要被神器的邪气所侵,慢慢的修炼武功时会性情大变、武功大进,还会走火入魔,神器一出,都会被它召唤,迷失本性。”
安云墨还真是没想到这茬,如此便也能理解为什么毒眼一路杀上武林大会了,他是想到时候被他伤过的人为他所用,虽然有些人意志坚定不被邪气所侵,但大多数人心底总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邪气入侵难免控制不住。
安云墨现在已经把毒眼记恨上了,他要找杀手是他的事,他竟敢拉上段清浅,他是不想活了。
“现在帮简依抓药。”
“不急,在用药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
“晚上邪气最浓,我看摄政王功力不浅,到时候我在一旁指点,你帮简依姑娘把体内的邪气逼出来。”
“好。”
“外界传闻摄政王甚是宠爱摄政王妃,难不成简依姑娘就是摄政王妃?”
安云墨冷着眼看着严喜寿道。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摄政王也不必隐瞒,摄政王妃的传闻贫道也听过几回,回回都出人意料,简依姑娘看似简单,却不简单,试问世间有几个如此秀外慧中又深得摄政王心的女子呢?”
安云墨没有回答,却是对严喜寿下逐客令,站起来道。
“今晚什么时候动手过来通知我。”
严喜寿目的达到了,心情不错,回道。
“好。不打扰摄政王休息了,贫道告退。”
严喜寿退下后,安云墨找段清浅去了。
段清浅看安云墨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问道。
“如何,可是有什么消息?”
“毒眼的消息没打探到,不过严喜寿说了一些事情,通过这些可大概猜到他的用意。”
随后安云墨把严喜寿说的那些话都一一告诉段清浅,段清浅听后也不禁心惊,没想到毒眼竟打着这个主意。
“话说回来,师傅师娘当初说江湖上有四把神器,青龙剑、玄武枪、朱雀鞭和白虎刀,现在都齐全了。只是毒眼的玄武枪和陆端海的白虎刀如何开封的,有机会该向他们讨教一下,要不然神器到手也是浪费了。”
“这个得靠机缘,每把神器开封的情况都不一样。”
“是呀!我不是着急嘛,没开封的如何打得过人家开封的。”
“不用急,总会有办法的。”
“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第八十八章:泽州
当天晚上,严喜寿叫小杨去通知安云墨,在严喜寿的指导,段清浅身上的邪气被驱除在外。
第二日再看伤口时,已经变化了些,第三天已经慢慢恢复成正常人伤口的样子,如此安云墨也把心放下了,而他们也继续赶往武林大会。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流走,此时距离召开武林大会只有一个半月,慢慢的天气也开始炎热起来,段清浅他们此时已经到达泽州了。
方少资说道。
“到了泽州,离天下阁也不远了吧?”
关启宏应道。
“嗯,天下阁就在泽州,从这里到天下阁不过五日。”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关启宏在一旁冷冷说道。
“过不久师傅和师兄弟也要到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师傅交代你寸步不进的武功。”
方少资抱怨道。
“师兄,你就不能晚几天告诉我这个残忍的事实吗?”
“师兄这是为你好。”
到达泽城,关启宏的心情似乎也不错,都有闲心拿方少资开玩笑了。
段清浅看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客栈,说道。
“我们就在前面那家客栈休息吧?”
“好。”
到达客栈后,段清浅想到自己的衣服穿来穿去就那几件,而且现在天气热了,她也该买些适合夏天穿的衣服,说道。
“我刚才看客栈门口有一家不错的衣服店,我去买几身夏天的衣服,稍后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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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说道。
“好,小心些。”
“嗯。”
段清浅没打算去哪逛,就想在衣服店买几件合身的衣服就回来,自己一个就出去了。
段清浅走后,方少资一直看着安云墨,安云墨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他实在无法忽视他的视线,安云墨用眼神看着方少资问道,有事?
方少资无奈摇摇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门口。
安云墨皱着眉头想了想,方少资是提醒他跟着段清浅去?
安云墨站起来,跟暗影说道。
“我出去一下。”
“好。”
方少资欣慰一笑,安云墨总算不太笨。
安云墨刚走出门口,方少资怕安云墨笨,觉得自己还是要提点他几句,也跟着走出客栈。
这一看,方少资不禁苦笑,安云墨就站在大街上看衣服店里的段清浅,他并没有进去,方少资憋住气,气不得,不是人人都像他这般会讨女子喜欢。
方少资上前拍着安云墨的肩膀问道。
“你就打算站在外面看?不进去?”
安云墨并不回答,方少资顺着安云墨的视线往里看,打趣道。
“看吧,你不陪简依,多的是人愿意陪她。”
此时段清浅跟前站着两个男子,一个男子就是之前见过的梁标勇,还有一个人安云墨不认识,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想来他这种人很得女子欢心。
安云墨看他与段清浅有说有笑的,怎么就觉得那么刺眼呢?
但段清浅跟他这么聊得来,他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
方少资没想这么多,拍了拍安云墨的肩膀说道。
“还站着干嘛?走啊?”
方少资看安云墨似乎想转头离开,赶紧拉住他问道。
“你这是要走?”
“回客栈。”
“喂,你可是跟简依拜过天地的,怕什么。来,走。”
方少资走进衣服店去,人还在门口声音就已经传到段清浅那里去了。
“唉,这天气热啊!老板,有没有什么好的料子?”
“有,有,客官稍等。”
方少资这嗓子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段清浅对身旁的男子礼貌说道。
“我一个朋友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
“简姑娘,请。”
段清浅问道。
“少资,你也来买衣服?”
“可不,这不是换季了嘛,买几套衣服好换洗。对了,你师兄说他也要买几套衣服,让你帮他挑几件。”
安云墨还在外面,看段清浅往外看,赶紧拿起一旁的瓷器假装看起来,段清浅无奈笑笑。
“好,我帮他选几件。”
温文尔雅的男子回道。
“简姑娘对你师兄真是照顾有加,让在下好生羡慕。”
方少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子问道。
“不知这位是?”
“在下冯致凡,幸会。”
“在下方少资,简依的朋友,幸会。”
“既然方公子要挑选衣服,我们就不打扰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详谈。”
“好,一定一定。”
“再会。”
“再会。”
冯致凡刚才有顺着段清浅和方少资的视线看,大概猜到哪个是段清浅的师兄,虽没跟安云墨说话,但走出衣服店时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安云墨也礼貌回了一个礼。
方少资看冯致凡对人彬彬有礼,人也温文尔雅的,倒不像坏人,问道。
“这男子哪冒出来的?”
“陆端海的大徒弟,人家不简单着呢,此时来泽城是选购货物,过些日子就把各门各派的人迎进天下阁。”
“是吗?咦,这是什么?”
方少资这才留意到段清浅手上拿着一块玉佩,段清浅解释道。
“刚才进来挑选衣服,没想到遇上梁标勇了,他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冯致凡跟他一起,所以我们也认识咯。”
“那他怎么会无端无顾给你块玉佩,看着这玉佩可价值不菲。”
安云墨此时也走进衣服店了,方少资问的,也是他想问的,段清清回道。
“他不是问我所在门派吗?我说我们是古剑派,他说印象中没给这个门派派请帖,与我投缘,又卖了梁标勇一个面子,就把玉佩给我了,说是到时候直接拿这玉佩当请帖。”
“他对你倒是很好。那么多没派送的门派单单派给你了。”
“不过一请帖罢了。”
安云墨应道。
“嗯,不过一请帖。清浅,衣服选好了吗,我陪你看看?”
“好。”
好的衣服也得佩好的首饰,陪段清浅挑选好衣服后,安云墨又陪段清浅去挑首饰,方少资这时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依旧跟在身后,他这时就想着到处凑热闹玩乐了。
好巧不巧,在首饰店居然又碰上冯致凡和梁标勇了。
梁标勇跟在冯致凡身边就是衬托,冯致凡是盟主的大徒弟,是他讨好的对象,他可不敢出风头,都是让冯致凡先说话。
冯致凡说道。
“简姑娘,好巧,又碰面了。过来挑首饰?”
“是啊,好巧。”
天下阁诸多事务都是他在打理,人情世故他最是通透,看着一旁的安云墨问道。
“想必这位就是简姑娘的师兄了。在下冯致凡,久仰。”
安云墨客气应道。
“墨安。久仰。”
“呵呵,当初听梁兄提过墨兄的事,有机会我们切磋一番?”
“好。”
“今天墨兄是陪简姑娘买首饰?”
“嗯。”
“这家店打造的首饰非常不错,我也是刚来,一起看看?简姑娘?请。”
这里就段清浅一个女子,他们都让段清浅先挑了,而他们也要挑一些男子的配饰或是挑几件好的首饰送给自己的女性长辈或是喜欢的人。
冯致凡挑着挑着就发现一根不错的簪子,而这簪子他觉得非常适合段清浅周身的气质,说着就叫老板拿起来给他看看。
“公子好眼光,这可是刚到的白玉梅花簪子,您看看,这玉的质地可是上等的。”
“嗯,我知道。”
冯致凡看了一会觉得的确不错,拿着簪子就往段清浅那边去。
方少资并不想买配饰,他跟在段清浅和安云墨的身后对段清浅所挑选的首饰有一句没一句的评论着。
冯致凡拿着白玉梅花簪子过来,问道。
“简姑娘,你看看这簪子如何?我觉得甚是适合你?”
段清浅往冯致凡身旁走去。
“我看看。”
说着伸出手想拿过来看看,但冯致凡没留意到段清浅伸出来的手,他非常自然的把簪子别进段清浅的头发里,仿佛他们是一对默契十足的情侣,让一旁的人看着甚是平和温馨,不忍上前拆散他们。
段清浅一阵错愕,她上前来是拿簪子看看的,冯致凡怎么直接把它别在她头上了。
白玉簪子通体通透,段清浅温和有些清冷的性子此时显得更加高贵悠远,冯致凡看别上簪子的段清浅更美了,不禁赞叹道。
“简姑娘,我没看错,这的确很适合你。”
段清浅把头上的簪子拿下,双手奉还给他,说道。
“冯公子,谢谢你,但我觉得这簪子并不适合我。”
冯致凡满是怀疑,不适合?
怕是简依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冯致凡接过簪子,温和笑笑道。
“没事,适不适合只有自己清楚。那,可看到喜欢的?”
“没,我打算去下家看看。冯公子选到自己喜欢的吗?”
“还没。”
“哦,那要不要一起去下家看看?”
“不了,我想这家店有我想要的东西。”
“好,冯公子继续选,再会。”
“再会。”
出了门口,方少资感觉安云墨和段清浅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方少资也没心思逛街了,免得又遇上冯致凡这人,说道。
“你们走吧,我突然觉得犯困,先回客栈休息了。”
说完,直接离开现场,刚才看墨安似乎有些不高兴,现在出现冯致凡这个**烦,他又不清楚简依跟墨安的感情进行到哪一步了,他们的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他只能偶尔出出主意。
第八十九章:偷得浮生半日闲
安云墨与段清浅继续往前走着,谁也没说去哪,就这样毫无目的走着,段清浅问道。
“你生气啦?”
“没有,我只是生自己的气。”
这时前面比较多人,人来人往的,安云墨怕段清浅被人撞到,伸手把段清浅往怀里拉。
段清浅在安云墨怀里问道。
“前面好像有什么热闹,去看看?”
段清浅说着拉着安云墨往前,原来前面有人耍杂技,也有人卖艺,或其他等等,一大块场地,非常热闹。
段清浅问道。
“你要不要上去玩玩?”
安云墨看段清浅眉开眼笑,兴致挺高的,说道。
“走,去玩玩。”
场地上除了耍杂技、卖艺这些还有飞镖、射箭、投壶、比力气这些小摊,安云墨最先往飞镖的摊位去。
老板看到有人来,赶紧上前招呼。
“两位好,可是要投飞镖。”
“你这里怎么玩?”
“女子一枚镖只要两文钱,男子的话稍贵些,要五文钱。在这条线外,半柱香的时间,不管你以何种方法投镖,镖投中靶子的中心红点就算赢。”
“赢了有什么礼品。”
“一串冰糖葫芦。”
“要是我都中呢?”
“我这里有十枚镖,要是您都中,我这里有一坛自家酿的果子酒,到时候就是姑娘的了。”
“果子酒?”
“嗯,姑娘要不尝尝看?”
老板旁边有一坛已经开了,段清浅往旁一看,看着还不错,老板把酒打开还闻到香味,就算算不上好酒,应该也不差。
“好,十枚镖我都要了。”
“好,谢谢姑娘,20文钱,姑娘有一刻钟的时间。”
“不用,一柱香的时间就够了。”
“好,姑娘请。”
老板说着让开了身子,泽州最近来了很多江湖人老板是知道的,他这个摊子就是赚赚这些人的银子,对于江湖人来说投飞镖是小事,男子大多不喜欢吃冰糖葫芦这些甜的东西,大多是贪玩的江湖姑娘,他这个摊子就是奔着这些人来了。
他考虑到江湖人从小习武,眼力和手劲都不差,所以他的靶子特意改造了一下,靶子中心会比平常的小一些,而且靶子放的远,这就从侧面增加了难度,他在这摆了三天,还没有人能十镖连中靶心,他的果子酒也一直在一旁摆着。
段清浅选好位置正想投,安云墨上前止住了,把段清浅往后拉了几步,说道。
“在这里投。”
段清浅刚才一口气买下十枚镖,老板不忍心看段清浅输得太惨,看安云墨把段清浅拉远了,说道。
“公子,这距离远了些,不经常练习的人怕是投不中。”
老板既然摆这摊,对飞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段清浅站远了。
段清浅知道老板的好意,她跟安云墨撒娇道。
“师兄,这距离太远了,投不中,拿不下果子酒,冰糖葫芦总得帮我赢两串吧?来,师兄给我示范两个?”
段清浅递了两枚飞镖给安云墨,安云墨半眯着眼取好角度,飞镖瞬间脱手飞向靶子,正中红心,飞镖尾部还微微颤动,安云墨紧接着又投了一枚,第一枚飞镖从中间被分成两半掉落在地,第二枚飞镖不偏不倚也正中红心。
老板看到这惊得张大了嘴,这也太准了?
段清浅一点都不意外,得意道。
“老板,两串冰糖葫芦。”
“好。”
老板应着拿了两串冰糖葫芦给段清浅,段清浅咬了一颗,然后递给安云墨。
“帮我拿着。”
段清浅在刚才安云墨站的地方,拿着飞镖对准前面的靶心。
安云墨在一旁说道。
“瞄准、运气、投!”
安云墨让段清浅站的地方以段清浅的实力是能够着的,安云墨正想借此看看段清浅的能力到哪了。
段清浅听着安云墨的口令,按照他说的“刷”一下投出,果然如安云墨预料的那般,段清浅投中了,并且正中红心,投第二枚时安云墨不再说话。
段清浅自己瞄准、然后运气投,后面8枚飞镖都击中靶心,而且都是一枚跟着一枚,只是投第六枚飞镖时,靶心打穿了,后面两枚段清浅是直接穿过靶心。
老板看到这已经震惊到不知说什么了,只能张大着嘴,段清浅出彩的投镖技术也吸引了一旁的人。
段清浅走到老板面前问道。
“刚才前面两枚是我师兄投的,我连投了八枚正中红心,还有两枚,我投中了果子酒是不是能拿走?”
“是。哦,不,果子酒现在就是你的了。”
开什么玩笑,8枚飞镖都中,多2枚也影响不了什么,而且那个公子刚才投也精准得很,姑娘投不中,他肯定行。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给段清浅鼓掌。
老板把果子酒提出来,安云墨伸手接过,段清浅心情不错,她把老板的靶子都打穿了,今天的生意老板是做不成了,拿了一两银子出来。
“老板,银子给你,不用找了。”
一两银子相当于1000文铜钱,老板白白赚了九百多文钱,他心里当然乐意。
“谢谢姑娘,姑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段清浅他们往前走,一旁的人纷纷让道,经过投壶摊子的时候,段清浅拉着安云墨问道。
“这还有投壶?要不要玩玩?”
老板一听立刻机灵起来,他这摊子可不像前面的摊子,赢了就几串冰糖葫芦,最好也是自己酿的果子酒,他这可是要赔钱的。
他投壶的规矩是与客人一起玩,两文钱投一次,要是客人赢了,他把两文钱还回去,还倒贴一文钱,要是客人输了就输了,也就用两文钱买个高兴。
他的壶口向上不好投,他经常练习他有把握赢,要不是刚才见识到段清浅掷飞镖的手法,他是愿意让他们投的,但现在明知道他们的能力还与他们玩,他就傻了。
老板赶紧回道。
“姑娘,您的功夫刚才我也瞧见了,我这雕虫小技怕污了姑娘眼。”
段清浅调侃道。
“我掷飞镖的功夫好并不代表我投壶技术也好。”
说着拿起桌上的短箭往前面的壶投去,大家也睁大眼睛看着,段清浅投的短箭看它走势想必是直接从壶口上过,大家摇了摇头,说道。
“这姑娘应是投不进了。”
“嗯,你看这箭平平的,怎么进得了壶口。”
就在大家都以为段清浅投的箭投不进壶口时,刚才还平平往前的短箭被什么撞了一下箭头朝下,“哐铛”一下投进壶去了。
“哇,进了。这样都能进?”
大家议论纷纷,但安云墨这时却拥着段清浅离开这热闹之地,当大家想回头看看这厉害的女子时,已找不到他们踪影。
段清浅知道自己投箭的水平,刚才一定是安云墨帮她了。
段清浅问道。
“刚才是你帮我了?”
“嗯。”
“你倒看得挺准的,不偏不倚刚好投进壶里去了,你知道我投不进?”
“你平日很少玩投壶,投不进也不奇怪。”
“说的你好像经常玩一样。”
安云墨摸了摸段清浅的头笑笑道。
“以前在军营没事,我们都会玩飞镖、投壶、射箭这些。你说呢?”
段清浅也懒得跟安云墨争辩,咬了一颗冰糖葫芦,嘴巴鼓鼓的,安云墨一瞧段清浅这小模样倒挺可爱的,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段清浅依旧鼓着嘴,转头看安云墨,不解道。
“干嘛捏我脸?”
安云墨看段清浅手里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没吃,说道。
“这串不吃是吗?我帮你拿着。”
说着伸手拿。
段清浅可不放过他,看着他问道。
“问你呢?干嘛捏我脸?”
这时段清浅已经吃完那颗冰糖葫芦了,嘴唇边沾了些红糖,安云墨温柔看着段清浅,抬起还空闲的左手用拇指轻轻帮她擦去唇边的红糖,柔声说道。
“沾上红糖了。”
这还是大街,安云墨突然这么温柔,他们动作这么亲密,大家看到多不好意思,段清浅脸微微发烫,把安云墨的手拉下,说道。
“我自己来。”
段清浅说着胡乱擦了几下,然后拉着安云墨走。
走了一段路,安云墨问道。
“清浅,我们去哪?”
段清浅停下脚步,看安云墨手里提着果子酒,想了想说道。
“要不我们去露营?”
“露营?”
“嗯,走。”
段清浅说走就走,虽然他们前往武林大会就是一场露营,但大家一起走跟今天这种不同。
段清浅准备了一张好的布料铺在树下,树枝树叶正好把阳光遮住了,不会晒到他们,布料上面放满了食物,有烤鸡、烤鱼,也有点心、水果,一旁还放着两个杯子,一坛果子酒。
“看看,如何?我们今天在这看日落,好不好?”
安云墨上前抱着段清浅说道。
“好。”
“走,坐下尝尝我们赢来的果子酒。”
果子酒正如段清浅所想的那样不差,微风轻轻吹来,也不知是微风太温和,还是果子酒醉人,段清浅竟觉得有些迷糊犯困。
段清浅吩咐道。
“云墨,把脚抬起来。”
“呃?”
段清浅直接把手伸出去,拉着安云墨的腿,直调到一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最后她撑着安云墨的膝盖半眯着眼。
安云墨宠溺笑笑。
段清浅拿起刚才还没吃完的冰糖葫芦吃起来,自己咬了一个递到安云墨嘴边,安云墨张嘴就吃,刚才段清浅已经吃了几个,现在有些腻,本想捉弄安云墨,继续往他嘴边放,安云墨照吃不误,再放再吃,段清浅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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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你很喜欢吃甜食?”
“不是。”
“那你还吃这么多?”
“清浅递过来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吃。”
“少贫嘴。”
段清浅虽然这样说,但是心底还是高兴的,没吃完的冰糖葫芦也放一边去了。
抱着安云墨的膝盖专心等待日落,安云墨也看着前方。
段清浅突然感概道。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安云墨伸手拥着段清浅的肩,没有说话,他也是如此认为的。
第九十章:玄武枪
天下阁后院。
陆端海看着一旁忙上忙下的下人,才突然惊觉距离召开武林大会不远了,问道。
“庆儿,各大门派现在都到哪了?”
“爹,这事大师兄看着呢?”
“你呀不能事事靠你大师兄,他终究是外人,以后这武林盟主爹希望还是你来当,打理天下阁上上下下的琐事你也要学会。”
“是,爹,孩儿知道了。”
陆庆嘴上这样应着,但他心里还是没打算去学。冯致凡对外大家都知道他是武林盟主的大弟子,但是他有点看不起他,说白了就是他爹请来的管家,武功方面的绝学他是他爹的儿子,他爹当然是毫无保留的教他,而冯致凡呢?
他学到的就是些皮毛,或者是靠他自己领悟,虽然他领悟能力高得他嫉妒,但是他还是比不上他有个厉害的爹指导。
“对了,月霞这几日忙什么?怎么都没见她人?”
“爹不是说这次召开武林大会,如果有合适的人给月霞选夫婿嘛?娘现在整天拉着她在闺房学针线。”
陆端海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他之前不过随意提了一下说月霞也到年纪了,如果有好的人家也不怕说,没想到他们都记下了。”
“哦。是有提过,也是时候了。庆儿,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也尽管跟爹提。”
“是,爹。”
“平日月霞都是跟着我们舞刀弄枪,现在在闺房一坐就是半天,她就这么听话?”
“前两天倒有心思待几天,现在可不行,只是娘一直跟着,她没法子。”
“哈哈,也只有你娘治得了她。”
“爹,如果没什么事,庆儿先下去了?”
“嗯。”
陆庆下去后,陆端海练了一会功,他收功时觉得一旁有人看着,立即警觉起来,问道。
“谁!出来。”
说着人也运轻功往那边去。
来人被发现后,赶紧撤离,陆端海追出来只看到来人的背影,看着那背影,陆端海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当天晚上陆端海留了个心眼,他总觉得今天那人还会再来,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那人当天晚上又来了,陆端海立即拿起一旁的外衣套上,在后面跟着。只是走着走着就发现人不见了,陆端海回过神一看,他被人引到树林子来了,他发觉不妙想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陆端海一转身就看到他的前面站着一人,只是月色昏暗,他看不清来人的面貌。陆端海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疑虑,问道。
“不知阁下引我至此有何用意?”
来人看着陆端海哼了一声,显然看不起他。
“二十几年了,你也不过如此?”
陆端海心底咯噔一声,这人认识他。
陆端海问道。
“阁下认识在下?想来我们也是旧相识,不如阁下到我府上小聚一番如何?”
陆端海说话时稍稍倾着头想试着看清楚面前人的面貌,只是那人立即察觉了,突然出手往陆端海的脖子掐去。
陆端海也是习武之人,他立即反应过来了,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陆端海一看这招式心里大概有底了,只是不太敢相信,如果他真是他猜的那个人,他必须得死,陆端海下手也重了些,他们两人都没带兵器,斗的都是内力。
陆端海毕竟习武久且经常巩固,所以他略高几筹。
陆端海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问道。
“不知在下与阁下有什么冤仇,你我一见面就打起来,说不定我们有什么误会?”
陆端海提到这个对方更加生气,下手更重更快,狠狠说道。
“没什么误会,这是你的报应!”
只是对方的实力始终敌不过陆端海,对方也是聪明的,他这次引陆端海出来也只是想试探他的武功,清楚他的武功到哪,后面他才好安排。
目的达到了,对方就边打边退,等陆端海察觉时,他已经掌控不了局面,只能看着那人消失在夜色中,而他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而消失在夜色的男子此时正扶着一块石头直喘气,映着夜色一看,这人不就是前不久伤段清浅的毒眼嘛?
毒眼没想到陆端海的内力这么深厚,他要是没武器根本打不过他,陆端海与他打斗时应该只用了五成的功力,而他用八成的功力才勉强应付得了,这样的他还如何报仇雪恨。
毒眼心头全是怨愤,他狠狠打了一拳一旁的树木以此泄愤。
毒眼平复好心情后,往一旁的山洞走去,而他之前随身携带的长枪就在一旁,毒眼坐下拿着长枪仔细拭擦着,山洞没有点火,昏暗的夜色中,毒眼手中的长枪却被他擦得雪亮雪亮的,亮得有些瘆人。
毒眼专注擦着长枪,今日见到陆端海,那些被他尘封在心底的记忆也慢慢涌上来。
“爹,一个人练武不好玩,你收端海做徒弟,我们一起练行不行?”
“你呀,爹可以答应你,但你以后可得听话,好好练功。”
“是,谢谢爹,我一定好好练功。”
“端海见过师兄。”
“好,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
“师兄,今天师傅教的那套刀法我不会,你教教我。”
“好。”
“师兄……”
“……”
几年后。
“师兄,真没想到钰慧竟然喜欢你。”
“我也没想到,她肯嫁给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想到这毒眼猛地站起来,把手中的的长枪往地上一插,长枪枪尾微微颤动着,寂静的夜里还能听到枪尾颤动的声音。
毒眼在山洞一旁铺了些稻草就睡觉了,只是人一直做着梦,睡不安稳。陆端海当时只是他府中管家的儿子,他没什么兄弟姐妹,平日跟陆端海走得近,也把他当朋友看待,他爹在江湖有些名气,如果不是他求情,他爹都不会收他做弟子,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害了他,也害了他爹。
他成婚后不久,陆端海的狼子野心就漏出来了,不止他,他爹也同样怀着不轨的心,他们父子俩合力把他爹毒死了,随后又想毒死他,还好他爹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他,告诉他真相。
他当时怒气攻心,提着刀就找他们俩父子去,没想到最后却被他们废去武功,锁在地下室,这时的他满腔仇恨没想过死,直到他听说他钰慧竟然改嫁他人,她改嫁谁都可以,竟然嫁给他的杀父仇人,哀莫大于心死。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他没了活的念头,他用仅有的力气企图自杀时,一下人却悄悄跑来放了他,他还记得他的好,说是陆端海在庆祝他当上武林盟主,他看人少便偷偷放了他,但他还没走远就被陆端海发现了。
当时他有三条路走,一是往前走,但是是悬崖,二是自杀,三是被陆端海抓回去。
在没见到陆端海之前他想过自杀,但是见到陆端海后,见他如此意气风发,被江湖人拥戴,而他出现在那些江湖人面前,他们为了奉承陆端海,一个个都装聋作哑,他恨透了这一切,他与他爹就这样被江湖这些小人害死了,他不服气,他毅然跳下悬崖,最起码跳崖还有生还的希望,而他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他想当初他能大难不死一定有他爹的保护,他不仅不死还拿到玄武枪这一神器。
他跳下悬崖后醒来发现他在河边,他在附近走了几天但都没走出那片树林,慢慢的他也就不走了,他出去又能如何,他就在那个地方住了,他相信给他个十年二十年他一定能成功。
他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上天可怜他,他在树林住了五年,一天天突然下大雨,他为了避雨躲进一个比他个子小的洞去了,他不经意一瞥,竟发现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眼。
一个人待久了,除了报仇还是报仇,这突然发现奇怪的东西,他被好奇心驱使就往洞中走去了。
走近一看,差点把他吓到腿软,他竟看到一条大蛇盘着一杆长枪而眠,刚才闪他眼的正是长枪枪头。
他本想着偷偷走出去,但走到一半他又回来了,现在的他已被他们废了武功,如果按以前的方法练习,根本赶不上陆端海,况且他的刀法陆端海都知道,这样很难伤他,他还谈何报仇,要想报仇只能另辟蹊径。
他学以前的刀法要从头开始,最后还不一定比得过陆端海,倒不如重新研究另一种兵器的用法,练精了照样打得过陆端海。
他做决定后就开始计划如何夺得长枪,只是他守了几天大蛇就是不外出,他无奈只得先出手。
他没有武功,只能智取,既然蛇不肯出来,他就往里面投火,烟熏,终于把蛇引出来,他跑里面拿长枪时一回头却发现蛇已经回来并堵住洞口了。
蛇“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他拿起长枪与它对峙。
蛇仿佛知道他的意思,伸出它的舌头,“嘶嘶”与他叫嚣着,看着都叫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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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眼在洞中走动想引蛇离开洞口,但蛇仿佛看出他的目的,就一直“站在”洞口,就算移动也离洞口不远。
第九十一章:玄武枪来历
毒眼知道这样对峙最终败的肯定是他,他握紧长枪,试探性往前攻击,大蛇也丝毫不弱,吐着它的长舌头,“嘶嘶”作响,毒眼挑起一旁的石头往大蛇击去,大蛇身躯盘成一团,一时不好避开,石头砸中它了,毒眼看这办法可行,继续挑起一旁的石头往它扔去。
大蛇被石头砸中几次就发怒了,不再躲闪,抬起头就往前面的毒眼喷射毒液,毒眼躲过了一次,毒液落在石头上呲呲作响,可想而知那毒液有多毒。
大蛇看一击不中,发起怒来,用尾巴把一旁的石头扫向毒眼,他能躲避的空间小,不免被石头砸中了,手上、额头上都被石头砸出血来了,慢慢的洞里满是血腥味,大蛇似乎被血腥味刺激了,它开始主动进攻,仿佛要把毒眼吞进腹中。
毒眼拿着长枪左右躲避,他手臂上的血沿着手慢慢流向手掌,只见这时本来还暗黑的长枪整个都亮光起来,毒眼也发现长枪的变化了,他拿在手上也觉得此时的长枪变得异常有力量。
毒眼来不及端详长枪,拿着长枪生硬的与大蛇搏斗,这时大蛇又朝他喷毒液,他避不开,毒液喷在他眼上了,他疼得大喊,而这也激起他的斗志,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凭着这股怒气他握着长枪向前,把大蛇斩杀了,而他除了一只眼睛被毒液喷到外,还被石头砸中腿,走出洞口时,他是半拖着他的伤腿,不管如何,他最终是活着的就可以了。
他的眼睛也因为救治不及时瞎了,他的腿伤他自己找了些药草包扎,拖了大半年慢慢熬好了。毒眼这觉睡的特别不安稳,到后半夜他就惊醒了,拿起长枪在一旁练起武来,当初他得到长枪后仔细查看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长枪枪柄内有机关,他受伤期间没事可做就一直拿着长枪研究,机关就这样被发现了,枪柄内不止有如何使用长枪的枪法,还把长枪的来历交代清楚了,此长枪不是普通的长枪,原来是江湖四大神器之一的玄武枪。
当时铸造师把长枪铸造出来,江湖一片腥风血雨,大家都想夺得神器,但除了江湖盟主拥有白虎刀,其他神器一律不知所踪,原来当时铸造神器的师傅看神器出世弄得朝廷动荡、江湖不平,他突然觉得他把神器造出来是不是错了。
当时白虎刀已被别人抢走了,他人为了夺得其他三把神器都是不择手段,铸造师傅眼看身边的人为了神器成魔,他想把其余三把神器毁了,但既然是他费尽心思铸造出来的,又岂是他说毁就能毁的,为了避免纷争,一日他安排一人悄悄把它们沉到北海荒芜之地去。
护送三把神器的人是铸造师傅非常信得过的人,安排他去他很放心,但他没想到护送途中,他也起了些心思,虽然成功把青龙剑和朱雀鞭沉在北海,但他却把玄武枪据为己有了。
他怕师傅知道,就一直躲在深山野林中钻研,他们家族以前惯用长枪,但因为没有出色的后辈传承,到他这一辈已经没几人知道他们祖先会使枪,在他得知他师傅铸造了一把玄武枪时,他没什么念头,只是在护送的途中,他有了想法。
他爹是他们家族最后一个还会使用长枪的,他爹也经常跟他念叨,他们家族曾经多么辉煌,但他一直练不会他爹教的枪法,刚开始学的时候,他拿起又长又沉的长枪,两只手都端不平,更不用说使枪了。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护送神器时,他一直回想,他爹因为自家枪法没人传承而郁郁而终,他为人儿女,甚是愧疚,想到当时江湖一片混乱,如果他能练好枪法,他们家族声威必能重振。
一路上他就被两种想法折磨着,或是对不起师傅,或是愧对父亲、愧对家族,思前想后,在最后一刹那,他还是抛弃了他的师傅选择了家族。
为了不受外界环境影响,他在山洞居住,一直努力钻研枪法,练习枪法,希望能把他们家族的枪法发扬光大,他一心沉迷武学,等他学有所成想出去比试一番时,才发现他早已白发苍苍,步履蹒跚了,才刚走出山洞他又折了回来。
一辈子就这样到头了,他突然发现所谓的功名利禄不过一场梦,他把自己悟出来的那些枪法都一一写在布条上,放进玄武枪枪柄内,还把自己这一生的功与过交代一番,如有有缘人得到此枪,希望对方能好好利用神器帮助他人、平息纷争。
玄武枪开封后他一心想着发扬家族枪法,想过一统江湖,神器有灵性,自会与拥有它的人,人枪合一,玄武枪也慢慢带有他的执念,如果被正义之人拿走,他不怕,他身上的正义之气会慢慢消磨玄武枪所含的邪念、执念,要是被邪恶之人拿走,玄武枪只会加深对方的邪念,而玄武枪也会吸收对方的邪念强大自己本身的力量。
他把一切处理好,用内力把石头打下封住洞口,把玄武枪插在一旁,他盘腿坐下,用内力把自己的心脉震碎,就这样与世长辞,其他的一切让上天决定,如果没人发现,就让玄武枪永远在此沉寂,如果被人发现,就让玄武枪出世,如果还有缘分,对方发现内藏的枪法,他也总算对得起家族,没让家族的枪法失传,一切都随缘。
陆端海回去时,他的夫人钟钰慧醒了,正点着灯在房中刺绣,看陆端海衣服上有露水,问道。
“端海,你外出了?”
“嗯,夫人睡不着?”
“也不知怎的,半夜突然醒了,看你不在就起来绣些东西,也好等你。”
陆端海盯着钟钰慧看了一会,钟钰慧问道。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没,夫人早些歇息,我到书房处理些事。”
“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这不是快要召开武林大会嘛,都是些琐事,我跟庆儿处理就好。”
陆端海说完转身就往外走,钟钰慧放下手中的绣品,拿起一旁的外衣说道。
“你看看你,这么急急忙忙,外衣都湿了也不知道换一件。”
陆端海接过钟钰慧递过来的外衣,说道。
“谢谢夫人。”
“别忙太晚。”
“嗯。”
陆端海关上房门后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房间的灯也灭了,想必是钟钰慧睡下了。
陆端海在书房一直回想着刚才遇到的一切,那人是谁?
会不会是他师兄,但他师兄不是跳下悬崖死了吗?
难不成以前的人骗他?
可是如果他就是他师兄,他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内力,他明明记得他已经被他爹废去武功了,他不可能用二十来年就练成那般好的功力,而且他师兄两双眼睛都好好的,就算夜色昏暗,他也看见了,那人独眼,难不成是认识他师兄的人,或是他的徒弟,现在是要替他报仇?
陆端海就这样猜想了一夜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天刚亮就把当年下悬崖查找尸体的人找来。
“属下见过盟主。”
陆端海扬了扬手,一旁侍候的丫鬟纷纷退下,陆端海问道。
“二十几年前让你办的那件事,你可还记得?”
“二十几年前?”
侍卫想了一下,忙道。
“记得,记得。”
“当年的尸体你确认过了?是那个人无疑?”
“确认了,是他无疑。”
陆端海把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砰”的一声,茶杯碎了,茶杯的碎片全部落在茶盘上,茶盘却完好无损。
侍卫身子抖了抖,陆端海骂道。
“你撒谎!”
“盟主,属下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还不说实话是吧!来人。”
“盟主。”
“把此人拉下去砍了。”
“盟主,饶……”
侍卫的穴道已被陆端海点住了,他发不出声了。
陆庆刚到这就听见陆端海发脾气,问道。
“爹,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陆端海把脾气收敛了些,回道。
“没事,今日怎么过来了?”
“哦,娘说您最近忙,叫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没事,爹能处理。”
“那孩儿先行告退,有孩儿能帮忙的,爹派人叫孩儿。”
“嗯。”
陆端海揉了揉发痛的脑袋,问道。
“致凡现在在哪?”
“回盟主,大师兄去泽州采办物品了。”
“是呀,前些天吩咐他去的,倒是忘了。你先退下。”
侍卫恭敬退下。
陆端海坐在椅子上思量对策,对策没想到,倒是想起以往的旧事来了。
当时他与他爹把他师兄与师傅害死后,钟钰慧有过怀疑,那段时间一直不理他,他为此心中忧郁借酒消愁,那天不知怎的钟钰慧竟然看他来了,他喝醉了,看到她走过来,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爱恋,强迫她与他发生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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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钟钰慧虽然恨他,但也不至于不理他,他心中喜欢钟钰慧,不在乎她曾经嫁过人,他说他要负责,他要娶她,他以为钟钰慧会拒绝,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他与钟钰慧成婚后,钟钰慧还是排斥他,虽与他成婚却是分房而睡,直到后面她有了身孕,他日日在身边照顾,并且向她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害他师兄和师傅后,钟钰慧才慢慢放下戒心接受他。
陆端海想到这不禁感慨,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与钟钰慧的孩子也长大成人了,他绝不能让钟钰慧知道当年的事。
“来人。”
“盟主。”
“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见过独眼的人。”
“是,盟主。”
第九十二章:身份不明的刺客
天下阁。
“盟主,有独眼人的消息了。”
“何人?”
“没人知道,就是突然出现的,说是一路上到处找人挑战。”
“找人挑战?”
这可不像他师兄的性格。
“此人在哪?”
“不知,最近出现的地方是泽州,他在泽州打了几场就消失了,江湖上不少人也在找他。”
“继续查探,有消息立即禀报。”
“是。”
“对了,致凡什么时候回来?”
“今日该启程了,五天后能到。”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陆端海以为对方只是回来查探一下情况的,但没想到当天夜晚对方又来了,陆端海吃了昨晚没带兵器的亏,这次他拿起白虎刀就往外追。
钟钰慧也被他吵醒了,迷糊中问道。
“端海,出事了吗?”
“没事,我去看看。”
毒眼一听这声音更是怒火冲天,她果真改嫁给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人,这声音他绝不会记错,毒眼也不走了,她喝住了。
“夫人,外面危险,待在房里等侍卫们过来。”
毒眼哪有心思看他们秀恩爱,长枪一个回旋就往陆端海的心口刺去,钟钰慧刚停下的脚步立即往前,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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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海,小心。”
陆端海堪堪避过,长枪只刺穿了衣服。
毒眼知道在天下阁陆端海的地方他杀不了他,他来只是想给他个警告,眼看着侍卫就要到了,毒眼狠着眼看了一眼钟钰慧便运功离开了。
钟钰慧上前拉着陆端海的衣服查看,担心问道。
“可有伤着?”
“没事。”
看陆断海没事,钟钰慧抬头往刚才毒眼走的方向看了看,问道。
“那人是谁?”
陆端海拉着钟钰慧进房间,说道。
“窃贼吧。夫人不用担心,在房中好好休息,免得他们伤了你。”
“窃贼?我怎么觉得那人有些熟悉。”
“夫人怕是看错眼了。”
“是吗?”
“是的,夫人。”
钟钰慧满怀疑虑的躺在床上休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侍卫过来后,陆端海让他们去追,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逃脱了。
“如何?”
“没追上。”
“唉,这该如何跟盟主禀告。”
侍卫长急的来回走,昨天盟主才砍杀了一人,这次他办事不力,也不知盟主会不会杀他。
陆庆听说这边有外人闯入,他担心所以过来看看,看前面有一侍卫团团转,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有一刺客闯入,盟主吩咐属下去追,属下没追上,让刺客跑了。”
“跑了就跑了,愣着干嘛,向我爹禀告去啊。”
“属下……属下怕盟主怪属下办事不力……”
要杀他,所以不敢去禀告。
陆庆看侍卫胆小的样子,骂道。
“没骨气。”
说着往陆端海的书房去。
“爹,刺客逃走了。”
陆端海眼里有戾气,但见是陆庆也就收敛了,问道。
“逃走了?”
“嗯,可要孩儿现在带人去追?”
“不必了。”
侍卫看陆端海没吩咐,现在陆庆在他们悄悄退下了。
陆庆问道。
“爹,刺客怎么到我们这来了?”
据他所知,他爹声望挺高的,不应该有刺客来刺杀他才是。
陆端海不想陆庆掺和到这件事中回道。
“可能是以前跟爹有过节,现在找你爹报仇来了。”
“没事,爹能处理。我这段时间住书房,以免刺客惊扰你娘,这段时间多往你娘院子走走,免得那些人伤害她。”
“是,爹。”
钟钰慧房里。
陆月霞听说昨夜有刺客,一大早就往钟钰慧房间跑了。
“娘,听说昨晚有刺客?娘您没事吧?”
钟钰慧笑着摇头。
“没事,平日叫你在娘房中多待半刻都不行,今日怎么过来了?”
“女儿还不是担心娘的安危,不过我们可说好了,您不许叫我学针线活。”
“好,娘不叫你学。你陪娘说说话就好了。”
“……”
“……”
“娘?”
“娘?”
“啊?”
钟钰慧应了一声,手也被针扎伤了。
“娘,您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钟钰慧总算回过神了。
“没事,昨夜被刺客那么一闹都没睡好。”
“那娘先去休息,这个不用忙活了。”
“没事,大白天的哪能睡得着,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说现在街市特别热闹,娘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女儿陪您去?”
“你呀。娘不去,你去吧。小心些。”
“是,娘。要是看到合适的布料,女儿给您选几匹。”
“好。”
毒眼回去后,满心不忿,第二天晚上,他决定回去会会那个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女人。
钟钰慧房中,毒眼飘然而下,钟钰慧突然惊醒,昏暗中似乎看到房中站着一个人,莫名的她却不觉得害怕,所以她没有大喊,问道。
“谁?”
毒眼来这里本来是想质问她,但此时的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盯着面前的钟钰慧一眼,问道。
“陆端海在哪?”
钟钰慧点着一旁的烛台,拿着烛台想往前看清楚时,毒眼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钟钰慧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个刺客不一般。
陆庆把陆端海的话记在心上了,晚上他都会留意一下钟钰慧的院子,毒眼刚出来他就发现了。
陆庆追上去,问道。
“什么人?站住!”
毒眼施展轻功,没一会就没了人影。
陆庆赶紧回房看钟钰慧,就怕对方伤害她。
“娘,您没事吧?”
“没事,庆儿,你知道他是谁吗?”
陆庆摇了摇头,回道。
“不知道,爹也不让我管。”
“你爹不让你管?”
“嗯,爹说他能处理。”
“庆儿,你能去查查他是谁吗?不要让你爹知道。”
“不让爹知道?”
“是。”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查。”
“好。庆儿,娘累了,你先下去吧。”
“好,孩儿不打扰娘休息了。”
钟钰慧在房呆坐着,刚才那人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她好像听过,而且这人对她没敌意,他究竟是谁?钟钰慧回想着,但就是差一点想不起来。
钟钰慧总觉得那人会再次过来,晚上她也特意留意着,没有完全睡死过去,而且这两天她忧心得多,也根本睡不着。
姜终究是老的辣,陆庆怎么比得过陆端海这个老狐狸,没两天陆端海就发现陆庆查探毒眼的消息了。
“庆儿,听说你也在查找府中刺客?”
陆庆支吾道。
“爹,没有。”
陆端海盯着陆庆说道。
“庆儿,你的性子爹是知道的,你这一看就在撒谎。”
“爹!”
“好了,爹也不追问了,想必是你娘叫你查的。可查到什么消息?”
这才是他关心的,陆庆摇了摇头。
“没有,查不出他的身份。”
“难为你了,他的身份不好查。你娘这人就爱胡思乱想,爹有消息就告诉你,你也不用去查了。”
“是,爹。”
“下去吧,多陪陪你娘,免得她胡思乱想。”
“是,爹。”
钟钰慧房中。
钟钰慧问道。
“查不到消息?”
“嗯,他好像突然冒出来的,查不到,只是听说他好像跟江湖人有仇,一路上到处挑战。”
“挑战别人?那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钟钰慧满眼期盼看着陆庆。
“一杆长枪。”
“长枪?”
不,她猜测的那人不用长枪。
“哦,对了,娘,那人还是独眼,因为他出手狠辣,眼神毒辣,大家都叫他毒眼,狠毒那个毒。”
“毒眼?”
钟钰慧扶着桌子坐下,独眼,用长枪,这都不是他,可是他怎么跟他那么像?让她一度以为他回来了。
“庆儿,不必替娘查了,交给你爹处理吧。”
“好。”
陆月霞见这几日府中人人都匆匆忙忙、愁眉苦脸的,就她还如往常一样,这一看,不远处的陆庆也愁眉苦脸的,她飞身上前突然出手。
陆庆没接住,受了陆月霞一掌。
“哥,你怎么了?平日你反应很快的?”
陆庆揉了揉胸口,笑道。
“几日不见,妹妹的功力似乎长了?”
陆月霞仰头道。
“那是!”
陆庆无奈笑笑,他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傲气。陆月霞见陆庆笑她,她稍稍谦虚了下。
“哥,过些日子江湖各大门派的人不是要过来了吗?我这是怕给爹丢脸,所以苦练武功,总算进步了些。对了,哥,你们最近都在找什么刺客?没找到吗?怎么你和爹都愁眉苦脸的,娘也是。”
“我找不到,爹好像也没什么消息,的确愁人。好啦,这不是你该烦恼的事,练你的武功去吧。”
“我知道了,有时间我过去陪陪娘。”
“嗯,你陪好娘就行。”
泽州通往天下阁的官道上。
方少资看着前面的人,连摇头,说道。
“林大哥,你说冯致凡是故意的吗?泽州这么大,怎么就三番四次遇上他?”
这不故意出来扰乱墨安和简依的心嘛?
“我也不知。”
暗影也正为自家王爷发愁呢。
相比方少资和暗影的担心,安云墨倒淡定得多,他知道段清浅的心,最近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更是肯定了段清浅对他的心意,他倒是怕段清浅陷得太深。
泽州离天下阁已经很近了,路好走,安云墨他们都是骑马去,而段清浅坐马车去,一路上也是慢慢悠悠的。
第九十三章:陆庆失踪
以前只是听说过有哪些江湖门派,离天下阁近了,大大小小的门派都聚集在这一片地方,段清浅也算是见识一番了。冯致凡是陆端海的得意门生,天下阁没谁不认识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天下阁城外的时候他们就分开走了。
冯致凡再三挽留.
“简姑娘?不跟我们一道?”
“不了,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
顾采娟在一旁听到轻声嗤笑.
“哼,装模作样!”
当时梁标勇他们一群人本想在城外等他们师傅,但没想到遇上外出采购的冯致凡,他师傅要过几天到,他思量一番,让师弟妹在城外等,他陪冯致凡走一趟,此时他们已汇合。
冯致凡看了一眼顾采娟,顾采娟立即禁声。
冯致凡温和道.
“也好,反正我们不久也要见面。再会!”
“再会!”
没了不喜欢的人,方少资也欢快了很多。
“简依,过些时候我师傅也要过来了,我介绍你认识认识?”
“好啊。”
虽说武林盟主住的地方叫天下阁,但天下阁不仅是武林盟主住的地方,还是这块地方小城的城名。天下阁城已经热闹起来,城中人来人往,大家都猜得到,武林盟主所在的天下阁肯定也忙活起来了。
没错,武林盟主所在的天下阁是忙活起来了,却不是为即将举办的武林大会忙活,而是为寻找陆庆。
钟钰慧这几天为了陆庆的事急的睡不着,吃不下。
“端海,还没有庆儿的消息吗?”
陆端海这几天为了找陆庆的事也一直愁眉不展,但他比钟钰慧稳重,安慰道。
“夫人,那人劫走庆儿想必是想威胁我,现在还没收到消息应是对方没想好筹码,加上他身有重伤,所以一时不敢前来。”
钟钰慧满脸不信。
“是吗?可这都五天了,关于庆儿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你说庆儿会不会……?”
“不会。”
“端海,你是不是认识劫走庆儿的人?你知道他是谁是不是?”
陆端海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不显,回道。
“怎么会?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诉夫人吗?此时天下阁鱼龙混杂,不定哪些人就起了歹心。”
此时的钟钰慧精神有些恍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陆端海如此回答,她又怀疑自己来了,是她自己想错了吧?
陆端海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钟钰慧又时不时来打扰他,他有些疲累,吩咐道。
“来人,扶夫人下去休息。”
钟钰慧刚才质问陆端海,此时觉得有些惭愧,轻声说道。
“端海,我……”
陆端海轻声道。
“夫人累了,先下去好好休息,一有庆儿的消息,我派人告诉你。”
“好。”
这已经是陆庆失踪的第五天,钟钰慧再也待不住,她知道陆端海身为武林盟主要处理的事务特别多,而武林各大门派的人快到了,他离不开,所以她决定自己去寻找陆庆。
钟钰慧找上平日对陆庆忠心耿耿的属下,他们也担心陆庆的安危,一行三人就这样出发了。
“老爷,夫人把平日跟在少爷身边的两个侍卫带走,寻少爷去了。”
陆端海拍桌而起,怒道。
“胡闹!赶紧派人把夫人追回来。”
“是。”
陆端海转念一想,现在这紧要关头,毒眼不除始终是个祸害,说道。
“等等,备马,我跟你们一起去。”
“是。”
钟钰慧知道陆端海一定会派人追她,为了不被他们追上,钟钰慧让侍卫带她走小路。
“夫人,这条路崎岖不平,属下还是带夫人走其他路?”
钟钰慧看向前面,坚定道。
“不用,就往这走,你们查到消息,庆儿就在前面那座山是吗?”
“是的,夫人。”
“走。”
钟钰慧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前走去,侍卫只得跟上。
这边大家都为陆庆的安危担忧,但此时被挟持的陆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他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别样的幸福。
毒眼一开始是打算在武林大会上揭穿陆端海的面目,让他身败名裂,但来到这里后他实在是气不过,同时也怕陆端海一手遮天,武林上的人都听信他的话,连他曾经最爱最信任的人都被他蒙骗了,何况其他人,所以他提前动手了。
又一个夜晚他潜进天下阁想暗杀陆端海,他毕竟不是第一回来,陆端海早做了准备,他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能全身而退,当时的他立即转身把一旁的陆庆挟持住。陆端海就陆庆这么一个儿子,对他也是诸多期待,万分疼爱的,哪能让毒眼伤他,只得放毒眼走。
毒眼看到陆庆就想到陆端海,对他也是毫不客气,点住他的穴道就拖着走,原本是打算杀了他的,但想到刚才陆端海担心的样子他就把陆庆留下了,说不定他以后还有点用处。
毒眼知道陆端海肯定会去之前的那座山里搜他,所以他往另一边的山里去了,待走远了,陆端海一时半会也追上来,毒眼把陆庆扔在一旁,自己在一旁运功疗伤。
毒眼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他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经过治疗,他身上的伤好了些,但人依旧虚弱,毒眼一个弹指隔空把陆庆的穴道解开。
昨晚被毒眼扔在地上,陆庆满眼不忿的盯着他,奈何眼神伤不了人,盯着毒眼大半个时辰他也没反应,他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这下毒眼给他解穴,他立即就惊醒,人也跟着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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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毒眼已经来到他跟前,也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一粒药丸,捏开陆庆的嘴就往里塞,再一用力药丸就进了肚子。
因为昨晚没睡好,陆庆用他那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着毒眼,问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眼冷着声音道。
“毒药,如果没解药,十天后你便会肠穿肚烂而死!这几天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
“你!”
陆庆气极,毒眼不仅给陆庆吃了毒药,还把他身上的功力封了,陆庆不会解,半点功夫都用不了。
毒眼看陆庆安分了,在一旁坐着,居高临下吩咐道。
“你,去弄吃的来。”
陆庆背过身,眼里满是怒意,哼了一声,并没有动作。
毒眼一个弹指过去,陆庆半跪在地上,陆庆扶着脚回头怒瞪着毒眼,毒眼眼里满是冷意,道。
“去不去?”
陆庆依旧没回答,但人已经往前去,毒眼淡淡补了一句。
“别妄想逃跑,不然小命不保。”
陆庆才不相信毒眼的话,他往前走远了些,一开始假装捡柴火,偷偷瞄一眼毒眼,看他闭目疗伤,他慢慢往一旁移去,就算他没功夫,走远了料毒眼这身受重伤的人也追不上,他体内的毒药,武林上总会有人有办法的,他才不怕,就算其他人解不了,他爹不是还有能解万毒的解毒丹吗?
陆庆蹲着身子慢慢往草丛移动,毒眼依旧闭目疗伤,陆庆的动静他仿佛一点也察觉不到。陆庆看毒眼没动静暗自庆幸,待草丛把他身子完全掩盖后,毒眼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往陆庆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屑的轻吭一声,然后闭上眼继续疗伤。
陆庆在草丛缓慢移动着,离毒眼有些距离了他才敢站起来,站起来后他撒开腿往前跑,跑了一段路累了扶着树木歇了几口气,正想继续往前跑时,后面传来毒眼的声音。
毒眼冷冷问道。
“想跑吗?”
脸上功夫这事陆庆平日虽然不常做,但跟在陆端海身边也算是耳濡目染,做起来也相当自然,陆庆嬉皮笑脸道。
“大侠说笑了,不过是追只兔子追到这里来了。”
“最好是这样!下次再被我发现我就废了你!”
“是,是,是。大侠先坐下休息,在下这就去弄吃的来。”
陆庆面上好声好气,心底早已经把毒眼千刀万剐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次就忍了,以后看他怎么报这个仇。
毒眼哪能不知陆庆想什么,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他早就一刀杀了他,要是他不识相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话,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陆庆身为江湖人,在外面风餐露宿这事不是第一回,但这次却是他第一回自己动手找吃的,以前在外过夜,对他来说除了没床睡,吃的稍差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点苦他还可以接受,现在他才认识到原来外出扑抓猎物也不是想象中那般容易。
陆庆再一次抓扑飞鸟失败,林子里都是被陆庆惊走的飞鸟扑翅膀声,毒眼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他肚子也饿了,上前骂道。
“蠢货!”
毒眼说着随手摘下一旁的树叶子往飞着的飞鸟掷去,刚才还在半空飞着的飞鸟瞬间直线往下掉,就这样毒眼扔了几片树叶,地上就掉下五六只飞鸟了,陆庆心里是震惊的,但他面上满是不屑,不过几只飞鸟,他府里的下人都会抓。
陆庆解释道。
“哼,不过几只飞鸟,本少爷只是不想吃所以把它们赶跑了。”
毒眼没心思猜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吩咐道。
“去处理干净。”
陆庆提着飞鸟去处理,这才发现事情又比他想象的复杂了,一开始他想着不过是把毛处理掉,容易得很,他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条小河流,他清洗清洗就直接上手拔毛,但他手劲一会大一会小,有时连皮带肉都拔出来了,有了第一次经验,他就试着剥皮,这可不会连皮带肉给扯走了,但这次肉好像更少了,他不会剥皮,他那一下手,本来肉就不多的飞鸟就只剩下骨头了,五六只飞鸟经陆庆这练手,最后只有两只还有些肉,陆庆心里是有些心虚的。
“喏,处理好了。”
毒眼看了看两只瘦瘦瘪瘪的飞鸟没说什么,看着陆庆说道。
“给我做什么?生火烤熟了再给我。”
毒眼说完把怀里的火折子扔给陆庆,然后闭上眼休息。
第九十四章:陆庆失踪2
陆庆伸手接过,开始找柴火生火,他呼了口气,总算有他会做的事了,但他生火时才发现这火也跟他作对,他怎么都生不起来,火堆里是一堆浓烟,烟浓到连一旁的毒眼都快看不到了。
毒眼这才睁开眼来,骂道。
“蠢货。”
毒眼说着拿起一旁的柴火往火堆里放,要不是怕这烟引来陆端海,他才懒得理他,但陆庆也不算蠢到家,还知道捡些干的柴火。
有毒眼加入,整个场面就得到控制了,刚才还冒着浓烟的火堆被毒眼三两下点着了,毒眼一把拿过陆庆手上的两只飞鸟,从一旁拿根树枝串上放在火堆里烤,不一会儿肉香弥漫,差不多熟了,毒眼拿起来美滋滋的吃着。
陆庆自毒眼过来就一直默不作声,看似百无聊赖的坐着,但心里却多少有些焦虑,刚才他赌气说不吃,现在看毒眼烤出来这么香,他的肚子不自觉的咕咕叫起来。
毒眼一个人把飞鸟全吃了,自个吃饱了就往前走,他得寻个山洞住几天,好歹能遮风避雨的。
陆庆默默在身后跟着,路上看到野果摘下正想吃,毒眼冷冷道。
“蠢货,想死就吃。”
陆庆听到这声音,立即把手中的野果扔了,看着走在前面的毒眼,想着他明明没有回头怎么知道他摘这野果?看来他也是留意他的,他不会让他死,想通这事,陆庆心也放松了,后面看到一些野果也随手摘了,毒眼要没说什么他就直接吃了,他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如此信任他。
他们寻了一处山洞,毒眼就在山洞休息,陆庆在一旁坐着也不敢打扰,中午时候毒眼吩咐道。
“去寻吃的来,不得离山洞一里地远。”
陆庆怏怏应道。
“是。”
他已经饿得有气无力了。
陆庆这次不再扑抓飞鸟,就他现在三脚猫的功夫,人还没到飞鸟就飞走了,他找河流去了,刚才他听到流水声,抓几条鱼,他想他应该还是可以的。
陆庆想着抓鱼应该费不了什么劲,他卷起裤腿就往河里去,但鱼比他想象的灵活,最后虽抓了几条鱼,但他衣服不可避免的全湿了。
毒眼已经不期望陆庆这种公子哥能把鱼弄好,所以当他看到陆庆提着没去鱼鳞、内脏的鱼时并不吃惊,但为了等下吃鱼的口感好些,他伸手拿过鱼,吩咐道。
“蠢货,生火。”
“你!不生。”
之前两次叫他蠢货,他当时的确是做了些蠢事,毒眼那样说他他自感羞愧,也就不计较了,现在就平常的吩咐都这样叫他,那不是侮辱他吗?他才不理会他。
毒眼也不与陆庆争辩,提着鱼就往外走,他得把鱼清洗干净。陆庆一个人在山洞别扭着,清晨的风吹进来,衣服湿透的他感到些许凉意,不禁抖了抖,陆庆无奈只得生火,也不知是山洞的风大,还是柴火干燥,这次陆庆轻而易举就生好火了,待毒眼回来,陆庆的衣服都烘干了。
毒眼拿着清理干净的鱼坐在一旁烤,火光映着陆庆的侧脸,毒眼暗瞥了一眼,隐隐能看到钟钰慧的模样,他明明告诉自己对钟钰慧只有恨,除此之外绝无其他,但此时看到陆庆与钟钰慧相像的容貌他终究是恨不起来。
毒眼手上的鱼烤熟了一一放在一旁,陆庆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陆庆犹豫着问道。
“那个……”
毒眼打断陆庆的话,说道。
“你给我到洞外守着。”
陆庆有些气馁,也不跟毒眼“求”食了,他也是有骨气的,转身就往洞外走,毒眼突然叫住他。
“站住。”
陆庆刚转身一串鱼往他抛来,他来不及细想,伸手接过。
毒眼冷冷道。
“把这串鱼扔了,全是刺。”
毒眼说着嘴里也不停往外吐刺。
陆庆暗喜,应道。
“是,我这就把它扔了。”
晚间的时候,陆庆也不用毒眼吩咐了,他看时候差不多了就往河边去,他也顺便在河里泡泡澡,闭着眼睛在河里感受着,陆庆竟觉得一身轻松,好像他很久都没这样过了。
放松归放松,陆庆没忘自己所处的处境,他得想办法逃走,他来河里也好一会了,也不知毒眼知不知道,陆庆想到这赶紧游上岸穿好衣服,陆庆才走没几步,后面就传来毒眼冷冷的声音。
“上哪?”
陆庆脚步停顿了下,转过身子嬉笑道。
“这不是黄昏了嘛,我找跟树枝叉鱼。”
“嗯。”
陆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有惊无险,看来他想私下逃走不是易事,毒眼看似不理他,其实暗中一直盯着他。
毒眼光着膀子,挽起裤脚,打湿帕子在河边擦身子,陆庆找到树枝就在一旁叉鱼,两人倒也和谐,谁也不打扰谁。
这时毒眼突然叫道。
“蠢货,把树枝给我!”
陆庆虽然听到蠢货这称呼非常气愤,但还是把树枝递过去了。毒眼用劲往前一投,只见水面微微波动,树枝就把一条大鱼叉住了,陆庆叉的那些鱼除了刺那肉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毒眼拿起树枝,把那尾大鱼扔在岸上,继续叉鱼,今晚他可得吃个饱,就这样毒眼又顺利叉了七八条大鱼,正当他打算叉中这一条鱼就收手时,他竟然失手了,还一个不备踩到脚下的石头,滑了一跤,人跟着就往河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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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庆见毒眼叉鱼,他早就停下手上的事情,专心看他叉鱼去了,这看他摔倒滑稽的样子与他不相上下,他不禁哈哈笑起来。
毒眼爬起来瞪了一眼陆庆,陆庆止住笑转过头看似在看哪里有鱼,其实只是憋住笑。
毒眼的衣服也湿了,他干脆往河中游去,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对着后面憋住笑的陆庆道。
“蠢货,去生火。”
陆庆憋住笑的脸瞬间变了,满脸不情愿,头也耷拉了,但他吃了毒眼的毒药,哪敢不听他的话,他只得上岸生火。
陆庆看毒眼抓了十来条鱼,他一个人吃不完,这该有他的份,所以他也没抓鱼了,只安心在岸上生火,但没想到毒眼记仇,他把鱼烤好自己全吃了,没给陆庆留下一点半点的,待毒眼吃到最后一条时陆庆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陆庆生气道。
“你!”
陆庆刚才可是看着毒眼烤了一条吃一条,又见他烤了,继续吃,但是就没说有他的份,这眼看着毒眼就把今天他抓的鱼全吃了。
毒眼一连吃了这么多鱼,也早就腻了,他就是记着刚才陆庆笑他的事,所以他全吃了,最后一条他实在吃不下了,咬了两口就扔了,他大概大半年都不再想吃鱼了。
毒眼面对陆庆的质问也不心虚,眼神依旧是冷的,说道。
“你什么?我有说过这有你的份?”
陆庆不敢对毒眼发脾气,他只好捡起旁边的石头用力往河里扔,说道。
“有什么了不起。”
河里的鱼都被陆庆惊得四处游动,毒眼吃饱了,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然后往山洞走去,只是在走之前毒眼往河里扔了两块石头,陆庆的声音传来,满是骄傲。
“哼,小爷我就这样乱扔砸的鱼也比你抓的大。”
毒眼没有回话,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陆庆话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行为好傻,告诉他干嘛,他自己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不必向他说明或是证明什么,陆庆自傲的同时赶紧到河里把鱼抓住,免得它跑了,现在天色未暗,陆庆又抓了两条鱼,学着毒眼的样子把鱼清洗干净,也算是美美的吃上一顿了。
陆庆与毒眼谁都没有明说,只是暗中较着劲,两人的关系也慢慢变得微妙起来。
因为毒眼昨天吃了顿全鱼宴,第二天他要求陆庆给他抓林子里的猎物,陆庆咋咋呼呼的手忙脚乱,一个猎物也没抓到,陆庆才不介意每天吃鱼,他还没吃腻呢,他就是故意的。
毒眼闻到鱼腥味都想吐了,当他看到陆庆忙活半天最后给他提了几条鱼回来,他狠着眼瞪了他一眼,陆庆才不管他,吹着口哨烤着他的鱼,反正毒眼拿他没办法,他现在处理气鱼来越发上手了,这烤出来的鱼也吃的特别香。
毒眼冷嘲道。
“没事,对待将死之人是该宽容点,我看你五天后怎么死。”
毒眼说完这话就往山洞外去,他现在的确不知该如何处理陆庆,手上也没可用的毒药了,既然不能杀他只能这样由着他,其实毒眼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干脆杀了陆庆,也不知是因为他那有几分似钟钰慧的相貌还是因为他想拿陆庆要挟陆端海。
毒眼不明自己,陆庆也一样,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然觉得毒眼有些亲切,他想他或许是毒气攻心了,而他竟有点想继续下去。
毒眼为了自己能有顿好吃的,他把陆庆的穴道解开了,有功夫在身,陆庆还是能轻易扑抓到猎物的,毒眼经过两天的疗养,身上的伤也看不出轻重来,陆庆身上还中了毒,他不敢轻易冒险,每天跟毒眼拌拌嘴,日子倒也过得轻松。
陆端海是武林盟主,虽说现在有冯致凡帮忙,但这只是近几年的事,以前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爹一手打理的,在他心目中,他爹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与其说陆端海是他爹,倒不如说他是一个威严的师傅,日常孩子与爹之间的亲近和玩闹,还有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他们好像都未曾有过,这次与毒眼相处,倒是给了陆庆这种感觉,让他一时忘了自己所处的处境。
第九十五章:陆庆获救
陆端海毕竟是老江湖,才两天就追上钟钰慧了,钟钰慧见到陆端海有些吃惊,她没想到陆端海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端海,我……”
陆端海叹叹气,语重心长道。
“夫人的脾气我还不清楚?只是夫人以后可别这样了,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这次我是鲁莽了,可是我担心庆儿呀!”
陆端海上前抱住钟钰慧安慰道。
“夫人放心,庆儿没事的,我这不也来了,一定能把庆儿平安带回来。”
有陆端海加入,寻找陆庆的进程更快了,虽然毒眼藏在暗处,但终归躲不过陆端海,这晚上他们撞上了。
没有面对现实之前可以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此时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两人,他的心纠痛着,之前是他心软了,这样想着刚才轻掐着陆庆的手加重了力道,冷着声音道。
“再靠近一步,我立即掐死他。”
陆端海只得停下脚步狠狠瞪着毒眼,问道。
“你要如何?”
钟钰慧的目光一直在陆庆身上,此时看到陆庆担心问道。
“庆儿,你怎么样了?”
陆庆被毒眼掐住脖子说不了话,只能用双眼热切的望着钟钰慧,告诉她他没事。钟钰慧转向陆端海哀求道。
“端海,你救救庆儿。”
陆端海回握钟钰慧的手道。
“夫人放心,没事的,交给我处理。”
毒眼看到陆端海与钟钰慧交握的手更是气得不行,掐着陆庆的手更用力了,狠着声音道。
“陆端海,我要你自断双臂,自毁双目,否则我掐死他。”
陆庆被陆端海掐着脸色苍白,看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大有立即就死过去的架势。
钟钰慧刚才强忍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水汹涌而出,整个人也跟着往后倒去,陆端海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一旁的钟钰慧。
“夫人!”
快要昏厥的钟钰慧听到陆端海的声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人立即回了精神,扶着陆端海勉强站起来了,呢喃道。
“端海,这可怎么办?我的庆儿,娘的庆儿啊!”
毒眼看陆端海一直没动作,掐着陆庆的手放松了些,陆庆才刚喘了口气,毒眼又立即掐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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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眼叫道。
“陆端海!”
钟钰慧这才打量起毒眼来,一眼看过去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再一仔细看又不像她认识的人,钟钰慧看着毒眼哀求道。
“大侠,求求你,放了庆儿吧?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求求你了!”
陆端海知道陆庆是他的儿子,但要他为陆庆做那么大的牺牲,他似乎做不到,陆端海皱着眉头犹豫着。
钟钰慧看陆端海犹豫,喊道。
“我来,我自断双臂,自毁双目,只求大侠把庆儿放了。”
钟钰慧喊完伸手拔出一旁侍卫的剑就想往自己手臂上砍,陆端海大惊并上前夺过剑,喊道。
“夫人,你疯了!”
陆庆虽然被毒眼掐住脖子,但看钟钰慧为他这般,也从喉咙挤出声音叫唤道。
“娘,不要!”
钟钰慧万般无奈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拉着陆端海求道。
“端海,你就让我来吧,我要救庆儿!”
“夫人?”
在没见到钟钰慧之前毒眼想过要狠狠报复陆端海和钟钰慧这两个奸夫**,只是现在看钟钰慧哭的这么惨,他觉得对她的惩罚也够了,他要针对的是陆端海,陆端海这人自私自利,再这样闹下去对他不利。
毒眼掐着陆庆的手稍稍松了些,让陆庆不至于憋死,冷着眼上下扫视着陆端海问道。
“怎么,不要你这个儿子了?”
陆端海只想着与毒眼周旋,回道。
“这位大侠,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只要你放了小儿,我们有事好商量,就算你我之间有过恩怨也不该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不是嚒?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陆端海想着如果眼前这人就是他猜想的那个人,按他以前的性子,对待无辜的人他是仁慈的,他想利用这个让他放下防范。
毒眼身上的善良早就被生活磨灭了,听到无辜这词只觉得讽刺。
“呵呵,无辜?当我第一天认识你陆大盟主!”
毒眼真没想到会从陆端海的口中听到无辜二字,在他眼中还有无辜的人吗?毒眼讽刺道。
“呵!要不是陆大盟主提醒,我都差点忘了,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小人怎会为了他人牺牲自己?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不,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也不会!”
毒眼想到陆端海以前的的自私和狠辣手段,也不打算用陆庆威胁他自断双臂,自毁双目了,退了一步问道。
“你想跟我商量?你先让他们退下。”
陆端海怕毒眼把他以前做的事全抖出来,他愿意跟毒眼商量。
“你们带着夫人退下,没我的吩咐不要过来。”
“是。”
毒眼立马喊住。
“不,盟主夫人可得留下。”
陆端海看了看钟钰慧,摆摆手,侍卫恭敬退下,钟钰慧依旧在地上坐着,这时她借着月色再次仔细打量毒眼,刚才毒眼说不是第一天认识陆端海?难不成他们是旧识,她跟陆端海也算是青梅竹马,如果是陆端海的旧识,她也应该认识才是。
钟钰慧仔细打量着,再结合这几天她遇到的事,突然一个人在她脑海中出现,难不成是他!不!钟钰慧惊得叫起来。
“不!呜呜呜。”
说完就在一旁哭,也不说话了。
陆端海只看了一眼钟钰慧也没心思管她,毒眼根本没看钟钰慧也没留意到她这边的情况,他忙着跟陆端海谈判呢?
“既然陆大盟主不肯自断双臂,自毁双目,那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受我一掌,我就把他放了,怎么样?”
“你说话可算数?”
比起前面断臂毁目,受一掌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怎么?陆大盟主这么多侍卫守着也怕?”
“好,我受你一掌,你把庆儿放了。”
陆端海运好功做好准备抵抗毒眼这一掌,他旁边还有侍卫,毒眼就一个人,谅他也不敢杀了他,就算他想杀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实力。
毒眼拉着陆庆往陆端海靠近,陆庆被毒眼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这样被毒眼提着靠近陆端海。
毒眼靠近陆端海运着掌力看着就要往陆端海的胸口袭去,只是在最紧要关头转了方向,朝陆端海的脸打去,狠狠的打了陆端海一巴掌,这可是陆端海始料未及的,陆庆也惊得瞪大了眼睛。
毒眼迅速打了陆端海一巴掌,用掌力把陆庆往前送,立即拉开他与陆端海的距离,众侍卫在不远处虽听不到陆端海与毒眼谈了什么,但那响亮的巴掌声他们可是听得都疼。
毒眼冷着声音说道。
“这是为我死去的爹打的。”
刚才还在独自懊悔的钟钰慧也被这响亮的掌声惊到了,此时听到毒眼说的这话更加肯定毒眼的身份了,她想她应该猜对了。
陆端海气愤不已,毒眼给的这巴掌可比受他一掌还狠毒,当着侍卫的面可是把他的脸面往地下踩了,他何时这么没脸过?
陆端海正想把怀中的陆庆放下追上毒眼把这仇报了,陆庆就闷吐起血来,陆端海赶紧扶住陆庆担忧问道。
“庆儿,你怎么了?”
陆端海立即拉起陆庆的手为他把脉,然后坐在他身后为他渡气去毒。
毒眼嬉笑道。
“给你儿子吃了些好东西,算算日子,好像今天正好毒发。哈哈,我不耽误你们全家团聚了。”
毒眼说完这话转身准备运轻功离开。
钟钰慧看陆庆口吐鲜血,嘴唇发黑,脸色发白,知道毒眼所说的话不假,她真不愿看到这个局面,钟钰慧对着将要离开的毒眼大声喊道。
“友航,是你,是吗?”
毒眼的脚步停住了,他呆了,他没想到钟钰慧还记得他,就他现在这样依旧认得他。
在钟钰慧喊出毒眼名字的那一刻,陆端海也万分吃惊,他没想到毒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都认得出来,看着毒眼的眼神也不禁变得吃味来,他做那么多的努力依旧无法抹去这个人在钟钰慧心中的地位,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哪点比不上他?
钟钰慧在毒眼停下的那一瞬,跑到他跟前跪在他脚下哀求道。
“友航,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就算你现在要杀了我,我都无怨无悔,只求你能放过庆儿,他是无辜的,我求你了!求你了!”
钟钰慧说着对着毒眼一直磕头,毒眼看着眼前的钟钰慧,嬉笑道。
“盟主夫人认错人了吧?还有我救不了你儿子,等死吧!”
钟钰慧看着毒眼似笑非笑的脸,只觉得分外苦涩,当年的友航想必是受了很大的苦,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事她没心思深究,她现在只求毒眼能救活她儿子。
“不会的,求求你,友航,你一定有解药的是不是?我知道你记恨我,我这就以死谢罪!”
钟钰慧说着往一旁的树木撞去,陆端海赶紧上前拉住钟钰慧,只是毒眼比他早一步拉住钟钰慧了,三人一时尴尬不已。
陆庆拖着虚弱的身子也往前去。
“娘,娘,你不要求他,庆儿没事,庆儿还挨得住。”
毒眼看着自己拉着钟钰慧的手,真恨不得立即把它剁了,他究竟怎么回事,手上的动作比他脑子还快。
毒眼和陆端海尴尬了一会双方就打起来了,旁边的侍卫想上前来,陆端海吩咐道。
“都候着。”
侍卫不敢上前,只得在树林后候着。
钟钰慧上前抱住陆庆。
“庆儿,对不起,都是为娘害了你。”
“娘,没事,这不关你的事,都是庆儿没本事才被毒眼抓住,害娘为庆儿担心,是庆儿不孝。”
“庆儿,……”
第九十六章:身世之谜
钟钰慧抱着陆庆一直哭,因为毒发的原因,刚才还有些血色的陆庆再一次吐血后脸色全无,钟钰慧惊得抱着陆庆大喊。
“庆儿!”
毒眼和陆端海的打斗还在继续,并且越发激烈,刚才陆端海给陆庆输了真气还没来得及调息,毒眼与陆端海倒是一时不分高下,此时二人突然出掌,两人都没避让,生生接下对方的掌力,双双倒在地上。毒眼和陆端海虽然倒在地上喘息着,但两人的眼神依旧交战,恨不得你死我活那种,两人非常默契的在原地盘腿疗伤暂时休战,等下非得分出个你我高低来。
钟钰慧这边着急得不行,抱着虚弱无比的陆庆向陆端海求救。
“端海,你快过来看看庆儿啊,端海?”
陆端海依旧闭着目疗伤,钟钰慧看陆端海没回应,转过头求一旁的毒眼。
“友航,我知道是你,我求求你,你把解药给我行不行,我知道你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
毒眼也仿若没听到钟钰慧的声音般,同样闭目疗伤。
陆端海和毒眼此时都一心一意在比武上,哪还关注得上其他事,陆端海刚才给陆庆输了真气,一时半会毒也不会要了陆庆的命,所以陆端海完全把钟钰慧的呐喊忽略了,而毒眼就更没有理由去关注陆庆这个无关要紧的人的命了。
陆端海和毒眼心里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他们不担心,但钟钰慧没有陆端海的自信,也不像毒眼那般对陆庆毫无感情,她看着越来越虚弱的陆庆,她的心乱了,人也崩溃了。
钟钰慧哭喊道。
“你们两个别打了,过来看看庆儿好不好?别打了!”
陆庆全身瘫软,体内翻江倒海的痛,这就是肠穿肚烂的感觉吗?此时的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尽可能不喊出来让他的娘担心,直至此时他也算看明白了,这世上最关心在乎他的人就是他娘。
陆端海和毒眼依旧我行我素,根本没把钟钰慧的话听进去,钟钰慧走到陆端海身旁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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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海,别打了,行吗?端海?”
陆端海依旧闭着眼睛任由钟钰慧在他耳边哭喊,钟钰慧看陆端海求不了,转而向毒眼求救。
“友航?友航,求求你,你把解药给我,只要你把解药给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把解药给我?”
毒眼对钟钰慧的哀求也一样视而不见。
陆端海听到钟钰慧哀求毒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希望快些把伤治好好把毒眼一举歼灭,而毒眼听钟钰慧此时哭的这么伤心,而身为她丈夫的陆端海却不闻不问,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就这样每天在陆端海身边委曲求全?
两人都憋着一口气,像是约好一般,大家都是同时收手站起来,两人摆开的架势气势十足,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钟钰慧无法想象他们这一开打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要是平时她可以不管不问,但现在陆庆的生命危在旦夕,她只有把她心中深藏的秘密说出来,本来她想把这秘密带到棺材里去,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当年的一些事她也大概猜到了,当年陆端海向她保证友航已死,但此时友航还活着并且口口声声说要找陆端海报仇,那就说明当年之事陆端海肯定说谎了,不管事实如何,友航还活着就是铁打的事实,如果友航还活着,当年的她断不会嫁给陆端海。
钟钰慧匍匐在地上,哑着声音喊道。
“你们别打了行不行?别打了。呜呜呜。”
陆端海和毒眼依旧把钟钰慧的哀求置之不理,直到钟钰慧喊出这话。
“友航,庆儿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你救救他!呜呜呜。”
钟钰慧这话一出把在场的三人惊住了, 三人脑子齐齐空白,这究竟怎么回事?
陆端海首先质问道。
“夫人!这怎么回事!”
毒眼没有转身,只是定在原处,但紧握着的手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他听到什么了,陆庆是他的儿子?这……根本不可能!
刚才还用力喘息的陆庆也停下喘息,体内的痛他似乎感觉不到了,耳边就剩下一句话,他是谁的儿子?
钟钰慧知道事情说到这里也无法不说下去了。
“庆儿……”
毒眼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一个弹指就把药丸往陆庆嘴里送去,陆庆猛地咳了起来,但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些,他自己可以半坐起来了。
钟钰慧看陆庆脸色有了好转,把身子坐正,人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带着哀伤缓缓说道。
“你们两人谁是谁非我不清楚,当年还是友航妻子的我,在听闻友航和公公身亡后,我有想过帮他们寻找仇家报仇,但我一个妇道人家,根本没这个能力,自己多番思量本想常伴青灯古佛,连入庙的日子都挑好了,没想到后来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是友航唯一的血脉,我必须留下来。”
“那时江湖上有传言,说是端海杀了友航,我当时一心向着友航,也对端海诸多怀疑,但想到平日友航跟端海情同手足,又有些不相信,与此同时江湖人还有人传言,都是友航和公公的一些是是非非,都是不好的事,我怕腹中的胎儿被他们迫害,所以那晚端海在我房间留宿后,我就将就着答应嫁给端海了,只是没想到后来会被端海的细心体贴感动到,才会与他生下月霞。”
陆端海问道。
“那么说当晚你我什么都没发生过?”
“是的。”
陆端海微微眯着眼看着钟钰慧。
“你欺骗我?”
钟钰慧抬头看向陆端海,质问道。
“那你呢?不曾骗过我?”
陆端海看向钟钰慧的眼神满含危险,他最讨厌别人欺骗他,他喜欢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这他才有安全感,也不知是不是年幼时他缺乏这些东西,所以他现在才会想要控制,他控制不了的东西,他宁愿毁了它。
陆端海心底的魔鬼此时逃跑出来了,看着钟钰慧的眼神都是杀意,他一想到这么些年钟钰慧对他的欺骗,他就想杀人,妄她这么些年一心对她,不嫌弃她曾经嫁过人,一生只娶她一人,而她从一开始对他就不是真心的,心里一直装着别的男人还说愿意嫁给他,说不定后面跟他也是对他的怜悯,他非常讨厌别人的施舍,非常讨厌,他不可伶,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与施舍。
陆庆看陆端海想对钟钰慧出手,他勉强站起来走向钟钰慧,他现在不想问谁是他的爹,他只想护着他的娘,在陆端海出手时,陆庆挡在钟钰慧的面前,而毒眼也伸手制止了陆端海的动作,陆端海咬着牙说道。
“好,你们好得很。”
陆端海说完甩开手转身往后走去,毒眼也不知该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一粒解毒丸扔给陆庆,默默在原地站了一会便飞身离开,留下一句话。
“陆端海,你我之间没完!”
陆庆接过药丸放到嘴里吃了,他也不去细究它有毒或是没毒,因为此时的他都已不在乎了,要不是钟钰慧看着,他连药都不会吃,陆庆扶着钟钰慧问道。
“娘,我们走吧,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只有你我。”
钟钰慧扶着陆庆回暖的手,人也回了精神。
“好,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不怕。”
另一边,侍卫看着陆端海黑着脸走过来上前问道。
“盟主?”
陆端海抬头看他们一眼,问道。
“你们刚才可有听到什么?”
侍卫面面相觑。
“听到什么?不知盟主指的是?”
“说!”
“可是……可是那巴掌声?”
“还有呢?”
“还有?其他的属下并未听见。”
听到这陆端海放心了,他的夫人出了这个丑事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传出来,现在江湖上的人都恨不得他出事好把他这盟主之位夺走。呵呵!女人?只要他有权有势,还怕没女人?
“你们过去把夫人和少爷押回去。”
“押回去?”
陆端海瞪了一眼侍卫,侍卫不敢说话,立即回道。
“是,属下这就过去。”
陆庆失踪的消息并没有传到江湖上,只有天下阁部分人知道,冯致凡回到天下阁时正是陆端海出去寻找陆庆的第二天,天下阁有冯致凡打理,倒也无事,这也是为什么陆端海敢扔下天下阁的事务追出去的原因。
没人知道陆庆失踪,所以陆庆回来时也没人知道,只是钟钰慧和陆庆回来后,都呆在自己的房里从未踏出过房门半步,不知道的人说钟钰慧念佛,陆庆潜心修炼,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只是被陆端海禁足监视了。
陆月霞对陆庆失踪一事也是知之甚少,当时只是听说陆庆被抓了,她娘着急就出去寻了,他爹也跟着出去了,在天下阁有冯致凡陪她玩,她又时常上街玩玩,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他爹和陆庆又不是第一次不着家,他们时常出去,她也习惯他们不在家了,只是这次她娘和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房门,还连她都不见,她就觉得有点怪了。
这不,今天陆月霞就找陆端海找答案来了。
第九十七章:密谋
陆月霞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进来了。
“爹。”
此时陆端海已经把心情平复好了,在一旁看着文件。
“爹,我哥和娘亲怎么了,怎么连我都不见?”
陆端海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陆月霞语重心长道。
“霞儿,他们你就不用操心了,爹就你一个女儿,你可要好好的。”
陆月霞听的糊涂。
“爹,你说什么呢?”
“没事,霞儿,你过来。”
“爹,怎么了?你们怎么都怪怪的。”
“你娘最近一心念佛,你哥他要闭关修炼,你就不要过去打扰他们了。”
陆月霞皱着眉头,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答应了。
“哦,霞儿不去打扰他们就是了。”
“霞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跟爹说,爹都答应你。”
在这世上,他只有霞儿一个亲人了,除了霞儿他谁都不信。陆月霞听不出陆端海的言外之意,听到陆端海说什么都答应她,她扬着脸蛋高兴道。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我要什么,到时候爹可不许反悔?”
陆端海哈哈笑着。
“不会,霞儿尽管说。”
“哼,爹容霞儿回去想想。”
“嗯,你先下去吧。”
“是,爹。”
陆月霞倒是真的认真想去了,以前陆端海总会顾及天下阁和盟主的颜面,很多事情都不许她做,她必须得像大家闺秀般学习琴棋书画,针织女工,还有那些繁重的礼仪,她都快烦死了,她一点都不自由,她想像个侠女一样潇洒自如,一切随性。
冯致凡心思通透,陆端海,钟钰慧,陆庆之间微妙的感情变化他察觉出来了,再根据他听来的消息,他大概猜到几分。
陆庆和钟钰慧“闭关”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即将开始的武林大会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所以陆庆和钟钰慧闭关一事没人提及。所以陆庆和钟钰慧一事大家也只当是日常,并未提及。
但这对派人跟踪毒眼的安云墨和段清浅来说不是秘密,段清浅看着侍卫探到的消息,说道。
“没想到毒眼还有这个奇遇。”
“嗯,陆端海这两天一直派人找毒眼,不过他以前长居树林,对树林甚是熟悉,陆端海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他们不管如何总会有个决断。现在考虑的是我们的事,我们要不趁现在去探探路?”
“陆端海这人习惯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现在天下阁可不好进。”
“我们不是有冯致凡这朋友吗?去见见朋友陆端海总不至于拦着吧?”
“冯致凡这位置看着光鲜,其实无半点实权,他做不了主,特别是此时的陆端海还防着他。”
“你不说我倒忘了,他以前就是管家儿子出生,可不得防着冯致凡。”
“清浅,江湖是卧龙藏虎之地,你功力不够,在这里等着,我去探探路便回来。”
段清浅知道自己的能耐,虽说这段时间进步了不少,但要是遇上学了几十年功夫的老江湖,她怕是应付不了。
“好,我在这里等你,你自己小心。”
“嗯。”
安云墨走后,段清浅一人在院子里品着茶,这时严喜寿还跟段清浅他们一道,关启宏和方少资早在前两天就与他们分开了,因为他们门派的师父、师兄弟即将到达天下阁,他们得过去与他们汇合。
严喜寿背着手踱着步在院子外走着,看着似乎在散步,看到段清浅在院子问道。
“简姑娘,喝茶呢?”
“嗯,严道长要不要也来几杯?”
“甚好。”
严喜寿摆摆手,跟在身后的小杨会意,恭敬退下。
严喜寿坐下后,段清浅为他倒了一杯茶,说道。
“武林大会即将开始,严道长看着倒是清闲,似乎是个局外人?”
严喜寿笑笑道。
“这不是有墨公子和简姑娘坐镇嘛?老夫自然清闲。”
“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好,你就不怕有其他变数?”
严喜寿哈哈笑道。
“姑娘可是指毒眼?”
段清浅看着严喜寿不说话,严喜寿喝了一口茶答道。
“我们大局在握,这么些变数掀不起风浪。”
“道长倒是信心十足。”
“姑娘说笑了。”
严喜寿认真端详了一会段清浅,说道。
“这些日子跟姑娘相处,姑娘总有些奇思妙计,时常让在下折服,在下此时有一个疑问,想请姑娘为我解解惑,不知姑娘愿不愿帮老夫解开这个疑惑?”
严喜寿表面一副轻松的谈话的模样,但段清浅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些紧张,段清浅心下也暗自留意,笑笑道。
“道长可是笑话我?平日都是些不成熟的见解,哪能帮道长解惑。”
严喜寿笑笑道。
“姑娘谦虚了,老夫听说姑娘看过很多孤本,姑娘的手抄孤本还曾经轰动一时呢?如果姑娘都无法替我解答,想来也是没有谁能解答了。”
段清浅看严喜寿半句不离他的疑惑,就算她不问严喜寿他自己也会说,段清浅直接问出来了。
“既然道长如此说,不如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探讨一番?”
严喜寿突然认真起来,问道。
“姑娘,你认为这世上有鬼神这些吗?如果有那他们住哪里呢?是我们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鬼神?严喜寿竟然问她这个?如果他不信他又何必一心求佛,他心里明明有答案,难不成他的目的不是问鬼神,而是这引申出的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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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想到这心神顿了顿,但面上不显,认真想了想回道。
“应是有吧,这个我也没认真想过,道长自己就在求仙的路上,道长自己没答案?”
严喜寿收起严肃的表情,叹了口气道。
“以前的我是深信不疑,只是这么些年我一直没找到法子,我就有些怀疑了,想着姑娘毕竟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给我指条路。”
“道长说笑了。”
“姑娘信吗?你说神仙他们是住在天上,或是比天还要高的地方?”
段清浅摇摇头,说道。
“道长还是不要想太多了,这些世人都不知的东西我又从何得知?”
严喜寿感叹道。
“哎,求仙之道漫长得很啊!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跟老夫一起求道?”
“求道?怕是求道之路与我无缘。”
段清浅听到这想着,严喜寿是想拉她一起求道?但这怎么看又不像,只要严喜寿他想,他要找门徒还不是容易的事,干嘛要扯上她。
严喜寿听到段清浅拒绝,满脸惋惜着说道。
“可惜了,我看姑娘心性沉稳,境界极高,说不定能比我还早得道。”
严喜寿看不远处的暗影正往院子走来,喝了一口茶放下说道。
“林景来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聊。”
“好,道长慢走。”
暗影盯着走远的严喜寿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段清浅问道。
“可有什么事?”
“无事,只是看严喜寿跟师妹聊了好一会儿,过来看看。”
“没事。”
安云墨在走之前叫暗影保护好段清浅,也吩咐他留意严喜寿这人,不让他跟段清浅走太近,刚才他看严喜寿跟段清浅聊了好一会,怕出什么事所以上前来了。
严喜寿走出院子后就带着小杨出去了,严喜寿知道安云墨肯定会派人跟踪他,但他不在意,他带着小杨走进一间宅院,里面有他设在这个地方的炼丹炉,安云墨知道他时常炼丹,所以他不怕被他知道,只是他跟小杨在里面炼丹时故意弄得烟雾弥漫,他的炼丹房周围都是石头打造,不经门口是进不来的,而且炼丹的房间又格外大,哪个地方有什么人什么东西一目了然,安云墨派的人根本靠近不了,更不用说能听到他说什么了。
严喜寿早在之前就叫人安排好替身了,趁着烟雾弥漫之时,他跟小杨跑到密道去了,留下两个替身在外面炼丹,而安云墨安排跟踪的人也未发现什么端倪。密道的小房间里。
小杨问道。
“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简依的身份不用证实了,根据我的观察和推算,她很有可能是异世之人,我按着段家大小姐的生辰八字算过,她是早夭之命。”
“那现在这个简依是谁?”
“她?这个我也想不懂,我偷偷取了她的头发和血推算,她的生辰竟然与段家大小姐一模一样,推算她的家世时也是推出左丞相,这番推算她的命数又不是早夭之命。”“这么怪?难不成她们是一个人?可又不对呀?”
“卦里说简依没轮回之苦。”
“没轮回之苦?是说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还是一直都是?”
“不管是哪一世,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想要对她下手有些困难,她身边一直有人跟着,还有一个墨安也不容小觑,我们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小杨高声应道。
“是,师父。”
以前成仙成佛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看不到也摸不着,而现在这个梦逐渐清晰,这让他们更加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小杨做起事来也是干脆利落,恨不得一天就把所有的事情准备好。
严喜寿和小杨在密道里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待他们商量好后就走出密道把那两个替身换进去,而这一切安云墨和段清浅都不曾知道,严喜寿的计谋从一刻便开始了。
第九十八章:计谋1
严喜寿回来的时候安云墨还没回来,严喜寿收拾好东西跟段清浅道别。
“简姑娘,墨公子还没回来?”
“还没,严道长有事?”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准备去天下阁探探,既然墨公子还没回来,那就劳烦简姑娘代为问候一声,老夫就此别过。”
“既然道长另有打算,我们也不好强留,有事我们信件来往。”
“好,信件来往。告辞!”
“告辞!”
段清浅还以为严喜寿会一直缠着他们呢,没想到他竟走得这么干脆,他不是还想缠着安云墨帮他夺武林盟主之位?
其实严喜寿做这个决定也是前不久的事,他也没想到竟让他遇上段清浅这种命格的人,要不然他当真打算能缠安云墨多久就多久,他这么座大山他不靠着不是傻。
严喜寿走后,段清浅总觉得有些不安,严喜寿这人可不是冲动之人,他临时改主意怕是有什么打算,而这利益可能比缠着安云墨还大。
“师兄,严喜寿最近可有异样?”
“没发现。”
“最近盯紧点。”
“是。”
严喜寿离开院子后稍稍装扮就在临街的地方搭了一个算卦的摊子,小杨跟在身边伺候。严喜寿本就精通这行,上来几个人问卜算卦严喜寿三两下就解决了,这些都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陆月霞。
严喜寿能在这里摆摊他就已经算准了陆月霞会经过这里,这不陆月霞来了。陆月霞领着两个丫鬟在街上走着,经过严喜寿的摊位时,严喜寿喊道。
“姑娘,要算上一卦吗?”
街上的人大多知道陆月霞是武林盟主的女儿,见到她时就自动避让了,一些不知道的平民百姓看到陆月霞身边跟着两个看着就不一般的丫鬟也自动避让了,严喜寿的声音虽不大,但陆月霞学武之人听到了,陆月霞看了看两旁,指了指自己,问道。
“道长可是跟我说话?”
严喜寿点点头。
小杨在一旁说道。
“姑娘,我师父卜卦可灵了,可知过去,通未来,问姻缘、问前程等,姑娘可要试试?”
陆月霞摇摇头道。
“不了,我不信这个。舒儿,筱儿,我们走。”
严喜寿这时突然问道。
“姑娘的母亲最近可是闭门不出?”
陆月霞听到这停下脚步问道。
“你知道?”
“我们坐下谈谈?”
这时筱儿拉着陆月霞说道。
“小姐,江湖术士的话信不得。”
“没事,听听他怎么说。”
陆月霞在严喜寿的面前坐下说道。
“说吧,你还猜到什么了?”
严喜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姑娘要是信我,这两日丑时末记得去你母亲房间看看,无论如何要去看看。”
“道长,你什么意思?”
严喜寿没回答,而是收拾摊位上的东西了。
“小杨,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收拾东西回去。”
“是,师父。”
小杨走到陆月霞身旁做了个请了姿势,告诉陆月霞,他要收拾凳子了。
陆月霞并不理睬,看着眼前的严喜寿威胁道。
“道长,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把话说清楚信不信我杀了你?”
严喜寿把收拾好的包袱递给小杨回道。
“姑娘可是盟主的千金?”
“你知道就好。”
“贫道也是一番好意,姑娘这两天留意便是,若是没发生什么事,姑娘自可过来砸我摊子,贫道这两日都会在这摆摊。”
“好,你等着,要是被我知道你搞什么花样,我绝饶不了你。”
“贫道在此恭候小姐。”
平日陆月霞是不信这些江湖术士的话的,但最怕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她娘和哥这些日子都奇奇怪怪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月霞回到天下阁就往陆端海书房去了。
“爹,你之前说无论我要什么你都答应是不是?”
陆端海慈祥道。
“嗯,我的宝贝女儿要什么,爹都答应你。”
“那我要爹把前些日子哥失踪后的事情全告诉我。”
陆端海脸色变了变,问道。
“霞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怎么了爹?我就喜欢听你讲故事,你平时不都会把外出的故事告诉女儿嘛?这次怎么不说了?”
“这事武林大会过后再谈,爹现在忙,你先去玩。”
“爹,不嘛,我现在就要听。”
“霞儿!别胡闹。”
“我没胡闹。总感觉这次爹娘和哥都有些怪怪的,今天还碰见个怪人,我不是担心嘛。”
“霞儿碰见怪人?”
“嗯,霞儿今天在街上走的好好的,一道士说要给女儿算卦,女儿不信,没理会他,他倒对女儿说起奇怪话来,叫女儿这两日丑时末要到娘亲房里看看。”
陆端海哈哈笑起来。
“霞儿什么时候也信起江湖术士的话了?”
“爹,你嘲笑我。”
“好了,下去吧,你娘没事,你要是担心,我叫丫鬟多留意便是。”
“爹,我想去看看娘?”
“你娘现在有空见你?”
陆月霞摇摇头道。
“没,今早去了娘院子,照顾娘的丫鬟说娘要感谢诸天神佛前些日子保佑哥平平安安的,一早礼佛抄经去了。”
“放心,你娘没事。”
“嗯,那霞儿先下去了。”
“好。”
既然陆月霞提到这事,陆端海就叫侍卫这两日留意着,而陆月霞虽然跟陆端海说了,但她始终不踏实,吩咐筱儿和舒儿,这两天丑时叫她起来,她到钟钰慧的院子外看着。
第一天晚上无惊无险平安渡过,第二天晚上陆月霞打起精神来,但一直到丑时末也没听到钟钰慧的院子传出什么,陆月霞揉揉犯困的眼睛大骂严喜寿。
“看我明天不把你这江湖骗子的摊子砸了,竟敢玩弄本小姐。”
“就是,那道士太可恨了,小姐放心,我有派人监视那道士,知道他在那间客栈住,他跑不了的。”
“那就好。”
陆月霞等人气愤匆匆回房,这才刚铺好床铺准备睡觉,侍卫就在房外砰砰敲门了。
“小姐?小姐睡了吗?”
舒儿前去开门,刚才的气还没下去呢,这话说的也有点冲。
“怎么回事,小姐不用睡吗?”
“对不起小姐,老爷叫您立即到夫人房间去一趟。”
“娘!筱儿赶紧。”
“是,小姐。”
筱儿立即帮陆月霞披上外衣,陆月霞赶紧往钟钰慧的房间跑,难不成真的出事了?
“爹,娘怎么了?”
陆月霞直奔钟钰慧房间,陆端海留有府医,所以钟钰慧出事府医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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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身子虚,起夜时晕倒了。”
“身子虚?娘的身子什么时候虚到这个程度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娘,娘,你醒醒。”
陆月霞握着钟钰慧的手叫唤道。
陆端海给府医一个眼神,府医会意,陆月霞过来前府医就诊出钟钰慧的病症了,钟钰慧不是身子虚而是服毒了,这间房子本没有毒药,不知钟钰慧从哪找来的,照顾她的丫鬟半夜给钟钰慧盖被子不小心碰到钟钰慧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丫鬟意识到出事了立马禀告陆端海。
钟钰慧服药时存了必死之心,就算毒性还没完全侵蚀钟钰慧的五脏六腑,但她没求生的意志,叫不醒,府医也无能为力。
听到这陆端海也明白了,怕是钟钰慧不想见他,也不想面对毒眼,所以她干脆一死了之,陆端海是恨钟钰慧的,但此时看到全无气息的钟钰慧也不免伤心难过,他还不想钟钰慧死,他得让钟钰慧燃起求生的意识。
陆端海看府医动手了,他走到房外去,免得待会钟钰慧看到他又不想活了,府医拿起针灸,交代道。
“小姐,待会夫人醒了,您可得多跟她说说话,夫人现在意识薄弱,您得让她燃起求生的意志。”
“好,你快动手。”
府医在钟钰慧的身上扎了几针,钟钰慧悠悠转醒。
“霞儿?”
“娘,是我,娘,您怎么样了?你不要扔下霞儿,霞儿还有很多不懂的要娘教诲呢?”
钟钰慧伸手摸着陆月霞的脸,哭着说道。
“霞儿,娘的霞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娘,怎么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呀?”
“没有,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也好。”
“娘,您说什么呀?”
府医看钟钰慧还是没什么求生的意识,在一旁说道。
“夫人,过去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夫人何必自责,现在少爷小姐可还需要夫人您啊!”
“是呀,娘,我和哥需要你,爹也需要你。”
钟钰慧哭着摇头。
“不,不,我不要见他们。”
“夫人,事情还没个水落石出,夫人就这样甘心吗?有些事情夫人就不想弄明白,夫人此时可是牵连着四个人的命运呐,夫人可要珍重,这事以后可能还得夫人周旋。”
“不!”
钟钰慧知道此时的自己是胆小懦弱的,她这几天吃斋念佛就是静不了心,她辜负了友航,辜负了陆端海,还连累了陆庆和陆月霞这两个孩子,想到这,她觉得她只有死了才能帮他们解脱。
“夫人,您要相信你有改变他们僵局的能力,夫人!”
钟钰慧在一旁呜呜的哭,她很想一死赎罪,但死能解决吗?她的庆儿还在房里关着,他是因她受牵连的,她该让端海把他放出来,这或许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
“夫人,来,让在下为您看看。”
府医伸手为钟钰慧把脉,钟钰慧没有避开,看到这府医也放心了,钟钰慧这会有求生的意志了。
陆月霞在一旁听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她知道此时不是问这话的时候,只是她更加认定了外出救陆庆那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府医,娘还好吗?”
“小的去开几副药给夫人,每天按时服用便可。”
“谢谢府医。”
陆端海在外面听到府医说钟钰慧没事了就离开了,正如钟钰慧不想见他一样,他也不想见她。
第九十九章:入住天下阁
陆月霞在钟钰慧的房间照顾了一夜,快天亮时钟钰慧睡了她才离开,她自己也没来得及休息就找严喜寿去了。
严喜寿如他所说般,这两日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摆摊,舒儿轻而易举就找到了。
“道长,我们小姐有请。”
“好。”
严喜寿一点也不意外,叫小杨收拾好东西就跟着舒儿走了。
陆月霞在一家酒楼等着严喜寿,严喜寿看到陆月喜略显憔悴的脸问道。
“小姐一晚没睡?”
陆月霞瞪了严喜寿一眼,没回话,严喜寿也不等陆月霞招呼就自己入坐,问道。
“小姐今日叫贫道前来可是要收拾贫道?”
“道长何必明知故问,筱儿。”
筱儿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陆月霞说道。
“这是道长的报酬,现在我还有一个疑惑,如果道长也帮我解了,我再给一百两,如何?”
严喜寿伸手接过银票,笑道。
“小姐客气了。不过贫道除了求利也求权,如果小姐能为我引荐,以后贫道为小姐办事的时候多的是,这样贫道也好为小姐提供更贴心的服务,小姐,您说是吗?”
“你要我把你引荐给我爹?”
“小姐真是冰雪聪明。”
陆月霞也不是第一回遇见这种情况了,她做这种事都是看心情,如果她那天心情好,而那人又是她喜欢相处的人,为他们引荐一下也不是没问题,反正她爹平日忙得很,有能力的人帮她爹分担事情,她愿意,他爹也可以轻松些。
“好,这个没问题,不过我爹用不用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个当然,贫道在此谢过小姐。”
“今天不行,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叫舒儿过来找你。”
“好。”
第二天陆月霞信守承诺,叫舒儿前往客栈带严喜寿进天下阁。陆端海书房。
陆月霞问道。
“爹,你去看过娘了?”
“看过了,你娘她无大碍。”
“是吗?我一早就到娘房间守着了,怎么没见爹?还有哥呢?娘都病了,哥怎么不出来?”
“现在即将召开武林大会,你哥修炼正在紧要关头,你娘现在也没事,别去打扰你哥了,免得他走火入魔。”
“哦。”
“我刚才房外见你们谈得投机就没进去打扰,你娘有你陪着就够了。”
“爹,你跟娘之间没什么事吧?”
“没事,你哥被劫我没有及时去救,你娘跟我闹别扭,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真的只是闹别扭?”
“是的,别多想了,下去陪你娘。”
“好,我去陪陪娘。对了,爹,上次在街上的那个道士我叫舒儿把他带来了,他现在在客厅,爹可要去看看?虽然说江湖术士的话信不得,但这次还好他多说几句让我们留了心眼。”
“爹知道了,爹待会处理。”
“那霞儿陪娘了。”
“去吧。”
陆端海在书房继续处理事情,严喜寿他就晾到一旁去了。
“来人。”
“盟主。”
“叫致凡过来。”
“是。”
“盟主?”
“来啦,武林大会的事安排得怎样了?”
“天下阁的客房都已安排妥当,哪个门派住哪几间客房也都一一布置好了,只要门派的人一来,就会有下人带他们到客房住下,还有厨房的食物……”
“好了,你办事妥当,我一向放心。”
“盟主叫属下来可还有其他吩咐?”
陆端海想了想说道。
“你把江湖上与霞儿相配的青年才俊列一张清单给我,他们的身家背景越详细越好。”
“盟主是想为小姐选夫?”
“嗯,霞儿年纪也不小了。”
“是,盟主,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去吧。”
陆端海吩咐完这事才想起来严喜寿还在大厅等着呢。
“对了,是不是有一道士在大厅等着?”
“是的。”
“叫他过来。”
“是。”
严喜寿过来时陆端海连头都不抬,看着手上的文件说道。
“我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见你一面,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走人。”
严喜寿也不在意陆端海的态度,恭敬道。
“盟主果然快人快语。”
“我想你应得的我女儿不会少给,如果无事道长就自行告退,我一向不信命,道长如果想跟我说这个,那就不要开口了,免得自找没趣。”
“盟主就如此肯定贫道满嘴胡言乱语?如果贫道能提前探得先机,盟主做起事情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先机可不是道长一句话的事。”
“不过盟主不得不承认令夫人这次的事贫道就探得先机了,有些事盟主可以不信,但不得不承认它发挥的作用。”
陆端海听到这才抬起头看看这满嘴“胡说八道”的严喜寿。
“那道长说说看我最近思虑最多的是什么?”
“一个能做小姐夫婿的人,一个能担得起武林盟主责任的人。”
陆端海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问道。
“何以见得?”
“小姐是盟主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陆端海语气突然冷了起来,说道。
“道长可不是忘了,本盟主还有儿子。”
严喜寿摇摇头道。
“盟主,贫道作为人间与上天沟通的使者,有些事盟主不说,贫道也猜得到。”
“是吗?你信不信本盟主现在就杀了你?”
“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贫道甘之如饴。”
陆端海挺欣赏严喜寿的,说道。
“与道长交谈一番,道长倒是有别于满嘴胡言乱语的江湖术士,不知道长是否愿意做在下的幕僚。”
“乐意至极,属下见过盟主。”
“嗯,你今天刚来,我派人带你熟悉熟悉天下阁的环境。”
“贫道谢过盟主。”
严喜寿入住天下阁,潜伏在陆端海身边的第一计划成功。
街道某处宅子。
暗影把刚收到的消息汇报给段清浅和安云墨听,段清浅说道。
“这么说严喜寿在天下阁住下了?”
“是的。”
“他倒是轻而易举进去了,还把陆端海这个老狐狸给忽悠了,他这人城府太深了,之前可是一点都没透露。”
安云墨在一旁淡淡说道。
“只要与我们无关,他城府再深也没事,就是怕他最后反咬我们一口。”
安云墨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他不介意与敌人同归于尽,他只要保证段清浅是平平安安的。
“这几天暗卫们都仔细盯着严喜寿,他没什么动作。”
“虽说他没动作,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
“??”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满脸问号,她又不是什么珍贵的宝物,安云墨派那么多人保护她干嘛?
不过她知道自己争辩不过安云墨,也就随他去了。
陆端海书房。
冯致凡办事就是利落,陆端海昨天发吩咐他做的事情,冯致凡一个晚上就搞定了,今天一大早就把江湖上与陆月霞相配的青年才俊的名单列出来了,还都每一个画了画像。
陆端海看着手上的画卷,每张画卷旁批注好该人的出身、年龄、门派、在外的名声、成就等相关信息,冯致凡把这做的非常完美,陆端海根本挑不出任何的缺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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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端海一边认可冯致凡的能力,一边又防着他,冯致凡可是比他年轻的时候还要出色,他不禁有些吃味,说道。
“致凡倒是越发出色了。”
“都是盟主教诲有方。”
陆端海翻着画卷,看到一陌生的相貌,问道。
“这是北斗派的弟子?怎么似乎没见过?”
冯致凡上前看了看。
“哦,此人属下上一年见过,他在外虽没什么名声,但武功似乎不错。”
“是吗?你先下去,我先看看。”
“是。”
冯致凡走后,陆端海派人叫严喜寿过来,他发现他似乎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以前他喜欢跟钟钰慧说上一番,不管钟钰慧给没给到他意见,他都可以从中得到些体会,这对他的决断有帮助,此时与钟钰慧说不上话,他发现他就是一孤独的人。
“盟主?你找我?”
“嗯,坐。”
“谢盟主,盟主可是有疑惑之事?”
“就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看看这些哪个好些?”
严喜寿拿着一沓画卷,随意翻了下,问道。
“盟主可有合意的?”
“江湖这些年似乎没出色的青年才俊。”
“盟主可愿听贫道说一句实话?”
“道长尽管说。”
“江湖不是没有,而是盟主把他忽略了。”
“谁?”
“盟主心里应当清楚。”
“你说致凡?”
“正是。”
“说起来他是不错,我没教他什么东西,是他天赋异禀,很多东西都是自学成才的,可惜身份太低。”
陆端海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出身,他一直不认可他以前身为管家儿子的身份,他讨厌这个低贱的身份,所以他也看不起冯致凡,他不愿陆月霞嫁给冯致凡,要是陆月霞要嫁给冯致凡,他想他心里会膈应一辈子的,还好陆月霞对冯致凡没男女之情,要不然他都不知如此处理。
“身份是低了些,但难得的是他有能力。”
陆端海根本不想把陆月霞嫁给冯致凡,他心里甚至有些不平衡,现在的成就是他自己努力争取来了,为了此他还做了小人,凭什么冯致凡什么都不付出他就给他,他不愿意,他不甘心。
陆端海冷着声音道。
“他,我不同意,道长看看其他的吧。”
“不知盟主对小姐的夫婿有什么要求,贫道虽不是江湖人,但对江湖之事也略知一二,有些事贫道也是清楚的。”
“此人年龄要与霞儿相配、家世不能差、功夫要好,能力要强,最好是能压下冯致凡那种,这样他才有资格坐上本盟主这个位置,也才有能力坐稳它。”
“是,贫道明白了,贫道先拿着画卷回去看看,下午给盟主答复。”
“好,下去吧。”
第一百章:被盯上了
严喜寿知道陆端海的意思,他就是选不出好的来才把这个扔给他,就他武林盟主的身份,江湖上哪个门派有哪些青年才俊他一清二楚,那些他不知道的不提也罢。
严喜寿下去后,陆端海一人在书房发呆,回想着自己这些年的日子,不禁感慨万分,他原本以为自己再等个几年,陆庆成家立业后他就把一切交给他,他和钟钰慧就可以得空养养鱼、种种花,过上平静的日子,但没想到弄成这样。
现在江湖上并没有很出色、并且有威望的年轻人出现,有的也是些野心勃勃的老鬼,对付那些老鬼,他有足够的把握赢,他这些年在天下阁也不是白混的,想要当盟主除了有一定的能力外还要有一定的人脉,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得到的,要说谁最有资格当武林盟主,他觉得除了他别无人选,他现在还年轻退位后让他儿子坐,有他在背后搭把手也没人敢多说一个不字。
既然现在庆儿不是他的儿子,那他就为霞儿找一个有能力的夫婿,他要为他们扫平一切,他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生活,也不愿他的子女过那种为奴为婢的生活。
正如严喜寿所想的那样,江湖上有什么出色的年轻人陆端海心里清楚的很,他就是一时半会选不到好的,才把这件事扔给严喜寿,他可不能委屈了他的霞儿。
钟钰慧的院子。
钟钰慧这次闹了这么一出,陆端海怕她出事,所以允许陆月霞出入钟钰慧的房间,钟钰慧依旧不能自由出入,但钟钰慧总归是有个能说话的人了。
陆端海此举还有防着毒眼的意思,他想毒眼总会来的,他的儿子和“妻子”可都在这呢,他不信他不来,而他来的话,他一定要彻底把他解决了,要不然他吃睡都不安心。
陆月霞一直怀疑钟钰慧身子虚弱这件事,现在钟钰慧身子好了,气色也恢复了,陆月霞就找严喜寿解惑去了。
严喜寿住的院子。陆月霞过去时小杨在院子外打扫,陆端海挺看重严喜寿的,让他住在一个小院子里,知道他喜欢炼丹,还给他做了个炼丹房。
“小杨,你师父呢?我们小姐要见他,叫他出来。”
“小姐稍等,师父在炼丹房炼丹,我这就叫师父出来。”
陆月霞在严喜寿的院子到处走动看看,看到厅里桌上放着的男子画卷,陆月霞拿起来看了看,这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舒儿和筱儿也凑上前去看,看到这么多年轻男子的画像,兴奋说道。
“小姐,肯定是盟主帮小姐选夫了。”
“一定是的,小姐,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对了,还有这个,这个,看着画像长得挺俊的。”
陆月霞并没有像她们那般兴奋,大概翻了看看,她认识不少,有一些来这里办事还讨好过她,巴结过她呢,可惜没一个她看得上的。
“爹来真的,不是说好先给哥娶媳妇再谈我的事吗?”
“说不定盟主也打算在武林大会上选少夫人呢?”
“就是。”
严喜寿出来就看到陆月霞拿着画卷问他。
“道长,这些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江湖上出色的青年才俊,小姐看看可有喜欢的?”
“这事待会谈,我找你有事,舒儿、筱儿,你们在门外候着。”
“是,小姐。”
既然陆月霞不想让别人知道,小杨也自动退避了。
“小姐可有什么疑惑?”
“道长,我要听实话,我爹跟我娘之间怎么了,你既然能知道我娘会出事,那你也该能猜到事情的起因。”
“不过是发生了一些事勾起你爹娘的一些前尘旧事。”
“与之前的刺客有关?”
“是的。”
“我哥也参与了?”
“陆公子或许是被动的。”
“那……”
“小姐,贫道只能推算个大概,详细情况贫道也无法得知,贫道知道的都已告诉小姐了。”
“好,不过以后你要是推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本小姐立即杀了你。”
“是,小姐。”
严喜寿知道陆端海那些事根本不是推算的,不过是派人查探得到的消息。陆月霞拿着手上的画卷问道。
“还有这个怎么回事?说说看?”
“盟主叫贫道帮小姐挑选几个出色的年轻人,这几个贫道觉得不错,小姐要不要看看?”
陆月霞瞥了一眼,她之前见过,她不喜欢。
“不要,我找爹去。”
陆月霞说着一把夺过严喜寿手中的画卷,到陆端海书房找他去了。
陆端海书房。
陆端海刚听完侍卫汇报,都找了几天,竟然连毒眼的一点影子都摸不到,眼看着武林大会也快要开始了,如果他是毒眼,他一定会在武林大会上闹事,而现在他就怕毒眼也如此想,到时各门各派的人都到齐了,他在上面胡说一通,就算大家不信他,也总会有一些有心之人拿这个闹事,说不定他几十年的基业就毁在流言蜚语上了,不找到毒眼他始终不安心。
陆端海心里着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连陆月霞踏进房门也没留意到。
“爹?爹?”
“哎?”
“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认真,女儿叫你好几次都没应我。”
“没事,霞儿怎么过来了?”
陆月霞拿出手上的画卷问道。
“爹,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是武林上还算可以的男子,霞儿看看可有喜欢的?”
陆月霞把画卷拍在桌子上,抱怨道。
“女儿都不喜欢,一个个的都没什么能耐。”
陆端海也附和道。
“只能说勉强可以,出色的……”
“爹的宝贝女儿可有看上的,爹帮你去提亲。”
“爹?哪有女儿家上门提亲的,您也不怕江湖人笑你?”
哪个少女不怀春,说到这个陆月霞也带点小女儿姿态了。
“我们江湖人不拘小节,何况哪个敢笑话,本盟主的女儿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也是,本小姐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爹,您之前不是说先帮哥娶再给我找吗?”
“以后不要提他!”
“可是?”
“听话。”
陆端海平时只对陆庆严厉,对陆月霞一向是纵容的,现在陆月霞看陆端海板正的脸色也不敢再问他关于陆庆的事了,想着总归是爹的儿子,想来也不会亏了他。
“爹,说到嫁人这事,爹跟娘以前是怎么认识的,娘怎么会嫁给爹呢?”
陆端海本来就板正的脸,此时更僵硬了,陆月霞本来想借此问问陆端海以前的事,但看陆端海此时的脸色也知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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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端海脸色有些黑,但面对陆月霞他还是努力压制自己的脾气,温柔道。
“霞儿,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哦,霞儿还想听听娘是怎么遇上爹这么好的人,霞儿也想找一个像爹对娘那样的男子,既然爹不想说,那就算了。”
陆端海拍拍陆月霞的肩膀坚定的说道。
“爹一定会帮你找一个像爹一样疼你、护你、宠你的男子。”
“谢谢爹。”
下午的时候严喜寿如约而至。
“道长看得怎么样了?”
“不知盟主怎么看?”
陆端海看了看桌上的画卷,说道。
“都是些平平无奇的人。”
“盟主,他们虽无大才,但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小姐嫁给他们也算是吃穿不愁,平安过完一生。”
严喜寿这话中有话,只是此时的陆端海心浮气躁根本听不明白严喜寿的意思,到后面他后悔想挽回一切时已经晚了。
陆端海有些生气,严喜寿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的不是那些庸才。
“道长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要那些庸才何用。”
“贫道知道,贫道想到一人盟主或许觉得不错。”
“何人?”
“此人冯公子认识。”
“致凡认识?怎么没听他提过?”
此时陆端海的疑心来了,他自己就是从管家摇身一变,变成主人,所以他一直防着冯致凡。
“贫道也是听说,盟主可听别人提过,之前在一个小镇上有一个年轻人与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毒眼过了几招。”
陆端海之前派人调查过毒眼,严喜寿这么一提,他倒想起来了。
“哦,他呀,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听说是个不错的年经人,什么门派来的?”
“古剑派。”
“古剑派?没听说过的门派?”
陆端海有些犹豫,小门小派能有什么出色的人才,连参加武林大会的资格都没有。
严喜寿在一旁暗自说道。
“真没想到英雄出少年,听说那男子二十五六岁上下,武功高强,出手大方,并且是出身大家……”
陆端海挺严喜寿自言自语,讥笑道。
“道长也是那些道听途说之辈?”
“盟主,这可不是道听途说。不知盟主可有见过毒眼,毒眼这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武功路数极其诡异难测,能从他手上全身而退的人都没几个,何况是能压得住他的人,听说古剑派的二弟子就把他压住了。”
“当真?”
陆端海半信半疑,他跟毒眼交过手,他知道毒眼的功夫,的确不容小觑,能压得住他想来功夫是不差了。
“当真。还有贫道说他出手大方因为他买药一事。”
“买药?”
“是的。”
“当时毒眼刺伤他师妹,鲜血直流,崎峻派的大弟子有上好的伤药免费给他,但他不要,随手就拿两百两银子买下了。”
“倒是有些傲气,但如何说他出身大家?”
“因为他用两百两买的伤药转眼就送给店铺老板了,还直说那种伤药一抓一大把,寻常百姓敢说这样的话?”
“这年轻人可不是有些傲气,是傲气得很,但我喜欢。”
“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墨安。”
“墨安?”
这个人他要定了。
第一百零一章:被邀请
陆端海听严喜寿这么一说,他都想见见墨安这人了,喊道。
“来人,把致凡叫来。”
“是,盟主。”
“盟主可是想请他来做客?”
“嗯。”
“此人有些傲气,要想请他来得会与他周旋。”
“周旋?本盟主想请的人还没请不到的,本盟主的面子他也敢不给?”
“是,是贫道多虑了。”
这会冯致凡也到了,严喜寿行礼退下。
“盟主,贫道先告退。”
陆端海挥挥手,严喜寿恭敬退下。
“见过盟主。”
“致凡呀,坐。”
冯致凡恭敬坐下。
“谢盟主。”
“前些日子我忙也没来得及问你,此次外出可有结识新朋友?”
“认识几个,都是江湖上的人。”
“那你可认识一个叫墨安的人?”
“墨公子?认识,我们还结伴走过一段路,只是后来分开了。”
“他人如何?”
“此人沉默寡言,路上鲜少与属下接触,但据属下观察,此人功夫不低,且能力不差。”
“可知他现在在何处?”
“他们已进天下阁镇,居于何处他们不肯透露。”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盟主。”
陆端海在书房想了一会,又把严喜寿找来了。
“道长,你能把墨安所在的住处推算出来吗?”
“贫道已经把人告诉盟主,又岂不知他人在何处?贫道已经推算出来了。”
“那就好。我打算明日一早去会会他,道长可要前去?”
“不了,贫道在府上等盟主好消息。”
严喜寿把安云墨和段清浅住的地方告诉陆端海,为了不让陆端海扑空,严喜寿刚才还特意推算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告诉陆端海。
第二天一早,陆端海就与冯致凡骑马出发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路上他们也是低调行走,安云墨他们也在天下阁镇内,不过两刻钟的时间陆端海就到了。
安云墨他们刚用完早膳,碗筷也才刚收拾走,安云墨和段清浅都还在桌子上坐着,这是他们临时找的地方,门口也没人守着,所以陆端海他们直接进来了,不过陆端海此次过来却是以侍卫的身份跟在冯致凡身后,他想借这个身份好好看看墨安这人。
冯致凡微笑拱手道。
“墨公子、简姑娘,早,在下突然登门造访,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安云墨脸色有点黑,好好的早上就被他们这些无相关的人打扰了,段清浅微微笑道。
“冯公子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陆端海刚才听冯致凡称呼安云墨为墨公子,就知道眼前这人是墨安了,因为除了他以外没别的男子在了,陆端海想看看安云墨的功夫到哪里了,他从衣袖上摸出一个小石头,这是他早就备好的,忽的一下往安云墨身上飞去,以安云墨的功力自然能察觉出是谁打过来的,安云墨这段时间教段清浅隔空点穴,他身上自是备了些小石子,安云墨暗中飞出一块石头挡住陆端海的来势,紧接着又打出一块小石子,直往陆端海的右手腕去,要是打中,右手可能废了,以后怕是用不了刀剑了。
安云墨的回击又快又准,陆端海险险避过,心下吃惊,内力不错,还是个狠角色,这狠劲他喜欢。
安云墨前两天偷偷潜入天下阁时见过陆端海,此时他自是能认出陆端海来,但他不说,冷着眼睛看了一眼陆端海,对冯致凡说道。
“冯公子,既然带了侍卫进来,就要管教好你的手下。”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陆端海此时过来肯定藏了什么心思,安云墨才不会对他客气,陆端海不是最喜欢分三六九等吗?此时安云墨说的话就把他贬低了,陆端海心下不忿,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就忍下了。
段清浅与冯致凡刚才都在谈话,而且安云墨与陆端海两人出手都极快,他们两人都没察觉到,但以段清浅对安云墨的了解,和冯致凡对墨安的了解,他们知道肯定是侍卫做了什么安云墨才会这样说的。
冯致凡自己不清楚什么事,但猜得到应是陆端海做了什么,他尴尬笑笑道。
“简姑娘不请在下坐下谈?”
冯致凡知道墨安一向尊重简依的意见,只要简依不计较,墨安一般也不会计较,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想来简依看得明白孰轻孰重。
段清浅正如冯致凡所想的那般,笑笑道。
“那我们去客厅谈?”
“好,请。”
“请。”
段清浅走在前面,安云墨随后,只是经过陆端海身边时特意看了看他,陆端海毕竟见过大世面,虽然安云墨特意释放了威压,但陆端海微低着头一动不动,安云墨走过去后才抬起头来。
这人气势不小,要不是他功力深厚,这些年又做了几年盟主有些上位者的气势,他都不一定抗得住。除了一些需要使用计谋的事情,安云墨平时喜欢直来直往,他看谁不顺眼就直接对付了,而不是像段清浅那般喜欢扮猪吃老虎,微笑着把人杀了。
陆端海一来就攻击他,他当然不会客气。
客厅里。
段清浅问道。
“冯公子说吧,什么事?”
“简姑娘曾被毒眼刺伤,也知道这人活着的危害,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商议一起围捕他,好为武林除害。”
段清浅笑笑道。
“我们兄妹三人能力有限,江湖上的事我们并不想参与,冯公子找错人了。”
“简姑娘谦虚了,上次墨公子与毒眼比试,大家有目共睹,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安云墨这时冷冷道
“没兴趣。”
陆端海这明显是公报私仇,拿武林上的人当他的棋子帮他把毒眼杀了。段清浅在桌下轻轻拉了拉安云墨的衣服,问道。
“不知冯公子想我们如何帮?”
“简姑娘放心,不会就我们几个,毒眼这人深谙隐藏之术,现在半个江湖的人都在找他都没找着。眼下武林大会即将召开,为了以后方便行事,不如墨公子、简姑娘还有林公子与我们一道住在天下阁?”
“好呀。”
段清浅答应了,安云墨自是没什么意见。
“那你们何时启程?我派人接你们。”
“不敢劳烦冯公子,我们自己前往便可。”
“好,随时恭候。”
“慢走。”
“留步。”
冯致凡他们走后,段清浅问道。
“刚才怎么了?”
“陆端海在试探我。”
“陆端海?他也来了?”
“嗯。”
“这次他们卖的什么关子?”
“严喜寿!肯定是他,要不然他们不会知道我们这里。”
安云墨越发觉得该把严喜寿杀了,他的城府太深了,而且又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怕防不胜防。
“我总觉的严喜寿在密谋什么?”
“这事我来处理,我看看今晚有没有机会,我去杀了他。”
“好,我陪你去。我们什么时候前往天下阁?”
“清浅想什么时候去?”
“就今天下午吧,早些找到解毒丹,你也可早点轻松。”
现在安云墨身上的毒性越来越重了,段清浅看他喝的药毒性一次比一次强,毒也一次比一次怪,她担心安云墨连一年都过不了。
安云墨伸手拥着段清浅,轻声道。
“清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段清浅回抱安云墨,说道。
“你我之间说什么对不起,别傻了。”
回答段清浅的是安云墨更有力的拥抱。
当天下午段清浅他们过去后,冯致凡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小院子里,也算是对他们特殊照顾了,安顿好后去见了陆端海,陆端海倒没有为难他们,对他们也没有过分热情,像对待平常入住在天下阁的其他客人一样,问几句话客套话就让他们回院子了。
段清浅和安云墨此时更是莫不着头脑,猜不出他们的用意,他们按计划,当天晚上就到严喜寿的院子去了。
安云墨轻声道。
“清浅,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个进去就可以了。”
“没关系,我们一起进,现在我的轻功已经进步很多了,全身而退绝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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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拗不过段清浅只好答应,他们轻轻飞身下来,只是还没靠近严喜寿的床,房间的蜡烛就忽然亮了,顺着灯光一看,严喜寿就坐在床上打坐,严喜寿淡淡道。
“你们来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两人都吃惊不已,严喜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他就坐在床上,他们竟然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他这练的什么功夫?
严喜寿以前精通各门各派的武功,有些还是失传的功夫,不过是后来怕死所以没用,一直隐藏着,现在一想到他长生不老的梦即将实现,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安云墨说道。
“你知道我们要来?”
严喜寿直接从床上瞬移到凳子上,为安云墨和段清浅倒着茶说道。
“来,喝茶。”
段清浅和安云墨都没有动,段清浅问道。
“是你把我们的住的地方告诉陆端海的?”
“是我,我这不是为了方便你们办事吗?现在可不是方便多了,我们还能偶尔聊聊天。”
安云墨看严喜寿此时出神入化的功夫,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出手就往严喜寿身上打去,本以为会打中他,但没想到严喜寿轻而易举就化解了,还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严喜寿笑笑道。
“墨公子是想跟我切磋武功?不过以墨公子现在的身子还是少动真气为好。”
“不用你操心!”
段清浅在一旁也看出来了,现在的严喜寿不同以往了,以前的他不轻易动武,现在他不仅动起武来,武功还这般出神入化,今晚是杀不了他了。
“我们也是过来问候几句,既然道长安好,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告辞。”
段清浅说完就拉着安云墨走了。
第一百零二章:心生爱意
陆端海书房。
段清浅和安云墨他们住进来,陆月霞也留意到了,今天她就是过来问问情况的。
“爹,我们府上来客人了?哪个门派的?”
“古剑派,霞儿要是喜欢可以过去坐坐。”
“霞儿才不要。”
“霞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爹?”
“好,爹不问你,爹帮你留意。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娘身子都好了?”
“嗯,娘身子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娘还是不爱说话,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
“随她去吧。”
“爹你先忙,霞儿下去了。”
“好。”
陆月霞嘴上说不想去看,但是私下还是派人打探了,一般的江湖人爹都让他们住在北面和南面的客房,只有那些与爹有交情或是比较特殊的客人才会安排在东面,她现在正闲着没事,正好凑凑热闹。
“小姐,听说来的是师兄妹三人,两个师兄都是沉默寡言之人,来了之后都在房里呆着,只有那个师妹会偶尔出来走走看看,看着功夫一般,比不上小姐。”
“古剑派?爹现在怎么把这些小门小派的人都请来了。”
“听说他们里面一个叫墨安的人与毒眼打过,功夫不差,盟主可能因为这个才把他们请来了。”
陆月霞高傲笑笑。
“是吗?”
或许她可以找个机会跟他们比试一回。筱儿和舒儿跟在陆月霞身边伺候久了,自是明白陆月霞的意思。
“小姐,你难道想?”
“不错,最近都没动过手,手也有些生了。”
陆月霞以前也是这样,府上住了些客人,只要她有空闲,她喜欢跟他们比试,谁叫天下阁没有一个人敢打她,她想知道自己武功如何只好找别人了,不过找他们之前她会先下挑战,然后晚上约他们在一个地方打,选择晚上是因为她不想别人知道她是武林盟主的女儿而让她。
“那小姐,我们什么动手?”
“还选什么日子,就今晚。”
“是,小姐,我先跟侍卫们打声招呼,免得他们到时候一惊一乍的。”
当天晚上陆月霞黑衣黑裤打扮好,往安云墨的房里飞了一张纸条,纸上写着挑战二字,陆月霞在外面的时候安云墨就感觉到了,只是想着如果与他无关,他不想理睬,没想到对方竟然指定找他挑战来了。
或许她可以找个机会跟他们比试一回。筱儿和舒儿跟在陆月霞身边伺候久了,自是明白陆月霞的意思。
“小姐,你难道想?”
“不错,最近都没动过手,手也有些生了。”
陆月霞以前也是这样,府上住了些客人,只要她有空闲,她喜欢跟他们比试,谁叫天下阁没有一个人敢打她,她想知道自己武功如何只好找别人了,不过找他们之前她会先下挑战,然后晚上约他们在一个地方打,选择晚上是因为她不想别人知道她是武林盟主的女儿而让她。
“那小姐,我们什么动手?”
“还选什么日子,就今晚。”
“是,小姐,我先跟侍卫们打声招呼,免得他们到时候一惊一乍的。”
当天晚上陆月霞黑衣黑裤打扮好,往安云墨的房里飞了一张纸条,纸上写着挑战二字,陆月霞在外面的时候安云墨就感觉到了,只是想着如果与他无关,他不想理睬,没想到对方竟然指定找他挑战来了。
安云墨在床上躺着没有动静,陆月霞在外面看着鄙视道。
“什么武功高强,我这么大动静他都没听到,要是毒眼来,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舒儿在一旁说道。
“肯定是小姐的功力又进步了,飞镖进入柱子时又快又轻,他睡太沉所以没听到。”
筱儿也在一旁附和。
“肯定是的,小姐,要不你再试一次?”
陆月霞听舒儿和筱儿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她前些日子的确苦练功夫了,有进步也不奇怪。
陆月霞从怀里拿出飞镖,扯下一块布料,用刀划出挑战二字,她以前只要飞飞镖出去房里的人都会听到,没想到这回这个这么差劲,她这还是第一次用布料写字,要是他还没反应,等下她就直接往他床上飞去。
陆月霞写好后就往安云墨的房里飞去,只是这次镖都还没进安云墨的房里,就半路被暗影截住了,暗影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出现在安云墨的窗旁了。
陆月霞她们三人看暗影把镖截住了,立即隐身,她们的目标可不是他,但安云墨不愿陪她们玩,安云墨轻声道。
“你去处理。”
暗影低声应道。
“是。”
陆月霞她们三人藏在暗处,以为暗影没发现她们,正准备偷偷溜走,没想到才刚站起来就暗影就站在她们面前了。
暗影问道。
“三位姑娘是想找人挑战?”
陆月霞才不怕暗影,走到前头稍抬下巴回道。
“是又如何,你敢吗?”
“有何不敢?”
暗影说着就拔剑而出,场面一时混乱,陆月霞她们想把人引到其他地方打的,在天下阁打待会她爹肯定会责骂她。
舒儿和筱儿有些措手不及,靠近陆月霞问道。
“小姐,我们把他引到别处吧,待会侍卫和盟主该过来了。”
“嗯,走这边。”
她们三人商量着就往一个方向冲,暗影时常呆在暗处,这环境他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她们三人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原来是盟主的女儿,那他吊着她们打打也无妨。
陆端海果然如陆月霞她们所想的那样,不一会就领着侍卫过来了,不过不是因为她们这里的吵闹,而是毒眼来了,毒眼躲了几日养好了伤,想到钟钰慧的事就想过来看看情况,想看看陆端海会如何处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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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端海早就在钟钰慧和陆庆的院子布了埋伏,毒眼一来他就知道了,这一路追着就追到这里来了。
暗影看有一个黑影从旁飞过,而前面就是段清浅的房间,暗影决不能让人伤害段清浅,当下立即飞身追去,喊道。
“什么人?”
留下陆月霞三人齐齐呆住,这算怎么回事,怎么打着打着就把她们丢下了,这对她们是一种侮辱。
暗影眼看着毒眼就要飞到段清浅的房间了,这时安云墨出现挡住了毒眼的去路,他不能让毒眼再次伤害段清浅。
两人双目对视的瞬间就认出对方来了。
“是你!”
说着就打了起来,这么大动静段清浅也起来了,暗影这时就候在段清浅旁边守着她。
陆端海带着侍卫过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旁黑衣黑裤的陆月霞她们三人,陆端海也不问是谁,看到就出掌,陆月霞立即拉下面巾喊道。
“爹,是我。”
陆端海立即把掌力往一旁打去,受力的石头立即碎成一片。陆端海骂道。
“霞儿,你胡闹什么?”
陆月霞惊魂未定,要是刚才陆端海那掌打在她身上,她一定粉身碎骨了,怯怯回道。
“霞儿不过是想找墨安比武,霞儿以后都不敢了。”
“有事也不找爹商量商量,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危险。”
“是,爹。”
陆端海数落完陆月霞就抬头看安云墨与毒眼打架来了,毒眼这次带着玄武枪来,刚开始安云墨没有兵器,只能躲闪,段清浅出来后把自己房里的鞭子拿出来扔给安云墨。
“师兄,接着。”
虽然鞭子的威力不及毒眼的玄武枪,但安云墨用着它也不被毒眼步步紧逼了,毒眼知道暗安云墨的厉害,上次他有伤在身还有些魔怔,所以被他制服了,这次他伤已养好,又有神器玄武枪在手,他对付起安云墨也轻松很多。
鞭子和玄武枪都是远身兵器,他们两人一下子拉开了距离,毒眼使玄武枪的角度刁钻野蛮,要不是安云墨轻功厉害,一定被他伤到了,安云墨用鞭子不熟练,毒眼的招数使来时,只能用朱雀鞭挡着,正以为朱雀鞭可以把毒眼的玄武枪缠住时,毒眼一个巧劲就挣脱了束缚,毒眼冷着声音说道。
“好鞭!老子下次再陪你玩。”
毒眼说完这话一个飞身走了。
陆端海这才刚飞上来,毒眼就走了,侍卫说道。
“盟主,属下这就去追。”
“去吧。”
陆端海上下端详着安云墨,问道。
“墨公子没事吧?”
安云墨冷冷道。
“没事。”
说着就飞身下来把鞭子还给段清浅,轻声问道。
“师妹没事吧?”
“没事。”
陆端海也紧跟着下来,看着安云墨赞赏道。
“墨公子好身手,好轻功。”
陆月霞刚才在一旁也看到安云墨出手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招,但她知道以她的现在的功力她还做不到,墨安的武功的确比她高很多。
陆月霞这时走上前去,轻声叫着陆端海。
“爹。”
陆端海这才有时间问陆月霞。
“霞儿,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
“霞儿想找墨公子挑战,没想到毒眼会来。”
“胡闹!端海在此为霞儿道歉,霞儿年轻不懂事,做事莽撞,还请三位海涵。”
陆端海都自降身价,自称名字了,段清浅还要在这里住,哪敢不卖陆端海这个面子,段清浅回道。
“小姐这番挑战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要是不小心误伤了小姐可就不好了,小姐如果想找我们挑战,大可大大方方的,我兄妹三人自当接受。”
“是,这次都是端海管教不严,端海这就为三位摆酒压惊,不知三位?”
“盟主言重了,此时刺客还没捉到,盟主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万不敢打扰盟主。”
“那好,那就让致凡和霞儿留下。致凡、霞儿,你们留下来。”
“是,盟主。”
“是,爹。”
陆月霞此时近距离看安云墨,月光微微打在安云墨身上,他刚毅的面容,深邃的眼神,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俊美而神秘,陆月霞的心突然砰砰跳起来,陆月霞想着刚才她在他面前耍的小伎俩,脸立即红了,只是夜色昏暗,没人看得到。
陆月霞想着依墨安刚才的功夫看,他不可能不知道她飞进来的纸条,肯定是他不想理她,天啊,这太丢脸了,墨安就犹如看小孩子玩闹般看她,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幼稚?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野蛮,他会不会觉得……?
陆月霞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冯致凡的打断了她。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啥?”
陆月霞抬头一看,墨安、简依、林景他们都已进房间了。
“他们什么时候进的房间?”
“刚才,此时夜已深,今晚的事明天再议。”
第一百零三章:争风吃醋
严喜寿住的院子。
严喜寿站在窗外看着远处,小杨听着不远处院子的吵闹声,说道。
“师父,那边好像出事了?”
“嗯。”
“我们可要过去看看?”
“不用,回去休息。”
“是,师父。”
严喜寿说完也关上窗睡觉去了,一切都按着他计划的发展,此时的他是天时地利人和,果真是连上天都帮他。
陆月霞的院子。
陆月霞刚才见了安云墨一眼后,心仿佛也遗落在他身上了,此时虽然回到房中,但心却依旧在安云墨住的院子里。
“小姐?小姐?”
“筱儿,叫什么叫?有事?”
“小姐,你没事吧?可是吓到了?”
“你才吓到,你们下去休息吧。”
“可是小姐你……”
“下去。”
“那小姐好好休息。”
陆月霞在房中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直至天色微亮才睡过去。
陆月霞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朦胧中听到筱儿和舒儿轻声说话,陆月霞微微睁开眼,这一看就看到窗外刺眼的太阳,陆月霞立马起床,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姐怎么啦,您要出去吗?”
“你们怎么都没叫醒我,我今天要过去给墨安他们道歉。”
“那?那小姐怎么不早说。”
“赶紧拿水给我洗漱。”
“是,小姐。”
筱儿和舒儿赶紧收拾,总算把陆月霞打理好了。
“待会再处罚你们,墨安他们现在在哪?”
“听说一早被盟主请到客厅去了。”
客厅。
陆端海叫下人端上上好的茶水。
“各位请喝茶?”
“谢盟主。”
也就段清浅和暗影回答,安云墨没有说话,陆端海也大概知道安云墨的性格,也习惯了他这性格,他不在意,说道。
“昨晚毒眼的功夫想必各位也看见了,他不是一个人就能轻易对付的,我们必须集合大家之力,免得他为害武林,不知你们可有什么看法?”
大家都没说话,冯致凡和严喜寿此时也在这里,陆端海首先问冯致凡。
“致凡,你怎么看?”
“属下认为毒眼还会再次回来,现在是多事之秋,既然我们难寻毒眼藏身之处,我们就等着他来,只是下次要派多些人手守着,绝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陆端海看着冯致凡问道。
“你就这么肯定?”
难不成冯致凡已经猜到些什么?
“属下看毒眼三番四次造访天下阁,想必是天下阁有他想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属下还需查探。”
“这事我已交代人去查了,致凡你安心操办武林大会的事便可。”
“是,盟主。”
“道长呢?道长可有什么妙计?”
“如果盟主相信贫道,此事可交由贫道处理,眼下盟主的正事应是召开武林大会。”
对于陆端海来说,召开武林大会重要,但找到毒眼也同样重要。
陆端海转头问安云墨。
“墨公子怎么看?”
安云墨淡淡到。
“盟主做主便好。”
陆端海随后又转眼看了看暗影,暗影装作没看到继续喝自己的茶,陆端海直接把段清浅忽略掉了,在他看来段清浅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意见,要不是看在墨安的面子上,他都不会邀请她前来。
段清浅知道陆端海看不起她,要不是严喜寿刚才找她谈了几句话,她是不会开口的,只是现在严喜寿要他们配合他。
段清浅淡淡道。
“不知盟主昨晚可有留意到毒眼的功夫?”
陆端海听到段清浅的声音才转头看她,问道。
“他的功夫如何了?”
陆端海虽是问,但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段清浅回道。
“毒眼的功夫跟上回比可是进步了很多,不知盟主有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经段清浅这提醒,陆端海回想每次跟毒眼的打斗,好像的确有这样的现象,那时他只是认为是他没养好伤,或是毒眼之前没尽全力,但现在想想好像不对,他每见他一回他就增长一点,昨晚见他似乎增长的更多了。
陆端海把第一次见到的毒眼和昨晚见到的对比,如果他没有隐藏实力,就他看到的功力的增长没个三四年是完全做不到的,想到这陆端海有些怕了,再这样下去,如果毒眼执意杀他,他不会是他的对手。
陆端海平定好心神,说道。
“简姑娘说的也在理,目前最重要的是召开武林大会,毒眼的事就麻烦道长多多费心,需要什么人手跟我说。”
“盟主客气了。”
“来,大家喝茶。”
陆端海他们刚谈完事,陆月霞就过来了。
“爹。”
“霞儿来了。”
“嗯。”
“昨晚你跑去打扰林公子、墨公子还有简姑娘他们,现在跟他们陪个礼。”
“是,爹。”
陆月霞面向暗影、安云墨和段清浅坐的方向行了个江湖礼仪,赔罪道。
“昨晚是霞儿的不是,在此向你们赔罪了,还请见谅。”
陆月霞虽说是对他们三人赔罪,但眼睛却是看着安云墨一人。
暗影和安云墨都没说话,只要段清浅不生气,他们两人都不会生气,段清浅看陆月霞似乎心里眼里只有安云墨,知道这烂桃花又该她来处理了。
段清浅笑笑道。
“陆姑娘请起吧,还是之前那句话,陆姑娘以后找人挑战还是选白天为好。”
陆月霞一心等着安云墨回复,突然听到段清浅说话,有些气恼,她插的什么话,没看到她师兄都没发话吗?
陆月霞依旧一心看着安云墨,问道。
“墨公子,你不能原谅霞儿吗?”
“霞儿,好了。想必林公子、墨公子也累了,来人,送他们回去休息。”
陆月霞回头叫住陆端海。
“爹?”
安云墨不想待在这里,既然陆端海发话了,安云墨起身就往外走。
“师妹,我们走。”
“嗯。”
陆月霞看着走远的安云墨有些气恼,墨公子怎么都不理会她。
严喜寿住的院子。
严喜寿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说道。
“这个给你,墨公子这时正用得着。”
段清浅打开瓶子闻了闻。
“这是什么?”
“上好的毒药。墨公子现在的身子寻常的毒药控制不住了吧?这个送你,后面如果还有什么事还请简姑娘多多附和,这样你好我也好。”
“好,我知道了。”
段清浅把瓶子收好,现在的安云墨的确用得着,正好,他们也不用到处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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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这才离开一会的功夫,回到院子看到陆月霞竟然也跟过来了,安云墨在院子练武,陆月霞就在一旁看着,段清浅怎么看着这么碍眼呢?
安云墨看段清浅回来了,把剑收起来了,往段清浅的方向走去,陆月霞没有回头看并不知道段清浅回来了,还以为安云墨是向她走来,满眼的期待,只是当段清浅从她旁边走过,往安云墨走去时,她才知道是她想多了。
安云墨满眼都是段清浅哪看得到其他人。
“师妹,回来了?”
“嗯。师兄,这里好闷,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你等等我,我这就换身衣服陪你出去。”
“好。”
段清浅心情愉悦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想跟她抢男人?这好像是件很困难的事。
陆月霞只见他们进了房间,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们出来,筱儿轻声道。
“小姐,我们还等吗?他们可能从别的地方走了?”
“走,我们也上街去。”
陆月霞走到花园的时候碰上冯致凡了,冯致凡还领着客人,虽然私底下陆月霞直呼冯致凡的名字,但在外人面前,她都是称呼冯致凡为师兄的。
“师兄。”
“嗯,师妹这是要出去?”
“府中烦闷,想出去走走。”
冯致凡领的人正是之前的梁标勇和顾采娟等人,梁标勇主动跟陆月霞打招呼。
“在下崎峻派大弟子梁标勇,陆姑娘有礼了。”
陆月霞微微点点头以示回应。
“师兄,我先走了。”
“好。”
冯致凡继续为梁标勇他们领路。
“大家这边请。”
顾采娟看着快走远的陆月霞说道。
“师兄,我也想出去走走。”
梁标勇坚决道。
“不行。”
顾采娟满腹哀愁,她都已经好些日子没上过街了,最近她师父、师伯、师叔他们都到了,她更不能出去,她的胭脂水粉都用完了,难得参加盛大的武林大会,她还想买些胭脂水粉好好打扮打扮呢?
冯致凡笑笑道。
“梁兄也无需管得这么严,姑娘家总得买些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的,不如就让她陪我师妹出去走走?”
冯致凡都说话了,梁标勇也就同意顾采娟去了,其实也不是一定不行,现在各门各派的人都聚集在天下阁,他怕顾采娟做什么有损门派名声的事,也怕别人因为她是崎峻派的人而伤害她,现在她跟着盟主的女儿,那么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是在下思虑不周,去吧,别惹事。”
“是,师兄。”
顾采娟赶紧追上陆月霞的脚步。
“陆姑娘好,我叫顾采娟。”
陆月霞抬头看了一眼顾采娟不咸不淡道。
“哦。”
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顾采娟还想继续说话,筱儿和舒儿立即用眼神警告她闭嘴,没看到她们小姐现在不想说话吗?
陆月霞一副高傲不想搭理她的模样,顾采娟也不好继续说话,只好安静跟在后面,顾采娟平时虽然胡闹,但是她知道陆月霞这种人不是她能惹的,她就跟着上街走走,买些自己想买的东西就好了。
第一百零四章:身份被泄露
顾采娟一路安静跟着,在街上就算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要是陆月霞没停留,她也不敢上前去看,陆月霞正准备进入店铺挑选东西时,安云墨与段清浅正从这条街的转角处走出来,不知是安云墨与段清浅的气质出众还是因为陆月霞和顾采娟对段清浅的敌意太深,安云墨的段清浅一出现她们就不约而同看到了。
顾采娟看到段清浅嬉笑的脸,恨恨道。
“贱女人。”
就因为她,她师兄将她禁足了,今天难得出来一趟,竟然又遇上她,她的好心情全给她破坏了。
陆月霞离顾采娟没多远,听到顾采娟出口骂人,陆月霞问道。
“顾姑娘骂谁呢?”
顾采娟脸色稍白,立即赔罪道。
“陆姑娘对不起,采娟不是骂您,我是骂其他人。”
“其他人?那是骂筱儿、舒儿?”
顾采娟赶紧摇头。
“不是,我是骂简依那女人。”
“简依?”
陆月霞回头看了看段清浅,问道。
“你也认识她?”
“认识。”
“你跟她有过节?”
“嗯,前些时候的事了。”
陆月霞这下倒是来了兴趣,往店铺里面走,店铺老板自是认识陆月霞,亲自把她带到店铺的客厅里招呼,这时顾采娟也把她与段清浅之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陆月霞了。
陆月霞听完整个故事,段清浅与顾采娟的事她没用心听,倒是认真听与安云墨有关的事情。
“你说她两个师兄都对她很好?”
“可不是,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把她两个师兄迷的团团转,还有之前与他们同道的飞堡派弟子对她的话也很是听从,就连我师兄也对她百般讨好。”
“没想到她这么有手段,还真看不出来。”
“可不是,贱女人一个,他们这里特别是那个叫墨安的,最是讨厌,只要你对简依有一丁点的不满,他就为她出头。那时我们一起走,我瞪了简依几眼,墨安都能给瞪回来,还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要不是有冯大哥和师兄在,我怀疑他都要把我给杀了。”
“墨安这般维护她?”
“一定是那女人给他灌了什么药,不过也好,反正他们不是我们的朋友。”
筱儿瞪了一眼顾采娟,顾采娟不明所以,舒儿到陆月霞跟前轻声叫道。
“小姐?”
陆月霞回过神来,笑笑道。
“没事,我们买东西。采娟妹妹,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不介意,采娟自小无父无母,能有这么好的姐姐,采娟求之不得。”
“我虽有爹娘,但却无姐妹,以后你我就姐妹相称吧。走,买东西去。”
“是。”
陆月霞与顾采娟的姐妹情在痛快淋漓的购买下更深了,顾采娟自小被门派的师兄弟让着、护着,人自然傲气、骄纵些,而陆月霞这千金小姐又何尝不是,她们倒是脾性相似,成为好朋友了,一番采购后,她们开心的结伴回去。
陆月霞这几日正烦闷着,这次难得遇上跟她聊得来的,顾采娟跟梁标勇请示,陆月霞让她陪着她玩几天,反正都是在天下阁,不过是住在北面与东面的区别,梁标勇也就同意了。
陆月霞与顾采娟回房的时候在院子里碰见段清浅了,安云墨一如既往的高冷,眼里只有段清浅,段清浅对她们微微笑笑以示礼貌,陆月霞虽不喜欢,但为了给安云墨留下美好的印象,也对段清浅微微笑笑,顾采娟倒是无所顾忌,依旧高傲抬着头与段清浅擦肩而过。
陆月霞的房间里。
陆月霞与顾采娟把她们这次买到的衣服首饰、胭脂水粉通通摆出来,一会说这个好,一会说那个好,反正每一个都好。
顾采娟把漂亮的发簪插在头上,把首饰带上,在镜子前照着,说道。
“姐姐的眼光就是好,这带上去就是不一样,你看看刚刚那个简依,之前还假装大方,用两百两买我们的药粉,看看现在出去逛了一圈,竟然一件首饰都没买,之前不过是装给大家看的,可是大家都被她蒙骗了,我说她大师兄还不信。”
陆月霞摸着盒子里的东西,想着刚才的段清浅的确什么东西都没买,身上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饰也是普普通通的,怎么看都不像一出手就能拿出两百两买药粉的人,肯定是她自己要面子,而她的爹是墨安的师父,他跟在她爹身边学武没办法,就像冯师兄一样,不也是因为她是他师父的女儿事事依着她嘛?
私底下墨安说不定多讨厌她呢?陆月霞想到这竟替安云墨委屈起来,他为了学武竟如此委屈自己,她一定要帮他脱离那女人的魔掌。
陆端海书房。
陆端海看着面前的严喜寿问道。
“道长,墨安就是你说的适合霞儿的夫婿?”
“正是。”
“可是我觉得不合适,我需要的是能遵从我的人。”
“除了他不遵从你以外,盟主觉得其他如何?”
“虽然与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老夫自认不会看错,他这人的能力与手腕绝对比得上致凡,甚至与我不想上下,我甚至怀疑他身居某些高职,否则不会有与我相匹敌的气势。”
严喜寿一脸崇拜的看着陆端海。
“盟主观察细致,贫道也算见识过不少人,贫道看他面相就知他不是平凡之人,为了推算出他的身份,贫道不惜折寿几年,总算推算出来了。”
陆端海问道。
“他是什么人?”
严喜寿看了看两旁,陆端海说道。
“道长可以放心,这里都是我的心腹,可以大胆的说。”
“此时事关重大,贫道不得不小心。”
陆端海看严喜寿这么严肃,也跟着认真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严喜寿走到陆端海跟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贫道推算得出,墨安正是当今摄政王安云墨。”
陆端海听后跌靠在椅子上,两眼直直看着严喜寿问道。
“你说他是……”
严喜寿点了点头,确定道。
“错不了,贫道已经再三推算了,都是同一结果。”
“可是他不是?”
“正因为这个,所以他亲自来了,盟主忘了武林大会夺得头筹的奖品是什么了?”
“解毒丹!”
严喜寿点了点头。
“盟主这下明白了吧?”
“这事明白了,但这门派又是怎么回事?”
“凭他的能力门派的事还不简单,如果盟主观察仔细也该留意到他们三人之间相处的微妙关系,林景可是有些呆板?大多时候他不主动说话?”
“嗯,是这样。”
“如果贫道没猜错,林景是墨安的侍卫,在他身边保护他,小姐胡闹的那晚可不就是林景在墨安房外把镖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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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如此说来的确是这么回事,那简姑娘?墨安对简姑娘似乎挺特别的。”
严喜寿笑笑道。
“她嘛?人不风流枉少年,有一两个红颜知己也正常不是,墨安为得美人一笑,无伤大雅的事让她做主又何妨?”
经严喜寿这一解释,陆端海觉得豁然开朗。
“如此怪不得呀!”
“此时来龙去脉盟主都已清楚,盟主打算怎么做?”
现在面对的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而是手握重兵的摄政王,陆端海得好好考虑清楚,陆端海说道。
“这事劳道长费心了,道长先回去好好休息,容我认真想想。”
“盟主客气了,为盟主排忧解难是贫道的职责所在,盟主如有其他疑惑派人找贫道便可,贫道告退。”
“嗯。”
段清浅所在的院子。
陆月霞与顾采娟在房间穿金戴银、涂脂抹粉,把所有好的东西尽量往自己身上堆,直到实在没办法放了才罢手,她们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把段清浅比下去。
段清浅他们三人此时正在院子里喝茶,这茶还是他们刚刚上街买回来的,茶都还没泡出香味空气就被陆月霞与顾采娟的脂粉味污染了。
段清浅看着手中的茶壶,摇摇头叹息道。
“好好的一壶茶就这样浪费了。”
安云墨回道。
“没事,我今晚再泡给你喝。”
“嗯。”
安云墨与暗影看陆月霞与顾采娟两人来了就离开座位,准备离开这地方,他们不想与她们交谈,交给段清浅解解闷就是了。
陆月霞才刚来墨安就要走,陆月霞走快几步上前截住他。
“墨公子怎么一见到我就走?不敢面对我?”
段清浅上前道。
“我师兄不是不敢面对你,而是不想理会你。”
陆月霞讽刺道。
“墨公子都没说话,简姑娘又知道?简姑娘莫不是高估自己了?”
安云墨冷着眼看着陆月霞说道。
“简依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喏,你自己听。”
段清浅这么直白的话伤到陆月霞高傲的自尊了,陆月霞说道。
“上次没能与你师兄切磋一番,现在跟你比试也是一样。”
陆月霞虽然隆重打扮了一番,但这并不影响她动武,陆月说着就往段清浅身上出手了。
段清浅立即反应过来,对付陆月霞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侍卫看陆月霞与段清浅打起来了,立即跟陆端海汇报,反正无论大小事,有事找盟主就是了。
“她们打起来了?可知因为什么事?”
“属下离的远没听清,属下见小姐与顾姑娘过去看望他们,林公子与墨公子他们本来在喝茶,但他们一见到小姐就离座了,小姐上前拦住了,后来不知怎的就打起来了。”
陆端海心里念叨着,可别出什么事才好,人也跟着往院子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有钱任性
陆月霞过来的时候没有带兵器,而段清浅虽然把朱雀鞭缠在腰间,但陆月霞没用兵器,她也没用,两人赤手空拳的打着。
陆端海过来也不问谁是谁非,立马上前阻止她们,陆月霞有些不满。
“爹?”
陆端海笑笑道。
“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吗?简姑娘,霞儿的性格有些莽撞,如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姑娘谅解。”
段清浅笑笑道。
“盟主不能每次都用这句话吧?”
这时茶香已经飘出来了,陆端海笑道。
“好香的茶,不如我们边坐边谈?”
“不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搬离这里为好,陆姑娘似乎很讨厌我们,三番四次的上前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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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端海对着陆月霞说道。
“霞儿,道歉!”
“道歉就道歉,干嘛这么凶。”
陆月霞淡淡道。
“对不起。”
顾采娟这时看到陆月霞破了的衣服,说道。
“哎呀,姐姐,你的衣服怎么破了,这可是刚刚做出来的衣服,这料子现在都不一定找得到呢?”
陆月霞大方说道。
“没事,破了就破了,难不成叫简姑娘赔一件?”
“也是,要她赔她也拿不出那银子,姐姐就是心善。”
这事是陆月霞先出手,本就是她的错,这么一说反倒是段清浅的错了。段清浅看着安云墨,挑了挑眉头,问道。
“师兄,怎么办好?简依弄坏别人的衣服了?”
“赔她一件就是。”
“可是人家要银子,简依没有银子。”
暗影这时走上前道。
“师兄这里有,这银子都是给师妹用的。”
暗影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大概二十来张,每张一百两的话,就有两千两银子了。
这时安云墨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形玉佩,玉佩周身光滑通透,形状大小像他们平时使用的铜钱,安云墨把玉佩放到段清浅手里,说道。
“如果还不够用,就拿这块玉佩到钱庄取。”
段清浅拿着玉佩上下看了看,是块好玉,问道。
“这是真的?”
“嗯。”
安云墨点了点头,安云墨既然这样说了,那么拿这块玉佩到钱庄就一定能取到钱。
陆月霞与顾采娟是想让段清浅难堪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长她面子,陆月霞闷闷道。
“既然你没事,歉我也道了,我们走。”
段清浅叫住她。
“陆姑娘等等,弄坏你的衣服不赔怎么行,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可是你这衣服按外面的价钱应该赔多少?”
段清浅说着话掂量着手中的银票。暗影跟在段清浅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道。
“师妹稍等,我这就把这镇上有名的绣娘请来,绝不会少陆姑娘半点银子。”
“好,有劳师兄了。陆姑娘,坐下喝茶?我师兄很快就回来。”
陆端海知道安云墨的身份,知道他的能耐,给段清浅的玉佩也绝不是假的,而是真能到钱庄取钱的,虽然陆端海大世面都见过了,但一想到安云墨背后的财富与权势他也不免心动。
现在墨安一切以简依为先,得罪简依就是得罪他,陆端海说道。
“切磋武艺总会磕磕碰碰的,只能说霞儿学艺不精,谁也怪不了。霞儿,你明日再去买过就是了。”
陆月霞不同意,固执道。
“我不,我就要她赔。”
她要是没提过她还可以不要她赔,既然话已说出口,那么就一定要她赔,要不然别人都以为她怕了简依。
“霞儿!”
陆月霞不相信段清浅真有那能耐把镇上出名的绣娘请来,她走到一旁坐下一起等暗影回来。陆端海看着眼前的僵局只能无奈皱皱眉头。
暗影有轻功在身,不过两盏茶的功夫暗影就带着人来了,不过来的不止绣娘,还有一个中年大叔。
“师妹,绣娘来了。”
陆月霞看着眼前的绣娘有些吃惊,没想到简依真有能耐,真把她请来了,平时她请也要看绣娘的安排。
绣娘也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微微给陆月霞、段清浅他们行礼,不卑不亢道。
“诸位,绣娘有礼了。”
段清浅轻声道。
“辛苦绣娘跑一趟,实在是有事需要绣娘帮忙。”
“林公子在路上都大概跟老身说过了。”
“那就有劳绣娘了。”
“姑娘客气。”
段清浅叫道。
“陆姑娘?”
陆月霞生气别过头,陆月霞这动作让绣娘知道,她这次过来的目标是谁了。
绣娘上下看了几眼陆月霞的衣服,说道。
“就陆姑娘穿的这件衣服,料子与款式、还有做工这些,七七八八加起来一百五两就够了。料子款式八十两,做工七十两。”
“好,谢谢绣娘。”
段清浅拿了两张银票出来,一共两百两。
“喏,赔你,一百五十两,还有五十两不用找了。”
陆月霞瞪着段清浅说道。
“为什么不用找,本小姐也不缺钱,筱儿?”
筱儿上下翻了下没有带银子,陆月霞转头看向舒儿,舒儿也轻摇摇头,她们不是特意打扮一番过来跟段清浅炫耀的嘛?没出门她们没把银子带在身上。
陆月霞一脸气愤。
“本小姐下次给你。”
“不必了,我有钱,你没听说过有钱任性吗?”
段清浅说着还扬了扬剩下的银票。
“哎,有钱没地方用也是个麻烦。”
段清浅说着往安云墨哪里去,撒娇似的问道。
“师兄,我穿的是不是很寒酸,都给我们门派丢脸了?”
安云墨没有犹豫,脱口而去。
“师妹穿什么都好看。”
“师兄就会哄我开心。”
暗影这时也上前道。
“师妹,我刚去找绣娘时正好遇上广师父,他是镇上有名的雕刻师父,师妹如果有喜欢的玉石与款式都可以让他帮你刻。”
安云墨在一旁附和道。
“还有这次把绣娘请来了,你也可以挑些好的布料,让她帮你做几件衣服。”
“好。本来想低调的,但实力不允许。”
段清浅说这话看了一眼陆月霞,她在一旁气得眼红,哼了一声就气冲冲的走了,顾采娟她们紧跟其后,陆端海向段清浅拱拱手行礼也跟着走了。
段清浅也不是单单为打击陆月霞,她还真是让绣娘帮她做了几件衣服,还让广叔给她打了几样首饰,还有几天就要举行武林大会了,她也得有几件得体的衣服和首饰,要不然人家看低他们古剑派,以为他们就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门派。
陆端海回去后认真考虑了一番,墨安有足够的能力承担盟主之责,主要是看他想不想,就目前的局势,如果没有大变数,他依旧会继任盟主,但现在遭就遭在出了个毒眼,这是最大的变数,这几日他一直隐藏不出,怕是就等着武林大会那天,他可是说要他身败名裂。
陆端海每想到毒眼这个变数就觉得心慌,如果毒眼在当场揭穿他的一切,他自己遗臭万年不说,还会连累到霞儿,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不允许,他要为他的霞儿铺好一切。
之前他一直想着在武林中找一个能力出色的男子,只可惜武林无人,稍出色的冯致凡又身份低下,现在看来墨安就是那个非常适合霞儿的人,只要他肯娶霞儿,一来可以帮他扑抓毒眼,维护他武林盟主的地位,二嘛提高他的身份地位,他的霞儿也可以一生衣食无忧,受人尊敬,还可入皇家族谱,而他就是皇家国戚,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说不定他到时候还可以在宫中捞个一官半职当当,总好过他在江湖上飘出生入死,而他以前为奴的身份也将永记史册,不会再有人知道。
陆端海越想越兴奋,也觉得这计划可行,就凭他霞儿文武双全,只有他看不上墨安的份,只要霞儿愿意,墨安一定会同意娶,他可是聪明人,知道娶霞儿会带给他多大的助力。
“来人。”
“盟主有何吩咐?”
“去,派人把摄政王相关的信息查清楚。”
“是。”
“还有墨安这个人也查查。”
“是。”
陆端海这边派人查找安云墨的消息,严喜寿这边也没停过。
“小杨,可有毒眼的消息?”
“我们的人在一片树林发现毒眼的痕迹,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好,一有消息马上派人通知我。”
“是,师父。”
“还有,药草的事也不要忘了,记住,一味药都不能少,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
“是,师父,徒儿都有派人盯着。”
“那就好。”
段清浅他们所在的院子。
段清浅问道。
“陆端海派人查你?”
“嗯。肯定与严喜寿有关。”
“他把你的身份泄露了?”
“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段清浅与安云墨这两天在天下阁也没有闲着,他们四处查看解毒丹可能藏的地方,但把天下阁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段清浅此时想到另一种可能,陆端海可能说了个弥天大谎,把大家都骗了。
段清浅靠在安云墨的肩上说道。
“师兄,我们这次可能要无功而返了。”
安云墨摸摸段清浅的头说道。
“没事,权当陪你出来玩了。”
像现在这样段清浅有希望,安云墨觉得挺好的,而他或许是绝望多些,因为找到能解他身上毒药的丹药几乎为零。
“怎么没事,不行,可能是我们没找仔细,我今晚再仔细找找。”
“好,我陪你一起找。”
安云墨不在乎在哪做什么事,只要段清浅陪在他身边就好,就算是去地狱,他也是无所畏惧的。
第一百零六章:被威胁
严喜寿所在的院子。
小杨轻声在严喜寿耳边说道。
“师父,有毒眼的消息了。”
“当真?”
“是他无疑。”
“好,随我出去一趟。”
出了天下阁的严喜寿与小杨特意在宅院换了一身衣服才走。
树林里。
严喜寿上前问跟踪的侍卫。
“他在哪?”
“属下怕惊动他,一直派人远处守着,他应在前面的山洞里。”
严喜寿看了看前面的山洞,说道。
“你们在这守着,我过去看看。”
“是。”
严喜寿独自一人过去,毒眼果然在里面,毒眼也是严喜寿走到山洞前才发现。
“什么人?”
“是我。”
“道长?可是帮陆端海寻我的严道长?”
“是我,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贫道不是帮他寻你,而是帮自己,或者说是帮你?”
“帮我?道长真会开玩笑。”
毒眼虽然与严喜寿说着话,但一直防备他,此人的功夫他看不出个深浅来,想来是不低,要不然也不会他来到山洞他才觉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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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喜寿看着山洞的石头坐下,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说道。
“宁公子不要你的妻儿了?”
毒眼上前一步瞪着严喜寿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公子应当知道,贫道也不多口舌了,此时他们被陆端海关在房中,就等着公子前去营救。”
说到这毒眼也无奈坐在一旁。
“是我对不起他们。”
“如果公子觉得对不起他们,就应该帮他们逃离陆端海的掌控,毕竟你跟陆端海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他们。”
毒眼听到这也明白严喜寿的意思了,问道。
“说吧,道长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好,要不是宁公子被仇恨牵绊,一定会有大成就。”
“少废话。”
“我可以帮你放了他们,而你嘛,帮我绑一个人。”
“谁?”
“这人你认识,跟你也算是老熟人了。”
严喜寿停顿了下接着说道。
“简依。”
“她?她身边的两个师兄不好对付,我与他两次交手,功力只能说跟他不相上下。”
“这个你可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引开,到时贫道也会前去,不是你一个人。”
毒眼看着严喜寿思考着,没有立即答应,严喜寿下这么大功夫绑架简依,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与他交手的人功夫不差,想必不是平常人,他想着这个浑水他要趟吗?
严喜寿看毒眼犹豫,说道。
“宁公子害怕得罪他们?你莫不是忘了,你与他们现在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局面了。”
毒眼想到钟钰慧与陆庆,回道。
“答应了,只要不是武林大会那三天,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会耽误你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你到时按时赴约就是。”
“他们什么时候放?”
“不管成败,出手那天我就放了他们。”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毒眼这边联系好了,严喜寿又赶紧赶回天下阁,陆端海这两天一定会找他,他得在天下阁候着。
正如严喜寿猜想,严喜寿刚回到天下阁,陆端海就派人找他来了。
“道长,盟主请您去书房一趟。”
“好,我知道了。”
严喜寿整了整衣服往陆端海的书房走去。
“道长来了?坐。”
陆端海挥挥手,下人会意,纷纷退下帮他们关上房门。
“盟主此次让贫道过来,可是心里有决断了?”
“嗯。我想了很多,决定把霞儿嫁给他。可是……”
“盟主可是担心墨安不肯?”
“嗯。”
“小姐那边?”
“霞儿?她没事,儿女婚事向来是父母做主,我看霞儿似乎对墨安有些特别,她会答应的。”
“抛开墨安摄政王这个身份不说,就逼迫普通男子做自己不愿做的事都难,这倒是要想好对策。”
“是呀!所以找道长商量对策来了,道长可有妙计能让墨安高高兴兴的同意?”
“摄政王这人连皇上的话都敢反抗,何况是你我的威胁,要想他同意,就要抓住他的弱点。”
“他的弱点?我把与他相关的消息都看了,倒是没看出他有弱点,这就难办了。”
“不,他有弱点。”
陆端海看着严喜寿询问答案,严喜寿缓缓说道。
“简依。”
“简依!”
“嗯,”
“可是她一个女人,摄政王真的会同意?”
“贫道不会看错,他会的。”
陆端海看严喜寿一脸的肯定,心里信任他,也认可严喜寿的观点了。
“道长,那我们该如何做?”
“先礼后兵。三天后就是武林大会了,不知盟主可有什么安排?”
说到这个,陆端海就想到毒眼,现在武林大会都要召开了,毒药的影子他们可是一点都没摸到。
“道长,说起这个,毒眼一事查探得如何了?”
严喜寿请罪道。
“此事贫道失职,贫道已经加紧人手查探了,就是查不到他的下落。不过盟主放心,贫道已吩咐下人,不管何人进出都要加强询问,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也必须有天下阁的请帖方能进入。”
“好,道长加紧查探便是。”
“是,盟主。”
严喜寿本来想听听陆端海的安排,这样他能看着毒眼与陆端海相争,到时候他就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陆端海竟不向他透露,不过没关系,现在事情都按他计划的发展,毒眼、陆端海遇上墨安,他们决不能全身而退。
“来人。”
“盟主。”
“请墨公子过来一趟。”
严喜寿看陆端海接见安云墨,拱手道。
“盟主,贫道先告退。”
“道长可以留下一起听听。”
“不了,前两日贫道推算墨安的身份耗费了些精力,贫道想先回房休息,免得武林大会时帮不上盟主。”
陆端海看严喜寿的脸色比刚来时是差了很多,便答应他了。
“道长费心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
“谢盟主。”
严喜寿脸色差是一回事,但他更多的是想回避安云墨,他在这里安云墨肯定会怀疑是他泄露他的身份,说不定会当场出手杀了他,他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晃悠了,为了不惹安云墨生气,严喜寿这两天都是避着安云墨走。
安云墨本来不想过来的,但他直觉有什么不对劲,但一时又查探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他只有配合他们了,总会有他们露出马脚的那一刻。
“师妹,我先过去看看什么事,你自己要小心。林师兄,我走了。”
安云墨告诉暗影他走了,其实就是吩咐暗影保护好段清浅。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
陆端海书房。
“墨公子来了,请坐。来人,上茶。”
安云墨一如既往的冷态度。
“什么事?说。”
陆端海笑嘻嘻道。
“墨公子已到舍下住了几日,这闲下来了想了想似乎都没有跟公子好好聊过,不知公子家住何处?令尊何名?”
“无可奉告!”
陆端海尴尬笑笑,继续问道。
“呵呵,那不知公子可否婚配?”
“这是在下的私事,似乎没有必须告知盟主的责任吧?”
“没有,只是我甚是欣赏墨公子,想与墨公子结个亲,不知墨公子意下如何?”
“不想。”
“墨公子就不考虑考虑?凭我盟主的身份,公子应该知道我背后的实力。”
“不需要。”
“可还有其他事?”
陆端海勉强笑笑。
“墨公子就当真一点都不考虑?我家霞儿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姿,但也眉目清秀、五官端正,且自幼读书识字学武,绝不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差,我家霞儿是完全配得上公子的。”
“我已娶妻,除了她我不会再娶其他人。告辞!”
“你……”
陆端海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安云墨远走的背影,只能怏怏闭嘴了。
陆月霞听说陆端海让安云墨到书房来,她自己好奇也往这里来了,只是安云墨刚走,她没碰上。
“爹,墨公子呢?”
“走了。”
陆端海看陆月霞有些失望的脸,问道。
“霞儿,你可是喜欢墨安?”
“爹?”
“你跟爹说真话。”
陆月霞认真点了点头。
“嗯,霞儿是喜欢他。”
“霞儿放心,你喜欢的东西爹都帮你拿来。”
“爹,你说什么呢?”
“没事,爹会让墨安心甘情愿娶你的。”
陆月霞兴奋道。
“真的吗?”
“是,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陆月霞走到陆端海身旁撒娇道。
“谢谢爹,我就知道爹对霞儿最好了。”
陆端海摸摸陆月霞的头回道。
“那当然,爹就你一个女儿了。”
只是后面一句说的很轻。
安云墨回到院子,第一句话就是吩咐暗影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我们走。”
暗影听吩咐立即收拾,段清浅虽然不明白,但是也立即收拾东西去了,不过一会儿,他们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门口集合了。
安云墨在前面带路。
“我们走这边。”
“好。”
只是安云墨虽然动作快,但陆端海动作也不慢,这就派人在院子外围住了,陆端海徐徐走来。
“墨公子,怎么这般急着走?武林大会可还没开始呢?”
“来人,把他们三人留下。”
“是。”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很多人也是不明所以。
第一百零七章:被迫留下
安云墨看着眼前的侍卫问道。
“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陆端海笑嘻嘻道。
“希望墨公子多住几日罢了,墨公子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老夫吧?”
安云墨可以出手闯出去,但现在敌众我寡,他们难免受伤,等到晚上他们叫来了人也就不怕他们了。
段清浅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们现在硬闯,不一定能闯出去,与其到时候被压着留下来还不如现在主动留下来。
安云墨冷着眼看了一眼陆端海回头走进房中,段清浅与暗影紧随其后。
安云墨他们进了房间后,陆端海吩咐侍卫在外面候着,一有情况马上跟他汇报,而他则往严喜寿的院子去了。
房间里,段清浅走到安云墨跟前问道。
“刚才陆端海叫你过去做什么?”
安云墨听到段清浅的声音才收起自己周身冰冷的气息,回道。
“他想让我入赘。”
段清浅笑笑道。
“不是吧?他胆量倒不小。”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不会答应,想想他之前拒绝邻国公主的亲事就知道了。安云墨把段清浅拉近怀里,说道。
“现在走不了了,我们今晚走,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离开这里。”
安云墨抱着段清浅,总有一种错觉,仿佛段清浅会离他而去般,他有些怕。
“好,都听你的。”
严喜寿的院子。
陆端海刚进来,严喜寿就知道了,赶紧出来迎接。
“盟主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差人告诉一身,贫道过去就是了。”
“事态紧急,老夫只好亲自过来了。”
“盟主请。”
大厅里,陆端海把刚才他与安云墨之间的谈话情况告诉严喜寿,又把刚才他把他拦下的事告诉严喜寿,问道。
“道长,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我刚才心急怕他走了,就叫侍卫拦下他了,后面怕是更不好谈了。哎!”
严喜寿“认真”想了想,回道。
“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盟主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墨安的弱点吗?”
“简依?”
“嗯,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干脆直接绑架简依逼他就范。”
“要是他不受逼迫呢?”
“就算他不受逼迫也没有比这更坏的了,反正人都得罪了,也不怕再得罪一次。”
“道长说的也是。那我们要如何绑架简依?墨安与他身边的林景都不好对付。”
“他们三人就墨安武功高,他可能只有盟主可以牵制了,林景的话可以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拖住他,然后我们再派几个人盯住简依,一有机会就下手。”
“嗯,我到时拖住墨安,其他就劳烦道长多多操心了。”
“是,贫道一定不负所托。”
“好。”
“贫道先下去安排人手了。”
“嗯,去吧。”
陆端海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茶水都还没来得及喝,陆月霞就来了。
“爹,您在不在?”
“在,进来吧。”
陆端海笑着问道。
“霞儿,匆匆忙忙的,有事找爹?”
陆月霞看了好一会陆端海问道。
“爹,女儿听说您刚才带侍卫把墨安他们强行留下了?”
陆端海收起笑容,认真道。
“嗯,爹是把他们留下了。”
“这是为何?”陆端海语重心长道。
“霞儿,这都是为你呀!”
“为我?这霞儿不懂。”
“你可知墨安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他可是摄政王。”
“安朝的摄政王安云墨!”
“不错!”
陆月霞呆住了,说出来的话也有些结巴。
“爹……您说的是真的?”
“嗯。要不然爹的态度也不会如此强硬。霞儿,你也知道现在爹做盟主不比以前了,总有一些野心勃勃之人想争夺武林盟主这个位置,而爹也老了,很多事情做起来有心无力,而你们又年轻没经验,爹想把这个位置留给你们,也得有个能辅佐你们人才行啊。”
“爹,您不老,还年轻着呢?”
“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不好坐,遇上安稳的时候还好,要是动荡的时候,睁眼闭眼都是打打杀杀,爹不想我的霞儿也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如果墨安能娶你,就算他不要盟主之位,你跟他进宫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陆月霞别过头,瘪着嘴道。
“霞儿才不要跟他进宫,听说他已经娶王妃了,霞儿才不要做妾。”
“霞儿,墨安这种身份的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且摄政王到目前为止也只娶了一个王妃,侧妃未娶,以霞儿的能力和身份嫁给他一定能当上侧妃,说不定以后当正妃。”
陆月霞本就对安云墨有好感,现在听说他的身份,虽然对他已娶王妃不太满意,但想到民间对他的传言大多是他如何骁勇善战,她最是崇拜这些英雄壮士,嘴上虽说有些不满,但心里却是欢喜的,没想到墨安居然是人人称赞的摄政王,听说他的脸被伤了一直没好,没想到都是别人胡言乱语,他还长得蛮俊俏的。
陆月霞回道。
“霞儿知道,可是他现在不是不同意嘛?”
“没关系,爹帮你想办法,他是聪明人,他会知道娶你给他带来的好处,我想他此次过来就是奔着解毒丹来的,他身上的毒,现在只有爹能帮他。”
“爹,您直接把解毒丹给他行不行?”
陆端海摇了摇头。
“爹会与他交谈的,我的霞儿只管好好绣嫁衣等着爹的好消息就是了。”
陆月霞满心欢喜,应道。
“是,谢谢爹。霞儿先下去了。”
“嗯,去吧。”
街上的某处宅子。
陆端海有了动作,严喜寿也要开始自己的布局了。
“小杨,你吩咐人把毒眼带来,我们今晚要动手了。”
“是,师傅。”
严喜寿吩咐完到炼丹房给自己练了几颗药丸。
小杨办完事就一直在严喜寿身边候着。
“师父,您吃的什么药丸?”
“多事,吩咐你的事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师父前些日子叫收集的药材,还有我们之前备的药材,都一一运到半山那个炼丹房去了。”
“嗯,派人盯紧点,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是,师父。”
“今晚我们也要动手了,这个给你,能增长你体内的功力一个时辰,关键时候用。”
“是,谢谢师父。”
傍晚就这样悄然而至,寂静无声。
安云墨他们没有想过要入夜才开始逃走,而是刚吃完晚膳,大家劳累了一天准备休息的时候就开始了。陆端海派人把安云墨他们的院子团团围住,上下前后左右每一处都不放过,安云墨他们一动手侍卫们就一哄而上了,安云墨他们这才发现他们的院子竟暗藏了这么多人。
陆端海怕安云墨逃走,今天都是在附近不远处候着,他可还等着安云墨助他继续安坐武林盟主之位呢?为了这个他用些手段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毕竟无毒不丈夫?
安云墨他们三人一开始都是背靠着背一起冲的,陆端海加入后就把他们分开了,他一心拖着安云墨,其他侍卫一哄而上,暗影在前面开道,安云墨知道陆端海的意思,他也想拖住陆端海,其他侍卫不是问题,暗影知道安云墨的意思。
“师妹,我们先走。”
“好。”
除了陆端海时刻留意这边情况外,严喜寿也时刻注意着,听说这边出手了,严喜寿赶紧把毒眼叫来,此时的毒眼已经换了装扮混进来了。
“现在我们过去,你答应我的事能做到吧?”
毒眼给了个眼神严喜寿。
“你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就好。”
“一定,我现在就派人放了他们,你帮我办完事后去你我相见的那个山洞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好。”
毒眼说完就往安云墨那边去了,因为怕被别人认出来,毒眼此次过来没有带玄武枪,他的内力最近又增长了不少,他拿起久违的大刀跟暗影打了起来。
因为毒眼以前从未用过大刀这个兵器,而且他有严喜寿帮他易容,天色昏暗,暗影也无法辨认出他来,只当他是陆端海的哪个手下。暗影与毒眼过了几招,暗暗心惊这人深厚的功力,安云墨虽然与陆端海打斗,但他知道陆端海并不想他死,只想擒住他,逼他就范,所以安云墨打斗的时候也会分心留意下暗影这边的情况。
安云墨看暗影似乎被别人缠住了,他立即想办法从陆端海这边脱身,但陆端海猜到安云墨的意思,说道。
“墨公子,你的对手是我。”
说着,对付安云墨的招式更急更快,完全不给他犹豫的可能。
陆端海越是这般阻挠,安云墨越是怀疑他的目的,他为了脱身甚至上前挨了陆端海一刀,刀锋从安云墨的右肩划下,一直到他的腹部,还好刀口不深,不然非得见骨头不可,可就这一刀,也把安云墨的衣衫染红了。
陆端海看安云墨这般脱身,骂道。
“真是该死!”
安云墨脱身后就往段清浅身边飞去,眼看着就要到段清浅身边了,段清浅突然被一个人拉走了,安云墨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严喜寿,严喜寿压着段清浅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安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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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喜寿!”
“是我。”
“你好得很!当初就该一剑杀了你。”
一场打斗虽然激烈万分,但其实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高手过招眨眼就过,一些在外围的侍卫甚至都没来得及动手,而安云墨这边暗处的人也还没来得及出手,大家看安云墨住手了,也纷纷停下手来。
安云墨这才想到,他们一直时刻注意陆端海,倒是把严喜寿这个城府深的人忘了,他的武功谁都没见过,也不知他藏得多深,没想到被他反咬一口。
第一百零八章:被关了
严喜寿皮笑肉不笑道。
“我也是为了生存,还请墨公子不要怪罪。”
毒眼见严喜寿得手了,暗自退下,而陆端海则是上前来,对着安云墨说道。
“墨公子,此举实属无奈,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安云墨哗的一声把剑收回剑鞘,暗影也站到安云墨的旁边来。
陆端海在前面带路。
“墨公子,这边请。”
安云墨跟着陆端海过去,严喜寿压着段清浅紧随其后。陆端海书房。陆端海在段清浅的身上点了几下,把段清浅身上的功夫封住了,说道。
“简姑娘,对不起了,我有些事与墨公子谈,委屈你了,我会叫下人好好照顾你的。道长,你先把简姑娘带下去,吩咐人好生照顾。”
“是。”
严喜寿压着段清浅往外走,安云墨不给,在前面拦住了,严喜寿的手一直扣着段清浅的脖子,严喜寿稍加了些力道,劝道。
“墨公子,你又何必执着,答应盟主不就可以了,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
安云墨不能看段清浅被严喜寿伤害,只能让道,段清浅暗中向安云墨点了点头,告诉他别担心,她会想办法逃走的。
段清浅被带下去后,陆端海就与安云墨商谈他们之间的交易了。
陆端海说道。
“墨公子放心,我不会伤害简姑娘的,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就行了。”
“说!”
“娶我家霞儿。”
“不可能!”
安云墨的回答非常坚决,就算娶陆月霞回家放着,他也不会,这辈子他就娶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段清浅。
陆端海有点生气,问道。
“墨公子就不管简姑娘的死活了?”
安云墨盯着陆端海释放全身的威压,冷着声音道。
“你试试看!”
陆端海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为自己倒水缓解一下气氛,说道。
“墨公子这是要拿简姑娘的性命来赌?”
安云墨不受陆端海的威胁,回道。
“我想严喜寿应该把我的身份告诉你了,盟主是否该掂量掂量你的能耐?与朝廷为敌,你真的担当得起吗?”
陆端海哈哈干笑几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矛盾。
“老夫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担当得起的。不过,成亲一事向来说的是你情我愿 ,这事可以过些日子谈,但眼下有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如果这件事墨公子还不能答应,那各位就在府上多留几日吧?”
“说。”
“墨公子也是见识过毒眼功夫的人,也不知他练的什么邪术,功力增长奇快,老夫以前跟他有过过节,我希望武林大会召开的那三日,墨公子能在大会上,如果毒眼来了,你帮我制服他,我想这对于摄政王来说不是难事吧?”
“可以,但大会上你要把简依带上,我要看到她。”
“这个没问题。这次武林大会上,摄政王帮老夫保证老夫能顺顺利利、安安稳稳继续当我的武林盟主就好,如果有什么差错,那我也只有对不起了。”
“你要是敢动简依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安云墨说完这话就走了,暗影紧随其后。陆端海在后面喊道。
“墨公子慢走。”
陆端海现在不敢威胁安云墨必须娶陆月霞了,现在他先保住他盟主之位,先把安云墨拖住,让他为自己办点事,后面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必须娶霞儿,现在的江湖是他的地盘不比官场,他不用看安云墨的脸色行事,而且安云墨是瞒着文武百官来的,如果他给他的死对头写信呢?
他看安云墨怎么应付得来,现在他还不怕对付不了安云墨。陆端海这样想着,也同时行动了,他之前有打探过安云墨的消息,他知道朝廷上安云墨跟谁闹得最僵,陆端海也没仔细去猜测安云墨与皇上、诸位王爷的关系,他匿名给皇上和诸位王爷寄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几个字,“摄政王在天下阁,企图夺药。”
远在安朝的他们收到信后,也不敢鲁莽,他们各自派自己的心腹前往查看,而他们则是半步不敢离开安朝,他们得看着。
严喜寿把段清浅带下去,对她很客气,并且可以说得上是非常好了,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闲心陪段清浅聊天。现在段清浅的功夫被封住了,严喜寿又给她吃了奇怪的药,段清浅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身体劳累,什么都不想干。
“简姑娘不用紧张,毕竟我们朋友一场,我不会伤害你的。”
段清浅才不信严喜寿的鬼话。
“道长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这还不是因为简姑娘不肯配合我们嘛?姑娘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让厨房给你做。”
段清浅看严喜寿自从抓到她后就殷勤问她想吃什么,还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偶尔间会出现仿佛饿极的野兽见到猎物般,眼睛亮得发光,那是一个人万分期待一样东西,快得手的眼神,难不成她是严喜寿万分想得到的东西?段清浅有些不明白,以前的严喜寿看她并没有这种眼神,这应该是最近才有的,段清浅试探性问道。
“道长一个劲的让我吃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想把我养成猪一样,然后一刀把我宰了吃?”
严喜寿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变化,但他还在努力维持着,以笑声掩盖自己的目的。
“哈哈,简姑娘真会说笑,要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贫道非常愿意跟简姑娘做朋友,只是可惜了。”
严喜寿虽然有了掩饰,但段清浅一直盯着他看,她还是看到了些端倪,说道。
“我们王爷不是答应道长帮你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了吗?道长这次帮陆端海绑架我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道长的目的不止当盟主,还有其他?”
段清浅说完这话,又轻声问道。
“比如说长生不老?”
严喜寿这次笑得更大声了。
“简姑娘真会说笑,贫道这是坐收渔翁之利,姑娘明白嚒?”
段清浅看严喜寿这反应,大概猜到的,严喜寿可能真的在研究长生不老,而且最近取得了进展,而这可能与自己有关。
段清浅也轻笑回应严喜寿。
“道长是想让王爷跟陆端海斗,然后你去捡便宜?可是道长要知道,我家王爷的便宜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捡的喔!”
“这个就不劳姑娘费心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些过来看你。”
严喜寿自己心里想着,到时候他都长生不老了,熬也能把你们熬死,还怎么跟他斗。
“来人,照顾好简姑娘。”
“是。”
严喜寿早在几日前就把他院子的人换成自己的人了,所以在这院子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说话做事,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掌控一切。
这一天是混乱的,严喜寿趁乱派人把钟钰慧和陆庆放了,没有人知道,守着他们的人被药迷晕了,第二日醒来才向陆端海禀告。
第二日。
陆端海昨夜一直处理事情,直到天快亮了才去睡,没想到刚睡下,下人就来禀告了。
“盟主,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什么!”
陆端海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守着陆庆的人也来了。
“盟主,少爷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
“这?小的昨晚不知怎的,站着站着就迷糊了,醒来就躺在地上了。”
“滚,叫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
“是。”
下人赶紧爬起来正想走,陆端海又把他们叫回来。
“回来,房间可有什么异样?”
“回盟主,没有,屋内整整齐齐的,没少一件东西。”
“少爷那边呢?”
“也是,屋里也整整齐齐的,没少一样东西。”
“你们自己去领罚。”
两人抖了抖,苦着脸应道。
“是。”
冯致凡现在都被陆端海派到另一边打理武林大会的事了,冯致凡此时正忙着接应各大门派和招呼他们,留在天下阁帮陆端海的人大多是跟着陆端海多年的人,或是些刚进来不明所以的新人,陆端海这边发生的事情虽然江湖上有些人讨论,但大家也当是毛贼、刺客或是些不入流的人,没过多关注。
陆端海此时是六神无主,看钟钰慧与陆庆这么整齐的走,想来是有人放他们走的,想到这事现在是严喜寿管理,陆端海立即叫人把他叫过来了。
“道长,叫你看管的那两个人呢?”
“盟主可是说夫人与少爷?”
陆端海瞪着严喜寿。
“你说呢?他们两个跑了!”
“啊!跑了?”
严喜寿立即跪下请罪。
“是属下失职,请盟主责罚。”
陆端海看严喜寿认错态度诚恳,并且不是有意放走他们,但他不服气,让严喜寿跪着与他说话。
“你是怎么看着他们的?”
“可能是昨夜场面混乱,毒眼派人救走了。”
“不可能,暗中有人在他们院子外守着,昨晚也没把人调走,守在外面的人并没有看到毒眼来过。”
“那一定是有内鬼,只有我们的人才知道走哪条路避开谁?盟主可知最近谁的行踪不定?”
“内鬼?”
陆端海想了想一时也没到谁,想到过两天就要开武林大会了,他要提前过去,明天就要出发了,但现在府中还有一堆事情就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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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眼的踪迹一点都查不到?”
“盟主,属下收到消息,举行武林大会的附近山里有一个疑似毒眼的人,贫道猜想大会上他应该会捣乱,盟主可得做好防备。”
“行,夫人与少爷的事先放一放,大会上有墨公子帮忙,毒眼的事好解决,你自己做好准备,明天得把简依带上。”
“是。”
“下去吧。”
严喜寿扶着自己的膝盖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陆端海刚才有怀疑过严喜寿,想着他会不会与毒眼一起联手陷害他,但现在他看严喜寿毫无生气,而且没有武功的样子,盟主之位他抢不了,就算抢了,他没有功夫在身,武林上的人也不会服他,看来是他想多了。
第一百零九章:被关了2
毒眼之前住的山洞。
此时钟钰慧与陆庆已经被严喜寿的人带到这里了,钟钰慧这时才能好好看看陆庆,这时的陆庆跟之前相比已经大变样了,看着不复以往朝气的陆庆,钟钰慧心疼不已。陆庆看着钟钰慧勉强笑了笑。
“娘,孩儿没事。”
陆庆站起来在山洞里走走看看。
“娘,我们是在等他?”
陆庆口中的他钟钰慧自是明白,严喜寿放他们走时就与他们说了,是毒眼救的他们。
“嗯,娘想问问他当年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娘到死都不安心。庆儿,要是你不愿见他,你就先走吧。”
陆庆没有回答,只是在一旁坐着闭着眼睛休息。
钟钰慧看陆庆似乎很疲累的样子,也不打扰他,也闭上眼休息,就这样他们就在山洞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毒眼才回来,回来时他手上提了两个包袱。
毒眼走进山洞陆庆就醒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毒眼把手上的包袱一扔,说道。
“这给你们,你们走吧,越远越好,陆端海一时半会不会追上来,或许他以后也没有机会追上来了。”
毒眼说完话就往山洞外走,毒眼进来时钟钰慧还没察觉,他扔包袱说话时她就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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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钰慧看着快要走出山洞的毒眼叫道。
“友航,你站住。”
陆庆站起来离开山洞,想把空间让给他们两人,只是经过毒眼身边时,毒眼拉住了他。
“拿起包袱,你们走,以前的事就不要问了。”
钟钰慧在后面喊道。
“你是想让我死都不瞑目吗?”
陆庆把毒眼的手甩开,警告性的看了一眼毒眼就往山洞外走了,这一次毒眼竟不敢正视陆庆的眼睛,只能别过头去。
山洞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毒眼没开口,钟钰慧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嗫嚅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钟钰慧跪在地上说道。
“友航,对不起。”
毒眼面对钟钰慧终究心软,走上前去把她扶起来,钟钰慧仔细看着近在眼前的毒眼,想看看他变了多少,毒眼见钟钰慧看他,慌张转过身去,此时的他是丑陋的,不止外貌,连他的人都不是以前钟钰慧喜欢的人了,他不想让她认识这样的一个他,毒眼厉声道。
“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带着庆儿走吧,包袱里有衣服和银子。”
“友航,当年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毒眼没有说话,钟钰慧上前一步,他就往前一步,一直背向着钟钰慧,钟钰慧试探性问道。
“是不是端海把你害成这样的?”
钟钰慧问出这话,自己也控制不住掩着嘴哭起来。
毒眼还是不愿意说。
“你走吧。”
毒眼说完这话就往山洞走去,钟钰慧哭的更伤心了,只是走到山洞口时毒眼停下了脚步,满怀歉意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钰慧,如果下辈子还有缘分,我们再续情缘吧,到时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陆庆就在山洞不远处的树上靠着,见毒眼出来了,他还没来得及上前,毒眼就运功往他这里来了,毒眼往他身上拍了几掌,然后在他背后给他输功力,陆庆想拒绝都不行,就这样被动接受毒眼的功力,毒眼把自身一半的功力给了陆庆才收手,这或许是他唯一能给陆庆的,也希望借此减少心中的愧疚。
毒眼收手后也不给陆庆说话的机会,直接一个飞身走了,只是临走时留下一句话。
“好好照顾你娘。”
陆庆对毒眼给的功力不以为然,虽然毒眼已经走远了,但他依旧骂骂咧咧道。
“老子才不要你的功力,赶紧回来拿走。”
回应陆庆的只有风带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钟钰慧听到陆庆的声音走出山洞,只见陆庆一人。
“他走了?”
“嗯。”
陆庆上前扶住钟钰慧,担忧问道。
“娘,您没事吧?”
钟钰慧摇了摇头,如果没有钟钰慧,陆庆打算一直堕落下去,就在这深山野林虚度一生,但现在有钟钰慧在,他必须得像个男子汉一样处理事情,所以他不能逃避。
毒眼与陆端海的前尘旧事他不明所以不想参与,他也不想知道,他与他娘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安稳稳渡过下半生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陆庆说道。
“娘,你等等,我进去拿好包袱,我们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
钟钰慧拉住陆庆,说道。
“庆儿,娘不想走,娘想回去,娘想回去?”
陆庆劝道。
“娘,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不要插手了好不好?”
“庆儿,你不知道,此事是由娘而起啊!娘做不到不管。就算娘找到地方住下来,娘下半辈子都不会安乐的!还有霞儿,霞儿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钟钰慧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陆庆见钟钰慧哭成泪人,实在是不忍心,他以前都没见她哭过,无奈道。
“那我们走吧,庆儿陪娘回去。”
陆庆上前扶着钟钰慧,钟钰慧还想说些什么,陆庆打断她的话,说道。
“走,孩儿扶着娘。”
陆庆觉得自己是不会愿意回去的,但现在他又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既害怕回去,又想回去。
陆端海房间。
陆月霞此时还不知道钟钰慧与陆庆离开天下阁了,她现在正跑到陆端海这里询问,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爹,后天就要举行武林大会了,哥修炼到现在还不能出来?还有娘也是,怎么还不出来?”
“他们爹自有安排,你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是了。”
陆月霞撒娇叫道。
“爹?”
“好啦,下去玩吧,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爹,我想过去看看简姑娘?可是侍卫不让进?”
陆端海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陆月霞。
“去吧,小心些,别让人跑了。”
“是,霞儿一定小心。”
陆月霞拿着令牌走出房间,顾采娟在一旁等着。
“姐姐,怎么样了?盟主肯嘛?”
“那当然,我爹呀,最疼我了,怎么会不肯。”
“这就好,我们过去看看那女人现在落魄成什么样了,正好过去笑话她。”
“走。”
关着段清浅的客房。
陆月霞与顾采娟进来后就看到毫无生机的段清浅靠着床沿看书,昏昏欲睡的样子,陆月霞轻笑道。
“哎呦,简姑娘这是快死了?怎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前两天可还跟我叫嚣着呢,现在怎么一动不动了?”
顾采娟附和道。
“怕是快死了。”
陆月霞坐到床边,问道。
“简姑娘,感觉如何?”
段清浅笑笑道。
“还不错。”
顾采娟看段清浅嬉皮笑脸的样子就讨厌,讽刺道。
“虚伪。”
陆月霞不在乎段清浅的态度,问道。
“简姑娘与墨公子认识多久了?”
陆月霞心里有些发酸,为什么墨安能为简依付出这么多,为了她竟甘愿委屈自己,还坚决不娶她,她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还有段清浅到底给墨安灌了什么迷魂汤。
段清浅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与好友谈着愉快的事情。
“很久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你能想象到多久就多久咯。”
段清浅跟陆月霞打哑谜,顾采娟气愤说道。
“姐姐,她根本就是在耍你玩。”
陆月霞生气道。
“不说就算了。”
陆月霞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站起来靠在段清浅的耳边轻声说。
“你不告诉我也行,我自己问墨安去。简姑娘不知道吧,我爹把你抓起来要墨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娶我,我与墨安的喜宴我一定会请你来的。”
陆月霞以为段清浅会生气的,但没想到段清浅依旧刚才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很好呀,陆姑娘的喜酒我一定会喝的,如果我去得了的话。”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不喜欢墨安?”
“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生气、不嫉妒?”
“喜欢一个人需要生气、需要嫉妒吗?”
“你?”
陆月霞也不知该如何跟段清浅说了,顾采娟依旧前面的态度。
“姐姐,她就是故意耍你,明白装糊涂。”
陆月霞也不想与段清浅饶口舌了,留下一句话。
“你好自为之吧。”
陆月霞说完就走了。
段清浅能这么淡定也是因为她知道安云墨这人,她相信他,而且现在她被囚禁,她一定要足够冷静才能应付突发的种种情况,就陆月霞还想刺激她,还远远不够。
顾采娟回头瞪了一眼段清浅,也随着走出去,只是她突然瞥到旁边的朱雀鞭,当初她师兄还说简依耍鞭子好看,她现在看看究竟是她耍的好看,还是简依。
当时严喜寿绑架段清浅时,段清浅把鞭子甩出企图挡住严喜寿的攻势,但没想到这反倒成了严喜寿的助力,严喜寿一手抓住鞭子一扯,人又同时运功向前就把她抓住了,鞭子也跟着被严喜寿没收了,严喜寿随手把它放在一旁,没想到现在被顾采娟发现了。
顾采娟上前拿起鞭子,双手用力扯了扯,还挺有劲的,看着靠在床沿的段清浅说道。
“我看你待会还笑不笑得出,我现在就报当日之辱。”
段清浅看着眼前满脸恨意的顾采娟,心想着这一顿鞭子是避不过了,但气势上不能输。
段清浅气势不减,说道。
“我当然笑得出,我是怕顾姑娘到时候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你威胁我?凭你现在的样子,我杀了你都可以。”
顾采娟说着扬起鞭子就向段清浅下手。
第一百一十章:奇怪的严喜寿
段清浅虽然没很大的力气,但在鞭子向她耍来时伸手抓住了,顾采娟用力扯出来,连带着段清浅都被她拖到地上了,顾采娟居高临下看着段清浅得意道。
“简姑娘,现在你能耐我何?”
陆月霞听到后面有声音,一回头就看到段清浅跌在地上了,再一抬头便看到顾采娟有些疯狂的脸。
“采娟,你做什么?”
“姐姐,你不必为这些人可伶,我再给她一鞭子。”
顾采娟说着又往段清浅身上打了一鞭子,段清浅虽然没气力,但眼神不差,依旧伸手抓住了,顾采娟有些生气,两次都打不到她的身上,还企图打第三次时,陆月霞把她手上的鞭子夺下,说道。
“好了,这样子打她有什么意思,要打也该公公正正的打,这次就放过她了,以后有机会再找她算账,我们走。”
顾采娟看着跌在地上的段清浅冷冷哼了一声,说道。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
陆月霞把鞭子仍在地上就拉着顾采娟一起走了,守在门外的侍卫恭敬恭送陆月霞她们。
“小姐慢走。”
陆月霞与顾采娟走后,段清浅哗的一下吐了一口血,血正好喷在朱雀鞭上,顾采娟的功夫虽然不高,但她刚才耍鞭子时用了内力,而段清浅的功力被封了,顾采娟打出的功力与段清浅体内封住的功力相冲,身体一下受不住就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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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打是挨了,怎么对自己一定帮助都没有,要是顾采娟的功力再深几分,她也可以帮她打通封住的穴道了。
陆月霞他们没来,严喜寿的人一直盯着她,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段清浅趁着他们恭送陆月霞时把地上的朱雀鞭捡起来缠在腰上,然后用衣服遮住,这可是神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救她一命,她得带着。
严喜寿处理完事情就过来看看段清浅,段清浅正给自己倒茶水,严喜寿见段清浅脸色不对,问道。
“你怎么了?”
刚才侍卫已经把房间收拾一番,所以严喜寿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段清浅满不在乎的答道。
“没事。想倒杯茶水喝而已。”
严喜寿直接拉过段清浅的手为她把脉,把了一会喊道。
“谁伤了你?”
段清浅都还没来得及说,严喜寿喊道。
“来人。”
“道长,何事?”
虽然侍卫是严喜寿的人,但在天下阁怕引人怀疑,他们都称呼他为道长。
“谁伤了简姑娘?”
侍卫看严喜寿大怒的样子,似乎这事很重要,他跪下说道.
“是顾姑娘。”
严喜寿生气的直接出手掐住侍卫的脖子,狠着声音说道.
“我不是吩咐你好好看着简姑娘吗?”
侍卫虽然被掐住脖子,但依旧努力为自己辩解.
“我们一直看着简姑娘,没让她走出房门半步。”
“我要你们好好看着,包括不让人伤到她,竟敢违背我的话,该死!”
严喜寿说着就把侍卫掐死了。段清浅看着眼前的严喜寿,仿佛不认识他一般,严喜寿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的安危了,与安云墨有得一比,他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还是他一直就是如此,只是以前隐藏得深而已。
段清浅说道.
“道长何必动怒,不过是受了些内伤,养上一两个月就好了。”
严喜寿没回答,而是往段清浅身上点了几下,帮段清浅解开穴道了.
“你,赶紧运功疗伤。”
段清浅都不懂严喜寿的意思了,但既然他解开穴道了,段清浅就赶紧疗起伤来,而严喜寿一直在一旁盯着,看段清浅快要收功了,严喜寿又立即把她穴道点住了,段清浅也不得不佩服严喜寿的警觉,她刚才疗伤时她也可以感觉得到,严喜寿一直死盯着她。
“道长轻而易举就把陆端海封住的穴道解开,想来道长的功力不在他之下,真是佩服。”
“简姑娘说笑了。来,让贫道再给你把把脉。”
严喜寿说着伸手帮段清浅把脉,只是依旧皱皱眉头.
“才好了七八成。算了,简姑娘好好休息,贫道先下去了。”
严喜寿下去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吩咐侍卫做事了.
“你,去把顾采娟给我绑来。”
“是。”
当天晚上,顾采娟一个人在房间,正想睡时被人从背后打晕了,侍卫把人扛到严喜寿的房间.
“主子,人绑来了。”
“嗯,下去吧。”
“是。”
严喜寿拎着顾采娟就往段清浅的房间去,段清浅正睡的好好的就被严喜寿吵醒了。
“什么人?”
“是我。”
严喜寿把顾采娟仍在地上,把房里的蜡烛点亮了。
段清浅在这里一直是穿着外衣睡,看严喜寿过来打了个哈欠问道。
“道长这是干嘛?”
严喜寿没解释,直接喊道。
“过来这边坐下。”
段清浅还没动作,严喜寿手一挥,就把段清浅拉过来坐在地上了。
“干嘛?”
“帮你疗伤。”
严喜寿说着往段清浅后背拍了一掌,然后把顾采娟拉起来让她坐在段清浅身后,而严喜寿则在一旁替她们两人运功。
段清浅对现在的严喜寿恨不得退避三舍,也不知他现在发什么疯。
“你要做什么?我身后是什么人?”
严喜寿这时把绑着顾采娟的袋口解开,只看到顾采娟的一个头,她还在昏睡着。严喜寿在她身上拍了几下,随后在她身后运功,眼花缭乱的也不知他打的什么招式,突然往顾采娟的后背打了一掌,顾采娟昏睡中闷哼了一声,随后倒在一旁,而随着严喜寿掌力的发出,段清浅后背的头发被猛地吹起,段清浅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势向她袭来,但却在快要碰到她时仿佛被控制住了,随后段清浅只觉得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她的体内。
严喜寿这是把刚才那人的内力抽出来然后输送给她,帮她疗伤?这是什么操作?
严喜寿把内力全部输给段清浅后给她把了把脉,很满意。
“你的伤已经好了,好好休息。”
严喜寿说完这话就提着顾采娟走了。段清浅的内力虽然被封住了,但她依旧可以感觉得到她的丹田此时充满的力量,她恨不得与别人打一场。刚才严喜寿提着顾采娟时段清浅看了一眼,没想到是她,果真是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不知醒来的她发现自己内力全无是什么表情,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蛮横。
天下阁的某一处地方。
暗影看着安云墨随便止下血的伤口,有些担心。
“王爷,您的伤口?”
“不碍事,我交代你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陆端海、严喜寿,我看你们以后还拿什么威胁我!这一次让你们全军覆没!”
“清浅那边如何?”
“严喜寿安排的人盯得很紧,听说对王妃还不错,好吃好喝的供着。”
“好吃好喝供着?继续盯着,有什么特殊情况不必请示我,直接动手,务必保证清浅的安全。”
“是,王爷。”
第二天醒来的顾采娟,看了看自己的手,伸了伸脚,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来,她站起来拿她的剑,本来以为会如以往般轻而易举,但没想到竟有些吃力,她怎么回事,她怎么连剑都举不稳了,顾采娟大叫。
“啊!”
顾采娟这一声大叫可把大家都给叫来了,今天可是要进场了,陆端海紧张着,就怕又出什么事。
“顾姑娘,发生了何事?”
陆月霞也跟着过来了。
“采娟,怎么了?”
顾采娟哭着说道。
“我……我好像没有内力了?”
顾采娟说完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陆端海诧异,上前为顾采娟把脉,吓得他退后了几步。
“怎么可能,第一次听说这种功夫还是在三十年前,难不成现在还有人会这种功夫?”
陆月霞上前问道。
“爹,是什么功夫?”
“不是很清楚,以前听说有一个邪派会邪功,他们可以把别人身上的功力取出输给他人。顾姑娘之前是有功力的,但现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说不定就是他们的门派做的。”
“江湖上还有这么邪门的功夫?”
“有。”
陆端海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今年的武林大会比以往的都难,江湖上来了太多身怀绝技的人,无论如何,为了他的霞儿,他一定会拼下去,看看谁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顾姑娘遭此劫难老夫也很遗憾,来人,把顾姑娘护送回他们门派吧?”
顾采娟听到陆端海把她送回去,问道。
“盟主难道不查查究竟是谁害了我吗?”
“此时武林大会召开在即,此事以后再说吧,况且贼人闯入天下阁既没偷东西,也不杀人,想来是冲着你来的,顾姑娘好好想想平日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
“我没有,维护武林正义不是你盟主的职责吗?盟主?”
陆端海没回答转身就走,顾采娟看向陆月霞。
“月霞姐姐,你也不帮采娟说说话吗?”
陆月霞上前拍了拍顾采娟的背,说道。
“采娟,明日就要召开武林大会了,爹今天就要进场,我们可不能让全武林的人等我们,况且那贼人既然来了,想必他一定会参加武林大会,到时我爹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
顾采娟已经听不进这些,她只知道她的功力全没了,她不知回去后该怎么面对师父,怎么面对她师兄,以前她师兄说过她功夫是门派女子中最出色的,为了能在大会上露几手,这些天跟着陆月霞她都有努力练,还跟进跟出委屈自己向陆月霞学了几招,原本以为过两天就可以让她师兄看看她的进步,没想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不甘心。
顾采娟看着远离的陆端海喊道。
“别人没说错,你果然不配当盟主,因为你是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为武林上的人着想!”
陆端海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暗中吩咐护送顾采娟的人。
“护送她的路上把她给我杀了,崎峻派那边随便找个借口应付,别让他们怀疑我们。”
“是,盟主。”
陆月霞本来还想安慰顾采娟来的,听她这么说她爹,她也不理她了,直接走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武林大会开始了
早上一切准备妥当,陆端海带着人在大厅集合,此时安云墨也在这里,严喜寿押着段清浅,安云墨看了看段清浅,段清浅稍稍点头告诉安云墨她没事。
陆端海见大家都到了,说道。
“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出发。”
“虽然陆端海住的地方也叫天下阁,但却是天下阁的一角,天下阁是个大宅邸,面积都快抵得上半个镇,一个大门进去后,还分东西南北四个大门,门进去后还另有天地,召开武林大会的地方在天下阁的另一边,需要点时间过去。
另一边武林大会的场地上热闹得很,大台子上每天都有各门各派的人上前比武,或是他们各门各派邻里左右的走走,一些有冤仇的门派经过冯致凡的安排与调解,也能暂时休战。
冯致凡知道陆端海今天要过来,一大早就派人在大门口等着了,一些阿谀奉承之人也跟着前来,还有一些看热闹的,阵势浩浩荡荡,相对的陆端海这边的人数倒是很少。
远远的看到陆端海过来,大家齐声喊道。
“恭迎盟主!”
陆端海朗声道。
“各位舟车劳顿参加大会,辛苦了。”
“盟主客气了。”
冯致凡上前行礼。
“盟主。”
“嗯,致凡,先把后面这些客人安排下。”
“是,盟主。”
冯致凡见安云墨跟在陆端海身边,不免疑惑,但他知道这不是他该问的,冯致凡上前行礼问候。
“道长、墨公子。”
他们两人都点点头回应。
冯致凡看跟在身后的马车问道。
“不知马车上是哪位客人?”
严喜寿说道。
“旧相识。”
严喜寿说着上前掀开轿子的车帘,对着段清浅微笑说道。
“简姑娘,请。简姑娘身体不适,还请冯公子找个人照顾下。”
“去,找个丫鬟过来。”
“是。”
段清浅扶着车下来,冯致凡微微笑着打招呼。
“简姑娘。”
“冯公子。”
这里请了不少丫鬟和仆人帮忙,侍卫一下子就把人找来了。
“好好照顾这位姑娘。”
丫鬟轻声应道。
“是。”
“姑娘,你好,我叫小乐。”
小乐本是临时找过来的,而且这里住的又是武林人士,等级观念没那么深,小乐都自称我。
段清浅轻笑道。
“我叫简依。”
“简姑娘,我扶着你吧。”
“好,谢谢。”
冯致凡在前面带路,让他们好好休息以面对明天盛大的武林大会。陆端海此时被一堆人围着阿谀奉承,他也乐在其中,与他们谈笑着。
冯致凡把他们都安排好后,找陆月霞聊天去了。
“月霞,怎么没见你哥与夫人?”
“他们呀?我也不知道,爹说他们晚些时候过来。”
“晚些时候过来?”
可是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呀,这样的节日,陆端海肯定会把陆庆介绍给各位武林好汉认识,而钟钰慧虽说不懂武,但是身为盟主夫人,她也会过来看看,不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月霞,你最近在天下阁都忙些什么?怎么都不过来找师兄了?”
陆月霞想到墨安,露出了小女儿姿态,说道。
“也没忙什么,都是爹忙而已。”
冯致凡笑笑道。
“月霞可是找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了?之前帮月霞选夫婿,我可是有份,难道不跟师兄说说吗?”
“没啦,这人师兄也认识的,可是他心里好像有别人,也不知他是喜欢她,还是因为她是她师妹的关系。”
“我认识?谁?”
“就是刚才与我们一道的墨公子。”
“墨安?”
“嗯。”
冯致凡点了点头。
“他呀,很好啊,他是个不错的男子,我们霞儿的眼光就是好。”
“师兄,你少取笑我。我喜欢他有什么用,他不喜欢我。”
“放心,不是有你爹,我师父吗?”
“也是,要不是爹,我肯定没戏。”
“好了,月霞先好好休息,我有些事下去忙了。”
“好,师兄慢走。”
冯致凡通过自己看到的,加上对陆端海性格的了解,与陆月霞沟通一番后他大概知道了些事情,陆端海挟持简依威胁墨安帮他,娶陆月霞,冯致凡不禁感慨,才这么几天就发生了这么些事,真是想不到呀!
武林大会在大家的期待中如约而至。
陆端海身穿黑色大袍从前面缓缓走来,陆月霞与冯致凡跟在他身后,再后面是安云墨、严喜寿和段清浅,前面的大场地上站着各门各派的子弟,地位高的站在前面。
关启宏与方少资在飞堡派还算站的比较前面,他们两个看到安云墨、段清浅和严喜寿跟在陆端海身后时吃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严喜寿道长不是闲云野鹤,淡薄名利这些世俗的东西吗?还有墨安公子与简依姑娘,他们认识的他们也绝不是会跟在陆端海身边阿谀奉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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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资心里有些伤心,难不成是他们太单纯了,被他们骗了,方少资轻声问道。
“师兄,你说我们是不是被骗了,亏我们还一直把他们当好友,这才多久没见,就变成势力之人了。”
关启宏知道人心复杂,他倒觉得还好,说道。
“他们应该不是那种势力的人吧?我们相处时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可是……”
“不要说了,他们过来了,反正我们注意些就是了,有些人并不是表面看的那样。”
陆端海经过时关启宏与方少资纷纷拱手行礼,方少资不相信段清浅他们真的变了,在段清浅经过时,他稍稍抬了下头,轻声叫道。
“简依?”
段清浅看向方少资微微笑了笑。
段清浅这回应,方少资就知他们没变,方少资兴奋道。
“师兄,简依他们没变,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跟在陆端海身后,她刚才与我打招呼了。”
这时,方少资与关启宏的师父见他们两人嘀咕,问道。
“你们两个交头接耳的干什么?有话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听。”
方少资尴尬笑笑道。
“师父,我们说完了,说完了。”
“说完就专心点。”
他们两人齐声道。
“是,师父。”
陆端海在台子最高的座位上落座,墨安与冯致凡坐在陆端海的左下方,陆月霞与严喜寿、段清浅一起坐,坐在陆端海右下方,以往陆庆与钟钰慧来,冯致凡是没有位置的,他需要站在台下为大家服务,陆庆是自己坐一个位置,钟钰慧与陆月霞一起坐。
这次陆端海生陆庆的气倒是对冯致凡宽容多了。
陆端海站起来说话。
“各位,老夫非常感谢各位不辞辛苦劳累来参加武林大会,也谢谢一直以来大家对我的支持,虽说我们这次不是为了推选新一代武林盟主而召开大会,但江山代有人才出,老夫也自知自己不如以往了,所以老夫决定,前面两日我们各门各派相互切磋比武,以武会友,谁能争得第一,老夫我把辛苦寻来的解毒丹双手奉上,还让你们到老夫的兵器库任选一样称手的兵器;最后一日如果有文武双全,品行端正、能为武林着想之人,老夫自居身后辅导,他能完全胜任盟主之位后,我便退位让贤。”
台子下面的人大声喊道。
“好。好。好。”
陆端海知道有些人想推翻他,让他们说出来还不如他自己说,最起码给自己个台阶下,他看看到最后还能剩下什么人能跟他斗。
陆端海继续说道。
“可能有些好汉不需要解毒丹,或者有更趁手的兵器,只要你能得第一,老夫有的东西,任你选一样。”
“好。好。好。”
陆端海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因为他对自己足够自信,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可以自己出手。
“在这里,老夫为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公子,他叫墨安,古剑派弟子,此次他以老夫女儿未……”
陆端海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一阵杀气往他袭来,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谁,陆端海想在天下人面前宣布墨安是陆月霞未婚夫的事,要是可以他都想直接告诉天下人摄政王是他女儿的未婚夫,他看到时候安云墨怎么堵住芸芸众生之口。
陆端海想着简依在他手上,安云墨应该不敢动手,陆端海用眼神示意安云墨看看简依,陆端海继续道.
“他是老夫女儿……”
安云墨这次手握着剑柄,眼神警告陆端海,你想让我现在就动手是吗?陆端海看安云墨认真的眼神,他不敢冒险了,说道.
“墨安公子是老夫女儿的好友,虽说他年轻,但也算年轻有为。”
“好了,大家都入坐吧。”
在安云墨一旁的冯致凡能清楚觉察到安云墨情绪的变化,他看了看段清浅虚弱的样子,他想他的猜测对了,陆端海果然是威胁了他们。
方少资落座后又开始与关启宏讨论了.
“你刚才看到墨安的动作没,肯定是陆端海用了什么诡计逼墨安就范,要不然简依肯定与墨安一起坐。师兄,你说是不是?”
“嗯,有可能。”
“那我们去帮帮他们?”
“可是师父这?”
“没事,这不是还有这么多弟子给师父使唤吗?我们偷偷的走。”
他们正准备站起来,他师父回头问道.
“坐没坐相,都给我坐端正。”
“师父,我与师兄不知是不是吃错东西了,现在闹肚子,我们出去一趟。”
方少资说着捂着肚子皱着眉头,他师父往关启宏那一看,关启宏很少说谎,只是低着头,叫道.
“师父。”
他师父知道他们的意思,他其实也不是很愿意坐在这里,他们两人在江湖走过,事情轻重还是知道的,也就随他们去了。
“去吧,早去早回。”
“是,谢谢师父。”
第一百一十二章:段清浅失踪了
如此大的盛会,毒眼怎么会不在场,毒眼藏在暗处听着陆端海虚伪的话语,暗道。
“看你还能风光多久。”
毒眼说完后就往一旁的树林走去。
陆端海坐下后说道。
“现在是大家切磋武艺的时候,谁先上来?”
大家在底下议论纷纷,也没人上来,陆端海看了看冯致凡,冯致凡会意,飞身上台。冯致凡是陆端海的徒弟,此时他就代表着陆端海,打倒了他虽说不能夺得盟主之位,但离盟主之位也不远了。
冯致凡虽然没得陆端海多少指导,但正是这种放养式的教导让他学到更多,领悟更多,处处呵护备至的陆庆反倒比不上他。
江湖上总有些人不服冯致凡,或是想挑战他,此时看他上台正是机会,一人喊道。
“我来。”
冯致凡谦和说道。
“请。”
台子下面的人纷纷议论。
“这是何人?哪个门派的?”
“他呀,应该是火烈门的人,刚才瞧见他从那个门派出来。”
“火烈门?听说他们门派最是不服现盟主,等下还不往死里打。”
“来了,他们要开始了。”
“在下杨立泰。”
冯致凡微微行礼。
“杨公子有礼,在下冯致凡。”
各自行完礼后,他们就开始打了,一开始双方有些都有所隐藏,只是后面随着打斗越来越激烈,他们的打斗也不再那般试探式打了。
毒眼这时在一旁的树林里运功,只见玄武枪在他运功后上浮在半空,枪身周边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黑圈,看着有些诡异。
毒眼在树林运功,这边与冯致凡比武的杨立泰本与毒眼这边毫无关联,但不知怎么的随着毒眼运功越来越急促,杨立泰的招式也越来越快,一开始杨立泰突然的招式转变让冯致凡措手不及,杨立泰把冯致凡压制住了,但冯致凡及时调整后面反败为胜。
杨立泰这时的心态虽有些着急,但还能控制,只是随着毒眼在树林运功功力的加深,杨立泰有瞬间的出神,他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又继续与冯致凡打,只是看老是伤不了冯致凡,他的心越来越急躁,再后来他就完全被自己的心魔控制,他心里那颗一心渴望赢的心占据了他的全部,他的眼里只有冯致凡这一个目标,下手也突然狠了起来,毫不留情,而他也仿佛不怕打、不怕痛一般往前冲。
冯致凡与杨立泰比武,他最清楚杨立泰的变化,冯致凡只守不攻,问道。
“杨公子,你没事吧?”
杨立泰眼睛发红的看着冯致凡,没有回答,杨立泰这般横冲直打,冯致凡虽然是只守不攻,但剑还是不小心划伤了他,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伤口不深,按照比武受伤的程度看,只能算是轻伤。
台子下面看着的人本来是坐着看的,可能是看见血兴奋,也不知谁起的头,他们中竟有四分之一的人站起来了,各门各派总有那么一两个,他们大声喊着。
“好,好,好。”
一开始大家也没觉得什么,不过是他们看得激动罢了,也没去管他们。
只是不知后来他们怎么的,也不知究竟是谁先出的手,他们那些站起来的人经相互打起来了,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陆端海立即叫冯致凡住手,也不知是不是他带到了大家。
“致凡,住手。”
冯致凡也是打着打着就懵了,他一心想着把杨立泰控制住,陆端海叫他听停手后,他往台子下面看,怎么一片混乱了。
陆端海虽然不知道大家是怎么回事,但他想应与毒眼脱不了关系,陆端海走到安云墨身边,说道。
“墨公子,你似乎不够尽责,如果简依有什么三长两短想必你也不会见怪的是吧?”
安云墨虽受威胁,但是还是有骨气的,冷着声音说道。
“我答应你的是毒眼到大会上捣乱帮你截住他,在场外我一概不负责。”
“你!”
就在大家都在混乱中时,突然传来一声笑声。
“哈哈哈!陆端海你这小人也有这一天,这就是你的报应!你的时候到了,还不赶紧准备受死!”
陆端海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毒眼,但他假装不知道,问道。
“阁下何人?为何说这些话污蔑老夫,阁下可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陆端海给了一个眼神安云墨,然后对一旁的严喜寿吩咐道。
“道长,现在场面这么乱,你先把简姑娘带下去好好照顾,免得她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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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盟主。”
严喜寿走的时候对着安云墨诡异一笑,安云墨一时看不明白,并未多加关注。
陆端海说完飞身下台,他得把台子下打斗的人分开,要是死人了可就难办了,陆端海下去后把那些动手的人的穴道点住,一些没受毒眼控制的人也帮着制止这场莫名的打斗,虽没造成人员死亡,但这场莫名的打斗让大家不安、忧虑起来,陆端海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被动摇了。
安云墨听到毒眼的声音在大会上空回荡,他认真辨别了一会,就知道毒眼的所在位置了。
毒眼知道陆端海没时间追自己,所以他刚才敢在大会上放话,他要一步步慢慢毁了陆端海,就这场突发的情况都够陆端海忙的了,今天就先这样了,明天他再给他些新鲜的,毒眼转身想走,安云墨冷着声音问道。
“去哪?”
毒眼回头一看竟是墨安,他讽刺道。
“没想到公子也做了陆端海的走狗。”
安云墨没回答毒眼,直接出手,毒眼被动接了几招,以毒眼现在的功力到最后安云墨不一定能赢得了他,但毒眼不想把时间与功力浪费在安云墨身上,他要留着对付陆端海呢。
毒眼边打边退,但安云墨追得紧,他脱不开身,而现在的他又不好用自伤来脱身,他突然想起之前严喜寿叫他绑架简依,而刚才他一直盯着陆端海,似乎陆端海与安云墨说了些什么,随后简依被带走了。毒眼也不管事情真假,他要让安云墨分神好让他借机脱身,要是能让他放弃对他的追捕,那就更好了。
毒眼问道。
“与你一道的姑娘被绑了?”
安云墨没回答,出手的速度依旧,毒眼继续说道。
“陆端海绑的?”
安云墨依旧没说话,毒眼笑笑道。
“简姑娘被绑那晚,我也在场。”
毒眼说着用了一招他当晚用的招式,安云墨一眼就看出来了,当晚与暗影打斗的是他。
“是你?”
安云墨说着出手更狠了,毒眼连连后退,说道。
“你知道是谁让我绑的吗?”
安云墨停下打斗的手,站在毒眼面前,冷着声音问道。
“谁?”
“严道长。我与他做了交易,他可是对简姑娘势在必得呢。”
安云墨想了想,他一直怀疑严喜寿有什么阴谋,现在他突然想起刚才严喜寿带段清浅走的时候对他的那一笑,必有深意。
“严喜寿,你要是敢伤她,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安云墨说完飞身走了,毒眼看着远处的安云墨,再回头看看大会上被大家围在中间的陆端海,笑笑道。
“陆端海,我看现在还有谁能帮你。”
毒眼说完也走了,他得养好精神,好好看看陆端海的下场。
严喜寿带段清浅下去后,一进房间就把段清浅迷晕了,他得趁着此时混乱把段清浅送走,但愿毒眼能把安云墨拖久一些,陆端海此时正忙着他的事也不会有时间管他。
严喜寿知道安云墨一直有安排人盯着他,暗中保护段清浅,严喜寿早就做好准备了,他叫人找了一个与段清浅差不多身形的人,然后给他化成段清浅的模样,只要不近看,远远看着还是像的,而且又是昏迷的段清浅,他们就更难分辨真假了。
严喜寿叫人先把昏迷的假段清浅扛走,他也一路跟着,表面功夫全部做足了,一直把“段清浅”扛到一个悬崖前。暗影一看前面是见不到底的悬崖,他赶紧现身,还站在悬崖前挡住严喜寿的去路。
严喜寿装作震惊道。
“林公子好轻功,跟了贫道一路,贫道竟不知。”
严喜寿也是有备而来的,早就安排人埋伏在悬崖旁了,严喜寿拍拍手,他们纷纷从旁边走出来,暗影一看,竟有五十来人,而且个个看着都不简单。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公子也知道我想做盟主,我这是想让你家公子帮我把陆端海除掉,简依一死,陆端海必脱不了关系。”
“要是你敢伤简依,你也脱不了关系。”
“谁说的,只要把你们都杀掉就没人知道简依是我害死的,摄政王也一样。动手。”
严喜寿吩咐刚才出来的人纷纷动手,他们都是在悬崖边上打斗,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但谁都没有怕。
严喜寿刚把段清浅扛走,就有人来通知安云墨了,安云墨说过段清浅的安危至上,安云墨还没回到大会上就收到通知了。
“王爷,严喜寿把王妃转移了。”
“什么!往哪去了?”
“树林里。”
“走,赶紧追上去。”
暗影他们有一路做记号,安云墨心急如焚,跟着记号一路向前。
安云墨赶来时暗影他们还在打斗,但明显看到暗影这边的人所剩不多了,严喜寿听到后面有声音,回头一看,说道。
“没想到摄政王这么快就到了。”
严喜寿抓着“段清浅的”头发,让安云墨看清她的脸,严喜寿对着安云墨说道。
“安云墨,好好看看,因为这是你见你王妃的最后一面了。”
安云墨看着眼前的“段清浅”没看出端倪,问道。
“你要干什么?”
“我要她死!”
严喜寿说着把“段清浅”往一旁的悬崖抛去,速度之快,安云墨都没来得及阻止。
“清浅!”
“王妃!”
安云墨第一反应不是杀严喜寿,而是以他前所未有的速度飞下悬崖,暗影他们喊道。
“王爷!”
暗影他们没想过要跳崖,因为他相信他们的主子,他们只要把自己需要做的事做好就行。
第一百一十三章:段清浅失踪2
暗影眼睛发红提着剑上前想要了严喜寿的命,但是严喜寿这边人多,把严喜寿护住了,严喜寿对着暗影笑笑道。
“后会无期。”
话说追着下悬崖的安云墨,他一把搂住“段清浅”,的腰,把她旋转过来,只一下安云墨就知道这是假的,安云墨并不是跳崖,他刚才是沿着山崖下来的,此山崖有些凹凸处,安云墨几个借力就飞身上来了。
此时暗影把严喜寿留下断后的人杀了,正准备往前追时,看到安云墨飞身上来,问道。
“王爷?”
“嗯,严喜寿跑了?”
“属下无能,让他跑了。”
“与你无关,他能耐不小。把她叫醒,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这不是王妃?”
“假的。严喜寿的易容术是不错,但还骗不了本王。”
暗影他们把假的段清浅叫醒,“段清浅”悠悠转醒,一醒看到眼前这么多人,捂着脸眼睛颤抖着大声叫道。
“啊,不要烧我,不要烧我。”
暗影尽量让自己声音不那么冷,问道。
“姑娘,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女子虽然大喊,但还是把暗影的话听进去了,她把手放开,小心翼翼看着暗影问道。
“你们真的不是坏人?”
他们个个看着都杀气腾腾的,还不说话,她不怕才怪呢,也就暗影可能跟段清浅多了,沾了些生活气息,说话会温柔些,尽量不冷着声音说话。
“不是,我们夫人被一个道长抓走,所以我家公子才会这般脸色,你不要怕。”
暗影说道这个,女子仿佛找到了知心人,哭着说道。
“那道长好可怕,他要把我放到火炉里炼丹,好可怕。呜呜呜。”
“炼丹?”
暗影没想到严喜寿竟敢做这种用活人炼丹的事。
安云墨听到这个问道。
“那地方在哪?”
安云墨突然出生吓了一下女子,女子睁大眼睛看着安云墨,满是惊恐,没有回答,暗影在一旁问道。
“姑娘,那地方在哪?”
女子这才回过神,颤着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我本来在家里干活,一觉醒来就到了一个山洞,里面全是药材,旁边还有一个大锅炉,在我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姑娘、男子投入炉中了。好可怕。”
“还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吗?”
“没了。”
女子认真想着,后想了想说道。
“我记得他们昨天是准备把我投入炉中的,我怕得晕死过去,再一醒来就是这里了。”
暗影上前道。
“公子,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山洞?除去严喜寿、陆端海势力的事取消,先找清浅,这附近每一座山都不能放过,有消息立即汇报。”
“是,公子。”
只是安云墨才刚走去几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暗影虽然不懂,但是他也觉察出来了。
“公子,有些奇怪。”
“严喜寿,我低估了你。严喜寿在这里布了阵法,大家小心,跟着我走。”
安云墨自小排兵布阵,对阵法自是有了解的,虽然严喜寿布的阵法细密谨慎,但他还是看出端倪了。
安云墨走着走着往旁边的一条河走去,河再往前就是瀑布,跟着他们的女子以为他们要过河一开始没叫,河水到膝盖这里不是很深,但现在看安云墨领着她往瀑布去,她大叫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前面就是瀑布了,会摔死的。”
安云墨回头瞪了她一眼,女子立即捂着嘴巴不敢噤声。暗影他们是不怕的,就算前面是死路他们也义无反顾跟着安云墨走下去,现在安云墨在想事情,为了避免女子打扰到安云墨,暗影点了她的穴道,这样她就不会吵到他们了。
暗影上前道。
“公子,前面危险,属下先行。”
“在后面跟着,一个个走,走错一步,一边是瀑布,一边是无尽的机关。”
“是。”
暗影只得跟在身后,把女子扛起来走,女子看着继续往前走的安云墨,她闭上了眼睛,眼前可是瀑布了,她不敢看。
过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像想象中的跌下瀑布,耳边也没有瀑布哗哗直流的声音了,女子微睁开眼,一看,已经到树林了。
“立即派人查看附近树林车辙深的地方,严喜寿要运送药材肯定用到车。”
“是。你送她回去,其他人跟我来。”
“是。”
安云墨停在原地,清浅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严喜寿炼药的山洞里。段清浅悠悠转醒,一醒就看到严喜寿异常兴奋的眼,段清浅立即后退几步,看了看旁边的环境,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
严喜寿笑道。
“好地方,你真正的归宿。”
“归宿?什么意思?”
“这是天意,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你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成就我,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接受这个使命,我到时候一定让我的子弟世世代代供奉你。”
段清浅觉得此时的严喜寿是疯的,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什么叫做她来这里的使命是成就他,还供奉她?
“你要做什么?”
“清浅,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来人,把这地方给我打扫干净,一定要一尘不染。”
下人们恭敬行礼,但却没说一句话,段清浅看他们之间交流也没说话,段清浅一惊,他们都是哑的!段清浅不相信这么多人天生是哑的,他们很有可能是被严喜寿毒哑的。
“小杨,叫花婶过来,让她好吃好喝供着我们的清浅姑娘。”
“是,师父。”
武林大会上,关启宏与方少资本来是想私底下会会安云墨与段清浅的,但还没走远就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吓得他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敢回来,回来一看的确是出事了,不过他们门派的事没其他门派多,只有一个人不知怎的打起其他门派的人。
他的师父看见他们回来问道。
“你们怎么跑回来了?”
方少资说道。
“师父,出事了我们能不回来吗?”
“没多大的事,师父我在还办不了?”
“我们不是担心师父嘛?”
师父一脸嫌弃道。
“我还用你操心?你这小子不是说要去会你朋友?”
“是呀!”
“既然不去就给我安分待着,哪都别去。”
“不行,去,怎么不去。师兄,我们走。”
关启宏看了看师父,随即会意,师父是想让他们顺便去探探陆端海那边的事,把整个局面了解清楚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师父,我与师弟先走了。”
“去吧,别碍手碍脚的。”
师父说完话就不理他们了,问着刚才的发疯的弟子。方少资第一次见他师父这么大方让他出去玩,说道。
“师兄,你有没觉得下山后师父特别好说话,平时他哪肯这么由着我们。”
关启宏笑笑摇摇头。
“你呀,就顾着玩。刚才混乱时道长似乎把简依带下去了,我们前去看看,看能不能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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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走。”
关启宏与方少资一开始向别人打听段清浅住的地方,听说段清浅与严喜寿住一个院子,他们就往严喜寿的院子去了,这兜兜转转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进院子,就看到有人从严喜寿的院子扛了一个袋子出来,看袋子的形状像是一个人。
“怎么回事?”
“少资,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关启宏立即摸进房间,但房里空无一人。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刚才那个袋子里装的很可能是简依。”
“什么?简依?他们想把她扛去哪?”
“不知道,我们先跟着。”
关启宏与方少资暗中偷偷跟着,想着一有机会就下手把袋子抢回来。
可是他们跟了好一段距离,不但没有机会下手,反而更麻烦了,他们的人多了起来。
“少资,这么跟下去不是办法,看他们这是要进山,我们人手不够,你回去找墨公子。”
“我去找他?不,师兄,你去找他,我跟着他们。”
“可是?”
“师兄,虽说我功夫不高,但你不得不承认我轻功比你好,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每半里地我在最大的那颗树杈上标记号,就这么定了。”
方少资说完继续暗中跟着严喜寿的人。
方少资说的的确是实话,方少资的轻功比他好,而且方少资这人功夫虽然不高,但头脑聪明,如果真有情况,他也好随机应变,关启宏想到这也就随他去了,他回去找安云墨搬救兵去了。
只是关启宏回去时,安云墨与暗影在悬崖那边,关启宏在大会上找了几圈都没找到,想着安云墨可能还在树林里,他就到树林里找了。
树林里。
“王爷,前面树林树杈上发现好几个特别的记号。”
“带我去。”
侍卫在前面领路,安云墨飞身跟上,安云墨看着划在树杈上的小箭头,用手摸了摸,还能摸到树木刚流出的水分。
“刚刻上的,派一小队人跟着,有情况立即禀告。”
“是,王爷。”
关启宏在树林走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安云墨的人,他怕方少资一人出事,想着找不到安云墨,他找他师父商量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人来。
安云墨的人大篇幅的在树林搜查,关启宏在树林走来走去,他们远远的看到了,关启宏可能心情着急,倒没注意到附近有人。
暗卫立即回去向暗影禀告。
“影,那边有一个可疑的人,我们为了不惊扰他人,一直没现身,可是他却在树林里转了几圈,似乎在找人。”
“带我去看看。”
暗影过去一看,这不是关启宏嘛,看他着急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暗影若无其事般走出来,问道。
“关公子,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不巧,我特意来找你们的,可算见到了,墨公子呢?”
“墨安?他忙其他事。”
“现在有急事,简依被绑走了!”
“你知道?”
“知道,反正说来话长,现在少资在跟着,我们要赶紧过去,他们看着功夫可不低,他一人可应付不了。”
“墨安也在这里,我带你去见他。”
“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被投炉炼药
暗影带着关启宏找安云墨。
“公子,关公子有简依的消息。”
暗影知道,如果关启宏与他们一道,他自会猜到安云墨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势力,暗影也不隐瞒了,直接称呼安云墨为公子。
安云墨看着关启宏问道。
“你有简依的消息?”
“嗯,此时少资正追着,他说每半里地在最大的那颗树杈做记号。”
“你看看可是这种?”
关启宏飞身上去看。
“嗯,是少资留的记号。”
“影,叫他们跟上。”
“是。”
暗影吹了一个口哨,刚才还分散在四处的暗卫立即陆陆续续往这边集合。
“留下一人在这里等还没到的人,其他人跟我来。”
关启宏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不免吃惊,这树林竟然还隐藏了这么多人,他刚才竟没留意到,要是他们都是敌人,后果不堪设想,他也突然觉得自己比起大多数人,功夫还是差,他还得继续努力。
暗影上前拍拍关启宏的肩膀说道。
“你不必多虑,我们与你们不一样。”
关启宏微笑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与他们的确不太一样,他们一个个一身劲装,目光犀利,看着就像出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人,他比不上他们。
山洞里。
当天段清浅用过晚膳后,就被花婶带去沐浴了,段清浅想反对都没力气,严喜寿还是防着她,把她的穴道点住了。
段清浅发誓,这绝对是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伺候,从沐浴到穿衣到化妆,她出嫁时时都没这么仔细隆重过。
段清浅问道。
“这是要做什么?”
一旁忙忙碌碌的花婶与丫鬟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并没有理会她。
花婶给段清浅选了一件淡红色中衣,中衣前面绣着八卦图形,外面再穿上一件洁白的拖尾大长裙,长裙后背也绣着八卦图形,给段清浅扎头发用的发带上也绣着八卦图形,就连段清浅穿的白色鞋子也绣着八卦图形。
她们把段清浅打扮好后扶着段清浅往外走,段清浅看到自己这么诡异的装扮,她突然想到以前在电视剧上的看到的那种活人祭祀,严喜寿不会是想烧死她供奉给他的神吧?
段清浅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上午时严喜寿可不说着让人世世代代供奉她,难不成严喜寿真的拿她练长生不老药?
段清浅站在原地不走动,花婶与丫鬟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们立即蹲下身子,抓住段清浅的脚就准备抬着她走了。
段清浅急忙喊道。
“等一下,我只是想要拿点东西。”
她们不为所动,段清浅哭着说道。
“求求你们了,那是我家人留给我的东西,就算要死,也要给我留点纪念吧,让我带着它。”
花婶与姑娘们为难着,严喜寿是不允许准备炼药的姑娘身上有任何原本的东西,全部都不能留下。
严喜寿此时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差段清浅这东风,他可是时刻关注着段清浅这边的情况,听说下人已经把段清浅打扮好了,严喜寿立即往这边来了,他得过过眼,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这样难得的机会可是千年一回。
严喜寿刚来就听到段清浅哀求花婶与丫鬟,严喜寿连忙说道。
“段姑娘,你可别哭,现在你要开开心心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贫道都满足你。”
段清浅这个时候心情不好,投炉时影响药效可不好。
段清浅说道。
“放我走,要不然我一直哭给你看!”
“除了这个,别的我都答应你。”
“你!我要我的鞭子。”
严喜寿看向一旁的鞭子,拿起来看了看。
“嗯,是个好鞭子?安云墨送的?”
“与你无关!”
“好,贫道也不问,一个鞭子而已,给你。”
严喜寿把鞭子递给段清浅,段清浅接到鞭子,反手就想用鞭子勒住严喜寿的脖子,只是段清浅的手才刚绕道严喜寿的面前,就被严喜寿挡下了,严喜寿并不生气,笑道。
“段姑娘,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段清浅反手就往自己的脖子勒。
“既然杀不了你,我就杀了我自己,你永远也别想利用我。”
只是段清浅越想用力,手越无力,渐渐的勒住脖子的手也松了,人也跟着跌坐在地上。
严喜寿笑笑道。
“都与你说了没用,你偏要试,贫道决定做一件事,一定会思虑周全。段姑娘,不妨告诉你,你现在就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贫道给你吃的药你越用力就会越没劲。好好听贫道的话吧,这样还能少受些苦,我不会亏待你的。”
严喜寿说完上下打量着段清浅,说道。
“果真是玉洁冰清,神仙玉骨,我没看错人。”
严喜寿看了看地上暗红色的朱雀鞭,鞭子与段清浅的上衣倒也搭配,说道。
“花婶,鞭子随她吧,扶她到药炉等着。”
花婶恭敬点头,然后上前把朱雀鞭绑在段清浅的腰上。
药炉旁,小杨给药炉添着柴火,烧的柴火都是最名贵的树楠木材,旁边还有人不停的往药炉里放药材,药炉上方浓浓的水汽,要不是看到旁边有人往炉里加药材,段清浅根本就分辨不出这药炉到底有多高。
“小杨,柴火不能少,火势要一直保持。”
“是,师父。”
严喜寿看时候没到,走到一旁跟段清浅唠叨几句。
“段姑娘,你可有什么话要交代?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段清浅瞪着严喜寿问道。
“道长这是要把我烧了炼药?”
“段姑娘,别这么气愤,来,喝杯茶消消气。你为贫道投炉练药,贫道一定叫后人记录在册,让他们世世代代供奉你。”
“你别做梦了,你不会长生不老的。”
“是吗?世上总有些事你我都无法解释,比如你的到来?”
段清浅了然般点了点头。
“哦,原来道长知道我的身份,那道长是否知道,我有能力两边自由来回?道长想去我以前的那个世界?我可以帮你。”
“不!我不需要,我只想要我的药,其他的等贫道做了神仙,还不来去自如,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我们那边有神仙喔,保你永远不死,与其现在做这些没结果的事情,还不如我直接带你回去,我可以给你承诺。”
严喜寿认真想了想,但只一瞬,严喜寿就摇了摇头,嬉笑道。
“段姑娘是想让贫道放了你?”
随后严喜寿哈哈大笑起来。
“段姑娘真是个妙人儿,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不过贫道相信自己,这一次一定能成功。你知道贫道为了长生不老做了多少准备吗?整整半生的时间,我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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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喜寿看着眼前熊熊的火势说道。
“这个药炉我怀疑你身份之时就叫人准备了,怕来不得叫人日夜赶工,里面是精制的铁,坚硬无比,怕药性流失,外面我还叫人砌了一层石头,只要把顶盖盖上,除了药炉下面留了一个口子让熬成的药流出来外,没有别的出口。段姑娘,你说我这样设计的好不好?”
段清浅嘲讽道。
“好,好得很。”
“哈哈,好与不好等下你可以体会,只是可惜了,我不能亲口听你的答案。”
段清浅想到等下就要被严喜寿投炉,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现在的严喜寿一根筋,只有他的长生不老药,根本不听任何人的话,段清浅只能在心里祈祷,安云墨你在哪?快来救我,或者是哪个谁也好,快来一个人啊!
严喜寿继续自然自语道。
“不过段姑娘不用害怕,你不是孤单一人,药炉里已经有7对童男童女了,本来我也想找个童男给你的,只是找不到能配得上姑娘的人,本来安云墨可以考虑下,这样贫道也算做了件善事,让你们作对苦命鸳鸯,只是他身上杀戮太重,我怕他身上的煞气污了我的仙丹。”
段清浅听严喜寿如此说,回道。
“怕是你抓不了他吧?不过道长说我是童女,你怕是误会了,我已经是安云墨的人了,你不怕我污了你的仙丹?”
严喜寿突然靠近段清浅,捏起她的下巴,在她脖子上闻了闻,说道。
“是吗?这么香,可不像?贫道可是叫人查过了,你与安云墨根本没有同过房。”
“后面是没有,可是洞房花烛夜那晚他留房了。”
严喜寿放开段清浅,走到一边坐下,说道。
“是吗?不过也没关系,这世上只有你的灵魂是特别的,只有你才能让贫道练成这仙丹。”
“不,有关系,我这样的身子是不洁的,上神是不会让你得道成仙的,你看过谁祭祀是用已成家之人,他们选的人都是冰清玉洁的。”
“我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没有一个成功的,只有我,只有我能成功,因为我有你,他们都没遇到你这样的异世之人。我已经投了7对童男童女进去,已经够了,现在只要加上你,练到明天正午时分刚好九天,九九归一,贫道的仙丹就算成了。哈哈哈。”
“你疯了!不管你做什么,你不会成功的!”
严喜寿没理会段清浅,问道。
“小杨,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初。”
“看好时辰,子时中我们就把她投进去。”
“是,师父。”
“严喜寿,你放了我!”
严喜寿点住段清浅的哑穴说道。
“段姑娘,好好休息,贫道再去推算一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段清浅不能说话,只能干瞪着严喜寿,真是气死她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获救
另一边,暗中跟踪的方少资,一路上他都非常小心,但千防万防总有防不住的时候。
方少资看前面的人扛着段清浅继续往前走,但就他对山头地势的分析,再往前可就没路了,不过才一转眼的时间,刚才还在他眼前的几人原地消失了。
方少资上前去,原地打转,完了,怎么跟个人他都跟不上,方少资也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了,直接现身在附近找起来。
扛着段清浅的几人本来是没发现方少资的,他一现身他们就发现了。
“大哥,有人闯进阵法了,应是跟着我们来的,要不要去杀了他?”
“别管了,师父那边重要,反正阵法有师父布置的毒药,他逃不了。”
“嗯,我们走。”
方少资走着走着觉得呼吸不顺,皱了皱眉头,忽然说道。
“不对!”
然后立即点住周身大脉,用最快的速度按照自己印象中的路走出去,在他最后停住脚步扶着一棵树喘气时,树微微移动了,他身边的环境也随之一变,方少资自己走出阵法了,只是当时天旋地转的方少资并没察觉到这些,而他也华丽丽的倒在地上了。
安云墨他们寻着方少资的记号一路寻来,只是走着走着居然没发现记号了。
“怎么没了?”
关启宏自言自语道,可别出什么事。
“影,你带人在附近仔细查看,看看有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是,公子。”
“林大哥,我与你一道。”
关启宏担心方少资的安危,暗影说道。
“那一起走吧。”
安云墨自己到另一边查看,他用轻功飞上最高的那颗树上查看这坐山的地势,推算严喜寿最可能在的山洞,犹如方少资的怀疑一样,安云墨也同样想着严喜寿会在什么样的山洞里炼药,因为再往前的地势可没什么山洞。
人在高处就是看得远,安云墨这一瞧还真瞧出端倪来了,被严喜寿施过法的树林树顶上环绕一层薄薄的雾气,而且颜色不同于平常的雾色而是有些黑,有些黄,安云墨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安云墨这边有发现,暗影那边也发现方少资了,出门在外他们都随身带些应急药品,他们发现方少资时,他气若游丝,嘴唇发黑,还好他封住大脉没让毒气攻心,而他们及时赶到才救下他一命,现在他虽然脸色苍白,但命总算保住了。
关启宏扶着方少资回来,安云墨也正飞身下来,方少资虽然中毒了,但他那颗调侃别人的心还没停止,看到安云墨,方少资嬉笑道。
“小爷不行了,剩下的交给你了,你可得把简依救出来。”
“你没事吧?”
“死不了。小爷我跟着他们到这里,才一转眼他们就不见了,也不知他们施的什么诡计,里面还有毒气,你们进去要小心。”
安云墨听方少资这样说也大概猜到了,严喜寿会用阵法,能让毒气聚集在一处地方也只有布阵才能做到。
“是阵法。”
“阵法?娘呀,听说这东西麻烦诡异得很。”
安云墨才不怕这些东西。
“我先进去看看。”
暗影上前道。
“公子,属下先前往。”
“你们在这里等着,毒气对我没用,我破了阵法你们再进来。”
“是。”
暗影这才想起安云墨现在可是百毒不侵,只好听命行事。安云墨看着渐黑的夜色不免忧心,天色暗了,他们也不好找了,经过一夜又不知路上的痕迹有多少被露水抹去。
方少资见暗影称呼安云墨为公子,他自称属下,问道。
“你们不是师兄弟关系吗?怎么变成公子属下了?”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方公子。”
方少资知道他们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苦衷,笑道。
“只要你还把小爷我当朋友就行。”
“当然,我们是朋友。”
安云墨独自闯入阵法,里面除了毒气没其他机关,对百毒不侵的安云墨来说这阵法还算简单,只要找到阵眼击破就行了,但有些事往往看似简单,答案却是复杂的。
守在外面的暗影他们已经见安云墨几次出入阵法了,严喜寿设计的阵法范围大概十里,但这十里的地方却有无数个入口与出口,入口与出口还会随意变动,幸运的可以从入口入后从出口出,就像走平常的山路一样,没有半点异样,稍中等的就像方少资一样,进错入口不小心中毒随后找对了出口,最坏的就是进错了入口找不到出口,只能被毒死了。
安云墨知道阵法的规律,他可以正确找到出口与入口,但是他要的不是这些,严喜寿想要用这个隐藏他真实所在的地方,只要把这个阵法破了,他就知道严喜寿的山洞在哪座山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严喜寿花了整整三天设计出来的严密无比的阵法安云墨用三个时辰就破了,严喜寿弄这么多入口与出口其实是为了掩盖真正的入口与出口,安云墨一一试过每个入口与出口,每进出一次,阵法就会变动一次,但始终有一个地方没变,而这个地方也是始终是阵法中最凶险的地方。
安云墨想起今天早上在悬崖边上的那个阵法,严喜寿也是把破阵的地方安排在最险的地方,原来严喜寿喜欢这种设计方法,安云墨心下了然。
安云墨找到各个进出口的阵眼一一击破,最后把严喜寿掩藏的最深的进出口击破,瞬间一阵浓浓的毒气扑鼻而来,连安云墨这种深受毒性侵蚀的身体都有些受不了,他身体里的气血突然翻涌起来,安云墨赶紧运功平息,想来这最后的一击严喜寿是冲着他来的,他知道他的身体能扛住普通的毒药,所以加重剂量给他了。
阵法一破,树林瞬间清亮起来,暗影也能很清楚的知道安云墨在什么地方。
“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叫他们先吃些东西,应该就在这附近了,点个火把,继续找。”
“是。”
刚才他们一直等着安云墨不敢先吃,现在安云墨吩咐他们都拿出随身携带的包子吃起来。他们这些暗卫时常是主子有吩咐就立即去做,事情往往是很突然并且很急的,为了避免路上不好找吃的,他们都会随身携带吃的。暗影这些日子在暗处潜伏,他也带了不少吃的,此时正好拿出来给大家吃。
“公子,这是属下准备的包子。”
安云墨伸手接过就吃,出门在外他不是讲究的人,有什么就吃什么。
还剩下两个暗影都拿给关启宏与方少资了,其他暗卫也给了两个。
此事本来与关启宏、方少资无关,安云墨也不想牵连他们,说道。
“关公子先带方公子回去看大夫吧。影,你派人送他们回去,请个好大夫看看。”
“是。”
方少资辩驳道。
“墨安,你这什么意思?小爷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进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关启宏知道安云墨的意思,他的功夫比安云墨身边的人并没高出多少,他还是少去添乱了,关启宏看方少资话都说不利索,说道。
“好了,少贫嘴。墨公子放心,我会带少资回去的。”
“嗯,有劳了。此次有劳二位为我们带路,我墨安感激不尽,以后有什么墨安帮得上的尽管说。”
“墨公子客气了。”
方少资刚才也是耍嘴皮子,他现在这个身子还是不要去了,免得拖后腿。
山洞里。
子时初严喜寿就过来了,段清浅也坐了整整一个时辰,段清浅说不了话只能干瞪着严喜寿。
严喜寿没打算解开段清浅的穴道,独自说道。
“段姑娘,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想着安云墨过来救你?他很快来了,贫道可以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
段清浅还是瞪着严喜寿,严喜寿就喜欢这样听话安静的段清浅,他此时的喜悦要找个人说说,在这里唯一能说的也只有段清浅了,但他不希望段清浅打断他的话,只好让段清浅这般“安静”听着了。
“我的下人来报,我在树林设的阵法被安云墨破了,只是现在黑灯瞎火,他们不容易找到路,我想再给安云墨一天的时间,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这里,而他来的时候正是时候,到时你已经练成药丹,安云墨来到这里后,我在山洞外按下机关,我要把他埋在这里。段姑娘,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段清浅闭着眼睛不看严喜寿,他不想理他这个疯子,可是此时的严喜寿却很想听段清浅的答案,把她的穴道解开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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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姑娘,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段清浅冷着声音说道。
“你不会得逞的。”
“是吗?我觉得就算安云墨知道我的阴谋,他也一定会来的。男人最不可信的是承诺,而男人最可信的也恰恰是承诺!安云墨是个重承诺的人,他似乎是爱着你呢?”
安云墨对段清浅的喜欢严喜寿看得明明白白,他此时就这样说出来了。
段清浅心里有些沉重,她知道安云墨对她的喜爱,她很欢喜,但此时却是束缚他的东西,虽然她想安云墨来救她,但她有同时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上一世没有人疼爱自己,这一世有疼爱自己的外公外婆,还有无时无刻呵护备至的安云墨,她已经很知足了,她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好怕的,或许一觉醒来就回到以前的时代了,而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又或许她就这样死了,这个地方曾经给过她温暖,她这两辈子无论哪个结果都够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来晚了
严喜寿看段清浅似乎有些触动,说道。
“可是感动了?你愿不愿意为安云墨去死?”
段清浅不解的看着严喜寿,严喜寿解释道。
“此次我把你抓来,安云墨一定会对我赶尽杀绝,纵然我有长生不老之身,也无法取得半点成就,那我活着也没意思,只要你告诉安云墨你是自愿的,让他不追究我抓你一事,我就可以放过他,你说可好?”
段清浅深知严喜寿这人的话不可信,但如果她注定一死,能为安云墨做些什么,也算值得吧。
“我可以写,不过我要你现在立即送给他。”
“不行,只能是你乖乖投炉之后。”
如果是段清浅自愿的,说不定药效更好,安云墨那边他依旧不放过,因为他知道安云墨也不会放过他的,不过利用这欺骗段清浅还是可以的。
严喜寿说道。
“段姑娘,可要给安云墨留几句话,你的时间快到了。”
既然挣扎没用,段清浅只能淡然接受。
“拿纸笔给我。”
严喜寿扬扬手,下人们立即会意,下去拿纸笔墨给段清浅。
“写吧。”
段清浅提起笔沾了沾墨水,思量许久才下笔,信上的内容犹如以前他们来信一样,简单扼要。
“安云墨,我段清浅这辈子很高兴认识你,我知足了!你好好努力活下去,愿你一切随缘珍重!--清浅绝笔。”
严喜寿见段清浅这么快停笔了,问道。
“这么快,不多写几个字?”
“不必了,望道长帮我给安云墨。”
“当然,这信我一定帮你送到。”
段清浅写完信闭上眼缓缓情绪,觉得自己好像轻松了很多,她好像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当自己陷入险境,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无法逃脱这个险境,那就只能坦然接受,就算死也不能让对方看笑话不是,她能平静对待。
段清浅再次睁开眼,眼里是一片淡然平静,问道。
“什么时辰了?”
严喜寿再次看段清浅却觉得她整个人仿佛变了一样,那一副从容自若的姿态又拒人千里,没一点烟火气息,仿佛什么事都激不起她的兴趣。
严喜寿有点怀疑刚才叫她写信是否正确,眼前高姿态的段清浅,他看得都有点心慌,历来与人有关的药引子投炉之人都是忠烈之士或是极具时间真善美的人,他们的心坚决而纯净,只有这样才能把时间独一无二的药制出来。
他原本打算让段清浅抱着一颗为安云墨舍生取义的心投炉,这样的烈女子也算得上一个英雄,只是现在她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严喜寿问道。
“怎么?段姑娘等不及了?”
段清浅笑笑道。
“是有点等不及了?”
段清浅看严喜寿脸上满是不解之色,微笑问道。
“怎么?道长似乎有些胆怯?怕练不成丹药?”
刚才是严喜寿调侃段清浅,现在倒是段清浅调侃严喜寿了,段清浅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这种感觉,什么都影响不了她,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感觉真好,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一死,想想之前自己骂严喜寿疯子,她此时突然觉得当时的自己有点幼稚,面对敌人骂他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他越兴奋。
段清浅也不禁感慨,入世久了也越来越像普通人,容易被七情六欲牵制,逞口舌之快。
严喜寿被段清浅这一问,真的问心虚了,越是快到成功的关头,他越是害怕越是紧张,不过为了不让段清浅看出来,严喜寿说道。
“怎么会,贫道一定会成功!”
随着段清浅与严喜寿对话,时间也在慢慢流逝,下人们不停的往旁边添柴加药。严喜寿这时拿出一粒药丸,说道。
“段姑娘,先把解药吃了。”
段清浅拿起解药就吃下去,要是她不吃,严喜寿也会塞进她嘴里,那她还不如自己吃。
药丸才刚下喉咙,严喜寿伸手就在段清浅的身上点了几下,随后说道。
“刚才那药会把你身上的软骨散解掉,以防你冲开穴道,贫道只好把你周身的穴道点住。”
段清浅一动不动的听着严喜寿说话,看着在她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想来时辰也快到了,山洞外面是什么样的天,她或许再也看不到了。
小杨一直在一旁监看,下人们把珍贵药材都下完后,小杨到严喜寿身边禀告。
“师父,该下的药材都下完了。”
“嗯。”
严喜寿走出洞外看了看天象,又掐指推算了几遍,然后慎重道。
“小杨,摆桌布阵。”
“是,师父。”
刚才段清浅与严喜寿喝茶的桌子立即被小杨移到一旁,小杨把上面的东西清空后,立即摆上严喜寿需要的道具,随后把段清浅抬到前面坐下。严喜寿在一旁穿上道士袍,念念叨叨一番,围着段清浅手舞足蹈一番,随后说道。
“作法已成。投炉!”
“是!”
严喜寿作法时小杨他们也换上了道士袍,此时听到严喜寿的吩咐,小杨与他的师兄弟们上前抬起段清浅往药炉去,虽然段清浅依旧是坐着的姿势,但他们四人两人扶住脚,两人抓住手,倒也没让段清浅难受。
他们四人扶着梯子慢慢往上爬直至药炉口,严喜寿在后面缓缓跟着。
石头砌的药炉上方很大,他们可以在上面站着,到了药炉口后,严喜寿把段清浅下半身的穴道解了,而扶着段清浅的小杨四人就在下面候着了。
段清浅的脚一能活动,段清浅就开始反抗,脚往前就想踢严喜寿,但严喜寿敢把段清浅的穴道解开,就是有足够的把握她逃不了,严喜寿不但避开段清浅的攻击,还不知用的什么功夫竟来到段清浅身后了,严喜寿捏住段清浅的肩膀说道,、。
“段姑娘,就算你身上所有的穴道解开了,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现在只是解了部分。”
药炉口浓浓的浓烟在鼻尖萦绕,段清浅又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听到严喜寿如此贬低她,虽然知道是气话,但她还是说了。
“严喜寿,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
“是吗?段清浅,永别了!”
严喜寿说完这话,就把段清浅扔下滚烫的药炉中,然后对下面候着的小杨他们说道。
“放。”
本来吊在上方的药炉盖子就这样轰然盖下,彭的一声响,山洞都轻摇了几下。
这时远在树林中的安云墨心猛地痛了一下,安云墨摸着自己的心,说道。
“清浅!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
与此同时,远处的寺庙传来钟声,一声声的安云墨觉得仿佛敲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暗影见安云墨似乎不舒服,问道。
“王爷?”
此时关启宏与方少资已经先回去了,暗影直接称呼安云墨为王爷。
“叫他们抓紧时间,一定要尽快把王妃找到,她可能出事了。”
“王妃出事了?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暗影听说段清浅可能出事了,他也着急的很,他身为王妃的暗卫却保护不了她,如果段清浅真的出事了,那他也没脸活下去了。
这边依旧有条不紊的查找段清浅的下落,严喜寿的山洞里,一切也是井井有序的进行着。
“小杨,赶紧加大柴火,你,在这边看火,你,在这边。”
“是。”
严喜寿吩咐完也围着药炉施法,一次又一次的。
不管世人如何,日出日落永不息,第二天的太阳缓缓升起,一夜就这样过了。此时的安云墨有些焦虑了,暗影今早上把吃的东西递给安云墨时他已经吃不下了。
安云墨到处飞上飞下,到处查看,就是找不到严喜寿的藏身之处,依着严喜寿布置的阵法出口,他应该在这座山才是,可是暗卫们连蛇洞、老鼠洞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严喜寿藏身的地方。
时间不等人,太阳也越爬越高了,午时的太阳很猛,照在安云墨的身上,他脸上的汗水一直流着,但安云墨顾不得擦。
安云墨站在最高的山头上,他脚下就是一座石山,山上有洞的地方暗卫都钻进去看过了,他在想还有哪里是他没想到的,安云墨闭上眼睛回想着还有哪些地方没找过。
此时一阵午风吹过,安云墨经常吃药,对药很敏感,风似乎带着些微药香,安云墨猛地睁开眼.
“药?影,叫他们跟上来,这边。”
暗影一直跟在安云墨不远的地方,此时听到安云墨纷纷,立即吩咐人跟上。安云墨站在石头山外面,他们找不到入口进去,但安云墨很肯定药味是从里面传来了.
“就这里,给我搬,不能般的就砸。”
“是,王爷。”
暗卫们立即发挥愚公移山的意志,石头能般的就般,不能般就砍、推。
守在山洞外的人听到动静出来看,一看安云墨的阵势可不得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找到入口了,赶紧回去向严喜寿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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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安云墨的人来了,就在洞口外。”
“这么快?”
严喜寿因为过多作法,此时脸色有些苍白,要是对上安云墨他可没胜算,眼看着就要到正午时分了,只要熬到正午,他就大功告成了。
“你先去外面看着,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入口,让他们砸石头先,如果实在顶不住,你用这封信拿捏他,能拿捏住最好,实在不行,你们撑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撑到正午。”
“是,主子,属下定不辱命。”
“我信你们,去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来晚了2
“你带几个人到树林那边弄点动静,最好能把他们引开。”
“是。”
几个侍卫在树林那边大动作了一番,但安云墨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没听到一样。
“我们是不是动作太小了?”
“你们继续,我向大哥汇报情况。”
“是。”
暗卫们都是听命行事之人,没有主子的吩咐,就算他们来到眼前要杀他们,他们也不会放下主子吩咐的事。
“大哥,他们没反应。”
“叫他们回来,我们正面上。”
“是。”
暗卫相信安云墨的判断,既然王爷说王妃在里面,那就一定在,他们一个个都拼尽全力搬石头,诺大的石山在他们的努力下渐渐挖出一条道。
安云墨他们不知道入口,在外面这样胡挖一通,在山洞里的严喜寿都感觉得到上方的动静,别等下丹药还没熬好山洞就塌了。
“你出去看看,别让他们挖了。”
“是。”
侍卫出去与刚才的人沟通一番,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正面对上安云墨了。
大哥那人拿着段清浅写的信走到一旁,喊道。
“安云墨,你亡妻的遗书,你还要不要?要的话就叫他们住手,要是不要,我现在就烧了。”
暗影他们看着安云墨等他的吩咐,安云墨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先暂停,看着对面的人骂道。
“你找死!”
他手中的信是否是段清浅写的另算,就冲着他说亡妻二字,他就要把他杀了,竟敢诅咒清浅。
安云墨话说出的瞬间,人也跟着往前而去,他们之间的战斗也这样开始了,但安云墨这边并不是全部人投入打斗中,部分人还继续在石头山找入口。
盛怒中的人都是不好惹的,何况现在的安云墨不止怒且实力比男子还要高,这就更不好惹了,段清浅写的信三两下就到安云墨手上了。
安云墨拿着信的手在颤抖,清浅!
安云墨立即把信打开,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不禁哽噎难言,忽然出手往前面的人打去,他们一个不备,一半的人被安云墨撂倒了。
安云墨冷着眼睛瞪着他们道。
“如果清浅出事了,我要你们陪葬!”
有安云墨打头阵,后面的暗卫跟着安云墨也越打越勇,没多久就把这座石山攻下来了,而严喜寿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这边。”
安云墨在前面带路,他刚才看到有人从这里进去了。
暗影自发走在安云墨跟前,虽然他现在是段清浅的暗卫,但曾经的他也是安云墨的暗卫,既然段清浅不在这里,以前的主子在他也是要保护好的。
严喜寿的人跌跌撞撞往药炉去。
“师父,外面顶不住了,安云墨他们正带着人闯进来,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要到这里了。”
“你叫他们无论如何要守住,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够了。”
“是。”
严喜寿说完又开始新一轮的做法,这是最后一次作法了,作完这次他的长生不老药也就练成了。
小杨他们也不被外界环境所影响,一心一意看着药炉的火,从未让它小火过。
安云墨他们一行人从山洞口走进去,一路上是人挡杀人、佛挡**的气势,拦截他们的人根本抵挡不住他们的气势,只能边打边退,勉强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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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安云墨他们打到药炉门口,严喜寿依旧不为所动,小杨有些着急了。
“师父?”
严喜寿心里也同样着急,但出口的话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说道。
“别急,快了,再等等,否则前功尽弃。”
严喜寿闭着眼睛数着时间,小杨急得拼命摇扇子,只希望时间还可以再快点。
突然远处的钟声想起,小杨眼前一亮。
“师父,时候到了!”
严喜寿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
然后走到大药炉下方唯一的出口处,扎好马步,周身运功一番才伸手拔开出口处的木塞子,为了不让药效流失,这个木塞子从药炉熬药开始就没拔开过。
严喜寿用了全身八成的功力才把木塞子拿开,拿开后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出口处,只是看了好一会都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出来,出口是斜着的,如果药炉里有什么东西应该能流出来才是?
小杨轻声问道。
“师父,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喜寿喊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
严喜寿说着试图从出口处探手进去,他绝不能失败,他也绝对不会失败的。安云墨这时也攻进来了,看着严喜寿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严喜寿!”
严喜寿笑道。
“摄政王好快的速度,可还是晚了,段清浅已经死了,她已投进我身旁的这个药炉,此时应该已化成一滩水了,连尸体都没有了。哈哈哈!”
安云墨不想听严喜寿说话,直接上前就要打他,严喜寿的几个死忠徒弟上前挡住安云墨的攻势,说道。
“师父,快走!”
有徒弟挡一下,严喜寿还是不愿放弃,他用他以前学过的缩骨功,一个巧劲就将手伸进药炉了,在里面一阵乱摸,被他摸到了,严喜寿大喜,他就说过他不会失败的,药丸只是不能自己流出来而已,还好它们停在出口处了,要不然他都无法取。
“哈哈哈!段清浅,我就说过我会成功的。”
严喜寿摊开自己的手,两颗红得滴血的药丸在他手上闪闪发光,瞬间把山洞都照亮了,在严喜寿他们看来这是无比神圣光辉的,可是在安云墨他们看来严喜寿手上握着的是人们鲜活的生命。
严喜寿拿到药丸,心情非常好,说道。
“安云墨,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我不选,我非要选段清浅吗?”
安云墨打斗的空隙看了一眼严喜寿,一副他没兴趣知道的意思,严喜寿继续道。
“因为她身份特别,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安云墨还是没有说话,继续杀着眼前的人,严喜寿的人死的差不多了,这时安云墨飞身上前与严喜寿打斗,严喜寿把刚炼好的两颗丹药放好,同时从怀里拿了一颗药丸放进嘴里,刚才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立即红润起来。
安云墨与严喜寿打招招往他死穴打去,说道。
“严喜寿,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严喜寿险险避过安云墨的杀招,说道。
“安云墨,别太狂妄。我闯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学爬呢!对待前辈,还是谦虚些为好!”
严喜寿与安云墨过了几招忽然一个瞬移拉开了距离,严喜寿说道。
“安云墨,你知不知道段清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才会如此不同,她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成全贫道的,好让贫道练成长生不老药造福黎民百姓。”
严喜寿说着话的同时往暗影他们这边来,他缠上暗影总好过被安云墨缠住,对付暗影他还是有信心的。
严喜寿打着打着就往山洞靠去,安云墨吩咐道。
“不要让他靠近山洞。”
就严喜寿这人找山洞一定不会只有一个出口,肯定还有其他出口,决不能让他靠着山洞。
严喜寿说道。
“已经晚了,你们全给我的徒儿陪葬吧!小杨,师父对不起你们,师父以后一定会让世人世世代代供奉你们!”
严喜寿说着按下山洞的某一处机关,一个闪身就往旁边的山洞去了,暗影等人想上前时,机关已经合上。
暗影立即上前抓住小杨。
“说,机关在哪?”
小杨心里有些悲痛,没想到跟了严喜寿这么久,最终却落得这个下场,但他不后悔,他起码为长生不老药做出了贡献,现丹药已成,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知道,这个师父从未跟我们提过,你杀了我也一样不知道。”
安云墨吩咐道。
“杀了。”
暗影立即动手,一剑就把小杨杀了,暗影继续抓住第二个。
“你呢?也不说!”
此人被严喜寿抛下心有不甘,他不想死,连忙答道。
“不,师父刚才的那个机关,师父的确没与我们提过,他只说在山洞外面有个机关,只要出去按下,到时山洞的入口会被堵死,整个山洞会崩塌,在山洞里的人谁都逃不了。”
暗影听到后就跟安云墨汇报,只是此时的安云墨正用剑砍着眼前的大药炉。
“王爷?我们可要先出去?”
安云墨没有回答,暗影掐住眼前人的喉咙,问道。
“严喜寿说的段姑娘可是真的投进药炉了?”
“是真的,昨晚正子时投进去的,师父一直叫她段姑娘,师父还特别允许她带了她的鞭子,听说是她家人送的。”
段姑娘,又有鞭子,却是王妃无疑,严喜寿!
我暗影如果能出去,我一定把你人头砍下来。
“你可以死了。”
暗影把眼前的人杀死后,也加入安云墨的行列,砍大药炉,其他人把严喜寿的人控制住后也加入这个行列,自觉把刚才男子说的山洞口会堵住,山洞会崩塌的事屏蔽。
安云墨会这么坚持是因为他心底有一个声音,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段清浅真的遭此不幸,他帮段清浅报完仇后他也会跟着她去,反正他也活不久了,没有段清浅的陪伴,他剩余的那几日独自一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与段清浅一起投炉的还有朱雀鞭,就算段清浅真的连尸首都没有了,他也要把她身上的朱雀鞭拿出来,他相信朱雀鞭里会有段清浅的灵魂,到时他要与她葬在一起,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第一百一十八章:没呼吸了
方少资与关启宏当天晚上就走出树林了,方少资有些担心,说道。
“师兄,他们去没事吧?我们可要找些人帮忙。”
关启宏知道安云墨不是普通人,找别人去说不定还给他惹麻烦了。
“不用,墨公子能应付,我先带你找大夫看看。”
第二天天刚亮,关启宏他们也回到天下阁镇上了。
“大夫,我师弟他如何?”
“公子当时及时服下解毒丹,现在身体有些余毒,不碍事,我开几副药,喝上几天身上的余毒便可全清,公子这边抓药。”
“好,谢谢。”
关启宏扶着方少资往外走,对安云墨安排的人说道。
“公子留步,此时墨公子正是用人的时候,少资有我照顾就行。”
关启宏原本是不用他送的,只是安云墨态度坚决,现在方少资也看过大夫了,没事,暗卫想了想应道。
“好,公子慢走,告辞。”
“告辞。”
关启宏与方少资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关启宏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站在窗户旁喝着,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说道。
“少资,这几天你就在这好好养伤,我去打听打听武林大会那边的事。”
方少资一听这事可不同意了,说道。
“师兄,我没事,我现在就是有点困了,我睡一觉待会跟你一起去。”
“穆前辈?”
“师兄?”
“少资,你过来,你看看下面那人可是穆前辈?”
方少资走过来一看,说道。
“是穆前辈,他怎么在这?他在这,那我们师姑也来了?”
“走,下去看看。”
关启宏与方少资一起走下去。
“穆前辈。”
穆盛回过头,一看竟是认识的人,说道。
“是你们两小子,你师父竟不让你们待在大会上?”
穆盛看方少资脸色有些差,打趣道。
“少资,怎么了?一见我就没好脸色?”
方少资连忙赔笑道。
“没,前辈可不要误会我,待会师姑听到还不知会怎么捉弄我呢?我这是被小人害了。”
穆盛看向关启宏,方少资真是被人伤了,方少资这人爱凑热闹,别是自己找别人麻烦技不如人伤了?
关启宏认真点了点头,穆盛安慰道。
“出来走走果然懂事了。嗯,很好。”
关启宏无奈笑笑,随后问道。
“对了,穆前辈与我师姑不是说这次不参加武林大会吗?怎么此时赶过来了?”
“哦,原来是没这个打算,这不是听说今年武林上有几个出色的青年,还有些奇怪的事嘛,想了想还是过来看看了,不过你可不要告诉你师父,我们可不想与你们门派的人同行,麻烦的很。”
“是,我们不说,这么说师姑也来了,她在哪?”
“她呀,在客栈休息,我这打算出来买些衣服免得门派的人认出来。”
“可要我们陪你去,我们待会与你一起去看看师姑。”
“好,那一起走。”
路上关启宏与方少资聊着他们的所见所闻,还有一些想法,这聊着聊着就聊到安云墨与段清浅了。
“古剑派?墨安、简依?还一个带着一把看似古老的剑,一个随身带着鞭子?”
方少资连忙点头。
“是的,难道前辈也认识他们?”
穆盛听方少资形容怎么觉得很安云墨、段清浅很像。
“可能认识吧?不过他们不叫这个名字。”
方少资听说穆盛可能认识更加激动了,能得穆盛认识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前辈,你真的认识他们?”
穆盛也不确定,这人都没见过呢,他瞪着激动的方少资道。
“人都没见过,老夫怎么知道。以后有机会老夫遇上了,看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人。”
方少资听到这,说道。
“唉,还等什么以后,现在我就带你去见见。”
方少资正着急安云墨那边,他帮不上忙,总得找些帮得上忙的人,穆前辈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老当益壮,在江湖人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还有他的师姑,他们两个老前辈在那里站着,就没几个敢不给他们面子,说不定都能把人吓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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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盛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做,说道。
“方小子,着什么急,天下阁就这么大,总会有遇上的时候,要是遇不上就算了,何必特意走一趟?我还有事要忙。”
“不行啊,要是他们是你认识的人呢?”
“是我认识的人又如何?”
“是你认识的人可不得了了,你知道我这伤怎么来的吗?就是为了救他们。”
穆盛当下认真起来,问道。
“当真?”
“真的,没骗你,不信你问师兄。”
关启宏说道。
“前辈,这次少资受伤的确是为了救人。”
“救古剑派的墨安与简依?”
“嗯,不过他们似乎隐藏了身份。当时少资中毒了,我就先送他回来看大夫了。”
穆盛听到这可着急了,立即往回走。
“走……走……走。”
方少资与关启宏不明所以,问道。
“前辈,我们这是去哪?”
穆盛把后面跟着的方少资一把扯到眼前,说道。
“赶紧前面带路,我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前辈,你不是有事要忙吗?”
“不急,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方少资听到这立即把当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穆盛回到客栈找罗柳琴,罗柳琴正喝着茶呢。
“穆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穆盛随手倒了一杯茶喝,说道。
“救人,救我的徒弟和徒弟媳妇。”
罗柳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跟在穆盛身后的方少资与关启宏,问道。
“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不用陪着你们的师父?”
方少资与关启宏更在意的是穆盛刚才说的话,他的徒弟,徒弟媳妇?穆前辈不是没有徒弟吗?
方少资问道。
“穆前辈,你有徒弟?”
穆盛哼哼道。
“怎么?以老夫的能力还不能收徒弟了?”
方少资赔笑道。
“不敢,江湖人不知有多少人想当前辈的徒弟,只是前辈不肯收。”
“那是。”
“前辈什么时候收的徒弟?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穆盛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罗柳琴回答了。
“很久之前的事了,这事以后再说,你们这是?”
穆盛从自己的包袱里找了一个药丸给方少资。
“吃了。”
“哦。”
方少资也不问是什么,只觉得吃了之后精神了些。
穆盛递给方少资药丸后,说道。
“他们在哪?赶紧带我去。”
罗柳琴问道。
“出什么事了?”
方少资被穆盛带着往前面走,关启宏只好跟罗柳琴解释。
“师姑,我们边走边说。”
“好。”
关启宏大概把情况跟罗柳琴说了下,罗柳琴担心说道。
“但愿浅儿没事。”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不止安云墨这边出事了,武林大会上也出事了,不过一夜的时间,到处都是说陆端海是非的人,要说毒眼没有买通别人造谣,陆端海是绝对不信的。
陆端海拍桌而起,骂道。
“去查,究竟是谁?是谁在散播谣言!”
“是,属下立即去查。”
“还有,把严喜寿叫来,他是怎么办事的,昨天下午到现在就没见过他人。”
“是。”
侍卫去严喜寿的房间找了,没见到人,又派人在附近找了,依旧没找到,只能回去复命了。
“启禀盟主,没见到道长,他房里空无一人。”
“什么!人不见了?”
“是。”
“简姑娘呢?”
“也没见到。”
“好你个道长,竟敢利用我。墨安呢?他可有回来过?”
“没有。”
陆端海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昨天上午出现那事后他一下午都在处理,晚上又忙着安抚他们,一夜都没时间休息,这才刚忙完,这边严喜寿,墨安又不见了,他需要静一静。
“下去。”
“是。”
陆端海此时真的是愁死了,要是有简依在手,他还可以拿她威胁安云墨,以安云墨的能力压下市井上的留言完全不难,只是现在他能用的能人根本没有,陆端海无奈摇摇头。
“来人,把致凡叫来。”
陆庆已经走了,没想到关键时候他居然要找他一直看不起的人商量。
“致凡见过盟主。”
“嗯,昨天那事你怎么看?还有今早市井里的留言?”
“致凡自是相信盟主是清白的,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破坏盟主的声威,想必是冲着盟主的位子来的。”
“嗯,还是你看得明白,老夫这些年一直努力维护武林正义,哪去做那些危害武林的不义不忠之事。”
“此时盟主出去辩解他们势必认为盟主心虚,属下觉得盟主此时可以先收服一些一心想做盟主的野心之徒,以正武林正气。况且武林上哪个人的手里没一两个人命,他们不过是为了当上盟主故意诋毁盟主的名声,盟主能坐上这个位置,当时可是大家举荐的,盟主的实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冯致凡说的话陆端海听得非常舒服,可不是,他能当上盟主可是他们举荐的,此时他们不认可他不就是说他们自己当初有眼无珠吗?而且他有神器白虎刀在手,他的实力谁人能敌?不过是一些野心勃勃的人,自己没点实力竟妄想推翻他。
“嗯,致凡你说的很在理,就按你说的做。”
“是,盟主。”
陆端海此时心也定下来了,谣言随他去,如果武林上的人不服他,他就再一次把这盟主夺回来,现在武林上能打得过他的没几个,最后还不一样是他的天下,陆端海此时看冯致凡也顺眼多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没呼吸了2
关启宏与方少资这边,前面因为有安云墨他们先行,路上的痕迹还有,他们沿路寻找很快就找到他们所在的地方了。
关启宏说道。
“他们应该就在前面的山洞里。”
方少资看死在一旁的人骂道。
“不知死活,竟敢惹小爷的朋友,知道后果了吧?”
安云墨留有人在外面守着,此人见来了四人,看着不像是严喜寿的人,现身问道。
“什么人?”
关启宏上前说道。
“我们是墨安公子、简依姑娘的朋友,此时带着两位老前辈前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留下的暗卫是后面一批的,他没见过关启宏与方少资,穆盛与罗柳琴安云墨更是少提,他更加不认识了。
暗卫盯着他们看着,现在王爷他们就在山洞里,这唯一的出口可得守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方少资亲和笑道。
“大哥,你看我们像坏人吗?”
这时穆盛突然叫道。
“什么人?站住。”
穆盛说着人也上前追着前面的人,暗卫也追上去看,关启宏他们也一起追上去。
“这有一个出口。”
穆盛寻着入口进去,还没进去多久就看到严喜寿了,关启宏与方少资都是认识严喜寿的。方少资问道。
“道长,您也在这里?简姑娘与墨公子可是在里面?”
严喜寿笑道。
“哦,他们在里面,我这是出来找人,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
严喜寿说着就往门口走去,方少资并没有过多怀疑严喜寿,既然墨安与简依有事情瞒着他,说不定严喜寿也有苦衷,毕竟严喜寿是救过他师兄的人,他愿意相信他是好人。
方少资如此想,关启宏可不是这样想的,安云墨身边的暗卫也不这么想,从里面出来的人除了他们自己的人,其余都是敌人,只是暗卫还没出手,关启宏就先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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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喜寿嘲讽道。
“关公子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
关启宏笑道。
“道长究竟是救我,还是害我,以前不清楚,现在清楚得很。”
关启宏不如方少资这般没城府,有些事他虽然没明说,但心下总会留意,他当时还一团迷雾,现在他倒是明白了,严喜寿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且野心还不小。
关启宏与严喜寿打起来,暗卫也上前帮忙,穆盛说道。
“你们两个在这里对付他,我进去里面看看情况。”
严喜寿根本没心思打,他本来想出来毁了山洞,但现在有他们这些人,他毁不了,他一心想着逃跑,穆盛话音刚落,严喜寿就脚底抹油跑了。
穆盛与罗柳琴是前辈了,严喜寿逃跑用的轻功,他们并不熟悉,罗柳琴看着穆盛问道。
“老头子,你看到他刚才用的轻功没?步法有些奇怪,似乎在哪见过,又似乎没见过。”
穆盛皱皱眉头,说道。
“这步法好像我几十年前见过,这道长不好对付,阿墨怎么与这样的人对上了。”
穆盛他们说着话就往山洞里走,此时严喜寿的人已经死光了,有几个没断气的也被他们杀了,一路上他们畅通无阻,很快就到山洞的炼丹炉了。
罗柳琴看着眼前消瘦且不停挥剑砍药炉的安云墨,眼睛一下子就酸了,看来是清浅出事了,要不然安云墨不会这样。
穆盛也了猜到,但他没有罗柳琴那般表在脸上,穆盛抓住安云墨挥剑的手,问道。
“清浅那女娃子呢?”
安云墨回头看着穆盛,并不意外他此时来到这里,安云墨红着眼睛睁开穆盛的手,继续他刚才的动作。
暗影知道安云墨难受,他上前向穆盛解释。
“前辈,简依她被严喜寿投进眼前这个药炉炼药了。”
方少资大喊道。
“什么!炼药?”
罗柳琴骂道。
“这个杀千刀的道士,刚才就应该把他杀了。”
他们猜着安云墨这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想着也不阻止安云墨了。
穆盛上前阻止安云墨,说道。
“这炉子不普通,但你手上的剑也不寻常。来,师父教你把他这破炉子砍了。”
安云墨听到这话才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穆盛,哑着声音说道。
“好,听师父的。”
“你先闭目,然后聚气凝神,一刀往下砍。”
安云墨已经不想思考了,完全听从穆盛的指挥,睁开眼的瞬间剑也跟着往下砍,穆盛看安云墨功力似乎不稳立即在他后背给他输送真气。“铛”的一声响,药炉盖子应声而裂。
安云墨的手抖了抖,他不敢上前看,他怕面对段清浅已死的事实。
穆盛知道如果段清浅真死了,这个事实安云墨早晚要接受,既然大家不敢上前,他就自己上前去了。
穆盛飞身站在药炉盖子上,盖子已经散成几块了,他用功力轻轻一推,就把其中一块推开了,穆盛往下看,说道。
“阿墨,你上来看看,下面躺着一个人。”
罗柳琴问道。
“老头子,你看清楚了,可是真的?但愿浅儿没事,菩萨保佑!”
安云墨听到穆盛说里面有一人,他赶紧运功飞上来,只是落地时身子有些不稳,他心里既害怕又着急。
“阿墨,你看,是不是浅儿那女娃子?”
安云墨伸头看,喜极而泣,对段清浅他是熟悉的,就算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看不清面容,他也能一眼辨别出来,这就是段清浅。因为安云墨刚才过度愤怒悲伤,又长时间没喝水说话,此时他的声音是哑的。
安云墨说道。
“是清浅。”
安云墨仿佛怕吓到段清浅一般,说出的话非常轻,但现场很安静,安云墨说是段清浅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大家也是憋着泪水,心下触动着。
真好,王妃还活着!
呼,简依没事!
谢谢菩萨,浅儿还活着!
安云墨立即飞下药炉子,只是还没碰到段清浅的身子,只是靠近她就觉得她周身发烫,仿佛一个火炉。
穆盛在上面看着,看安云墨似乎有犹豫,问道。
“阿墨,怎么了?”
安云墨答道。
“没事。”
说着弯腰抱起段清浅,对着段清浅的耳边轻声道。
“清浅,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这就接你回家。别怕,我给你报完仇,我就去找你,等我!”
安云墨抱着段清浅完全把她身上烫人的体温忽略了,眼里只有段清浅。
安云墨抱着段清浅飞身下来,直接就往山洞外走去。
穆盛跟在身后喊道。
“阿墨,你站住,给我看看浅儿女娃子的情况。”
安云墨停下脚步,只是依旧抱着段清浅。
穆盛追上去,伸手想探探段清浅的颈脉,看她是否还活着,这是手刚碰到段清浅,他大喊道。
“啊,怎么这么烫?”
然后看着抱着段清浅无动于衷的安云墨骂道。
“阿墨,你赶紧把浅儿放下来。”
安云墨没回答穆盛,抱着段清浅往山洞外面走去。
罗柳琴看了看穆盛追上安云墨的脚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阿墨,你看浅儿的脸脏兮兮的,你让师娘帮浅儿擦一下?”
安云墨低头一看,段清浅的脸上的确满是药渣子,罗柳琴见安云墨停下脚步了,赶紧拿出帕子为段清浅擦脸,还顺便探了探段清浅的鼻息,罗柳琴的手停住了。安云墨见段清浅的脸干净了,继续抱着段清浅往前走。
穆盛追上来问道。
“如何,可看出什么来?”
“浅儿已经没呼吸了,可是她的身子又没事,只是烫得厉害。”
“阿墨现在这副样子谁都不让靠近,随他吧,等他回到住的地方我们再想想办法。”
“阿墨心里怕是难过得很。”
“走吧。”
回到宅邸的安云墨把段清浅安置在房里,之前一直帮安云墨看病的欧大夫为了能给安云墨配符合他身体的药,他一直跟在安云墨他们身后,只是行程慢些,此时他正在府邸里住着。
“欧大夫,你赶紧过来给清浅看看,她如何了?”
安云墨的语气非常平淡,似乎已经接受段清浅已死这个事实。
欧大夫拿着药箱子上前,他第一次摸到段清浅的手时反射性的把手往回缩,他看了看安云墨,安云墨像是没感觉一般一直握着段清浅的手,眼睛一直看着段清浅,仿佛她就是一个天地。
欧大夫从药箱拿出一副手套,这手套平时是防着中毒用的,没想到现在是做隔热用,欧大夫给段清浅把脉,又探了她的颈脉,又探了她的鼻息,种种迹象表明,段清浅已经死了,没有一丝一毫生的迹象。
安云墨问道。
“如何?”
欧大夫不是不敢说实话的人,他实话实说。
“王爷,王妃已经去了,请王爷节哀!”
安云墨并没有生气,只是眼睛里满含泪水,眼睛发红,抓着段清浅的手紧了紧。
安云墨问道。
“怎么清浅的身子这么烫?这是何缘故?”
“这?老夫以前听闻人死后,身上穿着某种衣服,或是嘴里含着一些东西,可使尸体永不腐烂之类的,王妃这种情况有点像。”
欧大夫话音刚落,穆盛与罗柳琴他们也赶到这里了,穆盛说道。
“难不成那老道士给女娃子吃了什么?”
罗柳琴听到欧大夫说某种衣服,看向段清浅,看着她身上的穿着,说道。
“阿墨,你看浅儿这身打扮,我看着就别扭,全是那八卦图,给她换了吧。”
他刚才没仔细看,这一看也觉得段清浅身上的衣服难看得很。
“影,叫丫鬟去备热水。”
“是,王爷。”
第一百二十章:涅槃重生
方少资与关启宏此时被安排在客房里,这里是安云墨的地方,这里安排的人也是他信任的人,刚才欧大夫叫安云墨王爷,方少资他们都听到了,还有前面的一些疑问,为什么简依变成浅儿之类的,他们此时正在房中讨论着。
方少资靠近关启宏轻声问道。
“师兄,刚才那大夫叫墨安是王爷?简依是王妃?还有什么浅儿的?”
关启宏轻声道。
“说话小点声,现在你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吧?”
“王爷?王妃?他们是哪个王爷王妃?”
方少资并没有害怕的心思,反倒是琢磨起安云墨与段清浅是哪个王爷王妃的事。关启宏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方少资摇了摇头。
“师兄,我们待会一起去看看他们?”
“嗯,现在他们都已回来,我们也是时候向他们辞行了,武林大会那边我们要回去看看。”
方少资也认可的点了点头,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简依那般,我们需不需要留下来陪一下?”
“那你留下来,我回去,现在武林上风言风语,我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的。”
“嗯,师兄你回去后帮我好好照顾师父,我就先在这里住几天。”
“好,待会我去跟墨安辞行。”
另一边,丫鬟帮段清浅准备好热水后,就恭敬退下,安云墨把段清浅抱进房中,罗柳琴跟在身后,问道。
“阿墨,可需要我留下来帮忙?”
“嗯,有劳师娘了。”
“客气啥,我当浅儿是我女儿一般。”
安云墨把段清浅抱在凳子上,他过去试试水的温度,看是否合适,这边罗柳琴正想帮段清浅宽衣,只是刚接触到段清浅腰间的朱雀鞭时,就被它烫人的温度吓得缩手了。
“啊!”
安云墨听到声音,回头问道。
“师娘,怎么了?”
罗柳琴看看自己刚才伸向段清浅的手,此时已被烫红,要不是她缩手快,她的手完全有可能被烫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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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腰间那鞭子烫人得很。”
安云墨抱着段清浅时没有触碰到段清浅腰间的朱雀鞭,他试探性往段清浅的腰间伸手,安云墨已经提前做了防备,他运用内力抵抗那烫人的温度,但终究还是敌不过朱雀鞭滚烫的温度。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腰间的朱雀鞭,说道。
“难不成清浅身子发烫是因为朱雀鞭?”
罗柳琴点点头道。
“有可能。神鞭是神器,寻常烈火燃烧一天一夜问题不大,阿墨,你说浅儿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清浅还活着!安云墨的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安云墨压下心中的狂喜,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问道。
“师娘,你有什么办法救清浅吗?”
罗柳琴见安云墨满怀希望的双眼,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办法肯定是有的,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罗柳琴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没想到什么办法,说道。
“阿墨,既然浅儿现在谁也动不了,我们先让她这样,神器能一直随着浅儿,想必是神器保护着她,浅儿应该没事的。”
“好,我会一直守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安云墨说着把段清浅抱回床上躺着,而他则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前看着她。
罗柳琴为安云墨关上房门,出去找穆盛商量去了。
树林里。
陆庆与钟钰慧在树林转了好几圈,这才走到武林大会附近的树林。陆庆听着不远处似乎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说道。
“娘,出了这片树林我们就能出去了。”
他们不认识路,也不知怎么走的,走上这两三天总算走出来了。
“好。”
陆庆上前扶住钟钰慧,说道。
“娘,我们在这里休息会,你坐一下,我去那边打点水,弄些吃的来。”
陆庆说完话就往外走了,陆庆这两天在树林迷路还能好好活着真的不得不感谢毒眼,如果没有他那些天逼着他为他找吃的,做这个那个,他在野外生活根本不会像这般得心应手。
陆庆很快就找到水与吃的了,他抓了两条鱼,还摘了些野果。
“娘,野外只有这些东西,不知娘可吃得习惯?”
钟钰慧看着眼前成熟稳重的陆庆,觉得亏欠他的就更多了,钟钰慧问道。
“庆儿,你什么都不想问娘吗?”
“庆儿知道娘一心为庆儿好。”
陆庆说着拿起野果咬起来,吃着吃着突然问道。
“娘,之前抓我的那个是我爹?”
钟钰慧看向陆庆,陆庆别过脸说道。
“庆儿只是随便问问。”
说着继续吃着手中的野果。
钟钰慧回道。
“是的,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叫宁友航。”
钟钰慧把当年的事情与陆庆说了一番,陆庆在一旁安静听着。
“庆儿,整件事情的经过你也知道了,前面就是天下阁,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吧,娘都支持你,不过娘是一定要去的,既然这件事因我而起,就由我结束吧。”
“娘,我陪你去。”
安云墨所在的府邸。
此时大家知道段清浅身体发烫是因为朱雀鞭,大家对朱雀鞭不熟,所有人都尽自己的能力把与朱雀鞭有关的资料书找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此时他们一大堆人正在一个大书房里,而他们每人面前都堆满了书或是手上都抱着书。
方少资此时也在这个行列里,暗影在他旁边,方少资看书看累眼了,抱怨道。
“朱雀呀朱雀,鞭子呀鞭子,你究竟怎么回事?要怎么样你才能恢复正常。”
方少资抱怨完也不看自己手上的书,转头看向暗影手上的书,问道。
“林大哥,你看的什么书?怎么完全没看到朱雀呀,鞭子之类的东西?”
方少资此时跟暗影已经比较相熟了,但他还是喜欢叫暗影为林大哥,或是林景。暗影说道。
“你看你的。”
他们在努力的同时,安云墨在房里照顾段清浅的同时也在看着书。他此时正看着有关朱雀的一切。
“……朱雀被认为能接引死者灵魂上升于天,后世认为其能予人长生。”
安云墨看到这个顿住,能接引死者灵魂?清浅?清浅她不会被接引上天了吧?不过如果她能上升于天,能做神仙,他是开心的。严喜寿应该是不知清浅身上的是朱雀鞭,如果他知道就不止是这样了。安云墨继续看下去,这本书记载的事情都是传说,说得神乎其神,也不知真假,但此时没办法只能把所有可能的办法都试一试了。
“朱雀是天之四灵之一,于八卦为离,于五行主火,象征四象中的老阳,四季中的夏季。”安云墨看着书自然自语道。
“此时正是夏季。”
安云墨继续往下看。
“……道教将其吸纳为护法神……。”
安云墨抬头看段清浅的打扮,她身上都是道教的八卦图,腰间还系了朱雀鞭,朱雀是道教护法神,且朱雀有予人长生的能力?朱雀一定会护着清浅的!
安云墨叫道。
“来人。”
“王爷。”
“立即去查目前天下阁道法最高深的道长是谁,查到立即向我汇报。”
“是,王爷。”
“还有,派多几个人去查严喜寿的下落。”
“是。”
严喜寿一日不除,安云墨就没法安心,现在段清浅又是这个情况,他怕到时候严喜寿探到消息又来加害段清浅。
安云墨之前一直没吃东西,此时他找到眉目,相信段清浅没死,他叫下人准备了些吃的的东西给他,他要把他自己照顾好才能更好的保护段清浅。严喜寿这人会猜会算,而且他自己是学道的,他怕他前脚把另一道法高深的道长请来,严喜寿后脚就杀上来了。
在书房看书的众人听说安云墨主动要求送吃的,以为他找到办法了,他们谁都不知怎么开口,最后把方少资推出来了。
方少资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墨大哥,吃饭呢?”
“嗯。”
安云墨声音虽然冷,但比之前死气沉沉的吓人样好多了。
方少资正想着该怎么问才比较好时,安云墨说话了。
“看见我师父了吗?”
“穆前辈?哦,看见我,我知道他在哪,我这就把他叫来。”
方少资说着立即离开现场。
穆盛他们可是在另一边等着方少资答复,见他刚去就回来了,问道。
“方小子,怎么这么快回来?可问到了?”
“前辈,墨安叫你过去,你问吧,我还没来得及问。”
“你!一点事都办不好。哼!”
穆盛也不跟方少资争辩了,安云墨找他想必有事。
“我先过去看看。”
穆盛说话时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些,不给安云墨压力。
“墨小子,找你师父我有事?”
“嗯。师父,你可认识道法高深的道长?”
“你要找道长?”
“嗯。我在想清浅会不会是被朱雀护住了,所以我们谁都近不了清浅的身,朱雀主火,火烧对它没用。”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道长?你让我想想。”
穆盛回想着,说道。
“有,你这一问,我倒想起来了,此次我们下山就遇上他了,他本来可以出任掌门的,但他说在继任之前要先清理门户,不把门户清理干净,他不当掌门。”
“何人?”
“无为道家弟子,法号缘法。”
“缘法?”
“嗯,不过此人神出鬼没,很难寻他的踪影。”
“不怕,他在这里就行。”
第一百二十一章:涅槃重生2
安云墨他们知道严喜寿野心大,一心想当武林盟主,此时正是武林大会召开期间,他现在丹药既已成,肯定会前往大会争夺盟主的。
“来人,派人盯着武林大会,发现严喜寿格杀勿论。”
“是,王爷。”
今天已经是武林大会召开的第三天了,因为前面出了些事,武林大会并没有按照陆端海计划的进行,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切磋个第一出来,陆端海的解毒丹自己放着,到了今天一些武林门派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总想作乱出来闹事。
今日陆端海如往日一般出现然后往大会最高的走去,随后坐下。
“今日已是大会召开的第三天了,本来大会进行到今日,我们大家再切磋一番,共聚晚餐,大会也就圆满结束了,但武林上有些邪魔歪道,近几日在市井上散播流言,闹得大家人心惶惶,武林动荡,老夫也是寝食难安啊!”
“所以老夫决定亲自带领属下维护武林正义,消除邪魔歪道。”
之前与冯致凡切磋过的火烈门弟子杨立泰喊道。
“盟主,我有一事不明,我想问问盟主,市井上传言的事你当真没做过吗?”
杨立泰绝不相信陆端海当真什么都没做过,他最看不起敢做不敢认的人,他们门派做的事不管好事坏事都敢认,这样就算他们做了些坏事,但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是太坏。
陆端海笑道。
“哈哈,杨公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谁是谁非难道公子不会辨别?莫要中了别人的圈套,让你我门派之间的关系疏远了。”
“我自会分辨。”
“公子毕竟江湖阅历浅,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你!”
杨立泰觉得陆端海话中的意思明显是看不起他。
此次参加武林大会火烈门就是杨立泰带领门派子弟前来的,他的话在这里就代表他门派的话,杨立泰喊道。
“盟主,你还记得大会开始时你说的话吗?你说如果有文武双全,品行端正且能够为武林着想之人,你就退位。既然现在有不利于盟主的传言,在下的建议是盟主先退居一旁,待大家查清真相后盟主再行理事。大家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火烈门的人大声应道是,旁边一些人的心也蠢蠢欲动着,跟着喊道是,他们就想着闹起来,他们能不能也凭本事去争一争盟主之位,毕竟陆端海坐这位置也有二十来年了,是时候换人了。
场面突然闹哄哄起来,一些中立的门派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看着,但他们似乎也支持陆端海退居一旁,先查清真相,如果陆端海当真做过那些不忠不义之事,他们也不会继续支持他了。
陆端海看着下面有些失控的场面,拔出他的大刀,说道。
“既然大家认为老夫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担任武林盟主,领导大家,老夫愿意退出,只是下任盟主必须得打得过我,夺得白虎刀,要知道白虎刀一向是武林盟主之物,没有白虎刀神器,就不是武林真正的领导者,不配当盟主!”
杨立泰问道。
“盟主这是下挑战?”
“是又如何?”
“如此说来,谁从盟主手中夺得白虎刀,谁就是盟主了?”
“是,但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这个盟主放心,我们自有能耐。既然如此,在下先试试白虎刀的威力。”
杨立泰说着就飞身上前与陆端海比武,陆端海轻声嗤道。
“不自量力!”
杨立泰连冯致凡都打不过,又怎么会是陆端海的对手,陆端海的白虎刀都没用,杨立泰就已经输了。
“杨公子,你已经输了。”
“哼!江湖自有人在。”
如果是他师父来,他一定能把白虎刀夺了。
杨立泰知道他不是陆端海的对手,只是他怕其他人不敢上,所以他先出手,他还想顺便试试陆端海的功力,好让大家瞧清楚陆端海的本事,但没想到他输的太快了,也不知会不会让大家畏惧陆端海的功夫了,如果大家不反抗,他的师父也没机会出手。
杨立泰下去后,又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上去,他用的也是刀,只是他的刀才刚碰上陆端海的白虎刀,他的刀就应声而断,大家看得目瞪口呆,小伙子的刀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白虎刀像切豆腐一样轻轻一切它就断了?
陆端海心底暗自高兴,他内外兼修且有神器白虎刀傍身,江湖上能打得过他的没几个,还想夺他的白虎刀,真是不自量力。
下面的人看陆端海那般深厚的内力,又加上他有白虎刀,他们的确是有些畏惧了,大家只是在下面议论,却不敢上前。
陆端海朗声喊道。
“还有哪位好汉想上前一试,老夫奉陪到底。”
大家都安静在下面坐着,站着,谁都没有应声,正当大家以为这局面就要这样僵持下去时,远处传来毒眼的声音。
“哈哈哈,陆端海,你未免太猖狂了,让老夫会会你这小人。”
大家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只是往旁边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再一回头却发现毒眼站在台上了,正与陆端海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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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端海说道。
“你终于来了,就是你在市井上污蔑老夫?”
“是污蔑还是事实,你难道不清楚。陆端海,今日旧账新账一起算,你受死吧!”
“谁死还不一定。”
两人说着就在台上打起来,风起云涌,打的非常激烈,打斗的地方也不局限在台子上,人也忽高忽低,忽前忽后,打斗的招式也是快的只见残影,看不见招式。
陆端海与严喜寿在大会场上打着,此时有一人则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局他已经布好,他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严喜寿看着场上打斗激烈的两人异常高兴,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长生不老了,他要的只有权势,他要拥有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力。
严喜寿往树林的另一旁看去,正是陆庆与钟钰慧,其实他们会在树林绕这么多圈都是严喜寿安排的。
陆端海的功力是他一点点修炼得来的,非常深厚,毒眼之前的功力已经被陆端海废了,他现在的功力只能在短时间内发挥作用,久了他只会输给陆端海,一旦陆端海除了毒眼,江湖上就没有能伤得了陆端海的人了,所以他安排了陆庆与钟钰慧这一出,他特意让他们在毒眼与陆端海打斗时出现。
钟钰慧一定不愿意看到他们俩斗得你死我活,到时候她现身阻止,不管谁输谁赢,盟主夫人现身阻挡盟主杀人,肯定会让武林人士一片哗然,严喜寿想想都觉得兴奋,到时他再出手夺白虎刀,任盟主,入住天下阁,一切顺理成章,然后让他的人把陆端海的人替换下来,到时还有谁敢反抗他。
严喜寿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他已经长生不老了,做几年盟主如果觉得腻了,可以考虑当当官,再以后或许他都可以考虑做做皇帝,话都有说,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安朝也该换换朝代了。
严喜寿还想继续做他的皇帝梦,只是突然被一声叫声惊醒了。
“叛徒,原来你在这?”
男子说着就向严喜寿出手,严喜寿连忙躲过,说道。
“缘法,你说你不信世上有长生不老药,你看,我成功了,当年叫你与我一起炼,现在你后悔了吧?”
严喜寿说着拿出他炼好的丹药炫耀。
道长,也就是缘法看着严喜寿手上的丹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
“你这伤害了多少条人命?师弟,收手吧,何必执迷不悟!”
“不,执迷不悟的是你,不是我。”
“既然如此,我只好为师父清理门户了。”
“你打不过我的。”
缘法学的功夫虽没严喜寿多,但他贵在精,只一个招式都可以与他打成平手,严喜寿不想与缘法纠缠,他用计逃走了。
缘法懂天文地理推算,他深知严喜寿这般性子必定会危害武林,为害社会,所以这次他宁愿不做掌门也要来阻止他,缘法见严喜寿逃跑,正想追上去,就被人截住了。
“敢问阁下可是缘法道长?”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暗卫立即跪下行礼,说道。
“在下恳求缘法道长救救我家夫人!”
缘法上前把暗卫扶起来,问道。
“不知你家夫人何事?”
“夫人前日被严喜寿带走,不料严喜寿把我家夫人投入药炉中炼药,我们赶到时夫人已经没呼吸了,但她身上不知何缘故,体温一直烫得吓人,还请道长前往帮我家夫人看看,我家公子必定厚礼重谢!”
缘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既然与严喜寿有关,那么他就跑一趟吧。
“好,贫道随你去看看,前面带路。”
“是,谢谢道长。”
暗卫立即道谢,严喜寿很会隐藏,刚才要不是缘法弄出动静,他都不知道他们俩藏在这里,他已经追不上严喜寿了,还好能把缘法道长请到。
府邸里。
“王爷,缘法道长请回来了。”
“在哪?”
安云墨说着就想出去迎接,才刚出门口,缘法就到了。
缘法对着安云墨点点头。
“道长,在下安云墨,还请您帮我看看我妻子。”
“公子莫急,贫道定当尽力。”
“有劳道长。道长,请。”
缘法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段清浅,问道。
“公子可否说说你们见到的情况?”
安云墨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段清浅的一切说出来,缘法道长在一旁听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涅磐重生3
安云墨说完后,缘法在一旁思考着,安云墨问道。
“道长,如何?我夫人可有救?”
穆盛与罗柳琴他们听说安云墨把缘法找来了,他们都过来看看,见缘法在段清浅身边转着,他们都自觉安静,穆盛靠近安云墨小声问道。
“墨小子,女娃子如何了?”
“道长现在正在看。”
缘法观察了好一会儿说道。
“你们先退到一旁,我施法看看。”
大家赶紧退到一旁,缘法给段清浅做法。
缘法施了好一会才歇手,随后问道。
“公子可知你家夫人生辰八字?”
“知道。”
“写在这张纸上。”
缘法递了一张纸给安云墨,安云墨把段清浅的生辰八字写上,缘法看了一眼随后念了个咒语,纸无火自燃,缘法把手上的八卦镜拿出来,八卦镜上出现一个片段,还有些几行字,缘法一看便了然,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严喜寿会选择你。”
安云墨问道。
“道长,我夫人有救吗?”
“天意呀!你夫人还活着。”
清浅还活着?活着就好。
简依没死,还活着。
女娃子没死。
浅儿没事,菩萨保佑!
缘法继续说道。
“说来应是朱雀鞭救了她,我看朱雀鞭上隐有红光,仿佛里面有朱雀之魂要冲天而出,想来在夫人投炉前朱雀鞭就已经开封了,所以在危难之时才会护住她,加上夫人命格不同,自有上天庇佑。”
“既然清浅还活着,为什么我们探不到她的鼻息,也感觉不到她的脉象?”
“严喜寿在她身上做了法,又有朱雀鞭的保护圈,所以她现在犹如被一个大圈包围着,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不把圈子打破,她就醒不过来。我们作法讲究时辰,我等下算下什么时辰最好,先把严喜寿这一层破了先,朱雀鞭这个我们之后再想办法。”
“有劳道长费心了。来人,给道长安排房间休息。”
“道长这边请。”
缘法跟着侍卫下去了。
罗柳琴上前道。
“阿墨,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浅儿没事。只是朱雀鞭是怎么开封的?之前都没听说过。”
穆盛说道。
“这个急不来,总得一层一层解开。我们出去吧,有他陪着女娃子就行了。”
武林大会上,陆端海与毒眼此时依旧打得难分难舍,但他们终究是人,是人就会累,累就要休息,他们两人双双住手对视着,不过能看出来,毒眼似乎更吃力些,陆端海的衣服虽有几处破口子,但他脸色似乎不错,毒眼的脸色就有些微苍白了。
陆端海看着有些气喘的毒眼说道。
“呵!师兄,几十年前你斗不过我,几十年后也依旧一样,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他们俩人此时站在天下阁的屋檐上,下面的人只见他们停手了,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
毒眼体力虽然差了些,但眼神依旧犀利无比,他盯着陆端海说道。
“你觉得我还是以前的我吗?就算不能杀了你,也绝不会让你安生。”
毒眼说着满眼怒气与恨意的耍着长枪,但并不是攻击陆端海,陆端海一时还不明白毒眼的意思,只是他看着下面渐渐躁动的人群,他似乎明白了。
陆端海问道。
“他们会突然失常是你干的!”
陆端海不是问句,他已经很肯定了。
“是又如何。你有神器,我也有神器,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陆端海迎上毒眼的长枪,说道。
“我就说你的武功怎么进步这么快,原来练了邪术,我真心替师父感到心寒,想他一世光明磊落,做事正派,最后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子,专练邪门歪术,危害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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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嘴,你没资格叫我爹师父!”
毒眼说着心中的怒火与恨意更甚,下面一些有野心与心魔的人也被毒眼的邪气召唤着,毒眼越是怒,越是恨,下面的人就越躁动,毒眼提着长枪与陆端海厮杀,他这次是拼着必死之心来的,下面的人看着又开始新一轮打斗的俩人,又专心看起来,只是那些被毒眼撩过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大会上躁动不安的人心是狂妄的,点燃他们心中的魔鬼轻而易举,例如谁不小心碰着他们,或是谁说了句不讨他们喜欢的话,他们就会拔刀相向。
大会上人这么多,就算同门师兄弟也有磕磕碰碰,彼此看不顺眼的地方,何况还有其他门派,不管在怎么劝解,也不知是谁先出的手,大会再一次陷入混乱。
陆端海与毒眼打着,突然听到下面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低头一看,这场面比上次更混乱,一些中立的门派本来没招谁惹谁,那些失控的人也朝他们打去,反正是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毒眼看着下面的场面,哈哈笑出来。
“陆端海,你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是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但下面的人是无辜的。”
“无辜?只有心术不正的才会受我长枪控制,世上哪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正如毒眼所说,此时玄武枪就在大会上方呼呼散发邪气,心中有邪念之人就算没被玄武枪伤过,此时他们的邪念也会被无限放大,大会的人不知谁才是可信之人,刚才还与对方并肩作战,才一转眼他们就有可能挥刀杀向自己。
关启宏此时也在这片混乱中,他从未有过做掌门,长老之类的想法,只想一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他并未受毒眼的邪气控制。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师兄弟们仿佛着魔了一般。”
关启宏正说着,他们门派就有一人向他挥剑。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以为你是师兄就可以看不起人吗?”
关启宏一边挡住他的攻势,一边解释道。
“师弟,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没有,没有你怎么在那边多师兄弟面前说我功夫不行,你这就是看不起我。”
“师弟,你误会了。”
关启宏不能伤他,只能躲避,关启宏刚把他甩开想与他师父说几句话,这次不是他被缠住了,而是他师父被缠住了。
“师叔,你怎么了?”
“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说着他的师叔挥剑与他师父打起来,关启宏在一旁看着都不知帮谁。
他师父知道关启宏为难,说道。
“启宏,不用管我们,我早就想与你师叔打一架了,此时正是机会,你看着师兄弟们,不要闹出人命来。”
“是,师父。”
关启宏只得在一旁看着,看谁快要撑不住了就过去帮一把。
冯致凡此时也在场上,他的毅力非常强大,上方的邪气并不能驱使他,他依旧冷静睿智着,这次打斗的人太多了,像上次一样点住他们穴道不行,此时点住穴道说不定下一瞬就让人杀了。
冯致凡身边的侍卫也有些受驱使了,冯致凡管不了他们,他得看着整个局面,大会上有一些人是门派掌门与长老之类的,他不便插手,他也只好如关启宏一般看着全场,看谁快要熬不住了就出手帮一下,打打闹闹没事当是切磋,最怕出人命。
另一边。
缘法算好时辰把严喜寿往段清浅身上施的法解除了,随后就是如何解朱雀鞭保护圈的事了,大家都在思考着。
这时安云墨把缘法叫到一旁,问道。
“道长,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请道长指教?”
“公子请说。”
“我之前听严喜寿说过,我夫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嗯,她身份的确有些不同。”
“那她?”
她会不会走,会不会离开他?
安云墨的话没问出来,但缘法知道他的意思,回道。
“公子是不是想问她会不会回到她以前的世界去?”
“嗯。”
“回不去了,另一个世界的她,已没了肉身。她能在这个世界生存是因为她的灵魂刚好可以依附在这个身体上,当时这具身体的灵魂已死,所以她们巧妙的结合了。不过她的意念倒是强大,完全活成自己的模样了,她应该是长的既不像她父亲也不像她母亲吧?”
安云墨静静听着,没有回话,缘法继续说道。
“这次对她来说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严喜寿的炼丹炉尽是些名贵药材,经过这次淬炼,她的灵魂已经与肉身完全契合。”
“因祸得福?”
“嗯。以前她的肉身与灵魂是不完全一致的,如果公子有注意,应该发现她的体温比正常人凉一些。”
“的确是这么回事,对她可有什么伤害?”
“公子与夫人成亲多久了?”
“半年。”
“这样子还不碍事,只是因为她身子的缘故,不易怀上子嗣罢了,不过现在都不是问题了,现在的她犹如浴火过后的凤凰,已经涅磐重生了。”
安云墨听到缘法这样说,他就放心了,现在还有一事就是朱雀鞭的事。
“道长,那鞭子?”
“公子应该也想到了吧?应该就是她身上的血。”
“嗯,我有想过这个。”
“公子可以试试看。”
安云墨与缘法谈话结束后就到段清浅房间了,虽然段清浅的手依旧烫的可怕,但安云墨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用刀子在她指头上轻轻一划就有鲜血流出,安云墨立即把血滴在段清浅腰间的朱雀鞭上。朱雀鞭突然红亮起来,模糊中似乎有一只虚幻的朱雀朝空中飞去,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随后落回段清浅腰间的鞭子上,再一看朱雀鞭,却不如以往那般黯淡无光了。安云墨握着段清浅的手,此时段清浅的手不再烫人,而是恢复正常人的温度了,且呼吸也慢慢平稳了,仿佛睡着了一般,安云墨轻柔的帮段清浅上药包扎,随后一直看着段清浅,他要看着她醒来才放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因果循环
武林大会上,陆端海终归是略胜一筹,最后他胜了,毒眼跌落在地上,陆端海也随着落在地上,陆端海居高临下看着毒眼说道。
“师兄,我说过你斗不过我的。”
陆端海说完点住毒眼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毒眼只能恨恨瞪着陆端海。
大会上的人没了毒眼邪气的控制,也渐渐恢复正常,很多人都是不明所以,看到眼前的人,立即停手了,场面一下子安静,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
陆端海平复自己的气息,喊道。
“我知道各位都想弄清楚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武林大会期间所有的事情,都是眼前这个人的诡计。”
大会上的人都心虚着,他们也不知怎么回事,之前他们只在心里想想的事今天竟然都做出来了,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现在陆端海说是毒眼设计的诡计,他们都一致附和。
“啊,没想到竟是这个害的。”
“他该死!”
这边一些人也在忙着道歉。
“师兄,刚才我被邪魔外道所害对师兄出手,实在是对不起。”
“师父,徒儿刚才是被奸人所害,给徒儿一个胆,徒儿都不敢对师父动手。”
“师妹,对不起,师兄刚才都是……”
大会上的人都为刚才所犯的错误道歉,一切看起来那么和谐,有一些人也开始捧陆端海了。
“还好有盟主在此坐镇,要不然我等都被邪魔歪道害了。”
“是啊。”
“盟主英明。”
“盟主英明,武林上有盟主在什么邪魔外道都绕道走。”
“就是,如果这次不是有盟主在,我们都被别人利用了,之前还有谁说要重新推选盟主,也不看看他的能力能不能领导我们。”
“就是。”
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都喊道。
“盟主英明!盟主英明!盟主英明!”
陆端海看到这个局面非常欢喜,他就说过是他的谁都抢不走,陆端海用手示意下,大家立即安静下来。
陆端海说道。
“谢谢各位的抬爱,端海也不过是尽自己职责,维护武林正义是老夫该做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这位危害武林的人。”
“我们都听盟主的,盟主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嗯,我们都听盟主的,不过这么恶毒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该杀,要不是他对我们使了妖术,我们也不会失控,打伤自己人,盟主可要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就是,该杀。”
“该杀。”
“大家静一静,老夫也觉得这样的人不能在留在武林上,免得他继续为害武林。好,老夫决定杀了他以儆效尤。”
“好,好,好!”
关启宏的师父看到此微微摇了摇头,关启宏轻声问道。
“师父,您怎么摇头?”
“世态炎凉呀!”
正当大家都专心致志看着陆端海处决毒眼时,一旁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大喊道。
“不要!”
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一声喊叫吸引了,纷纷回头去看,看到来人时,大家都暗自议论起来,
而陆端海看到来人是钟钰慧,他不但不住手,反而加快落刀的速度,今天毒眼必须死。
只是这次陆端海依旧不能如愿,他的刀被一块石头挡开了,因为陆庆离得近,而且他身上有毒眼给的一半内力,此时他身上的内力也能与陆端海相抗衡了。
陆端海看向陆庆的眼神非常陌生,怎么几日不见,陆庆就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陆庆了?还有他的内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深了?陆端海看着陆庆的眼神都是防备的。
陆庆非常平淡看着陆端海说道。
“我娘不准他死,你就不能杀他。”
陆庆现在也算是看清陆端海了,以前他是他的父亲,虽然有些时候觉得他做的一些事有些过分,但终归是自己的爹,他自然偏袒他多一点,不会责怪他,但自他身世一事后,他才看清陆端海,他其实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钟钰慧就算以前对她有所隐瞒,但后面也是一心一意对他好,而且这一整个局都是他设计的,他害了他娘一生,他竟还有脸面责怪他娘,要不然此时的他该多幸福,有疼爱自己的娘,也有疼爱自己的爹,可是这一切都被陆端海毁了。
陆月霞不明白他们的事,此时见钟钰慧与陆庆都回来了,开心跑到他们跟前,只是陆月霞还没靠近他们就被陆端海挡住了。
“霞儿,站在这里。”
“爹?你怎么了?”
陆月霞并不理会陆端海,对着不远处的钟钰慧、陆庆微笑喊道。
“娘,哥,你们总算回来了,你们这几天上哪去了?”
“霞儿,娘和你哥都没事。”
陆端海可不想钟钰慧谈家常,说道。
“夫人,有些事我们私底下谈可好?”
钟钰慧问道。
“你先放了友航。”
“不可能!”
一旁的人也听到钟钰慧说的话了,说道。
“夫人啊,这可是邪派的人,盟主正在为武林除害,夫人可不要被他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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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哥,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端海,你到底放不放人?”
陆端海摊开手回道。
“你问问武林上的人答不答应?”
“不能放,放了他回来害我们怎么办?”
“肯定不能放。”
钟钰慧喊道。
“不会的,他不会的,求求你们放过他。”
“夫人,你又不认识他,干嘛为他求情。”
“夫人,他这种人死不足惜的。”
“不,我做不到。”做不到看着友航再一次死在她面前。
“各位见笑了,我夫人这些天吃斋念佛,见到坏人都想劝他回头是岸。”
陆端海说着就想出手控制钟钰慧,只是被陆庆截住了,陆庆刚才一句话都没说,此时也没说,只是默默接住陆端海的招。
陆端海对陆庆并没有下死手,陆端海靠近他说道。
“庆儿,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你都是我陆端海的儿子。庆儿,爹一直等你回来。”
以前的陆庆或许会相信别人的三言两语,但现在经历了这么些事,他已经心如止水了,对一切都不期待了,陆庆依旧挡下陆端海,人也像是一个木偶,没有灵魂。
陆端海继续说道。
“庆儿,你不认我这个爹了?”
陆庆依旧没回答。陆月霞在下面也看的糊涂,跑到钟钰慧跟前问道。
“娘,你与哥是怎么了?霞儿好些天没见到你们,好想你们。”
“霞儿,好好听你爹的话,其他的你不知道也好。”
钟钰慧说完跑到毒眼身旁,陆月霞看不明白,没有跟着上前,而是看着上面依旧打斗的“父子俩。”
陆端海见陆庆一直没回答他的话,他也有些恼了,他已经放低姿态了,还想他怎么样,养了他这么些年,难道一点父子之情都没有吗?
陆端海看着下面靠近毒眼的钟钰慧,他对着陆庆放下狠话。
“既然你不认我了,也别怪我绝情。”
陆端海出手也狠了,对着冯致凡说道。
“致凡,夫人与公子被邪道的人迷惑了,今天我们要大义灭亲,决不能让他们危害武林。”
“是,师父。”
冯致凡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但他一直清楚自己的地位,虽然面对的是昔日的主子,但他还是狠下心来了,他要生存就必须这样做。
冯致凡吩咐道。
“来人,把夫人拉开抓起来。”
“是。”
侍卫就要上前拉走钟钰慧,钟钰慧还在帮毒眼寻找穴位。
“友航,哪个穴位可以解开你的穴,我能不能帮你?”
“我已经看你死过一回了,我不要再看你死。”
毒眼不敢面对钟钰慧,他一直别过头没有看钟钰慧,也没有说话。
侍卫过来拉着钟钰慧。
“夫人,得罪了。”
“我不要走,友航,如果你这次死了,我随你一起,绝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了。”
侍卫把钟钰慧拉到冯致凡身旁站住,钟钰慧说道。
“致凡,你把我杀了吧!”
“夫人,你还是听盟主的话吧?不要被邪教迷惑了。”
“不,我清醒得很。”
钟钰慧被侍卫控制住了,陆庆却还与陆端海打着,陆端海本以为三两招就可以拿下陆庆了,但没想到竟也要他如此费功夫,陆端海看着陆庆,说道。
“我倒低估你了。”
陆庆的功力虽然增长了,但他的武功是陆端海教的,陆端海自然知道他的缺点在哪,且陆庆缺少实战经验,虽然费些功夫,最后还是把陆庆制服了。
“庆儿,端海,你把庆儿放开。”
陆端海看了一眼冯致凡,冯致凡立即会意,点住钟钰慧的穴道。
陆端海对着大家说道。
“各位,不好意思,家教不严,让他们被邪教迷糊了,还请各位武林好汉给老夫一个面子,让我私下解决,他就依着大家的意思,杀了!”陆端海指着毒眼说道。
“嗯,同意盟主说的,此人危害太大,我们都被他迷惑了,也难怪夫人与公子被他迷惑,既是盟主家人,盟主自当私下处理。”
“是。”
陆端海把陆庆扔给一旁的侍卫压着,提着白虎刀就要去砍杀毒眼,只是这是毒眼已经暗自冲开穴道了,陆端海还没来得及杀他,他就站起来了。
毒眼这次能冲开穴道是以自损身体为代价,他要做最后一击,毒眼冲开穴道后,提着长枪就刺向陆端海,毒眼这次是把全身的功力都聚集在一处,一次不中,毒眼又紧跟而上刺第二下。
毒眼的招式又快又狠,陆端海被他攻击的连连后退,其他人也不敢上前都在一旁看着,眼看着毒眼就要刺向陆端海了,大家只在一旁喊道。
“盟主小心。”
而在一旁的陆月霞却飞身上前帮陆端海挡下这一击,陆月霞中枪立即倒在地下,毒眼此时的气力也用尽了,也跟着倒在地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因果循环2
陆端海看他唯一的女儿帮他挡枪,喊道。
“霞儿!”
陆端海立即蹲下去抱着陆月霞,陆月霞胸口哗啦啦留着血。
陆端海看着血流不止的的陆月霞痛心喊道。
“霞儿,你跑上来干什么?你跑上来干什么?”
陆月霞微笑道。
“爹,我没事,你跟娘能不能不吵架了?”
钟钰慧看到陆月霞被伤满眼含泪,冯致凡于心不忍,点开她的穴道,钟钰慧冲到陆月霞面前,哭喊道。
“霞儿,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陆月霞一只手抓住钟钰慧的手,一只手抓住陆端海的手,把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说道。
“爹……娘,你们和好好不好?就当是……霞儿……霞儿最后的请求!”
钟钰慧抓住陆月霞的手喊道。
“不,霞儿,你不要离开娘!不要!娘这就给你找大夫!”
“没用的。……爹娘,你们答应霞儿好不好,还有哥……”
陆月霞的话还没有说完手就突然掉下来了,陆端海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心里痛心,霞儿!随后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他不能让世人看到他的脆弱。
霞儿,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你安心去吧!
陆端海轻轻的把陆月霞放在地下,钟钰慧看着没生息的陆月霞抱着她痛哭。
“霞儿!霞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陆庆虽然站在一旁,但陆月霞说的话他也听到了,陆月霞最后一眼是看向他,陆庆别过头,眼里有泪水流出,他心里也难过得很,不管如何,陆月霞终归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妹,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陆端海此时看着跌在地上的毒眼,双眼含恨,提着白虎刀就要砍毒眼,虽然陆月霞的死给了钟钰慧很大的打击,但钟钰慧没忘记身旁还有毒眼,她看陆端海要杀毒眼,她把陆月霞放下挡在陆端海的面前,说道。
“端海,不要!”
“让开!”
“不!端海,你不能一错再错。”
陆端海质问道。
“夫人,霞儿也是你的女儿,你难道不心痛吗?啊!他杀了我们的女儿,你现在竟然要帮他?”
钟钰慧连连摇头,她知道霞儿是她的女儿,她也很伤心,可是现在霞儿已经去了,她不能让这个仇继续延续下去。
陆端海在此问道。
“夫人,你让不让?”
“端海,你把我们两个都杀了吧?”
钟钰慧说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陆端海心里气急,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妻子,没有儿女。
毒眼在一旁看着哈哈笑起来,问道。
“盟主,现在这感觉如何?”
陆端海瞪着毒眼没有回话,毒眼继续道。
“很快,你就会身败名裂了,我就算现在死也无憾了。”
毒眼说着挣扎起来,一把把挡在身前的钟钰慧推开,还往陆庆身上击了几块石头,陆庆身上的穴道立即解开了。
虽然毒眼没说话,但陆庆明白他的意思,带钟钰慧走,陆庆上前扶住钟钰慧,正想运功往后面树林走去,陆端海喊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
说着飞身往陆庆那边抓去。
此时武林上的人都在一旁看热闹,谁都没有出手帮忙或是制止,他们有些巴不得陆端海出事,而有一些人不明所以,这里面谁对谁错他们也不清楚,也就不随意出手了。
陆庆回身与陆端海打斗,陆端海因为陆月霞的死对陆庆也是心存恨意,且现在他竟想逃走,他的霞儿已经死了,他也不会允许毒眼的儿子活在这世上。
陆端海出手招招致命,眼看着陆庆就要被陆端海的白虎刀砍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毒眼竟然把陆庆推开,而他则生生受着陆端海砍向他的刀,要不是他体内有玄武枪的邪气扛着,他的身体绝对会被陆端海的白虎刀从胸口一分为二。
钟钰慧看陆端海向陆庆砍去,她大喊道。
“庆儿。”
陆庆也是惊魂未定,跌在地上脸色苍白。
这下子陆庆没事,倒是毒眼有事,钟钰慧上前抱住毒眼,喊道。
“友航!”
毒眼往外吐了一口血喘息着,刚开始钟钰慧提到友航时在场的人并没想到什么,但钟钰慧三番四次提及这人,场上一些人便开始回忆了,也暗自讨论着这人,看看谁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大会上想争夺盟主之位的人早早就派人探陆端海的身世了,对陆端海如何坐上盟主之位之事也是知道的,当时只认为他暗地里虽使了些手段,但也算是众望所归,没想到里面还有大文章,他们议论着。
“友航?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没听说过。”
“我怎么觉得这人熟悉?让我想想。”
大会上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这时一人突然喊道。
“我想起来是谁了,你们还记得二十年前卞城宁家刀法吗?”
刚开始钟钰慧提到友航时在场的人并没想到什么,但钟钰慧三番四次提及这人,场上一些人便开始回忆了,也暗自讨论着这人,看看谁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大会上想争夺盟主之位的人早早就派人探陆端海的身世了,对陆端海如何坐上盟主之位之事也是知道的,当时只认为他暗地里虽使了些手段,但也算是众望所归,没想到里面还有大文章,他们议论着。
“友航?大伙们,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卞城宁家刀法?哦,我想起来了,当年宁家当家主子我还见过,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记得他们家公子好像就叫友航。”
“是,是,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当年的盟主是他们管家的儿子什么的。”
“是呀,当年听说他们宁家刀法厉害,我前去讨教,他们当家的爽朗大方,毫不吝啬。”
“我也是听说宁家的人个个义薄云天,而且他们精通刀法,上一任武林盟主都亲自找他们当家的挑战,还承诺如果输了就让位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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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回事,那时宁家当家的武艺好,且声望高,江湖不少人都举荐他当下一任盟主。”
“当年宁家突遭劫难,现在想想会不会是被歹人害了?”
“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宁家公子,这事还真说不准。”
“嗯,听说现在的盟主夫人是当年宁家的夫人,现在她拼死保护这人,想来是认识的。”
地方就这么大,大家都在嘀咕当年的事,就算一些人没亲眼目睹当年之事,此时也大概猜到些了。
陆端海刚伤了毒眼就听到大家在议论他,他满眼含愤提着白虎刀就想上前了结毒眼,但这时不仅陆庆、钟钰慧不同意,大会上的一些武林之士也不同意了,见陆端海上前,他们上前来,问道。
“盟主,此人是谁?可是二十年前卞城宁家的公子?”
“就是,盟主,你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陆端海看着他们讥笑道。
“你们莫不是都被此邪派的人迷惑了?”
一些人恨不得抓到陆端海的把柄,此时抓到了哪肯放,说道。
“盟主,此人身份未查明,我们不会同意你杀了他的。”
“就是,我们不会同意的。”
“你们现在是宁愿相信一个邪派之人的话也不相信老夫了?”
一些受过陆端海好处的人此时上前为他说话。
“盟主,我们相信你,此人一定是邪派之人,他们肯定被他收买了,他们不就是想夺盟主之位,还把自己说得大义凛然。哼,一群伪君子!”
“就是,盟主,我等都相信盟主!”
陆端海此时平复了心情,看着一旁奄奄一息的毒眼,料他也活不了半个时辰,陆端海说道。
“老夫知道江湖人才辈出,总有些自诩清高、自认为武艺高超之人不服老夫,既然此次说开了,老夫就在这放下话了,明日开始老夫接受大家的挑战,我们凭实力做盟主。”
二十年前他能赢,这次他也不会输!陆端海放下话就上前抱着陆月霞的尸体,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毒眼身旁哭着的钟钰慧,说道。
“夫人,你我夫妻情分自此一刀两断!”
钟钰慧回头看着没了气息的陆月霞,盛怒的陆端海,再看跌在一旁脸色苍白的陆庆,随后看着眼前快没气息的毒眼,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你们,还害了霞儿一条命,我该死,该死!端海,我只求你放过庆儿,他是无辜的。其他的我来偿还!”
钟钰慧说着快速抓起一旁的玄武枪就往身上刺,旁边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毒眼立即上前抱住钟钰慧,哑着声音叫道。
“慧儿!”
钟钰慧微笑道。
“我就知道你是友航,庆儿是……是你的亲生儿子,当年我本想随你一起去的,后来发现我怀孕了,我不能死,我要保住你唯一的血脉,对不起!”
毒眼也满眼含泪,说道。
“慧儿,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我该死!”
“不,是我对不起你。庆儿。”
陆庆看到钟钰慧自杀,他也勉强“爬”到钟钰慧身边来了,只是见钟钰慧与毒眼说话,他没插话而已。
陆庆带些哭腔道。
“娘,庆儿在。”
“庆儿,这是你亲生的爹,娘对不起你,瞒了你这么久。”
陆庆哭着抓住钟钰慧的手,叫道。
“娘!你不要走,不要扔下庆儿!”
钟钰慧转头看向陆端海那边,陆端海用他仅有的理智控制自己的脚,他就抱着陆月霞流泪,也不知是在哭陆月霞还是钟钰慧,或是两者都有。
“端海……”
钟钰慧也不说了,她知道陆端海这人要面子,此时就算他心里难过,他也不会过来看她这丢进他脸面的人。
钟钰慧看着前面,眼神虚空,笑着说道。
“霞儿来接我了。”
说着微笑着合眼了。
“娘!”
陆庆哭喊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因果循环3
毒眼看着钟钰慧说道。
“慧儿,等等我。”
说着也运功结束了自己的性命,陆庆见毒眼喷了一口血出来,上前扶住他,陆庆看着毒眼,眼眶红红的,毒眼看着陆庆说道。
“庆儿,爹之前一直骂你蠢货,其实那是骗你的,你很聪明,你是爹的骄傲!爹……对不起你,你能原谅爹吗?”
陆庆回道。
“你才是蠢货!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
毒眼苦笑着道。
“我知道,可我不怪你。庆儿,好好活着!”
毒眼说完看着前方,眼神也开始放空,陆庆知道毒眼也快要离开他了,一天之内他连续失去三个亲人,他忍不住抱住毒眼喊道。
“爹!不要离开我!”
毒眼已经不能回应陆庆了,但他还是听到陆庆的这一声爹了,他也释怀了,留在世上最后的表情是释然的微笑,他可以安心的走了!
陆端海看到钟钰慧死他是伤心的,此时看到毒眼也跟着她去,他是开心的,总算把这眼中钉除掉了,陆端海抱着陆月霞的尸体往前走,哈哈大笑,虽是笑着的,但里面却含着让人道不清说不明的苦。
陆庆这里没人理他,大会上的人依旧议论着,陆庆不在乎身旁人的嘲笑,一手抱一个就把钟钰慧与毒眼抱走了。
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在毒眼自尽后,有一人以极快的速度把玄武枪夺走了,随后融入人群,大家也不知是谁,陆庆已没有闲心管这个,他听说毒眼用的枪好像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神器玄武枪,现在江湖上的人都想争夺武林盟主,能与白虎刀神器相抗衡的也只有那传说中的三大神器,他拿了也护不住,让他们抢去吧。
武林霎时一片混乱,大家为了争夺盟主之位而开始四处查探玄武枪的下落,一些人也开始筹谋起来。
安云墨守了段清浅两天,今天总算醒了。段清浅迷迷糊糊的,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段清浅刚醒,半眯着眼,眼皮都没抬起,安云墨的声音就传来了。
“清浅,你醒了?”
安云墨的声音满是欢喜。
段清浅听到安云墨的声音,心下一暖,睁开眼微笑道。
“嗯。”
段清浅刚醒口干舌燥,正想叫安云墨给她倒杯水来,安云墨已经把水捧到她面前了。
段清浅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安云墨立即上前扶着她。
“清浅,小心点。我喂你喝。”
段清浅笑笑道。
“我没事。”
“来。”
安云墨没给段清浅反抗的机会,把水捧到她嘴边,段清浅只好让安云墨喂着喝了,几杯水下肚,喉咙这才舒服。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她有话跟安云墨说,也想问他些事,段清浅说道。
“云墨……。”
安云墨放好杯子,上前紧紧抱住段清浅,段清浅还没说出口的话也不说了,回抱住安云墨问道。
“云墨,怎么了?”
安云墨哑着声音道。
“清浅,对不起!”
隐隐的段清浅觉得安云墨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
“你没有对不起我,之前我都说了,说不定我比你早死,没想到真差点死了。”
安云墨听段清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放开她一脸严肃看着她道。
“以后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段清浅乖乖点头。
“是,以后都不说了。”
见段清浅答应他了,安云墨的脸这才好看些,说道。
“清浅,你刚醒,先好好休息,我这就叫欧大夫来看看,顺便吩咐下人煮些吃的来。”
“好。”
欧大夫来看过后,穆盛、罗柳琴与方少资都想与段清浅说说话,但都被安云墨以段清浅要好好休息为由赶出去了。
方少资听说武林大会那边出了大事,既然段清浅醒了,他身上的毒也已解,他回他的门派去了。
段清浅醒来后,安云墨常过来陪段清浅说话,但说的都是一些趣事,逗段清浅开心,段清浅休息后安云墨就开始忙他的事情。
虽然安云墨在段清浅面前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但段清浅看得出来安云墨最近憔悴了很多,想必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白天安云墨都陪着她,她想问些什么事安云墨都一下带过,此时因为白天睡多了,晚上倒睡不着了。
段清浅喊道。
“影。”
暗影从外推门而进,恭敬道。
“王妃,属下在。”
“起来,我失踪后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
“影,我是你主子吧?”
“是!”
暗影把段清浅失踪后发生的一切和他知道的消息通通告诉段清浅。
“好,你下去吧。”
段清浅独自一人在床边坐着,没想到后面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安云墨到现在一句不提当初的事,想来也是怕了。
段清浅知道此时安云墨一定没睡,她穿上外衣往安云墨的房间走去,果不其然,安云墨的房间还亮着灯。
段清浅推门进入,安云墨抬头看向门口,看是段清浅,忙上前扶着她,问道。
“清浅,你怎么过来了?”
段清浅责怪道。
“我不过来,你就不准备睡是吧?”
“不是,就睡了。”
段清浅才不相信安云墨说的话,段清浅往前走直接坐在安云墨刚才坐的椅子上,说道。
“我先帮你整理这些事,你先睡一会。”
“清浅,我没事,你……”
段清浅抬头瞪着安云墨,用眼神问道,你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安云墨现在什么事都宠着段清浅,自是一切都听她的,他不想段清浅生气或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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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柔声说道。
“好,我现在休息,清浅也回去好好休息。”
“嗯,我看你睡下再回去。”
安云墨无奈,只得躺下休息,段清浅一直在床边看着他,而他也真的累了,躺着躺着也真睡过去了。
段清浅见安云墨睡着了,帮他把蚊帐放下,轻手轻脚走到刚才安云墨坐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折子看起来,不知不觉天慢慢就亮了。
段清浅动了动酸痛的肩膀,总算把事情大概理清了,回头看看床上的安云墨,他依旧熟睡着,段清浅把桌子整理好,起身往外走去,难得她今日有兴致,煮个早餐吃,她也好久没动手了。
段清浅刚关上房门安云墨就醒了,安云墨往床外看去已不见段清浅的身影,侍卫见安云墨起身,立即捧水进来,安云墨起身穿衣问道。
“王妃什么时候离开的?”
“王妃刚离开王爷就醒了。”
“嗯”
安云墨看着桌面上整齐的折子,就猜到段清浅肯定刚离开不久,有段清浅在他才能睡得如此安稳。
安云墨坐回凳子上,看着折子旁段清浅写的字,心里暖暖的,这样的段清浅让他如何不动心?
段清浅做好早膳端进来与安云墨一起吃,安安静静的早上,他们谁也没说话,一种说不出的安详在他们身边萦绕,此时岁月静好。
这天,段清浅把自己装扮一番,暗影随后,然后摇着安云墨之前骚包的扇子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某些人面前。
段清浅问道。
“影,我听说最近有人在这里打探王爷的下落?”
“是的,不过公子放心,没人知道是公子扮演的王爷。”
“那就好。哎,此时朝堂局势不明,太多人打王爷的主意,只希望这样做能为王爷分担些,可以让他好好修养身子。”
“公子如此用心,一定能为王爷分担。”
“但愿如此。”
段清浅此时是安清欢打扮,与暗影说着话的同时越走越远。
他们走远后,躲藏在一旁的黑衣人立即现身。
“头,你说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吗?”
领头的人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
“未可知,我们继续查探几天。”
“是。”
“上面可有消息来?”
“没有。传消息的人该不会是诓我们的吧?或者说就是安清欢本人?”
“两人回去传消息,其他人我们继续跟踪。”
“是。”
段清浅与暗影往竹林的一间茅草屋走去。
段清浅说道。
“影,我们先在这里避避风头,待外面没人查王爷的下落了,我们再出去。”
“是,公子。”
茅草屋旁并没有很高大的树木遮挡身子,暗中跟踪段清浅的人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不知进了屋子的两人已经出来了,在茅草屋里的两个身影另有其人。
段清浅能把人引到这里也是因为她早做了安排,安云墨要处理边关那些事,现在他退居身后,其他三国的人蠢蠢欲动,时不时找些事,他又没三头六臂,他们兄弟暗地里的麻烦只好她来处理了。
段清浅在竹林外看着暗中藏身的人说道。
“派人盯着他们,现在我们该去解决跟我们抢药的人了。”
“是,公子。”
暗影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影齐齐在原处消失。
此时的段清浅有安云墨指点,之前又经过药炉锻造,再一次经历生死,她突然清醒了,在这个世界都过了快大半辈子,她还纠结什么呢?
想通这个,她重新学习入门的内功心法,边看边学习,内功不知不觉就精进了,现在已能很好运用,她学习内功的年龄不比暗影晚,此时运用起轻功来自是不比暗影差。
安云墨在房间看到段清浅留的字条,无奈笑笑,他哪能管得住清浅?
“来人,派多几个人去保护王妃。”
“是,王爷。”
安云墨本来想让段清浅多休息几天的,奈何她待不住,这才醒来没几天就又往外跑了,不过说来也是他拖累她,要不然她也不必如何辛苦,想到这,安云墨也回自己的房间安排其他事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不要让ta知道
这时,欧大夫煮好药给安云墨端过去。
“王爷,药已经煮好了,你看看这药能不能与你体内的毒性相抗。”
“嗯。”
安云墨伸手接过药碗,眉头都不带皱的就一口口喝下。
欧大夫看着安云墨喝下,着急问道。
“王爷,如何?”
安云墨立即运功想让刚才喝下的药压制体内的毒,但最终却是猛的一口往外喷,刚才喝下的药又全部吐了出来。
“好像不行。”
欧大夫赶紧上前扶住安云墨。
“王爷,没事吧?”
安云墨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药迹,说道。
“没事。”
欧大夫抓起安云墨的手为他把脉,说道。
“王爷,您前段时间过于频繁使用内力,有两三次还没压制住体内的毒性,让它在体内流窜,此时您的五脏六腑也沾了些,王爷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本王会注意的,现在如何,能调出压制的药吗?”
欧大夫摇了摇头。
“哎,刚才老夫熬的药想必没用,这样只会亏损您的身子,老夫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更烈的药,只是这样王爷身上的毒性会加重,到时……”
“用吧,后果本王自己承担。”
安云墨想了想说道。
“此事不要让王妃知道。”
“王妃很关心王爷的身体,这真不告诉她吗?”
“本王不想让她担心,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她的。”
“是,老夫知道。”
欧大夫摇了摇头,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给人配药,却是眼睁睁看着病患越来越重的,但却无奈的很,欧大夫走出房间的身影似乎更落寞,更无力了。
安云墨在房间掩着嘴干咳了几声,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几口后,继续埋头处理事情,他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但他的事情还没安排好,待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安云墨这边如何段清浅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前往天下阁,此时的天下阁正热闹着。
因为暗影在天下阁呆过一段时间,为了不被别人认出来,段清浅让他在暗处跟着,现在跟在她身边的是暗夜。
江湖此时是乱的,但天下阁是热闹却不乱,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段清浅没打算走正门,她是用轻功进去的,但没想到竟被冯致凡“碰”个正着。
段清浅与暗夜刚落地,冯致凡不知从哪个角落拐出来的,突然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依旧是之前那份不惊不慌,温文尔雅的样子,微笑道。
“两位公子轻功了得,着实让在下见识了一番,但这习惯可不好,要是被侍卫们当成盗贼,此不是污了两位公子的声誉?在下冯致凡,不知两位是?”
段清浅也不尴尬,从容道。
“在下夜清,他是夜影。冯公子,实在抱歉,我看这里的风景好,你看我只追着这沿路的景了,竟忘了要给公子递帖子,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冯致凡依旧微笑道。
“哦,难怪,难得公子欣赏这院子的景致。不知两位公子肯不肯赏脸陪在下喝盏茶,品完茶在下再让下人带你们四处看看?”
段清浅也笑笑道。
“当然,公子盛情相邀,我们怎能推辞。”
“两位这边请。”
“好。”
冯致凡就是一个笑面虎,段清浅一时也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现在她猜冯致凡应是不知道她身份的。
段清浅与冯致凡喝茶的时候,冯致凡一直与段清浅说话,段清浅都含糊回答,喝完茶冯致凡突然有了兴致,竟亲自带着段清浅与暗夜在院子到处走。
冯致凡每走到一处都非常认真的为段清浅他们讲解,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植物,什么时候种下的,种在这里的寓意等等,段清浅只能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这时前面有人打架,冯致凡笑笑道。
“两位看,这就是那些不递帖子进来的人,所以说以后两位想来这里看风景,还是递帖子为好,免得侍卫误伤了。”
“是,下次一定谨记。”
“两位在此稍等,我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
冯致凡说完话就往前走了,段清浅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就乖乖在那里等,他们才刚往后走,前面就跑来五六个侍卫,看到他们就直接提着剑上前,段清浅与暗夜只能拔剑抵抗。
侍卫一边围着他们打一边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私闯天下阁?”
其实段清浅心里明白,这些侍卫怎么会见到他们无端无故就拔剑,肯定是冯致凡吩咐的。
段清浅说道。
“我是你们府上的客人。”
“客人?是客人怎么身边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府上的客人公子都会安排下人伺候的。”
“兄弟们,上。”
段清浅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给了暗夜一个眼神就对付他们来了,她知道冯致凡此时肯定在一旁看着。
侍卫们虽然人数多,但功夫不精,根本不是段清浅与暗夜的对手,在侍卫们快要支撑不住时,冯致凡出现了。
冯致凡喊道。
“住手,你们干什么,这是客人!客人盗贼都分不清吗?”
侍卫们纷纷住手,恭敬请罪道。
“公子息怒,都是属下没仔细分辨。”
“都下去领罚,扣半年月俸。”
“是,公子。”
侍卫们纷纷退下,冯致凡没问段清浅他们的意见,也没让侍卫向段清浅他们请罪,待侍卫们都退下后,冯致凡上前说道。
“让两位受惊了,都是最近府里盗贼太多,侍卫们一时糊涂,在下已经处罚过了。为了表示歉意,不如两位留下用膳如何?好让在下向二位赔罪?”
段清浅心里清楚的很,笑笑道。
“不必了,我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还有些要事处理,总不能只看景,把正事也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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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顿膳花不了多少时间。”
“不了。再会!”
段清浅说完给了个眼神暗夜,然后两人往前走,只是他们才走了几步就被侍卫挡住了去路。
段清浅回头问道。
“不知冯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冯致凡走上前去,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把玩着说道。
“二位可是为了这个而来?这可是能解世间万毒的解药。”
段清浅也不继续演下去了,就算她说不是冯致凡也不一定放她走。
段清浅回道。
“是又如何?冯公子这是不让我们走?”
冯致凡摇摇头。
“怎么会?只是二位拿这个药做什么?我看二位谈吐风雅、气质不凡,想必不是鸡鸣狗盗之辈。让我猜猜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冯致凡说着就看向段清浅与暗夜,这也是他一开始没有把他们俩当成盗贼的原因,他就是想看看他们是什么人?冯致凡看着他们分析道。
“我看二位的武功并不像武林上哪个门派的,你们不是江湖人。”
冯致凡说完又看了看说道。
“不是江湖人,那就是朝廷的人了,看你们这架势与气质,是想夺药救人?”
最近夺药的人不止有江湖人,还有朝廷的人,有一波是夺药,夺不了就毁,一波是拼命夺药的,这些人总有些区别,这两天他见多了,也抓了些人,从一些武功套路他也能识别出来哪些是朝廷的人了,也知道朝廷为什么对这个药如此执着了。
冯致凡说完笑笑靠近段清浅轻声说道。
“摄政王的人?”
冯致凡虽说是问句,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肯定的。
段清浅不耐烦道。
“你要如何?就你这几个侍卫还拦不住我们?”
冯致凡依旧不慌不忙道。
“不急,最近多的是人要毁了这个药,要不是我死死护着,想必这药早就变成了粉末,这药可是能救人性命,世间仅此一个,毁了多可惜。公子,你说是不是?”
“有话就说。”
“既然你没否认,那我就是猜对了,那你一定知道简依姑娘,我要她来跟我谈。”
段清浅没想到冯致凡竟然打她的主意,居然要跟她谈,段清浅想了想回道。
“好,我会把话带到的。”
“好,等你的消息。”
冯致凡扬了扬手,侍卫立即退下,段清浅与暗夜往前面走去,冯致凡似乎心情不错,说道。
“两位慢走。”
冯致凡并没有派人跟踪他们,段清浅与暗夜走远后,暗夜有些担心,说道。
“公子,你不该答应他的,不知他有什么阴谋。”
段清浅一开始就与冯致凡保持距离,他这人看着太完美了,对谁都温文尔雅的,但就是太过完美才不对劲,她也不想与他接触,但现在解药在他手上,她只得会一会他了。
“我会小心的,此事先不要跟王爷提。”
暗夜本不想答应,但想到安云墨最近派了好几个人暗中保护段清浅,他也就答应了,他也想安云墨身上的毒能解。
“好。”
“你先派人去查查看,冯致凡手上的解毒丹是不是真的。”
“是,属下这就去。”
段清浅在外跑了一天,安云墨也处理了一天的事情,现在安云墨很珍惜与段清浅在一起的日子,段清浅回来后,他们一起用膳,用完膳后一起坐着消消食,天南地北的聊聊天,仿若老朋友一般,倒也轻松自在。
他们谁也没提今天遇到的事,说的都是些轻松愉快的事,然后互道晚安,一天就这样过了。
第二天一早安云墨又处理事情了,因为他现在在外面,离朝廷与边关远,所以他必须在收到消息的当天处理完,要不然怕来不及安排,而段清浅现在想夺得解毒丹,她也得时常出去走走,探探消息,一早起来用过早膳后也出发了,她与安云墨难得清闲的时间就是晚膳那个时候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嫁给我,药给你
段清浅这边每天出去查探消息,而安云墨处理各处的政事,一切都有序进行着,时间也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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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段清浅看着暗夜收集回来的消息,问道。
“已经确定药在冯致凡手上?”
“是的,公子。陆端海此时每天要应付前来挑战的人,他分身乏术,天下阁一些琐事就交由冯致凡处理,包括那颗解毒丸。”
“好,你在暗中跟着,我与暗影前去。”
“是,公子。”
段清浅与暗影装扮一番就恢复之前的模样了,她是简依,而暗影是林景,他们刚到门口下人就上前为他们引路。
“两位来了。公子交代小的在这里候着二位,二位这边请。”
段清浅既然答应前来,就不怕面对,她从容淡定的应着。
“好。”
天下阁某处别致小院的亭子里,冯致凡正坐着泡茶。
下人为段清浅他们引到院子就退下了,段清浅走上前说道。
“看冯公子这架势,似乎早猜到我今天要过来?”
冯致凡抬头看了一眼段清浅,微笑道。
“我知道简姑娘会过来找我的,却不知何时,只是闲来无事,来院子坐坐。来,简姑娘试试我这茶泡得如何?”
段清浅在冯致凡对面坐下,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说道。
“还行。”
冯致凡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暗影说道。
“简姑娘,可以就你我好好说说话吗?”
冯致凡既然敢这样约她过来,想必不会暗中使计,段清浅说道。
“师兄,我与冯公子好好聊聊。”
“嗯。”
段清浅怎么说暗影就怎么做,只是在离开时特意看了一眼冯致凡,说道。
“师妹,我就在院子外面等你,有事唤我。”
“好。”
暗影走后,冯致凡明显放松了些,他拿着茶壶给段清浅添茶,说道。
“简姑娘,我泡茶的手法是拙劣了些,让姑娘见笑了。”
段清浅没时间跟冯致凡打哑谜,问道。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冯致凡慢条斯理的把茶壶放下,喝了口茶开口道。
“姑娘如此心急?摄政王对你很重要?”
“既然你能猜到摄政王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解毒丸对他的重要,说吧,什么条件?”
“说起来惭愧,之前在下要是知道墨安公子是摄政王,无论如何都会阻止盟主绑架姑娘的,这样盟主也不会妻离子散了。”
“陆端海现在过的如何我没兴趣知道,说解毒丹的事。”
段清浅的手此时是放在桌子上的,冯致凡突然伸手想握住段清浅的手,段清浅立即避开,问道。
“你干什么?”
冯致凡见段清浅避开也不恼,笑笑道。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也不敢对你如何,我要你自愿。”
“你要如何?”
“嫁给我,药给你。”
段清浅不可置信看着冯致凡,冯致凡说道。
“我不急,我可以等,你回去好好考虑,我有的是时间等,但摄政王就不一定了。”
段清浅只一下也平复了心情,问道。
“为什么选我,我看你并不是很喜欢我。”
说到这个倒勾起冯致凡遥远的回忆,冯致凡带着苦笑说道。
“喜欢?除了她,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既然你心里有喜欢的人,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冯致凡回头看看段清浅笑道。
“我看简姑娘挺有趣的,在下看到有趣的东西总想着要如何变成自己的,你是除了她之外,我想娶的人。当年都是我懦弱,没能娶到她是我一辈子的遗憾,难得现在还能遇到我想娶的人,我一定要娶到,就算你嫁过人也没关系。”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很抱歉了。”
冯致凡说着就从怀里拿出瓶子把玩着。
“简姑娘,你说我是直接把它捏碎了好,还是给摄政王的死对头好?”
段清浅咬咬牙说道。
“你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可以,不过我要提醒简姑娘,我要的是你自愿嫁过来,摄政王那边你可要处理好,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帮你处理麻烦,我只要你一个人,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可别给我带来了,要不然不要怪我不遵守承诺。”
段清浅冷着眼看了冯致凡一眼,没有回话就走了,但冯致凡知道段清浅明白他的意思。
“姑娘慢走,在下在这里等姑娘的答复。”
段清浅出来后,暗影上前问道。
“师妹,冯致凡没对你如何吧?”
“没事。”
“他提了什么条件?”
“回去再说。”
“是。”
段清浅虽这样应着,但回去之后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安云墨书房。
“还没查到严喜寿的消息?”
“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听说有人在天下阁附近见过严喜寿的身影,他很有可能藏在天下阁。”
“藏在天下阁?看来他是想做武林盟主。”
“王爷,我们下面要如何?”
“江湖好几个门派都反对陆端海,他这个盟主是做不了了,什么时候下来不过时间问题。我们现在要关注的是严喜寿,之前谁都没见过他的功夫,我们不清楚他的底细很难对付。告诉下面的人,必要的时候帮帮陆端海,要留着他对抗严喜寿。”
“是,王爷。”
安云墨抬头看看外面,没见到段清浅的身影,想必是又出去了,段清浅没出去会偶尔给他端些吃的东西过来,或者在院子外面走走。
“王妃又出去了?”
“是,今天一早就出去了,暗影跟在她身边。”
“暗影?不该是暗夜跟着吗?”
“王妃今天是女装,暗影也是林景身份的打扮。”
“王妃去哪了?”
“听说要去天下阁那边打探消息。”
“天下阁?赶紧派人去探王妃此时在哪?”
“是。”
侍卫见安云墨突然变脸,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赶紧下去安排了,严喜寿就在那边出没,王妃要是遇上他可就麻烦了。
安云墨在房里也待不下了,几个影子晃过,他已经离开院子了,上一次他疏忽让严喜寿伤了段清浅,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段清浅。
城中某户人家。
“师父,一直盯着天下阁的侍卫回信,说是今天早上见到简依和林景。”
“简依?”
“是的。”
“她没死?”
“侍卫确认是她无疑,她身边还跟着林景。”
如果就一个简依,他可以怀疑认错人了,只是相似的人而已,但是多了个林景,他就不得不怀疑了,怎么可能这么巧,两个都相似,还走到一起了。
“简依没死?这不可能!他们往哪去了?我要去会会她。”
“往城外的林子去了,侍卫在暗中跟着。”
“好。走。”
说话的人正是严喜寿,也不知真的是他研制的药丸起作用,还是他的心态影响,此时的他看起来的确年轻了些,像三十出头的人。
段清浅他们走了一段路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了。
“王妃,后面有人跟着,我把他们引开,王妃先走。”
段清浅想着后面的人该是冲她来的,能跟到这里也算有点本事,她应道。
“好,我先回院子,你自己小心。”
“嗯。”
严喜寿之前十来年的准备不是白费的,他在天下阁还是有一些势力的,他虽没能在林子里找到段清浅,但他却在出口处等着了,他知道段清浅出林子必定经过这里。
“简依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活着。”
段清浅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严喜寿,暗影引走跟踪的人,暗夜就跟在段清浅身边了,此时暗夜挡在段清浅身前。
“不能如你所愿,是不是很失望?”
“有点,我看简姑娘的身子似乎比以前更精神了,看来老夫的选择是没错的,只是炼制的时间短了些,倒没想到成就了你。”
严喜寿说完话扬扬手,跟着他的人一哄而上,暗夜只得拔剑迎敌,段清浅也一样,安云墨吩咐暗中跟着段清浅的三人也现出身来,另一人则回去通知安云墨了。
“王妃,你先走,这里有我们。”
“嗯,王妃先走,我们已经派人通知王爷了。”
段清浅也不恋战,严喜寿明摆着冲她来的,上次九死一生,这次被严喜寿抓住了,他还不得看着她投炉烧死。
严喜寿见段清浅想逃走,上前堵住她。
“想走,没那么容易。”
段清浅只得抽出朱雀鞭与严喜寿对抗,段清浅刚甩出来,严喜寿就认出来了。
“朱雀鞭?”
严喜寿楞了一回神,险些被段清浅打中了,他险险避过,看着段清浅手中的鞭子,说道。
“你这鞭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严喜寿用佛尘缠住段清浅的鞭子,一边打一边思考,突然明白过来了。
“哦,老夫明白了,原来朱雀鞭你一直带着,只是之前一直没开封,所以老夫没认出来。记得你投炉时这鞭子就缠在你腰间,不会是这鞭子护了你,所以你没死?”
“是又如何。”
“如此我更要抓你了,上次没成功的药丸都能增长功力,助我年轻几年,如果成功了,威力不可估量。”
严喜寿一个运功拉开与段清浅的距离,回到他的阵营,刚才一直跟在严喜寿身边的弟子拿着一杆长枪,只是用布包着,此时严喜寿拿过长枪,把布扯开,这不正是在打斗中被人夺走的玄武枪吗?
“原来玄武枪被你拿走了。”
“正是,如此神器对神器。姑娘,你没胜算了,认输吧,你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上次不正是这样。”
“做梦!”
段清浅说完直接甩着鞭子向前,而严喜寿也提着玄武枪迎上来,两人你来我往的过着招,段清浅经过重生,这些日子又练了些,有朱雀鞭在手,一时也能应付得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活不久了
安云墨赶到这里的时候就见严喜寿与段清浅打斗,段清浅只能支撑几招,此时已经处于下风了。安云墨立即抽剑上前,有安云墨加入,局面一下就扭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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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喜寿见到安云墨有些气愤,没想到他这么快赶来了,有他在他没办法掳走段清浅,但严喜寿不愿认输,而安云墨也不想就这样放过严喜寿,要是让他逃走了再想找他可不容易。
安云墨巧妙夺过段清浅的朱雀鞭,然后把他的剑递给段清浅,借着鞭子的劲把她往外推,说道。
“清浅,你在外面等着,这里交给我便可。”
“好。”
安云墨的功力比段清浅高,严喜寿用玄武枪,他只有用同是神器的朱雀鞭对付,普通的兵器在神器面前都只有毁灭的份,而他那未开封的青龙剑虽不会毁,但没开封他需使更多的功力。
段清浅被“抛”到一旁并没有停手,而是对付旁边的敌人来。
严喜寿听到安云墨自信满满的声音,气愤道。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严喜寿的功夫是很高,但他现在不敢全部用尽,他可是要留着功夫争夺武林盟主呢,而安云墨是抱着要他性命的心思打的,气势上比严喜寿更甚一截,严喜寿一边打一边退,他可不想在这里跟安云墨拼个你死我活。
“老夫不是打不过你,只是不想与你打罢了。撤!”
严喜寿话音刚落,还在一旁与暗夜、段清浅打斗的人立即向严喜寿这边靠拢,人都一一靠近后,严喜寿观察了安云墨一会,说道。
“简依我是一定要的,我看摄政王能护她到几时?你没多少时间了吧?可老夫我还有的是时间!走!”
严喜寿把话撂下就走了,暗夜想上前追,安云墨淡淡道。
“不必追了。”
段清浅上前查看安云墨的身子,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
“刚才严喜寿那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不过是临死挣扎,这些事清浅不必忧心,我来处理便好。清浅可有受伤?”
“没。”
“我们先回去。”
“好。”
严喜寿与他弟子所在的宅子,严喜寿问道。
“此时江湖上的局势如何了?”
“师父,陆端海虽痛失儿女,但他有冯致凡这个弟子,在他的协助下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好几个门派,现在大局趋向陆端海这边,怕是过不了多久一些实力稍弱的门派会向陆端海屈服。”
“平日那些自诩正义的门派呢?都没出来说话?”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聚在一起商议事情,就被陆端海用权、财这些贿赂了,一些不服的陆端海也先下手为强,派人暗中杀了。以前在江湖上中立的门派始终中立。”
“没想到陆端海倒也有些手段和心机,怕是他一早就准备这样做了,就算没发生那些事,不该留的门派他一定不会留。”
“师父,我们此时该如何?”
“冯致凡?你帮我给冯致凡送封信。”
严喜寿说着提笔写信,或许他可以约冯致凡出来聊聊。
“是。”
某处安静的院落。
“严道长,许久不见。”
“冯公子来了,坐。”
“不知道长邀在下来此,何事?”
“与聪明人说话,贫道也不弯弯绕绕,也就直说了。”
“道长请说。”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的不想当武林盟主的江湖人,不是真正的江湖人,我想冯公子该明白贫道的意思。”
冯致凡笑笑道。
“请恕在下愚昧,在下不明白道长此话的意思。”
严喜寿也不与冯致凡打哑谜,说道。
“冯公子不愿明说,老夫也不勉强,不过老夫不怕明说,我是想当武林盟主的,陆端海坐了这么些年,也该下来了。”
冯致凡依旧笑笑道。
“道长有此想法也无不妥,况且盟主已发了话,江湖上的人都可以找他挑战。武林盟主要靠实力才能坐上,在下能力不足,自是不敢前往,道长如果有想法,可以前去试试。”
“正因为贫道有想法,所以把公子邀请来了。”
“哦?竟是如此,不过在下还是不明白?”
“老夫相信公子与我是同类人。来人,给冯公子上刀。”
侍卫转身去拿刀,严喜寿说道。
“不知公子可否与老夫切磋一番?”
“却之不恭。”
“请。”
冯致凡是陆端海的弟子,严喜寿这次与冯致凡比武只是想通过冯致凡探探陆端海的功夫,以后他对上陆端海也不会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冯致凡是聪明人,他自是明白严喜寿的意思,所以他与严喜寿比武用的都是陆端海平时使用的刀法,严喜寿没下狠手,都是边打边看冯致凡的招式,一番下来,冯致凡也把陆端海平日耍的刀法演示了一遍,严喜寿也大概知道陆端海的刀法招式了。
冯致凡此时已经有些气喘了,他撑着刀说道。
“道长,这次就到此为此吧,下次在下在陪你切磋。”
一番打斗下来,严喜寿倒是神清气爽,应道。
“好。来人,给公子上茶。”
“是。”
严喜寿明白冯致凡的意思,他虽然没与他说他的野心,但这次肯与他比武,想必也是对陆端海有些不满。
“冯公子能文能武,又何必屈尊给陆端海当个管家的?”
“人各有志。在下府中还有些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好,来人,送送冯公子。”
“冯公子,请。”
天下阁。
“公子,严喜寿邀你过去谈什么事了?”
“没想到严喜寿竟也有争夺武林盟主的野心。”
“严喜寿也要争?他不是个道长吗?看他可是没什么功夫,他争得了吗?”
“他功夫高深莫测,此次我与他比武都没能探出他的深浅。”
“没想到他隐藏的这么深。公子,那我们要如何?药还要继续吗?没了盟主到时谁能对付他?”
“药继续给盟主送去。”
“是。”
冯致凡讥笑着道。
“就算没有盟主,还有一人能对付他。听说摄政王的人在打听严喜寿的下落?”
“是的。”
“真是天都在帮我,如此我也不必找理由解释盟主为何死了。你现在先这样……”
冯致凡靠近侍卫的耳边轻声吩咐着。
“是,属下明白。”
“好,下去吧。”
另一边,段清浅不放心安云墨的身子,非得拉着安云墨给欧大夫看,欧大夫只好为安云墨把脉。
“欧大夫,王爷的身子如何?”
之前安云墨吩咐过他不要告诉段清浅,欧大夫自是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还好,不过王爷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切不可妄动真气,以免体内真气乱串,压制不了体内的毒性。”
安云墨握着段清浅的手说道。
“都说了没事,你非得拉我来这里。”
“我这不是担心嘛?没事就好。”
“清浅,我想吃你做的菜,今天可以下厨为我炒几个菜吗?”
“好,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清浅做的,我都吃。”
“嗯,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你好好休息。”
“好。”
段清浅不疑有他,说完就往外去了。
只是在段清浅走远后,安云墨一个闷咳,嘴角有血流出。
欧大夫立即上前扶着,说道。
“王妃也走远了,王爷还是吐出来为好。”
刚才欧大夫就诊到安云墨体内气息不稳,真气乱串,只是他勉强压下了,此时怕是压不住了。
安云墨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
“刚才谢谢欧大夫。我的身子现在如何了?”
安云墨说着靠在椅子上,仿佛全身都已失去力气。
欧大夫也很无奈,他知道安云墨也是迫不得已,叹叹气道。
“王爷,上次你体内的真气已有不稳的症状,这次你还敢动全身的真气,王爷要是再这样折腾下去,都不知能不能熬得过七天。”
欧大夫这次是把事情说的严重了些,他怕他不说严重点,安云墨根本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虽说不是七天,但安云墨要是再这样不顾体内毒性,随意动用压制毒性的真气,能不能活七天还真是另说。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安云墨知道自身的情况,最近有些事他也觉得有心无力了。
“好,我知道了。”
“王爷知道就好,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药适合王爷吃,这里的药库怕是都找不到了。”
“有劳欧大夫了。”
安云墨说完话往书房走去,坐在书房里,安云墨静静想着刚才欧大夫说的话。
只有七天!
只有七天了吗?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安云墨看着院子外依旧翠绿的树木,想当初他迎娶段清浅时树木都还没开始发芽,现在树木正是长得葱葱郁郁的时候,他却要离开了,他本来以为可以等到叶落,看来是等不到了。
段清浅做好晚膳端过来,见安云墨在发呆,问道。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认真?”
安云墨抬头看着段清浅说道。
“想你。”
段清浅也没回应安云墨,随他说,她也弄不懂安云墨想什么,随他去了。
“过来吃饭啦。”
“好。”
安云墨什么都不挑,每次段清浅做饭菜,他都会吃得光光的,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段清浅看安云墨吃的比平时多,怕他撑坏肚子,说道。
“好吃也不必吃撑了,我要叫人收拾桌子了。”
“不会。”
安云墨坚持把盘子的饭菜吃光,段清浅也就随他去了。
下人来收拾碗筷后,安云墨问道。
“清浅,你想听曲子吗?”
“想,你弹?”
“嗯。”
说起来段清浅还真没听过安云墨弹曲子呢,难得他有兴致。
下人把琴捧上来,安云墨双手抚琴,琴声悠远婉转,仿佛在诉说安云墨心底深深的情意,段清浅虽不知安云墨弹的什么曲子,但是能明白他琴里的意思,段清浅看着安云墨,两人相视而笑,寂静的夜伴着这琴声传达这悠悠情思。
第一百二十九章:能否留下来1
段清浅虽不知安云墨的身体情况,但她知道安云墨的身子拖的越久越不好,第二天一早她打扮好往天下阁去了。
冯致凡见段清浅前来找他,他也不惊,笑着上前拱手行礼。
“夜公子。”
段清浅也恭敬回礼。
“冯公子。”
“夜公子这是又来看景了?”
“这次没心情看景,上次听简姑娘说你向她提了要求,我此次过来就是谈这个事的。”
“哦,公子与简姑娘是好友?”
“算是吧。”
“公子这边请。”
段清浅坐下后直接道。
“我这次过来有两件事,一是帮简姑娘传达一下她的意思,二是与公子谈笔交易。”
“在下洗耳恭听。”
“简姑娘让在下传话,你提的要求她不会答应的。”
冯致凡听到也不生气,依旧温和道。
“在下与简姑娘约定的时间是三天,现在还未到,许是简姑娘没考虑清楚,还请公子代为传话,在下还可以多给她三天时间,三天后她再决定也不迟。”
段清浅也笑笑道。
“既然冯公子如此执着,我给简姑娘传话便是。”
“有劳了。不知公子想与在下谈什么交易?”
“公子知道我是摄政王的人,我现在暂代摄政王与公子谈笔交易,你该知道摄政王这个身份能给你很多东西。”
冯致凡喝了口茶,慢悠悠道。
“公子想要的是解毒丹?”
“是的。”
“解毒丹很多人想要,也有很多人想与在下交易,但他们能给的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
“钱财、权势,你想要的是这些吗?”
“不,这些我都曾经拥有过。”
段清浅满眼不解的看着冯致凡,他拥有过这些?
冯致凡的眼神依旧波澜不惊,语气温和道。
“公子一定不明白,曾经拥有这些的我此时怎么落魄到给人为奴。”
段清浅没回答,冯致凡也不等她回答,然后自顾自的道。
“公子看到此时的我一定猜不到我之前的身份,其实我出身官宦之家,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金银珠宝不缺的,所以我不贪钱财、权势这些,要是贪也不会甘心在此为奴。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能谈心的人,能与她分享一路上酸甜苦辣的人,如此,公子也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段清浅笑笑道。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我明白,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我看看能不能替公子找到。”
“有幸遇上一个,公子也认识此人。”
“公子莫不是说简姑娘?”
“正是。虽说在下与她接触不多,但她是在下认识的女子中为数不多的极其聪慧,理智的女子,我很欣赏她。”
“但据我所知,简姑娘似乎心有所属,公子这岂不是棒打鸳鸯?”
“公子如果当她是朋友该知道这对鸳鸯是幸福的还是苦命的?我这倒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不知公子愿不愿意成全?”
段清浅皱着眉头没说话,冯致凡说道。
“公子先回去吧,这个交易我不会与你做的。不过要是简姑娘前来,我或许可以与她谈谈。在下还有事,公子请便。来人,好好照顾两位公子。”
“是。”
段清浅也不明白冯致凡为什么非得执着于她,如果安云墨知道他的药是她舍身拿来的,想必也不会吃吧?段清浅呆坐的一下也走了。
冯致凡离开院子后向陆端海汇报情况去了。
“启禀盟主,现在反叛盟主的门派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盟主打算什么时候向大家宣布重新登上盟主之位?”
“都处理妥当了?”
“是的,这都是盟主目光深远,早作准备,所以这次大会上虽出了毒眼这事,但影响不了大局,一切按盟主的安排进行。”
“好,十五天后登位,你去安排下。”
“十五天后?盟主,属下觉得这事越早越好。”
“越早越好?怎么说?”
“不知盟主可还记得当初的严道长?”
“严喜寿?”
“他如何了?难不成他还可以妨碍我?”
“这事属下不敢说,只是听外面的人说严道长的武功似乎不错,还听说当初毒眼用的玄武枪在他手上。他当初混进天下阁想必是另有所图,盟主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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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严喜寿这人心思很深,没想到他竟连我都瞒着。我看上次他故意跟我透露摄政王的消息就是利用我,还害我失去了霞儿,这仇老夫一定找他报!”
陆端海提到陆月霞人也激动起来,他这段时间每天练功比武忙的不行,根本没时间哀伤,现在提到陆月霞,他想起来就心痛。
“盟主节哀!当初严喜寿绑架了简姑娘,还差点让她葬身药炉,摄政王现在一直在打探他的下落,听说还在外面发了告示,谁能取得他的人头黄金万两,属下忧心的是摄政王的身子,外面都在传摄政王活不过半年,属下是怕摄政王还没取走严喜寿的性命就先去世了,到时严喜寿岂不是无法无天?”
陆端海也认真思考着。
“听说严喜寿成功炼制了长生不老药?”
“江湖上的人都这样说,还有些人为了长生都投靠于他,这也是属下建议盟主早登位的原因之一。”
“如何说?”
“严喜寿不过是半路出来的,怎么比得了盟主打拼了十来年的成果,但要是给他时间让其壮大势力,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况且最近为了对付反叛的门派,属下用了些手段,怕一些人不服盟主。……现在严喜寿还怕摄政王的势力,所以会避着他,几个月后摄政王离世,严喜寿有长生不老之躯,又有神器在手,加上他那不浅的功力……”
陆端海听着冯致凡的分析也的确是这么回事,要说严喜寿没野心他是不信的,严喜寿的功力如何他没见识过,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掌控玄武枪想来不差。
现在有摄政王压着严喜寿不敢现身,但摄政王要是离世了,那他?他不敢肯定的说可以对付得了,现在他能胜也是占了神器的便宜,没神器在手,他也不一定能赢,之前与毒眼打斗受的一些伤到现在都还没养好,他到时候又拿什么对付他?
“致凡,你说说看,该如何?”
“盟主,属下是这样想的。现在摄政王的人不是要找严喜寿吗?严喜寿以为他躲起来就可以了吗?我们把他引出来,然后通知摄政王那边的人,让他们对付他,而我们则坐山观虎斗。”
“严喜寿那么谨慎的人,我们如何引他出来?”
“这还不容易,就是盟主登位的时候,如果他志在盟主之位,他不会不来,毕竟错过这个时机,以后想要争取可不容易了。”
“嗯,你说的在理,登位后我就是盟主,派人斩杀他这邪教之人也不是难事。”
“正是。”
“好,你下去安排,三天后登位。”
“是。”
“摄政王和严喜寿这两边,你可要通知到位。”
“盟主请放心,属下一定会把事办妥当的,盟主到时就等着看他们的好戏。”
“嗯,你办事我放心。”
陆端海说完语重心长拍了拍冯致凡的肩膀说道。
“致凡呀,以前是老夫忽略你了,现在老夫身边也没什么信任的人了,还好有你在身边帮忙。以后你就是老夫的儿子,盟主之位将来也是你的。”
冯致凡宠辱不惊,依旧恭敬道。
“属下谢盟主抬爱,能帮盟主办事是属下的荣幸。”
陆端海此时对冯致凡是关爱的,对他说的这话也是真心话。现在他的身边就冯致凡一人自始自终跟着他了,要是连他都背叛他,他不知道他还能相信谁了。
“好,下去吧,自己小心些。”
“是。”
冯致凡下去后就开始发布消息了,严喜寿听到这消息有些吃惊,他还想熬死安云墨再打算呢,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消息可是真的?”
“真的,陆端海还给大家发了武林贴。”
“这不符合陆端海的性格,他不是这样的人。去,探探怎么回事。”
“是。”
一个时辰后侍卫探到消息回来。
“启禀主子,问了些人,都说陆端海与冯致凡在房中秘商了许久,出来后冯致凡就向江湖宣布登位之事。”
“冯致凡!见到他的第一眼老夫就知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此事肯定与他有关。”
“主子,此时摄政王派人找我们,我们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冯致凡想来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他想看我与摄政王斗,他就坐着收成果。”
“可不还有陆端海嘛?属下想不明白?”
“陆端海?老夫看看他什么时候死?”
严喜寿说着给陆端海算起卦来,算了好一会儿,严喜寿讥笑道。
“呵,陆端海一代英雄也不过如此,最终却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
“嗯,卦象不会错,想来是冯致凡下的手。”
“真没想到冯致凡藏的这么深,主子,我们该如何?”
“奈何摄政王的命推算不了,要不然老夫也不必如此忧愁了?你先派人盯紧天下阁那边,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
“是。”
严喜寿得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最好,有安云墨掺和他可没胜算。
“来人。”
“在。”
“安云墨那边如何了,有探到什么消息吗?”
“启禀主子,没。”
“那还不继续去探,废物。”
“是,主子。”
严喜寿想着昨天他见安云墨时,他额头有些发黑,想来是活不久了,但没能给他探探脉,又没听到什么消息,他不敢赌,安云墨的命硬得很,安云墨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去拼,他可还想活着。
第一百三十章:能否留下来2
天下阁。
“公子,消息都放出去了。可是你说摄政王他们会来吗?要是不来严喜寿到时候不就赢了?”
“他不会赢,不是有我嘛?我想摄政王会来的,派人盯着点,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
“是,公子。”
安云墨书房。
“王爷,收到消息,陆端海三天后要登位。”
“三天后?”
“是的,只是中间有点插曲,严喜寿向陆端海下了挑战书,陆端海因为这些日子与人切磋,又与毒眼打斗了一番,需要闭关疗伤,所以应了他三天后在一指山一决胜负,他们约定到时胜出的那位就是武林盟主,同时请江湖人士作证。”
“一指山?听说一指山高且陡?”
“是的,就是因为山势形似手指直立而上,所以大家都叫一指山。陆端海把比武的地方选在此处,是想给严喜寿一个下马威。没有深厚的内功驾驭轻功,怕是山顶都上不去,陆端海怕是认为严喜寿敢向他挑战是因为借助玄武枪的邪力,所以把比武的地方选在一指山。”
“好,我知道了。”
“是,属下告退。”
一切都在密锣紧鼓的进行着。
“师父,你明天要去一指山?”
“嗯。”
“可是摄政王那边……”
“没事,在这世上能挡住我的没几个,叫你安排的人安排了吗?”
“都安排了,今晚他们会先上山。”
“好。冯致凡想算计我,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天下阁。
“公子,盟主明天就出关了,可是这个比武……严喜寿要来,摄政王也要来,他们俩都不是好惹的主,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江湖人,我们需要做些其他防备吗?”
“不必了,只要摄政王不改变他的初衷严喜寿就逃不了,有他牵制严喜寿,盟主我还对付不了?安心歇下便是,明天都给我放聪明点。”
“是,公子。”
城中某处宅子。
段清浅这两天有考虑过冯致凡说的交易,但她并不纠结于此,因为她觉得这样勉强自己,她不高兴,安云墨也不会同意的,但她还是要来跟安云墨说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段清浅过来时,安云墨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着事情,只是这次安云墨见段清浅过来竟把本子合上了,段清浅本来没打算看,这下段清浅倒是好奇起来。
“王爷,你忙什么呢?竟是连我都不能看了?”
安云墨把段清浅拉到一旁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回道。
“哪有什么是清浅不能知道的,不过是些琐事,免得你看了糟心。”
安云墨给段清浅倒完茶后也在一旁坐下,陪段清浅聊天。
“糟心的事情是挺多的,我听说明天陆端海与严喜寿在一指山比武,真想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安云墨宠溺笑笑道。
“难得清浅也有这么气不过的时候。”
“你还笑?”
“放心,他们蹦哒不了几天了。”
“你打算对付他们?”
“嗯。”
“冯致凡那边……”
段清浅正想与安云墨聊聊冯致凡提的事,一侍卫在门外敲了敲门似乎有些着急。
段清浅说道。
“云墨,你先处理事情,我晚些时候再与你说。”
“好。清浅,今晚一起用膳?”
“嗯。”
安云墨又坐回书桌旁,侍卫把手中的字条递给安云墨,安云墨看后继续埋首处理事情。
段清浅在一旁喝了几杯茶,然后就继续在某些人面前晃悠了,她可不能让他们打扰安云墨。
段清浅走后不久又有一侍卫进来。
“王爷,收到胥公子来信,说是五天后能到。”
“好,有他在,我也放心了。”
安云墨说完话继续安排他的事,这几天他都很忙,或许明天过后他再也不会这么忙了。
日升日落永不变换,这天的黄昏渐渐来临,到了晚膳的时候段清浅回来了,她过来时安云墨似乎在等她,而他好像刚沐浴过。
安云墨见段清浅来了,说道。
“回来了,饿吗?可要叫他们上菜?”
“嗯,肚子饿着呢,这不一回府就过来与你吃饭了。”
安云墨拍拍手,下人立即恭敬端上饭菜,还上了一壶酒,而且今天的菜式有点多。
段清浅不禁疑惑,问道。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你的生辰?”
安云墨笑着摇头。
“不是,只是突然想与清浅浅酌几杯,怎么?清浅不肯赏脸?”
“好呀,我也好久没喝过酒了。”
下人把饭菜端上后就退下了,此时房里就段清浅与安云墨俩人。
段清浅与安云墨也难得像此时这般轻松小酌,他们你一杯我一杯的敬着喝,偶尔聊些以前的往事,倒也有趣。
酒足饭饱后,也不知是谁迷了谁的心,俩人似乎都有些迷糊。
安云墨握住段清浅的手,满眼深情,问道。
“清浅,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段清浅笑着道。
“可以呀,今晚就留在你这了。”
段清浅说着把头往安云墨的肩膀上靠,安云墨依旧拉着段清浅的手没放,心满意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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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段清浅靠近安云墨闻到他身上传出的清爽味道,更是确定他已经沐过浴了。
“你已经沐过浴了?”
“嗯。”
“我还没沐浴呢!”
段清浅说着站起来叫道。
“来人,给我准备沐浴的水,我要沐浴。”
一侍卫应声而进。
“是,王妃。王妃是在房里沐浴还是澡堂?”
“房里,帮我把浴桶搬来,我就在这房里沐浴。”
“是。”
侍卫立即下去安排,下人们也赶紧上前收拾桌面上的碗筷,不一会儿侍卫就把浴桶抬上来了,然后把浴桶里的水加满,旁边还放了几桶热的凉的水,清浅沐浴时觉得过凉过热都可自己加。
府里伺候的丫鬟把段清浅换洗的衣服拿过来,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侍卫说道。
“王妃,可以沐浴了。”
“好,下去吧。”
“是。”
侍卫退下后还贴心的帮他们把房门关上了。
安云墨非常绅士道。
“清浅,你先沐浴,我在这边看看书。”
安云墨说着往房的另一边走去,在这边完全看不到段清浅沐浴这边的情况。
“好。”
段清浅往浴桶走去,安云墨没其他心思,真的认真在一边看书。
段清浅沐过浴出来,穿着全白的里衣,头发还没干,她正用毛巾擦着。
“清浅,可以了?”
“嗯。”
段清浅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梳妆台那边走去,只是安云墨的梳妆台前除了一面铜镜就是一把梳子。
段清浅照着镜子擦着头发,安云墨见此放下书本,拿过段清浅手中的毛巾,帮她擦着未干的头发。
段清浅疑惑的转头看看安云墨,安云墨没看段清浅,只安心擦着段清浅的头发,段清浅也心安理得享受起安云墨的伺候来了。
时间流逝着,安云墨突然说道。
“清浅,以后不必事事亲为,有些事叫丫鬟帮你,你也可以休息。”
“嗯,知道了。”
“嗯。”
“头发干了。”
段清浅摸了摸头发,果然已经干了。
“谢谢云墨。”
“我的荣幸。”
段清浅站起来,看着安云墨调皮道。
“那我们休息?”
“好。”
安云墨应完段清浅抱着安云墨的脖子,跳上他的身,安云墨连忙接住。
段清浅这次也懒了,赖着安云墨道。
“你抱我过去。”
安云墨温柔笑道。
“好。”
安云墨把段清浅抱到床边,轻轻把她放下,段清浅往里睡了睡,安云墨随后把外衣脱下,穿着里衣睡在外边,安云墨刚睡下段清浅就往他怀里靠。
“云墨,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有点怪怪的?”
段清浅抬头看着安云墨,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安云墨伸手轻轻揉了揉段清浅的头发,笑着说道。
“清浅,怎么了?”
“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没事,安心睡吧。”
“没事就好。”
段清浅不疑有他,只认为或许是安云墨想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段清浅扑进安云墨怀里,抱着安云墨闷闷道。
“云墨,以后我们就一起睡吧,别分房了。”
安云墨搂着段清浅的肩膀,应道。
“好。”
段清浅这时想到今天想问安云墨的事,问道。
“云墨,如果我的离开能换你平安,你说好不好?”
段清浅这一问,安云墨就正视起来了,扶着段清浅的肩膀把她拉起来,问道。
“清浅,是不是有人想跟你做交易?”
“没有,我不会答应的,这辈子不管生死,跟定你了。”
“清浅,我不允许你委屈自己,也不准你为了我做些为难自己的事。”
“好啦,知道了。睡觉咯。”
段清浅说完扑回安云墨怀里,只是好像没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段清浅在安云墨怀里动来动去,安云墨捧着段清浅的头不让她乱动,段清浅抬头看着安云墨质问道。
“干嘛?”
安云墨在段清浅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
“别乱动,好好休息。”
段清浅见安云墨眼底下有黑眼圈,乖乖应道。
“是,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在安云墨的唇上轻轻亲了一口,说道。
“晚安。”
然后靠进安云墨怀里,安云墨抱着段清浅,回道。
“晚安。”
只是安云墨这次的晚安说的比以往更用心,他的手紧了紧,不知以后谁有这福气,能每天听段清浅道晚安。
段清浅一开始还有点睡不着,后面也不知怎的睡着睡着就睡过去了,而在她身旁的安云墨则是一夜未眠……
第一百三十一章:血染一指山
段清浅睡着后,安云墨或侧着身子,或半撑着脑袋,一切只为再次认真看看段清浅,安云墨一边看一边回忆他与段清浅的点点滴滴,只希望能把段清浅的音容笑貌记住。
段清浅偶尔翻下身,安云墨立即往旁边退,深怕自己打扰她休息,看段清浅的一些发丝挡住脸了,安云墨又为她轻轻拨开,看着她满眼情意,仿佛就这样看到天荒地老也不会腻一般。
安云墨看段清浅的眼神很深切,但却很温柔,要不然以段清浅的机谨敏感,有人一直盯着她看,她早就反射性醒过来了。
安云墨希望能这样安静看着段清浅直到天荒地老,但远处的鸡鸣悠悠传来,安云墨虽万分不舍,但他知道,他是时候准备离开了。
安云墨轻轻掀开被子起身,拿了一根蜡烛点亮后放在桌子旁,烛光有些昏暗,安云墨拿过一早准备好的纸张铺开,笔蘸了蘸墨水,只是安云墨把笔提着,迟迟不敢下手。
安云墨回头看一眼依旧沉睡的段清浅,回过头后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下决定,随后刷的一下睁开眼,用已干的笔头再次蘸了蘸墨水,写的字带些坚决与从容,只见纸上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没错,安云墨要休了段清浅,纸上没有任何说明,安云墨犹如平时下达命令般,只在纸上阐述他要休妻一事,此后段清浅婚嫁自由。
安云墨本不想写这份休书,但他怕日后段清浅与皇室宗亲他们遇上,有份休书总算断了他与段清浅之间的关系,以后有什么事也缠不到段清浅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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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决心已下,休书写完,后面的一些交代写的更是流畅了,他希望段清浅能好好活着。
安云墨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包装好的首饰,这都是他亲手雕刻的,有发簪、镯子、耳环、腰饰等,旁边还放了一张纸条。
清浅,此时深感惭愧,你嫁给我以来,我竟一件礼物都没给你送过,希望这个你会喜欢。
安云墨把一切安排好,束好头发,穿上外衣,最后一次靠近段清浅,段清浅依旧熟睡着。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轻声说道。
“清浅,对不起,我又要食言了。”
安云墨说完后低头在段清浅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用他的脸颊轻靠着段清浅的脸颊,最后一次感受段清浅的体温,在这的同时他伸手点了段清浅的睡穴。
段清浅本就是时刻保持警觉的人,有人吻她,她自是感觉到了,因为她知道是安云墨,所以头脑依旧保持迷糊的状态,她正想睁眼问问安云墨怎么了,就被安云墨点住穴道了。
段清浅想用最后仅有的意识保持清醒,但失败了,睡过去前,段清浅心里念叨着。
“好你个安云墨,竟又……”
安云墨起身把青龙剑拿上,在离开这个房间前再次闭上眼感受段清浅的气息,有泪从安云墨的眼中流出,瞬间低落在青龙剑上,只是安云墨没有留意到。那一行滚烫的泪顺着未完全盖紧的剑鞘滑进剑内,原本漆黑且钝的青龙剑瞬间明亮锋利起来,隐隐的剑气仿佛要破剑而出,只是安云墨用力握紧了剑,身上又有一股决绝气息,所以把青龙剑的剑气压下了。
安云墨出来后吩咐道。
“王妃要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是。”
“保护好王妃。”
侍卫看了看安云墨,王爷这什么意思?王妃在这还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侍卫还是应下了。
“是。属于定会誓死保护王妃。”
这些侍卫不知怎么回事,但暗中的暗卫知道怎么回事,安云墨留了大半的暗卫给段清浅,明天过后他们的主子就是段清浅了,他们也不知道被安云墨留下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毕竟跟安云墨出去的暗卫必有一场硬战打。
时间流逝着,太阳已经从一边升到头顶了,守在门外的侍卫见段清浅这么久都没醒,心里有些慌,王妃一向早起,就算晚些也不会晚这么多,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现在都快要用午膳了,王妃还没起,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的,我们在门外候着都没见人进出,况且暗中有暗卫看着,没事。”
“要不再让丫鬟进去看看?”
“半个时辰前不是看过了吗?说是王妃还睡得很香,轻声叫唤都没应,王妃一向警觉,平时我们在门外轻声叫唤,她都能听到,这次想来是累了。”
“说的也是,你看我们在这说这么久王妃都没动静。”
“嗯,还是别吵王妃了。”
侍卫们不敢吵依旧候在外面,在头顶的太阳也渐渐下来,眼看着再过一个时辰都可以安排晚膳了,而段清浅依旧没醒,一开始心安的侍卫又开始慌张起来。
“王妃怎么到这个时候都没醒?”
“这的确有点怪,听说一指山那边打的血流成河,好像王爷也在。”
“是吗?王妃怎么还没醒?”
“丫鬟刚才才进去看了,没醒。”
就在侍卫们还想继续议论时,有一人从外面急冲冲跑了进来。
冲进来的人是胥子奇,这里的侍卫不认识他,见他莽撞冲进来,纷纷拔剑围住他。
胥子奇一进来大声喊到。
“让开,简依?林景?你们在不在?出来?”
与胥子奇对峙的侍卫听他喊段清浅与暗影的江湖化名,突然谨慎起来,问道。
“你是什么人?”
“简依和林景在不在?有急事找他们,我们认识的。”
段清浅被点了穴道听不到胥子奇的喊叫,暗影却是听见了,他看着身旁的暗卫问道。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王妃和我?”
暗卫解释道。
“你听错了,并没有。”
暗卫睁大眼睛解释着,此时他的任务是拖着暗影,不让暗影知道段清浅被点了穴道。
暗影不相信,他的确听到有人喊叫了,暗影看着眼前的暗卫说道。
“我的确听见了,你骗我?”
暗卫心虚,这样被暗影盯着看,眼神有些躲闪。
暗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段清浅会不会是出事了,想到今天的一切,暗影上前提着暗卫的衣领问道。
“你是不是故意拖着我?”
“没有。”
“是不是王妃出事了?”
暗影说着把暗卫扔下,暗卫立即应道。
“王爷不会伤害王妃的。”
“与王爷有关?”
暗影知道安云墨是不会伤段清浅的命,但他会伤段清浅的心,这次王爷叫人拖住他,想必是又做了什么王妃不同意或是不允许他做的事。
暗影直接飞到前面的院子,看到被侍卫围在中间的胥子奇深感意外,暗影飞身下来,说道。
“他,我认识,都散开了。”
“是。”
侍卫知道暗影是段清浅身边的贴身侍卫,听到他说认识胥子奇,都散开了。
“胥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暗影,你在这里,你家主子也在咯?”
“王妃在房中休息?”
“现在这个时候休息?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王妃,你带我去见她。”
暗影有些犹豫,但还是带胥子奇过去了。
“王妃就在里面休息。”
侍卫见暗影带一人过来,把他拦下说道。
“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王妃休息。”
胥子奇才不听这套说辞,直接出手冲进去了,侍卫见是暗影带过来的人,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所以没设防备,胥子奇轻轻松松打开房门,特殊时候只有用特殊手段,暗影在一旁也没制止,他也跟着胥子奇的步伐进入房间。
侍卫立即进来挡在胥子奇前面,说道。
“既然公子不讲理在先,也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侍卫说着就动手与胥子奇打起来,暗影在一旁都不知该帮哪一边的人,胥子奇与侍卫刀剑相对,房里一下子就吵起来了,房的另一边这时传来些微响声,暗影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试探性叫道。
“王妃?”
段清浅轻咳了下,回道。
“是我。子奇来了?”
胥子奇停下打斗,喊道。
“清浅,你可算醒了。”
“你们先出去,我随后出来。”
“是,王妃。”
侍卫听到吩咐后瞪了胥子奇一眼恭敬退下,胥子奇和暗影也跟着退出去。
段清浅被点睡穴前有意识,她努力唤醒自己,前面一直没作用,刚才胥子奇推门而进她就能听到动静了,只是身体无法动弹,她再运多几成功力就把穴道冲开了,安云墨低估她的功力了,经过上次的重生,她的身体和功力上升了一个层次,要是安云墨加深几层功力,她或许就冲不开了。
段清浅起床穿戴好才出来,她一出来胥子奇就跑上前来了,说道。
“王妃,我想王爷那边肯定出事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赶这里来了?”
“我听说天下阁举行武林大会,大会还有解毒丹什么的,想着过来凑热闹,正巧听说王爷也在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了,没想到半路上接到王爷的密旨,说是叫我来这边,要是平时王爷恨不得我离他远远的,怎么这次想着叫我过来,我想着肯定没好事,一定是要我帮我收拾残局,所以我立即日夜兼程的赶过来了。王妃,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云墨肯定跑一指山去了,还点了我的睡穴。还敢给我写休书!”
段清浅说完把手中的休书拍在桌子上,胥子奇拿起来看了看说道。
“这是王爷的笔迹,只是王爷他?”
胥子奇不敢说,安云墨明明很喜欢段清浅,他现在能狠下这个心来,想必是他活不久了,他不想拖累段清浅。
“他想死还没那么容易,睡过了还想休了我!影,我们走。”
第一百三十二章:血染一指山2
段清浅抓起桌上的休书往外走,胥子奇也跟在身后,只是他们刚走没几步,就有三个暗卫挡在面前,领头的那位说道。
“王妃,请留步。”
暗影跟段清浅解释道。
“王妃,刚才说话的那个是暗冥,他是暗卫的统领,属下之前也是他的手下,他身边的两位是暗空和暗无。”
段清浅听到这心里把安云墨大骂了一顿,看着面前的暗卫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吩咐,今日黄昏之前王妃不得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好,我不出去,影,你出去。”
“是,王妃。”
“抱歉,暗影也不能出去,院子现在只能进不能出。”
“我非要出去呢?”
“属下只有得罪了。”
暗冥打了个响指,虽没有人下来,但段清浅感觉得到这院子突然多了很多气息,安云墨为了不让段清浅出去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这是安云墨让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他们身为暗卫不得不从。
段清浅的眼睛嘀咕转着,她正想用自己威胁他们,暗冥一个飞石点住她的穴道,因为安云墨交代过,王妃很聪明,如果她醒了,还是点住她的穴道为好,要不然安云墨怕他们守不住段清浅。
“王妃,得罪了。来人,叫丫鬟伺候王妃。”
段清浅没想到暗冥竟然来这招,暗冥只是让段清浅不能动弹,她还能说话。
“你!”
段清浅也无话可说了,暗冥说完话就犹如他突然出现一般,又突然的消失了。
丫鬟扶着段清浅到一旁坐下,胥子奇与暗影知道他们两人打不过暗冥他们,只能劝说,但暗冥一直闷声不哼,他们想打又不敢出手,只能无奈等着,熬着时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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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这边熬着时间,暗冥他们也在熬着时间。
时间流逝着,黄昏将近时,暗冥把段清浅的穴道解开,领着众暗卫跪下道。
“属下暗冥见过主子。”
段清浅虽生暗冥的气,但也抓住他话的重点了,主子?
“你刚才说主子?你们的主子不是王爷吗?”
“王爷昨天说今天的这个时辰,属下等的主子就是王妃。”
“王爷还有说其他吗?”
“没了。”
“都跟我来。”
“是。”
暗冥他们也早想走了,只是不敢违背安云墨的命令罢了。
一指山山脚。
此时山脚聚集着很多江湖人,大家都在议论着。
“哎,你说现在上面是什么情况了?”
“谁知道,刚才上去的人还没下来,你我又没那个轻功上去?”
“你看!”
“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人从山顶掉落悬崖了。”
“兄弟,刚来的吧?你看看前面,都好几十个人掉下来了,啧啧,那模样真是血肉模糊,分不清谁谁了。”
“对了,兄弟,你轻功好不?要不上去看看现在谁赢了,咱们总得知道下一届盟主是谁不是?”
“大哥说笑了,我这三脚猫功夫哪上得了这一指山。”
大家嗤嗤笑几声继续看热闹,议论去了。
段清浅带着人还没靠近一指山就有人截住她前进的步伐了,打斗声在这宽阔的山谷传了出来,在一指山脚看热闹的人听到打斗声都往这边来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些没什么本事或是一些有本事但却胆小怕事的人,来到这里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偷偷议论着。
“这些人看着好像不一般呀!”
“嗯,看着不像我们江湖人。”
“看他们训练有素,我看着像朝廷的人,或是专业的刺客。”
“朝廷的人?”
“嗯,我听说摄政王为了夺药,此时他也在一指山上。”
“是吗?这也难怪上面这么久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一指山半山腰都被血染红了,不知上面死了多少人了。”
“朝廷的事我们也不懂,想来这又是朝廷那派的人前来支援了。”
“好像前来的人挺厉害的,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帮?”
“朝廷的事与我无关。”
此人说着就离开这是非之地了,但有些人想借此与朝廷打交道,看段清浅他们是稳胜的一方,上前讨好去了。
段清浅也不管这些,吩咐道。
“留下几人应付,其他人跟我来。”
“是。”
对于暗卫他们来说,上一指山不是难事,段清浅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也可以很好运用自身的内力了,所以也可以轻而易举的上山了。
一指山脚的人看段清浅领着人来,还没看清来人是谁,长的什么样,刷刷两三下就齐齐往山上飞去了,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刚才飞上去的那批是什么人?哪个门派的?”
“看他们轻功了得,整齐划一的,肯定是大门派。”
“谁知道呢,大门派的人这么晚过来是什么意思?一指山现在指不定胜负已定,这个时候过去不是捡漏吗?”
“你要是有本事领着人上去,你也可以捡漏。”
“不会是大门派,中立的那些门派掌门都放话了,他们不参与武林夺盟。”
“那会是谁呢?”
“咱们看看谁有本事,替我们上去瞧个究竟?”
“这谁敢上去,上去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上面是陆端海与严喜寿争武林盟主之位,还有朝廷的人参与,一不小心站错位置就没命了。”
“你说这摄政王要的不就是解毒丹吗,陆端海卖摄政王一个人情,给他就是,怎么弄的这么复杂,跟摄政王做交易总不会亏了去。”
“听说陆端海跟摄政王有过节,严喜寿也跟摄政王有过节,摄政王说不定就趁这个时候把他们两个都……”
说话的人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那胜的人肯定是摄政王了。”
“不一定。”
“这又是为什么?”
“你以为朝廷的事那么简单?听说很多人恨不得摄政王去死,要不然几年前他也不会中毒了,肯定有很多人阻止摄政王拿到解毒丹。”
“哦,怪不得我刚才见好些轻功好的人也只是在山脚看看并没有上去。”
“上去说不定命都没有,就算能下来也只剩半条命了吧?其实留在山脚才是最好的,陆端海的儿子陆庆已经退隐江湖了,冯致凡跟着陆端海上山了,还带着大部分武功高强的人,严喜寿虽说是突然冒出来的,但听说二十几年前他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两人势均力敌,不管谁胜谁负都必定需要好好休养一番,陆端海在江湖积累的声望已经没了,严喜寿又是旧人,江湖上认识他的人不多,到时肯定很多人不服他,他们都已经老了,江湖会是我们的天下。”
“可是每届武林盟主都有的神器在山顶上,没有神器江湖人会认可吗?”
“现在已不是拥有神器就是武林盟主,严喜寿不也是有神器吗?这么久的规矩也是时候改改了。”
“听大哥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不知大哥哪个门派,小弟想追随大哥。”
“好说。”
一指山山顶上的战况比山顶下的人想的还要激烈,段清浅领着人到一指山山顶时,天已经昏昏暗了,满眼望去,山顶仿佛铺了一层红毯,而此时依旧打斗的人,也都满身血色,头发散乱,一时难以分辨,他们打得难分难舍,更是没法分心关注段清浅这边的情况,只知道又有人上来了,是敌是友也不知。
段清浅在附近看了一圈,并没见到安云墨、严喜寿和陆端海他们。
“暗冥,你看看有没有我们的人?”
“是。”
安云墨身边的暗卫都是他一手挑选和训练的,没人比他清楚。
“王妃,没有我们的人,不过有一两个似乎是其他王爷的暗卫,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派几人到附近看看有没有我们的人,其他人跟我走。”
“是,主子。”
段清浅领着人往一旁走去,一路尸横遍野,尸体也是横七竖八的躺着,段清浅看到几个面熟的人,不禁悲从中来。
“暗冥,好好安葬他们,安抚好他们的家人。”
“是,主子。”
暗影怕段清浅太过伤心,安慰道。
“主子也不必太过伤怀,能为主子死是我们的光荣。”
段清浅自是明白,回到。
“嗯,我没事。”
胥子奇看到这说道。
“我就知道叫我来准没好事。”
段清浅看向一旁问道。
“这边是不是有声音传来?”
他们齐齐停住脚步,认真细听,段清浅坚定道。
“没错,是这边,走。”
暗影跟段清浅的时间久他相信段清浅的判断,王妃说是就是,有就有,但胥子奇与暗冥不一样,胥子奇和暗冥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疑问,有声音吗?他们怎么没听到?虽有疑问,但他们还是选择相信段清浅,跟着她走了。
段清浅的判断是正确的,没走多远,胥子奇和暗冥也听到声音了,胥子奇不得不佩服段清浅,以前见她的时候她内力都还不会用,现在不仅能熟练运用,还这般深不可测。暗冥则是暗暗佩服,觉得段清浅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段清浅他们听到声音加快了步伐,只是来到地方一看,任他们对打斗的几人熟悉,也无法立即辨认出来,此时不仅天色昏暗,而且他们打斗的速度太快,他们都没怎么看的清。现场除了独立的两两对峙外,旁边还有不知哪边的人也在拼命抵抗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指山决斗1
段清浅认真看着打斗的几人好一会才能分辨出来谁是谁,胥子奇看了一会也知道谁是安云墨了,说道。
“我们……”
段清浅阻止了他。
“我们先把这些麻烦解决了,我们插手不一定能帮他,说不定还害了他,先看看再说。”
“也是,爷也该好好练练手了。”
胥子奇说着拔剑加入旁边混乱的战局,暗冥也早带着人加到战局去了,暗影站在段清浅身旁陪着她一起看着安云墨这边的战局。
此时段清浅看到的战局是安云墨与严喜寿决斗,陆端海与冯致凡决斗,暗影见陆端海与冯致凡这边的打斗逐渐慢了下来,问道。
“主子,他们这边的打斗似乎想收手,我们可要出手?”
“不必管他们,主要看王爷这边。”
“是。”
冯致凡与陆端海不一样,陆端海是一心要跟冯致凡决生死,但冯致凡觉的自己还年轻,他可不想陪陆端海死,所以当他听到外面有动静的时候速度就慢下来了,他可不能让这成果给别人夺了。
在与冯致凡决斗前陆端海就伤了元气,而且冯致凡之前藏拙了,所以陆端海一直不能制服冯致凡,此时冯致凡找准陆端海的弱点攻击,陆端海一时防不住着了他的道,局面由刚才的相互制衡到现在由冯致凡掌控,结果也猜得到,陆端海被冯致凡打败了,陆端海被冯致凡一掌击落躺在一旁。
冯致凡虽发丝散落,衣服凌乱,但气质依旧,温文尔雅,他稍喘着气,平息了一会上前看到段清浅有些吃惊,问道。
“简依姑娘?”
段清浅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安云墨与严喜寿的战况,冯致凡了然,呵呵笑了下,问道。
“简姑娘是担心墨公子?”
段清浅没回答,暗影见冯致凡笑眯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往段清浅身边靠,便上前把段清浅与冯致凡隔开来。
冯致凡收起笑容往前靠一点,想避开暗影,暗影也跟着往前挡住冯致凡的视线,冯致凡只能无奈对暗影笑笑,也随着段清浅的视线看安云墨与严喜寿的比武。
安云墨与严喜寿的打斗比陆端海与冯致凡的打斗激烈,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他们在旁边看着都心惊肉跳,突然严喜寿用玄武枪往安云墨胸口刺去,安云墨险险避开,冯致凡啧啧叫道。
“好惊险,简姑娘不出手?”
段清浅依旧看着前面没答话。
胥子奇看这边大局他们基本掌握了,就往段清浅这边来,一来就听到冯致凡说安云墨惊险避过一招,他看了冯致凡一眼说道。
“公子,你的人快死光了?”
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戏?
冯致凡回头看看,段清浅带了人来,而且他们个个武功高强,他哪里敢挣扎,自嘲笑笑道。
“生死有命,公子没见我的人都停手了?”
胥子奇看了看冯致凡也没回话,他哪有心思管其他人死活。
冯致凡早就交代他的手下了要随机应变,而且刚才他停手时也暗中吩咐他的手下了,现在对方人多,他怎么会傻到拿鸡蛋碰石头?
因为段清浅这群人的突然加入,很多人都不明所以的纷纷停手,而且他们也确实累了,现在正好借这个时机休息,暗冥他们杀的人都是那些刺客、杀手,他们与江湖人还是很好区别的。
这时一个人跑到冯致凡身旁说道。
“公子,盟主好像快不行了?”
“不行了?”
他刚才那一掌并没有下死手,他死不了才是?他还想他看着他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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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致凡说着走到陆端海身旁给他把了把脉,一看的确脉象虚弱,而且陆端海还脸色泛黑、气血逆流,冯致凡摇了摇头说道。
“的确活不了了。”
冯致凡满眼遗憾看着陆端海说道。
“师父,没想到你最后竟落得这个下场!”
陆端海气的吐了一口血,说道。
“你不会得逞的,武林盟主的位置绝不会是你,老夫肯定!”
陆端海说的话非常坚决,说完大口大口喘着气,冯致凡呵呵笑道。
“是吗?只是你快要死了,结局如何你永远也不知道了。念你无儿无女的,你我师徒一场,我会让人好好安葬你的。”
陆端海听冯致凡如此说道,又一口血吐出来,随后两眼一翻没了呼吸。
侍卫见陆端海翻白眼了,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说道。
“没呼吸了。”
冯致凡嫌弃看了一眼道。
“先放着吧,待会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也算对得住他了。”
“是。”
冯致凡见陆端海断气了,他也重新审视了一下局面,安云墨是朝廷的人不会与他争夺武林盟主,那么他的对手就只有严喜寿了,严喜寿得罪了安云墨,安云墨之前可是放话了,势必取严喜寿性命,那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讨好安云墨,而要讨好安云墨嘛可以从简依这里下手。
此时段清浅一旁站着暗影,一旁站着胥子奇,冯致凡知道暗影这人死脑筋,他走到胥子奇旁边摆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在下有些事想与简姑娘商谈?”
胥子奇皱了皱眉头,回道。
“什么事?”
冯致凡没回答,依旧做着请的姿势,胥子奇这人脸皮也是厚的,不仅不让开还把段清浅拉远些。
段清浅心思不在这里,胥子奇拉她也跟着走,段清浅没这心思严喜寿可是时刻关注外面的情况,他虽吃了自己研制的丹药,功夫与安云墨也是可以匹敌的,但他不想这样耗下去,他还要对付冯致凡呢?
严喜寿与安云墨打斗的速度很快,严喜寿没看清来人是谁,只知道似乎有一大队人马来了,平日段清浅和安云墨都一起的这次没见到段清浅,严喜寿也不管是谁,他随口喊道。
“简依来了!”
严喜寿已不是第一次用这个借口分散安云墨的注意力了,安云墨都是不理睬的,这次也不例外,严喜寿知道这次的确是有人来了,而且似乎还挺厉害的,他也不希望有人来捡便宜,他继续说道。
“你知不知道冯致凡找过简依,解毒丸在他那里。”
说到这事安云墨突然想起之前段清浅问他的事,她的离开换他的平安?
还有今天的事一定离不开冯致凡的挑拨离间。
安云墨不过是稍稍分神想了这些事,严喜寿立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如此严喜寿也看了外面一眼,简依当真来了,而冯致凡也正巧往段清浅那里靠,严喜寿对着安云墨笑道。
“简依这妙人儿要被拐咯!”
冯致凡没理胥子奇,把怀里的药瓶拿出来,这次他是要讨好段清浅而不是威胁或是交易,冯致凡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安云墨听到严喜寿的话回头一看就看到冯致凡向段清浅扬着药瓶,安云墨盯着离自己稍远的严喜寿说道。
“等着!”
随后一个转身往冯致凡这边飞来,事情有些突然,本来跟严喜寿打的好好的安云墨往这边来,大家都不知所措,安云墨直奔冯致凡,手也向冯致凡的脖子攻击,嘴里骂道。
“该死!”
竟然敢打段清浅的主意。
冯致凡察觉到危险,立即收回手中的药瓶,挡住安云墨的攻势,这下安云墨与冯致凡打了起来。
冯致凡不想与安云墨为敌,他想为自己辩解,但安云墨招招逼近,他说话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全心应付起他来。
安云墨有绝对的把握要了冯致凡的命,现在段清浅带人来了,先让他们对付严喜寿,他先把这讨人厌的冯致凡给杀了,早在见他的第一眼他就看他不顺眼。
段清浅见安云墨往这边来,她立即抽出朱雀鞭往严喜寿那边去,严喜寿抓她这个仇她也是要报的,安云墨对付冯致凡也好让他借机稍稍休息下,毕竟冯致凡不像严喜寿这老狐狸。
安云墨与严喜寿对峙的局面被打破,胥子奇和暗影也纷纷出手,暗影与段清浅一起对付严喜寿,胥子奇担心安云墨的身体他往安云墨这边来,安云墨回头看了一眼胥子奇说道。
“去对付严喜寿。”
胥子奇看安云墨坚定的眼神应道。
“好。”
说完也往严喜寿这边来了,暗卫他们完成手上的事,都往段清浅那边去或是安云墨这边,都三三两两加进打斗中。
才停歇了一会的“战场”,此时又热闹起来了,一些单纯是上来看热闹的、或是一些怕死的、累的,看到这局面赶紧跑到一旁躲去,他们可不想莫名其妙死了。
此时有一人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旁躲着,刚才还守在陆端海旁边的男子见冯致凡被安云墨攻击又被暗卫围着,他担心也就上前帮忙去了。
这时躲在石头后的男子快速出来把陆端海的尸体扛走,男子在准备飞身下一指山的时候放在地上调整姿势,陆端海竟突然起身吐了一口黑血出来,人也跟着悠悠转醒。
陆端海见到面前的人有点吃惊,低低叫道。
“庆儿!”
此时的陆庆已变了个“模样”,人不像之前那般阳光自信,整个人变得沉默沧桑了,陆庆看着转醒的陆端海有点吃惊,但他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往一旁走去。
陆端海叫住他。
“庆儿,等等。”
陆庆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指山决斗2
陆端海调了下气息随后站起来跟上陆庆的步伐,陆庆并没有走远,陆端海拍着陆庆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庆儿,爹对不住你!你一直是爹的骄傲!”
陆端海说完话稍用力拍了拍了陆庆的肩膀,当是对他的认可,随后陆端海转身往严喜寿那边去。
陆庆依旧没回头,问道。
“去哪?”
陆端海也没转身,回道。
“了结一些恩怨。”
陆庆转过身看着陆端海的背影道。
“不活了?”
陆端海听陆庆这话知道陆庆还关心他,说道。
“我这既是生穴,也是死穴,没多久可活了。庆儿,爹对不住你。”
陆端海说完这话往前走去,陆庆看着陆端海走远的背影没说话,只静静看着。
陆庆一大早就上山来了,毕竟这场武林大会曾是他期待过的,不管如何他都想来看看,一开始他还抱着看陆端海笑话的心态来的,他想看看陆端海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但现在看到全然失势的他,他似乎没有看到他得到报应的快感,为什么他一点都不高兴?
陆庆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放到眼前一看,湿的?
他哭了吗?怎么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陆庆把所有情绪扔掉,暗自跟上陆端海的步伐,他不知道自己对陆端海是什么样的感情,但陆端海毕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似乎不是很想让陆端海死。
陆庆以旁观者的姿态在旁看着一切,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他成长了很多,他不需要别人的提点就能一眼知道场上各人的立场,他甚至可以大概猜到一些前因后果,要是以前的他断不会如现在这般看得清。
一指山平时都是无人光顾的孤山,但今日不同,早早就有人在一指山山下等着了,有些更是半夜就潜上一指山了,因为山高崖陡,而且江湖人一向不注重场面,所以一指山上的武林争霸会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会上只有三把座椅,这也是武林历史上最特别、最简洁的一次争霸会了。
早在今日卯时众人们就上山来了,但大会的几个主角却姗姗来迟,直到辰时末他们仿佛约好一样,都不过是前后脚到。
大会上最先到的是陆端海,陆端海手下弟子看着严喜寿的弟子嘲笑道。
“你们道长是不是连这山都上来,你们要不要去接他呀?”
“就是,说不定不敢来了。哈哈!”
“你!我们师傅一定会赢的,哼!”
“哟呵,气红脸了。”
“你说什么!”
说着就要打上去,不过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师傅没来,别惹事。”
比起他们这边吵闹,一旁还有一大群人则是安静沉默的,也没人敢上前打扰他们。
“他们都是墨安的人?”
“嗯,我们还是少议论他们,听说墨安就是摄政王呢?”
“是吗?我听说墨安是摄政王的心腹安清欢。”
“嘘,他们往这边看了。”
讨论的人立即停止议论,还稍稍端正身子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严喜寿是有点忌讳安云墨的,但他放了话又不好不来,要不然他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所以当他听说安云墨出发了,犹豫再三也出发了,两人差不多同时到的。
三大主角到了之后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谁也没有说话,局面一时僵持着。
陆端海虽说是武林盟主,但既是严喜寿向他下的挑战那就由他提出来,他才不会傻傻的跟严喜寿比武,毕竟比起他,严喜寿更加忌讳安云墨的存在,陆端海就是想看看严喜寿要如何做。
严喜寿坐在椅子上云淡风轻的喝着茶,其实心里在盘算着要怎么开始,安云墨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怕到时候他跟陆端海打个你死我活,安云墨出来插一手把他俩都给杀了,他也是事后才知道安云墨当初为了找段清浅差点把军队都用上了,要是早知道安云墨这么在乎段清浅,他就该安排周密些的,严喜寿心里叹息着。
安云墨不像陆端海和严喜寿这般顾虑,虽然欧大夫说他可能熬不过七天,但就今天他还是熬得住的,不管如何这次他一定要取了严喜寿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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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局面僵持着,大家都不说话,冯致凡稍稍朝后面做个手势,暗中的侍卫会意,他们悄悄换上朝廷暗卫穿的衣服,随后与安云墨这边的暗卫起冲突,僵持的局面瞬间打破,只是安云墨依旧安然不动。
严喜寿见有人牵制安云墨,他走出来说道。
“盟主,你也认识老夫,其他不多说了,请?”
“哼,不管是谁,本盟主今日一并应了,看谁有这资格坐上盟主这个位置!”
陆端海说完飞身前往不远处的开阔地方,严喜寿随之跟上,两人互相行礼后,正式开始比武。
场上人的目光也跟着他俩的身影移动,但他们的打斗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般激烈,大家有点失望,私底下议论着。
“咦,盟主的实力不该这样呀。难不成盟主让着他?”
“不会,严喜寿明摆着要抢盟主的位子,你是盟主,你会让?”
“那他们隐藏实力干嘛?”
正如他们猜测的那般,陆端海和严喜寿的打斗并没有尽全力,一开始陆端海是想先试探严喜寿的底子,所以有所保留,而严喜寿本就想保留实力,所以也是随意应付着。
他们过了几招,严喜寿突然拉进距离,与陆端海近身打斗起来,陆端海正想拉开距离,严喜寿靠近陆端海低声说道。
“盟主,别急,我们合作如何?”
陆端海听到这一边接着严喜寿的招,一边问道。
“合作?我们有什么好合作的?”
说着还加紧了攻势。
严喜寿连忙接招解释道。
“盟主别生气,上次实在是事出突然。”
“事出突然?休想再利用本盟主!”
说起这事陆端海气不打一处来,更是步步紧逼,场上的人这才看得过瘾,都在外面大呼着。
严喜寿看陆端海这架势赶紧说道。
“盟主,上次的事我们另说,此时老夫想谈的是眼下的事。”
“没兴趣!”
严喜寿见陆端海这么不给面子,说道。
“事关盟主之位呢?”
陆端海停了会攻势,随后继续攻击,只是没刚才那般气势汹汹了。
严喜寿知道陆端海这是感兴趣了,他连忙说道。
“盟主忘了自己的出身?——冯致凡。”
陆端海不相信严喜寿的话,说道。
“少挑拨我们的关系。”
“挑拨?盟主不知道吧,解毒丸早被冯致凡换了,还有你身边的大部分人,也早被冯致凡收买了。要不是有个安云墨要对付,老夫对付你们两个还不是绰绰有余。”
陆端海加紧了攻势,他才不相信严喜寿的话,严喜寿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说道。
“不自量力。”
随后也出手与陆端海打起来,但严喜寿不想在陆端海身上浪费时间,所以他用的招式都直攻陆端海要害,严喜寿的招式陆端海没见过,一时防不住中了几招,但不累及性命。
陆端海还想上前与严喜寿打,但严喜寿却不想与他打了,说道。
“盟主,老夫给你个机会,你可以看看老夫是不是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老夫刚才用武林失传的点穴手法点了你身上的一处穴道,今日黄昏之时你身体会休克产生假死之状,不过外面的一切你可以听到,你到时可要好好谢谢老夫。”
严喜寿说完话,运气把陆端海往冯致凡那边推过去,外人看着就像是陆端海突然往冯致凡那边攻击,冯致凡见陆端海往这边来本能抵抗。
不管真假,严喜寿的话还是让陆端海起了疑心,陆端海跟冯致凡过了几招,冯致凡还算稳重就当陆端海跟他切磋般,以徒弟的姿态一一接着陆端海的招式。
但陆端海要的不是这些,他突然加紧攻势,招招逼人,冯致凡心下一紧,猜想着陆端海这是什么意思?
而明面上还是像刚才那般应付着,几招下来,冯致凡被陆端海打败了。
冯致凡一点都不恼怒,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整理好头发笑笑道。
“谢谢师傅指点,徒儿让师傅失望了。”
陆端海脸上未见温和,脸色还有点黑,说道。
“你是让为师失望了。”
说着手起刀落,眼看着就要砍到冯致凡的脖子了。
冯致凡立即运功避开,冯致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端海先开口了。
“有这么快的身手,怎么屈身给本盟主当徒弟了?”
冯致凡不想这么快撕破脸,依旧笑笑,应道。
“生死抉择关头,无论谁身手都是快的,也不是笨的。徒儿惭愧,伤了师傅的心。不过徒儿有一事请教,还望师傅指点?”
陆端海脸色未变,依旧黑着脸,为了不让武林上的人误会他,陆端海打算让冯致凡死得明白些,说道。
“说!”
“不知徒儿哪里做错了,师傅要取徒儿性命?徒儿实在委屈?”
陆端海讥笑着说道。
“委屈?少装模作样,为师今天就清理门户。”
陆端海刚才举刀砍向冯致凡时,他有暗中观察身边人的反应,他们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冯致凡这般稳重,有些人的动作陆端海有留意到了,要是冯致凡不避开,他们就要杀上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一指山决斗3
陆端海刚才举刀砍向冯致凡时,他有暗中观察身边人的反应,他们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冯致凡这般稳重,有些人的动作陆端海有留意到了,要是冯致凡不避开,他们就要杀上来了。
陆端海说着举起刀就要往冯致凡砍去,冯致凡还是装糊涂,问道.
“师傅,您怎么了?难不成也被邪教迷惑了?”
冯致凡这次还是把自己处于下风,堪堪应付着。陆端海说道.
“别装了,本盟主看看你有什么招?”
陆端海说完这话招式越发狠辣,招招逼向冯致凡,看冯致凡还不出手,陆端海的刀突然往一旁的弟子砍去,正是刚才陆端海留意着的人,刚才他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陆端海看着冯致凡说道。
“如何?本盟主清理门户呢?”
陆端海这架势一些被冯致凡收买的人心思有些动摇了,陆端海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好好想清楚背叛他的下场。
冯致凡看到这可不想继续装下去了,说道。
“既然盟主要跟弟子切磋,弟子只好奉陪。只是盟主这是被邪教迷惑了,怎么连自己的弟子都杀?如此请师傅别怪弟子六亲不认了。”
冯致凡这话是说给外面的众人听的,这样就算他错手把陆端海杀了也好向武林上的人交代,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陆端海被邪教迷惑了,他只是为武林除害,等他登上盟主之位,怕也没谁敢说他,冯致凡说完这话,便上前与陆端海打斗。
大家以为冯致凡肯定过不了几招,但就这样眼看着他们从上午打到黄昏之时,大家也不得不佩服冯致凡。
另一边,严喜寿把陆端海推开后,他微笑着缓步到安云墨跟前,说道。
“摄政王好胆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贫道佩服!”
严喜寿知道安云墨会在这里等他,而他又一定是要来的,为了找人拖住安云墨的步伐,或是直接杀了他,他已经暗中联系安云墨在朝中的敌人了,没想到安云墨还是来了,严喜寿也不得不佩服安云墨的能耐,他想此时山上和山下都有很多人等着给他收尸呢。
安云墨看都没看严喜寿,只专注他眼前的茶杯,心里想着。
“要是没点清浅的穴道,此时她该醒了吧?不知她醒来后知道他又一次欺瞒她会不会原谅他?但就算清浅一辈子怪他,只要她好好活着他就无怨无悔了。”
严喜寿见安云墨不理会他,他从怀里摸出一枚暗器往安云墨掷去,安云墨轻易就挡下了,往严喜寿睨了一眼,满眼杀气,严喜寿也不拖延时间了,他要尽早把安云墨给解决了,安云墨的实力可不是他能对抗的,速战速决为好,只要他把安云墨伤了,安云墨在朝中的敌人就会想着办法弄死他的。
暗夜见严喜寿攻击安云墨瞪着严喜寿说道。
“王爷,让属下去对付他!”
“你不是他的对手,带人把严喜寿的人收拾了。”
“是,王爷。”
安云墨吩咐完飞身上前,与严喜寿打斗起来,而这一打也就延续到黄昏段清浅来的时候了。
话说回来,段清浅到来后,冯致凡把陆端海打败了,陆端海“死了”,而安云墨见冯致凡向段清浅扬着药瓶靠近她,与冯致凡打起来了,而严喜寿则是被段清浅、胥子奇等人围攻着。
陆端海回来的时候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刚才他们见陆端海似乎断气了,怎么这突然生龙活虎的走过来了?
场上一些看热闹的人纷纷猜测起来,陆端海走过来不过几十步路,但在在场的一些人脑中已经有了好几十个版本的猜测了,比陆端海走的路还多。
冯致凡对付安云墨不敢分心,所以他并不知道陆端海往他这里来了,严喜寿虽被段清浅他们包围着,但是他不忘分心关注外面的情况,陆端海被人抬走时他就留意到了,他刚才还在苦恼是谁把他抬走了,要是把他抬走了,后面的局面就对他不利了,这见陆端海回来了,严喜寿心里暗喜,这样子武林盟主他是十拿九稳了。
安云墨见陆端海过来,他看了他一眼,也就继续与冯致凡打起来了,安云墨虽然没停过,但是他也有留意外边的情况,陆端海不是断气了吗?
这怎么活过来了?
对安云墨来说,陆端海对他构不成威胁,他并不着急解决他,只是陆端海着急清理门户,所以他上前阻断安云墨与冯致凡的打斗,满眼难掩的愤恨说道。
“他给我解决!”
安云墨没说什么抽剑准备离开。
安云墨抽剑后冯致凡才得以喘息,他刚停下就看到陆端海的面孔,他有些惊恐,陆端海趁他吃惊的瞬间把白虎刀夺过来了,说道。
“这神器不是你能用的,不自量力!”
冯致凡被夺了兵器还被陆端海打了一掌连连后退,捂着胸口大喘气,他心里满是疑问,但是他没有问出来,他知道陆端海不会告诉他的,他预感这次武林争霸他可能要输了。
他不自觉的悲痛大笑,前半辈子他从未想过要争武林盟主的位子,只是后面慢慢积累了些东西,他觉得既然自己有这能力,他才敢去争下,原本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路端海竟然与严喜寿合计起来欺骗他了,他真的没想到这届的武林争霸会是这般错综复杂,不仅把陆端海的前程往事牵出来了,还冒出一个养精蓄锐的道士抢夺,这其中还有朝廷的人参与,就这样死了他也算值了。
想到这冯致凡不禁放开大笑。
“值了,值了!”
说着看着安云墨说道。
“有战神威名的摄政王陪我一起死,值了!”
冯致凡说着从怀中拿出可以解毒丸就往嘴里送,把瓶子往外一抛,说道。
“没了,解毒丸我吃了,哈哈哈!”
陆端海回来,段清浅他们也留意到了,他们都赶到这边来了,严喜寿让暗卫他们对付。段清浅走到安云墨身旁问道。
“怎么了?”
“没事,冯致凡以为把解毒丸吃了本王就活不了?真是愚蠢!”
安云墨说完,鄙视的看了一眼冯致凡,盯了一眼陆端海,给他警告,冯致凡的命就交给他了,安云墨知道陆端海这人,背叛他的人陆端海是不会手软的。
陆端海看着冯致凡说道。
“这次冯公子可感到委屈!本盟主今天就清理门户,你休想得到盟主之位。”
陆端海说着扬起白虎刀就往冯致凡攻击,冯致凡没有兵器,连连后退。
蝼蚁尚且偷生,虽然冯致凡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
冯致凡这里有陆端海对付,安云墨轻拥了拥段清浅的腰给她安慰,随后看着胥子奇吩咐道。
“子奇,你带着简依先回去。”
这里还有其他武林人,安云墨他的身份被人知道是摄政王他不在乎,也没几个武林人敢得罪他,但段清浅不一样,所以他在外面一直称呼段清浅为简依。
安云墨对段清浅柔声说道。
“清浅,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局势不明,你跟子奇到山脚等我。”
段清浅瞪着安云墨说道。
“山脚等你?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安云墨无奈唤道。
“清浅?我们先不要计较这些可好?”
“不好,你看这是什么?”
段清浅把怀里的休书拿出来,安云墨一看就知道是他留给段清浅的休书,他没想到段清浅这么早就醒了,他突然哑口无言。段清浅也没时间听他解释,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段清浅继续回到刚才的战斗。
安云墨看着胥子奇,说道。
“子奇……”
胥子奇用手挡住,说道。
“别,你直接跟简依说好了。”
说着也加入刚才的战斗去了。
安云墨摇摇头,严喜寿不好对付,他跟严喜寿间的决斗,就算不死也是重伤,死了就死了,后面的一切他会让胥子奇打理,要是不死,他也只会在他仅有的日子中默默守护段清浅,他的身子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他不该让段清浅也跟着承担这一切,他不忍心,段清浅明明该有更好的未来。
本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的了,但他没想到被他点了穴的段清浅醒了,要在平时他肯定说段清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这次他竟然有点懊悔,怎么不藏着一招专门对付段清浅,这样就不怕对付不了段清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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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暗卫担心安云墨的安危,在一旁看着安云墨欲言又止,安云墨说道。
“等下如果有什么情况,先护着简依,可明白!”
暗卫本不想应,但又不敢,只能生硬回道。
“是。”
安云墨吩咐完也加入战斗中去了,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留着一口气,他不要段清浅眼睁睁看着他断气,只要在段清浅面前撑着一口气,过后他自己消失就是了,其他也就不解释了,他相信段清浅会明天他的。
段清浅、胥子奇和安云墨一起加入对付严喜寿,严喜寿已经应接不暇了,严喜寿的弟子看着严喜寿这边应付不来,也赶到这边帮他。
另一边冯致凡被陆端海追着打,也不知是冯致凡特意往严喜寿这边靠,还是严喜寿要往冯致凡这边靠,他们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严喜寿这一回头发现冯致凡就在他身旁,他一喜,他刚才还在琢磨着要怎么把四大神器集合在一起呢,这正是好机会。
严喜寿对着冯致凡喊道。
“冯公子,接着。”
冯致凡不明所以,看着严喜寿扔来的玄武枪只好接着,而且他也需要武器,要是他有能与白虎刀神器匹敌的武器,他才不会输给陆端海。
第一百三十六章:双双坠崖1
玄武枪到冯致凡的手上,把冯致凡身上的怨气、屈辱、不忿等负面情绪通通吸收了,隐隐可见冯致凡身旁蒙着一层黑雾。
严喜寿见此,满意点点头,如此,冯致凡也能抵挡陆端海一会了。
严喜寿这边面对安云墨等人只退不攻,安云墨虽不明严喜寿的意思,但多年来的经历告诉他,严喜寿这样安排必有预谋,要不然他不会把神器玄武枪扔给冯致凡的。
段清浅也是这样想的,她转头看向安云墨,正巧安云墨也看向段清浅,两人虽没说话,但心有灵犀,安云墨靠近段清浅说道。
“清浅,你带着其他人撤,严喜寿我来对付。”
随后安云墨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暗影,暗影明白,安云墨是要他带段清浅走,暗影无奈点点头,他只能尽可能保护段清浅,如果段清浅有其他吩咐,他不得不听,毕竟段清浅才是他的主子。
胥子奇收住攻势问道。
“怎么了?”
安云墨回道。
“恐严喜寿有诈。”
段清浅并没有应安云墨,对着胥子奇说道。
“子奇,你带其他人撤。影,你也撤。”
暗影还想说点什么,段清浅厉声道。
“撤。”
暗影知道段清浅的决心,只好恭敬应下。
“是。”
安云墨这边刚开始撤,严喜寿那边也吩咐了。
“其他人退下。”
“是。”
众人纷纷退开,以安云墨和严喜寿为首的人立即变成两个对立的队伍。
场外看热闹的武林人正看的热闹,看现在就这样分开了,纷纷喊没劲,在场外议论着。
严喜寿怕安云墨撤退,他讽刺道。
“怎么?以往带领千军万马攻打敌国都不曾怕过的摄政王,这是怕老夫这小小的江湖人?哈哈!”
安云墨说道。
“严喜寿不除,不管对武林还是朝廷,都是威胁。”
安云墨看严喜寿的野心可不止武林,他怕是连皇帝都想做。
安云墨知道段清浅不会听他的吩咐,他右手微扬正想点段清浅的穴道,段清浅巧妙避开了,段清浅扬起朱雀鞭就往严喜寿攻去,安云墨不知段清浅是巧合避开还是防着他了,如此就难办了。
胥子奇看着往前的段清浅,他也想拔剑前往,安云墨挡下他,说道。
“全部撤退,山下等候。”
胥子奇看看严喜寿应道。
“好,你们小心!”
胥子奇扬扬手,其他人都纷纷跟着他准备撤退,安云墨的人除了对付严喜寿这边,还要对付朝廷的一些暗卫,他们都是以严喜寿、陆端海或是冯致凡的徒弟隐藏身份,这看安云墨要撤退,他们怎能允许,要是这次让安云墨活着回到朝廷,他们和他们家人休想活命,他们直接出来拦住胥子奇和暗卫的退路。
胥子奇知道他们是谁,只能边打边退,安云墨这边也加入段清浅这边与严喜寿打起来,严喜寿看安云墨的人要撤退,那安云墨和段清浅肯定也准备撤退了,他可不能让他们走了,吩咐道。
“去,围住他们。”
这样就严喜寿一人对付安云墨和段清浅俩人了,严喜寿应付起来虽吃力,但却不避开,还勉强撑着,安云墨见此越发怀疑,一手应付严喜寿,一手拉住想往前的段清浅,说道。
“清浅,过来。”
安云墨想顺手把段清浅往他身后带的,但段清浅这边却被严喜寿拉住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说着拉着段清浅的朱雀鞭往陆端海与冯致凡的战局里扔去,陆端海与冯致凡都打红眼了,哪知道谁跟谁,只见攻击袭来,本能应付,如此便也把段清浅拉入战局了。
安云墨的心思都在段清浅身上,他不想段清浅被他们拉入战局,见此也无心与严喜寿打斗,只想让段清浅尽快撤退。
严喜寿死死缠住安云墨,他可不能让安云墨和段清浅逃了,严喜寿的实力也不差,此时他全力应对,安云墨一时也脱不了身,还被严喜寿带到一旁去了,与段清浅的距离也远了。
段清浅被拉进战局也不慌,稳住自己的身势应付,随后想办法逃离战局。
严喜寿的心思可不单单放在如何应付安云墨上,他给安云墨出了大招,趁他躲避之时,把手放在嘴边闭着眼念叨着什么咒语,安云墨躲过攻势,刚回头就见严喜寿在念叨。
安云墨连忙上前阻断严喜寿的念叨,但严喜寿这时却不急着与安云墨打斗了,他一边闪躲一边继续念叨,严喜寿突然阴笑道。
“摄政王,你们都要完了,这天下会是老夫的,只是可惜,你们看不见了!”
安云墨与严喜寿打斗的相关情况外面的人并不清楚,他们还以为是安云墨他们怕了严喜寿,所以准备撤退了。
“还以为墨安公子多厉害,看现在不也是被打的连连撤退。”
“哪是,刚才你没见冯致凡把解毒丸吃了?墨安如果是摄政王他就是奔解毒丸去的,解毒丸都被吃了,还留下来干嘛?”
“现在看,武林盟主严喜寿是势在必得了。”
“哎,真是没想到陆端海与冯致凡竟然师徒离心,便宜让严喜寿捡了去。”
“可不是,也没什么热闹看了,武林也要重新改头换面咯。”
“再看看,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热闹看,此时陆盟主正与冯致凡打的难分难舍呢。”
正因为一些人的再看看,此后都没得看了。
随着严喜寿的念叨,陆端海有瞬间的停顿,段清浅和冯致凡都有留意到,冯致凡不以为意,段清浅趁着这瞬间脱离战局。
另一边胥子奇也带着众人退到山崖边了,他知道段清浅和安云墨都是有立场的人,他是谁都劝不动,跟了安云墨这么多年,他相信安云墨的判断,他把自己能做的做好就行。
严喜寿停止念叨后,本来与冯致凡攻退有度的陆端海突然加紧攻势,冯致凡只能疲劳应付,过了几招,冯致凡突然觉得不对,他怎么觉得此时的陆端海有点奇怪,就这疏忽间冯致凡中了陆端海一刀。
冯致凡瞬间恼羞成怒,原来萦绕在玄武枪和他周边的邪性气息,此时仿佛从冯致凡的伤口处侵入,直往他的身体里灌,玄武枪和冯致凡身边此时倒是清明了许多。
冯致凡的身体突然被这股势力入侵,疼得他直大喊,而陆端海伤了冯致凡后,一路往前杀,完全像入了魔怔一样,不管有人没人,挥舞着他的白虎刀,离他三五米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白虎刀逼人的气势。
大家还没从陆端海的魔怔中反应过来,这边冯致凡也被邪气入侵了,整个人变成了魔鬼,也是见人就砍,场面突然就混乱起来了。
胥子奇刚好在山崖旁,见此情景也明白安云墨和段清浅的用意了,有这两疯魔,加上严喜寿这阴骘的人,这一指山怕是要血流成河,他加快了攻势,再次命令道。
“加紧时间撤退。”
场上看热闹的人还没意识到危险,还在议论着,段清浅刚逃离陆端海的战局,这陆端海一路往下,她不得不迎上了,不止她一人,旁边的一些人也被陆端海拉入战局了,这边发狂的冯致凡也同样扬着他的玄武枪,也把一旁看热闹的人拉进战局了,大家这才意识到要逃走,但此时场内有冯致凡、陆端海这两疯魔,山崖边又是胥子奇、朝廷暗卫的场地,他们想要退都要从他们身旁过,暗卫们也不认识谁跟谁,都一起打起来,能下山的没几个。
这混乱的场面,大家已经顾及不了立场,只顾着保命。
冯致凡和陆端海本身实力就不凡,在武林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此时不仅有神器在手,还疯魔着,那就是实力强大不怕死的蛮牛,他们都怕死,在气势上就输了一截,还有实力的不匹配,他们伤的伤,逃的逃,死的死。
胥子奇看到这也不由的心惊,还好他们撤退及时,要不然此时可能被困里面了,因为此时不止冯致凡和陆端海两人发疯,一些意志力薄弱,身上满是各种负面情绪的人被玄武枪的邪气入侵,理智全失,也失控地杀起人来了。
笔趣阁
安云墨一回头看到段清浅被疯魔的人围着,有些恼怒,严喜寿就是要安云墨分心,要不然他打不过安云墨。
疯魔着的人虽没了理智,依旧会欺软怕硬,对上冯致凡和陆端海,他们有神器在手,他们的兵器刚对上就被粉碎了,如此杀了好些人,那些被邪气入侵的人自是不敢靠近他俩,而段清浅有朱雀鞭护身,实力也不弱,一般的人也伤不了她,一时之间没人敢往段清浅、陆端海和冯致凡身边靠。
就这样被人群推推搡搡的,段清浅与陆端海和冯致凡越靠越近,他们三人被独立了,冯致凡和陆端海两个没理智的人举着武器嚷嚷着,都把段清浅当成目标,往她攻击去了,段清浅一开始还应付得一下,后面就渐渐力不从心了。
安云墨见段清浅被围,心里更是着急,现在这场面,打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他死他不在乎,但段清浅可不能把命交代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七章:双双坠崖2
陆端海和冯致凡俩人看段清浅连连后退,更是激发了他们的魔性,步步紧逼,一旁的人看到这攻势,都自发退到一旁,段清浅被他们逼着打,离山崖边越来越近。
一指山直直而上,其中三面有山脚,就一面是刀削般的光滑,在山脚下往它那面看,下面都是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在山顶上都没几个人敢往下看,还没靠近悬崖就感受到一股迫人的气息,仿佛再靠近一些悬崖下就会伸出一只手来,把他们拉进那无尽的深渊。
胥子奇领着撤退的人,还有一些想下山的武林人都是往山脚跑,一指山有山脚的三面自是拥挤着,段清浅所被逼的悬崖边正是那无尽的深渊。
暗影见此,着急的就想飞身上前,但安云墨比他快了一步,就这一会的迟疑,他又被朝廷暗卫缠住了。
安云墨见段清浅被困,已经没心思与严喜寿打斗了,严喜寿只一心杀了安云墨,自是没关注场外其他情况,安云墨飞身往段清浅浅那边去时,不可避免的被严喜寿伤到了,但他依旧没停下往前的身影。
严喜寿往安云墨的方向看,一看段清浅被逼到悬崖边,也不忍喊到。
“不好。”说着也跟着飞身前往。
段清浅死了他的长生不老药怎么办,这山顶的所有人都可以死,段清浅他可是要她活着。
有安云墨的加入,段清浅应付起来没那么吃力,安云墨的强势进攻也把陆端海和冯致凡吓退了。
他们正转身准备往旁边攻击时,严喜寿不知从怀里拿出什么药粉,往他们面前一撒,然后把他们往前推去。
陆端海和冯致凡只觉眼前一花,再一看,面前的人都是他们此生最恨不得杀死的人,双眼突然怒瞪,眼里仿佛有着熊熊烈火,下一瞬似乎要把对方烧成灰烬。
安云墨把段清浅护在身后说道。
“清浅,你在我身后待着,有合适的机会与子奇他们一道下山。”
段清浅没应,往前的身子已经告诉安云墨她的答案的是什么。
安云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飞身上前视死如归的姿态告诉段清浅,他一定会拼了命护好段清浅的,段清浅紧跟安云墨而上。
安云墨根本不给段清浅出手的机会,他一人应付着陆端海和冯致凡,段清浅好几次想出手,都被安云墨抢先一步了。
严喜寿在一旁看着,他倒是喜欢这结果,最好是把安云墨逼下山崖,如此武林和朝廷都没有能威胁他的人了,对他来说朝廷最大的威胁是安云墨,除了他,其他皇孙贵族他根本没放在眼里,论心机计谋和武林,哪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严喜寿见安云墨一心应付陆端海和冯致凡,他阴笑着看向段清浅,如此,他把段清浅掳下山,其他人的死活就与他无关了,任这山顶血流成河,这样武林上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夺到盟主之位的。
严喜寿的暗地想法段清浅不知道,但他看向她阴测测的目光她感受到了,所以当严喜寿向她攻击时,段清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没让严喜寿的阴谋得逞。
胥子奇这边大部分人已经撤下山了,还有一些平日跟安云墨和段清浅比较近的的暗卫始终不愿下山,胥子奇再次命令道。
“都给老子下山去!”
但暗卫们依旧不为所动,掉着面前的人打着,明明可以一剑杀了,他们非不,就这样耗着,时刻看着安云墨那边的情况。
胥子奇没办法,他其实也不想下山,他也是掉着面前的人打着,也随时关注安云墨那边的情况,安云墨和段清浅没下山,他也没法安心下山去,那样如果安云墨他们有什么不测,他一定会一辈子自责的。
安云墨那不怕死往前的姿态跟陆端海和冯致凡无异,一时之间陆端海和冯致凡也被安云墨的气势镇住了,没敢上前迎着他的光芒,只是频频后退着,两人一时找不到攻击的目标,俩俩倒是打了起来。
安云墨见这边镇住了,他又上前对付严喜寿,把段清浅拉出战局后,他下了必死的决心,与严喜寿打斗也不避开他的锋芒,只要能重伤严喜寿,安云墨不惜以自己为诱饵。
严喜寿一开始并不明白安云墨的用意,第二招安云墨依旧如此,他就不相信这是巧合了,他也怕了安云墨这攻势,安云墨想与他同归于尽,他可还不想死。
严喜寿看清安云墨的用意后,只一心想逃走,但安云墨此时哪能让他走,今天他要与严喜寿同归于尽,他别想活着伤害段清浅。
这边攻势越发紧张起来,胥子奇他们在不远处直看得心惊,纷纷把眼前的人杀了,准备往安云墨那边支援。
安云墨知道胥子奇他们的用意,他刚才也有留意胥子奇那边的情况,之所以没有再次下命令,也是因为他想他们留着多少能护着段清浅些。
在安云墨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进攻下,严喜寿也被安云墨重伤了几次,不过相对来说还是安云墨的伤势比较重。
严喜寿看着比他虚弱的安云墨讥笑道。
“可笑!想跟老夫同归于尽,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安云墨也讥讽的回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何必急在一时!”
严喜寿应道。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说完,俩人继续打着。
而此时的段清浅在一旁调理气息,陆端海与冯致凡打斗,安云墨与严喜寿打斗,而且他们靠近悬崖边,就算那些没理智的武林人也没人敢往这边来,段清浅借此机会,赶紧为自己疗伤。
胥子奇他们一直不走,段清浅也知道,安云墨不再次下命令,是因为他想他们护着段清浅,但段清浅不用他们护着,在她眼里,他们的命跟她一样重要,她留下是因为安云墨,就算她把命留在这了,她觉得是值得的,但不必所有人都把命留在这,所以,当胥子奇他们想往他们这边来时,段清浅回过头去,说道。
“都下山候着。”
场面虽吵,但暗影跟了段清浅一段时间,他明白段清浅的意思,拉住胥子奇蔫蔫说道。
“公子,主子要我们在山下候着。”
“可是……”
胥子奇见安云墨那边战况激烈,他根本没法安心下山候着,只是对上段清浅那与安云墨无异的威慑眼神时,他不敢上前,胥子奇无奈吩咐道。
“原地疗伤。”
“是。”
段清浅也不强制他们下山去,如果有什么危险,在山崖边的他们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退到山下,如此也可以了。
这时,安云墨和严喜寿突然分开,俩人都吐血了,不过不同的是,严喜寿是一口往外吐,而安云墨是闷吐,血沿着嘴角流出,没人知道他们谁伤的更重。
俩人都没说话,只是对视着,就是这样,外人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
严喜寿怒瞪着安云墨说道。
“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继续往前进攻。
在安云墨和严喜寿对视的时候,段清浅就缓缓收功停止疗伤了,有那么一会,她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所以这次严喜寿向安云墨进攻时,段清浅也往前了。
段清浅扶着安云墨满脸担忧,问道。
“你到一旁疗会伤,严喜寿我来。”
安云墨坚持着最后的倔强,把段清浅的手拉开,用满是血丝的眼温柔看着段清浅,哑着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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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我只希望你能下山。”
段清浅拉住安云墨的手,微笑道。
“我会下山的。”
安云墨没法,这次答应段清浅了。
“好,那我们一起。”
安云墨知道自己的功力,他已经把严喜寿重伤了,段清浅的伤也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有他在,严喜寿伤不了段清浅,所以他答应了。
安云墨与段清浅一起上,严喜寿应付起来的确吃力,特别是他运功时,他觉得五脏六腑一阵阵翻滚,再多用点功力,他肯定又得吐血。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严喜寿感到害怕,他看着安云墨似笑非笑的脸,突然相信安云墨刚才说的话了,他是真的要跟他同归于尽。
严喜寿还不想死,意识到这个事情后,他不敢继续进攻了,开始后退了。
段清浅说道。
“严喜寿要逃。”
安云墨坚定道。
“他逃不了。”
严喜寿着急逃跑,他往前把还在战局的冯致凡和陆端海往前推,以便阻挡安云墨的攻势。
不得不说严喜寿这样的确阻挡了安云墨进攻的节奏,冯致凡与陆端海向安云墨攻击了,安云墨看了一眼逃跑的严喜寿,眼神犀利,根本不担心他逃跑,仿佛他已经必死无疑般。
严喜寿心下更慌,他从怀里拿了几颗药丸放进嘴里,稳住身子调息疗伤,不知是不是他太急,气息没稳住倒一口血喷了出来,严喜寿不气馁,又从怀里拿出几颗放嘴里,这次没有吐血,脸色也好了些许。
段清浅和安云墨对上冯致凡和陆端海,一开始他们是试探式的进攻,打的也不激烈,后面逐渐激烈起来,四把开封的神器突然撞在一起,砰的一声响,有强烈的光在神器间发出,萦绕在一指山的邪气瞬间消失。
冯致凡和陆端海纷纷停下攻击,武林外面的人也停下了攻击,大家在这时突然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人面面相觑。
陆端海看着冯致凡也有愤怒,但此刻的他没有提刀相向,只是怒瞪着。
严喜寿睁开眼看到这局面,冯致凡没死,陆端海没死,连安云墨都没死,还有一旁清醒过来的武林人,这可怎么行?
第一百三十八章:双双坠崖3
严喜寿哈哈大笑道。
“成王败寇罢了!既然老夫得不到,那老夫就毁了他。”
严喜寿见大家都清醒了,安云墨他们不会放过他,冯致凡和陆端海此时对他也有怨言,要是打起来说不定也会插一手,既然注定失败,那他死也要死的霸气,还好他留了一手,他要一指山所有的人为他陪葬。
严喜寿话音刚落,安云墨就对胥子奇他们喊道。
“撤!”
与此同时,安云墨抱着段清浅的腰想把她往胥子奇那边抛去,只是段清浅握着安云墨的手说道。
“我陪你一起。”
段清浅的态度很坚决,握着安云墨的手也很坚定,安云墨没办法把段清浅抛出去,而此时也来不及了。
严喜寿在说着成王败寇时就已经开始运功了,他话音落下,一指山悬崖边形成了一个阵法。
胥子奇他们对安云墨下的命令都是直接执行的,他们听到命令,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即飞身下悬崖,只是这才刚踏着悬崖边下了几米,他们相互看着对方,这才反应过来,也都怪他们平时形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到命令就执行,都不会考虑半分的。
他们抠着悬崖边角,飞身上悬崖,只是这次他们竟然登不上一指山了,胥子奇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所以当他碰到阵法时被反弹出来被后面跟上的暗影接住了。
胥子奇也是跟过安云墨几年的人,他虽对阵法不精通,但设了阵法的地方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悬崖边有阵法。”
暗卫们都是眼明手快之人,当他们见胥子奇反弹回来时就已经留意悬崖边了,所以他们没有受伤。
暗影他们不懂阵法,问道。
“公子,我们该如何?”
暗影他们着急看着一指山的战况。
胥子奇说道。
“我也不知如何,看这阵法应该是严喜寿设的,没想到他还留了这手,刚刚要不是王爷命令下的及时,我们撤退得快,此时也被困里面了。”
暗影他们此时往里看,里面的江湖人刚清醒没多久,又被严喜寿的阵法困住了。
刚刚安云墨吩咐的时候就胥子奇他们反应快,率先下了悬崖,武林上其他人他们还没意识到危险,他们根本就猜不到,严喜寿会是那般疯狂之人,竟要一指山的所有人陪葬。
被严喜寿阵法困住的众人,意识坚定不被阵法困住的人正在想方设法破阵,被困住的人,或被迷惑走下了悬崖,或是愤怒杀人,或是坐在地上哭哭笑笑,胡言乱语。
严喜寿看着一指山上因他启动阵法又开始慌乱起来的众人,哈哈大笑道。
“一群蝼蚁,还不是被老夫所控。”
陆端海看着一旁的众人,此时深感愧疚,他是武林盟主,本该主持公道,维护武林正道,此时却让严喜寿这邪术之人把武林祸害了,他该死!
陆端海看了一眼冯致凡,什么都没说,眼里也没了怨恨,冯致凡理亏,低下了头,他知道陆端海是放下对他的仇恨,不埋怨他了。
陆端海走到严喜寿跟前道。
“老夫今天拼了老命也要为武林除害。”
严喜寿笑道。
“别忘了你的命都是老夫给的。”
说着飞身上前往陆端海身上点了几下,陆端海提着白虎刀久久一动不动,就这么笔直站着。
严喜寿看着陆端海哼了一声,看着一旁看着他的冯致凡道。
“你想替他报仇?”
冯致凡没说话,只是脸上满是慌张,他没想到严喜寿这么厉害,现在他是真的怕了他了。
严喜寿没杀冯致凡,往不远处的安云墨那边走去。
刚刚趁陆端海过去那会,安云墨暗暗平息气息,段清浅也在他背后给他输送内力,段清浅不摸不知道,一摸才知道安云墨内力消耗的这么大,所以她不管安云墨的拒绝,直接在背后给他输送内力。
安云墨见严喜寿过来,拉下段清浅的手阻止她继续输送内力,随后护在段清浅身前。
严喜寿说道。
“摄政王,你知不知道你护着的是人是鬼?”
“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妻子。”
严喜寿拍着手掌道。
“真是有情有义。”
严喜寿再往前时,安云墨护着段清浅往一旁退去,严喜寿说道。
“摄政王,不必护着了,老夫也累了,不打了。”
安云墨依旧防备看着严喜寿,严喜寿不介意,不过他没有继续往前了。
严喜寿此时似乎真的想聊天一般,就近靠着一块石头,继续说道。
“摄政王,既然都是一起死的,不如坐下聊聊?”
安云墨扶着段清浅也靠着一块石头休息,他没回复严喜寿。
严喜寿往安云墨那看去,他想看看安云墨的表情,但不知不觉间,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眯着眼也无法看清安云墨的脸,但知道他一直盯着他,也不知是他看清了还是没看清。
严喜寿也不盯着看了,继续说道。
“安云墨,你甘心就这么死了?”
安云墨这才回道。
“能看着你死,本王很甘心。”
严喜寿明白安云墨的意思,旁边一些清醒的武林人正试图破阵,现在还不敢上来找他,只是时不时的往他这里看,要是久了也破不了,那就着急找他了。
“安云墨,现在就只有两条路,一是跟老夫合作,老夫可以把阵法解了,凭你现在的功力就算你知道如何破解,也没足够的内力破解。如何?要不要跟老夫合作?要不然此时还在你怀里的人待会就要到阴曹地府了。”
“本王自有办法。”
严喜寿有点生气,说道。
“看来摄政王是想选第二条路了。想必摄政王也看出来了,就这背后的无底深渊就是第二条路,老夫并未设任何阵法。”
安云墨没回答严喜寿,此时大家或许都累了,都静静坐着。
冯致凡在严喜寿走过后,往陆端海那走去,他低低叫了一声。
“盟主?”
陆端海没应,冯致凡再上前一步,看着陆端海睁着的眼再次叫道。
“师傅?”
陆端海还是没应,冯致凡也不傻,他此时已猜到了,陆端海或许死了。
他往前探陆端海的鼻息,不出所料,没有呼吸了,冯致凡叹了口气,一手扶着陆端海的背,一手帮陆端海合眼,低低说道。
“师傅好走!”
冯致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放下与陆端海之间的恩怨仇恨了。
冯致凡把陆端海缓缓放下,替他整理好衣衫,还把他带了一辈子的白虎刀放在他手中,整理好这些后,冯致凡对陆端海跪着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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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没有被严喜寿阵法迷住的人,都在暗自商量着。
“怎么办?这阵法谁会破?”
“平时都是专研武艺的多,哪里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们?”
此人暗示着要不要上前去逼严喜寿。
旁的人摇摇头,说道。
“严喜寿实力多强我们还不知道,还有他正跟他们打着呢?等着看看,听说他是摄政王,也不知真假,如果是,听说他平时行军布阵也厉害得很,他要走,肯定要破了阵法。”
这个人的说法他们正赞同,纷纷道。
“我也觉得是这个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疗伤。”
“是呀,现在筋疲力尽,哪还有心思破阵,他们胜的那方总有会破阵的。”
“就是。不管哪方,他们都会,要不然也下不了山。”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决定了,也就不去想如何破阵了。
当大家都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会疗伤的时候,四大神器突然有了异动。
安云墨看着手中似乎要脱他手而去的青龙剑,对段清浅说道。
“清浅,严喜寿设这阵法不凡,现在青龙剑有异常,我怕待会有变故,以我现在的实力还可以帮你出阵,待会我用内力把青龙剑打出,以此破严喜寿阵法,但只能一会,你趁机脱身,子奇他们都在外面,你们一道下山。”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的想法,坚决说道。
“云墨,我跟你一起走。”
“清浅,你怎么就不听劝?”
段清浅突然端起脸道。
“安云墨,你忘了你说你要听我的。”
虽然他们即将面对的可能是死亡,但段清浅一点不怕。
安云墨看着手中的青龙剑,隐隐握不住了,说道。
“清浅,青龙剑有一股很强的气息似乎要喷发出来。”
“嗯,我也感觉到了。”
与此同时,冯致凡也感到玄武枪的威力了,四大神器相撞的那瞬间,玄武枪吸取的邪气就一消而散了,毕竟青龙剑、朱雀鞭和白虎刀都是满含正义和情义的神器。
严喜寿在外能看到神器的异常,看着安云墨问道。
“青龙剑怎么了?”
安云墨没回答。
严喜寿又看了看段清浅,段清浅也默不作声。
严喜寿自感无趣,眼睛看向别处借以化解尴尬,不过心下有些担忧。
严喜寿的担忧不无道理,神器都是灵性之物,如果不是神器自愿臣服,怎会甘心被这种人为的五行八卦困住。
四大神器感到那种被压制的迫力后,都纷纷动了起来,突然,四大神器挣脱各自主人的手聚在一起,四大神器仿佛久别重逢般,在一指山中间聚拢围成一团,整个一指山满是亮光,仿佛白天一样。
山下的众人见此情景有人喊道。
“你们看,一指山顶上有光?”
“莫不是神仙下凡?”
“世间哪有神仙?”
有一人高深莫测道。
“那应是神器发出的光。”
“神器?”
“肯定是,不知上面比武比得怎么样了,谁胜谁负?”
“我们就在山下候着,他们总有打完的一天,还好小爷准备了吃的。”
“嗯,难得精彩的比武,没机会看有点遗憾。”
大家还在议论着。
第一百三十九章:双双坠崖4
一指山山顶上,四大神器围着转了好几圈,突然直冲天空而上。
严喜寿早在神器有异动时站起来了,他是布阵的人,阵法有他施加的法力,此时神器冲击他的阵法,自然把他伤到了,严喜寿还想挽救,用自己仅有的内力企图修复阵法,但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四大神器的威力岂是他可以抵挡的。
严喜寿看向安云墨,他希望安云墨能帮忙,但安云墨怎么会这么傻,神器冲破阵法正好,严喜寿也知此时要别人帮他简直是做梦,大家都看着他呢。
严喜寿转头一看,武林上的人的确都在看着他,有些人的眼里还隐隐透着窃喜,说不定就看着他死,大家也都不疗伤了,都看着他。
严喜寿生气但还拼命抵挡着,嘴里喊着。
“天要亡我,我偏不。”
说着往阵法输了一股强大的法力,大家只觉一阵风吹过,都乱了头发,拨好头发一看,严喜寿已经把神器刚刚才冲破的口给补好了,神器依旧往上冲着,只是严喜寿却不施法了,收了手,而他竟然连一口血都没吐,看着他似乎心情还不错。
严喜寿微微笑着往安云墨那走去。
安云墨立即警惕护着段清浅往后退。
“安云墨,现在还可以选择,你要选生路还是死路?”
安云墨看着靠近的严喜寿对段清浅说道。
“清浅,你待会先走。”
随后上前迎着严喜寿说道。
“要选死路的是你。”
安云墨一直不敢小瞧严喜寿,所以每次对上严喜寿他都是用上八成功力且非常谨慎,这次他也用上八成功力,但这次与严喜寿对打,严喜寿轻松化解了,安云墨打在严喜寿身上像打在棉花上一样,一点反弹的力量都没有,但严喜寿并没有把他的功力接收过去,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刚才那一瞬,严喜寿的功力已经变得如此高了,就如平时他们看小孩打架一样,小孩的攻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只手的事情,不用过脑子,闭着眼站着不动都能稳赢那种。
安云墨一招不中,不敢轻易出手,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严喜寿寻找攻击的地方。
严喜寿笑笑道。
“如何?现在你还要跟老夫打吗?信不信我现在就过去把简依抓了,把她练成丹药?”
段清浅也留意到安云墨的反应了,连安云墨都不敢进攻,想来此时的严喜寿对他来说是高深莫测的了。
严喜寿并不是说说而已,他说的同时手往段清浅那抓着,在段清浅还没有反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段清浅抓到手中了。
以段清浅平时的警觉和功力,安云墨用十成的功力都拉不来段清浅,没想到严喜寿就这般轻而易举做到了。
严喜寿把段清浅抓在眼前,看着段清浅洁白的脖子说道。
“瞧瞧这白嫩的脖子,老夫真怕一下忍不住,咔嚓一下,脖子就断了,流血了,想必流出的血也是鲜甜的。”
严喜寿说的同时,还往前凑了凑,微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严喜寿掐着段清浅的脖子,那力道段清浅不敢轻易乱动,因为她一动,严喜寿真的可能把她脖子掐断,她可以死,但是她不能这么憋屈的死。
安云墨这次是真的怕了,看着段清浅有些吃力的呼吸着,他不敢乱动。
胥子奇他们在一指山悬崖旁看着,也着急万分,他们没有那么高深的内力可以一直在悬崖边保持不掉下悬崖,他们把手中的剑都插在悬崖边边角角上,借此立脚,这只要稍稍用点功力就可以在悬崖旁站稳了,如果他们能抓紧悬崖边一些凸起的石头,他们可以不用内力平衡,直接攀附在悬崖边上,他们就以这样的姿势在场外看着场里的情况,同时也在努力想着如何破阵,他们还派人下山找会破阵的人来了。
胥子奇见段清浅被严喜寿掐着脖子威胁安云墨,喊道。
“该死,当初老子就该不顾一切把这老头灭了。”
暗影也愤愤说道。
“当初主子被严喜寿抓去,救回来那时,我就想过拼死也要为主子报仇,从没有一个人把主子害的这么惨,当时主子没醒,我又不好行动想去请示王爷,但见王爷伤心,不敢请示,所以没去,后来等主子醒了想去,主子却不肯,也不准我偷偷去,要不然没我这个属下,所以没去成,当时就该去的。”
暗卫们都在懊悔着,但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严喜寿掐着段清浅的脖子威胁道。
“安云墨,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快?”
“你要如何?”
“要你自废武功!如何?能做到吗?”
“可以,但你要先放了简依。”
“你没得选择,废不废?”
严喜寿说着话的同时用力掐住段清浅的脖子,鼻子吸进的氧气已经不够段清浅呼吸了,段清浅不由自主的微张着嘴巴呼吸,但氧气似乎还是不够。
安云墨看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段清浅,问道。
“严喜寿,本王自废了武功,你就放了简依?”
“是,只要你废了武功,老夫自然放了他,老夫不为难女子,特别是还这么漂亮的女子。”
“好,本王废。”
严喜寿听安云墨说肯自废武功,他稍松了松掐着段清浅脖子的手,让段清浅得以喘气,还让她说话。
“简依,看着安云墨这样为你付出?如何?是不是也想替他去死?”
段清浅没回答严喜寿,对安云墨说道。
“云墨,不必,严喜寿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
这可不是严喜寿想听的答案,他又掐紧段清浅的脖子说道。
“这个时候还替他着想?哟哟,真是情深意切,看得老夫很感动,如果你肯自废双腿,老夫可以考虑不让他自废武功?如何?是不是很划算?你们自己选吧?”
安云墨喊道。
“放了简依,我来。”
严喜寿看着安云墨说道。
“啧啧,真是可惜,我还想着成全美人呢,帮美人做好事呢。”
安云墨真的怕严喜寿伤害段清浅,所以他没有半刻犹豫,开始运功。
暗影跟段清浅学过一会,现在他们虽然离得远,但暗影一直选一个好的位置以便看到他们之间的交谈,清楚里面的情况,会看唇语的也不止暗影一人,暗卫里还有这样的人物。
他们看到安云墨和严喜寿的对话后都大为吃惊,两人互相看了看以确认自己看到的没错。
胥子奇看他俩的表情,问道。
“里面如何了?那臭道士要王爷如何?”
暗影有些气愤,说道。
“那老匹夫要王爷自废武功!”
“什么?要王爷废武功?那王爷身上的毒气怎么办?他废了武功还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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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是让王妃自废双腿。”
“什么!”
胥子奇就这样跟暗影他们聊了一会,回头一看,安云墨正运功,举着手正准备自废武功。
胥子奇想喊,但是心下无奈,没有喊出口,他喊不出口,而暗影他们则默默低下了头,如果他们能在主子身边保护他们,主子何必如此,他们有一定的责任,如此想着,他们突然像疯了一样,也不管懂不懂阵法,往阵法攻击,这次他们也不管王爷、王妃的命令了,大不了一死,要他们这样眼睁睁看着王爷、王妃送死,他们真的做不到。
段清浅见安云墨运功,她的心第一次感到心痛,真的很痛,她以前不清楚什么叫生不如死,因为她从没想过要忍辱偷生,她是情愿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的人,她也是不怕死的,也不怕被人威胁,但现在她被别人威胁着伤害她最爱的人,她此刻才感受那种无助有多么的无助,眼角不自觉有眼泪流出。
安云墨怎么忍心看到段清浅的眼泪,说道。
“清浅,不必为我伤心,反正我也是活不久的人,但你要好好活着。”
安云墨说着真的运功把自己的武功废了,废了武功后,安云墨突然倒在地上,只是他勉强撑着站了起来,说道。
“放了简依!”
“哈哈哈!真是感人,但是老夫会放吗?老夫怎么会如此愚蠢。安云墨,你去死吧,段清浅我就留着给我炼丹。哈哈哈。”
严喜寿看安云墨也是真的废了武功,很放心的往安云墨跟前走去,他以为他只要轻轻挥挥手,安云墨就会飘下悬崖了,然后尸骨无存,所以他不设防。
严喜寿站在安云墨跟前看着安云墨逐渐变黑的脸说道。
“哎!摄政王,想不到你一世英名,此时怕是不止七窍流血、毒发身亡,或许还要身首异处、尸骨无存了,说不定还会成为那些下贱的动物的粮食。老夫与天同寿的那天,你是看不到咯。”
安云墨瞪着严喜寿说道。
“本王再说一遍,放了简依。”
严喜寿像是炫耀般,把段清浅往安云墨跟前放,说道。
“老夫不放如何,现在老夫就只是轻轻掐着她的脖子而已,以你以前的功力一成功夫都不用就可以抢回去了,现在呢?你抢呀?”
严喜寿是谨慎之人,早在抓住段清浅的时候就封了她的内力,所以现在段清浅只能想普通老百姓一样,能行走自如,但是用不了武功,要不然她早就逃脱了。
“严喜寿,你别欺人太甚!云墨,你还好吗?”
安云墨盯着严喜寿,严喜寿料定安云墨动不了手,所以这样刺激后,就想挥手把安云墨推下悬崖,只是这时的安云墨却突然反击了,还把段清浅夺了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安云墨的武功明明已经废了,怎么他还可以动武,段清浅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第一百四十章:双双坠崖5
段清浅被安云墨从严喜寿手中解救下来了,安云墨随手便解开段清浅的穴道,喊道。
“走。”
严喜寿有瞬间的愣神,只一会他就反应过来了,愤然道。
“安云墨,老夫低估了你。”
安云墨勉强站直身子,眼神依旧犀利,说道。
“欺骗本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安云墨说着两掌凝聚内力准备向严喜寿攻击。
严喜寿也不认输,说道。
“老夫也是说到做到之人,老夫要你尸骨无存!”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被安云墨这般刺激,严喜寿说着也开始运功,他是一点忌讳都没有了,也不怕死了。
段清浅在一旁看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安云墨喊道。
“还不走!”
段清浅不为所动,依旧站着。
安云墨顾忌段清浅,所以没有先出手,严喜寿并没有顾忌的东西,所以他先出手了,安云墨没法,只好出手反击。
两人虽身有重伤,但这最后的反击都是拼尽全力的,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他们只过了三招就停手了,两个人都站着。
安云墨说道。
“严喜寿,你输了,你的长生不老梦也没了。”
严喜寿心里虽然愤恨,但面上不显,说道。
“是,但老夫不亏,有这么多人给老夫陪葬!包括你!”
严喜寿说着话的瞬间向安云墨攻击,把安云墨推向了悬崖。
在严喜寿向他攻击时安云墨察觉到了,不过他已经把功力耗尽了,只能受了严喜寿一掌。
段清浅虽在一旁,但她根本来不及出手,眼睁睁看着安云墨被严喜寿打下悬崖,她随着飞身上前试图抓住安云墨下坠的身子。
严喜寿看到这说道。
“老夫送你一程。”
说着,也往段清浅后背击了一掌,本来段清浅离安云墨有点距离,严喜寿这一掌倒是直接把她送到安云墨面前了。
严喜寿在这个时候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所以掌力并不重,段清浅自身又有内力护身,所以严喜寿并没有伤到她。
安云墨和段清浅这一坠崖,把场外的人都惊到了,武林一些人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倒不甚在乎,心里想着总算打完了,那他们也可以下山了,在山上待了一天多,他们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胥子奇他们在悬崖边看着也是心惊,胥子奇喊道。
“云墨!”
这还没反应过来,段清浅又接着被打下悬崖了,胥子奇已喊不出口,暗卫们都是经过训练的人,所以面对此情此景,他们依旧控制着自己,只是圆睁发红的眼说明了一切。
冯致凡在场里看得明白,他怯怯看着严喜寿。
严喜寿回过头看着大家都期待着看着他,他张开双臂,喊道。
“谁想下山就跪下来求本盟主!”
武林上的人都是察言观色之人,况且现在陆端海死了, 能与严喜寿匹敌的安云墨也被打下山崖了,冯致凡跌坐在一旁都不敢上前,他们自是知道这是严喜寿的天下,所以纷纷跪下喊道。
“参见盟主。”
冯致凡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行礼,也没有跟着他们喊,因为他能看出来,严喜寿五脏六腑已经被安云墨重伤了,而他还在支撑着阵法,想必是活不久的了,所以他不怕他,大不了跟他拼命。
严喜寿沉浸在武林人跪拜的虚荣里,所以并没有过多在意一些不跪拜之人,反正他们都会是他的葬品。
严喜寿哈哈大笑,笑声响彻一指山,山脚下的人都能听到严喜寿的笑声。
严喜寿还不满足,喊道。
“你们说的什么,本盟主没听到,要是不让本盟主满意,那就大家都别下山了。”
众人听到这纷纷卖力喊着。
“参见盟主!”
“参见盟主!”
“参见盟主!”
山下的人这也听见上面的声音了,纷纷讨论着。
“山上已经定胜负了,你们说他们参见的是哪个盟主?”
“谁知道呢,想必他们也快下山了。”
“这就打完了?我刚刚又去买了好些干粮,都准备在这候着,以为他们能打上三天三夜呢。”
山下的人全然不知山顶上人的氛围,他们已经喊了好些时候,跪着也不敢起来,严喜寿只是哈哈大笑着。
他们差不多喊了半柱香的时间,严喜寿才叫他们停下。
“停。”
众人纷纷停下,随后等着严喜寿的指示。
严喜寿并不满足当个小小盟主了,他喊道。
“知不知道刚才被本盟主打下悬崖的是谁?”
众人摇摇头。
“那是朝廷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安云墨!哈哈哈。”
“本盟主会炼成生不老药,你们谁想长生不老?”
跪拜的武林人都附和严喜寿,忙应道。
“我想。”
“盟主,还有我。”
“我等愿意跟随盟主。”
“好,本盟主会让你们如愿的。现在朝廷的强敌摄政王已死,不久的将来,朝廷也会是本盟主的,你们就是本盟主的爱卿。”
跪拜的武林人相互用眼睛传递消息,随后一人喊道。
“参见皇上!”
有一些胆小的,见有人带头喊,也跟着喊,虽然没几人,但严喜寿很满足了,看着他们几人仿佛看到自己登基做皇上的那天了,满意的点点头,喊道。
“众卿免礼,平身!”
有些武林人心里看不起严喜寿,但听严喜寿说可以起身,立刻站起来,仿佛很嫌弃般用手拍掉衣服上的灰尘。
严喜寿也不知是不是回光发照,他看到对方如此表情,心下不满,手往他那里一抓隔空把他抓过来了,把他抓到眼前问道。
“你看不起本盟主?”
此人这才觉得心惊,颤着声音回道。
“没……小人不敢。”
“谅你也不敢。”
说着把他扔到一旁,此人试图站起来,但让人不可信的是,他竟然站不起来了,就那样瘫坐在地上。
大家站起来后眼巴巴看着严喜寿,希望他把阵法解了。
严喜寿问道。
“大家都着急下山了?”
“是呀,盟主。”
“大家下山好为盟主庆祝!”
“是呀,是呀。”
“嗯,本盟主这就领大家一起下山。”
严喜寿说完这话,一指山突然摇了下,大家惊慌起来,说道。
“刚刚山摇动了?”
“刚刚怎么回事?”
“我怎么跌在这里了?”
此时,四大神器与严喜寿的阵法相抗着,而一指山刚刚摇动就是因为这两股力量对抗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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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喜寿也顿了顿脚步,不一会继续前行,往神器攻击的地方走去。
严喜寿在神器下方站定,看了看旁边的人,随后开始运功。
就在大家以为严喜寿是在破阵时,一指山又抖了抖,这下他们更慌了。
严喜寿不为所动,继续发功,冯致凡看出了些端倪,大声喊道。
“大家快阻止他,他这是要大家一起死!”
冯致凡话一出,大家都慌了。
严喜寿笑道。
“谁都别想走!”
严喜寿继续发功,大家都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一指山再次抖了抖。
四大神器都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严喜寿给阵法的力越大,神器的冲击力也越大,两股相抗的力都作用到一指山上了。
一指山的抖动山脚下的人也感觉到了,这种未知的危险让他们生畏,纷纷退离一指山,他们也不敢议论了,自认为离一指山够远了才停下脚步,当然,也有不怕死的守在一指山下。
严喜寿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功喊道。
“哈哈哈,不过成王败寇罢了,谁也奈何不了我!”
风呼呼的吹,只见严喜寿头发四下散开,衣袍灌了风显得异常宽大,只听轰的一声,天空突然泛白,四大神器冲天而上,严喜寿吐了一口血缓缓倒下。
没了阵法,刚才在悬崖边着急进来的暗卫们此时可以进来了,纷纷喊着要替安云墨和段清浅报仇,要把严喜寿碎尸万段。
胥子奇虽然也伤心,但后面这一大推烂摊子都要他收拾,他红着眼喊道。
“都要去送死吗?死我们也要见尸!我不信他们就这样死了。下山!”
胥子奇他们在一指山悬崖更能感觉到一指山的抖动,悬崖边都开始出现裂痕了,在一指山第一次抖动时,他们就已经站不住脚,他们不想下山那么快,所以大家用内力维持站了一会。
暗卫都是习惯听命令的人,他们也知道此时已经无法挽回了,他们也不相信王爷王妃就这么死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活下去的,那么他们也不能死,所以都听从命令下山了。
只是,此时没几个人能下山了,胥子奇命令刚下,一指山就开始崩塌了,他们在悬崖边刚运功想走,就被身后山裂的推力给推出几米外,在一指山的人没有那极速的轻功飞到悬崖边,只能眼睁睁看着脚下的山体裂开,随后一个个跌到裂缝里,或是随着山的崩塌,被压在土里长眠了。
段清浅让侯在山下的侍卫们,看着一指山沙石滚落,很是担忧,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便上山,而且以他们的功力也不知能不能上到山顶。
四大神器冲天而上,随后在一指山上空旋转着,已经暗了的天此时也变得明亮起来,山下的人也能看到上空的神器。
“那是四大神器吗?”
“是呀?神器怎么在天上旋转了?”
一指山下的人正讨论着这个,突然一个人喊道。
“一指山要塌了!”
随着这一声喊,一指山轰隆隆的响,飞沙落石,尘土飞扬,大家都忙着掩口鼻,阻挡飞沙进眼,待尘土落定,他们一看,一指山竟变成“半指山”了。
好些人不相信,闭着眼重新睁开看,还是如此,颤着声音问道。
“一指山塌了?”
旁边的人点点头,那人继续问道。
“塌了一半?”
旁人不耐烦了,说道。
“嗯,现在该叫半指山了,只是可怜上面的人,也不知有几人能活着下山来。”
至此,一指山便成了半指山。
第一百四十一章:成王败寇
“大哥,你看,那好像是公子?”
“嗯,接人。”
侍卫在下面抬头正巧看到被一指山威力震下山的胥子奇他们。
胥子奇他们在山上毕竟是经历了一番打斗,此时又被震下山,外表虽看不出什么很严重的伤,但本身内力已消耗殆尽,此时虚弱的由人扶着。
山下等着的部分暗卫和侍卫左右查看没见安云墨和段清浅问道。
“公子,主子他们呢?”
胥子奇和暗卫们都低着头默不作声,胥子奇说道。
“他们还活着。暗卫长过来,我有事吩咐。”
“是。”
胥子奇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暗影本也是受伤了,但他也想为安云墨和段清浅做点什么,所以他强撑着,其他暗卫也如是。
此时正是夏秋时节,白天闷热,夜间的雨说来就来了,四大神器破空而入时,天空轰轰几声,大家都不知是天要下雨的节奏还是四大神器引起的,这时倒是能确定了,天空已经开始下雨了,一滴两滴的。
“咦,是下雨了吗?”
“这雨真是说来就来,白天还好好的。”
“谁知道,说不定上天也与今天这场大战同悲呢?”
“就是,你说上面的人是不是都死了,怎么连陆盟主,冯致凡,严喜寿这些都没下山来?”
“谁知道。”
随后悄悄低声指着胥子奇他们说道。
“他们应该知道,好像就见他们掉下来还喘气的,其他的都是尸体了。”
“刚才不是还听见严喜寿的声音吗?难道他也死了?”
“谁知道,说不定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就算没死也受了重伤,下不了山了。”
“要不问问他们?”
“你去?”
男子连连摇头,胥子奇他们一群人看着就不好相处,他可不敢上前问,说不定他们主子还在上面,他们心情不好,此时上前不是找死吗?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今晚这场雨可能很大,赶紧走吧。”
“走,走。”
随着雨越下越大,大家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人从一指山上下来,都纷纷离开了。
胥子奇强撑着吩咐暗卫长。
“你找几个轻功厉害的人下去找找看。”
暗卫长刚才是跟胥子奇他们一起在上面的,所以一指山的情况他也清楚,应道。
“是,公子。”
“注意安全。”
一指山下的万丈深渊,他看着也怕,况且安云墨和段清浅他们都受了伤,他知道安云墨他们凶多吉少,但没见到尸体,他不会死心。
“是,公子。”
要能救回主子的命,他们愿意以命换命。
后半夜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把白天的血迹洗净,那沿着“半指山”流下来的条条不规则“小水沟”都是暗红的,本来血肉模糊的尸体此时也被雨水冲洗干净了。
雨下得大,悬崖边又滑,火把也打不了,查了几次都一无所获后,胥子奇只好让他们停止查探,总不能把人命往上送,吩咐好后续的一些事情,胥子奇就晕过去了。
安城城外某一处院子。安心言突然惊醒,成嬷嬷平日就浅睡,披好外衣,点着蜡烛问道。
“夫人,可是做噩梦了?”
“嬷嬷,不知怎的,今晚心慌的厉害。”
“夫人别想太多,赶紧睡吧。”
安心言往窗外看了看。
“外面下雨了?”
“是的,夫人,这雨怕是会越下越大。”
“嬷嬷,我睡不着,你帮我把衣服拿来,我去念会经。”
成嬷嬷也不劝安心言了,应道。
“是,夫人。”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太阳依旧如往常一样升起。
昨晚还满是血和血腥味的一指山此时已被雨水冲洗干净了,要是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人,没看到那些残肢断臂和惨白的尸体,来到这一定会以为它本来就如此,如此千疮百孔的,昨夜的一场山崩地裂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仿若一场梦,只是有些人梦醒了,有些还梦着。
一指山上的一切虽没几个人真的亲临现场,但第二天流言可不少,仿佛他们都在现场看到了一样。
市井上讨论最多的莫过于武林举足轻重的一些人物,还有朝廷的摄政王,因为他们听说他们没下山,而且他们的尸体也没见到,对他们来说,这种最玄乎了,他们把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
武林和朝廷举足轻重的人就这样下落不明了,关于他们的去处都是流言,或是一些人探听到一些真实的消息,但还不敢轻举妄动,都是些小打小闹或是试探,所以武林和朝廷都还算安稳。
那些刺杀安云墨的刺客第三天就把消息带回安城了,那些关心安云墨的,或是想安云墨死的人都想到摄政王府探听消息。
摄政王不是在王府吗?怎么说他出府了?但不管是谁,江管家都一视同仁,说道。
“王爷需要休养,不见客,各位请回吧。”
大家想从江管家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江管家如以往一样,平平淡淡,无悲无喜,大家知道摄政王府守卫森严,也不敢硬闯,只好告退。
江管家把门关上,背靠着门重重叹口气,随后继续往里走,胥子奇的来信他收到了,王爷王妃下落不明,要他守好摄政王府,他知道,他会的,他要等王爷王妃回来,就算王爷王妃有个好歹,他也要跟摄政王府共存亡。
胥子奇他们在一指山上已受了伤,后面又淋了雨,昏睡一天一夜后勉强撑着身子起来了,沙哑着声音问道。
“现在如何了?”
“还没消息。”
“继续找。”
“是,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朝廷上如何?”
“都给各地传话了,属下等会好好守着等王爷王妃回来。”
“好,我们守好等他们回来。”
“皇上那边,我还得回安城应付,给我备好马车。”
“公子要不再休息一天?”
“不了,早点回去好把控局势。”
“是,属下这就安排。”
胥子奇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想着往后要怎么与安云墨的众皇兄弟周旋。
安云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早在之前就已经大概布局好了,愿意继续为官的要如何如何,谁可以结交,不愿意的他也为他们铺了路,如何全身而退,安云墨还为部分侍卫和暗卫安排了正当的工作,那都是他暗地经营的商铺,都是自己人,不至于效忠了他半辈子最后还混得没口饭吃。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朝局还稳,所以安云墨吩咐胥子奇,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测,尽可能晚的宣布他的死讯,只要他没死,他的那些皇兄弟们不敢动,旁边的敌国也不敢,一些小打小闹任他们去,他们保全自己,全身而退便可。
胥子奇他们都不愿去想安云墨死了的事,他们都一致认为,安云墨他们不会死的,他们守好一切就行,这一查探寻找便是日复一日。
段清浅被严喜寿推到安云墨面前,安云墨反手就要把段清浅往悬崖上推,只是段清浅抓住安云墨了,安云墨的内力已经消耗殆尽了,此时也没有过多的内力把段清浅推上去,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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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上去。”
段清浅搂住安云墨的腰说道。
“我不走,以前从没有像这次这么坚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
段清浅虽说相信安云墨会对她好,但前世见过太多的背叛和死亡,她随时都准备一个人生活,她是独立的,但刚刚安云墨为了她不惜自废武功,还拼命护她周全,她心里是震撼的,就算这是条死路,她也要陪他走下去。
段清浅有随身携带匕首的习惯,朱雀鞭没了,但她还有匕首,段清浅拿出匕首在腰带上绕了几圈把匕首绑住,随后把匕首往一指山扔去,第一次打不进去,第二次也不行,眼看着继续往下,第三次就打进去了。
段清浅搂着安云墨悬吊在悬崖边,段清浅看着眼前没有落脚的地方皱了皱眉头,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
段清浅有陪他死的决心,但安云墨不忍心,他内力用不了,脑子还能思考,他也在帮段清浅想办法。
“清浅,悬崖似乎松动了?”
“嗯,我也感觉到了。”
段清浅话音刚落,刚打进悬崖边的匕首就掉落下来了,段清浅把匕首拉回来,随后往悬崖打去,这次一次就打进了,匕首还完全埋进去了。
“这山怕是要塌。”
段清浅如此说道,回头见安云墨看着悬崖底下,那专心的样子仿佛被吸了魂魄。
“云墨,你怎么了?”
安云墨这才回神,回道。
“没事。清浅,现在你可有什么办法出去?”
段清浅无奈道。
“好的办法没有,笨办法,挂在悬崖上,一点一点往外移,这要是掉下去可不知是什么样的深渊。”
“嗯,这是最保守的办法。”
安云墨说着话的同时还往悬崖下看着,段清浅问道。
“云墨,悬崖下是有什么吗?我看你一直看?”
“嗯,刚刚似乎看到了些东西,但又似乎不是,清浅,往左移二十步。”
“好。现在如何了?”
这次打进悬崖时有沙石掉落了。
安云墨从悬崖边扣几块碎石出来,递给段清浅说道。
“清浅,你用这个石子打向东南角试试。”
“好。”
悬崖的沙石继续往下掉,投了一个石子后,安云墨看着悬崖底没说话,段清浅不敢打扰安云墨只在一旁安静等着,待安云墨回神了,问道。
“悬崖底下可是有什么玄机?”
“嗯,似乎有人在这设了阵法。”
安云墨看着渐渐掉落的沙石,说道。
“清浅,一指山快要塌了,我们可要先往外移?”
“云墨,我相信你的判断,就腰带这长度,我怕等下就要断了,用匕首往外移要到什么时候?”
段清浅正这样说着,他们又往下掉了。
“好,我试试。”
安云墨也知道现在时间紧急,他看着悬崖下方思考着,看要如何破解。
第一百四十二章:跌入荒林
安云墨仔细推算了几次说道。
“清浅,这边两个石子,七分力,这边一个石子,三分力,中间三个石子,六分力。”
“好。”
段清浅的内力都是安云墨教的,所以段清浅的几分力力度有多大,安云墨都知道。
段清浅把石子都投出去的时候,一指山也开始晃动了。
安云墨看了看一指山,又看了看悬崖底下,问道。
“清浅,你相信我吗?”
段清浅只看着安云墨坚定回道。
“不管成败,生死与共!”
“好。等下往外移100步,我们任由掉下,只是这100步可能做到?”
要是平时段清浅肯定没问题,主要是还带着他这个拖后腿的。
段清浅大概测算了一下距离,肯定道。
“没问题。”
段清浅先在周身运了一下气,问道。
“准备好了吗?”
段清浅似乎有点高兴,她是微笑着问安云墨的。
安云墨也笑笑回道。
“准备好了,生死与共。”
“好。”
俩人说着都紧紧搂紧了对方,虽面对的可能是死路,但他们内心是愉悦的。
段清浅先用脚用力在悬崖上借力往外,随后抽回匕首,用匕首往悬崖上扔又借了一回力,顺手把匕首收了回来。
在匕首抽出的那一瞬,一指山也开始塌了,段清浅除了第一次用匕首往悬崖上借力外,因为一指山的崩塌,第二次她又往掉落的石头借了力,如此,刚好到安云墨说的往外100步。
之后,他们俩人抱着双方,接受这生死一线的自由落体运动。
一盏茶的时间,段清浅往下看,似乎模糊见到些东西,说道。
“云墨,下面是不是有东西?”
安云墨也定睛往下看,回道。
“嗯。”
段清浅这才留意到,现在的安云墨似乎不怎么说话了,往安云墨脸上一看,他的脸苍白着,嘴唇有点发黑,段清浅还有些内力,正想往安云墨身上输,安云墨立即阻止,说道。
“清浅,不必了。”
段清浅还想继续,安云墨说道。
“清浅,往下看,快落地了。”
段清浅这才住手,往下一看,的确能见到土地了,再往下一点他们就要掉到树木上了,段清浅运着轻功踩着树枝慢慢飞身落地,落地后,不由得感叹。
“这里的树木真茂盛,最少也有三四十年了。“
“嗯。”
安云墨应完这一句,“噗”的一声往外吐了一口黑血,随后身子发软,要不是段清浅扶着就要往地上倒了。
段清浅扶着安云墨坐下,说道。
“云墨,你坐好,我给你输内力。”
安云墨想拒绝,只是现在的他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段清浅给他输送内力,有了内力的安云墨并没有好多少。
“清浅,你又何必白费力气?”
“你在这休息,我到附近找些柴火和食物。”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要不是天空上挂着一轮明月,他们也看不清目前的情况。
“好,你小心,别走远了,有事叫我。”
这深山野林的,安云墨怕有野兽。
“好,你有事也要叫我。”
段清浅在安云墨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亲,说道。
“我先走了。”
“好。”
段清浅没有走远,在附近找了些干树枝干树叶就回来了,把火生好后才去找吃的。
荒山野岭的找些吃的还比较容易,不一会段清浅就抓到几个小动物和摘了一些野果,一一处理洗净带回来。
安云墨靠着树木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段清浅回来叫醒他。
“云墨,吃东西了。”
安云墨身子虚弱,回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好。”
吃好后,段清浅靠着安云墨不时给火添个柴火,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守夜。”
安云墨扭头看着段清浅被火映得发红的脸,抓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回道。
“清浅,我想跟你聊会天。”
段清浅轻轻靠着安云墨道。
“好,你想聊什么。”
耳边尽是虫鸣鸟叫,一片静谧,两人的谈话缓缓进行,月光的映照下,一片岁月静好。
安云墨轻声问道。
“清浅,你相信人死后有灵魂吗?”
“信,因为我或许就是灵魂投胎的。”
安云墨仔细看了看段清浅问道。
“真的?”
“嗯,严喜寿应该知道一点,要不然他也不会非我不可。”
段清浅如此回着话,安云墨紧紧拥着段清浅,提到严喜寿抓段清浅的事他还心有余悸,唯有抱着段清浅才相信段清浅依旧在他身边。
段清浅问道。
“怎么?你不怕我?”
安云墨放开段清浅,让段清浅窝在他怀里,搂着她回道。
“不怕!如此我也安心了。”死后我也可以守护你。
“安心了?什么意思?”
“没什么。清浅,你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今晚我来守夜。”
“没事,今晚应该不会有野兽,我们都休息。”
安云墨还想说些什么,段清浅打断了,说道。
“什么都别说了,休息。”
“嗯。”
安云墨搂着段清浅,顺了顺她的头发,闭上眼感受段清浅就在怀里的感觉,慢慢的真睡过去了。
段清浅不敢真的睡过去,深山野林的不知半夜会不会有什么野兽跑出来,所以她只是浅睡,还好,一夜过去,也只是有些小动物悉悉索索的,他们也难得安静休息了会。
第二天天刚亮段清浅就醒了,段清浅首先查看安云墨的状况,段清浅这一摸才发现,安云墨竟然发起烧来了。
段清浅拍了拍安云墨的脸,叫道。
“云墨,醒醒。”
安云墨悠悠转醒,问道。
“清浅,怎么了?”
“你坐好,我给你输内力。”
“清浅,不用了。”
安云墨依旧拗不过段清浅,段清浅给安云墨输好内力后,说道。
“你发烧了,好好休息,我给你找些水和吃的来。”
段清浅说完起身就要走,安云墨拉着段清浅的手,有点不舍,说道。
“清浅,我跟你一起去。”
安云墨说着想试着站起来,只是段清浅阻止了。
“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段清浅说完话就往外走了,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远去的背影,痛恨自己的无能,看着眼前烧黑的柴火,下了决定。
他能看出来,他们这是不知掉进哪个深山野林了,他相信以段清浅的能力肯定能走出去,而带着他就不一定了,况且他身上的毒已经在在身上各处流串了,他不过是在熬着,看能熬多久。
段清浅现在不听劝给他输送内力只会让她身体越来越虚。安云墨想到此,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用烧黑的柴木在上面写着。
“清浅,我走了,你好好活着。”
安云墨写好压在石头下面,随后扶着一旁的树慢慢站起来往外走去。
现在是白天,安云墨没遇上什么猛禽,一些毒蛇遇见他也不咬他,因为他本身已经够毒了,他力所能及的摘路边的野果吃,也不仔细分辨了,反正是将死之人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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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回来没看到安云墨,正想出去寻他就发现地上的破布了,看完后段清浅放进怀里,她可是记仇的,安云墨三番四次的撇下她就走,有了这些证据,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
段清浅在附近地方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安云墨,用轻功在树木上面看了看也没见到,树木茂密,段清浅哪能看得到。
段清浅在上面往远处看去尽是一片片望不到头的树林,想要出去也不知要耗上多少时间,这种野林她前世待过,所以她有决心能出去,只是她担心安云墨的身体,现在安云墨又独自一人行走,他身受重伤又发着烧,这让她怎么放心。
段清浅一直找到晚上也没找到,她知道安云墨是故意避着她,晚上随意吃了些东西继续找。
时间悄然流逝,天色也慢慢暗下来了,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叫声,段清浅听着寻着声音过去,没想到竟遇上安云墨了。
只见安云墨不远处站着两只野猪,它们正慢慢往安云墨那靠近。
虽说是猪,但野猪可不笨,它们不仅行动敏捷,力气还不小,有些时候宁愿遇上狼也不想遇上野猪。
段清浅拿了几个石头,在树上往野猪的后面投去,野猪听到声音往后看了看,段清浅趁这间隙,立马飞身下去把安云墨捞走,要是被它们发现,不知他们要躲到什么时候。
在段清浅投石子的时候安云墨就猜到是段清浅了,他内力虽没了,眼睛可还是好的,他没想到,他还是连累段清浅了。
野猪一回头发现快到嘴边的猎物没了,生气的刨土,在附近转了几圈还没找到就走了,现场的野草都被它们弄得东倒西歪的。
直到野猪走远,段清浅他们才敢说话,只是段清浅还没来得及开口责骂安云墨,有一条全身墨黑的蛇半掉着身子垂在他们眼前,眼看着它的舌头就要贴近他们了,安云墨伸手一抓,把它扔到地上。
段清浅没想到安云墨这么大胆,说道。
“你不怕它咬你?”
“它毒我也毒,没什么怕的。”
段清浅想想也是这道理,也不争辩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随流而去(结局1)
段清浅看着眼前的安云墨就想骂他为什么不辞而别,但话还没说出来,她就发现眼前男人的疲惫,她不忍心,责骂的话没说出来,他不辞而别的事也没提。
段清浅说道。
“你怎么一个人走到这里来了,要不是我来早一步,你就成野猪的晚餐了。”
安云墨本以为段清浅会骂他,那样他也舒服些,可是段清浅对他如此这般呵护备至,更让他觉得愧对她。
安云墨叹息一声把段清浅拥入怀中,说道。
“清浅,你那么好,我舍不得你。”
安云墨说着此话时,眼里含着泪光,他是真的不舍,他从没像现在这般痛恨对他下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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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一直在你身边,从前,现在,以后都一样。”
段清浅从安云墨怀里退出来,搂着他说道。
“肚子饿了吧?走,我们去找吃的。”
说着,搂着他飞身落地。
段清浅脸上一副轻松的样子,但安云墨感觉到,段清浅带着他用轻功有点吃力了,刚才她带他飞上树木时更是明显,她为了给他输送内力,已经耗费不少内力了。
安云墨看着眼前忙碌的段清浅问道。
“清浅,你怎么不走?”
段清浅停下手下的事情,看着安云墨说道。
“你忘了,我是你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过来的。”
“嗯,是。”
段清浅走到安云墨跟前,轻声说道。
“那就是说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安云墨很难相信这句话有朝一日会被段清浅说出来,但段清浅对他说了。
“来,可以吃了。”
安云墨接过段清浅递过来的东西,满足吃起来。
自上次安云墨独自离开后,段清浅就没让安云墨一个人独自待着了,她都是让他在一旁待着,她就在附近找些吃的,就这样平安过了两天。
这天,段清浅在外寻东西吃的时候遇上老虎了,一番搏斗中不免伤到了,当段清浅拖着伤腿回来的时候,安云墨的心痛了,很痛很痛。
“清浅,怎么伤的这么重?我看看。”
“我都包扎好了,没事。你今天没发烧了吧?”
“没,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
现在段清浅伤了腿,更是不能走远了,段清浅笑笑道。
“现在倒是跟你有伴了,咱们相互扶持着走。”
“清浅,你知道的,我……”
段清浅打断安云墨的话,她知道安云墨要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云墨,我们出海吧。”
“出海?”
“嗯,我前两天看过地形,这片树林非常大,要走出去都不知什么时候了,我打算从海上走。”
“可是出海的风险大。”
“在树林也大,毒蛇猛兽太多了。”
“原来你这几天都在忙这事。”
“嗯。”
段清浅这两天都在找树藤,砍树枝。
安云墨虽没走远,但他偶尔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他想他们这是靠近海边了。
“清浅,可以带我去看看海吗?”
“好,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看。”
俩人忙好后相互扶持着往海边走去,走着走着就夕阳西下了,段清浅说道。
“我们坐下休息会?”
“好。”
段清浅回头看走过的路,又看了看他们俩人的状态,突然笑道。
“突然觉得此时该叫你老头子。呵呵。”
安云墨看着沙面上留下的小步伐,笑着回应。
“是的,老婆子。”
安云墨说着把段清浅拥进怀里,不知不觉眼睛湿润了。
段清浅被安云墨抱在怀里,没发觉安云墨的异样,抱了一会,段清浅说道。
“老伴,走了,明天我们还来这里看日出。”
“好,走了。”
段清浅这才发现安云墨眼有些发红,问道。
“你的眼怎么了?”
“没事,被沙迷了眼。”
段清浅没多想,把这当真了,踮起脚就要给安云墨吹吹。
“沙进眼了?怎么不叫我给你吹?来,我给你吹吹。”
“好。”
安云墨半弯身子,段清浅认真吹着。
吹了一会,段清浅说道。
“还疼不疼?”
“不疼了。谢谢清浅。”
“不客气。下次要是沙进眼了及时叫我吹。”
“好,都听你的。”
段清浅被老虎咬到虽说伤口已经处理的,但伤口较深,又没好的药,第二天她伤口感染也有些发烧了,只是安云墨本就不正常的体温感觉不出来。
他们俩人往后的好些天都是早上看日出,晚上看日落,其他时间在山上寻些藤蔓和一些树枝,竹子的。
随后俩人一起把这些搬到海边,然后一一把船做好。
俩人这些天也多了一个称呼,“老伴,老头子,老婆子。”
脚步缓慢,相互扶持的俩人看起来也的确像那么回事,而他们也似乎忘了他们此时的身体情况,有时还偶尔在海边戏水玩闹,非得把对方弄得一身湿才罢休。
这天,安云墨又吐血了,脸色也更苍白了,体温也时高时低,段清浅心下有些慌,她怕,她不想这样眼睁睁看着安云墨离开她,她也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她,她怕的似乎喘不过气来了,她问道。
“云墨,还好吗?”
安云墨握着段清浅的手说道。
“清浅,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别离开我,我不想孤独一人。”
“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
段清浅这次抱着安云墨哭了一会,安云墨任由段清浅抱着他哭,直到段清浅停下来。
“怎么?好点没有?”
段清浅突然看着安云墨认真道。
“好了。云墨,船也差不多可以了,我们后天出海吧。”
段清浅说完这话转身开始投入做船的工作去了。
第二天一早,段清浅给船做最后的完工,把船用藤蔓扎好,然后下午的时候自己一人在海边清理伤口。
安云墨本不知道段清浅伤的这么重,段清浅把伤口漏出来安云墨才看到,此时伤口都有些发脓红肿了。
“清浅,你怎么伤的这么重都不说?”
“没事。”
安云墨生气说道。
“这怎么会没事?你的腿不想要了?”
安云墨说着非要给段清浅清理一遍,随后包扎结实,处理完这些又到了日落黄昏的时候了,一天又这样过了。
这天,他们约定出海的时间到了,段清浅好好整理了一番,早上还特意在山上摘了些花放在船边。
安云墨看着眼前的船,问道。
“清浅,我们……?”
“出海。走。”
段清浅拉着安云墨上船。
“来,我们坐这。”
风带着船慢慢离岸,安云墨说道。
“清浅……”
“云墨,什么都不要说,我就算待在树林也不知能过多久,就让我们守着这最后的时光吧。”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不说话,风吹起段清浅的秀发,段清浅脸上扬着的是享受和幸福,仿佛他们在游山玩水般。
段清浅看着远方说道。
“云墨,如果真的要共赴黄泉,让我先走好吗?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不可以比我先断气。”
段清浅说完看着安云墨非得要他回答,并且态度很认真那种。
“你不要敷衍我,我要你认认真真的回答我。我只要你这个回答,之前你的不告而别,休书我都可以不计较,就这一个要求,答应我!”
安云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段清浅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要求,他看着段清浅认真的眼神,他不想拒绝,他会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的。
“好,我答应你,清浅没走,我不能先走,我不能抛下清浅一人。”
“好,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段清浅得到答案似乎满足了,坐着吹风累了,躺了下来,也拉着安云墨一起躺着,此时岁月静好。
安云墨突然说道。
“清浅,你不该躺这。”
“该,如果最爱我的和我最爱的都在对岸,我一个人在岸这边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清浅,可以说说你上辈子的事吗?”
“我的上辈子?没什么好说的。”
“清浅,你这么好的女子上辈子一定过得很好吧?”
“并没有。”
安云墨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段清浅说道。
“我上辈子都是为别人活,说句不好听的,我是别人的棋子,指哪走哪,离开棋盘就没活路了。”
安云墨握了握段清浅的手,拥着她,给她安全感。
“没事,我这辈子有疼爱我的外公外婆,有言姑姑、施嬷嬷、孙嬷嬷和江管家这些长辈如父如母的关爱,还有胥子奇,暗影这些好朋友,最重要的是还有你这个疼爱我的丈夫,我这辈子够了,我也知足了。”
“清浅,如有下辈子,我要去找你,好好保护你,呵护你一辈子。”
“好,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等你。”
“好,我们约好了,谁都不准爽约,赖皮。”
“好,来,我还要跟你拉勾。拉勾上吊,永远不许变。”
“嗯,不许变。”
俩人说完,竟哈哈大笑起来。
“这辈子,我们就这样守着,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嗯。”
俩人说着紧紧搂着,安心闭上了眼睛,不明真相的人看到只会当他们睡着了。
船边有漂亮的鲜花簇拥着他们俩人,远远望去,海面淡淡的蒙着一层薄烟,而他们似乎是下凡的一对璧人。
船越飘越远,安云墨的呼吸渐渐变轻了,轻到段清浅睡在他身旁都快听不清了,段清浅没有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只在心里说着。
“云墨,等我,我也来了。”
段清浅伴着鼻尖的花香,渐渐迷糊了过去。
船被风越带越远,慢慢的不见了踪影,而他们俩人也不知是在下辈子等着……
或是已经当了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世外桃源
段清浅原本以为自己面对的将会是死亡,但在她饿的有些头晕的时候海面有些不平静,时不时的有海浪扑向小船,她和安云墨的衣服都被弄湿了,但她不慌,就那般安静的躺着,葬身大海是她早就想过的结局,段清浅握紧安云墨的手,随海浪一层一层的把水往她脸上打。
正因为有这些水润湿段清浅的嘴,她虽然会饿,但是却不会渴,就这样小船在海面又飘了两天。
段清浅握紧安云墨的手轻声说道。
“云墨,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吧?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安云墨没有任何回应,但这是段清浅每天必问安云墨的话。
段清浅当初会选择出海,一是因为当时安云墨那情况总想着抛下她,就那种情况,她怎么能心安理得走出树林,走出树林后,叫她一人如何独活?二是因为当时安云墨的情况的确不乐观,她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安云墨离世,掩埋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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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思前想后,觉得出海合适,安云墨没法抛下她,而她也藏着一些希望,既然上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她相信她是受上天眷顾的,她不会放弃活着的机会,她希望能出海碰碰运气,如果没法跨过这个劫,她就陪安云墨一起死,如果有希望,他们被人救起了,她相信安云墨也能熬到那个时候,因为安云墨答应过她,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比她先走。
小船依旧在海面上飘着,段清浅之前备在船上吃的东西已经吃完,段清浅最后勉强撑着身子起来,看了一眼四周,依旧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海面。
段清浅微笑着伸手抚摸安云墨的脸颊,她没有探安云墨的鼻息,也没有摸他的脉搏。
此时安云墨的体温比段清浅凉很多,段清浅没想其他的,依旧是之前的那句话。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我还活着。”
段清浅说完这话,认真看着安云墨好一会才躺下,这次躺下也不知下次起来是什么时候了,或是没有下次了,段清浅闭上眼如此想着,不过她也知足了,这次段清浅紧紧靠着安云墨,她不想跟安云墨分开。
往后段清浅没有力气起来了,她也没有东西吃了,还能继续熬着一口气都多亏海浪吹来的水和早上夜间的露水,后来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了,她醒来的时候是另一片天地了。
这天,段清浅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想着怎么会有人说话呢?她是还活着吗?段清浅努力试着睁开眼睛,第一次没成功,她实在太累太虚弱了,只是段清浅求生的意识强了,他们没死,有人救了他们,如此想着又晕了过去。
这天,段清浅第二次尝试睁眼看看,这次成功了,身旁没有人,入目的是简朴的农家房间,门外有小孩嬉闹的声音。
段清浅扶着床边坐着缓了一会才站起来往外走,门外的小孩在追逐玩闹着,段清浅站了一会才有小孩发现她,随后他们都往她那靠近。
小孩子最大的也才七八岁,他站在前面歪着脑袋,扑闪着他那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段清浅,笑道。
“姐姐,你醒了?”
段清浅温柔回道。
“嗯,你们爹娘都不在家?”
“嗯,他们都出去了。”
“你们知不知道跟姐姐一起回来的大哥哥在哪?”
“在这间房。”
小孩指着一旁的房间,段清浅稳住情绪,随后往一旁的房间走去,她相信安云墨会说到做到的,她还活着,那么他也会活着。
段清浅推开门看着安静躺着的安云墨,心不由的砰砰直跳,她一步步慢慢往安云墨那走去,看着安云墨不算很苍白的脸,心下放心了些。
段清浅坐在床边握着安云墨的手,他的脉搏有些弱,但还能感觉得到,段清浅这下就把心定下来了,只要人活着就还好。
“云墨,我就知道你会说到做到的。”
小孩都围在一旁看着段清浅说着奇怪的话,也不打扰。
这时大人们也回来了,一进来见段清浅醒了有些吃惊,问道。
“姑娘这么快醒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谢谢大嫂,我好多了。”
“那就好,之前见你可是弱着,大夫说你还要两天才醒呢。”
“谢谢大嫂收留我们。”
“没事,客气什么。”
大嫂见段清浅醒来就往安云墨这边走,想来她也是担心安云墨,说道。
“这是你夫君?”
“嗯”
“他的情况可能不太好,大夫没说什么时候醒。”
“好,我知道了,稍后我过去问问大夫。”
“这个不急,来,你先喝口水,把身子养好再说。”
大嫂说着上前扶着段清浅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谢谢大嫂。”
“你先坐着,我去厨房弄些吃的给你。”
“麻烦大嫂了。”
“客气什么。”
大嫂说完退下了。
段清浅虽然刚醒,但觉得精神不错,也就到外面走走了,救他们的大夫上山采药了,段清浅也没法问清安云墨的情况。
晚些时候大夫回来了,给段清浅把了会脉说道。
“嗯,姑娘恢复得好,好好休养就可以了。不过这位公子就……”
“他如何了?”
“当初救他回来时,他已身中剧毒,救与不救结果都一样,只是见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就试着给他针灸放毒,泡药水,没想到这么些时候了,他也一直撑着一口气。现在他的情况比之前也好不了多少,老夫水平有限,也只能尽力。”
段清浅向大夫跪下道谢。
“清浅谢谢大夫救命之恩。”
大夫赶紧上前扶起段清浅说道。
“这可要不得,要说也是缘分,我们这地方可很久没有外人来了。”
段清浅留意到大夫说的,很久没外人来,看来这地方离他们所在的安朝很远了。
这时,刚才的大嫂也端着粥进来了。
“来,姑娘,先吃点东西。”
“谢谢,大嫂叫我浅儿就好。”
大嫂也不客气,直接叫道。
“好的,浅儿。”
“舒大夫,你回来了?要不要也来一碗?”
“不要。”
大嫂说完还捧了一碗粥给安云墨,一边喂安云墨一边说道。
“浅儿,你们昏迷时,倒也奇怪,你是只能喂点水的,汤的,你相公他倒是都能吃些,他虽昏迷,还能自己吃东西,本以为他会先醒来,没想到大夫说你先醒,果真是你先醒。”
“这粥怎么样?还合胃口吧?”
可能因为太久没招待别人了,大嫂显得异常热情。
段清浅笑笑道。
“很合胃口,谢谢。”
段清浅也是饿了,不一会就把粥喝完了,喝了些粥,人也没那么虚弱了,她上前道。
“这个我来吧。”
“好,给你,我去收拾一下厨房。”
大嫂说完又下去了,风风火火的。
段清浅喂安云墨喝粥时,安云墨竟睁眼了,段清浅惊喜道。
“云墨,你醒了?”
大夫上前查看说道。
“他这不是醒。”
段清浅叫了一会,安云墨依旧不回应,只是睁着眼看着上方,眼神空洞。
“大夫,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俗称活死人。虽能吃能喝,能躺能动,但却不会说话,生活不能自理。”
段清浅看着眼前没有思想的安云墨说道。
“没事,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的。”
他现在这样比她预想的结果好多了,起码他们不用生离死别。
“他这样的情况老夫也是第一次见,不过这样也好,老夫也好好好专研一番,好久没遇上这种疑难杂症了。”
“劳烦舒大夫了。”
“客气了,你好好休息。”
“嗯,舒大夫慢走。”
半年后。
三三两两的人经过段清浅的房子外时喊道。
“阿浅,你今天上山吗?”
段清浅从房里走出来,说道。
“今天不去了,明天吧。”
随后进来一姑娘,拉着段清浅说道。
“阿浅,你不去的话感觉没意思,要不你今天也去?”
段清浅笑笑。
“怎么?给你机会同坤哥一同狩猎不好吗?”
姑娘也不害羞,说道。
“好是好,但我想跟你学习嘛。”
“你回来我再教你。”
“好嘛,那我走了。”
“嗯,自己小心。”
“好,我明天再找你。”
“好。”
段清浅身体好后跟他们上山打过猎,他们这里的人不懂内功,有一次情况危急时她用她的轻功救了村里一小伙,大家都对她刮目相看,不过不是特殊情况她不会用,只说是幸运,他们也就不继续探究了,不过段清浅百发百中的箭法依旧让他们佩服,在他们眼里段清浅就是他们敬佩的偶像。
段清浅看着远去的众人,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收拾家里。
她醒后身体养了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内伤她后面慢慢调养好了,想着安云墨的情况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他们也不好麻烦别人,所以她叫他们给她盖了一间茅草屋,虽简陋,但一切俱全。
这地方名叫稻安村,也只有这一个村了,不过这个村很大,加起来有一百多户人家,村子外不是一座连一座的大山,就是看不到头的海,他们祖祖辈辈在这个地方生活很久了,他们也没想过出去。
段清浅留意了村里周边的情况,她不懂阵法,但她直觉这村子肯定有阵法保护着,现在安云墨没醒,他在这倒还可以安安心心养伤,所以她一点都不着急,就算安云墨就这样一辈子了,那么她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情况好转
一年后。
不知不觉,段清浅已经在稻安村生活了一年半,段清浅也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一大早的,一年轻小伙就到段清浅门口叫唤了。
“浅儿姑娘,你起了吗?”
小伙知道段清浅肯定起来了,但碍于礼貌,他每次过来都这样问一句,就像段清浅叫他叫她浅儿或阿浅一样,他依旧固执的叫着浅儿姑娘。
雅文吧
“起了。”
小伙听到段清浅的回话才走进屋,果不其然段清浅在屋的一旁忙活着,那是段清浅叫人盖起来的“浴室”,里面有一个大木桶,一旁就是烧水的灶台,这个灶台是专门烧水的。
小伙子石青有些羞,说道。
“浅儿姑娘,以后这些事就让我来吧,这也是师傅吩咐下来的。”
“没事,这也是我该做的。一旁温着茶,你要喝一杯吗?”
“不了,浅儿姑娘,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喝茶。”
“嗯,你要就自己倒。”
“好,石青不会客气的。”
石青是舒大夫收的徒弟之一,舒大夫一共收了三个徒弟,安云墨平时需要用的药材和药浴,石青都跟在舒大夫身边帮忙,除了舒大夫,就属他对安云墨的身体最了解了,当然,他还有一点私心,他喜欢段清浅,他想帮她做些什么。
段清浅在烧着火,安云墨每天要药浴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都是在这里泡的。
石青在一旁有些尴尬,待水烧开了,立即把桶拿到一旁,拿着水瓢就舀水,低着头说道。
“浅儿姑娘,这里有我就好,你去照顾安大哥吧。”
段清浅也不推辞,回道。
“好,那麻烦石大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
段清浅知道石青对她的心思,她也跟舒大夫提过,叫他有时间跟石青聊一下,就算安云墨当真一辈子都如此了,她也会这样照顾他一辈子的,其他别的想法她都不会有,但石青听了依旧如此,那她也没办法了。
除了石青,村里一些好心的大嫂也找她聊过,问她一个女人要照顾安云墨会不会很辛苦?要不给她找个男人什么的,他们这里的人都朴实,都不介意她带着安云墨,还可以跟她一起照顾安云墨,在他们看来,安云墨这辈子或许就醒不过来了,段清浅一个女人熬着太辛苦了。
但段清浅都拒绝了,在他们眼里女人辛苦,需要男人帮衬才好些的活,她一个人都做的很好,例如挑水、打猎、做农活这些,慢慢的也就没人跟她提过给她找男人的事了,因为她们都相信段清浅说的,她不辛苦。
段清浅来到床边,安云墨还在床上躺着,安云墨虽然不能说话,但身体的一些条件反应她都教他了,安云墨也省心,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来,云墨,起床了。”
段清浅说着把安云墨摇醒了,安云墨睁开眼躺在床上,段清浅用手扶着他起来,他就会起来,段清浅也不用费什么力,平时给他穿衣服时,段清浅拍拍他的手,叫他伸手,安云墨就会伸开,穿裤子时,拍拍他的脚,他也知道要抬脚。
因为安云墨要泡药浴,所以段清浅就没给他穿衣服了,只穿了一条短裤,拉着他的手,往“浴室”走去。
段清浅她到的时候,石青刚把浴桶的水加好,他忙说道。
“浅儿姑娘,你等一会,我马上就好。”
石青说着按照平时舒大夫放药的顺序一一放进木桶,用手试了试水温,说道。
“好了。”
安云墨不会自己进入木桶,平时石青都会帮忙扶着,这次也不例外。
时间慢慢流逝着,石青看着木桶药效的发挥,查看安云墨的身体状况,随意般问着。
“浅儿姑娘,你这样整天照顾安大哥,会很辛苦吧?”
“不会。”
段清浅看了看石青说道。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找到那个你很喜欢的人,你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石青抬头看着段清浅,她此时正满眼爱意看着安云墨,石青心下明白。
段清浅守护安云墨,而他则守护她,如此对他来说也够了。
“浅儿姑娘,泡这个木桶差不多了,我把另一个木桶的药调好。”
“这不是没到时间吗?”
“可以了,安大哥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变化,但师傅说他现在吸收快,说不定安大哥很快就会醒了。”
“真的?”
“嗯,我师傅说的总不会错。”
石青见段清浅高兴,他心情也好了些许,把第二个木桶的水温调好,把药一一放下。
“可以了。”
说着到前面扶着安云墨出来,安云墨泡药浴段清浅也没离开,她都在一旁看着,有什么她能帮的,她也可以照顾一二。
这时舒大夫也过来了。
“师傅。”
“舒大夫。”
舒大夫上前给安云墨把脉,又看了看他泡过的木桶,说道。
“嗯,身体的确吸收好了些,把他扶进去吧。”
有了舒大夫的吩咐,俩人把安云墨扶进浴桶。
舒大夫时常过来看安云墨,段清浅时常在一旁温着一壶茶,他好喝茶。
段清浅为舒大夫倒了一杯茶,说道。
“舒大夫,喝茶。”
“嗯,老夫每天不喝上一口就心慌。”
“石大哥,来,你要不要尝一杯?”
石青忙摆手摇头。
“不了。”
舒大夫可不同意了,说道。
“你这小子,连茶都不会品,还品什么药?”
竟然连他最喜欢喝的茶都嫌弃?
“师傅,徒儿情愿去品药。”
舒大夫只是哼唧几声,随后满心欢喜的品起茶来,心下也舒朗了很多。
舒大夫虽数落石青,但他的三个徒弟石青是最出色的那个,要不然像安云墨这么棘手的病症他也不会放心交给他了。
段清浅关心安云墨的病情,问道。
“舒大夫,你刚才说云墨的吸收好了些,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们是先让他泡吸收的药,再泡解毒的药,吸收好,说明他身体能中和的药多了,那些不能中和的,我们泡第二个药桶,趁着药性活跃,可以把它们排出体外。如此,没了毒药麻痹他的神经,他说不定可以过来。不过,这只是老夫的猜测,可说不准啊。”
“有好转也就有了希望,一直以来劳舒大夫费心了。”
“别说,我还真的想看看安云墨这人清醒是什么样子的,让你这样样样出色的女子死心塌地跟着他?老夫看你也不像那种传统的女子,这点老夫还真是想不通?”
舒大夫喝着茶,一脸八卦的样子,石青虽说在一旁看着安云墨的情况,但也是拉着耳朵听着。
段清浅笑笑道。
“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也是寻常女子罢了,只是学的东西多了些。”
舒大夫有些不信,说道。
“是吗?打猎时,射箭设陷阱十有九成;山上悬崖峭壁采不了的药,那对你来说也不过易事;女儿家的针线刺绣你也是一把好手;连琴棋书画这些也是样样精通;厨艺也是一流的,还泡得一手好茶。你这样的女子在这村里找不到第二个,连男子也比不了。”
“舒大夫说笑了。”
舒大夫也不是要较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段清浅是村外的人,跟他们村里人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浅儿,阿墨有石青看着就行,有事叫我。我就是为喝这口茶来的,每天不喝上一口,做什么都没劲。走啦。”
“舒大夫慢走。”
舒大夫摆摆手走了。
晚上,段清浅和安云墨躺在一张床上,为了方便照顾安云墨,段清浅都是跟他一起睡的。
段清浅搂着安云墨,窗外的月光斜照进来,月色朦胧。
“云墨,舒大夫说你的身体吸收好了,这样毒素也能尽快排出,你也应该快醒了吧?”
安云墨睁眼眼睛看着前方,也不知听没听到,段清浅把他的脸转过来,让他面向她,说道。
“云墨,我在这里,我还活着,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段清浅说完给他盖好被子,在安云墨脸上亲了一口说道。
“好了,乖乖睡觉,晚安。”
安云墨感受到段清浅的亲吻,犹如机器接到命令一般,立刻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听懂段清浅的话了,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段清浅亲他一口,他就会闭眼休息,哪一天不亲,他还就不休息了。
时间悄然流逝着,安云墨在吸收好的情况下继续调理,段清浅也日复一日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经营着她与安云墨的家。
这天,一个少年慌张的往段清浅家跑,段清浅正准备做晚饭呢。
“浅儿姐姐!”
“小承,怎么啦?”
“不好了,我和小西他们几个本来想在后山不远的山打猎试试,毕竟我们也跟我爹他们打过几次猎,没想到今天我们竟遇上老虎了,小西他们三个被老虎追赶,跑到神灵山去了。”
“神灵山?”
“嗯,这可是族长和爹娘叮嘱千万不能进的山呀!”
“通知族长了么?”
“小兆去通知了,小西他们三人被逼进去了。”
段清浅赶紧放下东西,说道。
“我现在跟你去看看。”
“好,麻烦浅儿姐姐了。”
村里的人都觉得段清浅特别,特别是她还能飞崖走壁那种,所以有什么紧急的事村里的人都有点习惯的往她这里跑,而她虽然成婚了,但看起来年轻,所以村里的小孩都叫她姐姐。
段清浅经过舒大夫家时,跟石青交代了下,叫他照看一下安云墨就跟着小承往山里走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山里迷阵
段清浅到山里的时候,村长也到了。
“村长。”
“浅儿姑娘,你也来了?”
“嗯。”
村长看着前面的山,不知该不该进去,满脸忧愁,段清浅知道他们这里的人都忌讳前面的山,他们说是有神灵住在里面,所以他们都跟村里人说不能打扰神灵,而他们也不会轻易入山。
段清浅问道。
“村长,不叫人进去吗?”
村长叹口气道。
“哎,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转头看向小承和小兆,骂道。
“你俩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里面是你们能进的地方吗?打猎就打猎,还非得选这边的山。”
雅文吧
在村里人的传说中,神灵山那是住着神仙的,他们不能轻易打扰。
村长说得气哼哼的,但也不知道该不该派人进去。
“各位看看,该不该派人进去?”
大家议论着。
“村长,就小西他们三个小子,还没独自在外过过夜,现在眼看着天要黑了,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应付?”
“就是,以前我们老一辈的人误走进去,要么进去就出不来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能出来的也就一两个,但都是十来年了。”
段清浅问道。
“以前也有人进去过?”
“有,不过他们都去世了,他们都是狩猎的好手,所以能活过来。他们说里面奇珍异宝特别多,但是猛兽也多,能待下去要有实力才行,可小西他们几个啥也不会。”
“就是呀,要是就他们三个说不定出不来了。”
村长考虑了会说道。
“这样耽误下去也不是事,我带两个人进去,你们谁愿意跟我进去?”
“村长,你不能去,你进去了,我们村怎么办?”
“老夫年轻时也是打猎的一把好手,怎么就不能去了,反正年纪也大了,耗在里面也没事。你们还年轻。”
段清浅虽然不懂阵法,但她能猜到,这山肯定是布了阵法,要是安云墨在就好了。
他们村里的人救了她和安云墨,现在有事,她不能坐视不管,认真说起来其实她适合去,在树林的生活他们谁都比不过她。
“村长,你们不用争了,我去。”
“浅儿姑娘,不行不行。”
段清浅也不跟他们争辩,说道。
“村长,你该承认,在这村里没有几个人能有我的射箭技术,而且在树林生活我有经验,我来村子之前就跟云墨在林子生活过,要不然也不会随神灵山的河流到这里了。”
“可这……”
小承和小兆也赶紧开口。
“村长,我们两个也去。”
“你们两个好好待着,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大吗?”
段清浅说道。
“村长,要是进去,我还真需要小承和小兆他们帮忙,毕竟他们跟小西熟,知道他们的习惯,现在天也快黑了,如果他们没事,肯定会找个地方休息,也就小承和小兆他们知道他们会选什么地方。”
小承和小兆赶紧点头。
“是,现在他们应该找山洞了,或是在那颗大树上。”
“嗯,有些树他们爬不上,肯定选好爬的。”
村长觉得段清浅说的也有理,但要段清浅一个姑娘家去怎么好意思?
“村长,别犹豫了,我帮舒大夫采药时舒大夫可爽快着,你要相信我,帮我照顾好安云墨。”
段清浅回头看看小承和小兆,问道。
“你们真要跟进去吗?这可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出来?”
小承和小兆都非常肯定的点头。
“好,我们走。”
村长也只好答应了,把一些打猎用品和生活用品给他们后,叮嘱他们小心。
“小承,小兆,你们是男子汉,要照顾好浅儿姑娘。”
“嗯,知道。”
段清浅无奈笑笑。
“浅儿姑娘,阿墨我们会帮你照顾好的。”
“好,麻烦你们了。”
说着,段清浅就领着小承和小兆入山了。
其实段清浅也没什么把握,但她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就算没办法,她也会想办法。
入了山后,小承和小兆并没有在山外那么大胆了,小心翼翼跟在段清浅身后,他们也不过十五六岁,还带着稚气。
段清浅倒是不怕,这山并没有他们传说的那么可怕神秘,不过是设了阵法,他们误入了,弯弯绕绕的转不出来,还有就是里面的树木高大些,野兽也多些。
“你们都跟在身后干嘛?过来。”
他们虽然怕,但还是往前站了,问道。
“浅儿姐姐,我们现在往哪走?”
段清浅看着他们说道。
“这个就要问你们了?”
“问我们?”
“对呀,刚才你们不是说你们最清楚小西他们往哪走吗?”
“嗯,是。”
他们点头应道。
“那不就是了,所以,现在是我跟着你们走。”
段清浅说完往后退了一步,让他俩站在前面。
他们俩人互相看了看,想起刚才村长说的话,他们是男子汉了,怎么好意思让浅儿姐姐保护他们?
他们说道。
“嗯,浅儿姐姐你跟我们走。”
说完,俩人一改之前的畏缩,勇敢往前走,走到一些岔路口俩人小声商量着,随后继续往前走。
段清浅在后面默默跟着,同时留意着身边的环境,每走一处,还在显眼的地方留下记号。
走了一段路也没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小承和小兆也大胆起来,俩人也分开点走,一边走,一边喊小西的名字。
段清浅看他们越分越开,说道。
“小承,小兆,别离太远。”
小承,小兆虽不明白段清浅的安排,但还是听段清浅的话靠近了,就这样走走停停天也渐渐黑了,小承和小兆也由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在的垂头丧气。
段清浅问道。
“怎么?没信心了?要是没找到他们,我们在这待的时间说不定更久。”
小承和小兆面面相觑,小承说道。
“浅儿姐姐,现在还没找到他们,我们该怎么办?天也要黑了?”
段清浅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承和小兆立即警惕起来靠近段清浅问道。
“浅儿姐姐,怎么了?”
“靠过来,我们到一旁躲着。”
说着三人往一旁的草丛躲去,不一会他们见到一只老虎从刚才他们的地方经过,小承和小兆惊的捂住了嘴巴,不敢呼吸半分,待老虎过了才敢大声喘气。
他们一直听村里人说浅儿姐姐很厉害,一些凶猛的野兽还没靠近她就提前知道了,没想到这次真的让他们见识了。
小兆和小承一脸崇拜的看着段清浅说道。
“浅儿姐姐,你好厉害。”
“你们也可以。我们赶紧走,尽快找到小西,要是他们遇上这些猛兽就危险了。”
“嗯。”
两人不在垂头丧气,认真找了起来。
这时,两人争吵着该往哪个方向走,吵不出个主意问段清浅。
“浅儿姐姐,你说该往哪个方向走?”
段清浅正想说往哪个方向走,突然听到远处一声狼叫。
“这里。”
小承和小兆看着眼前的半人高的荒草问道。
“浅儿姐姐,你确定往这走吗?”
“嗯,我听到有狼叫。”
“狼叫?狼不是一群出来的吗?”
“他们在喊叫是遇上猎物了吗?”
段清浅点了点头。
“很有可能。”
小承和小兆听到这,也不管前面荒草了,直接人往前走,说道。
“浅儿姐姐,是一直往前吗?”
“嗯。”
走了一会,小承和小兆也听到狼叫了,只是明明听着狼叫声似乎就在耳边,但就是没见到。
段清浅闭上眼分辨了一会,也知这应该是有阵法之类的。
“你们跟紧点。”
“好。”
小承和小兆也紧张了起来,纷纷握住手中的武器。
段清浅在前面领着路,她也不懂阵法,只是凭直觉走着。
突然一只狼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三人与狼对视着,段清浅一边拉着一个,说道。
“跑。”
说着三人一起跑了起来,狼在后面追着,段清浅跑也专门往那些她看得有些头晕的地方跑,她想着那里肯定有阵法,阵法会随时变动,这样也不怕狼追上来了,正如段清浅所想,没跑出多远就把狼甩开了。
小承和小兆跑的气喘吁吁的,说道。
“浅儿姐姐,我刚才还以为你要我们打呢,没想到竟是跑。”
段清浅倒是不怕打,主要是还带着他们两个小鬼。
“你真以为我是神仙,打了一只,等下又来一只,那不得累死。”
小承和小兆听着笑了笑,突然觉得段清浅亲近了很多,他们以为只有他们这种没本事的人才会逃跑,没想到段清浅也会。
“笑什么?逞英雄是没用的。”
他们说着话,突然小兆被人从背后撞倒了。
“哎呀,谁呀?”
回头一看,竟是跟小西同入树林的小芬。
“小芬?”
小芬是个小姑娘,看到他们大声哭了起来。
小承赶紧说道。
“小芬,你不能哭呀,等下把狼引来可怎么办?”
听到这,小芬咬住嘴唇,把眼泪憋住了,只是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看着分外可怜。
段清浅上前帮小芬擦干眼泪,说道。
“没事了,小西他们呢?”
小芬也知现在找小西他们重要,也顾不上哭了,擦了擦眼说道。
“我们误入了树林后,一直小心走着,大家也不敢分开,谁知走着走着就遇上狼了,吓得我们大跑,没想到我们跑着跑着就跑散了。”
小芬说着又哭了。
段清浅安慰道。
“没事,他们应该都在这附近,我们再找找,只是这树林有些古怪,我们大家牵着手走,不要分开。
“好。”
说着,三人站起来,大家牵着手继续往前探索。
第一百四十七章:山中得救1
段清浅他们继续往前走着,天也更黑了,今晚看来是找不到小西他们了,而夜间行走也不方便,段清浅说道。
“我们先找地方休息,明天再找他们。”
“嗯,好。”
找了一天,他们也累了,现在能找回小芬也算好了,随便吃了几口干粮,点个火堆,他们就靠着一颗大树休息了。
一开始他们都不太敢睡,但后面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也就睡过去了,段清浅只是浅眠,这一帮小孩可都得她看着,她可不能睡过去。
小书亭
第二天小承惊醒过来,叫道。
“完了!”
小芬和小兆也被他吓醒了,迷糊问道。
“怎么了?”
“怎么了?可别忘了我们是在野外呀?怎么就睡过去了。”
小芬和小兆这才醒过来,纷纷转头看看两旁有没有什么危险,他们可听一些村人说,他们在野外睡着,一觉醒来,被野兽围住了,他们也怕被野兽围住了。
“还好没事。”
“咦?怎么不见浅儿姐姐?”
小芬说道。
“浅儿姐姐应该出去了。”
段清浅也没走太远,正说着她,她就回来了。
“都醒了?”
“嗯,浅儿姐姐这么早?”
小承说着上前接过段清浅手里的东西,段清浅给他们摘了野果回来。
“嗯,你们吃点东西,我们还要去找小西和小时。”
“好。”
因为有段清浅这个主心骨,他们都不怕,随便吃点东西继续寻人去了。
虽然有阵法覆盖,但地方就那么大,多走几圈,绕着绕着就遇上了,当天下午找到小西,晚上的时候小时也找到了。就这样,人全部找到了,他们只是受了些惊吓和皮外伤,并未伤及性命。
人全部找到后,他们小伙伴安心了,段清浅也放心了,一行人一边走一边寻找出口。
因为有段清浅领头,倒也避开了很多危险的地方,一路上倒也悠闲,只是一直找不到出口,段清浅没说,他们也慢慢察觉出来了,总有些地方似曾相识。
一开始他们也只是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但相似的景多了后,他们心里也不禁打鼓,他们可没见过这样的,怎么绕来绕去都是一个地方?
这天,他们抵不住心中的好奇,跟段清浅说道。
“浅儿姐姐,我们好像又回到昨天的地方了?”
“嗯。”
“我们是不是闯进神仙的地方了?神仙会不会怪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走不出去?”
他们问得小心翼翼,段清浅为了缓解气氛,笑笑道。
“所以说,以后自己不清楚的地方不要乱进。放心吧,神仙大人有大量,不会怪我们的,只是给我们一些考验。”
“嗯,我就说,肯定是给我们考验。”
“好啦,别乱想了,吃点东西休息会。”
“好。”
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已经能熟练分工了,因为不能走太远,所以一路上都是一边走一边准备食物,有用竹筒存水的,有采摘野果的,有提着小动物的,有背衣服被子的,有背箭警戒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
山中这处一片和谐,在村子外的人可就不同了。
他们进去后,村长每天派人在山外守着,就等着他们出山,一连几天都没消息他们都着急的不得了,他们既觉得是该久一点的,但又觉得不该这么久,这两种心态反复煎熬着,又不敢另外派人进去,只能按耐住这心等待着。
不仅这里有状况,安云墨那里也有状况,段清浅走了几天,安云墨就睁着眼几天,别说他自己,他们看着都眼睛痛了。
因为段清浅不在,舒大夫也过来帮忙了,药浴时舒大夫问道。
“他还是不歇眼?”
“嗯,也不知怎么回事。”
舒大夫看着安云墨发红的眼睛说道。
“我看他是想把眼睛熬瞎。”
听到舒大夫这样说,石青担心不已,段清浅把安云墨交给他照顾,他照顾成这个样子怎么跟她交代?
“师傅,没有其他办法吗?”
“能有什么办法,给他开药,他自己都不睡,每晚都睁眼到天亮。”
师傅都说没办法,石青也只能安静做自己的事,他也在想办法,但到现在也没能想出什么办法。
“哎呀,浅儿不在这,这茶都没味道。”
“他们还没出来?”
“没,村长每天都叫人守着,想来浅儿也是没把握。”
石青听到这,问道。
“没把握?可是她不是跟村长说可以吗?”
“那是她想还村里人的人情。上次我跟她提过安云墨还差几味药,这附近的山我都寻过,没有。要想找得去其他地方,她有问过我神灵山有没有,我说没人去过,可能有,可能没有,但她却选择不去。”
“她有说为什么吗?”
“她说与其抛下安云墨去寻找未知的药、探索未知的领域,还不如守着当下看得见的安稳,陪他走完这一生。”
石青听完,安静处理手上的东西,过了好一会,似是无奈,低声说道。
“他就那么好?值得她这般辛苦?”
舒大夫听不太清,问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虽然石青没说,但舒大夫大概能猜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死心吧!浅儿不同寻常姑娘,既然她认定安云墨,想来他必有她值得托付的地方。”
石青没回话,但他明白舒大夫的意思,段清浅不是寻常姑娘,她哪是寻常能形容的,也正因为她不寻常,她才那般吸引他。
他不奢求什么,只愿守着她,守着她想守护的东西。
舒大夫见石青情绪不高,为了不让他多想,他说道。
“说来也怪了,这助睡眠的药怎么对他无效?”
舒大夫说着上前查看安云墨泡药浴的木桶,又给他把把脉,随后翻看他的眼皮。
舒大夫看看左眼说道。
“还是一样,眼里无神。这边也是……”
舒大夫此时看着右眼。
“咦,这右眼看着正常,左眼怎么回事?”
说着想上前查看左眼,安云墨的眼突然闭起来了。
这看着不像平常的闭眼,是正常人闭眼那种。
舒大夫还想查看,被石青拉住了。
石青在一旁可能看的清楚些。
“师傅?他好像醒了?”
舒大夫回过头问道。
“谁醒了?”
石青直愣愣看着安云墨,舒大夫转过头看安云墨,问道。
“你说他吗?怎么会?”
舒大夫有点不相信,不过还是上前查看,只是人还没靠近,安云墨就睁眼了,这次眼睛看着似乎更红了。
舒大夫看着眼前睁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的安云墨,问道。
“小子?醒了?”
安云墨看着舒大夫没说话,舒大夫在安云墨眼前晃了几下手,问道。
“醒了还是没醒?”
安云墨眨巴两下眼,实在是他的眼睛干涩难受的厉害,他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所以他并未回答舒大夫的话,眨巴两下,他的眼睛渐渐能看清东西了,他才生硬的嗯了一声。
舒大夫长舒一口气,说道。
“醒了好,醒了好,给老夫看看,身体现在如何了?”
舒大夫说着想上前给安云墨查看身体。
而安云墨眼睛能看清东西后,他就往旁边看,似乎在寻找东西,舒大夫和石青都有留意到,但两人都决定不说,因为就他们医者父母心,病人刚醒,实在经不起折腾,而且段清浅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他们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不过安云墨最挂念的就是段清浅,他怎么可能不问呢,他寻了一周都没见段清浅的身影,问道。
“清浅呢?”
这间浴室满是段清浅的气息,他能感觉得到,所以段清浅肯定是活着的。段清浅在将死之时都没有抛弃他,现在更不会抛弃他,以她的性格,照顾人这种事,如果她力所能及,一般会亲力亲为,所以现在段清浅不在这他觉得有点奇怪。
舒大夫咳了一下回道。
“她跟村里人上山打猎了,早上刚走,没个十头半个月不会回来的,她已经把你交给我们照顾了,放心吧,我们师徒会照顾你的。”
舒大夫怕安云墨多问,继续道。
“好了,你刚醒,就不要管这些杂事了,这药浴也不能泡了,先冲洗干净回去睡一觉。”
石青也怕安云墨问起段清浅的事,上前扶起安云墨,用水把他身体冲干净,就给他套上衣服往外扶了。
安云墨刚醒,思路还不是很清晰,刚才都任由石青和舒大夫伺候,他缓了会神,觉得刚才舒大夫和石青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在出浴室门口的那一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而此时舒大夫正喝着茶。
村里人单纯,他们都很少说谎,就算平时面对生离死别他也是照实跟病人说的,总得让他们做好准备,但段清浅的情况不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而且生死也是不定的,所以他不好说实话,他这不正想喝口茶压压惊吗?他可是不习惯说谎的人,没想到被安云墨抓个正着。
舒大夫装作无事问道。
“怎么了?”
安云墨见舒大夫喝茶的茶杯特别别致,上面还描有梅花,这梅花看着眼熟,安云墨想了想,突然想到,这不是段清浅喜欢的梅花吗?问道。
“清浅今天早上吃了早饭才出去的是吗?”
舒大夫也不明白安云墨问这什么意思,点头应道。
“嗯,是,吃了早饭才上山的,你放心吧。”
但安云墨怎么可能就问这个?
第一百四十八章:山中得救2
安云墨往屋里走,石青也只好扶着。
安云墨端起茶杯闻了闻,说道。
“这茶是清浅出门时泡的?”
段清浅平时出门,早上都会给他泡一壶茶的,舒大夫说道。
“嗯,是的,她泡的。”
虽然他昏睡了好些时候,但段清浅泡的茶他还能辨别出来,这茶一看就不是清浅泡的,他们肯定有事瞒着他,安云墨也没有拆穿舒大夫的话,问道。
“嗯,她在哪座山?”
舒大夫听到这话放下茶杯,很是吃惊?说道。
“干嘛?你要过去?”
“嗯,我过去看看。”
“你这个身体怎么去?”
安云墨看着舒大夫认真道。
“我想见她,就现在。”
“她又跑不了,晚几天再看吧。”
舒大夫有些心虚,别开了眼。
“况且山那么大,你哪知道她在哪?”
“知道,清浅在山中行走有她自己的习惯,我认得她走过的路。”
舒大夫听到这问道。
“此话当真?”
“嗯。”
安云墨认真的点了点头,舒大夫心里想着,如果段清浅真的有她行走的习惯,安云墨能认出来,他们叫多几个人上山能不能把他们都找回来?不过舒大夫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说道。
“着啥急,你这身体都还要人照顾呢。石青,赶紧把他扶回去休息,你看他这发红的眼?”
小书亭
石青轻声道。
“你还是先休息吧,你这个样子去找她,不也是让她担心吗?”
安云墨这次应下了。
“嗯。”
安云墨并不是真的就不去找段清浅了,他上午在床上睡了两个时辰就出去了,中午的时候石青给他送饭时才发现他不见了。
石青赶紧出门问人找去了。
以安云墨的聪明才智,他出屋遇上人没聊三两句就问到自己自己想要的东西,随后直往山上走,他也大概猜到了,那山不一般,他怎么放心段清浅在里面待着。
安云墨不认识村里的人,但村里的人都认识安云墨,平时段清浅去哪也会带上安云墨,他虽没意识,但一些简单的力气活他也能按指令完成。
守在山外的人见到安云墨,吃惊不已。
“安大哥?”
安云墨微微点点头。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一些人好奇还上前摸了摸他,满脸不信。
“真想不到舒大夫的医术越来越好了。”
“就是。你什么时候醒的?”
“今天早上。”
“哦,怎么不休息,舒大夫让你出来了?”
“休息了,身体没事,浅儿他们还没出来吗?”
“没。”
“他们是从这里进去的吗?我要进去看看。”
“你?可不行,你这刚醒,要好好休息,你这样进去浅儿姑娘出来不也怪我们?是不是?”
这样说着同时,村里人给一旁的人使眼色,叫他回去通知舒大夫,舒大夫在村里还是有点威望的,而且他平时给人治病疗伤那些不听话的病人,他都很严厉的呵斥,也没几人敢不听他的,只希望他能阻止安云墨,他们行外人都知道大病初愈要好好休息,何况舒大夫,他肯定偷偷跑出来的。
“就是,先歇着。有我们呢。”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拖着安云墨直到石青追上来。
石青见安云墨除了脸色差点没其他什么事才停下喘口气。
“安大哥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这多让人担心?”
安云墨知道石青也是关心他,他回道。
“清浅进山这么些天了,我想进去看看。”
“这山我们村里人都不敢轻易进去,你大病初愈进去又能做什么?”
安云墨听村里人大概提过山里的情况,他也猜到许是阵法之类的,就如他和清浅能到这也是因为阵法,阵法清浅不懂,如果不是惊险的阵法还好,要是惊险的,稍不注意就会没命,这怎么能让他放心。
“只要找到他们,我有把握平安把他们带出来。”
“当真?”
安云墨说出这话,石青也愣着看着他,他也不相信。
“嗯,我在山里生活的时间比清浅还多,比她对山更熟。对山的情况不熟,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安云墨这样说,他们也有些怕了,石青最近几天也担心段清浅,要不是要照顾安云墨,他都想进去找清浅去。
村民看着石青有些犹豫,要是安云墨有把握,让他进去也好,山中的惊险他们也是知道的,不清楚山中情况的人的确危险,况且还是段清浅一个女子带着几个小孩在里面,他们也不放心。
石青看着安云墨问道。
“你当真要进去?不顾自己的身体?”
安云墨之前意识不清主要是被毒素麻痹了神经,加上体内受了重伤,这一年多他毒素未能清除,但身体的内伤却有在养,现在人醒了,剩下的就是慢慢调养了,只要不是过于劳累倒也不碍事。
安云墨既然能清醒过来,就不会让自己再次倒下去,他要好好珍惜他跟段清浅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行,说道。
“既然醒了,我就不会再倒下去,我的身体,我感觉还行,不过我需要带两个人。”
村里人看着石青,等他发话。
石青想了想,说道。
“既然你有把握,那我跟你一起进山,我平时也经常在山上采药,在山中如何生活也清楚,还能顺便照顾你的身体。”
村里人听也是这个理,应道。
“嗯,有石青跟着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这也叫两个结实的猎手去,有什么情况也能照应。”
“好。”
如此安排好了,石青和安云墨吃过午饭就准备出发了,临出发时,石青看着安云墨似乎有些担忧,问道。
“你很担心浅儿姑娘?”
“嗯。”
石青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
“把这个吃了。”
安云墨看着药丸,眼里满是疑惑。
“刚才师傅叫人带过来的,好东西来的,吃了吧,要不然你这身体怕你出不了山。”
安云墨也不推脱,接下应道。
“谢谢。”
药丸入口即化,只一会安云墨就觉得四肢百骸的血脉仿佛活了起来,他整个人有用不完的精力。
安云墨点了点头说道。
“真是好东西。”
石青拍了拍安云墨的肩膀道。
“走吧。”
“好。”
他们一行四人也开始了进山的旅程。
山里。段清浅一行人此时遇上了情况。
小芬拉着小兆还没撒手,看着段清浅喊道。
“浅儿姐姐!”
段清浅就在前面走着,听到声音回头看,小兆仿佛被一旁的空间拉住了。
“小芬,放手。小兆,记住我跟你说的,我们会找到你的。”
“好。”
小兆的这声好只留下回音。
本来还欢声笑语的一行人,此时突然安静下来了。
段清浅说道。
“大家不要惊慌,小兆会没事的,你们也要记住我说的,任何时候不要放弃保护好自己。”
小芬是女孩子,胆子也比较小,问道。
“浅儿姐姐,这些树是会走吗?我怎么看它们好像会走?”
“树怎么会走,这是迷惑我们的,我们可是活的,不被它们迷惑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
虽然段清浅解释了,但他们还是有些怕,这下子也更小心了。
段清浅也比之前走的更谨慎了,她可以感觉得到,这山路似乎比之前更玄乎了,她不知这是往山外走了,还是更往里走了,她只知道,她要继续走,走还有活路,不走,那就一点活路都没有。
此时,段清浅也暗下决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跟安云墨学习阵法,这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她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
段清浅也不由的在心里想着,此时要是安云墨在就好了,想到这,也不知安云墨在村里怎么样了,没有她每晚的晚安吻,他能不能睡的着?
安云墨一行人进去,一开始倒也没什么,跟寻常的山一样,平平无奇,但他们几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并不会因此放松警惕。
石青问道。
“安大哥可有见到浅儿姑娘留的痕迹?”
安云墨摸了摸一旁的树,看着上面的痕迹满眼温柔,这是清浅留下来的,他们很快可以见面了。
清浅,等着,我来接你了。
“这就是清浅留下来的。”
村里人应道。
“那就好。”
随后他们继续往前走,越往里走,安云墨也就看到这山里的阵法了。
安云墨不同段清浅的走法,段清浅是避开阵法走,而他是迎着阵法走,直往山中走,他看得出来,这山的阵法以山中为中心,山外边的都是山中的叠加阵法,中心阵法不变,山边的阵法会随着人或动物的闯入而变化,有些会越变越凶险,不过不管怎么变,都离不开中心阵法的约束,所以他打算先把中心的阵法破了,这样一来,山边的阵法也不会变了,这样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段清浅他们,他们也不会那么危险。
跟着安云墨的人不知安云墨的安排,但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都跟着他走。
突然,安云墨停下了脚步。
他们纷纷站住脚,警惕看着周围,问道。
“怎么了?”
安云墨看着前面的树木,他们也跟着往前看。
他们看到了什么,树木竟然动了?这怎么会?
安云墨说道。
“他们应该遇上了事,要不然这树木不会动。”
安云墨知道,段清浅他们肯定是碰上阵法了,要不然这外围的阵法不会变动。
第一百四十九章:久别重逢1
“那他们可有事?”
“不清楚,我们最好尽快找到他们。你们都跟着我走,小心点。”
阵法虽然复杂,但还好不是很难,安云墨轻松就破了。
他们跟着安云墨一路走着,有时见安云墨搬动石头,有时推推树木,有时用脚丈量着走,都是他们以前没见过的情况,虽是他们没见过的情况,但他们并不怀疑做这些是无用的。
安云墨不仅要把阵法破了,还要尽可能的让阵法变动小,要是因为他的闯入把段清浅他们那边的阵法变得凶险了,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安云墨他们走了几天也没遇上段清浅他们一行人,他们有时能见到段清浅留下的痕迹,有时又看不见。
他们心里都着急,按道理说安云墨有把握应该很快找到才是?不过他们知道安云墨比他们更着急,所以心里的疑问也没问出口。
他们又走了两天,总算到山的中心了,他们前两天心里就有疑惑了,现在看安云墨竟然在这过夜,他们按耐不住内心的疑问,问道。
“安大哥?我们不是进来找人的吗?”
安云墨没有深入解释,说道。
“是的,但是要找他们要把这里的事处理好。”
他们还是不明白,还想继续问的时候,石青回道。
“我们听安大哥的安排,安大哥安排就好。”
石青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继续问,只好相信安云墨。
石青也不明白安云墨的意思,但他见他做事头头是道,想必是有他的深意。
安云墨他们在山里待了两天,有时安云墨要他们帮忙,有时不需要,他经常是一个人跑到一旁摆弄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甚至大半夜的都不睡觉。
安云墨虽然吃了石青给的药丸,但身体还是比不得他们这些正常人。
“安大哥,你身体该休息会。”
安云墨看着眼前自己摆的阵法,应道。
“嗯,我会休息的。”
但安云墨依旧看着眼前的阵法,没有去休息的意思。
石青叹一口气问道。
“很难?”
安云墨这才抬头看石青,石青似乎明白他的安排?
“嗯,有些难。加上身体刚恢复,有好些东西太久没用有些忘了。”
“别忘了休息。这是我刚才在路边摘的,有补身的作用,吃了吧。”
石青递了一个野果给安云墨,安云墨接过,说道。
“谢谢。”
“不客气。”
石青说完在一旁靠着树木休息了,而安云墨在微弱的火光下依旧研究他在地上摆弄的东西。
他们一直在这里待到第五天,第五天的中午吃完饭安云墨才说可以走了。
他们走了两天也猜到安云墨的安排了,问道。
“安大哥,我们这是一圈圈往外走?”
“嗯,他们总归是在这山里的。”
安云墨一开始直往山中走,把中心阵法破了后就围着中心一圈圈往外搜寻,有些阵法他破不了就让它停住不动。
“对,对,只要他们没事,肯定能找到。”
第三天,他们经过一片树林时,安云墨突然喊道。
“等等!”
“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
“喊救命?肯定是他们!”
石青说道。
“那我们在附近找找看。”
“好。”
石青说道。
“安大哥,你在这休息会。”
安云墨靠着树木坐下,语气有些无力,应道。
“好。你们你也别走太远了,五公里的范围内。”
“好。”
他们也一致同意安云墨休息,可能是因为他破阵法耗了些精力,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山里没什么好吃的,他一天又只休息一两个时辰,脸色看着也苍白了很多。
安云墨虽然没了内力,但他以往的警惕还是有的,所以他能第一时间留意到别人的呼叫声。
他们两人往远些的地方找,石青则在看得到安云墨的地方找。
他们找了一回没有找到人。
“没有找到,会不会是听错了?”
安云墨睁开眼说道。
“嗯,有可能,那边还没找是吗?”
安云墨看着不远处一处野草从生的地方。
石青看了看说道。
“还没。”
“我刚才听到的呼叫声似乎很近,会不会就在这旁边?”
听到安云墨这样说,石青上前往前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
村里两人也跟了上来,说道。
“没看到人。不过来都来了,扒拉下看看,说不定躺草丛底下了。”
说着,就往前一顿翻找,突然,一人顿住了。
旁边的人问道。
“怎么了?”
“我踢到东西了,好像是人?”
“是吗?”
说着蹲下身子翻看。
“真的是人。”
他把草丛的人翻过来,一看竟是之前脱离段清浅的小兆。
“天呀,是小兆,这嘴唇都黑紫了!石大夫,您快过来看看。”
石青上前查看,说道。
“被毒蛇咬了,还好不是很久,还有的救。”
石青说着立即从怀里拿出解毒药给小兆吃,随后把他扶正,给他针灸。
安云墨他们都在一旁等着,待石青把针收了后,他们才开始说话。
“石大夫,小兆如何了?”
“护住了心脉,现在没有药物,只好每天给他针灸,希望他能熬过去,就怕他会发烧。我们要加紧赶路了。”
石青说着,看了看安云墨,就是不知安云墨的身体允不允许?
安云墨明白石青的意思,他的身体不好,也要尽快出去才好,还有就是早一天找到段清浅,他们就可以早一点脱险。
“我可以。走吧。”
村里一人背着小兆走,因为小兆昏迷不醒,他们也问不了他什么,而且他们也在附近找过了,没看到其他人,想必是小兆跟他们走散了。
他们后面就急着赶路了,一天一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都没有,都只是闭会眼休息会,半夜也在月光的照明下赶路。
他们路上也有遇到猛兽,但他们都跟着安云墨轻松避开了,他们也不懂安云墨是怎么做到的,心底暗暗佩服他。
他们就这样又走了三天,石青问道。
“我们这样走,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出山了吧?”
安云墨点点头应道。
“嗯,不出意外,五天必能出山。”
“那浅儿姑娘他们?”
现在都快出山了都没见到他们,也不知他们如何?
“我们应该很快能见面了。”
安云墨相信段清浅的能力,就算她不懂阵法,她也一定会找到一些她自己的方法辨别树林中的不同,找到解决的办法,前面没见到她,后面一定会见到她。
安云墨想到就快见到段清浅了,人也有了些精神,他现在看着比之前更虚弱了些。
段清浅他们一行人也的确是往外围走了,段清浅留的标记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她刚进来时留的标记要浅一些,也简单,越往里越深,也复杂些,她寻着自己的标记,虽然只能偶尔见到,但她知道她离外围不远,这样也不至于怕遇到深山的野兽。
段清浅不小心让小兆走失了,她有点自责,现在每走一步她都很小心,也让他们紧跟着她身后走,遇上什么危险,她也是一人当先,速战速决,也因此耗费了她的内力。
段清浅不知道安云墨他们已经进山了,她以往从不会向上天祈求什么,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她觉得她也越来越心软了,在小芬他们念叨着小兆的安危,为他向上天祈求平安时,她也为他祈求。
小承他们这段时间跟着段清浅都变得安静多了,只在段清浅烤着香喷喷的肉时,他们才恢复他们该有的玩闹,段清浅知道,经过这次他们该成长了。
安云墨这边夜不停息的赶路,段清浅他们也没敢多休息,也在赶路,段清浅每晚都守夜,根本没敢睡一天踏实觉,加上之前打走野兽耗费了内力,受了些内伤,此时脸色也是差了些。
小承他们也看在眼里,但他们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他们让段清浅休息,段清浅也没能真正睡好,而且段清浅虽然嘴上说没事,但他们能猜到,她对付野兽肯定受伤了,他们也着急出山,所以晚上他们也是睡一会就赶路了。
段清浅是打算先把他们带出山再回来找小兆,这山里不安全,她不敢带着他们冒险找小兆,只是不知她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就算没找到出去的路,她也要找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把他们安顿好,她就进山找小兆。
小承他们虽然也着急找小兆,但他们也知道,要以大局为重,他们都听从段清浅的吩咐。
安云墨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两天,这天夜里,安云墨刚破了一个阵法,前面似乎有微弱的光,那不是月光,像是火光。
村里人问道。
“那是火光吗?”
石青抬头看了看。
“好像是,莫不是他们?”
他转头看向安云墨,安云墨只盯着前方没说话,他的心砰砰直跳,那是火光。那么段清浅也该是在前面。
村里人高兴的直往前走,石青回头看看呆住的安云墨也跟着往前走,安云墨好一会才迈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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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他们正在休息,一有动静段清浅立即醒了,随后叫醒身旁的人。
他们已经熟悉这样的场景了,被突然叫醒也不会惊慌失措。
段清浅蹲低身子往前先走,示意他们跟上,只是他们没走几步,突然传来喊叫声。
“是浅儿姑娘们吗?”
小承他们没应声,纷纷看向段清浅,虽是夜晚,但他们眼里的光看着比火光还亮。
段清浅往声音来源处看了看,的确是村里来人,也跟着松了口气,站起来应道。
“是,我们在这里。”
小承他们也跟着站起来喊着。
“我们在这里!”
第一百五十章:久别重逢2
小承他们喊完直接往前冲,相比他们单纯的高兴,段清浅除了高兴,还有其他的疑问,是谁把他们带进这山的?
段清浅见村里人背着一个人问道。
“这是?”
“哦,这是小兆,他中了蛇毒,现在还在昏迷,暂时没生命危险。”
段清浅上前看了看,说道。
“找到他就好了,我一直担心他。”
“浅儿姑娘也别太担心,我们尽快出山就可以了,小兆会没事的。”
“嗯,不过总归是我的责任,当时没能照看好他。”
小承他们纷纷上前围着小兆问这问那的,段清浅略走开,见到紧跟着村里人的石青,段清浅有些意外,问道。
“石大哥也来了?”
石青笑笑道。
“嗯。恭喜你,安大哥醒了,他在后面。”
石青知道段清浅一直很关心安云墨,所以他急她所急,她没问,他就直接跟她说了,想必这也是她最想听到的事。
段清浅虽然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石青还是看到她双眼的亮光,那是他不曾见过的。
段清浅声音还算平稳,说道。
“谢谢,这段时间麻烦石大哥了。”
“不客气。”
段清浅往石青身后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知道安云墨站在哪。
段清浅看不清安云墨的脸庞,但他的模样却在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安云墨也看到段清浅了,在他的眼里除了段清浅,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虽有些距离,但段清浅却是清晰的。
段清浅三步做两步的小走着过去,在快要靠近安云墨时停下脚步,眼里语气里都是惊喜。
“云墨,你醒了?”
安云墨也难得的展开笑颜,笑道。
“嗯,我醒了,以后都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了。”
安云墨伸手抱紧段清浅,段清浅也紧紧回抱着他,说道。
“你从没抛下过我,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感觉得到。”
他们虽然天天在一起,但安云墨一直是没意识的状态,所以这次的见面对他们来说就像久别重逢一样,他们都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但他们俩人都不是有这事忘那事的人,他们拥抱一会就放开了,段清浅扶着安云墨往前走,问道。
“你现在刚醒,身体如何了?”
“还好,没事。”
“那就好,出了树林后我帮你好好调养。”
“好。你在山里还好吗?”
“还好,我刚才见到小兆了,你们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山中不远的地方,我们尽快出去,他会没事的。”
“嗯。”
村里人都在等安云墨和段清浅过来,小承第一次见到安云墨,他们有些拘束,喊道。
“安大哥。”
“嗯。大家都齐了是吗?”
“嗯,都齐了。”
他们都看着安云墨,心里都一致等着安云墨的吩咐。
安云墨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小兆说道。
“小兆还在昏迷,如果大家都还能坚持,我们就早点出去。”
“好,我可以,还是出去好。”
大家刚汇合,都比较激动,大家也精神的很,都一致同意先出山。
大家都齐了,他们走起来也快了,休息的时候安云墨预估着,说道。
“不出意外,我们还走两天就可以出山了。”
“哇,太好了。”
之前他们都着急赶路或寻人,都没好好休息和捕食,这听说很快可以出山了,都决定捕只动物好好吃一顿,随后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捕食的人不懂阵法,安云墨跟着他们去,其他的就留下原地,在附近活动。
安云墨之前觉得一切顺利在里面多待些时间也是可以的,但他们还没寻到什么猎物,安云墨就发现阵法在悄然变动了。
安云墨脸色突变,说道。
“我们回去。”
“安大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赶紧回去。”
段清浅他们见安云墨他们回来这么快,问道。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们赶紧赶路。”
说着他们都来不及吃上东西就匆忙赶路了,本来还要两天才能出山的,这赶的一天就差不多了。
安云墨看着外围最后一层阵法,有些头痛,他们进来时阵法是简单宽松的,现在却是复杂且厚实,没点实力都破不了这阵法。
段清浅问道。
“怎么样了?”
“这是最后一个阵法,我一人可能破不了。”
“我可以帮忙吗?”
安云墨知道段清浅在山中已经耗费了内力,他不想她再使用内力,但如果没她,他们用蛮力需要做很多,他怕等不了那个时候,现在山中的阵法已经重新启动并加固了,似乎比之前还复杂了。
“嗯,可能需要你灌输点内力。”
段清浅轻松应道。
“好的。”
“可是……”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担心她,说道。
“放心,不会伤到我根本的,你先看看如何破阵,我现在运功疗伤。”
“好。”
石青上前问道。
“现在怎么样了?”
“大家先休息一会,我想办法。”
“好。”
石青一一安排下去,也让他们不要打扰段清浅和安云墨,大家见段清浅和安云墨都认真做他们的事,都不敢打扰,说话做事都尽可能小声。
外围的阵法不比山中的阵法,安云墨没花多少时间就把阵法破了,而现在就看段清浅的功力了。
安云墨忙好与大家坐在一起安静等待段清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段清浅闭目端坐了,所以也不觉得奇怪。
段清浅怕自己打起坐来忘记时间,所以她并没有很投入,只运功在身体走了几遭,让身体轻松些。
“云墨,你这里可以了?”
“嗯。”
“那好,我们开始吧。”
安云墨现在虽没了内力,但段清浅的功力深浅他能看出来,也知道她运功疗伤养到什么程度。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没说话,段清浅看着安云墨笑笑,安云墨明白段清浅的意思。
“石大哥,你与他们在这等着,我跟清浅到那边处理。”
“我们可有帮上忙的?”
“不用,就我们两个就够了。”
石青也只好应下,刚才见安云墨与段清浅两眼对视就明白对方的心意,他有些羞愧,亏他一直认为他是了解段清浅的,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才发现他与段清浅间有着差别,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直到现在看到她跟安云墨之间的互动,他忽然开朗了。
石青忽然想起当初念叨的,安云墨有什么值得段清浅这般等待,他真的有,那是他身上所没有的。
石青看着安云墨与段清浅走远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安云墨那么聪明的人,一早就看出石青对段清浅的心思了,但他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没有其他杂念,段清浅也是聪明的人,他相信段清浅早就跟他表明态度了,只是他还一厢情愿吧?
不过安云墨心里还是有些醋意,这不,一离开人群就幼稚起来了,非得搭着段清浅的肩一起走。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的幼稚行为,似笑非笑看着他,但也不说破,扶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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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大哥,让小弟扶着,别跌了。”
安云墨被段清浅看破也不尴尬,反而有些得意,只是拥着段清浅的手更紧了,他想一直跟段清浅这样腻歪着。
安云墨他们到了阵眼后,段清浅往阵眼的地方灌输内力,一旁的树木缓缓动了起来,安云墨说道。
“保持这个功力,半柱香可以吗?”
“可以,你先带他们出去。”
“嗯,等他们出去后我回来找你。”
“好。”
安云墨抱着段清浅亲了一口她的额头,摸摸她的脑袋,说道。
“不要乱走,在这里等我。”
“好。等你。”
安云墨实在舍不得跟段清浅分开,他还有很多话没跟段清浅说。
“快走吧。”
“嗯,你一个人小心。”
“我会的。”
石青他们见安云墨一人回来有些奇怪,问道。
“是可以了吗?”
“嗯,大家跟我走。”
“浅儿姑娘呢?”
“她要晚点。”
大家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安云墨走了。
安云墨看着前面的路说道。
“你们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好,村里人大家跟着往前。”
石青看着停在原地的安云墨问道。
“你不走吗?”
“我回去接清浅。”
“我跟你一起?你身体需要人照顾。”
“我没事,现在山里情况复杂,你先跟他们出去。”
石青不笨,他问道。
“我们要出山需要一人在一旁守着?”
“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清浅撑不了多久,你尽快出山。”
安云墨说完就要转身往回走。
石青问道。
“你们还会回村吗?”
安云墨果断回答。
“会。”
石青听到这说道。
“好,那我跟村里人等你们,要带着清浅一起平安出来。”
“我不会抛下清浅的,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听到这话,石青明白,自己留下也没什么作用了,把自己身上的药物都给他,说道。
“你们小心,药瓶子上都有写大概用处。”
“好。”
安云墨接下。
村里人走到半路回头发现他们没走,又折了回来。
“不走吗?”
石青说道。
“把用品留下一些来,安大哥要等浅儿姑娘。”
“这?”
村里人虽不明白,但也赶紧把用品拿过来了。
石青把东西交给安云墨,吩咐小心注意就跟着村里人走了。
村里人问道。
“他们不与我们一起?”
“嗯。”
“他们还会回村不?”
“会的。”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安云墨也转身找段清浅去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此后余生,唯你1
段清浅是说到做到的人,既然她答应安云墨可以坚持半柱香,那只会多不会少,安云墨过来的时候段清浅还在支撑着。
段清浅见安云墨过来,问道。
“他们都平安出去了?”
“嗯,你把功力收了。”
“好。”
段清浅有些气虚,但还好,没有伤到根本。
段清浅功力一收,一旁的树木立即左右移动,这新的阵法会是什么样的复杂,他们没有心思去管,安云墨此刻就想紧紧搂着段清浅。
段清浅任由安云墨搂着,问道。
“怎么了?”
“终于剩下我们俩个了。”
段清浅笑笑回抱着他。
石青带着村里众人,刚出山没多久,本想回头看看神灵山,只是一回头竟发现路都不认识了。
村里人随着石青回头看,一看身后那满是杂草和茂密树木的树林,惊到。
“怎么这样?刚才明明有一条小路出来的?”
石青说道。
“走吧。”
“哎。”
村里人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他们不会有事吧?”
石青语气很坚定。
“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他们都是那么厉害的人。”
安云墨抱着段清浅好一会儿才放开。
段清浅问道。
“我们现在要怎么样?”
“先吃顿好的,然后好好睡一觉,我们再想阵法的事。”
“好,现在我也没有多余的内力了,要想出去的确要好好调息。”
“嗯,不急,出去我们一起出,出不去我们就在这深山野林盖一间房子住下,我不会让野兽伤害到我们的。”
“好,不急。走,找好吃的补补身子。”
“嗯。”
段清浅拉着安云墨的手就往树林里走去,安云墨回拉着她的手,任由段清浅带着他在树林穿梭寻找吃的。
石青他们一直往前又走了半天才出了山,山外的人早就等到望眼欲穿了,刚一见到人立即迎了上去。
“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快,赶紧通知村长去。”
“大家都没事吧?”
“除了小兆被蛇咬到,我们大家都没事。”
“那就好。我来。”
说着,山外等候的人接过小兆,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边走边说道。
“这次真的多亏安大哥和浅儿姑娘,要不是他们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
村里人说着回头一看,看了好几回,都没看到他俩,问道。
“怎么不见他们夫妻俩?”
村里人有些支吾,石青说道。
“他们迟些时候出来。”
“哦,怎么不一起出来?”
村里人只是这样念叨,也不非得一定要问出答案,因为他们看到一旁的人脸色有些不好,也只能往后再仔细问问看。
回到村里后,有更好的休养条件和大夫,小兆第二天就醒了,现在已经恢复以前的活蹦乱跳了。
村里一切有序进行着,离他们出山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村里也没多少人提及安云墨和段清浅了,似乎他们不曾来过一样,不过他们心里都记着他们。
段清浅和安云墨在树林里倒是游刃有余,遇到危险安云墨可以利用阵法避开,偶尔段清浅也狩些动物,他们也有肉吃,只是风餐露宿毕竟辛苦。
段清浅打了两只野鸡和两条鱼,安云墨正想起身接过,段清浅说道。
“你这病弱书生就好好坐着吧。”
安云墨笑笑,往火堆加柴。
段清浅把野鸡和鱼架好放在火堆上烤。
“今天就吃鸡和鱼。”
“嗯。”
“对了,阵法想的如何?有没有办法出去?”
“还没找到关键口,还是要人在里面运功。”
“你说他们设计阵法就想到这个了,无论如何总要有牺牲。”
安云墨握住段清浅的手说道。
“总会有办法的。”
“我倒是没事,在这里也每天有鱼有肉,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你这身体需要好好养着。”
“清浅,辛苦了。”
“不辛苦。来,看看这鱼熟了没?”
“嗯。”
安云墨接过鱼,闻了闻,咬了一口说道。
“熟了,清浅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谢谢夸奖。”
段清浅说着也拿起一旁的鱼吃起来,野鸡就还在火堆上烤着。
“云墨,上次你给我说了阵法的历史和一些基本的阵形,现在给我说说设阵和破阵,说不定我们能一起商量个办法来。”
“好。你看,我现在摆给你看……“
安云墨说着在地上摆起阵法,段清浅在一旁用心听着。
虽然在山里住着不方便,但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也是幸福的,因为自己想念的人就在身旁,他们知足了。
安云墨阵法知识深厚,又有破阵经验,加上段清浅这新徒弟,新理念,俩人两种不同观念的思想碰撞,总算找到一个出口,俩人还整理和归纳了一下,创新了一种新的阵法。
安云墨和段清浅都没想过要改变村里人的生活,他们都尽量维持现状,所以破阵的办法,也不是破,而是利用阵法移动的瞬间走,再让阵法恢复原样。
就这样,安云墨和段清浅又走了半个月,这才出了山。
他们并没有从之前他们进山的地方出,所以依旧守在山外的人没看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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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村里人,小承他们也偶尔在山边“玩耍”,不过他们却再也不会失误闯进山里去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在山的高处站着往下看,能看到村的大概,此时正是太阳初升时,村里一片祥宁,偶尔几户人家烟囱正冒着炊烟。
安云墨搂着段清浅问道。
“清浅,我们的家在哪?”
段清浅努力寻找着,指着一处说道。
“在那边,不过被树林挡住了,要不然能看到。“
安云墨说着紧紧握住段清浅的手,说道。
“嗯,那我们回家。”
“好,回家。”
他们出了山才真正的放松,段清浅也紧紧握着安云墨的手,俩人这才慢悠悠的下山。
日落之时,村里人正在田里劳作着,迎着日落正打算翻翻田就回家去,没想到这一抬头看日落,倒是见到携手而来的安云墨和段清浅,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再次看,没错。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段清浅首先打招呼了,段清浅喜欢这些朴素的村民,喊道。
“袁大哥,还忙着呢?”
“哎,浅儿姑娘吗?”
“嗯,是我。”
安云墨看着眼前满是生活气息的段清浅有点不相信,没想到清浅也有这般朴实无华的一面。
他们这谈着话,人也渐走渐近,不一会儿,段清浅和安云墨就站在他面前了,如此他也相信他没看错了。
“好,没事就好。走,去我家吃饭去?”
村里人说着扛起锄具就要回家去。
段清浅笑笑道。
“袁大哥,你忙你的,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回去煮个饭要不了多少时间。”
“那你下次经过我那里记得去我那坐坐。”
“好。”
“好,一定要去呀。”
“嗯。”
袁大哥说完又继续忙手上未完成的工作。
段清浅和安云墨也一起搀扶着往外走去,段清浅问道。
“云墨,这种生活是不是很舒心?”
“嗯,特别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就这样一辈子,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傻瓜,怎么就圆满了?”
安云墨不回答,只摸摸段清浅的长发。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村民们日落而息,此时正是回家的时候,这在路上见到段清浅他们,一个个都邀请他们到他们家去吃饭,村子也不大,这一言两语声音也传来外面去了,然后村长也知道了,村长特意过来确认。
村长见安云墨和段清浅都完好无损的这才把心放进心里,把刚才小跑过来还没喘过来的气稍稍平息了,这才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身体可有受伤?”
段清浅回道。
“村长放心,我们都没事,你看,我这在山上每天野鸡河鱼的,似乎还长肉了。“
段清浅这一说笑,把大家都逗乐了,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安云墨跟大家都不熟,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安静跟着段清浅走,要不是安云墨那有神的双眼,众人还以为他依旧是之前呆滞没醒的安云墨。
村长说道。
“你们刚回来,想必也累了,等你们休息好了,我们全村来一个全村宴,一来谢谢你们进山把大伙带出来,二是庆祝云墨醒来,大伙说是不是呀?”
“对,对,村长说的有道理,是该搞一个。”
“村长,不必麻烦,我们夫妻俩的命都是你们救的,谢来谢去岂不是客气了。”
“这庆祝云墨醒来可是不能少的,我们村也很久没办喜事了,这不用你们操心,我们来安排。”
“就是,我们安排。”
他们一路说着话回去,小承和小兆他们的爹娘听说段清浅他们回来了,也赶来道谢,又是一翻客气,段清浅好说歹说他们才起来。
就这样说着说着也到段清浅之前住的小屋了,村长说道。
“你们的房屋我每天都有叫人打扫,都还算干净,还有自发为你们打扫的,小承他们几个小孩也没少往这边跑,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打扫的?”
“谢谢村长,可以了,大家进来坐坐,我给你们泡茶。”
“不了,你们忙,我们也准备回去了。”
“就是,都回去吧,老夫给他们看看身体,特别是云墨的。”
大家还没看到舒大夫的人就听到他的声音了,舒大夫都发话了,大家也一一回家去了,段清浅总算舒一口气,她有时真的应付不来这些热情的村民们。
石青跟舒大夫一起过来的,见他们没事,他也放心了,只安心做自己手上的事。
小承他们听说段清浅他们回来了也想来看看,顺便道谢的,但都被他们爹娘拦住了,叫他们不要打扰舒大夫看病,也不要打扰他们休息,让他们明日再去,他们也只好作罢。
村里一直紧绷的气氛此时总算没了,村里恢复以往的宁静。
第一百五十二章:此后余生,唯你2
村民都散去后,屋子就只剩下舒大夫和石青了,舒大夫上下看了一眼,问道。
“看你们气色还行,都没什么事吧?”
“没事。”
“来,我给你们把把脉。”
段清浅首先上前,舒大夫摸了脉也信段清浅是真的没事了,说道。
“没事,不过血脉有些不通,我记得这你自己会疏通,自己多加调养就好了。”
“嗯,谢谢舒大夫。”
“来,云墨,我给你看看,你身上的毒素都还没清完的。”
安云墨上前坐下,把手递过去说道。
“有劳舒大夫。”
舒大夫嗯了一声就认真给安云墨把脉了。
段清浅走到一旁跟石青说道。
“石大哥,今晚你跟舒大夫在我这吃饭,我现在去做饭。”
石青依旧有些别扭,忙摆手回道。
“不用了,浅儿姑娘。”
但段清浅已经往外去准备了。
段清浅看着院子旁养的特别肥的鸡鸭,还有一旁青翠欲滴的蔬菜,心里一阵暖流流过,这都是之前她自己围起来的地,没想到村民们不仅给她收拾屋子,连鸡鸭,菜地这些也给她打理,她现在才算真正感受到世间的真善美。
石青客气,舒大夫可不客气,舒大夫给安云墨把完脉后给他做了针灸,这刚收完针喝口水,段清浅就把饭菜端上来了。
段清浅喊道。
“舒大夫,好了吗?可以吃饭咯。”
“好了,刚收针,算着这个时间呢,可不能耽误吃饭。”
舒大夫大半辈子的时间都花在医学上,并没有娶妻,也就收几个徒弟跟着学习,人性格也比较开朗。
舒大夫看着桌上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菜,不禁称道。
“云墨也是有福气,能娶到你这般能干的人。”
舒大夫说完,安云墨也穿戴好了,正好听到这话,回道。
“舒大夫这话有理,是我的福气。”
石青刚刚才叫段清浅不用煮他的饭,他现在尴尬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别扭着,段清浅是有内力的人,她自是听到石青的话了,看石青站在一旁说道。
“石大哥,怎么不入座?”
“我……”
段清浅突然想着这个时候该有酒,安云墨能醒这可是大事,该庆祝下,石青支吾的话还没说出口段清浅就打断了。
“对了,忘了拿酒,我酿有果子酒,舒大夫和石大哥可以尝尝。”
舒大夫吃惊问道。
“你还会酿酒?”
“刚学的,也不知成不成?”
“你做事还有不成的?”
“你们先吃,我去拿出来。”
安云墨见石青拘谨,说道。
“石大哥,入座吧?我去看看清浅那有没有要帮忙的,你们先吃。”
舒大夫看着眼前可口的饭菜也不客气,大手一挥,说道。
“那老夫不客气了。”
安云墨走后,石青看着眼前开吃的师傅,说道。
“师傅,我们这样好吗?”
舒大夫微微抬头,斜着眼看他,说道。
“你要么坐下吃,要么给我回去,别打扰老夫吃菜喝酒。”
石青无奈,摇摇头也跟着坐下了,只是他没动手,他要等段清浅他们。
段清浅和安云墨一人拿着两瓶酒过来,段清浅看石青还等着,说道。
“石大哥怎么不吃着?不用客气。”
“嗯,好。”
段清浅和安云墨也纷纷落座,段清浅说道。
“酒不多,要不然我们来个不醉不归。”
舒大夫朗声道。
“没事,过些日子村里办再喝尽兴。来,我来尝尝浅儿的手艺。”
说着就打开酒瓶子闻了闻,就着酒瓶子喝了起来,喝了一口后说道。
“嗯,酒很香很纯,不错!”
“那就好,就怕不合您胃口。”
段清浅把酒瓶子打开给石青倒了一杯,说道。
“石大哥,来,你要不要也尝尝?”
“好,谢谢浅儿姑娘。”
段清浅给自己和安云墨都倒好后,两人举着酒杯站起来,说道。
“我们夫妻二人有劳二位救治,清浅在这里敬你们一杯!”
“云墨也先干为敬,二位的救命之恩当铭记在心,以后有什么云墨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两人说完一干而尽。
舒大夫和石青也纷纷站起来,舒大夫说道。
“喝酒就喝酒,还搞这些,不过敬老夫的酒,老夫应了,赶紧坐下吃饭。“
石青也一饮而尽,说道。
“二位客气了,这也是我们行医的职责。”
大家都喝完一杯,安云墨为他们添了酒,后面就不再那么客气了,有些事不是表面客气就行了,主要是看行动,大家喝酒吃菜说乐,时间也慢慢流逝着,就这样吃了一个时辰,舒大夫和石青也就回去了。
他们散去后,安云墨帮着段清浅收拾桌子,安云墨虽不熟悉家务活,但他一向做事稳重,所以倒也没出错,厨房一旁的灶台火也在烧着,正煮着热水。
安云墨见段清浅差不多忙好了,问道。
“清浅,可要沐浴?我给你提水。”
说着就拿水桶给段清浅装水,段清浅见安云墨似乎有些不自在,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提就可以了,等你身体养好了再给我提。”
段清浅说着接过安云墨手中的水桶,问道。
“你要不要先沐浴?”
“你先。”
“好,你要是无聊可以在房间看看书,我跟村民借了些书。”
“好。”
对段清浅来说,提几桶水不算什么重活,她给自己提了几桶水放浴桶里,美美的泡上一会,全身的疲劳都泡没了,人也觉得轻松了许多,给安云墨把水提到浴桶后才去找安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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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在房间看书是很认真的那种看,段清浅走近了他才察觉,段清浅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歪着头看他手上的书,问道。
“看医学的书?”
“嗯,吃过这方面的亏,不想再吃第二次,能学多少是多少。”
“嗯,不过你身体刚好,也不宜太过劳累,水帮你提好了,先去沐浴,一时半会急不来。”
“好,听清浅的。”
安云墨见段清浅还擦着没干的头发,把书放下,拿过她的毛巾给她擦起头发来。
“不先去沐浴?”
“不急。”
安云墨给她擦,段清浅也就交给他了,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也拿起一旁的书看起来,上面有安云墨做的笔记,段清浅问道。
“你能明白这些医理?”
“大概明白。”
“我是没这方面的天赋,之前看了一些时候始终看不透。”
“清浅已经很有天赋了,以后有我。”
段清浅把医书放下抱着安云墨的腰,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不努力了,而且我现在也学着阵法,世间那么多东西要学,哪能全部学会。”
安云墨揉了揉段清浅的头,说道。
“清浅,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撑了这么久,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撑了。“
段清浅抬起头看着安云墨,夜色的映照下,眼睛有些明亮。
“傻瓜,什么我一个人撑,我一直都知道只要我活着,你会陪我一起的,我也要谢谢你,为了我这么努力。”
段清浅摸了摸头发,已经快干了,说道。
“好了,你先去沐浴吧,水可能都要凉了。”
“好。”
段清浅怕安云墨对房间摆设不清楚,起身给他拿了衣服。
“给,这是你的衣服。”
安云墨拿着衣服问道。
“这是清浅做的?”
“嗯。怎么?不好看?”
“没有,很好看。”
安云墨像个孩子一样,傻傻的笑着。
“走吧,我给你提两桶热水。“
安云墨紧跟在段清浅身后。
段清浅把热水倒进浴桶后,说道。
“好了,你洗吧,有什么事叫我。”
“好。”
段清浅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段清浅给安云墨提好水后,经过厅的时候发现一旁的窗没关,夜风把窗户吹的摇来摇去作响着,段清浅上前把窗户关好,看夜风这情况,等下可能要下雨,段清浅突然想起浴室里的窗户也只是掩着,并没有关紧,想着到浴室提醒安云墨,只是没想到刚到浴室门口,风就把浴室的门吹开了。
段清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她其实觉得还好,主要是安云墨好像有些害羞,段清浅笑笑道。
“刚才我只是随意把门掩上,以为你会关紧的。哦,我来是想叫你等下洗好把窗户关下,待会可能要下雨。“
安云墨虽对段清浅的到来感到害羞和吃惊,但也不至于全没主意,僵僵应着。
“好。”
“那你慢慢洗。”
段清浅说完把门带上,安云墨也走回浴桶继续洗澡。
刚才安云墨害羞是因为刚才风把浴室的门吹开了,他没想到此时段清浅会过来,所以他就起身想着披好衣服把门关上,没想到衣服还没披上,段清浅就到门口了,他刚刚跨出浴桶,身无寸物。
安云墨想了很多,似乎什么都想了,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他此时总算明白什么叫手足无措,脑子一片空白了,不知段清浅会不会笑话他刚才的反应?带着这些想法和疑惑把这个澡洗完了。
相比安云墨乱七八糟的想法,段清浅是无比平静的,她回到房间依旧安静看书,心里一片坦然,她根本没把刚才那事当成一回事。
安云墨没清醒时虽然有舒大夫和石青帮忙,但大多数时候她也是在场的,她把安云墨当成她的丈夫,自是不会因为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就害羞,况且她是新时代的人,男人女人的身体构造早在之前就了解过了,她有什么好害羞的,何况面对的人还是她的丈夫,她爱着他,而他也爱着她的人,所以刚才她真的看到安云墨身无一物的身体又如何?她坦然得很。
第一百五十三章:此后余生,唯你3
安云墨穿戴好回来,段清浅已经半靠着床半眯着眼了。
段清浅听到声音,眯着眼说道。
“洗好了?”
“嗯,困了先睡,当心坐着着凉。”
“没想睡的,倒是看着书困意上来了。”
段清浅揉了揉僵硬的肩膀,把书放到一旁,就往床里面躺了。
“困了,睡了。”
“好。”
安云墨上前给段清浅掖了掖被子,随后到一旁擦头发,窗外已下起了小雨,风也柔了下来,外面小风细雨吹着,屋里一片恬静温馨。
安云墨把头发擦干才上床,他才刚躺下,段清浅就把他搂住了,非常自然而然的,安云墨有一瞬间的呆,他以为段清浅是睡着无意识的动作,他轻轻拉着被子,帮段清浅把被子盖紧,然后一动不动看着段清浅。
安云墨不动一是怕吵到段清浅,二是想就这样好好看看段清浅,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认真看过段清浅了。
屋里有一根蜡烛,所以并不至于太暗。
段清浅并没有睡沉过去,她自是感觉到安云墨的僵硬,她半睁着眼看着安云墨,说道。
“怎么了?睡不着?”
“没有,是我不想睡。清浅?吵到你了?”
段清浅摇摇头,说道。
“没有。怎么不睡,难不成是不习惯和我同床共枕?”
段清浅说这话,有些打趣的意思,安云墨一下子就明白了。
“怎么会?”
安云墨回搂着段清浅,把两人的距离拉近,靠近段清浅耳边低声说道。
“恨之不得!”
他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心无顾忌的拥着段清浅了。
段清浅刚才眯了一会,此时也没那么累了,问道。
“今天舒大夫给你检查身体,怎么说?”
“现在我能醒,说明身体的毒性已经对我性命造不成威胁了,后面慢慢养就好。”
“那就好。”
“说不定还能因此百毒不侵,舒大夫说我现在的身体抗毒性很强,普通药物对我没用。”
“果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安云墨突然半撑起身子,看着段清浅满眼亮光,说道。
“不过现在我有一件事要说的。”
段清浅见安云墨突然这么严肃,问道?
“什么事?可是我忘了?”
说着,段清浅认真想了起来,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还稍稍皱眉。
安云墨用手轻轻弹了弹段清浅的额头,说道。
“不要皱眉。”
段清浅不再皱眉,她也不喜欢皱眉,问道。
“是什么事?”
安云墨突然扬了扬嘴角,眼里划过一丝狡猾。
段清浅有内力在身,眼力自是比他好,而她又是眼明耳聪之人,自是捕捉到这点,安云墨又想搞什么?她可不能失了先机。
段清浅这样想着,也半撑着身体,一只手搭在安云墨的肩上,一只脚还撩开被子直接搭在安云墨的脚上,一副大姐大的语气,拽拽说道。
“快说,是不是想姐揍你?”
安云墨眼里有光,他还是第一次见段清浅这种姿态,他看了看段清浅搭过来的手和脚,不得不说挺有意思的。
段清浅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说道。
“看什么看?”
安云墨反被动为主动,突然一把将段清浅压倒在身下。
段清浅没料到安云墨竟会把她推倒,尽管现在姿势暧昧,但段清浅跟安云墨相处这么久了,也知道安云墨不是容易荷尔蒙上脑的人,所以她依旧淡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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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现在就想吃了姐?”
安云墨刚才还气势逼人,突然就柔了下来,人跟着压向段清浅,头埋进她的脖颈,撒娇似的说道。
“你刚刚把我都看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段清浅突然哭笑不得,刚才还一副要吃了她的姿态,现在怎么跟她撒娇了,说道。
“你现在要我负责会不会太晚了?之前怎么不叫我负责?”
“不晚,刚刚好。”
安云墨说完还打趣着。
“要不你也给我看回来,那就公平了?”
安云墨说着还伸手拉扯段清浅的衣服,不过安云墨也只是闹,并不是真正的拉扯。
“好呀?你这流氓竟有这样的打算!”
段清浅说着也跟安云墨打闹起来,房里满是嬉笑嗔怒。
俩人打闹了一会才停歇,俩人相视一笑随后抱在一起。
段清浅也往安云墨的怀里蹭,抱紧他轻声说道。
“云墨,我爱你!”
安云墨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很少说爱,但段清浅那个时代,爱是情侣夫妻间不可少的,这么些日子走过来,她确信她是爱安云墨的,她也不吝啬表达。
有了段清浅的表白,安云墨也学会了,他也是爱段清浅的,他轻声回道。
“清浅,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俩人第一次放下一切相拥而眠。
日子流水般平稳过着,安云墨的身体也在舒大夫的调理下逐渐变好,一些重活他做不了,但一些轻松的活他能轻松应付,为了能更好的学习医术,他现在白天都在舒大夫的医馆帮忙,段清浅则是种种菜,养些鸡鸭,偶尔给自己和安云墨织上几件衣服。
段清浅织衣服的手艺特别好,有好些待嫁的姑娘也时常喜欢往段清浅这跑,跟她学习,村里有时有些喜庆的事,段清浅也跟村里的妇女们一起帮忙,一个村子像一大家子一样,大家都很朴实安乐。
一天又将过去,夜晚开始降临,安云墨给舒大夫收拾好药材就准备回去吃饭了,临走安云墨如往常一样,叫舒大夫他们一起过去吃饭。
舒大夫不会不客气,他会过去一起吃,自从安云墨醒来后,石青除了有事情,平时都很少过去了,他现在也看清自己与安云墨之间的差距了,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学医上,就这样久了,他之前对段清浅那点模糊的爱慕也变淡了,偶尔看到安云墨跟段清浅打闹,他也觉得他们才是最好的一对。
舒大夫说道。
“今晚我就不过去了,你待会给我带过来,我要收拾好,明天一早去山里采些药材。”
“好。”
“对了,记得叫你媳妇给我烙几个饼,我要带着山里吃。”
“没问题。”
说完,安云墨就回去了,不一会儿给舒大夫把饭菜端过来,他才回去吃饭,安云墨端过来的饭菜多,舒大夫一个人也吃不完,石青还没回家,舒大夫招呼道。
“小子,过来,一起吃。”
“嗯。”
石青放下手里的事情,过去坐着,吃饭的时候,俩人说起了话。
石青问道。
“师傅,明天怎么不叫安大哥一起?“
舒大夫只摇摇头。
石青不明白,继续说道。
“安大哥在医学上很有天份,他很适合做大夫。”
这没多少时间,安云墨就能辨别大部分的药材,一些疑难杂症,他还能对症下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有差不多十来年的经验。
“他是有天份,但他的心不在救死扶伤上,他不适合做大夫。”
“可是?他最近学起来很认真,石青也不是谦虚,再给他些时间,他的医术肯定比我还高。”
“他之前中过毒自己有些体会,而且他在外见多识广,脑子灵活,所以一些疑难杂症能想的广些,我们没见过自是没往那方面想,这个你不必自责。”
舒大夫拍拍石青的肩膀,说道。
“你这小子想这么多干嘛?你没发现他就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病例吗?”
石青点点头,好像的确是。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当大夫的料,他医理知识没你踏实,所以他都研究自己会的,他的强项应用起来自是得心应手,论奇奇怪怪的病理,你没他想的通透,这方面自是会差些。”
石青本来还觉得有些羞愧,自己从小就跟舒大夫学习医术还不如安云墨这学了几个月的,这听舒大夫解释,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平时村民有个身痒发热的一些小毛病,安云墨不会上前的,倒是有谁不小心被毒虫毒蛇咬了,或是在山里吃了些什么有毒的果子,他才会上前,不懂的就翻看医书,原来他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倒是他太过自谦了。
想到这,石青突然开朗起来,跟舒大夫聊了一些明天要采的药材,就回家去了。
安云墨给舒大夫送完饭菜后他们才吃饭,吃完饭俩人一起收拾,收拾好了,段清浅又开始和面煎饼,而安云墨则在一旁给段清浅打下手,偶尔拿下东西,打个水的,俩人互相分工,配合的天衣无缝,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忙好,段清浅把煎饼包好给舒大夫送过去,这事才算完结。
段清浅送煎饼时还在舒大夫那聊了一会,这回来安云墨都已经沐浴好躺在床上看书了,好不悠闲。
“你都忙好了?”
“嗯,就等你了。”
“刚聊了会,所以晚了。”
“嗯。”
段清浅在房间收拾衣服,安云墨已经默默起身到浴室帮段清浅把水调好了。
安云墨伸手试了试水温,说道。
“刚刚好,这还有一桶热水,别着凉了。”
“好,知道啦。”
安云墨交代好这才走出浴室。
段清浅美美的泡着,一天的劳累就这样消除了,她洗好回房,安云墨照例的给她擦头发,段清浅也习惯性的把毛巾递给他,一切随意自然。
第一百五十四章:此后余生,唯你4
安云墨帮段清浅擦干头发,见段清浅看书看得认真,也就抱着她到床上。
村民们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对段清浅和安云墨这种努力的人,没到二更天都是早的,初秋的夜有些凉,俩人依偎着在被窝里各看各的书,偶尔分享自己在书里看到的知识,段清浅看的是这村里的故事书,偶尔也轻笑几声,安云墨看的是从舒大夫那借过来的医书,有些不懂的跟段清浅探讨一番,一切朴实又温暖。
段清浅把故事书看完,放下书本,看了看时辰,说道。
“村里的故事书都被我看完了,内力也巩固了,可时辰还早呢?”
安云墨看了看时辰,也的确早,想了一会说道。
“我知道有一件事我们可以做?这件事要是做成了,以后你我可有的忙了?”
“什么事?”
段清浅认真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可做了,问道。
“你是说我们可以种稻谷?”
安云墨笑着摇摇头。
“不是?那是什么?”
安云墨没回答,把书放到一旁,撑着手看着段清浅,段清浅说道。
“就你现在的身体,我们也不适合你耕田来我织布。而且种田你我都没经验,到时都要邻居帮忙吗?”
他们现在都是种些菜,养些鸡鸭,偶尔上山打猎,织些衣物,这些都可以跟村民们换些粮食,或是村民们要农忙时她过去帮忙,村民也会给他们点粮食,所以她并没有种稻谷。
段清浅想着,要是他们长期在这住,这也该考虑的。
安云墨把段清浅的脸移向自己,看着她说道。
“别乱猜了,我现在就告诉你。”
说着就搂着段清浅躺下,段清浅问道。
“怎么?坐着不能说?”
“可以,但我喜欢躺着。”
“什么事?”
安云墨搂着段清浅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清浅,我们生个孩子吧?”
段清浅没想到安云墨说的是这个,她有一瞬间的呆愣,趁着段清浅呆愣的瞬间,安云墨翻个身压在段清浅身上了。
安云墨见段清浅回过神了,继续说道。
“清浅,你说的,要对我负责的。”
段清浅拍了拍安云墨的肩膀,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不负责?起来。”
安云墨只得听话乖乖起来,段清浅起身把房间的灯灭了,随后往床上一躺,说道。
“好,睡觉。”
安云墨也是乖乖听话睡觉,睡的时候亲了一口段清浅说道。
“清浅,晚安。”
“嗯。”
平时段清浅也会亲他,跟他说晚安的,但这次段清浅有些敷衍,只淡淡应了一声嗯,安云墨以为段清浅生气,或是她没准备好,所以他也不生气,搂着段清浅睡。
安云墨说了晚安就闭着眼睛睡了,段清浅还没睡,星眸微转,回搂着安云墨说道。
“睡了?刚才谁还说要生个小孩的?”
安云墨睁开眼看向段清浅,虽是夜晚,但段清浅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清浅,这么说你也觉得我说的没错?”
“嗯,不过既然决定生,以后可要一起养。”
“这是当然。”
现在他的身体虽看着有些羸弱,但不影响寿命,后期好好养着,活个七八十岁应该不是问题,以后底子养好了,他还会重新把武功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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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可要对我好一辈子,要不然……”
段清浅握紧自己的拳头放在安云墨的眼前,说道。
“你知道的,你打不过我。”
安云墨把段清浅搂进怀里说道。
“对你,我宁愿永远输!”
安云墨在段清浅的额头和嘴唇各亲了一口,看着段清浅认真道。
“清浅,我安云墨,此后余生,唯你一人!”
段清浅温柔笑笑,用额头抵着安云墨的额头,看着他回道。
“云墨,我段清浅,此后余生,唯你一人!”
俩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交,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因为舒大夫他们上山采药了,安云墨就不过去舒大夫那边了,他们俩人也难得的起晚了些,一起吃完早膳收拾好后,安云墨又看起他的医书来了,段清浅在一旁煮着茶。
日子流水般慢慢流逝,时间又到了晚秋,这时候村民已经没多少农活可做了,大多数人都是在家聊聊家常,或是去隔壁哪家坐坐。
段清浅和安云墨没有到隔壁家去,他们此时正在家里烹茶弹琴奏乐。
刚才段清浅在一旁煮茶的时候,安云墨突然觉得此时该来点音乐,他也很久没弹了,此时清闲,不正是时候,所以给段清浅来了一段。
段清浅不太会弹这里的乐律,但不影响她欣赏,段清浅把茶煮好后端在桌子上温着,为自己倒了一杯浅尝着,一边看着安云墨为她奏乐。
安云墨弹的是古琴,这是村里面教书先生的,也算是老旧物了,偶然一次听说安云墨会弹,小孩给拿到这里叫安云墨给他们弹上一曲,教书先生见安云墨也的确会弹,就让留在他这了,他那里也还有,安云墨也就留下了。
安云墨一曲弹罢,段清浅也来了兴致,说道。
“云墨,给我,我也弹一曲,你听听如何?”
“清浅也会弹?以前都没见你弹过。”
“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以前外公也喜欢弹,我耳濡目染的也会些,只是不喜欢弹罢了。”
“好,我听听。”
说着安云墨把位置让开让段清浅弹,而他也如刚才段清浅那般,在一旁的桌子上品着茶欣赏乐曲。
音乐前奏响起,是安云墨没听过的,安云墨觉得有些新奇,两眼闪亮,端正身子认真听着。
段清浅笑笑继续弹奏着,随后她伴着歌唱着。
“背靠着背 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 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 坐着摇椅 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 把我当成 手心里的宝……“
段清浅继续唱着,安云墨乐理知识扎实,他虽然不会唱,但是他大概猜到段清浅唱的歌曲节奏了,他放下茶杯,上前坐在段清浅的旁边,用一只手给段清浅按弦,段清浅明白安云墨的意思,她不是很会弹古琴,音按的不是很准,现在安云墨给她按,她就一边唱一边弹。
安云墨果然是聪明的,他按的音很准,也能跟上段清浅的节奏,一首《最浪漫的事》就这样被他们用古琴演奏出来了,一曲完毕,段清浅靠着安云墨聊天。
“云墨,刚才我弹的怎么样?”
“很好。不过清浅你已经很温柔了,不用越来越温柔。”
段清浅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也就你说我温柔,这村里就没一个人认为我是温柔的,都说我厉害着,看着都不像人家那些姑娘,我可是一点女儿娇羞的姿态都没有。”
“那是你只对我一个人温柔!“
说到这,安云墨非常骄傲,满眼亮光,还亲了一口段清浅。
“就你嘴皮,看来我是对你太温柔了。”
“是的,清浅对我太好了。”
安云墨把段清浅搂紧,说道。
“清浅,我和你一起实现我们的愿望,一起到老,你永远都是我手心里的宝。”
“嗯。”
“我再给你弹一曲。”
“好。”
段清浅靠着安云墨的肩,闭着眼继续欣赏安云墨弹的乐曲,这可是难得的惬意。
时间慢慢过去,又快到午饭时间了,段清浅问道。
“云墨,我们中午吃什么?”
“清浅想吃什么?”
“突然想吃大鸡腿,烤的那种。”
“好,为夫这就安排。”
段清浅还懒懒的靠着安云墨的肩,这也是段清浅难得的放松自己,安云墨转身抱起段清浅,说道。
“清浅,你在屋里等着,我这就去弄。”
“你放我下来,养的鸡我还想留着下蛋,我们上山打好不好?”
“好。”
“那走呗。”
说着,段清浅从安云墨的怀里跳了下来,安云墨也见惯不怪了,似乎是以前的段清浅压抑太久了,或是以前的她没有过童年,现在她正过回她的童年,现在的她挺跳脱的,活脱脱一个小孩,经常突然想起什么就做什么,要是想吃鱼,说不定现在就要下河去捉了,她也经常跟小孩一起玩闹,不管她如何,安云墨都愿意宠着她,只要她开心。
在这里的日子每天简单而充实,不知不觉又到一年冬天了,冬天没什么农活忙,村里时不时集体举办篝火会,或是三三两两约好读书下棋弹琴这些,大家都褪去庄稼人的气息,纷纷忙起文人才摆弄的事情来。
段清浅和安云墨也不例外,在这里段清浅把自己前世的事当成故事说给安云墨听了,安云墨只觉新奇,并不觉得段清浅另类。
安云墨也把自己以前的事全无遗漏说给段清浅听,他们偶尔还让对方猜后续,这样来打发时间倒也有趣。
这天安云墨突然问道。
“清浅,我们来这已经四年了?”
段清浅点头道。
“嗯,是的,过完这个冬天到新年就已经四年了。”
“嗯,四年。”
此时双方的前尘往事都共享了,根据安云墨以前的经历,段清浅自是知道安云墨现在想什么。
第一百五十五章:走出村庄
段清浅上前握住安云墨的手,看着他坚定回道。
“云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和你一起走下去。”
安云墨明白段清浅的意思,说道。
“谢谢你,清浅。”
随后叹一口气说道。
“看到这里的村民过得这么平安富足,我就想到安朝的平民,不知他们过得怎样了?”
“嗯,说的也是,当时我们离开时朝局就动汤不安了,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安朝是四国中最大的,只要内部不乱,外朝不敢轻易来犯,我是怕皇弟们跟皇上抢皇位,丢了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
“嗯,这个我懂,云墨,我们出山吧!”
安云墨看着清浅,满是感动,这话他没勇气提,清浅帮他提出来了。
“清浅,我……”
清浅看着安云墨微笑道。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要是在这里过完下半辈子,我看你以后都觉得没脸面对父皇他们。”
“嗯,这也是我考虑的,要是我死了倒没什么,但我还活着,在这里我有种偷生的感觉。只是,清浅,这样就对不起你了。”
段清浅笑笑道。
“有什么对不起的,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觉得都是抢来的,而且在这里我感觉自己的价值感好低。”
段清浅说完皱皱眉头,安云墨轻笑道。
“怎么会,你的价值那么大,什么都会。”
“那也比不上你,安大夫!”
“哈哈。不过安朝也有担心和关心我们的人,我们也不好让他们伤心。”
“嗯,说的是,我们在这隐居,倒是对不起他们了。话说回来,凭我们的能力,在安朝行走我们还用怕吗?”
“的确,以前都不怕,现在更不会怕。清浅,我们出山!”
“好。”
他们两人商量着,就开始计划出山事宜了,村长再三挽留,他们立场坚定,也就随他们去了,因为村长也知道他们留不久的,舒大夫有不舍,他问道。
“你们要出山了?”
“嗯。”
“在这里不好吗?”
“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才让我们想到外面不好的人,我们有为更多的人创造这种好的能力,为什么不帮他们?”
“那也是,我看你们也像是有些能力的人,想必在外面也是能说的上话的。”
段清浅也不打算瞒他们,或是以别的借口,她回道。
“在外面,云墨是摄政王,我是他的王妃。”
舒大夫听到这身份震惊了,说道。
“想不到你们身份这么高,想我们祖先似乎是一位官员。”
“嗯,就是因为身份高,所以责任大。”
“嗯,我懂了,能救到你们也是我的福分,你们走吧。”
“舒大夫客气了,酒我跟云墨给你酿了五十坛,还有泡茶的手艺我也交给石大哥了。”
“好。”
“清浅跟云墨就此拜别。”
段清浅和安云墨两人说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
“清浅跟云墨能侥幸活过来,多谢二位搭救,大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舒大夫说道。
“你们赶紧起来。”
石青立即上前扶起他们。
舒大夫说道。
“你们走吧!”
段清浅和安云墨相看一眼,说道。
“告辞,你们保重!”
“保重!”
石青送他们出门口,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舒大夫问道。
“他们走了?”
“走了。”
“嗯,总会有这一天,走,去药房忙我们的事。”
“是,师傅。”
他们身为大夫,早就看惯了生离死别,倒也看得开。
神灵山入口,村民们都自发的前往送行,还带上他们家里的一些小东西给他们,段清浅和安云墨都是喜欢轻松出发的人,而且在山里带太多东西不方便,都一一婉拒了。
大家依依不舍话别着,村长也再三挽留,说道。
“你们不过完这个冬天再出去吗?冬天在山里也不好狩猎?”
安云墨说道。
“冬天不好狩猎,但也避免大的猛兽攻击。”
“也是,还想着你们过完冬天再出去呢?”
“不了,谢谢大家热情邀请,我们心领了。”
村长也知道挽留不了了,而且安云墨也跟他们说过,他们在外面也有他们的责任,说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也有你的责任。只是你从这里能出去吗?”
“不清楚,但总要试一试,要不然我在这活着也愧对祖先。”
“好,你们走吧,要是出不去欢迎再回来。”
“谢谢村长。”
村里的姑娘,妇女们则拉着段清浅聊着些家常,以后清浅不在,有好些东西她们也不知找谁问了。
村长觉得差不多了,说道。
“好了,大家也别耽误他们时间了。”
村民们纷纷退开,安云墨和段清浅给大家行了个礼就往山里走去了。
神灵山入口里,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说道。
“清浅,决定好了吗?进了山我们就只能往前走了。”
段清浅上前牵着他的手,说道。
“决定好了,走吧!”
安云墨握紧段清浅的手,回道。
“清浅,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相信你,所以我不怕。”
安云墨现在虽然没有武功,但他用毒方面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出去也不怕有人对清浅用毒了,武功方面清浅也足够自保了。
安云墨跟段清浅在神灵山一待又半个月过去了,段清浅说道。
“奇怪了,你说要从哪里出去?”
安云墨也邹着眉头,说道。
“地方的确隐秘,走来走去,出口都是回到村庄。”
村民们不知道而已,安云墨和段清浅好几次在山顶俯瞰着他们整个村庄。
他们此时正在一条河边休息,段清浅无聊的捡起旁边的石头往河里扔去,说道。
“只能继续找了,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了。”
说着站起来用力把手中的石子扔出,这次扔的就不是河里了,而是往河里流的一个瀑布上,段清浅看着扔出去的石头有些奇怪,她似乎没看到石头落进水里,她又捡起一块大点的石头往里扔去,依旧没看到石头落下,这次她可是看着石头往那里去的,所以她很确定了,安云墨没看到河水的异样,他倒是注意到段清浅的异样了,她怎么特意往河里扔石头?
安云墨问道。
“清浅,怎么了?河里有什么东西?”
段清浅说道。
“云墨,你看我扔出去的石头?”
说着,段清浅又捡起一块石头试验给安云墨看。
“你看?你刚才看到石头落水了吗?”
安云墨两眼放光,摇摇头道。
“没有。”
“按理说,这瀑布的流水也不算急,河水也不大,我应该能看到落水的石子才是。”
“肯定有问题。”
“嗯,我也这么认为。”
说完,两人坐下仔细研究查看了,就这样他们一待又是两天,这两天他们实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段清浅说道。
“奇怪了,如果是阵法我们应该能看到一点才是,这两天找遍了就是没找到。”
安云墨沉思着,说道。
“嗯,附近的确没有阵法的布置,但那瀑布的确怪异,像是阵法中的迷幻阵。”
段清浅突然说道。
“对了,我们就在这找,说不定这个阵是在外面布置的,从里面破不了。”
安云墨点点头,回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闯进去?”
段清浅点点头。
“要不然怎么出去?可能这就是出去的突破口。”
安云墨应道。
“好,只要清浅不怕,我跟你一起。”
段清浅笑道。
“我有什么好怕的,那我们一起?”
“嗯,准备些吃的和护身的东西我们就进去。”
“好。”
两人一番准备,此时正准备进去,临进瀑布时,段清浅说道。
“等一下,为了保守起见,我们还是绑一起好,免得被迷幻阵给迷惑了。”
他们并不是过分自信的人,安云墨也应道。
“嗯,还是有备无患。”
段清浅从衣服上扯下一小条布,把两个人的手系在一起,说道。
“好了,入阵了要记得我期间什么都不会跟你说,我们就只有一个念头,出去。”
“嗯,我也是。”
两人说着握紧了手。
安云墨再次交代。
“清浅,我不知道这个迷幻阵功力的深浅,入阵后只要是你脑海中曾浮现的记忆都有可能出现,不管是痛苦的,开心的,亦或是恐惧的,你通通都不要管,一切都是假象来的。”
“好,我知道了。”
安云墨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
“清浅,要记得这一切不是梦,你身边有我。”
“好,我知道了,就算是梦,如果有你,我也不愿醒。你自己也要小心,以前那些痛苦的回忆就放下吧,你现在也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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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知道安云墨叮嘱她的含义,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怕她会被迷幻阵带回去,她被迷惑回不来了,而她也担心安云墨被以前那段不堪的岁月缠住。
“好,我们一起努力。”
两人说完,这才往前走去,瀑布有点高,段清浅是带着安云墨用轻功飞进去的。
瀑布果真如他们猜测的那样,里面是一个阵法,他们穿过瀑布身上的衣服竟没打湿。
第一百五十六章:幻阵
他们穿过瀑布,里面是暗的,段清浅拉着安云墨的手,说道。
“云墨,这里好暗。”
“嗯,我们小心。”
两人牵着手小心翼翼走着,突然一股力气把他们分开了,他们被迫分开,安云墨松开段清浅的手,说道。
“清浅,自己小心,我们外面见。”
“嗯,你也小心,外面见。”
他们说完话就牵不了对方的手了,段清浅拉着系着绳子的手,沿着绳子往前,眼前突然一亮,绳子的另一边系着的不是安云墨,是严喜寿,严喜寿看着段清浅,嬉笑道。
“段清浅,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
说着,把手伸向段清浅,段清浅清楚的记得,绳子的另一边系的是安云墨,这个严喜寿肯定是幻觉,她没管他,继续往前,可是严喜寿却向她出手了,他的手掐着她的脖子,说道。
“段清浅,给我炼药吧。”
段清浅怕对方是安云墨,一开始她没有出手,只是自保和防备,可是严喜寿却对她一路紧攻,而且功夫就是平时严喜寿用的,段清浅把绳子扯断,继续自保,可是严喜寿就是追着她不放。
段清浅深知这是幻阵,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纵使安云墨现在不会武功,但幻阵给她的假象就是会武功,还有这变幻的人物,因为心里怕伤到安云墨,段清浅都是自保不攻,就这样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直往前。
安云墨这边刚进来没多久也遇上情况了, 他仿佛回到九年前,剧毒侵体,身体瘫痪,尊严,傲气跌落谷底,未婚妻转嫁他人,储君之位被夺,嘲笑、鄙视一一向他袭来。
回忆很痛苦,安云墨闭上眼感受了一会,慢慢的就笑了,这些痛苦提醒他,他还活着,他很高兴,他还想到了段清浅,更是笑的开怀,再睁开眼,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安云墨轻轻笑了笑。
他继续往前,突然手上的绳子有一股力气,把他往前拉,他也是明确的,绳子另一头该是段清浅,绳子另一头如他所想,是段清浅,但他没有说什么,径直往前,可是段清浅却突然对他下手了,犹如他们新婚不久那时,段清浅挥向他的匕首,“段清浅”说道。
“安云墨,我要替我外公报仇!”
安云墨跟以前一样,默默承受与包容,说道。
“清浅,你想伤就伤,我不怪你。”
“段清浅”抽出的匕首带着血,安云墨看着自己的胸口,血染透了衣衫,胸前一大片都已经红了,不过安云墨不在乎,他擦了擦继续往前。
他脑海此时就一个念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恨是假的,血是假的,痛也是假的,他闭眼休息会继续往前,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沉重,但他告诉自己坚持,他捡了跟树枝,拄着继续往前。
安云墨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又渴又累又饿,吃的东西似乎不下肚,他知道吃的东西也是虚幻的,在这幻阵里,你如果信里面的幻物就可以吃的“饱”,不信就吃不“饱”,不管你是吃没吃,反正一个人只能挨这么久,他要是不赶紧出去,他就要熬不住了。
安云墨秉着这个念头,路上不管遇到什么好的,坏的,虚晃的幻境,他都不曾停留,就这样一步步走出去了,安云墨看重眼前一眼到底的树木和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他知道他是出来了,他深深呼了口气,随后坐着歇一会,找了水和些吃的。
另一边,段清浅还在奋斗, 她的信念没安云墨那么坚定,所以她倒是能在里面“吃饱”,她随时保持自己的体力,她怕误伤安云墨,所以一路上都是躲避,防守为主,就这样慢慢前行,她有内功护体,有时她也不吃,倒也不觉得多累。
路上,段清浅有遇到前世的事,但前世的事对现在的她来说都不足一提,最痛苦的时候是安云墨要离开她的时候,最幸福的时候是安云墨陪着她的时候,她的欢喜与痛苦都与安云墨有关。
她走的一段幻境,竟看到安云墨与别的女子恩爱,但这并不能让她愤怒的失去理智,两个人真心相处,如果安云墨真的背叛了她,她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渣男不走她也要赶他走。
段清浅就这样躲躲闪闪的走出来了,出来的那一瞬,她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好像走了很久,身体又累又渴又饿,走了两步就晕了。
安云墨比段清浅出来的早,他身体还好,休息一会就可以了,他休息好后,沿着阵法走了一圈,也在一旁的树木做了记号,他不知段清浅会从哪个地方出来,他只想告诉段清浅,他出来了,他绕着阵法走走歇歇,就怕段清浅出来晕了。
安云墨这天找了吃的继续绕着阵法走,他打算一直走到段清浅出来,走了一段路就看到段清浅了,他赶紧上前,只见段清浅唇干的厉害,他赶紧把备着的水给她润唇,后又喂了点水给她,还给她捣了点果汁,按着她的人中,把她叫醒。
段清浅微微睁眼,看到是安云墨,说道。
“我这是幻觉吗?”
安云墨笑笑道。
“不是,清浅,我们出来了,先吃点东西。”
安云墨把手中的果汁递过去,段清浅伸手接过,咕咕的喝了起来,喝完才觉得眼皮不那么重了,身体也舒服了很多,说道。
“终于舒服些了,还有吗?我还想吃。”
“有,这都给你。”
安云墨说着把手上的水,果子都放到她手里,段清浅接过大吃一顿,这才恢复些力气。
“我们是出来了?”
“嗯,出来了。”
“怎么出来会这么累,在里面明明有吃东西。”
安云墨笑着解释道。
“清浅,你忘了你进的是幻阵了吗?里面吃的喝的也是幻像,你其实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
段清浅恍然大悟,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会那么累,还好早点出来,要不然肯定渴死在里面。”
“傻瓜,说什么傻话,要是你还不出来,我就打算破阵进去找你了。”
“你找到破阵的方法了?”
“有点头绪,他们设的很高明。”
“好啦,我出来了,我们现在怎么走?”
“休息两天,我们就走,看这地形,也不知在哪个城。”
“好。我们去抓个野猪加加餐,我还好饿,感觉自己半只猪都吃得完。”
“好,都依你。”
段清浅说捕野猪也是为了说明自己很饿,后面并没有去捕,只是抓了几只野鸡和捕几条鱼,就这些也让他们饱腹了。
山很大,他们走出山也花了差不多十天,此时他们正走在官道上,两个人手拉着手,就像在散步。
安云墨问道。
“清浅,准备好应对外面的一切了吗?”
段清浅笑道。
“时刻准备着。”
这时有一辆马车从前面驶来,段清浅把他截下来了,她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大哥,打扰了,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呀?”
男子把马车停下,说道。
“这是筑城与珲城的交界。”
段清浅不懂,看着安云墨问道。
“离安城有多远?”
安云墨还没回答,男子就回答了。
“姑娘,这离安城远的很咧,我们这都可以算是边关了。”
安云墨也点点头,回道。
“嗯,离安城很远,再过四个城就是扶国了。”
“公子这话以前是对的,现在就不对了。”
“这话怎讲?”
“公子不知?”
段清浅说道。
“我们进山打猎,一不小心迷路了,在山里待了四年,所以不是很清楚。”
“哦,怪不得。哎!靠近扶国那三城已经划给扶国了,说不定筑城也要给扶国了。”
“划给扶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的事。”
“去年?那筑城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战事都打到筑城了,也不知能守多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城就破了,我本来送一位公子出远门,听说打到筑城了,我担心家里的妻儿,立即赶回来了。”
安云墨心里有着气愤,这才四年就把三城丢了,果真是他太相信皇帝了,父皇要是知道该多么心痛,他坚定道。
“你放心,筑城不会破的!”
“说是这样说,但谁知道呢,去年大家都说城不会丢的,还不是丢了,安朝不如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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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此时也坚定道。
“安朝还是以前的安朝,一切都会回来的。你是去筑城吗?载我们一程。”
“两位也是去筑城?”
“嗯。”
“上车吧。”
“好,谢谢大哥,银子到那边再给你。”
“银子不必了,我也是顺路回去。”
段清浅他们没回复,不过银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段清浅他们坐着马车也走了三天才到筑城,筑城的街上,此时还算热闹,男子问道。
“你们在哪下车?”
“就这里吧,你等一下。”
“好。”
安云墨在原地等段清浅,段清浅往一旁走去,安云墨知道段清浅是去摸别人的银子去了。
段清浅不一会就回来了。
“给,这是路费。”
“这?”
“收下吧。谢了。还有,筑城不会破,安心住下吧。”
段清浅说完和安云墨融入人群中了,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相信他们说的筑城不会破,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这么坚信。
第一百五十七章:安清欢回来了
段清浅和安云墨此时正在一家饭馆吃饭,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听着食客们闲聊。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搬家呀?”
“搬家?应该不至于吧?都丢了三城,这城还守不住?”
“内部消息,听说梁将军犯事了,他要是没了,谁领士兵们打仗?”
“不会吧,他前段时间不是还带兵围剿扶军吗?”
“那是之前,现在皇上下了圣旨。”
“不是吧?要是梁将军都不在了,那我们还是赶紧逃命吧,晚了可就像前面三城一样做俘虏了。”
“是呀,吃完饭回去收拾,挑个好日子一起走?”
“好。”
大家讨论的大多数是这些,要不要走,战况如何,安云墨和段清浅听到这些,心里也着急,外面都传的议论纷纷了,军营里的局势肯定更加紧张,他们对视一眼,俩人心有灵犀,吃完饭去军营看看。
安云墨与段清浅走在路上,遇到一家做布料的,段清浅上前挑了几匹,说道。
“掌柜,给我们做两身衣裳,我们一会过来拿,你给我们赶一下,银子方面你不用担心。”
“好的,夫人,你挑的都是男子的布料,可是做两身这位公子的衣服?”
掌柜说着看了看安云墨。
段清浅回道。
“不是,做一身他的,按我尺寸再做一身,我给我弟弟。”
“好咧。”
掌柜说着叫小二上前量尺寸,量好后段清浅他们就走了。
街上,安云墨问道。
“清浅,你可是有什么打算了?”
段清浅拉着安云墨笑笑,说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安云墨自豪道。
“当然,毕竟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要是做不到心有灵犀,为夫岂不是失败了?”
“也是。走,我们去挑两匹马。”
“嗯。”
段清浅拉着安云墨继续往前,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真好,感觉此时的他们就是一体的。
他们挑好马匹后,段清浅问道。
“云墨,你还有什么要买的没?”
“我们去一趟药店,我备点药。”
“好。”
他们买好药后,取了衣服就往军营赶了,路上,段清浅问道。
“云墨,你到时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军营?”
“清浅,你呢?”
段清浅摇了摇手上的包袱,那是刚取的衣服,说道。
“我是安清欢咯。”
“那我做你的军师,跟在你身边。”
“嗯,蛮好的。还好之前随身带着你的令牌,这样也不怕进不了军营,调动不了百军。”
安云墨跟段清浅一起生活,知道段清浅带着令牌,他说道。
“嗯,有了令牌,加上我摄政王的身份,就算是皇上也不敢不给面子,而且先皇曾经下过圣旨,战时如果没有皇上的特别圣旨,拿着令牌的人可以根据战况先斩后奏,所以清浅在军营也不用有所束缚,而且现在有我,我可以为你撑腰。”
安云墨第一次可以这么肯定的说为段清浅撑腰,从此以后他都可以很坚定的说陪着段清浅了,这对他来说真的是最大的幸运,最美好的事。
“好,我知道了。”
“嗯,在军营里,我就叫石浩吧。”
“好,石军师。”
他们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换了衣服,段清浅一身清爽,撩了撩额角的碎发,说道。
“怎么样?还不错吧?”
安云墨点点头,回道。
“嗯,不错。清浅,你看看我,认识我的人会不会认出来?”
段清浅认真看了下,回道。
“之前的你一直带着面具,除了亲近的人,其他人见你的面也是九年前了吧?”
安云墨点点头,回道。
“嗯,自从脸伤了后,除了在府里,去其他地方面具基本没脱过,后来脸好了也是出来寻你那时了。”
“这样的话应该不怕,而且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气质方面有了变化,你自己平时低调些,没人会想到以前那个身带剧毒,脸有伤疤,面具不离身,病怏怏的你是现在的你。”
“嗯。”
“对了,我们要不要给子奇去封信,他们应该很担心我们。”
“他们找我们总好过我们找他们,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哪些人是自己的。”
“也是,以他们的能力,想要混进军营也不是难事。”
“嗯。”
“好,我们出发吧。”
“嗯,驾!”
两匹马扬长而去。
段清浅他们决定在最靠近军营的小镇上住一晚,第二天再去军营,小镇的人稀稀拉拉的,根本没有以往的热闹,他们走进一家客栈,客栈只有一位老掌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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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间上房。”
掌柜看了看段清浅,问道。
“你们是安朝人?”
段清浅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但她点了点头。
“嗯,我们是安朝人。”
掌柜说道。
“上房都空着,你们两个人,要两间上房也行,随你们挑,现在国破家亡,我也不收你们房钱了,你们要是在我这吃,给点菜钱就行了。”
段清浅给了五两银子,说道。
“我身上只有这块银子了,收下吧,给我们煮些吃的。”
掌柜没收,回道。
“没有碎银就算了,当我请你们吃,你们先坐着稍等会。”
“嗯。”
掌柜说完进厨房弄吃的了,段清浅把柜台上的银子扔进柜台的抽屉,跟安云墨在一旁坐着等候。
不一会掌柜就做好了饭菜端过来了。
“也没什么材料,两位将就吃吧。”
“好,谢谢掌柜。”
掌柜也没吃晚饭,刚才他也给自己做了一份,此时在一旁的桌子上吃,段清浅见此,说道。
“掌柜的,如果不嫌弃,过来一起吃?大家也好聊聊天。”
掌柜的一个人吃着也孤独,既然段清浅叫他,他拿着碗筷过去了。
掌柜好奇着问道。
“我看两位似乎是外地人,现在大家都恨不得逃离筑城,你们怎么反而过来?”
安云墨保持他的沉默,段清浅回道。
“我们过来是有事情要办。”
“哦,原来如此,想来也是,没事也不会有人往这边来了。”
掌柜没有打探段清浅要办的事,默默吃着饭菜,段清浅问道。
“掌柜的怎么一个人守着这店铺,你的家人呢?”
掌柜的叹一口气道。
“这就是我的家,我老了,也不想走了,家人?”
掌柜说着眼含泪水,叹息一声道。
“老伴前两年走了,唯一的儿子也做了俘虏,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老夫守着这店,也希望有朝一日能等到儿子回来。”
“你儿子做了俘虏?是士兵吗?”
段清浅提到这,掌柜的泪留出来了,说道。
“不是士兵,就是普通老百姓,都怪我,我当时就不该让他去进货的,老伴临走时一直叮嘱我,要好好看着我们的儿子,给他寻一媳妇成家立业,可是没想到……,我死了也没脸面见她了。”
段清浅有些不明白,一直以来俘虏的都是士兵多,要是城守不住了,普通老百姓也会早早搬家,有些不搬的,敌国也会仁慈对待,不会把老百姓都抓去当俘虏,毕竟要得民心。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两位不知道三城被划走的事吗?”
段清浅说道。
“听说了一些,不是很了解,掌柜的,你靠近划走的三城,想来清楚些,能给我们说说吗?”
“谁能想到这不过是去年的事,去年春节刚过,我就跟儿子商量着要进些货。前面两城有我们这城没有的水果和一些蔬菜,我们客栈四面八方的客人都有,为了尽可能满足客人的要求,我们都会进一些其他地方的菜食,平时都是我去或是带我儿子一起去,去年他说他长大了,自己去就可以了,想着我老了,他始终要成家立业,就让他自己去,没想到才去一个月就听说扶国领着兵气势汹汹往安朝来了。哎!”
段清浅问道。
“然后呢?”
掌柜叹口气继续道。
“摄政王闭门谢客后,安朝就安稳了两年,后面扶国一直挑事端,时不时在边关乱上一乱,有边关武将倒也没什么事,谁能想到去年他突然领兵三十万直攻安朝,边城只有十五万士兵把守,第一战我们就输了。”
“扶国人多,我们这边的士兵还没来得及休息,他们又开始了第二次进攻,就这两次进攻,我们这边的士兵都死伤过半了,但听说梁将军依旧让士兵死守,第三次进攻又来了,十五万士兵,听说能上战场的不足八万。”
段清浅皱皱眉头,说道。
“梁将军不该死守,两方人数相差太大了。”
“我们大家都是这么说,但是梁将军想的不是这方面,他是为我们老百姓着想呀!”
段清浅有些不明白,问道。
“这怎么说?”
掌柜还没回答,安云墨就开口了,说道。
“扶国来的突然,城中百姓没来得及逃走,梁将军是给城中百姓争取时间。”
掌柜点头,说道。
“嗯,这位公子说对了,听说梁将军就是这样想的。”
段清浅追问道。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会把三城都丢了?朝廷没派援兵过来?”
“朝廷哪有心思管这边,听说扶国开战的第三天乔国和单朝也领兵攻打我们了。”
“他们倒是会挑时候。”
“可不是。”
“后来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安清欢回来了2
“乔国和单朝团队性差,他们都是流氓打法,一会这一会那的,让人捉摸不透,我朝吃了些亏,打了好几场败仗,但总归守得住,这边还要面对扶国这个大国,而且听说我朝君臣不和,也没有谁来统领这一切,常备军没接到命令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私自调动军队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呀。”
“我朝就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坚持了半年,后来不知怎么的,朝廷有人带着圣旨下来了,本来以为是带着援兵来了,没想到却是要当俘虏。”
掌柜说着擦了擦眼泪,继续道。
“边城那时就快失守了,边城百姓听说梁将军为了他们死守,有些热血的人也加入了战争,不过这时都以守为主,倒也没多少百姓丧命。靠近边城的两城也有热血的人到边城去,我们信朝廷,信梁将军,所以靠近边城两城的百姓也没多少逃亡的,没想到全当了俘虏。”
“那时朝廷的人带着圣旨下来,说是已经跟扶国谈好了,两国停战,梁将军退守筑城,边城由朝廷派来的人处理,我们百姓就被梁将军解散了,可是没想到朝廷派来的人大开城门,让扶军把城包围了,不止边城,靠近边城的另两城也是这样。”
“扶军入城时百姓都以为是跟我朝和好的,也没人去留意,扶军在城四周布局好后朝廷派来的人就走了,走时宣读了圣旨,说他们以后就是扶国的子民了,百姓这才震惊,可是想逃走也来不及了,也不可能了。”
安云墨默默吃着饭,可是他心里却在骂着皇上安云晟,段清浅问道。
“扶军对百姓们如何?”
“没人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他们把城门各处守好后,就不准人进出了,听说是逼迫他们耕种,劳作,而所得都给他们收剐去了,百姓给他们做牛当马,要一口吃的都要他们施舍。”
段清浅忍不住骂道。
“这皇上也当的太窝囊了!”
安云墨也不禁骂道。
“废物!”
掌柜的赶紧扭头看看周围,说道。
“两位,可不敢骂皇上,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要抓去杀头的,现在没有几个人敢说划去三城的事。”
段清浅回道。
“你放心,皇上要杀我们的头还要掂量掂量。”
掌柜好奇问道。
“你们是?”
“我们是摄政王的属下,现在过来就是重整军队的。”
掌柜听到摄政王三个字,似乎陷入了久远的记忆,泪眼婆娑道。
“摄政王!你们是摄政王的人?”
段清浅见掌柜一脸怀疑,回道。
“嗯,怎么了?”
“当真!两位可要救救我们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呀!老夫在这替百姓们感恩两位!”
掌柜说着就跪了下去,段清浅赶紧扶着他起来,说道。
“掌柜的,快起来。”
掌柜的这才起来坐着,说道。
“老天有眼,摄政王总算回来了。”
“摄政王闭门谢客,外面的事无暇顾及,我前些年闭关了,这刚出关就听说边城战事不断,我们俩过来看看。”
“两位还想知道什么?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上用三城换了什么?”
安云晟应该不会这么笨,三城就换跟扶军停战。
掌柜回道。
“停战和给援军打败乔国和单朝,听说他们还和皇上私自交易了些事情,这个老夫就不清楚了。”
“就这些值得他把三城丢了?把百姓卖了?”
“可不是?老夫也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那乔国和单朝可有打败?”
“上年年末总算把乔国和单朝打回去了,不过听说经过一年的修整,他们有卷土重来的野心。”
“嗯。外界是怎么说摄政王的?刚出山,我们不太清楚局势。”
“自从摄政王闭门谢客后,有关他的消息就少了,有说他闭门是假的,闭门后他去参加了武林大会,夺得了解毒丸,解了毒,不过后来在半指山的决斗上,被打落悬崖,下落不明。也有说这是假的,摄政王一直在府中休养,还有的说……”
掌柜不敢说出口,段清浅说道。
“说他死了吗?”
“嗯,外界都是这么说的,摄政王一向看重边关和百姓,现在城门丢失,百姓被俘,摄政王都没出来主持政事,想必是仙去了或是有心无力。”
“就算摄政王不在了,也有千千万万的英雄好汉,我们安朝人怎么会轻易让人欺负了去。”
“嗯,公子说的有理,老夫也是信任两位的,老夫最近听到一个消息,被俘的百姓准备破敌,筑城也会有人接应,准备里应外合把边城三城的百姓救出来。”
“谁组织的?”
掌柜看了看周围,说道。
“梁将军!梁将军是一心为民的好将军呀,当时他领军退回筑城,根本不知道朝廷来的人会大开城门让扶军进来,还让城里百姓当俘虏。当时他接了命令就安排撤退了,临时组建的百姓兵也要解散了,梁将军总觉得朝廷下来的人有些不对劲,他留了个心眼,让他身边眼生的手下混进百姓兵里,有什么情况也好相互照应,没想到他的这个安排现在用上了,前些日子,他们跟城里的士兵联系上了,准备挑一个合适的日子就动手。”
“嗯,梁将军倒是爱民的将军。”
“是呀!”
一顿饭也在这边吃边聊中吃完了,此时大家都安静坐着没说话,坐了一会,掌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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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吃饱了吧?”
段清浅点点头,回道。
“嗯,谢谢掌柜。”
“客气什么,那老夫不打扰两位了。”
掌柜说着就收拾桌子的碗筷下去了。
段清浅他们坐着喝了一会茶,看着差不多了,说道。
“石军师,我们休息吧,明早再打算。”
“嗯。”
他们两人睡一间房,房间里,段清浅说道。
“梁将军没事吧?”
“现在应该没事,要是出事了,外面一定流传出来了,只是应该会受些皮肉之苦了。”
“那他计划帮百姓逃走的事?”
“像是他做的事。”
“现在掌柜都听到消息了,扶军肯定也有人知道了,我们在筑城时不是有人说梁将军犯事了吗?我们要不要今晚就过去?”
“不急在这一时,今晚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以后想要安静的休息可就不容易了。”
“嗯,休息。晚安。”
“晚安。”
说完,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骑着马赶往军营了。
军营里,此时正热闹着,大家都围在一起,高台上坐着人,也有被人压着的。
坐着的男子是朝廷派来的监军,而被压着的人是梁将军,监军说道。
“梁昊烨私藏军粮,惑乱百姓,企图谋反,本监军持皇上圣旨,判他斩立决!斩!”
监军话说完,令签也跟着落地,侍卫压着梁昊烨,说道。
“跪下,我叫你跪下。”
梁昊烨一脸不屑,骂道。
“你们不配让老子跪下!”
侍卫使劲也没法让梁昊烨跪下,监军说道。
“算了,将死之人,直接推出去斩了。”
梁昊烨说道。
“你最好说话算话,要不然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监军没有明确回复,说道。
“梁将军安心上路就是。”
梁昊烨面对下面看着他的士兵,里面大多数都是他带出来的兵,此时都红着眼看着他,他们很想上去救他,但被梁昊烨阻止了。
梁昊烨不吵不闹就是已经想好了,监军抓了他的几名亲信,还用士兵的性命威胁他,一切都是他一手计划的,他负全责,只希望他一人的性命能换他们的平安,而他这样也好去见王爷,给他请罪,丢了三城他已经很没脸了,如果最后的残命能换回大家的命,他也不至于那么没脸。
梁昊烨心里坦然,闭上眼准备接受审判。
另一边,段清浅和安云墨骑着马赶来,在军营大门处,被士兵拦下了,士兵趾高气扬道。
“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段清浅拿出令牌,说道。
“摄政王的属下,安清欢,让开。”
士兵想凑上前看清令牌,可段清浅把令牌收起来了,骑着马往里进了,士兵怕被马踩到,纷纷避到一旁。
士兵见状,说道。
“你们守着,我去禀告监军大人。”
“是。”
说着骑上一旁的马赶过去了。
段清浅还没到,耳边就已经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了,在拐角处,说道。
“这边。”
段清浅和安云墨俩人旁若无人的驱着马,士兵们纷纷转头看,因为除了监军,没有人敢在军营这般骑马。
他们骑着马赶到高台处了,安云墨一眼就看到高台上被绑着的梁昊烨,说道。
“梁将军!”
“嗯。”
段清浅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石头,往魁子手的手腕击去,他手受伤,刀瞬间掉在了地上。
梁昊烨闭着眼等着,没等到砍杀的痛苦,听到咣当一声睁开了眼。
监军坐在椅子上,而且段清浅投的石子又快,他还没发现段清浅他们,他见没杀成梁昊烨,站起来看着侩子手骂道。
“怎么回事?连刀也拿不稳要你干什么?废物!”
说着上前捡起刀,说道。
“本监军自己来。”
这可是皇上下达的命令,一定要除了梁昊烨,要不然他回去也别想跟皇上交代。
第一百五十九章:安清欢回来了3
监军说着挥起刀就要砍梁昊烨,这时段清浅又往他手腕击了一块石头,刀再次落地,监军也是会点功夫的,他知道刚才有人往他手腕击了一个东西,要不然他手上的刀不会掉落,他看着前方喊道。
“是谁?出来?别给老子鬼鬼祟祟。”
段清浅坐在马背上,说道。
“鬼鬼祟祟的是你吧?梁将军这个官位上的人是你一句话就能斩的吗?”
段清浅说着驱着马向前,士兵们纷纷让出一条道。
监军看向声音处,刚才段清浅他们在拐角处,他没留意,此时看着往前的段清浅,非常面生,问道。
“你是何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监军话音刚落,刚才守在军营门口的侍卫也到台上了,他靠近监军说道。
“大人,就是这两个人,硬要闯进军营,还说是摄政王的属下,安清欢,他的手上还带着令牌,小的没看清就收起来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的。”
监军在安云晟身边待过,安云墨身边比较重要的人他都大概知道,安清欢的名字他也是听说过的,何况有传言说他身上藏着传国玉玺,是先皇的私生子之类的,那就更不能忽略了。
“他说他是安清欢?”
“是的,大人。”
他们在说着话的同时,段清浅他们也走近了,段清浅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监军,问道。
“监军大人可搞清楚我是谁了?”
监军堆起笑脸,请罪道。
“本官不知是安公子,有失远迎,不知安公子到这所为何事?安公子风尘仆仆的,要不先到帐下,我们坐着聊聊?”
监军是安云晟的人,但如果形势需要,他可以是任何人的人,安朝现在的局势晦暗不明,他也看不准以后谁会是皇上,如果可以,他谁都不想得罪。
段清浅回道。
“不必了,我来干什么,你不必知道,我倒是想问问,你要干什么?”
监军赔笑道。
“本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不知你奉的是谁的命?”
“公子说笑了,当然奉的是皇上的命。”
“你知道虚传圣旨是什么罪吗?”
“本官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应该也知道,梁将军身为两朝元老,就算是犯了罪,那也是压上安城交给刑部审理,而不是你私自处决了。”
“可他犯的是通敌卖国,意图谋反的大罪。”
“你可有证据?”
“这是他自己认的罪,还有他亲自画的押。”
监军说着拿出梁昊烨画押的纸。
段清浅知道,肯定是监军威胁梁昊烨了,要是不认罪,那些百姓和跟着他的士兵就遭罪了。
段清浅拿出兵符说道。
“我有兵符在此,战争时期持兵符者可先斩后奏,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梁昊烨的命我保了。”
监军见段清浅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也不打算跟他客气了,说道。
“安公子这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就算你持有兵符,你也是皇上的臣子,你的兵符也是皇上的!要用兵符那也是在不违背皇上的命令之下,我这是接了皇上圣旨办的事,安公子可要想清楚了?”
“反正梁将军的命我是保定了!”
“令签已下,判决就要执行,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定,就像皇上的圣旨一出,金口玉言,不会修改半分,安公子如果有疑问,还是去请教皇上吧。来人,行刑!”
侩子手是监军的人,他听到命令提起刀准备砍向梁昊烨,梁昊烨没有避开,他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安清欢来了?据他所知,安清欢是王爷的得意属下,那么是说王爷身体好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王爷醒了的喜悦,旁的一切他已经自动屏蔽了。
段清浅飞身上前,说道。
“令签落地,判决必行,可是死的不是他,而是你。你通敌卖国,陷害忠良,逼害百姓,现在我判你斩立决,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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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的动作很快,她说着话的同时已经飞身落在侩子手的身后了,一手往监军击了一块石子,使他动弹不得,一手用内力把侩子手往监军面前送,两手同时进行,监军看着落下的刀,根本没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刀落下,侩子手想收手,但此时他的刀似乎有千斤重,他根本举不起来,就这样看着刀把监军的脑袋砍了。
在场的士兵瞬间呆滞了,段清浅竟然敢砍监军的头?这里面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梁昊烨的兵,愁的是监军安插的兵和其他一些别有用心的兵。
段清浅说道。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花花肠子,反正被我发现有违军规的事,一律从严处理。现在国破家亡,内忧外患,念梁将军以往一心为国,爱护百姓,他的案子尚有疑处,压后处理,允他戴罪立功!”
不少士兵大声喊道。
“好!”
段清浅看着侩子手,说道。
“还不给梁将军解绑?”
侩子手以为自己也活不了了,听到段清浅的吩咐,赶紧应道。
“是,小的马上解。”
侩子手帮梁昊烨松了绑后,梁昊烨上前给段清浅行了谢礼,说道。
“谢公子救命之恩!”
段清浅淡淡嗯了一声,以为这事就算结束了,没想到梁昊烨上前公事公办道。
“公子,得罪了,还请将兵符拿出来让末将确认,毕竟这事关几十万士兵和万千百姓的性命,末将要确认公子是朝廷派来的人和兵符的真实性。”
段清浅没想到梁昊烨还是较真的人,她开玩笑道。
“要是我不给呢?”
“那末将只好请公子出去了,而且公子的任何命令,末将都不会执行。”
段清浅说道。
“你不怕我杀了你?”
梁昊烨不卑不亢道。
“这是末将职责所在,因公殉职,末将死得其所。”
下面担心梁昊烨的士兵刚松了的那口气现在又提上来了,纷纷替他担心着。
段清浅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拿出兵符说道。
“我,安清欢,摄政王的属下,这是兵符,你可以仔细看看,想必我的名字你也听说过吧?”
“有听过,兵符我确认下。”
梁昊烨拿过段清浅手上的兵符仔细辨认了一会,说道。
“检查过了,是真的,末将参见公子。”
“嗯,起来吧。”
“是。”
“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梁将军,你跟我来一趟。”
“是。”
这时,人群里有一个人高喊着。
“老子不服,公子看着刚二十出头,你有什么资格率领我们?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打过战,见过生死的人?请问,公子见过血吗?”
段清浅看着梁昊烨,问道。
“梁将军,你可有此怀疑?如果有,也不妨提出来?”
梁昊烨坚定道。
“末将没有,都是末将平日管教不周,公子不用理会。”
梁昊烨说着,对着下面的士兵说道。
“退下!”
梁昊烨在军中有些威望,大多数人都会给他点面子,可段清浅不承他的意,说道。
“梁将军,不必了,他们对我不熟悉,有所怀疑也正常。”
然后对着刚才说话的人,说道。
“要如何你才服?”
因为刚才梁昊烨的退下命令,那人有些胆怯,弱弱道。
“自是要打一架。”
段清浅有内力,而且会读唇术,她说道。
“好,我们来打一架。”
士兵听到段清浅的话有些诧异,他刚才念叨的那么小声他也听得到?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思考虑这个了,一旁的人已经在起哄了。
“打一架,打一架。”
段清浅看着下面的士兵说道。
“请?”
士兵飞身上来,拱手说道。
“得罪了。”
段清浅满不在乎道。
“没事,你随意就好。”
梁昊烨见段清浅没拿兵器,问道。
“公子要什么兵器?”
“不必了,没有趁手的兵器,我就用我的匕首可以了。”
段清浅说着拿出了匕首。
“好。”
梁昊烨说完退到一旁,他一点都不怀疑段清浅没能力,因为他听过摄政王身边的这个安清欢,二来他相信安云墨,既然摄政王能把兵符给他,他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段清浅说道。
“来吧。”
士兵心里不相信段清浅的能力,现在见她连兵器都不挑,就拿匕首跟他的长剑对打,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段清浅看不起他,他回道。
“好,公子不怪罪就行。”
话音刚落就出手了,他想一击即中,他看着前面还没反应的段清浅,心里轻笑道。
“这下子知道话不能乱说了吧?刚才口气还挺大的。”
就在他以为手中的剑会击中段清浅时,段清浅微微侧身就躲过了,手还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背在他身后,而长剑在他的后背压着,剑尖伸到他脖子处,只要段清浅压着他手腕的手往前用力,长剑就可以划破他的脖子。
现场只有安云墨和梁昊烨是平静看着的,在场的其他人见此屏住了呼吸,段清浅轻轻松松就打败了在他们看来属于中等水平的士兵了。
段清浅压着士兵问道。
“怎么样?服吗?”
士兵咬着嘴唇,他有点不服,但刚才他出手先都输了,他也不好说再来一次,段清浅见他还有脾气,松开手,说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准备好再来。”
士兵松了松骨头,说道。
“好。这次我一定认真来。”
准备工作做好,士兵这次规规矩矩的跟段清浅比起来,段清浅也不客气,也是一招把他制住了,这次段清浅是用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段清浅说道。
“如何?”
士兵这才服气,回道。
“我认输了,公子厉害!”
“客气了。退下吧。”
“是。”
段清浅收好匕首,说道。
“还有谁不服的?今天都一起解决了,让我们来场不打不相识的见面会,无论什么身份,一律无罪!如果我觉得有好的,我还可以为你们引荐,谋个官职什么的。”
段清浅话音刚落,下面的士兵就开始讨论起来了。
第一百六十章:摄政王回来了
一士兵喊道。
“我来。”
说着飞身上前,段清浅客气道。
“请。”
士兵也不客气,拔剑出手,段清浅依旧从容应对,毫无意外的,又是段清浅赢了,就这样一连上了好几个士兵,都是段清浅赢了,后面也就没人敢上前去了。
段清浅上一世就是拿着匕首纵横四海的,这种近身搏斗没有谁比她更熟悉了,而且她还学了内功,有内功护身,几场打斗在他们看来是占了段清浅的便宜,因为他们轮流跟她打,她没得休息,但对段清浅来说只是热身。
段清浅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上来,问道。
“还有谁想领教的?”
下面的士兵默不作声,段清浅说道。
“既然你们都服气了,以后可别让我听到再有质疑我的声音,一旦发现,从严处理。”
士兵们低着头没应答,梁昊烨上前回道。
“公子,末将会严格管教属下的。”
段清浅淡淡嗯了一声,随后离开了。
军帐里,段清浅看着梁昊烨问道。
“梁将军,监军给你判罪是怎么一回事?”
梁昊烨看了一眼段清浅,有些迟疑。
“这?”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段清浅说道。
“是怎么回事就怎么说。”
梁昊烨又看了一眼段清浅,低下头报告道。
“末将不忍边城三城百姓被扶军当成俘虏,末将跟之前留在三城善后的士兵联系好,准备明天晚上跟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帮他们逃出来。”
梁昊烨说完抬头看了看段清浅,见她没有不悦,继续道。
“就是不知道谁泄露出去了,监军要杀了跟我一起违背军纪的士兵,他们都是服从命令的,我才是主谋,我主动认罪要监军放了士兵们,监军同意了,所以才有他给我判罪,要杀我一事。”
“现在事情泄露了,你通知边城三城百姓没?”
梁昊烨有些羞愧,低着头道。
“事发突然,末将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
段清浅说道。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是,末将遵命。”
“把军营的相关信息整理出来给我。”
“是,公子还有其他吩咐吗?”
“先这样,下去吧。”
“遵命。”
段清浅看着梁昊烨走远的身影,有点恍惚,他们回来了,这感觉还是那么熟悉,不知关心他们的人现在如何了。
此时,远在安城郊外的安心言也看着远方,心里挂念着,她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成嬷嬷,什么日子了?”
成嬷嬷知道安心言不是单纯问什么日子,日子她知道,她回道。
“夫人,快过年了。”
“嗯,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些时候就备着了。”
“好,我们明天去一趟寺庙。”
“是,夫人。”
安云墨跟安心言拜别后,节日和过年前安心言都会到庙里为他们祈福,对这成嬷嬷也是熟记于心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了,寺庙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坐落在半山处,安心言看着眼前的阶梯,说道。
“成嬷嬷,我们走吧。”
“是,夫人。”
成嬷嬷上前搀扶着安心言,两人一步步的踏着阶梯而上。
到达寺庙后,上香,祭拜,一一完成后,往寺庙后山走去,后山的菜园里,一位师父在给菜浇水,安心言喊道。
“了无师父。”
了无看了安心言一眼,对着她行了一个礼,淡然道。
“施主来了。”
“嗯。”
“施主先到前面的茅屋歇着,贫僧稍后便来。“
“唉,师父慢慢来,不急,我也打算待到黄昏再回去。”
了无师父点点头,继续忙着手上浇水的活。
安心言熟络的往茅屋走去,到茅屋后,成嬷嬷自发的去煮水泡茶,茶泡好了,了无师父也回来了。
了无说道。
“施主这次比以往早了。”
安心言点点头,回道。
“嗯,最近两天不知怎么的,睡不着,但不是为事情发愁,似乎心底有些躁动,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我还是觉得不安心,所以提前来了,希望佛主能给点指示。”
了无师父说道。
“施主不必忧愁,一切上天自有安排。”
安心言叹了口气,说道。
“嗯,但愿如此。”
随后喝了一口茶,悠悠道。
“外面的流言说摄政王不在人世了,听说前些日子皇上亲自前往摄政王府探望,以证真实,府里不见摄政王,也不见摄政王妃,皇上说为了避免奴仆侵占王府,最近有收回摄政王府的打算,碍于老臣的面子,还没下圣旨。哎,没想到,摄政王府到头来竟没一个说得上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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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师父依旧不惊不扰,缓缓喝了一口茶,说道。
“摄政王府不会没人的。”
安心言有些不明白,问道。
“这……?”
了无师父微微摇了摇头,安心言了然,了无师父让她不要问了,她回道。
“哎,但愿上天开眼。”
了无师父微微点点头,随后说道。
“施主可是像以往一样,抄佛经和静修?”
“嗯。现在有些事想请了无师父指点。”
“施主请说。”
安心言跟了无说起了一些日常的琐事,一些她看不开,看不透的事,得到解释后,她就跟成嬷嬷到佛堂抄佛经和静修了。
安城的某一处,也有人为摄政王府的存亡担忧着。
宅院里,胥子奇看着纸条里的信息,说道。
“梁将军这是不想活了,军营里我们的人还剩多少?”
侍卫回道。
“有一些,不过平时都隐藏的比较深,是要用他们吗?”
胥子奇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
“梁将军就不能再等等吗?”
侍卫明白胥子奇的意思,他回道。
“听他们说,三城失守后,梁将军很自责。”
“我明白,由他吧,隐藏深的那些人不能动,浅的那些能帮就帮吧。”
“是。”
“皇上要收回摄政王府的事有没有什么消息?”
“听说皇上下了决心,一定要收回摄政王府,现在正找宣旨的人。”
“知道了。找的人有没有消息?”
“没有。”
“好,下去吧。”
“是。”
胥子奇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快要走不下去了!”
说完,又继续处理桌面上的事情。
军营里,段清浅和安云墨还在帐里看着文件,段清浅问道。
“现在这情况,我们下一步如何走?”
安云墨放下文件,说道。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东西,实际如何我们不清楚,我们先按兵不动,不过要通知三城里的人,让他们先不要动。”
“好,我打算今晚过去。”
“好。”
段清浅走到营帐门口,喊道。
“来人,把梁将军叫来。”
“是,公子。”
侍卫在五米开外候着,听到段清浅的吩咐小跑着去把梁昊烨叫来。
梁昊烨过来恭敬行礼。
“见过公子。”
“免了,过来一起看看这些文件。”
梁昊烨看着段清浅有些不明白,但他没问,段清浅眼神示意他坐下,梁昊烨回道。
“是。”
梁昊烨在安云墨的旁边坐下,此时安云墨依旧在看着文件,梁昊烨拿起桌上的文件小心的看着。
他心里有些疑虑,文件这些不该是机密吗?虽然他恢复他的将军职位了,但也没到可以跟他共享军事消息的程度,怎么安清欢叫他一起看,这是跟他套近乎拉拢他,还是要做什么?
梁昊烨的心思不在看文件上,他偶尔看下周围,梁昊烨来后,段清浅就不看文件了,她到一旁煮茶,煮好后还问他们喝不喝。
“石军师,梁将军,茶好了,喝不喝茶?”
梁昊烨有些不自在,连忙站起来道谢。
“谢谢公子,末将不喝。”
安云墨不客气的站起来往段清浅那走去,梁昊烨诧异的看着安云墨,他总觉得他们俩人的关系有些特别,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梁昊烨轻摇摇头,把脑海中不相关的想法抛开,只是坐下时他不经意间瞥到刚才安云墨做的记号,他突然想到摄政王,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颤了颤。
段清浅看到他的异样,问道。
“梁将军,怎么了?”
梁昊烨结巴道。
“没……没什么。”
说着坐下继续看文件,只是心思依旧不在文件上。
段清浅顺着梁昊烨刚才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安云墨敞开的书,她瞥了一眼安云墨,眼神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表明身份了?
安云墨眼神回道。
梁昊烨平时行事比较谨慎,就算我们不说他也会特别留意,特别是我,还不如提前让他有点准备。
他们两人喝着茶眼神沟通着,但双方都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
段清浅和安云墨在这边悠闲的喝着茶,梁昊烨在一旁如坐针毡,几次想开口询问段清浅还有其他事吩咐没,但又开不了口。
梁昊烨的思想斗争又进行了半个时辰,他实在受不了了,他站起来,行礼问道。
“公子,可还有其他事要末将做的?”
段清浅早就看出他的尴尬了,不过她没提出来,因为她要他继续看,段清浅淡淡道。
“看累了?过来,喝个茶休息会。”
这次梁昊烨没有拒绝,他过来一起喝茶了,因为他不想那样尴尬坐着了,他回道。
“末将遵命。”
梁昊烨在安云墨身旁坐下,段清浅给他倒了茶,梁昊烨有些受惊,段清浅说道。
“以后私底下不用拘谨,我们像朋友一样就可以了,在外人面前给点面子就行了。”
梁昊烨不敢应是,有身份的人说是这样说,但平时见到他们还不是端起架子来,他低着头看着茶不说话。
第一百六十一章:摄政王回来了2
梁昊烨以为喝个两杯茶就差不多了,可是喝了一杯又一杯,段清浅也没有吩咐其他事的意思。
梁昊烨问道。
“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梁昊烨这下子真有点坐不住了,段清浅不喜不怒,他觉得心慌,心里想着段清浅怎么这么难以捉摸。
段清浅平淡道。
“没有,不想喝茶就看文件吧?”
梁昊烨呆愣了一会,回道。
“是,公子。”
然后乖乖看文件去了,这次他倒是真用心去看了,文件里提到的事情他也大概知道一些。
梁昊烨的亲信在梁昊烨的帐里为他的安危担忧着。
“将军不会有事吧?怎么去这么久都没回来?”
“不会吧?要是要处罚将军,今天不救他就可以了。”
“可是去这么久是有什么事吗?要不我们去看看?”
“我们怎么看?”
“就说有事要向将军禀报。”
“要是安公子叫你直说呢?你说个什么事?”
“就是,看今天安公子那架势,你要是糊弄他,他可不像手软的人。”
“哎,那你们说如何做好?”
两三人低头考虑着,一人说道。
“应该没事吧,我们再等等看。”
“好。”
三人就这样说着,趴桌子想着,前些日子被监军发现他们的计划后一直担心,都没能睡个好觉,现在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段清浅看着外面的圆月,说道。
“差不多了,梁将军,我们走吧。”
梁昊烨一脸诧异的站起来,问道。
“走?我们去哪?”
段清浅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笑笑道。
“嘘,机密。”
梁昊烨立马捂嘴,点点头。
段清浅又不自觉的笑了笑,心里想着,还是回到这里比较有趣。
“石军师,这里交给你了。”
安云墨回道。
“好。”
“我们走。”
梁昊烨一脸不解,但也跟着向前,回道。
“好。”
说着就想往帐门走去,段清浅一把拉住他,说道。
“都说了是机密,我们不可以这样走出去。”
梁昊烨一脸问号,段清浅走在他前面,掀了一点门帘,见外面守夜的士兵看向别处,一个闪身就出去了,梁昊烨见此也赶紧跟上。
段清浅在前面走,梁昊烨在后面跟,走出军营后,他们也不用那么小心了,梁昊烨问道。
“公子,我们这是做什么?”
段清浅说道。
“夜探三城。”
梁昊烨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问道。
“穿这个衣服?”
“对呀。”
段清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带路吧?”
“带路?”
“对呀,我没去过,不了解里面。”
梁昊烨想着也是,自己用轻功走在前头,怕段清浅跟不上,他还故意放慢些,段清浅说道。
“走这么慢等下被人发现了,放心,我跟的上。”
有段清浅这句话,梁昊烨就放心了,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先去通知军营里的兄弟,情况有变。
军营外,梁昊烨说道。
“公子,进去要小心了。”
“嗯,知道了。这样吧,你去办你的事,我也想了解些事,我们分开行动,半个时辰后这里见。”
“好。”
段清浅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的小药包,说道。
“这个药给你,必要的时候可以退敌。”
“好,谢谢公子。”
说完两人分开行动,梁昊烨对军营还算了解,直奔目的地,军营厨房。
此时的厨房依旧灯火通明,梁昊烨学了几声鸟叫,然后在柴房等着,不一会,一个小伙过来了。
他进柴房时留意了下旁边,见没人才推开门进去,自言自语道。
“今天的柴火不好烧呀!”
梁昊烨走出来,回道。
“雨水打湿柴火了。”
小伙回过头,看是梁昊烨满眼吃惊,小声叫道。
“将军?怎么是你?你没事吧?我们听说你被绑了,还判了死刑?”
梁昊烨说道。
“说来话长,我算是死里逃生了,这次过来一是告诉弟兄们,我们明晚的行动取消了,二是告诉他们,摄政王回来了。”
小伙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
“将军,你说的……说的是真的?”
梁昊烨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嗯。虽然摄政王的情况不清楚,但摄政王派人来了,这么说摄政王肯定还活着。”
“摄政王派人来了?”
“嗯,叫安清欢的,我这次也是跟他一起过来的,所以我们先不冒险。”
“好,我们都听将军的。”
“好,那你通知下去,大家都没什么吧?”
“没什么,他们可能也有些怀疑我们了,可能想等我们行动时再来个人赃并获吧。”
“嗯,那这边交给你了,我再去通知其他的弟兄。”
“好。”
梁昊烨又到军营的另一处通知去了。
段清浅进军营后,往大帐篷走,她看看能不能探到有用的消息。
段清浅在军营外一看,竟是旧相识,帐里正是扶国二皇子,扶平华和他的属下庞杰德,他们此时正谈着话。
庞杰德说道。
“二皇子,现在这局势对我们很好,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不急,先把叛乱的杀了。”
“我们听到的消息准不准确?他们明晚会行动吗?”
“不怕,他们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把梁昊烨抓住了,现在可能已经人头落地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明天梁昊烨死的消息也该传来了,只要他死了,我们把那些不服从我们的都杀了。”
“是,属下遵命。二皇子,属下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等梁昊烨死了才杀他们?他们现在是我们的俘虏,我们留着他们的命都已经是仁慈的了,他们不服从我们,我们杀他们不是名正言顺的吗?”
“梁昊烨跟了安云墨那么久,我总觉得他有什么招没使出来,保守起见,还是等他死了再动手。”
“好的,属下明白了。”
段清浅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事情,大概了解下军营的情况就出来了,梁昊烨这时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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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昊烨出来后他们往街上去了,此时街上安安静静,一片黑暗。
段清浅说道。
“街上似乎没什么人?”
梁昊烨回道。
“扶军把百姓都聚在一起为他们干活,此时街上应该没什么人。”
“走,看看去。”
他们两人在街上走了一圈才找到百姓所在的地方,他们分成两个阵营,一块是男子住的,一块是妇女儿童住的,外边都有人守着,段清浅看到这些,忍不住道。
“这扶国也太没仁义了。”
梁昊烨有些自责,说道。
“末将没料到皇上会把三城划走,要不然末将誓死保卫三城。”
“这不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拿回来的。”
“嗯,末将相信公子,只要摄政王在,我们一定会拿回三城。”
“是的。走,我们进去看看。”
“好。”
他们两人一路探进去,在一处帐篷前停下来了,段清浅说道。
“我们进这个帐篷看看。”
“好。”
梁昊烨转身打算从一旁潜进去,段清浅说道。
“我们就从门口进。”
梁昊烨结巴道。
“门口?”
“嗯,这里就五个人守着,其他人又离的比较远,顺便试试石军师的药有没有效。”
“试药?”
梁昊烨听着,敢情试药才是段清浅的目的。
“嗯,走。”
段清浅说着往门口走去,侍卫看到他们俩人上前问道。
“站住,你们什么……人?”
段清浅看他们上前来,立即从怀里拿出药粉,一撒,他们的动作就变慢了,眼神变得空洞,就那样虚晃的站着。
段清浅说道。
“摄政王回来了。”
他们也跟着念。
“摄政王回来了。”
段清浅笑着往里走,说道。
“嗯,效果不错。”
梁昊烨看着身后依旧“晃悠”的侍卫,心里有些惊,同时暗暗佩服起段清浅和安云墨来。
段清浅这时到的地方是男子住的,帐篷里搭了一排排的简易床,大家一起挤挤睡,有些人没睡,躺在床上看着上方发呆,也有翻来覆去的,还有些跟旁边的人轻声说话的。
段清浅也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她撒了一把药粉,闻到的人瞬间睡着了,她给他们一个好的梦和一个承诺吧。
段清浅撒完后说道。
“摄政王回来了,摄政王一定会把大家救出来的。”
说完话他们就走了。
看了这边,段清浅又去看了另一边,妇女儿童这边就没有男子那边那么安静了。
此时这边还是吵闹的,门口有侍卫守着,还有一些大婶在,一妇女纠缠着大婶,哭道。
“大婶,您行行好,您把我女儿放了吧,我和我女儿一定认真给你们织布。求求你了。”
大婶把妇女的手甩开,说道。
“大人看中你女儿是你的福气,少给我哭闹,再哭闹就把你调去地里种田。”
“大婶,我求求您了呀?求求您了!”
大婶根本不管哭闹的妇人,说道。
“来人,把她拖回去,要是还是这模样,关她几天,饿几顿就乖了。”
此时妇女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了,随侍卫们把她拉走。
她想到她苦命的女儿就不由的流泪,要是被那些官大人抓去了,哪还有活路?招大人喜欢能享几天福,如果大人厌烦了,她面对的不知是什么命运?
好的可能留下府里做个下人,不好可能就当礼物送给谁,或是赐给下人,还有可能送到军营去。
妇女想到这可怕的后果,不由的大哭起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摄政王回来了3
段清浅跟在被抓走的女子身后,侍卫把她关进一个房间,他们走后,段清浅潜入房间,女子突然见到段清浅被吓了一跳,段清浅及时捂住她的嘴,说道。
“别喊,我是来帮你的。”
女子点点头。
段清浅从怀里拿了一颗药丸,说道。
“吃了这个药丸,你的脸会长一个月的红疹子,我想要是你的脸坏了,那些人就不会抓你了吧?”
女子接过药丸,回道。
“嗯,是的,谢谢公子。”
“药丸给你,吃不吃由你,一个月后疹子就会好了。”
“我相信公子。”
“好,吃完了就好好休息吧。这种日子很快就会结束的。”
段清浅说完就走了,女子想着段清浅留下的话,这种日子很快就会结束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在军营四处看了看,其他地方也没比这里好多少,有一些幼童哭哭闹闹的,还有发烧生病的,扶军不叫大夫来看,也不让幼童的父母照看,幼童晚上见到娘都哭闹着。
段清浅忍下心里的不忍,说道。
“走吧。”
梁昊烨的心也是沉重的,应道。
“好。”
段清浅和梁昊烨回到军营天都快亮了,回到军营后,段清浅说道。
“梁将军,天亮了把士兵们都集合起来。”
“是。”
“下去吧。”
“是。”
梁昊烨退下后,安云墨问道。
“清浅,如何了?”
“不太好。扶军他们真是一点仁义之心都没有了,关押男子的营帐还好,没什么,不过是有一些唉声叹气的,关押妇女儿童那里的,一片哀嚎,还有些生病的小孩和老人,他们都没人照看,身强力壮的人白天都被赶去干活了。”
“清浅,你打算怎么办?”
“速战速决,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明天我看看我们有多少人,我看看怎么布局最好。”
“好,打战这个就要你费心了,外边的我给你应付。”
“好。”
“云墨,我今天用你研制的药了,效果很好。”
“那就好。”
“对了,我今天还去看了我们的老熟客了,扶平华和庞杰德,有时间我想会会他们。”
“嗯,不过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先睡会。”
“嗯。”
段清浅轻笑着,双眼明亮,想着用什么办法教训他们比较好。
天亮后,梁昊烨把士兵们都集合起来,段清浅巡视了一遍,安云墨也在暗中观察着,巡视完毕就让他们下去操练了。
梁昊烨上前汇报。
“公子,这次一共集合了八千人,左翼和右翼还有各七千人。”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去,中午的时候来我帐下一趟。”
“遵命。”
相比这边的风平浪静,扶军此时已经掀起了大波浪。
扶平华拍着桌子问道。
“你说什么?摄政王回来了!”
“是的,不知怎么回事,百姓中,士兵中突然就传起来了,说是摄政王回来了。”
“守在筑城的人没传消息来吗?”
“还没。”
扶平华话音刚落,人就来了。
扶平华说道。
“赶紧说,有什么消息?”
“城里人都在说摄政王回来了。”
“真的是摄政王?”
“属下亲自去营里探了,所以汇报就慢了些。军营里的不是摄政王。”
“不是他?那怎么会传出摄政王回来的消息?”
“是摄政王的属下安清欢。”
“安清欢?”
庞杰德说道。
“想不到是他?他胆子也大,竟胆敢妄称摄政王?”
扶平华说道。
“好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
段清浅和安云墨巡视完毕,此时在帐里,段清浅问道。
“怎么样?我们有多少人?”
“还好,没有我想象的差,大部分都是有纪律的,有纪律那就好管理。”
“那就好。我昨晚想了想,我们突然出现,扶平华一定好奇,加上我们是旧相识,他应该会约我见面,我打算虚晃他一招,你觉得怎么样?”
安云墨没有点头,段清浅说道。
“你也想到了是吧?”
安云墨说道。
“这么多年不见,不知扶平华现在的情况如何?你不了解他有些冒险。”
“我会派人查的,放心,自保的能力我有,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好,我这边也做好计划。”
“嗯,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向梁将军表明身份了?这样他才好配合我们。”
“嗯,我之前做的一些安排也要咨询他。”
“好。”
中午时分,梁昊烨过来了。
“见过公子。”
“嗯,坐下吧。”
“末将站着就行。”
“还是坐着吧,因为要谈的事比较久。”
“是。”
梁昊烨遵命坐下。
段清浅说道。
“等下说的事比较机密,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因为这事关我和军师的安危。”
梁昊烨看着段清浅有些不明白,想了想应道。
“是。”
段清浅问道。
“你觉得我昨晚说的,摄政王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属下愚笨,公子这样说定有深意,属下不懂。”
段清浅也不跟他打哑迷了,说道。
“因为摄政王真的回来了。梁将军没发现什么端倪吗?”
梁昊烨想起昨晚石浩军师的笔记,但他不敢说,回道。
“属下没发现什么。”
安云墨在一旁,问道。
“梁将军,可还记得秘密押送的军粮?”
“属下……!”
梁昊烨看着安云墨,模糊中似乎看到了摄政王的身影。
段清浅说道。
“石浩就是摄政王,我是摄政王妃。”
梁昊烨惊的跌坐在地上,结巴道。
“这……是……真的!”
段清浅点点头,道。
“嗯,真的,我们大难不死,王爷没了武功但把命换回来了。”
梁昊烨跪在地上向他们行礼。
“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
段清浅说道。
“梁将军这几年辛苦了。”
“属下只是做该做的。”
“你昨晚也看到三城的情况了,百姓过得水深火热的,我和王爷打算要回自己的东西。”
“属下定当追随王爷和王妃。”
“好。我们现在商讨计策。”
说完,三人就这件事开始谈话了。
安云墨问道。
“梁将军,现在我们能用的军粮和士兵有多少?”
之前梁昊烨有些隐藏,现在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摄政王,他毫无隐藏了,说道。
“王爷有先见之明,之前王爷叫属下秘密运送的军粮,属下把它藏在农户家的地窖里,由我们士兵装扮成百姓守着,三城共有五百担,筑城有四百担,现在营里还有三百担,朝廷似乎也派人送粮草来了。“
笔趣阁
“现在朝廷不知道我在这里,要是知道皇上可能就不会派人送来了。”
段清浅说道。
“要击退扶军,我们只有两万来人可不行。”
安云墨说道。
“锡城还有常备军三十万,不过过来要两天。”
梁昊烨看着安云墨,欲言又止,安云墨说道。
“梁将军有话就说。”
“王爷可还记得以前提过的“百姓军”?“
“百姓军?”
“嗯,王爷失踪后,我就怕朝廷会变,我记得王爷之前无意间提过这事,我运好粮草后就开始安排了,目前,百姓军集合起来有三千,虽说数量不多,但他们都是属下精心挑选的,都是精锐,我们可以跟三城里的百姓军来个里应外合,上次属下想破城救百姓,就打算用上他们。”
段清浅问道。
“什么是百姓军?”
安云墨说道。
“就是隐藏在百姓中的士兵,必要的时候集合起来退敌。”
“这样子我们也有胜算,扶军五十万,我们这边也有三十万了。”
梁昊烨说道。
“本来我们的士兵主力在这边,常备军有四十万,守边城的也有三十万,是不可能败给扶国的,只是都被皇上下命令迁去打单朝和乔国了。”
安云墨说道。
“够了。我稍后拟圣旨,你带着圣旨和兵符过去,务必把三十万大军调过来。”
“是,属下定不辱命。”
“好。今天扶平华应该收到消息了,他应该挺怀念我的,如果他不约我,我就约他。云墨,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
“明天黄昏时刻,常备军应该后天就可以到了,大家都知道常备军大部队过来起码要三天,但我知道一条路,只要两天就可以到了,这也是我当初选锡城当常备军军营的原因。梁将军应该还记得路吧?”
“属下记得。”
“那就好。”
随后他们三人就地形,排军布阵的事讨论起来了,一切商讨完毕,梁昊烨下去安排事情了。
果不出段清浅所料,扶平华的确想会会段清浅,当天晚上就收到扶平华递的帖子了,说是明天早上大家会会面。
安云墨说道。
“清浅,你要去三城见扶平华吗?”
“嗯,这是他约的地方,约在那里也好,他的警惕性会下降,说不定,我们还没聊完,你就带着军队攻进来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让士兵们守在你身旁,如果发现什么不对立即走人。”
“放心,我现在可是士兵的主心骨,我不会被他抓到的。”
两人聊完就睡觉了,战争要是打起来,又没有好觉睡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战争一触即发
第二天天亮,段清浅就去赴约了,扶平华派了人在三城门口接她。
赶马车的人见段清浅过来,问道。
“公子就是安清欢吧?”
“嗯。你是来接我的?”
车夫没回答,马车里出来一人,看到段清浅,笑着道。
“果然是安清欢公子,好久不见。”
段清浅也笑着回道。
“你好呀,庞公子。”
庞杰德坐着做了个手势,说道。
“请吧。”
段清浅扭头看向一旁,问道。
“只有一辆马车吗?”
庞杰德不明用意,回道。
“是的。”
“哦,那你回去吧,我不与别人坐一辆马车。”
段清浅说完就勒着缰绳,准备骑马回去了。
庞杰德着急了,从马车上下来了,说道。
“安公子这般着急做什么?在下不过是想跟公子坐着马车叙叙旧。”
庞杰德之前虽然只跟段清浅相处了一会,但他知道段清浅是个很随性的人,他要是不高兴了,说不定就真的回去了,他可不能让她回去。
“是吗?我看庞公子似乎没什么诚意?”
“怎么会?我看是公子没诚意吧?我们这边只有在下跟车夫,你看你,带了二三十个人,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要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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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刚才安云墨要求段清浅带的,她自己倒是挺有自信的,她觉得她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免得有状况时白送性命。
段清浅嬉笑道。
“这还不是街巷传言,说扶军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我这不是怕么?得带着人给自己壮胆。”
庞杰德僵硬笑道。
“街边传言不可信,我这不也是听到坊间传言,说安公子跟摄政王有断袖之癖,我这也不是没当真吗?”
庞杰德见段清浅身旁的人有些吃惊,他满意的笑了笑,要是士兵们知道领他们打战的主子有断袖之癖也会隔应吧?
段清浅笑着道。
“庞公子这传言就听的有些差了,不应该是摄政王宠王妃入骨吗?摄政王怕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或许吧,这其中真假也得安公子才知道,是吧?二皇子已经备好茶了,公子,我们请吧?”
段清浅点点头,看着身后跟着的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是。”
段清浅说着坐上了马车,庞杰德和车夫在外边坐着。
扶平华约在一家饭馆里,见段清浅真的过来了,还是一个人,不禁佩服道。
“安公子有胆量。”
段清浅说道。
“我站在安朝的地盘,有什么不敢的?”
扶平华得意道。
“可现在是我扶国的地。安公子,请吧。”
段清浅看着他笑道。
“好。”现在让你高兴一会,很快就要哭了。
段清浅坐下,扶平华给她倒了茶,说道。
“公子,请?”
段清浅端起茶杯闻了闻,说道。
“我不喝这种粗茶。”
扶平华正喝着茶,听段清浅如此说,仿佛在说他喝着粗茶,他骄傲的虚荣心有些受挫,入口的茶似乎有些难以下咽。
扶平华放下茶杯,问道。
“公子出身高贵,怎么来军营这种艰苦之地?”
“我没想来呀,所以你一邀请我过来叙旧,我就过来了。我没想过回去,所以刚才把跟着我的人打发回去了,二皇子可不要嫌弃我才是。”
扶平华有些无言,他没想到段清浅竟然给他来这招。
段清浅无视他的表情,问道。
“二皇子什么时候回军营?”
“怎么了?”
“没什么,我这不是怕你回军营了没人招待我吗?你可要安排好了才可以回去,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回军营去。”
扶平华突然觉得自己猜不透段清浅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段清浅继续道。
“我今晚住哪?”
庞杰德嬉笑着上前,说道。
“公子,要不我陪你下盘棋?”
段清浅满脸嫌弃,说道。
“我最讨厌那些东西了,要么给我好吃的,要么陪我玩,其他什么下棋,看书,最讨人厌了。”
段清浅说完话在饭馆到处走着,看啥都一副很有趣的样子。
庞杰德在扶平华耳边轻声说道。
“二皇子,安清欢有点奇怪。”
“嗯,军中没什么事吧?”
“没事。”
扶平华上前,说道。
“如果安公子想留下来,在下肯定欢迎,附近有一家客栈,待会我叫庞杰德带你过去。”
段清浅满脸欢喜,应道。
“好呀。”
“几年前匆匆一别,都没来得及认识公子,不知公子父母何人?”
段清浅稍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说道。
“还是不要说了,免得我在外面闯祸丢了他们的脸,也不过是普通百姓,不值一提。”
扶平华尴尬笑笑,回道。
“安公子这想法倒也特别。”
就这短暂的相处,扶平华已经大概知道段清浅的脾性了,段清浅一直跟他打哑谜,他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段清浅自己愿意留下最好,他不愿意留下,他也没打算让他走,军队的领军在这,想他们军队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扶平华说道。
“既然安公子对这里感兴趣,那就留下好好游玩两天,本王一定尽好地主之谊,军中还有些事处理,本王先回去了,杰德,你好好陪陪安公子。”
“是,二皇子。”
扶平华说完就走了,庞杰德看着段清浅问道。
“安公子想怎么游玩?在下奉陪到底。”
段清浅伸了伸懒腰,说道。
“累死我了,客栈在哪,我要好好补补觉,在军营都没睡过好觉,每天都一堆的文件等着看,看着就头疼。”
庞杰德有些不信,问道。
“安公子这是要回去睡觉?”
“对呀。“
庞杰德半信半疑的带着段清浅往客栈去。
“公子,就这里。”
“好的,谢谢。”
段清浅直接往床上躺去,盖好被子,不一会就睡着了。
庞杰德在门外候着,他实在不相信段清浅的要求这么低,等了好一会,房里都没有动静,庞杰德推开门进去,见段清浅真的在床上睡了,似乎还睡的很熟,他不得不相信段清浅真的就睡觉这个要求。
段清浅是真的想睡觉,因为今晚真正的战争要来了,她要养好精神。
庞杰德见段清浅睡着后,吩咐侍卫看好他,他回去向扶平华汇报去了。
扶平华也是不信。
“他真的是睡觉?”
“是的,属下还特意进房间看了,的确睡着了。”
扶平华笑笑道。
“或许我们高估了他,他也不过像我们朝中那些高官子弟一样,只会吃喝玩乐,只要吃喝玩乐到位,其他也就不在乎了。算了,派人盯着他就行。“
“是。”
扶平华依旧皱着眉头,庞杰德问道。
“主子,安清欢不足为惧,你怎么还忧心忡忡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安,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像是……。“
“像是什么?”
扶平华犹豫了一会,说道。
“像是跟安云墨对阵一样,以前只要跟他打战,每次他要攻打的时候,我都有这种感觉,一切安安静静的,但安静的可怕,这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奏呀!”
“安云墨都沉寂这么久了,他还在不在人世都不知道。”
“你忘了最近的传言了?”
“摄政王回来了?”
“我怕他真是回来了。”
“不会吧!”
“我放心不下,你跟我在军营到处走走,还有叫士兵们盯紧点,有什么异常立即来报。”
“是。”
别说扶平华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安朝这边的士兵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收到消息说,今天下午有一场操练,让他们把刀剑磨锋利点。
安朝士兵帐里。
“你们说,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听说将军昨晚就离开军营了。”
“将军离开军营了?那谁主持我们操练?安公子今天一早也去三城了。”
“不怕,将军今天黄昏之前会赶回来。”
“将军赶回来也晚了。”
“他们应该有安排吧,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只管把刀剑磨好。”
“就是,听厨房的说今天晚上的饭菜很丰盛。”
“我也听说了,今晚只管敞开肚子吃。”
“话说,来了新的监军,这伙食都好些,每餐都有顿饱的。”
“是呀,这样看来新来的监军也不错。”
这里的士兵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厨房的士兵此时忙的不行,大锅大菜的都得准备好,他们就没有时间聊天了。
梁昊烨赶在晚饭前回来了,他直接跟安云墨汇报。
“军师,一切已安排妥当。”
“好。辛苦了。今天让大家吃饱点。”
“是。”
梁昊烨说道。
“军师,我们不跟他们说是攻城,直接命令他们打过去,他们会不会退缩?”
“没事,我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期间有逃兵,那也该问问,他们究竟是哪边的人了。”
“是。”
黄昏将近,士兵们也吃饱喝足了,他们现在正被梁昊烨带着做些热身运动,他们在等。
身在三城的段清浅此时也起来了,她起来吃饱了饭就在城里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城门走,她得去接安云墨他们入城。
战争一触即发。
第一百六十四章:战争开始了
梁昊烨已经带着士兵操练完一遍了,看着天色渐暗,他微微看向一旁的安云墨,安云墨点点头,梁昊烨清了清喉咙,大声道。
“诸位兄弟们,都吃饱喝足了吗?”
士兵们大声回道。
“吃饱了。”
“可是离我们几公里外的百姓们此时正遭受磨难,不仅吃不饱睡不好,还受别人奴役,他们当中就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丈夫,妻子和孩子。”
士兵们默不作声,梁昊烨继续道。
“我们身为一名士兵,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如果三城是因为我们能力不足战败了,我们认了,可是拱手让人,这不该让我们觉得愧疚吗?”
“三城的百姓可是替我们在受苦受难。”
士兵们依旧沉默不语,梁昊烨大声道。
“现在摄政王回来了,我们也有了援军,我们也该把外敌击退,还百姓安稳的家。”
此时有士兵大声应道。
“是,驱逐外敌!驱逐外敌!”
随着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梁昊烨举手示意他们停下,说道。
“安公子已经提前深入敌营,三城也有我们的兄弟姐妹,到时会大开城门,我们只管努力杀敌。我们必胜!”
此时士兵的情绪也被提起来了,安清欢只身一人都敢深入敌营,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也是有热血在的。
士兵们大声道。
“必胜!必胜……”
随后鼓声震天。
梁昊烨按照之前说好的安排,他们主攻正门,左翼和右翼的分别从侧门攻击。
此时段清浅快走到城门了,城门的暗处藏着一队队的人,鼓声传来,他们都从暗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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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门的扶军见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问道。
“喂?你们什么人?”
他们没有回答,突然的冲上去拿出刀剑就开始杀敌了,他们在这里被他们奴役,对他们早就满是仇恨了,杀起来也是毫不手软。
城门顿时乱成一团,段清浅来到城门见此情况,也加入战斗中,战争开始了。
扶平华在军中坐立不安,文件看不进去,饭也吃不下。
庞杰德说道。
“二皇子,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不,我觉得我的感觉是准确的,一定有什么要发生,都给我盯紧了。”
“都盯着呢。”
庞杰德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了震天的鼓声,庞杰德说道。
“这是哪来的鼓声?”
此时士兵也进来禀告了。
“启禀二皇子,安朝军营处传来鼓声。”
扶平华问道。
“确定是安朝?”
“是的。属下刚刚收到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梁昊烨管理严格,他们以后传递消息多有不便,刚传来的消息说他们今天下午改善伙食,饭后有一场操练。属下刚才听鼓声来处,是安朝那边无疑,许是他们有什么活动。”
扶平华说道。
“活动?不,不是活动?立即派人去城门探探。“
“是。”
士兵退下,庞杰德也着急起来了,说道。
“难道他们攻进来了?”
“肯定是,我就说怎么整天都不安。快,让他们立即集合。”
“是。”
庞杰德应了马上下去安排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交换
士兵说道。
“启禀二皇子,都带出来了。”
妇女和儿童哭哭唧唧的,一片混乱,有些人大胆的喊道。
“你们要干嘛?”
扶平华看着他们如同看着蝼蚁,讥笑道。
“赶着他们跟我来。”
“是。”
扶平华赶着马走在前头,士兵们也纷纷上马,拿着赶马鞭子在妇女儿童们身旁招呼着。
“走,快走。”
妇女儿童受惊跌着跑着,谁要是落后了,免不了一鞭,有大人带着的小孩还好,大人替他们挨着,没有大人在身边的小孩只能受着,哭着又爬起。
他们本来就关在城里,去城门也不远,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扶平华一眼就看到众人里的段清浅了,他大喊道。
“都住手。”
段清浅抬头见到扶平华,也让士兵们停手了。
扶平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段清浅,眼里满是挑衅,段清浅满不在意的屈起食指放在嘴边。
一声哨起,马瞬间摇头摆尾,高举前蹄,扶平华跟他的骑兵们控制着马匹,但他们纷纷失败了,只有扶平华勉强坐着,庞杰德也一脸黑的站在地上。
段清浅以前在稻安村无聊的时候就经常赶牛看马,所以控制马也在行。
段清浅懊悔道。
“不好意思,一时兴起,控制不住。”
扶平华黑着脸坐在马背上,段清浅说道。
“二皇子,你说……”
段清浅说着话的同时把食指放在嘴边,一副我现在又兴奋了,想吹的意思。
扶平华见此从马背上下来,不忿道。
“原来安公子以前也做过赶畜牲的活?”
“是呀,畜牲不听话了,我只好出手教训教训。”
扶平华不跟段清浅争辩,看着一旁的士兵,说道。
“安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摊摊手回道。
“就这个意思。”
扶平华说道。
“好,既然如此,我们聊聊吧。你要怎样才会撤退?”
段清浅说道。
“都说了,我真的不想来这军营,可是二皇子把城占了就算了,还把百姓关起来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你回去问你们圣上吧?我这有五千人,我把他们都给你,你带兵撤退,还要答应我三个月内,不能攻打锡城。”
段清浅想了想回道。
“好,只要你把人还过来,我马上叫他们撤退,并且三个月内不攻打锡城。”
“要是你违背诺言,自绝性命。”
“好,成交。”
“好。”
段清浅心里想着,不攻打锡城,我不可以攻打其他城吗?真是傻子。
段清浅吩咐道。
“梁将军,叫他们撤退。”
“是,公子。”
扶平华也扬了扬手,士兵们把妇女儿童往城门赶去,段清浅也举手示意士兵们往后,两对人马就这样渐渐撤离,直到剩下他们几人对峙。
段清浅说道。
“二皇子,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段清浅说完,翻身上马,骑马出城,梁昊烨和部分士兵在后面跟着。
庞杰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些不甘,说道。
“二皇子,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要不然如何?我们这边又没有可用的士兵。关城门。”
士兵领命,上前把城门关上。
扶平华看着地上死的,伤的人,说道。
“锡城要不了了。走!”
庞杰德依旧不明白,但这次没有问,安静跟在扶平华身后。
出了城,走了一段路,段清浅问道。
“梁将军,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公子放心,都安排好了,石军师也会留意的。”
“好,放烟花。”
“是。”
梁昊烨拿了一个竹筒出来,拉了一下竹筒下边的绳子,有东西从竹筒快速飞起,在天空爆开了,随后星星点点的落下。
扶平华勒住缰绳,抬头望天。
“这是谁放的烟花?”
“可能是那些百姓吧。”
扶平华一个激灵,说道。
“不,不是烟花,这是信号。”
“走。那些蠢货要出事了。”
扶平华说着策马往谷城去。
谷城城外。
安云墨看到远处的信号,吩咐道。
“来人,吩咐他们把火看好了,越旺越好,一定不能灭。”
“是。”
总兵带着“无力”的兵准备往谷城撤去,他们因为身体不舒服,速度也跟着慢下来了,一开始,他们没发现什么异常。走着走着,他们也察觉到外面的不一样了。
一个士兵上前禀报。
“头,有些不对劲。”
“嗯,我也察觉到了。今晚的月色明明不算亮,怎么这一路走着似乎很亮?”
“光好像是城外传来的?”
总兵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道。
“停。”
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
总兵吩咐人前去查看,士兵查看后回来说道。
“启禀总兵,外面似乎是安朝的士兵堆的火堆。”
“安朝士兵?他们追到这里来了?你可查看清楚了?”
“属下看清了,确实是安朝士兵。”
“有多少人?”
“属下不知,远远看着,火堆一个接一个,帐篷也是,帐篷里人影丛丛,似乎很多人。”
“快,去禀告二皇子。”
“是。”
“头,我们不走了吗?”
“安朝士兵在外面守着,我们怎么走?他们正等着我们送上门去。”
“是。”
“叫大夫赶紧看看我们究竟中了什么毒?”
“是。”
士兵快马加鞭的跑去跟扶平华汇报,扶平华听到后,有些不信,问道。
“你确定?”
“属下确定。”
“在哪?”
“离城门大概五公里处。”
“带本皇子去。”
“是。”
士兵强撑着在前面带路,可是他始终跑不过扶平华,扶平华看了一眼落在身后的他,也没有责怪,他跟庞杰德赶着马先过去查看了。
安云墨知道扶平华这个人谨慎小心,他根据段清浅发出的信号预估扶平华到达的时间,他提前做好了安排,所以扶平华查看时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扶平华看着眼前依旧病恹恹的士兵,气不打一处来,抓着大夫问道。
“平时都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病也看不好?”
大夫默不作声,任由扶平华骂,扶平华骂了一会把大夫扔在地上,看到一旁有茶楼,走了进去,剩下的士兵面面相觑,安静在大街上站着。
现在也就庞杰德还敢上前了,庞杰德也怕触到扶平华的怒气,放低声音问道。
“二皇子,我们不出城?”
扶平华用力锤了一下桌子,说道。
“没想到安清欢竟也这么狡猾。”
庞杰德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
“二皇子,他们会不会是诓我们?我们看到的也许是假的。”
“不管真假,士兵这个情况,如果碰上了,注定是输。现在天也快亮了,先休息一会,天亮了再去查看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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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庞杰德准备转身下去,扶平华狠狠的说道。
“告诉那些大夫,如果天亮还治不好士兵,提头来见!”
“是。”
一个大夫提出先煮些解毒的药水给大家喝,确定后又一顿忙活。
段清浅此时也在郊外待着,梁昊烨在她身旁,段清浅说道。
“不知军师那边能不能顺利瞒过扶平华。”
“公子放心,不会有事的。”
“嗯。”
梁昊烨现在有个疑问,之前没有时间问,他说道。
“公子,属下有个疑问。”
“你说。”
“守城的士兵不止城门那些才是,扶平华怎么都没派出来?”
“之前不确定成不成功,所以也没跟你说。那晚跟你一起到锡城,我不止看看,我还给他们加了些料。”
梁昊烨想到那晚段清浅撒一点药粉,士兵就晕头转向了,他也猜到是什么了。
“哦,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
“如果成功我们的计划成功率也会高,就算失败了,有军师带着士兵在外面摆计,扶平华也会多考虑考虑,实在不行我们撤退等大军到来再攻也没关系。”
“嗯,公子考虑周到。”
“你会不会觉得我用那些东西有些小人?”
如果是以前,在战场上安云墨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只是现在经历过生死的他们不看重这些了。
梁昊烨说道。
“要是以前我们可能不会想到用这些方法,但是现在扶军也太过分了,属下觉得他们更小人,连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伤害。”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他们仁义,我们也不会小人。反正现在是胜者为王。”
天就这样慢慢的亮了,扶军依旧不见好,扶平华看着眼前“瘫”在地上的士兵,一脚踢过去,骂道。
“脑袋都要掉了,还敢睡觉?”
士兵立马惊醒,不是他贪睡,实在是困的不行。
“大夫呢?”
大夫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上前跪拜。
“二皇子。”
扶平华实在气不过,但又不能真的把大夫杀了,他拔出剑说道。
“本皇子说过,如果天亮还治不好他们,你们就人头落地,现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我先卸你们其中一人一条胳膊,反正你们的手留着也不会把脉了,我每隔半个时辰卸一个人,直到你们治好为止,如果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你们还没治好,全都见阎王去吧。”
说着手起剑下,大夫的右胳膊被卸下了,不过这个大夫是刚就职的,那些年长的大夫,扶平华不敢下手。
第一百六十六章:树林设阵
天渐渐亮了,大夫们也在重压之下想出了办法,帮士兵们解开毒了,扶平华压着的心也放下了。
庞杰德问道。
“二皇子,现在我们是要破城吗?”
“派去的人查的如何了?”
“还没消息。”
“我不信段清浅有那个能耐,准备一下,我们还是出城较妥。”
“是。”
安云墨这边也派人盯着扶平华这边的情况,侍卫见扶军似乎解了毒,连忙回去禀告安云墨。
“军师,扶军似乎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好,知道了。叫统领前来。”
“是。”
统领领命前来。
安云墨吩咐道。
“叫士兵们都打起精神来,扶军就要来了,我们不能让他们进入谷城。”
“是。 属下领命。”
“敌人多,我们不要硬碰硬,记住我跟你说的阵型,我们要拖到黄昏时刻,那时大军就要到了。”
“是,属下定不辱命。”
统领领命下去了,安云墨心里祈祷着希望士兵能顶住扶军的攻击。
扶军谨慎的打开城门,城门外并没有安朝士兵,扶平华在中间往前看着,吩咐道。
“叫他们小心,别中计。”
“是。”
安云墨吩咐士兵在锡城与谷城之间的树林埋伏,扶平华也想到这点了,他吩咐士兵一小队一小队的过去,还让他们从不同的路走,扶平华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却不知他低估了安清欢。
扶平华一路走去没遇到什么障碍,以为没有问题,吩咐后面的士兵也跟上,可是走了好一段路也没看到谷城,他开始怀疑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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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德,你有没有觉得这树林有点奇怪?”
“奇怪,没有吧?”
扶平华半信半疑的继续走着,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说道。
“不对,这个树林肯定有问题。”
庞杰德想了想说道。
“树林我倒没看出什么问题,只是这树林怎么这么大?我记得平时骑马也就一个时辰差不多了,可是现在我们走了也半个多时辰了吧?怎么还是在树林里?”
“对,这就是问题?快,吩咐人去查看,其他人全都原地不动。”
“是。”
士兵们立即查看,可是只知道去了人,却不见回的人,扶平华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回来汇报的都没有?”
庞杰德此时也觉得事情严重了,说道。
“二皇子,属下去看看。”
“好,小心。”
庞杰德下去查看也不敢走远,走着走着他觉得迷路了,当他察觉自己似乎找不到路时及时回去了,所以也算走了出来。
庞杰德依旧心有余悸,说道。
“二皇子,这片树林似乎有些怪?”
“怪?”
“是的,属下自认不是容易迷路的人,刚才在里面差点迷路了,这很不寻常,似乎像是进到乔国的境地了。”
“乔国?不应该呀,乔国人不会给安朝人卖命。”
“说不准有一两个贪财的。”
“如果真是乔国人,那我们要小心了,他们不仅会弄迷阵,还会下毒。”
“属下这就吩咐他们注意。”
“嗯,最好能找到设计这一切的那个人,要什么条件就提。”
”可是属下看不到人。“
“我随你一起去看看。”
“好。”
庞杰德走在前头,扶平华在后面跟着。
在一片还算开阔的地方,扶平华大声说道。
“在下扶平华,扶国二皇子,阁下如果能听到在下说话,可否赏脸见上一见?”
什么声音都没有,扶平华不放弃,赶着马往前几步,说着同样的话,还是没有人出来,庞杰德说道。
“二皇子,没人吧?”
扶平华举起手示意他安静,说道。
“阁下不肯赏脸吗?阁下如此做必有道理,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下能帮的一定尽力。”
扶平华说完话一会还是没有人出来应答,庞杰德说道。
“二皇子,我们不回去?”
“等一下。”
扶平华说着,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人慢悠悠的从树林的另一头走来,一身黑衣,头上还带着一个帽子,帽子边沿系着黑绸缎,把男子整个脸都挡住了。
庞杰德这才相信扶平华说的话,果然要等一等。
扶平华微笑着上前,行了一个江湖礼,说道。
“阁下肯出来见在下了?”
黑衣的男子正是安云墨,他刚才故意不出来是想借此拖延时间,现在见到扶平华,他说的话简短而冷。
“什么事?”
扶平华见对方不给面子,他也不客气了,说道。
“阁下拦下我军是什么意思?”
“不让你们进城。”
“你好大口气!”
安云墨默默站着不说话,扶平华问道。
“你乔国人?”
安云墨依旧不说话,扶平华威胁道。
“你挡我军的路,不怕本皇子带人灭了你们一族?”
安云墨这才回话,淡淡道。
“你没这个本事。”
扶平华突然飞身往安云墨那里过去,安云墨也早有防备,他往旁走几步,扶平华失手了。
扶平华还想上前,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内力好像消失了。
扶平华问道。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我没给你下药,是你非要站在我站的地方。”
“你!”
“你该庆幸我没给你下毒药。”
扶平华恨恨咬牙,却也反驳不得,僵了一会,说道。
“你想要什么?安朝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还可以给更多。”
“我想要的我会自己要,不需要你给。”
“那我们是谈不下去了?”
“没事,我还想陪你聊聊。”
扶平华不理安云墨,他转身打算回去,庞杰德赶紧下马扶着扶平华,扶平华不认输,在安云墨看不到的地方给了一个眼神庞杰德。
庞杰德明白暗暗点头,他用手握住手上的佩剑,打算攻击安云墨,并且一击即中。
可是当他回身时,却发现安云墨不在了,扶平华也转身了,他四处看了看,也没见到安云墨。
庞杰德说道。
“跑哪去了?”
安云墨的声音突然从他们左边传来,问道。
“你们找我?”
扶平华和庞杰德都不敢说话,他们搀扶着往前走。
安云墨说道。
“都说了,我还想跟你们聊聊呢。”
“你!”
突然安云墨耳边微动,他听到外面似乎有人闯进来了,这片树林他都用了阵法,他们现在站的地方也是他设计的阵法,所以他可以快速变换位置。
安云墨说道。
“你们玩吧,我还有事情,后会有期。”
说完就走了,留下武功全失的两人。
庞杰德说道。
“二皇子,他应该没给我们下毒吧?”
扶平华恨铁不成钢,说道。
“现在还有心情关心这个,我们能不能出去都要另说,这树林肯定被他搞了什么阵法和撒了药粉。”
庞杰德被骂的不敢说话了,默默跟在扶平华身后。
他们走了一会就遇上找他们的人了,这人是扶平华的幕僚,他见扶平华和庞杰德两人搀扶着,上前问道。
“二皇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提不起内力。”
“这次的阵法设的很精妙,属下都花了好些时间才解开,想来对方是个高人。”
扶平华说道。
“不怪你,对方的确不好对付。”
“属下有机会会会他。二皇子,现在我们要尽快出树林,待久了怕他们变动阵法。”
“嗯,走。”
扶平华勉强站起来,骑着马回去。
扶平华回到军队后,就吩咐士兵们加速前进,扶平华幕僚破解了阵法,安云墨也知道了,他也叫士兵们埋伏好了。
扶平华一路都小心前行,他想着既然对方能在树林里设阵法,那么设计埋伏肯定也是可以的,虽然猜到这种情况,但是他还是要前进,要是被阻断前往谷城的路,等于阻断他们的退路了。
安云墨也正如扶平华猜想的那样,他在树林埋伏了,在一处树林茂密的地方,突然从四处冒出来安朝的士兵,扶军也拔剑回击,战争在这片树林开始了。
此时开始战争也差不多中午了,扶军们都没来得及吃东西,这方面就比安朝士兵弱了一节。
扶平华见士气低落了些,大声说道。
“大家努力冲,他们才几千人,我们有十五万人,我们不用怕他们,有功者一律重赏。”
扶军有扶平华这句话,起了冲劲,大家都努力往前冲,安云墨本来的地势优势和早安排优势也没有了,安朝士兵也只好摆脱掩护,上前对战。
战乱中,扶平华寻找安云墨的身影,安云墨并没在现场,扶平华看了一圈都没见到他,他有些不安,可是看着眼前的战况,也只有进谷城这一条路了。
安朝士兵没有多少,边打边退,他们也越来越接近谷城了,扶平华看到远处高高的城门,也总算放心了,他已经派人提前通知了,见到他们就把城门打开。
慢慢的安朝士兵一个个倒下,扶军也越来越勇,剩下的一些安朝散落士兵,扶平华也不看在眼里了,谷城统领们也收到消息了,此时正在城门观看,见到扶平华往城门来,安朝士兵也被打败了,他们毫无防备的大开城门。
扶平华驱马往城门走去,无意间看到城门角落黑衣带帽的男子,这一看眼熟,很像之前树林的那个人,只见他微微抬头,扶平华透过黑纱,似乎看到他嘴角在笑,扶平华的心突然跳了一下,似乎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环节。
第一百六十七章:破城
扶平华虽然心有担心,但是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也不做多想了,可是没想到旁边有不速之客,竟比他们先进城门,人齐涮涮的骑马往城门进去,谷城里的士兵和扶平华都震惊不已,谷城的将领呆了一会,连忙喊道。
“关城门。”
城门关上了,扶平华他们就进不了城了,扶平华这边的士兵喊道。
“开城门!”
扶平华看着近在眼前却不能进的城门,脸色有些黑,说道。
“让他们开半门,努力冲进城去。”
”是。“
接着士兵大喊开半门,谷城将领只好领命,一边应战刚闯进来的安朝士兵,一边派人守着城门口。
安朝这边已经有部分骑兵先进城开始杀敌了,而被关在城门外的士兵则与扶平华他们对抗着,虽然扶平华他们离谷城不过一两公里,却是没法直接到达城门。
庞杰德此时也加入战争了,他靠近扶平华说道。
“二皇子,好像不对劲,安朝那边怎么这么多士兵?不应该呀?”
扶平华此时也在杀敌,看着被安朝士兵打的离谷城城门越来越远,下手也越发狠了,说道。
“之前探的消息肯定错了,今晚看是进不了城了。”
庞杰德跟扶平华说着话的同时手也没停。
扶平华说道。
“撤!”
士兵们纷纷撤退,他们又躲进了树林。
扶平华本来以为他们撤退了,安朝士兵就不会追了,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路追着进来,虽人数不多,但也不能让他们停歇。
扶平华以为就这些人,殊不知后来的那批士兵也已经到了,此时正攻打打谷城,安朝的常备军三十万兵马到齐了。
安朝士兵把扶平华击退到树林后,攻势就弱了,慢慢的也不再追了,扶平华他们也得以喘口气。
“报,敌军在不远处扎营了。”
“传,扎营休息。”
“是。”
扶平华他们也又累又渴了,再不吃东西也受不住了。
扶平华以为士兵不继续追也是因为劳累和兵力不够,没想到这是安云墨故意的,把他们赶远,然后派一小队人守着,其他兵力都调去攻打谷城了。
段清浅和梁昊烨此时也来到谷城了,士兵在安云墨的指挥下,如有神助。
谷城半开的城门开了就关不上了,安朝将领带着士兵陆续进入。
安朝这边兵力充足,阵法变幻莫测,不一会,就把谷城城门攻下了。
扶国将领见此只能撤退,安朝士兵激流勇进,继续追击,直到完全占领谷城城门才罢休。
战争到这才算告一段落。
帐里,段清浅吩咐道。
“梁将军,叫人把手好关口,不让人出城。”
“是。”
“好,下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
“是。”
剩下安云墨和段清浅两人,段清浅问道。
“云墨,你没事吧?”
“没事,清浅呢?没伤到吧?”
“没有。我们现在已经攻下谷城了,扶平华也被我们赶到树林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我打算取下整个谷城,随后继续进攻边城,属于我们的东西一定要夺回来。”
“嗯,扶平华这边派人围着他,也不知他能不能守三个月,怕是到时粮都没有了。”
“嗯,士兵们休息一会就要继续进攻了,不能让他们有歇息的机会。”
“好。待会我吩咐下去。”
谈完话,安云墨上前,用手给段清浅轻轻捏着肩膀,段清浅平静享受着,说道。
“真舒服。云墨,你累不累?”
“我又不用跑上跑下的,不累。”
帐里一片温馨。
他们进攻谷城时都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现在天色也已经暗了,这突然的袭击大家都很累,都早早吃完饭沉沉睡去了。
凌晨四点左右,安朝军营的厨房已经起了烟火,他们准备吃饱喝足后继续进攻谷城。
在吃的方面段清浅一点都不吝啬,让士兵们都吃上好吃的。
在扶军还在昏昏欲睡时,段清浅和梁昊烨带着士兵进行第二次进攻,这次进攻就不像之前一样,点到为止,这次是真正的血与肉的战争,扶军不敢轻易撤退,他们也一直坚守着。
现在的情况是进谷城城门有安朝士兵守着,出谷城城门有扶军守着,谷城被分成两块来了,城中心则是两军的战场。
打斗就这样进行了一天,天色又黑了,两军依旧战斗着,一批人倒下了,又来一批,随着伤员和死者的增加,段清浅吩咐先停止进攻。
扶军不敢停下是怕被扶平华和扶国皇帝责罚,丢一座城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的,要是他们怪罪下来,诛九族也是可能的,所以段清浅不停手,他们也不敢先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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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这边停手了,他们才敢休息。
段清浅他们的目标是要回三城,顺便跟他们讨点利息,停手也是暂时的,休息了一天,调整好军队后,又开始了第三轮进攻。
边城这边的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此时安城也热闹的很。
皇宫。
皇上安云晟听到探子的消息后,震惊的拍桌子问道。
“你说什么?安云墨回来了?”
“他们传是摄政王回来了,不过属下暗中查看,是安清欢回来了。”
“安清欢?”
“是的,属下收到消息时,说他在军营出现,手中还拿着摄政王的兵符。”
“安云墨把兵符给他了?他究竟是谁?”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嗯,派人盯紧点,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他身上说不定还有传国玉玺,现在突然出现在军中,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是。”
“下去吧。”
“属下告退。”
暗卫退下后,安云晟陷入了沉思,明天一早他那些弟弟们也该收到消息了,到时他们再商讨看看,这个安清欢可以说是他们大家的敌人,可不能让他一个人烦恼。
安云晟没猜错,其他皇子们也收到消息了,一个个紧张不已。
相对他们的紧张,惊慌,胥子奇这边是一片欢喜。
胥子奇抓住暗卫的肩膀问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暗卫知道胥子奇问的是什么,说道。
“摄政王回来了!”
胥子奇还是不相信,说道。
“你再说一遍。”
暗卫也不厌其烦的再次说了。
“摄政王回来了,摄政王回来了。”
“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边关三城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摄政王回来了,但没有见到摄政王,大家见到的是安清欢,他手上还有摄政王的兵符。”
胥子奇听说没见到摄政王,眼神突然暗淡了,但听说见到安清欢,他眼睛又亮了起来。
“只见到安清欢?”
“是的,传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可还提到什么人?”
暗卫想了想说道。
“听说还有一个军师跟在安清欢身旁。”
“军师?这就对了。传令下去,密切关注边城消息。”
“是。”
“还有,算了,我现在去边城一趟,如果他真回来了,安城的人也不敢动了。给我安排最快的马。”
“是。”
暗卫退下后,胥子奇激动的走来走去,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他要去确认。
暗卫备好马后,胥子奇当晚就骑马出发了,也不管是什么时辰,他迫不及待的去边城。
除了胥子奇这边,寻找段清浅和安云墨的暗卫也收到消息了,他们一直在找他们,凡是与他们有关,或大概相似的片段,他们都会去现场好好考察一番,现在收到这么明确的消息,他们也立即赶往边城确实了。
边城。
此时边城也是水深火热的,段清浅他们已经开始第四次进攻了,一开始扶平华不知道段清浅进攻谷城,现在过了几天,他也收到消息了,他给谷城将领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守住,所以谷城扶军们都是以守为主。
靠近边城的城为了抵御外敌,建造上就有些特殊,所以扶军他们不打开城门,段清浅他们一时也无法继续争夺谷城。
扶平华想的是熬,据他所知,安朝这边并没有充足的粮草,这么大队人马,一天吃的就不少,可他没想到的是,安云墨早几年前就叫人安排藏好了,此时段清浅已经派人把粮草拿出来了。
安朝和扶军就这样停了两天,在扶平华等着安朝传来无粮的消息时,没想到他自己的军营倒是传来无粮的消息了。
“什么,没有粮草了?前不久不是还说够二十万士兵吃半年吗?”
粮兵有些心虚,他本来以为虚报没事的,又没有战争,不久朝廷又会补粮过来,没想到现在出事了,他解释道。
“二皇子,我们是筑城十万士兵,谷城十万士兵,粮草也是一半半的,本来之前打算把筑城士兵的粮草运过来的,那些天恰巧下雨,我们向您汇报过,说晚些时候,您那时说下雨就先不运了,晚些时候看看,还说放谷城也行,反正两城也不远。”
士兵一说,扶平华也有些印象,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就算如此,军营也不该只有这么些粮草才对,他问道。
“现在还够吃多久?”
“最多五天。”
扶平华有气没地发,骂道。
“饭桶,之前本皇子不是说过,粮草起码要备好一个月,都是干什么吃的!”
粮兵只能任扶平华骂,让他消气,他不继续查粮草明细就好,要不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百六十八章:重逢
扶平华骂道。
“滚下去,粮草要给我吃够十天,你自己看着办。”
粮兵只好点头回道。
“是,属下告退。”
粮兵退下后,扶平华在军帐想着办法,庞杰德说道。
“二皇子,我们前后有围兵,该怎么把粮运进来?”
“这就是头痛的地方,谷城我们有自己的存粮,但谷城失守了,还有重兵把守,想要粮不容易。”
“谷城没办法,我们只能从筑城想办法了。”
“嗯,这也是我想的,安清欢说过,三个月内不会进攻锡城,所以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会带人进攻。”
“可他会守信用吗?”
“会的, 毕竟当着那么多士兵和百姓的面。”
“要是这么说,我们得找安朝这边的人送粮,可是会有人愿意送吗?毕竟是跟朝廷作对的事。”
“只要价钱给的高,总会有人愿意做的。杰德,今晚你出城一趟,这笔生意,我们一定要做成。”
“是。”
段清浅只在破谷城的那天去谷城看了下,第二天就回锡城城外了,城里要有人坐镇,所以她一直在锡城盯着扶平华,她想着扶平华退回树林后也没有别的去路了,也只有守着锡城了。
段清浅闲来无事会在军营附近逛逛,晚上也不例外,庞杰德晚上潜出锡城,刚巧给段清浅碰见了,段清浅轻功了得,悄悄跟在庞杰德身后,见庞杰德进了筑城,找了一家民宿休息,她才回到军营来。
军营里,段清浅把梁昊烨叫来。
“梁将军,庞杰德昨晚暗自潜入筑城,也不知他们有什么计谋,我打算暗中跟踪他们,军营就交给你了。”
“是,属下一定看好锡城,绝不让他们再进一寸。”
“好,你看着我也放心,如果有什么事,你派人找我,或是给军师送消息,要是我们没有来得及回复,你自己看着处理,有什么事我们担着。”
“是。”
段清浅吩咐完毕,她也到筑城去了,庞杰德还在那家民宿,只是他似乎很忙,一会见这个那个的,一天下来,段清浅也大概知道庞杰德的目的了,他找粮商做生意?
段清浅立即嗅出这里面的猫腻,心里想着,扶军这是没粮了?她把知道的消息派人送给梁昊烨和安云墨,她继续跟着庞杰德。
庞杰德就这样在筑城待了两天,这天,他又去见一个粮商,段清浅远远一看,竟是熟人,余玉斌,她没有靠前,只是在一旁靠唇语判断他们在说什么。
庞杰德见到余玉斌,很客气,这是他知道的,唯一有能力从筑城运粮到锡城的粮商了。
“在下庞杰德,余二公子,有理了。”
“客气,在下余玉斌,庞公子有话直说,你也知道的,我们生意人讲究效率和金钱,我们也别绕弯了。”
“余公子爽快,我也直说了。我想跟公子买些粮草,你给我送到,价格公子随便开。”
余玉斌问道。
“送哪里?”
“锡城。”
“扶国?”
“是。”
余玉斌考虑了一会,问道。
“你们最多能给什么价格?”
“这要看公子要什么价格,要是公子大开口,我们也没办法,只好另寻他人了。”
余玉斌说道。
“一百万两黄金一千担。”
“这有些高了。”
“爱做不做。”
余玉斌说着就准备起身走人,庞杰德连忙把他叫住。
“等下,我跟我们主子说下。”
余玉斌转过身,说道。
“好,决定了再找我,不过快点,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改变主意了,这毕竟是通敌卖国的事。“
“好,我尽快给你答复。”
余玉斌转身走了。
段清浅悄悄跟在余玉斌的身后,想着跟他商量,能不能不把粮草卖给扶国,可是跟了一会就没余玉斌的踪影,段清浅也只好作罢。
余玉斌的轻功不差,这次出行也非常谨慎,所以一会他就发现段清浅跟踪了,他不想惹事,所以摆脱段清浅的跟踪后也不去查是谁跟踪他。
段清浅找不到余玉斌,她只好回去跟踪庞杰德,可是这回庞杰德也回锡城去了,段清浅在筑城转了好一圈也没见到庞杰德,她只好在锡城城门守着,希望可以看到庞杰德出城,她再跟上去阻止他们交易。
可也不知是不是庞杰德发现了她 ,段清浅守了一天也没看到他出城,段清浅想着他应该出城了,这样守着也不行,她又回到筑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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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浅在庞杰德住过的民宿也没看到他,看来庞杰德是防备她了。
段清浅猜的不错,庞杰德当天回锡城跟扶平华说余玉斌的要求时,扶平华让他从另一边的城门出城,以防有心之人跟踪,庞杰德回到筑城见余玉斌时,余玉斌也跟庞杰德说起有人跟踪一事,叫他防备。
他们本就小心行事,现在又加强了防备,段清浅又没可用的势力,一时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段清浅在筑城逛了两天依旧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段清浅想着今天要是还没什么发现,她就要另想办法了,他们要是谈妥了,此时肯定开始运送粮草了。
此时段清浅在街上逛着,突然跟一人擦肩而过,刚开始不觉得什么,走了一段路,两人突然反应过来,纷纷回头,这一眼,段清浅笑了,对方却憋着眼泪笑了。
跟段清浅相视一笑的人是暗影,他踉跄着走到段清浅跟前,猛的跪下,低着头,说道。
“属下见过主子!”
段清浅也有些触动,拍了拍暗影的肩膀,说道。
“起来,跟你说过的,不用行此大礼。”
暗影憋着眼里的泪水,回道。
“这是属下该做的。”
然后站了起来。
段清浅轻声道。
“我们回来了。”
暗影坚定道。
“嗯,我们都知道。”
段清浅笑笑,她知道。
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叙旧,段清浅说道。
“我现在是安清欢。”
暗影说道。
“好,属下了解了,属下会过来这边也是因为听说这边有个叫安清欢的监军。”
“既然你知道这边的情况,我也不啰嗦了,扶军现在应该缺粮,他派庞杰德出去找粮,找上余玉斌了,现在应该交易了,可我找不到他们,扶军粮草如果补充足了,战争又要拉久了。”
“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嗯,现在特殊时候,也不知哪些是可以信任的人,我们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属下明白。”
“我在城中的那家如意客栈,你探到什么消息就去那里找我。”
“是。”
暗影下去探听消息了,段清浅依旧到处走着,这次她不在街上走了,她往城外去了。
段清浅没有目的,看到一旁有条小河,沿着河边无聊走着,走着走着,竟发现前面有人,他们在搬着东西。
段清浅见他们行事谨慎,藏在暗处看着,只见他们一麻袋一麻袋的搬着东西,直到把马车装满才走,马车走后,还留有人善后,清理现场痕迹,待这一切忙好后,他们才离开。
段清浅见他们走远了,上前查看,她猜这应该是运粮草的,她蹲在地上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这一看看到地上有散落的稻谷。
段清浅起身追上刚才善后的人,暗中跟着他们。
处理善后的人也是老手,虽然没发现什么,但在路上还是非常小心,他们分散入城,段清浅挑有说话权的人跟着,那人也没发现什么,就这样走到一条巷子处,段清浅猜想,这附近的哪一家宅子该是他们的据点,以为就要知道他们的据点时,不知哪传来一声口哨声,被跟着的男子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段清浅可不认为这口哨声是无意义的,她知道他们觉察到了,段清浅装作没事的走过巷子,出了巷子才往别的道路走去。
男子在外面饶了几圈才回来,余玉斌已经在大厅等着他了,第一句话就质问他。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在高的屋顶上候着,我们就被发现了。”
男子理亏,跪下请罪道。
“请二公子责罚,属下办事不力。”
余玉斌摇摇头道。
“算了,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如果属下以后还把敌人引进来,二公子不必手软,直接把属下杀了就是。”
“下去吧,这两天在屋里待着。”
“是,属下遵命。”
男子也算是他们余家的老人了,余玉斌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并没有责怪于他。
余玉斌跟庞杰德见面那天余玉斌就叫人去查跟踪的人了,今天段清浅跟踪又被发现了,余玉斌对这个人非常感兴趣。
他根据庞杰德的猜测,也大概猜到是谁了,余玉斌说道。
“来人。”
“在。”
“安朝有个叫安清欢的人,把他给我请来。”
侍卫有些为难。
“这?”
“你只要到外面跟旁人说我要请他便可。”
“是。”
侍卫这才退下。
段清浅这时已经在客栈等着了,差不多黄昏时分暗影才回来。
“公子,查到一些消息,庞杰德跟余玉斌已经谈妥了,前两天就开始交易了,他们分批沿着河边走,河边偏僻,最重要的是河流会流过锡城的树林。”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今天在河边见他们装货。”
“公子,我们要去阻止他们吗?据了解余玉斌已经送了大半部分。”
“当然要,我两次跟踪都被余玉斌发现了,他要是想安全的把剩下的送完,肯定要防止我继续跟踪他,等着吧。”
“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安清欢或简依?
下午时分,暗影到客栈跟段清浅汇报信息,暗影说道。
“公子,余玉斌在散发消息,说要宴请公子?”
段清浅皱了皱眉头,问道。
“他没有说要亲自请我?”
“没有,他只在内部散发消息,似乎等着公子亲自上门。”
“哦?他还挺自信的,既然他没诚心,那就算了,就算他卖粮给扶平华又如何?我们依旧有信心打败他。”
“公子说的是。”
“你帮我打听下余玉斌大哥,看看他在哪?”
“是,公子。”
就这样,段清浅在筑城又待了两天,这天一早,暗影带来了消息。
“公子,属下打探到消息,说是余玉斌在珲城."
"珲城?离这里挺近的,叫他快马加鞭过来,要不然他弟弟的性命我可就不保了。“
“是。”
暗影立即下去安排,远在珲城的余仁东当天中午就收到消息了,他看着纸条,问道。
“二公子可是在筑城?”
“是。”
“他最近在干什么?”
“听说他跟别人做生意,还赚了不少。”
“赚?他不要把自己,把我们的性命给赚没就好了。”
侍卫只听着没回话。
余仁东说道。
“安排一下,去一趟筑城。”
“是。”
侍卫安排好,余仁东就立即赶马前往了。
第二天一早,余仁东就到筑城了,他到筑城没有找余玉斌,找段清浅去了,他没带人,就一个人,此时已经在如意客栈门口了。
客栈小二立即出来迎接,余仁东经常走南闯北,各地方的大客栈的掌柜都认识他,对他也很客气。
“请问余公子是住宿还是吃饭?”
“住宿。”
“余公子这边请。”
余仁东到房间把东西放下就过去找段清浅,他在门外敲了敲。
段清浅说道。
“进来。”
段清浅以为是小二,见到进来的是余仁东,有些吃惊。
“你是?”
“在下余仁东,可是公子给在下传的信?”
“哦,余公子?请进。”
余仁东进入客房后,段清浅给他倒茶,说道。
“就信里提到的事情余公子可知道?”
“没听说,所以在下一看到信就立即过来了。”
“既然不知道,那我们等会一起去个地方吧。”
余仁东一点都不犹豫,爽快应道。
“好。”
余仁东喝了口茶,问道。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安清欢。”
“安清欢?”
余仁东有些意外,他也是最近几天才听说安清欢这个人,他说道。
“公子叫人传信给我,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哪些生意敌人,没想到竟是公子。”
“我跟余玉斌也算有些情谊,所以私下给你送信,你知道的,要是别人知道可能是另一种情况了?”
“不知公子有什么要求?”
“我传信给你并不是要敲诈勒索,公子不必这样问。只是站在我的立场,百姓的立场,余玉斌这做法就有些不道德了,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稍微约束他,这次是卖粮,下次是药材?亦或是兵器?不管哪种,在战乱时都不能卖,要不然就是卖国贼,内奸。”
“好,公子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如果他再犯,我亲自把他压来,任公子处置。”
“那就有劳公子了。”
“客气。告辞。”
余仁东走后,段清浅也回军营了,有余仁东看着余玉斌她也不怕了,现在主要的是夺回安朝的城池。
余仁东与段清浅告别后,就找余玉斌去了,余玉斌此时正躺着吃水果,见到余仁东,立即坐起来,惊喜问道。
燃文
“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要闯出大事来了。”
余玉斌一脸疑惑,问道。
“大事?什么大事?”
“你私自卖粮给扶平华?”
“是呀,他给的价钱高。”
“你怎么可以做这种有辱祖宗的事?还被别人发现了。”
“哥,你怎么知道我被人发现了?”
“人家传信给我了,要不是他看在和你有点交情,他说不定就上报朝廷了。”
“你知道他是谁?我这两天正派人找他。”
“安清欢。”
“安清欢?我不认识他呀,我也是这几天才听说他的名号。”
“是吗?他可是说认识你。”
“不是吧?哥,你说他会不会是匡我们?”
“我看着不像,不管他什么心思,你马上给我停止跟扶平华的交易。”
“好,我听哥的,不赚那钱。”
“以后也别做这种事。”
“我没想赚这个钱,可是你看安朝现在好几派,每个都想从我们这讨点便宜,要了东西又不给钱,我们又不能跟他们要,这样下去,我们能不能吃上饭都是问题。”
“这个我知道,我会处理的,不管怎么样,不干净的钱我们不能赚。”
“知道了,我也就想赚这一笔,也好维持现在的生意周转。”
“生意上的事我来想办法,现在卖出去的粮食也不可能要的回来,明天你跟我一起给安清欢道个歉。”
“凭什么?他要报朝廷就去报好了,说不定他自己小命也不保了。”
“怎么说?”
“他自称摄政王属下,竟然把皇上派来的监军都杀了,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他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他杀了监军?”
“可不是,胆子真大。”
“看来他不像我今天看到的那样性格温和,想来也是杀伐果断的人。”
“这么说,我突然有点想认识他了,还说跟我有情义。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好,能不得罪人就不要得罪,我们商人没有权势跟他们斗。”
“知道了。”
第二天,余玉斌和余仁东到客栈来,可是段清浅已经不在了。
余仁东说道。
“既然走了,那就算了,等以后战争停止了,我们再登门拜访。”
“也只好这样了,要是去军营找他,别人肯定会探听是因为什么事找的。”
“嗯,这点你想的周到。”
“哥,放心,你弟我也不是纨绔子弟,还是有些脑子的。”
“你会想我就放心了。”
“哥,你有事先回去。”
“哥的确有点事处理,之前听到你有事立即赶过来了,在这里,你可别给我惹事?”
“哥,放心吧,保证不惹事。”
“那就好。”
余仁东还是不放心余玉斌,暗中留下一人跟着他,以防他闯出什么大祸来。
余玉斌才不是那么容易安生的主,他偷摸跑到军营去了。
“我得瞧瞧究竟是谁?他给我余玉斌面子,我也得给回他面子。”
入夜,余玉斌潜入军营,四处看了看后,来到段清浅的帐外,他在暗处看着。
余玉斌一开始没看到段清浅的正面,就背面看,他想不出是谁,他换了一个角度,这下子把段清浅的脸面看清楚了,他有些吃惊。
这是简依?余玉斌又仔细看了看,他看到的依旧是跟简依长的相像的男子。
这时,有人从外面走来,余玉斌赶紧藏起来,待人进了帐篷后,他才出来,他本来打算不看了,他都不认识他,可是他好奇是谁,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他仿佛回到了以前。
“简弟,你莫不是女子?简弟,……”
以前的种种瞬间浮在眼前。
余玉斌又往里看了看,想着。
没想到简依两兄弟是朝廷命官?
余玉斌心下有了事情,也就没注意隐藏气息了,段清浅发现有人在外,说道。
“谁?出来。”
余玉斌走了出来,段清浅看着他,没说话,余玉斌倒先问起来了。
“你是简依?”
安云墨见到余玉斌直骂他阴魂不散,段清浅没回答是不是,问道。
“有什么事?”
余玉斌是有事,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可是没等他开口,士兵们往这边来了,余玉斌只好飞身离开。
安云墨见他离开,问道。
“他怎么来了?”
“可能是好奇吧?不过他一直派人查跟踪他的人,现在可能查到消息过来看看吧。”
“嗯,要是没什么事还是不要跟他过多接触,我不喜欢他。”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笑笑,回道。
“好,我知道了,军师。”
士兵来到跟前,段清浅也没让他们追了,说道。
“刺客跑了,不用追了。”
“是。”
余玉斌回到宅子,脑海中安清欢和简依的脸不听重合,他觉得安清欢就是简依,余玉斌说道。
“来人,派出去的人还没查到消息吗?”
“还没。”
余玉斌又耐着性子等到天亮,这时侍卫带着消息来了。
余玉斌见到他就迫不及待问了。
“如何?“
“关于安清欢的消息很少,大家知道的要么是这几天的,要么是几年前的事了。”
“几年前?是怎么回事?”
侍卫把打听到消息告诉余玉斌,余玉斌听完若有所思,说道。
“这么说安清欢跟摄政王关系匪浅,难怪他敢打着摄政王的名号。”
“是,大家对他们的关系议论纷纷。”
“他还有传国玉玺?”
“这只是听说的,也不知真假。”
“其他查不到了?”
“其他的消息查不到,他就像突然蹦出来的一样,消失的时候也是突然消息,很奇怪。”
“看来他这个人不简单,不过我发现他的一个秘密。”
“秘密?”
“没事,下去吧,再打听看看,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消息。”
“是。”
余玉斌心下肯定,安清欢就是简依,他想着该找个机会单独会会他,他可是十分想念他。
第一百七十章:交易被抓
上次余玉斌还没有把交易的粮草全部运送过去,这时已经派人催了。
“公子,扶平华那边的人问什么时候把剩下的三百担粮草给他。”
“明天,约上他,他可要把银子付了,要不然不交。”
“是。”
段清浅有暗卫帮忙,也收到消息了,暗影问道。
“公子,我们要如何?”
“既然他们这么目中无人,我们给他们来个证据确凿,安排人提前埋伏。把梁将军叫来。”
“是。”
梁昊烨过来后,他们两人密谋了一番,梁昊烨下去安排了。
第二天,扶平华和余玉斌按约而至,就在他们双方准备交谈时,树林旁突然冒出来一群人,把他们都围住了。
余玉斌和扶平华两人对视着,眼里都是疑问,余玉斌问身边的人。
“怎么回事?”
“不知道,明明已经安排的好好的。”
扶平华看着正往他们走来的梁昊烨,说道。
“没想到我小看了安清欢,他本事倒不小。”
这场交易,余玉斌和扶平华都派人看着,没想到还是被段清浅的人潜进来了。
余玉斌说道。
“自保吧。”
说完,他们四处散开来了,可梁昊烨怎会让他们逃跑,为了抓住他们,段清浅还安排了部分暗卫,此时暗影也在这里。
余玉斌和扶平华都是私下交易,只带了几个亲信,虽然武功高强,终究难敌四手,最后被抓了。
扶平华被抓怒瞪着梁昊烨,余玉斌的心态倒还好。
梁昊烨大声道。
“带走。”
“是。”
侍卫压着他们往前,一点面子都不给。
军营里,段清浅正在军中巡查着 ,见到梁昊烨领着人过来,问道。
“梁将军,这是干什么?”
梁昊烨让开身子,侍卫把扶平华和余玉斌推上前,梁昊烨说道。
“启禀公子,属下巡山时发现他们在暗中交易,所以属下把他们抓过来了,赃物也在这里。“
“哦,原来如此。”
段清浅上前看着扶平华笑道。
“二皇子,我答应你不进攻锡城,可你也不能到我们筑城来呀,这来了嘛,我可得留你叙叙旧。”
扶平华气愤看着段清浅,却不能说出什么话来,的确是他理亏了。
段清浅跟扶平华说完,看了一眼余玉斌,似乎不认识他,又似乎不在乎他,吩咐道。
“赃物没收,他们先给我关起来。”
“是。”
余玉斌和扶平华关一间,那些属下关一间。
把他们关起来后,段清浅就仿佛忘了他们一样,不找他们谈话,也不审问他们的手下,可扶平华不能在这待着,他看着余玉斌问道。
“你不着急?我们可不能在这待着。”
余玉斌看了他一眼,轻松道。
“又不对我们用刑,吃穿不差,待几天也没事。”
扶平华瞪了一眼余玉斌,然后往外叫道。
“叫你们主子过来,我有事跟他说。”
士兵像没听到一样,依旧笔直站着,因为段清浅吩咐了,先关他们几天。
段清浅这边关了扶平华,就给安云墨写信了,告诉他可以准备攻城了。
段清浅故意放松戒备,扶平华军营这边有人探听到消息了,说扶平华被抓了,然后又派人给通知到珲城,还把消息传回扶国皇帝。
锡城和珲城的士兵听说扶平华被抓了,瞬间慌乱了,大家都担惊受怕的等着皇帝那边的旨意,在他们看来,扶平华被抓了,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安云墨推测着,在珲城将领收到扶平华被抓的消息,士兵也听说了一些闲言闲语的时候进攻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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珲城士兵远远的听到不远处鼓声震天,他们知道安朝又要进攻了,本就劳累慌乱的他们此时有些失了主意,可扶军将领还是见过生死的,喊道。
“大家不要慌,我们背后就是扶国,皇上一定会派人支援我们的,大家给我打起精神来。”
虽然将领信心满满的,但没了主将的他们还是有些散,回应的声音也有些无力,不管如何,安朝士兵攻进来的那时候,他们还是要上战场去。
安朝士兵听说扶平华被抓了,扶军也只有二十万人,个个都摩拳擦掌,希望在战场上夺得功名。
这一场战争,安朝三十万对扶军二十万,还是在扶军没主将的情况下,安朝毫无意外的攻下谷城,攻下谷城后,安朝就停下了,扶军也得以喘口气。
此时,被关着的扶平华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就这样被关了两天,关的越久,越不利,扶平华只好再次喊道。
“把你们主子叫来,什么条件他随便开。”
侍卫依旧不为所动,段清浅也没打算一直凉着他们,这天就到牢房来了,见到他们一脸懊悔,说道。
“哎呀,瞧我这脑袋,竟把这两位贵人给忘了,要不是今天想到牢房巡逻,都想不起来呢。”
段清浅说完,回头骂道。
“你们怎么做事的?竟然不通报一声。”
侍卫恭敬行礼,回道。
“属下不知两位是贵人,以为就普通犯人,属下知罪。因为总有些牢犯被关了就喜欢大喊大叫,一堆废话,为了不浪费主子时间也就不通报了。”
“自己下去领罚。”
“是。”
侍卫下去后,段清浅叫人开门,扶平华一脸着急,说道。
“安公子,我们聊聊?”
段清浅笑道。
“好呀。请。”
扶平华走出牢房,段清浅看着里面的余玉斌说道。
“余公子辛苦会。”
余玉斌不在乎道。
“没事,我不着急。”
扶平华被带到帐下,士兵送上茶水就退下了,段清浅问道。
“二皇子想说什么?”
“这次失误被你抓了,我认了,你要怎样才能放我走?”
段清浅看着他认真说道。
“我要三城。”
“三城!不可能。”
“那我也不可能了。”
“你!”
“既然二皇子没诚心,那我们就不要谈了。来人。”
“公子。”
“带他下去。”
“是。”
“安清欢,等一下。”
可是段清浅已经拒绝跟他谈话了,说道。
“明天吧,今天我还有事。”
段清浅没吩咐,侍卫抓着扶平华往外走,扶平华刚被抓时就被暗影他们点住穴道了,现在也没法挣脱侍卫的挟持。
扶平华见段清浅不为所动,眼看着就要出帐篷了,说道。
“好,我同意。”
段清浅看着他说道。
“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今天我不想谈了。“
侍卫听到后直接拉着扶平华出去,又把他关回牢房了,牢房里余玉斌就在一旁躺着,看到扶平华回来了,问道。
“怎么样了?是要出去了?”
扶平华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说道。
“没想到安清欢这么难对付,以前见他的时候不觉得他这么会算计。”
余玉斌上前说道。
“他真的这么难对付?”
扶平华没回答他,问道。
“你不用出去?要是你有办法助我出去,价格好谈。”
余玉斌连连摇头。
“不了,这次跟你做生意,我哥差点把我逐出府,要是这次还来,我哥不得杀了我。而且现在我也在这里怎么助你?我不敢用我哥的人,等下又传到我哥那里去了。”
扶平华也不觉得余玉斌有这个能耐,他也是着急随口一说,他走到一旁半躺着想着办法。
余玉斌无聊,对着外面的人喊道。
“喂,大哥,你们主子不叫我去吗?”
侍卫不理他,余玉斌无趣在牢房走着,就这样他们又过了一天。
第二天,当士兵们把饭送来时,扶平华立即起身,他以为段清浅该叫他过去了,昨晚他一夜难眠,可是士兵压根不叫,放了饭转身就走了。
扶平华叫道。
“喂,你们主子不叫本皇子过去?”
士兵依旧不回答,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余玉斌说道。
“别喊了,在这的几天,你还没清楚他们吗?没有他们主子发话,他们是不会理你的。”
他们本来以为段清浅谁都不见了,没想到士兵来收拾碗筷时,喊道。
“你,出来一下。”
士兵指着余玉斌,余玉斌指了指自己,问道。
”我?“
士兵喊道。
“出来!”
余玉斌刚走出牢房就被士兵压着了,士兵不仅把余玉斌从牢里带出来,还把他的随从带出来了,余玉斌有些不解,问道。
“这是去哪里?”
士兵说话依旧冰冷。
“别废话,走快点。“
余玉斌被压着走到帐外,他问道。
“这是放我走?”
士兵没说话,快到帐外时,推着他们往外,说道。
”走。“
余玉斌半信半疑往外走去,他的随从也跟着,正当余玉斌疑惑为什么放他走时,他觉得旁边有一阵寒风吹来,转头一看,他结巴叫道。
“哥!”
余仁东骂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我跟你说的话,你就一句都记不住吗?”
余玉斌理亏,低着头不敢说话,他倒是忘了这茬,他想着安清欢会直接找他的,没想到找他大哥来了,他突然有点疑惑,安清欢怎么知道他怕大哥?想来他真的是简依,余玉斌更确信这个猜想是对的。
余仁东也没打算在这里惩罚余玉斌,说道。
“走了。”
余玉斌狗腿的上前,微笑问道。
“哥,我知错了,我这不是秉着生意人说到做到的原则吗?这次也是最后一批,想着跟他来个了结的,没想到被安清欢逮到了。“
“就你聪明?你了解安清欢吗?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交易。”
“是,以后都听哥的。不过,我有点好奇,我听扶平华说,放他走,安清欢的条件是要回三城,他把我放了,他的条件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走了又被抓
余仁东说道。
“这个你不用管了,你给我回家里待着,哪都别去,尽给我惹祸。”
“哥?”
“你们给我把二公子带回去。”
“是。”
余仁东吩咐完,往另一边去了,余玉斌问道。
“哥,你去哪?”
“给你擦屁股。”
余玉斌想上前,侍卫把他拉住,说道。
“二公子,对不住了。”
余玉斌挣扎着,说道。
“哥,我跟你一起去。你不是说要赔罪吗?”
余仁东想了想,应道。
“好,你跟我一起去,不过一切要听我的,赔完罪就回去。”
余玉斌连忙点头,回道。
“好。”
他可是想听听安清欢提的什么要求。
余玉斌和余仁东两人又折回军营,刚才放他们走的士兵还没走远,余仁东又把他们叫回来了。
士兵知道余仁东,让他们进了,领着他们找段清浅。
段清浅看着面前的两人,问道。
“这是?”
余仁东说道。
“在下领玉斌过来向公子请罪,谢公子仁义。”
余仁东和余玉斌拱手弯腰。
段清浅赶紧摆手示意他们起来,说道。
“两位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也是有来有往。”
余玉斌向段清浅赔完罪后说道。
“安公子,在下想单独和你聊聊。”
段清浅明白余玉斌的意思,回道。
“余二公子,我觉得没必要。如果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余仁东应道。
“是。”
说着拉余玉斌走,余玉斌想说什么,被余仁东制止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士兵,禀报着。
“启禀公子,扶平华逃出来了,刚才已经闯到牢房门口了。”
“我这就去看看。”
段清浅先人一步走在前头,余玉斌说道。
“哥,我们要去看看吗?”
“嗯,走。“
余玉斌和余仁东也跟在后头。
段清浅还没去到牢房就见到扶平华了,暗影也在这里,跟扶平华的侍卫打斗着,扶平华本来有信心逃走的,见到段清浅过来了,他加快了动作,可他动作怎么快也阻止不了段清浅往前了。
段清浅上前跟他过招,两人实力相当,一时看不出胜负,余玉斌问道。
“哥,我们就这么看着?”
“当然不。”
余仁东说着就要往前,余玉斌拉住他问道。
“哥,你要帮谁?”
“安清欢,我答应做他一个月下属。”
“哥,你怎么答应他这种事?”
“没什么,你在这待着。”
余仁东甩开余玉斌,加入打斗中,这样一来,没过几招,扶平华就漏出败势了,扶平华勉强支撑着,计划着要怎么逃脱,一回头就看到余玉斌在一旁站着,他想到之前余玉斌跟他关一起时是被点了穴道,而且余玉斌是用银子买的动的人,他突然往余玉斌那里扑去。
余玉斌眼疾手快,他做好了防御,但他忘了自己的武功被封了,还好扶平华见余玉斌防御,怕自己的功力用的多了反伤自己,所以只用三成功力,余玉斌只轻伤,但他也被扶平华挟持了,扶平华用剑抵着他的脖子,说道。
”都住手,要不然我杀了他。“
段清浅看着他,没有动作,扶平华继续威胁道。
“安公子,你不认识他?他可是汀河大富商二公子,放我走。”
段清浅回道。
“我可以放你走,就你一个,不过从哪里走我说了算。”
“你!”
“不同意?你知道我向来喜欢说一次。”
扶平华只好咬牙答应,他的确怕出不去,这里四处八方都是段清浅的人。
“好,走。”
“你只可以从树林走。”
“好。马在哪?”
“这边。”
扶平华走过去,叫他们拉了一匹马,说道。
“我要一匹马。”
“可以,不准伤他,到了树林把他放了。"
"好。“
段清浅答应后,扶平华压着余玉斌往树林走去,段清浅他们在后面跟着,到树林后,扶平华说道。
“好,可以了,都不准跟上来。”
段清浅示意后面的人不要跟着,他还是往前,扶平华说道。
“退后 。”
段清浅停下不动。
“可以了吧,把人放了。”
扶平华把余玉斌往前一推,还推了一掌出去,段清浅已经料到他有这招,她已经备着了,余玉斌在她的地盘上,还是她抓的他,她不应该让他受伤,她抽出腰间的绳子扔出去,一下子就把余玉斌拉过来了,而她则迎上扶平华刚才打出的那掌,可是段清浅没想到,扶平华还备了一手,他怀里藏着刚才从士兵手上夺来的匕首,他一个反身,匕首突然击出,从段清浅的腰侧擦过,段清浅腰间的衣服瞬间被染红了。
扶平华只想伤余玉斌来着,这样可以拖慢他们的脚步,没想到竟伤了段清浅,他得意的笑了笑,往树林后走了。
暗影刚才被段清浅留在军营处理事情了,所以没能保护她,余仁东在,但他刚才离的远,也没能及时上前,段清浅扶着腰部,表情依旧轻松。
余玉斌有些意外,这还是他记忆中第二次有人替他挡刀,第一次是他哥哥,他的心有些触动,想他之前在乔国还抛弃人家来着。
余仁东心里担心不已。
“公子,你赶紧回去医治,这边交给我。”
“没事,我点住穴道了,这边也不用追了,我们回去,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余仁东有些不解,问道。
“很快回来了?"
"嗯,等着吧。“
余玉斌也担心段清浅,他上前手足无措,想扶段清浅,但又不敢下手,他有些吓到了,他轻声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
他们没有骑马,现在只有走路回去,余玉斌说道。
“你上我背来,我背你。”
段清浅避开,说道。
“练武之人,这点伤没事。”
余玉斌见伤口还流血,说道。
“怎么会没事,还流血。”
“我说没事就没事,走吧。”
段清浅倔强的自己走,余玉斌也只好在后面跟着,他们大家都不敢出声。
回到军营,段清浅还没来得及休息,扶平华就如段清浅所说的,回来了,段清浅拿起一旁的风衣披起来,因为安云墨也要来了,免得他看到担心。
这时进来禀告的是梁昊烨。
“启禀公子,属下在树林里看到扶国二皇子形迹可疑,属下把他抓回来了。”
“好。”
余仁东听到梁昊烨禀告才真的相信段清浅说的,心里也不禁敬佩起来。
段清浅到外面去,扶平华一脸悲愤,余玉斌此时倒是一脸轻松,他现在是确信安清欢就是简依了,因为这里不仅有简依,还有林平,还有夜,之前简弟身边的人都在这了。
段清浅问道。
“二皇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扶平华没有答话,他的眼睛在寻找着什么,这时安云墨从一旁走来,默默站在段清浅身边,扶平华看着他,说道。
“安清欢,你也别自傲,还不是因为你身边有这个军师,要不是有他,你一定赢不了我。”
段清浅点头承认。
“是的,我是不如你,不过你现在在我手上,你说我们谁赢?带下去。“
“是。”
侍卫把扶平华带下去,段清浅才有时间处理伤口,她本来想避开安云墨的,没想到扶平华走后,余玉斌连忙上前,说道。
“你赶紧看大夫去。”
在余玉斌往段清浅身边靠时,安云墨想把他赶走,现在听到他这样说,立即叫道。
“来人,把大夫叫来。”
刚才段清浅带伤回来,暗影没看到,现在扶平华还没走远,暗影就听到安云墨叫带大夫,他想的肯定是段清浅伤到了,也顾不得押送扶平华回牢房了,转身往旁边请大夫去了。
安云墨不喜欢余玉斌围着段清浅,他说道。
“公子,回帐里休息吧,大夫一会就来了。”
段浅浅怕安云墨担心,说道。
“不碍事,被刀划了点腰,流了点血。”
“公子还是要好好休息。”
“嗯。”
段清浅进了帐里,余玉斌也想跟着进去,被安云墨拦下了,说道。
“公子需要休息。”
余玉斌看着安云墨说道。
“我说,你是谁?我是你家公子的朋友,我进去看看他。”
“除了大夫,谁都不能进去。”
“你家公子都没下命令,你在这拦什么?”
段清浅听到外面的两人在吵,无奈道。
“别吵了,让我睡会。”
两人同时闭嘴,只是眼神在挑衅着,余玉斌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想起简云,他直骂自己怎么回事,是因为气势太像了吗?因为他走了神,眼神之战他输了,他只好在一旁等着,等大夫看过后如何再走,毕竟是因为救他伤的。
不一会,暗影领着大夫来了,安云墨吩咐道。
“你在这里看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暗影顶替安云墨的位置,看着余玉斌,此时余仁东和梁昊烨也来了,都在门口守着,安云墨跟大夫一起进去了。
大夫先给段清浅把脉,他也是老大夫了,把着脉有些不对劲,段清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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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有什么话直说。”
“公子恕罪,老夫看公子脉象平稳,应该伤的不深,只是似乎是女子之脉,像是女子来月事。”
“我的确是女子,你没诊断错,这个可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大夫跪下磕头道。
“是,老夫一定守口如瓶。“
“起来吧。”
“那公子的伤?”
安云墨说道。
“给我。你教我。”
“是。”
他们就这样忙活了好一会,急死外面的人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摄政王妃?
安云墨他们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出来,一出来大家就往前去,都问怎么样了。
段清浅微微笑着,说道。
“真没事,大家别大惊小怪了。”
他们想多关心,可是段清浅都说没事,他们也无从下手。
此时余仁东也在这里,段清浅想了想说道。
“余大公子,你先回去吧,以后什么时候要劳烦你,我再通知你。”
为了让段清浅放了余玉斌,余仁东答应段清浅,做她一个月的下属,他的资源她随便用。
既然段清浅现在不需要他,他就忙他的事去了,他还以为段清浅会现在用他,毕竟现在这局势,他要是想赢这场战争,用他是毫无悬念的。
“既然公子不需要在下,在下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余仁东拉着余玉斌走了,可余玉斌还不想走,他还想等安清欢伤好了再走,可是现在在他哥面前,他没有说。
余玉斌跟着余仁东离开了军营,可是在树林里他逃走了,树林里只留下他的声音。
“哥,等安清欢身体好了,我就回去,绝不闯祸。”
余仁东也没办法,任他去了。
余玉斌还没想好要怎么进军营去,就他这两天看到的,安清欢身边的林平武功高强,隐藏气息也比他强,他要是去肯定会被他发现。
他有些累,飞身到大树枝上闭眼休息。
余玉斌睡足就醒过来了,坐起来伸了伸懒腰,正准备下来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他定睛一看,竟是安清欢和石浩,他在树上坐了一会,想着等他们走了再下来,此时段清浅和安云墨聊着天。
安云墨问道。
“清浅,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余玉斌听到安云墨口中叫的清浅,有些疑惑,难道安清欢还有另外的名字?或是身份?清浅?嗯,也很好听。
段清浅回道。
“都说没事了,你们就是大惊小怪。”
“下次见到扶平华,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啦,云墨,我们不聊这个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下一步怎么做?早点把三城夺回来,百姓也好少受点苦。”
“嗯,我们……。”
后面的话余玉斌没心思听了,清浅他不知道,但云墨他知道,这也是摄政王的名字,他没办法不往摄政王身上想,想着想着,他笑了。
简云,石浩,安云墨是同一个人吧,简依,安清欢,清浅是同一个人吧。
突然间,很多事就明朗了,摄政王身中数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简依为了救他,只身前往乔国,摄政王不放心去追他,夺了药。
还有之前传言的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坠入悬崖,他一直不信,他们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亲自去寻药,肯定是他们的仇家放出来的消息,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有江湖解毒丸,又有乔国修复药,摄政王身上的毒就有救了。
余玉斌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段清浅笑的非常开心,他想着他们应该是劫后重生了吧,要不然,以他们爱民如子的心不会现在才出现。
余玉斌不知道安清欢是不是摄政王妃,但不管是不是,她一定是摄政王非常重要的人,现在这样看,扶平华必输无疑了。
余玉斌在树上看着,此时看着段清浅的一举一动就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为什么他觉得安清欢这么吸引人呢?他根本移不开眼睛,以前是,现在也是,他还舍身救他?这要他拿她怎么办?
余玉斌的脑海不停的想象着,眼里满是段清浅的音容笑貌。
他们聊了一会就牵着手走了,余玉斌随着段清浅的远去,慢慢收回视线,在树上坐了一会才下来。
余玉斌没有去找段清浅,他就在军营外远远看着段清浅,直到两天后安云墨离开了,他才潜入军营找段清浅。
这次余玉斌没有藏在暗处,他在帐里,看着平时段清浅生活的环境和一切吃穿用度的东西,段清浅进来看到一个人的背影,也不惊慌,问道。
“你是谁?”
余玉斌转过身,说道。
“我是谁?我是余玉斌。你呢?你又是谁?”
段清浅觉得这时的余玉斌有些不对劲,没回答他,问道。
“你想说什么?”
余玉斌苦笑道。
“我本来以为四年前一别,我们再无相见的可能,我忍着不去找你的冲动,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余玉斌继续道。
“你是谁?简依?安清欢?”
最后轻声道。
“亦或是摄政王妃?”
段清浅有些意外,余玉斌竟然猜出她的身份了,她说道。
“我只是我。”
段清浅闻到一些轻微的酒味,问道。
“你喝酒了?”
余玉斌甩手道。
“是呀,你只是你,不管你是谁,我都知道。”
段清浅说道。
“我叫人带你下去。”
听到这余玉斌急了,慌忙上前抓住段清浅的肩膀,不让他走,看着她说道。
“不准走,我不准你走。”
说着还想伸手抱段清浅,只是手刚碰到段清浅的腰,她嘶的一声,余玉斌马上放开她了,看着她的腰间问道。
“你的伤怎么了?好了没有?我看看?”
段清浅怕余玉斌发酒疯,稍稍退后了几步,说道。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余玉斌自责道。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你,你交我这个朋友真交错了,现在是,以前也是。”
“以前我好坏,我手上明明有人,但是看到你身处包围,我也不出手,我竟然走了,竟然走了。呜呜呜。”
余玉斌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段清浅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让他哭了一会,余玉斌哭了一会,擦了擦鼻涕,看着段清浅说道。
“简依,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段清浅只是看着他,没回答他酒后的胡言乱语,余玉斌也不要她回答,继续道。
“我好喜欢你,我突然觉得我好喜欢你。呜呜呜。”
段清浅有些吃惊,她大概觉得他应该是对她有点意思,但她不觉得那是喜欢,那应该是好奇吧,他只是觉得她特别而已。
暗影此时回来了,一回来就听到余玉斌说喜欢主子,他脸有些黑,他的主子是谁都可以喜欢的吗?暗影向段清浅拱手问道。
“主子,需要属下处理吗?”
“他应该喝醉了,你带他出去吧。”
“是。”
余玉斌被带走后,段清浅就把他忘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安云墨前两天过来把部分士兵带走了,现在他们应该主攻边城了,上次一战,已经把谷城夺回来了,边城防守城墙高,他们要花些心思。
此时,守着边城的扶国将领金天贸心有些不安,他们不知道该如何。
“将军,安朝已经多次进攻边城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士兵就要被消耗完了。”
“我知道,先顶着,等上面的消息。”
“那二皇子那边,我们不管了吗?不派人去营救吗?”
“营救?你看我们的人出去有回来的吗?”
侍卫低下头不敢回话,的确没有回来的。
这时有一士兵骑着马飞奔过来,将领看到这心有些发紧,肯定是什么紧急的事,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赶,他往前快走几步,士兵也飞身下马了。
“报,大皇子即将抵达边城,请将军前去迎接。”
“大皇子来了?快,备马。”
士兵准备好马匹后,金天贸一跃上马,立即前往迎接大皇子扶平信。
安朝与扶国的交界处。
扶平信风尘仆仆的,他看着前方问道。
“前面就是安朝边城了?”
“回大皇子,是的。”
“那就好,继续赶路。”
“是。”
扶平信一路不停歇的赶路,不知道的以为他紧张边关战事,但他却是怕去晚了,扶平华被救出来,到时局面就不一样了,他要赶在扶平华被救之前掌控局面。
扶平信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总算遇上金天贸了,金天贸已经派人等候了。
“末将金天贸参见大皇子。”
“免礼。”
金天贸起身后,扶平信迫不及待的问道。
“二皇子如何了?”
这几天他着急赶路,都没看到信息。
金天贸以为扶平信担心扶平华的安危,说道。
“属下无法探听消息,安清欢关押二皇子的地方守卫森严。”
“守卫森严?这就难办了,父皇还叫我必须把二弟平安带回去。”
扶平信一脸担忧,心里却想着。
守卫森严?那就好办了,先把这边搞好了,再谈他的事,想来安清欢也不敢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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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天贸回道。
“现在有大皇子坐镇,我们一定可以把二皇子平安的救出来。”
“嗯,肯定会的。我们先去军营。”
“是,大皇子这边请。”
余玉斌醒后发现自己在客栈,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回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经常喝酒,虽然会醉,却不忘事,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他还记得。
想到做过的一切,余玉斌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余玉斌呀,余玉斌,我看你是什么脸都丢尽了。”
余玉斌说着又起身拿起酒杯喝了起来,继续道。
“简依?”
说完喝一口酒,继续道。
“安清欢?”
继续喝酒,说道。
“摄政王?”
“哈哈哈?”
余玉斌笑完又哭了,说道。
“我怎么喜欢上摄政王妃了,我喜欢她,我喜欢她。”
余玉斌就这样念念叨叨的喝着酒,又醉睡过去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谈和
余玉斌如何段清浅就不知道了,只是不久后见到他才发现,他变了,还不止一点点。
安云墨这边趁着扶平华被关,扶国军营没人主持大局,一次两次的进攻边城,虽没能攻下边城,但边城也慢慢破防了。
扶平信和金天贸此时回到军营了,金天贸正向扶平信汇报情况。
“大皇子,安朝多次攻击,边城很快就要破了,我军忍了这么久,可要主动出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好提高士气。”
扶平信稍稍想了一会,说道。
“不可。且不说我们面对的是常胜的摄政王,二皇子可是在他们手上,如果他们加害二弟怎么办?皇上的旨意是把二皇子平安带回去。”
金天贸还想说些什么,但怕扶平信说不关心扶平华安危,他只好住口了。
“是,属下遵命。”
“外面可是安清欢领军?你给我传个信,我见见他。”
“大皇子,领军的不是安清欢,是一个叫石浩的军师。”
“石浩?怎么没听说?梁昊烨呢?”
“属下也是第一次听说,梁昊烨之前跟着安清欢在锡城郊外,这两天过来这边了。”
“看来石浩这人不简单。我们先会会他。”
“是,属下这就安排。”
安云墨收到消息,有些吃惊,问道。
“扶平信要见我?”
“是,公子。”
此时回话的是暗夜,他现在也到这边来了,他有些担忧,说道。
“公子,属下推了?”
安云墨想了想说道。
“不,什么时候?”
“可是公子不会武功,也不知扶平信安的什么心?”
“他不会动手,下去安排吧。”
暗夜以前是不会质疑安云墨的决定的,现在安云墨失踪再回来,他有些怕,所以担心的话也说出来了。
“是。”
他们约在边城一个客栈里,此时已经见面了,安云墨带了暗夜,扶平信也带了一个侍卫。
扶平信见安云墨来了,拍拍手掌,佩服道。
“公子敢前往边城真是让本皇子佩服,有胆量,有气魄。”
扶平华已经被段清浅关押了,他怕他到安朝去再被关押,所以他叫安云墨到边城来,他没要求安云墨一定要来,没想到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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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笑道。
“我与皇子又不是宿敌,我想你不会不分缘由的杀了我吧?而且皇子慈善名声在外,在下自是不怕。”
扶平信给安云墨倒了一杯茶,笑道。
“当然,本皇子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而且两军交战,不斩使者,我是跟公子谈和的,公子就是使者。”
“可我并不是安朝任命的使者,我做不得主。”
扶平信扬了扬手,他身边的侍卫拱手退出,他用眼神示意安云墨,安云墨明白,说道。
“你在外面等着。”
“是。”
就他们两个人在,扶平信说道。
“石军师是吗?”
“正是在下。”
”我也是本着惜英雄的心,有些事我也直说了,像你这样的人才,你应该选一个更有实力的主子,毕竟人嘛,都想功成名就。“
安云墨也不装傻,说道。
“大皇子是想拉拢我?”
“这怎么算拉拢,我们是各取所需,相互帮助。我需要公子的聪明才智,而我能给公子功名利禄。”
安云墨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不知大皇子能给多少?“
扶平信笑道。
“那要看公子能助我成什么事了,我答应你,你永远是我的第一把手。“
安云墨摇摇头,说道。
“那在下就不敢应允大皇子了。”
“你确定?话说现在的安清欢在安朝根本没什么地位,充其量是摄政王的一个手下,他又能给你什么好处?”
“他给我一条命。”
“一条命?”
“是的。他救过我。”
“如此说来,公子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是。但是在足够多的利益面前,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
“好,本皇子明白了。既如此,我们以后再谈这事,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扶平信说着敬了他一杯,安云墨也举起杯子回敬他。说道。
“先干为敬。”
扶平信看安云墨有气势,有胆量,说话也聪明,他越发欣赏他了,只是现在他拿不出什么实际的利益给他,要不然他现在就想留下他。
他们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安云墨一样对答如流,扶平信更是佩服,也非常肯定安云墨绝非常人,直到天色黑了,扶平信才舍得放安云墨走。
“石公子可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安云墨淡淡道。
“有机会的。“
随后走出房门,暗夜在外面等的快没耐心了,现在见安云墨平安出来,吊着的心才放下。
“军师。”
“嗯,走吧。”
扶平信也出来送安云墨,说道。
“石公子慢走。”
安云墨对扶平信拱手以示谢意。
扶平信一直看着安云墨走,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侍卫见此,问道。
“主子,你怎么放他们走了?”
“此人不简单,深藏不漏。”
“属下看他身体单薄,好像还不会武功。”
“他虽然不会,但他身边那侍卫应该武功不差,我们此次过来不是与安朝为敌的,是要谈和。”
“是。”
“明天你给安清欢递帖子,两军暂时停战,我要见见他。”
“我们到他军营去?”
“是。”
“那我们不是狼入虎口吗?”
“要想救出二弟,得有点诚意。下去安排吧。”
“是。”
第二天扶平信就到安朝军营来了,他有些意外,没想到安清欢竟是这么清瘦的人,他拱手道。
“安公子,久仰。”
“久仰,大皇子请坐。”
扶平信开门见山,说道。
“我这次来是想跟安朝谈和的,并且请公子把我二弟放了。”
“就等着公子呢。”
“我二弟没什么事吧?”
“放心,我没有虐待俘虏的习惯,说不定他还长肉了。”
“如此甚好。本皇子带着诚意来,不知公子能不能做主,我们来谈谈条件?”
“可以,大皇子说说你们可以给什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夺回三城
扶平信说道。
“你把我二弟放了,我还你们边城。”
“就这?我怕我朝百姓不同意。”
“那你还想要什么?”
“怎么的一个皇子也值三座城吧?三城可是要我选。”
“三座城?你口气也太大了吧?”
“你做不得主?”
“如果不呢?”
“那换一个,一千万两黄金,十万担粮。”
“你?”
“如果做不了主,请回吧,等你沟通好了,随时欢迎。”
扶平信的确不敢做主,他有些气,说道。
“告辞!”
随后转身走了,段清浅也不为难他。
扶平信回到军营后给皇帝写信,告知他这边的情况,在他等待回信的期间,安云墨又带人进攻边城了,扶平信有些怕死,眼看着边城就要破了,叫大家撤退,就这样安云墨他们不费什么力气就入城了。
这时远在扶国皇宫的皇上也收到扶平信传的信了,他看到内容,生气的拍着桌子骂道。
“废物,到嘴的鸭子都搞飞了,现在还要补贴。”
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是扶平信的母亲,也是扶国的皇后,之前皇帝比较宠爱扶平华的母妃,自从他守的三城被夺,他被捕后,皇帝就不去她那边了。
扶平信的母亲见皇上如此震怒,她以为是她儿子闯祸了,问道。
“皇上,可是我们的信儿犯错了?”
皇上见皇后满脸担忧,搂着她说道。
“皇后别担心,我们的信儿那么出色,怎么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是那不争气的华儿,本来以为他夺得三城可以为我国所利用,没想到现在不仅两城被夺回,他还被抓了。”
皇后内心高兴,但脸上却满是担忧,问道。
“皇上,这可怎么好?可要把华儿救出来,不知他在安朝受什么刑罚呢?也不知他受不受得的住。“
皇上听此,气呼呼说道。
“让他受些罪也好,不然不长教训,本来他夺得三城,朕想另外派人去守着,他就在扶城好好享福,他非得去,让他去,他竟给弄丢了。”
“皇上息怒。”
皇后给皇上递了一杯茶,皇上喝了一口,这才稍稍平和些。
皇后见皇上好些了,问道。
“皇上不是叫信儿接他回来吗?信儿可接到了?“
“信儿没接到,甚至看都没看到他,安清欢说不会虐待他,但要放他走,有条件。”
“那他们的条件是什么?总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可不是,就是狮子大开口,要么任他们选三座城,要么一千万两黄金,十万担粮。”
皇后听后满眼震惊,说道。
“那得多少呀?”
“城池是不可能给出去的,一千万两黄金就算每年上缴给国库的黄金全拿去,也得三年才够,十万担粮,也得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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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们也太过分了。”
“听说安清欢是安云墨的属下,想不到他也有安云墨的气魄,敢要这么多。”
“皇上,那华儿是不救了吗?”
“先让他待着,前线的士兵都还缺银子和粮食,没有黄金和粮食救他。来人。”
“皇上。”
“拟旨。”
“是。”
公公按照皇上的意思给扶平信回了信,扶平信收到信,看了才安心,他叫士兵退守边城就怕皇上责怪,现在皇上下了命令,他就不怕了,扶平信吩咐道。
“接皇上圣旨,全部退守边城,班师回朝。”
“是。”
随后扶平信带着士兵陆陆续续退出边城,边城瞬间就空了,城里的百姓扶平信也没有伤害,关着只是继续关着。
安云墨也料到这种情况了,扶平信对战场之事不敢兴趣,所以他不会主动出击,见他们退出后,他们把百姓放了,随后领着士兵重新打理街道,帮百姓们建家立业,期间的一切费用都是安云墨自掏腰包,此时,段清浅也到边城来了,扶平华依旧被关在锡城郊外军营,对外的一切一无所知。
段清浅和安云墨在街上巡逻着 ,士兵帮着百姓忙活,百姓们见到段清浅和安云墨,全都跪下来磕头感恩。
“谢安公子和石军师大恩大德。”
段清浅连忙摆手,喊道。
“大家快起来,要是还这样不就是让我和军师过意不去吗?快起来。“
士兵听到这也扶百姓们起来,百姓们还在念叨,念叨老天有眼,段清浅和安云墨是活菩萨。
突然人群中跑出一人,跪在段清浅面前,满脸激动的介绍道。
“安公子,我是边城官员陈忠培,你还记得我吗?”
陈忠培一开始听说安清欢来了,他远远看了一眼,根本不是之前他见过的那个,他以为这个人是假冒的,他毕竟经历过官场,虽然知道了这个,但也不敢说出来,现在边关可是眼前这个的地盘,扶国二皇子都被抓了,他哪还敢乱来,想着现在的自己什么也没有了,老实做个老百姓。
刚才段清浅和石军师走过来时,他又看了一下,这一看,看到安云墨身旁的暗夜了,他看了看暗夜,又看了看段清浅和安云墨,以他以往的眼光,他瞬间分析出来了,眼前这个才是真的安清欢公子,他以前也跟段清浅有过一个照面,所以也还有些印象,他想着以前应付他喝酒玩乐的敢情是个侍卫,可是就算是侍卫,他也觉得佩服,因为他的侍卫也不简单。
如此分析后,他觉得他要是还想官运腾达,靠上安清欢绝对没错,所以他跑出来了。
段清浅看着陈忠培,想了想也有些印象,说道。
“起来回话。”
“是。”
“找我什么事?”
“下官,哦,不,现在草民一身素衣,什么东西都没了,但以前也算当过官,有些经验,自愿请命为百姓奔波,想请公子收留。”
“嗯,现在边城一团乱,你还是继续当百姓父母官,只是要记得衣食父母官,要真心实意为百姓办事,要是被我发现有差池,从严处理。”
“是。只是本官的官印、官袍、官帽都不见了,这要是被皇上知道可是杀头的罪,属下……”
“这个我会跟皇上说,你不必担心。”
“是。”
陈忠培虽然有些阿谀奉承,但他从没压榨过百姓,虽说不上是个好官,但也不是贪官,有他之前的军威在,还有之前跟他的手下,边城的一切井然有序的开展开来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回朝
段清浅和安云墨打理三城战后情况,希望三城尽快恢复生机,忙着忙着倒是把侍卫传来的信息忘了。
胥子奇要来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每天都会在街上看看,看百姓有没有需要的,此时也在街上走着。
段清浅看着身旁的一切,说道。
“要不了多久,这里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嗯,会的,这边的粮食和银子用的差不多了,要从其他地方调些过来。”
“嗯,说起这个,我倒想起子奇来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要是知道我们还活着,肯定欣喜的过来确认。”
安云墨话音刚落,后面有一人骑着马赶来了,段清浅和安云墨听到马蹄声转过头来,胥子奇看到两人不由的拉住了马绳。
马慢慢停步,离段清浅们还有两米的距离停下了。
段清浅看着胥子奇微微笑笑,说道。
“这才刚念叨你,你就来了,看来白天真的不能说人。”
胥子奇确认眼前的两人是真的,喜极而泣,他伸手擦了擦眼睛,笑道。
“可不是,这就给念叨来了。”
随后翻身下马,走到安云墨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你回来了?”
安云墨也拍了拍胥子奇的肩膀,笑着回应胥子奇,说道。
“是的,我还欠一顿酒,等下我们一起不醉不归。”
胥子奇放开手,大声应道。
“好。”
随后看着段清浅,嬉笑道。
“安清欢,我想死你了。”
“好啦,知道了。我们换个地方边吃边聊,还有事安排你做呢?”
胥子奇不满的大喊道。
“什么?这才刚见面就安排事情,这也太不厚道了,你们怎么一点都没变!”
段清浅笑道。
“能者多劳嘛。”
说完,三人愉快的往一家客栈走去,叫人上了酒和菜,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就这样聊到了晚上。
胥子奇来了,粮食和银子的问题就交给他了,安云墨和段清浅在三城待了三个月准备回朝了。
安云墨问道。
“子奇,朝上怎么样了?”
“朝廷我离开时就一团乱了,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不然也不会现在都没有圣旨到这里,想来他们也没时间管这边吧,想着不与他们利益冲突就行。”
“朝上大多数官员都是持中立态度,有个别为个人卖命,虽乱,但也不至于毫无章法。朝局对立跟你离开时一样,只是形势比之前紧张了。”
“好,也是时候回去了。”
“嗯,该回去了。这次回去你有什么打算?”
胥子奇想问安云墨有没有坐皇位的打算,这太直白了,一时无法说出口,安云墨明白胥子奇的意思,回道。
“看看局势,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胥子奇点点头,回道。
“好,我明白了。“
胥子奇回答的很认真,他现在总算听到安云墨肯定的回答了,不再是说能活多久,他很高兴,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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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墨和段清浅安排好一切后就开始启程了,一开始大家都知道安清欢回朝复命了,但走着走着又没了安清欢的消息,一时间关于安清欢的传言又满天飞了。
此时的段清浅和安云墨正化身平民百姓,穿梭在街市上,走走停停的赶着路,好不悠闲。
天色暗了,他们就找一家客栈住下,第二天继续赶路,这天他们到了一处风景极佳的地方,此时正是夏季,满山遍野的鲜花,红的绿的非常美,他们想在这欣赏美景,打算留几天,在买下的宅子住下了。
白天他们或划船游玩,或上山采花,或逛街市,一切平凡又温馨,晚上,则相拥而睡,这晚睡前,安云墨说道。
“清浅,一个月左右,我们应该可以到安城了吧?”
段清浅点头回道。
“嗯,能到了。除非我们又像现在这样每个地方逗留 ,那样就到不了。”
“我们回城之前见见言姑姑。”
“肯定啦,她一直担心我们。”
安云墨突然从背后抱住段清浅,靠近她的耳朵,在她耳旁轻声说道。
“清浅,我之前见了言姑姑才离开的,那时她跟我要说谢礼呢?”
段清浅转过身,有些不信,问道。
“谢礼?言姑姑可不是这样的人。”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皱着鼻子,说道。
“你怎么就想到银子去了,言姑姑要的不是那些。”
“那是什么?”
“言姑姑当时说我要是不带她的侄孙回去,就不要去见她。”
“侄孙?”
“嗯。”
安云墨抱着段清浅,在她肩膀闷闷应着。
段清浅轻轻打了一下安云墨,说道。
“原来你打这个主意?”
“是,我就打这个主意。之前打战不便,我们不要,但现在天下太平了,我们也该要一个了,想到我跟清浅的娃娃叫我爹,叫你娘,就觉得很美好,很幸福。”
“好啦,也是时候要一个了。”
“嗯。”
他们商量好后,后面就不避孕了,也不着急赶路了,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段清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段清浅之前觉得怀孕就怀孕,正常的啦,可是当她觉得自己可能怀孕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她跟安云墨说道。
“云墨,我可能怀孕了,小日子都现在都没来。”
安云墨也非常兴奋,问道。
“真的吗?清浅,从现在开始,你要做什么叫我来。”
段清浅笑着轻声说他。
“你别大惊小怪,没事的。等下找个大夫确认是不是。”
“好,我这就叫暗影和暗夜来,不行,看来还得叫多点人来。”
“不用了,就这样挺好,有你一个就够了,浩浩荡荡一群人,不是引人注意吗?”
“没事,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不用。”
“好,那都听清浅的。”
“那就对了,我们先找大夫。”
“好。”
安云墨给段清浅赶着马,段清浅在里面坐着,安云墨不放心,时不时回头看她,段清浅见此,说道。
“算了,你还是叫暗影来吧,让他赶马。”
“好,我就想时时刻刻陪在清浅身边。”
“油嘴滑舌。”
段清浅说着也笑着,安云墨也笑笑,两人心领神会。
第一百七十六章:谢礼
段清浅和安云墨找大夫看了,大夫确认了,的确是怀孕了。
这确认了之后,安云墨就处处叫段清浅小心,就这样本来一个月的路程,被他们走了三个月,到安城时,段清浅也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安城,他们不禁感慨,段清浅说道。
“我们又回来了。”
“嗯,回来了。”
他们当晚在百姓家借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了。
“走,我们找言姑姑。”
“嗯。”
说着两人就往山上去了,安云墨怕段清浅爬山累,说道。
“来,清浅,我背你。”
段清浅也不扭捏,爬上他的背,说道。
“好,小心点。”
“好。”
安云墨背着段清浅停停歇歇,总算到了。
“云墨,放我下来吧。”
“嗯。”
安心言有时候会在府里,有时在山上的庙里清修,这次她就在庙里了。
他们走进庙里,直接往平时安心言清修的屋子去了。
安心言此时正和成嬷嬷在屋子抄写经书。
安云墨轻轻敲了敲门,安心言以为是送东西来了,说道。
“许是小师父送东西来了,嬷嬷,你去看看。”
“是,夫人。”
成嬷嬷打开门,见到安云墨和段清浅有些呆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心言见他们没说话,觉得有些奇怪,转头问道。
“嬷嬷,是谁呀?”
成嬷嬷这才回过神。
“夫人,你快出来!”
安心言放下笔,说道。
“什么事要我出来?”
说着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往外看,也跟成嬷嬷一样,满眼震惊,不过她一会就回过神来了,快步走出门口,拉着安云墨和段清浅的手,激动道。
“你们回来了!是你们回来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都紧紧回握安心言的手,说道。
“姑姑,我们回来了。”
安心言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她用手轻轻擦了擦,说道。
“好呀,好。”
成嬷嬷在门口看着他们也泪流满面,擦了擦眼泪,平复好情绪,她上前说道。
“夫人,他们一路劳顿,我们进去坐着说吧。”
安心言连忙点头,说道。
“是,赶紧进来坐。”
他们进了屋子,这才慢慢聊,他们都是聊些家常,问问对方这几年怎么过的,过的如何,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话到最后,安云墨问道。
“姑姑,还记得你要的谢礼吗?”
“谢礼?”
安心言想了想,她看向安云墨,安云墨此时正紧紧握着段清浅的手,刚才安云墨似乎格外照顾段清浅,要她小心,安心言突然就明白安云墨口中的谢礼了。
她惊喜的看向安云墨,又看了看段清浅的肚子,问道。
“你小子还礼来了?”
安云墨笑着点头。
“是的,姑姑。”
安心言笑道。
“好,这礼姑姑知道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中午也在这里陪安心言,直到天快黑了才下山去,第二天他们就入城了。
摄政王府。
自从听到传言,说摄政王回来了,孙嬷嬷和施嬷嬷就一遍又一遍的打扫,整理,她们就等着安云墨和段清浅回来时可以舒舒服服,干干净净的,此时她们已经打扫完,坐在一起说话了。
孙嬷嬷年纪大些,她问道。
“施嬷嬷,你说王爷王妃什么时候回来?”
“想来快了,边关不是打完战了吗?”
“也是,都四个多月了,他们快到了吧?”
“嗯。”
施嬷嬷应的也不是很有底气,正常来说,从边关到安城并不用四个月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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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哪里没扫的?”
“没了,王爷王妃的房间还没整理。”
“那我们一人一间打理去?”
“好,走吧。”
走到房间去路的分叉路口,两人都停下了脚步,对视了一眼,眼里的意思大家都知道。
王爷跟王妃怎么分房睡?
随后两人无奈的各忙各的去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两人走密道回摄政王府了,他们到房间的时候,孙嬷嬷和施嬷嬷都不在,段浅浅就直接进去坐了,安云墨也跟着进去,暗影是跟他们一起回来的,回到府后,他就找江管家和嬷嬷去了,王爷和王妃刚回来,肯定累了,叫他们煮热水给他们洗澡,再做些好吃的来,还要给王妃煮点补品。
江管家、孙嬷嬷和施嬷嬷此时都在书房打扫卫生,书房是比较重要的地方,里面不仅放了奏折,还有安云墨平时行军作战的军事图,阵法图等,平时都是他们亲自打扫,摄政王府下人稀稀疏疏的站着,但书房各处都有人看着,外人不能轻易进来。
暗影走了一圈都没见到他们,就想着他们应该在书房,所以往这边来了。
暗影走到书房门口就开始四处看了,暗影还没找到他们的身影,江管家在靠门的一个书架子旁,他倒留意到有一个人进来了,他拿着毛巾擦着书上面的尘,一边擦,一边问道。
“谁呀?”
暗影喊道。
“江叔?”
江管家有些意外,走了出来,见到暗影有些吃惊。
“你是……暗影?”
“是我,江叔。”
“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找到王爷王妃了?”
暗影笑着点点头。
“嗯,王爷王妃都平安回来了。”
江管家兴奋的问道。
“真的?他们现在在哪?”
孙嬷嬷和施嬷嬷听到声音也出来了,出来就听到暗影说王爷王妃平安回来了,她们也满脸兴奋,看着暗影,等着他的回答,他们现在在哪。
“就在府里。”
“府里?“
他们三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菩萨保佑。我现在就去看看。”
孙嬷嬷和施嬷嬷说着就要走,暗影问道。
“府里怎么少了这么多人?他们人呢?”
江管家哀叹一声,说道。
“看到王爷失势,他们都走了,我也没拦他们。”
“现在王爷王妃需要照顾,要去找人才行,特别是王妃。”
孙嬷嬷和施嬷嬷听到暗影特意强调王妃,以她们女人的直觉,这里面肯定有学问,问道。
“王妃怎么了?”
暗影说道。
“王妃有喜了,摄政王府要有小王爷,小郡主了。”
“真的?”
孙嬷嬷和施嬷嬷又大声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惊喜。
“是的,现在外面的人虎视眈眈,王爷和王妃的消息先不要透露出去。”
“好,我们谁都不说。”
“王爷王妃一路劳顿,先给他们煮些热水洗个澡去去乏,再给他们煮些吃的。”
“好,我们这就去安排。”
第一百七十七章:王妃回来了
孙嬷嬷和施嬷嬷把洗澡水放进锅里,把火点着了就赶去看段清浅和安云墨了。
“施嬷嬷,我们去看看王妃,问问王妃想吃什么?”
“好,要不然我们做出来王妃不喜欢吃,又要王妃久等了。”
“走。”
说着,她们两人就一起往段清浅房间去了。
她们到门外的时候,停下脚步,小心的敲着门,生怕吓到段清浅,轻声问道。
“有人吗?”
段清浅和安云墨正说着话,听到声音停下了,段清浅问道。
“是嬷嬷们吗?进来。”
施嬷嬷和孙嬷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激动的眼含泪水,随后推门进去。
见到坐在一起的安云墨和段清浅,扑通的跪下,行礼道。
“主子,你们总算回来了。奴婢见过主子。”
安云墨连忙上前扶起她们,段清浅也站起来走到她们跟前,说道。
“让嬷嬷担心了。”
她们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
“主子们没事就好,还以为我们等不到这一天了。”
段清浅上前拍着她们的背,说道。
“没事了。”
施嬷嬷和孙嬷嬷也没忘记来这的目的,问道。
“王爷王妃想吃什么,我们这就下去煮。”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问道。
“清浅,你想吃什么?”
施嬷嬷和孙嬷嬷也纷纷看向她,问道。
“是呀,王妃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煮什么我就吃什么。”
安云墨看着有些矛盾的施嬷嬷和孙嬷嬷,说道。
“王妃现在有了身孕,你们看看什么适合她吃的,都煮些来。”
“好,我们这就下去安排。王妃要是累了,先歇会,我们煮好了端来。”
“好。”
小辛听到这边院子有声音,往这边来了,见到施嬷嬷和孙嬷嬷从段清浅房间出来,大声喊道。
“嬷嬷,是要整理王妃的房间吗?我这就过来。”
施嬷嬷招手让小辛过来,小辛靠近问道。
“嬷嬷,怎么了?”
“小点声,别吵到王妃。”
小辛惊喜的就想大叫,嬷嬷瞪了她一眼,她立马会意,捂着嘴巴,小声说道。
“王妃回来了?”
“嗯,小点声,小心伺候王妃,王妃现在可是有孕了。”
“王妃有孕了?我进去看看王妃。”
“嗯,去吧。”
小辛轻手轻脚的往房间走去。
当她推开门见到坐在里面的段清浅和安云墨时,兴奋的又想大叫。
段清浅一脸包容的微笑看着她,小辛喜极而泣,就想上前抱着段清浅,安云墨突然扫了一个眼神给她,她觉得后背发凉,回头一看,没啥,转头才看到安云墨冷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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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辛恭敬的行礼道。
“奴婢见过王爷。”
“嗯。”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说道。
“你先下去吧,有小辛照顾我。”
安云墨刚回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在摄政王府也是安全的,他点点头道。
“好,我下去忙,有什么事叫下人们来找我。”
“好。”
安云墨离开后,小辛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上前拉着段清浅的手说起这些年对她的思念和这些年的变化。
“王妃,你和王爷这些年去哪里了?想死小辛了,真的好想王妃。“
段清浅还没回答她,小辛看着段浅微微隆起的肚子说道。
“王妃,你有小王爷了?几个月啦?王妃……”
段清浅微笑着回答她,随后她们又聊了一些这些年的变化,聊着聊着嬷嬷端着饭菜过来了。
“王妃,饭菜都煮好了。王爷那边我也派人送去了。”
“好。”
嬷嬷们送过来后也坐着跟段清浅聊着,听听她这些年的事,就这样一下子就过了一下午,安云墨那边也差不多,江管家跟安云墨说着这些年府里的变化。
安云墨和段清浅回府没人知道,他们准备先这样静静过一段时间。
安朝皇宫。
安云晟和扶平信此时正在御花园坐着,扶平信问道。
“皇上,我跟你说的这个,你觉得如何?”
安云晟轻松道。
“没问题,安清欢虽说是朕二弟的属下,但也是安朝的臣子,朕会跟他说的,大皇子尽管放心。”
“好,既如此在下就在安朝停留几天,听说安清欢也启程回朝了,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安云晟模糊着应道。
“是,快到了。”
安云晟可不想在扶平信的面前说不知道,那不是落他面子吗?安云墨现在也不知还活着不,就算活着也是半死不活了,他的属下,那还不是他的属下,他一声令下,就没有敢不从的。
“好,那在下在此先谢过了。”
“客气。大皇子也是第一次来我朝吧?”
“是,这一来的确让在下大开眼界了,正打算抽时间到处走走。”
“我这就派人带大皇子在安朝好好游玩一番。来人。”
“谢皇上。”
有人上来后,扶平信就跟着他们下去了。
扶平信走后,安云晟皱着眉头,不知下一步要怎么走,想了一会,喊道。
“来人,还没安清欢的消息吗?”
“禀皇上,没有。”
“真是废物,人家都来要人了,加派人手赶紧找,三天内务必找到。”
“是。”
满安城的人都在议论安清欢,也在找他,可是当事人段清浅却非常悠闲的在府里坐着吃水果,三天后,他们还是没找到人,此时正小心翼翼的向安云晟禀报情况。
“还没找到?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
侍卫说着话的同时微微抬头看了看安云晟,怕他发怒,紧跟着说道。
“摄政王府最近有些动静。”
“有动静?什么动静?”
“摄政王府层层包围,属下没能探到消息,不过以往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王府,现在偶尔会传来说话声和笑声。”
“说话声和笑声?”
“是。”
安云晟想着肯定是有什么事,他吩咐道。
“吩咐下去,我要去一趟摄政王府。”
“是。”
一切准备妥当,安云晟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摄政王府走去。
摄政王府的安云墨也提前收到消息了,说道。
“他要过来就让他过来,王妃呢?”
“刚属下经过花园,见王妃在花园散步。”
“好,下去吧。”
“是。”
侍卫退下后,安云墨直奔花园,段清浅悠闲走着,安云墨上前扶着段清浅的腰,小辛和嬷嬷自觉退下在后面跟着,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问道。
“怎么今日有时间过来了?”
安云墨连忙为自己忙绿没有照顾到段清浅道歉。
“清浅,这段日子辛苦你了,等我忙完了,我就陪你娘俩。”
段清浅笑笑道。
“没事,这不还有小辛和嬷嬷嘛?你那边忙的怎么样了?”
“基本搞清楚局势了,现在就是查清楚各方明上暗里的势力。”
“嗯。”
“清浅,安云晟出宫往府里来了,你要不要回避?”
“他过来了?”
“嗯,扶平信去见了他,肯定说了些什么?”
“那我还是回避好了,我到佛堂坐会。”
“好。他走了我再叫你出来。”
“好。你面对他,自己也要多多注意,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他变成什么样了?”
“好,我会注意的。”
“嗯。”
段清浅领着小辛和嬷嬷下去了,佛堂是为安心言留的,段清浅也时常来这里坐坐。
段清浅下去后,安云墨也放心了,他往卧室走去,吩咐道。
“把欧大夫叫来。”
“是。”
欧大夫过来后,安云墨说明了来意,欧大夫着急着说道。
“那可不行,老夫绝对不会再给你用药了,好不容易好的身体,别想再折腾。”
有了之前的生死经历,安云墨的脾气也柔和了些许,他耐着性子道。
“欧叔,没事的。“
“不行。”
欧大夫气的转过了身子,他是真的拿安云墨当自己孩子看的。
安云墨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现在清浅怀着孕,我不能冒险,等清浅生了孩子,一切都好办了。”
欧大夫知道安云墨的处境,段清浅怀孕了,不能太折腾,他也在想着办法。
等了一会,说道。
“我这有一个办法,听说王妃前两年学过一些医术?”
安云墨想了想,欧叔说应该是他们在稻安村的时候吧,他点点头,回道。
“她学了一些,但没什么成绩。”
“没事,我指导她,我想让她通过点穴,压制你的一些大脉,这样你会脸色苍白,并且脉象虚弱。”
“好,我们这就去找清浅。”
段清浅刚走没多久,而且她走的慢,没一会,他们就追上了,段清浅听明白后,在安云墨的身上点了几下,安云墨瞬间变得唇白脸青了,段清浅问道。
“云墨,还好吗?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安云墨暗自咬了咬牙,说道。
“没事。比起以前的痛苦,这可舒服多了。”
“好,那我下去了。欧大夫,你看着王爷,如果有突发情况,叫人来找我。”
“是,王妃。”
段清浅下去后,安云墨被侍卫扶着回卧室,欧大夫也赶紧回药房随便抓几把药放锅里煮,瞬间一大股药味在摄政王府散开来,他还给安云墨捧了一碗。
安云晟这才姗姗来迟,门口的侍卫见到他来了,也不主动上前行礼,安云晟气哼哼的走到前面,他们才弯腰行礼。
“见过皇上。”
安云晟骂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朕刚才下轿时,你们怎么不上前行礼?”
两个侍卫恭敬赔罪道。
“请皇上恕罪,属下刚才没看到。”
安云晟本来还想训斥几句,但看着旁边慢慢聚过来的百姓,他装作大方道。
“好了,免你们无罪,下次眼睛放亮点。”
“是,谢皇上。”
侍卫站起来后,说道。
“属下这就给皇上通报。”
安云晟叫住他,说道。
“不必了。”
“是。”
侍卫恭敬的守在门口边,安云晟意气风发的往里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摄政王府被查
是。
安云晟看着空荡荡的摄政王府,心里暗自窃喜,看来我这二弟是不行了,往年富丽堂皇,奴仆成群的府邸现在变成这副样子了,要是没有几个人守着,要不了多久就变成空城了。
安云晟心里想着,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来了,突然,一股刺鼻的药味传来,安云晟和他的属下忍不住咳嗽起来,安云晟连忙用衣袖挡鼻,问道。
“这是什么味道?”
他有些惊慌,怕是安云墨撒的毒药,随从的御医闻了闻,说道。
“回皇上,这是药味。”
“药味?”
安云晟听到是药味,拿开了袖子,不过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
“这都什么药?味道这么大?”
御医有些羞愧,说道。
“回皇上,药味浓郁且刺鼻,臣一时无法辨别。”
安云晟也没怪他,他等会可还要他替他好好看看安云墨呢?
“走吧。”
安云晟继续往里走才看到一两个忙活的下人,他们在忙活着也没看到安云晟,安云晟身旁的公公站到他身边,高喊道。
“皇上驾到!”
下人们这才抬头看他,可一会又低下头去了,纷纷行礼道。
“见过皇上!”
安云晟见下人们有些惊恐的向他行礼,他心里不禁得意起来,轻声道。
“免礼。”
“谢皇上。”
下人们虽然站起来了,可是依旧半弓着身子,脸朝下,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安云晟看着非常满意,说道。
“你们照顾朕的二弟辛苦了,和公公,给他们每人打赏十两银子。”
“是,皇上。”
和公公给他们打赏。
安云晟继续往前走去,他记得安云墨的卧室在哪边,所以也没要人引路。
越往前,药味越浓,卧室门口也没有侍卫把手,安云晟上前,在门口站着,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欧大夫的声音响起。
“王爷,您多少喝点?”
安云墨咳咳的声音传来,听着似乎没力气,他轻叹一声道。
“欧叔,你放下吧?”
“是,王爷,那等会我再过来。”
随后又传来安云墨咳嗽的声音。
安云晟听到这,挺直了身子,和公公会意,高喊道。
“皇上驾到!”
随后推门而入,欧大夫一副慌乱,来不及行礼,安云墨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随后猛的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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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晟快步上前,拉着安云墨的手亲切问道。
“二弟,好久不见?身体怎么还不见好?”
安云墨看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就又扭头咳起来了,和公公见状,赶紧把一旁的水端给安云墨。
“摄政王,水!”
安云墨的手颤抖着接过,安云晟看着安云墨颤抖的手,想到那些年迈的老人,安云墨的身体竟差到这种地步了吗?真是苟延残喘。
安云墨喝了水才能休息一会,有气无力道。
“皇上过来了。”
“是呀,二弟怎么都不派人跟皇兄说一下,我叫御医给你看看,我今天也带了御医来,你可要让他们好好看看。”
这次安云墨不倔了,应道。
“好。”
御医赶紧上前,跪在床边,仔细的安云墨把脉,把了好一会,才摸到脉,不禁心虚,说道。
“摄政王的脉象似乎有些弱。”
安云墨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无所谓,嗯了一声,御医继续看着,看了一会说道跪下道。
“臣无能,请皇上,摄政王责罚!”
安云晟大声道。
“你这什么意思?”
“摄政王的身体虚弱不堪,脉象薄弱,臣实在不知该如何用药。”
“先跪着。”
御医恭敬的低下了头,安云晟转头看向安云墨,没想到安云墨还是刚才那副状态,安云晟想着,难道他都没听见?
他轻声唤道。
“二弟?”
安云墨没回应,眼睛半眯着,安云晟见此又叫了一声。
“二弟?”
安云墨突然惊醒,看着安云晟一脸疑惑,问道。
“皇上,你叫我?”
安云晟点点头。
“哦,我刚刚好像睡着了。”
“嗯,没事,二弟感觉身体如何?”
“老样子,就是有点困。”
安云墨说完,眼睛又开始眯起来了,安云晟怕他睡着了,也怕他就这样睡死过去,他得趁现在跟他提提把兵符交出来的事。
安云晟说道。“
二弟,你好好修养身体,朝政上有我,你不用担心。”
安云墨嗯了一声,随后猛烈咳嗽起来。
等安云墨咳过来后,安云晟谄媚道。
“二弟,你也别劳累身体了,兵符你交给我吧?"安云墨半眯着眼睛,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安云晟
叫道。
"二弟?安云墨没回应,安云晟又叫大声了一点,安云墨醒了,勉强撑起眼皮,问道。
“皇上,什么事?”
安云晟有些气,说道。
“兵符!兵符呢?你要交出来?"
安云墨像是吓到了,大声咳起来,一旁的下人连忙上前给摄政王拍着背,像是怕他顺不过气来,过了一会安云墨不咳了,他喘了一会气才回道。
"兵符?皇上,你是要兵符吗?”
安云晟应道。
"是,就是要兵符,这么些年了,你也该交出来了?”
安云墨跟段清浅久了,脸皮也开始厚了,他跟安云晟玩起来了,安云墨一脸怕被嫌弃的表情,说道。
“皇上,这是嫌弃二弟不中用了?
安云晟不好说是,虚伪说道。”
“不是,二弟别多想,好好养好身子才是。”
“你叫我上交兵符不就是吗?皇上放心,要是边关有战事,臣一定亲自上阵,就算我不能前往,也会叫属下们去,定不负皇上所托。”
说到这,安云晟才想起这,除了要回兵符,还要问问安清欢的事。
安云晟问道。
“安清欢是你的下属?”
“是。“
“那你知道他在边关的事吗?”
“边关?他去边关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边关出什么事了?“安云晟见安云墨一脸真诚,一时不知他话的真假。
”边关打了几年,才刚停战。”
安云墨满脸吃惊。
“什么?边关发生战争了?百姓如何了?损失严不严重?”
安云晟满脸怀疑的问道。
“你真的不知?“
此时安云墨又开始咳了。
安云墨这一咳,就背过去了,只见他咳着咳着就吐了一口黑血出来,下人紧张的上前扶着。
安云墨就这样順勢倒在床上晕了过去,下人们瞬间惊呼而上,把安云晟这个皇上都忽略了。
安云晟任由自己被挤出来,一脸黑色。
和公公见状,赶紧上前问候。
“皇上,您没事吧?”
安云晟一脸怒气,忍着不发,说道。
“没事,摄政王晕倒了,摄政王妃又没出来主持大局,这个摄政王府现在朕说了算。”
和公公恭敬回道。
“是。”
安云晟喊道。
“来人!”
侍卫们一哄而入,整整齐齐站在安云晟面前。
安云晟说道。
“来人,给朕搜,一定要把安清欢这个假传圣旨之人拿下。”
“是。”
安云晟暗地给了一个眼神和公公,和公公会意,跟着侍卫下去搜查了。
侍卫们四下散开,摄政王府的下人们一个个站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任由他们去找。
安云墨在房间也听到安云晟的命令了,只要他不动清浅,他可以不管。
安云墨暗中给暗卫下命令,谁动王妃,格杀勿论。
外面的动静太大,段清浅也听到些许了,她不知安云晟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为了避免起争执,她藏到暗间去了,侍卫找来的时候翻了一遍没人就出去了。
和公公走到安云晟身旁摇了摇头,安云晟眼神暗了下来,说道。
“走。”
“是。”
和公公赶紧跟上安云晟的步伐,侍卫也在后面跟着,刚才还闹哄哄的摄政王府,现在又平静下来了。
暗卫确认安云晟走远后,前来复命。
“启禀王爷,皇上已回宫,府中除了杂乱,没丢东西。”
“好,王妃在哪?”
“王妃去暗间了。”
安云墨快步往段清浅的房子走去。
因为安云晟找不到安清欢,时间过去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时间一晃,这天段清浅正在园子走着,尿意突然来了,她赶紧说道。
“不行了,我要去上厕所。”
因为段清浅已经怀孕九个多月,离生产也不远了,所以施嬷嬷孙嬷嬷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就怕要生了,这听说段清浅又要去上厕所,两人不禁问道。
“王妃,您不是刚刚才去吗?”
段清浅也有些不好意思,应道。
“是呀,这才走几步路?不行了,我忍不了了,回去。”
孙嬷嬷和施嬷嬷一听,大声道。
“王妃该不会要生了吧?"
段清浅一脸无所谓,说道。
“应该不是吧?走,赶紧回去。"
说着就要小跑着往前,孙嬷嬷和施嬷嬷立即上前搀扶着,说道。
“王妃哟,您可得慢着呢。"
段清浅微微一笑道。
"没事。"
说着由她们搀扶着回去,孙嬷嬷和施嬷嬷放心不下,叫产婆看了,还没生产的迹象。
段清浅像没事人一样,吃完晚饭照样到处走着,安云墨听孙嬷嬷和施嬷嬷念叨多了,也是万分担心,他搀扶着段清浅在院子走着,看着段清浅略笨重的身子,说道。
"清浅,你受苦了,生了这个我们就不生了,这娃也太让人操心了。段清浅摸着肚子说道。
"这可是我们爱的结晶。我幸福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辛苦,希望我们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安云墨抱紧段清浅,说到。
"清浅,我们会的。走,我扶着你再走走。”
‘好。”
段清浅跟安云墨走了一会就回屋了,段清浅洗漱完毕躺床上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安云墨看到抱着她放床上了,段清浅贴诉他的脸呢喃了一声,随后安心睡觉去了。
可是今晚注定是个不眠的夜。
第一百七十九章:王妃生了
段清浅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肚子有些微痛,她爬起来蹲了一会茅坑,感觉还是不舒服,微皱着眉头回房,段清浅一醒,安云墨也跟着起来了,这些天他都不敢睡沉过去,见段清浅回来了,赶紧上前扶着,责怪道。
“清浅,怎么起来没叫我?"
"没事,我就是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我把嬷嬷叫来?"
段清浅微皱着眉头摸着肚子,说道。
"我觉得可以把稳婆叫来了。"
安云墨吃惊的站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喊道。
"稳婆?好,我这就找稳婆!"
段清浅拉住正要往外走的安云墨,说道。
"你在这里陪我就好了,他们已经去叫了。"
"他们?哦,我都忘了,清浅,你哪里不舒服?"
"现在还好,没事。"
段清浅不让人白天黑夜跟着,安云墨怕自己粗心顾及不到段清浅,所以吩咐暗卫在房子各处候着,段清浅去哪里也要跟着去,他还特意调了几个女暗卫过来,段清浅上茅厕她们也要跟着,以防万一。
暗卫们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就为了看好段清浅,现在听她说要找稳婆,一个个激动的不知所措,还是段清浅说了一句,他们才反应过来,连忙找稳婆去了。
不一会儿,稳婆和嬷嬷都来了,小辛也起来了今晚她想着段清浅今天尿意频繁,担心她一直睡不着,这听到一点动静就立即往段清浅房间去了。
嬷嬷们都是小跑着来的,见到段清浅连忙问道。
"王妃,怎么样了?要生了吗?”
段清浅点了点头,说道。
"感觉是,肚子有下坠感。"
稳婆说道。
"王妃,奴婢给您看看?”
段清浅点了点头准备进房里,安云墨微拉着段清浅的手。
段清浅回头笑道。
"没事,你在外面等着就可以了。"
安云黑依旧拉着段清浅的手,段清浅说道。
“放手吧,别担心。”
安云墨这才放手。
稳婆进去给段清浅看了看,随后说道。
“王妃,应该是要生了,不过还没那么快,王妃可以走走,吃些东西,待会也有力气生。”
“好。”
安云墨见段清浅出来,忙上前扶着,问道。
“清浅,如何了?”
“是要生了,不过没那么快,你陪我走走。”
安云墨看向稳婆,稳婆微点了点头,安云墨才同意带段清浅走走,段清浅他们散步去了,稳婆也开始吩咐下人们把一切东西准备着,段清浅就这样走了一个时辰,段清浅走累了,吃了些东西,她觉得困了,就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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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她睡着了,府里其他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守着她,就怕顾及不到。
时间悄然流逝,夜也深了。
可是府里的人依旧没睡,而且他们也不困,这可是他们盼了几年才盼来的,他们激动的也睡不着。
三更半夜的时候,段清浅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安云墨也一直没睡,见段清浅似乎醒了,轻声叫道。
“清浅?"
段清浅依旧眯着眼睛,说道。
"肚子有点痛。”
安云墨一听,紧张的靠近段清浅问道。
“清浅,肚子痛吗?我能做什么?”
段清浅睁开眼说道。
“没事,感觉尿憨不住了。我去去茅厕。"
说着咻的一下就不见人了,安云墨只得对着空气喊道。
“慢点。"
稳婆听到安云墨的声音连忙跑进来,问道。
"王妃怎么了?"
安云墨说道。
"她说尿急去茅厕了。"
"去茅厕?这得要人跟着呀!说不准就要生了。"
稳婆话音刚落,段清浅就回来了,连忙上前拉着段清浅的手,问道。
"王妃尿急吗?"
“是的。"
稳婆低头一看,段清浅的裙子似乎沾了一些水,有些湿,稳婆说道。
"王妃,让老奴给您看看。"
"好。"
安云墨安静的退出去了,稳婆帮段清浅看了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说道。
"王妃,您应该是羊水破了。”
段清浅虽见多识广,但生孩子还是头一道,稳婆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天也快要亮了。
安云墨看着快要亮的天,担心的问道。
"王妃现在如何了?"
小辛听到安云墨的声音,连忙走出来,说道。
"王妃没什么大碍,现在看到孩子的头了,应该快了。"
段清浅什么大苦大难没经历过,而且她是练武之人,所以生孩子也没有大喊大叫,只默默的配合着稳婆的节奏,尽量轻松的把孩子生下来。
突然,一声洪亮的哭声传来,安云墨的心莫名的咚咚跳了起来,他要当爹了!
稳婆赶紧把小孩清洗干净,然后抱到段清浅跟前,说道。
“恭喜王妃,是小王爷!"
段清浅觉得还好,身体也不是很虚弱,就想伸手抱抱,稳婆连忙阻止,说道。
"王妃刚生完,肯定辛苦了,好好歇着,小王爷有我们看着。"
段清浅只好笑看躺好了。说道。
"好。"
"那老奴抱出去给王爷看看?”
“好,去吧。"
稳婆把小王爷抱出来跟安云墨道喜。
“恭喜王爷,母子平安!”
安云墨听到母子平安紧绷的神经总算放下来了,也舒了一口气,随后看了看稳婆手里的小王爷,然后进房间看段清浅去了。
安云墨满脸心疼的看着段清浅,说道。
"清浅,辛苦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段清浅微笑着摇头,说道。
"没事,好着呢。"
这时嬷嬷上前来,问道。
"王妃,肚子饿吗?王妃可以吃些东西睡一会,小王爷这会也睡了。"
段清浅抬头看着她刚生的小奶娃,推了推安云墨,说道。
"抱过来看看。"
安云墨突然局促不安起来,段清浅取笑道。
"千军万马都不怕的摄政王,竟然怕起一个小奶娃了?"
安云墨的脸憋的有些红,僵硬的把手伸过去,嬷嬷把小王爷放他手上,安云墨就这样挺直身子抱着,就算坐下去上半身也是半分不动,段清浅看着僵硬的安云墨不由的笑了。
安云墨疑惑的问道。
"清浅,你笑什么?"
“笑你笨。”
段清浅用手搓了搓他的脸,见他睡的香也就不逗他了,说道。
“拿些吃的上来,我吃了休息一下。”
“是,王妃。”
段清浅吃完东西就休息去了,大家围着小王爷看着,怎么看都不厌。
时间飞逝,再过几天小王爷就满月了,房间里,段清浅看着已经能熟练抱起小王爷的安云墨问道。
“云墨,娃儿满月,你就重回朝政吗?”
安云墨逗着小王爷,轻轻嗯了一声。
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了,他们也不用回避了,他有妻有儿,必须护他们一生平安。
段清浅笑了笑,也嗯了一声,她知道安云墨内心的想法,他们的人也等着这一天。
这天安云墨早早起来了,段清浅问道。
“今天去上朝吗?”
“是的。”
“万事小心。”
“放心,没事的。”
安云墨上前亲了亲段清浅和娃儿,说道。
“走了。”
“好。”
关闭已久的摄政王府大门在今天早上打开了,一开始也没几人知道,慢慢的等下人们把灯笼挂上,侍卫在门口侯着,摄政王府的威压慢慢在周围散开来,从摄政王府旁经过都会不由的抬头看看,这一看,吓的连忙退后。
以前的摄政王府侍卫都是恹恹欲睡的,现在的侍卫一个个精神抖擞,眼神锐利,他们不由的避开了。
安云墨骑着马从里面出来,马长啸一声,山呜谷应,远些地方不明所以的人只叹这是谁呀?
安云墨今天去上朝没有对外放出消息,可是当他打开摄政王府的门时,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飞到皇宫去了。
安云晟气的摔杯子,质问道。
“什么?他好了?”
侍卫虽然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禀报情况,说道。
“似乎是的,看起来不像以前那般病恹恹的了,整个人……整个人……”
“快说!”
“整个人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像久病之人。”
安云晟大声骂道。
“你们都是废物吗?守在摄政王府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一会就有人进来把禀报的人拉下去了,他拼命求饶着。
“皇上饶命!”
而他也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见阎罗王去了。
安云晟还有一点怀疑,说道。
“我就去会会你个安云墨,我不信你就这么好了。”
早朝如往常一样召开了,来的早的大臣还不知道安云墨的事,这突然见到安云墨迎着阳光上朝来,恍惚的觉得是梦,一时不知真假,也没人行礼。
安云墨瞄了一眼候在朝堂的公公,公公认识安云墨,他可是在宫里当差三十年了,公公吓得一个激灵,鬼使神差的去拿了一张椅子过来,随后恭敬说道。
“摄……摄政王请坐。”
安云墨轻咳了一声坐下了,众人这才意识到,摄政王是真的,他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行礼,有些人做了一番心里斗争,正准备行礼,耳边突然传来公公高喊的声音。
“皇上驾到!”
安云晟快步过来,刚才想向安云墨行礼的人都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就这样处在了尴尬的局面。
第一百八十章:满月邀请
安云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众人,安云晟看向安云墨,眼里闪过杀意。
虽然只一会,但是安云墨捕捉到了。
安云晟依旧端着他的架子,说道。
“众卿免礼。”
"谢皇上。"
安云晟坐下后装作刚看到安云墨,惊喜道。
"二弟?你来了?身体可是好了?"
安云墨这次站起来回礼了,说道。
"谢皇上挂念,托皇上鸿福。已无大碍。“
安云晟皮笑肉不笑,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安云墨恭敬回道。
"谢皇上关心。”
安云晟摇摇手,说道。
“二弟,坐!"
安云墨回道。
"谢皇上,臣不坐了。臣上朝来只有一事。“
安云晟眉头稍稍皱起来了,有些没底气,说道。
"二弟有什么事尽管说。"
安云墨说道。
"臣想请皇上和各位三日后去参加小儿的满月宴。"
满月宴!这三个字惊了众人,大家都呆愣了一会。
安云晟尽快调整心情,问道。
“二弟有儿子了?"
安云墨乖巧的回道。
"是的。"
安云晟觉得心里失落的,他一直盼着他无儿无女,没想到他竟然偷偷的生起儿子来了?他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安云晟这是把安云墨当成他的私有物品了,却没想过安云墨也是一个人。
安云墨没必思去猜测安云晟的想法,他说道。
“皇上,臣今日上朝只这一事,如没其他事,臣告退!”
安云晟现在满脑子的事情要问清楚,他也不想看到安云墨,说道。
“告退吧。"
"是。"
安云墨恭敬退下,只留下大臣们看着安云墨走远的背影面面相觑。
公公见安云晟似乎心情不太好,提醒道。
“皇上可是不舒服?要不要老奴叫退朝?"
安云晟说道。
"没事,开始吧。"
"是。”
公公高喊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都是精明的人,哪还有不识相的,纷纷说道。
"臣无事启奏。”
“臣等也无事启奏。“
公公看了看安云晟,安云晟脸上波澜不惊,说道。
"既然众臣无事启奏,退朝吧!“
公公高喊道。
"退朝!”
“恭送送皇上!"
大臣们目送安云晟离开,直至他离开大殿,他们才开始退朝。
安云晟刚进内殿,隐含着怒气说道。
"把在摄政王府的人叫来。"
侍卫一听就知道安云晟动怒了,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叫来。
一众暗卫低着头恭敬候着,为首的暗卫本想拱手回话稍一抬头就见到安云晟满含怒气的脸,他识趣的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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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暗卫也跟着跪下,为首的暗卫请罪道。
"请皇上责罚。"
安云晟怒瞪着为首的暗卫。一巴掌过去。
"啪!"
空气瞬间停滞。
要不是念着他跟着他多年、忠心耿耿,舍不得动手,这时下的就不是巴掌,而是人头。
安云晟还是有些气不过.拔起一旁的剑,一刀把为首暗卫一旁的暗卫杀了,剑轻轻震动的声音就在耳边回荡,但他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
安云晟骂道。
"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
暗卫低头不语,安云晟继续骂道。
"你们不知道安云墨病好了就算了,连他当爹都不知道?那个小鬼哇哇哭,你们也听不到?"
众睛卫一听,娃儿?摄政王生娃了?他们在摄政王府侯的这些日子的确没听到过娃儿哭。
他们自知错了,只能低头认罪。
安云晟见他们一棍子打不出半句话来,心里头觉得烦闷,不轻不重的放下一句话就走了。
"朕不想再见到他们。"
在一旁候着的侍卫明白安云晟的意思,暗卫们也都明白,但这一刻,他们竟然全都低头默认,没有求饶,也没有哭喊,侍卫有些疑惑,却不敢上前询问,想着他们或许认命了。
却不知他们只想摆脱这个宿命,不想再为安云晟效力了。
侍卫挥起剑的时候,暗卫们默默等待着,没有挣扎,脸上似乎还洋溢着微笑,这是因为他们想到摄政王也有儿子了,那么这个天下就会是他的了,他们的家人们也不必整天担惊受怕了。
臆卫们带着这个念想离去了,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侍卫。
安云墨要给他儿子举办满月宴的消息,风一样的速度传开来了,城里各处到处放飞着鸽子。
城外半山处的皇家庙宇。
一个老和尚在大厅念着经,他已经从一个小和尚走到了方丈的位置,他在这个庙宇也已经三十余年了。
他看着大厅络绎不绝的人群,微微摇了摇头,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景象,这说明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才来这里求神明保佑。
一旁的小和尚上前问道。
“师父,可是不舒服?”
“哎,没事,扶我起来。”
“是。"
小和尚扶着方丈走着,问道。
“师父,人家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师父今年已经七十有一了,怎么觉得师父这些年倒生出些许忧愁来了?"
方丈摇摇头道。
"我老了,就快要走了。"
“师父是为这个忧心吗?师父不怕,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方丈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他担心的是自己离去,故人交代的事情还没完成呢?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完成故人所托。
小和尚扶着方丈回了房间,待小和尚走后方丈问道。
"帘后所来何人?"
一年轻男子满脸喜悦的出来叫道。
"爹!"
方丈稍皱了皱眉头,四处看了下,确定无人,问道。
"你怎么来了?胡闹。”
年轻男子上前说道。
"爹,不怕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是两个,你先听哪个?"
方丈想了想,他所谓的好消息就是故人所托有着落了,除了这还有什么好消息?满不在乎道。
”第一个吧。“
年轻男子满脸笑意道。
“摄政王回来了!"
方丈有瞬间的错愕,有些怀疑。
"你哪里听说的?"
“这可不是听说的,这是我亲眼所见,摄政王骑着马,威风凛凛的上朝去了。”
“当真?"
“当真。听说他身体全都好了,可以活到长命百岁。"
"这个我自会查明。另一个好消息是什么?”
男子挑了挑眉,带着些玩弄嬉笑道。
“那爹可得给点好处,这可是劲爆的好消息爹绝对会开心的合不拢嘴。"
方丈忍痛说道。
”一本武功秘籍。”
“好,成交。”
年轻男子笑嘻嘻的靠近方丈,小声说道。
“三日后,摄政王儿子满月。”
方丈惊的一动不动,随后惊喜问道。
“可是真的?”
“真的,今日摄政王在朝上亲口说的。”
方丈松了一口气大笑道。
"好呀,好呀!”
他还以为等不到这天了,没想到这就等到了。
年轻男子问道。
“爹,我的秘籍呢?“
方丈从怀里掏出一本用布包着的书,往男子手里塞,说道。
“给,去去去。”
”谢谢爹。"
男子欢喜接过,转身走了,等他走到山下,迫不及待看看是什么书,打开于开竟然是本经书,男子气的大骂道。
”竟然骗我,说好的出家人不打班语呢!"
“算了,看在他今天这么高兴的份上,就不扰他兴了。"
说完,男子也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
城里各处也都听到消息了,百姓心里高兴,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他们心里是希望摄政王当皇帝的,现在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们实在过够了。
各位皇子们也听到消息了,可是都想着安云晟作为皇帝应该更着急,毕竟安云墨身体好了,肯定第一时间收回政权,他们就等着看他们两虎相斗,他们也好暗自保存实力。
可是他们没想到,他们错过了这两天,就永远错过了。
这两天安城分外的和谐,偶尔有些动静,也一下平复了,大家都憋着情绪,等看某个时刻全部爆发出来。
三天稍纵即逝,这天就是安云墨儿子的满月大宴了,摄政王府张灯结彩、门口还放着大桶里面装满了喜糖喜饼,随来往客人拿,摄政王府名下的酒楼、茶馆免费吃喝这排场比安云晟儿子满月还要大。
皇宫里。
安云晟听下人来报。
“皇上,摄政王府的客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现在开始摆桌了。”
“大臣们都去了吗?”
“没有,没一位大臣前往。"
"朕那些皇弟们呢?"
“除了五王爷,其他都去了。送的礼还不轻。"
"是吗?那朕得去看看,下去准备。"
“是。"
“还有,吩咐大臣们无事的都一起去。"
"是。"
安云晟心里有些得意,安云墨回来了又如何,今非昔比了,大臣们现在都听他的,没他的命令都不敢去给他贺喜,待会就让他看看,这安朝是谁的天下。
安云晟往寝殿走去,一进去语气不善的问道。
"皇后,你在干嘛?"
柳茹芸连忙站起来行礼道。
"回皇上,臣妾在品茶。"
安云晟嗯一声,说道。
"待会一起去摄政王府贺喜,准备下。“
“是。“
柳茹芸恭敬往内殿走去,不一会就穿戴好出来了,穿的一身淡雅清新,宛如少女,安云晟莫名被吸引了,只一会,他回过神来,骂道。
“皇后,你穿的这身什么意思,你是以朕皇后的身份前去的。”
柳茹芸也习惯安云晟的阴阳怪气了,这几年他有什么烦心事就到这里撒泼一番,她依旧平和回道。
"是,臣妾这就下去换了。"
安云晟见柳茹芸这么听话,说道。
"算了,就这样吧,朕看着挺舒服的。"
“是。“
柳茹芸一直都是穿皇后的正装,这突然穿这平常的衣服,别有一番滋味,安云晟的心也暖和了些,上前握着柳茹芸的手,说道。
"皇后,平曰照事务繁忙,有时候对你说话重了些,皇后多担待,毕竟除了皇后,朕也不知道该跟谁说贴心话了。”
“皇上放心,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
安云晟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柳茹芸的手,随后也往内殿换衣服去了。
他为了跟柳茹芸看起来搭配,也换了一身便服,两人站一起,也是郎才女貌,登对的很。
等安云晟姗姗来迟,摄政王府的客人已经开始坐桌了,准备吃饭呢。
摄政王府的侍卫远远的见安云晟来了,就进去给安云墨报了。
安云墨点了点头,他就知道安云晟会来的。
安云晟如入无人之地,领着群臣风风火火的直往大厅走去,坐在凳子上的人瞬间局促不安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安云墨出来了,行礼道。
"臣见过皇上!“
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恭敬低着头,安云晟也不好发难,现在大家可都是看着他,他说道。
"恭喜皇弟,今日联微服前来,就不必行礼了。随意就好,大家随意就好。"
"谢皇上,皇上这边请。"
"好,好。给侄儿的礼物呈上来。”
公公恭敬的把礼单递上,安云墨身边的管家立即接上,大家欢喜入座。
饭菜已上完,正当大家想起筷的时候,皇家庙宇的方丈领着两个小和尚来了,众人万分吃惊,一时忘了吃饭。
安云墨上前迎,说道。
“方丈来了?这边坐。”
“恭喜摄政王,没有唐突吧?"
“没有,方丈怎么不叫人传话,云墨好派人去接你。"
"这不带着两个小徒弟吗?"
方丈跟安云墨寒暄了几句,随后上前给安云晟行礼。
“老衲见过皇上。"
“免礼。”
“谢皇上。”
安云晟心里有些不高兴,嘀咕着。
“这个老和尚要干嘛,他儿子满月他都没来,平时去庙里朝拜他也没好脸色。”
方丈行完礼就在安云墨的指引下坐下了,抬头看了看,问道。
“怎么不见王妃和小王爷?”
安云墨说道。
"应该小孩又闹了,晚会出来。”
“嗯。没事,你先忙。”
“好,方丈有什么需求叫人叫我。”
"好。”
方丈叫安云墨安排他坐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所以安云墨把他安排跟言姑姑一起了。
安云墨刚落座,段清浅也抱着小孩出来了,一出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段清浅坦然的走着,抱着小孩坐在安云墨的身旁,安云晟装似不在乎的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恭喜。“
柳茹芸微微笑道。
“恭喜摄政王、摄政王妃。”
安云墨淡淡回道。
“谢谢。”
饭菜上齐后,大家各怀心思的吃着饭,谁都不敢去打破这看似平和的氛围。
突然,小孩哇哇的叫喊了几声,段清浅说道。
"小孩应该饿了,臣妾先告退。"
段清浅抱过小孩准备退下,小孩竟然不哭了,看着段清浅咯咯笑,段清浅一时不知该不该退下,正进退两难时,方丈走过来了,看着小孩问道。
"这就是小王爷吗?”
“是的,方丈要不要抱抱?”
方丈伸出手,段清浅把小孩给他抱了,小孩竟也不哭,看着他还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方丈逗了一小会就给回清浅了,说道。
"老衲今天过来,除了吃饭,还有一事。”
安云晟看着方丈,听他说还有一事心跳竟然莫名的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