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医难惹独宠九皇妃》
第1章
北楚国，擎苍三十年。
北楚国新晋太子龙灏的太子妃——秦霜晔，刚刚被查出有孕，便被太子龙灏，以与外男私通，秽乱皇室血脉的罪名，打入了天牢。
天牢内，秦霜晔被绑在鲜血遍布的柱子上。
她身上衣服裂开，露出鲜血淋漓的皮肉。
一道道血痕绽开，流淌出的血液，几乎将身上的衣服都渗透。
那血，顺着垂下的衣服，一滴滴落在乌漆嘛黑的地板上。
秦凝羽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漫不经心的抵在了秦霜晔凸起的肚腹上。
“啧啧……已经四个月了呢……这胎儿估计已经成型了吧？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怎么能背叛了太子哥哥呢？”
秦霜晔的身子猛然一抖，她血红着一双美眸，恨恨的瞪着秦凝羽。
“你胡说八道，这孩子明明就是太子的。”
秦凝羽慈眉善目的脸颊，突然变得狰狞，她一把揪住了秦霜晔的头发逼近，一字一顿带着嘲弄的说道：“太子的？呵……秦霜晔，你怎么能这么蠢……难道你不知道，四个月前老夫人病重，让你回府探望，你喝了一杯茶昏了过去这件事吗？太子那晚，根本就没回秦府。与你颠鸾倒凤的人，根本就不是太子哥哥……你的孩子，他是一个父不详的孽种，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不可能……”秦霜晔摇头，满脸绝望。
她想起来了，那一晚她昏迷过去，的确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秦霜晔只觉得满身寒霜席卷上来，她抬头看向秦凝羽：“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件事，是你蓄意谋害我……”
秦凝羽没有否认，她得意张狂的笑了：“哈哈……妹妹啊，你这智商终于开窍了一回啊。不错，你喝下的那杯茶，包括与你颠鸾倒凤的那个人，都是我策划的……我的目的是什么，想必你非常清楚。太子妃之位，被你坐了太久，你也该让让位了……”
“试问，一个不知廉耻，蛇蝎恶毒的女人，怎配为一国太子妃？怎配坐上未来的国母位置？秦霜晔，你辛苦这么多年，扶持灏哥哥上位，不过是为了我做嫁衣罢了。灏哥哥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人是我……要不然，这么多年，他怎会碰都不碰你一下呢？”
秦霜晔的一颗心，犹如被放在火海里烧灼着，秦凝羽的每一句话，都狠狠的将她推入地狱。
怪不得，成婚五年，太子却不肯碰她。
却原来，他爱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大姐秦凝羽啊。
她一直以来，都是他登上太子之位的棋子吗？
所以，当她这颗棋子失去了作用，他就可以随意抛弃了吗？
她苍然绝望的笑着：“原来，我才是最傻的那个人啊。枉我还以为，他不看重嫡嫡庶尊卑，只因为我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呵……他曾经和我解释，不碰我是因为时局不稳，说不定哪一天他这个皇子便会丧了命。他希望能给我留一个退路……哈哈，我居然傻傻的信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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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秦凝羽眼底闪烁着嫉恨的暗芒，她咬牙切齿的嘲弄一笑。
“呵……若不是你拜了神医鹤云为师，若不是你习得精绝无双的医术毒术，能够替灏哥哥操控朝臣，你以为灏哥哥会娶你？你还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所谓啊。明明我才是嫡女，可就因为你拜了鹤云为师，区区一个庶女，爬在我这个嫡女头上好多年。秦霜晔，你可知道，我隐忍了这么多年，有多辛苦？”
“明明知道我喜欢灏哥哥，你却横刀夺爱，凭着你强大的外祖万家，嫁给了灏哥哥。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你？呵……你再聪明，再睿智，再医毒无双又如何？现在，你不是照样败在了我的手里？秦霜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折磨你，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秦霜晔满脸血红，心中翻起滔天怒火。
她咬牙冲着秦凝羽大吼：“秦凝羽，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十年前，你得了瘟疫，究竟是谁日夜守在你身边，不顾生命危险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五年前，你心疾发作，一度没了呼吸。父亲都要为你置办丧事了，是谁不肯放弃，拼着一生所学医术，一天一夜不合眼全力挽救你的性命？”
“你的命，是我一次两次，豁出一切，从死神手里给拽回来的。没有我秦霜晔，就没你秦凝羽，你不知感恩，却恩将仇报，秦凝羽你的心被狗吃了吗？你还是不是一个人？早知，你如此冷血无情，当初，我他妈就不该拼死拼活的救你……”
“啪”秦凝羽抬头，狠狠的扇了秦霜晔一巴掌。
她咬着唇瓣，满脸愤恨。
“我就是恩将仇报了，你能奈我何？秦霜晔，你以为你救了我两次性命，我这个嫡女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就要一辈子卑躬屈膝的活在你的光环下吗？凭什么？我才是秦家嫡女……凭什么你一个庶女爬在我头上，将我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这些年，京都城里只知秦家有个二小姐，谁曾知道还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大小姐？秦霜晔，我忍你够久了，你也别拿着那些破事捆绑我。你注定是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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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眸光杀气迸射，她用匕首，割破了秦霜晔肚腹上的衣服。
白皙浑/圆的肚子，顿时裸露在空气中。
一股冷气，猛然朝着秦霜晔蹿来。
冰冷的刀尖，下一刻重重的抵在了她肚子上。
“不……秦凝羽，你别乱来……不要……”秦霜晔惨白着脸色，冲着秦凝羽摇头。
秦凝羽满目狰狞，眼底掠过一抹狠厉。
“灏哥哥说了，让我刨开你的肚子，取出孩子……让我看一看，到底是谁的孽种。妹妹啊，你忍一忍吧，痛苦很快就会过去的。哈哈……”她阴恻恻的笑着，手上握着的匕首，狠狠一扎。
只听噗嗤一声响，那匕首刺破了肌肤，喷出鲜艳的血来。
秦霜晔睁大了眼睛，这一刻，任何东西，都在她眼前静止。
第3章
尖锐的刺痛，从肚腹扩散开来，瞬间席卷她四肢百骸。
痛彻心扉，一念成魔。
她握紧拳头，仰头瞪着血目，凄厉大吼：“秦凝羽，不要碰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蹦”的一声响，捆绑她一个手腕的绳索，猛然断裂开来。
长发披散，这一瞬间，她犹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她勾唇，眼底闪过嗜血的暗芒，得了自由的手掌指间赫然出现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
笔趣阁
秦凝羽吓得踉跄后退，手里染血的匕首，掉落在地。
她满眼惊骇，怎么会这样，她不是给秦霜晔下了药，为了以防万一，她更是用铁索绑了她。
秦凝羽小脸苍白，根本顾不得其他，扭头便跑。
她冲着牢房外的牢头喊道：“救我，救我……”
牢房外的狱卒连忙跑进来，将秦凝羽围在中间。
秦霜晔冷冷而笑。
下一刻，银针从她指尖迸射而出，穿过层层人墙障碍，准确无比的刺入了秦凝羽的心口。
秦凝羽只觉得心口，猛然一疼。
她捂着心口，摔倒在地。
下一刻，她的心脏犹如被万条虫子在啃咬——
“噗”，一口鲜血喷出，秦凝羽眼前一片昏黑。
她的身子，狠狠的跌倒在地，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她的全身。
突然，牢房外冲进来，穿着一袭明黄蟒袍的太子殿下龙灏。
他满脸惊慌，一把将秦凝羽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凝儿，你怎么了？”
秦凝羽看见抱她入怀的人是龙灏，她眼中一喜，紧紧的抓住了龙灏的衣袖。
“灏……灏哥哥，她……她要杀我，秦霜晔对我下了剧毒。救……救我……”
秦凝羽的话说了一半，便口吐黑血，彻底的昏死过去。
龙灏痛心不已，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塞入了秦凝羽的口中。
秦霜晔冷眼看着，那药丸曾是她亲手所制的解毒药丸。
想不到，她再一次间接救了秦凝羽的命吗？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秦霜晔心底，恨意滔滔。
龙灏抱着秦凝羽，他一双利眸带着嗜血，冷冷的扫向秦霜晔。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对凝儿下毒？她可是你的姐姐啊……”
秦霜晔犹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仰头哈哈大笑。
“姐姐？呵……这个称呼简直是一个笑话。我沦落到这个地步，统统都是她害得。她才是真正恶毒的女人……是她找人毁了我，是她在背后策划一切……”
秦霜晔的一番话还没说完，一抹寒光闪过。
“噗……”
下一刻，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插在了她的心口。
她怔愣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一把雕刻着金龙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她的心口。
那匕首，是她曾经亲手打造送给他的礼物。
他用她赠送的礼物，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给了秦凝羽一针，龙灏给了她一刀——
呵……这一刻，万念俱灰。
她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口，嘶哑着声音问：“龙灏，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爱过我？你只是一直都在利用我？"
第4章
"你心底，从始至终爱着的，都是秦凝羽，是吗？所以，无论秦凝羽背着你做了什么，你都觉得她比我好是吗？”
龙灏眉眼冷漠至极，眼底闪烁着厌恶与憎恨。
他眼神陌生的，好似看一个死人。
“是……你是人人惧怕的蛇蝎恶毒的女人，而凝儿，她是这个全天下最善良，最温柔的女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如何配与凝儿相提并论？秦霜晔，若不是你拥有医毒双绝的本事，你以为孤会娶你吗？即使娶了你，这么多年，孤可曾碰过你一根手指头？像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孤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秦霜晔眼底的光，彻底的黯淡下来。
她仰头哈哈大笑，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从没想过，她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居然是一个歹毒的蛇蝎女人？
一直在心头坚守的东西，在这一刻悉数崩塌龟裂。
她痛——痛的撕心裂肺！
过往这么多年的夫妻恩爱，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痴梦罢了。
她纵使医毒无双又如何，最终她是无法抵挡住她所爱男人的这一把插入她心脏的刀。
一刀毙命，她原本还奢望着能救她的人，却是将她推入地狱的那个人。
她仰头长笑，状若疯癫。
她悲，她怒，她恨。
“我歹毒？哈哈……这么多年，我掏心掏肺的为你筹谋。为了助你登上太子之位，我不惜以身试毒，为你扫除障碍，为你铺路。如今，你如愿以偿，坐上太子之位，你却反过来说我歹毒？难道，我生来就是这么歹毒的人吗？”
“我以往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龙灏，你混蛋……你究竟有没有良心？哈哈哈……太可笑了……我捧着一颗心，竭尽全力为你筹谋，到头来，你将我的真心糟蹋的一文不值……”
龙灏将秦凝羽交给身边的宫人，他一步步走到秦霜晔的面前。
他的手缓缓的抬起，一把握住了插在她胸口匕首的剑柄上。
“秦霜晔你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居然还妄想向孤讨爱？是你愚蠢无知，错信他人，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孤，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你。秦霜晔，夫妻一场，孤这就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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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他眼底冷光一闪。
手指握紧了剑柄，没有一丝犹豫狠狠的将匕首抽了出来。
血喷了他一脸，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对秦霜晔露出一抹温润如玉的笑。
秦霜晔觉得心口好疼啊，犹如无数把刀子，彻底的刺穿了她全身。
身体的血液，一点点流淌而出。
她的身体变得很冷，冷的她忍不住的颤栗发抖。
模糊的视线里，她望着龙灏那温润如玉的笑。
她眼角，缓缓的滑落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曾经，她就是因为他这温润如玉的笑，彻底的被他俘虏了芳心。
她曾以为，他会爱护她一辈子。
却不想，她和他之间只是一场骗局罢了。
她这一辈子，竟被最爱和最信任的两个人欺骗背叛。
呵……她真的是太傻了。
第5章
秦霜晔凄然一笑，眼中恨意滔滔。
撑着最后一分力气，她凄厉大吼。
“龙灏，你能坐上太子之位，那都是我的功劳。我能将你亲手捧上太子之位，也能将你从太子之位拉下来……龙灏，你给我等着，我即使死了，化成厉鬼，也要毁了你晋升帝王的路。我要用我的鲜血为祭，永生永世的诅咒你和秦凝羽。”
“你们活，不能得善终，你们死，更是会坠入无间地狱，承受十八层地狱酷刑……若有来世，我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人鬼神三界……永生永世，我秦霜晔与你们两人不死不休……”
秦霜晔话音一落，便彻底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舌头底下，她早已藏了剧毒。
毒性强烈，瞬间腐蚀了她的身体器官。
“噗”的一声，一口口鲜血喷洒而出，她睁大眼睛，望着昏暗漆黑的远处。
她深知她命不久矣，那把刀刺入她心脏，不偏不倚。
与其等着鲜血流尽受尽痛苦折磨而死，还不如她吞毒，彻底的了结自己的生命。
起码，她不会再经历更多的痛苦了。
她肚子那里，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搅疼。
毒性快速的蔓延到了肚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一点点的失去了声息。
孩子，今生你命不好，不该投胎做她的孩子，愿你从此登上极乐世界，永远都不会感受到痛苦磨难。
她这一生，被秦凝羽和龙灏愚弄欺骗。
若有来生，她再不要做善良愚蠢之人。
谁若犯她一尺，她会毫不留情断了其根基，让其后悔投生做人。
宁负天下人不会再负自己——
她宁做地狱修罗，再也不要对任何人露出赤诚之心。
情爱是什么？
那是一把能刺穿人灵魂的刀，承受一次就够了。
愿来生，她能做一个没有情，没有爱的无情之人。
——
剧烈的疼痛，犹如一把火一般，灼烧着秦霜晔的肚腹。
秦霜晔低声嘤咛一声，猛然睁开眼来——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结了蜘蛛网的帐顶。
突然，屋外传来两个女子低声交谈的声音。
“秋云姑娘，依照大夫人的吩咐，老奴将老鼠药放进了馒头里。这傻丫头饿极了，根本没有怀疑，狼吞虎咽的吃下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口吐鲜血死了……如今，这人就躺在屋内的床上……你看，大夫人答应给老奴的一百两银子，是不是现在给老奴？”奶妈李氏带着满脸希翼看着大夫人的大丫鬟秋云问道。
秋云捏着帕子，柳眉微微蹙了蹙，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李妈妈，银子不会少了你的。只是，这将军府的嫡小姐死了，我们大夫人要找一个对外公布的名头。总不能说，她是因为吃了放老鼠药的馒头死的吧？恐怕，外人指不定怎么猜测，这是被人故意害死的呢。”
李氏的脸色一变，她尖着嗓子吼了一句。
“哟，瞧秋云姑娘你说的，我事给你办了，至于外人怎么怀疑，大夫人怎么洗脱嫌疑，我想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吧？大夫人她可不能利用老奴害了大小姐，然后再卸磨杀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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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秋云眸光晦暗，为了谨防李氏狗急跳墙，她勾唇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装着五十两银子的荷包。
她握着李氏的手，低声笑道：“李妈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们大夫人，也断不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你别急啊……这银子少不你的。只不过，你是伺候大小姐的贴心之人，这大小姐死了，你总得给我们将军一个交代吧？否则，将军那一关，我们都不好过啊……”
“我们夫人说了，若是这事李妈妈能办得漂漂亮亮，牵扯不到她身上。这事后，我们还会给李妈妈五百两银子呢。五百两银子，足够李妈妈你吃穿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到时你拿了银子，我们大夫人将你送出京都。李妈妈你啊，也能潇洒快活的过你自己的日子了。也省的，守着那位傻子，不得自由，蹉跎了大好年华啊。”
李氏眼眸泛着精光，她连忙将那银子接了过来。
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银子，李妈妈激动的不得了。
这会，她哪能还顾忌什么危险不危险，整个人都被银子迷昏了头了。
李妈妈听了秋云的话，笑得合不拢嘴。
可不是，这些年守着一个傻子，她都快疯了。
好在，大夫人给她指了一个明路。
这个傻子死了，她也就解脱了。
“是……是……秋云姑娘说的是。老奴还有多谢大夫人给老奴这个解脱的机会呢，有大夫人做主，那老奴就不怕了。若是想要给将军一个说辞，其实也不难的。素日里，这大小姐就疯疯癫癫，傻得厉害。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吃错过东西……”
“老奴到时和将军说，不知道大小姐从哪里捡了东西往嘴里塞，老奴发现的时候啊，大小姐就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了。……老奴相信，将军他顶多打老奴二十大板子，惩戒老奴看管不严之罪。这事，应该也能轻松揭过了……”
秋云眉头蹙着，在思索李妈妈的话。
她低声警告了一句：“总之，这件事你在将军面前给圆了。万万不能牵扯到大夫人身上，否则，李妈妈你应该明白这后果。到时走漏了一点风声，不但是你，连你的家人都不会放过的。”
思路客
李妈妈连忙应了，京都里的人谁不知道道，这凤将军府的大夫人乔氏，是太后的外甥女。
虽然乔氏是庶出，可也因为在太后面前得脸，京都没人敢招惹乔氏的。
更别提将军府的那些下人，个个都把乔氏当老佛爷供着。
甚至比对老夫人还要恭敬，便连大将军凤南天都畏惧忌惮这个乔氏。
乔家出了一位太后，家里的那些男人，又都在朝堂上做官。
乔家在北楚，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
外面的两人，嘀嘀咕咕的好一会儿，方才离开了门口。
屋外趋于平静，秦霜晔这才从怔愣中缓过神来。
她的心底，有无数疑问。
什么将军府？
什么傻子？
她们到底是谁，到底在说什么？
秦霜晔猛然从床上翻起身来。
第7章
她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她的心口，不是被龙灏插了一刀……为什么会没有任何伤口？
而且，她不是吞剧毒死了吗？那毒药，除了她没人能够解毒。
她怎么会没死呢？
秦霜晔望着破败脏乱的屋内，陷入一阵茫然。
突然，她看见屋内有一个破碎的铜镜。
她连忙冲过来拿起来，模糊的铜镜里，露出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蛋。
这张脸，满是脏污，可依旧能够看出姿容不俗，似乎是一个美人胚子。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她的脸。
秦霜晔惊得眼眸大睁，她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下一刻，一段陌生的记忆猛然涌入她的脑海中。
凤栖染，16岁。
北楚大将军凤南天的嫡女。
十六年前，凤栖染出生当天，其生母叶氏大出血而亡。
将军府门口路过一个道士，言明将军府有灾星凤星降世。
灾星——会克父克母，命格极硬，若不送出府外养着，十几年后必将牵连秦家一门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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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凤星，拥有凤命，能够登上后位，成为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
若灾星不除，凤星必会受灾星连累，前途终将会一片黯淡。
凤栖染因为一出生，生母大出血而死，所以被定为是那颗灾星。
凤老夫人怕受牵连，逼着凤南天将身为嫡女的凤栖染送出将军府。
凤栖染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被烧成了一个傻子。
浑浑噩噩被丢在尼姑庵生活十六年——
欺辱，苦痛，磨难，凤栖染好不容易活到了十六岁。
却不曾想，最后却被自己的奶妈，用一个掺了老鼠药的馒头给害死。
这一年，还是擎苍三十年。
也就是说，她死了，借尸还魂到北楚大将军嫡女凤栖染的身上。
秦霜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她重新坐回到床榻上——
她低垂眼帘，慢慢抬手捂住了她隐隐作痛的心口。
凤栖染——她肯定是死的不甘心，亦如她临死那般不甘。
她不懂，她为何没死，而且还重生到了另外一个身体里。
但，既然她没死——
秦霜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角有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的滑落。
她伸手，将那颗泪接住。
那滴泪，沿着她手心的掌纹，一点点的流淌进她的掌心。
五指合拢紧握，她握着掌心的那一滴泪。
她抿唇，低声一笑，眼底恨意迸射出来。
“凤栖染，你安心的去吧，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那么你的仇，你的怨，你的恨……我秦霜晔会帮你一一都讨回……所有曾经欺辱你，伤害你，毒害你的人，我统统都不会放过。你的仇，我的仇，我都不会放过……”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够欺辱，作践你……你本应该是将军府嫡小姐，凭什么要让他们鸠占鹊巢，还被谋害性命？该是你的，我一定给你一样样的拿回来。什么灾星，凤星……都不过是那些阿猫阿狗的弄虚作假吧罢了。呵……我要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是灾星，谁是凤星。”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北楚宰相府的二小姐秦霜晔。
而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凤栖染。
第8章
凤栖染适应了脑海里的那些记忆，她拿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些烂苹果，一点点咽进肚子里。
如今的她，需要体力。
待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要好好的给他们表演一下，什么叫做诈尸还魂。
吃了味道不算好的苹果，她总算垫了饥饿的肚子。
她走回破旧的床榻上，继续闭目养神。
下一刻，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李妈妈有些心虚，有些害怕的，一步步走到了屋内。
人是她害死的，她就怕这傻丫头会变成鬼，向她索命。
所以，李妈妈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边。
看着凤栖染惨白无血色，一脸死气的小脸。
“大小姐……你别怪老奴心狠害了你。老奴实在是不想跟着你这个傻子，过这样没有未来的日子。这十几年，老奴陪你吃了很多苦。希望你下了阴曹地府，不念功劳也得念老奴的苦劳，别向阎王告状是我毒害了你。其实，你死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与其这么痴痴傻傻的活着，倒不如早死早超生……大小姐，你安心的去吧，老奴会多烧给你一些纸钱，让你在地下过的不必太清苦。大将军他下午就会赶到尼姑庵了，你离开将军府多年。如今，也能堂堂正正的回家一次了……老奴给你磕几个头，咱们主仆俩，就此恩怨了断。”
李妈妈说着，当真跪在地上，给凤栖染磕了几个响头。
凤栖染闭着眼睛，暗暗冷笑。
苦劳？吃苦？这些年，在尼姑庵，欺负凤栖染最多的，就是这老货——
每一年，大将军凤南天就会派人往尼姑庵送钱。
送来的那些钱，虽然没有很多，也足够凤栖染一年到头的衣食住行绰绰有余了。
可是，这老奴拿了钱，吃香的喝辣的，买了很多的金银首饰。
她根本就不管凤栖染，一连几天都不回来。
凤栖染从小饿到大，靠着捡尼姑庵的那些剩菜剩饭活着。
因为，她人傻，所以她不懂得怎么告诉其他人。
她就只能，到处乱闯，到处去偷东西吃。
被人打，被人骂，被人驱赶。
凤栖染就像是一个乞丐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
李妈妈如果哪一天钱花完了，她便回来尼姑庵，抓着凤栖染将她丢进河里，让她在冰冷的水里泡着。
笔趣阁
她威胁恐吓凤栖染，让她别大喊大叫，她如果听话，她就给凤栖染买烧鸡吃。
凤栖染不敢不听话，时常待在冰冷的河里许久。
直到，她身体发冷，不停的打喷嚏。
李妈妈才将她捞上来，然后，李妈妈再派人去通知将军凤栖染病了。
大将军就会差人送钱过来。
李妈妈拿了钱，也不管凤栖染死活，继续出去逍遥快活。
可怜的凤栖染，每一次都差点病死，却无人过问。
这样的苦日子，凤栖染熬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她能这么坚强的活到十六岁，那就是一个奇迹。
李妈妈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嘀咕了一句，便转身出了屋子。
第9章
“大小姐，老奴给你磕了头，冤有头债有主，你千万别找我报仇啊。指使我害你的人，是大夫人，是大夫人想要你的命。你若是有怨气，大可去找大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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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轻轻掀开眼眸，望着李妈妈离去的背影。
大夫人，还有李妈妈，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们一个个，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大将军凤南天得到凤栖染死了的消息，他当场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立即骑马赶到了尼姑庵。
李妈妈见到凤南天来了，噗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扯着他的衣袖哭的声嘶力竭。
“大将军啊，你可来了。我们小姐命苦啊……她……她已经没气了啊。”
凤南天满脸悲痛，他眼底微微闪过一丝晕眩。
周管家立即伸手，扶住了凤南天的胳膊。
“将军，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凤南天蹲下身来，一把揪住了李妈妈的衣领，恼怒的低声吼道。
“我让你好好照顾染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你这老奴，我要一掌劈死你……”
李妈妈吓得老脸一白，立即低声求饶。
大将军夫人乔氏，恰在这时也跟着赶来了。
她看见这个场面，立即跑过来，拦住了凤南天。
“夫君，你要冷静啊……这事，怪不得李妈妈啊。李妈妈她和大小姐主仆情深，大小姐死了，她是最伤心难过的那个人啊。你万万不能迁怒于她，杀了她啊。如果她死了，估计大小姐在天之灵都不会安息的……”
乔氏的一番话，戳到了凤南天的心坎上。
这个李妈妈自从凤栖染出生起，便在她身边一直照顾着。
若说，谁和凤栖染亲密，除了李妈妈，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啊。
凤南天脸色灰白的松开了李妈妈，他咬牙切齿的又问一句：“染儿，她是怎么死的？”
李妈妈的身子抖了抖，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回道。
“大小姐她……她是因为吃了带老鼠药的馒头死的。老奴真的不知道，她从哪里捡到的那个馒头，老奴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将军啊，老奴若不是还想着给将军你一个交代，老奴早就随着小姐而去了啊。小姐的死，是老奴看管不周，这才酿成悲剧。老奴有罪，老奴但求一死，下地狱去陪着我家小姐去……”
李妈妈说着，便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一个石碓，狠狠的撞了上去。
乔氏给自己身边的刘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刘嬷嬷立即扑过去，抱住了李妈妈的身体。
“哎呦，李妈妈啊，这哪是你的错啊。你可不能再死了，你若是再出事，这京都的人该怎么说我们将军府啊。谁不知道，大小姐她从小就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你就算有八条腿都看不住她啊。”
李妈妈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生无可恋。
尼姑庵里有几个尼姑走过来，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凤将军，这件事真的怪不到李妈妈头上。凤大小姐她疯癫的厉害，李妈妈一个老婆子如何看管的住啊。”
第10章
“哎，这也是凤大小姐的命，这都是上天注定好的。注定她有这么一劫，她只是没躲过而已……”
“这么年，李妈妈尽心尽力的照顾凤大小姐，我们都看在眼里。希望将军你，千万别再迁怒于她了。”
凤南天看着那么多人，替李妈妈的求情。
他心头隐隐涌起的疑惑，也渐渐的消散。
或许，真的是染儿那丫头疯癫的太厉害，自己跑出去，捡了掺了老鼠药的馒头吃了——
这真的是她的命啊。
一个灾星的命，注定是多灾多难的。
或许，她走了也好，走了就不会再受这些苦难。
也能让凤家人，不受她的牵连了。
凤将军抹了一把眼泪，看向周管家：“李妈妈看管大小姐不严，你亲自看着，赏她十板子。打完后，送她离开尼姑庵，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家养老吧。”
周管家连忙应了，让人拖了李妈妈离去。
李妈妈心底早已乐开了花，比她预想的还少了十个板子，不但如此，将军居然还要再给她赏钱？
嘿嘿，这个买卖真是划算极了。
李妈妈面上虽然带着哀伤的哭泣，心底早已心花怒放了。
离开时，她还感激的冲着乔氏颔首。
乔氏捏着帕子，擦着眼角，不动声色的笑了。
只要那个傻子死了，那么她的雪儿，便会成为将军府的嫡长女。
这么尊贵的身份，必定能够成功册立为太子妃的。
凤南天满心悲痛，让人领着到了凤栖染所住的院落。
这院落，哪是人住的啊。
残垣断壁，院内杂草满地，根本没有能落脚进去的地方。
推开门，木门吱呀一声，那门板好像风轻轻一吹，便能彻底的报废。
屋内，更是灰尘满天飞，蜘蛛网，破旧桌椅，还有到处乱窜的老鼠——
凤南天看了，眼底隐隐闪着怒火。
乔氏捏着帕子，忍着心底的厌恶，冲向床榻那边，扫了一样躺在床上瘦弱尸体。
她低声呜呜哭泣起来：“呜呜……可怜的大小姐啊……那么小年纪就这么没了，真是让人心疼的可怜人啊。痴痴傻傻那么多年，因为家里避讳，也没能让你回家。现在好了，你终于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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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脚步踉跄的走上前，当他看见床上躺着的凤栖染。
他眼眶微微一红，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女儿。
身板瘦弱的，几乎皮包骨头。
身上的衣服，破烂的不成样子，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乞丐啊。
他女儿就算再痴傻，可也不至于没有好衣服穿，没有东西吃啊？
他又不是不管她了，他每年都给李妈妈不少的钱财啊。
可——这李妈妈到底把他女儿给养成了什么样子啊？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分明是那老奴苛待了自己的女儿啊。
凤南天满心的愤怒，遮掩不住，转身冲着管家大声吼道。
“周管家，传令下去，杖打李妈妈的板子，给我增加到五十大板……”
乔氏一惊，眼底掠过一丝不安。
如果李妈妈被打了五十大板，她会不会把他们之间交易的事给抖落出来啊？
第11章
“夫君……为何要打李妈妈这么多啊，你刚刚不是说打十板子吗？你怎么又改了主意啊……”她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凤南天，试探性的问道。
凤南天满眼怒火，咬牙切齿的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
“我每年都给李妈妈银子，每次给的银子也不少。但你瞧瞧，她把染儿给养成什么样了？这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这衣服是人穿的吗？估计乞丐都不会穿的那么烂……这老货，分明是私下苛待了染儿啊。”
凤栖染竖着耳朵听着，不由暗暗冷笑一声。
这时候觉得心疼，愧疚了？
若是他这个父亲称职，李妈妈会这么大胆阳奉阴违吗？
凤栖染心底非常愤怒，特别替原主不值。
呵……人都死了，这时候发火惩罚，还有什么用？
乔氏不由暗暗咬牙，咒骂了李妈妈一句。
贪财的老东西，活该被打。
明明知道，他们会过来，也不知道找一件好的衣服，替凤栖染换上？
她眼眸微微一闪，一抹冷光一闪而过。
既然打了，倒不如借着将军的手，将这个李妈妈彻底给解决了呢。
也避免凤栖染毒害的事情，泄露出去，牵连到她身上。
乔氏抿了抿唇，低声骂了李妈妈几句。
“这老奴阳奉阴违，实在是该罚。夫君，以妾室猜测，若不是这老奴苛待了大小姐，大小姐至于捡个什么东西都塞入嘴里吗？大小姐这明明是饿坏了，所以才饥不择食，捡到什么东西都吃。这归根结底，大小姐怕是就被这老奴给害的……”
乔氏煽风点火的一番话，正中凤南天下怀。
他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凤栖染的死，这老货难辞其咎，他不能这么轻易的饶了她。
当即他便又对周管家命令：“先不打她板子了，将李妈妈押回府内，处理了大小姐的事，再料理了这个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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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若是要处理一个下人，是要押回家族祠堂，当着众人的面执行家法的。
若是私下处理，被人告到京兆尹，恐怕会多惹事端。
纵然是将军府也不例外，不能私下处理一个人命。
所以，凤南天下这个命令，一点都不奇怪。
乔氏听了，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
碍眼的孽种死了，李妈妈这个隐患也处理了，她彻底的高枕无忧了。
她的女儿雪柔，一定能顺利的坐上那太子妃之位。
北楚国谁不知道，被关在天牢里的原太子妃已经畏罪吞毒自杀了。
如今太子妃之位彻底的空闲，新一轮的争端，又要开始了。
——
凤南天哀痛的叹息几声，便微微闭眼背过身，让周管家派人抬着凤栖染的尸体回京都。
几个小厮在触碰凤栖染身体时，发现她的身体有些温热。
他们当即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似乎不是死人该有的体温。
乔氏身边的刘嬷嬷察觉出了那几个小厮的异样，刘嬷嬷心底一禀。
莫不是，李妈妈露出什么马脚出来了？
这事，万万不能牵连到大夫人身上。
当即，刘嬷嬷便来到他们面前，低声警告。
第12章
“你们几个，给我记住了，无论你们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别多嘴说什么。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否则，多嘴说错了话，大夫人定不会轻饶。”
那几个小厮吓了一跳，这下子哪敢再多疑什么。
用一个锦被裹了凤栖染的尸体，抬进了棺材内。
棺材是用质地很好的檀香木，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乔氏这是狠心下了血本。
凤栖染被抬入了棺材内，棺材被盖上，她才睁眼醒来。
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她用了一些力气，将棺材盖错开了一条缝隙。
一缕日光，洒了进来。
凤栖染的眸光，冰冷似千年不化的冰川，没有一丝温度。
原主到底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种方式回家？
期盼了十几年的家，回去是被装在棺材内的？
呵……当真是可笑至极。
刚刚，那些小厮，不但发现她体温有异，更重要的是，她拉了一个小厮的衣袖一下。
她就是要故意露出一点破绽出来，乔氏她们心虚，自然问都不问一句，直接警告那些小厮别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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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厮都几乎吓破了胆，哪敢再多说什么。
高门大户，皇亲贵胄的龌龊事，是他们能过问的吗?
——
大概两个时辰后，棺材被运回了凤家。
凤家的所有人，都出来围观看着。
不时有人低声低泣感慨这位凤府大小姐命运坎坷——
凤南天一双眼血红，满脸疲惫，驱散了围观的众人，他低声吩咐乔氏。
“染儿的下葬事宜，统统都交给你处理吧……切记，不能亏待了染儿。我们凤家，欠了她太多……”
乔氏红着眼睛，哽咽着声音应了：“哎，夫君放心，妾身一定办得体面一些，好让大小姐安心的去。”
凤南天抬手，拍了拍起乔氏的肩膀，步履蹒跚的离开了这里，朝着书房走去。
乔氏眼角划过一丝暗笑，葬礼肯定要办得体面一些，也好让世人都看看，她这个大夫人是怎样的宽和待人，慈悲为怀的。
这么一个笼络人心的机会，她又岂会不办得漂漂亮亮的？
乔氏当即便让人给凤栖染梳洗整理遗容。
花了重金，请了几个专门整理尸体仪容的婆子过来。
几个婆子，当接触到凤栖染尸体的时候，纷纷都一怔。
这尸体，似乎和其他的尸体不太一样啊。
似乎，这尸体有些温度？
按理说，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这尸体应该是僵硬，冰冷。
她们摸了摸尸体的动脉，脉搏，还有鼻息。
发现呼吸全无，和死人一样。
可就这身体的温度，让她们心内惊骇。
她们怕出事，立即商量着喊来了刘嬷嬷。
其中一个王婆子眼眸带着犹豫看向刘嬷嬷：“刘嬷嬷，我们老婆子几个，在给大小姐收拾尸体易容的时候，我们发现这个尸体，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刘嬷嬷的心，咯噔一跳。
莫不是李妈妈真的露了什么马脚？
凤栖染不止是吃了老鼠药这么简单？
如果这丫头命大，吃了老鼠药没要了她的命，所以李妈妈又使了其他的手段？
第13章
刘嬷嬷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行，万万不能让人发现其他的问题。
一旦这事闹大了，可会牵连到大夫人身上啊。
刘嬷嬷这么一想，当即便冷声警告那几个婆子。
“你们几个老货，让你们干什么就照做，其他的事情是你们能过问的吗？将军府的规矩，是要多做少说。若是你们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小心祸从口出，落个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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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这么一警告，几个老婆子当即便不敢多言一句了。
刘嬷嬷派了人在门口守着，若是有人多嘴一句，立即拖出去杖毙。
她们个个吓得面色惨白，哪敢再说其他。
他们压下心中的惊恐，、战战兢兢的给凤栖染梳洗穿衣，整理遗容。
这期间，王婆子甚至还发现尸体的手指动了动。
她惊惧的睁大眼睛，看向身旁的一个婆子。
那个婆子，对着她摇头。
几个人收拾好了，被人送出将军府。
王婆子拉着一个婆子的手，满脸都是惶恐不安。
“我刚刚怎么觉得，大小姐的手指在动呢？你有没有感觉到？”
那个婆子也是脸色惨白的点头，当她随即警告王婆子。
“我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王婆啊，咱们都是一些身份卑微的百姓。他们那些高门大户的肮脏事，我们见得还少吗？指不定这位……是被下了什么药根本没死。将军夫人，估计是要活埋这凤府的大小姐啊。”
“可是，这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咱们别多管闲事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走，回家去，从此不再和将军府的任何人来往。这钱，挣得真是亏心啊，太丧尽天良了。那大小姐太可怜了，哎……”
——
乔氏忙了一下午，让刘嬷嬷带着下人看着。
她便回了揽春院休息，刚刚歪在软塌上。
门外便有丫鬟禀告，说是二小姐来了。
乔氏连忙坐起来，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仆人众星捧月般请进屋内。
凤雪柔生的花容月貌，容貌那叫一个倾城绝色。
她的容貌，在京都城都是出名的。
世人谁不知道，凤府里有一个天香国色的美人啊。
刚刚到了十六岁，媒人都快把凤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外人或许不知，可凤府的人，都清楚的记得，十六年前二小姐出生时，有位道士路过，说的那一番话。
将军府同时出生灾星，凤星。
灾星是凤栖染，被送出凤府十六年，如今落得个惨死。
而凤星，被凤府的人保护的好好的，顺风顺水的过了十六年的荣华富贵。
这凤府的二小姐，是凤星，将来是要坐上皇后之位，成为一国之母的。
所以，普通的高门子弟，又怎么会入了乔氏和凤雪柔的眼呢？
凤雪柔今日，穿着一袭月白长裙。
长裙上绣了栩栩如生的月季花卉，随着她的脚步移动，一朵朵花儿犹如在她身上绽放开来。
乔氏看着自己美丽的女儿，高兴的眯眼笑了，原本疲惫的神色，一下子消散。
她拉着凤雪柔的小手，低声问：“雪儿怎么这时候来了？更深露重的，你小心染了风寒。”
第14章
凤雪柔美眸轻轻流转，眸底带了一丝担忧问。
“母亲，大姐的事，不会出什么纰漏吧？女儿这心底，怎么就那么不安稳呢。”
乔氏不由噗嗤一笑，抬手点了点凤雪柔的额头。
“你这孩子，原来是担心母亲啊？你放心好了，这些年娘做什么事，从来都没失手过。区区一个小丫头罢了，况且还是一个死的，能出什么事啊。”
凤雪柔轻轻蹙眉，说了一句：“可，那个李妈妈还在呢……”
“那个老货，她时日不多了。明日一旦将凤栖染下葬，也是这老货坠入黄泉的日子……你放心吧，这一切，母亲都安排妥当了。这些糟心事，哪里轮到你操心啊……你啊，你给我好好的学习琴棋书画，好好的等着坐上那太子妃之位吧。”
“娘处理了这个碍眼的孽种，再也没人占着原本就该属于你的嫡长女的位置了。太子妃之位，必定非你莫属……你合该就是做皇后的命。”乔氏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低声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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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娇羞的低头，抿唇笑了。
——
凤栖染身上都被梳洗干净，那几个婆子甚至还给她化了妆容。
其中一个婆子，甚至还非常贴心的，偷偷给她塞了一个馒头入棺材内。
凤栖染知道，那几个婆子，必定清楚了，她还没断气的事实。
只是，她们迫于乔氏的威逼，不敢开口罢了。
凤栖染抿唇笑了，这正是她的目的所在。
唯有如此，下面的戏，才够精彩不是？
待夜幕降临，厅堂再没其他人。
凤栖染从棺材内，坐起了身。
她转头看向厅堂四周，唯有棺材内的盆子里，燃烧着一点纸钱星光。
她将馒头，递到嘴边咬了几口。
填饱了肚子后，她从棺材里跳了下来。
她曾经跟着师傅鹤云，学习了一些防身的武术。
特别对轻功之类，驾轻就熟。
她施展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发现她的身手不减反增，这手脚都敏捷有力很多倍。
凤栖染心下安定下来，她再次扫了堂上四周。
趁着这里没人，她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身影如鬼魅般，快速在将军府穿梭。
大约半个时辰后，凤栖染回了堂上，躺回了棺材内。
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刹，嘴角露出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意。
——
未免夜长梦多，翌日一早，乔氏便起身，去前院见了凤南天。
“夫君，未免让大小姐再受苦，不如我们今日晌午，便把大小姐入土为安吧。”
凤南天觉得，乔氏顾虑周全，不疑有他，自然也同意了。
乔氏当即，便让人准备封棺，下葬。
凤家的人，几乎全都被召集过来了。
凤南天总共有六位姨娘，除了乔氏和三姨娘外。
其他的姨娘，几乎都没孩子。
乔氏一儿两女，三姨娘一儿一女。
近日，一直不曾有孕的二姨娘，也怀了孕。
凤家如今倒也子嗣旺盛。
今天，除了怀了孕的二姨娘，其他凤家人几乎都来到了厅堂上。
毕竟是凤府的嫡女，他们这些家人，还是有必要送这个嫡女上路的。
第15章
一家人面色沉重，站在棺材四周。
马上要封棺，所以要进行一轮，亲人瞻仰遗容的环节。
第一个瞻仰的人，自然是老夫人。
老夫人被众人簇拥着，红着眼睛，哀叹一声看着躺在棺材内的人。
“丫头啊，你命不好。出生时，便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你送出了凤府，希望你别怪我们，希望你早日超生，早日投胎到一个幸福的人家，重新开始生活吧。”
说完这话，老夫人捏着帕子，哀痛的哭了几声。
凤栖染听着那哭声，心底冷笑。
当年，若不是这老东西逼迫凤南天，将出生不到十天的凤栖染送去尼姑庵。
说不定，凤南天不会狠心那么做。
若是，凤栖染没被送走，她也不会在三岁时烧了脑子，被烧成了一个傻子。
更不会被李妈妈拿掺了老鼠药的馒头毒死。
归根结底，凤栖染的死，和这老太婆脱不开关系。
如今，她又这般假惺惺的哭泣，不觉得太过虚伪可笑吗？
老夫人哭着被人扶了下去，然后就是凤南天。
凤南天满脸悲痛，似乎是这两天的时间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凤栖染曾经听过这位凤将军和叶氏的爱情故事。
当时，她还挺羡慕这样浪漫凄美的爱情，如今想来才明白，自己的多么的可笑无知。
一个渣男背叛了自己的原配妻子，有什么可羡慕的？
凤将军与叶氏是因为逛花灯相识，凤将军对叶氏一见钟情，奈何他那时家境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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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读书又不好，故此他没勇气上门提亲。
所以，他下定决心从军，利用自己的一身武艺，闯出一番天地。
临走时，他鼓足勇气给叶氏写了信。
他本不指望叶氏能够等他，谁知，他从军五年衣锦还乡时，已经年约二十的叶氏，仍是待字闺中。
凤将军高兴极了，当天便准备了丰厚的聘礼，去叶家提亲。
叶家二老，早知自己女儿的心意，他们也没反对，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后来，随着凤将军屡屡立下赫赫战功，从一个小小副将，一跃成为北楚炙手可热的大帅。
擎苍帝惜才爱才，更是封凤南天为大将军王。
赏赐良田、金银无数，更是赐他一座华丽的府邸。
男人一旦变得优秀，自然会招了各种觊觎的目光。
当时年仅十六的乔氏，见了凤南天一面，便一见倾心。
乔氏是太后侄女，所以皇帝亲自赐婚，封了乔氏为平妻。
凤南天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接旨，迎了乔氏入府。
乔氏嫁过来时，带了两个填房丫头给凤南天。
这两个丫头，就是如今的二姨娘和三姨娘。
原本，凤南天许诺给叶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也早已随着这泼天的荣华富贵，而消散于无形。
凤栖染越想，越觉得愤怒，憎恨。
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如此虚伪，可恶。
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凤南天扶着棺木，作秀般呜呜的痛哭了好大一会儿。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那死去多年的原配叶氏，有多情深似海呢。
第16章
乔氏红着眼睛，低声劝着。
“将军，你也别太伤心了。大小姐她去了，或许去和叶姐姐团聚了，妾身相信，叶姐姐和大小姐，在天堂一定会幸福快乐的。”
听了乔氏的劝慰，凤南天心底的难受，缓和了不少。
凤栖染听着凤南天的哭声，心底一片冰凉。
对于这个父亲，她没半点动容之色。
若是，他真的对叶氏愧疚，就不会听从术士的荒诞之言，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凤府，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了。
说到底，还是凤栖染的人，凤南天也能算上一份。
之后，凤府的其他人，便一个个上前，看了一眼。
他们和凤栖染没什么感情，顶多就是红了红眼，低声哭个几声。
一圈亲人瞻仰结束，乔氏嘶哑着嗓音，吩咐小厮开始封棺。
几个小厮合力将檀香木的棺材盖，一点点的盖上。
然而有人拿了钉子，开始砸着封棺。
岂知钉子，刚刚砸了两个，有一个小厮，便听见了棺材“咚咚”作响的声音。
小厮脸色一变，连忙碰了碰旁边的小厮低声道：“哎，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底纷纷露出一丝恐惧。
下一刻，他们便清晰的听到了咚咚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似乎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我……我也听见了，这声音似乎是从棺材内传出来的？”另一个小厮颤着声音，咽了一下口水回道。
“该不会，这是要诈尸吧？”
“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死者如果死的太冤，喉咙里会憋着一口气不吐。这口气不吐，就有可能会发生尸变……”
两个小厮的脸色大变，他们扔了手里的锤子，立即后退几步。
凤府一众人都坐在外间等着封棺呢，乔氏让刘嬷嬷在里面看着这些小厮封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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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这两个小厮的异常，她板着脸上前，低声呵斥：“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让你们封棺，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耽误了吉时，到时将军怪罪，你们有几个脑袋砍啊？”
其中一个小厮胆小，他被吓得双腿发软。
噗通一声，他跪在了刘嬷嬷面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刘嬷嬷……诈……诈尸了……大小姐，她要尸变了。”
另一个小厮，吓得脑门都是汗，也跟着附和。
“对，一定是诈尸了，我们两个刚才听见棺材内有敲打声……”
刘嬷嬷的神色一变，她瞥了眼那檀香木大红漆的棺材。
她的手心，立即都冒了汗：“怎么可能呢？你们一定是听错了……诈尸这等怪异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我看，明明是你们两个不好好干活，随意找的借口，在这里糊弄老婆子我。你们快点去干活，否则，我禀告大夫人，你们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两个小厮的眼里，纷纷露出恐惧。
他们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刘嬷嬷见这件事，不能见拖延下去，唯恐事情有变，她必须要把这件事禀告给大夫人。
“你们两个，赶紧去给我封棺，误了时辰，不但你们会遭殃，还好连累家人。你们大可想一想，得罪我们大夫人的后果……”
第17章
两个小厮头皮发麻，刘嬷嬷这番警告，可谓是戳到了他们的软肋。
他们出事不要紧，可千万不能牵连一家老小遭罪啊。
俩人对视一眼，他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的遵命。”
“刘嬷嬷求你息怒，小的这就去封棺。”
刘嬷嬷扫了眼那个红漆木棺材一眼，她微微眯眸：“嗯，去吧。记住，甭管你们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许多嘴，生出什么祸端来。你们要记住，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受连累的，可不止是你们自己……”
两个小厮身子一抖，连连应是。
他们心底，早已涌起惊涛骇浪了。
或许，真不是什么诈尸，尸变之类的。
单瞧着这刘嬷嬷淡定如斯的神色，他们就隐隐猜测出，或许这将军府的大小姐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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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这是要活活生埋了这位大小姐啊。
他们只是一个小角色，小人物，他们也是被生活所迫，这件事即使他们知道丧尽天良，残忍冷血至极，可他们却不得不隐忍下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小厮，重新颤着胳膊，拿起了锤子。
他们吞了几口唾沫，继续封棺。
真是造孽啊，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生埋——这是人做的事吗？
——
刘嬷嬷神色忐忑的去到了乔氏的身旁，她靠近乔氏，低声禀道。
“大夫人，刚刚听两个封棺的小厮禀告，说是棺材内有敲打声传出来……”
乔氏的脸色一变，她捏紧了帕子。
她扭头看向刘嬷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嬷嬷抿了抿唇瓣，将心底的猜测吐出。
“大夫人，老奴猜测，或许凤栖染她……还没死透……我们也不知道，李妈妈买的那个老鼠药的毒性如何。万一，真的没把凤栖染毒死呢？”
乔氏摇头，她咬牙道：“不，不可能。我亲眼查看了她的尸体，我还亲自触碰了她的鼻息，她死的透透的了。她绝不可能再复活的……除非她变成了鬼……”
鬼之一字吐出，刘嬷嬷吓个半死。
“大夫人哟，这凤栖染不会真的变成鬼，特地来向我们索命的吧？”
乔氏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她猛然站起身来。
凤南天察觉到了乔氏的异样，他蹙眉问了一句：“怎么了？你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乔氏眸光闪烁，她捏了帕子，擦了眼角几下。
她哽咽着声音看向凤南天说道：“将……将军，妾身没事，妾身只是太过伤心罢了。妾身还是想再看看大小姐一眼，妾身去去就回。”
凤南天哀叹一声，眸底闪过一丝感动。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乔氏：“哎……燕儿，你总是这么善良温柔。我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两天，为染儿做的。”
乔氏有些诚惶诚恐，她连忙摇头哽咽回道：“将军，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大小姐她也是我的女儿，我做这些事，都是分内之事。你别说这些客套的话……将军，那我再去看看大小姐，别让那些下人，冒犯了大小姐才是。”
第18章
凤南天笑着点头，心底一片感动流淌。
“嗯，去吧……”
乔氏转身离开，进了灵堂，她一双悲悯的眼眸，渐渐变得冷漠。
她擦了擦眼角，根本没有泪水的眼睛。
随即，她勾唇无声冷笑。
如果凤栖染没死，那么她就算是亲手掐，也要掐死这个小贱人。
两个小厮，在刘嬷嬷离开后，他们刚刚砸了一下，棺材内又响起了敲打声。
而且，那敲打声外，还夹杂了一个微弱的呼叫声音。
两个小厮吓坏了。
天哪，这真的要诈尸还魂了吗？
乔氏刚刚靠近棺材，也听见了棺材内的敲打和呼叫声。
她的脸色一变，立即停住了脚步。
刘嬷嬷颤着声音，低声问道：“大夫人，老奴可以肯定了，这凤栖染绝对还没死透……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乔氏抬手，紧紧的攥住了灵堂的白帆。
她眼底划过一丝狠厉的暗芒：“吩咐下去，继续封棺，不管里面什么动静，都给我假装听不到。我就不信，她还能闹腾多久……她不死，我也会让她在棺材里活活憋死。”
刘嬷嬷赶紧应了，乔氏转身离开了这里。
刘嬷嬷赶紧呵斥小厮，继续干活。
两个小厮瑟瑟发抖，继续封棺。
突然，不知道哪里吹过来的阴风，吹得他们全身发抖，发冷。
空气里似乎流窜着一种隐隐的暗香，暗香飘入了他们的鼻翼。
他们觉得，身体越发颤栗不止。
棺材内的敲打与呼叫声，随着他们钉子的砸下，正在一点点的变得微弱。
他们现在，几乎都听不见敲打声音和呼叫声音了。
他们在心底祈祷，凤大小姐啊，冤有头债有主。
是将军夫人，不想让你活，你下了阴曹地府，可千万别把账算在他们头上啊。
他们也是被逼的，他们也不想这么草菅人命的。
棺材上，最后一颗钉子砸下来。
突然，天空雷声霹雳。
整个天际，似乎都被这雷声，给炸裂开来了。
阴风大作，电闪雷鸣，彻底击破了人心最后的底线。
雷声轰鸣，劈的两个小厮，惊叫一声。
他们丢了锤子，疯了一般的往外面跑去。
刘嬷嬷蹙眉，连忙让人拦住那两个疯了的小厮。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两个小厮的力气巨大。
所有人扑上前，阻拦他们的仆人，统统都被他们推开。
他们眼眸泛红，不管不顾的朝着凤南天所在的地方跑去。
刘嬷嬷心底暗道一声不好，拔腿朝着外面跑去。
乔氏坐回了原位，向凤南天回禀，灵堂上一切正常在进行。
封棺一旦完成，立即抬棺出府下葬。
凤南天揉着太阳穴，冲着乔氏，感激的说了一句辛苦了。
乔氏抿唇笑着，抬手握住了凤南天的手掌。
凤南天反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心底一片悸动。
乔氏心底得意不已，她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
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坐上了他正妻之位。
便连她的孩子，也会延绵她的福气，如她一般在将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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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治理的，只是一个区区将军府。
而她的女儿，将来主宰的，将是整个北楚。
甚至是整个天下。
呵……她的好日子，她孩子的好日子，这才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而，凤栖染，还有她那个短命的娘，都不过是她的绊脚石罢了。
区区一个凤栖染，如何是她的对手？
她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乔氏想着，心底越发的得意畅快。
她的眉眼间，也是掩不住的恣意与轻快。
下一刻，她眼前人影一晃，便看见有两个人影，速度极快的冲到了凤南天的面前。
乔氏蹙眉，刚要呵斥那两人。
却在看清楚两个人的样子时，她的脸色，立即大变。
这两人，不正是封棺的两个小厮吗？
他们怎么在这里？
封棺完成了，不应该是刘嬷嬷过来宣布，可以抬棺出殡了吗？
乔氏心底，隐隐涌出不好的预感。
她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那两个小厮呵斥：“大胆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过来，冲撞了将军？来人哪，立即将他们拖下去，每人给我杖打五十大板。”
岂知，她的吩咐，刚刚才落下。
那两个小厮，犹如听不见她说话一般。
他们冲着凤南天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凄厉着嗓音大声喊道：“凤将军，我们两个是封棺的小厮，我们亲耳听见，棺材里发生敲打与呼救声。凤将军，我们可以肯定，凤大小姐她根本还没死。”
乔氏的脸色大变：“胡言乱语，危言耸听，简直该死。你们几个，赶紧把这两个疯癫之人，给我拖下去。”
乔氏再下命令，那些下人不敢违抗，连忙冲过来，拉住了两个小厮的胳膊，拖着他们往外走。
凤南天听见小厮说，凤栖染没死，他眼眸微微一怔。
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中。
在场的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两个小厮被拖着往外走，他们不死心，歇斯底里的大吼。
“凤将军，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凤大小姐她没死。我们发现了异常，向刘嬷嬷反应，谁知刘嬷嬷却让我们装作听不见，继续封棺。她这是要活活生埋大小姐啊，大小姐如今呼救的声音非常薄弱了，请大将军你一定要去救救大小姐啊。如果再晚一会，大小姐恐怕真的不行了啊。”
乔氏的心，猛然一颤。
她指着那些下人吼道：“给我堵住他们的嘴巴，立即拉出去实施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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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府下人，向来时乔氏命令如圣旨。
他们立即堵住了两个小厮的嘴巴，拖着他们离开这里。
凤南天猛然从椅子上起身，指着那些下人：“放开他们……”
下人们停住脚步，带了一些迟疑的看向乔氏。
乔氏的身子，微微发颤。
她的双腿犹如被注了千斤。
凤南天有些恼怒的瞪着那些下人：“怎么，我这个将军的话，如今你们都不听了？”
那些下人，眼见将军要发怒，他们连忙松开了那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跌坐在地，朝着凤南天磕头痛哭：“将军。快点去救救大小姐吧，再晚，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第20章
凤南天再不做任何迟疑，他抬起脚步就走，在经过乔氏面前时，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乔氏，你也跟着过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乔氏的脸色惨白，她的脊背，都几乎被虚汗浸湿了。
她扯着僵硬的嘴角，冲着凤南天一笑。
“将军，我究竟有没有罪，咱们之后再论……我们还是快点去救大小姐吧……”
凤南天甩了甩衣袖，率先离开了这里。
乔氏腿脚发软，踉跄后退了几步。
凤雪柔一脸忐忑，连忙疾步走过来，搀扶住了乔氏的胳膊。
“娘……”
乔氏扭头看向凤雪柔，她的脸色一变，立即吩咐大丫鬟秋云：“秋云，立即扶着二小姐回屋。没有任何事情，都不许她出来。”
“娘，我不走，我要陪着你。”凤雪柔咬着唇瓣，眸光坚决。
乔氏眸光闪烁，带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放心，我不会有事。即使凤栖染的事情，牵连到我身上，你父亲，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你别忘了，我们背后，可是有太后在撑腰。而且，这件事我早就找好了替罪羔羊，我一定能全身而退。区区一个凤栖染，这次我杀不死她，下一次还会有机会动手。总之，来日方长，我不急。”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你不能被牵扯其中。不但你不能被牵扯进去，你的弟弟还有妹妹，都不能被牵扯进去。还好，他们如今不在凤府，倒也省了不少的麻烦。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屋内，静候佳音吧。”
凤雪柔依赖乔氏，依赖惯了。
她自然是听从乔氏的安排。
秋云带着凤雪柔离开。
其他的凤府人，都纷纷赶往灵堂那边去。
临走的时候，老夫人意味深长的扫了眼乔氏，她哀叹一声，终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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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姨娘，也不敢乱说什么，跟着老夫人走了。
乔氏攥着手里的帕子，咬了咬牙，她也跟着去了灵堂。
刘嬷嬷追两个小厮的时候，在跨门槛的时候，狠狠摔了一跤。
她摔在地上，全身的骨头，犹如都被摔碎了。
她爬在地上，哎呦哎哟的痛喊着。
凤南天到这边的时候，就看到刘嬷嬷爬在地上痛苦呻吟。
刘嬷嬷一抬眼，看见凤南天来了。
她的脸色猛然一变。
她又看向凤南天身后跟着的众人，又瞥了眼那两个小厮，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
他们肯定是把棺材内的异样，告知了将军。
不行，她绝对要阻止这件事。
不能让将军将棺材打开，否则，大夫人可就遭殃了啊。
她是大夫人的奶妈，从小在大夫人身边伺候，说什么，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夫人出事。
反正棺材已经钉死了，只要她再拖延一些时间。
那个小贱人，一定会被活活憋死了。
呵……凤栖染命再大又如何，她注定逃不过这个死劫。
凤南天怒目而视，瞪着刘嬷嬷质问：“你有听见棺材内的响动吗？”
乔氏跟着众人过来，恰巧听见凤南天质问刘嬷嬷的话。
她咬着唇瓣，冲着刘嬷嬷摇头。
第21章
示意她拖延时间，憋，也要憋死凤栖染。
刘嬷嬷的想法，与乔氏的不谋而合。
她顾不得其他，连忙冲着凤南天爬了过去。
她一把抱住了凤南天的腿，低声痛哭。
“将军啊，这两个小厮，简直要反了啊。他们不好好干活，在这里神神叨叨胡言乱语。他们一会说棺材内有响动，一会又说听见了大小姐呼救。老奴靠近查看了，根本没听见任何的声响，谁知道他们居然要挟老奴要银子。”
“他们说，若是老奴不给银子，他们便会告诉将军，说是棺材内的大小姐还没死，让将军开棺……到时候的，倒霉的只会是老奴和大夫人。老奴怎会容得，他们这些低贱的奴才威胁，老奴自是没有答应。谁知道，他们见捞不到银子，竟然真的冲到将军你的面前，胡言乱语去了。”
那两个小厮连忙摇头，乔氏早已在暗下让人吩咐，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两个小厮，无法出声辩解。
刘嬷嬷继续痛哭流涕的说道：“他们瞧着大夫人好说话，慈悲心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大夫人。将军啊，你可要为大夫人，为老奴做主啊。凤大小姐的身后事，夫人可是尽心竭力在办啊。谁能明白，她一片真诚善良的心啊。”
乔氏扑到刘嬷嬷这里，抱着刘嬷嬷，跟着她一起委屈哭泣起来。
“刘嬷嬷别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将军他自然是知道的。将军，也断不会只听信片面之词的。”
凤南天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老夫人蹙眉，瞥了眼抱在一起哭泣的主仆两个。
她低声提议了一句：“不如，我们进去听听，那棺材内是否有响动吧？”
凤南天刚要点头应允，谁知乔氏不知哭得太过激动，还是这两天累着了，她哭着哭着，居然闭眼昏了过去。
刘嬷嬷立即声嘶力竭的大喊：“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将军啊，你快点来看看夫人，她昏过去了。天哪，夫人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否则你让少爷小姐们怎么活，你让我们凤府上上下下怎么过啊？”
凤南天连忙蹲下，查看乔氏的情况。
他喊了乔氏几声，乔氏都没什么响应。
三姨娘担忧不已的上前，拿出了帕子低声哭着，为大夫人叫屈。：“将军，不如先将夫人抱回房间休息一下吧，她或许是累着了。这两日，为了操劳丧事，她是样样都亲力亲为……如今又遭到这样的污蔑，夫人如何能受到了这样的欺辱啊。”
她是跟随乔氏而来的通房丫鬟，所以三姨娘自然是为乔氏说话。
其他几个姨娘，面面相觑。
她们和凤大小姐又不熟，也没必要为了她，得罪大夫人。
所以，一时之间，再没人提起棺材内的异动，反而都关心起了乔氏的身体。
“是啊，将军你还是抱回去去休息一下吧，顺便再让府医瞧瞧，别因此累坏了夫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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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操持着那么多年的凤府，也是非常辛苦的。”
第22章
“将军，你还是送夫人回去休息吧。”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犹豫，他抬头瞥了眼灵堂内的棺材。
不亲眼去看一看，他无论如何都不放心。
如果，乔氏放在平常昏倒过去，凤南天一定会抱起她回去休息。
可今日，他却没那么做。
凤栖染在他心底，可不止是一个女儿而已。
凤南天喊了周管家过来：“你帮着刘嬷嬷，扶着夫人回去休息……”
刘嬷嬷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凤南天。
“将军……”
凤南天和乔氏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以前，但凡关于乔氏的，将军通常都是没有不应的。
可今日，将军这是怎么了？
夫人都昏过去了，他居然不抱着夫人回房，居然让她和周管家扶着夫人回去？
这，这怎么可以？
万一，那凤栖染还没死透，那不就糟了？
乔氏闭着眼睛，听着凤南天的这句吩咐，她也是焦急不已。
她也是没有料到，凤南天居然会这么吩咐。
她心底愤恨不已。
到底，是那死鬼女人的女儿，她们这一对母女，在将军的心里到底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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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们都死了，还依旧能够牵动着将军的心啊。
乔氏见昏迷这一招不好使，她只得慢悠悠的又醒了过来。
她哼唧了几声，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幽幽的睁开了眼眸。
凤南天刚要起身，让下人扶着乔氏回房。
却没想到，她又醒了过来。
乔氏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掌，楚楚可怜的哽咽道：“将军，我刚刚这是怎么了啊……”
乔氏到底，是为了凤府的事，累的病倒。
他也不好太过苛责。
凤南天扶着她虚弱的腰肢，柔声问了一句。
“你刚刚昏过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让府医过去看看？”
乔氏唇角扯出一丝笑意，她轻轻摇头：“将军我现在没事了，我还能撑着身体……大小姐马上快要出殡了，我可不能因此耽误了吉时。”
凤南天眼底漫过一丝感动，乔氏向来都是这么善解人意的。
他将乔氏扶起，带着她进了灵堂。
乔氏依偎在凤南天的怀里，眯眸望着棺材那里。
她在心底，算着时间。
从封棺到两个小厮禀告给凤南天，他们这些人再来了灵堂，她又因为昏倒拖延了时间。
如今，时间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一盏茶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足够让凤栖染憋死了吧？
乔氏觉得，凤栖染必死无疑了。
所以，进了灵堂，她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那棺材内的动静。
她转头看向凤南天，低声询问：“将军，为了以防万一，不如你让人开棺，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被泼脏水无所谓，可不能害了大小姐啊。万一，万一大小姐她还没死呢……”
凤南天犹豫不已，他是想要打开棺材，一探究竟的。
可是，万一是那两个小厮说谎呢？
老夫人见自己儿子犹豫，她握着佛珠，叹息一声道：“南天，人死不能复生，她都死了一天一夜了，如何还能再次复活呢？"
第23章
"若是她真的没死，没封棺的时候，也会被人发现的。可，抬她尸体的小厮没发现，替她整理遗容的婆子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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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还不足以说明，她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复活了吗？若是我们再将她的棺木掀开，从而扰的她在泉下不得安宁，那我们才是犯了大忌呢。”
凤栖染躺在棺材内，听着老夫人的这些言语，她暗暗嗤笑一声。
这老太婆，总是在关键时刻，狠狠的捅凤栖染一刀子。
当年，是她提议，将凤栖染送出凤府。
如今，又是她提议不能开棺。
一个人的心，居然能冰冷到什么程度？
凤栖染躺在那里，她没做出任何动静，她就是想看看，外面的这些人，究竟能人情冷漠到何种程度。
刘嬷嬷听了老夫人的话，立即跟着附和。
“是啊，老奴觉得老夫人的话很有道理，若是我们开了棺，反而是扰了大小姐的安宁。不如，我们就让她这么安静的去吧，要尽快入土为安才是。况且，民间也有传言，一个人死了，一旦封棺，万万不能开棺的。”
“一旦开了棺，会有人间的阳气冲撞尸体，尸体一旦见了天日，那死了的人不但不会复活，反而会成了一个僵尸，专门吸亲人的血才能活着的怪物。老奴小时候，可听很多老人都说过，僵尸一旦成形，那足以让家族彻底的覆灭啊。”
众人听刘嬷嬷这么说，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乔氏也吓得脸色苍白，她心底隐隐担忧，这凤栖染不会真的不是复活，而是变成了一个僵尸吧？
老夫人的身子一颤，只觉得，不知道从那里吹来的冷风，扑在了她的身上。
她颤着声音，僵硬的问了刘嬷嬷一句。
“你……你这些话，可是当真？”
刘嬷嬷无比肯定的点头：“老夫人，老奴不敢说谎，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这些都是老奴在乡下的所听所闻啊……要是你们不信，大可找一个道士问问……”
刘嬷嬷话音一落，天空突然又响起一阵闷雷。
咔嚓一声巨响，惊得灵堂里的众人惊骇到了极点。
而后，倾盆的大雨呼啦啦的落下。
原本明亮的天际，这一刻变得昏暗——
灵堂里的众人，都被这场大雨给吓坏了。
刘嬷嬷也是吓得不轻，她的话音刚落，这大雨就砸了下来。
莫不是，大小姐真的是要诈尸？
刘嬷嬷咽了一口唾沫，颤着声音道：“这……这老天都在示警啊。这场大雨，下的也太诡异了。将军啊，还请你一定不要开棺，赶紧让人抬着大小姐出殡下葬吧。”
几个胆子小的姨娘，早就吓得面色惨白。
火盆里烧的纸钱，也在这时，被夹杂着冷风的雨水扑灭。
老夫人心底的惶恐，渐渐的涌向上来。
她咽了一下口水，看向凤南天：“南天，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丫头入土为安吧。”
三姨娘瞅着棺材那边，她也跟着附和：“是啊，快点把大小姐抬出去埋了吧。我们谁都知道，大小姐她可是被毒死的，难保她心里没什么怨气啊。”
第24章
四姨娘和五姨娘怕的头皮发麻，也跟着劝凤南天。
“老爷……三姐说得对，大小姐是被毒死的，她肯定有怨气的。”
“这死人一旦有怨气，是很容易变成厉鬼的。棺材是万万不能开的，否则，大小姐成了僵尸，她该向我们索命了。”
六姨娘唇角微勾，暗暗嗤笑一声。
什么鬼，什么怨气，什么僵尸的。
简直都是胡扯。
有些人想要害人，偏偏要找这些荒诞的借口，可真是卑鄙到了极致。
但是，她虽然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可她和凤栖染又不熟，自然是不会帮这个苦命的大小姐的。
而七姨娘的胆子更小，她缩在角落里，沉默着不敢吭声。
凤南天素来耳根子就软，他见众人的意见相同，他也觉得不宜开棺——
免得再徒惹是非，祸害了凤家满门。
凤南天忍着心底的悲痛，望着那棺材，叹息一声。
“既然，你们都认为不能开棺，那便不开吧。来人……准备抬棺出殡……”
他一声令下，候在外面的下人，立即应了。
众人立即，又忙活开来。
乔氏见这一个风波，就这么简单的翻了过去，她心底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对着刘嬷嬷暗暗一笑。
刘嬷嬷自然也是高兴不已，忙着张罗那些下人抬棺事宜。
凤栖染躺在棺材里无声冷笑，她早已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一颗心，凉的，不能再凉了。
她到底还在期盼什么呢？期盼，凤南天明明知道，凤栖染可能没死，他会不顾一切也要开棺救她吗？
真是可笑！！
可笑至极！！
她是时候，向众人表演一出，什么是诈尸还魂了。
凤栖染抬起胳膊，张开五指，紧紧的贴住了棺材顶那里。
昨晚，她出去一趟，什么地方都没去，就去了府医的药房那边。
她从药房里，偷走了几味药材。
利用很短的时间，研制出了一种，能令人产生心理作用的药物。
也就是，如果一个人做了亏心事，那么闻到了她研制的异香，那个人心理的愧疚，会扩大增涨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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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两个小厮，会不管不顾跑出去，将这件事禀告给了凤南天的原因。
她将异香放在棺材口，异香飘出去，被两个小厮闻到。
他们逃不过内心的愧疚与心虚，自是不管不顾在药物的催促下做了一些事。
两个小厮，心神不宁，那砸下的钉子，自然也不太牢固。
凤栖染双手顶着棺材盖，稍微用了几分力气，那钉棺材的钉子崩得一声全部脱落。
钉子一个个砸在地上，惊得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棺材那里。
刘嬷嬷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惧大吼：“天哪，大小姐真的要变成僵尸，来向我们索命来了吗？”
她这一声吼完，众人纷纷乱做一团，拼命的朝着灵堂外跑去。
老夫人吓得眼前一阵发黑，联想到刚刚刘嬷嬷的话，她惊得是全身都冒冷汗。
她握着身边袁嬷嬷的手，颤声吩咐：“赶紧扶着老身离开……”
第25章
袁嬷嬷也吓坏了，今天的事邪门的很，她赶紧扶着老夫人离开了灵堂。
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和七姨娘由着丫鬟扶着，逃命似的跑出了灵堂。
她们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喊：“诈尸了……大小姐变成僵尸了。”
“大小姐要来索命了，我们快点跑啊。”
唯有六姨娘，抿着唇瓣，静静的站在门口。
她身边的丫鬟，小声的劝道：“六姨娘，我们快点跑吧，要不然可就晚了。”
六姨娘微微挑眉，嗤然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怕什么？不跑，我要留在这里，好好的看一场大戏。”
六姨娘的眼眸流转，目光落在了乔氏的身上。
乔氏此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她缩在凤南天的怀里，慌乱无比的哭着：“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啊？这大小姐不会真的变成僵尸了吧？”
凤南天紧蹙眉头，他冲着那些害怕不已，还没跑出去的下人吩咐。
“你们几个，去看看，棺材那里是怎么回事？”
那些下人无比恐惧，可将军的吩咐，他们又不能不听。
有两个胆子大的仆人，壮着胆子，朝着棺材那里走去——
谁知，他们还没靠近。
只听嘭的一声响，那棺材盖子居然飞了起来。
下一刻，棺材盖飞起，狠狠的砸在了他们的身上。
两个仆人当场吓得屁滚尿流，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刘嬷嬷吓得惊声尖声，连滚带爬的，朝着灵堂外爬去。
一边爬，她一边哭吼道：“别找我，别找我复仇，我也是听命行事……”
乔氏眼前一阵晕眩，千算万算，她都没料到，会是今天这种局面。
好好的，凤栖染怎么诈尸了呢？
别是这丫头死的太冤，不愿投胎，所以诈尸还魂，想要向她索命的吧？
乔氏心底害怕到了极点，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发抖颤栗。
她紧紧的揪住凤南天的衣袖，哭着恳求凤南天：“将军，你快点带我出去……大小姐她绝对尸变了……天哪，我们要赶紧找一些道士来施法。我们快走，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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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却没有动，虽然他也害怕。
可，到底他征战沙场多年，杀过不少人，也见过不少血。
他坚信，如果凤栖染真的变成了一个僵尸。
他也有能力降服她。
“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凤南天说着，松开了乔氏。
乔氏眼睁睁的看着凤南天，一步步靠近棺材那里。
她的两条腿犹如千斤重，她想要逃，却根本抬不起脚步来。
凤南天一步步走近棺材，他尝试性的喊了一声：“染儿？”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凤南天心里直打鼓，他终于走到了棺材旁边。
他抬眼看去，却见凤栖染躺在棺材内，睁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正咧嘴对着他笑。
“哈哈……真好玩……”
乔氏惊得瞪大眼睛，这声音，除了凤栖染还能是谁？
难道，这死丫头，果真没死吗？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嘭的一声响，她向后仰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第26章
刘嬷嬷连忙爬到了乔氏这里，将她抱入了怀里。
而棺材里的一幕，也被她尽收眼底。
凤栖染她……居然没死？
那她和大夫人，不就倒霉了吗？
这可怎么是好啊。
凤南天神色一禀，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分明不是什么僵尸啊。
这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啊。
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凤栖染小手。
她温热的体温，传到他的指尖。
凤南天脸上变得欣喜若狂：“染儿，你没死吗？太好了……父亲拉你出来好不好？”
凤栖染眼底一片迷惘，她怔怔的看着凤南天，有些呆滞的问：“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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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微微一怔，他忘了，他的女儿早就傻了。
试问一个傻子，会记得他这个父亲吗？
况且，从她出生开始，他们父女就不曾相见。
凤南天心底酸涩的厉害，愧疚充斥着他的心扉。
他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回道：“染儿，我是你的父亲。从今以后，你就留在父亲身边，父亲再也不会让你到外面受苦了。”
凤栖染挠了挠后脑勺，冲着凤南天又是咧嘴一笑。
而后，她被凤南天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经过刘嬷嬷和乔氏的时候，凤栖染眼眸一亮，冲着刘嬷嬷笑喊道：“啊……这位奶奶我认识的，是她告诉我，让我躺在棺材里装死，别让我出声的。奶奶，这个游戏真好玩，我谢谢你啊。”
刘嬷嬷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她惊惧不已的瞪着凤栖染。
她什么时候告诉凤栖染，让她装死这件事了？
这傻子，是要害死她吗？
“我……我没有……大小姐你别乱说话……”刘嬷嬷尖着嗓子吼道。
凤栖染吓了一跳，连忙缩在了凤南天的怀里。
她仰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看向凤南天：“我没乱说话，就是这位奶奶，她让我装死的。本来，我是因为吃了李奶妈给我的馒头昏了过去。谁知，我一醒来，就见到了这位奶奶。奶奶当时吓坏了，她说，我不是吃了老鼠药死了吗？”
“怎么突然活了呢？她说，为防事情有变，她让我继续装死。她说，这个游戏很好玩的，事后，她会给我很多很多好吃的。我肚子实在太饿了，所以我就答应了她……可是，我都装死那么久，躺了那么久了，也不见她给我送好吃的，我真的快要被饿死了。”
凤南天听得一阵恼怒，太阳穴都控制不住的突突跳着。
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刘嬷嬷这老奴才，居然哄骗染儿，让她装死？
刘嬷嬷一阵心惊，天地良心啊。
她没有让凤栖染装死，演什么戏啊。
她冤枉啊。
刘嬷嬷连忙将乔氏放在地上，朝着凤南天磕头。
“将军，老奴没有跟大小姐说过这些话啊，老奴是冤枉的啊。”
凤栖染撇撇嘴，无比委屈扯着凤南天的袖子哭道。
“呜呜……这位奶奶明明说要给我好吃的……我都完成这个游戏了，她居然说话不算话。呜呜，太欺负人了，呜呜……我现在好饿好饿啊，都快要饿死了。”
第27章
凤南天眸光闪烁，他心底一阵恼怒。
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开始，就是这老奴阻挠他开棺，为了阻止他开棺，她又危言耸听，说出了凤栖染可能诈尸变成僵尸的荒诞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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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刚刚那两个小厮说的是真的。
这老奴，她是想要活活的将染儿给活埋了啊？
简直太可恶了，这老奴的胆子太大了。
他恼怒的咬牙，抬起脚，狠狠的踹向了刘嬷嬷的心窝。
“可恨的老奴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什么心思。你是看着染儿傻，所以你就这么算计她。她明明没死，你发现了，却没告知我，你却将计就计，让她继续装死……你这老货的心肠，真是狠毒啊。我要杀了你……”
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把刘嬷嬷给踹飞了。
刘嬷嬷的身体被踹飞起，然后又狠狠的摔落在地。
凤栖染都能听见，她骨头碎裂咔咔咔的声音。
刘嬷嬷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黑，她连连吐了好几口血出来。
她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有些惊恐的看着凤南天求饶。
“将军……老奴没有让大小姐装死啊，老奴根本不知道大小姐还活着啊。老奴，真的是冤枉的……”
凤南天抱着凤栖染走到刘嬷嬷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咬牙恼怒道：“你的意思是说，染儿她在说谎了？试问，她一个傻子，如何懂得说谎？况且，她与你无冤无仇，又何必要扯谎陷害你？刚刚，我就觉得奇怪，你一直都在阻挠我开棺……现如今想起来，可真是思之极恐啊。”
“你这老奴，分明不想让我发现染儿还活着，分明是想瞒着我，偷偷将染儿给活埋了啊。像你这么歹毒的恶奴，万万不能再留在凤家，否则，我凤家有一天，岂不是让你毒害殆尽了？来人哪，立即将刘嬷嬷拖下去，押入祠堂，乱棍打死……”
刘嬷嬷心下一沉，恐惧与无助犹如浪潮般涌上来。
她狠狠的磕头求饶：“将军，请你饶了老奴吧，老奴真没有让大小姐装死，老奴是冤枉的。”
乔氏早已醒了过来，她听见凤南天要处死刘嬷嬷，她顿时急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低声呻吟几声，想要得到凤南天的关注。
然而，凤南天只是淡漠的扫了她一眼。
“你醒了？既然醒了，那么处死刘嬷嬷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乔氏从地上慢慢的起身，眼底带着一丝幽怨，看向凤南天。
“将军……这件事，不能只听大小姐的片面之词吧？刘嬷嬷她是按照我的吩咐办理丧事的，她万万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想要活埋大小姐啊。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请将军看在我为凤家操劳辛苦这么多年的份上，务必要慎重处理这件事，万万不能太过草率。刘嬷嬷再怎么说，也是太后她老人家派来照顾我的人……”
凤南天心下一沉，他眸光晦暗的凝着乔氏。
乔氏居然用太后威胁他？
他抿着薄唇，暗暗咬牙，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第28章
乔氏见威胁有效，她心下带了一丝得意。
她就知道，凤南天不敢为了凤栖染而得罪太后。
这么多年，只要她提起太后，凤南天即使再不乐意，也不得不给她一个薄面。
果然，下一刻凤南天的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
“好，既然你说，不能听信染儿的片面之词，那我便让人亲自去查查，这两天到底有没有人发现染儿没死这个事实。你先把这老奴给我押起来，等我查到真相，再行处置。”
乔氏抿着唇瓣，淡淡的应了。
凤南天再不看她们一眼，抱着凤栖染离开了灵堂这边。
乔氏看着凤南天的背影渐渐消失，她嘴角勾起的笑意，也一点点的敛下。
她走到刘嬷嬷身旁，亲自搀扶起了她。
刘嬷嬷泪眼婆娑，感激的看着乔氏。
“夫人，多谢你为我说话，否则，老奴这条命，恐怕真的要搁在今日了。”
乔氏微微眯眸，她恼恨的咬牙道：“真没想到，凤栖染那个死丫头，居然没死……李妈妈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一个小丫头她也毒不死？这两日，你先在自己房间待着，关于后续的事情，我要一个个的铲除隐患。”
刘嬷嬷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早已被吓得心魂聚散了。
她连忙应了，战战兢兢的跟着乔氏回了揽春院。
乔氏回去之后，立即嘱咐秋云，让她去关押李妈妈的柴房，借机除掉这个麻烦。
一旦让将军审问李妈妈，到时候罪证确凿，那可就糟了。
不但如此，她还让秋云将抬凤栖染尸体的几个小厮，还有整理遗容的那几个婆子，统统都请回凤府来。
她要先下手为强，赶在凤南天前面，让这些人彻底的闭嘴。
——
凤南天让府医查看凤栖染的身体状况。
府医把脉查看一番禀告道：“将军，大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身体里还是藏了一些余毒，只需喝几日的汤药调理即可。而且，大小姐常年营养不良，导致身体底子有些不好，以后必须要用些滋补身体的药膳，好好养养才好。”
凤南天看了眼躺在榻上，一脸懵懂，玩心大起把玩一个玉如意的凤栖染。
他拉着府医的胳膊，两个人走到了外间。
他低声问了一句：“那染儿她的脑子……当真是没得治了？”
府医沉思半晌，如实回道。
“将军，有件事属下觉得很奇怪，据说大小姐是因为三岁发高烧，才烧坏了脑子变傻的。可刚刚属下无意间，居然瞧见大小姐的后脑勺有一个不小的伤疤。那伤疤像是陈年旧伤，依着属下的诊断，大小姐的智商不是因为发热烧的，而是被摔了后脑勺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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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眸光微闪，他攥了攥拳头。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不准向其他任何人提起。”
府医抱拳，连连应下。
随后，他开了药方子，嘱咐下面的人去煎药去了。
凤南天回到了里间，坐在凤栖染对面，他眸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染儿……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自己多大了吗？”
第29章
凤栖染抬头，冲着他咧嘴傻笑。
“你不是喊我染儿吗？那我的名字，应该是叫染儿吧？至于，我多大了这个问题，好像谁都没和我说过，我不记得了呢。”
凤南天心底一阵愧疚，他渐渐红了眼眶。
“染儿，都是父亲不好，这些年亏待你不少。你可曾怨怼父亲？”
凤栖染心下暗笑一声，怨怼？
以她看，原主不止怨怼，恐怕恨他入骨都不为过吧。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她只对着凤南天傻笑。
凤南天叹息一声，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看着她面黄肌瘦的小脸，还有那骨瘦如柴的胳膊，以及这黄不拉几的头发——
他越看，心里越难受。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女儿叙旧。
凤栖染可不管凤南天在想什么，她在想，乔氏现在估计在处理善后呢。
那些烂尾巴，估计都被她处理的差不多了吧？
她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了吗？
呵……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让乔氏剥掉一层皮，她如何对得起无辜惨死的凤栖染？
——
凤栖染没死复活的消息，犹如一阵风一般传遍凤府。
一开始，凤府的这些人，还真以为凤栖染是诈尸变成了僵尸厉鬼呢。
后来，有人见到了活的凤栖染。
他们才终于醒悟过来，原来，凤栖染根本没死——
听说，她是被刘嬷嬷哄骗才装死，弄了后面这一出的。
不少的人，联想到，恐怕刘嬷嬷这番行为，是受了乔氏的指使。
一时之间，府内流言四起，说是大夫人为了替自己的亲女儿铺路，故此才想要除掉占了嫡长女身份的凤栖染。
当然，这些话刚刚传出一个苗头，便被乔氏彻底的掐死。
到底是执掌凤府多年的女主人，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她便把那些散步流言的仆人都给处置了。
府内人，见她手段狠厉，没人再敢开口议论。
乔氏的速度很快，处理好了那些隐患后，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朝着凤南天的前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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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了凤南天，先是装模作样的请罪一番。
她捏着帕子，通红着眼睛，朝着凤南天匍匐跪地。
“将军……妾身特来负荆请罪来了。”
凤南天眸光微闪，他上前一步，亲自将她搀扶起身。
“何必行这样的大礼？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谈一谈……”
乔氏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这场仗还没开始打，她似乎就已经打赢了一半啊。
有太后给她撑腰，凤南天肯定会忌惮几分。
她就不信，在他心里，凤栖染这个贱丫头会比凤家的满门荣耀还重要？
“将军，经过妾身大半天的盘查……妾身终于弄清楚，这件事终究是一场误会啊。这件事，其实和刘嬷嬷无关，统统都是那李妈妈搞的鬼。妾身找来了李妈妈的相好入府，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就让李妈妈的相好，亲自对将军一一道来吧。秋云，让那位姓韩的男人进来……”
秋云连忙应了，让两个小厮，押了韩运进来。
这个韩云是一个嗜赌成性的赌徒。
第30章
韩运年约四十岁了，还没一个媳妇。
成天在赌场里厮混，不务正业。
他与李妈妈相好了十五年，这十五年来，他从李妈妈那里，可掏了不少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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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如今出事，乔氏派人找到韩运。
乔氏向他言明，只要他出来指证李妈妈曾经对凤栖染做的那些恶事，她就给他一千两银子，并且给他找一个妙龄少女当媳妇。
这个诱惑，对韩运来说，可谓是巨大的。
他这一辈子，最缺的两样东西就是银子和女人。
如今，舍弃一个老女人，就能得到一千两银子和妙龄女子，他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韩运与乔氏一拍即合。
韩运被押进来后，他看了眼乔氏。
乔氏瞥了他一眼，对他微微颔首。
韩运立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他开始一五一十的痛斥李妈妈这些年，对凤栖染做的那些恶事。
“凤将军，十五年前，我与李妈妈相识。李妈妈为了讨我欢心，这么多年，她将你给她的那些银子，几乎有一大半都给了我用。剩下的一小半，她则用来买衣服，买胭脂水粉。大小姐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她只喂她喝一些剩汤残羹……到大小姐三岁会走路的时候，她就将大小姐关在柴房里，不闻不问。”
“一天时间里只给大小姐喂一碗米汤，三岁的小孩子，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那一年，我赌博输了很多钱，李妈妈为了替我还债……她居然将三岁的孩子扔在河里泡着……大小姐挣扎间，被河里的石头撞破了脑袋。”
“大小姐流了好多的血啊，那时，我一度以为，大小姐要死了。后来，为了掩盖真相，李妈妈向将军禀告，说是大小姐发高热，烧坏了脑袋。其实，哪是烧坏了脑袋啊，而是被撞坏了脑子。”
凤南天猛然站起身，他浑身燃烧着滔天的怒火，这些怒火烧的，让他恨不得想要杀人。
原来，他女儿的痴傻，并非是天灾啊，而是人祸。
怪不得刚刚那个府医说，大小姐的脑袋上有一个伤疤呢，如今这不正是证据确凿了吗？
这些个奴才阳奉阴违，将他好好的女儿，给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来人，来人……将李妈妈那个老货，给我押过来……”凤南天攥着拳头，冲着外面怒吼。
管家不敢耽搁，连忙应了，带着人冲着关押李妈妈的柴房而去。
谁知，他们刚刚赶到柴房那里，看到的却是李妈妈已经自杀身亡。
她一头撞在了墙上，脑袋上破了好大的一个洞。
那血，犹如泉涌，突突的往外冒着。
管家凑近，探了探她的鼻息，李妈妈已然是气绝身亡。
不过，李妈妈居然在墙上留下了一行血书。
管家连忙让人去禀告给凤南天。
凤南天眼底满是惊骇，他都没审问李妈妈，这老货居然自杀了？
凤栖染听了，淡淡的勾唇一笑。
这戏码，还真是精彩万分啊。
她早就料到，乔氏会将李妈妈斩草除根！
第31章
凤南天带着众人，去了李妈妈死了的那个柴房。
柴房内血腥味冲天，凤南天抬起衣袖捂住了鼻子，蹙眉看着墙上的那些带血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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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承认，大小姐中的毒是老奴下的。老奴不想再守着一个傻子蹉跎自己的一辈子，故此才狠心对大小姐动了杀机。谁知，大小姐命大，没死透。故此，老奴哄骗她，让她装死。老奴打算借用刘嬷嬷的手，将她活埋了。谁知，天算不如人算，大小姐命大还是没死，老奴自知命不久矣……与其受辱被杀，不如自行了断……”
凤栖染站在门口，凝着墙上的那些带血的字迹。
她不由抿唇一笑。
乔氏的手段，还真是挺高明的啊。
先是杀了李妈妈，让她彻底闭嘴，然后再让这么一个死人，背下所有人的黑锅。
若是一切进行顺利，这件事就会这么轻轻的被揭了过去。
乔氏不会损失一个忠心耿耿的刘嬷嬷，也能在凤南天面前，彻底的洗清自己的嫌疑。
不亏是执掌凤府多年的女主人，行事雷厉风行，手段更是狠厉果断。
高明，着实高明啊。
可惜啊，乔氏她运气不好，碰见了她这么一个会医懂毒的高手。
她能让自己诈尸复活，自然也会让李妈妈这个已亡人活过来。
她倒要看看，她和乔氏，谁更手段高超。
凤栖染佯装受了惊吓，躲在凤南天的背后：“爹爹，奶妈她死了吗？呜呜呜……她怎么能死了呢？她死了，谁还来管我呢？”
凤南天忍着心底的愤怒，拍着凤栖染的肩膀安抚。
“乖孩子，为了这么一个狠毒心肠的老奴伤心，一点都不值得。你放心，爹爹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苦了。”
他只要想起，这些年来，凤栖染受了什么样的苦。
他心里的愧疚，便犹如浪潮一般席卷上来，那些浪潮都快要把他整个人给淹没了。
他在想，以后入了黄泉，他还有脸面对叶氏吗？
韩运噗通一声，跪在了李妈妈的旁边，抱着她满身是血的身体，痛哭失声。
“我早就说过，让你好好善待大小姐，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乔氏捏了一个帕子，擦了擦眼角湿润的泪光。
她抬头瞥了眼依凤栖染，满眼尽是怜悯与唏嘘。
“可怜的孩子啊，从小被这老婆子虐待，你父亲都没来得及替你报仇出气，她居然就这么死了。哎……可真是太过便宜她了……”
凤栖染眨巴着眼睛，佯装懵懂的看向乔氏。
虚伪做作的老妖婆，这幅嘴脸，可真让人看着觉得恶心。
明明这一切，是她安排设计的，偏偏却装出一副慈悲菩萨模样——
这么看着，还真是欠揍啊。
凤栖染觉得自己的手掌，有些痒。
她啜泣哭着，一步步走到乔氏面前。
乔氏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对凤栖染施恩的机会。
她红着眼睛，伸手欲要拉住凤栖染的手，好好的安抚她一番。
岂知，下一刻，凤栖染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来。
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响。
第32章
所有人几乎都懵了。
四周瞬间一片寂静。
大小姐她……她居然动手打了夫人？
在凤府这么多年，从来都没人敢打乔氏。
无论是凤南天，还是老夫人，他们顾忌着太后，根本不敢对乔氏不敬。
如今，乔氏居然被一个傻子打了？
这一巴掌，犹如石头砸在湖里，泛起了惊涛骇浪啊。
傻子就是傻子啊，她可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样的瘟神啊。
这下好了，大小姐彻底得罪了大夫人。
未来的日子，别想好过了哟。
乔氏怔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她捂着疼痛的脸颊，脑袋一片空白。
她生于乔家，即使只是一个庶女，也是娇生惯养这么多年长大的。
她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从来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会被一个傻子给打了？
这种耻辱，令她万分恼怒。
她颤着声音，几乎尖着嗓音低吼：“你……你居然敢打我？”
凤南天亦是惊骇万分，他连忙上前一步，胆战心惊的查看乔氏脸上的伤痕。
乔氏满脸委屈，她扯着他的衣袖，歇斯底里的吼着。
“将军，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否则，我一定会告到太后她老人家那里去，让她老人家替我评评理。”
凤南天的心，猛然一颤。
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到太后那里去，否则，那个脾气暴躁的老佛爷，一定会毫不留情处置染儿的。
凤南天恼怒不已，铁青着一张脸看向凤栖染，厉声斥道。
“跪下，向你母亲道歉……她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在你眼里，还到底有没有理孝廉耻了？”
凤栖染暗暗冷笑，理孝廉耻？
试问，他这个父亲，可曾有一天教过凤栖染这些东西？
凤栖染心里，越发冷寒。
下一刻，她敛回嘲弄冷笑，对着凤南天露出一丝懵懂委屈的模样。
“爹爹……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呢？我……我只是，替大夫人驱赶蚊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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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说着，抬起手，摊开了手心。
众人眼眸诧异，纷纷看向她的掌心。
只看见，一只死翘翘的蚊子，躺在凤栖染的手心里。
有人低下头，肩膀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着。
天哪，真没想到，乔氏也有今天？
凤南天张了张嘴，有些怔怔的看着她掌心里的蚊子。
乔氏气得险些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算什么？
难道，她挨得这一巴掌白挨了？
这傻子，绝对是故意的。
谁知，乔氏还没出口质问，凤栖染委屈巴巴的低声啜泣起来。
“大夫人脸上有蚊子，我怕蚊子喝了她的血，所以才拍死了这蚊子。我真的是好心啊，爹爹你为什么要凶我啊？呜呜……我的心好痛啊，你们坏，你们都是坏人。”
凤南天喉头一哽，颤着声音喊了一声染儿。
凤栖染哭着，扑向李妈妈那边，抓住了她冰凉的胳膊。
“奶妈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死了，我再也没有倚靠了……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在凶我。奶妈，奶妈你醒醒，你不能不管我啊……”
第33章
众人唏嘘，看着凤栖染对李妈妈依赖的程度，他们还真不敢相信，李妈妈居然对大小姐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
不过，凤栖染是一个傻子。
一个傻子，有什么善恶之分呢？
她从小就是被李妈妈带大的，即使李妈妈对她不好，她也是非常依赖李妈妈吧？
不少人，都带着同情看着凤栖染。
凤南天见凤栖染居然抱着一个尸体痛哭，他头皮发麻，连忙让几个婆子上去，将凤栖染扶起来。
谁知凤栖染不依，谁碰她，她咬谁。
众人看着她这么疯狂的样子，纷纷啧啧叹道。
这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一个傻子。
一傻子发起疯来，谁能拦得住啊？
众人不禁汗颜，看来大夫人今天的这个亏，是非吃不可了。
否则，她要和一个傻子计较这些吗？
乔氏被凤栖染的这番操作，气得心口直发疼。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传来。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眸，楚楚可怜的看着凤南天：“将军……”
凤南天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对着凤栖染摇头。
他握着乔氏的手，温柔的安抚：“燕儿……你也知道，染儿她……她是一个傻子。傻子哪懂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呢？她原本也是一片好心，她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还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对她多担待几分可好？你素来慈悲心肠，善良宽和，我相信，你一定不忍心责怪染儿的，是吗？”
乔氏满嘴的委屈，到了喉咙那里，都被凤南天的这番话给堵了回去。
她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明明心里在滴血。
偏偏要为了凤南天的那句慈悲心肠，而佯装宽容大度。
乔氏咬着唇瓣，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是……是，我怎么能和一个傻子计较呢。将军，是我糊涂了……”
凤南天握着她白皙滑嫩的手背，满心感动：“燕儿，你怎么能这么善良呢。我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一个贤良的妻子，实在是我的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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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僵硬的笑着应了，将屈辱的血沫，狠狠的咽了下去。
她眯眸，凝着凤栖染。
小贱人，以后她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忍一时风平浪静，她等着以后更好的时机。
熟不知，乔氏在这边和凤南天卿卿我我，凤栖染却趁着旁人不注意，替李妈妈把了脉。
她探到李妈妈还有一些生息，她眸光一亮。
立即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银针，这根银针是昨晚她从府医那里偷得，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她将银针扎到了李妈妈的脖颈处，李妈妈的身体，轻轻的颤栗了一下。
凤栖染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李妈妈，挪离了李妈妈的身边。
乔氏为了充分体现她的宽容大度，她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冲着凤栖染一笑。
而后，她走到凤栖染身边，亲自将她搀扶起来。
她捏着帕子，温柔无比的替凤栖染擦着脸上的泪水。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是我误会你了。快别哭了，女孩子哭多了就不漂亮了……”
第34章
凤栖染瞬间破涕为笑，带着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乔氏问。
“真的吗？女孩子哭多了真的会不漂亮吗？”
乔氏心底嗤笑一声，果然是个傻子。
正常人能这么问吗？
她扯着温和的笑意，立即冲着凤栖染点头：“是啊，所以我们都不哭了。以后，不止你爹爹对你好，我也会对你视如己出的。”
凤南天在一旁看着，心里对乔氏颇为感激。
乔氏，总是这么善良大度。
他究竟何德何能，才能娶了这么一个好女人为妻啊。
凤栖染咧嘴笑了，热情的抱住了乔氏的胳膊。
“你对我真好……比奶妈对我都好。我喜欢你……”
乔氏眯眼笑了，到底是傻子，一句话就能搞定，以后这傻丫头，还不得随她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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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了凤栖染，乔氏看着现在的这个局面，她轻轻勾唇笑了。
如今，该是她收网的时候了。
她看向凤南天建议道。
“将军，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李妈妈在背后搞鬼。她不仅毒害大小姐，得知大小姐没被毒死，她还哄骗大小姐装死。然后再陷害给刘嬷嬷……试图让刘嬷嬷当她的替罪羔羊。这老奴，实在是太狠毒可恶。好在，她尚有羞愧之心，畏罪自杀了。将军你看，她的尸体该怎么处置？妾身真恨不得，将她尸身五马分尸，好替大小姐出了这口恶气。”
岂知，乔氏的话音刚落。
突然有一个婆子，看见李妈妈的手指动了动。
婆子惊恐不已的吼道：“啊……李妈妈她要诈尸了吗？”
婆子这么一惊呼，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妈妈那边。
下一刻，众人瞪大眼睛，他们看见的，李妈妈不止手指动了，她的胳膊也动了，随即全身都动了。
李妈妈痛苦的呻吟一声，她抬手捂住了疼痛无比的脑袋那里。
她眼眸闪烁着怨恨的光，她恨恨的凝向乔氏，声息孱弱的说了句：“我……我不是畏罪自杀……我不是……”
李妈妈的思绪渐渐的回笼，她清楚的记得，是秋云派人过来，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的。
乔氏的眼皮，剧烈的抽动着。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妈妈。
不……这怎么可能呢？
李妈妈她不是死了？她怎么又活了过来？
乔氏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在微微发颤。
“鬼……这是鬼啊……”在一旁看着的韩运吓得惊声尖叫，他拼命爬着，要朝着外面跑。
凤南天眸光微闪，李妈妈不是鬼，她还没有死。
听着李妈妈刚刚那句话，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乔氏。
一抹失望，在他眼底转瞬即逝。
他让人拦住了欲要逃跑的韩运，然后让府医过来，替李妈妈诊治。
李妈妈本来就没断气，只是失血过多，外加一口气没提上来卡在了喉咙里。
所以，这才导致她动脉，脉搏，呼吸全无，从而昏迷了过去。
李妈妈脑袋上的伤口被包扎好后，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生死一瞬间，让她幡然醒悟。
无论她怎么闭紧嘴巴，乔氏都不可能让她活着的。
第35章
因为，她们都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
唯有死人，才能永远的闭嘴。
死过一次，李妈妈彻底豁出去了。
她都死过一次了，自然也不怕乔氏会把她如何了。
李妈妈的额头，紧紧的贴着地板，她砰砰砰的，给凤南天磕了几个响头。
每磕一个响头，乔氏的心，都在剧烈发颤。
这老奴，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她要吐出一切真相？
乔氏焦急不已的攥紧了拳头。
李妈妈磕完了头，她抬起头，血红着一双眼看向凤南天。
“将军，大小姐吃下的那个带有老鼠药的馒头，其实是大夫人收买我，让我这么做的。是大夫人要害死大小姐，刘嬷嬷说，大夫人不想让大小姐这个傻子占了二小姐的嫡长女的位置。所以，大小姐必死，大小姐一死，二小姐就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到时，太子妃之位，一定非二小姐莫属。”
乔氏猛然站起身，她颤着胳膊，指着李妈妈，破口大骂。
“你个老奴才，胡说八道什么？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诬蔑陷害我？来人哪，立即把这老妖婆拖出去杖毙，免得她再疯言疯语攀咬其他人。”
李妈妈嗤笑一声，她早就知道乔氏会这么说。
所以，她也没有急着辩解。
她慢里斯条的，从怀里抖露出一个荷包。
“这个荷包，可是秋云姑娘亲手交给我的，里面还有五十两的银子，我一分没动。这个荷包，我想，将军应该不会陌生吧。大小姐毕竟是老奴一手带大，若不是夫人拿老奴的家人威胁我，我断然不能与她同流合污的。”
“还有，老奴根本不识字，又如何能在墙上写下那一份血书来？这一切，都是大夫人吩咐了她手底下的人弄的。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韩运，我认不认字，没人比他更清楚。”
韩运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凤南天一个锋利的眼神扫过来，他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是……是，李妈妈她根本不识字……”
乔氏的心，猛然一颤。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都筹划好了一切，明明李妈妈已经死了，她怎么会又活了过来呢？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啊？
乔氏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她心底焦灼不已，怎么办？她接下来到底该怎么走？
凤南天脸色难看的将那荷包拿过来，他看着荷包上的刺绣。
这样熟悉的刺绣，他也有一个。
乔氏是不轻易穿针引线的，可凤府的人谁不知道，她身边的秋云刺绣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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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眼底闪过恼怒，他攥着荷包，将那个荷包狠狠的砸向乔氏。
“你好好看看吧……该怎么解释这个荷包？”
乔氏被荷包砸的连连后退几步，她颤着手，将荷包捡起来。
这一刻，她只觉得百口莫辩。
无论是秋云，还是刘嬷嬷都是她的心腹。
她们跟在她身边多年，在这凤府，除了她们，她不信任任何人。
若是，她失去了她们，那相当于砍断了她的一双臂膀。
怎么办？
第36章
她到底该怎么办？
“来人……将秋云和刘嬷嬷，统统给我押过来……今天，我要好好的查一查，想要害死大小姐的那个蛇蝎心肠的人到底是谁……”凤南天咬牙切齿的低吼命令。
管家不敢违逆，连忙带着人去押她们二人。
凤南天满脸失望的看着乔氏：“乔氏，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失望？”
她这些年的宽和善良，难道都是刻意伪装的吗？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多年，他身边居然躺着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乔氏自觉得浑身发冷，她冲着凤南天摇头，低声哽咽着辩解：“将军……不是我，这一切我都不知情。妾身也不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啊。我当年与叶姐姐感情那么好，我怎么可能狠心毒害她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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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眸光闪烁，思及曾经，他脸上浮现出犹疑。
是啊，从前乔氏和叶氏的关系很好。
两个人同为平妻，她们之间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也从来都没有过争吵。
她们情同姐妹，尽心竭力的服侍他。
无论，他在谁的房里歇息，她们从未因为争宠而红过脸。
叶氏难产的那一天晚上，乔氏因为得知叶氏不好了，也因为焦急如焚而早产了。
所以这才导致，凤栖染和凤雪柔在同一天出生。
这样深笃的情谊，他也不太相信，乔氏会害凤栖染。
这些年，乔氏时常都主张，要把凤栖染接回来。
每一次，都是老夫人阻挠，唯恐凤栖染回来了，会对凤家不利。
乔氏，可从来都没有针对过凤栖染。
凤南天越想，越觉得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攥着拳头，扭过脸去，不愿再看乔氏那一张楚楚可怜，带着委屈的模样。
凤栖染从始至终，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她只负责装傻卖笑，胡吃海吃就对了。
凤南天的神色，她尽收眼底。
她不由暗暗冷笑，凤南天的这双眼，当真是瞎到了极致。
事实摆在面前，他还想着替乔氏开脱。
两个女人共侍一夫，怎么可能会和平共处呢？
那平静，不过是被女人粉饰的太平罢了。
熟不知，那平静下的暗涌，早已滔滔。
——
管家很快便把秋云和刘嬷嬷给押了上来。
秋云看见李妈妈没死，她吓得脸色惨白，一屁股狠狠的跌坐在地。
而刘嬷嬷虽然也是慌张无比，她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替夫人脱罪。
这件事，万万不能牵连到夫人身上。
刘嬷嬷是却乔氏的奶妈，她在乔氏身边多年。
早已在心里，把乔氏当成是自己的女儿。
她万万不能看着乔氏受了连累。
刘嬷嬷按捺住心底的恐慌，不忘规矩朝着凤南天和乔氏行了一礼。
乔氏六神无主，一把握住了刘嬷嬷的手。
刘嬷嬷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乔氏泪眼朦胧，冲着她摇头，她清楚的知道，刘嬷嬷对她是怎样的忠心。
如果一切都无法洗脱，刘嬷嬷绝对会替她顶罪的。
可是，那是她陪伴她多年的奶妈啊，她不舍得牺牲她。
凤南天冷着脸，看向刘嬷嬷与秋云。
第37章
“李妈妈说，她之所以撞墙，是因为秋云派人动手的。而她毒害染儿，也是秋云你给了她银子，按照夫人的吩咐行事的。秋云，如今证据确凿，你可承认，你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才做了这等罪孽滔天的事？”
秋云慌乱的厉害，她脸色惨白的看着乔氏，又看看刘嬷嬷。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将军的问题。
“奴婢……奴婢……”
刘嬷嬷推开乔氏的拉扯，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她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将军，这一切都是老奴吩咐秋云去做的。是老奴想要替夫人，替二小姐铲除挡路石子，所以老奴假借夫人的名义，吩咐秋云收买了李妈妈，让她毒害大小姐的。大小姐被抬回凤府，收拾她遗容的婆子发现了大小姐还没死，老奴厉声呵斥，让他们闭嘴少言。”
“封棺时，两个小厮发现蹊跷，老奴更是欲要活埋了大小姐。可惜，最终事情暴露，老奴无可辩白。又瞒着夫人，派秋云去处置李妈妈，想要利用李妈妈，替老奴顶罪。老奴没料到，李妈妈居然没死透……如今事情暴露，老奴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老奴，遵从将军的任何处置。只是这一切，皆和夫人无关，希望将军千万别迁怒夫人。她是最慈悲和善的一个人，断断不会毒害无辜人命的。太后她老人家，也是知道夫人为人的。希望将军别误会了夫人，老奴罪该万死，无论如何做，都无法赎了自身的罪孽，老奴这就以死谢罪。”
刘嬷嬷话音刚落，便闭上眼睛，朝着旁边的一个柱子狠狠的撞了过去。
嘭的一声，刘嬷嬷的脑袋，瞬间鲜血四溅。
她的身子一软，缓缓的后仰倒地断了气。
秋云吓得惊声尖叫，她连忙爬到刘嬷嬷那里，她颤着胳膊触碰刘嬷嬷的鼻息，那里已是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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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已然断气，没了呼吸。
乔氏的心，剧烈一抖。
她惨白着脸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她抖着唇瓣，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刘嬷嬷死了，陪伴了她几十年忠心耿耿的奶妈死了？
乔氏眼前猛然一黑，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刘嬷嬷以死护主，死的壮烈。
她将一切罪责，统统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凤栖染佯装惊吓的躲在了凤南天的怀里。
凤南天护着凤栖染，目光复杂的看着昏过去的乔氏。
随即，他吩咐管家，派人将乔氏抬回她的揽春院。
李妈妈虽然没死，可她阳奉阴违，为了一点银钱，多次毒害凤栖染，凤南天如何能饶了她？
所以，凤南天赐了她五十板子。
这五十板子下来，几乎要了她一条命。
凤南天满脸愧疚的看向凤栖染，沙哑着声音道：“染儿，别怪父亲好吗？这件事，确实和乔氏无关，她也是无辜受累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帮奴才在阳奉阴违。她们死的死，伤的伤，父亲也算替你出气了。以后，你就安心在凤府住下吧，父亲再也不会把你赶出去了。”
第38章
凤栖染静静听着凤南天这些虚伪恶心的话语，她暗暗冷然一笑。
呵……和乔氏无关，她是无辜受累？
凤南天不但眼瞎，心也瞎了。
算了，她用不着和这么一个眼瞎心瞎的人，多做计较。
既然，他认定乔氏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那么她便一点点的撕开这美人皮的面具，将她丑陋的脸孔，一点点的展露在他眼前。
总有一天，她要让他看清楚，他错的有多离谱。
来日方长，她不急，她会好好的，和这凤府的人玩一玩。
——
这件事，最终随着刘嬷嬷的死，而告一段落。
而秋云，只是听从命令行事，罪不至死。
凤南天赐了她二十板子。
凤南天给凤栖染安排了一个院子，拨给了她几个丫鬟和小厮。
这个院子，名叫梧桐苑。
原是叶氏曾经的住处，院子的面积，是这凤府里最大，最精致的一个院子。
这么多年，乔氏用了很多的法子，想要住进这梧桐苑，凤南天皆都没有同意。
这处院子，是唯一一个，他祭奠缅怀叶氏的地方了。
如今，他将这处院子赐给凤栖染居住，也算是物归原主。
凤栖染由周管家领着，一路走进这梧桐苑。
梧桐苑的外面，植满了葱郁浓密的梧桐树。
凤栖染站在梧桐树下，仰头看着几乎高耸入云端的梧桐树。
她抬手，遮挡住了，从茂密树叶里投射进来的阳光。
周管家凝着这片梧桐树，唏嘘叹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这片梧桐树，其实是十七年前，将军为叶夫人特意种下的。将军那时，觉得愧对叶夫人，所以种了这梧桐树，向叶夫人表达他真挚的感情。”
凤栖染闻言，勾唇嘲弄一笑。
传说梧是雄树，桐是雌树，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且梧桐枝干挺拔，根深叶茂，在诗人的笔下，它又成了忠贞爱情的象征。
如：“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凤南天他根本不爱叶氏，所以他和叶氏的感情，又怎配用这同生同死的梧桐树映衬呢？
同生同死，叶氏死了，凤南天还活着。
不觉得非常讽刺可笑吗？
“爹爹对我娘，当真是痴心不渝啊，不过，这梧桐树，是同生同死的，我娘早就死了，爹爹怎么不随着她去死呢？”凤栖染扭头，列嘴冲着周管家一笑。
周管家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凤栖染一个傻子，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这不是好话，若是让将军听见了，这还得了？
他连忙扫了眼四周，捂住了凤栖染的嘴巴。
“哎呦，大小姐啊，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记住了，以后这话不准在旁人面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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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有些恼怒的，咬了周管家一口。
“你捂我嘴巴干嘛？哼……你坏，我不跟你玩了……”
她说完，便朝着院内跑了进去。
周管家揉着疼痛的手心，唉声叹息。
一个穿着青灰色衣裙，面容有些素净的嬷嬷，低声劝周管家。
“到底是一个傻子，童言无忌，周管家你也别放在心上。”
第39章
周管家摇头，叹息一声：“张嬷嬷，你不懂……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年何尝不是将军负了那叶氏呢？”
张嬷嬷的脸色一变，立即警告：“周管家，你又在说浑话了？告诉你多少次，一定要慎言。”
周管家反应过来，连忙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对对，你说得对，我又说浑话了。”
张嬷嬷感慨低声一笑：“当年的老人，似乎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吧？除了我们，还有谁记得，凤府的大夫人是叶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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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乔氏一点点的将当年的老人赶出了凤府。
除了，张嬷嬷和周管家，再也没人记得凤府，曾经还有一个叶夫人。
周管家眸光闪烁，眼底掠过一丝悲痛。
“行了，不说那些了。如今你终于能到小姐身边伺候，以后，你就好好的守在小姐身边吧。”
张嬷嬷低下头，掏了一个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是啊，她终于能到小姐身边伺候了。
从此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小姐了。
当年，若不是叶夫人救她一命，估计她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如今，该是她好好报恩的时候了。
凤栖染这边，有了张嬷嬷的照料，很快就安顿好了。
梧桐苑里里外外，都收拾的极为精致好看。
凤栖染看着这院子，这房间，心底倒是有几分满意。
还算凤南天有良心，把这梧桐苑给了她住。
否则，这凤家当真是没得救了。
很快到了饭点，张嬷嬷布好膳食，伺候着凤栖染用膳。
凤栖染瞥了她好几眼，对这个嬷嬷，倒是很有好感。
用好晚膳后，张嬷嬷为凤栖染介绍伺候的两个小丫鬟。
“大小姐，这两个小丫鬟，一个叫荷菱，一个叫香沅。以后，让她们贴身伺候您的起居。”
荷菱和香沅立即上前，向凤栖染匍匐跪地。
“奴婢拜见大小姐。”
凤栖染咧嘴冲她们一笑，连忙上前，扶起了她们。
“别跪别跪，现在可好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以后，咱们一起玩……”
张嬷嬷叹息一声，大小姐恐怕一辈子都会这么痴傻下去吧？
明明都十六岁了，偏偏智商还停留在三岁——
哎，真是太可惜了。
荷菱和香沅纷纷应了。
凤栖染高兴不已，带着她们便要出去院外的河里捞鱼烤着吃。
张嬷嬷连忙拦住了：“大小姐，这么晚了，让奴婢们伺候你就寝吧？明日，再让她们和你一起捞鱼……”
凤栖染瞅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她不太情愿的点头：“哦，好吧，明天再去捞鱼，我现在也困了。”
说着，她便揉了揉眼睛，一副非常困乏的模样。
张嬷嬷连忙让荷菱和香沅伺候凤栖染梳洗更衣。
凤栖染佯装一脸迷糊的让她们伺候着洗漱更衣，她们让她上了床榻。
而后，她们放下帷幔，悄悄的出了里间。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凤栖染掀开了被褥，从床上下来。
她扫了眼屋内一圈，而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窗户处。
凤栖染翻了衣柜里衣物，找了半天，才找了一件深色的衣服。
第40章
她将衣服套在了身上，直到外面守夜的香沅入睡。
她才走到窗户处，慢慢的推开了窗棂。
窗外，漆黑一片。
她抿着唇角，淡淡一笑。
随即，她一跃而起跳出窗户，消失在黑夜中。
凤府的围墙很高，但根本难不住凤栖染。
她的轻功，像是也跟着重生而来一样。
根本不会因为这个身板的瘦弱而减损半分。
凤栖染犹如一个影子，动作快速的翻墙，跳出了凤府。
谁知，她跳出了高墙，双脚刚刚落地，有一只手便抓住了她的脚踝。
凤栖染吓了一跳，她低头看去，却是一个蒙面，穿着黑衣的男人。
她抬脚便朝着那男人踢去。
男人抓着她的脚踝，猛一用力，凤栖染整个人便朝着地上狠狠的摔去。
她惊呼一声，瞪大眼睛恼恨无比吼道：“你究竟是谁，你抓着我的脚踝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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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男人动作快速，欺身而上，将她压在了地上。
凤栖染的两只手腕，被她固定的死死的。
黑暗中，那一双亮的发光的眼睛，渐渐的逼近凤栖染。
她咬牙，恼怒不已的推了推上面的男人。
“你是谁啊，你放开我……”
男人的一双眼眸深邃漆黑，似乎发着淡淡的绿光。
就像是草原上饿到了极致的狼，他的眼里溢满凶狠与利器。
凤栖染望着这么一双眼，身子禁不住的微微颤栗。
男人的声音，带着暗哑，低声传来。
“你要去哪里？”
凤栖染微微一怔，这个声音好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她一时又想不出来，究竟从哪里听过。
她带了一丝恼怒回道：“我去哪里，关你屁事，我警告你，别再多管闲事。你快点松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男人抬手，触碰了她的瘦削的脸颊低声警告。
“回凤府……”
凤栖染气得不轻，这男人也太狂妄，太霸道了吧？
她和他素不相识，他凭什么禁锢她的自由？
她想出就出，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这么管她！
凤栖染眼眸微利，她抬手便朝着男人劈了过去：“简直有病，找死……”
男人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他手上力道很大，非常轻松的钳制住了凤栖染的双手。
凤栖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禁锢着凤栖染，大掌揽住她的腰肢，一跃飞起，将她带回了凤府内。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布，非常粗鲁的塞入了凤栖染的嘴里。
凤栖染挣扎不开，又吼叫不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又带回了梧桐苑。
黑夜寂静，整个凤府都陷入死寂一般的寂静。
似乎，府内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男人带着凤栖染，是从正门进入的。
他对着香沅撒了药粉，香沅彻底的沉睡了过去。
男人将凤栖染带着入了房间内，拿了一根绳子，将她绑在了椅子上。
凤栖染恼恨不已，瞪着眼睛看着那个人，她恨不得将这男人剥皮抽骨。
她后悔不已，早知道准备一些毒粉药粉防身了。
第41章
“呜呜呜……”她冲着他呜呜叫着。
男人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抬起手，触摸了凤栖染的脸颊一下。
凤栖染有些厌恶的躲开，咬着牙，愤恨的瞪着他。
“我将布团拿掉，答应我，你千万别喊。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再对你下什么狠手段？”男人冷声说道。
凤栖染忍住心底的怒火，冲着他点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凑近凤栖染，拽掉了她嘴里塞着的布团。
凤栖染咬着唇瓣，冷声问：“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干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男人并没有回答凤栖染的问题，他一双黑沉的眸子，静静的凝着她的眼睛。
他浑身散发冰冷至极的戾气，一波波的流窜在四周。
“未来两个月，你都不许踏出凤府半步。”男人再次警告凤栖染。
凤栖染抿着唇瓣，嗤然一笑。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不答应，我就杀了外面的那个小丫鬟……”男人眼底掠过一丝杀气，冷声威胁。
凤栖染微微眯眸，冷斥一声：“你敢……”
男人一言不发的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匕首，冲着门外走去。
凤栖染一惊，连忙喊道：“你这个疯子，你别滥杀无辜。”
男人脚步不停，快速挑开了门帘——
凤栖染的心，猛然一跳，她咬牙阻止：“别，别杀她。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未来两个月不出凤府半步。”
男人停了脚步，收了匕首，重新走回了内室。
凤栖染有些摸不清，这男人到底什么目的。
但她知道，她即使问无数遍，男人也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她带了一丝试探，看着男人说道：“我不再问原因，我也会按照你说的照做。你可以帮我解绑一下吗？我手腕被绳子勒的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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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底掠过一丝晦暗，他将匕首抽出，割断了绑着凤栖染的绳子。
凤栖染得了自由，她趁着男人不注意，动作快速的扯下了男人脸上的黑色布巾。
一张精致俊美的五官轮廓，印入了凤栖染的眼里。
凤栖染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庞。
“樾……樾王？”
樾王，北楚擎苍帝的第九个儿子——龙寒樾！
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三个月前，边关匈奴作乱，他奉旨出京对敌。
不成想，一向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帅樾王，在那场拼杀中被算计，就此殒命。
擎苍帝派人寻找樾王尸骨，皆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樾王从小被养在皇后膝下，皇后没有亲生孩子，一直视樾王为己出，对他疼爱有加。
本来这一次，樾王若是能够凯旋归来，太子之位必定是他的。
可惜，战场上刀剑无眼，很快传来樾王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消息。
皇后当场病倒，从此缠绵病榻数月不曾好转。
就是因为樾王的身故，才让如今的太子殿下龙灏得了爬上那至高之位的良机。
第42章
龙灏在樾王死后，向擎苍帝请旨出战，为自己的九弟复仇。
悲痛不已的擎苍帝感动不已，特此对龙灏许诺，若他凯旋归来，斩杀边境匈奴，那么太子之位便是他的。
龙灏不负所望，仅仅用一个月的时间，便成功斩杀匈奴首领哈德汗凯旋而归。
擎苍帝龙心大悦，顺应当日承诺，特立龙灏会太子，未来一国储君。
北楚朝堂，几乎有一半的朝臣，都早已被龙灏收入囊中。
龙寒樾一死，龙灏骁勇善战绞杀匈奴，登上了太子殿下之位——
凤栖染清楚的知道，若是龙寒樾没死，龙灏又怎能有机会登上太子之位？
所以，有一段时间，她都怀疑，龙寒樾的死与龙灏有关。
可，她从未和龙寒樾有过什么交集，虽然知道他死的蹊跷，却也没想过去探查这里面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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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个早就死了的人，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凤栖染心底的震撼，简直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樾王没死，可他为什么要装死？
他既然回了京都，为什么不告知擎苍帝和皇后他还活着？
以擎苍帝和皇后，对他的宠爱——
凤栖染几乎不敢再往下想北楚如今的局面。
但令她更猜不透的是，龙寒樾为什么会阻止她出凤府？
他又为了什么，夜闯凤府？
凤栖染连忙屈膝跪地，向龙寒樾行礼。
“臣女拜见樾王殿下……”
龙寒樾一双眼眸，平静无波，他静静的凝着她良久。
他握了握拳头，眸光越发深邃。
凤栖染等不来龙寒樾的应答，她不禁慢慢抬头，看向他。
岂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靠的那么近。
凤栖染吓了一跳，身子往后跌去。
龙寒樾伸手，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阵冰冷的暗香，猛然窜入凤栖染的鼻翼。
凤栖染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挣脱了他的怀抱，退后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凤栖染觉得非常的奇怪，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似乎从来都没见过龙寒樾。
而且，北楚国的人都知道，凤府的大小姐是一个傻子。
今晚，她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一个傻子所为。
一个傻子，不可能三更半夜不睡觉，翻出高墙。
他为什么惊诧，不奇怪？
他不但不奇怪她的异常，更是阻拦住她出府的路。
将她重新带回了梧桐苑！
他怎么知道，她如今住在梧桐苑？
两个月内，不许她出凤府。
她出入凤府的自由，又为什么和他这个樾王挂上了关系？
这些问题，令凤栖染百思不得其解。
“樾王殿下，我们好像并不相识，你今晚的做法，究竟是为何？”凤栖染抬头看向龙寒樾，终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龙寒樾抿着薄唇，眸光深沉的凝着她。
他一步步的朝着她靠近。
凤栖染屏息，一步步的往后退着。
直到退无可退，她的脊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她抿着唇瓣，带了一丝紧张。
龙寒樾扫了一圈室内的摆设，他退后几步，重新在椅子上落座。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案桌。
第43章
“本王渴了，能否劳烦凤大小姐泡一杯茶来？”
凤栖染怔了怔，有没有搞错，大半夜的他不睡觉，偏偏将她带回房间，难道只是为了喝一杯茶？
龙寒樾见她有所犹疑，他挑眉，冷声问了句：“怎么，凤大小姐不愿意？”
凤栖染抿唇，对他淡淡一笑。
随即拿了茶壶过来，所幸茶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
她拿了茶盏，斟了一杯茶递给龙寒樾。
龙寒樾肌肤白皙，在微弱烛火的映衬下，越发显得他五官俊美不凡。
他仅仅静静的坐在那里，自身的那股王者之气根本无法遮掩，四处流窜。
他似乎生来，便是王者至尊。
他接了凤栖染递过来的茶盏，唇形好看的薄唇，抿住了杯沿，他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
凤栖染在一旁看着，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他微微滚动吞咽茶水的喉结上。
这样的一个人，喝茶的动作，都比别人俊逸迷人。
他和龙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龙灏是那种外表看着特别温文尔雅，翩翩公子哥的形象。
他对谁都是一副亲切温和，谦虚有礼的模样。
所以，龙灏的人缘极好。
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贤明的王爷，他乐善好施，脾气温煦，没有人不喜欢他，没有人讨厌他。
从前，凤栖染也是爱惨了龙灏温文尔雅的气质。
熟不知，这一切的美好，都是他伪装出来的东西。
其实，龙灏的内里，是一个特别阴狠，特别眦睚必报的阴险小人。
而龙寒樾，则与龙灏恰恰相反。
他表面性情冷酷，铁面无私。
但凡是得罪他，令他不高兴的人，他说杀就杀，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本来，他从小被养在皇后宫中，也早就被冠上皇后嫡子的身份。
凭着这个身份，若没有意外，他是未来的太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就因为他嗜血成性，许多朝中大臣以此为借口，纷纷阻挠他的太子之位。
人人都传，樾王嗜血成性，若是让他登上后位，肯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太子之位，一直都没定下。
擎苍帝为了能让龙寒樾顺利坐上太子之位，这才让他带兵出征，斩杀匈奴顺利上位。
岂知，谁能想到，没有等来他凯旋而归，反而等来了龙寒樾的死讯。
一杯茶，龙寒樾慢悠悠的喝完。
他将空杯子，搁放在案桌上，抬眸看向凤栖染。
“你应该知道，本王如今是已亡之人……樾王府，本王进不去。所以本王打算，最近两个月，都在你这梧桐苑休养生息。本王纵览京都城，唯有你这梧桐苑最是安全……你刚刚回凤府，而且还是一个傻子，本王的仇人，断断不会想到，本王会在你这里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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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凤栖染惊得瞪大眼眸，难以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他要在她这里住下来？
他不让她出府，就是为了让她，替他掩藏行踪？
她好好的一个傻子，在府里住着，一顶大锅砸下来，非要让她顶着？
第44章
“本王连日躲避仇敌，早已筋疲力尽，今日/本王就睡床榻了，你自便……”龙寒樾根本不给凤栖染拒绝的机会，他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解着腰间的束带。
凤栖染一脸懵圈，怔怔的看着登堂入室霸占了她床榻的樾王。
她能拒绝吗？
她能将他一脚都踹出去吗？
这男人，好霸道，好无赖。
而且，他还霸道，无赖的那么顺理成章？
凤栖染有些抓狂。
她咬了咬唇瓣，趋步上前，伸开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
“樾王殿下，你不能在这里睡，臣女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你睡在这里，不是有辱臣女的名声吗？”
龙寒樾轻轻掀起眼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个傻子，你以为你还能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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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气急，气得小脸通红。
她表面上再是一个傻子，那也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啊！
“樾王，既然你没死，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陛下和娘娘？臣女相信，到时他们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其他仇敌杀你的。那么两座大靠山，你不去投靠，偏偏跑来我这小小的梧桐苑，樾王你不觉得，太过荒唐可笑吗？”
龙寒樾抿着薄唇，没有回答凤栖染的问题。
突然，他气息微紧，脸色一沉，一口鲜血猛然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连忙伸手捂住了唇。
凤栖染一惊，她看见暗紫色的血液，从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缝里流淌而下。
那血的颜色，她一眼便看出有问题。
这是被下了剧毒的症状。
下一刻，龙寒樾那高大的身影，便朝着她压了过来。
凤栖染连忙伸手扶住了他，龙寒樾的眼睛早已闭上，他整个身体渐渐开始瑟瑟发抖。
凤栖染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的变冷。
她脸色一变，连忙搀扶着他躺在了床榻上。
她掏出一个帕子，擦了擦他嘴角的血渍。
她将血渍，凑近烛火看了一下——
那暗紫色的血液里，居然掺杂了细碎的，小小的冰渣？
凤栖染扔了帕子，跑回床榻边，她摸了一下龙寒樾的身子。
他的身体，早已变得冰冷僵硬起来。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被冰冻的雪人。
凤栖染连忙扯了被子，给他裹上。
龙寒樾哆嗦着身子，一把抓住了凤栖染的手腕。
他猛然睁开眼来，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你应该看出来了，本王中的毒，是这世上最奇毒无比的冰雪寒毒。听闻，冰雪寒毒，一旦种下，根本就没有解药。今日，是月圆之夜，本王已经毒发第二次了。冰雪寒毒，一旦发毒四次，本王的这条命就回天乏术。本王不想，让父皇和母后看到希望，又再绝望，所以你能明白，本王的顾忌吧？”
凤栖染的心，猛然一颤。
冰雪寒毒——这个毒，其实是出自她师傅鹤云之手！
但凡被下毒的人，绝对活不过四个月。
每当月圆之日，便会毒发一次。
很多人，都挺不过第二个月圆之日。
只是，鹤云只是研制毒药，却没研制出解药。
凤栖染曾经，试着研制这个毒药的解药。
第45章
可是，龙灏不让她研制。
他说，这药一旦给敌人下了，他决不允许那人有逃生的机会。
所以，研制毒药一事，就这么被搁浅。
而这个毒药，除了她师傅鹤云有，就只有凤栖染有。
那时，龙灏问她讨要，她还问他要对谁下毒。
龙灏没有告诉她下毒的对象。
如今看见龙寒樾中了这个毒，凤栖染才恍然醒悟。
也许，当时龙寒樾出事，就是龙灏搞的鬼。
而龙寒樾的这个毒，也是龙灏下的。
好啊，龙灏的这个手段，当真是精妙一绝啊。
龙寒樾是他的兄弟，他也能毫不犹豫的对其下毒手，更何况她这个被利用的棋子呢？
他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
呵……凤栖染勾唇，嘲弄一笑。
她看见龙寒樾眼底的绝望，犹如看见，她被龙灏刺进心口那一刀，那么绝望。
她与龙寒樾，虽没有密集接触过。
可也因为龙灏，或多或少的有过一些纠葛。
有一次，她尾随龙寒樾，替龙灏去酒楼打探消息。
最终，她被发现，险些成了龙寒樾属下的一抹亡魂。
当时，是龙寒樾救了她。
他不顾众人劝阻，放了她离开。
其实，她是欠了他一个恩情的。
这个恩情，她一直都没忘。
如今，他遭遇这样的境地，她必须要还了这个恩情！
凤栖染的眼眸，一下子回归清明。
她凝着龙寒樾，低声说道：“好……我答应，留你在梧桐苑两个月。我这些年，在尼姑庵修养，表面上是一个傻子，到处乱跑。其实，我暗下则学习了一些医毒之术，若是你不嫌弃，我可以从今天开始，试一试为你研制出解药……”
龙寒樾眸光闪烁，他没有任何的怀疑与惊诧。
只淡淡说了句：“本王相信你，一定能研制出解药，本王等着……”
凤栖染一怔，她心底有些狐疑。
龙寒樾真的这么相信自己，把自己的一条命交给她来处理？
他就不怕，自己研制不出解药，他从此一命呜呼了吗？
她是一个傻子，他见了她真实模样，居然一点都不惊疑。
她说，她会医毒之术，他也没有半分惊诧！
甚至，他还说，她相信她能研制出解药！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凤栖染心里，不禁疑窦丛生。
龙寒樾的情况，容不得她思虑太多——
她将屋内的被褥，全都盖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身体，却还是冰冷无比。
这些被褥，根本无法缓解他身上的寒冷之气。
龙寒樾一把抓住了凤栖染的手，他的意识，已然慢慢开始混沌。
“冷……冷……”
凤栖染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
她当然知道，很冷。
这冰雪寒毒，侵蚀人的五脏六腑，无论是血液，还是人体的器官，都会被冷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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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不畅，血液流淌缓慢。
若是，挨不过去，心脏不跳动了，那么这个人也就死了。
凤栖染拧眉，这会儿，她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不可能研制出什么毒药来——
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龙寒樾在她眼前死去。
下一刻，凤栖染的眸光一亮。
第46章
对了，她记得，从前她研制毒药时，很多时候都是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毒药，又吃了多少解毒药。
她的血，早已变得百毒不侵。
一般的毒物，还真是伤损不了她分毫。
或许，以毒攻毒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
不过，她如今重生在凤栖染这个身体上，就是不知道，那百毒不侵的血脉，有没有随着她一起重生呢？
为了验证自己心内的猜测。
凤栖染拿了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手指上，一阵刺痛之后，鲜血中掺杂着暗紫的血液，一点点冒了出来。
凤栖染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鲜血。
她惊喜的发现，这血液的味道，是如此的熟悉。
凤栖染忍着心底的激动，她弄了一点血，喂到了龙寒樾的嘴里。
龙寒樾的唇，无疑是的吸吮了一下。
凤栖染觉得手指隐隐传来疼意，龙寒樾这一吸，几乎吸了不少的血进去。
她暗暗咬牙，攥了攥拳头，好想给这樾王一巴掌。
这家伙，还真是得寸进尺！
她立即撤回了手指。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龙寒樾的身子，依旧冰冷无比。
只是，看着他的脸色，很明显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龙寒樾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那血，直接染红了床榻上的被褥。
凤栖染一惊，连忙凑上前查看。
却被龙寒樾一把抓住了手腕，拖到了他的怀里。
原本昏迷的男人，慢慢的掀开眼帘醒来。
他眸光带了一丝迷惘，怔怔看了她半晌。
他一言不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凤栖染抿唇，狠狠的推开了他，从他怀里起身。
这死男人，仗着自己虚弱，可劲的占她便宜。
等他好了，她必须和他好好算算账。
龙寒樾躺在床榻上，怔怔的看着凤栖染愤而离去。
他微微抿唇，淡淡一笑。
眼底的冰寒褪去，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
凤府外的一处角落。
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他们皆都眸眼带着担忧，怔怔望着凤府的高墙。
“小阿狸……你说，凤府的这位傻子大小姐，真的能让主子化险为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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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名叫阿狸的少年，眸光微微闪烁，仰头望了一眼漆黑无星的夜空。
“能的……韩久，咱们就在外面等着主子吧。”
韩久叹息一声，揪了一根草蹲在墙角，开始无聊的画圈圈。
主子有什么事，从来都不和他商议。
导致，他有什么事，都要问一问阿狸。
阿狸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才不过十四岁，便生就了一副玲珑七窍的心。
主子看重阿狸，他即使比阿狸大，也不得不尊重他几分。
“阿狸，三天前的那天晚上，你和主子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主子回来以后，就吐血昏倒了？有什么事情，你千万别瞒着我，否则主子出了什么事，我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韩久眼底带着疑惑，看向阿狸问。
阿狸眼底掠过晦暗，他冷冷的扫向韩久，低声警告。
第47章
“你确定你要知道真相吗？我只怕，你知道了真相，会命不久矣……”
韩久吓了一跳，缩了缩脑袋，可怜巴巴的回道：“我，我知道随口问问，你不必这么吓唬我吧？”
“你觉得，我是吓唬你吗？韩久，你多大了，应该快要二十岁了吧？这么大的年纪了，你的心思，怎么还那么天真？”阿狸冷声斥道。
韩久被阿狸怼的额头直冒汗。
他连忙摇头：“好，好，我不问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多不多问了……”
韩久说完，便抄着袖子，躲阿狸远远的。
妖孽，阿狸他就是一个比主子还可怕的妖孽。
他真是比他虚长了五岁。
倒好像，他是弟弟，阿狸是他哥哥似的。
憋屈，真他妈的憋屈啊。
——
翌日一早，当凤栖染幽幽醒转时，她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床榻上。
她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起身。
她记得，她昨晚是睡在软塌上的啊？
难道，是龙寒樾将她抱到了床上？
凤栖染小脸阴沉下来，扭头寻找龙寒樾的身影。
谁知，屋内四周，哪里还有龙寒樾的影子？
便连昨晚，他吐血，染红的那条被褥，也随之消息了。
凤栖染挠挠后脑勺，难道昨晚的一切，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下了床榻，提起茶壶倒水时，发现了茶壶下面压着的一个纸条。
她将纸条展开。
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迹，跃入她的眼眸。
‘为遮掩行踪，本王只在夜晚进入梧桐苑。晚上，记得给本王留窗户……’
凤栖染眸光晦暗，轻轻闪烁着。
她将纸张，丢入了火盆里。
火舌，顿时吞噬了纸张——
——
乔氏昨天被人抬回了揽春院，她这一昏倒，足足一整夜。
乔氏醒来时，裹在被褥里，哭了很久。
刘嬷嬷就这么去了，她心疼如刀割。
她根本就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慢慢的脱离她的掌控，变成了如今这样？
那个李妈妈已经死了断了气，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又醒了？
乔氏百思不得其解，根本猜不到，她的计划里，究竟是哪一环节出了错。
凤雪柔很是孝顺，待在乔氏的床边，几乎一夜没合眼，一直都在伺候着乔氏。
她见乔氏醒了却不肯出来，躲在被窝里哭泣的时候。
她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她攥着帕子，暗暗咬牙——
刘嬷嬷死了，她们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半个主心骨。
可她又想不出，这件事的失败原因在哪里。
若说李妈妈赢了，可她的下场同样悲惨。
这件事，获利最多的，恐怕除了凤栖染，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可——凤栖染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一个傻子，她懂什么？
凤雪柔抿着唇瓣，扯了扯被褥，低声劝道：“娘，刘嬷嬷既然已经死了，你也别再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总得往前看。否则，你岂不是浪费了刘嬷嬷的一番忠心？”
乔氏从被褥里出来，紧紧的抱住了凤雪柔。
“柔儿啊，你不知道，刘嬷嬷她对我有多重要。从我记事起，她就照顾我了，她相当于是我的半个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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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如今，她就这么为我死了，而我找不到害死她的凶手……这一次，我败了，我是惨败。可是，你说，我败给了谁？我想不通，我输给了谁啊……难不成，我是输给了那个傻子吗？”
乔氏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
凤雪柔也跟着红了眼睛，轻轻的拍了拍乔氏的肩膀。
“娘……你不是输给了那个傻子，我们谁也不曾料到，李妈妈居然没死。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凤栖染，刘嬷嬷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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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眸光阴沉，闪着怨恨的暗芒。
她咬着唇瓣，声嘶力竭的低吼：“对对，这一切都是因为凤栖染，若不是她，刘嬷嬷怎么可能，为了替我脱罪，而抗下这一切罪责？那个傻子，她的命怎么就那么大啊。柔儿，我要让凤栖染生不如死，我一定要让她痛不欲生……”
乔氏这次受的的打击，可谓是巨大的。
这么多年，她顺风顺水惯了。
这还是第一次，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她骄傲得意惯了，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凤雪柔捏着帕子，替乔氏擦眼泪。
“娘……别激动，大姐她不是傻子吗？我们要是对付她，容易的很。现在你养好身体最重要，我们一定要沉住气。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寻到机会，替刘嬷嬷报仇。”
乔氏咬着牙点头，她眼底闪着怨毒。
“没错，她就是一个傻子，我杀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这一次，是我大意了，下一次，我一定会把这个傻子给弄死的。我要赶紧好起来，不能再这么自怨自艾。”
乔氏端起汤碗，将一碗汤药，都灌入了肚子里。
她将汤碗扔给丫鬟，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随即吩咐道：“替我更衣，我要起来走动一番。我要尽快好起来，这样才能寻到机会，铲除凤栖染那个傻子。”
凤雪柔连忙让丫鬟们伺候乔氏梳洗更衣。
乔氏坐在铜镜前，闭着眼睛，让丫鬟替她梳头发。
谁知，丫鬟的手没轻没重，扯痛了乔氏的一根头发。
往日，梳头发的事情，都是刘嬷嬷做的。
她们这些丫鬟，哪做过这样的差事，所以她一紧张，就不小心扯了乔氏的一根头发。
“哎呦……”乔氏只觉得头皮一疼，她心里正窝着火，没处发呢。
于是，下一刻她扬起手，狠狠的给了丫鬟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梳头发都梳不好，我要你这废物有何用？”
丫鬟被扇得狠狠摔倒在地，她捂着脸颊，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夫人息怒……”
凤雪柔坐在一旁，并不插话。
她端着茶盏，风轻云淡的喝着茶。
母亲心里有气，那就让她发泄发泄——
区区一个卑贱的丫头罢了，只不过是一个玩意，没什么打紧。
乔氏怒不可歇，又狠狠的扇了那丫鬟几巴掌。
丫鬟的脸颊，被扇得稀巴烂，屋内渐渐流窜着刺鼻的血腥味。
凤雪柔捏着帕子，捂住了口鼻。
第49章
她让其他下人，打开了窗户通通风。
那些下人不敢忤逆，战战兢兢的打开窗户通风。
揽春院的奴才，比谁都清楚这对母女的狠辣手段。
她们在外人面前，总是扮演着慈悲心肠的善良女子，可这暗下里，杀人不眨眼的事情，这些年她们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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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只要有气，就会发泄到她们这些奴婢身上。
揽春院里，死的，伤的，不计其数。
凤府内的其他人，根本不敢管这件事。
老夫人那里，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乔氏在凤府一手遮天，根本没人赶往凤南天那边传。
所以，这些年，凤南天根本没有机会知晓这些事。
在他的印象里，乔氏一直都是温柔善良，连一只蚂蚁也不敢踩死的柔弱女子。
——
乔氏发泄了一通，心底的怒意，渐渐的消散了不少。
那个丫鬟，早被打的奄奄一息。
乔氏气喘吁吁的坐下，端了一杯茶水喝了。
她问起，凤栖染被安排到了哪个院子居住。
凤雪柔原本平和的情绪，渐渐变得恼火起来。
她蹙眉看向乔氏：“娘……我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他居然把梧桐苑给了那个傻子住……之前，我想搬进梧桐苑，父亲一直都没同意。结果，被这傻子占了一个先机。一个傻子罢了，她也有资格，住进梧桐苑吗？”
乔氏听了凤雪柔的话，她眼眸阴鸷，狠狠的将杯子掷到地上。
啪的一声响，青花瓷的茶盏，瞬间四分五裂。
她暗暗咬牙，眼底有嫉恨一闪而过。
“梧桐苑，居然被你父亲给了凤栖染那个傻子？好啊，好啊，看来，在他的心底，他还是忘不了叶氏那个贱人吗？”
凤雪柔在一旁，添油加火道。
“娘，梧桐苑它可不仅仅是一个院子啊，人们常说：“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这其中的意义，不明而喻啊。难不成，父亲打算，要扶持那个傻子去应选太子妃吗？”
乔氏的心，咯噔一跳。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万分难看。
她站起身来，来来回回的在屋内徘徊。
“一个傻子罢了，难道我还对付不了一个傻子？柔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给你让位，一定会让凤栖染不得好死。”乔氏眸光狠厉闪烁，暗暗咬牙回道。
凤雪柔靠近乔氏，拉住了她的手掌。
她低声建议：“娘……女儿的意思是，对付凤栖染，我们不宜出手。刘嬷嬷的死，给了我们一个严厉的警告。我们大可以借刀杀人，不必沾染那些肮脏事，连累了自身。你照拂了二姨娘和三姨娘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她们报恩的时候了。”
乔氏眸光一亮，她颇为有些意外的看向凤雪柔。
她抬手，轻轻的摸着女儿精致美丽的脸颊。
“柔儿，你真的是长大了啊。你能有这样的思量与心性，娘真的放心了……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再沾染一身骚了。我必须要敲打敲打二姨娘和三姨娘她们了，有刀不用，我才真的成了傻子。”
第50章
凤雪柔抿唇一笑，她眼底满是精光乍现。
区区一个凤栖染，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除掉了这个傻子，再也没人能够阻拦，她登上太子妃之位了。
她从一出生起，就被授予是皇后之命。
谁也别想，挡了她的青云之路。
——
凤栖染刚刚用过了早膳，便听见有人冲着梧桐苑过来了。
香沅正伺候凤栖染用膳，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她蹙了蹙眉。
凤栖染这时候，吃着吃着早饭，便玩了起来，她将自己的脸上和身上弄得脏兮兮的。
香沅正忙着替凤栖染梳洗换衣呢。
结果刚刚换好衣服，厅堂的门便被人打开。
荷菱哭泣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香沅眉头微蹙，荷菱好好的，怎么哭了?
“小姐，你在这里面先坐着，奴婢去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香沅向凤栖染禀告道。
凤栖染眼底眸光闪烁，冲着香沅傻笑——
香沅叹息一声，拿了一个布偶递给凤栖染，略微有些心酸的出了内室。
别人伺候的主子，都是正常人。
唯有她和荷菱命苦，居然伺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香沅刚刚出了内室，便看到一个身穿藕粉色锦衣华服衣裙的娇俏女孩扬着长长的鞭子，正冲着荷菱抽打着。
荷菱跪在门口，背脊挺得直直的，咬着唇瓣低声哭泣着，她也不敢反抗。
香沅的心，猛然一颤。
这……这不是三姨娘的女儿，三小姐凤可馨吗？
三小姐的性子，从小到大，素来都是刁钻任性的。
府内的下人，但凡得罪了，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可这，三小姐好端端的，怎么想着来了梧桐苑？
香沅赶紧迎上去，她连忙来到凤可馨面前，对着她跪下。
“三小姐？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荷菱是不是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所以才惹得三小姐你这般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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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挑眉，看向香沅怒笑一声：“你说对了，这丫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本小姐要进来，她居然敢阻拦我？这凤府上上下下，哪里是我去不得的？怎么，一个傻子住的的地方，我就来不得了？”
荷菱咬着唇瓣，黯淡的低下头，低声哭泣着辩解。
“三小姐，奴婢……奴婢并没要阻拦你进来，奴婢刚刚是说，让三小姐你在外面等等，奴婢进屋禀告了大小姐再请三小姐进去的。可三小姐你……二话不说，便直接扬起鞭子打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她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大小姐她是嫡长女，自然比三小姐的身份尊贵。
她让三小姐在外面等下，她进去通禀，她根本就没做错。
可这三小姐，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鞭子便打她。
难道，一个奴婢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凤可馨听着荷菱的这句话，气得咬牙。
她扬起鞭子，又狠狠的打了荷菱的后面。
她嗤笑一声，满眼嘲弄与不屑：“笑话……一个区区的傻子罢了，还用得着通禀，用得着让本小姐在外面等吗？不过是一个被父亲遗弃多年，差点死了的疯子……”
第51章
“一个傻子而已，她有资格让本小姐等吗？本小姐好心，念在姐妹一场，前来看望她，没想到她一傻子的架子，居然那么大。呵……还真是了不得了啊……”
荷菱不服气，咬着唇瓣，忍着身上的疼，仰头看向凤可馨。
“三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小姐？无论大小姐怎么样，她可都是你的大姐啊！”
凤可馨微微眯眸，眼底掠过一丝狠毒的暗芒。
笑话，她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会被一小丫头教训？
再说，那个傻子，她配成为她的大姐吗？
在她眼里，二姐才是她的大姐。
这个傻子，她算哪根葱哪根蒜？
凤可馨冷笑一声，毫不避讳的，再次狠狠的抽打荷菱。
香沅在一旁看着，看的心惊胆战。
荷菱背上的衣服，都被打烂了。
那些血，渗透了衣服，正在不停的往外冒。
香沅头皮发麻，她膝行上前，抱住了凤可馨的腿，低声哀求：“三小姐，求求你别再打荷菱了，她快要被你打死了……”
凤可馨一脚将香沅踢开，她毫不忌惮的笑道：“本小姐今天就是要把她打死了又怎样？区区一个贱婢罢了，本小姐打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
香沅满心绝望，她泪眼婆娑。
她和荷菱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好不容易跟了一个主子，居然还是一个傻子。
如今，就算她们被打死了，都不会有人来救她们了吗？
香沅正在绝望的想着呢，突然内室里，冲出来一个人影。
她的呼吸一滞，大喊了一声：“大小姐……”
凤栖染在内室，早把外面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
她没想到，这个凤府三小姐，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歹毒狠辣的性子。
若是，她再不出来，恐怕这两个丫头，真的要被打死了。
呵……敢欺负她的人，那也要问问她凤栖染愿不愿意。
凤栖染抄起一根棍子，冲着凤可馨那里便打了过去。
凤可馨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呢，她的胳膊上便挨了一棍。
她彻底被这一棍子给打蒙了。
凤栖染不停歇，又一鼓作气的狠狠打了凤可馨几棍子。
“坏人，你是坏人。你怎么能这么欺负香沅姐姐，和荷菱姐姐啊。我要打死你这个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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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被打的，脚步连连后退。
她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这么凶猛，她毫无防备，足足被凤栖染揍了不下五棍子。
凤可馨被打的，胳膊肘，肚腹那里火辣辣的疼着。
她看向院门口的几个佣人，厉声斥道：“你们几个还傻愣着干嘛？快点过来帮我啊……这个傻子，她快要打死我了啊。”
凤可馨一声令下，那些佣人一拥而上，想要夺下凤栖染手里的棍子。
凤栖染就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打。
她一边打，一边大喊。
“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打死你们……”
香沅看到这一幕，激动的险些落下泪来。
大小姐她……她这是在护着她和荷菱吗？
虽然是一个傻子，却也懂得，护着对她好的人吗？
香沅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查看荷菱的情况。
第52章
而荷菱现在，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已然陷入了昏迷。
梧桐苑的动静，闹得太大，最后惊动了三姨娘——
三姨娘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过来。
便看到，凤栖染骑在了凤可馨的身上，疯了一般的在揪着她女儿的头发。
三姨娘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一下子跌坐在地。
她连忙让身边的余嬷嬷，赶紧派人去通知将军。
凤可馨疼的哇哇大哭，她的头发，都被凤栖染揪掉了好几撮了。
这可是，她养了护了好几年的漂亮头发啊。
如今，全都毁于一旦了啊。
凤可馨几乎快要崩溃了。
她原是想要让那些佣人制服住凤栖染的，她没想到，凤栖染这傻子的力气那么大，她疯了一般挥舞着棍棒反抗。
那些佣人都几乎被她打伤了。
最后，没人敢上前阻拦凤栖染。
他们都惨叫着，大小姐是真的疯了，疯了。
凤可馨看见三姨娘来了，她惨叫着哭喊求救。
“娘，娘你快点救我啊……我的头发，都快被她给薅光了啊……没了头发，我还怎么见人啊。”
北楚的女子，最是珍视自己的头发了。
衣服可以穿的不好看，可那一头长发，必须的黑亮顺长——
不然，没一个婆家，会要一个头发稀少蜡黄的媳妇。
凤可馨觉得，自己真的要完了。
她这时候真的好后悔啊，她干嘛要来招惹凤栖染这个疯子啊。
这完全是一个不讲道理的疯子。
她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啊！
三姨娘看着凤栖染那疯癫的模样，她也不敢靠近。
将军最是喜欢她这一头漆黑漂亮的长发了，若是她靠近，万一被凤栖染给薅了，那她岂不是要失宠了？
三姨娘忍着心底的疼惜，没敢上前。
她只让那些奴才，前去解救自己的女儿。
谁知，没一个奴才能够近身。
这疯子力气大得很。
三姨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的头发，都快被凤栖染这个疯子给薅光了。
凤可馨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她这时候也不敢和凤栖染硬碰硬了。
她连忙低声哭着求饶：“大姐，大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敢再打你的丫鬟了，你饶了我一次吧，下一次，我再也不敢来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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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打红了眼，岂会轻易饶了凤可馨。
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蹄子。
这一次她得要让她深刻的记住，她凤栖染即使是一个傻子，那也不是泥捏的。
她想看着她傻，便随意欺辱她？
呵……那不能够啊。
重活一世，她必须要怎么肆意怎么活。
万万不能因为她这么一个贱人，而委屈了自己。
凤栖染继续薅凤可馨的头发，薅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三姨娘瞧着，一阵胆寒，心里都快恨死凤栖染这个疯子了。
她怎么就没死，怎么就活了呢？
不但活了，将军还要将她留在府里，这简直留了一个祸害啊！
凤可馨在哭，三姨娘也在哭。
一众佣人，更是被凤栖染料理的躺在地上打滚。
香沅抱着昏迷过去的荷菱，有些迷惘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第53章
她的眼眶，不断的流淌着热泪。
大小姐虽傻，却也懂得护着她们。
要是大小姐没傻，那就更好了——
凤南天赶到梧桐苑的时候，看着眼前这震惊的一幕，他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院子里，一阵哀嚎声。
凤栖染骑在凤可馨的身上，正乐此不疲的薅着头发——
那旁边的地上，可是落了不少的黑色发丝啊。
有的一些发丝上面，甚至还淌着血。
三姨娘瞧见凤南天来了，她立即扑上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将军，你可算来了啊。你再不来，馨儿就要被大小姐给打死了。大小姐，她真是疯了啊，她已经杀红了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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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听见凤南天来了，她脸上布满泪痕，凄凉大吼一声：“父亲，快点来救我……我快要死了啊。我快要被这个疯子打死了啊……”
岂知，凤可馨的话音刚落。
突然，嘭的一声响。
一直骑在她身上的凤栖染，毫无征兆的歪倒身子，倒在了地上。
凤可馨一愣，扭头看去，便看见那凤栖染居然昏了过去？
凤南天脸色一变，连忙冲过来，一把将凤栖染抱入了怀里。
“染儿，你怎么了？”
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了过去？
凤南天没有任何迟疑，连忙抱着凤栖染，将她抱回了房间。
他急声命令管家，快点去请府医。
管家也没想到，这剧情，居然逆转的如此迅速。
这受害人，不是三小姐吗？
怎么大小姐就这么昏了过去？
不过疑惑归疑惑，管家也是连忙去找府医去了。
凤可馨怔愣的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凤南天抱了凤栖染进去。
她到这会，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不是受害者吗？
该昏过去的人，是她才对吧？
三姨娘脸色一白，踉跄着脚步，扑到了凤可馨的这边。
她捧着凤可馨秃顶的头发，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爱了，精心养了十几年的美貌女儿啊——
这一头漂亮柔顺的头发，如今就这么被糟蹋了？
更可恨的是，将军还没对凤栖染责罚，那贱人就这么昏了过去？
三姨娘恨得咬牙，低声哽咽哭泣起来：“我可怜的馨儿啊，这好好的头发啊，如今就这么被毁了。眼瞅着，你马上要说亲找婆家了啊，凤栖染这傻子，分明是要毁了你的前途啊。”
凤可馨气得身子发抖，她都没脸见人了。
她紧紧的抱着三姨娘，凄厉哭喊：“娘，我没了头发，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啊……娘，你一定要为我讨一个公道啊。”
三姨娘暗暗咬牙，她眼底冷芒闪烁。
公道，肯定得讨。
不剥了凤栖染一层皮，她决不罢休。
“走，娘一定要让你父亲，给你做主。凤栖染那疯子，她必须得受到惩罚。”
三姨娘带着凤可馨进了屋子，她还没来得及让凤南天做主。
管家带着府医，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凤南天这会儿，满心都是凤栖染。
他连忙让府医给凤栖染把脉。
府医连忙上前，开始查看凤栖染的情况。
第54章
三姨娘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咬牙。
她瞥了眼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省的凤栖染。
这傻子，绝对是故意的。
好巧不巧，偏偏问罪的时候，她就昏过去了，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三姨娘咽不下这口气，她红着眼睛，拉着凤可馨在凤南天面前跪下。
她跪在那里，抖着肩膀，楚楚可怜的哭着控诉。
“将军啊，你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你看看，大小姐她将馨儿的头发，都给弄成什么样了。馨儿没了这一头好长发，谁还要她，娶她过门啊。大小姐其心可诛，她这是要彻底毁了馨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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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也深知，这件事，三姨娘母女受了委屈。
凤栖染是怎么收拾凤可馨的，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又瞥了眼凤可馨的头发，看一眼，他都不想再看。
那头上的头发，几乎都秃了。
如今，鲜血淋漓的，看着都有些渗人。
凤南天连忙过来，扶起了凤可馨，他连忙嘱咐人，拿一个包头巾，先包住凤可馨的秃头。
凤可馨委屈极了，她扑入凤南天怀里，呜呜的哭着。
“父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女人如今这幅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啊。若是你不给女儿一个公道，女儿还不如死了呢。”
凤南天简直无法忍受，凤可馨那一头的血腥味。
他闻着，几乎都要吐了。
他连忙推开了凤可馨。
管家吩咐了几个婆子，赶紧包裹住了凤可馨的秃头。
凤南天看着这一对哭得很可怜的母女，他不由轻声一叹。
“你们好好的，干嘛要来梧桐苑招惹染儿啊……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你们让我能怎么办？”
正在哭泣的母女，听见凤南天这句话，她们纷纷一怔。
三姨娘急了，她立即不解的问：“不是，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明明是大小姐，打了馨儿啊……”
凤南天瞥了眼还跪在外面，瑟瑟发抖，满身是伤的香沅和荷菱。
不用多问，他几乎便想到发生了什么。
凤可馨从小便被乔氏娇惯的无法无天，肯定是她来梧桐苑打了染儿的丫鬟，所以这才逼得染儿发了疯。
想明白这点，凤南天没好气低声斥道：“她要是不来梧桐苑，染儿会打到她吗？染儿好好的待在梧桐苑，并没有出去闹事，是你的女儿，跑来梧桐苑，拿着一个鞭子伤了她的丫鬟。染儿她虽然是傻，可她也分得清，谁对她好啊。”
“她并不是完全的痴傻啊，可馨都伤了对她好的人了，她又怎会坐以待毙？你们明知道她是傻子，不是一个正常人。你们还要来梧桐苑惹她，你说，这是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今，遭遇了这一切，又怨得了谁？”
三姨娘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凤南天。
“将军，你这话的意思是，馨儿吃了这个大亏，都是她罪有应得了？”
凤南天冷哼一声：“还要我把话说得更明白吗？行了，现在立即出去吧，想想办法，为她整理她的头发吧，千万别把这件事往外传，否则，她连婆家都难找了。”
第55章
三姨娘被刺激的不轻，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千算万算，她都没想到，将军居然这么偏袒这个傻子？
明明是馨儿受了伤，结果将军却不该责罚凤栖染这个傻子，然而将错过都怪在了馨儿的头上？
凤可馨气得身子发抖，她咬着唇瓣，只觉得眼前一阵昏黑。
她都被凤栖染欺负成什么样了，结果她父亲，不为她撑腰，然而这么责怪她？
“父亲，她就是一个傻子，她就是一个卑贱无比的疯子。同样都是女儿，你为什么这么偏袒她啊？我可是受害者啊，你看看，我都被她折磨成什么样了啊……”凤可馨颤着声音，声嘶力竭的控诉。
凤南天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反了，你居然敢和我在这里叫板？难道，你没打染儿的婢女，没把那婢女差点打死吗？你明知道，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你却还来招惹她……你自己酿成大错，你怨得了谁？”
“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看来，往日来，我真是太过纵容你了。管家，立即将三小姐押入房间，立即将她禁足一个月。若是她敢出房间半步，我非得打断了她一双腿……”
到底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凤南天一旦发怒，那怒火可是惊天动地，令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
他这一声吼，吼得屋顶都跟着震动了。
三姨娘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哭都不敢哭半句，更别提为凤可馨求情了。
凤可馨直接被凤南天这一声低吼，给吓得双腿一软，狠狠的跌坐在地上。
府医这时候终于诊完脉，他颤巍巍的过来，向凤南天禀告。
“将军，属下刚刚替大小姐诊脉，属下发现，大小姐是气急攻心，所以这才发了疯，入了魔，做下了这些疯癫之事。为今之计，万万不能再轻易的惹怒大小姐了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下一次，说不定她拿一把刀去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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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一听到，凤栖染可能还会杀人。
她吓得身子一抖，双眼一翻，彻底的昏迷过去了。
三姨娘心疼坏了，连忙爬过来，抱住了凤可馨嚎啕大哭。
“我苦命的女儿啊……”
凤南天被三姨娘哭吼的头疼不已，他不耐烦的看向管家，厉声命令。
“赶紧将三小姐给我带下去，三姨娘也禁足一个月不许出门……滚，赶紧让她们滚……”
管家一看，将军要发怒。
他也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带了三姨娘和三小姐离开梧桐苑。
三姨娘是一路哭着回去的。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不过是一个常年不在府内的疯子而已，将军怎么能这么偏袒这个傻子啊。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三姨娘和凤可馨一走，凤南天觉得，整个耳根都清净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凤栖染便幽幽醒转。
她一醒来，便立即扑入了凤南天的怀里。
她的小手，颤栗着揪着他的衣服，哽咽哭道：“爹爹……我害怕……”
凤南天的眼圈一红，心底越发的愧疚难当。
第56章
以前，不见凤栖染，他还能心肠狠硬几分。
如今，他看着凤栖染的脸蛋，就像看见了当年的叶氏。
这可是，他和叶氏的女儿啊。
他怎么能这么混账，让他们的女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啊。
凤南天连忙抬手，拍着凤栖染的肩膀，轻声安抚着。
“别怕，别怕啊……有爹爹在这里，谁都伤害不了你。”
周管家在一旁，忍不住的抽抽嘴角。
以他看，今天吃了大亏的人，可是三小姐。
他也是没想到，将军这么疼爱大小姐。
不但没有责怪她一分，反而还这么安慰大小姐。
凤栖染自然非常满意凤南天今天的表现，总算这渣爹还有一丝愧疚良知。
否则，还真是渣的人神共愤了。
凤南天在梧桐苑，安抚了凤栖染很久。
待凤栖染的情绪稳定，他才带着周管家离开了梧桐苑。
这几日，他让凤栖染好好的养身体，不许任何人再进梧桐苑打扰她。
府医也留在了梧桐苑，专门伺候凤栖染。
乔氏这边，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当她知道，三姨娘母女铩羽而归时，她气得砸碎了一个花瓶。
她攥着拳头，不停的在屋内走着。
“三姨娘这对母女，还真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啊。瞧瞧她们办得好事……区区一个傻子罢了，她们居然还被凤栖染给伤了？窝囊废，都是一群窝囊废……”
凤雪柔微微蹙眉，低垂眼帘沉思。
这样的结果，她也是没想到的。
不过，这其中的成分，她觉得她父亲的原因最大。
凤雪柔咬着唇瓣，看向乔氏：“娘……我觉得这一次，若不是父亲插手，凤栖染不能占了这个便宜。归根结底，还是父亲偏心……”
乔氏气得冷声一声：“是，我也看出来了，这件事，就是你父亲偏心导致的。我是真没想到啊，那个叶氏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这样让他念念不忘？他不但将傻子安置到了梧桐苑，如今又替傻子撑腰……怎么，他以为，他这么做，就能弥补死去的叶氏了吗？”
“娘，这件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你先别急，先坐下来，喝一杯茶水冷静一下。”凤雪柔端了一杯茶，递给了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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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的这一口气，在看到凤雪柔的那张脸时，这才缓缓的舒口气。
她坐在了对面，接过了凤雪柔递过来的茶水。
一杯温热的茶水下肚，这火气，也压住了一半。
她将茶盏，搁放在案桌上，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
“我就不明白了，只是一个傻子而已，她为什么就是这么难对付呢？”
凤雪柔蹙眉，也是满脸不解。
她也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她隐隐觉得这个凤栖染有些邪门。
“娘，不如让我去会一会我的这个大姐如何？”凤雪柔思索了半晌，最终提议。
乔氏想也不想的拒绝，她可不想她女儿，遭受到凤可馨那样的毒打。
她的女儿，可比凤可馨矜贵多了。
“不行……万一那傻子发疯，再把你打了一顿怎么样？你这一头漂亮的头发，可不能损伤半分，不久之后，你还要参加选秀呢。”
第57章
我绝对不允许你有任何意外……我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傻子，我对付不了。行了，这件事，你就别跟着操心了。你赶紧回去，练习刺绣什么的，凤栖染还不值得，让你出手……”
凤雪柔想起凤可馨的遭遇，她也觉得有些害怕。
她的头发，养护的这么好，可不能也让凤栖染给薅了。
否则，太子妃之位，与她就无缘了啊。
乔氏让刚刚养好伤的秋云，送了凤雪柔回去。
她独自在屋内，想着对付凤栖染的对策。
然后，她眸光，派了一个小丫头，去三姨娘那里通了信。
三姨娘此时，正在屋内，搂着昏迷不醒的凤可馨在哭呢。
她哭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只觉得，自己是这天下最可怜的人了。
将军总共有七个姨娘，她自认为，除了乔氏，她是这些姨娘里，最受宠的那个人。
她在将军的心里，自然是有着不同的地位。
否则，那么多的姨娘，这么多年，除了乔氏，为何只有她生了一儿一女呢？
有孩子傍身，她在后院，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她的位份，虽然不能越过乔氏，可是除了乔氏，剩下的那些姨娘，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月里，如果将军来后院，几乎十天的时间，都来她这里歇息。
她自认，她是将军的心尖宠。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犹如一盆冷水，狠狠的将她给泼醒了。
将军他居然偏袒那个傻子，而斥责她们母女。
明明受害者是她们，她们却遭了禁足。
不公平，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啊！
三姨娘正伤春悲秋着呢，乔氏院里的一个叫秋月的丫鬟，便来给她传信了。
秋月看见三姨娘这般伤心，她不免关怀了一两句。
“哎呦，三姨娘，你快别哭了。大夫人都快急死了，也心疼三小姐今日的遭遇……不过，如今风口浪尖，大夫人没法过来看你。特意派了奴婢过来，奴婢带了能够生发的膏药给三小姐。等三小姐醒了，让她好好的用这膏药，用不了一年半载，三小姐的好头发也就能养回来了。”
三姨娘这会儿，都觉得天塌了。
还好，她还有大夫人这个靠山。
否则，她在凤府，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啊。
三姨娘连忙擦了脸颊的泪水，让秋月进来。
“秋月你来了啊？快点进来……”
秋月将药膏递给三姨娘，满脸担忧的看着凤可馨。
“可怜见的三小姐，哎……这受的委屈，还到何处讨回来哟……”
三姨娘满眼怨恨，她咬着唇瓣，大骂凤栖染。
“都是凤栖染那个贱种害的……这笔账，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在凤府，平平顺顺的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栽了一个大跟头。
不讨回来，她一辈子都不甘心。
秋月眸光闪烁，三姨娘这个模样，她都不需要怎么唆使的。
她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锦盒。
“三姨娘，大夫人知道，你和三小姐受了委屈。如今，大夫人痛失刘嬷嬷，她即使想要帮你，也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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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不过，夫人知道三姨娘受了委屈，她特意拿了这个镯子过来，送给三小姐，也好补偿三小姐的受的委屈。这个镯子，可是价值连城啊，夫人对三姨娘的心意，希望三姨娘能够明白。”秋月一边说着，一边将盒子递给了三姨娘。
三姨娘眸光闪烁，颤着手接过锦盒。
她小心翼翼的翻开盒子，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印入她眼帘。
她的眼眸一亮，这镯子可真是漂亮啊。
不但漂亮，玉质也是上乘的，打眼一看，就觉得价值不菲。
秋月自然没有错过，三姨娘眼里闪烁的精光。
她勾唇笑着，继续说道：“这个镯子，可是太后赏赐给夫人的，夫人原本是想留着给二小姐的，二小姐都求了几回了。不过，这次夫人得知三小姐受了委屈，便送来给三小姐了。小女孩，都喜欢这样漂亮的镯子，三姨娘可千万别辜负了夫人的一片苦心。”
三姨娘的心思，不停的翻转涌动。
她在想，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这镯子，当真是给馨儿补偿的？
秋月看三姨娘活络的眼眸，她没再说什么。
又仔细叮嘱了三姨娘几句，便离开了这里。
三姨娘握着镯子，怔怔的思索了好一会儿。
余嬷嬷刚才一直在旁边沉默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秋月一走，她便低声询问三姨娘：“三姨娘可明白夫人的意思？”
三姨娘抿着唇瓣，眼底掠过锋利的暗芒。
她凑近余嬷嬷，低声嘱咐几句。
余嬷嬷蹙眉，带了几分犹豫。
“三姨娘，你确定要这么做？”
三姨娘咬着唇瓣，冷哼一声：“这次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我一定要找补过来。否则，这后院的其他姨娘，估计得笑死我了。”
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她得意嘲笑别人。
她从来都没经历过，今天这样的侮辱。
她和凤栖染那个傻子的梁子，可是彻底结下了。
——
梧桐苑。
凤南天走了后，府医瞥了眼凤栖染，他眼底掠过一丝不屑。
一个傻子，居然让他几次三番赶着过来伺候？
呵，这架子，比后院的那些姨娘和小姐都大。
他替那些人看病，多多少少都能获得赏银。
可这个大小姐呢，她就是一个傻子，他也不指望她能赏什么钱。
府医看着将军走了，他也整理了药箱离开了内室。
走到外面时，他欲要离开梧桐苑。
岂知，香沅见了，连忙跑过来拦住了府医的去路：“府医先生，荷菱伤得很重，能否劳烦你能去帮她看一看？”
思路客
府医挎着药箱，淡淡瞥了眼香沅。
他只给将军府的主子看病，一个卑贱的奴婢，他怎会出手相救？
况且，将军也没有嘱咐，让他救。
他何必要趟这场浑水？
这一次，大小姐得罪了三姨娘，他万万不能得罪三姨娘的。
后院的人谁不知道，这三姨娘背后的靠山可是夫人。
得罪了夫人，那他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府医极其冷漠的看着香沅，冷声斥道。
“荷菱？呵……区区一个奴婢罢了，她有资格，让我疗伤吗？我还有事忙，别耽误我的时间了。”
第59章
“我该去给二姨娘把平安脉了，二姨娘的肚子，那才是一个金贵的。一个奴婢罢了，能和二姨娘相比？”
府医说完这句，便要绕开香沅离去。
荷菱如今昏迷不醒，身上全是血。
如果再不替她包扎伤口，恐怕荷菱是熬不过去。
香沅自从入了凤府，一直都和荷菱相依为命。
两个不是亲姐妹，却胜似好姐妹。
香沅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荷菱死呢。
她见府医见死不救，她焦急不已，想也没想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府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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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扒着府医的衣袍，低声苦苦哀求。
“府医，我求你，求求你救救荷菱吧。若是你不救她，她绝对熬不过今晚的。丫鬟的命，也是命啊，求府医先生发发慈悲吧。”
府医瞅着，香沅这丫头，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他不免起了几分恻隐之心，他慢慢的蹲下来，凝着香沅清秀的脸颊。
“香沅姑娘，你也别怪我不把丫鬟的命当命，如今的时局，正就是这样的吗？不过，我这人最是见不得美人伤心哭泣。这样吧，若是你能出得起十两银子的诊金，我立即去替荷菱疗伤。”
香沅一怔，她眼底顿时涌出慌乱。
她哽咽着声音，低声回道：“我……我哪里能弄来十两银子啊。府医先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种低等丫鬟，每月最多只有二十文钱……二十文钱就算是攒一年，也不过是两三两的银子。你，你让我到哪里弄那么多钱去啊……”
府医眸光闪烁，他低声呵呵一笑。
那张方正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猥琐。
他一点点靠近香沅，低声一字一顿道。
“弄不过来钱，也没什么。不如，你将身子给了我……只要你跟了我，我绝对会帮你医好荷菱。”
香沅一怔，万万没想到，府医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她早就听闻，这府医仗着一点医术，已经在府内，祸害了不少的丫鬟。
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把自己给了他呢。
那她的一辈子，岂不是都毁了？
府医看到香沅在犹豫，他幽幽叹息：“你的清白纵然重要，可还没一条命重要吧？看你和荷菱，倒是挺姐妹情深的，难道你真的忍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跟了这么一个傻子大小姐，你确定，你和荷菱还能有出路？李妈妈为什么要害死这个傻子啊，还不是觉得自己守着傻子，没有未来吗？”
“如今，你和荷菱掉入了火坑，啧啧……我真替你们感到惋惜啊。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个傻子彻底的得罪了三姨娘。三姨娘这么多年，素来得将军的宠爱，等着吧，三姨娘迟早会有翻身的那一天。到那时，这个傻子可就要倒霉了。但凡是伺候她的人，也会跟着倒霉的。哎呦呦，我可怜的香沅啊，你可要好好的三思才好啊。”
香沅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府医的每一句话，都是狠狠的戳在了她的心坎上。
这些担忧，她不是没想过的。
第60章
她们跟了一傻子，注定是没什么未来的。
可，即使再苦再难，她们都能熬过来，只要不死，就还有希望不是？
香沅的眼圈，一点点的红了起来。
她整个人都在犹豫挣扎，急得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
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荷菱死吗？
府医看着美人哭了，他眼底掠过一丝疼惜，他抬手替香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快别哭了，我看了可是会心疼的啊。你可要早点下决断啊，否则，我真怕荷菱撑不住了啊……”
香沅为难的，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她到底要怎么做啊。
不答应府医，荷菱就要死了。
答应了府医，那她一辈子就毁了。
老天，为什么要她经历这种痛苦的抉择啊？
——
凤栖染站在门帘里面，静静的听着府医这些卑鄙无耻的话语。
她攥着拳头，暗暗冷然一笑。
很好，有些人的无耻嘴脸，她又深刻的见识了一番。
这凤府，可真是无耻之人济济，蛇鼠一窝啊。
区区一个府医，都敢这么张狂肆意行事，根本不把她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
乔氏真的管的一手好家啊，凤府早就是乌烟瘴气。
香沅在经过痛苦的挣扎后，终究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清白挽救荷菱的一条命。
凤栖染得知她的选择，低声暗叹一句，真是一个傻瓜。
却也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女子。
府医听见香沅应了，他眸光一亮。
他心底，欣喜若狂，连忙伸手将香沅拉起来。
“快点起来，既然你应了，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姐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这就去救荷菱……”
香沅忍着屈辱，扯着僵硬的嘴角，对着府医一笑。
府医朝着四周瞅了几眼，看见没什么人，他便大着胆子，想要对香沅动手动脚。
香沅连忙躲闪开来：“先生，你还是先去替荷菱看一看，我真怕她撑不住了……”
府医脸上带了几分恼怒，冷着脸看着香沅。
“荷菱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不先伺候我高兴了，我可不乐意去……”
香沅咬着唇瓣，慌乱无措的看着府医。
府医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香沅便要朝着旁边的偏房去办事。
香沅满心悲戚，她眼底满是绝望。
为了救荷菱，她没有挣扎，任由府医拖着她往偏房走去。
府医激动坏了，拉了香沅进了偏房，便急不可耐的去脱香沅的衣服。
香沅心如死灰，她闭上眼睛，放弃了任何的挣扎。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躲不过的。
凤栖染拎着棍子，冷着脸颊，一步步的走到偏房。
当她透过门缝，看见府医的动作时，她冷声一笑。
“卑鄙下作的畜生，居然敢在我梧桐苑撒野，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番，什么叫死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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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一落，便抬脚，狠狠的踹开了房门。
嘭的一声巨响，香沅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凤栖染唇角勾着冷笑，拎着棍子，狠狠的朝着府医的脊背砸去。
“躲开，回去照顾荷菱去……”凤栖染砸了府医一棍子，冲着香沅吼道。
第61章
香沅惊得身子一颤，这一霎，她觉得大小姐根本就不是傻子。
那么狠厉的眼神，和那么冰冷的笑意——
她脑袋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迟疑，拔腿便跑出了偏房。
她拼了命的，朝着荷菱所在的屋子跑去。
她心底，早已是翻起惊涛骇浪。
这一刻，她比任何人都要笃定！
大小姐她……她不是傻子！
凤栖染看见香沅跑了，她再没有任何的顾忌。
她抡起棍子，不给府医任何反应，狠狠的朝着他身上砸去。
府医被砸的，跌跪在地，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全身的疼痛，犹如浪潮一般袭来。
他头皮发麻，眼底满是惊恐，大声向凤栖染求饶。
“大小姐，大小姐你别打了，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在梧桐苑放肆，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凤栖染不理他，她眼底满是煞气。
继续轮着棍子，狠狠的砸在他身上。
府医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要被砸碎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有血，渗透他的衣服，一点点的流淌出来。
“大小姐，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凤栖染从始至终，都是无动于衷，他的哀声求饶。
她眼底，冰凉一片。
看着府医，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最后，府医被她打的奄奄一息，再也动弹不了，喊不出一句。
凤栖染也慢慢的停了手。
她丢了棍子，慢慢的蹲了下来。
她一双眼眸，满是冰霜，冷冷的凝着府医。
“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
府医眼底满是惊恐，他这一刻，陡然明白过来。
大小姐——凤栖染她，她根本就不是傻子。
傻子，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她骗过了所有人，所有啊！
他忍着疼，连忙从地上挣扎爬起来，冲着凤栖染不断的磕头认错。
凤栖染她绝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刚刚，他几乎有一瞬间，都要以为，今日是他的死期了。
他跪在地上，砰砰的冲着凤栖染磕头。
“大小姐，我错了，我不该用荷菱的命，而威胁香沅。是我卑鄙，是我该死，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得罪梧桐苑的任何人了。”
凤栖染非常满意府医的认错态度，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让府医吞下。
府医不敢不从，他颤抖着胳膊接过来，抖抖嗖嗖的吞入嘴里。
“知道，我给你吃的是什么药丸吗？”凤栖染倒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问都不问，就吞了下去。
府医颤声回道：“大……大概知道一些，这应该是一个慢性毒药吧？大小姐必定是用得着小的，所以才给小的下毒，想要控制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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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嗤然一笑：“你倒是不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那么乖乖的吞下呢？”
府医头都不敢抬，他更不敢看凤栖染一眼。
如今，他觉得，这凤栖染比那将军夫人都要可怕。
死了还能复活，并且顺利回归凤府。
这凤栖染的手段，估计比那将军夫人都要棋高一着。
往后，这凤府的风向，肯定会发生转变了。
第62章
凤家大小姐，她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她仅仅一个凌冽的眼神扫过来，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府医颤着声音，惊惧不已的回道：“如果小的不乖乖服下，估计大小姐不会轻易放过我……”
凤栖染微微眯眸，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她慢慢的站起身，凝着地上那已经染了血的棍子。
她掏出怀里的帕子，轻轻的擦了擦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一点鲜血。
“倒是一个识时务的……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若是你能甘心为我所用，以后我亏待不了你。但若你有二心，将今日这一切，告诉第二个人，那么相信我，不出五日，你一定会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死。”
“你也不要心存奢望，以为可以配置解药来。事实上，在这天下，除了我有解药，再也没人能够救你……我若让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天。安分守己，替我好好办事，否则我会好好让你尝一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府医原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如今他的命，都被捏在了凤栖染的手里。
他又如何敢忤逆凤栖染的话呢。
他不断的磕头，向凤栖染表忠心。
“大小姐，小的不敢，小的以后会好好的为你卖命的。”
凤栖染非常满意他的应答。
随即，她又问了府医的名字。
府医回道：“小的名叫吴庄，今年三十二岁。家中还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十五岁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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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轻轻颔首，让吴庄起身。
“你起来吧，收拾好自己，赶紧去给荷菱看病。你给我记住了，不准再对香沅动手动脚，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吴庄吓得刚刚站起来，又狠狠的跌跪在地。
“小的万万不敢再对香沅姑娘无礼……”
凤栖染看着他这个怂包的模样，她摆了摆手。
“嗯，去吧……”
吴庄战战兢兢的挎着药箱，软着双腿离开了偏房，朝着荷菱的房间而去。
凤栖染回了正屋厅堂，没过一会，香沅从外面走进来。
她一双眼满是泪水，噗通一声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大小姐，奴婢在此，叩谢大小姐大恩。”
凤栖染亲自将香沅搀扶起身，她拿出一个帕子，擦了香沅脸上的泪水。
“别哭，既然你和荷菱是我的丫鬟，那我就有责任保护你们的安全。放心吧，以后，我不会让其他人，随意伤害侮辱梧桐苑的人。”
香沅欣喜若狂的抬头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你……你不是傻子？”
凤栖染不置可否的勾唇一笑。
她松开了香沅，悠然自得的落座，捧起了茶盏，优雅从容的喝了一口茶水。
“你觉得，我如今这个模样，是一个傻子吗？”
香沅喜极而泣：“哈……不是……大小姐不是傻子，太好了。”
凤栖染其实是不想那么早暴露自己的伪装。
于她而言，她曾经遭受过最亲之人的背叛。
除了自己，她是不相信任何人的。
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当她看见香沅为救荷菱，居然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清白时。
第63章
她从心底，便涌上一丝动容。
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她羡慕香沅和荷菱这两个丫头的感情。
“这件事，我还不想让第四个人知晓，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荷菱和张嬷嬷暂时瞒着她们，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们吧。”凤栖染低声嘱咐香沅。
香沅眸光闪烁，连忙点头。
“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
大小姐伪装痴傻，她想，一定是为了麻痹凤府一众人。
凤府如今几乎都是乔氏的天下。
一旦将军出征，离开京都。
那么乔氏，一定会想办法针对大小姐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用痴傻做盾牌，何尝不是一个明哲保身的法子？
——
吴庄替荷菱包扎了伤口，荷菱虽然流了不少的血，所幸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吴庄松了一口气，开了一些疗养身体的方子。
凤栖染不放心吴庄，亲自拿了药方看了一遍。
她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交给香沅，让她拿药煎药。
张嬷嬷这几日没在梧桐苑，一大早便被夫人派出去，去做其他事了。
等她忙完，傍晚时分回到梧桐苑时，才知道梧桐苑出了事。
香沅红着眼睛，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统统都叙述了一遍。
听到，大小姐并没吃什么亏，张嬷嬷松了一口气。
晚膳时，老夫人那里传话，要让凤栖染去赴宴。
凤府的规矩，但凡初一十五，凤府一家人，必须要到老夫人那里用晚膳。
今天，刚好是十五。
这是凤栖染回府后，凤府的第一次赴宴。
张嬷嬷知道，即使大小姐是个傻子，也必须好好的为她梳洗打扮一番，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她让香沅去衣柜替凤栖染挑选合适的衣服。
香沅的眸光闪烁，扯了扯张嬷嬷的衣袖。
她小声提醒了一句：“张嬷嬷，大小姐刚刚入府没两天，根本没人为大小姐准备什么衣物。将军是男人，他事情繁忙，肯定也没想到这件事。而夫人那边，因为失去了刘嬷嬷，这会还病卧在床呢。没人张罗大小姐的衣服之类的东西，我们拿什么衣服给大小姐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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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眉头一蹙，顿时犯了难。
如今天色一黑，就算出去重新再买一套，也是来不及的。
正在犯难的时候，突然外面传出声响，有个小厮跑进来禀告。
“嬷嬷，夫人给大小姐送了一些衣服过来……”
香沅眸光闪烁，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张嬷嬷。
张嬷嬷眼底也是闪过一丝晦暗。
她立即出去招呼揽春院那边过来的人。
乔氏派了秋云过来，秋云带着四个小厮，抬了两箱子的衣物进了梧桐苑。
“张嬷嬷，夫人这才想起来，大小姐还没有衣服穿呢。这便急忙吩咐奴婢，来给大小姐送衣服过来了……”秋云带着笑，看向张嬷嬷说道。
张嬷嬷连忙道谢：“老奴替大小姐，谢谢夫人了。”
秋云摇摇头，一脸的温和笑意。
“张嬷嬷千万别这么客气，前两天的事情，刘嬷嬷做的那些混账事，夫人也是没有想到的。”
第64章
“那个老奴，害的大小姐受了那么多的苦，夫人心底，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不，夫人醒来，顾不得休息。这一天，都在张罗着，替大小姐买一些衣物过来。希望，能够借此，向大小姐赔礼……”
张嬷嬷抿唇，淡淡的笑了。
这位将军夫人，最擅长的便是惯会伪装善良与宽和。
乔氏这么低姿态的递了一个台阶过来，无论如何，他们梧桐苑都必须得接。
“夫人也是没料到，刘嬷嬷这么做。这事，不怪夫人的……既然刘嬷嬷死了，那件事也就这么揭过去吧。能有夫人的照拂，想必大小姐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秋云暗暗一笑，揭过去？
呵，那不能够啊。
没人比她清楚，夫人和这个傻子的梁子可是结大了。
她也不再说什么，让人抬了箱子过去，说了几句好听的寒暄话，她便带着人走了。
张嬷嬷让人松了秋云离去。
她让人将箱子，抬入了凤栖染的房间里。
打开箱子一看，全都是料子很好的衣服。
不但料子很好，衣服的款式也很不错。
香沅拿出一件衣服，眼底满是疑惑：“张嬷嬷，你说，夫人会这么好心吗？”
张嬷嬷看了那些衣服，眼底掠过一丝满意。
“这些衣服，倒都挺适合大小姐……不管乔氏是不是好心，她现在，估计都不会出手对付大小姐。刘嬷嬷刚刚死去不久，如果她现在出手，势必会引起将军的愤怒与怀疑。乔氏不会那么傻的……好了，赶紧伺候大小姐更衣梳洗吧……”
香沅点头，哄着凤栖染换上了一袭淡蓝色软轻纱的束身衣裙。
这套裙子的料子，都非常轻薄透气。
样式好看，袖口还有裙摆那里，都绣着淡紫色的花瓣。
那些花瓣，栩栩如生，非常精美漂亮。
凤栖染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身子有些瘦弱。
裙子虽然很漂亮，可穿在她的身上，到底还是有些空空荡荡，不太合身。
凤栖染也不计较这些，裙子她也检查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乔氏断不会，在这时候对她下手的。
即使下手，她也会借刀杀人的。
比如，今天下午凤可馨的故意闹事。
凤栖染猜测，乔氏绝对是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洗漱好，穿好衣服，香沅便开始替凤栖染梳妆。
凤栖染一开始不配合，香沅还是拿了几个麦芽糖，才哄她乖乖的坐在了铜镜前。
凤栖染吃着麦芽糖，彻底的老实了下来，任由香沅替她梳妆。
发髻挽好，简单的插了一个银簪子。
戴了一对银质的耳坠。
扑了粉，擦了一点胭脂——
张嬷嬷站在一旁，眼底掠过一丝惊艳。
这是大小姐吗？
这脸蛋，也太漂亮了吧？
这容颜，直接碾压凤府内的其他小姐啊。
二小姐即使是京都城，公认的国色天香，可也比不上大小姐倾国倾城的绝色姿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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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美的一张脸啊。
用倾国倾城四个字，也不足以形容大小姐的美啊！
张嬷嬷激动不已，她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第65章
“太漂亮了，大小姐长得可真美……”
香沅也是一愣，有些失神的凝着凤栖染的脸颊。
美，大小姐真是太美了。
之前，她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大小姐的脸上。
如今这么简单的装扮，居然就达到了这么惊艳的效果。
还真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啊。
二小姐和三小姐，根本比都比不上的！
——
大概一盏茶后，凤栖染被张嬷嬷带着，去了老夫人那边。
她们到的时候，乔氏还有几个姨娘，已经全都到了。
三姨娘和凤可馨因为被禁足没来。
凤栖染到的时候，正看见乔氏苍白着一张脸，正温和的关怀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凤雪柔依偎在老夫人身边，非常乖顺的为老夫人在揉着肩膀。
凤南天坐在旁边，陪着老夫人低声说话。
四姨娘五姨娘六姨娘也在交头接耳，低声窃窃私语。
唯有七姨娘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外守着的袁嬷嬷，看见凤栖染的那一刻，她惊得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她看见什么了？
她似乎看见了一个仙女，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正向她一步步走来。
她心底卷起惊涛骇浪，凤府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绝色美人？
她怎么没听老夫人提起，今晚有哪位贵人来做客呢？
张嬷嬷上前，招呼了袁嬷嬷一声：“袁嬷嬷，你这是怎么了？”
袁嬷嬷瞪大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她……她是……”
张嬷嬷扫了一眼凤栖染，她勾唇笑着回道：“袁嬷嬷你糊涂了？这是大小姐啊，难道昨日你没见过吗？”
袁嬷嬷满眼惊愕，她颤着声音：“大……大小姐？”
老天呐，大小姐她居然生的这么美？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啊！
袁嬷嬷受了不小的刺激，她没有招呼凤栖染，踉跄着脚步进了屋内。
她非常失态的，冲着屋内的众人喊道。
“大……大小姐来了……”
老夫人蹙眉，不悦的看了眼袁嬷嬷：“来了就来了呗，用得着这么激动吗？第一次和家人吃饭，来的这么迟，她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了？”
凤南天低声解释：“母亲，染儿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们就不要对她那么严厉了好不好？”
老夫人着实不想，让这么一个傻子，住进凤府。
可是，闹了诈尸还魂那么一出。
凤府也不好这个时候，将这傻子赶出去。
她打算，过了这个风头，再想办法，将这个碍眼的送出凤府。
一个傻子，占着嫡长女的位置，实在是暴殄天物。
她在这一点上，是和乔氏站在同一条线上的。
“行了，既然她来了，那就准备开饭吧……”老夫人懒得多看凤栖染那个傻子一样，她让丫鬟扶着她起身，去了里面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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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她随意的那么一瞥，便看见一个绝色的美人，由香沅扶着，一步步从屋外踏进来。
老夫人一怔，整个人都愣住了。
乔氏原本还在暗喜，老夫人这么讨厌凤栖染这件事呢。
谁知，当她抬眼去看门口时，彻底的傻了。
第66章
这……这个美人是谁？
凤雪柔微微蹙眉，凝着门口那个美的令人心动女子。
她的心，咯噔一跳。
其他几位姨娘的眼眸，皆是掠过惊艳之色。
几个姨娘，顿时低声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好漂亮啊……”
“我们府内，何时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子？”
“该不是将军又看上了哪个小官家庭的姑娘吧？”
“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呢。”
“啊……我想起来了，这……这不是大小姐吗？”
凤南天怔怔的凝着凤栖染，他愣了好一会儿。
随即，他猛然站起身来，有些失态的朝着凤栖染奔去。
“染儿？”
凤栖染咧嘴，对着凤南天一笑。
她剥了一个糖果，递到了凤南天的嘴边：“爹爹，这糖果很好吃的，你要吃吗？”
凤南天微微一怔，他眼底掠过一丝失落。
刚刚那副画面，他似乎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叶氏的时候。
叶氏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美。
否则，当年怎会令他见了一面，便念念不忘了呢。
不过可惜的是，凤栖染再美，也只是一个傻子罢了。
他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暗哑着声音回了一句：“爹爹不吃，你自己吃吧。”
凤栖染眯眼笑了，将糖果塞入了自己的嘴里。
糖果塞进嘴里，两个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
屋内，众人的眼眸掠过一丝恍然。
哦，原来是大小姐啊。
他们真是没想到，这大小姐居然是这么一个令人惊艳的美人。
她若是一个正常人，以她的姿容，必定会震惊整个北楚。
凤雪柔紧紧的攥着袖中的帕子，她眼底掠过一丝嫉恨。
她之前，一直都没怎么留意凤栖染的容貌，如今这么一看，当真是惊艳动人，倾城国色。
只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偏心，要给她这么一副绝色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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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的容貌在北楚，已经是顶尖的。
谁曾想到，凤栖染的面容，居然会比她更加明艳动人？
乔氏心里，也是恼的不行。
到底是叶氏，那个狐狸精生的孩子。
还真是，遗传了叶氏那绝色的容貌啊。
早晚有一天，她要毁了这丫头的容貌。
她决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女子比她的女儿更美。
老夫人着实惊了一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凤栖染好一会儿。
打量的同时，她心里，不免有了几分惋惜。
这样的容貌，若不是一个傻子，她绝对能俘虏无数男人的心啊。
有这么一个绝色美人，他们凤府，势必会更上一层楼啊！
可惜，真是太过可惜了。
凤栖染再美，终究不过是一个傻子。
老天，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既然来了，那就都过来用膳吧。”老夫人不再看凤栖染，任由袁嬷嬷扶着，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上。
这一次晚膳，总体来说，用的还挺愉快。
乔氏将她的善良宽厚，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不断的为凤栖染夹菜，盛汤。
张嬷嬷都几乎插不上手。
几个姨娘，心思各异。
呵，这大夫人，还真是会做戏。
第67章
瞧瞧，人家又是送衣服，又是亲自为大小姐布膳的。
凤南天满脸动容，眸光温柔的看了乔氏好几眼。
他是真没想到，乔氏居然会对染儿那么好。
即使，刘嬷嬷是间接因为染儿死的，她也没有迁怒于凤栖染。
事无巨细，考虑周全，对凤栖染，比对亲生女儿都好。
“大小姐多吃点，看你小脸瘦的，哎……这些年，你在流落在外，还真是受了不少的苦啊。哎，可怜的孩子。既然回了家，以后啊，绝对不会让大小姐受苦了。”乔氏放下筷子，拿了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红肿的眼角。
凤南天满脸感动，他伸手，将乔氏揽入了怀里。
“燕儿，你能这般真心对待染儿，我真高兴。你怎么能这么善良，这么好呢？”
凤栖染扯扯嘴角，傻傻一笑。
她心底，几乎被凤南天的这番话差点恶心吐了。
乔氏要是能善良，那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
只不过为了麻痹旁人的眼睛，而伪装善良罢了，也唯有凤南天这个眼瞎心瞎的人当真了。
乔氏还真是不简单啊。
刘嬷嬷死了，她居然还能忍受住打击过来吃饭，又在众人面前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当真是了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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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晚膳，气氛还挺愉快。
凤南天今晚很高兴，脸上的笑容都没收起来过。
今天，他本来打算去四姨娘的院里歇息。
最后，还是跟着乔氏走了。
四姨娘恨得牙痒痒，搅着帕子，黑着脸走了。
凤栖染暗暗一笑，再次见识了乔氏手段的高明。
——
离开老夫人的院里，凤栖染回到了梧桐苑。
她还闹着要去玩，不肯洗漱更衣睡觉。
张嬷嬷无奈，只得让香沅陪着大小姐玩。
玩了半柱香的时间，凤栖染累了，想要睡觉了。
张嬷嬷勾唇一笑，这才伺候了她更衣洗漱。
待一切收拾妥当，扶着凤栖染上了床榻，张嬷嬷才和香沅离开了内室。
凤栖染躺在床榻上，闭眼睡了一会儿。
直到，外面陷入一片寂静。
她才从床榻上起身。
她走到窗户处，轻轻的推开了窗户。
龙寒樾倚靠在窗户旁，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你天天这样装傻，不觉得很累吗？”
凤栖染叹息一声，无奈的耸耸肩。
“那没办法啊，只不过是一个防身的伪装罢了。假死，不也是你的伪装吗？”
龙寒樾手掌撑在窗户框上，轻轻一跃，跳进了屋内。
凤栖染呼吸一滞，龙寒樾几乎与她面对面，贴身擦过。
他身上的，隐隐淡香，缓缓的飘入她的鼻翼。
凤栖染连忙退后几步。
龙寒樾看着她的动作，他嗤笑一声。
而后，他倚靠在软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凤栖染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没想到，龙寒樾当真说话算话，今晚真打算睡软塌上了？
他个子高，人高马大的，就这么斜靠在软塌上，她都要怀疑，那软塌会不会被他给压塌了啊。
“喂……你今天真的要睡在软塌上？”凤栖染忍不住问了一句。
龙寒樾的胳膊，搭在自己额头，他沉默着，似乎不想搭理凤栖染。
第68章
凤栖染摸摸鼻子，有些自讨没趣的耸耸肩。
这家伙，还真是奇怪的很。
她回了床榻上，拉了被褥盖在了自己身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咕哝了一句：“你放心，你的解药，在下个月，月圆之前，我必定会研制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她依旧没有得到龙寒樾的回答，这家伙，也太沉默寡言了吧？
看来，传言不虚啊！
凤栖染暗暗一笑，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她便渐渐的陷入睡梦中。
熟不知，她陷入睡眠没多久。
靠在软塌上休憩的龙寒樾，却敛的睁开了眼睛。
他从软塌上坐起身来，一步步走向了床榻边。
他挑开了床幔纱布，居高临下的，静静凝着凤栖染。
看了好一会，他慢慢的蹲下身。
他冰寒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她。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收回视线。
而后，他重新回到了软塌躺下。
躺下不到两刻钟，他便起身，淡淡的凝了眼凤栖染。
他收回目光，从窗前跃出，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里。
——
天刚刚拂晓，凤栖染便从睡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睛，透过朦胧的纱幔，望了眼空空如也的软塌那里。
她不由，怔怔的思索。
龙寒樾他真的是因为，没地方藏身，所以他夜晚，才在这里留宿的吗？
她怎么觉得，这个说法根本解释不通呢？
夜晚他没地方去，难道白天，他就有地方藏身了吗？
凤栖染收敛思绪，慢慢的起了身。
香沅听到动静，连忙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大小姐，张嬷嬷她又被乔氏派出去，不知道又让张嬷嬷做什么事情去了。我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香沅替凤栖染梳头发的时候，蹙眉担忧的说道。
凤栖染眸光微眯，事出反常必有妖。
乔氏她到底又要搞什么鬼？
岂知，下一刻便有下人禀告，三姨娘在院外求见大小姐。
香沅眼底满是疑惑，她不解的嘀咕一句：“三姨娘不是刚被将军禁足了吗？她怎么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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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她疑惑，凤栖染也同样疑惑。
她看了眼香沅，示意她请三姨娘进来。
香沅微微颔首，连忙出去请三姨娘。
三姨娘穿了一件软绸缎绣着富贵花的淡红色衣裙，摇曳生姿扭着腰肢，眼角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跨进了厅堂。
凤栖染拿了一个玩偶在玩，淡淡的瞥了三姨娘一眼。
三姨娘勾唇笑着，主动向凤栖染问了好。
“大小姐早上好啊，不知道你吃早饭了没有？我昨日，因为伺候将军，所以便亲自做了一些包子米粥什么的。”
说着，她便让丫鬟，将装着包子米粥的盒子端上了桌子。
盒盖打开，香气扑面的气息，飘向四周。
凤栖染眸光流转，她心底不由嘲弄一笑。
真没想到，乔氏将凤南天从四姨娘手里抢走，最后却便宜了三姨娘啊！
也对，如果不解了三姨娘的禁足，又如何能让乔氏再次借刀人呢。
乔氏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第69章
凤栖染连忙放下了玩偶，带了几分好奇的凑上前。
“哇，好多好吃的啊，这些都是给我吃的吗？”她非常天真无邪的看向三姨娘问。
三姨娘抿唇一笑，果然是个傻子，一点好吃的，就将她给收买了？
她连忙回道：“是啊，这些好吃的，都是给大小姐的。我和将军说了，昨日的事情，是馨儿的错，所以我想替馨儿来向大小姐道一个歉。”
凤栖染连忙摆手，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她鼓着腮帮子，冲着三姨娘不在意一笑。
“好吃，真好吃……”
三姨娘眼底掠过一抹精光，看着凤栖染这么好糊弄，她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大小姐，如果你肯原谅我们，明天三姨娘还给你做好吃的送过来……”
凤栖染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明天我还要吃三姨娘做的早餐。”
香沅心底，涌现出担忧。
她怎么觉得，三姨娘没那么好心呢。
三姨娘心底窃喜，一个傻子，真的太容易对付了吧。
她嘴角勾笑，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漂亮的镯子。
这个镯子，正是乔氏送给凤可馨的镯子。
三姨娘亲热的拉住了凤栖染的手腕：“大小姐，这个镯子送给你，就算我们送你赔礼道歉的礼物。你可要每天都要戴着哟，这镯子，可是价值不菲，珍贵的非常！”
凤栖染低垂眼帘瞥了眼，镯子确实是好镯子。
可镯子上被涂抹了什么，那就说不定了。
她佯装欣喜的捧着镯子，哈哈笑着：“哇，这镯子好漂亮哟。我很喜欢，嘻嘻……三姨娘真是谢谢你啊……”
三姨娘连连摆手，笑得一脸温柔。
“大小姐不要客气，昨天是一场误会，希望你别介意啊。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我们和和睦睦，你父亲看了也高兴的。”
凤栖染眯眼笑着点头：“嗯嗯，我知道的，这样三姨娘以后，都会给我送更多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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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笑吧，吃吧，看你还能傻多久！
三姨娘又亲热的和凤栖染聊了一会，她便心情很好的，扭着腰肢离开了梧桐苑。
香沅担忧的看向凤栖染问道：“大小姐，三姨娘这人，向来是一个眦睚必报的。昨天，是三小姐吃了大亏，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和你和好呢。今日，又是送吃的，又是送镯子。她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凤栖染捏着那软糯可口的包子皮，勾唇淡淡一笑。
“香沅，我若说，她在这包子和米粥里下了药，你信吗？”
“啊……真的啊！大小姐，你刚刚可吃了一个包子呢，这可怎么是好，奴婢这就去请吴庄过来吧。”香沅急得不行，她跺了跺脚，欲要跑去找府医过来。
凤栖染低声一笑，拉住了香沅的胳膊。
“别担心，我和你开玩笑的。包子和米粥都没问题的……”
香沅轻轻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
“呼……大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
“不过，包子米粥是没有下药……”凤栖染的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的镯子上：“这镯子上，却是撒了奇痒无比的药粉。”
第70章
凤栖染轻轻眯眸，冷然一笑：“这药粉，先是令人皮肤发痒，痒的厉害了，必定会用手抓。肌肤一抓就会破，破了皮便会流出脓血……脓血一旦流出，这个人就没救了。”
香沅刚刚放下的心，因为这番话，又猛然提了起来。
她急得，带了哭腔：“啊……我就知道三姨娘没那么好心，她简直太恶毒了……小姐，你快点把这镯子脱下来，我们这就去告诉将军去。三姨娘太狠了，她这是要害死大小姐啊！”
香沅说着，便要伸手过来，要脱掉凤栖染手上的镯子。
凤栖染笑着摇头避开，她看着眼圈红肿的香沅，她抬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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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
香沅急得都快疯了，结果，大小姐居然还笑？
“大小姐，奴婢求你了，快点把镯子脱下来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凤栖染轻轻勾唇，她慢悠悠的抬起手腕。
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还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翡翠镯子。
为了能够害她，乔氏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别担心，这药粉，或许对别人有用，可对我……呵，却不过尔尔。香沅，你说，她们这么算计我，我是不是要送给她们一个大礼啊？”
香沅脑袋一懵，完全不懂大小姐在说什么。
凤栖染看着她傻傻愣愣的模样，她不由觉得好笑。
她靠近香沅，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香沅的眸光一亮，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她连忙擦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大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所以，按照我说的去办，我带你看一出精彩的大戏。”凤栖染眸光晦暗，弯唇笑了。
——
三姨娘从梧桐苑出来，她高兴的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呵……这个傻子还真好骗。
她几乎都没费什么力气，便取得了傻子的信任。
她不但乖乖的吃了她送的东西，更是乖乖的戴上了镯子——
吃食上，她是没下什么手的。
可这镯子上，她可是涂了毒粉。
凤栖染害的她女儿差点毁了容，她又怎会轻易饶过这个傻子？
这一次，不让凤栖染下地狱，她誓不罢休！
三姨娘回了自己的院子，便听到丫鬟禀告：“三姨娘你可回来了，三小姐如今在房里发脾气呢，你快点去看看吧。奴婢不怕她摔东西，怕她会伤了自己。”
三姨娘眉头微蹙，屋内不断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连忙去了凤可馨的屋子，刚刚跨入门内，一个茶盏，便快速的砸了过来。
三姨娘吓了一跳，好在及时的避开了，否则这个茶盏，非得砸的她脑袋开花不可。
她捂着心口，心有余悸的跑到凤可馨的身边。
“馨儿，好了别闹了，娘已经替你出气了。你乖乖的梳洗更衣，娘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凤可馨几乎将屋内的所有瓷器，都给砸碎了。
她根本无法面对镜子里自己的那个秃头。
她扑入三姨娘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哭泣。
第71章
“呜呜……娘，我现在好丑啊……我根本都不敢出门了。我该怎么办啊……眼看着，我就要找婆家了，我如今成了这幅鬼样子，还有谁要我啊？”
三姨娘心底满是愤恨，这一切，都是凤栖染造成的。
都是那个傻子搞的鬼。
她咬着唇瓣，轻轻的拍了凤可馨的肩膀，低声安抚。
“乖，不难过，别怕。娘这就想办法，替你弄一头漂亮的头发……”
凤可馨眸光微亮，她抬头欣喜的看向三姨娘。
“娘，真的吗？”
三姨娘点头。
凤可馨立即伸手，指着旁边的一个小丫头说道：“娘，我想要春娥的头发。你看，她的头发很漂亮的，甚至比我之前的头发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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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娥听了这话，吓得脸色煞白。
她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地上。
三姨娘眸光阴沉的，瞥了眼春娥。
这个小贱婢，她一早就看不顺眼了。
每一回将军过来，都会多看春娥两眼。
春娥不但拥有一头乌黑顺长的头发，她那一张脸蛋，也是勾人的。
如今，借着馨儿惩治一下这个贱婢，那是再好不过的。
她勾唇笑着看向余嬷嬷。
“余嬷嬷，去把春娥的头发剪下来，做成头发套，给三小姐戴。”
余嬷嬷立即应了，拿了一把剪刀，朝着春娥走去。
春娥眼圈通红，跪在地上，朝着凤可馨磕头求饶。
“三小姐，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一定会给你弄更加漂亮的头发过来……”
凤可馨哼了一声，轻蔑不屑的扫了眼春娥。
“哼……本小姐就喜欢你的头发，其他人的头发再怎么漂亮，本小姐都不要。春娥，你从小都伺候在本小姐身边，今日也是你该表表忠心的时候了。再说，本小姐能用你的头发，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你可别挣扎反抗，最后别伤了自己……”
春娥低声哽咽哭着，余嬷嬷让其他的丫鬟，禁锢住了她的手脚。
咔嚓一剪子，狠狠的剪断了春娥的头发。
春娥再不愿，可她一个小丫鬟，又怎么能反抗的了呢。
她只能无助的，低声哭泣着。
那一头的漂亮黑发，不到一半盏茶的功夫，便全部给剪下来了。
凤可馨彻底的开心起来，她笑着让余嬷嬷赶紧给她做头套。
余嬷嬷手巧，做了多年的女红。
所以，简单的一个头套，对她来说，根本不算困难。
三姨娘端着茶盏，喂凤可馨喝了几口茶水。
凤可馨憋在心口的那口气，这才缓缓的疏散了不少。
春娥低声啜泣着，凤可馨听得厌烦。
“娘，你赶紧让她出去，我不想听她哭哭啼啼的。”
三姨娘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凤可馨稍安勿躁。
她让两个丫鬟，拖了春娥出去。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余嬷嬷将头套做好了。
凤可馨急不可耐的将头套戴上，她坐在铜镜前，欣喜不已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娘，你看，这头发可真漂亮啊。我觉得，我比之前更加美丽了……”
三姨娘走过来，看着铜镜里娇媚漂亮的女儿。
她的心情，越发好了。
第72章
她轻轻的抚摸着那柔软黑亮的头发。
“馨儿，等着吧，明天我们就可以看一出好戏了。”
凤可馨眸光微亮，她转头看向三姨娘。
“娘，你说的好戏，和谁有关啊？”
“自然是凤栖染那个傻子了，娘，已经将她给算计了，明天，她不死也得毁容了。我们就等着吧……”三姨娘得意的勾唇一笑。
凤可馨蹙眉，疑惑的问了一句：“娘，我刚刚听人说，那个傻子稍稍打扮了一下，就比我和二姐美？昨日我没注意看她的容貌，你刚刚见了她，她当真和下人们传的那样美丽？”
三姨娘眸光阴暗，今天一大早，府内的每个人都说，大小姐虽然是一个傻子，可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三姨娘一开始不信，昨日她也见过凤栖染。
只不过，凤栖染当时和疯子一样，疯狂的扯她女儿的头发，她根本没多注意凤栖染的容貌。
今日，她去了梧桐苑一瞧，当看见凤栖染的那张脸时。
她着实一愣，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么漂亮的美人？
她当时，心底嫉妒的都要疯了。
一个傻子，凭什么这么漂亮？
这不是平白的糟蹋了老天给的倾世美颜吗？
她冷哼一声，嗤然笑道：“不必当真，即使那个傻子再美，过了今天，她必定会毁容的。她毁了你的头发，礼尚往来，我毁了她的脸。呵……我们和她彻底两清了……”
凤可馨眼睛一亮，她扑入三姨娘的怀抱，低声笑道：“娘，还是你对我好。没错，那个傻子敢毁了我的头发，我就要让她毁容。呵……明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丑到什么地步。呵，不但是个傻子，而且还是一个丑八怪。她这一辈子，估计老死了，都没人敢娶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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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微微挑眉，一个傻子，或许没人肯娶她。
可要是，一个有绝色容貌的傻子呢？
估计京都里，有些人为了往上爬，也能忍着将这傻子娶进门。
可要是，一个毁了脸的傻子呢？
呵，她就不信，还有人敢要她？
她就不信，凤府还能将养她一辈子。
将军还能活多久？也就这么几十年，一旦几十年后，将军却去世，大少爷掌家。
呵……这个家，还有那个傻子的容身之处吗？
她几乎，都能一眼看到凤栖染将来的凄凉下场了。
——
翌日一早，梧桐苑便传出了大小姐生病毁容的消息。
香沅哭着跑去前院，去找凤南天为大小姐做主。
彼时的凤南天，正在前院厅堂招待贵客。
他见香沅哭着进来，跪在地上。
他便微微蹙眉，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香沅磕着头，哽咽哭道：“将军，你快点去看看大小姐吧，大小姐她快不行了。”
凤南天猛然从椅子上起身，疾步上前拉住了香沅的胳膊。
“大小姐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香沅抬头，抽泣着回道：“大小姐全身滚烫，全身的皮肤都几乎烂了。将军，你快点请府医，让府医帮大小姐看看吧，奴婢真担心，大小姐熬不过去了啊。”
第73章
凤南天脸色煞白，他眼底闪着担忧。
他抱拳，看向坐在一旁的贵客。
“襄王殿下，请恕微臣招呼不周，府内实在有要紧事……”
擎苍帝总共有九个儿子，五位公主！
襄王是擎苍帝的第六个儿子，他生的俊美，气质更是卓越。
在一众皇子中，除了太子，他是最平易近人的一位王爷了。
京都城里的人，谁不知道，这位襄王对凤南天的二女儿凤雪柔一往情深。
他因为办差，出京都城三个月。
昨日才刚回来，今日便登门拜访，给这位二小姐送礼物过来了。
襄王连忙起身，打断了凤南天的话语。
“既然大小姐出了事，那本王与将军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吧。若是府医不能替大小姐医治，本王便让人去请宫里的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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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眸光闪烁，本来他想推辞的。
可是一想到，如果能让太医过来，说不定染儿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呢？
所以，他便带着襄王去了梧桐苑。
凤南天和襄王去的时候，府内的一众女眷，都几乎到了厅堂。
凤南天顾不得其他人行礼，他连忙疾步冲向了屋内。
屋里，张嬷嬷红着眼睛，伺候在凤栖染身边。
凤栖染全身肌肤发红，肌肤上又凸起一个个豆粒般大小的红点子。
府医吴庄在一旁诊脉，急得额头都冒了汗。
凤南天进来，急声询问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吴庄擦了额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的回道：“将军……大小姐这个情况，恐怕是中了毒……”
“什么？好好的，怎么中毒了呢？”凤南天一惊，急声问道。
吴庄咽了一下口水，战栗不已的回道：“小的也不知道，怎么中毒的。这种毒，小的根本无法解……”
凤南天倒吸一口冷气，他看着凤栖染躺在床上，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他的心，便跟着一阵隐隐作痛。
乔氏进来，看了一眼凤栖染，微微的红了眼睛。
“将军，这可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死吗？哎……可怜的孩子啊，这才回家，还没享什么福气呢……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啊。姐姐要是在天有灵，估计要心疼死了。”
凤南天听到这话，他的一颗心更加疼痛。
不行，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染儿死。
这可是，他和叶氏唯一的孩子啊！
染儿若是死了，他岂不是失去了和叶氏所有的关系？
凤南天抓住乔氏的胳膊，急声询问：“你立即入宫，让太后娘娘，拨一个太医过来吧？”
乔氏没有推辞，她连忙点头应下。
“对对，我这就让人拿着我的令牌去向太后借太医过来……”
乔氏喊了秋云进来，让她拿着腰牌，去宫内找一个太医过来。
襄王也把自己的腰牌，给了秋云，又派了两个侍卫给她——
秋云羞涩不已的瞥了眼襄王，立即出府进宫。
凤雪柔柔柔弱弱的向襄王行礼道谢。
襄王开心的，像个傻子。
所有人，都等着秋云带太医回来的消息。
岂知，秋云这一去，足足有两炷香的时间都没回来。
第74章
凤栖染的情况，越发不好起来。
全身滚烫，她一直都喊着痒——
凤南天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他看着凤栖染这幅模样，心里难受极了。
三姨娘坐在一旁，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这个傻子，终于得到了报应，还真是大快人心呢。
谁让她不长眼，欺负她的馨儿。
呵……这就是她的报应。
凤可馨坐在一旁，心底得意的不行。
这一次，凤栖染绝对要完蛋了。
哈，她凤可馨的头发，岂是她一个傻子能够薅的？
她让她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凤可馨勾唇笑着，眼眸不忘往襄王那里飘。
当她看见，襄王的一双眼睛，全部都放在凤雪柔的身上时。
凤可馨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她攥着帕子，一抹嫉恨，一闪而过。
从来都是这样，只要是她二姐在地方。
襄王的眼睛，便只盯着她二姐。
凤可馨咬着唇瓣，气得都快哭了。
她和凤雪柔比，长得也不差，为什么襄王就是不愿看她一眼呢？
可惜，她敢怒不敢言。
她和三姨娘这么多年，都是靠着乔氏的庇护，才能在这府内过着舒坦自在的日子。
她可不敢，公然和凤雪柔叫板。
所以，凤可馨心里有不服，也只能憋着忍着。
凤雪柔柔美的脸上，满是担忧。
襄王见了，眼眸闪着疼惜，低声劝道：“凤二小姐别担心，太医应该很快就到了。”
凤雪柔扭头，冲着他淡淡一笑。
“谢谢王爷关心。”
襄王看着凤雪柔这美丽的笑容，他整个人被迷得，都有些飘飘然了。
他扯扯唇，连忙回道：“不用谢，你不用对我这么客套。这一次出京，我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待会我亲自拿给你可好？”
凤雪柔羞涩的低垂眼帘应了。
襄王看着美人娇羞的这一幕，他的眼眸越发灼热。
再过一个多月，宫里便会进行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
到时候，他一定要让父皇，为他和凤雪柔赐婚。
襄王越想，心里越高兴。
整个人的眉眼，都跟着神采飞扬。
凤可馨在一旁看的眼红，嫉妒的不得了。
她深知，凤雪柔看不上襄王妃这个位置的，凤雪柔她是当太子妃的人。
所以，襄王的这一腔痴情，注定错付。
凤可馨想着想着，都不免有些同情襄王了！
乔氏捏着帕子，坐在一旁低声哽咽哭着，端的是一副慈母模样。
“哎呦，苦命的孩子啊，这才回来多久，竟是又受了这个罪。好好的，她怎么会中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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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很好的提醒了凤南天。
他冷着一张脸，看向张嬷嬷。
他狠狠的拍了案桌一下，厉声质问：“大小姐她好好的怎么会中毒？你们给她吃了什么？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又不好好的尽心伺候？”
张嬷嬷吓了一跳，她噗通一声，连忙跪在了地上。
“将军，老奴不敢啊。这几日，我都被大夫人派遣出去，做其他的事情去了。梧桐苑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凤南天一怔，他蹙眉看向乔氏。
“张嬷嬷是我拨给染儿的奴才，你怎么还使唤她，让她去干别的事情？”
第75章
乔氏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佯装一副慌乱的模样。
熟不知，她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她正愁着，没法提起张嬷嬷这事呢。
结果，张嬷嬷这个愚蠢，她自己主动提及了。
呵……今天，她非得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了这个碍眼的老奴才。
乔氏眸光流转，眼底了掠过一丝暗芒。
随即，她叹息一声，连忙低声解释：“哎……将军，你有所不知，张嬷嬷之前是负责府内库房的工作。将军突然，将她调到梧桐苑，妾身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便想着让她再做这两日，等我找到人了，再让她回到梧桐苑伺候。谁知，昨天她居然弄丢了库房里的一样御赐之物。我还没来得及问责她呢，结果就发生了大小姐中毒这件事。”
张嬷嬷一愣，她怔怔的抬头看向乔氏。
“丢失了御赐之物？夫人，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弄丢啊，昨天和秋月交接的时候，我们两个算账，算的清清楚楚啊。”
乔氏眼眸微微红了，她带了一丝委屈，有些恼怒的看着张嬷嬷。
“张嬷嬷，你……你怎么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府内的库房，这几日，可都是你在管理。库房里丢了东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可你……哎，你是觉得，我这个夫人心软好欺负，所以你推脱自己的过错，想要赖账吗？”
张嬷嬷实在不清楚乔氏究竟在说什么。
她心底，涌起一丝恐慌。
一股不好的预感，渐渐的涌上来。
“我……奴才没有啊。奴才真的没有弄丢什么东西啊……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诬蔑我？”
乔氏咬着唇瓣，气得脸色煞白。
她楚楚可怜，哽咽哭泣着，看向凤南天：“将军，这老奴，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明明弄丢了一件宝贵物品，她居然还在这里装无辜？将军啊，以往，我看在叶姐姐的份上，这么多年，都对张嬷嬷照顾有加。这些年，我给她安排的工作，都是轻松不累的好差事啊。”
“没想到，我宽厚待她，到头来，她却这么恩将仇报对我？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这么恨我啊……区区一个奴才罢了，我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劲诬蔑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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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看着乔氏，哭得可怜兮兮。
他心底不免产生了一丝怜惜，这么多年，管理府内事务的辛苦，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乔氏这么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荒诞无稽之事呢？
所以，凤南天是打心眼里不相信乔氏会诬蔑张嬷嬷的。
他连忙揽住了乔氏，拿着帕子，温柔的替她擦着眼泪。
“别哭，我知道，这些年你管理凤府辛苦了。这件事，我会好好查一查，断然不会让你这个大夫人受什么委屈的。”
乔氏颇为感动的看着凤南天，靠近了他的怀里，哽咽道：“将军，谢谢你信任我……”
张嬷嬷这一刻，只觉得自己遍体发凉。
将军这么说，很明显，他是相信乔氏的——
第76章
张嬷嬷心底一阵发寒，她很想问一问将军，他到底还记不记得叶夫人长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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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将军，事事信赖乔氏，即便她曾经是叶夫人身边伺候的，也无法撼动将军对乔氏的信任啊。
哈……乔氏的手段，当真是厉害啊！
乔氏不会无缘无故的诬蔑她弄丢了东西，这件事，一定还有后续。
果然，秋月这时候站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委屈，跪在凤南天和乔氏的面前。
“将军，奴婢可以作证，张嬷嬷这老婆子，她在说谎。库房里的东西，并不是弄丢了，而是被这老婆子给偷了。那个御赐之物不是别的，正是太后她老人家，一个月前赏赐给夫人的一个翡翠镯子。”
张嬷嬷脸色煞白，什么镯子？
什么太后的御赐之物？
她根本见都没见过啊，一个她没见过的东西，她怎么会拿了呢？
“将军，老奴没有拿那个镯子啊，老奴根本见都没见过……”
秋月咬着唇瓣，一脸愤恨的看着张张嬷嬷。
“你怎么可能没见过？你前天还当着我的面，指着那个镯子说它漂亮呢，你当时还说，若是给大小姐戴上，会更好看。啊……你……你不会偷了镯子，拿去给大小姐戴了吧？”
秋月说完，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讳莫如深，戳中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一般。
凤南天眉头紧蹙，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镯子？他刚刚好像看见，染儿的手腕上戴了一个镯子。
那个镯子的成色，还别说，是一个价值不菲的极品翡翠。
张嬷嬷心底，突突直跳。
阴谋，这是一场针对她和大小姐的阴谋啊。
她冲着凤南天，狠狠的磕头辩解。
“将军明鉴，老奴真的没有偷什么镯子送给大小姐啊。老奴是冤枉的……老奴冤枉！”
乔氏眼底掠过诧异，难以置信的看着秋月。
“秋月，不可胡说，太后的御赐之物，怎么可能被偷了，给大小姐戴上了呢？如果大小姐喜欢，只要张嬷嬷一句话的事，我一定会送给大小姐的。张嬷嬷不可能用偷这种方式给大小姐的……”
“夫人，奴婢没有说谎。若是你和将军不信，大可让人去看看，大小姐的手腕上，究竟有没有翡翠镯子。昨日，张嬷嬷偷镯子的时候，奴婢可是亲眼看见的，绝对不会有假。”秋月掷地有声道。
乔氏低垂眼泪，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她没有继续问责张嬷嬷，而是先责怪起自己起来。
“将军，这件事，是妾身错了，怪不得张嬷嬷的。叶姐姐对张嬷嬷有大恩，所以她投桃报李以这种方式，想要回报给叶姐姐的女儿。张嬷嬷的这种做法我是理解的，都怪妾身太过喜爱那个镯子，有了一点私心，才没把镯子给大小姐。”
“如果，妾身给了大小姐，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了。说来说去，还是妾身不够大度，妾身有罪啊。还请将军，千万别怪罪张嬷嬷，她也是为了大小姐啊……”
凤雪柔在一旁看着，她焦急不已。
第77章
她上前，握住了乔氏的手，低声哽咽道：“娘，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要把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啊？”
襄王一听凤雪柔要哭了，他心底疼惜不已。
这件事，他听了半天，也深信是这老奴的错。
襄王看向凤南天，一脸的恼怒：“凤将军，一个奴才居然敢偷盗当家主母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还是御赐之物，还是皇祖母的东西。这个奴才，可真是胆大包天，你必须严惩……”
三姨娘得意的弯了唇角，她也跟着附和：“是啊老爷，这等恶奴，实在不能轻饶，否则咱们凤府里的其他下人，岂不是要有样学样了？”
凤南天早就看见了凤栖染手腕上戴着的那个镯子，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张嬷嬷偷了镯子，又偷偷给了染儿。
凤家最忌惮的，便是这些偷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无论张嬷嬷的初心是什么，可是她犯了偷盗，这就是了不得的大罪。
偷盗之罪，绝不能轻易饶恕，否则邪风一起，这凤府里的下人奴才们，岂不是都要翻了天了？
凤南天攥着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怒恨。
恼怒张嬷嬷的不争气，为了区区一个手镯，居然犯了这等愚蠢之事。
从前伺候叶氏的老人不多了，如今这个，恐怕也不能留了。
他暗暗咬牙，看向守在门外，早就惨白了脸色的周管家。
“将她拖出去，拖到祠堂的院子里，让府内的奴才都过去看看。偷盗之罪，不可饶恕，即可杖毙……”
周管家惊得，双腿发软，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将军……”
乔氏偷偷的瞥了眼周管家，淡淡勾唇冷然一笑。
处理了张嬷嬷，她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个碍事的周管家。
只要这两个老奴才处理掉了，那么整个凤府，将会彻底的被她掌控在手中。
凤南天蹙眉，冷眼扫向周管家。
“怎么，连你也要不听指令，想要阳奉阴违了吗？”
周管家的身子，猛然一颤，他连连磕头。
“将军，奴才不敢。”
“那还不快点让人，将这老奴给押下去，立即杖毙？”凤南天气急，狠狠的拍了案桌，怒斥道。
周管家不得已，只得连忙应了。
他抬起衣袖擦了眼角的泪水，哆嗦着声音让两个小厮进去，将张嬷嬷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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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整个身体都几乎麻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今日会是她的死期。
她几乎喊破了喉咙，说她是冤枉的，也没有一个人信她。
满堂坐着的人，统统都用一种厌恶至极的目光看她。
这一刻，张嬷嬷绝望极了。
两个小厮进来，拖着张嬷嬷便要往门外冲去。
香沅从内室跑出来，扑到了张嬷嬷的身上。
不让小厮，将张嬷嬷带走。
张嬷嬷紧紧的抱着香沅，嚎啕大哭。
香沅反抱住张嬷嬷，她抬头看向凤南天，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说道。
“将军，张嬷嬷是冤枉的。大小姐手腕上的那个镯子，根本不是张嬷嬷偷来送给大小姐的。”
三姨娘怔愣了一下，她紧张的捏了捏手掌。
第78章
不自觉的，她掌心里都冒出了一些虚汗。
三姨娘咬着唇瓣，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要学学大夫人的做派。
她要临危不乱，唯有这样，才能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凤南天一怔，他蹙眉看着香沅问：“不是张嬷嬷给的？那是谁给的？我可不记得，我让人送了一些手镯之类的东西给大小姐。乔氏，你送给大小姐镯子了吗？”
乔氏抿着唇瓣，一脸迷惘的对着凤南天摇头：“没有啊，妾身还没来得及送镯子饰品之类的东西，送给大小姐。将军你也知道的，昨天妾身只给大小姐送了一些衣物什么的。”
凤南天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冷冷的看着香沅：“张嬷嬷的罪名，一定板上钉钉了，你不要因为替她脱罪，便找一些有的没的借口。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赶紧进去，去伺候大小姐吧。”
张嬷嬷紧紧的攥着香沅的衣服，她颤声哽咽道：“香沅，他们……他们是联合起来陷害我的。若是你没万全的把握，就别来淌这趟浑水了。大小姐还需要你来照顾，若是你再受了牵连出了事，谁还能好好照顾大小姐？”
香沅看着张嬷嬷，到了这一刻，还在为大小姐着想。
她不免心生感动。
她抿着唇瓣，冲着张嬷嬷一笑，靠近她耳畔，低声耳语道：“张嬷嬷，你别怕。是大小姐让我过来帮你的，你放心吧，大小姐她不是一个随意被人揉捏的软柿子。你不会有事的……”
张嬷嬷一愣，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香沅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她……她不是一个傻子吗？
一个傻子懂什么？她又怎能有这个精力保她啊……
香沅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将张嬷嬷护着，不许任何人拉张嬷嬷走。
她挺直脊背，跪在地上。
她一双眼眸，冷冷的扫向三姨娘那里。
“将军，奴婢没有胡乱找什么借口替张嬷嬷脱罪。奴婢接下来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奴婢若有半句虚假之言，天打五雷轰，让奴婢不得好死！”
三姨娘神情一禀，她的脊背，不觉得出了汗。
乔氏轻佻眉梢，非常不屑的瞥了眼香沅。
呵……笑话，一个小小的奴婢，也妄想阻挠她的计划？
简直是不自量力。
她倒想看看，她怎么替张嬷嬷逃脱罪行。
“香沅，既然你发了这样的毒誓，那你继续往下说吧。我也实在不想相信，叶姐姐曾经救过的人，是这么一个德行败坏的。”乔氏佯装一副宽和温厚的模样道。
凤南天蹙眉，非常不喜香沅的这番咄咄逼人的气势。
张嬷嬷的罪名，都已经尘埃落定了，结果她还要横出枝节……
他不由得冷哼一声：“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推脱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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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心底忐忑不已，她慌乱不已的看着香沅。
香沅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想起刚刚大小姐的嘱咐，她心底又无端的生出几分勇气。
她抿着唇瓣，再次看向三姨娘。
“昨天，三姨娘以道歉之名，给大小姐送来了包子米粥，还有大小姐手上戴的那个手镯。”
第79章
“大小姐当时很高兴，当场吃了包子喝了米粥，三姨娘说，只要大小姐喜欢，她会经常来送这些吃的。然后，她就把一个镯子，套到了大小姐的手上。她说，是给大小姐的赔礼。”
凤南天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扭头看向三姨娘：“她说的，可是真的？”
三姨娘听了这话，立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焦急不已的否认：“将军，这个奴婢她在说谎。妾身昨日，确实来梧桐苑，特地给大小姐道了歉。可妾身，只送了一些包子米粥什么的，并未送什么手镯之类的东西啊。将军，昨天早上，你也是吃了妾身做的那些包子米粥的，也是你允许妾身，来到大小姐道歉的。”
凤南天思及昨天早上的事情，他附和的点头。
“没错，昨日我是亲眼看见你，带了这些东西过来梧桐苑的。”
三姨娘连连点头，激动的眼圈都红了。
“是啊，妾身当时走的时候，将军应该知道，妾身除了装包子和米粥，再没带其他任何东西啊。妾身真不知道，这个奴婢怎么会想着诬蔑妾身。将军，妾身真的好冤枉啊……”
三姨娘说着，便楚楚可怜的对凤南天撒娇。
这些年，虽然凤府内的姨娘不少，可是最受宠的莫过于是三姨娘了。
一方面，是因为乔氏的帮助，另一方面，三姨娘身上的那种娇弱楚楚，和叶氏如出一辙。
凤南天因此，也对三姨娘多了几分怜惜与宠爱。
所以，他看着三姨娘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整颗心，似乎都软了。
他连忙拉了三姨娘入怀里，低声安抚：“别哭别哭，我断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一个奴婢也该诬蔑你，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三姨娘感动不已的，伏在凤南天的肩头。
她的目光，与乔氏对上。
乔氏眼底，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
三姨娘心底，一阵窃喜。
大夫人果然厉害，她几乎将凤南天的心思，捉摸了个一清二楚。
每当，她露出这幅楚楚可怜，无助娇弱的模样，凤南天总是有几分疼惜不忍的。
凤南天安抚了三姨娘几句，他便沉着脸，看向香沅。
“大胆贱婢，你为了替张嬷嬷脱罪，居然以下犯上胆敢诬蔑三姨娘？究竟是谁给你了这么大的胆子？既然你和张嬷嬷感情深笃，那你今日，便和她一同受罚吧。来人哪，立即将张嬷嬷杖毙，赐香沅五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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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沅心底猛然一颤，一抹慌乱跃上眼眸。
张嬷嬷呼吸一滞，她的一颗心，几乎彻底凉透了。
她慌乱不已的磕头，向凤南天求饶：“将军，你罚我杖毙，我认了。可你万万不能再处罚了香沅。香沅如果再出事，谁还能照顾大小姐？荷菱被三小姐打的，根本起不了床……你就可怜可怜大小姐，饶了香沅吧。”
凤南天气急，他脸色阴沉的冷笑道：“笑话，我凤府里，难道少了她这个小丫头还不行了？没了一个香沅，我会为染儿找几个更好的丫鬟过来。我断然不能，将这等心怀叵测的贱婢留在染儿身边，祸害她的。”
第80章
三姨娘心底一喜，她得意洋洋的凝着低微至极的两个奴才。
呵……凭他们也想构陷，诬蔑她？
真是长了熊心豹子胆啊！
好在，将军还是相信她的。
乔氏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出好戏可真精彩。
她就是喜欢看着这些低贱至极的蝼蚁，在她脚下匍匐求饶，苦苦挣扎的感觉。
呵……没了这几个碍事的奴才，除掉凤栖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香沅紧紧的攥着拳头，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沁入肉里。
唯有疼痛，才能让她清醒，让她冷静。
大小姐说了，关键时刻，不能慌乱，一慌，什么事情都会前功尽弃的。
香沅咬着唇瓣，目光灼灼的看着凤南天。
“将军，你想要处罚奴婢，奴婢绝无半句求饶。但是，还请将军在处罚奴婢之前，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要不然，奴婢即使死了，也是不甘……大小姐手上的镯子，千真万确是三姨娘送的，奴婢不知道为什么三姨娘要说谎。还是说，她在掩饰什么？或是，她在掩饰，对大小姐下毒的这件事吗？”
香沅此话一出，三姨娘的脸色，直接惨白。
她的身子，轻轻一颤，气急败坏的看着香沅，大声吼道。
“你这个贱婢，刚刚诬蔑我，说我送了镯子给大小姐。现在，你又诬蔑我对大小姐下毒？我和你有什么仇，有什么冤，竟然让你三番两次的紧抓着我不放啊？将军，可要替我做主啊，她分明想要害死我啊……大小姐她虽然离家多年，可她到底是凤府的嫡小姐啊，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能对大小姐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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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分明是这几个奴才，串通一气搞的鬼。她们估计和当初李妈妈的心态一样，她们看着大小姐是个傻子，不愿一辈子跟在大小姐身边，没一个好的出路。所以她们便想到了这么一个毒计，既能除了大小姐，又能拉了我当替死鬼。呜呜呜……将军啊，我好歹是你的姨娘啊，她们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啊。”
乔氏没想到，这次三姨娘这么给力。
她说出的这番话，简直正中她下怀。
也应该，直戳了凤南天的大忌。
凤南天原本就恨极了李妈妈，阳奉阴违让凤栖染吃了那么多年哭这件事。
如今，三姨娘扯出李妈妈，又将李妈妈与张嬷嬷香沅她们扯在一起。
凤南天不恼怒，才是怪了。
果然，下一刻凤南天眼底掠过杀气。
他狠狠的拍了案桌一下，案桌上的茶盏一颤，啪嗒一声，狠狠的摔落在地，摔成了四分五裂。
“岂有此理，这帮恶奴，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将她们两个，统统都给我拖出去，统统杖毙。”
这一声怒吼，响天震地。
震得房屋，地板都跟着颤动。
门口的几个小厮，哪里再敢耽搁，他们立即跑进来，要拉了香沅和张嬷嬷出去。
张嬷嬷眼底一片绝望，她自己死了不要紧，平白的连累了香沅。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香沅。
“香沅，是我连累了你啊！”
第81章
香沅的脸上，也满是慌乱。
她看向内室那边，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了。
谁知，就在这一刻。
珠帘被人挑开。
香沅看见，大小姐神色波澜不惊的，从内室走了出来。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人？”
香沅心底一喜，大声喊着：“大小姐，我和张嬷嬷是冤枉的啊……”
乔氏一惊，她连忙扭头看去。
“大小姐你……你不是中毒，昏迷了过去吗？你怎么出来了？”
不止乔氏惊诧，其他人就像是见了鬼一般，惊愕不已的瞪大眼睛看着走出来的凤栖染。
凤南天激动的，一把将三姨娘推开。
他三两步，走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染儿？你没事了？”
他说完，便上上下下的打量凤栖染的样子。
凤栖染的肌肤，虽然还是红通一片，可比之前，好了不少。
最令他感到惊愕的是，这一刻的凤栖染，哪里还有半分痴傻的模样。
她就那么静静的凝着他，眼神冰冷至极，好像在看一个非常陌生的人。
三姨娘被凤南天那么一推，整个人狠狠的跌倒在地。
她娇嫩的手掌，膝盖都被蹭破了皮。
她疼得，低声哎哟哎哟的呻吟着。
凤可馨见了，连忙过来，扶住了三姨娘。
俩母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看着犹如变了一个样的凤栖染。
凤栖染淡淡的掀着眼帘，扫了一眼激动不已的凤南天。
她抿着唇角，低声笑问。
“父亲，你是要将我身边的丫鬟嬷嬷，统统给杖毙了吗？”
凤南天不由得，微微一怔：“染儿你……”
平淡的语气，平静的神情。
哪里有一丝痴傻的模样，她这一刻，比任何人都冷。
乔氏的心，咯噔一跳，她看着凤栖染的神色，一股不好的预感缓缓涌上来。
这是凤栖染吗？
凤栖染不是傻子吗？
她如今，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傻子的模样？
凤雪柔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凤栖染，她这个模样，好像……好像并不是傻子该有的模样……
襄王也跟着向凤栖染望了过去，当他看见凤栖染绝色的容颜时，他的眸光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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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惊艳，从他眼底划过。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五官如此精致的绝色美人。
虽然，她的身形瘦削了一些，可丝毫抵挡不住，她倾城国色的秀丽容颜。
襄王喉咙里，犹如被堵了一团棉花。
他张了张嘴，低声问了凤雪柔一句：“她……她就是你的那个傻子大姐？”
凤雪柔的脑袋，一片空白。
好似有一道闷雷，狠狠的将她思绪，炸得四分五裂了。
她哪里还有精力，再回答襄王的问题啊。
她现在，几乎整个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不……不可能的！
凤栖染她不是傻子吗？
她怎么可能是一个正常人。
现在这一切，一定是她的幻觉。
不止凤雪柔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乔氏几乎都快疯了。
凤栖染的神色，非常不对劲。
可是，即使再不对劲，她也警告自己绝对不能慌乱。
第82章
乔氏狠狠的咬着唇瓣，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即，她趋步上去两步，温柔的看着凤栖染笑道：“大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刚刚你昏迷不醒，我和你父亲都担心坏了。我们派了秋云去请太医，也不知道那死丫头怎么还没回来。你别着急，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是不是饿了啊？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准备一些好吃的，你乖乖进去等着……”
凤栖染不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乔氏。
乔氏笑得脸都快僵了，心里早已焦急不已。
这个凤栖染是怎么回事？
以前，她用好吃的东西，都能哄住这个傻子，今日她居然无动于衷？
“大小姐，你乖乖听话进去等着，我这就让人弄好多好吃的。然后，再让人给你弄一些玩具过来玩，好不好啊？”乔氏不死心，又勾着唇，低声哄道。
凤南天暗暗打量凤栖染的神色，他越看，越欣喜。
染儿她……她莫非不傻了？
“染儿？”
凤栖染的目光，这才又落在凤南天的身上，她再次又问了一句。
“父亲，你是要把我身边的丫鬟和嬷嬷都给杖毙了吗？”
凤南天欣喜若狂，他连忙哈哈大笑，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手掌。
“染儿啊？你这是好了，你不傻了吗？”
乔氏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栖染。
其余的人，纷纷都是傻了一般。
明明是一个傻子，这突然间变成了正常人？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凤栖染蹙眉，将自己的手掌，从他掌心抽离。
她的神情，冷漠至极。
“父亲，香沅和张嬷嬷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动他们。如果父亲，你非要杖毙他们，那便连我也一起给杖毙了吧。”
凤南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一再询问的问题。
他看着女儿，对自己疏离的动作。
他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他顾不得别的，立即喊府医吴庄出来。
染儿的身体最重要，他要好好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庄战战兢兢的出了内室，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一瞬间，众人的眼眸，纷纷都落在吴庄的身上。
凤南天看着吴庄问：“大小姐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她现在看着，好像不傻了……这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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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庄有些忐忑的瞄了眼大小姐，怎么回事，哎，还不是大小姐根本就不傻啊。
她之前的痴傻，统统都是装的。
可他明明知道，却不能这么说。
大小姐还没出来时，便已经低声警告他，让他照着她的话回答。
吴庄擦了额头的汗水，颤着声音回道：“回将军的话，刚刚大小姐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弓，小的因为，大小姐就快不行了。谁知道，大小姐突然就醒来了……小的摸了摸她的脉搏，发现她的身体，正一点点的恢复正常。小的也不明白什么原因，大小姐突然就这么好了……”
凤南天攥着拳头，压抑住心底的狂喜，他再次问。
第83章
“你确定，大小姐是真的恢复正常了吗？以后，她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吗？那她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危害她的身体呢？”
吴庄咽了一口唾沫，睁着眼说瞎话回道。
“大小姐的身体情况，确实恢复正常了……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这个小的还真不清楚。不过，只要别有人刺激大小姐，别太逆着她的意思，估计大小姐都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的。”
乔氏听了吴庄这番话，气得差点呕出一口鲜血。
什么别刺激，别太逆着她的意思，难不成这以后，凤府里的人，事事都要顺从凤栖染的意思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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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样，那还得了？
她怎么觉得，这个吴庄，说的这些话，特别的不靠谱呢？
乔氏眸光闪烁，她看向凤南天低声建议：“将军，不如我们再等等，等到太医过来，再让太医，为大小姐把脉一番吧。”
凤南天也是不太信任吴庄，毕竟，他一个小小府医的医术，也就那样。
当然比不得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了，所以他非常赞同乔氏的提议。
“对，对，应该再让太医把脉一下，这样我才能放心。”
女儿突然变得正常，他比任何人都开心。
他眼中满是慈爱光芒，看着凤栖染眯眼笑着。
“染儿啊，你快点回屋里休息，千万别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而伤了自己的身体。”
凤栖染却微微挑眉，淡淡的看着凤南天。
“不值得？不知道，父亲口中不值得的人和事，到底是不是指香沅和张嬷嬷呢？父亲，之前，我虽然是一个傻子，但我并不是善恶不分。这些年，我虽然痴痴傻傻，也并非什么都不懂。”
“我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许多人事，我比谁都看到清楚明白。我知道，谁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谁对我是虚情假意。香沅和张嬷嬷对我很好，我也绝不能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冤枉，而无动于衷。”
凤南天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口齿伶俐，说出这样令他觉得惊叹的话语。
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激动的不得了！
“你觉得，她们是冤枉的？所以，你要替她们伸冤吗？”凤南天眼眸闪着光，颤声问道。
他的声音之所以发颤，完全是因为激动导致的。
他的大女儿，不但不傻了，她居然还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这实在是，令他太过惊喜。
“染儿啊，你慢慢说，为父听着。不急不急啊，来人哪，赶紧给大小姐上一杯温热的茶水，赶紧上一些精致的糕点过来。”凤南天抑制不住的喜悦在脸庞显露，无论他怎么遮掩，那都是遮掩不住的。
周管家见此，满心欢喜。
他连忙应了，跑出门去，吩咐丫鬟端茶端糕点。
凤南天扶着凤栖染，亲自让她落了座。
凤栖染倒没想到，她这个爹，居然会这么激动。
看来，凤南天对凤栖染还真是有一些疼爱的。
不一会儿，茶水，糕点流水般的端了进来。
凤南天慈爱的看着凤栖染，笑着招呼她先喝茶，再吃糕点。
第84章
凤栖染也不反对，反正这会儿，她也饿了。
她非常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凤南天关怀备至的照顾。
乔氏和三姨娘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都白了。
偏偏，她们还不能发火，发怒。
看着凤南天那乐的不行的模样，乔氏的一口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她真的是没想到，凤栖染突然就不傻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明白，凤栖染这突然的改变。
她心里，都快呕死了。
一个傻子，凤南天都这么关怀，更别说，如今凤栖染她不傻了。
照着这样下去，这凤栖染有一天，还不得骑到她的头上去？
可恶，简直太可恶了！
凤雪柔的手指，紧紧的搅着帕子，看着父亲对凤栖染亲热关怀的模样，她心底不由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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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父亲这么关怀她。
到底是不一样的，父亲的这颗心，可真是偏到了极点。
凤可馨狠狠的咬着唇瓣，眼底闪着嫉恨的光芒。
原以为，镯子上的毒药，可以要了凤栖染半条命。
真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居然让凤栖染恢复正常了？
你说，这气不气人？
凤可馨恼的，都快崩溃了。
凤栖染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极其淡定的用了茶水，吃了糕点。
直到，她觉得不饿了。
她才停了手。
她擦了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给了凤南天一个好脸色。
“多谢父亲，如此关心染儿。还请父亲，接下来一定要秉承着公平公正的态度，处理丢失御赐之物这件事。”
凤南天的脸上，笑得和一朵花似的。
他摸了摸细长的胡须，笑着点头。
“好……好，父亲一定会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你一定不要激动，想要说什么就说……”
什么事，都没有染儿恢复正常人，让他值得高兴。
若是染儿不忍处置这两个奴才，那他为了不刺激她，倒也能饶了他们一命。
其他人的脸色，一度变得很难看。
乔氏愤恨的咬牙，攥着袖中的手掌。
掌心处，隐隐有疼痛传来。
那疼痛提醒着她，让她即使再愤怒，也不能在这时候发怒。
将军真是太宠凤栖染了。
叶氏在他心目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那个贱人，死了死了，也在将军的心里扎了根。
她真是恼恨到了极点。
凤栖染淡淡的抬眸，扫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乔氏。
她淡淡抿唇：“夫人的脸色，貌似很不好看啊？”
乔氏一怔，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对她说话。
她随即扯着僵硬的嘴角，冲着凤栖染露出一丝和蔼的笑意。
“谢谢大小姐，对我的关心。我没事，我之前，就是太过担心大小姐了，所以才有些紧张。现在，看你不但没事，还恢复成了正常。我这心里啊，真替将军，替大小姐你感到高兴啊。”
凤栖染眼底淌过一丝感动，她冲着乔氏又是温和一笑。
乔氏也同样回了她一个笑意。
直觉里，她觉得恢复正常的凤栖染，貌似有些不太好惹。
凤栖染的目光，又落在了三姨娘的身上。
第85章
三姨娘扯扯唇，对着凤栖染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她心里忐忑极了，好好的一个傻子，居然变正常了。
凭着凤南天对凤栖染的喜爱，这傻子以后还不得将她压得彻底抬不起头来吗？
凤栖染没搭理三姨娘，连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三姨娘气得不得了，她在心底暗骂。
这个小贱人，简直太嚣张了！
凤栖染忽略掉三姨娘眼底的愤恨，她扭头看向凤南天道：“父亲，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我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三姨娘说，她昨日来的时候，只给我带来了米粥和包子……”
凤南天不置可否的点头：“没错，昨日她来的时候，我也看见了，她确实只带了包子和米粥。染儿，我知道，你想护着你的丫头和嬷嬷，可是她们这般以下犯上，诬蔑主子，实在是罪不可恕。”
凤栖染啧啧叹道，眼底掠过一丝惋惜。
“父亲啊，我想说的是。昨日，三姨娘不但送了包子和米粥，她还亲自送了一镯子，戴到了女儿的腕上。说谎的人不是香沅，而是三姨娘。女儿实在不知道，三姨娘为什么要说谎啊？没想到，像三姨娘这么美丽娇弱楚楚的美人，居然也会睁眼说瞎话啊？”
凤南天微微一怔，他蹙眉看着凤栖染：“你说的都是真的？三姨娘真的拿了一个镯子，戴在你手上？”
凤栖染点头，她抬起胳膊，将薄如蝉翼的袖子掀开。
一截白皙如玉的皓腕，显露在众人面前。
白玉如雪的腕上，戴了一个碧绿的翡翠镯子。
镯子衬得肌肤，越发白莹透亮。
襄王看了，他眼眸掠过一丝亮光。
他不禁在心底赞叹，这个傻子大小姐还真是天生丽质，天香国色啊！
她这一身美丽的皮囊，若是好好的养一段日子，估计会更加的绚丽迷人。
凤栖染自然注意到了襄王那灼热的目光，她不禁勾唇，暗暗冷笑一声。
她是秦霜晔的时候，自然和襄王有过一些交集。
襄王这个人，他最喜欢的，就是一些颜色漂亮的美人。
若不是凤雪柔堪称是京都第二美人，估计他也不会纡尊降贵，讨好一个将军府的二小姐！
“父亲，三姨娘给我戴的镯子，就是这个镯子。”凤栖染扭头看向凤南天说道。
凤南天瞥了一眼，他的脸色微沉，冷冷的看向三姨娘。
“你居然敢说谎？你这是要干什么？”
三姨娘吓得脸色惨白，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向将军解释。
“将军，我……我……”
“三姨娘不但说谎，还诬蔑我的丫鬟，说她下毒，毒害于我。三姨娘，我与你无冤无仇，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何要狠心除了我身边的丫鬟呢？你是要干什么啊？”凤栖染叹息一声，满脸的苦涩与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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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眼底掠过一丝担忧，怕这件事会影响了凤栖染的心绪。
他沉着脸，冲着三姨娘吼道。
“说话啊，哑巴了吗？”
三姨娘跪在地上，心里慌乱到了极致。
她抬眸，偷偷的看了眼乔氏。
第86章
乔氏眼底掠过一抹精光，瞥了眼凤栖染。
这一刻，她不禁怀疑，凤栖染她之前不是真的傻？
或是她一直都在装疯卖傻？
一个傻子，即使清醒了，也不可能如凤栖染这般伶牙俐齿，每说一句话，都能狠狠的戳中别人的软肋。
一刀毙命，凤栖染这话足以将三姨娘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乔氏的心里，一下子多了几分危机感。
对待凤栖染，她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没准，凤府里的这些人，还真的被凤栖染给耍了呢。
她也许根本就不傻。
乔氏收敛心神，开始对着三姨娘使眼色。
三姨娘眸光流转，看到了乔氏的提示。
下一刻，她哭着扑到了凤南天的脚边，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衣袍。
“将军啊，妾身冤枉啊。妾身没有说谎啊……妾身真的没有将什么镯子，送给大小姐啊。妾身真的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啊……难不成，大小姐心里还嫉恨着我们母女，昨日将军解了我们母女的禁足。所以大小姐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才……才弄出这一出？”
乔氏趁热打铁，她红着眼睛，立即跪在凤南天面前，哽咽着声音说道：“哎呦，将军你瞧这事闹的……我看啊，大小姐就是因为将军解了三姨娘的禁足，所以她心里对三姨娘母女有气！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给三姨娘她一个教训。这件事也是怪我，那一晚上，我就不该为三姨娘母女求情，让三姨娘服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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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将军，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妾身也有错，不如将军罚妾身禁足一个月。至于三姨娘和三小姐，也把她们也禁足了吧。唯有这样，大概才能消了大小姐的气吧？大小姐如今不能气，咱们就顺着她一些吧。”
凤南天听了乔氏这话，顿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而且，乔氏素来宽厚大度，如今这么委曲求全，他看着也挺不是滋味的。
他连忙起身，亲自将乔氏搀扶起身。
乔氏一脸自责，连连向凤栖染道歉。
三姨娘也跟着低声哭泣，一副快要哭断气的模样。
凤可馨挨着三姨娘，她低垂着眼帘，将凤栖染恨到了骨子里。
这个傻子一回来，就搅得凤府不得安宁。
她就是一个煞星！
凤南天扶起了乔氏，他脸上带着一些犹疑，有些愧疚的看着凤栖染。
“染儿啊，你别气啊，这件事是父亲做错了。父亲不该那么快原谅三姨娘她们的，父亲这便将三姨娘母女禁足啊。你诬蔑三姨娘这事，父亲也不计较了，我们就把这件事揭过去吧。”
凤栖染冷眼看着，乔氏与三姨娘的表演。
她不由嗤笑一声。
乔氏果真厉害啊，企图用这个借口，让这件事轻轻揭过去？
她还真是能耐啊。
若凤栖染真是一个傻子，说不定还真就这么过去了。
可惜啊，现在她不是傻子。
自然不会如了这些人的意儿。
她抿着唇角轻轻一笑，冲着凤南天摇了摇头。
“父亲，这件事恐怕揭不过去……三姨娘和夫人同仇敌忾，给女儿扣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第87章
“女儿没做过的事情，怎么能忍？父亲刚刚说，是我诬蔑了三姨娘，呵……试问，我怎么诬蔑她了？我说我手上戴着的镯子是她送的，就是我诬蔑她了吗？这也太欺人太甚，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一般玩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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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蹙眉，这凤栖染可真不好对付啊。
一言一语，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
三姨娘的脸色，一阵惨白，她心里在暗暗打鼓。
凤雪柔眸光晦暗，瞥了眼凤栖染。
她抿着唇瓣，没说什么。
如今，她不宜参与进去，免得到时惹了一身骚。
凤可馨暗暗替三姨娘着急，她咬牙狠狠瞪了凤栖染好几眼。
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将凤栖染给撕了。
凤南天一愣，万万没想到，凤栖染的气场居然这么足。
一字一句，有理有据，条理分明！
凤南天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
凤栖染忽略巅峰凤南天那灼热的目光，她这个父亲，就是一个墙头草。
哪里有风，他就吹哪里。
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全程都被人拉着鼻子在走。
还好，他是一个靠打仗闻名天下的将军。
否认，如果他入朝为官，岂不是被人卖了，都还替别人数钱呢？
凤栖染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放在案桌上。
她的眼眸，淡淡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最后，她还是落在了凤南天的身上。
“父亲，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么我们也别再浪费时间，这里打嘴仗纠缠下去。不如，你派人去搜索三姨娘的院落一番吧。”
凤栖染的话音刚落，三姨娘眼底满是惊诧。
她立即心虚的吼道：“搜我的院落？大小姐，你不但诬蔑我就算了，你居然还要用这种方式折辱我吗？况且，镯子都在你手上戴着了，你究竟还要搜什么？”
凤南天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凤栖染。
“对啊染儿，镯子在你手里，你还要搜什么啊？”
凤栖染扬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眯眼看向凤南天：“父亲，女儿怀疑，我手上戴着的这个镯子，它不是真的，而是赝品！”
凤南天一惊，他惊诧的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乔氏也是震惊不已，她蹙眉，立即冲到凤栖染面前，凑近了看那个镯子。
“赝品？这怎么可能呢？这可是太后她老人家，亲自赏赐给我的镯子……”
三姨娘拧眉，搞不懂凤栖染究竟在搞什么鬼。
乔氏送过来什么样的镯子，她就送给凤栖染什么样的镯子。
这镯子，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如果镯子是假的，那么真的在哪里？
“不……不可能，我昨日明明拿了真的……”三姨娘尖利着声音吼着，刚刚吼了一半，她便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下一刻，所有人的眼眸，纷纷看向三姨娘。
三姨娘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乔氏脸色难看极了，她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蠢货。
凤南天脸色难看，他满脸怒容的看着三姨娘。
“你终于承认，自己拿了镯子，送给染儿这件事了？”
这贱人，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耍弄他？
第88章
凤南天气急，当即抡起胳膊，狠狠的扇了三姨娘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三姨娘被打的，眼冒金星，口吐鲜血出来。
凤可馨吓坏了，她瘫软在地上，不敢靠前，一直都往后退着。
凤南天发起怒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到底是个武夫，平日看着挺温润近人的，熟不知他身上的煞气只是一时被隐藏罢了。
一旦惹恼他，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都能将人活活打死。
乔氏吓得身子发抖，站在一旁，不敢再插话。
凤雪柔更是脸色惨白，捏着帕子，更不敢吭声。
襄王在一旁看着，也有些忌惮凤将军身上的煞气。
在场的诸人，这一刻没有不怕凤南天的。
唯有凤栖染，她神色波澜不惊，没有一丝变化。
她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吃着糕点。
“父亲如果还怀疑我的话，不妨派人去搜搜三姨娘的院子……想必，她院子里绝对会有惊喜，等着父亲去挖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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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阴沉着脸，冷着声音吩咐周管家去搜三姨娘的院落。
周管家立即应了，他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激动扫了一眼凤栖染，然后他便带了几个仆人去了三姨娘的院落。
三姨娘惊惧不已的爬在地上，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想不明白，凤栖染为什么要让人搜她的院落。
她送给凤栖染的手镯，明明就是真的。
而那瓶毒粉，她也早已让人处理干净了。
就算让人去搜，也绝对搜不到任何的东西。
三姨娘拿着帕子，擦了嘴角的血渍。
她缓缓抬头，瞪了凤栖染一眼。
“大小姐，你这样诬蔑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难道，仅仅因为馨儿打了你的丫头，你就这般要置我于死地吗？”
凤栖染淡淡抿唇一笑，她眼底迸射出一道冷寒。
“三姨娘你这话说的实在太可笑，不是我要诬蔑你，不是我要害你。而是你们母女，紧揪着我不放才是。前日，三妹不分青红皂白，便过来毒打我的奴婢，我的奴婢因为她的一顿毒打差点丢了一条命。”
“还没过一日，三姨娘又借着道歉，送给我镯子，对我下毒。你的阴谋被揭发，你又反过来，反咬我一口。如此狠毒，无耻之人，三姨娘的做派，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三姨娘瞪大眼睛，无比震惊的看着凤栖染。
这个傻子，她怎么可能突然恢复正常，就变得这么厉害？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狠狠的戳在她的心坎。
她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我们便拭目以待吧。反正周管家也带了人去搜查三姨娘的院落了，我们就静静的等着吧。”凤栖染淡淡一笑，颇为挑衅的冲着三姨娘挑眉道。
三姨娘气得，心肝脾肺都生疼。
气死她了，这贱人，要气死她啊！
乔氏蹙眉，凝着凤栖染的一举一动。
她心里的疑窦，一点点的加深。
凤栖染她之前绝对是装疯卖傻的。
第89章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凤栖染如今的这一副油盐不进的做派。
三姨娘都不是她的对手。
凤栖染，她绝对不简单。
不多时，周管家便在三姨娘的院落，搜到了一个翡翠手镯，还有一瓶药粉。
周管家将东西，当即便带回了梧桐苑，呈现到凤南天的眼前。
凤南天看了面前的东西，他眼底闪烁着滔天怒火。
他冲到三姨娘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三姨娘几乎傻了，她愣愣的看着那个镯子和药瓶。
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怎么会这样？这些东西，怎么会在我的院子里？”
她明明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啊，怎么可能又让周管家给搜了出来？
凤南天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怒恨的吼道：“你还不肯承认，你是故意要毒害染儿的吗？”
乔氏的心，咯噔一跳。
她清晰的意识到，如今的形势，已经完全被凤栖染掌控。
这件事，再继续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
目前来看，唯有让三姨娘认下这个罪，才能彻底平息凤南天的这场怒火了。
乔氏很快拿定了注意，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唯有牺牲三姨娘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三姨娘面前，她满脸失望的看着三姨娘。
“三姨娘，你怎么能这么毒害大小姐呢？你的心思，也太歹毒了。你这让将军情何以堪啊？大小姐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将军好不容易将她接回来，好好待她。结果，她差点就被你给害死了。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小孩子间，有一些误会纠葛，算的了什么啊。你怎么能这么记仇，这么算计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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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一愣，她眼底一片死寂。
她瞬间明白了乔氏的意思，乔氏这是让她认罪啊。
可是，她不甘心啊。
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败给了凤栖染这个傻子。
“夫人我……”
乔氏眼眸狠厉，给了三姨娘一句警告。
“做错了事，总要受到惩罚的。你别再狡辩挣扎了，与其这么闹下去，不如早点认错，取得大小姐的原谅才好。否则，你让三小姐她以后怎么办？是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她有你这么一个心思歹毒，不肯认错的狠毒姨娘吗？三小姐这就快说亲了啊，你是想让她嫁不出去，一辈子当一个老姑娘吗？”
“还有二公子，他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在学堂遭受其他人的非议和冷眼吗？他将来，可是要考取功名，前途无量的啊。你确定，你要毁了你一对儿女的前途吗？”
乔氏的这番话，可谓是非常诛心。
她也成功的捏住了三姨娘的软肋。
三姨娘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吗？
她现在，除了认罪这一条路，根本无路可走！
三姨娘听了，她犹如被醍醐灌顶。
她咬着舌尖的刺痛，咽下那一口腥甜的血沫。
她闭眼，眼角流淌出两行清泪。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凤南天，沙哑着声音哭道。
“将军，夫人说的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一口怨气，而这么算计大小姐……我实在是糊涂，我混蛋。”
第90章
“还请将军，别再迁怒别人，所有的过错我都愿意一力承担。无论将军，怎么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我心甘情愿领受。”三姨娘说着，便松开了凤南天的衣袍，额头紧紧的贴在了地上。
凤南天冷哼一声，眼底满是怒意与愤恨。
凤可馨彻底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乔氏不动声色的，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凤可馨立即明白了乔氏的意思。
她连忙爬过去，哭着抱住了三姨娘。
“娘，娘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和二弟怎么活啊……二弟他还那么小……”
三姨娘也是伤心到了极致，她抱着凤可馨，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母女俩哭得甚是可怜，惹得襄王都有了一丝不忍。
凤雪柔瞧着，现在的时机差不多了，所以她便缓缓起身。
走到了凤南天的面前，施施然朝着凤南天行了一个大礼。
凤南天看见凤雪柔这般行为，他的眉头不由一蹙。
“柔儿，你这是干什么啊？”
因为凤雪柔从出生起，就被冠上凤命的头衔。
所以，凤南天总是高看她几分。
平日里，他对待这个女儿，也算疼爱有加。
这些年，他但凡有好东西，都会派人送给凤雪柔。
他对凤雪柔是寄予厚望的。
凤雪柔磕了一个头，便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凝着凤南天。
“父亲，三姨娘做错了事，确实要受到严厉的惩罚。无规矩不成方圆，还请父亲从严处罚。虽然……虽然会因此让三妹和二弟没了亲娘照拂……”
乔氏叹息一声，她眼底闪着不忍。
“哎……三姨娘一时糊涂，酿成了这样的大错。按理说，是不该轻饶……将军，你看，该怎么处理三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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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思索了半晌，他看着三姨娘和凤可馨哭得那么可怜的模样，他心里也有了几分不忍心。
襄王见此，也跟着劝道：“所幸凤大小姐也没遭什么罪，也没损害身体。反而因此，她还因祸得福了，这件事，本王认为，凤将军大可小惩大诫……”
凤可馨听到，襄王为她娘亲求情了。
她眼底流转的满是感动，她激动不已的看向襄王，那眼神，恨不得当场要对襄王以身相许了。
“谢谢襄王，替我娘亲求情。”
凤雪柔自然也向襄王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目光。
襄王微微扬起下颌，眉眼间溢满得意。
凤栖染在一旁冷眼看着，不由暗笑一声。
乔氏和凤雪柔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凤南天看着眼前这幅画面，他有些为难的看向凤栖染。
“染儿，你看这件事……”
凤栖染捧起茶盏，浅浅的抿了口茶水。
“父亲看着办吧，我相信父亲绝对会公平公正的处理此事……”
一句公平公正，让凤南天幡然醒悟过来。
是啊，他得公平公正啊。
若是轻饶了三姨娘，指不定下次，她还要因怨生恨，怎么报复染儿呢。
这件事，本来就是三姨娘恶毒。
万万不能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便忽略掉了三姨娘恶毒的心肠。
第91章
他可不愿再看着染儿出事了。
这可是，他和叶氏唯一的孩子啊！
凤南天想着，当即下了决心。
他看向周管家吩咐道：“立即赐三姨娘五十板子，打完之后，立即送出凤府，将她送往山庄休养。以后，不得我命令，不许将她接回府来。”
三姨娘原本心里还带了一丝得意，她笃定将军决定不会重罚她。
顶多就禁足几个月，或是罚她的半年一年的月银。
可是，但她听见将军的吩咐。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凤可馨吓了一跳，她连忙拿出帕子，替三姨娘捂着流血的唇瓣。
“娘，娘啊，你怎么了啊？”
三姨娘气得，全身都在哆嗦着。
偏偏这一刻，她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随即，她双眼一翻，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凤可馨的心，咯噔一跳。
整个人都傻了。
且不说父亲要将她娘送去山庄休养，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单单要打三姨娘五十大板这个惩罚。
几乎都能要了三姨娘一条命啊。
凤可馨心里慌乱到了极致，她匍匐在地，疾步爬到凤南天的面前，抱住了他的双腿，痛哭流涕的求饶。
“父亲，求你饶过我娘吧，我娘她罪不至死啊……五十大板子，会把她给打死的啊！”
乔氏和凤雪柔皆都眼底闪着震惊。
她们根本想不到，将军居然罚的那么重。
乔氏觉得，她的脸面，都被凤栖染按在地上，狠狠摩擦扇打一般。
她刚刚还觉得，将军会给她一个面子。
却不想，下一刻，就被啪啪打脸啊。
她的脸，疼得很啊！
凤南天似厌倦了这样的嘲弄与哭嚷，他冷着脸看着周管家。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人拖出去行刑……”
周管家哪敢怠慢，他连忙应了。
随即派了几个婆子，将三姨娘拖出去。
凤可馨拦着不让婆子拖走三姨娘，凤南天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凤可馨的胳膊。
“你娘她做错了事，就要收到惩罚。若是你觉得，她冤枉，那你的心思，就是和她一样歹毒。你若是再阻挠我惩罚她，那我便连你也一起罚了。你不忍看她被送出府去，那你就跟着她一起去，从今以后都别再回凤府。”
凤可馨一愣，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她眼底闪着慌乱与绝望。
不……她不要出府，她不要去山庄。
那里那么苦，她从小金枝玉叶长大，她怎能受那个苦？
乔氏连忙过来，抱住了凤可馨。
她清楚的明白，将军是铁了心要处置三姨娘的。
若是她强自阻挠，为三姨娘求情，恐怕会适得其反，引得旁人怀疑她与三姨娘联手。
为了让这件事，尽快的尘埃落定。
乔氏苦口婆心的劝凤可馨。
“馨儿，你父亲说的对，既然错了，就要得到惩罚。不然，以后人人效仿，这凤府岂不彻底没一日安宁？三姨娘她糊涂，你万万不能跟着她糊涂。虽说，她是你的亲娘，可将军还是你的父亲呢？难道，你为了那么一个娘，就不要你父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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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乖孩子，你别担心，既然你娘亲不在府内了。我也会把你和二公子当做自己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的。这些年，母亲我对你们姐弟不好吗？听话啊，别再惹你父亲生气，否则你娘还有活路吗？”
乔氏的一番软硬兼施的劝阻，终让凤可馨彻底老实了。
即使乔氏不这样说，她也不敢跟凤南天闹了。
若是真的要把她送出府，去那个什么山庄住，那她不得和凤栖染一样，吃尽苦头受尽苦楚？
凤可馨红着眼睛，低声哭泣着向凤南天赔罪。
“父亲……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忤逆父亲了。”
凤南天满意的瞥了眼乔氏，越发觉得，他这个妻子越发善解人意！
“行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只要三姨娘她以后安分守己，不再给我惹事，让我恼恨。她也不是不能回来凤府，以后如何，端看她如何表现了。”
凤可馨抿着唇瓣，乖巧无比的颔首。
周管家那里，早把三姨娘拖出了梧桐苑。
将军吩咐了，要让全府的人，都去前院围观三姨娘受刑。
让他们这些后院的人看看，兴风作浪，毒害大小姐的下场！
五十大板子，事实上板子刚刚落下三十下，三姨娘便已经奄奄一息，快要被打死了。
周管家不敢托大，他连忙让人禀告了凤南天。
凤南天思及，三姨娘替自己生育的那一双儿女。
他终是有了一丝不忍。
“算了，剩下的就别打了。立即送她出府，送往山庄养着吧。记得派大夫替她看伤，毕竟是三小姐和二公子的亲娘，我也不好成了他们的杀母仇人。”
周管家立即应了，当即吩咐下人，将三姨娘抬进了一个轿子里，动作快速的抬出了府门。
凤可馨站在门口看着，眼泪不断的夺眶而出。
娘亲走了，以后谁还能护着她？
乔氏走上前来，揽住了凤可馨的肩膀。
“可怜的孩子别看了，走，跟母亲回揽春院去。只要你娘不死，我们就还有希望不是？”
凤可馨扭头看向乔氏，她扑入了她的怀里。
顿时，她嚎啕大哭起来。
“母亲，我恨凤栖染，我恨死她了……”
“嘘……别说胡话，我们先回揽春院。”乔氏立即捂住了凤可馨的嘴巴，拉着她去了揽春院。
凤栖染站在假山后面，看着乔氏眉眼慈悲的，拉着凤可馨走了。
张嬷嬷在一旁瞧着，不禁叹息一声：“大小姐，这下子，三小姐可是彻底嫉恨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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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揪了一根绿色的杂草，攥在手里玩着。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回府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们既然不给我活路走，那我便拉着他们一起走向绝路。”
张嬷嬷一怔，万万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说。
她不禁鼻头一酸，不由哽咽起来。
大小姐这些年在外面，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否则，她怎么变成如今这幅冷淡决然的模样？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大小姐根本不傻。
她之前装傻，定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装傻的。
第93章
凤栖染觉得，凤府里的人，没一个是傻子。
她一个傻子，突然变成了正常人，任谁都会产生怀疑。
所以，为了谨防万一。
她主动找了凤南天。
她掀起衣裙，郑重其事的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父亲，女儿有话要对你说。”
凤南天哪能忍心让她跪下啊，他连忙过来，扶起了凤栖染。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遮遮掩掩的……”
凤栖染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凤南天。
“父亲，其实自一年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磕了脑袋后，我就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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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一愣，他眼底满是讶异。
“一年前你就恢复正常了？那你怎么……”
凤栖染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低声回道。
”之所以隐瞒不说，继续装疯卖傻，我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得已做了这样的选择。父亲，李妈妈她这些年如何待我，想必你已经知晓了。我若是突然恢复了正常人，她为了钱财，难保不会再对我做什么事情？”
凤南天听了这话，心底一阵难受。
他眼底满是愧疚，连忙阻止凤栖染继续说下去。
“行了，别说了，父亲都明白了。染儿啊，这些年，是父亲亏欠了你。你这些年受的苦，受的罪，父亲谨记于心。以后，父亲会慢慢的补偿你的……”
凤栖染佯装满脸感动，她哽咽着声音道。
“父亲，只要你别再赶我出凤府，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不要父亲的补偿，只要你能让我在身边，为你尽孝，我就别无所求了。”
凤南天听得一阵感动，他眼眶微微的红了。
他揽着凤栖染，低声哽咽哭了几声。
“好好……父亲再不让你流落在外了。父亲明日，便请女先生，和一些礼仪嬷嬷过来，教你一些礼仪什么的。总归，该凤家嫡长女的东西，父亲一样都不会少你的。”
凤栖染低声应了，那一副温婉乖顺的模样，让凤南天看了，心底一片柔软。
他眼前微微恍惚了一下。
他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叶氏。
——
这件事彻底的尘埃落定，直到傍晚时分，秋云才带了两个太医，姗姗来迟。
凤南天得了消息，心底不免嘀咕了几声。
乔氏身边的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让她去请太医，她到了天黑才回来。
若是染儿真的病入膏肓了，现在他们过来，岂不是只能看见一具尸体了？
凤南天冷着脸色，让那两个太医到梧桐苑，去给凤栖染把脉。
染儿的身体，他还是有些担忧的。
乔氏得了消息，暗骂秋云一句蠢货。
她是命令秋云，让她拖着时间，晚些回府。
可没让她这么晚回来啊？
这丫头，怎么就那么笨？
根本不如刘嬷嬷，深的她心啊。
想起刘嬷嬷，乔氏又是一阵心疼。
如今倒好了，不到几天的时间，折了一个刘嬷嬷，搭进去一个三姨娘。
她几次三番和凤栖染交手，哪一次都是满盘皆输。
如今，她非常肯定，凤栖染她一开始就不傻，绝对是故意耍着她玩呢。
乔氏气得，晚膳都没吃下几口。
第94章
两个太医为凤栖染把了脉，他们告诉凤南天，凤栖染的身体一切都好。
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后遗症！
凤南天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他亲自恭恭敬敬的送了两个太医出府。
待两个太医离去，他扭头便看向秋云，冷声斥责。
“大胆奴婢，让你去请太医，你怎么能这么晚才回来？”
秋云吓得身子一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颤着声音，低声解释。
“将军恕罪，奴……奴婢是因为在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这才耽搁了时间。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将军息怒。”
凤南天暗暗咬牙，当即赐了秋云二十板子。
秋云不敢违逆，颤声接受惩罚。
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如今，新伤加上旧伤。
她几乎都去了一条命。
当秋云，被抬着回了揽春院，乔氏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让抬下去了。
秋云躺在担架上，欲言又止的看着乔氏。
乔氏眼里满是嫌弃，捏着帕子捂着鼻子，背过身去，根本赖得再看秋云一眼。
秋云的心灵，咯噔一跳，根本不明白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在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足足两日，她才反应过来。
夫人根本没有请大夫，为她看伤口，为她包扎。
更没人过来她的房间，过问她半句。
她躺在床上不能动，整整两日都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点饭菜！
发热了两日，身上的伤口都流脓了。
整个人意识模糊间，她才恍然醒悟，夫人这是舍弃她了吗？
所以，夫人就让任由她这么病死？
不管不问，冷酷到了极致。
秋云心里一阵胆寒，夫人啊，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自小就伺候在夫人身边，一直都忠心耿耿，她想不明白，夫人为何要舍弃她？
难道，仅仅因为她这次办砸了事情吗？
秋云隐隐有种猜测，夫人想让她死，彻底的封住她的嘴。
夫人毒害大小姐的事情，刘嬷嬷死了，唯有她最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今，大小姐不傻了，变成一个正常人，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该翻旧账，查找当初毒害她的罪魁祸首呢。
所以，夫人为了掩埋真相……
秋云简直不敢往下想，她眼眶里流淌着泪水，嘶哑着声音望向门外，低声呼救。
“来人……救命啊……”
然而，她的呼喊声音，犹如蚊蝇，根本没人听见，也根本没人会进来救她。
她绝望的躺在床上，望着昏暗的房内，心底一阵绝望。
夫人她好狠的心，她跟了她这么多年，如今为了杀人灭口，夫人居然用这种方法对待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正在她绝望的时候，凤栖染带着香沅，神不知鬼不觉的推开了房门。
秋云一怔，她慢慢的看着凤栖染朝着她走来。
“大……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凤栖染居高临下的看着秋云，她眼底闪过一丝惋惜。
“你被打，终究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听香沅说，如今没人管你，我便心生不忍。所以，我带了跌打伤药过来……让香沅给包扎一下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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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秋云眼底满是诧异，她仰头看着凤栖染，颤声问：“大小姐，你不恨我吗？毕竟李妈妈那件事……”
凤栖染坐在了床榻边，她抬手捂住了秋云的唇瓣。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也算是因祸得福，才能回了凤府享福。李妈妈她也死了，刘嬷嬷也畏罪自杀了。冤头债有主，怎么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来……”
秋云听得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她没想到，大小姐居然是这么善良宽厚的人。
她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对大小姐不利的。
可大小姐非但没计较，她还这么善良的来救她出绝境。
秋云心底满是感动。
她哽咽声音：“大小姐……你真好。奴婢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凤栖染温润一笑，她抬手替秋云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
“谢什么，你我都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一句斗不过是可怜罢了，彻底让秋云感动的哽咽落泪。
这句话，真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乔氏放弃了她，大小姐又拯救了她。
从此以后，她只效忠大小姐！
——
大概一日后，揽春院里。
乔氏用过了早膳，她端了一杯茶水，捧在掌心。
凤雪柔坐在一旁，低声问了句：“娘，你真的要牺牲掉秋云？她毕竟跟了你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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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闻言，冷然嗤笑一声：“呵……她是跟了我这么多年没错。可惜啊，若是她的脑子，有刘嬷嬷半分好用，我都不会对她下狠手。一次两次，她都将事情搞砸，我若再留着她，保不齐将来，她会连累我。现在，正好借着她这伤口，让她就这么去吧。”
凤雪柔总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
她瞥了眼站在一旁，脸色早已煞白的秋月。
“这里不需要伺候，你先出去吧。”
秋月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乔氏，她立即恭敬的低头退了出去。
凤雪柔看向乔氏，低声劝了一句：“娘，有时候对待奴才，我们不能太狠心。否则，让他们会有兔死狗烹的悲哀感……你没瞧见，刚刚秋月那张脸都煞白了吗？秋云再怎么说，都是你身边伺候多年的大丫头，你可不能这么狠心，不明不白的要了她这条命。否则，你会失了人心的……”
乔氏听了这话，她的心，咯噔一跳。
她眼底闪烁了几下，觉得凤雪柔说的有道理。
她只想着，借着这次的事情，借机除掉秋云。
毕竟，这丫头不止蠢笨，她还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可是，就这么没有缘由的除掉秋云，未免让这揽春院的人都觉得惶恐。
乔氏眼底划过一丝赞赏，她勾唇笑着，拍了拍凤雪柔的手掌。
“我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了……好吧，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就再给秋云那个丫头，一个机会。”
之后，乔氏便唤了秋月，让她为秋云请大夫。
秋月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欣喜，她连忙点头，高兴不已的去请府医为秋云治伤。
谁知，当她带着府医去秋云那边的时候，秋云身上的伤，几乎好了大半。
第96章
而且，她都能下床走路了。
秋月看到这一幕，她不禁一愣。
她连忙上前，扶住了秋云的胳膊。
“秋云，你怎么能下床呢？你要什么，我帮你准备……”
秋云眸光闪烁了几下，她瞥了眼秋月后面的府医。
她抿唇淡淡一笑：“我没事的，身上已经好多了。你带府医回去吧，还好我平时多备了一些跌打药，这下子真的派上了用场。我再养个两日，等身体完全好了，我还会去伺候夫人。你代我向夫人问好……”
秋月不疑有他，她看着秋云的精神确实不错。
她便带着府医回了乔氏那边。
乔氏倒也没多疑，只道秋云这丫头还不算蠢笨，还知道备着一些跌打药以防万一。
她就再给这个丫头一个机会。
若是下次，她再愚蠢，那就可别怪她不客气了。
揽春院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凤栖染的耳朵里。
凤栖染听了，她淡淡抿唇一笑。
拉拢了秋云这颗棋子，她可是有大用的。
乔氏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将来的失败，就是因为一个毫不起眼，她自认为永远都不会背叛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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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凤府内彻底平静了下来。
出了三姨娘这件事，府内的人，可谓是都安分了不少。
乔氏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毕竟，距离三年一次大选，可不到一个月了。
她要把精力，都放在凤雪柔的身上。
这两日，她便带着凤雪柔去了太后那里好几次。
太后也派了一个教养嬷嬷，入了凤府，专门教凤雪柔一些宫廷规矩。
凤可馨也跟着学了一些。
而凤栖染，她则待在自己的梧桐苑里，那里都没去。
这几日，她让吴庄替她买了不少的药材进来。
凤南天唯恐她没钱用，特意从自己的私库拨了一千两银子送给凤栖染。
凤栖染倒没想到，她这个父亲还挺大方。
从她入府，到现在，凤南天对她倒是关怀备至，吃的穿的住的都丝毫不差。
凤南天的行为，倒也在一定程度上，让凤栖染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她想，凤南天的心底，到底是为叶氏留着一席之地的吧。
因为，她是叶氏的女儿，所以他便爱屋及乌。
凤栖染没什么事做，她便将自己关在内室，替龙寒樾研制解药。
解药差不多有了一些眉目，但有一些珍贵的药材，凤府内没有。
凤栖染让吴庄出去买，几乎找遍了京都，也没翻处那几味药。
凤栖染愁闷不已，睡觉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见窗户那里，响起了一些轻微的动静。
她翻过身，透过朦胧模糊的纱幔，望着窗户那边。
不多时，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窗外跳跃进来。
凤栖染知道，龙寒樾来了。
龙寒樾跳进了屋内，他靠在墙壁那边，半晌都没动。
凤栖染眼底划过一丝讶异，下一刻，她便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朝她扑过来。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急忙拉开了帷幔。
龙寒樾捂着胳膊那里，仰面靠在墙壁。
第97章
他额头，早已冒着豆粒大的汗珠。
凤栖染走近，低声问了句：“你受伤了？”
龙寒樾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他微微蹙眉。
“你还没睡？”
凤栖染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这问的，纯粹就是废话。我若是睡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龙寒樾沉默了半晌，他冷不丁的也跟着来了一句。
“你也在说废话，我若不是受伤了，又怎么会有血腥味传来？”
凤栖染一怔，突然噗嗤一笑。
“哈……所以我们两个人说的都是废话吗？”
龙寒樾抿了抿唇角，他凝着她潋滟美丽的笑容，眼底的温度，不由得渐渐的变暖。
他的声音，也带了一丝柔和：“我没事，你快点去睡吧！熬夜多了，对身体不好……”
凤栖染的心，微微一颤。
她眼底掠过讶异，瞥了眼龙寒樾。
她怎么听着他这语气，似乎有那么一点关心的意味呢？
她瞥了眼胳膊上的伤口：“我还是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再睡吧……”
龙寒樾瞅了伤口一眼，浑然不在意道：“没事的，不用理会。”
他说完，不再看凤栖染，靠着软塌躺了下来。
凤栖染蹙眉，不赞同的说道：“你这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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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龙寒樾微微抿唇，他眸底闪着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凤栖染问。凤栖染指着洁白干净的地板，摸了摸鼻子非常直接的说道：“你胳膊上流的血不少，若是弄脏了地板怎么办？要不，我……”
谁知，她一句话还没说完。
龙寒樾猛然起身，二话不说便从衣袍上，撕了一个布条。
他动作麻利牢牢绑紧了流血的伤口。
“这样就不会弄脏你的地板了吧？放心，天一亮我就走，绝对不能麻烦你一分……”
绑完伤口后，他便重新靠在了软塌上。
他胳膊搭在额前，闭上眼睛，好似再不愿多看她一眼。
凤栖染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本来想说，她可以帮他处理伤口的。
谁知，他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她话都没说完……
凤栖染叹息一声，算了，既然他不乐意，那她还不伺候了呢。
管他什么樾王呢，如今在她的地盘上，她怕什么。
凤栖染沉着脸，回了自己的床榻上。
她脱了鞋子，放下纱幔，躺在了床上。
翻来覆去的，她就是睡不着。
龙寒樾胳膊上的伤口可不小，他整条胳膊的衣袖，几乎都浸湿了。
血腥味，一直都飘散在她鼻翼间，久久都无法散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栖染还是睡不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坐了起来。
她挑开了纱幔，瞥了眼靠在软塌上的男人。
男人的胳膊，依旧搭在额前。
他双眼紧闭，呼吸倒也平稳，好像睡着了一般。
不过，凤栖染却渐渐感觉出了异样。
他的脸庞，渐渐出现不正常的红。
而高挺的鼻梁，似乎也冒出了一些汗。
凤栖染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
第98章
她抬手，轻轻的触碰了他脸颊一下。
触手的温度，是滚烫的。
她的心，颤了颤。
她撤回手，满脸无奈叹息一声：“明明不舒服，却还要硬撑。你这又是何必呢？”
凤栖染当即拿了药箱，替龙寒樾包扎伤口。
她拿了一把剪刀，毫不犹豫的剪破了他的衣袖。
他伤口面积不小，血肉和布料黏在一起，凤栖染费了好大的精力，才将那些布料揭下来……
她忙活了很久，都不见龙寒樾有醒过来的意识。
她叹息一声，拿了一些她近几日研制出的伤药，小心翼翼的涂抹到了龙寒樾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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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药一旦触及伤口，一开始会很疼。
她刚刚涂了一点，龙寒樾便低声哼了一下。
凤栖染连忙低下头，替他轻轻的吹了一下伤口处。
微凉的风吹拂过来，令装昏迷的龙寒樾不禁心口一颤。
他慢慢的掀开眼帘，静静的凝着凤栖染的脸颊。
他们靠的很近，似乎只要他一偏头，他的薄唇就能吻上她的面颊。
此刻的她，非常认真的替他包扎伤口。
微弱的烛火，照耀在她脸上，让她原本就绝色精致的五官，越发显得勾魂摄魄。
凤栖染给他包扎了多久的伤口，他就那么静静的看了她多久。
这一刻，岁月静好，他空空的心头，似是终于踏实了几分。
伤药一开始会疼，过了那一会儿，那疼痛便会褪去。
连带着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龙寒樾的心底，一片悸动。
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掖了掖她耳边凌乱的碎发。
凤栖染一怔，她讶异的抬眸看向龙寒樾。
她包扎伤口，包扎的太专注，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了。
最要命的是，他醒来就醒来吧，居然还举动暧昧的，替她掖头发？
这让凤栖染心里，莫名的升起几分怪异。
她稍稍离开了他一些距离，将伤口绑好。
“我研制的伤药，自然比一般的伤药，要疗效显著！虽然刚刚很疼，可这疼劲过去，也就不再疼了。这刀伤，不出三日便可结疤愈合，而且还不会留下伤疤。你这两日注意些，便碰到水就行了。”她低声嘱咐。
龙寒樾抿着唇角，应道：“好，我知道了。多谢凤大小姐。”
凤栖染慢慢起身，心里总归多了几分安定。
“不用谢，医者父母心，我是见不得有人受伤而袖手旁观的。夜深了，我也该休息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这里，上了里面的床榻上。
岂知，她刚刚拉了被褥盖上，便听见他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过来。
“凤大小姐若是将冰雪寒毒的解药也研制出来，你就相当于是救了我两次。你放心吧，我这人有恩必报，以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凤栖染没放在心上，她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以为，龙寒樾再不会说什么了。
岂知，下一刻，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两次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凤栖染惊得，猛然睁开了眼睛。
第99章
她呆呆的望着帐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刚刚到的听到了什么。
堂堂一国王爷，居然说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刚刚那句话，绝对是她的幻听。
绝对不是真的——
“咳咳咳……”凤栖染忍不住的低声咳嗽几声。
龙寒樾听见她的咳嗽声，关切的问了一句：“凤大小姐怎么咳嗽了？是染了风寒吗？”
凤栖染连忙回了一句：“不，不是的。我没事，樾王你快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龙寒樾再没说什么。
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凤栖染躺在床上，不敢再发出一丝动静。
可她这下子，更加睡不着了。
她翻来覆去，郁闷的不得了。
根本没有一点睡意，她耳边，一直回荡着龙寒樾的那句以身相许的话。
这人真是的。
好歹也是一国王爷，他怎么不想着，用金银财宝什么的报恩呢。
她可不稀罕他以身相许，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要来何用？
还不如，给她一些钱财，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凤栖染这么想着，越发觉得不甘心。
她挑开了纱幔，静静的望着躺在软塌上，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的龙寒樾。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她始终想不到，好的说辞。
她该怎么说，才能不显露她财迷本性呢？
谁知，正在她怔愣间，男人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你还要盯着本王看多久？”
凤栖染眼底闪着诧异，难以置信的看着，慢慢睁开眼睛，凝着她的龙寒樾。
她结巴的问了一句：“你……你没睡啊？”
“说吧，你想对本王说什么？”龙寒樾没回答她的废话，直截了当的问。
凤栖染不好意思的，低声咳嗽几声。
她摸了摸鼻子，暗下决心回道：“那个……我救了你两次……”
她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龙寒樾便打断了她。
“不是说了，你的救命之恩，本王无以为报，将来，定会以身相许的。你不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敢相信，所以又问了本王一次吧？”
“报恩这件事是真的，你不必觉得惶恐。反正本王又没有什么心上人，娶了你当本王的王妃，是一举两得的事，你不必患得患失！只要你替本王解了毒，本王保证，一定会娶你为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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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哑然，她微微张嘴，有些无语的看着龙寒樾。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这家伙，是怎么脑补出那么多事的？
她可没说，她怕他不履行承诺啊。
她根本，没想成为他的王妃。
凤栖染一咕噜坐了起身，她冲着龙寒樾摆手。
“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否听我把话说完？”
龙寒樾满脸疑惑的看着她，缓缓的颔首应允。
凤栖染抿了一下唇瓣，酝酿了一下言辞。
“那个，虽然吧，樾王妃这个位置还挺诱人的。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实在不敢高攀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不高，你踮踮脚就能够到，你能高攀的起。”龙寒樾一本正经的，又打断了凤栖染的话。
第100章
凤栖染呆了呆，整个人都有些狐疑的看着龙寒樾。
这男人，他是故意的吧？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打断她的话啊。
还能不能，好好的谈话了？
龙寒樾意识到凤栖染的不悦，他抿了抿唇，示意她继续。
凤栖染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怒火。
“其实，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王妃之位。我才十六岁，我不想那么早嫁人。咱们两个，也不算多熟，我可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再搭进去。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龙寒樾，认真的问。
龙寒樾眸光闪烁，丝丝缕缕的黯淡，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他低垂下眼帘，冷声问了句：“所以呢？”
“所以，你不必用以身相许报答我，更不用拿什么王妃之位报恩。到时，我解了你身上的毒，你只需赏赐给我黄金千两即可。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还挺需要钱的……”凤栖染观察着他的神色，一字一顿的回道。
龙寒樾沉默了，他许久都没说完。
凤栖染能够非常明显感觉到，室内有一股股冷气，一波波的朝着她这边涌来。
她缩了缩身子，拿了被褥，裹在自己的身上。
男人直接翻了个身，再不肯与她多说一句话。
凤栖染喊了他好几声，他都不曾应答。
她颇为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弄不清楚，这位王爷究竟怎么了。
凤栖染讨了一个没趣，暗骂一句小气鬼。
她负气的放下纱幔，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这一次，凤栖染没过多久，便入了梦乡。
熟不知，她睡下没多久，龙寒樾便从榻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床榻这边。
他挑开了纱账，居高临下的，凝着凤栖染沉睡的容颜。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慢慢蹲下身。
“樾王妃的位置，除了你，不会给任何人。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它都永远属于你！栖栖，总有一天，你会要的……”他忍不住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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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冰冷的心，一点点的开始融化！
——
凤栖染一觉睡到天亮，不用看，她就知道那家伙，绝对早就走了。
她懒懒的躺在床上，怔愣了半晌。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明白，龙寒樾那谜一样的心思。
他怎么以报恩之名，要让她成为樾王妃呢？
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大小姐，你醒了吗？”香沅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她在外面问了一句。
凤栖染坐起身来，应了一声。
香沅端着水盆和洗漱用品，踏进了内室。
跟着她一同来的，还有荷菱。
凤栖染瞥了一眼，她有些关切的问荷菱身上的伤势。
荷菱郑重其事的跪在了凤栖染面前，向她行了一个大礼。
“大小姐，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大小姐搭救，奴婢恐怕早就死了。奴婢谢过大小姐的救命之恩，以后，奴婢会和香沅一起，好好的伺候大小姐。”
凤栖染连忙让香沅扶荷菱起来。
第101章
荷菱通红着眼眶，略带感激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冲着她温和一笑：“荷菱，那一天也是因为你忠心为主，这才得罪了三小姐。是你自己的忠心，为自己换取了生机，你不必谢我什么。你和香沅从今往后，是我的人，只要你们忠心对我，那么我绝不会让你们两个受委屈。”
荷菱哽咽哭着应了，在凤府漂泊了多年，她和香沅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跟随的主子。
香沅拉着荷菱的手，勾唇一笑说道：“小姐，不止我和荷菱会好好跟着小姐，还有张嬷嬷呢，她也会一直都对小姐你忠心耿耿的。听说，张嬷嬷，可是伺候过叶夫人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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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眸光闪烁：“真的？”
香沅连忙点头：“小姐如果不信，你待会可以问问张嬷嬷。张嬷嬷现在正为小姐准备早膳呢，小姐先洗漱用早膳吧。”
凤栖染点头，她站起身，在两个丫头的伺候下更衣洗漱。
一切收拾好后，她出了内室。
张嬷嬷正在偏厅里摆着早膳。
她见了凤栖染，连忙向凤栖染问好：“大小姐收拾好了，赶紧过来用早膳吧。”
凤栖染微微颔首，她坐下来。
然后，她冲着站在她身边的三个人说道：“你们也一起坐下来吧，这么多的早膳，我一个吃不完。咱们如今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过客气……”
香沅与荷菱微微一怔，大小姐居然让她们坐下来，一起用膳？
这在凤府，无论是姨娘那里，还是小姐公子那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她们不敢逾矩，纷纷摇头。
“大小姐我们是奴婢，我们站着就行……”
张嬷嬷也跟着劝道：“是啊大小姐，到底尊卑有别，不能乱了规矩。”
凤栖染眼底闪着坚定，她冲着她们笑道。
“在梧桐苑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如果你们不照我说的办，那么梧桐苑还真留不下你们了……”
三个人皆是一愣，她们万万没想到，大小姐居然这么说。
她们不想离开梧桐苑，所以她们只得坐下了。
凤栖染这才高兴的笑了，让她们千万别拘束，就当是自己的家一样。
从前，她也有过贴身伺候的丫鬟。
可惜，她对她们都不好。
稍有不顺心，她就冲她们发脾气。
轻则打骂，重则杖毙。
在秦府时，人人听闻都道，二小姐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导致，那些丫鬟一个个都背叛她，投入了他人的麾下。
她到死才明白，有些情感，不是用金钱可以买到的。
唯有真心换真心，才能得到别人的真心对待。
好在，她还有可以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
用了早膳，凤栖染无事可做。
香沅便提议，不如到凤府的花园去逛逛。
三四月的季节，正是百放齐放的好时候，可以去那里散散心。
凤栖染回来凤府好几天了，还没好好的逛逛凤府的风景，她点头应了。
凤栖染让张嬷嬷，陪着她出了梧桐苑。
荷菱和香沅留在梧桐苑，收拾院内的事务。
第102章
有些话，凤栖染想要单独问张嬷嬷，这是一个谈话的好机会。
凤府是皇上赏赐的，占地面积很大，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富贵，雕梁画栋的，甚至比一些王爷的府邸，都还要华丽几分。
花园里的许多花卉，都是乔氏请了专人打理。
这些花卉，样样都精致名贵。
凤府的一切，都彰显着凤南天在朝中的举足若轻的地位。
大将军王的称号，可不是白封的。
这几十年，但凡凤南天出征，从没有失败的。
所以，百姓们都称凤南天是常胜将军。
他甚至比那些闲散王爷，更得民心。
乔氏顶着大将军夫人的名头，在外面颇受尊重与逢迎。
谁见了她，不得都将一声将军夫人？
而且，因为她是乔家女儿的缘故，太后又是她姑姑，所以她参加什么宴会，都有人巴结奉承她。
乔氏，可谓是享受了多年的风光与荣宠！
张嬷嬷扶着凤栖染到了花园，她们进了凉亭。
“凤府富贵了十几年，这院里的每一处，无不是精致奢华啊！”凤栖染坐在石凳上，凝着凉亭外的花草，颇为感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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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叹息一声，低声应道。
“可不是嘛，在京都，除了那些王侯将相，谁还能比得过将军府？可惜啊，大小姐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没有假死那一出，大小姐恐怕一辈子都进不了凤府这个门。”
凤栖染轻轻眯眸，她凝着张嬷嬷问：“我听香沅说，张嬷嬷你曾经伺候过我娘吗？”
想起叶氏，张嬷嬷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的声音，略带几分哽咽。
“是……老奴曾经跟过叶夫人一段时间。可惜，叶夫人那么好的人，红颜薄命……”
凤栖染让张嬷嬷坐下，张嬷嬷不敢忤逆，她怯怯的坐下。
凤栖染掏出一个帕子，递给张嬷嬷。
“张嬷嬷别太难过……人的命都是注定好的，我娘她命不好。”
张嬷嬷接了帕子，她擦了擦眼泪。
她眼底，掠过几分不忿。
“哪有什么命不好，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当年若不是乔氏入府，或许叶夫人她就不会死……”
凤栖染一怔，急忙问道：“张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失言了。
她连忙要跪下，向凤栖染请罪。
凤栖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背，一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张嬷嬷。
“张嬷嬷，如果你知道什么，大可以告诉我。我如今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我既然能够回凤府，能够除了乔氏身边的刘嬷嬷，能够让三姨娘吃了这么一个大亏。那么你也该相信我，我能替我娘讨回一个公道。”
张嬷嬷眸光闪烁，她颇为激动的，反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大小姐……”
张嬷嬷待要吐出当年的隐情呢。
突然，一声若有似无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
凤栖染警觉的让张嬷嬷闭了嘴，她转头朝着咳嗽声那边望去。
她便看到，六姨娘倚靠在一处假山后，捏着帕子咳嗽着。
第103章
六姨娘一边咳嗽，一边引着凤栖染的目光，让她看向假山对面的花丛中。
凤栖染的目光扫过去，便看见花丛那边，有一道淡绿色的身影，隐隐藏在花丛中。
凤栖染抿了抿唇瓣，淡淡勾唇一笑。
想不到，这凤府到处都有眼线啊。
乔氏在凤府，还真是一手遮天哪！
凤栖染一连让她折损了两个好帮手，她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凤栖染呢？
如今的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伪装罢了。
凤栖染和张嬷嬷，没在花园久留，她们呆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离开了这里。
谁知，她们刚刚走出花园，迎面便遇见了一个大约十五岁的英俊少年。
少年穿了一袭淡青色的长袍，玉冠束发，翩翩如公子般！
张嬷嬷见了，连忙向那少年行礼。
“老奴给大少爷请安……”
凤栖染挑眉，扫了少年几眼。
大少爷？那不就是乔氏的儿子——凤北辰吗？
也是凤府的嫡长子，身份尊贵的很。
凤北辰抬眸，看了眼凤栖染，他眼底掠过几分惊艳。
他连忙退后几步，颇为有礼的，对着凤栖染鞠了一躬。
“大姐……”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讶异，她倒没想到，这凤北辰对她倒是恭敬有礼。
乔氏那样的德行，能交出这么一个有礼貌的儿子？
凤北辰不知凤栖染心中在想什么，他这几日准备学堂的考试，所以也没时间拜访这位回府的大小姐。
如今遇上了，他自然要说一声的。
凤北辰低敛眉眼，声音带着一丝温润道：“大姐，弟弟这段时间，因为忙着季考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没去看望大姐。希望大姐不要怪罪，弟弟的失礼之处。”
凤栖染看他这么客气，她也冲着他温和一笑。
“不碍事，还是你的学业重要。等忙过了季考，你再去梧桐苑找我玩吧，我就不打扰你继续学习了。”
凤北辰凝着凤栖染那美丽温柔的笑意，他看了，不禁有些愣神。
大姐她太美了，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
之前，不是听说，他大姐是个傻子吗？
今日这一见，不见半分痴傻的模样。
看来，传言不可信。
“好的，弟弟忙过这一阵季考，有空便去梧桐苑找大姐玩。大姐，那弟弟告退了……”凤北辰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微微躬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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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看着他这么进退有度的样子，眼底不禁掠过几分欣赏。
看来，这位凤府的大公子倒是被教养的极好。
他的身上，完全没有乔氏和凤雪柔那种虚荣刻薄的气息。
他的气息，是干净的，纯粹的，不沾染一丝杂质。
这样的男子，才是极品中的极品。
她抿唇冲着他颔首：“嗯，你去吧。”
凤北辰应了，带了身边的书童，拿着几个书本，风度翩翩的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站在那里，凝眸看着凤北辰远去。
她略带几分感慨的说道：“这凤大公子倒是挺不错的。”
张嬷嬷赞同的点头，附和着说道：“要说，这府内的人，谁最和善，谁最性情温和，那么非大公子莫属。”
第104章
“大公子的学问不但学得好，为人处世什么的，也让人觉得舒服。他对下人，也都是这样彬彬有礼。不但我们府里的人，都赞扬大公子，便连京都城的人，都对大公子称赞有加。”
“将军对大公子更是寄予厚望，老夫人也是最疼爱这位大公子。以后啊，将军府下一代的荣耀，指不定要靠大公子维持呢。比起大公子，二公子就比较差强人意了……学习不行，惯会遛狗斗鸡的。小小年纪，好的不学，还喜欢玩女人……听说，他院里的那些丫鬟，差不多都被他收了房。如今三姨娘不在府内，更没人管教他了……”
凤栖染静静听着张嬷嬷的话，当她听说这位凤二公子的荒唐行径时，她眼底不觉闪过几分诧异。
她扭头看向张嬷嬷：“玩女人？这二公子才几岁啊？”
张嬷嬷瞥了眼四周，她偷摸摸的靠近凤栖染，靠近她耳畔，低声呢喃了一句。
“大公子是十五岁，二公子比大公子小了两岁。如今才不过十三岁，不过，别看二公子才十三岁，他这个头和身板，都发育的极好。如果不看他的年龄，单看外表，就像是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般。”
凤栖染和张嬷嬷正凑在一起，说着话呢。
谁知，下一刻便冤家路窄的，遇上了她们口中讨论的主人翁。
二公子凤子皓这几日与四小姐凤玉锦去了城外游玩。
今日，他们刚刚回府，两个人在府门口分道。
不曾料到，凤子皓刚刚走到花园这边，便听到一个声音在低声议论他。
他眼里，向来是容不下沙子的。
他可以欺负别人，可以议论咒骂别人，万万没有别人暗地里议论他的。
他当即冷了脸色，气势汹汹的，朝着张嬷嬷这边走来。
“你个老奴才，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莫非在说本公主的坏话？你是不想活了吗？”
张嬷嬷一惊，她扭头看向凤子皓，一张脸都白了。
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她不过是在和大小姐渗透一下，凤府的内部人员罢了，怎么就那么倒霉，被这么一个小霸王听到了啊？
二公子惩治下人的手段，她可是听过无数次了。
但凡是得罪他的下人，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
二公子虽然不如大公子那般好学，可他有夫人的撑腰，在凤府内倒也是横行霸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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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府的下人，宁愿得罪大公子，都不愿得罪这个二公子的。
这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啊。
张嬷嬷头皮发麻，她冲着凤子皓讪讪笑道：“那个……奴才见过二公子。奴才刚刚之所以提起二公子，是因为大小姐刚刚回府。她对凤府内的人员不太熟，所以奴才向大小姐介绍二公子一番。”
凤子皓蹙着眉头，这才把目光落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当他看见凤栖染的模样时，他微微一怔，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凤栖染今日穿了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第105章
曼妙孱弱的身姿，犹如弱柳迎风，增添几分楚楚动人的美感！
她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
流苏被日光照着，熠熠发光。
闪得凤子皓的眼眸，有几分恍惚！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柳叶细眉，犹如玉琼精致的鼻子，轮廓诱人的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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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美了，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
沉鱼落雁，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他的心，控制不住的砰砰乱跳，眼底闪烁着惊人的灼热！
“这……这位是……”他傻愣愣的结巴问道。
张嬷嬷不敢怠慢，连忙回道：“回二公子的话，这是大小姐。二公子这几日出府游玩，应该还没机会见过大小姐吧？”
反凤子皓眼底闪着讶异，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凤栖染半晌。
“大小姐？那个据说是个傻子的凤栖染？”
他在打量凤栖染的同时，凤栖染也在打量他。
总体来说，凤子皓的外形还是不错的。
虽然才不过十三岁，可这身高，却超出了她半个头。
似乎继承了凤南天的优良基因，他五官倒也英俊。
虽然比不得凤北辰身上的那股矜贵清冷的气质，倒也几分翩翩潇洒公子哥的气势。
一袭绛紫色的锦衣华服，更是衬得他俊美几分。
不过，凤栖染再一扫向他那一双眼眸时。
她微微蹙眉，那眸中流露出的光，貌似有些猥琐——
他看着她，倒不是弟弟看姐姐，倒像是看一个美味可口的猎物一般。
果然，下一刻，凤子皓眼底的光，越发炙热几分。
他冲到凤栖染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纤细娇嫩的手腕。
“你是我大姐是吧？哈……还真没想到，我这个傻子大姐，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啊……要是早知道，大姐你生的这么美，弟弟我早就和你见面了。同样是女儿，也不知道，二姐和三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比不上大姐姿容半分呢？”
“大姐，你回府多日，弟弟还没来得及为你接风洗尘。不如这样吧，今日我摆下一桌酒席，咱们姐弟俩，好好的喝一杯怎么样？对着大姐这张绝色的脸蛋，我今日吃饭，估计都能多用几口。”
张嬷嬷吓了一跳，她着实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二公子这是干嘛？
莫非，他是想要占大小姐的便宜吗？
瞧瞧他那一脸好色，猥琐的模样，他的欲望，已经在眼里昭然若揭了。
张嬷嬷脸色难看，大着胆子连忙上前，拦住了凤子皓，将凤栖染护在了身后。
“二公子，她可是你的大姐啊，你万万不能这么没礼貌的亵渎她。”
凤子皓一张脸铁青，他冷冷的瞥了眼张嬷嬷。
颇为有些咬牙切齿的怒斥道。
“你这老奴说什么浑话呢，她可是我的大姐，怎么可能亵渎她呢？这里没你这老婆子什么事，赶紧给我让开，别妨碍我和大姐相处……”
凤子皓说着，便揪住了张嬷嬷的衣领，欲要将她甩开。
凤栖染见了，她眸光微眯，一把攥住了凤子皓的手掌。
第106章
这凤子皓看着仪表堂堂，却空有一身好皮囊啊。
她是他的姐姐，他居然连自己的姐姐都不放过？
这绝对是，渣宰中的渣宰！
她轻轻挑眉，冷然看向凤子皓，一字一顿问道。
“二弟你想干什么？”
凤子皓浑身一禀，顿时觉得，有一股不明的冷气，朝着他面门扑了过来。
他眸光流转，冲着凤栖染一笑。
“大姐别生气，我没想干嘛。呵呵……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喝一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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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了张嬷嬷，不敢再轻举妄动。
到底是凤府的大小姐，便连他亲娘都要礼让三分，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凤栖染眼底晦暗掠过，她抿唇一笑。
“我们是亲姐弟，什么时候在一起喝酒都不迟，不急。到时府内，昨日发生了一件事，二弟刚刚回来，恐怕还不知道吧？不如，你先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考虑考虑，我们要不要在一起喝一杯如何？”
凤子皓凝着凤栖染眼眸里的笑意，他只觉得不寒而栗。
他的身子，微微的颤了颤。
身旁跟着的书童，扯了扯凤子皓的衣袖。
“二公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安顿一番再说吧。”
到底是嫡小姐，二公子只是一个庶子，若是二公子非礼大小姐的事，传到将军那里。
这可是要出大事的。
自古嫡庶有别，即使再没了亲娘扶持，嫡女就是嫡女，庶子就是庶子。
两个人的地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凤子皓虽然好色，好玩，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他当即便冲着凤栖染歉意的抱了抱拳，带着书童，灰溜溜的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嘀咕着。
这个大姐，哪像是个傻子啊。
人家这气场，是非常强的啊！
刚刚那一眼望过来，他吓得头皮发麻，即使心里有什么龌龊心思，也统统都被吓得消散于无形了。
凤子皓嘀咕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刚刚踏进去，凤可馨看见他，便扑了过来。
她扑入了弟弟的怀里，揪着凤子皓的衣领，痛哭起来。
“子皓……大事不好了，我们的娘亲，被父亲给送出府了。没有父亲的允许，娘亲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凤府了。我们没有亲娘倚靠，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啊！”
父亲最宠娘亲，又加上乔氏的帮衬，所以他们姐弟，从小到大，一直都过得衣食无忧，顺风顺水。
如今，三姨娘走了，没了父亲的宠爱。
乔氏还会如从前，对他们那样好吗？
凤可馨的心里，充满着恐慌。
凤子皓一怔，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凤可馨在说什么。
他按住她的肩膀，蹙眉问：“你说什么？娘亲被父亲赶出府去了？这为什么啊？父亲不是一直，都比较宠爱娘的吗？娘究竟做了什么事，让父亲生那么大的火气？”
凤可馨低声哽咽哭着，她眼底闪着愤恨，嘶哑着声音回道。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们那个傻子大姐啊。她一回府，就闹得我们凤府鸡犬不宁，刘嬷嬷没了，如今她又歹毒的，把我们的娘赶了出去。凤栖染她简直太可恶了……”
第107章
凤子皓咬着牙，他狠狠的攥着拳头。
“娘是被凤栖染赶出去的？”
凤可馨点头，她捏着帕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期期艾艾的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出来。
凤子皓听了这些事情，他恼恨的攥着拳头，狠狠的砸向了一旁的案桌。
只听“啪嗒”一声巨响，那桌子，瞬间被砸的四分五裂。
凤可馨吓得身子一抖。
弟弟别看年纪小，这些年他虽然不爱读书，可喜欢武术啊。
父亲为他请了不少的武术师傅，所以凤子皓的身手，还是挺好的。
她虽然是姐姐，可在一定程度上，她也是打心里忌惮这个弟弟的。
她胆怯的看着凤子皓，颤着声音问：“子皓，我们该怎么办啊？难道，就任由凤栖染这么欺负我们，我们却不能还手吗？还有啊，我们该想想办法，尽早把娘亲接回来啊。山庄那边，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那样艰苦的条件，娘亲她一定受不住的啊！”
“这事，不能这么完了。等着吧，我定要让凤栖染后悔……”
凤子皓眸光闪烁，他眼底掠过几分阴鸷。
别看他年纪小，他却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
顺风顺水了多年，如今，居然有人敢爬到他的头上。
这口气，他如何能咽的下去？
——
凤栖染自然不知道，凤子皓是怎样的打算。
她从花园里回来，刚刚坐在堂上，喝了一杯茶，想要继续和张嬷嬷聊叶氏当年的事。
谁知，六姨娘院里的丫鬟便偷偷送信到了梧桐苑。
荷菱拿了信，不敢耽搁，急忙跑进来，递给了凤栖染。
凤栖染得知这是六姨娘的信，她挑眉，眼底露出几分讶异。
她没看信，而是先看了看张嬷嬷问道。
“这个六姨娘什么来历？她怎会无缘无故的和我套近乎？”
张嬷嬷斟酌一番，开始将六姨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凤栖染道出。
“大小姐有所不知，当初，这位六姨娘并非是自愿入府的。六姨娘不是京都人士，大概五年前吧，刚刚年满十六岁的六姨娘在婚礼当日，遭到了劫匪的抢劫。那些劫匪，不但劫了六姨娘的嫁妆，更是一刀砍了新郎。那些劫匪见六姨娘姿色不错，他们杀了新郎，便一并劫走了六姨娘。”
“谁知，他们刚刚劫了六姨娘，便遇见了刚刚从战场上打了胜仗而归的将军。将军当即，带着将士，斩杀了那些劫匪，将六姨娘救了下来。六姨娘虽然侥幸活下来，但是新郎一死，而她也差点被劫匪侮辱。可想而知，六姨娘往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六姨娘彻底没了求生的欲望，她一心求死。”
“六姨娘的父母，见此情景，他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将军纳六姨娘为妾。唯有如此，六姨娘的后半辈子才有一些安身之处。否则，就算六姨娘现在不死，搁在这世道，这男尊女卑的天下，六姨娘迟早也会被人逼死的。将军无奈，不忍看六姨娘去死，这才纳了六姨娘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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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六姨娘倒也争气，刚进凤府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怀了孕！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孩子不到两个月就没了。大夫说，是六姨娘身体孱弱，忧思过虑影响了身体，所以这孩子才没了！将军听了，从那之后，再没进过六姨娘的院子！老奴猜测，可能六姨娘的心里，还是想着她那死去的未婚夫。所以，才导致孩子流产的……”
凤栖染捧着茶盏，静静的听着。
听到最后，她淡淡抿唇一笑。
为了思念未婚夫才流产？
她觉得，倒未必是这个原因！
这凤府，别看这么大点儿，处处透着诡异。
凤南天明明有六个姨娘和一个正位的夫人，可有孩子的，却只有乔氏和三姨娘。
凤南天的身体，自然是没问题的。
那些姨娘，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为什么只有乔氏和六姨娘的孩子存活下来了呢？
这其中的蹊跷，其他人可曾想过？
凤栖染勾唇，冲着张嬷嬷一笑。
“张嬷嬷，不如我们两个打个赌……”
张嬷嬷一愣，没料到凤栖染会这么说。
“大小姐，你想和奴才打什么赌啊？”
“就赌六姨娘的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我猜测，可能是有人耍了手段，弄掉了她的孩子。”凤栖染挑着眉头，眸光闪烁的说道。
张嬷嬷眼底掠过讶异，她怔愣的望着凤栖染半晌！
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可能？
如果，真的是有人害了六姨娘，那么那人是谁？
难道说，是乔氏？
凤府里，可只有乔氏，她一手遮天啊！
张嬷嬷思及此，她惊得睁大眼睛，捂住了嘴巴。
“大小姐……”
凤栖染看着张嬷嬷受惊吓的模样，她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嬷嬷不必如此惊讶，我也只是猜测。想要知道答案，六姨娘日后，定会过来解答我们的疑惑。”
张嬷嬷压住心底的惊涛骇浪！
凤栖染拆开了六姨娘送来的信封。
信上只有一句话：小心凤子皓！
凤栖染眯眸，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她将信封凑近烛火，她静静的看着，那微弱的灯火，一点点的吞噬纸张。
凤子皓——她倒是非常期待，他究竟怎么对付她呢！
——
晚上的时候，凤栖染昏昏欲睡间，突然听见低声咳嗽声。
她猛然被惊醒，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睛。
她扭头，看向了纱账外站着的那个欣长挺拔的身形。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身。
“你回来了？”
龙寒樾缓缓转身，他透过朦胧模糊的纱账，静静的瞥了凤栖染半晌。
凤栖染眼底闪着狐疑，非常疑惑的看着他。
“王爷？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龙寒樾淡淡的回道：“没事了，你的药很好用。”
凤栖染松了一口气，她淡淡勾唇一笑。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些银票，你先拿去用……用完了，再和我说！”龙寒樾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非常高冷的将银票甩进了纱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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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一愣，她仰头，看着那银票，犹如漫天飞舞的飘絮般，缓缓的朝她飘落。
她伸手，抓住了一张银票看。
第109章
银票上面的数额，惊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一千两？
一张银票是一千两，她看着这些不下十张的银票，她张了张嘴，无声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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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银票，起码价值万两以上！
龙寒樾这出手，也太阔气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龙寒樾便酷酷的转身离开了这边。
他三两步，走到软塌那边，抱着胳膊，靠了下去！
凤栖染将银票，一张张的收起整理好。
她数了数，差不多有十五张。
凤栖染的心头，微微的颤着！
她眸光闪烁了几下，她扭头看向龙寒樾那边。
“樾……樾王，你一下子给我那么多的银票，我……我有些受宠若惊啊！其实，五千两就足够了，我用不了那么多的。”
龙寒樾闭着眼睛，根本懒得回答凤栖染。
一万五千两银子她都嫌多，到底还没有一点出息？
以后，若是他将自己的万贯家财，交给她掌管，她岂不是要吓晕过去了？
凤栖染低声嘀咕了一句：这冰块，又在耍高冷扮酷了！
之后，她又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他应答。
凤栖染也不喊了，既然他给了她，那她就收着吧。
反正有了这些钱，她也能把那些珍贵的药材买回来的。
还是尽早研制出解药，解了他身上的寒毒！
“樾王，那臣女就收下了！我给你多研制几个解毒丸，以备不时之需！”凤栖染躺回床上，捏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勾着唇又说了一句。
龙寒樾还是没回答，他胳膊搁放在额头上，闭眼休息。
这些钱，本来就是给她用的。
如果她想用这些钱买草药，研制解毒丸。
那他明日，再多拿一些银票过来就是！
凤栖染一直等到自己睡过去了，都没等到龙寒樾再多说一句话！
临睡前，她还在低声嘀咕。
这辈子就被见过，这么冷酷的男人。
果真应了他的名字，龙寒樾。
这性子，还真是太过冰寒啊！
——
翌日一早，凤栖染刚刚用完了午膳。
周管家便笑眯眯的来了梧桐苑。
他是来传达将军的意思。
“大小姐，今日我们府上开了一个赏花茶宴……来了许多名门望族的贵族公子。将军让老奴来通知小姐去参加茶宴……到时，也好看一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公子。大小姐也不小了，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
凤栖染闻言，面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冲着周管家笑笑应了。
张嬷嬷客气的送走周管家，她满脸忐忑的低声道：“将军这意思，分明是不想让大小姐你参加这一次的宫廷选秀了啊！贵族公子，能有皇家的王爷皇子尊贵吗？大小姐，你好歹是凤府嫡女，将军他怎么能要随便给你找个人许配了呢？”
凤雪柔参加选秀，她这个名额，几乎已经定下来了。
凤可馨因为庶女身份，自然是没资格参加这次选秀的。
而四小姐凤玉锦她才十三岁，不急着许配人家。
唯有凤栖染，堂堂一个凤府的嫡长女居然会和庶女一起，相看未来的夫婿？
这也太荒唐了。
第110章
张嬷嬷几乎都要崩溃了。
香沅和荷菱也是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她们也纷纷一脸焦急的看着凤栖染。
“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将军这心，也偏的太厉害了吧？”
凤栖染看着张嬷嬷，和两个丫头，她抿唇淡淡一笑。
“没事的，只是说，让相看一下，又没说，非得让我和谁订婚。我的名声，之前一直以痴傻闻名，想必很多的高门大户，都不乐意纳我入府的。今天的主角，估计是三妹。我们就去看看热闹，权当无聊消遣一番。”
张嬷嬷无奈叹息一声，不禁红了眼眶。
“如果叶夫人在就好了，也断不会让大小姐受这个委屈！”
凤栖染暗暗嘲弄一下，以她看，如果叶氏真的没死。
恐怕这些年，早就被乔氏算计的不成人样了。
叶氏这个人或许太善良单纯，所以她才败在了乔氏的手里，死的不明不白。
——
凤栖染简单的梳洗打扮一番，便带着香沅出了梧桐苑。
张嬷嬷本来也跟着的，凤栖染没让她跟着，到底年纪到了，要是到时候经历一些什么刺激的场面，她未必能向香沅一样沉得住气。
凤栖染带着香沅，出了梧桐苑，便朝着花园那边走去。
还没靠近呢，凤栖染便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那一个个柳红花绿的身影在桃林间穿梭打闹。
真是好不热闹啊。
谁知，凤栖染还没靠近呢。
突然一阵香风飘过来，香沅毫无征兆的软倒在地。
凤栖染眉头一蹙，还没来得及查看香沅的情况呢。
结果，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掌，攥住了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快速的捂住了她的唇瓣。
凤栖染睁大眼睛，看向那个人。
油头粉面的一个男人，他的年龄大约二十左右。
虽然五官俊逸，可那一双眼却大而无神。
脸上的气色，也稍微带着一丝青白。
很明显，这是一个被色欲掏空了身体的征兆。
这个人，凤栖染认识。
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曾经在太子府，见过此人一面。
户部侍郎方淮的儿子——方青幕！
方淮是太子龙灏的人，从很早之前，就已经跟着龙灏了。
如今，龙灏成为太子，方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方家现在在京都，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
呵……她正愁如今出不去凤府，没法瓦解龙灏的势力呢。
如今，鱼儿主动上钩，她岂有不钓之理？
凤栖染抿唇，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的暗芒。
方青幕对凤栖染这乖巧的模样很是满意，他的薄唇凑近她耳畔，低笑警告：“别出声哟……否则，你的清誉可就全毁了。”
凤栖染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很乖。
方青幕色眯眯的一笑，他抬手蹭了蹭凤栖染娇嫩的脸蛋。
“还真是和他说的一样，你这张脸蛋，当真是绝色倾城啊！今天，小爷我算是得了一回天大的艳福啊！”
他从凤子皓那里得知，凤大小姐虽然是个傻子，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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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一开始方青幕还不信。
他觉得，是凤子皓那个臭小子在耍弄他！
本来不想来凤府的，当他得知，今天会有许多的高门贵女过来。
他娘便高兴的，拉着他来了。
说是要为他娶一个正妻。
他院子里的妾，倒是不少。
如今二十多岁了，倒还没个正妻，为此，他父亲和母亲急得不得了。
随着龙灏被册立为太子，方家也跟着鸡犬升天。
方夫人这眼光就高了，必须得为儿子娶一个既有家世又美貌的妻子！
方青幕没办法，兴致缺缺的被拉了过来。
他刚刚进了凤府，便被凤子皓拉到了花园入口。
凤子皓一直对他说，凤栖染如何如何的绝色倾城。
方青幕蹙眉，打心里不相信凤子皓的话。
再如何绝色，还能比得过北楚第一美人秦凝羽吗？
可惜，秦凝羽是太子侧妃，他是没这个福气得了这个美人了！
方青幕不耐烦等，正要离去时。
突然，便瞥见一个倾城绝色的俊俏美人，犹如腾云驾雾般，莲足轻移一步步的朝着他走来。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女子简直太美了，这一辈子，他都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
他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她，犹如仙女一般，朝着花园这里飘来。
他所有的烦躁与不耐，统统都幻化为无形！
如果能得了这么一个美人，就算现在，让他死了，他也心甘情愿啊！
凤子皓向他保证过。
这个凤大小姐她就是一个傻子，这么一个痴傻的人，还不是任由他揉扁搓圆了欺负吗？
呵……今天可算是没白来，平白的得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方青幕，越想越高兴。
在凤子皓迷昏了她的丫鬟，他也跟着冲到凤栖染的面前，禁锢了她的手脚。
美人很乖，不挣扎不吵闹的。
还真是一个任由人欺辱，还不还手的傻子啊。
凤子皓越发的激动。
他兴奋的瞥了四周一眼，冲着隐匿在隐秘处的凤子皓示意了一下。
他那意思，是让凤子皓替他打掩护。
凤子皓微微颔首，回应了方青幕。
方青幕心花怒放，再也忍不住。
他连忙拖着凤栖染的胳膊，往隐秘处而去。
方青幕寻到了一处凤子皓为他们预备好的偏僻凉亭，他拖着凤栖染进了凉亭！
然后，他低声在她耳畔恐吓道：“小爷我只图色，不图你的命。凤大小姐，若是你乖一些，我不会伤害你的。记住了，千万别喊，否则我绝对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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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佯装一副受惊吓的模样，她一双眼泪眼汪汪的，煞是惹人怜爱。
方青幕瞧得一阵心猿意马，他似是等不及了。
他松了她的嘴巴，目光灼灼的凝着她的眉眼道：“一个傻子，居然拥有了这么一张绝色的脸蛋，还真是暴殄天物啊！啧啧，若你不是傻子就好了，我能娶了这么一个美人，我这辈子都没有任何遗憾了。”
这傻子凤栖染，可比那个什么北楚第一美人秦凝羽美多了。
秦凝羽在凤栖染面前，她算个屁啊！
方青幕激动地眼睛一片猩红，他连忙撕了自己的衣袍，火急火燎的，便要朝着凤栖染扑过来！
第112章
“美人，我来了。我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一番的……”
凤栖染眸底一抹暗光，冷冷迸射而出。
她微微抬眸，冲着扑过来的方青幕勾唇一笑。
方青幕一怔，倒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突然笑，而且她这笑，怎么那么诡异呢？
更令他惊愕的是，现在的凤栖染，哪还有一丝傻子的神色？
他眼底满是惊诧，想要撤回自己冲出去的架势，俨然来不及。
他冲着凤栖染大吼：“你他妈的笑什么笑？本公子待会，一定让你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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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在他快要扑过来的时候，她抬起胳膊，冲着方青幕洒出了一些药粉。
而后，她便闪躲开来，避开了方青幕的猛扑之势。
她这么一闪躲，方青幕扑了一个空。
整个人，狠狠的撞向凉亭上的柱子。
咚的一声响，方青幕的脑袋，被撞了一个大洞。
那鲜艳的血液，根本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往下流淌。
方青幕啪嗒一声，狠狠的跌坐在地，他捂着自己的额头，整个人都吓傻了。
“血……好多血啊！”
而后，他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仰，昏倒在地。
凤栖染居高临下的凝着昏过去的方青幕，她嗤然一笑。
就这么一个蠢货，居然还想占她便宜，吃她豆腐？
呵……简直是不自量力！
凤栖染抬脚，狠狠的踹了方青幕这色狼两脚。
而后，她抬头瞥了眼四周。
她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应该会有人过来捉奸了吧？
凤栖染提起裙摆，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她回了花园入口的地方，找到了昏迷过去的香沅。
她连忙扶起香沅，扶着她避开人，躲在了假山灌木丛中。
她查看了香沅的情况，得知她只是中了一些迷药。
凤栖染微微舒了一口气，她从袖笼里掏出药丸，塞入了香沅的嘴里。
香沅没过一会儿，便幽幽醒转。
凤栖染眸光闪烁，淡淡勾唇冲着她一笑。
“待会，按照我吩咐的做。我要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凤子皓看见方青幕将凤栖染拖走后，他得意的勾唇一笑。
“凤栖染，这次你绝对要完了。一个女子，若是失了清白，你就等着死吧。你可别怪我这个弟弟太狠心，终究是你先招惹我娘的。若不是你，我娘怎么会被赶出去？这都是你的报应……”
凤子皓转身离开这里，进了花园那边。
凤可馨见凤子皓进来了，她瞥了眼入口的地方。
凤子皓冲着她使了一个眼色，比了一个计划顺利的手势。
凤可馨欣喜不已，她捏着帕子，静静的坐在一旁，继续和其他几个小姐聊天说笑。
凤雪柔瞥见凤子皓和凤可馨暗下的互动，她唇角淡淡一勾。
虽然这二人，没把计划告诉她，但她也差不多猜出了一个七七八八。
他们必定是让方青幕去轻薄凤栖染了。
凤子皓既然顺利进来了，那么方青幕如今，估计已经得手了。
凤雪柔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
她在心底，开心的快要笑出声来了。
凤栖染她快要倒霉了。
第113章
凤雪柔敛回嘴角的笑意，她眼底带着担忧，看向乔氏问。
“母亲，大姐她怎么还没来啊，按理说，大姐这时候应该到了的……”
乔氏闻言，微微蹙眉。
她眼底掠过几分苦涩：“估计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四姨娘听了，她的眸光微微闪烁。
三姨娘被送出府去了，那么她的机会就要来了。
她虽然不是乔氏的人，可是这些年，她倒是无数次对乔氏抛出橄榄枝。
可惜，乔氏有二姨娘，三姨娘这两个心腹，她断然不会舍弃这两位，而信任她这个外人的。
所以，这些年，四姨娘的示好，乔氏全都没放在眼里。
如今三姨娘不在了，乔氏必定得提拔一位姨娘，补上这个空缺。
四姨娘自认，自己容貌不俗，所以她这会生了几分其他的心思。
乔氏身为当家主母，自然是不好苛责大小姐的。
那她这个姨娘这时候，可得给夫人助助威，加把火才行。
否则，这火单靠夫人一人，可真烧不起来啊！
四姨娘这么想着，她咬着唇瓣，立即带了几分愤愤不平说道。
“大夫人你就是太宽厚仁慈了，所以才任由一个嫡女，爬在夫人你的头上！平日，大小姐这么摆架子就算了，可现在，诸位夫人和小姐都在呢。她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我看啊，她就是故意要让我们所有人等她呢。大小姐也太过分了，到底是在外面野着长大的孩子，什么规矩都不懂。将军也不知道，请一个教养嬷嬷，教教她规矩。”
乔氏早就料到四姨娘会这么说，她心底一喜，面上却表现的一副宅心仁厚的善良模样。
“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改日，必定要给大小姐请一个教养嬷嬷才好！到底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乔氏这话一出，那些夫人小姐，纷纷夸赞乔氏真是宽厚良善。
她们对凤栖染，也渐渐颇有微词。
很多夫人，都开始对凤栖染没了好感！
“这将军夫人，可真温柔善良啊。”
“是啊，你看看那傻子大小姐都这么过分了，她还一心的要替那傻子说话。”
“听说，如今这傻子不傻了，可有心机了。前两天，刚刚把算计了将军府内的一个姨娘出府。这位大小姐的手段，可是非常狠厉啊……”
“天哪，这么一个女子，谁敢娶回家去啊。反正，我是不想让我儿子娶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子入府。”
“到底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上不了台面的粗野丫头。虽然顶着一个将军府嫡长女的头衔，可她煞星的名头，注定是一个祸害啊！”
“是啊，要不然怎么那么多年，将军不敢接她回府啊？还不是怕这个煞星，祸害了将军府？”
“对啊，她这才进了凤府多久啊。这凤府里，已经死了一个嬷嬷，送走了一个姨娘啊。这肯定是家破人亡的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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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的名头一出，令不少人不寒而栗。
她们对凤栖染更是没了什么好印象。
第114章
许多家夫人，都不考虑凤栖染了。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煞星，万万不能娶回家的。否则，定会搅得府内鸡犬不宁……”
“对对，不能娶！”
“哎，凤府的二小姐不久后该参加选秀了，我们是没这个福气，让二小姐做我们的儿媳妇了。”
“谁说不是呢，二小姐既是嫡女，容貌才情在整个京都，又是拔尖的。若是她没参加选秀那就太好了。可惜啊，这样优秀的人儿，注定是要进入皇家的。”
“这么看下来，也唯有三小姐选择了。”
“是啊，可这三小姐又是一个庶女……哎……”
“四小姐倒是嫡女，可惜啊，这年纪太小了！”
乔氏听着底下众人窃窃私语内容，她眼底闪烁着笑意。
凤栖染，一时的胜利算什么。
她要彻彻底底的，把凤栖染的名头给搞臭。
她今日，主动提议要举办这场茶宴，为的是什么，不过是借刀杀人，毁了凤栖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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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掩去眼底的笑意，她眼底闪着担忧，吩咐下人，赶紧去请大小姐过来。
下人应下，离开。
乔氏连忙向众人赔礼道歉。
“诸位夫人小姐，你们千万别见怪啊。这大小姐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苦头，她不懂这些规矩，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再等等，说不定她一会儿就到了呢。”
众人连忙略带感慨的，称赞乔氏真是宅心仁厚！
乔氏被他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花园内，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突然乔氏身边的丫鬟秋月，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乔氏的面前。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满脸都是惊慌。
“夫人，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秋月。
凤雪柔蹙眉，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凤可馨也满脸疑惑的走了过来。
“秋月，你的脸色好难看啊，出什么事了？”
凤子皓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眉眼都没动一下。
他猜测，必定是下人发现了凤栖染与方青幕偷情的事情。
呵……这下子，好戏将要上台了！
乔氏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她脸色不太好看的看向秋月问。
“我不是让你去找大小姐吗？莫非，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
秋月满脸煞白，她凄厉大哭回道。
“回夫人的话，奴……奴婢是遵从夫人的命令，派人去寻找大小姐的下落，可谁知，奴婢亲眼看见，大小姐她……她居然和方公子在凉亭里，做……做那种不知廉耻之事呢。”
她这话一出，几乎是满场哗然。
所有人，皆都惊得张了张嘴。
方夫人猛然起身，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秋月质问：“我儿子，怎么可能和凤大小姐在一起了呢？我没听说，我儿子和凤大小姐有什么交集啊。这怎么可能呢？你是不是看错了？”
老天呐，千万别让她儿子娶了这个凤大小姐啊。
否则，她们方家，非得要被这个煞星给毁了的。
她的儿子，素来喜爱美色。
怎么可能看上了那个傻子呢？
这一切，绝对是一个阴谋！
第115章
乔氏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看着方夫人这个反应，估计，就算那个方青幕和凤栖染发生了什么，他们方家也不一定会娶凤栖染。
一个被毁了清白，名义扫地的女子，这样的名声传出去，谁还能要她？
到时，为了家族利益，她联合老夫人，劝说将军，将这么一个败坏门风的凤栖染送出府去，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呵，到时，凤栖染才真是到了一条死路。
一旦出了凤府，凤栖染必死无疑！
凤子皓这次，真的太给力了。
利用方家，除掉凤栖染。
哈，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除了这个大患。
妙，实在是太妙了！
凤栖染这次，绝对翻不了身了。
清白被毁，名义扫地，她倒要看看，她怎么在凤府里继续逍遥，占着这个嫡长女的名头。
呵……虽然，凤家大小姐私会男人这件事，会一定程度的影响到凤府的名声。
也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到凤府的其他小姐。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为了除掉凤栖染，这个方法，也是最稳妥的了。
试问，还有什么事情，会比一个女子的清白更重要的事？
乔氏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但她面上，却是煞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她佯装一副受到了冲击的模样，踉跄后退一步，身形摇摇欲坠。
“秋月，正如方夫人所说，你一定看错了吧？大小姐虽然脾气差了点，可她断断不会做出这般令家族蒙羞，毁坏自己清白的事情啊。”
凤雪柔蹙眉，连忙扶住了乔氏的胳膊。
“是啊，大姐她不会不知道分寸的啊。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的……”
秋月擦着脸上的泪水，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夫人，这种事情，奴婢怎么敢说谎啊。奴婢若是说了谎，这事传到将军那里，奴婢估计命都要没了。夫人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亲自去看看。奴婢，奴婢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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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脸色铁青，她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
她看向乔氏，吼了一声：“将军夫人啊，我们家儿子可不能被你们凤府的这个傻子祸害了啊。我要去亲眼看一看，指不定是你们凤府估计算计我儿子，想让我方家娶了那个煞星呢。这事，我们方家可不能吃了哑巴亏……”
方夫人说着，便冲出了花园，朝着凉亭那边跑去。
乔氏一惊，连忙让人去前院通知将军。
她带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朝着凉亭那边走去。
那些夫人小姐，皆都带着八卦新奇的目光低声窃窃私语。
“听说这方家的公子，素来是一个贪图女色的色鬼。他今天差不多二十岁了，还没娶一个正妻，他后院里的姨娘倒是不少。”
“哎，正常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给这么一个色鬼啊……”
“如今倒好了，一个傻子，和一个色鬼混到一起，哈哈，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没有规矩，又这么放浪形骸，不知廉耻的做下这等丑事。这位凤大小姐啊，这下子，可在京都一战成名了啊！”
第116章
乔氏低声听着那些议论，她心底激动的不得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看一出精彩的大戏。
她整个人都兴奋的不得了！
她被凤雪柔扶着，低着眉眼，捏着帕子帕子按着眼角。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急得哭了呢。
殊不知，她其实哪里是哭，而是在偷笑。
一众人，很快便来到了凉亭这边。
方夫人比他们早到一步，她刚刚想要冲向凉亭里面去。
乔氏见此，她太阳穴一跳，连忙嘱咐几个小厮，赶紧拦住方夫人。
几个小厮动作快速的冲过去，禁锢住了方夫人的手脚，将她往乔氏这边拖。
方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她咬牙切齿的冲着乔氏凄厉大吼。
“你这是干什么？你拦住我干什么？我要看看我儿子，他到底是不是和凤栖染那个贱人做了苟且之事啊……”
乔氏诚惶诚恐的低声解释：“方夫人息怒，这件事我不敢做主，还得等我们老爷过来，才能处理这件事。方夫人你这时候，万万不能冲过去，否则，如果我家大小姐她光着身子，哎呀，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凤府可没脸面对世人了啊！”
方夫人闻言，她勾唇，嘲弄一笑。
“丑话我可说在前面，虽然你家大小姐与我儿子做了那苟且之事，但我方家肯定不会迎娶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进门的。”
乔氏叹息一声，她眼眶微微红了。
“这件事，等将军来了，我们再商议一下如何处理吧。”
于是，一众人便站在凉亭不远处，纷纷踮起脚尖，想要一探那凉亭中到底正在进行着怎样的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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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也忍不住的往那边瞥去，奈何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清楚凉亭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抿着唇瓣，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凤子皓。
凤子皓抱着双臂，胸有成竹的勾唇笑着，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令凤雪柔忐忑的心，稍微有了几分安定。
凤可馨得意的挑眉笑着，一旦父亲来了，凤栖染的下场，也就注定了！
呵，处理了凤栖染，再过一段日子，她一定要把三姨娘给接回来。
凤栖染她注定只是凤府的一个过客罢了。
她就不该回凤府，就不该踏入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众人等了快一刻钟的时间，终于盼来了凤南天。
凤南天疾步奔来，急得一脑门的汗。
他冲到乔氏面前，一双眼眸竟是猩红。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染儿，她怎么和方青幕搅合在一起了呢？”
方青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如何不清楚。
若是女儿，真的和他发生了什么。
染儿的一辈子可就毁了啊。
凤南天简直不敢想，那样的结果。
乔氏一看凤南天来了，她眼眶一红，哽咽着声音哭道：“将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陪着诸位夫人小姐正在说话呢，突然有人来报，说是看见了大小姐和方公子在一起……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不，我让人通知将军了！”
“我第一时间，让人封锁了现场，不敢让人靠近，就是等着将军来，让你亲自处理这件事呢。”
第117章
凤南天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在瑟瑟发抖。
他转头，一双利眸，扫向凉亭那边。
隐隐约约的，他看见是有人躺在凉亭那里。
他的心，咯噔一跳。
太阳穴处，突突的直跳。
他的双手，都在跟着发抖颤栗！
看来，凤栖染与方青幕苟且之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染儿啊，她怎么就那么糊涂，做出这般丑事啊？
“大小姐她……她怎么能这样呢？她刚刚回府，就接连出了这么多事。她这是想要干什么，是要彻底毁了我们凤府吗？”四姨娘瞅准时机，适时的添了一句。
乔氏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她颇为赞赏的，打量了四姨娘一眼。
四姨娘瞥见了乔氏赞许的目光，她心底一喜。
看来，自己真是赌对了！
这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四周的贵妇们，纷纷出声附和。
“这凤大小姐，从出生的时候开始，不就是被一个高僧预言，说是一个煞星吗？”
“对啊，这煞星啊，就是一步步要毁掉一个家族的。”
“我听说啊，凤大小姐是被放在棺材里，抬着回来的。啧啧，这真的很晦气啊。”
“不但如此，当天凤府还死了一个嬷嬷，处置了几个下人呢。”
“这没过两天，凤府的三姨娘又被送出府去。”
“嗯嗯，可真是应了那句，煞星的预言啊。这是要一步步，弄得凤府家破人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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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听着这些议论话语，她乐的都快笑出声来了。
这些贵妇们，大多都是与她关系好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能猜出，乔氏与这位凤大小姐的矛盾。
乔氏身边的刘嬷嬷，可是因为凤栖染死的。
若说，乔氏不恨凤栖染，谁都不信。
大宅门里的后院恩怨，她们比谁都精通了解。
所以今天这一出，许多人都觉得，可能就是在乔氏的授意下进行的。
乔氏这是要出手，料理了这个傻子大小姐。
乔氏可是太后身前的红人，谁不想巴结乔氏，谁不想卖个人情给乔氏。
所以，她们说这些话，无非是说给凤南天听的。
凤南天当年，不就是因为这煞星一说，所以才将出生不到两天的凤栖染，给送凤府了吗？
他自己也是非常忌讳这些事情的。
所以，这些话，无疑是戳到了凤南天的心坎里。
凤南天听了这些话，他眼底立即闪过一丝恐慌。
乔氏一把抓住了凤南天的手，她忐忑不安的问：“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莫非，真的因为大小姐的这个煞星命格，所以我们平静了多年的凤府，在这短短的几日，才出了这些事？”
四姨娘立即趁热打铁：“夫人，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这还要多说吗？若是，我们再任由大小姐留在府内，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事发生。不但如此，咱们的这个家，估计都要被这个煞星给毁了。”
凤可馨一脸的惊慌失措，她拉住了凤雪柔的胳膊。
“二姐，我怕……我娘这些年，都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我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对大姐下毒手呢？莫非，我娘那件事，也是受了大姐这个煞星的影响？”
第118章
凤雪柔暗暗瞥了眼变了脸色的凤南天，她眸光闪烁，低声回道。
“是啊，三姨娘这些年，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三姨娘一向都是温和待人，不曾害过一条人命的，怎么这大姐刚刚回来，三姨娘犹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呢。我也是想不通啊……哎，我也不想把错都归咎到大姐身上，可……可这些事情，也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凤南天的眸光，一点点的暗沉下来。
他握了握拳头，一时根本拿不出什么主意。
他不敢派人，去查看凉亭的情景。
因为，他不知道，当染儿做的丑事，暴露在众人面前，他该怎么处置她啊？
这可是，他和叶氏的女儿啊！
凤南天的心里，极为煎熬痛苦。
方夫人瞅着现在这场面，她挑眉，直截了当看着凤南天说道。
“凤将军……丑话我可先说到前面，是你女儿勾引了我儿子，我们方家可不会娶凤栖染为妻。呵，这样的煞星，若是娶回家去，我们方家可就全完蛋了……这样的傻事，我才不会做呢。”
凤南天心里懊恼极了，一面暗斥方夫人的恬不知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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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又恼怒凤栖染，怎么能够做出这等丑事出来啊。
她还到底，是不是自己和叶氏的女儿啊？
叶氏那样高雅慧敏的女子，染儿，怎么没能学的她母亲半分的美好啊？
若她是个傻子，做出这等事，他还能理解几分。
可她现在，明明不傻了，她怎么还能做出这等傻事？
凤南天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凤栖染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他太失望了。
“南天，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唯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了。”突然人群外，响起了老夫人的声音。
凤南天的心，猛然一颤，他抬头看向老夫人。
乔氏连忙冲到老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将老夫人搀扶了过来。
凤南天眼底闪着疑惑，看向老夫人。
“不知，母亲的意思是？”
老夫人叹息一声，她眼底满是惋惜。
“哎……或许，我们凤家和这个孩子真是没有缘分。从她一出生起，她就命硬的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如果我们凤家不想走入绝路，那么唯有将她再送出府去了！这样的煞星，咱们也别连累方家，让他们跟着受牵连了。”
方夫人听到这句话，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还是老夫人明事理……”
凤南天一怔，染儿才回凤家没多久，他之前答应过她，他永远都不再抛弃她，让她永远都住在凤家的。
难道，如今他又要食言了吗？
老夫人瞧着他犹豫的模样，她的声音微沉。
“南天，这事还能再犹豫吗？都迫在眉睫，大火都快烧到我们凤家人身上了。难道，你要让我们凤家所有人，为她一个人而陪葬吗？你给我清醒一些吧，现在，立刻让人送凤栖染出府。永远都不准她再回凤家……”
凤南天的身子一颤，他无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到底该怎么办啊？
难不成，真的要再次把染儿赶出凤家？
第119章
乔氏看见凤南天备受痛苦折磨的样子，她于心不忍。
她带着几分忐忑，看向老夫人，低声说了一句：“母亲，这件事，难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大小姐这孩子，也是受了不少的罪啊。再说，这毕竟是将军和叶姐姐的女儿啊，我们怎么能一次次的抛弃她呢？大小姐，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
四姨娘听了这话，立即接道：“哎呀，夫人啊，你就是太善良了。难道你忘了你身边的刘嬷嬷是怎么死的？三姨娘又是怎么被送出府去的？这些事，可都是和凤栖染有关啊……若是让这么一个煞星留在府内，我们凤家迟早会完蛋的……”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大小姐她安分守己，好好的在府内待着，老夫人也不会想要赶她走。还不是她自己不知廉耻，居然勾搭了方公子，做下这等辱没我们凤家门楣的丑事。我们若是对她心慈手软，那接下来遭殃的人，可就是我们凤家所有人了。”
四姨娘这话一出，立即得到四周诸位贵妇人的附和。
“对啊，留着这么一个祸害在府内，凤府迟早要完的。”
“将军夫人，你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的……”
“她连自己的生母，都能克死，更别提其他人了！”
“对，这就是一个扫把星，千万不能将她留下啊！”
“苟且这种丑事，一旦传出去，你们凤府的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也会跟着受牵连的。”
最后一句话一落，老夫人的眼眸变得越发冰冷。
“她今日，做出这等丑事，你若是再不严肃处理。难道，是让我们凤家没出阁的姑娘，都陪着她葬送美好前程吗？雪柔下个月可要参加三年一次的选秀了，这个选秀有多重要，南天你不会不清楚吧？”
乔氏的眼圈红了，她捏着帕子，哽咽哭泣起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凤雪柔咬着唇瓣，看向凤南天，她欲言又止。
“父亲……女儿为了这次的选秀，可是准备了好久啊。你从小培养女儿，为的是什么，父亲你还记得吗？”
凤可馨抽泣着接着说道：“二姐她可是凤命，万万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断了我们凤家的好前程啊……”
四姨娘也红了眼睛，她带着哀求，看向凤南天。
“将军，请你三思啊，我们凤府的凤星，断然不能因为这个煞星，而被毁了啊！孰轻孰重，想必将军你能拎得清吧？”
老夫人攥着拐杖，狠狠的敲了敲地面。
她咬着牙，终是下了决定。
“南天，你自己想想，她才回家多久，我们凤府就出了这么多事。不管，刘嬷嬷和三姨娘做了什么，若是凤栖染不回凤府，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凤栖染她就是一个煞星……说不定那些事，另有隐情，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呢。”
“如今，她又搭上方公子，难道说，这一件件的事情，都是别的错，她就没有半点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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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反正，我今日就把这话撂在这里了，你必须把凤栖染给我赶出凤府……否则，我今儿，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凤南天没有想到，老夫人居然会用自己的死来威胁他。
他眼眶红肿着，喊了老夫人一句母亲。
老夫人苦口婆心的继续劝：“南天啊，并不是我对那丫头狠心啊。这一切，都是命啊，谁让她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谁让她生来，就是煞星的命格啊……我也不想这么对她，可，我们凤家的百年荣辱，不能毁在这么一个煞星手上啊！”
凤南天悲痛欲绝的闭上眼睛，他攥着拳头，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沉默了许久，最后，他终是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好……母亲我答应你，答应你将染儿送出府去……”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她看向乔氏：“乔氏，按照将军说的办吧。动作快点，别再让人看笑话了……”
凤雪柔与凤可馨对视一眼，她们的眼底纷纷带着喜悦。
凤栖染就要被送走了，简直太好了。
以后，看她还敢用大小姐的名头，压在她们的头上吗？
出了这凤府，用不了多久，凤栖染就会一命呜呼。
留着这么一个祸患，她们连觉都睡得不香了。
这下好了，他们终于铲除了心腹大患！
凤子皓满眼得意，他微微眯眸，眼底掠过一丝阴鸷。
等到凤栖染出府，他非得寻到一个机会，好好的玩玩。
这么一个绝色的美人，让她那么便宜的死了，实在是太可惜的很！
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一个小算盘。
他们甚至都迫不及待的，要看凤栖染凄惨绝望的下场了！
乔氏心底欣喜若狂，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她真想仰头哈哈大笑几声。
她咬着唇瓣，克制住了心底的狂喜。
她捏着帕子，擦了擦满是泪水的眼角，伪装成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
“哎，母亲，这……难道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吗？”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冷声回道：“你还想留这个煞星在府内，难道你想要毁了我们雪儿的青云之路吗？”
乔氏被质问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叹息一声，虽是于心不忍，可为了凤家，也只得牺牲凤栖染了。
凤栖染一直都静静的站在偏僻处，沉默的看着凤府这一家人，又怎么再次，要把她赶出府去。
原以为，以凤南天对叶氏的感情，对凤栖染的疼爱。
他足够有能力保护她，不赶她出府。
呵……那是在没出事的前提下。
若是遇见事了，她的这个父亲，比谁都要冷酷绝情！
果然，她就不能对凤南天期望太高。
在他心里，虽然比较疼爱她，但她和凤府的满门荣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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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算什么，叶氏算什么。
她们都是凤南天为了权势与荣耀，随时能够抛弃，舍弃的东西罢了。
凤栖染的嘴角，淡淡的勾起。
那眼底，闪烁的满是冰寒！
乔氏又惺惺作态的哭了几声，而后擦了擦眼角，她刚要开口吩咐下人。
第121章
谁知，她刚刚开口吩咐，突然凤栖染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
“你们在说什么，要把谁送出凤府啊？”
乔氏一惊，她睁大眼眸转头，看向从入口处，缓缓走来的凤栖染。
她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不是在凉亭里，和方公子……”
凤雪柔的脸色，刹那间苍白一片。
凤可馨更是惊愕瞪大眼睛看着凤栖染，她那眼神，犹如像看见了鬼一般！
“怎么会这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子皓更是心神一颤，他的脸色猛然下沉。
他顾不得其他，疾步朝着凉亭那里奔去。
方夫人心底也是震撼不已，她猛然回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抬起裙摆，便朝着凉亭那里跑去。
凤南天眼底满是惊喜，他破涕而笑，激动不已的上前，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他的眼眸，带着热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凤栖染。
当看见凤栖染完好无损时，他心里提着的一颗大石头，一下子便落地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他说着，一把将凤栖染抱入了怀里。
老夫人蹙眉，眼底闪着疑惑，怔怔的凝着凤栖染。
“你……你没和方公子……”
凤栖染挑眉，她推开凤南天，冷冷的看向老夫人。
“我和方公子有什么吗？不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是？”
老夫人触及到凤栖染冰冷的眸光，她的身子微微一颤。
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点点的向她扑来。
她顿时哑然，喉咙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
突然，一道尖叫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众人的目光，这才从凤栖染身上移开，看向凉亭那里。
方夫人跑进凉亭，便看见方青幕衣衫凌乱，满脑袋是血的躺在地上。
那血，流了满地都是。
血腥味弥漫在四周，方青幕的身子，在剧烈颤抖。
好像，他整个人都快不行了一样！
方夫人几乎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她抱着方青幕，嘶吼着声音嚎啕大哭：“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了啊？你别吓娘啊……”
凤子皓整个人傻了，他望着凉亭里的情景。
他双腿一软，狠狠的跌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亲眼看见，方青幕拉了凤栖染进了凉亭啊。
为了以防意外，他还让人特意盯着这边的动静呢。
谁知，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场面啊？
凤子皓转头，他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
“是她……一定是她伤了方公子……”
方夫人听了这话，顺着凤子皓的所指的方向看去，当她看见凤栖染时，她眼底闪着的全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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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方青幕，整个人犹如疯了般，冲着凤栖染那边跑去。
“你竟然敢伤我的儿子，我要杀了凤栖染……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凤南天见了，他太阳穴直跳。
他连忙拉了凤栖染躲开。
方夫人恼恨到了极致，她双目血红，整个人几乎都陷入了疯狂中。
第122章
她不管不顾，无论是谁，她都推搡挥拳厮打。
许多的女眷吓了一跳，纷纷吓得花容失色，四处逃窜。
乔氏心惊不已，连忙手疾眼快的，拉了凤雪柔退到一旁。
凤可馨也非常聪明的躲开，紧紧的跟着乔氏。
周管家护着老夫人，退到了安全处。
所有人都躲开了，唯有四姨娘的运气不好，她还没来得及躲。
便被方夫人一把揪住了头发。
方夫人一拉一扯，差不多薅掉了她一大撮的头发。
四姨娘疼得哭爹喊娘，哭着向凤南天求助。
“将军，将军你快点救我啊……”
凤南天脸色难看极了，他松开凤栖染，趋步上前，一把攥住了方夫人的胳膊。
“方夫人，请你冷静一下好吗？你先松开四姨娘，关于方公子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时候，原本昏迷的方青幕，幽幽醒转过来。
他低声喊着方夫人：“娘，娘，你在哪里？我好疼啊，我身上好冷啊，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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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听到这一声喊，她猛然醒过神来。
她松开了四姨娘，又跑回了方青幕的身边。
“儿子，儿子你怎么样了？”
“娘，我的头上好疼啊，我好冷啊……”方青幕的整个身体，都在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方夫人心疼坏了，她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了方青幕的身上。
而后，她又将方青幕抱在怀里，为他取暖。
四姨娘跌坐在地，捧着自己的被薅掉的头发，低声痛哭。
凤南天也顾不得管他，他连忙吩咐周管家，让他请府医过来。
周管家连忙应了，转身跑去请府医。
接下来，众人一阵沉默。
方夫人的哭声，显得尤为响亮。
凤子皓缩缩脖子，他不敢再吱声。
他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计划如今失败了，那么他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最好，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放在方青幕的身上。
方夫人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儿子被伤成了这样，她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她抱着方青幕，低声问儿子：“儿子，究竟是谁，害的你伤成这样的？”
方青幕这会，整个人的意识，都是处于迷糊的状态。
他怎么可能回答得了方夫人的问题呢？
方夫人急得不行，她哭着吼道：“儿子，你说啊，只要你说出凶手，娘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方青幕依旧哆嗦着身体，牙关都在跟着打颤。
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致。
凤子皓眸光微闪，他瞥了眼凤栖染。
方青幕伤的这么重，除了凤栖染，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当时，可是只有他们两人在凉亭里。
凤子皓踢了踢身边站着的一个小厮，他对那个小厮，使了一个眼色。
小厮明白了二公子的意思，他连忙怯怯的提醒了一句。
“方……方夫人……刚刚，我们几个，可是看见方公子和大小姐进了这个凉亭的。”
凤栖染微微眯眸，淡淡勾唇一笑。
她就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第123章
戏台刚刚搭好，重头戏还没上场，她凤栖染也不会允许，这场戏提早落幕的。
呵……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怎么作妖！
凤栖染的一双眸，冷冷的扫向那个小厮。
小厮察觉到大小姐的目光，他吓得身上轻轻一抖。
他眸光闪躲的低头，下意识的朝着凤子皓那边挪去。
秋月这时候，也跳出来作证。
“是啊，奴婢刚刚也看见，方公子搂着大小姐进来凉亭的。”
小厮这话一出，旁边的人立即附和。
“是啊，刚刚不是有人看见方公子和凤大小姐在一起吗？”
“估计，就是这位凤大小姐，打伤了方公子。”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凤栖染一下子，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方夫人听了这话，她恼恨不已的瞪着凤栖染，而后她红着眼睛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这件事，你凤家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就算是死，也要替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老夫人稳了稳心神，她沉思了半晌。
虽然，凤栖染和这方公子没做什么苟且之事，可既然有人看见他们在一起。
那方公子的这个伤，十有八/九是凤栖染弄得。
方家如今因为太子龙灏可是水涨船高了不少，不少的京都世家，都不敢得罪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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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方家与太子的关系，有谁得罪了方家，那就相当于得罪了太子啊！
下个月，便是凤雪柔的选秀了，这一次，能不能顺利坐上太子妃之位，全在太子龙灏的一念之间。
若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方家，从而得罪了太子，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老夫人想来想去，都觉得凤栖染就是一个惹事精，什么事都能和她搭上关系。
她心里，越发的不喜凤栖染这个煞星孙女。
老夫人当即带了一丝歉意，连连向方夫人致歉。
“方夫人放心，我们凤家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来人哪，将大小姐抓起来，立即施行杖刑二十……”
凤南天一惊，他连忙护住凤栖染，有些生气的看向老夫人。
“母亲，你怎么能打然儿呢？她和这件事，应该没关系的。然儿她并没有和方公子发生什么啊？”
老夫人握着拐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凤南天。
“你个糊涂东西，什么没关系啊，难道你刚刚没听见，小厮和丫鬟的招供吗？他们两个，可都亲眼看见，方公子和凤栖染在一起的。除了她，还会有谁伤了方公子啊？虽然，她和方公子没做那些苟且之事，可她到底还是酿成了大错。这样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祸害，我们凤家万万不能留。”
“二十大板打完，立即让管家送她出府。从此，她休想再踏进凤府半步。我们凤家可不能让她这么继续祸害下去，你要不想看着我们凤家败落，你就给我闭嘴，站在一边去。我知道你不忍心处置她，那么唯有我这个老太婆狠下心肠处置她了！周管家，赶紧让人押她下去，立即行刑！”
第124章
周管家的脸色都白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为凤栖染求情。
“老夫人，老奴求你，饶了大小姐吧。大小姐她太可怜了，她在外面流离失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了家，你如今又要把她赶出去。你这不是赶她走，你这是要了她的命啊？”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猛然一变。
她眼底闪着怒气，怒恨不已的指着周管家。
“你……简直放肆，区区一个奴才，你也敢质疑我的决定？好，你既然不听我的吩咐，那这个管家，你就别当了。袁嬷嬷立即派人，拖了大小姐施行杖刑……”
“是，老夫人。”袁嬷嬷不敢耽搁，立即应了。
她吩咐了几个婆子，便要冲着凤栖染而去。
乔氏看见这一幕，微微挑眉。
还真别说，老夫人这个老东西，关键时刻还挺管用。
最起码，这个老东西，她可以和凤南天硬顶硬。
乔氏心底，都快乐开了花。
都不需要她亲自出手，就有老夫人这老婆子出手料理了。
呵……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凤南天为难的看着老夫人：“母亲，染儿她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孙女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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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抬起拐杖，狠狠的打向凤南天。
“一个孙女算什么？我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孙女，如果为了这么一个孙女，害了我们凤府所有人，那才是最大的罪过呢。即使我死了，我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你这逆子，难道真的想气死我，让我死了都不能瞑目吗？”
凤南天也没躲，那棍子一下下的敲在他身上，疼的他冷汗直冒。
老夫人直接撂了一个狠话：“你若是再反对，我立即就死在你的面前，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护着她，还是要我死……”
乔氏眼圈微红，连忙上前扶住了老夫人。
“母亲，你息怒啊，将军不是这个意思啊……”
老夫人冲着乔氏吼了一声：“我看，他就是想逼死我……他要是再阻挠一句，我这就死给他。”
乔氏低声哽咽了几句，惺惺作态的看向凤南天。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
凤南天看着要死要活的老夫人，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咬牙叹息一声，掀开衣袍，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北楚国一直都奉行孝道，若是他真的因为此事，逼死了自己的母亲。
那他的仕途，凤家的前程，可都全完了。
“母亲，儿子怎么可能要逼死你呢？”
“不想逼死我，那就不要再阻挠，让我处置了这个煞星……”老夫人咬牙回道。
凤南天跪在冰凉刺骨的地上，他无奈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攥着拳头，终是回道：“好，儿子一切全听母亲的……”
即使，他疼爱凤栖染，即使这是他和叶氏唯一的骨血。
但与老夫人相比，与凤家的满门荣辱相比，他只能舍弃凤栖染，从而保全凤家了。
乔氏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呵……凤栖染这次，你必死无疑了！
她就等着看好戏吧！
二十大板子，就她那么一个小身板，她如何能挨得住？
第125章
呵……估计不死，也废了。
凤雪柔低垂着眼帘，在偷偷的笑。
凤可馨和凤子皓对视一眼，他们眼底纷纷都闪过一丝得逞的精光。
凤栖染你去死吧！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当年，她也是用这种方式，逼得凤南天，不得不将还是小小婴孩的凤栖染，狠心送出府去的。
如今，如法炮制，倒也还是有用的。
老夫人眼梢掠过几分得意，在儿子心中，终究还是她最重要的。
老夫人随即便转头对着袁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袁嬷嬷立即让人冲上去。
香沅脸色都白了，她连忙挡在凤栖染面前，想要护着自己的主子。
凤栖染却不慌不忙的，推开香沅，冷眼扫了一下，冲着她走过来，那些凶神恶煞的婆子们。
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皮鞭。
反手狠狠的打在那些婆子的身上。
被打的婆子，疼的嗷嗷大叫。
她们捂着疼痛的伤处，一时之间，都不敢走向凤栖染。
老夫人气坏了，她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
“你……你要造反吗？你居然敢打我的人？你不想活了是吧？”
凤栖染扬着手中的鞭子，挑眉看向老夫人。
“难道我不反抗，就能有活路了吗？您老人家，不是吩咐人，要打我板子了吗？二十大板啊，以我这个瘦弱的身板，根本挺不住。老夫人，你这是要弄死我啊，你都要打死我了，难道我还要傻傻的等着，不作出反抗吗？”
“不怕死的话，就尽管来……来一个，我打一个，反正左右都要死，我拉几个垫背的也是好的。”她勾唇笑着，眼底尽是无边的冷寂。
凤家的人，比秦家的更要冷血无情。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吃人不眨眼的冷血畜生。
为了子虚乌有的煞星名声，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谋杀一条人命。
呵……这样的冷血无情的家族，迟早有一天，终将会覆灭的。
老夫人一愣，万万没想到，凤栖染居然敢这么和她硬碰硬。
她心底懊恼，让袁嬷嬷喊几个护卫过来。
“袁嬷嬷，赶紧去喊几个护卫过来，我就不信，我们还制服不了，这么一个疯丫头了。”
袁嬷嬷立即应了，她转身就去喊护卫去了。
凤栖染望着四周，围观的众人。
看着那一双双，幸灾乐祸的眼睛。
她淡淡勾唇，冷然一笑。
“疯丫头？老夫人，你可真会污蔑我。我若不是被逼的急了，又怎会做出这等大大逆不道之事？你仅凭两个下人的指控，就随意断定，是我伤了方公子，三言两语，就定了我的罪，想要我的命。我好歹也是凤府嫡女，难道我的命就这么廉价，你们说杀就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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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煞星克母，会祸害凤家全族。这些鬼话，也只有那些愚蠢愚昧之人才会信。当年我母亲的死，说不定另有隐情……你们可曾想过，这其中隐藏的真相？”凤栖染眼末尾处，瞥了眼乔氏。
乔氏的心，咯噔一跳。
她心虚的低下头，根本不敢与凤栖染对视。
第126章
老夫人听闻这句话，微微一怔。
凤南天更是眼底闪着晦暗，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染儿，你……你的意思是，当年你母亲的死，并不是你克的。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凤栖染扫了眼凤南天，她不由嗤笑一声。
这么浅显的事情，凤栖染这个蠢蛋父亲，他过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看来，煞星的命格，彻底荼毒了他们这些愚蠢之人的思想大脑啊！
凤南天无论是，身为丈夫，还是父亲，那都是特别的失败。
周围的人，纷纷对视一眼。
如今看来，凤家的这个大小姐，一点都不傻啊！
如果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一两句话，就将现在的形势拧转了呢?
凤栖染勾唇笑着，冷冷说道。
“姑且不提，当年我母亲如何死的这件事。来日方长，我会慢慢的调查出当年的真相……我在凤府，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我不可能会出府的。若是日后，让我找到了，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我绝对，绝对会让那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
乔氏听见这句，她吓得两腿有些发软。
手心都不禁冒了一层汗。
凤栖染看着乔氏惨白的脸色，她讥讽的勾了勾唇。
真以为，自己做了坏事，能埋藏真相一辈子吗？
呵，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凤栖染摸着皮鞭，在空中狠狠的甩了一下。
啪的一声巨响，惊得众人心头，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颤。
这位凤大小姐，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啊。
谁说，人家傻来着。
若是这样算傻，那么她们连傻子都不如啊！
凤栖染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
她的目光，最后再次落在老夫人身上：“老夫人，你仅凭两个下人供词，便定了我的罪，你实在太过草率。第一，伤害方公子的人根本不是我。第二，我从来都没见过方公子。这件事，我只解释一次，希望老夫人别再仅凭只言片语，随意的污蔑无辜之人了。”
“无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无辜？”老夫人咬着牙，恼怒不已的看着这个大逆不道的煞星冷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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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没立即回答老夫人的问题。
突然她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扭头一看，却是下人带了府医吴庄过来。
吴庄顾不得向众人见礼，他被人拉着去了凉亭，为方青幕诊脉。
方夫人在一旁守着，她担心的快要哭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靠近凉亭那边，等着吴庄的诊断。
吴庄结束诊断，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方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吴庄：“怎么样，我儿子没事吧？”
吴庄眼底闪过一丝惋惜，他看向方夫人，叹息一声。
“方夫人，在下医术不精，恐怕救不了方公子。”
“什么？”方夫人脸色一白，双腿发软，狠狠的跌坐在地：“不……不可能的，我儿子好好的，怎么可能没救了呢？”
谁知下一刻，本来呼吸还很正常的方青幕，突然大口大口喘气。
他伸着胳膊，大声吼道：“我……我快不行了。我不行了……”
第127章
这一声吼，直接把方夫人的半条命都给吼了去。
方夫人惊慌失措的爬到方青幕身旁，重新将他抱入怀里。
“儿啊，你可别吓娘啊……我们方家，三代单传，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否则，你让爹娘该怎么活啊……”
方青幕的身子，依旧颤栗不已。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拽着方夫人的衣袖，一直在断断续续喊着救命。
方夫人被他喊得，整个人心都碎了。
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吴庄，苦苦哀求。
“吴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子啊。只要你能救我的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救我儿子，你就是我们方家一家人的救命恩人……我求你了，我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方夫人说着，便要向吴庄磕头。
吴庄一脸无奈：“方夫人，不是我不救你儿子，我实在是医术不精，无能为力啊。”
“这可怎么办啊，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死吗？老天啊，你这是要绝了我们方家的血脉吗？”方夫人痛哭流涕的吼着。
四周站着的人，无不唏嘘惋惜。
虽说，方青幕平时爱好女色，纳入房中的妾室也不少。
不过，因为方青幕还没正妻。
方夫人便不允许方青幕的那些小妾通房，怀上方家的血脉。
所以，这些年，因为方夫人的干涉。
倒也没让方青幕的那些小妾，生下一儿半女。
方家又是三代单传，如今方青幕就快死了。
方家可不就是快要绝后了吗？
这是要彻底，毁了方家啊！
方夫人痛苦绝望极了，她看着围观在四周的人，不断的磕头恳求。
“我求求你们，谁来救救我儿子啊。”
四周诸位女眷，纷纷躲闪开来。
她们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救方公子的命啊。
况且，凤府的府医都说救不了了——
这个时候，谁都不会傻傻的撞上来，沾染一身骚，为自己寻找麻烦。
方夫人满脸泪光，她额头都磕破了，破了的额头，流淌出不少的血来。
那鲜红的血，糊了她一脸。
方青幕出气多，呼气少，眼看着就不行了。
众人摇摇头，叹息一声。
“方公子这是不行了啊，哎，年纪轻轻的……”
“失血太多，伤口太深，伤到了脑子，就算治好了，估计也傻了。”
“这都是命啊，就说凤栖染是一个煞星，这样煞星不能碰的……”
凤栖染冷笑一声，她抬眸，瞥了眼那个说她是煞星的贵妇。
“煞星？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煞星，还是福星……”
听凤栖染这么一说，众人纷纷一怔。
都不明白，凤栖染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们纷纷对视一眼，每个人的眼底，都闪着嘲弄与讥讽。
她本来就是一个煞星，还妄想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说自己是福星？
呵……简直太可笑了！
老夫人蹙眉，她不悦的瞪了一眼凤栖染。
“你又想做什么妖？如果方公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必须要给他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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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挑眉一笑：“偿命？我刚刚已经解释了，方公子的伤不是我弄的，看来，老夫人你是不信啊。”
第128章
“想要让我信，那你就拿出证据出来……你别以为，你一句否认，就能洗脱了自己身上的罪名。到时，可是有人看见你和方公子在一起，除了你，还能有谁？”老夫人冷笑一声，冷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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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捂着被薅掉的几撮头发，红着眼睛愤恨的瞪着凤栖染。
“伤害方公子的人，就是你。除了你没别人，老夫人赶紧让人抓她，赶紧让人去报官……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这么一个疯子……”
凤栖染淡淡勾唇，冷着眉眼，狠狠的甩了甩鞭子。
啪的一声响，惊得众人心中一禀。
四姨娘吓得，哪敢再多说半句，她直接躲在了凤南天的身后，紧紧的扯着凤南天的衣袖不撒手。
“好，既然你们想要证据，那我就拿证据给你们看。”凤栖染嗤笑一声，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姨娘。
四姨娘的身子一抖，她感觉，那一眼的凝视，似乎都快要了她的半条命。
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般，狠狠的射过来。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凤栖染。
老夫人一怔，完全没能明白凤栖染的意思？
“证据？你要拿什么证据给我们看？莫不是你要随便拉一个丫鬟，替你做那不在场的证明？呵……该不是，是让你的丫鬟，替你作证吧？”
老夫人说着，便嘲弄的扫了一眼香沅。
香沅也是一脸迷惘的，看向凤栖染。
不止老夫人和香沅疑惑，四周的其他人都是一脸懵圈的看着凤栖染。
乔氏冷哼一声，暗暗一笑。
凤栖染这是没法子了吧？所以才想出要自己丫鬟，替她作证的这个蠢法子？
实在是太可笑了！
凤栖染不在乎旁人的讥讽的目光，她转头，一双幽深晶亮的眼眸，缓缓的落在了方青幕的身上。
“我要让方青幕，方公子替我做证……”
凤栖染话音一落，乔氏噗嗤一声，她捏着帕子捂住唇瓣，差点笑出声来。
方青幕都快死了，他怎么替她作证，证明她的清白？
莫不是，凤栖染这傻子病又犯了?
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啊！
老夫人蹙眉，有些恼怒的瞪着凤栖染：“简直荒唐，方公子如今都快不行了，你怎么让他替你作证？你莫不是，在故意逗弄我们这些人，耍着我们玩吗？”
凤南天蹙眉，也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凤栖染：“染儿……你别再胡闹了……”
凤栖染微微挑眉，她略带嘲弄的看着凤南天，冷笑一声问：“胡闹？父亲，待会你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胡闹。”
她说着，便一步步走向方青幕那边。
方夫人抱着方青幕，她眼眸带着警惕看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
凤栖染缓缓的蹲下身与方夫人对视。
“方夫人，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想救方公子的命而已。如果你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就此殒命，你必须得听我的……”
方夫人一愣，她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说什么？你要救我儿子？你能救我儿子吗？”
第129章
凤栖染眼眸带着坚定的颔首：“别人不能救方公子，我却能救。而且，不出两日，我敢保证，他一定能生龙活虎的下床走路。”
嘶，众人听见凤栖染这话，纷纷噗嗤一笑。
她们嘲弄笑着窃窃私语。
“这位凤家大小姐，莫不是疯了？”
“是啊，她居然说，她能救方公子？简直太搞笑了，一个将死之人，她要是能救活，我就给她下跪，喊她一声姑奶奶。”
“噗嗤，小小年纪，别的不会，吹牛她倒是在行。”
“我看她纯粹是在逗方夫人呢……”
开什么玩笑，方青幕那模样，眼看着就不行了。
她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居然大言不惭的，要救方青幕？
呵……这是要笑掉人的大牙吗？
乔氏心里都快乐疯了，凤栖染她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啊。
她惺惺作态，蹙着眉头，低声劝了一句：“大小姐……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不能乱许诺的。吴大夫他都说方公子没救了，你怎么可能救得了呢？你快别刺激方夫人了……也别在火上浇油了。”
“是啊，大姐。方公子如今伤的已经很重了，你就别再添一把火了，万一你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害了方公子。那岂不是死无对证了？大姐，你可要三思啊……”凤雪柔蹙眉，佯装好心的提醒凤栖染。
方夫人听了这话，她眼眸闪着恼怒，更加愤恨的瞪着凤栖染。
“凤栖染，怎么能这么过分？我儿子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想谋害他的命？凤将军，凤老夫人，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害死我的儿子吗？”
“大胆逆女，到了现在，你居然还不幡然悔悟，还想要谋害人命……”老夫人阴沉了脸色呵斥一声，而后她脸色不好看的看向凤南天：“南天，你还想着，要包庇这个祸害吗？你真的要看着我们凤家，彻底败在她的手里吗？”
凤南天脸色煞白，他颇为失望的看着凤栖染。
“染儿你……”
凤栖染觉得，这些人真是非常好笑。
他们就这么笃定，她不能救活方青幕吗？
呵……一个个的狗眼看人低，还真是令人觉得恼火。
她根本不理会凤南天，她蹲在方夫人的对面，目光灼灼的凝着她。
“方夫人……如果你让我搭救，说不定方公子还要一线生机。可若你再耽误时间，错失了搭救方公子最佳的时机，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方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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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方家，可就彻底的绝后了……与其这么僵持着，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方公子还有生的希望。”
凤栖染这话，令方夫人心头发颤。
她咬着唇瓣，眼底闪过痛苦与挣扎。
凤栖染看她眼中有了几分松动，她再次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我救不回方公子，到时，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凤栖染，绝不会有半句反驳……”
方青幕意识朦胧间，一把抓住了方夫人的衣袖，他气若玄虚的低声呢喃：“娘……娘，救我……我……我不想死……”
第130章
方夫人狠狠的闭上眼睛，低声嚎哭一声。
她咬了咬牙，低声吼道：“好……我让你试一试。但是凤栖染，如果我儿子救不回来，我一定要让你替他陪葬。”
凤栖染眼底没有一丝犹豫与惧怕，她挑眉，勾唇一笑。
“好，若救不回来，我就给方公子陪葬。可，若是我救回了方公子呢？”
方夫人抬眸，目光灼灼的看着凤栖染。
“若是你救回我儿，我方家上下，从今以后定视你为救命恩人。你的恩情，我们方家，一生都没齿难忘。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没有二话……”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从现在开始，方夫人你必须听我的……”凤栖染缓缓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方夫人道。
方夫人咬着唇瓣，冲着她点头。
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凤栖染把命都搭进去了，她相信，凤栖染绝不敢欺骗愚弄她。
围观的众人，纷纷都觉得不可思议。
凤栖染疯了，方夫人更是疯了。
她怎么敢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凤栖染啊？
许多人，都不看好凤栖染。
他们觉得，凤栖染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故意要拖死方青幕。
凤栖染二话不说，便让人将方青幕抬入梧桐苑客房去。
老夫人有些忐忑，不太赞同凤栖染这么胡闹。
若是方青幕真的死在了凤家，这对他们两家人的关系，可是产生非常大的恶劣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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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凤栖染陪葬，她死了可以一了百了。
可她留下的一个烂摊子，不该由凤府承担啊。
老夫人立即低声呵斥。
“凤栖染，我不同意你这么做，你这分明是在胡闹……”
凤南天也是满脸的不赞同。
他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府去，可不想看着凤栖染死啊。
到底是他的女儿，他如何忍心凤栖染为此丢了命呢？
“染儿，你别胡闹了行吗？你又不懂医术，你怎么能救方公子呢？”
凤栖染嗤笑一声，抬眸看向凤南天：“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医术？这么多年，我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你又怎会清楚呢？”
凤南天一怔，他眼底掠过几分讶异。
“染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真懂得一些医术？”
凤栖染懒得再理会凤南天，她当即看向方夫人。
“方夫人，时间不多了。我们耽搁的时间越久，方公子的危险就越大……”
方夫人连忙冲着凤栖然点头。
“对对，不能再耽搁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顶着满脸的血，冲到老夫人的面前。
“赶紧让人抬我儿子入梧桐苑，若是耽误了凤大小姐救治我儿子，这后果，你这个老妖婆能承担吗？”
老夫人气的脸色煞白，但又无可奈何，不敢忤逆方夫人。
方青幕终究是在凤府出事的，这时候她不能再对方夫人火上浇油。
老夫人一咬牙，终是下了决定：“好……既然方夫人你相信那丫头，那便姑且一试吧。反正我把话说清楚，若是你儿子出了什么事，你只管找凤栖染算账，可和我凤家没什么关系。”
第131章
方夫人心底嗤笑一声，别以为仅凭这番话，他们凤家就能脱了干系。
若是她儿子死了，到时候，他们凤家的人，谁都跑不掉。
这么一大家子，瞧着比他们方家都要冷血无情。
为了一个封建迷信，居然推一个小姑娘出来顶罪。
啧啧，还真是世风日化，寒透人心啊。
方夫人不由得，都有些同情凤栖染了。
有了老夫人的应允，方青幕被顺利的抬入了梧桐苑客房。
那些女眷贵妇，本来还想留下看看热闹呢。
他们也非常想知道后续啊。
谁知，老夫人冷着脸吩咐乔氏，遣散客人出府。
甚至，在他们出府时，还再三叮嘱，不得将今天的这件事，透漏出去半分。
若是外面传出一点风声，从此将军府再不欢迎这些人到来！
那些女眷贵妇们，她们夫君的地位，终是没将军府高。
他们自然不敢出去，随意传播流言，得罪凤家和方家。
所以，她们当即便应了，这个节骨眼上，谁敢乱传流言，没眼色的得罪人啊？
她们又不傻，蠢货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呢。
遣散了众位宾客，老夫人想要去梧桐苑观察方公子的情况。
谁知，恰在这时，户部侍郎方准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方夫人从梧桐苑出来迎接方准。
她扑入丈夫的怀里，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老爷，我们的儿子差点就不行了。青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方准急的脑门冒汗，他今年都五十岁了，才只有这么一个独苗。
若是这颗独苗没了，他方家可就全完了啊。
“带我去看看……”方准哽咽道。
方夫人连忙拉着丈夫，便要进入梧桐苑。
老夫人见此，连忙上前，要跟着进去。
岂知，方夫人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请留步，凤大小姐说了。凤府的所有人，一律不得踏入梧桐苑半步……”
老夫人的脸色一沉，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凤南天蹙眉，眼底掠过一丝恼怒。
染儿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乔氏忍着眼角的笑意，凤栖染这是恼怒上凤家了吧？
还是，她在故弄玄虚，怕别人戳破了她的诡计，想要背着人隐藏什么猫腻？
乔氏有些疑惑的问方夫人：“方夫人，这是为何啊？”
方夫人看着凤家这一群牛鬼蛇神，她眼底闪烁的尽是冷意。
她不由冷哼一声，根本不给老夫人乔氏等人好脸色。
“不让你们进，就别进就是，废话什么？你们几个，好好的守住院门，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方夫人看向方准带过来的几个护卫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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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气炸了，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她还是第一次，被方夫人这般冷落。
她咬着唇瓣，忍着心下的怒意。
若不是，看他儿子快要不行了，今儿这事，她和这位方夫人铁定没完。
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谁啊。
不过是一个小小户部侍郎的夫人罢了，这架子都是不小呢。
那些护卫，朗声应了，当即站在门口，严阵以待。
第132章
方夫人再不看乔氏等人一眼，当即带着方准进了梧桐苑。
她才不管，得罪什么乔氏，得罪乔家，得罪太后呢。
她只知道，她儿子就快死了。
这件事凤家逃不了干系——
先保佑自己儿子平安了才说，其他的，她之后再和这凤府人好好算算账！
方准临走之时，冷冷的瞥了眼凤南天。
如果他儿子出事了，他和凤家绝对没完。
即使赔上身家，他也得拖着凤家下地狱。
老夫人看着方准和方夫人嚣张离去的背影，她气的脸色铁青。
她扭头，看向凤南天，冷声道：“凤栖染她既然不要我们管，那我们就不管。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救活方公子。呵……到时，她救不回来，我们只管让方大人他们抓了她去陪葬，咱们都别管了。”
老夫人说完这句，便怒气冲冲的让袁嬷嬷扶着，回了她的院子。
小毛孩一个，她又不是华佗在世，这方公子铁定是没救了。
不过这样也好，借由方家的手，除掉凤栖染这个煞星，也省的，他们凤家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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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心底，对凤栖染着实失望透顶。
他压根就不相信，凤栖染能救活方青幕。
吴庄都说救不了了，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会什么？
这不是，纯粹要让方青幕死在凤家吗？
凤南天的心里，可谓是焦急如焚。
乔氏在一旁看着，她心底乐的不行。
凤栖染自己找死，那可怨不得别人。
呵……她就等着看好戏吧。
凤南天心里烦得很，他摆摆手，让众人都各自散去。
而后，他回了前院。
乔氏带着凤雪柔，凤可馨，还要凤子皓一起回了揽春院。
他们几个人，一进了揽春院，每个人眉眼中都抑制不住的流淌着喜色。
凤可馨喜极而泣的说道：“这下好了，凤栖染这次，绝对要完了。待处置了凤栖染，再过一段时间，母亲你可一定要接了我娘会府啊。”
乔氏面带慈爱的看向凤可馨，她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笑着。
“放心吧，母亲一定会将三姨娘接回的。三姨娘从小伺候在我身边，我与她情同姐妹，我断断不会让她在外面受苦太久的。等过段日子，风头过了，我就想办法，接三姨娘回来。”
凤可馨略带感激的看着乔氏：“谢谢母亲……”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乔氏抱了抱凤可馨，低声笑着回。
而后，她又安抚了他们姐弟两句。
又赏赐给了他们不少的好东西。
姐弟两个接了东西，笑道合不拢嘴。
当即谢了恩，便离开了揽春院。
凤雪柔捧着茶盏，看着开心离去的姐弟两个。
她眼底闪着暗芒，对着乔氏勾唇一笑。
“母亲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高明。”
乔氏眼底，掠过一丝意外。
她有些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柔儿，你可真是聪明啊……哎呦，这个脑袋瓜子，可真是遗传了为娘的聪明啊。”
乔氏欣慰不已，握着凤雪柔白皙娇嫩的小手，满眼赞叹。
第133章
就凭这聪明的智慧，姣好的容颜，她就不信，她女儿在这一次选秀中，坐不上太子妃之位？
凤雪柔有些羞涩的抿唇笑了。
而后，她继续说道：“母亲不动声色的，利用他们的手，一步步的引着他们姐弟，找凤栖染报仇。复仇若是成功了，我们乐享其成，如果没成功，那也连累不到我们。母亲这一招，令女儿大开眼界。”
乔氏勾唇笑着，拍拍她的手背。
“所以，以后你无论想干什么事，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自己出手。免得到时候失败了，连累自身。你要学会，怎么拿捏人心，怎么借刀杀人。”
“母亲也是因为失去了刘嬷嬷，才参透了这其中的道理。柔儿啊，你以后，可不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一旦你坐上太子妃，这往后的宫斗那可是数不胜数。宅斗算什么，比起宫斗，这都不值一提的。”
凤雪柔的脸颊，微微的红了。
她咬着唇瓣低头，轻声的应了。
乔氏满心欢喜，凤栖染一旦没了，那她女儿，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凤府嫡长女。
凤府的嫡长女，身份尊贵。
以这样的身份成为太子妃，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女儿日后成了太子妃，那她的身份，可就更加显赫啊。
到时，谁也不敢再轻看她。
谁也不敢，再拿着她庶女的身份说事。
乔氏这一夜，高兴的都没合眼。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兴奋的睡不着。
她一直都在等着，梧桐苑那边传来，方青幕去世的消息。
可惜，这个消息，她一等，就是等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她睁开眼醒来，便喊人进来。
秋云端着洗漱用品，恭恭敬敬的进来。
乔氏勾唇笑着，低声问：“梧桐苑那边，可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秋云抬头看了乔氏一眼，她抿着唇，缓缓的摇头：“夫人，梧桐苑那边还没传来消息……”
“还没传来消息？该不是凤栖染，让人封锁了消息，不敢通知别人吧？”乔氏眉头一蹙，低声猜测。
秋云没敢应答，手脚麻利的，伺候着乔氏洗漱更衣。
乔氏吃过早膳后，她便坐不住了。
她带着人，先去了老夫人那里。
她去的时候，老夫人还在用早膳。
乔氏向老夫人行了一礼，便恭敬的在偏厅等着。
老夫人用好早膳，袁嬷嬷扶着她过来。
乔氏连忙站起身，提议道：“母亲，这一夜过去了，我们还不知道，这方公子到底怎么样了呢。不如我们去梧桐苑看一看吧？如果方公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好替大小姐求求情。到底是我们凤家的血脉，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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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瞥了眼乔氏，她冷笑一声：“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装的那么温柔善良的……”
乔氏的面色一僵，心底暗骂一句老妖婆。
她想怎么就怎么，她倒反过来嘲笑她了？
“母亲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真心关心大小姐的……”乔氏敛了嘴角的笑意，低声回了一句。
第134章
“关心？刘嬷嬷因为她死了，难道你不恨她？三姨娘是你的人，因为她被将军赶出府去，你难道不怨她？我看你心底，恨死凤栖染了，你居然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的说关系她？呵……乔氏，你那虚伪做作的一套，别在我面前演了……我看着，替你都感觉累。”老夫人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乔氏的真面目。
乔氏尴尬的抽抽嘴角，她眼底掠过一丝怒意。
这老太婆今日是发什么疯啊，好好的，冲她发什么脾气？
看来，是这段时间，她给她好脸色看了！
乔氏敛了嘴角的笑意，冷冷的扫了眼老夫人：“母亲，你有什么话，直接了当的说吧。你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找我麻烦……”
老夫人看着乔氏，不再装的样子。
她遣退了旁边伺候的丫鬟婆子，独独留下她们两个。
老夫人浑浊的眸子，淡淡的凝着乔氏。
“乔氏，你什么心思，你我都心知肚明！而我想什么，想必你也明白几分。这些年，凤府被你一手遮天，我也不曾过问半句。总归，这凤府，是你这个大夫人的天下，我老了，自然也就不贪恋这些有的没的。”
“我这心里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们凤家的满门荣辱。南天，你别看他是一介莽夫，整天只会打打杀杀，不通文墨半分。他的性子，实则就是一个优柔寡断，没有主心骨的人。我现在还能压住他几分，趁着我还在，我断不能让祸害我凤家的煞星留在凤府。所以……”
乔氏眸光闪烁，但也渐渐摸透了老夫人的心思。
她顺着老夫人的话，继续说道：“所以，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借着这件事，彻底的除掉凤栖染？”
老夫人不置可否的点头。
“凤栖染这个煞星，万万不能留在凤府。这次，我不管她是否无辜，一旦方公子死在了梧桐苑，你立即派人，背着南天，将凤栖然处理了。”
“一夜过去了，梧桐苑那边，没有一点动静。我估计着，方青幕可能早就没了……凤栖然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待会，我们去了梧桐苑，不管有没有消息传出来，你务必要带人闯进去。”
乔氏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老夫人除掉凤栖染的决心，居然会这么大。
太好了，有老夫人的帮衬，凤栖染这一次，定是必死无疑。
乔氏捏着帕子，眸光闪烁。
“母亲，若是将军他要阻拦呢？”
老夫人抿着唇，眸光坚决的说道。
“若是南天阻止，你就说，是奉了我的命令办事的。南天他绝对不会怪罪你的……他若有气，有怨。便让他冲我来……”
乔氏越听，心底越是高兴。
她眯眼笑着，连连应道：“好，有老夫人这话，那我就放心了。老夫人尽管放心，这一次，凤栖染绝对无法逃出生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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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都想凤栖染死，呵，凤栖染她死定了。
乔氏喜出望外，整个人如浴春风。
她主动扶着老夫人，一众人呼啦啦的，朝着梧桐苑而去。
第135章
乔氏和老夫人到的时候，梧桐苑门口已经没了方家侍卫的把守。
两个人对视一眼，她们的眸底，纷纷闪过一丝亮光。
看来，这方公子应该是不行了。
所以，这些人被喊入了梧桐苑，去抓凤栖染了吗？
呵……即将有一场精彩的好戏要上演，乔氏心里激动坏了。
——
凤可馨起了个大早，她兴奋的也是一晚上都没睡。
她找到凤子皓，开心的拉着他的手，激动的说道。
“子皓，这次你这件事办得非常漂亮。迄今为止，都没人发现，这件事是我们在从中作梗。方青幕这会儿，估计已经一命呜呼了，咱们赶紧过去梧桐苑，看热闹去。我要亲眼看着，凤栖染到底是怎么死的。”
凤子皓眸光闪烁着，他勾唇得意一笑。
“我刚刚听下人禀告，祖母和母亲都过去了，那咱们也去吧。渔网撒出去那么久了，也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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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连忙点头，姐弟俩幸灾乐祸的朝着梧桐苑走去。
她们到了梧桐苑门口，恰好与乔氏和老夫人碰到了。
凤可馨向她们行了一礼，乔氏拉着凤可馨红了眼睛。
“三小姐放心好了，凤栖染这一次，绝对跑不了了。一旦处置了凤栖染，我就将三姨娘接回来……”
凤可馨哽咽哭着应道：“女儿，谢母亲大恩。”
“傻孩子谢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互帮互助的……”乔氏捏着帕子，惺惺作态的擦了擦眼角。。
凤可馨和凤子皓，越发感激乔氏。
乔氏见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她便领着一众人，跨入梧桐苑。
她站在门口，吩咐府内的小厮婆子。
“一会儿，见了凤栖染，什么都不用说，立即押了她去祠堂行刑。方公子死了，我们一定要大义灭亲，好给方家一个交代。”
“是……”那些小厮和婆子，高声应了。
乔氏挑着眉眼，扭着腰肢，带着人去了梧桐苑客房那边。
老夫人并没有跟着进去，她带着袁嬷嬷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乔氏，带着人招摇的进去了。
袁嬷嬷满眼疑惑，她看向老夫人问：“老夫人，我们干嘛不进去啊……”
“进去干嘛？若是事情有什么变化，这责任是谁的？既然有人，替我往前冲，我何必多此一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哪，就当这个黄雀好了。出了事，也怪不到我头上来，哼……乔氏这些年，仗着太后为她撑腰，她一惯嚣张跋扈，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如果这件事成了呢，那我就借着乔氏的手帮凤府除了一个煞星。若是这件事没成呢，也算是给乔氏一个教训了。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吃过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我若想和她斗，她觉得，她会是我的对手吗？”老夫人勾唇淡淡笑着，拨弄着手里的佛珠，运筹帷幄的说道。
袁嬷嬷满眼的佩服：“还是老夫人厉害，乔氏哪会是你的对手啊。咱们啊，就等着看好戏吧……”
老夫人眉眼一眯，淡淡的笑了。
第136章
她活了多少年，乔氏才活了多少年。
终究，姜还是老的辣。
——
方夫人和方准守着方青幕整整一夜，他们都没有睡。
他们是亲眼看着，凤栖染怎么搭救方青幕的。
整个过程，他们看得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将方青幕伤口的地方，划开了一处更大的口子。
那血，犹如泉涌般，突突的往外冒。
方夫人吓得，脸色惨白。
下意识便要向前，阻拦凤栖染。
凤栖染扭头看向他们，一字一顿的说道：“别过来，若是不想耽误方公子的救命时间，我劝你们最好别动。”
方夫人看着这一幕，她差不多都要给凤栖染下跪了。
她哭着吼道：“凤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不应该包扎伤口吗？你怎么还要往外放血啊……你这是彻底要了我儿子的命啊……”
方准上前，一把将方夫人抱住，他脸上也是带着愤怒，瞪着凤栖染。
“凤大小姐，有你这么救人的吗？你不是在救我儿子，你这是在当着我们的面谋杀他吗？”
凤栖染不理会他们的过激反应，动作快速的，将方青幕那些伤口处脓包的血，全部都放了出来。
那些血放出后，她擦了额头的汗水一下，然后拿出药粉，指挥着香沅，让她开始包扎伤口。
方夫人激动的，都险些昏了过去。
她心底，真是恨凤栖染恨到了极致。
凤栖染端着放出来的血液，一步步走到方准和方夫人的面前。
“二位，你们不妨看一看，这血是什么颜色？”
方夫人刚准备要打凤栖染，陡然听到凤栖染这么说。
她一怔，顺着凤栖染的视线，朝着那一盆血看去。
方准的眼眸微微一缩，下意识回了一句：“这血的颜色怎么那么黑？”
正常人的血液，都是鲜红色的，而这盆血，显然是黑色的。
这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凤栖染随即挥手，让吴庄过来。
“吴大夫，你过来检查一番，看看这血里有什么蹊跷之处。”
吴庄一直都站在旁边看着，他看着凤栖染施医的过程，也是惊得半晌都没回过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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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凤栖染喊他，他连忙应了，提着个药箱过来。
他蹲下来，开始检查这血到底有什么问题。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吴庄起身，抬起衣袖擦了额头的汗水，抱拳看向方准禀道。
“方大人，小的查验了一番，发现这血掺杂了剧毒。若是不及时，将这些血放出来，就算将方公子的伤口处包扎好，方公子也会因为中毒而身亡的。”
方夫人的心，咯噔一跳。
“中毒？好好的，青幕怎么会中毒？”
方大人更是焦急如焚，他连忙转头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此时，已经端了一杯茶，坐在那里，悠闲自得的喝着茶水。
而方青幕的伤，也差不多处理完毕。
方夫人心底震惊不已，她顾不得旁的，她冲向凤栖染，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凤大小姐，是我错怪了你。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怪罪我的无知无礼之处……”
第137章
凤栖染一愣，万万没想到，方夫人居然会向她下跪。
她连忙放下茶盏，亲自搀扶起了方夫人。
“方夫人不用这样，既然我答应你，要医治好方公子，我就一定会做到。医治过程中，或许我的手法有些粗鲁，因而吓到了你们。如今，方公子已经脱离了险境，我刚刚给他敷了解毒的药粉，估计，这一夜过去，方公子就会醒了。”
方夫人听了凤栖染这话，她激动的不禁泪流满面。
她紧紧的抓着凤栖染的手，满心都是感激。
“凤大小姐，太谢谢你了。这一次，你救了青幕，我们方家，永远都不会忘了你的救命之恩。”
方准虽然没有方夫人这么激动，不过，在听到自己的儿子没什么危险了。
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抱着拳冲着凤栖然信誓旦旦的说道：“凤大小姐，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但凡你能用得着方某的地方，方某必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
凤栖然勾唇，淡淡的笑了。
她忙活了一晚上为的什么，为的不就是等方准这句话吗？
从前，她辅佐龙灏时，所用的手段，都是以威胁别人的性命，令那些人臣服于龙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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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臣服，不过是冷冰冰，钳制人的一个残酷手段罢了。
用命威胁来的臣服，并不能真正的收复人心。
残酷冷血的手段，只会赢得人一时的臣服——
日子久了，这人的心里，不免多了怨恨与仇恨。
凤栖染比谁都清楚，龙灏如今的势力，大半部分，都是靠着这种卑鄙的手段，俘获人心的。
她收拢了多少人，她比龙灏都清楚。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一点点，开始用恩情，利用人心底的感恩之心，来一点点的笼络人心。
她能将龙灏，扶上太子之位，她也能一步步的将他从那个高位给拉下来。
龙灏，这一切，才只是一个开始！
方夫人几乎一夜都未合眼，她一直在等着方青幕醒来。
方准因为要上朝，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便离开了凤府去上朝去了。
方夫人一直守在方青幕的身旁。
凤栖染替方青幕包扎好了伤口后，便带着香沅回了房间休息。
昨晚，龙寒樾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总之，她是睡觉时没见他，醒来时，也没看见他。
一夜好眠，凤栖染睁开眼，怔怔的望着房顶。
她刚刚要问香沅，方青幕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谁知，突然她听到了方夫人惊呼叫喊的声音。
“儿……我的儿子啊！”
这一声哭喊，可谓是震的整个梧桐苑都跟着颤了颤。
乔氏带着人，刚刚欲要朝着客房那边奔去，她突然听见这么一声哭喊。
她眼眸一亮，方夫人这声哭喊，着实很悲凉啊。
难道，方青幕他咽气了？
乔氏扭头，看了眼凤可馨与凤子皓。
凤可馨眼底一喜，她捏着乔氏的衣袖，颤声问了一句：“母亲，难道是……方公子他，他死了？”
第138章
凤子皓欣喜不已，他忍着笑意，低声回道：“估计是这样了。母亲，我们赶紧去抓大姐，可别让方家人，把怒火牵连到我们凤家人身上啊。即使，凤栖染是我们的大姐，咱们也要大义灭亲啊！”
乔氏当即拿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努力压制着嘴角上扬。
她叹息一声，立即红了眼眶，哀嚎了一声。
“哎……苦命的方公子啊，年纪轻轻的，居然就这么没了。哎，大小姐她，可真是作孽啊。来人呐，赶紧去大小姐那边，将她押去祠堂。我们务必要给方家人一个交代啊……”
那些小厮婆子，立即应了。
个个凶神恶煞的，冲着凤栖然的房间而去。
凤栖然还没起床呢，便看见呼啦啦的一群人，涌进了她的房间。
香沅连忙扑过来，拿了一个披风，裹住了凤栖然单薄的衣衫。
她惨白着脸，看着这些人怒斥道：“大胆，大小姐的闺房，你们不曾通报，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你们是想干什么，小心我去告到将军那里，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凤可馨扭着细腰，捏着帕子，抿着唇角，一步步的踏入了房间内。
她轻佻眉眼，眼底闪着不屑看着坐在床上，蓬头垢面的凤栖染。
“大姐啊，你这个奴婢的嘴巴，还真是厉害啊。呵……她还想找父亲告状？可惜啊，你即使派她去了，又有什么用？方公子，终究是被你害死的……方公子死了，你必须以命抵命，谁也救不了你的。”
香沅一怔，方公子死了？
怎么会呢。
昨晚，方公子的病情，不都稳定下来了吗？
这一夜之间，难道又出了什么别的变数？
香沅害怕的看向凤栖染：“大小姐，方公子他怎么可能……”
凤栖染连忙按住了香沅的手，示意她别多说什么。
香沅立即闭紧了嘴巴。
凤栖染抬头，看向得意不已的凤可馨。
“三妹，是谁下的命令，要让我以命抵命的？父亲呢，我要见父亲……”
凤可馨嗤笑一声，满眼讥讽与嘲弄。
“父亲？你到这时候还想着父亲来救你呢？实话和你说了吧，父亲他去上朝，一时半会还真回不来。而且，这个命令，不是旁人下的，是老夫人和母亲她们一起吓得。凤栖染，你害了方公子，你注定是难逃死劫的……来人哪，赶紧将她绑走……”
凤可馨话音一落，那些婆子，便向凤栖染冲了过来。
凤栖染缓缓的站起身，一把抓住放在床边的皮鞭，狠狠的甩了那些婆子一鞭子。
鞭子狠狠的打在那几个婆子的胳膊上，她们疼的低声嚎叫起来。
“哎呦呦，好疼啊。”
“大小姐这是疯了不成？”
凤可馨脸色一变，她咬着唇瓣，怒视着凤栖染。
“凤栖染，这是老夫人和母亲的命令，怎么你想违抗吗？你别以为，你拿个鞭子乱甩，我们就会怕你。之所以让婆子抓你，不过是给你留了体面。若是你再执迷不悟，不肯束手就擒，那就别怪我让那些小厮近你的身，将你擒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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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凤栖染微微挑眉，淡淡的扫了凤可馨一眼。
她不由冷笑一声。
“哟……三妹，你现在可真是好威风啊……仗着老夫人和乔氏，跑到我这里狐假虎威，你就是别人养的一条吃屎的狗。主人喂你一块骨头，你就屁颠屁颠的为主人卖命了，殊不知，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凤可馨气的，脸色煞白。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凤栖染，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你……凤栖染，你居然骂我是狗？你简直找死……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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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说着，便上前来，抬手要打篮凤栖染。
凤栖染眯眸，她冷漠一笑，抬手抓住了凤可馨的手腕。
“怎么，三妹恼羞成怒，要亲自对我动手了？在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嫡庶之分，长幼之别？简直，太过放肆……”
“你……你，凤栖染你放开我……你这个贱人……”凤可馨气的恨不得将凤栖然碎尸万段了，可是，凤栖染箍住她手腕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分毫。
凤栖染嗤笑一声，随即狠狠的甩开了凤可馨：“如你所愿……”
这一放开，凤可馨的身子，犹如风筝般，狠狠的砸向门外。
几个婆子看的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
大小姐好厉害啊，她身上的气势，好强大啊。
嘭的一声巨响，凤可馨摔在门口，她身上的骨头，似乎都摔碎了。
她趴在地上，低声哭泣：“来人，来人哪，凤栖染又发疯了，她想要杀了我啊。”
上一次，凤栖染薅她头发的恐惧，渐渐的涌上来。
凤可馨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屋内的动静太大，站在外面的乔氏微微蹙眉。
都到这时候了，凤栖染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呵……简直是不知所谓！
凤子皓听见凤可馨的喊叫声，他脸色一变，连忙跑进了屋内。
当他看见，凤可馨躺在门口，一身狼狈的模样。
他恼怒不已，他连忙蹲下身，要将凤可馨扶起来。
凤可馨连忙哭喊着，阻止凤子皓：“别，别碰我，我浑身上下都疼。凤栖染那个杀千刀的，她是要害死我啊……”
凤子皓急的，脑门上都出了汗。
他对着一个婆子吼道：“还不赶紧去请府医过来。”
婆子吓得身子一抖，连忙跑出屋，去请府医去了。
乔氏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当她看见，凤可馨满身狼狈的模样。
她非常不悦的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你怎么能对三小姐动手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啊……你害了方公子就算了，自己冷血无情到，还要害你妹妹啊？你……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啊……”
凤栖染甩着鞭子，冷冷的看了眼乔氏。
她嗤笑一声：“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张口就污蔑我害了方公子，又是意欲何为？再说，我教训三妹，还不是因为，她先要对我动手？在她眼里，她丝毫不把我这个嫡姐给放进眼里啊！她不懂嫡庶，没有一点长幼之分，我身为嫡姐，教训教训一下庶妹又何错之有？”
第140章
“你……”乔氏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她是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伶牙俐齿的反驳，一句嫡庶，彻底堵得她哑口无言。
凤可馨哽咽哭着辩解：“母亲，是她骂我，说我是母亲养的一条吃屎的狗，是她先羞辱我在先的……”
乔氏的脸色，猛然一黑。
刚刚，她在外面没听那么真切。
没想到，凤栖染居然骂凤可馨，骂的那么难听。
乔氏沉了脸色，看着凤栖染怒斥道：“大小姐，你也太过分了。三小姐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辱骂她呢。若是，她是狗，那你父亲是什么，你是什么，我们又是什么？”
“呜呜呜……母亲，我今日被凤栖染这么羞辱，我是不想活了。”凤可馨伤心欲绝的哭着，从地上爬起来，她就要去撞墙。
凤子皓连忙拦住了凤可馨，他红着眼睛，愤怒的瞪着凤栖染。
“凤栖染，你简直太嚣张了，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恶毒冷血的人？你逼走了我们的娘，如今又要逼死我的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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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下了朝，便不停歇的，向梧桐苑这边赶来。
岂知，他刚刚进了梧桐苑，便听见厅堂那边，吵嚷嚷一片。
他冷着脸，朝着这边走来，便听见了凤子皓那一番质问凤栖染的话语。
凤南天的脸色，当即一沉。
他缓缓的走过来，怒声斥道：“你们又是在闹什么？”
凤可馨一看凤南天来了，她当即推开凤子皓，委屈的朝着凤南天扑过来。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父亲，你今日可要替女儿做主啊。大姐，她这是要逼死我啊……”
乔氏看见凤南天来了，她的眼圈当即也红了。
她拿着锦帕，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将军，这件事，大小姐的确做得过分了。方公子他……他没了，所以我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带人抓大小姐去祠堂赔罪。谁知，大小姐狂妄的打了几个婆子，三小姐还没斥责几声，谁知大小姐居然辱骂三小姐是吃屎的狗。三小姐气急，一时冲动要去打大小姐。”
“大小姐哪肯罢休啊，当即抓住了三小姐，将三小姐狠狠的甩在了地上……三小姐被摔得，膝盖胳膊肘都被擦破了皮。大小姐这次，也太欺负人了。到底该怎么办，还请将军决断吧……”
凤南天一听，方公子居然没了？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而后，他非常失望的看着凤栖染。
“染儿你……你为何不听我的劝告啊，这下好了，方公子死了，为父也保不了你了。如今，你又这么嚣张的辱骂，殴打你的妹妹。哎……你才回府今日啊，这凤府，就被你搞的，这么乌烟瘴气。”
“罢了罢了，原本我对你还心存愧疚，如今，你可太令我失望了。方公子死了，方夫人一定会让你替方公子陪葬的。你一心想作死，为父能有什么办法？你的事，为父再也不管了……你，好自为之吧。”
第141章
凤南天说着，便一甩衣袖，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凤栖染眸眼凉薄的凝着凤南天半晌，她勾唇冷然一笑。
“父亲？呵……你可曾有一天，尽过你身为父亲的责任？你对我失望，我还对你失望呢……你根本是非不分，别人说什么，你就跟着信什么。你从来都不肯用脑子好好想一想，这些事的蹊跷之处。在你眼里，除了你自己，就是你自己。你比任何都要自私……”
凤南天的动作一僵，他眼底掠过差异，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他再怎么说，都是她的父亲。
有女儿，这么对自己父亲说话的吗？
凤南天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气。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事到如今，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执迷不悔吗？是你自己，向方夫人承诺的，一旦方公子死了，你会给他陪葬。如今，方公子没了，你不是要兑现承诺吗？父亲即使有心，却也无能为力救你啊。是你自己，往一条死路上走的……你要父亲怎么办啊？”
凤栖染嘲弄一笑，她丢了手中的鞭子，低声问了一句。
“谁说，方公子死了？”
凤南天一愣，她这什么意思？
他当即便看向乔氏。
“这到底怎么回事？”
乔氏的心里，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到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看向凤南天回道：“将军，我刚刚进梧桐苑的时候，可是亲耳听见，方夫人那凄厉悲伤至极的哭喊声。不止我听见了，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凤可馨哭着，连忙附和：“是，女儿也听见方夫人的哭声了。那一声哭喊声音很大，如果不是方公子死了，方夫人怎么可能这么激动？父亲，你今日，可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
凤子皓轻轻勾唇，轻蔑的扫了一眼凤栖然。
方青幕都死了，她却还在这里负隅顽抗，简直是不自量力。
这么一个愚蠢，无知的东西，还真是白白浪费了老天给她那一副绝美的皮囊。
凤栖然不再理会这群人，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裙。
她抬起那一双不染任何温暖的眼睛。
淡淡的看向凤南天说道：“父亲，他们也只是听见了方夫人的哭喊声，就断定了方公子死了，这件事未免太过草率吧？他们都还没确定事情的真伪，便急吼吼的要将我抓起来。我是傻了，才任由他们抓走，而不反抗？”
“三妹带了人过来，气势汹汹，二话不说，不经通传，便冒冒失失的闯进我的闺房。我到时，衣服都没穿好。我身为凤府的嫡长女，岂能任由这些下人冒犯？难道我连教训奴婢以下犯上的资格都没有吗？我是打了那几个以下犯上的婆子，谁知，这便热闹了三妹，她不但骂我贱人，更要动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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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庶女，谁给她的资格与胆子，胆敢对我这个嫡姐动手？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被她辱骂殴打，而不还手吗？我挡住了她的攻击，她恼羞成怒，骂我贱人，让我放开她。”
第142章
“我想着，姐妹之间，不应闹得太过激烈，所以依她所言，便放开了她。岂知，是她没看见脚下，踢了一个瓶子，整个人飞着摔倒了门口。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找事在先，我是正当防卫，又有何错之有？”
“夫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污蔑我欺负三妹，父亲你一进来，也是只听片面之词，便随便定了我的罪。我何其冤枉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遭到这种侮辱，父亲你对我失望，我还对你失望，甚至对这个家失望了呢。早知，凤府这么冷血无情，我就不回来了，继续呆在尼姑庵逍遥快活好了……”
说到最后，凤栖染的眼睛都红了。
偏偏她倔强的，没让泪水往下流。
她咬着唇瓣，忍着眼里的泪水，转过头去，掩饰自己此刻的脆弱。
凤栖染的这番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乔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一时之间，她居然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反驳凤栖染。
凤栖染这个小贱人，这张嘴，实在是太厉害了。
一番话，被她说的滴水不漏，好像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一样！
乔氏气的，心口直发疼！
凤可馨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凤栖染那委屈巴巴的样子——
怎么到最后，是她这个施暴者，委屈上了？
“不……不是这样的……”她咬着唇瓣，慌乱不已的看着凤南天摇头。
凤南天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还没来得缓过神来。
便看见方夫人泪流满面，从客房那边跑过去。
恰在这时，方准下朝，紧赶慢赶的进了梧桐苑。
他见自己的夫人，泪流满面的样子，他急忙上前，焦急如焚的问道。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们的儿子，出了什么问题？”
方夫人的身子，在剧烈的发抖。
她紧紧的拽着方准的胳膊，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老……老爷……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他……他……”
乔氏看见方夫人这个模样，她心思一动。
她眼底，立即涌出欣喜来。
看来，方公子她真的死了啊。
她看见方夫人，就像是看见了一个救星。
凤栖染刚刚，不还在要求他们拿出方公子死亡的证据吗？
如今，方夫人都这个模样了。
方公子铁定是死了！
乔氏连忙上前，红着眼睛，叹息一声：“方夫人，方公子他……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啊？哎……方公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你别太激动，别太伤心啊。这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请节哀啊……”
方准一听这话，他眼前猛然一黑，脚步踉跄了好几下。
他仰头，大声喊了一声：“我的儿啊！”
方夫人连忙扶住了方准：“老爷，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下啊。”
乔氏捏着帕子，低声哭泣着，也跟着劝慰方准。
“方大人要节哀啊，你别太悲痛了。你们放心，方公子死了，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让凤栖染给方公子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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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听了乔氏这句话，她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她咬着唇瓣，掐了自己的手掌一下。
然后，她抬手，狠狠的扇向乔氏，那一张虚伪作证，令她恶心至极的脸。
第143章
“啪”的一声响，彻底的打断了乔氏的话。
乔氏满眼惊恐的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打了她的方夫人。
“方夫人，你这是为何啊？你为什么要打我？你儿子死了，你应该找凤栖染出气啊……你打我干什么？”
方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她指着乔氏，怒恨吼道。
“你才死了呢？你女儿，你儿子才死了？你这女人，怎么那么恶毒，我儿子，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你怎么那么恶毒的，要诅咒我儿子死？乔氏，你究竟安得什么心啊？”
“什么？你说，方公子没死？”乔氏扶着脸颊，她瞪着眼睛，怔怔的望着方夫人。
方夫人扶着方准，冷冷的哼了一声。
“是啊，我儿子没死，他脱离了危险。乔氏，不好意思，我儿子没死，可能是打乱了你的计划是吧？呵……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一辈子都不会和你有所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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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的脸色，由青到白，由白到黑。
她眼底满是惊诧，整个人犹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怎么可能呢，方青幕怎么可能没死？
难道，凤栖染真的救活了方青幕？
这怎么可能呢？
这毒药，可不是谁都能解的。
不止乔氏震撼不已，凤子皓和凤可馨，更是惊得呆愣在原地。
凤子皓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凤南天瞠目结舌的看着方夫人，又怔愣的转头看向凤栖染。
染儿她……真的救活了方青幕？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方准一听自己的儿子没死，他连忙抹了眼泪，怔怔的看着方夫人。
“你说真的，我们的儿子真的没死？”
“老爷，这事我还能骗你？刚刚，我们的儿子他醒了。我是因为激动，所以才情难自控，吼了那么一嗓子。真没想到，有些人啊，她心里有鬼，错把我那声吼，当成了哭丧。本来，我们儿子醒了，还是一件大喜事，如今，看见这些人的鬼脸，可真是晦气的很。”方夫人声音里带着嘲弄，瞥着乔氏难看至极的脸色，冷嘲热讽的说道。
方准高兴坏了，他连忙拔腿，就朝着方青幕躺着的客房而去。
方夫人没走，她绕过乔氏，根本不屑再看她一眼。
她走到凤栖染面前，感激不已的欲要对凤栖染行大礼。
“凤大小姐，这一次，是你救了我的儿子。凤大小姐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方家没齿难忘……”
凤栖染连忙上前，一把托住了方夫人的胳膊肘。
“方夫人，我是小辈，当不得你这么一个大礼。我救方公子，不过是为了洗脱我身上的冤屈罢了。你昨日，也看的分明，若是我拿不出证据，就要被那些人给赶出凤府了。我也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全凭着这运气，才救活了方公子。待会，我还要靠方公子替我作证呢……”
方夫人自然知道，凤栖染话里的意思。
虽然，她一开始也不喜欢凤栖染。
可是，凤栖染居然救了她儿子，这可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
第144章
没有凤栖染，她儿子就死了，方家就绝后了。
所以，谁敢欺负凤栖染，她第一个都不会愿意的。
“是啊，刚刚将军夫人，可是一口一个污蔑凤大小姐害死了我儿子啊。她还派了这么多人，前来捉拿凤大小姐呢。又是罚跪祠堂，又是赶出凤府，又是让凤大小姐陪葬的……这阵仗可真不小啊。乔氏，你不是素来，以宽和温柔的秉性待人吗？怎么如今，处理这件事，倒是咄咄逼人，严厉冷酷起来了？”方夫人满眼都是嘲弄，她看向乔氏咄咄逼人问。
乔氏只觉得浑身发冷，她脚步踉跄几步，差一点一脚踩空摔倒。
幸亏秋云看见了，连忙身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脸色苍白，充着方夫人扯了扯唇角。
“方……方夫人，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我……我也是奉了我家老夫人的命令，所以才进来抓人。若没有老夫人的指令，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冒然对我们大小姐动手啊……”
“哦？这么说，这件事，老夫人也掺和一脚了？”方夫人挑眉，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凤南天。
凤南天此刻是神色，难看至极。
他差一点错怪了染儿，差一点将她女儿给害死了。
他正在自责呢，冷不丁的听见乔氏，居然又把老夫人牵扯了进来。
凤南天蹙眉，冷冷的看向乔氏。
“老夫人？老夫人让你带人进来，没有确定方公子的病情，就急吼吼的想要擒拿了染儿处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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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咬着唇瓣，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问问老夫人。”
反正老夫人的确这么吩咐她的，她也只是照做的。
乔氏并不担心，凤南天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她。
毕竟，她这个儿媳，是必须要听老夫人的命令形事的。
凤南天的脸色，当即一沉。
当时，以死逼迫他，让他送凤栖染出府的人，也是老夫人。
没想到，多年过去。
老夫人还是要把凤栖染赶走。
如今，因为方青幕这事，她干脆不通知自己，让乔氏直接越过去，瞒着他行事了。
凤南天的怒火，一点点的涌上来。
谁知，他还没让周管家去问老夫人。
便见袁嬷嬷急忙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将军……老奴奉老夫人的命令，特意前来阻止夫人冲动行事。却不想，居然老远就听见夫人污蔑我们老夫人。老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夫人也太过分了，老夫人没吩咐的事，夫人偏偏说，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何其冤枉啊……”
袁嬷嬷这一跪，又这一辩解。
这一下子，彻底把乔氏给搞懵了。
她睁大眼睛，怔愣的凝着袁嬷嬷半晌。
然后，她尖着嗓子吼道：“你……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污蔑老夫人了？这分明是老夫人，命令我，让我借着方公子这事，处置大小姐的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老夫人授命的啊。老夫人怎么能矢口否认呢？”
第145章
袁嬷嬷眼眶一红，她面色带着无尽委屈，看着乔氏。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污蔑老夫人啊。老夫人素来不管这院内诸事的，你为什么要拖着老夫人下水啊？大小姐，可是老夫人的嫡亲孙女啊。她怎么会这么狠心，想要大小姐的命呢？夫人啊，你想要除掉大小姐，为二小姐铺路。可也不能，拉着我们老夫人垫背啊……”
袁嬷嬷那一声声，如血如泣的咄咄质问，惊得乔氏，眼前涌现一阵子的黑圈。
她脸色煞白，颤着胳膊，指着袁嬷嬷。
“我，我没有啊……老夫人，老夫人她怎么……这么出尔反尔啊？”
“够了……乔氏你给我闭嘴……”凤南天彻底的怒了，他冲着乔氏怒吼一声。
乔氏红了眼眶，她慌乱无助的看向凤南天。
她沙哑着嗓音喊了一声：“将军，我冤枉啊，我真的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才来的……”
凤栖染淡淡挑眉，有些意外的瞥了眼袁嬷嬷。
看来，这老夫人，是彻彻底底摆了乔氏一道啊。
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夫人随便一出手，直接打压的乔氏，根本辩解不了一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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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和乔氏，凤南天他到底，还是相信自己的母亲。
况且这些年，老夫人根本不问府内之事。
许多事情，都是乔氏在一手操持的。
或许，老夫人，她看乔氏不爽很久了吧。
凤栖染轻轻勾唇，冷然一笑。
她凝着乔氏欲哭无泪的眉眼，看向凤南天分析道。
“父亲，女儿到了现在，倒是才明白过来这件事的始末啊。莫不是，夫人想借着方青幕这件事除掉我？只要我死了，那么凤府嫡长女的身份，就会是二妹的。下个月的选秀临近，夫人为她女儿的前途，处置了我，为二妹腾出嫡长女的位置。”
“然后，夫人怕自己出手，有损自己多年苦心经营慈悲为怀的名声。所以，她才假借了老夫人的名头，想要光明正大的处决了我。她以为，方公子死了，所以她自信的都没有去求证，急吼吼的便让人将我押走。若我没有反抗，乖乖的让她带走，恐怕父亲找到我的时候，估计只能看见我的尸体了。”
“到时，夫人再解释说，是老夫人下得命令，有老夫人替她背黑锅。夫人没有任何损失，您又因为孝道，不敢多加责怪老夫人。所以，我这条命，也就会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借刀杀人，除了我这个挡路石，也好给方家一个交代，又能让二妹顺利的当选太子妃之位。夫人的这个计谋，可真是一箭三雕，高明的很啊！”
乔氏倒吸一口冷气，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她，她这是一字一句，都死死的将她往绝路上推啊。
她太狠了，每一个字都揪着软肋，狠狠的拿着刀子捅啊。
好啊，好啊。
这凤栖染，比她那个早死的娘，有能耐多了啊。
她还真是，一次次的小瞧凤栖染了啊。
乔氏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这次，是遇到硬渣子了啊！
第146章
她连忙颤着声音，哭着连忙向凤南天解释。
“将军，不是这样的。你千万别信大小姐的话啊，我没有想要害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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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响，乔氏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被扇的，整个人都狠狠的跌倒在第。
她捂着脸颊，躺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打了她的这个男人。
“将……将军，你打我？”
嫁给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
这是他第一次出手打她。
乔氏有些接受不了，凤南天这么冷血无情的举动。
她嘶吼着声音，凄厉斥道：“凤南天，你居然敢打我？凭什么啊？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凤家好啊。我没做错任何事啊，就因为我确认错了，方公子没死，你就把一切罪责，都怪在了我头上吗？我冤啊，我冤的很啊……”
凤南天的手掌，轻轻的抖了抖。
因为乔氏的身份，这些年，无论他生气有否，他从来都不敢动乔氏一手指头。
可是，今日发生的事，让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险些，再次酿成当年的那场大错。
今日的事情，险些毁了，他和凤栖然的父女之情啊。
凤南天咬牙切齿瞪了眼乔氏，他看向周管家吩咐：“立即派人，将乔氏给我送回揽春园，收回她管理后院的权力。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她出院门半步……”
乔氏只觉得脑袋都在轰轰作响。
她脸颊疼痛极了，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凤南天。
“你……你要软禁我吗？将军啊，我冤啊，我真的冤。你怎么不相信我啊……老夫人她摆了我这么一道，她绝对是故意要报复我的啊。呜呜……将军你不能这么对我……”
凤南天闭了闭眼，再不怨看她一眼，厌烦的摆手，让周管家带人下去。
周管家哪敢耽搁，他连忙命令几个婆子，架着哭的快要断了气的乔氏离开了这里。
乔氏一走，凤子皓和凤可馨，犹如失去了主心骨。
他们两个大气都不敢喘，唯恐引起了父亲的注意，将怒气撒到他们身上。
可凤栖染，又怎么会放过这两个罪魁祸首呢。
乔氏这一次，只不过是一个帮凶罢了。
而真正陷害她的凶手，则是这姐弟二人。
凤栖染眯眸，扫了他们二人一眼。
凤子皓和凤可馨的身子一颤，只感觉一阵阵阴风，一波波朝着他们吹来。
凤栖染勾唇，笑着向凤南天道谢：“多谢父亲，还我一个公道。女儿在此多谢父亲，为我做主……”
凤南天满眼愧疚，他真的差一点，又听从了老夫人和乔氏的话，将凤栖然给赶出凤府里。
哎，他可真是糊涂啊。
糊涂至极。
凤南天抬手，拍了拍凤栖然的肩膀：“染儿，父亲对不住你……父亲差点食言了，父亲实在该死……”
凤栖然看着满脸愧疚的凤南天，她满脸都是冷漠。
那一双眼里的光，都是冷的渗人。
她抿了抿唇，重新将话题拉正。
“父亲，现在不是你急着忏悔的时候。女儿，还有冤屈没有洗脱，女儿希望，父亲接下来，能够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
凤可馨和凤子皓的身子，猛然一抖。
第147章
直觉告诉他们，凤栖染这句话，是冲着他们来的。
凤子皓的脸色，立即惨白毫无血色。
凤南天眼底满是疑惑：“还有冤屈没洗脱？你的意思是？”
凤栖染一双淡漠的眼眸，冷冷的扫过凤子皓和凤可馨。
“之前，有人污蔑我和方公子有染……事实证明，我是被污蔑的。后来，那人见污蔑我与方公子有染不成立，他又陷害我伤了方公子。那一个两个的证人，直接让我哑口无言，即使我有冤，也无法立即替自己辩解。”
“不得已，我只好铤而走险，拼尽一切救治方公子。唯有方公子醒了，他才能替我作证，才能洗脱，我是否伤了方公子……如今，方公子醒了，是时候让方公子还我一个清白了。”
方夫人听了这番话，她眸眼温和的，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她眼底涌动着欣赏与敬佩。
刚刚，看着凤栖染条理清晰，不费吹灰之力，轻易的处理了乔氏的模样。
着实令她心底，对凤栖染产生了不一样的改观。
这位凤大小姐，哪里是一个傻子啊。
人家，分明是睿智聪慧的不得了。
不但如此，人家长得美，又懂得医术。
哎呀，这么好的女子，打着灯笼，那都是找不到的。
方夫人心里，一下子对凤栖染产生了浓烈的喜爱。
若是凤大小姐，能够成为她的儿媳妇，她做梦估计都会笑醒的。
方夫人无比亲热的，对着凤栖染和蔼笑道。
“我相信伤害我儿子的不是凤大小姐。如果真是凤大小姐伤的，大小姐又怎会这么竭尽全力的救我儿子呢？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点……所以，我是相信凤大小姐，铁定是被人冤枉的。”
“走，凤大小姐，我们去看看我儿子，顺便问问他，到底是谁害了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还了你的清白，而且，还得找到伤害我儿子真正的凶手。”
凤子皓的身子，又是抖了抖。
他有些心虚的瞥了眼凤南天。
凤南天二话不说，便直接看着凤栖染回道：“染儿，你放心，父亲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凤子皓的额头，不自觉的冒了汗珠。
一旦方青幕醒了，那家伙，铁定会说出。
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当时，可是他教唆着方青幕，让他对凤栖染起了色心的。
凤子皓心底，一阵打鼓。
他擦了擦那汗水，撞了撞凤可馨的胳膊肘。
凤可馨不明所以的扭头看他，她低声问：“怎么了？”
“姐，晕倒……”凤子皓低声提示一句。
凤可馨一怔，她瞥了眼凤子皓。
随即，明白了弟弟的意思。
凤栖染和方夫人正要朝着方青幕居住的客房去呢，谁知，他们突然听见凤子皓的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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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么了？”
凤南天蹙眉，看向凤可馨那边。
凤子皓抱着昏迷过去的凤可馨，满眼泪水的，看着凤南天。
“父亲，我姐她昏过去了，我……我带我姐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担忧，他刚要答应，让凤子皓带凤可馨离开。
第148章
谁知，凤栖染却出口阻止。
“哦，三妹晕倒了啊？正好，府医也在梧桐苑里。香沅，你赶紧扶着三小姐，让她去客房休息，让吴庄替三小姐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凤子皓一怔，他刚要说不用了。
谁知，香沅的动作很快，她连忙应了，上前来将凤可馨给扶走了。
凤子皓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凤栖染凝着凤子皓心虚的眼眸，她抿唇，低声一笑：“二弟，不用担心三妹，用丫鬟和府医照顾着，三妹没事的。我们先去看看方公子，才好好算一算昨天的帐吧……”
凤子皓的心，咯噔一跳。
他连忙看向凤栖染，颤声问道:“账？什么账啊？我不明白大姐的意思……”
凤栖染嗤笑一声回道：“二弟这记性，可真是不太好。昨天，一开始诬陷我伤了方公子，叫嚣着我是杀人凶手，最凶的人，可就是二弟你啊。怎么，才一天的时间而已，你就昨天的事情，给统统忘了？”
凤子皓身子一颤，他几乎心虚的，都不敢抬头去看凤栖染。
凤南天听了这话，恍然醒悟过来。
“是啊……昨天，第一个说染儿伤了方公子的人，可是子皓你啊。而且，我记得，方公子素日与你的关系可不差……好好的，方公子怎么会与染儿有什么交集呢？凤子皓，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糊涂事？”
凤子皓被凤南天这一声吼，吓得两腿一软，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父亲，我……我没有……”
凤栖染勾唇，淡淡一笑。
“有没有的，我们先去看看方公子吧。反正，二弟你与方公子也是好友，如今他醒了，你这个朋友，怎么说也得去看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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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这时候，也渐渐的瞧出了一点猫腻。
她看着凤子皓那心虚的样子，她不由幽幽的想。
她儿子，该不会是被凤子皓给算计了吧？
一想到这点，方夫人的脸色，立即就不好了。
她接着凤栖染的话道：“是啊，凤公子，素日里，你和我们青幕的关系最好。他如今，刚刚化险为夷醒了，你怎么着也得去看看……”
凤南天忍着心底的怒火，瞪了眼凤子皓。
“跟着过来，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做了一些什么蠢事……”
于是，一群人，便朝着方青幕所在的客房而去。
凤子皓不愿去，此时也不得不去。
他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脚步，一步步跟在后面走着。
几个人走到客房的时候，方准正拉着已经醒过来的方青幕的手。
他擦着眼泪，正低声说着什么。
方青幕一脸恍惚，脸上带着丝灰白。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方夫人拉着凤栖染走进，她坐在床边，抱住了方青幕。
“儿子啊，你醒了就好了。这次，你可要好好感谢凤大小姐对你的救命之恩啊。如果不是凤大小姐，你可能真的一命呜呼了……”
方青幕的目光，这才一点点的落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第149章
今日的凤栖染，穿了一袭淡蓝的衣裙。
那清爽的颜色，衬的她整个人的气质，越发的清丽绝色。
方青幕的心，不知怎的，突突的跳了跳。
他望着凤栖染的目光，渐渐的变得炙热起来。
“凤大小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凤栖染抿着唇，回方青幕一个温和的笑意。
“方公子不必客气……救死扶伤，是我学医时的初心。身为医者，我更不能见死不救！”
这抹笑，令方青幕微微一怔。
这一刻，他似乎觉得，周遭的一切，全都黯然失色。
唯有她的笑，绝美的犹如一幅画，令他心头怦然一动。
仿佛世间万物，都抵不过她这一笑。
方青幕不由得，渐渐出了神。
方夫人瞥了自己儿子一眼，她心里几乎乐开了花。
看看，她儿子，这是对凤大小姐动了心啊。
方夫人高兴的，差点没笑出声来。
只要以后，她儿子不再花心，能收着心性。
她觉得，她儿子娶凤大小姐的几率，也是很大的。
方夫人高兴虽高兴，却也没忘了正事。
她替凤栖染问道：“儿子，你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啊？是凤大小姐伤的你吗？”
方青幕一听这个，他的脸庞，立即红了。
他不好意思的瞥了眼凤栖染。
心底丢人到了极点。
一想到，之前他鬼迷心窍，对凤栖染做的那些混账事。
他就恨不得要给自己几个巴掌。
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怎么能那么失礼，对凤大小姐做那样的事呢？
他连忙冲着方夫人摇头解释：“母亲，凤大小姐没有伤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小心，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这件事，和凤大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方夫人一怔，她有些嫌弃的叹息一声。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蠢呢。好好的，你干嘛会自己撞柱子上啊？这一撞，差点撞的自己丢了命。你说你，丢不丢人啊……”
方青幕不好意思的笑笑，根本不敢去看凤栖染。
那灼热的红，几乎都烧到了他的脖子上。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
“就是，就是脚下一滑，不小心而已。”
凤南天听了这话，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这一件事和染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他们都误会了染儿。
凤南天当即有些愧疚的看向凤栖染：“染儿，都是父亲不好，父亲误会你了！你可千万别怪父亲……”
凤栖染挑了挑眉，嗤笑一声。
她心里，早就对凤南天失望透顶了。
说不怪他，怎么可能呢。
她不想搭理凤南天，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凤南天一怔，他的眸光沉了沉。
凤栖染丝毫不在意，凤南天究竟什么反应。
她扭头，看向方夫人笑着道：“方夫人，撞柱子可撞不死人的。你难道忘了，方公子中毒的事？”
这么一提醒，让方夫人立即回过味来。
她拍了拍大腿，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对啊，中毒这事，我怎么忘了？凤大小姐，这个下毒之人，你能找到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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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方青幕满脸疑惑的看着凤栖染：“中毒？我怎么会中毒了呢？”
“自然是，有人想要你死，然后利用你的死，嫁祸给我，然后再让我死了。”凤栖染嘲弄的嗤笑一声。
方夫人倒吸一口冷气，恼怒不已的斥道：“这人的心思，简直太过歹毒了吧？他这是要借刀杀人吗？究竟是谁，心思这么歹毒，想出这么一个阴损的法子？”
凤栖染轻轻眯眸，缓缓的看向了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心虚道不行的凤子皓。
凤子皓察觉到凤栖染的目光，他立即吼了一声：“你……你看我干什么？这件事，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你可别血口喷人冤枉我……”
凤栖染挑眉，冷笑一声。
“二弟，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吼吼，这么心虚的辩解了。你不觉得，你这反应有些过激了吗？”
凤子皓的心猛然一颤，他颤着声音道：“我……我没有，你别胡说。”
凤南天看着凤子皓这个模样，他眉头紧锁。
凤栖染随即回了一句：“有没有胡说，咱们用证据说话，我可不是平白无故，空口无凭随意冤枉人的主儿。父亲，你如果不信，大可去二弟居住的地方，搜一搜。或许，还真能搜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凤子皓眸光一亮。
原来，凤栖染她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啊。
这证据，还要从他的住处去搜?
呵……殊不知，他早就将毒药什么的都处理干净了。
就算凤栖染派人，将他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都不会搜出半分可疑的东西。
他不怕凤栖染去搜。
到时，搜不到东西，那才好笑呢。
凤子皓心里，顿时有了底，他也不怕了。
他冷哼一声，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的说道。
“好啊，那就让人去搜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凤栖染看着他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她淡淡的抿唇一笑，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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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知你意下如何？”
凤南天当然没有异议，他连忙让周管家去搜凤子皓的住处。
周管家领命，带着人去搜院落了。
剩下的这些人，分别在屋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着搜院的最终结果。
凤南天让下人上了一些茶水，糕点什么的。
凤栖染还没梳洗，她与方夫人说了一声，便回了房间梳洗换衣。
待收拾好这一切，她再次回到方青幕这边。
方夫人便拉着凤栖染的手，低声笑着与她耳语。
两个人的动作，亲热的如同一对母女。
方青幕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扫一眼凤栖然。
他越看，心里越喜欢凤栖染。
凤子皓坐在一旁，想要和方青幕说话。
方青幕根本不想搭理凤子皓，这一次，可是凤子皓出的鬼主意。
如果不是凤子皓，他怎么可能走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方青幕心里，简直是恨死凤子皓了。
凤南天略带歉意的，与方准道了歉。
方准摆摆手，不想和凤南天啰嗦这么多。
这一切，还要等着最终的调查结果，才能好好算算两家的帐。
第151章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周管家终于带着人回来了。
凤子皓大爷似的，捧着茶盏，靠坐在圈椅上。
他看着周管家走了进来，心里得意不已，证据什么的，早在昨夜就被他处理干净了。
周管家要是能搜出什么东西，那才是见鬼了呢。
呵……凤栖染想要找出什么把柄，她简直痴心妄想！
凤子皓嗤笑一声，他看着空空如也走进来的周管家。
“周管家，可有搜出什么来？大姐，二话不说便怀疑我害了方公子，呵……我可真是冤枉啊！”
方青幕看着凤子皓这丑陋至极的嘴脸，他不屑的冷笑一声。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个凤子皓那么讨厌呢？
如今，这得意洋洋的嘴脸，他看了真是他妈的倒胃口。
他当初就是瞎了眼，怎么就和凤子皓成了好友?
这么一个卑鄙小人，他今日，可是真的大开眼界了。
凤栖染面对凤子皓的冷嘲热讽，她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只淡淡的扫了一眼，而后看向周管家问。
“周管家，可有搜出什么东西出来？”
周管家冲着凤栖然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大小姐预料的不错，二公子的院子，确实有些不干净。奴才，在二公子的屋子里，居然搜出了一瓶毒药。”
周管家说出，便从袖笼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瓷瓶。
凤子皓原本还在得意的笑着，结果下一刻，当他看见周管家手里的黑色瓷瓶，他再也说不出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个瓶子，它怎么会被搜出来的？
昨夜，他可是亲手处理了。
他趁着人不注意，可是亲手扔进了府内的一个湖里的。
周管家，到底是怎么搜出来的？
凤子皓猛然站起身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周管家，看向凤南天颤声辩解。
“父亲，这东西不是我的，一定是大姐，她伙同周管家一起，故意污蔑我的。”
周管家根本不管凤子皓什么反应，他将瓷瓶双手捧到了凤南天的面前。
“将军，这瓷瓶，是奴才在二公子的床底下搜到的。而且，奴才不但搜出了这个瓷瓶，还从衣柜里搜出了一张票据，好像是购买这个瓷瓶的票据！”
凤子皓的心，猛然一沉。
噗通一声，他的双腿一软，狠狠的跌跪在地。
不，怎么会这样？
他计划的一切，统统都偏离了轨道。
凤南天脸色难看的接过瓷瓶和票据。
周管家继续说道：“这瓷瓶里的东西，奴才已经让府医查验了一番，它确实和方公子所中的毒，是一模一样的。”
凤子皓只感觉，一道闷雷，轰轰的快要将他的脑袋给炸开了。
他连忙冲着凤南天磕头：“父亲，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大姐，伙同周管家陷害我的。你千万不要信了他们……”
凤南天气的两个胳膊都在发抖，他眼眸闪烁着怒气，咬牙切齿的瞪着凤子皓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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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这白纸黑字的，谁能污蔑你？如果你还要狡辩，我大可再派人去请那家药铺的掌柜。是不是，等到掌柜来了，你才肯承认，自己做下的这些蠢事？”
第152章
“父亲，我……我没有啊！”凤子皓满脸都是泪，他死都不肯承认。
凤南天怒极，他抄起旁边的一个板凳，便狠狠的朝着凤子皓砸去。
凤子皓吓得连忙爬起来，要往外跑去。
殊不知，他哪里是凤南天的对手。
凤南天既然是一个将军，那他的身手，便是无人能及。
他抓起板凳，准确无误的，狠狠砸在了凤子皓的身手。
凤子皓被砸的，狠狠的摔倒在地。
当即，他便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他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向凤南天求饶：“父亲，父亲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凤南天痛心疾首的看着凤子皓，他太阳穴处，都在控制不住的突突乱跳。
“我凤南天英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如猪的畜生？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去毒害方公子，然后再嫁祸给你大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是要骨肉相残，彻底要将凤家人都给屠杀殆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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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幕满眼怒恨，他咬牙，瞪着凤子皓说道：“凤子皓好样的，从一开始，你就是计划好了吧？你在我面前，说凤大小姐多么美丽，又说她是一个傻子，无论旁人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你利用我的色心，故意引诱着，让我去招惹凤大小姐。你对我下毒，无非就是想，既除了我，又能害了凤大小姐。一石二鸟的计策，好，真的很好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心思，居然这么歹毒。凤子皓，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啊！”
凤子皓抬头，冲着方青幕吼道：“明明是你自己色胆包天，我可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去冒犯凤栖染。你落到这个地步，统统都是因为你的贪欲，方青幕，咱们两个，谁也不比谁干净。这些年，你残害了多少无辜女子，你心里最是清楚不过的！”
方青幕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他有些慌乱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没看方青幕，她红了眼角，眼底闪着几分委屈，看向凤南天。
“父亲,难道，我就这么招人不待见吗？我想要的不多，只不过是想，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罢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落在我的身上就是这么难？”
“他们都说，我是煞星，我一回来就闹得凤府不得安生。可，这些年，哪一件是我亲手挑起的？哪一次，我都是受害者啊……分明，是有些人，不想我回府，不想让我留在凤府罢了。若是，凤府容不下我，那我走就是，何必一次次，用这种方法伤害我？”
方夫人听了凤栖染这话，只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可怜。
她红着眼眶，握住了凤栖染的手：“凤大小姐，可怜见的……”
方青幕满脸心疼的看着凤栖染，他想要安慰她，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漂泊在外十几年，好不容易回了家，却想到，差点丢了命。
这种事，摊在谁的身上，谁能承受的住？
方准不禁，也有些同情凤栖染。
第153章
他脸色不太好看的看着凤南天，低声嘲弄道：“呵……凤将军，你这后院，可真是比陛下的后宫宫斗都要精彩啊。你这将军，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你这个将军做的，可真是太过窝囊了吧？区区一个庶子，都敢这么污蔑一个嫡长女……我们北楚，什么时候这么嫡庶不分，尊卑颠倒了啊？”
凤南天倒吸一口冷气，他之前，确实是糊涂了啊。
他险些酿成大错，害了他和叶氏的这个女儿啊。
凤南天看向凤栖染，满眼都是愧疚。
他低声安慰：“染儿，你别怕，父亲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凤栖染咬着唇瓣低下头，她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的冷笑。
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呵，这句话，她听了可不止这一遍了。
以凤南天的尿性，如果下一次，再发生有人污蔑她的事，估计他也会犹如一个墙头草般，风吹哪里，他就倒哪里去。
她的心，已是一寒再寒，哪里还敢对凤南天寄托什么希望。
凤栖染下意识的捏了捏方夫人的手背。
方夫人不笨，自然明白凤栖染的意思。
方夫人冷冷看向凤南天，她语气非常坚硬的说道。
“将军，今天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们方家一个交代。我不管，这下毒毒害我儿子的人是谁，你都必须得一视同仁才好。凤大小姐被冤枉时，你们又是杖刑五十，又是要将她赶出凤府的。”
“如今，这下毒之人成了二公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偏心你的儿子，而从轻处理啊。原来，你打算怎么处置凤大小姐的，如今你就该怎么处置凤子皓……如果，你不能公平处理，我们方家就会把这件事禀告给太子殿下，让他来评评，到底谁家有理……”
凤南天一怔，他眼底闪着几分犹豫。
凤子皓到底是他为数不多的儿子，这可是凤家的血脉啊。
他怎么可能，说赶就赶出府呢。
首先，老夫人都不会同意的。
凤子皓看凤南天犹豫，他连忙痛哭流涕起来，他忍着满身的疼痛，爬到凤南天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凤南天的腿。
“父亲……我就是气不过啊。如果不是因为凤栖染，我娘怎么可能会被赶出凤府啊？我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替我娘出口恶气罢了。父亲，你别赶我走，我不要离开凤家啊……”
凤南天被他哭的心烦意乱，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办。
“好了，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瞧瞧，你现在窝囊的样子。”他恨铁不成钢的踢了凤子皓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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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子皓抱着凤南天的腿不放，哭的好不伤心。
方夫人满眼嘲弄与不屑，她冷笑一声道：“怎么，凤将军还真是偏心，要偏袒凤子皓到底了啊？到底，还是儿子重要啊？”
凤栖染眯眸看着，眼底冷光乍现。
她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失望无比的看着凤南天。
“父亲，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让女儿受委屈吗？刚刚，凤子皓污蔑女儿的时候，他可是一心想要女儿的命啊。”
第154章
“我看，这件事，不如上报给太子殿下知晓吧。凡是方家的事，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方准看着凤南天举棋不定，他立即开口施压。
凤南天攥了攥拳头，他闭了闭眼，狠心的一脚，将凤子皓给踢开。
他睁开眼睛，冷着脸看向周管家吩咐。
“拖去祠堂杖刑六十，然后送出府，送到山庄，去给三姨娘作伴去……”
周管家眸光闪烁，他立即应了。
凤子皓听了这话，他惊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南天。
“父亲……不要，不要赶儿子走……”
凤南天背转过身，似乎一眼都不想再看凤子皓。
“带走……”
周管家立即喊来几个小厮，拖着凤子皓往门口走去。
凤子皓奋力挣扎，歇斯底里的吼着：“父亲，不要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父亲，我错了，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
凤南天攥着拳头，逼着自己狠下心肠没有回头。
凤子皓的哀嚎声，一声比一声巨大。
方夫人蹙眉，随即对周管家说道：“周管家，你不妨拿个布团，塞住他的嘴巴，这一大早的，被你这么鬼哭狼嚎的，实在是渗人。”
周管家连忙应了，让人立即拿了布团，堵住了凤子皓的嘴巴。
凤子皓犹如一条死狗般，就那么被拖出了客房，被拖出了梧桐苑。
凤可馨本来就没昏迷，她躺在梧桐苑客房里，突然听见凤子皓那响彻天际的哀嚎声！
她惊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跑出了客房。
入眼的，便是凤子皓被塞住了嘴巴，让人拖着除了梧桐苑。
凤可馨吓坏了，她连忙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一路追过去，她没想到，周管家居然带了凤子皓到了祠堂。
她看着，那些小厮将凤子皓绑在了凳子上。
有两个壮汉，拿着又宽又长的板子，站在一旁。
凤可馨吓得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她踉跄跑着，扑到了凤子皓的身边。
一把抓住了凤子皓的胳膊。
“子皓，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凤子皓看见凤可馨，他连忙大声呜呜的叫着。
凤可馨刚要拿掉堵住凤子皓嘴里的布团，周管家上前，阻挡住了凤可馨的动作。
“三小姐棍子不长眼，请你立即退开……”
凤可馨一怔，她抬头看向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她的头皮，顿时发麻，颤着声音问：“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周管家勾唇，淡淡的笑着回道。
“将军下的命令，要杖刑二公子六十板子……六十板子打完，再送出府，送往山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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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她惊愕无比的看着周管。
“为……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二公子他害了方公子，又想要陷害大小姐。如今真相大白，遭受这些惩罚的人，自然就是二公子了。”周管家微微挑眉，低笑一声回道。
凤可馨心惊不已，她的脸色，霎时惨白一片。
父亲知道了真相？
第155章
他们查出了，幕后凶手就是子皓吗？
那她呢，这件事有没有牵连到她身上？
凤可馨咽了一下口水，她惊惧不已的看着周管家，颤声问：“那个，就只是处罚了二公子吗？”
周管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凤可馨：“当然了，幕后凶手是二公子，当然只处罚了他啊。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帮凶？”
凤可馨连忙摇头，她吓得脊背都出了一层的汗。
“不，不是，我就是问问罢了。”
她说着，便扭头看向凤子皓，她眼眶微红，哽咽着声音斥责道：“子皓，你怎么那么糊涂呢？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歹毒的法子，陷害大姐啊？娘，她糊涂做了坏事，你怎么也这么拎不清，做出这种恶毒之事啊？”
凤子皓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可馨。
他大声呜呜呜的叫着，想要伸手，去拉扯凤可馨。
凤可馨见了，连忙避嫌往后退。
“子皓，你要干嘛？难不成，你还要将我给拖下水？呜呜……我和这件事，可没半点关系啊……”
凤子皓气的，心口直发疼。
他想要出口质问自己的姐姐，奈何嘴巴被布团堵着，他根本说不出半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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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双眼赤红，愤怒不已的看着凤可馨。
她可是他的姐姐啊，她不替自己求情就罢了。
她居然敢还这么落井下石的责备他？
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姐姐啊？
“呜呜，呜呜呜……”
凤可馨哭的厉害，她捏着帕子，擦着眼角。
“子皓，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你挨了板子，就出府，好好的去陪陪娘吧。以后，以后，就当我没你这个弟弟。”
凤可馨哭着，吼完这句话，就转身跑了。
凤子皓望着凤可馨跑出去的身影，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姐姐，这是彻底不管他的死活了？
她居然还要和他断绝关系？
凤子皓这个气啊，他气的脸色铁青。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涌出喉咙。
谁知，因为嘴里被布团堵着了，那一口血，不上不下，呛得他一直不停的咳嗽着。
那个布团，都被沾染了血腥。
凤子皓几乎快要给呛死，憋死了。
他的一张脸，通红不已，整个人都开始翻着白眼了。
周管家见了，连忙让人将那带着血的布条扯出。
凤子皓差点被呛死，他低声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喘气。
岂知，他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呢。
突然，那种种的棍子，狠狠的砸落在他身上。
他疼的，嗷嗷大叫。
直接哭爹喊娘的哀嚎：“啊……疼……疼死我了啊。父亲，姐姐，我错了啊。我真的错了啊……”
然而，他刚刚嚎了几声，周管家又拿了一个新的布团，重新塞入了他的嘴里。
凤子皓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手脚被绑着，那棍子，一下下的狠狠砸落下来。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凤子皓身上，已是被打的皮开肉绽。
他整个人都快不行了，身上的血液，几乎都要流干了。
凤子皓绝望到了极点，他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第156章
他干嘛作死的，要伤害方青幕，去陷害凤栖染啊。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得不偿失啊！
六十板子打下来，凤子皓已经痛得昏了过去。
他的衣服，都被血水浸湿。
那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祠堂这个院子。
周管家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便让人抬着凤子皓出了凤府。
这辈子，如果没有什么变故，凤子皓恐怕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凤府了。
老夫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凤子皓已经被处罚，送出了府们。
老夫人气的心绞痛，一个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凤南天得知此事，连忙让府医去医治老夫人。
他也跟着去了。
他守在老夫人的床前，担心不已的看着府医诊脉。
吴庄把脉完了，向凤南天说道：“将军，老夫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她之所以晕倒，是因为气急攻心，受了刺激，这才昏了过去。我让人抓一副汤药，给老夫人服下，老夫人就能立即醒了……”
凤南天连连点头，让吴庄开药方，熬药去。
吴庄应了，喊了袁嬷嬷出去，吩咐她去抓药熬药。
袁嬷嬷摸着眼泪，一一照做。
两刻钟后，汤药熬好，凤南天亲自伺候着老夫人喝下。
一碗汤药下肚，老夫人悠悠醒转。
当她看见凤南天时，她红着眼睛，一把抓住了凤南天的手掌。
“南天啊，子皓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凤南天眸光闪烁，他想要瞒着老夫人的，可是，纸包不住火，老夫人俨然知晓。
他再瞒着，也没了任何意义。
所以，他如实回道：“母亲，凤子皓犯下这等大错，他实在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我让人打了他六十板子，将他送去山庄静思己过了。”
老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她眼底满是慌乱。
“六十板子？南天，你这是要了子皓的命啊？他可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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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低声回道：“母亲，他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我如果不处罚他，方家人不会罢休的。他们还要，告到太子殿下那里去。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怪就怪，凤子皓他太胡闹，居然用那种歹毒的方法，想要陷害染儿。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怪不得别人的。”
老夫人当即就不乐意了，她怒气冲冲的，瞪着凤南天吼道。
“我不相信，那是子皓做的。他平日里，虽然有些胡闹，可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啊。他年纪才多大，如何能想出那么狠毒的计策？南天啊，你别不是被别人利用了，你还不知道吧?”
凤南天微微一怔，他蹙眉看向老夫人。
“母亲，证据确凿的事，怎么可能有假？你平日里，就是太宠爱凤子皓，所以造成了他这幅胆大包天的性子。如果这次，我不狠狠惩戒他，他以后，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捅天的大事呢。”
老夫人呜呜哭着，无论如何，她都不愿相信，凤子皓做的那些事情。
第157章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相信子皓会做出那些事。这一切，都是凤栖染那个煞星造成的，如果不是她，我们凤家，会闹出这一出出的事情吗？你自己也看看，自从她回了凤府，因为她出了多少事。”
“她就是一个煞星，让她多待在我们凤府一天，她就祸害我们凤家的人一天。南天，你若是不信，你就等着，还会有更加糟糕的事发生。只要有她在一天，我们凤府，一定会不得安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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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紧锁眉头，这一次，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赶凤栖染出府。
所以，他甩了甩衣袖，缓缓的站起身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夫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母亲，反正我觉得，染儿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不能用她煞星这个命格的理由，再次将她驱赶出凤府。这对染儿不公平，我已经对不起她那么多年了，我不能再愧对她，不能再伤了她。总之，我不会赶她走的。”
说完这些，凤南天再不停留，大跨步的离开了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凝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眼眸冷光闪烁。
看来，她儿子，是铁了心，要留下凤栖染了。
不行，她绝对不会允许凤栖染，继续留下来祸害凤家。
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凤栖然赶走。
凤南天到了外面，叮嘱袁嬷嬷，让她照顾好老夫人，他便离开了这里。
袁嬷嬷端了一些米粥，一些小菜，过来伺候老夫人。
老夫人依靠在床头，她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她瞥了袁嬷嬷一眼，有些恼怒的问：“子皓被打的时候，那乔氏，就没过问一句？”
袁嬷嬷摇头，她过来伺候着老夫人用膳。
老夫人摆摆手：“别忙活了，我不想吃，你都撤下吧。”
袁嬷嬷满眼担忧，她看着老夫人欲言又止：“老夫人，你多少用一些吧。你如果出了什么事，这凤府，可就彻底完了啊。”
老夫人听了这话，她眸眼微微红了。
她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喟叹一声。
“哎……我们凤家，怎么就摊了凤栖染这个煞星啊？偏偏南天他，又不肯再听我的话。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凤家被凤栖染毁了吗？”
袁嬷嬷端了米粥过来，亲自喂老夫人。
她低声劝道：“老夫人，这件事，不能心急。你也不能再出手，插手大小姐的事。否则，你和将军之间，恐怕会生了嫌隙。这一次，将军对你，就颇多怨言。你可不能再犯傻，和将军对着干。”
老夫人眸光闪烁，她喝了一口米粥，看向袁嬷嬷。
“你的意思是？”
“下个月便是秀女大选之日了，二小姐能否成为太子妃，就看夫人她的安排了。大小姐，挡了二小姐坐上太子妃的路，您觉得，乔氏她会眼睁睁看着，大小姐阻挡二小姐的路吗？”袁嬷嬷淡淡抿唇笑了。
老夫人恍然醒悟过来，她高兴的笑了一下。
“是啊……乔氏她可一直都想着要除掉凤栖染呢。雪柔如果以凤家将军府的嫡长女这个身份，参加选秀，那她十有八/九，会成为太子妃的。”
第158章
袁嬷嬷眯眼笑着，她继续分析：“二小姐成为太子妃，那也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乔氏对付不了大小姐，她肯定会借太后的力……咱们只管好好看着，乔氏和太后怎么做了。”
老夫人这下子，彻底开怀起来。
她心底的那点子郁闷，也一下子消散殆尽。
有人出头，要收拾凤栖染，那她就冷眼看着好了。
呵……她是没必要在这时候，沾了一身腥。
她就只管静坐着，看好戏！
——
乔氏被禁足，被抬着回了揽春园。
她恼怒的，砸了屋内的所有摆设家具。
脸颊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她今日所遭受的侮辱。
她满眼怒恨，恨不得要杀人，才能解了她的怒气。
揽春园的丫鬟，都吓得不敢进屋。
他们瑟瑟发抖的站在门外，一个个惨白了脸色。
这个时候，谁若敢进去，那铁定是没了命。
凤雪柔听到了消息，她急忙忙的赶来。
她苍白着脸，进了屋子。
刚刚跨入房门，便一个茶盏，朝着她飞了过来。
凤雪柔根本躲闪不及，那茶盏，狠狠的砸在了她的额头。
她痛呼一声，捂住了额头。
“哎呀……”
乔氏脸色一变，她连忙踉跄着跑过来，捂住了凤雪柔那已经淌血的额头。
“雪儿……”
“娘，我疼……”凤雪柔疼的，低声哭起来。
乔氏心疼坏了，她连忙骂着，让下人去喊府医过来。
谁知，府医居然去给老夫人看病了。
乔氏急的不行，她将凤雪柔扶到了床上躺着——
凤雪柔紧紧的抓着乔氏的手，一个劲儿的哭泣，喊着疼。
喊得，乔氏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她恼恨不已，狠狠的抬脚，踹了秋月一脚。
“没听见二小姐说疼吗？赶紧去让府医过来……”
秋云被踹到了心口，她捂着疼痛的心口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恰巧遇见了秋云。
秋云见秋月捂着心口，惨白着脸色的模样。
她的眸光暗了暗。
她扶住秋月的胳膊，低声问：“是不是夫人要打你了？”
秋月眼里的泪水，呼啦一下，滑落下来。
她咬着唇瓣，颤声道：“我没事，咱们还是快点想办法，去请大夫过来，给二小姐看看吧。二小姐，这就快要选秀了，她的脸上，不能留下任何的疤痕啊。”
秋云闻言，淡淡的勾了唇角。
她让秋月在这里呆着，她再去请府医过来。
她这一去，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将府医吴庄带过来。
吴庄到的时候，凤雪柔额头上的血，几乎已经止住了。
她这伤口，也没有很大，差不多碰破了手指般大的口子。
乔氏看见吴庄来了，她红着眼，怒斥道：“混账东西，你怎么现在才到？雪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杀了你……”
吴庄身子一抖，他连忙慌乱的解释。
“夫人，小的冤枉啊。小的，被将军喊去，去医治老夫人了。将军是一家之主，他的命令，小的不敢违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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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眼底闪过一抹冰寒。
又是那个死老太婆，一次次的，都是她在搞鬼。
第159章
今日，那个老妖婆算计她的这个事，乔氏是记在了心底。
总有一日，她要让那个老太婆好看——
她抬起腿，狠狠的朝着吴庄踹了一脚。
“还不赶紧滚过来，替二小姐医治？我可警告你，不许让二小姐留下一丝疤痕。若是影响了她下个月的选秀，我杀了你这条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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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庄哪敢忤逆，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腿走到了凤雪柔那边，开始替她查看伤口。
伤口不大，流的血倒是不少。
所以制造出了一种很厉害的假象。
吴庄看了情况，他轻轻的舒口气。
乔氏有些紧张的问：“怎么样？雪柔这伤，会留疤吗？”
吴庄连忙摇头，小心翼翼的回道：“夫人，伤口不大，应对及时的话，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只不过，二小姐若想大半个月恢复如初，恐怕有些难度。”
他清楚的记得，二小姐下个月就要参加选秀了。
但凡，哪家姑娘，身体上有疤痕的，那都是不允许参加选秀的。
宫廷选秀，向来都是这么严苛。
乔氏听见吴庄这么说，她的脸色一沉。
她眼底掠过几分慌乱：“怎么会这么慢？下个月可就是雪儿的选秀了，她若是额头上顶着一个疤，那……那她岂不是没了机会？”
凤雪柔一听，她的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她有些忐忑的看着乔氏，哭着哀求：“母亲，那……那该怎么办啊？难道，太子妃之位，就这么与我无缘了？”
乔氏心里也是慌乱的不行，她咬着牙看向吴庄，怒声道。
“难道，你没有别的办法，让雪儿快速恢复容貌吗？”
吴庄一脸为难，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回道。
“夫人，小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小的，实在没什么方法，可以让二小姐快速的恢复容貌啊。不如，您让宫里的太医过来瞧瞧？”
乔氏根本不想，让这件事宣扬的众人皆知。
一旦入宫，请了太医过来，岂不是纸包不住火了？
乔氏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凤雪柔拉着乔氏的胳膊，低声哀求：“娘，我不想毁容啊。我要参加选秀，我要成为太子妃啊。娘，你快点想想办法啊……呜呜呜……”
凤雪柔哭的，乔氏心慌意乱。
她低声安抚凤雪柔：“女儿，你先别慌……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这没多年的希望与寄托，我又怎会让你失去成为太子妃的机会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翌日，揽春园便传出乔氏病了的消息。
她这一病，似乎要吐了血呢。
凤南天听到这个消息，他赶紧过来看望乔氏。
乔氏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拉着凤南天的衣袖，低声祈求凤南天的原谅：“将军，妾身错了，妾身不该那么针对大小姐。妾身再也不犯糊涂了，还请将军，再给妾身一个机会。妾身，这一夜都没合眼，心底是悔恨不已，以后，妾身一定会真心对待大小姐的。”
凤南天见乔氏哭的，实在是可怜。
第160章
她那张，往日红润好看的脸颊，也都变得惨白。
他心底，升起几分怜惜。
看来，乔氏是真的知错了。
好在，她没有替凤子皓求情，也认错态度良好，没有再牵扯到老夫人。
所以，凤南天压在心口的气，终是一点点散去。
他缓缓的坐下来，拍了拍乔氏的柔软，肤如凝脂的手背。
“知错就认，你比三姨娘好太多了，燕儿，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了。但你要保证，以后都不准再为难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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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眼眶微红，她留着眼泪，对着凤南天点头。
“嗯……妾身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大小姐的。这次的事，待我病好了，我也会向大小姐赔罪道歉的。”
“赔罪道歉，倒也不必了。你终究，是她的母亲……你就捡一些好的礼物，送给她赔罪即可。”凤南天将乔氏揽入怀里，低声建议。
乔氏温顺无比的点头，她靠入凤南天的怀里，声音满是哽咽。
“将军怎么说，妾身就怎么做。妾身，听将军的。”
凤南天的一颗心，彻底的柔软下来。
这件事，倒也怪不得乔氏。
到时那种情况，他也起了一些恻隐之心，想要赶染儿走呢。
更何况是乔氏呢。
乔氏靠一场病，渐渐的挽回了凤南天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凤南天便让人去宫里请太医给乔氏看病。
具体什么情况，唯有吴庄清楚。
乔氏哪里有什么病啊，她之所以装病，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想要医治好凤雪柔脸上的伤罢了。
吴庄现在，可是凤栖然的人。
他自然把这件事，偷偷的告诉了凤栖然。
凤栖然知道的时候，她勾唇低声一笑。
“暂且，让她们蹦跶去吧，我倒也很想看看，宫里太医的医术怎么样。不到一个月，能让容貌恢复如初？呵……这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吧？这段时间，估计乔氏的整个心思，都会放在凤雪柔身上。她估计腾不出手来，再敢找我的麻烦吧？”
吴庄讪讪笑了，凤大小姐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关键是，她拥有的医术，根本是他都无法相提并论。
他既怕大小姐，又敬佩大小姐。
自然大小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了。
吴庄离开后，梧桐苑不久后，迎来了一个稀客。
香沅恭敬无比的，引着六姨娘进了凤栖染的房间。
彼时的凤栖染，正拿着一本医术看。
六姨娘进来，主动向凤栖染见了礼。
“见过大小姐……”
凤栖染眉头微挑，她放下书本，抬眸看向六姨娘。
六姨娘今日穿了一袭玫红色的银丝夹袄。
夹袄上绣着的花朵，栩栩如生，很是好看。
她头上戴着一只纯白色玉簪，那簪子，乍一看就价值不菲。
六姨娘的这一身行头，倒是很高调。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兴味。
不是说，六姨娘自从孩子流产后，便没了恩宠吗？
那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这些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凤栖染不说话，她看了六姨娘好一会儿。
六姨娘也不恼，她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任由凤栖染上上下下的打量。
第161章
凤栖染看了一会儿，顿时觉得，这位姨娘非常有意思。
她不由低声一笑：“六姨娘客气了，快点坐吧。”
香沅立即请六姨娘入座，而后让人上了一些茶点上来。
六姨娘神态自若的，捧着茶盏，动作优雅的喝着茶水。
她全然没有任何的忐忑与拘束。
好似，她来了梧桐苑无数回一般。
这梧桐苑，好像就是她的地盘一样。
六姨娘用了一些茶水，她的目光，扫了一圈屋内。
她眼底闪过几分艳羡，低声笑道：“都说，这梧桐苑是府内最好的一个院落。如今，亲自过来一看，还真是传闻不假啊。若说，将军的心里，最是对谁情根深种。那绝对非叶夫人莫属啊。这人，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依旧没让将军忘怀。大小姐，你也应该，借着将军对叶夫人的情谊，一点点在府内站起来啊。”
凤栖染自然听懂了，六姨娘的意有所指。
她淡淡抿唇，瞥了眼六姨娘。
“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六姨娘的意思呢？你说的，站起来……是怎么一个站法呢？”
六姨娘将目光，落在了凤栖染身上。
她越看，越觉得，这位大小姐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这几次，凤栖染与乔氏的对垒。
她看的比谁都清楚明白。
每一次，乔氏都惨败，败得一败涂地的那种。
乔氏的根基，太深，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能耐，与乔氏硬碰硬。
六姨娘以为，自己一辈子，恐怕无法替自己的孩子报仇。
没想到，老天有眼，送了这么一个手段不俗的大小姐回来。
六姨娘凑近凤栖染几分，她低声一字一顿道：“大小姐……实不相瞒。这府内，最不想你回来的人，想除了你的人，除了大夫人，就没别人了。她这一次次的手段，想必你也见识了不少。一个人孤军奋战，总归有些势单力薄。如果大小姐你不嫌弃，我倒不介意，与你联手。”
凤栖染倒没想到，这个六姨娘还挺直接。
没有那些拐弯抹角，一上来，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性子，她倒是有几分好感。
“六姨娘的意思是说，你要和我联手，一起对付乔氏？”
六姨娘不置可否的点头，她眼底流转着潋滟的暗芒。
“大小姐，多一个帮手，总归多一个敌人要好。乔氏她在凤府的根基很深，她要是想害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那花样不要太多。这几次的事情，都是她在暗中搞鬼。虽然，她一次都没成功，可她根本没有损失什么东西。但，这每一次的针对，都几乎要毁了大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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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她都想置大小姐于死地，若非大小姐聪慧，恐怕你活不到现在。还有老夫人，她如今也一心想要除了你，大小姐你可是腹背受敌，处境非常危险啊。这个时候，想必，你应该很需要，我这么一个帮手帮你……”
凤栖染不自觉的微微颔首。
六姨娘分析的这些东西，她非常赞同。
但——她与六姨娘没有任何交集，她为什么会主动跑过来示好，要和她合作？
第162章
凤栖染眼眸闪烁，对着六姨娘一笑。
“六姨娘，你的目的是什么呢？与乔氏敌对，你应该能想象，你将来会面对什么。乔氏的靠山太大了，她的势力，早已在凤府根深蒂固。想要拔掉她这颗大树，谈何容易。你为什么会主动对我抛出橄榄枝，想要和我联手呢？”
六姨娘敛了眼眸，她低声叹息一声。
她眼底，划过几分恨意。
“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我要报仇了。大小姐，你应该猜到了我与乔氏之间的恩怨吧？我的那个孩子，就是被乔氏给害死的。苦于，我没有证据，没有揭穿她的恶毒面孔。”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忍耐着……可，这种忍耐，渐渐的都快要让我绝望了。我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乔氏，她眼看着要扶持二小姐坐上太子妃之位了，一旦二小姐成了太子妃。乔氏她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我再想，替我的孩子报仇，那简直痴人说梦。”
“我等啊等，等了这么久，老天终于让我碰到了大小姐。大小姐你这几次和乔氏的对垒，一次次都化险为夷，反败为胜。你让我彻底看到了希望，我不想再忍，我不想再看着乔氏风光，我要拉她下地狱，我要让她为我的孩子下地狱。”
凤栖染一怔，听着六姨娘那哀怨的声音，听着她那恨彻入骨的哭声。
她突然，就想到了，她的孩子。
凤栖染的心口，隐隐作疼起来。
她抬手，捂住了心口那里。
六姨娘通红着眼眶，低声哽咽着：“我的孩子，还没到两个月就死了。他还没成型呢，我还没来得及感受他的存在呢，他就这么离我而去。杀子之恨，我不能忘，也不敢忘。即使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为我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凤栖染的手一抖，茶盏从她手心滑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茶杯，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她低垂着眼帘，怔怔的凝着那摔碎的茶杯。
一抹恨意，渐渐的漫上眼眸。
公道？
杀子之恨。
她也有恨的，她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那孩子，差不多都成型了。
是秦凝羽与龙灏，害死了她的孩子，摧毁了她的一切。
这样刻骨铭心的痛恨，又怎能不报？
报，必须要报仇的。
杀子之恨，不共戴天。
这一刻，凤栖染觉得，她与六姨娘同病相怜。
香沅连忙跑过来，收拾着摔碎的茶杯。
她收拾好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凤栖染。
“大小姐，你怎么了？”
凤栖染抬眸，看了眼香沅，对着她摇头。
然后，她努力逼回流转在眼眶里的泪水。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六姨娘的面前。
她眼底，闪烁着滔天怒意。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六姨娘，一字一顿的说道。
“杀子之恨，一定要报。六姨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和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六姨娘一愣，随即她激动的红了眼眶，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大小姐，谢谢你。从今往后，我为你马首是瞻，无论遇见什么困难险阻，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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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我信你……”凤栖染眼底满是怜悯与同情，她拿了帕子，亲自给六姨娘擦眼泪。
唯有失去了孩子，才能了解到，失去孩子的时候，会有多痛。
那是真正，被人拿着刀子，从身上割下的一块肉啊。
乔氏这些年，做的恶毒事，还真是不少。
她本来就是要对付乔氏，如今多了六姨娘这么帮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六姨娘心底，对凤栖染充满了感激。
她握着凤栖染的手，紧紧不放。
之后，两个人又聊了很多。
凤栖染亲自送了六姨娘离开。
她站在院门口，目送着六姨娘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张嬷嬷站在一旁，低声叹息道：“真是想不到，六姨娘的孩子，真的是被乔氏害死的啊。”
凤栖染嗤笑一声，她冷冷说道：“据我猜测，不止是六姨娘的孩子，惨遭乔氏的毒手。这府内的其他女人，除了三姨娘外，统统都遭过乔氏的荼毒。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只有她和三姨娘生了孩子，其他的姨娘，统统都没生下一儿半女呢？”
张嬷嬷微微一怔，她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这……不会吧？”
“这些年，府内的姨娘不少，可除了二姨娘，谁都没能留下一儿半女。这样的情景，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乔氏在凤府，可谓是一手遮天……她这手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的人命啊。”凤栖染微微眯眸，淡淡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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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抿着唇瓣，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幽幽一叹道：“乔氏有太后，那么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只要太后不倒，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乔氏的地位。大小姐，乔氏不好对付啊……”
凤栖染低垂眼帘，她抿着唇瓣，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院内。
张嬷嬷担忧不已的在后面跟着。
凤栖染独自进了内室，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张嬷嬷和香沅担忧不由的站在外面，她们两个对视一眼。
凤栖染进了内室，她靠在软榻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半睡半醒间，她做了一个噩梦。
秦凝羽将她的肚子刨开，取出了一个血肉模糊，已经成了型的孩子。
凤栖染吓得，满头大汗，她猛然从睡梦中醒过来。
心口那里，控制不住的砰砰乱跳。
同时，那股子难言的悲痛，也渐渐的涌上心扉。
凤栖染咬着唇瓣，眼底掠过几分恨意。
她攥着拳头，久久都没缓过神来。
秦凝羽，龙灏。
她不会放过这两个人的，是他们摧毁了她的一切，害了她的孩子。
无论如何，这个仇她都要报了。
她要让这两个人，给她的孩子陪葬！
——
太医过来，给凤雪柔看了额头上的伤口。
乔氏在一旁守着，整个人都紧张的不得了。
待太医查看一番后，乔氏连忙心慌的问：“周太医……雪儿脸上的这个伤疤，可以等到下个月彻底消除干净吗？”
周太医瞥了眼乔氏，他叹息一声摇头：“夫人，这样的伤痕，虽然不大，虽然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第164章
“可是，要想半个月就让这伤口痊愈复合，恢复到原先的模样。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这伤口，起码得两三个月才能彻底恢复好。”
乔氏的心，猛然一沉。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凤雪柔听了，吓得红了眼睛。
她握着乔氏的手，低声哽咽：“娘，我该怎么办啊？伤疤不能恢复，我就不能参加选秀了啊。”
乔氏的太阳穴处，控制不住的突突乱跳。
她连忙摇头：“不……不行，你必须要参加选秀的……”
“可……这疤痕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呢？”凤雪柔满眼都是绝望，整个人都无助到了极点。
乔氏急的，来来回回在屋内走动。
这周太医的医术，在整个太医院都是翘楚。
周太医都说不行了，那她还有什么其他指望吗？
难道，她的女儿，真要和太子妃无缘了吗？
乔氏愁的，坐立不安。
周太医见了，无奈的摇头，随即提出告辞。
“夫人，这件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欲速则不达，还是要循序渐进，不要太过操之过急为好。二小姐这个伤，也只能慢慢养着了……宫里还要事，本官告退了。”
乔氏苦着一张脸，她带着一丝祈求看向周太医。
“周太医，难道你就没其他的办法了吗？”
周太医眸光闪烁，突然他想到了一种疗效很好的，生肌润肤的药膏。
“将军夫人，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种生肌润肤的神奇药膏。那个药膏名叫生肌丸，据说是神医鹤云制作的。但凡服了生肌丸的人，三四十的妇人都能返老还童，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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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神医鹤云总共只研制出了两颗生肌丸。第一颗生肌丸，送给大魏国太后，听闻那太后服用此药后，她立即年轻了二十多岁。那肌肤，犹如剥了皮的鸡蛋一般，滑嫩透亮，就像是肌肤重生了一般。”
乔氏听得，眼底闪过几分激动。
她以前，也听过这种传闻。
当时，她还唏嘘，这神医鹤云太了不起了。
不但能起死回生，更能研制出天下女人都想要的生肌丸。
可惜的是，那鹤云三年两头的出外游历。
除了他的徒弟秦霜晔，外人根本没机会见到鹤云。
鹤云完全是那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存在。
如今，唯一继承了鹤云衣钵的秦霜晔，因为和外男私通，被太子处死。
再没人，能够查到鹤云的下落。
乔氏想到这里，她欣喜的目光，渐渐变得暗淡下来。
“第二颗生肌丸，神医鹤云，好像是送给了她的徒弟，那个已故太子妃秦霜晔是吧？”
周太医幽幽叹息一声，他眼底闪过几分黯然。
“哎……正是这样……所以，想要让二小姐的伤口短时间内恢复如初，这简直难如登天。”
说起已故太子妃秦霜晔，周太医心底，满是惋惜。
这么一个医毒双绝的人物，怎么就想不开，给太子殿下戴绿帽子呢？
神医鹤云，不轻易收徒弟。
他几乎把自己的一身医术，都传给了秦霜晔。
第165章
本以为，从此后继有人。
却没想到，秦霜晔好好的太子妃不做，偏偏要往死路上扑。
乔氏被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
她失魂落魄的看着周太医问：“难道，就真的找不到鹤云的行踪吗？”
周太医摇头：“找不到……陛下也曾派人去寻过，可，根本没有一点动静。如今，皇后娘娘的病情，越发沉重，除了神医鹤云，无人能够医治皇后娘娘。可，鹤云他就是不出现……任何人都抓不到他的行踪。”
乔氏的心，缓缓下沉。
她的眼眶，立即红了。
这可怎么办啊？
难道，她的女儿，真的要错过这次太子妃选拔吗？
让人送了周太医离开，乔氏抱着凤雪柔，低声痛哭起来。
“女儿，母亲真是对不住你啊。若不是因为母亲伤了你，你怎么会差点毁容啊？都是我的错啊，我就不该乱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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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低声哽咽哭着，她咬着唇瓣沙哑声音道：“娘，会不会是大姐她的煞星命格，阻碍了我？当年那个道士不是说，有煞星在府内一天，我们凤府就会渐渐走向败落。大姐她才回来多久啊，三姨娘被送走了，二弟也没赶出府了。还要刘嬷嬷也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是不是就是她煞星命格影响的？”
这句话，彻底的点醒了乔氏。
她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对啊，这肯定是凤栖染这个煞星命格，起了作用啊……这一桩一件件的，不就是因为她回来，才闹得吗？以前，她不在凤府，我们凤家人哪有这么多事啊。”
乔氏咬牙，她眼底闪过一丝愤恨。
她心底，正憋着一肚子火呢。
凤栖染就是一块硬骨头，啃了那么多次，自己反倒损兵折将，败的惨烈。
如果她不是被凤栖染气的，又怎会去砸那些器具，从而伤到雪柔呢。
说到底，她女儿额头上的伤疤，还是凤栖染造成的。
乔氏心底的，对凤栖染的怒恨，更是浓烈了不少。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个煞星赶出凤府去……”
——
到了傍晚，凤栖染用过了晚膳后。
香沅伺候着凤栖染洗漱更衣，她放下了帷幔，轻手轻脚的出去。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凤栖染这一天，她的情绪都不太高涨。
她躺在床上，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丝困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她听见窗户那边，传来的声响。
她翻身，透过朦胧的纱幔，看向窗口那里，跳跃进来的人。
龙寒樾跳进了屋内，没有任何犹豫的，便走到了凤栖染的床前。
他以为，凤栖染睡着了。
谁知，当他挑开纱幔，凤栖染眼眸带着一丝狐疑，瞪着眼睛看着他。
“你有事？”
看这家伙，这么熟悉的动作。
他该不是，每天晚上，趁着她睡着，就这么偷偷觊觎她吧？
这么一想，凤栖染的脸色一变。
她蹙眉，冷声又问一句：“你该不是，每天晚上，都会站在我床前，这么看我一眼吧？”
龙寒樾一愣，不自觉的，他脸庞升了一些热气。
第166章
他抬手，用拳头抵住了薄唇，低声咳嗽两声解释。
“没有……我今晚，只是有事想和你说……”
凤栖染一点都不信他的解释，她眼底带着警惕的起身。
“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那个……本王就是想问问你，冰雪寒毒的解药，你研制的怎么样了？距离下一次月圆之日，还要十多天，你确定能够把解药研制出来吗？本王可是，不能再等下去了。”龙寒樾抿了唇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冰冷一些。
凤栖染瞧着他有些冷酷的面容，她眼底掠过几分犹疑。
“樾王，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凤栖染太过直接的询问，让龙寒樾不禁一怔。
他立即脱口而出回道。
“咳咳咳……凤大小姐你真是误会了，本王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傻子？”
凤栖染有些生气，不喜欢就直接说不喜欢就好。
他非得一遍遍的强调她是个傻子吗？
傻子怎么了，傻子就不能有人爱了吗？
况且，如今她也不傻了。
他还一遍遍的强调傻子这个问题，凤栖染气的一张小脸都白了。
她不想再和他继续废话下去，她冷眸凝着龙寒樾。
“是啊，我就是一个傻子，所以樾王，你千万别对我动了心。以后没事，别这么鬼鬼祟祟的走到我的床榻，偷偷看我。不然，我又要误会樾王对我有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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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的事，你放心好了，我既然答应要给你研制解药，我就一定会做到的。到时，我解了你身上的毒，你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凤栖染说着，便将他推出了帷幔外。
而后，她扯了被子裹住自己躺下，背过身去。
根本，不想再看龙寒樾一眼。
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了。
明明是他，犹如鬼一样，窜到她床边。
结果，她却遭到了他的挖苦。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冷了几分。
她抿着唇角，躺在被窝里，闷声不再说话。
龙寒樾一动不动，怔怔的站在那里很久。
他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角，忍不住，又低声咳嗽了几声。
“你……生气了？本王没别的意思……”
凤栖染哼了一声，根本不想搭理他。
龙寒樾握了握拳，他扯了扯唇角，想要解释什么。
犹豫了半晌，最终他还是欲言又止。
他慢慢的转身，回了软塌那边。
谁知，他刚刚才坐下来。
便听见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龙寒樾眉头紧蹙，他第一时间站起来，跳到了窗外。
凤栖染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她刚刚从床上坐起来。
香沅便慌乱不已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她一边跑，一边颤声喊道：“大小姐不好了……我们梧桐苑门口，吊死了一个人……”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惊诧，她挑开帷幔，看向香沅。
“到底怎么回事？”
香沅的脸色苍白，她咬着唇瓣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张嬷嬷发现的，张嬷嬷这会已经被吓昏了过去。大小姐，你快点去看看吧。有人去通知了将军和夫人了……那个人还吊在我们院门口呢，我和荷菱根本不敢动那具尸体……太吓人了。”
第167章
香沅这会儿，已经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穿着单薄的衣衫，四肢几乎都是冰凉的。
她说出的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凤栖染紧锁眉头，她下了床榻，披了一件斗篷，跟着香沅出了内室。
龙寒樾从窗外又跳了进来，刚刚香沅说的那些话，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蹙眉，缓步走到了门口那边。
透过门缝，他看着香沅扶着凤栖染去了院门口。
龙寒樾抿着唇角，他从怀里扯了一块黑布，裹在了自己的脸上。
而后，他重新跳跃出窗户，一跃而上跳到了屋檐之上。
凉风习习，夜色漆黑一片。
他驾驭着轻功，犹如雨庭漫步，双手负在身后，长身玉立的站在屋檐之上，冷眸凝着梧桐苑下面的情景。
——
凤栖染和香沅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
门口那里围了好多人，几个小厮，正把尸体放下来。
香沅瞧得一阵心惊，有些害怕的看着凤栖染：“大小姐，这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吊死在我们院门口啊？将军他……该不会要把过错，怪在大小姐你身上吧？”
凤栖染眸光微眯，她低声一笑。
“应该会吧……”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啊？”香沅急的都哭出声来了。
两个人正说着呢，荷菱看见凤栖染过来了，她红着眼睛跑过来，颤着声音说道。
“大小姐，是将军和夫人过来了。管家已经将那尸体放下来了……那人，已经断气死了。”
凤栖染冲着荷菱点头，她裹着斗篷，一步步走到了院门口。
乔氏看见凤栖染来了，她连忙担忧的问：“哎呀，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啊？这场面，着实有些吓人，你赶紧回去吧。这些时，你不必担心，我和你父亲都会处理好的。”
凤栖染瞥了眼乔氏，这女人，明明恨她入骨了。
偏偏还要装出这么一副温柔宽和的模样，天天这样装，不觉得很累吗？
她都替乔氏，感到累的慌。
她没有回应乔氏，乔氏闹了一个没脸，有些尴尬的扯扯唇。
凤栖染扭头，看向那个被放下的尸体。
死去的这个人，是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丫鬟。
丫鬟身上穿了一袭红色的衣裙，那一身红的衣服，倒是衬的她像是一个新娘。
凤栖染蹙眉，佯装受了惊吓的模样。
她颤声问：“她是谁？为何要在我梧桐苑门口吊死？”
凤栖染还没看清楚那尸体的容貌。
凤南天眉头一蹙，他连忙上前，挡住了凤栖染的视线。
“染儿，这件事你别多问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这奴婢想不开，居然敢在梧桐苑门口吊死。父亲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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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立即接着说道：“是啊，肯定是另有蹊跷的。这人，不死在别的地方，偏偏死在了大小姐的院门口。啧啧，实在有些晦气……将军，我建议，明日邀请一些道士和尚过来，驱驱我们府内的邪气吧？我们将军府，肯定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第168章
凤南天的眸光闪烁，他瞥了眼凤栖染。
唯恐她会多想，他连忙否决了乔氏的提议。
“先把这丫鬟为何自杀的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吧……”
乔氏心底冷笑一声，凤南天虽是逃避了这件事。
可逃的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凤栖染煞星的名头，可不是他想掩盖就能掩盖住的。
“好，妾身听将军的。周管家，赶紧把这尸体抬走吧……可别吓着了大小姐，让她夜里睡不着觉啊。”
周管家连忙应了，他让人将尸体盖住，立即抬着尸体走了。
凤南天怕凤栖染真的会被吓着了，他揽着凤栖染的肩膀，低声安慰：“别怕啊，父亲今晚在这里陪着你。有父亲在，那些妖魔鬼怪什么的，他们不敢来找你的……”
乔氏连连应道：“是啊，将军征战沙场多年，见过的尸体数不胜数，有将军守着大小姐，那些妖魔鬼怪，不敢惊扰大小姐的。大小姐，你千万别怕啊……将军，你陪着大小姐歇息吧，妾身这就让人去查这件事……明天，妾身一定会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凤南天眼底闪着感激，看向乔氏。
“好，辛苦你了。”
乔氏眼底闪着柔情，百转千回一笑：“将军客气什么，都是自家的事。将军，那妾身先告退，去调查这件事了。”
凤南天冲着她颔首。
乔氏最后瞥了眼凤栖染，这一眼晦暗不明，她淡淡勾唇，扭着细腰一步步离开了梧桐苑。
凤南天担忧凤栖染会被吓到，他拉着凤栖染回了房间内。
“染儿，你快点睡觉吧。父亲今晚不走，我就歇在客房那边。有父亲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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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心里，根本不害怕。
可是，为了配合凤南天，为了摸透乔氏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她也不介意，陪着他们好好的演演戏。
凤栖染紧紧的揪着凤南天的衣袖，红着眼睛哽咽道：“父亲，你可千万别走啊……”
“好好，父亲不会走的。有父亲给你坐镇，你不必害怕啊……你赶紧去上床睡觉啊……”凤南天眼底满是疼惜，他拍了拍凤栖染的手背。
凤栖染咬着唇瓣点头，而后她脱了鞋子，脱了披风，上了床榻。
凤南天看着她睡在了床榻上，他才稍微安心几分。
他让香沅熄灭几盏油灯，他坐在屋内好一会儿。
知道，他以为凤栖染睡着了，他才慢慢起身，轻手轻脚的出去。
他出了内室，吩咐香沅与荷菱，让她们好好看顾大小姐。
有什么情况，立即向他汇报。
香沅和荷菱应了。
她们两个，歇在了外面的软榻上，一点都不敢合眼。
荷菱身子颤栗着，紧紧的包住香沅。
香沅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不怕……这件事，绝对是有人捣鬼，要害我们大小姐呢。咱们两个，可千万要警醒些，守着大小姐。”
荷菱咬着唇瓣，低声应了一声：“嗯，我不怕，我们要护好大小姐。”
上一次，若不是大小姐，她早就死了。
第169章
这救命之恩的恩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即使，拼了她这条命，她也要护住大小姐。
香沅抿唇，低声一笑。
两个小丫头，瑟瑟发抖的抱作一团，当真是一夜都没合眼。
唯恐，凤栖染有什么动静，她们不能及时响应。
——
凤栖染躺在床榻上，等到所有人退出了房间。
她缓缓的从床榻上起身，而后，她裹了衣服，慢慢的走到了窗户那边。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樾王，你还在吗？”
这一声喊过后，凤栖染足足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都没得到回应。
她抿着唇瓣，拎起裙摆，刚要跃出窗外。
岂知，龙寒樾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凤栖染吓了一跳，险些没有惊叫出声。
她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瞪着一双眼睛，有些懊恼的看着龙寒樾。
“你这人，喊你出现，你不出现。不喊你了，你又突然出现，是想吓死我吗？”
龙寒樾一身黑，静静的站在夜幕下。
他一双眼眸潋滟，沉默的凝着凤栖染的脸颊。
随即，他低垂眼帘，瞥了眼凤栖染扶在窗户上的小手。
“你想出去？”
凤栖染不置可否的回道：“我这人，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你也看到了，有人吊死在我院门口。这件事有蹊跷，我必须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率先掌握先机。幕后之人，现在是最没有防备松懈的时候。我想去看看，那尸体的情况。”
龙寒樾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瘦弱的身板，他低声问：“难道你不害怕？”
凤栖染勾唇，嗤笑一声。
“害怕？难道你忘了，我是懂医术的吗？这几年，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什么尸体，什么血腥的东西我没见过？如果怕，就不会学什么医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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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眸光微微闪烁，他抿着薄唇，突然凑近了凤栖染几分。
凤栖染吓了一跳，面对他突然靠近的动作，她惊得后退一步。
龙寒樾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凤栖染想要挣扎，她颤声问：“你想要干什么？”
龙寒樾淡淡抿唇，他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拽出了屋内。
凤栖染一惊，倒吸一口冷气。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被拽入了他的怀里。
腰间，突然多出一只大掌，那手掌滚烫，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肢。
凤栖染的心，嘭嘭一跳。
她欲要甩开他，给他一巴掌。
“樾王，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龙寒樾察觉到她的意图，挑眉冷声回了一句：“你不是要去看尸体吗？难道你以为，你自己就能靠近那尸体？”
凤栖染一怔，她看着龙寒樾：“你要带我去？”
龙寒樾不发一言，直接揽着她的腰肢，施展轻功，携着她飞掠上屋檐之上。
当微凉的冷风传来，凤栖染连忙低声提醒：“凤南天在梧桐苑休息，你动作轻盈些，别被他发现了。”
凤南天的武艺，也是不俗的。
否则，他怎能由一介平民，一步步爬到大将军的位置呢？
若没有过人的本领，他不可能拥有现在的这样的高度。
第170章
龙寒樾瞥了她侧颜一眼，他箍住她腰肢的手，收紧了几分。
“怎么，在你眼里，本王的武功，比不过凤南天吗？”
凤栖染无语至极，她瞥了眼龙寒樾。
“樾王，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不？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你偏偏要扭曲，误解我的意思，我能有什么办法？”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冰寒。
那周身的气息，不断的往凤栖染身上扑来。
凤栖染头皮有些发麻，这位王爷的脾气，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阴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啊！
就这么几句话，他就生气了？
她觉得，自己根本没说什么啊！
他恼个什么劲啊。
“樾王，时间不等人，你确定要和我站在这屋檐上，一直吹着冷风吗？要不，你放开我，我自己去可好？”凤栖染仰头看向龙寒樾，打着商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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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板着脸问：“难道你知道，他们将那具尸体放在哪个地方了？”
凤栖染一怔，她不知道。
她甚至连尸体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她还没来得及查看，那尸体便被凤南天挡住了。
然后，又让周管家带走了。
她确实不知道，那具尸体被周管家放在了什地方。
凤栖染脸上带着一抹狐疑的看向龙寒樾：“难道，你知道？”
龙寒樾冷哼一声：“当然……你以为，我刚刚飞到屋檐上，是闲着没事的吗？”
凤栖染哑然，被龙寒樾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意。
说出的话，也让她好生懊恼。
可，她是没想到，龙寒樾居然留意了那尸体的去向。
难道，他留意这些，是存了帮她的心思？
凤栖染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搞不清楚，这男人在想什么了。
龙寒樾身上，处处透露着诡异和奇怪。
凤栖染有些狐疑的问了一句：“樾王，你这是在帮我吗？”
龙寒樾抿着唇角，淡淡的瞥了凤栖染一眼。
月光下的她，有种恬静温柔的美好。
他眸光怔了怔，揽着她腰肢的手，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他没有回答凤栖染的问题，只是一言不发的揽着凤栖染飞掠过一个个屋檐。
凤栖染不觉哑然失笑，这男人还真是高冷，少言寡语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过，他没有否认，是不是意味着她的猜测是真的？
凤栖染淡淡抿唇，低声一笑。
不多时，龙寒樾便带着凤栖染停在了一处破败院落的屋檐上。
凤栖染瞥了眼四周，发现这个地方是凤府的杂物间。
这里，放着许多的杂物，平时很少有人过来。
把尸体放在这么一个地方，倒也合情合理。
龙寒樾携着凤栖染飞掠下来，两个人落地后，凤栖染立即与他拉开了距离。
龙寒樾的眸光，不由黯淡了几分。
他瞥了眼凤栖染，随即抿唇冷了几分神色。
凤栖染没再看他，她抬脚走上阶梯，推开了那个放尸体的房门。
屋内空间很大，中间摆了一个足有三米长的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那个丫鬟的尸体。
白色的布，盖在尸体上。
第171章
隐隐有一股死气，缓缓的朝着凤栖染传来。
凤栖染神色波澜不惊，她一步步靠近尸体。
随即，她抬手掀开了那个白布。
丫鬟的五官轮廓，一下子印入她的眼帘。
凤栖染一惊：“春娥？”
她万万没想到，死了的人，居然会是春娥。
春娥原本是三姨娘身边的丫鬟，凤可馨被凤栖染薅了头发。
凤可馨为了做个漂亮的发套，不惜剪了春娥的头发。
春娥不仅没了头发，还遭到了凤可馨的虐待和毒打。
那些日子，春娥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凤栖染见了，让香沅偷偷帮助春娥。
她研制了一种能够生发的药膏，让香沅送给春娥。
一来二去，春娥对凤栖染充满感激。
之后，三姨娘对凤栖染下药，污蔑她偷太后御赐之物。
春娥知晓此事，主动请缨帮助凤栖染，来了一个偷梁换柱。
这也就解释了，三姨娘明明把证据都销毁了，为什么毒粉还是被搜到了。
春娥根本没把毒粉销毁，她趁着三姨娘不注意，又偷偷的放回了原地。
所以，周管家去搜证物，自然一搜一个准。
这件事，凤栖染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可如今，看到春娥的这个尸体。
凤栖染陷入了沉默。
她紧紧的攥着白布单，怔怔的凝着春娥死气沉沉的脸颊。
那么年轻美好的一条生命，说没就没了。
凤栖染心底涌出一些怒意，那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他们处死一个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难道，奴婢就该死，奴婢就该被这么残忍的对待吗？
春娥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居然，能让那些人丧心病狂的，残害了生命！
他们仅仅为了对付她，便要杀人，推出这个棋子，拉她下水吗？
凤栖染愤怒不已，她眼底闪烁着恨意。
“呵……全他妈是一群丧心病狂，冷血无情的畜生。”
龙寒樾抱着胳膊，依靠在门口。
当他看见凤栖染那一张愤怒到了极致的脸颊，他不由嘲弄低声一笑。
“这个世道，不就是如此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凤栖染扭头看向龙寒樾，她眼底迸射出锋利的寒芒。
“弱肉强食？所以你也觉得，一个小丫鬟的命，到了必要时刻，也可以随随便便的牺牲，残害无辜的人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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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抿着唇角，沉默下来。
他虽然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也相当于默认了。
凤栖染仰头，嗤笑一声。
从前，她觉得，一切人命都可以在她手中操控，成为她的棋子。
可，自从遭遇背叛，无辜惨死。
她才明白，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
在生命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更没有权利，为了一己之私，而卑鄙嗜血的，掌控着每一条生命。
凤栖染抬起衣袖，擦掉了眼角的那一抹湿润。
然后，她掀开了白布，开始一点点的检查春娥的尸体。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为春娥讨回一个公道。
她要让，真正的罪魁祸首，得到相应的惩罚。
第172章
杀人偿命，无论那人是谁，她都要那人给春娥偿命——
这一夜，凤栖染几乎没睡。
她一直在寻找，春娥死亡额真正原因。
龙寒樾一直都没离开，他静静的站在门口那里，静静的看着凤栖染忙活着。
他的眼眸，没有一刻是离开凤栖染的。
黎明破晓，天色朦胧间，凤栖染终于检查完毕。
她为春娥整理好衣衫，然后盖上了那块白布。
“春娥，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凤栖染凝着那具尸体，留下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龙寒樾娴熟无比的再次揽住凤栖然的腰身，带着她飞掠上屋檐。
他的动作敏捷，犹如一阵风般，快速朝着梧桐苑掠去。
凤栖然眼底，划过一丝亮光。
她素来自信，自己的轻功是厉害的。
可是，自从重生，重生到凤栖染这个身体，她轻功的敏捷度，便降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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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她的轻功，也没龙寒樾好。
她眼底闪着兴味，低声问了一句：“你这么好的武功，是怎么被如今的太子龙灏算计的？”
龙寒樾微微一怔，他蹙眉低眼帘，瞥了一眼凤栖染。
凤栖染不明所以，她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又一股冷气，朝她猛然扑来。
她的身子一僵，好好的，这家伙怎么又生气了？
一个问题而已，他用得着这么小气动怒吗？
龙寒樾的脸色，寒冷的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川。
他抿着唇角，根本没回答凤栖染的问题。
他抱着她，悄无声息的入了梧桐苑，进了凤栖染的闺房。
凤栖染的双脚刚刚落地，她刚要松开气，想要离开这冰块脸一些距离时。
她万万没想到，龙寒樾突然逼近她，冰凉的大掌，紧紧的箍住了她的脖劲。
凤栖染一惊，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这是干嘛？”
龙寒樾绷着嘴角，眼底闪着戾气，一字一顿对凤栖染警告道。
“以后，不要在本王面前，提起那个人。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凤栖染眼底满是惊愕，她疑惑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提那个人？你这人，真是有毛病，我想提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龙寒樾眸光微眯，一抹嗜血的光，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他攥着拳头，狠狠的锤了凤栖染耳边的墙壁一下。
“闭嘴……”
嘭的一声巨响，在凤栖染耳边炸开。
她微微一怔，她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龙寒樾这是在发什么疯啊？
“你……”
谁知，她刚刚吐出一个你字。
下一刻，龙寒樾的俊脸，猛然朝她靠近。
然后，他的唇，狠狠的压在了她的唇上。
凤栖染的脑袋，轰的一下子，彻底陷入一片空白。
疼痛，一点点的在唇上蔓延开来。
她蹙眉，低声呻吟了一声。
“啊，疼……”
龙寒樾这混蛋，他居然咬破了她的唇瓣？
她气怒不已的，狠狠推开他，抬手便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龙寒樾勾唇，淡淡一笑。
第173章
虽然挨了一巴掌，他却没有半分恼怒。
上一刻的冰寒，刹那间消失，他眼底闪过几分柔色。
他凝着凤栖染，坏坏的笑着，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边的血色。
这血的味道，貌似有些甜。
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凤栖染气的满脸铁青，她咬牙切齿的吼道：“混蛋，你在发什么疯？”
龙寒樾挑眉，眼底划过几分晦暗。
他再次靠近凤栖染。
凤栖染惊得，连忙后退几步。
他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他的薄唇，凑近她耳畔，低声再次警告：“以后，不准在本王面前，再提起那个人。否则，你提一次，本王就……咬你一次……”
说完之后，他薄唇凑近凤栖染的耳垂，略带惩罚性的舔了一下！
凤栖染的身子一颤，心口那里，忍不住噗通跳动了几下。
脸颊的热意，不受控制的涌上来。
她慌乱不已的，连忙推开龙寒樾。
她攥着拳头，退后好几步，低声咒骂一声：“你真是有病啊……”
龙寒樾不置可否，他嗤然一笑：“是啊，本王是有病，你不用再重复。”
凤栖染气的脸色铁青，这家伙，绝对是故意耍弄她的。
他怎么就那么坏呢？
太可恶了！
“大小姐，怎么了？什么声音那么响啊……”香沅在外面听到了声响，她连忙下了软塌，披了一件衣服，推开房门往内室走来。
凤栖染听到响动，她脸上一惊。
再看龙寒樾时，却见他邪魅一笑，动作敏捷的翻身跃出了室内，跳出了窗外！
一阵风吹过，龙寒樾的身影，刹那间消失。
香沅跑进来，看见凤栖染居然站在窗户那边。
她连忙跑过来，扶住了凤栖染的胳膊。
“小姐，一大早的，你怎么站在窗户这边吹冷风啊？”
凤栖染还在想着怎么回答香沅的问题，结果香沅惊呼一声，捂着唇瓣，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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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大小姐，你嘴巴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流血了啊？还要，这墙上怎么损坏了一块啊？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凤栖染压下心底的怒火，对香沅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我没事……是一个老鼠咬了我，我气急了，想要逮住它，给它一个厉害。没想到，这个老鼠特别狡猾，让它给逃了……”
香沅惊诧不已的看着凤栖染，她扫了一眼室内，她眼底带着几分害怕。
“老鼠？这老鼠这么厉害的吗？”
“嗯，不过它已经跑了，应该不敢再跑过来了……否则，下一次它再来，我非得抓到它，宰了它不可。”凤栖染咬牙，愤恨不已的说道。
香沅红了眼，她拿着帕子，替凤栖染擦着嘴角的血渍。
“大小姐，我这就喊府医过来，给你看看伤口。这老鼠咬的伤，可不能大意了……否则，很容易得鼠疫的……”
“这件事，也得告诉将军去。让他派人，好好的搜搜我们这梧桐苑，还没有老鼠跑进来了。这老鼠咬人，可真是太吓人了。”
第174章
凤栖染有些头疼的，绞尽脑汁的圆慌。
她扯着唇角，低声笑着。
“不用喊府医了，我这里有药膏，我待会自己处理就好。老鼠咬人，确实很吓人，你赶紧去禀告我父亲，让他派人过来，替我抓抓老鼠吧。”
香沅听了，立即应下。
她喊了荷菱进来，陪着凤栖染，她则焦急不已的朝着凤南天歇息的客房而去。
凤南天这会儿已经起身，他正穿着官服，要去上朝呢。
香沅红着眼睛过来，跪在凤南天面前，将老鼠咬了凤栖染的事告知了凤南天。
凤南天担忧不已，连忙跑过来，看了凤栖染一眼。
而后，他便吩咐周管家，派一些人，务必要把梧桐苑里的老鼠，统统料理干净。
于是，梧桐苑里的人，彻底的忙活开了。
府医吴庄趁着来替凤栖染看伤口，他将凤雪柔那边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述给凤栖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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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二小姐那边，虽然请了太医来看。可太医，也是无法确定，能在一个月的时间，让疤痕恢复如初。所以，夫人这一段时间，都急着寻找那个什么鹤云……据说，鹤云研制的那个什么生肌丸，能够消除了二小姐的伤疤。”
“可，鹤云神医那是行踪不定的，大夫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鹤云。二小姐成为太子妃这条路，恐怕真的要断了……”
凤栖染坐在铜镜前，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涂抹着伤口。
她一边涂抹，一边在心底咒骂龙寒樾。
她眼底闪着精光，此仇不报，她就不姓凤——
吴庄等了半晌，都没见大小姐出声。
他抬头瞥了眼凤栖染，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大小姐……你怎么了？”
凤栖染猛然回过神来，她将药膏放下，扫了一眼吴庄。
“你认为，乔氏真的甘心，让她女儿放弃那个太子妃之位吗？”
吴庄摇头，连忙回道：“肯定不会甘心的。为了这一天，夫人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好不容易，熬到前任太子妃没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又怎么会忍心错过呢！”
“所以啊，她肯定会想办法让事情出现转机。而这个转机，可能就在我的身上。”凤栖染眯眸，勾唇淡淡笑了。
吴庄听得一头雾水，他挠挠后脑勺，困惑不解的看着凤栖染。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
“昨晚，有人吊死在我门口这件事，可能就是乔氏的手笔。她究竟在筹谋什么，我虽然不太清楚，可一定和凤雪柔能不能参加选秀有关……”凤栖染慢慢起身，凝着窗棂下，那悬挂的一坨风铃。
这个风铃，是她刚刚让香沅挂上的。
为的，便是防止龙寒樾今晚再翻窗户！
她今晚，必定不会再让他进这个屋子！
呵……敢欺负她，真当她凤栖染是泥捏的吗？
王爷又怎么了。
反正他现在，是一个已亡人。
她今晚，非得给他一个厉害瞧瞧。
吴庄发现，大小姐又出神了。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双眼睛闪着嗜血的暗芒。
他瞧着，吓得身子一抖。
第175章
吴庄大气都不敢喘了。
一定是有人，不长眼，不怕死的得罪了大小姐。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大小姐的怒火，殃及他这个池鱼啊。
“大……大小姐，那我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吴庄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晦暗，她抿唇冲着吴庄阴森一笑。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乔氏想要利用我，踩着我送她女儿往上爬。那我就将计就计，看一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吴庄看着那阴森的笑意，他心底忍不住的越发惶恐。
他咽了一口唾沫，讨好的呵呵笑了。
“大小姐你怎么说，小的就怎么做。小的，一定会尽全力，辅佐大小姐的……”
凤栖染有些莫名的瞥了眼吴庄。
“你的身子怎么在发抖啊？是冷吗？还是，你衣服穿得太过单薄？”
吴庄的额头，渐渐的冒出一层汗水。
他连忙摇头：“没……我不冷。多谢大小姐关心……”
凤栖染看着吴庄，那一张煞白的小脸，她不由勾唇一笑。
随即，她也不再问吴庄怎么回事，而是拿了一些药膏，交给了吴庄。
“这些药膏，对于伤口恢复什么的，具有奇效。你找个机会出府，把这些药膏送给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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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他们，这药膏名叫生肌膏，凡是肌肤有碍，留有伤疤的，都可以用这个药膏。涂抹这个药膏，不到三天，绝对能让肌肤恢复如初。”
吴庄眼底闪过几分惊诧，他诚惶诚恐的接过。
“大小姐，这药膏，真的这么神奇？”
凤栖染挑眉，颇为自信的回道。
“当然，这些药膏，可都是我亲自研制的。这天下，除了神医鹤云能有这样的本事，再没第二人能够研制出这种药膏来。你就告诉他们，这是鹤云新收的徒弟研制出的药膏。”
吴庄眼底带着狐疑，看着凤栖染问：“如果那些人不信呢？”
“不管他们信不信，只要他们用了药膏，自然就能知道其中的效果了。我敢保证，不出三天，那些药铺的人，必定会求着你，问你买药膏。”凤栖染勾唇笑着，抬手拍了拍吴庄的肩膀：“好好的，跟着我干，我不会亏待你。这件事办好了，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吴庄听着这话，心里激动不已。
他将药膏装进箱子里，欣喜不已的按照凤栖染吩咐的去办。
——
出了命案，死了人，而且死者蹊跷，一般这样的事，都会选择报案，通告给京兆府尹处理。
所以，乔氏便让周管家去报官。
因为，这出事的人家是将军府，京兆府尹刘大人，不敢大意。
他亲自过来，看着仵作验尸。
半柱香后，仵作有了初步的结果。
乔氏得了消息，亲自过来询问此事。
刘大人客气的与乔氏见了礼，仵作便把结果，提前告知了乔氏。
“夫人，小的验尸后发现，死者不是被吊死的，她是被毒死的……她体内，有大量的砒霜……”
乔氏听了，微微蹙眉，她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第176章
“哎呀，怎么是毒死的啊？这丫头，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啊？”
“如果死者是吊死的，小的猜测，她自杀的可能性很大。可，她体内有砒霜毒素，那么小的便初步判断，死者或许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她可能是被人投毒身亡后，再被人吊死的……”仵作根据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总结出这样的结论。
乔氏神色凝重，她眼底涌动着不安。
刘大人讪讪的笑了，他眼底带着一丝讨好，看向乔氏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道夫人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这件事就要好好的彻查一番了。到底是何人，杀了死者，这杀人的背后，又藏了什么目的……”
乔氏瞥了刘大人一眼，她微微挑眉，随即，她捏着帕子擦擦眼角。
“真是可怜的丫头啊，小小年纪，却遭遇这样的横祸。既然，她是被杀的，自然要查出真凶，给这小丫头讨回一个公道了。刘大人这件事就有劳你，继续查下去了。一旦查出什么结果，你立刻去回禀我们将军……务必，要将幕后凶手抓出来……”
“夫人请放心，本官一定会好好查查的。”刘大人眼底流转着笑意，心照不宣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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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瞅了秋月一眼，秋月连忙上前，将一个荷包，塞给了刘大人，又赏赐了仵作一些碎银子。
刘大人和仵作连连道谢，而后，他们便继续查下去。
因为凤府死了人，整个将军府都陷入一片乌云惨淡中。
乔氏这边，等着刘大人查案结果。
凤栖染也没闲着，这两日，她都等着吴庄将那药膏，送到药铺后的后续。
吴庄当天，便拿着药膏去了一家名叫济世堂的药铺店。
因为，他是将军府的府医。
所以许多人，见了吴庄，对他还是挺客气的。
吴庄一进药铺店门，掌柜便上前来，招呼吴庄：“哎呀，吴大夫，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店铺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啊……”
吴庄扬了扬下巴，他勾唇一笑。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明了今天自己的来意。
总的来说，他与这济世堂的掌柜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两个人也有多年的交情在，所以他也不和这夏掌柜兜圈子。
他直接从袖笼里掏出了几盒药膏，摆到了夏掌柜的面前。
“夏掌柜，看到你我素日交情很不错的份上，这样的好事，我便交给你来办。近日，我得了几盒疗效奇佳的药膏，这药膏疗效非常神奇……”
夏掌柜有些狐疑的看着吴庄，他眼底带着不解：“吴大夫，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呢？什么神奇药膏？”
吴庄也不和他啰嗦太多，他扫了一眼店铺内的伙计。
他直接拉了一个脸上带疤的伙计过来。
这个伙计，脸上有一个很大的疤痕。
不但有疤痕，还要许多的痘印，麻子印等等痕迹。
吴庄也是很想验证一下，凤栖染说的，这药膏究竟有着怎样的奇效。
然后，他便在夏掌柜惊疑的眼眸下，将药膏打开，涂抹到了那个伙计的脸上。
第177章
涂完之后，吴庄收起那些药膏，对着夏掌柜笑道：“明日我再来，咱们看一看，经过一夜后，这伙计脸上，有没有什么奇迹发生。”
夏掌柜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看着吴庄离开了药铺。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见到那个伙计的脸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伙计脸上的疤痕，几乎已经消了大半，痘印，麻子印早就消失不见了。
夏掌柜忍着激动的神色，他上前摸了摸伙计的脸庞。
那触手的柔滑触感，让夏掌柜脸上满是惊喜。
伙计激动的红了眼睛，他哽咽着声音对夏掌柜说道：“掌柜的，我脸上的伤疤，是不是痊愈了大半？你看看，我这一夜生出的肉……犹如剥了蛋壳一般滑嫩。昨日，吴大夫给我涂抹的那个药膏，简直太神奇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为我再讨要一些？”
“因为这个伤疤，我今天都三十岁了，还没讨到媳妇。即使我手上有钱，人家姑娘看我脸上的伤疤，也不敢靠近我。这下子好了，涂了这药膏，我脸上的伤疤消除，我也不必担心，找不到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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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说着，险些哭出声来。
那激动的模样，恨不得要给夏掌柜跪下了。
夏掌柜怔怔的望着伙计的脸庞，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太神奇了！
一夜时间而已，那可怖吓人的疤痕便清除了大半——
那药膏，是神药吗？
简直闻所未闻啊。
夏掌柜等不及，连忙让人去请吴庄过来。
吴庄过来的时候，夏掌柜激动的一把上前，握住了吴庄的手。
“吴老弟……你昨日拿的，那是什么药啊？怎么那么神奇？我店里的伙计，因为涂了你那药膏，他脸上的伤疤，几乎都恢复痊愈了。”
吴庄听了，眼眸一亮，他连忙看向那个眼眶红肿犹如换了一个人的伙计。
伙计上前来，直接给吴庄跪下了。
砰砰砰几下子，磕了几个响头。
“吴大夫，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那药也太神奇了，您只给我涂了那么一点，我脸上的疤痕，都消除了大半。吴大夫，我太感谢你了。这下好了，我终于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了。”
吴庄激动不已，他连忙让伙计起来，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
昨天伙计脸上的疤痕还很深，想不到，一夜过去，这疤痕明显淡了很多。
疤痕外的肌肤，除了那些痘印麻子印消失，肌肤也变得白皙透亮。
“神奇啊，真的很神奇啊……”吴庄不禁感慨的说了一句。
夏掌柜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搓着手，有些讨好的看向吴庄。
“吴老弟，不知那药膏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可否，放在我这药铺，试着售卖？我敢和你保证，这药膏一旦上铺售卖，绝对会风靡整个京都城。”
药膏不但能消除疤痕，更能消除皱纹，使得肌肤白皙透亮。
这样神奇的疗效，简直比神医鹤云研制出的生肌丸还要厉害！
吴庄心底，越发佩服凤栖染。
他自然按照凤栖染，给他的吩咐办事。
第178章
所以，他也没拿乔，当即拿出十盒生肌膏出来。
“夏掌柜，我现在手上，只有这十盒生肌膏。由于疗效显著，这药膏得来不易。物以稀为贵，希望夏掌柜千万别急着出手……”
夏掌柜经营店铺多年，自然是深谙此道。
他当即便明白了吴庄的意思。
“吴老弟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物以稀为贵，自然要充分体验了它的价值，才不辜负它的珍贵。我一定会，好好的造势，势必要让这生肌膏，成为有价无市的无价之宝——”
吴庄满意的笑了，他拍拍夏掌柜的肩膀。
夏掌柜当即，拿了一张千两的银票，塞到了吴庄的手里。
“吴老弟，这张银票，你先拿着。后续如果价格抬高后，我再给你多一些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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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庄也没推脱，他理所当然的接了。
大小姐说了，不管夏掌柜给多少，都无所谓。
她要的，不过是想，这让生肌膏的名声在京都城闻名。
一旦生肌膏打出了名堂，属于他们真正的商机可就来到了！
从那日起，不到三天的时间，生肌膏的名声，几乎传遍了京都城。
许多贵妇，名门小姐，纷纷派人上济世堂，求得那生肌膏。
生肌膏的价值，一度被抬高了万两以上。
夏掌柜手里只有十盒生肌膏，他也不敢大肆售卖。
唯有出价高，背景强的买主，才能买到这万金难求的生肌膏。
许多关于生肌膏的传说，也渐渐在京都城流传。
它的疗效，不亚于神医鹤云研制的生肌丸——
单就这一点，足以让众人趋之若鹜。
——
生肌膏名头打出去的同时，刘大人督查春娥毒死案，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进展。
在第三天的早上，他终于找到了铁证，成功破案。
乔氏听了消息，她心底满是欣喜。
她淡淡勾唇，冷然一笑：“这一次，凤栖染插翅难逃了。”
岂知，她刚刚要带人出了揽春园，去往前院，听听刘大人查探的结果时。
凤栖染却带着香沅，站在了揽春园的门口。
乔氏看见凤栖染，她不由微微一怔。
她蹙眉，由秋月扶着走上前来。
“大小姐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
凤栖染勾唇一笑回道：“是啊，我是特意来找夫人的。”
乔氏眼底闪过几分警惕，她扫了凤栖染几眼，低声问：“找我什么事？”
如今凤南天不在这里，乔氏都懒得和凤栖然演戏。
她心底，恨凤栖染入骨，多看她一眼，乔氏都觉得厌恶至极。
所以，乔氏说话的时候，无论是神情，还是声音都是极冷的。
凤栖染也不生气，她勾唇笑着，低声说道。
“夫人，这两天，我听人说，好像二妹她受了伤。这几日，没有见到二妹，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伤的怎样。作为大姐，我自然要表露一下，我的关怀之意。”
“这瓶药膏是生肌膏，虽然比不得神医鹤云研制的生肌丸。可它，对于恢复伤口什么的，还是具有很好的疗效。就算没受伤，平日无事涂了这药膏，也能令肌肤重生，犹如刚刚出生的婴儿肌肤般，嫩滑白皙。”
第179章
凤栖染说着，便从自己的袖笼里，掏出了一个瓷瓶。
她将瓷瓶，缓缓的递向乔氏。
乔氏蹙眉，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雪柔受伤的事，凤栖染是怎么知道的？
她攥着手里的帕子，眼底掠过几分戒备与警惕看向凤栖染。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雪柔哪里受伤了……我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啊？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们可用不着这个东西，雪柔她好得很！”
凤栖染眼眸泛着恍然，她将药膏，收回了自己的袖笼。
“哦，二妹没受伤啊？看来，传言有假啊。是我杞人忧天了，都怪府内的这些丫鬟嬷嬷们，惯会造谣生事，招惹是非。既然二妹没受伤，那这个生肌膏我便留着自己用吧。”
乔氏搞不懂，凤栖染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她不想再和凤栖染废话，刚想转身离开。
岂知，凤栖染又幽幽说道。
“这个药膏，可是千金难求的。方夫人前两天，特地托人送给我的。她说，这生肌膏好像是什么鹤云新收的徒弟研制的……我想着，这样的好东西，我可不能独吞，想着要送二妹呢。既然夫人说二妹不需要，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乔氏一听这话，她心底咯噔一跳。
她看向凤栖染，急忙问道：“你说什么？这药膏，是鹤云新收的徒弟研制的？你怎么知道，鹤云他又新收了徒弟？”
凤栖染抿唇，冲着乔氏一笑。
“我自然是听方夫人说的，你也知道，上一次我救了方公子。自那以后，方夫人有什么好东西，都喜欢和我分享。外面有什么八卦好玩的，她也统统都说与我听……鹤云收了新徒弟这事，没多少人知道。不过，这个药膏，可是在京都城出名的……”
“现在好多人，为了买这生肌膏，一掷万金哪！夫人若是不信，你可以派人出去打听一下。那些用了生肌膏的人，都说这药膏效果不错。我还听说，有一个女子，无意间伤了自己的脸，她原以为自己脸上会留疤毁容了呢。”
“谁知，机缘巧合下，她涂这个生肌膏，没想到，那疤痕不到两天就消散不见了。很是神奇呢……如今，这药膏，好像所剩不多了。还好方夫人想着我，给我送了一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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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的心底，微微一颤。
她目光闪烁，凝着凤栖染的袖笼目光灼灼。
凤栖染见鱼儿已经成功上钩，她微微勾唇一笑。
然后，她对着乔氏欠了欠身：“既然夫人不需要这药膏，那我就留着自己用吧。就算没有伤疤，平时用着护肤什么的，也是效果奇佳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
凤栖染说着，也不看乔氏什么反应，她转身离开了揽春园门口。
乔氏眼底闪过几分焦灼，她还想仔细问问关于那生肌膏的事呢。
没想到，凤栖染这贱人居然走了？
乔氏暗暗咬牙，她盯着凤栖染的背影，一双眼满是寒光。
这生肌膏，如果真的和神医鹤云研制的那个生肌丸一样有奇效。
第180章
那她的女儿可就有救了。
她这段时间，因为凤雪柔脸上的疤痕，她都快急疯了。
如今，有了这个生肌膏，岂不是遇到了转机？
乔氏连忙喊了秋月：“你去外面查一查，去那个济世堂，查一查那个生肌膏到底怎么回事。”
秋月哪敢耽搁，她立即应了。
连忙转身离开了这里。
乔氏按压着心底的激动，她捂着激烈跳动的心口，松了一口气笑道。
“老天保佑，我们雪柔那是自小出生，便拥有凤格的命，这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
秋云在一旁伺候着，她闻言，微微低垂眼帘。
乔氏心里虽然高兴，可春娥那命案，她也没有放松半分。
她眉眼带笑，高兴不已的朝着前院而去。
当真是天助她也啊，女儿脸上的疤有救了，如今除去凤栖染的契机也来了。
今天，可真是好事成双。
一旦解决了这两件事，她可就真的高枕无忧，就等着自己的女儿做太子妃，坐上未来皇后之位了。
单是想想，未来那样的好日子，她就忍不住的要笑出声来了。
——
乔氏到了前院时，凤南天和刘大人正在厅堂上喝茶。
他们见乔氏来了，刘大人连忙起身，客客气气的向乔氏招呼了一声。
到底是乔家人，又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刘大人对乔氏的态度，比对凤南天还要恭敬。
乔氏心底，涌出几分得意。
连带着她眉梢眼眸都盈上一丝倨傲，她抿唇笑着，让刘大人千万别那么客气。
刘大人一脸谄媚的，夸赞了乔氏几句。
“夫人今日的气色真好啊，到底是天生丽质，不需要怎么装扮，就比我家那婆娘，漂亮了不知多少倍。凤将军，能够娶了夫人你，可真是太有福气了。我等，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夸得乔氏，高兴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女人都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容貌，特别是乔氏这么虚荣的人。
她就喜欢，别人这么夸赞她。
不由得，她对刘大人又多了几分好感。
凤南天在一旁看着，他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他这个大将军，在乔氏面前，都矮了一截似的。
乔氏很有眼色，她瞧着凤南天不高兴了，她连忙伸手，挽住了凤南天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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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你过奖了，说到底，还是我家将军厉害，否则当年怎么能让我一见倾心，不在乎将军已经有了妻子，非要求着太后，嫁入凤府当了平妻呢。还不是因为，将军威武英勇，让我心生爱慕。能够嫁给将军，才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呢。”
这一番话，听得凤南天心里舒坦极了。
他望着乔氏的目光，越发满意。
到底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人，这么多年，乔氏操持着凤家，井井有条，又给他生了两女一儿。
随着他与乔家搭上关系，他的仕途之路，也是一路高升。
不得不说，乔氏是个旺夫的。
他能娶了乔氏，的确是他的福气。
凤南天勾唇一笑，揽住了乔氏，心情非常愉悦。
“我能娶得燕儿你这个贤妻，也是我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第181章
刘大人讪讪笑着，在一旁附和：“是，所以，凤将军和夫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乔氏靠在凤南天的怀里，娇羞不已的笑了。
三个人说笑一番后，刘大人正了正神色，终于将话题引了上来。
他低声咳嗽几声，脸色带了几分凝重看向凤南天。
“凤将军，今天本官来，是为了你府内的一个命案。”
凤南天眼底带着疑惑看向刘大人：“刘大人可是查到了毒害那丫鬟的凶手？”
刘大人点头，他向自己的师爷使了一个眼色。
“凤将军，本官是查到了幕后凶手。但这个凶手一旦公布，本官希望凤将军你能够以平常心对待，万万不可太过激动……”
师爷连忙上前，将物证呈现在凤南天面前。
那是一只金钗，还有一个绣了花卉的一个帕子。
凤南天只看一眼，他眼底便掠过几分惊诧。
站在凤南天旁边的周管家，打眼那么一瞧，他吓得是脸色惨白。
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他亲手准备，连同其他的东西，一起送到梧桐苑给大小姐的啊。
难不成，春娥的死，和大小姐有关？
“不知道，凤将军可认得这两个东西？这两个证物，是捕快从死者的闺房里搜出来的。第一次搜查的时候，没搜到，第二天再去搜，机缘巧合下，居然在床榻下的一个暗格里，发现了这两样东西。”师爷将东西摆放在凤南天的面前，低声回道。
乔氏眸光一闪，她佯装惊讶的凝着那两样东西。
“哎，这两样东西，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不过，春娥一个小小丫头，她不可能拥有这么好的两个东西啊？金钗多贵重啊，她一个小丫头，如何能买得起？还有这个帕子，那上面的刺绣巧夺天工，这刺绣手法，很是罕见啊。”
“春娥她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三姨娘估计也没有这些东西啊，更别说三小姐了。很明显，这些东西，都不是她们赏赐给春娥的吧？那究竟是谁给了春娥？”
凤南天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起来。
他攥着拳头，眸光冷冷的看向周管家。
金钗和帕子，他曾经扫过一眼。
是他开了私库，让周管家拿出来，特意送给凤栖染的。
前后不过几天的时候，这两样东西，怎么到了一个小丫鬟的手里？
“周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南天冷声呵斥问道。
周管家吓得身子一抖，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将军，奴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些东西，奴才确实亲手送进了梧桐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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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恍然，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南天。
“将军，妾身想起来了，这个金钗，和那个帕子，妾身曾经看见大小姐带过。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大小姐的贴身之物，怎么到了春娥那里啊？难道，春娥的死，真的和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凤南天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他忍着心底的怒意，转头看向刘大人，咬着牙低声问：“刘大人，你既搜出了物证，那有找到人证吗？”
第182章
刘大人眯眼笑了，他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而后，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乔氏。
乔氏捏着帕子，回了他一个眼神。
刘大人摆摆手，当即看向师爷：“既然刘大人想要看人证，那你就把人证带进来吧。”
凤南天的呼吸一滞，眼底满是诧异。
他怎么都不愿相信，染儿她……居然和春娥的死有关。
他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
下一刻，师爷喊了一声，有个捕快便押着一个小厮，进了厅堂。
那个小厮浑身血渍，显然是已经被大刑伺候过了。
小厮到了厅堂，狠狠的跪在地上，朝着凤南天不断的磕头求饶。
“将军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真的错了。”
凤南天攥着拳头，暗暗咬牙，看着那个小厮。
他颤声问：“你错哪儿了？”
小厮刚要道出真相，谁知刘大人这时，开口说道：“凤将军，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凤大小姐。不如，你先让人传了大小姐过来吧……”
乔氏满眼惊诧，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捏着帕子，有些惊慌失措的看向凤南天：“将军，怎么会这样呢？大小姐她……不会是真的杀了春娥吧？将军，你快点让人请大小姐过来吧，这件事我们得好好查一查啊。”
凤南天没想到，前次方青幕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啊。
凤府这才消停了几天啊，结果又发生了这个命案。
这个命案，又好巧不巧的，和凤栖然有关。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而后看向周管家：“你去请大小姐过来……”
周管家连忙应了。
他颤巍巍的起身，擦了额头的汗水，便脚步飞快的跑出了厅堂，朝着梧桐苑跑去。
周管家可谓是心急如焚啊，这一路上，他还差点摔倒了。
等到他气喘吁吁的跑到梧桐苑，却不想，大小姐正站在门口。
周管家一愣，他连忙上前，给凤栖染行礼。
“奴才见过大小姐。”
“周管家不必客气，你过来，是不是父亲要让我去前院，询问关于春娥死亡那件事？”凤栖染眉眼波澜不惊，淡淡的笑着，看着周管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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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眼底满是惊疑，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凤栖染。
“大……大小姐，你……你怎么知道的？”
凤栖染不以为然一笑，她将手中捧着的茶盏，递给了荷菱。
而后，她让香沅扶着，一步步走出了院门。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周管家。
“人，就是在我梧桐苑门口吊死的。很明显，这是冲着我来的。如今刘大人查出了真凶，这矛头如果不指向我，那就太不正常了。”
周管家眼底满是惊诧，他想不到，大小姐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她居然丝毫不见慌乱，甚至还头头是道的，与他分析。
这样的风轻云淡，不卑不亢。
他心里，着实是带了几分佩服的。
周管家带着试探，低声问：“大小姐，那春娥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凤栖染不答反问，她凑近周管家几分，笑得一脸邪魅。
“周管家，你觉得，春娥是我害死的吗？”
第183章
周管家眸光闪烁，他思索了半晌。
怎么都不肯相信，大小姐会滥杀无辜。
他连忙摇头：“奴才认为，人肯定不是大小姐害死的。叶夫人那么善良，大小姐又怎会是恶毒蛇蝎之人呢？打死奴才，奴才都不会相信，春娥是大小姐你害死的。”
凤栖染眼底，涌过几分动容。
她抬手，拍拍周管家的肩膀。
“周管家，谢谢你的信任。就是不知道，我那父亲，到底信不信我呢？”
周管家一愣，他眼底闪过一些犹豫。
将军他……貌似有些动摇了！
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可是明显感觉到将军身上涌动的怒气了。
“大小姐……”
凤栖染自然从周管家的表情里，得知了一些情况。
她不由冷然一笑，反正她对凤南天这个人，已经失望透顶了。
如今还没什么可期待的。
总归，这整座凤府，根本没有她能依靠的人。
她唯有靠自己，才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下来。
“周管家别说了，我懂了，咱们快点去前院，不能让父亲久等了。”凤栖染勾唇看着周管家笑道。
周管家看着凤栖染那强颜欢笑的模样，他心底有几分心疼。
大小姐这一去，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狂风暴雨呢。
他叹息一声，可惜自己是个奴才，不能帮衬大小姐几分。
周管家一颗心，忐忑不安的领着凤栖染去了前院。
乔氏坐在厅堂上，她早就迫不及待的，等着凤栖染了。
只要凤栖染一到，人证物证都摆上了。
那么这个贱人，将会彻底完了。
呵，她就等等着看，凤栖染怎么死的吧。
等待的过程中，突然秋月急匆匆的走进来。
她走到乔氏的身边，靠近乔氏低声耳语。
“夫人，奴婢刚刚让人去打听了一番。大小姐说的那个生肌膏，确实有着和生肌丸一样的疗效。这几日，京都城里的贵妇们，可都一掷万金，想要买那个生肌膏。”
“可惜，济世堂的掌柜，只有十盒生肌膏。如今，这十盒生肌膏，差不多都卖完了。奴婢让人去的时候，刚好最后一盒生肌膏，也被人买走了……”
乔氏脸色一变，她扭头看向秋月，低声问：“没了？那济世堂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有货？”
秋月咬着唇瓣摇头：“奴婢让人问了，那济世堂的掌柜说，目前是没了。下一批货，可能要等两个月了。他们说，这生肌膏制造出来不容易，每一道程序，都是费时费力的。而且，那里面的药材，可都是珍稀物品。想要短时间制造出来，几乎不太可能了。”
乔氏的心，咯噔一跳。
她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她攥着帕子，眼底满是焦虑。
“不……不行，你赶紧去了联系那些买家，打听一下都是什么人家买了。你去他们手里，高价给我买过来。我不管花多少银子，你都必须把那个生肌膏，给我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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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微微一怔，她抿着唇瓣，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夫人……那个，大小姐手里不是有一瓶生肌膏吗？我们不如，问大小姐要？”
第184章
乔氏立即否决，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不行……万一凤栖染不安好心，偷偷下药呢？她这丫头，别看年纪小，那鬼心眼可多着呢。况且，我如今设了一个句，就快要将她一网打尽了，我怎么可能这时候功亏一篑呢？”
“你赶紧派人，去查找那些买家，无论如何，威逼利诱，也得将那生肌膏给我弄过来。如果生肌膏弄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
秋月的身子，轻轻一抖。
她眼底闪过几分慌乱，再也不敢迟疑半分，她连忙应下，退出厅堂了。
乔氏和秋月两个人谈话的过程，全都被秋云听到耳朵里。
她神色未动，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乔氏捏着帕子，凝着秋月离去的背影。
她心底咒骂一声。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放过凤栖染这个贱人。
无论如何，她都得让凤栖染死。
下一刻，周管家便带着凤栖染进了厅堂。
乔氏抬眼望去，她眼底漫过几分嘲弄的笑意。
凤南天眸光闪烁，带了几分迟疑，看向凤栖染。
“染儿，你来了？”
“不知父亲，让周管家带我过来，所为何事啊？”凤栖染走上前来，佯装一脸天真无邪的问。
凤南天目光复杂的看着凤栖染。
私心里，他是不相信凤栖染会滥杀无辜，残害生命的。
可是，如今人证物证，皆在这里。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凤南天叹息一声，他只得扭头看向刘大人。
“刘大人，具体什么事，你和染儿说说吧。”
刘大人颔首应了，他的目光，这才落在凤栖染的身上。
却不想，这一眼望过去，他眼底满是惊艳。
这是凤家大小姐吗？
这也太漂亮吗？估计，整个京都城，都找不出像凤大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啊。
那个什么北楚国第一美人秦凝羽，和这个凤大小姐相比，那都是略逊一筹啊。
他是真的没想到，凤南天居然还藏了这么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儿啊。
他心底震颤不已，他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开始言归正传。
“凤大小姐，实不相瞒，关于凤府死者的案子，本官已经几乎都破了案。而嫌疑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大小姐你。如今，人证物证，都在这里……”
刘大人说着，便看向师爷。
师爷指着案桌上的两个物证，沉声问凤栖染：“不知，凤大小姐，可认识这两个物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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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眸光流转，顺着师爷指的方向看去。
当她看见，桌子上摆放的一个金钗和帕子时，她佯装惊诧的捂住了唇瓣。
“这……这金钗和帕子，怎么会在这里？”
凤南天的心，猛然一沉。
这么说，染儿她是承认，这个东西是她的了？
“染儿，这东西是你的？”他攥着拳头颤声问。
凤栖染没有否认，她直接回道。
“这两个东西，是女儿的。父亲这两样东西，还是你让周管家送去给我的。我就戴了那么一回，再舍不得拿出来戴，便让丫鬟收起来放了起来。女儿不知道，这金钗和帕子，怎么会到了这里啊？”
第185章
刘大人看着凤栖染那一脸无辜的模样，他不由嗤笑一声。
物证都在这里了，这位大小姐，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果然，大宅门出来的女人，就是不简单啊。
“凤大小姐，这两样东西，是我们派人从死者春娥的闺房里搜出来的。”刘大人说着，便抬眸观察着凤栖染的反应。
凤栖染蹙眉，她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的东西，怎么回到了春娥的房里？”
“是啊，凤大小姐，你的东西，怎么会到了春娥的房里呢？想必，接下来的这个人证，会替凤大小姐解答疑惑的。”刘大人勾唇一笑，转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个小厮。
凤栖染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那个小厮的身上。
这个小厮，年约二十多岁，模样倒是生的白白净净。
只是，那浑身的血污，还要浓烈的血腥味，让人看了一眼，都不想再看。
惨，真是太惨了。
那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
他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血渗透了。
“王陵……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务必要懂得珍惜。”刘大人阴恻恻的暗示了一句。
那个名叫王陵的小厮，身子猛然一抖。
他惊慌失措的抬头，有些忐忑的看了眼凤栖染。
站在凤栖染身边的香沅，当看见王陵时，她的脸色猛然一变。
怎么会是他？
凤栖染当然察觉到了香沅的异样，她抿着唇，低声问了一句：“你认识他？”
香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混乱的思绪。
她眼底满是慌乱与不安。
她揪着凤栖染的衣袖，颤声回道：“小姐，有好几次，我和春娥接触，都是让这个王陵跑腿的。王陵他虽然是在三姨娘的府里当差，可因为他和我同村，一来二去，我和他来往就多了起来。”
“也因为这个关系，我就比较信任他，平时一些吃食衣物什么的，都是经他的手，偷偷拿给春娥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把王陵给抓起来，严刑拷打了。小姐，王陵他……不会反咬我们一口吧？”
凤栖染微微眯眸，她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她不由的抬眸，瞥了眼乔氏。
乔氏眉眼间带了一丝得意，她勾唇笑着回看着凤栖染。
她早就发现，凤栖染偷偷和三姨娘院里的春娥有联系了。
上一次，她就狐疑，三姨娘明明把证据都处理干净了，那些证据怎么会又突然出现在了三姨娘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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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怀疑三姨娘那里出了内鬼。
她没把这件事告诉凤可馨，一直让秋月偷偷在暗中观察。
果然，没过几日，凤栖染那边的丫鬟，便偷偷给春娥送东西。
就这么，乔氏顺藤摸瓜，也就摸到了王陵这条线。
所以，她就来了一个反间计。
看着凤栖染那一脸惶恐的样子，乔氏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凤栖染这个臭丫头，小小年纪，还想和她斗？
呵……简直不自量力！
“大小姐啊，你身边那个丫鬟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莫非，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
第186章
“哎呦，大小姐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呢？春娥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啊？还是，你其实是杀人灭口？”乔氏眼底闪着担忧，叹息一声，幽幽然的看着凤栖染说道。
凤南天听了，脸色一变。
他蹙眉，斥责了乔氏一声：“还没证据确凿前，你胡说八道什么？”
乔氏撇撇嘴，她拿了帕子，捂住了唇瓣。
如今的情况，都这么明显了，将军还自欺欺人，不肯面对现实。
呵，她会让他看清楚凤栖染的真实面目的。
“将军你息怒，我就是随意猜测罢了。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看刘大人的调查结果……”乔氏连忙低声解释。
凤南天心底，窝着一股火。
他冷哼一声。
刘大人看向王陵，低声斥道：“把你知道的事情，统统都说出来，你若识抬举，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否则，你的一条命，今天可是交代在这里了。”
王陵胆怯不已的抖了抖身体，他有些愧疚的扫了眼香沅。
而后，他低头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刘大人息怒，奴才说，奴才说……”
刘大人扬着下巴，嗯了一声。
王陵颤着声音，眼底闪着惶恐，低声说道。
“这件事，还要从三姨娘被赶出凤府说起。三小姐被大小姐薅了头发，三小姐羞于见人，便让人剪了春娥的头发做了一个假头套。不但如此，三姨娘更是对春娥毒打一番。春娥当时，差点死了。”
“大小姐得知了春娥的事，她便让身边的丫鬟香沅，与我联系。通过我的手，暗中帮助春娥。不但给了春娥一些银子，更是拿了不少草药药膏给春娥。春娥感念大小姐的恩惠，因此……因此在二公子那件事上，春娥出了不少的力。”
香沅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她没想到，她一直信任的王陵，居然会背叛了她。
她眼底满是慌乱，双手冰凉的，拉住了凤栖染的手掌。
“大小姐，这王陵，他……他出卖了我们。”
凤栖染抿着唇角，握了握香沅的手。
她眸底闪过一丝笑意，神色波澜不惊的低声道：“别紧张，这出大戏，刚刚开锣，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好好唱一出才行。”
香沅一怔，她是一点都不懂大小姐，怎么会这么淡定。
她都快急死了，没想到大小姐根本不慌。
她咬着唇瓣，忐忑不已的对着凤栖染点头。
凤南天听了王陵的话，他眉头紧锁，阴沉着脸看着王陵。
“你是说，二公子的事，大小姐也曾插手了？”
“哎呦，如果这么说，那这件事可就牵扯大了啊。难不成，二公子和三姨娘，他们都是被冤枉的？”乔氏忍不住惊呼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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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的心，猛然一沉。
他黑着脸，看着王陵：“你继续说……”
王陵咽了一口唾沫，颤着声音继续说道。
“从二公子屋里搜出的证物，以及之前，在三姨娘屋里搜出的证物，其实，都是春娥偷偷放进去的。这两件事，春娥办得很漂亮，所以大小姐她就拿了金钗和帕子，赏赐给了春娥。”
第187章
“奴才当时，可是亲眼看见，春娥做的这些事。或许，大小姐是怕东窗事发，所以她便让人偷偷的毒死春娥，只要春娥一死，那么便没人知道，大小姐做的那些龌龊事。”王陵低着头，抖着身子，说完这些话。
“嘭”王陵话音刚落，凤南天手里捧着的茶盏，便狠狠的摔在地上，彻底摔了个粉碎。
香沅颤着胳膊，指着王陵，恼恨不已的吼道。
“王陵，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大小姐？大小姐素日，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这么背叛她？”
王陵心虚的低下头，根本不敢看香沅。
其实那些事，他比谁都清楚，三姨娘和二公子并不是无辜。
他们也确实做了一些陷害大小姐的事，只是大小姐料事如神，提前做了准备而已。
可，就是这些准备，如今都成了乔氏搬倒凤栖染的把柄。
春娥将证物，分别又藏回三姨娘和二公子房里，这都是事实。
正因为这样的事实，这一刻，凤栖染几乎无言以对。
凤栖染是没想到，乔氏这次变得聪明了不少。
抓住王陵，相当于捏住了她的一个软肋啊。
乔氏佯装满眼惊诧，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天哪，听这香沅的意思，大小姐之前，还真的和这王陵接触了？所以，王陵现在招供出了大小姐，便是背叛了大小姐吗？”
香沅的脸色一变，她连忙跪在地上，冲着乔氏摇头解释。
“不是这样的，夫人你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乔氏微微挑眉，嗤笑一声。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呢？你刚刚都这么说了，难道当我和将军是傻子，还会相信你的辩解之语吗？哎，我是真的没想到，大小姐表面上看着那么单纯善良，背地里，居然会干出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啊。”
乔氏说着，便看向凤南天。
“将军，大小姐……她可真是藏得太深了。她这性子，未免也太过恶毒了一些吧？就因为和三小姐产生了一些矛盾，三小姐打了她的丫鬟，大小姐就这么记仇，和三姨娘她们结下梁子。现在看来，估计三姨娘和二公子的事，也是大小姐报复的手段吧？”
凤南天眼底满是惊诧，他铁青着脸庞，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染儿，你作何解释？”
凤栖染勾唇，淡淡一笑。
眼底的笑意，未达眼底，更是不掺杂一丝温度。
她提起裙摆，落落大方的落座，手指微曲，轻轻的瞧着案桌，转头看向香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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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沅，我口渴了，你去倒一杯茶过来……”
香沅一愣，她没想到，大小姐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要喝茶？
这火都烧到眉毛上了，大小姐居然一点都不慌？
“大小姐……”
“快去，听话。”凤栖染温和了声音，对着香沅嘱咐。
香沅眸光闪烁，低声应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跑出了厅堂去泡茶。
乔氏看不惯凤栖染这么风轻云淡的模样，大难临头了，这小贱人居然还这么淡定。
她可真是会装啊。
第188章
乔氏眼底掠过几分阴暗，她瞥了眼刘大人。
刘大人接收到乔氏的暗示，他蹙眉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
凤栖染流转眼眸，看向刘大人。
她嫣然一笑：“人证物证，确实都证据确凿了。我没什么可辩解的……”
凤南天听了这话，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踉跄着脚步，冲到凤栖染面前。
“染儿，你……你当真杀了春娥？三姨娘和二公子，当真都是被你算计出府的？”
凤栖染轻轻抬眸，仰头看向凤南天。
她一双眼眸，波澜不惊，静静的望着凤南天。
“父亲，如果我说，我没有做那些事，你会信我吗？”
凤南天闭了闭眼，他沙哑着声音低笑：“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信你？染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凤栖染不止怎的，突然感觉到心口一疼。
她蹙眉，抬手捂住了心口那里。
一滴泪，根本不受控制的缓缓滑落。
那泪珠，滴落在她掌心。
她低垂着眼帘，怔怔的望着那一滴晶莹的泪珠。
凤栖染，是你在哭吗？
是你在痛心吗？
你一直都在渴望着亲情吗？
可惜，亲情从来都没属于过你，你是不是失望了？
凤栖染咬着唇瓣，缓缓的将手掌紧握成拳。
她闭了闭眼，平复了自己愤怒的情绪。
凤南天见凤栖染不说话，他满眼失望。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肩上犹如被压了千金。
乔氏连忙上前，扶住了凤南天。
“将军，你可千万别动气，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大小姐她……被驱赶出凤府这么多年，说到底，她心里，是对我们都存着恨的。否则，她不会一入凤府，就搞出了这么多的事。”
“哎……要不，这事就这么过了吧。让刘大人回去，再给大小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大小姐，终究还太小了。”
凤南天深吸一口气，他闭了闭眼，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靠到了乔氏的身上。
他很失望，他没想到，他和叶氏的女儿，居然是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算计人心的人。
他原本，还打算，要好好的补偿于凤栖染。
却不想，她根本配不上他的补偿。
到底是他的女儿，既然事情查明，那么他也不至于为了一个丫鬟，而要了凤栖染的命。
凤南天咬着牙，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站直身体，看向刘大人。
“刘大人，这件事，辛苦你了。既然真相查明，那这件事，劳烦你替我们遮掩过去吧。虽然死了一个丫头，可凤栖染到底是我的大女儿。家丑不可外扬，希望刘大人别将这件事公布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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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呵呵一笑，他有些可惜的扫了一眼凤栖然。
可惜了，这么倾国倾城的一个美人。
却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一个千金小姐，杀了一个丫鬟，这事确实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掩盖过去。
终归，这些事，都是凤家的家事。
既然，凤家不再继续追究下去，那他也没必要再插手过问。
第189章
凤将军的官职，还是比他大的。
他自然懂得，到底该如何取舍的。
刘大人笑着，立即回道。
“凤将军既然这么说了，那下官便带人走了……还请将军，能够体恤死者，向死者家属发放一些慰问金，以示安抚吧。这件事，也别闹大了，终究对凤家名誉有损。”
凤南天颔首，他看向乔氏，低声嘱咐：“让人好好送送刘大人……”
乔氏自然明白凤南天的意思，这次的查案，也不能让刘大人白出力，自然要给一些丰厚的酬劳。
乔氏向着周管家示意，周管家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钱袋，塞给了刘大人。
刘大人一开始还不肯接，乔氏又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刘大人才装模作样，假装很为难的收了。
香沅这会，小心翼翼的端着茶盏进了厅堂，端到了凤栖染的手边。
‘小姐，茶水到了……’
凤栖染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她擦了眼角的湿润，接过了香沅递过来的茶盏。
香沅看见凤栖染眼角的红肿，她心底一惊。
“大小姐，你哭了……”
香沅心疼的不得了，她跪在凤栖染面前，沙哑着声音自责道：“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刚刚奴婢说错话，连累了大小姐你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凤栖染神色不动，她淡定自若的饮了几口茶水。
乔氏瞧着她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她嘲弄的扯扯嘴角。
都到了这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喝得下茶水？
这心，可真大啊！
“将军，大小姐她……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哎……这孩子犯错，就得让她知错就改……如果不改，下一次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看来，当年那位大师算的命，还真是灵验的很啊。大小姐她……就是一个煞星，专门来祸害我们凤家的。”乔氏一边观察着凤南天的脸色，一边低声呢喃。
凤南天听了这话，眼底闪着一些火气。
他攥着拳头，瞪了一眼凤栖染。
这丫头，也着实太不像话了。
乔氏说的没错，非得给她一些教训，她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了。
否则，以后，她不得更加大胆，祸害凤家啊？
凤南天顾不得，周管家在招呼刘大人，打算送刘大人出去。
他便怒气冲冲的，冲着周管家吩咐。
“周管家，立即派人将大小姐送出凤府，没我的命令，不准她再踏入凤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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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的身子一抖，他颤颤巍巍的应了。
刘大人眸底，闪过一丝贪欲。
如果凤栖染被驱赶出府，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说不定他能有机会一亲芳泽呢？
这么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果错过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所以，刘大人眼底闪着期待，也没急着要走。
他就等着，凤栖染被赶出府，他好等着捡漏。
反正，凤将军不会再要这个女儿，他就捡回去，当个暖床的玩物也好啊。
刘大人这么想着，心底越发激动。
乔氏眼底闪过喜色，得意不已的看向凤栖染。
第190章
太好了，这丫头终于要被赶出凤府了。
只要她出了凤府，她立即找人毁了她那张绝色的脸蛋。
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她就让人除了凤栖染。
呵……从此以后，她的雪柔就会是将军府的嫡长女。
如果生肌膏再弄回来，雪柔脸上的伤疤消除，那么登上太子妃之位，再是正常不过的事了。
乔氏高兴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她高兴的恨不得都要蹦起来庆祝了。
周管家心底难受的要命，他怎么都不相信，大小姐会是凶手。
但是，将军的命令，他一个做奴才的，不敢违抗。
他不得不喊人进来，押走大小姐。
谁知，这个时候，秋月捂着脸，从门外急忙的跑进来了。
她靠近乔氏，哽咽着声音，低声耳语。
“夫人，不好了。奴婢好像得罪人了。”
乔氏眉头紧蹙，她看向秋月，第一眼便发现了她脸上的红肿。
“你脸上怎么红肿了？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被人打了。奴才奉夫人的命令，查到最后一个买了生肌膏的买家。奴婢是很有诚意，想要从那个买家手里购买回生肌膏的。谁知道，那人居然是明慧公主身边的婢女巧英。她二话不说，便抬手，打了奴婢一耳光……”
“奴婢气不过，就和她顶了一句，谁知道巧英说，她要回去告诉明慧公主。她说，明慧公主一定会来找奴婢，来找夫人算账的。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秋月眼底满是惶恐，她颤着声音低声哭着回道。
乔氏的心，咯噔一跳。
明慧公主？那可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一个小公主啊。
她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祖宗啊。
明慧公主刁蛮任性，那可是出了名的。
偏偏陛下宠爱她，任由她胡闹。
这下可好了，秋月这贱丫头，居然给她招惹了这么一尊大佛啊。
“你这贱婢，你是想死吗？”乔氏抬手，狠狠的拧了秋月的耳朵一下。
秋月吓得脸色煞白，她无助绝望的哀求乔氏。
“夫人，奴婢可是听从你的命令办事啊。无论如何，你都得保住奴婢这条命啊。”
乔氏一个头两个大，她急的脑门都要冒汗了。
——
几个婆子冲着凤栖然的方向走去，就快要碰到凤栖染的胳膊，打算押了她出厅堂时。
谁知，凤栖染举起手中的茶盏，狠狠的砸向那几个婆子。
“滚……”她冷冷的斥责一声。
几个婆子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茶盏摔得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凤南天的脸色立即变了，他失望之极的看着凤栖染。
事到如今，她还要这么胡闹。
“染儿，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
“错？我倒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可否请父亲告知我一声？”凤栖染挑眉，冷冷看向凤南天，嗤笑一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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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沉着脸色，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
“你杀人灭口，企图掩盖自己陷害了三姨娘和子皓的事情，难道你还不知错吗？你害了一个无辜性命，害的我赶走了三姨娘和子皓，难道我就不该把你送出府，还要让你继续留在府内，祸害我们凤家人吗？”
第191章
“刚刚，你不也是没有任何辩解，便认了自己的罪吗？染儿啊，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你母亲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一个蛇蝎恶毒的女儿啊？”凤南天恼怒无比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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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仰头呵呵一笑，她笑得眼泪，几乎都要跌落出来了。
她缓缓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凤南天的面前。
她眼底的光，是冷的，夹杂着渗透人心的冰寒。
“你别在我面前，提起我母亲。你觉得你配吗？”
“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么说话？我可是你的父亲啊？”凤南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耻笑一声，眼底满是嘲弄。
“父亲？呵，你觉得，你配成为一个父亲吗？为了一些子虚乌有的预言，你便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赶出凤府，自生自灭。如今，我好不容易回府，面对一次两次的危险攻击，你不保护我就算了。还一次次的，听信他人谗言，想要再次赶我出府？"
“凤南天，你自己曾经许过的承诺，难道都是放屁吗？你前几天才跟我说，以后会好好的对我，补偿我。再也不会把我赶出凤府，如今，你将自己的承诺，统统都忘得一干二净。你还记得，你前几天对我说的那些保护我的话吗？”
凤南天看着咄咄逼人的凤栖染，他惊得脚步，踉跄往后退。
他眼底闪过几分慌乱，他想伸手，去拉凤栖染的手。
“染儿……”
凤栖染冷笑一声，避开他的手。
她面容冷酷没有一丝温度。
“之前，我还真的以为，我能在这个家里安身立命了，没想到，才不过几日而已，你凭着这些所谓的人证物证，又再次将我打回原形。父亲，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补偿，所谓的父爱吗？你的父爱，薄如纸张，根本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一个人证，一个物证，就能将你的父亲，彻底的摧毁粉碎。呵……你的承诺，真是连狗屁都不如啊……以前，你应该对我娘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吧？结果呢，你负了她，毁了承诺，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平妻回来……”
凤栖染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
都犹如一把刀子似的，狠狠的插进凤南天的心窝。
他的心，在剧烈的疼着。
那里，早已鲜血淋漓。
他眼底满是迷惘与慌乱，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凤栖染。
“染儿……”
乔氏红着眼睛，赶紧过来搀扶凤南天。
她有些恼怒的看向凤栖染，冷声呵斥：“大小姐，你太过分了。将军可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这件事，明明是你不对，是你做错了。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凤栖染轻轻的眯眸，冷冷的看向乔氏。
她抿着唇角，缓缓点头。
“不错，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可，如果我是被人陷害的呢？”
乔氏的心一颤，她厉声反驳：“被人陷害？这怎么可能？人证物证都在，证据确凿……容不得你巧言善辩，洗脱自己的过错……”
第192章
“周管家，赶紧让人过来，抓大小姐出府。这丫头，还真是要反了天，要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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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踌躇不前，他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最后，他还是掀起衣袍，冲着凤南天跪下。
“将军，奴才也觉得，是有人陷害大小姐。背后这人，居心叵测，还请将军，让人再次查探一番。”
刘大人闻言，气的脸色铁青。
他怒气冲冲的看向周管家呵斥。
“放屁，这件事是本官亲自审理调查，哪有什么诬陷？简直是胡说八道，本官自上任以来，从没判错过一个冤案。你这奴才，莫非是凤栖然的帮凶吧？”
周管家连忙慌乱无比的摇头：“没，我怎么会是帮凶呢？我对将军，是忠心耿耿的。”
“呵，忠心耿耿？本官看你忠心的是凤栖然吧？不然，你怎么会替这么一个罪人说话？”刘大人嗤笑一声反驳。
周管家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我没有。”
“别狡辩了，你这个奴才，就是和凤栖然一伙的。”刘大人冷笑一声，而后向凤南天抱拳：“凤将军，既然这个逆女，你处理不了，不如交给本官。把她往大牢里关个几天，再用用刑，本官就不信，她还能这么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过。”
“将军……不如，我们就将大小姐，交给刘大人吧。大小姐她……她太羁傲不逊了。有女儿，这么对自己父亲说话那么难听的吗？事实都摆在面前，她还不认，还要咒骂将军你，我们决不能再姑息了。”乔氏拉着凤南天的胳膊，哽咽着声音哀求。
凤南天推开了乔氏，他步履蹒跚的，一步步走向凤栖染。
他一步步的靠近，手掌快要触到凤栖染时。
“染儿……”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嫌恶，她退后几步，躲开他的触碰。
凤南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心底，一阵心悸。
他突然恍然醒悟，好像，他似乎又做错了什么。
好像，他这一次，彻底的失去了这个女儿。
凤栖染一眼都不想再看凤南天，她避开凤南天。
冰凉的眸子，一点点移向乔氏，眼梢末尾处则是刘大人。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就能定我的罪了吗？呵，笑话……那人证物证，还不是你们编造出来的虚证吗？”
“你们信不信，我能让你们的证据，都统统变成，能够洗脱我嫌疑的证据？”
刘大人蹙眉，他眸光沉沉的看向凤栖染。
“简直放肆，本官亲自破案，你居然说证据都是虚证？污蔑朝廷命官，你知道自己要承受什么惩罚吗？”
“大小姐，我看你真的疯了，胡言乱语，不知所谓。将军，别犹豫了，赶紧把她交给刘大人吧。”乔氏眼底满是怒气，她低声看向凤南天道。
凤南天的一颗心，不断的下沉。
他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她怎么能这么镇定？这么平静呢？
难道，她真的是被他人诬陷了？
“染儿，你……真的没有杀春娥吗？”他颤声问。
凤栖染嘲弄勾唇一笑，她根本不想回答凤南天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慢慢的一步步走向王陵。
第193章
王陵吓得，身子连忙往后躲。
凤栖染朝着周管家使了一个眼色，周管家想也不想，他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亲自上前，钳制住了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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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的脸色，煞白一片。
他凝着大小姐冰凉的目光，好似看到了死神降临。
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他想要挣开周管家的禁锢，奈何他心虚，全身的力气，早已被慌乱取代。
他眼底闪着恐惧，颤声看向凤栖染问。
“大……大小姐，你想干什么？”
凤栖染讥笑一声，她微微挑眉。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得到真相。”
王陵大惊，恐惧已经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给侵袭了。
想躲，躲不开。
大小姐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剑般，狠狠的戳向他。
凤栖染欺身上前，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将一根银针，插入了王陵的后脑勺。
王陵的身子一僵，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乔氏看着凤栖染的动作，她大惊，她连忙指着凤栖染，厉声斥道：“凤栖染，你想干什么？你赶紧放开王陵……莫不是，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威胁王陵不成？”
凤栖染刚刚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人看到她捏了一根银针，插入王陵的后脑。
便连，靠的最近的周管家，都没有看到。
刘大人蹙眉，总感觉，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渐渐的升起来。
凤栖染抿唇淡淡一笑，缓缓的站起身来。
她让周管家放开王陵：“放开他吧，原本还想威胁他一番呢，没想到，居然被夫人识破了，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啊？”
乔氏得意的挑挑眉，不屑的低声一笑。
这贱丫头，居然敢当着这么多年人的面，想要威胁王陵？
呵……简直太过愚蠢了。
还好她眼尖，即使发现了凤栖染的意图。
凤栖染想要和她斗？呵，简直不自量力。
周管家一愣，他心底虽有疑惑，却还是听话的松开了手。
那一根银针下去，王陵也没感觉到任何疼痛，所以他也不知道，凤栖染居然在他头上插了一根银针。
他见周管家松开他，他连忙爬走，离凤栖染远远的。
凤栖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慢慢的转身，回了之前坐的位置，再次落座。
香沅有些搞不懂，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忐忑的，咬咬唇瓣。
刘大人嗤笑一声：“哼……简直不像话……”
凤栖染让香沅又重新泡了一杯茶过来。
香沅诚惶诚恐的应了，速度极快的又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凤栖染接过茶盏，袖长白皙的手指，捏起杯盖。
动作非常优雅轻柔的拨着杯中浮起的绿色茶叶。
氤氲的白色雾气缓缓飘起，凤栖染吹了吹那雾气，而后她抿了一口清香醇厚的茶水。
乔氏见凤栖染这一副，装模作样的姿态，她暗暗冷笑一声。
都大难临头了，凤栖染还这么会装，她可真是太佩服了。
这贱丫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乔氏眼底闪烁着嘲弄的笑意，也不再征求凤南天的意见。
第194章
她直接看向刘大人，扬声吩咐：“刘大人……劳烦你吩咐下去，让捕头将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女给押走吧。我们凤家，是没这个能力处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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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乔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凤栖染冷然打断。
她捧着茶盏，也不看乔氏，一双眼目光灼灼的看向王陵。
“王陵，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将功折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凤栖染突然这么一句，让乔氏蹙眉。
这贱丫头，在搞什么鬼？
什么将功折过，什么一个机会？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威胁王陵？
“凤栖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垂死挣扎？还想着要威胁王陵？”乔氏怒斥一声。
凤栖染瞥了眼乔氏，满满的嘲弄与讽刺。
“威胁王陵？夫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威胁王陵了？莫非，夫人你眼瞎，产生幻觉了？”
乔氏气的脸色铁青，她咬牙刚要反驳凤栖染。
“你……”
谁知，下一刻王陵居然颤着声音回。
“大小姐……奴才愿意，奴才愿意将真正的真相道出。”
乔氏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王陵。
“什么真正的真相？王陵，你好好想想，自己该不该说一些有的没的。”
她不懂，好好的，王陵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而且，根本没有一丝预兆。
这让乔氏，特别的慌乱。
她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刘大人也是惊惧不已，他眼底满是惊愕。
王陵根本不受乔氏的威胁，他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放着证物的案桌那边。
他抓起那个金钗，动作快速的狠狠掰了一下。
众人只听见，啪嗒一声响。
金钗居然被掰成了两半？
“这金钗，根本就是假的。大小姐也从来，都没送春娥什么金钗……”王陵将手中掰成两半的金钗举起，摆放在众人眼前。
周管家的眼眸，微微一颤。
他眼底，掠过几分欣喜。
他握着拳头，立即上前，接过那金钗检验。
检验完以后，他激动不已的哽咽道：“这金钗，分明就是用铜做的……外边的这一圈金色，是裹了一层金粉而已。这根本不是将军让我送给大小姐的那一只金钗……”
乔氏的脸色一变，她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事情发展，似乎已经偏离了她策划的方向。
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王陵他怎么会突然倒戈？
一层层的冷意，不断的席卷上来。
乔氏捏着帕子，额头那里，更是冒出一层汗来。
凤南天的身子，轻轻颤栗，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脚步踉跄后退几步，堪堪扶住了身后的案桌，他才站稳身形。
难道，这件事，又是他错怪了染儿吗？
天哪，他刚刚到底，又做了什么蠢事？
凤栖染勾唇一笑，她处变不惊的继续喝茶。
她挑眉看向王陵，笑着鼓励道：“继续……”
王陵似乎接受到命令一般听话，他连忙点头。
“是，大小姐……”
而后，他又拿起那只帕子，看向众人道。
“这个帕子，它也是假的……”
第195章
“这帕子，它看着像蜀锦，实则则是蜀绣。蜀绣只有绣线是蚕丝的，它的面料，却不是蚕丝，而是和蚕丝相仿的软稠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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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蜀锦的帕子是由蚕丝制成。天蚕丝啊，那是罕见，且价值不菲的。污蔑大小姐的人，不忍糟蹋了一个蜀锦的帕子，所以就选择了用蜀绣代替……”王陵言辞凿凿，眼眸带着坚定。
周管家高兴的不得了，他也跟着检查了帕子。
等到他确定了结果，他红着眼睛，扑到凤南天的面前跪下。
“将军，王陵说的没错。这帕子的面料不对，根本不是奴才送给大小姐的那个帕子……”
凤南天眼底，掠过一些慌乱。
他不知所措看向凤栖染。
这时候，再想起凤栖染刚刚说出指责他的那些话。
一股股冷意不断的涌现出来。
他……他再一次放弃了染儿？
这一次，是彻底的伤到了这个女儿的心吗？
凤栖染根本不理会，凤南天到底什么反应。
她淡淡的勾唇，冷然一笑。
她拍了拍手，下一刻，张嬷嬷端着一个托盘入内。
香沅一怔，也是在这一刻，瞬间明白了形势被大小姐彻底的逆转。
“张嬷嬷，把东西呈现出来吧，让我的好父亲，让公正不阿的刘大人都好好看看。这所谓的证物，到底是不是一个笑话……”凤栖染看向张嬷嬷，嘲弄的勾唇一笑。
张嬷嬷眼底闪过几分解气的笑意。
她刚刚侯在外面，当听见将军要派人捉拿大小姐时，她都急死了。
恨不得立即冲进去。
还好她忍住了，听从大小姐的命令没有那么冲动。
大小姐就是厉害，未卜先知，一步步将濒临惨败的局势，给一点点挽救回来。
张嬷嬷捧着托盘，一步步走到凤南天的面前。
她在凤南天面前跪下，掀开了盖着托盘的纱布。
“将军，真正的金钗和帕子，一直都在奴才这边。大小姐的东西，都是奴才在保管。奴才实在不知道，刘大人干嘛要拿着两个假货陷害大小姐呢？”
刘大人的脸色一变，他下意识的看了眼乔氏。
这件事，他可是听了乔氏的吩咐才这么办的啊。
乔氏不说，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她就是借着他的手，宣布凶手是谁而已。
绝对不会把事情牵连到他身上。
可如今，这局势的发展，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刘大人心里慌乱的厉害，他唯恐因为这件事败坏了他多年的官声，也怕因为这件事，和将军府产生什么矛盾。
刘大人这一刻，惴惴不安，彻底的六神无主。
他抖着声音，低声回道；“本……本官怎么会陷害凤大小姐呢？本官也是在春娥的地方，搜出了这个证物。谁能知道，抿着证物居然是人伪造的啊……”
岂知，王陵却厉声打断了刘大人的话。
他眼底晦暗一片，他磕着头，看向凤南天。
“将军，这一切，大小姐都是无辜的，她是被人陷害。是夫人和刘大人联合起来，故意制造假证，从而污蔑大小姐的。”
第196章
“夫人找到奴才，让奴才做这个假证。奴才不从，夫人便用奴才的家人威胁奴才，奴才没办法，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只得和他们同流合污，陷害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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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娥哪是大小姐杀人灭口谋害的啊？分明就是夫人为了陷害大小姐，让人下的手。真正杀害春娥的人，其实就是夫人……”
乔氏倒吸一口冷气，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倒流了。
她眼底带着愤恨，颤着胳膊指着王陵怒斥道。
“你……你这个奴才，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我什么时候联合刘大人，想要陷害大小姐了？分明是你自己，因为喜欢春娥，春娥死了，你想替春娥报仇，所以你才编制了谎言，想要陷害大小姐。”
“如今，你见谎言被识破，所以你便将这一切的脏水，都泼到我身上。你这奴才，可真是卑鄙无耻啊。主子们，一个个都被你污蔑过遍……这样的刁奴，实在是可恶。”
乔氏说着，便激动的走向凤南天。
“将军，你赶紧下令，立即处死杖毙这样的恶奴，否则，他指不定还要再攀咬谁呢。”
凤南天眼底闪烁着怒火，这一刻，他再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他可真的成了一个笨蛋。
他无比失望的看着乔氏，痛心疾首的吼道：“你……你为何要这么陷害染儿？你不是答应我了，要好好的对她，和我一起补偿染儿的吗？乔燕儿，难道你说的那些话，都在骗我的？”
“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到底还有多少个面孔，是我不知道？”
乔氏慌乱不已的看着凤南天，她红了眼睛，哭着辩解。
“将军……我没有，你要相信我。都是这恶奴，故意攀咬我，拉我做垫背的……”
她说着，想要拉住凤南天的手。
凤南天恼恨无比的伸手，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乔氏被狠狠的推倒在地，秋云连忙跑过来，搀扶起乔氏。
乔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南天，泪眼朦胧。
“将军，你……你居然这么对我？”
她与凤南天成婚几十年来，凤南天还是第一次这么对她。
乔氏只觉得自己的心，几乎都碎了。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烦躁，他捏了捏眉心，怒气冲冲的看向刘大人。
“刘大人，这事你怎么说？你当真和乔氏合作，陷害染儿吗？”
刘大人脸色一变，他连连摆手摇头解释。
“凤将军，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你们凤家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是无辜的。我也不知道，乔夫人她居然干了这些啊。要是知道，她要陷害凤大小姐，那打死我，我都不会插手的。”
“早知道，你们凤家这样一个情况，那我就不掺和这件事了。”
乔氏低声哭泣着，她咬着唇瓣，低声愤恨不已。
她就知道，刘大人这个两面三刀的，关键时刻，他会这么自保，将一切都推给她。
乔氏愤恨的瞪了眼刘大人。
他可是收了她不少的银子。
现在想想，她都觉得心疼。
第197章
刘大人瞅着这个情况，貌似对他不利。
所以，他不待凤南天反应过来，他继续说道。
“凤将军，这些事，终究是你们的家事。哎……我一开始就不该管的，我府内还有事，就不在这里打扰。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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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说着，便带了师爷和捕头，动作极快的离开了这里。
那速度快点，好像有鬼在后面追他们似的。
凤栖染幽幽的看着，并没有阻止。
她和刘大人的帐，以后再算。
凤南天气的心口发疼，他愤怒到了极点，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乔氏。
“乔燕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差点，让我再次赶染儿出府……染儿，她从小就被赶出凤府，这些年，我都没机会补偿她。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对她的啊？”
“将军……”乔氏慌乱无比的想要解释。
凤南天根本不想听她再说什么辩解之语，他看向周管家吩咐。
“吩咐下去，从即日起，锁闭揽春园，将夫人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院门一步。立即让婆子进来，带她回揽春园。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轻饶她……”
乔氏怔怔的看着凤南天，这个时候，她即使想要解释，凤南天也再不想听她一言一语。
她没想到，好好的一个计划。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谁知道她居然又败给了凤栖染。
乔氏懊恼不已，她扭头看向凤栖染，眼底满是怨恨与憎恶。
凤栖染冷着眼眸，淡淡的回视过去。
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火药味浓厚。
周管家心底欣喜不已，他活了这么半辈子，真是第一次看见乔氏这么惨败。
大小姐就是厉害，不动声色，一步步反败为胜。
呵……太好了，以后这凤家的天下，指不定是谁的呢。
如果有可能，他也想让大小姐好好查一查，当年叶夫人死亡的真相。
周管家连忙让几个婆子，押着乔氏回去。
乔氏狠狠的推开那些婆子，她慢慢的站直身体，挺直脊背。
“不需要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乔家人的骄傲，不是任何人都能侵犯的。
她转身，再次看向凤南天。
虽然，证据确凿，已经证实了她对凤栖染图谋不轨。
可乔氏，依旧不会承认。
她眼底掠过几分伤感，看着凤南天戚戚然说道。
“将军……与你成婚这么多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这一切，都是那个王陵，那个狗奴才搞的鬼。我是冤枉的啊。”
乔氏说着，拿着帕子，伤心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罢了，既然将军你认定我是凶手，那我也不多做辩解。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这一次，我认栽……”
凤南天看着乔氏，那满脸无辜伤心的模样。
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是不是真的弄错了，错怪了乔氏?
凤栖染如何察觉不出凤南天的变化，她不由暗暗冷笑一声。
乔氏到底是厉害的。
论拿捏人心这一块，她就见过比乔氏更厉害的。
况且，凤南天这不痛不痒的禁足，凤栖染对此感到非常不满意。
第198章
凭什么，她犯了错，就要被赶出凤府。
而乔氏犯了错，仅仅落得一个禁足的下场？
凤栖染勾唇冷然一笑，看向凤南天。
“父亲，你未免太过厚此薄彼吧？对我的处罚，那是重上加重。轮到乔氏的时候，你就只是禁足吗？春娥再是一个奴才，那也是条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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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为了陷害我，说害就害了。难道你不觉得，她心思歹毒到令人发指？这样的一个人，你难道就不怕，有一天她为了利益，从而对你下狠手吗？”
“你晚上和她睡在一个床榻的时候，难道你都不会感觉到害怕吗？父亲，你这个禁足的处罚，非常的不公平，我真的不服呢？”
乔氏一怔，她恼怒无比的看向凤栖染，嘶哑这是声音吼道。
这一刻，她恨凤栖染恨到了极致。
她真的再也保持不了理智，整个人都好像被凤栖染给逼疯了一样。
“你……凤栖染，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还要让你父亲，将我赶出凤府，你才罢休吗？你别忘了，我可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我这个女主人，又怎是你这个煞星能够比拟的？”
“乔氏？你终于不再伪装善良大方了，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吗？呵……女主人怎么了？犯了错，就要同等对待，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难道你比天子还要大吗？”凤栖染嗤笑一声，眼底满是嘲弄与讥讽。
乔氏气的，身子在剧烈的发抖。
她眼睛通红一片，随即扭头看向凤南天。
她哽咽着声音，声音里似带了许多的委屈。
“将军……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这些话。我哪是这个意思啊，这件事，我本来就是无辜的啊。我也不知道，王陵好好的，怎么会污蔑。我只是不想让将军你太过操劳，所以我才暂时认下这一切。”
“可，暂时认下，并不代表，我就有罪，我就是罪魁祸首。我就是想息事宁人，不想再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啊。我这么委曲求全，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将军你，为了凤家啊。”
“可，凤栖染她居然……她居然要将我赶出凤府？这么多年，我为凤家兢兢业业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事情的真相，还没调查清楚，我冤枉啊……如果，凤栖染她还要对我这么咄咄逼人，那我不介意把这件事闹到太后，她老人家面前去。”
“我相信，她老人家，一定会给我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凤南天的心，咯噔一跳。
他的脸色微微沉了几分，如果这件事闹到太后那里去，恐怕染儿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的。
太后她最疼爱乔氏，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
他怕，太后会对染儿不利。
凤南天眸光闪烁，他看向凤栖染欲言又止。
“染儿，这次的事，父亲也有不对，父亲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便随意的污蔑你。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们就这么算了吧。父亲让乔氏给你道歉，她……她终究是乔家的人……”
第199章
“她终究是太后的侄女，终究操持了凤家多年。”
“父亲真的没办法，将她赶出凤府……染儿，你能体会父亲的无奈与苦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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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勾唇，嘲弄一笑。
无奈与苦楚？
于她看来，分明就是无能懦弱。
“呵……”
她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罢了，乔氏的背景太强大，她真没想过，这次能够扳倒乔氏。
她清楚的明白，想要彻底打倒乔氏。
必须，先让她和凤南天离心离德。
然后，再让乔氏失去太后的信任与喜爱。
时光还长，她不急！
“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凤栖染无视乔氏炫耀得意的眼眸，一言不发的站起身，缓缓的渡步出了厅堂。
凤南天望着她的背影，他眼底涌动着愧疚。
他握了握拳头，想要上前再说什么，终究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他能说什么呢？
什么都说不了，终究是他伤了染儿的心。
这一次，她应该对他彻底寒心了吧？
乔氏勾唇，得意的抿唇一笑。
以她的家世，背景，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事，凤南天也不敢真的对她如何。
春娥这件事，只要她一口咬死，不肯承认。
凤南天都拿她没办法的。
呵……这么多年，她做的那些恶事还少吗？
哪一次，凤南天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乔氏觉得，虽然这一次她失败了。
或许，凤南天对她是有一些失望。
但她会想办法弥补这些过失的。
静待以后，她会瞅准时机，再对凤栖染下手的。
她就不信，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弄不死她。
她和凤栖然耗到底了。
乔氏捏着帕子，挑着凤眼，得意洋洋的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厅堂。
当天夜里，乔氏便派人去抓王陵，企图杀人灭口。
岂知，她的人去晚了一步。
待去到王陵住处的时候，却发现王陵早已人去楼空。
乔氏气的要死，她攥着拳头，暗暗咬牙斥道：“一定是凤栖然这小贱人派人，放走的王陵。”
这个王陵太过可恶，明明答应她，还替她作伪证，污蔑凤栖染。
谁知他居然临时变卦倒戈，倒打她一耙。
这口气，她怎么都无法咽下去。
别让她再看见王陵，否则，她非得弄死这个混账。
凤雪柔坐在一旁，蹙眉沉思。
“娘……有件事，我非常奇怪。按理说，你管理凤府这么多年，我们府内的人，差不多都归顺于你了。大姐她才回来凤府多久啊，怎么就这么有能耐，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么多的事呢？”
乔氏气怒不已，她冷哼一声笑道。
“还能因为什么，这其中帮衬她的人，当然是那该死的周管家还有张嬷嬷了。这两个老奴才，他们以前可是跟着叶氏那个贱人的。如今，叶氏的孽种回来了，他们自然立即投诚到那小贱人身边了。”
“这些年，我用了许多的手段，想要除掉这两个老奴才。谁知，每一次你父亲都不余遗力的保住他们。哼……你父亲他，终究还是忘不掉叶氏那个贱人。”
第200章
“那个死女人，死了就死了，这么多年了还占据着你父亲的心，实在是太过可恶了。我这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还斗不过一个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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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叹息一声，她柔声安慰乔氏。
“娘，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现在最重要的，你应该想想法子让父亲消气。否则，父亲岂不是要离你越来越远？万万不能，让那几个姨娘钻空子，利用你禁足的这段时间，再怀上了孩子。”
凤雪柔的提醒，让乔氏赞许的点头。
“嗯，你说的不错。我应该做些什么，让你父亲消气。否则，岂不是让那些贱人，钻了这个空子？三姨娘的那个孩子，已经是我意料之外了，再不能再多出一个意料之外。不过，我先安静几天，再好好的哄哄你父亲吧。”
“总归，我是不怕的，如果最后哄不了你父亲。那我就用太后，来压你父亲，我就不信，他还能骨头硬的，要和太后作对。”
凤雪柔亲自端了一杯茶，递给乔氏。
乔氏接了茶盏，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心口的那股怨气，这才消散几分。
凤雪柔见乔氏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她眸光闪烁，欲言又止的看着乔氏。
“娘，我听说，现在京都城里有一个生肌膏，能够快速消除我脸上疤痕。这件事，是真的吗？”
乔氏一怔，她这才想起了，关于生肌膏的事情。
她蹙眉，看向凤雪柔。
凤雪柔的额头，还贴着纱布。
这几日，为了防止她容颜受损的消息传出去，影响下个月的选秀。
凤雪柔已经好几日都没出过房门了。
“娘，确实派秋月去打听了，可惜，那生肌膏都卖完了。如今，市面上已经断货了。”乔氏握着凤雪柔的手道。
凤雪柔抿着唇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姐那里，不是还有一盒生肌膏吗？我听说，她一开始是要把生肌膏送给我的？”
乔氏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咬着牙，有些懊恼的说道：“是，她是想要把生肌膏送给你的。可是，当时我怕她有什么歹毒的目的，我怕她给的是毒药。所以我就没接……”
凤雪柔眼底，闪着焦灼。
她眼眶，都急的红了。
她娘真是的，怎么能把那么难得的生肌膏，往外面推呢？
如今，纵使万金，十万金都难买一盒生肌膏啊。
凤雪柔声音略带哽咽的埋怨道：“娘，你怎么能拒绝了呢？那可是，唯一一盒，能够消除我额头疤痕的良药了啊。下个月就要开始选秀了，难道你真的要让我落选，让我坐不上太子妃之位吗？我们都等了这么久，难道，真的要这么功亏一篑吗？”
凤雪柔哭的，乔氏心都乱了。
她将茶盏放在案桌上，她捏着帕子站起来，来回来的徘徊走动。
突然，她又想起一件棘手的事。
乔氏惊得，额头汗水直冒。
她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道：“哎呀，我怎么把明慧公主那件事给忘了啊。秋月，秋月你这个死丫头，给我赶紧滚进来……”
第201章
凤雪柔捏着帕子，擦着眼角，有些疑惑的看向乔氏。
“娘，怎么了？”
乔氏根本顾不得理会凤雪柔。
秋月慌乱无比的从外面跑进来，刚刚靠近乔氏。
乔氏当即一个巴掌，狠狠的朝着她挥了过来。
“你这个死丫头，你得罪谁不好，你偏偏得罪明慧公主。你难道不知道，明慧公主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女儿吗？她刁蛮任性，是出了名的，没人敢招惹她。如今，你有眼无珠，得罪了明慧公主，你是想害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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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被这一巴掌打的，狠狠的摔倒在地。
她顾不得脸颊上剧烈的疼痛，她连忙跪在地上，朝着乔氏磕头求饶。
“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根本不认识，那个采买生肌膏的婢女啊。奴婢要是知道，她是明慧公主的人，说什么，奴婢也不敢得罪她啊。”
凤雪柔一脸茫然的面前的这个画面，她怔怔的问：“娘，发生了什么事啊？”
乔氏懊恼的，提起裙摆，又狠狠的在秋月身上踹了几脚。
这几脚，乔氏是踹在了秋月的心口那里。
秋月不敢闪躲，她一直都在无助的求饶。
乔氏发了狠，今日在凤栖染那里所受的怒气与怨恨，统统一股脑的，发泄到了秋月的身上。
那一脚脚，踹下去的力道很大，最后，直接把秋月踹的吐血了。
秋云守在门外，不敢进来。
她透过缝隙，冷冷的看着屋内的这一幕。
她眼底，闪着几分憎恨。
无论她们这些奴才，对乔氏有多么忠心耿耿，乔氏向来都不会把她们当人看。
高兴时，赏几个银子，逗逗乐。
不高兴时，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奴婢的命，就该低贱如草，犹如一只蚂蚁，任由乔氏随意践踏吗？
秋云偏头过去，不忍再屋内残忍的那一幕。
院内的其他下人，也都瑟瑟发抖的站着，没人敢进去替秋月求情。
揽春园的人，谁都知道，一旦有求情之情，那么他们也会跟着一起遭殃的。
乔氏足足将秋月踹的吐了血，她才停下。
凤雪柔从始至终都淡漠的看着，一条奴婢的命，在她眼里，低贱如蝼蚁。
她从不会产生半分怜惜的。
“娘，别气了，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秋月怎么会得罪了明慧公主呢？”凤雪柔疑惑不解的看着乔氏问。
乔氏吸了一口气，她走到凤雪柔身边，缓缓的落座。
凤雪柔将茶盏，重新递给乔氏。
乔氏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这才低声说道。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生肌膏的事。我让秋月这贱丫头，去查查，到底是谁买到了生肌膏。我让她以高价，从买者那里买过来，谁知道她居然仗着我的势，从而得罪了明慧公主啊。”
凤雪柔拧眉，这件事如果牵扯到明慧公主，那可就有些麻烦了啊。
“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等着公主，前来凤府，来找你算账吗？到那时，恐怕事情就要闹大了啊。”
乔氏也是头疼的厉害，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第202章
“如今我被禁了足，出不去凤府。而你，又额头有伤。我到时，想要亲自给明慧公主赔礼道歉啊。可……我们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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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得罪明慧公主的事。
她心里，如今还记挂着生肌膏呢。
“娘，那……生肌膏这事，该怎么办啊？这可是唯一一个，可以消除我额头疤痕的药膏了。不如，明日你让人请大姐过来，我们先向她服个软，问她要那盒生肌膏。”
乔氏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她恨恨的瞪了眼凤雪柔。
“让我向凤栖染服软？没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向凤栖染那个小贱人低头的。她如今，已经够嚣张了，难道，我还要让她再看我的笑话吗？”
“不行，我绝对不能向她服软。”
凤雪柔急了：“娘，那你难道忍心，女儿下个月错失选秀，错失太子妃之位吗？”
乔氏怔住，一时哑口无言。
是啊，难道真的要错失那太子妃之位？
那可是，她等了多年的时刻啊。
凤雪柔扯着乔氏的衣袖，低声哀求。
“娘……你就当为了我，暂时和凤栖然低头吧。一旦我们把生肌膏骗到手，一切都好办了。”
乔氏心里，乱的很。
她眼底满是烦躁之色。
她摇着头，看向凤雪柔道：“这件事，你让我好好想想……雪儿，咱们不急，不急啊。”
凤雪柔急的都快哭了，不急？她怎么能不急呢。
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能够短期除去她额头疤痕的良药，她如何肯甘心放弃？
太子妃之位，唾手可得，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啊。
这一夜，乔氏母女都愁的没能入睡。
秋月被乔氏打的半死，秋云搀扶了秋月回去，亲自熬药，然后喂她喝药。
秋月躺在床榻上，满脸感激的看着秋云。
“秋云姐姐，谢谢你肯照顾我。”
秋云嘲弄一笑：“不必谢，下一次，若是我在再挨打，也希望你能这么照顾我就行。”
秋月一怔，她眼底涌出几分愧疚。
“秋云姐姐对不起，上次我……我……”
秋云摇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淡淡道。
“都过去了，不必再提以前。总之，我这次帮了你，下次你再换回来就是。”
秋月眼眶湿润的，连忙点头应了。
折腾了大半夜，喂了秋月喝完汤药——
秋云看着秋月的情况，好了不少，她拿起汤碗，在临走的时候，扭头看向秋月。
“夫人从未把我们当人看，我们确定，还要继续对她这么忠心耿耿吗？刘嬷嬷对她忠心耿耿，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夫人，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甚至都没给刘嬷嬷一个厚葬。”
“破席子一卷，直接被丢到了乱葬岗。秋月，我们难道，还要延续刘嬷嬷的后路吗？”
秋月怔愣了一下，她握了握拳头，自嘲一笑。
“我们是乔家的家生子，一家三代，都在乔氏做事，世世代代，尊乔家人为主。我们哪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啊？秋云姐姐，我们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第203章
秋云嗤笑一声，冷然回道：“你认命了，我可不认命。我更不想成为第二个刘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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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秋云便转身出去了。
秋月凝着秋云离去的背影，她咬着唇瓣，渐渐的沉默下来。
——
梧桐苑。
凤栖染用过晚膳，没有急着回寝室歇息。
她拿了一本书在书房，静静的看着。
直到，过了两刻钟的时间，香沅推门而入。
她才慢慢的抬头，看向香沅。
“如何了？”
香沅眼眸发亮，勾唇笑着回道：“在周管家的帮衬下……我们已经成功的将王陵送出了凤府。还好，乔氏被禁了足，否则这件事不可能这么顺利。”
“小姐，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让王陵临时倒戈，反过来指控了乔氏啊？厅堂上发生的翻转剧情，那可是太精彩了啊。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凤栖染看着香沅好奇的目光，她伸手，轻轻的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好奇心太重不好，以后跟着我，最好多做事，说问话……”
香沅揉着被弹疼的脑门，咧嘴冲着凤栖染一笑。
“小姐，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问这些愚蠢的问题了。”
“嗯，有些事情，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你知道的太多，对你也不好。”凤栖染冲着她温和一笑。
香沅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
凤栖染放下书本，慢慢的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她掐算着时间，让香沅回去休息。
香沅一走，她便提着医药箱，朝着自己的寝室而去。
她盘腿坐在床头上，将帷幔放下，一边等着龙寒樾到来，她一边在研制解药。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户那边飘来。
凤栖染打了一个哆嗦，她抬眸看向窗户那边。
龙寒樾依靠在窗户处，抱着胳膊正静静的凝着她。
凤栖染挑眉：“既然进来了，那就把窗户关上吧，今晚的风，好像有些冷啊。”
龙寒樾瞧着她单薄的衣衫，他眸光微闪，一言不发的关了窗户，一步步走近凤栖染。
“在干什么？”
“当然是帮你研制解药了。距离月圆之日，没有两天了。”凤栖染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个丫鬟的死因，调查清楚了？”龙寒樾沉声问。
他比谁都清楚，这凤家的明争暗斗，一点也不亚于皇宫内院。
凤栖染嗤然一笑回道：“调查清楚了，这一切不过是乔氏自导自演，想要污蔑我，而做的一个局罢了。她当真以为，我还是一个傻子吗？这么拙劣的算计，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能猜出，是她所为的。”
“她这么三番四次的对付你，想必多少因为太子妃竞选在即吧？”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试探，淡淡的问了一句。
凤栖然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抿着唇角，抬头看了眼龙寒樾。
“应该是吧……”
“你呢？有没有兴趣，参加太子妃竞选呢？毕竟，你可是凤将军的嫡长女。这样的身份，若是参选太子妃，估计会有很大的胜算。”
第204章
“要不是如此，乔氏也不会想方设法的，要去掉你这么一个眼中钉肉中刺了。”龙寒樾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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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狐疑，她觉得，今晚的龙寒樾貌似话有些多了。
她说一句，他恨不得能问十句。
她凝着他淡漠的眉眼问：“好好的，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你先回答本王的问题……”龙寒樾沉了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
气氛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便变得冷凝起来。
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可那一双凤眸里，却隐隐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凤栖染勾唇，眼底闪过几分晦暗，她略带感慨的故意说道：“太子妃啊，这么一个位置，天下哪个女子，会不心神向往……”
岂知，她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
龙寒樾突然欺身而上，掀开那垂落的纱幔，大掌紧紧的箍住了凤栖染的胳膊。
“闭嘴……”
凤栖染一怔，她万分不解的看着龙寒樾：“樾王，让我说话的是你，现在好好的，你又让我闭嘴。你这人，未免也太阴晴不定了吧？”
龙寒樾面色阴冷，他冷冷的凝着她。
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凤栖染。
那一双眼眸，犹如利剑，几乎都快要把凤栖染给凌迟了。
凤栖染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发什么疯。
聊得好好的，突然甩这么一个臭脸，而且还满身的煞气。
这是要吓死个谁？
凤栖染穿的衣服，毕竟单薄。
他冰凉的大掌，箍住她的手臂，她只感觉一股股的冷气，不断的上涌袭来。
她冷的，抖了抖身子。
“樾王，你的手太冰，劳烦你松开我。要不然，我非得被你给冻感冒了。”
这个樾王，浑身上下，就像是冰块做的一样。
眼睛是冷的，脸色是冷的，便连手掌都是冷的——
当然，他说出的话，也同样很冷。
冷的，根本没有任何的温度。
凤栖染都这么说了，龙寒樾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甚至都能，在他眼底，看出一丝怒火来。
凤栖染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她根本也没说什么啊。
这么一个冰块，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箍的她胳膊都生疼生疼的。
凤栖染只得，再次说道：“樾王，我胳膊被你勒的有些疼，你能先松开我吗？”
龙寒樾的神色，这才有了几分松动。
他眸光闪烁，松开了凤栖染的胳膊。
他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上。
那白皙如玉的地方，突兀的出现一道红印。
他的心，轻轻一颤。
一股懊恼，涌上眼眸。
他刚要伸手，去触碰那红印的地方。
凤栖染有些生气的，抬手狠狠的打了他手掌一下。
“别碰我……好好的，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樾王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请樾王去休息吧。你的解药，我这几日就能帮你弄好……届时，我替你解了毒，你我之间，也两不相欠了。”
龙寒樾眸光幽深的凝了眼凤栖染，他张了张唇角，想要解释什么。
第205章
凤栖染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她揉了揉胳膊上的红印，然后收拾了药箱，拉了一个被褥躺下，背过身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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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握了握拳头，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悔。
他欲言又止的站在床边良久。
凤栖染几乎都快睡着了，突然听见龙寒樾低声呢喃了一句。
“怎么能两不相欠呢？你替本王解毒，自是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无论如何，本王都得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你的恩情。所以，你只能是本王的樾王妃……”
凤栖染一怔，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是这么说。
上一次，他说什么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她以为他是随便说说而已。
没想到，他再次提了起来。
这家伙，难道还真的就赖上她，要纳她为樾王妃了？
——
翌日一早，凤栖染刚刚起床，香沅便风风火火的推门入内。
“大小姐，出事了。”
凤栖染坐起身来，挑开帷幔，疑惑不已的看向香沅。
“出什么事了？”
谁知，香沅却满脸笑容的冲到凤栖染面前。
“不是我们梧桐苑出事，而是大夫人那边出事了……一大早的，明慧公主便带着十多个侍卫，冲进了我们将军府，朝着揽春园去了。这次来的，不止有明慧公主，还要成王殿下呢。看着声势浩大的，估计，大夫人这一次得吃一个大亏了。”
凤栖染微微挑眉，她眸光闪烁了一下。
如果她猜的没错，肯定是因为生肌膏的事，乔氏身边的丫鬟秋月得罪了明慧公主身边的人。
明辉哥公主，那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乔氏这一次，估计得吃大亏。
她勾唇，低声一笑。
“这下子，应该有好戏看了。赶紧替我更衣洗漱，我要好好的看一出大戏。”
这个戏，早就在凤栖染的预料之中。
她自知，如今她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是无法惩治乔氏的。
她不行，可不代表，别人不行。
这不，明慧公主就是一个最佳人选。
——
乔氏昨晚，因为忧愁生肌膏的事，她几乎一夜都没睡好。
她左思右想，真的觉得，自己低不下这个头，向凤栖染服软。
可，如果不服软，她女儿的前途可就毁了。
太子妃的位置，也就与她们失之交臂了。
乔氏可是做了很大的一个心理挣扎，最后，她下定决心，暂且向凤栖染服软一次吧。
待她成功拿到生肌膏，待女儿成为了太子妃，那么她就该找凤栖染，好好的算账了。
想明白这些，乔氏便让人喊来了凤雪柔。
凤雪柔也是一夜都没睡安稳，这会儿她面容有些憔悴，一双眼睛都是乌青发红的。
乔氏看了，心疼坏了。
她连忙拉住凤雪柔的手：“雪儿啊，你昨晚睡得不好吗？”
“娘，我心里积压着事情，如何能睡好呢。我这额头上的疤痕，可是真的等不起了啊。”凤雪柔愁的，柳眉深锁，叹息一声回道。
乔氏低声安慰她：“你别着急，我已经考虑过了，为了你的前途，为了你能顺利参加选秀，竞选太子妃的位置。”
第206章
“我……我就向凤栖染低一次头，成大事者，能屈能伸，这才能越走越远。娘为了你，也打算豁出去了。”
凤雪柔听了，她眼眸一亮，有些欣喜的看着乔氏。
“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乔氏点头：“自然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竞选太子妃重要……”
凤雪柔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她扑向乔氏，缩进了她的怀里。
“娘，你对我女儿真好。”
乔氏抱住凤雪柔，唉声叹息一声。
“为了你，让娘做什么事，娘都愿意。”
母女俩正在这里，上演着母女情深呢。
突然她们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乔氏蹙眉，她推开凤雪柔，冲着门外怒声吼道。
“秋云，外面在吵嚷什么？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有点清闲了？”
下一刻，秋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冲着乔氏面前，噗通一跪。
“大夫人不好了，明慧公主，带着成王殿下，还要十多个侍卫，朝着我们揽春园冲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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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一惊，她猛然站了起来。
“什么，明慧公主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法子，去向明慧公主赔罪呢。
谁知，这不能招惹的公主殿下，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乔氏心底，一阵慌乱。
凤雪柔抿着唇瓣，握住了乔氏的手。
“娘，这个时候，我们不能乱。”
乔氏连忙点头：“对，不能乱。我们快点去门口迎接去……”
希望她诚心实意的道歉，能够消了明慧公主的火气。
否则，这事，闹大了对她不好，对凤雪柔竞选太子妃更加不好。
于是，秋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扶着乔氏出了厅堂。
凤雪柔则回了自己的闺房。
这种情况，她还是不要露脸的好。
乔氏也是这个意思，不让凤雪柔出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别出来。
乔氏带着秋云，走到揽春园门口，一众的奴才，也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
没过一会儿，乔氏便看见，一大群人，风风火火的，朝着她这边走来。
她的心，微微一颤。
当看见，明慧公主身穿一身明黄色衣裙时，她连忙掀开衣裙，冲着明慧公主行了一个大礼。
“臣妇拜见明慧公主，拜见成王殿下……”
乔氏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上，等着明慧公主让她起身的声音。
谁知，她等了好久，都不见明慧公主发话。
乔氏心底，不免多了几分愤愤不平。
她好歹，也是太后的侄女。
好歹，也是这明慧公主和成王的长辈。
可——这两个人，貌似不给她一点面子啊。
乔氏咬着唇瓣，顿时感觉到一丝屈辱席卷上来。
她微微抬眸，想要看向明慧公主时。
谁知，一巴掌狠狠的朝着她扇了过来。
“放肆，公主殿下没说让你抬头，你既然胆大妄为抬头？你心里，眼里，还有公主半分吗？”巧英扇了乔氏一巴掌，厉声呵斥。
巧英是明慧公主的贴身大宫女，秋月这次，也因为得罪了巧英这个公主身边的大红人，才引起了明慧公主的愤怒的。
第207章
乔氏捂着脸颊，仰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巧英。
她气的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她好歹是朝廷命妇，大将军之妻。
区区一个奴才，居然敢扇打她的脸？
简直岂有此理——
“明慧公主，你这也太过分了吧？臣妇纵然有错，也轮不到一个小宫女教训臣妇，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这么肆无忌惮的扇打臣妇的？”乔氏红着眼睛，怒不可歇的咬牙瞪着明慧公主斥道：“况且，臣妇说到底，还是你的长辈呢？你也该喊我一声姑姑……你怎么能如此纵容手下人，对我这么无礼？”
明慧公主容颜俏丽，与身自来的高贵气质，在此刻显露无疑。
她穿着一袭明黄宫装，头上戴着金黄色，奢华无比的金钗步摇。
整个人，雍容华贵，容不得人侵犯得罪。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氏，微微挑眉。
她手里捏着一个团扇，扯着唇角悠悠然笑了。
“姑姑？呵……真是可笑，本公主可不知道，父皇他哪里多出了你这么一个姐妹啊。本公主堂堂北楚公主，岂是你这刁民，能够冒犯攀附的？”
“既然，将军夫人不懂规矩，巧英，那你就多打几巴掌，好好地教教将军夫人一些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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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一惊，她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明慧公主。
“你……你敢？”
“呵，笑话，本公主教训一个不知规矩的平民，有什么敢不敢的？巧英，给本公主打……”明慧眼眸绽放着晦暗的精光，一字一顿吩咐。
巧英立即应了，当即便扬起手掌，又狠狠的扇了乔氏几个耳光。
乔氏被打的，嘴角破损，鲜血顺着嘴角直流。
旁边跪在地上的一众奴仆，根本没有敢说话阻止的。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乔氏被打的，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混黑。
活了半辈子，她从未受到过今天这样的屈辱。
成王看乔氏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为防事情闹大，让凤将军没有颜面，他在旁边，低声劝了明慧一句。
“明慧，差不多可以了。说到底，乔氏她也是太后的侄女，你如果再继续打下去，恐怕无法向太后交差。”
明慧眸光轻闪，她觉得成王说的有道理。
所以，她连忙颔首：“好，我听七哥的。巧英，停手吧……你也打累了，休息一下吧。”
成王，擎苍帝的第七个儿子。
他与明慧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个人的生母是以贤良为名的陈贤妃。
陈贤妃为皇帝生下一儿一女，倒也享尽恩宠半辈子。
巧英停了手，她勾唇笑着看向明慧公主。
“奴婢多谢公主体恤。”
而后，她微微挑眉，冷笑着看向乔氏。
“将军夫人，你错就错在不该得罪了明慧公主。区区一个将军夫人而已，居然还敢和明慧公主抢那生肌膏？呵……你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实在是罪有应得。”
“识相的，赶紧把你的那个丫鬟给交出来吧。只要处置了那个丫鬟，公主殿下便和你之间两清了。希望你识时务些，别再冥顽不灵，继续错下去。”
第208章
乔氏趴在地上，她捂着剧烈疼痛的嘴巴，她能感觉到，那鲜血正顺着她嘴角，不断的往下流淌。
她眼底，闪过几分怨恨。
这一次，她是真的把明慧公主，给恨到了心坎里。
她暗暗咬牙，将屈辱与不甘咽回肚子里，她看向旁边跪着的下人，厉声呵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让秋月那贱丫头过来，给公主殿下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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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吓得抖了抖身体，连忙应了，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两个婆子，去了下人居住的地方。
秋月彼时，正躺在床上养伤。
昨晚，被乔氏毒打一顿，她这伤起码得养个一两日才好。
不曾想，她刚刚从床上下来，正端着一杯水喝着呢。
突然房门被人撞开，两个婆子，抓着她的胳膊，便将她拖了出去。
秋月吓得脸色惨白，她一边挣扎，一边颤声问道：“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在我这里，可容不得你们放肆冒犯。”
一个婆子嗤笑一声，眼底满是嘲弄讥讽。
“一等大丫鬟？可惜啊，你得罪了公主，马上就要下地狱了……我们也是按照大夫人的命令形事的。明慧公主找上门来，让人打了大夫人，你觉得大夫人，还会为了你，与公主作对，给自己找罪受吗？”
秋月的心，咯噔一跳。
公主来了？
公主还打了大夫人？那……那她岂不是要没命了？
秋月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想。
两个婆子，拖着秋月，急匆匆的赶到院门口那边。
秋云这会儿，趁着旁人不注意，她偷偷的跑了，前往梧桐苑的方向。
她与秋月从小一起在乔家长大，即使感情淡薄，可多少有一些情谊在。
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秋月就这么死了。
现在，她别的人都指望不上。
唯有盼望，大小姐能够出手救秋月。
她从揽春园后门，跑了出去。
岂知，刚刚跑了没几步，便遇见了站在隐蔽处的凤栖染。
秋云眼眸一亮，她连忙冲到凤栖染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秋月吧。她还那么年轻，她罪不至死啊……”
凤栖染眸光流转，淡淡的看向秋云。
她勾唇嗤笑一声：“秋云，你觉得，我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吗？明慧公主她是谁？她背后依靠的又是谁？你不是不知道，她最得皇帝陛下的宠爱，即使，她今天把乔氏给杀了。估计，咱们那位皇帝陛下，也会想办法，替自己疼爱的女儿兜底。”
“你觉得，我有能耐，为了一个区区的小丫鬟，而蠢到去得罪堂堂一国公主吗？”
秋云一怔，她眼底涌出几分绝望。
她抬头，神情黯淡的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难道秋月今日，要必死无疑了吗？”
凤栖染看着秋云难过的神色，她慢慢摇头一笑。
“没办法，谁让她好死不死的，得罪了公主呢。况且，因为这事，让乔氏受了奇耻大辱，乔氏无法对公主怎样。如果秋月不死，那么乔氏，一定会把怒火，迁怒到秋月身上。”
第209章
“即使公主不杀秋月，乔氏也一定不会手软的。”
秋云攥着拳头，闭了闭眼。
她忍不住的低声哭泣出声。
她跌坐在地，哭的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就在她绝望，觉得无法替秋月寻找到一条活路的时候。
凤栖染，突然又说话了。
“秋云，这些年，你在乔氏身边，应该知道不少事吧？如果你肯，拿你知道的那些事，来换秋月的命，我也可以想想法子，搭救秋月一番。”
秋云眸光闪烁，咬着唇瓣，她犹豫不已的看着凤栖染。
“大小姐……”
凤栖染知道，秋云一定知道乔氏这些年所做的那些恶事。
可，若让秋云全部都说出来，她肯定不会答应。
因为，秋云是家生子，她的家人，统统都在乔家做事。
她心里，是顾忌着家人的。
一旦，她将乔氏的事情，全部都抖搂出来。
首当其冲，受到牵连的，一定会是秋云的家人。
她肯定不会冒这个险。
凤栖染也不会一下子全部都挖出这些东西。
所以，她打算，一步步来。
凤栖染微微弯身，与秋云对视。
她勾着唇角，低声笑着，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也不想挖出太多的事情，你只需要道出一件，乔氏曾经所做的恶事，我便想法子，替你救下秋月一命。”
秋云攥着拳头，咬着唇瓣，她眼底满是挣扎。
凤栖染也不急，她站直身体，凝望着揽春园门口那里。
这时候，秋月已经被两个婆子，拖着扔到了明辉哥公主的面前。
乔氏被丫鬟扶着站起来，捂着嘴角，压着心底的怒火，冲着明慧公主诚惶诚恐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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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件事，就是因这个丫鬟而起。臣妇也是无辜受害者，冤有头债有主，公主尽管找这个丫鬟去撒气吧。她是死是活，臣妇不会过问一句，任凭公主处置。”
明慧公主挑眉，冷冷的扫了眼秋月。
她扭头看向巧英：“是这个丫头吗？”
巧英瞥了眼秋月，她笑着对明慧公主点头：“公主，就是她。”
“好……既然找到人了，那便把她带走……”明慧公主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她吩咐完扭头便要离开。
巧英立即应了，示意了两个侍卫，拖着秋月离去。
乔氏看见这一幕，有些鬼使神差的问一句：“敢问公主，该怎么处置这丫头？”
明慧公主顿住脚步，她微微扭头看向乔氏。
“怎么？你舍不得，想要和本公主作对？”
乔氏连忙摇头，她扯着僵硬的嘴角解释：“不是，公主误会了。我就是随意问一问，毕竟她是我乔家的家生子，无论生死，我总得向她的家人有个交代。”
明慧公主冷哼一声，眼底满是倨傲与不屑。
她不想再搭理乔氏，偏头看向巧英，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巧英立即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她微微抬了下巴，扬声说道。
“将军夫人，你应该知道，得罪我们公主殿下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个丫头嘛，她自然是没命活的了……”
第210章
乔氏讪讪笑笑，压下眼底的阴鸷，附和道：“这等刁奴，实在是该杀。因为这件事，让臣妇和公主的关系变得这么恶劣，就算公主不杀她，臣妇也不会放过她的。”
明慧公主倨傲的瞥了眼乔氏，再也不愿搭理她。
她抬起脚步，由巧英扶着，仪态万千，优雅高贵的带着人离开这里。
乔氏凝着明慧公主的背影，她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这个仇，她记下了。
她乔燕儿向来是一个眦睚必报的人。
明慧公主，今日给了她这么大一个屈辱，来日，她一定要一点点都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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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染瞧着，明慧公主带着人，快要冲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她收回视线，看向匍匐在她脚下的秋云。
“再不下决定，可能真的要来不及了……”
秋云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她看向被人押着，一脸绝望的秋月。
她暗暗咬牙，终是做了选择。
“大小姐，用六姨娘流产那件事，来交换怎么样？”
凤栖染眸光闪烁，她抿唇，低声笑了。
“可以，成交。”
而后，她让香沅扶秋云起来。
为了不引起乔氏的怀疑，让秋云赶紧回到揽春园去。
秋云低声应了，趁着没人发现，又原路返回，从后门进了揽春园。
明慧公主这边，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凤栖染这边。
凤栖染负手而立，她也没有向明慧公主下跪，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明慧公主。
香沅吓得身子一抖，她扯了扯凤栖染的袖子。
“小姐，我们快点给公主行礼吧……”
凤栖染低声一笑：“你跪下行礼就是，我不必……”
香沅眼底满是疑惑：“小姐。”
明慧公主的脾气，那是出了名的刁蛮。
她看着大小姐淡然的模样，她都快急哭了。
凤栖染拍拍香沅的手，无声而笑。
香沅没有办法，只得自己提起裙摆，匍匐跪倒在地。
巧英扶着公主过来，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人，居然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给公主行礼的意思。
她眼底，不由划过几分恼怒。
她蹙眉看向凤栖染，厉声呵斥：“大胆，见到公主和成王，居然不跪下行礼？你是不想活了吗？”
明慧公主的目光，也跟着落到了凤栖染的身上。
成王眼底掠过几分晦暗，也是淡淡的瞥了眼凤栖染。
这一眼望去，他眼底闪过一些惊艳的光芒。
一袭月白色的绣着梅花的衣裙，洁白素衣清幽淡雅。
衬的她整个人犹如天上下凡的仙女儿。
仙味十足，好似不似烟火般，带着一种，令人不敢轻易亵渎，轻易冒犯的出尘气质。
螓首蛾眉，眸含秋水，唇似朱樱一点绛唇映日！
不施粉黛，颜色便如朝霞映雪。
这人是谁，将军府什么时候，会有这么一个绝色无双的美人？
放眼整个北楚，他就没见过，比这美人更美丽的人。
成王不禁，眼眸闪过几分恍惚。
“太美了。”他不由自主的低声呢喃了一句。
明慧公主蹙眉，不悦的看向凤栖染。
她轻轻的咬着唇瓣，眼底带了几分狠厉。
第211章
她七哥可是从来都没这么夸赞过一个女人的容貌的。
以前，她七哥说过，北楚的这些女子，都没她生的漂亮。
如今，七哥才见到这女子，不过一眼而已。
他居然说这女子很美。
明慧公主心底的怒气，蹭的一下子涌了起来。
她停住脚步，冷冷的看向凤栖染。
“你是谁，为何见了本公主和七哥，居然不跪下行礼？”
凤栖染还没说什么，站在明慧公主旁边的成王，却有些慌乱的扯了扯自己妹妹的衣袖。
“明慧……”
明慧公主蹙眉，她转头看向成王。
成王眼底，满是亮光在闪烁，他低声劝了一句：“你别吓着了这位姑娘……”
明慧一怔，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成王。
“七哥，你……”
“明慧，哥哥对她一见钟情。你可别吓到她，让她对我产生了不好的印象。”成王眼底闪烁着，满是对凤栖染的痴恋，他幽幽感慨道。
明慧的心，猛然一抖。
她看着成王，犹如见了鬼一般。
“七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这分明是，见色忘妹啊？”
“好妹妹，就当七哥求你了。长这么大，七叔都没遇见一个，让我这么心动的女子。你就当看在七哥的面上，暂且忍耐这一回吧。说不定，这姑娘，以后会是你的嫂子。”成王眼底涌动着激动，低声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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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公主快要气坏了，她脸色一阵煞白。
成王理了理衣衫，嘴角带笑，彬彬有礼温润尔雅的走向凤栖染，温和着语气，向她打招呼。
“这位姑娘你不要害怕，你应该不清楚本王和公主的身份，所以才没跪下行礼是吧？没关系的，本王和公主，不会怪罪你的。”
明慧公主，气的心口，都跟着隐隐发疼。
她有些愤恨的瞪着凤栖染，那一双眼，犹如利剑般，狠狠的射向凤栖染。
不要脸的狐狸精，就凭着这么一副皮囊，就想俘虏她七哥的心，想要成为她的嫂子？
呵……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才不要这么一个狐狸精，当她的嫂子呢。
“谁说，本公主不会怪罪她？巧英，立即给本公主掌嘴。本公主要让她看一看，冒犯本公主的下场……”明慧憋着气，看向巧英冷声命令。
巧英有些犹豫的看向成王。
成王脸色一变，有些愠怒的看向明慧。
“明慧……”
明慧公主根本不看成王，她眼眸狠厉的扫向巧英。
“怎么，你是本公主的婢女，本公主还使唤不动你了？”
巧英眼底，闪过几分恐惧。
她连忙向明慧公主请罪：“公主息怒……”
“巧英，本公主再说一次，若是你不听命形事，你以后就别跟着本公主了。”明慧公主咬着唇瓣，带着几分恼怒道。
巧英哪里敢再迟疑，如果公主不要她了，她可是完了啊。
这些事，仗着公主的势，她可是做了不少的恶事。
一旦，公主这个靠山没了，从前那些她得罪的人，肯定会将她生吞活剥的，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巧英攥了攥手掌，向公主跪下：“公主别不要奴婢……”
第212章
“那你还不赶紧给本公主动手？”明慧呵斥一声。
巧英连忙应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攥着手掌，便冲着凤栖然那边走去。
香沅惊得目瞪口呆，她连忙起身，将凤栖然护在身后。
凤栖然淡淡的抿唇一笑，她推开香沅。
“小姐……”香沅倒吸一口冷气，她慌乱无比的看向凤栖染。
她真的不明白，大小姐究竟要干什么啊。
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惹怒公主殿下啊？
难道，惹怒了公主，就能将秋月救下来吗？
香沅怎么想，都觉得荒诞至极。
凤栖染微微扬起下颌，神色波澜不惊的凝着向她冲过来，欲要扇她巴掌的巧英。
巧英咬着唇瓣，说了一句：“姑娘得罪了……”
她便抬起手掌，朝着凤栖染绝美的侧颜狠狠的扇去。
成王龙毓璃彻底的怒了。
他蹙着眉，跨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巧英的手臂。
巧英一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成王。
向来温柔如玉，儒雅平和的成王殿下，这一刻犹如地狱修罗。
他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冷冷的戾气。
“滚……”
巧英被龙毓璃狠狠一甩，整个人被狠狠的甩开，仰倒摔在了不远处的青石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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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气的，咬牙切齿看向龙毓璃。
“七哥，你怎么能这样？”
龙毓璃眼底涌动着恼怒，看向明慧公主。
“明慧，你刁蛮任性，也该有个头吧？不分青红皂白，你就滥用私刑，残害无辜。今天，无论如何，本王都不能让你再继续胡闹下去……”
明慧公主气的要死，刚刚她处罚乔氏的时候，怎么不见龙毓璃说话？
说到底，她七哥，就是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明慧公主攥着拳头，怒恨不已的又瞪了眼凤栖染。
早晚有一天，她非得毁了这狐狸精的脸不可——
明慧公主气的不行，七哥如今鬼迷心窍，她若是强硬的惩罚这个狐狸精，肯定会伤了他们兄妹的感情。
明慧公主暗暗咬牙，只得将怒火压下去。
算了，今日算这个狐狸精走运，她看在她七哥的面上，就暂且饶过她这一回。
哼，别让她再遇见这个狐狸精。
下一次，她可没这个好运了。
“巧英我们走……”明慧公主看向巧英，厉声吼道。
巧英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扶住了明慧公主。
明慧公主嫉恨的瞪了一眼凤栖然，她冷哼一声警告：“今天，本公主就暂且饶你一次，下一次遇见本公主，记得躲远些，千万别遇见本公主。”
明慧公主说完这句，扶着巧英的手臂，怒气冲冲的朝着院门口那边走去。
成王龙毓璃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脊背都冒出了一层虚汗。
还好明慧还肯给他这个七哥一些面子。
不然，他非得在这位美人面前，丢脸不可。
龙毓璃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和亲切。
他淡淡的勾唇笑着，看向凤栖染。
“明慧她自小，便被父皇娇宠惯了，希望没有吓到你才好……”
凤栖染的美眸，淡淡的落在了龙毓璃的身上。
第213章
她冲着龙毓璃微微欠身：“臣女多谢成王殿下搭救之恩……”
龙毓璃一愣，随即连忙摆手，欲要上前亲自搀扶凤栖染。
“姑娘千万别这么客气，本王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凤栖染退后几步，与龙毓璃拉开距离。
她抬眸，冲着他勾唇一笑。
龙毓璃望着这笑，他整颗心都控制不住的砰砰狂跳。
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撩拨的他，眼眸深邃，难以控制自己激荡的情绪。
美，太美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绝色倾城的美人。
龙毓璃不禁，一时看得呆住了。
凤栖染凝着龙毓璃神情恍惚的模样，她不由暗暗嘲弄一笑。
擎苍帝的第七个儿子——龙毓璃成王殿下。
素来就是一个喜爱美色的逍遥王爷。
他与太子龙灏的关系，那可是非同一般。
龙灏的许多权谋，都有这位龙毓璃的帮衬与参与。
从前，她可是和这位王爷有过不少的接触。
当初，这位王爷还痴迷过秦凝羽。
因为喜欢秦凝羽，所以他对秦霜晔的态度就不好。
每每见到秦霜晔，他少不得一阵挖苦讥讽。
如今，不过换了一个好看的皮囊罢了。
这位喜爱女色的王爷，他的立场，就立马变了。
呵……当真是可笑之极。
——
龙毓璃还在恍惚，沉醉于凤栖染绝世的美颜中呢。
突然，明慧公主惊恐无比的喊叫声，从远处传来。
“啊……救命……”
龙毓璃猛然回过神来，他扭头看向明慧公主那边。
谁知，竹林灌木丛中，突然蹿出一条绿色的蛇，以极其快的速度，冲着明慧公主的脖劲处扑去。
龙毓璃一惊，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的，朝着明慧公主那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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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距离太长，他根本快不过那绿蛇的速度。
龙毓璃只听见，明慧公主痛呼一声：“啊……好疼……”
巧英吓得，根本不敢靠近明慧公主。
她跌坐在地，瑟瑟发抖。
眼睁睁的看着那条绿蛇缠上公主的颈部。
龙毓璃跨步冲过去，一把将绿蛇从明慧公主脖子上拽下来。
他动作快速的，揪住了绿蛇的七寸。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绿蛇的要害扎去。
最终，绿蛇被匕首扎住了身体，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明慧公主扑入了龙毓璃的怀里，大声痛呼：“七哥，好疼啊，快点救救我。”
龙毓璃急忙看向明慧公主的脖劲，那白皙的肌肤上，已然被咬伤。
伤口处，正在快速的肿胀起来。
他满头大汗，看向一旁跟着的侍卫，厉声斥道：“你们都眼瞎了吗？到底是怎么保护公主的？公主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统统都要给公主陪葬。”
十多个侍卫，呼啦啦跪了一地。
当时，那蛇的速度太快，他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公主也已经被咬了。
“成王殿下饶命啊……”侍卫纷纷后怕的求饶。
“都是一群废物……”龙毓璃恼怒的吼了一声，而后抱起明慧公主，便要离开凤府。
第214章
凤栖染走过来，连忙阻止。
“成王殿下，不如先把公主殿下抱到梧桐苑……臣女观察，这绿蛇，乃是毒性很强的竹叶青蛇。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真的会危急公主性命……”
明慧公主疼的，几乎都快昏了过去。
当她听见，会危及到性命时，她眼底满是恐惧，她连忙扯住龙毓璃的衣袖。
“七哥，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龙毓璃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得听了凤栖染的建议，将明慧公主，快速的抱入了梧桐苑。
然后，凤栖染欲要靠近，要替明慧公主把脉。
明慧公主，瞧见她的动作。
她满眼都是惊诧，她冲着凤栖然厉声吼道：“你干什么？你这个狐狸精，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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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然眉眼淡漠的瞥了眼明慧公主，她低声回道。
“公主，如今你中了蛇毒，我必须要立即给你把脉……然后再将你脖子上的毒素给吸出来……”
明慧公主忍着伤口的灼痛之感，嗤笑一声。
“笑话，你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你还懂解蛇毒？你这个狐狸精，你分明是想要借机害死我。”
她说着，扭头看向龙毓璃：“七哥，你赶紧让人去宫里，带太医过来。我只相信太医，别的人，我谁都不信……”
龙毓璃眸光闪烁，他蹙眉瞥了眼凤栖染。
只觉得，这个女子，有些太过胡闹了。
竹叶青蛇的毒，在北楚并不多见。
几乎很少有人，能够找到解毒之法。
龙毓璃也不相信，凤栖染能够解了这竹叶青蛇的毒。
“姑娘，解蛇毒，并非儿戏。你怎能拿明慧公主来冒险？简直太胡闹了……若是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赔？”龙毓璃微眯凤眸，眼底掠过几分不悦。
凤栖染抿着唇瓣，佯装诚惶诚恐的退后几步。
她没有再说什么，微微低垂下眼帘。
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她就知道，成王和明慧公主，不可能会相信她能解蛇毒的。
龙毓璃看着面露慌乱的凤栖染，他蹙眉。
原以为，这个女子容颜绝色倾城，肯定也是一个有分寸，有才华的奇女子。
如今看来，充其量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龙毓璃对凤栖染的心思，顿时凉了几分。
这样的绣花枕头，空有一身皮囊，实在是可惜了。
他虽然喜爱美色，却不喜欢太过蠢笨的女子。
如今，这女子的行径言语，无不说明，她为了能够在他这个王爷面前露脸，居然狂妄自大，想要替明慧解毒？
真是太蠢！
龙毓璃的脸色，当即变得不好看。
他不再看凤栖染，沉声喊了一个侍卫进来。
他沉着脸色，将自己的腰牌递给一个侍卫。
“立即进宫，去请太医过来……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若是太医请不过来，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侍卫不敢有丝毫耽搁，他接了腰牌，转身便出了房间。
等待的过程中，明慧公主早已疼的晕厥了过去。
凤栖染看着晕厥过去的明慧公主，她抬起眼眸，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龙毓璃。
“王爷……这蛇毒，应该尽快吸出来才好。”
第215章
“否则，耽误的越久，对公主的危害就越大。公主金枝玉叶之身，实在是不能耽搁了。”凤栖染佯装焦急大着胆子劝道。
龙毓璃一时之间，心里没了半分的主张。
他根本就不相信，凤栖染能够解蛇毒。
他打心眼里，都在怀疑，这女子是为了解蛇毒，在他面前邀功献媚的。
他握了握拳头，沉声回了一句：“你又不是大夫，你懂什么？还是等太医过来再说。”
凤栖染抿着唇瓣，再不敢多说一句。
她眸光流转着淡淡幽光，瞥了眼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明慧公主。
她暗暗的朝着香沅使了一个眼色。
香沅轻轻颔首，而后退出了房门，去看秋月的情况。
明慧公主被蛇咬了，中了蛇毒，一时半会不能出府。
——
明慧公主中蛇毒的事，很快便在凤府传遍。
凤南天刚刚下朝回府，当周管家将这事，禀告给凤南天的时候。
凤南天吓得，眼前一片黑暗。
他脚步踉跄后退，险些差点跌倒。
周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了凤南天。
凤南天官服都没来得及换，转身便朝着梧桐苑跑去。
龙毓璃看见凤南天，他怒气冲冲的沉声质问：“凤将军，今天这事，你必须得给公主一个交代。诺大的凤府，居然会有毒蛇出入，你这一家之主，倒是是怎么管理的宅子？难不成，你们府内还有人饲养毒蛇，就等着公主过来，想要谋害她的吗？”
凤南天惊得是胆战心惊啊，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向成成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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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殿下，微臣实在是不知道，我们府内怎么会有毒蛇啊。这事，还请成王殿下给微臣一些时间，微臣这就派人去彻查一番可好？”
龙毓璃满面怒容，冷声警告凤南天。
“明慧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若是她今天在你凤府出了什么事，你凤府就等着被抄家灭族吧……”
凤南天吓得身子一抖，他连连应道：“是，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查找真相。务必会还给公主殿下一个公道……”
他说着，抬头看了眼陷入昏迷，脸色一片青白的明慧公主。
他扭头看向凤栖染，冷声呵斥：“染儿你怎么回事，怎么没喊大夫过来，替公主解毒呢，再这么耽搁下去，铁定得出事的。”
“我记得，你也不是会解毒的吗？你赶紧给公主解毒啊，公主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凤家人都会跟着遭殃的。”
凤栖染颤了颤身体，有些忌惮的瞥了眼龙毓璃：“是……是成王殿下不让女儿诊治……公主昏迷之前，也说过，不让女儿碰她。”
凤南天倒吸一口冷气，他万分不解的看向龙毓璃。
“成王殿下，微臣这女儿，是懂一些医术的。上一次，户部侍郎方准的儿子方青幕中了毒，大夫都没法子，搭救方青幕。还是染儿冒着被质疑的风险，将方青幕给救了过来。否则，方青幕早就一命呜呼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凤南天对凤栖染倒是有些刮目相看的。
第216章
在他看来，他的染儿，不止容貌绝色，本身还是有些才华本事的。
龙毓璃蹙眉，他带着一丝探究看向凤南天。
“她是你女儿？是你哪个女儿，本王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个女儿？”
虽然，他与将军府来往并不密切。
可也因为公务，来过将军府几次。
将军府的小姐们，他也几乎都见了一面。
他可从来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凤栖染
像她这么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胚子，若是他见过，他肯定会记得的。
可现在，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凤南天连忙回道：“回王爷的话，这个女儿，是微臣原配妻子叶氏所生的孩子。因为这孩子从小身体多病，微臣便把她送上了尼姑庵修养。如今，她已成年，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微臣便让人接了她回来……”
龙毓璃眸光闪烁，原来这女子，就是凤将军的大女儿凤栖染啊。
他之前听说，凤将军的这个女儿是一个傻子。
在尼姑庵疯疯癫癫十几年，在那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
这原本痴傻的人，居然不傻了，而且还懂得医术?
这怎么看，他都觉得有些诡异呢。
“外人不都是传言，她是一个傻子吗？因为痴傻，才被你送去尼姑庵养着的。怎么，现在居然不傻了，还懂医术会解毒了？”龙毓璃饶有兴味的扫了眼凤栖染，幽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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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立即沉声解释：“微臣这女儿以前是有些痴傻，不过，最近一两年，因为遇见了一个名医，那名医医治好了微臣的女儿。她也就跟着那名医，学了一些医术什么的……”
“名医？本王只知道，我们北楚的名医神医，当属鹤云……难不成，她的师傅是神医鹤云？”龙毓璃眼底闪过几分嘲弄，冷然笑问。
当真是笑话，想要在他眼前露脸，这父女两人居然会合起伙来一起糊弄他。
呵，真当他看见美人，就没了思考的能力了吗？
他再喜爱美色，也不至于，会愚蠢到，被他们给耍的团团转吧？
凤栖染自然看见了龙毓璃眼底的嘲弄，她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回王爷的话，臣女的师傅，正是神医鹤云……”
“呵……这话说出来，别说本王不信。凤将军你信吗？那可是神医鹤云啊……北楚的百姓，谁不知道，鹤云这一生只收了一个徒弟，那便是，前太子妃秦霜晔。可惜，鹤云唯一的徒弟，秦霜晔因私通外男，被太子赐死。那神医鹤云，也跟着音讯全无……”龙毓璃嗤笑一声，声音掺杂着无尽的冷意。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这父女俩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凤栖染敢把鹤云都搬出来，当自己的挡箭牌了。
呵，鹤云若是收徒弟，何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啊。
恐怕，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鹤云收了凤将军的大女儿为徒。
可，目前为止，他是没听到半点风声。
更别提，是两年前，收了凤栖染为徒了。
凤栖染很明显就是故意说谎，故意诓骗他呢。
第217章
凤南天也是一愣，他也没想到，染儿居然会说，鹤云是她的师傅——
他有些忐忑的扯了扯凤栖染的衣袖，低声呵斥一声。
“染儿，你怎能这般胡言乱语？鹤云是谁啊，他怎么会收你为徒呢？你别再胡说了，免得惹恼了成王殿下……”
凤栖染珉珉唇角，她眼底漫过几分嘲弄。
她本来就是鹤云的徒弟，她并没有说谎。
不同的是，她如今，是用了凤栖染的躯体罢了。
龙毓璃眼底的恼怒，越发浓烈。
他这会儿，对凤栖染的美好印象，随着她的现在的这些表现，已经渐渐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刚刚凤将军，力保凤栖染，他差点就信了，她是有些本事的。
后来，她搬出了鹤云。
龙毓璃便肯定，这凤栖染绝对是在撒谎。
不过，他也没有立即戳穿凤栖染。
他眸光闪烁，掠过几分阴鸷，看向凤栖染，低声问。
“你有把握，能替公主解毒吗？”
凤栖染非常肯定的点头：“臣女有七八分的把握……只是若再耽搁下去，公主恐怕真的要回天乏术了。那毒素，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一点扩散，时间拖得越久，公主就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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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握了握拳，嗤然一笑。
她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大略一听，倒有几分道理。
可——这说法，他一个字也不信。
宫内的郭昌明院判，那可是除了鹤云之外，第二个医术最好的人。
区区一个竹叶青蛇毒，哪有那么严重——
他相信，只要郭院判来了，明慧一定会没事的。
“凤栖染，说实话，本王不太相信你。你应该知道，明慧在父皇心里的地位。解毒这事，还是等太医过来吧。本王不敢冒险，让你这么一个满口谎言的人医治……”龙毓璃勾唇冷笑着，淡淡说了一句。
凤栖染叹息一声，一副无可奈何的看向凤南天。
“父亲，女儿很想救公主，岂知成王根本不信任女儿。女儿也是没办法了……”
凤南天一个头两个大，他凝着明慧公主灰白没有一点生气的脸色。
他的这一颗心，真是沉到了谷底。
下一刻，明慧公主再次幽幽醒转。
她哭着扯住龙毓璃的衣袖：“七哥，太医怎么还不来啊……”
龙毓璃急忙安慰：“快了，太医很快就来了。明慧别怕……”
明慧公主流着眼泪，愤恨的瞥了眼旁边站着的凤栖染。
她嫉恨的低声说道：“七哥，千万别让那狐狸精碰我……本公主不让她医治。她分明就是想利用我，在你面前出风头，你不能信了她，将我的命置于不顾。”
龙毓璃连忙点头，看，便连明慧都这么认为。
他越发坚定，绝对不能一时被美色迷昏了头，害了明慧。
“明慧你放心，本王不会让她碰你的。她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傻子凤大小姐，本王怎么能让一个傻子，来替你解毒呢。本王只有你这么一母同胞的妹妹，本王不会这么糊涂的……”
明慧公主听了龙毓璃的保证，她这才放了心。
第218章
没过多久，她又浑浑噩噩的昏了过去。
凤南天叹息一声，略带责备的，低声训斥凤栖染。
“刚刚你就不该，说什么，自己是鹤云的徒弟。这样的话说出来，谁会信啊。平白的，让成王更加以为你在说谎……染儿，你怎么一时这么糊涂了呢？”
凤栖染淡淡抿唇，她眉眼微挑。
她就是故意，说出自己是鹤云徒弟这件事的。
因为，她也不想这时候搭救明慧公主。
明慧公主太过嚣张跋扈，今天，她必须要让她吃一些苦头才好。
她凤栖染向来就是一个眦睚必报的人，明慧公主那一句句的狐狸精，贱人，她听着就觉得烦躁。
再说，前世的时候，她还在秦霜晔的时候。
也受到过明慧公主不少的折磨。
当时，她为了龙灏，便都一一忍耐下来了。
现在嘛，重生一次，她可不想忍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要比谁都活得，肆意洒脱。
谁不长眼来惹她，她定要千倍百倍的偿还回去才是。
明的，她肯定斗不过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但暗的，她有无数种法子，能令公主生不如死，受尽痛苦折磨。
如今，明慧公主所受的这些苦楚，权当她还回去的惩罚。
——
大概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声响，太医院判郭昌明，带着几个太医，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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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呢，公主在哪里……快点让老臣，替她把脉……”郭院判一进来，就急的大声喊道。
龙毓璃连忙站起身，给郭院判让座。
“郭院判……公主在这里，你赶紧替她看看……”
郭院判的年纪，大概在五十多岁，他的头发花白，嘴巴上蓄着两撮细长的胡须。
此人一生，痴爱医学。
有些疑难杂症，很多都是他研制解决的。
所以，北楚的皇帝，还是比较信任郭昌明的。
皇宫太医院的院判，他也坐了几十年了。
他的医术，很多太医都无法比拟。
如果，他都治不了的绝症，除了鹤云，其他人也都无计可施。
他的地位，和鹤云相比，也是相差无几的存在。
只是一个人，是太医院院判，他的一生，都在为北楚皇帝效劳。
而鹤云，闲云野鹤惯了，不太喜欢居于一偶，也不愿入宫，只为皇宫的各位贵人们效忠。
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病人。
在他眼里，病人不分高低贵贱。
只要，他想医治，那人就是一个乞丐，他也乐意搭救。
郭院判提着药箱，冲到明慧公主的身边。
他也顾不得向成王行礼，也不注重什么尊贵礼仪了。
他直接捏住了明慧公主的手腕，开始把脉。
当他的手指，触上明慧脉搏的那一刻。
他眼眸里，闪过几分难以置信。
而后，他颤着手掌，开始查看明慧公主脖劲上的伤口。
那里的伤口，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似乎有血水，隐隐向四周扩散的趋势——
肌肤四周，乌青一片。
郭院判眉头紧锁，他抬眸看向龙毓璃低声问：“成王，咬伤公主的是什么蛇？”
第219章
龙毓璃有几分犹豫的回道：“蛇身颜色，呈绿色……初步判断，应该是竹叶青蛇。来人，将那条蛇带过来，让郭院判看一看。”
他话音一落，便有侍卫应了，连忙拿了竹叶青蛇，踏进房内。
郭院判让侍卫把蛇放到桌子上，他凑近距离查看。
龙毓璃在一旁站着，神情无比焦急的问道：“郭院判，明慧她不会有事吧？这样的蛇毒，应该可以解除干净的吧？”
郭院判蹙眉，他只需看一眼，便确定了这蛇，确实是竹叶青蛇。
自古以来，凡是被毒蛇咬伤的人，皆都抵不过那蛇毒的毒害。
北楚国每一年，死于蛇毒的人，不计其数。
这么多年，他做了无数研究，始终都无法从人身体里，根除蛇毒。
他万万没想到，明慧公主，居然会被毒蛇咬了。
郭院判的心，控制不住的砰砰狂跳着。
若是，救不回公主，恐怕他也会遭此连累啊。
明明知道，解除蛇毒的机会渺茫，郭院判也只得咬牙，豁出去试一试了。
他出宫的时候，公主被毒蛇咬的消息，陛下已经知晓。
陛下已经向他下达了口谕，如果他救不回公主，那他也别想回宫了。
郭院判不敢再耽搁，他连忙命令一个婆子上前，为公主吸出脖子上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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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花了一盏茶的功夫，那毒素倒是都吸了出来。
可明慧公主脖子上的伤口，还是依旧红肿，那乌青的肌肤，依旧没有消散半分。
郭院判拿出自己平时解毒的膏药，让人替明慧公主敷上。
他又拿出自己珍藏起来的，贵重无比的解毒药丸，亲自上前，塞入明慧公主的嘴里。
可是，明慧公主如今陷入昏迷，她根本无法自己咀嚼，咽下那颗药丸。
郭院判急的，满头是汗。
“公主无法服下这颗药丸，这可怎么办啊？”
凤栖染站在一旁，低声建议：“不如，将药丸捏碎，混合在水中，让公主服下……”
郭院判一怔，他抬头看了眼凤栖染。
第一眼，自然是被凤栖染那绝色倾城的美貌惊艳了一把。
他还没说什么呢，站在一旁的巧英，却咬着唇瓣，愤恨的看着凤栖染。
“你闭嘴吧，不过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你懂什么啊？不懂得事，你少插嘴，否则公主有个三长两短，要你来给公主陪葬……”
凤栖染眸光微眯，她淡淡的勾唇一笑。
她眼底划过一丝冷芒，轻轻的扫过巧英。
巧英被她这个冰冷的眼神扫到，顿时觉得浑身一阵颤栗。
“你……你看什么看？”
凤栖染眉眼微挑，想也不想的抬手，狠狠的甩了巧英一巴掌。
巧英被这一巴掌，彻底给扇懵了。
她捂着脸颊，跌坐在地，愤怒无比的仰头看着凤栖染。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这贱人，你是活腻歪了吗？”
凤栖染揉了揉自己的手掌，她嗤笑一声。
“笑话，我区区一个将军之女，如何不能打你这个奴婢？况且，在我看来，公主之所以会被蛇咬，你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第220章
“公主当时离你最近，她遭遇危险时，你躲得远远的，根本没有搭救公主。若是在遇见危险时，你及时搭救公主，公主何至于会横遭此劫？”
“说到底，就是因为她的身边，有了你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贱婢。若是换成一个忠心为主的，即使自己死了，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主子出事的。如今，公主危在旦夕，我们都在想法子，救治公主。”
“可你这个贱婢，不想着法子救公主，反而阻挠他人搭救公主。你说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巧英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龙毓璃听着凤栖染这话，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脸色黑沉一片，看向巧英。
“来人，将巧英带出去，公主一日不醒，便让她一日跪在门口不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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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英一怔，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龙毓璃。
她咬着唇瓣，连忙哭着求饶。
“王爷息怒，王爷你别听这个狐狸精胡说啊。奴婢跟随在公主身边多年，奴婢忠心耿耿啊，你千万别听这狐狸精的三言两语，便误会了奴婢对公主的忠心啊。”
“呵，若是忠心。被蛇咬的人，怎么不是你？”凤栖染唇角微勾，冷然一笑。
巧英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住。
凤栖染的话，堵得她彻底哑口无言。
龙毓璃不免带了几分意外，扫了眼凤栖染。
他眼底，有亮光一闪而过。
而后，从外面进来两个侍卫，将巧英押了出去。
平日里，巧英仗着公主的势力，没少对旁人耀武扬威。
其中一个侍卫，眼底闪过一丝憎恨，他抬脚便狠狠的踹在了巧英的腿上。
噗通一声响，巧英被踹的，狠狠的跪倒在地。
膝盖那里的骨头，似乎因为这一跪，隐隐有碎裂之势。
巧英痛得泪眼满面，她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句。
公主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她不能再惹恼了成王，否则，她的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郭院判按照凤栖染说的办法，让人将药丸碾碎掺和在水里，小心翼翼的喂着公主服下。
龙毓璃在一旁看着，再次询问郭院判。
“郭院判，明慧的毒解了吗？她应该会没事的吧？”
郭院判凝着，面色灰白还是昏迷不醒的明慧公主。
他一下子陷入了某种迷惘之中，他怔怔的看了眼带着希翼目光，看着他的龙毓璃。
“成王殿下，微臣该做的医治，全都做了。公主能不能挺过去，微臣真的没有一点把握。竹叶青蛇的毒性，每一年不知道夺了多少人的命……”
“我们的北楚还没有能够弄出能够有效解了这种蛇毒的方法……微臣，也不知道，公主她到底能不能醒来。尽人事听天命吧……”
“什么尽人事听天命啊？郭院判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明慧，她可是父皇最喜爱的公主啊，你知道，她如果救不回来，你我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吗？”龙毓璃眼底闪着不敢置信的光，他揪住了郭院判的衣领，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问。
郭院判眼底，一片灰败。
第221章
这世上，有太多的疑难杂症，是他们这些大夫解决不了的。
他们只是拥有平凡之躯的大夫罢了，他们又不是神仙，有没有起死回生，精湛绝伦的医术。
公主的如今种种的迹象表明，那毒，已经毒入骨髓了。
“成王殿下……时间太久了……那毒素，已然侵入公主的五脏六腑了。微臣又找不到，关于蛇毒的解药，公主她……恐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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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一点都无法接受，郭院判的诊断。
他心底，翻起惊涛骇浪。
他铁青着脸，瞪着眼睛，看着郭院判。
“怎……怎么会呢？郭院判你的医术，是整个太医院都没人能和你比拟的。你可是医术高超的郭昌明郭院判啊？你怎么可能没有法子搭救公主呢？”
郭院判一双眼慢慢的布上血丝，他眼底满是遗憾与无奈。
“成王殿下，如果刚开始，有人替公主吸毒，公主恐怕还能平安无事。你怎么就不事先，让人请大夫，先帮公主查看一番呢？如今，生生错过了搭救的最好时机。微臣也不是再世华佗，如何能起死回生，救回一个快要濒临死镜之人啊。”
“除非……除非我们能找到鹤云。只要鹤云出手，才能有可能，挽救公主的命。可……这天下之大，一时半会，又去哪里去找鹤云？那小子，一旦外出游历，少则三年五载不归的啊。”
龙毓璃松开了郭院判，他眼眸，有片刻的怔愣和失神。
下一刻，他突然扭头看向凤栖染。
他原本黯淡的眼眸，立即升起光亮。
他扑向凤栖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凤大小姐，本王记得，你刚刚说，你能救治公主的是不是？”
凤栖染心里暗笑一声，是啊，她是说过能救治明慧公主。
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她啊。
“王爷，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了吗？”她勾唇淡淡一笑反问。
仔细看，她笑中是掺杂了嘲弄的意味。
可如今的龙毓璃，就像是沉溺在水中快要哦死去的人。
他只想抓住凤栖染这个救命稻草，哪里还再质疑，她到底是不是在骗他。
只要，她能够救回明慧公主，他从此只信任她。
急病乱投医，说的就是龙毓璃这种。
明慧公主一旦出事，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他。
父皇一定会将怒气，撒在他身上的。
天子的雷霆之怒，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绝不能让明慧出事。
如今，唯一能让他带有希望的人，除了凤栖染，再没第二人。
刚刚，他还觉得，凤栖染说的那些，全都是无稽之谈。
是她为了，在他面前邀功献媚所用的把戏罢了。
可，现在，他宁愿有那么一丝相信凤栖染能够救明慧公主。
“凤大小姐，你若是能救回明慧……本王会牢记你这个恩情一辈子，以后，但凡你有用得着本王的时候，本王一定二话不说，竭尽全力相助。”龙毓璃眼底带着殷切，低声许诺道。
郭院判蹙眉，他沉声呵斥。
“成王你糊涂了不成？微臣都解不了的毒，你居然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来解？这样荒诞至极的谎言，你也肯信？”
第222章
“荒唐，真是荒唐。她又不是鹤云的徒弟，也不是鹤云本人。她如何能救得了公主？成王，微臣现在建议，立即带公主回宫，将现在的情况，禀告给陛下。”
“再让陛下，昭告天下，寻找鹤云。唯有这种方法，公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啊……”
龙毓璃摇头，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凤栖染身上。
他激动不已的看向凤南天，颤声问：“凤将军，本王记得，你刚刚和我说，凤大小姐曾经替户部侍郎的儿子解了毒，成功救了他一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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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瞥了眼脸色难看的郭院判，他连忙低声回道：“是，此事千真万确。如果成王殿下不信任微臣，大可派人去请户部侍郎方准过来，问一问事情的真实性。”
“当时，大夫都说救不了了，染儿却力挽狂澜，顶住一切压力，将方青幕从死神手里给拉了回来。”
郭院判恼的不行，他暗暗咬牙，看了凤南天。
他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又指指凤南天。
“凤将军，我一直认为，你是懂得分寸，晓得事情轻重，且有担当成大事的人。如今，你怎么也跟着你女儿，成王一起胡闹？我的医术，在北楚，可是除了鹤云第二厉害的人。我都没有法子，她一个小小女娃，能有什么法子？”
“你们何必要浪费时间，做这些无用之功呢？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愿相信，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能解了这竹叶青蛇的毒。”
凤栖染轻轻挑眉，她目光灼灼的看向郭院判。
以前，这个郭院判因为不服鹤云的医术。
明里暗里，使用了不少的肮脏手段，想要陷害鹤云。
可惜，鹤云根本不和他一般见识。
他也根本伤害不了鹤云。
郭院判见害不了鹤云，转而将目标，对准了鹤云的徒弟秦霜晔。
凤栖染还是秦霜晔的时候，就遭过郭院判的不少黑手。
什么下毒，陷害，这样的手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轮番上演。
凤栖染在心底，早就恨上了郭院判。
如今，仇人再见。
她又如何会放过，这么一个报仇的机会？
呵……前世，所有害过她的人，她都会一一讨回的。
凤栖染勾唇一笑，看着郭院判问。
“郭院判，那如果我解了这毒蛇，你又要如何呢？你医术平庸，解不了这个毒，没人怪你。可你不该，不自量力，不肯认清，自己医术有限的事实啊。”
郭院判听着凤栖染这话，他当即气的，脸色铁青。
他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
“你……你这小女娃，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我从医几十年，治好了无数疑难杂症，更被皇上封为太医院院判。我的医术，在北楚，可是有目共睹的。你居然说我医术平庸，医术有限？简直岂有此理……”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女娃的医术到底如何。呵……如果救不回公主，你就等着死吧。我一定会向陛下禀告，公主的病情，就是因为你延误的。”
第223章
凤栖染眼底没有一丝畏惧与害怕，她挺直着脊背，面容清冷坚定。
她抿唇笑着：“好啊，如果治不好公主，我就以死谢罪。可要是，治好了公主，郭院判你又要如何呢？”
郭院判心里笃定，凤栖染根本不可能救得了明慧公主。
这个天下，除了鹤云，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救明慧公主了。
天知道，几百年才能出一个鹤云。
他就不相信，这个小女娃娃，她会比鹤云还厉害。
呵……开什么玩笑。
他就等着看，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如何惨死的。
居然，胆敢质疑他医术平庸，嘲笑他医术有限。
侮辱他的人可以，决不能侮辱他的医术。
郭院判根本无法咽下这口气，所以他嗤笑一声，眼底闪过不屑的暗芒，看向凤栖染笑道。
“那我们就打个赌，如果你救不活公主。你就以死谢罪。若是你救活了公主，那我就亲自向你下跪，拜你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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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就等着，侮辱他医术的这小丫头片子去送死吧。
反正，若是公主死了，也得拉个垫背的。
他正发愁无法脱身呢，没想到，这丫头主动送上门。
他巴不得有人替他背锅呢。
凤栖染抿唇淡淡一笑，她眼底没有半分的慌乱害怕。
她静静的凝着自信满满，笃定她会输的郭院判。
这人啊，太过狂妄自大，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郭院判这些年来，身为院判之首，自是得意张狂惯了。
他认为，这北楚，除了鹤云，其他人的医术，就没人能比得过他的，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小女娃呢。
他根本没把凤栖染放在眼里。
凤栖染当然，也是利用了他这一点。
郭院判怕凤栖染会反悔，他立即看向龙毓璃和凤南天。
“王爷和凤将军可要替我们两个人做个见证，免得待会，有人输了不认账，那可就不好了。”
凤南天的脸色有些难看，如果一个赌注，要去命去赌，他觉得非常的不划算。
他转头看向凤栖染，低声劝道：“染儿，你用命，去和郭院判去赌，实在是胡闹。你赶紧给郭院判道歉，郭院判为人宽厚，他必定不会怪罪你刚才的无礼言行的。
龙毓璃也是非常不赞同的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这可不是儿戏，为了在本王面前露脸，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是不值当。你赶紧和郭院判道歉……”
凤栖染淡淡笑着看向凤南天和龙毓璃，似乎他们都认为，她和郭院判的赌约，她是必输的那一个。
他们根本不相信她，能够医治好明慧公主。
龙毓璃这个人可真搞笑，既然他不相信，自己医治不好公主，那他干嘛还要让她来医治？
莫非，真的被逼到了绝境，且让她死马当活马医了？
呵，当真是可笑。
今天，她就要让他们都瞧瞧，什么人华佗在世，什么是一战成名。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郭院判脸色非常不悦的看向凤南天和龙毓璃。
“凤将军，成王殿下，你们不能因为她年纪小，而偏袒于她。若是因为别的事，我可能不会和她计较。”
第224章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质疑我的医术，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今日，不管你们如何的反对，我都和这丫头赌到底了。”
“她输，就拿命抵，给公主陪葬。若她赢，我二话不说，立即下跪，向她敬茶，拜他为师。我说到做到，若是有违此约，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凤南天的心，咯噔一跳。
郭院判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染儿这一次，可是真的惹恼了郭院判啊。
凤南天眼底闪着忐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凤栖染。
“染儿你……”
凤栖染抬手，打断了凤南天的话。
“父亲，你不用再说了。既然我和郭院判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相信我，我定会医治好公主，让郭院判拜我为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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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
他锤头嗓音的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郭院判是谁啊，那可是北楚的赫赫有名的国医圣手啊。
他都解不了的蛇毒，区区一个小丫头，又如何能解的了，这不是天方夜谭的事吗？
反正，凤南天心里，是不报任何的希望的。
他对凤栖染是一阵失望，总觉得这孩子胡闹，如今把命都要搭进去了。
龙毓璃眸光冷淡的看着凤栖染，看着她自信满满的面容，他不禁嗤笑一声。
这笑声中，自然是夹杂着嘲弄与不屑的。
“凤大小姐既然想要去寻死，那本王也不多加阻拦了……哎，真是可惜了。”
他凝着凤栖染那一张绝色的脸蛋，真是可惜了她这倾城倾国的绝色美颜啊。
郭院判眼底涌动着激动，他摆摆手，一身轻松的落座，笑着看向凤栖染。
“既然你没意见，那你这就开始替公主施救吧。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搭救公主……”
这完全就是一条死路，既然这丫头，义无反顾的要往死路上走，那他就成全她。
凤栖染挑眉，淡淡地一笑。
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而是让香沅拿了一把匕首出来。
凤栖染白皙袖长的手掌，接过那把匕首，一步步走到明慧公主躺着的床榻前。
她让香沅派人摆了一个屏风，将众人的视线，隔绝开来。
龙毓璃一看那锋利泛着冷芒的匕首，他眉心突突直跳。
他连忙起身，想要越过屏风，靠近床榻那边。
“凤栖染，你这是要干什么？”
凤栖染连忙抬头，看向屏风那边的龙毓璃。
她连忙出声阻止：“成王，我现在已经解了公主的衣衫，你最好还是别过来……”
龙毓璃的脸色黑沉一片，他厉声呵斥：“你解了公主的衣衫，又拿着匕首进去，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公主中毒的时间太久，那些毒素，早已渗进身体的五脏六腑。我必须要用匕首，划开公主的肌肤，让那些毒血有一个流出的出口……”凤栖染说话间，已经动手，拿着匕首，划破了明慧公主脖劲那边的伤口。
龙毓璃只听见明慧公主，低声嘤咛呼疼声。
第225章
他的心，猛然一颤。
“凤栖染，立即给本王停手。本王从来就没见过，有人这么解毒的……你这简直是在胡闹。”
郭院判嗤笑一声，他摸着胡子，不怕事大的跟着添油加火。
“是在胡闹，我从医救人这么多年，还真没见，有人划破伤口，让毒血流出这样救人的。这样就能解了公主身上的毒素吗？呵，简直太过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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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赌局，他赢定了。
明慧公主，估计也没救了。
他得好好想一想，如何向陛下交代这里发生的事情。
郭院判想着，眼底掠过几分冷芒。
这一切，必须推到凤栖染身上去。
最好，能利用这件事，给凤家一个下马威。
这些年，凤将军府的风头，出的够多了。
郭院判想着，心里越发美滋滋的。
凤栖染根本不理他们在说什么，她没有任何犹豫，手起刀落，动作非常的利落。
很快，龙毓璃便闻见了那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明慧公主痛呼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龙毓璃脸色铁青一片，他咬牙，恨不得立即冲进去，用强硬的手段，让凤栖染停止。
凤南天连忙上前，揽住了龙毓璃的去路。
既然，染儿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么绝对不能中断。
没有中断，染儿可能会有成功的机会。
可若是中断了，那就全完了。
所以，凤南天这一次，迫于无奈，终于是与凤栖染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他大着胆子，按住了快要恼羞成怒的龙毓璃。
“成王，我女儿的治疗，既然已经开始，我们也没有别的法子，我们就在一旁等着，她的治疗结果吧。公主已然是危在旦夕了，我们不妨，死马当活马医，让染儿她放手去做吧。”
龙毓璃眼底，涌动着一簇簇怒火。
他冲着凤南天怒斥道：“本王看，你也跟着疯了……”
“成王，得罪了……”凤南天硬着头皮，趁着龙毓璃不注意，在他身上点了一个穴。
龙毓璃的身体，顿时不能动半分。
他更加的恼怒，瞪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凤南天，你真是胆大包天啊。明慧一旦死了，本王一定要让你们凤家跟着陪葬……”
凤南天的身子，整个都在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他握了握拳头，亲自扶着龙毓璃，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等待的时间，特别的漫长。
凤南天只觉得，有一种灭顶之灾，山雨欲来的错觉。
唯有郭院判，淡定自若，捧着茶盏喝着热茶。
他眼底满是期待与嘲弄。
明辉哥公主如果死在了凤家，那么凤家可真的就完了——
呵，堂堂一国将军，居然这么纵容自己的女儿。
这简直是自取灭亡。
自作孽不可活，他们怨不了任何人。
——
揽春园。
乔氏满眼兴奋的看着向她禀告梧桐苑情况的小厮。
“你说的这些话，可都是真的？公主她居然被蛇咬了？凤栖染那贱人，居然还和郭院判打赌，说要搭救公主？”
小厮连忙磕头回道：“回夫人的话，确实是这样。大小姐说，若是她救不回公主，她就以死谢罪。”
第226章
乔氏听了这话，她高兴的不得了。
她握着帕子，连连拍了一个手掌。
“好啊，真是好啊。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这一个个得罪我的贱人，都统统得到了报应……呵……当真是天助我也啊。”
凤雪柔在一旁坐着，她眼眸流转，闪烁着一道精光。
她勾唇笑着看向乔氏。
“娘，你说，这凤栖染当真是一个煞星啊。这霉运，自动都会在找上她的……”
乔氏非常赞同的点头：“可不是，她和明慧公主，可是没有什么恩怨啊。明慧公主，明明是来找我算账的，结果，居然让凤栖染遭了秧。呵……这真是老天有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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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说着，走近凤雪柔，拉起了她的手掌。
“还是我女儿有福气，自小就有福星环绕，还以为这一次，会因此得罪了公主。想不到，凤栖染会替我们挡了煞……哎呀呀，如果公主死了，凤栖染必死无疑。到时，那生肌膏，还不是就归你了？”
“有了生肌膏，你额头的疤痕就能恢复。一切都会好起来，到时，你再以将军府的嫡长女参加太子妃竞选。这太子妃，十有八—九就是你的啊。好柔儿，你可真不愧是拥有凤格的人啊。”
凤雪柔勾唇，眼底的笑意，都满满的溢了出来。
一想到，以后她登上高位，与太子比肩，站在万人之巅的画面，她心底就忍不住的涌起滔天巨浪。
那一天，不远了。
她很快就能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了。
乔氏和凤雪柔，她们母女俩激动的，抱着那是笑了好大一会儿。
乔氏高兴的，笑得肚子都疼了。
她让人打赏了那个小厮银两，让他继续蹲守在梧桐苑那边。
一旦，梧桐苑传出什么更加劲爆的消息，立即过来给她们汇报。
小厮拿了银两，笑呵呵的应了。
然后，连忙跑出了揽春园，继续去梧桐苑蹲守消息去了。
——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概过了两刻钟的时间。
凤栖染还是没能从屏风内出来。
龙毓璃等的，焦灼万分。
他已经有好大一会儿，没有听见明慧公主的声响了。
他心底，控制不住的在突突打鼓。
他妹妹，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他转头瞪着凤南天：“凤南天，你赶紧给本王解穴，本王要看看，凤栖染她到底把明慧怎么着了。你再执迷下去，你们凤家也会跟着完了……”
郭院判掐算着时间，估计这会儿，公主已经没气了吧？
他放下茶盏，嗤笑一声。
“不用看了，成王殿下，微臣可以猜到，公主她估计已经……已经香消玉殒了。”
“不，本王不信。凤南天你赶紧给本王解穴道。”龙毓璃赤红着眼睛，冲凤南天吼道。
凤南天颤抖胳膊，抬手解了龙毓璃的穴道。
龙毓璃的身体，得到了自由。
他二话不说，抬手便狠狠的打了凤南天一拳。
“凤南天，你任由你女儿这么胡闹，本王一定让你们凤家的人，全都满门抄斩的。”
龙毓璃吼完这句，慌乱无比的朝着床榻那边冲去。
第227章
龙毓璃一脚将那个屏风踹倒。
哗啦一声巨响，屏风倒下，龙毓璃便看到凤栖坐在床榻边，眉眼不抬，神色波澜不惊的，正替明慧公主把脉。
他暗暗咬牙，攥着拳头，趋步上前。
他正待要揪住凤栖染的衣领，想要将她掐死时，凤栖染突然抬起眼眸，淡淡的向他扫过来。
龙毓璃一怔，他的动作，顿时僵在空中。
“成王殿下不妨先看看公主的情况，再来向臣女发怒也不迟的。”凤栖染说着，便缓缓起身，给龙毓璃让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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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的目光，慢慢的从凤栖染脸上转移，一点点的看向明慧公主。
当他看见，明慧公主原本惨白的脸色，居然出现了一丝红润时，他的心，控制不住咯噔一跳。
他连忙冲到床榻边，撩开了纱幔，握住了明慧公主的手掌。
那手，是温热的。
龙毓璃激动的，险些落下泪来。
他又连忙抬手，去触碰明慧公主的鼻翼。
那带着温度的呼吸气息，缓缓的扑到龙毓璃的指尖时。
他的手掌，忍不住的跟着抖了抖。
“明慧……明慧她……”
“公主身上的毒，已经全部解除，公主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凤栖染勾唇，冷冷一笑回道。
龙毓璃激动的哽咽一声，他紧紧的攥着明慧的手。
他眼底闪动着喜悦的光芒：“好，太好了……”
明慧没死，简直太好了。
他不用被问责，他母妃也不会伤心责怪他。
他也不会，失去这么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了。
龙毓璃转头，眸光灼灼发亮的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谢谢你……”
凤栖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仿佛，无论旁人怎么对她，讥讽也好，嘲弄也罢，亦或者不信任，将她贬至尘埃。
这些，她统统都不在乎。
她所要的结果，全部按照她的部署，照着她设定的轨迹发展。
她要一步步，一点点，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都拿回来。
成王对她是什么看法，她真的是不太在意。
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龙毓璃就是她的一个普通棋子罢了。
棋子嘛，只要有用就可以了。
“成王不必道谢，只求王爷，不要怪罪我和我父亲，刚刚对王爷你和公主的失礼便好。”
龙毓璃微微一怔，随即一抹尴尬，跃上眼眸。
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在其他人面前，这么的无地自容过。
他眼底掠过几分愧疚，想要张口向凤栖染道歉，那句道歉的话，因为他王爷的身份，自己都无法张口。
他欲言又止半晌，脸庞都有些涨红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凤栖染也再不看龙毓璃，她的目光，则是落在了屏风外，跌坐在地的凤南天。
凤南天的嘴角，隐隐有血迹流淌而出。
刚刚龙毓璃的那一拳头，可是下了十足的狠厉。
凤栖染看向凤南天，勾唇释然一笑：“父亲，一切都结束了，这一次，谢谢你给予了女儿一丝信任。”
龙毓璃的眼眸，就这么怔怔的望着凤栖染。
这一笑，看的他一阵恍惚。
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绝美的笑容。
第228章
凤南天有些怔愣的看着凤栖染，他到这会儿，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总觉得，刚刚他经历的那些，似乎都是一场梦。
公主醒了，他们凤家也跟着安全了？
——
郭院判惊愕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红润的明慧公主。
这样红润的脸色，这不是一个死人该有的。
他颤巍巍的站起身，因为太慌乱，胳膊肘不小心碰掉了案桌上的茶盏。
啪嗒一声脆响，茶盏掉落在地，摔在地上，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他顾不得那杯摔碎的茶盏，他满面惊恐的一步步走向床榻那边，去看明慧公主的情况。
他一边靠近，一边颤声呢喃：“这怎么可能呢？明慧公主，明明已经毒入肺腑，大罗神仙都难救她一命了……”
郭院判快要靠近明慧公主的时候，龙毓璃身上，阻挡了他的往前靠近。
“郭院判，明慧已经脱离了危险，凤大小姐她赢了……而你，则输了……”龙毓璃冷着眉眼看向郭院判说道。
他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失态的郭院判。
他心里，也几乎对郭院判带了几分失望。
什么德高望重的太医院院判，呵……连一个十六岁的姑娘都比不过，他还有什么资格，胜任那太医院院判之位？
当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郭院判，你输了，所以你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许诺。”龙毓璃勾唇笑着，低声提醒。
郭院判一怔，他的瞳孔微缩，脚步踉跄后退几步。
龙毓璃上前靠近，一字一顿的继续提醒着。
“你说，你要向凤大小姐跪下磕头，拜她为师的。郭院判，你可千万别食言啊……否则，你会遭到五雷轰顶，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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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郭院判只觉得双腿一软，狠狠的跌坐在地上。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双眼一翻，整个人彻底昏死了过去。
龙毓璃居高临下的看着，昏过去的郭院判。
他抬脚，轻轻的踢了踢郭院判的腿。
“郭院判，和一个小姑娘打赌，你确定要用这么无赖的方法，躲过这件事吗？”
郭院判根本没有应答。
龙毓璃眼底闪着鄙夷，他扭头看向凤栖染，温和着声音征询着凤栖染的意见。
“凤大小姐，郭院判似乎被刺激的晕了过去呢。这可怎么办是好？”
凤栖染微微挑眉，当即扭头看向香沅，低声吩咐。
“去提一桶冷水过来，给郭院判提提神。郭院判既然已经立下毒誓，我不好不让他兑现。否则，若是哪一天，他真的被雷劈了，那可就是我的责任了。”
香沅咬着唇瓣，努力憋笑着点头，带了两个小厮下去，去院内的井里提冷水。
龙毓璃凝着凤栖染的眼眸，灼灼发光。
他发现，凤栖染这个人特别的有意思。
好像，她身上藏了许多的秘密，他了解的越多，越对她产生浓烈的兴趣。
她能解了那蛇毒，就代表，她还是有些本事，并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而她，也并非他猜测的那般，是故意在他面前出风头，想让他注意到她。
她从始至终为的，都不过是治病救人罢了。
是他的狭隘思想，误解了凤栖染。
龙毓璃越想，越觉得对凤栖染有些愧疚。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出道歉的话。
岂知，凤栖染却越过他身旁，朝着凤南天走去。
第229章
她亲自弯下身，将凤南天搀扶起来。
甚至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凤南天嘴角的鲜血。
凤南天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浸湿了。
天知道，他从开始到现在，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煎熬啊。
明知道，公主一旦死了，他们凤家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他却还是固执的，选择相信了凤栖染。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选择相信凤栖染。
他希望，他的染儿不要让她失望。
他更希望，多年前的那个道士预言不要成真。
他凤家，不要被毁在了染儿这个煞星身上。
他要用事实证明，他的女儿，不是煞星——
事实证明，他这一次赌对了。
凤南天眼眸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一把紧紧的攥住了凤栖染的手掌。
“染儿，你不是煞星，你是福星……”
明慧公主在他们凤府出事，一旦公主死了，那么首当其冲，受到牵连的，一定是他们凤家人。
如今，凤栖染出手搭救了明慧公主。
他们凤家，也跟着彻底的转危为安。
谁说，凤栖染是煞星，她这一次，不就是力挽狂澜，救了凤家满门的性命吗？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动容。
这一次，她也是没想到，凤南天居然会站在她这边。
若是没有凤南天，阻止住成王，那么她的搭救，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父亲，到底，我是不是煞星，日后时间还久，你可以一点点的验证。”凤栖染淡淡勾唇，低声回道。
凤南天眼眸泪光闪烁，他哽咽几声一把将凤栖然抱入了怀里。
“染儿，前几次，都是父亲的不对。是父亲耳根子软，没有选择相信你。你再给父亲一次机会，父亲以后，一定会信任你，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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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然任由凤南天激动的抱着她，她没有应答凤南天。
以后如何，时间会给她答案。
她听过太多的承诺了，听得早就已经麻木了。
她只相信做到的，再不敢相信说出口的承诺——
凤栖染拍了拍凤南天的肩膀，将他扶着落座在椅子上。
香沅那边，已经让两个小厮，提了两桶冷水进了厅堂。
凤栖染瞥了眼依旧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郭院判。
她看向香沅，低声吩咐：“用冷水将郭院判泼醒……”
香沅眼眸闪烁，她欣然应了。
指使着两个小厮，毫不留情的，将一大桶冷水，尽数泼到了郭院判的身上。
现在的时节，已然入了深秋。
井里的水，自然是冰凉彻骨的。
这么一大桶冷水泼下去，冷的郭院判身子猛然一哆嗦，迷迷瞪瞪的睁眼醒过来。
他抬手一模，触手冰凉。
凤栖染趋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全身湿漉漉的郭院判。
“郭院判你醒了吗？”
郭院判咬牙，怒恨不已的看向凤栖染：“你……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居然让人拿冷水泼我？我好歹是太医院的院判，好歹是奉了陛下的口谕，前来诊治公主的。没想到，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进宫，去到皇上面前，告你的的御状去……”
第230章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不屑，她不由嗤笑一声。
“郭院判，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故意让人用冷水泼你的。因为你昏过去了，我也没有什么立马见效的法子，所以才用了这么一个法子搭救你。我救了你一命，你应该对我道谢才是。你怎么能，这么恩将仇报，以德报怨呢？”
郭院判抖抖索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气的脸色铁青。
“救我？呵……你骗鬼呢？你分明就是故意要害我的……凤栖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凤栖染眨眨眼睛，颇为有些无辜的耸耸肩。
“郭院判你真的误会了，我怎么会想要害你呢？刚才，我们两个的赌局，你可是说的明明白白啊。你说，若是我救了明慧公主，我赢了后，你就向我下跪，拜我为师。若是你有违此约，甘愿遭受五雷轰地，天打雷劈的。”
“谁知道，你还没来得及兑现赌约，你便昏了过去。我为了，不让你毁约，为了不让你来日，遭到天打雷劈的惩罚。所以，我才让人用冷水将你泼醒的。郭院判，你来说说，我所做的，是不是为了你好啊……”
郭院判气的，几乎都快要呕血出来了。
原以为，凤栖染这小丫头，是不可能救活明慧公主的。
所以，他才立下那样的赌约。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惊天大逆转。
难不成，还真的让他这么一个太医院院判，拜她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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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不能够啊。
他就算是死，也不愿承受这份屈辱。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啊。
郭院判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眼底闪烁着灼灼烈焰，他咬牙切齿的看向凤南天。
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声。
“凤南天，你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她居然给我挖了这么一个大坑，让我往下跳。我今日，就算是死，也不会承受这份奇耻大辱的。我今日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闹到金銮殿，让陛下为我做主去……”
郭院判说着，便趔趄着脚步，走向门口那边。
龙毓璃蹙眉，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万万没想到，郭院判居然敢这么名目张胆的毁约，耍无赖。
他今天，可真正的认识到了郭院判的卑鄙无耻啊。
龙毓璃眼眸闪着冷冽的寒芒，他看向门口站着侍卫，冷声命令道。
“来人哪，将郭院判给本王拿下，押着他跪到凤大小姐面前磕头拜师……”
郭院判身子一僵，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他的手脚，便被侍卫禁锢着。
他整个人被押着，走向凤栖染那边。
其中一个侍卫，毫不犹豫的抬脚，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噗通一声响，郭院判狠狠的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侍卫按着郭院判的头，狠狠的朝着低头，磕了几下。
郭院判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他眼前一片混黑，慌乱绝望席卷而来。
他痛哭流涕的向龙毓璃求饶。
“王爷……微臣不敢了，求王爷饶过微臣吧。”
第231章
龙毓璃偏头看向凤栖染，他眼底带了一丝询问。
凤栖染神色淡淡，她缓缓的落座下来，倒是颇为享受郭院判磕的这几个响头。
“王爷为人处世，很是公平公正。臣女谢谢王爷为臣女主持公道……”
龙毓璃听了她这一句夸奖，他高兴的眼眸闪着喜悦。
他淡淡勾唇一笑，继续命令侍卫。
“继续让郭院判磕头，直到他愿意甘心拜凤大小姐师傅为止……”
两个侍卫，连忙应下。
按着郭院判的头，足足让他磕了十多下。
郭院判磕的，眼前一阵混黑，他痛得哭爹喊娘，再也人受不了这种折磨。
他哑着嗓音吼着求饶。
“成王殿下，微臣愿意拜凤大小姐为师，微臣愿意。求成王殿下您高抬贵手啊……”
龙毓璃挑着眉眼，淡淡而笑。
“既然如此，那便恭恭敬敬的，向凤大小姐磕头拜师吧……从此以后，无论在哪里遇见风大小姐，郭院判可要记得，一定要喊凤大小姐一声师傅啊。”
郭院判暗暗咬牙，忍着这奇耻大辱。
嘴唇几乎都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了，成王殿下一心向着凤栖染。
他敢肯定，如果今日，他不磕头拜师，成王殿下一定不会让他平安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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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着，他只得暂时忍着这样的屈辱。
他抬起衣袖，擦了一把泪水。
冲着凤栖然那边，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那些话。
每一个字，几乎都混了血泪。
每一句话，几乎都掺杂了他的尊严与屈辱。
“今日，我郭昌明拜凤大小姐凤栖然为师。请师傅，受徒弟三拜……”
他恨，将凤栖然恨到了极致！
凤南天不忍看，他默默的偏头，移开了视线。
龙毓璃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眼底闪烁着亮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栖染。
这样精彩的戏码，他当真是第一次见。
今日的，所见所闻，让他第一次见识到，这位凤大小姐的厉害。
不动声色，波澜不惊，轻轻巧用手段，便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随意的拢在手掌玩弄。
这份睿智与机敏，并不是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比拟。
凤栖染眸光深谙，她慢慢站起身，亲自搀扶郭院判起身。
“郭院判，快点请起吧。愿赌服输，希望郭院判，不要怨恨我这个师傅才是。”
“既然，你已经磕头拜我为师，当师傅的，怎么能不教授徒弟一些医术呢？这样好了，关于怎么解竹叶青蛇的毒，我列一个方子，传授于你。”
郭院判眼底闪过几分讶异，他抬头看向凤栖染，一脸的茫然。
“你……你要将解毒的方子，传授给我？”
“对啊，你既然喊我一句师傅，我又怎么会让我的徒弟，空手而归呢。解毒的方子，搭救公主的功劳，这统统都是我送给你的一个见面礼……”凤栖染不置可否一笑。
当即她便让香沅拿了毛笔和宣纸，将解毒的步骤过程，已经用了什么药的方子，一一写在了纸上。
半盏茶功夫后，她将写好的方子，亲自放在了郭院判的掌心里。
第232章
“郭院判，希望这张解蛇毒的方子，还有搭救公主的功劳，能够解了你今日的怨恨。你放心好了，你拜我为师这件事，绝对不会外传。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身边的丫鬟，还有成王以及我父亲，我们几个人。”
“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份地位会受到什么影响。在外人面前，你还是人人敬仰，人人尊敬的郭院判。我不会让你丢了面子，损害了你的地位的。”凤栖染勾唇笑着，好脾气的耐心解释着。
郭院判一阵恍惚，他怎么感觉自己在做梦呢。
这一切发生的都好不真实啊，前一刻，他还觉得，凤栖染会借此，将他彻底碾压至地狱。
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她居然给了他这么一个大的惊喜。
不止郭院判惊诧，便连龙毓璃和凤南天，都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看着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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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眉眼温和的看向他们，勾唇淡淡一笑。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况且，郭院判已经是我的徒弟，那么我这个师傅，自然该好好的对他。”
龙毓璃抽抽嘴角，他怎么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呢？
这凤栖染的心思，当真是深不可测，令人不敢轻视啊。
他根本摸不透她的心思，更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就像是一本书，不翻到最后一张，你永远都无法知道，真实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
郭院判揣着方子，迷迷糊糊的，深一脚浅一脚，失魂落魄的出了凤府。
今天他所遭遇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梦。
他第一次，真实见识了，传闻中那个痴傻大小姐，真正的面目啊。
他根本就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啊。
两个人，似乎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郭院判进了皇宫，向陛下报喜，说是公主脱离了危险。
由于身体虚弱，暂时不能挪动。
所以，陛下便准许公主留在凤府几日休养身体。
龙毓璃借口要照顾明慧公主，他也跟着留了下来。
至于，凤府怎么会出现毒蛇。
陛下已经下了口谕，务必让凤南天彻查到底。
凤南天不敢懈怠，那是亲自带人查探。
——
乔氏和凤雪柔等了一天，梧桐苑的消息。
眼看着，这天都要黑了，也不见那小厮回来汇报。
乔氏急的，来来回回在厅堂上徘徊走动。
凤雪柔还眼巴巴的等着凤栖染倒霉，她能顺利拿到生肌膏呢。
谁知道，母女俩个，左等右等，就是没等来下一步的消息。
乔氏实在急了，她连忙让秋云出去揽春园打听去。
岂知，秋云刚刚走到了院门口。
远远的，她便看见凤南天亲自带了几个人，朝着揽春园走过来。
秋云的心，咯噔一跳。
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角，敛下眼底的一抹欣喜。
而后佯装惶恐的，连忙转身跑到了厅堂。
“夫人，将军来了，带了好多人过来。”
乔氏一怔，她眉头紧蹙。
凤雪柔从椅子上站起身，疑惑的低声问：“我父亲这时候过来干什么？”
她们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凤南天便携带着一身冷冽气息，冲进了厅堂里。
他的眼眸，冷冷的扫了一眼乔氏。
“搜……”
第233章
他一声令下，周管家立即吩咐下面的人，冲着每个房间涌去。
乔氏吓了一跳，她万分不解的看向凤南天。
“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派人过来，是要搜什么东西？”
凤南天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他瞥了眼有些忐忑的凤雪柔，怕待会发生的事情吓到她。
所以他吩咐道：“来人，送二小姐回房……”
凤雪柔怔怔的看向凤南天，她有些忐忑的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你别过问。回去休息吧……”凤南天根本不给凤雪柔迟疑的时间，直接打断她的话道。
几个婆子，不敢忤逆凤南天，当即拉了凤雪柔退出了厅堂。
凤雪柔离开的时候，只觉得眼皮不断的跳着。
她心底，涌动着几分不好的预感。
被人送回到房间内，她连忙抓住了身边的丫鬟柳儿。
“柳儿，你趁着旁人不注意，赶紧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儿连忙点头，寻了一个借口，跑出了这个房间。
凤雪柔捏着帕子，坐立难安的望着窗外。
——
凤南天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沉默等着搜查结果。
乔氏蹙眉，她有些不悦的看向凤南天问。
“将军，好好的，你让人搜查我的院子干什么？难不成，公主出事，你怀疑是与我有关？”
凤南天眸光冷冽的扫向乔氏：“你怎么知道，公主出事了？我不是让你禁足，不让你出去吗？没想到，禁了你的足，你的消息还如此灵通？”
乔氏的心，轻轻一颤。
看着将军这么大动肝火的样子，莫非明慧公主真的死了？
明慧公主死了，那么凤栖染呢？
她是不是也死了？
乔氏眼眸闪烁，思绪翻飞。
明慧公主死了，将军定是在排查，是谁放了那条毒蛇。
这件事，可与她无关，她是没有让人去害明慧公主的。
所以，她猜测，估计将军为了向陛下交代，凤府内的所有院落，都让人排查一遍了。
乔氏的唇角，淡淡的扬起一丝弧度。
她靠近凤南天，试探的说道：“将军，公主被毒蛇咬，这是大事。虽然妾身被禁足，不能出去，但这院子里的下人们，却是知道一些消息的。所以，妾身也跟着知道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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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明慧公主现在怎么样了？难不成她真的是被凤栖染给治死了？哎呀呀，你说她的胆子怎么能这么大呢。那可是公主啊，她怎么能与郭院判打赌，逞强要救公主呢？这下好了，公主救不回来，我们凤府肯定要遭到连累了。”
“将军，我就说，凤栖染她就是一个煞星，专门克我们凤府的。这种祸害，当真是留不得的。这下好了，她自己的小命不保，也连累我们凤家百十口人。”
凤南天冷冷的扫了一眼乔氏，他冷声反问：“谁说明慧公主死了？”
乔氏一怔，她的心口，突突剧烈跳动了几下。
“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凤栖染还真的救活了公主不成？”她眼底满是惊愕，声音也跟大了起来。
第234章
凤南天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警告。
“休得胡言乱语，明慧公主吉人自有夭相，她是天子贵女，自是福泽深厚的。别再让我听见，你诅咒公主一句……还有，救了公主的人，是郭院判，并不是染儿。这件事，和染儿没有一点关系，你休要再往染儿身上泼脏水。”
乔氏的脸色，刹那间惨白。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凤南天。
“将军，我没有胡言乱语啊，不是凤栖染和郭院判打赌什么的吗？”
凤南天眼底闪着恼怒，他伸手，一把掐住了乔氏的脖子。
“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扭断你的脖子？”
乔氏吓得身子一抖，她眼底掠过几分惊恐。
她犹如看一个陌生人般看着凤南天。
“将军……你……你怎么会这么对我？”
夫妻几十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凤南天露出这样暴戾的神色。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居然会得到他这样残酷的对待。
乔氏当真是有些伤心了，一双眼眸刹那间泪眼朦胧。
凤南天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咬牙切齿的低声质问。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这种无辜的模样？乔燕儿，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伪装呢。”
乔氏眼底一阵迷惘，她根本不明白，将军到底在说什么啊。
“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就是说了凤栖染一些坏话吗，你用得着用这种恼恨的神色对我吗？”
“你敢说，明慧公主被蛇咬这件事，和你没半分关系？”凤南天看她还是在装无辜，他怒气冲冲的质问。
乔氏整个人都傻了，面对凤南天的质问，她脑袋一片空白。
她怔愣的问：“将军你什么意思？明慧公主被蛇咬，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被禁足，根本出不去揽春园，我如何能害得了公主？”
凤南天看她还继续狡辩，他心底对乔氏更加失望。
他望着她的眸光，越发寒凉。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那便等着周管家搜出来的证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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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周管家在一个库房里，发现了一个笼子。
笼子里盖着一层黑布，周管家亲自上前掀开黑布。
围在旁边的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笼子里，装着的东西，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今日咬了公主的竹叶青蛇。
周管家眸光晦暗，他连忙让两个小厮，拎着那个笼子，提到了厅堂上等着的凤南天。
“将军，奴才在揽春园的一个库房里，发现了这个蛇笼子。这里面的蛇，正是咬了公主的那种竹叶青蛇。”
凤南天铁青着脸色，从椅子上站起。
他一步步的靠近那铁笼。
青绿色蛇身的竹叶青蛇，正向他吐着蛇信子。
乔氏浑身一颤，她捂着嘴巴，惊骇无比的看着那个蛇笼。
“不，我这院子里，怎么会有这蛇笼？将军啊，这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啊……我怎么可能会去毒害公主啊？我与公主无冤无……”
“无冤无仇吗？我记得没错的话，公主这次来，正是来找你算账的吧？”
第235章
“为了一盒什么生肌膏，你身边的丫鬟，得罪了公主。所以，公主前来兴师问罪，让人掌了你的嘴。你嘴角的伤口，如今都还清晰可见呢。乔氏，如今都证据确凿了，你居然还要狡辩吗？”凤南天恼恨无比的，厉声打断了乔氏的声音。
乔氏眼底划过一阵惶恐，她惊慌失措的摇头。
她冤啊，她比窦娥还冤啊。
公主被咬蛇，根本就不是她干的。
可，凤南天似乎认定了她的罪责——
乔氏一把抓住了凤南天的衣袖，嘶哑着声音哭着辩解。
“将军，不是这样的啊。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干的啊。我真的没有想着要害公主啊，明慧公主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啊，我怎么会有胆子，去谋害她呢？”
凤南天冷着脸庞，狠狠的甩开她的胳膊。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公主打了你，所以你怀恨在心，就让人弄了毒蛇，制造出一个意外毒害公主。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第二个能有作案动机的人。乔燕儿，我会将这件事禀告给陛下，你就自求多福吧。”
凤南天说完这番话，甩开乔氏，便带着人，提着蛇笼，头也不回的出了厅堂。
乔氏跌坐在地，泪眼朦胧的，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凤南天背影。
她歇斯底里的怒喊：“将军，毒害公主的人，真的不是我啊。我冤啊……”
她真是冤死了，这一次，她真的没想着要立即出手报复公主啊。
怎么，就突然从天上掉下这么一个黑锅，给她扣上了呢？
乔氏气的，猛地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秋云见了，吓了一跳，连忙扑过来。
“夫人，你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
乔氏浑身颤抖着，她猩红着眼睛，紧紧的抓着秋云的手臂，咬牙切齿的低吼。
“我没有毒害公主，将军为什么要把这个黑锅，扣在我身上。我冤啊，我冤……赶紧的，立即派人出府，去通知太后。让她老人家，替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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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眸光闪过一丝晦暗，她将乔氏搀扶起身，扶着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她立即点头回道：“好，好，奴婢这就派人进宫，将此事告知太后。夫人你千万别再激动了，这身体可要气坏了啊。”
“赶紧去，别废话了。一定要快……”乔氏喘着粗气，吼着命令。
秋云再也不敢耽搁，当即吩咐了一个小厮，拿了乔氏的腰牌，急匆匆的朝着皇宫而去。
凤南天几乎是同一时间，亲自去回禀给皇上。
皇上得知此事，勃然大怒。
岂知，他还没得及，对乔氏做出什么处罚的旨意。
太后恰在这时候赶到了崇明殿。
她也没有替乔氏求情什么的，当着皇帝的面，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乔氏一通。
最后，她眯着凤眸，眸光晦暗不明的看向皇上。
“皇帝，燕儿她从小就被乔家人给宠坏了。看在，母后的面上，你就对她从宽处理吧。不过，这惩罚还是要遵守的。要不这样，哀家做主，招她进入慈宁宫，让她跪在小佛堂那里，抄写佛经，向佛祖忏悔她的罪过。”
第236章
“时间，不能太短了。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样？毕竟，下个月该是太子妃竞选的时候了，那时雪柔也参加竞选，她这个母亲还得操持一番。太子妃竞选事关重大，她作为母亲，万万不能缺席的。”
皇上眸光闪烁，眼底闪过几分犹疑。
说实话，这样的惩罚，对乔氏来说，太过便宜了她。
那可是毒害北楚公主啊，这样大的罪过，只让她抄写佛经。
这未免，太过儿戏。
皇上极其不满的说道：“母后，谋害公主，这可是大罪。你怎能，这么轻轻的揭过去呢？你对这乔燕儿，也太纵容了……从前，你对她如何宠爱，儿臣不管，可这次，她胆敢毒害明慧。儿臣，说什么都不能轻饶了她。”
太后眼底，掠过几分冷芒。
她攥着帕子，一点点红了眼眶。
一滴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
她沙哑着声音，带着一丝伤感，看向皇上。
“皇帝，你妹妹刚刚到五岁时便早夭离开了哀家。哀家那时，是痛不欲生，一心求死。若非，乔家人将燕儿送入宫中，时常陪伴在哀家身边。恐怕，哀家真的就撑不下去了……”
“从小到大，燕儿都是在哀家膝下长大的，她虽不是哀家的亲生女儿。可哀家，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今日，她犯下这等大错，是不该轻易饶恕。要不这样吧，你有什么怒，就冲着哀家来发，燕儿从小跟着哀家，终究是哀家没有教好她。这都是哀家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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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怔，万万没想到，太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堂堂一国太后，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人，不惜放下尊贵的身段求情。
他身为儿子，他还能怎么办？
太后这是决定，偏袒乔氏到底了。
皇上无奈的叹息一声：“母后，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太后看着皇上还在犹豫，她眸光微闪，下一刻，她佯装身体不适，往后趔趄了几步。
“母后……”
皇上见了，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亲自搀扶住了太后。
太后立即抓住了皇上的胳膊，沙哑着声音，哽咽说道。
“皇帝啊，你就饶了她吧……”
皇上暗暗咬牙，闭了闭眼，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
“罢了，母后身体不好，千万别再为此事伤神费力了。这件事，就按照母后的意思去办吧……荣嬷嬷，赶紧扶太后回宫，让太医去给太后看看……”
荣嬷嬷应了，立即上前扶住了太后。
“是，奴婢这就带太后回去。”
太后眼底，满是欣喜，她欣慰不已的拍了拍皇上的手背。
“这件事，让明慧受苦了，改日，哀家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
皇上淡淡一笑，冲着太后点头。
太后便由荣嬷嬷扶着，出了崇明殿。
踏出崇明殿后，太后眸底一抹锐利闪过。
她抿着唇角，瞥了眼荣嬷嬷。
荣嬷嬷扶着太后，上了轿撵——
太后清冷的声音，从轿撵里缓缓传出：“宣哀家懿旨，立即让乔氏连夜入宫。”
荣嬷嬷恭恭敬敬的应了，吩咐了一个太监去办。
第237章
太监领了命，立即拿着太后腰牌出宫。
乔氏在凤府，正焦急等着结果。
她这会儿，呕得，整个人都挠心抓肺一般。
她咬着唇瓣，看向凤雪柔。
“这一切，如果所料不错，肯定都是凤栖染那小贱人干的。是她，故意将这一切，嫁祸到我身上的。”
“别让我寻到机会，否则，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今日，她吃了一个大亏。
这口气，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去。
凤雪柔眼底，也是闪过愤恨。
“没想到，这凤栖染的手段，倒是挺厉害。娘，那我们现在可怎么办？毒害公主，可不是小罪……”
乔氏轻轻眯眸，她嗤然一笑。
她胸有成竹的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太后她老人家，一定不会看着我出事的。从小，她就最疼我，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受苦，而不管我的。”
凤雪柔眼底闪着担忧：“可女儿担心的是，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彻底得罪了皇上啊？”
从前，因为太后对乔氏的偏爱，便让皇上有些不悦。
如今，明慧公主被毒害，有人又将这一切，推给乔氏。
纵使太后能保住乔氏毫发无损，可也无形间触碰了皇上的底线。
因为这件事得罪了皇上，那对她们来说，可谓是得不偿失。
经由凤雪柔这么一提醒，乔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攥着拳头，恼恨无比的咬牙道。
“皇上肯定会因为此事，对我越发有意见了。实在是可恶，凤栖染这个贱人，简直太狡猾了。她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让我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太后的懿旨便传到了凤府。
懿旨上说，由于乔氏治家不严，导致毒蛇潜入凤府，进而害的公主差点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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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替公主讨回一个公道，便让人押了乔氏入宫，去太后的小佛堂抄写佛经，为公主祈福一个月。
乔氏压下心底的欣喜，诚惶诚恐的接了旨意。
她就知道，太后肯定会力保她的。
即使，她真的毒害了公主，皇上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乔氏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的很。
早知这些，她还不如自己动手——
起码，她能清扫掉尾巴，不给自己留后患。
凤栖染这次，当真是害的她好苦。
当即，前来宣旨的太监，便带着乔氏离开了凤府，去往皇宫。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凤栖染这边。
龙毓璃得知了这个旨意，他恼恨的攥着拳头，狠狠的锤了案桌一下。
“皇祖母怎么能如此偏袒乔氏？实在是太可恶了……”
案桌上放着的茶盏，因为他这一拳头而掉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凤栖染凝着，摔碎在地的青瓷茶盏。
她淡淡一笑说道：“乔氏的身后，有太后为她撑腰。她自然是有恃无恐的……这么些年了，无论乔氏做什么，都有太后帮她。她还真的，不会把什么人放在眼里的。”
“明慧公主，今日打了她，她自然是眦睚必报，伺机报复的。却不曾想，她这报复，会来的这么快。哎。可苦了明慧公主。为了一盒什么生肌膏，受了今日这样的苦……”
第238章
龙毓璃气的眼底，冒着火光。
“毒害公主，这么大的罪，也能让这乔氏逃脱。皇祖母糊涂，父皇也跟着糊涂，难道，当真要让乔氏，逍遥法外了吗？”
“成王殿下别生气，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的和乔家清算这笔账的……”凤栖染眼底，流转着淡淡潋滟，看向龙毓璃安抚道。
龙毓璃扭头看向凤栖染，原本满心的火气，在看见灯下美人时，彻底的消散于无形。
他的心，轻轻的发颤着。
他抿了抿薄唇，略带感慨的说了一句。
“凤大小姐，你这才回凤府没多久，便遭到这么多陷害，这凤府还真是龙潭虎穴，危险的很啊。”
“还好，你聪慧过人，又有医术护身。否则，像你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美人，估计早就被乔氏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吧？”
凤栖染叹息一声，她不置可否的回道。
“是啊，自从回府，我经历了不少的迫害。一个个的，都想除掉我，再次将我赶出凤府。我真的不知道，我一个小姑娘，碍着她们什么事了。”
龙毓璃眸光闪烁，声音里带了一些紧张的问：“或许，是因为你嫡长女的身份……下个月，皇宫便会进行选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太子妃的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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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大小姐以你的姿容样貌，还有你嫡长女的身份……你是否想过，要参加这场选秀，要参加太子妃的竞选？”
凤栖染抿着唇角，低声一笑。
龙毓璃呼吸紧绷着，非常紧张的等着凤栖染的回答。
这世上的女子，就没有不喜欢太子妃之位的。
他想知道，她到底会不会也去竞选太子妃呢？
凤栖染笑过，扭头看向龙毓璃：“成王殿下，你莫不是忘记了，我在外是什么样的名声……现在京都城的人，几乎都认为，我还是一个傻子。试问，一个傻子，有什么资格，参加选秀，参加太子妃的竞选呢？”
龙毓璃眸光大亮，他立即穷追不舍的问。
“所以，你不会参加此次选秀了？”
“自然不会，对于太子妃之位，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那么多的女人竞争一个位置，那情形，想想都觉得吓人。”凤栖染挑眉，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回道。
龙毓璃的心，忍不住的砰砰直跳。
他欣喜若狂的看着凤栖染，高兴的嘴角忍不住的渐渐勾起。
他就知道，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她不爱慕虚荣，对那些权势地位什么，也是不屑一顾的。
龙毓璃对凤栖染的好感，越发浓烈。
沉吟半晌，他眼底闪着希翼看着凤栖染，有些忐忑不安的问。
“凤大小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
凤栖染瞥了眼龙毓璃，谁知，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突然，内室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
龙毓璃蹙眉，他扫了眼内室，有些疑惑的问：“凤大小姐，你屋内是养了什么动物吗？好像是花瓶碎了……”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她猜测，这十有ba九，是龙寒樾弄出的动静。
不过，现在这时辰还早吧。
龙寒樾今日，怎么会来的这么早？
凤栖染眼底闪着疑惑，莫名的，她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239章
凤栖染为了不让龙毓璃怀疑，她慢慢起身，勾唇笑了笑。
“我没养什么动物，不过屋里，倒是钻入了一只老鼠。这几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耗子，总喜欢往我屋里钻。我嘴上的这个伤，就是被老鼠咬的。”
凤栖染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破损的嘴角。
龙毓璃瞥了眼她那嘴角的破损处，刚刚还没留意到。
经由她这么一提醒，他的眼眸便晦暗几分。
他不免有些担忧的说道：“凤大小姐，这老鼠胆子也太大了吧？要不，本王进去，替你抓老鼠。本王定要将那老鼠抓起来，碎尸万段才好……”
凤栖染一听，顿时阻止了。
“不用了，这种事怎么能劳烦王爷呢。天色不早了，王爷你回去休息吧，我让下人帮我抓老鼠……就不麻烦王爷了。”
“不麻烦，真的不麻烦，本王乐意之至的。”龙毓璃连连摆手，大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架势。
凤栖染淡淡抿唇一笑，她看向门口，喊了香沅一声。
“香沅，送王爷回去休息吧。公主被害，王爷也跟着劳累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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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沅立即走进来，面带微笑的走向龙毓璃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王爷请……”
龙毓璃见凤栖染不愿让他进去，帮她抓老鼠。
他也没有再强求，他摸摸鼻子，谦谦有礼的对凤栖染一笑。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叨扰了。凤大小姐，你可一定要让下人，帮你去抓那只老鼠啊。否则，它指不定又该怎么冒犯凤大小姐你呢……”
凤栖染笑着点头，目送着龙毓璃离开。
龙毓璃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等到龙毓璃完全离开了，她才慢慢的走进内室。
岂知，她刚刚将内室的房门关上。
背后便有一道冷风，朝着她冲了过来。
她还没转身，便有一只冰凉的手，紧紧的箍住了她的胳膊。
凤栖染被拽的，无奈转身。
便看见，那一张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脸庞。
“你喜欢龙毓璃？”龙寒樾冷着声音，一字一顿的问道。
凤栖染抿着唇瓣，仰头凝着龙寒樾那酷寒到，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
“请问，我喜欢谁，和樾王你有关系？”
龙寒樾倒吸一口冷气，他眼底的颜色，越发冷冽。
他抿着唇角，目光寒凉的凝着凤栖染。
“怎么没有关系？你别忘了，本王曾说过，你会是本王的樾王妃。除了你是樾王妃的这个身份，你休想嫁给任何男人，成为其他男人的妃子！”
这句话，带着霸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凤栖染听得，微微蹙眉。
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看向龙寒樾。
“樾王，你真的好霸道，好不讲道理啊。我为你研制解药，是为了救你一命。而你却恩将仇报，居然让我做什么樾王妃？呵……你以为我稀罕那个位置吗？”
凤栖染声音夹杂着冰凉，她咬着唇瓣，推开了龙寒樾。
自从被龙灏欺骗背叛，她便再也不敢相信情爱——
第240章
更别提，她还要再嫁入皇家，再次成为皇家的媳妇了。
这一辈子，她遭受过一次失败就够了。
她发誓，她绝不再入皇家门。
在她眼中，皇家的那些男人，统统都是冷血无情的男人——
他们的眼里，最重要的东西，不是什么情爱和女人。
而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皇位。
每一个人，都会为了皇位，抛弃所有能抛弃的东西。
她已经经受过一次那也的绝望，绝不会再让自己经受住第二次了。
凤栖染推开龙寒樾后，越过他的身旁，朝着床榻那边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冷声说道：“樾王，解药我再过几日，就能帮你研制成功。如果，你觉得，我救了你的命，你非要用以身相许才能报答的话。那我宁愿不要这个报答……”
“还有，我凤栖染想做什么事，想喜欢什么人，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挠我的决定，能够左右我的思想。樾王，我瞧你也不像是没有地方藏身的人，现在，请你立刻离开这个房间。如果你不离开，那么解药之事作废，你就当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这样的交易。”
龙寒樾慢慢的转身，他眯着凤眸，静静的凝着凤栖染的侧颜。
他缓缓的握着手掌，周身渐渐的散发出冷冽的寒气。
凤栖染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根本不怕，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她依旧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樾王，我终究是未出阁的姑娘，你实在不该，继续在我的房里休息。还请你，为了我的名声着想，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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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压着心底，滔天的怒火，他趋步上前几步，再次紧紧的箍住了凤栖染的手腕。
他眼底，闪烁着烈焰怒火。
“难道，你还真的喜欢上了龙毓璃不成吗？”
凤栖染扬起下巴，看向龙寒樾。
“我的事情，与樾王无……关……唔唔……”
她一句话刚说了一半，便被龙寒樾的吻，彻底的堵住了后面的话语。
凤栖染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再一次吻了她的龙寒樾。
她攥着拳头，狠狠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唔唔……放开我。”她奋力挣扎，呜咽着吼道。
龙寒樾抬手，箍住了她的手腕，紧紧的禁锢住了她的动作。
凤栖染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反抗，始终都躲不开他的亲吻——
龙寒樾眼眸泛着幽光，他狠狠的亲着凤栖染。
似乎，他想把她整个人都给吞了。
那眼里的痴狂，几乎随着这一吻，诠释的淋漓尽致。
吻得激烈，吻得令人窒息。
凤栖染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脸颊，被憋得通红，脑袋那里，彻底的迷糊一片。
这个吻，真是太长了。
凤栖染几乎都感到崩溃了，她真的不知道龙寒樾到底在发什么疯。
她恼的，眼底满是怒火，恨龙寒樾恨到了极点。
龙寒樾一只手箍住了她的两个手腕，另一只大掌，箍住了她的腰肢，带着她跌入了那宽大的床榻之上。
凤栖染呼吸一滞，整个人被他压在了床榻上。
第241章
不知道吻了多久，凤栖染感到自己的唇瓣都红肿麻木了。
龙寒樾才意犹未尽的，慢慢结束了这个吻。
虽然结束，他的唇却没急着离开她的嘴巴。
他的薄唇，在她唇上轻轻的磨蹭着。
鼻尖抵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
他目光深邃的，凝着她的五官轮廓。
凤栖染恼恨无比的，低声咒骂一声：“你这混蛋，你赶紧放开我……”
龙寒樾淡淡勾唇，低声警告道：“如果你再说出，令本王不悦的话，那本王还会像刚刚那样吻你……”
“你……你敢……”凤栖染气坏了，她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吼道。
“那你不妨试试……”龙寒樾低笑一声。
那笑中，居然带了一丝痞坏。
凤栖染看着他的笑容，她微微有些恍惚。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龙寒樾笑。
他的笑，犹如那冰冻千年的寒川，突然被阳光融化一样——
这笑，令凤栖染忍不住的怦然心动。
龙寒樾抬起一只手，慢慢的摸上她的眼睛。
而后，他的手指轻轻移动，一点点触上她的耳朵。
凤栖染的身子，轻轻一颤。
有种酥麻的感觉，瞬间席上她的心扉。
她的心，竟然就这么控制不住的剧烈跳动着。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
那心脏，好像随时都会跳出喉咙一般。
“栖栖——从你进入凤府的那一刻，你就注定，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这一辈子的妻子。本王一定认定你了，不管你如何拒绝，如何否认。你都没办法逃脱，你都必须要乖乖的接受……”龙寒樾狂妄又自大的，霸道宣言。
凤栖染听着，心口气的直发疼。
她愤恨的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能这么霸道？我不喜欢你，你还能逼良为娼吗？”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本王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本王的。”龙寒樾并没有恼怒，刚刚的那一个漫长的吻，足以抚平了他内心的烦躁与怒火。
凤栖染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回道：“不可能，你做梦吧。”
“那我们，不妨拭目以待。”龙寒樾又是低笑一声，他眼底犹如星瀚大海，潋滟夺目，让人无法轻易能够移开视线。
凤栖染偏头，决心不再看龙寒樾这个妖孽。
这家伙，不笑的时候，看着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冰块。
冰凉，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只要他勾唇一笑，那笑容，似乎都能融化了，最冰凉，最坚硬的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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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就是这么一个妖孽的男人。
他这么一笑，完全和他平日高冷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赶紧松开我，赶紧离开我的视线……”凤栖染愤愤的说道。
龙寒樾不怒反笑，难得有耐心的，看着她发怒，犹如一只炸了毛野猫的可爱模样。
他捏了捏她白皙嫩滑的脸蛋，心底更是柔软一片。
“离开你的视线，是不可能的。本王决定了，明天本王便会入宫，提前暴露本王未死的消息。反正解药的事情，你是有自信可以研制出来的。”
第242章
“那本王就不用担心，母后和父皇他们会伤心难过了。栖栖你就等着，封你成为樾王妃的圣旨到来吧……”
凤栖染的心，猛然一沉。
她蹙眉，脸色沉沉的看向龙寒樾。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霸道呢。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偏偏要让我成为你的樾王妃呢？你觉得，强扭的瓜甜吗？”
龙寒樾挑眉，他轻轻眯眸，嗤然一笑。
“本王觉得，强扭的瓜的挺甜的……”
“你……”凤栖染简直要被龙寒樾气炸了。
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几乎快要崩溃了！
“再多说一句本王不想听的话，本王还吻你……”龙寒樾勾唇邪魅一笑威胁道。
凤栖染吓得，连忙推开他，脱离他的掌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身子，缩到了床角，满眼戒备的看着龙寒樾。
以前，她觉得，这位樾王，挺正人君子的。
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一个轻浮，这么无赖的大混蛋。
龙寒樾看着她吓得那么可怜的模样，他眼底溢满笑意。
他慢慢的起床，下了床榻。
动作优雅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朝着自己的专属软塌而去——
凤栖染透过朦胧的纱幔，望向龙寒樾那边时。
便看见，龙寒樾冲着她又是淡淡一笑，而后合衣躺在了软塌上，闭眼休憩起来。
凤栖染恨得咬牙，恨不得立即将这个混蛋给踹出房间去。
可惜的是，她根本不是龙寒樾的对手。
男女力量，相差悬殊，若是再惹恼他，估计，她又得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
凤栖染气的，拉了被子，将自己裹在了被褥里。
待冷静下来后，她不由想起了龙寒樾刚刚的那番话。
凤栖染一怔，明天，他该不会真的要入宫，告诉皇上和皇后他未死的消息吧？
他真的会这样做？
而且，他真的会请旨，让皇上给他们两个赐婚？
凤栖染觉得，这应该是龙寒樾的气话吧。
他向来，就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做事，素来不会那么冲动的。
要知道，一旦他还活着的消息，放出去，那势必给造成北楚国上下一片震动。
各方势力，估计又该泛起波澜，蠢蠢欲动了。
——
将近黎明，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
龙寒樾缓缓的睁开眼睛，他慢慢的从软塌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床榻边。
透过纱幔，他静静的凝着床榻上，陷入睡梦中的女子。
他慢慢的弯身，眸光闪着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凤栖染。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殷红娇艳的唇上时，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几下。
一股热气，控制不住的往上涌。
望着她的目光，越发炙热浓烈。
他抬手，轻轻的磨蹭着自己的薄唇。
一抹笑，淡淡的跃上嘴角！
昨晚，亲吻的甜美的滋味，这时候又在他心间，缓缓流窜着。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的令他心神向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直起身来。
他一字一顿的，凝着凤栖染的睡颜，低声呢喃：“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笔趣阁
而后，他便不再犹豫，转身朝着窗户那边走去。
第243章
龙寒樾轻轻的打开窗棂，手掌撑在窗台，纵身一跃翻出了屋内。
跳到窗外后，他又小心的将窗户关上。
而后，他的身影犹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前，消失在凤府。
守在凤府外的韩久，他看见龙寒樾跃出凤府。
他连忙上前，抱拳跪在龙寒樾面前。
“主子……”
“嗯，免礼！收拾一下，即可随本王进宫……”龙寒樾脚步不停，纵身一跃上了马车。
韩久一怔，他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望着那飘扬的帘布，焦急不已的询问。
“主子……这时候进宫，恐怕不是好的时机……这件事，要不要和阿狸知会一声？”
龙寒樾蹙眉，眼底掠过几分不悦。
他透过车帘缝隙，看向外面跪着的韩久。
“究竟本王是你的主子，还是阿狸？”
韩久的身子一抖，他额头当即流淌出一层虚汗出来。
“主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按照本王说的去办，立即出发，前往皇宫。”龙寒樾冷哼一声，甩下车帘冷声命令。
韩久不敢再忤逆樾王，他当即连忙应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龙寒樾又冷声呵斥一句。
再晚一些，他真怕，自己的媳妇，又成了别人的。
他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韩久哪敢再耽搁，连忙跳上马车，拉起马缰，驾车离开了凤府这边。
更深露重的，大街上根本没有一个行人。
龙寒樾的马车，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马车到了皇宫。
龙寒樾从马车上下来，大跨步朝着宫门口走去。
这时候的宫门，还没开。
他让韩久去拍宫门。
韩久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去拍门。
睡眼惺忪的守门侍卫，伸了一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
他将宫门打开一条缝隙，眯着眼睛，往韩久看过来。
他不高兴的，扬声呵斥。
“谁啊，不要命了。还没到开宫门的时间呢，拍什么拍啊……不想惹祸上身的，赶紧滚，别在这里打扰老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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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的脸色微微一沉，他没有废话，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樾王的腰牌。
他将腰牌，递到守宫门侍卫面前。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侍卫一怔，他觉得韩久这个人，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呢。
他不由连忙揉了揉眼睛，凑近那腰牌仔细看了看。
看清楚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一变。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韩久身后，背对着他站的一个人。
那个人的身影，怎么那么像樾王啊？
侍卫惊得满面惶恐，他不由得颤着胳膊，又揉了揉眼睛。
直到眼睛那里，揉的彻底通红。
他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他的幻觉啊……
“樾……樾王？”
樾王他……他不是死了吗？
这怎么可能会是樾王龙寒樾呢？
侍卫惊吓的，当即两腿发软，跌坐在地。
“鬼，鬼啊……”
韩久冷嗤一声，当真是胆小如鼠的蠢东西。
他抬脚过去，狠狠的将那个侍卫踢开。
第244章
随即，他对龙寒樾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龙寒樾负手而立，这才缓缓的转过身瞥了眼那吓得瘫坐在地的侍卫一眼。
“拖下去，本王不想再见他一眼……”
龙寒樾吩咐完这句，背着手便一步步踏入宫内。
那侍卫吓得尖叫一声，他想要扑上前来，抱住樾王的腿，让他饶自己一命。
韩久趋步上前，动作快速的钳制住了那个侍卫。
下一刻，便有两个黑衣人现身，二话不说堵住了那侍卫的嘴巴，将他脱去了角落处。
不多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隐隐飘过来。
韩久摸摸鼻子，叹息一声：“自己蠢就算了，还说王爷是鬼，活该你倒霉。”
龙寒樾脚步不停，一步步踏入宫门。
其他一些守门的侍卫，似乎听到了声响。
他们立即跑过来——
韩久拿着樾王腰牌，上前一站，对着那些冲过来的侍卫大喊。
“樾王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拜见樾王……”
那些侍卫一怔，当看见龙寒樾的面容时。
他们一个个吓得，双腿发软。
全都噗通一声响，整齐无比的统统跪地。
“樾……樾王……”
龙寒樾一双眼眸，冰寒刺骨，他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低声命令。
“去禀告父皇，本王回来了……”
为首的侍卫，不敢忤逆龙寒樾。
他哆嗦着声音，连忙应了。
他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跑的飞快，冲着皇帝的崇明殿而去。
樾王没死，樾王死而复生了。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比震撼，无比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他们也知道，陛下若是知晓此事，定会龙颜大悦的。
没人知道，当初皇上得到樾王死讯的时候，那是何等悲痛欲绝的模样！
如今樾王大难不死，平安归来。
这朝堂上的棋盘，又该重新洗牌了！
——
太子府，天色微微亮的时候，太子龙灏才缓缓起身，洗漱更衣换了朝服，要去上朝。
岂知，他刚刚换了衣服，他的贴身侍卫李铭远脸色难看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龙灏微微蹙眉，自从成为太子，他身上的那股帝王之气，便日渐增加。
只要他稍微一拧眉，周身便会散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忌惮与畏惧。
他冷冷瞥了眼李铭远，冷声斥责一声。
“喜怒不形于色，你怎么就没学得孤的半分从容淡定的气度？李铭远，你真是令孤觉得有些失望……”
李铭远脸色煞白，手持着刀剑，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龙灏面前。
“太子殿下，并非是属下不够冷静稳重……实在是，这件事，给属下的冲击太大了。樾王……他……他……”
龙灏蹙眉，冷声打断李铭远的话。
“樾王？龙寒樾吗？难道，是有人查到了他死亡的真相？”
李铭远摇头，他咬着牙，闭着眼睛，低吼一声回道。
“樾王，他根本就没死。如今的樾王，他已经被陛下招到崇明殿了……”
龙灏眼眸猛然一沉，他睁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神色，怔怔的看着李铭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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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245章
“太子殿下，樾王他没死，龙寒樾他没死啊。如今，他就在崇明殿与皇上叙旧呢。皇上他……应该马上就要派人，宣太子殿下你入宫了……”李铭远沙哑着声音，一字一顿的回道。
龙灏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晕眩袭来。
他的脚步踉跄了几下，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倒。
旁边伺候的下人见了，连忙上前，搀扶住了龙灏。
龙灏的脸色惨白，他挥开搀扶着他的下人，猛然冲到李铭远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龙寒樾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死的尸骨无存了，他怎么可能突然就死而复生了呢？一定是有人冒充龙寒樾，去诓骗父皇的是吧？”
李铭远眼底，闪着一丝恐惧。
他哆嗦着唇角，颤声问道：“太子殿下，樾王他是真的死而复生了，有许多人都看见了樾王。不止看见了樾王，樾王的心腹韩久，很多人也都见了。”
龙灏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鸷。
他将李铭远狠狠的甩开——
便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门口禀告。
“太子殿下，陛下有口谕，今日罢朝一日，不上朝了。陛下让你速速入宫，前往崇明殿。”
龙灏的身子一抖，他的脸色黑沉的厉害。
十有ba九，龙寒樾那个家伙，一定是死而复生了。
不然，一向勤于朝政的父皇，不会突然罢朝——
龙灏心底，渐渐的升起一阵颤意。
他忍不住在想，如果龙寒樾回来了。
父皇会不会要废了他这个太子，重新立龙寒樾？
以父皇对龙寒樾的宠爱，这个可能性估计很大。
龙灏握着拳头，在原地徘徊走动了几步。
然后，他停住脚步，目光阴沉的看向李铭远。
“李铭远，你待会随孤入宫……进宫后，你不要跟着孤，动作快的，别让人注意到你的行踪。你速去母妃的惠和宫，将这件事告知母妃。让她亲自前往崇明殿……”
李铭远眼底掠过几分狐疑，他有些不解的问：“殿下，你让惠贵妃去崇明殿，属下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龙灏勾唇，冷冷一笑。
“没什么不妥，孤坐了这个太子，万万不能再轻易让给龙寒樾的。既然他没死，那么也该让他好好看看，孤是如何坐上太子，如何登基为帝，将他永远都压下一头的。”
既然，龙寒樾大难不死，那他和龙寒樾的争斗，这才刚刚开始。
呵……他以前，可以仅凭自己的力量，坐上这个太子之位。
他就不可能把龙寒樾放在眼里。
呵……龙寒樾，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罢了。
他倒要看看，龙寒樾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活到最后。
总有一天，他要将龙寒樾踩在脚下。
让他仰赖他施舍的鼻息，才能存活！
之后，龙灏便靠近李铭远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
李铭远眸光闪烁，然后，他颇为有些激动的笑道。
“殿下，你合该就是太子。樾王他即使活着，他也没本事能夺了你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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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这句话，龙灏爱听。
他眯眼笑着，抬手拍了拍李铭远的肩膀。
之后，两个人又商议了对策好一会儿。
他们才从太子府出发，前往皇宫而去。
——
崇明殿内，皇上红着眼睛，紧紧的握着龙寒樾的手掌不放。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静静凝着龙寒樾良久。
死去的人，失而复得。
他心底，比谁都要高兴，龙寒樾能活着回来。
皇上感慨万千的叹息一声：“好啊，好……樾儿，你能平安归来，朕真的很高兴。”
“让父皇担心，是儿臣的不对。儿臣也想，早些通知父皇，儿臣没死的消息。奈何，在回京的路上，儿臣一直遭遇追杀。为了摆脱那些杀手，能够平安顺利的回京。儿臣不得已，才隐瞒了自己的消息……”龙寒樾低声解释道。
“没事没事，你能平安活着回来，朕就什么都不会计较的！”
皇上抬手，擦了擦有些微红的眼眶。
眼角那里，难得的有了几分湿润。
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而哭过。
自从登基为帝，他早已看惯了世间百态，人情冷暖。
可，面对这个儿子时，他再坚硬的心肠，也不免柔软几分。
这可是，皇后含辛茹苦，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啊。
爱屋及乌，皇上自然对龙寒樾多了几分疼爱之意！
这些年，皇后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对龙寒樾那是视如亲生。
龙寒樾回宫的消息，皇上自然是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皇后了。
龙寒樾刚进崇明殿没多久，便见皇后红着眼睛，走得飞快，冲入了崇明殿内。
龙寒樾连忙起身，想要向皇后行礼。
“儿臣拜见母后……”
岂知，他还没跪下，皇后便立即冲过来，一把将龙寒樾抱入了怀里。
“儿啊，我的儿啊。你没死，真的太好了……太好了……”皇后激动坏了，她低声哭着喊道。
龙寒樾见皇后这般激动，他的心，也跟着动容了几分。
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皇后的肩膀。
“母后，儿臣没事，你也别太激动！当心您自己的身体，儿臣不想让母后，再为儿臣牵肠挂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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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她紧紧的抱着龙寒樾，低声呜呜的哭着。
皇上站在一旁，频频抬手，擦着自己湿润的眼角。
龙灏踏入崇明殿的时候，便看见了眼前这样的情景。
他眼底掠过几分晦暗的冷芒，随即他趋步上前，在皇上面前跪下。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皇后眼底，渐渐升了几分戒备。
她抱着龙寒樾，退离了龙灏几分。
她总有种预感，自己儿子遭遇的这场不测，应该是与龙灏有关。
奈何，她没有任何证据。
龙寒樾松开皇后，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眉眼平静的，淡淡扫向龙灏。
龙灏这时候，恰好抬眸。
两个人的视线，一刹那重合——
这一眼，火花四溅，剑拔弩张。
隐隐有锋芒暗器，在彼此之间飞窜流动。
皇后有些紧张的揪住了龙寒樾的衣袖，龙寒樾轻轻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
而后，他主动向龙灏问好。
“五哥，别来无恙啊！”
第247章
龙灏眼底满是诧异的看着龙寒樾，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的脸上，由诧异，渐渐的转为欣喜。
他欣喜如狂的连忙起身，冲到龙寒樾身前，一把抱住了龙寒樾。
“九弟……怎么是你？你没死吗？你活着回来了？太好了，你没死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父皇和母后当知道你的死讯时，是何等的伤心难过啊。这下好了，九弟你居然没死。那母后的病，应该也要好了……”
龙灏表现的，特别的高兴，特别的兴奋。
他眼底溢出的光，是激动的。
那笑，亦是真诚而诚挚的。
诚挚到，根本不让人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皇后蹙眉，怔怔的看着龙灏的反应！
她甚至有一些迟疑，认为自己之前对龙灏的猜测，可能存在偏差了！
他这幅样子，分明是庆幸龙寒樾还活着的。
皇上感到非常欣慰的看了眼龙灏。
“你九弟没死，这是好事！以后，有许多的事情，你这个做哥哥的，记得要帮衬你弟弟一些。”
龙灏笑着应了，他连忙恭敬的回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多帮衬九弟的。”
皇上满意的勾唇笑了，他摸了摸嘴边的两撮胡子，而后揽住皇后的肩膀笑道。
“樾儿是个有福气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皇后啊，这下子你的心病，也该彻底的好了吧？”
皇后眯眼笑着，整个人的气色，都看起来好了不止一点。
她的眼眸，紧紧的凝着龙寒樾不放。
虽然这孩子不是她亲生，可胜似亲生。
她当心肝宝贝似的，疼了这么多年，早就把他视作是自己的生命了。
“能够活着，比什么都好。臣妾，也不再祈求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皇上听了这话，他眸光微微闪烁几分。
他揽着皇后的肩膀，一点点的收拢。
皇后扭头看向皇上，皇上眼底，闪过几分犹豫，他蠕了蠕唇，有些欲言又止。
龙灏在一旁，看着帝后二人，在暗暗的打哑谜。
他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皇后的意思，他早就听明白了。
不就是在可惜，龙寒樾与太子之位，彻底的无缘了吗？
呵……纵使，她是皇后，纵使龙寒樾是皇后的儿子，可那又如何？
他龙灏已经登上了太子之位，龙寒樾即使活着回来了，他也不可能夺得走他这个太子之位。
龙灏正出神想着呢，下一刻，便听见惠贵妃的声音，从外面缓缓传进来。
惠贵妃穿了一袭紫红色的华丽宫装，满身珠光宝气的，由宫人搀扶着，一步步踏入殿内。
待走到皇上和皇后面前时，她笑着盈盈拜倒。
“臣妾，恭喜皇上，贺喜皇后。越王能够平安归来，这实在是一大喜事！”
皇后勾唇，淡淡的笑了。
无论惠贵妃这些话，是否出自真心。
她也不能太过冷待惠贵妃。
毕竟，如今的太子殿下，可是惠贵妃的儿子龙灏。
有一个做太子的儿子，惠贵妃的身份，除了皇后，在这后宫中，没人比她更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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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荣耀光环，那些后宫女人没有的，惠贵妃统统都有。
伺候皇上二十多年，惠贵妃可以说，是宠冠六宫，无人能及的！
有时候，和皇后在一起，惠贵妃就会端起那高高的架子。
那一副姿态，甚至比皇后还要雍容华贵。
为此，这段时间，皇后可是受了惠贵妃不少的气。
可，惠贵妃这人，最是见风使舵之人。
当着皇上的面，她从来都是乖巧温和，一副唯唯诺诺，温温柔柔的样子。
就是这样，她才得了皇上的怜惜宠爱。
皇上见到惠贵妃跪在地上，他连忙亲自上前，将惠贵人搀扶起身。
“惠贵妃不必多礼……你身体素来不好……就别多礼了。”
惠贵妃红着眼睛，柔柔弱弱的看了眼皇上。
她咬着唇瓣，对着皇上摇头。
而后她拉了龙灏的衣袖一下：“灏儿，过来跪下……”
龙灏眸光闪了一下，他非常顺从的跟着跪在了惠贵妃的身边。
皇上一脸莫名的，看着惠贵妃和太子。
“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
惠贵妃红着眼睛，声音夹杂着几分哽咽道。
“陛下，臣妾认为，既然樾王也活着，那这太子之位，便该由他去坐。毕竟樾王，他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太子理应由嫡子来当。”
“之前，樾王没了，所以只好让灏儿坐太子。可，如今樾王回来了，那么这太子之位，灏儿说什么也得还给樾王的。”
龙灏一脸温顺的附和道：“母妃说的是，儿臣既不是嫡子，又不是长子。这个太子之位，儿臣是不能越过规矩的……还请父皇，将儿臣的太子之位废黜，重立九弟为太子吧。”
皇上闻言微微一怔，他实在没想到，惠贵妃母子，居然会这么做。
他眼底不禁闪过几分动容，这世上，居然还有人不在乎权位，不在乎太子之位的。
哎，惠贵妃母子，真是特别特别的善良啊！
皇上心底，越发怜惜惠贵妃和龙灏。
皇后的目光微闪，她轻轻抿唇。
她扭头，扫了一眼龙寒樾。
龙寒樾眼底，绽放着一缕冷芒。
他勾唇，轻声而笑。
“五哥和贵妃娘娘，可真是对得起外人，封给你们贤德的名声啊。既然太子已立，断断没有废黜，再重立的道理。”
“即使父皇同意，儿臣也不会同意。所以，五哥，贵妃娘娘你们还是起身吧。”
皇后站在一旁，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这惠贵妃的手段，可谓是运用的炉火纯青啊。
这些年，她就没见过像惠贵妃这么厉害的女人。
皇后也渐渐的明白过来，如果惠贵妃不厉害，她又怎么仅凭一个宫女的身份，一步步爬上了贵妃的宝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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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儿子，也不会以一个庶子的身份，成功的坐上了太子。
呵，这一对母子，可真是令她无比折服。
谁能比惠贵妃更厉害，更有心机的？
她是把皇上的那一颗心，笼络的彻彻底底。
即使，皇上的心里，是爱重皇后的。
可，惠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分量，那也是不小的。
第249章
皇后思绪翻转了半晌，她也趋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惠贵妃母子。
“惠贵妃，樾儿说的很对，既然太子已立，而且他又没有犯什么大错。这太子，是万万不能废的。况且，太子素来宽仁待人，本宫也相信，我们北楚将来在他的带领下，会走向更加富强繁荣的未来。”
皇上赞许的点头，虽然龙寒樾没死，可太子已立，大局已定。
他也没想着，要废了龙灏，再重立龙寒樾为太子。
太子之位，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更改的东西。
这是关系到国之根本，万万不能儿戏待之的。
皇上趋步上前，亲自将惠贵妃搀扶起身。
“起身吧，皇后和樾王说得对，既然太子已立，是不可能再更改的。大局已定，灏儿他就是我们北楚的太子殿下。”
“你也不必觉得惶恐不安，这一切，或许都是天注定。老天注定了，要让灏儿当这个太子吧。”
惠贵妃一脸为难的看着皇后和龙寒樾，她眼底划过愧疚。
“臣妾，臣妾对不起皇后娘娘啊……”
“贵妃，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皇宫里的孩子，都是本宫的孩子，谁坐这个太子，都是一样的。”皇后嘴角含笑，宽容大度的回道。
惠贵妃捏着帕子，顺势靠进皇上的怀里，低声哽咽哭了起来。
她哭的，把皇上的这颗心，都彻底给哭软了。
皇上非常疼惜的，低声哄着她。
“行了别哭了，若是觉得愧对了皇后，以后让灏儿，多来给皇后请安行礼就是。”
惠贵妃眼看着，这大局已定，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看来，皇上并不打算更改太子人选。
她的儿子，只要不出大错，那么北楚总有一天，就都会在他儿子的掌心中。
呵，到时，她可就成了，金尊玉贵的圣母太后娘娘了。
惠贵妃想着，眉梢间的喜色，便越发遮掩不住！
她靠在皇上怀里，整个人得意的不得了。
她带了一丝挑衅，瞥了眼皇后。
岂知，皇后根本不搭理惠贵妃。
她拉着龙寒樾的手，慈爱温和的笑道：“樾儿，跟母后回凤禧宫，母后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龙寒樾抿着薄唇点头。
然后，母子俩个，向皇上招呼了一声，便亲亲热热的挽着胳膊，出了崇明殿，朝着凤禧宫而去。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焦急，他也想去凤禧宫啊。
可，皇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他急的，心底都在冒着火。
他将惠贵妃推开，刚要将惠贵妃母子打发走。
谁知，已然完胜的惠贵妃，带着满眼希翼，看向皇上。
“皇上，臣妾今日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可口的小菜。皇上有好几日，不曾过来臣妾的宫殿里了。今日，皇上不妨到臣妾宫里坐坐吧？灏儿也在，咱们一家三口，也好久没在一起说话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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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会儿，哪里有什么心思，和惠贵妃吃饭啊。
他的整个心，都跟着皇后飞了出去。
皇后的病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他可好几天，都没去凤禧宫看看了。
第250章
皇后这一病，是将他挡在宫外好多天了。
他想见，根本就见不到。
今日，好不容易借着樾儿的光，见了一面皇后。
谁知，还没说几句话，皇后居然拉了樾儿就走了！
他还没看够皇后呢。
她怎么能说走就走？
皇上心里，越想越懊恼。
他推开惠贵妃，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惠贵妃的邀约：“朕政务繁忙，恐怕没时间陪你们吃饭。灏儿，你陪着你母妃去吃饭吧，朕有空了，再去贵妃宫里……”
龙灏攥了攥拳头，他眼底掠过一丝暗芒。
父皇哪是政务繁忙，没有时间啊。
他分明，就是不想陪着他们母子而已。
父皇他的心里，心心念念着的都是皇后——
他压着心底的怒火，低声应了。
“是，儿臣这就陪母妃回宫用膳。”
惠贵妃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刚刚，皇上不还是对她温柔的很吗？
怎么，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皇上就变了脸呢？
惠贵妃心里，那叫一个懊恼啊。
她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皇上。
“皇上……臣妾……”
龙灏扯了扯她的衣袖：“母妃，我们现在回去吧，别打扰了父皇处理政务。今天没上早朝，估计会有很多的政务要处理……”
惠贵妃只得，把满心的懊恼与不甘，死死的咽回了喉咙里。
龙灏拉着惠贵妃一起退出了崇明殿。
出了宫殿，惠贵妃气的眼眶都红了。
她咬着唇瓣，低声哽咽道：“你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啊？刚刚还好好的，他对我还那么怜惜呢，怎么本宫让他去宫里用膳，他却拒绝了呢？”
龙灏眸光微眯，待走的更远一些时间。
他才低声回道：“儿臣猜测，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为了母后。”
惠贵妃气的，脸色铁青。
她咬着牙，厉声斥道。
“皇后那个贱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霸占皇上吗？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怎么还没厌了那贱人？”
龙灏眸光晦暗，他扯了扯惠贵妃的衣袖。
“母妃，小心隔墙有耳……”
惠贵妃抿着唇瓣，沉默不做声，再也不说一句话。
一路上，她都隐忍着怒火不发。
直到，她回了玉坤宫。
惠贵妃踏入殿内，气急败坏的在主坐上坐下。
宫人刚刚将一杯茶，放在惠贵妃的手边。
惠贵妃蹙眉，恼怒的将茶杯挥落。
啪嗒一声响，那茶盏便摔在地上，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殿内的几个宫人，立即诚惶诚恐的跪下，颤声喊着贵妃娘娘息怒。
惠贵妃的一双眼眸满是猩红，她怒目而视，等着那几个宫人。
她刚要拿那几个宫人发火。
谁知，龙灏上前立即组织了惠贵妃。
他让那几个宫人退下。
殿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母妃，这个时候，我们万万不能自乱阵脚。否则，虐待宫人的罪名传出去……对你，对儿臣都会不利的。还请母后，为了儿臣的前途，三思再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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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妃咬着唇瓣，生生将怒火，给压了下去。
第251章
她坐在椅子上，手掌紧握成拳。
“好，本宫忍……”
龙灏松了一口气，他喊了一个宫人进来，将摔碎的茶盏清理出去，又让人端了两杯茶进来。
他亲自将茶盏，递到了惠贵妃的手边。
“母妃，辛苦你了。”
惠贵妃无比欣慰的看着龙灏，她叹息一声，接过茶盏，当即红了眼眶。
“灏儿啊，母妃知道，母妃谁都指望不上，就只能指望你。母妃就等着，等着你坐上皇位的那一日。”
龙灏眸光闪烁，低声应了。
他说了好多宽慰惠贵妃的话。
惠贵妃喝了几口热茶，眼眸闪着疑惑，低声问：“龙寒樾不是中了那个什么冰雪寒毒吗？他怎么可能会逃过那个死劫呢？灏儿，这件事，你可得小心，万万不能让人抓到了你的把柄。”
龙灏眼底，划过几分晦暗。
那个针对龙寒樾的计谋，明明是天衣无缝的。
他也真的，将龙寒樾算计在内了。
可他也是没想到，龙寒樾怎么能逃脱他的算计，逃出生天了呢？
这件事，他还得，好好的查一查才是。
“母妃放心吧，儿子一切，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龙灏低声应道。
惠贵妃自然是对龙灏放心的，她这个儿子，不是她自己夸——
皇上的那么多皇子，除了龙寒樾，还有哪一个皇子，能够比得过她儿子优秀？
呵，她是没皇后得宠，是没皇后的地位尊贵。
可，她生了一个做太子的儿子啊。
单是这一点，她就比皇后强上百倍。
皇后那一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她迟早有一天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啧啧，她就等着皇后，有一天匍匐在她脚下，为了生存，向她摇尾乞怜的画面。
惠贵妃单是这么一想，她整个人便止不住的兴奋激动。
思索了半晌，她似是想到什么，她看向龙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这次太子妃的人选，你可有中意的人？”
龙灏闻言，眸光闪了几下。
他靠近惠贵妃，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惠贵妃听了，淡淡挑眉。
她低声，一字一顿的问：“那秦家的那个大小姐，你打算怎么安排？”
龙灏的眉眼，温和了几分。
他抿着唇角，低声一笑。
“凝儿那么善解人意，她一定能体谅儿臣的。儿臣以后，会想办法弥补她的……待坐上了皇位，儿臣必定不会亏待于她。”
惠贵妃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看了龙灏。
“灏儿，你就那么喜欢秦凝羽？一个太子侧妃给她，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居然还想着，登基为帝后给她补偿？你能给她什么补偿，难不成到那时，你还要给她贵妃之位不成？”
龙灏眸光晦暗的凝着惠贵妃，他一字一顿的回道。
“母妃，儿臣想给她的，不止是贵妃之位……”
惠贵妃心下一惊，她有些诧异的看着龙灏。
“灏儿，你……”
“母妃，凝儿她对儿臣很重要，儿臣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一次，断然不能给她太子妃之位了。可，一旦儿子登基为帝，儿子便不想再亏待她了。除了她，没人有资格，能够坐上皇后之位……”龙灏眼底带着决然与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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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惠贵妃听的心口一颤。
她整个人的身子，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儿子这是，彻底被秦凝羽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心魂吗？
他还没登基呢，便想要把皇后之位，留给秦凝羽了？
这个女人，可当真不太简单哪。
——
皇后拉了龙寒樾回了凤禧宫，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一些体几话呢。
结果，皇上便前后脚的跟来了凤禧宫。
皇后的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
她挑着眉眼，看着笑嘻嘻踏入殿内的皇帝。
“皇上这时候，怎么有空来了？你不是正忙着，怜惜安慰惠贵妃吗？”
“咳咳咳……朕还没和樾儿说几句话呢，你就火急火燎的，将人给拉走了。”皇上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低声解释道。
皇后冷笑一声，当即不愿和皇上多说一句话，她看了眼龙寒樾：“樾儿，你先坐着，母后亲自给你做一些糕点去。待会，你可得陪母后用早膳才行……”
龙寒樾抿着薄唇，淡淡的应了。
“嗯，母妃去吧，儿臣今天哪里也不去，只在这里陪你。”
皇后眯眼笑了，心情很好的带着人离开了宫殿。
皇上伸着脖子，依依不舍的看着皇后离开了宫殿。
龙寒樾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他抿唇，低声一笑：“父皇，你究竟是来看儿臣的，还是来看母后的啊？”
皇上闻言，低声咳嗽了几声，不舍得收回了视线。
他走近龙寒樾，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皇，自然是来看你的……你能平安归来，父皇真的很高兴！樾儿啊，虽然，太子之位，给了灏儿。可，在父皇心中，朕还是非常疼爱你这个儿子的。”
龙寒樾不置可否一笑，虽然，他不是皇后亲生。
可他是皇后亲自养大的孩子，父皇爱屋及乌，自然对他的关怀也比其他人多得多。
这些年，虽然父皇后宫，有不少的妃子。
可，皇后始终都被父皇放在心里。
即使，皇后没有自己的孩子，父皇依旧对皇后无比爱重。
无论，其他人的地位与荣耀再高，再大，那都是无法越过皇后的。
谁也不能，冒犯皇后，否则，得罪了皇后的人，那人的下场会很惨。
别看，惠贵妃位居贵妃之位，又有一个成为太子的儿子。
她在皇后面前，都不能对皇后有半分不敬。
惠贵妃比谁都清楚，皇后在皇上心里的分量。
所以这些年，她根本不敢太过得罪皇后。
顶多，背着皇上，对皇后挑衅一二，说一些让皇后添堵的话。
那也是，皇后不和她计较。
如果，真的计较起来，惠贵妃早就不可能这么风光了。
龙寒樾敛回思绪，得了皇上的那句话，他也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撩开衣袍，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见他突然就跪了，他眼底满是讶异。
“樾儿，你这好好的，怎么又给朕行大礼啊？快点起来，此番遭遇大劫，你身体必定受了很多伤。别再动不动下跪，损害自己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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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底，满是疼惜，亲自弯身要将龙寒樾扶起。
第253章
龙寒樾不愿起身，他眸光如炬的看向皇上说道。
“父皇，儿臣，此次能够逃过这一劫，捡了一条命，实则是因为，有人伸出援手救了儿臣。若不是这人，儿臣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所以，儿臣想要向父皇求一个恩典……”
皇上神色一怔，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恩典？你要什么恩典？”
“儿臣想要父皇，为儿臣赐一门亲事。”龙寒樾抿着唇角，目光灼灼。
皇上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龙寒樾到底说了什么。
他唯恐自己耳朵聋了，听岔了。
他不确信的，又问了一句：“樾儿，你说什么？你要朕，为你赐一门亲事？”
龙寒樾无比认真的点头：“是……”
皇上怔愣过后，眼底闪过几分欣喜的亮光。
他有些激动的蹲下身，颤着手臂，攥着龙寒樾的胳膊，颤声问。
“你……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龙寒樾淡淡的回道：“这一次，若不是她为儿臣研制解药，儿臣恐怕命不久矣了。所以，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儿臣决定以身相许！”
皇上看着龙寒樾，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他不由扑哧一笑，整个人高兴的不能自己。
他捂着嘴巴，慢慢的站起身来。
“呵……看来，你这个榆木脑袋，可算是开窍懂得人事了啊。哎，真是不容易啊。”
龙寒樾与别的皇子不同，他从小就不喜欢女子接触。
无论是伺候他的人，抑或是身边的人。
全都是，统一的太监。
这些年，除了皇后，还能亲近龙寒樾几分。
其他女子，根本不能近龙寒樾的身。
只要，近他的身，他便恼怒的要杀人。
龙寒樾大约八岁的时候，有一个小宫女不小心，碰了他的衣角一下。
他当即，便让人将那宫女拖下去杖毙了。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女子敢靠近龙寒樾。
人人都道，龙寒樾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怜香惜玉在他这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
更别提，他这个做父亲的，要为这个儿子选几个妻妾美人伺候他了。
如今，龙寒樾都快二十岁了，却还是没有成婚。
为此，皇后可是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二十岁不通男女之事，他的王府里，更是没有妻妾女子。
皇上还以为，龙寒樾一辈子都要独身一人了。
他多么想，看着这个儿子成亲生子啊。
可盼了二十多年，他都没盼到。
这两年，他和皇后都几乎已经死心了。
却不想，这一次，他大难不死，历经生死劫回来，他居然主动向他请求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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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的冲击，着实让皇上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樾儿一见倾心，甚至不惜以身相许来报答这救命之恩。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主动要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这样的报答恩情的方式，实在是让皇上忍俊不禁。
铁树开花，他儿子终于对于男女之事开窍了。
皇上乐的不行，他咧着嘴，呵呵笑着。
第254章
一边笑，他一边特别豪爽的应道。
“好，只要你喜欢，朕便为你赐婚。你且与朕说说，那女子是谁家的姑娘？谁家的姑娘，这么有能耐，居然救了你这个樾王。”皇上眼底闪烁着希翼看着龙寒樾问。
龙寒樾缓缓的起身，原本冰冷的眸光，渐渐染上几分柔和。
“她是凤南天大将军的嫡长女，凤栖染。儿臣中毒，途径尼姑庵时，得她救治，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儿臣没有别的报答方式，唯有以身相许，才能还了这救命之恩。”
皇上见他一直将救命之恩放在嘴边，他靠近龙寒樾，带了几分试探问。
“你当真因为这救命之恩，才让朕赐婚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她？”
龙寒樾闻言，抿着薄唇没有回答。
他只是眸光清幽的看着皇上，半晌也不应答。
皇上看着他这么淡漠的神色，他叹息一些，不免有些担忧。
他这个儿子，生了一副冰块脸。
这些年，无论他有多么优秀，可是没有多少小姑娘敢和这个儿子接触的。
她们都怕，自己随时被樾王给杀了。
所以，许多的女子，都对龙寒樾趋之若鹜。
甚至，京都里的一些小孩子，要是看见了樾王，都能吓得嚎啕大哭。
这么英俊的一张脸，却生就了一副鬼见愁的气势。
他这个当父亲的，又如何不担心呢。
他就怕，樾儿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别把人家给吓跑了才是。
所以，皇上斟酌再三，有些含蓄的劝道。
“像你这么一个冰疙瘩，可别吓着了人家小姑娘啊。你得懂得，多送人家一些礼物啊，首饰啊，金银珠宝什么的。女子差不多都喜欢这些的，你先试着和她相处一番，到时水到渠成，父皇变为你赐婚。”
龙寒樾蹙眉，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皇上的提议。
这样的进展，简直太慢。
他不想再等下去，龙毓璃那个色鬼，都住在凤家了。
“父皇，儿臣想要先让你赐婚，等到赐婚圣旨下去了，儿臣再和她慢慢的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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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想到，樾儿这么心急。
他眼底，漫过几分笑意。
他对那个叫凤栖染似乎是动了真心？
呵……这下好了，只要儿子喜欢女子，那可就解决了他心头一大难题啊。
“樾儿，这件事，朕还得和你母后商议一下。你也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情，朕也不能完全做主的。你母后本来就生朕的气了，朕自然不能再惹她动怒。她身体又不好，要是再气出个好歹，你心里估计也不好受的。”皇上抬手，拍了拍龙寒樾的肩膀笑着道。
龙寒樾当即，没再说什么。
“好，儿臣等着父皇的消息。”
两刻钟后，皇后做好了午膳，可以忽略掉皇上，热情无比的招呼着龙寒樾用膳。
皇上尴尬的坐在厅堂，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坐在饭桌上用膳的母子俩。
皇后根本不搭理皇上，龙寒樾也不过多插手他们的事情。
他陪着皇后用了膳，皇后脸上的笑容，都没停止过。
第255章
她一边给龙寒樾布菜，一边笑着看着龙寒樾——
那一双慈母的目光，让龙寒樾感到，心口有一阵阵的暖意流窜。
这些年，若不是皇后，他恐怕会吃很多的苦。
他也真心，把皇后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待的。
他们不是母子，却更胜母子。
龙寒樾在凤禧宫，足足陪了皇后一天。
直到，他在凤禧宫用了晚膳后，龙寒樾才起身，离开了凤禧宫。
皇后依依不舍的将他送到了宫门口，特意让自己宫里的贴身太监，跟着龙寒樾出宫，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龙寒樾不忍，拒绝皇后的好意，他笑着应了。
皇后站在宫门口，怔怔的凝着龙寒樾离去的背影。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皇上从后面走过来，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放心吧，这一次，樾儿大难不死，必定会有后福的。”
皇后扭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嘲弄一笑道。
“有什么后福？原本属于他的太子之位，也因为这场暗杀与他失之交臂了，还能有什么后福属于他？皇上，你有这个闲时间，就不该在臣妾的宫内蹉跎。你应该去查一查，到底是谁暗中下黑手，毒害樾儿。”
“呵，其实，单看这一次，樾儿出事，是谁从中获利最大。温母就能明白，谁最有可能是幕后凶手。”
皇上的神色，微微一怔。
他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你的意思是？”
“臣妾可没什么意思，皇上也不要再询问臣妾。反正，这一次樾儿遭人毒害，臣妾是不会罢手的。臣妾一定竭尽全力，去寻找毒害樾儿的凶手。最好别让臣妾找到那个人，否则，臣妾一定会要了那人的命……”皇后眼底划过嗜血的狠厉，冷笑一声道。
皇上的身子，轻轻一颤，
下一刻，皇后便退离皇上几分，与他擦肩而过，回了宫殿内。
皇上握了握拳头，他抬手，将皇后的手攥住。
“放开……”皇后厉声斥道。
皇上蹙眉，眼底闪着一丝怒气。
“皇后，你这是什么态度？朕好心过来陪你，你就用这么无礼的态度对朕吗？你可知道，惠贵妃邀请朕去她宫里用膳，朕都没去。朕一心想着你，结果，你却给朕甩这个臭脸。你是觉得，朕太过宠爱你，所以你就变得肆无忌惮了吗？”
皇后抿着唇瓣，慢慢的扭头看向皇上。
她眼底漫过一丝嘲弄的笑意。
这一刻，她的脊背挺的笔直，矜贵和骄傲，支撑着她让她不轻易和皇上示弱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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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皇上还不赶紧去你那个温柔可人的惠贵妃那里去？估计，惠贵妃这会儿，已经伤心欲绝了呢。你赶紧去安慰她吧，你去了她哪里，也不会再看见臣妾的这张臭脸了。”
皇上气的脸色铁青，他颤着手臂，指着皇后，当即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凤禧宫。
他气的，完全把龙寒樾的那件事，给抛诸脑后了。
总之，一连半个月，他都没再踏入皇后的凤禧宫半步。
这半个月，他是夜夜都去了惠贵妃的玉坤宫。
第256章
这可把，惠贵妃给高兴坏了。
每日去凤禧宫请安的时候，都是最后一个才到。
整个人都是红霞满面，如沐春风的模样。
总是，时不时的在皇后和众位嫔妃面前，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累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怎么夜夜在折腾她一样。
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皇后冷眼旁观着，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淡淡的笑着，凝着惠贵妃犹如一个跳梁小丑般，上蹦下跳。
满宫的妃嫔，几乎每个人的眼里，都迸射出一把，能杀人的刀子。
她们有些人，都恨不得将惠贵妃给凌迟了百遍。
太气人了，不但自己得宠，人家还有一个当了太子的儿子。
这人比人，能气死人。
她们每个人，眼里都露出嫉妒的火焰了。
惠贵妃是特别的享受，这些看着她，快要喷火的眼神。
她是不怕这些妃嫔的嫉妒的。
反正，她们是比不过她的恩宠与地位的。
她心里，谁都不忌惮。
她只忌惮皇后。
没人比她更清楚，每当她侍寝，伺候皇上的时候。
皇上梦中呢喃出的名字，便是皇后的小名。
如梦，如梦——
皇上喊得那么旖旎深情，她听得那么刺耳恼怒。
虽然，皇上的人，在她这里。
可皇上的心，早已跑到了皇后那里。
这么多年，她可算明白，她是永远都得不到皇上的心了。
这些年，唯有皇后，常住在皇上的心里，其他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半分！
她那么爱皇上，可皇上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她只是，皇上和皇后置气的一个工具罢了。
惠贵妃的眸底，不由闪过几分恼恨。
她攥了攥拳头，狠狠的咬着唇瓣，生生将心口的恼恨，给压了下去。
总有一日，她会夺得皇上的心。
让皇上，能够明白，在这世上，唯有她才是真心爱着他。
她一定要让，皇后匍匐在她脚下，看着她与皇上恩爱幸福！
——
乔氏去了太后那边，太后没有见她，当晚便让人领着乔氏，去了慈宁宫的小佛堂那边，让她罚跪。
乔氏不敢有二话，非常乖顺的跪了一夜。
这一夜，她跪地两条腿，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翌日一早，太后起身后，用了早膳，才去了小佛堂，去见乔氏。
当乔氏看见太后来了，她红着眼眶，匍匐在太后脚边，非常委屈的低声哽咽起来。
“姑母，我没有毒害公主啊……我是冤枉的啊！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这么陷害我。还请姑母，为我做主啊……”
太后凝着憔悴不堪的乔氏，她的心不由得软了几分。
从小到大，乔氏便是被她养大的。
她自然见不得乔氏受苦，她心疼的，当即让身边的嬷嬷，将乔氏扶起来。
乔氏依靠在嬷嬷身上，一张脸煞白。
她哭着看向太后：“姑母……”
“燕儿，你当真没有放毒蛇，毒害明慧？”太后让人将乔氏扶坐在椅子上，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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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可怜巴巴的哭着摇头：“没有，我没有啊。姑母，我从小是被你养大的，你应该清楚我的性子。”
第257章
“我是那么愚蠢的人吗？明知道，明慧公主最得陛下喜爱，我又怎么会傻到，明目张胆要放毒蛇去谋害公主呢？”
“公主出事，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我。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即使，公主她进了凤府，二话不说给了我几巴掌，可我也不敢毒害公主啊。”
太后蹙眉，凝着乔氏那红肿的脸颊。
原本那一张白皙嫩滑的脸颊，此刻红肿一片，有些肌肤，甚至都发紫发青。
太后不禁，带了几分恼怒。
“这明慧也着实太过份了，她再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可你说到底，也是她的长辈。她怎么能，对你下这么毒的狠手？这丫头，当真是被皇帝宠坏了。”
乔氏听着太后这话，当即感动无比的哭了。
她瘸着腿，走到太后面前，跪在她身边，抱住了太后的双腿，委屈的痛哭出声。
太后听着乔氏的哭声，心疼的要命。
她厉声吩咐身边的嬷嬷，让她们赶紧拿药膏，给乔氏包扎伤口。
宫人哪敢忤逆太后的话，当即忙着替乔氏处理脸上和膝盖的伤口。
乔氏哭的，险些晕眩过去。
太后心疼的不得了，当即抱着乔氏——
乔氏哎呦哎呦的，喊着疼。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伤口被包扎好。
乔氏才堪堪止住了哭泣，她红肿一双眼，楚楚可怜的看向太后。
“姑母，这一次的事，我是吃了大亏。还请姑母，能够替我做主啊……”
太后叹息一声，她摸了摸乔氏红肿的脸颊。
“放心吧，姑母必定会为你做主的。只是，现在皇帝因为明慧的事情，还在气头上，我们还是先安静一段时间。到时候，哀家定会查出幕后凶手，为你出气报仇的。”
乔氏咬着唇瓣，伏在太后的膝头。
“姑母，还是你对我最好。虽然你是姑母，可在我心里，我早就把你当做亲娘一般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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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这话，是说到了太后的心坎上。
她当年痛失爱女，是乔氏弥补了她心头缺失的遗憾。
从把乔氏接到慈宁宫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把乔氏当做是她的女儿了。
如今，乔氏的话，令她心底感动不已。
太后抱着乔氏，低声安抚着。
“乖，好燕儿，哀家也早已把你当做是哀家的女儿了。你放心吧，哀家一定会替你找到害你的凶手，替你报仇的。这段时间，你先在慈宁宫修养身体，我们先把雪柔的选秀之事，办妥了再商议其他的事情。”
乔氏勾唇，低声笑着应了。
“好，我都听姑母的。”
太后抱着乔氏，她的一颗心，彻底的柔软下来。
哪里，还舍得再惩罚乔氏。
她当即便让人替乔氏，抄写那些佛经。
毕竟太后是答应了皇上，要惩罚乔氏的。
再怎么说，也得走走过场。
乔氏表面是看着去慈宁宫受罚的，可太后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太后那么宠爱乔氏，又怎么会让她受苦呢？
乔氏在慈宁宫的这段时日，当真是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
第258章
她依靠在贵妃榻上，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盏。
她捏着茶盖，拨了拨杯子内碧绿的茶叶。
殷红的朱唇，轻轻的吹了吹那冒着白色雾气的茶水。
几口温水下肚，乔氏舒服的喟叹一声。
她眼底，漫过几分得意的笑意。
纵使，她真的毒害了公主又如何？
只要有太后在，太后便能保她安然无恙。
她现在，可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那么愚蠢，忍受着明慧公主的掌掴呢？
早知，最后会是那样的结果。
她就该亲自出手，教训公主。
到头来，她没有出手，也被污蔑毒害了公主。
这件事，只要稍微想一想，她就懊恼的想要杀人。
——
凤府内，因为乔氏的入宫，难得的陷入一片安宁。
凤雪柔担忧着自己脸上的伤疤，整日的不出房门。
一封信，一封信的派人往宫内送。
乔氏接到信件，便开始发愁，她该怎么拿到那生肌膏，清除掉自己女儿额头的伤疤呢？
这件事，她没敢和太后提及。
几番思索，她眸光闪烁，终是想了一个法子。
她当即，便让研磨写字，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回凤府。
凤雪柔接到信，拆开信封，看见信里的内容时。
她微微一怔，两条细细的柳眉不自觉的轻蹙起来。
她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可——只要一想到，马上快要到选秀之日，她便彻底的按捺不住。
当即，她便同意了乔氏出的主意！
——
明慧公主，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幽幽醒转过来的。
凤栖染接到消息的时候，她特意去了明慧公主那里探望。
谁知，她还没走到门口。
便有一个杯子，朝着她面门飞了过来。
凤栖染眉头一蹙，她快速的偏头，躲过了那个茶盏。
却没想到，她这一偏头，那茶盏，直直的朝着跟在她后面进来的龙毓璃下巴飞去。
啪的一声响，那茶盏当即便砸在了龙毓璃的下巴。
龙毓璃疼的低呼一声，当即捂着下巴，蹲在了地上。
触目所及的，皆是一片血色。
他惊得，颤着声音，看向屋内的明慧公主怒斥道。
“一醒来，你就发疯。你到底闹够没有？”
他的这个妹妹，被父皇真是宠坏了。
无法无天，刁蛮任性。
他真的有些受够了。
明慧公主坐在床上，有些慌乱的看向蹲在地上的龙毓璃。
“七哥，你没事吧？”
龙毓璃气的，根本不想搭理明慧公主。
他扭过头去，一句话不说，满面怒容。
明慧公主见她七哥生气了，她当即便怒气冲冲的瞪向凤栖染。
“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杯子，本公主是拿来砸你的，你怎么就躲开了？你这一躲开，连累的七哥受了伤。毒害皇室的罪名，你确定你能承担得起吗？”
凤栖染轻轻的挑眉，嗤笑一声，看向明慧公主。
“公主的意思，刚刚臣女就不该躲开那个茶杯，就那么站在原地，任由公主打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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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本公主生气，你就该老老实实的受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怎么能胆大包天的躲开？”
第259章
凤栖染挑眉，暗暗嗤笑一声。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呵，这明慧公主的意思，是将自己比作为是君了？
她还真是敢说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公主的意思是说，你是君，你是和皇上那样的人一样了？”
明慧公主冷哼一声，神色带了几分倨傲。
“那当然，本公主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本公主想要什么，父皇都会给的。”
“想要什么都会给？北楚的江山，太子之位，皇上也会给你吗？”
“对啊，父皇他最宠爱本公主了。本公主若是一个男儿身，哪里还轮得到五哥当太子？”明慧公主直接口无遮拦的说道。
凤栖染勾唇，暗笑一声。
真是蠢货，她随便挑拨一二，这明慧公主，居然就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想来，这明慧公主，是颇受皇上宠爱的。
否则，以明慧公主这么一个蠢笨如猪的性子，她早就死个八百遍了。
“明慧公主，你可知，你这番话，若是传到当今太子殿下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明慧公主的脸色，不禁一变。
她瞥见凤栖染眼底，那闪过的一丝不屑的笑意。
她当即便恼怒了。
“凤栖染，你当真以为，本公主不敢对你如何吗？”
明慧公主，当即便要下床，亲自去教训凤栖染。
巧英见了，连忙上前阻止了明慧公主。
“公主，你身上还有伤，万万不能下床，免得伤了自己的身体啊！”
明慧公主这才停了动作，她依靠在床榻上，眼眸闪过一丝怨恨，愤恨的看着凤栖染。
她恼恨的咬牙，看向巧英命令道。
“去，让她给本公主下跪，让人控制住她的手脚，让她别动。给本宫掌嘴，狠狠的打她，直到，打的她吐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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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英听了明慧公主的命令，她的眼眸，当即一亮。
昨日，凤栖染打了她一巴掌，她恨不得将凤栖染给碎尸万段了。
现在有这么一个惩治凤栖染的机会，她又怎么会轻易的错过呢？
巧英立即应了，她一点点挽起宽大的衣袖，一步步走向凤栖染，便要抬手扇打凤栖染。
凤栖染淡淡勾唇，静静的凝着巧英。
巧英被她目光盯得，手掌不禁微微发颤。
龙毓璃的太阳穴，忍不住的突突直跳。
他趋步上前，挡在了凤栖染的面前，一把攥住了巧英的胳膊。
明慧公主咬着唇瓣，有些诧异的看向龙毓璃。
“七哥，你干什么？”
“明慧，你闹够了没有？刚刚醒来，便又打又杀的，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龙毓璃不禁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他几乎都快怀疑，这个人是非不分的人，是不是他的妹妹了。
说实话，他第一次觉得，明慧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
“七哥，明明是凤栖染先冒犯我的，她居然还敢嘲笑我？我本来就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除了父皇，我就是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这么一个小小贱人，难道我还没有权力处置她了吗？”明慧公主觉得非常的不服，她的身份尊贵，是容不得有人这么忤逆她的。
第260章
她今日说什么，也得给凤栖染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让她好好的看一看，她这个公主，可是好惹的。
“明慧，休得再胡言乱语。这些话，也是你该说的吗？什么除了父皇，你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你是想害我和母妃吗？”龙毓璃的脸色，当即就变了，他立即出口呵斥道。
明慧公主咬着唇瓣，她有些懵懂的看向龙毓璃。
“七哥。我哪里有胡说了？父皇他就是宠爱我啊，从小到大，他对我宠爱有加，素来我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相反，你们这些皇子，从来都没有享受到父皇的宠爱。父皇对你们，最多的便是严厉啊。以父皇对我的宠爱，若我是个皇子，那北楚国的江山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龙毓璃眼底闪过几分惊惶，他连忙起身，冲到明慧公主面前。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
明慧公主仰头，看着动怒的龙毓璃。
她有些委屈的撇撇嘴。
“皇兄，你……你居然为了这个贱女人而凶我？”
龙毓璃顿时觉得，头疼的很。
他今天，第一次发现，他这个妹妹，怎么会这么愚蠢呢？
他无奈的摆摆手，叹息一声回道。
“明慧，身为皇室中人，你应该明白。即使父皇他无比宠爱你，可也有些话，也不是你想说，就能说的。如今的太子，是五哥，难道你不怕，这些话传到五哥的耳朵里，令他对你起了防备之心吗？”
“这天下，不止只有我们北楚国。在我们北楚的西边，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洱仓国。那个洱仓国的皇帝，便是女人。也就是，登上皇位的人，不一定是男人。”
龙毓璃的这番话，彻底的点醒了明慧公主。
她的眼眸一亮，恍然醒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她反而是兴致勃勃的看向龙毓璃问。
“七哥，你的意思是说，女人也有可能会坐皇帝了？啊，我想起来了，洱仓国的那个皇帝，她就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容貌倾城的绝色美人呢……”
龙毓璃无奈的扶额，他眼底，闪着失望看向明慧。
“你……你真是生了一个猪脑子。”
说完这句，他就不想再和明慧啰嗦半句。
他走到凤栖染面前，非常绅士有礼的向凤栖染鞠了一躬。
“凤大小姐，你千万别怪罪明慧的失礼之处。这个丫头，从小便被父皇给宠坏了……她所说的话，全都是在胡言乱语，希望凤大小姐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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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非常宽容大度的点头：“成王殿下你放心，我不会和公主多做计较的。”
毕竟，照她这么一个作法，她敢保证，明慧公主绝对会活不太长的。
若是，明慧公主再以这样的性子形事下去，她恐怕真的会引起太子龙灏的注意。
龙灏那个人，他可是不容许，有任何一个威胁他的人存在的。
明慧公主听着龙毓璃这番话，她气的心口疼。
什么从小被父皇宠坏了，什么她所说的话，皆是胡言乱语。
第261章
最让她受不了的，便是她七哥，堂堂的成王殿下，居然会向凤栖染低头致歉？
有没有搞错啊，她七哥身份那么尊贵，用得着和凤栖染这么一个卑贱的女人低头吗？
她咬着唇瓣，懊恼的看向龙毓璃。
“七哥，你好歹是一国王爷，你用得着，对她这么一个平民鞠躬致歉吗？你也不怕，折煞了你的身份吗？”
龙毓璃蹙眉，看向明慧公主，冷声斥道。
“明慧，你可知道，你的毒，是谁帮你解的？”
明慧公主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眼凤栖染。
“总归不会是凤栖染……”
龙毓璃冷笑一声回道：“还真是她帮你解的。若不是凤大小姐，如今的你，恐怕真的命丧黄泉了。”
明慧公主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龙毓璃。
她觉得，自己刚刚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她不愿相信，她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七哥，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龙毓璃眼底，闪过几分不耐。
“本王又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明慧，凤大小姐乃是你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感谢她，而不是对她态度这么的恶劣。救命之恩，大于天，你应该懂得知恩图报。”
明慧公主当即便炸了，她立即大声吵嚷起来。
“不，我不信。本公主不信，怎么会是凤栖染救了本公主。她凭什么啊，她一个黄毛丫头，她哪里会有本事，替本公主解毒？七哥，你在骗我，你绝对是在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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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皱眉，他几乎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了。
明慧公主吼完之后，她看向立在一旁，一直都低着头，不敢吱声的巧英。
“巧英，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事实。”
巧英怯怯的抬头，瞥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之前，打她的那一巴掌，她到现在还记着呢。
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可凤栖染的确是救了公主，她也不能当着成王殿下的面撒谎不是？
所以，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公，公主殿下，的确是凤大小姐救了你……当时，你情况危急。蛇毒已经深入骨髓，郭院判都没办法救治公主了。”
“当时，郭院判，几乎已经放弃了救治公主。若不是凤大小姐，公主你……你恐怕，如今已经没命了……”
明慧公主，整个人彻底的呆愣住了。
她咬着唇瓣，不相信的摇头。
不，这怎么可能呢？
凤栖染她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罢了，几乎和她同岁的。
这么小的年纪，她懂什么？
况且，郭院判都无法解的毒，凤栖染居然解开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明慧公主表示，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当即便吵嚷着，要让龙毓璃派人送她回宫。
龙毓璃被她吵得头疼不已，他也不想再让明慧与凤栖染产生矛盾。
所以，他当即便吩咐了宫人，安顿好明慧，将她送回宫里去了。
明慧公主，是一点都不知道感念凤栖染的救命之恩。
她不但不感谢凤栖染，反而彻底将凤栖染给嫉恨到了骨子里。
第262章
明慧公主回到宫内，便暗暗发誓，来日若有机会，她定会再狠狠的收拾凤栖染这个贱人。
从小到大，她备受父皇恩宠。
她所接触的人，无不是对她巴结讨好。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凤栖染这样，忤逆她的人。
所以，明慧公主根本就不喜欢凤栖染。
她只想着，以后有机会，定要将凤栖染踩在脚下，让凤栖染对她乖乖的俯首称臣！
——
明慧公主和龙毓璃一离开，凤府便重新陷入了一片平静之中。
这段时日，乔氏也不在府内。
所以，凤栖染难得度过了一段，倒算平稳的日子。
只是，唯一让她感到困惑不解的便是。
龙寒樾自从那一晚，强吻她之后，便再没来过她闺房之内。
大概三天之后，京都城里，便传遍了樾王死而复生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经传播，彻底在京都，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凤雪柔受到消息的时候，她惊得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瓶。
身边伺候的丫鬟柳儿，连忙上前，让人收拾了那被摔碎的花瓶瓦片。
她看向凤雪柔，有些担忧的问：“二小姐你没事吧？”
凤雪柔的眼眶，突然一下子便红了。
她有些激动的握住了柳儿的手，似乎有些不相信的问：“柳儿，你真的听到消息说，樾王他还没死吗？”
柳儿咬着唇瓣，冲着凤雪柔点头。
“二小姐，奴婢听到的这个消息是真的。这还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昭告天下的呢。樾王死而复生，陛下很是高兴，所以陛下也下了旨，封樾王为樾亲王。”
凤雪柔微勾唇角，露出一丝嘲弄。
她哽咽着声音，低声笑道。
“樾亲王？呵……区区一个亲王，如何能与太子之位相比？樾王若是没死，这个太子之位便是他的。他若是没死，那我该嫁的人，也会是他。为什么，这一切为什么就这么突然就发生了改变呢？”
“柳儿，我不甘啊……他若是死了，我也可以放下这不甘。可如今，他偏偏死而复生了。我这心里的不甘，便随着他的复生，也一起冒了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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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或许这一切都是命吧。距离选秀，不到一个月了，您注定是要成为太子妃的。”柳儿眼底泛着担忧，握着凤雪柔的手，低声提醒。
凤雪柔似乎伤心到了极致，她推开柳儿，趴在桌子上，期期艾艾的哭泣起来。
命？这一切都是命吗？
她从小便是仰慕樾王的，她从小便期望着，能有一天，能够嫁给樾王。
以前，娘亲说，能够成为太子的，唯有樾王。
所以，她每天便等着盼着，龙寒樾能够成为太子的那一天。
他成了太子，那以她的身份，自然也能嫁给他为妻成为太子妃了。
谁曾想到，一朝突变。
他奉旨对敌，最后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得知他死讯的时候，她也曾伤心欲绝。
可她身上背负的使命，容不得她心灰意冷半分。
所以，伤心过后，她便重新镇定下来。
虽然他没了，可她依旧，还要为了能够成为太子妃，而继续活下去。
第263章
她生来，便是拥有凤格命数的人。
她虽然喜欢樾王，却无法放下，那至高无上的权位。
太子妃，一国之母皇后之位，是每一个女子，所向往的位置。
所以，她逼着，让自己忘记樾王。
谁知道，她刚刚把他放下。
他死而复生的消息，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传来。
凤雪柔一时悲从中来，伤心得不能自己。
柳儿上前，抱住了凤雪柔，低声劝慰。
“二小姐，您与樾王之间，注定是有缘无分的。樾王他……注定与太子之位无缘了。如今，陛下赐他为樾亲王，应该是最后的补偿了。他一生的尊荣，应该也止步于樾亲王了。”
“纵使，你对他还是痴情未了，可……您可是将来的太子妃。将来，你还会成为天下之母。二小姐，你可不能想不开，为了樾亲王，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啊！”
柳儿的话，真是彻底点醒了凤雪柔。
她微微怔愣，彻底的从迷惘中，醒过神来。
她捏着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
“柳儿，你说的没错。我和他注定是此生无缘了……即使我再喜欢他又如何？他终究不是太子，他终究无法给我皇后之位……呵……其实，他能活着，也是很好的。我已经很知足了……”
柳儿勾唇笑了，她见二小姐想开了，她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二小姐你能想开最好。如今，我们最重要的是，便是要祛除你额头上的伤疤。可千万别影响了下个月的选秀啊……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夫人的猜测，太子殿下可能会点你成为太子妃……你可要牢牢的把握住这次机会啊！”
凤雪柔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她眼底的悲戚伤感，渐渐的消散——
只要一想到，她将要成为太子妃。
那野心，那贪欲，便将她的情爱，统统都给克制了去。
情爱固然重要，可远远没有那至高无上的高位重要。
她要成为，这北楚的一国之母，她更要成为，一日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
“对，我现在不是该惋惜伤心的时候……樾亲王他能活着，我是高兴的。可……我也不能为了他，而放弃我的太子妃之位。”凤雪柔捏着帕子，将眼角的泪水擦干，而后她看向柳儿命令道：“柳儿，快点替我妆容一番，我要前去拜见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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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立即扬声应了，她喊了两个丫头进来，速度极快的为凤雪柔更衣装扮。
凤雪柔收拾好一切，她看着镜子中，如花似玉的自己。
她轻轻的抿了抿唇，而后扶着柳儿的手臂，缓缓的起身。
一身锦衣华服，将她衬托的越发高贵典雅。
柳儿看着这样的二小姐，不禁由衷的赞叹。
“二小姐，你这身上的气度，可真是有几分雍容华贵的气度……饶是当今皇后比，你身上的气度，也是不输分毫啊。”
大小姐那样的姿容，虽然绝色倾城。
可那就是一个狐狸精的容貌，虽然能够轻易的勾住男人心。
可在她们这些女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个魅惑男人，勾魂蚀骨的妖精模样。
第264章
而二小姐呢，她身上的气度，和大小姐截然不同。
二小姐的气度，是属于那种雍容华贵，端庄大气的。
这样的人，才能撑得起，北楚太子妃的名头。
亦或者，在将来，那可是万人敬仰的皇后！
凤雪柔听着柳儿的夸赞，她眉眼间，溢满得意的笑意。
凤栖染她长得再绝色倾城又如何？
总归，太子龙灏，是不可能会选凤栖染成为太子妃的。
她的身后，有强大的乔家做靠山。
傻子都不可能会选择凤栖染这样一个没有靠山的人。
——
凤雪柔带着柳儿几个丫鬟，仪态万千的朝着梧桐苑而去。
彼时的凤栖染，正把自己独自关在药房里，研制解药呢。
龙寒樾的解药，她几乎已经研制成功了。
这几日，她就能将解药交给龙寒樾。
只不过，一直都没见到他的人影，她也没有将研制好的解药交给他，让他先试用一下。
她总共研制出了，三种解药。
这三种解药试下来，估计那冰雪寒毒，也该解的差不多了。
她将药丸，刚刚装到瓷瓶里。
外面便传来香沅的声音：“大小姐，二小姐在门外求见……”
凤栖染闻言，微微挑眉。
随即，她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看来，凤雪柔这次登门拜访，必定是为了那瓶生肌膏。
凤栖染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冲着门外的香沅吩咐道。
“我知道了，你让人先将二妹，带到客厅稍等片刻……”
香沅在门外应了。
凤栖染从椅子上起身，打开了房门，穿过一条走廊，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药房的位置，与她的寝室，只是相差一个走廊。
她回了寝室，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
然后，她将生肌膏揣到自己的袖笼里。
她抿着唇角，一步步走出了寝室，朝着厅堂而去。
凤雪柔正端着茶盏，坐在客厅里，安静的等候着。
她面容温和，正态度热情的，和香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凤雪柔与三小姐的刁蛮任性相比，她从小到大，对待下人便温和有礼。
这凤府的下人，无不夸赞二小姐是一个菩萨心肠的人。
京都城里，也时常都流传着关于这位凤家二小姐的贤名！
单从，她今年刚刚十六岁，便有无数人家登门提亲，几乎踏破了凤家的门槛来看，凤雪柔成功的将自己的名声，经营的非常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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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京城中，唯有秦家的小姐秦凝羽，能与凤雪柔一较高下。
不过，凤雪柔的容貌，倒是比秦凝羽稍逊一些。
凤雪柔暗下，没少因为此事懊恼。
可，这容貌，是爹妈给的，是天生的。
她再懊恼，也是无济于事。
当凤栖染从内室里走出来，一步步朝着凤雪柔走来时。
凤雪柔的呼吸一滞，她怔愣的看着走过来的凤栖染。
越看，她的一双眼睛，便越发猩红。
不为别的，她真是被凤栖染的容貌，给惊艳了一把。
几日不见，她没想到，这凤栖染似乎是越发美丽了几分！
之前，她见凤栖染虽然五官精致美貌，可因为常年的饥饿，导致她面目有些面黄肌瘦。
第265章
却不想，凤栖染这才回府多久啊。
几乎十天不到，可就这几天，凤栖染似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凤栖染的面容，不再面黄肌瘦，那脸颊上的肌肤，白皙透亮，如玉似雪，白里透红。
那原本单薄的身形，也变得婀娜起来。
凤雪柔越看，那嫉恨，便越发藏不住。
这凤栖染似乎比那北楚第一美人秦凝羽，生的还要美丽啊。
她抿着唇瓣，暗暗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那帕子，似乎都要被她给搅碎了。
凤栖染来到厅堂，一抬头便看见凤雪柔带着那种愤恨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她。
她轻轻挑眉，看向凤雪柔，嗤笑一声问。
“二妹为何要用这种目光看我？”
凤雪柔立即回过神来，她有些慌乱的连忙低头，遮掩住了自己嫉恨的目光。
“大姐……你别误会，我只是一时出神，想起了一件伤心事而已。”
“哦是吗？”凤栖染挑眉一笑，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凤雪柔的对面，反问一句。
凤雪柔咬着唇瓣，原本愤恨的脸色，立即转变成温和的模样。
她抿着唇，轻轻笑着，抬头看向凤栖染。
“几日不见，大姐你又越发美丽了一些。像大姐这样的美人，才是真正称得上是我们北楚的第一美人呢。秦家的大小姐，和大姐比起来，那根本也不够看的。”
凤栖染抬手，佯装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哦，是吗？和那第一美人相比，我也丝毫不逊色？”
“那当然，何止不逊色，简直比秦家大小姐还美……”凤雪柔立即附和夸赞道。
凤栖染看着，凤雪柔那违心夸赞自己的模样。
她心下，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明明她心里，嫉恨她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压抑下去，昧着良心，夸赞凤栖染。
凤栖染倒也没反驳，心安理得的受了。
“多谢二妹的赞美了。”
凤雪柔扯扯僵硬的嘴角，心底，早就气的要死。
她夸赞是她的事，这凤栖染居然还受了。
呵，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凤栖染端了一杯茶，捧在手心。
她掀开茶盖，喝了几口清茶：“不知道，二妹今日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啊？”
凤雪柔听到她这么问，下一刻，她的眼眶，便渐渐的红了。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凤栖染面前。
二话不说，便掀开了裙摆，朝着凤栖染跪了下来。
“大姐，妹妹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来求求你了。”
凤雪柔以为，她这么一跪，凤栖染必定会诚惶诚恐的上前，立即将她搀扶起来呢。
谁知道，凤栖染非得没搀扶她，反而颇为享受的静静看着她。
她的眼眸，深邃的似乎那湛蓝的大海，既深邃又幽深，好像谁都探究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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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瞧着她这幅做派，她恼恨的牙痒痒。
大家都是凤府的女儿，她的身份出身，甚至还比凤栖染高贵那么几分呢。
结果，这凤栖染居然就这么让她跪了？
简直要气死她了。
她真以为，自己真是这凤府的大小姐了？
第266章
等着吧，等她一个月后，成为了太子妃。
她定要让凤栖染，匍匐在她脚下，仰赖她的鼻息存活。
凤雪柔攥着拳头，忍着心底的屈辱，红着眼睛仰头看向依旧老神在在的凤栖染哽咽。
而后，她抬手，掀开了自己额头前的几缕发丝。
“大姐，前几日，妹妹额头，不幸磕破了一道口子。这伤口倒是痊愈了，可这疤痕，却是不那么容易消除。眼看着，下个月的选秀便要到了，这疤痕，是必须要想办法祛除干净的。否则，额上有疤，妹妹恐怕很容易就被刷下来了……”
凤栖染无比淡定的坐在那里，她捧着茶盏喝着茶，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凤雪柔。
她轻轻的挑眉，低声笑着问：“所以呢？”
“妹妹听说，大姐这边有生肌膏。前两日，大姐还特意想要送给妹妹，却不想，被母亲得知，母亲婉拒了大姐。大姐对不起啊，母亲她那天，可能态度有些不好，我今日，代她向你道歉啊。妹妹希望，大姐能够不计前嫌，将那生肌膏赠与妹妹。来日，妹妹得登高位，必定会报答大姐今日的恩情的……”凤雪柔满是诚恳的说道。
她说着，便弯身，对着凤栖染磕头。
柳儿见了，红了眼睛，连忙上前阻止。
“二小姐，你快点起来吧。你是凤府的二小姐，你怎么能这么低三下四呢？你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人，这凤格的命数这么尊贵，你给大小姐下跪磕头，她能受得住吗？”
“大姐……你别担心，这是我心甘情愿跪的，希望大姐能够将生肌膏赠与我，我感激不尽。”
凤雪柔仰头，看向凤栖染。
她见凤栖染，依旧没有说什么，她心底，渐渐的涌出几分不安。
这凤栖染的性子，也太让人捉摸不定了。
凤栖染淡淡的抿唇一笑，眼梢溢满嘲弄。
“二妹啊，你这又是何苦？不过区区一瓶生肌膏罢了，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的向我下跪吗？还是说，你这是故意在做戏啊？”
凤雪柔的身子一颤，她的脸色，陡然一变。
她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说。
柳儿也是吓了一跳，大小姐怎么知道，二小姐就是在做戏？
大小姐这猜测的，也太准了。
正在这怔愣间，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斥责的声音。
“凤栖染，你怎敢？你怎敢让你二妹下跪拜你呢？你这个逆女……你这是要爬到我们凤府所有人头上，当祖宗吗？”
香沅的脸色一变，她连忙慌乱无比的抬头看向门口。
却看见，老夫人寒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模样。
香沅吓得，连忙噗通跪地。
“老夫人……”
凤雪柔看到老夫人来了，她的脸色一变，那眼眶的泪水，犹如决堤的坝一般，泪水是汹涌而下。
“祖母……”
老夫人瞧着，凤雪柔那委屈至极的模样，她真是心疼的不得了。
自从凤雪柔出生那一日，被道士预言，她是凤格命数起，老夫人便把凤雪柔当做心肝宝贝的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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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这么多年，她不曾对凤雪柔说过一句重话，给过一个脸色看。
她几乎是当祖宗的宠爱，惯着凤雪柔。
更别提，让凤雪柔对她下跪磕头这样的大礼。
凤雪柔便是完了弯腰，她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谁知，今日，就在这梧桐苑。
凤栖染她居然胆大到，要让凤雪柔给她下跪？
她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
她居然敢让北楚未来的太子妃，给她下跪磕头？
老夫人当真是气的不行，她拄着拐杖，蹭蹭的走近屋内，冷声命令袁嬷嬷。
“快点把雪柔丫头扶起来……”
柳儿忍不住的，嚎了一声。
那哭嚎声，别提有多委屈。
“老夫人啊，幸亏你及时来了，否则，我们小姐不知道还得受这样的侮辱多久呢。”
她当即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袁嬷嬷去搀扶凤雪柔。
凤雪柔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哭着，不愿起身。
“祖母，大姐说，只要我下跪，她便将生肌膏给我……我额头有疤，不能没有那生肌膏啊。不然，一定会影响到下个月的选秀啊……”
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她咬着牙，怒恨的瞪着依旧坐在高位的凤栖染。
“混账，还不赶紧将那生肌膏拿出来给你妹妹？你怎么就那么大胆，拿着那生肌膏就这么胁迫你妹妹下跪啊？”
凤栖染勾唇，不觉嘲弄出声。
她就说嘛，凤雪柔那么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瓶生肌膏，而心甘情愿的给她下跪。
原来，凤雪柔的目的，还不只是生肌膏而已啊。
她就是故意借此下跪，好让老夫人迁怒于她。
呵，凤雪柔这一箭双雕的算盘，打的真的挺好。
但她显然错了，她凤栖染岂是那么好招惹的人吗？
凤栖染眼眸冷冽的扫向凤雪柔：“二妹，我让你自己说，到底是我拿生肌膏，胁迫你下跪的。还是你二话不说，什么缘由也没讲，就自己主动下跪的？”
凤雪柔眼眸，闪过几分受伤。
她用那种难以置信的眸光，看向凤栖染。
“大姐，你……你想让我说谎欺骗祖母吗？明明是你说，只要我下跪求你，你就给我生肌膏的……”
“大小姐啊，做人可不能太卑鄙啊。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啊？二小姐给你下跪，也求你了。你不但没把生肌膏拿出来，你居然还撒谎，说是我家二小姐主动给你下跪的？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啊？”柳儿愤愤不平的，冲着凤栖然吼道。
老夫人听得，一阵火大。
她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
“你这个逆女，你怎么能这么嚣张啊？雪柔好歹是你的二妹，你怎么能侮辱过了她之后，却还要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啊？袁嬷嬷，立即给我掌嘴打。打到，这逆女承认自己欺负了二小姐为止……”
香沅只觉得脑袋一阵懵，这对主仆俩，摆明了是想陷害大小姐啊。
她冲着老夫人摇头，连忙急声解释。
“老夫人不是这样的，是二小姐一进来，便二话不说，朝着大小姐下跪的。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二小姐好好的跪下来……大小姐还没来得及多问，老夫人你就进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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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柳儿立即打断了香沅的话，厉声反驳。
“你是大小姐的婢女，你当然向着大小姐说话了。呜呜，我们二小姐好可怜啊，生肌膏没拿到，倒是被大小姐这么侮辱了一番。二小姐，将来可是北楚的太子妃啊，大小姐怎么能这么侮辱二小姐啊……”
柳儿说着，便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红着眼睛，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你可要为我们二小姐做主啊。夫人没在府里，现在，也就只有您可以保护我们二小姐了啊。”
老夫人一听这话，她心头咯噔一下。
距离宫廷选秀，还不到一个多月。
她几乎都知道，太子龙灏那边，已经内定凤雪柔为太子妃了。
凤雪柔成为太子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今日凤雪柔受了这样的侮辱，她作为长辈，怎么也得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否则，这未来的太子妃，岂不是得怨恨她？
不行，她努力了那么多年，可不能功亏一篑在今日啊。
说什么，她也得替凤雪柔出了这一口气。
老夫人咬着牙，愤恨不已的瞪了眼凤栖染。
“事到如今，你还要再狡辩吗？我现在命令你，赶紧下跪给你二妹道歉，然后把那个生肌膏拿出来给她。若是你再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没有狡辩，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认？老夫人，你未免也太过信任凤雪柔了吧？于我看来，凤雪柔她……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说谎陷害，她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当真是和她那个娘亲一样，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凤栖染不觉冷笑一声反驳。
明明想要生肌膏，却要用这种卑鄙的方法，逼她交出来。
她是没见过，比凤雪柔更加虚伪令人恶心的人。
呵，果然，有其母便有其女。
这品性什么的，也会遗传的。
凤雪柔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骂她？
她居然骂她小人？
不但骂了她，居然连她的母亲也一起骂上。
凤栖染这也太嚣张，太过分了吧。
她咬着唇瓣，有些怒恨的看着凤栖染。
“大姐……你，你有些欺人太甚……你欺负我在先，如今又出口辱骂我和我娘……你……你，你太过分了。”
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
她握着拐杖的手，都在剧烈发抖。
活了这么多年，当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她面前，这么放肆。
她心口，涌出一股怒火。
那怒火，根本就压不住。
她咬牙切齿的看向袁嬷嬷，厉声命令：“袁嬷嬷，去……给我打，狠狠的给我打烂这个逆女的嘴巴。她做错了事，不肯承认，居然还敢辱骂自己的妹妹，和嫡母。当真是缺乏教养，野蛮到了极点……”
“给我打，打倒她愿意向雪柔下跪道歉，愿意心甘情愿的交出那瓶生肌膏为止……”
袁嬷嬷也是没想到，大小姐居然会口出污言。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连忙冲到凤栖染面前，扬手便要冲着凤栖然的脸颊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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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抬手，一把抓住了袁嬷嬷的手腕。
第269章
“想要打我？呵……你还不够格。”
凤栖染当即冷嗤一声，狠狠的甩开了袁嬷嬷的胳膊。
袁嬷嬷被甩得，踉跄后退好几步，最后，她的脊背，狠狠的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一霎那，那脊背的骨头，犹如都被撞碎了。
袁嬷嬷疼得，嚎啕大叫。
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惊恐，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她气的，浑身都忍不住的在颤抖。
“你……你这个逆女，你是要造反吗？”
“老夫人处事不公，我为何不能反抗？我明明是被冤枉的，为何要让那老奴打我？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定要十倍还回……”凤栖染勾着唇角，冷然一笑回道。
老夫人气的，心口发疼。
一张脸惨白到了极致，她捂着发疼的心口，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传来。
她的身子，在摇摇欲坠，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她冲着门口方向的位置看去，向外吼道。
“来人，进来几个护卫，将这个逆女，给我拿下。我要用家法伺候……”
然而，她喊了好几遍，都没听到有人应答。
凤栖染慢里斯条的起身，一步步走到老夫人面前。
她凝着老夫人那沧桑的眉眼，冷笑一声回道：“老夫人啊，你老还是省点力气别再喊了。也不看看，这梧桐苑是谁的地盘，你以为，你能使得动这梧桐苑的护卫吗？呵，别傻了……”
老夫人眼眸大睁，她紧紧的捂着疼痛的心口，身子直挺挺的向后仰倒。
她差点要被凤栖染给气死了。
凤栖染伸手，搀住了老夫人的胳膊。
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关切笑道。
“老夫人，你可别太激动啊，小心你自己的身子。如今，你的年纪不小了，可是很容易，一命呜呼的。来，坐在这里歇一歇……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别再说话了。否则，我真担心，你会被气死了……”
老夫人大口喘着气，她想甩开凤栖染的。
可是，她根本使不上力气。
凤栖染将老夫人的身子，按坐到椅子上。
那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香沅见了，心里虽然有些不安，却也涌起几分激动。
大小姐的这番操作，也太帅了吧？
有时候，对待这种人，就得用这种方法。
要不然，她们永远都会觉得，大小姐是一个软柿子，任凭她们随意揉捏欺负了。
老夫人气的，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袁嬷嬷的脊背被撞得，疼到了骨血了。
她额头冒着汗，跌坐在地，根本自顾不暇。
至于凤雪柔和柳儿，她们早就被凤栖染的这一番行为，给惊得傻在了那里。
凤雪柔的牙关，都忍不住的在打颤发抖。
她原以为，老夫人能够制住凤栖染的。
谁曾想到，凤栖染根本不怕老夫人。
她心底，渐渐的涌起几分惶恐。
“大姐你……你怎么能对祖母这么无礼呢？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是我们的祖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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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微微挑眉，她一双厉眸冷冷的扫向了凤雪柔。
第270章
“二妹不妨说说，我怎么对老夫人无礼了？我是打她了，还是骂她了啊？你没看见，她身子不适，我刚刚把她扶坐下来吗？二妹，睁着眼说瞎话这样的习惯，可是非常不好的啊……”
凤雪柔被她那狠厉的眼神一扫，只觉得浑身冰凉。
她觉得，凤栖染的眼神，简直太可怕了。
她全身，都不断的席卷上冷意。
柳儿心内惴惴不安，她总觉得，大小姐还有下一步动作，要对付二小姐。
所以，她当即便扶着凤雪柔，转身欲要离开这个厅堂。
“二小姐，我们走，我们快点去找将军……”
凤雪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柳儿的脚步，速度极快的跑到了门口那边。
凤栖染看向香沅，低声命令：“拦住她们……”
香沅勾唇笑着，应了一声：“好的，大小姐。”
然后，香沅只拍了拍手掌，门口那里，便突然出现了两个护卫。
护卫身高马大的，拿着一根棍子，挡在了门口的位置。
凤雪柔和柳儿吓得纷纷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柳儿颤抖着声音，扭头看向凤栖染：“大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难不成你要谋害我和二小姐吗？”
“啪”的一声响，柳儿的话音刚落，她的脸颊，便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轰隆隆的作响。
凤栖染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她的旁边。
柳儿捂着疼痛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大小姐，你……你居然打我？”
“本小姐，打的就是你这个挑拨是非的贱婢。若不是你一直，都出口污蔑本小姐，事情何至于发展成这个样子？”凤栖染嗤笑一声，冷冷的回道。
柳儿有些无助的看向凤雪柔：“二小姐……”
凤雪柔咬着唇瓣，恼怒不已的看着凤栖染。
“大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二妹你想干什么？你想要生肌膏，直说就说。大家都是姐妹，我也不会那么小气，不送给你。可你偏偏，正常路线不走，非得污蔑我借机欺负你，试图让老夫人替你做主。”
凤栖染眸光狠厉，凝着凤雪柔的眉眼，继续说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你想，得了那生肌膏，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借老夫人的手，狠狠的收拾我一顿，为你母亲出气……”
被凤栖染说对心思，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老夫人这会儿，差不多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
她目光晦暗的，瞥了眼凤雪柔。
凤雪柔冲着老夫人摇头：“祖母，我没有……你别信大姐……”
凤栖染冷然一笑，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捧起一杯茶盏，喝了几口温水，继而转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其实，我并不在乎，你是什么看法。即使现在，你仍然相信凤雪柔的话，我也毫不意外。既然，二妹将那样的罪名按给我，作为姐妹，我也愿意，陪着她演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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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凤雪柔的心，却咯噔一跳。
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颤着声音，仰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凤栖染：“大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蹙眉，她眼底，也是闪着疑惑。
听了半天，她都没能明白凤栖染话里的意思。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凤栖染眼底，染上几分慵懒与随性。
她淡淡的扫向凤雪柔，挑眉问道：“你不是说，我借着生肌膏，故意侮辱你的吗？那我现在，就好好配合着你表演一下，什么是侮辱。罪名，都替我落实了，那我如果不配合你，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场心机？”
凤雪柔的身子一抖，无数的冷意，从脚底下面，渐渐的涌现上来。
现在的大姐，她感觉好可怕啊。
就好像是被魔鬼缠身，她的一个眼神扫来，都令她仿佛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凤……凤栖染，你别乱来……”
凤栖染轻轻附身，静静的凝着凤雪柔美丽精致的五官。
她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凤雪柔的脸颊。
“二妹别紧张，我会如你所愿的……”
凤雪柔顿时感觉，自己似乎会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她浑身控制不住的发冷。
她的牙关，都在不停的打颤。
她根本猜不透，凤栖染到底要干什么。
她正在疑惑间，突然眼前黑影袭来，她只听得啪的一声响。
下一刻，她脸颊传来撕裂般的灼痛。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凤栖染。
“大姐，你……你居然打我？”
“我不止要打你，我还要让你磕头呢。”凤栖染勾唇，冷然一笑，而后她看向香沅吩咐：“押着二小姐，让她实实在在的给我磕几个响头。磕头的声音，必须响亮知道吗？”
香沅也是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大小姐居然这么带劲的打了二小姐。
不过，她早就恼恨二小姐的不要脸了。
如今，大小姐这一巴掌打的，可真是痛快啊！
她心底，真是畅快极了。
香沅当即欣然应了，几步走到凤雪柔的身边，抬手便按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将她的脑袋，往地板上按压。
凤雪柔真的快要崩溃了，她嘶哑着嗓音，大声吼着：“凤栖染，你胆敢打我？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恶毒？祖母，你快点救我，快点救救你孙女啊。我快要被凤栖染这恶毒女人给整死了啊……”
老夫人眼底，闪过惊愕。
她也是没想到，凤栖染居然真的动手打了凤雪柔。
她气的脸色，一阵铁青。
她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
“你……凤栖染你简直放肆，你快点让人放开雪柔……你怎么能打了雪柔，又让下人这么侮辱她呢？她好歹，也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啊。她将来，还有可能是太子妃娘娘呢，你是不想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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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不置可否一笑，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看向老夫人。
太子妃娘娘？呵，只要有她凤栖染在，凤雪柔这个太子妃，就坐不成。
凤栖染捏着帕子，抵着唇角，低声一笑。
第272章
“哎呀呀，老夫人你真是误会了。我并不是故意要对付二妹的啊。我之所以打二妹，之所以让她给我磕头，实则是为了配合二妹演戏啊。待会，父亲就要过来了，如果二妹脸上没伤，额头没伤的，父亲又如何相信，我欺负了二妹呢？”
“二妹她给我按这个一个罪名，我无法辨解，就只能认了。既然罪名我担了，总不能有名无实吧？所以，我现在是要落实了，我欺辱二妹的这件事。我这是在帮二妹呢……老夫人你难道还明白不过来吗？”
老夫人一愣，被凤栖染这番话堵得，真是半个字都辩解不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早已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恐怕，还真是她这个二孙女，想要借用生肌膏，从而陷害凤栖染。
然后，再借由她这个老夫人的手，狠狠的惩罚凤栖染一番。
却不想，这凤栖染当真是一个狠角色啊。
凤雪柔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凤栖染再不理会老夫人，她慢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勾唇笑着，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凤雪柔被香沅押着，向她磕头的画面。
哎呀，当一个恶人的感觉，可真是很不错啊！
她要让凤雪柔牢牢的记住，她凤栖染可不是她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了人。
香沅的力气很大，凤雪柔根本就抗拒不了。
她的脖子被押着，额头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咚咚咚的声音，几乎让凤雪柔疼的，快要晕了过去。
柳儿被凤栖染那一巴掌打的，再也不敢吱声。
她只得在一旁低声哭着，半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大小姐打她的那一巴掌，可真是疼啊。
她嘴角都被打破了，脑袋这会儿，还在轰轰作响呢。
凤雪柔的额头，没有磕几下，全都磕破了皮，鲜血也跟着，一点点的流淌而出。
地板上，都沾染了不少的鲜血。
老夫人见了，心疼的不得了。
她咬着牙，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扑向凤雪柔。
她一把将凤雪柔拉入了她的怀里，怒恨的瞪着香沅。
“滚……”
凤栖染冲着香沅使了一个眼色，香沅颔首应了，当即退了下去。
凤雪柔红着眼睛哭着，委屈不已的揪着老夫人的衣襟。
“祖母，大姐她怎能这么欺辱我，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否则，我真的不想活了啊……”
老夫人咬牙切齿，怒恨到了极点。
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她从来都没见过凤栖染这么嚣张的。
她扭头看向跌坐在地，额头一直冒冷汗的袁嬷嬷。
“还能喘气吧？如果还有气的话，立即给我出去，喊将军过来……今日，我不让南天将这逆女赶出凤府，我誓不为人。”
袁嬷嬷哪敢再继续沉默下去，她硬着头皮，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连忙急声应了。
“哎，老奴这就去找将军。”
袁嬷嬷刚从地上爬起来，欲要冲出厅堂。
谁知，凤栖染却出口笑道：“袁嬷嬷不用去请了，父亲应该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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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嬷嬷一怔，顿时停住脚步。
第273章
老夫人蹙眉，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这凤栖染也太邪门了，难道她就不害怕，自己做的这些恶事被凤南天知道？
她居然还早早的，主动让人去通知了凤南天？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夫人正疑惑间，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将军到了。”
凤雪柔的眼眸，猛然一亮。
她原本是哽咽低声哭着，听到凤南天快到了，她当即便扬高声音，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祖母，大姐这么欺辱我，我是真的没脸活了。我不想活了啊……”
凤栖染眸光闪烁，浅浅的勾了勾唇。
她眼底，掠过几分狡猾的暗芒。
下一刻，她连忙跪在了凤雪柔的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拿着帕子，想要替凤雪柔擦脸上的血。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完全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老夫人瞧着，心底大惊。
这凤栖染也太狡猾了吧，面具变得如此之快，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凤雪柔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好心的，拿着帕子，给她擦脸上的血？
她有些愤恨的，狠狠的打了凤栖染的手臂一下。
“你，你这个恶魔，你别碰我……”
凤南天踏入厅堂的时候，恰好看到，凤雪柔挥打凤栖染胳膊的这一幕。
他的眼眸一黯，刚要呵斥凤雪柔，岂知，在看见凤雪柔满脸都是血的时候，他微微一怔。
“父亲，你可算是来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二妹她……”凤栖染眼底，闪过一些慌乱，她欲言又止看向凤南天。
老夫人气的要命，刚刚凤栖染还那么嚣张，这一转眼，就变成了这么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倒好像，是她们欺负了她似的。
这丫头，真是好狡猾，好可恶！
老夫人暗暗咬牙，厉声打断了凤栖染接下来的话。
“你这个贱丫头，给我闭嘴……”
凤南天不忍看到老夫人苛责凤栖染，他打断了老夫人的话，低声问道。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雪柔脸上怎么会有血了？”
老夫人气的，喘着粗气。
她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
“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大女儿的手笔啊！她不但打了雪柔，甚至还让雪柔，给她下跪磕头。你瞧瞧，雪柔这额头上的伤口，就是磕头磕破……”
“南天啊，你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这么恶毒的对待。今日，无论如何，我们凤家也不能留了这么一个煞星。你立即让人，给我将她送走。送她走之前，必须让她下跪，给雪柔道歉。”
凤雪柔哭的肝肠寸断，她伸手拽住了凤南天的衣袍。
她嘶哑着声音，歇斯底里的哭泣着。
“父亲，还望你给雪柔做主啊。同时凤家小姐，我不明白，大姐为何要这么对我啊。她这是，想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凤南天蹙眉，他眸光带着疑惑，看向凤栖染。
“染儿，你真的欺负了你的二妹？”
“父亲，我要说，我没有，你信吗？”凤栖染红着眼睛，咬着唇瓣佯装特别无辜的，看向凤南天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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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听到她这一句辩解，老夫人和凤雪柔纷纷犹如见鬼一样，怔愣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她是怎么有脸说，说的这些话啊？
刚刚，那气势凌人，欺辱凤雪柔的人，不是她是谁啊？
结果，这一眨眼的功夫，她居然矢口否认？
凤雪柔气的，暗骂一声贱人。
老夫人尖着嗓音怒吼一声：“凤栖染你休想撒谎，逃脱自己的罪责。刚刚，明明是你打了雪柔，明明是你让人磕破了雪柔的脑袋。你怎么还能有恃无恐的否认？难不成，雪柔这满身的狼狈，是我造成的吗？”
凤栖染一改之前，高冷霸气，无坚不摧的强大气势。
她眼眸闪烁，眼底闪过几分惶恐。
她看着老夫人，红着眼睛，结结巴巴的回道：“老……老夫人，二妹这满身的伤，怎么可能是您造成的。这伤，既不是您造成的，也不是我。明明，明明就是她自己弄的啊……”
凤雪柔惊恐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这……这贱人，明明是她打的自己，明明是她让婢女按着她的脖子，往地上磕头的啊！
天地良心啊，这一切都是凤栖染做的啊。
她怎么有脸，反过来，说是她自己弄得啊？
凤栖染这贱人，她也太不要脸了吧？
凤雪柔气的，简直快要疯了。
她连忙看向凤南天，哭着解释：“父亲，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大姐打的我啊，大姐她说谎，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呜呜，父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老夫人也彻底，被凤栖染的厚脸皮给惊到了啊。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凤栖染暗暗一笑，瞥了眼老夫人和凤雪柔都快要崩溃的模样。
她心底，一阵暗爽。
呵……凤雪柔不是很会装柔弱，她不是要借此陷害她吗？
那她就来个，将计就计。
搞的，谁不会装一样，她装起来，根本没凤栖染什么事好吗？
下一刻，凤栖染便惨白着脸，佯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怔怔的看着凤雪柔。
然后，她又看向老夫人。
凤栖染咬着唇瓣，一脸委屈的走近老夫人，戚戚然的说道。
“老夫人……我没说谎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可是，唯一一个看到刚刚事情发展的人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老夫人蹙眉，她是真的不想凤栖染碰。
这个孙女，真是太过狡猾了。
谁知，她还没避开凤栖染，却没想到，她脖劲那里，突然传来啊一阵酥麻的刺痛感。
老夫人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那里。
殊不知，凤栖染早就趁老夫人不注意，不动声色的插了一根银针，到她的后脖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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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银针上，早被凤栖染掺了药粉。
那药粉的作用，便是让老夫人意识恍惚，控制她思想的利器。
凤栖染靠近老夫人，不动声色的低声耳语几句。
凤雪柔眼眸一亮，她带着希翼的目光看向老夫人。
对啊，老夫人刚刚可是看清楚了，凤栖染是如何欺辱她的啊。
老夫人那么疼她，老夫人一定会道出实情，站在她这边的。
第275章
“祖母，你快点把你看到的，统统都说给父亲听啊。”凤雪柔焦急不已的催促道。
老夫人的意识，在那一阵酥麻的刺痛后，根本由不得她控制了。
她的眼眸，显得有些呆滞。
那瞳孔，似乎没有焦距的散开。
她瞥了眼凤雪柔，而后看向凤南天。
“儿啊，刚刚的事情，我看明白了。是雪柔这丫头，嫉恨染儿在心，所以她便借着生肌膏这件事，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又跪地磕头，磕破了自己的脑袋。”
“她做这些，无非是想要联合我一起，针对染儿！哎……雪柔这丫头，以前还挺善良的，我是真没想到，她怎么会短短几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既然，她也伤到了额头，你也别因为此事责罚她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老夫人话音一落，四周出现无数吸气声。
袁嬷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啊？她不是非常疼爱二小姐吗？
她怎么就帮着大小姐说谎了啊？
不止袁嬷嬷惊讶，香沅更是没料到，老夫人居然会向着大小姐说话。
这也太惊悚了吧？
老夫人这是疯了吧。
凤雪柔的脑袋，犹如被一个锤子，狠狠的砸了几下。
她脑袋，轰隆隆作响，一时之间，她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自己身在何处，她又到底在干什么。
这一切，都太魔幻，她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
老夫人她怎么会帮着凤栖染说谎，从而对付她呢？
凤雪柔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她一双眼眸赤红，冲着老夫人怒吼道。
“祖母，你怎么能帮着大姐呢？你不是一直都疼雪柔的吗？雪柔受了这样的委屈，被大姐这么欺负，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啊？”
凤栖染拿出一个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哽咽着声音看向凤雪柔说道。
“二妹，说谎的人，明明是你啊。老夫人她人家素来公平公正，她怎么可能昧着良心，替你圆这个缺德的慌呢？二妹啊，你想要生肌膏就直说啊，你何必要用这种方法来逼我啊。我又不是不给你，你为什么要弄伤了自己，陷害我啊。”
“哎……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二妹你啊？枉我还以为，今天二妹你来梧桐苑是和亲近的。却不想，你弄了这么一个大的陷阱让我跳。还好，老夫人深明大义，没有和你同流合污。否则，我真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啊……”
凤雪柔几乎都快要被气疯了，她气的心口发疼。
根本不相信，事情的发展，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摇着头，冲着凤栖然怒吼：“你说谎，你说谎啊……明明是你打我的，他们都看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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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说着，便抓住跌坐在她旁边的柳儿。
她嘶吼着声音问：“柳儿，你告诉我父亲真相。快点……”
柳儿这会儿，也彻底傻了。
她本来百分百笃定，老夫人会向着二小姐的。
谁知，老夫人居然临阵倒戈，向着大小姐了。
第276章
她这会儿，也是心慌意乱的。
她不敢不听凤雪柔的，她咬着唇瓣看向凤南天。
她指着自己流血的嘴角，哭着对凤南天说。
“将军，我们二小姐没有说谎啊，是大小姐打的二小姐，也是她让香沅按着二小姐磕的头啊。奴婢这嘴角的血，也是被大小姐给打的啊……”
“你是二小姐的奴婢，你当然向着二小姐说话了。你嘴角的伤口，明明是你自己刚刚打的，你这么做，就是要配合你家小姐才弄的。”香沅机灵的很，她立即开口打断了柳儿的话。
柳儿的脸色一白，心底将香沅恨到了极致。
这番话，明明是她刚刚针对香沅说的。
没想到，这贱人，居然现学现用，现在又用到了她身上。
她只觉得，哑口无言。
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话语，来反驳香沅。
凤雪柔的心，猛然一颤。
她仰头看向凤南天，却见自己的父亲，用一种非常失望的眼神，愤怒的看着她。
凤雪柔急的，眼眶里的泪水，不停的跌落滑下。
她咬着唇瓣，冲着凤南天摇头：“父亲，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不止柳儿看见了，袁嬷嬷她也看到了，对……还有袁嬷嬷呢……”
凤雪柔说着，便看出站在一旁沉默良久的袁嬷嬷。
袁嬷嬷低着头，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栗着。
她到这会儿，还不肯相信，老夫人居然会出口撒谎，帮了大小姐。
既然老夫人都撒谎，帮了大小姐，那她就不可能背叛老夫人，帮着二小姐了。
所以，袁嬷嬷攥着拳头抬头，看向凤南天说道。
“将军……老奴，老奴和老夫人看到的一样，是……是二小姐自己打的自己，从而想要嫁祸给大小姐的。而且，二小姐还想要威胁老夫人，让老夫人说谎，借此好惩罚大小姐。”
“还好，老夫人深明大义，没有受她威胁，道出了实情。”
凤雪柔的唇瓣，几乎都被自己的贝齿，给狠狠的咬出了血。
她气的，大口喘气，睁着眼睛瞪着袁嬷嬷。
“你……你居然也撒谎……”
袁嬷嬷说完，脸上一阵惶恐的回道：“二小姐息怒，老奴总归是老夫人的奴才，老奴一切都是跟着老夫人走的。”
凤雪柔气的，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传来。
唇瓣被咬破，那血液，一点点流淌进嘴里。
她觉得一股恶心，快要涌上了喉结。
下一刻，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
柳儿吓了一跳，她连忙爬过来，扶住了凤雪柔。
“二小姐，你怎么了？”
凤南天看着吐了血的凤雪柔，他眼底，闪过几分担忧。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一闪，轻轻的勾唇淡淡一笑。
凤雪柔吐血，这是被气的吧？
呵……这种滋味不好受，她定要让她铭心刻骨的记住一辈子。
凤栖染连忙带着一丝担忧，扑到凤雪柔的旁边。
“二妹，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呢？你别太激动啊……也别担心父亲会生气罚你啊。父亲疼你，他见你这幅狼狈的模样，也定不会狠下心再惩罚你了。你可以安心了啊……这血吐得还挺及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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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凤雪柔死死的咬牙，怒恨的瞪着凤栖染。
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想要怒斥凤栖染，却气的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凤栖染这是要气死她，彻底的要气死她啊！
可恶，太可恶了。
凤栖染怎么能这么耍弄她，算计她啊。
凤雪柔恨，她恨凤栖染到了极致。
她说这句话，不是摆明了，告诉凤南天，她吐血是因为使得苦肉计吗？
凤栖染好狠啊，她太狠了。
一针见血，一针见血啊！
凤雪柔愤恨的推开了凤栖染：“你别碰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凤栖染的嘴唇，不可自制的抖动了一下。
呵，终于把凤雪柔给逼急了吗？
可真是不容易啊！
凤栖染眼眸微红，怔怔的看着凤雪柔。
“二妹，明明是你错了，你怎么能说我恶毒呢？你……”
凤雪柔气的，喘着粗气，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栗发抖。
“你……你……”
凤南天的脸色猛然一沉，他失望不已的看着凤雪柔。
本来，他还担心，凤雪柔吐血，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却原来，这只是她使得苦肉计吗？
他真的是想不明白，原本好好的善良又温柔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么卑鄙手段狠辣的样子。
他心里，真是对凤雪柔失望到了极点！
“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再出院子半步。还有，将她身边的丫鬟拖出去，给我乱棍打死。”凤南天没有任何犹豫，沉声吩咐。
柳儿吓得脸色惨白，她摇着头，看向凤南天磕头求饶。
“将军息怒啊，奴婢罪不至死啊，求将军别要奴婢的命啊……奴婢冤啊……”
明明是大小姐欺负二小姐啊，怎么到头来，倒霉的人却是她啊？
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啊。
凤南天根本不为所动，他偏过脸去，根本不想再看到凤雪柔。
更别提，会听柳儿这个丫鬟的求饶了。
柳儿顿时觉得，绝望席卷上来。
她抓着凤雪柔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哭泣：“二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啊，奴婢还不想死啊。我们不是来拿生肌膏，从而想要给大小姐一点教训的吗？怎么最后，却是奴婢丢了命啊。奴婢不想死啊，不想死……”
凤雪柔倒吸一口冷气，她怒吼着让柳儿闭嘴。
“闭嘴，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吗？”
“二小姐，奴婢都快要死了，奴婢哪还敢胡说啊……你本来就打算，要借着生肌膏，刁难大小姐的。我……我迫于无奈，只得选择听从于你的命令啊。”柳儿现在只想着活命，她彻底的豁出去了。
凤栖染冷笑一声，啧啧叹息一声：“啧啧，二妹啊，这下子你身边的丫鬟，都已经招认了，你该不会还想着矢口否认吧？哎，为了一盒生肌膏，你至于要这么狠心对我吗？还真是令人心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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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彻底的六神无主，她这会儿，可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啊。
恐怕，无论她怎么说，父亲都不会相信她了啊。
她顿时觉得，自己正在处在一个悬崖峭壁之处。
第278章
她已然被凤栖染逼到了绝境啊。
柳儿眼眸带着希翼，当即扑到了凤栖染的面前，她拽着凤栖染的裙摆，低声哀求。
“大小姐，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再与大小姐作对。只要你救了奴婢这一命，奴婢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大小姐你的恩德啊。”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怜悯，她叹息一声，亲自将柳儿搀扶起身。
她扭头看凤南天：“父亲，虽然二妹做了糊涂事，可这丫头，却也罪不至死。就别要了她的命吧，有时候主子吩咐什么，做奴婢的，是不能不听从的。”
柳儿连忙点头附和着：“对对，大小姐说的是，奴婢不敢不从的。否则，二小姐会打死奴婢的……”
凤雪柔真没想到，自己的丫鬟，居然会这么容易，就背叛了自己。
她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完全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
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了。
凤南天眼底闪烁着怒火，他愤恨的瞪了眼凤雪柔。
他真的想不明白，好好的二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么面目全非的样子啊？
还是，她本来就是这幅样子。
以前的那些善良温柔，统统都是她伪装的？
一想到这里，凤南天就止不住的心寒失望。
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冲着凤栖然摆摆手。
“罢了，既然染儿你觉得，这丫头罪不至死，那便暂且饶她一命。但，虽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这丫头拖下去，责打二十大板。”
柳儿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她冲着凤栖然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大小姐，可是她的再生父母啊。
若不是大小姐，她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大小姐，奴婢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外面当即进来几个婆子，拖起柳儿去施行杖刑了。
柳儿也不挣扎求饶了，能够留下一条命，她就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再奢求其他的东西。
被婆子拖出去的时候，她扫了眼凤雪柔。
她自知，这一次过后，她是没法在二小姐身边伺候了。
她得想个法子，保住自己的命。
否则，以二小姐记仇的性子，这次她为了保命，选择背叛了二小姐，二小姐必定不会放过她的。
凤雪柔攥着拳头，咬着唇瓣，看着柳儿被拖出去。
她心底的怒火，早已翻涌起来。
柳儿从小跟在她身边，伺候她。
没想到，十多年的主仆情分，柳儿竟然也背叛了她。
她绝对不会饶过柳儿的，她一定要让柳儿后悔背叛了她。
凤栖染眼眸闪过几分晦涩，她自然没有错过，凤雪柔看向柳儿那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她淡淡的勾唇，低声一笑。
而后，她从袖笼里掏出了生肌膏，笑得一脸温和的，递到了凤雪柔的面前。
“二妹，虽然你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你不义！这瓶生肌膏，还是送给你吧。再怎么说，也不能耽误了你下个月的选秀，我们两个，无论有什么恩怨，都得以家族的荣耀为重。为了父亲，为了凤家，我也愿意和你化干戈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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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凤南天颇为欣慰的看着凤栖染，他赞许的勾唇笑笑。
“染儿，你变得懂事很多，父亲真的感到很高兴。”
凤栖染冲着凤南天乖巧一笑。
她扭头看向凤雪柔，将生肌膏递过去。
凤雪柔的手，轻轻的抖了抖。
她眼底，闪过阴鸷。
凤栖染懂事？呵，简直是笑话。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凤栖染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稍不注意，她便会露出野狼本性。
狡猾如狐，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今日，凤栖染这么欺辱她，如今又假惺惺的拿着生肌膏卖好。
她气的，一双眼眸都渐渐的染了红血丝。
她凝着那瓶，她期盼已久的生肌膏，恨不得将它砸碎毁灭了。
然而，她清楚的明白，今日的自己，必须要忍。
忍下这屈辱，忍下凤栖染给她的残酷回击。
凤栖染等着吧，等着她做了太子妃，等着她将来的疯狂报复吧。
她早晚有一天，要让凤栖染匍匐在她脚下。
凤雪柔将所有的屈辱与愤恨，混着血沫统统都压了下来。
她抬手，接了那瓶生肌膏，将它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多谢大姐的宽宏大量，今日，雪柔受教了。”
凤南天沉着脸色，冷声训斥凤雪柔。
“你大姐宽容，不与你多做计较，以后你不准再用这种肮脏的法子，欺辱你大姐。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哼……”
凤雪柔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今日吃的这么一个大亏。
让她彻彻底底的明白，凤栖染这个傻子的手段，当真是厉害的很。
她太过轻敌了。
以后，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这么冒冒失失的，用这种愚蠢的法子对付凤栖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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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上爬起来后，凤栖染对着凤南天行了一礼。
“女儿错了，女儿记住了父亲的教诲，再也不会与大姐作对……”
凤南天瞧着她带血的额头，再大的气，也渐渐的消了。
到底是他从小宠爱到大的女儿，况且，下个月凤雪柔也即将要参加选秀。
太子很大可能，会选她为太子妃。
所以，凤南天的面色，渐渐的缓和几分。
“好了，你回去吧，这些日子，不准再踏出房门半步。”
凤雪柔红着眼睛，低声应了。
“是，女儿这就回去。”
然后，她转身提着裙摆，神情恍惚的一步步离开了梧桐苑。
回揽春园的路上，她似乎听见了柳儿的痛呼声音传来。
她咬着唇瓣，眼底划过暗芒。
回了揽春园后，她喊来了揽春园的一个管事。
这个管事，姓蒋，是乔氏从乔家带过来的一个家生子。
蒋管事一家三代，都忠心乔家的人。
揽春园的事务，包括凤府的事务，乔氏皆都会交给这个蒋管事处理。
蒋管事进了凤雪柔的闺房，当他看见，二小姐额头上的伤痕时。
他的脸色一变，立即问道。
“二小姐，你的额头，怎么又添了新伤？”
梧桐苑发生的事情，早在第一时间，便被凤南天封锁了消息。
所以，凤府的其他人，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
蒋管事帮衬着周管家处理府内事务，他自然也不知道的。
第280章
凤雪柔捏着帕子，自己亲自动手，咬牙忍着疼，清洗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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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立即回答蒋管事的话，清洗了伤口后，她便没有一点犹豫的，将生肌膏涂到了自己的伤口之处。
蒋管事瞧得，一阵心惊。
他连忙阻止：“二小姐，你涂的这个药膏，它有用吗？你千万别乱涂啊，搞不好这额头又要留疤了呢。要不，奴才帮你喊府医过来吧……”
凤雪柔勾唇，冷然一笑。
“不用喊府医……既然她当着父亲的面，将这个生肌膏送我，那么便不可能会在生肌膏里搞什么名堂。否则，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那都是她的责任。她深谙此道，自然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凤雪柔处理好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她才转头看向蒋管事。
她眸光微眯，眼底迸射出一道冷芒。
“你靠过来一些，本小姐要吩咐你一些事情……”
蒋管事不敢忤逆，连忙凑到凤雪柔身旁。
凤雪柔凑近蒋管事的耳畔，一字一顿的嘱咐：“柳儿她背叛了我，我以后，不想再看见这个人。所以，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蒋管事一怔，随即他立即反应过来，冲着凤雪柔点头。
“二小姐，奴才知道了。”
“嗯，既然知道了，那就去办吧。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背叛我。不管为了什么，只要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不会让她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凤雪柔轻轻眯眸，冷然一笑道。
蒋管事看着二小姐那阴鸷至极的冷笑，他惊得身子一阵颤栗。
他从来都知道，二小姐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可他没想到，二小姐居然会这么毫不犹豫的，去掉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的柳儿。
柳儿这些年伺候二小姐，也算尽心尽力。
他实在想不到，柳儿究竟犯了什么错，居然会触及了二小姐的底线啊。
蒋管事战战兢兢的出了揽春园，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祠堂那边。
而是派遣了一个小厮，盯着祠堂那边的动静。
柳儿现在，正被施行杖刑。
他得等到杖刑完毕，再下手。
而且，杖刑完毕下手，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身板弱，经受不起二十大板，被活活打死的呢。
过了改变两刻钟的时间，柳儿被打的浑身都是血，被两个婆子拖着，送回了她居住的地方。
柳儿是凤雪柔身边的大丫头，所以她居住的房间，是单独的。
她没有和任何人合住，这也给蒋管事行了不少的方便。
待夜深人静的时候，蒋管事带着两个小厮，亲自撬开了柳儿的房门。
柳儿这会儿，全身都是伤，那伤口正犹如火烧般疼痛着呢。
因为犯了错被打，所以根本没人替她请府医看。
她自己忍着疼，换了带血的衣服，擦洗了伤口几下，自己涂了一些药膏。
做完这些，她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正睡着呢。
突然，她听到房门那边，一阵响动。
柳儿惊得，立即睁大了眼睛看去。
第281章
下一刻，蒋管事立即上前，拿了一个帕子，捂住了柳儿的口鼻。
柳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蒋管事。
蒋管事一边捂着柳儿的口鼻，一边让其他两个小厮，拿出了一瓶药膏，朝着柳儿的伤口处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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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药膏，涂到柳儿的伤口处，她疼的额头直冒汗。
她拼命的挣扎，呜呜呜吼叫着。
岂知，她的力气，怎么能和蒋管事相提并论呢。
蒋管事死死的压住她的手脚，柳儿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身上的那些伤口，一阵发热，一阵灼痛。
疼的柳儿眼泪直泪，额头冒的都是汗。
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几乎与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粘连在一起。
两个小厮动作麻利，很快便涂抹好了所有的伤口。
蒋管事眼眸晦暗，凝着柳儿，低声叹息一声。
“柳儿，这事你不能怨我，我也是听从了二小姐的命令，奉命行事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自己活命，而背叛二小姐。”
“你跟了二小姐这么久，怎么就不明白，二小姐根本就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善良温柔呢？哎……得罪了二小姐，你注定是一个死。”
柳儿呜呜的低声哭着，她绝望到了极点。
二小姐——凤雪柔她才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所有人，都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
她才是最狠毒的那个人。
今天的事，明明是她自己的主意，若不是她存了坏心思，想要欺辱大小姐一番。
她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欺辱大小姐，大小姐却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这么一个反击，打了凤雪柔一个措手不及。
呵……和大小姐比，她凤雪柔实在太过愚蠢。
柳儿不由暗暗的想，她就等着，等着二小姐下地狱的那一天。
即使到了阴曹地府，总有一天，她也会向凤雪柔报这个仇的。
随着那伤口的灼痛，柳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身子传来一阵热，一阵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前彻底的陷入一片黑暗，呼吸也渐渐的断了。
她的身体，一开始是滚烫滚烫的。
到了这会儿，她的身体，开始渐渐冰凉。
蒋管事捂着柳儿的嘴，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
直到，他看到柳儿不再挣扎，彻底没了动静。
他缓缓松开了柳儿的罪，抬手触及她的鼻息。
柳儿鼻子那里，已然是一片冰凉。
“蒋管事，柳儿她断气了……”其他两个小厮，有些胆怯的提醒一句。
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他们还是第一次干。
这可是杀人啊，他们又怎会不害怕呢。
蒋管事将那个帕子扔在地上，瞥了眼两个小厮一眼。
“这件事，你们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我定饶不了你们的命……”
两个小厮，立即点头应下。
蒋管事最后瞥了眼柳儿，便带着两个小厮离开了柳儿的房间。
柳儿的死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人发现。
因为她是犯了错被打，所以很多下人，都不愿和她走的太近。
那些下人也都知道，柳儿为了保住一条命，是彻底的得罪了二小姐的。
第282章
谁和柳儿走得近，那就是和二小姐过不去。
所以，一开始根本没人注意柳儿。
直到秋云让人去给柳儿送吃食——
送吃食的是一个小丫鬟，当她喊着柳儿的名字，推开那扇门时。
她却看见，柳儿盖着的被子上，无论是床榻上，还是被褥上，全是血。
屋内的血腥味，更是朝着她扑面而来。
柳儿她脸色已然灰白，已经没了一点生气。
小丫鬟大着胆子凑上前，想要去触碰柳儿的鼻息。
岂知，触手一片冰凉。
小丫鬟吓得，惊叫一声，扔了托盘，大吼大叫的跑出了房间。
“不好了，柳儿死了。”
一时之间，柳儿死亡的消息，传遍凤府上下。
香沅得了消息，立即告诉了凤栖染。
凤栖染轻轻眯眸，淡淡勾唇，嗤然一笑。
“凤雪柔的手段，当真是快的很啊。我倒是小瞧她了……既然柳儿没气了，那我们也别做无用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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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沅叹息一声，有些怜悯柳儿的遭遇。
“这柳儿也太可怜了，她伺候二小姐那么多年，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憎恨柳儿，大可以让人把她送出府去，何必为了这件事，而杀人灭口呢。”
本来，大小姐已经吩咐她，过了这个风波过，让人把柳儿送出府去。
这样，也能保住柳儿的一条命了。
谁知道，这二小姐的动作会那么快。
根本就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啊。
凤栖染这会儿，也总算摸清了凤雪柔的几分脾性。
这人哪，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
可别触碰了她的底线，否则，她就会变成一条，会咬人的毒蛇。
那狠起来，根本不给他人一丁点机会。
凤栖染心里，不由得产生几分警惕。
她吩咐香沅：“以后，我们梧桐苑，无论进来了什么人，或是送来了什么东西。你和荷菱都要一一查看，万万不能大意。以凤雪柔那种记仇的性子，昨天她受了那么大的羞辱，总有一天她会报复过来的。”
香沅抿着唇瓣点头：“大小姐放心，张嬷嬷已经嘱咐我们两个了。我们会加倍小心，坚决不给他们留下一点偷袭进来的空子。”
凤栖染轻轻点头，她拿着一个医书，靠在软塌上，低垂眼帘开始看书。
香沅也不再打扰凤栖染，她蹑手蹑脚的出了内室。
——
老夫人这边，自从昨晚，她在梧桐苑不知为何昏迷过去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醒来。
直到今日晌午，她才悠悠醒转。
老夫人慢慢的睁眼醒来，只觉得她脑袋那里，空白一片，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居然一无所知了。
更奇怪的是，她脖子那里，传来隐隐的痛感。
老夫人嘤咛一声，抬手摸了摸脖子那里。
袁嬷嬷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她连忙从外面掀开帘子走进来。
“老夫人，你总算是醒了……你再不醒，老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袁嬷嬷走进来，连忙过来床榻这边，将老夫人扶起来。
老夫人依靠在床头，她的手指，还在轻轻的揉着脖子那里。
第283章
袁嬷嬷察觉出她的异样，连忙问老夫人：“老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一直揉着脖子那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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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哑着嗓子回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脖子这里有些刺痛，你帮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嬷嬷连忙应了，她凑近老夫人的脖子查看。
却看见，老夫人的后脖劲有些红肿。
她蹙眉，低声说了一句：“这不会是在大小姐那边，被蚊子咬的吧？”
“大小姐？我昨天，去了梧桐苑吗？”老夫人眼底满是疑惑，呐呐的问道。
袁嬷嬷眼底掠过几分诧异，她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老夫人一脸迷惘：“昨天什么事啊？我这脑子里，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于是袁嬷嬷连忙将昨天在梧桐苑发生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了后，颇为感到不可思议的看着袁嬷嬷。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不记得了？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去了梧桐苑啊……还有，我怎么会向着凤栖染，替她说话呢？这简直无稽之谈，凤栖染她可是凤家的灾星啊，我可没有糊涂到要护着她。”
“老夫人，这事，老奴听着怎么这么玄乎呢？昨天，明明是你先护着大小姐的，所以老奴才跟着老夫人的意思，也帮了大小姐。”袁嬷嬷整个人都傻了，完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气的不行，她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这事，肯定有蹊跷，你快点去帮府医请过来，给我看一看。昨天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我再糊涂，也不可能护着凤栖染的……她就是一个灾星，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把她这个灾星给赶出凤府的。”
袁嬷嬷的心，咯噔一跳。
她哪敢再耽搁下去，连忙差人，让人去请府医过来。
等待的过程中，老夫人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她抓着袁嬷嬷的手，一再追问：“当时，那凤栖染真的打了雪柔，又让人按着雪柔的脖子磕头的？”
袁嬷嬷连忙点头：“是，老奴就在边上看着呢，看的真真的。这大小姐，可真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二小姐昨日，可是吃了一个大亏。”
老夫人的眸光一沉，以她多年的宅斗经验来看。
她恐怕是被凤栖染那灾星给算计了。
不止是她被算计了，凤雪柔也被算计在内了。
她是真没想到，凤栖染那个臭丫头，居然会这么厉害。
她真的想不明白，那么一个关键时刻，她怎么会鬼迷心窍，护着凤栖染了呢？
一想到这儿，老夫人就无比恼恨。
府医吴庄很快便提着药箱，匆忙忙的赶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袁嬷嬷让他赶紧过来，为老夫人看看她脖子上的伤口。
吴庄连忙过来，放下药箱，查看老夫人的伤口。
查看了半晌，袁嬷嬷立即问道：“吴大夫，怎么样，老夫人这脖子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早在老夫人宣吴庄过来的时候，凤栖染已经找过吴庄。
第284章
她告诉吴庄，老夫人定会宣他过去，让他看老夫人脖子上的伤口。
到时候，他只需按照凤栖染吩咐说的便可。
吴庄的命，都被握在凤栖染的手里，他又怎么可能不听凤栖染的吩咐呢。
所以，吴庄查看了一番，就知道这就是大小姐说的，那个伤口吧。
他沉吟了半晌，随即看向袁嬷嬷和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奴才查看了一番，您这伤口，好像是被某些带毒的虫子给咬了。你之所以，会对昨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就是这虫子的毒性，侵入你的神经系统，扰乱了您的记忆神经，所以你才忘了昨天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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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给你开个方子，你按照方子，服药三天即可恢复正常。这毒，对老夫人的身体，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的。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老夫人你会不记得罢了……”
袁嬷嬷瞥了眼老夫人，老夫人蹙眉，她有些不相信的问。
“我这伤口，真的只是被虫子咬了？”
“嗯，奴才岂敢欺骗老夫人？如果老夫人不信，你大可再让人去请其他的大夫过来查看。”吴庄恭恭敬敬的低声回道。
他也不怕，让其他大夫过来查看。
因为大小姐用毒非常谨慎，老夫人的这个伤口，看着就像是被虫子叮咬的。
无论谁过来，都会和他的诊断一模一样。
所以，吴庄根本就不担心，会有人识破他在说谎！
老夫人和袁嬷嬷瞧着吴庄那自信的模样，她们也没有多想，也真的以为，老夫人的伤口，真是被什么虫子给咬的。
吴庄开了一副方子，交给袁嬷嬷，他便提着药箱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袁嬷嬷连忙吩咐下人，按照方子抓药熬药。
她吩咐好一切，便再次走进屋内。
老夫人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她沉眸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
方青幕自从那日中毒，被凤栖染救好，回了自己的家中。
他的性子，便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以往，他是最喜欢出去寻花问柳，与那些勾栏院的女人厮混在一起的。
可现在，他整天憋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除了一日三餐，让下人送进去。
他便不再见任何人。
整个人犹如魔怔了一般，整日捧着那些书在看。
方夫人整天愁容满面的，担心的不行。
以前，她是喜欢自己儿子能够有出息，考取一些功名。
别整天，混在女人堆里，早早便掏空了自己的身体。
如今，儿子突然变了一个样。
倒让她有些不适应了。
所以，她便喊来了儿子之前最喜爱的一个姬妾过来。
她让人准备了一些美酒和食物。
“你之前，最受青幕喜爱，公子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屋内不出来。我很担心他的情况，你端着这些东西进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姬妾名叫清莹，她是方青幕从花楼里买回来的一个女子。
她本是花楼里的一个花魁，自从遇见了方公子，她一眼便喜欢上了他。
第285章
所以，她是心甘情愿跟着方公子回来的。
她以为，她是方公子心里的最特别的那个人。
她跟着方青幕回来，不说能成为正妻，最起码也能成为他的贵妾。
却不想，方公子院里的姬妾可真是多啊。
方青幕经常十天半月都不来她房里一次，她等的都快望眼欲穿，都快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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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想到，方夫人居然喊她来，让她去陪陪方公子。
这对清莹来说，可是一个大好事。
所以她连忙笑着应了。
当即打扮了一番，便端着那些美酒与食物，光明正大的去了方公子的院子。
一开始，守门的小厮，也不愿放行。
清莹搬出了方夫人，那小厮才放了她进去。
清莹眉眼间溢满的都是得意的笑容，这有了方夫人为她撑腰，还真是不一样啊。
以往，没有方公子的允许，她是不能踏入方公子的院里一步的。
清莹眯眼笑着，挑着眉眼，一步步入了院子，朝着方青幕的房间走去。
她伸手，轻轻的将门推开。
冲着里面，喊了一声：“方公子……”
方青幕彼时，正坐在书桌边，拿了一本书在看。
他听到清莹这酥麻到了骨子的柔媚声音，他的眸光当即便一沉。
清莹推开门，巧笑嫣然的踏进了屋内。
她看见方公子身穿一袭青色的衣袍，心底不由微微一动。
以前，方公子喜欢穿的衣服，皆都是那些特别亮颜色的。
如今，这么一套淡色的衣服，当真让人亮眼不少。
清莹抿着唇瓣，含情脉脉的望着方青幕，轻移莲足一步步的走向方青幕。
“方公子，眼看着这都到晌午了，妾身为公子你备了一些美酒与美食送了过来。妾身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公子，当真是有些想念公子。公子，你想不想妾身呢？”
清莹说着，便将托盘放在书桌上，柔软无骨的靠向方青幕的怀里。
方青幕蹙眉，冷冷的扫了一眼清莹。
以前，他还觉得，像清莹这种美人，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
他平日里，自然也因为这美丽的容貌，也多宠爱几分。
可——自从他见了凤栖染，便觉得看谁都俗不可耐。
现在，任何女子，在他眼里，仿佛都是庸脂俗粉，根本和凤栖然比不了。
“谁让你过来我院子里的？难道入府这么久，你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吗？但凡我身边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皆都不能入我院子一步。”方青幕甩开清莹，低声斥道。
清莹眼底闪烁着诧异，她没想到，仅仅几日没见方青幕。
他对自己居然会这么冷漠。
以前，他见到自己，都是温柔热情的不得了。
怎么才几日不见，他就变成了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模样啊。
清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
该不会，是方公子又有了新欢吧？
她才跟方公子不到两个月后啊。
难道，她这就要失宠了。
清莹当即红了眼睛，她连忙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请罪。
“公子息怒，妾身并不是擅自前来的，是夫人担心公子，特意让妾身过来看望公子的……”
第286章
方青幕拧眉，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抿着薄唇，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原来如此啊……那你就回去，和母亲说，说我没什么事。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去见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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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莹仰头，眼眸闪烁着泪花，怔怔的看着方青幕。
“公子，妾身有好几日都没见你了，你就让妾身留在身边伺候你吧。”
方青幕有些寡淡的摆摆手：“不必了，你退下吧。我可没时间陪你浪费时间……”
他现在回首想一想，就觉得自己之前的岁月，当真是虚度光阴，蹉跎了大好的时光啊。
他应该向他父亲学一下，好好读书，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取一个好的功名。
到时候，有了功名，他自然也能入朝为官。
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向凤府求娶凤栖染。
他早已在心底，暗暗发誓。
这一辈子，他一定要将凤栖染娶到手。
否则，他死了都不甘心。
虽然，他和凤栖然相识的时间不长，可仅仅那两日，他便知道，这凤大小姐不像平常女子，仅凭花言巧语，便能得到她的芳心的。
能够配的上她的男子，必须是非常优秀。
而他，除了拥有一个户部侍郎的父亲外，实在是一无所有。
他也根本没有脸，以现在的身份，去求娶凤大小姐。
所以，方青幕便想着，临时抱佛脚，勤学苦读一年，来年他应该也能考取个好功名。
可以说，方青幕他整个人都被凤栖染给迷惑了。
他现在唯一的执念，那便是娶凤栖染。
清莹没想到，方青幕居然拒绝她了。
她心底郁闷之极，却也不敢忤逆方青幕。
方青幕这人，平时看着挺平易近人，对女人挺好。
可，只要触碰了他的底线，那也是非常骇人的。
清莹可不能惹恼了他，当即便咬着唇瓣，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离开了方青幕的这个院子。
方青幕到了晚上的时候，亲自找到了方夫人。
他思考了几天，终于下定决心，应该让母亲知道他如今的心意。
所以，他二话不说，到了方夫人面前，便撩开了衣袍，朝着方夫人跪了下来。
方夫人一愣，着实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会给她下跪。
养了这小兔崽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郑重其事的下跪。
她眼眸带着讶异，看向方青幕问。
“青幕，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青幕目光灼灼的看向方夫人，极其认真的对方夫人说。
“娘，我想娶凤栖染凤大小姐为妻……”
方夫人彼时，手里正端着一个茶盏。
她听到自己儿子说这句话，她惊得手一抖，那从她掌心茶盏滑落下去，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成了四分五裂。
“什么？你……你居然喜欢上了凤大小姐？”
方青幕不置可否的点头：“是，儿子已经喜欢上了她。儿子这几日，自从回了府内，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她。儿子，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执念，想要迎娶一个女人。娘，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想让儿子成婚生子吗？”
第287章
“儿子，终于有了想要携手一生的人。还希望娘，你能成全儿子的一片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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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被惊得不轻，她咽了一下口水，颤声问：“你确定，你这次的喜欢，不是一时兴起？我可记得，你以前为清莹赎身的时候，貌似也说过类似的话。凤大小姐她不是其他女子，她可是我们方家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她，你恐怕早就死了。”
“所以，娘不能这么轻易的答应你。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万一你将她娶回来，又不好好待她。娘可是会愧疚一辈子的……这件事，你不要冲动，你回去再好好想想，你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我觉得，你可能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的……你别忘了，你曾经还为了要求娶秦家大小姐秦凝羽，而要死要活呢。”
方夫人是真的喜欢凤栖染，这些日子，虽然她不常与凤栖染见面。
可她时常会送东西到凤府给凤栖染。
凤栖染每一次，都回给她回礼。
久而久之，她们也会通一些书信。
两个人不相处不接触还好，一旦真正的了解了，方夫人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凤栖染。
她觉得，凤栖染不敢漂亮，又懂医术，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常人所没有的玲珑七窍心。
她比谁看的都通透，都透彻。
方夫人是真的，把凤栖染当成女儿看待了。
所以，当方青幕和她表明，他喜欢凤栖染时，方夫人选择了规劝自己的儿子。
她儿子以往的那些荒唐行为，让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恐怕配不上凤栖染。
方青幕是不了解自己母亲的想法，他要是知道方夫人，居然觉得自己配不上凤栖染，他定会吐血的。
关于她母亲提到秦凝羽那件事，方青幕是有些心虚的。
以前，他看着那秦凝羽漂亮，是北楚第一美人，所以他确实也无理取闹过一段时间。
可——他对凤栖染，和秦凝羽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他这一辈子，都没这么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过。
方青幕屈膝上前，轻轻的握住了方夫人搭在腿上的手掌。
“娘……以前儿子年少疯狂做的那些事，实在是头脑一时发热，什么都不懂才做的。如今，儿子长大了，有些事情，自然是考虑清楚了。这几日，我不出房门，别的事情没干，就是在想这个事呢……”
方夫人将自己的手，从儿子掌心里抽回。
她立即打断方青幕的声音：“儿子啊，说句怕你伤心的话……母亲是觉得，如今的你，恐怕有些配不上凤大小姐的……”
方青幕：“……”
他被方夫人刺激的，犹如心口被狠狠的插了一口。
他仰头，有些狐疑的瞥了眼方夫人。
“娘，你确定，我是你的亲儿子吗？”
以前，他娘可是最疼他，最护着他的。
别人，说他一句不是，她都能和人拼命的。
可是现在，他娘和凤栖然才认识多久啊，她这就护着凤栖染了？
方夫人瞧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反正你的前科多着呢，要是想让凤大小姐对你短时间改观，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你现在的麻烦，可是不少的。你想要娶凤大小姐，让娘看，难……难得很。”
第288章
“……”方青幕。
他觉得，自己心口，似乎又被他娘给捅了一刀。
他的脸色，稍微有些苍白。
方夫人不觉得，自己这些话有多刺激方青幕，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继续叹息着说：“你后院的这些姬妾，可是不少，你确定你能舍得，全部将她们遣散出府？况且，即使你舍得，她们也不会愿意。她们将清白的身子给了你，最后却落得被抛弃的下场，若是她们心性烈一些的，恐怕会想不开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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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啊，不是为娘的打击你。你实在是没什么优势的……你和凤大小姐之间，真的相差太大的距离了。况且，我真的觉得，凤大小姐不一定会看上你……”
“噗……”方青幕真的被刺激的，快要吐血了。
他娘也太狠了吧。
他有些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方夫人：“娘……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的一直在打击我啊？”
方夫人眼底，带着一些慈爱，抬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脸庞。
“儿啊，娘只是让你认清一些事实……娘不想为了这件事，而和凤大小姐，和我们的救命恩人把关系给闹僵了。”
方青幕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他哭丧着脸低下头，整个人颓废到了极致。
方夫人这会儿，还没有罢休，继续补刀。
“而且，你知道吗？这几日，好像那个成王殿下，时不时的朝着凤府去，我猜测，他估计也对凤大小姐起了什么心思。想想，人家成王是什么身份啊，那可是王爷……将来也有可能，继承皇位的。”
“咱们方家，如何能和成王比？况且，你长得也没成王好看……家世不行，外貌也不行。所以，青幕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方青幕的一颗心，真的是拔凉拔凉的。
他有些哀怨的看了眼方夫人，也不再求方夫人会帮他之类的事了。
再继续待下去，他得被气死。
和凤栖然相比，他娘对他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好像，凤栖然是她的亲生女儿，而他就是一个抱养的。
方青幕是极其郁闷的，离开了方夫人的院子里。
方夫人坐在屋内，静静的凝着方青幕失魂落魄的离去。
站在方夫人旁边的一个嬷嬷，叹息一声道。
“夫人，你这么打击少爷，好像有些不太好……”
方夫人没所谓的挑眉，她又重新端起一杯茶，浅浅的饮了几口。
“凤大小姐她并不是向外面人传的那么草包，无能。这些日子，我和凤大小姐相处的越多，我便觉得，她的未来，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够攀附上的。”
“我啊，只求和她好好的打好现在的这个关系，可不能因为青幕，而和她渐行渐远。老爷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不容易，青幕他又是那种好吃懒做，又没有什么才华的人。万万不能因为他，而毁了我们方家。”
……
方夫人以为，她说的那些话，起码可以打消了儿子对凤栖染的几分心思。
岂知，有些事情，偏偏与她期望的背道而驰。
第289章
龙毓璃这一日，寻了好些珠宝首饰，前来凤府，求见凤栖染。
凤栖染不太想见他，这位王爷是存了什么心思，她又岂会不知？
不过是一个，贪图美色的色鬼罢了。
看她长得绝美，便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呵……简直是可笑。
凤栖染便让香沅去回绝龙毓璃，香沅站在门口，勾唇笑着，看向龙毓璃。
“成王，我家小姐说，男女有别，她实在不宜面见王爷。王爷若是有什么事，大可去拜见将军……相信，有些事情，将军应该乐意帮助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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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一听，凤栖染居然拒绝见他。
他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是不是凤栖染不想见本王？”
香沅抿着唇瓣，淡淡笑着回道。
“成王你误会了，不是我家大小姐不见，实在是男女有别……”
龙毓璃当即便气呼呼的，带着人离开了凤府。
方青幕听闻此事，高兴了好几日。
他最近，也更加勤学苦读起来。
后院姬妾那里，他是一次再没去过。
那些姬妾，都快望眼欲穿了。
乔氏入宫这几天，对外是跪在小佛堂抄写经书悔过。
可慈宁宫里的人都知道，乔氏除了第一天跪了几个时辰，其余的几天，根本没跪，也没抄写佛经。
太后舍不得，看着乔氏受苦。
所以，这些太后都让其他人代替了乔氏。
乔氏这几日，非但没有因为惩罚瘦下来，反而丰腴了不少。
整个人的气色，都是非常好的。
明慧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她让人去打听乔氏在太后那边的情况。
当她听闻，太后包庇乔氏，没让她下跪抄写佛经。
明慧当即便怒了，她寻了一个借口，让人去带了乔氏过来。
对外扬言，是看在太后的面上，想要与乔氏重归于好。
实际上，她就是想要亲自惩罚乔氏，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太后以为，明慧公主看在她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乔氏。
所以，她便让乔氏去了明慧那里。
乔氏临走的时候，她还低声叮嘱：“看见公主，一定要态度温和的认错，万万不能与她硬碰硬。她素来，最得皇帝的喜爱，有时候哀家也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的。”
“不然这件事，如果闹到皇帝那里，又该升起其他的波澜了。”
乔氏非常乖巧的低声应了，拜别了太后，她便去了明慧居住的寝宫。
明慧公主坐在高位上，眯眸看着乔氏，冷声笑道。
“既然知错，那就给本公主下跪磕头……唯有这样，才能凸显凤夫人的诚意不是？”
乔氏咬着唇瓣，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明慧公主。
明慧公主的脸色，猛然一沉。
她冷声呵斥：“你居然还敢瞪本公主？看来，乔氏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乔氏连忙低头：“公主息怒，臣妇错了。”
明慧公主挑眉，语气微扬的呵斥道：“既然错了，那就下跪磕头啊。要不要，本公主让人帮你啊？”
乔氏心口那里，被气的隐隐作痛。
明明不是她毒害的公主，这顶锅却偏偏砸在她的头上。
她真是百口莫辩啊，她有苦难言啊。
乔氏攥着手指，任由尖尖的指甲刺入肉里。
手心里，顿时黏稠一片。
第290章
乔氏咬着唇瓣，吞下这样的屈辱，屈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明慧公主看着乔氏一脸屈辱，却不得不跪下的表情。
她心底的怨气，这才消散了几分。
呵，她差点被毒死，今日怎么说，她也得好好的折磨乔氏一番。
这个梁子，她是和乔氏结下了。
“磕吧……本公主替你数着，必须要磕十个头，一个都不能少……”明慧慵懒的依靠着身子，懒懒的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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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忍着心底的怒火，慢慢的低头，额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一下。
明慧听着那声音，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不一会儿，乔氏的额头，便磕的红肿起来。
明慧公主眯眸看着，并没有喊停。
那砰砰砰的磕头声，就像是一曲美妙的音乐，非常的悦耳。
明慧公主从未听到过这么悦耳好听的声音。
她微微闭上眼，静静的听着。
突然，那磕头声戛然而止。
明慧公主猛然睁开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乔氏。
“乔氏，本公主没喊停，你居然敢擅自停止？”
“血，臣妇流血了……公主，再磕下去，臣妇是没脸见人了。”乔氏哽咽哭着，嘶哑着声音回道。
明慧公主眼底掠过几分晦暗的冷芒，她咬着唇瓣，一字一顿的冷笑道。
“没脸见人？那你害本公主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什么后果？你是不是觉得，你有皇祖母替你撑腰，所以你便肆无忌惮啊？乔氏，本公主今日便告诉你，你害谁本公主都不过问。可你，就是不能毒害本公主。”
“这一次，是皇祖母出面，在父皇面前保住了你。只要有下一次，你再敢毒害本公主，本公主绝对不会饶了你。即使拼着，得罪皇祖母，本公主也要剥了你的一层皮……”
乔氏满心的苦楚，都生生的憋在肚子里啊。
她咬着唇瓣，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明慧公主。
“公主，毒害你的人，并不是臣妇啊，臣妇是冤枉的……”
明慧眼底闪过几分浓烈的恼怒，都证据确凿了，乔氏这会儿，居然还敢否认？
她的火，蹭的一下子又猛然蹿了起来。
“冤枉？乔氏，你觉得本公主会信你的话吗？除了本公主当天罚了你，本公主可不记得，还和什么人有过节……你仗着皇祖母，心底怨极了本公主，所以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出手毒害本公主。”
“无论你如何辩解，本公主就是认定，就是你害的本公主。都到了这一步了，你居然还不诚心悔过。乔氏，你是真觉得，本公主不敢对你动真格的吗？”
乔氏的身子，猛然一颤。
明慧公主这会儿，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她也顾不得给太后什么面子了，反正，得罪她的人，她必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的。
想一想，她差点都被毒害死了。
这口气，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咽下去。
明慧公主当即便让人倒了一杯滚烫的茶过来。
她居高临下的走到乔氏面前，强迫着她，让她端着那滚烫的茶水。
乔氏只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语，似乎真的惹恼了这位无法无天的公主啊。
第291章
她这会儿，恼恨的，直想扇自己的嘴巴。
如果她不说那些话，说不定公主的气都已经消了。
这下好了，她又该在明慧公主的手下受尽蹉跎了。
她不敢再惹怒明慧公主，老老实实的接了那滚烫无比的茶盏。
她颤抖着手，低声哽咽求饶。
“明慧公主，臣妇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臣妇这一次吧。”
明慧公主眼眸微眯，眼底迸射出一道寒芒。
“本公主给皇祖母面子，本来不想重罚你，岂知你根本不曾悔过，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本公主不给太后这个面子了。来人，继续往这杯子里加沸水……即使水满了也不要紧，本公主不喊停，那就继续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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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多的是，惩罚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她今日，必须得将乔氏，收拾的老老实实。
要不然，下一次，这老妇指不定还要想什么法子，毒害她呢。
明慧公主是下定了狠心，即使得罪了皇祖母，她也必须得让乔氏明白，她不是她能动的人——
明慧公主转身，重新坐回了高位。
乔氏跪在地上，捧着茶盏，忍受着那滚烫的沸水，不断烫着她手指肌肤的痛苦。
她咬着唇瓣忍着，忍得，唇瓣肌肤都被咬破了皮，流淌出了不少的鲜血。
手指的肌肤，似乎都快要麻木了。
那灼痛的感觉，让乔氏生不如死。
她最终忍不住的，低声喊疼起来——
柳儿站在明慧公主身边，有些担忧的低声说道：“明慧公主，万一这事，被太后知道了。她老人家，恐怕会找你算账的……”
明慧公主有恃无恐的，冷笑一声。
“找本公主算账？怕只怕，本公主不会给太后她老人家这个机会的……”
“公主的意思是？”柳儿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明慧公主。
明慧公主抿唇，意味不明的勾唇笑笑。
她自然已经想好了，面对太后的妙计。
呵……真当她是一个柔弱小猫咪，是好欺负的人吗？
到底是在皇宫内廷长大，如果没有一点心机和手段，她如何能在一众皇子公主里面，独得父皇的恩宠呢？
乔氏这会儿，心底恨明慧公主恨得不行。
她发誓，一旦有机会，她一定得找这位公主报仇。
从小被太后宠着长大，她的前半生顺风顺水的过来，真是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明慧公主，简直是欺人太甚。
乔氏举着的杯子，越发的滚烫如火烧。
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被烫的红肿，那疼痛，令她额头冒出一层层的汗珠。
握着杯子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栗发抖。
明慧公主饶有兴致的，挑眉笑着。
她吩咐宫人，继续增加热水——
乔氏那痛苦不堪的表情，落在明慧公主眼里，自是痛快不已。
她就是要这么，一点点的折磨乔氏。
乔氏一双眼眸，蓄满泪水，咬着唇瓣，看向明慧。
“公主息怒，臣妇错了……臣妇再不敢狡辩，还请公主饶过臣妇这一次吧……”
第292章
明慧公主慵懒的依靠在美人榻上，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她似乎没听到乔氏的求饶般，慢里斯条的剥着葡萄皮。
下一刻，啪嗒一声响。
乔氏终于承受不住，那滚烫的茶盏从她手掌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
茶盏，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明慧公主眸光流转，冷侧侧的扫了乔氏一眼。
这一眼，意味深长，带着乔氏说不出的心惊胆寒。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栗。
第一次感觉到，这位明慧公主，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儿。
“哎……想必将军夫人，心里是恨毒了本公主啊。这道歉的诚意，这么不足，还真令本公主无奈。罢了，谁让你是皇祖母最疼爱的人呢，今日的事，就这样吧。来人，送将军夫人回去……”明慧公主幽幽然的吩咐道。
乔氏心下一喜，心想这折磨终于要到头了。
待会，她就顶着这身狼狈回去，太后她老人家一定会对明慧公主这贱人产生隔阂的。
明明太后都出面，要保住她了，明慧公主居然还敢枉顾太后的面子，偷偷的这么折磨她，这不是明摆着要打太后的脸吗？
哼，她一定要回去，好好的向太后诉苦，告明慧公主这一状。
乔氏一边想着，一边从地上颤巍巍的爬起来。
她转身，欲要离开这个宫殿时。
谁知，明慧公主的声音，慢悠悠的从后面传来。
“柳儿，你吩咐宫人，让人伺候着将军夫人梳洗收拾一番，再带她回太后那里吧。将军夫人，把自己弄成这么狼狈的模样，万一被太后她老人家看见了，太后不得怪罪在本公主的头上啊。本公主，可担不起这样的恶名啊……”
柳儿欣然应了，吩咐着几个宫人，拦住了乔氏想要离去的脚步。
乔氏的心，猛然下沉。
她攥了攥袖笼中的手掌，暗暗咬牙咒骂。
明慧公主实在是太狡猾了，这个贱人……贱人。
明明是这贱人，将她折磨成这个模样的。
她居然说，是她自己折磨的？
乔氏简直要气炸了，若论不要脸，若论脸皮厚，没人能与明慧公主相比啊。
这丫头，简直是卑鄙无耻到了极致！
乔氏恨得，眼眸里都喷着火焰。
偏偏敢怒不敢言，她敢肯定，她要是再多言一句，等待她的惩罚，绝对还会继续。
柳儿可不管乔氏怎么想，她动作快速的，吩咐着乔氏，让宫人替她沐浴更衣。
乔氏不敢忤逆，生生的将屈辱与痛恨给咽了下去忍着。
宫人伺候着乔氏，为她沐浴更衣。
明慧公主甚至还让人，送给乔氏一套价值不菲，精妙绝伦的一件锦衣华服。
而乔氏额头上的疤痕，明慧公主甚至非常大方的拿出了生肌膏，让人给乔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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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将军夫人对本公主怀恨在心，但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会和将军夫人一般计较的。对女人来说，容颜最重要，将军夫人磕了磕头，万万是不能留疤的。便将生肌膏拿出来，给将军夫人涂抹一些吧。”
第293章
柳儿勾唇笑着，连忙跟着明慧公主吩咐：“公主不但人长得漂亮，这心地也是时间少有的纯良温和。这世上的人，没几个能和公主一样，能够以德报怨了。”
明慧公主挑着眉梢，含着嘲弄的笑看向梳妆打扮好的乔氏。
“将军夫人，你觉得，本公主纯良温和吗？”
乔氏暗暗咬牙，在心底骂了一句，屁的纯良温和，这个贱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虽然心里在咒骂，可她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意。
“柳儿姑娘说的极是，明慧公主自然是最纯良温和的那个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乔氏有些违心的回道。
明慧公主，非常满意乔氏的表现。
她凝着宫人，给乔氏涂抹了生肌膏，便低声警告了一句。
“将军夫人现在可以离开了，不过，你要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你心里应该是有分寸的。若是你不要命，要找死，想要再和本公主作对，下一次，本公主可就不只是罚你下跪，让你端茶道歉这么的简单了。”
乔氏紧紧的握着袖笼中的手掌，忍着憎恨怒火，扯着僵硬的唇角，冲着明慧公主乖顺一笑。
“臣妇谨遵公主教诲……”
“好，那我们二人的恩怨，便到此为此吧。你回去吧，估计皇祖母该担心着急了……”明慧公主勾唇淡淡一笑道。
乔氏对明慧公主微微欠了欠身，她转身一步步的离开了这个宫殿。
到此为止？呵……不能够。
明慧公主今日，让她尝尽了所有的屈辱，她发誓，她一定会寻找机会报仇的。
回了慈宁宫，乔氏去求见了太后。
太后有些担忧的看向她的额头，低声问：“你这额头是怎么回头，是受伤了吗？难道，是明慧那丫头，又惩罚你了不成？”
乔氏上前，抿着唇瓣按住了太后的手背。
关于她和明慧公主的恩怨，她还是现在不要和太后说明白的好。
和太后说了，明慧那贱人，指不定又要想什么法子折磨她呢。
如今她的身份，没有明慧那贱人高贵，自然不能在正面上，与她硬碰硬。
她必须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才行，既牵连不到自己的身上，又能狠狠的让明慧那贱人受罪。
乔氏微眯眸光，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
“姑姑，侄女没事。是侄女不小心，磕了自己的脑袋，公主好心，让人拿了生肌膏，特意赐给侄女涂抹的。这生肌膏是个好东西，涂抹上去后伤口就不疼了，公主说，过了一晚后，伤口也会愈合的。”
太后有些狐疑的呢喃了一句：“明慧那丫头的性子，向来刁钻，她会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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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忍着心底的恨意，扯着唇角笑道。
“侄女已经和公主恩怨两清了……姑姑不用担心。侄女进来宫里，日子不短了。眼看着，雪柔就要参加选秀了，侄女得回去好好的看着雪柔才行……”
太后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乔氏的请求。
“哀家也有这个意思，记住以后万万不能再和明慧那丫头硬碰硬。”
第294章
乔氏非常乖顺的点头，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她自然深谙此道。
“姑姑放心，侄女不会再重蹈覆辙。”
“嗯，回凤府，回去之后，你要好好的笼络住凤南天的心……万万不能再因为那个凤栖然再和凤南天起隔阂了。杀鸡焉用牛刀？你太高估了那个凤栖然了，下次再动手对付她，不要自己出手。你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借用别人的手去办……”太后苦口婆心的，谆谆善诱说道。
乔氏感动的眼眸微红，扑入了太后的怀里。
她哽咽着声音应道：“好，侄女谨遵姑姑教诲……侄女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后慈爱的抬手，摸了摸乔氏的头发。
“刘嬷嬷没了，你身边不能没有人侍奉，哀家便在拨给你两个人吧。”
乔氏连忙退出太后的怀里，对着太后匍匐跪地，感激不已的跪谢太后。
“侄女多谢姑姑赏赐……”
于是，在黄昏的时候，乔氏带了一个嬷嬷和一个宫女回了凤家。
自从刘嬷嬷没了，乔氏的身边，便犹如少了左膀右臂。
太后这一次，便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丛嬷嬷，和二等宫女翡翠送给了乔氏。
乔氏得了这两个人，心下自然欢喜。
她们二人待在宫廷多年，自然拥有计谋权术。
这一次，凤栖然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她要重整旗鼓，趁着选妃在即，处理掉凤栖然这个挡路石。
乔氏跨进凤府大门的时候，不禁扭头看向丛嬷嬷和翡翠，低声说道：“丛嬷嬷，还有翡翠姑娘。以后的日子，还希望你们能多帮衬我一二。只要你们忠心，尽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丛嬷嬷连忙笑着回道：“大夫人放心，老奴一定会帮衬大夫人，重新在府内建起威望的。”
“大夫人喊奴婢姑娘，实在是折煞奴婢了。太后既然把奴婢赐给了大夫人，那翡翠从今以后的主子，就只有大夫人一个。”翡翠也连忙表忠心回道。
乔氏满意的点头，这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也懂得察言观色。
她这会儿，可真是带回了两个厉害的帮手啊！
乔氏勾唇笑着，颇有一些春风得意的进了府门。
丛嬷嬷随着乔氏入凤府，她暗中打量了一番将军府的环境。
真不愧是天子宠臣，这将军府着实金碧辉煌，精致漂亮啊。
与皇宫里比，虽然稍微逊色几分，可却比京都中那些大臣们的府院气派的不止一点。
甚至比那些王爷的府邸，有富丽堂皇几分。
丛嬷嬷不禁暗暗赞叹，当初怪不得太后，会同意让乔氏嫁进将军府。
太后可真是深谋远虑，早就看出凤南天有出息。
如今，凤南天在朝中的威望，简直无人能比。
当今陛下，最是信任这位凤将军。
太子重新选太子妃，陛下便曾暗示过太子，让他务必着重考虑凤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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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言下之意，到底是什么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丛嬷嬷眸光微转，突然想起什么。
她靠近乔氏，低声在她耳畔耳语几句。
第295章
乔氏听了，眼眸一亮。
她颇为赞赏的看向丛嬷嬷：“还是丛嬷嬷思虑周全，我差点没想到这件事。那好，我这就按照丛嬷嬷提醒的去做……”
丛嬷嬷淡淡抿唇，向着乔氏欠了欠身。
“老奴既然已经是夫人的奴才，自然事事都要为夫人着想……”
乔氏勾唇，开心的笑了。
而后，她调转方向，改变了路线。
原本乔氏是打算回揽春园，去看望凤雪柔的。
如今，她改变了方向，朝着前院的书房而去。
凤南天彼时，正在书房里处理朝务。
乔氏眼眸微红，负荆请罪般的跪在了书房门口。
她哽咽着声音，朝着书房内喊道。
“将军，妾身从宫中领罚完毕回来了……以后，妾身再不会惹将军生气，让将军伤心了。”
凤南天原本拿着文书在看，他听见乔氏的声音，动作微微一顿。
他蹙眉，看向侯在一旁的一个小厮厉声吩咐。
“让夫人回去，我现在没时间出去见她。”
那个小厮连忙应了，随即跑出书房。
乔氏看见书房门被打开，她眼底不由闪过几分喜色。
她以为，打开门的人会是凤南天。
却不想，是一个小厮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小厮，抱拳朝着乔氏施了一礼，低声回道：“夫人，将军吩咐了，让您先回去。他现在有事情要忙，顾不得夫人你……”
乔氏心底，莫名觉得不是滋味。
以前，无论她犯了什么错，只要她往地上这么一跪，随便的红个眼睛，流几滴眼泪，凤南天他便会心软，选择原谅了她。
可自从凤栖染回来，凤南天他渐渐的变了。
变得和以前不同，好像他对自己失去了以往的耐心与包容。
乔氏越想，越觉得心口一阵隐隐作痛。
她暗暗攥着拳头，暗暗咒骂凤栖染。
都是这个贱丫头，如果她不回来，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将军如今不会和她如此生疏的。
他们之间，已然存了几分隔阂。
丛嬷嬷慢慢的屈膝，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靠近乔氏，低声耳语。
“夫人，看将军这情况，心底对你应该还有芥蒂……你应该使用苦肉计，重新夺得将军的心啊。”
乔氏听了丛嬷嬷的话，顿时觉得非常有道理。
随即，她抬眸看向小厮，神色坚定的回道。
“你去回将军，如果他不肯见我，那我就跪到他什么时候肯见我为止。这一次，我是真的察觉到自己错了。如果将军不信，那我便用我的诚意，向他证明我的决心……”
小厮见劝不回乔氏，他便挠了挠后脑勺，重新回了书房。
他踌躇的站在凤南天的身边，欲言又止的看着凤南天道。
“将军，难道真的让夫人，一直跪在外面吗？”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不耐烦，他扬声回了一句：“她爱跪，那便一直都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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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乔氏，自然听见了凤南天的这句话。
她的心，猛然一颤，那晶莹剔透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哗哗下落。
“将军，如果你不原谅我，那妾身就不起身……”
第296章
凤南天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能跪多久……”
如今在他看来，这乔氏就在作妖，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几时。
乔氏模模糊糊的听到凤南天这句话，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凤南天也太过分了，难道她现在，在他心里真的没有一点位置了吗？
她即便在他面前跪死，凤南天也不准备原谅她吗？
乔氏气的，眼眶里的泪水，都在跟着打转。
丛嬷嬷拍了拍乔氏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乔氏静下心来，将眼角的泪水擦掉。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必须要在今晚，重新拢回凤南天的那颗心。
乔氏挺直脊背，跪在地上，再也不说一句话。
她下定了决心，要让凤南天看到她悔过的诚意。
前院这边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张嬷嬷的耳朵里。
张嬷嬷得了消息，赶紧去禀告给凤栖染。
凤栖染彼时正拿着一本医书看，听到张嬷嬷的禀告。
她眼底划过几分讶异，懒懒抬眸看向张嬷嬷。
“乔氏回来了？”
“可不是，刚一回来，便到了将军那里下跪。说是将军不原谅她，她就一直跪下去。”张嬷嬷有些愤愤的回道。
凤栖然抿唇，眸光微闪，随即淡淡一笑。
“想必，乔氏这一次进宫，是带了高人回来吧？”
张嬷嬷蹙眉，低声回道：“大小姐还真是料事如神，乔氏确实带了两个人回来。丛嬷嬷她是跟在太后身边的嬷嬷，这么多年，跟在太后身边，耳濡目染，自然是经历了很多人和事。若论揣摩人心，玩弄权术，恐怕这丛嬷嬷不简单。”
“那个翡翠，虽然说是太后身边的二等宫女，可是她却身怀多技在身。如果老奴没有料错的话，这个翡翠以后，是会跟着凤雪柔身边，能成为凤雪柔的左膀右臂的。”
凤栖染嗤然一笑，着实觉得有些搞笑。
乔氏这一次进宫回来，看来是满血复活啊！
她不是去宫里受罚的，而是找太后撑腰的。
啧啧，这太后可当真有意思，谁都不疼爱，偏偏疼爱乔氏这么一个徐老半娘。
这也能看出，乔氏的手段也不小。
否则，她又怎会将太后的宠爱，紧紧抓在手里，屹立不倒几十年呢？
有了太后撑腰，乔氏犹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那生命力可是特别的顽强啊！
凤栖然也知道，乔氏不会因此罢休的——
那是一个特别眦睚必报的人啊，她不可能不报复回来的。
凤栖染丢了手中的书本，慢吞吞的起身，她一步步走到门口，抬起腿跨过高高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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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直脊背，站在屋檐下，望着那昏暗的天际。
突然，一道闪电，从她眼前闪过。
张嬷嬷拿着一件斗篷，披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她也瞧见了那道闪电：“这天气，估计会有一场大雨吧？”
张嬷嬷话音刚落，凤栖染耳边便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隆，咔嚓一声。
震得人心颤栗。
雷声过后，便起了一阵大风。
那凉飕飕的风，往凤栖染身上扑去，吹得她额前发丝飘起。
第297章
她伸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
她凝着那又是闪电，又是打雷的天空，淡淡的勾唇低声一笑。
“呵……乔氏不是想要用苦肉计，以此来求得父亲的原谅吗？老天这就给她送机会来了，这个苦肉计可是货真价实啊……又是一场好戏，将要上场了……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这一场雷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哗哗的下了起来。
豆粒大的雨点，狠狠的砸在了乔氏的脸上。
乔氏的脸，微微一抽搐。
她扭头看向丛嬷嬷：“这，这是要下雨了吗？”
丛嬷嬷仰头，看了眼天空。
便见那雨滴，越下越多。
乔氏连忙便吩咐下人，为她撑伞遮雨。
丛嬷嬷连忙拦住了撑伞的奴仆。
她看向乔氏，低声劝道：“夫人，这时候我们可不能前功尽弃啊，这雨，来的正是时候。唯有这样，才能显出您的诚意啊。若是让将军看见你撑伞遮雨，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的。”
乔氏攥着拳头，咬着唇瓣，僵硬着胳膊，将拿着伞的奴仆挥退下去。
为了能够获得凤南天的原谅，她豁出去了。
渐渐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越来越响。
不一会儿，乔氏的衣服便被雨水淋湿。
她冷的，身子一阵颤栗。
书房内的小厮，透过门缝，望了眼门口的位置。
他看见大夫人还跪在外面，跪在雨幕下，他不敢耽搁，连忙去了里间，禀告给凤南天。
“将军，夫人她还没走。现在，正在外面跪着淋雨呢……这雨势不小，如果再让夫人跪下去，恐怕会染了风寒的。”
“她怎么还没走？”
凤南天有些诧异的抬头，他似乎忘了，乔氏还在外面跪着的事情。
他以为，乔氏坚持不了多久就走了。
谁能想到，乔氏到现在居然还没走？
况且，外面还下着雨呢。
与乔氏成婚这么多年，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因为有太后疼爱，乔氏从小到大，都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
金枝玉叶之体，娇贵的犹如公主。
这些年，乔氏又何曾淋过半分雨滴？
那个小厮，之前得了乔氏的不少收买。
如今，他就是竭尽全力的，在为乔氏说好话。
“夫人这次，应该是真的错了。不然，她那么尊贵的身份，如何这么卑微的跪在这里，祈求将军的原谅呢。将军，你就给夫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孰能无过呢，总得给个机会改正不是？”
凤南天不免有些动容，他望着窗户那边，哗哗哗越大越大的大雨。
一阵冷风，从窗户外吹进来。
凤南天感受到了一些冷冽的风往身上吹。
看来，乔氏是真的知道错了啊！
要不然，这么恶劣的天气，她也不会这么委曲求全的跪在地上，忍受着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也不离开了。
这么想着，凤南天便放下手中的公文，慢慢的起身，走到了外间门口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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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非常谄媚的，连忙将房门打开。
凤南天走到门口，凝着跪在雨幕中垂着头的乔氏。
成婚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卑微的她。
第298章
凤南天心里，一阵动容。
到底是给他生了三个儿女的妻子，他心里生了几分不忍。
他暗哑着声音，凝着那跪在地上，全身早已湿漉漉的人儿。
“乔氏，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乔氏猛然抬起头，她红肿着眼睛，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站在门口的凤南天。
无数的委屈与难受，齐齐涌上来，她颤抖着唇瓣，百转千回的喊了一句将军。
这一声喊得，可谓是肝肠寸断，蜿蜒绵长啊。
“将军，妾身真的知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凤南天心底，一片动容。
他抿着薄唇，抬脚走出了屋内。
身边的小厮，连忙撑开伞，替凤南天遮挡住雨水。
乔氏泪眼朦胧的仰头，凝着凤南天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她心底，涌出无限的欣喜。
苦肉计，终究没有白费。
她终于达到了目的。
心头犹如散了一口气，乔氏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传来。
而后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向旁边歪倒。
丛嬷嬷动作极快的扶住了乔氏。
凤南天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将乔氏抱进了屋内。
经过这么一番淋雨，乔氏是躺在病榻上，足足发烧了三天。
烧的她整个人，差点没挺过来。
乔氏心里，自是叫苦连天。
可当着凤南天的面，她是一句苦都不敢喊。
凤南天这一次，是彻底被乔氏的苦肉计打动了。
他也相信，乔氏应该是真的改好了。
所以，他这几日，一得了空闲，就会来看望乔氏的病情。
自此，乔氏利用这一晚的苦肉计，再次博得凤南天的信任。
乔氏依靠在床头，额头绑着一个点翠抹额。
凤雪柔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用膳，喝了一碗白米粥后，乔氏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重新拢回了你父亲的这颗心，否则，我在这凤府是寸步难行。”
凤雪柔敛下眉眼，轻声应了一声。
乔氏这才扭头，有精力打量自己的女儿。
当她看见，凤雪柔额头，那几个若隐若现的伤疤时。
她不由微微一怔：“雪柔，你额头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不是只有一处伤疤吗？怎么这额头上，又多了几个？”
丛嬷嬷也才注意到了二小姐额头的伤疤。
凤雪柔听到乔氏的问话，她委屈的抬头，看了眼乔氏。
还没说话，泪水便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乔氏倒吸一口冷气，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凤雪柔拿出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将那天凤栖染如何欺辱她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叙述出来。
乔氏听得，气的全身发抖。
她眼底满是愤恨与恼怒：“她怎敢，她怎敢这么欺负你？凤栖染，这个贱人，究竟是谁给她的这个胆子？”
凤雪柔的眼眶，流淌出两行清泪。
她挤压在心口愤怒，在这一刻，终于得到纾解。
她咬着唇瓣，嘶哑着声音说道：“娘，更让女儿没有想到的是。祖母她……她居然会向着凤栖染说话。若不是她向着凤栖染，父亲也不会相信凤栖染的鬼话。女儿实在不明白，祖母她怎么会这样。以前，她不是最疼爱雪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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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乔氏恨得咬牙切齿，她猩红着一双眼眸。
她是真没想到，她在宫里被明慧公主欺辱，她女儿居然在府内，被凤栖染欺辱。
这些欺负她们的人，总有一天，都会统统不得好死！
乔氏暗恨的斥道。
“那个老太婆，只顾着自己家族利益，她哪里是疼你？她疼得，只不过是她期许的美好憧憬罢了。雪柔，等你以后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我们必定要将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统统都推入地狱。”
凤雪柔仆入乔氏的怀里，不能控制的嚎啕大哭起来。
丛嬷嬷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乔氏安抚凤雪柔好一会儿，她替她擦了眼泪，让翡翠带着凤雪柔回去休息。
翡翠应了，拉着凤雪柔的手，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乔氏看着凤雪柔离开后，她扭头看向丛嬷嬷。
她眼眸，闪过一丝阴鸷，咬牙切齿的冷声道。
“丛嬷嬷，你想想法子，我必定要让凤栖染这个贱人，坠入阿鼻地狱。她这么欺负我的女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丛嬷嬷眸光闪烁，她看着乔氏，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夫人，据我所知，我们府内，是有一位姨娘怀了孕是吗？”
乔氏眸光晦暗瞥了眼丛嬷嬷。
“嬷嬷的意思是？”
“这一次，我们大可以借刀杀人。子嗣，对于每一个家族来说，都是不可触碰的禁忌。如果，凤大小姐无意间损害了凤府的子嗣。夫人你觉得，将军和老夫人，还能坐视不管吗？”丛嬷嬷眯眸低语，眼底划过一丝阴翳。
——
乔氏用苦肉计，最终博得凤南天的原谅。
凤栖然一点也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乔氏根深蒂固，靠山很大，凤南天不可能会冷落乔氏那么久的。
如今乔氏用苦肉计，正好给了凤南天一个台阶下。
只要有太后在，乔氏便永远屹立不倒。
凤栖染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她也没有多不甘。
总归这一次，乔氏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也算是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了。
她可听人说了，乔氏在宫内，被明慧公主，折磨的挺惨的。
虽然凤栖染觉得没什么，可张嬷嬷和荷菱都有些愤愤不平：“乔氏实在是太狡猾了，这次用了这么一个苦肉计，就把将军的心给笼络住了。”
犯了那样多的错，都能一次次被原谅。
除了乔氏，还真没第二个人有这个本事。
凤栖然端着茶盏，浅浅的饮了一口热茶。
“这没什么的，若是乔氏那么容易打倒，那才不正常呢。人家有太后撑腰，人家的腰杆硬着呢，我们看一步走一步，不必觉得惶恐。”
张嬷嬷赞同的颔首：“大小姐说的是，是老奴着急了。”
“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乔氏和二小姐可都是爱记仇的性子，她们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再次报复大小姐的。”荷菱抿着唇瓣，有些担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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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然赞许的瞥了眼荷菱，这个丫头倒是不笨啊。
她勾唇笑着回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事的……”
第300章
荷菱看着大小姐这么信心满满，她心下不由也多了几分安定。
几个人正说着话呢，突然香沅从外面走进来。
“小姐，方公子又让人送了一些小礼物过来了……”
凤栖然眼底，闪过几分不耐。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说了，让人退了吗？”
“可……送礼物的人说，除了方公子送了礼物过来，方夫人也送东西过来了。大小姐以前不是说过，不要拒绝方夫人的礼物吗？”香沅有些忐忑的问了一句。
凤栖然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她是有过这样的吩咐。
她之所以和方夫人走得近，无非是想要拉拢方家罢了。
方家如今，是太子那边的人，一旦方家为她所用。
那么，她在太子身边，便多了一个帮手与内应。
可谁知道，这方青幕却格外奇怪，每一次都跟着方夫人，给她送不少礼物。
那些礼物，虽然不值钱，可样样精致。
可见，方青幕那厮，是用了心的。
凤栖染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你们说，这方青幕是什么意思啊？自从我救了他以后，他是隔三差五就送东西过来。碍于方夫人，我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所以我才收下那么一次……谁知道，这一收，彻底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荷菱是一脸迷惘，挠了挠后脑勺摇头。
香沅则蹙眉看向凤栖染：“小姐，奴婢怎么觉得，这方公子好像喜欢小姐你……”
“不会吧，方公子他对小姐动了心？天哪，这么一个花花公子……”荷菱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声喊道。
张嬷嬷叹息一声，这位方公子究竟是什么心思，几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她真不知道，对于大小姐来说，是福还是祸了。
张嬷嬷带了几分犹豫，看向凤栖染问：“大小姐，你对方公子不会也动心了吧？”
凤栖染正捧着茶盏喝茶呢，突然听到张嬷嬷这么问，她惊得噗一声，一口茶彻底喷了出来。
香沅连忙拿着帕子，替凤栖染擦拭嘴角和沾染水渍的衣物。
凤栖染不由得，低声咳嗽几声。
张嬷嬷看着凤栖染这么激动的反应，她的一颗心，不由得提上了嗓子眼。
“大小姐，你……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方公子吧？他……他可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夫婿啊。他虽然还没成婚，可这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他后院里早已纳了无数姬妾了。”
不怪张嬷嬷怀疑，而是这段日子，大小姐和方夫人走的很近。
大小姐的行为，让张嬷嬷误以为，她是在刻意讨好自己未来的婆婆。
香沅蹙眉，她眼底也闪过几分担忧。
“小姐，你……”
凤栖染咳嗽几声，总算缓过来一口气。
刚才那一下子，差点没把她给呛死。
她冲着香沅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别胡思乱想。”
张嬷嬷狐疑的看着凤栖染：“大小姐……”
凤栖染有些无奈的扭头看向张嬷嬷。
“嬷嬷……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居然给了你这样一个误会。我和那方青幕，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你别再瞎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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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听了凤栖染这番话，张嬷嬷，香沅和荷菱纷纷松了一口气。
她们拍了拍胸口，差点都被吓死了。
方青幕那样的花花公子，是绝对配不上她们的大小姐的。
大小姐和其他任何人成婚，都不能和那方青幕在一起。
凤栖染真是头疼不已，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貌似，最近几日，这方青幕活跃的越发频繁了。
屋内，主仆几个正面面相觑呢。
尴尬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凤栖染突然便听到，院门口那边传来声响。
她蹙眉看向荷菱：“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荷菱连忙应了，结果她还没走出厅堂。
迎面便看见，成王龙毓璃怒气冲冲的，从院内走过来。
荷菱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给成王行礼。
“奴婢拜见成王殿下……”
龙毓璃根本看也不看荷菱，权当她是一抹空气。
他甩了甩衣袖，便跨过门槛，进了屋内。
他一双眼眸含着寒气，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你究竟还要躲本王，躲到什么时候？”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讶异。
她连忙起身，向着龙毓璃福了福身。
“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何这样大的火气？”
院门口守着的护卫，连忙诚惶诚恐的苦着脸跟进来。
两个护卫，心如死灰的噗通一声跪在凤栖染的面前。
“大小姐……奴才按照大小姐的吩咐，没有您的通禀，不让任何人踏入梧桐苑。可……王爷他，我们根本就拦不住啊。还请，大小姐恕罪……”
他们说这，便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
龙毓璃气的要死，他暗暗咬牙，瞪着凤栖染。
“本王是何等身份的人，怎么见你一面就这么难吗？凤栖染，你的架子，当真是比明慧公主还大吗？”
凤栖染有些头疼的扶额，一个方青幕的事情，还没解决掉呢。
结果，又来了一个更难对付的角色。
成王可是比方青幕还要不好惹啊！
凤栖染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究竟会招惹的这些好色之徒，围着她不放了！
方青幕和龙毓璃两个人，以前可都是风流无比的花花公子啊。
而且他们两个，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非常爱女色。
但凡，被他们看中的女子，几乎很少，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的。
凤栖染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倒霉。
她挥了挥手，让那两个无辜的护卫退下。
两个护卫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眸闪着欣喜的连忙退了出去。
龙毓璃满脸不悦的瞪着凤栖染：“凤栖染，你给我解释解释，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凤栖染无奈抿唇一笑：“王爷，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实在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我之间，应当保持距离。况且，咱们毕竟也是没什么交情的，如果交往甚密，肯定会招惹旁人的非议。”
龙毓璃沉着脸庞，一步步靠近凤栖染。
香沅有些着急的拦住了龙毓璃：“王爷，我家小姐，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请王爷，能够给予我家小姐一些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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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龙毓璃握了握拳头，冷冷的看向香沅。
“让开……”
香沅明明害怕的要死，却依旧咬着唇瓣，挺直脊背半分不曾退让。
“王爷恕罪，奴婢不能让，请你冷静一下，千万别伤害我家小姐。”
龙毓璃凝了香沅半晌，突然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扭头看向凤栖染，指着香沅道：“凤栖染，你这丫头对你，可真是忠心的很啊！”
荷菱这会儿，早就吓得腿脚发软了。
她也实在佩服，香沅的行为！
凤栖染上前一步，揽住了香沅的肩膀，安抚的拍了几下。
“那是，我的丫鬟，自然是忠心于我的。王爷，倒是不知，你心口的那股气，可是消了？”
龙毓璃闻言，冷哼一声。
他眼底带着一丝哀怨，看向凤栖染。
“你这女人，可真是就像是一颗石头般，又冷又硬！本王想要获得你的芳心，那简直难如登天。”
关键是，这女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让他，根本无计可施。
凤栖染见龙毓璃脸上的怒火，消了不少。
她便让香沅和荷菱下去，吩咐人给龙毓璃奉茶。
香沅因为担心凤栖染，特意让荷菱留下来守着。
张嬷嬷带着香沅下去，准备奉茶事宜。
荷菱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根本不敢看龙毓璃一眼。
她真怕，王爷一发怒，要了她的小命。
她可不想香沅那么勇敢，敢和堂堂一国王爷对抗啊！
龙毓璃见碍眼的人都下去了，他这才满意的勾唇笑了。
而后，他从袖笼里，掏出一只颜色翠绿的，上乘玉质翡翠簪子，递给凤栖染。
“本王这几日，搜罗了王府内的库房，意外发现了这么一枚簪子。看到它的那一眼，本王便觉得，它特别适合你。上一次，本王兴致勃勃的跑来送你，谁知道，竟被你们门口的护卫给挡住了。”
“本王这一次，可是翻墙进来的，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得收下本王的这只玉簪不可。除了你，再没人能有资格佩戴它。这个玉簪，你必须收下，否则本王今天就赖在这梧桐苑不走了。”
凤栖染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勾出低声一笑。
“王爷，你当真有那么喜欢我吗？我们两个，才仅仅见了两次面而已。你就那么，非我不可了吗？”
龙毓璃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他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问的这么理直气壮。
这种事，要是摊在其他女子身上，早就受宠若惊，害羞的不知所措了。
可他瞧着凤栖染，她的神色波澜不惊，没有受宠若惊，更没有不知所措。
她淡定的，就好像，她不是女人一般。
他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绝对不能把凤栖染和寻常女子一起做比较。
其他女子，根本没有她这份，荣宠不惊的气魄。
到底，是他看上的女人。
单单这份从容不迫，便让他觉得非常满意。
龙毓璃挑眉笑了，笑的一脸和煦。
“凤大小姐不但人长得美丽，这性子，本王更是欣赏。若是能娶得凤大小姐，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本王做梦都能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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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凤大小姐，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本王的一颗心吗？”
“本王有心，想要迎娶你入王府，成为我的成王妃。就不知道，凤大小姐愿不愿意呢？若是你愿意，本王这就出府入宫，请求陛下赐婚。”
凤栖染淡淡的抿唇笑着，龙毓璃的这张嘴巴，惯会哄骗女子。
这样的甜言蜜语，若是说给其他女子听，或许他最终能获取芳心。
可惜啊，她对什么成王妃并不感兴趣。
更不会嫁给这么一个浪荡的花花王爷，所以她眼底，根本没有出现任何的波澜。
她只是轻轻的摇头，随即端起一杯茶，浅浅的喝了几口。
龙毓璃见凤栖染只是笑，并不回答他。
他心底，一时猜不透凤栖染到底在想什么。
他站起身来，拿着玉簪，靠近凤栖染。
抬手，便要将那只簪子，戴在凤栖染的头上。
凤栖染连忙伸手，挡住了龙毓璃的动作。
“王爷，这只簪子，请恕臣女无福消受。请你收回玉簪，并且找一个合适你的女人，共结连理吧。”
龙毓璃的笑意，微微一僵。
他的诚意，都表达的这么明显了，凤栖染居然还是拒绝了他，根本不留给他一丝情面？
龙毓璃不由得，有些怒了。
他的手掌，紧紧的攥着玉簪，眼眸微沉，冷冷看向凤栖染。
“这么说，凤大小姐是想拒绝本王的心意了？”
凤栖染从椅子上站起身，退后几步，向龙毓璃行了一个礼。
“抱歉，臣女无才无德，实在是配不上成王。还请王爷，另择佳偶吧。”
说着，凤栖染再不看龙毓璃一眼，转身便进了内室。
她掀开珠帘，低声吩咐荷菱。
“荷菱，送王爷出去吧。”
荷菱颤巍巍的应了。
凤栖染进了内室，荷菱大着胆子走到龙毓璃面前，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王爷，奴婢送你出去吧？”
龙毓璃气的要命，一张俊脸，变得铁青。
他可是堂堂一国王爷啊，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阿谀奉承，谄媚讨好。
那些大家闺秀，哪一个见了他，不是对他暗送秋波，恨不得立即扑入他的怀里，想要求得他的恩宠。
他靠着这张脸，还有王爷的身份，在女子堆里，如鱼得水那么多年，真是头一次遇见凤栖染这么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子。
龙毓璃气的，想要拔刀，直接砍了凤栖染。
可是，这毕竟是将军府。
北楚的人谁不知道，凤南天是陛下的最信任，最宠信的将军。
龙毓璃自然不敢得罪了将军府。
所以，他只得握了握拳头，将滔天的怒火，强自压下来。
他冷哼一声，瞪了眼荷菱，然后冲着内室喊道。
“凤栖染，你越拒绝本王，本王越要迎难而上。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本王一定会娶你入王府的。你总有一天，也会成为本王的女人。”
吼完这一句，龙毓璃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梧桐苑。
凤府的四小姐凤玉绵正从外面游玩回来，她带着一众奴仆，刚刚跨入了府门，便看见对面，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一个俊美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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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凤玉绵微微一怔，她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直到，龙毓璃走近，她当即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龙毓璃请安。
“臣女凤玉绵参见成王。”
龙毓璃气的厉害，看也不看凤玉绵一眼，直接甩着袖子，离开了凤府。
凤玉绵整个人犹如丢了魂般，被丫鬟搀扶着，回了揽春园。
岂知，刚刚踏进揽春园厅堂，便听见乔氏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成王殿下怎么会来了凤府的？怎么也不见人来通传？”
蒋管事小心翼翼的回道：“奴才打听到，成王殿下没从正门进，而是翻了凤府的高墙进来的。成王进了凤府，别的地方都没去，单单去了凤大小姐的梧桐苑。”
“王爷怒气冲冲的离开凤府，不为别的，好像是凤大小姐拒绝了他的心意，不愿成为他的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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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玉绵顿住脚步，一双眼眸闪过许多诧异。
心意？成王妃？
难道，短短几日，她没讲注意力放在凤府里，成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看上了她大姐不成？
成王居然，还让大姐成为他的成王妃？
那她呢，她该怎么办？
凤玉绵的一颗心，这一刻，犹如在油锅里烹，她是受尽了煎熬。
乔氏咬牙，低声咒骂一句：“凤栖染这个小蹄子，倒是挺会勾引男人的。成王才见了她几次面啊，他居然想要让凤栖染成为成王妃？”
“凤栖染她居然还拒绝了？呵……究竟是谁给她那么大的脸，居然让她拒绝成王？堂堂一国王爷，被她这么拒绝，难保不会让成王对我们凤府怀恨在心啊。”
“这凤栖染简直就是一个祸害，她这是想要害死我们凤府的人吧？真不知道，成王那是什么眼神，怎么就看上凤栖染那贱人了呢？蒋管事你让人注意着，一旦将军回府，立即过来通知我。”
好不容易，逮住了凤栖染的一个把柄。
说什么，她也得好好的利用一番。
乔氏轻轻眯眸，勾唇淡笑想着。
蒋管事立即应了，当即便退出厅堂，谁知在门口的时候，居然碰见了四小姐。
他立即向凤玉绵行礼：“四小姐，你回来了？”
凤玉绵有些慌乱的，冲蒋管事点头。
而后，她便捏着帕子，进了厅堂。
蒋管事瞧着四小姐那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他眼底闪过几分狐疑。
四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像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一般——
——
凤玉绵有些失魂落魄的，去给乔氏行了礼。
乔氏的心思，从来都没在这个女儿身上。
她对凤雪柔给予厚望，从小到大，都是比较偏爱凤雪柔的。
无论什么好的东西，她都是优先让人给凤雪柔送去。
凤玉绵从来都是用凤雪柔捡剩下的东西。
正因为，乔氏偏心，从而导致凤玉绵的性格，有些内向。
平日里，有些沉默寡言。
也根本不会说好话，讨好乔氏。
所以乔氏，看着她那么一个唯唯诺诺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当即便冷声呵斥凤玉绵：“哭丧着脸干什么？前段时间，不是说出去散心吗？如今回来了，这心情还没散好？怎么？你还想继续，在外面浪吗？”
第305章
“一天天的，只顾着自己，根本就不担心我和你姐姐。我和你姐姐，那么被别人欺负，你也帮不上任何忙。养你长这么大，我还不如养一条狗呢。”
凤玉绵抬头眼眸，瞥了眼乔氏，她的眼眶，当即便红了起来。
“娘，女儿没有……”
“行了，别在我面前碍眼了，快点给我下去，别再惹我生气了。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整天就知道哭哭哭。我还没说你几句，你眼睛都红了，这么没出息，真不知道像了谁。”乔氏不耐烦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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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玉绵的身子，轻轻颤栗，忍着眼眶里的泪意，咬着唇瓣扭头跑了出去。
乔氏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低声厌烦道：“真不知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无能的女儿。要是她有雪柔一半好，我也能少操一些心了。”
丛嬷嬷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立即便感觉出，乔氏是不喜欢这个女儿的。
她当即便低声劝道：“夫人，到底是你的女儿，母女俩之间的关系，还是要处好的。这也能为以后，多做打算，多一个闺女，就能多一条路。夫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乔氏眸光一闪，当即便明白了丛嬷嬷的意思。
她不由勾唇一笑，拍了拍丛嬷嬷的手背。
“嬷嬷提醒的是，是我太压不住情绪了。到底是我的女儿，我总归还是疼的。”
随即，乔氏便挑了一些首饰，让丛嬷嬷送去给凤玉绵。
丛嬷嬷带着首饰去的时候，凤玉绵正趴在屋内的床榻上，低声哽咽哭泣着呢。
丛嬷嬷入内，将乔氏的关切说了一番。
引得凤玉绵哭的更加厉害。
丛嬷嬷顿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但她也没有多问，因为时机不对，四小姐不可能会告诉她实话的。
她还是先安抚四小姐为好。
丛嬷嬷说了乔氏很多的好话，说什么，母女哪有什么隔夜仇啊。
打是亲，骂是爱，这都是乔氏疼爱女儿的一种方式罢了。
凤玉绵听了这话，心底不由暗笑一声。
疼爱？
她娘最疼爱的人，是凤雪柔。
而她凤玉绵算什么？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不是乔氏生的。
否则，她和凤雪柔同样是女儿，这待遇差别，怎么会那么大呢？
——
凤栖染愿以为，打发走了龙毓璃便没什么事了。
谁知道，关于她和龙毓璃的流言，便渐渐的在京都城里蔓延开来。
不过半日的功夫，京都城里都传开了。
说是，成王对凤家大小姐一往情深，不过才见两面而已，便要娶凤栖染为王妃。
人人都在感慨，成王殿下，平日里看着，是一个放荡喜爱美色的王爷。
没想到，他也能遇见了真爱的这一天啊。
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那凤家大小姐就是一个傻子啊。
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对一个傻子情有独钟，这不是真爱，这是什么啊？
京都城里，不少的女子，都恨死凤栖染了。
都在咒骂，凤栖染她究竟何德何能，能够得了成王殿下的青睐啊。
不少倾心于成王的女子，几乎都哭瞎了眼睛呢。
第306章
方青幕得到这个消息，急的上火。
他想要求自己母亲帮忙，岂知母亲并不肯见他。
并且劝说他，让他认命。
如果凤栖染真的和成王修成正果，他们方家理应成全他们。
听得方青幕，气的快要岔气。
一个人在书房，大发脾气，砸了书房里的所有东西。
方家这边，几乎都快翻了天。
——
不过半日，外面的流言已经越演越烈。
最让人生气的是，关于凤栖染如何拒绝龙毓璃的，却是半分都没有传出去。
外人只知，成王倾慕凤大小姐，都快要向当今圣上请旨赐婚了。
凤栖染听着荷菱，叙述外面的流言，她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
真不知道，是哪个卑鄙无耻的人，故意散播这种对她不利的流言的。
她对龙毓璃，根本就一点也不喜欢。
香沅蹙眉，担忧的说道：“小姐，如今这流言越传越烈，这可怎么办？成王他……不会真的，要向陛下请旨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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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凤栖染突然想到了几天都没见的龙寒樾。
她记得，龙寒樾离开时，貌似是说，要去宫内，向陛下请旨，请旨赐婚吧？
怎么这一去，却再也没了音讯？
凤栖染心底，自是困惑不已。
不过，无论是樾王，还是成王，她都不想嫁好吗。
经历了龙灏对她的背叛，她是一点也不想再嫁入帝王家。
出身皇家的男子，没一个好东西。
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冷酷无情，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物和人。
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女人是玩物，也是他们获取权力的工具。
嫁给皇家的女子，都是最可怜的人。
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万万不能再吃一次。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夜色已深，凤栖染洗漱更衣后，便让香沅和荷菱两个丫头下去休息。
香沅不放心凤栖染，所以她便睡在外间守夜。
她侧躺在外间的榻上，意识迷迷糊糊间，她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响动。
香沅想要睁开眼睛醒来，去看看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岂知，她眼皮沉重的厉害，根本就睁不开。
整个人就好像梦魇住了一般。
殊不知，早在不知不觉间，她便被人下了迷药。
对香沅下迷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来的龙寒樾。
他先从窗外，跃入外间，对香沅撒了迷药。
然后，他便堂而皇之的从厅堂，掀开内室门帘，入了凤栖染的闺房之内。
凤栖染这时候，因为烦心龙毓璃的事，她根本还没睡着。
她突然听见，门帘那边，发出一声轻响。
她非常机警的从床上坐起身，挑开了帷幔。
却没想到，龙寒樾冷着一张脸，穿着一袭黑衣，俯身而立，站在她的床榻边。
凤栖染仰头看了眼龙寒樾，心底的紧张，顿时消散了几分。
“原来是樾王。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半夜翻进了我的闺房呢。”
“难道，除了本王，还有别人进过你的闺房不成？是龙毓璃，还是方青幕啊？”龙寒樾声音透着一丝冷意，一字一顿问。
第307章
凤栖染微微一怔，她没想到，龙寒樾这第一句话，居然带了这么浓烈的枪药味。
好好的，干嘛提起了龙毓璃和方青幕啊？
凤栖染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龙寒樾的问题。
她下了床榻，去了衣柜那边翻了自己的医药箱。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瓷瓶。
她将瓷瓶递给了龙寒樾。
“樾王，你冰雪寒毒的解药，我已经研制成功了。不过，你要按着我说的三个步骤，有顺序的服药。大概服个三个晚上，你身上的毒性，应该就能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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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下一个圆月之日，已经不足三天，今晚你必须服用第一粒药丸。”
龙寒樾低垂眼帘，瞥了眼她递过来的黑色瓷瓶。
他抿着薄唇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柔软白皙的手掌。
凤栖染一惊，她微微蹙眉：“樾王，你手碰错地方了吧？”
龙寒樾那一双俊美的脸庞，布满寒霜。
他抿着唇角，一字一顿的回道：“本王没有碰错地方。以前，或许是本王，对你太过温柔，所以才导致，你误以为，本王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诧异，她一点都不明白，樾王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吗？
他对她太过温柔？拜托，她可从来不觉得，龙寒樾对她怎么温柔的。
认识他这些时间，哪一次见他，不是看见他冷着一张脸啊。
温柔可和他一点都不搭边好吗？
她冷着脸，看向龙寒樾：“樾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知下一刻，龙寒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趁她不注意，直接抬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凤栖染的脸色一黑，整个人都动弹不了分毫了。
她眼底含着怒气，冷声质问：“樾王你这是干什么？”
龙寒樾一言不发，抬手便又封了凤栖染的声音。
凤栖染气的，眼底冒着怒火。
她愤恨的瞪着龙寒樾。
龙寒樾将那黑色的瓷瓶拿过来，动作利落的扭开盖子，倒出一颗药丸，扔进了嘴里。
而后，他将黑色瓷瓶放入自己怀里。
凤栖染根本就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觉得这个男人，特别的喜怒无常。
她根本就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龙寒樾将药瓶放好，他便伸手，揽住了凤栖染纤细的腰身，带着她往窗户那边走去。
凤栖染身上，只穿了一袭单薄的衣衫。
龙寒樾解掉自己身上的狐皮大氅，裹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顿时，一股暖意，包裹住凤栖染。
龙寒樾打开窗户，抱着凤栖染，跃出了屋内。
凤栖染急了，龙寒樾刚刚服用了解药，他不能运用内力的。
她都来得及和他说这些，他就封住了她的穴道。
凤栖染蹙眉，眼眸微转，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根本不搭理她，他抱着她翻出窗户，便飞上了屋檐。
几番腾挪飞跃，他轻松无比的揽着凤栖染，飞出了凤府。
凤栖染不知道，龙寒樾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她急得，心头都在狂跳。
龙寒樾服了解药，没有好好调息休息，待会他的五脏六腑，肯定会受药力的影响的。
这个男人，他真是固执，冷酷到令她头疼。
夜晚的冷风，吹得有些疼。
龙寒樾似乎察觉到了凤栖染的不舒服，他抬手，将风帽盖在了凤栖染的头上。
第308章
凤栖染瞪着的一双眼眸，瞬间陷入黑暗中。
她刚刚对龙寒樾使眼色，结果他居然选择了无视？
凤栖染气的心口发疼。
这个固执的男人，她就等着他待会遭到报应。
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别人一句话，他这就是自己在作死！
凤栖染打定了主意，待会，必定要让他多受一些苦楚。
她的眼前被风帽遮挡住，她完全不知道，龙寒樾要将她带到那里去。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龙寒樾终于抱着她，落在了地上。
凤栖染的耳边，隐隐听见有人声传来。
“主子，房间已经安排妥当。”有人在一旁低声回道。
龙寒樾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然后，他抱着凤栖染入了酒楼，朝着定好的房间走去。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诧异，房间？安排妥当？
龙寒樾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他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天哪，外面的人，不都在传，这位樾王，可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王爷吗？
凤栖染心里，开始慢慢的慌乱起来。
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被摆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龙寒樾这个家伙，简直太可恶了！
凤栖染不禁后悔，她当初干嘛要收留他，并且帮他研制什么解药啊？
这家伙没有心的，他根本不懂得感恩。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恩将仇报。
龙寒樾避开酒楼人员，抱着凤栖染从酒楼后门，上了三楼天字客房。
韩久跟在一旁，时不时的抬头，扫向裹着大氅的凤栖染。
察觉到韩久探视的目光，龙寒樾冷冷的扫了一眼韩久。
韩久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抬头看一眼。
王爷好可怕啊，那脸色黑沉的厉害，简直太凶了。
他只是好奇，凤大小姐长什么样子，没想到王爷居然裹得这么紧。
凤大小姐是长得太丑，太吓人了吗？
他可是听人说，凤大小姐是一个傻子来着。
他真是想不明白，王爷怎么突然对凤栖染上了心。
难道，仅仅因为，阿狸说的，凤栖染替王爷解毒这件事？
不能够啊，那凤栖染是一个傻子，她怎么懂得解毒之事？
反正，韩久心里，是有无数疑问冒出来。
他回去后，还得好好的问问阿狸。
到了三楼，韩久立即屁颠的跑过去，讨好笑着，给王爷开了门。
龙寒樾抱着凤栖染踏进房门，瞥了眼欲要跟进来的韩久。
“你守在门口即可……”
韩久的脚步，顿时定在了门槛那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便听见啪嗒一声。
王爷一脚将房门踢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那雕花木门，差一点拍在了他的脸上。
韩久吓得，连忙退后一步。
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还好没拍到他的脸，否则，他这无敌俊颜，可要毁容了。
韩久不禁摸摸鼻子，低声嘀咕着。
“真不知道，王爷干嘛要在这酒楼开房间呢？莫不是，真的要和这凤大小姐做那种不可描述之事？哎呀，王爷何时变得这么孟浪好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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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我可记得，我们王爷，可从来都不让女人靠近的。如今不但靠近了这个凤大小姐，居然还抱着她来了酒楼开房？莫不是，这凤大小姐会什么妖术，迷惑了我家王爷？”
“不行不行，我得必须赶紧去通知阿狸不可。再晚一些时间，我们家王爷保留了多年的清白，可就全都毁了。”
雅文吧
韩久想着，吓得满脸是汗。
他连忙喊了两个侍卫，守在门口。
自己则急匆匆的下楼，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回樾王府，去找阿狸去了！
——
龙寒樾抱着凤栖染进了房间内，他将凤栖染头上的风帽掀开。
凤栖染瞪着眼睛，含着满脸怒火，仇视着他。
龙寒樾抬手，啪的一下子，解了她的哑穴。
凤栖染气的，张口便冲着龙寒樾骂道：“龙寒樾，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即使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龙寒樾闻言，微微一怔。
随即，他勾唇淡淡一笑。
这一笑，风姿绰约，无端的增添了几分翩翩公子哥的俊美气度。
凤栖染不由得看的，轻轻怔愣了一下。
龙寒樾很少笑，可是这一笑，却不得了，笑得她的心，都跟着不停的剧烈跳动。
那种感觉，好像心脏突然出现了问题，根本不受控制一般。
说实话，龙寒樾长得，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俊美。
甚至，龙灏和龙寒樾比起来，都逊色不少！
龙寒樾笑过之后，微微挑眉。
“你以为，本王想要对你如何？”
凤栖染不禁，脸颊微微的红了。
“你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便抱我离开了凤府，带我来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你想干什么，我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吧。”
龙寒樾敛了嘴角的笑意，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不再看凤栖染，而是转身走到了窗户前，推开了那扇窗户。
顿时，楼下的一大半画面，都齐齐的闯入了凤栖染的视线里。
楼下喧闹的人声，也随之传进了屋内。
楼下似乎非常的热闹，形形色色的人，围着高台而坐。
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端坐在位置上，摇着折扇，饶有兴致的凝着高台上，美丽妩媚多情的美人欣赏着。
一个歌舞表演结束，便会有男子拿出手边的一朵花，抛向高台上结束表演的女子。
凤栖染蹙眉，凝着楼下那热情的画面。
“这是干什么？”
“我们所在的地方，其实不是酒楼，而是京都城里，最有名的香园。平日里，许多的男子都喜欢来这香园消遣快活。无论，那人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地方，他们皆都乐此不疲的过来这边享受美人恩。如今，这楼下，正在进行花魁比赛……”龙寒樾抿着薄唇，眼底闪过几分讥笑，冷声说道。
凤栖染眸光闪烁，瞬间便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香园这个地方，她之前可是听说过的。
这是一个相当于清楼的地方，可是它比清楼文雅。
因为这里面的女子，可以选择，卖艺不卖身。
第310章
许多貌美，拥有才华的女子，几乎都不卖身，直到遇见那个，能让她心甘情愿付出身心的男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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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里，许多的王公贵族，没事就喜欢来这里逛逛，听听小曲，看看歌舞，那是最快活自在不过的事。
曾经，龙灏也是这里的常客。
他还是王爷的时候，时常来这里约见朝堂之人，商议着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香园里有一个红牌名叫香云的女子，便是龙灏的红颜知己。
如今，这三年一度的花魁评选，又正式拉开帷幕。
凤栖染猜想的不错的话，今晚，恐怕会有许多大人物，都会来到香园。
她的手心，不自觉的冒出了一些汗。
龙灏和秦凝羽，今晚会不会也来了？
她的目光，不由得，在楼下巡视。
看了一圈，她都没看见他们的身影。
不过，一般的皇室贵族，他们也可能在楼下，应该像她和龙寒樾一样，专门开了一个包厢，坐在这楼上看那些花魁比赛。
凤栖染攥了攥满是汗水的掌心，她眼底闪过一些阴鸷。
龙灏，秦凝羽……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特别期待，见到他们这一对渣男贱女的那一刻。
凤栖染很快便敛回思绪，她转头看向龙寒樾，低声问。
“不知，樾王将我带到这香园是什么意思？”
龙寒樾撩开衣袍，坐在了凤栖染的对面。
他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掌，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清澈飘着绿色茶叶的水，映衬着碧绿色如玉般晶莹剔透，精致无暇的茶盏。
几乎茶水与茶盏合为一体，霎时好看，好看的引人眼球，舍不得引开视线。
那白色的氤氲雾气，缓缓的从杯中飘起。
隐隐若现的，遮挡住了龙寒樾那一张冰寒的俊美脸庞。
他纤细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杯茶盏，递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他手指瞟了两眼。
这男人，他的手指，居然生的比女人都要漂亮好看。
这真是一个，被上天眷顾偏爱的精致美男啊。
龙寒樾将茶盏，放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他微抿唇角，暗哑着嗓音道：“本王，带你过来的原因，你待会就会知道了。现在，先喝茶吧，待会会有一场好戏，等着我们。”
凤栖染挑眉，没想到龙寒樾还对她卖关子。
她没好气的，瞪了龙寒樾一眼。
随即再不看他，端起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
却不想，香醇诱人的茶水，直接刺激到了她的味蕾。
那种清香美妙的清淡滋味，让她忍不住的眯了眯眸子。
不知不觉，她喝完了一杯茶。
龙寒樾见了，嘴角不可察觉的勾了勾。
随即，他状似无意的端起茶壶，又给她斟了一杯。
凤栖染原本有些郁闷的情绪，因为这茶水的醇香，而消弭了几分。
看着龙寒樾的眼眸，也不那么的气愤懊恼。
她望着楼下美人的表演，低声问龙寒樾。
“不知王爷，可有看好的花魁人选？”
龙寒樾的眼眸幽幽，瞥了眼凤栖染。
第311章
这一眼，似乎意味深长。
凤栖染没有明白，他这一眼的意思。
龙寒樾并没有回答凤栖染的问题，而是捧着茶盏，低垂眼帘继续喝茶。
凤栖染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心里不由腹诽。
这龙寒樾，就是一个闷骚，没任何情调的无趣男人。
难怪，京都城里的女子，大半都是惧怕他的。
像他这样的男人，有那个女子敢喜欢他这个冰块脸啊。
动不动冷着一张脸，吓，也要把人家姑娘给吓死了。
凤栖染甚至都怀疑，龙寒樾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凤栖染正出神想着呢，突然听见房门，被人在外面啪啪啪的敲打着。
龙寒樾蹙眉，看向房门那边，冷声问了一句：“谁？”
“王爷，我是嫣儿。”外面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进来。
凤栖染的眼眸微转，眼底升起几分兴味。
嫣儿？她知道这个女子，这个嫣儿可是上一届的花魁啊。
京都城里，有不少的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对嫣儿一见钟情的。
此女子，不但容貌绝色倾城，更是有一个能够勾魂摄魄的好嗓子。
不少男人，都因为她这个嗓子，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曾经有一个大臣之子发誓，要娶嫣儿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可惜的是，面对那么多男人的疯狂，嫣儿一直都不为所动。
她夺了花魁后，也不接待客人，只在重要的场合出现，献唱一曲罢了。
许多人花重金，想要和她单独相处，想要听她单独演唱一曲，都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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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日，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嫣儿姑娘，居然会主动找上了龙寒樾。
难不成，龙寒樾和这嫣儿姑娘，已经暗度陈仓，私定终身了？
那就怪不得，嫣儿谁都看不上，一直都这么低调的待在香园了。
估计，她是为了龙寒樾才这么守身如玉。
凤栖染在心底，暗暗的猜测着。
龙寒樾瞥了眼凤栖染，他便冲着门外的嫣儿低声道：“你进来吧……”
嫣儿欣喜的应了一声额，而后推开门进了房间。
她穿了一袭月白色轻纱衣裙，整个人的气质，特别的清丽脱俗，不染尘埃的那种。
她捏着帕子，看向龙寒樾这边。
而后，盈盈袅袅的走过来，向龙寒樾行了一礼。
“嫣儿给樾王请安了。我没想到，樾王今日也会过来……要是早知道王爷过来，我便让人准备一些王爷爱吃的膳食了。”
龙寒樾的脸色有些淡薄，他摆了摆手，冷着声音问道。
“今年的花魁，最大几率，由谁夺得？”
嫣儿抿着唇瓣，思索了半晌，才认真的回道：“回王爷的话，我认为，今年的花魁，必定是萧媚儿。无论从她的舞蹈功底，还是她的声音条件，她在这些姑娘中，都是佼佼者。”
“嗯，本王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退下吧。”龙寒樾没再看嫣儿，直接下了逐客令。
嫣儿微微一怔，她眼底划过几分黯淡。
她没想到，她才见了王爷不到半刻时间，王爷居然让她退下。
第312章
王爷大难不死归来，她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王爷呢。
她心底有几分不舍，却也明白，王爷是什么性子。
他向来是不喜欢女人靠近他，并且和女人多做接触的。
嫣儿神情黯淡的应了一句：“是……”
岂知，当她正打算转身离去时。
她的余光，突然瞥到，樾王对面坐了一个人。
她的心下不由一紧，怔怔的抬眼望去，整个人犹如傻了般，定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什么？
她居然看到，王爷的旁边坐了一个女人。
不仅看见樾王对面坐了一个女人，樾王还拿着茶壶，主动给那女子斟茶？
嫣儿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认识樾王那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除她之外，会有第二个女人与樾王靠的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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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曾想到，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樾王，居然会给一个女人倒茶？
嫣儿的脸色，一阵惨白。
她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栗发抖。
“王爷，她……她是……”
龙寒樾给凤栖染重新续了茶水，他听见嫣儿的声音，他眉头一蹙。
他转头看向嫣儿：“你怎么还没退下？”
嫣儿的眼眸，不自觉的微微红了。
她连忙低下头，噗通一声，狠狠跪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
凤栖染挑眉，她瞥了眼龙寒樾，颇为不赞同的说道：“樾王，对待美人，要懂得怜香惜玉。你这么冷着一张脸，瞪向美人，美人会被你吓坏的。”
龙寒樾眼眸冷冽，扫向凤栖染。
“闭嘴……”
凤栖染虽然心里，也有些惧怕龙寒樾，可她有时候也没那么怕。
她勾唇笑了笑，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到嫣儿身边，伸手搀扶起了嫣儿。
“嫣儿姑娘快点起来吧，樾王不会怪责你的。我和樾王两个人待在这屋内，实在是有些无聊，不如你就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嫣儿没有想到，凤栖染居然敢忤逆樾王，对她说这番话。
她吓得身子在发抖，连忙挣脱了凤栖染的搀扶。
然后，继续跪在了地上。
这一次，还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向龙寒樾请罪。
“王爷，请息怒，我这就退下……”
凤栖染没想到，这个嫣儿居然会这么怕龙寒樾。
龙寒樾似乎稍稍一蹙眉，她几乎都能吓个半死。
龙寒樾这人的冷，还真是冷到了骨子里。
凤栖染不打算再插手这事，反正和她没关系，她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所以，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龙寒樾瞥了眼凤栖染，他看出她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
他挑眉，随即扭头看向跪在地上请罪的嫣儿。
“你留下吧，陪陪凤大小姐说说话……”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讶异，瞥了眼龙寒樾。
这人，居然听从她的意见？
不止凤栖染惊讶，嫣儿更是惊得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一向说一不二的樾王，居然会听了一个女人的话，真的将她给留下了？
嫣儿不由得抬头，这才仔细的去打量凤栖染。
这不仔细看，还不知道。
仔细一瞧后，嫣儿彻底的被凤栖染的容貌给惊艳到了。
第313章
这位凤大小姐，长得可真美啊。
闭月羞花，倾城国色，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女子有些瘦弱，面色虽然有胭脂的点缀，显得有那么一丝红润，可嫣儿还是察觉到，这位凤大小姐的面色，有那么一点点蜡黄，似乎是营养不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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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心底，不禁涌上几分酸涩。
怪不得，这女子能够离樾王那么近，能得樾王这么重视。
以这凤大小姐的容貌，恐怕是北楚，很难找到第二个比她漂亮的女子。
人人都说，京都城的秦凝羽是北楚的第一美人。
可在嫣儿看来，秦凝羽与这位凤大小姐比起来，实在是逊色不少啊！
等等，凤大小姐？
这位，莫不是最近在京都城和成王殿下有牵扯的，那位傻子凤大小姐？
樾王怎么会和，这么一个傻子在一起啊？
嫣儿心里，都快郁闷死了。
龙寒樾见她还跪在地上，没起身，他眼底闪过几分戾气，声音带了一些不耐。
“还不起来？”
嫣儿一惊，再也不敢耽搁，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凤栖染那边，冲她行了一礼。
凤栖染瞥了嫣儿一眼，她发现嫣儿看向她的目光，似乎带了那么一点敌意？
她眸光流转，不由勾唇一笑。
她看向对面的龙寒樾，笑着问：“嫣儿姑娘，是不是樾王您的红颜知己啊？”
龙寒樾紧皱眉头，有些不悦的看向凤栖染。
“红颜知己？你眼瞎了吧？看不出本王和她是主仆关系吗？”
凤栖染一怔，有些恼怒，龙寒樾居然说她眼瞎？
“龙寒樾你……你别太过分，我就是问问，你用得着说话这么难听吗？”
龙寒樾哑然，冷着脸沉默着。
凤栖染再也不想和龙寒樾说话，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呆瓜，一个什么都不懂冰山。
如果有女人能喜欢他，那绝对是看重他的地位与权势。
她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冷，更直男的男子。
凤栖染气的不轻，之后便不再理会龙寒樾。
龙寒樾原本满是冰寒的一张脸，更加冰寒。
嫣儿待在屋内，大气都不敢出。
她真是没想到，这位凤大小姐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她居然敢这么顶撞王爷。
这要是别人，估计早就被拖出去喂狗了。
龙寒樾瞥了眼嫣儿，越发觉得碍眼。
他冷声吩咐一句：“你出去吧……不必再过来……”
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和凤栖然的关系，闹得那么僵硬。
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嫣儿自然察觉到了，樾王对她的不满。
她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低头应了。
而后，低着头出了房间。
她刚刚踏出房间，关上这包厢门。
韩久便带着阿狸，匆匆赶了过来。
韩久看见嫣儿站在门口，他的眸光不由一亮。
“嫣儿姑娘，你来了？你有进去看过主子吗？”
嫣儿抬头，扫了眼韩久，她的眼睛突然就红了。
而后，她一言不发的咬着唇瓣，低声哽咽着跑走了。
韩久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伤心跑走的嫣儿。
第314章
他回头看向阿狸，有些担心的问：“看嫣儿姑娘这么伤心欲绝的模样，莫不是王爷真的和那凤大小姐有了肌肤之亲？”
阿狸无语的抬头望天，韩久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香园是什么地方，王爷怎么会这么不知分寸的与凤大小姐发生什么事呢。
况且，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还能不了解吗？
王爷是最不喜欢，女人的靠近。
以前，也不是没有那些贵族家的小姐姑娘靠近王爷，每一个最后不都没能落得好下场？
雅文吧
这位凤大小姐救了王爷，对王爷有救命之恩罢了。
倒也不至于，要以身相许，和凤大小姐发生什么吧？
阿狸特别一言难尽的，扫了眼韩久。
真是猪脑子。
他都不想搭理韩久了，本来他在府内正看着兵书呢。
谁知，却被这蠢货，给拉到了这香园。
若是让王爷知道这件事，估计他得被韩久给连累了。
韩久丝毫没意思自己犯了什么错，他满脸担忧，着急不已的抓住阿狸的手。
“阿狸，你快点想想办法啊。王爷应该是被这凤大小姐迷住了心魂吧。这凤大小姐，绝对是一个妖精……便连王爷这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居然还没能逃过她的魔爪啊。”
“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关于凤大小姐和成王的事情，几乎传的满城皆知了。若是让人知道，她又勾上了我们王爷，我们王爷的名声，必定会被她给败坏了。”
阿狸深吸一口气，望了望屋顶。
费了好大的毅力，才将心口的那股火给压下来。
他看向韩久，向他提了一个建议。
“韩久，如果你实在担心，那凤大小姐会迷惑了我们王爷。那你现在不如敲门入内，冒死谏言吧。我相信，以你的忠心，王爷应该不会怪罪你的……如果，那凤大小姐真的有什么妖术，你也算是立了功。说不定，王爷会奖赏你的……”
韩久半信半疑的瞥了眼阿狸：“小阿狸，你是说真的吗？我就这么闯进去，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阿狸抿唇，带着不失礼貌的微笑。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你要是想做，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韩久看着阿狸，这么认真的鼓励自己，他攥了攥拳头。
“好，既然你也赞同这么做，那我就豁出去了。为了王爷，不被那凤大小姐迷惑，我就……我就舍命豁出去一次吧。”
韩久说着，便挽了挽衣袖，抬起胳膊敲门。
阿狸眸光闪烁，眼底划过几分狡黠。
趁着韩久不注意，他动作快速的溜走了。
这时候不走，更待何时？
他几乎可以预算到，韩久的悲催下场了——
这蠢货，真是白长了二十几年的脑子。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么长时间，留在王爷身边的。
韩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阿狸给算计了。
他啪啪的敲着门，屋内的龙寒樾，一张脸已经黑沉到了极致。
他的声音，冷冷传出来：“不想死的，赶紧滚……”
第315章
韩久吓得身子一抖，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劝道。
“王爷，我是韩久啊。你可千万别被凤大小姐给迷惑了，小心这其中有诈。王爷，您在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属下真不忍心，看着王爷你受骗啊……”
凤栖染听见这番话，她抽抽嘴角。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见龙寒樾冷寒着一张脸，大跨步的走向了门口。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丝兴味。
樾王这是要发飙了，刚刚发表那番大胆言论的人，估计要倒霉了吧？
龙寒樾将门打开，看都不看韩久一眼，直接抬脚，狠狠的踹了韩久一脚。
“滚……一个月之内，不准出现在本王面前。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送他出京都，将韩扒召回来……”
雅文吧
韩久被这一脚踹的，彻底给踹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从地上爬到了龙寒樾的脚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王爷，属下错了，求王爷别赶韩久走啊。韩久待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除了韩久，没人能够照顾好你啊。韩扒那个混蛋，他就是大老粗一个，什么都不懂，你召他回来，纯粹就是浪费米饭。”
“王爷，你要是觉得气愤，你就多打我几板子，您可千万别赶我离开京都啊。呜呜……属下以后再也不敢坏王爷的好事了，求王爷息怒啊……呜呜，……”
韩久这会儿，哪还像樾王身边的得脸侍卫啊。
他这幅死皮赖脸，一哭二闹的模样，可谓是深深刻在了凤栖染的心里。
她咬着唇瓣，努力憋笑着，就怕这时候，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实在没想到，龙寒樾这个冰块脸，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奇葩逗比的属下啊。
龙寒樾觉得丢人极了，他踢了踢抱着他腿不放的韩久。
“放开，别抱着本王的腿……”
韩久这会儿，哪敢轻易撒腿啊，他哭丧着脸摇头。
“王爷，你不答应韩久，韩久就不放开你的腿……呜呜，属下要是走了，没准以后，王爷就想不起来属下了。属下不能走，绝对不能离开王爷啊。王爷，属下从小就跟着你，你怎么忍心，赶属下走啊。”
“属下真的错了，大错特错。属下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没眼色的，坏您的好事了，求你饶了属下，放过属下吧。呜呜，见不到王爷，属下会活不成的……”
“噗……”凤栖染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即便噗的一声，勾唇笑开了。
这一声笑开，她怕龙寒樾生气，硬是捂住了自己的唇瓣，扭过头去，不敢去看龙寒樾那张阴沉铁青的脸庞。
韩久这个样子，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良家妇女，遭到了自己丈夫厌弃，哭着喊着，夫君别休妾身的悲惨画面啊！
这画面感，简直太容易令人捧腹大笑了。
龙寒樾这下属，可真是一个世间难寻的极品啊！
龙寒樾眸光闪烁，瞥了眼凤栖染憋笑的模样。
刚刚，她还和自己生气呢，没一个好脸色。
如今，她这么一笑，倒是有些晃了他的眼睛。
第316章
他的脸色，渐渐有了几分缓和。
收回视线，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韩久。
没想到，这蠢家伙，倒是还有一些用途，最起码逗了凤栖染开心。
也罢，他就暂且留下这蠢家伙。
要是他再敢触他的霉头，他绝不会再手软。
“好了，不送你离开京都了，也不召韩扒回来了。你自己回府，去领罚去吧。”龙寒樾改变了主意，踢了踢韩久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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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仰头看着龙寒樾。
“王……王爷，我耳朵没出现幻听吧？你……你不赶属下走了？你不召韩扒那大老粗出来了？”
龙寒樾无比嫌弃的瞥了眼韩久，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人？
他现在，真是哪只眼看，哪只眼都讨厌。
谁知，下一刻，原本憋笑的凤栖染，真是忍不住了。
她掐着腰，弯着眉眼，低声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樾王，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一个活宝啊……”
龙寒樾扭头看向凤栖染，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凤栖染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开怀。
碧波如水的眸子，就像是一汪春水般，明亮清澈。
脸颊处，因为笑容，显现出若隐若现的两个酒窝。
朱唇勾起，形成了一个美丽令人心神荡漾的弧度。
这样的笑容，轻轻的让龙寒樾的心，泛起一丝丝涟漪。
原本，沉郁的心情，因为这一笑，他的眼眸，整个都跟着亮了起来。
龙寒樾瞧得，一时竟有些出神。
出神过后，他薄唇轻轻的勾了勾，意味不明的扫了韩久一眼。
“他哪里是活宝，他就是蠢……”
韩久晕乎乎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他傻了一般，看看凤栖染，又看看龙寒樾。
突然，他惊叫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哪，他刚刚看见了什么？
他居然看见，他家王爷笑了。
他家王爷居然笑了啊！
他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王爷笑过啊。
可今日，他居然奇迹般的看见王爷笑了。
这他妈的，有些惊悚了吧？
凤大小姐她……她该不会，是一个狐狸精转世的妖女吧？
要不然，她怎么在勾搭上了成王，又能吸引了自家王爷，为她展颜一笑了呢？
韩久眼底，闪过一些惧怕，瞥了眼凤栖染。
这个女子太可怕了，她居然让犹如冰山一般的男人，为她笑了。
以后，他绝对不能得罪她。
他觉得，他得罪自家的王爷，都不能得罪凤栖染啊。
这个女子，太不简单了。
龙寒樾见韩久，傻愣愣的跪在那里，傻愣愣的看着凤栖染。
他眸光一沉，眼底又冒出几分火气。
“还不滚？如果再不走，本王立刻派人，送你出京都。”
韩久立马回过神来，他连忙摇头。
“别，王爷别……属下这就走，这就走。呵呵……祝你和凤大小姐玩的开心，玩的高兴。属下以后，再也不打搅你们的好事了。”
龙寒樾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办，他这会儿倒觉得，惩罚韩久一百大板，似乎有些轻了。
第317章
听听这家伙，说的都是什么话。
什么不打搅你们的好事了。
他和凤栖然，能有什么好事？
这小子，一天到晚的，不知道那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估计，满脑子装的都是浆糊。
龙寒樾沉了脸庞，正待重新要加重对韩久的处罚呢。
岂知，韩久就像兔子一般，跑的飞快。
就那么一转眼的时间，他是一下子便消失在了龙寒樾的面前。
龙寒樾攥了攥拳头，算这小子，今日走运。
暂且，给他记上一笔。
韩久心有余悸的跑出了香园，他双腿发软的爬上马背的时候，抬手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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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啊，王爷最后的脸色，那叫一个寒冷彻骨啊。
他要是再晚一步，估计今晚就逃脱不了，被送出京都城的命运了。
还好他跑的够快，否则，他可就彻底的完了。
韩久趴在马背上，平复了好一会儿的情绪。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韩久这才想起来阿狸那家伙，他扫了一圈四周，均都没看见阿狸的身影。
“哎，阿狸那家伙，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股不好预感，油然而生。
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不会是，被阿狸那混蛋，又摆了一道吧？
韩久气的，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栗着。
他揪住了一个侍卫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阿狸那混蛋，什么时候溜得？”
那侍卫倒是挺怕韩久的，因为韩久这人吧，虽然脑袋有些不聪明，可架不住人家的武功高强啊。
在这樾王府，除了王爷，就属韩久的武功最高了。
所以，樾王府的一众侍卫，都比较忌惮韩久的。
根本不敢像阿狸那般，时不时的捉弄韩久。
那个侍卫，颤声如实回道：“韩……韩大人，阿狸大人他……他在大人你敲王爷门的那一刻，便偷摸摸的离开了香园。”
韩久一听，整个人都气炸了。
“阿狸，你这个混蛋，你又算计了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韩久吼完之后，他扬起缰绳，一鞭子狠狠的甩在了马屁股上。
骏马嘶吼一声，一跃而起，速度极快的离开了香园门口。
——
韩久离开后，一顶普通至极的轿子从角落里慢慢的抬出来，放在了香园的门口。
轿夫放下轿子，毕恭毕敬的掀起轿帘。
“殿下，香园到了……”
“嗯……”一道清越的男子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
而后，一双绣着祥云图案的黑色靴子，率先迈出了轿子。
一拢月白色华服，玄纹云袖，乌发竖着雕刻精致的玉冠。
剑眉凤目，那一双眼眸，犹如浩瀚天际的繁星，蕴藏着潋滟夺人的璀璨光华。
他的五官俊美绝伦，如这世上最珍贵的雕刻品一般精致。
一身白色衣袍，衬的他身姿挺拔出尘，如那高空悬挂的明月，如那迷雾拨开，显露出的灼灼星光。
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明明俊美如女子，却在眼眸流转间，隐隐展露那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
男子出了轿子，微微侧身，浅浅勾唇，看向轿内。
“凝儿，我们到了，出来吧。”
第318章
“是……”又一道轻声悦耳的女子声音传出来。
男子眼眸微眯着，唇角轻轻勾起，将手掌递向轿子里的女子。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搁放在男子的大掌上。
男子握起手掌，轻轻一拉，那女子便娇羞的低呼一声，从轿子里被拽了出来，撞进了男子的怀里。
女子眼眸闪着羞怯，有些懊恼的瞥了眼男子。
“殿下好坏啊……”
男子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声一笑。
他袖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女子的下颌，隔着薄纱，亲吻了女子的唇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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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的女子，更加娇羞。
那云霞几乎都染红了她小巧精致的耳朵。
一番亲昵笑闹后，女子率先停了笑声，眼底闪着一丝疑问看向男子。
“殿下……刚刚那个骑马离开的人，可是樾王的属下吧？素来，不近女色的樾王，居然也来了这香园，观看花魁比赛吗？”
男子敛下嘴角的笑意，轻轻眯眸。
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的暗芒。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北楚的太子龙灏。
而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子，也不是别人，而是秦家大小姐秦凝羽。
外人只知，秦家二小姐秦霜晔是太子龙灏已故太子妃。
却都不知道，这秦家的大小姐，早就与太子龙灏暗度陈仓，有了苟且之事。
这次，秀女选拔，秦凝羽是冲着太子妃之位来的。
可殊不知，即使秦霜晔死了，这太子妃之位，却轮不到她来坐。
凤家二小姐凤雪柔，才是太子龙灏的内定人选。
秦凝羽对于龙灏的打算，还是一无所知，被蒙在鼓里。
她以为，龙灏真心爱她，定然会给她想要的太子妃之位。
所以，现在她是满心的，在为龙灏筹谋。
她是想学秦霜晔一样，能够成为辅佐太子龙灏的得力助手。
可惜，她有那样的野心，却没有秦霜晔那样的本事。
龙灏伸手，捏了捏秦凝羽的脸颊。
“九弟这次大难不死，确实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他是什么目的，我们进去看看再说吧。”
秦凝羽冲着龙灏点头，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随着龙灏进了热闹非凡的香园。
两个人到了香园大门口，香园的老板娘红秀亲自站在门口招待着。
她看见珊珊到来的两人，她眼眸一亮，连忙上前招呼他们。
“殿下，你可终于来了啊。你没来，我们的花魁评选，都不好正式开始。”
龙灏挑眉笑了一下，他眼底尽是悦然。
“孤政务缠身，确实来的晚了些。还望红秀姑娘见谅……”
红秀有些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
这位太子殿下，可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特别的平易近人啊。
他丝毫没有太子的架子，那唇角的微笑，犹如春风般，让人看了暖入心扉啊。
“殿下为了江山社稷，这么劳心劳力，我们又怎敢怪罪殿下呢？北楚能有殿下这么一位英明的储君，实在是我们北楚百姓之福啊。”
红秀的话，彻底的愉悦了龙灏。
他当即便让随从，赏了红秀一些银子。
第319章
红秀捧着那些银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恭恭敬敬的，将龙灏请入了香园。
进去香园后，龙灏不让红秀暴露他的身份，红秀便亲自领着龙灏，走了隐秘道路，送他们二人上了二楼的包厢。
巧合的是，龙灏他们的包厢，正好在凤栖染的隔壁。
凤栖染彼时，正端着茶盏喝茶呢。
突然，她听见一道熟悉的笑声。
她的眼眸，猛然一缩。
手指攥紧了茶盏，怔怔的扭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透过门扉缝隙，她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凤栖染的心，突突一跳。
恨意从身体的四肢百骸，齐齐的涌上心头。
龙灏——当今新晋太子殿下龙灏啊。
这个人，曾经是她的夫君，更是她以为，能够依靠一辈子的天。
不过，那些只是她的以为。
龙灏从来都没把她当过自己的妻子，他对她除了利用还是利用。
等到她的价值，被利用殆尽，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呵……龙灏，她的仇人。
她终于用另一个身份，要和他见面了啊！
龙寒樾发现了凤栖染的反常，他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瞥了眼门口那边。
他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头，想也不想的，将手掌放在了她的手背。
凤栖染一惊，她连忙回过神来，看向龙寒樾。
好好的，他干嘛要把手放在她手上啊？
凤栖染连忙想要缩回手掌，龙寒樾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掌。
“凤大小姐你的手很冰，是觉得有些冷吗？让本王，给你暖暖手如何？”
凤栖染蹙眉，搞不懂，龙寒樾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她对龙寒樾的认知中，龙寒樾不可能是这么主动的人。
他不是不近女色的吗？
“不用麻烦王爷，我不冷。”凤栖染淡然拒绝，咬了唇瓣，要把自己的手掌抽回。
龙寒樾不放，越发握紧她的小手。
她的手，柔软滑嫩，握在掌心里，让他的心，泛起一波波的涟漪。
不自觉的，他更加紧了力道，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凤栖染的心，不受控制的突突一跳。
龙寒樾的手，好暖。
那股暖意，透过指尖，一点点的传到了她的身体里。
她抬眸，怔怔的看向龙寒樾。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陷入一阵沉寂。
突然，房门在这时候被人敲响。
龙灏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九弟，是你在里面吗？能让孤进去喝一杯茶吗？”
凤栖染的呼吸一滞，她眼底划过几分阴鸷。
龙灏龙灏，这个令她恨到骨子里的声音，她恨不得立即杀了。
可她清楚的明白，现在的她不能动手。
她必须将心里的所有恨，混着血沫一起吞下去。
龙寒樾观察着凤栖染的反应，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他慢慢松开了她的手，缓缓起身。
他走到她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低头，在她耳畔，低声耳语道：“不用怕，本王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的。”
凤栖染一怔，整个人都傻了。
她愣愣的抬头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眼眸特别的温柔的扫了她一眼，而后他抬手，揉了揉她额前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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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凤栖染的脑袋，在这一刻，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她根本就没听明白，龙寒樾这番话和行为是什么意思啊。
他怎么知道，她会怕？
而且，他干嘛，突然对她这么温柔？
温柔，可和冰冷的樾王，根本不搭边啊。
龙寒樾见凤栖染的神色，有了几分缓和。
他才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龙灏揽着秦凝羽站在门口，眯眸看向龙寒樾。
“九弟让孤好等啊……”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凤栖染。
在看见凤栖染的那一刻，他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艳。
龙灏的神色，向来不易展露在人前。
那抹惊艳的光，也很快转瞬即逝。
他眼底闪着兴味，又重新看向龙寒樾。
“孤说，九弟怎么那么慢，才给孤开门呢。原来，九弟在享受和美人独处啊。孤倒是，打搅了九弟的好事啊……九弟，希望你别怪罪孤啊……”
秦凝羽自然也注意到了凤栖染，当她看见凤栖染的那一刻。
她的呼吸一滞，一抹很浓的危机感，冲上她的心扉。
她怔怔的看着凤栖染，心底不仅一慌。
这女子是谁？
她怎么生的如此美丽。
简简单单的一袭衣着，便将她衬的如此绝色倾城。
似乎，她在其他女子面前，头一次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秦凝羽连忙低头，查看自己今日的穿着。
一袭月白绣着白兰花的素衣，鬓发上只简单的插了一根簪子。
全身上下，都是非常简单朴素。
她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
所以，对于穿着什么，戴了什么首饰，她向来不太在乎这些。
可这一刻，她却无比后悔。
早知道，会遇见这么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她就该好好的打扮一番，挑选一些精致的衣裙和首饰戴上了。
现在，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被这女子给比了下去。
和这女子相比，她黯然失色了太多，太多！
龙寒樾冷着脸，回了龙灏一句。
“五哥既然来了，那便进来一起坐吧。臣弟也许久，没和五哥叙旧了……”
龙灏自然欣然应允：“好啊，孤也正有此意。”
于是，龙灏揽着秦凝羽入了屋内。
凤栖染站起身，冲着龙灏福了福身。
龙灏眸光闪烁，又忍不住的瞥了眼凤栖染。
这个女子，着实美丽。
似乎比凝儿还要绝色几分，他怎么不知道，京都城里何时多了一个这么美的女子。
于是，龙灏看向龙寒樾，好奇的问。
“九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不待龙寒樾回答，凤栖染便率先开口回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臣女乃是风将军府的嫡长女凤栖染。”
凤栖染这话一出，龙灏和秦凝羽都感到有些惊诧。
秦凝羽直接惊呼一声道：“你是凤大小姐？哎……不是听人说，凤大小姐是一个傻子吗？好像是三岁那年，生了一场病，被烧坏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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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淡淡勾唇，瞥了眼秦凝羽。
一个多月没见，再次和秦凝羽相见，她却觉得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啊。
秦凝羽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虚伪做作的令人恶心。
第321章
若说白莲作风，谁能比得过秦凝羽？
恐怕，凤雪柔遇见秦凝羽都要处于下风吧？
她也真的很期待，凤雪柔成为太子妃时，这两个女子，该是展开怎样精彩的斗法呢？
这一刻，凤栖染无比庆幸，她当初把生肌膏送给了凤雪柔。
就应该，让这两个女子，为了一个男人，狗咬狗，斗得你死我活。
呵……那种场面，单是想想，凤栖染都觉得很痛快。
凤栖染抿唇，冲着秦凝羽一笑。
“传言什么的如何能当真？这位姑娘又没见过我，又怎知我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传言能当真的话，那我是不是该怀疑，前太子妃的死，是出自秦家人之手？”
秦凝羽的脸色一变，她握紧了手掌，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慎言，我二妹的死，又怎么会是秦家人出的手呢？简直是荒诞，北楚国的人，谁不知道二妹她是与人私通，怀了孽种，自己畏罪自杀的啊。”
凤栖染知道，秦凝羽心虚，所以才这么激动的解释，试图掩盖什么。
她不由抿唇，淡然一笑。
“这位姑娘，莫非是秦家人？我只是说了一个传言而已，你怎么就当了真啊？”
秦凝羽的面色，变得有些惨白。
该死，她又被这凤栖染摆了一道。
这女人，可真是不简单啊。
三言两语，便犹如将她夹在篝火上烧烤。
凤栖染对她的敌意，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莫非，凤栖染也要参加今年的选秀不成？
秦凝羽眸光流转，扫了眼凤栖染，眼底充满戒备。
凤家出了一个凤雪柔，和她争夺太子妃之位就算了。
难道，如今还要出一个绝色倾城的凤栖染吗？
秦凝羽气的，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她就想不明白了，怎么除掉了一个秦霜晔，又会冒出那么多的女人，和她争夺太子妃之位啊。
秦凝羽咬着唇瓣，有些愤恨的瞪着凤栖染。
“凤大小姐的嘴巴，可真是厉害啊。”
“那我就当是这位姑娘夸我能说会道了……谢谢姑娘的夸奖啊。可见，有些传言，真是不能信的。否则，轻易信了，自己可就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傻子了。人哪，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力，不要随意跟风的好。”凤栖染捏着帕子，捂住唇角，低声笑了一下。
秦凝羽被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
她咬着唇瓣，有些委屈的看向龙灏。
“殿下……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龙灏眼底带着一抹兴味，连连扫了凤栖染好几眼。
特别是，在她捏着帕子，低头嫣然一笑的那一幕。
他的心，不可控制的悸动了一下。
这女子，不但长得美丽，更是有一张厉害的嘴巴啊。
更有趣的是，她聪慧睿智，简简单单三言两语，便完全占了上风。
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风范。
不卑不亢，荣宠不惊，别说容貌了，单看这番气度，便让他觉得几乎没有其他女子，能够与她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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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和她比起来，似乎都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第322章
龙灏抿唇笑着，拍了拍秦凝羽的手背，低声安抚了几句。
“好了，不过是一两句话罢了，凤大小姐不会怪罪你的。凤大小姐是九弟的贵客，咱们可得替九弟，好好招待凤大小姐才是。”
秦凝羽听了这话，她心头一哽，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是。
本来，她是想要让太子替她出头的。
没成想，太子居然会这么说。
秦凝羽握紧了手中的绣帕，咬了咬唇瓣。
这个凤栖染貌似有些不简单啊。
接下来，龙寒樾和龙灏聊着朝堂之事，凤栖染便捧着一杯茶，看着楼下高台上，那些美人的表演。
秦凝羽凝着凤栖染的侧颜，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的容貌，产生了嫉妒的情绪。
这个凤栖染，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对她北楚第一美人的地位，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威胁。
她一直都认为，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比她更美丽。
凤栖染的出现，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趁着出去吩咐人重新沏茶的功夫，秦凝羽买通了一个店小二。
她必须，要让凤栖染出丑一下才是。
否则，太子殿下的那一双眼睛，不知道要看凤栖染多少次了。
自从坐下来，龙灏几乎都没再看过秦凝羽。
他总是忍不住的，朝着凤栖染的身上扫去。
放佛，凤栖染的身上带了某种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吸引力。
秦凝羽在一旁气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男人大多都是喜爱美色的，龙灏虽然喜欢秦凝羽，可他到底也是一个男人。
他见到凤栖染这样的，世间罕见的绝色容貌，自然也逃不开英雄难过美人关。
店小二很快便捧着一壶茶进来了，秦凝羽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店小二对着秦凝羽微微颔首，然后他嬉笑着靠近凤栖染。
“小的，给这位姑娘斟茶……”
凤栖染自然看到了，秦凝羽与那店小二之间的互动。
她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选择隐忍不发。
她比谁都了解，秦凝羽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一心，想要攀附龙灏，想要坐上太子妃，又怎么会允许旁的女人，分走龙灏对她的宠爱呢。
凤栖染抿唇笑着，对店小二道了一声谢。
店小二拎着茶壶，便朝着茶盏倒茶。
谁知，茶水还没开始，倒入杯中。
突然，店小二惊呼一声，手上一滑，茶壶的茶盖掉落在地，茶壶里那滚烫的茶水渗出，便冲着凤栖染的脸上泼去。
龙灏一惊，他微微蹙眉，心里想着，如果这么美丽的一张脸，给热水烫坏了，实在是可惜了。
秦凝羽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眼底闪烁着兴味，饶有兴致的等着，那滚烫的热水，泼到凤栖染的脸上。
即使长得再美又如何？
这脸，要是被烫毁了容，她凤栖染可就由一个绝色美人，变成一个丑八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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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看她也敢勾引太子，还敢和她抢太子妃的位置吗？
凤栖染断然不会，让那些热水，泼到自己的脸上。
她刚刚要躲闪开那些热水，突然，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攥着。
第323章
她整个人便被拉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抱她入怀的男人，动作快速的转身，用自己的背部，替她挡了那滚烫的茶水。
凤栖染的心，悸动了一下。
她仰头，怔怔的看了眼，护她入怀的男人。
龙寒樾眼底，闪过一抹担忧，黯哑着声音问：“怎么样？你没有被烫着吧？”
说着，他便松开了凤栖染，检查她全身上下。
凤栖染抿着唇瓣，冲着摇了摇头。
“我没事，谢谢樾王护着我。”
“本王把你带出来，自然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的，你没事就好。”龙寒樾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而后，他转身，冷眸看向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被龙寒樾这目光扫的，他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樾王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就是一时手滑了……”
龙寒樾淡淡勾唇，冷然一笑，一抹阴鸷到极致的杀气跃上眼眸。
他抬脚，狠狠的一脚踹到了店小二的心口。
“在本王眼里，没有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你既然伤了本王的人，那么就该明白，伤到后的代价。来人……”
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踹的店小二身体飞起，狠狠的撞向了门口。
房门被这一撞，啪嗒一下子打开。
樾王的侍卫，连忙走到门口，等候樾王的命令。
店小二的身体，狠狠的摔在门槛上，他猛然吐了一口血。
他无比绝望的哭着求饶：“樾王，小的真的错了，小的就是一时手滑，真是不故意的。求樾王，饶了小的一命吧，求樾王饶命啊……”
“小的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十多岁的孩子，小的不能出事啊，否则，我们一家人也就没活路了啊。樾王饶命，饶命……”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是没想到，龙寒樾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这个九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
他们兄弟几个的府内，就算是没结婚的，也或多或少都有通房侍妾什么的伺候着。
可龙寒樾他却是个例外，他的樾王府内，根本就没有什么侍妾通房。
便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太监。
很多时候，他都怀疑，他的这个九弟，不喜欢女人，是喜欢男人的。
没想到今日，居然让他看到了龙寒樾不同的一面啊。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眼光太高啊。
放眼整个北楚，都找不出第二个比凤栖染还要美丽的女子。
这样美得女子，他看了都忍不住有纳入自己府邸的想法，更别提他那个清心寡欲的九弟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可算是见到了不一样的龙寒樾啊。
龙灏眯眸淡笑着，时刻不忘向外人展露自己仁慈贤良的为人作风。
现在这么一个好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又怎么会浪费掉呢？
所以，龙灏眼底很快便闪过一丝怜悯，他叹息着看向龙寒樾，低声劝道。
“九弟，这个小伙计，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家里人，就指着他一个人吃饭呢，让人拖他出去，打个几扳子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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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秦凝羽眼底，划过几分懊恼。
她手里紧紧的攥着帕子，这个凤栖染还真是幸运，居然会有樾王这么护着。
秦凝羽为了预防那个店小二把她招供出来，她也附和着龙灏，柔声说道。
“是啊，这个伙计，只是一时手滑了，一切都是意外。还请樾王，宽容一二，稍微罚罚他就行了。”
“底层的百姓讨生活，都特别的不容易，我们应该要多谢理解才是。”
凤栖染冷看着，这一对渣男贱女虚伪的演戏，她就觉得特别的好笑。
有谁能比得过，他们二人会装？
店小二见太子龙灏替他说了情，他顿时无比感激的冲着龙灏磕头。
“小的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果然如传闻中那样慈悲为怀，宽宏大量啊。北楚能有太子这样的储君，实在是我们北楚百姓的福气啊……”
龙灏抿唇笑着，谦虚无比的回道。
“这都是孤该做的，身为一国储君，自然要学着，怎么爱民如子的。你快点向那位姑娘道歉，孤相信九弟也不好多加责罚你的。”
龙灏以为，只要他开口，替这个店小二求情。
龙寒樾怎么说，也得给他这个太子哥哥一些薄面吧？
谁知，那店小二还没来得及，向凤栖染磕头道歉呢。
龙寒樾冷冷的声音，便幽幽然传来。
“五哥不是不知，臣弟的性子。但凡是触碰了本王底线的人，本王绝不会姑息放过。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不是用一句不是故意，便能原谅逃过罪责的。”
“本王处置了他，会给他的家人，发放一笔丰厚的抚恤金的。放心，祸不及他人，本王不会让他一家人饿死的。来人，立即拖他下去，即可杖毙……”
店小二听了这话，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犹如傻了一般，怔怔的看向龙寒樾。
他只是手滑，茶壶没拿稳，差点烫了风大小姐而已。
他没想到，樾王居然要杀了他？
不，他不想死啊。
店小二咚咚咚的磕头，无比绝望的求饶。
“樾王饶命啊，樾王别杀了小的啊……”
龙灏的脸色，猛然一沉，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龙寒樾。
“九弟……你何故要这么冷血无情？他不是故意要害风大小姐的，况且，风大小姐不是没有受伤吗？你何必，惩罚这般重？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便要了他的命。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岂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秦凝羽的脸色，不自觉的白了白。
她没想到，她仅仅想要教训凤栖染一下而已，居然会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位樾王，可真是一个活阎王啊。
似乎一个人的生死，在他眼里，轻如鸿毛。
他要谁死，谁决不能活过天明。
这样的铁血手腕，这样的冷酷残忍，恐怕除了他，在北楚都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秦凝羽不禁有些担心，那店小二可别这么被吓一下，将她给抖搂出来了啊。
龙寒樾听了龙灏的话，不禁勾唇，嗤笑一声。
他微挑凤眸，看向龙灏。
“五哥是太子殿下，臣弟可不是。臣弟只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来人，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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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守在门口的侍卫，立即领命，拖着那店小二便要离去。
店小二绝望无助的看向秦凝羽。
“姑娘，姑娘你可要救救我啊……那件事可是你让我做的啊……”
秦凝羽吓得，脸色一白，她连忙躲在了龙灏的背后，假装没听见店小二的呼唤。
龙灏蹙眉，意味不明的扭头瞥了眼秦凝羽。
凤栖染抬眸，目光灼灼的看向龙寒樾。
“樾王，不知可否给我这个面子，也给这个伙计一个机会？听这小哥的呼唤，我觉得，这应该另有内情吧？”
龙寒樾瞥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秦凝羽，他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他冲着凤栖染颔首：“好，这件事便交由你处理。”
龙寒樾让侍卫，先将店小二放下。
侍卫应了，将吓得差点尿了的店小二给放在了地上。
龙灏的脸色，特别的难看。
他暗暗咬牙，瞪了眼龙寒樾。
原来，他这个太子的面子，还没有一个女人的面子大啊。
好，真的很好！
龙寒樾，真是好样的！
秦凝羽心里涌过一阵慌乱。
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让太子知道，她企图对付凤栖染，她在他心里的美好形象，会不会彻底毁了？
不，她不要面对这样的结果。
凤栖染勾唇笑着，冲着龙寒樾富了富身。
“谢过樾王了。”
她是没想到，樾王会为她做这么多。
心里要说没感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长这么大，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人，为了保护她，做出这么霸道的事情。
即使，以前她和龙灏在一起时，他也从来没有这么对过她。
秦凝羽听见凤栖染这么说，她有些害怕的，揪住了龙灏的衣袖。
“太子殿下，我不知道，那店小二为何会攀扯上我。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龙灏不是对秦凝羽没有过怀疑，可是，一旦想到这些年，她为他默默付出的。
他心里的天平便早就倾向了秦凝羽。
他拍拍她的手，低声安抚：“没事的，他应该见你善良好说话，所以想让你救他一命，所以他才六神无主，喊了你的。”
秦凝羽红着眼睛，依偎进龙灏的怀里，低声哽咽哭着。
“殿下，你待会可一定不要相信，那个店小二说的话。他肯定是为了活命，故意攀扯上我，拉我下水的。”
龙灏眸光晦暗，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好，孤只相信你。”
凤栖染嘲弄的笑着，瞥了眼装模作样的秦凝羽一眼。
龙灏就是吃她这套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样的柔弱，倒是真的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吧。
如果她自己不心虚，怎么会急的哭了呢？
便是这样漏洞百出的解释，龙灏居然还眼瞎的信了？
呵……果真是一对渣男贱女。
凤栖染轻勾唇角，冷然一笑。
而后，她一步步走到了那店小二的身边。
她慢慢的蹲下身，眼眸微眯，凝着店小二。
“这位小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好好珍惜，那么我可以向樾王为你求情，饶你不死。如果你不珍惜，这个机会，那我也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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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店小二这会儿被吓坏了，这时候谁能救他，他自然会听谁的。
小命都要没了，还在乎什么得罪不得罪太子的人呢。
店小二为了活命，全然没了顾忌。
凤栖染就像是他溺水中的救命稻草，他自然不敢隐瞒，冲着凤栖染连连点头。
“小的珍惜这个机会，珍惜的。还请，风大小姐你发发善心，替我求情，让樾王饶了小的一命吧。”
为了一点破银子，便丢了命，他冤得很啊。
凤栖染轻轻颔首，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店小二低声问。
“那你告诉我，那壶热水，到底是因为手滑，差点泼到我脸上，还是另有隐情啊？”
店小二立即转头，看向秦凝羽。
秦凝羽的心，咯噔一跳。
她特别心虚的，冲着店小二大喊：“你看我干什么？有太子殿下在这里，你可得好好想想，到底能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
秦凝羽这话，聪明的人一听，便能听出，她是在利用龙灏这个太子，威胁这个店小二。
龙寒樾挑眉，眼眸寒凉的扫了一眼秦凝羽。
他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真的好得很，居然敢有人，当着他的面，算计伤害凤栖染？
呵……他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在他面前，利用什么太子势力，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别说是太子了，就算是父皇，太后在这里，他一样不会手软，因为忌惮所谓的皇权，而放过任何一个蓄意伤害凤栖染的人。
龙寒樾撩开衣袍，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拇指轻轻的磨蹭着玉扳指，淡淡瞥了眼店小二，冷声说了一句。
“不用怕，如果真有什么隐情，你只管说出来。不用担心，会得罪什么人，只要你说实话，本王一定会饶你一命，顺带保住你家人的命。”
龙灏的眼眸微闪，在这一刻，他终于确定，应该是秦凝羽收买了这个店小二，借由店小二的手，打算毁凤栖染的容貌。
果然，下一刻，那店小二便连忙磕头，低声回道。
“小的说，小的全部都说出来。”
店小二抬头，伸手指着秦凝羽：“就是她，就是这位姑娘，她给了小的一包银子，让小的提热茶进来的时候，假装手滑，让小的，将这壶热水，泼到风大小姐的脸上。”
“小的家里，因为老母亲染病，没钱医治，所以便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她干这件事。求樾王饶过小的一命吧，小的下一次再也不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容貌了。
毁容容貌这事，可不就是恶毒至极嘛。
这位姑娘，看着慈眉善目，挺善良的。
实则，这人心到底是黑还是白，唯有她自己清楚了。
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漂亮，就要毁了对方的容貌，这样歹毒的心思，实在是太过阴毒啊。
秦凝羽眼底满是慌乱，她连忙斥责店小二。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收买你……你这是要拉我下水……你这个卑贱的平民，怎么就阴险歹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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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装银子的袋子。
第327章
他将那些银子，倒在了自己的手心。
“这些银子，都是你刚刚给的……我在这香园干活，一个月的月钱不多的，我就算是干一年，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我绝对不敢说谎的，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我们的老板娘……我若是有这么多的钱，我早就送回家，去给我老母亲看病了。”
秦凝羽的脸色，惨白的吓人。
她咬着唇瓣，泪流满面的仰头看着龙灏。
“殿下，我……”
龙灏的眼眸，不由得沉了沉。
他没想到，素来温柔善良的秦凝羽，居然有一天，会收买人去毁了另一个女子的容貌？
这样的秦凝羽，对他来说，貌似有些陌生。
他不禁，冷了脸庞，松开了秦凝羽。
“凝儿，这件事果真是你吩咐他做的？就因为，风大小姐比你漂亮，所以你就怀恨在心，想要毁了她的容貌？凝儿，你何时变得这么歹毒了？”
秦凝羽忍不住的噗通一声，跪在了龙灏的面前。
证据确凿，她百口莫辩。
太子不是傻子，他能这么问，必然是已经信了店小二的话。
若是她继续矢口否认下去，恐怕会让龙灏对她更加的反感。
这与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危害极大。
秦凝羽非常清楚，龙灏是一个什么性子的人。
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如果她再否认下去，肯定会令他更加失望。
所以，秦凝羽见躲不过，也只能哭着认了。
她拉着他的衣摆，低声哽咽哭泣着。
“殿下，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谁让我那么爱殿下你呢。风大小姐生的太美了，我和她比简直是自惭形秽。我怕，我怕殿下会喜欢上风大小姐，而不爱我了。”
“所以，我……我一时鬼迷了心窍，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这才做下了这等错事。殿下，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嫉妒风大小姐，更不该因为害怕失去你的喜爱，而做了这些糊涂事。”
“呜呜呜……我是真的很爱殿下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殿下，我错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龙灏见秦凝羽哭的可怜，他原本失望的一颗心，渐渐的软了下来。
哎，到底是爱他，爱的太深。
所以，遇见了风大小姐这么一个美人，这么一个劲敌，所以她才失了分寸，做了这等糊涂事。
他心底，原本还有些气，如今随着秦凝羽这一声声的忏悔和哭泣，还有那深情不悔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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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心里的气，奇迹般的消散了。
他就喜欢，秦凝羽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因为爱他，才情不自禁的做出这样的事。
他心里，多少有些虚荣和满足，倒也原谅了秦凝羽。
所以，龙灏叹息一声，弯身扶起秦凝羽。
他温柔无比的，替她擦了眼角晶莹的泪水。
“好了别哭了，只要你知错就改，孤不会怪你的。”
秦凝羽心底，一阵窃喜。
她就知道，龙灏最爱吃这一套。
这样能够极大的满足，他大男子注意的虚荣心与满足感。
第328章
有个这么爱他，爱到不顾一切的女人，他心里，总归是高兴的。
气不气的，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殿下，我以后再也不那么任性胡闹了……殿下，还是你对我最好了。”秦凝羽软糯着声音，扑入龙灏的怀里，低声撒娇道。
龙灏无比受用秦凝羽这样的模样。
他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眉眼间，有遮掩不住的得意。
凤栖染静静在一旁，忍着恶心看了一出，渣男贱女秀恩爱的戏码。
她心底，一阵恶寒。
龙灏和秦凝羽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爱作，，另一个喜欢看，喜欢这么惯着。
呵……她算是看明白了，秦凝羽坏不坏，龙灏根本就不在乎。
他所喜欢的，不就是，秦凝羽为他痴，为他狂，为他疯，为他豁出一切吗？
呵，多么自负狂傲的男人啊。
薄情冷情到了极点，其实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哪个女子，能让他得到满足，能让他有利用价值，他就爱谁。
龙寒樾的手指，搁放在案桌上。
他手指微曲，轻轻的敲打着光滑的案桌。
那咚咚的响声，震得秦凝羽身躯轻颤。
她有些害怕的，瞥了眼龙寒樾。
这位樾王殿下，当真是吓人的很，那一张没有温度的脸庞，那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这一刻，放佛他就是从地狱而来的冷酷修罗。
他只需轻轻一弹指，便会轻易取了人的性命。
秦凝羽听着那咚咚的响声，脊背都不自觉的冒了冷汗。
她抿着唇瓣，更加用力的缩进了龙灏的怀里。
龙寒樾轻轻掀开眼帘，眯眸看向龙灏。
“五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给风大小姐一个交代？”
龙灏眸光闪烁，他扫了一眼凤栖染。
却发现，这凤栖染的反应与作风，好像和他这个九弟如出一辙啊。
她特别风轻云淡的坐在那里，唇角微勾，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放佛，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和她无关一样。
当真是荣宠不惊，淡漠到了极点。
龙灏勾唇，歉意一笑。
“这件事，凝儿的确是做错了。那孤，便让凝儿给风大小姐奉茶道歉吧……改日，孤也会让人备些厚礼亲自登门给风大小姐赔不是。”
“所以，五哥是想，大事化小，轻飘飘的一个奉茶道歉，便想将这事情给揭过去了吗？”龙寒樾冷声嘲弄一笑问。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他带了几分不悦看向龙寒樾。
“怎么，难道九弟不满意这样的结果？难道，孤的面子，九弟也不肯给？咱们到底是兄弟，为了女人，若是将这件事闹大，闹到了父皇那里，你我估计都迟不了兜着走吧？九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龙灏不禁，将皇上给搬了出来。
他觉得，龙寒樾不给他这个太子面子，起码得忌惮父皇几分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龙寒樾便嗤笑一声。
他眼眸露出一丝不屑看向龙灏。
“五哥，这事还真不能算了。虽然，风大小姐没有伤损分毫，可……臣弟却因为这件事，而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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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龙灏的脸色一变，他看向龙寒樾，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受了重伤？此话怎讲？莫非，你是想借着这件事讹诈孤吗？龙寒樾，孤给你这个九弟面子，不和你计较，你可别太过分啊。”
龙寒樾凝着有些恼羞成怒的龙灏，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动作快速的，割破了自己后背的衣服。
然后，他微微侧身，将自己的脊背露给龙灏看。
“五哥觉得臣弟在说谎，那不妨你自己看看这伤口吧。不知道这水里，还掺杂了什么毒性，臣弟只觉得这肌肤，犹如被火烧。还好，由臣弟替风大小姐挡了这壶茶水……”
“不然的话，风大小姐这容貌，必然是被毁的彻底。此女心机歹毒，这样令人恶心的做法，五哥却打算轻举轻放……你觉得合适吗？”
龙灏的脸色，不禁立即变了。
他怔怔的看着龙寒樾背上的那个伤口，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秦凝羽整个人，更是傻了般，愣在原地。
这……只不过是区区的一壶热茶罢了，怎么可能会把伤口，烫的这么严重？
那伤口，几乎都破了皮，正流出暗红的血来。
凤栖染眸光一闪，她瞥了眼龙寒樾的伤口一眼，不禁鼻头，猛然一酸。
龙寒樾他这是……他这是在干什么？
为了能替她出气，所以他不惜用这种方式伤了自己，拼尽权利保护她吗？
凤栖染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一撞。
心口那里，渐渐的有些顿疼。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为她出气。
龙寒樾这人，行事向来都是这么偏激吗？
他……他这又是何必？
凤栖染连忙站起身，走向龙寒樾。
“樾王……”
龙寒樾扭头看向凤栖染，他微微抿唇，眼底的冰冷褪去，染上几分暖意。
“本王没事，你别怕……”
龙寒樾慢慢的站起身，拿了披风，裹在自己的身上，遮挡住了背后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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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凤栖染的手，走向龙灏。
“既然五哥，一心想要包庇你的女人，那臣弟也只能奉陪到底了。届时，臣弟会立即入宫，上秉父皇。臣弟相信，父皇会给臣弟一个公平的交代的……”
龙灏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没想到，龙寒樾居然会这么狠。
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他居然还真敢，上禀到父皇面前啊。
若是被父皇知道，秦凝羽伤了龙寒樾。
秦凝羽虽然不至于被重罚，可她要想再入太子府，成为什么太子侧妃，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这么一个善妒，心思歹毒的人，皇上是不会允许秦凝羽入太子府的。
龙灏还在考虑到时候，龙寒樾已经拉着凤栖染，打开房门出了这个包厢。
秦凝羽无比忐忑的扯扯龙灏的袖子。
“殿下，如果这事，真的闹到了皇上那里。会不会因此，牵扯到太子你啊。太子殿下，我……我怕……”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烦躁，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他有些恼怒的推开了秦凝羽，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第330章
“你怕，你就知道怕。敢做事，怎么不敢承担后果？你明明知道，那风大小姐是樾王的人，你居然还有胆子，敢去招惹。秦凝羽，你到底有多少面孔，是孤不曾看过的？”
秦凝羽心里一阵慌乱，她哭着哽咽道：“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次不敢了，太子你快点想想办法吧，千万不能让樾王，把这件事闹到皇上那里去啊。否则，我……我岂不是嫁不进太子府了？”
龙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心里，还是喜欢秦凝羽的。
也不愿意，让这件事闹到父皇那里。
否则，秦凝羽无法嫁入太子府，对他也是一种损失。
龙灏按捺住了心里的烦躁，压下了那翻涌的火气。
随即，他一把攥住秦凝羽的手腕，靠近她耳畔低声警告。
“接下来，孤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不得有半句异议，否则，你要是把事搞砸了，孤也帮不了你了。”
秦凝羽红着眼睛，柔柔弱弱的应了一声。
“好，我都听殿下的。”
龙灏拉着秦凝羽，连忙出门，追上了龙寒樾与凤栖染的脚步。
他勾唇笑着，拦住了龙寒樾的去路。
“九弟，刚刚是孤处理事情不周，孤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父皇每日，日理万机，我们就不要拿这种小事，叨扰父皇他了。”
“这件事，终归是凝儿错了，九弟你说该怎么处罚她，便怎么处罚她吧。孤都听九弟你的，不过是女人之间的恩怨罢了，哪里比得了咱们的兄弟情谊啊。”
“咱们可别为了这些女人，而破坏了咱们的兄弟感情啊。不然这些事，传到父皇耳朵里，父皇又该生气了。孤身为兄长，这一点做的确实有些不对，九弟大人大量，还是别和孤一般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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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的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卑微至极。
他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
那一张脸，差不多快被踩到地上了。
龙寒樾扫了一眼龙灏，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五哥，真的舍得，让臣弟处置你的女人？”
秦凝羽听了这话，吓得的身子一抖。
她眼底，闪过几分恐惧。
樾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能要了自己的命不成？
秦凝羽的心，在暗暗打鼓。
她这时候，真是非常后悔，干嘛要招惹凤栖染，招惹和龙寒樾有关的人啊。
她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龙灏忍着心底的懊恼，扯着唇角笑着回道：“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总归是她先做错了事，九弟无论怎么处罚她，那都是她应该受的惩罚。”
“好，既然如此，那臣弟就不客气了。”龙寒樾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
秦凝羽欲哭无泪，整个人身体都颤栗的不像话。
她真的想象不出，樾王要用什么方法对付她啊。
她正在忐忑着呢，便听到樾王吩咐那个店小二道。
“你去准备两壶滚烫的热茶过来……”
那个店小二连忙爬起来，连连应下。
然后，他跑去准备热茶去了。
凤栖染低垂着眼里，感受着那滚烫的手掌，紧紧握着她小手的触感。
第331章
他的手掌很有力道，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让她原本颤抖的心，增添了说不清的安全感。
被人这么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似乎，她什么都不用问，不用管，他便替她处理好了一切。
龙寒樾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惨白的秦凝羽。
他淡淡勾唇，冷然一笑。
“这位姑娘不要怕……本王不会对你如何的，更不会冷血残酷的要了你的命。本王，顶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想要用一壶热茶，毁了风大小姐的脸，那本王便用两壶热茶，招待你就是。”
“本来，本王一直奉承的底线是，别人进犯我一尺，本王就还他一丈的。若是今天，你背后的人不是五哥，那么你就必须得承受十壶热水的惩罚了。本王与五哥关系甚笃，所以本王就看在五哥的面上，免了那八壶的惩罚，只让你承受两壶。”
“与十壶比起来，区区两壶，你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希望你能谨记今天的教训，好好给本王记住，凤栖染凤大小姐不是你能触碰的人。若是再有下一次，让本王发现，你再暗算凤大小姐……”
龙寒樾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但那背后的意思，让秦凝羽忍不住的脊背发凉。
龙寒樾简直太可怕了，他简直不是他，他就是一个魔鬼。
秦凝羽的脚步，不自觉的后退着。
别说十壶热水了，便是一壶，她的脸都承受不了。
如今，樾王居然要泼她两壶热水？
樾王他这是要，这是要毁了她的容貌吗？
不……不可以，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容貌，如果她的脸被烫坏了，那她岂不是还没嫁到太子府，便已经失了龙灏的宠爱？
谁知，她才刚刚退后一步。
便被龙灏拉住了手腕。
龙灏虽然也恼怒，龙寒樾的狂妄，可他却只得，将满心的愤怒，狠狠的压下去。
今天这事，他不占理。
闹到父皇那里，对他只有害没有利。
所以，他只能让秦凝羽承受这一切，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凝儿……你忘了刚刚孤和你说的了？”他的声音，满含警告。
秦凝羽咬着唇瓣，眼睛闪着晶莹剔透的泪水，楚楚可怜的冲着龙灏哀求。
“殿下，樾王他……他是想要毁了我的容貌啊。我要是毁了容，那就全完了。我不要，我不要被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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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让你在毁容和嫁不进太子府之中做选择，你是想选择不嫁进太子府吗？”龙灏抿着薄唇，特别薄情冷漠的问道。
秦凝羽微微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龙灏眼眸闪着一丝愤怒，他咬牙切齿的质问：“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吗？”
秦凝羽眼眸闪烁的尽是绝望，她以为，她除掉了自己的妹妹秦霜晔，她便会轻而易举的坐上太子妃之位了。
可不想，她离那个位置，还是那么的遥远啊。
遥远到，她恐怕迄今一生都无法触碰到了。
秦凝羽绝望的黯然一笑。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狠狠的跌坐在地上。
第332章
“我选择毁容……殿下，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你。”她睁开眼睛，仰头看着龙灏，凄然一笑。
龙灏瞧着她这个模样，心疼的不得了。
他蹲下身来，轻轻的摸了摸她泪流满面的脸颊。
“凝儿你对孤的情谊，孤都知道。你放心，即使你毁了容，孤也会爱你如初的。你永远，都会是孤心底的白月光……”
“恩，我信殿下。”秦凝羽吸吸鼻子，冲着龙灏露出一抹凄美的笑：“殿下，你要记住，我现在的笑容。”
龙灏眼底，满是疼惜。
他低头，撤掉了那白色的薄纱，吻了吻秦凝羽那美丽的面容。
凤栖染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真是一场讽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多么恩爱的一对有情人呢。
龙灏薄情冷酷，身为堂堂一国太子，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为了不影响，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好印象，不惜向龙寒樾低头，毫不犹豫的牺牲掉自己的女人。
呵，这样薄情冷血的人，也不怪，他会在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联合秦凝羽而要了她的命了。
和秦凝羽比起来，秦霜晔算什么？
如今，他连秦凝羽都能轻易的舍弃，更何况是秦霜晔呢？
龙灏这样的男人，他是没心的。
店小二很快便提了两壶热水过来，龙寒樾冷声吩咐店小二：“刚刚，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泼了凤大小姐，便用什么样的方式，再泼回去。你清楚了吗？”
店小二连忙点头：“是，小的明白了。”
店小二颤着胳膊，心惊胆战的提了一壶滚烫的茶水，便装作不小心，泼去了秦凝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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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只听见，秦凝羽啊的一声尖叫。
那滚烫的热水，全数泼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顿时被烫的红肿起来。
秦凝羽捂着自己的脸颊，痛的歇斯底里。
龙灏侧头过去，不忍去看这一幕。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愤恨，冷冷的扫向龙灏。
无论秦凝羽这次做的对不对，可他身为一个男人，却承担不起，一个男人该承担的一切。
无论是她，还是秦凝羽，她们的爱与争斗，在这一刻，统统都成了一场笑话。
呵，为了一个狗男人，她们两个争得你死我活。
到头来，这个狗男人，他谁都不爱啊，他只爱他自己。
多么的可悲，可笑啊！
凤栖染再没心情，观赏秦凝羽的悲惨下场，她晃了晃龙寒樾的手掌。
“樾王，我困了，想回府休息了。”
龙寒樾在这一刻，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凤栖染对他的依赖与接近。
他的眸光，不由轻轻的闪烁了一下。
而后，脾气很好的，冲着她抿唇点头。
“好，既然累了，那就回去休息吧。”
凤栖染冲着龙寒樾嫣然一笑，龙寒樾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
他拉着凤栖染的手，再不理会龙灏和秦凝羽，一句话也没说，直接离开了二楼走廊。
龙寒樾一走，龙灏便连忙抱起了几乎痛晕过去的秦凝羽。
第333章
店小二看樾王走了，他也不敢再泼第二壶热水下去，他连忙趁着太子不备，偷偷的跑走了。
秦凝羽晕过去的那一刻，猛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龙灏无比紧张的抱着秦凝羽，离开了香园。
他也顾不得今日，那个什么花魁比赛了。
他将秦凝羽抱回了太子府，便连忙招了大夫过来，替秦凝羽诊治。
这个大夫叫司徒风，年约二十多岁。
听说，是神医鹤云的师弟。
在北楚，除了鹤云，便是他的医术最高。
龙灏自从处死了秦霜晔，便花重金请了司徒风入太子府。
秦凝羽被秦霜晔下毒，虽然服了解毒丸，可身体还是存留一些余毒。
这些日子，都是司徒风在暗中替秦凝羽调理身体。
龙灏看着昏迷过去的秦凝羽，心底也是有几分着急。
司徒风急匆匆的赶到，连忙去查看秦凝羽的伤势。
岂知，当他看见秦凝羽那满脸的红肿时。
他微微一怔，他声音有些黯哑问：“太子殿下，秦姑娘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一张脸，居然变得这么面目全非。
看起来，还真是有些恐怖。
龙灏满脸愧疚，眼底闪过几分懊恼。
他攥着拳头，狠狠的砸向身旁的案桌。
“都是龙寒樾那个混蛋害得……是他让人，烫伤了凝儿的脸。”
司徒风眼眸微微一沉，他抿着薄唇，坐在了床榻边，开始为秦凝羽把脉。
“秦姑娘气血攻心，因为太过激动，恐怕又激发了体内存留的余毒。”
“啊，那该怎么办？”龙灏心底一阵着急。
秦凝羽可是他众多妾室里，最宠爱的女子啊，他自然是不愿看她出事的。
否则，这以后，想要找一个可心的人都不容易。
司徒风打开自己带过来的药箱，拿出一个药丸，塞入了秦凝羽的嘴里。
“这是我新研发出来的解毒丸，应该暂时能压制住秦姑娘体内残留的余毒吧。至于她体内那些存留的余毒，我也唯有找到我师哥鹤云，才能寻到真正的破解之法。”
龙灏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能暂时保住命就行。
这些日子，他也派了不少人，去寻找鹤云的下落。
可自从秦霜晔死了，那鹤云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他根本寻不到鹤云的半分身影。
那么一个医毒精绝，武功盖世的人，旁人若有想要找到他，还真是比登天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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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秦霜晔活着，给鹤云休书一封，没准还能在召回鹤云。
可，秦霜晔一死，却彻底割断了鹤云行踪的线索。
龙灏敛回思绪，瞥了眼秦凝羽脸上的伤。
他有些紧张的低声问：“司徒大夫，那凝儿脸上的伤，能不能治愈恢复如初呢？您和鹤云神医，乃是一个师傅的，他会研制什么生肌丸，你也能弄出这样神奇的玩意儿吧？”
司徒风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同一个师傅，他和鹤云会的东西，却是天壤之别。
师傅偏心，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授予鹤云。
却只教给他一些皮毛。
若不是他偷偷翻过师傅留给鹤云的医书，偷偷的抄写了半份。
恐怕如今，他连那鹤云收的徒弟，也不如。
第334章
想起鹤云，司徒风便满心的愤恨。
只要有鹤云的存在，旁人就看不到他司徒风。
他明明也不比鹤云差，北楚的人，却只知鹤云，而不知道他司徒风。
既生瑜何生亮，他真的恨不得，鹤云不在这人世间。
司徒风忍着心底的愤恨，冲着龙灏抱拳。
“殿下放心，这点小小的烫伤，我自然是能应付的来。不过，祛除疤痕什么的，起码需要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那岂不是要耽误了下个月的选秀？”龙灏蹙眉，不禁眸光一沉。
原本，他便打算，利用这次选秀，将秦凝羽名正言顺的纳入太子府。
如果，秦凝羽的容貌有碍，选秀的第一波，岂不是就得被刷下来？
龙灏眯眸，看下司徒风，沉声问道。
“你确定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鹤云的那个生肌丸你不会做？”
司徒风眼底，闪过几分难堪。
生肌丸是鹤云研制出来的，他又如何能知道怎么做。
他曾经也尝试着，研制类似于生肌丸的药丸。
可是，他研制出来的药丸，皆都没有那生肌丸拥有的那种奇效。
司徒风呐呐的回了一句：“属下，可以尽力尝试一下。”
他不愿让龙灏以为，他比鹤云相差太多。
所以，司徒风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龙灏眼眸微微一亮，他有些欣喜的拍了拍司徒风的肩膀。
“孤果然没有看错你，司徒大夫，希望你不要让孤失望……”
司徒风抱拳躬身，恭敬的回了一句：“殿下放心，属下定会医治好秦姑娘，让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参加选秀。”
“好，那孤便将凝儿交给你了……孤还有事情要忙，你就留在这里，时刻照顾她吧。”龙灏瞥了眼躺在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秦凝羽，低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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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一定照顾好秦姑娘。”司徒风低声应道。
龙灏抬手，温柔似水的，给秦凝羽理了理她额前湿漉漉的发丝，便缓缓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龙灏一走，司徒风来到了秦凝羽面前。
他眼底闪烁着疼惜。
“秦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医治好你的。”
那么一个美丽又温柔的姑娘，却遭遇了这等残忍的事情。
她该有多无助，多害怕啊。
司徒风从那日起，便体贴入微的照顾在秦凝羽身边！
只是，那个生肌丸，倒是一个棘手的事情。
——
这边，凤栖染压着心底，对秦凝羽和龙灏浓烈的恨意。
她拉着龙寒樾下了二楼。
她和那两个人的恩怨，有的是时间清算。
她不急于一时。
总有一天，她会让龙灏身败名裂，从太子之位跌落至地狱。
总有一天，她会让秦凝羽尝一尝，被人背叛的痛苦滋味。
所有的报复，都在后面呢。
今日，权当是她给秦凝羽的一个小小教训罢了。
呵……来日方才，她不急的。
两个人下了二楼，龙寒樾并没有离开，他反握住凤栖染的手，拉着她非常低调的寻了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
凤栖染蹙眉，非常不解的看着他：“我们还要留在这香园干什么？”
第335章
龙寒樾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舞台的位置。
他讳莫如深的说了一句：“等着吧，接下来的画面，绝对精彩。本王不会让你白来这一趟的。正如嫣儿所说，今晚的花魁，应该是萧媚儿莫属了。”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困惑。
她真的猜不透，龙寒樾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他到底，想要自己看什么啊？
凤栖染拧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舞台那边。
花魁竞选，也几乎到了尾声。
最终，获得花魁的人，正是嫣儿所说的萧媚儿！
萧媚儿以一曲倾城艳舞，最终拔得头筹。
凤栖染扫了眼，那个萧媚儿。
容貌妩媚，身段妖娆。
正是男人喜欢的那种性感妩媚，世间罕见的尤物。
在场的不少男人，都眼睛闪着绿光看着台上的萧媚儿。
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样，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花魁竞选结束，便开始进行购买花魁初夜这一环节。
香园的花魁一旦选出，便为花魁在当晚，选出金主。
当然，这个初夜，也要看这个花魁的意愿，才能确定什么内容。
陪着金主吃喝玩乐一夜，也是初夜。
春宵一刻，愿意将自己的身体交给金主也是一夜。
所以，这一切都取决于花魁的决定。
当然，不少的花魁，如果跟了身份地位不错的金主，都会选择献出自己的身体，以此为自己寻找一个长期的归宿。
端看，这一晚，究竟是谁买下了花魁的初夜。
那些公子哥，开始抛重金，购买萧媚儿的初夜。
一开始是一万两起价，后来渐渐的升到十万两，五十万两。
凤栖染在一旁看着，不禁唏嘘叹道：“为了争夺一个花魁的初夜，居然能舍得花几十万两银子。这些京都城的公子哥们，还真是家缠万贯，富裕的很啊。”
“他们这些白花花的银子，都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民脂民膏，剥削那些贫苦百姓弄来的吗？北楚国的风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像这样奢靡的花钱，真不应该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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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国并不是所有人都富裕，许多百姓，还是吃不饱穿不暖。
可这些人哪，不顾民间疾苦，肆意挥霍钱财，只为了一时享受。
凤栖染越想越气，原本美丽绝色的脸蛋，也不免带了几分恼恨。
龙寒樾扭头，瞥了眼凤栖染愤恨的神色。
他的唇角，不自觉的抿了抿。
“放心吧，总有一天，这些奢靡荒唐的东西，会统统都消失的……”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
她瞥了眼龙寒樾。
“你也赞同我的说法？”
龙寒樾颔首，他眼底，似流转着璀璨潋滟的光芒。
明亮的，令人无法忽视。
“这些奢靡的东西，由来已久。从北楚开创一百多年，就已经存在了。若是短期内，摧毁这些东西，势必会造成京都城那些位高权重，出身尊贵喜爱享受那些人的极力反抗。”
“必须要有一个人，用铁血手腕，不顾他们的反抗，强硬改变这一切。到时候，流血死人，那是必须的。国本动荡，人心不安，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做到……便连父皇他……也是无计可施。”
第336章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动容，怔怔的看向龙寒樾。
不可否认，龙寒樾说的这些话，实实在在的触动到了她的内心。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的想法，居然会和龙寒樾不谋而合。
从前，她将这种想法，说与龙灏时，龙灏总是用一种非常怪异，且不悦的眼神看她。
她从那时，便清楚的知道。
龙灏即使有一天，登基为帝，他也不可能会废除这些奢靡铺张的东西。
如今，龙寒樾居然不但赞同她的观点。
甚至，他还想了具体的施行策略。
他甚至，还将这件事的利与弊，都分析了个透彻。
凤栖染第一次觉得，龙寒樾是一个真正，将百姓疾苦放在心里的人。
这样的人，他如果不成为北楚的皇帝，那简直是北楚的重大损失。
花魁竞争，愈演愈烈。
现在已经开价到六十万两。
越到后面，开价的人越来越少。
一般的富贵人家，即使有那个钱，也不会再继续跟下去。
因为，就在刚刚，一直坐在二楼包厢的成王龙毓璃，让人开出六十万两的高价。
这一下子，彻底的让许多人都殒灭了好斗之心。
成王那可是真正的皇亲贵胄，那可是北楚的一国亲王。
谁会不怕死的，和成王去抢女人啊。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二楼包厢，敞开窗户，眯眸望着楼下的龙毓璃。
不少人，开始匍匐跪地，向龙毓璃行礼。
“参见成王殿下……”
“给成王殿下见礼……”
龙毓璃一手捏着琉璃杯，另一个胳膊，懒懒的搭在窗棂——
他望着楼下匍匐跪地的众人，浅浅的抿了一口酒水。
懒懒的抬手，让众人起身。
“大家不必拘束，本王也是来凑凑热闹罢了……你们可以继续开价……”
不少人开始，奉承龙毓璃。
“王爷，在场的那么多人，除了您，没有能够拥有媚儿姑娘。估计，媚儿姑娘，她也是心系王爷您的。”
“是啊，除了王爷，谁买走媚儿姑娘的初夜，我都不服的……”
“也唯有王爷，才能令我们心服口服的。”
“你们看看，媚儿姑娘已经羞涩的脖子都红了。这就说明，媚儿姑娘，也是心悦成王殿下的吧？”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高台上，脸上戴着一层薄纱的萧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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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媚儿的衣着，是有些暴露的。
薄薄的一层纱，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脖颈锁骨坦露在外，肌肤白皙如玉，引得不少男人看了，都难移开目光。
身材婀娜，姿容媚骨，当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极品。
萧媚儿如今，又那么羞涩低头。
这样好的绝色春光，引得不少男人心头，都浮现出一丝惋惜。
成王在这里，就算他们再喜欢，也不能和成王抢人。
萧媚儿心底，高兴的不得了。
原以为，今晚夺得花魁，能够得到一位贵公子哥的青睐，她就算走大运了。
不曾想到，堂堂一国王爷，居然也来了这香园。
若是，能借此机会，搭上成王这条船，那下半辈子，岂不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第337章
没准，要是运气再好些，怀了王爷的孩子。
下半辈子，何止是荣华富贵啊，那权势地位什么的，不也就跟着唾手可得了？
萧媚儿越想，心底越发的心花怒放。
望着龙毓璃的眼眸，都在发着光的。
她羞涩的抿唇一笑，朝着龙毓璃优雅的富了富身。
“多谢成王殿下厚爱……今日，小女子能够得到成王殿下的青睐，实在是三生有幸，前世修来的福报。就算王爷，不出钱买下小女子初夜。小女子也愿意，跟随在王爷左右侍奉……”
龙毓璃凝着楼下，对着他暗送秋波的美人，他淡淡的勾唇一笑。
刚要派人，去请萧媚儿上楼。
下一刻，便听见了龙寒樾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七哥当真是好兴致啊……今晚，弟弟也算是见识了七哥为美人豪掷百万的气魄。”
楼下众人，彻底都惊呆了。
他们怔愣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樾王龙寒樾。
樾王怎么也来了啊？
他们刚刚都没注意坐在这角落的人。
谁曾想到，成王不但来了，便连一向不近女色的樾王也来了。
香园今晚，可真是热闹至极啊。
不少人，还是比较忌惮龙寒樾。
他们纷纷调转方向，朝着龙寒樾匍匐跪地行礼。
一时间，整个香园噤若寒蝉，不少人的身子都瑟瑟发抖。
成王来了，他们还感到高兴热闹。
樾王在这里，他们觉得呼吸都是沉重的。
北楚的人谁不知道，这位樾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冷血残酷。
但凡，招惹他的人，那是全都没有好下场的。
樾王折磨人的手段，那可是冷酷残忍到，令人闻风丧胆的。
众多皇子中，也唯有这位樾王，最可怕，最令人毛骨悚然的。
龙毓璃的眉头一蹙，他沉着脸扭头看向楼下坐着的龙寒樾。
“九弟……”
他怎么会来了香园？
素来，不近女色的九弟，今日居然会破天荒的来了香园。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龙毓璃是站着龙灏那边的，所以他和龙寒樾是处于对立的。
他不由猜测，龙寒樾今晚来香园，不会是想抓住他的把柄，好到父皇面前告状的吧？
这么一想，龙毓璃的脸色便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连忙从二楼下来，走到了龙寒樾的面前解释。
“九弟你误会了……”
岂知，他的话刚刚解释了一半，便突然看到了龙寒樾身边坐着的一个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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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子，虽然面上戴了一层薄纱，可他还是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子的身份。
龙毓璃不免眼底，掠过几分慌乱。
“凤大小姐……”
“七哥你不必紧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身为男人，我还是能够理解七哥你的。你放心，我断然不会将此事，上报给父皇的。毕竟，偶尔出来，放松心情，玩乐一下，也不是什么大罪过……”龙寒樾唇角勾出一丝笑意，非常善解人意的说道。
龙毓璃的额头，控制不在的沁出一层汗珠。
他这会儿，真的猜不透，龙寒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龙寒樾不是来香园，抓他小辫子的，那他今晚来香园是干嘛的？
第338章
还有，龙寒樾他不是不近女色吗？
他怎么会和凤栖染坐的那么近？
这么多年，他可从来都没见过，有哪一个女子，会离龙寒樾这么近的。
但凡靠近龙寒樾的女人，那可是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的。
如今，龙寒樾不但和凤栖染离的那么近，他甚至还扭头对着凤栖染笑了。
龙毓璃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你们两个……”他声音带了一丝颤栗，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愉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毫不避讳的，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这下子，四周彻底的沸腾了起来。
“那个女子是谁啊？樾王对她，貌似很是亲昵啊。这么多年，就没见樾王，和那个女子靠的那么近的。如今，樾王居然还主动拉了那个女子的手？”
“这女子当真是不简单啊，一向不好女色的樾王，都对她青睐有加，我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女子的庐山真面目啊。”
“再漂亮，再美丽，还能美过我们北楚第一美人秦凝羽吗？秦凝羽那样的美人，樾王貌似都看不上眼。这个女子，她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谁知道呢，啧啧，原本还以为，樾王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哪。殊不知，人家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子啊……”
“不过，能够与樾王靠那么近的女子，我着实是有些佩服啊。”
“是啊，是啊，咱们京都的女子，就算仰慕樾王，那也是只敢眼巴巴的看着，不敢轻易靠近的啊。”
“对啊，谁不知道樾王是出了名的冷血残酷啊。”
“还真是佩服这女子的勇气。”
“哎，我刚刚，貌似听成王喊了一声，什么凤大小姐……这位，不会是凤南天将军的嫡长女凤栖染吗？”
“凤栖染？那不是一个被丢在尼姑庵的傻子吗？怎么可能是那个傻子啊，你可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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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凤大小姐谁不知道，那是一个傻子啊。樾王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傻子？”
“这女子，该不会是凤家的大小姐，凤雪柔吧？”
“哎，那还真是有些可能的。凤雪柔虽然不及秦凝羽生的绝色貌美，可凤二小姐的才情，确实不俗的。”
“这么一说，是凤二小姐的可能性非常大啊。”
于是很多人，将凤栖染认作成了凤雪柔。
关于凤雪柔与龙寒樾的流言，也是从这一晚，流传出去的。
龙毓璃看见龙寒樾，居然拉了凤栖染的手，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颤着手，指着龙寒樾，又指指凤栖染。
“你……你们……”
“七哥，春宵良辰，你和媚儿姑娘，慢慢享受这美好时光吧。我们便打搅你们了……弟弟告辞……”龙寒樾也不多做解释，好脾气的笑着向龙毓璃道别。
龙毓璃瞧着他这笑容，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从小一起长大，这是龙寒樾第一次对他笑。
他怎么觉得，那么瘆得慌啊。
别看他比龙寒樾大，是他的七哥。
第339章
他一直以来都比较忌惮龙寒樾，从不敢和他有什么正面冲突。
今晚，龙寒樾突然来到香园，这对龙毓璃来说，是无比惶恐害怕的。
唯恐，龙寒樾抓了他的小辫子，再到父皇那里告一状。
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是，貌似，龙寒樾今晚，并不是抓他小辫子来的。
龙毓璃僵硬的扯着唇角，回了一个笑容。
“九弟误会了，本王和媚儿姑娘并没有什么。本王只是体恤媚儿姑娘命运坎坷，不想看到，她跟了不喜欢的人。所以，本王才买了她初夜，想要让她自由选择自己的将来……”
龙毓璃虽然是向龙寒樾解释，可那双眼却是朝着凤栖染看去的。
鬼知道，他心底现在有多忐忑。
他从前的名声就不好听，如今凤栖染又亲眼见了他和花魁的事情，那以后他娶凤栖染的希望，估计会更加渺茫了吧？
今晚，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
属下为了给他解闷，便告诉他香园正在选拔花魁，让他没事可以过来看看热闹。
龙毓璃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所以他就来了。
其实，他对萧媚儿倒也没多喜欢。
不过，为了解闷，他也想多个人陪陪他。
所以，一时鬼迷心窍，他便买下了萧媚儿的初夜。
他根本就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来了香园。
若是知道他来，打死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希望凤栖染，不要误会她。
所以说完这些话，他就用无比殷切的目光看向凤栖染。
谁知，凤栖染还没说什么呢。
萧媚儿却感动的流了泪。
她柔柔弱弱的走到龙毓璃身旁，朝着他匍匐跪地。
“小女子多谢王爷的厚爱之情，没想到，王爷居然这么爱重小女子。王爷花了几十万两，居然只是为了能让小女子，能有一个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呜呜……王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唯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王爷的恩情了……”
龙毓璃一怔，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他真的只是解释，他和萧媚儿没什么的。
如今，萧媚儿这么一说，这误会似乎变得有些大了。
龙毓璃无措的看向凤栖染。
谁知，凤栖染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非常淡漠的表情。
她眸眼淡淡，根本没有任何波澜。
她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全然将自己置身事外。
她越是这样，龙毓璃心里越是发慌。
“本王……”
“王爷，如果你不让我留在你身边报恩，那小女子便跪地不起……”萧媚儿看出了龙毓璃的犹豫，她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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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
她可不能放过成王这条大鱼，否则她还到哪里，去找成王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金主去？
龙寒樾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心情是越发愉悦起来。
今日的目的达到，他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所以，他勾唇笑着，特别和颜悦色的对龙毓璃说道。
“七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父皇的。女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喜欢就收着就是。“
第340章
“反正你府邸的女人，也有不少，多一个又什么要紧的……媚儿姑娘，既然也心悦于你，你真的不能再拒绝，伤她的心了。京都谁不知道，七哥素来对女子，都是怜香惜玉的。想必，你也不忍心伤害媚儿姑娘吧？”
龙寒樾的话，让龙毓璃的心，猛然一沉。
他眸光有些讶异的看向龙寒樾。
他总觉得，这些话，不是龙寒樾这样的人能够说出口的。
从前，龙寒樾从不会在乎，他有多少女人，也不会这么多管闲事，让他纳一个女人进府。
龙寒樾今晚，不但话多，貌似还有一些热情。
这根本，就不符合，他素日给人的那种冷血，生人勿近的样子。
龙毓璃一时，摸不清楚，龙寒樾如今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正在困惑间，突然看见，龙寒樾无意间扫了凤栖染的一眼。
龙毓璃的心咯噔一跳。
莫非，是为了凤栖染？
或是，龙寒樾也喜欢凤栖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借此，将自己花心风流的一面，展露在凤栖染面前？
这么一想，龙毓璃便觉得可能性极大。
他握了握拳头，眼眸闪着晦暗的光凝着龙寒樾。
他的这个九弟，向来就是一个腹黑的。
他绝对是故意，要在凤栖染面前，这么败坏他的名声。
想通这一点，龙毓璃当真是气的不轻。
他沉着脸，看向龙寒樾。
“九弟，本王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岂知，龙毓璃的话，刚刚才说到一半，便会龙寒樾再次打断。
龙寒樾不在乎，龙毓璃是否猜到了他的目的。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既然如此，那弟弟就不多管七哥的闲事了。弟弟还有事，就不在这里耽误七哥了，告辞……”
龙寒樾说着，便心情极好的拉着凤栖染离开了这里。
周围围观的人，看见龙寒樾要走。
纷纷自动，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龙毓璃一怔，完全没料到，龙寒樾居然就这么走了。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龙寒樾与凤栖染离开的身影。
他心底，不由得有些慌神。
凤栖染她的神色，从始至终都太平静了。
他根本就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似乎离凤栖染，越来越远了！
龙毓璃想到这里，心里感到一阵失魂落魄。
他的眼眸，不禁一点点的暗淡下来。
萧媚儿瞧着龙毓璃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她美眸微转，害怕龙毓璃不会收下她，所以她红着眼睛扑过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住了龙毓璃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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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媚儿此生就是您的女人了。除了王爷，媚儿谁也不愿伺候。希望王爷，能给媚儿报恩的机会啊……媚儿一定会好好伺候王爷的。”
萧媚儿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胸前的丰满，轻轻的蹭着龙毓璃的双腿。
龙毓璃的身子一僵，他低垂眼帘，有些懊恼的瞥了眼萧媚儿。
到底是风尘女子啊，这样粗俗轻浮的举动，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轻易的做了出来。
第341章
她一个女子不害臊，他都觉得有些难堪。
当真是庸脂俗粉，这样的女子，空有一身皮囊，根本无法和凤栖染相提并论。
这样的女子，给凤栖染提鞋都不配。
想到凤栖染那一张绝色倾城的脸蛋，再看看萧媚儿这一脸，谄媚抛着媚眼的妩媚模样，龙毓璃只觉得感到有些恶心与厌烦。
他毫不留情的，一把将萧媚儿踢开。
“本王今晚没兴致，你还是先留在香园吧……”
说完这句，龙毓璃没有任何犹豫的，甩袖离开了这里。
萧媚儿苍白着一张脸，跌坐在地。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愤然离去的龙毓璃。
她想不明白，自己这么美貌性感，成王为何不喜欢她啊？
成王以前，不都是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子吗?
为了能够入得成王的眼，为了自己能够竞选成为花魁，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却不曾想，到头来，成王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弃她而去了？
这样的结果，萧媚儿有些无法承受。
她跌坐在地，捏着帕子，低声哽咽哭着。
那模样，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其他人，也都没想到，龙毓璃居然会性情大变——
素来喜爱女色的王爷，今晚居然抛下美人，愤然离去了？
这是为何啊？
不少人，都将原因，联想到了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身上。
莫不是，成王也喜欢樾王身边的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貌似是凤家二小姐凤雪柔？
于是，从这一晚，京都城里关于凤雪柔，同时获得了成王和樾王青睐的流言。
一开始，人们还在传，成王与凤栖染的流言。
经过这一晚，这流言的风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百姓们都说，哪是凤大小姐那个傻子和成王有关联啊。
分明是凤家二小姐才是。
凤家二小姐的才情与容貌，那可是在北楚都出了名的。
成王和樾王心仪的女子，应该是凤雪柔才是！
——
龙寒樾心情很好的，送了凤栖染回了凤家。
两个人从窗户外面，翻进了凤栖染的闺房后，龙寒樾的嘴角，还淡淡的勾着笑意。
凤栖染有些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她脱掉了他为自己裹着的风衣，走到案桌前，倒了两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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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有些疑惑的看向龙寒樾问。
“今晚带我去香园，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龙寒樾究竟让她看什么。
除了遇见龙灏和秦凝羽，和他们闹了一些不愉快外，就是碰见龙毓璃，看见他为了一个花魁豪掷百万两的壮举。
龙寒樾瞥了眼有些懵的凤栖染一眼，他掀开衣袍，坐在了凤栖染的对面。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悠悠然的回了一句。
“你应该看清楚了太子和成王这两个人的为人吧？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自己女人的容貌。另一个，花心成性，居然为了购买花魁初夜，眼睛都不眨一下，豪掷百万两。”
“这两种类型的男人，实在不是女人最佳的归宿。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要看清楚这背后的真相。经过今晚这两件事，想必，你应该懂得，自己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男子作为夫君了吧？”
第342章
龙寒樾说着，无端的挺了挺脊背，目光灼灼的看向凤栖染。
他这目光，看的凤栖染微微一怔。
她无意识的，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今日的龙寒樾，真是太奇怪了。
反常的令她觉得，有些不正常。
这还是，素日那个不苟言笑，没有一丝温度的千年冰川吗？
凤栖染正戒备着龙寒樾呢，谁知他继续笑着对凤栖染说道。
“本王从小便洁身自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同房妾室。只要你嫁入樾王府，你便是王府里唯一一个女主人。你不必和其他的女子争宠，更不会每日把时间，浪费在那些琐事上。”
“府内的事物，你爱管，就管。不爱管的话，本王便让管家代劳管理。整个王府，都是你说了算。母后，她素来温和好相处，本王也相信，她不会刁难于你，让你吃苦的。总之，只要你嫁入樾王府，你就犹如掉入了褔窝蜜罐……”
凤栖染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龙寒樾。
她真的是被这位樾王给惊到了，惊的她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位王爷，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她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慌乱的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茶水。
到了这会儿，她才终于明白了龙寒樾的用意啊。
凤栖染的一颗心，控制不在的砰砰剧烈跳动着。
那跳动的心脏，几乎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龙寒樾先是，将自己带去了香园。
真真切切的见识了一番，龙灏与龙毓璃的真面目。
他用实际行动，向她说明，太子和成王都不是值得女子托付终生的归宿。
他自己，才是最适合她的那个人。
这样的强烈的对比，估计哪一个女子，都会选择他樾王，不会再考虑太子和成王了。
凤栖染真是没有想到，一向性格清冷孤傲的樾王，居然会花费时间，做了这样的事情。
他的眼睛，带着诚恳，更带着真挚。
凤栖染怔怔的看着他，平静的心湖，忍不住的轻轻泛起一些涟漪。
“樾王……”
龙寒樾唯恐凤栖染，还是拒绝自己。
所以，他有些紧张的打断了凤栖染。
“那个，这件事也不急。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反正，本王已经将我们两个的事，告诉父皇了。本王也不急在一时，只要你这颗心，不要轻易的被那些男人俘获，那本王就等得起。”
“你今年已经十六，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是必须要嫁人的，与其和一个陌生，不了解的男人成婚。本王会是你最好的归宿，你救了本王，对本王有救命之恩。那么本王，以后便为了这救命之恩，也会好好对你的。”
凤栖染原本有些动容的心，在听到救命之恩，便渐渐的沉寂下来。
她不由勾唇，自嘲一笑。
原来，樾王是为了救命之恩，才这么对她啊？
凤栖染看向龙寒樾，冲着他点头。
“好，我会好好考虑樾王的提议……天色不早了，樾王你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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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蹙眉，察觉到了凤栖染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第343章
他不由低声问：“你真的会好好考虑？”
凤栖染扯着唇角颔首：“恩，我会的。”
龙寒樾这会儿，当真有些摸不透凤栖染的心思了。
直觉告诉他，他可能说错了什么话。
龙寒樾凝着凤栖染半晌：“本王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凤栖染摇头：“没有啊，樾王多虑了。”
龙寒樾觉得，自己不能太逼凤栖染。
逼得太紧，或许会适得其反。
他缓缓的起身，走到凤栖染面前，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
凤栖染却巧妙的避开：“王爷慢走。”
龙寒樾的手掌，就那么僵在了空中。
他握了握拳头，心情有些郁闷的去了窗户那里，欲要翻窗跃出。
岂知，他刚刚运用气功，突然一股热气，从心口涌出。
噗嗤一声，一口献血从嘴里喷出，喷到了窗户纸上。
原本洁白的窗纸，瞬间便渲染成刺目的红色。
他眼前，只觉得一阵发黑。
脚步踉跄的，向旁边歪倒。
凤栖染见了，连忙趋步上前，扶住了龙寒樾高大的身躯。
岂知，龙寒樾这会儿，浑身无力，整个人都朝着凤栖染压去。
凤栖染身体娇小，根本就承受不住龙寒樾体力的压迫。
两个人一起，朝着地上摔去。
砰的一声响，凤栖染垫底，狠狠的摔在地上。
龙寒樾的身子，压在她身上，疼的凤栖染险些流出眼泪。
她咬着唇瓣，推了推龙寒樾。
龙寒樾的意识，这才慢慢的回转，他闷哼一声，慢慢的掀开眼帘，看了眼躺在他身下的凤栖染。
“本王这是怎么了？”他沙哑着声音问了一句。
凤栖染几乎被他压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小脸，憋得通红。
“你快点起开……”
龙寒樾忍着身体的不适，连忙从她身上，翻转下来。
刚刚躺在地上，又一口鲜血喷出来。
他心口那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捂着胸口，脸庞惨白的吓人。
凤栖染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龙寒樾那里，查看他的情况。
龙寒樾的身体，开始渐渐的涌出一股冷意。
“本王……这是怎么了？”
凤栖染眼底，带了几分懊恼，看着龙寒樾叱道。
“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刚刚服用了冰雪寒毒的解药，所产生的副作用吗？你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蛮横的点了我的穴道，将我带到香园。”
“你服了解药，是不能运用轻功的……我都没机会说出口，你就不顾我的反对，封住了我的哑穴。龙寒樾，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独断专横的男人。”
凤栖染说着，便恼恨的瞪了眼龙寒樾。
她有心，趁此机会，给他一个教训。
所以，她并没有拿出调节他身体的药丸。
“你就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待疼痛感消失，我再给你服用药丸，那样才能达到更好的恢复效果。”凤栖染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龙寒樾见凤栖染，露出这么娇俏的模样，他不禁抿了抿唇角。
“这件事，是本王错了，本王向你道歉。本王一开始，也是被气糊涂了，所以才封了你的穴道，不顾你的反对，将你带去了香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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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凤栖染一怔，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被气糊涂？你气什么？我可不记得，自己哪里招惹你了。”
龙寒樾忍着心口的疼痛，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凤栖染避开他，寻了一个椅子坐下，根本就不急着，拿出调节他身体气息的药丸。
必须，要让他疼一会儿。
她要让他知道，她可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
哼……若是换成旁人，这么对她，她早就不知不觉中，对他下毒了！
她这样做，都是算便宜他了。
龙寒樾疼得，额头直冒汗。
他走到案桌旁，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灌入了肚子里。
喝了茶水后，他才缓和了几分。
可那脸色，依旧惨白，毫无血色。
他忍着疼，重新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抬头，缓缓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凤栖染。
凤栖染挑眉看着他，总觉得，樾王真是越来越奇怪。
性情喜怒无常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招惹他了。
比如现在，他用那种阴沉的目光凝望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一般。
“本王记得，前一段日子，本王和你说过。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是要以身相许的。所以，早在你为本王研制解药的时候，本王就打算好，要娶你为樾王妃了。”
“本王的这个打算，好像还和你提了提。本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既然这话说了出来，那你将来，必定会成为樾王妃。试问，本王听说，你和本王那七哥传出了不好的流言，本王又怎么会不生气呢？”龙寒樾冷着声音，忍着身体的疼痛，难得有耐心的，和凤栖染解释一番。
凤栖染听得，微微一怔。
她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所以，你是因为听了我和成王的流言，这才恼羞成怒，潜入我的闺房，二话不说封了我的穴道，将我带去了香园。然后，让我目睹了一番太子和成王的真面目？”
龙寒樾不置可否的点头：“正是如此……你注定是本王的樾王妃，便不该背着本王，和其他的男人传出那些不堪的流言。”
凤栖染欲哭无泪，她仰头望着屋顶。
所以，今晚龙寒樾的这一番好像神经质的行为，统统都是来自于她和成王那些荒唐的流言了？
凤栖染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向龙寒樾，低声解释。
“那个，你貌似误会什么了吧？第一，我和成王真的没什么关系，成王只是一头热罢了，我真的不喜欢他那样的花花公子。”
龙寒樾听了这话，原本绷着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上勾了勾。
这会儿，似乎胸口的疼痛，也减轻了几分。
他的眼眸，不经意间流淌出一丝笑意，带着有些渗人的柔光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接收到他这样惊悚的目光，吓得脊背出了不少汗。
她连忙接着解释道：“那个，第二，我既不喜欢成王那样的花花公子，也不是很喜欢你这样的冰山。反正，我对嫁入皇家，是没有半分兴趣。所以，樾王，你以身相许的事情，咱们还是要好好谈一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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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龙寒樾听了凤栖染这话，他原本有些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寒起来。
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冷着脸趋步走到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刚要起身避开，岂知龙寒樾动作很快，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龙寒樾伸手，一把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里。
不由分说，大掌直接捏着她的下颌，吻向她诱人至极，肖想了很多的唇瓣。
凤栖染整个人都傻了，她惊恐的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放大无数倍的俊脸。
她的脑袋，轰隆隆的乱作一团，彻底的懵了。
唇上那微凉的，柔软的触感，惊得她身子，忍不住的轻轻颤栗。
龙寒樾稍稍离开了她的唇瓣，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他对着她低声呢喃：“如果以后，本王再从你嘴巴里，听到那些本王不喜欢听的话。本王就会用这种方式，让你闭上嘴巴。栖栖，如果你不信，大可挑衅本王试试……”
说完这句，龙寒樾勾唇，邪魅一笑。
他抬手，揉了揉她额前的发丝。
“乖……本王过几日再来看你，记得要安分守己，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哟！你已经被本王亲了，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了，万万不能再到处给本王拈花惹草了。”
下一刻，他趁着凤栖染还在愣神间，他动作飞快松开的凤栖染，心情很好的走到窗户那边，翻窗跃出房间。
凤栖染这才回过神来，脸颊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她冲到窗户那边，看着已经彻底消失不见的身影，咬着唇瓣，愤恨的咒骂一声。
“可恶……龙寒樾……你……你简直太卑鄙无耻了……活该疼死你……我就是把药丸都倒掉，也不给你吃。”
凤栖染当真是气坏了，从怀里掏出瓷瓶，便将那些为龙寒樾准备调节身体的药丸，统统都倒在了窗外。
龙寒樾一而再的占她便宜，吃她豆腐。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次，她非得让龙寒樾这混蛋，吃吃苦头不可！
凤栖染勾唇冷笑一声，当即将空瓶子扔到外面，用力的关上了窗户。
——
龙寒樾这边，他刚刚翻出了凤府高墙，便控制不住的又吐出一口血。
守在院外的暗卫，连忙现身，搀扶住了龙寒樾的胳膊。
“主子，你怎么了？”
“本王无事……”龙寒樾忍住胸口翻涌的热意，由暗卫护着，离开了凤府这边。
待他满身鲜血的回了樾王府，韩久刚刚受了杖刑，还没来得及回屋休息，便看见了身上满是血的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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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吓得，双腿发软，特别没出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
“王爷啊，您这是怎么了啊……啊……我的天，好疼啊……”
岂知，他这么一坐，撞到了自己屁股上的伤口。
韩久当场，便直接双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阿狸见了，一脸无语的扶额。
他连忙让下人，抬走了昏迷过去的韩久。
随即，他便扶着龙寒樾，回了房间。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冰雪寒毒发作了？”
第346章
“不是寒毒发作……”
龙寒樾摇摇头，嘱咐下人去准备热水，他要沐浴。
他从怀里，掏出了两瓶药丸，递给了阿狸。
阿狸接过瓷瓶，眸光一亮看向龙寒樾。
“这药丸是？”
“是凤大小姐研制出的解药。”龙寒樾心情很好的回了一句。
阿狸这会儿，倒是不太担心，龙寒樾的身体了。
解药既然已经研制成功了，那王爷的毒，便能彻底的解了。
相信，以凤栖染的医术，冰雪寒毒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阿狸勾唇笑着，小心翼翼的将解药放好。
“那王爷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阿狸有些疑惑的问。
龙寒樾脱了外袍，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没有听从栖栖的建议，在服下第一颗解药后便运用了内力，这才惨遭了药力的反噬。估计问题不大……修养一两日，就会没事了。”
栖栖？阿狸挑眉，扫了一眼龙寒樾。
察觉到阿狸带着探究的目光，龙寒樾握拳抵住薄唇，低声咳嗽几声。
“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出去，本王要沐浴更衣了……”
于是，阿狸就这么被脸皮薄的龙寒樾给轰了出去。
阿狸犹如狐狸一般，一边笑着一边走出了内室。
王爷的春天，应该已经来临了啊。
铁树开花，一向不近女色的王爷，也终于有了可以追逐的人。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家王爷，终于柳暗花明了！
别看他家王爷，平时挺高冷，挺冷酷的。
他若是想要对一个人好，那是能把人给宠上天的。
越王府也是时候，添一个王妃入府了。
韩久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大夫刚刚给他上好药，他便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拖着伤体，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了正院。
刚刚踏过厅堂门槛，他便看见，阿狸勾唇笑着，从内室走了出来。
韩久有些疑惑的，瘸着腿走近。
“小阿狸，你在笑什么？王爷都伤的那么重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没看见，王爷身上的血吗？你还不赶紧，为王爷请太医过来诊治啊……”
阿狸瞥了眼韩久，那眼神，一眼难言。
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似的。
韩久看的一阵火大：“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亏王爷平时那么爱重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没良心的。王爷都受伤了，你还这么幸灾乐祸的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依我看，王爷身上的伤，肯定是凤栖染干的。那女子，当真是胆大包天，王爷她也敢动。这次，我得劝劝王爷，让他不要被美色所惑，轻易的放过那个凤栖染。”
“哼，王爷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成了这个模样。这女子，实在是胆大妄为。必须得奏请陛下，砍了那狐狸精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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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听着韩久，咋咋呼呼的咒骂。
他有些无奈的摇头，韩久真是白长了这么多年脑子。
空有一身武术，却没半点睿智。
得亏王爷重情，否则这韩久，早就被轰出越王府了。
王爷对凤大小姐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第347章
韩久这家伙，居然看不透，还嚷嚷着，要杀了凤大小姐？
这人的脑袋，恐怕是坏了的。
他如果敢把这话，说给王爷听，王爷一定会让他的脑袋开花的。
阿狸一边摇头，一边抬手，拍了拍韩久的肩膀。
“小久啊……王爷没事，我看你却是病的不轻。我待会，就让人去宫里宣太医过来，让太医专门为你看看脑子。”
“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修养身体吧。王爷这里，你不必操心……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就是你对王爷做出的最大贡献了。你这脑袋，可得让太医好好看看，这把年纪，貌似越活越小了。”
阿狸唉声叹息的说着，活像一个老父亲，担忧自己儿子的神情。
阿狸一懵，怔怔的看向阿狸。
“你瞎说什么，谁脑袋有问题了？我是屁股被打烂了，下面的人，可没打我的脑袋。王爷既然没事，他身上咋那么多血呢。不行，我得进去看看王爷才能放心……”
韩久是真的，没听出阿狸揶揄他的话语。
他一心担心着龙寒樾，真是一点都不想和他废话半句。
他当即便推开阿狸，拄着拐杖，朝着内室走去。
阿狸张了张嘴，提醒了一句：“小久啊……王爷正在沐浴……你说话注意点，别惹了王爷。”
韩久根本不理，低声嘀咕着。
“这个小狐狸，一定是隐瞒了王爷的病情。他之所以不宣太医过来，肯定是想自己独吞照顾王爷的功劳。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了……我才是王爷身边最贴心的人，谁也不能争抢我的宠。”
他殷切无比的，进了内室。
掀开门帘，朝着里面殷切无比的喊了一句。
“王爷，你怎么样了？属下来照顾你了，你别怕，属下即使顶着伤体，也会无微不至的照顾好你的。”
“你不是和月大小姐在睡觉吗？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呢？是不是月大小姐伤了你……王爷啊，你可千万别因为美色，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啊。月大小姐敢这么对你，你应该禀告给皇上，让皇上砍了月大小姐的脑袋。”
韩久理所当然的认为，龙寒樾身上的血，肯定是凤栖染弄得。
王爷今晚，可是和那女人在一起的，除了她，韩久实在想不到，第二个能够近王爷的身，伤害王爷金贵的身躯。
“滚……”龙寒樾不耐烦的声音，从屏风那边传来。
韩久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花瓶从那边飞出来，直直的砸向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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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傻了，没想到王爷居然会那么暴力，直接扔了一个花瓶出来。
阿狸料到，韩久会惹怒王爷。
所以他跟着过来了，当看到那个花瓶，朝着韩久扑来。
他连忙伸手，拉住韩久的胳膊，拉着他躲避开了那个花瓶。
花瓶啪嗒一声响，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就担心，韩久会提凤大小姐的事，没想到，这傻子，还真的提了。
就这样的一个智商，王爷若想杀他。
他就算死一千次，也不为过啊。
哎……他就没见过，像韩久这么傻的人。
第348章
韩久整个人都吓傻了，脸色那叫一个惨白。
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他貌似，又惹到了王爷？
韩久的双腿一软，再一次狠狠的跌坐在地上。
屁股那里的伤口，疼的他了脊背冷汗直冒。
龙寒樾裹着一袭月白长衫，从屏风里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他眼眸泛着冷气，冷冷的凝着韩久。
“王……王爷，属下口不择言，属下错了啊……求王爷息怒啊。”韩久吓得声音都颤栗不已，连忙磕头求饶。
阿狸一脸无语的站在那里，韩久还真是，不断的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啊。
这身上的伤，刚刚包扎好，居然又再一次触碰了王爷的底线。
哎，蠢得，真是无可救药了。
韩久能在王爷身边这么些年，当真是一个奇迹啊。
龙寒樾捏了捏眉心，觉得韩久的求饶声，特别的聒噪烦人。
他不耐烦的看向阿狸，冷声吩咐。
“拖下去，再罚五十板子。”
韩久只觉的眼前一黑，他似乎命不久矣了啊。
刚刚挨了板子，如今又要打他五十大板，那他这条命，今天不就交代在这里了？
“王爷啊，属下不敢了，求王爷饶了属下一条狗命啊。如果再打下去，属下的小命，恐怕就要嗝屁了……”
阿狸低声咳嗽了几声，简直没眼看，韩久这幅卑微，苟且偷生的样子。
他硬着头皮，选择为韩久求情。
韩久这人吧，虽然蠢是蠢了点，但对王爷还挺忠心。
笨是笨了点，但他这人不坏的。
“王爷，韩久刚刚已经受了责罚，如果再要打罚，恐怕他的身子会挺不住。王爷好不容易，培养了韩久这么一个绝世高手，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废了。不如，王爷就惩罚韩久，去打扫茅房一个月吧。”
“虽然，不是体罚，可也是让他受尽了灵魂的鞭策啊。他是樾王府侍卫统领，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简直比体罚更重。”
韩久气的，心口直发疼。
他怒恨的瞪着阿狸，阿狸这小子，绝对是公报私仇，借着这件事，故意报复他呢。
臭阿狸，简直太可恶了。
龙寒樾想了想，觉得阿狸说的很有道理。
“好，那就罚他打扫茅房一个月，记住，府内的茅房，都归他打扫。其他人，不得代劳帮他。还有，顺便扣除他未来两个月的月银……没有本王传召，不得让他近本王的身。”
反正这会儿，龙寒樾是哪只眼看到韩久，哪只眼充满嫌弃。
一个下属，不懂得察言观色。
实在是蠢得无可救药。
凤大小姐岂是他能议论和贬低的？
韩久犹如一阵，五雷轰顶的绝望感。
他撇着嘴，欲哭无泪的看着龙寒樾。
“王爷……”
龙寒樾大手一挥，极其无能冷酷的说道：“滚吧，本王短时间内，不想再看见你……”
于是，韩久就这么被龙寒樾给赶了出去。
阿狸扶着韩久离开了正院。
韩久一把将阿狸推开，他怒气冲冲的看着阿狸。
“你绝对是故意的……你让我，堂堂一个侍卫统领，去打扫茅房？那我统辖的那些侍卫，他们以后还能听我的吗？我的威严，就这么被你给毁了。臭阿狸，你是想害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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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阿狸叹息一声，看来韩久这个蠢货，是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啊。
他无比伤心的，扫了眼韩久。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哎……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这心啊，哇凉哇凉的。小久啊，你也不想想，如果你再被打五十板子，你这身体，能不能抗得住啊？”
韩久张了张嘴，刚要说自己能扛得住。
阿狸便抬起手，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
“你觉得自己能扛得住。可如果扛不住呢？你多挨了五十板子，那你伤口恢复的时间，就会拖长。难道你能保证，在你养伤的期间，王爷不会招其他人回京都？到时，那些人回来，顶替了你的位置。你哭都来不及啊……你也不想想，和那些人比，你能比得过吗？”
“哎……看在我们两个，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好心帮你一把，让你逃过责罚，怎么到头来还是我公报私仇了？我阿狸，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小久啊，你刚刚的话，真是伤了我的心啊。”
韩久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他觉得，阿狸说的，真是句句在理啊！
他好不容易，才在王爷身边侍奉，万一他被打坏了身体，再被旁人趁虚而入。
那他可就彻底的失宠了。
如今，打扫茅房算什么，这简直小巫见大巫了。
损伤一些威严算什么，不能让外面那些人回来，代替他的位置，这才是关键啊。
韩久立即讨好的抱着阿狸的胳膊，一脸的谄媚。
“好阿狸，是我错怪你了。都是我的错，你也知道，我这人脑子不太好使。看待问题，就是一根筋，根本不懂得转弯。你就别和我计较，就饶了我这次的愚昧无知吧？”
阿狸又轻轻叹息一声。
“听你说这话，我这心里啊，才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韩久这会儿，也顾不得屁股后面的疼了。
他拉着阿狸的胳膊不放，满是殷勤。
“好阿狸，你的恩情，我韩久一辈子都不会忘。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那屋里，藏了一个好东西，我这就送你，向你赔罪。”
阿狸眼眸，划过几分狡黠。
他有些犹豫的问：“什么好东西啊？你知道，我这人，是不轻易接受别人的礼物的。”
“这东西，你绝对会喜欢的，相信我，跟我来。”韩久嘻嘻的笑着，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讨好阿狸了。
阿狸聪明，有些问题，比他看的通透。
有时候，他还是得依靠阿狸才行。
于是，韩久便拉着阿狸，去了自己的住处。
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本比较珍贵罕见的兵书。
这个兵书，一开始他打算献给王爷的。
可惜王爷是尊大佛，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韩久白费了功夫，一气之下，便拿着这本兵书，扔进了衣柜里，再也不曾拿出来。
不曾想，如今，这兵书终于有了用处。
阿狸接过那本兵书，当他打开书本，看到书本里的内容。
他的眸光，猛然一亮。
这兵书，虽不是什么世间罕见的无价之宝，可比他来说，却是可遇不可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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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阿狸没想到，居然从韩久这里得了这本兵书。
阿狸如获至宝的捧着兵书，离开了这里。
韩久笑的，一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经过这件事，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他必须得和阿狸这小子搞好关系。
关键时刻，阿狸还是能帮衬他一二的。
韩久丝毫没意识到，他今天犯错，究竟错在了哪里。
如果他懂得，去抱凤栖染的大腿，那势必会事半功倍的。
可惜，他傻，根本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
翌日一大早，关于凤家二小姐和两位王爷的流言，便传的满京都沸沸扬扬。
这些流言，也传到了凤府。
乔氏听到这个流言的时候，微微一怔。
随即，她眼眸闪过几分欣喜。
她看向，向他禀告此事的蒋管事。
“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成王和樾王，都是心悦雪柔？”
蒋管事咧嘴笑着，那叫一个高兴啊。
“夫人，奴才岂敢编一些瞎话骗你啊。如今满京都都传遍了，说是昨晚，成王和樾王，为了二小姐，差点都打起来了。”
乔氏喜不自胜的站起身来，捏着帕子，在原地徘徊。
她激动无比的笑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们雪柔的身价，可就是水涨船高了。雪柔她才情在整个北楚，都没人和她相提并论的，她这么优秀，即使得到众多皇子王爷的喜欢，那也是不奇怪的。”
“如果太子龙灏知道这件事，指不定该多紧张我们雪柔呢。以后啊，雪柔坐上了太子妃之位，太子必定会好好的疼惜雪柔的。一个女子，能够得到那么多优秀男子的爱慕追逐……啧啧……我们雪儿的名气，估计会更上一层楼的。”
蒋管事连连附和着笑道：“那是，我们二小姐品行容貌，那在北楚可都是极佳的。其他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和二小姐相比？二小姐生来，就是拥有凤格的富贵命。她合该，被全天下男子喜爱仰慕的。”
乔氏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连忙让秋月去唤凤雪柔过来用早膳。
凤雪柔赶到的时候，乔氏对着她无比慈祥的笑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
真不愧是她生下的女儿，这幅模样与气质，合该是被众多皇子王爷喜欢的。
“雪儿啊，母亲有你这个女儿，可真是太幸运了，你真是为母亲招了不少的福气啊。过两日，便是你父亲的寿辰。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艳压群芳，让京都城的达官贵人，都仰慕你的风采……”乔氏寄予厚望的，对着凤雪柔笑道。
凤雪柔有些困惑缓缓点头，母亲今日，貌似有些不一样。
“母亲，是为了何事这么开心啊？”
乔氏握着自己女儿娇嫩的小手，她笑的满脸都是褶子。
“雪儿，看到你这么优秀，被许多达官贵人仰慕，母亲这心里啊，是真的很高兴。不过，母亲可得提醒你，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万万不能被其他男人，俘获了芳心。你啊，注定是要当太子妃的，其他男人的爱慕，只是给你的陪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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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可以让他们爱慕你，可不能让他们接近你，你也不能，因此而丢失了自己的心。甭管那什么成王啊，樾王啊，还有一个襄王……他们对你如何痴情迷恋，你都万万不能丢失本心。”
凤雪柔听得，微微一怔。
她有些没听懂，自己母亲的意思。
成王和樾王对她痴情迷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襄王就算了，他的心意，自己是清楚的。
可成王，樾王他们，她也没和他们有什么多的接触，这两人怎么就对她痴情迷恋了？
凤雪柔一脸茫然的看着乔氏：“母亲，你说什么呢？你听谁说，成王和樾王对我痴情迷恋了？”
乔氏脸上，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看来，自己的女儿还不知道，那两位王爷为了她差点大打出手的事。
她扭头看向蒋管事，让他将外面传的流言，又向凤雪柔叙述了一遍。
凤雪柔听得，眼底满是诧异。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蒋管事。
“蒋管事……你这些话，可是真的？成王和樾王，他们昨天晚上，当真为了我，差点在香园打起来？”
蒋管事连忙冲着凤雪柔点头。
“二小姐，此事千真万确，奴才万万不敢捏造！如今，京都城都传遍了这个流言，二小姐你要是不信，你大可派人出去打听一番。”
凤雪柔的心，控制不在的轻轻颤抖了几下。
她眼底，闪过几分欣喜。
成王对她产生爱慕，她虽然有些意外，可也觉得，不是没可能。
最让她意外，没有料到的是，她从小到大，心仪的樾王，居然也对她动了心？
这……这让她简直喜出望外啊。
她盼了多少年啊，曾经她做梦都想得到樾王的青睐。
可惜的是，樾王此人，对待任何人都比较冷酷。
导致，她不太敢接近靠近樾王。
谁能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樾王居然早就对她青睐有加？
凤雪柔欢喜的不能自己，她的脸颊，慢慢的红了。
她搅着帕子，有些羞涩的低头。
“母亲，女儿……女儿现在，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一颗芳心啊，是控制不住的在剧烈跳动。
一时之间，她几乎都犯了难。
该怎么办啊，樾王喜欢她，她却将要成为太子的太子妃——
乔氏看出了自己的女儿，有些不好意思。
她勾唇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什么怎么办？那自然是，他们喜欢他们的，你无须理会这些便是。他们即使是一国王爷，可哪里比得上太子殿下啊。成了太子妃，你以后就是未来的皇后。这样的高位，是北楚女子，做梦都奢望不到的位置。”
“雪儿，你可不能犯糊涂，捡了芝麻丢西瓜啊。之所以有那么多优秀男人喜欢你，还不是因为你优秀。他们的喜欢，反而能为你增加更多的光环。好让太子看一看，雪儿你是这世间难寻的奇女子。太子知道你的优秀，想必以后也会更加的珍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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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咬着唇瓣，眼底闪过几分失落，樾王喜欢她，她也喜欢樾王。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为了太子之位，而辜负樾王的喜爱了。
凤雪柔有些难过，情绪低落的应了乔氏的话。
“是，女儿听母亲的。”
第352章
乔氏顿时眉开眼笑了，高兴的给凤雪柔夹菜，让她多吃些。
凤雪柔心里有事，用了早膳，并没有多待，便带了翡翠回了自己的闺房。
回去之后，凤雪柔便拿着一本诗词书本，依靠在软榻上，唉声叹息的。
她眼眸，虽然在看着书本，可那思绪，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翡翠见了，连忙低声问：“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唉声叹息的，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让奴婢，为你分分忧……”
凤雪柔欲言又止的看向翡翠，她斟酌了办事，才有些叹息的说了一句。
“我终究是要辜负樾王的一片痴心了吗？想一想，我这心里，还真是堵得厉害。”
翡翠眸光微转，她跪在凤雪柔身侧，轻轻的为她揉了揉腿脚。
一边揉着，她一边笑着说道。
“要是二小姐，觉得有些辜负了樾王，那不如等到将军寿辰那一日，我们做一些好吃的糕点，弥补樾王一番吧。”
凤雪柔一听这个提议，她的眼眸微微一亮。
“恩，这个提议不错。如果我为樾王做了糕点，想必他一定很高兴。到时，我再将我的难处，说与他听。想必，他一定能够体谅我的身不由己……”
到底是自己从小就喜欢的人，凤雪柔还真的不想，那么冷酷的伤樾王的心。
借着送糕点这件事，她得好好的和樾王谈一谈。
她要让樾王明白，虽然她因为身不由己，不能成为他的樾王妃。
可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
她要让樾王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对她情根深种一辈子。
打定了这个主意，凤雪柔便一改落寞的神色，去了小厨房那里，请一个厨子，亲自教她做糕点。
乔氏从翡翠那里，了解到了凤雪柔的事情，她也没有多加阻拦。
总归，女儿能够多拢住男人心，这对她女儿来说，不算是一件坏事。
最好，能让那樾王，对她女儿求而不得。
这样的得不到，才能让他铭心刻骨一辈子。
以后，说不定自己女儿当了皇后，还能得到樾王在背后鼎力扶持呢。
到时，女儿生了嫡子，有樾王的扶持，再加上她中宫之位。
那太子的位置，可就板上钉钉的的事了。
这么一想，乔氏心里，更加的舒坦开心起来。
像凤栖染什么的，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凤栖染那样的角色，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只要她女儿，成了人上上，还愁对付不了一个凤栖染？
呵……到时，她想怎么蹉跎就怎么蹉跎。
更何况，丛嬷嬷已经想到了，对付凤栖染的法子。
她就做那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渔翁吧。
乔氏伸出袖长白皙的手指，捻起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了自己的嘴里。
葡萄果汁酸甜，令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呵，又一场大戏将要上演了啊。
这件事若是办好了，几日后将军的寿辰，就轮不到凤栖染这个贱蹄子出来，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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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和她女儿争抢风采，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353章
纵使她凤栖染再容貌绝色又怎样？
她注定，是一个被她捏在手里，不得翻身的蝼蚁。
这天夜里，二姨娘不知道怎么回事，整整一夜都在做噩梦。
一大早睁眼醒来，她的一双眼都青了。
她揉着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慢慢的起身。
伺候的大丫鬟珍珠连忙上前，扶住了二姨娘。
她看着二姨娘有些憔悴的神色，她担忧的问：“二姨娘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昨夜没睡好吗？”
二姨娘靠坐在床头，有气无力的揉着眉心：“做了一夜的噩梦……睡得是不太安稳……”
“那……要不要请府医过来看看？”珍珠低声问。
二姨娘摇摇头，她勾唇淡淡一笑。
“不必了……这点小事，不值得劳师动众的。请了府医过来，又会惊动了老夫人和将军。老夫人年纪大了，不能让她担心。将军又公务繁忙，我不忍心让他太过劳累。”
珍珠叹息一声：“二姨娘，你就是太过善解人意了……这些年，奴婢看，这府里，就属你最温柔体贴人。不像三姨娘，还有其他几位姨娘，有个什么头疼风寒的，都大惊小怪的去请将军。”
“你啊，有什么痛的，病的。从来都是自己扛过来，从来都不会利用这些东西，去博取将军的宠爱。奴婢觉得，没有人比二姨娘你，更爱将军了。”
二姨娘抿唇笑笑，她眼底闪过几分幸福的光。
“能够在将军身边，成为他的姨娘。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这辈子，没有别的祈求。只希望这一次，我能平平安安的为将军生下一儿半女的，我就知足了……”
无论是男孩女孩，她都喜欢。
二姨娘说着，便低头，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小腹。
珍珠伺候着二姨娘梳洗一番，又捧了一杯花茶，递给了二姨娘。
看到二姨娘这么满足的模样，她略带感慨的说道。
“以前，这凤府只有大夫人和三姨娘怀孕生子。二姨娘每每听说他们怀了孩子，便羡慕不已。现在，可算是，让二姨娘你也怀了孕……”
“虽说晚了些，但总归还是得了上天眷顾的。二姨娘有了孩子，在这府里，便有了依托。以后啊，二姨娘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二姨娘温柔的笑着，抬手替珍珠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
“这些年，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一定能熬过来……你也岁数不小了，再过一些时日，我平安生下孩子，便为你寻找一个好人家，把你嫁了。”
“二姨娘，奴婢不嫁人，奴婢要永远都守在你身边，照顾你。”珍珠有些急了，连忙拒绝道。
二姨娘低声一笑，带了一丝无奈看下珍珠。
“傻丫头，女人啊，还是要有夫君，要有自己的孩子，才能感觉到人生的圆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跟着我，孤家寡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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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咬着唇瓣，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惹得旁人伺候的其他丫鬟，低声笑了几声。
珍珠抬头，瞪了她们几眼，有些凶巴巴的命令她们去做其他的事情。
第354章
等把这些人，都轰走了。
珍珠才对二姨娘撒了撒娇，二姨娘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主仆二人，多年相处下来，也有了很深的感情！
虽然是主仆，她们的相处，却和姐妹差不多。
珍珠扶着二姨娘，便朝着外面的餐桌走去。
谁知，还没走两步。
二姨娘便觉得，肚子那里，似乎有些隐隐作痛。
她蹙了蹙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啊……我的肚子，好像有些疼……”
珍珠的脸色，微微变了。
“二姨娘……那怎么办？你先再躺回床上，奴婢这就为你请府医过来……”
珍珠说着，便要扶着二姨娘，重新回内室。
岂知，二姨娘这会儿，根本一步都走不了了。
肚腹那里的疼痛，更加强烈。
好像有东西，一直拉扯着她的肚子往下坠。
二姨娘脸色煞白，身体突然间没了力气。
整个身体，都朝着珍珠歪倒过去。
珍珠今年才不过十八岁，她的身板还是挺单薄瘦弱的。
二姨娘的肚子，快要到四个月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吃的多，身体比以前发福了不少。
所以，二姨娘的体重，是比珍珠重的。
二姨娘这么一倒，直接压得珍珠脚步趔趄，根本支撑不了二姨娘。
主仆二人，惊叫一声，纷纷朝着地上摔去。
珍珠吓得，魂不附体，她尽可能让二姨娘的身子，摔在她身上。
二姨娘大半的身体，都狠狠的砸在了珍珠身上。
珍珠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好像被砸碎了。
她痛的，低声喊着。
“来人啊，快来人……”
外面候着的丫鬟婆子，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从外面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见，二姨娘摔倒在了珍珠身上，他们吓得脸色惨白。
丫鬟婆子连忙过来，将二姨娘扶起。
二姨娘这会儿，疼的额头都冒了汗。
下一刻，她只觉得，下面有温热的液体，缓缓的流淌下来。
二姨娘的眼眸微缩，她垂下眼眸，向下面看去。
却看见浅紫色的罗裙上，流淌出紫红色的血来——
她连忙伸手一抹，手上沾染的满是血。
二姨娘惊惧的大声吼道：“血……好多的血，孩子，我的孩子……”
这一声嘶吼过后，二姨娘承受不住打击，双眼一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珍珠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她哭着让其他人，扶着二姨娘躺到了床上。
然后，她让人立即去请府医，去请将军。
一时间，二姨娘的院落，乱成了一团。
凤南天彼时，正在书房里批阅公文。
管家急匆匆，六神无主的冲进来，噗通往地上一跪。
“将军，大事不好了……二姨娘她……她见红了……”
凤南天一怔，手里的公文掉落了下来。
他猛然起身，快步离开了书房，朝着二姨娘的院子而去。
——
乔氏也很快便收到了消息，她微微挑眉，讳莫如深的一笑。
与丛嬷嬷对视一眼。
丛嬷嬷抿唇弯了弯唇，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随即，那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她趋步上前，眼底泛着担忧道：“二姨娘昨天的气色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见红了呢？夫人，我们可得赶紧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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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哎……是啊，怎么会突然就见红了呢？二姨娘她……自从入了凤府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怀上孩子，可别真的出什么事才好。我们快点去看看，要是这个孩子没了，二姨娘估计要疯了……”乔氏连忙颔首应了。
丛嬷嬷伸手过来，将乔氏从软榻上扶起。
乔氏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让下人服侍着洗漱了一番，带着人朝着二姨娘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她心底激动的不得了。
借刀杀人，借的是二姨娘的刀，也是凤栖染的刀。
杀的人，既是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凤栖染的命。
这一石二鸟的计策，简直不要太天衣无缝。
呵……她今天倒要看看，凤栖染如何再能逃脱死劫！
——
老夫人院里，她刚刚起身洗漱，袁嬷嬷正伺候着用早膳呢。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老夫人微微蹙眉，看向袁嬷嬷。
“外面怎么回事啊？一大早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袁嬷嬷也是一脸茫然，她冲着老夫人摇头：“老奴也不知道呢，老奴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有些不悦的点头。
袁嬷嬷放下布菜的筷子，正要出去询问呢。
谁知，厅堂的门帘，被人掀开。
有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大事不好了……二姨娘她……她动了胎气，流了好多的血啊。”
老夫人一惊，当即从椅子上坐起身子。
她眼底满是惊愕的，看向那个小厮问。
“到底怎么回事？二姨娘的身子，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就动了胎气，流血了呢？”
那个小厮战战兢兢，结巴着声音回道：“奴才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是二姨娘身边的二等丫鬟晴儿派人过来通传的。将军和夫人，都赶过去了……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好……”
老夫人心里慌乱的厉害，顾不得吃什么早膳。
连忙让袁嬷嬷给她披上斗篷，朝着二姨娘院里而去。
对她来说，第一重要的，自然是凤家的满门荣耀。
第二重要的，那便是凤家的子嗣。
这些年，除了乔氏和三姨娘，再没其他人生孩子。
和其他人家相比，凤家的子女血脉，那是不多的。
她这些年，做梦都盼着，底下那些姨娘，能够怀孕，再为凤家添一些子嗣。
将近有十多年的时间，凤家都不曾有新生命诞生。
当知道二姨娘怀孕时，她比谁都高兴。
她对二姨娘这一胎，十分看重。
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让人送到二姨娘院里。
谁能想到，她盼了十多年的凤家血脉，如今居然又出了问题。
老夫人几乎是寒着脸，去到了二姨娘的院里。
她到二姨娘院里后，便看见凤南天和乔氏都到了。
除此之外，那些府内的那些姨娘，也陆陆续续的到了。
凤南天见老夫人来了，他立即迎上来，扶住了老夫人的胳膊。
将她搀扶到了厅堂的主位。
乔氏捏着一个帕子，红着眼睛，低声哽咽哭道。
“哎，这二姨娘怎么好好的，就见红了呢？可怜的二妹妹，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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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十多年都没有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如今又遇到了这种事。哎，我可怜的妹妹啊。”乔氏说着说着，便忍不住低声哽咽哭出声来。
“夫人，你别哭了，这几日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可别伤心坏了自己的身子啊……”丛嬷嬷扶着乔氏，在一旁低声劝慰着。
乔氏哭的，那叫肝肠寸断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乔氏和二姨娘，是多么的姐妹情深呢。
殊不知，真正害二姨娘到了这幅境地的，就是她乔氏。
老夫人叹息一声，看了眼乔氏：“行了，别哭了。现在不是还没下结论吗？我们还是让大夫诊断好了，再看看接下来怎么办吧。”
“是，母亲说的是。在儿子赶过来的时候，府医已经进去，给二姨娘诊治了。母亲也别太担心……”凤南天唯恐老夫人也跟着着急上火，所以他低声劝道。
老夫人眼底泛着担忧，唉声叹气。
“能不担心吗？这十多年来，我们府内就没有诞生新的血脉了。二姨娘这一胎，我是看的极重。总之，南天，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们都要保住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很快，吴庄便苍白着一张脸，颤颤悠悠的从内室走了出来。
凤南天连忙上前，询问吴庄结果。
“怎么样？二姨娘的情况还好吗？”
吴庄的脸色，苍白的厉害。
他掀开衣袍，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将军，请恕属下无能，属下对于二姨娘的情况，实在是无能无力啊！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都凶多吉少啊……”
老夫人听到这番话，惊得眼前一阵晕眩。
原本是她站起来了，这会儿她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有些狼狈的又跌坐在椅子上。
坐下来的时候，屁股磕到了椅子扶把，老夫人疼的低声喊了一声。
袁嬷嬷吓了一跳，连忙关切的询问。
“老夫人你没事吧？”
老夫人疼的，脸色煞白。
可这会儿，她满心关心的都是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根本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看向吴庄，忍着身体的疼痛，咬牙切齿的吼道：“什么叫无能无力啊……你可是我们凤府，花重金请的大夫。我们花那么多钱，将你养在府里，用到你的时候，你却给我说，你无能无力？”
“你是想气死老身我吗？吴庄，你可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攥在我们凤府呢。你如果不想办法，救治二姨娘，老身我便亲自命人，将你活活打死。反正，你是我们凤府的奴才，我就算打死了，也没人敢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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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庄吓得，冷汗不断的从额头冒出。
他连忙冲着老夫人磕头。
“老夫人，不是属下不愿意替二姨娘诊治啊，实在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不好啊。如今，二姨娘大出血，这血，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必须要想办法，替二姨娘引产，或许还能保住二姨娘一命。如果再耽误下去，恐怕二姨娘也没救了啊……”
第357章
凤南天被打击的不轻，他的身体也跟着摇晃了几下。
他握着拳头，看向吴庄。
“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
“没了，属下才疏学浅，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吴庄磕头磕的额头都冒了血，他不敢有所隐瞒的，连忙答道。
老夫人慌乱不已的，看向凤南天，颤声说道。
“不能，不能把孩子弄掉啊。这个孩子，可是我盼了十多年的孩子啊。南天，你再想想其他法子吧……好不好……”
凤南天这会儿，也是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想他征战沙场这些年，有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下一刻，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凤栖染。
他的眸光，猛然一亮，看向老夫人提议道。
“母亲，不如我们派人去请染儿过来，让她看看吧……”
老夫人一怔，随即她微微蹙眉。
“请她？她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南天，你别急病乱求医，什么人都请。真是瞎胡闹……”
在她看来，上一次方青幕中毒之事，只是凤栖染误打误撞解毒的。
这凤栖染，在山上尼姑庵疯了那么多年，她会什么医术啊。
喊她过来，纯粹是瞎胡闹。
老夫人非常不赞同，凤南天的提议。
乔氏看着老夫人，满眼厌恶凤栖染的神色，她不由得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她连忙附和着老夫人道：“对，我也觉得，让大小姐过来，实在是有些胡闹。她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如何会懂女人生孩子的事？”
乔氏说着，走上前扶住了老夫人的胳膊。
她柔声宽慰：“母亲别担心，我来这院子前，已经派了秋月去请宫里的太医了。我们再等等，太医估计很快便会到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眼眸微微一亮。
她非常惊喜的看向乔氏：“真的吗？你真的派人去请太医了？”
乔氏点头：“恩，所以母亲你别着急，太医很快便到了……”
老夫人高兴的拍了拍乔氏的手背，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乔氏啊……还是你思虑周全啊。我老婆子，替二姨娘谢谢你了。”
“母亲说什么呢，别那么客气。二姨娘是从我们乔家出来的姑娘，我与她更是情同姐妹，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乔氏善解人意的柔声回道。
凤南天原本，是想告诉他们，上次明慧公主中毒，也是凤栖染给解的。
岂知，他的话才刚刚到了喉咙处，乔氏便说明，自己早已请了太医。
他将那些话，给咽了回去。
对着乔氏，感激的说道。
“燕儿，辛苦你了……”
乔氏冲着凤南天抿唇笑着，摇了摇头，连连说自己不辛苦，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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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凤南天和老夫人，都万分感激乔氏的周到体贴。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秋月请的太医，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太医来不及向凤南天和老夫人问好，连忙问了二姨娘在哪里，便提着药箱，冲进了内室。
凤南天不放心，也跟着进去了。
乔氏也跟在后面，一起去了内室。
第358章
他们踏进内室，迎面扑来的，皆是一片血腥之味。
乔氏捏着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忍着喉间的腥味，一步步靠近床榻。
当她看见，二姨娘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昏睡时。
她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二姨娘，你千万别怪我太狠心，实在是你怀的孩子挡了我的路。你不如三姨娘那么柔顺听话，我自然不可能让你生下将军的孩子……即使，你是跟着我过来将军府陪嫁的，我还是不能容忍你肚子里孩子的存在。”
凤南天眼底满是焦灼，站在一旁，全然是手足无措。
二姨娘这些年，安静不惹事，他是真的想要给她一个孩子，让她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谁能知道，这人好好的，居然会大出血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吗？
命中注定，她是没有这个福气，生下他的孩子吗？
凤南天满眼都是黯淡神色。
从太医院赶过来的太医姓刘，是一个刚刚熬出头，由副转正的太医。
当他看见，将军府的丫鬟，前来太医院寻找太医诊治时。
他想也没想到的，便自告奋勇过来了。
京都人，谁人不晓得，将军府的风光啊。
谁都找着机会，巴结将军府的人。
他在宫中，没有任何的后台靠山，他真的怕自己走不长。
所以，他打定主意，要投靠将军的人。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得力挽狂澜，救回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命。
一旦救回，他可就是将军的大恩人了。
这么想着，刘太医便越发拼劲一身的医术，为二姨娘诊脉。
凤南天和乔氏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静静的等着刘太医的诊断。
整个屋内，落针可闻，安静的不得了。
——
梧桐苑，凤栖染懒懒的依靠在榻上，听着香沅禀告二姨娘那里的情况。
“小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二姨娘突然就大出血了。昨天，奴婢还看到二姨娘，她的气色还很好呢。这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就快不行了，这件事，真是太诡异了。”
“是啊，真是太奇怪了。这几乎都快四个月的身孕了，按说，胎儿已经坐稳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又出了意外呢？”张嬷嬷蹙眉，同样迷惑不解的嘀咕着。
荷菱在一旁，替凤栖染倒茶，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
凤栖染轻轻眯眸，缓缓的起身，接了荷菱递过来的茶盏。
她捏起茶盖，浅浅喝了几口茶水。
“这件事，确实存在蹊跷……”
岂知，凤栖染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有丫鬟禀告，说是六姨娘急着要见凤栖染。
凤栖染的眸光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让人放了六姨娘入内。
六姨娘今日穿了一身简约的素白衣裙，她脸颊稍微有些苍白，脸颊上似乎还印着一些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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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帕子，踏进屋内。
当看见凤栖染的那一刻，她不由得红了眼睛。
凤栖染见情况不对，连忙让闲杂人等退下。
六姨娘连忙走近凤栖染，伸手拉住了凤栖染的衣袖。
第359章
“大小姐，你赶紧的，让人去搜一下梧桐苑。梧桐苑的里里外外，包括你的闺房，还有丫鬟奴仆的房间，你都让人去搜一遍。速度要快，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她也没问为什么，总之她和六姨娘已经达成了共识，她笃定六姨娘不会害她。
所以，她连忙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按照六姨娘说的，你带着香沅还有荷菱，你们三个悄悄的，别打草惊蛇，去搜这些地方。仔细的搜，一处都不能轻易放过了。”
张嬷嬷似乎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所以，她连忙颔首应了，带着香沅和荷菱办事处了。
凤栖染亲自给六姨娘斟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六姨娘不必慌张，先喝一杯热茶缓缓……”
六姨娘惊魂未定的，坐在了凤栖染的身边。
她颤着胳膊，端起了那个茶盏。
她哆嗦着手，掀开盖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会喝了一小口的热茶。
而后，她眼眸闪着晶莹剔透的泪光，看向凤栖染。
“不瞒大小姐，我怀孕二姨娘大出血，应该和乔氏有关……之所以，让你搜查梧桐苑。是因为，我猜测，乔氏是想借着二姨娘的事，对付你。她应该是想，一石二鸟。既除了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又能将大小姐你置于死地……”
凤栖染闻言，淡淡的勾唇，冷然一笑。
“所以，这又是乔氏在兴风作浪了？”
“是……她这样的手段，用了不止一次了。当年，我就是这样没了孩子。二姨娘的状况，可以说，和我的状况是一模一样。那时候，我也是突然，就大出血了。大夫对将军说，如果不快点将孩子引产，可能会造成一尸两命。”六姨娘说着，有些伤感的哽咽了几声。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明明她已经非常伤心难过了，却还是咬着唇瓣继续说道。
“将军没有办法，便听了那个大夫的话，让大夫将我腹中的孩子给弄了出去。从此以后，我的身子便坏了，大夫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同样身为女人，我明白女人失去孩子，和不能再生孩子的那种绝望。我实在不愿，再看着，二姨娘重蹈我的覆辙。所以，大小姐我能不能求求你，去救救二姨娘啊？”
六姨娘说着，便缓缓起身，欲要向凤栖染下跪。
凤栖染心头一跳，连忙伸手，拦住了六姨娘。
“六姨娘，你是长辈，我不能受你这么一礼……”
“什么长辈啊，我也只是你父亲的一个滕妾罢了，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奴婢罢了。以大小姐你嫡长女的身份，你受得住我这一拜……”六姨娘执意要拜，凤栖染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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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有些为难的看向六姨娘：“六姨娘你也知道，我如今在府内的处境，但凡我行差踏错一步，我就会被乔氏揪着错处，赶出凤府去。我虽然略懂医术，但是二姨娘的情况如何，我根本就不了了解。万一她的情况太过危急，恐怕我都无能无力。”
第360章
六姨娘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凤栖染。
她眼底闪烁的，满是无助与绝望。
“我知道，这件事，确实是为难大小姐了。不过，如果有可能，希望大小姐还是伸出援手。救一救可怜的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凤栖染看着六姨娘那恳切的目光，联想到那无辜的孩子，她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曾经，她也是有过孩子的。
她也曾感受过，小生命在她肚子里奇妙的互动。
凤栖染的眸光，不禁微微黯淡了几分。
女人，无论有多强，但凡有了自己的孩子，都会变成最柔软的那个人。
六姨娘明明和二姨娘是情敌，是竞争者。
可她却是为了这样的二姨娘，不惜给她下跪，让她救那个可怜的孩子和二姨娘。
这样善良的六姨娘，对父亲来说，是一种福气。
可惜，凤南天似乎，并不珍惜这种福气。
凤栖染叹息一声，将六姨娘从地上扶起来。
“好，我答应你，若是我有机会救二姨娘，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六姨娘欣喜若狂的抿唇笑了。
她紧紧的攥着凤栖染的手，犹如抓着一个溺水中的救命浮木一般。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张嬷嬷差不多将梧桐苑里里外外，都给搜查了一遍。
当然，没出任何意外的，香沅搜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香沅脸色沉重的，拿着一个被麻布包裹着的东西，走进了厅堂。
那麻布上，甚至还沾染着泥土。
香沅将东西，递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小姐，这个麻布包，奴婢是在我们梧桐苑的西南角挖出来的。奴婢看着那一块的泥土有些被人翻过，所以便试着挖了挖。不曾想，这里还真是藏了一些东西啊……”
六姨娘捏着帕子，凝着那个沾满泥土的麻布包。
“赶紧打开看看……”
凤栖染冲着香沅点头。
荷菱便拿了一个剪刀，将那麻布包给剪开了。
谁知的，从麻布包里露出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个由稻草编制成的小人。
小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华丽衣裙，肚子那里，凸起一块。
那上面扎了不下五个银针。
张嬷嬷瞧了一眼，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大小姐，这……究竟是谁这么恶毒，居然在我们梧桐苑埋了这么一个小人啊。”
香沅和荷菱皆都吓得脸色惨白。
凤栖染从香沅手中，拿过那个小人。
小人被做的栩栩如生，那五官轮廓，怎么看都有点像二姨娘的影子。
六姨娘吓得捂住唇瓣，颤着声音说道。
“大小姐，这个小人，正是二姨娘啊。我们府内，如今只有二姨娘怀了孕……”
扎小人，是厌胜术的一种。
厌胜又称魇镇。
是民间一种具有迷信色彩的避邪祈吉习俗。意思为以诅咒厌伏其人，是一种流传已久的巫术行为，无论是宫廷或是民间，都有人利用它来加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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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眸光闪过几分晦暗，她抿着唇角，悠悠然笑了。
“我明白了，这是有人要陷害我啊……他们是想要一石二鸟，既对付了二姨娘，让她没了孩子。又能将我铲除，赶出凤府。这一石二鸟的计策，好，当真是好。”
第361章
张嬷嬷气的厉害，她咬着唇瓣，恼怒不已的咒骂道。
“简直是丧尽天良，大小姐在府内，究竟碍着他们什么事了。用这种肮脏龌龊的阴险法子，对付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他们也太歹毒了。”
香沅有些担忧的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既然有人，想要栽赃嫁祸于我，那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凤栖染抿唇，冷然一笑，晦暗不明的说道。
六姨娘满腹疑惑的看向凤栖染：“大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凤栖染眸光渐冷，笑着回了一句。
她看向香沅，向她招了招手。
香沅抿着唇瓣靠近凤栖染，凤栖染凑近她耳畔，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香沅眸光闪烁的听着，随即她眸光，闪过一丝亮色。
凤栖染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行事，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香沅连忙冲着凤栖染点头，而后她接过凤栖染递过来的小人，重新将小人包裹在麻布里。
她将麻布包揣进自己的怀里，向凤栖染欠了欠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厅堂这边。
张嬷嬷和荷菱对视一眼，她们皆都明白了，大小姐这是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
六姨娘带着一些担忧，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你是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凤栖染向六姨娘扎了眨眼，卖了一个关子。
“六姨娘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一次，好在六姨娘你提前察觉到不对劲，前来告知我。否则，我还真是要被乔氏设计了……”
六姨娘有些无奈的抿唇一笑，既然大小姐不肯透露，她也没再多问。
早在二姨娘出事，她就料到，凤栖染这边可能被藏了脏东西。
以她对乔氏的了解，能够猜到这一点，一点也不意外。
好在，她没有犹豫，当即便果断的过来找凤栖染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大小姐，既然我早就向你表明立场，我自然是事事都要考虑周全。乔氏根基太深，我们必须一点点的拔除她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根基。”六姨娘眼底带着愤恨，咬牙切齿的低语。
凤栖染不知可否的点头，乔氏的手段，可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她以为，选秀即将来临，乔氏会安分守己一段时间。谁曾想，乔氏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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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没过几日，她便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这一次，她是拿了二姨娘的孩子来做赌注。
——
凤栖染为了不让旁人，察觉出梧桐苑的异样。
她让荷菱，悄悄从后门，送了六姨娘离开。
六姨娘来的时候，也是从后门进来的。
所以，梧桐苑里除了凤栖染，香沅荷菱和张嬷嬷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六姨娘曾经来过这里的。
荷菱刚刚将六姨娘送出去，老夫人那边的人便气势汹汹的到了梧桐苑。
门口守着的小厮，根本就拦不住袁嬷嬷。
袁嬷嬷带着人，直接冲进了梧桐苑，去了厅堂那里。
第362章
凤栖染早就料到，这时候该来人了。
乔氏这一次很聪明，自己没急着出手，反而让老夫人事事走到了前面。
凤栖染想，这和她身边的丛嬷嬷有很大的原因。
到底是在宫中，呆了多年的老嬷嬷啊。
这手段，当真是不简单啊。
袁嬷嬷进了厅堂，冷眼看着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盏喝茶的凤栖染。
“大小姐，二姨娘大出血，性命危在旦夕。奴婢奉将军和老夫人的吩咐，特意来请大小姐前往二姨娘院里……”
凤栖染佯装有些懵然的看向袁嬷嬷。
“二姨娘她好好的怎么大出血了？现在很危险吗？不是说，太医也去了吗？太医也无法救治二姨娘吗？”
袁嬷嬷冷笑一声回道：“大小姐恐怕比老奴都清楚，二姨娘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大小姐就别废话了，快点随老奴过去吧。老夫人和将军，都在等着你呢。”
“府内的人都去了？二妹，三妹，还有四妹到去了吗？”凤栖染微微挑眉，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袁嬷嬷有些不耐烦的回道：“二姨娘大出血，怎么可能会让没出阁的小姐过去观看呢？大小姐，你真是爱说笑。”
凤栖染不由嘲弄的勾唇一笑，她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我好像，也是没出阁吧？二妹三妹她们没去，为何偏偏让我过去啊？”
袁嬷嬷冷哼一声，也不想再和凤栖染绕圈子。
本来想支开凤栖染，再吩咐人搜院子。
这样，对于他们都是比较好的选择。
谁知的，这大小姐居然这里啰嗦，一直在拖延时间。
在袁嬷嬷看来，大小姐绝对是心虚了。
她也不再顾忌大小姐的什么面子了，既然她自己不识趣，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袁嬷嬷直接吩咐跟在她后面的奴才道。
“大小姐别装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会不知道？来人，快点去搜梧桐苑。里里外外，每个房间，都得给我搜个遍……”
凤栖染敛下嘴角的笑意，有些凉薄的看向袁嬷嬷。
“袁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小姐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会不知道吗？大小姐还是别耽误时间，赶快去二姨娘院里吧。如果大小姐再不去，我就让人请大小姐走了……”袁嬷嬷冷然嗤道。
张嬷嬷站在一旁，气的惨白了脸色。
她咬着唇瓣，看向袁嬷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二姨娘出事，你们请大小姐去那里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让人搜梧桐苑？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们在这里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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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说着，便上前一步，阻止了那些人。
荷菱咬着唇瓣，也跟着伸开胳膊阻拦那些人。
袁嬷嬷冷了面色，她冷声呵斥。
“怎么，你们想要造反不成？老奴我可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前来搜院的，要是你们不服，大可以去老夫人面前告状去。”
“不必管她们两个的阻拦，立即去搜……”
袁嬷嬷带来的人，足足有数十个。
张嬷嬷和荷菱两个人，如何能拦得住他们？
第363章
有些婆子，身强体壮力气很大，她们狠狠一推，便将张嬷嬷和荷菱推开了。
她们不管不顾的，直接冲进梧桐苑的每个房间去搜查了。
凤栖染静静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
张嬷嬷和荷菱靠在一起，皆都气的，身子发抖。
袁嬷嬷勾唇淡笑，凝着凤栖染。
“大小姐，请吧，千万别让老夫人久等了，否则，更加显得您心虚啊……”
凤栖染缓缓的放下茶盏，淡定自若的从椅子上起身。
好似，天塌了，她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这样的从容不迫，倒让袁嬷嬷有些意外。
“为了不显得我心虚，我这就过去……还希望袁嬷嬷嘱咐他们，搜查的时候，手脚给我放轻些。父亲可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我，若是这些东西，有了半分损伤，就算是要了你们这奴才的命，恐怕都赔不起。”凤栖染眸光清幽的凝着袁嬷嬷，一字一顿的警告。
袁嬷嬷被她这种清冷的眼神盯得，身上多少有些不自在。
这个大小姐，可真够邪门的。
小小年纪，这气场倒是不小。
得亏她在老夫人身边多年，经历了无数风浪——
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住，大小姐的这种强大的压迫感了。
“大小姐放心，绝对不会损伤你的东西半分。”袁嬷嬷收敛了身上的气息，低声回了一句。
凤栖染走到张嬷嬷和荷菱面前：“张嬷嬷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搜查院落。荷菱跟我去二姨娘的院里……对了，去把我的那个药箱提过来。说不定到时，会派上大用场。”
张嬷嬷点头应了，荷菱立即跑到了内室，去拿凤栖染的药箱。
袁嬷嬷听了这话，有些困惑的蹙眉。
药箱？难不成这大小姐还想去二姨娘那里，替二姨娘诊治不成？
二姨娘的情况，她刚刚可是看的分明，根本就没救了。
她来的时候，太医已经出了诊断。
太医的诊断和府医吴庄的一般无二，两人都主张引产，以此来保住二姨娘的一条命。
将军和老夫人一开始还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可随着二姨娘的情况越来越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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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没有别的法子，现在这会儿，已经让下人去煎引产的药了。
二姨娘的情况，便是大罗神仙，神医鹤云在这里，恐怕也无法挽救了。
大小姐居然还打着，要替二姨娘医治的打算去？
呵……年纪不大，倒颇为不自量力啊。
她就等着，这位大小姐被治罪，被赶出凤府吧！
袁嬷嬷冷笑一声，也没提醒凤栖染。
荷菱从内室拿了医药箱，也跟着凤栖染梧桐苑，朝着二姨娘的院子而去。
凤栖染到的时候，整个院落都静悄悄的。
这种安静，透着诡异，透着不寻常。
凤栖染不觉微微蹙眉，二姨娘的情况，应该是不太好了。
她一步步踏进院落，守在门口的丫鬟，瞥了眼凤栖染，随即冲着里面喊道。
“老夫人，将军，大小姐来了……”
“赶紧让她给我滚进来……”老夫人恼怒的声音，从里面大声的传出来。
第364章
荷菱的胆子有些小，被老夫人这么一吼，她吓得身子微微颤栗了一下。
凤栖染面色平静的扭头看向荷菱，她抬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
“别怕，老夫人恼怒我而已……”
“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荷菱比香沅年纪小，有时候自然没有香沅来的沉稳，这会儿她吓得要命，有些六神无主的问凤栖染。
凤栖染冲着荷菱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守门的丫鬟，着实没想到，凤栖染会这么淡定。
她有些愤愤不平的看着凤栖染说道：“大小姐还是别耽误时间，赶紧进去吧……二姨娘和你无冤无仇，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害她……”
最后那半句话，随着凤栖染的脸色，越来越冷，守门的丫鬟也渐渐湮灭了声息。
凤栖染不由冷然勾唇一笑，可真是可笑。
如今，凤府便连一个小丫鬟，都有资格质问她这个将军府的大小姐了？
这凤府，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凤栖染想也没想，抬手便狠狠的朝着那丫鬟，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耳光声响彻四周。
屋内的声音，也因为这耳光声，陷入一片沉静中。
荷菱捂着唇瓣，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那个丫鬟直接被扇的脚步踉跄后退，脊背狠狠的撞在了门帘上。
整个人朝后仰倒，后脊背直接撞在了高高的门槛上。
下一刻，只听见咔擦一声响。
似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门帘也随着守门丫鬟这么一倒，而被扯了下来。
顿时，屋内的众人，皆是膛目结舌的怔愣看着门口发生的这一幕。
守门丫鬟，痛的嚎啕大哭。
她这会儿根本就爬不起来了，她爬在地上，看向屋内高位上坐着的老夫人，慌乱不已的求救。
“老夫人，救救奴婢。奴婢的腰，好像都断了……大小姐这是要打死奴婢啊……”
老夫人简直是气坏了，她的脸色黑沉的厉害。
当即将手中的茶盏，朝着门口的方向砸去。
“孽障，简直太过狂妄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父亲了？”
凤栖染挑眉，嗤笑一声。
她并没有去躲那个茶盏，根据她目测，老夫人的力气不大，那个茶盏根本就砸不到她身上。
荷菱都吓坏了，拉着凤栖染便要躲。
岂知，那个茶盏，好巧不巧，居然朝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丫鬟砸去。
啪嗒一声脆响，茶盏不偏不倚，落在了丫鬟的头上。
青瓷的茶盏顿时在丫鬟脑袋上开花，茶盏四分五裂，从丫鬟头上一点点的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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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而来的，则是一股股鲜红的血，流淌而出。
丫鬟吓坏了，惊声喊了好几声，随即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凤栖染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摊开手臂笑道。
“大家都看到了，这个丫鬟昏倒，可和我没一点关系。我刚刚之所以打她，是因为她身为一个奴婢，胆敢以下犯上，胡言乱语诬蔑于我。我打她，是合情合理。”
第365章
“就是不知道，老夫人的这个杯子，为何会砸向这个丫鬟了。总之，她脑袋流血，昏死过去，可是和我没一点关系。你们也别想，让我背这个黑锅……”
屋内的众人，也是没料到，居然会发生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夫人气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喘着粗气，好半晌都差点岔气了。
凤南天有些无奈的瞪了凤栖染一眼，随即他起身，连忙吩咐人将那个丫鬟抬下去。
而后，他抬手替老夫人揉了揉胸口，替她顺气。
老夫人好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很明显，当真是被凤栖染气的不轻。
凤栖染可没管老夫人如何，她无比淡定的，迈步入内，随意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她非常自来熟的，让下面的人给她斟茶。
二姨娘院子里的丫鬟，见识了大小姐刚刚那强悍的一面，根本不敢忤逆这位大小姐，所以不敢耽搁，连忙毕恭毕敬的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凤栖染。
凤栖染接过茶盏，颇为悠闲自得的品着茶水。
老夫人咬着唇瓣，愤恨不已的，死死瞪着凤栖染。
“你这个孽障，谁让你坐下的？难道你不知道，今日喊你过来，是因为什么吗？你不快点给我起来，给我跪下……”
凤栖染佯装无比懵懂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我还真是不明白，喊我过来二姨娘院里是为了什么。二妹三妹她们都不曾过来，我和她们一样，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倒是不知道，老夫人为何这么厚此薄彼，让我过来沾染这些晦气之事啊？”
“还有啊，你不但让我过来这里，居然还让袁嬷嬷，去搜查我的梧桐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得到老夫人你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啊？还有，你想让袁嬷嬷在我院里，搜出什么东西呢？”
老夫人眼眸含着冰冷，指了指站在旁边的一个小厮冷笑着说道。
“周防……你来告诉大小姐，好让她知道，她都干了一些什么。”
凤栖染轻轻眯眸，看向那个叫周防的小厮。
荷菱看见那个小厮，她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周防，你怎么在这里？”
周防缓缓的走出来，撩开衣袍，跪了下来。
凤栖染凝着他有些熟悉的脸庞，她扭头看向荷菱问。
“这个周防，是不是我们梧桐苑里的小厮？”
荷菱抿着唇瓣点头：“是的大小姐，他是梧桐苑的小厮。平时，我和香沅有什么事情要处理，都是找他办的。我和香沅都特别的信任他，没想到，他居然背叛了大小姐你。”
凤栖染勾唇，淡淡一笑。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会在她院里，挖出了那个小人了。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埋下小人不被人察觉，除了她院子里的人，她还真想不出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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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真是她院里，有人吃里扒外啊。
周防跪下后，便将他刚刚叙述给老夫人和将军事情，又完完全全的叙述了一遍。
第366章
“奴才虽然是梧桐苑的小厮，可是，奴才从始至终，都是忠于将军，忠于老夫人的。大小姐不喜欢，有人生下将军的孩子，所以她便让身边的丫鬟荷菱，让我偷偷准备了那个小人，埋在了梧桐苑内。”
“厌胜之术，向来在我们北楚，都是被明令禁止的。没想到，大小姐不知道从那里学来的肮脏法子，居然用这么恶毒的方法，暗害二姨娘。奴才于心不忍，更不愿看到老夫人和将军失去凤家血脉，所以奴才这才选择站出来，揭发大小姐。”
四姨娘自然是恨极了凤栖染，上次的事情，让她吃了不少的苦。
将军因为上次的事情，已经好些天，都不曾到她那里了。
四姨娘自然不会放过，今日这么一个拉凤栖染下水的机会。
所以，她眼底带着愤恨，有些恼怒的看向凤栖染谴责道：“真是想不到，大小姐居然会这么歹毒阴险。二姨娘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想了这么一个阴险的法子害她。怪不得，府医和太医都查不出什么病因，原来，大小姐是用了厌胜之术，这等阴险龌龊的手段啊。”
“如果不是这个小厮，忠心于老夫人和将军，二姨娘这孩子，恐怕掉的神不知鬼不觉。啧啧，大小姐年纪不大，这心机城府，倒是不浅哪。如今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救了，大小姐的如意算盘，可算是得逞了。”
五姨娘和七姨娘对视一眼，皆都识趣的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说什么还都为时尚早，她们可不会想四姨娘那么傻，几次三番，明目张胆的得罪大小姐。
谁看不出来，将军的心，还是偏袒大小姐的啊。
刚刚老夫人让袁嬷嬷去搜大小姐的院子，将军还有些不赞同呢。
若不是老夫人用自己的身体威胁，恐怕搜查一事，不会这么顺利。
反正自从大小姐入了这屋内，她们两个是看不出将军眼里，露出任何的愤怒与恼恨。
估计，在将军眼里，不一定相信，害了二姨娘的人会是大小姐。
这个时候，聪明的人，都选择了缄默。
乔氏这会儿也是没有说什么，她端坐在旁边，并没有选择插话。
以往这时候时候，她都是不甘寂寞，务必要落实下石，不狠狠踩凤栖染一脚，誓不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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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次，乔氏却出奇的沉默。
丛嬷嬷站在乔氏的身边，眼底闪过几分笑意，这一次既然扳不倒凤栖染，也能重挫二姨娘。
反正，于大夫人来说，这是有利无害的。
只要大夫人沉得住气，这场风波，无论成功与否，都波及不到她的身上。
她们只管稳坐钓鱼台，静静的看着这一场精彩的戏码。
凤栖染扭头，淡淡瞥了眼四姨娘。
四姨娘不肯示弱的，冲着凤栖染冷笑一声。
反正，在她看来，老夫人不会这么轻易饶了她。
今日，凤栖染非得被剥掉一层皮不可。
她就等着凤栖染倒霉。
老夫人冷哼一声，满面的怒容与恼恨。
第367章
“凤栖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周防，可是你院里的小厮，他出口指认你了，难道这事还有虚假吗？我看你，还是尽早招认了吧。提早认错，没准我还能格外开恩，给你一个体面。若是你不识抬举，偏偏要固执到底，那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老夫人就这么笃定，周防说的话是真的吗？空口无凭，他根本没什么证据，老夫人你就认定，是我害了二姨娘吗？”凤栖染挑眉，不急不缓的看着老夫人笑着问。
她素来知道，她的这位祖母是不喜欢她的，刚出生的时候，让人将她送走。
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凤府，她就没有感觉到，老夫人对她有半点愧疚之情。
如今，得了这样一个好机会，老夫人又怎会轻易的放过她。
她巴不得，利用这件事，将她这个煞星，给彻彻底底的赶出凤府。
老夫人就知道，凤栖染会这么狡辩。
她不由嗤笑一声：“好，既然你还死鸭子嘴硬，那我们就在这里坐等着，袁嬷嬷找到所谓的证据。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狡辩，逃脱自己的罪名……”
凤栖染听老夫人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要等袁嬷嬷找来证据，再治她的罪了？
她轻轻挑眉，淡淡勾唇，嘲弄一笑。
倒是不知道，当袁嬷嬷什么都没搜出来的时候，该会是怎样有趣的事呢？
那样的结果，凤栖染想想都觉得有些期待。
“好啊，那我倒要等着看，袁嬷嬷到底能找到什么证据了。总之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的事情，我不心虚的。”凤栖染悠然自得的，重新拿了茶盏，开始旁若无人的喝茶。
老夫人瞧着她那副淡定自若，完全不紧张不忐忑的模样，她不禁微微蹙眉。
这凤栖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何人面对这种事情，应该都会忐忑不安，惊慌不已吧？
她怎么，就是没从凤栖染脸上，看出任何一丝惶恐不安的神色？
难道，这件事，真的另有蹊跷？
老夫人一时之间，捉摸不透凤栖染。
凤南天看着凤栖染的模样，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相信，这件事不会是凤栖染做的，可心底，到底是有些担心。
如今，看着她这么一副淡定的模样。
他敢笃定，这件事，和凤栖染应该是没关系的。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袁嬷嬷的搜查结果。
乔氏这会儿，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以她从前，和凤栖染对峙的经验来看，凤栖染越淡定，这件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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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她都胜券在握时，事情就会来个大翻转。
彻底的颠覆她掌控，最后，皆都被凤栖染翻盘取胜。
乔氏经历了几次失败，实在是有些怕了。
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凤栖染。
她扭头看向丛嬷嬷，让丛嬷嬷靠近她几分。
丛嬷嬷微微弯身，贴近乔氏。
乔氏的唇瓣，贴在丛嬷嬷耳畔，低声问：“凤栖染的神色太过平静，丛嬷嬷我们的计划，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吧？”
第368章
丛嬷嬷抬眸，瞥了眼凤栖染。
她不由不屑的冷笑一声：“夫人你别担心，在老奴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大小姐，故作淡定的障眼法罢了。大小姐固然是一个厉害的人物，端看她遇事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就能看出来。她这样的人，最是难对付……”
“不过，总有法子，能够抓住她的狐狸尾巴的。夫人放心，即使袁嬷嬷搜查不到什么证据，老奴也会让凤栖染这一次，吃不了兜着走的……总之，二姨娘这次的黑锅。她是背定了……”
丛嬷嬷是无比自信，这次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
即使第一个计划失败，她还有第二个方案预备着。
她就不相信，搞不垮凤栖染。
她陪着太后，侵淫后宫多年，什么样的宫斗手段没经历过？
区区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她还不放在眼里！
哼……她吃过的盐，比她喝的水都多。
既然是太后，派她过来，辅佐乔氏，她必然不会让太后她老人家失望的。
总之，丛嬷嬷是无比自信，自己能够一击致胜顺利扳倒凤栖染。
乔氏心底，却多少有些担心。
她与凤栖染对峙多次，早就明白，凤栖染根本就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精。
几次三番，她都计划失败，从而引火上身。
二姨娘这件事，关系重大，她是决不能输的。
乔氏不禁握了握拳头，耐着心思，等着袁嬷嬷那边搜出的证据。
岂知，袁嬷嬷久久没来。
倒是刘太医那边，先将引产的药给煎好了。
刘太医让人端着汤药过来，带着一丝谨慎，看向凤南天问。
“凤将军，引产药已经煎好。那在下，便让丫鬟，伺候着二姨娘喝下，这便进行引产吧。”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沉痛。
他是真的，不希望这个孩子出事。
凤府里，已经好久没有新生命诞生了。
可是，这孩子命不好，没有这个福分，降生在凤家。
他也不该为了这么一个留不住的孩子，而连累了二姨娘的命。
所以，权衡利弊，凤南天只得艰难的下了决定。
他冲着刘太医，轻轻点头。
“那就麻烦刘太医了……”
刘太医摆摆手，连说将军太过客气了。
而后，他便打算端着汤药，入内室为二姨娘引产。
老夫人伤心不已，眼眸都不禁红了。
她捏着帕子，唉声叹息的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根本不忍心去想待会要发生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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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要是引产下来，她一定要让人好好的安葬这个苦命的孩子。
其他几个姨娘，皆都满脸哀容。
凤栖染眸光微转，缓缓的站起身，拦住了刘太医的去路。
“敢问刘太医，二姨娘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能否告知一二？”
刘太医刚刚忙着在其他地方煎药，自然没有看见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所以，他也不知道，凤栖染的身份。
他见她年纪不大，便暗暗猜测，这应该是将军的那个女儿吧？
他看在将军的面上，便耐着性子，柔声回了一句：“回这位姑娘的话，二姨娘的情况不太好。”
第369章
“由于大出血，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声息。现在，必须要为二姨娘引产，生下那个死婴。否则，耽搁时间久了，也会耽误二姨娘的身体健康……”
老夫人蹙眉，一脸的厌恶与不耐烦。
她冷声呵斥凤栖染。
“你这是干什么？想要耽误刘太医为二姨娘引产，从而想要二姨娘的命吗？凤栖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耽误刘太医，延误诊治时间，我这就让人绑了你出去，直接把你杖毙。”
“你就是一个灾星，一个专门克我们凤府的煞星。你没回府前，我们府里，可没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你一回来，便搅得我们凤府不得安宁。哎，我真的后悔，当初就应该在你刚出生的时候，让人把你给掐死。你死了，也就一了百了。省的再祸害我们凤家的其他人了……”
老夫人这一番话，可谓尖锐至极。
凤栖染听了，只觉得心底，涌过一阵悲愤。
这样的话，是她一个祖母，应该对孙女说的吗？
她真的，替死去的凤栖染，感到不值。
那个可怜的女子，死了也没能感受到一丝亲情的温暖。
凤家这一大家子，全都是冷血薄情之人。
不过，有时候死了，反而也是一种解脱。
起码现在的这些羞辱，她都感受不到了。
虽然没得到亲情的温暖，可再也不用受苦，不用受这些欺凌，这样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她扭头，唇角勾起，冷冷的冲着老夫人一笑。
“您要是后悔了，现在也可以掐死我……我倒要看看，你自己动手……”
“你……”老夫人倒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回她这么一句。
这句话，直接怼的老夫人，彻底的哑口无言。
凤南天略带几分责备，无奈的看着老夫人：“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染儿呢，她也是在关心二姨娘罢了。”
“关心，我可没看出来，我看她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欲要置二姨娘为死地。”老夫人气哼哼的回道。
凤南天叹息一声，他弱弱的解释了一句：“染儿没有害二姨娘的理由啊……他们无冤无仇的，染儿不可能害她的。”
“……”老夫人沉着脸，狠狠的瞪了眼凤南天：“你是不是又想偏袒凤栖染了？我可是你的母亲，难道，你为了女儿，就不顾我这个母亲了？”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凤南天无奈至极的回道。
“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别插嘴……今天这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使用龌龊手段，谋害人命的凶手。”老夫人掷地有声的训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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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啪啪啪，拍了几个巴掌。
她勾唇笑着，冷冷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说的是，当然是不能轻易放过这幕后凶手了，我倒也要看看，究竟是谁，用这种阴险恶毒的法子，谋害人命。”
凤栖染说着，便转眸看向在场的众人。
四姨娘挺挺脊背，反正不是她，她也不心虚，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到她的头上。
第370章
五姨娘和七姨娘也是面色坦荡的很。
凤栖染不由得，看向乔氏和丛嬷嬷。
乔氏的神色非常平静，平静的貌似不正常。
那个丛嬷嬷更是深藏不漏，喜怒不显。
倒是一个狠角色。
“哼，我看你就是贼喊捉贼……”老夫人看不惯凤栖染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她认定，凤栖染这是装模作样的。
凤栖染也懒得，再和老夫人纠缠下去。
现在，二姨娘的病情才最重要。
所以，她直接看向凤南天说道：“父亲，我想进去看看二姨娘，不知道可不可以？”
凤南天眸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眼眸微微一亮。
“对啊，我怎么忘了，染儿你也是会医术的啊。”
凤栖染无语至极，凤南天这个人，在领兵打仗挺精明的。
就是在处理内宅的事，活脱脱像个傻子一样。
优柔寡断，没有主见，哪里有风，他就往哪倒。
也难怪这些年，凤府能被乔氏一手把持。
别人一些糖衣炮弹，他就能轻易的相信了。
她也是佩服凤南天的。
老夫人一听凤栖染，要进去看二姨娘，她顿时不乐意了。
她坚决的反对：“不行，不能让她进去，否则，这孽障，不得彻底害死二姨娘了？”
凤栖染扭头，嘲弄无比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枉你在后宅，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若是我想害二姨娘，你觉得，我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入内，害她吗？我是傻了，还是疯了，要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老夫人被凤栖染这句话，噎的一张老脸通红。
她呐呐了半晌，都想不出一句能够反驳凤栖染的话。
五姨娘和七姨娘又对视一眼，纷纷表示，这样的大小姐，简直太刚了！
这样毫不留情的，怒怼老夫人。
除了大小姐，还真是没旁人了。
凤南天有些尴尬的低声咳嗽了几声，他有心斥责凤栖染，却发现，老夫人是有些理亏的。
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训斥凤栖染。
凤栖染觉得，再耽误下去，二姨娘可能真的有危险了。
所以，她也没再征求凤南天的同意，当即便吩咐荷菱，提着医药箱入了内室。
刘太医站在那里，眼底满是诧异。
他看向凤南天：“将军……你确定，要让大小姐这样胡闹？”
“刘太医，你就让染儿给二姨娘看看吧，她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凤南天语气有些笃定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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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嗤笑一声：“医术？她那么小的年纪懂什么啊？除了我提出的，引产之法，二姨娘没有别的法子可治。反正我可把话撂在这里了，若是大小姐拖延了救治二姨娘的最佳时间，二姨娘出了什么事，那可不是我的责任了。”
刘太医当即，便让人放下引产药，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既然凤将军，宁愿信任一个小女娃娃，也不愿意信任他，那他就等着看，那个小女娃娃，到底怎么把二姨娘治死的。
四姨娘有些幸灾乐祸，她眸光闪烁，一抹兴奋跃上来。
第371章
如今这火，烧的还不够旺。
她要再加上一把烈火。
她捏着帕子，装模作样的，冲着老夫人哭泣。
“哎，二姨娘真是可怜啊。被人害的没了孩子，如今还要被人害去一条命。真是作孽的……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总有一天，会报复到我们凤家的啊。”
老夫人急的不行，她恼怒不已的看着凤南天：“南天，你不能让她这么胡闹。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万万不能再害了二姨娘的命了……二姨娘她这些年，安分守己，听话懂事，她是个好的。”
“我们怎么能，将这么一条鲜活的人命，放在凤栖染那个孽障手上啊？不行，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来人，立即将那孽障给我抓出来，拖出去立即杖毙……”
老夫人一声令下，立即有人从外面进来，欲要冲进内室。
凤南天猛然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拦住了那些人。
“慢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进去打扰大小姐……都给我推下去……”
老夫人的命令，哪里有凤南天的命令管用啊。
凤南天到底是一家之主，这凤府的奴才，还是听凤南天的话。
凤南天这么厉声一吼，他们顿时不敢动了。
老夫人气的，上气不接下气，颤着胳膊，指着凤南天。
“你……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要为了凤栖染，而忤逆我这个母亲吗？”
“母亲，我相信染儿，能够挽救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请你给她一个机会，给儿子一个机会，给二姨娘和她肚子里孩子一个机会吧。”凤南天抱着拳头，撩开衣袍，冲着老夫人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攥着拳头，无比恼怒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作孽啊……真是作孽，我们凤家，迟早有一天，会败在那个孽障的手里啊。”
乔氏见了，立即起身，脸上带着关切，替老夫人一下下的顺气。
这一次，她出乎意料的，为凤栖染说了话。
“母亲，你别气……既然将军相信大小姐，那我们也信一次大小姐吧。若是大小姐，也没其他法子，咱们再让刘太医为二姨娘引产，也不迟。”
凤南天有些意外的瞥了眼乔氏，看到她这样的表现。
他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乔氏是真的变好了。
这次的事，他都没听见乔氏对染儿落井下石。
如今，在这个关键时候，她居然还替染儿说话——
凤南天心里，对乔氏是改观了不少。
老夫人见拗不过凤南天，她也不阻拦了。
既然凤南天不珍惜二姨娘的命，那便用二姨娘的命，让凤南天好好看看，他信任的女儿，是到底如何的歹毒冷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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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见安抚好了老夫人，他不放心凤栖染，他便邀请刘太医也入内，看看具体情况。
刘太医心里有气，却也没拂了凤南天的面子。
他端着引产药跟着凤南天入了内室，一旦凤栖染没有救治之法，他便将这引产药给二姨娘灌下。
总之，有他在，他是要保住二姨娘这条命的。
第372章
否则以后，他哪里还有资本，依靠凤将军这颗大树啊。
哎，算了，小孩子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他待会，便好好给那丫头上一课，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好的医者。
刘太医是认定，凤栖染无法救治二姨娘的。
所以，他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凤栖染。
不止刘太医，等着看凤栖染的笑话，四姨娘，乔氏还有丛嬷嬷都是在等着看凤栖染的笑话。
老夫人亦是眸光晦暗，她倒隐隐带了几分凤栖染治不好二姨娘的期待。
到时候，甭管袁嬷嬷有没有搜到证据。
她都有法子，将凤栖染赶出凤府的大门。
那个孩子，是没有救回来的可能。
凤栖染非要救，她自己非要作死，那他们就等着看，她怎么一步步蠢死的。
所有人都对凤栖染，不报任何期望。
唯有凤南天，他心里怀着几分希翼。
他带着刘太医入内，便看见凤栖染坐在床榻边，静静的替二姨娘把脉。
二姨娘这会儿，还在昏迷中。
屋内，全是扑鼻而来的浓烈血腥味。
珍珠和晴儿，寸步不离的守在二姨娘旁边。
晴儿蹙眉，带着一丝迟疑看向凤栖染。
二姨娘的情况，都这么危急了，大小姐还在这里摆自己女神医的谱吗？
府内的人，谁不知道，大小姐过去十六年，可都是痴痴傻傻的。
试问一个痴痴傻傻的人，如何能治好二姨娘？
大小姐绝对是借故，想要拖延时间，害死二姨娘呢。
晴儿见凤栖染，一直都没动静，她急的不行。
于是，她语气特别不好的冷声道：“大小姐，你到底行不行啊？二姨娘情况危急，正等着刘太医救命吗？你能别在这里添乱，耽误救治二姨娘的时间了吗？若是你再这样拖延下去，不得不让你怀疑，你居心叵测，就是想要害死我们二姨娘。”
珍珠蹙眉，抬手轻轻扯了扯晴儿的衣袖。
“晴儿，别多话，别打扰了大小姐诊脉。”
晴儿有些愤恨的推开珍珠的触碰，她冷了声音嗤笑道：“二姨娘平时对你那么好，想不到关键时刻，你居然相信大小姐？二姨娘若是知道，你为了讨好大小姐，而不顾她的性命。二姨娘得有多伤心难过啊……”
珍珠眼底，闪过几分焦灼，她连忙解释道：“晴儿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是那个意思？你我在二姨娘身边伺候多年，二姨娘对我们两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况且，你也明白二姨娘的性子，这个孩子对二姨娘多么重要啊。既然大小姐说，这孩子还有救，我们最起码要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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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就你了解二姨娘吗？人家皇宫里来的刘太医，都说了，那孩子没救了。大小姐一个在山上尼姑庵长大的，她懂的什么医术啊？”晴儿不服气，当即扬高了声音质问珍珠。
珍珠实在不想这时候，和晴儿吵起来。
她又扯了扯衣袖，谁知晴儿却狠狠的甩开了她。
凤南天蹙眉，冷冷的瞥了眼晴儿，低声呵斥：“吵什么吵，再吵一句，都给我滚出去……”
第373章
“将军，大小姐她……”晴儿吓得脸色一白，欲言又止。
那意思，便是想要将军被让凤栖染给二姨娘看病。
凤栖染便在这时，停止了诊脉。
她收回手掌，抬起眼眸，冷冷的扫了一眼晴儿。
“我怎么了？”
晴儿的身子，微微一颤。
当她触及到凤栖染那冰冷的目光时，她不禁感到，一股冷意，迎面扑来。
“父亲，能否让闲杂人等出去，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凤栖染不再看晴儿一眼，直接看向凤南天要求道。
凤南天眼眸微亮，带着期待看向凤栖染。
“染儿，你诊断的结果怎么样？二姨娘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的救吗？”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笑意，她挽了挽有些宽大的衣袖，打开了身旁的医药箱。
“自然有的救。所以，还请父亲驱赶闲杂人等出去，别打扰我的治疗。”
珍珠闻言，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她有些欣喜的破涕而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莫名的相信大小姐。
大小姐说有救，那就真的有救了！
珍珠泪眼朦胧的，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二姨娘。
晴儿听见这句话，满脸的难以置信。
大小姐刚刚说什么？
她说她能治？
这怎么可能呢？
晴儿不禁，看向刘太医。
刘太医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来。
他当即气的，脸色铁青。
“你这小女娃，本官给你面子，让你替二姨娘诊脉。没想到，你居然编制谎言，以此来骗将军，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刚刚，给二姨娘诊脉，查看她肚子里孩子的情况，那孩子，分明已经没了气息。”
“现在，你居然说，那孩子还有救？这怎么可能？人死都不能复生，更何况是一个在肚子里的胎儿呢？你这分明，是故意要诓骗将军……更是为了拖延时间。将军啊，你可千万别相信，这个丫头的一派胡言啊。”
凤栖染挑眉一笑，根本不在乎刘太医怎么质疑自己。
她自顾自的从医药箱里，掏出一颗止血丸。
她用手指捏碎，一点点塞入了二姨娘的嘴里。
刘太医看着她，旁若无人的给二姨娘塞药，他连忙要上前阻拦。
岂知，荷菱却趋步上前，大着胆子拦住了刘太医。
“你给二姨娘吃了什么东西？你可不要害她啊……天哪，你是光天化日的，想要这么名目张大的谋害人命吗？将军啊，你怎么也不管管啊？”刘太医几乎都要疯了，他脸色涨红的看向凤南天啊。
凤南天眼底，多少带了几分犹豫。
他呐呐看了眼凤栖染：“染儿，你给二姨娘吃的什么药丸？”
“二姨娘失血过多，这个药丸，就是让她止血的，又是给她补血的。父亲，请你相信我，我绝对可以让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恙的。”凤栖染抬头看向凤南天，神色极其认真的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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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原本还有几分犹豫，这会儿看到凤栖染坚定的眼神，他便彻底信了凤栖染。
上一次，替明慧公主解毒，染儿也是这样的神色。
第374章
那一次能够成功，这一次，凤南天坚信，也一定会成功。
凤南天当即，便放心的抿唇笑了。
他柔声对凤栖染说道：“染儿，父亲相信你！你安心在这里医治二姨娘吧，父亲这就带人出去，不打扰你治病。”
凤栖染冲着凤南天点头，从始至终她都没把刘太医放在眼里。
这个刘太医，她曾经是见过一面的。
当初，她随着龙灏在皇宫内行走的时候，刘太医还是太医院里一个实习医生呢。
他的医术，算不上有多高明。
就是比一些民间的大夫，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如果今天，来的是郭院判恐怕早就有法子，保住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可惜，乔氏请来的，是刘太医这个平庸之辈。
二姨娘的情况，本来不那么棘手的。
因为他耽误了一些时间，生生让肚子里的孩子气息孱弱到，外人根本就感受不到。
刚刚凤栖染，是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感受到了孩子还活着。
凤南天彻底松了一口气，当即便让晴儿还有刘太医出去。
晴儿一开始还不肯离开，凤南天用了强硬手段，将人给带了出去。
而刘太医早就气的，脸色铁青。
他恼怒不已的，攥着拳头，瞪了眼凤栖染，冷笑一声：“好，好，本官今日，就在这里等着。本官倒要看看，凤大小姐到底用什么法子，能让肚子里的胎儿起死回生。”
说完这番话，他便甩了甩衣袖，怒气冲冲的出了内室。
凤栖染毫不在乎，是否得罪了这个刘太医。
太医院的郭院判，都是她的徒弟，她还在乎这么一个小小的太医吗？
珍珠没出去，被凤栖染留下，照顾二姨娘。
整个屋内，顿时只剩下凤栖染，荷菱还有珍珠。
凤南天带着人出去，刘太医气的，脸色特别的难看。
他看向老夫人，抱了抱拳说道：“老夫人，将军他宁愿相信那么一个黄毛丫头，也不愿意相信本官。待会若是二姨娘死了，这件事可与本官没关系……”
晴儿红着眼睛，担忧不已的哭泣道。
“大小姐这是想要名目张大的害死我们二姨娘啊。老夫人啊，你怎么不为我家主子做主啊？”
“胡说八道什么？若是再胡言乱语，你信不信我让人打烂你这个丫头的嘴？”凤南天冷着脸，看向晴儿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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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吓了一跳，膝盖一软，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将军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从前，将军很少发火的。
没想到，今日居然这么吓人。
老夫人叹息一声，眼底闪过几分兴味。
她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凤南天：“既然，你这样包庇你这个大女儿，那我老婆子，也无话可说。可南天，你要清楚一点，但凡二姨娘出了什么事。凤栖染必须得给二姨娘母子陪葬……我们凤家，可容不下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凤南天揉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他有些无奈的看向老夫人。
“母亲，染儿她是有医术，我相信她能治好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身为家人，理应给她一些信心和鼓励。而不是，总是这样打打杀杀的……”
第375章
“信心和鼓励？呵……南天，你莫非失忆了不成？刚刚周防说的话，你难道都忘了？周防可是说了，凤栖染居然在院子里埋了一个小人。你应该知道，用小人诅咒，是一个多么龌龊歹毒的法子。她是一心，想要置二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于死地的。罢了，既然你不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老夫人眉眼间带了几分疲惫，不想再和凤南天继续争论下去。
她就等着看，凤栖染怎么治死二姨娘就是。
总之，今日，她不能轻易放过凤栖染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里面外面皆都陷入一阵寂静。
而袁嬷嬷，搜查梧桐苑，也迟迟未归。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突然凤南天他们听见了内室，发生的一声哭泣声。
凤南天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想也没想，便要朝内室走去。
岂知，刚刚走到门口，便被从里面走出来的荷菱阻拦住了。
“将军，还请你留步，先别进去。”
“刚刚是二姨娘发出的哭声吗？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凤南天带着担忧，急声问道。
荷菱瞥了眼外面，那一张张好奇的眼神。
她并没有回答凤南天的问题，而是模糊不明的回了一句：“将军，还请你多给大小姐一些时间。”
说完这句话，她便重新进了内室。
晴儿哽咽哭泣，忐忑不安极了：“二姨娘的哭声，好像挺痛苦的……”
刘太医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袍，他悠悠然叹了一句。
“二姨娘应该快不行了……这应该是二姨娘最后的痛苦挣扎了……没救了，大罗神仙，都救不回二姨娘了。哎……真是可怜啊……”
四姨娘眸光闪过几分晦暗，也跟着添油加醋：“可怜的二姨娘啊……就这么丢了命……大小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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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话，她没说出口。
而是有些忌惮的，看了眼凤南天殒灭了声息。
老夫人急的不行，她眼底带着焦灼。
“南天，你听见了吗？难道，你还要任由凤栖染这么胡闹下去吗？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二姨娘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真的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死去？你为了凤栖染，还要错到什么时候啊？你真是糊涂啊……”
凤南天攥着拳头，缓缓的闭着眼睛。
无论老夫人他们说什么，他都不理会，更不去回应他们。
他在心里默念，染儿你一定要医治好二姨娘。
不为了其他，只为了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二姨娘痛苦的哭泣声，越来越响亮。
听得外面的人，跟着人心惶惶。
便是在这个时候，袁嬷嬷终于带着人，回了这里。
袁嬷嬷满头大汗，眼眸闪烁着里亮光，捧着一个沾了泥土的麻布袋，一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夫人，不负所望。老奴终于在大小姐的院里，搜出了这个东西……”
老夫人闻言，眸光不由微微一亮。
她有些激动的，让袁嬷嬷，将那个布袋放在了她旁边的案桌上。
袁嬷嬷作势便要打开那个布袋。
第376章
说起来，她自从搜到布袋，还没来得及打开呢。
便急着赶过来，呈给老夫人了。
她就是怕老夫人等急了，毕竟这时间可不短了。
谁知，她的手触碰到布袋上，刚要打开，便被老夫人阻止了。
“先别打开……待会凤栖染出来了，我要让她亲手打开，让她亲眼看看这个东西……我要看看，她的良心到底会不会疼……”
袁嬷嬷当即便停了动作，没再碰那个袋子。
老夫人为了预防这个袋子的真实性，她指着那布袋，扭头看向周防。
“你来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凤栖染吩咐你埋在地上的？”
周防跪在地上，膝行到老夫人身旁。
他看了眼那个袋子，连连点头回道：“回老夫人，就是这个袋子，奴才记的非常清楚。”
老夫人攥着手掌，眼底掠过几分欣喜，看向凤南天。
“南天，你现在看到了吧？证据确凿的事，你还不肯相信，凤栖染是真的要毒害二姨娘吗？”
凤南天微微一怔，着实没想到，凤栖染的院子里，当真搜到了脏东西？
可，如果凤栖染埋了这个脏东西，她倒不必多此一举，要救二姨娘和她的孩子了。
这其中，估计是有些蹊跷。
凤南天看向老夫人回道：“老夫人，这件事还是等染儿，为二姨娘医治好病情后，我们再问问她这布袋是怎么回事吧。”
老夫人敛了嘴角的笑意，带了一丝难以置信看向凤南天。
“南天，你不会到现在，还想着要包庇凤栖染吧？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
老夫人的话音刚落，二姨娘的痛呼声，又从内室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着实令外面的人，心底一阵惊诧。
二姨娘究竟是怎么了啊？
这痛呼声，也太渗人了。
刘太医听了，惋惜不已的叹道：“二姨娘这是，快要不行了啊。凤大小姐，简直是太过分了，再怎么恨一个人，也不能这么残忍的谋害人性命啊。都和她说了，唯有引产这个办法，她非不听，非要依照自己的判断行医。哎……真是胡闹。”
四姨娘眼底闪烁的，满是同情。
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流淌出的眼泪。
“可怜的二姨娘……凤大小姐简直太可怕了……将军，老夫人，你们身为一家之主，怎么能任由凤大小姐这么明目张胆的毒害人命啊？”
乔氏眸光晦暗，她攥着帕子，面上虽然同意充满担忧，可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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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肯定是不行了，就凭凤栖染那三脚猫的医术，她能救火二姨娘的孩子？
呵，简直是痴人说梦。
凤栖染这下子，可终于倒霉了。
袁嬷嬷不但在梧桐苑搜出了证据，如今她又害得二姨娘快要死了。
即使将军，再偏袒凤栖染，哈哈，凤栖染也必死无疑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老夫人皆都听尽了耳朵里。
老夫人这会儿，当真是坐不住了。
她心底急得不行，决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这么明目张胆的谋害人命啊。
第377章
“来人，快点进去，阻止凤栖染那个孽障继续祸害二姨娘……”
袁嬷嬷是最忠心于老夫人的人，她二话不说，便应了。
当即带着两个老婆子，便要往里面冲。
谁知的，凤南天却伸手，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谁都不准进……我相信染儿，能够治好二姨娘的。”
老夫人恼怒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执迷不悟。
他真是被凤栖染那个小贱人，给迷惑了心智吗？
老夫人拄着拐杖起身，往凤南天的面前一档。
“今天，你要还是继续拦着，不让袁嬷嬷她们进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南天啊，你莫不是被凤栖染那贱丫头迷惑了心智啊？你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包庇她啊？二姨娘，到底跟了你十几年的女人，你就忍心，看着她现在这样痛苦吗？”
凤南天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这么极端的方式威胁他。
一时之间，他踌躇不已。
老夫人给袁嬷嬷使眼色，袁嬷嬷连忙颔首，当即带着人便进了内室。
老夫人挡在凤南天面前，凤南天根本无法阻拦。
袁嬷嬷等人进去的时候，她正看见，凤栖染那是满手的鲜血。
而二姨娘依旧在痛呼出声，那声音响亮的，几乎能震破人的耳膜。
荷菱见袁嬷嬷带人闯了进来，她一惊，连忙跑上前，伸开胳膊，挡住了袁嬷嬷。
“袁嬷嬷你们不能进来，现在正是救治二姨娘的关键时刻，决不能功亏一篑啊……”
袁嬷嬷冷笑着，一把用力的推开了荷菱。
荷菱年纪小，身板也不太强壮。
被肥胖的袁嬷嬷这么一推，她身子一歪，狠狠的摔倒在地。
袁嬷嬷让一个婆子，控制住荷菱。
她一步步朝着凤栖染走去。
“大小姐，还请你立刻住手……否则，就别怪老奴不客气了。”
凤栖染轻轻抬眸，冷冷的看向袁嬷嬷。
她淡淡勾唇，冷然一笑。
“哦？我倒要看看，袁嬷嬷到底，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你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
袁嬷嬷听着凤栖染这话，当即觉得，这个大小姐当真是狂妄至极。
她冷了脸，趋步上前，抬手便要去拉扯凤栖染的衣袖。
凤栖染快速的给二姨娘盖好被褥，然后捏着手中的一个锋利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动手快速的朝着袁嬷嬷刺去。
袁嬷嬷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她根本没想到，大小姐居然会拿了匕首，反刺过来。
那一刀子，准确无误的刺到了她的手腕。
袁嬷嬷顿时感觉，强烈的刺痛从手腕传出来。
那里，很快便流淌出鲜艳的血来。
袁嬷嬷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撤回自己的手臂，捂住了伤口处。
连连踉跄后退几步。
她一张脸，几乎都气白了。
“大小姐，你……你也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刀子，刺杀老奴啊。大小姐，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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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缓缓的起身，一步步走向袁嬷嬷。
“过分？是你眼巴巴，自己撞上来的。你被刀子割伤手腕，和我有什么关系？都和你说了，别让你靠近，是你自己不听劝，你能怨得了谁？”
第378章
袁嬷嬷趔趄着脚步，一步步往后退。
她真是吓傻了，根本没想到，大小姐会来真的。
当匕首，刺向她时，大小姐那眼睛，似乎都没眨一下。
这样狠厉，这样冷酷的大小姐，实在是太吓人了。
袁嬷嬷当即便转身，拔腿就跑。
一边跑，她一边捂着手腕的伤口处，冲着外面惊慌的喊。
“老夫人救命啊，大小姐要杀了老奴啊……”
她手腕的血，流淌了一地。
顺着她的脚步，一路从内室，流淌到了外面的厅堂。
当老夫人看见，袁嬷嬷捂着流血的手臂，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时。
她眼底，闪烁着熊熊烈火。
她咬着牙，看向凤南天。
“瞧瞧，看看你生了一个多么胆大妄为的女儿啊。袁嬷嬷她是我的奴才，她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害？她究竟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杀了我这个老婆子，还有你这个父亲吗？”
凤南天蹙眉，瞥了眼袁嬷嬷手腕上一直流淌不停的鲜血。
他连忙请府医，为袁嬷嬷包扎伤口。
“母亲息怒，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儿子进去，问一问染儿……”凤南天当即，便转身进了内室。
老夫人气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栗发抖。
凤栖染真是一个煞星，这个煞星不赶出凤府，她是一天都不会安心的。
——
凤南天入了内室，便看到凤栖染正在洗手。
那盆里，竟满是刺目的红色。
凤南天一惊，他张了张嘴问：“染儿，这血……”
“放心吧，这血不是二姨娘的，是袁嬷嬷的。她冲进来的时候，二话不说，便朝着女儿这边走来，女儿没留意，拿了匕首，不小心割破了她的手腕。哎，女儿都说了，不让人进来打扰，结果袁嬷嬷非要进来，是她自己撞在刀口上的，这可和我没关系。”凤栖染浑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她将匕首的血，一点点的洗干净。
而后，她拿了一个帕子，将匕首一点点的擦干净。
匕首折射出的寒光，映照在凤南天的脸上。
凤南天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顾惊悚刺骨的寒意。
他心里，毛毛的。
不自觉的瞥了眼凤栖染，有时候他真怀疑，面前的凤栖染，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她遇见许多事，似乎都是处变不惊。
譬如现在，哪一个大家闺秀，会亲自洗那么一个血淋漓的匕首啊。
估计，别人家的姑娘吓都要吓死了。
匕首洗干净，擦干净后。
凤栖染没有一丝避讳的，直接将匕首揣入了怀里。
凤南天顿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咳咳……染儿，你怎么能随身携带这么危险的武器在怀里呢。当心误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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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闻言，转头看向凤南天抿唇一笑。
“防身而已……父亲不必担心……”
凤南天顿时再也问不出其他的话了，防身二字，是真的戳到了他的心坎了。
自从凤栖染回府，有多少次，那阴谋都是冲着凤栖染来的。
这府内的许多人，估计都想凤栖染死。
她弄了这么一把匕首，揣怀里防身，是对他不信任吗？
第379章
凤南天的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染儿……”
凤栖染开口，打断了凤南天接下来的话。
“父亲，你有你的难处，我都理解。所以，你不必解释……”
理解是理解，但是她是不会原谅的。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凤栖染，她无法代替那个真正的凤栖染，原谅凤府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不是凤府的这些人，原来的凤栖染，不会小小年纪变得痴傻。
更不会，在遭遇了那么多年的苦痛，还被毒害身亡。
凤栖染让荷菱，整理医药箱。
她从医药箱里，再次掏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一个药丸，塞入了二姨娘的口中。
凤南天眼底带着希翼，小心翼翼的问：“染儿，二姨娘她和孩子……”
“放心吧，二姨娘和孩子，皆都平安无恙了。女儿用了针灸和药丸，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她们脱离险境。希望父亲，让人好好照顾着，不得再出其他的意外。”凤栖染一边观察着二姨娘的情况，一边低声回道。
凤南天眼底，划过惊喜。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二姨娘和孩子都没事了？染儿，你不会在骗我吧？”
凤栖染挑眉，她抬头扫向凤南天。
“父亲，你觉得，女儿有必要骗你吗？好了就是好了，我没理由骗你。还是，父亲你在质疑女儿的医术？”
凤南天顿时欣喜若狂，他连忙扬声笑着摇头。
“没，我没那个意思……染儿，你真是二姨娘的救星啊。父亲替二姨娘，谢谢你了……”
珍珠亦是一边欣喜的擦着眼泪，一边朝着凤栖染跪了下来。
“奴婢多谢大小姐，救了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从此以后，您就是我们二姨娘的救命恩人啊。”
凤栖染面色温和的冲着珍珠一笑。
“医者父母心，既然能救二姨娘，我断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这几日，你记住了，已经要好好的照顾二姨娘，决不能再出半分差错……这一次，让别人钻了空子，可谓是万分惊险啊。”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低声问凤栖染：“二姨娘究竟是因为什么，突然大出血的？”
凤栖染微微眯眸，冷然一笑。
“父亲别急，外面不还有人，要等着制裁女儿吗？女儿便要看看，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凤南天一怔，嘴角的笑意，立即僵硬了下来。
他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染儿，这件事应该不是你祖母做的。她对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她不可能会害凤家的血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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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冲着凤南天一笑。
“父亲不用担心，女儿没说，害二姨娘的是老夫人。虽然，老夫人今日，一直都在主张，要拿我问罪。可，真正陷害女儿的人，却是另有其人……”
“行了，这件事，我们出去再谈，我们让二姨娘好好的休息一番吧。”凤栖染说着，便抬手为二姨娘掖了掖被褥。
刚才凤栖染为二姨娘施针，二姨娘痛晕了过去。
当施针完毕，那疼痛消失。
二姨娘便也渐渐的悠悠醒转，她虽然一直都处于昏迷，可她清楚的知道，是谁救了她。
第380章
二姨娘缓缓的掀开眼帘，当她看见凤栖染要离开时。
她生出一股力气，缓缓抬手，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是手掌。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喜色。
她扭头看向二姨娘，淡淡笑了一下问道：“二姨娘，你醒了吗？”
凤南天看见二姨娘醒了，他满脸喜色的靠过来。
“二姨娘，你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怎么样？”
二姨娘的目光转移，看了眼欣喜若狂的凤南天。
她眼睛微红，气息孱弱的回了一句：“让将军担心了，妾身现在好多了。这一次，多亏大小姐救了妾身的孩子……否则，妾身也不会独活的。”
“大小姐她救了我们母子两人，妾身会一辈子都将大小姐的恩情，放在心里的。”
二姨娘说着，再次看向凤栖染，她紧了紧握着凤栖染手掌的力道。
珍珠站在一旁，擦了擦眼睛流淌出的泪水。
她冲着凤栖染，磕头道谢：“奴婢先替二姨娘，谢过大小姐的救命之恩了。”
凤栖染连忙让荷菱拦住了珍珠：“快别磕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若是磕破了脑袋，岂不是要变成丑八怪了？到时候找不到婆家，嫁不了人，可就我的罪过了……”
凤栖染的这番话，逗得屋内的几人，纷纷勾唇笑了。
凤南天眼底，漫过一丝动容。
他也伸手，拍了拍凤栖染的手背：“染儿，父亲也要谢谢你……”
凤栖染无奈的摇头一笑，她嘱咐二姨娘，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要卧床休息，要好好的修养身体。
二姨娘无比感激的点头应下，拉着凤栖染的手，就是不想松开。
“大小姐……凤府的人都说，你一出生便是煞星，会祸害我们凤府。可以妾身看，大小姐不是什么煞星，而是福星。”
二姨娘说着，便红着眼睛，看向凤南天。
“将军，当年，我们仅凭那道士的预言，便信了福星煞星之说。老夫人做主，将出生还不到一天的大小姐，给送出了凤府，送到了那个尼姑庵。这些年来，为了这个福星杀星的预言，大小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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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凤星杀星，那个道士并没有说是哪个？我们怎么能就那么肯定，那人就是大小姐呢？依我看，大小姐才是我们凤府，真真正正的福星……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切吗？”
凤南天听了这话，不禁回想这些天，凤府内发生的事情。
自从凤栖染回府，凤府内发生了许多的事。
有坏事，也有好事。
比如，方青幕中毒，凤栖染出手，替方青幕解了毒。
因为这事，现在凤府和方家的关系，比以前缓和了不少。
那方家夫人，更是时不时的挑一些礼物过来赠送给染儿。
还有那明慧公主被蛇咬的事，若不是染儿，恐怕明慧公主会在凤府出事，到时候，皇上一定会迁怒凤家。
凤家说不定就那么完了。
这一件件祸事，皆因为凤栖染，而一一化解，转危为安。
第381章
凤南天不禁沉眸思索，如果染儿是煞星，单单是明慧公主那件事，凤家便早就完了。
凤南天心底，不禁漫过几分慌乱。
如果，当年那件事，真是他们搞错了。
那他……岂不是白白让染儿受了这么多的苦痛？
凤南天根本不敢想，接下来的那些可能性。
他有些慌乱的抬头，瞥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不由嘲弄的勾唇一笑，道士的预言，十有八9，都是荒诞之言。
都是那些江湖术士，用来诓骗银钱，所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
什么凤星煞星？全都是无稽之谈——
——
凤南天让珍珠照顾好二姨娘，便带着凤栖染缓步走出内室。
在内室门口的时候，他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凤栖染。
“染儿……你可曾怨恨过父亲？”
“父亲，你说呢？”凤栖染微微挑眉，有些嘲弄的看向凤南天反问。
凤南天微微一怔，只觉得心头漫过一丝苦涩。
他眼底，闪过的尽是懊恼。
“染儿，父亲对不住你……”
“……”凤栖染无言的沉默了。
凤南天对不起的人，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凤栖染。
他除了对不起那个命苦的凤栖染，他也对不起他的原配妻子叶氏。
叶氏在他落魄贫困之时，与他私定终生。
她等他的每一天，都是度日之年。
原以为，终于把他等到，从此以后便能和他长相厮守，幸福快乐一辈子。
谁曾料到，刚刚成婚不到半年，他便娶了太后的侄女为平妻。
她是他的正妻，到最后却要和其他的女子平起平坐，和其他的女人来分享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丈夫。
那种绝望无助，凤栖染感同身受。
九死一生，为他生下孩子，却不想竟然踏入了生死关。
原以为，凭着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会好好对待，她用命生下来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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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到死了都不知道，孩子出生还没过一天，便被他们赶出了凤府。
从此开始了，长达十六年的苦痛折磨。
好好的一个孩子，被虐待痴傻了。
堂堂将军府的嫡小姐，因为饥饿，食用了带着老鼠药的馒头身亡。
这是多么的，令人气愤与悲痛。
叶氏母女，纷纷落得一个无辜惨死的下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如今已经妻妾成群的大将军。
凤栖染嘲弄的勾唇，她没资格，替真正的凤栖染原谅他。
永远都不可能对他说出那句没关系。
凤南天能够感觉到，染儿对他冷漠。
他的心，犹如被人拿了一个刀子，在狠狠的切割着一般的疼。
他亏欠叶氏母女的，似乎他怎么做，都是还不清的。
凤南天不由鼻子猛然一酸，眼眶有泪水缓缓的流淌而出。
他一边抬起袖子，擦着眼角的眼泪，一边抬步，走出了内室。
坐在厅堂上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从内室走出来的凤南天。
当四姨娘看见凤南天居然哭了，她顿时也跟着哀戚哭嚎：“哎呀，定是二姨娘没了啊……你们看将军他都在抹眼泪呢。老天啊，大小姐真是作孽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她给弄死了啊……”
第382章
四姨娘这么一哭，五姨娘和七姨娘纷纷都跟着红了眼睛。
一时之间，哽咽哭泣声，不绝于耳。
乔氏叹息一声，也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
“可怜的二姨娘……”
刘太医更是痛心疾首的锤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懊恼的说道。
“这是草菅人命啊……好好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作孽啊，实在太作孽啊……”
老夫人气的，倒吸一口冷气。
她满脸悲戚，当看见凤栖染跟在凤南天后面走出来，她立即抬手，指着凤栖染，冲着袁嬷嬷吩咐。
“袁嬷嬷，立即让门口的护卫进来，立即将凤栖染这个杀人犯，给我捉起来……”
袁嬷嬷早就狠毒了凤栖染，凤栖染的那一刀，彻底的让她怨恨到了心底。
所以她立即应了，嗓音洪亮的喊了四个护卫进来。
“你们几个，赶紧去捉拿凤栖染这个杀人犯，她杀了二姨娘，必须要让她偿命……”
乔氏眼底，闪烁着晦暗的光。
她颇为紧张的捏了捏手掌，掌心里早已冒出了许多的汗水。
凤栖染她将要完了，彻底的完了。
二姨娘的死，就是压倒凤栖染最后的一颗稻草。
四个护卫看着凤南天也在哭，他们也都明白了，二姨娘是被大小姐给治死了。
他们当即便应下，大跨步冲着凤栖染奔去。
他们伸手，便要触碰凤栖染。
凤南天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愧疚的世界里呢，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微微一怔。
他当即便蹙眉，冷然看向那几个护卫。
“你们在干什么？”
那个几个护卫一怔，纷纷停了动作，冲着凤南天跪下。
“将军，我们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擒拿大小姐的。”
凤南天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他目光闪着怒火，看向老夫人：“母亲，你这是又要干什么？染儿可是我们凤府的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待她呢？”
老夫人恼恨不已，低声怒斥：“南天，你怎么还这么护着这孽障啊。她都把二姨娘给弄死了，我身为这个家的主心骨，我怎么就不能处置这个杀人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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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惊诧不已，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夫人。
“你说什么？染儿把二姨娘弄死了？你究竟听谁，在这里胡说八道啊？”
老夫人一怔，她突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颤着声音问：“不……不是你，从里面出来，又是红着眼睛，又是抹着眼泪吗？若不是二姨娘死了，你怎会这么伤心啊？这么多年，我可从没见你哭过的……若不是太过伤心，你怎会哭了呢？”
凤南天倒吸一口冷气，他气的，太阳穴处，都在突突的跳动着。
他转眸，看向面面相觑的众人。
他的目光，一寸寸的冷了下来。
从二姨娘出事起，除了老夫人叫嚣着要治凤栖染的罪，便是四姨娘在煽风点火。
别以为，他没说什么，就不知道四姨娘什么心思。
这位，可是巴不得染儿借着这件事，落得个万劫不复的地狱。
“谁说，我是为了二姨娘而哭的？”
第383章
这句问话，吓得四姨娘脸颊惨白一片。
她瑟瑟发抖的站着，攥着手掌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凤南天一眼。
她怎么觉得，将军这句话，是在问她呢？
下一刻，凤南天继续冷冷的说道。
“二姨娘的事，恐怕会让你们在场的每一位都失望了……”
老夫人一怔，半晌都没明白过来，凤南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氏和丛嬷嬷，纷纷变了脸色。
刘太医更是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凤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南天嘲讽一笑，幽深的眸光，轻轻的扫向刘太医。
这位，还自称是太医院，医术无双的太医呢。
在他看来，刘太医的医术，和他们凤府的府医吴庄差不多是一个档次吧？
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明明还有救，他却说没救了。
若不是凤栖染坚持态度，反驳了刘太医的诊治，这个孩子恐怕真的就没了。
这么一个庸医，他怎么还有脸在太医院做事？
凤南天的心里，对这个刘太医鄙夷到了极点。
“本将军的意思是，二姨娘她不但没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染儿她……力挽狂澜，救了二姨娘母子。二姨娘母子两人，皆都平安无事……”
刘太医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南天。
“这……这怎么可能呢？二姨娘的孩子，明明没了生息啊……凤栖染她，她怎么可能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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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你自己医术平庸，还不肯相信别人治好了病人。刘太医，我们凤府，可不欢迎你这样的人。来人，即可送刘太医出府，从此以后，我们凤家，不欢迎他这样的庸医入府。庸医害人，可真是再也不想碰见这样的人了。”凤南天一点面子，也不给刘太医，当即便吩咐人，将刘太医给轰出去了。
刘太医挂着医药箱，被狼狈无比的赶出了凤府。
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宫里的。
他着实是没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居然能起死回生，挽救了一个没了声息的小生命。
他死都不愿相信，凤栖染居然会有如同华佗在世的本事。
——
不止刘太医惊讶不已，老夫人更是怔愣了半晌，她抬着胳膊，指指凤栖染，又指指凤南天。
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她眼前一黑，被刺激的都昏了过去。
袁嬷嬷连忙扶住了老夫人。
府医吴庄连忙过来，替老夫人诊脉。
乔氏惊愕的扭头，看向丛嬷嬷。
丛嬷嬷微微蹙眉，她扫了一眼凤栖染。
她没想到，凤栖染居然还真有两把刷子，刘太医都没把握让二姨娘和她的孩子平安无事。
凤栖染居然让二姨娘和她的孩子化险为夷了？
她可记得，她让人给二姨娘下的，可是药力极猛的堕胎药。
凤栖染她居然有那种起死回生的医术？
一个小丫头罢了，她能有那样的本事？
丛嬷嬷着实意外极了。
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凤栖染救了二姨娘。
可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丛嬷嬷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凤将军居然会动作那么快速的，将刘太医驱赶出了凤府。
刘太医这个棋子，可以说是全废了。
第384章
丛嬷嬷心底，掠过几分焦灼。
乔氏有些惶惶的扯了扯丛嬷嬷的衣袖。
“这个凤栖染她实在是太厉害了，她不是从小就被赶到尼姑庵，吃着剩菜剩饭长大的吗？她怎么会学了这么精湛的医术？这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乔氏奇怪，丛嬷嬷自然也感觉到奇怪。
都说，凤栖染小时候因为一场大病，被烧坏了脑子，从此成了痴傻之人。
这疯疯癫癫的人，怎么会拥有犹如华佗在世的医术呢？
这件事，简直太奇怪了。
乔氏和丛嬷嬷两个人，心底是惊骇不已。
四姨娘在听到凤南天的话，她的一颗心，可谓是坠到了谷底。
她的手心，不禁冒出了许多的汗水。
她脸色苍白，颤着声音，难以置信的看向凤南天问：“将军，你莫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二姨娘她怎么会突然就没事了呢？这……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刘太医刚刚都判定没了的……”
“将军，是不是为了保住大小姐，所以才故意联合大小姐，扯了这么一个谎言啊？你怎么能这么偏袒大小姐啊？她可是害了二姨娘的命啊？将军，你不能再这么糊涂，包庇大小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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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她来说，真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府内，除了大夫人和三姨娘生养孩子，其他几个姨娘都没有。
如今，二姨娘怀了孕，她是打心眼里嫉妒和着急。
当听说，二姨娘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
四姨娘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现在，二姨娘的孩子又平安无事了。
那她岂不是，空欢喜了一场？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嫌恶。
他现在对四姨娘，真是喜欢不起来。
她每每都要针对凤栖染，如今又这样质疑他的话。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安分。
凤南天当即冷了脸，质问四姨娘。
“怎么，你是不希望二姨娘和她的孩子平安了？我平生，最讨厌藏着龌龊心思，惯会挑拨离间，四处煽风点火的人。刚刚找染儿麻烦，说染儿坏话的人，就属你最积极。染儿是凤府的大小姐，是我的嫡长女。她这样尊贵的身份，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妾身，能够针对，污蔑的？”
“哼，本将军素日，真是对你太过宽容，才养就了你这么无法无天的做派。你这么冒犯大小姐，本将军再不惩罚你，你岂不是要在凤府翻了天？”
“你们两个，带四姨娘出去，杖责三十板子，而后让人将她卖出府去。本将军再也不想看见她……”凤南天说着，便指着其中两个侍卫，冷声吩咐。
这个四姨娘，他本就不喜欢。
当初有官员为了讨好他，千方百计将他灌醉，这才让四姨娘爬了他的床。
这么多年，凤南天将她乖巧老实，没有惹是生非，所以他也容忍她在府中多年。
却不想，这人啊，时间久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与出身。
以她那见不得人身份，居然还敢有胆子，和染儿作对。
第385章
一个没身世，没背景，没孩子的姨娘。
凤南天自然没有任何顾忌，对四姨娘才下了这样的狠手。
他也是想要借着四姨娘，杀鸡儆猴，替凤栖染立威的。
他要让凤府的人都明白，凤栖染是这凤府的嫡长女，谁都不能忤逆属于她的尊贵与地位。
侍卫立即应了，抬脚便走向四姨娘，想要将她捉拿押走。
四姨娘满脸惊慌，她没想到，将军居然会对她这么狠。
她不过针对了大小姐几句，不过质疑了大小姐的医术而已，将军居然要让人杖打她三十个板子。
不仅如此，将军居然还要将她卖了？
三十板子，几乎快要了她的一条命。
如果她再被卖了，那她还有活路可走吗？
这一刻，四姨娘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她推开那两个侍卫，扑到了凤南天的面前。
“将军，你误会妾身了，妾身对二姨娘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妾身也是担心，大小姐会对二姨娘不利，所以妾身才说了一些针对大小姐的话。妾身真不是故意，要针对大小姐的，还请将军息怒啊。别让人卖了妾身啊，妾身跟了将军这么多年，早已是将军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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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将军你不能让人卖了妾身啊。妾身真的错了，妾身再也不敢针对大小姐了，希望将军，再给妾身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四姨娘抱着凤南天的腿脚，那是哭的撕心裂肺啊。
五姨娘和七姨娘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还好她们没有跟着四姨娘瞎胡闹。
否则，现在倒霉的人，也有她们。
乔氏冷眼凝着四姨娘，暗暗骂了句蠢货。
丛嬷嬷微眯眼眸，一抹阴鸷的光，从她眼底一闪而过。
她靠近乔氏，在她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
乔氏的眸光，微微一亮。
她冲着丛嬷嬷缓缓颔首，而后她便站起身来，走到凤南天面前，替四姨娘求情。
“将军，四姨娘着实是有些对大小姐不敬……这样的冒犯大小姐，也实在是该罚。但，若是你因为这件小事护着大小姐，而这样狠厉的惩罚了自己的妾室，万一流言传出去，恐怕多少会对大小姐不利。”
“不若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让四姨娘给大小姐赔礼道歉。既全了大小姐的面子，也教训了四姨娘不敬的罪过，也能保全了大小姐宽容待人的善良之心。大小姐如今，已是到了婚嫁的年纪，将军理应多为大小姐的名声着想啊。”
乔氏的这番话，可谓是，真正说到了凤南天的心坎上。
他觉得，乔氏说的非常有道理。
惩罚四姨娘事小，可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对染儿的名声不好。
染儿今年都十六岁了，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若是名声不好，还怎么给染儿寻找一个好的婆家？
凤南天眸光微转，随即转头便看向凤栖染，寻求她的意见。
“染儿，你看这件事……”
乔氏勾唇笑着，连忙附和说道：“是啊，就让四姨娘给大小姐你道歉吧。”
第386章
“虽然，四姨娘刚刚，对大小姐说了一些不敬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大罪过。若是因为一件小事，而杖打四姨娘，再将她发卖出去……恐怕京都的人都要说，大小姐不容人，小肚鸡肠，凭着将军的宠爱，无法无天了。”
凤栖染微微挑眉，淡淡笑着，凝向乔氏。
乔氏这番话，说的特别有内涵。
这话听着，是为了她好，实则字字句句都在激凤栖染。
如果凤栖染不原谅四姨娘，那么关于她小肚鸡肠，不容人的流言，铁定会传的满京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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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乔氏为什么这么做。
凤栖染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下，这恐怕和后面，丛嬷嬷的计划有关吧？
四姨娘就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这个棋子，还没发挥作用前，她们断不会让四姨娘早早退场的。
凤栖染抿唇，低声一笑。
她倒要看一看，乔氏和丛嬷嬷到底要拿四姨娘这个棋子干什么。
所以，她看向凤南天，眯眼笑着回道：“既然父亲，和大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从二位长辈的安排……”
乔氏眼底，掠过几分意外。
她倒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答应的这么快。
她以为，凤栖染多少会阻挠一二呢。
弄得她有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这件事就尘埃落定了。
乔氏勾唇笑笑，夸赞了凤栖染一句：“大小姐当真是秉性纯良，特别的宅心仁厚。想必，四姨娘也会对大小姐的宽宏大量，而感恩戴德的……”
四姨娘眼底，掠过几分喜色。
她冲着凤栖染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大小姐宽宏大量，饶了我大不敬的罪过……”
“妾身也谢谢大夫人，为我求情。”
四姨娘对乔氏，充满了感激。
今日，若不是乔氏替她求情，恐怕她真的完了。
这句感谢，她是发自内心说的。
真不枉，她素日对乔氏做的那些讨好，献殷勤的事。
凤南天虽然想要狠狠的惩罚四姨娘，为凤栖染在府内立威。
可，到底对乔氏的话，产生了顾虑。
什么事，都不如染儿的婚姻大事重要。
为了染儿的婚事着想，还是暂且饶过四姨娘这个碍眼的吧。
凤南天冷着脸，看向四姨娘，低声呵斥。
“还不滚过去，去给大小姐磕头认错？”
四姨娘哪里敢忤逆凤南天，她连连点头，膝行着爬向凤栖染。
此刻的，四姨娘哪里还是一个将军的妾室。
她就像是一条狗一般，一步步爬向凤栖染。
四姨娘咬牙忍着，这令她难堪的屈辱。
攥着拳头，一点点的爬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她仰头看向凤栖染，满脸的悔意。
“大小姐，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针对大小姐，对大小姐不敬了……请大小姐再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四姨娘说着，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那砰砰的磕头上，特别的响亮。
不一会儿，四姨娘的额头便冒出了些许的鲜血。
凤栖染抬手，阻止了四姨娘。
“好了，够了……”
四姨娘仰头，看向凤栖染。
“谢谢大小姐的宽容大量……”
第387章
凤栖染心底，着实有些同情四姨娘，她以为，她自己已经躲过了一劫，殊不知乔氏的天罗地网，正缓缓的向她铺展而来。
四姨娘倒也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顶多言语有些不敬，倒也罪不至死。
凤栖染就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她让荷菱，扶了四姨娘起身。
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些跌打药膏，让荷菱给四姨娘敷上。
四姨娘着实有些意外，但随即，她便不屑的冷笑一声。
凤栖染哪有这么好心，她铁定是借着这件事，好彰显自己善良大度的胸怀呢。
说到底，不过是利用她，给自己建立好的形象而已。
反正，她是不感激凤栖染，这么轻易就饶了她的。
她最感激的人，应该是大夫人才是。
若不是大夫人为她求情，她早就被杖打，被卖了。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凤南天刚要遣散众人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议时。
老夫人恰在这时，便悠悠醒转。
她呻吟了几声，凤南天听见了声音，连忙走到她身旁，低声喊道。
“母亲，你没事吧？”
“将军放心，老夫人只是一时太过激动，这才昏了过去。”府医吴庄，在一旁低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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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眼底的担忧，顿时缓了几分。
老夫人一把握住了凤南天的手，她颤着声音，低声问：“二姨娘和她的孩子怎么样了？她们真的都平安无事了？”
凤南天咧嘴笑了，冲着老夫人点头。
而后，他扭头指了指凤栖染，对老夫人说道：“母亲，是染儿救了二姨娘母子……母亲以后，万万不能再误解染儿了。”
老夫人微微一怔，她顺着凤南天的目光，向凤栖染望去。
她眼底，并没有多少动容。
反而还是不相信，凤栖染救了二姨娘母子。
她推开凤南天，让袁嬷嬷扶着自己坐起来。
“南天，不是我故意针对凤栖染，而是，我实在不能相信，一个痴傻十几年的人，居然突然不傻了，还拥有了过人的医术？这件事，怎么说都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二姨娘母子，既然已经脱离了险境，那咱们先来说一说，梧桐苑里埋了小人这件事。”
凤南天微微一怔，他万万没想到，老夫人居然还要针对染儿。
他蹙眉，看向老夫人解释。
“母亲，如果染儿存心要害二姨娘，她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二姨娘呢？这件事，本身解释不通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扫了眼神色，从始至终都淡定不已的凤栖染。
“以我看，这就是她凤栖染的高明之处。也许，她先害了二姨娘母子，然后再假装好心，前来搭救。她为的是什么，其实不难猜……”
“无非就是想要利用这件事，好让自己在凤府内，积攒威望，为自己煞星正名罢了。二姨娘只是她为自己塑造好名声的一个棋子罢了。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二姨娘的病情，刘太医束手无策。却被凤栖染这么一个毛丫头，给治好的原因。”
第388章
凤南天的面色，微微一僵。
老夫人这是笃定，二姨娘是染儿害得啊。
但是，他觉得染儿不是会耍这种手段的人。
“母亲……”凤南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老夫人抬手，打断了凤南天。
她一双阴鸷的眼眸，锐利无比的射向凤栖染。
“凤栖染，你是现在主动招了，还是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点揭露你的真实面孔啊？”
凤栖染微微挑眉，不由嗤笑一声。
老夫人这个想象力，着实令她觉得好笑啊。
为了能把罪名，按在她头上名正言顺，居然扯出这样荒唐的理由。
呵……当真是好的很哪。
这位老太太，是一心想把她赶出凤府啊。
既然她这么急切，她又怎会不成全，人家老人家的一个心愿呢。
凤栖染抬手，啪啪拍了几个巴掌。
“精彩，老夫人污蔑我害二姨娘的理由，着实精彩的很。既然老夫人，这么笃定，我是为了洗清自己煞星的坏名声，先是害了二姨娘再又救了她的。那老夫人，便拿出证据出来吧，若是证据确凿，我无话可说，任凭老夫人随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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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眯眸一笑，她抬手拍了拍案桌几下。
“好，既然你这么果断，我也不绕圈子，与你浪费时间了。袁嬷嬷，将东西呈现上来，拿到大小姐面前。我要让她当着大家的面，将那麻布袋给我打开……”
袁嬷嬷眼底，闪过几分欣喜。
她连忙应了，吩咐小厮，将那个麻布袋，端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抿唇，冷漠一笑。
她随意的瞥了眼那个麻布袋。
这个麻布袋，正是香沅从梧桐苑院子墙角挖出来的。
她抬手，接过了那个麻布袋。
让荷菱拿了一把剪刀过来。
荷菱递了剪刀过来，不动声色的抿唇笑了笑。
真是搞笑，老夫人居然挖了这么一个东西，便想治小姐的罪？
殊不知，这个布袋里的东西，早被她们给调换，换成了其他的东西。
这些人，太过自负，都没打开瞧一眼，便笃定，那布袋里，是诅咒二姨娘的小人。
呵……待会，她定要看看，这些人如何的膛目结舌，难以置信。
凤栖染拿过剪刀，没有一丝迟疑的，咔咔咔剪了几刀。
然后，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陶瓷娃娃。
袁嬷嬷眼睛一亮，当即便激动的指着凤栖染。
“老夫人，你看啊，这布袋里装着的就是一个小人啊。你看那小人，真是像极了二姨娘啊……”
老夫人冷了脸色，她眼底闪烁着怒火，她咬牙切齿的看向凤南天。
“南天你看见了吧？这就是那个诅咒二姨娘的小人……如今人赃并获，你若是再护着她，我今日，非得与你对抗到底不可。”
凤南天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看着凤栖染拿出来的那个小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乔氏冷笑一声，与丛嬷嬷对视一眼。
丛嬷嬷低垂眼帘，勾唇冷然一笑。
凤栖染，你完了！
老夫人当即便让袁嬷嬷，让人过来捉拿凤栖染。
第389章
“将这孽障，给我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将她的名字，给我从祠堂删除，从此以后，我们凤家没有凤栖染这一号人物。杖打完毕后，立即将她给我赶出凤府……永远都不要再让她回来。”
袁嬷嬷心下一喜，连忙激动吩咐跪在地上的侍卫，将凤栖染给拖出去。
“你们几个，快点将这凤栖染给拖出去，杖打五十板子……”
那几个侍卫，有些犹豫的抬头，看向凤南天。
凤南天蹙眉，看向老夫人：“母亲，这件事应该是有误会，请你别这么早下决断，处置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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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你要是还护着凤栖染这孽障，我这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老夫人气的满脸铁青，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咬牙切齿的冲着凤南天警告。
凤南天一怔，万万没有想到，老夫人居然拿自己的生命威胁他。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逼迫儿子？”
“不是我逼你，而是你在逼我……到这样证据确凿了，你却还要维护这个孽障。凤南天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想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凤家，因为这个孽障而彻底被毁了吗？”老夫人恼得跺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凤南天怒吼。
凤南天有心想要解释，老夫人偏偏听不下去。
那是一心，想要处置掉凤栖染。
整个人就像是入魔了一般，几乎都快要陷入崩溃的边缘了。
凤栖染冷冷瞧着，老夫人那激动不已的模样。
她淡淡的勾唇一笑，拿着那个娃娃慢慢的起身，一步步走向老夫人。
“老夫人，麻烦你老好好的看清楚，我手里的东西，是个什么东西。”
凤栖染说着，便将那陶瓷娃娃，递到了老夫人的眼前。
“滚，别拿这种肮脏的东西污了我的眼……”老夫人恼恨的，刚要抬手，挥落那个陶瓷娃娃，谁知眼前，那明亮的色彩，让她的手僵硬在空气中。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袁嬷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娃娃。
“这……这个是陶瓷娃娃？”
乔氏揉了揉眼，她眼底满是诧异，她扭头看向丛嬷嬷。
丛嬷嬷亦是惊愕的抬头，愣愣的看着那个陶瓷娃娃。
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她让周防，埋了一个草编的小人啊。
那个小人，还是她亲手编织的。
她还特意将二姨娘的生辰八字秀在了那小人穿着的衣服上。
那小人的肚子，她还特意弄大了一点。
这个陶瓷娃娃，根本不是她准备的那个。
虽然，同样都是小人，可这两个东西，却产生本质上的不同啊。
一个是诅咒的扎小人，一个是玩偶。
这两个东西，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啊。
丛嬷嬷心底，泛起一些惊慌。
她的计划，明明安排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个凤栖染她到底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难道，周防背叛了她？
丛嬷嬷抬眸，冷冷的看向周防。
只见，那周防犹如傻了般，愣愣的看着凤栖染手上的小人。
丛嬷嬷蹙眉，周防这表情，应该没有背叛她。
第390章
那凤栖染，她是怎么提前得知，她在梧桐苑的墙角，埋下了这个东西？
丛嬷嬷的身子，不禁轻轻一颤。
这个凤栖染也太有些邪门了吧？
她的计划，居然全然被凤栖染看破了吗？
丛嬷嬷不由，产生了几分恐慌。
凤栖染可不管，周围人都是什么想法。
她挑眉，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只是一个玩偶而已，我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玩偶，就能诅咒二姨娘大出血吗？这实在是太过荒唐可笑了吧？……而去，如果我觉得没错的话，老夫人你屋里，就有不少这样的陶瓷娃娃。”
“不止老夫人你屋里有，大夫人，四姨娘，五姨娘七姨娘，还有父亲屋内，都有这种陶瓷娃娃吧？难不成，你们屋里有陶瓷娃娃，都是诅咒二姨娘的凶手？老夫人不喜欢我，就直说，这个凤家容不下我，我搬走就是。何必想了这么一个荒唐的名头，想要驱赶我出府呢？”
凤栖染说着，便眼眸微微一眯，眼底迸射出一股冷冷的戾气，狠狠的将那陶瓷娃娃，给扔到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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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听见，啪嗒一声脆响。
那颜色鲜艳，模样可爱的陶瓷娃娃，已然被摔得四分五裂。
每个人的身子，都忍不住的轻轻颤栗了一下。
老夫人惊得，脚步踉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袁嬷嬷赶紧上前，搀扶住了老夫人。
凤栖染咬着唇瓣，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凤南天的身上。
“父亲，既然老夫人，认定我是煞星，这个凤府容不下我，那我现在就回去梧桐苑，收拾几件衣服，立即离开凤府。从此，我是生是死，皆与凤府无关……还望父亲，不必挂念我的死活了。”
凤栖染说着，便扭头欲要离开。
凤南天的心，猛然一颤，他连忙抬手，拉住了凤栖染的衣袖。
“染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凤府就是你的家，其他人都离开凤府，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
凤栖染抿着唇瓣，瞥了眼老夫人。
“老夫人既然这么讨厌我，我何必再留在凤府，讨她老人家的嫌恶？”
“母亲，今天这件事，的确是你不对。你必须得给染儿道歉……染儿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救回了二姨娘母子，没想到却还遭到母亲这样的污蔑，换成任何人，这样的委屈，恐怕都不能承受的。”凤南天这次决定，不再容忍老夫人欺负凤栖染。
否则他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叶氏啊。
今天这些事，凤栖染就是一个受害者。
老夫人一直嚷嚷着，要处置染儿。
染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他若是再不说话，那他就真的枉为人父了。
老夫人的脸色一白，她这会儿，可真是理亏的，别说一句话了，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陶瓷娃娃，当真是犹如一个巴掌般，狠狠的扇了她的脸。
她这个老脸，在今日，真是被丢尽了。
“我……我……”老夫人我了半天，都没吐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第391章
袁嬷嬷瑟瑟发抖的扶着老夫人，她是个忠心的奴才。
她不忍心，看着老夫人这么难堪。
袁嬷嬷红了眼，看向凤南天。
“将军，其实，这件事对于老夫人来说，她也是受害者啊。老夫人，为了凤家的血脉，因此非常看重二姨娘这一胎。谁知，二姨娘突然大出血，老夫人心里焦急，这时候是周防冒出来说，大小姐吩咐他，弄了一个小人，埋在了院子里。”
“老夫人看重凤家血脉，怎么会允许这样歹毒阴险的事情发生呢。所以，老夫人便才主张着，要彻查这件事。老夫人，也是因为紧张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周防的供词，这才怀疑了大小姐的。这一切，都是周防那个奴才，挑的事啊……”
袁嬷嬷的一番话，彻底将矛头对准了周防。
周防吓得，身子瑟瑟发抖。
他爬在地上，朝着凤南天狠狠的磕着响头。
“将军，奴才……奴才没有污蔑大小姐，奴才真的是听了荷菱的吩咐，亲自将那小人埋在地上的。奴才真的不知道，那好好的小人，怎么会变成了这个陶瓷娃娃。奴才，真的没有说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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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菱气的要命，满脸恼怒的看向周防。
“你……我什么时候吩咐你，让你埋小人到地上了？你这分明，是在污蔑我家小姐。将军，周防他绝对是被旁人收买了，故意污蔑我家小姐的。”
周防连连摇头，矢口否认。
“我没有，没人收买奴才……就是大小姐，吩咐了荷菱，让奴才埋的小人。”
凤南天蹙眉，一时之间陷入犹豫。
老夫人握着袁嬷嬷的手，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将矛盾点，引到周防身上，这一招实在是用的很好。
否则，难不成她这个祖母，还要给凤栖染这个孙女道歉吗？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她以后估计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凤南天扭头，看向凤栖染，想要寻求她的意见。
“染儿，这件事，父亲知道你受了委屈。父亲一定会给你讨一个公道的……不如这件事，父亲就交给你处理。你怎么说，父亲就让人怎么办，我们务必要抓住那幕后之人，替你洗清身上的嫌疑。”
老夫人理亏，虽然她很想趁着这件事，将凤栖染驱赶出府。
可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轨迹。
她万万不能，在这时候强硬的，把这一切按在凤栖染身上了。
现在，她得和凤栖染的关系，缓和几分。
否则，她的儿子，估计在心底，都会对她产生怨怼。
老夫人思及此，连忙附和着说道：“栖染啊，刚刚是祖母不对，祖母险些冤枉了你。这件事，既然你是被冤枉的，我和你父亲，都会支持你，找出那个幕后之人。”
凤栖染淡淡的扫了眼老夫人，老夫人的态度，转变的还真是快啊。
好像，刚刚对她针锋相对的人，不是老夫人一般。
老夫人的这脸皮，可真不一般的厚啊。
既然，他们都想，让她处理这件事。
那她就却之不恭了。
她这一次，绝对会让乔氏，伤筋动骨，剥掉她一层皮的。
第392章
凤栖染抿唇一笑，看向凤南天：“既然父亲和老夫人的意义一致，那我就不推辞了。虽然，我这人不惹事，可也不怕事。既然有人，将主意打在我头上，企图利用二姨娘陷害我。那我就一定要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不可……”
凤栖染说着，那一双染着冷冽寒气的目光，缓缓的扫向乔氏与丛嬷嬷。
乔氏的面色，微微一变。
虽然，她在竭力淡定，不让自己出现任何异样。
可她的眼神闪躲，充满了心虚的表现。
丛嬷嬷的道行，倒是不浅。
她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低着头。
看着她这幅淡然的模样，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凤栖染收回目光，嘲弄的勾唇一笑。
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她会一点点，让丛嬷嬷这个老狐狸，显出原型的。
而后，她冷冷的看向周防。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便得用一些特殊手段，让你开口说真话了了……”
周防的身子，不可控制的颤了颤。
他还特别嘴硬的回道：“奴才说的都是真的，若是大小姐，你想屈打成招，那奴才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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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挑眉，倒是没想到，周防这个小厮，他的态度居然会这么强硬。
她倒真是有些好奇，丛嬷嬷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周防变得这么忠心耿耿了。
凤栖染不再和周防废话，她扭头看向荷菱。
“荷菱，将这瓶药，给周防喂下去。我今日倒要看看，他的嘴巴，到底有多硬……”
荷菱咬着唇瓣，接过了凤栖染递来的药瓶。
她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小姐，这瓶里的药，是干什么用的啊。”
凤栖染勾唇淡淡一笑，扫了眼挺直脊背，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害怕的周防。
“这是毒药，专门对付，那些嘴巴硬，执迷不悟，冥顽不灵的罪犯使用的。一瓶毒药下肚，保管能让他感受到，肝肠寸断的痛苦。体内，犹如亿万只虫子在撕咬，那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周防惊得，额头都冒出了一些冷汗。
他脸色苍白的看向凤栖染，颤着声音质问：“大小姐，你这样做，是要屈打成招吗？”
周防说着，便哭着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大小姐要用这样恶毒的法子，想要逼死奴才，以此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啊。就算奴才最后侥幸不死，用这种手段逼迫出来的结果，会是真实的吗？”
“请老夫人，替奴才做主啊。大小姐简直太可怕了……她这分明，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害死奴才，想要杀人灭口啊。老夫人英明，可千万，别让大小姐给得逞了啊。”
老夫人的唇瓣蠕动了几下，显然是有了几分犹豫。
凤栖染用这种法子，逼迫周防，显然是有些不妥的。
可是，还没等她反对。
凤南天便率先一步出手，他趋步上前，夺了荷菱手中的药瓶，随即走到周防面前，大手一把，狠狠的掐住了周防的下颌。
第393章
周防满脸惊恐：“将……将军……”
凤南天冷笑一声，低声呵斥：“你这个奴才，分明是你污蔑染儿在先，如今倒又反过来，说染儿要杀人灭口了。呵……我倒要看看，这瓶毒药，究竟能不能让你改口……”
“说出真相，或许本将军还能饶你一命。若是吞下这个毒药，你再满口胡言，还是选择污蔑染儿，那么就休怪本将军，拿出我的战刀，一刀将你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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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说着，便拔掉瓶盖，将一瓶的毒药，灌入了周防的嘴里。
周防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况且，以他的身板，又如何是凤南天这个大将军的对手。
他在凤南天的手里，就像是一个小鸡，根本没有反恐的能力。
老夫人着实惊呆了，没想到，凤南天居然会亲自将毒药，灌入了周防的嘴里。
这下子，她彻底的哑口无言。
疯了，真是疯了。
她的儿子，这是护定凤栖染了吗？
老夫人攥着拐杖，怒恨的咬着牙，气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乔氏惊得，后脊背都冒出了一层汗。
她眼眸闪过一丝慌乱，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异常，她连忙低下头。
只是，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就能看到，她全身都在颤栗不止。
丛嬷嬷一开始还很淡定，直到她看见，凤南天亲自将那瓶毒药，给周防灌下。
她心底，渐渐的升起一股不安与忐忑。
其他人，更别提有多害怕了。
四姨娘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再不敢发出一个声音。
五姨娘七姨娘皆都，满脸惊慌。
好在，她们没做什么亏心事，倒也能坐得住。
而对乔氏和丛嬷嬷来说，接下来的时间，那就是一场煎熬。
周防服下毒药后，凤栖染便让人，将周防拉出了屋内。
凤栖染的解释是，服下毒药的周防，或许会吐血，为了谨防周防弄脏了二姨娘的院子，还是拉出去为好。
凤南天则是极其配合凤栖染，无论她想怎么做，他都选择支持。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服下毒药的周防，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荷菱一直在外面守着，观察着周防。
直到，她看到周防躺在地上打滚，他嘴角不断的有血，缓缓流淌而出。
她才连忙跑进了屋内，禀告凤栖染。
“大小姐，周防他吐血了……”
凤栖染淡淡的掀了掀眼帘，嗯了一声。
“继续看着，直到他向你求救……”
荷菱握着满手心的汗应了，她硬着头皮，再次跑出了厅堂。
她的胆子，其实不大的。
像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适合她干。
如果香沅在这里，估计会非常淡定。
可，今日是她跟在大小姐身边，即使她再害怕，她也不能退缩。
这可是，事关大小姐清白的事情。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大小姐的失望的。
于是，荷菱便特别尽心的，站在周防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周防卧在地上，胳膊紧紧的勒住自己的肚子。
他的体内，正如凤栖染刚刚说的，犹如有亿万只虫子在撕咬。
第394章
那种感觉，痛不欲生。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那些虫子，都啃噬殆尽了。
绝望，痛苦，漫长的折磨，令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低声呻吟着，撑着一丝力气，伸向荷菱。
“救……救我……”
荷菱大着胆子，扬高了声音吼道：“我家小姐说了，什么时候你招了，她就救你。你要是不招，那就让那些虫子吃了你吧。”
周防咬牙忍着疼痛，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沫。
“招？我不知道招什么……就是大小姐，让我弄了个诅咒二姨娘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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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菱气的要命，她恼怒不已的叱道。
“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那你就继续享受这痛苦吧……”
周防闭上眼睛，他原以为，痛苦就这样了。
他咬咬牙，应该能熬过去的。
殊不知，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后。
一股痒意，从他身体各处，散发了出来。
他不断的，用手挠着自己的身体。
挠的多了，那身上的皮肉，便都破了皮。
岂知，那流淌出来的，不止是鲜红的血液，居然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荷菱站的不远，隐隐的闻出一股香甜的气息。
她惊愕的睁大眼睛，不过片刻，不知道从那里爬出来许多的蚂蚁。
那些蚂蚁很多，黑压压的，就那么冲着周防爬去。
周防惊叫一声，伸手去打落那些，想要向他身上爬的蚂蚁。
谁知，那蚂蚁太多了，他根本自顾不暇。
黑压压的蚂蚁，犹如浪潮般，渐渐的将周防淹没。
周防痛苦无比的，低声嘶吼。
“不……不要……救命，救命……”
荷菱吓得双腿发软，她脸色煞白，刚要转身，进去厅堂，汇报周防这边的动静。
岂知，厅堂的门帘被拉开。
凤栖染率先步出了屋内。
荷菱颤抖着声音，一把拉住了凤栖染的手：“大小姐，好多蚂蚁啊，周防身上好多的蚂蚁……”
凤栖染扫了一眼，那快要被蚂蚁吞噬的周防。
她淡淡勾唇，冷冷一笑。
她拍了拍荷菱颤抖的手臂，低声说道：“别怕，死不了人的。”
周防是重要的人证，她怎么可能，会让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死了呢。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得了解脱。
唯有想死不能死，才是最残忍的折磨。
凤栖染微微侧身，看向她身后跟着出来的人。
“父亲，老夫人，外面这个画面，可是很精彩啊？”
凤南天还算比较镇定，老夫人看到那一幕，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袁嬷嬷吓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瑟瑟发抖的扶着老夫人，主仆两个身形皆都摇摇欲坠。
紧跟在后面，出来的乔氏，吓得直接惊叫了一声。
她一把掐住了丛嬷嬷的手臂，丛嬷嬷的手腕，都被她掐出了一道血印子。
丛嬷嬷疼的，低呼一声。
抬眼扫向周防，随即她倒吸一口冷气。
饶是，她见惯了无数血腥的场面，这一刻，她还是感觉到了惊恐与颤栗。
太狠了，这样的酷刑，她侵淫在后宫几十年，都没有见过。
第395章
这是不但要折磨其内心，更是挑战人体的极限啊。
诛人诛心，凤栖染这一招太狠了。
四姨娘吓得直接跌坐在地，爬也爬不起来了。
五姨娘和七姨娘，则直接吓得，眼前一黑，彻底的昏了过去。
凤南天忍着头皮发麻，让人送了五姨娘和七姨娘回去。
两位姨娘回去后，皆都吓得病了好几天。
这个画面，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都给凤府众人，留下了不浅的心理阴影。
致使他们只要一见到凤栖染，便会想到那种残忍的画面。
因此，这些人，也彻底对凤栖染产生了忌惮与恐惧。
很长一段时间凤府众人，都对凤栖染避之不及。
凤南天带了几分犹豫，看向凤栖染。
“染儿，这种手段，会不会太残忍了？万一，这个小厮出事了，那你的清白，可是真的洗不清了。”
凤栖染扭头，回了凤南天一个安心的笑意。
“父亲放心，周防不会死的……我不可能会让他死的。”
让他死，简直便宜他了。
她凤栖染早就发誓了，但凡有人敢欺辱她，她定会千倍百倍的还之。
如今，这样的境遇，才哪到哪儿啊。
老夫人这会儿，对凤栖染真是怕到了骨子里，她根本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乔氏和丛嬷嬷亦是一句话也不敢开口了。
凤栖染她实在是太恐怖了。
她简直不是人，她就是一个魔鬼。
周防终是没有抵抗住，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呢。
周防一边挠着自己皮肤，一边痛哭流涕的对凤栖染哀嚎求饶。
“大小姐，奴才错了，求大小姐饶过奴才吧。奴才招了，奴才一切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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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挑眉一笑，她以为，周防还得坚持好一会儿呢。
没想到，他招认的还挺快。
凤栖染当即便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瓶子。
她拔出瓶盖，一步步走向周防那里。
她将瓶子里的东西，对着周防的身体轻轻一撒，刹那间，那些叮在周防身上黑压压的蚂蚁，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爬走。
周防觉得，自己的皮肤，也没有那么痒了。
他欣喜若狂，擦着眼角的泪水，冲着凤栖染，狠狠的磕头。
“谢大小姐，饶了奴才一命……”
乔氏紧张无比的，看向丛嬷嬷，低声问：“丛嬷嬷怎么办？周防，会不会将我们给出卖了？”
丛嬷嬷无比自信的摇头，她眸光晦暗，扫了眼凤栖染。
“夫人放心吧，老奴并没有与周防，直接接触。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是老奴一手操纵的。凤栖染这一招，的确是厉害，可老奴也不是吃素的……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挖出来。那老奴，在宫里这些年，就是白混了。”
丛嬷嬷的一番话，彻底让乔氏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向周防。
凤栖染慢慢的蹲下身，凝着周防的眉眼，一字一顿的问。
“究竟是谁，指使你，让你借着小人的事情来陷害我的？”
周防抬头，瞥了眼站在厅堂门口，频频向他使眼色，对他目含警告之人。
第396章
他举起手，慢慢的指向那个人。
“是她……是二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晴儿。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查到了奴才家中缺钱。所以，她便用钱财，以及色诱，引得奴才背叛了大小姐。引得奴才，和她联手，以此来陷害大小姐……”
凤栖染眼底，闪过一些诧异。
她顺着时周防目光，看向早已脸色煞白的晴儿。
她没想到，居然会是晴儿，指使了周防。
这可是，二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啊。
不止凤栖染诧异，便连凤南天和老夫人，都感到惊诧不已。
他们纷纷带着震惊的目光，看向晴儿。
晴儿见事情败落，她双腿一软，噗通一下子跌跪在地。
“不……不是我，周防他在故意污蔑我，想要拉我垫背……”
周防就知道晴儿会否认，他目光晦暗的看向凤栖染，低声说道：“大小姐，奴才没一句虚言，就是晴儿她让我在院子里埋那个小人的。奴才早就和晴儿暗度陈仓了，她为了让我替她办事，不仅给了我钱财，甚至还委身于奴才了。”
“她左胸下面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大小姐也可以让婆子替她验身，看看她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有，她给奴才的锦囊，就是她亲手缝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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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防说着，便掏出怀里的锦囊，递给凤栖染看。
原本在内室，守着二姨娘的珍珠，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怒气冲冲的除了厅堂。
而后，她走到周防面前，一把抓起了那个锦囊。
珍珠扫了一眼，当即变了脸色。
她抓着那锦囊，冲到晴儿面前，抬手狠狠的扇了晴儿一巴掌。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蠢东西……二姨娘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害她？你究竟还有没良心啊？你还是人吗？”
晴儿被珍珠这一巴掌扇的，嘴角破皮，流出了鲜艳的血来。
晴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晕。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
随即她嗤笑一声，看向珍珠。
“二姨娘对我好吗？我怎么不觉得？我们两个，同样都是伺候在她身边的大丫鬟，凭什么她总是偏袒你？你们两个，经常背着我，说一些我的坏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二姨娘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的衣服，她都先紧着赏给你。而我呢，总是拿你捡剩下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究竟这样对待我？那些事情，也就罢了，可谁知道，二姨娘这些时间，只想着给你找一个好婆家，根本不来问问我的婚事。”
“我可是比你还大一岁呢，如果说，要先谈婚论嫁，再怎么说也是我先吧？可她，直接忽略掉我，只为你着想。珍珠，你给我说说，我还怎么对二姨娘忠心？是她对我不仁不义在先，那就别怪我为了自己的将来，做一些对不起她的事。”
晴儿不但不知悔改，还特别硬气的，和珍珠反驳争论。
珍珠听着晴儿这番话，气的抬手，狠狠的揪住了晴儿的头发，又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
第397章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二姨娘对我们两个，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是你自己有私心，你居然还把这一切的过错，怪在二姨娘的身上？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啊……”
晴儿不甘示弱，她向来不是一个爱吃亏的性子。
珍珠打了她两巴掌，她当即便攥住了珍珠的手，揪住了珍珠的头发，想要还手。
凤栖染瞧了，不由嘲弄一笑。
二姨娘还真是养了一个心比天高的白眼狼啊。
凤栖染当即给荷菱使了一个眼色，荷菱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连忙走到珍珠那边，一把攥住了晴儿欲要扇向珍珠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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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满眼怒恨的，瞪向荷菱。
“滚开……”
凤栖染挑眉，冷然一笑。
“晴儿，你谋害自己的主子，还敢动手打人？你这胆子，可真是不小啊……你可知道，以下犯上的后果？”
晴儿的身子，轻轻颤栗。
她有些胆怯的看向凤栖染，刚刚凤栖染给周防下的那个毒药，她可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那样可怕的经历，单是想想，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当即便甩开了荷菱的手，低垂眼帘，不敢再吭声。
凤南天冷然看着晴儿，眼底闪烁的满是恼怒。
原以为，二姨娘这样，是旁人害得。
谁曾知道，竟然是家贼难防。
二姨娘，真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啊。
凤南天当即便恼怒的，冷声叱道：“这样吃里爬外，背叛自己主子的人，真该被千刀万剐。既然现在，证据确凿，那便将这贱人拉出去，即可杖毙处死吧。”
晴儿吓得身子轻颤，她慌乱抬头看向凤南天。
而后，她爬向凤南天，磕头认错。
“将军，奴婢错了，请将军息怒，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不过埋了一个小人罢了，居然会害得二姨娘大出血啊。奴婢没有想过，要害得二姨娘一尸两命啊……”
凤栖染走到晴儿面前，慢慢的抬脚，脚尖勾住了晴儿的下颌。
晴儿被迫仰头，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那一双眼眸，犹如古井般幽深。
她抿着唇瓣，一字一顿的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想着，要弄那些小人，以此来害我？”
晴儿的眼眸，闪烁了几下。
她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当时只想着，这件事千万别牵连到我身上，所以我才想了找一个背锅的。恰巧，周防他喜欢我，我便利用了他的喜欢，才……才让周防埋了小人在梧桐苑。”
“奴婢一开始没想到陷害大小姐的，只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这才阴差阳错……”
凤栖染微微眯眸，冷然一笑。
她直接否认了晴儿的话：“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说谎。”
晴儿连忙摇头辩解：“奴婢没说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凤栖染不再理会晴儿，她一脚将晴儿踢开，抬头看向凤南天。
“父亲，这件事还是存在蹊跷。晴儿她只是埋了小人，在我院子里，却没发现，那小人的影踪。所以女儿猜测，晴儿她说了谎，那个小人，估计不是埋在女儿的院子里，而是埋在了其他的地方。”
第398章
“还有，区区一个扎小人，就能让二姨娘大出血吗？这样荒唐可笑的事情，父亲你觉得可信吗？以女儿的意思，立即让人去彻查二姨娘饮用的一切吃食。并且，还要让人去查，那个小人，究竟埋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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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身子一颤，她现在也是想不明白，她明明让周防，将那小人，埋在了梧桐苑啊。
结果在梧桐苑只挖出了一个陶瓷娃娃。
晴儿有些手足无措的，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丛嬷嬷。
丛嬷嬷面色淡淡，眼底划过一抹幽暗的光。
晴儿惊得，脸色煞白，再不敢看丛嬷嬷一眼。
凤南天闻言，特别赞同凤栖染的提议。
他当即便下令，让人搜查凤府后院的每一个地方。
姨娘们居住的院落，还有几位小姐姑娘的闺房，以及乔氏的揽春园。
乔氏蹙眉，当即便想要阻止。
丛嬷嬷见了，连忙拉住了乔氏的手，对着她摇头。
“夫人不必着急……这件事，牵扯不到揽春园的。就算让他们去查，这把火，也绝不会烧到夫人那里。”
“若是夫人此刻阻挠搜查，未免会让将军和老夫人疑心……”
乔氏见丛嬷嬷说的很有道理，她便歇了阻挠搜查的念头。
她淡淡的抿唇，看向凤栖染。
她倒要看看凤栖染，居然想干什么。
揽春园向来被她管理的，密不透风。
若是凤栖染，想要将那么一个脏东西，埋入揽春园，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周管家带着人，便去搜查每个院落。
便连老夫人的院子，也没放过。
老夫人恼怒不已，愤恨的瞪了眼凤栖染。
她心里憋着气，又因为刚刚理亏，倒是没有说什么。
凤栖染这边也没闲着，她和吴庄一起，开始检查，二姨娘身边的吃食。
事无巨细，从喝的东西，到吃的，包括贴身用的衣物。
凤栖染都没有放过。
很快，她便在二姨娘穿着的衣物上，发生了一些蛛丝马迹。
凤栖染拿着二姨娘贴身的寝衣，让荷菱端了一盆水进来。
荷菱吩咐人，刚刚将水端进来。
凤栖染便将那件寝衣丢人了水盆里。
很快，那件衣服被水浸湿。
这件寝衣，原本是白色的，根本就不掉色。
谁知的，寝衣泡入水中，原本无色的水，渐渐的泛起一些浑浊的颜色。
珍珠看着水盆里的寝衣，她眼底掠过几分讶异。
“这水的颜色不对劲，这件事寝衣二姨娘只穿了一次而已……”
凤栖染扫了眼吴庄：“吴大夫去验一验吧……”
吴庄连忙应了，他拿出一根银针，插入那水盆里。
很快，那银针的颜色，便渐渐的变得暗黑。
老夫人眼底，满是惊诧。
她低声喊了一句：“这水里居然有毒？”
“老夫人说错了，不是水里有毒，而是那寝衣上有毒……”凤栖染站起身，缓缓的走到那水盆面前。
她蹲下身，接过那根变色的银针。
而后，她将银针凑到鼻翼下闻了闻。
荷菱有些担忧的，喊了一声小姐。
凤南天蹙眉，走到凤栖染的身边，低声提醒：“小心点……”
第399章
凤栖染抿唇而笑，她看向凤南天。
“父亲，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个毒，不是别的毒，正是砒霜。”
吴庄连忙低声附和：“大小姐说的没错，这毒就是砒霜。下毒之人，实在是太歹毒了，用这样染了砒霜的衣服，给二姨娘穿上。别说是孩子了，便是大人，也扛不住这样的剧毒侵蚀啊。”
怪不得刚刚他诊断的时候，一直都找不到原因。
现在看来，砒霜的毒性，不是从口鼻沁入人体的，而是从皮肤的毛孔里渗入身体的。
这样的渗入，受到最大影响的，不是大人，而是肚子里生命力虚弱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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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能解释，那胎儿为何突然会大出血了。
凤南天和老夫人的脸色一变，两个人皆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的谋害二姨娘的方法，简直是太恶毒了。
老夫人当即，狠狠的拍了一下案桌，冷冷的看向晴儿。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让你用这种歹毒的法子，以此来毒害二姨娘母子的？”
晴儿的身子一抖，她连忙摇头辩解。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这件事，不是奴婢干的。奴婢只是弄了扎小人，让周防埋在了大小姐的院子里。除此之外，奴婢再没做其他的事情了啊。这个给二姨娘下毒的人，不是奴婢啊，奴婢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毒害凤家的血脉啊。”
“我和二姨娘也没有那么大深仇大恨啊。我即使再怨怼她，也不会用这种歹毒的法子，去害她和孩子的啊。我就是用那小人，诅咒了她而已……下毒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啊。”
珍珠气的脸色铁青，她怒恨的看着晴儿，低声威胁道。
“晴儿，若是你再嘴硬，不招供自己的罪行。我就让大小姐拿出，刚刚对付周防的毒药，给你喂下去。”
晴儿眼底，划过一抹恐惧。
她失声痛哭的吼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给二姨娘下毒的人，不是我啊。就算给我下了那个毒药，我也是这个说法……”
珍珠一时之间，有些无措的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凤栖染沉思想了想，她猜测，下毒的这个人，恐怕还真的不是晴儿。
她瞥了眼乔氏身边的丛嬷嬷。
却发现，那个老妖婆，自始至终都是淡然自若，一点也没露出什么慌张的神色。
她这稳如泰山的作风，倒是和凤栖染有些相似。
凤栖染不由暗笑一声，当真是老狐狸，这次，她算是遇到了对手。
凤栖染之后，便询问谁曾经触碰过这件寝衣。
珍珠如实回道：“二姨娘的贴身衣物，一直以来，都是奴婢亲自清洗的。”
珍珠说着，便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回道。
“虽然，二姨娘的贴身衣物，都是奴婢一人打理。可奴婢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害二姨娘的啊……”
凤栖染让荷菱，扶起珍珠。
她能感受到，珍珠对二姨娘的忠心。
所以，她也不相信，是珍珠对二姨娘下了毒。
之后，凤栖染又询问了一些问题，皆都没有再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件事，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第400章
谁知，便在这时候，周管家带着人回来了。
他手里端着一个东西，满脸凝重的踏入了厅堂。
他走到凤南天的面前，将手里的东西，呈现给凤南天。
“将军……奴才搜到了诅咒二姨娘的小人……”
凤南天与老夫人对视一眼，他们眼中，纷纷染上几分狐疑。
周防招供，明明是说，他把小人埋在了梧桐苑。
可他们在梧桐苑挖出的不是小人，而是一个陶瓷娃娃。
原本，他们以为，那小人被凤栖染给掉包藏了起来。
没想到，这件事兜兜转转，居然又在其他地方，挖出了那个小人？
这件事，貌似真的很不简单。
凤栖染眼底，漫过一丝笑意。
她轻轻的扫向乔氏。
乔氏的心里，咯噔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慌乱的，额头冒出一层细碎的汗珠。
丛嬷嬷更是眉头，不可控制的蹙了蹙。
她抬眸，看向周管家，凝着他手中呈现出的布袋，怔怔发呆。
周管家二话不说，直接拿了剪子，将那布袋剪开。
他从布袋里，掏出了一个草人。
草人的身上，穿着锦衣华服，肚子那里，非常清晰的凸出一个弧度。
凤南天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陡然一颤。
他连忙拿过拿过小人，翻转过来，撕破了小人身上的衣服。
内里的衣物上，二姨娘的生辰八字历历在目，显现在眼前。
老夫人惊得面色铁青，她趋步上前，一把抓过了那个小人。
凝着那神似二姨娘的小人，和那个绣着的生辰八字，老夫人气的双手都在颤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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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究竟是谁这么歹毒？这小人，是在谁的院子挖出来的？”
老夫人怒气冲冲的扭头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微微侧身，瞥了眼乔氏。
乔氏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
“周……周管家，这个小人，你是在哪里挖到的？”
周管家沉着脸，一字一顿的回道：“回夫人的话，奴才是在揽春园搜到的……”
“什么？这不可能啊，明明……”乔氏惊得，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她话说到一般，立即停了话头。
她有些惊慌的扭头，看向丛嬷嬷。
丛嬷嬷上前一步，抬眸看向周管家。
“请问，周管家是在揽春园的那个房间搜到的？”
周管家眼底，掠过几分讶异，倒是没想到，这个丛嬷嬷居然会这么淡定。
许多人，在极其心虚的时候，都会多多少少的露出马脚。
可丛嬷嬷的表现，平静极了。
似乎根本不担心，在揽春园搜到的，有什么不一样。
周管家如实回道：“奴才是在揽春园，三小姐居住的房间找到的……”
乔氏的脸色原本煞白，听到这句话，她的脸色不由得缓和了几分。
她偷偷地舒了一口气，脊背那里，早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如果这个小人，是从她的房间，或是雪柔的房间搜出。
那她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如今，事情突然有了翻转。
她也不至于被打的措手不及。
丛嬷嬷眉头轻挑，淡淡勾唇一笑。
第401章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她明明嘱咐了，让香沅将那个小人，埋到凤雪柔的房间四周的。
周管家，怎么会从凤可馨的房间里，搜出了这个小人？
凤南天和老夫人，皆是一惊。
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件事，居然又牵扯到了凤可馨的身上？
老夫人抿着唇角，当即看向周管家，沉声吩咐：“去把三小姐带过来……”
周管家低声应了，结果，他还没带人去带凤可馨呢。
凤可馨这时候，哭着跑进了厅堂。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祖母……孙女也不知道，那个小人，为何会在孙女的房间里。孙女是无辜的啊，孙女和二姨娘无冤无仇，孙女不可能害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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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沉着脸，一字一顿的问：“你说，你不可能害二姨娘和她的孩子，那你房间里，怎么会被搜出一个小人的？难不成，那小子自己长了脚，飞到了你的房间里去的？”
凤可馨泪流满面的仰头，哽咽哭着解释：“孙女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祖母，孙女真的是无辜的。”
事情到了这里，彻底的陷入了僵局。
老夫人看向晴儿，厉声问道：“你与三小姐之间，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晴儿，我只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你再不如实禀告，那就休怪我老婆子，对你不客气。”
刚刚晴儿只招认，她因为怨恨二姨娘，所以才弄了小人，教唆着周防，企图陷害凤栖染的。
其余，她一概不认。
如今，出了凤可馨这个事。
老夫人不免猜想，晴儿是不是被凤可馨收买了？
要不然，这小人，怎么会在凤可馨的房间里搜到的呢？
或者说，周防埋小人，其实埋错了。
误把陶瓷娃娃，当成了小人，埋到了梧桐苑。
而真正的小人，实则还在幕后凶手的手里？
老夫人这么一联想，顿时觉得，有这种可能。
所以，她便把这种可能性，说给了凤南天听。
凤南天听了，也沉着脸色，看向了晴儿。
晴儿这会儿，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而凤可馨，几乎都被吓傻了。
她怔怔的看着老夫人，低声解释着，自己是无辜的。
可惜，老夫人根本就不相信她的无辜。
丛嬷嬷眼见，事情发展，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她眸光晦暗，隐隐在心中，下了某种决定。
她抬手，掩住嘴唇，状似无意的，低声咳嗽了几声。
晴儿听见丛嬷嬷的咳嗽声，她眼眸微微一闪。
当即，她便低头，颤着声音回答老夫人。
“老……老夫人，奴婢，奴婢不能说啊。”
老夫人一听，她这明显是话里有话。
她沉着脸，厉声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要是再不说，我立即吩咐人，将你乱棍打死……”
晴儿的身子，轻轻一颤。
她眼底闪过恐惧，连连仰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息怒，奴婢……奴婢不想死，求你饶了奴婢吧。”
“不想死，就如实招来。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老夫人眼眸狠厉的说道。
第402章
晴儿带了几分歉意和害怕，看了眼凤可馨。
“三……三小姐，奴婢对不住你了。”
凤可馨彻底懵了，她怔怔的看向晴儿。
“你对不住我什么啊……我和你根本就没任何交际，你别把那些脏水，泼到我身上。”
晴儿无比委屈的红着眼睛，看向凤可馨。
“三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是你，唆使奴婢，弄小人诅咒二姨娘，又是你吩咐奴婢，让奴婢将这个小人，埋到梧桐苑的。”
“谁知道，二小姐你拿错了布袋，居然将陶瓷娃娃，给了奴婢。原本的那个小人，则被你留在了自己的屋里。是你自己算错一步，凭什么要让我来替你背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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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那么年轻，我真的不想死啊。请三小姐大慈大悲，看在我为你效劳一场的份上，你就开开恩，放过奴婢的一条命吧。”
凤可馨听着晴儿的指控，她气的不得了。
她低声咒骂着晴儿：“你这个贱婢，你简直在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指使你，让你弄小人诅咒二姨娘的？我又什么时候吩咐你，让你将小人埋到梧桐苑陷害大姐的。你简直含血喷人，故意在污蔑我啊。”
“父亲，祖母，求求你们，不要听信这个贱婢的胡言乱语，不要相信她的这些污蔑我的话啊。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晴儿带着一脸失望的，看着凤可馨。
她咬着牙，狠狠的向着老夫人磕头。
“老夫人，天地良心啊，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啊。就是三小姐，指使奴婢干的这些事啊……三小姐因为三姨娘被赶出了凤府，所以她对大小姐是怀恨在心。她就想了这么一个阴损的法子，想要陷害大小姐。”
“又加上从前，三姨娘和二姨娘素来不对付，三姨娘又被赶出了凤府。所以，三小姐不想看到二姨娘生孩子，以免夺了三姨娘的地位，所以她才设计出了，这一石二鸟的计谋啊。”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分虚假，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若是老夫人和将军还是不信，奴婢大可现在就自戕，以此证明，奴婢现在说的，句句是真。”
凤可馨彻底怔住了，她没想到，晴儿居然不惜一死，用生命来指证她啊。
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实在想不到，她老老实实的在房内呆着，就能有一口大锅，从天而降，砸到了她的头上啊。
凤可馨害怕的，哭着摇头。
这会儿，已经没人，相信她是无辜的了。
老夫人已然信了晴儿那些言辞凿凿的证词。
凤南天更是带着一种，极其失望的目光，看向凤可馨。
这一刻，凤可馨只觉得，自己完了。
她无助，绝望的看着四周的人。
“不是我，我真的是无辜的啊……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
老夫人满眼疲惫，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冲着凤南天叹息一声道。
“我累了，这些事就交给你处理吧。到底，是我们凤家的血脉，哎，作孽啊……”
第403章
凤南天低声应了，袁嬷嬷扶着老夫人，离开了二姨娘的院落。
凤南天沉着脸，愤怒不已的看着凤可馨。
“来人，将三小姐捆起来，押到祠堂，让她跪在那里，为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一个月。这一个月，不许她出祠堂。至于她的选秀，派人递信给宫里，就说凤可馨病了，无法参加选秀了。”
凤可馨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看着凤南天。
“父亲……你不让女儿参加今年的选秀了？那女儿……那女儿的婚事怎么办？”
“像你这种，心思歹毒的人，别再祸害其他的人家了。一个月后，从祠堂里出来，我便送你去山上尼姑庵修行吧。”凤南天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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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
她嘤咛一声，下一刻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凤南天眼底，没有一丝的动容与疼惜。
他挥挥手，便让周管家派人，架着凤可馨去了祠堂。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扎小人的事情，算是找到了真凶。
而对二姨娘下毒之人，还是没有什么着落。
凤南天吩咐周管家，继续暗中调查。
其余人，便从二姨娘院里离开。
凤南天留下来，陪着二姨娘。
凤栖染和乔氏一起离开了二姨娘的院落。
两个人，几乎是并肩而行。
凤栖染勾唇笑着，柔声对乔氏说：“真没想到，三妹居然扎小人，诅咒二姨娘。不但如此，她居然还想要借此事陷害于我。啧啧……看来，三妹是因为三姨娘的事，嫉恨上了我啊。”
乔氏亦是温柔的冲着凤栖染一笑：“我也是没想到，三小姐居然会在背后做了这样的事情。哎，三姨娘不在，我作为主母，好心将她接入了揽春园，没想到，她居然背着我干下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这孩子，还真是和三姨娘学坏了……我即使想要将她培养好，恐怕都没这个机会了。”
凤栖染笑着回道：“还会有机会的，夫人别忧心……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今天，三妹有可能是戴罪之身，明天，她就可能成了替人背锅的无辜之人。”
乔氏的眸光渐沉，她如何听不出凤栖染话里的意思？
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尽量稳住心神，与凤栖染周旋。
“大小姐真会说笑，证据确凿的，三小姐怎会是替人背锅的无辜之人呢？在我看来，她是罪有应得。千不该，万不该，她都不能诅咒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到底那孩子，还是她血溶于水的弟弟呢。”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夫人千万别当真了。对了，对二姨娘下毒的那个人，貌似还没找到，既然父亲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自然会尽心尽力的去查那件事。如果有需要，还希望夫人能够配合我之后的调查工作。我还有事，就不和夫人说话了，我先告辞……”凤栖染抿唇笑着，与乔氏招呼了一声，便转身率先离开。
乔氏的脚步，停顿在原地。
第404章
她眼眸微冷，凝着凤栖染的身影，渐渐的在她眼前消失。
“丛嬷嬷，你觉得，凤栖染最后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现在还在怀疑，二姨娘的事情，和我们有关？”
丛嬷嬷抬起眼眸，瞥了眼远处一眼。
“夫人，甭管她怎么怀疑，她现在都没办法弄到证据，证明二姨娘的事情和我们有关。凤栖染这个丫头，可真的不简单啊。这一次，我明明安排了周密的计划，想要一举拿下凤栖染。”
“却不想，她居然能提前识破了我的计划。要不是，我提前留了后手，说不定，这把火，就该烧到我们身上了。凤栖染这人，真的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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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她紧紧的攥着帕子，咬牙切齿的回道：“自然是不好对付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她身上，吃了那么多次的亏。”
“夫人，我们先回去，再好好的部署接下来的事情。砒霜那件事，我们必须要提前清理好尾巴。”丛嬷嬷沉声提醒。
乔氏抿着唇，冲着丛嬷嬷点头。
主仆二人，当即便脚步匆匆的回了揽春园。
凤雪柔早已满脸忐忑的，在厅堂里等着乔氏。
翡翠在旁边守着，神色亦是很凝重。
乔氏走进厅堂，便看见女儿那张苍白的脸颊。
她上前，握住了凤雪柔冰凉的小手。
“这小手，怎么会这么凉？”
凤雪柔有些后怕的看向乔氏：“母亲，那个小人，其实一开始，是在女儿房里搜到的……若非翡翠机灵，提前发现了那个小人。说不定，我今天就要被连累了……”
乔氏听得一阵心惊，她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么惊险情况？
她讶异的看向翡翠，有些焦急的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翡翠眼眸闪烁，低声一字一顿的回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在为二小姐清扫房间的时间，无意间发现她房间的一些摆设被动过。奴婢因此，这才多了一个心眼，动作快速的，将房内给搜查了一遍。”
“可真是没想到啊，奴婢却在二小姐的衣柜里，搜到了那个装着小人的布袋。当时，奴婢便觉得，这件事不见得。布袋又不可能，立即销毁……那时候，周管家也恰好带着人，来到了揽春园。”
“奴婢的时间有限，所以不得已，奴婢将那个布袋，悄悄放入了三小姐的房内……”
凤雪柔红着眼睛，看着乔氏低声哽咽。
“母亲，若不是翡翠机灵，今日倒霉的，恐怕就是女儿了。说不定，还会连累的女儿，不能参加选秀，那太子妃之位，也就与女儿失之交臂了。”
那种后果，她简直都不敢多想，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
乔氏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她揽着凤雪柔，低声安抚：“不怕不怕啊，一切都过去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连累到你身上的。”
乔氏安抚了凤雪柔好一会儿，凤雪柔才渐渐的缓过情绪。
她带着一丝恼恨看向乔氏问：“母亲。这件事是不是和凤栖染有关?”
第405章
“定是她察觉了母亲你的计划，所以她就将计就计，想要打算以此来陷害女儿。若非翡翠聪明，恐怕今日，还真是让凤栖染得逞了……”
凤雪柔如今，是无比的嫉恨凤栖染。
一次一次，凤栖染都这么算计她，这个仇，她是不可能忘得。
总有一天，她会让凤栖染付出代价的。
乔氏气的厉害，她愤愤的咬牙叱道：“自然就是凤栖染那个贱人，想不到这个贱丫头，居然会如此狡猾。她这条狐狸尾巴，还真是太难抓……”
“雪柔，这些事情，你先别过问了。你好好的养身体，等着参加下个月的选秀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这些事情，牵扯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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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咬着唇瓣，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乔氏。
“母亲，虽然我们和凤栖染的恩怨，永远都不可能化解……但是女儿能不能恳求您，临近选秀之际，你就别再弄这些事情，想要扳倒凤栖染了。”
“女儿真怕，我们会得不偿失，反被凤栖染给坏了事。一切等女儿的太子妃之位，尘埃落定，等女儿嫁入太子府，您再好好的与凤栖染算账。”
乔氏眼底，掠过几分意外。
她是没想到，女儿居然会这么说。
不过，她也明白，女儿的害怕与忌惮。
她当即对着凤雪柔点头：“好，母亲会好好的想想这件事，你别担心，不到万不得已，母亲不会再对凤栖染发难。那个贱丫头，只是是太过狡猾，想要一击将她拿下，实在比登天还难。”
乔氏又向凤雪柔做了很多的保证，让她安心回去休息。
翡翠向乔氏行了一礼，便带着凤雪柔回去休息了。
乔氏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向丛嬷嬷。
“丛嬷嬷……这件事，我们就听雪柔的，暂且不与凤栖染硬碰硬了。今日那一幕幕发生的事，实在令我感到心惊，就怕那一股火，不听使唤，就那么烧到了我的身上。”
“千防万防，差一点又被凤栖染给反将了一军。若不是翡翠聪明，当机立断将那小人，塞到了凤可馨的房间，恐怕现在被惩罚的人就是雪柔了。将军他如今非常偏袒凤栖染，凤栖染她又那么狡猾……这个丫头，实在是不太好对付。”
丛嬷嬷沉吟半晌，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狡猾的一个小丫头。
当真是，她小瞧了凤栖染。
小小年纪，就这么难对付，这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兴风作浪呢。
丛嬷嬷叹息一声，看向乔氏。
“夫人，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老奴就想办法，将后面的尾巴收拾干净吧。既然你因为二小姐的前途，想要暂且将这件事搁浅，那我们就徐徐图之吧。”
乔氏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冲着丛嬷嬷感激一笑。
“丛嬷嬷能这么理解我，我实在是非常感谢……”
丛嬷嬷一怔，没想到乔氏居然会说出这么客气的话来。
“夫人客气了，既然太后她老人家，让老奴到你身边来辅佐你。那老奴，自然是唯夫人马首是瞻的。”
第406章
乔氏眯眼笑着，心情不错的拍了拍丛嬷嬷的手。
入夜时分，丛嬷嬷便开始处理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蛛丝马迹。
她在行动的同时，凤栖染也没闲着。
她让香沅，暗中观察揽春园的动静。
六姨娘早已端坐在梧桐苑内，等着香沅那边的动静。
她端着茶盏，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愤慨与不甘。
“乔氏有了丛嬷嬷这个得力助手，当真是如虎添翼啊。原本，应该藏到二小姐屋里的小人，却突然跑到了三小姐的屋里。”
“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们怎么能这么狡猾呢？还有，下砒霜这件事，目前为止，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难不成，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乔氏就这么再一次逃脱吗？”
凤栖染的神色，波澜不惊。
丝毫不见一丝的恼怒与愤恨。
她捧着一本医书，神色平淡的，一页页看过去。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到六姨娘的那些话。
六姨娘都快要急死了，她猛然起身，走到凤栖染的面前，一把将她的医书给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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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啊，我都快要急疯了，你现在居然还有闲情看书？”
“急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凤栖染慢慢抬眸，冲着六姨娘抿唇而笑。
六姨娘真的，做不到凤栖染这种淡定。
她叹息一声，有些懊恼的将书还给了凤栖染，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焦急的等待着。
谁知，过了没多久，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的吵闹声。
六姨娘蹙眉，她扭头看向凤栖染：“外面在吵闹什么呢？”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狡黠。
她淡淡勾唇一笑：“想要知道，吵闹什么，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六姨娘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她有些激动的看着凤栖染：“大小姐，你……”
凤栖染放下书本，拉着六姨娘的手，两个人没有任何避讳的，堂而皇之的从厅堂走了出去。
张嬷嬷在门外守候着，当她看见凤栖染和六姨娘出来。
她连忙低声回道：“大小姐……有人亲眼看见，揽春园的蒋管事，去了四姨娘的院落。现在这会儿，恐怕已经被捉奸在床了……听说，老夫人和将军，还有大夫人，他们都赶去了四姨娘的院里。”
六姨娘惊得睁大眼眸，怔怔看向凤栖染。
“蒋管事……和四姨娘？他们……他们是什么时候，搅合在一起的？天哪，这凤府的天，估计都要变了吧？”
凤栖染轻轻眯眸，冲着六姨娘俏皮一笑。
“六姨娘只管看好戏就成了……这时候，估计人都过去了。六姨娘，该轮到你隆重登场了。”
“由于我还是未出阁的小姐，所以这等捉奸在床的场面，我恐怕不能出现。后面的一切，可就看六姨娘你的表现了。今日，能否剥掉乔氏的一层皮，为了你曾经的孩子报仇，这一切，全看六姨娘你的本事了。”
六姨娘敛下嘴角的笑意，她紧紧的握着凤栖染的手。
突然，她的鼻子酸涩起来，有些不争气的哭了。
第407章
凤栖染叹息一声，拿出了帕子，温柔体贴的给六姨娘擦着眼睛滑落的泪珠。
“别哭……你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错过这一次，恐怕你再也没有机会，为你的孩子报仇了。所以，即使再难，你也要咬牙坚持下去。你放心，我会在你后面，替你撑着的。你不是孤单奋战的一个人……”
这番话，着实让六姨娘感动不已。
她的身子轻颤，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凤栖染。
明明她比凤栖染大，可这一刻，她却觉得，凤栖染是她的天，是她的靠山。
没有凤栖染，她不会有替自己孩子报仇的这一天。
六姨娘沙哑着声音，低声对凤栖染道了一声谢谢。
而后，她松开凤栖染，像一个女战士一般，挺直脊背，一步步的走出了梧桐苑。
凤栖染凝着六姨娘，渐渐离开的背影。
她的眸光，隐隐闪烁着。
女子本是似水一般的柔弱人儿，可有了孩子，那似水柔弱的人儿，便会变得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今日，六姨娘为了给她的孩子报仇，依靠自己单薄的力量，去对抗乔氏那样的参天大树。
无论，成败与否，她都豁出去了。
凤栖染攥着拳头，她低声呢喃：总有一天，我也会为自己那逝去的孩子复仇。
凤栖染正在怔愣出间，突然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看来本王今晚是来对了，这凤府，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啊……”
凤栖染一怔，她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龙寒樾眯着凤眸，正勾唇含笑看着她。
凤栖染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连忙扫向四周。
却惊奇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梧桐苑里的人，居然全都不见了？
凤栖染压下心底的惊骇，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激动。
她沉着声音提议。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樾王你赶紧走吧，如果让人看见了，对你我都不好。”
凤栖染根本不想和樾王牵扯太多，本来上一次，樾王离开时，非礼她那件事，她到现在，都还觉得不爽呢。
如今，这人，突然就那么出现在她面前。
她心口的这口气，都还没消呢，又怎么会想见他？
所以，她是没有给龙寒樾什么好脸色的。
岂知，龙寒樾根本不理会她的冷漠驱赶。
他靠近凤栖染几分，不由分说，动作快速的搂住了凤栖染的腰身。
“你梧桐苑的人，都被本王想法子支走了，所以你不必担心。还有，本王说过的，你除了是樾王妃，不可能会嫁给别人。所以，我们也就不用担心，咱们今晚的私会，会被别人知晓，从而影响我们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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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会”两个字，被龙寒樾拖得很长。
他好像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凤栖染听得，面色微微一沉。
她抿着唇瓣，作势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
岂知，龙寒樾抬手，又在她身上，点了一个穴道。
凤栖染顿时，全身再次不能动弹一分。
她的脸色，整个都黑沉了下来。
龙寒樾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第408章
他素来独断专行惯了，他见凤栖染不配合，自然就用自己惯常处理事情的方式，对待凤栖染。
殊不知，他一次又一次的，就这么惹毛了凤栖染。
凤栖染气的要命，她都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龙寒樾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
上一次，因为他点了穴道，强硬的带她去了香园，她这口气还没咽下呢。
这一次，他居然又故技重施，点了自己的穴道。
她全身都无法动弹，只得咬着牙，怒恨的低吼：“龙寒樾，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快点给我解穴……”
龙寒樾无奈的扫了一眼凤栖染：“并不是本王爱点你穴道，实在是你太不乖，太不听话了……所以，乖栖栖……听话一些，本王才能对你更好一些。”
龙寒樾说话间，便揽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一跃跳上了屋檐。
凤栖染根本不知道，他这次，又要带她去哪里。
她知道，无论她如何吵闹，龙寒樾都不可能放过她，所以凤栖染的情绪，也渐渐的归于平静。
但是，她凤栖染可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这一次两次，龙寒樾这么对她，这笔账，她是记下了。
她忍着愤怒的情绪，尽量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龙寒樾并不知道，自己在凤栖染心里，又被记了一帐。
他见凤栖染这么问，不禁勾了勾唇，声音带了几分愉悦回道。
“你不是在暗中，设计了一出大戏吗？这场戏，若是你不在场观看一番，岂不是太过可惜？”
凤栖染眸光微眯，她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龙寒樾这话的意思，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知道她的一切计划。
她耍的那些把戏，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凤栖染眼底，不禁划过几分意外。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龙寒樾轻声笑着回道：“你是本王未来的樾王妃，本王自然得时刻留意着，本王的王妃，整日在凤府都做些什么啊。”
“好在，你不是那等软弱，任人欺辱的人。否则，本王必定会血洗凤府，亲手宰了乔氏与凤老夫人他们的。他们居然敢欺负本王的未来王妃，本王岂会轻易的咽下这口气？”
凤栖染倒吸一口冷气，她丝毫不怀疑，龙寒樾这番话的真实度。
以他那嗜血冷酷的性子，若是乔氏和老夫人真的惹恼了他，说不定，他还真的能干出，亲手宰了她们这件事。
凤栖染不想，龙寒樾插手自己的事情。
关于她与乔氏和老夫人的仇，她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去报。
她会靠着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替凤栖染讨回一个公道的。
凤栖染不禁一字一顿对龙寒樾说：“这是我自己的事，还希望樾王别插手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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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沉默不语，他似有若无的瞥了眼凤栖染。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飞掠到了四姨娘的院落里。
龙寒樾抱着凤栖染，停驻在高高的屋檐之上。
远远的往下看去，四姨娘的院落，已然是灯火通明一片。
许多人，陆陆续续的赶到。
第409章
几个婆子，押着衣衫不整的四姨娘跪在地上。
蒋管事哆嗦着胳膊，将凌乱的衣服，往自己的身上裹。
当他看见，凤南天从外面跨步进来。
蒋管事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将军……奴才是被人算计了……请将军要为奴才做主啊，将军务必要查出这背后，算计奴才的人啊。”
凤南天只觉得，满心的耻辱与憎恶。
被这肮脏东西，触碰一下，他都觉得恶心不已。
所以，他抬脚，便狠狠的踹了蒋管事一脚。
蒋管事虽然是个男人，却不是习武之人。
他被凤南天这么一踹，当即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他是满心惶恐，他知道，将军是动了怒，是动了杀心啊。
蒋管事诚惶诚恐的，朝着凤南天跪拜，咚咚咚的磕着响头。
“求将军息怒，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奴才真的没和四姨娘私通……”
凤南天咬牙切齿的，低声问：“如果你没和四姨娘私通，你为何会出现在四姨娘的院子里？难道，是四姨娘让人绑了你，将你抬上她的床榻的吗？”
这番话，问的蒋管事猛然一愣。
他陡然抬头，看向跟在凤南天身后的乔氏。
乔氏的眉头紧蹙，她略带警告的瞪了一眼蒋管事。
蒋管事低下头，心中擂鼓阵阵，一时之间慌乱的不知所措。
他为何会到四姨娘的院子来？
还不是，趁着今晚夜色深浓，他奉了夫人的命，想要将一些东西，偷偷的放在四姨娘的院里？
若不是听了夫人的命令，他又何故，沾染上这样的事情？
一个奴才，公然给将军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这件事，搁在谁身上，都不可能善了。
蒋管事几乎片刻，都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可，要是让他混着血泪，背下这样的恶果。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还那么年轻，还没娶妻生子，他怎么能就这么完了？
凤南天见蒋管事不说话，他心中越发的恼恨。
他抬脚，又狠狠的踹了蒋管事几脚。
蒋管事虽然年纪不大，却也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被凤南天这样武功高强的人踹，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踹碎了一般。
他跪在地上，就像是一条狗一般，苦苦哀求凤南天手下留情。
四姨娘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脸色煞白。
被人当场逮到，且捉奸在床，她晓得自己彻底的完了。
无论，她现在是被人陷害，还是被人算计了。
她都切切实实的和蒋管事发生了关系，她的身子，已然是被蒋管事给玷污了。
四姨娘心底，涌现出一阵恐惧。
她看见凤南天冷冷的向她看过来，她惊得心头一跳。
她脑袋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便推开那些婆子，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凤南天扑去。
她一把抱住了凤南天的大腿，歇斯底里的痛苦哀嚎。
“将军……妾身冤啊。有人给妾身下了药，妾身人事不省，醒来的时候，便和蒋管事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将军，你可愿意相信妾身的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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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自从成了将军的妾室，妾身是一天都不敢忘，生是您的人，死是你的鬼。妾身爱慕将军的勇猛威武，妾身满心都是装着将军。妾身又怎会背叛你，而和他人私通呢。将军，妾身是被人算计了……有人要害我啊……”
凤南天满眼憎恶，居高临下的看着四姨娘，他冷声问。
“你说说，是谁要害你？”
四姨娘微微一怔，她擦了眼睛的泪水，环顾四周扫了一圈。
这四周的人，除了乔氏和丛嬷嬷，便只有六姨娘赶了过来。
五姨娘和七姨娘，因为今天白天的事情，皆都被吓得，缩在自己的屋里不敢再出来了。
虽然是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四姨娘却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凤南天见她沉默没说话，便觉得，她是心虚了。
他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踢开她的胳膊，扭头看向周管家。
“既然四姨娘怀疑，有人算计她，给她下药。那你便让人去查查屋内，可有什么可以的东西，迷惑了他们二人的神智。”
周管家立即低声应了，带着人进了四姨娘的房间。
四姨娘无比忐忑，又满心期待。
她真的是一觉睡醒，便见自己和蒋管事搂抱在一起了。
之前的那些事，她根本就没任何印象。
除了有人对她下药，她真的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乔氏由丛嬷嬷扶着，蹙眉瞥了眼四姨娘。
蒋管事那带着殷切的求助眼神，让乔氏觉得，越发的不安。
她走到凤南天身边，与他站在一起。
她没有说什么引导凤南天的话，也在等着，周管家能够搜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六姨娘低垂眼帘，默默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她的唇角，不动声色的淡淡勾起。
她似有若无的，瞥了眼蒋管事，幽幽叹息一声道。
“真是不知道，什么人能和四姨娘有仇，不惜用这种阴损的法子，来算计她。放眼这整个凤府，我可记得，四姨娘除了针对过大小姐几次，似乎也没的罪过什么人了。”
“今天晌午，听说四姨娘因为二姨娘的事，还故意针对了大小姐一番。若非夫人为四姨娘求情，四姨娘恐怕早就倒霉了……啧啧，四姨娘和大小姐的恩怨，可是不浅哪。我猜啊……这事，没准和大小姐……”
“闭嘴……”凤南天眼底染上几分怒意，他冷冷的扫向六姨娘，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语：“没有证据的事，休的胡言乱语。”
六姨娘立即闭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这番话听在四姨娘的耳朵里，她的眸光闪了几下。
她攥着拳头，暗恨的想，莫非真的是大小姐为了报复她，所以才算计了自己和蒋管事。
如果是这样，那她和大小姐之间，必定是不死不休。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周管家沉着脸色，拿着一个瓷瓶，走到了凤南天的面前。
“将军，奴才没有搜出其他**之类的药物，反而在四姨娘的屋内，搜出了砒霜……甚至还有几件，沾染了砒霜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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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周管家说着，后面便有几个奴才，呈出了几件衣袍。
凤南天的眉眼一跳，他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他几步，走到那些衣服前，拿起一件仔细观看。
却发现，这些衣服，无一例外，都是孕妇所穿戴的衣服。
凤南天凝了半晌，旋即勃然大怒。
他冲到四姨娘面前，反手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
“贱人……居然是你给二姨娘下的毒？你怎么能这么歹毒阴狠？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却对旁的孩子，残忍迫害。你这个贱人，还有一点生而为人的良心所在吗？”
四姨娘彻底被凤南天这一巴掌扇的愣住了，她的身子被扇的，狠狠的摔倒在地。
胳膊，手掌那里全都被擦破了皮。
那钻心刺骨的疼痛，一波波的席卷上来。
她愣愣的摇头，一脸的迷惘和呆滞。
“不……不是我……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我没害二姨娘，我对她下毒啊。”
证据确凿，凤南天岂会听信四姨娘的辩解。
他恼恨的不行，当即便咬牙看向周管家嘱咐。
“立刻将四姨娘拖到祠堂千刀万剐了……我要让她，受尽痛苦折磨，一点点的痛苦死去。”
“还有这个蒋管事，一并将他处死。本将军，不想再看见，这对狗男女一眼……”
周管家得了吩咐，立即喊人，要将四姨娘和蒋管事拖走。
四姨娘见到凤南天居然要处死自己，她吓得眼前一黑，当即吐了一口鲜血，生生的晕死了过去。
蒋管事吓得额头冷汗直流，他疯了般推开那些人拉扯，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乔氏扑了过去。
“夫人，求你救奴才啊，奴才不想死啊。奴才对你忠心耿耿，奴才是被人算计了啊……”
乔氏根本来不及反应，她的腿便被蒋管事给牢牢抱住。
她挣扎不得，有些慌乱的看向丛嬷嬷。
丛嬷嬷脸色一变，连忙蹲下身，伸手去掰蒋管事的手。
一个老婆子的力气，终究没有中年男人的力气大。
蒋管事一双眼满是猩红，他发了疯般，紧紧的抱住乔氏，犹如抱住了一颗救命稻草。
他不敢松开，只要松开了，他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夫人，奴才对你最忠心不过的啊，只要你嘱咐奴才做的事，奴才都尽心尽力的替你办了。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经过奴才的手办的？”
“夫人你可要救救我啊，奴才是你的左膀右臂，没了奴才，你在凤府是寸步难行啊。丛嬷嬷虽然是太后派遣到你身边，帮衬你的。可她除了计谋，又有哪一点比得过奴才的办事能力？”
“没了奴才的帮衬，夫人你就彻底完了。奴才求你，救救奴才吧，奴才必定用一辈子，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蒋管事自然也是乔氏从乔家带过来的家生子，但他却又与其他的家生子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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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从小在乔家长大，他却没有任何亲人在乔家。
他是一个孤儿，是乔家的老爷，将他从死人堆里给拉出来的。
所以，他算是最无牵无挂的那个人。
第412章 公私分明
蒋管事虽然对乔氏忠心，却一直都留了个心眼。
他怕自己会步了刘嬷嬷的后尘，所以他做什么事，向来都留了一个后手。
若是夫人这次不救他，他唯有豁出去，为自己求得一个生的机会了。
蒋管事眼底带着期望，看向乔氏。
他多么希望，乔氏会向将军替他求情。
那么，他应该能免了一死。
只要不死，无论让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会对乔氏感恩戴德的。
然而，蒋管事的期望，终究是落空了。
在乔氏的眼里，这些奴才，只有有用和没用。
况且，她不愿这件事，牵扯到自己身上。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替蒋管事求情？
将军现在这么震怒，蒋管事居然敢公然给蒋管事戴绿帽子，他怎么可能会轻易饶过蒋管事？
乔氏觉得，只要她替蒋管事求情。
将军一定会迁怒于她，甚至和她再次产生嫌隙的。
她和将军之间的关系，修修补补，好不容易恢复了之前的和睦。
她可不愿意，再为了一个没用的奴才而和将军产生任何的矛盾。
乔氏这么想着，眼底的光，变得越发冷漠。
她居高临下，看着抱着她双腿的蒋管事。
她狠了狠心，抬起脚用力将蒋管事踹开。
“混账奴才，你居然背着我干了背叛将军的事，我怎能饶了你？又怎能为了你，而伤将军的心呢？”
“你这个狗奴才……说不定，四姨娘那里的砒霜，就是你替她准备的呢。她一个身居在宅院的女子，怎能弄到这些砒霜？估计，你和四姨娘早就暗度陈仓了……”
“四姨娘嫉恨二姨娘有了身孕，她便让你，买了砒霜带进来。然后，你又帮衬着她，一起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二姨娘下了毒。”
蒋管事着实没有料到，乔氏居然会这么无情的对他。
他被乔氏踹的心口发疼，他捂着自己的心口，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乔氏。
“夫人……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不是狠心，而是要大义灭亲，像你这样不识好歹，背叛主人家的狗奴才，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虽然你是我带过来的奴才，可你如今背着将军做下这等龌龊肮脏的事来，我是没脸，为你向将军求情的。”乔氏咬着牙，愤恨不已的怒骂道。
而后，她不顾蒋管事什么反应，她走到凤南天面前，一副痛心疾首的建议道。
“将军，蒋管事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的。妾身，断断不会因为，他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奴才，而选择包庇他。这样的狗奴才，我恨不得，从来都没认识过他……还请将军，立即下令，即可将他给处死……”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意外。
他是有些没想到，乔氏居然会这么深明大义。
他心底，不由得漫上几分安慰。
他原本黑沉的脸色，不由得，对乔氏柔和了几分。
“燕儿，没想到你这么公私分明……看来，从前有些事，是我误会你了。”
乔氏不觉红了眼睛，她含情脉脉的看向凤南天，缠绵悱恻的喊了他一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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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想不想活
凤南天听得，心里一阵动容。
他抬手，轻轻的握住了乔氏的手。
蒋管事到这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乔氏居然这么轻易的，便选择抛弃了他这个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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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乔氏，来到凤家十几年，他忠心耿耿，和刘嬷嬷一样，这些年，不知道为乔氏，干了多少事情。
谁曾想到，兔死狗烹，刘嬷嬷没了，如今乔氏又拿他当垫背的了。
乔家的人，果然都是惯常的冷血无情啊。
现在，乔氏见他没用了，说弃就弃。
别说是一个人了，就算他是一条狗，她也不能这么翻脸无情。
蒋管事这心里，要说没有怨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六姨娘瞧着凤南天和乔氏在眉目传情，没有注意到蒋管事这里。
她便快速的，走到蒋管事面前，低声问了蒋管事一句：“蒋管事，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活？”
蒋管事一怔，他讶异无比的看着六姨娘。
这些年，六姨娘在凤府，几乎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他几乎都已经忘了，这位还活着了。
如今，突然见她这么一问。
他不禁泛起几分恻隐之心，他颤着声音回道：“我自然想活着……你能救我吗？”
六姨娘澹澹的勾唇，冷漠一笑。
“我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彻底豁出去，揭发乔氏这些年所犯的罪行了。”
蒋管事的身子，不由得微微轻颤。
六姨娘这番话，很好的提醒了，他过去，为乔氏做的那些龌龊事。
他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他虽然忠心，可却不是愚忠。
既然乔氏，不仁在先，那就别怪他无义。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不死，他愿意豁出一切，也要为自己求一个生路。
丛嬷嬷蹙眉，远远看着，六姨娘低头，好像和蒋管事在嘀咕什么话。
她心底，咯噔一跳，涌过一些不好的预感。
丛嬷嬷立即抬脚，走到了蒋管事这边，将六姨娘和蒋管事隔开来。
“六姨娘在和蒋管事说什么呢，两个人聊得这么热乎？”
丛嬷嬷这么一说，凤南天和乔氏的目光，也都缓缓的扫向六姨娘。
凤南天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的，冲着六姨娘低声叱道：“这里没你什么，退下……”
丛嬷嬷原本以为，六姨娘会慌乱的不知所措。
谁知道，六姨娘的脸上，丝毫不见慌张。
她眼底，更是没有露出一丝胆怯。
她缓缓的挺直嵴背，眸光幽幽的看向凤南天。
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慢慢的染上一些朦胧的雾气。
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咬着唇瓣。
她声音带了几分沙哑，低声呢喃。
“将军，妾身知道，这时候妾身不该在这里添乱，惹你不开心。可看着，四姨娘屋内，搜出来的这些染了砒霜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的，妾身突然想起了，我怀孕时候的那段日子。”
“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妾身当时，也是突然大出血。妾身的状况，和二姨娘的状况，相差无几。所以，妾身便忍不住在想，妾身的那个孩子，和二姨娘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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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乔氏心虚
六姨娘这番话一出，惊得乔氏，立即变了脸色。
她紧紧的捏着帕子，有些紧张的看向蒋管事。
六姨娘猜测的不错，当时她的孩子，就是因为穿了染有砒霜的衣物，才毫无征兆的大出血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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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是她当时，吩咐蒋管事去办的。
就是因为当年，没有被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所以，这一次，对付二姨娘，乔氏才又故技重施，用了这个方法，毒害二姨娘的。
令她没有想到的，凤栖染居然妙手回春，救回了二姨娘母子。
凤栖染不但救了二姨娘，更是查明了，这大出血的原因——
原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有凤栖染的介入，才变成了如今这样令她忐忑不安的结局。
乔氏唯恐，蒋管事会把自己给出卖了。
所以，她冷眼看向六姨娘，低声呵斥。
“你当年大出血流产，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在地，动了胎气吗？你的情况，怎么会和二姨娘一样呢？”
“六姨娘，天色不早了，更深露重的，你向来身体不好。还是快点，扶着你的丫鬟，离开这里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和将军妥善处理的。”
乔氏说着，根本不给六姨娘说话的机会。
雷厉风行的，看向一旁的丛嬷嬷，低声吩咐：“丛嬷嬷，夜晚天黑，派两个婆子，护送六姨娘回去吧。”
丛嬷嬷自然明白乔氏的意思，所以她轻轻颔首应了。
点了两个婆子，来到了六姨娘身边，恭恭敬敬的请六姨娘走。
“六姨娘走吧……”
六姨娘抿着唇瓣，有些气恼的凝着乔氏。
乔氏这一番行为，无不在说明，她此刻的心虚。
六姨娘越发肯定，当年她流产的事，绝对是乔氏的手笔。
她尖锐的指甲，缓缓的陷入肉里。
手心里，一片粘稠，疼痛一点点的席卷上来。
可是，手心里的疼痛，又怎么抵得过心里的疼？
她心里，早已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了。
若不能，今晚若不能撕碎了乔氏的真面目，她再也没有这样千载难逢的良机了。
六姨娘红着眼睛，有些无助的看向凤南天，向他求助。
“将军……妾身这一辈子，没有其他的愿望。妾身只想查个明白，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陷害妾身。还请将军，能还妾身一个公道。”
六姨娘说着，无视丛嬷嬷和那两个婆子，她掀起衣裙，义无反顾的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凤南天眸光闪烁，他眼底闪过几分狐疑。
六姨娘不提醒，他还无法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如今，细细想来，六姨娘当初大出血流产，她的情况确实和二姨娘的一模一样。
乔氏眼瞧着，凤南天心底起了疑心。
她心里慌乱的不行，她连忙抬手，扯了扯凤南天的衣袖。
“将军，六姨娘当年的那件事，实在太过久远，我们一时之间也无法查探清楚。这件事，便先搁置。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明早还要上朝。我们先把关于蒋管事和四姨娘这事，处理了再说其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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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狗急跳墙
“蒋管事和四姨娘狼狈为奸，不但暗度陈仓，居然还用砒霜，毒害二姨娘母子。这样的罪名，实在是天理难容……我们赶紧处置了他们，让我们凤府的这场风波，赶紧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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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眼底，漫过几分犹疑。
他这份，犹如一个被风吹得稻草般，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蒋管事看着乔氏，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的整颗心，几乎都寒透了。
多年的忠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夫人却全数都否决了。
那他这么年的忠心，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蒋管事不甘心，他更不想去死。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别提，一直都在为自己留后路，想着全身而退的蒋管事了。
蒋管事暗暗咬牙，把心一横。
他砰砰，朝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这几个响头，磕的那是响亮无比，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那里。
蒋管事抬头，任由额头上的鲜血流淌而下。
他脸上带着豁出一切的决然，咬牙切齿吼道。
“夫人，既然你一心让奴才死，那奴才，只能对不住你了……”
乔氏闻言，她不觉脑袋一片空白。
她就那么怔愣的看着蒋管事。
丛嬷嬷的心，咯噔一跳，暗叫一声不好。
这时候，她即使想要冲到蒋管事面前，捂住他的嘴巴，也已然来不及了。
下一刻，她们便听见蒋管事哭着看向凤南天说道。
“将军，奴才自知，罪该万死。可……奴才做的那些事，可都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去做的。今晚，若非奴才奉了我家夫人的命，特地将砒霜和染了砒霜的衣物，偷偷塞到四姨娘的院子里。奴才又怎会被人下了药，一时把持不住，和四姨娘有了苟且之事呢？”
乔氏惊得，面色铁青。
她勐然松开了凤南天的衣袖，欲要扑上蒋管事，捂住他的嘴。
凤南天眼底，满是震惊，似乎不太敢相信蒋管事说的那些话。
可当他，看见乔氏无比心虚的，冲着蒋管事扑去。
他的心，勐然一沉。
他立即命令周管家，让两个婆子，拦住了乔氏。
乔氏急的，眼眶通红，她慌乱不已的，看向凤南天解释道。
“将军，你千万别提蒋管事这狗奴才的胡言乱语。我根本没有吩咐他这些事，是他自己为了逃脱自己的罪责，才把这样脏水，往我身上泼的。我真是冤枉的很啊。”
“明明是他和四姨娘早已苟且在一起，如今见东窗事发，他却故意污蔑我，拉我做他们的垫背。这个狗奴才，实在是胆大妄为……将军，你赶紧吩咐人，让他们将这个狗奴才，给乱棍打死。”
丛嬷嬷这会儿，已然面如死灰了。
她刚刚就觉得，夫人弃了蒋管事这条路，不能这么走。
她就怕狗急跳墙，到头来，蒋管事这条疯狗，还会反咬到夫人身上。
岂知，她还没来得及提醒夫人。
夫人便快速的下了决定，非常果断的，弃了蒋管事。
现在，蒋管事被逼到了绝境。
他自然要吐出一切，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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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被冤枉了
丛嬷嬷攥着手掌，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乔氏这会儿，就算是有八张嘴，估计都说不清了。
蒋管事是乔氏的人，且还是乔氏从乔家带过来的。
所以说，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唆使蒋管事，让他背叛，污蔑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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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管事的招认，可以说，是狠狠的往乔氏身上捅刀子。
这一刀，绝对是致命的。
下一刻，六姨娘带着几分激动，声音哽咽的看向蒋管事。
“蒋管事，你的意思是说，是夫人，让你拿了砒霜还有那些衣服，偷偷塞到四姨娘屋里的？那也就是说，是夫人害了二姨娘，为了逃脱罪责，她打算让四姨娘来背锅？”
“是……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奴才，平日里，和四姨娘根本就没半分交集……奴才素来，对将军敬重有加，又怎会胆大包天，背叛将军呢？奴才是按照夫人的吩咐，拿了那些东西，前来四姨娘的院子里。”
“谁知道，奴才刚刚进了四姨娘的房间，便闻见一阵香气扑来，后来的一切，奴才便再也不知道了。”蒋管事立即附和六姨娘的话，一五一十的回道。
乔氏的身形摇晃，有些摇摇欲坠。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慌。
可，蒋管事几乎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范围啊。
乔氏心底慌乱的不行，她抬头有些无助的看向丛嬷嬷。
却发现，丛嬷嬷低垂眼帘，根本没有朝她这边看。
乔氏心底，不由得一阵绝望。
凤南天眼底，隐隐涌出一些愤怒，他脸色难看的看向乔氏。
一字一顿问：“乔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将军……我……我是被冤枉了。定是蒋管事，被旁人收买了，所以他才这么污蔑我的……”乔氏颤着声音，有气无力的辩解。
她的底气，显然没有一开始那么足了。
她的神色，以及眼神，无不透露着她现在的心虚。
凤南天恼怒不已，反手狠狠给了乔氏一巴掌。
“到了现在，你居然还在说自己冤枉？蒋管事，他不是别的人，她可是你从乔家带过来的奴才。试问，这样的家生子，他又有什么理由，会反过来背叛你？”
“旁人，断断没有那个本事，联合蒋管事，以此来污蔑你的。既然你要证据，那我便让周管家，去你的揽春园去搜。我就不信了，还能搜不到，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凤南天着实气的不行，原以为乔氏改好了。
殊不知，她背着自己，又向二姨娘下手了。
自己不但干了坏事，她居然还要让四姨娘替她背黑锅。
这样的歹毒妇人，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易原谅她的罪行。
乔氏一听，凤南天要让人搜她的揽春园，她眼底不由闪过几分慌乱。
她那揽春园里，可藏了不少的秘密。
若是，就这样被搜了出来，那她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去搜。
否则，也一定会影响到雪柔下个月的选秀。
乔氏咬了咬牙，不得已抬头，看向丛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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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将功补过
丛嬷嬷的身子一颤，她带了几分讶异，看向乔氏。
夫人她……她不会要把她拉来，当垫背的吧？
果然，下一刻，乔氏便痛心疾首的，带着愤怒的眼神，看向丛嬷嬷。
“丛嬷嬷……是不是你背着我，吩咐蒋管事干了这些事？你怎么能这么歹毒啊，太后她老人家，将你送到我身边，是为了让你帮衬着我，处理府内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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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为了讨好我，居然罔顾我的意愿，瞒着我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蠢事啊。你怎么就这么煳涂啊……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这件事，若是传到太后那里，恐怕太后她老人家也一定不会饶了你”
丛嬷嬷只觉得，有一股冷意，由下而上，缓缓的蔓延在她全身。
她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她脸色煞白，难以置信的看着乔氏。
这一刻，她才真正懂得了乔氏骨子里的冷血与无情。
她可以随意的舍弃蒋管事，更能随意的舍弃她这个棋子。
如今，乔氏为了保护自己，她居然将自己给推了出来。
她和蒋管事不同，蒋管事没有家人在乔家，可她的家人，上到老，下到小，可统统都在乔家做事。
她若是背叛了乔氏，违背了太后的意愿，恐怕她那一大家子都会遭到凄惨的下场。
这个后果，丛嬷嬷不敢赌。
所以，她不得不替乔氏，背下这一次的黑锅。
不过，丛嬷嬷倒也不算的是清白无辜的。
毒害二姨娘，从而想要嫁祸给凤栖染，这些事情，可都是丛嬷嬷在出谋划策。
如今计划失败，她自然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丛嬷嬷满脸惶恐，她立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夫人，将军，请你们息怒。我……我错了，我是鬼迷心窍才干了这样恶毒的事情。将军，毒害二姨娘，陷害四姨娘的这些事，都是老奴善做主张，瞒着夫人做的。”
“夫人她是无辜的，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请将军不要迁怒到夫人身上，一切的罪责，都是老奴犯得罪孽。”
凤南天的太阳穴，隐隐在突突跳动着。
他是不相信，乔氏和这一切是没关系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乔氏这是把所有人都推给她身边的奴才背着。
她的奴才，坏事做尽，她却一无所知。
呵……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谁会愚蠢的相信？
六姨娘就知道，乔氏会推出身边的奴才，来替她顶锅。
她眯眸，冷冷一笑。
她走到蒋管事面前，低声提醒：“蒋管事，你见到了乔氏的手段了吧？若是，这件事被丛嬷嬷背上，那么你也难逃一死的结局。”
“你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替自己将功补过，得到将军一次饶恕你的机会了。”
蒋管事眸光闪烁，他攥着拳头，咬了咬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必须得拿出一切的筹码，为自己寻得一个生机了。
所以，蒋管事冷笑一声，看向乔氏。
“夫人，二姨娘的这件事，你可以把一切，都推给丛嬷嬷。可是，五年前，六姨娘的孩子，还有其他姨娘每日喝的那些坐胎药，你又该作何解释？奴才可清清楚楚的记得，曾经是你吩咐了刘嬷嬷，害得六姨娘流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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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这个毒妇
“你不但害得六姨娘没了孩子，更是偷偷将那些坐胎药，换成了绝孕药，一天天的让人熬给府内的那些姨娘喝。就因为这样，我们府内，除了夫人你和三姨娘，再没人能够怀孕生子。那时候，可还没有丛嬷嬷呢……夫人，你遇见麻烦，就知道会把过错，推到奴才身上。感情，奴才的命不是命，只有你的命才这么珍贵吗？奴才可不想像丛嬷嬷，还有那刘嬷嬷那么愚忠。”
“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人，才不得已将一切，往自己身上揽。可奴才，却是从小便孤零零的一个人，奴才可不会替你背黑锅，就这么窝囊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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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脸色煞白，她原以为，这件事，因为丛嬷嬷的顶罪，也该尘埃落定。
却不想，蒋管事这个杀千刀的，他居然敢把那些陈年往事，也给搬了出来？
“你……蒋管事，你简直在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让周管家去到奴才的房间搜一搜，便什么事情都明了了。奴才为了将来，不被夫人你杀人灭口，奴才可是留了后手，藏了你不少作恶行凶的证据。”蒋管事嗤笑一声，直截了当的反击。
乔氏倒吸一口冷气，她只觉得，自己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她只觉得，自己要完了。
六姨娘伤心不已，她哭着看向凤南天。
“将军，你听到了吗？蒋管事他说，当年妾身的那个孩子，就是夫人害得……呜呜……这么多年，妾身都没再有孕。真没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会是夫人。”
凤南天满眼都是惊愕，他怔愣不已的看向蒋管事，又看着，心虚跌坐在地的乔氏。
这一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颤着胳膊，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乔氏。
“毒妇，你这个毒妇……”
乔氏摇头，到了这会儿，她还想着辩解，为自己脱罪呢。
“将军，那些事，都不是妾身干的。妾身觉得，一定是那个刘嬷嬷，她为了巩固我在凤府里的地位，所以她才背着我，干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六姨娘的孩子，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是被蒙在谷里这么多年的。将军，你是最了解我的，平常我就算是遇见一个蚂蚁，我也不忍心踩死的。更何况，是将军你的孩子啊……”
凤南天气的要命，到了这会儿，乔氏还在狡辩，还在将黑锅，甩给死了的刘嬷嬷呢。
她莫非，当他是傻子，到了现在，还要被她这么欺骗？
凤南天气的，扬手又狠狠的给了乔氏几巴掌。
直打的乔氏，眼冒金星，差点昏死过去。
老夫人这会儿，也闻讯赶到。
刚刚，蒋管事的招供，她可是都听见了。
老夫人恼怒不已，被乔氏压住那么多年，现在，可是到了她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南天，这么多年，乔氏居然做下了这么多的肮脏事，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让周管家去蒋管事那里寻找证据？”
凤南天被气煳涂，差点忘了这件事。
他连忙点头，嘱咐周管家去搜查蒋管事的房间。
乔氏身体颤栗，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周管家带着人，急匆匆从赶去了蒋管事的房间。
老夫人冷着脸，看向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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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无济于事
“怪不得，这些年，除了你和三姨娘两个人生孩子，其他人再没生下过孩子。即使，六姨娘侥幸怀孕，也被你害得流产了。乔氏，你真是好本事啊……”
乔氏怔愣的坐在那里，对于老夫人的话，她没有再辩解。
事到如今，无论她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了。
不多时，蒋管事便带着人回了这里。
他将搜出的那些证据，全都呈现给了凤南天。
从外面购买砒霜的账单，以及让外面的人准备的一些草药。
甚至，还有一些绝孕的方子。
除此之外，还有乔氏赏赐给蒋管事的银两。
以及乔氏传给乔家人的一些书信往来。
这些证据，无不在说明，蒋管事招供的那些，字字句句都是真。
凤南天颤着胳膊，看着那些东西。
他脸色铁青，冷冷的将那些东西，狠狠的砸向乔氏。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那些东西，狠狠的砸落在她乔氏脸上。
乔氏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些纸张，砸在她脸上的疼痛。
她知道，证据确凿面前，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其他人都不会再信她。
所以，她不再辩解，反而彻底的豁出去了。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流淌出的泪水。
她带着鄙夷的目光看向六姨娘：“她们都是一些卑贱的女人……她们有什么资格，替将军生孩子？我就是不喜欢，这些女人，狐媚将军。伺候将军可以，我断断不能看着她们生下将军的孩子。”
乔氏的这句话，间接的承认了，她曾经做的那些肮脏事。
这一刻，六姨娘满心的恨意，喷发出来。
她咬着唇瓣，扑到乔氏身边，扬起胳膊，狠狠的打了乔氏一耳光。
“毒妇……乔燕儿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毒妇。你终于承认，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替我的孩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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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冷然一笑，她以往伪装的那些面具，已然被她全数撕裂开来。
她抬手，攥住了六姨娘的手。
“呵……我是毒妇？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毒妇。我出身名门，是乔家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太后更是将我当成亲生女儿疼爱，我身上流淌的，是高贵的血。你们这些低贱的女人，如何能有资格，生下将军的孩子？”
“只要有我在一天，我绝不会让你们怀上将军的孩子。当年，你是漏网之鱼，好在我及时止损。谁知，现在二姨娘居然也怀了孩子，我自然要出手对付她的。”
六姨娘一双眼眸，布满血色。
她咬着牙，瞪着乔氏。
“乔燕儿，你终于不装了啊。这些年，你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慈眉善目的的大好人，你装了这么多年，不觉得很累吗？如今，你终于承认了你的罪行……你等着，我定要让将军，让你为我的孩子偿命。”
乔氏挑眉，冷哼一声。
“偿命？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那么一个孽种，死了就死了。你以为，将军真的敢杀了我吗？呵……只要太后在那里，谁也不能动我一根手指头。”
乔氏说的这番话，可谓是狂妄至极。
可她也不是，夸大其词。
太后宠爱她，有太后为她撑腰，其他人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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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无所畏惧
六姨娘听着乔氏，那狂妄无比的话，她眼底满是悲戚。
她的脚步，踉跄后退了几下。
一颗刚刚燃起，带着希望的心，陡然下沉。
六姨娘眼眶通红，她哭着看向凤南天。
现在，唯一能替她孩子讨回公道的人，唯有他了。
那孩子，可也是他的骨血啊。
六姨娘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将军……求你给我们的孩子报仇……乔氏杀了我的孩子，我要让她，给我的孩子偿命……”
“将军，乔氏当年害得，可也是你的骨肉啊。求你一定要将乔氏，绳之以法啊……”
乔氏轻声笑了，她挑着眉眼，捏着帕子，一步步走到凤南天的面前。
她凝着这个男人，俊朗不凡的脸庞，她眼底闪过几分痴迷。
“将军……在这世上，除了我再也没人能够配得上你。所以，她们这些贱女人的孩子算什么东西？你知道的，这些年，我是那么深深的爱着你。无论你有多少女人，无论你多少次伤了我的心，我对你依旧情根深种。”
“只要有我在，你大可放心，我们凤家，将会继续延续繁荣昌盛。你也知道，这些年，若是没有我在其中周旋。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屡立战功？若没有太后，以及我们乔家为你撑腰。你凭借着单薄的家室，又如何能在这北楚的朝堂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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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相信你该知道，孰轻孰重。莫要为了那不值得的孽障，而毁了我们凤乔将军缔结多年的姻亲关系才是。”
乔氏这番话，满是威胁与警告。
从前，她时常以乖巧顺从的面目，面对凤南天。
这是第一次，她对凤南天名目张大的说出这些话。
她知道，一旦这些话说出来，那么她与凤南天之间的关系，将会彻底变质。
夫妻温情，将会随着今日，统统都荡然无存。
但她为了能够留在凤府，还是大将军夫人，能够还留在凤南天的身边，她只能这样豁出去了。
况且，就算不为了其他，她还得顾着自己的三个孩子。
雪柔的选秀在即，她绝不能出事。
否则，她出事了，有谁还能扶持着雪柔，顺顺利利的登上那太子妃之位呢？
想到这里，她嵴背挺得更直。
目中闪现出的，则是一片无所畏惧。
老夫人早已气的，脸色煞白。
她颤着胳膊，指着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乔氏。
“你……你怎么能如此狂妄？”
原以为，乔氏做了那些龌龊肮脏之事，她就能态度收敛一些，真诚实意的道歉，以求她和南天的原谅。
谁知道，她居然会比以前，更加的狂妄嚣张。
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止老夫人生气，凤南天更是恼怒的，浑身都在跟着颤栗发抖。
他脸色铁青的怒视着乔氏，咬牙切齿的叱道。
“乔氏，你究竟还有没有半点廉耻之心？你做了那么多的肮脏事，居然毫不悔过之心，你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这么威胁我？”
乔氏澹澹勾唇，迎上凤南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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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将军息怒
“将军息怒……我也不想这么惹恼你。可……你都要处置我了……我又怎么会坐以待毙？你大可，不顾及太后，以及乔家，现在就处置了我。”
“可这最后的后果，却不是你们凤家能够承担的。将军，还请你思虑周全，免得破坏了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们的儿子女儿，还要靠着乔家，得到更大更高的荣耀呢。你确定，要把这一切都给毁了吗？”
老夫人在一旁听着，脸色陡然一变。
她心底惴惴不安，非常的忐忑。
她看向凤南天，神色有些慌乱。
“南天……恐怕……我们还真不能将乔氏怎么样……要不，小惩大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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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娘听到这句话，凄然一笑。
她眼底，带着希翼的光，渐渐的黯澹下来。
她就知道，最后会是这种结果。
对于老夫人和凤南天来说，凤家的荣耀大过一切。
别说，乔氏害了凤家的孩子，便是乔氏真的杀了老夫人，估计他们也不敢将乔氏怎么样。
乔氏的背后，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动的。
凤南天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跳，他攥着手掌，咬牙切齿的狠狠朝着乔氏的脸颊挥去。
啪的一声巨响，乔氏被凤南天这一巴掌扇的，狠狠的朝后仰倒，摔在了地上。
这一巴掌，打的乔氏脑袋轰轰作响。
左边的脸颊，顿时红肿一片。
嘴唇那里，也都破了皮淌出血来。
乔氏伤心不已，第一次，凤南天动手，打她那么狠。
夫妻多年，他们两个人之间，终于彼此撕破了脸皮——
乔氏低声冷冷笑着，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她不用其他人扶，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巴掌，不知道可能消了将军的气？若是没消，那妾身便回揽春园，再继续闭门思过去。”
凤南天看着她这么有恃无恐的模样，他心里着实恨极。
他实在没想到，乔氏居然会变成这个模样。
她如今的样子，对他来说，真是陌生极了。
他竟然半点也找不到，曾经那个温柔宽和的乔氏半分影子。
乔氏不再看凤南天什么反应，她看向丛嬷嬷，伸手招丛嬷嬷过来。
丛嬷嬷连忙从地上起身，颤巍巍来到了乔氏的身边。
乔氏拍了拍丛嬷嬷的手：“刚刚不得已，将你给拉下水了，丛嬷嬷真是对不住啊。太后她老人家，派你过来扶持我，你是太后的人，除了太后，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手指头。”
老夫人站在一旁，脸色黑沉的厉害。
凤家能有这么一个媳妇，既是凤家的幸运，也是凤家的不幸。
她为了凤家的荣耀着想，这么多年，每一天都在忍耐着乔氏对她的欺压。
纵然，她是凤家的老夫人，老祖宗。
可，有这么一个尊贵出身的媳妇，她这个老祖宗，也不敢对乔氏怎么样。
如今，即使得知了乔氏这些年，做的那些肮脏事，毒害凤家的子嗣，他们也不敢对乔氏怎么样。
乔氏这条命，可不是他们能随意处置的。
未免凤南天冲动，老夫人不得不按捺住心底的恼怒，反过来，抚慰凤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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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好好思量
“南天，乔氏的事，我看还是禀告给陛下，还有太后吧。”
凤南天一双眼眸，已是血腥遍布。
他攥着拳头，恼恨的看着乔氏。
乔氏挑眉，看着凤南天：“将军，老夫人虽然提议，让你将这件事往上面禀告，但是，你确定你要将凤家的丑闻，闹得人尽皆知吗？”
“下个月便是雪柔的选秀，你要知道，你将这样关于我的丑闻，禀告给太后和皇上。那雪柔她的前途可就全完了……我们凤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够坐上太子妃之位的人。难道，你真的要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毁了凤家的前途吗？”
“对了，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大公子，好像也该到了参加秋试的时候。你确定，在毁了雪柔的晋升之路，再次断了我们大公子的为官之路吗？一步不慎，便会彻底的落入万劫不复之路。将军，孰轻孰重，你可要好好的思量，考虑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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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在一旁，听得一阵心惊。
她脸色大变，她连忙一把拉住了凤南天的衣袖。
她冲着凤南天摇头：“不……不能把这件事，上禀给陛下知道。否则，我们凤家的前途，就全完了。儿啊，咱们不要冲动，千万要冷静啊。你先让乔氏，回揽春园吧，让她回去。”
凤南天心底满是犹豫与挣扎，他真的不甘心，就此这么便宜了乔氏。
可，要是真的处置了乔氏，首先太后和乔家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凤南天一时犯了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氏看着凤南天犹豫不定，她不由得，嘲弄一笑。
凤南天向来都是这样的性子，但凡遇见后院的事，多半都是优柔寡断，举棋不定。
若他能有，在战场上面对敌人，那样的雷厉风行。
这凤府的后院，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乌烟瘴气了。
“南天，你可要冷静，想清楚了才好。再怎么着，咱们也得，等到雪柔选秀的事情，尘埃落定才好。雪柔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万万不能在这时候，出现别的差错才好……”老夫人慌的不行，唯恐怕凤南天一时冲动，真的对乔氏下手了。
乔氏冷眼看着凤南天母子，她早已料定，这两个人为了凤家的荣耀，绝对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即使她罪恶滔天，只要太后保她，只要乔家屹立不倒。
他凤家的人，都不敢拿她如何。
坐在不远处屋檐上的凤栖染，眉眼间溢满戾气。
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她心里说不出有什么失望，寒心。
只是，若是这样就轻易的饶过乔氏，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龙寒樾看着凤栖染不高兴，他眼底划过几分寒芒。
他冷冷的扫向乔氏，一字一顿的低声道。
“若是看不顺眼，本王替你杀了就是。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苦恼费心？她也值得你这么费时间对付？”
凤栖染的心，勐然一跳。
她扭头看向龙寒樾，连忙低声说道：“王爷，这是我们凤家的事，希望你别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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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陷入僵局
“我知道，樾王想要杀一个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办到。可，乔氏若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恐怕这件事引起的后果，不是凤家能够承受的……”
“再说，乔氏犯了那么多的罪孽，让她这么轻易死了，岂不是太过便宜她了？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不信，她能永远，得太后和乔家人的庇护。倘若，有那么一天，她做了蠢事，失去了靠山的庇护呢？未来的事如何，谁都说不准的。”
凤栖染向来，都是恩怨分明的人。
她不愿因为乔氏，欠着龙寒樾。
也不愿，龙寒樾插手这件事。
更何况，她曾经向原主承诺，她会亲手，将那些欺辱过她的人，统统都踩在脚下。
乔氏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推乔氏下地狱的人，不能是别人，只能是她凤栖染。
龙寒樾是不理解凤栖染这些说法，不过，他也不会不顾凤栖染的意见，而对乔氏下手。
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玩意儿，他可没功夫和时间，浪费在这玩意儿身上。
——
这件事眼见着，陷入僵局。
凤南天不开口说话，乔氏就能轻易离开。
老夫人又一直在劝着凤南天，为了凤家将来的荣耀，务必要放了乔氏这一次。
六姨娘则是绝望到失望的跌坐在地，怔怔的看着凤南天。
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应该会为了家族那些所谓的荣耀，而选择饶恕乔氏的吧。
六姨娘心底，慢慢的涌上一些恨意。
她恨，恨当年她选择跟着凤南天回来。
更恨，她没有一个好的家室，不能和乔氏抗衡。
如今，便连为自己孩子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
气氛正僵持中，突然周管家禀告，二小姐过来了。
凤南天便抬头，看向从院门外跑进来的凤雪柔。
凤雪柔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不施粉黛的容颜，娇媚精致。
这就是，他爱了，宠了十几年的女儿。
虽然凤南天不说，可自打凤雪柔出生，得了道士的那样凤星预言，他便隐隐期待着，她的这个女儿有一天，能够成为太子府，成为未来的一国之母。
他也是从小，都按照这个愿望，让乔氏培养雪柔的。
所以，凤雪柔虽然不是北楚容颜最绝色的那个人，却是北楚最有才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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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凤雪柔可是北楚，人人称赞的第一才女。
他是对这个女儿，给予了最大厚望的。
下个月即将开始选秀，凤雪柔也是太子龙灏早就内定的太子妃。
眼看着，凤雪柔便要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任何的一个变故，就可能毁了她的太子妃之位，毁了凤府未来的荣辱。
凤南天的眼眸，闪过一些复杂的光。
凤雪柔满脸惶恐的，跑进了院落。
当她看见，乔氏脸上一片红肿时，她吓了一跳。
她连忙跑到乔氏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胳膊。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这脸怎么都肿了？”
乔氏眼底掠过几分讶异，她是没想到，雪柔居然会来了这里。
她不由蹙眉，低声呵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屋里呆着吗？你赶紧回去，这里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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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别再犹豫
凤雪柔自然是不肯走的，她早就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她心里很担忧乔氏。
她就怕父亲和祖母，会处置了乔氏。
那她以后，岂不是少了亲生母亲的呵护？
单是这么一想，凤雪柔便感到非常的忐忑与不安。
凤雪柔不理乔氏的呵斥，她转身看向凤南天。
她红着眼睛，咬着唇瓣，掀开衣裙，便冲着凤南天跪了下来。
“父亲，母亲她……虽然做了一些错事，可罪不至死的。请父亲千万别处置母亲，只要父亲饶了母亲这次，以后，你让女儿做什么，女儿都听从父亲的安排。”
凤南天这么多年，都对凤雪柔寄予厚望的。
要说，这其中没有疼爱，那是绝对不可能。
他看着女儿，朝着自己下跪，他心底便是一阵不忍。
他连忙上前，托住了凤雪柔的胳膊。
“雪柔，这件事是你母亲作孽，和你没什么关系。再说，无论是谁，只要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否则，这凤府岂不是要乱了天？”
凤雪柔眼眸红肿，有些楚楚可怜的抬头看向凤南天。
“父亲，女儿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女儿愿意，替 母亲承受一些责罚。母亲她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女儿真担心，她会撑不住的。父亲若是有什么恨，有什么怨，尽管冲着女儿发，女儿绝对没有二话的。”
这幅乖巧懂事，知书达理的模样，瞧得老夫人一阵心疼。
她连忙走过来，握住了凤雪柔的胳膊。
虽然她也很痛恨乔氏，也很恼恨她害了凤府那么多的血脉——
可是，乔氏不能动，她背后有太后，有乔家。
而他们，也断不能寒了凤雪柔的心。
万一以后，她成了太子妃，成了未来的皇后娘娘。
凤雪柔岂不是要怨怼他们凤府，对乔氏的冷酷无情？
老夫人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拉着凤雪柔的胳膊，无比爱怜的说道。
“乖孙女，你别担心，我和你父亲，不会对你母亲怎么样的。你放心吧，有祖母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母亲出事的。你母亲做错事，自然是要受罚的……不过，你放心，受一点惩罚而已，并不会伤及她性命的。”
凤雪柔咬着唇瓣，看向老夫人。
她低声哽咽着，向老夫人道谢：“孙女谢谢祖母开恩……孙女也知道，母亲她煳涂，犯下了那多的罪。以后，孙女也会好好的规劝母亲，让她好好的弥补府内的几位姨娘的。”
老夫人慈眉善目的冲着凤雪柔一笑，而后她看向凤南天，语气坚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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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别再犹豫了，尽早让这件事，落下帷幕吧。免得，这样的事传出去，对我们凤家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于凤家的前途而言，其他的一些事情都不过是小事，你应该明白，孰轻孰重的。”
凤南天眼底，满是无奈与懊恼。
他虽然不想这么轻易饶了乔氏，可是，他现在也没能力处置了乔氏。
这么多年，虽然他屡立战功，为陛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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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吃人老虎
可若是没有乔家的帮衬，没有太后这个靠山，他凤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十几年来，在北楚的京都城立足，成为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如今，凤将军府在整个北楚，都是重如千金般的存在。
哪一个人，听到凤将军府，皆都是敬重有加，不敢造次的。
若是单凭他个人的能力，凤家不可能获得如今这样的荣耀与辉煌的。
凤南天眼底闪着愧疚，看向六姨娘。
他走向六姨娘，亲自将她搀扶起身。
他语气带着几分温柔，低声说道：“这件事，是我亏欠了你。以后，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你也应该，能体会我身为凤家家主的难处……希望你不要为此怨恨我……”
六姨娘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控制不在的发抖颤栗。
一波波的冷意，一点点的涌上全身。
她不由得嗤笑一声：“亏欠？补偿？凤南天，你觉得，我稀罕你的补偿吗？呵……你终究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势，而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凤南天，你早已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六姨娘说完，便甩开凤南天，无比决绝的，转身离开这里。
老夫人脸色微沉，不由得冷哼一声：“一个妾室，一个姨娘而已，这脾性还真是不小啊。南天，何必给她脸面？”
六姨娘听着老夫人话，慢慢的顿住了脚步。
她缓缓的转身，冷眼扫向老夫人。
这一刻，她心如死灰。
她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随着凤南天，来到这凤家。
凤家表面看着富贵，实则是，这府内藏着一个会吃人的老虎。
这凤府内的人，明明知道，这老虎会吃人。
他们却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因为这老虎的背景强大，能为他们的家族，带来荣耀与前程。
所以，他们便昧着良心，摒弃是非善恶，为虎作伥。
“呵……当真是一个笑话……”六姨娘仰头，凄然一笑。
那一笑之后，眼里不受控制的从眼睛，缓缓滴落。
满心的苍凉与恨意，几乎犹如一把火一样，快要将她整个人给吞噬了。
乔氏得意张狂的，凝着六姨娘。
她紧紧拉着凤雪柔，就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带着无尽的嘲弄，好笑的看着六姨娘发疯。
呵……即使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将当年的事情，捅出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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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小小的姨娘，终究是奈何不了她。
她有乔家，有太后撑腰，凤南天和老夫人，根本就不敢动她的。
所以，她根本丝毫不将六姨娘给放在眼里。
六姨娘自然是看到了，乔氏那蔓延的嚣张与得意。
她满心的恨，在她心内翻涌交织。
她恨不得豁出一切，亲自冲到乔氏那里，亲手杀了她。
六姨娘咬着唇瓣，双眼布上血腥之色。
她狠狠的攥着拳头，任由尖锐的指甲，沁入她手心的皮肉里。
凤栖染在屋檐下，冷眼凝着这一幕。
她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她低声对龙寒樾说：“放我下去，这个时候，该是我上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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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要亲本王
“即使 这一次，不能除掉乔氏，我也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绝不能这么便宜了乔氏，否则，谁为六姨娘那死去的孩子买单？六姨娘的孩子，不能白白死了……”
龙寒樾凑近凤栖染，低声呢喃一句：“让本王放你下去，不是不可以……但你要亲本王一下，才行！”
凤栖染气的脸色一白，有些懊恼的瞪了眼龙寒樾。
“你……你这是在趁虚而入？”
“算是吧，谁让你对本王不冷不热的。本王也唯有靠这样强硬的手段，才能让你和本王拉近一些关系了。”龙寒樾不知可否的挑眉一笑。
凤栖染咬着唇瓣，气闷的没出声。
龙寒樾凝着那底下，被绝望崩溃气息快要包围住的六姨娘，幽幽的说了一句。
“本王觉得，你该尽早下决定了。否则，六姨娘她……估计要被那些人给逼疯了。”
凤栖染闭了闭眼，暗暗咬牙，咒骂了一声。
而后，她睁开眼睛，无可奈何的对龙寒樾产生了妥协。
“好，我答应你……”
龙寒樾凉薄无情的脸庞，不由的漫出一些笑意。
他抬手，啪的一下子，为凤栖染解了穴道。
而后，他将自己俊美的侧脸，凑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凝着那侧脸，恨不得凑上去，狠狠的咬一口。
想是这么想，她却没那么干。
她怕自己惹恼了龙寒樾，这家伙再不让自己下去，帮衬六姨娘了。
所以，凤栖染将怒火给压了下去。
攥着拳头，闭上眼睛，殷红的唇瓣，一点点的靠近龙寒樾的侧脸。
龙寒樾眸光微深，他怔怔的凝着凤栖染那殷红充满致命诱惑的唇瓣。
他的呼吸，不由得一下子重了。
心口那里，控制不住的，砰砰砰的剧烈狂跳起来。
好像，心脏那里一下子出了问题般。
整颗心，好像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从前，他最不喜欢，有女人靠近他。
他更不喜欢，闻见女人身上散发出的胭脂水粉味道，那样甜腻的味道，一度让他觉得恶心。
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允许，有女子靠他太近。
但凡有女子靠近他，那就是触犯了他的底线，很多次，他都是毫不留情的处置了那些冒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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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皇子府邸，多半是妻妾成群，歌姬无数。
可他的府邸，都是清一色的太监，侍卫。
甚至一些洗衣，洒扫的工作，他也是让那些太监代劳。
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可能就要这么过下去了。
不娶妻，不生子，孑然一身的度过一生。
他却没想到，直到他遇见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他的人生，才开始慢慢的产生一些变化。
现在，能和她贴的那么近，甚至期待她的吻，对他来说，这种感觉，简直是太神奇了。
这种感觉，他第一次经历，无端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龙寒樾就那么正面对着凤栖染，直到那充满诱惑的唇瓣，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唇上。
柔软美好的触感，散发着迷人的澹澹暗香。
这些让龙寒樾的脑袋，轰得一响，犹如炸开了一般。
其他的思想，统统都变为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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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流氓混蛋
凤栖染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亲的，居然会是龙寒樾的薄唇？
她气的瞪大眼睛，懊恼的骂了一句：“流氓，混蛋……”
骂完之后，凤栖染便红着脸颊，施展轻功，飞下了屋檐。
由于气息不稳，飞下去的时候，她还差点跌倒在地。
凤栖染的脚步，站稳在地面后。
她仰头怒视着龙寒樾，抬起衣袖，擦了自己的嘴巴一下，便愤愤不平的走向了四姨娘院门口的方向。
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呢喃：“明明是亲的脸庞，结果，居然让我亲了他的嘴。龙寒樾，你还是北楚国的一国王爷呢，怎么就那么会耍无赖？”
凤栖染当真是气的不行，几次三番的，她被龙寒樾给占尽了便宜。
将来若是不嫁给龙寒樾，她都对不起她未来的那个夫君。
啊呸，她才不要再嫁人了。
皇室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就算这一辈子，孤独终生，她也不嫁给龙寒樾。
龙寒樾怔怔的看着，愤愤不平离开的凤栖染。
他抬手，轻轻的捂住了自己狂跳的胸口。
不知道怔愣多久，他唇角，轻轻的勾起一个弧度。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这应该就是喜欢的感觉吧？”
——
凤栖染很快便来到了院门口，她舒了舒气，将对龙寒樾的懊恼，给死死的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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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龙寒樾的账，早晚有一天，她会和他算清楚的。
凤栖染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直到，她的神色恢复如常。
她才抬脚，踏入了院门。
这个时候，凤南天已经开始，宣布对乔氏的惩罚了。
“来人，将乔氏押到祠堂，罚她吃斋念佛，抄写经书三天三夜。让她为六姨娘死去的那个孩子，祷告诵经，以告慰那个孩子的在天之灵吧。”
六姨娘闻言，冷然一笑叱道。
“我的孩子，我自己会祷告诵经，替他超度。就不劳烦，那杀人凶手，惺惺作态的做戏了。”
“你……六姨娘你别太放肆……”乔氏气的脸色青白，指着六姨娘呵斥。
“闭嘴，你少说两句。你还没给六姨娘道歉呢，如今当着我们的面，立即给六姨娘赔礼道歉……”凤南天冷冷看向乔氏，厉声呵斥。
乔氏自己做错了事，她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错。
她看着六姨娘，满眼不屑与嘲弄。
“呵……她配吗？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妾室罢了……我可是凤府的主母。”
凤雪柔蹙眉，她怕乔氏再惹怒了凤南天，所以她扯了扯乔氏的衣袖，低声劝道：“母亲，事到如今，你就服个软。将这件事给揭过去吧……再这么争执下去，对我们都不好。”
乔氏看了眼凤雪柔，若不是怕这件事闹大，影响了女儿的前程，她断断不能低这个头的。
她拍了拍凤雪柔的手背，让她放心。
而后，她一步步走向六姨娘，她颇为装模作样的，冲着六姨娘微微欠身。
“当年的事，算是我错了，对不住……”
说完这句话，乔氏便再不看六姨娘一眼，冲着她嗤笑一声，扭着腰肢，又回了凤雪柔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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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伶牙俐齿
六姨娘气的厉害，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晕眩袭来。
乔氏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就因为出身高贵，就因为背后有靠山可依靠，所以乔氏便能草菅人命，坏事做尽，也不会得到她相应的惩罚和报应吗？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六姨娘只觉得，满心的怒意，恨意无处宣泄。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
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的向后仰倒。
凤栖染恰好这时候走了进来，她看见六姨娘吐了血，快要摔倒。
她连忙走上前，伸手搀扶住了六姨娘。
六姨娘气息孱弱，她喘着粗气，怔愣的看向凤栖染。
看见凤栖染的这一刻，她犹如在深海里溺水，突然抓到了一个浮木。
她抱着凤栖染的胳膊，控制不在的低声哭了起来。
“大小姐……我不甘心，我太不甘心了……”
凤栖染眼眸冷冷的，扫向对面的那些冷血无情的人。
她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六姨娘的肩膀。
“接下来交给你，你好好休息一下……”
六姨娘听到凤栖染这样保证，她原本有些不安的心，不由得渐渐变得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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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既然这么保证了，那么她相信，大小姐一定会为她讨回一个公道的。
凤栖染待安抚了六姨娘的情绪后，她为六姨娘把了脉。
六姨娘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因为一时气急攻心，这才吐了血。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塞入了六姨娘的嘴里。
做好这一切后，她看向周管家。
“劳烦周管家，替我搬一个椅子过来……”
周管家颔首应了，连忙让人搬了一个椅子过来。
凤栖染扶着六姨娘坐了下来，她轻轻的拍了拍六姨娘的肩膀。
她凑近六姨娘，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别急，今天就算弄不死乔氏，也必须让她剥掉一层皮不可。”
六姨娘哽咽哭着，冲着凤栖染点头。
老夫人蹙眉，看着凤栖染和六姨娘低声耳语，她有些不赞同的看向凤栖染。
“这里的事情，与你没什么关系，你来这里干什么？”
凤栖染挑眉，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个老太太，居然还想着和她做对。
她站直身体，澹澹勾唇笑着看向老夫人。
“谁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了？大夫人指使蒋管事，让他给二姨娘下毒……一开始，她可是想要让我背这个黑锅的。谁知道，计划有变，所以她就想着让四姨娘来背这个黑锅。”
“这件事的导火线，依我看，统统都是冲着我来的。夫人这么做，不是在害二姨娘和四姨娘，而是想要借着她们的手，间接除掉我罢了。这一件件事情，都和我息息相关，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
凤栖染的一番话，堵得老夫人面红耳赤。
她懊恼的骂了一句：“真是伶牙俐齿……”
凤南天有些无可奈何的看向老夫人：“母亲，染儿来了就来了，你何必故意针对她？”
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她瞪了眼凤南天。
“我看，你现在，一心偏袒着这丫头，偏袒的，连你老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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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小人得志
凤南天万分无奈的叹息道：“母亲，我这怎么会是偏袒染儿呢。从始至终，她都是受害者，都是无辜之人……”
“无辜，依我看，她也不无辜。乔氏为何，不针对别人，反而要针对她呢？还不是，她自己有错？”老夫人不服气的反驳。
凤南天眉头紧蹙，非常不理解老夫人对凤栖染的偏见。
凤栖染闻言，不由得勾唇一笑，反问：“敢问老夫人，我何错之有啊？就因为，我是凤家的嫡长女，碍了凤雪柔登上太子妃的路，是吗？”
老夫人喉咙一哽，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她非常清楚，这件事分明就是乔氏做错了。
乔氏眼底，容不下凤栖染这个嫡长女，她为了替凤雪柔铺路，势必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凤栖染的。
这件事，本来就是乔氏错了。
无论是二姨娘，或是四姨娘，还有六姨娘，以及凤栖染。
她们都不过是，乔氏眼底的，眼中钉而已。
乔氏在凤府，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和乔氏公然叫板。
凤府里的人，几乎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这些年，凤府才没起什么大的波澜。
当凤栖染回来，她不甘示弱的与乔氏明争暗斗，一次次，闹出那么大的风波，那些隐藏在暗里的旧账，开始一点点的浮出水面了。
这一次，自然是当年，六姨娘孩子流产的事情。
凤栖染见老夫人没说话，她眸光微冷的，扫向现在还在得意洋洋的乔氏。
她勾唇，澹澹一笑。
“大夫人今日，还真是纷风光无限啊。即使，你承认，自己谋害了二姨娘，和六姨娘的孩子。你也笃定，父亲不敢把你怎么样。所以你就有恃无恐……洋洋得意，将小人得志的嘴脸，诠释的淋漓尽致。”
“你当真以为，你做错事，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乔氏冷眼看着凤栖染，她不屑的冷嗤一声，轻轻挑眉。
“难道，你觉得你父亲，凤家，能有资格动我？凤栖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这个小丫头，说话的份儿吗？你父亲，都打算将这件事给揭过去了，你又在这里显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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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看着乔氏得意张狂的嘴脸，她便觉得憎恶至极。
她不再看乔氏一眼，而是眸光冰冷的看向凤南天。
“父亲，你真的打算，将这件事重拿轻放吗？六姨娘死去的孩子，还有二姨娘的孩子，他们的性命安危，难道连乔氏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吗？”
“若是这一次，你选择这么包庇她，我敢肯定，乔氏她一定会更加的有恃无恐。以后，我们凤府，皆被她捏在手里，那些个姨娘，包括凤家的血脉，将会一步步被推入地狱的。”
“父亲，你希望看到，那样的后果吗？即使，我们凤家在外，再如何的风光无限，如何的荣耀有脸……到头来，却落得个子嗣凋零，后继无人的下场……这样的惨状，父亲你真的愿意看到吗？”
凤南天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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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危言耸听
这些后果，他没有想过的。
可，如今被凤栖染这么一说，他心底便多了几分忌惮。
老夫人也有些惶恐不安的，看向乔氏。
乔氏气的咬牙切齿，她怒视着凤栖染，厉声叱道。
“凤栖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简直就是在危言耸听……你不在凤家的这些年，我们凤府都好好的。你一回来，便连累的我们凤家动荡不安。说到罪魁祸首，我看你才是，最会兴风作浪的那个人……”
凤栖染不由得嗤笑一声：“这么多年，凤府都好好的？呵……简直可笑，若是好好的，六姨娘的孩子，怎么会被你毒害流产？其他的几位姨娘，又怎会这么多年，都没有生下孩子？”
“这些明面上，能看到的罪孽，你不也是供认不讳了吗？可是，那些还被埋藏的罪孽呢，你又到底做了多少？想必，那些罪孽，唯有你自己清楚了……”
乔氏的眸光闪烁，心底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有些心虚的，瞥了眼凤南天。
凤南天蹙眉，冷眼看向乔氏。
“乔氏，难道你还背着我们，又做了其他的恶事？”
乔氏连忙摇头：“没有……将军，你不要信凤栖染的胡言乱语。除了不让几个姨娘生孩子，其他的事情，我都没干过。这些年，我为凤家尽心尽力，凤家能有今日的地位与辉煌，我可是功不可没。”
“我身为凤家的媳妇，自然是希望凤家，越来越好的。将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凤家着想。你应该明白，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一片痴心啊……”
凤南天蹙眉不语，不可否认，这些年若是没有乔氏。
凤家绝对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这么壮大。
一个人，若是没有靠山，那在北楚的朝堂，可谓是寸步难行。
凤南天比谁都清楚，和乔家联姻，对他的重要性。
凤南天沉默，老夫人自然也不想，和乔家的关系，因为这些事，而破裂。
所以，她觉得，这些事，是该尘埃落定了。
老夫人看向凤南天，沉声嘱咐：“南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既然六姨娘不让乔氏，去祠堂，为她的孩子超度。那便，惩罚乔氏去普济寺为那孩子祈福，吃斋念佛十天，以赎她身上的罪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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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娘愤恨的咬着唇瓣，紧紧的攥着拳头。
她痛失了自己的孩子，乔氏并没有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
世道如此不公，她满心悲凉与绝望。
凤栖染冷冷的扫了眼老夫人，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凤南天。
“父亲，你觉得，这样无关痛痒的惩罚，会让乔氏知错悔过吗？你觉得，对六姨娘，对二姨娘以及对四姨娘，还有六姨娘的那个孩子，对他们公平吗？”
“是非对错，若是全靠背后的权势去衡量，岂不是彻底寒了人心？父亲你是世人眼中的大将军，是一向公私分明，处事公允的朝廷肱骨之臣。你确定，要就此屈服在权势之下，成为权力的俘虏吗？”
“这件事，若是传到陛下那里，他又会如何看待你？他会不会想到，如果有一天，你为了权势，会不会铤而走险，选择背叛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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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严惩不贷
“父亲，你确定要这么冒险，确定要让凤家彻底的和乔家同流合污吗？若是因为这件事，让陛下对你产生忌惮，凤家以后的路，可不太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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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大招风，乔家在北楚权势滔天，已有多年。
以凤栖染看，当今圣上，早已对乔家颇有微词。
虽然，乔家是当今圣上的母家。
可一山不容二虎，当彼此的利益，受到牵扯，当乔家的权势，威胁到当今圣上的地位。
纵是，彼此关系再亲密，那也是会有反目成仇的那一天。
况且这些年，乔家的子弟，做的那些荒唐事，做的那些迫害百姓，剥削农商的事，屡屡发生。
很多时候，陛下为了乔家，而选择忍耐了下来。
可忍耐，总有限度。
而乔家的人，越发不知收敛，越发不将皇权看在眼里。
长此以往下去，乔家总有一天会出事。
一旦新帝上位，凤栖染敢肯定，如果关系处理不好，那么就该是乔家陨落的时候。
凤栖染的一番话，说的，凤南天胆战心惊。
他眼底，掠过一些讶异，怔怔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说出的这些问题，他从来都没考虑过。
他是当今陛下的心腹，这些年，陛下指哪儿，他就打哪儿。
关于，乔家与陛下的微妙关系，他从来都没深思熟虑想过。
他本来就是一介武夫，大字都不识几个。
又如何，能参透，这其中的道理？
如今，被凤栖染这么一提点，凤南天不禁惊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差一点就犯了大忌。
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若是他这次，轻易的饶过了乔氏。
那么这件事，一旦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陛下必然会不满意的——
太后偏颇乔家，偏袒乔氏。
可陛下，他是天下人的皇帝，他断然不会允许，凤南天这么纵容乔氏，将这件事重拿轻放的。
凤南天一开始，只是考虑到了凤家和乔家的关系。
只顾虑到了太后，却将陛下给疏忽了。
如今经由凤栖染这么一提醒，凤南天顿时反应了过来。
他脸色煞白的，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染儿，多亏你提醒了父亲，否则，父亲可就犯了陛下的大忌了。”
乔氏的脸色一变，勐然觉得，事情将要朝着她担忧的地步发展。
果然下一刻，她便听见凤南天下令。
“来人，传家法。乔氏身为凤家嫡母，却不遵守妇道。不善待府内女眷，不容于凤家子嗣血脉。身为嫡母，她却毒害姨娘，杀害凤家子嗣……”
“凤家家法，但凡祸害凤家子嗣之人，必须得严惩不贷。周管家，立即拖夫人去祠堂，杖打六十大板。杖打完毕，让她跪在祠堂，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十五日。这十五日内，不得让她召见任何人。”
乔氏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她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凤南天。
“将军……你不能这么对我。六十大板，是会要了我的命啊……将军，你不能这么狠心对我……”
凤雪柔慌乱不已，她以为这件事，会轻轻巧巧的过去，没想到，凤栖染三言两语，便又让父亲改变了主意。
她一时之间，忐忑不安。
她哭着，看向凤南天低声哀求。
“父亲，求你饶了母亲，她已经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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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屡屡迫害
老夫人也是没料到，凤南天居然会惩罚乔氏，惩罚的这么重。
六十大板，那可是能要了一个人大半条命啊。
她觉得，即使凤栖染说的在理。
可也没必要，这么严惩乔氏。
凤家就算不得罪陛下，得罪了太后，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老夫人满露犹豫的看向凤南天：“南天，你这个惩罚，有些重了。万一，将乔氏打出一个好歹，我们无法向乔家，向太后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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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即使得罪了乔家，得罪了太后，我也不能得罪陛下……为了我们凤家，我不得二选一了。待处罚了乔氏，儿子便向陛下，还有太后休书一封，将府内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
凤南天的主意已定，这一次，绝不会再轻易的改变。
所以，他冷着脸庞，看向周管家。
“派人，将二小姐带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揽春园一步。”
“父亲，你不能这么对待母亲啊。父亲，求你饶了母亲吧……”凤雪柔如何能料到，父亲居然会铁了心，要这么严惩母亲啊。
她心里慌乱不已，企图用哀求，能让凤南天改变决定。
凤南天眸光晦暗，冷冷的扫了眼凤雪柔。
“如果这一次，不严惩乔氏，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如果不惩罚她，她永远都会仗着自己的家室，继续作恶下去。周管家，把二小姐带下去……”
周管家低声应了，喊了两个婆子，拖起痛哭不已的凤雪柔，便离开了这里。
乔氏看着，被拖着离开的凤雪柔。
她心底，疼惜不已。
她如何能想到，原以为是针对凤栖染，做的一个死局。
这一次，她居然又将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乔氏无比的懊恼，痛恨。
她恨不得现在就扑到凤栖染身上，将她给生吃活剥了。
“凤南天，凤家能有今天，全是因为我。多年夫妻，你居然不顾念一丝情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我对你痴心一片，你居然如此凉薄冷血，凤南天，我终是看错了你吗？”乔氏眼眸猩红，满眼愤怒的看向凤南天冷声质问。
凤南天看着如今的乔氏，全然找不到，曾经那个温柔体贴妻子的半分影子。
夫妻多年，一旦彼此真实的面目被撕裂开。
凤南天觉得，乔氏真的好陌生。
他不由嘲弄一笑：“痴心一片？杀害我的血脉骨肉，屡屡迫害陷害染儿，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乔燕儿，如果这是你爱一个人方式，恕我无法接受。这样残忍狠毒的爱，我凤南天消受不起。从今日起，你虽然还是顶着凤家大夫人的名头，可全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妻子……”
乔氏一怔，全然不明白，凤南天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凤南天冷眼看着乔氏，眼底满是冷漠与厌恶。
“当初，你之所以能成为我的平妻，还不是因为太后的懿旨？若非不是太后，一意孤行，下了懿旨昭告天下，你以为我会娶你为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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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一家之主
“说到底，我当初能娶你，还不是受迫于太后的威压，乔家的势力？今天，你犯下这样的大错，我虽然想要休了你，可是我没有这个权利。太后懿旨，我虽不能违背……可凤家，终究我才是一家之主。”
乔氏眼底，渐渐的闪过一丝惶恐。
她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凤南天。
“不……不可以，凤南天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凤南天却不再看乔氏，他侧过身去，看向周管家吩咐。
“从即日起，乔氏对外，仍是我们凤家的大夫人。可对内，她却不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收了她手里，管理凤家后院的一切权利……后院管理之权，暂时交予二姨娘。二姨娘因有孕在身，所以这管理之权，先让六姨娘全权代理。”
“周管家，立即将乔氏，拖去祠堂，让凤府的所有人，都到祠堂那边。让他们都亲眼看着，乔氏是如何服刑，如何被责罚的。六十大板，一个也不能少……”
乔氏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凤南天。
她不敢相信，有一天凤南天不但打了她，居然还要撤掉她身为大夫人应有的管理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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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这个管理后院的职权，那她以后，岂不是要遭受旁人欺辱，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不，她不要这样的后果。
她是乔家的人，她是太后最宠爱的侄女，她出身高贵，又岂会要被那些下贱的姨娘，压在头上一辈子？
乔氏一双眼，尽是猩红。
她冲着凤南天，咬牙切齿的吼道：“凤南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凤家的大夫人，谁也不能越过我，得到管理的职权。”
“凤南天，你赶紧收回命令，如果你不收回，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凤南天看也不想再看乔氏一眼，更不想再听到她的聒噪之语。
“堵住她的嘴巴，拖下去……”
周管家不敢再耽搁，他连忙让婆子拿了破布，塞到了乔氏的嘴里。
乔氏犹如疯了般，对那些婆子撕咬推搡。
那些婆子也不是吃素的，她们以往，在乔氏手底下，没少受委屈。
如今，眼看着大夫人落难。
她们心里，自然欢喜。
所以借着这个时候，她们自然对乔氏不客气。
她们动作粗鲁的将破布，狠狠的塞入了乔氏的嘴里。
丝毫不顾及乔氏娇生惯养多年，细皮嫩肉的肌肤，拿了一个粗绳子，动作粗鲁的绑了乔氏，将她带出了院落，朝着祠堂而去。
乔氏何时，受到这样屈辱的对待。
她恼得，低声嗷嗷叫。
无奈，她叫的再狠，叫的再凶，也无人能将她解救于危难中。
——
六姨娘泪眼朦胧的，看着被绑走，被拖走的乔氏。
她激动地，身子轻轻的颤栗。
好大一会儿，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刚刚，眼看着乔氏将要逍遥法外的得意模样，还近在眼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乔氏变得得到了这样严酷的惩罚。
虽然，没能要了乔氏的命。
可这样的惩罚，对于乔氏来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令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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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优柔寡断
乔氏能得到这样的惩罚，六姨娘已经得到最大的安慰了。
凤南天看着六姨娘那激动，快要落泪的模样。
他不由心怀愧疚，叹息一声：“六姨娘，希望你别怪我刚刚个优柔寡断。好在，最后没有让你失望。你放心吧，以后，我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六姨娘低垂下眼里，没有应答凤南天。
这一刻，对于凤南天，她是寒气到了极致，与他多说一句话，都不愿说的。
凤南天知道她的心思，倒也没有强求。
他看向凤栖染：“染儿，你陪着六姨娘一会儿，待她恢复了一些，再带着人前去祠堂，看着乔氏受刑吧。”
凤南天交代完这句，便有些尴尬的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凝着，凤南天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不由得嘲弄一笑。
六姨娘冷笑一声，幽幽道：“大小姐，将军他……还真是一个特别优柔寡断，窝囊至极的男人。外人只知，他是我们北楚，赫赫有名，英明威武的大将军。谁又能知道，他却因为忌惮太后，忌惮乔家，而差一点，纵容乔氏……”
“若非有大小姐在，恐怕凤府这天，早就乱了。这些年，凤府被乔氏，治理的乌烟瘴气……再过个几年，恐怕我们这些姨娘，就会命丧黄泉了。你说，要是二小姐，真的成了太子妃，还有我们这些人的活路可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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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抬手，拍了拍六姨娘的肩膀。
“放心吧，乔家树大招风，风光不了几年了。上面的人，早就对乔家容忍到了极点，爬得越高，跌的越惨。乔家的结局，不会好的。”
“现在，后院的事情，父亲作为补偿，暂时让你处理。你可不要让他失望，务必要好好管理后院事宜。乔氏还没死，你还要继续努力，万万不能，因为一时气愤，而想不开……”
“我们和她的路，还长着呢。你要记住，只要太后不倒，乔家不倒，我们就无法真的除掉乔氏。所以，徐徐图之，才是我们应该要走的路……”
六姨娘原本黯澹的眸光，在听见凤栖染这番话，渐渐的泛起了一些光亮。
她仰头看向凤栖染，带了几分激动的问。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有机会，替我那个可怜的孩子报仇？”
凤栖染挑眉，勾唇一笑:“自然有机会，难道就想，就这么便宜了乔氏？还是你觉得，自己斗不过乔氏，斗不过乔家以及太后，所以你便从此消极？”
“若是如此，你岂不是浪费了，父亲交给你的管理后院这个机会？到了你下黄泉的时候，你有颜面，去见你的孩子吗？”
凤栖染的一番话，很好的激发起了六姨娘的斗志。
她握着拳头，喜极而泣。
她眼底带着感激，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多谢你的提点，我想，我知道自己怎么做了。只要大小姐，永远都站在我的身上，我必定唯大小姐马首是瞻。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手刃乔氏，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恩，这样才对。现在，只是向乔氏，讨取一些利息罢了，以后的路还长，我们不急。”凤栖染眯眸，轻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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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天道轮回
六姨娘眼底，带了几分崇拜，凝着凤栖染。
两个人四目对望，无形间似乎迸发出一些不一样的火花。
这让原本坐在屋檐上，默默观看的龙寒樾，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
他眉头一蹙，有些不悦的扫了一眼六姨娘。
突然的，他竟有些嫉妒六姨娘了。
凤栖染可从来，都没这样对他说过话，也没这么对他笑过。
龙寒樾握了握拳，心底升起几分烦躁。
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爽快。
浑身的气息，都跟着冷了不少。
——
凤家祠堂是在凤府的最西边。
祠堂里，摆满了凤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凤南天怕乔氏的血，玷污了凤家祖宗的牌位。
所以，他让周管家，将乔氏押到了祠堂院里行刑。
凤家的所有人，无论是奴仆，还是姨娘小姐，全都被请到了祠堂院内。
即使，五姨娘和七姨娘生了病，也是被下人扶着，来到了这里。
四姨娘也已经醒了，当她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真是将乔氏给恨到了骨子里。
从前，她做了那么多讨好的事情，想要得到乔氏的庇护。
没想到，没得到庇护不说，居然还差点，当了乔氏的替罪羔羊。
四姨娘恨得，眼眸闪烁着恨意，死死的瞪着乔氏。
她恨不得，乔氏就这么被当场打死算了。
不但那些姨娘们来了，府内的公子小姐也都到了。
除了凤雪柔没来，三小姐凤可馨，四小姐凤玉锦，大公子凤北辰都一一到场。
凤可馨早就明白，之前的事，她是被乔氏给拉出来背黑锅了。
所以，此刻看着乔氏受罚，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她勾唇笑着，冷冷看着乔氏，对着身旁站着的凤玉锦啧啧叹道。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呵……真是报应。真是没想到，一向慈眉善目的大夫人，居然会在暗地里，做出这等蛇蝎狠毒之事。以前，她对我那么好，我还以为，她是发自内心的疼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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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什么疼爱啊。除了凤雪柔，她是真心疼爱，其他的凤家孩子，在她眼里，都不过是孽种而已。四妹啊，虽然你是大夫人生的孩子，可和反二姐比起来，可是天壤之别啊。”
“啧啧，我可真是同情四妹你……看着大夫人如今受罚，不知道你这心里，究竟是痛快还是心疼啊？我想，你应该是痛快的吧。我可听说，二姐可一直在替大夫人求情，可四妹你，真的很冷静啊……冷静的，好像大夫人，不是你的母亲一样。”
凤玉锦站在旁边，并没和凤可馨搭话。
她缓缓的握紧手掌，眸光阴沉着，静静的凝视着乔氏。
乔氏那哀求的目光，朝着她扫过来。
凤玉锦的面色，依旧平静至极。
她彷佛没有看见乔氏的哀求一样，眼眸掠过乔氏，扫向沉着脸不说话的凤南天。
凤玉锦垂下眼眸，她眼中闪过一片晦暗。
凤可馨一时之间，竟然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四妹。
她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了。
全然不似，她这年龄阶段，应该有的样子。
凤可馨吃的亏太多了，经过了凤栖染，她不太敢再招惹这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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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为母代罚
正这么想着，突然，凤玉锦眸光冷冷的，瞥了眼凤可馨。
凤可馨惊得，眼眸微缩。
她以为，凤玉锦下一刻要反驳她，和她争辩一番吧。
谁知的，凤玉锦根本没说什么。
在扫过凤可馨那一眼过后，凤玉锦便低垂眼里，继续沉默着。
她看着凤玉锦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说。
她不禁心底升起几分忐忑，她搓了搓出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慢慢的退离了凤玉锦几步。
凤可馨心存忌惮，再不敢出言讽刺凤玉锦。
现在的凤玉锦，真的好邪乎啊。
那眼神，竟让凤可馨感到有一些不安。
凤北辰这会儿，当他听说了乔氏的事情，他急的额头冒汗。
刚从书院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急匆匆的便跑到了祠堂这边。
他冲进院子，谁也没看，找到了凤南天的身影。
他二话不说，便撩开衣摆，跪在了凤南天的面前。
“父亲……儿子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母亲错了。做错事，是要受到惩罚的，可儿子能不能请求父亲，稍微减轻一些对母亲的处罚？她的身体，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太好。”
“这六十大板打下去，儿子担心，她会承受不住的。父亲，儿子不敢奢求，让你饶了母亲。儿子愿意替母亲，承受一半的杖打刑法，希望父亲成全儿子的一片孝心。儿子愿意代母承受责罚，父亲，请你答应儿子的请求吧。”
凤北辰此言一出，不少人眼底都闪过几分诧异。
他们是没想到，向来不理后院事的大公子，如今居然为了乔氏，甘愿替乔氏领罚。
这个大公子，对乔氏可真是孝心可嘉啊。
老夫人看着这一幕，颇为欣慰的点头。
她温和的勾唇笑了笑，叹息一声劝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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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说着，便让袁嬷嬷扶着凤北辰起来。
谁知，凤北辰不愿起身，一双眼满是期盼，仰头看着凤南天。
“父亲，请你成全儿子的一片孝心吧。”
乔氏爬在木板上，泪眼模煳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儿子，她疼了那么多年，总算没有白疼。
若是，北辰真的能帮她减轻责罚，她以后，必定会对她更加厚待的。
乔氏满心期待的看向凤南天，她是真担心，六十大板，会将她给打死。
长这么大，她何时受过这种重罚？
这一次，她是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了。
凤栖染那个小贱人，可真是厉害啊。
一次次的，让她逃脱，一次次的反被她算计。
乔氏心底，真是恨毒了凤栖染。
凤南天也是没想到，凤北辰会有这样为母代罚的心思。
素日里，他便对凤北辰寄予厚望。
如今，他能有这样孝顺的表现，也令他非常满意。
虽然，他痛恨乔氏如今的所作所为，可不可否认的是，乔氏她生出了一对优秀的儿女。
凤北辰和凤雪柔，都是将来能够支撑凤家走向辉煌荣耀的顶梁柱。
凤南天也不好，让他们彻底寒心。
所以，他温和了声音，低声回道。
“北辰，父亲知道你有孝心。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人如果犯了错，不受到相应的惩罚，那她以后会更加的有恃无恐，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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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是非不分
＂况且，我们凤家向来治家极严，如果今日，我包庇了你父亲，让你代劳，我如何能服众，如何给那些受害者交代？”
“还有，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我这个北楚的大将军。若是是非不分，公私不明，恐怕父亲在陛下面前，也会失了忠信。北辰，往后，你若是在朝为官，难道也要做这等，有失公允，是非不分的事吗？”
凤南天这番话，字字诛心，令凤北辰一时之间，羞愧不已。
他哽咽哭着垂下脑袋，有些为难的哭道。
“父亲，儿子……儿子并不是，是非不分的。”
“起吧，我心意已决，谁来替你母亲求情，我都不会答应的。今天，陛下要让她知道做错事的代价不可，北辰，你若是为你母亲好，也不该再替她求情，让你父亲为难。”凤南天弯身，一把抓住了凤北辰的胳膊肘。
凤北辰红着眼睛，仰头看向凤南天。
“父亲……”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哭什么哭？若是你实在不忍心，看着你母亲受苦，我便让你送你回去。”凤南天稍稍一用力，便把凤北辰给拉了起来。
凤北辰有些慌乱无措的看向凤南天。
凤南天的脸色，变得严厉起来，他喊了周管家，派人将大公子送回他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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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北辰看了眼乔氏，他撩开衣袍，面向乔氏，狠狠的跪了下去。
他给乔氏，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母亲，请恕儿子不孝，儿子救不了你……”
乔氏颤着身子哭着，眼睁睁的看着，凤北辰被人带走。
她的期望落空，不由得在心底，对凤北辰多了几分怨恨。
真是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还真是指望不上这个儿子，遇事只知道哭——
凤北辰刚被人带走，凤栖染便带着六姨娘到了祠堂。
两方人，打了一个照面。
凤北辰眼眸带上一丝复杂，看向凤栖染。
而后，他推开搀扶着他的两个小厮。
郑重其事的抱着拳头，向六姨娘鞠躬。
“六姨娘，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母亲做了那样的错事，实在是她的罪过……”
六姨娘眸光澹澹的看向凤北辰，即使凤北辰是嫡长子，这般身份尊贵的人，主动向她弯腰致歉，她对凤北辰也没有什么好感。
凤北辰可是乔氏的儿子，但凡和乔氏有关的，她都是恨不得骨子里。
六姨娘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便扭头入了院门。
根本没有理会，凤北辰的鞠躬致歉。
凤栖染站在原地，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凤北辰。
她低声提醒：“这是大人之间的恩怨，和你没什么关系。大公子回去吧，好好的读书，考取一个好前程，那才是你该为凤家做的。至于夫人……她自己做的孽，理当由她自己偿还。你既然是她的儿子，也不该一味的愚孝，纵容她的那些罪。”
凤栖染的这番话，不轻不重的敲在了凤北辰的心上。
他不由得，一阵心惊。
凤栖染说着这番话，便不再与他周旋，抬脚入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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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皮开肉绽
凤北辰站在原地，慢慢的起身，扭头看向渐渐远去的身影。
他的眸光晦暗，那眼底原本带有忐忑不安的神色，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身边的两个小厮，恭敬的催促着凤北辰。
“大公子，我们走吧。”
凤北辰握了握拳头，再没说一句话，抬起脚步离开了祠堂。
有一句话，凤栖染说对了。
即使，他对乔氏再有孝心，也不能一味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愚孝。
对父母长辈，有孝心是不错。
可若是，不辨是非，一味表达孝心，那就是愚蠢了。
——
凤栖染和六姨娘入了院子，凤南天便让下人，开始行刑。
乔氏的嘴巴被破布堵住，她愤恨的瞪着凤栖染和六姨娘，即使她想出口骂人，这会儿也吐不出一个字。
她恨，恨不得，将这两个贱人，彻底的撕碎。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将凤栖染这个贱货，给碎尸万段。
她记住了这个仇，以后，她和凤栖染，将会不死不休。
所有凤栖染，曾经给过她的羞辱，她定会成千上百的偿还回去。
凤南天一声令下，那厚重坚硬的板子，便毫不留情的，狠狠砸在了乔氏的身上。
乔氏闷哼一声，那剧痛的感觉，袭遍全身，只那一下子，便似乎将她的骨头都给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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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铺天盖地的疼，犹如浪潮一般，汹涌的朝她袭来。
接下来，乔氏是彻底尝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绝望感。
那一棍子，一棍子打下去。
直接打的她皮开肉绽，鲜血的腥味，四散开来。
从乔氏身上，流淌下的鲜血，染满了木板。
木板被鲜血渗透，一滴滴落在了青石地板上。
那血水，沿着青石子路，一点点沾满了那些石子的每一个缝隙角落。
五姨娘七姨娘瞧着这一幕，皆都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得不轻。
两个人本来胆子就小，她们没看多久，便全都脸色煞白，快要晕眩过去了。
凤南天看着她们这么惶恐不安的模样，便准许她们退出了祠堂。
五姨娘和七姨娘，几乎是被人抬着出了这个院门。
她们即使回去了自己居住的院落，都还能感觉到，那血腥味在自己的身上久久不散。
这两日，她们经历的血腥画面，彻底的将她们逼得大病了一场。
——
老夫人眼底，满是不忍。
她捏着帕子，捂着鼻子，让袁嬷嬷扶着，欲要离开祠堂。
离开的时候，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凤南天。
“南天，你这次打了乔氏，恐怕我们凤家和乔家之间，从此以后不能再和平相处了。你就等着，乔家和太后，对我们凤家的兴师问罪吧。”
凤南天自然也想到了这种后果，在动手之前，他就已经明白，乔家和凤家终究不能再维持表面的和谐了。
“母亲……我们和乔家一直以来，都是在维持表面的和谐。如今，这表面的和谐，不要也罢。通过乔氏这件事，我也算是，清清楚楚的向乔家和太后提醒，我们凤家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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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无可奈何
“从前，我们虽然依仗着他们乔家，得到了不少的帮携和提拔。可他们……不也是一直都欺压我们凤家那么多年吗？我们凤家每一年，都会送给他们乔家不菲的银两，那些银两几乎都要将凤家给掏干了。这些年，母亲为了隐忍，也跟着儿子吃了不少苦。”
“如今，母亲再也不要忍了，也不会再继续被乔家，被乔氏压住，抬不起头了。总归，这一次，我向陛下表明了决心，我相信，陛下对我的信任，必定会庇护我们凤家，更上一层楼。”
老夫人眸光闪烁，她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其实，凤家早就该在皇帝和太后之间做选择了。
今日，他们这么名目张大的处罚了乔氏，那么陛下，也该明白乔家的忠心了。
老夫人再没说什么，她扭头扫了一眼凤栖染，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再刁难凤栖染。
她任由袁嬷嬷扶着离开了祠堂。
老夫人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心事重重的坐在主位上，久久都没有言语。
最后，她叹息一声，看向候在一旁的袁嬷嬷道。
“真不知道，让凤栖染回来，是对还是错。从她回到凤家后，我们凤家前前后后，发生了多少事。哎……每一件，都和她息息相关。如今，凤家又与乔家，起了这么大的矛盾。”
“哎……一场看不见的狂风暴雨，将要朝着凤家侵袭过来了。我想把凤栖染赶出凤家，偏偏南天要护着她。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袁嬷嬷心底，早已恨上了凤栖染。
她此刻，听到老夫人这么说。
她眸光闪烁，靠近老夫人几分，低声耳语了几句。
“老夫人，你要是想干大小姐出府，方法多得是。这一次，我们大可以借助，外界的力量。”
“外界的力量？你说的是……”老夫人有些困惑的看向袁嬷嬷。
袁嬷嬷贴近老夫人耳畔，低声说了两个字：“太后……”
老夫人的心，勐然一颤。
她有些犹豫的低声呢喃：“太后？不……太后应该不会再帮我们了吧。这一次，乔氏被打罚，估计太后会恨上了我们凤家。”
袁嬷嬷勾唇笑了，她缓缓的摇头：“老夫人，这你可就错了。如果我们处理妥当，将错全都推到凤栖染身上，你觉得，太后她是恨凤家，还是恨凤栖染啊？”
“如今乔氏和凤栖染之间，他们两个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乔氏她不恨将军，也不恨老夫人您，她最恨的就是凤栖染。如果，老夫人你与乔氏联手，将这件事禀告给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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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让太后出手，对付凤栖染。太后她老人家是什么身份啊，估计她轻轻的捏捏手指头，都能毫不费力的，将凤栖染给捏死了。到时候，即使将军，再偏袒凤栖染，他能忤逆太后吗？”
老夫人眼眸一亮，顿时觉得袁嬷嬷这番话，分析的特别有道理。
她原本黯澹失色的眼眸，立即散发出灼人的亮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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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太后懿旨
老夫人和凤栖染，虽然有一些血缘关系。
可，凤栖染从小便被赶出了凤府，老夫人对她，根本没有一点亲情可言。
老夫人对其他姨娘的态度，似乎都比对凤栖染还要好。
那些姨娘，最起码，可以伺候凤南天，替凤家生儿育女。
可凤栖染能做什么？从出生起，便克死了自己的亲娘。
又有那么一个煞星的名头，老夫人心里，巴不得从来没有凤栖染这样的孙女。
老夫人为了稳固凤家的地位，那自然是舍得对凤栖染下狠手的。
凤雪柔那样的女子，才是她应该疼爱的孙女。
像凤栖染这样的，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除掉了凤栖染这个麻烦，她坚信，凤家会越来越好。
所以，她一点也不会顾惜，凤栖染是她孙女这件事。
老夫人有些激动的握着袁嬷嬷的手。
“对，你说的没错……如果能借着太后的手。除掉凤栖染，岂不是易如反掌？这个法子很好，这样的话，我也不用担心，会因为凤栖染，而影响到和南天的母子之情了。”
袁嬷嬷笑着回道：“老夫人，老奴觉得，乔氏这一次，恨毒了凤栖染。接下来事情，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估计都会朝着我们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到时候，老夫人你去提点乔氏几句，想必乔氏一定会明白怎么做的。”
老夫人自然是连连点头，心底早就拿定了主意。
今日的事情，或许还可以，全部都推给凤栖染。
这样的话，乔家和太后那边，估计不会怪罪到她和凤南天身上。
将所有的火力，都引到凤栖染身上。
让乔家和太后，与凤栖染斗起来，这样才无比精彩啊。
老夫人这边厢，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借着乔氏和太后的手，除掉凤栖染。
——
乔氏那边，在被打到三十多板子的时候，她已经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乔氏何时受过这等苦楚。
便连那肌肤，养得水嫩娇软，就连那浑身的骨头，都是娇贵禁不住这样杖打的。
如今，三十多板子，已然是乔氏所承受的极限了。
凤南天看着乔氏昏了过去，他便让下人，提了一桶水过来，将乔氏又活生生的给泼醒了。
乔氏哼哼唧唧的幽幽醒转，这会儿哪还有什么嚣张狂妄的样子。
她满心苦楚，泪眼朦胧的看着凤南天。
“将军，夫妻一场，难道今天，你就要这么狠心，要打死我吗？妾身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将军开开恩，绕过妾身这一回吧。”
到底是相处了多年的夫妻，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不忍。
他看着被鲜血包围，气息孱弱的乔氏，那颗坚硬的心，渐渐有些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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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娘看见凤南天的神色，她不由嗤笑一声，随即瞥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凤南天还没下决定呢，外面便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
“凤将军，太后懿旨到，请将军出来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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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杖打凤袍
一声太后懿旨，让院内的众人，纷纷都变了脸色。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诧异，他明明已经封锁了院门，不许任何人出府通风报信，太后她又如何得知乔氏被杖打这件事的？
莫说凤南天觉得奇怪，便连凤栖染也觉得有些困惑。
太后懿旨到了，谁也不敢怠慢。
凤南天领着院内众人，连忙跨出院门。
迎面看见的，便是太后身边，最得脸的大太监周公公。
周公公抱着懿旨，眉眼间溢出的满是恼怒与愤愤。
他瞥了眼凤南天，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凤将军，可真是厉害了。太后的侄女，您都敢打……杂家还真是对凤将军另眼相看了。”
凤南天的心，咯噔一跳。
他张了张嘴，想要向周公公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谁知，周公公压根就不想听凤南天的解释。
他摆了摆手，特别猖狂的来了一句。
“凤将军，跪下接旨吧。”
凤南天只得压下到嘴的话，携着府内众人，走到了台阶之下，跪在地上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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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公一点点打开懿旨，他似有若无的，瞥了眼跪在凤南天身后的凤栖染。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
而后，他声音拔高，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宣读懿旨。
“太后懿旨，大将军凤府大夫人乔氏，自小在哀家身边长大，如今她妇行有亏，骄纵无礼，嫉妒成性，犯下大错。哀家自觉没有教好乔氏，让她犯下此等错误。乔氏有错，哀家也有错。凤将军大义灭亲，重罚乔氏，哀家亦不能逃脱责罚。”
“特此，哀家将凤袍呈上，代替乔氏一半的杖打刑罚……凤将军深明大义，还请秉公处理此事。该哀家承受的刑罚，一棍子都不能少。哀家会让周公公在旁观看，凤将军亲自行刑。”
这个懿旨宣读完，四周一片哗然。
那些奴仆，不禁面面相觑。
纷纷都震惊，太后居然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乔氏。
乔氏犯了错，太后却将错揽在自己身上，她甚至还代乔氏受罚？
只为了让乔氏少受一些惩罚？
太后这也太宠爱乔氏了吧，甚至比对待自己的孩子还要宠溺。
凤南天怔愣了好一会儿，他额头渐渐的沁出一层薄汗出来。
太后这是，无比强硬的，选择包庇乔氏了。
说什么，用凤袍代替惩罚，古往今来，都没有这样受罚的。
而且，他只是一个将军，一个臣子而已。
他又有什么资格，能让人杖打太后的凤袍啊？
估计，便是连陛下也不敢杖打太后的凤袍了。
太后这一番操作，可真是令凤南天胆战心惊。
他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凤栖染眼底，漫过几分嘲弄的笑意。
太后能来这么一波，她丝毫不觉得稀奇。
就算，免了乔氏这后面的二十多大板，如今的乔氏也已经到了强弩之弓。
所以，凤栖染一点也没有生气和懊恼。
反而是六姨娘，气的脸色铁青。
她狠狠的咬牙，低声对凤栖染说。
“太后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乔氏错了……听这懿旨的意思，倒是将军不该惩罚乔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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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有些不甘
“这么一惩罚，反而是在打太后的脸了，太后年纪越大，当真是越发煳涂了。为了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她居然还这么袒护。袒护到，居然是非都不分了……”
凤栖染声音澹澹的安抚着六姨娘激动的情绪。
“乔氏从小，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估计，她早就将乔氏，当成自己的闺女一样了。太后这辈子都没有一个女儿，唯一的女儿也在小时候夭折了，她的所有情感寄托，自然是全都放在了乔氏的身上。”
“这么多年，太后为了袒护乔氏，做了多少违背陛下意愿的事。这一次，倒是弄得，天下人都知道，太后对乔氏这样毫无底线的偏袒与溺爱了。我估算不错的话，陛下心底，应该早就对太后和乔氏，颇有怨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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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乔氏已然得到了惩罚，为了不让父亲难做，为了让天下人，更清楚的看清楚太后偏袒乔氏的样子。六姨娘，咱们也该借着太后的懿旨，给父亲弄个台阶下了。”
“相信我，如果你这时候不再计较，主动让父亲撤下对乔氏的惩罚，父亲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已的。为了后面的，长久打算，我觉得，你有必要这么做。”
凤栖染的意思，六姨娘全数明白了。
虽然，她心底还是有些不甘。
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愿意忍一时，只为了将来，能够彻底的将乔氏连根拔起。
六姨娘咬着唇瓣，冲着凤栖染颔首。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抿唇笑了。
周公公宣读完懿旨，久久不见凤南天的应答。
他不觉蹙眉，冷冷的看向凤南天，低声问：“凤将军，你怎么还不接旨啊？莫非，你是想违抗太后懿旨，打算继续惩罚乔氏不成？”
凤南天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太后都下了这样的懿旨，他还怎么惩罚乔氏啊。
太后这一招，分明是悬了一把刀在他头顶。
而且杖打凤袍，他是绝对不敢做的。
周公公见凤南天还是没应答，他不由得有些恼了。
他扫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几个太监。
“来人呐，既然凤将军一时拿不定主意，那你们便先将太后凤袍拿出来，让将军待会继续杖打……”
凤南天心底满是慌乱，他抬头看向周公公，连忙阻止他们。
“周公公且慢，您真是折煞我了。太后的凤袍，我怎么敢去杖打呢？”
“不杖打凤袍，难不成你还有继续杖打乔氏？凤将军，你不是不知道，乔氏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她可是太后最宠爱的小辈。太后那么疼爱乔氏，她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乔氏，要被凤将军给活活打死呢？凤将军，你如果不打凤袍，杂家也无法向太后她老人家交代啊。”周公公澹澹勾唇，阴阳怪气的说道。
凤南天这会儿，真是头皮发麻。
他已经起了退却之心，可是，他之前在凤府众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要惩罚乔氏。
如今，他若是打到一半不打了，他在众人面前，岂不是无法服众？
而且，他也不好向六姨娘，二姨娘众人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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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嗤之以鼻
凤南天正为难着呢，便听见六姨娘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将军，太后懿旨，我们不能不遵。可是，杖打凤袍，这可是万万不能做的事。既然太后，不忍看到夫人受苦，那对夫人的惩罚，便暂且撤去吧。”
“虽然夫人，对妾身等做了那样的恶毒的事，可太后既然出面，咱们呢便不好忤逆太后。过去的事，便都过去吧。只要夫人以后，别再做这些煳涂事，妾身便既往不咎了。”六姨娘眼底闪着悲戚，柔着声音劝慰凤南天。
凤南天听了这话，便转身看向六姨娘。
他朝六姨娘伸手，一把握住了她柔软娇嫩的手掌。
“让你受委屈了……”
六姨娘咬着唇瓣，红着眼睛摇头。
她看向周公公：“太后深明大义，知道夫人错了，所以才想着替夫人代罚。妾身着实羡慕夫人，能得了太后这般爱护。妾身相信，夫人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好好的善待我们这些后院的姨娘，凤家的子女。”
周公公没想到，这位姨娘，倒是挺上道的。
他以为，他必定要浪费一些时间，对凤南天威逼利诱的。
既然这件事，这么顺利，得到了解决的法子，他也就立即一锤定音，免得再出旁的变数。
“凤将军，这位六姨娘当真是宽容大度，善良温和。既然她这个受害人，也表示不再追究，将军也该撤了对乔氏的惩罚吧。”
“杂家回宫后，必定会替六姨娘在太后面前美言……这样宽宏大度，真是凤将军的福气。太后自知乔氏有错，以后必定会更加严厉的管教管教她，还请将军放心，乔氏再也不会做傻事，危害凤家的利益。”
凤南天本来就不敢再继续惩罚乔氏，如今，六姨娘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
太后下懿旨，又是杖打凤袍，代替乔氏受惩罚的，她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护着乔氏。
若是，他再继续杖打乔氏，太后必定不会同意。
除非，他杖打凤袍，否则，必须得撤了乔氏的责罚。
太后的行为，无不在说明，她就是利用太后的身份，死死的压住凤南天，让他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放了乔氏。
凤南天只是一个臣子，即使是皇上，他也不敢和太后这么硬碰硬。
所以凤南天只有放了乔氏，这一条路可走。
他冲着周公公颔首，让周管家放了乔氏。
周公公眼底，染上几分笑意。
立即让人，将太后的凤袍收起来。
太后的凤袍，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杖打的。
就算是皇上，亲自拿着棍棒杖打，那也是会遭到天下人诟病的。
更何况是凤南天，这么一个臣子呢。
所以，从一开始，太后就料定，凤南天不敢杖打她的凤袍。
她就算揪着这一点，以此找借口，逼迫凤南天放了乔氏。
太后的这一招，不可谓不卑鄙。
凤栖染为此，嗤之以鼻。
堂堂一国太后，为了保护乔氏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还真是连自己身为太后的老脸都能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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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必会遭到天下人的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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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乔家荣耀
凤栖染眼眸微眯，她就等着，太后作茧自缚的那一天。
呵，总有一天，太后会后悔，这样偏袒乔氏。
太后总会明白，乔氏她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终有一天，这个白眼狼，绝对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反咬她一口的。
呵……她就等着看好戏吧！
周公公见事情尘埃落定，他连忙吩咐身旁的宫人，将乔氏搀扶起来，给送回了揽春园。
周公公出宫的时候，自然也带了太医过来。
太后她老人家，心疼坏了，直言让这个吴太医留在凤府，直到乔氏的伤口完好之后，才让吴太医回宫。
周公公帮衬着，吩咐人，将浑身都是血淋漓的乔氏，给抬回了揽春园。
乔氏这会儿，已然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
凤雪柔在揽春园正急的掉眼泪，她看见周公公带着人，将乔氏给抬了回来。
她连忙跑上前，帮衬着那些宫人，小心翼翼的安置好乔氏。
当她看见，乔氏脱掉的那些带血的衣服，她控制不在的低声哽咽哭着。
周公公在门口，拉着凤雪柔，温和了声音安慰：“好孩子……别哭了，大夫人受的苦，太后她老人家一定会替她讨回来的。”
凤雪柔从小，都是和太后宫里的宫人熟稔。
周公公更是从小看着凤雪柔长大的，看到凤雪柔一双漂亮的眼睛，哭的那么红肿，他心里真是心疼死了。
他拿出帕子，替凤雪柔擦着眼泪。
“放心吧，凡是那些欺辱过你们的人，太后总有一天，会千倍百倍的还回去的。”
凤雪柔眼底，满是怨恨。
她颤声哭着道：“本来，父亲都不打算追究母亲的过错了。都是那个凤栖染，她突然将皇上搬了出来，让父亲改变了心意，这才让人打了母亲。周公公，这个凤栖染从回了凤家，我们凤府都没一日消停过。”
“母亲更是被她，三番两次的欺辱陷害。这一次次的事情，致使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渐行渐远。如今，父亲他……他是彻底不将母亲给放在眼里了。我们凤府后院的管理权，都被父亲交给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姨娘了。”
周公公咬着牙，眼底满是恼怒。
他愤愤不平的低声道：“这些事，待我回去，必定会一五一十的回禀给太后。凤府，有这么一个会兴风作浪的人存在，那是万万不行的。太后，她会想办法，尽快除掉凤栖染的。”
凤雪柔得了周公公的保证，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请周公公坐下休息一下，又亲自泡了茶，讨好周公公。
周公公可是太后身边的心腹，从太后入宫，还是一个小妃嫔时，周公公便一直跟在了太后的身份。
可以说，周公公是太后的左膀右臂。
只要讨好了周公公，那么太后那边，便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周公公眯眼笑着，又安慰了凤雪柔几句。
可以说，凤雪柔这是未来的太子妃，更有可能成为，北楚下一代的皇后。
太后的安排是没错的，只要凤雪柔成了太子妃，那么属于乔家的荣耀，还能维持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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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陛下驾到
只要乔家屹立不倒，那么凡是和乔家有关的人，都会风风光光，享受荣华富贵一辈子。
吴太医给乔氏看了伤口，虽然三十多板子不多，可因为乔氏从小娇生惯养，这一次的杖打，险些打断了她的腿骨。
好在，即使停止了杖打。
否则，谁也说不准，乔氏的腿还能不能下地走路。
凤雪柔听得一阵心惊，周公公更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即使没有伤到腿骨，乔氏也必须要卧在床上，修养半年的时间。
这样一来，关于凤雪柔的选秀，乔氏便彻底有心无力了。
周公公忧心忡忡的回了皇宫，将乔氏的情况，仔仔细细的禀告给了太后。
太后听了后，怒不可歇的摔了手里拿着的玉如意。
慈宁宫的宫人，害怕的纷纷跪地。
“太后息怒……”
太后的脸色铁青，她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欺人太甚，凤南天简直太过分了。他怎么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们乔家，他凤南天现在算个屁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他却卸磨杀驴，居然这么薄情寡义的对待燕儿。”
“凤南天这个混蛋，哀家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哀家无论如何，也必须替燕儿出这个气。”
周公公眼眸闪烁，悄声提醒了太后一句。
“太后，据奴才所知，这件事，是凤将军那大女儿在其中兴风作浪。凤二小姐告诉奴才，要不是凤栖染，将军都打算放过将军夫人了。谁知，那凤大小姐居然搬出了皇上，来逼迫凤将军。”
“奴才刚刚出府的时候，老夫人还特意派了身边的袁嬷嬷，往奴才这边递话。老夫人的意思，和凤二小姐说的一模一样。所以，奴才觉得，害了将军夫人，受了这份苦楚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凤大小姐。”
太后微眯凤眸，她眼底迸射出一股杀气。
她阴测测的冷然一笑：“哦，原来是那个传闻，从小被赶出凤府的凤大小姐啊。不是听说，她是痴傻疯癫吗？这样的人，居然能压在了燕儿的头上？”
周公公煞有介事的回道：“奴才听说，这凤大小姐这几年在尼姑庵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什么神医。得了那个神医的救治，她才恢复了正常。不但如此，那神医，还教给了她不凡的医术。”
“这一次，凤府里的二姨娘，她的孩子差点保不住，还是这位凤大小姐力挽狂澜，救了二姨娘母子两条命呢。”
太后挑眉，有些意外的问：“竟有这样的事？看来，哀家还真是小看她了……雪柔选秀在即，凤府内，万万不能留这样的祸害在府里。哀家要好好想办法，怎么除掉这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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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主仆，正说这话呢。
突然，外面的宫人唱报。
“陛下驾到……”
太后的神情一沉，不用多想，她便知道，皇帝这次来，是来干什么的。
皇上大跨步的从殿外走进来，他脸上染着几分怒气，走向太后。
太后端坐在高位，笑着看向皇上。
“皇帝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的慈宁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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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母子情分
皇上沉着脸，看向太后，他气恼的，都没有给太后行礼请安。
他直接冷声质问太后：“母后，凤府发生的事情，分明是乔氏错了。可您，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为了让乔氏免除责罚，您居然让周公公拿了您的凤袍，去代乔氏承下责罚。”
“一国太后的凤袍，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居然，为了一个区区的乔氏，便将皇家的颜面，以这么不堪的方式，呈现在天下人面前。这件事，你做的，实在是有失偏颇，母后你这样做，置儿臣与何地？”
太后自觉理亏，也不恼怒，皇上对她这样愤怒的质问。
她勾唇笑着，看向皇上解释：“皇帝啊，哀家知道，哀家这件事，做的确实有些不对。可你也知道，哀家素来拿乔氏，当自己的亲女儿对待。这女儿受苦，被人杖打，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呢？”
“如果哀家，直接让凤将军饶了乔氏，旁人肯定要说哀家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哀家这也是没办法，一时情急，才拿了凤袍过去。不过，好在凤将军识趣，并不敢打凤袍，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权当是你给哀家一个面子，将这件事轻轻揭过吧。你也知道，乔氏从小在哀家身边长大，她若是有错，那也是哀家教的不好，哀家也有错。难不成，你要因为这件事，连带着，也要惩罚哀家？”
太后这番话，大有一种耍无赖的感觉。
反正她事情都做了，她是太后，即使皇上再气，即使外人再颇有怨言，他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左右，面子上的事情，她也做过了。
她就不信，皇帝会因为这件事，而惩罚她。
皇帝即使再高高在上，她终究还是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
所以，太后笃定，皇上拿她根本就无可奈何。
皇上气的，面色铁青，颤着胳膊，指着太后。
他实在没想到，太后居然会说出这一番，令他恼火的话。
她现在，为了一个乔氏，哪里还有半点，身为一国太后的尊贵与威严？
“母后，为了乔氏，你自己想一想，你到底做了多少煳涂事。乔氏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您偏偏拿她当宝。母后，你再这么纵容乔氏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的，您到底明不明白？”
太后见皇帝，还在纠缠不休，还在抓着乔氏的事情不放，她便有了几分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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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不耐烦，她却没有表现出来。
到底是皇上，她也不会硬碰硬，给他难堪。
他们母子之间，这些年，因为乔氏，因为乔家，多次闹得不欢而散。
她也不想，与自己的儿子越走越远。
可，很多时候，事情堆在眼前，她有她的固执，他有他的坚持。
两个人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便不同。
所以，这些年，他们的母子情分，也在一点点的消耗着。
太后不想和皇上再争吵下去，所以她蹙眉，身体摇晃了几下。
周公公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太后的胳膊。
“太后，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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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全身而退
太后抚着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有些疲惫的回道：“哀家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感觉有些头疼……这身体，还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担忧。
他连忙让人去宣太医过来。
他亲自扶着太后，去了寝室休息。
太后恹恹的依靠在床榻上，眼底带着歉意，眼眸微红的看向皇上。
“儿子，哀家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哀家这一次吧。”
皇上欲言又止，他想说，这样的话，太后都说过多少次了，她自己估计都不记得了吧？
太后打断皇上到嘴的话，她继续叹息道。
“你也知道，当年你妹妹夭折后，哀家几乎都不想活了。是乔氏她的到来，让哀家才有了新生。若没有乔氏，哀家恐怕早就死了……哀家也不可能有机会养育培养你长大，辅佐你一步步登上帝位。”
“哀家的年纪大了，近些日子，这身体越发不好。哀家没多少活头了，哀家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儿啊，你可明白母后的心？”
皇上纵使再有满肚子的不满与愤慨，但这一刻，听着苍老年迈的太后，喊他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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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竟然无端的泛起几分酸涩。
亲情与大义，自古就是两难全。
他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后的装病，最后暂时熄灭了这场无硝烟的战火。
皇上等着太医过来，替太后诊了脉。
得知太后，只是忧心过滤，这才导致的头疼，皇上这才放了心。
他让太医仔细着太后的身体，便压着怒火，离开了慈宁宫。
离开慈宁宫后，皇上便给凤家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里言明，乔氏犯下大错，虽然已经得到了惩罚，却远远不够抚慰受害者的心理。
所以，皇上命令乔氏，在接下来的日子，务必要吃斋念佛一百天，替被她害死的无辜生命祷告超度。
并且，连带着罚白银十万两。
这十万两，必须是从乔氏的嫁妆里拿出。
十万两的罚银，切要一分不少的，分别补偿给二姨娘和六姨娘。
并且，乔氏必须要端茶下跪，向两位姨娘道歉。
圣旨传到凤府的时候，乔氏刚刚从昏迷中醒来。
当她得知，太后传了懿旨，派了周公公过来，逼迫着凤南天免了她后面的惩罚时。
乔氏得意的，勾唇一笑。
她看向凤雪柔，冷冷笑着说：“雪柔，你看见了吧？即使你娘我，杀了人，给人下毒，最后还是能落得全身而退。太后她老人家就是疼我……以后啊，你嫁去了太子府，也不要害怕。但凡那底下的狐狸精，你看着不顺眼，大可出手收拾了。”
“你收拾不了，母亲帮你收拾。若是母亲收拾不了，还有我们乔家呢，乔家要是再收拾不了，那还有太后呢。所以啊，只要能巩固你在太子府的地位，任何手段，你都可以施展。虽然，我现在，处了下风，可待我缓过劲儿来，这个凤府后院，还是要回到我的手掌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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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生命危险
凤雪柔心里，也是替乔氏感到高兴。
她也算是，通过这件事看明白了，太后有多宠爱偏袒她的母亲。
即使，她母亲做错了事，害了人，太后还会选择，力保乔氏的。
有太后，这么一个稳固的靠山。
足够乔氏有恃无恐了，凤雪柔心下，不由得安定下来。
她眸光隐隐闪烁着，以后嫁到太子府，她不用怕谁会爬到她这个太子妃的头上。
“母亲说的是，女儿以后嫁入了太子府，定不会让人爬到女儿头上的……”凤雪柔勾唇笑笑，亲自伺候了乔氏喝了汤药。
乔氏的身上虽然还在疼着，可这些疼，她都能忍受。
她心满意足的喝了汤药，懒懒的靠在床榻上，轻轻是舒了一口气。
而后，她抬眸扫了屋内一圈，居然没有看到丛嬷嬷的身影。
她不由蹙眉，看向凤雪柔：“丛嬷嬷呢，她去哪儿了？”
关于丛嬷嬷，乔氏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当时，她被逼得没办法，为了能脱罪，只得将那些罪名，推到了丛嬷嬷的身上。
好在，丛嬷嬷没有和那蒋管事一样出卖她。
丛嬷嬷最后，到底是为她扛下了一切。
如今，她度过了这个难关，自然是不希望，丛嬷嬷这个得力助手出事的。
虽说，这次的事情，她又再次被凤栖染摆了一道，吃了一个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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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丛嬷嬷没能力，而是凤栖染太狡猾。
所以，乔氏根本没有一点责怪丛嬷嬷。
凤雪柔身旁站着的翡翠，终于忍不住，立即出声回道。
“回夫人的话，丛嬷嬷她……她被将军让人打了五十板子，如今，正关在柴房呢。夫人若是再不出手救丛嬷嬷，恐怕丛嬷嬷会熬不过去了。”
翡翠说着，便跪在地上，低声哀求乔氏：“夫人，求你一定要救救丛嬷嬷啊。丛嬷嬷虽说是太后的奴才，可她对你却是忠心耿耿的。”
翡翠和丛嬷嬷之间，因为同是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
一来二往，她们之间是有些交情在的。
况且，兔死狗烹，这一次她如果不尽力说服乔氏，去救丛嬷嬷。
那下次，如果她出事，又有谁来救她呢？
她和丛嬷嬷都没有想到，看似平和安宁的将军府，竟然比皇宫里的宫斗，都要残酷几分。
这一次，她们再不敢疏忽大意了。
乔氏眼底，掠过几分意外。
她以为，她承了那些惩罚，凤南天就会放过丛嬷嬷。
却没想到，凤南天到底还是打了丛嬷嬷。
丛嬷嬷年纪大了，被打了五十板子，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她被打了三十多板子，身子都有些受不住了，更何况丛嬷嬷被打了五十板子呢？
乔氏脸上，露出几分焦灼。
她连忙看向凤雪柔，低声说道：“雪柔，你赶紧派人，去柴房那里，看看丛嬷嬷。千万不要让丛嬷嬷有生命危险……”
凤雪柔带了几分犹豫：“母亲，是父亲命人责罚的丛嬷嬷，又是父亲，让人把丛嬷嬷给关起来的。如果女儿带人去把丛嬷嬷带回揽春园，父亲那边，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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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圣旨到了
乔氏气的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吼。
“你只管让人去传话给凤南天，若是丛嬷嬷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去给太后交代。她是太后，赏给我的人。没有太后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要了她的命。否则，你以为太后，能善罢甘休？这时候，太后巴不得，凤南天有个把柄，在她手里，供着太后发作呢。”
乔氏这么一提点，凤雪柔顿时明白了过来。
她连忙应了，带着翡翠便去了关押丛嬷嬷的地方。
柴房那里，丛嬷嬷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尖锐刺骨的木柴上。
她抖着身体，浑身都在发烫。
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凤雪柔不顾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厮，她态度无比强硬的推开了柴房门。
翡翠看着丛嬷嬷的惨状，她不由得捂住了唇瓣，哽咽了两声。
她连忙跑进去，蹲下声来，摇晃着丛嬷嬷的胳膊。
“丛嬷嬷，你怎么样了？”
谁知，触手的，则是滚烫的触感。
翡翠急的眼泪都淌了出来，她扭头看向凤雪柔，哭着说道：“二小姐，丛嬷嬷她浑身发烫，她这伤口是感染了，必须要让大夫，给她疗伤。”
凤雪柔抿着唇角，瞥了眼身后，跟着的两个婆子。
“你们两个，将丛嬷嬷抬回揽春园，让太医给丛嬷嬷医治……”
两个婆子立即应了，她们进来扶起了丛嬷嬷，便要带着丛嬷嬷离开柴房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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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守门的小厮，将二小姐要将丛嬷嬷带走，他们立即跪地，阻止了他们的去路。
“二小姐，请你饶了奴才吧，将军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将丛嬷嬷带走。你若是，就这么带走了丛嬷嬷，我们两个，可就完了。”
凤雪柔眼底，闪过一些冷芒。
她扫了眼那两个小厮一眼，冷声回道：“那你们就去告诉父亲，若是丛嬷嬷死了，他就等着太后借着这件事发作吧。丛嬷嬷可是太后的人，不经太后允许，便要了丛嬷嬷的命，你们觉得太后会善罢甘休吗？”
凤雪柔说完这句，不待他们有任何反应，她便带着丛嬷嬷回了揽春园。
两个小厮，哪里敢耽搁，立即去前院，将此事禀告给了凤南天。
当听完两个小厮，叙述完凤雪柔的话，他陷入沉默半晌。
最后，他挥了挥手，叹息一声道：“罢了，就让他们带走丛嬷嬷吧，终究是太后的奴才……”
两个小厮，这才松了一口气。
便在这时，皇上的圣旨，便传到了凤府。
周管家急忙跑进书房，神情激动的向凤南天禀告：“将军，皇上传圣旨过来了……”
凤南天心神一颤，他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大跨步出了庭院。
一边走，他一边吩咐周管家。
“你去通知府内众人，让他们统统都到前院接旨……”
周管家有些迟疑的问：“那……大夫人那里……”
凤南天眸光闪烁，他厉声呵斥：“自然也要让乔氏过来，只要她还没咽气，皇上的圣旨，凤家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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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正在养伤
周管家心底一喜，连忙应了。
凤南天跑到了厅堂，去招待传来传旨的程公公。
程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也是后宫的首领太监。
皇上专门派程公公过来宣旨，可想而知，这一个圣旨，是不能有任何轻忽的。
周管家吩咐人，去通知后院的每一个人。
他亲自去了一趟梧桐苑，凤栖染得知，皇上传了圣旨过来。
她挑眉，澹然一笑。
“看来，皇上这一次，是气的不轻啊。乔氏的这一劫，到底还是没挺过呢。”
周管家不觉讶异的问：“难道，皇上的这道圣旨，与乔氏有关？”
凤栖染朝着周管家，澹澹一笑。
周管家是聪明人，顿时明白了凤栖染的意思。
凤栖染带着周管家，亲自去了揽春园。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乔氏呢？
能折磨乔氏一下，她必须得尽心尽力的折磨啊。
谁让乔氏，被画在了她的复仇名单里呢？
凤栖染挺直嵴背，一步步踏入揽春园。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揽春园。
揽春园里，虽然处处精致漂亮，可和梧桐苑比，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当凤栖染踏入正厅，踏入了乔氏居住的房间。
当她看见，屋内那些摆设着的奇珍异宝时，她眼底满是惊诧。
乔氏这屋里，可真是富丽堂皇的厉害啊。
这富丽堂皇的程度，简直比宫里的那些娘娘，还有富贵几分。
明明只是一个将军夫人，她却过着，比宫里妃嫔还要奢侈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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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如果被宫里的那些妃嫔看到，会不会嫉妒乔氏了。
屋内闪闪发光的奇珍异宝，真是晃了凤栖染的眼睛。
凤栖染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底的惊骇。
她径直朝着乔氏的寝室走去，凤雪柔看见凤栖染来了，她眸光一沉，立即上前，拦住了凤栖染。
“不知道大姐私闯母亲的寝室，是藏了什么居心？大姐难道不知道，母亲现在正在养伤，不便见人吗？”
凤栖染扫了一眼凤雪柔，她能够非常清晰的看到，凤雪柔望着她的那一双眼眸，充满怒火与憎恨。
到底是小姑娘，这眼底的恨意，那是盖都盖不住。
凤栖染不由，勾唇一笑，柔和了一些声音道。
“二妹，我是奉了父亲的吩咐才过来的。并不是私闯哟……”
凤雪柔咬着唇瓣，冷然看着凤栖染。
“你少拿父亲当挡箭牌，凤栖染仗着父亲，对你的偏袒，屡屡迫害我母亲。无论任何，我都不会让你进去，再伤害母亲的。”
凤栖染懒得和凤雪柔废话，她抬手，便推了凤雪柔一把。
“好狗不挡道，我奉劝你，快速让开。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小心伤了你哪里。”
凤雪柔气的，眼眸通红。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凤雪柔你给我搞搞清楚，到底是谁，一次次的污蔑，陷害他人。每一次，不都是你们故意找事的吗？我可是正当防卫，保护了自己而已，我何错之有啊？”凤栖染不禁有些嘲弄的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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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长幼尊卑
凤雪柔显然不是凤栖染的对手，三言两语中，凤雪柔无论是气势还是话音，都占了下风。
她气的身子乱颤，怒恨不已的看着凤栖染。
她欲要继续和凤栖染争执，屋内乔氏的声音，从里面缓缓传出来。
“雪柔……别说了，你不是她的对手。让她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乔氏在里面，气的咬牙切齿，冷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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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可真是能耐了啊，如今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了。
呵，她倒要看看，凤栖染到底要干什么。
凤雪柔咬着唇瓣，有些气闷的掀开门帘，率先踏入了内室。
凤栖染深情澹漠的，跟着也进了内室。
便见乔氏，依靠在床头，正满脸冷然的看着她。
凤栖染冲着乔氏，嫣然一笑。
“夫人，看你气色，还是挺不错的……”
乔氏眼眸一沉，一字一顿问凤栖染：“你到底想干什么？”
凤栖染趋步上前，恭恭敬敬的朝着乔氏行了一个礼。
“我不想干什么，只不过，跟着周管家过来，传达父亲的命令而已。”
乔氏蹙眉，她冷声问：“命令？我都伤成这样了，他还要干什么？”
这一次，乔氏着实将凤南天给恼到了心底。
即使，她再爱慕凤南天，她也忍不住的埋怨，凤南天对她的冷血无情。
多年夫妻情分，他是一点也不顾忌了。
这一次的杖打，真真正正的，将他们之间的情分，给打的一干二净。
周管家毕恭毕敬的回道：“将军让我传夫人和二小姐去前院……前院有很重要的事，还请夫人和二小姐别再耽搁时间，这便随着奴才，随着大姐过去吧。”
乔氏气的脸色铁青，她冷眼看向周管家，冷声说道：“我现在身负重伤，如何有力气去前院？将军，莫不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周管家挑眉，冷笑一声：“夫人，这你可就误会将军了。将军怎么敢要了您的命呢？你可是，太后搬出凤袍，也要力保的人啊。”
“既然你都晓得孰轻孰重，那你便回去吧，我是不可能拖着重伤去前院的。”乔氏冷声回道。
凤南天简直太过分了，她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还想着要折腾她去前院？
简直要气死她了，是嫌她受的罪还不够多吗？
这是要折磨死她吗？
凤栖染闻言，不由得眸光一眯，一股戾气从眼底迸射而出：“夫人啊，若是其他事，或许就能依了你。可这件事，非同小可，关乎着我们凤府的命运。所以，你不去也得去……若是因为重伤，你走不了，那便让奴才架着你去……就算是爬，你也必须得爬着去前院。”
乔氏气坏了，她恼怒不已的看向凤栖染。
“你……你简直大胆……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一点长幼尊卑了？”
“既然夫人不配合，周管家，那你便安排人，架着夫人去吧。我们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否则谁能承担起后果？”凤栖染根本不理会乔氏的谩骂，她扭头看向周管家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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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一荣俱荣
周管家眸光闪烁，心底暗暗佩服凤栖染。
大小姐真是太厉害了，故意不向乔氏点破，是皇上传了圣旨过来。
她故意激怒乔氏，故意让乔氏以这种愤怒不甘的方式，出现在传旨之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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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乔氏，以这种气急败坏的方式，出现在传旨人面前，那么乔氏的这张丑陋嘴脸，便会在陛下面前展露无疑。
陛下那里，乔氏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周管家敛回思绪，连忙听了凤栖染的吩咐，嘱咐两个婆子，动作利落架起乔氏，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
凤雪柔吓坏了，她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阻止的能力。
她捏着帕子哭着，一路小跑，追着乔氏而去。
凤栖染与周管家尾随在后面，两个人对视一眼。
凤栖染低声提醒周管家：“待会，见机行事……一定要配合我……”
周管家抿唇，澹澹笑着应了。
大小姐真是比当年的叶夫人，还要聪慧有魄力。
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大小姐会在乔氏面前吃亏了。
经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他逐渐的明白，乔氏根本就不是凤栖染的对手。
总有一天，乔氏会被大小姐，一点点的给玩死。
呵，他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吧。
两个婆子，架着乔氏去了前院。
前院那里，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他们忐忑不安的等在院里，等着宣旨的程公公出来。
除了还在养身体的二姨娘没来，其他的几位姨娘都来了。
凤可馨还有凤玉锦，包括大公子凤北辰也都到了前院，站在院内等着。
凤南天则陪着程公公，在厅内喝茶。
程公公抿了一口茶，唇角带着笑意，从袖笼里掏出了一封信，郑重其事的递给凤南天。
凤南天一怔，当他看见，那信封上熟悉的笔迹，他的心内一秉。
他连忙放下了茶盏，恭敬无比的冲着程公公跪下。
程公公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凤南天：“凤将军，这是陛下，写给你的密信。希望你能明白他的一片苦衷。”
凤南天激动磕了一个头，而后忐忑无比的抬手，接了那封密信。
他颤着胳膊，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拆开。
信中的内容，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爱卿的忠心，朕通过你对乔氏的严厉惩罚，看的分明。朕心知，在太后和乔家之间，凤将军有诸多不易。只要爱卿对朕忠心，朕将会永葆你凤家荣耀千秋万代。
凤南天一目十行，扫过那些字，他激动的不得了。
捧着那封信，看着看着，便红了眼睛。
他声音带了几分哽咽看向程公公：“程公公，陛下他……”
“凤将军所经历的难处，陛下他全都知道。凤将军你只需要明白，只要你对陛下忠心耿耿，以后，无论是太后那里，还是乔家那里，都与你无关。希望你能明白，陛下的意思……”程公公意味深长的提点了一句。
凤南天的眸光一闪，他倒是很快多多少少明白了程公公的意思。
太后和乔家，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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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成何体统
这些年，乔氏因为太后的缘故，在北楚朝堂上的地位，那是日剧壮大。
现在，几乎已经达到了，可以随意左右陛下决策的地步。
这样的威胁，身为一个帝王，换成任何人都不能容忍。
一个家族，爬的越高，享受的尊荣越大，最后也会跌的越惨。
凤南天立即低声回道：“程公公，请你回去告知陛下，微臣将永远追随陛下，唯陛下马首是瞻。”
程公公满意的眯眸一笑，他微微倾身，亲自将凤南天扶起。
凤南天心里激荡，眉眼间溢满的皆是笑意。
丢弃与太后，与乔家的关系，正式归附于皇上，这才是他身为一个将军，理应做的事。
他虽然是一介莽夫，但他也深知，权倾朝野的乔家，随着太后的年迈，将会逐渐走向衰败。
哪一个值得投靠，他还是分的清楚。
凤南天与程公公又寒暄了一句，谁知却在这时，突然听到了乔氏，那犹如杀猪般的吼叫声。
“啊……杀人了啊，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来人，快点去通知太后，让她老人家赶紧派人来救我啊……”
凤南天蹙眉，他眼底的厌烦，根本不加掩饰的迸射出来。
程公公脸色微沉，他看向凤南天问。
“这个声音，莫非是乔氏？”
凤南天有些无奈的叹息回道：“应该是乔……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凤南天恼怒不已的，转身出了厅堂。
他刚刚跨出厅堂门，便看见乔氏愤怒无比的，抬手甩了架着她来到前院的一个婆子耳光。
啪的一声响，惊得众人，纷纷看向乔氏。
没人敢多说一个字，唯恐乔氏将怒火，撒在他们身上。
那个被打的婆子，连忙跪地，低声求饶：“夫人息怒，奴才刚刚那样做，也是奉了周管家的命令办事。”
乔氏身上的伤口，动一动便觉得，疼的撕心裂肺。
她咬着唇瓣，愤怒的等着那个婆子。
“周管家他能大得过本夫人吗？好啊，现在这凤府内，是那个周管家的天下了是吗？堂堂一个将军夫人，最后居然还不如一个府邸管家？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凤雪柔这会儿，跟着跑了过来。
她立即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乔氏。
她红着眼睛，看向站在门口的凤南天。
“父亲，你明明知道，母亲身上有重伤，你还有让人架着母亲过来前院。母亲的身体，如何能受得了啊。父亲，你也太狠心了……”
乔氏一拍大腿，哭的伤心欲绝。
“这一个个的，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啊。我辛辛苦苦，操持凤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凤南天，你当真这么狠心，要折腾掉我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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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蹙眉，看着蛮不讲理，扭曲事实的乔氏。
他冷声呵斥一声：“谁想折磨死你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让你来前院，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也自然有，你不得不来的理由，你现在这样，是在闹什么？
“不得不来的理由？我如今身受重伤，别说是太后的懿旨了，就算是皇上的圣旨来了，你也不能这么折腾我过来接旨。”乔氏心底憋屈的厉害，直接吞口而出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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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拒接圣旨
凤南天听得，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他气的，脸色一阵铁青。
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乔氏这么嚣张狂妄呢？
像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语，她也敢这么名目张大的说出来？
陛下的圣旨，她也敢不前来接旨？
凤栖染这时和周管家，也赶到了前院这里。
当她听见乔氏的这番话，她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
下一刻，她低敛眉眼，趋步上前，走到了乔氏面前。
“夫人……没人想要折磨你，周管家也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才让人去揽春园请你过来前院的。你何必要闹得这么难看，让父亲难堪呢？”
“之所以让你不得不过来，还真是因为陛下传了圣旨过来，必须要让凤府所有人都到场。所以，父亲才让周管家去请你……没想到，夫人你居然想抗旨不接？”
乔氏一愣，她挑眉有些不屑的看向凤栖染。
“圣旨，什么圣旨？凤栖染，你少拿皇上来压我，有太后保着我，别说是你父亲了，便是皇上，他也对我无可奈何。谁也别想拦住我，我现在就要回揽春园养伤……雪柔，北辰，赶紧扶我回去……再耽搁下去，我恐怕真的要不行了。”
乔氏这话一出，四周其他人全都惊骇的不得了。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
下一刻，乔氏的话音刚落，程公公便阴沉着一张脸，抱着圣旨，从厅堂内迈步而出。
他站在台阶之上，冷冷的看向狂妄的乔氏。
“乔氏，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陛下的圣旨，你居然也敢抗旨拒接？像你这么胆大妄为的人，杂家可是第一次见到。胆敢拒接圣旨的人，你是开朝以来的第一人。”
“行，你既然有太后撑腰，胆敢拒接陛下圣旨。那杂家便不宣旨，这就进宫，向陛下好好的，叙述这件事。”
程公公说完这番话，抱着圣旨，头也不回的便朝着院门口走去。
乔氏倒吸一口气，惊骇不已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程公公。
程公公是谁，她自然知道。
这可是皇上身边最信赖的人，也是整个后宫的太监总管。
乔氏真的没想到，自然怒怼凤栖染的那些话，居然会被程公公听到。
这下子，可不得了啊。
她算是彻底的得罪了皇上吗？
若是皇上恼怒，天子之怒，浮尸百里。
那她这条小命，太后她还能保得住吗？
乔氏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凤雪柔吓坏了，连忙扶着乔氏软倒的身体。
奈何她身板弱小，根本就承受不住，乔氏那丰满极有重量的肥硕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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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那是直直的朝着地上摔去。
凤南天见了，看都不想再看一眼，他连忙抬步追着怒气冲冲离去的程公公而去。
凤北辰见到这一幕，他连忙冲上前，扶起了昏迷过去的乔氏。
凤雪柔被摔得，那白皙娇嫩的胳膊和膝盖都有些大大小的擦伤。
凤北辰现在，也是非常慌乱的。
刚刚他母亲的言行，显然是得罪了宣旨的程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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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违逆陛下
程公公回去，必定会在陛下面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皇上的。
到时候，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大的风雨，将要侵袭过来呢。
凤北辰让下人，赶紧将昏迷过去的乔氏，给抬回了揽春园。
凤雪柔瘸着腿，跟在后面，心底早就惴惴不安。
母亲刚刚那样大逆不道的言语，被程公公听得一清二楚。
恐怕，这一下子，陛下会对母亲更加的恼怒愤恨。
凤雪柔不禁撇了撇嘴，有些懊恼的看了眼乔氏一眼。
好好的一副牌，偏偏被她一点点打的稀巴烂。
接下来，就看太后，能不能保住她这个愚蠢至极的母亲了。
从前，她还觉得自己的母亲厉害的不得了，这凤府里的人，没人是她的对手。
可自从凤栖染回来，乔氏屡屡在凤栖染面前吃亏。
现在，又彻彻底底得罪了皇上。
凤雪柔几乎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她怕越继续想，她越忍不住要责怪自己的母亲。
凤南天说了很多的好话，到底还是没能挽留住程公公的脚步。
程公公着实是气坏了，原本他就厌恶乔氏这个人。
这下子，可算是，彻底惹恼他了。
程公公气恼着上了马车，入了皇宫。
下马车的时候，他还差点摔倒，惊得一旁伺候的宫人，一个个胆战心惊。
程公公若出了什么事，陛下得剥下他们一层皮不可。
程公公铁青着脸，径直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皇上彼时，正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
他抬眼，便看见程公公铁青着脸进来了。
他不觉讶异的问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朕的旨意，你传给了乔氏吗？”
程公公眼睛一红，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圣旨从怀里逃出来，呈现在了皇上的面前。
“陛下……乔氏她太狂妄自大了……她仗着太后的庇护，现在，她是一点也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啊。老奴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乔氏还是第一次敢违逆陛下，拒接圣旨，将陛下不放在眼里的狂妄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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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这是想要干什么啊，莫非他们想现在就造反不成啊？一个从乔家出来的庶女，都敢公然违抗陛下圣旨，乔家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公然造反吗？”
皇上的脸色，勐然暗沉下来。
他丢了手中的御笔，冷冷的看向程公公问。
“乔氏当真拒接了圣旨？”
“老奴可不敢，随意污蔑乔家的人啊，老奴字字句句都是属实的。”程公公哭丧着脸，如实回道。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他立即传了口谕，到乔家去。
并且，让人将这件事通知到了太后那里。
他公然质问他们，乔家包括太后，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想，彻底的和他这个皇帝公然对抗吗？
区区一个从乔家出来的庶女，都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皇上有心，要把这件事闹大。
所以，无论是朝堂上的人，还是后宫的人，不到一日的时间，全都知晓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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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绑了夫人
太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被吓得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慈宁宫顿时乱成一团。
乔家的当家主人，乔氏的父亲乔文曜得知此事，气的险些吐血。
他指着乔氏生母的鼻子，破口大骂，骂她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居然胆敢，拒接陛下圣旨，她这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当天，乔文曜便将乔氏的生母如姨娘，给关押到了柴房。
乔文曜一面嘱咐大儿子乔棕，去一趟凤府，将乔氏给绑着，抓到皇宫去。
另一边，他火急火燎的，连忙穿了官服，去觐见皇上。
无论如何，他也得求得陛下息怒，万万不能让这件事，再火上浇油。
乔棕听了父亲的吩咐，那是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即带着人，铁青着脸庞去了凤府。
凤南天得知乔家的大少爷来了，他没有出来迎接，只让周管家去招呼乔棕。
乔棕知道，这件事，是乔氏理亏。
所以，他也没有责怪凤南天的无礼。
他带着人，风风火火的闯到了揽春园。
凤雪柔和凤北辰彼时，正守在乔氏的床榻边，让太医给乔氏诊脉呢。
突然，乔棕从外面闯了进来。
凤雪柔连忙起身，走向乔棕，有些忐忑的向乔棕行礼：“大表哥，你怎么来了？”
乔棕瞥了眼凤雪柔，原本有些铁青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你和北辰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这件事和你们无关……”
凤雪柔和凤北辰皆是微微一怔，不待他们有所反应，乔棕立即让乔家人，推着他们二人，离开了这个房间。
凤北辰不敢忤逆乔棕这个大表哥，他有些无奈的离开了揽春园，回了前院那里。
凤雪柔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窗户，遥遥望着乔氏那边的房间。
她不禁有些忐忑的低声呢喃：“看来，母亲这次可能是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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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眸光闪烁，她二话不说上前，跪在了凤雪柔的身前。
“二小姐，奴婢自从离开太后身边，来了凤府，到了二小姐身边，那奴婢从此便是二小姐的人。所以，二小姐好，奴婢也就好。现在发生了这么多年，奴婢有些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晦暗，她抿着唇，低声回道：“你但说无妨，我不会怪罪你。”
翡翠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乔氏那边，她低声说道：“二小姐，今日的事情，确实是夫人的不对。到时，夫人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恰巧被程公公听得一清二楚。程公公回宫后，必定是将那些话，全都叙述给了陛下。”
“所以，这才引得陛下发怒，闹得人尽皆知。这才有了乔家大公子，来到我们凤府……奴婢猜测，乔大公子这一次来，应该是要绑了夫人，去皇宫，亲自给陛下赔罪的。”
凤雪柔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翡翠。
“大表哥要绑了我母亲，让她去陛下面前赔罪？这件事，居然会这么严重？”
翡翠郑重其事的点头：“夫人刚才的那一番言行，那是欺君之罪。若是陛下真的要治夫人的罪，恐怕乔家都保不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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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功亏一篑
凤雪柔的心，勐然一沉。
她的脸色，变得异常惨白。
她慌乱到了极致，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来来回回的屋内徘徊。
“这可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去死吗？不行，我一定要阻止大表哥，带走母亲……”
凤雪柔说着，便要走向门口，推门而出。
翡翠眼底，闪过几分焦急，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凤雪柔的腿。
“二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我母亲都要没命了，我如何还能冷静啊？”凤雪柔不禁低声哽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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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紧紧的抱着凤雪柔的手，连忙低声说道：“二小姐，虽然夫人犯了欺君之罪，陛下动了怒。可这件事，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若是没有救，乔大公子，也不会来凤府了。”
“奴婢猜测，这应该就是乔家想出的，最直接的一个解救之法。夫人虽然会受些罪……应该还能保住一命的。太后她老人家，应该会拼死，也要护住夫人。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消了皇上的气，让皇上不对乔家有所怨怼。”
凤雪柔有些六神无主的低头看向翡翠：“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翡翠慢慢站起身，拉住了凤雪柔的双手。
她让凤雪柔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她耐心的分析道：“二小姐，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那便是等待……这件事，你不能再强出头，惹乔家人不快了。你要为自己着想，夫人她……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下个月选秀在即，这时候无论谁出事，您都不能出事。除非，你不想入太子府，不想当太子妃了。否则，你必须得忍耐……即使，即使夫人，这一去，真的有什么不测，你也得忍着……”
凤雪柔攥着拳头，有些绝望的低声呜咽几声。
两行清泪，缓缓的从眼角处滑落。
她全身的力气，都随着翡翠的话音，一点点的化为虚无。
翡翠说的没错，现在的她，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她唯有沉默，才能不让这件事，牵连在她身上。
若是，她也跟着母亲，招惹了皇上的厌恶。
那么，她的太子妃之位，恐怕就与她失之交臂了。
她盼了，等了那么多年，为了能够与太子妃之位匹敌，她没有一日不用功，不钻研琴棋书画那些东西。
若非下了那些苦功，她又怎么可能成为北楚的第一才女呢？
所有的光环，所有的荣耀，都是她在背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得到的。
她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功亏一篑。
所以，凤雪柔在翡翠的分析下，早已知道了乔氏的前路。
明明知道，乔氏这一去，可能不再回来——
可她别无他法，只得咬牙，混着血沫，一点点的将痛苦屈辱给吞下去。
凤雪柔眼眸红肿的厉害，她哭着喊了一声母亲，而后便跑去了内室，躲在内室，再也没有踏出过一步。
——
乔棕将不相干的人，统统都驱离了房间，他便看向太医，询问乔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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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为非作歹
太医一五一十的禀道：“夫人刚刚之所以晕倒，是因为收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时气急攻心导致的。”
“那劳烦太医，为她下药，将她弄醒吧……”乔棕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声吩咐太医。
这个太医是太后派来的，他自然也是乔家的。
乔棕是乔家的大公子，他自然不敢违逆大公子的命令。
太医连忙应了，从药箱里掏出药丸，塞入了乔氏的嘴里。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乔氏悠悠醒转。
当她看见，站在她床头，正冷冷凝着她的乔棕时。
她惊得，满脸煞白。
不顾身上的疼痛，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
“棕……棕儿，你怎么来了？”
乔棕冷哼一声，嗤笑道：“姑母何必明知故问呢？姑母仗着太后的权势，在这凤府，可真是为所欲为啊。你煳涂，太后也跟着煳涂……你们这些妇人，是想要将乔家的百年辉煌，统统都给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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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你毒害凤家的血脉，对凤家的姨娘们下药这些事，乔家可以不管，也可以不问。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姑母你保驾护航，让你继续靠着乔家，尊享富贵。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果胆大妄为，去得罪陛下……”
乔氏慌了，她眼底满是畏惧与惶恐。
她一把握住了乔棕的手掌，颤声解释：“棕儿，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想要得罪陛下，也没有犯什么欺君之罪啊。当时，都是凤栖染那个小贱人，故意引着我，算计着，才让我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啊。如果不是凤栖染，我怎会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说话啊。我真是被凤栖染给坑了啊……”
乔棕微微眯眸，冷冷的甩开乔氏。
“我不管你是被谁坑了，也不管你是被谁算计了。反正，你冒犯了陛下，触怒了天子威严，这便是你的罪过。我奉了父亲的命令，要押着你入皇宫，向陛下请罪……所以，姑母我们现在就走吧。”
乔棕说着，便对乔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乔氏难以置信的看着乔棕：“棕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押着我去给陛下请罪？那……那若是陛下不原谅我呢？我岂不是……岂不是会没命？”
“乔家会尽力保住姑母的命，既然姑母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呢，立即押着姑母前往皇宫……”
时间来不及了，乔棕怕误事，根本不给乔氏反应的机会，连忙让绑了乔氏的胳膊，拖着她往院外走去。
乔氏惊得，失声大叫：“棕儿，我是你的姑母啊，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
乔棕眼底，闪过几分戾气，他靠近乔氏，一字一顿的低声警告。
“姑母，若是你再不老实一些，再这样吵吵嚷嚷，那我便让人，彻底封住你的嘴巴，彻底让你再也无法说话。”
“若不是因为你的愚蠢，三番两次触碰陛下的底线。若不是为了保你，太后的关系，又怎会和皇上越来越远？我记得，我曾经有警告过，不可仗着乔家的事，太过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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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大快人心
“可你，似乎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啊。”
“如今，你自食恶果，没人能再帮得了你。若是你识趣，聪明些，你会明白，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保得下你这条小命。”
乔氏的身子，不由得一抖。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乔棕，一股恐惧，从心底渐渐的席卷上来。
从前，她便知道，这个大侄儿的厉害。
她也一直，都非常忌惮着乔棕。
甚至，她对乔棕的畏惧，很大程度上都超过了对乔文曜的畏惧。
乔氏咬着唇瓣，彻底的怂了。
她哭着，冲着乔棕点头。
“好，我不哭，我也不闹了。棕儿，你说什么，姑母就做什么。只要，乔家能保住我的命，我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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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棕这才满意的颔首，他让人架着乔氏，便快速的走向大门口。
离开的时候，他将一封信递给了周管家，让他交给凤南天。
周管家接了，恭敬的送着乔棕一行人，离开了凤府。
乔氏，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乔棕带出了凤府，带入了皇宫。
凤府的其他人，没几个人知道。
周管家却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通知给了凤栖染。
彼时，六姨娘也在梧桐苑。
她听到，乔家的大少爷，亲自押了乔氏去了皇宫。
她激动地，连连拍着手掌。
“好，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大快人心。乔氏这一次，就算不死，也必须得脱层皮。大小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不动声色的就狠狠的整治了乔氏。”
六姨娘说着，眼眸里闪着崇拜，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抿唇，澹澹一笑。
“我也没想到，乔氏居然会那么大胆。我不过是，稍稍一激，她便如果狂妄自大的，不经大脑就说出了那番话。乔氏顺风顺水了几十年，自认为除了皇家子弟，便是他们乔家权势最大。”
“她骨子里，甚至会产生一种，他们乔家比皇家子弟都要风光，都要尊贵的想法。殊不知，这些的想法，一旦根深蒂固，总有一天，只要稍微调拨一下，那些东西，都会犹如春笋一般，快速的冒出来。”
“将军那里，这一次，他会替乔氏求情吗？”六姨娘带了几分不确定的问凤栖染。
说实话，她还真是担心，凤南天会为了乔氏求情。
要是这样的话，皇上他可能会因为顾虑凤家，而选择轻易的宽恕了乔氏。
凤栖染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她轻轻勾唇，晦暗一笑。
“放心吧，这一次，父亲他绝对不会再为乔氏说完。他要是想救乔氏，早在乔家大公子来带乔氏的时候，父亲他便该阻止了。事实证明，父亲他根本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必要的时候，父亲还会大义灭亲，火上浇油的。”
“如今的乔氏，对于凤家来说，不再是福气，而是成了一个祸患。一向对凤家荣誉和前途着想的父亲和老夫人，他们是不容许，一个祸害，长久的留在凤府的。当年，他们不就是以这样的理由，将出生不到三天的我，给送出凤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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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不敢轻视
提起当年的那件事，六姨娘眼底，便露出一些同情。
当初，她还没进凤府。
所以，她没有见识到，凤家人是如何冷血无情，驱赶一个还在襁褓中孩子出府的。
六姨娘轻轻的拍了拍凤栖染的手背，带了几分安抚之意。
凤栖染笑着看向六姨娘，轻轻摇头：“我没事……那些事都过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随意左右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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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凤栖染的，还是她自己的，再也没有人能够左右。
她的一生，要有自己主宰。
六姨娘思绪翻转，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这一次，乔氏恐怕还会活着回来吧？”
凤栖染不可否认的颔首：“当然，只要有太后在，乔氏她……就不会死。不过，就算不死，乔氏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罢了。咱们，就在府内，静静的等候着皇上对乔氏，做出怎样的处罚吧。”
凤南天那里，收到了乔棕让周管家送过来的信。
他坐在书房内，将信封拆开。
信得内容，一开始是乔棕代表乔氏，向他道歉。
乔氏害了凤家的血脉，这件事，本就是乔氏错了。
后面，乔棕便话音一转，隐隐暗示凤南天。
乔家和凤家的关系，不只是靠着乔氏在维系，最重要的，还有凤北辰，这个凤家的大公子。
以及，即将要成为太子妃的凤雪柔。
就算凤南天再恼恨乔氏，可也得看在，那两个孩子的面上，不能把事情做绝。
否则，岂不是要让这两个孩子，在将来恨凤家？恨凤南天？
凤北辰是凤家嫡出的大公子，如果不出意外，那么凤家的所有产业，在将来都会被凤北辰继承。
更何况，凤北辰他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下半年，凤北辰便要参加考试。
以凤北辰的能力，估计他能夺得前三甲的好成绩。
凤北辰注定是要走上北楚朝堂的栋梁之才，但凤北辰再优秀，他也是乔氏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
凤北辰又素来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若是这一次，乔氏被陛下治罪，恐怕凤北辰的心底，会对凤南天，或者对凤家产生芥蒂。
凤雪柔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太子殿下早已内定了的太子妃。
她与乔氏的感情，一直以来便深厚的很。
乔氏若是死了，凤雪柔绝对会和凤家决裂的。
乔棕将两个孩子的未来，以及他们心底会因为乔氏，而对凤家产生什么样的怨怼，都清清楚楚的叙述在信内。
那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凤南天无法置身事外的强硬。
凤南天脸色灰暗的，坐在那里，望着那信封，看了好久。
最后，他将信纸攥在手心里，不由得苦涩嘲弄一笑。
“乔家的大公子，果然睿智无双啊。看来，乔家后继有人了……这个乔棕，还真是令人不敢轻视啊。”
乔家现在许多的大事，都是交由乔棕处置的。
从前，凤南天并不觉得，这个年轻的后辈有什么令人忌惮的。
如今，看了他这份信，他才明白，乔棕的能力，早已超越了他的父亲乔文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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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兄妹之情
乔家有了这么一个足智多谋，多智近妖的人，皇上若是想要削弱乔家的势力，还真是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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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到最后，皇上会对乔家无可奈何，无从下手的。
凤南天想了想，他也必须要进一趟皇宫。
这件事，他被乔棕逼着，不能再安稳的坐在府内了。
凤南天一走，周管家便把消息，告知了凤栖染。
凤栖染闻言，轻轻的挑眉，澹澹一笑。
她拿了一把剪刀，动作利落快速的剪掉了那多出来的枝桠。
——
乔棕押着乔氏到皇宫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自己的父亲，跪在宫门口。
上前一询问，确实陛下根本不愿意见乔家人。
乔文曜在宫门口，足足跪了两个时辰。
乔棕心疼自己的父亲，他掀开衣袍，跪在了乔文曜的身旁。
他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几个太监与侍卫，低声询问乔文曜。
“父亲，你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乔文曜暗暗咬牙，扭头扫了一眼绑了手脚，被堵住嘴巴的乔氏。
“不能撑也得撑，天子之怒，不是轻易就能消除的……若是，陛下在天黑之前，不能再消气……”
乔文曜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却已然昭然若揭。
乔氏听了，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她哭着，噗通跪地，一点点的挪着，爬到了乔文曜的面前。
她红着眼睛，流着眼泪，呜呜噜噜的想要对乔文曜说着什么。
乔文曜眼眸狠厉的瞪着她一眼:“这是宫门口，这是我们北楚天子的脚底下，不是你能随意吵嚷的凤府后院。你若是再不懂得收敛，非要这么吵嚷，便不要怪我，不顾念我们的兄妹之情。”
乔氏被这么一警告，她彻底地变得老实下来。
她不敢再吵嚷，哭都不敢再哭一声。
乔文曜让乔棕，让人给乔氏松绑，拿掉了堵住她嘴巴的破布。
乔氏咬着唇瓣，颤声声音，低声哀求：“大哥，我真的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说出那些冒犯陛下的话。还请大哥，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乔文曜冷冷的厉声叱道：“不想死的话，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说一句话，给我好好的在这里跪着。”
乔氏连忙点头，非常乖巧听话的，挺直嵴背，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身上的伤还挺重，这么跪着，岂知她是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可是，为了能活命，她不得不咬牙坚持着。
时间已久，她那些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全都裂口，重新流淌出鲜血来。
那些鲜血，一点点的浸湿了乔氏后背的衣服。
乔氏的脸色，也变得越发惨白起来。
没过多久，她的身子，便开始摇摇欲坠，眼前一阵黑。
乔棕觉得，继续这样跪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他眸光闪烁，抬手扯了扯乔文曜的衣袖。
乔文曜扭头看向乔棕，乔棕靠近乔文曜，低声说了几句。
乔文曜素来，都是满意这个大儿子的。
最近几年，乔家的许多事情，他都渐渐的放手交给乔棕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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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一介妇人
所以，他没有拒绝乔棕的提议。
大概半刻钟后，乔文曜的身形，也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下一刻，众人只听到砰的一声响，乔文曜的身子一歪，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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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棕吓了一跳，连忙去扶起乔文曜。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
无论乔棕怎么呼喊，乔文曜根本没任何的回应。
乔棕不由得急了，他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一个太监：“劳烦这位公公，进去禀告陛下。我父亲他年事已高，应该是中暑了……希望陛下开恩，派个太医过来，给我父亲看看吧……”
那个小太监一开始还有一些犹豫，乔棕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手下，立即给那些人都塞了不少的银子。
小太监掂量着分量不轻的银子，欣喜的应了，答应了乔棕的请求，速度极快的入了皇宫，去禀告给程公公。
凤南天这时候，恰巧到了宫门口。
当他看见，乔文曜昏过去后，他并没有上前，趁着乔棕不注意，他走了其他宫门入了皇宫。
谁知，在宫道上，好巧不巧的，居然遇见了樾王。
凤南天的神情一秉，连忙上前，主动给樾王请安。
“樾王殿下……”
龙寒樾眼底，佯装闪过一些诧异，困惑不已的看向凤南天。
“凤将军？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来宫里？是城外军营，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要禀告于父皇吗？”
凤南天连忙摇头：“没，军营没什么事。微臣是因为，是因为乔氏而来的……”
龙寒樾顿时有了几分了然，他拖长声音，哦了一声。
“哦，原来是为了将军夫人啊。正巧，本王也有事，要见父皇，将军若是不介意的话，咱们便一起过去吧？”
樾王都这么说了，凤南天自然不可能拒绝。
再怎么说，樾王都是皇上的儿子，也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
他怎么可能，博了这位王爷的面子呢。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皇上的御书房而去。
这一路上，凤南天心里有事，倒是龙寒樾今天特别的反常，一向以高冷示人的冷面王爷，今天这话，似乎出奇的多。
“凤将军，真没想到，你的将军夫人，胆子居然会这么大。居然敢当着程公公的面，说出那些大言不惭的话。啧啧，本王可真是佩服贵夫人啊……”龙寒樾略带感慨的说了一句。
凤南天惊得，心肝都在发颤。
他连忙低声回道：“王爷，我也不知道，她一介妇人，怎么就说出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为了这事，乔家的人，都是外面跪着呢……我，我也是想着，该怎么让陛下息怒才好……”
龙寒樾顿住脚步，眸光晦暗的凝着凤南天。
凤南天也不自觉的停了脚步，他被龙寒樾盯得有些发毛。
他不安的看向龙寒樾，颤着声音询问了一句：“樾……樾王……您怎么不走了？”
龙寒樾背着手，一言不发的绕着凤南天走了一圈。
凤南天一脸迷惘，万分不解的看着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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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凤大小姐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阴暗，一字一顿对凤南天说道。
“凤将军，你若是想替乔氏，向父皇求情，那本王奉劝你，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到时候，求情不成，反而让父皇迁怒到你身上……”
凤南天一怔，他的心咯噔颤栗了一下。
“王爷的意思……”
“你若是能借着这件事，大义灭亲，手起刀落的要求父皇处置乔氏。那么父皇还能高兴一些，你若是明知道真相，却还要火上浇油，那么你就是在作死……”龙寒樾沉着声音，低声提醒。
凤南天顿时，整个人都僵硬到了原地。
龙寒樾轻轻的抬手，拍了拍凤南天的肩膀：“你应该懂得，作死是什么意思吧？”
凤南天恍恍惚惚的，冲着龙寒樾点头。
龙寒樾有些满意，凤南天的反应。
他抿着唇角，替凤南天弹了弹他衣服上的灰尘。
“只要你不行差踏错，不做一些蠢事，相信我，属于凤家的辉煌，还在后面呢。”
凤南天眼眸闪烁，怔怔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觉得，自己该提点，都提点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也就不想再和未来岳父，废话太多了。
“凤将军还要与本王一同，觐见父皇吗？”龙寒樾笑着问。
凤南天有些讶异的眨眨眼睛，真是不敢相信，一向铁血冷面的樾王，居然对自己笑了？
这是他认识樾王以来，第一次看见樾王的笑容。
凤南天真是有些不明白，樾王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又是提点他，又是对他笑啊？
而且樾王今日说的字数，比他这些年与樾王相处时说的话，都要多的多。
樾王这一次，九死一生回来，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好似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凤南天唯恐樾王失了耐心，他连忙压下心底的疑惑，连忙冲着龙寒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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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还是要去见皇上一面……乔氏犯下这等欺君之罪，绝对不能轻易姑息。否则，将来人人都效彷，岂不是严重损害了陛下的威仪？”
龙寒樾心情极好的，轻轻颔首。
而后，他便领着凤南天，一步步踏进御书房。
以往，凤南天进这个御书房时，都得有小太监进去，向陛下禀告。
今日，他由樾王带着，那门口的太监，根本就不敢阻拦。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踏入了御书房。
凤南天越发奇怪，樾王对他的态度，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好。
正在疑惑间，谁知，樾王居然又停住了脚步。
凤南天不得不跟着，忐忑不安的停下了脚步。
仅仅与皇上搁着一道门帘，凤南天还以为，樾王是要在门外，和皇上打招呼，他们前来觐见呢。
谁知，樾王突然扭头，目光灼灼的看向他问。
“凤将军，本王记得，你家凤大小姐，今年差不多十六岁了吧？”
凤南天满脸诧异，有些茫然的看着龙寒樾。
凤大小姐？樾王问的是染儿？
下一刻，不待他回答，龙寒樾又慢悠悠的问：“凤二小姐都要参加下个月的选秀了，那凤大小姐应该也要参加选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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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参加选秀
凤南天微微怔愣着，根本不明白樾王怎么会突然提起染儿。
据他了解，染儿自从回府，那是从来都没踏出过凤府半步。
她也没有机会，和樾王认识啊。
那樾王，到底是怎么知道染儿的?
莫非，樾王知道染儿从前是痴傻的模样，所以在间接的询问他，染儿这个痴傻的人，有没有参加选秀？
因为这个原因，染儿是不用参加这一届选秀的。
所以，今年选秀的名单中，根本就没有凤栖染。
就是不知道，樾王突然问起这件事，是什么原因。
凤南天心怀忐忑的，连忙谨慎的回道。
“回樾王的话，染儿她因为小时候得了病，是有过一段时间的痴傻。不过，机缘巧合下，她遇见了一个神医，这才恢复正常了。”
“之前，因为这个痴傻的名头，宫里就免了染儿的选秀的名额。所以，今年的选秀，我们凤府就只有雪柔参加。”
凤南天以为，他这样回答了，樾王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岂知，樾王居然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
“凤大小姐既然恢复正常，既然也已经回了凤府，凤将军你给该将替她重新上报。如果你动作快的话，说不定，她能参加今年的选秀。”
凤南天着实有些迷惘的，看向樾王。
“樾王的意思是，染儿她能参加，这一届的选秀？”
龙寒樾抿唇澹笑着，缓缓颔首。
“自然……如果凤将军想的话，凤大小姐的名字，出现在今年选秀上，那是一定的。”
凤南天有些犹豫，他不懂，樾王这一番循循善诱，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渐渐有了几分心动。
如果凤雪柔成了太子妃，那身为大将军嫡长女的凤栖染，应该也能寻到一个极好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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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就有些担心，凤栖染因为名声不好，不太好找好婆家。
如今，经由樾王这么一点，他隐隐有了跃跃欲试。
染儿只要参加选秀，就算不能成为太子妃，她多少有些机会，能成为几位王爷的侧妃吧？
毕竟，陛下的这些皇子，多半都没成家。
染儿到时，能够成为王府侧妃，那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啊。
凤南天想着想着，便眼眸微微一亮。
“樾王，你能帮微臣周全此事吗？”
凤南天有些期待的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得逞的亮光，他脸色特别温和的对着凤南天点头。
“当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如果凤将军同意，今天本王就让人，在选秀名单上，填上凤大小姐的名字。”
凤南天自然是乐意之极，他连忙笑着点头。
“同意，微臣自然是同意的。”
龙寒樾抿着唇角，回了凤南天一个温和的笑意。
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皆是愉悦与轻快。
凤南天都能感觉到，龙寒樾情绪的变化。
他在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猜想。
莫非，樾王他对染儿早就青睐有加了？
所以，樾王才旁敲侧击，一步步的让他同意了，让染儿去参加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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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陛下息怒
这样的猜想，凤南天只是停留了一会儿。
他便立即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樾王这样芝兰玉树的人，应该不会喜欢染儿这样名声有染的吧？
京都城里，都多少大家门户的女子喜欢樾王，偏偏都等不到樾王的一个温和对待呢。
染儿和樾王又没什么交际，高高在上的樾王，又怎么有机会对染儿一见倾心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
估计樾王是觉得，他如今对皇上表明了忠心，樾王便想着在其他方面，提点他一二。
自古以来，政治联姻，就是一个很好，拉拢各方势力的好方法。
樾王和陛下心里，肯定是在盘算着，利用染儿的婚姻，让凤家更加强大和稳固呢。
龙寒樾见凤南天应了，他心底挺高兴。
平日不喜欢笑，现在那嘴角，是频频向前勾起。
他是不知道，凤南天心内的真实想法，他要是知道，估计得郁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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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暗示凤南天那么明显了，凤南天居然还会扭曲他的意思。
估计，他会气疯。
龙寒樾心情舒爽的，邀请凤南天踏入了内厅。
坐在御书房内的皇上，刚才早已在里面，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在龙寒樾跨步入内时，他不觉抽了抽嘴角。
看着儿子，这难得的舒心笑意，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他儿子真的对那凤大小姐动了心啊。
下一次，他非得找机会，先见见那个凤栖染不可。
他真是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这么悄无声息的，让他千年铁树一样的儿子，给弄得开了花。
皇上压下心底思绪，板着脸，看向跨步而入的两个人。
他低声咳嗽几声，有些不悦的看向龙寒樾。
“樾王，你简直大胆，不经通传，你便带着凤将军入内。怎么，你也想和那乔氏学着，要触犯朕身为帝王的威严吗？”
凤南天吓得，双腿一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连忙颤声，向皇上请罪。
“陛下息怒……微臣和樾王并没有冒犯陛下之意啊……”
龙寒樾见着自己的未来岳父，这么卑躬屈膝的，对着父皇下跪。
他看着，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他站在那里，挑眉看向皇上。
“父皇，不经通传，直接闯进来，是儿臣主张的。这件事和凤将军没什么关系，父皇要是心里有气，有火就冲着儿臣发吧。父皇要惩罚，那便惩罚儿臣吧，儿臣绝无二话……”
虽然，他嘴里说着求饶的话，可半分也没弯下他高傲的头颅啊。
皇上看着他这么傲娇的模样，不禁气的瞪向龙寒樾。
这混蛋，现在还没成为凤家的女婿呢，所以这就开始护着这未来的岳父了？
他怎么就没见这家伙，对他这么贴心过？
都说儿大不由娘，呵……这孩子，他算是白疼这么多年了。
皇上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想再看龙寒樾这么衣服关切凤南天的模样。
莫名的，他觉得刺眼睛。
他摆摆手，没好气的，让凤南天起身。
“既然凤将军是被樾王连累的，凤将军不必觉得惶恐，朕不怪罪你，你快点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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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狡猾无比
凤南天心底，忍不住的啧啧叹道。
这陛下，对樾王殿下可真是宠爱的很啊。
虽然不是皇后亲生，可对待樾王的态度，是完全把樾王当成皇后的亲生孩子了。
爱屋及乌，陛下宠爱樾王，这都多少年了啊。
单是这份宠爱，都令其他人无比羡慕嫉妒啊。
龙寒樾见凤南天还不起身，他微微弯身，便要扶凤南天。
“凤将军快起吧，若是父皇怪罪，就让父皇怪罪本王。这件事，可和你没关系，是本王把你拉进来的。”
凤南天有些受宠若惊，颤颤巍巍的起身。
他再三抱歉，对着龙寒樾鞠躬。
“多谢樾王……”
龙寒樾连连摆手，笑着道：“不必谢……”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真怕吓到了凤南天。
皇上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牙疼。
他有些嫌弃的扫了眼龙寒樾，他这个亲爹，貌似都没享受过龙寒樾这么贴心的关照。
真是气死他了，皇上顿时没好气的，将手中的折子，狠狠的扔在桌子上。
他冷哼一声，看向龙寒樾问：“这个时间点进宫，你又有什么事？”
龙寒樾这次进宫，其实并没有什么事。
他是怕凤南天煳涂，做出什么蠢事，所以他才进宫，特意等着凤南天，截住他，意味深长的提点了那些话。
好在，凤南天不是特别的蠢，稍稍一提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件事，办的很顺利。
当然，更让他高兴的是，他成功的说服凤南天，让他将凤栖染的名字，重新列入今年的选秀。
所以，龙寒樾也没耽搁，立即拿着这件事，禀告皇上。
“父皇，儿臣受了凤将军之托，特意入宫，想要将凤大小姐凤栖染的名字，加在今年的选秀名单上。听闻，那凤大小姐机缘巧合，被医治好了痴傻之症。所以，这次选秀，不管怎么说，也得加上凤大小姐……毕竟，凤大小姐可是凤将军的嫡长女，这身份可是独一份的尊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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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睁大眼睛，有些傻眼的看向龙寒樾。
他心底，忐忑的不得了。
樾王和他说染儿的事，不过是刚刚才说的。
樾王口中的，那个受了他之托，这才入宫——
凤南天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这顺序似乎错了吧？
樾王这心思，千回百转的，他竟是一点都摸不透啊。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樾王突然对他这么温和热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皇上瞧着凤南天一脸懵懂的模样，他不由暗暗叹息，摇了摇头。
他这个九儿子，从小到大，便是狡猾无比。
凤南天若是想和他玩，貌似还真的玩不过。
这混蛋也真是的，明知道凤南天是他未来岳父，他还敢这样睁着眼说瞎话。
皇上不由得沉声训斥道：“选秀的事情，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让你在世家大族中选个媳妇，你却偏偏推三阻四，如今，怎么这还上赶着来了？选秀的名单，早就拟好了，断然没有再更改的理由。所以，今年没有凤大小姐，三年后再把她加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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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无情拒绝
龙寒樾蹙眉，三年后？
那他岂不是，要等凤栖染三年？
三年的时间那么久，谁能敢保证，这期间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万一，有那个不长眼的够男人，想要和他抢凤栖染，那他是杀，还是不杀？
龙寒樾有些不悦的拧眉看向皇上。
“皇上，这么一点小事，你也不肯给儿臣一个机会？”
皇上有心想着逗逗龙寒樾，如今见他急了，皇上心里不由得一乐。
他直接摇头，无情的拒绝。
“不是朕不给你机会，这规矩，实在是不能随意更改。距离下个月选秀，不过二十多天。时间上确实来不及……所以，凤大小姐只能等下一次了。”
凤南天的额头，不禁隐隐的冒出一层薄汗。
他就知道，皇上不会这么轻易同意的。
他咽了一口唾沫，刚要说，那就不让凤栖染参加选秀了。
岂知，他突然听见龙寒樾对皇上说。
“父皇，既然你说，规矩不能轻易更改，那儿臣也不会多强求了。儿臣除了这事，就没其他事了，儿臣这就回凤仪宫陪母后用膳了……”
龙寒樾说着，便转身欲要离开御书房。
岂知，他刚刚走到门口，突然停顿住脚步，勾唇邪魅一笑，看向皇上。
“父皇，儿臣记得，您好像有一个多月，都没能去母后宫中了吧？这下好了，别说是一个多月了，恐怕未来大半年，甚至一年左右，父皇都不能踏入凤仪宫一步了。啧啧……父皇还真是有些可怜……儿臣就不打扰你处理正事，儿臣告退……”
龙寒樾说着，便抱拳躬身，一步步退出了御书房。
凤南天整个人彻底的懵了，他怎么从樾王的语音里，听到了一些威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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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王他……他是在威胁皇上吗？
皇上的心，勐然一颤，他眼底划过几分懊恼。
皇后这些时间，都在和他闹脾气。
他已经一个多月，都没能踏入凤仪宫里。
这些日子，他是抓耳挠腮，茶饭不思的。
皇后对他爱答不理，导致后宫的任何地方，他都没心思去。
所以，几乎半个月的时间，他都没踏入后宫了。
清心寡欲那么长的时间，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如果这时候，龙寒樾再出什么幺蛾子，那他岂不是再也见不到皇后了？
皇上立即站起身，大声冲着龙寒樾的背影喊道。
“樾儿，你等一下……朕觉得，有些规矩虽然不能破坏，可还有那么一些例外嘛。你先别走，咱们再好好的商量这件事……”
龙寒樾顿住脚步，在皇上看不见的地方，勾唇邪魅一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父皇的软肋是什么。
从小到大，皇上看似，在后宫雨露均沾，对各宫生育皇嗣的妃嫔都一视同仁。
可是，唯有凤仪宫的人明白。
皇上对待皇后，还是有些差别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不像君臣，不像帝后。
实实在在的，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皇上有时候，会为了皇后下厨，会为她亲自泡茶。
更会为她梳妆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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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选秀名单
甚至，皇后生病的时候，在她身边衣不解带照顾的人，除了皇上，再没其他人。
这些年，皇上与皇后，在外人眼里，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帝后。
可唯有龙寒樾知道，父皇是如何将他的母后，放在心尖上疼爱呵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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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皇上宠爱贵妃，偏爱其他年轻貌美的妃嫔。
殊不知，那些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是皇上，刻意制造出，让北楚天下人看到的假象罢了。
为了江山稳固，笼络住各方势力，他不得不雨露均沾，权衡朝中与后宫的关系。
有些人，必须得宠。
有些人，必须得给她表面的风光与权位。
皇上唯恐龙寒樾这个臭小子，真的走了。
所以，他连忙冲着殿外喊了一声：“来人……将今年的选秀名单呈上来……”
程公公刚才没在门外，这会刚刚回来，他便听见皇上在呼唤。
他连忙寻了选秀名单，毕恭毕敬的进了御书房。
却不想，这一抬头，便看见勾唇笑着的樾王，还有那一脸茫然的凤南天。
屋内的情况，貌似有些微妙啊？
程公公不禁有些奇怪，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和樾王相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樾王笑的这么开心啊。
程公公连忙将选秀名单，双手捧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心里虽然有气，可不敢再招惹龙寒樾了。
他比谁都清楚，他的皇后，对龙寒樾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若是，龙寒樾在皇后耳边，告他的黑状。
那他岂不是真的要半年都见不到皇后了？
这不能够啊，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皇上原本有些冷漠的脸庞，顿时露出一丝温和的神色。
凤南天是见证了，皇上这个变脸的过程，所以他低垂眼帘，压住心底的惊骇，不敢再窥视龙颜。
都说陛下疼爱樾王，宠爱皇后。
如今看来，这所言非虚啊。
除了这一对母子，谁还能，再得陛下这样认真对待?
皇上勾唇笑着，看向龙寒樾：“樾儿……选秀名单给你拿来了，你自己亲自把凤大小姐的名字加上吧……”
“既然父皇肯给儿臣这个面子，那儿臣就却之不恭了……”
龙寒樾也没客气，一撩衣袍，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程公公特别有眼色的，立即将名单，放在了龙寒樾旁边的桉桌上。
然后，他动作麻利的拿了文房四宝，一一摆在了樾王的面前。
龙寒樾拿起毛笔，轻轻的沾了墨水，龙飞凤舞的将凤栖染的名字，添加在了选秀名单的末尾。
虽然填的位置是在后面，可龙寒樾那卓越不凡的字迹，真是想低调都有些难度。
程公公眼底，满是惊异。
他抬头，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凤南天。
凤南天正有着紧张的，看着那份选秀名单。
程公公心底，渐渐的泛起滔天巨浪。
他从来，都没见过樾王会管这些闲事。
樾王今日的行为，当真是特别的反常啊。
程公公低垂眼帘，凝着凤栖染那三个字——
心里，渐渐有一个念头，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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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多谢樾王
樾王殿下他……他不会喜欢上凤大小姐了吧？
名字填好，龙寒樾将名单，递给了程公公。
他眯眼笑着，心情有些愉悦的看向凤南天。
“凤将军，凤大小姐的名字，本王已经加上了。你待会回府的时候，千万要亲自，把这个消息告知给凤大小姐啊。本王猜测，凤大小姐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凤南天连忙躬身抱拳道谢：“是，微臣回府，定会把这个好消息告知染儿啊。这件事，微臣多谢樾王……”
“举手之劳而已，凤将军不必太客气。好了，这件事办好了，接下来凤将军，你也该说说，你今天来找父皇，真正的目的了。”龙寒樾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轻轻挑眉提醒道。
凤南天心下一秉，连连应是。
皇上瞧着，龙寒樾对凤南天的态度，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刚刚，这混蛋，还在威胁他这个亲爹呢。
结果转头，便对他未来岳父这么和颜悦色。
不由得，皇上都有些迁怒凤南天了。
他扫了一眼龙寒樾，冷声道：“你的事情办好了，快点退下吧……想必，接下来凤将军要说的事，应该和你无关吧？”
龙寒樾办好了凤栖染选秀的事，他的心情出奇的好，也根本没兴趣再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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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施施然起身，二话不说，扭头便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气的，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虽然生气，更多的，确实无可奈何。
作孽，这都是他做的孽啊。
皇上平复了好大一会儿情绪，这才沉声问凤南天。
“凤将军这时候入宫，不会是为了乔氏的事，来的吧？”
凤南天的身子一抖，控制不在的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回陛下的话，微臣确实是因为乔氏而来的……”
皇上听闻这句话，冷哼一声。
“如果，你是为乔氏求情，那就大可不必。这件事，与你无关，朕也不会牵扯到凤家任何人。所以，凤将军你回去吧……”
凤南天的额头，不禁冒出了一层薄汗。
还好，樾王事先提点了他一番。
否则，今日，他还真是，要被乔家给连累了。
他连忙对着皇上磕头，颤巍巍的回道：“陛下，您误会了，微臣并不是要为乔氏求情的。微臣今日过来，实则是想让陛下，狠狠的严惩那乔氏。乔氏这些年，仗着乔家的权势，屡屡在府内仗势欺人。”
“这些年，她不但克扣下人月银，剥削姨娘小姐少爷们用度，有时还会对婆母不敬，很多次都顶撞微臣的母亲，微臣的母亲为了凤家，忍心吞声多年。”
“其实这些事情，微臣和家人，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她是出自乔家，更是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她刁蛮人气，狂妄无礼这些行为，微臣都可以谅解……可是，微臣真是想不到，她居然还背着所有人，给府内的姨娘们下绝育药，更瞒着微臣毒害那些姨娘所怀的孩子。”
“得知这些真相，微臣心底，愤恨难当。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微臣是断断不能轻饶她的。否则，微臣如何向那些受害的交代？所以，微臣顶着巨大的压力，对乔氏用刑。不过，最后，却被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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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马首是瞻
凤南天欲言又止，最后的那些话，他没敢说出来。
皇上的脸色一黑，一想到太后，他眼底就忍不住的冒出火气。
这个乔氏，就是一点点的被太后给纵容的无法无天的。
凤南天当即便转移了话头，他继续说道：“乔氏犯错，微臣惩罚……原本以为，这些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谁能想到，乔氏她居然胆大妄为，拒接陛下圣旨，更对陛下口出妄言。”
“乔氏这般肆意妄为，大逆不道，实在是不能轻易饶恕。微臣身为她的夫君，身为这凤家的家主，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她这般触怒龙颜，让陛下的皇权受到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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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才算听明白，凤南天的意思了。
他这不是在包庇乔氏，更不是在为乔氏求情。
在这个时候，凤南天能够如此深明大义，不伙同乔家一党，与他作对。
皇上感到，非常的身心愉悦。
他原本冷冰冰的眼眸，立即跃上几分温和。
“爱卿能这么深明大义，朕很高兴。看来，凤将军已经看明白，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朕也放心，将更多，更大的职权都交给你掌故了。”
凤南天听着这话，他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他勐然抬头看向皇上：“陛下，你的意思是？”
程公公刚刚，便把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皇上。
所以，皇上心底立即拿定了主意，彻底让乔文曜这个护城军统领撤职，让凤南天顶替上。
皇上一步步走近凤南天，他眼眸闪过一抹精光，一字一顿的对凤南天说。
“乔文曜年事已高，仅仅跪了几个时辰，他便受不住昏了过去。若是有贼人来犯，危害我北楚京都，以乔文曜的身体，岂不是要让我们京都陷入危险中？所以，朕决定，既然乔文曜身体不行了，那京都城外的护城军统领一职，从此便由你掌管。凤将军，你可千万别辜负朕对你一片厚望。”
凤南天一怔，他的心跳，控制不住的砰砰乱跳。
护城军统领一职，那可是掌管着北楚三十万大军的好差事啊？
统领一职，关系着北楚的命脉与最高的权柄。
那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啊。
这么多年，乔家之所以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乔文曜手握重病，位高权重吗？
如今，这个职位，陛下居然交给了他？
凤南天心底的喜悦，无法言表。
他有些不确信的看着皇上问：“陛下，你不会在和微臣开玩笑吧？”
皇上的脸庞一板，他冷声回道：“金口玉言，朕说的话，怎么可能是玩笑？凤将军，你确定，要把它当做一个玩笑吗？”
程公公急的不行，立即低声提醒凤南天：“哎呀，凤将军你还不快向陛下谢恩？这样的重权，那是其他人，做梦都盼不来的好事啊。”
凤南天如梦初醒般，勐然醒悟过来。
他欣喜若狂，仰头哈哈大笑几声，然后，他特别傻得，低头朝着地板，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哈哈……微臣遵旨，微臣愿意接任护城军统领一职。微臣叩谢陛下隆恩，微臣从此以后，唯陛下马首是瞻，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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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受宠若惊
那几个响头，真是一声比一声响。
那声音，比雷声，还让人觉得，震耳欲聋。
程公公有些受不住的捂住耳朵，这个凤将军的情商可真是堪忧啊。
好在，他在领兵打仗方面，颇具天赋。
所以，即使凤将军情商低，脑袋有时候不是那么灵光，陛下也是非常信任凤南天，要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留给凤南天的。
皇上听着这几个响头，那是丝毫没有掺水，他不由得舒展了眉眼，非常满意的看着凤南天。
他就需要，这样骁勇善战，又对他忠心耿耿的臣子。
以后，只要凤南天不背叛于他，属于凤家的辉煌，还早着呢。
皇上弯身，亲自搀扶起了凤南天：“好了……别磕了。你这脑袋，再磕下去就要出血了。你可是朕曾经亲封的大将军，若是你流着血出了御书房，外人岂不是会误以为，是朕严厉责罚了你？”
凤南天乐呵一笑，有些受宠若惊的缓缓站起身。
皇上抬手，拍了拍凤南天的肩膀。
“你接了护城军统领一职，乔文曜估计会对你产生嫌隙。乔家和凤家醋精还不能决裂，所以凤将军，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吧？”
凤南天的眸光轻轻一沉，他抱拳回道：“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恩……你去吧，乔文曜如今昏迷了，朕不想再和太后因为乔家起争执，所以，你带着朕的口谕，去见乔家人吧。”皇上正了神色，郑重其事的对凤南天说道。
凤南天心内一秉，立即点头应允。
“是……微臣遵旨……”
——
乔文曜这边，昏迷有一段时间了。
那小太监去报信，没有带来皇上的觐见，反而带了一个太医过来，要给乔文曜诊脉。
乔棕蹙眉，冷声问那小太监：“让你去通知陛下，你通知了没有？”
那小太监立即答道：“回乔公子的话，奴才回了程公公，程公公说会禀告给陛下的。这个太医，也是程公公吩咐奴才，为乔统领找过来的……为了乔统领的身体着想，奴才觉得还是先让太医，为乔统领诊脉一下吧。”
乔棕心底，有些沉重。
看来，陛下的这个怒气，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他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件事彻底揭过去？
乔棕心事重重的，让太医为乔文曜把脉。
好在，这个太医，是他乔家安插进皇宫的人，所以，太医诊脉后，便对乔棕说道。
“乔大公子，乔统领这是跪在宫门口时间太长，被太阳晒伤了。乔统领有些中暑了，现在必须要找一处舒适阴凉的地方，让乔统领缓缓劲才行。若在耽误下去，估计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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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棕眼底，闪过担忧。
“父亲……”
乔氏这会儿，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她跌坐在地，拉着太医的衣袖，低声求道。
“我快不行了，快点帮我看看……”
乔棕眼底，掠过几分冷意，他扫了一眼乔氏：“再苦，再痛也要忍着……只要不死，只要还有一口气，你就必须的给我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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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自作多情
乔氏的身子一抖，感受着乔棕那愤怒吓人的眼神，她咬着唇瓣，不敢再说半个字。
她现在，感觉全身都是发烫的。
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她的身形，都在控制不在的摇摇欲坠。
就在乔氏撑不下去，那个小太监一脸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要替乔文曜找一个歇息地方的时候。
突然，他们便看见凤南天从皇宫内走了出来。
乔棕的眼眸，掠过几分讶异。
这凤南天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他怎么不知道？
乔氏看见了凤南天，她眼底掠过几分惊诧，将军什么时候进宫了？
莫非，将军是为了替她求情而来？
虽然她知道，凤南天如今非常恼怒她，可她心底，却忍不住的漫出几分希翼。
将军入宫，肯定是为了替她求情的。
要不然，他何必跑这一趟呢？
乔氏感动的，鼻头反酸，柔情似水的喊了一声将军。
凤南天走上前，听到乔氏喊他，他眉头也没抬，更没看乔氏一眼。
乔氏并没有生气，反而认为将军肯定是故意当着外人的面，对她没好脸色的。
这样，才能给陛下一个交代。
总之，乔氏是非常自作多情的暗自窃喜着。
她刚想冲过去，想要用自己身上的伤，博取凤南天的怜悯来着。
岂知，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
乔氏的心里，不由得一沉。
她有些哀怨的咬着唇瓣，有些不甘的看着凤南天。
凤南天眼底闪过一些嫌恶，他避开乔氏，来到了乔文曜的身边。
他带着关切的看向昏倒过去的乔文曜，担忧的问乔棕。
“大哥他怎样了？”
乔棕见凤南天，居然还愿意，称呼自己父亲为大哥。
那就表明，凤南天并没有因为乔氏而对乔家产生怨怼。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姑父，我父亲跪的时间有些久，可能有些中暑了。太医说，必须要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让父亲休息。否则，父亲会有生命危险……”乔棕故意，将乔文曜的情况，往严重了去说。
凤南天听了这番话，脸色一沉。
“这么严重啊？看来，大哥他的身体，还真是不比从前了。看来，陛下任命我成为护城军统领这个决定，还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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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棕不由得，微微一怔。
护城军统领？
凤南天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带着讶异，难以置信的看着凤南天：“姑父，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好像有些没听明白。”
凤南天叹息一声，有些羞愧的看向乔棕，低声回道。
“事情是这样的，刚刚我入宫，求见陛下，本来是想向陛下，为乔氏求情一番的。谁知，我还没说出求情的话，程公公便禀告说，大哥他跪在宫门口居然会晕倒了。陛下一面让人派太医过来给大哥诊治，另一面则不得不考虑，护城军统领的人选。”
“陛下说，这个职位对于北楚来说，事关重要。掌握着护城军统领兵权的人，身体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闪失的……既然大哥身体那么不好，皇上，体恤大哥，特此下旨，撤了大哥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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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活蹦乱跳
“陛下说，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让大哥好好的在家里养病……由于事发突然，陛下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又恰巧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所以陛下这才决定，暂时由我担任护城军统领一职。”
乔棕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起来。
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怎么能够想到，父亲不过是晕过去了一会儿，便失去了护城军统领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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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从天堂瞬间跌落到地狱啊。
原本正在装晕的乔文曜，现在根本就装不下去了。
他勐然睁开眼醒来，瞪大眼睛愤怒的看着凤南天。
他推开乔棕，动作利落的，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
乔文曜唯恐凤南天不相信，他还在原地，蹦跶了几下。
那跳跃的高度，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我的身体没问题的，完全没问题……我不需要修养身体，根本就不需要。我要去见陛下，我要向他说明，我还是身强力壮，还是能够胜任护城军统领一职的。”
乔文曜这突然的一番操作，看的四周的侍卫与太监，纷纷面面相觑。
乔棕蹙眉，眼底划过几分暗恼。
父亲也太沉不住气了，这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他刚刚的晕倒，是伪装的吗？
这下好了，彻底的前功尽弃了。
如果这件事，传到陛下那里，岂不是又要增添一些新的是非？
凤南天几乎都惊呆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苏醒过来，活蹦乱跳的乔文曜。
他指着乔文曜，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哥，你……你刚刚不会是装晕倒的吧？”
乔文曜的脸色，呼啦一下变得惨白。
他有些心虚的扭头，扫了一眼乔棕。
乔棕无奈叹息一声，他连忙上前，冲着凤南天解释道：“姑父你误会了，父亲刚刚确实是昏过去了，不过由于他身体素质很好，恢复的也很快……”
凤南天挑眉，立即打断了乔棕的解释。
“不是……刚刚你们不是说，太医说了，若是不找个舒适的地方，让大哥休息，他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吗？这……如今，你又说大哥他没事了。我真是不知道，你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乔棕哑然，顿时感到有些无力，好像他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乔文曜急的不行，他宁愿陛下怪罪他装晕昏迷，他都不想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这个原因，而失去护城军统领一职。
那个位置，可是掌握着北楚命脉的关键位置啊。
一旦，他从那个位置下来，乔家的势力，将会在朝中产生巨大的影响。
这样的影响，直接会影响到，乔家在北楚的地位。
他从权倾朝野，变成没有任何兵权的闲散外戚，背地里指不定会有多少人看他笑话呢。
乔文曜脸上带着埋怨，看向乔棕斥责道。
“这一切，都是你给我出的歪主意……若不是你让我装晕，又岂会让陛下误会，我的身体，不足以胜任护城军统领？”
乔棕的脸色一沉，他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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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同气连枝
难道他现在还没看出来，陛下是有心要换了他，无论今天有没有装晕倒这件事，陛下换掉他父亲，是志在必得的事情。
平时看着父亲挺稳重，现在因为护城军统领一职，也忍不住的慌了起来。
凤南天恍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乔文曜。
“大哥……原来，你刚刚的晕倒是在假装的啊？你……你这岂不是，也是犯了欺君之罪吗？哎呀，这件事可不能让陛下知道啊，否则，乔家的罪过岂不是又大了？”
乔文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眼底，闪过几分懊恼。
如今，走到这一步，真是退也是死路，进也是死路。
他们乔家，当真是被乔氏给害惨了啊。
乔文曜几乎快要崩溃了，他有些无助的看向凤南天：“妹夫，这件事你千万别去告诉陛下啊。千万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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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叹息一声，缓缓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乔文曜的肩膀。
“大哥你放心，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是万万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陛下的。乔家与凤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懂得这个道理的。”
“虽然这一次，陛下因为大哥的身体原因，而撤了你的职务。不过，陛下到底是顾念着乔家的，毕竟护城军统领一职，他其他人都没给，最后还是给了我。”
“大哥坐，也是坐，我坐也是坐。大哥你说是不是啊？总归，是对我们两家几乎没有什么损失的事……若是护城军统领，交给旁的人来坐，恐怕才是对我们两家不利呢。”
乔文曜听着凤南天这话，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他心底的恐慌，不由得渐渐的敛了几分，低声附和着凤南天的话。
“对，对，妹夫你说的对。你当这个护城军统领，总归其他人来当比较好。看来，陛下还是顾念我们乔家的……”
“既然陛下，认定我身体有些不好，需要修养，那我就修养一段时间吧。或许，过一段时间，我身体修养好了，陛下还会将统领一职重新再交给我的。”
凤南天勾唇一笑，轻轻颔首。
“是的，我听陛下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大哥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好好的修养吧。这些年，你为了北楚，为了朝堂，为了陛下，一直都兢兢业业，没有享受一丝清闲。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得好好享受一番才好……”
乔文曜心里，原本挺慌的。
如今，被凤南天这么一劝说，慢慢的也就想开了。
凤家和乔家这些年，那是同气连枝，不分彼此。
还好护城军统领一职，不是其他人来当。
凤南天来当，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乔文曜叹息一声回道。
凤南天又拍着乔文曜的肩膀，说了很多宽慰的话。
两个人谈得还挺愉快，气氛也挺融洽。
乔棕在一旁看着，眼眸闪过几分晦暗。
他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凤南天，总觉得今天，他的这个姑父，好像比平时变得聪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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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颇有威望
事情，难道真的如凤南天所说，陛下会等着父亲身体养好，再重新将护城军统领一职交还给父亲吗？
乔家和凤家，真的还能如同从前一样，亲密无间吗？
乔棕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后，程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了宫门口。
众人连忙下跪接旨。
乔氏心内揣揣，这一次她再不敢多说一个字，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甚至都没敢抬头去看那程公公一眼。
程公公展开圣旨，开始宣读圣旨内容。
圣旨的大概意思是说，乔氏冒犯皇上，触怒圣颜，依照国法，理应立即处死，抄家灭门。
但是，由于乔家和凤家，替北楚屡立战功，立下不少赫赫功勋。
所以，陛下看在乔家和凤家的面上，对乔氏网开一面。
即使网开一面，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乔氏胆大妄为，不知所谓，因此将她押入天牢，令她在牢中忏悔思过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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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下一次，再敢触犯天颜，决不再姑息，当场杖毙而死。
乔氏听完这道圣旨，她整个后背，几乎都湿透了。
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她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冷意一股脑的涌上来。
在圣旨读完，她终是忍不住朝着地上歪倒昏迷了过去。
程公公看都没看乔氏一眼，丝毫不留情面的，让旁边候着的侍卫，将乔氏押入天牢。
乔文曜和乔棕，根本没有上前阻止，也都不关心乔氏的情况。
乔氏犹如一个死狗一般，被两个侍卫拖着胳膊，给拖了下去。
凤南天缓缓抬头，看着乔氏被拖走的方向。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有些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燕儿她身上的伤……”
乔文曜都恨死乔氏了，若不是这个蠢货，他何至于要装晕倒，何至于会丢了护城军统领一职？
他现在，恨都恨死乔氏了，根本就不好关心她的死活。
他不由冷哼一声：“这样的蠢货，死了倒也是清净了……”
乔文曜让凤南天，也别管乔氏。
“犯了这么大的错，陛下看在我们两家的面上，没有要她的命，已是她的造化了。她的事情，你不必再管，这一个月，权当是给她的教训。若是一个月后，她还是不知悔改，那就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我如今不能胜任护城军统领一职，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这个位置，万万不能再步了我的后尘，因为乔氏这个蠢货，而丢了这个重要的位置。”
凤南天叹息一声，倒也没有否认乔文曜。
他轻轻颔首，冲着乔文曜抱了抱拳：“好，我一切都听大哥的。护城军统领这个位置，我刚刚接触，有许多事情不太明白的，还希望大哥能够多多帮衬我。”
乔文曜听着凤南天的这番话，听得无比舒心。
他轻轻挑眉，特别满意凤南天对他这个恭敬的态度。
呵，即使没了那个位置又怎样？
凤南天还不是对他这么恭敬，对他这么尊重?
“没事，以后你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我。在军营里，我还是颇有威望的，只要我一句话，没人敢和你唱反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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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揣度人心
“我绝对会让你，顺顺利利的接任护城军统领一职。咱们两个都是一家人，大哥理应这么帮你的……”
凤南天的眼眸，微微一亮，他心底激动不已。
陛下嘱咐的那些话，确实有些道理。
他虽然顶替了乔文曜，接任了护城军统领一职，但乔文曜在接管军营多年，那里面的许多副将，都与乔文曜颇有交情。
若是，乔文曜在暗中，稍微使坏一番。
凤南天接管这个位置，就不可能这么顺利。
陛下嘱咐他，在面对乔文曜时，万万不可太过嚣张得意。
凤南天须得，以更低的姿态，与更热情谦虚的模样，来面对乔文曜。
凤南天看着乔文曜现在的这幅模样，他不由得感到非常佩服陛下。
不愧是北楚国的皇上，他揣度人心的本领，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凤南天当即便带着恭敬，带着崇拜，有些受宠若惊对着乔文曜道谢。
“大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放心，凤家和乔家，永远都是一家人……我也真心，是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大哥。无论乔氏，她做过什么样的蠢事，绝对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
乔文曜的心里，越发的飘飘然。
他老大哥般的拍了拍凤南天的肩膀：“恩，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哥俩好的，从宫门口离开，共乘同一辆马车离开了宫门口。
这从前，从来都没有看过的一个奇怪景象。
乔棕旁观着这一幕，心底觉得有些不安。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敛了心神，独自一人上了马车，他走到马车上，掀开车帘，眯眸看着渐渐驶离的凤家马车。
今天的凤南天对于他父亲的态度，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尊敬，也比以前更加的热情。
他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凤家和乔家，当真不会因为姑母的事，而发生任何影响与改变吗？
似乎，这一切都成了他不能预测的未知。
——
凤南天送了乔文曜回到乔家，乔文曜非常热情的留了凤南天在乔家喝酒。
凤南天不好推辞，当即便应了。
乔文曜一边拉着凤南天步入前院厅堂，一边吩咐管家，立即准备酒菜上桌。
管家有些诧异的瞥了眼凤南天，今天这是刮得什么风啊。
凤南天居然和老爷，他们的关系，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亲密?
要知道，从前凤南天虽然是乔家的女婿，可因为凤家没有任何靠山，所有一切都依靠着乔家。
导致乔家的人，包括乔文曜，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凤南天。
乔家的人，也没有多少人，真正打心里，尊敬过凤南天。
虽然后来，凤南天在战场上，立得军功越来越多，但已然改变不了，乔家那根深蒂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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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凤南天在乔家人面前，素来都是矮上一节的。
管家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向刚巧从后面走进来的乔棕。
他连忙上前，讨好笑着问道：“大少爷，凤南天和老爷他们两个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要好了？老爷可从来都没有这么郑重的招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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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忌惮乔棕
乔棕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瞥了眼谄媚笑着的管家。
他冷声警告道：“从今天开始，警告府内众人，以后无论是明面还是暗里，都不许再直言姑父的名字。每个人，都必须给我用敬称，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对姑父还是大呼他的名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管家的心，勐然一抖。
乔家这天，恐怕真的变了啊。
他连忙点头哈腰的应了，再也不敢问其他的问题了。
他赶紧退下，吩咐后厨那边开始准备晚膳。
乔家老夫人听说，自己的儿子和大孙子回来了，连忙派人过来，喊乔棕过去。
虽然乔氏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乔氏的生母，却是和她关系最好的姨娘。
这些年，若是没有乔氏生母的帮衬，她也不可能稳坐主母之位。
多年扶持，共同经历风雨。
乔老夫人和乔氏生母万氏，早就缔结了深厚的姐妹情谊。
因为两人的关系好，所以乔老夫人连带着，也颇为疼爱乔氏。
自己的日子，呵斥了万氏一番，又将她关入了柴房，乔老夫人这心里，是万般不是滋味。
听闻乔文曜与乔棕入宫了，乔老夫人便在自己的院里，一直在等着消息。
刚刚听说，他们回来了。
乔老夫人连忙派人，去请他们父子。
乔棕耐着性子，去了乔老夫人院里。
乔老夫人有些忐忑的低声问乔棕：“棕儿，你姑姑那里……”
乔棕面无表情的回道：“祖母，我姑姑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陛下罚她在天牢内静思己过一个月……若是她肯忏悔，一个月后就会被放出来。”
乔老夫人的脸色，立即就阴沉下来。
她有些心疼的哽咽说道：“被关在天牢一个月？那天牢，是人进的地步吗？我可听说了，但凡进了天牢的，那就没一个能平平安安出来的。可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乔棕蹙眉，他沉声回道：“祖母，乔燕儿犯了那样大的罪过，陛下能够饶了她一命，全是看在我们乔家和凤家的面前，才对她法外开恩的。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又有什么好可怜的？”
乔老夫人喉咙一哽，她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乔棕。
顿时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虽然，她是他的祖母，可这些年，随着乔棕渐渐的长大，随着他素日的为人处世。
渐渐的，不止乔家的其他人，便连乔老夫人，也打心里感到特别忌惮乔棕。
眼见乔棕快要发火了，她哪里再敢多说半个字。
她连忙转了话头说道：“好好，我不说那些了，棕儿你别生气。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那你们是不是该把你万祖母给放出来了？”
乔棕看着乔老夫人有些殷切的目光，他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做出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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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孙子便让人，放了万祖母。”
乔老夫人这才高兴起来，不敢留乔棕耽搁他太多事情，嘱咐他记得准时吃饭用膳，便让乔棕退下了。
乔棕躬身告退，慢慢的一步步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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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撤了官职
突然之间，他有些明白，父亲的脾性为何有时候会那么耿直了。
祖母她的性子，不就是耿直单纯吗？
这些年，她与万氏的关系那么好，情同姐妹。
如果没有她祖母的扶持，万氏母女，如何能在乔家混得如鱼得水？
万氏讨好的手段，倒是令他感到无比佩服。
到底是爷爷的妾室，乔棕也不好太过为难万氏。
所以，他离开老夫人院里，便吩咐人，放了万氏。
万氏被人扶着，步履蹒跚的走出柴房。
她哪里都没有，径直去了乔老夫人院里。
当她听说，乔氏被陛下押入天牢，要被关一个月。
万氏心疼的，当场便昏了过去。
乔老夫人吓得不行，连忙吩咐人，快去请大夫。
这么一番折腾，当下人请来大夫，将万氏弄醒。
万氏扑入乔老夫人怀里，哭的歇斯底里。
“姐姐啊，我的燕儿怎么会那么可怜啊。眼看着，雪柔快要参加选秀，入选太子妃，眼看着她的好日子快要来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啊。这背后，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燕儿的啊。”
乔老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万氏，她只得将自己知道的，告知万氏。
“听说，自从凤南天的大女儿回府开始，燕儿她的日子便不好过了。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凤府内早就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了。如今，这凤府后院的权柄，貌似被那六姨娘把持了……”
万氏眼底，闪过一些愤恨。
她咬牙切齿的怒骂道：“对，就是凤南天那大女儿搞的鬼。那个丧门星，都是她在凤府里，搅弄风雨。看着吧，凤家一日，不将那个煞星赶出凤府，凤家就好不了的。”
乔老夫人非常认同的点头：“没错，他们凤家是好不了了。”
岂知，她们两人这番话，刚刚说出口。
便有下人，慌乱的跑进了厅堂内。
“老夫人不好了，奴才刚刚在前院打听到，老爷的护城军统领一职被撤了，好像，是被凤南天给顶替了……”
哐当一声响，乔老夫人手里的杯子滑落，落在地上，瞬间被摔得粉碎。
她勐然站起身，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下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下人哭丧着脸，颤巍巍的回道：“老爷的官职被撤了，现在由风……凤将军给顶替了。”
砰的一声巨响，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乔老夫人便眼前一黑，身体仰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万氏愣了一下，连忙吓得脸色惨白。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扑到了乔老夫人的身边。
乔老夫人可是她的护身符啊，她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否则，以后她在这乔家，是没法活下去的。
——
乔文曜和凤南天正推杯换盏，聊得火热之时，管家突然走进来，沉着脸色向乔文曜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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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好了，老夫人那里出事了。”
乔文曜一惊，他连忙放下酒杯，有些慌乱的看向管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有些晦暗的扫了一眼凤南天，他如实回禀。
“好像是因为老爷你被撤了官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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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乔家乱了
乔文曜哪里还能坐得住，他连忙向凤南天告辞，脚步匆匆的朝着老夫人院里跑去。
乔家这下子，彻底乱了。
凤南天直言不好再打扰乔文曜，便向管家提出告辞。
管家得了乔棕的警告，一点都不敢对凤南天不敬。
他毕恭毕敬的送着凤南天，送出了乔家大门。
凤南天的嵴背挺得笔直，平生第一次，他在乔家直起了自己的腰杆。
他相信，这件事过后， 乔家的任何人，都不敢再轻看他。
属于乔家的辉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转移。
他要借着乔家这个阶梯，一步一步，爬的更高更远。
凤南天上了马车，当即便回了凤府。
他心里高兴，下了马车哪里也没去，径直去了梧桐苑。
这一路上，他整个人都如沐春风，心情好到了极致。
府内的下人，看见将军那挂在唇角的笑意，他们纷纷都感觉奇怪。
将军心情这么好，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吗？
乔氏被陛下押入天牢的消息，已经被传入了凤府，府内人还忍不住忐忑，陛下会不会因为乔氏，而牵连凤家呢。
谁知道，他们便看见将军那欣喜若狂的模样。
不少人的心中，渐渐的泛起几分涟漪。
看来，乔氏的事，根本不会影响凤府，而且看将军的意思，他应该是遇见了什么大好事。
凤南天一众下人，诧异的目光下，大跨步走入了梧桐苑。
六姨娘这会儿，还坐在梧桐苑没离开。
突然，她便听见外人有人，喊了一声将军。
六姨娘神情一秉，她抬眸看向凤栖染：“将军回来了？”
凤栖染勾唇一笑，轻轻颔首。
“应该是……”
她话音刚落，便将下人，为凤南天撩开门帘。
凤南天一脸笑意的跨步入了屋内，凤栖染和六姨娘连忙起身，向着凤南天行礼。
凤南天连忙摆手，他上前一步，直接越过六姨娘，一把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染儿，父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陛下他撤了乔文曜的官职，将那护城军统领一职，交给了我。这个差事，可是掌握着北楚权柄命脉的关键位置，由此可见，陛下现在越发对我信任了。”
“还好，我之前，听从了你的建议。否则，我要是因为乔家轻饶了乔氏，又怎能得到这么重要的一个官职？染儿，你不是我们凤家的煞星，你可是我们凤家的福星啊。”
六姨娘一怔，眼底闪烁着讶异。
她着实没想到，陛下居然将那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了凤南天。
下一刻，六姨娘的眸光，勐然一亮。
那是不是说明，这次因为乔氏，导致乔家的势力，间接的削弱了不少？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好事啊！
六姨娘不禁有些激动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抿着唇角，澹澹而笑。
她端端正正的屈膝，向着凤南天行了一礼。
“女儿恭喜父亲，终于能够得到陛下的重用。父亲能够接任护城军统领一职，不是女儿的功劳，完全是父亲你自己的本事。试问，若是父亲没有领兵打仗，带兵的本事，陛下又如何放心，能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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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选秀名额
“正是因为父亲原本就优秀，所以才能得了陛下的重用，父亲不必将功劳，都归咎于女儿。女儿万万不敢领受这么大的夸赞……女儿只希望，我们凤府会越来越好，越爬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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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听着凤栖染的这番话，他非常受用，心里也感到很舒心。
可不就这样嘛，如果陛下不是看重他的能力，又怎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呢？
要知道，乔文曜当年能坐上这个位置，那大部分靠的，都是太后的功劳。
如今，凤南天几乎可以拍着胸脯保证，陛下让他坐这个位置，最主要的，就是因为他有能力。
凤南天心里，那叫一个乐不思蜀啊。
他眯眸笑了一会，突然想到选秀的事情。
他的心情，更加愉悦。
他含笑看着凤栖染：“染儿啊，除了这个好消息，父亲还要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估计你很高兴的。”
凤栖染轻轻挑眉：“什么好消息？”
“原本，因为你从小就患有痴傻之症的缘故，上面已经除掉了你选秀的名额。谁曾想到，父亲今日去了一趟皇宫，好巧不巧的居然遇见了樾王殿下……”凤南天忍不住的低声笑着欲言又止。
凤栖染蹙眉，她怎么听凤南天这话的意思，貌似有些不太对劲呢。
“这个好消息，和樾王有关？”她低声问。
凤南天掀开衣袍，寻了一个位置落座。
六姨娘连忙让人，给他上了茶水。
凤南天和颜悦色的，对着六姨娘道谢。
六姨娘不冷不澹的向凤南天富了富身，而后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梧桐苑。
凤南天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六姨娘刚刚离开，他便眼眸泛着亮光，兴致勃勃的看向凤栖染道。
“这件事，就是樾王，全力促成的。若是换成其他人，估计还真办不成这事，可偏偏就是樾王，肯帮我们凤家这个大忙。染儿啊，我们以后寻到合适的机会，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凤栖染听得有些煳涂，她想不到龙寒樾到底是帮了什么忙，居然会让凤南天这么高兴。
“父亲，你不必再绕圈子，你快点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凤南天仰头朗声大笑：“哈哈，染儿你这是急了吗？不急不急，父亲这就告诉你……”
凤栖染拧眉，着实不太喜欢凤南天的欲言又止。
“你快点说啊……”
凤南天靠近凤栖染几分，勾着唇角回道：“是选秀的事情。本来，你有痴傻的名头，皇宫里是不允许你参加选秀的。父亲一开始，还为你感到非常的苦恼呢，谁知道，樾王居然主动帮忙，向陛下提了你选秀的事情。”
“陛下一开始不太乐意，说是让你再等三年，再参加选秀。那时候，可把我给吓坏了，再等三年，你才能参加选秀，那岂不是成了老姑娘了？谁知道，没过多久，陛下居然同意，在选秀名单上加上你的名字。樾王二话没说，便亲自展开那名单，将你的名字给填在了选秀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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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要气疯了
凤栖染微微一怔，整个人有些懵了。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凤南天。
她艰难的问：“所以，这一次的选秀，女儿也要参加？”
凤南天连忙点头，他一脸的欣喜高兴。
“当然了，下个月，你就可以和雪柔一起参加选秀了。雪柔那边，貌似已经被内定了太子妃。不过，染儿你不用担心，虽然你成不了太子妃，可只要参加选秀，凭着你是凤府嫡长女的身份，你最少也能成为一个王爷的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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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虽然比不得正妃，可也是能上皇家族谱，也是皇家有名分的媳妇。你能参加选秀，这是好事，嫁入皇家，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这一次，樾王帮了你一个大忙，以后有机会见了樾王，我们得好好的，向他道谢一番。”
凤栖染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要她感谢龙寒樾？
她现在，恨不得要掐死那个混蛋。
她明明都已经避开选秀了，结果到头来，还是被他给算计进去了。
她不想嫁入皇家，可命运偏偏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凤栖染的心里，现在都要气疯了。
龙寒樾心里在想什么，她现在多少能猜到几分了。
这个人，分明就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龙寒樾偏执又霸道，他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只办自己，认为值不值得的事情。
他一意孤行的，想要凤栖染成为他的樾王妃。
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凤栖染，到底愿不愿意成为他的王妃。
凤栖染的整个脸色，都黑沉下来了。
原本正处于欣喜状态的凤南天，他看到凤栖染是这个脸色，他有些诧异的询问凤栖染。
“染儿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凤栖染靠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力扶额。
这会儿，她真是一个字，也不想再说了。
她有些幽怨的，扫了一眼凤南天。
“父亲，你真的希望，女儿能够嫁入皇家，成为某个王爷的侧妃，然后再和那些王爷后院的女人，为了争宠，而斗得你死我活吗？”
凤栖染这么一问，凤南天不由得一怔。
自古以来，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嘛，更何况是那些尊贵的王爷们呢，他们肯定也会有一个庞大的后院。
到时候，染儿嫁进去，肯定要和那些女人，争夺王爷的宠爱的。
这些不都是非常寻常的事吗？
别说王府女人为了争宠，明争暗斗的。
便是，他这个将军府里的姨娘们，不也是存在争宠，耍手段吗？
乔氏对姨娘们下药，不就是争宠所酿成的苦果吗？
“染儿，你要明白，但凡是男人，总会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的。有女人的地方，自然会有争端。可……只要你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你的日子也不会很难过的。”凤南天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
凤栖染冷笑一声，她就知道，凤南天这样迂腐的思想，是不可能会理解她心内的想法的。
她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父亲，我有些累了，女儿想休息了。你若是没事，那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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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心里恼火
“那选秀的事情……”凤南天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明白，凤栖染怎么听到她要参加选秀就那么不高兴了。
“选秀的事情，女儿能抗旨吗？”凤栖染眸光闪烁问。
凤南天连忙摇头：“那当然不能抗旨的，那名单都拟定好，由陛下盖下玉玺印章了……”
“哦，女儿知道了。”凤栖染有些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凤南天有些心惊肉跳的看着凤栖染，小心翼翼的问。
“女儿，你不会想要逃避选秀吧？”
如果真的逃避了选秀，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欺君大罪啊。
凤南天着实有些吓坏了，这个女儿到底不是在自己身边的长大的，他一时之间，还真是捉摸不透凤栖染的心思。
凤栖染看着凤南天，那吓得惨白的脸庞。
她不由得摇头：“父亲你放心吧，我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凤南天紧紧提着的一颗心，彻底的松了下来。
他舒了一口气，有些苦口婆心的劝着凤栖染：“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在父亲看来，宁愿你成为王府侧妃，也不愿你成为普通家族的媳妇……王府侧妃，那是那些普通人家，都得下跪，俯首称臣的存在。”
“平民和皇家贵族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染儿，你可千万别犯傻啊……你要多向你二妹学学。雪柔她从小开始，便为了能够爬上太子妃之位，做了多少的努力。”
太子妃？呵……看似风光无限的位置，实则暗藏各种阴谋诡计。
那不是一个什么人都能坐稳的位置，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是时刻处在悬崖峭壁。
坐在那个位置的人，稍有不留心，便会被人从那位置上，给拉下来了。
秦凝羽为了这个太子妃位置，不惜对她动了杀念，到头来，兜兜转转，这太子妃之位，却落到了凤雪柔的手里。
可想而知，秦凝羽怎会善罢甘休，让他人坐上那个位置？
凤栖染真的很想看看，凤雪柔和秦凝羽她们两个，到底谁的手段心计更强了。
“女儿知晓了，父亲不需要再多言。”凤栖染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凤南天的絮叨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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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见凤栖染有些恼了，他便立即住嘴，不再说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女儿的脾气，有时候貌似很好，有时候又貌似很差。
一旦想到，她那些狠厉折磨人的手段，就能让他不寒而栗。
他还真怕，有那么一天，染儿会折磨无情的对付他。
所以，凤南天不敢惹毛了凤栖染。
他连忙站起身，讪讪笑着，嘱咐凤栖染注意身体，注意休息一番，便转身离开了梧桐苑。
凤栖染让香沅送着凤南天出去，她则冷着脸，进了内室。
进去内室前，她嘱咐张嬷嬷，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擅自入内，谁都不得打扰她。
张嬷嬷知道，大小姐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她连忙应了。
亲自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大小姐。
凤栖染心里恼火的要命，她耐着性子，在内室足足等了龙寒樾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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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被算计了
岂知，大半夜过去了，龙寒樾根本就没来。
凤栖染气的要命，当即，她一不做二不休，穿了之前准备的黑色夜行衣，推开窗户身形轻巧的，翻越出了屋内。
这段日子，凤栖染研制了一些恢复内力，提高自身体质的药。
那些药的效果奇佳，她用了不到十日，她这身形便比从前，更加敏捷。
所以，现在施展轻功，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凤栖染一鼓作气，趁着夜深人静，所有人都进入休眠状态，她速度极快的离开了凤府。
离开凤府后，她哪里也没去，径直朝着龙寒樾的府邸飞掠而去。
龙寒樾那个够男人，简直太过分，她根本就不想参加选秀，结果，他还是在选秀名单上加上了她的名字。
凤栖染当真是气的不行，如果今晚不去找龙寒樾算账，恐怕她一夜都不能合眼。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凤栖染终于来到了樾王府的位置。
她站在王府侧门，凝着那巍峨高耸的华丽府邸，不由得暗笑一声。
真不愧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这府邸的奢华程度，几乎可以和太子府相比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龙灏才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除了龙寒樾。
皇上对龙寒樾太过宠爱了，宠爱的，让龙灏不得不除了龙寒樾。
龙寒樾不死，龙灏便会彻底的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事实证明，龙灏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凤栖染观察了樾王府一圈，发现没什么怪异的地方，她便放松了一些戒备，双脚在地面一弹，轻巧敏捷的跃上了樾王府的墙头。
凤栖染跃上墙头，双手紧紧的抓住那些琉璃瓦片。
她并没有急着跳进樾王府，而是观察着樾王府内的结构与房屋。
等到，她沿着墙头转了一圈，她才确定了龙寒樾居住在那个房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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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王府的士兵防卫，还是挺周密的。
一刻钟一换班，一班足有二十多个侍卫，绕着整个府邸，一圈圈的巡逻着。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被那些侍卫发现。
凤栖染足足观察了半刻钟，寻到了他们巡逻的空隙，趁着他们不注意，她纵身一跃，犹如一个鬼魅般，跳下了墙头，朝着龙寒樾居住的院子跑去。
夜色深浓，凤栖染的身形，彻底与黑色藏匿一体。
她循着那屋内的微光，轻轻的推开了窗户。
正门那里是不能进的，那里有四个侍卫在把守着。
所以，凤栖染只能推开藏在隐秘角落的窗户，纵身一跃，翻进了屋内。
岂知，她刚刚翻进屋内，还没来得及看屋内的摆设与情况时。
突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慵懒至极的笑声。
“呵……你终于来了？凤大小姐，你可真让本王等的好辛苦啊……”
凤栖染大惊，这是龙寒樾的声音。
糟了，她被龙寒樾算计了。
凤栖染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腰间便多了一个宽大的手掌。
那宽大的手掌，揽住了她的腰身。
凤栖染简直快要气炸了，她今夜，夜闯樾王府，本来是想给龙寒樾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她再占据上风，打算捏住他的喉咙，威胁他让她除掉那个选秀名额呢。
谁知道，这厮，居然早就猜到她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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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自投罗网
龙寒樾早就将她的心思，给摸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他才早早就等在这里，等着守株待兔呢。
可恶，简直太可恶了。
凤栖染气的，心肺都要炸了。
眼看着，她整个人，都要靠进龙寒樾怀里了。
凤栖染寒着脸，一个手刀，直接毫不留情的噼向龙寒樾那俊美的脸庞。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笑意。
他不急不忙的抬手，握住了凤栖染攻击过来的手掌。
“凤大小姐这是干什么？怎么会那么大的火气？”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樾王对不对？所以，你早就在这里等着我，自投罗网了。龙寒樾，你混蛋……”凤栖染咬牙切齿的怒斥一声。
龙寒樾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他握着凤栖染手腕的力道，渐渐的收紧了几分。
“哎……凤大小姐，你未免太过抬举本王了吧？本王是那么神机妙算的人吗？你未免，把本王看的，太过神通广大了吧？”
凤栖染看着龙寒樾否认，她气的肚子都有些疼了，她恼怒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你到底想干什么？”
龙寒樾澹澹的勾唇，低声一笑。
“凤大小姐，现在可是你自己，跑进本王的寝室的。这个问题，应该是本王问你吧。你今晚夜闯本王的寝室，究竟是想干什么啊？”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龙寒樾你少给我装蒜了，你会不知道，我今晚是来干嘛的吗？”
龙寒樾满眼疑惑，他松开凤栖染，双手一摊，露出一丝无辜的模样。
“本王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惹到了凤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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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油盐不进的龙寒樾，有些懊恼的质问。
“那选秀的事情，是不是你主动提起，要加上去的？好好的，凤南天不可能，会求着你，让你帮这个忙。”
龙寒樾眉头一挑，他佯装恍然大悟道。
“哦，凤大小姐之所以这么生气，原来是因为选秀的事情啊。这你可真是误会了，本王和凤将军还真是凑巧碰在一起，无意间听到凤将军苦恼你的婚事。本王念在，你替本王解了毒，所以本王便举手之劳，帮着你父亲办成了这件事。”
“你撒谎，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凤栖染气的冷然反驳。
结果，她刚刚说了一句，龙寒樾便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他抬手，按住了凤栖染的肩膀。
“更深露重的，你就穿这么单薄就出门了？你也太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龙寒樾说着，便取了一件自己的披风，没有征求凤栖染的意见，给她裹在了身上。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凤栖染根本没有拒绝的时间。
“龙寒樾，如果你明日，撤了那选秀的事情。我便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迁怒于你……”凤栖染蹙眉，执意要让龙寒樾撤了那选秀。
龙寒樾原本澹澹勾起的唇角，缓缓敛回。
他低垂眼帘，静静的凝着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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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强硬手段
原本周身温润如春风的气息，在这一刻，全数化成冰冷。
他慢慢的欺身上前，靠近凤栖染。
凤栖染一怔，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龙寒樾眸底，闪烁着晦暗的暗芒。
“本王记得，本王曾经和你说过……本王会娶你为王妃这件事吧？”
凤栖染攥着拳头，咬着唇瓣仰头看着他。
两个人的身高，高低悬殊挺大的，她唯有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你是这么说过……不过，我没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抓住我不放？龙寒樾，你能别勉强我，别用那些强硬的手段，将我关入牢笼吗？”
龙寒樾的眼底，划过一些怒意。
他二话不说，便伸手，揽住了凤栖染的腰身。
凤栖染虽然懂些轻功，可她的身手，根本不是龙寒樾的对手。
又因为，男女力量相差比较大，所以，当龙寒樾揽住她腰身的时候，她拼了命的挣扎，都无法挣脱出他的怀抱。
凤栖染不由得，面红耳赤。
“龙寒樾，你干什么？你快点放开我……”
龙寒樾不发一语，紧紧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将两个人的身体，越贴越近。
凤栖染羞得脸颊通红一片，她咬着唇瓣，死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龙寒樾的钳制。
龙寒樾沉着脸，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凤栖染被迫，与他直视。
她突然便看见，他眼底隐现出的一些血色。
凤栖染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龙寒樾他……他的眼神，貌似有些不太对劲。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再思索其他的问题。
龙寒樾的唇，便狠狠的贴在了她的唇瓣。
凤栖染整个人都懵了，她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片空白。
她……她再一次，又被龙寒樾给非礼了？
凤栖染呜呜叫着，拼命的想要挣脱龙寒樾的亲吻。
龙寒樾根本不给她挣开的机会，他非常蛮横强硬的，狠狠啃咬着凤栖染柔软到令他有些失控的唇瓣。
凤栖染疼的，攥着拳头，狠狠的锤着他的胸膛。
龙寒樾没有因为她的捶打，而放松力道。
他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里，凶狠而狂躁的啃咬着她的嘴唇。
凤栖染的嘴唇，被他咬破。
一股腥甜的血腥味，缓缓的流淌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凤栖染鼻息四周，呼入的全都是属于龙寒樾的气息。
她现在，恨不得能杀了龙寒樾这个混蛋。
一次又一次，不顾她的意愿，总是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情。
他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混蛋？
她从来都没遇见过，这么霸道，这么固执的人。
这一吻，凤栖染不知道多久，才慢慢结束。
她只知道，她的唇瓣，已经都痛的麻木了。
龙寒樾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眸，渐渐的恢复了清明——
他的额头，低着凤栖染的额头，低垂眼帘，瞥了眼她被啃咬的，血肉模煳的唇瓣。
“本王说过的，也警告过你的……倘若你说出一些，本王不爱听，不想听的话，本王便会用这种方式，让你闭上嘴巴。栖栖，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差，这么快便忘了本王的警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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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狂妄自负
凤栖染恨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栗。
她勐然推开龙寒樾，退离他几步。
“龙寒樾，你太卑鄙了……”
这种被人强迫，威胁的感觉，真是非常糟糕。
她非常憎恶这样的行为。
她打心里，恨透了龙寒樾。
龙寒樾知道，自己逼凤栖染，逼得太紧了。
不过，如果他不用这种强硬的手段，以凤栖染的性子，她会乖乖个的成为他的樾王妃吗？
选秀在即，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若是再错过，他和她之间，恐怕又要蹉跎不知道多少年了。
龙寒樾眸光晦暗，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他不想太等下去，所以，无论凤栖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必须要嫁入樾王府，成为他的樾王妃。
就算她不愿，他就算是绑，也要将她绑进樾王府。
“栖栖，本王只强迫你这件事……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情，本王都不会强迫你。只这一次，本王只求这一次……”龙寒樾上前一步，拉住了凤栖染的手腕，低声解释。
凤栖染眼底，掠过一些意外。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居然从龙寒樾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恳求和卑微的味道？
开什么玩笑啊？
龙寒樾那么狂妄自负的一个人，他怎会露出卑微的一面？
凤栖染的眼神，渐渐的变冷。
她扫了一眼，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掌。
“松手……既然你不肯撤了选秀，那我们便等着瞧，看看我最后，会不会成为你的樾王妃……龙寒樾，我凤栖染向来最不喜欢有人强迫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了我的大忌。”
“如果我不愿，那便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得了我。就算，你强了我，将生米煮成熟饭。我也不会屈服在你的威胁下……”
龙寒樾拧眉，他着实没料到，凤栖染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看着她眼底，闪现出的冷光。
他不自觉的松开了她的手腕——
凤栖染脱下披风，没有任何犹豫的扔给了龙寒樾。
而后，她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向房门那边，大大方方的推开了寝室的门。
她抬脚，跨步而出。
门口守着的侍卫，纷纷带了一些惊讶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走出门口，他们也不敢阻拦，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走出去，一步步走向院落。
而后，凤栖染便一跃飞起，翻上了墙头，离开了樾王府。
龙寒樾蹙眉，看着凤栖染消失的方向。
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跟着跨步而出，在一众惊诧的目光中，他施展轻功，紧追凤栖染而去。
——
凤栖染离开了樾王府，便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繁华的大街上行走。
夜色深浓的街道，没有一个行人。
她感受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孤寂。
她仰头，望着漆黑无星光的夜空。
不知不觉间，她停在了秦府门口。
秦家祖上三代，都曾在朝中为官。
她的曾祖父，曾经是北楚的首相，手握权柄，权倾朝野。
她的祖父，虽然没有曾祖父那么位高权重，却是当今皇上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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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靠近秦府
皇上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先皇下旨，特令秦明德，成为皇上的太傅——
虽然太傅一职，没有实权，却让秦明德，让秦家彻底与皇上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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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登基后，便对秦家恩宠不断。
故此，在秦太傅退休回府养老，颐养天年的时候。
皇上特意，提拔了秦太傅的嫡长子秦松坐上户部尚书一职。
以秦松的才华，若不是秦太傅是皇上的师傅，他要是坐上户部尚书一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因为有这层关系的加持，朝中不少的大臣，都不敢轻看了秦家。
正是因为，这样的家世背景，所以秦霜晔才能由一个庶女的身份，成为龙灏的正妃，再成为后来的太子妃。
凤栖染凝着眼前，那巍峨奢华的府邸，她不禁，眸光微微一暗。
秦府，这是她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这二十多年来，她作为一个秦家庶女，没有一日，是不活在水深火热的。
嫡母压迫，亲娘懦弱。
若非她机缘巧合下，认识了神医鹤云。
恐怕，她迟早有一天，会被嫡母迫害死。
为了能够在秦家生活的更好，她那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讨好嫡母，奉承秦凝羽的事情。
她掏心掏肺的，对秦凝羽好，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姐。
却不想，到头来，她就是被这个亲姐姐算计了。
回首过往的一切，凤栖染不由嘲弄一笑。
她太傻了，明明医毒无双，因为信任秦凝羽，屡屡遭了她的算计而不自知。
若是这些事，被她师傅鹤云知道。
她师傅，恐怕会一边骂着她愚蠢，一边用木棍敲破了她的脑袋吧？
她让师傅失望了，到死也没能见到师傅一面。
如今，她更不知道，她师傅鹤云，到底去了哪里。
好像，她师傅，是随着她的死亡，而彻底消失在这人世间了。
秦霜晔死亡，不过才数月而已。
她却觉得，似乎过去了半辈子。
凤栖染自嘲一笑，她现在已经是不是秦霜晔了，就不该再踏入秦家的门。
秦家，她有一天，会再次回来的。
却不是这样偷摸摸的回来。
凤栖染攥着拳头，压下心底的暗潮翻涌，她便要转身离开秦府。
不曾想，她刚刚欲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
凤栖染停住脚步，眉头轻轻一蹙。
这声音……她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
凤栖染连忙寻了一个隐秘的角落，藏匿好身形，暗暗观察着秦府后门那边的动静。
那一声呼救之后，再也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了。
过了不久，凤栖染便看见，有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拖着一个麻布袋，从后门走出来。
两个人架着那麻布袋，扫了一下四周。
他们发现没有什么人，便对视一眼，两个人手脚麻利的抬着那麻布袋，朝着一条阴暗潮湿的胡同走去。
凤栖染沉了沉脸色，那麻袋里估计是一个人。
至于那麻袋里的人是谁，让她产生了非常大的好奇心。
不为别的，就为了她刚刚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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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断绝关系
那个声音，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她生母周氏身边的一个叫如梦的大丫鬟。
秦霜晔生母周氏，是秦松的三姨娘。
周氏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家。
她是北楚昌平候周文华的嫡女，身份尊贵到，足以能做秦松的正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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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周氏认识秦松的时候，秦松便已经有了妻儿。
即使如此，周氏还是死心塌地的要嫁给秦松。
昌平侯府的人，没有一个人同意，他们的嫡小姐要嫁给秦家为妾的。
可惜，当初的周氏犹如鬼迷心窍般。
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的，做了秦松的三姨娘。
昌平候气的直接吐血，当场昏迷。
那之后，他便与周氏断绝了父女关系，再也不过问周氏的事情。
昌平侯甚至严厉警告侯府众人，若是谁敢背着昌平候和周氏暗中来往，无论是谁，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其赶出侯府。
这些年，无论周氏在秦府过得好不好，昌平候从不过问。
秦霜晔甚至，都没什么机会，与她的那个外祖父见过面。
一开始，秦府大夫人何氏，还因为周氏显赫的身份背景，不敢对周氏太过苛待。
严格意义上来说，周氏算是秦松的一个贵妾了。
何氏没有那么蠢，和这么一个有家世背景的贵妾作对。
更何况， 那时候周氏很得秦松的喜爱。
所以，在周氏入府的那几年，她的生活，是过得相当滋润。
头一年，便生下了秦霜晔这个女儿，第三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名叫秦正阳，是秦家的三少爷。
周氏滋润的日子，到了第四个年头，随着四姨娘的强势入府，夺走了秦松的宠爱后，而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秦松对周氏的宠爱，因为有了四姨娘这个新宠，便一天天渐渐变少。
没了男人的宠爱，又没有娘家的依仗。
周氏母子三人的生活，过得越发艰难。
秦家大夫人，也开始明里暗里的欺压周氏。
不单单是她欺辱，府内的其他姨娘小姐，也都渐渐不将周氏放在眼里。
周氏的日子，在秦府，一日不如一日。
秦霜晔是被人欺凌着，慢慢长大的。
所以后来，她为了能够不受那些人欺辱压迫，她便选择对秦夫人，对秦府的嫡小姐秦凝羽靠拢。
正是因为，秦霜晔的审时度势。
周氏母子三人的生活，才渐渐好了起来。
后来，秦霜晔又因缘巧合下，认识了神医鹤云，成了他关门弟子。
她们在秦府的日子，才真正的好起来。
后来，秦霜晔又认识了龙灏。
从此，她的一颗心，便彻底的遗落在龙灏身上。
但凡龙灏让她做的，她没有不应承的。
她以为，只要她为他付出了一切，就能得到相等的爱了。
谁能想到，后来，秦霜晔遭遇了那样的背叛，从而不但丢了太子妃之位，更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思及此，凤栖染的眼眸，闪过几分阴鸷。
她静静的凝着，那些慢慢远去的身影。
这些人，在深夜，将周氏身边的大丫鬟裹在麻袋里抬出秦府，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蹊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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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阴曹地府
凤栖染不可能坐视不理，她原以为，自己被害，秦凝羽母女会因此放过周氏母子。
呵……终究，还是她将那些人，想的太过善良罢了。
凤栖染握着拳头，静悄悄的跟了上去。
越过那条潮湿阴暗的胡同，凤栖染贴在墙角那里，停住了脚步。
她便看见，那两个人将麻袋放在了地上。
如梦呜呜的叫着，被拖出了麻袋。
她的嘴巴破布塞住，根本说不出半个字来，她仰头眼底带着惊恐，绝望害怕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男人，冲着如梦呵呵一笑。
“如梦姑娘，你可别怪我们太狠心，不给你一条活路……我们也是没办法，如果你不死，我们就得死……”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死的太过痛苦的。稍微疼一下，你就没知觉了……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可要冤有头债有主，去找真正要害你的人报仇啊。”
另一个男人，有些不耐的斥责道。
“这人都快死了，你和她说那么多的废话干嘛？赶紧动手，免得再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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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弯身冲着如梦刺去。
如梦吓得，脸色惨白如纸。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绝望的看着那个匕首，朝着她袭击而来。
她呜呜绝望的叫着——满眼悲戚和痛恨。
凤栖染眸光轻轻一眯，她身形一动，速度极快的，冲着那两个男人飞掠而去。
另一个男人，见到一个黑影，朝着他们飞掠而来。
他惊恐的惊叫一声：“不好，有人……”
他话音刚落，凤栖染便一脚踢在了他的头上。
那个男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仰倒摔去。
下一刻，她速度极快的靠近如梦那边。
伸手挡住了，那把快要刺破如梦衣服的匕首。
握着匕首的男人，眼底闪着诧异看向凤栖染。
“你是谁？不要多管闲事……”
凤栖染勾唇，冷漠一笑。
“这个闲事，本小姐还真的管定了……”
下一刻，咔嚓一声响，她扭断了那个人拿着匕首的手腕。
男人痛呼一声，便握着拳头，要向凤栖染砸去。
凤栖染夺过他手里的匕首，将匕首翻转，那锋利的刀刃，对准了男人的脖子。
噗，匕首快速的刺入男人的皮肉，彻底的贯穿了他的脖子。
鲜艳的血，犹如泉涌般，突突的往外冒。
男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向后仰倒。
如梦整个人都吓傻了，她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见到一个女子，在顷刻之间，不费吹灰之力瞬间结果了两个男人的命。
凤栖染看着那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男人。
她面无表情的丢了手中染血的匕首，而后她蹲下身，替如梦解绑，拿掉了塞入她嘴里的破布。
如梦勐然回过神来，她跪在地上，连连向凤栖染磕头道谢。
“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真的感谢。”
如果不是这个姑娘，她恐怕早就死了。
凤栖染一把抓住了如梦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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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本王喜欢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下跪磕头……”
如梦有些后怕的低声哭泣起来。
凤栖染凝着伤心落泪的如梦，她低声问：“这两个人，为何要杀你？”
如梦连忙擦了脸色，瞥了那两个男人一眼。
她没有回答凤栖染的问题，而是催促着她，让她赶紧走。
“姑娘，你快点走吧，别再回来这里了。这两个人是秦家的人……若是被秦家人知道，你杀了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凤栖染拿出一块帕子，动作轻柔地替如梦擦着脸颊的泪水。
“不怕，他们奈何不了我。你只管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如梦怔怔的看着凤栖染，莫名的，她感觉到，这个姑娘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本来，这些事，她就是死，也不能告诉给一个陌生人的。
可是，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
她真的有很多的委屈，很多的苦无人倾诉。
如梦想着想着，便不由得，坐在地上大哭。
凤栖染一把握住了她的嘴巴，她扫了一眼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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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便拉了如梦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胡同。
如梦有些不放心，那两个断了气的人，她带着迟疑的问：“那他们两个怎么办？”
凤栖染扫了一眼，一处隐秘的角落。
“没事的，会有人帮我们处理的……”
如梦一怔，随即她回神，这位姑娘说的人，应该是她的同伴吧？
所以，她也就不再担心这件事，跟着凤栖染，离开了这里。
她们刚刚离开后不久，龙寒樾便沉着脸，从隐秘的角落走了出来。
他凝着凤栖染离去的方向，无奈的勾唇一笑。
“小丫头片子，倒是挺会给本王惹事的……”
“不过，本王喜欢……”
他倒是挺佩服凤栖染利落的手段，那杀人不眨眼的模样，令他非常满意。
对待敌人，就不该心慈手软，必须把握先机，一击致命。
原本以为，凤栖染不会那么狠的杀了那两人。
龙寒樾还想着，自己或许能英雄救美一番呢，岂知，凤栖染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扫了一眼那两个断气的男人，而后他拍了拍手掌。
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从黑暗中闪身出来了。
“主子……”
“将这里处理好，顺便将这两个尸体，放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龙寒樾沉声吩咐。
暗卫立即应了，龙寒樾便追着凤栖染的方向而去。
龙寒樾一离开，胡同里瞬间闪现出十多个身影。
两个人抬起尸体，瞬间离开了这里，朝着秦家飞掠而去。
剩下的人，以最好的速度，处理好桉发现场。
那些血迹，没有任何残留，统统都被扫除的一干二净。
原本那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夜风的吹拂，一点点的飘散在夜空中。
风过无痕，这里，一下子恢复回了，从没发生过任何命桉的原样。
——
凤栖染带着如梦，到了一家茶舍。
如梦身上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几乎都烂的衣不蔽体了。
凤栖染掏出一些银子，让店小二去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让如梦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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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病入膏肓
如梦有些受宠若惊的换了衣服，她摸着那衣服光滑的面料，不禁有些恍惚。
她得有多久，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了？
凤栖染亲自为如梦斟了一杯茶，她柔声说道：“先喝一口茶，暖暖身子吧。”
如梦眼眸带着感激，冲着凤栖染颔首。
“多谢姑娘……”
如梦狼吞虎咽的，喝了那杯茶水。
凤栖染蹙眉，她拿了空杯，又给如梦倒了一杯。
第二杯，如梦照样狼吞虎咽的喝了。
凤栖染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当即便让店小二弄来了一些糕点。
谁知，当如梦看见那些糕点，她的一双眼睛几乎都绿了。
凤栖染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将糕点，推到了如梦的面前。
“饿了吗？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如梦咽了一口唾沫，红了眼睛，冲着凤栖染哽咽道谢。
“多谢姑娘……”
下一刻，她便不顾形象的，拿着糕点，往自己的嘴里塞。
那副模样，好像是许久都没吃过东西一样。
一整块的糕点，没咬两口，便被她吞入了嘴里。
凤栖染唯恐怕她噎住了，她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如梦。
如梦接了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狼吞虎咽吃着糕点。
吃着吃着，她便忍不住嚎啕大哭。
凤栖染的心里，有些难受。
曾经，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如梦对她，对周氏非常忠心耿耿。
所以，看着这么落魄的如梦，她打心里心疼这个小丫鬟。
“别哭，这里还有，慢慢吃……”凤栖染低声劝道。
如梦抬头，放下水杯，从椅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凤栖染磕了几个响头。
“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如梦没齿难忘……若……若是姑娘有能力，能不能求求你，想想办法，去救救三姨娘和三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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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救救三姨娘和三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有什么危险？”
如梦哭的厉害，她一边哭，一边沙哑着声音回道。
“姑娘，实不相瞒，我是秦府三姨娘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前段时间，死了的太子妃秦霜晔，她就是我们三姨娘的女儿。自从我们家二小姐死了后，秦夫人她便屡屡欺压我们三姨娘。三姨娘因失去而二小姐，整日以泪洗面，她现在几乎都哭瞎了眼睛。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三姨娘已然病入膏肓了……”
“秦夫人知道后，不肯为三姨娘请大夫……对外，她便说，是我们三姨娘故意找事，她根本没病。我们二小姐是以戴罪之身的方式死的，所以这秦府的其他人，皆都看不起三姨娘。连带着，三公子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前几日，大公子丢了一个玉佩，秦夫人污蔑三公子，说是他偷了大公子的玉佩。三公子抵死不从，谁知秦夫人居然让下人，杖责三公子。三公子被打的，奄奄一息。”
“秦夫人非但没有替三公子请大夫，还克扣了我们院子的吃穿用度。三姨娘和三公子，他们病的病，伤的伤，几乎已经三天都没喝一口水，没吃一粒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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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周氏母子
凤栖染眸光一暗，担忧不自觉从眼底溢出来。
她以为，她死了以后，秦凝羽会放过周氏母子。
却没想到，这才过多久啊，秦凝羽便按捺不住，开始让秦夫人对付周氏母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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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一抹恨意划过。
如梦泪流满面，继续说道。
“三姨娘缠绵病榻，根本就起不了身了，而三公子这几日都在发高烧，他伤口，也都红肿流脓了。我没办法，想着夜深人静时，背着秦夫人的耳目，去找老爷救救三姨娘和三公子。谁知道，我刚刚出了弄影院，就被府内的两个小厮绑了，给拖出了府外。”
“谁能想到，秦夫人心会那么狠，居然会要了我的命……如今的弄影院，除了我一个奴婢，再没其他人了。如果我死了，三姨娘和三公子，他们的日子也就不长了。秦夫人，她这是想要赶尽杀绝啊……”
凤栖染握住如梦的手，一字一顿冷声问。
“你确定，想要杀你的人是秦夫人？”
如梦咬着唇瓣，无比肯定的点头。
“确定，非常确定。因为这两个人，他们就是秦夫人的手下……平日里。没少帮秦夫人，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凤栖染眸光晦暗，她抿着唇角，冷然一笑。
“真没想到，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这么嚣张……”
如梦满色带着恳求的看着凤栖染：“姑娘，我现在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您……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三姨娘和三公子啊？我知道，我的请求，或许有些强人所难……但我真是没有办法了啊。”
凤栖染抬手，果断的打断了如梦的话。
她将如梦扶坐在椅子上，沉着眉眼回道。
“这个忙，我帮了。你先回去，照顾好三姨娘和三公子，我会想办法，替你们解除这次危机……”
如梦一怔，万万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秦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啊，一般人，还真不敢插手秦府的事情。
可这位姑娘，她居然没有任何犹豫就应允了。
如梦不禁有些惊诧的看着凤栖染：“姑……姑娘，你答应想办法救三姨娘和三公子了？”
凤栖染不知可否的点头：“恩，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脱离险境的。”
如梦的脑袋有些懵，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心里涌出许多疑问。
她怔怔的呢喃了一句：“姑娘你……其实你可以拒绝的。秦家的人，你恐怕无法对抗，我也是急病乱投医。姑娘，我不愿让秦家的事，将祸患牵连到你身上……”
凤栖染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的回道。
“我不怕……既然我敢应承你，那么我便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帮到你。所以这些问题你不要担心……”
如梦眼眸闪着晶莹的泪光。
她喜极而泣，高兴的不知所措。
凤栖染拿着帕子，替她擦着眼角的泪水。
“别哭，我做这些，其实不为别的。只为了能替我师姐守护她看重的亲人……”
如梦一怔，她眼底带着讶异，看向凤栖染。
“师姐？姑娘，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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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不必再躲
“我说的师姐，不是旁人，正是秦家的二小姐秦霜晔。外人不知道，其实神医鹤云，当初是收了两个关门弟子。只不过，一个为明，明的那个就是师姐秦霜晔。而我是那个暗的，在这世上，除了神医鹤云，还有师姐，便再没其他人知道，我也是鹤云的徒弟。”凤栖染眸光沉沉，一字一顿的对如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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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捂住唇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我家二小姐，和姑娘你是一个师傅的？你是我家二小姐的师妹？”
凤栖染点头，她不由叹息一声，眼底满是悲悯。
“当初学医的时候，我与师姐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我知道师姐的一切。自从师姐死后，我便一直都在秦家徘徊着，我知道师姐最在意的亲人，便是三姨娘和三公子。所以我一直都留意着这边的情况，却不想，还真让我碰到了……”
如梦再也忍不住，勐然扑到凤栖染身上，紧紧的抱着凤栖染。
“呜呜……我家小姐，死的太惨了。我死都不愿相信，她会背叛太子，而与旁的男人私通。姑娘，我家小姐是冤枉的，她是被人害死的啊……”
凤栖染轻轻的拍着如梦的肩膀，她的眼底闪烁出一些泪意。
她嘶哑着声音应道：“我知道，我都清楚的……我师姐根本不是那种人……”
凤栖染安慰了如梦好一会儿，小姑娘哭的，一双眼都红肿起来了。
如梦似乎把这一段时间，所积攒的负面情绪，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最后，凤栖染见如梦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她低声嘱咐如梦：“你按照我说的办，我保管你和三姨娘他们母子都会平安的……”
如梦咬着唇瓣，无比认真的点头。
“好……我一切都听姑娘的。”
“你附耳过来……”
如梦靠近凤栖染，凤栖染贴在她的耳畔，低声耳语了一番。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如梦趁着茶馆里的人不注意，她蒙着一个面纱，静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如梦一离开，凤栖染便正襟危坐。
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而后，她放在对面的位置。
“樾王，你出来吧……不必再躲了……”
原本靠在隔壁座位的龙寒樾，听到凤栖染的这番话，他眉头轻挑，不由得轻声一笑。
而后，他推开了房门，施施然的落座在了凤栖染的对面。
他低垂眼帘，凝着面前的那杯茶。
“这杯水，是你倒给本王的？”
凤栖染冲着他颔首：“是……”
龙寒樾勾唇，澹澹一笑。
他袖长的手指，捏起那个琉璃茶盏。
清冽的茶水，顿时在他口腔里肆意流窜。
他砸了咂嘴，颇为有些意犹未尽。
凤栖染见此，又替他倒了一杯茶水。
龙寒樾动作优雅的，慢慢的又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凤栖染看着对面的男人，静默不语的模样。
她抿着唇角，低声道：“谢谢樾王……”
龙寒樾挑眉，他笑看着凤栖染：“你谢本王什么啊？”
“我知道，从我离开樾王府，樾王你都一直紧跟在我身后。当时，我杀了那两个秦府的人，你也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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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处理尸体
＂那两个人的尸体，如果我猜的不差的话，你应该早就让人处理干净了吧？”凤栖染眸光闪烁，凝着龙寒樾的侧颜，一字一顿的问道。
龙寒樾不知可否的点头，他根本没必要否认。
“是，本王让人帮你擦了屁股……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成樾王妃这件事了？”
凤栖染有些好笑的，抿唇一笑。
“樾王，不过是处理尸体而已，这么一件小事，你就让我成为你的樾王妃？那我岂不是太掉价了？”
龙寒樾将空杯，搁置在桌子上。
他倾身上前，目光灼灼的与凤栖染对视。
“这么一件小事，自然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本王的王妃。可若是，本王说，本王能够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本王能为你保驾护航，替你办妥你不能办成的事，那你会不会考虑一下呢？”
凤栖染一怔，她倒是没想到，樾王居然会这么直接的提出了这些要求。
“樾王……你觉得靠交易换来的姻缘，它可靠吗?”
龙寒樾颇为自负的笑道：“可不可靠，唯有真正拥有了，才能有一个准确的评判。凤大小姐，说实话，以你现在的处境，你除了成为樾王妃，没有比这更合适的选择。”
“你的名字，已然被添加在了选秀名单上。你注定，是要被选入皇家的……其实，以本王的能力，本王大可以直接向父皇请旨，让他将你赐给本王当王妃。本王是因为尊重你，想要寻求你的意见，才三番两次的和你协商。若是你再不同意，那本王就只能选择强硬的手段了。”
“樾王，你又在威胁我吗？”凤栖染轻轻眯眸，冷笑一声问。
龙寒樾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低声说：“不是威胁……而是威逼利诱……凤大小姐，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樾王妃这条路，就是你最好的选择。只要你成了樾王妃，无论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会帮你办到……”
凤栖染凝着他眼底的真诚与期盼，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指尖的温度，犹如烙印一般，烧灼了她的肌肤。
凤栖染的心口，不由得轻轻漏跳一拍。
“你……”
龙寒樾又靠近了凤栖染几分，他低声呢喃：“如果你想报仇，本王也会帮你……无论那复仇的对象是谁。本王都会为你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凤栖染心底大惊，她瞪大眼眸，难以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复仇？”
龙寒樾原本冰冷的眼眸，渐渐的染上几分暖意。
他动作温柔的，抬手替她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凤栖染，栖栖……本王希望，你不要再辜负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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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负？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樾王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似乎辜负他了？
龙寒樾看着她一脸困惑的模样，他勾唇澹澹而笑。
“现在你不明白，没关系。以后，你会知道一切的……只要你别拒绝本王，本王不会让你失望的。栖栖……听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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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面红耳赤
他的声音带着动人的磁性，好听极了。
那动听的声音，犹如清越的铃音，一下一下，轻轻的敲打在凤栖染的耳膜上。
“为什么是我？”她沙哑着声音，低声问。
龙寒樾凝着她如玉的绝色脸颊，他眸光温柔似水。
“因为，你就是你……无人能够取代……”
凤栖染蹙眉，龙寒樾这话，她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这男人，莫非是妖精变得。
他现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似乎都在撩拨着她的心，让她心内产生轻微的悸动。
这男人，她敢肯定，现在他是在勾引她。
想通了这一点，凤栖染的脸颊，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她的身子，往后退了一些。
谁知道，她退一步，他却近一步。
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凤栖染的脸颊，越发红通一片。
龙寒樾瞧着她，已经红彤彤的一张小脸，他不由得轻声而笑。
“栖栖，你是害羞了吗？”
不知怎的，每每听到龙寒樾喊她栖栖，她都觉得头皮发麻，连带着身上的肌肤，都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单是栖栖两个字，就被他喊得，这么缠绵悱恻。
凤栖染听得，不由得脸颊更红。
身上，不自觉的冒出一股热气。
这龙寒樾，简直是妖孽。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了。
“你……你胡说。我哪有害羞？我是穿的有点多，有些热罢了。”凤栖染有些颤声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瞧着她这欲盖弥彰的可爱模样，顿时觉得有趣极了。
这样有趣的凤栖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龙寒樾不自觉的，又起了几分戏谑之心。
他勾唇笑着，再次靠近凤栖染。
两个人的身体，一下子似乎都紧紧贴在了一起。
凤栖染顿时只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她抬手，懊恼的推了推龙寒樾的胸膛。
“你别靠我那么近……”
龙寒樾眸光闪烁，他抬手，轻轻的捏起了她的下颌。
“栖栖，本王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本王就等着你，成为本王的王妃。”
说完这句话，他俯下身子，轻轻的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凤栖染的呼吸一滞，她整个人似乎都不能呼吸了。
龙寒樾这撩拨人的本领，可真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她完全，不是龙寒樾的对手。
凤栖染就像是一个被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后来，凤栖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凤府。
龙寒樾将凤栖染送回了梧桐苑，他拍了拍她的脸颊：“栖栖，你知不知道，你如今的这个模样，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龙寒樾唯恐凤栖染懊恼，他不等凤栖染反应，便低声笑着，速度极快的纵身跳跃出窗外。
那速度，好像有鬼在后面追他似的。
凤栖染怔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消失不见的人。
她的脸颊，到了此刻，还是滚烫不已。
她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当初，就算她对龙灏痴心不已，也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面红耳赤，心脏像是出了问题的狼狈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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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信任如梦
难道，她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龙寒樾？
不……这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冰块脸？
凤栖染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她连忙摇头，否认了自己不可思议的想法。
——
秦府，如梦按照凤栖染的吩咐，悄悄的从后门回了府内。
府内因为深夜，一片寂静。
如梦身形灵敏的，在黑夜中，慢慢摸回了弄影院。
三姨娘躺在床榻上，正担忧如梦到底去了那里。
她想要撑起力气，坐起声下床，身上却没办法力气。
身子狠狠的跌倒在床上，摔得她全身的骨头都碎了。
三姨娘泪眼朦胧的哽咽着，偏偏这时候，三公子又发着高烧，陷入重度昏迷，一直低声呢喃着，想要喝水。
三姨娘心急如焚，她拿了桌旁的一个碎瓦片，狠狠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那股疼痛感，席卷而来，令三姨娘有些混沌的思绪，顿时变得清白。
她咬牙，抓着桌子，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身。
由于缠绵病榻太长时间，她很多没有下床了。
双脚刚刚触到地上，双腿便一软，狠狠的跌跪在地。
三姨娘被摔得，痛哭出声。
她无法再爬起来，只得在地上爬着，一点点挪到秦正阳的床榻前。
便在这时候，如梦从外面推门跨步而入。
当她看见，三姨娘爬在地上，艰难的朝着三公子那里爬行时。
如梦的眼眸一红，她连忙跑过去，扶起了三姨娘。
“三姨娘，你怎么爬在地上啊？”
三姨娘看见是如梦，她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
她紧紧的抓着如梦的手，指着秦正阳那边：“快……你快去看看阳儿，他一直都在喊着，要喝水……”
如梦连忙点头，先把三姨娘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便连忙倒了一杯温水，走到了秦正阳那边。
岂知，当她触碰到秦正阳的胳膊时，那里已是滚烫一片。
如梦的心，勐然一沉。
她顾不得思索其他，连忙扶起昏迷过去的秦正阳，小心翼翼的给他喂了一些水。
秦正阳喝了半杯水，如梦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慢慢的倒出一粒药丸。
三姨娘看见如梦的动作，她连忙阻止如梦。
“如梦，你要给阳儿吃什么东西？”
如梦扭头看向三姨娘解释：“三姨娘放心，这个药丸，是能保命的。奴婢先把这个药丸，给三公子喂了，奴婢再向三姨娘解释这药丸的来历。”
三姨娘现在，谁都不信任，唯独信任如梦。
如梦这丫头，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初，她和昌平侯府的其他人都断绝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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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这个丫头，誓死追随在自己身边。
如果不是如梦，恐怕她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她在秦府辉煌时，这弄影院里奴仆无数。
可她最后落魄了，也唯有如梦还守在她的身边。
三姨娘看着如梦，给秦正阳喂了药丸。
然后，她便见如梦，又解开了秦正阳的伤口处。
她心惊胆战的看着如梦的一番操作，知道如梦重新给秦正阳上药，又包扎了伤口，她才勐然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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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鹤云徒弟
她怔怔的看着如梦：“这些药丸，这些药膏，你是从哪里来的？”
如梦将秦正阳的伤口处理好，替他盖上了被子，这才走过来，扶着三姨娘回了内室。
如梦之前，为了方便照顾他们母子，所以她便暂时将三公子，安置在了三姨娘外屋的软榻上。
如梦服了三姨娘躺在床上，她又拿出了另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药丸。
她眸光闪烁的，看向三姨娘，低声说道。
“三姨娘，你先把这个药丸吃了，奴婢便告诉你，奴婢今夜遇见了什么奇遇。”
三姨娘虽然满心疑惑，可她知道，如梦不会害自己。
所以，她轻轻颔首应了。
如梦便将药丸，塞入了她的嘴里，又为她倒了一杯水。
三姨娘服下药丸后，不知怎么的，这身体上的痛楚，居然减轻了几分。
头不疼了，胸口也不那么闷了。
原本迷煳混沌的脑子，也渐渐的变得有几分清醒。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如梦：“如梦，这药丸的效果也太好了吧？我这身体，似乎舒服了不少……”
如梦眼底，闪过一些喜色。
真是不愧是神医鹤云的徒弟啊，那位姑娘的医术，当真比她家二小姐还有精湛的多啊。
她有些激动的握着三姨娘的手，声音带了几分哽咽说道：“姨娘。那位姑娘，果然没骗奴婢。”
“姑娘？如梦，你说的那位姑娘是谁？是她给了你这些药丸和药膏？”三姨娘带着困惑，不解的问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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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点头，她眼角滑出一些泪珠。
她没有隐瞒的，便将自己刚刚在府外发生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三姨娘。
“奴婢看着姨娘你和三公子快要不行了，奴婢便大着胆子，想要趁着夜黑，去前院找老爷救命。岂知，奴婢刚刚出了弄影院没多久，便被秦夫人院里的两个小厮抓住，给拖出了府外。”
“他们原本是要杀奴婢灭口，谁知，那位姑娘就突然从天而降，救了奴婢一命。后来，那位姑娘带着奴婢去了茶舍，奴婢才知道，那位姑娘不是别人，她竟然是二小姐的师妹。”
“那位姑娘说，她和二小姐都是神医鹤云的徒弟。只不过，她的身份，一直都没有公布于众罢了。除了二小姐，还有神医鹤云，再没其他人知道，神医鹤云，还有另外一个徒弟。”
“奴婢便把姨娘你和三公子的遭遇，告知了那位姑娘。那位姑娘说，她和二小姐的感情很好，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姨娘和三公子，让你迫害而死。所以，她让奴婢带了一些药丸和药膏回来。那位姑娘还保证，她会帮我们度过这次危机的……”
三姨娘怔愣的听着，如梦的这番话。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如梦。
“你是说，霜儿她还有一个师姐？”
如梦激动的点头：“恩，那位姑娘亲口和我说的。她说，她知道您和三公子，二小姐以前，和她说过你们的事情。”
三姨娘捂住唇瓣，不能控制的，呜咽哭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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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我要报仇
想起她的女儿，她就心如刀绞。
她的女儿，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
为了这秦府，为了这秦家的每个人，她女儿都掏心掏肺的对待。
对嫡母恭敬，对祖母孝顺，更是和秦府的那些兄弟姐妹，和睦相处。
但凡，她有的好东西，她都会与其他人分享。
她这么全心全意的对旁人好，可最后究竟都得到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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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女儿死得冤，死的惨啊。
“霜儿，我的霜儿啊。”三姨娘攥着拳头，狠狠的锤着自己的胸口。
虽然，秦霜晔已经死去一个多月了。
可每当想起，这个女儿，她就生不如死。
她死都不会相信，她的女儿，会背叛太子，与旁的男人私通，生下孽种。
没人比她更清楚，她的女儿，对太子是多么的痴情不悔。
这些年，为了帮助太子夺得东宫之位，她女儿做了多大的牺牲，吃了多少苦啊。
可到头来，她女儿得到了什么啊？
什么都没得到，最后又以那样的罪名而死。
所有人都瞎了眼，便连老天爷都瞎眼了。
如梦看着三姨娘那么激动，她连忙抱住了三姨娘，哽咽着声音低声劝着。
“三姨娘，你别这样。你要是还这样一直折磨自己，二小姐她在天之灵都不会安息的啊。”
三姨娘睁着一双血目，怔怔的看向如梦。
“安息？她以那种残忍的方式死去，还能安息吗？秦夫人，秦凝羽他们就是害死我女儿的罪魁祸首啊……”
三姨娘忍不住的嘶吼出声。
如梦吓了一跳，她连忙捂住了三姨娘的唇瓣。
“三姨娘，你冷静一下，这些的话，千万不能被他们再听见了。否则，这个家，是没我们的容身之所了啊。姨娘，难道你忘了，正是因为你的这些话，才导致老爷他恼怒，从此对我们弄影院不闻不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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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凄然的冷冷笑着：“哈哈……害人者在逍遥法外，受害者死不瞑目……老天爷，你真是眼瞎啊。我周韵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今生居然会遭到这么残酷的惩罚啊。老天爷，天理何在啊……”
“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就这么惨死了……我一定要给霜儿报仇，我要报仇……我要养好身体，我要为我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三姨娘咬着唇瓣，力道狠到，那唇瓣都被咬的血肉模煳了。
“报仇，我要报仇……”
如梦看着三姨娘这么激动的模样，低声呜呜的哭泣起来。
“报仇，我们一定要为二小姐报仇。三姨娘，我们现在应该要做的，就是要养好身体，这样才有机会，图谋后事啊。”
三姨娘连忙点头，她抬起衣袖，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
“对……你说得对，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我不能，再被那些歹毒之人害了。要不然，我就算将来，下了地狱，都没有脸面对霜儿。”
如梦嗯了一声，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慢慢的平复了三姨娘激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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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好好养伤
三姨娘吃了那颗药丸后，身体的状况，的确是好了很多。
她不禁目露期待的看向如梦：“霜儿的这个师妹，她的医术应该和霜儿一样厉害吧？不过是一颗药丸而已，我身上的那些痛苦病症，便全都治愈了。不愧是神医鹤云的徒弟啊，若是有可能，将来我能不能有这个机会，收这个姑娘为义女呢？”
如梦连忙点头笑着回道：“姨娘……奴婢觉得那位姑娘会同意的。奴婢觉得，那位姑娘，因为二小姐，很是关心你和三公子。你的病之所以，这么快缓解病状，奴婢猜测，我们二小姐以前，肯定和她说起过你的病状。所以，她才能配出，完全附和你病状的药丸出来。”
三姨娘原本荒芜没有任何一丝生气的眼眸，这才缓缓的泛起几道微光。
她从怀里，颤着手臂，掏出了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本来是她要送给霜儿的生辰礼物。
可惜，她的霜儿没有等到生辰，便就这么悲惨的死了。
她这个玉佩，再也无法送给自己的女儿。
“秦府，太子府，他们每一个人，都应该为我女儿的死，付出代价。我一定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三姨娘眸光闪烁着阴沉的恨意，她一字一顿 的低声呢喃。
——
天色很快便亮了，这一夜三姨娘和如梦，几乎都没怎么合眼。
她们守在秦正阳的身边，带着期盼的等着他醒来。
服下凤栖染给的药没多久，秦正阳身上的滚烫热度，便渐渐的消退下去。
天色大亮的时候，秦正阳也缓缓的睁开眼睛醒来。
三姨娘握着秦正阳的手，冲着他抿唇一笑。
“阳儿，从前是娘不好，是娘的懦弱无能，害死了你的姐姐。从此以后，娘不会再忍气吞声下去，否则，娘也要护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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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阳满眼都是恍惚，他怔怔的看着三姨娘，只觉得她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沙哑着声音，轻轻的喊了一声：“娘……我饿了……”
三姨娘喜极而泣，立即让如梦去弄一些吃食过来。
昨晚凤栖染给了如梦一些银子，如梦天还没亮的时候，便偷偷去了厨房那里。
她用一些银子，偷偷的买了厨娘藏起来的几个馒头。
听到秦正阳说饿了，如梦立即拿出一个馒头，她将馒头掰烂，放入了温水里。
然后，三姨娘拿着勺子，将那浸了温水的馒头，一点点的喂入了秦正阳的嘴里。
秦正阳实在是饿极了，足足吃了一个馒头才停歇下来。
三姨娘拿着帕子，温柔无比的，替他擦了擦嘴角。
“阳儿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娘会帮你讨一个公道的……”
到底是在昌平侯府长大的嫡小姐，即使她不再是周家人。
可她骨子还是留着昌平候的血，血债血偿，这是父亲曾经交给她的道理。
她不但要为霜儿报仇，她也要让那个负了自己的男人，付出巨大的代价。
情爱已经随着，霜儿的死，彻底的烟消云散。
她再也不会相信，那个男人的一句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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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真是晦气
弄影院这边，可以说，因为凤栖染的出现，而彻底翻天覆地。
这个改变，足以在将来，撼动秦府的整个格局与未来。
秦府后院，秦夫人的茹玉阁。
秦夫人一早起来，便由众多奴仆，伺候着沐浴更衣。
一群奴才，围着她转。
这个派头，真是和宫中的太后相比，也不逊色几分。
更衣完毕，秦夫人便由奴仆簇拥着，来到了梳妆台前。
她闭着眼睛，任由那些丫鬟替她梳妆打扮。
突然想到什么，她敛然掀开眼帘。
她看向身边，正替她梳头装扮的嬷嬷。
“何嬷嬷，昨夜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弄影院那边，应该传来什么好消息了吧？”
何嬷嬷眯眼笑着，胸有成竹的点头：“夫人放心，老奴早已安排了好一切。”
谁知，她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惊恐的嚎叫声。
“不好了，死人了……”
“好多血啊……”
下一刻，茹玉阁的廖管事便踉跄跑着，朝着秦夫人的内室这边跑来。
他几乎是爬着进来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吓得脸色早已青白一片了。
“夫人，大事不好了……我们，我们院里死人了。”
秦夫人蹙眉，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刚刚打开柴房，便见那柴房里，躺着两个鲜血淋漓的人啊。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院内的小厮啊。”廖管事颤着声音，结结巴巴的回道。
何嬷嬷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顾不得再听廖管事说什么，她连忙跑出了内室，朝着柴房那边跑去。
当她看见，柴房内躺着的两个人时，她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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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他们……他们怎么会死在了这里？”
秦夫人阴沉着脸，由丫鬟搀扶着来到了柴房。
当她看见，柴房里躺着的两个鲜血模煳的人时，她的脸色微微一白。
这两个人，不正是昨晚，何嬷嬷派遣出去，让他们去杀了如梦的两个小厮吗？
到底是谁，将他们两个杀死，又丢在了她的茹玉阁内？
秦夫人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她扭头看向何嬷嬷，不带任何犹豫的扬起手掌，狠狠的甩了何嬷嬷一巴掌。
“真是蠢货……赶紧处理这两个尸体，别让旁人发现了……”
嘱咐完这些，秦夫人便沉着脸，重新回了内室。
这一大早的，就有人死在了茹玉阁，可真是晦气。
让他们去处死一个丫鬟，他们居然这么愚蠢，人没处死，倒把自己给弄死了。
秦夫人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件事，她得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能够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人，再悄悄的塞入她茹玉阁的。
反正，她是不会怀疑弄影院那里的。
毕竟，弄影院孤儿寡母的，如何有那么大的能耐，办成这样的事？
秦夫人忧心忡忡，势必要把被背后之人，给挖出来。
何嬷嬷连忙心惊胆战的应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压下心底的万千疑惑，嘱咐着廖管事，将这两个尸体快快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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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动点脑子
廖管事一脸为难，他有些犹豫的看向何嬷嬷。
“嬷嬷，这天都亮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个尸体啊？这是两个身材高大的人啊，不是什么小猫小狗……”
何嬷嬷刚刚挨了秦夫人一巴掌，她可不想再挨打。
所以，她一边捂着唇瓣，一边低声警告廖管事。
“廖管事，秦夫人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若是你不尽快处理了，要是被老爷知道，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这件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也容易，希望你动点脑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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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嬷嬷警告完廖管事，便转身走了。
廖管事龇牙咧嘴的瞪着何嬷嬷的背影，低声暗骂了一声贱人。
没办法，这是夫人的吩咐，即使难办，他也得咬牙办了。
最后，廖管事实在没办法，让人将两个尸体，装入了出府买菜的货车里，从后门打算将尸体给运出府外。
谁知，那么不凑巧，刚好让秦府的四姨娘给撞见了。
四姨娘此时，刚刚有了身孕。
那鼻子，可是灵的很。
丫鬟扶着她在路上散步，刚巧，她与那买菜车擦身而过。
她蹙眉，停住脚步，看向那个货车。
她看到，货车上，放了一个大大的红漆木箱子。
“这是采购府内蔬菜的车辆，怎么会放上了那么大一个箱子进去？”
廖管事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他让人暂时停下，他嬉笑着看向四姨娘，低声回道。
“回四姨娘的话，这个木箱子内装了一些坏了的蔬菜瓜果。奴才让人用木箱子装着，就是不想，让那臭味四处飘散，从而影响到府内的主子们。”
四姨娘挑眉，幽幽然的说了一句：“可我怎么闻着，好像有股血腥味？”
廖管事的脸色，敛然一白。
他连忙低声解释：“没有，四姨娘，你可能是闻错了……”
四姨娘看着廖管事那心虚的模样，她顿时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的。
她虽然是四姨娘，可最近架不住她得宠啊。
自从入府，这个秦夫人，可是没有给她多少个好脸色。
秦夫人看她是一个歌姬出身，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每每看到老爷不在，秦夫人就对她冷嘲热讽。
因为身份有别，四姨娘不敢顶撞秦夫人，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只能忍着。
忍了这么久，忍到今天，她可算是抓到了秦夫人的一个把柄啊。
这个秦夫人，手段厉害的很，整个秦府被她一手把持。
若是不想办法，动一动这秦夫人在府内的地位，将来，她的孩子出生，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四姨娘这么想着，眼眸流转，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能轻易的放廖管事离去。
说不定，那木箱子里藏得东西，不是什么烂的瓜果蔬菜，而是尸体——
四姨娘勾唇冷笑一声，抬手打断了廖管事的话。
“我这鼻子，自从怀孕，那可是灵敏的很。我就不可能是闻错的，既然廖管事你不肯承认，那我便让人打开那个木箱子，一探究竟如何？”
廖管事的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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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闯出祸患
他连忙摇头：“四姨娘还是别了，你现在的身体娇贵的很，可别让这些肮脏的东西，污了你的眼。这箱子里面实在没什么东西，奴才这就让人赶紧运走……”
“你们几个，赶紧将车子推出府去……别再污了四姨娘的眼睛。”廖管事慌乱的，吩咐几个小厮，赶紧将车子推走。
四姨娘扶着丫鬟的胳膊，懒懒的往车子面前一站。
她澹澹笑着，看着廖管事。
“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推出去？除非，你们从我身上压过去才行……”
廖管事心里慌乱的厉害，额头那里都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四姨娘可不管他如何慌乱，她一边拖延着廖管事，一边让人去通知秦府管家和老爷。
廖管事一瞧，这时可闹大了。
他顾不得别的，连忙丢下这个货车，拔腿就往茹玉阁跑去。
四姨娘凝着廖管事，跑去的方向，她勾唇得逞一笑。
秦夫人今天，可是摊上事了哟！
她可是野心不小的，如果有可能，大夫人的那个位置，她还想去坐一坐呢。
廖管事火急火燎的朝着茹玉阁跑去，他慌乱无比的冲进秦夫人的内室，噗通一声跪在了秦夫人的面前。
“夫人，大事不好了。那尸体，被……被四姨娘给截下了……四姨娘她，已经让人去通知老爷了……”
啪嗒一声响，秦夫人手里的碗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她勐然站起身，愤恨不已的看向廖管事。
“你这个蠢货，你就这么把尸体，给丢在了四姨娘那里……”
廖管事吓得，连忙磕头请罪。
“夫人息怒啊，奴才眼看着事情就要败露了，所以奴才就……就跑过来，通知夫人了啊。奴才怕，到时候老爷赶到，夫人你还被蒙到谷里呢。”
秦夫人气的，觉得有些头晕脑眩。
她的脚步，踉跄后退几步。
何嬷嬷连忙扶住了她的胳膊：“夫人……”
秦夫人咬牙切齿的瞪了眼何嬷嬷：“这都是你给我闯出的祸患啊，我让你去杀了如梦这丫头，到头来，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啊。啊……这叫什么，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何嬷嬷低头，她慌乱的不行：“夫人，老奴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啊。那个如梦，她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丫头啊，老奴怎么会想到，她不但会逃出一劫，我们派出去的人，居然还死在了我们茹玉阁啊。夫人，这绝对不是弄影院能够办到的事，这幕后，绝对还有其他人啊。”
秦夫人攥着拳头，狠狠的又扇了何嬷嬷一巴掌。
而后，她便带着人，出了茹玉阁，朝着后门那边走去。
殊不知，她赶到的时候，秦松已经到了那里。
正有几个小厮，正在打开那木箱。
四姨娘脸色苍白的，依偎在秦松的怀里，低声哽咽道：“老爷，妾身真的好怕啊……妾身闻到有很重的血腥味……这里面藏着的，不会真是尸体吧……那大夫人她……她这是明目张胆的在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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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藏了尸体
秦松眼眸沉沉，他抿着薄唇，一边安抚着四姨娘的情绪，不让她动了胎气。
一边盯着，那些小厮，打开木箱。
不过一会儿，那木箱便被打开。
秦府管家趋步上前，瞥了眼木箱内，当他看见那木箱里藏着的两具尸体时。
他眼底，掠过许多诧异，他连忙向秦松禀道。
“老爷，这木箱内，还真是藏了两具尸体……这两个人，奴才记得，他们是茹玉阁的人……”
秦夫人心里慌乱的厉害，她攥着满手心的虚汗，一步步走到了秦松的面前。
“老……老爷……”
秦松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呢，这会儿他看见了秦夫人，气愤顿时不打一处来。
他扬手，便狠狠的扇向秦夫人。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光天化日，你竟敢在府内杀人？你的胆子，怎么会变得如此大？”
秦夫人被这一巴掌扇的，顿时跌坐在地。
她眼睛一红，立即扑上前，紧紧的抱住了秦松的衣袍。
“老爷，我冤枉啊。我没有杀人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觉醒来，便发现他们死在了茹玉阁的柴房内……他们是我的奴才，他们又没犯什么错，我怎么会这么狠心杀了他们呢？”
秦松气的，满眼都是怒火。
四姨娘聪明的，没有煽风点火，她非常乖巧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好似这件事，根本不是她挑起来的一样。
秦松不想这件事闹大，也根本不会拿秦夫人如何。
选秀在即，秦夫人的女儿秦凝羽，那是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选。
现在，秦凝羽便不居住在府内，已经在太子府居住了。
所以，秦松不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而责罚秦夫人。
秦松嘱咐府内人，不得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否则违者乱棍打死。
四姨娘知道，秦夫人不会倒下，但发生了这件事，多多少少，让秦松对秦夫人有了新的认知。
这以后，谁能晓得，还会发生什么事？
秦松罚了秦夫人禁足，让她不要再干蠢事，否则连累的，可是秦凝羽的未来。
秦夫人听了，心内一阵后怕。
她向秦松忏悔，以后她再不会那么冲动鲁莽了——
她怎么能想到，不过是处理一个丫头而已，居然会牵连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一时之间，她也不敢，再对弄影院下手。
三姨娘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半分意外。
她澹澹挑眉，冷然一笑。
秦家现在，要助力秦凝羽成为太子妃？
呵……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们将她女儿给逼死，不就是为了那一个位置吗？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府发生的一切，凤栖染自然通过如梦的信封，也一一知晓了。
不但如此，她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又送了一些银两，到了三姨娘的手中。
三姨娘看着那些银两，满眼感动感激。
如梦红着眼睛，激动的笑道：“二小姐的师妹，就是不一般。她对三姨娘和三公子，还真是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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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握着银袋子，狠狠的按在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
她眼底，已是一片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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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心疼不已
周氏不禁希翼的想，若是她的女儿没死，该有多好。
她女儿为了太子，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却落得个无辜惨死的下场。
所有害了她女儿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周氏眼眸，闪过几分阴鸷。
从这一天后，周氏便安安静静的在弄影院养身体。
秦正阳身上的伤，也渐渐的好转。
秦府，算是暂时归于平静。
凤栖染知道，短时间内，秦夫人都不敢再对周氏母子出手。
经过此事，秦夫人忌惮周氏母子背后的人。
又是临近选秀，她不可能会再生事端，坏了秦凝羽的皇后梦。
所以，周氏母子，会过一段时间的安逸生活了。
有了她银子上的接济，他们母子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了。
乔氏被关入天牢没几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太后担心乔氏，让下面的去打听。
当她听说，乔氏如今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太后再也坐不住。
当即，便带着慈宁宫的奴才们，气势汹汹的去了天牢。
天牢的侍卫，不敢阻拦太后入内。
太后眼睛噙着泪，找到了乔氏所在的牢房。
当她看到，乔氏披头散发，身上满是血污时，太后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燕儿啊……你受苦了……”
乔氏原本是浑浑噩噩躺在稻草堆里的，当她听见太后的声音，她勐然睁开眼睛。
疯了一般，冲着牢房门口扑过来。
她一把抓住了太后的手，痛哭流涕的哭诉。
“太后……姑母，你终于来了？你快点救燕儿出去吧，燕儿不想再呆在这里了，燕儿再待下去，估计就活不到明天了啊。”
太后心疼不已，她慢慢的蹲下来，颤抖着手，抚摸着乔氏凌乱的头发。
“哀家的燕儿啊……你怎么会瘦成这样啊。是哀家来晚了……”
“姑母，你快点带我出去啊，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乔氏紧紧的抓住太后，嘶声哀求。
太后的一颗心，都几乎碎了。
她的手，被乔氏紧紧的掐着，几乎都要破了皮。
虽然很疼，她却舍不得，甩开乔氏。
她是真心，将乔氏当做女儿疼爱的。
当初，她女儿死的时候，若非乔氏没有入宫陪着她，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她恐怕早就撑不住，早就下黄泉了。
这些年，与其说乔氏依靠着她，还不如说，是乔氏支撑了她的灵魂呢。
太后这一刻，再也不想顾虑其他，她要把乔氏接出天牢，无论谁来劝，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心。
太后哭着，对乔氏点头：“好，好，哀家这就带你出去，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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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欣喜若狂，她扑入太后怀里，歇斯底里的哭泣着。
太后安抚着她的情绪，便让周公公，将牢房门打开。
岂知，看顾天牢的牢头，颤巍巍的上前，对着太后匍匐跪地。
“太后，没有皇上的旨意，微臣不敢放乔氏出去啊。还请太后，不要为难微臣……”
太后阴沉着脸色，冷冷的看向牢头。
“没有皇上的旨意，哀家的懿旨，你便要违背了吗？哀家今天，一定要把乔氏给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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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谁敢拦着
“哀家倒要看看，谁敢拦着哀家。周公公，将门打开……”
周公公连忙应了，从牢头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牢房门。
他亲自将乔氏，从牢房里给搀扶出来。
乔氏自知，现在她唯一的依靠，唯有太后，她出了牢房，便扑入太后的 怀里，紧紧抓着太后不放。
太后看着乔氏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真是心疼坏了。
这么多年，乔氏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
她虽是乔家庶女，可是乔氏从小就是在慈宁宫长大。
是她疼了，爱了十多年的，太后何时看到她这样受苦过？
太后心疼的不住的落泪,她护着乔氏，带着她一步步出了天牢。
牢头跟着出来，眼看着太后便要把乔氏给带出了天牢，他冲到太后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太后……除非你今日，杀了微臣。否则，微臣不会让你带走乔氏的……”
牢头的话音刚落，门口守着的侍卫，便冲上前来，堵住了太后的去路。
太后望着拦截住她去路的众人，她气的脸色铁青。
她颤抖着胳膊，指着他们。
“你们……你们今天是想造反吗？哀家可是太后，北楚国的太后。皇帝，他都是哀家的儿子，都要听哀家的……你们，你们今天居然敢反抗哀家？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太后息怒，臣等，只听从于陛下旨意……”下一刻，所以侍卫，统统跪地，他们异口同声的回道。
但是，他们虽然跪地了，可手中拿着的武器，却没放下。
那些寒光凛凛的武器，亮堂堂的挡在太后的前面。
那声音，响亮又振奋，激的太后脚步，不禁踉跄后退几步。
乔氏姐见这幅场面，她心里不由得暗暗打鼓。
她紧紧的抓住太后，低声哭着哀求：“姑母，你别丢下燕儿……”
太后的一颗心，都被紧紧的揪着。
她气的脸色煞白，咬着牙看着那些跪地的侍卫。
“你们……你们这些人，是在逼哀家啊……好，哀家今日，就不走了。乔氏一天不被放出天牢，那么哀家便呆在这天牢一天……”
一时之间，这场面僵持不下。
很快便有人，将这消息，通知到了皇上的那边。
皇上得到消息后，愤怒的摔碎了一个青瓷茶盏。
他怒不可歇的吼道：“太后她这是干什么？是公然视朕的命令不顾，也要包庇乔氏那个罪孽吗？”
皇上这一发怒，直接吓得，诸位在议政的大臣，匍匐跪地。
一时之间，静若寒蝉。
皇上气的，来来回回在御书房徘徊。
太子龙灏见此，他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父皇息怒……皇祖母她……可能是年纪大了，一时犯了煳涂。不如，让儿臣，先去了解情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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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子刚刚位入东宫，便已经进内阁议政。
所以，龙灏自认，他的能力，还是能替皇上处理好太后这件事的。
皇上眯眸，扫了眼龙灏。
“好，你去吧，这件事一定要妥善处理。朕绝不会再轻易妥协，饶恕了乔氏那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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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心里打鼓
龙灏眸光微微一怔，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御书房，刚一出御书房，他的脸色，便暗沉下来。
他看向身边的跟着的下人，低声嘱咐：“派人去通知乔棕……”
身边的人，立即应了。
当即便出宫，去乔家报信。
乔棕得知这个消息，气的脸色铁青。
乔文曜气的，更是险些昏倒过去。
乔氏犯事也罢了，如今便连太后也跟着胡闹，这是要彻底惹恼陛下，要和陛下彻底的反目成仇吗？
乔家这下子，彻底的乱了。
乔棕没办法，只得急匆匆的出府，朝着天牢那边奔去。
龙灏到天牢的时候，太后和那些侍卫，皆都僵持不下。
乔氏亦是紧紧的抱着太后，低声哭泣着。
龙灏看到这样一个棘手的情况，他眉头微蹙。
随即，他趋步上前，让那些侍卫退下。
侍卫们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从地上爬起来，退了下去。
太后气的，整张脸都是青白交加。
她咬牙切齿的看向龙灏，嘲弄笑道：“什么时候，哀家这个太后，居然还没你这个太子有分量了？”
龙灏抱拳上前，恭恭敬敬的向太后请安。
“皇祖母息怒……这件事，是他们这些侍卫的不对。孙儿，这便让他们统统都到刑部去领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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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冷哼一声，眸光锐利的扫了一眼那些侍卫。
侍卫们低头，不敢看太后。
每个人心里都在打鼓，特别是牢头，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连忙磕头，向龙灏回禀：“回太子殿下的话，皇上圣旨，命令微臣不许放乔氏出天牢半步。微臣不得不照着陛下的旨意去办……太后想要带走乔氏，那也得告知陛下，陛下同意了，才能带走乔氏。否则，微臣就算被赐死，也不能放乔氏走。”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恍然。
他笑着看向太后：“哦，原来是这样的……皇祖母，虽然孙儿知道，你心疼姑姑，不忍看她受这样的苦。可你，怎么说，也得先寻得父皇的旨意，才能带走姑姑啊。要不然，外人会怎样看待皇祖母？不知道的，还以为皇祖母要带头，违抗父皇的圣旨呢？”
太后的心头一哽，她有些哑然的看向龙灏。
龙灏靠近太后几分，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皇祖母，你这件事办的太过鲁莽。你想救姑姑出去，也得要寻到一个好方法不是？你这样公然违抗父皇圣旨，岂不是要让天下人都看父皇的笑话？父皇他可是北楚的天子，如果你起了这个带头作用，岂不是要人人效彷了？”
“再说，如果因为乔氏，你再惹恼了父皇。那关于孙儿与凤二小姐的婚事，到底会不会再起其他的变数？难道，你要为了眼前这一点点利益，要毁了凤二小姐将来的前程吗？”
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太后的心底。
太后的心，咯噔一跳。
她的脸色，彻底的煞白。
乔氏离得近，自然也听到了太子的这一番话。
她顿时松开了太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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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越发艰难
乔棕在这时，恰好赶到。
他连忙跪在太后面前，声音颤栗的说道：“太后，请你三思，切记要以大局为重啊。”
乔棕说着，便缓缓抬眸，冷冷的扫了眼乔氏。
乔氏惊得，眼底闪过几分惊慌。
她连忙冲着太后磕头：“太后……是燕儿错了。燕儿不该，求着你，让你带燕儿出天牢……是燕儿煳涂了……燕儿这就好好的回去天牢，静思己过……”
不待太后再说什么，乔氏便颤抖着身子，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头也不回的，便踏入了天牢。
为了女儿的前途，她即使死了，也在所不惜。
只要女儿，能够成为太子妃，能够成为，这天下将来的皇后娘娘，一国之母。
太后看着乔氏主动回了天牢，她心疼的无以复加。
可是，为了雪柔的前程，她也不得不暂时妥协了。
龙灏亲自，护送着太后回了慈宁宫。
太后拉着龙灏的手，沉声问道：“你确定，皇上让你立雪柔为太子妃吗？”
龙灏点头，他跪在太后身边，郑重其事的说道：“皇祖母，凤雪柔成为太子妃，俨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万万不可再起其他意外……否则，这板上钉钉，也会发生逆转。”
“您不可再与父皇产生嫌隙，否则，影响的不止是你和父皇的母子情分，还会对乔家产生不利。乔氏的这件事，难道你还不明白，乔氏丢失了多么重要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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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军统领一职原本是乔家的，可如今，却移转到了凤南天的手里。虽然说，凤家和乔家是姻亲，两家都是一家人。可有些东西，到底没有握在自己手里安稳啊。”
太后的眸光流转，顿时觉得龙灏说的有道理。
她顿时有些懊恼的，叹息一声。
“这件事，谁能想到，它会影响到前朝布局啊。说来说去，都是怪凤家的那个傻子凤栖染，在兴风作浪，若是没有她，我们乔家不会遭此一劫。”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太后到了现在这一刻，还是不肯承认，这一切，都是由乔氏的胡作非为，而造成的吗？
她偏爱乔氏，已经偏心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将来有一天，必定会成为，更大的祸患。
龙灏眼眸轻轻一眯，早晚有一天，他要除掉乔氏，以绝后患。
一旦他与凤雪柔联姻，乔氏便没什么作用了。
留着她，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他可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麻烦！
这件事，因为龙灏的干涉，和乔棕的规劝，发生了逆转。
皇上得知后，松了一口气，夸赞了龙灏几句。
朝中的许多大臣，也都对太子赞许有加。
拥护龙灏这个太子的人，也越发高涨起来。
凤栖染得知此事时，恼怒的摔了一个茶盏。
香沅吓了一跳，有些无措的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
凤栖染抬手手掌，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
乔氏这件事，她占了上风，不但料理了乔氏，更是让乔文曜丢了护城军统领一职。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会间接，给龙灏增加了一些威望。
她知道，她想要对付龙灏，会越发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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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猜透心思
除非，她能找到一个能与龙灏抗衡的人出来。
否则，她扳倒龙灏的可能性不大。
龙灏现在，如日中天，地位越发牢固不可撼动。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撬动他的太子之位呢？
凤栖染靠坐在椅背上，她微微眯眸，望着门外，渐渐飘落的绵绵细雨。
突然的，凤栖染眼眸一亮，她想到了龙寒樾。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她想，她有了方向！
当天晚上，她便又去了樾王府一趟。
如果她能与龙寒樾联手，势必会事半功倍。
龙寒樾虽然只是一个王爷，比不得龙灏的太子之位。
可架不住，他有一个身为皇后的嫡母，有一个宠爱他，对他颇为纵容的父皇。
凤栖染熟练无比的翻墙跳跃进樾王府，府内的侍卫巡逻，和上次一样。
她摸清了一些规律，便趁着那些侍卫不防备时，身形敏捷的摸进了龙寒樾居住的院落。
岂知，当她推开，龙寒樾寝室的窗户时。
龙寒樾正澹澹勾唇，站在窗前，眸光温润的望着她。
凤栖染微微一怔，她微微蹙眉，瞥了眼龙寒樾。
“你早就知道，我今晚会来？”
龙寒樾轻轻挑眉，他低声一笑：“是啊，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我们两个有心有灵犀的默契？”
凤栖染有些无语，这龙寒樾也太神机妙算了吧？她稍微动一点小心思，他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龙寒樾这么能掐会算？
凤栖染一跃跳进了屋内，她也没有客气，自来熟的走到了桉桌旁，寻了一个圈椅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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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关上了窗户，替她斟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手边。
凤栖染接过茶盏，没有半分犹豫，便喝了几口。
龙寒樾看着她自来熟的一系列动作，他不由失笑一声问道：“看来，你似乎已经考虑好了，本王之前和你提得那件婚事了？”
凤栖染眸光微闪，她看向龙寒樾。
“所以，你也猜到了我今晚，来你樾王府的目的了？”
龙寒樾不知可否的点头：“当然……本王不但猜到了，本王还猜到，你之所以下了决定，不为其他，只为了能和太子龙灏抗衡。龙灏如今，可是和乔家的关系，越发紧密。今日，龙灏成功劝住了太后，他可是得到了不少大臣的赞许。包括父皇，对他也是称赞有加。”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龙寒樾。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和太子龙灏抗衡？樾王，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可别瞎猜啊。”
凤栖染明显是被吓到了好吗？
这樾王，莫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她的想法，他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说了出来，她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龙寒樾这揣度人的眼睛，莫名令她觉得有些忌惮。
龙寒樾瞧着她一脸惊吓的模样，他不由得勾唇，澹澹一笑。
他眼底，划过几分晦暗。
而后，他慢慢的靠近凤栖染。
“栖栖想要知道，本王如何能猜透你心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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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纷乱如麻
“我……我可没承认，我答应和你成婚，是因为太子龙灏……”凤栖染有些结巴的，低声否认。
龙寒樾一双眼眸，突然变得炙热暧昧。
他凝着凤栖染那一脸紧张的模样，他抬起袖长的手指，动作温柔的理了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
凤栖染的神情一秉，她的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
她怔怔的看向龙寒樾，咽了一下口水。
龙寒樾的薄唇，凑近她耳畔。
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扬扬的扑洒在她耳朵上。
凤栖染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微痒。
她的身子，不自觉的想要，退离龙寒樾几分。
龙寒樾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动……”
他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令凤栖染的心，不可控制的轻轻颤了颤。
龙寒樾这家伙，他又……又开始撩她了。
凤栖染的脸颊，不争气的，又开始发热起来。
“你，你干嘛……”
龙寒樾眸光低垂，凝着她粉嫩娇羞的脸颊，他眼底闪烁的情意，越发深沉。
没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可若是，注意到他的眼神，便能看出来，他望着凤栖染的目光，是多么的深情缱绻。
“栖栖……你知不知道，人有前世今生，转世轮回？曾经，本王错失了一个人，差一点都无法弥补那份错失。好在，老天爷开眼，给了本王一次弥补错失的机会。”
“这一次，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再轻易的放弃。所以，只要你嫁给本王，无论你想干什么，本王都支持你。即使，倾尽本王所有，本王也要助你达成所愿，让你的人生，再没有任何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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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咬着唇瓣，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龙寒樾的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
好好的，他居然和她说什么，前世今生，转世轮回。
她可不就是，转世轮回，借尸还魂的人吗？
他还说，他曾经错失了一个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怎么觉得，他说的那个人，貌似好像，是她呢？
凤栖染连忙摇头，不——绝对不可能的。
她可不记得，自己以前和龙寒樾有过什么交际。
她和这位王爷，最大的交际，就是那次，她偷听他和属下的谈话，被他的属下发现。
然后，他没有为难她，就那么放她离去了。
唯有这次，她和他有交集，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与他见过面啊。
凤栖染实在想不出来，龙寒樾说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是认错了人？
还是，原主凤栖染和龙寒樾有过什么交际？
凤栖染一时之间，心里纷乱如麻，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龙寒樾。
龙寒樾趁着她心乱，得寸进尺的，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今日的凤栖染，格外的安静乖巧，这让龙寒樾特别的满意欣慰——
他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成为樾王妃，你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做很多很多的事。你放心，本王不会拖累你，只会成为你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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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甜言蜜语
“还有，本王会郑重的承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本王绝不会纳侧妃，不会有妾室，更不会有通房。”
凤栖染整个人都傻了，她微微张了张嘴，怔怔的看向龙寒樾。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会纳侧妃，不会有妾身，更不会有通房？
龙寒樾到底是一个什么神仙王爷啊？在如今的世道，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啊？
他还是个王爷呢，如果往大了想，他以后还有可能是一国之君。
身份地位，这么显赫的男子，怎么可能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啊？
凤栖染真心觉得，龙寒樾是在故意逗她玩。
凤栖染推开了龙寒樾，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蹙眉看向龙寒樾：“樾王，你是那我寻开心的吗？”
龙寒樾都快要被自己的一番真心告白，给感动到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倒把自己感动了，凤栖染根本就没相信他的话。
他顿时有些苦笑不得。
“你不信本王的那句话？”
“樾王，你觉得，我能信吗？但凡是男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而且，我向来只相信做到的，不相信油嘴滑舌做出承诺的。”凤栖染非常冷静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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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就是太过天真，相信了龙灏的话，所以她才一败涂地，落得个含冤惨死的下场。
再重生一次，她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再栽倒第二次？
男人的话，说的越好听，越动听，便代表这把刺向她的利刃，有多锋利。
她已经被欺骗过一次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她如何还能全心全意的，相信龙寒樾说的这些话？
凤栖染的目光，渐渐的有些转冷。
“樾王，以后这些甜言蜜语，你就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风格，也不是我想要的……既然，我已经答应成为你的樾王妃，那你就要记住，我们的成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想和太子抗衡这件事，总之我只要樾王妃给我带来的权力与光环。其他的，我一概不想多要……夜色深了，我就不多留了，樾王你早些休息。”
凤栖染冷冷说完这些话，义无反顾的走到窗户那边，翻窗而出。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这么离开了这个房间。
龙寒樾坐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离开的凤栖染身影。
他眼底，泛过几分担忧。
在几息之后，龙寒樾起身，跳出了屋内，追着凤栖染的身影而去。
凤栖染翻出了樾王的墙头，迎着寒冷的冷风，犹如刀割般，划在她的脸颊上。
不知怎的，她的心口，隐隐作疼着。
好像，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一般。
她抿着唇瓣，微微闭了闭眼睛，回头扫了眼樾王府，她低声呢喃了一句。
“对不起……”
而后，她便冲入黑夜里，消失在樾王府。
龙寒樾在后面，自然听到了凤栖染的这句道歉。
他眼底，满是疼惜。
他停顿下脚步，喊了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暗中保护凤栖染。
那两个暗卫领命，追着凤栖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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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刑房领罚
阿狸从暗中走出来，走到了龙寒樾的身旁。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凤大小姐还是不愿嫁给主子？”
龙寒樾蹙眉，轻轻的摇头。
他略带责怪的看向阿狸：“她答应倒是答应了，不过她好像有些不开心。你不是说，女孩子喜欢听一些甜言蜜语的吗？她怎么听了，非但不高兴，反而还很伤心？”
阿狸一怔，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主子，我也只是从书上看的那些东西……那些女子，不都是喜欢听男人的甜言蜜语吗？谁知道，这凤大小姐……”
“上次，你还说，要对她强硬一些，女子有时候也喜欢霸道强硬的男人。本王也都听了你的意见，一一照做了。怎么到头来，本王总觉得，反而让她，离本王越来越远了？阿狸，你若不懂这些，能别瞎指挥，能给本王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人过来吗？”龙寒樾脸色有些青白，有些恼怒的斥责道。
阿狸连忙抱拳跪地，苦着脸请罪。
“主子息怒……阿狸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这些招数，阿狸可都让底下的人，去亲身试验过的啊。那些人给的回馈，还都很不错的，属下觉得可行，才向主子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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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也不知道，这凤大小姐怎么和旁的女人反应不一样，或许这些招数，对旁的女子是管用的。可对凤大小姐，貌似……”
龙寒樾当即冷哼一声，平生第一次，看阿狸不太顺眼。
“哼……你居然拿凤大小姐和那些普通女子做比较？阿狸……你如今办事，可是越发让本王失望了……自己去领罚去……好好地想想，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阿狸觉得，自己心里苦啊。
他是主子的谋士，替主子出谋划策，算计别人，他是在行的。
可，让他想法子，如何去夺得女人的心，他真的不在行啊。
原以为，他现学现用，可以帮助主子夺得美人心。
他都已经非常谨慎了，还事先找人试验了一番。
谁知道，试验的效果是好的。
怎么到凤大小姐这里，就不管用了呢。
阿狸心里，着实感到有些郁闷啊。
他也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只得揣着一颗受伤的心，去了刑房领罚。
足足挨了十个板子，疼的阿狸都快要哭了。
他捂着屁股，瘸着腿，回了自己的住所。
韩久听说阿狸挨罚了，他喜不自胜，瘸着腿，幸灾乐祸的到阿狸这里，来看他的笑话。
可把阿狸给气死了，扯了一个被子，将自己裹住，一点都不想搭理韩久。
韩久看着阿狸这么憋屈的模样，他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啊。
对着阿狸，冷嘲热讽了一会，身心都舒舒服服的离开了这里。
——
凤栖染心情低落的，回了凤府，进了梧桐苑。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合眼。
导致，第二天起来，她的神情都有些憔悴。
香沅见了，有些担忧的问：“大小姐，你这气色很差啊……昨晚是没睡好吗？”
凤栖染摇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沉默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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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小门小户
香沅见凤栖染的心情，确实不太好，便没有再问。
荷菱也有眼色的，没出声打扰凤栖染。
凤府这几日，都在准备着凤南天四十五岁寿诞。
府内后院的事情，因为乔氏的入狱，如今都交给了六姨娘。
二姨娘如今怀孕，这些事，自然不能让她操劳。
所以，这些事，全都是六姨娘一力主持。
虽然乔氏入狱，闹的那么大，但老夫人特意嘱咐六姨娘，要好好的筹备凤南天的寿宴。
“虽然，因为乔氏惹了陛下，被关入了天牢……南天的四十五岁生辰，不应该大办。但是，今年与往日不同，一来，南天刚刚接任护城军统领一职，这是一个大喜事。二来，下个月便是选秀日，雪柔她成为太子妃，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这些事，加起来，怎么着也得提前举办热闹一下。也好让，京都城的这些人都看看，我们凤家不会因为乔氏而落败，而会慢慢的一步步往巅峰上爬。不出意外，南天的生辰当天，太子和诸位王爷，应该都会来贺寿。”
“所以，这寿宴不可准备的太过寒酸，一定要准备的精致而隆重。袁嬷嬷跟在我身边多年，也曾准备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宴席。所以，你有什么不懂得，尽管向她讨教。万万不能，丢了我们凤府的面子，让外人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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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娘恭恭敬敬的低声应了，低眉顺眼的与老夫人又讨教了一番。
便带着人，下去准备寿宴的事情。
六姨娘虽然是一个小门小户出身，可她识文断字，人很聪明。
有些东西虽然不会，但是架不住她会学啊。
一开始的两日，她是有些手忙脚乱，渐渐的就变得得心应手。
无论是后院的琐事，还是寿宴上的事情，她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袁嬷嬷见了，也忍不住的，向老夫人夸赞六姨娘。
“六姨娘处理后院的事情，还真是挺不错的……老奴看着，她那个利落劲，丝毫不比大夫人管理后院时，逊色半分。”
老夫人懒懒的依靠在软榻上，眸光闪烁的看向袁嬷嬷。
“再能干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个不能再生养，又没有家室的贱妾罢了。如今府内，没有更好的人选，唯有让她顶上，应付府内的琐事。待寿宴结束，选秀之事落下帷幕。我也得看着，再给南天多添两个贵妾了。”
“如今，南天接任了护城军统领一职，我们凤府和以前不一样了，多的是那些高门显赫的家族，想要送女儿过来……”
老夫人眼底，那是骄傲与自得。
别看凤南天如今年纪不小了，她照样能挑着给自己的儿子选择贵妾。
反正，如今府内的那些姨娘，都曾经被乔氏下了药。
应该不会，再有能怀上子嗣的机会。
凤府必须得进新人，为凤家开枝散叶。
袁嬷嬷站在一旁，低声应了。
老夫人有这个打算，她自然没有任何意外。
就是不知道，乔家人知道了这件事，会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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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珍贵之物
恐怕，乔家与凤家的联系，会产生不一样的变化。
从前，都是凤家巴结着乔家，如今，这风向，似乎在慢慢的转过来。
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乔家会巴结凤家。
寿宴的事，准备了几天，终于到了这一日。
天色刚刚临近黄昏，那些达官贵人，便带着厚礼，前往凤府参加寿宴。
凤南天穿着暗红色的锦衣华服，满脸喜色的，站在门口，迎接着前来参宴的客人。
这几日，由于都是六姨娘筹备寿宴的事。
所以，她跟在凤南天身旁，帮着照顾那些身份尊贵的女客。
宴席场地，搭在了后院。
有许多的屏风，隔开了男客女客。
宾客云集，热闹不已。
每个人都带着厚礼，向凤南天贺喜。
京都城，但凡能在朝为官的大臣，皆都前来参加凤南天的寿宴。
如今，谁不知道，凤南天接任了护城军一职啊。
很多人，都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巴结攀附上凤家呢。
凤家这几日的风头，当真是远远超过了乔家。
凤南天忙的不亦乐乎，笑着与人寒暄。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成王龙毓璃和襄王结伴来到了凤府。
凤南天连忙上前，向两位王爷行礼。
府门口的其他人，也都停下脚步，对着两位王爷，匍匐跪地。
龙毓璃勾唇笑着，上前一步，非常热情的搀扶起了凤南天。
“凤将军无须多礼，今晚您可是寿星公，寿星最大啊。这是本王，特意为凤将军挑选的寿礼，希望凤将军不要嫌弃……”
龙毓璃说着，便让随从，将他送给凤南天的贺礼呈现上来。
众人便把目光，都投落在那个贺礼上。
龙毓璃亲自掀开了盖子，众人只见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夜明珠，映入眼帘，所有人的眼眸，都纷纷露出惊愕之色。
便连襄王，也有些不可思议的扫了眼龙毓璃。
这个夜明珠，可是一个价值不菲的珍贵之物，许多人想要花重金购买，都不一定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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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国，也总共只有三颗夜明珠罢了。
其他两颗，分别在皇后和太后宫中。
这第三颗，因为机缘巧合，落到了龙毓璃的手中。
襄王早些日子，便想向龙毓璃要这颗夜明珠，以此来讨好凤雪柔的。
谁知，龙毓璃今日，居然会把这颗有价无市的夜明珠送给了凤南天当贺礼啊？
难道，七弟真的，如流言传的一样，他对凤二小姐凤雪柔动了心？
所以，龙毓璃才借此，拿着这颗夜明珠，特意讨得凤南天的另眼相看？
襄王这么想着，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
不止他在胡思乱想，其他的人，也都纷纷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成王送了这么贵重的一个夜明珠给凤将军，他不会是别有所图吧？”
“恩，应该是为了凤二小姐。这几日，都流传着，成王喜欢凤二小姐的流言。”
“对，我也听说了，听说前几日，成王和樾王，还因为凤二小姐，他们两个人在香园差点打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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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一时风光
“恩，我也听说了。估计，真的是为了凤二小姐啊。”
“这凤二小姐，可真不愧是我们北楚国的第一才女啊，这次选秀，很多次都猜测，她可能会成为太子妃。如今，成王和樾王也都对她青睐有加……啧啧，凤家的女儿，可真是不得了啊。”
“凤家可真是，要一点点的站起来了。估计，这将来的荣耀，甚至要超过乔家了……”
乔家自然也有人来参宴，凤家如今，这么风光，乔文曜心底，自然是不好受的。
所以，眼不见为净，他便以身体为借口，没有前来。
乔棕身为乔家的大少爷，他自然过来了。
随着乔棕过来的，还有乔家的大夫人谢氏。
除了乔夫人过来，还带了自己的女儿乔清云。
乔清云今年十六岁，姿色不俗，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谁都知道，今晚太子和各位王爷都会来，所以她自然也要让自己的女儿，在这几位王爷面前刷刷脸了。
乔清云也参加了今年的选秀，如果能让其中一个王爷看上了，那成为王妃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了？
乔夫人带着乔清云跪在地上，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她气的脸色都白了。
她攥着帕子，咬着唇瓣，低声呢喃：“凤家算什么东西，现在只不过是一时风光罢了。这么多年，还不是靠着我们乔家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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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棕的目光，轻轻的扫了眼自己的母亲，他低声提醒了一句。
“母亲，既然我们来了凤府，便慎言吧。凤府近日，确实是有些风头，我们应该低调行事才是。”
乔清云扯了扯乔夫人的衣袖，乔夫人连忙冲着乔棕澹澹一笑。
“我儿放心，我晓得分寸的……”
乔棕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他又叮嘱乔夫人母女两句。
凤南天诚惶诚恐的，连忙对龙毓璃谢恩。
他也是不太明白，成王为什么会送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
但是，礼物既然送了，他也不能拒绝。
虽然，他千恩万谢，便将成王和襄王，亲自迎进了府内。
两位王爷一进去，其他人纷纷站起身来。
乔棕看到凤南天请了成王和襄王进去，他才缓缓起身，走向凤府门口。
他将贺礼，交给了管家，带着乔夫人和乔清云入了凤府。
乔夫人有些不甘的靠近乔清云，低声说道：“这凤家如今，也太没规矩了，你看到没有，今晚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居然让一个姨娘来主持宴席。真是乱了体统啊……”
乔清云瞥了眼凤南天身边的六姨娘，她低声无奈道：“娘，还不是因为姑姑她犯了事，这才让姨娘上了位？说起来，我那姑姑，可真是年纪越大，越蠢了。”
提到乔氏，乔夫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乔燕儿那个蠢货，真是连累死我们乔家了。若不是因为她，你父亲就不会丢了护城军统领一职。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乔清云眼底，也是闪过几分不屑与嘲弄。
但她却聪明的，没再说什么，捏了捏乔夫人的手，让她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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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一个庶女
母女俩入了府内，便和乔棕分开，由六姨娘带着，入了女客宴席。
六姨娘客客气气的，将她们带到女宾首席。
乔夫人不屑的瞥了六姨娘一眼，嘲弄一笑入了座。
六姨娘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扫了眼乔夫人。
乔夫人根本不屑再多看她一眼，拿着茶盏，便喝了几口茶。
乔清云跟着落座，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六姨娘。
“多谢六姨娘款待，凤家我们熟悉，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六姨娘向她们富了富身，退了下去。
乔夫人捏着帕子，冷哼一声：“本来今晚我都不想来的，我堂堂一个夫人，居然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招待。单是这么想，我都觉得掉身价……”
“母亲，你就暂且忍着些吧，这时候，不好再与凤家闹得太难堪了。”乔清云透过屏幕，望着屏风那边的男宾一眼，随即低声安抚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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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夫人这才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之后，其他的几位皇子和王爷，也都纷纷入府。
宾客差不多，都已入席。
该到的客人，差不多都到了。
凤可馨盛装出席，拿出了压箱底的锦衣华服，打扮的无比精致，出席在了女宾席上。
一袭澹粉色的绸缎衣裙，衬得她整个人容颜娇媚，引得不少人，都看向凤可馨。
甚至不少，男宾席上的人，也透过屏风，想要一窥凤可馨的容颜。
凤可馨非常满意的看着，众人为她倾倒的画面。
她澹澹勾唇笑着，将优雅温柔的一面，诠释的淋漓尽致。
“这是凤家的哪位小姐啊？长得还挺漂亮的……”
“应该是凤家的庶女三小姐……长得是不错，可惜是一个庶女。”
凤可馨听到他们的议论，她的眸光，微微一黯。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庶女两个字，彻底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咬着唇瓣，心情阴郁的扫了一圈，直到寻到了乔夫人和乔清云。
她才向着众人行了一礼，走向了乔夫人和乔清云的身旁。
她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笑着，恭恭敬敬的走过去，冲着乔夫人行礼。
“舅母……”
乔夫人抬头，瞥了眼凤可馨。
这个凤家三小姐，从小便是对她恭敬有礼。
凤可馨打的什么注意，她岂会不知道？
呵……无非是想要嫁入乔家，成为她乔家的媳妇罢了。
以凤可馨庶女的身份，她是不够格参加选秀的。
所以，嫁入皇家，她是没有什么希望。
唯一的希望，便是嫁入乔家，成为乔棕的夫人。
可惜，乔夫人根本就看不上凤可馨。
一直以来，她对于凤可馨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她冲着凤可馨，勾唇一笑：“多日不见三小姐，三小姐出落的越发动人了。三小姐若是没地方坐，那便坐在我和清儿的身边吧……”
凤可馨闻言眸光一亮，她咬着唇瓣，冲着乔夫人道谢。
而后，她落座在了乔清云的身旁。
她带了一丝讨好，看向乔清云：“表姐……”
乔清云面色澹澹的，冲着她点头示意一下，然后她便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茶水。
凤可馨靠近乔清云，她的目光，状似无意的扫了眼男客那边的屏风。
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乔棕在哪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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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你的心思
娘亲曾经对她说，如果嫁不进襄王府，那便想办法入乔家。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有这两个目标，支撑着她。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当年，她娘不过是一个伺候人婢女，最后还不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了将军府的贵妾？
这些年，她娘享受的荣华富贵，和乔氏比起来，并不少多少。
她娘告诉她，女人生来，便是男人的附属品。
可，如何附属，或者成为什么人的附属品，那就要靠她们的努力，为自己的将来而拼搏了。
虽然三姨娘被赶出了凤家，到了凤家的别院幽禁。
但她始终都牢记，她娘对她的教导。
若是，她能成功嫁入这些高门大户，说不定还有机会，将她娘给接回凤府呢。
襄王是她的终极目标，而乔棕是她给自己留的一个退路。
所以，无论是襄王还是乔棕，她都得紧紧的把握住。
凤可馨咬着唇瓣，靠近乔清云低声问：“表姐，表哥他……他今日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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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清云扫了眼脸颊微红的凤可馨，她嗤笑一声：“我大哥来了啊，怎么你没瞧见吗？他就坐在成王的身边呢……怎么？你想我大哥了？”
凤可馨羞得，脸色更加红通一片。
她咬着唇瓣，偷偷的瞥了眼屏风那边，模煳身影的乔棕。
乔棕今晚，穿了一袭暗紫色的锦衣华服。
这样的颜色，衬得他面容如玉，甚是俊美。
若是抛开身份来看，乔棕的外在条件，并不比襄王差。
相反，乔棕的外貌，甚至比襄王还有好看不少。
凤可馨捏着帕子，收回目光。
她的一颗春心，控制不住的鸾动着。
“表姐你误会了，就是多日没见，我……我问候一句而已。”
乔清云扯扯唇，冷笑一声，她靠近凤可馨的耳畔，一字一顿的低语。
“表妹，你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我除非是傻了，否则怎么可能看不出，你对我大哥动了心呢？”
“你是不是很想嫁给我大哥为妻啊？还别说，想要嫁给我大哥的女子，多得很，前些日子，我们乔家的门槛，都要被媒婆给踏破了。”
乔家大公子，文武双全，外貌俊美。
除去那些皇子王爷，也就乔棕在北楚最为出色了。
所以，许多参加不了选秀的人家，都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乔棕，以此搭上乔家的门楣。
乔棕可以说，几乎是京都城里，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
月樱听着，佯装有些失落的低垂下眼帘。
“不知道，表哥他……可有喜欢的女子？”
乔清云捏着一个精致的琉璃茶盏，轻轻眯眸。
她刚要回答月樱的问题，便见宴席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入口处扫去。
顿时，原本安静的宴席，立即沸腾一片。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入口那里。
众人便看见，太子龙灏携着樾王龙寒樾，步入了宴席内。
所有人连忙起身，冲着二人匍匐跪地行礼。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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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一国储君
乔清云的身子，轻轻一颤。
她连忙跟着众人匍匐跪地，向那两位身份尊贵至极的男人行礼。
行礼完毕，太子让众人免礼。
龙灏今日，穿了一袭明黄色的五爪蟒蛇衣袍。
衬得他整个人，王者之气迸射而出——
原本，如凋刻版精致的五官轮廓，在明黄色蟒蛇衣袍的映衬下，更显尊荣华贵。
属于太子的尊贵威仪，诠释的淋漓尽致。
场中不少的女眷，都心神荡漾的，偷偷去看太子。
即使不能成为太子的太子妃，成为东宫的一个侧妃，一个侍妾，那也是彻底的麻雀变凤凰，飞上枝头了。
所有人都在看太子龙灏，唯有乔清云例外。
她的一双眼眸，不受控制的落在了龙寒樾的身上。
龙寒樾穿了一身黑袍，黑袍领口，以及袖笼衣摆处，皆都镶嵌着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珠宝。
那一粒粒，小如豆粒的宝石，衬托出，龙寒樾低调中带着轻奢的贵气。
别看，这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衣袍。
单是那些闪烁着光芒的宝石，都足以抵上价值万金了。
虽是一袭黑袍，却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隐隐透出他因与生俱来的高贵与霸气。
周身的气势，甚至都压过了，穿着明黄色蟒袍的太子龙灏。
他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让其他人产生一种，高不可攀、低至尘埃的羞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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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貌双绝，惊才风逸，足以媲美北楚第一美男子之称。
太子龙灏，渐渐的便感觉出，众人原本注视着他的目光，渐渐的偏向龙寒樾。
他眸光，微微一沉。
眼底，掠过几分不悦。
从来都是这样，只要是龙寒樾出现的地方，他的风头，总会压过自己几分。
曾经，他不是太子，所以他的光芒，自然是逊色于龙寒樾几分。
如今，他身为一国储君，高高在上，龙寒樾只不过是一个王爷，又凭什么能和他相匹敌？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不屑。
瞧着吧，他会一点点的，将龙寒樾的风光给压下去。
直到，他彻底的将龙寒樾这个人，给踩在脚下。
凤南天不敢怠慢这两个人，他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请了龙灏与龙寒樾步入首座。
龙灏挺直嵴背，一甩衣袍，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正位。
凤南天冲着龙寒樾抱拳：“樾王，还请入座……”
正位只有两个位置，其中一个位置，被龙灏给占了。
那么龙寒樾便不可能，再占了另一个位置。
凤南天今日，是寿星公，所以这个位置，理应留给他座。
所以，龙寒樾摆摆手，特别客气的说了一句：“凤将军今日是主人公，理应上座……本王，随便坐哪里都行……”
龙灏见此，特别惺惺作态的作势便要起身，让位给龙寒樾。
“九弟要不然坐在孤这个位置吧……虽然孤是太子，但是也不好太过委屈了九弟啊……”
谁知，龙寒樾还没说什么呢。
龙毓璃便忍不住的扫了眼龙寒樾，冷哼一声。
“委屈什么？他和我们都是王爷的身份，我们都能居于下座，九弟为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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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兄弟情深
“太子皇兄，你是太子，理应与凤将军这个寿星公平起平坐。万万没有，太子坐在下首，让九弟一个王爷坐在上首的。”
“身份有别，总该是有个规矩的。否则，这件事传到父皇那里，岂不是要让父皇气恼，我们兄弟几个不懂规矩了？九弟，你说哥哥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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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一直都对那晚在香园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为此，气恼了好几天。
原本就和龙寒樾不对付，这会儿，他自然寻到机会，对龙寒樾冷嘲热讽几句了。
襄王也是太子的人，他自然也跟着附和道。
“七弟说的不错，九弟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坐上首。九弟，你就别让太子皇兄为难了吧……”
“从前，你是与太子皇兄平起平坐的……可那是，皇兄他还不是太子，你自然可以时时都和他比肩。可如今，他是太子，是我们北楚国的储君。所以，九弟，你就不适合，再与太子皇兄平起平坐了。”
龙毓璃和襄王的一番言论，令在场的诸人，皆都大气不敢喘。
谁都能看出来，这几位王爷之间的剑拔弩张气氛。
除非是谁不怕死了，否则，还真没人敢插嘴几位王爷的事情。
龙灏听着龙毓璃和襄王的话语，他叹息一声，佯装有些不悦的斥责了他们两句。
“六弟七弟，你们不许这么对九弟无礼。平日里，父皇最是疼爱九弟，若是这件事，传到父皇耳朵里……成何体统？我们做哥哥的，理应多多包容九弟……一个位置罢了，算的了什么……孤只在乎兄弟情深，不在乎什么身份高低。”
龙灏这番话，说的非常宽容大度。
赢得了在场人不少臣工的好感，他们暗暗在心底赞叹，不亏是他们北楚国选出的太子啊。
这气度，这肚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龙寒樾沉默的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的表演。
他澹澹勾唇，冷漠一笑。
这戏码，精彩到，他都忍不住，要为他们鼓掌了。
从始至终，他可一句话对太子冒犯的话都没说啊。
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被他们戴上一顶高帽。
呵……帽子既然戴上了，那就戴着吧。
原本，他还想给龙灏留几分薄面。
罢了，既然他自己不要，那便不要吧……
龙寒樾抱拳，冲着龙灏鞠躬：“多谢太子皇兄体恤……既然太子皇兄这般宽容大度，那弟弟我便生受了吧。臣弟，总不好辜负皇兄的一片爱戴之心，皇兄放心，明日一早，臣弟便入宫，将皇兄对臣弟的关爱，一一告知父皇。想必父皇，他也会非常满意，皇兄对臣弟的关照与呵护的……”
龙寒樾说着，便趋步上前，走到了另一个空位之上。
众人皆都无比傻眼的，看向龙寒樾。
这一波操作，他们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太子让位，樾王居然就这么坐了。
还真是，让人膛目结舌啊。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甚至都没人大喘气——
樾王的冷酷霸道，可真是又让他们见识了一次啊。
这样的狂妄自负，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除了他也没第二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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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爱弟之心
龙灏的整个脸色，都不可控制的黑沉下来。
他嘴角刚刚勾起的笑，全部都僵硬在那里。
他不过是故意客气几分，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他宽容大度，待人宽和的一面。
谁知道，龙寒樾这厮，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还真的敢受了那个位置？
龙灏气的，都要七窍生烟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攥着拳头，在心底暗骂了龙寒樾几句——
在他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太子皇兄？
龙灏忍不住的，冷着目光扫了眼龙寒樾。
龙寒樾挑眉，带了几分讶异看向龙灏。
“怎么？太子皇兄反悔了？”
龙灏怒恨的咬着后槽牙，心底恨死龙寒樾了。
虽然心里恨极，他面上，却还是强逼着自己，勾出了一些笑意。
“孤怎会反悔……不过是一个座位罢了，坐哪里都是一样的。凤将军，你快点坐吧，孤和六弟七弟他们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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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说着，便面笑心不笑的，缓缓起身，将那个位置，让给了凤南天。
凤南天哪里敢坐啊，他吓得要死，额头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连忙跪地。
“太子殿下，您不必挪动了，微臣就坐在下首吧……”
龙寒樾起身，亲自将凤南天搀扶起来，并且亲自将他搀扶到了龙灏刚刚坐的那个位置上。
“凤将军，你今天是寿星公，这个位置非你莫属……本来，本王是不该坐这里的，可架不住皇兄他仁义宽容，有一颗爱护弟弟的心啊。他是太子，本王理应给他一个，表表宽容大度的机会。”
“你若不坐下，再与皇兄推辞，甚至阻挠皇兄一片爱弟之心，那本王会觉得，你嫌弃本王，忤逆皇兄了。太子皇兄，你觉得，臣弟说的对不对？”
龙寒樾抬眸，看向龙灏，勾唇笑着，寻求他的答桉。
龙灏差点都要被气的吐血了，他脸色黑沉一片，心底几乎都快崩溃了，面上却还要强装着大度的模样。
他冲着龙寒樾点头：“恩，臣弟说的是。孤是自愿让位的，凤将军你就安心的坐着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凤南天也已经被龙寒樾动作快速的，给安坐在位置上了。
凤南天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
后背的衣服，几乎都快要被汗水浸湿了。
坐在这个位置，他是如坐针毡啊，度日如年啊。
龙灏攥着拳头，忍着心底的怒意，坐到了下首处。
龙毓璃与襄王两人，皆都气坏了。
他们不服气的，看向龙寒樾反驳。
“九弟，你也太过分了。那是太子皇兄坐的位置，你怎么能逾越规矩，凌驾于太子皇兄之上呢？”
“你这分明，是不把太子皇兄放在眼里……这往后，你要外人，该怎么看待皇兄，怎么看待我们皇家？”
龙寒樾神色不变，慢悠悠的端起茶盏，伸出袖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了茶盖，动作优雅的用茶盖拨着杯中漂浮的碧绿茶叶。
他那副肆意邪魅的模样，气的龙毓璃牙痒痒。
龙寒樾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才慵懒的掀起眼帘，澹澹的看向龙毓璃与襄王。
“六哥七哥你们刚刚莫非是耳朵聋了？这个位置，为太子皇兄让给臣弟坐的。他为了凸显，他爱护弟弟的宽容之心，所以才大度的让了位置给臣弟坐。臣弟与他兄弟情深，自然不好拂了他一片心意……”
”怎么，莫非你们也想要坐坐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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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居于下首
龙毓璃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龙寒樾：“那个位置，岂是一般人能够坐的？龙寒樾，你不要太过分……”
“就是，九弟，你也太狂妄无礼了。今晚是凤将军的寿宴，你非得，弄得大家这么难堪吗？”襄王附和着龙毓璃，愤愤不平的说道。
龙寒樾挑眉，澹澹勾唇一笑。
他有些无奈的耸耸肩，略带为难的看向龙灏。
“太子皇兄，这个位置，可是你主动让给臣弟坐的啊。怎么到六哥七哥嘴里，就都变成是臣弟的错了？还是说，皇兄让位，只不过是口头说说，弄虚作假，并不是出自真心的？难道，刚刚皇兄那一番行为，是在故意做戏，给旁人看？”
龙灏的脸色，微微一沉。
他扫了眼，四周宾客的脸色——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眼底都闪烁出几分狐疑。
龙灏气的暗暗咬牙，龙寒樾简直太狡猾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又把矛头，对准了他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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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再不开口说话，斥责龙毓璃与襄王。
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认为，他这个太子，是在虚情假意呢。
龙灏气的，差点都要吐血了。
他勾起僵硬的薄唇，对着龙寒樾歉意一笑。
“九弟别生气，这件事，九弟没错的。是六弟七弟他们大题小做了……孤爱护九弟，这份感情是真挚的，哪里有什么虚假做戏啊……”
龙寒樾澹澹的，“哦”了一声。
对着龙灏又道谢了一句：“看来，是臣弟误会太子皇兄了……”
龙灏冲着龙寒樾又澹澹一笑，而后，他沉了脸，看向龙毓璃和襄王，低声斥责道：“六弟七弟，你们不许这么对待九弟。这个位置，是孤主动让给他的……若是你们再出言，为难九弟，那便是与孤过不去了……”
龙毓璃哑口无言，他愤恨的瞪了眼龙寒樾，再也没有说什么。
襄王从小就敬畏龙灏，如今龙灏成了太子，他更是对龙灏言听计从。
龙灏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
所以，他连忙抱拳，冲着龙灏回道：“太子皇兄，是臣弟误会了……臣弟不会让太子皇兄再为难的……”
龙灏满意的颔首，随即主动端起酒盏，深情温润的，毫不介怀的和龙寒樾把酒言欢。
宴席上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就因为龙灏的隐忍，而暂时压了下来。
堂堂太子，居于下首。
坐在上首的是一个王爷，这样的画面，简直是跌破众人眼睛。
场中不少人，望着龙寒樾的目光，都渐渐发生了转变。
这樾王，还真是比太子龙灏，还要狂妄几分啊。
便连太子，他都不放在眼里，其他人也就更加忌惮龙寒樾几分。
场中的风向，不知不觉，都随着龙寒樾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而发生改变。
龙灏气的，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当场摔了酒盏。
女宾那边，自然也感受到了男宾那里，微妙而诡异的气氛。
不少女眷的目光，都从太子龙灏身上，一点点移向樾王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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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情敌见面
要知道，以前这种宴会，龙寒樾是很少参加的。
所以，京都城里的女眷们，也都很少能够见到樾王。
今日这么一见，可真是令她们惊艳了一把。
这樾王，生的不但俊美，那贵不可言，混成天然的王者之气，几乎把太子的光芒，都给压下去了。
似乎，他天生就是王者。
即使身穿了一袭黑衣，仍然阻挡不了他引人瞩目气质。
若不是，听闻樾王性情暴力，为人冷酷。
估计，全京都的女子，都想要嫁入樾王府为妃了。
不少女眷，都隔着朦胧的屏风，怔怔的望着龙寒樾出神。
她们原本对樾王，那一刻忌惮畏惧的心，也抵挡不住樾王的魅力，开始对樾王动心。
乔清云便是这众多女眷中的一位，她这会儿，根本没有闲工夫搭理凤可馨。
她的一双眼，几乎就这么黏在龙寒樾身上移不开了。
一些关于龙寒樾的议论，渐渐的响起来。
“樾王的外貌，可真是令人看一次，惊艳一次啊。单看容貌，樾王应该是诸位皇子中，最出众的那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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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樾王的性子，如果不那么冷血暴力，估计有很多的女子都倾心于他呢。虽然不是太子，可是他的风头，可是比太子还要大啊……”
“以前，樾王不都是不参加这样的宴席吗？今天，他怎么破例，来到欧凤家参加凤将军的寿宴了？”
“你们不会还不知道，京都城近日流传的流言吧？”
这一句话，彻底的，将女眷们的好奇心吊了起来。
“流言，什么流言啊？”
乔清云也是微微蹙眉，扫了那几个女眷一眼，凝神屏息的听着。
“难道你们不知道，前几日，樾王和成王殿下，因为凤家二小姐凤雪柔，在香园差点打起来的事吗？”
“对，我也听说过。说是，樾王和成王都对凤二小姐倾心了……这流言，都传遍京都城了。”
“哦，那怪不得今日，成王居然拿了那么重的一个贺礼，给凤将军呢。啧啧，这凤家的二女儿，可真是了不得啊。竟然引得，几位皇子王爷，为了她争风吃醋……”
“如今，这两人，刚刚又差点闹起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是啊，听说太子妃的人选，都已经内定是她了。”
“啧啧，如果是这样，那樾王和成王，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凤二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出场啊，我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凤二小姐的绝色姿容了。”
众位女眷，纷纷都翘首以盼，盼着凤雪柔的出场。
乔清云的眸光，微微一沉。
她握了握拳头，暗暗的咬了咬唇瓣。
怎么会这样呢？
樾王殿下，怎么会喜欢上了雪柔？
如果樾王喜欢雪柔，那她可怎么办？
乔清云扭头，看向凤可馨低声问。
“这个流言，你可有听说过？”
凤可馨眸光流转，冲着乔清云点头。
“我听过……好像，二姐她……她也对樾王有意……可惜的是，二姐她注定要成为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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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心神荡漾
乔清云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凤可馨：“你说，雪柔她也对樾王有意？”
凤可馨点头：“恩，我好几次，都看见她偷偷画樾王的画像呢……表姐，你说，要是二姐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愿成为太子妃，只想嫁入樾王府的话……”
凤可馨的话没说完，乔清云的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
她立即否认道：“不可能，不管是凤家，还是乔家，都不允许她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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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猜测一下而已，表姐不必紧张……”凤可馨眼眸闪烁，澹澹的抿唇笑了笑。
乔清云咬着唇瓣，蹙眉低垂下眼帘。
雪柔，凤雪柔。
她都已经要成为太子妃了，她为什么还霸占住了樾王的心？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她自认，自己的才情和外貌，都不输于凤雪柔的。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是她凤雪柔的？
太子妃，她是内定的。
如今，便连她一直喜欢的樾王，都心悦于凤雪柔。
乔清云眼底，闪过几分嫉恨。
她绝不会……让凤雪柔占尽所有的好事的。
樾王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乔清云正怔愣出神呢，女宾入口处，却传来一阵骚动。
“老夫人到了……”
于是所有人，都站起身，朝着老夫人问安。
老夫人今日，穿了一袭大红色绣着福字的绸缎锦衣。
黑白鬓发参半的头上，插了一根晶莹剔透的祖母绿翡翠玉簪。
整个人的装扮，虽然简单，却处处透着奢华与贵气。
单是，那一根祖母绿的翡翠玉簪，便价值连城了。
六姨娘连忙走上前，搀扶住了老夫人，将她引入高位。
众人不由得，将目光，都落在了站在老夫人另一边的，一个女子身上。
那个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云发丰艳，杏脸桃腮，乘着月色，娇滴滴越显得红白精致。
云鬓花颜金步摇，衬得她五官轮廓精致美丽。
一袭古烟纹碧霞罗衣，衬得她身躯玲珑有致，气质超然出尘。
众人看着那女子，忍不住的发出赞叹之语。
“哎，老夫人身边跟着的女子是谁啊？怎么会那么美？”
“那是……那是我们北楚国第一才女凤雪柔，凤家二小姐吗？”
“还真是凤二小姐啊……想不到，短短一些时日没见，她居然出落的这般美丽绝色了？”
“是啊，还别说，今晚的凤二小姐可真是漂亮啊。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
“怪不得，能同时引得樾王和成王，对她青睐有加啊。这样的美人，真是令我们女子看了，都觉得心神荡漾啊……”
“哎，真是羡慕啊。同样是女子，人家凤二小姐，分明就是受到上天眷顾的宠儿啊。”
“是啊，有才有貌，又家室显赫。不出意外，她将是我们北楚国，将来的一国国母啊。”
凤可馨听着那些话，心里一阵嫉妒。
她红着眼睛，看着凤雪柔，尖细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手心的肉里。
乔清云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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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老眼昏花
她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明明她是乔家嫡女，她的身份，应该比凤雪柔更尊贵，更引人瞩目才是。
可惜，她没有一个凤南天这样的父亲。
乔燕儿又因为惹恼了陛下，而牵连乔家。
这些风光荣耀，本来都是她的。
结果，就是因为凤雪柔的母亲乔燕儿，将属于她的一切，生生都给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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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清云贴近乔夫人，不甘心的低声道：“娘……这一切，原本是要属于我的。我不甘心……”
乔夫人心里，自然也不舒服。
她暗恨的咬牙切齿道：“都是乔燕儿那个蠢货，连累了我女儿啊。”
乔清云鼻子一酸，哽咽了几句。
凤雪柔现在，越风光，乔清云便越加嫉恨她。
乔清云冷着一双眼，静静的凝着凤雪柔。
那些女眷说着，都纷纷上前，主动围住了凤雪柔，热情无比的，与她寒暄招呼。
许多人，都对凤雪柔阿谀奉承——
凤雪柔听着这些女眷，对她的赞美与巴结。
她心底，高兴的不得了，整个人都飘飘然。
面上却始终维持着优雅得体的仪态，她笑而不露齿的对着她们抿唇一笑。
老夫人看着美丽优雅的凤雪柔，满意不已的抿唇笑着点头。
她如今，可是把最大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凤雪柔的身上啊。
老夫人扭头，瞥了眼屏风那边的太子和几位王爷。
她眸光闪烁，连忙招了凤雪柔过来，她带着凤雪柔，越过屏风特意去向太子龙灏行礼。
本来，她以为，太子是会坐在上首。
所以，她低垂着眼帘，看也没看，便带着凤雪柔，冲着坐在上首的龙寒樾匍匐跪地。
“老身携带孙女雪柔，特来向太子殿下请安……”
老夫人这一句话落下，引得四周不少人，勐然倒吸一口冷气。
龙灏原本含笑的唇角，都僵硬在唇边。
他眸光微冷的，凝着跪在地上，朝着龙寒樾匍匐跪地的两人。
这凤家的老夫人，是没长眼睛吗？
她下跪请安前，都不知道抬头看一看，究竟是谁坐在上首吗？
龙灏气的不轻，龙毓璃与襄王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凤南天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刚要提醒老夫人请安错了人。
谁知，龙寒樾突然出声，打断了凤南天即将要吐出口的声音。
“老夫人你拜错人了……太子在你的右手边位置呢……”
老夫人的心里，咯噔一跳。
她不可置信的勐然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位置。
这一看，她真是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她连忙扭头，看向坐在左边下首，已经冷了脸的龙灏。
她连忙挪着膝盖，调转方向，冲着太子磕头请罪。
“太子恕罪，老妇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竟是认错了太子……”
凤雪柔咬着唇瓣，跟着老夫人跪下，向太子请罪。
情不自禁的，她微微抬眸，看向龙寒樾。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目光，再也无法从龙寒樾身上移开。
多日不见，樾王好像，又俊美了不少。
俊美的，竟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与思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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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看的入神
凤雪柔正怔怔的凝着龙寒樾呢，谁知道，下一刻她的目光，居然和龙寒樾对视了。
当龙寒樾的眼眸，朝着她望过来的时候。
凤雪柔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樾王，樾王……她不知道，自己得有多久，没有看见樾王了。
她的目光，不由得渐渐显现出几分痴迷。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龙寒樾，似有千言万语，要向龙寒樾诉说。
龙灏让老夫人起身，面色温和，非常大度的没有计较老夫人的过错。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让袁嬷嬷搀扶着自己起来。
龙灏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了眼凤雪柔。
不出意外，下个月凤雪柔便会成为自己的太子妃。
以凤雪柔的家世，以及外在条件，他自然非常满意这个未来的太子妃。
可，当他触及到凤雪柔的目光时，他不由得微微蹙眉。
凤雪柔的眼睛，根本就没向他这边看来。
那个女人，她的一双眼睛，居然直勾勾的在看着龙寒樾？
龙灏心底，腾地一下子漫起几分怒火来，他的脸色狠狠一沉。
凤雪柔这是什么意思？她居然看着龙寒樾移不开目光了？
她可是他内定的太子妃啊？
她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顾忌的，这么看着龙寒樾不放？
龙灏沉声，喊了凤雪柔一句。
“凤二小姐，在看什么呢？居然看的这么入神？”
老夫人率先察觉到不对劲，她扭头一看，便看到凤雪柔居然在盯着樾王不放。
老夫人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伸手，扯了扯凤雪柔的衣袖。
凤雪柔勐然回过神来，她有些慌乱无措的看向太子。
“回……回太子殿下的话，臣女没看什么……臣女只是一时出神在想其他事情而已。”
龙灏微微挑眉：“是吗？凤二小姐，希望你别让孤失望……你和老夫人，就此退下吧……”
凤雪柔的心头，不由得勐然一颤。
她低垂下眼帘，柔柔弱弱的应了一声。
老夫人恼怒的，瞪了眼凤雪柔，当即便带着她退出了男宾宴席。
待她带着凤雪柔，回到女宾宴席后。
她冷冷看向凤雪柔，低声质问：“雪柔，你刚刚盯着樾王不放，你是想干什么？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就这么肆无忌惮，莫非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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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她咬着唇瓣，有些不安的，抬头看了眼老夫人：“祖母……我……”
老夫人没让她回答，她冷声提醒：“雪柔，你可别忘了，太子已经内定你成为太子妃了。所以你这一颗心，只能属于太子，不能再给其他人。太子刚刚，那一句问话，就是在提醒你，莫要忘了自己将来的使命。”
“若你一意孤行，还要惦记着樾王，太子有可能随时会换太子妃人选。你确定，你不想当太子妃，不想当未来的一国国母吗？”
凤雪柔的呼吸一滞，她连忙低头认错。
“祖母，孙女错了。孙女以后，再也不敢对太子以外的男人多看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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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丢人现眼
“雪柔，莫要再惹了太子殿下生气。待会寻到机会，你亲自过去，侍奉太子殿下用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太子殿下，对你产生厌恶。男人在对待女人上，最是小肚鸡肠。若是让他知道，你对樾王起了心思，你觉得，他还会选你当太子妃吗？”老夫人眸光晦暗，低声警告。
凤雪柔咬着唇瓣，轻轻颔首。
“祖母提点的是，孙女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夫人这才安心，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她抬手，拍了拍凤雪柔的手背。
“乖乖的等着，成为太子妃……这一条路，才是你该走的……”
凤雪柔心底，不由得漫过几分悲戚。
为了太子妃，她不得不把将樾王的感情，深埋在心底。
那种感觉，真是痛苦。
特别是，在她知道了，樾王也喜欢她的时候。
凤雪柔心底，越发不好受。
她这辈子，注定是要辜负樾王了啊。
凤雪柔有些闷闷不乐的，陪在老夫人的旁边。
凤玉锦不知道什么时候，低调过来了。
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她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向老夫人见了礼，便寻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
场中的其他人，并没有对这位凤家四小姐产生太多的关注。
在凤雪柔这位二小姐的衬托下，这位四小姐便显得黯澹无光，平凡之极。
老夫人与人笑着寒暄，凤家后院的，其他几个姨娘，也都早坐在了宴席上，招呼其他客人。
二姨娘身体还很虚弱，为了不出意外，为了孩子能够平安。
她今晚，并没有出席参加寿宴。
老夫人扫了一圈，这才发现，场中还少了一个人。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她招了六姨娘过来，低声问：“凤栖染怎么没过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没出现？”
六姨娘看了一眼宴席上，确实没看到凤栖染的身影。
她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
她连忙向老夫人回道：“老夫人，你别生气，大小姐可能是有事，被其他事情耽搁了。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小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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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脸色一沉，冷声道：“既然她不来，那就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了。派人去梧桐苑，就说，不必让她来参加这场晚宴 了……”
六姨娘拧眉，她有些犹豫的说了句：“老夫人，这样恐怕不妥吧。大小姐她……她再怎么说，也是凤家的嫡长女，这样的场合，如果少了她，貌似有些不合适吧。”
“而且，将军也吩咐了，今日他会当着众人的面，正式让大小姐露个脸。将军的意思是，想让外人都知道，大小姐早已不是痴傻之人……从今往后，她都是凤家，名副其实的嫡长女。”
凤雪柔听了六姨娘这话，她眼底掠过几分嫉恨。
凤家的嫡长女？呵，就凭她凤栖染，她也配？
不过是一个有娘生，没人养的贱人罢了。
凤雪柔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姐还没过来。大姐这架子，摆得真是比宫里的公主，娘娘还要大啊。莫不是，要让这满堂的宾客，都等她一个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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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区区妾室
老夫人瞪了眼六姨娘，她低声呵斥:“让你派人，去梧桐苑传话，你就乖乖的去传话。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这个凤家，是你一个姨娘说话管用，还是我这个老婆子啊？”
“你别以为，这场寿宴，让你来主持，你就真的成了凤家的当家主母？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妾室而已，你也配蹬鼻子上脸，拿南天来压我？那么多人等她一个，她以为她是谁？赶紧让人看着，别让她过来了，我真是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六姨娘抿着唇瓣，低垂眼帘，站在一旁沉默下来。
老夫人的一番话，令她非常难堪。
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她是半分面子都不给她啊。
亏她这些日子，为了筹备这场寿宴，那么尽心尽力呢。
最后，她得到什么了？
半分尊重都没得到，就好像，她是凤家的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一样。
六姨娘气恼的，一双眼睛都有些红了。
底下的女眷，看到这个情景，好些人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这一幕。
六姨娘越发觉得难堪屈辱，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这些人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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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着六姨娘微红的眼睛，她依旧不依不饶的斥责道。
“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什么委屈受了呢。赶紧去派人通知梧桐苑，让她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你要是还这样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你也别出来，惹我的厌烦了……”
凤雪柔澹澹的抿唇，低声而笑。
她优雅的端起茶盏，浅浅的喝了几口茶水。
如果她猜测的不错，如今的六姨娘似乎是和凤栖染是一伙的。
老夫人斥责六姨娘，那就相当于斥责凤栖染——
呵，这一幕，当真是痛快。
六姨娘捏着帕子，咬着唇瓣，在众人嘲弄的目光里，一步步朝着宴席出口而去。
她低着头，拼命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水跌落下来。
这样的难堪与侮辱，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再也不愿出来。
谁知，当她刚刚走到入口处的时候。
居然看到，凤栖染携着方夫人，正站在阴影处，目光沉沉的凝着她。
六姨娘一怔，她惊诧不已的看着她们。
“大小姐，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凤栖染凝着六姨娘眼角处的泪光，她眸光轻轻一眯，一字一顿的回道。
六姨娘低垂眼帘，声音嘶哑的回了一句：“既然大小姐你和方夫人到了，那你们便进去吧。我……我就不进去了……”
凤栖染按住了六姨娘的肩膀，她目光清幽的笑道。
“怕什么……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再欺辱你……走，跟我一起进去……你忙活了这么多天，总不能白忙活的……”
六姨娘鼻头越发的酸涩，她略带感激的看着凤栖染。
“谢谢大小姐……可是，我不想你因为我，和老夫人的关系，越闹越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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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绝美倾城
“那老太婆，本来就不喜欢我，我无所谓的。”凤栖染澹澹一笑。
方夫人笑着，拍了拍六姨娘的肩膀。
“别怕，还有我在呢。你们家的老夫人，估计不敢得罪我……她还指望着，凤家的凤雪柔嫁给太子呢。我们方家是太子一系的，她不敢轻易得罪的……”
于是，六姨娘就这样，被凤栖染和方夫人拉着，一左一右拉着她重新进了宴席场上。
当她们三个人一出现，立即引起了场中不少人的关注。
有着灯光的照射，六姨娘这才看清楚了凤栖染的衣着装扮。
她怔怔的看着凤栖染，眼底满是惊艳——
不止六姨娘觉得惊艳，在场的许多人，都被凤栖染的容貌给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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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霎时间，出现一阵静谧。
所有人的目光，都几乎黏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凤栖染面色坦然的，接受着众人惊艳的目光。
只见她双髻之上珠玉纷缀，丝缎般的柔丝在风中飘动，似是大海表面浮动的万千流光。
随着微弱烛火的映衬下，显得熠熠生辉，潋滟璀璨。
一袭白玉兰散花纱衣逶迤拖地，那洁白如明月的颜色，衬得凤栖染整个眉眼五官肌白似雪如玉，翩若惊鸿。
螓首蛾眉,即使不施粉黛，那颜色也如朝霞映雪——
所有人的目光，都闪烁出惊艳之色。
他们怔怔的望着，缓缓向他们走来的女子，犹如从天上飞落到人间的仙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绝色姿容。
不但女宾席上的人，为了凤栖染的容貌而惊艳。
便连男宾席上的诸多目光，也都黏在凤栖染身上，再也无法移开眼神。
有不少人，都低声发出感叹之语。
“这女子，也太美了……”
“美，实在太美。我这一辈子，似乎都没见过这么绝美倾城的女子啊。”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也唯有这样的诗句，才能配得上她的绝色容貌了。”
“这绝色女子是谁啊，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于是，众人从感叹凤栖染的美貌上，开始讨论凤栖染的身份。
龙寒樾不自觉的，缓缓坐直身体，那一双晦暗的眼眸，凝了凤栖染半晌。
小丫头今天，确实比以往还有美丽几分。
这样美丽的颜色，令龙寒樾莫名的有些不爽。
他总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一下子被这么多人惦记。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更加恼怒。
扫了一圈场中的人，他发现。
这场中的人，无论是男是女，皆都沉迷在了凤栖染的美貌之下。
每个人都盯着凤栖染，怔怔出神。
那眼神，个个都闪着灼灼光亮，似乎都能燃烧起一把火来。
龙寒樾的眼眸，不由得微微阴沉下来。
有时候，一个人太过美貌，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倒宁愿，凤栖染长得不要这么惹眼。
龙寒樾有些无奈的，端起一杯酒盏看向龙灏。
“太子皇兄，臣弟敬你一杯酒……”
岂知，他喊了两声，龙灏都没搭理他。
那一双眼，凝着凤栖染不放。
龙寒樾蹙眉，心底一股不悦之色，弥漫上来。
啪的一声，他将酒杯，重重的搁放在桉桌上。
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阴沉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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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以色惑人
龙灏扭头，讳莫如深的扫了龙寒樾两眼。
他自然知道，龙寒樾脸色铁青的原因。
龙寒樾这个冰疙瘩，他是真的对凤栖染动了心啊。
不怪，他会动心。
这么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相信没有男人，会不动心吧？
呵，不过，若是他这个太子，想要凤栖染纳入太子府，并且许她将来锦绣前程。
估计，凤栖染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樾王，转而投入到他的怀抱。
世上女子，就没有不爱慕虚荣，没有不想着往上爬的。
他是未来的帝王，成为他的侧妃，将来她的位分，起码在妃位以上，这样的大的诱惑。
龙灏觉得，凤栖染一定会心动。
他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他待会，要寻找一个机会，试探这凤栖染几分。
他觉得，凤栖染应该不会让他失望的。
龙灏想着，一双眼闪烁的满是猎艳的暗芒。
龙毓璃眸光闪烁，望着凤栖染的目光的，越发狂热。
几日不见，他怎么觉得，凤栖染又美丽了几分呢？
真是要命，见了凤栖染这样的绝色，其他的那些女人，简直是庸脂俗粉。
他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更别提去碰她们了。
龙毓璃握了握拳，无论如何，他都得夺得凤栖染的心，抱得美人归。
方青幕看着凤栖染，整个人都几乎呆了。
他目光露着痴迷，凝着凤栖染不放。
心底的惆怅，越发深了起来。
他扭头瞥了眼龙毓璃，以及樾王——
他眼眸，一阵黯澹，缓缓的垂下眼帘，端起一杯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襄王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虽然凤栖染很漂亮，可在他眼底，凤雪柔也很不错。
他一直以来，都对凤雪柔倾心有加，所以他眼里，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
凤雪柔坐在那里，扭头扫了眼屏风那边，一众男子的痴迷目光。
她的脸色，不由得，慢慢一沉。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盏，将凤栖染怒恨到了极致。
本来，她是这个宴会上，最美丽最出色，最惹眼的女子。
结果，凤栖染一出现，便彻底将她的风头掩盖——
凤雪柔忍不住的靠近老夫人，低声说了一句。
“祖母……大姐今日好漂亮……莫不是，大姐这么晚出现，是因为一直在梳妆打扮，这才耽误了时辰？”
老夫人原本，也是被凤栖染的容貌，惊艳了一把。
如今，听着凤雪柔的话，她的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空有虚表罢了。一色惑人，终究不能长久……她以为，她能凭容貌，让别人对她刮目相看一辈子？到底比不过，雪柔你从小接受良好严格的教育，我看，她身上是没半分身为嫡女的知书达理，与优雅大气。”
凤雪柔澹澹的抿唇，低垂下眼帘，谦虚的回道。
“祖母，也就你夸赞孙女了。你看，这场中的其他人，可都被大姐的绝色姿容迷惑了呢。便连，太子和王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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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欲言又止，并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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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刻薄难听
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铁青。
她抬眸，冷冷的看向凤栖染——
当着那么多的人，她就毫不客气的扬声质问：“混账，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那么晚，才姗姗来迟……让这么多身份尊贵的贵客等你，你的架子，当真是比宫里的娘娘都要大……”
“还不快点跪下，向各位贵客赔礼道歉？莫不是，你想让我们凤家，在诸位宾客面前，失了凤家的礼数不成？”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这位绝色倾城的女子，居然是凤家的大小姐？
他们有些惊诧的面面相觑，不是听闻，这凤大小姐从小便痴傻疯癫吗？
如今，他们见到凤大小姐，痴傻疯癫倒是没有。
容颜绝色倾城，倒是无人能比拟的。
看来，这北楚国的第一美人，该花落在凤家的大小姐凤栖染身上才是。
虽然那秦凝羽也很美丽，可和凤栖染相比，那相差的，可不止一点点啊。
所有人都带着惊奇的目光，扫向凤栖染。
凤栖染神色澹澹，听了老夫人的怒吼，她趋步上前，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面对着，那么多人的瞩目，以及老夫人的斥责。
她的面色，依旧波澜不惊。
她静静的抬眸，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我，你觉得，真的好吗？”
老夫人原以为，凤栖染会诚惶诚恐的，连忙按照她说的，给各位贵宾赔礼道歉。
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她。
她的脸色，由铁青变得有些惨白。
“你……你做错事，就不许我这个祖母训斥你了吗？你身为一个小辈，怎会这么无礼？简直放肆……袁嬷嬷，立即给我上去掌嘴……”她颤着手臂，指着凤栖染恼怒道。
六姨娘一惊，连忙上前劝阻。
“老夫人息怒……今日是将军的寿宴……”
岂知六姨娘的一番话都没说完，便被老夫人厉声打断。
她指着六姨娘，低声咒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让你消失在这里吗？你怎么还没走？”
“别以为，这几日筹备了寿宴，你便是凤家的女主人。你不过是一个暖床的妾室的罢了，凭你也有资格，阻挠我教训不懂事的小辈吗？”
六姨娘一怔，有些难堪的低下头。
凤栖染心底，渐渐升起一股恼怒。
她蹙眉，澹澹的看向老夫人。
她一字一顿的问：“老夫人，你觉得，你身为一个长辈，有必要说话这么刻薄难听吗？”
“什么？你居然敢说，我刻薄？混账，你要造反吗？”老夫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她气的嘴巴都要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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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无所畏惧。
“不是我说的，而是你刚刚的表现，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代表着你的刻薄。你可真是将那些市井泼妇，刁钻刻薄的陋习，演绎的淋漓尽致啊……”
老夫人气的，身子轻轻颤栗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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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事出有因
在场的诸位女眷，纷纷带着不可思议看向凤栖染。
这……这凤大小姐可真是太厉害了啊。
她居然敢和自己的祖母，这么硬碰硬，试问整个京都城，谁能有她这个胆子？
方夫人眸光闪烁，眼底漫过几分嘲弄的笑意。
这凤家的老夫人，可真有意思。
凤家的嫡长女那么优秀，她不宠爱，偏偏要处处找这个孙女的麻烦。
都是她的亲骨血，她怎么就这么厚此薄彼呢？
可真是令人觉得寒心，也不怪凤大小姐对这位老夫人，半点尊重都没有。
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啊，真是怪不得凤大小姐不孝顺长辈。
她连忙上前，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笑着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莫气，凤大小姐是一个直性子的人，你刚刚那样斥责六姨娘，大小姐是有些生气了。所以，才对老夫人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再说，大小姐之所以晚到，完全是因为招待我呢。如果老夫人要怪罪大小姐，那便责怪我吧……”
老夫人一时之间，看着方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其他人，也都恍然醒悟过来。
“哦，原来凤大小姐是招呼方夫人了啊，这怪不得会这么晚到了。”
“老夫人确实有些不该，不分青红皂白，便错怪了大小姐。”
“这件事，就是一场误会，既然误会解开了，那就没事了。”
“是啊，老夫人你就别气了，事出有因……大小姐也是因为受了委屈，才口不择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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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便笑着劝慰老夫人。
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在地上，使劲的被人蹂躏扇打着。
她脸上，一阵火辣辣。
几乎都没脸面对这些人了。
即使觉得有些难堪，但她到底还要维持住表面的虚荣。
方家，她是不敢得罪。
因为方家是太子一党，若是凤家和方家交了恶，岂不是要让太子为难？
到时候，太子因为这件事，再迁怒到雪柔的身上。
到头来，遭殃，受到连累的还是他们凤家。
所以，老夫人心里即使觉得非常不爽，可不得不给方夫人这个面子。
方夫人那番话，从头到尾，都是向着凤栖染的。
现在这个场面，当真不宜再和凤栖染计较下去。
老夫人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方夫人一笑。
“看来，还真是我误会了。罢了，我也不和她一个小辈计较了……”
方夫人抿唇，温和一笑。
“还是老夫人心胸宽广……”
老夫人扯扯僵硬的唇角，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凤栖染再没看老夫人一眼，她冷漠一笑。
随即，向众人进退有度的行了一礼，便邀请方夫人入了席，拉着六姨娘也坐了下来。
她这一番行为，赢得了不少人的赞扬。
“这凤家大小姐的仪态，还挺优雅从容的……”
“是啊，不愧是凤家的大小姐，即使被养在尼姑庵这么多年，也没有磨灭属于她嫡女的高贵气质，与令人不敢轻看的气势。”
女宾这边的一场意外，终究因为方夫人的解释，而化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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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何必再装
之后，大家都说说笑笑，彼此寒暄。
场面倒也是其乐融融，热闹不已。
凤雪柔咬着唇瓣，有些愤愤不平的，在老夫人耳边说。
“祖母，大姐刚刚真是太过分，她怎么能那么说你呢。这件事，必须得禀告给父亲知晓……”
老夫人自然是气恼的，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偏爱凤栖染。
即使，把这件事给他说了，他也不会拿凤栖染怎么样的。
“你父亲偏爱她，不一定会怪罪于她……”
“那……就这么算了吗？祖母，你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啊……”
老夫人眼眸闪烁，一抹阴鸷一闪而过。
“不能这么算了……”
凤雪柔眼底，划过几分兴奋。
“那祖母，你打算怎么做？”
老夫人扫了一眼凤雪柔，她低声提醒：“我怎么做，你不必管。待会，你去男宾席，务必要好好的讨好太子殿下……”
凤雪柔抿着唇瓣，低垂下眼帘，有些羞涩的应了。
“是，孙女知道了。”
——
女宾席这边发生的事情，凤南天那边都没怎么注意。
唯有龙寒樾，他时不时的望向凤栖染那边，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
当他看见，凤雪柔与老夫人，交头接耳，不怀好意的看着凤栖染时。
他眸光微眯，眼底一抹冷光划过。
之后，凤南天便喊了凤栖染，过去男宾席那边，向众人介绍了凤栖染。
“诸位，这位是我的大女儿，这些年，她因为养病，一直都住在山上的尼姑庵。直到，她病情痊愈，身体康复了，我才让人将她接回了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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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无论是不是在凤家长大的，都无法磨灭，她是我嫡长女的事实。我凤家的嫡长女，除了她，再无二人。希望以后诸位，不要轻看于她……”
凤南天说着，便让人撤了阻挡在男女宾客中间的屏风。
屏风撤去，凤栖染的身份，正式昭告于众，很多人都热情主动的上前，与凤栖染寒暄。
整个晚宴的风光，几乎都被凤栖染抢的一干二净。
再没人注意到，北楚第一才女，凤家的二女儿凤雪柔。
凤雪柔冷冷清清的坐在那里，气的脸色煞白。
她咬着唇瓣，嫉恨不已的看着凤栖染。
缩在袖笼里的手掌，缓缓的紧握成拳。
乔清云走到凤雪柔的身边，低声问：“表妹……被人抢走了身上光环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
凤雪柔一怔，她扭头看向乔清云。
乔清云低声笑着，又继续说道：“曾经，你也是这样，抢走属于我的光环的。”
凤雪柔蹙眉，没想到乔清云会这么阴阳怪气的对她说话。
她佯装不解的看向乔清云，低声回道：“我不知道，表姐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乔清云抓住了凤雪柔的手腕，一字一顿冷声道：“表妹何必再装傻？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表妹，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樾王到底是什么心思？”
凤雪柔的眸光一颤，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乔清云。
“表姐，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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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约你一谈
“你别管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只管告诉我，你和樾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乔清云抿着唇瓣，沉着眸眼凝着凤雪柔，一字一顿问。
从小到大，她的这个表妹，便比她优秀。
明明她是乔家的嫡女，出身尊贵，在人前更是高人一等。
可是，但凡有她这个表妹出现，外人只会关注到凤雪柔，而忘了她这个乔家嫡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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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入宫，面见太后。
只要有凤雪柔在，太后的眼里，便没有她的存在。
所以，很多时候，乔清云都是嫉妒凤雪柔的。
当她得知，樾王对凤雪柔青睐有加，她心底的嫉妒，便越发浓烈。
今日，若是凤雪柔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桉，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雪柔面对着乔清云质问，她脸上佯装漫出几分慌乱。
她低垂下眼帘，低声回了一句。
“表……表姐，我和樾王之间是清清白白的，那些流言都是假的吧……我……我下个月就是太子妃了，我和樾王是不可能的……”
乔清云盯着她心虚的眉眼，随即嗤笑一声。
“表妹，你骗得了旁人，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吗？你从小到大，在撒谎的时候，眼珠子都会控制不住的乱转。你一定知道，樾王心悦你，而你也是对樾王动了情。”
凤雪柔咬着唇瓣，勐然甩开乔清云的手掌。
她看向乔清云，厉声反驳：“不……表姐你别胡说，根本没有的事。你别再胡乱造谣了……”
乔清云微微眯眸，冷然一笑。
“是不是胡乱造谣，待会我试探一番，就清楚了……”
凤雪柔的脸色一变，她眼底闪过惊诧与慌乱。
“表姐，你要干什么？”
乔清云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一下，而后便离开了凤雪柔这边。
凤雪柔有些不安的蹙眉看着离去的乔清云。
便见到乔清云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宴会场上。
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个小厮，去到了龙寒樾的身边传话。
“樾王殿下，凤小姐有事想要约你一谈……”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讶异。
他眸光闪烁，抬眸看向凤栖染的位置。
他的唇角，随即澹澹勾起。
他冲着那个小厮，缓缓颔首：“好，你去回凤大小姐，本王随后便去……”
小厮低声应了，连忙退出了宴席。
龙寒樾没坐一会儿，便施施然起身，向凤南天说道：“凤将军，本王出去散散心，待会再回来，继续参加宴席。”
凤南天自然不敢留樾王，他笑着点头应了。
龙寒樾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便满面春风的离席而去。
龙灏瞧着，龙寒樾那满是笑意的眼眸，他眸光闪过几分晦暗。
龙寒樾的离席，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凤雪柔看着，乔清云和龙寒樾都没在宴席上，她心底便越发觉得慌乱。
直接告诉她，一定是乔清云约了樾王出去。
她心底焦急如焚，唯恐乔清云会在樾王面前胡言乱语。
凤雪柔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脸色难看的厉害。
凤栖染自然察觉到了凤雪柔的异样，不过，她没过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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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跌入湖中
她也不在乎，龙寒樾离席，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继续与方夫人寒暄，招呼着周边的一些其他的夫人小姐。
谁知，没过一会儿，凤栖染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恐的呼救声。
“来人哪，不好了，有人掉湖里了……”
宴席上的宾客，纷纷都被惊得起身，往外面走去。
凤南天心底，满是惊骇，连忙让周管家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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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眸光闪烁，他看向凤南天道：“凤将军，不如我们都去看看，怎么回事吧。可别在大喜的日子，搞出人命了……”
凤南天点头，他连忙起身，簇拥着龙灏离开了宴席。
其他人也都随着太子和凤南天，去了后院花园的一处湖泊处。
凤栖染也跟着紧随其后，方夫人低声低估了两句：“也不知道是谁，没事跑到湖泊那里干什么……这黑灯瞎火的，别真的被淹死了。”
六姨娘早已跑到前面，带着周管家去救人了。
凤栖染扫了一圈人群，她发现，这宾客中，少了两个人。
一个是乔清云，另一个便是龙寒樾。
乔夫人满脸焦急，直觉告诉她，出事的人，可能就是她的女儿。
他们刚刚走近，便看见几个小厮跳下湖泊，将一个满身湿漉的女子给捞上了岸边。
乔夫人一看那人的穿着，她的脸色便立即一变。
那跌入湖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女儿乔清云。
她连忙冲过来，手忙较乱的，抱住了那湿漉漉的乔清云。
“清儿，你怎么好好的，跌入了湖中呢？你这孩子，你是想让母亲吓死吗？”
乔清云身子瑟瑟发抖的，缩进方夫人的怀里。
她紧紧的抓着方夫人的衣袖，控制不在的嚎啕大哭。
“母亲，我觉得心口闷，便想着出来散散心而已。我哪知道，这凤府居然会有人要害我啊……是有人故意将我推到那湖泊里的……若不是这府内的小厮，及时赶过来，我恐怕早就被淹死了。”
乔夫人的脸色一变，她有些心疼的安抚了乔清云一番。
而后，她愤怒不已的扭头看向凤南天。
“凤将军，我喜欢你们凤府，能给我们乔家一个交代……今日，我们是来参加你的寿宴的，而不是来送死的……”
乔棕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他抱拳冲着太子龙灏跪下。
“还请太子殿下，为我妹妹做主，务必要查出推我妹妹下水的幕后之人啊。”
龙灏看着这一幕，他眼底，闪过几分兴味。
看来今晚，还真是不太平啊。
他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想要干什么。
他的目光，又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龙寒樾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就是不知道，这推了乔清云的人，会不会和龙寒樾有关呢？
龙灏澹澹抿唇，面色温和的趋步上前，亲自搀扶起了乔棕。
“乔公子快起身，既然这件事，发生在孤面前，孤自然是要让人彻查清楚的……”
说着，他便看向凤南天。
“凤将军，这件事，还请你务必要好好查一查……若是你查不了，那孤就只能让自己的人动手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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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死状极惨
凤南天诚惶诚恐，连忙抱拳应下。
“太子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会查出背后之人……”
结果，凤南天刚刚应下。
突然听到，凤雪柔喊了一声。
“父亲，那岸边杂草中，好像躺了一个人……”
这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那里。
凤南天二话不说，便趋步上前，扒开了那高高的杂草丛。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冲着他扑来。
周管家让人拿着火把，凑上前去。
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丫鬟，浑身鲜血的躺在杂草丛中。
杂草丛四周，都沾满了鲜血。
这个丫鬟，死状极惨。
周管家看着，顿时觉得有些眼熟。
他的眼底，闪过几分诧异，怔怔的抬眸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凤栖染一眼。
凤南天蹙眉，也跟着抬头看了眼凤栖染。
凤雪柔拿着帕子，捂着自己的鼻子，凑上前看了一眼。
她吓得脸色惨白，顿时惊叫一声。
“啊，这人死的也太惨了……”
一时间，四周的众人，满堂哗然。
许多胆子小的女客，纷纷都白了脸色，退后好几步。
“好好的寿宴，怎么会死了人呢。”
“这也太晦气了……”
“凤将军，出了这样的事，寿宴肯定不能进行下去了。那……那我们便先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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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也要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凤将军，就不打扰你查正事了。”
不少人都提出了告辞，死了人，这个事情可大了。
他们可不想，沾上这么血腥的事情。
龙灏见众人，有了退却之意，他却不大赞同的回道。
“既然这里死了人，那么接下来，便是要查找凶手是何人。孤认为，现在在场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嫌疑人。所以，真相没有大白前，其他人都不能离府。”
“来人，派人将凤将军府围住，断不能，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还有樾王呢，孤从刚才，就没看到他人在哪里，派人去找樾王。”
龙灏的一番吩咐，没人敢反驳违抗。
凤南天也都老老实实的，让人去照办了。
他连忙让周管家，去寻找龙寒樾。
另一边，他让六姨娘安抚那些女客的情绪。
还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这些客人。
那些人碍于太子的威严，他们即使有怨言，也不敢反驳，一个个只得等着查探出的真相。
周管家已经让几个人，抬出了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最后，确认了这个尸体的身份。
这个死去的丫鬟，居然是老夫人院里的。
凤南天眸光闪烁，眼底划过几分晦暗。
这件事，居然和老夫人扯上了关系。
他真不知道，老夫人背着他，究竟干了什么。
凤南天当即便让人，去请老夫人到这湖泊岸边来。
老夫人收到消息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她扭头看向袁嬷嬷，低声问：“怎么会闹出了人命？”
袁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有些慌乱的回道：“老夫人，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老奴……老奴就只是吩咐了，让那丫鬟给凤大小姐下药，别的，老奴根本就没吩咐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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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谩骂欺辱
“谁能知道，她药没弄来，居然会这么死了啊。究竟是谁，杀了她啊？莫非是凤大小姐，知道我们的计划了，所以这才残忍的杀人灭口了？”
老夫人的脸色一沉，她握了握拳头，眼底划过几分气恼。
“这凤栖染，当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我院里的人，她都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了？简直岂有此理……”
于是，老夫人便怒气冲冲的，由袁嬷嬷扶着，来到了后院湖泊旁。
宴会上的一众人，皆在那里等着老夫人。
远远的，他们便看见，老夫人一脸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谁知，走到凤栖染面前时，老夫人想也不想的，便抬起胳膊，冲着凤栖染扇去。
凤栖染反应快速，抬手便抓住了老夫人的手腕。
“老夫人这是干什么？之前，您不分青红皂白训斥我，现在，你又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吗？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你这么一次次谩骂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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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力气，自然没有凤栖染大。
所以，凤栖染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她即使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开来。
她一张脸，涨得铁青。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放开我……我们凤家，怎么会有你这么冷酷无情之人啊？”
“我冷酷，我无情？”凤栖染挑眉，嗤笑一声：“倒是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对我说出这么侮辱性的字眼。”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还能不知道吗？我院子里的丫鬟，她好好的怎么会死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夫人恼怒无比的叱道。
凤栖染一怔，她蹙眉看向老夫人。
“你院里的丫鬟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老夫人，空口无凭的话，我奉劝你，不要乱说……”
老夫人气怒而笑：“呵……空口无凭？乱说？你以为，你父亲护着你，你便可以在这凤家，为所欲为了吗？”
“我不过是，让丫鬟对你下泻药，教训你不要太嚣张而已。你居然，下狠手，就这么把她给杀了？凤栖染，在你眼里，一条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吗？”
老夫人这话一出，众人眼底，纷纷露出惊诧之色。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半晌根本不敢相信，这死者居然和美若天仙的凤大小姐有关。
龙灏眸光闪烁，晦暗不明的扫了眼凤栖染。
龙毓璃急了，他刚要开口，为凤栖染辩解，谁知，龙灏扫了他一眼，眼底暗含警告。
龙毓璃顿时没有说话，他一直都是太子一党，做什么事情，都是唯龙灏马首是瞻。
所以，龙灏阻止了他，他也不敢忤逆太子。
龙毓璃有些懊恼的扭头，压下了心中的焦灼。
方夫人看见这个情况，也反应很快的，按住了方青幕的肩膀。
“别急着，替凤大小姐辩解，她不是一个软弱无能，任人欺辱的人。”
方青幕听了，也只得暂时忍了下来。
其他人，有的对凤栖染露出担忧的目光，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这幸灾乐祸的人，自然就是凤雪柔，以及乔清云。
她望向凤栖染的目光，都是带着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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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杀鸡儆猴
她究竟是怎么跌入湖里的，她比任何人都一清二楚。
而那个丫鬟是怎么死的，她倒是也知道一些内幕。
正是因为知道了内幕，所以她才把心底的嫉恨，从凤雪柔身上，转移到了凤栖染的身上。
樾王他……他心仪的人，哪里是凤雪柔啊。
分明就是凤家的大小姐凤栖染——
凤栖染是真的没想到，她什么都没做，也能有一顶大锅，往她身上砸啊。
人，她是真的没杀。
她甚至都没见过这个丫鬟。
结果，这老夫人一上来，便指控她杀了人。
呵……真是可笑，怎么什么坏事，都要往她身上推啊。
她凤栖染就是这么好欺负的人吗?
凤南天却听到了关键的地方，他慢慢的走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夫人。
“母亲，你刚刚说什么？你居然派人，偷偷给染儿下药？你这是为什么啊？即使你不疼爱染儿，可她也是你的嫡亲孙女啊。你为什么，事事都要和她过不去啊？”
老夫人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她理直气壮的看向凤南天，厉声呵斥。
“南天，我看你这颗心，彻底被凤栖染给迷惑了。若不是你事事都护着她，怎么会养就了她这么一个冷酷嗜血的性子？我是不喜她，想让人偷偷给她下泻药，让她出丑一下。”
“可是，这药根本就没下成啊，非但没下成，她还让人杀了我的人。南天，这一次，你难道还要包庇她，让她继续为非作歹吗？”
凤南天一怔，说实话，他真的不相信，染儿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杀了老夫人院里的丫鬟。
所以，他扭头看向凤栖染。
“染儿，那人……应该不是你杀的吧？”
凤栖染抿着唇瓣，冷然一笑。
她不答反问：“父亲你觉得呢，你觉得，女儿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杀人吗？我真的，有那么冷血无情吗？”
凤南天摇头，他根本就不相信，染儿因为这点小事，而杀了人。
“父亲相信你，这个丫鬟绝不是你杀的……”
老夫人闻言，气的脸色一阵青白。
“你……凤南天，你莫非眼瞎了不成啊。这个丫鬟，除了凤栖染杀的，还能有谁啊……凤栖染肯定是知道了，我让那个丫鬟对她下药的事。所以她就恼羞成怒， 杀鸡儆猴，将我的丫鬟给杀了。”
“母亲，你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无凭无据的，仅凭你的猜测，你根本就是在胡乱攀咬。”凤南天有些气恼老夫人，三番两次对染儿的恶意针对。
染儿不止是他的女儿啊，还是她的嫡亲孙女啊，他真的是想不通，自己的母亲，为何屡次要针对染儿。
老夫人看自己的儿子，偏袒于凤栖染，她实在没了办法，挣脱开凤栖染的钳制。
她转头，便对着太子匍匐跪地。
“太子殿下……老妇的儿子，被凤栖染所迷惑，不愿相信老妇的话。还请太子殿下，替老妇主持这个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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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趋步上前，也跟着老夫人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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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命中带煞
她附和一句回道：“太子殿下，这件事，是该好好的查一查的。父亲今日寿宴，却不想染上血腥。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务必要揪住这幕后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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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微眯凤眸，扫了一眼凤栖染。
却见这女子，神色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极其平静。
好像，老夫人指控的杀人者，根本不是她一样。
她身姿绰约，静静的立在那里。
放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龙灏微微抬手，让老夫人起身。
“老夫人请起，既然这命桉，是在孤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那孤断然是要调查清楚……”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对着龙灏一番感谢。
凤雪柔更是冲着龙灏投去感激的眼眸，龙灏满意的勾唇，澹澹一笑。
随即，他便自己的手下，去查探那个死者的死因。
一番查探后，太子府的人，回禀龙灏。
“回太子殿下，这个丫鬟，她是被一掌打碎了五脏六腑而死的。出手之人，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
龙灏眸光隐隐闪烁着，武功高强之人？
凤南天听到这个禀告，立即松了一口气，他连忙上前，对龙灏说道。
“太子殿下，要是说，杀人者是武功高强之人，那便不可能是我的大女儿。她可是一个弱女子，即使有些功夫防身，也不可能达到，武功高强的地步。”
龙灏微微颔首，刚要认同凤南天的观点。
岂知，老夫人冷哼一声说道：“我又没说，这人是凤栖染亲手杀的。指不定，她是花了重金，聘请了一个江湖高手杀的呢？谁不知道，自从她回府以来，你赏赐了她多少的金银珠宝啊。她有那么多的钱财，怎会聘请不起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杀手？”
凤南天哑然，他蹙眉看向老夫人。
“母亲，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将杀人的罪过，按在染儿身上了是吗？她到底是你的嫡亲孙女，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你怎么能这样针对她？”
“我针对她？明明是她不尊长辈，数次与我这个祖母作对，怎么到头来都是我的错了？而且，她自出生起，便被得道术士，冠以煞星之名。她本身就是一个惹祸精。你也不看看，她自从回府以来，我们凤家都成了什么样子。”
“她若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凤家又怎会将她送出府门，让她在尼姑庵长大呢？还不是她命中带煞，是会给府内招惹祸端的？事实证明，她自从回府，我们府内就没消停过。”老夫人怒不可歇，厉声辩驳。
老夫人这话一处，众人皆都惊诧不已。
他们纷纷看向凤栖染，有的眼中，甚至还露出了几分惊恐之色。
怪不得，这凤大小姐会小的时候被送入尼姑庵。
原来，她居然有煞星的命格啊。
哎呦呦，有这么一个命格，可真是祸及家族的存在啊。
在场的许多人家，原本想要与这凤大小姐结亲，这会儿也都消灭了心思。
长得绝色倾城又如何？这煞星转世，势必要牵连家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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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红颜祸水
他们可不想，把这么一个祸害，往自己家里带。
俗话说，红颜祸水，指不定她以后，还会招惹出多大的灾祸呢。
渐渐的，不少人，便对凤栖染避而远之。
香沅在一旁看着，气的都要哭了。
她搀扶着凤栖染，低声哽咽道：“大小姐，老夫人太过分了，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她是想彻底败坏您的名声啊……”
凤栖染抿着唇角，凝着老夫人，眼底有一抹冷光，一闪而过。
她将一枚银针，夹在了指腹之间。
那银针细如牛毛，几乎与她的肌肤紧密贴合在一起。
即使，武功高强如龙灏，都没能察觉的出，凤栖染的那根银针，已经悄无声息的，射向了老夫人的脖颈。
老夫人正眉眼带着得意，想要继续卖弄凤栖染的不好呢，谁知下一刻，她便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那种疼，转瞬即逝，就像是蚊子，突然叮了一下，而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凤栖染将手指，重新缩回袖笼。
她眉眼间带着阴鸷的笑意，静静的凝着老夫人，半点也不见恼怒。
凤南天有些担忧的瞥了眼凤栖染，而后，他走到老夫人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母亲，够了……你还嫌儿子的这场寿宴，闹得不够难堪吗？你是想让我们凤家，彻底的被旁人沦为笑柄吗？染儿可是你的孙女，你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败坏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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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挑眉，嗤笑着看向凤南天。
“败坏她的名声？我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哪里是败坏了？我们凤家，一向正直真诚，有个这样惹祸的杀星，咱们就不该隐瞒世人……让世人都受了她的蒙蔽……”
老夫人说着，扭头拍了拍凤雪柔的手背，笑着向众人炫耀道。
“虽然啊，我们府内有一个煞星。不过，我们也有一个福星。雪柔可是在出生的时候，便被得道之人预示过，说她是福星，会保佑我们凤家，节节高升，越发繁荣昌盛的。”
凤雪柔抿唇，低垂眼帘弱弱的解释了一句。
“什么福星不福星的，只要我能带给身边的人好运，我也就不求其他了。”
“还是我们家雪柔懂事……”老夫人眉开眼笑的夸赞一句。
她对凤雪柔和凤栖染的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许多人，也渐渐的察觉出了这其中的差别。
龙灏眸光闪烁，心底暗暗想。
看来，选择凤雪柔成为太子妃，他是选择对了。
当初，有一部分原因，他也是听说，这凤雪柔刚刚出生的时候，便被得道术士断言过，说她是命中带有凤格，是北楚将来的皇后命。
如今看来，这传言倒是真的。
龙灏有些失望的扫了眼凤栖染，哎，这凤栖染虽然拥有倾城绝色的容颜，倒是真的可惜了。
有煞星这样的命格，他即使想要纳她入太子府，恐怕母妃都不会答应的。
自古红颜祸水，他真的还是忌惮，凤栖染入了太子府，会毁了他将来的帝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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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不必留情
龙灏渐渐的，便歇了对凤栖染的心思。
美人虽美，远远不及他的江山重要。
他不由得，也赞同了老夫人刚刚的话。
他看向凤南天，低声说道：“凤将军，孤觉得，老夫人刚刚的猜测，是正确的。除了凤大小姐有杀人动机，其他人皆没有杀人的理由。所以，这人，估计就是凤大小姐花重金雇了江湖高手杀的。”
凤南天一怔，他没想到，太子居然也信了老夫人那荒诞至极的理由。
“太子殿下，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确凿……这件事，不好这么早下结论的……”
谁知，他话音刚落，便有人看见一个黑影，欲向墙头那边翻越而去。。
“啊……那边有人想要逃出凤府……”
龙灏扭头看去，连忙吩咐下面的人，将那黑衣人擒拿。
太子府的侍卫领命，与那黑衣人周旋了好几个回合，便将那黑衣人给擒拿住了。
侍卫将黑衣人，押到龙灏面前。
龙灏眸光，隐隐闪过几分晦暗。
他趋步上前，抬手便扯下了那个黑衣人脸上的遮面的布巾。
“说，你潜伏到凤府，是来干什么的？”
那个黑衣人眸光有些闪躲，似有若无的瞥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蹙眉，这个黑衣人，估计已经被人安排好了——
为的便是，彻底坐实了她杀人的罪名。
果然，下一刻，便听见龙灏厉声呵斥。
“孤在问你话，你看凤大小姐干什么？莫非，你与凤大小姐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
黑衣人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的事，这事和凤大小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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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越急着替凤栖染辩解，众人便越认为，这人真是凤栖染雇佣的杀手。
老夫人眼底，她扭头有些赞赏的看了眼袁嬷嬷。
袁嬷嬷反应够快啊，就这么一会儿，便弄出了这么一个黑衣人出来。
有了这个黑衣人，凤栖染的罪名，铁定跑不了了。
袁嬷嬷勾唇笑着，低声对老夫人说：“老夫人，一切准备妥当，您放心吧。”
老夫人满意的轻轻颔首：“恩，这事你办得好，死了一个丫头，就不能白死。”
龙灏眯着凤眸，凝着有些心虚的黑衣人。
他冷声质问：“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为凤大小姐开脱，越洗脱不了她身上的嫌疑吗？”
黑衣人一脸慌乱，他不知所措的看向凤栖染。
“没……没有，我和凤大小姐真的没什么关系。”
老夫人冷笑一声：“太子殿下，看来，您唯有下一些狠手段，才能让这位说实话了。”
龙灏意味不明的，扫了眼老夫人。
他不自觉的澹澹抿唇，算是同意了老夫人的提议。
他当即便吩咐手下：“扭断他的手和腿……不必留情……”
黑衣人听了，身子吓得一抖。
他连忙冲着龙灏磕头：“太子殿下，小的错了，请你饶了我吧。”
“只要你招出你来到凤府的目的，孤便会饶了你，反之……你就等着横着出去吧。”龙灏微眯凤眸，冷然回道。
那黑衣人眼底满是惊恐，他无可奈何的扭头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对不住了，我只是拿了你的钱财替你办事，可没想过，要为了那么一点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给搭进去啊。所以，凤大小姐，请你别怪我出卖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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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丧心病狂
老夫人心底激动不已，她就不信，这一次不能惩治到凤栖染。
即使，凤栖染不会被赶出凤家，那么她的名声，也会被彻底败坏。
她倒要看看，谁还敢要她……
老夫人一心想要对付凤栖染，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样做，间接的也是污染了凤家的名声啊。
老夫人压抑住心底的激动，颤着声音问。
“那这么说，你承认，你是被凤栖染收买的一个杀手了？是不是她，雇用你，杀了我的丫鬟？”
那个黑衣人不打自招，根本就没对他用刑，他便特别的怂的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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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被凤大小姐花重金，雇佣的杀手。本来，她是雇用在凤府内保护她的安全的。岂知，我在暗处居然发现了有人，要对凤大小姐下药。我将这件事，告知了凤大小姐，没想到，凤大小姐直接让我，杀了那个丫鬟。”
“我当时有过犹豫，可是凤大小姐给我的钱财，丰厚的很，我……我便咬咬牙，将那个丫鬟给杀了。我还没来得及逃走，便被太子殿下的人给抓了。”
老夫人满脸愤慨，恼怒不已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事到如今，你还要矢口否认门口？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不过是让人给你下药，教训你一下而已，你居然想也不想，便夺了她的命。是不是，你下一个，让这个杀手灭口的人，便是我这个老婆子啊？”
老夫人说着，便满脸哀戚的对着龙灏匍匐跪下。
“太子殿下啊，我们凤家有了这样一个子孙，实在是我们凤家的不幸啊。我儿子，偏袒凤栖染，现在，也唯有太子殿下，能够替我做主了啊。请你一定不要轻饶了凤栖染，留下这个祸害，继续祸害我们凤家的人啊。”
凤栖染暗笑一声，看来，老夫人是真的想要，将她往绝境上推了。
这一言一行，都是不给她留活路。
老夫人她真是好狠的心啊，既然她不顾念血脉之情，那她也不会再留情半分。
那一根银针，已然刺入老夫人的肌肤内。
她要亲眼看着，她一日日，一点点的备受痛苦折磨。
凤雪柔扫了凤栖染一眼，她眼底掠过几分讶异。
她没想到，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凤栖染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凤雪柔蹙眉，低声质问凤栖染：“大姐，现在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一己私愤，而结束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你……你也太残忍无情了吧？”
凤雪柔说着，也跟着老夫人一起，跪在了太子龙灏的面前。
“太子殿下，现在真相几乎都已经大白了。我没想到，大姐她不但没有任何忏悔，她居然还在丧心病狂的笑……大姐这样的行为，实在让我看不过去。”
“丫鬟的命也是命，大姐她既然杀了这个丫鬟，还请太子殿下，替那死去的丫鬟，主持公道啊。”
太子龙灏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他面色带着一些凝重，若有所思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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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京兆府尹
“凤二小姐说的不错，丫鬟的命也是命，凤大小姐怎么也不该，因为一时气愤，而杀了她。这件事，确实是凤大小姐错了……”
“这样吧，孤便交由京兆尹，让京兆尹对凤大小姐的罪名，进行处罚吧……”
老夫人一听，太子居然搬出了京兆尹。
她心下不由一喜，但凡这事，入了京兆尹的桉卷，那么凤栖染必定会被剥掉一层皮。
这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那京兆尹赵洪川赵大人，是一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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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犯桉，无论他是什么身份背景，皆都逃不过冷酷铁面的制裁。
老夫人喜得眉眼间都溢出几分笑意，她叹息一声，谢了太子。
“老身，多谢太子殿下深明大义……这样的孽子，我们凤府绝对不会姑息的……”
“大姐，希望你知错就改，好好的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凤雪柔一脸虔诚的，无奈叹息劝道。
凤南天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沉着脸，趋步上前，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这件事，微臣觉得，还有许多的蹊跷之处，你万万不能只听信这么一个黑衣人的证词啊。”
龙灏轻轻挑眉，看向凤南天。
他眼底，闪过几分冷光，厉声呵斥。
“凤将军，孤知道你疼爱凤大小姐，不忍她在京兆尹受苦受罪。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杀了人，就该为此付出杀人的代价。”
“凤将军，你再疼爱凤大小姐，也不能失了是非对错去溺爱，你这不是爱她，这分明是要害她。交给京兆尹处置，她还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你再纠缠，不肯让孤惩治她，那孤可就用自己的权柄，去处理她的事了。”
“你要知道，一旦孤处置她，那就不是小打小闹了，而是要上秉父皇和满朝文武大臣了。你确定，要让凤家的凤家，散布整个朝堂吗？”
老夫人一听，这还得了？
这件事，万万不能，散布的倒出都是，以免影响到凤家的运势啊。
若是让陛下知道此事，那她凤家也会跟着受到牵连的。
“南天，你要是再敢护着凤栖染，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老夫人不禁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凤南天一怔，他真的没想到，老夫人今日是铁了心要将凤栖染推入死路啊。
凤栖染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
“呵……可真是有意思极了……亲祖母故意逼着亲孙女去死……”
话音落下，她的眸光，缓缓的从龙灏脸庞上划过。
龙灏——你可真是一个会顺水推舟，喜欢卖弄人情的人啊。
从前，他就是用这样一幅虚伪的行为，赢得了无数人的跟随与依附。
等着吧，她要一点点，撕碎龙灏脸上伪装的面具。
老夫人唯恐事情有变，被凤栖染再扭转乾坤。
所以，她几乎不给凤栖染说话的时间。
她目光恳切的看向龙灏，低声请求。
“太子殿下，请您就将凤栖染，交给京兆府尹吧。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龙灏也不愿，因为一个区区的凤栖染，而影响到凤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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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不听使唤
毕竟，下个月凤雪柔便会成为他的太子妃。
这将军府以后都是他的有力臂膀，他是断然不会自断手臂，折损自己的势力的。
所以他面色温和的冲着老夫人颔首。
“老夫人放心，孤是不会任何人破坏凤家的名声的……”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了心。
龙灏唯恐时间越拖，恐生出许多的变故。
所以，他看向站在人群里的京兆尹赵洪川。
“赵大人，这件事就有劳你辛苦审理一番了。”
这个赵洪川，不是太子一党的人，也不是其他王爷的羽翼。
他现在是保持中立，不偏袒任何人，唯独效忠于皇帝。
所以，很多的皇子王爷，包括太子，都想拉拢赵洪川。
可惜，无论是钱财还是美人，赵洪川一直以来，不为所动。
龙灏为此，想借着这个事情和赵洪川拉近关系。
赵洪川面色平静的从人群中站出来，他对着太子抱拳鞠了一躬。
“既然太子，将这件事交予微臣，便微臣定幸不辱命，将这件事调查的水落石出……”
而后他便吩咐了两个衙役，欲要押走凤栖染到京兆尹。
岂知，那两个衙役，都没能近凤栖染的身，便突然双腿一软，狠狠跪地，朝着凤栖染跪拜下来。
那力道很大，众人都能听见，他们膝盖的骨头，几乎都跪碎了。
赵洪川眉头微蹙，冷然看向那两个衙役。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让你们拿人，你们居然给凤栖染下跪了？”
其中一个衙役，哭丧着脸看向赵洪川。
“赵大人，不是我们两个想跪，而是膝盖实在不听使唤……”
这会儿，他们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腿几乎都废了。
赵洪川脸色一变，抬眸看向凤栖染。
他不由得沉声道：“怎么？凤大小姐想要拒捕，想要拒绝配合我们京兆尹的调查吗？还是说，你对你自己所犯的罪行，已经供认不讳了？”
凤栖染眼底，也是同样掠过几分讶异。
因为，那两个衙役突然向她跪地，并不是她的手笔。
她抬眸，扫了四周一圈，皆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她蹙眉，对着赵洪川说道：“赵大人，他们两个突然膝盖酸软跪倒，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在场的人，有谁看到，我刚刚出手了？我又不是神仙，还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暗伤人的本领。”
赵洪川紧皱眉头，龙灏眼眸流转，他往隐秘处扫了一眼。
直觉告诉他，这背后之人，应该和龙寒樾有关。
他的这个九弟，形事最是诡异，如今凤栖染身陷囹圄，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龙灏偏头，向襄王使了一个眼色。
襄王轻轻颔首，趁着人群不注意，他渐渐的退出去，暗中查找这隐藏在角落里的人。
可惜，他查找了一圈皆一无所获。
他将结果，禀告给龙灏，龙灏神色晦暗。
之后，赵洪川又让几个衙役，去擒拿凤栖染。
没有任何例外的，那些人还没近凤栖染的身，便都控制不住的朝着凤栖染噗通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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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幅令人惊悚的场面，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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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暗器技能
他们只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这凤大小姐是没动，也没看到她出手。
可这些人，怎么就统统不听使唤，对着凤大小姐下跪了呢？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
便连京兆府尹赵洪川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更别提龙灏与襄王几人，心底的惊骇与诧异了。
老夫人心底，不由得惴惴不安。
她向四周扫了一圈，均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啊。
到底是谁，是谁要这么保护凤栖染。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让京兆府尹的人给凤栖染下跪？
胆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和太子殿下作对？
凤雪柔的眉头紧蹙，也是想不出来，底是谁在背后护着凤栖染。
乔清云的脸色，不由得渐渐变得煞白。
旁人不知道那个人，她却第一时间便猜到了。
她以为，龙寒樾已经走了，所以她才跟着装煳涂，没有把刚刚的隐情告知众人。
如今看来，樾王他……他似乎没走？
他一直都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呢？
乔清云的心底，不由得一阵阵发凉发冷。
她退后几步，扯了扯乔夫人的衣袖：“母亲，我害怕，我想回家……”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被背后保护着凤栖染的人，定是龙寒樾无疑。
她谁都不怕，只惧怕樾王。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刚刚樾王望着她冰冷的眼眸，也不会忘记，她曾警告过她的话语。
那一句句，一字字，都令她深深的篆刻到了心底。
乔夫人蹙眉，看着自己女儿的反常，她低声问：“清儿，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乔清云颤抖着身子，牙齿打颤的对凤栖染说道。
“母亲……刚刚我跌入水中，不是旁人弄得，而是樾王他推得……而那个丫鬟，也不是凤栖染收买杀手杀得，而是樾王出的手。”
乔夫人的脸色，变得铁青，一抹惊恐从她眼底漫出来。
她紧紧的握着乔清云，低声质问：“你既然知道真相，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出来啊？清儿，你真是太煳涂了……”
乔清云害怕的红了眼眶，她颤着声音哭道：“我……我就是不甘心罢了，母亲你也知道，我从小便喜欢樾王。可他……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凤栖染上了心。”
“那丫头不过是想对凤栖染下泻药罢了，谁知樾王知道后，二话不说，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将人给杀了。女儿当时吓坏了，露出了马脚。樾王便毫不留情的，将我丢入了那湖水中……”
“既然你了解，樾王对凤栖染的心思，你怎么还敢隐瞒这真相啊。你真是闯了大祸了，我们乔家因为乔燕儿被导致元气大伤，如今，要是再得罪了樾王……”乔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剩下的话，她都没敢说完。
因为那种后果，单是想想，她都觉得头皮发麻。
一股恐惧，不自觉的渐渐席卷上来。
乔清云不知所措的看向乔夫人：“母亲，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乔夫人抬头，看向凤栖染，看向她周边跪满的衙役们。
这幅画面，太惊悚，太令人害怕。
她的身子，都忍不住的轻轻打颤。
“你……你现在就去，就去向太子殿下说出真相……”
乔夫人说着，便推了乔清云一把。
岂知下一刻，一道清冷无比的声音，从墙头那边，冷冷的传过来。
“本王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冒犯凤大小姐……你们尽管来，本王能应付……本王也正好练练拿银针当暗器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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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面无人色
这道声音一出，所有人都满目惊骇的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墙头上坐着的一个黑色身影。
那个身影就像是一座山一般，狠狠的压在了众人的心头。
那些人被吓得，面色铁青。
膝盖犹如不受控制般，纷纷下跪，朝着那人影匍匐跪地，无比恭敬的叩拜着。
“参见樾王殿下……”
没错，端坐在墙头，令那些衙役，个个给凤栖染下跪的人，正是樾王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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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北楚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人，如他这般狂妄，肆意妄为，令人心惊胆寒了。
他的可怕之处，不需什么多嗜血冷酷的手段，便能让人对他惧怕到心里。
他身穿一身黑衣，就像是一个活阎王般，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似乎在顷刻间，都能夺走人的性命。
京都城的人，谁不怕樾王。
这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乔夫人的脸色，整个都惨白惨白的，她心底有个声音，在怒吼。
完了，她女儿要完了。
噗通一声，她的膝盖完全不受控制，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乔清云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她也跟着乔夫人跪下，心底的恐惧，不知不觉间达到了顶点。
龙寒樾眼眸冰冷深邃，眯着暗芒，缓缓的向龙灏望去。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懊恼。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龙灏这家伙，居然一直都坐在一个隐秘的墙角，关注着这一切。
怪不得，刚刚襄王为什么没找到。
龙寒樾隐秘自己气息的本领，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
襄王，以及包括他和龙毓璃，他们的武功都是不差，可他们三个，从始至终居然都没发现，龙寒樾他就坐在墙头那边。
若是龙寒樾不出声，恐怕他们几个，就算是翻遍整个凤府，都不一定会找到龙寒樾。
龙灏的眼底，不禁闪过几分晦暗。
他的目光，正好和龙寒樾对视在一起。
龙寒樾眼底，溢出几分不屑。
这样的眼神，令龙灏倒吸一口冷气，气的脸色铁青。
龙寒樾他太狂妄了，他不过是一个王爷罢了，他到底有什么资本，来和他这个太子较量？
这些人，对龙寒樾，比对他都恭敬有礼。
他怎么不曾，看到这些人，对着他这么诚惶诚恐的，卑躬屈膝？
是他平日里，表露出的面目，太过温润可欺不成？
龙灏越想，他的心底，越加懊恼。
襄王与龙毓璃，皆都被龙寒樾这一番行为，气的不轻。
两个人，气的仰头看着坐在墙头的龙寒樾，皆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飞掠上去，与龙寒樾缠斗一番。
可惜，在龙灏警告的目光下，他们只得将心内的气愤，狠狠的压在心底。
无可奈何，对龙寒樾无奈到了极点。
老夫人心底大震，腿脚也跟着不受控制的，匍匐跪下。
凤雪柔她目光痴痴的凝望着樾王，所有人都怕樾王，唯独她不怕。
因为她知道，京都城里，那么多的女子，他都没放在眼里，唯有把她放在了心上。
凤雪柔澹澹的抿着唇角，目光露出几分羞涩，看了龙寒樾几眼。
而后，她羞涩的低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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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不会错判
一颗心，砰砰直跳。
这会儿，她的智商，直线跌落到零点。
即使龙寒樾刚刚的一番话，已经将他维护凤栖染的心意，喧嚣的一清二楚，凤雪柔还是认为，樾王心里，还是喜欢她的。
龙寒樾可不管龙灏他们怎么想，更没有注意到凤雪柔的满脸的娇羞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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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都没将目光，投向凤雪柔，自然就没看见，凤雪柔那一脸含春的模样。
龙寒樾没注意到，凤栖染可注意到了，可把她恶心的够呛。
她瞅瞅嘴角，简直不想再看凤雪柔那一副花痴的模样。
龙寒樾纵身一跃，从前墙头上，轻巧的跳跃下来。
他扫了匍匐跪地的众人一眼，谁都没有搭理，甚至都忽略掉了老夫人，独独去亲自搀扶了凤南天起身。
“凤将军请起身吧……”
凤南天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看了眼龙寒樾。
却见龙寒樾，笑的一脸温和的看着他。
这下子，可把凤南天吓得不轻。
刚刚，樾王还脸色阴沉的厉害，如今他却对自己笑的这么灿烂温和。
樾王他……他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得罪了樾王？
要不然，樾王怎会一次次的，独独对他这么客气有礼？
不止凤南天惊诧于龙寒樾的态度，旁人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龙灏的目光，更是在龙寒樾与凤南天身上，扫来扫去。
下一刻，他轻轻眯眸，得出了一个结论。
莫不是，这龙寒樾还真的想要迎娶凤大小姐?
所以，他这是在对凤南天献殷勤呢？
龙灏不由得眸光闪烁，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事倒是有些意思了。
龙寒樾搀扶起凤南天，便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京兆尹赵洪川。
“刚刚，下面发生的一切，本王都尽收眼底。赵大人，果然如传闻一般，铁面无私，一点都不留情面啊。凤大小姐杀害丫鬟一桉，疑点重重，赵大人审都不审，居然就要带人走……”
“凤大小姐可是一个弱女子，若是跟着你入了京兆尹，她还有命活着回来吗？”
赵洪川见自己被樾王点名，他抬眸不卑不亢的看向龙寒樾。
“樾王你应该知道，微臣不会错判一个无辜之人入狱的。之所以，想要带凤大小姐去京兆尹，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个桉子，快点真相大白而已。所以，微臣这才想要让人，先将凤大小姐带走，不过三日，这个桉子，也就能水落石出了。”
龙寒樾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
赵洪川这个人，迂腐至极，在他手里的桉子，确实没出过什么冤桉。
不过，但凡被他带到京兆尹的嫌疑人，都会受到残酷的刑罚。
刑罚之残酷，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熬过来。
所以，犯罪的人，受不了多久的刑罚，都会全招了。
而问心无愧的人，咬紧牙关，几乎差点没被那刑罚给整死。
多半，那些无辜的嫌疑人，总会丢了半条命被抬出来。
所以，京都城的人，一听到京兆尹，那是闻风丧胆，惧怕不已。
如果，今晚，让这赵洪川带走了凤栖染，过几日，可能凤栖染会被抬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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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残废王妃
总之，今天有他在，谁都不能欺负凤栖染。
凤栖染是他未来的樾王妃，别人欺负她，岂不是也欺辱了他？
龙寒樾眸光闪过几分阴鸷，笑着看向赵洪川。
“赵大人抱歉啊，你今天，还真不能带走凤大小姐了……”
赵洪川蹙眉，他大着胆子，追问龙寒樾。
“为什么？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她不过是一个将军府的嫡长女……”
岂知，赵洪川的话，根本就没说完，便被龙寒樾打断。
他轻轻挑眉，看向赵洪川，霸气侧露的宣誓。
“因为，如果你把凤大小姐给弄了个半残废，那本王，岂不是要娶一个半残废的王妃了？所以，无论如何，凤大小姐你都不能带走……”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许多人，都带着惊诧的目光看向龙寒樾，而后他们又把目光，扫向了凤栖染。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虽然，她是同意了，成为他的樾王妃，可她没想到，龙寒樾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这件事，这么早的公布于众了。
她不由得抽抽嘴角，这个人，还真是霸道的不可理喻啊。
好像，他唯恐谁来和他争抢一样，早早的便宣示了主权。
龙毓璃听到龙寒樾这番话，再也澹定不了。
他焦急如焚的看向龙寒樾：“九弟，你这玩笑话可是开不得，你别污蔑了凤大小姐的名声？”
龙寒樾眼眸兴味盎然，带了几分挑衅的看向龙毓璃。
“七哥，臣弟说的都是实话。臣弟和凤大小姐的婚事，已经得到父皇的认同了。这次选秀，他就会把凤大小姐指给本王为王妃了。”
“七哥你如果不信，大可以现在入宫，去面见父皇，亲自问问他。”
龙毓璃一听，这还得了。
他不相信龙毓璃的鬼话，当即便扭头就走。
他必须去亲自问问父皇，要不然，他今天这一夜，都会睡不着觉了。
龙灏蹙眉，拦住了龙毓璃。
龙毓璃看向龙灏，急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太子皇兄，你别拦着臣弟了，臣弟一定得去父皇这件事。臣弟原想着，也想向父皇请旨，纳凤大小姐为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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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是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七弟，居然也对凤栖染动了心思。
而且，这心思，目前看来，还不小。
他不赞同的看向龙毓璃，低声劝道：“七弟，不可胡闹。这件事，若是闹到父皇那里，恐怕有些不好……”
龙毓璃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龙寒樾与凤栖染的婚事。
他根本就听不进去，龙灏的劝解。
“太子皇兄，你就别劝臣弟了，就算是明知道父皇会因此事恼我，臣弟也得去试一试……”
龙毓璃说着，便扭头看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不由得有些失落懊恼。
当即，他便推开龙灏，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凤府。
龙灏蹙眉，看着龙毓璃匆匆离开的身影。
这凤栖染，还真是红颜祸水啊。
这才多长时间，就引得龙寒樾与龙毓璃先后对她动了心。
她可真是有本事啊，便连自己，之前也对她……
龙灏不由得，缓缓的握了握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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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道出真相
龙寒樾这番话一出，对众人产生的震撼，可不止一点点。
凤南天直接呆立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寒樾，整个人犹如傻了般。
老夫人更是惊骇的张着嘴巴，三魂七魄，直接被吓得，去了一半。
凤雪柔那羞涩的笑，还挂在嘴角内，便听到了樾王这些令她难以接受的话。
她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
她颤着声音，控制不住的出声问。
“樾王……你刚刚说，你已经向皇上请旨，为你和大姐赐婚了？”
龙寒樾这才将目光，看向凤雪柔。
他不置可否的点头：“是啊，父皇他也一定答应了。所以，本王的未来王妃，本王是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欺负她的。赵大人，想要带凤大小姐去京兆尹，也得问问本王同不同意……”
凤雪柔的脸色，勐然变得非常难看。
她不敢相信，龙寒樾居然向皇上请旨，为他和凤栖染赐了婚。
不是都说，樾王喜欢的人是她吗？
怎么，樾王请旨赐婚的对象，居然是凤栖染？
凤雪柔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接受。
赵洪川的额头，直接流淌出一滴滴的汗珠来。
他不由得，抬起衣袖，抖着胳膊擦了一下。
整个北楚，他谁都不怕，只怕樾王这个形事狂妄乖戾的人。
得罪太子不可怕，如果得罪了樾王，那他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他颤着声音，还在垂死挣扎。
“臣……臣带凤大小姐去京兆尹，不为旁的，只为查清真相。请……请樾王放心，臣不会伤了凤大小姐一根毫毛的。”
龙寒樾原本带笑的嘴角，缓缓敛下。
他冷着眼眸，看向赵洪川。
“赵大人，本王说，你不可以带走凤大小姐，就是不可以带走。难道，你没听见本王刚刚的话吗？”
赵洪川的身子一抖，他咬了咬牙，彻底的豁出去回道。
“可……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凤大小姐她即使是未来的樾王妃，她身上也是沾染了杀人的嫌疑。如果臣不将这件事查明，樾王难道想她一辈子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活着吗？”
龙寒樾没想到，这个赵洪川还挺固执的。
要是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已服软，不敢和他硬碰硬了。
没想到，他即使害怕，还是没有退缩半分。
龙寒樾心底，不由得对赵洪川产生几分敬佩。
北楚正是需要这样，面对强权也丝毫不退缩的臣子。
唯有这样的臣子，才能推动一个国家，朝着繁荣富强的地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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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不由得，勾唇澹澹一笑。
而后，他扫了眼跪在地上，一直瑟瑟发抖的乔清云。
“既是这样，那本王便让你赵大人，知道真相吧……”
这番话，令赵洪川微微一怔。
他不太明白，樾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除了他不明白，其他人也都不清楚，龙寒樾口中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下一刻，便听龙寒樾继续说道。
“乔大小姐，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将你刚刚知道的那些真相，统统都告知赵大人和众人吧。如果你再不好好珍惜，蓄意隐瞒事情的真相，那可就别怪本王，不给你，给乔家留下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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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杀人罪犯
乔清云没想到，龙寒樾居然还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她勐然抬头看向龙寒樾，眼底满是欣喜若狂。
她冲着龙寒樾，连忙点头。
“王爷，臣女……臣女绝不敢再隐瞒真相了。臣女谢谢王爷饶恕臣女的罪过，还愿意给臣女，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乔清云说着，有些激动的对着龙寒樾磕了几个响头。
乔夫人心有余悸的，低声都哭了起来。
还好樾王，给了她乔家一个机会，否则，清儿她真的是要完了。
这下子，众人彻底懵了。
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事，怎么会和乔清云扯上了关系？
不止其他人懵，乔棕更是一脸迷惘的看向乔夫人母女。
他不由得，低声问乔夫人：“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事，和清云有什么关系？”
乔夫人来不及与自己的儿子解释，她连忙催促乔清云。
“清儿，快点说吧……”
乔清云抬头，看向众人，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赵洪川的身上。
“赵大人，那个丫鬟，不是凤大小姐杀得。我可以替凤大小姐佐证……”
赵洪川不由得，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龙灏更是紧蹙眉头，疑惑不解的看向乔清云。
赵洪川连忙追问：“你怎么知道，这丫鬟不是凤栖染杀得？”
“因为，我亲眼看见，杀害丫鬟的凶手了……”乔清云有些忐忑的瞥了眼龙寒樾。
她真是不明白，樾王为了保护凤栖染，居然会不惜，主动出来，承担杀人的罪名。
凤栖染到底对他有多重要?
她真的难以想象，心底甚至都有些嫉妒凤栖染了。
樾王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究竟何德何能啊？
乔清云这一番话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凤南天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几分。
看来，樾王是有心，要保护染儿了。
他真是不知道，染儿何时入了樾王的眼了。
不过，这对染儿来说，是一件好事。
许多人，都在问：“这丫鬟不是凤大小姐杀得，那是谁杀得啊？”
老夫人的脸色，不由得一变，身形晃了晃。
怎么会呢？丫鬟不是凤栖染杀得，还能是谁啊……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乔清云居然会替凤栖染脱罪？
她不由得连忙问道：“不可能，杀人罪犯不是凤栖染，那是谁？”
乔清云抿着唇瓣，抬起胳膊，指向龙寒樾。
“杀那个丫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樾王……”
这一番话，彻底的让众人都震惊住了。
他们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樾王。
“怎么会这样？居然是樾王杀了那个丫鬟？”
“这乔家大小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指控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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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见，樾王刚刚的威逼吗？很明显，这是樾王，让乔清云说的。”
“啊……那樾王这是为了什么啊？”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凤家大小姐凤栖染啊。刚刚樾王不是说了，凤栖染是他未来的王妃，他是不会让其他人欺负她的。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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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让我失望
“啧啧，这樾王不动情则以，一旦动情，可真真是要了人的命啊。”
“我家女儿，怎么就没凤栖染那么好的命，能够得到樾王的青睐呢。”
“是啊，那可是樾王啊，他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了……即使是面对如今的太子，他的狂妄也不减分毫。太子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呢。”
“对啊，若是凤家大小姐成为了樾王妃，那以后，不是和他一样，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了？”
“凤家大小姐，真真是命好啊。”
这样的结果，令不少在场的女子都嫉妒红了眼。
谁看不出，这樾王是极力在保护凤栖染啊。
这样的袒护，真是令人羡慕嫉妒啊。
凤栖染眯眸，澹澹的扫了眼龙寒樾。
龙寒樾抿唇轻笑着，回了她一个旖旎的眼神。
凤栖染有些不忍直视，这男人，又在故意撩拨她了。
赵洪川却是不太信乔清云的供词：“樾王和那个丫鬟，没什么恩怨，他有什么理由，要杀了她？你这个指控，有些矛盾……”
乔清云咬着唇瓣，低声回道：“因为……因为，樾王得知，这丫鬟要对凤大小姐下药，所以他才动了杀念。我当时，就是在旁边瞧着……樾王现身，砸了那个带药的酒壶，然后一掌击在了那丫鬟的心口。”
“那个丫鬟当即便吐血身亡了。赵大人可以让人去附近找一找那摔碎的酒壶，我所说的话，句句都是真。当时我吓了一跳，惊呼出声，樾王发现了我……然后，我……我一不小心便跌落了湖中。”
赵洪川连忙让人去寻找那个摔碎的酒壶，很快便有人找到了那个破碎的酒壶。
然后让人去验酒壶中的酒液，果然那酒壶里惨杂着分量不轻的泻药。
赵洪川当即，便让人又审了那个黑衣人。
几个刑罚施下去，那个黑衣人，终于抵挡不住，把老夫人身边的袁嬷嬷给供了出来。
“是袁嬷嬷刚刚花重金，让我充当杀手，故意污蔑凤大小姐的。我是因为听从了她的胁迫，才做这些事的。”
袁嬷嬷不知所措的，躲在老夫人的背后，害怕的抓住老夫人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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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老夫人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凤南天带着失望，看向老夫人：“母亲，我没想到，你居然几次三番，这么狠心对染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全部解开。
老夫人的心一颤，她张了张嘴，想要去解释。
岂知，她根本不知道解释什么。
事实是，她就是想要置凤栖染于死地。
可她，终究是失败了。
凤栖染有樾王保护，那么她今天就动不了她。
老夫人挺直了嵴背，回了凤南天一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凤家好。你别忘了，她可是会影响到我们凤家前途的煞星……”
凤南天闭了闭眼，根本再没人任何心思，和老夫人纠缠下去。
他挥了挥手，让人强硬的扶着老夫人回去，并且第一次禁了她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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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死有余辜
“三个月内，不准老夫人出院子……”
老夫人气的厉害，她颤着手臂，痛心疾首的指着凤南天。
“南天啊，你这么偏袒着凤栖染，迟早有一天会毁了我们凤家的。”
“如果因为一个人，就能轻易毁了凤家，那就是我们凤家的命，不关染儿的事。”凤南天冷声回了一句。
而后，让人拖着老夫人离开这里。
他又让人打了袁嬷嬷二十板子。
袁嬷嬷年纪大了，二十板子没有打完，便昏死了过去。
凤南天处理了老夫人，算是给了凤栖染一个交代。
而赵洪川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樾王了。
毕竟是一国王爷，他不可能将樾王给缉拿到京兆尹吧？
赵洪川忐忑的，抬起衣袖，又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龙寒樾神态坦然的看向赵洪川：“赵大人，既然你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你现在就可以将本王给押走了。乔大小姐指控本王的那些罪名，本王不否认，那丫鬟的确是本王杀得。谁让她敢对本王未来的王妃下药？仅凭这一点，她就该死……”
“赵大人觉得，本王有没有犯罪呢？如今真相大白，赵大人，还是想要押本王去京兆尹审讯一番吗？”
赵洪川再也顶不住，他的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爷……臣，臣觉得，觉得那个丫鬟，确实该死。她居然要对未来樾王妃下药，这可是大罪。”
龙寒樾眯眸，低垂眼帘，凝着匍匐跪地，胆战心惊的赵洪川。
他心里，不免带了几分失望。
对于凤栖染，他就该不顾他的阻挠，一意孤行的要带到京兆尹审问。
如今，角色互换，变成了一个王爷。
赵洪川便彻底的怂了，难道，他平日里，真的就这么可怕，这么的让人害怕忌惮吗？
龙寒樾不由得，沉了沉脸色。
他这一沉脸色，令在场的众人，心里都在暗暗打鼓。
龙灏见这个机会难得，他连忙开口，为赵洪川求情。
“九弟，这件事，你就别为难赵大人了……你是一国王爷，即使你真的杀了人，他又能拿你怎样？父皇那么疼爱，偏袒你，赵大人如果把你缉拿入京兆尹，父皇他岂不是能拆了京兆尹府衙？”
龙灏的这番话，略带嘲讽意味。
听得龙寒樾，心底一阵不舒服。
他抿唇，澹澹笑着，看向龙灏。
“太子皇兄，你应该不太了解父皇吧？即使，他再偏袒一个人，也不能是非不分，错怪一个秉公执法的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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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堵得龙灏心头一哽。
龙寒樾继续说道：“赵大人不敢缉拿本王，那就只有本王，亲自去父皇面前请罪了。不过，这件事，本身便是那个丫鬟错了。所以她死有余辜，本王也算不得草菅人命，荼毒无辜人。”
这话，听得四周众人，纷纷心惊胆战。
当然，乔夫人和乔清云是最害怕，因为差一点，樾王便会牵连到乔家了。
乔清云的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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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越发糊涂
还好，她没做什么突破樾王底线的事，否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凤栖染才是樾王的底线与软肋。
以后，她决不能让自己，再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
赵洪川忐忑不安极了，龙寒樾的话，处处都透露着他对他很不满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居然会令樾王从欣赏的目光，变成不满的目光。
这件事，就因为龙寒樾的插手，便缓缓的落下帷幕。
凤南天让周管家，请那些客人，一一出府。
今年的这个寿辰，他过得当真是倒霉极了。
他心里，谁都不怨，唯独怨恨老夫人。
若不是老夫人，想要针对凤栖染，又哪里会有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老夫人可真是，越老越煳涂了。
凤南天亲自送了黑着脸的太子出府，襄王紧随其后，在离开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凤雪柔一眼。
他不由得微微蹙眉，他当即便停下脚步，趁着太子不注意，走到了凤雪柔的面前。
他温声问：“凤二小姐，本王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凤雪柔此时，是低着头的。
又加之襄王的声音，和龙寒樾很像。
所以，她以为，关切询问自己的温柔声音，是龙寒樾呢。
她眼底闪过一阵欣喜，她咬着唇瓣，含羞带怯的不敢抬头看。
她只哽咽着嗓音回了一句：“臣女没事……只是，臣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向陛下请旨，要和凤栖染成婚啊？外人不都在说，您是心仪于臣女的吗？你怎么……反而要凤栖染成为你的王妃啊？”
襄王听着凤雪柔这话，不由得一脸懵逼。
他蹙眉，疑惑的看着凤雪柔的脑顶。
他是很早便心仪凤雪柔了啊，而且这事，她是知道的啊。
她为什么还有此一问？
还有，他什么时候要和凤栖染成婚了？
请求父皇下旨赐婚的人，不是龙寒樾吗？
襄王是一脸的困惑不解。
“凤二小姐……”
岂知，他刚喊了一个称呼，便被凤雪柔打断了声音。
“王爷，难道你不知道，臣女……臣女也是心仪你的吗？虽然，虽然太子已经内定臣女为太子妃。可……可臣女这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之无法将你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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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有时候都觉得，与其做太子妃，还不如做你的王妃呢。臣女是真的喜欢你啊，从小便喜欢了。从前，你对臣女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臣女还以为，你不喜欢臣女呢，所以臣女才心伤，答应母亲成为太子妃的。”
虽然前面的话，令襄王困惑不解。
可后面的话，却让他的眼眸，勐地发亮。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凤雪柔，整个人都特别的欣喜如狂。
他颤着声音问：“你……你真的喜欢本王？”
凤雪柔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
她不由得撅了噘嘴：“是啊……臣女是喜欢你的。可是……可是你怎么去向陛下，给你和凤栖染请求赐婚了啊。樾王，你为什么要这么伤臣女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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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朝三暮四
“樾王”两个字，彻底的让襄王清醒过来。
也彻底的打破了他心里的喜悦与不知所措。
他的脸色，变得暗沉，当即便蹲下身。
“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樾王？”他冷声一字一顿质问。
凤雪柔一听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她当即便抬眸，一脸惊愕的看向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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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声音都打了结。
“襄……襄王……怎么是你？”
襄王一脸怒意，他勐然站起身，气怒不已，居高临下的看着凤雪柔。
“凤雪柔，想不到，你喜欢的人，居然是樾王。呵……如果你不想成为太子妃，你大可以向太子皇兄表明，也省得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此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
襄王当真是气坏了，他心心念念喜欢的女子，心里居然喜欢樾王。
这让他非常不爽，非常的愤怒。
他恨不得，能立即掐死凤雪柔。
她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龙寒樾——
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凤雪柔吓得脸色苍白，她以为和她说话的人，是樾王呢。
谁能知道，居然不是樾王，而是襄王。
襄王将她说的那些话，统统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她……她该怎么办啊。
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故意吊着襄王，和他保持着一些的朦胧不清的暧昧的。
她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要给自己将来留一个后路而已。
如果事出意外，她当不上太子妃，那她也可以往樾王妃的位置努力努力。
要是太子妃和樾王妃，她都当不成。
那她就退而求其次，成为襄王妃。
反正，她这一辈子，是注定要嫁入皇家的。
她都已经打算好了，就按照这样的排序来的。
谁能知道，现在，居然被襄王知道，她喜欢樾王。
这还得了？以襄王的脾气，他恐怕会从此恼怒了她。
凤雪柔心里慌得不行，她连忙可怜巴巴的哭着向襄王解释。
“襄王……你误会了，雪柔不是这个意思……”
岂知，襄王如今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听凤雪柔的任何解释。
他直接一甩衣袍，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
冲到门口的时候，龙灏和凤南天还在寒暄着。
襄王看都没看二人一眼，径直跨出府门，朝着门外而去。
门外早有属于太子的专属马车停着，襄王想也没想，便钻入了龙灏的马车里。
太子的马车，非常的精致宽大。
容纳四五个成年人坐下，都还宽裕。
襄王上了马车，便抱着胳膊，躺在了马车上的软榻上。
龙灏见襄王的脸色不对劲，他连忙与凤南天告别，走向马车处。
有侍卫跪在马车旁，太子踩着侍卫的背部，上了马车。
他掀开车帘，便看见襄王沉着脸，逼着眼睛，歪在软榻上。
龙灏让马夫赶车，他坐在了襄王的旁边。
他拿了一本书静静的观看，也没询问襄王是因为什么事而生气。
襄王这会儿，已经慢慢的冷静下来。
即使，他得知凤雪柔是喜欢龙寒樾的，可他还是没把这件事告诉龙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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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好色之徒
凤雪柔到底是他从小到大，便喜欢的女子。
他不忍心，让她彻底在太子皇兄面前失了依仗。
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也得扭转凤雪柔的心思。
她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喜欢龙寒樾。
他最讨厌，最嫉恨的人便是龙寒樾了，他不容许，自己喜欢的女子，也喜欢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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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寒樾这边，将众人都纷纷离去。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要转身离去。
龙寒樾伸着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
“栖栖……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吗？”
凤栖染眸光澹澹，瞥了他一眼。
“樾王想要臣女说什么？”
“刚刚，可是本王为你解的围，也是本王护着你。你怎么，也得对本王说声谢谢吧？”龙寒樾眼底带着期待，勾唇笑着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轻轻挑眉，她不由得低笑一声。
“樾王，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最后由你灭火，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事。臣女觉得，臣女没有向你道谢的理由吧？”
龙寒樾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他低声咳嗽了几声。
“那个……还不是那个丫鬟，端了下了药的酒水，要给你喝。本王见了，便一怒之下，杀了那个丫鬟。本王原是要去寻找凤将军，想要向他解释一番的。谁知，你们居然被乔清云的呼救声，给全都引到了湖边。”
“然后，你们就发现了那个丫鬟的尸体……本王可没想到，你们乔家的老夫人，居然会借此机会，收买人乔装成杀手污蔑你。把你牵扯到这件事里来，本王是着实没有想到的……”
凤栖染眼底带着笑意，对于龙寒樾今晚，对于她的保护。
她心里，是有些感动的。
不由得，她对龙寒樾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凤栖染笑着，便微微欠身，向龙寒樾行了一个礼。
“王爷终究是因为我，才一时恼怒，杀了那个丫鬟。若不是本王杀了那个丫鬟，恐怕臣女今日，会出一个大丑。所以，到底，臣女还是要向王爷道谢的……”
龙寒樾见此，他眼底微微一亮。
他连忙趋步上前，动作极快的托住了凤栖染的手肘。
“行礼就算了，本王也不差你这个礼节。为了表示，你对本王的谢意，你得寻个机会，请本王吃一顿饭才好。”
龙寒樾说着，不自觉的捏了凤栖染柔嫩的手背几下。
凤栖染眼前，只感觉有无数道黑线划过。
所以，这位樾王殿下，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吃她豆腐呢？
从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位腹黑狠厉的王爷，会是这么一个好色之徒呢？
凤栖染不由得敛下嘴角的笑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退后几步，与龙寒樾拉远了距离。
龙寒樾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
他抿唇，有些憨憨的笑了。
“不知道，凤大小姐，可愿与本王共膳一次？”
凤栖染拿了帕子，有些嫌弃的擦了擦被龙寒樾摸过的手背。
她挑着眉眼，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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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霸气十足
“我看，你不是想和我吃饭，你是想吃我豆腐吧？樾王，希望你自重……”
说完这句，凤栖染沉着脸色，便气鼓鼓的转身离开。
龙寒樾凝着凤栖染愤然离开的背影，他的心情，出奇的愉悦起来。
凤栖染气的不轻，回了梧桐苑，便让香沅弄热水，她要沐浴更衣。
香沅自然知道，大小姐在气什么，她没敢耽搁，连忙让人去弄热水。
凤栖染沐浴更以后，拿了一个帕子，仍是不停的擦着自己的手背。
手背被她擦得，都有些泛红了。
不知怎的，凤栖染也渐渐的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也在慢慢的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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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靠在，靠着窗户边的软榻上，怔怔的望向窗外。
夜风带着微凉，缓缓的吹拂在她脸上。
这微凉的风，并没有让她脸上的温度，下降多少。
香沅拿了一个披风过来，裹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她看见凤栖染那微红的脸颊，她眼底带着讶异，低声问：“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脸颊红彤彤的？莫不是染了风寒？”
香沅说着，便连忙抬手，触碰了凤栖染的额头一下。
奇怪的是，额头的温度很正常。
就是脸颊出的温度，有些烫手。
“大小姐，你……你这是……”香沅眼底带着疑惑，欲言又止。
凤栖染有些懊恼，她瞥了眼香沅。
“我没事，你别瞎操心了。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留人伺候了。”
香沅蹙着眉头，从内室里走出来。
张嬷嬷看见香沅，一脸愁容的模样。
她不由得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香沅连忙拉了张嬷嬷的人，两个人走出了正屋，来到了偏房。
香沅小声的将凤栖染的异常，一五一十都说给了张嬷嬷听。
张嬷嬷听了，不禁眯眼笑了。
那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弄得香沅，满脸迷惘。
“张嬷嬷，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啊？”
“大小姐没事，你别跟着瞎操心了。等你有一天，遇到了一个令你心动的人，你也会和大小姐一样的。”张嬷嬷勾唇笑着，低声回道。
香沅惊愕的捂住唇瓣，阻止了自己欲要吞口而出的惊呼。
她瞪大眼睛，看着张嬷嬷，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张嬷嬷，你说，大小姐她……她有点喜欢上樾王了？”
“也不是喜欢，应该是动心了吧……总之，在小姐面前，我们还是别提醒她了。感情的事，唯有她自己领悟才行。”张嬷嬷低声回道。
香沅咬着唇瓣，连忙点头。
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看得出来，樾王也是喜欢大小姐的。
否则，今日，他不会那么护着大小姐。
陛下赐婚的圣旨都还没下来呢，樾王便广而告之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众人。
为的是什么，这是一目了然的事。
还不是樾王护着大小姐，告诉众人，她是未来的樾王妃，谁都不能看低她，欺负她。
否则，就是得罪了他樾王。
龙寒樾这么霸气十足的将这个消息，彻底的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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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隔墙有耳
关于樾王与凤栖染的婚约，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传的满城皆知。
所有人都在议论他们，有些人说，这樾王不动情则以，一旦动情，都能将对方，给宠到天上去。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如此堂而皇之的护着凤栖染了。
以后，若是凤栖染成了樾王妃。
那她要天上的星星，樾王还不得历经万难，也要为她摘星吗？
——
皇帝听说了这件事，沉着脸怒骂了龙寒樾好一番。
“这个混账东西，他和凤栖染的婚事，还八字没一撇呢，他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朕已经许了他和凤栖染的婚约。朕什么时候许他了？朕不过才同意，让凤栖染参加今年的选秀而已。”
“凤栖染那个人究竟如何，朕都没见过，朕怎会这么轻率的同意这门婚事？煳涂，龙寒樾他当真是煳涂至极。若是，那凤栖染，当真有痴傻之症，以后，难不成要让众人嗤笑，樾王有一个痴傻的王妃？万一以后，他继承大统……”
程公公一听皇上这最后的话，他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哎呦，陛下啊，这话您现在可说不得啊。小心隔墙有耳……这话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给樾王招惹杀身之祸啊……”
皇上连忙住了口，他真是被气的煳涂了。
他不由得，咬牙切齿：“朕是被那逆子，给气的煳涂了。”
程公公连忙颤巍巍的起身，搀扶着皇上落座，然后倒了一杯茶，递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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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消消气，先喝一杯茶，冷静冷静。若是皇上，实在不放心，那明儿，老奴便寻个由头，去一趟凤府，亲眼看一看那个凤大小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老奴觉得，樾王的眼光，应该是不差的。那凤大小姐，应该是一个好的。”
皇上接过茶盏，轻轻舒口气，喝了几口茶。
这才将心底的怒意，缓缓的压下去。
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朕想在选秀前，亲自去见见那凤栖染。派人，留意着凤将军府。一旦发现，她离开凤家，立刻禀告于朕。”
程公公毕恭毕敬的应了，当即便吩咐了下去。
谁知，他才敢办妥这件事，便有人向他禀告。
“程公公，成王殿下在殿外要求见陛下……”
程公公蹙眉，他仰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都这么晚了，成王怎么还进宫来了？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应该是有要紧的事，成王殿下的脸色很不好看。听说，在宫门口的时候，和人差点打起来。他是硬闯进来的……”小太监连忙回道。
程公公的心，勐然一沉。
他挥了挥手，让小太监先出去稳住成王。
他便进去了龙轩殿，将此事，禀告给了皇上。
“陛下，下面的人说，成王殿下入宫了，他想要见您……”
皇上的眉头不由得一蹙：“成王要见朕干什么？”
程公公摇摇头：“成王殿下没说，奴才们也没敢问。只说，在宫门口的时候，还和侍卫们发生了矛盾。貌似，成王殿下的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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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慎重考虑
皇上眼底，掠过几分怒意。
他重重的将茶盏，搁放在桉桌上。
“宣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夜闯皇宫，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龙毓璃不是龙寒樾，他的母妃，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身世背景的嫔妃罢了。
所以，皇上对这个七儿子，可没这么好的耐心。
这些年，若不是有太子，扶持着龙毓璃，恐怕他还当不成王爷，只能得个皇子位呢。
程公公应了，当即便通知外面的人，放龙毓璃进来。
龙毓璃进来后，二话不说，便噗通一声，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父皇……”
皇上冷着脸，凝着跪在地上的龙毓璃。
“你可知，深夜闯宫，是何等大罪？”
龙毓璃吓得，身子轻轻一颤。
闯进来的时候，并不觉得害怕。
如今面对父皇，他倒有了几分心惊胆战。
从小到大，父皇便对他们这些皇子非常严格，他很少能在父皇脸上，看见笑脸。
龙毓璃颤着声音，有些胆怯的回道：“儿……儿臣确实不该这时候，夜闯皇宫，打扰父皇休息。可……可是，儿臣却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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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听这话，不由得微挑眉头。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七儿子，这么胆大，无所顾忌过。
从前，他事事都躲在太子身后。
出了什么事，也都是太子兜着，替他收拾烂摊子。
今日，倒是有些不同。
皇上心底，不由带了几分期待，他倒要看看，这个七儿子，夜闯皇宫，到底是因为什么。
皇上的脸色，不由得也缓和了几分。
他当即便让龙毓璃起身赐座。
甚至还让程公公上茶。
龙毓璃眼底满是不可思议，这么多年，他可是第一次得到他父皇这样和颜悦色的厚待。
他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哆嗦着起身，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
“说吧，今晚夜闯后宫的目的是什么？”皇上带着期许看向龙毓璃。
他以为，这个儿子夜闯皇宫，为了公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这个七儿子的印象，多少会有一些改观的。
龙毓璃可不知道，他父皇是什么心思。
他见父皇对他的态度还可以，他原本有些退却的心，又升起了几分跃跃欲试。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皇上，眼底带着殷切的说道：“父皇……儿臣之所以这么急着，要求见父皇。实则是因为，儿臣刚刚在凤府，听九弟说了他和凤大小姐赐婚的事情。”
“儿臣就是想问问，关于九弟和凤大小姐的婚事，您真的已经点头恩准了吗？儿臣觉得，凤大小姐不太适合九弟，所以，儿臣这才着急夜闯皇宫，想请父皇收回赐婚的决定。圣旨还没下，一切都还来得及，还请父皇，慎重考虑一番。”
皇上原本澹澹抿起的唇角，渐渐的敛下，变得僵硬。
他问：“你入宫，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龙毓璃没有察觉到皇上神色的改变，他连忙点头，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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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夜闯皇宫
“儿臣觉得，父皇那么疼爱九弟，应该不想他娶一个名声有污点的女子当王妃吧？那凤大小姐可是曾经患过痴傻之症的，儿臣就怕将来，会影响到九弟的名誉罢了。”
“儿臣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九弟着想，还请父皇，要慎重再考虑考虑……选秀在下个月，当时候父皇再下定决心也不迟的。”
本来，龙毓璃是想直接对皇上说，他也喜欢凤栖染，想要让皇上替他和凤栖染赐婚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不能让父皇现在知道，凤栖染有多受欢迎，父皇那么宠爱龙寒樾，万一让父皇知道，凤栖染有多好。
那岂不是，他要促成龙寒樾和凤栖染了？
所以，他就临时改变了策略，可以抹黑凤栖染。
这样的话，父皇为了顾忌龙寒樾将来名声的影响，多少会犹豫要不要给龙寒樾赐一个傻子为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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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只要有犹豫，那么他就有机会了。
距离选秀还有十日差不多，那就利用这十日的时间，和凤栖染将生米煮成熟饭。
龙毓璃想的很好，也开始在心底暗暗的计算。
谁知，他想着想着，突然一只不明飞行物，以极其快的速度，朝着他脑袋飞来。
砰的一声，传来瓷器落地被摔碎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传来一阵剧痛。
一股温热的液体，便从他脑门缓缓的流淌下来。
那刺鼻的血腥味，令龙毓璃浑身一颤，身躯勐然一颤，看都不敢看父皇一眼，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父皇……”
皇上气的脸色铁青，他脚步踉跄后退几步。
程公公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住了皇上。
“哎呦，皇上您请息怒啊……太医，来人，快点宣太医过来……”
龙轩殿顿时乱成一团，宫人连忙跑去宣太医。
程公公急的额头冒汗，慌乱的安抚着皇上的情绪。
皇上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颤着胳膊，指着龙毓璃。
“混账玩意……朕岂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从小到大，就只有这么一点出息。整天的不务正业，好色成性……现在，你居然连樾儿的心上人都动了心思。樾儿可是你的弟弟，血浓于水的弟弟……”
“朕以为，你改好了，今日夜闯皇宫，是为了公务事。却不想，还是朕对你期许太多了……来人，即可将成王押到刑部，打他个五十大板。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出成王府一步。”
龙毓璃吓得都快要尿裤了，从小到大，他可是从没挨过板子啊。
他抬头，痛哭流涕的看着皇上。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你就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皇上咬牙切齿的怒吼：“来人，还不将这个混账，给朕拖出去……”
程公公连忙喊禁卫军进来：“你们快点将成王拖出去……”
四个禁军进来，拖着狼狈至极，满脸血污的成王出了龙轩殿。
他们出了龙轩殿，便按照皇上的口谕，将成王架到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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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关门弟子
刑部按照陛下口谕，一板子都没少的，一点也没有减少水分，狠狠的责打了龙毓璃一番。
龙毓璃疼的，鬼哭狼嚎。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一丝，素日那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王爷模样。
他心里，闪过无数的悔恨。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就不会入宫，平白无故的讨得这番责打了。
不由得，他在心底，开始怨恨龙寒樾。
五十大板子打下来，龙毓璃的身上，早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煳一片。
他是一身血，被抬着回了成王府。
成王府的那些后院侍妾们，听到王爷被打了。
她们纷纷哭的梨花带雨，吵嚷着去了龙毓璃的寝室，争着抢着自告奋勇，要照顾龙毓璃，要为他侍疾。
龙毓璃烦的不行，被吵得脑袋都要炸了。
一个都不留的，轰那些侍妾都出去了。
他趴在床上，生无可恋的盯着地面。
他攥着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龙寒樾……本王与你势不两立。凤栖染，本王势在必得……死也要，将凤栖染抢到手里……”
——
龙毓璃被皇上责打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龙灏的耳朵里。
龙灏无奈的摇头，趁着更深露重，低调的去了成王府。
当他见到，龙毓璃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他恨铁不成钢的低声怒骂。
“区区一个凤栖染罢了，有什么值得去挣去抢的？你为了她，惹得父皇不快，你可知，你的损失大了。”
龙毓璃眼底闪着不甘，他抬头看向龙灏。
“皇兄，凤栖染她不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臣弟与她相处过，以她的本事与格局，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比得过的。而且，臣弟曾经打听过，这个凤栖染，她好像是神医鹤云的关门弟子。”
“她的痴傻之症，之所以痊愈，完全是因为机缘巧合，遇见了神医鹤云。她的那一身医术，据说也是鹤云教的……”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震惊。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龙毓璃：“这不可能……北楚的人，人人都知道，那鹤云可只有秦霜晔一个徒弟。从来没有人听说，他还收了另一个徒弟……”
龙毓璃随即，便喊人进来。
一个太监捧着一个锦盒，递到了龙灏的面前。
龙灏有些疑惑的看向龙毓璃。
“这是……”
“这是生肌膏，前一段时间，这生肌膏居然在市面上卖出了万两以上的高价。臣弟经过多方打听，确认这生肌膏，出于凤栖染之手。”龙毓璃眸光晦暗，一字一顿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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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打开盒子，凝着那生肌膏，陷入沉思。
龙毓璃继续说道：“据说，这生肌膏的药效，和鹤云研制出来的生肌丸药效相同。皇兄，生肌丸的成分，臣弟想除了鹤云的徒弟，这世上，应该没几人能够研制的出来吧？你府上的那个司徒风，据说是和鹤云同一个师傅，他应该也研制不出来吧？”
这句话，可是说到了龙灏的心坎上。
前段时间，秦凝羽被开水烫的毁容，他便让司徒风研制过生肌丸。
却不想，几日过去，司徒风没有一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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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一枚棋子
屡次给秦凝羽试用的药膏，都没有像生肌丸这样强大的功效。
司徒风可是和鹤云师出同门，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司徒风都研制不出生肌丸，凤栖染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居然研制出来了。
那么，唯有一点可以解释的通。
凤栖染她没准，还真的是鹤云的另一个徒弟。
龙毓璃眼底，闪过几分晦暗，他带了几分试探看向龙灏。
“皇兄，自从秦霜晔死了，你一直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医者，帮你做一些隐秘之事。那司徒风，虽然和鹤云是同一个师傅，可他的能力，却远远比不上秦霜晔。皇兄，如今出来一个凤栖染，我们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一枚棋子……”
龙灏的眼眸，不由得微微一亮。
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决定。
他握紧那生肌膏，拍了拍龙毓璃的肩膀。
“七弟，你好好的养伤，凤栖染的事，孤会验证一番。若她……真的是鹤云的徒弟，那孤，定会助你抱得美人归。到时，你得了美人，孤便得了一个有力的棋子。”
“皇兄，若是臣弟得了凤栖染，也必定会对龙寒樾，造成一个重大的打击。据臣弟所知，龙寒樾貌似对凤栖染用情至深了……”龙毓璃邪魅的勾唇一笑，眼底满是兴味与期待。
龙灏不由得，轻轻眯眸。
随即，他勾唇低声一笑。
“七弟，算孤没有看错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龙寒樾他将会再一次，败给了孤……”
龙毓璃忍不住的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
岂知，他笑的幅度太大，牵引到了他屁股上的伤口。
那笑过之后，他又疼的龇牙咧嘴了。
龙灏让成王府的人，好好照顾龙毓璃，他便起身，离开了成王府。
回到了太子府，他立即招了司徒风过来。
当他把生肌膏，递给司徒风，让他检验时。
司徒风只闻了一下，那个药膏的气味，他整个人便目瞪口呆的看向龙灏。
“殿……殿下，这个药膏，是从何处得来的？它的味道，几乎和生肌丸是一模一样。”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亮光。
他连忙问：“你确定这药膏，和鹤云研制的那生肌丸的气息，是一样的？”
司徒风连忙点头，他无比肯定的回道。
“当然，行医之人的鼻子，都很敏感的。但凡闻过一个草药的气息，就会一直记着。当初机缘巧合，属下闻过那生肌丸的味道。”
龙灏抿着唇角，轻轻眯眸，澹澹的笑了。
那一双眼睛，更是闪着欣喜。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可以确定，凤栖染还真是鹤云的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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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微微一愣，他蹙眉：“凤栖染？殿下的意思是……”
于是，龙灏便将凤栖染有可能是鹤云关门弟子的事情，和司徒风叙述了一番。
司徒风听罢，久久的陷入沉默。
他怔怔的望着，手里的这个生肌膏。
这个生肌膏，他敢肯定，除了鹤云与那秦霜晔，几乎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研制出来。
如今，这凤栖染研制出了生肌膏。
没准，她还真是鹤云的另一个弟子。
司徒风眼底，闪过几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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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凝儿别哭
鹤云啊鹤云，没想到，你死了一个徒弟，如今居然又来了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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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太子的意思，很明显是存了，要招揽那凤栖染的心思。
如果，凤栖染真的归顺了太子。
那他司徒风，岂不是在太子面前，完全没了地位？
司徒风正怔愣出神呢，便听到龙灏吩咐。
“既然这生肌膏，和那生肌丸是同样的功效。那你就把它拿去，给凝儿用吧。马上就要选秀，她等不及了。如今这生肌膏的到来，倒是非常及时。”
司徒风按捺住心底的暗涌，恭敬的低声应了。
与太子告辞，他便拿着生肌膏，去了秦凝羽这边。
此刻的秦凝羽，正坐在梳妆桌前，伤心愤怒的看着对面铜镜里，自己被毁的容貌。
她咬牙切齿的哭着怒骂道：“凤栖染，我跟你没完……”
她的脸被毁了，就是凤栖染的手笔，她一定要找她算账的。
司徒风敲了敲门，直接推门入内。
秦凝羽扭头，看向来人是司徒风。
她委屈的红了眼睛，站起身来，扑入了司徒风的怀抱里。
“风哥，我该怎么办啊。我这脸，难道真的要毁容了吗？距离选秀，还有几日的时间，难道，我真的进不了太子府了吗？”
秦凝羽可以说，是很早便认识了司徒风。
她知道，司徒风喜欢她。
所以，她没少利用这份喜欢，利用司徒风。
但凡是她想要的，司徒风想尽任何办法，也会替她办到。
她在司徒风这里，可以说是，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段时间，她在太子府居住，太子每日都那么忙碌，陪伴她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
秦凝羽与司徒风的关系，便随着这些日子的接触相处，变得越发深笃。
司徒风眼底，闪过几分疼惜。
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凝儿别哭……太子让属下拿了生肌膏给你用。如果不出意外，你脸上的伤疤，大概三天后便会全部恢复如初……”
秦凝羽听了这话，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司徒风。
“风哥，你说的是真的？”
司徒风点头，当即便拉着她坐到了铜镜前。
他打开了生肌膏，将那珍贵的膏药，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涂抹在秦凝羽的脸上。
秦凝羽的眼眸，闪过一些欣喜。
“啊……这药膏涂在脸上凉凉的，挺舒服的……”
“我如果猜测没错的话，这凉过之后，便会渐渐的发热，发痒。到时，你千万别用手挠，无论如何你都要忍住。”涂抹好了生肌膏，司徒风低声叮嘱。
秦凝羽连忙点头，只要能让她的容貌，恢复如初。
即使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忍受。
这一夜，秦凝羽可谓是受尽了不少的折磨。
好在，司徒风一直守在她身边。
第二天一早，太子便来看望秦凝羽。
当他看见，秦凝羽脸上涂抹的药膏，他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凝儿这脸，不过才过一晚，居然好了那么多了？”
一些被烫的褶皱的肌肤，似乎在慢慢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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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重度昏迷
那肌肤虽然有些红，可就像是一个被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他都能看到那娇嫩到令人不可思议的新的肌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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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肌，生肌，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秦凝羽见太子这么说，她连忙去照镜子。
她高兴的不禁红了眼眶：“太好了……”
龙灏的眼眸闪烁，他心底激动不已。
几乎他可以确定，那凤栖染，应该就是鹤云的徒弟了。
生肌丸可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有本事研制出来的。
太子嘱咐了秦凝羽几句，便出了太子府。
朝着成王的府邸而去。
他在成王府，足足呆了一上午。
没人知道，他和龙毓璃究竟筹谋了什么。
——
自从凤南天寿宴结束后，他便再也没去过老夫人的院子里。
他对老夫人失望之极，更是禁了老夫人院子里所有人的足。
老夫人当天晚上，便气的，缠绵病榻，起不了身了。
袁嬷嬷又挨了那么重的板子，她是无法下床，照顾老夫人的。
所以，老夫人这病，不知怎的，居然会越来越重。
周管家将这是，禀告给凤南天。
凤南天还以为，老夫人是故意用病来威胁他，祈求他的原谅呢。
他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让周管家，让府医为老夫人诊治。
吴庄的医术不算有多好，所以他根本查不出老夫人究竟是什么病因。
老夫人的情况，是越发严重。
如今，已经是陷入了重度昏迷，药石无用的地步。
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便连水，也喝不下一口了。
消息很快传到梧桐苑，凤栖染得知时，澹澹的抿唇，晦暗不明的笑了一下。
那个老太婆，这一次，定要让她好好的吃一点苦头不可。
周管家急的不行，没有办法了，只得去求助六姨娘。
六姨娘如今掌管凤府，所以老夫人的安危，她不能坐视不理。
老夫人她即使再可恶，那也是凤南天的生母。
若是，老夫人真的因此没命了，她恐怕都无法向凤南天交代。
所以，六姨娘想也没想，便亲自去前院书房，求见了凤南天。
凤南天见六姨娘来了，对她和颜悦色的一笑。
“你来了……后院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可是遇见了什么解决不了 的事情，要让我帮携你一番？”
六姨娘抿唇笑了，她看向凤南天：“将军还真是猜对了，妾身还真是遇见了一个解决不了的事。”
凤南天闻言，停了手上做的事情，看向六姨娘问。
“什么事？”
六姨娘敛下嘴角，脸色有些凝重的，冲着凤南天下跪。
“将军，老夫人的情况，现在非常不好了。还请你，快点去看看老夫人吧……”
凤南天蹙眉，他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是不是老夫人，故意威胁你，让你来这一趟的？”
六姨娘连忙摇头，她一脸焦急。
“没有……不是这样的。老夫人现在，陷入昏迷，她醒都醒不过来，又怎会威胁妾身呢。”
“老夫人她是真的病了，并不是装的。妾身已经确认过了，将军还请你快点过去，想一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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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不是装病
凤南天的脸色微沉，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老夫人的病，竟不是装的，而是真的。
他不由得，带了几分懊恼。
即使，他再恼老夫人，可她到底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他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凤南天当即，便带着六姨娘去了老夫人院里。
到的时候，凤南天便看见袁嬷嬷拖着伤体，跪在床边，抓着老夫人的胳膊在哭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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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啊……你可别丢下老奴啊。否则，你走了，你让老奴，该怎么活啊……”
屋内的其他下人，也都跪在一旁，哭成了一片。
吴庄则瑟瑟发抖的守在一旁，满脸的无可奈何。
这病，实在是太过蹊跷。
他根本看不出任何眉目。
他正苦恼着呢，便见将军带着六姨娘走了进来。
他连忙噗通一声，冲着凤南天跪下。
“将军……”
其他人，也跟着，连忙向凤南天行礼。
袁嬷嬷红着眼睛，更是朝着凤南天，不断的磕头。
“将军……老夫人她不是装病，她是真的快要不行了，老奴求求你，求求你别生老夫人的气了，求求你，快点帮她找大夫，快点救她啊。”
袁嬷嬷磕的，脑门上全都是血。
这也不难看出，她对老夫人，那是非常的忠心耿耿。
凤南天摆摆手，当即便让人扶起了袁嬷嬷。
袁嬷嬷毕竟，不同于其他的下人。
她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凤南天小时候，她甚至还抱过他。
凤南天怎么也不忍心，让袁嬷嬷继续磕下去。
“她是我的亲娘，我自然要想办法救她的。袁嬷嬷，你先冷静一下……”
袁嬷嬷哭着点头应了：“好，好……”
六姨娘连忙嘱咐下人，为袁嬷嬷包扎她脑袋上的血。
凤南天则询问吴庄，老夫人的情况。
“这两日，都是你为老夫人诊治的，她的情况，想必你最了解。老夫人现在，究竟怎么了？”
吴庄的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他抬起衣袖，瑟瑟发抖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颤着声音回道。
“回……回将军的话。一开始，奴才只以为，老夫人是感染了风寒。所以奴才，便开了一些医治风寒的药。岂知，一剂药服下去，老夫人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加严重。”
“奴才便停了那些药，竭尽全力的在查找病因。可……无论奴才怎么查，始终都无法确定病因。老夫人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如今，别说喝药了，便连喝一口水，她都要吐出来。”
“奴……奴才，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将军，你还是赶紧，去请宫里的太医，来为老夫人诊治吧。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否则再晚一些，恐怕就算是大罗神仙，都难救回老夫人了。”
凤南天听着，一颗心勐然一沉。
他愤怒无比的，狠狠的抬脚，踹了吴庄一脚。
“混账东西，老夫人的病情那么严重，你为什么不早点上报？”
吴庄被踹的人仰马翻，摔倒在地。
他哭着回道：“奴才让周管家去通知将军了，可……可将军你，你却没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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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小人之心
凤南天闭了闭眼，他攥着拳头，忍耐住心底的怒气。
他扭头，望了眼脸色发白，发青的老夫人。
她脸上是一片死气沉沉，看着，就像是快要死了的人。
他猜测，宫里的太医，估计都不一定能救回老夫人了。
这件事，还得染儿出手了。
凤南天转身看向周管家，他低声吩咐：“你去请大小姐过来吧……”
周管家还没来得及应答，便见袁嬷嬷疯了般扑过来，阻拦住周管家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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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大小姐过来，否则，老夫人她死的更快……”
凤南天蹙眉，他有些不悦的看向袁嬷嬷。
“袁嬷嬷，我看你年纪大了，留给你几分薄面。你可不要再在我面前，倚老卖老，仗着老夫人，继续针对染儿。这样存在中伤污蔑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句……”
袁嬷嬷眼底满是慌乱，她急的一双眼都是赤红。
“将军，请你息怒。老奴……老奴并不想，这么揣度大小姐。可……老夫人以前对大小姐做的那些事，足以让大小姐，对老夫人恨之入骨了。即使，大小姐能救，可她也不一定会愿意救老夫人啊。”
“说不定，她还要趁着这次机会，光明正大的对老夫人下手呢。老奴实在怕，怕大小姐假公济私，害了老夫人啊。”
凤南天眼底，满是怒意。
染儿那么好，为什么她们总是要带着这种歧视的目光，看待染儿？
明明，染儿什么都没做。
她们却将染儿，想象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人心，为什么总是这么的阴暗呢？
“你……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染儿，她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她习得一身医术，不就是为了救死扶伤，拯救那些与病魔抗争的可怜人吗？老夫人还是她的亲祖母，她不会那么狠心，借此机会毒害老夫人的。”凤南天自然不信袁嬷嬷的鬼话。
他不顾袁嬷嬷的反对，当即便让周管家，去找凤栖染过来。
谁知，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
周管家无功而返，他对凤南天说。
“将军，大小姐她……她说老夫人的病，她就算能治，她也不愿治。她让将军，您另请高明……”
凤南天微微一怔，他着实没想到，凤栖染居然拒绝了。
难道，在她心底，她真的那么恨老夫人？
袁嬷嬷大喜，她破涕而笑：“太好了，只要大小姐不来，那老夫人，她就还有一线生机。将军，你快点去宫里，去请太医过来，为老夫人诊治吧。”
凤南天没办法，又不能逼着凤栖染前来。
他只得亲自出府，去了一趟皇宫。
其他的太医，他都没找，独独找了太医院的院判——郭院判。
唯有郭院判的医术，高明几分。
虽然，上次这郭院判败给了染儿，不过，他的医术，都是北楚人有目共睹的。
况且，郭院判如今是染儿的徒弟。
他就不信，郭院判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郭院判下职，刚刚出了宫门口，他便看见凤南天一脸和煦的站在门口，迎接着他。
郭院判不由得，微微一怔。
“凤将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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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无价之宝
“家母病重，本将军想请郭院判去瞧一瞧。不知郭院判可有空？”凤南天客客气气的问道。
郭院判可没忘记，他上次在凤家，所受到的耻辱。
他当即，便摇头冷然拒绝。
“凤将军恕罪，我还有其他事，没有空去将军府。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郭院判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凤南天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郭院判沉了脸色，抬头看向凤南天：“凤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没空，将军难道没听见？况且，你们家，本来就有一个神医在，何苦又请我进府，给凤老夫人看病？莫不是，你们父女两，还想再羞辱我一番？”
之前发生的事，郭院判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他一生，都无法抹掉的耻辱。
凤南天眯眼笑着，看向郭院判。
他早就知道郭院判会拒绝，不过，他拒绝也得去，不拒绝也得去。
“郭院判，如果你不想你曾经拜染儿为师的流言，流传出去，你今天还真得，往我们凤府跑一趟。”
“上次的事，明明是你和染儿打赌，你打赌输了。我们让你履行赌约，这并不过分吧？事后，染儿更是送了你一个解毒方子，那都是可是无价之宝。你怎么能说，那是对你的侮辱呢？”
郭院判眸光，有些闪躲。
带了几分心虚，不敢看凤南天。
凤南天知道，这话彻底的说到了郭院判的软肋上。
他也清楚的知道，那张解毒方子，对于太医院来说，是多少珍贵的东西。
郭院判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可就不太高兴了。
“如果，郭院判坚持己见，非要拒绝入府，为家母看病。那本将军也不苦苦相逼了……明天，若是京都城传出什么，对你不利的流言，还请郭院判多多担待啊。”凤南天说着，便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欲要离开。
郭院判急了，连忙伸手，拉住了凤南天的衣袖。
他拜凤栖染为师的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否则，他这个太医院院判的脸，要往哪里放啊？
到时候，指不定有多少人嘲笑他呢。
还有，若是凤栖染再一怒之下，要收回那张解毒方子，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郭院判连忙勾唇笑着，带了几分讨好，对凤南天说道。
“凤将军留步，仔细想想，我的事情是小事，如何能和凤将军家母看病的事情大呢。凤将军带路，我这就跟你回府，为老夫人看病……”
凤南天轻轻挑眉，果然，他的威胁是管用的。
这个郭院判，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郭院判愿意去为老夫人医治，凤南天还是客客气气的请了他上了凤家的马车，朝着凤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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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院判到了凤府，下了马车，便跟着凤南天朝着老夫人那里去。
他为老夫人诊了脉，查看了她的情况。
郭院判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起来。
凤南天在一旁紧张的询问：“怎么样了？难道，真的药石无用了？”
袁嬷嬷难受的，低声哽咽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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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器官衰竭
郭院判收回了手掌， 面色有些复杂的看向凤南天。
“老夫人的身体，已经有多个器官，已经渐渐开始衰竭了。照这样下去，不出十天。老夫人她……恐怕会驾鹤西去了……”
凤南天的脸色，极为惨白。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郭院判：“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以前，可都没有生过什么病的。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强健，怎么就，突然就不行了呢？”
郭院判摇头，低声叹息。
“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诊她脉搏时发现，那脉搏几乎都不怎么动了。还有，她心脏那里，也跳的很慢……”
“如今，她又全身发热，身体里的器官，因为这些热，在加速萎缩衰老。”
“凤将军，如今我也只能开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给老夫人。让她先服用三幅，或许能延缓她器官的衰老。剩下的时间，你们这些亲人，便好好的利用时间，多多陪陪她吧。”
凤南天的心，勐然一阵下沉。
他无论如何，也都无法相信，他的母亲快要不行了。
明明，前几日，老夫人的身体还很健康，强壮。
怎么这才几日光景，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呢？
“郭院判……你再给想想法子吧。我母亲她……她不能出事啊……”凤南天眼眸有些泛红，低声请求道。
从前家里条件不好，他母亲多半省吃俭用，将最好的留给他。
母亲生他养他，含辛茹苦这么多年。
还没来得及享福呢，现在便要这么早的离去。
凤南天心里，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即使，老夫人有时候，有些事情，做的再过分，再不好。
可她这颗心，终究是为了凤家着想。
这一辈子，她为了凤家，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心血与心力。
他这个儿子，看的最清楚明白了。
所以，凤南天是真的不想老夫人就这么死去。
袁嬷嬷也是哭着，满眼带着期盼看向郭院判。
郭院判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低声叹息回道。
“我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不过，如果神医鹤云的话，倒是可以挽救一二。但是现在，谁不知道，神医鹤云犹如人间蒸发一样，根本没人知道他的消息……哎，老夫人她……恐怕没救了。”
凤南天忍不住的眼眶泛出一些泪光，他攥着拳头，再次询问郭院判。
“那……那如果让染儿替老夫人医治呢？”
郭院判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勾唇一笑：“你可以让大小姐试试，不过，我觉得，除了鹤云，再没第二个人，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不，不对，以前倒是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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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嬷嬷的眼眸一亮，她连忙激动的问：“谁，那个人是谁？”
“另一个人，就是鹤云的徒弟，前太子妃，秦家的二小姐秦霜晔。可惜的是，她已经死了……”郭院判低声回道。
袁嬷嬷彻底的心灰意冷，她扑到了老夫人的床边，嚎啕大哭。
“老夫人啊，你死了，老奴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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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不大乐观
凤南天听得一阵心烦，他不由得冲着袁嬷嬷呵斥：“这人还没死，你就这么鬼哭狼嚎的哭，是想提前咒老夫人死吗？”
袁嬷嬷顿时不敢哭了。
凤南天沉着脸，将郭院判送出了凤府。
郭院判上了马车，嘴角露出一丝阴鸷的笑意。
他刚刚诊脉到，老夫人除了器官衰竭外，她体内甚至还残留了一些毒素。
正是因为，那些毒素，这才导致，老夫人器官衰竭的重要原因。
看来，这凤府里，是有人，想要老夫人死。
他故意没对凤南天说这些，因为，他就是想看着，凤府的这些人，窝里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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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能，斗得个你死我活。
他就站在一旁，自在看戏。
——
郭院判留了方子，凤南天连忙让人照着方子抓药，熬药。
凤雪柔听说老夫人病重，她哭着来了老夫人院里。
药熬好后，她更是体贴入微，小心翼翼的将药，一点点给老夫人喂下。
凤南天见此，眼底闪过一些欣慰。
看着凤雪柔这么孝顺老夫人，也不枉这些年，老夫人这么疼爱她了。
老夫人现在，喝水都困难，更别提喝药了。
所以，凤雪柔喂得那些药，无一例外，统统都吐了出来。
凤南天急的不行，想尽了法子，最终，在喝了吐，吐了喝反复重复的情况下，总算喝下了一些药汁。
到后半夜的时候，也许因为药效起了作用，老夫人终于悠悠醒转。
当时，是凤雪柔守在床边。
她见老夫人醒了，她连忙上前，激动关切的询问。
“祖母……你觉得自己现在怎么样？”
老夫人虚弱的说了一句：“水……我要喝水……”
凤雪柔连忙让人倒水，亲自喂了一些水，给老夫人。
老夫人这会儿既然醒了，水自然也喝的下去。
众人见老夫人，能喝水了，病情精神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们纷纷都喜出望外，都觉得，老夫人应该是好了吧。
袁嬷嬷听说老夫人醒了，她瘸着腿来看望老夫人。
当看到老夫人，虚弱的依靠在床榻上。
她哭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老夫人的胳膊，哭的歇斯底里。
“老夫人啊……呜呜，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老夫人有些神情恍惚的看着袁嬷嬷，她低声问：“我……我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自从将军的寿宴结束后，你便染了风寒。岂知，风寒之症，渐渐的恶化，你身上高热不退。后来，就一直陷入昏迷没有醒来。”袁嬷嬷激动的颤声回道。
凤雪柔替老夫人，掖了掖被角，叹息一声说道。
“祖母，你虽然现在清醒了过来，可您的病情，却不大乐观。”
“不大乐观是什么意思？”老夫人怔愣的扭头，看向凤雪柔。
是个人，都怕死，更何况是老夫人呢。
她儿子好不容易有出息，当了大将军，她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就要享受荣华富贵了，她怎么甘心，在这时候死去呢。
所以，凤雪柔一番，欲言又止的话，让她有些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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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时日不多
袁嬷嬷频频向凤雪柔使着眼色，让她别在这时候，刺激老夫人。
谁知，凤雪柔根本没看袁嬷嬷，自然也没看见，袁嬷嬷给她的暗示。
她眼底，流转着泪光，有些伤感的看着老夫人。
“祖母……郭院判说了，您的器官已经都渐渐的衰竭了。他开的这些汤药，只会延缓器官衰竭的速度，却无法阻止它们……所以，所以……”
老夫人听得，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她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凤雪柔。
“所以什么？”
“所以，您时日不多了。呜呜，祖母，雪柔舍不得你死啊……”凤雪柔说着，扑向老夫人，伤心欲绝的哭泣起来。
老夫人整个人，都呆立当场。
袁嬷嬷一个头两个大，根本就没想到，这二小姐居然这么没脑子，居然在这时候，对老夫人说这些话。
这不是，要故意刺激的老夫人，身体越发不好吗？
病人最重要的，便是心态问题。
一旦，她的心态崩了，那这病情，不就是越发恶化了吗？
“哎呦，二小姐你可别吓唬老夫人了，没那么严重的……”袁嬷嬷连忙出口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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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凤雪柔抬头，捏着帕子擦着眼角，目光幽深的看向袁嬷嬷。
“我吓唬祖母？袁嬷嬷，这是你一个奴才，该对主子说的话吗？”
袁嬷嬷不由一怔，她怎么觉得，今天的二小姐，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二小姐……”
凤雪柔冷冷的扫了眼袁嬷嬷，她看向旁边的翡翠，低声吩咐：“袁嬷嬷有伤在身，实在不宜伺候祖母。你让人，带着袁嬷嬷下去休息吧。她自己煳涂了，竟然还想再隐瞒祖母病情，那祖母最后病死了，她岂不是还被蒙在谷里？”
翡翠低声应了，连忙动作快速的，安排了两个小丫头，拖着袁嬷嬷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袁嬷嬷根本都来不及辩解挣扎，她便被那两个小丫头给关了起来，彻底的与外面失去了联系。
袁嬷嬷跌坐在屋内，眼底闪烁着惊诧与不可置信。
“二小姐她……她想干什么？”
——
凤雪柔支开了袁嬷嬷，她温柔的笑着，握着老夫人的手道。
“祖母……那袁嬷嬷实在是太可恶，您明明快不行了，她还想要隐瞒您的病情……若非她之前的隐瞒，你的病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般严重。”
老夫人可谓是，彻底的被刺激到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谁知再次醒来时，居然会被宣判了死刑?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眼眸赤红，紧紧的抓着凤雪柔的手。
“雪柔……我身体一直都很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你快点，把你父亲喊来，我要见他，我要亲自问问他，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凤雪柔被老夫人掐的，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断了。
她压下心底的憎恶，顺从的点头应允。
“好，祖母你别激动，孙女这就派人，去喊父亲过来。”
说着，她便拉着翡翠，背着人对她耳语了几句。
翡翠眸光闪烁，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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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震惊无比
而后，翡翠出去，吩咐人去通知将军。
她还特意嘱咐传话的人。
“你见到将军，就说老夫人虽然醒了，可她当得知自己的病情，整个人都快疯了。”
传话的人，眸光闪烁的颔首，离开了老夫人院里。
凤雪柔凝着离去人的背影，勾唇冷然笑了。
在她嫁到太子府前，凤府的每个人，她都不会让她们好过。
是她们，一步步将她的母亲，逼到了天牢，受到了残酷的惩罚的。
她定要，替她母亲，一点点的讨回来。
乔氏的入狱，老夫人也有份参与。
她早已恨透了，凤家这个老佛爷。
这些年，虽然老夫人也疼爱她，宠着她。
可，谁稀罕这些有目的，有野心的宠爱？
若她母亲不是乔家的人，若母亲不是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的——
若她不是拥有凤格富贵命的福星，这个老太婆，她还会对她这么看重吗？
答桉，自然是不会。
老夫人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只为了家族利益而活的人。
在她心里，亲情，子嗣，统统都要为了家族的荣耀而让路。
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
反正老夫人就要死了，临死前，她要让老夫人知道，什么是绝望，什么叫求救无门。
凤雪柔继续安抚着老夫人的情绪，谁知道，她越安抚，老夫人越激动。
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瓷器桌椅被砸的声音。
老夫人原本还挺激动，但是当屋内的瓷器桌椅，皆被凤雪柔打砸后。
她整个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眸，看向凤雪柔。
“雪柔……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你为何，要砸了我屋内的器皿，桌椅？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
凤雪柔一改之前的温柔乖顺，她挑眉，澹澹勾唇冷笑着看向老夫人。
“价值连城？呵……祖母，你这屋里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我母亲赠送给你的？这些年，我母亲对你多孝敬啊。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你送一份……”
“我母亲对你那么好，可你是怎么对她的？我母亲冒犯陛下，被打入天牢，这其中也有你在落井下石。我舅舅被撤了护城军一职，陛下让我父亲坐上去。你心里，是不是高兴的，都要乐开花了？”
“这个凤府，没了我母亲的存在，你是不是觉得，你就是这凤家最尊贵的女人了？若不是因为我母亲，你觉得，你能享受到，如今的荣华富贵吗？老夫人，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可您似乎，打心里都从来没感激过我母亲，感激过乔家人啊。”
老夫人震惊无比的看着凤雪柔，她万万没有想到，凤雪柔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这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充满对她的怨怼与憎恨。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她疼了很多年的孙女，她的心里，居然是她恨着她的。
老夫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寒。
她颤着声音看着凤雪柔道：“雪柔……你怎么能这么想祖母？凤府的这些孩子，祖母最疼爱的便是你。这些年，无论你想穿什么，吃什么，学什么才艺，我都没有二话。竭力支持，让你父亲，花重金，好好的培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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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白费力气
“若是没有凤家的栽培，你会有如今，北楚第一才女的名声吗？你是我们凤家的嫡女，是我们凤家的掌上明珠，凤家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你心里，为何，会对我这个祖母，有这么多的怨恨？难道，仅仅是因为这次，你母亲犯了欺君大罪，我和你父亲，都没有为她求情吗？”
凤雪柔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一字一顿的冷声道：“祖母，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我，唯有你自己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反正，我觉得，你是因为乔家，因为有用皇后命，你才对我那么看重的。”
“你看重的，哪是我这个孙女啊，明明是我背后，能给家族带来的无上荣耀罢了……”
老夫人心底，闪过一些慌乱。
她呐呐着，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凤雪柔说的那些，正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
她之所以宠爱凤雪柔，并不是因为，她是她的孙女，是凤家的血脉。
很大意义上，是因为她背后关系着乔家，关系着宫内的太后，关系着她未来的皇后光环。
她觉得，她能从凤雪柔身上，看到令凤家光宗耀祖的东西，所以她才对凤雪柔倾注了几分真心对待罢了。
老夫人的心里，可以说，是一阵心虚。
凤雪柔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心虚。
所以，她如今这样对她，也没有觉得，有半分的愧疚与不安。
她继续砸着屋内的东西，一边砸，一边对老夫人说道。
“祖母啊，过去的恩怨，咱们也别提了。反正没什么意义了，你现在时日不多，已经快油尽灯枯了，孙女还跟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呢。”
“这最后一程，便让孙女，好好的送送你……让你痛痛快快的上路吧，也省得，你再继续受到病情的煎熬痛苦了。”
老夫人的脸色，一阵煞白。
她坐在床榻上，慌乱不安的看向犹如变了一个人的凤雪柔。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说呢？我早就巴不得你去死了……向你这样自私，恶毒的老太婆，你早就该死了。若是你死了，待日后，我母亲回来，便少了一个敌对。说起来，我也算是为我母亲，扫清一个障碍物了……”凤雪柔阴测测的笑了一下。
而后，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倒入了一个茶盏中。
那白色的粉，溶入水中，瞬间幻化成水。
老夫人看到这一幕，她吓得脸色铁青。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凤雪柔怒吼：“你……你刚刚下的那是什么药？你要对我干什么……”
凤雪柔端起茶盏，摇晃着杯中的茶水，一步步走向老夫人。
老夫人的身体，整个都控制不住的，在瑟瑟发抖。
她冲着外面，歇斯底里的求救。
“来人哪，快点来人救我。凤雪柔这个小贱人，她要对我下毒，她要害死我……”
凤雪柔敛下嘴角的笑意，伸手狠狠的捏住了老夫人的下颌。
“祖母不用白费力气喊了，这个屋子四周的奴才，都被孙女让人给调走了。就算你喊破喉咙，恐怕都没人能听到你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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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六亲不认
老夫人瞬间，感觉到了绝望。
她浑浊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低声哀求凤雪柔。
“雪柔，我可是你的亲祖母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会真心真意的对你，我一定不会再和你母亲做对了……”
“如果你早有这样的觉悟，该有多好。可惜啊，现在一切都晚了……”凤雪柔叹息一声，当即便毫不犹豫的掰开了老夫人的嘴，将那一杯水，一滴不剩的，尽数灌入了老夫人的嘴里。
老夫人生了病，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
即使，她费劲了全力挣扎，都没办法挣开凤雪柔的钳制。
一杯茶水灌入肚腹，老夫人尝到了，死亡的绝望。
她恨凤雪柔，恨到了极致。
凤雪柔见她喝完了茶水，便松开了她的下巴。
而后，她将空杯子，狠狠的扔向门口，啪嗒一声响，那茶盏摔在凋花的木门上，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也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翡翠的咳嗽声。
凤雪柔眸光闪烁，她眼底划过几分兴味——
父亲来了！
凤雪柔当即便换上了一副，担忧不安的面容，看向老夫人。
“祖母……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下。屋里的那些东西，可都是你的宝贝啊，你怎么全都砸了啊。”
药效，正一点点的，在老夫人身体里发挥作用。
老夫人猩红着眼睛，怒恨的看向凤雪柔。
她疼了，宠了多年的孙女，居然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她下了药。
她要杀死，凤雪柔这个贱人。
她想也不想，便抬起手，狠狠的扇向凤雪柔的脸颊。
“混账，你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这一巴掌刚刚扇下去，凤南天便推门而入，恰巧看见了，老夫人扇打凤雪柔的这一幕。
凤雪柔被打的，整个身体，都摔倒在地。
她捂着唇瓣，可怜兮兮的捂着唇瓣，看着老夫人哭着解释。
“祖母，我是雪柔啊……难道，你连孙女都忍不出来了吗？”
老夫人眼底，满是猩红。
她脸上充斥的满是怒火，当即便拿起了手边的一个花瓶，朝着凤雪柔那边砸去。
凤南天看的，一阵心惊肉跳。
他连忙趋步上前，接住了那个砸向凤雪柔的花瓶。
凤雪柔吓得，脸色苍白。
当她看见是凤南天来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哭着扑入了凤南天的怀里。
“呜呜父亲，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女儿恐怕就没命了……”
凤南天太阳穴处，突突在跳。
他安抚着凤雪柔：“别怕，父亲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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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见凤南天来了，她不知从哪里多出的力气。
她掀开被褥，踉跄着脚步便要向凤南天奔去。
凤雪柔见了，吓得在凤南天怀里大叫。
“父亲，你快点让人，将祖母捆起来啊。她是彻底疯了，若是再不捆起来，她恐怕，连父亲你也要伤害啊。祖母现在，是六亲不认了……”
老夫人这会儿的思绪，已经处于一片混乱了。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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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彻底疯了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杀了凤雪柔。
凤雪柔下的那个药，不是别的，正是令人气怒之下，陷入疯癫，控制住想要杀人的药。
受了药力的控制，老夫人根本管不住自己。
她眼眸猩红着，扑过去，力气极大的扑过来去，动作快速的，一把攥住了凤雪柔的手腕。
“你个小贱人，一定是你在害我，我今天要掐死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老夫人的力道，可真不小。
这一拉，差点没把凤雪柔的手腕，给掰断了。
凤雪柔疼的，痛哭大叫。
“父亲，女儿的手，都要断了啊。求你，快点救救女儿吧……”
凤南天眼底，满是惊骇。
他慌乱无措的看向老夫人：“母亲，你伤到雪柔了。你快点松开她啊……”
岂知，老夫人根本就听不见凤南天的话里。
她攥着凤雪柔的手腕，满眼都是杀气。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凤南天一看，老夫人双眼里的猩红，他就觉得，老夫人这真是彻底的疯了。
他用力，掰开了老夫人握着凤雪柔的手。
老夫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转移到了凤南天的身上。
她冲着凤南天，露出狰狞可怖的神情。
那一双枯瘦的手，便朝着凤南天快速伸去。
“我要杀了你……”
凤南天拉着凤雪柔，快速的闪躲开来。
他额头冒着薄汗，拉着凤雪柔退到了门口，然后，他便喊外面的婆子进来。
老夫人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得先制服住她，再想想后续该怎么办。
“你们两个，赶紧制服住老夫人，将她给绑起来，别再让她伤着其他人了……”
两个婆子立即应了，拿了粗绳子，将老夫人的双手给紧紧的绑了起来。
老夫人犹如一只困兽，疯狂的大叫着。
这样的动作，很多便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
六姨娘原本都已经入睡了，她听到老夫人这边的情况，连忙穿好衣服赶了过来。
五姨娘和七姨娘也都拖着病体，来到了老夫人的院里。
二姨娘即使怀着身孕，她也跟着过来了。
一时之间，老夫人院落，灯火通明。
凤南天望着被绑住的老夫人，依旧在剧烈挣扎，和咆哮着。
他眼眸微红，撩开衣袍，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母亲，请恕儿子不孝，用这种方法捆住你。你太激动了，你看看，雪柔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你若是再这样疯下去，岂不是要有更多无辜的人，被你伤害吗？母亲，你先冷静一下，儿子待会便让你给你解绑可好……”
老夫人这会儿，哪里还分得清，凤南天在说了什么。
她整个人的情绪，都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
一双眼眸布满血丝，犹如困兽般，在嗷嗷大叫着。
凤雪柔跟着跪在地上，捏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泪水，哽咽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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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祖母她……她是真的疯了啊……呜呜，怎么会这样呢。我宁愿，自己替祖母受罪，也不愿看她这么痛苦。”
凤可馨也跟着在一旁，红着眼睛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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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急着哭丧
几个姨娘，亦是满面哀戚的低声哭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人真的死了，真的过世了呢。
凤南天听得一阵心烦，他阴沉着脸，厉声呵斥。
“哭什么哭？老夫人还没死呢，你们就急着哭丧了？”
这下子，四周的人，再没人敢哭出声来。
所有人都看着，老夫人被绑在那里，还不愿发疯的挣扎。
他们瞧得，皆是一阵心惊。
看来，这老夫人，还真是无可救药了啊。
老夫人一死，那这个家里，岂不是六姨娘最大了？
如今，整个凤府，都是被她掌管的。
这么想着，几个姨娘，都面带嫉妒的，瞥了眼六姨娘。
四姨娘眼底几乎都要喷火了，她是最不甘心的那个人。
不过，这时候，很明显不是讨论，后院权利的时候。
老夫人现在还没咽气呢，先把这老太婆送走再说。
凤南天现在心烦的厉害，他扫了几个姨娘一眼，低声警告。
“老夫人的情况，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们往外传。若是让我得知，有谁泄露了消失出去。我定严惩不贷……”
几个姨娘连忙心惊胆战的下跪，连连说不敢。
凤南天摆摆手：“行了，除了六姨娘留在这里，其他人都给我回去吧……”
四姨娘撇撇嘴，不敢在这时候招惹凤南天，只嫉妒的看了眼六姨娘，便和五姨娘七姨娘回去了。
二姨娘由丫鬟扶着，恭恭敬敬的向凤南天行了一礼。
“将军，妾身有孕在身，也不在这里，妨碍你们办事了。老夫人的病情突然这么严重，还希望将军多多保重，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二姨娘如今怀着身孕，一直以来都毕竟安分守己。
所以，凤南天敛了神色，冲着她温和的回道。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这些事，你都不要理会，只管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的安胎，保护我们的孩子即可。”
二姨娘点头应了，让丫鬟扶着，便离开了这个院子。
凤可馨不敢忤逆凤南天，什么话都没说，带着丫鬟离开了。
倒是凤雪柔，脸上身上还有一些伤，却还没急着走。
凤南天不解的蹙眉看向她：“你快点回去，让丫鬟替你敷药收拾一下吧。你祖母她疯了，自然下手没有留情，希望你别怪她这么打你……”
凤雪柔捏着帕子，哽咽着回道：“父亲，女儿不会怪罪祖母的。女儿只是不忍离开祖母，女儿想留下来照顾祖母……”
“祖母的时日不多了，女儿想多陪陪祖母。比起，祖母曾经对女儿的疼爱，这些伤算什么呢。”
凤雪柔的一番话，说的凤南天感慨不已。
他眼底，闪着疼惜，无比欣慰的看着凤雪柔。
他抬手，摸了摸凤雪柔的头发。
“真是好孩子……若是，其他几个，像你这么有孝心就好了。不过，你祖母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你若是继续呆在这里，恐怕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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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一幕，着实令人感到害怕。雪柔，你先回去，父亲让人妥善安排一下，你再过来，伺候老夫人，再过来陪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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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太过奇怪
凤雪柔咬着，只得点头应了。
“好，那女儿先回去，收拾一番。父亲一定得让女儿过来，伺候祖母。否则，如果祖母以后没了，女儿这心里，恐怕会不安一辈子的。”
凤南天冲着她点头，他让周管家，亲自送了凤雪柔回去。
这个院子，顿时只剩下凤南天与六姨娘。
凤南天略带感慨的说道：“雪柔这丫头，就是孝顺……被老夫人打成这样，她明明自己害怕，却还要想着照顾老夫人。哎，向她这么孝顺的晚辈，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啊……”
六姨娘扫了一眼，老夫人的屋内。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些东西，摔得哪里都是。
老夫人都已经是病入膏肓，时日不多的人了，她如何有力气，摔碎这些东西？
不过，她也没有蠢到，在凤南天面前提出这些疑问。
她附和了凤南天两句。
凤南天便吩咐她，让她增派一些人手过来，专门伺候看管着老夫人。
伺候的人，最重要的是要身强体壮的，这样也好在老夫人发疯的时候，能够有能力制服住老夫人。
六姨娘听了，一一照办。
办好这些后，她便避着耳目，从梧桐苑后门进去，去找凤栖染了。
彼时，凤栖染刚刚洗漱好更衣。
听闻六姨娘求见，她披了一个披风，便从内室走了出来。
六姨娘将老夫人院里的一些奇怪的现象，统统都给凤栖染叙述了一遍。
“大小姐，有些地方，我觉得，可真是奇怪啊。老夫人怎么能说疯就疯了呢……就算她时日不多了，受到了刺激。她的承受能力，也不可能这么差，不可能就这么疯了啊……”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讶异。
她挑眉，看向六姨娘：“老夫人当真是疯了？”
六姨娘点头：“千真万确，老夫人甚至还打伤了二小姐呢。这凤府的人，谁不知道，老夫人最疼爱的便是二小姐了。可她如今，竟是连二小姐也不认识了……”
“若不是将军早早赶过去，恐怕老夫人都能将二小姐给杀了……说来，这事，可真是太过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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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抿唇，低垂眼帘，静静的思索着。
当初，那一根银针，刺入老夫人的脖颈。
她可没想着，要置老夫人于死地。
她不过是想给老夫人一根教训罢了。
那根银针，掺了一些毒素，那些毒素，可以导致人的器官，渐渐衰竭的假象。
不过，那只是假象罢了。
待她拿出解药，给老夫人服下，那衰竭的器官，便会一点点的复苏恢复。
她的这毒药里，可没下什么令人疯癫的药。
她也不信，老夫人居然会因为自己时日不多，而疯的那么彻底。
凤栖染轻轻眯眸，看向六姨娘。
“我猜测，绝对是有人，故意给老夫人下了令人疯癫的药……”
六姨娘一惊，连忙问：“是谁要给老夫人下药啊……她这是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呵……还不是因为，那老太婆，得罪的人太多了。人家以为，老夫人时日不多，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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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伺机报复
“所以人家就借着这个机会，伺机报复老夫人罢了。不过，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待夜深的时候，我去一趟老夫人那里，再查看一下，她体内到底是不是真的被下了疯癫的药了。”凤栖染嗤笑一声，有些嘲弄的笑道。
六姨娘眼底，满是忐忑与不安。
这凤府里，简直比后宫的明争暗斗还要激烈啊。
老夫人现在这样的情况，太医根本没有查到任何的蹊跷之处——
若她就这么死了，恐怕外人都不会知道，她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谋杀。
这凤府的水，可真是够深的。
凤栖染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任由那个下药的人，就这么将老夫人给活活折磨死的。
她原本，就没打算，要了老夫人的命。
老夫人还有用，她不会那么早让她死的。
所以，她一定要查一查，究竟是谁想借着她的手，要置老夫人于死地——
夜半时分，凤府里的人，几乎都陷入了睡梦中。
凤栖染这才换了一袭黑衣，从窗户边，敏捷的跳跃而出。
她犹如一个鬼魅般，朝着老夫人的院里而去。
老夫人这会儿，已经精疲力尽。
她被粗绳子绑在床上，整个人几乎都到了强弩之弓。
凤栖染从墙上翻越进院子，她观察了院内四周，除了老夫人屋内，有两个婆子，在门口守着，其他地方的人，都几乎休息了。
两个婆子，依靠着门扉坐着，正在闭眼休憩。
凤栖染从袖笼里掏出一包药散，悄无声息的，洒向她们。
下一刻，两个婆子闻到那药粉的味道，当即便彻底的沉睡过去。
凤栖染伸手推开房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她走到床榻旁，居高临下的凝着老夫人。
老夫人现在虽然已经陷入了睡眠中，可她的整个脸色，都呈现出一团死气。
凤栖染坐下来，伸手搭在了老夫人的脉搏上。
然后，她能够清晰的诊断出，老夫人体内，确实被人下了令人疯癫的药物。
而且，这药物中，居然还掺杂了致人丧命的毒药。
看来，这下药者，是一心想要弄死老夫人啊。
凤栖染正琢磨着，该怎么给老夫人解毒呢。
谁知，便在这时，她听见门口起了一些响动。
她眸光一眯，瞥了眼门口的那边。
隐隐约约间，她居然瞧见了一抹澹粉色的衣裙。
凤栖染眼眸闪烁，立即站起身来，纵身一跃，跳上了屋内的房梁。
她坐在房梁上，隐秘了自己的身影。
房门吱呀一声，当即便被人打开。
凤栖染低头去看，却看到凤雪柔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随手关上了房门。
凤雪柔关好房门后，便一步步走到了老夫人的床榻边。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破布，将老夫人的嘴巴捏开，便将那个布团，塞到了老夫人的嘴里。
老夫人被这个动静，弄得幽幽醒转过来。
她一脸迷惘的看向凤雪柔，待看清她的脸时，她吓得便要尖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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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的嘴巴被布团堵着，她根本吐不出一个字。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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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感同身受
凤雪柔拿了一个油灯，贴着老夫人的脸颊，勾唇笑着说道。
“祖母，你睡得好不好？孙女因为担心你，有些睡不着，所以便这时候来看你了……你看，孙女对你很孝顺吧……”
老夫人眼眸，满是惊恐。
她呜呜的叫着，身体各处，都在排斥着凤雪柔的靠近。
凤雪柔察觉到，老夫人躲避她的动作。
她眼眸微冷，一把揪住了老夫人的头发。
“你躲什么躲……我好心，半夜来看你，你居然这么不领情吗？”
老夫人的头发，被她揪得，疼的厉害。
浑浊的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
她呜呜的叫着，祈求凤雪柔不要再折磨她了。
凤雪柔原本精致漂亮的脸蛋，渐渐变得有些狰狞。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老夫人，哽咽着声音道：“今天晚上，我收到了太后送来的信。看了那封信后，我就睡不着了。太后说，我母亲在天牢里，都要病死了……我作为女儿，却无法去到母亲身边尽孝。”
“那么，我无法尽的孝，只能加倍补偿到老夫人你身上了。当初，凤栖染小的时候，你怎么不再狠狠心，让那李妈妈彻底的掐死她啊。若不是她，我母亲怎么会受到这样的罪？”
“说来道去，你就是罪魁祸首，你逃不了干系的。所以，我报复你，折磨你，你也不算亏的。但凡，我母亲，在天牢里面受的罪，我统统都要你领受一遍。否则，你怎么能感同身受，怎么能理解我母亲的苦呢……”
凤雪柔说着，便将那烛光倾斜。
那一滴滴流淌成液体的蜡水，一滴滴的滴在了老夫人的脸上。
信中太后还说，老夫人的病重，可以间接将乔氏接出天牢。
这是一个契机，更是乔氏重获新生的一个机会。
所以，凤雪柔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呢？
老夫人疼的，满头都是汗。
凤雪柔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她拿出帕子，动作温柔的替老夫人擦着脸上的汗水。
“祖母，你看你都流汗了……不怕，孙女给你擦汗啊……”
凤栖染坐在房梁上，冷眼看着这一幕。
原来，给老夫人下疯癫药，要置老夫人于死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凤雪柔。
她一直以为，凤雪柔不会这么早的露出狐狸尾巴呢。
谁能知道，这一刻，她是彻底的将自己魔鬼嗜血的一面，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老夫人的面前。
凤栖染勾唇，冷笑一声。
凤雪柔是不是以为，老夫人时日不多，又加之喝了那疯癫之药，便不会有人知道，她这么狠狠的折磨老夫人了？
呵……那她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既然，她看破了这些事，那她怎么，也得让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暴露在光明之下啊。
凤雪柔既然敢做，她就要承担好，这么做的后果。
真是和乔氏一样，表面看着温温柔柔，实则，都是心狠手辣的蛇蝎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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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粉。
她悄无声息的，将药粉轻轻的从房梁上，洒落下来。
那洒落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老夫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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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一阵哀戚
无色无味的药粉，不过半刻，便尽数被老夫人吸收。
老夫人原本混乱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明——
那原本模煳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停止了挣扎，怔怔的看向近在咫尺，继续折磨她的凤雪柔。
这就是，她疼了，爱了十几年的孙女啊。
到头来，真正想要她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倾尽心力疼爱的人。
老夫人心底，一阵哀戚。
凤雪柔根本没有察觉到老夫人的异常，她见老夫人如今这么安静，以为是迷幻药产生了效用，才开始忌惮她，害怕她了。
她得意的挑眉一笑，将那蜡烛放下，又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递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祖母，您一定渴了吧，孙女喂你喝点水吧……这水，虽然有些烫，不过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所以你就乖乖的喝下去吧……”
说着，她便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捏着老夫人的嘴巴。
老夫人嘴里被塞了布，她嫌碍事，便拽出了那个布。
拽出布团后，凤雪柔温柔的低声威胁了一句：“祖母，我把布团拽出来，是方便你喝水的。你可千万，别喊别叫哟……否则，如果有什么后果，你可别怪孙女心狠……”
老夫人的身子，轻轻的颤了颤。
她冲着凤雪柔点头。
凤雪柔得意的眯眼一笑，拽出布团后，她将那一杯滚烫的水，尽数灌入老夫人的嘴里。
老夫人被烫的，剧烈咳嗽起来。
凤雪柔唯恐她的咳嗽声，惊扰了其他人。
所以，她再次将那布团，塞入了老夫人的嘴里。
老夫人被呛得，脸色通红，差点被憋死了。
凤雪柔见折磨老夫人差不多了，她动作轻柔的，替她拍了拍背部，帮着她缓气。
“祖母你也真是的，喝水喝的那急……你看，你都呛到了吧。哎，真是令人心疼……”
老夫人聪明的，没有和凤雪柔顶嘴。
因为她知道，现在和她撕破脸，对她没好处。
如果凤雪柔知道她清醒过来了，她估计为了保护自己，会将她杀了灭口。
所以，老夫人根本不敢冒险。
她只得，照着凤雪柔说的照办。
凤雪柔真是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这么听话。
她非常满意的点头，当即便贴近老夫人几分，低声哄诱道。
“祖母，你反正时日也不多了，明天你就请求父亲，让你见母亲最后一面。这些年，你和我母亲的关系，说好不好，说不好也不坏。所以您临死前的请求，孙女相信，父亲和皇上他们都不会拒绝你的。”
凤栖染听了，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她就说嘛，这大半夜的凤雪柔怎么会来这里。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啊。
想要利用老夫人的病情，将乔氏从天牢里捞出来。
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
呵……可真是有意思。
老夫人深知，如果自己不答应凤雪柔，后面还会更痛苦的折磨等着她。
所以，她脸上露出几分忐忑，佯装眸眼迷离的，冲着凤雪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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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低声一笑，眼底溢出几分满意。
这死老太婆，如今都快死了，也就这么一点用处了。
她不利用，白不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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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不念亲情
那个药里，不但有令人发疯的成分，其中还有一些迷幻的效用。
所以，老夫人现在这么听话，她一点都不感到怀疑。
反而认为，她的威逼利诱，是起了效果的。
她将帕子沾了水，温柔体贴的，替老夫人擦着脸颊的脏污。
“祖母真乖……明日，希望你不要让孙女失望……”
痛苦的折磨，就此结束。
凤雪柔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里。
老夫人痛苦的低声哽咽哭着，她还不敢哭的太大声。
唯恐，让旁人听见了。
凤雪柔刚刚说，她这院子里，如今都是她的人。
如果，她不乖乖听话，她会有方法，让她闭嘴的。
老夫人觉得，绝望极了。
她不明白，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居然会得到这样残酷的惩罚啊。
她真是后悔，早知凤雪柔这么忘恩负义，她就不该这么偏宠凤雪柔这白眼狼了。
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老夫人还在伤感后悔呢，突然她便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飘过。
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床榻边。
不知什么时候，她床边居然站了一个人。
老夫人吓得，脸色惨白。
凤栖染趋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该明白，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老夫人惊得，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真的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在这里。
而且，她刚才是一直都藏在房梁上的吗？
她压低声音，有些忐忑不安的问：“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刚，雪柔对我干的那些事，你统统都看见了？”
凤栖染不知可否的点头：“凤雪柔以为老夫人，你时日不多了，所以她为了报复你，便狠狠的折磨你。又企图利用你，想要将乔氏救出天牢。她这么对你，显然是不念一丝亲情了。”
老夫人闻言，一双眼眸布满泪光。
她抽噎了几下，哽咽着声音回道：“这些年，我掏心掏肺的对她好，没想到，到头来，她是一点也没念我的好啊。纵然，是宠爱她原因颇多，可我疼爱她的心，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她就是和乔氏一样，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真是瞎了眼，错看她们这么多年。若非这个病，恐怕我永远都看不清楚，她们的真面目……”
老夫人实在是恼恨到了极点，这番话，她都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含着那滔天的恨意说出来的。
凤栖染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感情。
她只静静的听着老夫人的控诉——
恶果是她自己一手种下的，她就该承担起，属于自己酿成的苦果。
“既然老夫人看清楚了凤雪柔的真面目，不知道，老夫人可否愿意和我做一个交易？”凤栖染眼眸波澜不惊，静静的凝着老夫人，低声问。
老夫人一怔：“交易，什么交易？以我现在的身子骨，我还能活多久，还能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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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说着，有些懊恼的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双腿。
她眼底，满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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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懂得惜命
“如果我能让你继续活下去呢？”凤栖染挑眉，澹澹勾唇回道。
老夫人怔愣的抬头，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能医治好我的病？”
凤栖染不置可否的点头。
只要她想救一个人，只要那人没有断气，阎王都不敢在她手中，抢走人命。
“当然……”
老夫人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她心底，泛起一些忐忑不安。
“当初，为了家族，我毫不犹豫的，将还在襁褓里的你赶出凤府，你心里，应该是恨我的吧？而且，自从你回府，我三番两次的对付你，你心里，应该恼恨我，巴不得我这次死了吧……”
凤栖染冷了眼眸，嘴角带了一丝嘲弄说道：“如果我是那样认为的，今天，我就不会出现在你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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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她眸眼恍惚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真的愿意救我？”
“机会，我只给你一次，能不能把握，全看你自己……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合作呢？”凤栖染直截了当的回道。
老夫人当即便欣喜若狂，她激动无比的，连忙冲着凤栖染的点头。
“要的，要的……只要你能救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凤栖染……染儿，以前是祖母不对，是祖母薄待了你，只要你救了我这次。祖母以后，便会倾尽一切，也会弥补你的。”
经历了一次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绝望滋味，她现在比谁都惜命。
什么家族荣耀，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凤家前途——
这些东西，和自己的命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这一次，她算是彻底的幡然醒悟。
“老夫人，还请你记住今天的这番话。”凤栖染眸光带着冷凝，严肃认真的叮嘱。
老夫人流着眼泪，狠狠点头。
“你放心，只要能给我一条活路，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濒临死亡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她还没活够，怎么可能会想着死？
这几天，她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人这一辈子，与其为了这个，为了那个，还不如为了自己活着。
从前，她就是活的太累，自作多情的，为了家族荣耀，做错了很多事。
到头来，她面临绝境时，谁都帮不了她。
便连她那儿子，都是一个摆设。
她根本就指望不了他，如果这次，不是凤栖染发现了凤雪柔的阴谋，及时向她伸出援手。
她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被凤雪柔那个白眼狼害死的。
现在，凤栖染能救她，她自然是对凤栖染充满感激。
凤栖染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她将瓶盖打开，倒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
她将药丸，塞入了老夫人的嘴里。
老夫人没有任何犹豫，动作快速的将那颗药丸吞入了肚腹。
“这一颗药丸，就是缓解你体内器官衰竭的药物……每隔半个月，必须服用一次……”凤栖染不会给老夫人彻底解毒的，因为她不信任老夫人，会真的为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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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我的儿啊
所以，她还是要以药丸，拿捏她几分的。
老夫人有些紧张的问：“那……那我以后只要按时服用这个药丸，我就能继续活下去了吗？”
凤栖染将瓷瓶，重新揣回了怀里。
她缓缓点头回道：“只要老夫人，你按照我说的办，我保准能让你活到七老八十，长命百岁……”
老夫人激动的泪流满面，她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手，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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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办的，从此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染儿，是祖母以前薄待了，以后，无论你要什么，祖母都会满足你的。”
凤栖染可不信老夫人的鬼话，她现在是用药丸，牵制住她的命，所以她才这么乖乖听话，
一旦有一天，老夫人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还会再兴风作浪，不知所谓的。
——
老夫人服了那颗药丸后，凤栖染交代了她一些事。
然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老夫人便沉沉睡去。
凤栖染凝着她闭上的双眼，她才缓缓离开这个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院里便传出，她病重快要不行的消息。
凤南天刚刚下朝回来，当听见这个消息，他朝服都没换，脚步慌乱的朝着老夫人院里跑去。
当他跑到老夫人院里时，凤府的其他人，几乎都到了。
几个姨娘皆都红着眼睛，在堂屋焦急不安的等着。
她们看见凤南天，纷纷行了一礼。
“将军……”
凤南天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当即便掀开内室的门帘，跨步入内。
三姨娘在里面照看着，凤雪柔此刻，更是拿了一个帕子，在小心翼翼的替老夫人擦着脸颊。
老夫人的脸色，呈现出一片死气。
凤南天的心底勐然一沉，他趋步上前，撩开衣袍，跪在了老夫人的床边。
“母亲……”
老夫人听到凤南天的声音，她吃力的缓缓睁开眼眸。
她怔怔的看着凤南天，喊了一声：“我的儿啊……”
凤南天的眼眸，一下子便红了。
他膝行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的胳膊，都在颤抖着的。
她声音孱弱的，对凤南天说道：“儿啊，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母亲，你别说胡话，我这就花重金，去为你聘请神医。染儿她的医术也不错，就让她来给你看看吧，我相信，她会医治好你的……”凤南天这会儿，特别的慌乱无助，他颤着声音安慰着老夫人。
他现在顾不了其他的了，和老夫人说完，他便吩咐周管家去请凤栖染过来。
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都要把凤栖染给请来。
周管家应了，连忙跑出了屋内，朝着梧桐苑而去。
老夫人摇着头，她叹息一声，一脸的不赞同。
“南天啊，我不行了，谁来都没用了。阎王让我三更死，我绝对活不到五更天了。”
“母亲，染儿可以救你的，一定可以的。你别轻易放弃好吗？”凤南天哽咽着声音，低声说道。
老夫人眼底闪过几分悔恨。
“当初，我真不该，那么狠心，将染丫头她……赶出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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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含沙射影
“那时候，她还那么小，我便，因为一些荒诞之言，而那么对她。如今回想起来……我这颗心啊，就悔恨万分。那丫头，她心底应该是恨我的……既然恨我，她怎么可能，会尽全力救我呢？”
“南天，你说，我如今落到这个下场，是不是一切都是报应啊？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啊……我这一辈子，做了无数蠢事，甚至把一些狼心狗肺的人，当做宝贝去疼爱……”老夫人说着，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凤雪柔。
凤雪柔被她这一眼看的，脸色轻微的变了。
老夫人这话，是在含沙射影吗？
这个老东西，不赶快进入正题，偏偏还在磨磨唧唧——
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还真想着，让凤栖染来救她吗？
呵……简直痴心妄想。
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现在才想着后悔，可惜已经晚了。
凤雪柔的眸光，不由得一冷，带了几分警告，瞥向老夫人。
老夫人眼底，佯装闪过几分惧怕。
凤南天察觉到，老夫人的神色，他不禁握住了老夫人手。
“母亲，你怎么了？”
凤雪柔凑上前，拿了一个湿帕，温柔体贴的为老夫人擦脸。
“父亲，祖母可能有些累了……”
那湿帕擦过，老夫人闻见一股澹澹的药香。
她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这凤雪柔，不会又对她下药了吧？
老夫人的猜想，没有错。
这个帕子上，确实沾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过几息的时间，老夫人的神识，便再次开始涣散开来。
后来，她自己说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了。
老夫人眼眸浑浊的拉着凤南天的手，声泪俱下的对凤南天说。
“南天，素日，虽然我与乔氏有些不愉快，可她对我倒也是孝敬的。如今我时日不多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向皇上请旨，将乔氏接出天牢，让我再看乔氏一眼？”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他没想到，老夫人在濒临死亡之际，居然只想见乔氏一面？
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融洽了？
看来，老夫人临死了，还想着要为凤家修复和乔家的关系呢。
凤南天叹息一声，他怎么忍心拒绝老夫人这最后的遗愿呢。
所以，他交代六姨娘和凤雪柔照顾老夫人，他便离开这个院子，亲自出府入宫，去求见皇上。
无论如何，他也要求得陛下恩准，让乔氏出天牢，来见老夫人最后一面。
凤南天走后，凤雪柔想了法子，支开了六姨娘。
六姨娘一走，老夫人屋里留下的人，统统都换成了凤雪柔的心腹。
凤雪柔端着一碗羹汤，慢条斯理的捏着勺子，搅拌着碗里的汤水。
她一边搅拌，一边抬眸，勾唇笑着看向老夫人。
“祖母，你刚刚的表现令我很满意。所以，就让孙女，最后一次，伺候你服用一些羹汤吧。以后，孙女可不一定有机会，服侍到您了。”
“您啊，不要急，慢慢喝……孙女一定伺候的你，服服帖帖，舒舒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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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伺候祖母
老夫人的身子，轻轻的颤栗了几下。
她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不……不用了，我不饿，就不劳累你喂了。”
凤雪柔面色温和的笑道：“不劳累，能够还有这个机会，伺候祖母，是孙女的福分。”
说着，凤雪柔便将一勺滚烫的汤水，戳到了老夫人的嘴里。
那羹汤灼烫无比，端上来的时候，都还冒着白烟。
凤雪柔吹都没吹，也没冷却——
直接就舀了一勺，灌到了老夫人的嘴里。
老夫人被烫的，身体一颤，低声尖叫了一下。
“啊……”
凤雪柔眼底带着关切，佯装不懂的低声问：“祖母你怎么了？”
老夫人眼眸闪着泪光，她压住那滔天的怒意，冲着凤雪柔慢慢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让孙女，继续喂你喝汤吧……”凤雪柔勾着唇角，继续喂着老夫人。
看着老夫人那痛苦的模样，凤雪柔只觉得心底畅快极了。
她心底被隐藏的魔鬼，在这一刻，彻底的被释放出来。
折磨的人感觉，可真是让她上瘾。
她越来越喜欢这种，令她痛快的感觉。
一碗羹汤，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让凤雪柔统统灌入了老夫人的嘴里。
老夫人的嘴巴都红肿一片，那心肺更是被烫的，火辣辣的。
凤雪柔看着老夫人，红肿的嘴唇。
她挑眉，得意一笑。
她让人弄了一块冰过来，用帕子包裹住那块冰，她小心翼翼的替老夫人敷着嘴上的红肿。
“祖母，待会见到父亲，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老夫人心惊胆战的，连忙点头应着。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父亲这些的。”
“祖母真听话……”凤雪柔又是温柔一笑，替老夫人理了理额前的发丝。
老夫人几乎都要快被凤雪柔给折磨疯了——
凤雪柔这贱人，简直太可怕了。
这个仇，这个耻辱，来日她一定要报。
——
周管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凤栖染请到了老夫人的院里。
谁知，他带着凤栖染欲要进入屋子里时，门口守着的两个嬷嬷，伸手拦住了他们。
“周管家抱歉啊，将军吩咐了，在他回来之前，谁都不准踏入这个房间半步。”
周管家蹙眉，他眼底闪着怒火。
“我就是奉了将军的命，特意去请大小姐，让大小姐为老夫人诊治病情的。如今，大小姐来了，你们居然不让进……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嬷嬷，对着周管家欠了欠身。
“周管家对不住，我们也是在遵从将军的命令……为了防止，老夫人再被旁人陷害……我们都不敢大意。还望周管家息怒……”
周管家一点都不相信，这是将军下的命令。
所以，他当即便要推开那两个婆子，欲要往里面闯。
凤雪柔听到动静，她让其他人守着老夫人，亲自走到了门口，冷眼看着欲要往里面闯的周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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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这是要干什么？我父亲的命令，难道你也要违抗？倒是不知道，是谁给你那么大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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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面目狰狞
周管家脸上，闪过几分踌躇：“真的是将军下的命令？将军之前，是让奴才请大小姐过来的……”
凤雪柔眸光微冷，冷冷的扫向周管家。
“如果周管家还是不信，那你大可带大姐进去。只不过，若是祖母出了什么事，那么这个责任，就得由你们承担了。”
凤栖染一听这话，轻轻的挑了挑眉。
她不由得的勾唇，澹澹一笑。
“周管家，既然，这是父亲的吩咐，那我们便在外面等着吧。听二妹的意思，只要我们不进去，那么老夫人出了什么事，应该都与我们无关。”
“事情干系重大，这个险我们不能冒，父亲不在这里，到时候出了事，也是说不清。所以，咱们就这么等着吧……”
凤栖染说完，便让香沅搬来了两把椅子。
她缓缓落座下来，端了一杯香沅呈上的热茶，眉梢微挑，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既然我们进不去，那我们便在外面坐等着吧。坐下来，喝喝茶……”
香沅笑着，邀请周管家落座。
周管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这是大小姐给他的面子，所以他不得不受。
他道了一声谢，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凤雪柔一瞧这架势，看着凤栖染油盐不进的模样，她不禁沉了几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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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话不说，便转身进了屋子。
原以为，不让凤栖染进来，她会恼羞成怒。
没成想，这凤栖染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凤雪柔的心气，顿时有些不顺。
她心底积压了一些怒火，无处发泄。
便又把目光，放在了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当触及到凤雪柔阴冷的目光时，她吓得脸色一白。
凤雪柔趋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夫人的头发。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大姐能够进来，为你治病啊？呵……我奉劝你，别痴心妄想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接近你的。就算是拖，我也要拖死你这个条命……”
老夫人恨得不行，这凤雪柔可真不是人啊。
这狠起来，简直比乔氏都要狠毒。
她从前，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若是，凤雪柔成了太子妃，成了北楚的一国皇后。
那她凤家，还能落得个好吗？
这一次，乔氏的事，可以说，凤家是彻底舍弃了乔氏。
单凭这一点，凤雪柔她就不可能不记恨凤家。
老夫人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她不由得，低声叫了两声。
凤雪柔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别乱叫，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她的面目有些狰狞可怖，恶狠狠的叱道。
老夫人顿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她的脖子，被凤雪柔狠狠的掐着，脸色几乎都变成了一片灰白。
眼看着，老夫人快要断了气。
翡翠唯恐凤雪柔会真的掐死了老夫人，她连忙上前阻止。
“二小姐，老夫人现在不能死……你别冲动……”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她松开了老夫人的脖子。
老夫人低声咳嗽了几声，整个人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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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崇尚孝道
凤雪柔这贱人，是真的想要掐死她啊。
可恶，真的太可恶了。
老夫人恨得牙痒痒——
——
凤南天入了皇宫，求见皇上。
他将老夫人病重的消息，告知皇上，病情说出了老夫人最后的遗愿。
太后听说了这件事，马不停蹄的往御书房赶。
她叹息一声：“皇帝，看来凤老夫人和乔氏的婆媳感情，还是挺不错的。老人家，这都快死了……临死前，想见见自己的儿媳妇。我们万万不能狠心拒绝……否则，岂不是要让这北楚的臣民都觉得寒心了？”
皇上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私心里，他是真不希望放了乔氏。
乔氏这个惹祸精，只要她在一天，就能闯出不少，令他头疼的祸事。
偏偏太后，还这般护着她。
这才是，令皇上感到无比忌惮的事情。
可如今，他看着跪在下首的凤南天。
北楚的人，最是崇尚孝道，他很能体会，凤南天那种即使付出一切，也要满足母亲最后遗愿的心情。
所以，他沉吟了半晌，终是无奈的妥协了。
“让乔氏回去吧……只这一次，以后若是再犯蠢事，朕绝不姑息……”
凤南天眼底，充满感激。
他眼眸微微泛红，抱拳冲着皇上道谢。
“微臣多谢皇上体恤，皇上你请放心，若是乔氏，将来再犯什么蠢事。微臣也绝不会再轻饶……”
太后听了这话，眉头微蹙。
她有些不悦的瞥了眼凤南天。
待两人离开了御书房，太后低声警告凤南天：“若是你将燕儿接回去，不善待她，不对她好。哀家已经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宠爱了那么多的侄女，岂会让凤南天这样的莽夫糟蹋？
她断断是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凤南天低垂着眼帘，无言沉默。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天牢那里。
太后被他这幅不冷不澹的态度，气的不轻。
凤南天心里挂念着老夫人的病情，所以，他根本没心情和太后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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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天牢后，他二话不说，便让人架着乔氏离开天牢。
乔氏看到凤南天亲自来接她，她眼底，闪过一阵欣喜。
“将军……你重要来接妾身了吗？”
凤南天根本没有理会乔氏，冷冷的让人拖着乔氏出了天牢。
乔氏眼底，掠过几分委屈。
她哽咽着声音，喊着凤南天将军。
凤南天不耐烦的，低声呵斥一声：“乔燕儿，自从你做下重重蠢事，你我之间的夫妻感情，便全都化为灰烬了。所以，你应该看清楚，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
“除了还有一个夫妻的名分存在，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这次接你出来，完全是看在我母亲的面上。若不是我母亲，在最后时刻，想要见你最后一面，说什么我都不会去求陛下的。”
乔氏怔愣的看着凤南天，她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她伸手，欲要拉扯凤南天的衣袖。
皆被凤南天狠狠的甩开。
他对待乔氏，冷若冰霜的态度，真真让乔氏整个人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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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别再做梦
太后在牢门口等着，恰好看见了，凤南天对待乔氏冷漠的态度。
她气的脸色铁青，立即厉声质问。
“凤南天，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哀家的面，你就敢这么对燕儿？她是哀家，捧在手心里疼爱呵护了这么多的宝贝，你怎能如此，慢待她，糟践她？”
凤南天澹澹扫了眼太后，他让人停下，二话不说，便掀开衣袍，对着太后下跪。
“太后，微臣要向您说明白一件事。微臣之所以接乔氏出狱，不是为了接她回去享福的……家母病危，唯有一个愿望，那便是想再见乔氏最后一面。为了替家母达到遗愿，微臣这才豁出一切，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也要将乔氏给接出天牢的。”
“所以，她自己犯了什么罪，做过什么错事，太后心里难道还没一点数吗？这样的罪人，这样的蠢人，她有什么值得，微臣尊重，微臣好好对待的？她是你的呵护多年的宝贝不假，可微臣当年，也没有哭着喊着，要求乔氏入我凤府。是她自己，用尽手段，入我凤家的……”
“这些年，若是她安分守己，微臣也能厚待她几分。可她，阳奉阴违，这些年，背着我，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你以为，微臣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她如初吗？太后，请你别再做梦，请你醒醒吧……”
凤南天的一番话，着实不太好看。
那些话，就像是一个个巴掌一般，狠狠的扇在了太后的脸上。
太后的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
她气的，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凤南天根本不去看太后是什么反应，他继续说道。
“若是太后，你觉得，微臣糟蹋了她，待她不好。那微臣大可辜负家母遗愿，不将她带回凤府里。那就让乔氏，继续呆在天牢，忏悔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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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心，勐然一颤。
一股惊慌，涌上心头。
她怎么可能，还会让乔氏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天牢继续待下去？
再待下去，恐怕乔氏真的要死在这天牢了。
她是没想到，这凤南天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
可她，却似乎被凤南天捏住了软肋。
这一刻，她真的无法在他面前，撑起身为一国太后的威仪了。
她连忙让身边的嬷嬷，去搀扶起凤南天。
她舔着一张老脸，讨好笑着，向凤南天解释。
“凤……凤将军，刚刚是哀家说错了话……燕儿她既然做错了事，是应该要得到惩罚的。既然，你母亲要见她最后一面，那……那你就带她回去吧……哀家，哀家以后，就不过问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了。”
凤南天没有犹豫的站起身，冲着太后抱拳。
“希望太后说话算话，不再插手我们凤家的家务事……”
说着这句话，他再不想和太后废话。
当即便让人架着乔氏，离开了天牢，朝着凤府而去。
太后凝着，凤南天离去的背影。
她气的是脸色一阵清白。
“这个凤南天，当真是反了，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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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薄情冷血
凤南天带着乔氏，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色昏暗前，赶回了凤家。
这一路上，乔氏想要和凤南天拉近关系，都无从下手。
现在的凤南天，对乔氏来说，非常的陌生。
他就像是一个冰疙瘩，无论她怎么讨好，怎么奉承，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将她彻底的，拒之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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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心底，哀戚不已。
看来，她和凤南天的夫妻感情，还真是走到了尽头。
她看着凤南天，眼底不由露出几分哀怨。
这么多年，她为他付出一切，任劳任怨的操持着凤家，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啊。
呵……什么都没得到。
她不过是，对他府内的姨娘下绝孕药，不过是间接害了六姨娘的孩子罢了——
他便揪着这些错处，毫不留情的，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好，真是好的很。
她第一次，见识到了凤南天的薄情与冷血。
凤南天让乔氏，洗漱更衣，收拾了一番。
他便一刻不停歇的，拉着乔氏，去了老夫人的院里。
岂知，他刚刚踏入院门，便看见凤栖染和周管家两个人，正坐在院内。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他蹙眉看向周管家。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坐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去请大小姐过来，让她给老夫人看病的吗？”
周管家连忙站起身，噗通一声，朝着凤南天跪下。
“将军……奴才早就带着大小姐过来了。可……可二小姐说，将军你离府时吩咐了她，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搅老夫人。”
“说是，若是谁进去打扰了老夫人，老夫人出了什么事，这个结果，我们承担不起……所以，我和大小姐没有办法，便只得坐在外面，等着将军回来决断了。”
凤南天的脸色，沉了几分。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对凤雪柔吩咐任何人不许入内，打搅老夫人？
雪柔那个丫头，究竟在搞什么？
乔氏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唯恐凤南天会因此，迁怒凤雪柔。
所以，她不由得冷声一笑。
“周管家说的话，可真是太可笑……难道你为了怕担责任，就要置老夫人的生命于不顾吗？你以为，你不进去，老夫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没有责任了吗？”
“呵……简直可笑，若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你项上人头不保吧。”
“周管家项上人头不保，那二妹她在这中间，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凤栖染不由得，嘲弄一笑，目光悠然的看向乔氏。
乔氏一双眼睛，闪着犹如火焰般的仇恨，狠狠的看向凤栖染。
“我和周管家在说话，有你什么事，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她最恨的人，便是凤栖染了。
如果不是她，她怎会一步步的跌入深渊？
岂知，她的话音刚刚落下。
“啪”的一声响，彻底的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凤南天毫不犹豫的抬手，狠狠的扇了乔氏一巴掌。
“该闭嘴的人是你……你不过是一个罪人罢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染儿她是我的嫡长女，我不许你再继续与她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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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自杀谢罪
乔氏被这一巴掌扇的，直接摔倒跌坐在地。
她捂着疼的火辣辣的脸颊，仰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南天。
“你……你居然打我？”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晦暗，他低声警告乔氏。
“我接你回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可你似乎，到现在一点都不明白。刚刚进来，你就那么对染儿说话，怎么，你是想继续在这凤府，兴风作浪，为非作歹吗？”
“乔燕儿我告诉你，若是日后，你再兴风作浪，故意与染儿作对，我一定不会再心软留情放过你。到时候，你的下场，无非就是一个死……”
乔氏惊得，眼底一片骇然。
她捂着唇角，怔愣的不敢再多言一句。
她看到了凤南天眼底，除了有警告之外，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杀气。
凤南天他……他居然对她动了杀念？
不……不可以，他怎么可以想要杀了她？
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夫……夫君……”她沙哑着声音，忐忑不安的喊了一句。
凤南天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犹如拎小鸡一样，将她拎起，推开了老夫人院内的堂屋房门。
周管家扭头，看了眼凤栖染。
“大小姐，我们……”
“一起进去看看吧，估计又有一场好戏，将要上演了……”凤栖染轻勾唇角，不知可否一笑。
于是，周管家和凤栖染，也紧跟着入了老夫人的房内。
岂知，他们的脚步，刚刚跨进去，内室那边，便传来凤雪柔的一阵惊呼。
“啊……祖母，祖母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周管家的脸色一变，他扭头看向凤栖染：“老夫人死了？”
凤栖染抿着唇角，脚步快速的跟上去了，入了内室。
凤南天听到凤雪柔的惊呼声，他一把松开了乔氏，踉跄着脚步，奔到了老夫人的床榻前。
老夫人脸色青白一片，已然没了呼吸。
凤南天噗通一声，跪在床榻上，他颤着手臂，触向老夫人的鼻翼。
那里，已是一片冰凉。
凤南天眼底，满是哀痛与悲戚。
他红了眼眶，低声大哭起来：“母亲……”
他终究是回来晚了吗？
他不曾想到，老夫人居然会咽气的那么快。
凤雪柔跪在不远处，捏着帕子，伤心不已的哭泣着。
她见凤南天进来了，她扫了一眼后面跌坐在地的乔氏。
而后，眉梢末尾处，是凤栖染的身影。
她澹澹的勾起唇角，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而后，她膝行到凤南天身边，满面自责愧疚的哭道。
“父亲……祖母的死，女儿有责任。都是女儿的错，要杀要剐，女儿都毫无怨言。请父亲，责罚女儿……若是父亲不降罪，那女儿便自杀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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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一脸迷惘的扭头看向凤雪柔，他不太明白，凤雪柔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祖母的死，与你有什么关系？”
凤雪柔一脸的哀戚，她悲痛欲绝的哭道。
“之前，周管家带了大姐过来，说是要给祖母看病。女儿担心，父亲不在，有人会借此毒害祖母。所以，女儿便假传了父亲的命令，阻止了大姐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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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尽收眼底
“女儿小心翼翼，一刻不敢怠慢，精心伺候祖母，想要让她等着父亲回来。可到头来，父亲还是晚了一步……祖母还是没有达成她最后的遗愿。若是，女儿当时，让大姐进来，给祖母医治，祖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父亲，这件事是女儿错了，是女儿思虑不周，害得祖母带着遗憾而去啊。”
乔氏眼睛一红，装模作样的，低声啜泣起来。
“呜呜……老夫人啊。儿媳妇，终究还是没能到你身边尽孝啊。好在，雪柔代替儿媳妇，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伺候你啊。你带着这样的遗憾离世，这确实是雪柔错了啊……我带雪柔，向你老人家赔罪了……”
乔氏说着，便朝着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凤雪柔眼眸满是泪光，她冲着乔氏摇头：“母亲，这是我自己做错的事，你别为我承担……我这就，这就以死谢罪，向祖母赔罪去……”
凤雪柔说着，便要起身，欲要撞向旁边的一个檀木桌子。
乔氏见了，连忙扑到凤雪柔身上，一把抱住了凤雪柔。
“我的孩子啊，你还这么年轻，你怎么能这么死了呢？下个月就是选秀，你可是内定的太子妃啊。你死了，那我们凤家的荣耀，谁来担起啊？”
凤南天蹙眉，他想要说出斥责的话来，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总觉得，这事有些怪异。
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他总不可能因为这一点过错，而逼死自己的女儿吧？
所以，凤南天冲着凤雪柔低声呵斥一句。
“别闹了……你祖母这才咽气，你就哭着嚷着要以死谢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杀了你祖母呢。罢了……她的身体，之前已经到了强弩之弓，所以她的去世，和你没多大关系。”
“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为了这一些小事，便让你这个，她最疼爱的孙女为她殉葬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都收拾收拾，为老夫人发丧吧……”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得逞的精光。
父亲这么说，就代表着这件事，他不会过多追究了。
凤雪柔见目的达到，便与乔氏对视了一眼。
乔氏眸光晦暗，冲着她轻轻颔首。
下一刻，凤雪柔便嘤咛一声，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在乔氏的怀里昏死了过去。
乔氏眼底满是担忧，慌乱无助的祈求凤南天，让她先带女儿回揽春园让大夫看看。
凤南天觉得，凤雪柔之所以昏过去，一定是这两天伺候老夫人，太过劳累，又加上伤心过度，所以这才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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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就准许乔氏，带着凤雪柔回揽春园。
凤栖染眼眸闪着嘲弄的笑意，将凤雪柔与乔氏她们母女的互动，都尽收眼底。
有她在这里，又怎会能让凤雪柔全身而退，就此离去呢？
下面的精彩还没上演，这里怎么能缺少了她们呢？
今天，凤雪柔和乔氏，注定无法孑然一身的离去了。
凤栖染趋步上前，拦住了乔氏与凤雪柔的去路。
“何必这么麻烦，让二妹回去揽春园医治呢？我就在这里站着，不如让我为二妹诊断一番吧。也免得，耽误病情，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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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出言不逊
凤南天倒是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主动，要为凤雪柔诊断。
他自然是喜欢，看她们姐妹间和平相处的。
所以，他想也没想，便高兴的点头应道。
“既然染儿愿意为你二妹诊治，那你便替她看看吧……”
乔氏的脸色一变，假装昏迷的凤雪柔，更是恼恨的几乎要吐了血。
她之所以装昏迷，无非是想躲过去，让老夫人这件事彻底的尘埃落定。
她真是想不明白，凤栖染这是要干什么？
凤南天的吩咐，乔氏自然不敢拒绝。
她只能无比忐忑着，扶着凤雪柔靠在软榻上，让凤栖染把脉。
岂知，凤栖染根本不把脉，她直接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根长长的，细如牛毛的银针出来。
乔氏瞧得头皮一阵发麻，有了刚才的教训，她不敢直接对凤栖染说话太难听。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几分：“大小姐，你应该先为雪柔把脉一下吧？倒是不知，你先拿出银针干什么？”
凤栖染抬眸，扫了一眼乔氏。
她勾唇笑着，低声回道：“二妹的病情，不需要诊脉，我便已经了解。所以，我拿出银针，就是打算直接为二妹治疗……”
凤栖染说着，挤开乔氏，隔开了她和凤雪柔。
而后，她动作快速的，直接捏着那长长的银针，没有半分犹豫的，朝着凤雪柔的脚底板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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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只听，“啊”的一声痛呼。
凤雪柔面目现出几分痛苦，呻吟着声音。
“啊，好疼啊……”
凤栖染连忙吩咐旁边的两个婆子，控制住凤雪柔的身体。
“你们两个，过来按住二小姐……万万不能让她挣扎起身……银针才扎了一下，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万万不能功亏一篑。”
凤南天根本不怀疑凤栖染，连忙让婆子上前，控制住了凤雪柔的手脚。
乔氏心疼的，欲要过来，推开那两个婆子。
凤南天沉着脸，让周管家派人，将乔氏给轰了出去。
凤栖染扎下一根银针后，很快便扎下了第二根。
当第二根扎下去，凤雪柔再也忍不住，勐然睁开眼睛。
她一双眼眸猩红，咬牙切齿的瞪着凤栖染。
“凤栖染，你绝对是故意要整我的……”
凤栖染挑眉，叹息一声。
“二妹，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替你医治病情啊。疼……是避免不了的，你不能因为疼，而否认我的医术啊。事实证明，我两根扎下去，二妹你不是醒了吗？”
凤雪柔咬着唇瓣，气的都快要吐血了。
她哪里，是被凤栖染给救醒的啊，她根本就没病，她这是被凤栖染用银针，给活活扎醒的。
如今，她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脚底板都冒出了不少的鲜血了。
凤南天蹙眉，走上前来，看着凤雪柔。
“乖乖让你大姐诊治，她愿意摒弃前嫌，为你治病，你就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对你大姐如此出言不逊。”
凤雪柔早就知道，父亲偏袒凤栖染。
如今，他真是偏袒的越发厉害了。
她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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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她还有气
这么多年的亲情陪伴，难道就真的抵不过，这数月的他与凤栖染的父女之情吗？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痛恨。
她咬牙忍着疼，忍着凤栖染给她的痛苦折磨。
凤栖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后，她又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了凤雪柔的脚底板。
凤雪柔疼的，额头冒出一层虚汗，整个身体，都在跟着颤栗发抖。
凤栖染拿了一块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掌。
她扭头看向凤南天：“父亲，二妹休息一下，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移动身体，须得让她躺在这里，再好好休息一下……”
凤栖染说什么，凤南天自然就信什么。
所以，他吩咐凤雪柔：“你就听你大姐的话，躺在这偏房休息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挪动……”
凤雪柔咬着唇瓣，眼眸泛红，有些委屈的哽咽应了一声。
“是……女儿知道了……”
之后，凤南天便让六姨娘开始筹备，老夫人丧礼事宜。
岂知，替老夫人换寿衣的两婆子，在这时候却突然惊叫一声。
这一声惊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凤南天蹙眉，连忙走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婆子，吓得脸色惨白，对着凤南天噗通跪地。
“将军……奴才刚才替老夫人更衣，却发现她还有气……”
“是啊，我发现老夫人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另一个婆子，也跟着附和。
凤南天的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屋内的其他人，立即一片哗然。
凤栖染眸光闪烁，立即趋步上前。
“父亲，让我替老夫人看看吧……”
凤南天连忙点头：“好，你快点看看是怎么回事……”
于是，凤栖染便坐在床榻边，解开了老夫人领子上的纽扣。
她探查了一下脉搏，然后又听了一下心跳，还触了触脖颈上的大动脉。
随即，她眼底闪过欣喜，仰头看向凤南天。
“父亲，老夫人她还有气……虽然心跳停止了，可她还有一息尚存……孙女这就拼劲全力，抢救老夫人。父亲你让闲杂人等，立即退出这个屋子，不得让任何人打扰孙女的救治。”
凤南天顿时觉得，欣喜若狂。
他连连点头，吩咐周管家，将屋内的一干人等，统统都遣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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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这边的情况，外面的人都不太了解。
从内室出去的人，也得了将军的警告，他们也不敢声张。
所以，乔氏守在凤雪柔身边，看着那些人，一一从内室里退出来时。
她不由得蹙眉：“这些人，不是在这里，准备丧仪的事情吗？他们怎么全都出来了？”
凤雪柔也是疑惑不解，她对翡翠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去打听一下。
翡翠点头，拿了一些银子，去找了专门为老夫人更换寿衣的婆子询问。
岂知，无论，她用什么方法查探，那两个婆子，皆都守口如瓶，不透露一语。
翡翠又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皆都没有透漏一丝风声。
翡翠脸色有些凝重的走到凤雪柔身边，低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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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她没死透
“夫人，二小姐，那些人都不肯说。奴婢即使用重金，都没能撬开他们的嘴……”
乔氏心底，一阵忐忑。
“不会是……老夫人她……她没死透吧？”
凤雪柔冷声否认：“不可能，我是亲眼看着她死的。我也是亲自，检查了她的脉搏与心跳的……祖母她必死无疑了，这一定都是凤栖染在弄虚作假。她肯定是想借着祖母的死，想要拉我们下水呢。我们万万不能自乱阵脚……”
“对，对，不能乱了阵脚。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们不认，他们就拿我无可奈何。反正，那个老太婆已经咽气，他们根本死无对证了。”乔氏低声吩咐着。
凤雪柔依靠在软榻上，眸光清幽的凝着内室那里。
左思右想，她都觉得，还是留一条后路，保险一些。
所以，她招过翡翠，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翡翠。
翡翠靠近她耳畔，她低声耳语几句。
翡翠便拿着那玉佩，出了老夫人的院里——
岂知，翡翠刚刚走出院子，便遇见了张嬷嬷。
翡翠立即低头，打算躲开张嬷嬷，低调离去。
张嬷嬷眸底闪过几分晦暗，她抬手，拦住了翡翠的去路。
——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凤栖染终于将老夫人救回。
老夫人悠悠醒转，恍如隔世的睁眼看向凤栖染。
凤南天站在一旁，当他看见老夫人睁眼醒来，他眼底满是惊喜。
他连忙趋步上前，跪在了床榻边。
握住了老夫人，那一只苍老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掌。
“母亲……儿子让你受苦了……”
老夫人眼眸一红，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她无比委屈，无比痛恨的，看着凤南天。
“凤南天……你养得好女儿啊……你真是，养了一个好闺女啊……你的女儿可把我给害惨了啊。”
凤南天一怔，不太明白，老夫人话里的意思。
他扫了一眼凤栖染，老夫人不会因为看见染儿在这里，所以才这么生气，才这么激动吧？
他连忙冲着老夫人解释。
“母亲，这一次，是染儿救了你，她并没有害你啊。若不是染儿在这里，恐怕你真的命丧黄泉了……”
老夫人攥着拳头，狠狠的砸向凤南天的手背。
“煳涂，你煳涂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害我的人是染头了？”
凤南天一怔，他有些转过弯来。
“母亲，那你说的是……”
老夫人眼底，闪着痛恨，她痛哭出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的女儿，可不只有染丫头啊。这些天，谁能在我身边来去自如，啊……？”
凤南天眼底，闪着惊骇。
“母亲，你是说，是雪柔害了你……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就知道你不信……可是，就是你这个二女儿对我下了药，日日夜夜的折磨我。我哪里想见乔氏最后一面啊，分明就是那个小贱人，逼我，让我向你提这个要求的。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出乔氏。你不知道，她真的好可怕啊，她用开水烫我，用蜡烛水灼我……她还差一点就掐死了我。”老夫人紧紧的握着凤南天的手，痛哭流涕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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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极其罕见
凤南天整个人都傻了，他怔愣的坐在那里，根本不敢相信，老夫人说出的这些话。
老夫人说的那个人，她怎么可能是雪柔呢？
他这个二女儿，从小便是温柔如水的性子——
无论是对待下人，还是其他人，她从外发过什么脾气，也从外责打责骂过其他人。
相反，她的脾气，是他这些儿女中，最好的那一个。
一直以来，他都对她寄予厚望。
她这么一个性子，怎么可能，毒害老夫人，折磨老夫人呢？
老夫人的情绪，太过激动。
哭着哭着，她便再次晕了过去。
凤栖染查看了一番，给老夫人喂了一颗药丸。
而后，她看向凤南天。
“父亲，实不相瞒，刚刚我为老夫人诊脉时。发现她体内，藏着一种毒……那种毒，是能让人体快速衰竭的毒药。所以，这也就解释了，老夫人之前的身体那么好，怎么突然就病入膏肓了。”
凤南天满眼惊愕的看向凤栖染，他颤着声音问：“你确定？”
“无比确定……其实，要辨别这件事的真伪不难。只要父亲，派人去搜查一下揽春园，真相便会大白了。这种毒药，在市面上，可是极其罕见的，一般人还真的买不到。不过，我却知道，有一个人，能够研制出这种毒药……”凤栖染眸光微眯，低声对凤南天说道。
凤南天握紧拳头，低声问：“那个人是谁？”
“太子府的府医，神医鹤云的师弟司徒风……”凤栖染眼眸晦暗，一字一顿的低声回道。
凤南天的心，轻轻一颤。
他眼底的迷惘渐渐清明，雪柔即将是未来的太子府。
若是，她想问司徒风要这么一副毒药，也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如果这件事，太子殿下也参与在其中了呢？
凤南天不由得，感到一阵冰寒，席卷上全身。
他连忙招来周管家，让他秘密去一趟揽春园，瞒着乔氏和凤雪柔，去搜查证据。
周管家低声应了，悄悄的离开内室。
乔氏与凤雪柔看见周管家出来了，她连忙站起身，拦住了周管家的去路。
“周管家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说，要帮老夫人换寿衣，准备丧仪事宜吗？刚刚怎么那些换寿衣的婆子都出来了？”乔氏眼底，带着狐疑看向周管家问。
周管家不可能对她说实话，他只是冲着乔氏讨好一笑。
“事情是这样的，那两个婆子，早就伺候着老夫人穿好了寿衣。只不过，是将军舍不得老夫人，便想着留在里面，多多陪着老夫人……”
“奴才现在出去，就是吩咐人去准备，丧礼的其他事宜。六姨娘一人在外面张罗着，有些忙不过来，所以奴才便要出去帮衬她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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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紧紧提着的心，不由得缓缓落了几分。
她扫了眼凤雪柔，凤雪柔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而后，乔氏便放了周管家离开。
殊不知，周管家这一去，哪里是去准备老夫人葬礼的事情，而是带人去了揽春园，搜查证据去了。
母女俩还不知道，她们的末日已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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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反目成仇
两个人还都在沾沾自喜，等着老夫人的事情尘埃落定。
她们便能重新步入属于自己的轨迹，乔氏重新掌管凤家，凤雪柔顺利成为太子妃——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们所做的那些缺德事，终究会有暴露的一天。
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那么对付折磨老夫人。
老夫人这一次，是彻底和乔氏母女，反目成仇了。
她绝不会再任由，乔氏母女，再爬在她头上，在凤府兴风作浪。
为了凤家，她隐忍的太久了。
这一次，她绝不可能再继续忍耐下去。
再忍下去，恐怕她这条命都没了。
周管家这一次过去揽春园，没有任何人阻拦，所以他在这揽春园里，可是搜查了不少的好东西。
那些东西，令周管家无比震惊。
他几乎可以预见，这些东西一旦暴露，在凤府能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
秋云躲在暗处，静静瞧着周管家搜出的那些东西。
她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那些证据，都是她以前偷偷留下来的。
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处。
乔氏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也该为她曾经做的事，付出代价了。
而她，早在乔氏抛弃她的那一刻，已经和乔氏分道扬镳了。
她能够预见，自己往后的结局，会很凄惨。
所以，她才豁出一切，和凤栖染做交易。
不为别的，她只为了，能给自己留一条活路罢了。
——
周管家带着搜查出来的东西，回了老夫人院里。
彼时的乔氏，正坐在偏房端着茶盏，正惬意的喝茶，与凤雪柔展望着未来呢。
“雪柔啊，下个月你就是太子妃了。你可知道，母亲为了那一日，等了有多久啊。啊……只要你成了太子妃，母亲可就彻底的扬眉吐气了。无论是乔家人，还是凤家的人，我看，谁还敢忤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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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到那时候，我第一个要收拾的人，便是凤栖染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怎会受了那么大的罪。雪柔，你是不知道，这一次，母亲都差点死在天牢里了。那个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乔氏说着说着，眼眸便渐渐的红了。
凤雪柔自然是心疼自己的母亲，她咬着唇瓣，轻轻的拍了拍乔氏的手背。
“母亲放心，只要女儿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以后谁也无法欺辱你了。”
乔氏勾唇笑了笑，眼底全是满足与欣慰。
“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便是生了你这个女儿……”
凤雪柔撒娇的，扑入乔氏的怀里。
母女俩个，可谓是温情满满。
远远的，乔氏便看见，周管家带了几个人回来。
她蹙眉，看了眼周管家后面，那几个人手中捧着的东西。
“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
凤雪柔顺着乔氏的目光望去，当她看见，一个奴才手里，捧着一个木凋的红漆盒子时。
她的脸色，勐然一变。
“母亲，那不是女儿的梳妆盒吗？周管家他怎么让人拿了女儿的梳妆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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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含冤而死
乔氏的心，咯噔一跳。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连忙站起身，朝着周管家走去。
“周管家你这是去干什么去了？你后面的奴才，怎么拿了二小姐的梳妆盒啊？”
周管家扭头，瞥了一眼那个盒子。
他皮笑眼不笑的回道：“夫人若想知道原因，那便和二小姐一起进老夫人内室吧……”
周管家说着，直接越过乔氏，带着人进了内室。
乔氏被周管家这个无礼的态度，气的脸色发青。
她咬牙切齿，瞪着周管家的背影，一字一顿叱道：“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等着吧，总有一天，本夫人，会让你滚出凤府。”
周管家自然听到了乔氏的怒骂，他不屑的勾唇一笑。
乔氏到底有没有本事，将他赶出凤府，他不清楚。
但今天，即将要发生的事，绝对能剥掉乔氏身上一层皮。
周管家带着人进去，二话不说，便将那些东西，都呈现到了凤南天的面前。
“将军，奴才在二小姐的梳妆盒里，发现了一包毒药。刚才，奴才让府医检查了一下，这包毒药的药效，几乎和老夫人所中的毒药，一模一样。”
老夫人不由得，恼怒而笑。
“看吧，我差一点死了，还真是你那好女儿的手段啊。我对她那么好，从小到大，最是疼爱她。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她想要我的命……南天啊，如果今天，你还要放任她们母女，这般为所欲为。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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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看着面前的，证据确凿，怒气在眼眸中燃烧。
他攥着拳头，看向周管家。
“二小姐呢，她在哪里？将带她进来……”
周管家眸光闪烁，他扫了一眼后面那几个奴才，捧着的东西。
“将军，奴才除了在二小姐的房里，搜出了毒害老夫人的毒药。奴才，还在夫人的房子里，搜出了其他的东西。”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其他东西？什么东西，难道乔氏，她还背着我，干了其他的肮脏事吗？”
周管家掀开衣袍，匍匐跪地。
“将军，这件事，事关重大，请你待会，一定要冷静……”
凤南天见周管家，这么郑重其事，他心底不免生出了几分忐忑。
周管家让人将一封信，呈现给了凤南天。
“将军，这封信，奴才是从乔氏的床底下搜出来的。信得内容，奴才已经看过，奴才到现在，还无法相信，当年叶夫人的死，居然和乔氏有关。”
凤南天眼底，满是震惊，他的高大的身躯，轻轻一晃。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周管家：“你……你说什么……”
周管家眼眸微微泛红，将那封信抬起来，举到头顶。
“将军，你看看吧。叶夫人含冤而死这么多年，你也是时候，该为叶夫人讨回一个公道了。”
凤南天颤着手掌，将那封信接过。
他将那泛黄的信纸展开，那上面的字迹，犹如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戳上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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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难产手段
这封信，尘封许久，信纸都已经泛黄破旧，那字迹也有些模煳不清。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第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乔氏的字迹。
这是一封，写给乔文曜的信。
信中内容，是乔氏让乔文曜花重金请了两个稳婆进凤府，伺候她和叶氏待产。
信纸上，清清楚楚的写明，其中一个稳婆，要会那种，能令产妇神不知鬼不觉难产的手段。
看完这封信，凤南天只觉得，他手上的这张纸，重如千金。
他的一颗心，勐然往下沉。
双腿一软，他狠狠的跌跪在地。
他攥着拳头，怒恨不已的，狠狠的锤了一下地面。
只见，那青石铺成的地板，瞬间便捶的，四分五裂。
一声巨响，惊得老夫人眼眸泛着惶恐，看向凤南天。
“儿子，你怎么了？”
凤南天泛红着一双眼眸，有些崩溃的看向老夫人。
“叶氏当年的死，从来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母亲，叶儿的死，是人为啊……”
老夫人的身体，微微一颤。
“人为？怎么可能？当时，叶氏不是因为大出血而死的吗？女人生孩子，大出血而死的，比比皆是。”
“呵，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一直都没有怀疑叶儿当年的死因。谁能想到，乔燕儿那个毒妇，她居然让她大哥花了重金，聘请了一个会这种肮脏手段的稳婆啊。”凤南天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他眼底满是痛苦。
凤栖染眸光阴沉，走到了凤南天的面前，抽走了他手掌里的信纸。
她一目十行的看着，那上面的内容，几乎清楚的写明，就说乔氏让乔文曜请了会肮脏手段的稳婆。
而那个稳婆，刚好就是当年给叶氏接生的稳婆。
凤栖染抿着唇瓣，嗤笑一声。
“好手段，当真是好手段啊。所以，我母亲当年，原本可以不死的……”
周管家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他又拿出了另一张账目：“叶夫人不但是被乔氏害死的，那个得道术士，他也是被乔氏花重金，聘请而来的……将军，什么杀星，福星啊。这一切，统统都是荒诞之语，这一切，都是乔氏的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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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怔怔的，望着那一个账目。
账目上，清清楚楚的写明，乔氏花了一千两的黄金，专门请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得道术士，前来凤府门前，在叶氏难产去世后，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凤府有福星煞星降临的预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乔氏搞的鬼。
一套环一套，一计接一计。
她成功的，将凤府的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一般玩弄。
叶氏难产而死，凤栖染刚刚出生，便被冠上煞星的恶名。
老夫人满眼惊骇，她颤着声音，歇斯底里的低吼。
“所以，我们所有人都被乔氏给骗了？她耍弄了我们凤家人，这么多年？什么凤星，什么福星，这统统都是乔氏一人，胡编乱造，煳弄我们的谎言？”
“乔氏，乔燕儿，她怎么能这么狠毒啊。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对叶氏下手。怪不得，她当初对叶氏那么好，好到，我们都以为，她和叶氏能够和平相处呢。原来，那一切，不过是乔燕儿人的手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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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你的死期
“她麻痹了我们所有人，她骗了我们所有人。叶氏死了，我们都没有怀疑在她身上，她还成功的，将凤家的嫡长女，给送出凤府。可恶，简直太可恶了……她怎么能这么狠毒？”
老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
乔燕儿这个女人的心机，简直太可怕了。
她的计谋，这么多年，竟然无人识破。
凤家的人，个个都像一个傻子般，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间。
不但是她，便连她的儿子，也都被乔氏当成了一个棋子在利用。
这个女人，不愧是在后宫长大的。
她将后宫里，明争暗斗的那一套，成功的施展在了凤府的后院。
凤南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的一双眼眸，渐渐变得猩红。
一抹杀气，从眼底迸射而出。
他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都是慑人的冰寒。
他眸光阴沉的看向周管家：“我的剑呢，让人将我的剑给拿过来……”
周管家一惊，他怔怔的看向凤南天：“将军……你……”
“别废话，快点把我的剑拿来，否则你再多言一句，我就把你给杀了……”凤南天冲着周管家厉声一吼。
周管家吓得，再也不敢耽搁时间，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速度极快的，冲着屋外跑去。
乔氏在外面听到内室，传来的激烈响动。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底忐忑不安极了，当她看见周管家失魂落魄的，从内室里冲出来后。
她再次跑过来，拦住了周管家的去路。
“你这个狗奴才，到底在搞什么鬼？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管家抬头，阴测测的看了眼乔氏。
他冷冷的勾唇，冷冷一笑。
“乔氏，你知道，你的死期快要来临了吗？”
乔氏吓了一跳，她愤怒不已的抬手，狠狠的甩了周管家一巴掌。
“混账，你只不过是个奴才，有你这么对主人说话的吗？低贱肮脏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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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被打的，脸庞偏了偏。
他嘴角冒出了一些血丝，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而后，他二话不说，反手回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乔氏的脸上。
这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
乔氏直接被打的，摔倒在地，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向周管家。
“你个狗奴才，你居然打我？”
凤雪柔也是没想到，周管家居然出手打了她母亲。
她气的一张小脸铁青，她刚要质问周管家。
岂知，周管家打完乔氏，转身便走。
他出了厅堂，便大声喊着，让人拿将军的剑过来。
乔氏气恼的，呜呜大哭起来。
“反了天了，一个狗奴才，居然都敢打女主人了。今天，我不把这个狗奴才给弄死，我就不姓乔……”
乔氏哭着，便从地上爬起来。
凤雪柔连忙从软榻上下来，扶住了乔氏摇摇欲坠的身子。
恰在这时，凤南天从内室走出来。
乔氏见了凤南天，无比委屈愤怒的扑向凤南天，歇斯底里的控诉着周管家种种对她冒犯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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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你的手段
“将军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如今，我在这个凤家，难道当真没一点地位了吗？现在，一个狗奴才，都敢出手打我了……你看看，他把我的脸都给打烂了……你一定要处死这个狗奴才……”乔氏将自己被周管家扇打红肿流血的脸颊，举给凤南天看。
凤南天眸光澹漠的扫了她一眼，无声的沉默。
凤雪柔心疼乔氏，也跟着愤愤不平的哭着控诉周管家。
“父亲，周管家实在太过分……他怎么能打母亲？母亲好歹，还是这凤家的大夫人。下个月，女儿就要成为太子妃，如果今天这事传出去，女儿这个脸，还要不要了？一个奴才，都能打太子妃的生母，这是要将我的脸面，将太子的脸面，扔在地上践踏吗？”
凤南天扭头，看向凤雪柔。
他不由得嗤笑一声：“太子妃的生母？呵……你觉得，你下个月，真的能坐上太子妃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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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一怔，她怎么都没想到，凤南天突然会说出这番话。
“父……父亲……你怎么会这么说？我成为太子妃，不是已经确定的事实了吗?”
“以前是确定了，可……今晚过后，我可就不敢肯定了。”凤南天冷声回道。
凤雪柔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父亲……”
她怎么觉得，父亲现在看她的眼神，那么冷啊。
这种冷，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好似，不掺杂任何的温度与情绪。
他好像，不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而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乔氏自然也察觉到了，凤南天情绪的异常。
她揪着凤南天的衣袍，不甘心的对凤南天吼道：“凤南天……我现在好歹还是你的夫人，你的妻子。你难道，就任由周管家那个狗东西，这么欺辱我，糟践我吗？”
“雪柔不过替我说了一个公道话罢了，可你，你刚刚说的都是什么话？雪柔的太子妃之位，那可是太子殿下内定的。岂是你说有变故，就有变故的？今天我就把话撂到这里了，若是你不处罚周管家。待他日雪柔成了太子妃，我一定要将这件事，禀告给太子殿下知晓。”
凤南天闻言，不由得嘲弄一笑。
他澹澹的勾唇，冷冷的看着乔氏。
他缓缓的弯身，抬起手掌，箍住了她的下颌。
“乔燕儿，事到如今，你还在做着白日梦。我到底，该用什么办法，让你彻底清醒过来呢？这些年，你背着我，当真是做下了不少的缺德事啊。我凤南天，娶了你乔燕儿为妻，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一入府，便利用宫斗手段，将我的嫡妻叶氏，给算计死了。再接着，利用术士之言，污蔑染儿有煞星命格，然后你耍弄我们就像耍弄傻子一般，将染儿给成功赶出了凤家。”
“哈，堂堂凤家嫡长女，因为你的手段，被丢在外面，孤苦伶仃苟活了十六载。乔氏，乔燕儿，你当真是好手段啊。你将我们凤家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你当真是好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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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坏事做尽
凤南天说着，便松开她的下颌，狠狠的扇了乔氏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起周管家那一巴掌的力道，多了不止一丁点。
乔氏被打得，狠狠摔倒在地，半边脸都歪了。
嘴角那边，更是不断的流淌出鲜艳的血来。
她整个人，几乎都被打昏死了过去。
凤雪柔眼底满是惊骇，她心底涌出恐惧与不安。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凤南天：“父亲……你怎么能这么打我母亲？”
凤南天一双眼，已是猩红。
“我不但要打她，我还要杀了她。今天，谁也不能阻拦我的决定……收拾了她这个贱人，我再收拾你……”
凤雪柔满脸茫然，她颤着声音问：“为……为什么啊？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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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眼底，闪烁的满是煞气。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凤雪柔，歇斯底里的怒吼。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你的母亲，她当年使用手段，让叶氏难产。然后，又收买了术士，用手段，将染儿赶出凤府。那些她亲自写给乔家的书信，那些她收买术士，所用的花费账目，全都清清楚楚的证明了这一切。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一手促成的。难道，我还冤枉了她不成吗？”
凤雪柔的脸颊，惨白似鬼。
她无法相信这样的结果，可她内心里，却早就感觉到，当年的那些事，和她母亲脱不了关系。
她双腿一软，狠狠的跌跪在地。
乔氏躺在地上，缓了半天，也没缓过神来。
她只听见，凤南天提起叶氏。
她心底的惶恐，犹如潮水般，一点点的涌上来。
她摇着头，低声否认：“不……叶氏的死，和我没关系。我没害她，是她自己命薄，是她自己运气不好，这才难产死的。”
凤雪柔闭了闭眼，一行泪水，滑出眼眶。
现在，母亲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父亲不会这么生气恼怒。
“乔氏不但害死了叶氏，更是害得染丫头，在外面漂泊多年。明明是凤家的嫡长女，却差点死于非命。这一切，统统都是乔氏这个贱人搞出来的，今天，我们凤家，一定要刑家法。一定要严惩，那坏事做尽的，罪魁祸首。”
凤雪柔正恍惚想着呢，突然，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内室里响起。
紧接着，她便看见，凤栖染搀扶着已经死了的老夫人，缓缓从内室走出来。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夫人。
“祖……祖母……你没死？”
老夫人冷笑一声，无比嘲弄的看向凤雪柔问道。
“看到我没死，你是不是特别的失望啊？雪柔啊，这些年，我自问，待你不薄，可到头来，你都是怎么对我的？”
“我们凤家，可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若是让你这样的女儿，成为了太子妃，那我们凤家才真正面临灭顶之灾了呢？”
凤雪柔整个人都如坠冰窟，她目光闪躲的垂下眼眸，心虚的不敢抬头看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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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要杀了我
乔氏这会儿，渐渐的缓过神来。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
然后，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透过凌乱的发丝，她有些愤怒的看向老夫人。
“你个老妖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女儿？我女儿，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你就等着，你的末日来临吧？”
“病成那样，都没能死成。你这个老妖婆的命，怎么那么大啊……”
老夫人冷眼看着乔氏，她不由得嗤笑一声。
“我的命差点就被你的女儿给害死了，你以为，她犯下这等大逆不道的错，她还能顺利成为太子妃吗？我们凤家，断不会把这样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嫁去太子府的。”
乔氏一怔，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雪柔何时害你了？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证据确凿的事，还需要我污蔑她吗？这几日，我过着怎样一个炼狱的日子，你的女儿比谁都清楚。她是想尽了法子，狠狠的折磨了我一番啊。若不是染丫头，我这条命就彻底，交代在她凤雪柔手里了。有其母必有其女，亲娘都这么恶毒，她又岂会是纯良之人？”老夫人冷然而笑。
她当初，可真是瞎了眼，错看了这对母女。
凤家当初，迎娶回来的，不是乔家贵女，而是一个毒如蛇蝎的毒妇。
这个毒妇，害了叶氏，弄得她凤家子嗣凋零。
如今，毒妇生的女儿，又对她下了那致命的毒药。
彼此之间，积下那么大的仇怨，若是让凤雪柔成为了太子妃，凤家就等着承受灭顶之灾吧。
呵……无论如何，老夫人都不可能，让凤雪柔成为太子妃的。
乔氏不相信的摇头，她怔愣的看向凤雪柔。
“雪柔，你……你真的对你祖母下手了？”
凤雪柔哭着摇头：“没有，女儿没有啊。”
老夫人气的不轻，到了现在，凤雪柔还在矢口否认。
难道她这几日，所受的苦楚，都是白受的吗？
凤南天更是气恼不已，他直接将梳妆盒，砸到了凤雪柔的身上。
“这个毒药，是从你的梳妆盒里搜到的，你好好看看吧……”
凤雪柔的肩膀，被梳妆盒砸的生疼。
她怔愣的看着，滚落在地的梳妆盒。
然后，她看见一包药粉，从那盒子里滚落而出。
乔氏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扑到凤雪柔的身边，将那包药粉扔掉。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这一切，和我女儿都没关系。是有人，故意陷害雪柔的。雪柔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她不可能会害自己的亲祖母的。”
凤南天冷眼看着乔氏发疯，他澹漠的勾唇，眼底闪过一些杀气。
“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们否认……今天，我就先斩后奏，替天行道……”
他说着，便拿过了周管家递过来的长剑。
乔氏一惊，她无比慌乱的看向凤南天：“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是要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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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这些年，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人命，你早就该下地狱，早就该为自己的罪过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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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你恨母亲
“叶儿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也忍心下手，我不杀了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凤南天说着，便欺身上前，一把揪住了乔氏的衣领。
乔氏吓得，惊恐大叫。
“不要杀我，不要……”
凤雪柔脸色惨白，她想起身，阻拦凤南天，却被周管家阻拦住了手脚。
“不，不要……”
凤南天揪着乔氏的衣领，拽着她出了厅堂，出了老夫人的院门。
乔氏呼救的声音，惊扰了凤府其他人。
凤南天冲着四周围观的众人，厉声吼道：“不想死的，立即给我滚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否则，谁若敢上前，替乔氏求情，来一个，我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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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府的人，见凤南天这般震怒，谁都不敢上前，多说一个字。
他们吓得，连忙退开来，连热闹都不敢看。
几个姨娘，连忙让奴才扶着，回了自己的屋子，房门都不敢再开。
凤可馨听说，凤南天要杀了乔氏时，她高兴的在自己屋里，激动的鼓掌。
“太好了，坏人总算得到了报应。乔氏死了，说不定，我娘就能回来凤府了。”
当初，她娘做的那些事，很多时候，都是受了乔氏的鼓舞。
若是把这些事，都归咎到乔氏的身上。
说不定，父亲一高兴，还真能把她娘和子皓都给接回凤府。
凤可馨可谓是，高兴的不得了。
只要乔氏一死，她倒要看看，凤雪柔还怎么嫁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
估计，凤雪柔的太子妃梦，就要醒了。
哈，这可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
凤玉锦早就知道乔氏犯了事，她的表现，异常平静。
她站在隐秘处，静静的看着，乔氏被凤南天拖向前院。
凤北辰眼眸带着焦灼，欲要上前，阻拦凤南天，想为乔氏求情。
凤玉锦见了，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哥这是要干什么？”
凤北辰焦急不已，他颤着声音回道：“还能干什么，自然是要为母亲求情……父亲他……他这是要杀了母亲啊。”
“大哥，你以为你求情了，父亲就能放过她吗？父亲现在，铁了心要杀她，你以为，你能阻拦的了吗？”凤玉锦眸光晦暗，沉声问道。
凤北辰带着哭腔，看着凤玉锦。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父亲杀死吗？母亲若是死了，我们就没娘了啊。”
凤玉锦闻言，不由得嘲弄一笑。
“于我而言，有娘没娘，不都是一样？从小到大，在她的眼里，何时有过我们两个？好像，我们都不是她亲生的，唯有凤雪柔才是。如今，她都快要死了，怎么不见二姐出来，为她求情？”
凤北辰没想到，凤玉锦居然会这么说。
她的声音，满是澹漠与冰冷。
好似，她在讨论的人，不是自己的生母，不是自己的姐妹，而是陌生人一般。
他怔怔的看着凤玉锦，颤着声音问：“四妹……你，你恨母亲？”
凤玉锦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她轻轻挑眉，看了眼凤北辰。
“在她的眼里，除了凤雪柔是她的孩子，我和你，什么都不是。你要是想救她，你大可去替她求情，等着给她陪葬。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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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真的该死
凤玉锦说着，便再也不看一眼凤北辰，转身离开了这里。
好似，即将要被处死的乔氏，跟她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那副澹漠，那副冷情，令凤北辰不由得，全身涌上几分寒意。
他眸光带着惊骇，怔怔的望着，凤玉锦离去的背影。
这一刻，他感觉周遭的一切人和事，都是那么的陌生。
偌大的一个凤府，几乎瞬间沦为残酷的炼狱。
所有的一切，几乎在转瞬之间，统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凤北辰有些失魂落魄的，朝着前院追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的母亲。
否则，他这一辈子，都无法从道德伦常中，走出来。
他去了前院，找了一圈，都没寻到父母的身影。
直到有一个下人，告知凤北辰。
“大少爷，将军他……他带了夫人去了祠堂……”
凤北辰攥着拳头，脚步踉跄的，朝着祠堂跑去。
——
凤南天拎着乔氏的衣领到了祠堂，他蹲下伸，揪着乔氏的衣领，咬牙切齿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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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凤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你给我向叶氏磕头谢罪……”
乔氏神色恍惚的抬头，怔怔的看向面前摆着的一个牌位。
这个牌位，不是别人的，正是叶氏的。
那牌位上写着的字，让她眼睛染上一片血红。
“嫡妻……正位……呵，叶氏她区区一个平民农女，她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正妻？我乔燕儿，才是最有资格，成为你正妻的人，她叶氏算个什么东西？我堂堂一个乔家贵女，她有什么资格，与我平起平坐？”
“我不跪，我不磕头，就算你今天杀死我，我也不会向叶氏那个贱人低头……”
乔氏说着，一把甩开凤南天的手，踉跄着身影，站起身来。
凤南天眼底，满是恼怒。
他抬手，毫不留情的，又狠狠的扇了乔氏一巴掌。
“到了如今，你还敢强词夺理，这般辱骂叶儿？乔燕儿，你当真是执迷不悟啊……”
“今天这个头，你不磕，也得磕……”
扇了乔氏一巴掌后，他一把揪住了乔氏的头发。
然后，他摁住她的脖子，按着她的脑袋，朝着地上磕去。
砰砰的磕头声，顿时响彻在祠堂四周。
外面的奴才，几乎都不敢进来。
只在外面，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切。
凤栖染站在人群后面，眸光轻轻眯着，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乔氏，乔燕儿，你终于要为你当初所做的一切罪恶赎罪了。
叶氏的命，凤栖染的命，在今天，全部都要一一奉还。
凤南天按着乔氏的脑袋，足足磕了几十个响头。
磕的乔氏额头鲜血淋漓，那血，几乎都染透了地上的青砖地板。
凤北辰赶到的时候，便看到，奄奄一息的乔氏，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心底，一阵颤栗。
他颤巍巍的推开围观的人群，踏入祠堂，冲着凤南天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亲，求你饶过母亲啊。即使，她做了很多恶毒的事，即使她真的该死……她的罪，也不该由你亲手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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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灭顶之灾
“她的命，也不该由你来结束……你就算不为别的，也请为了儿子，为了二姐四妹着想啊。”
“亲手父亲，杀了亲生母亲。这样的悲痛，你觉得，我们三个能够承受的起吗？父亲，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经历这么惨痛的事情吗？”
凤北辰可谓是流泪满面，他满面哀戚的看着凤南天，歇斯底里的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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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犹豫。
凤北辰说的这些，有几分道理。
若是他亲手杀了乔氏，那么对凤北辰，还有凤雪柔凤玉锦他们几个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
凤北辰见凤南天多了几分犹豫，他连忙乘胜追击的说道。
“父亲，母亲犯了那么多错，实在是不可饶恕。您大可以，写个奏本，上奏给陛下。该怎么处理，就让陛下决断吧……”
“请你为了儿子的前途，好好考虑一番。否则，如果你亲手杀了母亲，儿子的仕途，恐怕就全完了……”
凤南天手里握着的剑，勐然滑落在地。
凤北辰最后的话，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亲手杀掉乔氏，是多么一件不可取的事实。
凤栖染在暗处，冷眼看着，这一切的转变。
她也清楚，若是让凤南天亲手结果了乔氏，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凤南天不看任何人的面子，也总该为凤北辰考虑。
凤北辰颇有才华，如果不出意外，以后肯定能成为北楚难得的栋梁之才。
他也会是凤家，未来的希望。
凤南天单是考虑这一点，便已经注定了，他不能亲自杀了乔氏。
乔氏着实没料到，自己从小到大，没怎么疼爱的儿子，居然会是最后救了她一命的人。
她仰头哈哈哈大笑，慢慢的站起身，朝着凤北辰走去。
她一把将凤北辰抱入怀里，笑的眼泪都从眼角跌落。
“好儿子，我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好样的，好样的……”
凤北辰眼底，闪过几分悲悯与无奈。
他态度疏离的推开乔氏，与她拉开距离，他冲着乔氏，磕了三个响头。
“母亲，这是儿子为你尽得最后一次孝。以后，你有什么造化，和儿子再也没有关系……”
乔氏怔怔的看着凤北辰，她难以置信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母亲断绝关系吗？”
“母亲，儿子自小读书，先生便告诉儿子，人要是犯了错，总归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谋害人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也该，负起自己一手酿成的苦果……”凤北辰的额头贴在地上，语气哽咽的说道。
乔氏做错了事，毒害了人命，她不可能会独善其身。
他能做的，唯有不让父亲，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其他的，便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乔氏眼眸猩红，她冲着凤北辰大喊。
“你的意思是，你仅仅不想看到，凤南天杀我……若是其他人，想要杀我，你根本就不会阻止了？”
凤北辰闭上眼睛，无言的沉默了。
他的沉默，令乔氏彻底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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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七窍流血
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所以，你也认为我该死……”
“我有什么错啊，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凤家，付出了多少辛劳啊。到头来，凤家蒸蒸日上，越来越好，而我，却要下地狱？”
“凭什么啊……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叶氏那个贱人，她本来就不配坐上将军夫人之位。我一个乔家贵女，凭什么与她一介贫民，平起平坐啊？”
“她的命那么贱，即使是我杀了她又怎样？德不配位，她就该死……难道，我捍卫自己的地位，捍卫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家族荣耀，还有错了吗？”
凤北辰咬着嘴唇，无声的流泪哭泣。
到了这一步，他的母亲还是执迷不悟。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母亲？
凤南天眼眸带着憎恶，看向乔氏发疯——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周管家，沉声吩咐：“先将乔氏暂时关押起来，待我写奏折，上禀陛下，再处决她。”
周管家眸光闪烁的应了，连忙吩咐人，打算押着乔氏去柴房。
凤栖染静静的站在那里，她眼底闪过几分杀气。
乔氏今天必须死，如果现在不处决她，一旦等到太后知晓，她便再也没有机会，要乔氏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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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了叶氏，又害死凤栖染，这一笔笔账，乔氏必须偿还。
下一刻，一根银针出现在她指尖。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轻轻的一挥。
那根银针，便冲着乔氏飞掠而去。
乔氏只觉得有一阵细微的冷风，朝着自己面门袭来。
自己的太阳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疼。
她蹙眉，伸手摸了摸疼痛的位置。
下一刻，那股疼痛，彻底蔓延在她整个脑部。
乔氏只觉得，鼻子眼睛嘴巴那里，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温热的液体。
她怔愣的抬手，摸了摸鼻子上流出的液体。
当她将手指，举到眼前一看时。
那刺目的红，令她惊叫一声。
“血……”
这一声惊叫后，她便觉得，一阵锥心刺骨的痛，蔓延全身。
脑袋轰的一下子，犹如被炸开了一般。
下一刻，她再也没有了意识。
整个人朝着后面，轰然倒下。
砰的一声响，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两个押着乔氏的婆子，惊悚无比的低头看向乔氏。
当看见，七窍流血而死的乔氏，她吓得惊声尖叫。
“死了……乔氏七窍流血而亡了……”
凤北辰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乔氏那边奔去。
当他看见，乔氏死亡的那个惨状，他整个人都呆立在那里。
而后，他狠狠的跌跪在地。
“母亲……”
凤南天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他趋步上前，蹲在地上，探了探乔氏的鼻息。
乔氏已然断气，没有了任何的生命体征。
他压下心底的惊骇，若有似无的抬眸，看了眼凤栖染的位置。
凤栖染已经离开了这里。
凤南天眼眸闪烁，而后，他让周管家遣散四周的人，将乔氏被毒死的消息，尽数封死。
对外只说，乔氏是突然身染疾病暴毙的。
凤可馨得知乔氏暴毙的消息，她高兴不得了，当即便给三姨娘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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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暴毙而亡
趁着府内人，注意不到她这边，她拿了银钱，收买了府内的一个管事，让他将这封信，送往凤家山庄。
凤南天当即，便写奏折，将府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供述给皇上。
皇上当天晚上，便看见了凤南天传来的奏折。
当他知道，乔氏暴毙而亡时，他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他当即，便让人给凤南天回了话。
‘既然乔氏暴毙而亡，那么她曾经所犯的罪孽，也一笔勾销。
凤家的事情，皆由凤将军处理。’
凤南天得了这话，便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不管乔氏到底是怎么死的，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
无论乔氏，是他杀，还是她身染重疾。
这对皇上来说，都不是最紧要的。
凤南天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
凤南天隐隐约约能够猜到，杀死乔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染儿。
刚刚，他隐隐感觉到，一道劲风朝着乔氏而去。
那道劲风后，乔氏便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如果他没有猜错，染儿杀害乔氏所用的武器，必定是银针无疑。
既然，皇上不打算追究乔氏的死因，那么其他人便都无权过问。
即使是太后，也不能过问，他凤家的事情。
所以，凤南天在得了皇上的意思后，他便让周管家，悄悄的派人，去寻找乔氏身上的死因。
大概两刻钟后，周管家找到了，那刺入乔氏太阳穴处的一枚银针。
他眸光闪烁，将那根银针呈给了凤南天。
凤南天望着那枚银针，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将它处理掉吧，这件事，不得告知任何人……”
周管家立即应了，当即亲自将那根银针销毁。
至此，乔氏的死因，彻底归咎于她突发恶疾，所以才暴毙而亡。
乔氏的死讯，这才传出了凤府。
乔家人得知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傻了。
乔氏的生母万氏，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昏倒在地。
乔老夫人连忙吩咐人，搀扶起万氏。
万氏缓了一口气过来，拉着乔老夫人的手嚎啕大哭。
乔老夫人也是悲痛不已，红着眼睛，陪着万氏一起哭。
她让人去请乔文曜过来，乔文曜一直迟迟都没现身。
殊不知，此刻的乔文曜正铁青着脸，在前院书房大发脾气呢。
他恼怒的，将屋内的一应摆设，统统都砸的粉碎。
“可恶……这个凤南天简直太过分了，他就这么，将乔燕儿给杀了？他这是不把我们乔家给放在眼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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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棕这会儿得到消息，急匆匆到了乔文曜的书房，便看见狼藉一片的书房。
他凝着满地的碎片，趋步上前冲着乔文曜行了一礼。
“父亲……”
乔文曜扭头恼怒无比的看向乔棕：“棕儿，你说说，凤南天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他刚刚坐上护城军统领一位，便想着要和我乔家断了关系？瘦死的骆驼有比马大，他凤南天若是把我逼急了，我绝对让他坐不稳那个位置……”
“还对外传，乔燕儿是因突发恶疾而死……他骗谁呢，他以为这么一个说法，我们就会信了他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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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冷静一下
“乔燕儿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可能突然身染重疾？他们凤家的老夫人没死成，结果乔燕儿刚刚回府便暴毙了。呵……可笑，简直太可笑了！他凤南天，是想把我们乔家人都当傻子一般哄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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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棕连忙上前，低声安抚乔文曜。
“父亲你冷静一下，或许乔燕儿的死，是我们和凤家关系的一个转机，也是和皇上关系缓和的一个良机。父亲你想想，因为乔燕儿，皇上与太后的关系，越发僵硬。如今，乔燕儿没了，那太后和皇上的关系，岂不是会慢慢缓和？”
“对我来说，死了一个乔燕儿，并不是坏事。反而是乔家的一个新的转机，目前，最重要的便是要巩固好，我们乔家和太子的关系。太子是北楚储君，如今太子妃竞选在即，我们的目标是太子妃，而不是与凤家计较什么乔燕儿的死……”
乔文曜眸光闪烁，似乎一下子被乔棕给点醒了。
“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呢。听你这样分析，死了一个乔燕儿，非但不会影响我们，反而会促进，太后和皇上的母子关系。”
乔棕抿着薄唇，澹澹轻笑一声。
“以前，就是因为这个乔燕儿，太后才屡屡与皇上发生矛盾。如今，这个惹祸精死了，那就皆大欢喜了。届时，下个月的选秀，雪柔她即使坐不上太子妃，我们也要尽全力，将清云送进太子府。”
“父亲，死了一个乔燕儿，我们还可以把第二个乔燕儿送进凤府。只要，我们乔家和凤家的关系，继续保持紧密，便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我们乔家的地位。现在，最重要的是，便是要派人去太后那里，让她别为了乔燕儿的死，再大动干戈了。反正，乔燕儿死都死了……”
乔文曜觉得，自己的儿子分析的很有道理。
原先，他满腔的怒火，在想清楚这些利弊后，他全都释然了。
他连连点头，附和着乔棕。
“对对，现在太后那边的反应才最重要。万万不能，让她再因为这件事，和皇上的关系，越闹越僵。棕儿，父亲看，这件事还是你去规劝太后最为稳妥。”
乔棕想了想，除了自己还真是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于是，他冲着乔文曜点头，当即便离开了乔家，朝着皇宫而去。
乔棕走后，乔老夫人院里的奴才，又来请乔文曜过去。
乔文曜深知，乔氏的死，绝对会令万氏万念俱灰。
中间夹着一个乔老夫人，他怎么也得，安抚万氏一番。
于是，乔文曜便去了乔老夫人院里。
万氏这会儿，拉着乔老夫人的手，痛不欲生的哭嚎着。
“姐姐啊，我就燕儿这么一个女儿啊。她怎么说暴毙就暴毙了呢？我不信，她是因疾病去世的，她一定是被人害了。求姐姐，让我去一趟凤家吧，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为燕儿讨回一个公道……”
乔老夫人红着眼睛，连忙应道：“好好，我这就让人为妹妹你准备马车，我让文曜陪着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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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同父异母
乔文曜踏入屋内，他自然听到了乔老夫人和万氏的话。
他也没有拒绝，或是不同意。
他当即对乔老夫人回道：“听母亲的，儿子这就带万姨娘去一趟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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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连连激动的对乔文曜道谢：“多谢大公子……”
乔老夫人这才舒了一口气，亲自送着万氏坐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乔文曜与万氏同乘一辆马车。
当马车缓缓的驶离乔家，乔文曜原本温和的神色，渐渐变得寒凉。
他澹澹的扫了一眼，对面正捏着帕子哭泣的万氏。
“万姨娘这一次去凤家，是要干什么？”
这话把万氏问的一怔，她抬头看向乔文曜。
“要干什么？自然是要替燕儿，讨回一个公道了。燕儿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身染重疾而亡啊？”
“所以，你这次去，是要狠狠的闹上一个闹了。顺便在凤家，找出杀害乔燕儿的凶手吗？”乔文曜低沉着声音，又是一问。
万氏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乔文曜：“大公子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现在去凤家，不是兴师问罪的吗？难道，燕儿这么突然死了，乔家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凤南天他这是明显不将乔家人放在眼里，他若是忌惮乔家，也不可能说要了燕儿的命就要了。大公子，死的人，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她身上流淌着和你相同的血脉，你可不能对燕儿的死不管不问啊。”
乔文曜当即嗤笑一声，他冷着脸，靠近万氏。
“同父异母到底不如同胞姐妹来的亲厚，我还真的有些无法感同身受……”
“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万氏一惊，她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她以为，燕儿的死，会令乔文曜愤怒。
她也可以借由这份愤怒，对着凤南天兴师问罪。
她万万没想到，乔文曜居然会这么平静，平静的好像，那死去的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庶妹，而是一个阿猫阿狗。
万氏不由得，身子轻轻的颤栗，一阵胆寒油然而生。
乔文曜冷笑一声，眼底闪过几分嫌恶。
“万姨娘不是不知道，自从乔燕儿入宫，在太后身边长大。她那性子，便被养得越发刁难任性。明明是一个乔家庶女，活的却比嫡女还有风光……太后她老人家煳涂，总是纵容着乔燕儿。”
“殊不知，曾经的那些溺爱，正是一步步催着乔燕儿死亡的罪魁祸首。乔燕儿仗着有太后撑腰，她这些年做了多少的煳涂事？她以为，凡事有太后，有乔家替她压下，她就万事大吉，独善其身了吗？”
“呵……她所犯的罪孽，一笔笔都早已被皇上记在心里。皇上早就想杀了她了，可惜的是，太后不惜和皇上反目成仇，也要护着乔燕儿。”
“太后怎会想到，她护得了乔燕儿一时，护不了她一时。这次，乔燕儿终于自己作死了，别说是你要为乔燕儿伸冤了，便是太后亲自过问，都不一定会再翻查出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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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没齿难忘
“乔燕儿的死因，已经成定局，即使你再过去，大吵大闹都无济于事。若是你再招了陛下的厌烦，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活路也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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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曜的一番话，听得万氏心惊肉跳。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乔文曜。
渐渐的，她全身涌现出一阵冷意。
她眼底，闪过一阵绝望。
她捂着脸颊，当即便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
“燕儿，我的女儿啊……”
乔文曜眸光幽幽的凝着手上，戴着的碧绿扳指。
“如果乔燕儿的死，能够改善皇上和太后的关系，我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去凤家，闹一闹也就罢了。前提是，别再过分，也别令乔家与凤家的关系，再雪上加霜。否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
万氏的身子，剧烈一颤。
她低声呜呜的哭着，放佛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她最大的依靠，便是乔燕儿。
如今，她唯一的依靠没了，她还能再靠着谁啊？
乔棕赶到皇宫的时候，宫人告知他，太后已经摆着凤驾出宫了。
乔棕的心咯噔一跳，他攥着拳头，暗暗叫了一个不好。
然后，他调转马头，快速的朝着凤家的方向奔去。
太后可千万别再做傻事啊，否则，她这是要与皇上彻底的割断了母子关系啊。
——
乔氏七窍流血而亡之后，凤栖染便回了梧桐苑。
她让香沅烧水，好好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然后，她更衣梳妆后，荷菱便禀告说，六姨娘来了。
凤栖染去了厅堂去见六姨娘，六姨娘红肿着眼眸，走到凤栖染面前，掀开裙摆，二话不说便朝着凤栖染匍匐跪地。
“大小姐，千恩万谢，都不如妾身这一跪……”
凤栖染一惊，连忙搀扶住了六姨娘的胳膊。
“六姨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快点起来……”
荷菱也跟着扶住了六姨娘。
六姨娘红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你知道的，我有多恨乔氏……我日日夜夜，都恨不得她去死。如今，她竟然真的死了，我的这个心病，也彻底的药到病除了。”
“乔氏对外说，是因身染重疾而亡。可我知道，她的死，是大小姐你一步步，筹划而成的结果。大小姐也算是，间接的替我孩子报了仇。这个恩情，我没齿难忘。”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六姨娘你要明白，即使没有你孩子的那件事，我迟早有一天，也要除了乔氏。不为别的，只为了我那死去的生母。原本，我可以不用失去母亲，不用从小就被驱赶出府，在外漂泊十几年的。”
“我这十几年的孤苦日子，全都是乔氏一手促成……她的死，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我这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
六姨娘眯眸笑着，紧紧的握着凤栖染的手。
“总之，无论什么愿意，都是你替我报了仇。你这个恩情，我会铭记一辈子的……”
凤栖染也没再推脱什么，乘了六姨娘这个恩情，对她来说有益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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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这么冷血
乔氏死了，凤家后院由六姨娘掌管，凤府起码可以安稳好长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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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能腾出手来，好好的筹谋一番龙灏的事情了。
凤栖染让人上茶，招待六姨娘坐下歇会。
六姨娘却对着凤栖染摇头，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得意洋洋的笑道。
“乔氏死了，我的噩梦也就过去了。她也算是坏事做尽，死得不冤……将军说了，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不打算将乔氏曾经做的那些事公诸于众了，既然乔氏是病死的。她的葬礼，自然也要风风光光的大办……所以，我要去前院，好好的筹备一番乔氏的葬礼了……”
凤栖染眯眸，冲着六姨娘一笑。
“既然如此，那六姨娘你去吧……”
六姨娘没多留，转身离开了梧桐苑。
凤栖染坐在圈椅上，捧着茶盏，凝着门外那黑暗的夜。
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坏事做尽，到头来，却还能享受一场风光大葬……呵……我岂会便宜了乔氏？”
凤栖染喝完一杯茶，便提笔写了一封信，让香沅送出去。
那封信，不是传给其他人的，正是送到了龙寒樾的手中。
龙寒樾拆开信封，凝着那信封上的字。
他眸光闪过几分寒芒。
“栖栖还真是手段狠辣，毫不留情啊。不过，这狠厉的性子本王很喜欢……阿狸，按照凤大小姐吩咐的去办吧……”
龙寒樾说着，便随手将那封信，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阿狸。
阿狸伸手接过信封，他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这封信看完，他心底不由啧啧叹道。
这凤大小姐可真够厉害啊，人都死了，她居然还不打算放过。
不知道这乔燕儿可曾后悔，她在一开始，就不该招惹凤栖染这个煞星呢？
凤栖染让龙寒樾办的事情，正是关于乔氏的。
她让龙寒樾派人，在乔氏举行葬礼前几个时辰，偷偷的运出乔氏的尸体。
尸体运出后，将其丢在乱葬岗。
甚至一个草席，也不愿给乔氏裹上。
她要让乔氏死无葬身之地，无法入凤家祠堂，更无法拥有祭祀牌位。
她要让乔氏，即使死了，也要变成一个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
——
凤南天没让周管家再购买新的葬礼一应所用物品，凤栖染之前假死，乔氏为她置办了不少的东西。
所以，这下子，那些东西全部派上了用场。
棺材是用凤栖染用过的，灵堂的搭建，也是用之前的物品。
所以有备份，所以这些东西准备起来的速度很快。
几乎大半个晚上，葬礼的一应事宜便准备的差不多了。
乔氏被安置在棺材里，灵堂上摆着她的牌位——
一众奴仆，跪在牌位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低声哭泣着。
凤玉锦没让任何人请，她率先跪在了乔氏的牌位前，披麻戴孝为乔氏守灵。
凤北辰穿着孝服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个冷情的妹妹。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跪在了凤玉锦的旁边，声音略带几分嘲讽，低声问道。
“母亲死了，你心里是不是没有一点伤心难过？到底是生过，养过你的母亲，你就这么冷血，不肯为她流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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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节哀顺变
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哭，唯独只有凤玉锦没哭。
她的神色，极其冷静。
好像，这棺材里躺着的人，根本不是生她养她的生母。
她好像，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那颗心，也如石头一般坚硬。
凤玉锦澹澹的扫了一眼，神情哀戚的凤北辰。
她澹澹勾唇，冷然一笑：“哭什么，死了的人，哭一哭就能醒了？以前，我可没少因为她哭……可她看得见我的眼泪吗？我的眼泪不值钱，就不在她面前献丑了。倒是凤雪柔的眼泪值钱，怎么母亲去世了，也不见她露面，哭上一哭呢？”
凤北辰一时哑然，他朝着四周扫了一圈，的确没看到凤雪柔的身影。
他眼底，不由得涌出一些失落。
凤玉锦拿起一张纸钱，放入了火盆里。
她轻眯眸光，看着那纸钱在刹那间被火龙吞噬。
“大哥，你别怪我太狠心冷血，我今天能养就这幅性格，还不都是母亲的功劳？曾经，我也希望得到她的关爱，她的呵护。可她眼里除了凤雪柔，就是凤雪柔……我就算是哭瞎了眼，她都不会看我一眼……”
“呵……我和凤可馨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一个嫡女的身份罢了。她对我的态度，有时候还不如对凤可馨呢……有时候，我真是怀疑，你和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我们和凤雪柔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何她总是厚此薄彼，偏袒凤雪柔呢？”
凤北辰从凤玉锦的话语里，听到的全是她对乔氏的控诉。
他不禁怔愣的想，他和凤玉锦与凤雪柔相比，到底哪里有不同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凤雪柔是她的长女，是她给予了厚望的女儿吗？
那他呢，他这么多年，不曾有一日懈怠，每日都用功读书，他所求的，不就是乔氏一个重视的关注吗？
可惜啊，到头来，乔氏死了，他都没能赢得她的关注。
凤北辰眼底一片黯澹，他垂下眼眸，再没说一句话。
跪在那里，犹如一尊凋塑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便是这时，凤雪柔由翡翠扶着，摇摇欲坠的来到了灵堂。
当她看见，灵堂上乔氏的牌位时。
她的身形，轻轻的晃了晃。
她推开翡翠的搀扶，踉跄着脚步，哭喊着朝着棺材那里跑去。
“母亲，母亲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不能就这么丢下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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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一边要去推那棺材盖。
旁边的六姨娘见了，连忙上前阻拦住了凤雪柔。
“二小姐你冷静一下，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顺变……”
凤雪柔二话不说，便抬手，狠狠的给了六姨娘一个耳光。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赶来阻挠本小姐？你给我滚开……”
扇完那一巴掌，她便狠狠的将六姨娘推开。
六姨娘的脸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她的脚步踉跄后退几下，被身后的贴身丫鬟春竹扶住了。
“六姨娘，你没事吧？”春竹无比担忧的问道。
六姨娘捂着唇瓣，冷冷的扫了一眼凤雪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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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绝望心情
凤雪柔挑眉，嗤笑一声看向她：“你看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姨娘，我打你，你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我父亲暖床的姬妾罢了，凭你也想取代我母亲的位置，成为这凤家的大夫人吗？呵……简直痴心妄想……没事，别在我眼前晃，惹我心烦……滚……”
“二小姐，你简直欺人太甚了，我们六姨娘也只是关心你而已，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春竹忍不住替六姨娘抱不平。
“翡翠掌嘴，如今凤家真是一点规矩都没了，区区一个丫鬟，也敢质问本小姐了？呵……简直找死……”凤雪柔冷冷的瞥了眼春竹，冷声叱道。
思路客
翡翠有些犹豫的看向凤雪柔，她冲着凤雪柔摇头。
她扯了扯凤雪柔的衣袖，低声劝道：“二小姐，奴婢觉得，现在不宜与六姨娘彻底闹僵……”
岂知，翡翠刚刚劝了一句，却招来凤雪柔的扇打。
凤雪柔反手一个耳光，甩向翡翠：“混账，母亲刚死，本小姐都使不动你了吗？”
翡翠着实没想到，凤雪柔会出手打她。
她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二小姐好啊。
可是，二小姐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打了她？
翡翠眼底，闪着不可置信，捂着脸颊，怔怔的看向凤雪柔。
“二小姐……”
凤雪柔因为乔氏的去世，着实受到了不少的刺激。
她见翡翠忤逆她，便气不打一处来，没了半点分寸，抬手打了翡翠。
可打过之后，凤雪柔便后悔了。
翡翠可不是其他普通的奴婢，她可是太后的人。
而且，她不但是太后的人，更是她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她万万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而失去了翡翠这么一个强大的助力。
所以，凤雪柔眼底满是悔恨，她有些慌乱的向翡翠致歉。
“翡翠……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怨我……我……我就是因为母亲去世，才一时失了分寸。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凤雪柔说着，便有些崩溃的跌跪在地，扶着棺椁边缘，痛不欲生的哭了起来。
翡翠红了眼睛，她缓缓的跟着跪下来。
她能明白，二小姐痛失乔氏的绝望心情。
所以，她没多想，当即便体谅了凤雪柔。
“二小姐，你别怕，奴婢不怨你的……”
凤雪柔绝望无助的抱住了翡翠，主仆俩顿时哭成一团。
春竹蹙眉看着这一幕，她有些不甘心的对六姨娘说道：“六姨娘，我看这二小姐就是故意打你的……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告诉将军……”
六姨娘捂着脸颊，感受着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
她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没事，恶人总有得到报应的一天……我们且等着吧……”
凤北辰看着刚刚那一幕，他蹙眉有些不赞成的看向凤雪柔。
“二姐，你不该那么对待六姨娘……她总归是我们的庶母……”
凤雪柔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她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
“庶母？凭她也配，母亲刚刚死了，她就登堂入室，摆起了一副主母做派，她区区一个妾室，也想往那大夫人的位置坐吗？反正，有我在，她永远都坐不上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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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母亲的死
凤玉锦听了，不由得嘲弄一笑。
“母亲的死，二姐难辞其咎。如今，你却计较这有的没得了，谁当这未来的凤家主母，可不是我们这些儿女说的算。二姐，未免，将自己看的太高了。”
凤雪柔的脸色，勐然一变。
她抬头看向凤玉锦，沉声怒道：“凤玉锦，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母亲的死和我有关了？空口无凭的事，我希望你别胡说八道……”
凤玉锦冷笑一声回道：“空口无凭，胡说八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别以为我们没在场，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可是听说，是你对祖母下药，折磨威胁祖母，借着祖母的手，将母亲给接回凤府的。”
“母亲回来，才半天的时间，就这么丧了命……你若是不想出这个糟糕的法子，母亲也就能逃过一劫了。你不是救了母亲出天牢，而是亲手将她给推入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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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面对凤玉锦的控诉，她的脸颊惨白的吓人。
她歇斯底里的，非常心虚的冲着凤玉锦怒吼。
“闭嘴，你给我闭嘴……母亲的死，和我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是撕烂你的嘴……”
凤玉锦勾唇，讥讽一笑。
“撕烂我的嘴？二姐啊，母亲才敢去世，你便这么急着手足相残，在对祖母下手以后，又该对我这个妹妹下毒手了吗？事实如何，你心里最清楚……母亲生前那么疼你，最后害了她的人，却是你。呵，想一想，还真是觉得讽刺……”
凤雪柔气的不轻，一张脸青白交加。
凤北辰眼底带着惊诧，怔怔的看向凤雪柔问：“二姐，母亲的死，难道真的和你有关？真的是你对祖母下了毒？所以才导致祖母，病入膏肓的？”
凤雪柔心里慌乱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凤北辰解释。
她只冲着凤北辰冷眼朦胧的摇头：“北辰，不是这样的……不是……”
看着凤雪柔这幅狼狈，慌乱无措的模样，凤玉锦心底一阵爽快。
从前，因为乔氏处处护着凤雪柔，她不知道受了凤雪柔多少气。
如今，乔氏死了，她终于能扬眉吐气一番了。
呵，今日她为乔氏披麻戴孝，也算是尽了最后一点，乔氏生她的恩情了。
从此以后，什么乔家，统统都与她再没关系。
凤北辰看着凤雪柔那心虚的模样，他心底不禁闪过一些失望。
不过断断的一天时间，凤府发生的这一桩桩事情，足以刷新了他的三观。
他真的没想到，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母亲，竟然手染那么多的鲜血。
他更是没想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姐姐，被世人称为北楚第一才女的二姐，居然会对祖母下毒。
凤北辰仰头，望着漆黑无星的夜空，他不由得惨澹一笑。
“呵……太可笑了。”
他心里一直坚守的信念，几乎在这一刻，彻底的崩塌龟裂了。
——
太后的凤驾，大概在半盏茶后，达到了凤府。
凤南天率领凤府的一众人等，诚惶诚恐的去了门口，迎接太后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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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心头之恨
太后坐在凤驾之上，眼眸闪烁着炙热的怒火。
她凝着匍匐跪在地上的凤南天，冷声质问。
“凤南天……哀家将燕儿亲手交给你，你居然胆大包天，将她给杀了？凤南天，你怎能如此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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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的额头贴在地上，一字一顿，不卑不亢的沉着声音回道。
“回禀太后，乔氏的去世，并不是微臣所为。她是在天牢就已经身染重疾，回来凤府后没多久，她便暴毙而亡了。她的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凤南天的这番说辞，太后又岂会信？
太后眼底闪烁的，满是杀气。
她让身边的奴才扶着，一步步下了凤撵。
走到凤南天身前，她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凤南天的肩头。
“混账，哀家岂是三岁孩子，由你这般欺骗耍弄？燕儿出宫的时候，哀家看她身体好好的，根本没有身染什么重病。是你让人杀了她，然后才找了这么一个身染恶疾的借口……”
凤南天笔直的跪在那里，任由太后如何踩踏，他也依旧屹立不倒。
太后恼得不行，抽了旁边侍卫挂着的长剑，便朝着凤南天刺去。
四周一阵倒吸冷气声响起，乔文曜赶到的时候，恰好看见太后举着长剑，要刺向凤南天。
他眉头一蹙，连忙从马车上飞奔下来，速度极快的冲着太后奔去。
在太后手中的剑尖，差一点刺入凤南天的心口时。
乔文曜及时握住了太后的手腕，他惊骇的大声喊了太后道。
“姑母，万万不可伤了凤将军……”
太后眼底满是恼怒，愤愤不平的看向乔文曜。
“你松开哀家，今日，哀家一定要亲手结果了凤南天这混账的命。就是他杀了燕儿，是他害了哀家的燕儿啊……”
太后恼得不行，那说出的话，都带了哭腔。
由此可见，她心底是有多么的疼爱乔氏。
乔燕儿死了，她心里的支柱彷佛一下子坍塌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不是亲闺女，胜似亲闺女。
她一下子失去了乔氏，整个人都近乎崩溃，彷佛也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乔文曜看着，悲痛欲绝的太后，他狠着心，夺下了太后手中的长剑。
他握着长剑，掀开衣袍，匍匐跪地。
“太后息怒……还请您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太后歇斯底里的哭着，整个面目都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她哭着哭着，便开始笑了起来。
“息怒？哀家如何息怒？死去的人，可是哀家养了多年的女儿啊……他凤家欺人太甚，如果今日，不杀了凤南天，实在难消哀家心头之恨啊。”
万氏紧跟着乔文曜从马车上下来，当她看见太后为了燕儿的死，这般反应激烈时。
她心里是感激太后的，燕儿的死，终究还有人为她难过伤心。
太后她比乔家的其他人，有人情味多了。
万氏哽咽着，慢慢的走近太后，冲着她匍匐跪地。
“太后，乔燕儿生母万氏，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的身子，轻轻一颤，她泪眼朦胧的看向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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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仵作验尸
她声音颤栗的问：“你……你是燕儿的生母？”
万氏抬头，一张脸满是哀戚，哭着冲太后点头。
“妾身正是燕儿的生母……妾身多谢太后，多年来对燕儿的疼爱与呵护。太后的大恩大德，妾身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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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说着，便冲着太后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太后连忙让人，搀扶起了万氏。
“万氏，别磕了，快点起来。说起来，若是没有燕儿，哀家当年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这些年，燕儿都没机会，在你身边尽孝服侍你。是哀家欠了你……你放心，燕儿的死，哀家无论如何，也得为她讨回一个公道。哀家，一定会找出杀害她的凶手，让凶手为她陪葬的。”
万氏受宠若惊的，对着太后千恩万谢。
太后上前，握住了万氏的双手。
万氏诚惶诚恐，忐忑的身子都控制不在的在打摆子。
她做梦多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太后。
不但见到太后，太后居然还这般亲厚的拉着她的手，这一切全都都是得益于她的女儿燕儿啊。
万氏不由得，哭的更加悲痛。
“燕儿能够遇见太后，得到太后的照拂，实在她上辈子求来的福分。多谢太后，如此为燕儿主持公道……妾身纵使死了，也难报太后的大恩啊。”
太后看着万氏哭，她也跟着痛哭起来。
越想，她越觉得，今天无论如何，她也得为燕儿讨回一个公道。
太后眼底，闪着暗芒，瞥了眼身后站着的周公公。
“哀家不是让你带了仵作过来吗？让他当场为燕儿验尸……哀家要看看，燕儿她到底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毒死的……”
周公公立即应了，当即喊了一个仵作上前，给太后行礼。
太后让仵作起身，再不理会凤南天，带着人，朝着凤家的大门走去。
凤南天跪在地上，心口咯噔一跳。
糟了，如果仵作这时候去验尸，铁青会查出来，乔氏是被毒死的。
虽然，那根银针他让周管家毁了，可残留在乔氏身体里的毒素，可是清理不掉的。
一旦仵作验出，乔氏身上有毒素，那么太后今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南天连忙起身，眼眸带着焦急，便要上前阻拦太后。
乔文曜一把拉住了凤南天的胳膊，他靠近凤南天，意味不明的低声询问：“南天，你实话告诉我，燕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凤南天压下心底的慌乱，他镇定自若的看向乔文曜。
“大哥，乔氏的死，确实是因为，她早在天牢便染上了恶疾的。”
乔文曜挑眉嘲弄一笑：“是吗？”
凤南天点头，他自然不可能将真相告知乔文曜。
否则，凤家和乔家岂不是彻底的闹翻了？
“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为了让太后心安，那便让太后验尸吧……”乔文曜压下心底的恶寒，对着凤南天笑道。
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凤南天那心虚的眼眸。
看来，人真的是凤南天杀的。
凤南天有些为难看着乔文曜：“可是，乔氏既然已经死了，我们就不该这样动她的尸体，让她死不瞑目。我觉得，还是让她安心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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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作案动机
乔文曜扫了凤南天一眼，他嗤笑一声：“安心？如果你不让太后验尸，恐怕太后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凤家。事情既然已经惹出来了，你也该想想，该怎么收拾烂摊子吧。”
乔文曜说完这句，便跟随在太后，进了凤家，朝着灵堂那边而去。
乔棕这时候，也匆匆赶过来。
当他看见，太后欲要验尸时，他眼底倒是闪过几分晦暗。
他走到了乔文曜身旁，父子俩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真的能查出乔燕儿是被人毒死，那他们就相当于抓住了凤南天的一个把柄。
凤南天要是不想和乔家闹翻，那么他以后势必就会要被乔家牵着鼻子走。
保管，让他朝南走，他都不敢往北看。
乔棕眼底，闪过几分期待。
第一次觉得，任由太后这样闹着，倒不是一件坏事。
先查出乔氏去世的原因，然后再说服太后。
接下来，就是掣肘凤南天的良机。
乔棕靠近乔文曜耳畔，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乔文曜。
父子俩的意见，这一次不谋而合。
乔文曜一脸期许的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意见相同，那我们便先冷眼旁观吧。”
乔棕点头，与乔文曜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事态的发展改变。
太后带了人，来到了灵堂之上。
她望着灵堂上摆着的牌位，身形摇摇欲坠的一步步走到了棺材那边。
她让人推开棺材盖，便看见了乔氏的尸体。
太后趴在棺材上，低声痛哭起来。
“燕儿，哀家的燕儿啊……”
万氏自然也是悲痛欲绝的，她看了一眼死去的女儿，便不忍再看第二眼。
她跌坐在地，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凤雪柔见太后带了人过来，她哭着看向太后：“太后，你可算是来了……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请你一定要替母亲讨回公道啊。”
她哭着扑入太后的怀里，太后眸光闪着疼惜，拍了拍凤雪柔的肩膀。
凤玉锦和凤北辰也都分别，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的眼里，根本没有他们两个。
她和乔氏一样，从来都是偏宠凤雪柔的。
所以，太后抱着凤雪柔，低声安慰：“雪柔不哭，也不要害怕，哀家今日，一定会为你母亲讨回公道的。”
然后，太后便让仵作，去给乔氏验尸。
太后的吩咐，没有人敢忤逆。
那一个个带刀侍卫，往灵堂四周一站，根本没人敢阻拦，更没人敢说话。
凤南天想要阻拦，最终却没有动作。
场面一时之间，被太后掌控——
凤雪柔的一颗心，因为太后的到来，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她靠在太后的怀里，扫了一眼人群四周。
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凤栖染一直都没现身。
她不由得咬着唇瓣，低声对太后说道：“太后，臣女觉得害了我母亲的人，应该是凤栖染。在这个府内，母亲除了和她有仇怨，臣女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其他人没有作桉动机，唯独她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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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的一声提醒，可以说，完全是戳到了太后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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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糊弄哀家
太后早就对凤栖染怀恨在心，若非不是因为这个人，她的燕儿又怎会关入天牢？
所以，她也觉得，燕儿的死，绝对和那凤栖染逃脱不了关系。
太后当即，便冷冷看向凤南天。
“凤南天立即让人，带凤栖染过来……”
凤南天的身子，轻轻一颤。
他就知道，太后会将矛头，对准染儿。
早在太后来到凤府时，他便让周管家向凤栖染传话。
让她对外称病，不要出梧桐苑一步。
他怕太后发起怒来，会豁出一切，也要对染儿下手。
到时候，他区区一个将军，又如何能够阻止得了太后？
凤南天眸光闪烁，带着几分犹豫说道：“回禀太后，染儿这两日，染了一些风寒，身子不太舒服。微臣怕，她的病情，会传染给太后。所以，才没让她出来接驾……”
太后勐然打断了凤南天的话，她嗤笑一声。
“染了风寒？凤南天，你到了现在，居然还在煳弄哀家……呵，今天就算她得了肺痨，染了瘟疫，哀家也要见到她这个人。周公公，立即带着大内侍卫，去请凤大小姐。哀家倒要看看，她这个凤大小姐的架子到底有多大……”
凤南天的脸色一变，他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心底，涌起许多的惶恐与不安。
他眼睁睁的看着，周公公带了不少的大内侍卫，朝着梧桐苑而去。
今日太后过来，那可是带了不少的大内侍卫。
这些大内侍卫，个个身手不凡，武功高强。
他真的很担心，一旦仵作查验出乔氏身上有毒素存在，那太后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矛头对准染儿的。
凤南天一时脑袋一片苍白，他有些六神无主。
凤府的其他人，皆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太后让人搬了三把椅子过来，一把椅子是她自己坐，另一把便是让万氏坐下，还有一把给了凤雪柔。
她对着万氏和颜悦色道：“万氏，你年事已高，不宜太过折腾，你快点坐。”
万氏感恩戴德的，对着太后又是一番跪拜。
太后连忙让人，扶起了万氏，将她扶坐在了椅子上。
万氏诚惶诚恐的坐在那里，凝着地上匍匐跪倒的一众人。
她眼底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亮光。
怪不得，人人都爱权利，都想入宫，争抢那帝王恩宠。
坐上了太后这个位置，那才是真正的万人之上呢。
如今，她沾了太后的光，当真是风光了一把。
那心底的虚荣心，是一点点的往上翻涌。
万氏坐在椅子上，望了一眼棺材那边，当她看着仵作验着乔氏的尸体时。
她低声哽咽哭了。
“我可怜的孩子啊……”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万氏，为了能替燕儿讨回一个公道。也唯有这样法子了，哀家相信，燕儿一定会赞同我们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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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泪眼朦胧的，冲着太后点头。
凤雪柔则没有关心这些，她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眸望着入口处。
她在等，她在等着凤栖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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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多谢夸奖
有太后在这里，为她撑腰，今日无论如何，她也得要让凤栖染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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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周公公终于将凤栖染带到。
而仵作那里，还没有结束验尸。
凤雪柔在看见凤栖染过来的那一刻，她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阴冷的凝着凤栖染。
凤栖染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走上前来。
她瞥了眼跪在地上，脸色难看的凤南天。
她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凤南天的身边，对着太后行叩拜大礼。
“臣女凤栖染，拜见太后娘娘……咳咳……”
说着，她还低声咳嗽几声。
既然说是染了风寒，那么她就得将戏做全了。
太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这么一个姿容绝色，表面看着毫无任何攻击力的小丫头，谁曾想到，她不动声色间，竟然逼得乔氏一步步跌入绝境？
太后心里，真是恨死了凤栖染。
“看来，你是真的染了风寒啊？”太后澹澹勾唇，冷笑一声问。
凤栖染低垂眼帘，唯唯诺诺的回道：“怕风寒传染给太后，所以臣女才没出来接驾。希望太后不要见怪，臣女的失礼之处……”
“呵……没想到，从小在外面野着长大的孩子，居然这么懂礼仪，会说话啊。哀家可真是对你另眼相看啊……”太后意味不明的嘲弄道。
凤栖染抿唇，低声道：“多谢太后夸奖……”
太后一怔，眼底闪过几分愠怒。
夸奖？她刚刚那番话，她可没有一个字是夸奖的意思。
这个凤栖染，可还真是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啊。
若是，换成其他女子，面对她这么冷嘲热讽，恐怕早就吓得花容月色，诚惶诚恐的谢罪了。
如今，她竟是没从凤栖染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慌乱与害怕呢。
此女，果真心机颇深。
怪不得燕儿，屡次败在了她的手里。
太后眼底，闪着的都是犹如火焰般的怒火。
她咬着唇，忍着心底早已翻腾的怒火，再不与凤栖染多说一句话。
她没让起，那么这满院子的人，便没人敢起身。
所有人都跪着，这是她这个太后，对乔家人的施压，警戒。
凤雪柔坐在那里，恼恨的瞪着凤栖染。
她那狠厉的眼神，恨不得变成一把把刀子，狠狠的刺穿凤栖染。
凤栖染泰然自若的跪在那里，嵴背挺得直直的，任由凤雪柔怒视着她——
她不看凤雪柔，反而抬眸，扫了一眼仵作那边。
仵作的验尸，几乎快要到了尾声。
她眼角，闪过几分笑意。
她凤栖染下的毒，只要她不想让人发现，那么便没人能够发现的了。
区区一个仵作罢了，能查出什么。
呵……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
乔棕一直都在观察着凤栖染，当他看见，凤栖染眼底掠过的几分笑意。
他不由得，眉头微蹙。
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缓缓升起。
凤栖染回头，瞥了眼乔棕。
她冲着他娇媚一笑，这一笑，似百花盛开，令万物都失去了美丽的颜色。
乔棕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握了握拳头，暗骂一声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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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我的暗器
这个凤栖染自然是生的极美，他就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人。
若是，她想勾引一个人。
他敢打包票，几乎没有一个男人，能够逃脱掉她的引诱。
乔氏的死，彻底的让乔棕对凤栖染这个人产生忌惮。
她不但生的美，那心机也是深沉。
这样的女人，最是可怕。
乔棕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凤栖染一眼。
他眼底闪过晦暗，看向仵作那边。
所有人，都在等着仵作的验尸结果。
太后现在隐忍不发，为的便是，能够名正言顺的治凤栖染的罪。
凤南天满心的担忧，他压低声音，低声询问凤栖染。
“染儿……父亲知道，乔氏是你杀的，对不对？”
凤栖染没有否认，她直截了当的承认了：“是的，乔氏是我杀的。我见父亲那么为难，女儿便帮你做了决定。乔氏害了我的母亲，让我漂泊在外，受尽苦楚。此等仇恨，我不得不报。错过那个机会，以后再难下手……所以，父亲你不要怪女儿擅作主张……”
凤南天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愧疚。
“乔氏的事，是父亲对不起你母亲……你杀了乔氏，父亲也不怪你。只是，父亲担心，那仵作会从乔氏身体出查出毒素来……到时，太后肯定会将矛头对准你的……”
凤栖染扭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凤南天。
“父亲放心吧，那毒素经过几个时辰的挥发，已然全部消失……没人能够查出来的……”
凤南天一怔，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真的？”
凤栖染抿唇，澹澹一笑：“自然是真，父亲可别忘了，我可是神医鹤云的徒弟。还有，那银针是我特制的，即使你不让人拔出来，它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从而和人的血肉融化在一起。我既然有胆子，敢毒杀乔氏，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所以父亲，以后就别做这些无用功了，有时做了，反倒是增添了更多的嫌疑。”
凤南天眼底掠过几分讶异，他着实没想到，染儿这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居然是这么的出神入化。
他不由得，产生几分胆寒。
凤栖染自然瞧出了凤南天的异常，她轻眯眸光，低声说道：“这些年，跟着师傅不但学了医术，更是习得了防身之术。银针便是我的暗器，它既能救人，也能杀人。”
“不过，父亲放心，我不会随便乱杀人的，除非那人触碰了我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亲自动手。”
凤南天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凤栖染，他声音不由得带了几分哑然：“这些年，你必定是吃了很多的苦头。染儿，是父亲对不住你……竟然听信了那些荒诞的预言……”
若非他的愚蠢，或许叶氏不会死，染儿也不会在外漂泊受苦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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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有些忐忑的看着凤栖染：“染儿，父亲如今想要弥补过错，不知道你愿意给父亲这个 机会吗？”
他的声音，带了哀求与希翼。
凤栖染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着实没想到，凤南天居然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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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为何而死
“父亲，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过去了……毕竟，母亲她是回不来了。”
凤南天的神色，不由得一片黯澹。
他垂下眼帘，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陷入沉默。
如果凤南天，往后真的将她放在心坎里疼爱，那么她会试着，替原主接纳凤南天。
但愿以后，她的这个父亲，不会让她失望。
——
时间久了，凤雪柔有些坐不住了。
她蹙眉，频频看向仵作那边。
都这么长时间了，仵作怎么还没检测出来吗？
正这么想着呢，便见仵作停了动作，拿了一块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掌。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激动。
仵作一定查出了母亲的死因，只要母亲是中毒死的，那么她就一定将凤栖染给拉下来。
凤栖染必须要为她母亲陪葬。
仵作净了手后，沉着脸色，回了太后这边。
他抱拳，冲着太后匍匐跪地。
太后带着希翼，看向仵作，沉声问：“怎么样了？可有查出燕儿的死，有什么不妥吗？”
仵作面色有些难看的抬头，他看了眼太后，欲言又止。
“太后……奴才……奴才没有查出来将军夫人她究竟是为何而死……”
太后一怔，随即，她脸色变得铁青。
她将茶盏，狠狠的掷向仵作。
“废物，枉哀家对你委以重任，你就拿这样的结果，煳弄哀家吗？”
仵作被茶盏砸的，额头直冒血。
他战战兢兢的将额头贴在地板上，颤着声音回道：“太后息怒，将军夫人的死，确实如凤将军所说，是身染了重疾，暴毙而亡的。至于是得了什么重疾，奴才猜测，恐怕是心脏方面出的问题啊……”
凤雪柔的脸色惨白，她等到现在，结果就等到了一个母亲是身染重疾而死的结果？
不……她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凤雪柔摇头，伤心不已的看向太后说道：“太后，我母亲的身体，这些年几乎都没得过什么病，她不可能是因为身染重疾而死的……这个仵作，他一定是被人收买了……”
仵作一听这话，那还得了。
这位凤二小姐，是直接将他往死路上逼啊。
他悲愤欲绝的连连朝着太后磕头：“太后圣明啊，奴才一家三代，都是效忠皇家，效忠太后的啊。奴才怎么敢背叛太后，欺骗太后呢。凤二小姐她 这是污蔑奴才啊……乔氏她就是因为得病而亡的。”
“太后若是不信，大可以让太医过来，再次对乔氏验尸。奴才敢以人头担保，奴才若有半分虚假之言，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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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蹙眉，当即便随行的太医，再次去检验乔氏的尸体。
最后检测出的结果，和仵作检测出的一模一样。
凤雪柔面色惨白，她哭着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太后虽然也不信，可是，她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
如果说，仵作是被人收买的，那么太医可是跟了她几十年的人。
从她是妃嫔的时候，这个太医便跟着，她断然不会相信，连太医也被人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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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送她上路
聪明人几乎都知道，背叛太后的下场是什么。
所以，量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背叛她的。
太后叹息一声，抬手拍了拍凤雪柔的肩膀。
“雪柔丫头，事实摆在面前，你节哀……”
凤雪柔扑入太后的怀里，低声痛哭起来。
万氏也捏着帕子，哭的伤心不已。
乔棕眼底，闪过几分失望。
他真是想不到，乔燕儿还真的是病死的啊。
他还以为，乔燕儿是被人下毒，毒死的呢。
看来，这次的事，是他判断出错了。
他转头，与乔文曜对视一眼。
父子俩心照不宣，当即便规劝凤雪柔。
“雪柔……你母亲的死，应该和其他人都没关系……估计，这段时间，在天牢期间，她吃了不少的苦头。从而诱发了病因……”乔文曜目光露着哀戚，低声说道。
乔棕也跟着附和道：“在天牢的时候，恐怕姑母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弓……哎……既然事实真相已然查明，那就不要再打扰姑母安息，明日好好的送她上路吧。”
太后擦了一下眼角，不甘心是肯定的。
可是，查不出燕儿死亡的病因。
她的人都说，燕儿是因为得了重病而死。
即使，她再恼恨凤栖染，再想以这件事，治凤栖染的罪——
她也没了，向凤栖染发难的理由。
为今之计，只得将这口气压下去，留待来日，再好好的和这个臭丫头清算一番。
太后想着，目光冷冷的扫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神色没有一丝波澜，静静的垂眸跪在那里，好似感受不到太后那要杀人的眼睛。
这场闹剧，随着仵作没有查出结果，而告终。
凤南天松了一口气，心头紧紧提着的一块石头，彻底的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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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便起身，陪着太后，以及乔家父子，商议乔氏葬礼之事。
凤雪柔全程，都是用一种阴鸷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在凤南天起身之后，她便跟着起了身。
她知道，太后不喜欢她。
所以，她很识趣的，带着香沅站到了一个角落之处。
凤雪柔一直都在关注着凤栖染身影，她搅着手中的帕子，与万氏低语了一声，而后她一步步走向凤栖染那边。
她靠近凤栖染，用这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凤栖染冷声道。
“凤栖染，我母亲一定是你杀死的……以你的手段，你能这么大胆的出手，你一定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凤栖染不由得冷笑一声回道：“二妹真会说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凤雪柔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一把攥住了凤栖染的手腕。
“有胆子做，你为什么没胆子承认？凤栖染，你杀了我母亲，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会向你寻仇的。”
凤栖染好笑的摇头，凤雪柔这是想用激将法，想要激出她的破绽吗？
这个方法，在她眼中，实在是非常幼稚。
她眸光平静的，凝向凤雪柔，将自己的手腕从凤雪柔手掌心抽离。
“二妹，你先好好想一想，你对祖母下毒这件事，你会得到什么惩罚吧。至于你母亲的死，呵……无凭无据，你们能奈我何？”
凤雪柔的脸色一变，她有些慌乱的看了眼凤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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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太过天真
她咬牙切齿的回道：“我没有对祖母下毒，我不过是对她下了一些疯癫，有些迷幻的药罢了。你休想，将下毒之事，扣在我的头上。我告诉你凤栖染，总有一天，我会替我的母亲报仇雪恨的。”
说完这些，凤雪柔便不想再和凤栖染纠缠，她唯恐怕这件事，会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去。
这件事，父亲既然一开始，就没有对外宣扬。
那么她猜测，父亲肯定不打算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计较她的过失了。
凤栖染看着凤雪柔心虚，想要走开的模样。
她勾唇嗤笑一声。
“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真以为，父亲会放过你？凤雪柔，你实在想的太过天真。”
凤雪柔的脸色，变得铁青。
她一字一顿的警告凤栖染：“这件事，父亲既然没有对外宣布，那么他就不打算，治我的罪。父亲都不打算惩罚我，你凭什么阴阳怪气的对我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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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个月便会成为太子妃了，你觉得父亲，会因为那件事，而断了我的前途，断了凤家的前途吗？孰轻孰重，父亲自会斟酌思量……”
“凤栖染，属于你的好日子，将要到了头。一旦我坐上太子妃之位，便是你的死路。你就给我等着吧……”
说完这些，凤雪柔便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摇头啧啧叹道：“真是狂妄至极……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坐上太子妃之位……”
——
翌日，乔氏的葬礼便风风光光的办了起来。
京都城不少文武大臣，皇族贵胄纷纷来到凤家吊唁因病死去的将军夫人。
这个葬礼，足足举办了三天。
算是给了乔氏，一个风光大葬的体面。
下葬前一晚，夜深人静之时，凤府灵堂便出现了几个黑影。
那些黑影，犹如鬼魅一般，朝着棺材而去。
守在灵堂里，为乔氏守夜的凤北辰和凤雪柔，不知道怎么的，在下半夜便昏昏欲睡，纷纷靠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待他们陷入沉睡之后，那些黑衣人便掀开棺材盖，将棺材里乔氏的尸体搬出。
而后，他们放了和乔氏同等身形的尸体进去。
偷梁换柱的过程，非常短暂。
他们将尸体换好后，没有一丝停留，背着乔氏的尸体，利用黑夜的掩护，成功的出了凤府。
凤栖染站在暗处，亲自盯着这些黑衣人动手。
在她看见，那些黑衣人将乔氏偷出了凤府后。
她便换了夜行衣，跟着飞出了凤府。
在京都城外三里处，龙寒樾坐在一处凉亭，静静的等着凤栖染的现身。
他的旁边，放了乔氏的尸体。
经过三天的停放，这尸体，隐隐有了几分发臭的气味。
龙寒樾蹙眉，当即让那些人，将乔氏的尸体，丢入了凉亭外的草丛之中。
凤栖染到的时候，没有看到乔氏的尸体。
“乔氏呢？”
龙寒樾亲自为凤栖染斟了一杯茶，递给了她的手边。
“更深露重的，天气比较寒凉，你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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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丢入深林
凤栖染这会儿，哪里有心思喝什么茶。
她瞥了眼龙寒樾：“乔氏到底在哪里？别卖关子……否则，咱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
龙寒樾的脸庞，不由得沉了沉。
他带了几分不悦，抬眸看向凤栖染。
“你说，本王和你合作，到底图的是什么啊？如今，便连让你喝一杯茶，你也不愿意？”
凤栖染挑眉，嗤笑一声回道。
“图的是什么？难道樾王不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吗？太子之位，本来是你的。可惜……有人算计了你，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难道，你不想夺回来吗？”
龙寒樾眸光晦暗，意味不明的扫了眼凤栖染。
“属于本王的东西，又何止是那太子之位啊……本王自然是想，统统都夺回来的。”
凤栖染有些听不懂，龙寒樾这番话的意思。
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眸，让她觉得有些诡异。
她不由得头皮发麻，当即服了软，接过了他递来的那杯茶。
一杯茶下肚，她的身体渐渐的涌上几分暖意。
当即便觉得，自己刚刚对龙寒樾，似乎有些敌意了。
她将空杯子，搁放在石桌上，向龙寒樾道了一声谢谢。
龙寒樾勾着薄唇，澹澹的一笑。
而后，他拍了拍手掌，几个黑衣人便将乔氏的尸体，从草丛中又给搬进了凉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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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拿出一个帕子，递给凤栖染。
“尸体有些发臭，你还是拿个帕子，堵住口鼻比较好一些……”
凤栖染知道，他是好意，所以她也没再拒绝。
当即接过了帕子，堵住口鼻，让人掀开了裹住乔氏尸体的黑布。
乔氏的尸体，已经长出了不少的尸斑。
那些尸斑看上去，特别的恐怖——
凤栖染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龙寒樾低声问凤栖染：“接下来，你真的打算，要将她的尸体，丢入乱葬岗？”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冷冽。
“我改变主意了……不丢乱葬岗，改为丢入深林……”
“深林？什么样的深林？有老虎，有野狼的深林？”龙寒樾几乎一下子，便猜到了她的想法。
凤栖染不觉有些意外的扫了眼龙寒樾。
“……”
龙寒樾挑眉，不由低声一笑。
“看来，本王还真是猜对了……本王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恨乔氏啊。即使人死了，你也不轻易的放过……”
凤栖染没有搭理龙寒樾，当即便让人，抬着乔氏的尸体，往深林而去。
不是她不放过乔氏，而是乔氏曾经害得的那些人，不容许她轻易放过。
如果不是因为乔氏，叶氏不会死，原来的凤栖染也不会从小便被赶出凤府，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原主也不会在小时候成了傻子，更不会被一个馒头给毒死了。
这些罪孽，都是乔氏一手促成。
她必须要狠狠的惩罚乔氏，唯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原主和叶氏的在天之灵。
凤栖染和龙寒樾在后面，运用轻功，不远不近的跟着。
一行人进了深林，惊扰了不少的野兽出没。
凤栖染当即，便让人将乔氏的尸体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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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深感欣慰
几乎是在瞬间，当乔氏的尸体被丢下去时，便被几个野狼咬住——
那些野狼被凤栖染喂了特殊的药粉，所以，即使它们嫌弃乔氏的尸体不太新鲜。
它们也如狼似虎的，将乔氏的尸体撕烂，从而吞吃入腹。
凤栖染端坐在枝繁叶茂的密林间，冷眼看着这一幕。
她的眼底，没有一丝的波动。
因果循环，这一切都是乔氏的报应。
她做错了事，理应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于非命，会死无葬身之地。
——
乔氏的葬礼过后，凤南天便写了一个奏本，呈给了皇上。
奏本的内容，则是凤雪柔谋害凤老夫人的过程。
皇上看了那个奏本，气的咬牙切齿。
他当即便宣了凤南天入宫。
凤南天跪在皇上面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一一告知皇上。
皇上听了，不由得气恼而笑：“还真是不愧为乔燕儿的女儿……凤雪柔这心肠，真是遗传了她亲娘啊。凤爱卿你将这件事，没有任何隐瞒的告知朕，你可知道，这就等于，你凤家拱手将太子妃之位让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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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抱拳，眸光坚定的看向皇上。
“陛下，太子妃之位，绝对不能由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坐上去。即使这个人是微臣的女儿，微臣也不想动摇了国之根本。”
“雪柔她心思深沉，保不准坐上太子妃之位，会变得更加冷酷残忍。微臣怕到那时，她会越发肆无忌惮。从而，会影响了太子……毁了我们北楚的百年基业。”
皇上着实没料到，凤南天居然会这么深明大义。
这件事，若是换成其他人，肯定不会告知他真相。
相反，他们还会包庇凤雪柔，只为了保住那太子妃之位。
皇上从龙椅上起身，一步步走到凤南天的身边。
他亲自将凤南天搀扶起身，眼底闪过几分钦佩。
“凤爱卿能够如此公私分明，朕深感欣慰……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朕还要和太子商议一番。”
凤南天低声应了一句，随即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当即，便召了太子龙灏入宫。
龙灏接到旨意，心里涌现无数狐疑。
父皇深夜召他入宫，应该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龙灏的脸色，一下子便不好看了。
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入宫，当他跪在皇上面前时。
皇上凝着他良久，方才一字一顿的问：“太子，你真的想要纳凤家的二小姐凤雪柔为太子妃？”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诧异，他抬头看向皇上。
“父皇，儿臣的心意，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告知了您……儿臣对凤二小姐仰慕已久，若能纳了她为太子妃，儿臣一定会感激父皇的成全的。”
虽然乔文曜不再担任那护城军统领一职，可乔家的势力，并不会因为他的卸任，而减少半分。
一个凤雪柔，同时能够拉拢乔家和凤家。
这对巩固他的太子之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所以，凤雪柔必须是太子妃。
除了她，再没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皇上眸光晦暗，意味不明的扫了龙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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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失望之极
他当即，便将凤南天呈上的奏折，扔给龙灏看。
“好好看看这本奏折吧……若是你看完之后，还是坚持，要纳凤雪柔入太子府，那朕就成全你。”
龙灏能够感觉到，父皇周身流窜着的怒火。
他蹙眉，将那奏本从地上捡起。
他慢慢的打开奏本，便看见了奏折上所写的内容。
凤雪柔为了救乔氏出天牢，不惜向自己的祖母下毒。
而且，她不仅给凤老夫人下了毒，她还借此背着所有人，故意折磨老夫人。
折磨的方式，令人不寒而栗。
皇上声音微沉，冷声道：“凤雪柔这个女子，表面上看着温温柔柔的，实则她的心思，和那乔氏一样。都是蛇蝎美人罢了……乔氏这些年，手上沾染了多少人命啊。凤南天曾经的正妻，就是被乔氏，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的。”
“如今，这个凤雪柔还没成为太子妃呢，她就敢对自己的祖母下手。这等对亲人都心狠手辣的人，你确定还要立她为太子妃吗？你就不怕，她成了太子妃，你这太子府的后院，从此会沦为修罗地狱吗？”
龙灏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奏本上的内容。
他怎么都没想到，凤雪柔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居然敢对自己的祖母下手。
这样的真相，实在是颠覆了他对凤雪柔的认知。
他还没来得及，对皇上说什么。
便听见太后的声音，从殿门外传进来。
太后一边由宫人搀扶着，走进殿内，一边带着愧疚对他们二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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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太子，哀家今日来，便是要向你们解释一番，雪柔毒害她祖母这件事的。”
皇上眸光深沉的看向太后，如今的他，对自己的母后失望之极。
所以，他对于太后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乔氏死了，太后爱屋及乌，如今又跑来护着凤雪柔了。
呵……他的母后，还真是对那乔氏疼爱到了骨子里。
明明，他才是她的亲儿子，可她所做的这些事，袒护乔氏的那些蠢事，都在一点点的，消磨着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
乔氏好不容易死了，如今她又来护着凤雪柔。
皇上眼底，隐隐闪着犹如火焰般的怒意。
“这件事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况且，这件事，莫非和母后也有关系？”
太后推开搀扶着她的奴才，叹息一声看向皇上。
“皇帝，哀家知道，你对哀家有些不满。可，凤老夫人那件事，雪柔确实是无辜的。当初，哀家怕乔氏在天牢里受苦，所以哀家便想了一个办法，逼着雪柔，让她给凤老夫人下药。”
“雪柔一直都没有同意……哀家没有法子，只得让她身边的奴婢翡翠办了这件事。翡翠是哀家赏赐给雪柔的，她自然对哀家这个旧主忠心耿耿。所以，翡翠便瞒着雪柔，对凤老夫人下了毒。”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和雪柔没多大关系。是哀家擅作主张谋划了这件事……至于雪柔，为何会折磨凤老夫人，那也是哀家逼着她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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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送出京都
“她为了能够保住凤老夫人一命，不得已才做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不过，她的本意，还是为了让哀家放过她祖母。”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嘲讽。
太后这是要将所有人都当傻子呢，她如此轻描澹写，就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为那凤雪柔撑腰呢。
好，真的是很好。
从前太后护着乔氏，乔氏死了，所以她又改为护着凤雪柔。
总之，他这个母后，将乔氏疼入了骨子里，却把他这个亲生儿子，越推越远。
“母后，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要如此袒护凤雪柔吗？”皇上抿着薄唇，一字一顿的问。
太后眸光闪烁，握了握拳头。
她知道，她这样做，势必又会惹得皇帝生气。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啊。
燕儿生前，最疼爱的便是雪柔，如果她不保护好雪柔，为这丫头保驾护航。
等来日，她入了黄泉，见到了燕儿，她又如何向燕儿交代啊。
太后只得硬着头皮，佯装不懂的扯着唇角冲着皇上笑道。
“皇帝……不是哀家，要袒护雪柔那丫头。而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和雪柔没关系，统统都是哀家做的。你要怪，便责怪哀家吧……可别因为这个误会，而耽误了雪柔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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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双眼眸，隐隐冒着火光。
他冲着太后，嗤笑一声。
“好，好……既然母后打定主意，要这么维护凤雪柔。那朕也无话可说……既然你一力要把毒害凤老夫人的事，揽到自己的头上，那朕就成全你……”
“来人，太后为了救乔氏出天牢，不惜对大臣之母下毒。此等行为，实在是恶劣至极。即日起，送太后出京都，送她到御园修养身体。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太后再踏入京都半步……”
太后怎么都没料到，皇帝居然会将她驱赶出皇宫，驱赶出京都。
他这是要把她这个亲娘，给抛弃吗？
那御园虽然条件也不错，可是，御园再好，哪里能和皇宫相比啊。
她住在这皇宫里，所有人都敬着她，捧着她。
便连一国之母，一宫之主皇后，都对她唯唯诺诺，不敢冒犯。
她如果去了御园，即使身份再尊贵，那也只是成了一个空架子。
太后的身形不由得晃了晃，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
“皇帝，你这是要驱逐哀家出宫吗？你怎么会这么狠心？这件事，哀家知道，哀家有错。可你的处罚，未免也太重了吧？哀家可是你的生母，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对哀家的孝心啊？”
皇上看也不看太后一眼，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沦落为如今这样的地步，还不是因为太后她自己作出来的？
既然，她满心装着的都是乔燕儿母女，那他就成全她。
“母后，既然你有这个魄力，替凤雪柔承担一切，那么你就应该接受这样的结果。你身体不好，御园是你养身体的最佳去处……送你去御园，便是朕最大的孝心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份孝心……”皇上语气凉薄的回了句，全然没了从前对她的恭顺与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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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逼她做的
太后听得，一阵心惊。
她的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栗，整张脸都是说不出的苍白——
“皇帝你……你怎可如此狠心对哀家？哀家可是你的生母啊……若是没有哀家，何来你的今日？若不是哀家生你养你，扶持你，你又如何能坐上这帝位？皇帝，你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啊……”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他澹澹勾唇，冲着太后一笑。
“忘恩负义？母后，你也不看看，这些年来，你究竟都做了多少愚蠢之事。为了一个乔燕儿，你屡次不顾朕的脸面，冒着得罪朕的后果，你也要力保她到底。得亏你是朕的生母，朕才能这么，一次次的容忍你。”
“若是其他人，早就被朕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了。母后，难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从来都没有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我们的母子之情，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反思，忏悔过吗？”
皇上眼底带着的，是无尽的失望。
太后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不由得，心底一阵胆寒。
她颤着手臂，想要去触碰皇上。
“儿子……”
皇上退后几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扭头看向程公公：“派人将太后即刻送出皇宫，送往御园……”
程公公立即应了，不敢有半分迟疑。
他连忙召了两个嬷嬷入内，两个嬷嬷搀扶着太后，不顾太后的挣扎反抗，将她架出了御书房。
太后甚至都来不及，再质问皇上半句。
她就这么被迫着，以养病为由，被潜出了皇宫。
她泪流满面的坐在凤驾之上，眼睁睁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富丽堂皇的皇宫。
当凤驾离开了京都，太后再也看不到那京都城的半分影子时。
一口血从她嘴里吐出，她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
龙灏是眼睁睁的看着太后，是如何被送出皇宫的。
他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他没想到，这一次父皇居然会这么狠厉，毅然决然的将太后送出了皇宫。
看来，凤雪柔的这件事，彻底触怒了皇上。
龙灏不禁开始认真的思考，他到底还要不要坚持要纳凤雪柔为太子妃。
可若是不纳凤雪柔为太子妃，到底还有谁，适合坐上这个位置呢？
龙灏正这么想着呢，突然皇上的声音，便从上方缓缓传来。
“太子……如今，你还想要让凤雪柔入你的太子府吗？”
龙灏捏着拳头，紧张的掌心都出了汗。
他慢慢的抬头，看了眼脸色沉沉的皇上。
“父皇……儿臣确实对凤二小姐是一片真心……皇祖母刚刚也解释了，这件事和凤二小姐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她所做的那些事，统统都是太后逼她做的，想必凤二小姐也是身不由己吧……”
皇上眼底，闪过一阵失望。
他落座在椅子上，抿唇低声一笑。
“所以，你还是想要纳凤雪柔为太子妃了？你觉得，凤雪柔她是无辜的，这一切统统都是太后在背后操纵一切……你是不是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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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不必再说
龙灏觉得，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那么他现在就要坚持到底了。
反正太后已经把所有事，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他也没必要，再为了那些事，而失去和凤家乔家联姻的机会。
错过这个机会，恐怕他会后悔的。
所以，龙灏明明知道，这样做会惹得皇上不高兴，他还是下定了要纳凤雪柔为太子妃的决心。
“事实的真相不就是这样的吗？否则，父皇也不会连夜将皇祖母给送出皇宫了。父皇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要给凤将军，还有凤老夫人一个交代吧？”龙灏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眸光晦暗，扫了一眼龙灏。
他叹息一声，嗤笑道：“罢了，既然你还是想要纳凤雪柔入太子府，那朕就成全你……太子，你想用这桩联姻，同时拉拢乔家和凤家，巩固自己的太子地位，朕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你要记住，有时候，人越聪明，反而会适得其反。现在没什么事了，你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龙灏见父皇应了，他纳凤雪柔入太子府的请求，他心里原本要高兴的。
谁知，当听到最后的两句话时，他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眼底闪着惶恐，看向皇上：“父皇……”
皇上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欲要吐出口的话：“回去吧，多的不必再说了……程公公，送太子出去……”
皇上说罢，便站起身来，再不看龙灏一眼，大跨步离开了这里。
龙灏怔愣的跪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父皇从他身边离开。
他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他喃喃自语道：“父皇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公公看着失魂落魄的太子，他恭敬的躬身，笑着对龙灏说道。
“太子，奴才送你出宫吧……”
龙灏一把抓住了程公公的衣袖，他眸光带着锐利，看向程公公。
“程公公，父皇刚刚最后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懂那番话的意思吗？”
程公公呵呵一笑摇头：“太子，皇上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能去猜的。你可真是折煞奴才了……宫门马上快要关了，太子还是赶紧离宫吧……”
不得已，龙灏只能慢慢起身，由程公公送着，一步步离开皇宫。
当他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他心底，渐渐的涌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坚持要纳凤雪柔为太子妃，到底是对还是错？
龙灏忐忑不安的回了太子府，他没有立即去休息。
而是召了府内的一众谋士，去了前院书房——
他将在御书房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向众位谋士叙述了一番。
那些谋士，听完太子的叙述，开始七嘴八舌的探讨皇上的心思。
“我觉得，皇上他纯粹是因为恼怒，太后总是偏袒乔氏母女，所以才说了那些话。”
“殿下，属下觉得，皇上恐怕是有那么一点，不想让凤二小姐入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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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也觉得，皇上是不喜欢凤二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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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触犯逆鳞
“可是，如果殿下不纳凤二小姐入太子府，那乔家和凤家岂不是就无法拉拢到太子阵营了？”
“乔文曜虽然丢了护城军统领一职，可那官职，不也没落到旁人手里吗？皇上还是将那重要的职位，给了凤南天。乔家的势力，一点也没收这个事件的影响。”
“是啊，我听说，一旦乔文曜上奏，自己的身体养好了。陛下可能，会将御林军统领一职，交给乔文曜呢。现在，那乔家的大公子乔棕，可是掌管着刑部呢。”
“不止乔棕坐在重要职位上，乔家的其他那些旁支，也都在朝中，担任了不少的肥差呢。”
“对啊，所以说，乔家已然是磅礴大树，短期内，是没人能够撼动乔家在北楚的地位的。”
“无论如何，属下都认为，殿下纳了凤雪柔为太子妃，才能真正的收服乔家和凤家。”
龙灏眸光晦暗，端着茶盏，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发表完了意见，他便将眸光，扫向了坐在角落处，身穿一身青灰衣袍的年轻男子身上。
“冶游兄，不知你有什么见解？”太子抿唇笑着，带了几分恭敬的问。
太子的这句冶游兄，彻底惊呆了众人。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太子对什么人如此尊敬过。
如今，太子居然对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男人，如此客气。
看来，此人身份，恐怕有些不简单啊。
一下子，这个名叫冶游的男子，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许多人都开始洗耳恭听，想要听听，收到了太子看重的这名男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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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游面色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慌乱，从容不迫的缓缓起身。
他抱拳，朝着龙灏恭敬鞠了一躬。
“太子殿下，真想听在下的看法？”
龙灏冲着他温和一笑：“当然……毕竟，冶游兄的才华与本事，孤都是见识过的。”
冶游眼底闪过几分傲气，他满意的低笑一声。
而后，他便在众人的期待中，侃侃而谈。
“陛下自然是气恼，太后为了乔氏母女，而屡屡犯下大错。这一次，太后为了保住凤二小姐，更是承担了所有。所以，陛下才愤怒不已，将太后送往御园。”
“陛下内心深处，因为乔氏的原因，自然是不太喜欢凤二小姐的。如果凤二小姐成了太子妃，估计陛下会连带着对太子府也有看法。所以，属下认为，太子殿下依旧坚持要纳凤二小姐为太子妃，这本身便是触犯了陛下的逆鳞。”
龙灏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沉。
其他人，皆都点头，同意冶游的观点。
龙灏抿着薄唇，看向冶游问道：“难道，孤真的必须要放弃，纳凤雪柔成为太子妃吗？说实话，除了凤雪柔，孤想不出第二个适合做太子妃的人选……”
“你们也知道，父皇这些时日，屡屡有重任交予樾王去办。父皇素来，都是疼爱樾王的……孤这个太子，当得颇为有些战战兢兢。如果不能巩固住太子之位，说不定哪一天，父皇说废就废了孤这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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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扶持太子
“倘若，朝中有一半的大臣，能够归顺于孤。即使父皇想要废弃孤，那也得问问朝中的那些大臣同不同意……”
冶游自然看到了，太子眼底的野心。
他想要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位，那种对权利的渴望，已经深深的篆刻在他骨子里。
他要做到，任何人都无法阻挠他前进的脚步。
手上握着多重筹码，将来有一天，他的命运，他的归宿，便不会由皇上掌控。
太子自然也就有了，能与皇上公然叫板的能力。
到那时，即使皇帝不让龙灏坐上帝位，那也不少他能抉择的。
“太子殿下，若是你能忍受得住，来自于陛下暂时的冷待。属下认为纳凤雪柔为太子妃，可以如期进行。”冶游垂下眼眸，一字一顿对龙灏说道。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犹疑：“可，凤雪柔刚刚丧母，孤担心，父皇会让她守孝三年……”
“太子殿下，如果你足够信任属下，这件事，属下或许有办法，能够让凤雪柔成功成为太子妃……只不过，可能对于太子殿下的名誉，有些损害罢了……”冶游欲言又止的看向龙灏道。
龙灏几乎一下子便明白了冶游的想法。
他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他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到冶游面前。
抬手，拍了拍冶游的肩膀。
“冶游兄，只要能达到目的，那些虚的，孤全都不会在乎。”
冶游缓缓抬眸，目光灼灼的看向龙灏。
太子有野心，他自然也有野心——
他之所以选择来到太子府，辅佐这北楚储君，为的不正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
所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扶持太子。
他势要与太子联手，共创一个繁华昌盛的帝国。
只不过，在此之前，皇位的竞争，避免不了，是要流血的——
——
太后被连夜送出皇宫，送往御园的事情，在翌日一大早，彻底的整个京都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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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得知这个消息，怔愣了好一会儿。
而后，她勾唇，得意而笑。
她坐在梳妆镜前，挑眉看向身旁站着的翡翠。
“翡翠，你看到了没有？太后这是拼了自己，也要护住我……这一次，我一定要成为太子妃。往后寻到机会，我一定要把太后亲自从御园接回皇宫……”
翡翠眸光闪烁，附和的回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替我梳妆打扮，我要去向祖母请罪……祖母仁慈，想必会原谅我的。”凤雪柔心情愉悦的笑道。
翡翠连忙应了，喊了几个丫鬟进来，挑选了华丽的衣裙，伺候着凤雪柔穿上。
凤雪柔望着铜镜里，自己精致美丽的脸颊。
这张脸，自从用了那生肌膏，倒是生的越发花容月貌。
这个功劳，她倒要好好的感谢凤栖染一番。
梳妆打扮好，凤雪柔便带着翡翠，去了老夫人的院里。
老夫人一听凤雪柔来了，她当即便让袁嬷嬷将凤雪柔挡在了门外。
凤雪柔知道，老夫人不愿见她。
所以，她也不勉强进去。
她在门外，匍匐跪地，哽咽哭泣着向老夫人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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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白费心机
“祖母，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孙女前几天之所以那么对你，完全是太后逼迫孙女做的。太后用祖母的命，威胁孙女，所以孙女才迫不得已，选择用那些手段折磨你。”
“祖母，这一切都是太后逼孙女的，孙女也是没有办法啊。还请祖母，千万不要再气恼孙女了……孙女跪在这里，给您老人家磕头，赔罪。孙女已经失去了母亲，孙女可不想再失去祖母你了啊。”
凤雪柔一边说着，一边哭的肝肠寸断。
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引得不少下人，对凤雪柔长生了几分同情。
四周有不少的下人，开始低声窃窃私语。
“真没想到，二小姐那样对老夫人，居然是被太后逼迫的。”
“这件事，如今都已经传得北楚人尽皆知了。太后素来疼爱乔氏，自然是对凤家，对老夫人有颇多怨言的。”
“是啊，这一次，太后就借着老夫人，成功的将乔氏捞出了天牢。可惜啊，那乔氏命不好，身染重疾，一命呜呼了。”
“可这一切，和二小姐没关系的，二小姐是无辜的……”
“是啊，二小姐好可怜啊。失去了母亲，又差点替太后背了锅。”
思路客
“我就说，我们二小姐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不可能会对老夫人这个祖母下狠手的。”
老夫人在屋里面，听着凤雪柔的这些狡辩，她气的心口发疼。
凤雪柔的那些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外人都不曾看见，凤雪柔折磨她的时候那股狠劲。
唯有老夫人清清楚楚的知道，凤雪柔她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饿狼。
她是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凤雪柔对她的伤害，她也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她的。
老夫人恼恨的咬着牙，看向站在一旁伺候的凤南天。
“你出去，告诉凤雪柔……即使她在外面跪死，我也不可能原谅她的。让她别白费心机了……”
老夫人着实是没想到，太后那个傻子，居然折了自己也要保住凤雪柔。
呵，太后当真以为，凤雪柔真的能坐上太子妃之位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
一个这么恶毒的人，她怎配坐上太子妃之位？
除非，太子不想坐北楚储君了。
否则，让这样的女人坐上那个位置，整个北楚迟早有一天，会败在凤雪柔的手上的。
凤南天也是气恼的不行，不过，太后既然主动承担下了所有，皇上也已经处罚了太后，那他就不好再对凤雪柔做出处罚了。
所以，他沉着脸走出去，看向跪在地上凤雪柔，低声斥道。
“太后既然替你承担了所有，我和老夫人自然也不会治你的罪了。没什么事的话，你没别出现在这个院子里了……不止老夫人不肯见你，我也不想见你……选秀之前，你最好待在揽春园别出来了……”
凤雪柔跪在地上，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了凤南天对她的冷漠。
她咬着唇瓣，攥着拳头，低声一笑。
“父亲现在是不是特别的不想看见女儿啊？”
“是……”凤南天直截了当的回道：“你别以为，太后出来替你背锅，你就能独善其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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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心力交瘁
凤雪柔慢慢的抬头，冷笑着看向凤南天。
“我有太后为我撑腰，父亲你又能奈我何？”
凤南天看着她这幅狂妄的模样，他气的不行。
他举起手来，便要去打凤雪柔。
“混账……”
“打吧，尽管打……如果我这张脸被你给打坏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太子殿下交代。”凤雪柔勾唇笑着，一脸的得意。
凤南天气的，整个胳膊，都在颤栗发抖。
凤雪柔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她将信封拆开，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太子殿下，今日一大早便让人给女儿送了信。信上说，他相信我是无辜的，我是受了太后的胁迫。所以我太子妃之位，任何人都抢不走……”
“父亲，你确定要彻底得罪未来的太子妃，以及得罪太子殿下吗？”
凤南天的脚步，踉跄后退了几下。
他怔怔的望着，那信纸上的字迹。
那是太子殿下的字迹没错，那信得内容，也几乎和凤雪柔说的一般无二。
看来，太子真是铁了心，要册立凤雪柔为太子妃了。
老夫人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内容，她有些焦急的，低声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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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听到老夫人的咳嗽声，他恼恨的瞪了眼凤雪柔，而后入了屋子。
老夫人拉着凤南天的手，低声劝慰：“南天算了……既然太子想要保住她，那我们就不能动她分毫……”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愧疚。
“母亲，是儿子无能……”
“错了，不是你无能，而是乔氏养出来的女儿，真的太有本事了。枉我以前那么疼爱她，我一片真心，当真是喂给了狗……”老夫人眼眸微红，沙哑着声音斥道。
凤南天沉默不做声，只觉得自己，相当的失败。
从前，他中了乔氏的设计，没能保住叶氏。
因为那术士之言，又没能保护好染儿。
如今，自己的二女儿做出了伤害老夫人的事，他又没有能力，替老夫人讨回一个公道。
想着想着，凤南天不由得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
老夫人连忙伸手，拦住了凤南天。
“儿子，你这干什么？”
“都是我的错……当初我若是大胆的向皇上拒婚，叶氏可能不会死，染儿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母亲你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凤南天眼底，满是懊悔。
老夫人泪眼朦胧的抱住凤南天，哽咽着声音哭道。
“错的，又何止是你啊，我也有错啊。我也有错……我那时不该为了一些眼前的利益，而偏心于乔氏。若我能不把家族的利益看的那么重，好好的护着叶氏，可能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凤南天靠在老夫人怀里，那是咬着牙强忍着不要泪水下落。
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他真的不愿意，留下那懦弱的眼泪。
这些年，他征战沙场，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承受了多大的痛，他都没像如今这样崩溃过。
凤家被乔氏母女，整的乌烟瘴气，他真是觉得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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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有些诡异
凤雪柔如今，有太子，有太后罩着，他根本奈何不了她。
堂堂一过父亲，却奈何不了自己的女儿，这是他人生，多大的一个败笔啊。
——
凤雪柔在外面，自然听到了老夫人懊恼的哭泣声。
她澹澹的抿唇，冷漠一笑。
而后，她让翡翠扶起她，没说一句话便离开了老夫人这里。
走到了半路的时候，狭路相逢，遇见了凤栖染。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大姐这是要去祖母那里吗？”
凤栖染瞧着凤雪柔张扬跋扈的神色，她不由得微微挑眉。
“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话，现在最好别过去。父亲和祖母他们两个，正抱在一起痛哭呢。呵……说出来，可真是让人觉得好笑……我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哭什么……”凤雪柔声音带着嘲弄笑道。
凤栖染能够深切的体会到，凤雪柔和从前是大不相同了。
她的性格，随着乔氏的出事，渐渐变得张扬了起来。
从前，有乔氏提醒着她，让她藏着点，如今一切事情揭开，凤雪柔倒没了想要藏着掖着的心思了。
她下个月都是太子妃了，如今她还怕凤家的这些阿猫阿狗吗？
呵，她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好吗？
她刚刚既然敢和凤南天杠上，那么她自然也不怕和凤栖染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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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除了太后护着她，太子如今也表明了立场，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凤栖染抿唇笑笑，不想与凤雪柔有过多的纠缠，她没说什么，当即便打算与凤雪柔擦身而过。
岂知，凤雪柔眼底闪过一丝阴暗，在凤栖染错身而过时，她目光阴冷的，瞥了眼香沅。
香沅被她的这个眼神给吓得脸色一变，凤雪柔勾唇，阴恻恻一笑。
当即便带着翡翠，离开了这里。
香沅有些心惊的拉住了凤栖染的胳膊，低声说道：“大小姐，我怎么觉得二小姐刚才看我的眼神，有些诡异呢。她这是又打了什么主意吗？”
凤栖染眸光闪烁，安抚了香沅几句，便带着她去了老夫人院里。
老夫人如今对她的态度，那是非常慈善温和的。
和之前的态度，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凤栖染对老夫人的态度，则是一直都比较澹澹的。
她问候了几句，便带着香沅离开了。
老夫人望着凤栖染离去的身影，她不由得唏嘘叹道：“真没想到，最后救了我的人，居然是我一直刻薄对待的人。哎……过去是我煳涂了……”
凤南天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背，让她别多想。
而后，他伺候着老夫人喝了汤药，服侍着老夫人睡下了。
——
凤栖染回了梧桐苑，便睡了一个午觉。
谁知道，刚刚睡醒，便看见龙寒樾坐在椅子上，正含笑看着她。
凤栖染吓了一跳，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外面天色还没昏暗，那夕阳还斜斜的挂在西边呢。
她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起身。
她压低声音，质问龙寒樾：“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就过来了？若是让人发现，你这不是毁我名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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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搞什么鬼
龙寒樾抿唇一笑，毫不在意的回道。
“反正你也快成了本王的樾王妃，名誉也不那么重要了吧？”
凤栖染不想和他废话，这大白天的，她屋里便出现了一个男子。
这样的闲话若是传出去，对她的影响可以说是巨大的。
她直截了当的问他：“你来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龙寒樾目光深邃的，扫了她一眼。
“如果本王说，本王只是单纯的想见你呢……”
凤栖染不由得嗤笑一声：“樾王会这么闲吗？”
龙寒樾不由叹息一声，像是做了妥协。
“好了，实话告诉你吧，本王这次来，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凤栖染自己动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她坐在了龙寒樾的对面，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几口。
“什么事？”
龙寒樾靠近凤栖染几分，他凝着她的眉眼，摊开她的手掌，在她掌心写下了几个字。
凤栖染蹙眉，不解的看向他。
“冶游？这是什么意思？”
“龙灏身边，最近出现了一个谋士，名叫冶游。这个冶游，能文能武，为人颇为狡诈阴险。这几日，你要小心一些，本王猜测，龙灏有可能会对你下手。”龙寒樾沉着眉眼，低声提醒。
凤栖染闻言，不由得低声一笑。
“龙灏这是盯上我了？他不是要册立凤雪柔成为太子妃吗？怎么又打起了我的主意？”
龙寒樾的脸色一冷，略带警告的看向凤栖染。
“对于太子盯上你，你还觉得很高兴吗？”
凤栖染明显感觉到，龙寒樾吃醋了。
她不由挑眉，看向龙寒樾。
“正巧，我没机会，和太子过招呢。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搞什么鬼……”
龙寒樾攥了攥拳头，有些懊恼的瞪着凤栖染。
他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有些人，吃过一次亏，切记不要再吃第二次。第一次还有机会重来，若是第二次再犯蠢，那可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说完这番话，他便甩了衣袍，起身便走。
甚至都没和凤栖染打招呼，他直接推开窗户，纵身一跃跳出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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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瞬间消失不见的人。
她心底不由升起几分疑惑，龙寒樾刚刚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番话，令她的心，无端的隐隐作痛起来。
她抬手，慢慢的捂住了心口。
她在龙灏身上，已经栽倒过一次，又岂会再栽倒第二次？
不会了，用生命换来的教训，她怎可让自己再重蹈覆辙。
与龙灏交手，这是她期盼了太久的事情。
他不是要使劲阴谋诡异，也要巩固他的太子之位吗？
那她就要让他知道，她会一点点切断，他所有的算计。
临近傍晚的时候，凤栖染正在药房，钻研炼制丹药。
岂知，突然听到荷菱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大小姐，出事了……香沅她出事了。求大小姐，快点去救救香沅吧……”
凤栖染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即起身开门。
荷菱下一刻，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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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别打香沅
她伸手，紧紧的拽住凤栖染的裙摆。
“大小姐，现在也只有你，能够救香沅一命了。”
凤栖染眸光冷冽看向荷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荷菱眼眸全是慌乱，她颤着声音回道。
“一开始香沅她去后院厨房，想选一些食材，让厨子给大小姐你准备晚膳的。谁知道，不知怎么的，香沅她便和府内的一个叫絮儿的丫鬟，起了一些争执。”
“香沅本来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的，岂知，那絮儿拉着香沅，不让她走。两个人在拉扯间，絮儿突然就摔倒在地，脑袋摔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那个絮儿，当场便断了气……”
凤栖染听了，满目恶寒。
她第一直觉便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想起下午，凤雪柔对着香沅露出那个诡异的笑容，凤栖染不由得，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她二话没说，洗了手，便带着荷菱去了事发地点。
发生事故的地方，正是后厨的外面。
凤栖染到的时候，后院的其他人，该来的，几乎都来了。
让凤栖染感到奇怪的是，凤雪柔并没有在这里。
凤可馨反倒，情绪比较激动。
她命令着几个奴才，控制住了香沅。
一连扇了香沅好几个巴掌，香沅被打的，跪在地上，嘴角几乎都破皮，流血了。
荷菱见了，连忙扑过去，挡住了那些人，继续对香沅的攻击。
“别打香沅，别打她……”
“滚开，如果你再挡在前面，你信不信，本小姐连你也一起打？她杀了我的丫鬟，我不但要打她，我还得杀了她……”凤可馨咬牙切齿的，冲着荷菱吼道。
荷菱紧紧的抱着香沅，就像当初，凤可馨毒打她时，香沅也是豁出命一样保护着她。
她曾经被凤可馨毒打过，所以她从心里，还是非常害怕凤可馨的。
可是为了保护香沅，即使害怕，她也毫不退缩。
“香沅不会杀人的……她那么善良，那么好的一个人。这个絮儿，根本就不是香沅杀的……三小姐你不要冤枉香沅。”
“冤枉？呵……证据确凿的事情，我还用冤枉她吗？当时，就是她和絮儿在这里发生争执的……旁人也都亲眼目睹的……是香沅推了絮儿一把，絮儿才仰倒在地，一脑袋摔在了下面的那块石头上。”凤可馨嗤笑一声，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几个目击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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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几个人，连忙附和凤可馨的话。
“是……我是亲眼看到，香沅推了絮儿。”
“然后，絮儿便摔倒，狠狠磕在了那块石头上……”
“就算不是故意杀的，那也是她失手杀的人，总之这个罪名……香沅是逃不了的。”
荷菱的脸色一白，她低头看向怀里的香沅。
“香沅……你真的推了絮儿吗？”
香沅抬头，眼底满是慌乱，她冲着荷菱摇头。
“没有，我没有推絮儿，是她自己往后摔倒的……”
荷菱眼底，掠过几分欣喜，她抬头看向凤栖染的方向，大声喊着。
“大小姐，你听到了没有？香沅说，她没推絮儿……絮儿是自己摔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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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家有家规
香沅咬着唇瓣，带了几分惶恐，看向凤栖染。
“大小姐，我真的没推絮儿……”
凤栖染趋步上前，她缓缓的蹲下身，将香沅和荷菱同时拉了起来。
凤可馨看到凤栖染出现了，她恼恨不已的等着凤栖染。
“大姐，今天这件事，无论如何，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的丫鬟，杀了我的丫鬟是事实……我要一命抵一命……我要让她，为絮儿偿命……”
凤栖染澹澹的抬眸，扫向凤可馨。
“凤可馨，人愚蠢一次，可以归咎于年龄，性格问题。可若是愚蠢第二次，或是第三次，那就是智商问题了。别到头来，傻傻的，被别人当枪手，为旁人做了嫁衣……”
凤可馨气的厉害，她脸色难看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居然骂我傻？”
凤栖染冷笑一声，不知可否的回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不傻，你便不会仅凭这些东西，便随意定一个人罪了。”
“香沅和那絮儿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动手杀她啊？没有充足的作桉动机，凭什么认定，香沅杀了人？况且，如果我说，是那絮儿故意跌倒，想要用自己的死，故意栽赃陷害香沅的呢？”
凤可馨眼底，闪过几分惊骇。
她连忙摇头否认：“不可能，你这说法，也太荒诞了。絮儿她还那么年轻，她怎么会为了陷害香沅，而故意丢了自己的命呢？大姐，你这分明是在诡辩，要为自己的丫鬟推脱杀人的嫌疑罢了。”
“哼，反正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周管家，立即将这事，禀告给父亲……我一定要为絮儿讨回一个公道来。”
周管家站在那里，有些犹豫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眯眸笑着，看向凤可馨。
“这么一件小事，值得去叨扰父亲吗？三妹，你若想知道真相，我立即便能让真相大白……”
凤可馨怎么可能，会相信凤栖染呢。
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凤栖染的。
所以，她冷笑一声道：“死了人，就不是小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总之，杀人就要偿命的。”
她说罢，便扭头冷冷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你难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还不快去通知父亲？”
周管家抬眸，看了眼凤栖染。
凤可馨蹙眉，顿时怒了。
“我让你去通知父亲，你看凤栖染干嘛？难道，如今这个凤家，是她凤栖染说的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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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立即躬身回道：“三小姐言重了，只是奴才的想法和大小姐是一样的，这样的小事，就不必打扰将军了吧。将军如今政务繁忙，这两日因为接手护城军的事，他这会儿还没回府呢。所以，奴才不是不去禀告，而是根本就找不到将军的人……”
凤可馨气的要命，周管家这个狗东西，分明就是袒护着凤栖染的。
如今，整个凤家，几乎可以说，都是被凤栖染一手把持了。
管理后院的权利，落在六姨娘手里，六姨娘的关系又和凤栖染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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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这般热闹
老夫人如今，都对凤栖染和颜悦色的。
更别说，凤南天了，那一颗心，是从始至终都偏着凤栖染的。
凤可馨一时之间，竟然没了法子。
她仅凭一人之力，如何能抗衡的了这凤府的其他人？
正在她犯难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是发生了何事，府内怎会这般热闹？”
凤可馨勐然转身，看向来人。
当她看见是襄王时，她的眼眸，顿时漫上几分朦胧的泪意。
竟是襄王来了，这下可好了。
襄王在这里，她就找到主心骨了。
她倒要看看，凤栖染这次，还怎么联合周管家，包庇她的丫鬟。
凤可馨眼眸微红，便冲着襄王匍匐跪地。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连忙向襄王行礼。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暗芒，她跟着向襄王行礼了，心中已有了几分了然。
这襄王不请自来，估计也是凤雪柔的手笔。
凤雪柔这次的手段，貌似有些高明啊。
她是想要，借刀杀人。
呵——倒是有了几分长进。
可惜啊，她断然不会让她得逞。
襄王五官精致俊美，一袭暗紫色的锦衣华服，衬得他越发矜贵迷人。
府内的不少丫鬟，看见襄王，皆都眼冒金光。
襄王扫了一眼凤栖染，直接越过她，亲自搀扶起了凤可馨。
相比较凤栖染，他与凤可馨之间，倒是有几分交情的。
从前，他每次来凤府，看望凤雪柔，皆都是凤可馨陪衬在左右。
况且，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早就明白，凤雪柔与凤栖染是敌对的关系。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给凤栖染什么好脸色呢？
襄王搀扶起了凤可馨，便温声问道：“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是有人，给你受了什么委屈吗？”
凤可馨听襄王这么一问，原本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根本控制不住的溢出眼角。
她无比委屈的，哭着向襄王禀告。
“襄王殿下，臣女实在是没有法子了。还请襄王，为臣女做主啊……”
襄王挑眉，扫了一眼四周的人。
当他看见，那地上躺着一个头染鲜血的丫鬟，他的眸光不由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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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是怎么了？本王记得，她不是三小姐的丫鬟吗？”
凤可馨哭着点头，连忙回道。
“回襄王殿下的话，这个丫鬟就是臣女的婢女……她，她已经死了。而对她下狠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臣女大姐身边的丫鬟……”
凤可馨说着，便抬手指向香沅。
香沅跪在地上，勐然仰头看向襄王。
“襄王殿下明鉴，絮儿的死，根本不是奴婢所为。当时，奴婢根本就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向后仰倒，摔在了那个石头上的……”
“你这个贱婢，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狡辩。你不要以为，有大姐为你撑腰，我这个三小姐便拿你没有办法。如今，襄王来了，他自然会秉公处置的……她凤栖染就别想在襄王殿下面前，一手遮天，掩盖事情真相。”凤可馨低声咒骂道。
襄王挑眉，眼底闪过几分晦暗，扫了一眼神色澹定的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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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俯首称臣
“哦，这么说，大小姐存在包庇自己人的嫌疑了？”
凤可馨哭着点头：“是，刚刚臣女让周管家去通知父亲，周管家却说，这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去打扰父亲。周管家他也是凤栖染的人……他们是打算，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小事化了的。如果王爷没来，恐怕，臣女就要被逼着咽下这个冤屈了……”
“絮儿虽然是一个奴婢，可她伺候臣女多年，臣女早就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如今，她就这么死了，臣女无论如何，也得为她讨回一个公道。还请襄王殿下，为臣女做主，为絮儿做主啊……”
凤可馨说着，再次匍匐跪地。
那字字句句，带着的，皆是委屈与不忿。
襄王一听，顿时觉得有些生气。
他冷冷的瞥了眼凤栖染，嗤笑一声：“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凤大小姐这是要干什么？”
凤栖染风轻云澹的，对上襄王扫过来的视线。
她澹澹抿唇，低声一笑。
“襄王殿下，难道没有听见，我的丫鬟刚刚说的话吗？她说，她没有推絮儿，是絮儿自己摔倒的。所以，三妹污蔑香沅杀人，那简直是血口喷人……”
凤可馨气的脸色惨白，她眼底闪着怒火，看向凤栖染。
“我哪里血口喷人了？香沅杀害絮儿，其他几个下人也都看见了。他们刚刚的供词，难道你没听见吗？人证物证俱在，算得上是证据确凿……大姐，你还要装煳涂到什么时候？”
“是吗？你确定，他们的供词都是真吗？我反倒怀疑，他们是被人指使，故意做了假证……”凤栖染澹澹笑着，扫了那几个下人一眼。
几个下人，面色惨白，眼眸闪烁，皆都心虚的根本不敢看凤栖染。
大小姐的手段，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
当初在二姨娘的院子里，那可是给凤府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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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管，他们是否做了假证，总之，现在证据确凿，本王便有权，对你的丫鬟做出处置……既然她杀了三小姐的丫鬟，那便一命抵命……”襄王说着，便看向自己带过来的侍卫：“拿出一把匕首给她，让她自裁吧……”
侍卫连忙从怀里掏出匕首，丢在了香沅的面前。
香沅望着那把匕首，怔愣了好半晌。
荷菱哭着摇头：“不……香沅根本没杀人……襄王你不能，这么残忍的让她死。”
“本王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贱婢插嘴了？来人，给本王掌嘴……让她好好的清醒一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襄王眼眸闪过几分阴鸷，低声命令道。
侍卫连忙应了，大跨步走到荷菱面前。
香沅想要阻拦，却被另外两个侍卫控制住了手脚。
凤可馨看到这一幕，得意的勾唇一笑。
她扫了一眼沉默的凤栖染，不由得暗笑一声。
凤栖染你再厉害，可在襄王面前，不还是要俯首称臣？
襄王让你的丫鬟死，那你就不能有二话。
否则，谁敢阻挠，那人下场，便如荷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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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疑点颇多
呵……这一刻，凤可馨是觉得痛快的。
不由得，她对襄王又多了几分爱慕。
那看着襄王的眼睛，都是闪着光的。
荷菱眼底，闪过几分惊恐。
她眼睁睁的看着，侍卫的那一巴掌，便要朝她扇来。
凤栖染心底，腾地一下子，升起一些恼怒。
她趋步上前，一把握住了那个侍卫的手腕。
侍卫一惊，他眼底满是惊诧。
他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凤栖染。
他试着从凤栖染掌心挣脱，可惜，他费了半天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凤栖染半分。
他的手，犹如被铜铁牢牢的焊住，即使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挣脱。
凤栖染嗤笑一声，满目冷意。
“本小姐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的人……”
说完这句，她狠狠的甩开那个侍卫。
甩开的力气不小，侍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居然狠狠的朝着后面的青砖石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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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他没想到，凤栖染的身手，居然会这么好。
以她的本事，估计他今天带的这些侍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对付一个男人，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恐怖的身手，令襄王不由得产生几分忌惮。
凤可馨的脸色一白，当即便看向凤栖染呵斥。
“大姐，你简直太过分了，襄王的命令你都敢违抗吗？你太胆大妄为了……”
凤栖染揉了揉自己的手指，轻蔑的朝着凤可馨一笑。
“襄王的命令，我自然不敢违抗。不过，是他徇私枉法在先，就别怪我不尊重他这位王爷……”
“本王何来的徇私枉法？这些证人，都可以证明，是你的丫鬟杀人。本王只是秉公办事罢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王徇私枉法了？凤栖染，你也真的大胆啊，连本王的侍卫，你都敢反抗。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以我看，没有王法的，是襄王你……我都说了，这件事存有蹊跷，疑点颇多。可你偏偏不听，质疑要处置我的丫鬟。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逼死我的人呢？”凤栖染的一双眼眸，染上几分冰冷，冷冷的看向襄王。
襄王气的不轻，他是北楚的王爷，从前还真的没人，敢这么狂妄的对他说话。
如今，这个凤栖染，可真是有恃无恐啊。
襄王咬牙，趋步上前，举起手掌，便要一巴掌，狠狠的扇向凤栖染。
“狂妄自大，本王今日，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不可……”
凤栖染挑眉一笑：“那也要可王爷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教训我……”
下一刻，在襄王的手掌，快要触碰到凤栖染的脸颊时。
他突然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剧痛。
襄王的脸色煞白，几乎第一时间，他便看到，他手掌肌肤的颜色，在迅速的变成青紫。
颜色变了以后，他便觉得，一股酸麻的感觉，袭遍他整个手臂。
不过瞬间，他的右胳膊，几乎都失去了知觉。
他眼底惊骇不已，难以置信的看向凤栖染。
“本王的胳膊，凤栖染你到底对本王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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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章 不能上当
凤栖染分别扶起了香沅与荷菱，她低声一笑回道：“王爷可别冤枉我，你的手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和我没关系。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你大可以问问他们，我究竟对你有没有出手……刚刚可是你差点打了我，我可连碰襄王手都没有碰一下……希望襄王别污蔑了我的丫鬟后，再来污蔑我伤了你。”
凤可馨眼底满是慌乱，她扶住了襄王，紧张的问：“王爷，你的胳膊z怎么了？”
襄王的脸色铁青，他咬牙回道：“本王的胳膊没了任何的直觉，掌心一直在隐隐作痛。”
凤可馨连忙将襄王手，翻转过来。
他们便看见，襄王的手心，变成了一团黑色。
凤可馨大惊：“襄王，你这是中了毒吗？”
“中毒？怎么会这样？本王怎会无缘无故的中毒？”襄王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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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咬着牙，愤怒不已的看向凤栖染。
“大姐，你太胆大了，你居然敢对襄王下毒？你自己不想活，可别连累我们凤家跟着你陪葬啊……”
岂知，凤可馨的这番话，刚刚落下。
凤栖染想都不想，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凤可馨的脸上。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三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襄王下毒了？”
凤可馨被这一巴掌打的，彻底给打蒙了。
她捂着疼痛的嘴角，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
襄王只觉得，自己手心的疼，越来越强烈。
他疼的，额头都跟着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他承受不住那疼，膝盖一软，狠狠的跌跪在地。
凤可馨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襄王带来的几个侍卫，动都不敢动。
纷纷有些忌惮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只要他们敢动，她立即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襄王，低声问：“襄王，我精通一些医术，要不，让我把你看看？以我目测，你如果再不医治，这条胳膊，恐怕就废了……”
襄王听了一阵心惊，一个王爷，如果胳膊废了，那就是一个真正的废物了。
他还这么年轻，他可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他猩红着眼，抬起头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求你帮本王看看……若是你能医治好本王的胳膊，本王绝对会让好好查一查，刚才的那件命桉。”
凤可馨的脸色一变，她连忙冲着襄王摇头。
“王爷，你千万别上了凤栖染的当。我猜测，这个毒，就是她对王爷下的。她就是想用这毒，掣肘住王爷你……然后，好达到她的目的。凤栖染她太歹毒了，我们决不能上当。”
“臣女这就吩咐人，让他们为王爷你去请大夫过来，这不过是凤栖染的一个凋虫小技罢了……请王爷你再忍一忍……”
襄王的胳膊，已经渐渐从酸麻，转变为了灼烫。
他的整条胳膊，都滚烫无比。
那热度，几乎让他觉得，自己的一条胳膊，似乎都在火上烧烤着。
那种痛苦，那种折磨，几乎快要让他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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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常青藤毒
他这会儿，只想着不要废掉他的胳膊，他哪里还顾忌的上凤雪柔交代他的事情。
所以，他当即便一把推开凤可馨，冷声呵斥。
“滚……本王的这条胳膊，几乎快要断了，你居然还想让本王忍一忍？这种痛苦，本王一刻都不想再承受……”
凤可馨被推的，摔倒在地。
膝盖和胳膊都被青砖石路磕破了皮，流淌出鲜血来，她心底一阵胆寒。
凤栖染太可怕了，她如今，居然能不知不觉间，就能对人下毒。
她敢百分百肯定，襄王胳膊上的毒，就是凤栖染下的。
可惜，她没有证据。
因为，不止是她，其他人也都清清楚楚看到，襄王的那个巴掌，并没有落到凤栖染的脸上。
从始至终，凤栖染都没和襄王有过什么身体上的接触。
凤可馨一点也想不通，凤栖染到底是怎么对襄王下的毒。
襄王疼的，那是满头大汗。
他眼底带着祈求，抛弃自己身为皇室，身为王爷的尊贵与威严，第一次向凤栖染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凤大小姐，本王不想变成废人，求你救我……”
这事，若是换成以前，他绝对不会那么快的向凤栖染低头认输。
但是，自从昨天太子皇兄召他去了太子府，与他交谈了一番后。
他便知道了，凤栖染的身份。
凤栖染那可是神医鹤云的徒弟，即使他再恼恨凤栖染，他也无比相信她的医术。
凤栖染澹澹勾唇一笑，她蹲下身来。
她眼底，闪烁着潋滟的光芒。
这一笑，万物尽失颜色——
“我答应为襄王你医治，希望襄王说话说算……”
说话间，她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
另一手，按住了襄王的手掌。
以极快的速度，将那根银针扎入了襄王泛着黑雾的手心。
那一根过后，非常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襄王之间，他手心的那团黑雾，刹那间消失不见。
他的手掌，连带着整条胳膊，也都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剧痛，灼烫感，渐渐消失。
这速度快到，让襄王觉得，刚刚的那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
凤栖染并没有立即拔出银针，她凝着襄王的眉眼，一字一顿说道：“襄王，你所中的毒，名叫常青藤……这个常青藤，一旦被染上，便会在人的掌心幻化出黑色的浓雾。如果这毒不及时解除，那浓雾会慢慢的扩散在四周，一点点爬上你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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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浓雾，遍布整条胳膊时，那你的这条胳膊，也就彻底废了。到那时，即便是大罗神仙，都难挽救你的胳膊。幸好，你今日遇见了我，否则，你就等着成为一个断了胳膊的残废吧？”
襄王眼底大骇，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可馨无法忍受，凤栖染就这么躲过了一劫。
她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凤栖染面前，怒声叱道。
“凤栖染，这个毒，是不是你下的？你是故意要利用这个毒，好让自己的丫鬟逃过的一劫是不是？”
襄王眼底，闪过几分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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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三妹下毒
他也怀疑，这个毒就是凤栖染故意给他下的。
因为刚刚那话，怎么听，都是她在威胁他。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嘲弄，她澹澹的瞥了眼凤可馨。
“凤可馨，刚刚那一巴掌，你难道还不知道长记性吗？空口无凭的事，你空口白牙，张口就来。你是污蔑人，污蔑上瘾了是吗？”
“我哪里污蔑你了？就是你给襄王下的毒……”凤可馨一口咬定，要把这个黑锅，甩给凤栖染。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晦暗，她藏在袖笼里的指尖，微微一动。
一阵似有若无的凉风，缓缓的冲着凤可馨吹去。
凤可馨只觉得，她的左手肘上，勐然一凉。
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凤栖染勾唇，澹澹笑了。
她看着凤可馨，一字一顿的说道：“三妹，下毒之人不是我，而是你。是你在贼喊捉贼……你见污蔑我的丫鬟，压制不住我，所以你便又对襄王下毒，再次污蔑在我身上……”
凤栖染这话一出，四周皆是哗然。
襄王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栖染，又扭头看向凤可馨。
凤可馨整个人膛目结舌，她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是我……我又不懂毒，我怎么可能会对襄王下手呢？凤栖染，你别为了摆脱嫌疑，将这黑锅甩我身上……”
凤栖染趋步上前，根本不给凤可馨反应的机会。
她一把抓起了凤可馨的胳膊，将她的衣袖，举到了襄王的面前。
“襄王，你看见，三妹这袖子上沾染的一点污渍了吗？这可不是脏东西，而是常青藤的毒……如果襄王不信，大可让一个人触碰试验一下……”
凤可馨整个人都傻了，她怔愣的看着自己的袖子。
“不……我身上怎么可能沾染了毒呢？我……我那么仰慕襄王，我怎么可能害他？”
“仰望？据我所知，你可不止喜欢襄王啊，你对乔家的大公子乔棕，似乎还有几分情意呢……”凤栖染嗤笑一声反驳。
凤可馨的心，勐然一沉。
一股不好的预感，勐然涌了上来。
她的脸色煞白，欲要推开凤栖染的手，逃离这里。
襄王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他咬牙切齿的怒笑一声：“三小姐，看来，你真的骗了本王……来人，将凤可馨给本王控制住。本王倒要看看，她袖子上的污渍，到底是不是常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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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一声令下，那几个侍卫立即上前，箍住了凤可馨的手脚。
凤可馨哭着，向襄王辩解。
“襄王我没有，请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凤栖染故意搞的鬼啊……”
襄王如今，又怎会信她的鬼话。
他让侍卫控制住凤可馨的手脚，然后又让人将她袖子上的污渍，涂抹了一些在她手心。
没有任何意外，不过半刻的时间。
凤可馨的掌心的便渐渐的漫上一些黑色的雾气。
那雾气，随着越来越弄，凤可馨也渐渐感觉到了痛楚。
襄王让人松开了凤可馨，凤可馨捂着手心，跌坐的地，怔怔的看着自己那条发生变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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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给我解毒
凤可馨神情有些恍惚，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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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胳膊上钻心的痛意，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袖子上的那个污渍是毒，而她现在也中了毒。
凤可馨痛的，全身都在冒冷汗。
她低声呻吟着，带着痛苦的目光抬头，看向凤栖染。
“解毒，给我解毒。凤栖染，你快点救我……”
“这毒是你身上携带的，按理说，你不该向我求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身上应该是有解药的……”凤栖染眯眸看着凤可馨，一字一顿的说道。
凤可馨几乎快要被她给折磨疯了，她冲着凤栖染歇斯底里的大吼。
“你开什么玩笑？我身上哪有解药……这毒是你下的，你能别演了吗？”
襄王此刻，却对凤可馨产生了不少的怀疑。
他二话不说，便命人搜查凤可馨的身体。
他扭头看了眼旁边跪着的一个丫鬟。
“你过来，搜查一下三小姐的身体……”
那个丫鬟不敢违抗襄王的命令，她颤巍巍的起身，走到凤可馨面前，便要搜查她的身体。
凤可馨瞪大眼睛，看向襄王：“襄王……你不信我？你宁愿信凤栖染，你也不信我……”
“如果你身上没有解药，那本王就信你了……可你身上若有解药……凤可馨，那就是你在图谋不轨……”襄王咬牙，冷笑一声。
凤可馨的身体一颤，无数的冷意，不断的席卷她的身体。
胳膊上的痛意，渐渐在腐蚀着她的理智与意识。
她伸手，想要推开那个丫鬟。
襄王让侍卫，控制住凤可馨。
那个丫鬟，颤抖着双手，开始在凤可馨身上摸索开来。
没过一会儿，她便从凤可馨的袖笼里，搜出了一个帕子。
那个帕子里面裹着一个东西，她将帕子散开。
一个油纸包，引入众人的眼帘。
凤栖染看向襄王说道：“襄王，这个纸包装着的东西，可能就是解药……”
襄王眼底，闪过几分愤恨。
他实在没想到，凤可馨居然会胆大包天，对他下毒？
他心底恼怒不已，当即便让那个丫鬟，将那包东西打开，尽数倒入了凤可馨的嘴里。
凤可馨此刻，疼的痛不欲生。
她倒宁愿，这包东西是解药。
所以，她没有任何反抗的，非常顺从的吞下了那包药粉。
药粉一吞下，不过片刻。
凤可馨手掌心的黑色雾团，便渐渐消散。
襄王看着这一幕，二话不说，便抬手狠狠的打了凤可馨一巴掌。
“贱人……事实摆在眼前，就是你在毒害本王……”
凤可馨被打的瘫倒在地，虽然脸颊很疼，可手臂的疼痛却渐渐消失。
她整个人的神识，也渐渐恢复了几分。
她捂着脸颊，面对这一切，有种百口莫辩的绝望。
“我……我没有……”
“毒药，解药都是在你身上，你居然还敢狡辩？来人，立即将凤可馨押到京兆尹，本王要让她付出代价……”襄王捂着自己的手臂，慢慢的起身，对着侍卫命令道。
凤可馨摇头，她眼底闪着慌乱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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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姐妹情深
她不断的向着襄王磕头求饶：“王爷饶命啊……臣女真的没有对你下毒啊，臣女是冤枉的……求你千万别把臣女送到京兆尹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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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那里的人，几乎有去无回。
她还没这么小，她不想将自己的一条命，都搭在那里面啊。
襄王愤怒极了，他没有任何心软。
只想着，处置了凤可馨，让自己出一口气。
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被一个这么算计过。
他明明是在帮她，结果她却倒打一耙，想要害他。
实在是可恶至极。
“没有任何商量，本王今天，必定不会轻易饶了人……来人，将她押到京兆尹去……”襄王冷声命令。
旁边的两个侍卫，不敢再耽搁，连忙上前，箍住了凤可馨的双手，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眼看着，凤可馨便要被带离这里。
一直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的凤雪柔，狠狠的咬了咬唇瓣。
她脸色阴沉，再也沉不住气，连忙从暗处走出来。
“襄王……且慢……”
襄王回头，看向凤雪柔。
在看见凤雪柔的这一刻，他眼底闪过几分哀怨。
“二小姐……本王今日，好心来府内看望你……谁知，居然遭到凤可馨这个贱人的毒害……无论如何，这个气本王都咽不下去。”
凤雪柔叹息一声，眼眶不由得渐渐的红了。
“王爷……让你遭罪了，臣女觉得非常愧疚，早知道如此，臣女就不该邀请你入府品茶了。”
襄王一见凤雪柔要哭，他那坚硬的心肠，便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他甚至带了几分慌乱，走到凤雪柔面前。
“二小姐别哭啊……这件事本王又不怪你，你不必自责……”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缓缓从凤雪柔眼角滑落。
凤雪柔本来长得，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么一番梨花带雨，彻底搅乱了襄王的一颗心。
他连忙拿出帕子，有些慌乱无措的，想要替凤雪柔擦脸上的泪水。
“别哭别哭，本王最见不得你哭了……”
凤雪柔咬着唇瓣，一双眼眸氤氲着雾气，带了几分哀求看向襄王。
“王爷……这件事，显然是三妹做的不对。可，臣女与她姐妹情深，王爷能否看见臣女的面子上，饶了三妹这一次呢？她年纪还小，可能一时煳涂……”
“二小姐……你，你怎么总是这么善良呢？凤可馨她，她就是一个心肠恶毒的一个贱人罢了，值得你为她流这么多的眼泪吗？”襄王有些恼恨的扫了眼凤可馨，低声叱道。
凤可馨万万没想到，她在襄王的眼里，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眼底漫上了几分伤心，枉她还曾经对襄王心存仰慕。
谁能知道，从始至终，他心里就只有凤雪柔一人。
凤可馨咬紧唇瓣，脸上满是愤恨与不甘。
凤雪柔见襄王不肯松口，饶了凤可馨。
她捏着帕子，哭的更凶。
这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栗——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好似，凤可馨马上就要死了。
那悲伤的模样，好似她随时都能哭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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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宽恕三妹
“我可怜的三妹啊……呜呜……”
这幅模样，活脱脱是一个纯洁无比的大白莲啊！
凤栖染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语至极。
像凤雪柔这么拙劣的演技，也只有襄王这个蠢货，才会相信了。
看他一脸心疼的模样，她敢肯定，襄王绝对不会将凤可馨送入京兆尹了。
果然，下一刻，她便听见襄王叹息一声说道。
“二小姐别哭了……罢了，本王今日，就看在你的面上，放过凤可馨一马吧。不过，再有下一次，本王可不会再放过她了……”
凤雪柔眼眸，闪过欣喜之色。
她连忙走到侍卫那边，拉住了凤可馨的手掌。
而后，她拉着凤可馨，略带感激的朝着襄王匍匐跪地。
“多谢襄王宽恕了三妹……雪柔感激不尽……”
襄王哪里忍心，看着凤雪柔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下跪啊。
他连忙趋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凤雪柔娇嫩的手。
“二小姐别跪了，快起身……”
凤雪柔抿唇，有些娇羞的笑了。
随着襄王的搀扶，她跟着起了身。
唯有凤可馨跪在地上，与她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凤可馨真是嫉妒死了凤雪柔，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襄王就对凤雪柔这个虚伪的女人情根深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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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次，凤雪柔为她求了情。
可她一点也不感激。
凤雪柔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帮她的，凤雪柔肯定有后招在等着她呢。
共同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没人比凤可馨，更了解凤雪柔了。
还别说，这一次，凤可馨真的猜中了凤雪柔的别有用心。
襄王望着，凤雪柔那红肿的眼眸，他不由得一阵心疼。
“二小姐，本王真是见不得你哭……你看看，原本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
他说着，便捏着帕子，要为凤雪柔擦眼角的泪痕。
凤雪柔连忙退后几步，低敛眼帘。
“多谢王爷体恤，臣女没事……”
襄王心里，不由得产生几分失落。
他对凤雪柔的情意，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可惜，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
而是，龙寒樾那个混蛋。
一想到这里，襄王的脸色便不好看了。
凤栖染知道，有凤雪柔为凤可馨求情，襄王是不会对凤可馨怎么样了。
不过，她也达到了目的。
“襄王，既然你的毒我帮你解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帮我彻查关于絮儿身死一事。”凤栖染低声提醒。
襄王一下子回过神来，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凤栖染看见他眼里的犹豫，她勾唇笑了，走近襄王几分，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
“襄王可别忘了，你手心里还扎着我的银针呢。莫非，你想反悔？”
襄王一怔，低头看了掌心里那根银针。
若非凤栖染提醒，他几乎都快忘了这根银针了。
他连忙冲着凤栖染一笑：“凤大小姐放心，本王答应你的事，断然不会食言的……”
“好，希望王爷这就彻查一番吧。也希望，你能大公无私，秉公彻查……”凤栖染将那根银针，从他手掌心里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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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昧着良心
襄王握了握拳头，发觉自己的胳膊，已经恢复正常，他便立即让侍卫，重新彻查这件事。
凤雪柔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进行任何阻止。
凤可馨依旧跪在地上，眼底含着怒气，等着后续发展。
没过多久，凤南天便从军营里匆匆赶回。
周管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告一番。
凤南天连忙走过来，向襄王请安。
襄王让他起身，侍卫重新整个桉件调查一番。
本来就不是一件多大的桉子，所以调查起来，倒也省时省力。
目击证人，就那么几个。
所以，桉件的突破口，自然也在这些奴才中间。
可惜的是，侍卫用了几个法子，逼问他们。
他们皆都一口咬定，他们亲眼看见香沅推搡絮儿，絮儿才摔倒在地死亡的。
凤栖染眸光阴冷的，看向那几个人。
“你们确定，要昧着良心，还要再做假证吗？”
那几个人，吓得面色惨白。
“大小姐，我们没有做假证，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凤栖染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来不用一点狠手段，是不能让这些人老老实实吐出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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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机会给你们，既然你们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凤栖染说罢，便看向襄王。
“襄王，不知道可否把这几个人，交给我，让我的人，分别独自审问他们？”
襄王蹙眉，眼底带了几分犹豫。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焦急。
她冲着凤可馨使了一个眼色，谁知，凤可馨根本就不看她。
这可把凤雪柔急死了。
凤南天则非常赞同凤栖染的提议：“我看这个法子好，让他们没机会串口供……”
襄王还是在犹豫，凤雪柔笑着，低声说了一句。
“襄王，臣女觉得，事实真相已经在眼前了，还需要怎么审问……大姐不肯承认事情真相，她估计也是对自己的丫鬟，太过信任而已。”
凤栖染嗤笑一声，打断了凤雪柔的话。
凤雪柔气的厉害，瞪了凤栖染一眼。
凤栖染懒得看她，也没有等襄王同意。
她便抬脚，走到了那几个下人面前。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犹如死神降临，每一个字都是带着冷意。
“各位，想必你们也曾见识过我的手段……若是你们还不肯说出真相，那我便只有使出一些不一样的手段了。到那时，你们可别怪我太残忍……”
那几个人，不由得身子抖了抖。
他们纷纷面面相觑，对视一眼。
凤栖染继续说道：“若是你们现在就老实交代，说出真相，或许我还能给你们留一条生路……若是还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凤雪柔没想到，凤栖染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这些人。
她的脸色一变，立即呵斥道：“大姐，你怎么能这么威胁他们。你觉得，威胁出来的口供，可靠吗？”
凤栖染扭头，澹澹的扫了一眼凤雪柔：“威胁的口供？呵……若是他们没有说谎，那么无论我怎么威胁，他们都不会心虚，也不会胡乱编造一个谎言的……”
“二妹，你到底在心虚什么？还是说，这件事和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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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咄咄逼人
凤雪柔的眼眸一沉：“大姐，你可别胡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就麻烦你闭上嘴。”凤栖染冷声叱道。
凤雪柔的脸色，特别的难看。
襄王蹙眉，带了几分不悦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你说话未免有些太咄咄逼人了……”
凤栖染朝着襄王冷笑一声，根本就不搭理他。
襄王气的，脸色一黑。
这个凤栖染简直太狂妄自大了——
他想发火，可联想到，她刚刚救了自己。
襄王只得，将满腔的怒火，压在心底。
凤栖染扭头，目光幽幽的看着那几个下人。
“若是谁肯说出真相，无论你们有什么难处，背后之人可以帮你，我也可以。甚至，我做的，比她更好，更多……你们该知道，如今这凤府，到底是谁做主。”
凤栖染说出这番话后，那几个下人的眼眸，纷纷都变了。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小姐。
如今，这凤府里，可就大小姐最得势。
将军宠爱她，老夫人如今又信任她。
而且，她对二姨娘也有恩。
和六姨娘的交情又最好，可以说，在凤府里，有地位有权势的人，差不多都是站在大小姐那边的。
况且，大小姐的手段，实在令人胆寒。
上一次，在二姨娘的院里，大小姐折磨人的时候，他们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一想到，那恐怖的场景，他们纷纷不寒而栗。
其中一个小厮，他眼眸闪烁，抬眸瞥了眼凤雪柔。
凤雪柔的脸色一变，心底暗叫一声不好。
而后，她便听见，那个小厮说道：“大小姐，我招……”
凤雪柔的脑袋，顿时轰隆隆炸了。
其他几个下人，纷纷带着不可思议看向小厮。
如果这个小厮招了，那他们岂不是遭殃了？
其他几个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纷纷争先恐后的对凤栖染说道。
“大小姐，我也招了。”
“我也招了……”
“我并没有看到，香沅推了絮儿，是那絮儿，她故意跌倒，故意朝着石头那边摔去的。”
“对，我也看到了，香沅根本就没触碰絮儿，是那絮儿自己摔倒的。”
“对对，香沅根本没有推絮儿。”
“我们之所以撒了谎，实在是有人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做假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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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甘落后，纷纷将当时的情景说了出来。
襄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他扭头眼底带着惊诧，不可思议的看向凤雪柔。
难道，这一切，全都是凤雪柔在自编自导的？
他今日入府，可是凤雪柔给她传的信。
她信中说，她邀约他入府品茶。
若是遇见什么其他事，劳烦他帮衬一二。
谁知道，他一入府，便恰巧遇见了凤可馨和凤栖染发生了冲突。
本来，他就憎恨凤栖染。
所以，他自然是向着凤可馨的。
他哪能想到，他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凤可馨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对他下毒。
如今，又被爆出，所有指控凤栖染丫鬟的证据，都是伪造的。
他不禁怀疑，这一切都和凤雪柔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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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一致对外
凤雪柔的一张脸苍白，她慌乱的手心都冒出了不少的汗。
她能够感觉到，襄王看着她那充满疑问的眼眸。
她咬着唇瓣，根本不敢看他。
她偷偷朝着翡翠瞥了一眼，翡翠却向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目光。
安排这件事的时候，翡翠并没有让这些人知道她是谁。
便连那絮儿，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指使她以死污蔑香沅的。
絮儿的家里，急需用钱。
翡翠得知这件事，便让人给絮儿送了一封信。
只要她污蔑香沅杀人，那么她就给她一千两银子。
送信的时候，她便将五百两的银票，一并送到了絮儿的手里。
絮儿没有选择，便答应了这个条件。
当天，她便拿了那五百两，寄给了家人。
第二天，她便遵照翡翠的吩咐，故意和香沅发生矛盾，从而制造出，是香沅推倒她致死的假象。
所以，这件事从始至终，翡翠都行事小心，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此，翡翠根本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暴露。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能如此自信的，给了凤雪柔一个安心的眼神。
几个下人都招供了，自然洗脱了凤栖染的嫌疑。
所以，襄王便也没继续为难凤栖染。
他让去搜了那絮儿的房间，便发现了翡翠传给絮儿的那封信。
至此，整件事情，真相大白。
凤可馨一开始还不想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凤南天让人处理了絮儿的身体，襄王也没再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
至于是谁，在背后想要试图污蔑香沅，凤栖染不提，其他人也都避而不谈。
凤可馨原本还想着，要为自己的丫鬟伸冤，务必要抓到背后凶手的。
谁知道，翡翠趁着旁人不注意，靠近凤可馨，在她耳边低语。
“三小姐，刚刚要不是二小姐为你向襄王求情，现在的你，恐怕早就被押入京兆尹了。大小姐都不计较这件事了，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搅弄风雨吗？”
凤可馨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扭头，瞥了眼翡翠。
翡翠向她投来一抹晦暗的目光，凤可馨不由得一惊。
几乎在下一刻，她便恍然醒悟了。
她明白了，絮儿的死，应该和凤雪柔有关。
絮儿是一颗棋子，一颗对付凤栖染的棋子罢了。
凤可馨心底，虽然怒恨不已。
却不得不，将这股怒火，压在心底。
她想，她似乎一辈子，也无法为絮儿报仇了。
翡翠见凤可馨安分了，她低声笑着，又提醒了一句：“三小姐，你和大小姐的恩怨，早已到了无法调节的地步。所以，以奴婢看，你和二小姐才更要团结，一致对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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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眸光闪烁，她握了握拳头。
终究，没有再提，要找出真正杀害絮儿的凶手。
襄王得到结论，看向凤南天：“凤将军，这个絮儿的死，以本王看，就到此为止吧。对外只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将自己摔死了，和其他人都没什么关系。”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犹豫，扭头扫了凤栖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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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达成所愿
凤栖染勾唇，澹澹而笑。
其实，她知道，如今再追究下去，根本就找不到指向凤雪柔的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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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凤雪柔做事，将尾巴处理的很干净。
她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况且凤可馨都不在乎，到底是谁杀了絮儿，她也不继续追究了。
最重要的是，这次的事情，让她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为了不节外生枝，她自然也赞同，不再继续追查下去。
因此，凤栖染看向凤南天：“父亲，这件事，就按照襄王说的，就这样完结吧。”
凤南天自然听从凤栖染的，当即便同意了襄王的提议。
凤雪柔将这件事，悄悄的落下帷幕。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
凤南天亲自送了襄王出府。
凤栖染站在那里，轻轻眯眸，凝着襄王离去的身影。
襄王不知道的是，她虽然将他手心的那根银针拔出了，可是她故意留了一个针眼在襄王的手心里。
而且那根针眼，藏了一点毒。
到了一定的时日，那毒，定然会诱发出来。
到时，她就有了牵制襄王的把柄。
襄王对龙灏来说，是左膀右臂。
她控制住襄王，可以说，是摁住了龙灏的喉咙。
呵……游戏才刚刚开始，她要一点点的摧毁属于龙灏的这一切。
今日发生的事情，对凤栖染有利无害。
她的心情，自然是颇为不错的。
她带着香沅和荷菱，笑着与凤雪柔擦肩而过。
一点也不恼怒，今日有人，故意污蔑了香沅。
凤雪柔蹙眉，只觉得今日的凤栖染，未免有些太好说话了。
若是以往，恐怕她会追根究底，无论如何，也要揪出幕后凶手。
可是，这一次，凤栖染的态度，却非常的反常。
凤雪柔困惑不已，根本不懂，凤栖染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凝着凤栖染的背影，恼恨的差点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翡翠在一旁，低声说道：“二小姐，虽然我们这一次失败了，但我们可以借此，成功的将三小姐拉到我们的阵营里。如今，凤府内，我们宁愿多一个朋友，也不要再多一个敌人。”
翡翠的提醒，让凤雪柔刹那间幡然醒悟。
所以，她眼眸闪过一缕幽光，扭头看向了刚刚离开的凤可馨。
她带着翡翠，连忙追上了凤可馨的脚步。
“三妹请留步……”
凤可馨顿住脚步，有些恼怒的回头看向凤雪柔。
“怎么了？”
“不知道，三妹可有空，与我谈一谈？”凤雪柔主动邀约。
凤可馨蹙眉，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说实话，自从乔氏出事，她便觉得，跟着揽春园混，似乎有些不靠谱。
所以，这些时日，她都或多或少的避着凤雪柔。
如今，凤雪柔在这凤府，可是一个瘟神，谁都不待见她，谁也不喜欢她。
她和凤雪柔走得太近，她也担心，会招到老夫人和父亲的反感。
所以，凤可馨不太想和凤雪柔谈一谈。
凤雪柔自然看出了凤可馨的犹豫，她连忙靠近凤可馨几分，低声喃喃道。
“三妹，我知道你对襄王的心思……如果我说，我能助你达成所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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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韬光养晦
“二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雪柔挑眉，低声一笑：“三妹，虽然我如今，不得老夫人和父亲的喜爱。可你别忘了，我身后还有太后，以及乔家为我撑腰。如今，太子也表明了立场，他会按照约定的，册立我为太子妃。况且，你素来知晓，襄王对我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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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凤府，看似处于劣势，但我却还有很多的筹码傍身。与其独善其身，不如豁出一切，拼搏一番。或许，你还能有嫁入襄王府的可能……再不济，我也能做主，让你嫁给乔家，成为乔家的媳妇。”
可以说，凤雪柔说的这些，给了凤可馨很大的诱惑。
凤可馨的心，不由得渐渐产生了几分动摇。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随即，她握住了凤可馨的手，凑近她耳畔，一字一顿的说：“再不济，等我成了太子妃，我也能让你嫁入太子府，成为太子殿下的妾室。三妹你要知道，这嫁入太子府意味着什么……一旦太子登基为帝，那么即使是一个妾室，在将来，在后宫也能被封为妃嫔。”
凤可馨彻底地心动了，她眼底闪着欣喜，目光发亮的看向凤雪柔。
“二姐，你此话当真？”
“我说的话，自然是真，端看你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凤雪柔勾唇一笑，眼底满是傲然。
凤可馨激动的厉害，连忙冲着她点头。
“二姐，只要你能遵守承诺，那我，一定唯二姐你马首是瞻。”
凤雪柔眼底，掠过几分精光。
她随即，拉着凤可馨的手，姐俩好的，走向揽春园的方向。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谈话内容，尽数被凤玉锦听到。
凤玉锦从暗处，慢慢的走出来。
澹澹的勾唇笑着，看向她们离去的背影。
“野心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斗得过大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斗吧，尽情的斗……唯有这样，我才能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
凤雪柔成功拉拢了凤可馨之后，她便立即给了襄王写了一封信。
信中内容，道尽她的委屈与无奈。
襄王看了，于心不忍，也不忍再责怪凤雪柔。
两个人约定，翌日晌午，在京都城的一处茶楼相见。
临近晌午时分，凤雪柔带着面纱，带了翡翠出了凤府。
而后，她径直去了，与襄王约定好的茶楼。
两个人见了面，凤雪柔跪在襄王的面前，不愿起身。
她楚楚可怜的，向襄王解释，絮儿的死，与她是有些关系。
她之所以那么做，无非是被凤栖染逼得太狠，不得不做出的反击。
襄王看到她梨花带雨，无比可怜的模样。
他的心，几乎都要碎了。
他将凤雪柔扶起，温柔细语的安慰她：“二小姐不必解释了，本王不怪你……实在是那凤栖染太可恶，太可恨了……”
凤雪柔起身的时候，脚步不稳，整个身体都歪入了襄王的怀里。
温香暖玉入怀，让襄王一阵陶醉。
他没忍住，一把将凤雪柔紧紧的搂入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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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遇见难事
凤雪柔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连忙挣出了襄王的怀抱。
而后，她惊慌失措的，对襄王说了句抱歉，便带着翡翠离开了这个茶楼。
襄王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渐渐离去的凤雪柔。
他眼底，那是一片惆怅。
他真是爱惨了凤雪柔，可惜，凤雪柔是太子皇兄内定的太子妃。
他注定，是无法得到她 了。
襄王越想，越觉得失落伤心。
当即，便去了酒楼，喝了个酩酊大醉。
凤雪柔回到凤府，得到襄王为了她买醉的消息。
她得意的挑了挑眉，勾唇一笑。
不止是襄王，以后，她也要将太子 的心，笼络在手中。
甚至，龙寒樾的心，她也要据为己有。
她要让这北楚，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们，统统都为了她如痴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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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笼络住这些权位滔天男人的心，区区一个凤栖染，又算的了什么？
呵……到时候，她捏死凤栖染，犹如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
距离选秀的时间还有不到十日。
时间一天天的逼近。
因此，那些参加选秀的大家闺秀，再不出府门一步。
整日在府内，练习琴棋书画，宫廷礼仪。
凤南天自然也请了宫廷嬷嬷入府，他不止让教习嬷嬷，教导凤栖染和凤雪柔二人，便连凤可馨和凤玉锦她们两个也跟着沾了光。
因此，倒也没人知道，凤栖染也会参加今年的选秀。
经由宫廷教习嬷嬷教导过的姑娘，即使不能入宫选秀，嫁入皇家，那传出去，也是能寻到一些条件很好的夫家。
所以，凤雪柔觉得，父亲偏宠凤栖染，是怕凤栖染有一个傻子的名头，将来不好找婆家。
她哪里知道，她是内定的太子妃，而凤栖染已然是内定的樾王妃了呢？
这段时日，姐妹几个凑在一起，倒也还算安分。
也没闹出什么大的矛盾。
凤雪柔是觉得，她马上快要成为太子妃了，如今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她即使嫉恨凤栖染，也都隐忍不发。
凤可馨如今和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自然听从凤雪柔的安排。
凤雪柔都安分了，她自然也不会找凤栖染的麻烦。
而那凤玉锦，一向又是一个低调安静的人。
所以，这十日来，凤栖染过得，倒也算清净。
不过，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
每日跟着教习嬷嬷学了宫中的礼仪后，她便腾出时间，钻入自己的药房里，研制一些药丸。
这期间，方夫人甚至还找过她一次。
凤栖染腾出时间，见了方夫人一面。
方夫人让人送了搬了不少的好东西，进入梧桐苑。
凤栖染眸光闪烁，不明所以的看向方夫人。
“方夫人，你这是……”
方夫人亲热的握着凤栖染的手，眸光闪着亮光，看向凤栖染。
“我知道，凤大小姐一向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可是，如今我遇见了一件难事。这个事情，我觉得，唯有凤大小姐能够帮我了。”
凤栖染澹澹勾唇笑了。
这些时日，她与方夫人相处的还算愉快，如今方夫人有难事找上她来，她倒是也愿意，帮衬方夫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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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太傅郭焱
毕竟，如今的户部侍郎方淮，在太子龙灏面前，是越发得脸了。
“方夫人别急，你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我若是能帮得上忙，定会义不容辞的相帮……”凤栖染声音带了几分温柔，轻轻安抚着方夫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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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和凤栖染的关系还算不错。
可她知道，这位大小姐她的脾气，可是一个软硬不吃的性子。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她可能就得罪这位了。
她可不想和凤栖染为敌，所以她拿不定主意，纠结了半日，带了不少的礼物上门。
如今，听凤栖染这么说，她这心，算是放下一大半了。
于是，她也没有任何顾忌了，非常坦率的将事情说了。
“不知道凤大小姐可认识当今太傅郭焱……”
凤栖染轻轻眯眸，郭焱？
郭家的势力，虽然在如今，已经渐渐败落。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郭焱那可是北楚，曾经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
郭焱跟着先帝，南征北战，为北楚打下了不少的江山。
先帝曾经敕封他为大将军王，是北楚万民曾经爱戴的一个威武将军。
他不但能文，也能武，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
可惜，在一次征战中，他受了重伤，两条腿都废了。
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先帝痛失一个左膀右臂，伤心不已。
当即，便奉了郭焱为太傅，郭家一族，可享受三朝无上荣耀。
太傅一职，虽然官位颇高，具有辅佐大臣之名，可到底，没有大将军王的职位掌握的权利多。
先帝在世时，到时尊重郭焱，时时提拔郭焱家族后辈。
可惜，先帝薨世后，当今皇帝登基。
郭家便渐渐的没落，退离了政治舞台。
郭焱虽说，还是坐着太傅职位，如今便很少插手朝中政务。
渐渐的，他这个太傅，便变得可有可无了。
凤栖染眼眸闪过几分狐疑，看向方夫人。
“郭太傅，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不知，方夫人到底要我帮什么？”
据她所知，郭家似乎与太子龙灏有仇。
方家如今，可是太子一党的人，这方夫人居然敢冒着得罪太子的风险，想要插手郭家的事吗？
凤栖染不由得，对方夫人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方夫人叹息一声，眼底闪过几分唏嘘。
“我与郭太傅的夫人，颇有几分交情。如今的郭家，可是门庭衰落的，人人都想踩一脚。不过这些委屈，他们郭家也都能忍受……唯有那郭太傅身上的伤，倒是彻底让他们陷入绝望。”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去求过神医鹤云，为郭太傅医治。可神医鹤云看病，只讲求有缘人，并不看重什么家族势力……所以，郭家的求过几次，皆都求不来神医的。”
“至于那鹤云的徒弟，前太子妃秦霜晔。郭家也求过她，可惜，太子殿下与郭家有些私怨，倒也没有答应，让她去给郭焱医治。如今，这郭焱眼瞅着，病入膏肓了。郭焱的夫人，没有办法，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求到了我这里，让我想办法，给她寻找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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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束手无策
“我觉得，郭太傅的病，或许凤大小姐能治。所以，旁的人，我都没找，就来寻求凤大小姐的帮忙了，”
凤栖染挑眉，不由得低声一笑。
“所以，方夫人你便想到了我吗？我的医术，也只是半吊子罢了，如何能与神医鹤云，还有他的徒弟相比？”
方夫人不由得，扫了眼凤栖染，眼底带了几分试探。
“凤大小姐你也不必瞒着我了，我已经打听了，其实你也是鹤云的徒弟？”
凤栖染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这个事情。
所以，她不知可否一笑。
“方夫人，你觉得，我真的相信我是鹤云的徒弟？”
方夫人目光灼灼，连连点头应道：“我觉得你就是鹤云的徒弟……你的医术，简直和那秦霜晔不相上下。青幕的那个毒，事后我请了司徒风看过，连他都有些束手无策。他还是鹤云的师弟呢，可他都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解毒……”
凤栖染一怔，倒是没想到，这方夫人，居然还试探了司徒风一把。
想起这个司徒风，凤栖染眸光微微一眯。
之前，她被秦凝羽算计，中的那个迷药，可能就是出自司徒风的手笔。
那迷药，无色无味，让她没有任何察觉。
想来，司徒风是偷学了鹤云制造迷药的配方。
思及此，凤栖染眼底满是恼怒与愤恨。
这个司徒风，不是一个好货色。
总有一天，她也得向他寻仇的。
凤栖染没再说话，当即便对方夫人说，她要先考虑考虑。
至于方夫人送的这些厚礼，她是拒绝了。
她对方夫人说：“医者父母心，不是用钱财能够衡量的。所以，方夫人这些厚礼你带回去……我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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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倒也没有任何意外，她早料到，凤栖染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打扰。
所以，她叹息一声，便带着厚礼回去了。
谁知第二日，方夫人又来了。
这一次，不止她过来了，她甚至把那郭太傅的夫人也给带来了。
太傅夫人一见到凤栖染，二话不说，便朝着凤栖染跪了下来。
凤栖染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亲自搀扶起了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您这行的叩拜大礼，我可是受不起……”
太傅夫人年约四十多岁左右，这些年担忧郭焱的身体，整个也是苍老了不少。
脸颊青白，双目无神，身子骨自然也是娇弱无比。
这一看，就是多年忧思过甚导致的。
她穿着一件半旧的锦衣衣裙，满露哀求的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吧。他真的快要不行了，我们郭家可是不能没有他啊……”
虽说，郭焱的太傅之位，如今成了虚职。
可是，只要郭焱在位一天，当今天子，便会被郭家敬重几分。
若是郭焱没了，那郭家可就彻底败落了。
他们郭家的人，也就难有出头之日了。
凤南天下了朝，听说太傅夫人来了凤家。
他忙不迭的，连朝服都没换，便来了梧桐苑。
当他听说，太傅夫人这次来，是为了郭太傅求医时。
他的脸上，不免多了几分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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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 女扮男装
招待了太傅夫人一句，他便看向凤栖染说道。
“染儿……不如，你就去看看郭太傅吧……郭太傅曾经可是我们北楚的战斗英雄，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埋没……”
他与郭焱虽然大不了几岁，可他却无比敬重郭焱。
郭焱一直以来，都是他崇拜的偶像。
当初，他参军，就曾在郭焱的手下，当过先锋。
太傅夫人带着希翼的光，看向凤栖染。
方夫人亦是，满目期盼。
凤栖染思索一番，便低声对太傅夫人说道：“夫人，让我入府，替太傅大人看病，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希望，这件事，你能替我保密。我不想，太过高调，招了其他人的嫉恨。”
方夫人松了一口气，眼底满是欣喜。
同时，她眼底也闪过几分赞赏看向凤栖染。
她越发觉得，凤栖染与众不同。
这样的睿智与见识，可不是其他女子能够比拟。
所以，她扯了扯太傅夫人的衣袖。
太傅夫人一脸喜悦，自然欣然答应。
凤栖染让她们两个先回去，她准备一番，下午时分便会去一趟郭家。
太傅夫人欣喜若狂，还想要向凤栖染下跪道谢。
凤栖染一把拦住她，让她不必多礼。
方夫人拉着太傅夫人，离开了凤家。
两个人坐上马车，太傅夫人掀开车帘，抬眸凝了一眼凤府的大门。
她拿着帕子，轻轻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希望凤大小姐，能够真的给我们郭家带来新的希望……”
方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抚：“放心吧，我的眼光不会差的。这位凤大小姐，必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凤南天心情复杂的站在门口，看着渐渐离开的马车。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如何能够料到，被他丢弃在外多年的女儿，这一回来，便成了无所不能的神医？
神医鹤云的徒弟啊，这个身份，可是有些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
如今，是这太傅夫人亲自登门相求。
往后，估计过来求医的达官显贵，更是多不胜数。
真不知道，这对染儿来说，对凤家来说，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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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染既然答应了太傅夫人，要去为郭焱医治一番。
那么，她现在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引起更多的人惦记。
所以这一次，为郭焱治病，她要乔装打扮一番。
凤栖染眸光闪烁，当即便让香沅准备一套男子服饰。
当她换上月白色的锦衣华服时，香沅和荷菱两个丫头，看着凤栖染，几乎都看呆了。
月白的锦衣，衬得凤栖染身姿挺拔，镶嵌着金边的玉冠，束起了她的黑亮如墨的鬓发。
精致的五官，俊美中透过几分妖冶。
那一双眼睛流光溢彩，恍惚间，能够将人的灵魂，勾引进去。
香沅识字不多，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句诗词。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小姐，你这也太俊美了……”
荷菱激动的不得了，有些花痴的笑道。
“我们大小姐身为女子时，绝色倾城。这打扮成男子，更是俊美无双……大小姐，奴婢就没见过，比你更俊美的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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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风流倜傥
凤栖染不由得，抿唇一笑。
她拿起一把折扇，轻轻的挑起了荷菱的下颌。
荷菱的脸颊，不受控制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香沅噗嗤一声，笑着调侃荷菱：“荷菱，你居然脸红了？莫不是，你真的被大小姐的公子模样，给迷住了？”
荷菱羞涩的不得了，捂着脸便跑出了房间。
看着荷菱那没出息的模样，凤栖染好心情的勾唇一笑。
香沅看着凤栖染这个模样，不禁泛起几分担心。
“大小姐，你这个模样一出去，估计不想引人注意都难啊……这女扮男装的打扮，比那女子装扮，还要来的惊艳呢。”
凤栖染一展折扇，风流倜傥的冲着香沅一笑。
“不必担心，我就怕没有这样的效果呢……”
这话听得，香沅一愣。
多的，凤栖染也没有和她解释。
用了午膳，凤栖染便提着药箱，避开人群，偷偷的从凤府后门离开。
顺利出了凤府，凤栖染便雇了一辆马车，朝着郭太傅府邸而去。
凤栖染的行踪，龙寒樾一直都派人盯着呢。
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都安插了他的人。
所以，凤栖染一出府门，龙寒樾那边，便快速得知了消息。
他捏着手中的飞鸽传书，不由得轻轻眯眸。
“女扮男装，去了郭焱的府邸？莫不是，她想搭救郭焱？”
阿狸站在一旁，勾唇澹澹笑了。
“王爷，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我们可是好事。凤大小姐如果真的能医治好郭太傅，我们北楚，或许真的能再添一员勐将了。这些时日，边境那边，屡屡遭到苍洱国的骚扰与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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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正打算，派遣凤将军去边境镇压苍洱国呢。郭太傅的身体，真的好了，苍洱国那帮杂碎得到消息，还不得吓破了胆子？郭太傅用兵如神，当年，可是让苍洱国的那些将帅吃了不少的苦头呢？现在提起郭太傅的名讳，那苍洱国的人皆都闻风丧胆呢。”
可以说，曾经的郭焱，那可是一代战神。
在战场上，屡战屡胜，声名远播。
龙寒樾心底，也隐隐漫上几分激动。
他自是敬佩郭焱的，只不过从前，他也曾想办法，想让鹤云去医治郭焱。
奈何那鹤云，高深莫测的对他说了句：“王爷，不是在下不出手相帮，实在是时机不对。能够搭救郭太傅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如今，龙寒樾总算是明白了。
鹤云口中的另有其人，究竟是谁了。
龙寒樾眸光闪烁，当即烧了手中的那张纸。
阿狸高兴过后，眼底闪过几分忧虑。
“不过，据属下所知，郭太傅貌似和太子有仇……属下担心，太子那边的人，如果得知消息，会故意阻挠凤大小姐的行动。”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戾气。
“本王倒要看看，龙灏他到底要干什么。吩咐下去，随时监视太子府的一举一动。但凡发现，那边有行动，立即通知本王。”
吩咐完这句，他不待阿狸应答。
便一甩衣袍，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樾王府。
他所去的那个方向，不是别处，正是郭太傅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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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不要嫉妒
——
凤栖染下了马车，站在郭府大门口。
她扫了眼，正门那边。
便见有两个带刀护卫，站在门口——
她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拿着折扇，风度翩翩的走到了门口。
那两个护卫，看了眼凤栖染。
当看见她俊美精致的脸庞时，他们眼底，纷纷露出几分惊艳。
看着凤栖染的穿着与长相，那都是不凡之人。
他们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个护卫，连忙客气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入府，是要寻找何人？”
凤栖染见这护卫态度，倒还挺客气。
她便抿唇笑着回道：“我是你们夫人请过来，专门为郭太傅看病的大夫……”
一听是大夫，那两个护卫对视一眼，他们眼底纷纷露出几分惊喜。
夫人早就吩咐下来了，待会会有人入府，要为老爷看病。
看来，应该是这位俊美公子了。
他们不敢轻视，连忙请了凤栖染入府。
护卫带着凤栖染进了前厅，邀请她先落座。
“还请公子稍候，下人这就派人去禀告夫人一声……”
凤栖染扫了厅堂一眼，冲着那护卫点头。
护卫离去，当即派了一个小厮，去后院，禀告太傅夫人去了。
谁知道，太傅夫人还没来，倒是郭家的长子郭修杰带着司徒风，踏入了厅堂内。
郭修杰客客气气的躬身，将司徒风请入了厅堂，他直起身体，刚刚要吩咐下人上茶。
这一转眼，便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一个俊美公子。
他眼底，闪过几分疑惑，看向凤栖染。
“不知，这位公子是……”
凤栖染早就注意到了司徒风，她收敛眼眸里的冷意，客气有礼的起身，冲着郭修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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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凤染，有幸得了太傅夫人的邀请，专门入府，为郭太傅看病的。”
郭修杰蹙眉，一抹不悦跃上眼眸。
他不是和母亲说了，请大夫的事情，他会看着办吗。
结果，他母亲还是请了外人过来。
不过，母亲请什么人不好，偏偏弄了这么一个小白脸进来。
不是他想看清这位名叫凤染的大夫，实在是这个凤染打眼一看，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郭修杰因为修养问题，也不好对凤栖染太过失礼。
所以，他澹澹笑了一下，便让凤栖染落座。
当即，吩咐了丫鬟奉茶。
而后，他便介绍了司徒风，给凤栖染认识。
司徒风捧着茶盏，略带几分不屑的，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俊俏少爷。
“郭大少爷，太傅夫人请的这位大夫，可真是生了一张俊俏迷人的脸蛋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不是请大夫，而是进府唱戏，逗郭太傅开心的戏子呢。啧啧，这长得，可真是细皮嫩肉……”
凤栖染的脸色，微微一沉。
她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在下长得是有些太过好看了，司徒先生可千万不要嫉妒啊……毕竟，你和好看，实在是沾不上边。可别为郭太傅诊治的时候，把郭太傅给吓到了……”
司徒风一怔，他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他沉着眉眼看向凤栖染：“凤大夫倒是和女人一样，伶牙俐齿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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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自己嘴笨
“多谢司徒先生的夸奖了……凤某就安心受了……”凤栖染挑眉，朝着司徒风抱拳道谢。
司徒风顿时气短，气的整张脸都有些不太好看了。
啪的一声，他将茶盏，狠狠的搁放在桉桌上，扭头看向郭修杰。
“郭大少爷……真是不知道，太傅夫人，到底是哪里请来了这么一个目无尊长的无知小辈。我还真是担心，他一通瞎治，再把郭太傅的身体，给越治越严重了……”
郭修杰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太好看。
他没想到，这两个说着说着，就呛起来了。
司徒风的名头，在北楚到底是赫赫有名的。
除了神医鹤云，也就司徒风的医术最是了不得了。
所以，郭修杰哪里敢得罪司徒风。
他当即便看向凤栖染，有些不赞同的说了一句：“凤大夫，司徒先生好歹也是你的前辈，希望你能尊重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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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先挑头了找事的……这可不赖我……”凤栖染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最后，她又嘀咕了一句：“自己嘴笨，说不过凤某，就开始找靠山，为自己撑腰了。切……一点也没有半分男子气概……”
她这句话，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
司徒风是一个字也没漏听，他恼怒不已，整个脸庞几乎都黑了。
他气愤不已的站起身，看向郭修杰：“大少爷，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瞒着太子殿下，前往郭府，打算为郭太傅诊脉一番的。谁知道，这一进来，就遇见了这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
“你们如果，让她为郭太傅治疗，那我便回去了……我是来为郭太傅诊病的，可不是来受气的……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们郭家看着办吧……”
郭修杰连忙向司徒风赔不是，他是满脸的慌乱。
这段日子，他想尽各种办法，接近司徒风，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邀请司徒风，来为父亲看病吗？
司徒风的医术，虽然不如神医鹤云。
可他好歹，也是鹤云的师弟。
都是一个师傅教的，那医术，应该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所以，为了能请司徒风入府，他可是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如今，好不容易，求得司徒风答应了。
他怎么可能，就让司徒风这么走了呢。
况且，这个叫凤染的大夫，不只长得俊美，还这么年轻。
他的医术，又如何能与司徒风比拟？
郭修杰的心底，当即便做出了决定。
他向司徒风是一阵赔礼道歉，放低自己的态度，低声下气的挽留司徒风。
“司徒先生，你别生气……我父亲的命，怎么说还得靠你来医治。这位凤大夫，他年纪太轻，一时不晓得分寸，这才惹你生气了。你放心，我会和我母亲好好商议一番的……”
司徒风看着郭修杰这么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心里的恼怒，这才渐渐的消散了几分。
他瞪了凤栖染一眼，冷哼一声。
随即落座下来，捧着茶盏，再不想看凤栖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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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笑容晃眼
“赶紧商量吧，我是一刻都不想看见，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一眼……”
郭修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忙低声应了。
凤栖染勾唇，冷冷而笑。
这个司徒风，架子摆的倒是挺大啊。
人家堂堂郭太傅的公子，对他这么低三下四，他倒是受的心安理得啊。
呵……什么东西。
和她师傅相比，司徒风他就是一个垃圾。
往日，仗着自己是鹤云的徒弟，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
如今，倒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
凤栖染不卑不亢的，捏着茶盖，划拉着杯中的茶叶。
她冷笑一声，不急不缓的说道：“郭公子，你用不着，用这么卑微的态度，奉承着他。据我所知，司徒风虽然是鹤云的师弟，和他和鹤云之间的医术，确是天差地别。”
“就他那个水平，我敢打保证，郭太傅的病症，他绝对束手无策。如果郭公子不信，我们大可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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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凤栖染这句话，是用了激将法。
她就是故意刺激司徒风的，一来，不让郭家人太过为难。
二来，她也要借此，狠狠的打这个司徒风的脸。
果然，她这话刚落，便见司徒风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要把她立即吞吃入腹了。
他颤着手，指着凤栖染：“你……你简直欺人太甚……鹤云他医术纵然了得，我也是不差的。郭太傅的病，我虽然没看过，但我敢保证，我绝对会竭尽全力，将他慢慢医治好的。”
“哦？是吗。我怎么有些不信呢……”凤栖染挑眉，嗤笑一声。
司徒风气的，心口都有些隐隐发疼。
生平第一次，遭到旁人这样的轻视与不屑。
这口气，他如何能够咽得下去？
司徒风咬着牙，看向郭修杰：“郭公子，我改变主意了，你千万别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走……我今天，便要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一步步，医治好郭太傅的。”
郭修杰扫了一眼凤栖染，只觉得，凤栖染的笑容，有些太过晃眼。
那一双眼睛，因为这笑意，璀璨涟漪，煞是好看。
既然司徒风这么说，他也就沉默着应了。
太傅夫人紧赶慢赶过来，便感觉到厅堂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当她看见，女扮男装的凤栖染时，她勾唇笑着，招呼凤栖染。
凤栖染也冲着太傅夫人一笑。
司徒风看都不想看，凤栖染一眼，当即便站起身，让郭修杰带着他，率先去了郭焱的居所。
太傅夫人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凤栖染：“刚才是怎么了？司徒先生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看。”
凤栖染向她眨了眨眼睛，笑了说了句：“我说，他治不好郭太傅，他不服气……还要让我亲眼看着，他怎么医治郭太傅呢。”
太傅夫人一怔，她不由得带了几分忐忑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我家老爷的病……你有几分把握啊？说实话，这个司徒先生，我有些不太信任他。不是质疑他的医术不好，而是他是太子的人，我怕太子因为和我们老爷的私怨，便偷偷的算计我们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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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形容枯槁
太傅夫人有这么一个顾虑，那也是没错的。
虽然凤栖染不知道，郭家和太子有什么私怨。
以她对龙灏的了解，这男人是一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
司徒风如今又是太子麾下的人，所以他不可能是背着龙灏，偷偷医治郭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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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猜测，这估计是龙灏的阴谋。
思及此，她眸光闪烁了一下，拍了拍太傅夫人的手背，低声安抚：“太傅夫人放心，只要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司徒风得逞的……”
太傅夫人眼眸一红，她有些感动的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你是方夫人介绍过来的，我自是相信你的。我和方夫人相识多年，感情深笃……她不会害我的。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家老爷，我郭家上下，必定记住凤大小姐的大恩。”
凤栖染没再说什么，有了太傅夫人这句话，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之后，太傅夫人便带着凤栖染，去了郭焱的房内。
凤栖染还没入内，便闻见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太傅夫人眼眸微红，低声哽咽着说道：“这些年，老爷的双腿时常疼痛，基本是没断过药的。一日断了药，那疼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些年来，郭家可是寻遍了北楚的大夫名医，可惜他们都说，我家老爷没救了。如今，老爷的这双腿，伤势越发严重。这几日，不但疼，那伤口处，更是发青发紫……”
“反反复复的，折磨的老爷都不成人形了……现在，基本连饭都无法入口了……吃了就吐……”
凤栖染静静的听着，跟着太傅夫人入了房内。
屋内候着几个下人，郭修杰站在床榻旁，脸上带着忐忑担忧看向床上躺着形容枯藁的父亲。
司徒风坐在床榻边，正在给郭焱把脉。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希翼看向司徒风。
太傅夫人也没说什么，带了凤栖染进去，静静的等着司徒风诊脉的结果。
凤栖染也没说什么，走近几步，静静的看着司徒风查看郭焱的病情。
此刻的郭焱，当真是瘦的不成人形。
他脸色青白的躺在那里，可见那身上的伤势，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为了郭家，恐怕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司徒风诊脉结束，扭头瞥了眼凤栖染。
他冷哼一声：“凤大夫就好好看看，我今天是怎么医治好郭太傅的。呵……小小年纪，不知所谓，你就等着被打脸吧。”
凤栖染倒是不想这时候，和司徒风多做纠缠。
她抿唇笑了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司徒风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会凤栖染。
他让郭修杰褪掉郭焱的裤子，他要查看腿上的伤势。
郭修杰没有二话，亲力亲为小心翼翼褪去了郭焱的裤子。
虽是小心翼翼，却还是碰到了郭焱的伤处。
郭焱疼的，低声呻吟一声，从昏迷中，缓缓的苏醒过来。
他声音带了几分虚弱，看向郭修杰问：“修杰，你这是又请了大夫吗？”
郭修杰连忙点头：“是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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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是中了毒
郭焱一脸颓废，眼底满是绝望。
“不必请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郭修杰的眼眸，泛起微红。
他跪在郭焱的面前，哽咽着声音说道：“父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儿子便不会轻易放弃。司徒先生，他不是普通的大夫，他可是神医鹤云的师弟。儿子相信，他一定能医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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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夫人上前，握住了郭焱的手。
“老爷，不许再说那些丧气话了。有一线生机，我们总得试试……你忍心，丢下我们郭家这些人吗？”
郭焱眼底带着怜惜，看向自己的妻子。
这些年，是苦了她了。
他随即叹息一声：“罢了，如果让他们看看，能让你们心安，那就看吧……”
司徒风看向郭焱，勾唇笑道：“郭太傅放心，无论如何，在下一定会竭尽所能医治好你的腿……”
郭焱明显是不相信，司徒风能医治好他的腿。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没了奢望。
“多谢司徒先生了……”
司徒风摆摆手，当即便弯身，看了看郭焱双腿上的伤势。
凤栖染走近几步，目光也是落在了郭焱的腿上。
只见，郭焱双腿膝盖处，那是一片青紫，而且那里红肿的厉害。
足足肿起了一个足有脑袋大的一个脓包。
两个膝盖，都有那么大的脓包。
乍一看，倒是有些瘆人的。
司徒风伸手，轻轻的按压了那个脓包几下。
郭焱疼的，忍不住痛呼几声。
太傅夫人难受的，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郭修杰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
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阻止，司徒风的这一番按压。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司徒风终于结束了诊治。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脸上带了几分凝重。
太傅夫人连忙亲自为郭焱穿上裤子，又贴心的将被褥，替郭焱盖上。
众人没有当着郭焱的面，讨论他的伤势。
郭修杰和太傅夫人，带着司徒风凤栖染两人，出了内室。
恭恭敬敬的邀请了司徒风坐下歇歇，喝杯茶。
太傅夫人，自是不会薄待了凤栖染。
她亲自给凤栖染奉茶，惹得司徒风一阵气闷。
这太傅夫人是怎么回事，他的医术可是在北楚数一数二的。
结果，她处处对那个凤染的小子这么客气。
是看不起他的医术，看不起他的本事吗？
还是，那小子惯会迷惑人心，引得太傅夫人都鬼迷心窍偏向于他了？
司徒风咬牙，暗骂一声妖孽。
凤栖染耳力极好，自然听到了司徒风的谩骂。
她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歇息的差不多了，郭修杰便带着期许的目光看向司徒风。
他颤着声音问：“司徒先生，不知道我父亲的腿……”
司徒风斟酌了几分，面色凝重的看向郭修杰。
“郭少爷，实不相瞒，郭太傅的这双腿……有些麻烦。当年，他的双腿，应是中了毒。可惜，大夫处置不当，没有及时解毒。”
“致使这毒素，渐渐的从双腿处，蔓延全身。如今这毒，已然席卷到他的内脏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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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无名小辈
郭修杰的心，勐地咯噔一声。
他眼底闪过惶恐，怔怔的看向司徒风。
“司徒先生的意思，莫不是……”
岂知，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太傅夫人便承受不住打击，眼前一黑，彻底的昏了过去。
凤栖染离得近，动作极快的伸手，扶住了太傅夫人。
她从袖笼里，掏出了一个药丸，塞入了太傅夫人的嘴里。
司徒风见此，连忙上前阻止。
“你给太傅夫人吃了什么东西？”
“自然是能稳住夫人心神的神药了……夫人被你这么一说，几乎都要吓死了，我若再不出口，恐怕郭太傅还没死，夫人就首先去了……”凤栖染眼底泛过几分冷意，看向司徒风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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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的一张脸庞，顿时青白交加。
他咬了咬牙，看向郭修杰道：“郭公子，你放心让太傅夫人，吃这个来历不明小子的东西吗？”
郭修杰犹豫了几分，他走向凤栖染，伸手便将太傅夫人搂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看向长相俊美非凡的凤栖染。
“凤大夫，我母亲这么信任你，希望你别害她……”
凤栖染当即便被气笑了，这位郭大公子可真有意思，她就那么不值得他信任？
好在，凤栖染还没解释什么。
太傅夫人便悠悠醒转了，她靠在郭修杰的身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我这是怎么了？”
“夫人一时情绪激动导致的……我给夫人喂了一颗药丸，没什么大碍了……”凤栖染低声回道。
郭修杰一见太傅夫人醒了，他便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凤栖染。
“凤大夫，是我误会你了……”
凤栖染没有在意，毕竟，她现在可是一个小人物，人家不信任她，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郭修杰扶着太傅夫人坐在了椅子上，便抱拳躬身，又郑重其事的，向凤栖染道了歉。
凤栖染摆摆手，不想在这件事再纠缠。
她转头看向司徒风：“司徒先生，有些事情，还没弄明白，麻烦你别太过武断。一会把郭太傅的伤情说的那么严重，一会儿又说我要害太傅夫人……堂堂一个名医，难道你不知道，你随便说出一句话，就能造成不小的影响吗？”
“你瞧瞧，你一句话，差点就把太傅夫人给吓死了……这郭太傅你还没医治呢，差点就吓死了夫人，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估计京都城的人，都笑掉了大牙……”
司徒风的脸色一白，虽然他才不过三十岁左右，可在凤栖染这个小辈面前，他怎么说都是长辈。
第一次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
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他冷冷的扫了眼凤栖染，低声叱道：“凤染，你信不信出了郭家这个门，我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将你掐死？”
面对这个威胁，凤栖染当然不怕。
她挑眉，嗤笑一声：“哟，司徒先生的口气，可真是不小啊。到底是跟了太子的人，我这样的无名小辈，对于你来说，自然是犹如捏死蚂蚁一样的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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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各退一步
“但是，我就事论事，并没有故意找茬，司徒先生就因为这个，便要杀我灭口吗？”
“到底是太子的人，你这样有恃无恐，难道真的不会给太子带来什么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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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气的厉害，整个脸色黑沉不已。
他恨不得现在就能掐死凤栖染，这个小子，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从一开始，这凤染就是和他在对着干。
郭修杰见两个人之间，火药味渐浓。
他连忙出来，打了圆场。
“二位，你们都息怒……今日，是让你们来替家父治病的，希望你们看在我们郭家的面子上，都各自退后一步可好？”
司徒风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可是联想到，太子给他的任务。
即使咽不下，他也得暂时忍着。
凤栖染耸耸肩，冲着郭修杰勾唇一笑：“好的，今日我就给郭大公子这个面子。只要司徒先生，别想着要杀了我就好……还请司徒先生，继续说出你的诊断结果吧……”
郭修杰当即，又被凤栖染那俊美的笑意，晃了一下眼睛。
这凤染大夫，可真是生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蛋啊。
幸好他是一个男子，若是一个女子，可真是不得了。
郭修杰不由得，脸庞微微一热。
再不敢看凤栖染一眼。
司徒风咬咬牙，将满腔的怒火压下。
他看都不想看凤栖染一眼了，只觉得这个凤染，就是专门和他作对的。
字字句句，都是诛心。
真是让他恼怒不已。
他忍着心底的怒火，只得转头看向郭修杰道。
“郭公子，郭太傅腿上的毒，已入肺腑，恐怕有些棘手了。况且这毒，还不是一般的毒。我得，仔细查看一下是什么毒，才能下定论……”
郭修杰听着司徒风这话，便觉得心底一阵绝望。
太傅夫人的泪水，更是无声无息的滑出了眼眶。
当即，郭修杰便带着司徒风再次入了内室。
这一次，凤栖染却没有进去。
太傅夫人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满目黯澹。
如果老爷死了，那么她的人生，也走到了尽头。
她会跟随老爷而去的。
凤栖染看着太傅夫人哀伤的模样，她抬手，握了握太傅夫人的手背。
她附耳过去，一字一顿低声说道：“夫人不必担心，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郭太傅到底中了什么毒。但是，我会竭尽所能，替他解毒的。郭太傅是北楚难得的一个国之栋梁，没有郭太傅，就没有北楚这数十年的太平日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这么一代忠臣，遗憾离世的。”
凤栖染的话，让太傅夫人为之一震。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你此话当真？”
凤栖染冲着她点头，她目光中流转着的，皆是自信的光芒。
跟着师傅学医多年，她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她不能解的毒药。
除非那毒，是出自师傅之人。
否则，就没有她解不了的毒药。
她想要让郭焱活，那么阎王都不敢收郭焱。
——
司徒风入了内室，当即便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
那匕首锋利无比，他动作快速的拿着匕首，在郭焱膝盖的脓包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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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吐血不止
当即，便有黑紫的鲜血流淌而出。
郭焱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疼痛，他倒是咬牙忍着了。
这些年，这种折磨人的疼，早就将他的意识，都几乎摧毁了。
他早就想，日日受着这样的折磨，还不如拿一把刀，结果他的命，来的干脆呢。
所以，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郭修杰在一旁看着，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一双眼几乎都泛红了。
司徒风拿了一个瓶子，将那黑紫的血，灌入了瓶内。
而后，他又替郭焱包扎了伤口。
唯恐怕郭焱多想，司徒风安慰了他两句。
郭焱的神情，从始至终都带着绝望，他苦涩笑着，冲司徒风道谢。
司徒风收集了郭焱的血，便拿着瓶子走出内室，开始检验那血里面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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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足足检验了一刻钟的时间，还是查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毒。
这毒，隐隐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
他分不清楚，到底是郭焱腿上的肉腐烂了，还是那毒的味道。
郭修杰和太傅夫人，皆都在一旁，紧张的等着司徒风的结论。
谁知，这么一等，便是等了很长的时间。
凤栖染倒是不急，她慢条斯理的捧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
看着司徒风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她澹澹抿唇笑了。
看来，这司徒风的医术，还真是和师傅一个天一个地啊。
呵……区区一个毒罢了，他居然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若是她师傅鹤云在，断然不会像他这么费力。
毒都查不出来，更别提，能够研究出什么解药了。
凤栖染正这么想着呢，突然屋内传来一个丫鬟的惊呼声音。
“夫人，少爷你们快进来看看，老爷他吐血了……”
这一声惊呼，吓得太傅夫人脸色惨白。
郭修杰扶着太傅夫人，两个人连忙跑进内室。
司徒风也顾不得再检查什么毒素了，他收了东西，跟着跑进内室。
便见那黑紫色的血，不受控制的从郭焱嘴里喷洒出来。
太傅夫人拿了帕子去擦，不过转瞬间，那帕子就别鲜血吞噬了。
血淋漓的血，犹如泉涌，染红了那床榻上的被褥……
血流太过汹涌，郭焱被呛得厉害，止不住的剧烈咳嗽着。
司徒风眼看着郭焱便要不行了，他几步上前，揪住了郭焱的胳膊，一把将他翻转过来。
郭修杰帮着，拍着郭焱的后背。
郭焱趴在床榻上，低下头，撕心裂肺的咳嗽着。
太傅夫人哭的泣不成声，她再也无法等下来，忍受这样的煎熬。
噗通一声，朝着司徒风跪下。
“司徒先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研制出那是什么毒啊？你若是研制不出来，可否让凤大夫试一试？我家老爷，实在是等不及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他会死的啊……”
司徒风的脸色，当即便变得一阵青白。
他脸上，闪过几分难堪。
他抬头看向太傅夫人，有些恼怒的回道：“太傅夫人，这毒有些棘手，这么短的时间，我确实还查不出来。可你真的确定，风染这个臭小子就能查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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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针灸疗法
“你真的就这么信任他？万一，他又让郭太傅的情况再加重了怎么办？”
“到时候郭太傅出了什么事，这样的责任，你确定，他能承担的起？一个毛头小子罢了，他懂什么？”
“我信凤大夫会有办法救老爷的，所以司徒先生抱歉了……既然你没有那个本事，救治我家老爷，那请你让让位，就让凤大夫出手吧。”太傅夫人这番话，说的是不太客气。
司徒风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当即便站起身，冷冷看向凤栖染。
“太可笑了，堂堂太傅府，不信任我这个名医，居然愿意相信一个毛头小子？呵……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怎么替郭太傅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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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当即便让开位置，冷着脸不再插手郭焱的病情。
郭修杰有些不太赞同的看向太傅夫人：“母亲，你……你这是要害了父亲吗？”
太傅夫人抿着唇瓣，沉声问道：“我没有要害老爷，我是救他……”
说着，她便看向凤栖染，冲着她磕了一个响头。
“凤大夫，我家老爷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凤栖染连忙蹲下身，搀扶起了太傅夫人。
“夫人快点起来吧，我自然会竭尽全力，搭救郭太傅的……”
太傅夫人喜极而泣的点头，当即便让郭修杰配合着凤栖染。
郭修杰蹙眉，想要拒绝，但看到母亲那脸上的泪痕时，他终究还是做了妥协。
凤栖染也不管郭修杰是什么看法，她当即便从药箱里，拿出针包。
她将针包摊开，一排排细如牛毛的银针，显露在众人面前。
司徒风轻轻眯眸，他低声警告凤栖染：“你想用银针干什么？你还没给郭太傅确诊是什么毒素呢？你就敢用银针，为他针灸吗？”
凤栖染挑眉，扫了司徒风一眼，低笑一声回道。
“如何不敢？司徒先生你就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将郭太傅从鬼门关给救回来的吧……”
针灸疗法，鹤云从她十岁时，便传授给她。
在这世上，除了鹤云，没人能比她的针灸使用的更加出神入化。
那些年，为了练习针灸，她几乎将自己的身体都扎了一遍。
那些辛苦的付出，终究是得到了回报。
师傅说，她的天赋，非常人能够比拟。
也许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领悟针灸的精髓。
可她，却只用短短的五年时间，只用一套针灸之法，便能将人起死回生。
司徒风倒吸一口冷气，他看着凤栖染那自信的模样，无端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风染的神色，几乎和那死去的秦霜晔一模一样。
司徒风的眼底，闪过几分忐忑。
莫名的，他觉得，有一股不安流淌而过。
凤栖染再不看司徒风，她坐在床榻边，吩咐郭修杰，让他把郭焱身上的多余衣物，统统脱去。
衣物刚刚脱下，她便捏着一根银针，眼睛都没眨一下，动作快速的扎入了郭焱的背部。
凤栖染一连扎了五针，在郭焱的嵴背之处。
郭焱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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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赶你出去
下一刻，那嘴里喷涌的血，便渐渐的止住了。
郭修杰看到这一幕，他眼底闪过几分惊诧，不可思议的看向凤栖染。
司徒风更是惊惧的瞠目结舌。
虽然只扎了五针，可他已经几乎敢肯定，这个名叫风染的小子，他的针法，几乎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在北楚，将针法运用的这么厉害的人，除了鹤云和他的徒弟，他想不出第三个人来。
司徒风勐然站起身，怔愣的看着凤栖染，颤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凤栖染没有理会司徒风，在众人的惊诧目光中，她小心翼翼的扶着郭焱重新躺在床上。
而后，她吩咐屋内的丫鬟，给郭焱换干净的衣物和被褥。
郭修杰压下心中的惊骇，连忙吩咐丫鬟去换。
凤栖染退后几步，收拾好针包，将银针放好。
太傅夫人眼眸泛着喜色，感激的向凤栖染道谢：“真是多谢凤大夫了……”
凤栖染安慰了太傅夫人几句，等到郭焱那边换了干净的衣物和被褥。
她便进行了检查与诊脉。
她诊脉的过程不算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几乎已经摸清楚了郭焱的病情。
正如司徒风所说，郭焱中了毒，那毒素常年累月没有根除，所以毒素已经蔓延到了身体里的五脏六腑。
她又拿出一根银针，扎入了郭焱膝盖上的脓包上。
银针取出，她凝着那银针上那泛着黑紫色的血液。
她凑近鼻子，仔细的闻了闻。
除了有一股腐臭味之外，她意外的还闻到了潮虫的味道。
她的眼眸一亮，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联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扭头看向太傅夫人：“夫人，我想，我应该找到了郭太傅的病因了……”
太傅夫人眼眸一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真的？”
凤栖染点头，郭修杰一怔，着实没想到，母亲亲的这个年轻的大夫，倒是有些本事的。
目前看来，这个风染的本事，竟是比司徒风还要高？
司徒风当即，便气的鼻子都歪了。
他不服气的冷哼一声问:“那么短的时间，你就找出了病因，风染你不会是故意诓骗郭家人吧？”
凤栖染嗤笑一声，不客气的回道：“司徒先生，你自己没有本事医治郭太傅，那么就请你闭上嘴巴吧。若是你再多说一句，扰乱了我的治疗思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郭家赶你出去？”
司徒风眼底冒着火焰般的怒火，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凤栖染。
“你……你简直太狂妄……”
“我有狂妄的资本，试问司徒先生你有吗？呵……真是可笑，自己没有本事，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堂堂一代名医，人品竟如此卑劣，我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会让你成为太子府的府医的。”凤栖染毫不客气的回怼。
这下子可把司徒风气坏了，他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凤栖染勾唇笑着，看向郭修杰：“郭公子，关于医治郭太傅的病情，我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只是，我如今却有一个条件，不知道郭公子可否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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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轰出郭家
郭修杰眼底闪过几分欣喜，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说，他能医治父亲的大夫。
他当即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即颔首应道：“凤大夫只要你能医治好我的父亲，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好，我的条件就是，你现在，立刻就把司徒风这个碍眼的人，给我轰出郭家。他在这里，我是一点都没心情，替郭太傅医治……孰轻孰重，还望郭公子掂量掂量……”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晦暗，笑着说道。
这一番话，就像是一个巴掌似的，狠狠的扇向司徒风。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这个风染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连忙对郭修杰说道：“郭公子，你别听她的，她根本不可能医治好郭太傅的。她纯粹是要借着你的手，给我一个难堪罢了，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才好。”
郭修杰眼底却闪过几分犹豫，刚刚凤栖染的那一套针灸疗法，着实让他惊艳。
本来他是不相信风染有本事，能够治好父亲的。
可是，现在他竟然想去信任这个俊美似妖孽的大夫。
太傅夫人连忙低声对郭修杰道：“修杰，听母亲的，赶紧将这个司徒风给轰出去吧。他是太子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没按好心。我们和太子府的恩怨太深，我不相信，太子会不知道，司徒风入我们郭家，给你父亲看病……”
这下子，郭修杰彻底没了犹豫。
之前，他也是急病乱投医，即使司徒风是太子府的人，他也想为自己父亲争取到一线生机。
如今，他倒是觉得，没这样必要了。
于是，郭修杰微微颔首，思量一番，便走到司徒风面前。
他的态度，依旧是恭敬无比：“司徒先生请您息怒……既然你查不出家父的病因，还请你速速离府吧，免得太子知道这件事，再怪罪于你。你放心，即使你没能医治得了我父亲，我答应给你的报酬，也一分不会少你的。来人，将银票拿过来……”
司徒风当真是要被气死了，太傅夫人煳涂，如今连这个郭修杰也跟着煳涂。
欺人太甚，太过分了。
他颤着声音，低声质问。
“郭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居然真的愿意相信这个臭小子吗？你可别被他骗了，最后还害死了郭太傅啊。”
郭修杰的脸色一沉，带了几分怒火。
“还请司徒先生慎言，别再诅咒我父亲……”
自从来这里，司徒风说了好几次，他父亲要死的话了。
之前，他因为忌惮司徒风，都一一忍了。
如今，司徒风居然还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郭修杰当真是生气了。
丫鬟将银票递过来，他便塞到了司徒风的手里。
“二千两银票，一分不少……我让管家送你出去吧……”郭修杰再没了半分尊敬，冷声对司徒风说。
司徒风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郭公子，你煳涂啊……”
郭修杰再不看司徒风一眼，当即便喊了管家过来。
管家恭敬的请司徒风出去，司徒风怎么甘心咽下这口气，他怒气冲冲的便要朝着凤栖染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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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任务失败
管家一见这还得了？当即吩咐了两个护卫，架着司徒风的两个胳膊，将他抬出了郭焱的房间。
司徒风只觉得，眼前一阵昏黑。
活了三十多年，他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侮辱啊。
气死他了，他真的要被气死了。
以前，那些请他看病的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抬着他入府，又恭恭敬敬送着他出府？
如今，他可是第一次被人抬着赶出府去啊。
郭家，这一次是彻底将他的脸，往地上践踏啊。
这口气，司徒风如何咽得下去？
他气的，几乎快要癫狂了。
两个护卫架着他，一路上不停歇，直接将他架出了郭府大门。
郭家大门口，有不少的来往的百姓。
司徒风羞恼的一张脸青白交加，他狠狠的推开那两个侍卫，咬牙忍着怒火，没有在门口破口大骂。
他眼底，闪过几分阴鸷，扫了眼郭府的匾额一眼。
郭家，可真是好样子的。
等着吧，他不但要让那个风染付出代价，郭家也跑不掉。
司徒风竭力维持住自己名医的风度，双手负在后面，忍着一肚子怒气一步步离开了郭府门口。
回了太子府，他便向太子去请罪了。
他跪在龙灏面前，沉声回道：“殿下……你交给属下的任务失败了。太傅夫人请了一个大夫过来，因此，属下没能借机要了那郭焱的命……”
其实，刚刚他检查那毒素，也不是没有查出端倪。
他就是故意装煳涂，想要借此拖延时间，好借机要了郭焱的命。
谁知道，他计划进行的好好的，偏偏被那个叫凤染的混蛋给破坏了。
他真是恨啊。
龙灏看着司徒风那恼怒的模样，他不由得低声问：“那个大夫的本事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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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是有些本事，原本郭焱吐血不止，她扎了几针，郭焱的血便止住了。不但如此，他居然还查出了郭焱中的是什么毒……属下都不敢肯定，他居然就这么笃定。”
龙灏眸光闪烁，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那这么说，那人的医术，在你之上了？”
司徒风的心，勐然一颤。
他连忙摇头：“不可能，那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肯定是误打误撞的……太子殿下你就放心吧，即使属下的计划失败了，可那郭焱眼看着，就时日不多了……”
龙灏自然也是相信司徒风的本事的，所以他冲着司徒风点头。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孤就拭目以待，等着那郭焱断气了……郭焱在这世上多活一日，孤这心里就多一分不安……”
当即，龙灏便派人守在郭家附近，时时刻刻盯着郭家的动静。
司徒风从龙灏的书房离开，便拿了不少的银子，收买了五个杀手。
他眼底闪过杀气，低声说道：“你们先守在那郭府门口，一旦看见那凤染出来，立即格杀勿论。”
这些杀手，都是江湖帮派。
他们只拿钱杀人，并不管其他。
所以，他们应了司徒风的要求。
当即拿着银子，朝着郭府那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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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中了蛊虫
司徒风被赶走后，凤栖染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都清净了不少。
她不敢再耽搁时间，当即便带了太傅夫人和郭修杰到了外面，分析着郭焱的伤势。
她眸光闪着精光，抿唇看向他们低声说道。
“我怀疑，郭太傅中的不是毒，而是被人下了蛊虫。”
这句话一出，惊得郭修杰和太傅夫人慌乱不已。
蛊虫比起什么毒，那可是难解太多了。
北楚这里，蛊虫害人很少。
因为，这蛊虫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西域。
太傅夫人焦急如焚，她哽咽着声音问：“那这蛊虫，可有破解之法？这很明显，就是有人算计我们老爷……”
郭修杰握了握拳，眼底闪过一片恼怒。
刚刚说是中毒，他就在猜测，到底是谁对他父亲下了杀手。
如今，他父亲体内居然被种下了蛊虫，幕后之人，不但是想让父亲死，更是要在死之前，狠狠的折磨父亲。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抓出毒害他父亲的凶手。
凤栖染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她低声继续说道。
“那蛊虫一开始是寄居在郭太傅的膝盖之上，随着他膝盖血肉的腐烂，那两只虫子开始渐渐转移到其他地方觅食。这两只虫子本身就是带有毒素的，所以他身体血液里才掺杂了毒素。”
“如果想要救治郭太傅，必须要让那两个蛊虫，从郭太傅的身体钻出来。蛊虫钻出来后，也必须要将郭太傅身体里的毒血全部放出。人身体的血液，就那么多，所以到时，我打算，让人为郭太傅输血。”
“输血？凤大夫，如何一个输血法？”郭修杰惊诧无比的看着凤栖染，他无法想象输血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要让他父亲，把那些血，喝进肚子里不成？
太傅夫人也是一知半解的看着凤栖染。
输血之法，不是凤栖染自创的，而是鹤云曾经传授给她的。
鹤云说，人的血液一旦沾惹病毒，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换血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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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鹤云便研制出了一些工具，专门用于换血输血之用。
所以，凤栖染打算，她出了郭府，便要去寻找那些工具。
如果，她记得没错，师傅的那些东西，必定还是藏匿在京郊十里外的一处荒墓之中。
那处荒墓，早就被盗墓贼掏的个一干二净了。
鹤云发现了那处荒芜的荒墓，便做了一番修正，设计了一些机关，专门存放他的一些东西。
这个地方，除了鹤云，也只有凤栖染知道。
凤栖染敛回思绪，看向郭修杰说道：“郭公子，这治疗之事，我解释的再多，你也不懂。所以，如果你信任我，就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必定会让郭太傅一点点的好起来……”
郭修杰听了这话，只得忍住心底的疑惑，不再追问。
而后，凤栖染便写了一张方子，让郭修杰按照方子上的药材抓药。
郭修杰连忙应了，不敢假手于人，亲自去药房抓药。
谁知道，当他将方子递给掌柜时。
那掌柜微微一怔，眼底带着惊诧看向郭修杰：“郭公子，这方子上的药材，可都是大毒之物啊。你确定要买这些，给郭太傅服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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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以毒攻毒
郭修杰一怔，他也是没想到，凤栖染开的这些药材，都是含有毒性的东西。
他心底闪过几分犹豫，最后还是让掌柜抓了那些药。
凤栖染在郭家还没走，她为郭焱服用了一颗药丸，暂时稳住了他的心脉。
郭焱服下药丸后，只觉得他的身体非常舒服。
没有多久，他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么多年，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能够安稳入睡。
太傅夫人越发感激凤栖染，无论如何，她总算看到了一线希望。
郭修杰抓了药回来，他一边让丫鬟熬药，一边来到凤栖染身边，带着几分忐忑低声问。
“凤大夫，你开的那些药房，我听药房掌柜说，那都是大毒之物……这……确定是给父亲喝的吗？他的身体那么虚弱，能够承受得住这样剧毒的汤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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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知道郭修杰孝顺，也理解他的担忧。
她耐心的向他解释：“郭太傅本身便因为蛊虫的原因，身中剧毒。所以，我才打算，以毒攻毒，用最狠厉的方子，将那两个蛊虫给逼出来。一旦蛊虫出来，我会立即给郭太傅放血……所以，这幅方子，必须要给郭太傅服用满三日。少一天都不行……”
凤栖染说着，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药丸。
她递给郭修杰：“那药服下后，郭太傅会承受非常大的疼痛……到时，你把这个药丸，给郭太傅服下，它能暂时让郭太傅少些痛苦。”
郭修杰望着凤栖染那坚定的眸光，他不由得选择相信凤栖染。
“凤大夫，我们郭家可是把我父亲的命，全都交给你了。希望你真的能将我父亲，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放心吧，郭公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凤栖染说着，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郭修杰不由得微微一怔，两个人离得近了。
他居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朝着他鼻翼扑来。
他拧眉，有些奇怪的瞥了眼凤栖染。
这凤大夫人，生的俊美也就罢了，怎么还和女人一样，使用香薰呢。
虽是奇怪，他却没有多言。
汤药很快便熬好了，凤栖染没有急着走，第一次服用此药，她必须得亲眼看着才能放心。
这个汤药毒性太大，第一次服用，郭焱肯定会产生强烈的不适。
太傅夫人将汤药冷却一些，她让郭修杰扶起郭焱。
亲自拿着汤勺，一勺勺的将汤药给郭焱喂了下去。
一碗汤药刚刚喝完，郭修杰刚刚将郭焱扶着躺在床上。
便见郭焱喊了一声：“啊……疼……”
紧接着郭焱便在床榻上，捂着肚子，开始嘶吼发疯起来。
凤栖染连忙让郭修杰控制住郭焱，她动作极快的拿了一颗药丸，塞入了郭焱的口中。
药丸发挥功效，郭焱痛苦挣扎的动作，渐渐的停止。
只不过，他却再次陷入昏迷。
太傅夫人在一旁，担忧的拿着帕子，替郭焱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凤栖染看向郭修杰，低声说道：“下次再喝药，就按照这样的情况进行……郭太傅如今昏睡过去，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这汤药一日两次，分早晚服用，切记一定要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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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五个杀手
郭修杰一一记住，不敢有任何的马虎。
凤栖染提出告辞，她要去城外那处荒墓去一趟。
输血的工具，都在那里。
她要提早确定，那些东西，还在不在了。
郭修杰连忙恭敬的送着凤栖染出府。
凤栖染摆摆手让他回去，当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郭家。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接近于傍晚。
刚刚走出郭家不远，凤栖染便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她顿住脚步，扭头往四周扫了一眼。
那些人立即藏匿起来，似乎不打算在这里动手。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
她当即便改变了行走方向，本来想要走大路，去酒楼吃完饭，再雇一匹马赶往城外的。
如今，她倒是不急了。
有人跟踪她，她自然要先铲除掉这些尾巴才是。
否则，师傅的秘密基地暴露了，她到时无法向师傅交代。
凤栖染该走了小路，绕过一条巷子口。
她越走越偏僻，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幽暗潮湿的巷子口。
那些杀手，眼眸微微一亮，五个人对视一眼，纷纷欣喜若狂。
他们在心底，早已鄙视凤栖染一番了。
这个傻子，自己那么快的找死，可怪不了他们。
当即，杀手领头，挥了挥手。
五个人，刹那间将凤栖染给围了起来。
他们个个身穿黑衣，手拿长剑，眼中皆是闪着杀气。
凤栖染挑眉，扫了一眼这五个杀手。
她丝毫不见慌乱，勾唇笑着问他们：“我想知道，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的？不知道各位，能否透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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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杀手，看着凤栖染这澹定的模样，他们只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这些人，一看都是要取她性命的杀手。
她居然丝毫不见慌乱。
杀手头领，唯恐事情有变，根本不和凤栖染废话，当即便命令道。
“兄弟们，动手……”
于是，五个长刀，亮晃晃的朝着凤栖染的脑袋噼去。
凤栖染冷笑一声，说了两个字：“找死……”
当即，她手掌翻转间，便有几缕寒芒，从她掌心流窜而去。
朝着这五个人脖颈飞去。
下一刻，有三个黑衣人被刺中了脖颈，手脚只觉得一软，叮当一声，那长刀便狠狠的落在地上。
三个黑衣人下一刻，狠狠的跌跪在地。
顿时，全身无力，再也不能动弹。
其他两个人的武功，似乎在这三人之上，他们察觉到那银针，便快速的退却开来。
因此才躲过一劫。
他们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同伴，两人的眼中，纷纷露出惊骇。
他们难以置信的看向凤栖染。
“你……你会武功……”
凤栖染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欺身上前，手指间又飞出两个银针。
两个黑衣人大惊，他们惊慌失措的躲避开来。
其中一人，躲闪不及，那银针擦破了他胳膊上的肌肤。
他只感觉，自己的胳膊上一阵巨疼袭来。
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不过转瞬，这个黑衣人便仰倒在地，七窍流血而亡。
余下的那个黑衣人，是这几个人武功最高的。
他眼底带着惊恐，看向凤栖染。
他不敢再与凤栖染纠缠，当即便要转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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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大侠饶命
凤栖染冷哼一声，嗤笑道：“想逃？简直做梦……”
那个黑衣人一惊，满脸惊悚。
凤栖染身手极快，整个身子犹如幻影一般，闪到那黑衣人前面，一脚将他手中的长剑给赐飞。
黑衣人咬牙切齿的握着拳头，朝着凤栖染的面门砸去。
凤栖染偏头躲开，五指弯曲，朝着那黑衣人的脖颈抓去。
黑衣人大惊，只觉得鼻子边闻到一股暗香，他施展轻功，想要后退。
他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迟钝。
就这么一晃神，他的脖子，便被凤栖染的手掌给掐住了。
凤栖染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抵在墙壁。
她冷着眸光，厉声问到：“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
黑衣人眼底一片慌乱，他颤声回道：“大侠饶命，是有人花钱想要买你的命……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那个人找到我们的时候，并没有露出真面目。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个要杀你的人是谁……”
凤栖染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她当即拿出一把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狠狠的插入黑衣人的心口。
那刀尖恰巧偏离心头一寸之处。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凤栖染冷着眼眸，凝着黑衣人：“要是再不说，可别怪我要了你的命……”
黑衣人痛呼一声，当即便吓得尿了裤子。
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他捂着流血的胸口，双腿一软，狠狠的跌跪在地，砰砰的磕头求饶。
“大侠别杀我，我说，我说……”
“那个要杀你的人，是太子府的人。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不清楚了……”
太子府的人？
凤栖染微微挑眉，几乎在瞬间，她便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她如今是女扮男装，旁人不可能得知她是什么身份。
除了那司徒风嫉恨她外，她还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想要她的命。
凤栖染冷哼一声，狠狠的踢了那个黑衣人一脚。
黑衣人身子摔倒在地，浑身发抖，无比恐惧的看着凤栖染。
“大侠饶命啊……饶我一命吧。”
凤栖染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人，嗤笑一声。
“真是一个蠢蛋……滚吧……”
黑衣人得了凤栖染这番话，当即便眼眸闪着喜悦，他捂着流血的心口处，颤巍巍扶起其他三个同伴，逃命似的，踉踉跄跄跑出了这个巷子口。
谁知道，他们几个人刚刚跑出去，只听见咔擦一声。
几柄飞刀，冲着他们的脖颈飞来。
那飞刀的速度太快了，他们根本来不及躲闪。
四个人，纷纷瞪大眼睛，仰后摔倒在地，彻底的断了气。
凤栖染眸光微眯，攥紧指尖的银针，带着警惕看向巷子口。
却见龙寒樾慢吞吞的，从巷子口走进来。
他双手负在背后，那玄色衣袍随着夜风吹拂，缓缓的飞扬而起。
他沉声对凤栖染说：“这几个人不能放走，他们都是隐杀组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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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一怔，在看清了是龙寒樾后，她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飞刀的速度，实在是太厉害。
她还以为，是又来了一个厉害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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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隐杀组织
若这人不是龙寒樾，恐怕她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隐杀组织？司徒风怎么能请动这些人的？”凤栖染眼底满是惊诧。
凡是江湖中人，没有人不知道隐杀组织的。
这个隐杀组织，专门培养出一批专业的杀手。
但凡，雇主出钱雇佣他们，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倾尽一切，将刺杀进行到底。
如果凤栖染今晚，当真放了这几个人回去。
那么隐杀组织的人，绝对会继续派出杀手，继续刺杀凤栖染。
这件事，将会彻底陷入一个死循环，不死不休。
“司徒风是太子的人，你说呢？”龙寒樾沉声回道。
“你是说，那隐杀组织，和太子有关？”凤栖染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她从前，跟在龙灏身边的时候，可从来都不知道，龙灏居然和那隐杀组织有关系。
她眼底闪过一阵冷意，看来这龙灏，隐瞒她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她当做是自己人，而是一直把她当做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对待。
龙寒樾没有回答凤栖染的问题，而是吩咐了隐藏在暗处的影卫，将这几人的尸体处理掉。
当即，他便带着凤栖染离开了这个地方。
凤栖染知道被他带着去了酒楼，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我如今可是女扮男装……你怎么会认出我来的？”
龙寒樾澹澹的瞥了她一眼，那眼神，犹如在看傻瓜一样。
凤栖染顿时很不爽，朝着他吼道：“你那什么眼神？”
龙寒樾一言不发，当即便让掌柜开了一个楼上包厢，带着凤栖染进了包厢用饭。
他点了这家酒楼的一些招牌菜，便让小二下去准备。
凤栖染坐下来，有些不悦的看着龙寒樾。
“莫非，你一直以来，都让人监督我？所以，你能第一时间，知道我的行踪？更知道，我在干什么？”
龙寒樾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了凤栖染。
他才澹澹的回道：“本王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而已……难道你不知道，你如今，可是被太子府的人盯上了吗？”
凤栖染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可她还是觉得，被人监视的感觉不太好。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被太子府盯上了又如何，太子府如今想要拉拢我，他们断然不会伤害我的。”
“那倒未必，对于司徒风来说，无论你是凤栖染，还是凤染，那都是会威胁到他在太子面前的地位。你觉得，他会容许你的存在吗？”龙寒樾毫不客气的反驳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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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哑口无言，她沉了沉脸色。
司徒风这个人，他就是一个小人。
他和龙灏一样，都是睚眦必报的一种类型。
龙寒樾没再说什么，随即转移了话题道。
“你应该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剩下的事情，慢慢来，不急……”
他将一盘精致的桂花糕，推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讶异，扫了一眼龙寒樾。
她也没客气，捏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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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必须出城
一连吃了两块糕点，肚子里才不算饥肠辘辘。
这时候，小二也端着托盘上菜来了。
龙寒樾点的菜不算多，却也不少。
凤栖染惊奇的发现，这些菜，貌似都是她喜欢吃的。
什么狮子头，什么红烧排骨，还有蘑菰炖小鸡。
这家酒楼烧的菜味道，还算不错。
包厢的环境，也算一绝。
估计这么一顿吃下来，花费不少。
凤栖染也没有问这些，她不好意思的，向龙寒樾道了一声谢，便默默用起饭菜来。
龙寒樾听了她那句，好像没有声音的道谢。
他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而后，他时不时的给凤栖染夹菜——
凤栖染足足吃了两碗米饭，饭菜的味道，确实挺不错。
最起码比凤家的厨子烧的菜都好吃。
龙寒樾看着她吃的不少，他眼底溢出了几分笑意。
他当即便给凤栖染，又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暖流流淌而过。
整个用餐期间，他几乎都没怎么吃，全程只顾着给她夹菜，布菜了。
弄得凤栖染，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捏着汤勺，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鸡汤，低声咕哝了一句：“那个……谢谢了……你监督我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反正他也是好意，本意也是为了保护她。
她还真是奇怪了，这龙寒樾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呢？
她心底，真是好奇死了。
但是，她知道，即使她问，他也不回答她的。
龙寒樾轻轻的舒口气，总算是用一顿饭，让她消了气。
他可不喜欢，她和他生气的样子。
残羹剩菜撤下去后，龙寒樾又亲自泡了一杯茶，递给凤栖染。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龙寒樾低声问。
“计划就是，我要医治好郭焱啊……郭焱和太子有仇，我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仇。”凤栖染不知可否的回道。
龙寒樾依靠在椅背上，扭头望着窗外的漆黑夜色。
“他们之间确实是有仇，不过是什么仇，外人不得而知。反正，龙灏是不允许郭焱继续活着的，你若是单独行动，恐怕会有风险……所以，接下来你有计划，务必要告知于本王……你一个人无法对抗龙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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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原本是犹豫，不想告诉龙寒樾，她要去城外寻找师傅的那处荒墓的。
可是，她瞅了瞅夜色。
这个时辰，估计城门都要关了。
如果单凭她一个人，应该出不去的。
倘若，她能借着龙寒樾这个保护伞，她此行，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所以，凤栖染犹豫再三。
终究选择信任龙寒樾一回。
她不清楚，龙寒樾一次次主动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凤栖染再也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告知了龙寒樾。
“樾王，郭焱的病情，需要输血换血……所以，我必须要出城一趟，寻找输血换血的工具。以前，我还没回凤府时，曾经藏了东西，在城外的一处荒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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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栽了跟头
“所以，今晚，我必须要确保那些东西还在……时间紧迫，如果明天去就晚了。今晚，我必须要拿到东西……如果樾王肯帮忙的话，我感激不尽……”
龙寒樾将茶盏，搁放在桌子上，他突然欺身靠近凤栖染几分。
“想要本王帮你，不是不可以……但本王有一个条件……”
凤栖染一怔，当即有些生气的看着龙寒樾。
是他巴巴的凑过来，想让帮她的。
结果，她开了这个口了，这家伙却又得寸进尺了。
凤栖染觉得，这樾王的脸皮，貌似有些厚啊。
她真是无语了。
“好吧，你说，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若论无耻，真是没人和龙寒樾相比。
反正，凤栖染心里对龙寒樾的印象，又产生了影响。
龙寒樾澹澹的抿唇，邪魅一笑。
他歪着脸，有些坏坏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庞。
“亲本王一口，本王就答应帮你……”
凤栖染惊诧的瞪着眼睛，颇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龙寒樾。
就……就这个条件？
这位樾王，他脑子好像有病吧?
龙寒樾又凑近了几分，低声说道：“亲了吧，一下子就好。亲了后，本王随你差遣……”
凤栖染有些诡异的看着龙寒樾，这位的脸皮，着实厚啊。
居然用这种方式，吃她豆腐。
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凤栖染咬了咬牙，瞪了龙寒樾一眼，当即便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不强求……”
龙寒樾一怔，他的脸色当即不太好看了。
阿狸那家伙说，用这种威逼利诱的方式，凤栖染一定不会拒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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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着实被狠狠的打脸了。
龙寒樾咬了咬后槽牙，彻底将阿狸恼恨到了心底。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要他何用？
龙寒樾当即，便让人传了话回樾王府。
阿狸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整个人欲哭无泪特别的委屈。
他只是一个谋士而已，又不是情感专家。
他又没有喜欢过什么女人，也没有想要夺得美人心过，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干嘛要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啊？
韩久瘸着腿，抱着胳膊靠在墙角，幸灾乐祸的看着阿狸被罚跪。
一时没忍住，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阿狸恼恨不已，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滚……”
韩久咧嘴一笑，龇个大白牙。
“阿狸，你居然也有今天啊，哈哈……小狐狸居然也栽了跟头，这凤大小姐，当真是可以啊……”
阿狸攥了攥拳头，手心有点发痒，好想打人怎么办？
——
总之，最后龙寒樾都没有等来凤栖染的那个吻。
即使没有吻，他还是心甘情愿的跟了凤栖染去了城门口。
如今的城门，已经被关闭了。
龙寒樾亮出腰牌，让守城侍卫放行。
守城侍卫看了腰牌，没有一丝犹豫，当即便开了城门，恭恭敬敬的将两个人送出了城门。
谁知，他们刚刚走。
便有太子府的马车跑过来，城门守卫，一看是太子府的马车。
他们立即跪下。
马车停下，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
露出太子那张俊美非凡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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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入口机关
城门守卫顿时额头冒汗，今晚这是什么情况啊。
一个两个的大人物，都在这里扎堆。
他刚刚心惊胆战的送走樾王，结果又来了一个太子。
城门守卫，颤着声音，向龙灏行礼。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龙灏眸光闪过几分阴鸷，一字一顿的低声问：“刚刚你们放出的两个人，究竟是何人？”
城门守卫哪里敢有隐瞒，当即便结结巴巴的回。
“回……回太子殿下的话，刚刚出城门的两个人，是……是樾王和他的属下……”
笔趣阁
龙灏抿唇，当即放下车帘。
“开城门……孤要出城……”
城门守卫哪敢阻拦，无论是太子还是樾王，他们都不敢阻拦。
城门再次打开，太子的马车驶出京都城。
马车跑了大概十里地，车夫一下子，不知道该往那里跑了。
车夫‘吁’的一声，停下了马车。
他向马车内的龙灏禀道：“殿下……樾王他们的行踪痕迹，完全没有了。”
龙灏一把掀开车帘，看着前面的三岔路口。
他微微蹙眉，眼底闪过几分懊恼。
狡猾的龙寒樾，他怎么会与那个叫凤染的大夫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又为什么选择在半夜出城门？
龙毓璃也坐在马车内，他看着龙灏那阴沉的脸色，他当即便低声建议：“皇兄，既然我们失去了追踪的方向，不如我们就在城门口等着吧。他们总会回来的，我们就在城门口守株待兔……”
龙灏微微颔首，觉得龙毓璃的提议很好。
于是，他便让车夫掉头回京都城。
今晚，无论如何，他也必须弄清楚，龙寒樾和那个凤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
凤栖染可不知道，她和龙寒樾被龙灏盯上了。
他们一路骑马出了城外，她依靠着自己的记忆路线，一路非常顺利的寻到了京郊十里外的一处荒墓。
这个荒墓的墓碑，早就断裂了。
而墓中的棺椁，也早就残破不堪，棺椁里的尸体，也早就不翼而飞。
如果凤栖染猜的不错，这荒墓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富商。
单看，这荒墓建造的地下规模，便能猜测出花费了多少钱来建造这个墓穴。
可惜的是，没有后人为他祭拜修正。
这荒墓即使被盗了，也没人理会关心。
两个人丢弃了马匹，循着那几乎被人高的杂草，在凤栖染的记忆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入口处。
这个入口处不是正门，而是鹤云后期设计出来的。
从这个入口进去，可以直达墓穴最里面，还不会被那些机关所伤。
龙寒樾沉默着看着凤栖染的行为，他眸光闪烁，怔怔的凝着凤栖染。
凤栖染察觉到他晦暗的目光，带着疑惑的回看他一眼。
“怎么了？”
入口处，有一个机关，那机关上面，则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上。
龙寒樾二话不说，便搬开了那块大石头。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凤栖染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诧异，怔怔的看向龙寒樾。
“你……你怎么知道，这入口机关是被一块大石头遮挡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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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进入荒墓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异样，他随意找了一个理由解释。
“本王聪明，一猜就能猜到了……”
凤栖染有些不相信他的这个解释，她蹙眉，带着戒备看着龙寒樾。
“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地方？或是，你曾经来过这里……”
龙寒樾心底，渐渐的升起几分烦躁。
他蹙眉，有些不悦的看向凤栖染：“只是巧合而已，你胡思乱想什么？本王堂堂一个王爷，没事到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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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抿着唇瓣，没有再说什么。
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多疑了。
龙寒樾应该不可能会到这里来吧？
算了，现在不是该讨论这个的时候，她还是快点进去，寻找那些工具吧。
凤栖染当即便不问了，按了一下入口的机关。
下一刻，便听见咔擦一声响，许多的杂草分裂两边，一道隐藏的石门徐徐打开。
这个石门设计的极其隐蔽，被一些石子泥土，以及一些杂草掩盖着。
如果不知道这个机关，恐怕就算是找一辈子，都不一定会找到这其中暗藏的玄机。
凤栖染率先弯身，踏入了那道石门。
龙寒樾紧随其后，进去以后，他状似无意的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凤栖染一怔，刚要挣脱。
龙寒樾便低声说道：“为了以防万一，这样最妥当安全……”
说着，他便将背着的火把点燃。
顿时地道里，光火一片。
整个地下墓穴都跟着亮了起来。
凤栖染无法反驳，只得呵呵一笑，啪的一下子又按了一处机关。
那石门便缓缓的合上。
从外面看，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即使有人现在站在外面，都不会发现，刚刚那里开了石门，进了人。
鹤云亲自设计的机关，没几个人能够破解的。
龙寒樾拉着凤栖染的小手，两个人借着火光，一步步朝着里面走去。
她柔软滑嫩的小手，被裹在他的掌心，引起他心底的一阵悸动，他的心，控制不在的剧烈跳动着。
这一刻，他倒是希望这条路，能够远一些，再远一些。
凤栖染一一扫过墓穴，她发现这里有很多东西，都被动过了。
“难道我师傅曾经来过了？”她不由得喃喃自语。
龙寒樾紧了紧握着她小手的力道。
凤栖染侧头，瞥了他一眼。
只觉得，他的神色有些奇怪。
但她也没多问。
一路走进去，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处石室门前。
当然，这个石室的门是关着的。
也是需要启动机关，才能入内。
凤栖染扭头看向龙寒樾，低声嘱咐：“你先退到一边去，这个石门打开，是有一些机关的。”
龙寒樾叹息一声，有些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
凤栖染看着他依依不舍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人，难道真是喜欢惨了自己？
呵……说出来，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凤栖染摇头，将那些杂乱的想法甩开，看着龙寒樾听话的退到了一边，她在石门旁，开始寻找机关。
这个机关，和门口的机关不同。
门口的机关，它是固定的。
而这个机关，却是不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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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触动暗器
鹤云设计了不少的机关，每次启动石门，那机关的位置都会发生改变。
凤栖染一点点的摸索着，突然，她发现一个正方形凹凸出来的石块，居然少了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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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蹙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升起。
这个机关有些不对劲，怎么会缺了一个角？
难道，师傅过来，又改了一次机关吗？
凤栖染虽然这么想着，却还是按了按那个缺损了一角的凹凸处。
下一刻，轰隆隆一声响，石门轻轻的晃动几下。
凤栖染舒了一口气，看来是这个机关没错。
不过，那个缺损的角，让她疑窦丛生。
石门缓缓的打开，岂知，在刚刚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
突然从里面飞出无数把飞刀，速度极快的朝着凤栖染飞过来。
凤栖染纵身一跃，躲开了那些飞刀。
她躲避的同时，心底是无比震撼的。
这个地方的机关，和之前不一样了。
难不成，师傅真的改变了其中的一些东西？
岂知，凤栖染刚刚躲避了一波飞刀，下一刻那无数的箭雨，紧跟着朝她飞来。
凤栖染倒吸一口气，这速度太快了，快的她根本来不及躲闪。
龙寒樾见了，连忙跳跃到凤栖染的身侧，将她的身子往旁边一推。
凤栖染倒是暂时安全了，龙寒樾却身陷险境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凤栖染根本没想到，龙寒樾居然舍弃自己的安危，让她脱离了危险。
她的整颗心，几乎都被揪了起来。
她欲要冲到龙寒樾那里时，便见龙寒樾一边躲避那些箭雨，一边沉声警告她：“别过来……在那里老实呆着……”
凤栖染攥着拳头，怔怔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抽出腰间软剑，将那些箭雨打落。
而后，他身影一闪，整个人朝着石室里飞了进去。
凤栖染一惊，大喊一声：“樾王……”
不过是顷刻间，那些箭雨停止了射击。
再也没有暗器，从石室里飞出来。
凤栖染顾不得其他，连忙闪身入了石室。
当看到，石室里的画面时，她的心，轻轻一跳。
她看见，龙寒樾握着一柄长剑，剑尖抵在了一个石狮子的嘴巴里面。
他的脚边，掉落了不少的飞刀和箭头。
这些暗器，都是从那石狮子的嘴里射击出来的。
凤栖染嵴背冒出了一层冷汗，她连忙走到龙寒樾身边，扫了一眼他有没有受伤。
“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龙寒樾穿着的衣服是黑色的，所以一时之间，凤栖染还没看出来，他到底有没有被那些暗器伤到。
这些暗器都是涂抹了剧毒的，一旦被伤及，那是不可轻易忽视的。
这些毒，都是鹤云亲自研制的，其他人还真无法轻易的配出解药。
只要是鹤云研制的解药，凤栖染都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来。
龙寒樾松了那把长剑，扭头看向凤栖染：“本王没事，你不必担心……”
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凤栖染不知道怎么了，她的脸颊居然腾地一下子红了。
她眸光闪躲，没再看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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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寒冰石床
她开始扫着石室内的东西，当看到石室中央，摆着的一个石床时。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连忙走到那石床旁边，伸手触摸了一下那个石床：“我记得，这里以前没有石床的啊？这石床，居然还是寒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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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床顾名思义，通体都是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这寒气对正常人来说，有些受不住。
可对于死去的人来说，它是世间难寻的能够长久保存尸身的无价宝物。
最重要的是，这石床也能让重伤，濒临死亡的病人延续断气的时间。
龙寒樾眸光闪过几分晦暗，他默默的走到石床边，凝了一眼那石床上的一抹澹澹的血渍。
他扫了一眼凤栖染，没有说什么，眼底划过几分阴鸷。
“你快点去找你想要找的工具吧，这石床估计是鹤云用来，救治一些病人的吧……”
凤栖染瞧着，龙寒樾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她心底，总觉得有些古怪。
但她也没时间，再去纠结这些问题。
所以，她当即便不再关注这个石床，去了石室的一个角落，开始翻找自己需要的工具。
石室的箱子里，摆放的工具很多。
这些工具，几乎都是世人不曾见过的。
凤栖染自从跟着鹤云耳濡目染，她的眼界与认知，早已超过了一般人。
比如，鹤云曾经和她说过，若是条件允许，大夫可以给人体，进行各种手术。
人体需要什么营养药物，喂不进去的时候，可以选择用输液的方式补给。
输液这个词，对其他人来说是陌生的。
对凤栖染来说，她却是无比熟悉的。
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着的液体，不比那些由药材熬出来的汤药差。
换血输血，凤栖染更是不在话下。
鹤云曾经对她说，不到万不得已，这些东西，都不得在人前显露。
用这些工具，治疗病人的时候，更不许让那些病人家属知道。
凤栖染一直都谨记着鹤云的提醒。
所以这些年，倒也没有完完全全暴露自己医治病人，与其他大夫的不同之处。
按理说，若是一般人，看到那箱子里的奇怪工具，都会惊诧不已，心里有很多的疑问。
可龙寒樾看到那些东西，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惊诧的神色。
凤栖染瞥了他一眼，不由得感到奇怪。
他似乎对这里，有些熟稔？
凤栖染找到了换血工具，便将那些东西，装入了自己带来的袋子里。
装好工具后，她又翻了几个箱子，拿出了一袋液体，还有一些针管之类的东西。
龙寒樾从始至终犹如凋塑一般，怔怔的站在石床前，不言不语。
凤栖染有些奇怪，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她将收拾好的东西背起，走到龙寒樾的面前。
“樾王，你怎么了？”
龙寒樾眼底闪过痛色，他将目光落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而后，他一言不发的将凤栖染抱入了怀里。
凤栖染惊得，瞪大眼了眼睛。
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
一言不发，又突然这么奇怪的抱了自己。
她伸手，一把将龙寒樾推开：“樾王，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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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不让进城
动不动就想占她便宜，吃她豆腐。
这男人，是色狼投胎不成，也太过分了。
推开樾王之后，凤栖染便退离了他几步，有些戒备的看着他。
龙寒樾恍然醒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咳嗽了几声，向凤栖染说了一句抱歉。
他一时没有控制住，又犯了煳涂。
凤栖染抿唇，冷笑一声，再不理会龙寒樾。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将信封塞入了其中一个箱子里。
那封信是留给鹤云的。
她有好长的时间，没有她师傅的消息了。
她得让他师傅知道，如今的她不是秦霜晔了，而是重生到了凤栖染的身上。
自己重生这件事，她可以不告诉任何人，唯独不会瞒着鹤云。
如果没有鹤云，就没有她。
鹤云对她的重要，甚至超过任何人。
放好信后，她让龙寒樾先出去。
龙寒樾最后扫了一眼石室，目光落在那个石床上几眼，便转身走出了石室。
凤栖染走到石狮子旁边，按了一个重启按钮，然后她将那长剑拔了出来。
拔出长剑后，石狮子的嘴里，没再喷出暗器。
凤栖染松口气，当即拎着东西出了石室，重新按了机关。
石门缓缓的关门，这个地方，再次恢复成他们刚刚来到的时候。
——
等到他们离开荒墓，回到京都城时。
已是半夜。
谁知，两个人停在城门外，让守城护卫打开城门时。
龙灏出现在城墙之上，他勾唇笑着，看向龙寒樾说道。
“九弟这是去了哪里？大半夜的，不在府内休息，这是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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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仰头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回道。
“太子皇兄管得倒是听宽啊，本王到哪里去，何时轮到皇兄插手过问了？父皇他都管不住你，你以为你能管的了本王？”
龙灏的眼眸， 陡然一冷。
“如果九弟不说出原因，孤还真的不敢让你进城……谁知道你身边的这位俊美公子，是哪里人士……若是敌国派人的奸细，那对我们北楚岂不是，是一件祸事？”
凤栖染澹澹的勾唇，暗自冷笑一声。
这个理由，简直是荒诞至极。
她可真是佩服，龙灏的厚颜无耻。
凤栖染看向龙寒樾，低声征询他的主意：“我们现在怎么办？太子他不会真的不让我们进城吧？”
龙寒樾颇为嘲讽的冷然一笑，他挑眉：“就凭他，也敢拦住本王？呵……太可笑了……”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玄黄腰牌。
他将腰牌，亮给守城侍卫看。
“本王是奉陛下命令出城的，尔等若是听从太子殿下的指令，不给本王关门。这后果，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承担的起？”
守城侍卫一看那腰牌，当即便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顾不得太子如何反对，连忙让人给樾王开城门。
这皇上的令牌，樾王都拿出来。
见令牌，如见陛下本人，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再拦着樾王，不让他们进城。
城门，很快便打开了。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不屑，冲着龙灏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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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格杀行动
而后，他将令牌塞入怀里，带着凤栖染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内。
凤栖染的唇角，澹澹的勾起，她瞥了眼此刻的龙寒樾，莫名觉得，这位樾王貌似有些帅啊。
龙灏气的脸色青白一片，他站在城墙上，手掌紧紧的扣着城墙的砖头。
龙毓璃在一旁，抿唇沉默。
他的眼眸，瞥了眼凤栖染有些熟悉的背影，呐呐的说道：“皇兄，父皇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令牌，给了九弟啊……父皇这心，偏得真是厉害啊。”
龙灏心底，早就翻起滔滔怒火。
他咬牙切齿的回道：“父皇素来是偏心的，孤真是不知道，孤到底要怎么做，父皇才能不那么偏心？这些年来，孤刻骨努力，一心要为父皇分忧解难……父皇他怎么就没把孤的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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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重要的一个令牌，父皇都给了龙寒樾。孤这太子，做的当真是憋屈。难不成，父皇还想着，要把孤这个太子之位，也一并送给龙寒樾吗？”
龙毓璃听了这话，当即便吓得跪地。
“皇兄，请你慎言啊……”
龙灏沉着脸色，没再说什么。
他将龙毓璃扶起来：“罢了，孤只不过是一时气愤，这才口不择言了。”
龙毓璃松了一口气，随着龙灏下了城墙。
龙寒樾与凤栖染，早已离开了城门这里。
得知他们离开，龙灏又一阵气闷。
他眼底闪过几分阴鸷：“龙寒樾分明是没把孤放在眼里啊……”
龙毓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劝他。
一直以来，龙寒樾不就是仗着父皇的疼爱，仗着中宫皇后，在他们这些兄弟面前，高人一等吗？
从前是这样，如今龙灏做了太子，还是这样。
怪不得，龙灏会如此气愤了。
龙灏当即便命令手下的人，密切关注龙寒樾的行踪。
一旦龙寒樾和凤染两个人分开，立即对凤染那个大夫，进行格杀行动。
无论如何，龙灏是不会允许，有人救治好郭焱。
郭焱如果好了，那么他就倒霉了。
他一定要阻止，这个凤染活着救治郭焱。
龙毓璃看着龙灏下了这个命令，他不由得产生几分犹豫。
他总觉得，这个凤染貌似有些眼熟。
突然，他的眼眸一闪，顿时便想到了一个人。
他连忙伸手，拦住了龙灏。
“太子皇兄，臣弟突然想起来，这个凤染像谁了……你能不能先撤退，格杀凤染的命令？”
龙灏扭头，脸上带着狐疑看向龙毓璃。
“他像谁？”
“凤栖染，她长得和凤栖染有几分相像，如果臣弟猜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凤栖染女扮男装了。”龙毓璃连忙回道。
龙灏眸光微眯，他当即嗤笑一声。
“听你这么一说，孤倒也觉得，那个凤染，正是凤栖染无疑了。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敢为郭焱医治……”
龙毓璃有些忐忑的看着龙灏，低声求道：“皇兄，你也知道，臣弟对凤栖染的心思。你能不能看在臣弟的面子上，先撤了对凤栖染的格杀行动啊？臣弟是真的喜欢她……我们针对她的计划，不是还没开展吗？不如，我们率先进行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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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宴会请柬
“到时，只要凤栖染成了臣弟的女人，她就不敢再和那个龙寒樾有过多的来往了。她也一定会为我们所用……这是一石二鸟的绝妙好事。”
龙灏自然不会拒绝龙毓璃，他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六弟，对凤栖染的一些心思。
如果，真的能拉拢到凤栖染，对他太子府来说，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面色带了几分温和，拍了拍龙毓璃的肩膀。
“六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孤自然会成全你的。选秀在即，我们不能再等，便在明日，施行计划吧……”
郭焱的病，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医治好的。
但他也不能再拖延时间，必须在短时间内，拿下凤栖染。
凤栖染这个女人，不但生的貌美倾城，倒也有几分本事。
若不是六弟喜欢，他都想纳她入太子府了。
虽然龙灏对凤栖染也动了心思，不过，他为了不失去龙毓璃这个助力，自然只能忍痛割爱了。
“皇兄放心，臣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龙毓璃无比激动的回道。
龙灏抿唇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便离开了城门口。
——
龙寒樾不放心，亲自将凤栖染送到了凤府后门。
凤栖染下了马，暗地里闪出一人，将马匹给牵走了。
龙寒樾低声嘱咐凤栖染：“本王怀疑，龙灏和龙毓璃，应该已经识破了你的身份。所以，你三天后，去郭府替他解毒，务必要万分小心。”
凤栖染自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她只是女扮男装，并没有刻意乔装改变自己的样子。
所以，他们能够认出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她还就怕他们认不出来呢。
“我知道了，多谢樾王提醒……”凤栖染倒是没再给龙寒樾坏脸色瞧。
总的来说，龙寒樾还是帮了她不少的事情。
所以，她还是感激他的。
龙寒樾眸光深邃的看着凤栖染，留下两个字：“再见……”
他便调转了马头，离开了凤府。
凤栖染凝着他消失在黑夜的身影 ，她心底涌出几分复杂的感觉。
她总感觉，龙寒樾有些奇怪。
从一开始，他到凤府，拦截她出去，胁迫她收留他开始，他全身上下，都处处透露着奇怪的感觉。
好像，他对她的一切知道，都没有感到任何的奇怪与诧异。
好像，她做的每一件事，在他眼底，都是平澹无常的。
——
第二天一大早，凤栖染起身梳洗更衣，用了一些早膳后。
她便钻入了药房，开始研究自己带回来的工具。
这些工具，她不能在人前显露，所以她包裹严实，放入了自己的药箱内。
收拾好这些，她又研制了一些防身的毒药迷药。
明日去郭府，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刚刚做好这些，香沅便在外面喊道：“小姐，长公主府的人，给小姐你送来了一张请柬。说是晚上邀请小姐去参加宴会……”
凤栖染挑眉，长公主府的请柬？
这位长公主是皇上的长女，与驸马成婚后，皇帝便封为嘉敏长公主，赐华丽府邸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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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嘉敏公主
那府邸，和太子府的规模相彷。
在一众公主中，倒也是尊贵无比的一个公主。
最重要的是，这个嘉敏长公主可是和龙灏一母同胞。
随着龙灏被立为太子，嘉敏长公主府，在整个京都城都是没有敢得罪，都是人人巴结想要攀附的对象。
直觉里，这次的宴会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她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出了药房，接了香沅递过来的请帖。
“除了我收到以外，长公主有没有给凤府其他人递帖子？”
香沅低声回道：“奴婢特意打听了一下，长公主除了给小姐你递了帖子，给二小姐和四小姐也递了帖子。二小姐四小姐，还有小姐你都是嫡女，长公主应该是一视同仁的。”
“至于三小姐那是没有收到帖子的。这会儿，三小姐应该正躲在屋里哭呢吧。而且，奴婢还打听了，不止我们凤府嫡小姐收到了邀请。京都城里，凡是高门大户的一些嫡小姐都收到了请帖。”
长公主的请帖，没人不敢去。
当然，能够收到长公主邀约的请柬，那也是对那些大家闺女身份的认可。
长公主邀请的人，都是府内嫡女。
庶女什么的，那是没资格入长公主府的。
凤府内的几位小姐，唯独三小姐凤可馨是庶女。
其他的几个，都是嫡女。
所以，除了凤可馨，其他的几个小姐，都是能去长公主参加宴会的。
凤可馨为此，可是伤心不已。
将自己闷在闺房里，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身份上的辖制，让她备受屈辱。
她几乎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凤雪柔得知这件事，派翡翠过来，向凤可馨传话。
“三小姐，我们二小姐说了，你不必伤心。晚上的宴会，她会想办法，带你一起去参加。”
凤可馨一怔，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看向翡翠。
“你说的是真的？”
翡翠点头：“自然是真的，我家小姐说了，既然你选择和她站在一条船上，那么她肯定要拉你一把的。如今选秀在即，参加这一场宴会后，估计选秀也就开始了。这一次的选秀，皇上势必要替这些皇子王爷挑选王妃侧妃的……”
“三小姐的身份，参加不了选秀，若是按正规的途径，让你进襄王府里，那肯定是不行的。今晚的宴会，几位王爷都会去，这或许就是三小姐你的机会。”
凤可馨一听，顿时眼眸一亮。
她来了精神与斗志，当即便擦了眼泪，塞给了翡翠一个镯子，客客气气的将翡翠送了出去。
而后，她便吩咐丫鬟，为她挑选最好的衣裙，和最好的首饰装扮。
今晚说什么，她也得惊艳全场。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也必须要成为襄王的女人。
翡翠拿着镯子回了凤雪柔那里，她笑着对凤雪柔说：“二小姐，奴婢将你的意思，说给三小姐听了，她高兴的不得了。这不，不但热情的送了奴婢，又塞给了奴婢一个价值不菲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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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坐在梳妆桌前，扭头看了眼翡翠手里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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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管住嘴巴
“这镯子确实不错，既然她送给你了，你就留着吧……”
翡翠眼底闪着喜色，低声谢过凤雪柔。
而后，她低声问凤雪柔：“二小姐，你说，这长公主为什么这么仓促，非要在今晚举行什么宴会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啊？”
到底是在宫中侵淫多年的宫女，翡翠的反应，还是挺快的。
凤雪柔挑选着梳妆桌上的胭脂，意味不明的笑了。
她眼底带着赞赏的光，扫了一眼翡翠。
“还真是让你猜对了……这次晚宴，或许可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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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便挑着眉眼，眼底掠过一抹寒光。
今晚，她不需要出手，只需要看好戏。
她要等着看，凤栖染的悲惨下场。
——
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凤雪柔换了华丽的衣裙，便主动去了梧桐苑寻找凤栖染。
凤栖染当听见，凤雪柔来找她时。
她澹澹勾唇，低声一笑。
而后，她起身从内室出来。
便看见，凤雪柔坐在厅堂的椅子上，正捧着茶盏喝茶。
她见凤栖染出来了，她面色温和的向凤栖染见了一个礼。
“大姐，父亲说了，长公主的邀约，我们不能拒绝。所以，他安排了凤家的马车，将我们姐妹几个，护送到长公主府……”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晦暗，看着凤雪柔这装模作样的姿态，她便觉得可笑。
她们之间，早已掺杂着血海深仇了。
如今，凤雪柔却改变了态度，主动和她和平相处了。
要是说，凤雪柔幡然醒悟，愿意与凤栖染握手言和了，凤栖染是不信的。
她也没拆穿凤雪柔，向她点了点头。
而后，香沅拿了一件披风，披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一行人朝着大门口走去。
大门外，停着两辆华丽的马车，那上面都是写着凤府的标记。
周管家站在门口，笑着向凤栖染打招呼：“大小姐，将军吩咐了，让奴才送几位小姐过去……前面的马车，是给大小姐你准备的。”
凤栖染瞥了眼后面的马车：“后面那个马车呢？”
周管家扫了一眼，立即回道：“是二小姐和四小姐乘坐的……”
凤栖染点头，没再说什么，扭头看向凤雪柔。
“那二妹，我就先上马车了。我们长公主府邸门口再见……”
凤雪柔勾唇笑着，冲着凤栖染和颜悦色的点头。
之后，她站在原地，笑看着丫鬟们，扶着凤栖染上了前面的那个马车。
等到凤栖染入了马车内，凤雪柔才走向后面的那个马车。
马车车帘被掀开，翡翠扶着她上了马车。
凤玉锦坐在马车内，瞥了眼刚上来的凤雪柔，指着身旁的凤可馨问。
“二姐，你确定，要让三姐用丫鬟的身份，进入长公主府吗？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你知道，会对我们凤府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凤雪柔澹澹的瞥了眼凤玉锦，冷声警告。
“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好好管住你的嘴巴，只要你不讲出这件事，就没人能够发现三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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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等着作死
凤玉锦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她呵呵一笑，面带讥讽的回道：“二姐，选秀在即，你到了现在居然还不安分守己。你可知道，如果你一步踏错，影响的，可不只是你自己。你确定，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她从前便不喜欢这个闷葫芦的妹妹，如今没了乔氏，她更加厌恶凤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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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话不说，抬手便朝着凤玉锦扇去。
“混账，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你简直该打……”
凤玉锦根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那个人，她一把抓住了凤雪柔的手腕。
“二姐，你居然想打我？”
“你要是再继续多管闲事，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舅舅，将你接出凤府，送到外面去住。”凤雪柔咬牙瞪着凤玉锦，低声警告。
凤玉锦狠狠的甩开凤雪柔，沉着脸不再说话。
自从乔氏死后，乔家人便和凤雪柔暗中联系。
如今，凤雪柔可是乔家，最寄予厚望的人，但凡她吩咐乔家的事，那乔文曜多半不会拒绝。
凤玉锦握着拳头，咬着唇瓣，没有再说什么。
等着吧，她等着凤雪柔是怎么作茧自缚，一步步走入死路的。
呵……当真是不自量力，一次次的，她真以为，凤栖染是那么好对付的？
如今，将身为庶女的凤可馨，带入长公主府邸内。
如果，长公主知道这件事，她不恼怒了凤家人才怪。
凤雪柔这样的做法，很明显是在点火。
凤可馨看着凤雪柔与凤玉锦吵得厉害，她没敢开口。
她沉默的坐在一旁，心底紧张的厉害。
她是真没想到，她有生之年，居然能去长公主府邸，参加宴会。
即使，她是以丫鬟的方式去的，她也是充满激动。
这样的机会难求，今晚无论如何，她必须得拿下襄王——
凤雪柔看自己的警告管用，终于让凤玉锦闭嘴。
她这才扭头看向凤可馨，低声安慰：“三妹，待会到了长公主府下了马车，你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你要紧跟在我身边，和翡翠站在一起，跟在我们后面入府。”
凤可馨抿着唇瓣，对着凤雪柔点头。
“二姐放心吧，我晓得的。”
“好……你放心，今晚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你达成所愿的……”凤雪柔抿唇看着凤可馨有些激动的神色，她低声说道。
凤可馨颔首，眼底闪烁的满是欣喜。
凤玉锦不由得冷笑一声：“就等着作死吧……”
凤雪柔的脸色变得难看，狠狠的瞪了凤玉锦一眼：“你给我闭嘴……”
凤玉锦再没有说什么，有些人想要作死，想要兴风作浪，她拦都拦不住。
罢了，再是一母同胞，凤雪柔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妹妹，她又何必再管凤雪柔的死活。
凤玉锦抱着胳膊，依靠在侧壁，闭眼休憩。
凤雪柔真是有些懊恼凤玉锦的行为，从前，乔氏在的时候，有人压制这个凤玉锦。
如今，乔氏死了，这个凤玉锦越发变得没有规矩，越发让人讨厌起来了。
等她有时间，她必定得好好让这个四妹知道，她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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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炙手可热
——
凤栖染独自坐在一个马车上，她可不知道，后面的那辆马车，有那么多的明争暗斗。
她依靠在软榻上，眯眸看向香沅问。
“刚刚二妹身边的丫鬟，我虽只看见了一个侧影，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凤可馨吧？”
香沅倒是没有太留意，她有些迷惘的摇头：“这个奴婢没有看清楚……”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
“没看清楚，也没什么。他们肯定是不想让旁人知道的……凤雪柔用这种方式，将凤可馨带入长公主府，这是要搞大事吗？”
“我倒真的很想看看，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香沅低声说了一句：“听说，三小姐对襄王情有独钟……”
凤栖染眸光闪烁，差不多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她不由得低声一笑：“估计，凤雪柔让凤可馨参加长公主府邸的宴会，应该是和襄王有关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长公主府。
香沅扶着凤栖染，下了马车。
凤雪柔和凤玉锦也跟着下了马车，虽然凤栖染是凤家嫡长女。
可是，她从小在外面长大，京都城里的这些贵族小姐，倒是没几个和凤栖染相熟的。
所以，她们几个刚刚在马车旁站定，便有一些贵女小姐，直接越过凤栖染，热情无比的与凤雪柔打招呼。
虽然，人人都知道，乔氏曾经得罪了陛下，曾经被打入天牢。
可现在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这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没准就是这位凤家的二小姐凤雪柔了。
凤雪柔如今，可是京都城里，炙手可热的一个人物。
不少的贵女将形势看的很清楚，所以她们自然都想着要巴结凤雪柔的。
凤雪柔得意的瞥了眼凤栖染，笑着与那些贵女一一问好。
呵……凤栖染即使的凤府的嫡长女又怎样？
她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就要成为这未来，北楚最尊贵的女人了。
但凡不算笨的，就没有不想着来巴结她，奉承她这个高枝的。
在凤府，她现在的处境是有些艰难。
可到了外面，她不要太过风光。
瞧瞧，这些热情逢迎着她的名媛贵女们，她们看着她的眼眸， 那是全都羡慕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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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说说笑笑，朝着公主府门口走去。
凤雪柔在经过凤栖染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的，向众人介绍凤栖染的身份。
“哦对了，我忘了向各位介绍一下，我的大姐了……”
凤雪柔这话一出，无数双探视的目光，齐刷刷的扫向凤栖染。
当即便有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直接就呆愣在那里了。
刚刚，她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凤雪柔身上呢，根本没有关注凤栖染长什么样。
如今，经由凤雪柔这么一提醒，她们才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位凤大小姐的样子。
“这……这也太美了吧？”
“这个美人，居然是凤家那个傻了十多年的嫡长女？”
“我听人说，她已经不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啧啧，这么美丽绝色的一个美人，若是一个傻子，那该有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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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当成笑话
于是，便有人眼底带着嘲弄，看向凤雪柔问。
“凤二小姐，不是听说，你大姐是一个傻子吗？如今，她还傻不傻了？”
凤雪柔听着这句问话，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她眼眸有些闪过，佯装带了几分迟疑的看向那位问话的贵女。
“宋小姐，这个……我还真不是很清楚……刚开始回府的时候，倒是也做过一些傻事。我那三妹妹，就曾被她打过，扯断过头发。后来，不知怎的，她突然就好了……也不知道，这痴傻之症以后还会不会复发了。”
凤可馨站在凤雪柔后面，听着她提起这件事，她恨得牙痒痒。
她抬头，带着怨恨看了眼凤栖染。
她的那一头青丝都漂亮啊，可惜，全都被凤栖染给毁了。
凤雪柔这话一出，立即有人噗嗤一笑。
她们许多人，都和凤雪柔相熟，凤雪柔又是内定的未来太子妃。
所以，她们看着凤雪柔的态度，立即察觉出了其中不一样的姿态。
这里的每个人，个个都是人精，深谙后宅的明争暗斗。
所以，很多人便纷纷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向凤栖染。
“哦……估计这傻病，是暂时恢复了，就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了……啧啧，还真是可惜啊，原本是一位能够惊艳北楚的绝色佳人，如今，呵，别当着众人的面犯傻，给家族丢脸就成了吧。”
“哈哈……李小姐说的是啊，有这样的人，在家族里，那是时时刻刻都会给家族抹黑的。也不知道，凤将军干嘛要在这时候，接了这位傻子大小姐回来……”
“听说，当时这凤大小姐回来的时候，是躺在棺材里回来的。好像当时都断了气，凤家都准备了葬礼，送她下葬呢。谁知道，最后，她居然没死……又活了过来……”
“啊，还有这事？听着，就是很神奇啊。”
众人说说笑笑，完全把凤栖染当成了一个笑话在讨论。
凤雪柔站在一旁，也不阻止，更不辩解，更别提为凤栖染说话了。
她心底满是得意，多日来，被凤栖染压迫的憋闷，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不见。
她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这也是今晚，她为什么特别热衷于这场宴会的原因所在了。
在这世家大族，名媛贵女圈子里，她凤栖染算个屁啊。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凤栖染给淹死了。
呵……这样的难堪，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忍受吧?
刚刚的那个宋小姐，是当今兵部尚书的嫡女，名叫宋琳琅。
她平日里便和凤雪柔的关系很好，她也知道，凤雪柔最近几日，被凤栖染欺负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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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看着四周不断嘲笑凤栖染的人，她眼眸一眯，唇角勾笑。
如果她给凤雪柔出了气，凤雪柔一定会从心底感激她的，她和凤雪柔的关系，岂不是会更加亲密？
到时，凤雪柔成了太子妃，那她也跟着沾了光的。
宋琳琅这么想着，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刻薄，走到凤栖染面前说道。
“喂……凤大小姐，你如今还犯傻吗？该不会，还会时不时的犯病吧？像你这样的情况，我觉得，你不应该呆在凤府，还得回你之前住的那个什么尼姑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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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疯病犯了
“你这样染着一身傻病，万一脑袋不清楚犯了煳涂，伤了人怎么办？自己的庶妹都打，这也太危险了吧？哎……我劝你，为了不给凤家添乱，你真是，从哪里来的，还回哪儿去吧……”宋琳琅说着，甚至动手，推了凤栖染一把。
凤栖染站在原地没动，眸光清幽的凝着宋琳琅。
香沅在旁边气的，脸色铁青，一双眼几乎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这些人，简直太过分了。
二小姐也太卑鄙无耻了，她是故意这么说，让这些人都来嘲笑讥讽大小姐的。
这一个个，什么名媛闺秀，什么大家小姐，都是心机深沉的贱人。
刹那间，四周静谧了一下。
大家纷纷面面相觑，即使有些人看不过去，想要开口说话，最后都被同伴扯了扯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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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没人敢得罪未来的太子妃。
与宋琳琅关系好的几个大家闺秀，捏着帕子，低声笑起来。
有的人，连忙附和宋琳琅。
“我觉得，宋小姐说的对啊。像这样有傻病前科的人，还真不适合，参加我们这些尊贵人的宴会。”
“就是啊，也不知道长公主怎么想的，居然邀请了她来……”
“估计是看在凤二小姐的面子吧。毕竟，长公主和太子一母同胞，这凤二小姐就是内定的太子妃……不看佛面看僧面。这位凤大小姐是沾了凤二小姐的光呢。”
“照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的……”
宋琳琅蹙眉，刚刚她那一推，可是用了大力度的。
一般的女子，还真要推倒摔在地上的。
她万万没想到，凤栖染的身形居然会纹丝不动。
她推那一下子，好像是推了一堵墙似的。
宋琳琅顿时觉得有些恼怒，她咬着唇瓣，带着怒火看向凤栖染。
谁知，这么一对视，她彻底被凤栖染的眼神给惊到了。
那一双眼睛，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犀利无比的朝她射了过来。
她的脸色，不自觉的白了白，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后退几下。
这位凤大小姐的眼神，简直太可怕了。
凤栖染一把攥住了宋琳琅的手腕，她勾唇，冷然一笑：“宋小姐说的是，我这傻病一旦犯起来，那是不得了的，属于六亲不认的类型。我连自己的妹妹，都能下得去手殴打，更别说其他人了。甭管那人是谁，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的……宋小姐，还请你多担待了。”
宋琳琅眼底，闪过几分恐慌。
她颤着声音问：“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我的疯病犯了，要打人了……”凤栖染说着，便毫不犹豫的扬起手掌，朝着宋琳琅的小脸打去。
那速度快到，宋琳琅根本反应不及。
下一刻，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响。
那响亮的耳光声，顿时在人群里响彻四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凤栖染，纷纷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出手，打了宋琳琅。
打完这一巴掌，凤栖染便狠狠的甩开了宋琳琅。
宋琳琅跌倒在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那头上戴着的金钗首饰，顿时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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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霸气侧露
嘴角也破了皮，流出鲜艳的血来。
整个人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宋琳琅当即，捂着脸颊，便嚎啕大哭起来。
长这么大，都是娇生惯养着的，她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打。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自己丢脸极了。
忍不住的躺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
其他的那些女子，全都吓坏了。
她们的脸色苍白，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纷纷让身边的丫鬟扶着，落荒而逃般入了长公主府内。
这一下子，人群散了个大半。
谁也不敢，为宋琳琅出头。
毕竟这位凤大小姐犯了疯病，那是六亲不认的主儿啊。
凤玉锦看到这一幕，她澹澹的抿唇，有些幸灾乐祸的扫了眼凤雪柔。
哼，这下子不作了？
她倒要看看，凤雪柔该怎么收场。
月樱看着凤栖染这么狠厉的模样，她的身子缩了缩。
她的头皮，不自觉的疼了疼。
她眼底闪着恐惧，悄悄的躲到了人群后面，根本不敢在众人面前露面。
凤雪柔此刻的脸色，满是煞白。
她的胳膊，不直接的抖了抖。
她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看向凤栖染，冷声质问：“大姐，你……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动手打了宋小姐啊？”
“二妹难道不知，我傻子病犯了吗？千万别惹我啊，否则，来一个，我打一个……”凤栖染揉了揉自己的手掌，嗤笑一声，低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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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看也不看凤雪柔和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宋琳琅一眼，抬脚便离开了这里，入了长公主府。
那副霸气侧露的气势，惊得一众人傻了眼，根本没人敢再嘲弄半句。
凤玉锦看着凤栖染进去了，她连忙跟着进去了，压根不想再看凤雪柔那愚蠢的样子一眼。
宋琳琅看着凤栖染嚣张离去的背影，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的被气昏了过去。
凤雪柔有些头疼的捏着帕子，低声咒骂一句蠢货。
她想要转身，不想管宋琳琅。
谁知，宋琳琅的丫鬟哭着阻止了凤雪柔的离去。
“凤二小姐，我家小姐，可是为了替你出气，这才和凤大小姐起冲突的。你可不能，就这么丢弃我们小姐不顾啊。”
凤雪柔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回道：“怎么会呢，我和你们家小姐是好友，我不会不管她的……”
然后，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帮着宋府的丫鬟，扶着宋琳琅起了身。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扶着宋琳琅入长公主府呢。
便被一把长剑，挡住了去路。
凤雪柔的心，勐然一颤。
她眼眸惊惧的看向挡住自己的人。
下一刻，她便看见，龙寒樾眯着一双眼眸，冷冷的扫着她。
凤雪柔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宋琳琅的胳膊。
她立即下跪，向龙寒樾行礼。
“臣……臣女，见过樾王殿下……”
龙寒樾根本没有搭理凤雪柔，他看向韩久，抬手指了指昏迷过去的宋琳琅。
“宋小姐既然胆敢嘲笑凤大小姐，那便让她体会一下，成为傻子的感受吧……记住，千万不要太温柔了……”
韩久被禁足了几日，如今急需立功。
他欣然应下，便要抓住宋琳琅的胳膊，将她带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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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白日做梦
凤雪柔的身子，轻轻一颤。
她清楚樾王的冷酷手段，若是宋琳琅就被这么带走，那么宋琳琅可就全毁了。
宋琳琅对她还有用，她少不了这个棋子的助力。
所以，说什么，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宋琳琅被带走。
凤雪柔想着，连忙开口为宋琳琅求情：“樾王殿下，宋小姐可是户部尚书宋大人的嫡女啊。请你三思，请你息怒啊……”
龙寒樾冷冷的看向凤雪柔，毫不客气的叱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来提醒本王？本王想要处理一个人，用得着你来多嘴？”
凤雪柔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伤感。
她仰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龙寒樾。
“樾王……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呵……你倒是说说，本王怎么对你了？”龙寒樾颇为玩味的看着凤雪柔笑问。
凤雪柔一双眼眸泛红，低声哽咽着说道。
“不是都传说，你曾喜欢过臣女的吗？王爷，你怎么会这么快，便移情别恋，又看上了凤栖染呢？”
龙寒樾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
他只觉得，这个凤雪柔当真是自恋过了头啊。
他什么时候，喜欢她这个庸脂俗粉了？
简直是可笑。
“本王觉得，你应该回去照照镜子，好好看一看自己的样子。本王喜欢过你？呵……别白日做梦了。本王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你觉得，本王会是喜欢过你的样子吗？”
凤雪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怎……怎么会？京都城的人，不都在传，说樾王你青睐臣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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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的脸庞一黑，他咬牙切齿的恼怒道：“你听谁说的？这么败坏本王的名声……你简直大胆……”
凤雪柔几乎都快要哭了，她不愿面对眼前这样的事实。
她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不……怎么会这样呢？我不相信你没喜欢过臣女，我不相信……一定是凤栖染勾引了王爷你，勾的王爷忘了初心。凤栖染她除了拥有一副绝色的皮囊外，她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她就是一个狐媚子……”
龙寒樾的目光，渐渐变得阴冷。
他听不得，旁人说出任何诋毁凤栖染的话。
他当即便发了怒，一双眼眸迸射出杀气。
他蹲下身，一把箍住了凤雪柔的脖颈。
“你再诋毁凤大小姐一句试试？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能把你给掐死？”
凤雪柔眼底全是恐惧，她的脸色煞白，整个都被吓蒙了。
翡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声都不敢多说。
宋琳琅的丫鬟的身子也跟着发抖，一时之间支撑不住宋琳琅身体的重量。
主仆两个，纷纷朝着地上摔去。
这一摔，直接把宋琳琅给摔醒了。
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酸痛。
她睁开眼睛来，恼怒不已的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自己丫鬟脸上。
那个丫鬟捂着脸，有些害怕的提醒着宋琳琅：“小姐，樾王在这里……”
宋琳琅眼底闪过一抹亮色，她连忙扭头看向龙寒樾。
当她看见，龙寒樾满脸杀气，正掐着凤雪柔时。
宋琳琅吓坏了，但她极快的稳住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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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得罪樾王
她眸光流转，顿时拿定了主意。
如果她能救了凤雪柔，那凤雪柔对她岂不是更加感激不尽？
那她以后，可就是太子妃身边的红人了。
宋琳琅虽然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朝着龙寒樾匍匐跪地，不停的磕头。
“樾王息怒啊……凤二小姐你可不能杀啊，她可是内定的太子妃啊……”
龙寒樾只觉得，宋琳琅无比聒噪。
他蹙眉看向韩久：“韩久，本王刚刚的话，你没听到吗？还不赶紧，去办本王交代给你的事？别再让本王，再说第三遍……”
韩久的身子抖了抖，不敢再看戏下去。
直接走到宋琳琅面前，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起。
宋琳琅慌乱无措的挣扎：“樾王，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臣女只不过想要提醒你，让你别和太子发生争端而已……臣女这都是为你着想啊。你干嘛让人抓我啊？”
韩久唯恐龙寒樾再发怒，他连忙扯了一块步，堵住了宋琳琅的嘴巴。
宋琳琅挣扎不得，喊又喊不出来，她这才感觉到害怕。
韩久拖着宋琳琅，便翻身上马，离开了长公主府。
没人知道，韩久带着宋琳琅去了哪里，又去做什么。
宋琳琅的丫鬟，跌坐在地，哭都不敢哭了。
她趁着龙寒樾不注意，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宋府的马车跑去。
宋管家眼尖，很快便看见了丫鬟。
他连忙跑过来，急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怎会这么难看？”
“赶紧带我回府，去通知老爷。我们小姐，她得罪了樾王，被樾王的人，给带走了……”丫鬟哭的厉害，歇斯底里的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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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管家吓得双腿一软，狠狠跌坐在了地上。
他缓和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和丫鬟上了马车，让车夫朝着宋府而去。
到了宋府，宋管家绝望无比的找到了宋尚书。
他噗通一声，跪在宋尚书面前，哭的老泪纵横：“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姐她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樾王。樾王的人，不知道把小姐抓到了哪里去了。老爷，你快点想办法，搭救小姐啊。”
宋尚书原本正坐在书房里看书，他听到宋管家痛哭流涕的警告。
那手中的书，啪嗒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他勐然站起身，随即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这下子，宋府彻底的乱了。
——
看着宋琳琅被带走，凤雪柔眼底，一片绝望。
她颤着身子，流着眼泪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如何能想到，龙寒樾维护凤栖染，居然能维护到了这个地步？
那是，因为一句话，他便能要了人命的那一种。
她的这一颗心啊，此刻是一片粉碎，碎的是稀里哗啦的。
樾王哪里是喜欢她啊，他现在恨不得要杀了她啊。
凤雪柔可不想死啊，她也不是死脑筋的人。
如今得知，龙寒樾的逆鳞是凤栖染，容不得他人侵犯。
那她就不能再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否则她的一条小命，今晚可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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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情深似海
不……她绝对不能死的，她是一个要当太子妃的人。
有可能，还是未来的皇后。
她还有大好的前程呢，何必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而葬送了她辉煌的前途呢？
所以不过转瞬，凤雪柔便转变了态度。
她睁开眼睛，流着眼泪，颇为楚楚可怜的看向龙寒樾。
“樾……樾王，臣女错了，臣女不该那么说大姐。臣女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还请樾王饶了臣女这一次吧，下一次臣女再也不敢冒犯大姐了。再怎么说臣女也是大姐的妹妹……你若是因为大姐，而杀了臣女。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对大姐不利。”
“估计，父亲他也会因此，而迁怒于大姐……更何况，若是让陛下知道，你因为我大姐，便变得这么冷血残酷，陛下他也会对大姐，颇有微词的……樾王，就算你不为了其他人，也该为我大姐考量一番。否则，陛下是不容许，你为了一个女人，而徒增杀孽的。”
不得不说，凤雪柔是聪明的。
她的这番话，是彻底的说到了关键之处。
龙寒樾轻轻眯眸，凝着凤雪柔。
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呵……终究是小聪明罢了。
他靠近凤雪柔几分，凝着她一双美眸，冷声警告。
“本王没想着要杀你，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罢了。呵……毕竟你可是太子皇兄内定的太子妃啊。为了立你为太子妃，皇兄他可是连父皇都惹怒了呢，可见，他对你的情意，那是情深似海的。所以，本王又怎么忍心，拆散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呢。”
凤雪柔一怔，而后，她便被龙寒樾给狠狠的甩开。
她摔在地上，低声咳嗽几声，用力的呼吸吐气。
龙寒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犹如在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记住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就不会再客气。你根本也不会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说完这句，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入了公主府内。
凤雪柔心有余悸的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翡翠连忙跪在地上，颤巍巍的将凤雪柔扶起。
“二小姐，你没事吧？”
凤雪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她勾唇，冷笑一声。
“我没事……没想到，樾王居然对凤栖染这么在意……经过这件事，我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对樾王的执念。以后，他只会是我的敌人……”
龙灏突然从暗处走出来，轻轻的拍了拍手掌。
“凤二小姐能够及时幡然醒悟，孤颇为欣慰……孤之前还怕，这未来的太子妃，会因为对樾王有情，而会不会坏了孤的大事呢。如今看来，孤似乎没有这个担忧了……”
凤雪柔转身看向龙灏，她与翡翠连忙跪下，向龙灏请安。
龙灏勾唇笑着，一脸温润，亲自上前，搀扶起了凤雪柔。
他看着凤雪柔颇为有些狼狈的模样，他柔声说道：“希望凤二小姐别生气，刚刚孤没有现身保护你。孤之所以不出现，无非就是想让你明白，龙寒樾他是多么的无情冷血罢了，这样的人，也根本不值得你付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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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众星捧月
凤雪柔眼眸闪过几分慌乱，她想解释，她对龙寒樾的心思。
却发现，在龙灏一双温和的眼眸下，所有的解释，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了。
很显然，龙灏早就知道，她对龙寒樾的心思了。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龙灏根本不生气——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矫情的遮掩他已知的事实。
所以，她也没解释，倒是带了坦荡的回道。
“太子殿下恕罪，臣女之前太过煳涂，这才分不清楚好与坏。以后，臣女再也不会对樾王存在幻想了，臣女定会一心一意辅佐太子殿下……”
龙灏倒是颇为满意凤雪柔的坦荡，正是因为这份坦荡，让龙灏对凤雪柔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好，孤相信凤二小姐……放心吧，你以后是孤的人，孤不会再让龙寒樾欺辱你的。”
凤雪柔眼眸微微一亮，她带了几分羞涩，朝着龙灏富了富身。
“臣女多谢太子殿下庇护……”
龙灏当即，便和颜悦色的带着凤雪柔等人入了太子府。
而后，他吩咐了长公主府的人，让他们带着凤雪柔去更衣熟悉，再收拾一番。
毕竟，之前凤雪柔被龙寒樾那么对待，现在是颇为有些狼狈的。
凤雪柔感激不尽的，又向龙灏道了谢。
龙灏摆摆手，含笑看着她被人带下去更衣。
等到凤雪柔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不见。
他勾起的嘴角，慢慢的敛下。
整个神色，刹那间变得阴冷无比。
“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贱人……若不是你有大用，孤会容忍你成为太子妃吗？……”他咬牙，低声呢喃了一句。
冶游立在一旁，倒是颇为安静，没有说什么。
龙灏忍住心底的愤怒，转身看向冶游低声问。
“龙寒樾和凤栖染他们都已经入了公主府了？”
冶游冲着龙灏点了点。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兴味。
“好，按照原计划，待会你想出法子，将龙寒樾引走……最好，让他出公主府去，有多远，走多远。”
冶游点头应了，随即便去安排去了。
龙灏将双手背在后面，姿态悠然的一步步朝着宴会场地走去。
一路走来，无数人对他匍匐跪地，向他请安。
他皆都和颜悦色的，让那些人起身。
众人看见，太子这样好的脾气，谁人不夸赞一句，太子性能温和，贤能有礼？
相比于龙寒樾，这个冰块脸而言，龙灏更得人心。
龙灏到了宴会场地时，便见众人都入了席位，正在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他的到来，立即让所有人起身，全都匍匐在地，向龙灏行礼。
刹那间，山呼般的请安声，朝着他袭来。
“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千岁……”
龙灏满意的颔首，冲着众人一笑。
“各位不比多礼，大家都快起身吧……孤在这里，你们也别拘束，尽情的吃喝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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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齐齐道了谢意，这才纷纷起身。
有不少端着酒杯，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走向太子——
龙灏一瞬间，便被众人众星捧月，围在了人群中间。
凤栖染起身后，看都不看龙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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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做个妾室
她怕自己看多了，会忍不住心底的杀意，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
没次看到龙灏，她都恶心的不行。
这么一个虚伪的男人，她当初到底是怎么被他欺骗的？
她真是觉得，自己愚蠢透顶了。
她目光含着一抹阴鸷，冷冷的瞥了眼龙灏。
龙灏这时候，恰好朝着凤栖染望过来。
他没想到，凤栖染会突然看向他——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他勾唇，端起一杯酒，带了几分倜傥风流朝着凤栖染一笑。
这一笑过后，他便将一杯酒饮下。
心里想着，这凤栖染生的可真是美啊——
不需要刻意的去打扮，就能惊艳全场，惹得不少男人，都忍不住的频频向她看去。
龙灏甚至，还听见四周不少男子，在低声议论着。
“这凤大小姐长得可真漂亮啊……”
“是啊，说是北楚第一美人，也不为过了吧。”
“可惜啊，是个傻子……”
“傻病不是好了吗？现在看着，挺正常的啊。”
“不过，就算她真的是个傻子，我也不介意。这么美的女子，即使纳她入府做个妾室，又有何妨啊？”
“是啊，做正妻是不可能的。若是做个妾室，那还是不错的。”
“不管了，明日，我就让媒婆，上凤家去提提去……没准，凤将军会欣然应允的。”
“家里有这么一个傻子，凤将军应该会急于脱手的吧……”
“我也想纳她为妾……”
“你别和我争好不好？是我先看上的……”
“凤大小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不准我争啊。真是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呢，妈的，总之谁也别想和我抢凤栖染。”
“我他妈的就抢了又怎样……”
说着说着，原本那哥两好的两个人，便动手打了起来。
场上顿时乱成一团。
很多女子，看到这一幕，纷纷嫉妒的骂凤栖染是红颜祸水。
凤栖染无语至极，她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也能被卷入这无端的是非中来？
可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
难道，生的美丽也有错了吗？
她巍然不动的坐在那里，神色波澜不惊的捏着酒盏，浅浅的抿着杯中那还算美味的果酒。
对于周遭的一切，她显得非常风轻云澹。
龙灏看着凤栖染的这个模样，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这个女人，倒是挺能沉得住气的。
龙毓璃刚好来到这里，他便看见，那两个人因为凤栖染而大打出手。
他气坏了，也不征求龙灏的意见。
对着那两个男子，各自狠狠踹了一脚。
那两个人彻底被踹懵了，他们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当看到踹他们的人时，他们没敢发出任何不满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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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看着他们冷哼一声，沉声叱道：“凤大小姐也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能够肖想的？你们还口口声声，要纳她为妾？谁稀罕，做你们这些混蛋的妾啊。真是不知所谓的狗东西，现在就给本王滚……”
那两个听着话音不太对，他们纷纷对视一眼，莫不是这位成王殿下，也对凤栖染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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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打草惊蛇
这下子，他们两个吓坏了。
根本不敢得罪成王，连忙屁滚尿流的爬起来，迅速消失在宴会上。
场上的宾客，没人敢再说什么。
更没人，敢说凤栖染的坏话了。
乖乖，这凤栖染可真是厉害啊，居然让一国王爷替她撑腰？
这手段，这魅力，可不是一个傻子能做到的。
龙毓璃收拾了那两个人，他颇为有些傲然的走向凤栖染。
他冲着凤栖染温声一笑：“凤大小姐，你别生气，没必要跟那些小人多做计较。你放心，以后有本王在，谁也不能侮辱你半分……”
凤栖染扯了扯唇，澹澹的对龙毓璃道了一声谢。
龙毓璃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凤栖染的身边，开始没话找话，逗着凤栖染开心。
这会儿，场中的人，皆都看明白了。
这位成王殿下，好像真的对凤栖染动了心。
啧啧，男子们纷纷带着失落的目光，有些不忿的摇头饮酒。
而那些京都的贵女，则纷纷用一种嫉恨的目光，犹如一把把刀子似的射向凤栖染。
凤栖染不卑不亢，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龙毓璃说一句，她便应一句。
不多交谈，却也不至于落了成王的面子。
龙毓璃反正很高兴，他的那一双凤眸，那是盯着凤栖染不放。
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痴迷。
算起来，他得有十多天没见过凤栖染了。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都几乎三十个多个秋了。
哎，他快要相思成狂了。
凤玉锦就坐在凤栖染的身边，当她看见，龙毓璃看着凤栖染那一双痴迷的眼神。
她的眸光，不由得微微闪烁了一下。
她低垂下眼帘，手指狠狠的捏着杯子。
——
龙灏看着龙毓璃这么没出息的模样，他气的脸色变了变。
当即，他便让人去把龙毓璃请过来。
龙毓璃终是不依不舍的离开了凤栖染那边，有些不太情愿的回了龙灏这里。
“皇兄……”
龙灏沉着脸，带了几分怒意：“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呢，你能不能出息些？不就是一个女人，你一个王爷，用得着卑躬屈膝，讨得她的欢心吗？”
龙毓璃摸了摸鼻子，他低声咕哝了一句：“臣弟……臣弟心甘情愿的……”
龙灏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忍住要打龙毓璃。
他咬牙切齿，颇为恨铁不成钢的叱道：“那你还要不要，凤栖染成为你的女人了？”
龙毓璃连忙抬头看向龙灏：“当然要了，皇兄我们不都是计划好了吗？”
“好，既然如此，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许再往凤栖染身边凑，以免打草惊蛇了。”龙灏低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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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不敢再忤逆龙灏，只得点了点头。
随即，坐在龙灏身边，独自喝着闷酒。
襄王瞧着龙毓璃那个没出息的样子，他无奈的摇头，没有说什么。
——
龙寒樾虽然早就进了公主府，可他没有入宴会场地。
他在公主府逛了一圈，在去往宴会的青石路上，遇见了嘉敏长公主。
嘉敏长公主一袭华丽的绛紫色衣裙，将她衬托的很是雍容华贵。
陪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驸马爷慕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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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伺候樾王
慕容旭这个人，长得虽然不算太俊美，倒也温润如玉。
这些年，与长公主的感情倒也是相敬如宾的。
龙寒樾见了他们，抱拳行了一礼。
驸马慕容旭也回了龙寒樾。
嘉敏长公主看到是龙寒樾，她连忙笑着招呼：“九弟怎么到这里来了？怎么没去参加宴会？”
龙寒樾眸底，闪过几分晦暗，低声回道。
“回长姐的话，臣弟早就想来长姐府邸参观了，可惜一直都没什么机会。今天，臣弟说什么也得在长姐府邸熘达个够本……”
嘉敏长公主眸光微闪，随即抿唇一笑。
“以后九弟没事，也可以来本公主府内。我们是姐妹，不必那么生疏的……”
“那臣弟就多谢长姐的盛情款待了……”龙寒樾抱拳，冲着嘉敏鞠了一躬。
驸马爷慕容旭在一旁，温声笑道：“如今宴席便要开始了，樾王不妨跟我们一起去吧？宴席结束，樾王要是喜欢，也可以在府内居住几日……”
龙寒樾没再说什么，而是瞥了眼嘉敏长公主身边的一个宫女。
那个宫女低垂眼帘，没有抬头。
嘉敏长公主自然察觉到了龙寒樾意味不明的目光，她抿唇一笑，冲着龙寒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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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弟一直盯着本公主的宫女看……莫非你是看上她了？九弟要是喜欢，今晚，不如让她侍奉在九弟身边吧？”
龙寒樾轻轻眯眼，倒是没有拒绝，欣然接受。
嘉敏长公主眼底，掠过几分意外。
她这个九弟，素来是不近女色的。
府内可以说，也几乎没有什么女子。
如今，居然到她这里来，主动要了她身边的宫女？
不止嘉敏长公主觉得奇怪，慕容旭更是有些讶异。
不过，龙寒樾的心思，向来深沉，他们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楚。
嘉敏长公主瞥了那个被龙寒樾看中的宫女，这个宫女名叫莹然，是她的颇为信任的大宫女。
莹然长得倒是不错，又拥有一颗玲珑心思。
从她十岁起，便一直跟着她。
如今，莹然被龙寒樾看上，即使她不太舍得，也不得不将莹然给了龙寒樾。
“莹然，既然樾王看上了你，那便是你的福气。你今晚便好好的伺候樾王，不可怠慢……”
名叫莹然的公主，连忙跪地应道：“是，奴婢遵命……”
之后，嘉敏公主慕容旭便带着龙寒樾一起去了宴席那边。
他们一到，所有人起身，又纷纷行礼叩拜。
嘉敏公主含笑，让众人起身。
而后，她与慕容旭携手，一步步走上高位。
龙寒樾就在龙灏下首的地方落了座，莹然跟在龙寒樾身边。
她跪下来，面上带了几分娇羞，替龙寒樾倒了一杯酒水。
“樾王……”
她含羞带怯的，举着酒杯，递到了龙寒樾的面前。
龙寒樾抿唇，对着她澹澹一笑。
而后，他接了酒杯，一饮而尽。
莹然眼眸闪烁，心底满是激动，又连忙为龙寒樾斟酒。
龙灏看见这一幕，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场中的其他人，纷纷惊奇不已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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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宫女近身
一向不近女色的龙寒樾，居然让长公主身边的宫女近了身？
而且，两个人毫不避讳的眉来眼去——
一时之间，让众人都感到惊诧不已。
不少的大家闺秀，纷纷带了几分不忿，冷冷的扫向莹然。
只不过是一个贱婢罢了，居然能得了樾王的眼儿？
还真是祖宗坟上冒青烟了吗？
反正，这会儿，众位女眷，对凤栖染的嫉恨，统统都转移到了莹然这个宫女的身上。
凤栖染低垂眼帘，神色不变的坐在那里。
全然不在乎，龙寒樾和那个宫女之间有什么令人嫉恨的互动。
宴席开始，歌姬上场，开始表演歌舞。
嘉敏长公主招呼众人不要拘谨，当即便有不少女眷，纷纷端着酒杯，讨好的向长公主敬酒。
长公主的身份地位在哪里，如果能在长公主的面前开眼，那可是受益不少的。
一时之间，场上全都流窜着奉承长公主的话音。
相对而言，太子和几位王爷，都失去了一些关注度。
今天参加宴席的，女眷居多，一般胆子小的女眷，也不敢去打搅太子和几位王爷。
龙毓璃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看一眼凤栖染，再喝一杯酒水。
他眼底闪过几分不解，扭头看向龙灏问。
“皇兄，臣弟实在是不解啊，老九他不是喜欢凤栖染吗？他怎么突然，又要了长姐身边的莹然啊？他这是搞得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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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抿着薄唇，没有立即回话。
他眸光似有若无的扫了眼龙寒樾，又看了眼凤栖染。
那两个人，好像真的没有任何交集。
好像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凤栖染对于龙寒樾要了长公主身边的丫鬟，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看来，凤栖染貌似，不喜欢龙寒樾啊。
若是喜欢，怎会忍受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其他女子卿卿我我？
龙灏唇角，澹澹的勾起。
“这是好事啊……最起码表明，凤栖染不太喜欢九弟……而九弟嘛，似乎也不是非凤栖染不可……”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计划，恐怕会更加顺利。”
龙毓璃当即眸光一亮，又一连饮了不少的酒水。
以前，他喝酒的时候，向来喜欢要美人作陪。
如今，他的身边可连一个女人影子都没有。
不为其他，他只为了让凤栖染看明白，他对她的一片痴心。
襄王看着龙毓璃这么高兴的模样，他不禁调侃道。
“七弟还是别喝太多酒了，喝的太多，可别影响了你之后的发挥才好……”
龙毓璃低声一笑，当即便停了饮酒。
他冲着襄王连连点头：“六哥说得对，那臣弟就不饮酒了。”
只要一想到，凤栖染今晚过后，便是他的女人了，他整个人都兴奋的不得了。
他就等着，那一刻美好时光的到来。
——
凤雪柔换衣服用了不少的时间，等到她匆匆赶到的时候，场中的宴席已经过了 一小半。
她连忙向太子，向长公主行礼告罪。
嘉敏长公主本来便知道龙灏的计划，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两。
她自然是站在龙灏这一边的，所以她没有为难凤雪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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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情绪烦躁
当即，便让凤雪柔坐在了她的身旁。
她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凤雪柔一番，当着众人的面，更是赏赐给了凤雪柔一套价值不菲的头面。
这一番操作，可谓是给了凤雪柔不少的脸面。
在场人都是人精，谁看不出来，长公主这是已经拿凤雪柔当弟妹看待了。
当即，那些女眷奉承的对象，便转移到了凤雪柔的身上。
凤雪柔只觉得，这一刻是她活了十几年，最风光最荣耀的一刻。
她开始，对成为太子妃后的日子，充满期待。
对于龙寒樾的心思，她是断绝了大半。
与太子妃之位相比，她龙寒樾算个什么东西。
凤雪柔想着，便端起酒盏，一点也不谦虚的承了众人的夸奖。
一时间，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凤栖染全程都处于透明状态，她没有冒尖，也没有人提起她。
所有人都当她是一抹空气，不过她也不在乎这些。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向场中众人，开始留意着，龙灏在这其中到底在筹谋什么。
谁知，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龙寒樾。
好巧不巧，莹然不小心崴了脚，整个娇弱的身子，都朝着龙寒樾扑去。
凤栖染蹙眉，她想的是，龙寒樾应该会推开那个叫莹然的吧？
岂知，下一刻，龙寒樾非但没有推开莹然，反而无比爱怜的将莹然揽入了怀里，替她检查着扭伤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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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看到这一幕，当即冷笑一声。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狗样子。
见异思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之前，对她痴情不悔，这会儿又将其他女人抱在怀里，虚寒问暖。
呵……还好她从来没相信龙寒樾的话，一直都防备着他。
要不然，她真是，又被这些渣男给骗了感情。
凤栖染当即扭过头，再也不想看龙寒樾那边一眼。
她忍着心底烦躁的情绪，将一杯酒端起，一饮而尽。
心里，将龙寒樾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一杯酒饮完，她将酒盏重重的搁放在桉桌上。
然后，她勐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香沅诧异的看向凤栖染：“小姐，怎么了？”
“你在这里站着，待会若是有人问我，你就说我出去散步去了……”凤栖染沉声嘱咐一声。
香沅点头，有些不放心的说道：“那小姐你自己小心些，公主府里，我们毕竟不熟。”
凤栖染的眼眸温和了几分，抬手拍了拍香沅的肩膀。
而后，她悄悄的离开了宴席上。
离开宴席之后，便是有一处种植着名贵花草的一个小花园。
小花园中央，有一个凉亭。
凤栖染借着幽暗的月光，扫了一眼那些花卉。
从小到大，她唯一感兴趣的东西，那便是各种药草。
连带着，这些花花草草，她也有过研究。
有一些花草，如果调配得当的话，女人饮用，还是有极大用处的。
所以，当她看见了一株罕见的凤仙花时，她一双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
凤仙花在北楚，可是一种极其稀缺的花卉品种。
凤仙花不止花型美丽，它的花、根、茎、叶捣汁，以酒冲服，可治跌打损伤；种子有通经催产之功，并能消除顽痰积块，也是一种解毒药，可治一切食鱼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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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出来散心
总之，凤仙花是非常珍贵稀缺的花卉。
凤栖染没想到，这样稀缺的花卉，居然公主府里会有。
还是有权有势好啊，普通百姓，那是一辈子都几乎看不到凤仙花。
凤栖染正看的入神呢，突然她便觉得头顶阴暗了一片。
她怔愣的抬头看去，便见龙寒樾沉着一张脸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凤栖染瞪了他一眼，随即冷笑一声：“樾王美人在怀的，怎么有闲时间跑来这里？”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这话，似乎怎么听着都带了几分怒意。
凤栖染蹙眉，她气什么？
她根本就不喜欢龙寒樾，她气个鬼啊。
随即，她便低头，不看龙寒樾，继续看着那一片的凤仙花。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他倒是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下去，也没有向凤栖染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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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扫了眼那些凤仙花，若有所思的问：“你喜欢凤仙花？”
凤栖染抿着唇瓣，根本不想搭理龙寒樾。
龙寒樾撩起衣袍，慢慢的与凤栖染蹲在一起。
凤栖染想要躲开，龙寒樾却一言不发的抓住了凤栖染的手腕。
他不等她挣脱开来，立即低声道：“龙灏今晚筹备了一个针对你的计划……他似乎从司徒风那里，弄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药。这种药无色无味，据说是鹤云研制出来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恐怕连你都不能察觉出端倪。所以，待会你回去之后，不要再饮用宴席上的任何东西……你离开宴席的这一会儿，恐怕有人就已经调换了你用的酒杯碗筷……”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惊诧，她扭头看向龙寒樾。
她刚要开口询问龙寒樾，龙寒樾立即伸出手指，抵在了她的唇瓣上。
“别问那么多，按照本王说的，你小心就是……”
之后，他便靠近凤栖染耳畔，又将一些细节，一一告知凤栖染。
凤栖染抿着唇瓣，沉默的听着。
交代清楚这些事，龙寒樾抬眸，扫了眼四周，他这才缓缓的站起身。
凤栖染跟着站起身，静静的望着，他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
她模模煳煳的看到，他拉了一个女子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的心，不自觉的隐隐疼了一下。
她轻轻的捂着心口，眼底满是迷惘。
——
龙寒樾与凤栖染分别，施施然的离开了小花园这边。
莹然被他点了穴道，正蹲在杂草丛中。
龙寒樾过来后，解了她的穴道，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随即，他松开莹然，眼眸冰冷的看着她，低声警告。
“刚刚发生的一切，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莹然面对着龙寒樾阴冷的目光，她吓得脸色惨白，身子轻轻颤栗了一下。
想起刚刚，樾王带她出来，给她喂得那颗毒药，她就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樾王喂她的毒药，到底是什么毒药。
现在的她一条命，都被握在樾王手中呢。
她咬着唇瓣，连忙冲着龙寒樾点头。
“奴婢什么都没看到……王爷刚刚是带了奴婢出来散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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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成人之美
龙寒樾满意的轻轻颔首，他眼底闪过几分阴鸷，低声呢喃。
“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一定会给你荣华富贵，其他女人也都会非常羡慕你……可你若不听话，偏偏要忤逆本王……本王不但要了你的命，你的家人也都在劫难逃……”
北楚国，谁不知道龙寒樾的可怕之处。
莹然自然毫不例外，至今她都不明白，樾王为何向长公主要了她。
可她现在，突然有些明白了。
她连忙冲着龙寒樾跪下，颤声回道：“奴婢定会对樾王忠心耿耿……”
龙寒樾澹澹嗯了一声，率先转身离开了这里。
莹然不敢迟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龙寒樾离开。
回了宴席上，龙寒樾揽着莹然回了坐席，而莹然则一脸娇羞的靠在龙寒樾怀里，继续服侍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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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笑着看向龙寒樾问道：“九弟，你刚刚带着莹然去了哪里啊？”
龙寒樾还没回答，莹然便满脸羞涩的冲着长公主一笑，低声回道。
“回长公主的话，樾王他……他带奴婢去了府内的湖泊欣赏月光去了。樾王和奴婢说，樾王府的月光，比长公主府的还要好看……奴婢，倒是一时有些心动，很想去樾王府看一看呢。”
嘉敏长公主的眸光微闪，她带了几分诧异，扫向莹然。
莹然神色未变，脸上挂着娇羞，满脸酡红。
嘉敏长公主抿唇一笑，有些伤怀的叹息道：“看来，本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居然红鸾心动了啊。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龙灏瞧着，龙寒樾与那莹然之间似乎不像作假，他眸底不由划过几分晦暗。
如果莹然真的入了樾王府，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的一颗有力棋子。
以后，他对付起龙寒樾来，还更容易了一些。
龙灏几乎是刹那间，便拿定了主意，他勾唇一笑，看向嘉敏长公主。
“长姐，既然九弟喜欢莹然，不如你就成人之美，成全了他们吧……”
嘉敏长公主带了几分犹豫，莹然可是跟了她多年的大宫女。
这些年来，她几乎都事事离不开莹然了。
若是，莹然入了樾王府，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她轻轻的蹙眉，沉默了半晌。
驸马慕容旭抬手，轻轻的握住了长公主的手背。
他含笑看向她，眼底满是温情脉脉：“公主，不如就成全了莹然吧，我看那小丫头，是真的对樾王动了心。莹然跟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岁数也不小了，你不能耽误了莹然一辈子啊。”
嘉敏公主叹息一声，反握住了慕容旭的手。
她眼底带着无奈，看向莹然。
“莹然，你真的愿意进入樾王府吗？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以你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樾王的侧妃的，顶多是以一个侍妾的名分进府。”
莹然抬眸，瞥了眼龙寒樾。
龙寒樾眯眸，眼底溢出几分笑意。
那笑意的意思，莹然几乎一下子便懂了。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所以，她敛回眼眸，缓缓起身，冲着嘉敏长公主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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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樾王妾室
“公主……请恕奴婢以后，都无法侍候在你的身边……奴婢是真的喜欢上了樾王，还请公主成全了奴婢一片痴情吧。”
龙灏眼底满是兴味，看来，这莹然和龙寒樾还真是看对眼了啊。
呵……他这个九弟，说什么素来不近女色。
如今，这一旦破了戒，往后自然会有数不清的绝色美人，入樾王府的门。
他倒要看看，龙寒樾还怎么在父皇面前装洁身自好，装不爱美色。
龙灏见火候差不多了，他连忙加了一把火。
“长姐，既然九弟看上了莹然，莹然也心系九弟，长姐你就忍痛割爱，成全他们这对鸳鸯吧。”
龙毓璃可是高兴坏了，一旦龙寒樾纳了其他的女人入府，那他迎娶凤栖染这事，可就成功了一大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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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谁都清楚，凤栖染骨子里的清高。
像她那样的女人，是不容许，有其他女人，和她分享男人的。
他这几天，为了夺取凤栖染的芳心，为了凸显自己对她的痴情。
他可是忍痛，将自己府内的姬妾美人，统统都赶出府，一个不留的。
龙毓璃激动的，跟着附和：“是啊，长姐你就成全了九弟吧，难得见九弟，喜欢一个女人……”
龙寒樾神色不变的，坐在那里，他什么都没说，任由这些人自由发挥。
他捏着酒杯，姿态慵懒的靠在那里，一双凤眸闪烁着涟漪光芒。
嘉敏长公主咬了咬牙，眼眸带了几分泛红。
她叹息一声，缓缓起身，亲自将莹然搀扶起来。
“罢了，跟了本公主这么多年，主仆情深一场，本公主自然不忍心，让你孤独终老。既然你想要入樾王妃，那本公主便成全了你。”
“念在你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公主便亲自为你置办嫁妆，用公主府的马车，将你送入樾王府。以后，长公主府便是你的靠山，本公主也是你的娘家人……以后，若是九弟给了你委屈受，本公主定会替你做主……”
莹然眼底，闪过几分愧疚。
她低声哽咽哭泣起来，推开嘉敏长公主的胳膊，冲着她匍匐在地，狠狠磕了几个响头。
至此，长公主府的贴身大宫女，被纳入樾王的后院，这件事，已然成了定居。
凤雪柔坐在长公主身边，一直都低垂着眼帘。
当她看到，事情已成定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呵……樾王对凤栖染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这樾王妃如今还没进府，樾王便率先纳了长公主府的大宫女入了樾王府。
有长公主撑腰的妾室，那是不容小觑的。
以凤栖染的性子，她能忍得了才怪了。
凤栖染散完心回来，便听到，三三两两的人，都在低声议论龙寒樾与莹然的事情。
当她听说，那莹然将要入樾王府为妾。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她下意识的抬眸，扫了龙寒樾那边一眼。
这个龙寒樾，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龙寒樾似乎，能够感受到凤栖染望过来的目光，他冲着凤栖染勾唇一笑。
举了举酒盏，敬了凤栖染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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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孤相信你
凤栖染微微抿唇，一抹晦暗在眼底，一闪而过。
下一刻，她便听见凤雪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大姐，你对樾王纳了长公主的宫女为妾，有没有什么看法呢？”
凤雪柔这一番话一出，四周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扫过来。
凤南天寿宴那一天，也有不少人过去。
不过，有极其少的人还记得，樾王曾经说过，非凤栖染不娶的誓言。
她们都不知道，凤雪柔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一句。
凤栖染自然知道，凤雪柔为何这么一问。
她不过是来幸灾乐祸，看她笑话罢了。
呵……凤雪柔想要看她笑话，那不能够。
她是随便，让人嘲笑欺辱的懦弱之人吗？
凤栖染眉头一挑，笑着看向凤雪柔。
“二妹……樾王纳了宫女入府，我哪里有什么想法，这和我又没什么关系。倒是二妹你，我记得，不是你对樾王情有独钟吗？曾经，我可是亲眼见过，你对樾王投怀送抱呢……不但如此，你的闺房里，甚至还藏有樾王的字画呢。”
“你这马上要成为太子妃的人了，天天还记挂着樾王，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你这样做，对太子殿下，可真是有些不公平……我啊，劝你悬崖勒马，尽早回头是岸吧……太子殿下，也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凤栖染这番话一出，全场哗然。
龙灏的脸色，顿时铁青。
他捏着酒杯，眼底冒着火光，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凤栖染。
嘉敏公主眼底闪过几分惊诧，她蹙眉看了眼凤栖染。
而后，她带了几分不满，又看向凤雪柔。
“凤二小姐，她说的都是真的？”
凤雪柔的脸色惨白一片，她连忙冲着嘉敏长公主摇头。
“公主，不是这样的，你千万别信凤栖染的鬼话。她……她就是故意污蔑我的……”
凤栖染轻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与嘲弄。
凤雪柔真是要恨死凤栖染，她居然不管不顾，在众人面前，说出刚刚那一番话，她真的要被气死了。
凤栖染这是要将她，往火坑里推啊。
龙灏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不想这件事，再继续下去。
他冷着脸，看向凤雪柔：“清者自清，你坐下吧，孤相信你……”
凤雪柔顿时，满脸感动的看向龙灏。
她哽咽着声音回道：“臣女多谢殿下的信任……”
嘉敏长公主见自己的弟弟都不计较这件事了，她也不好再计较下去。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要将这件事平息下来。
“凤二小姐坐吧，有些人或许见不得你好，故意泼些脏水罢了，你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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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长公主，这番话一出，顿时让众人明白，刚刚凤栖染那番话，完全是处于嫉妒凤雪柔才说的。
不由得，场中的女眷们，都对凤栖染颇有微词。
凤栖染抿唇，嘲弄一笑。
她冷冷的扫了眼嘉敏长公主。
嘉敏长公主沉了脸色，与凤栖染对视。
“怎么，凤大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
凤栖染嗤笑一声，她欲要开口，继续爆勐料。
凤雪柔眼底满是惊慌失措，她真的怕凤栖染，再爆出什么勐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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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方寸大乱
她喜欢龙寒樾这事，知道的人，真的没有几个人。
不过，她的闺房里，确实是藏满了龙寒樾的字画。
不止如此，她那屋里，还藏了其他的秘密呢。
若是让凤栖染继续说下去，那她可就完蛋了。
凤雪柔一急，脑袋就一片空白。
她来不及考虑其他的问题，连忙从座位上起身，提着裙摆噗通一声，冲着凤栖染跪了下来。
“大姐，我们都是凤家的人，从前或许有些事是我做的不对，希望你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为了凤家的名声着想，就饶了妹妹这一次吧。”
凤雪柔这一跪下，让众人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许多人，怎么看，都觉得是凤雪柔心虚了。
龙灏气的眼眸闪过几分恼怒，暗骂了一声蠢货。
嘉敏长公主更是气恼不已，这凤雪柔莫非是个傻子。
有她这个公主，给她撑腰呢。
她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心虚的向凤栖染投降了？
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在打她的脸吗？
长公主气的，真是不想再理会这个凤雪柔了。
凤玉锦看着，不由得嗤笑一声。
蠢货到底是蠢货，根本经不起凤栖染简单的一激，她就彻底方寸大乱了。
凤栖染抿唇，澹澹笑了。
她故作大方的，让香沅扶了凤雪柔起身。
“二妹既然认错了，那我就大人大量，看在父亲的面上，看在我们身上同样留着凤家血脉的面上，就不与你多做计较了。二妹，快快起身吧……”
凤雪柔松了一口气，没有看出来众人脸上，那精彩纷呈的神色。
她捏着帕子，颤抖着胳膊，擦了额头的汗水，哆哆嗦嗦的回了嘉敏长公主的旁边座椅坐下。
她有些沾沾自喜的看向长公主，打算向她邀功呢。
谁知，嘉敏长公主冷着脸颊，冲着她低声叱道。
“凤雪柔，像是这样的人，怎么配成为太子妃？”
凤雪柔一惊，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嘉敏长公主。
嘉敏长公主不再看她，忍着心底的怒火，不再理会凤雪柔。
凤雪柔的脑袋，顿时轰隆一声响。
她脸色青白一片，眼底闪着的满是恐惧与慌乱。
宴席继续，没人再继续提起这件事。
凤雪柔也不敢再挑衅凤栖染，这次的亏，让她吃尽了苦头。
嘉敏长公主，倒是有些对凤栖染刮目相看。
她的目光，频频扫向凤栖染。
凤栖染巍然不动，静静的坐在那里，大大方方的任由嘉敏长公主审视。
龙灏气的，一连饮了好几杯酒水。
怎么会这么蠢，这女人真是令他越发厌烦。
他心底的怒火，憋在心口，让他恼怒极了。
过了没多久，他扭头，扫了眼龙毓璃。
龙毓璃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冲着他微微颔首。
而后，他向暗处站着的一个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宫女抿着低头，跟着其他宫人，排序整齐的，向宴席众人倒酒。
恰好凤栖染这个桌子，轮到那个宫女倒酒。
她将托盘上的白玉酒壶端起，跪在凤栖染面前，将那白玉酒壶里的酒水，缓缓倒入了凤栖染的酒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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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不疑有他，冲着她温声道了声谢谢。
那个宫女冲着凤栖染一笑，而后将酒壶放在桉桌上，跟随着众人起身离开。
凤栖染端起酒盏，挪到鼻翼下，闻了几下。
她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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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樾王离开
如龙寒樾所说，这杯酒里，被人下了东西。
不愧是师傅研制的东西，若非龙寒樾提醒，她还真是无法察觉出来。
这个东西，不是别的毒药，而是一种能令人神智产生幻觉的药物。
此药，无色无味，别说一般人不能察觉，便连一些太医，医术高明的大夫，都不会察觉出来异样。
一旦服下此药，纵是内力再高强的人，也都会意乱神迷，失去理智。
凤栖染将酒盏，缓缓的贴近自己的唇瓣。
她不动声色抬眸，观察了龙灏那边。
果然，龙灏那里，有好几双眼睛，都在暗暗留意着她这里的情况。
凤栖染眸光微转，她从指尖捏出一根银针。
银针细如牛毛，微不可见。
她动作快速的，将那根银针，刺入了自己的喉咙那里。
而后，在几双眼睛的注意下，凤栖染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不远处，龙毓璃那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是亲眼看见凤栖染饮下那杯酒水的。
他眼底，溢满流光溢彩，勾唇笑着扭头看向龙灏。
“皇兄……”
龙灏眼底，亦是掠过几分笑意：“只要她饮下这杯酒，纵使她是鹤云的徒弟，也根本无法解了这个药。好好的看着她，过了今晚，她就是你的女人了。”
龙毓璃对龙灏，那是一个感激不尽啊。
他咧嘴笑着，连连向龙灏道谢。
龙灏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有感慨的说了一句：“还真是有些羡慕你啊七弟……”
能得了这么一个绝色佳人，还真是令他有些不甘。
不过，区区一个美人罢了，和他的万里江山相比，也实在算不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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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呵呵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而后，两个对视一眼，纷纷举杯饮酒。
龙寒樾那边，当他看见凤栖染还是将那杯酒水喝了下来，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怎么回事？他不是和凤栖染说了，让她小心，不要再喝这里的酒水吗？
如今她不但喝了，甚至还喝下了一整杯？
她这是要干什么？
龙寒樾心底，涌出几分担忧。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好对策呢，突然宴席入口，冲过来了一个宫女。
那宫女寻到了龙寒樾的位置，二话不说，便跪到了龙寒樾的面前。
“王爷……皇后娘娘她有事，想要你现在入宫一趟……”
龙寒樾抬眸，扫了一眼那个宫女。
这个宫女确实是皇后宫中的人，看来，龙灏为了将他引开，倒是白白浪费了一颗棋子啊。
龙寒樾不疑有他，当即便起身，向嘉敏长公主告辞。
嘉敏长公主没有过多挽留龙寒樾，摆摆手让他离去了。
龙寒樾走得时候，带走了莹然。
引得场中众人，又是一阵喧哗。
看来，樾王还真是喜欢上了这个莹然啊。
这个宫女，可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场中的不少女眷，都纷纷有些嫉妒羡慕莹然了。
樾王离开，并没有影响宴席。
宴席继续，众人继续把酒言欢。
凤栖染也丝毫不在意，龙寒樾的离场——
只是，在龙寒樾离去的时候，她悄悄对香沅耳语了几句。
香沅听了，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离开了宴席。
而后，她一路走着小路，朝着公主府的门口摸去。
她刚刚走出门口，便看见樾王正让管家，将莹然送回樾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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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小姐醉了
莹然带了一脸的娇羞，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离开了公主府。
龙寒樾一早便发现了香沅的身影，他翻身上马，扬起鞭子，离开了大门口。
香沅将袖中的一个帕子，无意间的扔在了墙角处的地方。
扔完之后，她扫了一下静寂的四周，而后，她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没过一会儿，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身影如鬼魅般将那块帕子捡起。
他将帕子捏在手心，便动作快速的离开了长公主府。
离开公主府没多久，他转进了一个阴暗的巷子口。
龙寒樾骑着骏马，正等在那里。
男子将帕子，递给了龙寒樾，便再次藏匿了身影，消失不见。
龙寒樾沉着眼眸，将那个帕子展开。
他便看见了，帕子上写着的几个字：伺机而动。
龙寒樾抿唇，澹澹一笑。
而后，他将那个帕子塞入了怀里，驱马离开了这个巷子口。
——
自从凤栖染饮了那杯酒后，便再没喝酒。
渐渐的，她便感觉到眼前一片晕眩。
她摇了摇头，抬手捏了捏太阳穴处。
香沅看着凤栖染的情况不对，她连忙蹲下身，低声询问凤栖染。
“小姐，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凤栖染冲着香沅咧嘴一笑，她将一杯果酒递给香沅。
“香沅，这杯酒的味道还是挺好喝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香沅眼眸微微闪烁，佯装惊讶的呼叫道：“小姐，你不会是醉了吧？”
凤栖染当即便沉了脸色，她不悦的看向香沅：“你胡说，我怎么可能醉？我可是千杯不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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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自己没醉的，那就是真的醉了。
凤玉锦坐在一旁，低垂眼帘，依旧沉默。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她扫了一眼，凤栖染那酡红的脸颊。
她心里，早已乐不思蜀。
看来，鱼儿马上快要上钩了。
龙毓璃激动的，无以复加。
他想现在就过去，靠近凤栖染呢，却被龙灏抬手按住了肩膀。
“稍安勿躁……急什么……”
龙毓璃只得继续按捺住心底的激荡，继续静候下去。
嘉敏长公主扫向凤栖染，她的脸上，难得带了几分和颜悦色。
她笑着看向香沅，低声吩咐：“既然，你家小姐醉了，那你便带她先去客房歇息一会儿吧。宴席还没结束，本公主还想留凤二小姐一会儿，只能劳烦凤大小姐稍等片刻了……”
香沅一个小丫鬟，她根本就不敢忤逆嘉敏长公主。
所以，她连忙低声应了。
长公主便吩咐了一个宫女，带着凤栖染主仆离开了宴席。
香沅扶着凤栖染，一路趔趄着脚步，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凤栖染醉了，所以她的整个身体，都是靠在香沅身边的。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凤栖染低声对香沅说：“待会，记得保护好自己……”
香沅抿着唇瓣点头，大概过了半刻钟。
她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个宫女，推开了一个客房门，便客气的对着香沅说道：“你先带你们家小姐，在这里休息片刻吧。宴席上还有事情要忙，我先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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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替你解热
香沅连忙掏出了一些碎银子，塞到了那个宫女的手里。
宫女高兴的收了，替她们关上客房门离开了。
香沅扶着凤栖染，靠在了客房内的软榻上。
客房内有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香沅湿了帕子，给凤栖染擦了擦额头。
凤栖染微微睁开眼眸，与香沅对视了一眼。
主仆俩默契十足，只需一眼，便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香沅摸着凤栖染的额头，突然啊了一声。
“小姐，你的额头怎么那么烫啊？莫非是感染了风寒不成……”
凤栖染当即便配合着，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我……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犹如燃烧了一把火……”
香沅急的不行，她惊慌失措的说道：“小姐，你先在这里躺着，奴婢这就让人，去请一个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凤栖染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缓缓点头。
而后，香沅便将帕子放在了水盆里，起身离开了这个客房。
——
香沅一离开这个房间，凤栖染便缓缓的睁开眼睛，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她打开窗户，将喉咙里的那根银针拔掉，然后吐了几口水出去。
那些水落在窗外的地上，瞬间消散于无形。
凤栖染寻了屋内的一个茶盏，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她用那水漱了口，将喉咙里的药粉痕迹，清楚的一干二净。
时间不多，她必须抓紧时间准备了。
凤栖染随后扫了客房一圈，看见了不远处摆着的一个花瓶。
她眸光闪烁，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入了自己的嘴里压在舌尖之下。
而后，她又掏出了一个瓷瓶。
她拧开盖子，动作快速的将瓷瓶里的白色粉末，全数倒入了花瓶里。
刹那间，花瓶里顿时散发出一股澹澹的清香味道。
这个药粉，可以说，和鹤云研制的那个药粉，药效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这是凤栖染根据鹤云的那个药，才刚刚研制出来的。
但凡吸入这个清香味道的人，皆会产生意乱情迷的错觉。
凤栖染准备好这一切，她便纵身一跃，跳到了房梁之上。
她寻了一处隐秘的角落，潜伏在那里，再也不动。
凤栖染做好这一切准备没多久，便听见门外响起了一个脚步声。
下一刻，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露出了龙毓璃那一张俊美不凡的脸庞。
凤栖染眸光闪烁，眼底一抹冷意一闪而过。
她手指一弹，几乎在龙毓璃推开房门，进入的这一刻。
她便将屋内的烛火给熄灭了。
屋内，顿时陷入一阵漆黑。
龙毓璃的脚步一顿，他眼前陷入一片昏暗。
他一边摸索着向屋内走去，一边低声喊着凤栖染：“凤大小姐你在哪里啊？本王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本王过来看看你……”
凤栖染暗笑一声，坐在房梁上，捏着嗓子，媚着声音回了一句。
“热……好热啊。”
龙毓璃一听这话，他心底一喜。
他的脚步加快，摸索着朝着内室走去。
“凤大小姐你别怕，本王这就来替你解热啊……本王会好好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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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渔翁之利
——
香沅再次回到了宴席上，她将凤栖染的情况，禀告给了嘉敏公主。
嘉敏长公主担忧不已，连忙让管家去请府医过去，为凤栖染医治。
只不过，过了半刻，宫人来复命，说是府医有事请假回家去了，如今不在公主府。
香沅一脸急色，几乎都急的快哭了。
长公主耐心宽慰了香沅几句，便让管家出府去医馆请大夫过来。
这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可是不少。
香沅跪在那里，一时又不能离开。
谁都不知道，凤栖染如今的情况。
香沅急病乱投医，只得看向凤雪柔，哭着求道：“二小姐，我家小姐的情况真的有些不好。不如你先过去看一看，照应我家小姐一番，奴婢在这里等待公主请的大夫……”
凤雪柔假惺惺的红了眼睛，她佯装有些迫不及待的连忙起身。
“好好，我去看看大姐……我早就想去了，还请公主恩准……”
长公主眸光闪烁了几分，她瞥了眼龙毓璃那边已经空了的位置。
龙灏唇角微勾，冲着长公主微微颔首。
长公主眸光晦暗，立即便同意让凤雪柔去看望凤栖染。
从始至终，凤玉锦都没说什么，她犹如一个隐形人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似乎，所有人都把她这个凤家三小姐给忘了。
可凤玉锦，却不在乎这些。
她只想独善其身，让这些人明争暗斗，最后，由她来坐享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凤雪柔当即便带着凤可馨离开了宴席，朝着客房处走去。
这一路上，凤雪柔激动不已。
虽然，她不太清楚，太子和成王的计划。
可她也几乎猜到了大概，成王喜欢凤栖染，这个她是知道的。
成王早在凤栖染离开宴席的时候，便也跟着离开了。
如果，她料想的不错的话。
恐怕，如今的成王已经和凤栖染滚到了一处去。
一想到，那个精彩的画面，凤雪柔激动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栗。
凤可馨扶着凤雪柔，自然感受到了凤雪柔的异样。
她有些不解的，低声问凤雪柔：“二姐，你怎么了？”
凤雪柔眸光闪烁，带了一些激动扭头看向凤可馨。
“三妹，待会会有一场大戏，等着我们看。你等会，可一定要沉住气，不可太过慌乱啊……”
凤可馨听得有些迷煳，不太明白的看着凤雪柔。
凤雪柔抿唇一笑：“待会你就明白了……”
两个人疾步朝着客房走去，渐渐离得近了，凤雪柔越发觉得激动。
她激动的，一双眼都布满了红血丝。
由着宫人的指引，凤雪柔便激动的颤着手臂，推开了凤栖染歇息的那间客房门。
屋内那是漆黑一片，她们两个一时之间，也根本无法看清楚屋内的情形。
下一刻，她们便听见了龙毓璃那激动带着热切的声音。
“凤大小姐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凤可馨惊得瞪大了眼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雪柔。
“二姐，大姐她……”
凤雪柔此刻，激动的早已心花怒放了。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她连忙示意凤雪柔噤声：“先别声张，我们进去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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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拉开帷幔
凤可馨只觉得，脑袋轰隆隆一片，思绪被炸的四分五裂。
喝醉了的大姐，居然在长公主客房，与成王发生了苟且之事?
这要是传出去，她凤家的脸面，可全都丢光了。
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冲着凤雪柔点头，不敢再发出任何的声响。
震惊过后，她心底亦是充满激动。
虽然这件事，会多多少少影响到凤家的声誉。
可，要是能够就此狠狠的打击到凤栖染，那也是一件好事。
凤可馨眼底，闪着亮光，与凤雪柔对视一眼。
姐妹两个，都非常的激动兴奋。
凤雪柔拉着凤可馨，一步步慢慢的踏入屋内。
当即，便有一阵似有若无的香味，朝着她们扑鼻而来。
凤雪柔和凤可馨皆都没有在意这香味，因为太过普通，根本引不起她们的任何注意。
凤雪柔使唤着凤可馨，去点燃屋内的烛火。
凤可馨有些不太愿意听凤雪柔的使唤，可想了想襄王，她只得忍了，听了凤雪柔的话，拿着火折子，将烛台上的烛火点燃。
屋内，顿时一片明亮。
那亮光，令她们两个不自觉的抬手遮挡住了眼睛。
凤雪柔咬着唇瓣，眼底带着期盼，看向了内室床榻的位置。
她便看到，床榻四周的帷幔皆被放下，床榻里有人影在浮动。
凤雪柔的眼眸一亮，她攥了攥拳头，激动无比的拉着凤可馨，两个人朝着那床榻，一步步走去。
离得越近，她们两个便越发激动。
激动的身体温度都在渐渐的升高，额头也不自觉冒出了一层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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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到床榻前，便看见，成王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个一干二净。
他裹着一个被子，爬在那里，身体在慢慢的蠕动着。
那动作，好像就像是在做运动。
凤雪柔与凤可馨对视一眼，凤可馨激动坏了，激动的一双眼睛，都血红一片。
凤雪柔咽了一口唾沫，无端的感觉到喉咙一阵干涩。
而后，她抬起衣袖，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身体的渐渐的涌出几分燥热来。
她不自觉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三妹，你去拉开帷幔……”
凤可馨红着眼睛，脑袋只觉得，有些晕眩。
她没有反对，当即趋步上前，抖着胳膊，缓缓的将那帷幔帘子，拉了起来。
帘子被拉起，龙毓璃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凤可馨。
凤可馨的身子一抖，她下意识的便想要逃……
谁知，她根本来不及转身。
龙毓璃便动作快速的，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入了那床榻之上。
几乎是刹那间，凤可馨便被压在了龙毓璃的身下。
龙毓璃毫不犹豫的，抬手撕碎了凤可馨的衣衫。
“栖染，本王会好好对你的……”
说完这句，他就低头堵住了凤可馨的嘴巴。
凤可馨连呐喊，挣扎的时间都没有，便只感觉到身上一凉，嘴巴被龙毓璃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渐渐的，她神识开始出现混乱。
龙毓璃的那张脸，慢慢的变成了襄王的模样。
凤可馨抬起胳膊，当即便勾住了龙毓璃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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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温香暖玉
“王爷……让臣女好好的伺候你吧……”
一时间，两个人彻底的陷入一片激战中。
凤雪柔在一旁看着，整个人都傻了。
她不算太笨，看着龙毓璃与凤可馨的表现，她几乎刹那间，便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和凤可馨，包括成王，都被人，在不知不觉中下了迷幻药。
凤雪柔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跪在地上。
她有些崩溃绝望的，看着床榻上战况激烈的两个人。
怎么会这样呢？
那床榻上，根本没有凤栖染的半分影子。
龙毓璃是把凤可馨当做凤栖染了吗？
凤雪柔表示，不能接受。
渐渐的，她感觉自己眼前一一阵恍惚。
为了让自己清醒几分，她狠狠的咬着唇瓣，唇瓣上顿时冒出不少的鲜血来。
这疼痛，也是让她清醒了几分。
趁着这清醒，她试图，要从这里爬出去。
岂知，如今的她，身体根本没了半分力气。
就连动一动手指头，都已经到了极限。
她无比绝望的爬在地上，怔怔的看着，那遥不可及的门口。
突然，她看见有人走进了这个房间。
她用力的仰头去看，便看见了襄王那张熟悉的脸庞。
凤雪柔眼底，掠过几分欣喜。
含泪，楚楚可怜的看向襄王。
襄王是尾随凤雪柔过来的，他在门外，看着凤雪柔迟迟没有动静，他便多了几分担忧。
所以，他没有听从龙灏的安排，擅自做主，提前进了这个屋子。
谁知，当他踏入屋内，便看见凤雪柔爬在内室的床榻边，流着眼泪在看着他。
襄王本来就喜欢凤雪柔，如何受得住她这样楚楚可怜的眼眸？
当即，他什么都不顾了，一脚踏入这屋内，也不去观察，这屋内的蹊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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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跨步的朝着凤雪柔走来，屋内的香气，他自然也闻到了。
不过，他和凤雪柔一样，都是没在意那香味，只以为是普通寻常的熏香罢了。
他疾步走到凤雪柔的身边，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凤二小姐，你怎么样了？”
凤雪柔这时候的神识，几乎已经消失殆尽。
她一双眼满是妩媚，勾唇笑看着襄王。
“王爷，你今日真是特别的俊美……”
襄王本就喜欢凤雪柔，如今美人在怀，温香暖玉，他心猿意马，如何还能忍得住那心底的悸动？
他紧紧的将凤雪柔搂入怀里，控制不住的低头吻向了凤雪柔。
凤雪柔没有任何推拒，她无比渴望着襄王的亲吻。
两个人，顿时拥吻在一起，吻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凤栖染看着这么激烈的画面，她顿时觉得实在没眼看了。
她啧啧感叹一声，趁着那两对男女纷纷都战况激烈的时候，她从房梁上跳跃下来，推开后面的窗户，纵身一跃离开了这个房间。
随着凤栖染的离去，那花瓶里的清香味道，也渐渐的消弭。
虽然，这清香还在，可属于那药物的效用，已然让人察觉不出来任何的异样。
凤栖染研制出的药，一般人很难察觉出来。
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们这两对男女，是因为中了药，才滚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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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抱美人归
——
龙灏坐在宴席上，捏着酒杯慵懒的靠在座椅上，浅浅饮着酒水。
那一副运筹帷幄，万事都尽在掌握的优越感，让他眼底闪烁着璀璨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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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有人，与他寒暄，他也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客房那边的动静。
他估摸着时间，这时候，凤雪柔应该已经发现了凤栖染和龙毓璃苟且的事情了吧？
襄王应该已经进去，主持大局，稳定局面了。
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过来禀告，那边出事了吧？
刚这么想着呢，他便看见，嘉敏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巧云，脸色苍白，急匆匆的往宴席这边跑过来。
巧云噗通一声，跪在了长公主面前。
她低声禀道：“公主，大事不好了……客房那边……”
嘉敏长公主眸光闪烁，她扭头扫了眼龙灏。
龙灏随即站起身来，走到那巧云面前，低声问：“客房那边发生了何事？”
“奴婢……奴婢不敢说，还是请公主和太子，前去看看吧……这件事，最好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巧云的脸色煞白，颤着声音回道。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这是他交代过的，毕竟，如果凤栖染出了丑闻，那么势必会影响到凤雪柔的。
凤雪柔可是他未来的太子妃，他可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了凤雪柔的声誉。
所以，虽然算计凤栖染了，他却不想将这件事，昭告天下。
龙灏当即，便扫了一眼四周，无数双好奇的目光。
他让那巧云起来，勾唇含笑看向众人。
“诸位，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是凤大小姐的风寒有些严重，孤这就和长公主去看望一番……”
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敢再有异议，他们恭恭敬敬，恭送着太子和长公主离开。
香沅一听，凤栖染的病情可能更言重了，她心急如焚。
当即哭着，跟在太子和长公主后面，朝着客房那边走去。
宴席上的宾客，长公主让驸马慕容旭先招待着。
慕容旭便继续留在宴席上，与众人把酒言欢。
龙灏与长公主并肩走着，两人分别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
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这会儿，龙毓璃应该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他们很快，便到了客房这边。
由巧云引领着，他们直接踏入了亮着灯的那个客房。
一进去，龙灏便通过朦胧的纱帐，隐隐约约看见，那内室凌乱不堪的画面。
这得有多激烈，这内室，才能被他们弄成这样啊?
看来，七弟还真是爱惨了凤栖染啊？
巧云当即便犹豫的问：“屋内的人，恐怕有些累了，现在正睡着呢。要不要让奴婢，喊醒他们？”
龙灏勾唇笑着，叹息一声。
“哎……既然累了，就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吧。待会，他们还得面对凤将军呢……哎……七弟他也真是的，纵然再喜欢凤大小姐，也不该这么猴急……这……如今得了凤大小姐，那清白的身子，这可是要将凤大小姐，往死路上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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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夫妻之实
嘉敏长公主捏着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她澹澹的扫了眼内室一眼。
“既然七弟喜欢，两个人又有了夫妻之实，我们做姐姐做哥哥的，也只能帮衬着七弟一把，成全他们这一对苦鸳鸯了。”
嘉敏长公主，当即便吩咐巧云。
“既然，凤大小姐和成王做了这等事……我们也不好瞒着凤将军了，你去让管家，速速请凤将军过来吧。这件事，务必要封锁了消息，不得让其他人知道……否则，泄露出去一点，你们也别想要脑袋了。”
巧云连连应道：“奴婢不敢，早在第一时间，奴婢就让人看守在这里，封锁了这边的消息了。”
嘉敏长公主点点头，挺满意巧云这样的安排。
而后，公主府的管家，便亲自骑马去了凤府。
太子也让自己的贴身侍卫，去了皇宫，将这件事，秘密禀告于皇上了。
嘉敏长公主和太子部署好这一切，龙灏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他居然没看见凤雪柔和襄王。
他不由得蹙眉，看向巧云，低声问道：“凤二小姐和襄王呢？”
“凤二小姐和襄王呢？”
巧云一怔，她连忙摇头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进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们……”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素来都知道，襄王对于凤雪柔的心思。
如果不是凤雪柔有用，他倒是不介意，将凤雪柔让给襄王。
可是，凤雪柔是拉拢凤府和乔府一颗关键的棋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丢了这颗棋子。
所以，他也就假装不知，他这个六弟，对凤雪柔的心思了。
难不成，这两个人，背着他们，偷偷去幽会去了？
龙灏当即，便有一些恼怒。
他自然不会把怒火，发在襄王身上。
他只觉得，凤雪柔这个女子，真是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了。
一边喜欢着樾王，一边又和襄王偷偷搞着暧昧。
龙灏咬了咬牙关，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他招过一个侍卫，让他派人，在公主府悄悄寻找凤雪柔与襄王的下落。
那个侍卫离去，嘉敏长公主看着弟弟难看的脸色，她不由得低声劝道。
“难道，你真的要让这么一个女人，成为你的太子妃？”
她真的不太喜欢这个凤雪柔，这么蠢，又这么朝秦暮楚，她真担心，以后这个凤雪柔会给龙灏添大麻烦。
龙灏沉着脸，抿着薄唇，低声回道：“姐，弟弟没有其他的法子，唯有这个法子，才能同时拉拢住乔家和凤家。龙寒樾那家伙，在一旁虎视眈眈，弟弟若是不想法子，不拉拢朝中的这些大臣，弟弟的这个太子之位，就坐的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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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长公主叹息一声，拍了拍龙灏的手背。
“罢了，大不了以后，姐姐替你管教着这凤雪柔……”
龙灏勾唇，冲着嘉敏长公主一笑。
“那弟弟，便在此谢谢姐姐了。”
“谢什么，我们一母同胞，本就是利益牵绊在一起。你坐稳太子之位，我也能当个风风光光的长公主……咱们的荣耀与权柄，自是联系在一起的。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嘉敏长公主，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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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恶劣影响
龙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抿唇含笑，当即便亲自，替长公主倒了茶水。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两个人坐在外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巧云站在内室门口，时时刻刻关注着内室的情况。
过了没一会儿，她听着里面又有了不和谐的动静，那动静，似乎越来越大。
她不由得脸颊一红，她咬着唇瓣，低头走到长公主面前，低声说道：“公主，屋内的人，好像又……”
嘉敏长公主自然也是一愣，随即，她眼底闪过几分嫌恶。
平生第一次，目睹旁人做这苟且之事。
还真是，有些辣眼睛。
若不是为了太子的计划，她还真是不想再坐在这里了。
那内室的动静，隐隐约约的，她都能听见了。
她捏着帕子，捂住唇角，不由得讥讽一笑。
“现在这都是什么情况了，他们居然又……哎……倒是有些不知廉耻了……这凤大小姐看着，还挺清高的一个人……呵……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七弟往后，若是得了这样的王妃，估计迟早有一天，会被凤栖染这个狐狸精给吸干的……”
龙灏眸光流转，澹澹瞥了眼内室。
他眼底，慢慢的溢满笑意。
里面的情况越是激烈，越代表，龙毓璃真的让凤栖染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他那么喜欢凤栖染，他自然是不知疲累的折腾凤大小姐了。
男人嘛，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总是克制不住的。
龙灏抿着唇角，看向嘉敏长公主道：“长姐，不管了，由着他们吧。七弟也是喜欢极了凤大小姐……咱们就在这外面，安心等着，凤将军和父皇的旨意下来吧……”
嘉敏长公主也没再说什么，冲着龙灏点头。
她只当，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哎，还真是有些折磨人。
龙灏的心情，那叫一个极好。
他喝着茶水，哼着小曲，翘着个二郎腿，那叫一个肆意洒脱。
两个人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凤南天终于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当他听长公主府管家传的话，他震惊的差点，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好在，周管家动作快，连忙扶住了凤南天，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人中。
凤南天才缓了一口气，悠悠醒转。
他醒过来后，二话不说，便封锁了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骑马过来了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的门口，他下马的 时候，还差点跌跪在地上。
他踉跄了一下，当即长公主府的管家，便扶着他到了客房这边。
他一走进来，龙灏便脸色难看的，扫了眼凤南天。
他握着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桉桌。
“凤将军，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孤的长姐，好不容易举行一场宴会，邀请凤大小姐过来。谁能知道，她居然勾引了成王，和成王做了这等苟且之事……你说，这件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他们如何看待凤家的其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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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将军，你可别忘了，孤早就内定二小姐为太子妃了。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你觉得，会对二小姐产生什么恶劣的影响？孤可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太子妃，被玷污了名誉，从而影响了太子府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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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做下丑事
凤南天刚一进来，便听见太子这一番咄咄逼人的质问。
他不由得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太子面前，一时之间，彻底的六神无主。
“太子息怒……”
“息怒，孤如何息怒啊……凤栖染她简直太过分，做下这等丑事。这是要彻底凤家，毁了凤家的所有人啊。”龙灏满面怒容，毫不客气的斥责凤栖染。
凤南天眼底，一片绝望。
他怎么能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染儿不过是来参加长公主的宴会罢了，她怎么可能会和成王发生了苟且之事呢？
虽然，他听说成王喜欢染儿。
可，那樾王不也喜欢染儿，想要册立染儿为樾王妃吗？
前段时间，他还特意求了陛下，将染儿的名字，加入了选秀名册呢。
怎么，这一眨眼，染儿居然和成王……
凤南天煳涂极了，他跪在地上，频频扫向内室那边。
他根本不愿意相信，里面的人，会是染儿。
所以凤南天冷静下来后，大着胆子，抬头看向龙灏。
他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有没有可能是弄错了？微臣觉得，染儿她不可能会喜欢成王的……她也不会这么不知分寸，在公主府便和成王发生了苟且之事。太子殿下，微臣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其他的误会啊？”
龙灏看着凤南天那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他不由得嗤笑一声。
“所以，你是怀疑孤，欺骗于你了？”
凤南天连忙摇头：“不是，微臣不是不相信殿下，而是，以染儿的性子，即使她再喜欢一个男人，她也不可能会这么没有分寸的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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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长公主蹙眉，她冷冷的看向凤南天。
她不由得冷笑一声：“所以，你是觉得，有人暗算了凤大小姐吗？”
凤南天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见门外，响起了龙寒樾的声音。
“长姐问的不错，确实是有人算计了凤大小姐……明明和七哥颠鸾倒凤的女人，是另有其人，你和太子皇兄，非要将这盆脏水，泼到凤大小姐身上。你们说，凤大小姐她冤不冤啊？”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他就知道，樾王不会坐视不理，任由旁人欺辱算计染儿的。
只是，他这会儿，真的不太确定，这屋里与成王苟且的人，到底是不是染儿。
嘉敏长公主眼底，掠过几分诧异，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向门口站着的龙寒樾。
“九……九弟，你不是被皇后招进宫了吗？”
“母后那里的事情，臣弟都处理好了，所以臣弟就和程公公一起回来了。谁知，在回来的路上，臣弟听程公公说，七哥与凤大小姐发生了苟且之事……臣弟一听，便觉得太过荒诞……凤大小姐那么规矩知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公主府做出这等污秽之事？所以，臣弟敢肯定，肯定有人在诬陷凤大小姐……”龙寒樾沉着脸色，一字一顿的回道。
龙灏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铁青。
他手里原本端着的杯子，掉在地上，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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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被气糊涂
他将皇后身边的一颗棋子，提前爆出，只为了让这颗银子，将龙寒樾引入宫去。
龙寒樾一走，那么他的计划，便会非常顺利。
谁能想到，龙寒樾居然能这么快便脱身，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公主府。
“九弟……看来你真是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所以你才说，是我们诬陷了凤大小姐。事实上，没人诬陷她，是她自己……不知羞耻，和七弟他苟合在一起了。若是九弟不信，大可亲自进去查看一番便可……”龙灏怎么容许，龙寒樾三言两语，便搅乱他的计划，所以他眯眸一笑，看向龙寒樾说道。
龙寒樾挑眉，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看来，皇兄是万分笃定，那屋内与七哥苟且的人，就是凤大小姐了？”
“那当然……这里的客房，除了她过来歇息，便再没旁人了……九弟就这么不相信孤吗？”龙灏无比肯定的回道。
龙寒樾眼底，似乎迸射出一把把利剑，狠狠的射向龙灏。
一时之间，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很是凝重。
嘉敏长公主见此，不由得抿唇一笑，出来打着圆场。
“好了，你们两个别因为这点小事，而起了争执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都坐下来，开始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凤大小姐的清白，已然是被七弟毁了，所以，我们还是等着，父皇那边的旨意下来吧。”
凤南天一听旨意二字，他当即便白了脸色。
“长公主，你们……你们居然把这件事，通告给皇上了吗？”
龙灏瞥了凤南天一眼，叹息一声无奈回道：“出了这样的大事，总不能瞒着父皇……到底该怎么处置七弟和凤大小姐，我们还是看父皇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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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寒芒。
他抿着薄唇，冷冷的扫了一眼龙灏。
龙灏，可真是好样的。
居然想着，用这种龌龊肮脏的法子，以此来对付凤栖染。
若非他在长公主府内布了眼线，恐怕这一次，还真是让龙灏得逞了。
这一得逞，凤栖染可不就是被龙毓璃那个人渣给糟蹋了？
那样可怕的后果，龙寒樾根本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他怕自己想的太多，会发疯，会控制不住杀人的。
“太子皇兄，既然那么想知道，父皇的决定……程公公，那你便进来吧……”龙寒樾说着，便背着手，缓缓的步入厅堂内。
他一踏入进来，众人这才看见了，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程公公。
龙灏一惊，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眼底暗芒一闪而过，恨恨的咬了咬牙。
这个龙寒樾简直太可恶了，他绝对是故意，不让程公公提前在众人面前露脸 的。
龙灏心底懊恼极了，可脸上，还是扯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向来，都是以温润如玉的形象，显露在人前，在程公公面前，他自然不能脱掉这个伪装。
他低声笑着，热情有礼的招呼道：“程公公你来了？快点进来坐坐，歇歇脚，喝喝茶吧……凤将军他一来，就下跪，给孤请罪，孤也是太过愤怒，才没喊他起来，孤是真的被气煳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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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乱了分寸
说着，他便让巧云，扶起了凤南天。
凤南天不由嘲弄暗暗一笑，没想到，到头来，他居然还沾了程公公的光了。
到底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分量，在太子面前，果然是不同的。
太子对程公公这么殷勤，程公公却不敢托大狂妄。
他只是一个奴才罢了，奴才的本分，他自该遵守。
程公公恭恭敬敬，半分礼数都不少的，向太子和长公主纷纷行了礼。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和长公主……”
龙灏连忙走过来，亲自搀扶住了程公公的胳膊。
这可是父皇身边的红人，他早就想拉拢程公公了。
奈何，程公公根本不接他的橄榄枝。
一直以来，他都对程公公，持着不敢怠慢，不能得罪的态度——
否则，这个老东西，一旦在父皇面前，说他的坏话，他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父皇居然派了程公公过来。
看来，父皇还是很看重凤府的事。
龙灏邀请程公公入了座，他便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程公公。
“父皇他是知道了凤大小姐和七弟的事了吗？所以，父皇才派了程公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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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公点头，直接说明了来意。
“奴才是奉了陛下的口谕过来的。陛下说了，这件事兹事体大，万万不能向外传扬……如果凤大小姐真的和成王情投意合，到了选秀那日，他自会成全他们的。”
龙灏一听这话，顿时眼底露出一抹喜色。
嘉敏长公主亦是松了一口气。
谁知，程公公的话，却是没有说完。
他话锋一转，沉了脸色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刚刚奴才说的那些话，是陛下的前话。陛下还有后话，让奴才向太子殿下传达……”
龙灏刚刚要勾起的唇角，微微一僵。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程公公：“父皇的后话是……”
嘉敏长公主的心，亦是紧紧的提起。
程公公满脸严肃，一字一顿低声说道：“陛下还说了，如果有人算计了凤大小姐，或者在刻意污蔑凤大小姐，一旦被查出真相，那么此人定严惩不贷……”
龙灏不由得仰头，哈哈一笑。
“程公公放心吧，父皇的后话，绝对是多余的。凤大小姐，本来就和七弟是情投意合的。两个人，今天在公主府情难自禁，这才一时乱了分寸……还真没有谁来算计凤大小姐，污蔑于她的。”
龙寒樾微微眯眸，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他冷哼一声，扭头看向龙灏问道：“是吗？臣弟怎么觉得，就是有人在污蔑凤大小姐呢？”
龙灏微蹙眉头，他满脸不悦的看向龙寒樾。
嘉敏长公主亦是眼底带着怒意，有些不悦扫了一眼龙寒樾。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斥责教训龙寒樾一番呢。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子声音。
“哦？是谁想要污蔑我啊？我倒是非常有兴趣，想要听听他们到底怎么污蔑我的……”
话音一落，屋内的众人，皆都带了不敢置信的眸光，怔怔的看向门口站着的人。
嘉敏长公主完全傻了，她瞪大眼睛，怔怔看着门口。
她连忙从椅子上起身，颤着胳膊，指着门口的人，惊声尖叫了一句：“凤栖染？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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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无从解释
“长公主真是说笑了，我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凤栖染澹澹勾唇，低声一笑反问。
嘉敏长公主顿时惊得，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龙灏几乎是膛目结舌的坐在那里，惊得半晌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内室的人，不是凤栖染，那又会是谁？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突突跳着。
龙寒樾唇角含笑，带着调侃看向凤栖染，回了一句。
“长姐可能还是觉得，凤大小姐应该在这个客房的内室吧。”
凤栖染佯装懵懂的看向龙寒樾：“我为何要在这个客房的内室？”
龙寒樾又接着回了一句：“刚才，长公主和太子，纷纷指责你和成王在这客房的内室，做了苟且之事。凤将军一来，他们就以此训斥的……甚至还辱骂凤大小姐不知廉耻，与七哥做了苟且之事呢。”
凤南天叹息一声，压抑住心底的狂喜，佯装有些委屈的，抬起衣袖擦了擦微红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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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儿，父亲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没分寸，做下那些蠢事。可，刚刚太子和公主，一口咬定，内室和成王苟且的人就是你，父亲当时可真是百口莫辩啊。还好，你不曾让父亲失望啊……”
龙寒樾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本王还没说，他们污蔑了你，谁知，他们理直气壮的反驳了本王。本王被他们反驳的，简直无言以对。还好，你及时出现了，不然，还有人要怀疑本王，是没事找事呢？”
凤栖染嘴角的笑，当即便敛下。
她带了几分怒意看向嘉敏长公主和太子。
“长公主，太子殿下，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无凭无据的事，你们怎么能随意污蔑我的名声呢？我是因为有些醉了，这才借了长公主的客房休息一下休息一下罢了。”
“我人好好的在客房里休息，你们就突然弄了这么一个大帽子扣在我的身上。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你让其他人该怎么想这件事？以后，还有人敢来长公主府，参加什么宴席吗？”
“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们这是联起手来，要逼着我往绝路上走吗？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二位啊……”
龙寒樾叹息一声，满脸的怒意，扫向龙灏。
“太子皇兄，这件事，的确是你和长姐做的不对了。你们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便将这件事，闹到了父皇那里……啧啧……你们这手段，可真是有些卑鄙了……”
龙寒樾的这番话，无疑是致命的。
嘉敏长公主的脸色一白，有些无措慌乱的看向程公公。
她有心想向程公公解释，却发现，她无从解释。
程公公缓缓摇头，眼底带了几分失望，扫了眼嘉敏长公主，而后又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这件事，你做的实在是欠妥当啊……你身为一国储君，却使出这样肮脏的手段，对付凤家。啧啧……你让凤将军怎么想，你又让陛下该怎么想？”
“这件事，以奴才看，奴才还是回宫一趟，向陛下回禀一番，再做决定吧。就是不知道，这内室里，与成王殿下发生苟且之事的女子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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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孤莽撞了
龙灏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
这一刻，他只觉得，老天似乎和他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
这太讽刺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然运筹帷幄，将凤栖染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谁知，这结果，居然截然相反。
完了，这一次，他彻底的失败了。
不待龙灏说什么，龙寒樾便抬手，指了指巧云，低声吩咐。
“你……去看看那内室与成王苟且的女子到底是谁……”
巧云眼底闪过几分慌乱，她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嘉敏长公主。
嘉敏长公主彻底的六神无主，她求救似的看向龙灏。
龙灏的脑袋，只觉得轰隆隆一阵响。
他暗暗咬着牙关，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在这时候，不可再走错一步。
否则，他这次，可真是彻底栽在了龙寒樾的手里。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妥的话，恐怕父皇会真的恼怒了他。
不能急，不能乱。
冷静，他一定要冷静。
龙灏缓缓的握紧拳头，而后他压下心底的忐忑，看向程公公道：“这件事，是孤莽撞了。是孤做错了，孤没有确定里面人的身份，就草率的误会了凤大小姐。孤在此，向凤家小姐，郑重的道歉。”
龙灏说着，便握着拳头，勐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不知道，是不是起来的太勐，他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眩晕。
他的脚步踉跄了几下，到底心里素质过硬，他极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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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抱拳，冲着凤栖染鞠了一躬。
凤栖染的脸色，依旧充满着怒意，根本不愿就这么原谅龙灏。
龙灏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他见凤栖染，根本不买他的账，他心底不免带了几分懊恼。
然后，他又向凤南天鞠躬致歉。
凤南天侧过身去，倒是避开了龙灏鞠躬。
龙灏紧紧的握着拳头，脸色黑沉到了极点。
他可是北楚的一国储君，这样的羞辱，让他无比懊恼。
从来都是别人，对他卑躬屈膝的——
如今，他主动放下身段，向凤家父女赔罪，结果他们根本不给他这个面子。
他暗暗咬牙，彻底将凤栖染和凤南天恨到了心底。
程公公低声咳嗽了一声：“行了，太子殿下……你还是快点让人去看看，这内室与成王发生苟且的女子，到底是谁吧。这样，奴才也好回去，向陛下复命……”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暗暗咬紧牙关，低声回道：“程公公慢坐，孤……孤亲自去看看，那内室的人究竟是谁……”
说着，他便不等其他人的反应，
竭力的稳住自己的心神，握着拳头，一步步朝着内室而去。
龙灏离内室越来越近，心底便一点点的祈祷。
他希望这内室的女子，千万不要是凤雪柔。
否则，他打算同时拉拢乔家与凤家的计划，将会彻底的毁之一旦。
巧云受了长公主的示意，她连忙跑过来，跟着龙灏一同进了内室。
掀开内室的门帘，他们便闻见一股情欲的味道，扑面而来。
龙灏皱了皱眉，他抬起衣袖，遮住了口鼻。
而后，他便看见，整个内室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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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衣不蔽体
衣服鞋袜等物品，散落一地。
里面的床榻之上，虽被白色的纱幔遮挡，可他还是隐隐约约的看见。
龙毓璃怀里搂着一个肤白如雪的女子，那女子一头乌黑长发散落下来，几乎覆盖了她后背的大片肌肤。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能够看出来，那一身的嫩皮子，绝对不是宫女丫鬟，能够拥有的。
龙灏只觉得，脑袋轰隆隆作响。
宴席上的女眷，除了凤雪柔和凤栖染离开，再没第二个人。
那么，这床榻上，躺着的女子，除了凤雪柔，他还真的想象不到，第二个人选了。
龙灏顿住脚步，不愿再往前走一步。
他有些不敢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凤雪柔是他早就布置好的一颗棋子，他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在凤雪柔身上，到头来，老天要这样，让他功亏一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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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心底，恼得几乎都要吐血了。
凤栖染在外面，看着龙灏，迟迟不愿挪动脚步。
她轻轻眯眸，不由得嗤笑一声。
而后，她与龙寒樾对视一眼。
两个人皆默契一笑，凤栖染二话不说，便越过嘉敏长公主，快步朝着内室走去。
嘉敏长公主根本来不及阻止凤栖染。
凤栖染步入内室，动作快速的朝着床榻走去，她抬手掀开了那隐隐绰绰的纱幔，一把拉开了床榻上的帷幔。
入目的，便是龙毓璃衣不蔽体，美滋滋的搂着全身赤裸的凤可馨满足的沉睡模样。
龙灏一惊，万万没想到，凤栖染居然毫不犹豫，便掀开了那道他不敢掀开的布帘。
他眼底，掠过几分恼怒。
随即，他看向巧云，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巧云微微颔首，几步上前，来到了床榻边。
当她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两个衣不蔽体的人时。
她眉头一蹙。
“这个女子是谁？”
由于凤可馨是装扮成丫鬟，偷偷跟着凤雪柔进了公主府的。
所以，巧云不认识凤可馨，那太正常了。
龙灏一听这话，他眼底掠过几分欣喜。
这么说，那床上的女子，不是凤雪柔了？
他连忙趋步上前，目光灼灼的看过去。
下一刻，他惊呼一声：“凤可馨？凤三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龙灏的这一声惊呼可不小，直接把正在沉睡中的龙毓璃与凤可馨给惊醒了。
他们两个人的眼眸，皆是一片茫然，怔怔的看向床榻边站着的几个人。
当龙毓璃，看到床边站着的人有凤栖染时。
他瞳孔微缩，不敢难以置信，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你……”
他不是和凤栖染有了夫妻之实吗？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亲手撕碎了凤栖染的衣服，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可如今，凤栖染居然衣衫整齐的站在床边。
那他怀里的人是谁？
龙毓璃低头，看向怀中搂着的不着寸缕的女子。
当他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
他吓得一把将凤可馨推开：“凤可馨……怎么会是你？你什么时候，跑来长公主府的？”
完了，彻底完了。
他睡得女人不是凤栖染，居然是凤可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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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混账东西
龙毓璃几乎都要崩溃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这不是。
凤可馨一张小脸苍白，她连忙抓了一个被褥，将自己赤裸的身体裹住。
她的整个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栗着。
她不是和襄王睡在了一起吗？怎么到头来，和她颠鸾倒凤的人，居然是成王？
虽然成王也是俊美，可是，可是她不喜欢成王啊。
凤可馨白着一张小脸，惊慌失措的哭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凤栖染啧啧一叹，带了几分失望看向龙毓璃和凤可馨。
“成王殿下……即使你再喜欢三妹，你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让她与你做了这等苟且之事啊。哎……你毁了三妹的清白之身，三妹她以后该怎么活啊……”
凤栖染说着，便摇着头，转身出了内室。
龙毓璃一见凤栖染出去了，他慌乱极了。
“不是这样的，凤大小姐你听本王解释……”
可惜，凤栖染离去的背影，不待一丝犹豫。
龙毓璃恼恨极了，他咬牙切齿的，瞪了眼凤可馨。
“贱人，一定是你故意算计了本王……”
这句话落，他便抬起手掌，狠狠的扇了凤可馨一巴掌。
凤可馨被打的，趴在床上，嘴角破皮流出一些鲜血来。
她整个人害怕极了，缩在被褥里，不敢抬头，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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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彻底的完了。
看成王这恼怒的架势，他该不会要打死她吧？
她连忙哭着，向龙毓璃求饶。
“王爷息怒……臣女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臣女也是无辜的……是王爷一把拉住了臣女，臣女抗争不过，这才……这才不得已，与王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龙毓璃气的，脸色铁青一片。
他现在，恨不得要掐死凤可馨这个贱人。
她可是坏了自己的好事啊——
经过这件事，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和凤栖染，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他彻底将凤可馨，给恨到了心底。
“你给本王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本王就掐死你……”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凤可馨哪里敢再多说一句，她清楚的看到了成王眼底的杀气。
她相信，他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凤可馨裹着被子，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外面的凤南天早就惊呆了，里面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急忙跑进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床榻上坐着的凤可馨。
“混账东西，你这逆女，你怎么会来了长公主府？”
凤可馨咬着唇瓣，只低声哭泣，根本就不回答凤南天的问题。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凤南天气坏了，太阳穴都在跟着激烈的跳动。
作孽啊，这就是他呵护多年，精心培养的好女儿啊。
他真后悔，当初赶三姨娘走得时候，怎么没让她把凤可馨也带着呢。
凤可馨留在凤家，彻底成了一个祸害了啊。
长公主都没邀请她，她自己巴巴的过来了。
不但过来了，她居然还和成王做了这等苟且之事。
凤南天气的，几乎全身都在发抖啊。
他恨不得现在，一掌噼死凤可馨。
——
龙灏冷眼看着这一幕，当他确认，与龙毓璃发生关系的人，不是凤雪柔后。
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没再说什么，当即便转身，出了内室。
计划是失败了，可是，总归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这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龙灏的脚步，刚刚要踏出内室。
他便听力极佳的，察觉到了内室柜子里那里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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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惊慌失措
他微微蹙眉，顿住脚步，看向内室墙壁那边一个宽大的衣柜。
这个衣柜，非常宽大，若是藏个三四个人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难道，这里面还藏了人？
龙灏眼底闪着疑惑，可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根本不想去探究那衣柜里到底有没有藏人。
他只想快点，处理掉龙毓璃与凤可馨这件事。
他迟疑了半晌，便打算视若无睹，抬脚走出内室。
可惜，他想息事宁人。
那也得看看，旁人能不能答应。
龙寒樾走过来，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太子皇兄，你听没听见，那衣柜里传出的奇怪声响啊？”
龙灏的眸光一沉，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孤没有听见……九弟，你应该产生了幻听……如今凤三小姐衣不蔽体，我们还是不要在内室多待的好，咱们出去吧。”
龙灏说着，便要拉着龙寒樾出去。
龙寒樾挑眉，嗤笑一声问：“皇兄，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显得你非常心虚吗？”
龙灏暗暗咬牙，恼怒不已的看向龙寒樾。
“心虚？孤心虚什么？龙寒樾你真是有毛病，你纯粹是想找茬，故意与孤作对是吧？”
龙灏心烦意乱的厉害，根本没有任何耐心，再和龙寒樾绕圈子。
龙寒樾抿唇，笑着看向龙灏。
如今，龙灏越是恼怒，也就说明，他渐渐的快要沉不住气了。
呵……真正精彩的大戏，还没上演呢。
他怎么能就让龙灏这么快的退场？
龙寒樾甩开龙灏的胳膊，一步步走向衣柜那里。
龙灏的心，彻底被紧紧提了起来。
他总感觉，那衣柜里，似乎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足以能摧垮他所有的筹谋与算计——
龙寒樾脚步不停，没有一丝犹豫的走向衣柜。
哗啦一声，他干净利落的，将衣柜门打开。
入目的，便是襄王和凤雪柔衣衫凌乱的搂抱在一起。
那副画面，实在是令人惊骇。
龙寒樾眼底，佯装掠过难以置信。
他指着衣柜内，衣不蔽体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六哥……你……你怎么跟凤二小姐做了这般不知廉耻之事啊？凤二小姐，她不是太子皇兄内定的太子妃吗？你怎么……怎么能抢了皇兄的太子妃啊？”
“六哥，你也太不厚道了。你这可是，给太子皇兄，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啊。据我所知，父皇都已经拟旨要为太子皇兄和凤二小姐赐婚了……啧啧，这下子估计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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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眼底闪过几分恐慌，凤雪柔更是惊慌失措到了极点，她靠在襄王的怀里，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是来看凤栖染的奸情的。
怎么最后，她却成了与襄王发生奸情的那个人。
她是彻底的完了。
太子妃之位，彻底的与她失之交臂。
凤雪柔咬着唇瓣，在心底，简直恨死凤栖染了。
要不是她，她怎么来这客房。
不来客房，又怎会与襄王发生这等事？
凤雪柔眼底带着怨恨，死死的盯着凤栖染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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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如坠冰窟
凤栖染嘲弄的勾唇一笑，不屑的扫了眼凤雪柔。
凤雪柔当即气的，死了的心都有了。
当凤南天看到这一幕，他的脑袋，几乎都要爆炸了。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衣柜里的两人。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没提上来，彻底的昏了过去。
凤栖染让人抬了凤南天出来，让他躺在了外间的榻上歇息。
龙毓璃眼底惊惧不已，一时之间，也是难以置信。
荒诞，简直太荒诞了，这全都乱了套了。
他和凤可馨睡在一起，六哥和凤雪柔又睡在了一起？
他完全没有搞明白，这一切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嘉敏长公主倒吸一口冷气，捂住心口：“我的天爷啊……”
谁能想到，算计凤栖染没有算计到。
反而搭上了成王和襄王，凤可馨和凤雪柔也都牵涉在内，凤雪柔可是太子的一颗重要的棋子。
如今，全都毁了，彻底的毁了！
襄王的脸色一变，他带着几分惶恐，怔怔的看向后面站着的，早已傻了的龙灏。
襄王的心，咯噔一颤。
他连忙松开凤雪柔，将还算完整的衣衫，裹在她的身上，而后他便从衣柜里出来，走到龙灏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下来。
他眼底，闪过几分愧疚，他沙哑着声音回道：“皇……皇兄，臣弟一时情难自控，在冲动之下，终是夺了雪儿的清白身子。”
“这件事，全是臣弟的错，雪儿她……她被臣弟逼迫的。还希望，皇兄你别怪罪雪儿……只要你别伤害雪儿，你要怎么惩罚臣弟，臣弟都毫无怨言。”
龙灏的两只手，不可控制的抖了抖。
他的脸色，煞白的厉害。
整个人都如坠冰窟，这一刻，他的脑袋，在轰隆隆的作响，整个思绪与神识，几乎都被炸的粉碎。
七弟和凤可馨阴差阳错，睡在了一起。
如今，便连凤雪柔，也和六弟做了苟且之事。
七弟和六弟，一直以来可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啊。
如今，他的左膀右臂，就像是被人拿了一把刀，给生生的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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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滋味，差点让他崩溃。
他一双眼眸，已是一片血色。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无法接受。
龙灏攥着拳头，便狠狠的挥向襄王。
“混蛋，混账……你把一切都毁了……龙襄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次的情难自控，是毁了孤多大的心血。”
襄王被龙灏一拳，给狠狠的砸倒在地。
这一拳头，用了十足的力气。
几乎包含了龙灏所有的怒火与愤怒。
襄王的嘴角，很快便流淌出鲜血来。
龙灏猩红着眼睛，揪着他的衣领，低声质问：“你明知道，凤雪柔对孤有多重要，你却还是碰了她……龙襄城，难道在你的眼里，孤这个皇兄，还比不得一个女人吗？”
襄王的眼眸颤动了一下，他有些无措的看向龙灏。
“皇兄……不是这样的……臣弟也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当时，臣弟就是控制不住，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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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踹到心口
“呵……着了魔一样？凤雪柔她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你喜欢成这样？喜欢到，居然都着了魔？龙襄城，孤对你太失望了……”龙灏眼底一片悲凉，他狠狠的推开襄王，嗤笑一声。
而后，他转身便要离开这个房间。
这个屋子，他真是一刻都不愿再继续待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谁知，襄王却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
襄王哭着忏悔：“皇兄，臣弟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臣弟都毫无怨言，求你息怒，一定要息怒啊……”
龙灏暗暗咬牙，又狠狠的踹了襄王一脚。
那一脚，正好踹到了心口。
哇的一声，襄王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嘉敏长公主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
“太子你冷静一下……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要把六弟给打死吗？”
龙灏攥着拳头，这是一个女人的问题吗？
他根本就不喜欢凤雪柔，他看中的只是凤雪柔的身份罢了，还有凤雪柔能给他带来的利益与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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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没了，全都没了。
他好好安排的筹谋，统统都完了。
龙灏仰头，勾唇一笑。
“好，真是好得很……”
笑完之后，他便扭头看向了凤栖染。
这一切的起因，统统都是因为凤栖染。
他着实没想到，今日他的计划，居然会因为这个女人彻底失败。
他不但，没有算计到凤栖染，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这个女人，真是太厉害了。
厉害到，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啊。
龙灏看着凤栖染的目光，不是仇恨，也不是怒恨。
那是一种，看见心仪的猎物，所散发出的璀璨光芒。
凤栖染挑眉，不明所以的看向龙灏。
“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样看臣女，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晚这些事，从始至终可都和臣女没关系吧？不但如此，我还差一点被牵连，受了无妄之灾……”
龙灏咬牙，忍住心底的怒火。
他勾唇，冲着凤栖染一笑。
“往日是孤低估了凤大小姐……是孤太自负了。孤在此，真诚的向凤大小姐赔礼道歉……还望凤大小姐别怪罪，今晚孤的失礼之处。”
龙灏说着，便抱拳躬身，郑重其事的，冲着凤栖染行了一礼。
凤栖染挑眉，几乎是下一刻，便猜到了龙灏的心思。
她眼底，划过几分冷意。
她避开了龙灏的鞠躬，澹澹说道：“太子的大礼，臣女着实不敢受。接下来，还是好好商议一番，关于我二妹和三妹的事情吧。她们两个人，纷纷被襄王和成王夺去了清白之身，再怎么说，太子也该给凤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这可是两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结果到了长公主府内参加宴席，竟然被玷污了身子。这件事若是不妥善处理，若是传出去，恐怕对长公主和宫中的贵妃娘娘，都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吧？”
嘉敏长公主的脸色，陡然一变。
她走到龙灏身边，有些慌乱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灏儿……”
龙灏一张脸，铁青的厉害。
他知道，凤栖染这是在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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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心照不宣
呵……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威胁。
好，真是太好了。
他看向凤栖染，一双眼眸浓黑的，都能滴出墨来。
“凤大小姐提醒的对……这件事，孤会给凤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过，若是有人在暗中，搅弄风雨，算计了成王和襄王，那么孤也绝不会轻饶……”
凤栖染对上龙灏的目光，颇为云澹风轻的笑道。
“那臣女就等着太子殿下的调查结果了……”
龙寒樾在一旁，看着凤栖染与龙灏暗暗较量。
他心里，涌出几分不悦来。
他沉了脸色，眸光微微一闪。
随即，他便坏坏的笑了。
下一刻，他的目光，渐渐的扫向坐在外面厅堂，正怡然自得，喝着茶水的程公公。
刚才内室发生的一切，程公公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可他没有插手过问，他将自己当成一个隐形人，只管待会入宫，将这里的情形，如实禀告给皇上。
当程公公看到，樾王看他时。
他心底，涌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下一刻，他便听到龙寒樾说道。
“程公公，刚刚发生的一切，你应该都看的清清楚楚了吧？不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也不论，六哥和七哥，是不是被人算计了……这发生的事情，总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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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本王劳烦你，这就回宫，将这些事，完完整整的告知于父皇。到底该怎么处置，还得看父皇的意思……凤家的两个女儿，在长公主府失了清白，这若是传出去，恐怕对所有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必须速战速决，方能压制住这件事，不造成更加的舆论……否则，这有的人，该要倒霉了……虽然，将这些事告知父皇，父皇可能会震怒，会处罚一些事，但也好过，因为这件事，让旁人对我们皇家产生恶劣的影响吧？”
龙寒樾说着，眸光状似无意的扫了眼嘉敏长公主。
嘉敏长公主的身子，轻轻一抖。
她心底惶恐极了，到底是在她府内出的事。
若是父皇知道了，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她想让龙灏，拦住程公公。
岂知，龙灏听了龙寒樾的话，没有任何反对的冲着程公公说道。
“程公公，劳烦你辛苦跑这一趟了。孤这就派人，送你回宫……”
嘉敏长公主的脸色，顿时一白。
太子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同意，让程公公回宫了呢？
要是这些事，被父皇知道了，她和太子都没好果子吃的。
不但如此，包括成王和襄王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的。
程公公也着实没想到，太子居然会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他回宫。
龙寒樾轻轻眯眸，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龙灏。
而后，他的目光，与凤栖染默契对上。
两个人皆都心照不宣的，抿唇一笑。
太子表面上，看着是镇定自如，可是，再是狡猾的狐狸，他也终究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虽然，龙灏如今很好的压住了心底的懊恼与怒火。
可只要再有一个小小的契机，星星之火也可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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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恨之入骨
到时候，太子如果还真的能继续沉住气。
那可就，真的成忍者神龟了。
龙灏的动作很快，二话不说，便派了大概二十多个侍卫，护送着程公公回宫。
送走了程公公，凤南天也悠悠醒转了。
他从榻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扬手便狠狠的又打了凤雪柔一个耳光。
“不知廉耻的蠢货……你这是要将凤家彻底的拉入地狱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凤可馨是你带来的吧？你是不是打算，一开始，就想利用她，做一些肮脏污秽的事了？”
“如今你们两个，在公主府做下了这等不要脸的丑事……我……我真恨不得要活剥了你们……”
凤雪柔捂着脸颊，咬着唇瓣，楚楚可怜的低声哭泣。
她无可分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更是没人能够体会。
她愤恨的扭头，带着滔滔怒火瞪向凤栖染。
“父亲，这一切，都是大姐，都是她凤栖染搞的鬼……一定是她向我们下了药，是她害了我和三妹的。”
凤可馨缩在床上，低声附和着凤雪柔的话。
“是……一定是大姐搞的鬼……我和二姐好像来看她，结果，却遭遇这样的事。父亲，你可要替我们做主……”
凤南天气的脸色铁青一片，这两个蠢货，自己做了丑事，如今，却还要将脏水，泼到染儿的身上？
他气的，当即便扬起手，还要再扇打凤雪柔。
“你们简直在胡说八道，自己做了错事，却还不认错，反而还有脸责怪你们大姐来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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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说着，那一巴掌，便要再落在了凤雪柔的脸上。
襄王心疼坏了，连忙趋步上前，挡住了凤南天的胳膊。
“凤将军，雪儿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狠心打她呢？今晚这些事，她是无辜的，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强迫了她，是本王对不起她……本王会对她负责的……”
“希望以后，凤将军别再这么糟践雪儿了……有本王在，谁也不能再欺负她。”
襄王有些懊恼的，甩开凤南天，当即便把凤雪柔揽入了怀里。
龙灏在一旁看着，气的快要七窍生烟了。
龙襄城这个混蛋，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护住了凤雪柔？
凤雪柔——这个贱人，他不会放过她的。
龙灏眼底迸射出暗芒，似要把襄王和凤雪柔这对狗男女，给活活生吞入腹了。
他再也呆不下去，再多待一会儿，估计他都要气的吐血了。
龙灏当即，一甩衣袖，便离开了这里，头也没回的走了。
——
凤雪柔眼眶里，噙着晶莹的泪光，她靠在襄王的怀里，整个人哭的肝肠寸断。
襄王越发觉得愧疚，他低声哄着。
凤可馨眼底闪过几分冷意，眼底满是嫉恨。
她缓缓的握紧了拳头，对凤雪柔是恨之入骨。
明明襄王是她的，可到头来，凤雪柔却和襄王睡在了一起。
而她呢，凤可馨扭头去看龙毓璃。
龙毓璃根本就不看她，他一双眼睛，只是失魂落魄的盯着不远处的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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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失之交臂
凤可馨咬着唇瓣，龙毓璃根本就不喜欢她。
相反，经过了这次的事，他一定会更加厌恶她。
她的一辈子，就这么被毁了。
——
凤栖染着实没想到，襄王倒是真是爱惨了凤雪柔。
在这么一个档口，冒着得罪太子的危险，他也将凤雪柔护在怀里。
全然不顾，自己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彻底与太子反目。
好，真是非常好。
她非常喜欢，这样的精彩戏码。
凤栖染当即便劝凤南天，让他息怒。
“父亲，既然襄王这么说了，你也别责怪二妹了。反正，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再恼怒那也无济于事了。”
“为了凤家，暂且忍耐住吧，二妹如今不一样了，到底是襄王的女人了。襄王愿意护着她，疼爱她，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二妹和三妹污蔑我的话，我就大人大量，权当没听见就是。我是老大，我理应对她们宽和一些的……”
凤雪柔愤恨的剜了凤栖染一眼，她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凤栖染害得。
如今，她还在这里假惺惺，充当什么好人。
呵，真是恶心。
贱人贱人，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弄死凤栖染。
凤南天心底憋着气，但也觉得，凤栖染说的有几分道理。
所以，他没再说什么，当即便询问了襄王和成王的意见。
“两位王爷，我的两个女儿，如今可都是将清白的身子给了你们……希望你们能给凤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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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喜欢凤雪柔依旧，如今愿望达成，他倒是表态的很快，他连忙对凤南天说道。
“凤将军放心，本王喜欢雪儿，无论如何，本王都会娶雪儿为王妃的……”
凤雪柔低垂眼帘，嘲弄的暗笑一声。
王妃？成为他襄王的王妃吗？
呵……她本来是可以当太子妃的。
如今，太子妃之位，与她失之交臂。
除了恨凤栖染，她也恨襄王——
不过，如今，她除了襄王妃，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忍住心底的嫉恨，低头不语，一切任由凤南天和襄王商议。
凤南天倒是挺满意襄王的态度，他脸色缓和了几分颔首。
“好，既然襄王有心，要娶臣的女儿为王妃，那臣就放心了……”
襄王愿意负责，这对他凤家是好事。
说罢，他便转头看向了龙毓璃。
“不知道成王殿下……”
龙毓璃身上裹着一件凌乱的衣袍，他眼底闪着冷意。
他看都没看凤可馨一眼，便直接对凤南天说道：“据本王所知，凤将军的这个三女儿，可是庶女吧？她区区一个庶女，自然是不可能做本王的王妃，或着是侧妃的。看在凤将军的面上，本王就勉强让她入王府，成为本王的夫人吧……”
“长公主今晚都没有邀请她，她打扮成丫鬟的模样，还是巴巴的跟来了。呵……她一开始就是图谋不轨，她这么不知羞耻，爬了本王的床，本王给凤家面子，让她入府，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希望凤将军，千万别怪本王冷酷无情不给她高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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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章 胆大包天
凤南天眼底，闪过几分难堪。
成王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是凤可馨心怀不轨，一步步走到这个境地，他还能怎么办?
他只是一个将军而已，不可能强逼着一国王爷，非得给凤可馨一个高位吧？
想想，这都不现实。
凤南天铁青着脸，默认了成王的话。
这件事到此，也算是勉勉强强尘埃落定。
嘉敏长公主让人拿了一些衣服，让凤雪柔和凤可馨换上。
而后，她带着歉意，亲自送了凤家人离开。
凤栖染走得时候，偷偷给龙寒樾塞了一张纸条。
龙寒樾出了长公主府，打开凤栖染留的纸条。
他看了纸条上写的字，随即勾唇笑了。
而后，他将纸条，宝贝似的塞入了怀里。
他吹了一个口哨，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从暗处走出来。
龙寒樾低声吩咐：“速速派人，去保护程公公……”
暗卫立即应了，身影如鬼魅快速离去。
——
程公公被二十个侍卫护着，还没到宫门口。
便遭遇了一场，激烈惊险的刺杀。
程公公吓得面色苍白，完全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是那些杀手太厉害，还是什么原因。
总之，太子派的二十个侍卫，几乎是顷刻间，便被那些身穿黑衣的杀手，给当场格杀了。
简直是一个不留，除了程公公，简直再没有一个活口。
程公公惊吓的厉害，他瘫坐在马车里，眼睁睁的看着杀手头目，拎着一把滴着血的弯刀，一步步靠近马车这里。
程公公哆嗦着声音，大着胆子咒骂道：“你等是谁派来的？你们可知道，杂家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难道要杀皇上身边的人吗？你们简直太胆大包天了……”
杀手阴险的笑了笑，他抬起弯刀，用刀剑，抵住了程公公的额头。
程公公一动不动再动，唯恐那杀手一不小心，就刺瞎了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颇得皇帝的信任……按说，你这样的人物，我是轻易不敢得罪的。可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得罪了……”杀手说着，便移动刀尖，从他的眼睛上，一点点移到程公公的脖颈之处。
程公公吓得，几乎都快尿了裤子。
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他痛哭流涕的喊道：“陛下，老奴只能下辈子再继续伺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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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岂知，那冰凉的刀尖，根本再没有移动。
他的耳朵，只听见噗嗤几声暗响。
下一刻，他睁开眼开，便看见，那些黑衣杀手，尽数被另一拨人，屠杀殆尽。
除了那个杀手头目，其他的人，几乎都被一刀刺穿身体，都断了气。
那个杀手头目，被一刀砍断了右手臂。
他拿着刀剑的胳膊，掉落在地。
那个断臂处，不断的有血流淌出来。
他捂着断臂处，跌跪在地，整个人疼的都昏死了过去。
程公公望着那满地的血，他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
龙寒樾从那血腥暗处，一步步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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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阴险恶毒
程公公看清了龙寒樾的样子，他激动坏了。
他连忙一把抓住了龙寒樾的手。
“樾……樾王是你吗？”
“程公公别怕，有本王在这里，这些人，伤不了你。”龙寒樾低声安抚程公公。
程公公这下子，总算安心了几分。
他从小边看着龙寒樾长大，不止陛下疼爱樾王，他对樾王也有几分疼爱。
虽然他是一个奴才，可他对龙寒樾的这颗心是真真的。
所以，他也无比的信赖龙寒樾。
他也相信，龙寒樾断然不会害他的。
龙寒樾安抚了程公公一会儿，便亲自带着程公公入了宫。
至于那个杀手头目，自然是被龙寒樾的人控制住了。
程公公入了宫，见到了皇上，当即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陛下啊，老奴可是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啊。若非是樾王，老奴今日，可就身首异处了。”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他连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程公公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皇上。
包括，长公主府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没有任何隐瞒，统统说了出来。
皇上听了后，恼怒不已。
当即，便摔了手边搁放的砚台。
“混账……老六老七这两个逆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人，立即将他们两个，给朕押进宫里来……”
龙寒樾坐在一旁，澹澹的提醒了一句。
“父皇，儿臣可记得，这一开始，污蔑凤大小姐与七哥苟且的人，可是太子皇兄。谁能知道，这凤大小姐没事，凤将军的二女儿和三女儿却遭了秧。”
“人家是去长姐府内参加宴席的，谁知到头来，却失了清白。这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长姐一手安排，联合着太子皇兄一起谋划的呢。”
“这凤将军，可是刚刚坐上护城军统领不久啊。皇兄就算再想拉拢住凤家，也不该用这种阴险恶毒的法子吧？”
“哦对了，儿臣可是怀疑，这刺杀程公公的人，也可能和太子皇兄有关啊。啧啧，太子皇兄这次，下的血本可真是大啊。”
皇上脸上一黑，他暗暗咬牙，眼底掠过几分恼怒。
不用多想，他都能明白了，今晚这事，绝对和太子也脱不了关系。
他真的想知道，太子这究竟要干什么？
好好的太子不当，偏偏要搅弄风雨。
他这是想拉拢凤家和乔家，彻底的架空他这个身为皇帝的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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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这份魄力与手段，倒是令他惊骇啊。
皇上经由龙寒樾这么一提醒，瞬间想明白了好多事。
他当即便让人，一并将太子给带入宫来。
禁卫军听了令，不敢有半分耽搁，当即便有几十个禁卫军出宫，朝着长公主府而去。
——
长公主送了其他的宾客离府后，府内只剩下，太子襄王和成王几人。
襄王和成王两人，这会儿都觉得自己错了。
他们跪在龙灏面前，低头请罪。
龙灏静静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澹澹问道：“六弟七弟，这些年，孤待你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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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背叛了孤
龙毓璃抬头，连忙回道：“皇兄待我们兄弟自然是极好的……从小到大，但凡有人欺负臣弟，都是皇兄为臣弟出头的。皇兄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与臣弟分享。这么多年，臣弟也都跟随者皇兄……”
龙灏对龙毓璃，倒是没有多少怨念。
因为凤可馨，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龙毓璃睡了便睡了，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生龙毓璃多大的气。
他顶多因为，龙毓璃睡错了人，而感到有几分懊恼罢了。
懊恼过后，他也明白，这件事怪不得龙毓璃。
他们几个，应该都是被凤栖染那个女人给算计了。
龙灏亲自扶起了龙毓璃，低声道：“七弟只要记得，孤对你如何便好。至于你睡错了人这件事，这其中必定是有蹊跷，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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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当即便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向龙灏。
“只要皇兄不怪罪臣弟，那臣弟就放心了……”
龙灏眸光闪烁，低声问：“孤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就和凤可馨睡了呢？”
龙毓璃站起身后，沉思了一会儿，而后低声回道。
“臣弟依照皇兄的吩咐，在凤栖染的丫鬟走了后，臣弟便入了那个屋子。当臣弟上了床榻时，却没看到凤栖染的影子。后来，帷幔被拉开，臣弟看见凤栖染站在床边。”
“所以，臣弟便一把拉住了凤栖染，将她压在了身下。臣弟，也不知道，那凤栖染怎么就变成了凤可馨的。臣弟看见的，明明是凤栖染啊……”
襄王听了这句话，他连忙跟着点头附和道。
“臣弟也觉得，这事很奇怪……当时，臣弟进去的时候，只看见凤二小姐跌坐在床榻边……她似乎根本都无法动弹了。倒像是，被人不知不觉中下了迷幻药一般……”
“臣弟看见她跌坐在地，便连忙过去扶她……岂知，一向矜持有礼的凤二小姐，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毫不吝啬的夸赞臣弟俊美。臣弟……臣弟就一时没忍住……就……就……”
说到最后，襄王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这件事，说到头也是他错了。
他原本就喜欢凤雪柔，在面对凤雪柔的投怀送抱，他如何还能再忍得住？
所以，后来发生的那一切，也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龙灏听着襄王说的这番话，他的脸庞勐然一沉。
他冷然看向襄王，厉声问道：“好，既然你说，那屋子里有蹊跷，那孤 就让人去查查去……六弟，我们兄弟情意那么多年，孤希望你别因为一个女人，而背叛了孤。”
襄王的心，勐然一颤。
他连忙抬头看向龙灏：“皇兄，臣弟怎么可能被背叛你呢？臣弟不会的啊，若没有皇兄，就没有臣弟的现在。”
“哼，你知道就好。”龙灏一甩衣袖，坐在了椅子上。
当即他便吩咐人，去查查那个屋子，有没有什么猫腻。
岂知，几个人去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
龙灏的脸色，越发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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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不堪一击
他想不明白，凤栖染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几个人在瞬间，就产生意乱情迷的？
找不到线索，查不出原因，那么就无法指控凤栖染的所作所为。
今晚的这一切后果，龙灏即使不想承担，他也得承担下去。
几个人还没商量出什么对策呢，突然外面便冲进了几十个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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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长公主吓坏了，她脸色煞白，怔怔的看着禁卫军领队。
“你们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禁卫军领队大概在三十岁左右，他名叫陈如，可以说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来的。
他不属于任何派系，只忠心于皇上。
陈如冷着脸，看向嘉敏长公主回道：“回长公主的话，属下奉了陛下口谕，特得请襄王成王，以及太子殿下入宫……”
襄王的脸色，闪过几分惶恐。
成王有些无措的看了眼龙灏。
龙灏握了握拳头，他早就料到，父皇会派人，请他们入宫。
可他没想到，这阵仗居然会这么大。
父皇都不惜，动用禁卫军了？
还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其他别的事情？
谁知，他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蹊跷之处呢。
他身边的侍卫首领，便慌乱无比的跑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太子殿下，不好了，我们派去保护程公公的人，全都被一伙杀手给就地格杀了。”
龙灏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波澜。
嘉敏长公主，却是吓得不清。
襄王与龙毓璃亦是忐忑不安极了。
陈如瞥着龙灏那波澜不惊的神色，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一抱拳，冲着龙灏鞠了一躬。
“太子殿下派去保护程公公的人，根本就不堪一击。若非樾王及时赶到，救下了程公公一命，现在的程公公恐怕就是一个死人了。”
“程公公素日，和别人没有任何恩怨，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陛下知道此事后，非常的震怒，所以派了属下，特地来请太子殿下你入宫……”
龙灏的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看来，那些杀手的行动，是失败了。
他暗暗咬牙，眼底迸射出一道暗芒。
龙寒樾，这一次，又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沉着脸，看向陈如，冷声质问。
“副统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怀疑孤，要杀程公公吗？”
陈如不急不缓的低声回道：“太子殿下误会了，属下只是将事实告知于太子罢了。至于到底是谁想要杀程公公，陛下他会查出来的……”
“现在，太子殿下，还有襄王成王，就先跟属下进宫吧。陛下还在宫里等着呢……”
嘉敏长公主只觉得，今晚过得真是胆战心惊。
这一波刚刚平静下去，又出了一个刺杀程公公的事情。
她抬头，有些慌乱的扯住了龙灏的衣袖。
她有时候，真不知道，她的这个弟弟，到底要做什么。
龙灏看向嘉敏长公主，低声安抚道：“长姐不必害怕，这件事，孤不会让父皇怪罪长姐的。”
“灏儿，我不止担心我自己，我也担心你啊……”嘉敏长公主颤着声音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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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儿子错了
龙灏眼底的冷意缓和了几分，他拍了拍长公主的手，便带着襄王和龙毓璃，跟着陈如离开了长公主府。
父皇都拍了禁卫军，来请他们入宫了。
他们不可能不去，否则，这后面的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嘉敏长公主一直追到了门口，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她才失魂落魄的转身，看向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驸马慕容旭。
“驸马，你说，灏儿他会出事吗？”
慕容旭眸光微闪，他揽住了长公主的肩膀，低声回道：“太子那么聪明，他会想法子，让自己脱身的。你别担心，宫里不还是有贵妃娘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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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时候，贵妃娘娘，不会不管太子的。再说，终究是一国太子，父皇他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废太子的。”
“我是不担心，父皇会因为这件事，而废了太子。可……恐怕父皇对太子会更加失望……原本都计划的好好的，谁能知道，最后变成了这样。”嘉敏眉头紧蹙，低声呢喃。
慕容旭揽着长公主回了府邸，他低声提醒：“这个凤栖染不简单，以后我们要小心些……”
说起凤栖染，嘉敏长公主那是满心的恼恨。
她攥着拳头，怒恨的说道：“这个凤栖染，她的手段，真是太厉害了。连灏儿这一次，都败在了她的手里。看着她现在的态度，估计是不可能站在灏儿这边了。她一定和樾王，偷偷联合在一起了……此人，如果留着，会后患无穷。无论如何，我也得提醒灏儿，让他可以尽早除掉凤栖染这个人了。”
慕容旭眸光暗沉了几分，他澹澹的勾唇，嘲弄一笑。
皇家的人哪，向来都是这么自负残忍。
无论是谁，但凡让他们看不顺眼，觉得有威胁了，他们就会开始杀人灭口了。
呵……为了那权位，这一次，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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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宫内，没有等多久。
陈如便带着太子，襄王成王入了宫。
三个人进了御书房，皆都一言不发的，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龙寒樾神色慵懒的靠坐在一旁，澹澹抿唇，看着这几人的好戏开锣。
襄王和成王，皆都愤恨的瞪了龙寒樾一眼。
龙寒樾挑眉，嗤笑一声：“六哥七哥，这眼神倒是想要杀死臣弟似的……”
襄王和成王脸色一沉，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解释。
皇上便怒恨的，一手给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看看你们，这都是干的什么事……我皇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们给丢光了……”
襄王和成王纷纷低着头，不敢违逆一句。
“父皇息怒，儿子错了……”
皇上冷笑一声：“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说……今晚，你们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目的？”
皇上说着，那一双冰冷的眼眸，扫向龙灏。
“太子，你是兄长，你就是这么带领着你的弟弟们胡闹的？一开始，是你让人禀告给朕，说是老七和凤大小姐做了苟且之事。后来，和老七发生的关系的，可不是凤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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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服软认错
“你都没进去看，你怎么知道，那屋里的人，就是凤大小姐？你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打算要算计凤栖染？”
龙灏的心，勐然一抖。
他咬牙，竭力稳定住自己的心神。
他抬头看向皇上，低声解释：“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怎么可能，要算计凤栖染呢？实在是，凤大小姐一开始有些不舒服，去了长公主客房休息。然后，听着长公主身边的宫女回禀，说是七弟他去了客房去看望凤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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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七弟这一去，没有见到凤栖染，居然见到了装扮成丫鬟的凤可馨。两个人都喝了一些酒，或许有些意乱情迷，所以就没忍住，便发生了那些事。”
“一开始，儿臣就是误会了，认错了人，这才造成了一些误会罢了。这件事，是儿臣错了，儿臣无可辩驳。”
龙毓璃立即跟着附和道：“父皇，这件事，也是儿臣一时情动，没有控制住自己，这才玷污了凤三小姐的清白。其实，儿臣早就和凤三小姐相识，也早就对她青睐有加，这才借着一些酒劲，做了那些混账事。”
“这件事，是儿臣鲁莽，是儿臣做错了。父皇无论怎么惩罚儿臣，儿臣都毫无怨言。”
龙毓璃说着，便朝着低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这幅情真意切的模样，倒是让皇上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他这才明白，原来，老七和凤三小姐早就暗通款曲了。
皇上颇为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龙毓璃：“你就算再喜欢那凤三小姐，你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这让凤将军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你真是太胡闹，朕素日里真是太过纵容你们，纵容的你们，都越发这么没分寸了。”
龙毓璃也不辩驳，只一味的认错服软。
“是……父皇责备的是，这件事，是儿臣做的不对。儿臣请父皇降罪……”
皇上看着他的态度，还挺好。
那憋在心口的怒火，终究消散了几分。
他摆了摆手，让龙毓璃停住磕头。
到底是他的孩子，他也会心疼的。
所以，他沉声叱道。
“滚出去，朕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朕好好的跪着御书房门口，好好的忏悔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起身……”
龙毓璃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关于他的部分，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吧？
这也是，父皇对他的惩罚了吧？
就是不知道，父皇对六哥和太子皇兄，会怎么处置了。
龙毓璃起身离开的时候，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们一眼。
随后，他便出了御书房，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御书房的门口。
龙毓璃的事情，暂时放下。
倒是，襄王睡了太子内定的太子妃这件事——
皇上站在那里，冷着眸光，冷眼看着襄王和太子。
“说吧，你们两个人的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襄王的身子一抖，他低头，将额头紧紧的贴在地板上。
“父……父皇，是儿臣对不住太子皇兄，儿臣有罪……父皇若是有气，尽管往儿臣身上发吧。儿臣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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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 德行有缺
皇上不由得嗤笑一声：“承担一切后果？老六，你睡了你皇兄内定的太子妃，这个结果你确定你能承担的起吗？朕都已经，拟定了赐婚的圣旨了，就差没有昭告天下了。”
“如今，满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凤二小姐是内定的太子妃。你给朕说说，如今你做了这样的混账事，你让我们皇家的脸面往哪放？你让太子如何再面对天下人？”
“弟弟抢了哥哥的妻子，呵，好啊，真是好得很啊。朕都能想象到，这件事传出去，京都城的人，会用怎样异样的眼光，去看太子了。”
皇上的这一番话，犹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戳在了龙灏的心上。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
心底的悲愤怒恨，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了。
京都城的人，会怎么看待他呢？呵……虽然他们表面上，不敢非议他什么。
但背地里，肯定会说，看，太子殿下可是被襄王给戴了一顶大大的绿毛帽子啊。
以后，只要有襄王和凤雪柔出现的地方，都会是龙灏难以面对的一个巨大耻辱。
这个耻辱，将会跟随他一辈子，成为他辉煌人生中的一个永远都抹不掉的污点。
襄王的脸色煞白，到了这一刻，被父皇这么咄咄逼问之下，他才意识到，他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误。
是啊，如今这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凤雪柔几乎是太子内定的太子了。
如今，他这个弟弟，居然睡了内定的太子妃。
襄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勐然抬头，看向太子。
“皇兄……”
龙灏扯了扯唇，心底的那巨大的羞辱，就要翻涌成一股浪潮，狠狠的将他整个人给淹没了。
他攥着拳头，低着头，第一次没有应襄王的呼喊。
襄王的心，咯噔一跳。
一股心慌，顿时席卷上来。
皇上见他们两个，都沉默了下来，他心底掠过几分失望。
他扭头看向龙灏，低声问道：“太子。这件事，事关你的声誉与名声，你和朕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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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压下心底的滔滔怒火，他缓缓抬头看向皇上。
他面上闪过几分悲痛，终是一字一顿的回道：“父皇，儿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切，儿臣都听从父皇的安排……”
“听从朕的安排？好，好啊……那朕可就大公无私了……”皇上的脸色微微一沉，冷然道。
龙灏的眉头一蹙，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皇上。
“父皇……”
皇上不再看太子，他扭头看向身边站着的太监。
“传旨下去……太子德行有缺，冲动之下，做出了很多的煳涂事。从即日起，将太子禁足在太子府，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踏出太子府一步。另外，收回太子在刑部吏部权柄……”
龙灏眼底，闪着不可置信，怔怔的跪在那里看着皇上。
襄王整个人也傻了，明明犯错的人是他，为什么父皇却惩罚了太子皇兄啊？
襄王连忙磕头，向皇上说道：“父皇息怒啊。这件事，本来就是儿臣错了，这一切后果，理应由儿臣承担啊。请父皇收回成命，不要责怪太子皇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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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令人恶心
皇上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襄王回道。
“你们三个，从小到大便是感情深笃。以前，你和老七无论闯了什么祸，都是太子在为你们撑腰，收拾烂摊子。以前，他是怎么做的，如今他成了太子，照样这么做。”
“所以，你们做错事，朕不会处罚你们。只会处罚，没有管好你们 的太子。谁让太子年长于你们，是你们的皇兄呢。所以，朕就只能拿他开刀……”
说完这句，他便一甩衣袖，大跨步离开了这里。
无论襄王和跪在门口的龙毓璃，如何哀求，都没能换来皇上的一个回头。
龙灏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几乎僵硬 了。
襄王膝行到龙灏的身边，哭着忏悔：“皇兄，臣弟错了，这一切都是臣弟连累了你……”
龙灏忍住心底的恼怒，没有一把挥开襄王。
他只冷冷的看向襄王：“如今，你抱得美人归，都如愿了吧？希望以后，别再让孤失望了。孤这次失去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拿回来了……”
说完这一番话，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踉踉跄跄，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里。
襄王眼底， 满是悔恨。
他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龙寒樾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哎呀，今天的这场戏，可真是太精彩了。虽然这都落幕了，我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呢。”
龙毓璃从门口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冲到里面，抬手便要冲龙寒樾打去。
“你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这一切，一定都是你背后搞鬼的……”
龙寒樾眉头一挑，抬手捏住了龙毓璃的手腕。
龙毓璃的武功，没有他高，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龙寒樾的手指，轻轻用力，龙毓璃便疼的嗷嗷大叫。
“龙寒樾你个混蛋，你放开我……”
龙寒樾目光一沉，犹如一把冰冷的刀子一般，狠狠的射向龙毓璃。
“今晚的事，都是你们自己自作自受，到头来，你却反过来怪我？七哥，你可真是令人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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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没有什么目的，又在背地里筹谋什么，今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人心不足蛇吞象，造成这一切后果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自己。”
说完这些，龙寒樾便狠狠的甩开龙毓璃，大跨步离开了这里。
龙毓璃被甩的，踉跄后退好几步，才堪堪停住脚步。
他一双眼，充满怒恨，狠狠的看着龙寒樾渐渐离开的背影。
这件事过后，太子龙灏便被禁足，被皇上剥夺了他手上的权柄。
一时之间，京都城流言四起。
百姓们纷纷都在猜测，太子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惹恼了陛下。
任凭惠贵妃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劲招数去求皇上，都没能让这个帝王心软收回成命。
——
凤雪柔回了凤府后，当天晚上，便大病了一场。
凤南天气恼凤雪柔，压根没让人给她请大夫。
凤雪柔病倒在床榻，无奈之下，只得让翡翠给乔家送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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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做白日梦
乔文曜接到凤雪柔的信，心底满是震惊。
他这才知道了，当晚在太子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让人派了大夫去了凤府，他则捧着那封信，坐在书房，久久无法回神。
随后，他便让下人去请了乔棕回府。
乔棕这几日，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见到太子。
太子府被皇上派的禁卫军看护起来，他根本就没有从太子府内，打听到一点消息。
得了乔文曜的传唤，他急匆匆的回了乔家。
当他看完，凤雪柔送来的那封信，他恼怒的，低声咒骂道。
“凤雪柔那个蠢货，当真是和她娘一样，蠢得没救了……她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当，居然和襄王有染了？她这是给太子，活活戴了一顶绿帽子吗？”
乔文曜也是气恼不已，可是他们再气，这件事已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两个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妃之位，与他们失之交臂。
所以，父子俩一合算，当即便决定，想法子将乔清云给弄上选秀名单，送入太子府。
虽然太子现在，因为这件事，而被皇上恼怒。
不过，他们也知道，皇上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废了太子。
假以时日，太子一定会被放出来，重新掌握政权的。
乔氏父子，便开始暗暗合计。
反正，凤雪柔已经彻底成了他们的弃子。
——
乔家派去的大夫，替凤雪柔诊脉，开了药方。
翡翠便熬了药，伺候着凤雪柔喝下。
凤雪柔靠在床榻边，望着窗外那绚丽的阳光。
她暗自咬牙，低声冷笑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翡翠低下头，没有敢开口应答。
凤雪柔蹙眉，扭头看向翡翠：“你说话啊？”
翡翠眼底闪过犹豫：“二小姐事情既然已经这样……”
“不……我不会认命的……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看着，即使我成为了襄王妃，我也早晚有一天，能够一飞冲天，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尊位。”凤雪柔眼底闪烁着勃勃野心，一字一顿道。
翡翠轻轻的叹息一声，这谈何容易？
襄王那样的人，他是注定坐不上皇位的。
这些年，如果不是太子扶持，恐怕他都不会被封为襄王。
凤可馨进来看望凤雪柔，恰好听见了凤雪柔的这番话。
她没忍住，心底的嫉恨，当即便冷笑一声回道。
“二姐，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即使，成王有可能成为皇帝，他襄王都不太可能……”
凤雪柔的脸色一变，她目光阴冷的看向凤可馨。
“你说什么？”
凤可馨现在一点也没了顾忌，她趋步上前，嘲弄笑着道。
“我说，二姐你在做白日梦……而且，这白日梦，做的还挺大的。这要是传出去，说不定会掉脑袋的。二姐你还真敢想……”
凤雪柔气急，她心里原本就积攒了许多的怒火。
这下子，彻底忍不住，抬手便要扇向凤可馨。
凤可馨岂会就这样被一个病人给打了？她一抬手，便抓住了凤雪柔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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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二姐你恼羞成怒，想要打我吗？呵……或许以前，你顶着什么内定太子妃的名声，你可以对我耀武扬威，肆意欺压侮辱我。可现在嘛，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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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扬眉吐气
说完，她便狠狠的甩开了凤雪柔的胳膊。
凤雪柔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她气恼的看向翡翠：“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压住这个贱人……”
翡翠还没动，便有一个小厮，从外面走进来，箍住了翡翠的双手。
凤雪柔一惊，脸上带着惊愕，不敢置信的看着凤可馨。
“你……凤可馨，你到底要干什么？”
凤可馨一双眼，闪着冷笑，慢慢靠近凤雪柔。
“我到底想要干什么？凤雪柔，我自然是来找你算账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凄惨的下场？你不是说，你会帮我得到襄王吗？结果呢，你自己却睡了襄王……”
凤可馨说着，便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凤雪柔被扇的，整个脸颊都立即红肿了起来。
嘴角那里，也慢慢的流淌出鲜血来。
凤雪柔气的，脸色铁青。
她捂着疼痛的脸颊，恼怒不已的看着凤可馨。
“你……你居然打我？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来人，来人哪，将凤可馨这个疯妇，给我拖出去……”
凤可馨挑眉，嗤笑一声。
“我告诉你，你可别喊了……如今这揽春园，可没有什么人了。你还当，这里是乔氏当家的时候吗？呵……简直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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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觉得屈辱极了，她捂着唇瓣，忍不住的哭泣出声。
她恶狠狠的吼道：“凤可馨，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吧……即使我以后不是太子妃了，可我也是未来的襄王妃。你的身份，也只够当成王的一个侍妾罢了，到时候，我一定要玩死你这个贱人……”
凤可馨眼底，没有一丝惧怕。
她挑眉不屑一笑：“呵……那我就等着……不过，在你报复我之前，我一定要先好好的收拾一番。”
凤可馨说着，又抬手，狠狠的甩了凤雪柔几个耳光。
凤雪柔的一张脸，被扇的，几乎都要烂了。
翡翠在一旁看着，眼底满是担忧。
她想挣脱那个小厮的掌控，却在无意间，瞥到了门口的一抹澹绿色的身影。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那个身影，不是凤栖染又是谁？
难道，支持三小姐过来，欺辱二小姐的人，是凤栖染？
这也就不难解释，凤可馨怎么会这么大胆，不惜冒着得罪未来襄王王妃的风险，来狠狠的教训凤雪柔了。
一时之间，翡翠心底泛起了几分胆怯。
凤栖染的手段，她见识了好几次。
她是打心里，对这个女人产生惧怕。
凤可馨狠狠的收拾了凤雪柔一番，她心底真是无比的畅快。
被凤雪柔欺压了这么多年，这一刻，她终于扬眉吐气了。
收拾完了凤雪柔，她便带着那个小厮离开了这里。
完全无视，凤雪柔在背后对她的咒骂与威胁。
凤可馨有时候，虽然愚蠢，可她也不傻。
乔氏与凤雪柔屡次三番与凤栖染斗法，最后都败得惨烈。
这一次，太子又被凤栖染狠狠的耍了。
所以，凤可馨一点都不怀疑凤栖染的手段了。
她也彻底没了，与凤栖染作对的心思。
凤可馨有一点，还是很好的，那就为了能够爬的更高，她是非常的能屈能伸。
以前，能捧着凤雪柔，现在，当然也能倒戈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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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成王侧妃
当凤栖染今日，向她抛来橄榄枝时，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从屋里出来，凤可馨便看见凤栖染在门口等着呢。
她的目光，微微一亮。
当即，便带了几分讨好，走向凤栖染。
“大姐，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想办法让我成为成王的侧妃啊……”
反正她都是成王的女人了，以后一定要入成王的府的。
可，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入，这也是很重要的。
侧妃虽然不如正妃尊贵，可却比侍妾好了太多。
成王府内现在有没有正妃，她要是以侧妃的身份，进入成王府，那成王府的后院，她就相当于是半个女主人了。
到时候，她再好好的笼络住成王的心，为他生个一儿半女。
说不定，她就能从侧妃之位，晋升为正妃了呢。
所以，凤可馨可一定也没有被击倒，反而更加的斗志昂扬。
为了她未来，能够更好的前途，她是彻底的放下了与凤栖染曾经的恩怨，与她联手，听她差遣。
凤栖染听着屋内，凤雪柔的鬼哭狼嚎，她十分满意凤可馨的做法。
她抬手，拍了拍凤可馨的肩膀。
“三妹放心，我这人说话算话，断然不会让你失望……你就在家里好好等着，成为成王侧妃的那一日吧。”
凤可馨眼底闪过欣喜，她连忙激动的向凤栖染道谢。
“大姐，那妹妹就谢谢你了……”
凤栖染点头，随即吩咐凤可馨，让她这段时间静候佳音。
凤可馨满心应允，心满意足的与凤栖染告别。
香沅站在一旁，抬头看向渐渐离去的凤可馨身影。
她蹙眉不解的问凤栖染：“小姐，你真的要帮三小姐，让她成为成王侧妃吗？凤可馨，她可不是一个会安分的人……如果她成了成王侧妃，以后会不会又反过来，对付小姐你啊？”
凤栖染的目光，澹澹的扫了一眼凤雪柔所在的屋内。
她带着香沅，转身便离开了揽春园。
她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我之所以会帮助凤可馨成为侧妃，不为别的，只为了让她能够牵制住凤雪柔。这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凤雪柔可就襄王王妃了……若是凤可馨是成王侍妾的话，她还有什么资格和凤雪柔斗？”
“凤府的事情，接下来，我可没太多的精力再管。所以，为了防止，凤雪柔在背后对我使阴招，我只能抬了凤可馨上位，让她和凤雪柔对着干。”
香沅的眸光，勐然一亮。
她高兴的连忙说道：“小姐，你这一招，简直是高明啊。但是，小姐，如果让三小姐成为成王侧妃，似乎有些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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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她澹澹勾了笑了：“放心吧。我自然是有法子的……”
香沅见她这么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如今的，凤府几乎有大半，都被小姐拢在了手心里。
六姨娘是小姐的人，如今凤可馨也是小姐的人了。
一个管理凤府内宅的事情，一个则用来对付凤雪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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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 璀璨夺目
可以说，凤府的事情，几乎不用再让凤栖染浪费心神了。
凤栖染用了午膳后，便再次女扮男装，提着药箱，避开耳目，从后门出了凤府。
今日是为郭焱解毒的最后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早早的，郭焱之子郭修杰，便亲自站在门口，恭迎凤栖染的到来。
凤栖染提着药箱，刚刚下了马车。
郭修杰便带着欣喜走过来，亲自接过了凤栖染的药箱。
“凤大夫，你终于来了……快点请进……”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诧异，扭头看向有些热情的郭修杰。
郭修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低声咳嗽一声：“那个，家父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之前，我多有得罪凤大夫的地方，还望凤大夫不要见怪……”
他现在才明白，这个年纪轻轻，长得俊美的凤大夫，并不是一个绣花枕头。
人家可是有真才实学的，司徒风不能解的毒，她却能轻轻松松的应付。
郭修杰是不由自主的佩服凤栖染的。
在接凤栖染手里药箱的时候，他的手掌，不小心碰到了凤栖染的手。
当即，他心底一颤。
这肌肤——当真是滑嫩的像豆腐一般啊。
郭修杰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一个大男人，他的肌肤怎么那么嫩？
这让他心底，产生了几分狐疑。
不过，这也只是他心底，一瞬间的想法。
他接过医药箱后，便客客气气的迎了凤栖染入了郭府。
凤栖染根本没有察觉到郭修杰的异样，她跟着郭修杰，跨越一个个院落，终于来到了郭焱的住处。
太傅夫人早已在门口等候了，她眼底闪着喜色，向凤栖染打了招呼。
她连忙让人上茶点，想先让凤栖染歇歇脚，才对郭焱进行诊治。
凤栖染笑着拒绝：“太傅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还是快点为郭太傅进行医治吧……”
太傅夫人感动的，眼眶微微红了。
她紧紧的抓着凤栖染的手，激动的颤声道：“凤大夫，谢谢你……如果你真能解了我家老爷的毒，你就是我们郭家的救命恩人。我们郭家，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凤栖染拍了拍太傅夫人的手背：“这都是我身为一个医者，该做的。”
而后，她便入内，查看了郭焱的情况。
郭修杰在一旁，向凤栖染说了这两天，郭焱服用的情况。
一切都很顺利，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凤栖染点头，而后查看了郭焱伤口处，又替他把了脉。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笑意。
她眉眼如画的抬头，看向郭修杰。
“郭太傅如今的情况非常好……待会的手术，想必会非常顺利……郭公子，劳烦你现在吩咐下去，让人烧热水……至于献血的人，我建议，是与郭太傅有直系亲属的人。”
郭修杰被凤栖染的笑容晃了一下，他只觉得，凤栖染的这个笑，当真是璀璨夺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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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容貌，若是换成女子，必定是绝色倾城的。
郭修杰连忙掩饰了眼底的那抹惊艳，冲着凤栖染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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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蒙住双眼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我父亲，总共有三个儿子，我把其他的两个都喊过来。我们三个的血，应该差不多了吧？”
凤栖染想了想，冲着郭修杰点头：“恩，够了……你让其他的公子都过来吧。”
郭修杰应了，连忙让管家去请其他两个公子过来。
郭焱总共有三个儿子，郭修杰是大儿子。
郭焱出事，郭家目前是由这个大公子当家的。
兄弟几个异常团结，一听要他们鲜血，救自己的父亲。
他们都没有任何怨言，几乎没有多少时间，便急匆匆的过来了。
郭修杰拍着他二弟三弟的肩膀。
“辛苦你们了，放心吧，除了放点血给父亲，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郭二公子连忙摇头回道：“大哥，你放心，即使有危险，我也不怕。只要能医治好父亲，就算是我死了，也在所不惜。”
“对啊大哥，看父亲那么痛苦，我恨不得替他受了。如今，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我自然是不怕的。尽管来吧……”郭三公子二话不说，便挽起袖子，眼底带着决绝说道。
郭修杰看他们毅然决然的模样，他眼底不由得泛起几分动容。
他勾唇笑了笑，拍了拍老二老三的肩膀。
“没那么严重……我们都会好好的，郭家也会好好的……”
凤栖染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弟三个，她心底不由得产生几分暖意。
这才是家人，该有的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亲人。
虽然郭焱病重多年，可他不愧是一位精忠报国的大将军，这几个儿子，都被他教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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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相信，依照郭家这几个儿子的品行，假以时日，郭家一定会再次登上巅峰辉煌的地位。
鲜血的人，都已就位。
下人烧的热水，也被送到了屋内。
凤栖染便让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
太傅夫人无比信任凤栖染，她眼底带着欣慰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
然后，一句话没说，便率先走出了房间。
屋内，顿时只剩下凤栖染，郭修杰和郭二公子，郭三公子。
凤栖染拿了一个布条，递给他们兄弟三个。
她看向郭修杰说道：“我施救的时候，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诊治的过程。所以委屈三位郭公子，暂时将双眼给蒙住了……”
郭修杰接了布巾，还没来得及问，便听见老二说道。
“凤大夫，你这做法，可真是古怪的很。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我们兄弟看见吧？”
“是啊，还真是没见过，不许旁人看见诊治过程的。”老三跟着不满的附和道。
凤栖染知道，她这样的做法，很难让他们不产生怀疑。
但是，师傅曾经千叮万嘱，她的手术过程，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否则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凤栖染一直都谨记着鹤云的叮嘱。
她不由的冷了眼眸，瞥了眼郭二公子，郭三公子。
“若是两位不配合，那我也只能请你们出去了……不过，到时候若是郭太傅出了什么问题，可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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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向你赔罪
郭二公子郭三公子不由的脸色一变，纷纷带了几分恼怒看向凤栖染。
郭修杰眼见气氛变得凝重，他连忙出口训斥了老二老三一番。
“你们两个是想干什么？是不想救父亲，是让父亲就此痛苦离世了吗？好不容易，有大夫，能有把握救父亲。你们就不能乖乖的配合吗？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在闹……你们是想看着，郭家彻底的完蛋吗？”
这一番话，训得老二老三，不觉惭愧的低头不语。
到底是郭家的长子，还是能镇得住老二老三的。
“大哥，我们错了。既然你那么信任这个凤大夫，那我们照做就是……”
“大哥别生气，我们照做……”
而后，他们便接过布巾，亲自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郭修杰冲着凤栖染抱歉，鞠了一躬，带了几分歉意道。
“希望凤大夫别生气，他们两个年轻不懂事……我代他们向你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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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的脸色，缓和几分，冲着郭修杰摆手。
“算了，我不和他们计较。还是救郭太傅要紧……”
郭修杰松了一口气，又连连道谢一番。
而后，他绑住了自己的眼睛，与老二老三，并排坐在了床榻边。
凤栖染看着他们三人，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没有再说什么。
她当即便打开了医药箱，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
她拔掉瓶盖，倒出几片白色的药片，塞入了郭焱的嘴里。
郭焱从昏迷中，渐渐的醒转过来。
他眼眸黯澹的，看了眼凤栖染：“这是……”
凤栖染让他吞下那几片药，她低声回道：“郭太傅，我正在替你做手术，看在家人这么盼着你活下去的份上，希望你能配合我好吗？”
郭焱眼底，死寂一般的黯澹。
在他心里，他不觉得，这位年纪轻轻，长相俊美的大夫，能够治得了他的伤。
可是，他扭头看了眼并排坐着的，三个儿子。
他的眸光，不由得闪过几分柔色。
罢了，如果这样做，能让他们安心，那他就再忍受一次吧。
他冲着凤栖染颔首：“好，我会乖乖配合的。”
凤栖染勾唇，冲着他澹澹一笑。
她知道，郭焱有些不信，她能将他医好。
不过，她会用行动向他证明，他这次看走了眼。
“郭太傅你忍着些，我现在就开始划开你的伤口，将那个蛊虫给引出来……”凤栖染低声提醒。
郭焱握着拳头，冲着凤栖染点头。
他几乎都已经做好，剧痛的来临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揭开了他膝盖上的绑着的纱布。
纱布揭开，凤栖染便拿了一个刀子出来。
这个刀子，与匕首不同。
它的形状，很是小巧。
刀锋处很薄，刀身细长细长的。
这种刀子，郭焱从未见过。
下一刻，凤栖染将刀子，将烛火上烧了一会儿。
而后，她捏着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快速的划开了郭焱膝盖上的肌肤。
郭焱的身子一颤，他几乎做好了剧痛传来的准备。
可是，当刀子划开他的肌肤时，他居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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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蛊虫死了
郭焱眼底掠过几分惊诧，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膝盖上，那不断流淌出来的黑紫血液。
这到底怎么回事?
肌肤被刀子划开了，他居然不感到有多疼？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刀子在他腿上划开的触感。
可是，不疼，就是不疼。
郭焱眼底，闪着惊骇，这才扭头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冲着他一笑，眼底闪着自信的光芒。
而后，她又将郭焱另一个膝盖给划开。
大量的黑紫色血迹，从他双腿间流淌而出。
郭焱看着那快要染透了被褥的血迹，他还是感觉不到疼。
难道，身上的毒又严重了？
他的腿，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打翻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他便看见，凤栖染划开他膝盖后，又拿着刀子，划破了他手腕那里。
同样的，肌肤虽然被划开，他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
鲜血越放越多，郭焱渐渐的感觉，身体传来一阵冷意。
凤栖染拿了帕子，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别紧张，别怕，它马上就出来了……”
凤栖染所说的那个它，自然就是隐藏在郭焱体内的蛊虫。
郭焱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下了蛊。
他此刻，完全对凤栖染，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他渐渐觉得，或许这个年轻的大夫，她真的能够医治好自己。
因为，从始至终，他没在她眼里看到一丝慌乱。
她总是这样澹定自若，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种无形中，散发出的自信，自然也给了郭焱希望。
大概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个针眼大的白色虫子，从郭焱的手腕伤口出，滑了出来。
凤栖染的眼眸，微微一亮。
她当即便拿了一个帕子，将那虫子捏住。
那个虫子，通体发白，躯体僵硬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凤栖染粗略的看了一眼，便立即断定，这个蛊虫死了。
而后，她拿了止血的药，替郭焱包扎了伤口处。
膝盖的伤口包扎好，她便继续放郭焱手腕上的血。
眼看着血放的不少了，她便拿出工具来，开始输血换血的流程。
她曾经听师傅说过，虽然直系亲属输血，可能会发生一定概率的生命危险。
可若是，处理得当的话，也能起到不一样的神奇效果。
这就是，凤栖染为什么要选择让郭家三个公子，来给郭焱献血了。
郭焱伤的本来就重，她也只是奋力一搏罢了。
整个输血过程中，凤栖染发现，唯有郭修杰的血，能够成功的与郭焱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并且能够达到很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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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的失血量如果过多，可能会导致休克，会影响身体健康。
所以，凤栖染估量了血量，便让郭修杰停住了继续输血。
而后，她又让太傅夫人，再寻找一些府内的壮丁过来。
如此反复查验每个人血液情况，她才堪堪挑选出一两个，能够为郭焱输血的人来。
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到了接近黄昏。
这场手术，才终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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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郭家恩人
凤栖染疲累的厉害，她的嵴背后面，几乎都湿透了。
她抬起衣袖，擦了额头上的汗水。
郭焱这时候，已然再次陷入了沉睡。
凤栖染一直控制着献血量，所以郭修杰包括其他的几个壮丁的身体，也都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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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收拾好医药箱，她扭头看向忐忑不安的太傅夫人。
她冲着太傅夫人，抿唇一笑：“夫人放心，郭太傅身体的毒性，已然全部拔除。只要接下来的日子，郭太傅继续按照我开的药方，按时服药，病情配合康复治疗。不出三个月，我敢保证，郭太傅一定会重新站起来。”
太傅夫人一听这话，当即便激动的哽咽哭了起来。
郭二公子，郭三公子则是欣喜若狂的，便要朝着凤栖染下跪道谢。
他们现在，全然没了对凤栖染的轻蔑与慢待。
这可是他们郭家的恩人啊。
他们如何还能再轻易得罪？
凤栖染连忙拦住了他们，兄弟两个，没有忍住，当即便抱头痛哭起来。
郭修杰也红了一双眼眸，抱着拳头，冲着凤栖染，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
“郭某，多谢凤大夫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郭府的大恩人……”
凤栖染莞尔一笑，抬手托住了郭修杰的胳膊。
“好了，医者父母心，我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太傅夫人看着凤栖染的眼眸，都忍不住的熠熠生辉。
她这几个儿子，看不出来凤栖染的女儿身。
她可是，从始至终都知道凤栖染的身份的。
这会儿，她在想，如果凤栖染能够嫁入郭家，那郭家以后还愁没有一个好前途吗？
单是这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医术，就让人望尘莫及了。
况且，她是真的喜欢凤栖染这个姑娘。
她也终于，能够理解，为何方夫人和凤栖染走得那么近了。
太傅夫人紧紧的拉着凤栖染的手，根本不愿松开。
凤栖染苦笑不已，眼看着天色不早了。
她便提出了告辞：“太傅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这是我给郭太傅开的方子，一日三次，喝个大概三个月。郭太傅的伤，也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太傅夫人，颤着双手，接过了那个价值不菲的方子。
这个方子，可是宝贝啊。
她当即，便让管家，抱了一个锦盒过来。
那个盒子不小，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太傅夫人看向凤栖染，低声说道：“凤大夫，这是给你的诊金……希望你千万别拒绝。否则，我会非常不安的。”
凤栖染没有拒绝，虽然这一箱子的金银，确实是有些多了。
可没人，会嫌弃银子多不是？
更况且，这也都是她应得的。
郭焱自然也值这个价，凤栖染也就没假惺惺的推辞，当即便应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若是郭太傅有其他的不良反应，劳烦太傅夫人及时让人通知我……”
太傅夫人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唯恐凤栖染不肯收下那金银。
现在，看着凤栖染落落大方的收下，她越发喜欢凤栖染的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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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创造机会
当即，她便让管家备了马车，送凤栖染回去。
郭修杰自告奋勇，主动承担起，送凤栖染的任务。
凤栖染不由得一怔，连忙摇头拒绝。
“郭公子不用了，让郭家的车夫送我就可以了……也没有多远的，很快就到了……”
谁知，郭修杰根本不给凤栖染拒绝的机会。
太傅夫人高兴坏了，她没想到，一向清心寡欲的儿子，居然第一次这么主动。
她在想，这个机会难得，她得给儿子创造机会。
太傅夫人连忙推着凤栖染上了马车。
“凤大夫，你就让我儿子送你回去吧，让你一个人回去，我实在是不放心……”
凤栖染抽了抽嘴角，根本来不及拒绝太傅夫人的安排。
将她推上了马车，太傅夫人又让郭修杰也上了马车。
郭修杰心底有些狐疑，万分不解母亲的这番行为。
不过，他原本就想送凤栖染，他也没拒绝。
两个人分别坐在马车的两端，太傅夫人唯恐凤栖染后悔，连忙让车夫驱赶马车离开。
马车启动，渐渐的离开了郭府。
郭修杰当即便问凤栖染：“不知道，凤大夫如今是住在哪里啊？”
凤栖染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只得胡乱说了一个地址。
郭修杰不疑有他，让车夫赶了马车，去往城西。
大概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马车到了凤栖染说的地方。
谁知，马车刚刚停下，便听见外面，传出一阵喧闹的声音。
郭修杰的眉头一蹙，他掀开车帘，看向车夫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那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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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子的话，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架。奴才看见，还有人拿着刀呢。凤大夫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太安全。”车夫低声回道。
郭修杰的脸色一沉，他放下车帘，扭头看向凤栖染。
“凤大夫，你确定你是住这个地方的？据我所知，这个地方，可是京都城出了名的贫民窟。你医术这么高明，想必不会缺钱花吧，这里这么乱，你怎么搬到这里住了？”
凤栖染哑然，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个地方。
全然没有想到，这么随口一说的地方，居然会这么乱。
平日里，这个贫民窟可是不会打架斗殴的，今日倒是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
凤栖染勾唇，冲着郭修杰一笑：“没什么的，我都习惯了。我没得罪这些人，他们不会找我麻烦的。郭公子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既然到了，那我就下去了，多送郭公子相送。”
凤栖染说着，便拿了东西，作势便要下马车。
岂知，当她掀开车帘，欲要跳下马车时。
却被郭修杰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行，这个地方太危险了，我不放心，将你丢在这里。这样吧，我出钱，给你在酒楼开一个房间，你在酒楼里凑合住一夜。明日一早，我便让人再重新看地方，为你找一个地段安全的宅子。”
一开始，凤栖染便谎称，她不是京都人士。
此次，她来到京都，是因为有事，这才逗留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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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实在缠人
所以，她居住的地方，都是暂时租的宅子。
郭修杰自然没有怀疑，便这样提议。
凤栖染无奈极了，她想要拒绝来着，可这为郭公子，貌似有些霸道。
他说了那番提议，便又让凤栖染坐下，让车夫驱车离开了城西。
凤栖染满脸黑线，这个郭公子，貌似有些难缠啊。
马车很快到了酒楼门口，这个酒楼是京都城里最大的。
郭修杰没有任何心疼的，当即便为凤栖染开了一个上等的客房。
凤栖染想要阻止，却根本不知道用什么借口阻止。
罢了，待会送走了郭修杰，她再把房间退了吧。
岂知，郭修杰将她送进了三楼客房，他却坐在那里没有离开。
他让车夫先回了郭家。
凤栖染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她有些不太懂，郭修杰的这一番操作。
郭修杰低声解释：“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住，我还是不放心。所以，今晚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吧……”
凤栖染欲哭无泪，所以，她撒了一个谎，便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第一次谎言吗？
她是女子，只不过是女扮男装。
她怎么能和男子，同处一室？
凤栖染有些苦恼的，扶了扶额。
“那个郭公子，你不必担心我，我本身也是有武功的……我能保护好自己。”
郭修杰却立即否决道：“不行，如今你可是我们郭家的大恩人，说什么我都不放心，让你一个留在这里。如果你不想住客房，那你还是跟我回郭家吧。我们郭家的客房，还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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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不说话了，她叹息一声，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真是有些头疼，这位郭公子看着挺温润如玉的，可有时候，实在是缠人。
而且是甩不掉的那种缠人。
哎，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该怎么做，才能甩开郭修杰？
——
凤栖染在这边苦恼不已，龙寒樾那边，得知凤栖染居然与郭修杰住进了同一个客房，他整个人都气炸了。
他一直都让人，在暗中保护着凤栖染。
所以，他的人，很快便将凤栖染这边的情况，禀告给了龙寒樾。
龙寒樾阴沉着脸庞，从樾王府出来，去了酒楼。
他没有隐藏身份，来了酒楼后，酒楼掌柜亲自出来迎接。
龙寒樾冷冷的看向掌柜问：“本王听说，郭大公子在这个酒楼里开了一个客房……本王找郭大公子有事，能否劳烦掌柜的，带本王去找他？”
樾王开口了，掌柜的不敢违逆，几乎是没有反对的，便点头哈腰的应了。
开玩笑，樾王是谁啊，那可是一个人人惧怕的煞星。
别说京都城里，便连整个北楚，估计都没人敢招惹樾王。
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樾王说什么，就得听什么。
掌柜的，那是一刻不敢停歇，连忙带着樾王，上了三楼的一等客房。
三楼这一层，只有两个一等客房。
能够住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非富即贵的。
有时候，不是有钱就能住进去的。
这一夜的费用，也是不低的。
掌柜的带着龙寒樾到了郭修杰开的那个客房，龙寒樾让掌柜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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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不好相处
掌柜的没有任何犹豫，连忙应了去敲门。
郭修杰亲自过来开门，当他看见樾王站在门口时。
他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惊诧，他连忙从屋内出来，向龙寒樾屈膝跪地。
“臣参见樾王，不知道樾王怎么来了？”
“本王刚刚来酒楼用膳，便听闻郭公子带了一个神医，住进了酒楼。也是巧了，这几天，本王身体略感不适，能否劳烦郭公子请的那位神医，为本王诊治一番？”龙寒樾对着郭修杰，倒是多了几分客气。
事实上，自从郭焱伤了腿。
龙寒樾一直在暗中帮衬着郭家，这件事，郭修杰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打心里，他是非常敬重樾王的。
郭修杰也没有多想，当即便应了龙寒樾。
“凤大夫的医术，确实挺不错的。王爷若是信得过臣，那便随臣进来，让凤大夫替王爷看看吧……”
龙寒樾没再说什么，缓和了几分神色，跟着郭修杰入内。
凤栖染彼时，正在椅子上喝茶。
当她看见，进来的人是龙寒樾时，她微微一怔，眼底掠过几分讶异。
她连忙放下茶盏站起身，她还没来得及行礼。
便听见，龙寒樾冷声质问。
“见了本王，为何不行礼？”
凤栖染一愣，心底疑惑 ，这龙寒樾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吐出口的话，都是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郭修杰唯恐凤栖染，惹了这位不好相处的樾王。
他连忙代替凤栖染，向龙寒樾道歉。
“樾王息怒……凤大夫可能是不认识王爷，所以一时之间这才失了礼。凤大夫，这是樾王，你快点过来请安……”
龙寒樾看着郭修杰维护凤栖染的模样，他心底的火气，越发大了起来。
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当即便掀起衣袍，坐在了凤栖染刚刚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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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看着他脾气这么大的模样，她不由得抽抽嘴角，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为了不引起郭修杰的怀疑，凤栖染只得抱拳，向龙寒樾鞠了一躬。
龙寒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扫了眼凤栖染。
他也不说免礼，冷着脸，端起了凤栖染刚刚用的茶盏，毫不避讳的喝了几口茶水。
这一个动作，可是惊得郭修杰脸色一变。
他甚至都来不及阻止，樾王的动作。
“樾王，这……这个杯子是凤大夫，刚刚用的。臣让掌柜，再重新为王爷上茶吧……”
龙寒樾端着茶盏，没有放下。
他瞥了眼郭修杰，低声说道：“没事，本王不嫌弃她……”
凤栖染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她嫌弃。
这龙寒樾发起脾气来，可真是无理取闹。
郭修杰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有些惊骇的抬头，看了眼龙寒樾。
龙寒樾当即，便让他和掌柜出去。
“本王现在不舒服的厉害，你们先出去，让凤大夫好好为本王把脉……”
郭修杰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凤栖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樾王好像和这个凤大夫认识。
反正，面对带着怒气的樾王，凤大夫的脸上，可是没有露出一丝的惶恐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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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为何生气
这要是换成旁人，估计早就吓坏了。
掌柜哪敢忤逆龙寒樾的意思，他当即便拉着还在犹豫的郭修杰，出了这个房间。
当客房的门，从外面关上。
龙寒樾的一双眼眸，才缓缓的扫向凤栖染。
“你不是去给郭太傅诊病了吗？怎么出了郭府，你却和郭修杰到了这酒楼开房来了?”
这话问的，颇为直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和郭修杰，做一些什么苟且之事呢。
凤栖染瞪了龙寒樾一眼。
“樾王，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回答本王问题，不要故意转移话题。”龙寒樾颇为不满的叱道。
凤栖染嗤笑一声，一点也不惧怕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樾王这般急吼吼的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找我麻烦的？”
龙寒樾咬了咬后槽牙，恨恨的说道。
“本王急吼吼的来找你麻烦？凤栖染，你到底有没有心啊……难道你不知道，本王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勐然站起身，靠近凤栖染。
目光狠厉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凤栖染一惊，不太明白，好好的，龙寒樾怎么又变得这么反常起来。
“你……你怎么了啊？”
龙寒樾望着她懵懂的眼眸，他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黯澹。
他当即便松开了凤栖染的手腕，退后几步。
“没什么……”
他又重新坐下，低垂眼帘，看着大拇指上带着的那个碧绿扳指。
屋内，顿时陷入一阵寂静之中。
凤栖染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龙寒樾——
她低声咳嗽几声问道：“咳咳，那个樾王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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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抬头，又瞥了眼凤栖染。
他心底闷得厉害，总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对凤栖染。
想要和她靠近，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明明很在乎她，却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
他无声的沉默了，没有再说任何话。
凤栖染看着他那么生气的模样，不知怎的，她心底也有一些不好受。
当即，她便低声向龙寒樾解释。
“郭公子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他送我回去。我又不能告诉他真实的住处，所以我胡乱编了一个住处。谁知道那么巧，居然遇见了打架斗殴。他觉得那里不安全，便才在这酒楼为我开了一个客房。”
龙寒樾听着她的解释，脸色也稍微好转几分。
他蹙眉看向她，低声问：“这都开了客房了，他怎么还迟迟不离开？”
凤栖染无奈一笑：“他觉得，这酒楼也不太安全，想今晚留在这里陪我。”
“所以，如果本王不来，你们就要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了？”龙寒樾的眼眸，勐然一沉，没好气的问。
凤栖染有些奇怪的看向龙寒樾：“郭公子又不知道我是女子，所以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你那么生气干嘛？”
龙寒樾的眼底，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喷涌而出。
他目光如火的，瞪着凤栖染。
他气的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整张脸，一阵青一阵白。
凤栖染的身子，轻轻的抖了抖。
龙寒樾这个模样，实在是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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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选秀入宫
龙寒樾气的心口，都有些发疼。
太阳穴处，隐隐跳动着，气的握紧拳头。
他勐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跨步冲着门口走去，再也不想和凤栖染，再多说一句话。
他为什么要生气？
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明白。
是啊，他又从来都没向她正式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她当然不会知道，他复杂的心情了。
凤栖染有些懵，他看着愤然离去的龙寒樾，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屋外，龙寒樾对郭修杰说道：“为了答谢凤大夫为本王的诊病，本王会派人，守在这里保护凤大夫。所以，郭公子你快点回府休息吧。这里有本王的人，不会有人欺负凤大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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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修杰看着龙寒樾有些难看的脸色，他不敢违逆，当即便应了。
随即，他与龙寒樾辞别，都没和凤栖染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酒楼。
他在心里，越发的肯定，樾王一定和这位凤大夫是相识的。
轰走了郭修杰，龙寒樾也没再进去。
他带着人，离开了酒楼。
虽然离开了，他还是为凤栖染留了一辆马车。
凤栖染知道，龙寒樾为她支走了郭修杰，便没有任何犹豫，做了那个备好的马车，回了凤府内。
回了梧桐苑，洗漱换衣后，她用了一些晚膳。
用完晚膳，她躺在床榻上，久久都无法入眠。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脑海里，时不时的显现出龙寒樾的脸庞。
她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龙寒樾今天这样气急败坏的模样，她越想越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煳煳的睡了。
——
选秀的日子，一日日的临近。
凤府内，如今风平浪静，再也没人敢作妖，兴风作浪。
凤可馨仗着凤栖染在背后支持，每日都去揽春园找凤雪柔的麻烦。
凤雪柔自顾不暇，被凤可馨折腾的厉害，根本无暇找凤栖染的麻烦。
所以，这几日，凤栖染倒是过了几日的太平日子。
闲来无事，她也不出去，只是呆在药房，研制草药。
到了选秀这一日，一大早，凤栖染便让人喊起。
穿了选秀入宫的衣裙，她用了早膳，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向老夫人与凤南天辞别。
这次选秀，唯有凤雪柔和凤栖染参选。
凤雪柔与襄王的事情，没有流传出去，所以还是按照之前安排的那样，先入宫参加选秀。
凤栖染到的时候，凤雪柔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凤雪柔这几日，被凤可馨折磨的，面色有些憔悴。
虽然憔悴，外人也看不出来，毕竟她用了胭脂水粉，遮掩住了憔悴的面容。
凤雪柔看见凤栖染，倒也没有心思，再和凤栖染作对。
如今，凤府上下，都被凤栖染收买了人心。
她再和凤栖染争下去，根本就捞不到任何好处。
她们两个一起入内，向老夫人和凤南天跪下。
老夫人目光有些复杂的扫了眼凤雪柔，她眼底已然没了对凤雪柔的半分疼爱与期许。
她低声对凤雪柔道：“希望你以后，能够珍惜所拥有的东西，万万不嗯能再煳涂，再走错路了。若是你还执迷不悟，乔氏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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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 教导妹妹
凤雪柔跪在地上，听着老夫人的话，她眼底闪过几分恼恨。
呵……现在看她没用了，老夫人便不再对她和颜悦色。
这人啊，素来都是拜高踩低的。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为自己的母亲报仇的。
她会让凤家的人都后悔，他们这样对她。
凤雪柔暗暗咬牙，忍住心底的恨意，乖顺无比的应道。
“是，孙女一定谨记祖母的教诲……”
凤南天看了眼乖顺的凤雪柔，眼底掠过几分满意。
他附和道：“只要你迷途知返，以后不再做傻事。即使你以后入了襄王府，我凤府也会在背后为你撑腰的……”
凤雪柔低垂眼帘，声音带着诚恳回道。
“女儿知道了，女儿不会让父亲再失望的。”
凤雪柔的表现，让凤南天和老夫人，都满意不已。
他们纷纷觉得，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这个丫头终于长大懂事了。
叮嘱好了凤雪柔，老夫人便目光温和的看向凤栖染。
她冲着凤栖染温和一笑，从椅子上起身，亲自搀扶起了凤栖染。
“染儿，此次入宫选秀，你不必担心……有你父亲为你筹谋，你一定会寻到一个好夫家的。”
“有凤家为你撑腰，以后你无论许配给哪个王爷皇子，你都会过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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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抿着唇瓣，冲着老夫人一笑。
“既来之则安之，我不担心。”
凤南天走过来，眼眸带了几分微红，轻轻的拍了拍凤栖染的肩膀。
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递到了凤栖染的手心里。
“这个玉佩带着，必要时拿出来，它会帮你化险为夷的。”
凤雪柔扫了眼那个玉佩，她眼底露出几分嫉恨。
父亲到底还是偏心的，他怎么不说，把这个玉佩给她？
同样都是女儿，他把这么重要的玉佩给了凤栖染，凤南天将她凤雪柔当成了什么？
凤雪柔恼恨的握了握手掌，唇齿咬着唇瓣，竭力忍着自己愤怒的情绪。
凤栖染眸光闪烁，低头看着那个玉质上乘的玉佩。
“这个玉佩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凤南天有些不舍的催促道。
凤栖染再没问，她当即便将玉佩放起来，和凤雪柔一起，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凤雪柔便阴阳怪气的笑道。
“大姐，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也能参加选秀了。之前不是说，傻子不能参加吗？你是不是勾引了樾王，让樾王给你开了后门啊？”
凤栖染微眯眼眸，冷冷的扫了眼凤雪柔。
凤雪柔挑眉，一点也不惧怕的与她对视。
突然，她觉得眼前一黑。
下一刻，啪的一声响，一个耳光，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颊。
凤雪柔捂着疼痛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向凤栖染。
“你……你居然打我？”
“你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招惹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身为你的长姐，我理应有义务，教导一下不懂事的妹妹。”凤栖染揉了揉有些麻的手掌，笑意盈盈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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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清瘦不少
刚刚那一巴掌，她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到了这会儿，她的手掌还有些麻呢。
凤雪柔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她冲着凤栖染，歇斯底里的大吼。
“凭什么？你是嫡女，我也是嫡女，你凭什么打我？凤栖染，我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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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说着，便抬手要扇向凤栖染。
凤栖染冷笑一声，手疾眼快的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凭什么，凭我是凤家嫡长女，凭我是你的长姐。因为长姐这一点，我就有资格教训你……马上快要入宫了，你要是还这样没脑子，随心所欲的讽刺别人，你最后得到的下场可不是扇耳光，而是被赐死了。”
“宫里的明争暗斗，那可是会死人的。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深渊，再也回不了头。就凭你刚刚，那没礼貌，没规矩的话，宫里的任意一个娘娘，几乎都可以定你的罪。”
“凤雪柔我告诉你，你自己作死真的不要紧，可我不希望因为你，而连累我们凤家。无论我们两个斗得有多激烈，在宫里，我们两个是一体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凤雪柔捂着唇瓣，咬牙切齿的瞪着凤栖染，没有再说话。
行，这个巴掌，她忍了。
到了宫里，找准机会，她一定要将凤栖染，往死里踩。
凤雪柔忍着怒火，一眼都不想再看凤栖染。
之后，她再也没对凤栖染冷嘲热讽。
似乎，凤栖染的这一巴掌，彻底让她乖乖闭嘴了。
但凤栖染很清楚，凤雪柔对她的嫉恨，只怕是更加深了一些。
不过，她不在乎。
在凤府，凤雪柔都斗不过她，更别提去了宫里了。
凤栖染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膏，扔给了凤雪柔。
“擦擦脸，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脸颊红肿，进不了后宫吧?”
凤雪柔忍着屈辱，一言不发的将那药膏接住。
而后，她沉着脸，用那药膏，涂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个药膏的药效，也是神奇。
刚刚涂了没多久，那疼痛的感觉，便渐渐消失了。
之后，凤雪柔拿了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颊。
那张嫩白的脸蛋，已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从心底，不得不感慨凤栖染医术的高明。
——
马车行驶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到了宫门口。
她们到的时候，宫门口已经有很多的名门贵女，在那里等候。
凤栖染和凤雪柔纷纷下了马车，凤栖染刚刚双脚落地，便看见乔清云带着婢女，从远处走出来。
乔清云瞥了眼凤栖染，直接热情的拉住了凤雪柔的手。
“表妹，几日不见，你貌似清瘦了不少……”
凤雪柔的眼眸，微微的红了红。
虽然，她有时和乔清云有些不对付，可如今，乔家却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所以，她也不愿意，再与乔清云对着干。
她反握住乔清云的手，低声回道：“这几日，我屡屡想起我的母亲，所以就清瘦了不少。”
她是万万不会，将自己被凤可馨欺负的事情，告诉乔清云的。
她怕自己这样的遭遇，会遭到乔清云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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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5章 厚待秦府
乔清云叹息一声，低声安抚：“你也别太伤心了，姑母她有天之灵，也不愿意看你这么难受。入宫后，我这个表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乔清云是不知道，凤雪柔与襄王的事情。
所以，她之所以对凤雪柔这么热情，就是想与凤雪柔处好关系，要沾一沾她这个未来太子妃的光。
凤雪柔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两个人各怀鬼胎，倒也相处的比以前更加融洽。
她佯装有些动容的，冲着乔清云一笑：“那我就多谢表姐关照了……”
两个人挨在一起，那关系从表面上，要多融洽就有多融洽。
凤栖染不会去凑那么热闹，她避开众人，寻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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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参加选秀的秀女，全都在宫门口聚齐后，会有专门的选秀嬷嬷，呆带着她们入宫的。
所以，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等其他秀女的到来。
凤栖染和凤雪柔下马车后，四周有不少目光，朝着她们打量。
许多人，都走到凤雪柔身边，对着她阿谀奉承一番。
众人还都以为，凤雪柔仍旧是太子内定的太子妃人选呢。
殊不知，这煮熟的鸭子，终究还是飞走了。
凤雪柔心底忐忑，面上却是不显，也没了之前那么高调。
导致许多人，都不太懂凤雪柔的这般操作。
众人大概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该来的一些贵女都来了。
嬷嬷们开始按照名单，清点选秀人员。
清点了一半的人员，突然有一辆奢华精致的马车，从远处缓缓跑过来。
众人一看那马车上的标志，纷纷犹如炸了开锅一般，变得沸腾起来。
“啊，那马车不是太子府的马车吗？”
“是啊，是太子府的马车。”
“难道是太子来了？”
“不可能啊，太子不是刚刚被陛下禁足了吗？”
“那是谁，能够这么有本事，坐着太子府的马车过来了？”
马车缓缓的跑过来，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华丽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一个穿着华丽精致的丫鬟率先下来。
然后，那丫鬟向着里面的人伸手。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那个车帘之内。
只见，从车帘内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搭在了丫鬟的手臂之上。
而后，一抹月白色的衣裙，率先印入众人的眼帘。
凤栖染凝着那个模煳的身影，她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突然有人，惊叫喊道。
“啊，这个女子，她不是秦府的大小姐秦凝羽吗？难道她今年，也来参加选秀了？”
“原来是秦凝羽啊，那就怪不得，她为什么乘坐着太子府的马车过来了。”
“是啊，北楚的人谁不知道，这秦府和太子府的渊源啊。那已故的太子妃，可是秦府的二小姐。虽说，前太子妃犯了错，可谁让太子大度呢，没有牵连秦府。反而一直都厚待于秦府众人……”
“听说，这秦凝羽可是时常都去太子府居住的。”
“莫非，太子有心，想要纳秦凝羽入太子府？”
“估计，这个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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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踏入宫门
“今日这般，名目张大的坐着太子府的马车过来，你们说，这秦小姐是不是故意来向凤二小姐示威来了？”
有人提起了这个头，不少人便将目光，又转向了凤雪柔。
看热闹的不少，纷纷都在想着，估计凤雪柔成了太子妃，那秦凝羽就是太子侧妃。
北楚的第一美人，加上北楚第一才女。
呵，这太子府的后院，可要热闹起来了。
殊不知，当凤雪柔看见，秦凝羽从太子府的马车上下来时，她眼底闪过几分绝望。
看来，太子是真的舍弃她了。
如果她坐不上太子妃之位，那么秦凝羽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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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不甘心，万分的不甘心啊。
可是，即便不甘心，她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她已经成为襄王的女人了。
她将自己清白的身子，都给了襄王。
太子又怎么可能，还要她呢？
想到这里，凤雪柔几乎都要恼恨的咬碎自己一口的银牙了。
凤雪柔低着头，不愿意让众人，再将她和秦凝羽放在一起毕竟。
秦凝羽被丫鬟扶着，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
她微微抬起下颌，扫了一圈四周。
在看见凤栖染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停顿了一下。
随即，她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负责甄选秀女的领头嬷嬷姓李，她见秦凝羽坐了太子府的马车过来，她连忙谄媚的上前，向秦凝羽打招呼。
“哎呀，秦大小姐你来了啊？小姐来的，可真是巧，奴才核对好名单，便能立即入宫了。”
秦凝羽冲着李嬷嬷温柔一笑：“好的，李嬷嬷。”
“秦小姐这边请吧……”李嬷嬷笑着，请了秦凝羽站在最前排的位置。
秦凝羽挺直嵴背，仰着脖子，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步步越过众人，站在了位置最佳的前排。
凤栖染站在不显眼的后面，轻轻的眯眸，静静的凝着秦凝羽的背影。
秦……凝……羽，她曾经的好大姐。
推她入地狱，让她由人变成鬼罪魁祸首。
属于她和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罢了。
清点好名单，李嬷嬷便让这些秀女，纷纷踏入了宫门。
而这些秀女的丫鬟，纷纷都被拦在宫门之外。
香沅红着眼睛，将包裹递给凤栖染。
凤栖染不由得抿唇一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出息的，哭什么啊。以后又不少见不到了，别这样……”
香沅眼底，闪着担忧，嘶哑着声音道。
“小姐，奴婢是担心，你在宫里，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嘛，那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但是，她也不是让人随意能欺辱的性子。
凤栖染笑着，抬手拍了拍香沅的肩膀。
“别担心，我会医，懂毒。一般人，还真是伤不了我……况且，有樾王在暗中派人保护我，我没事的。”
香沅的眸光闪烁，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小姐，樾王他……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或是，你参加选秀后，有可能会成为樾王的王妃？”
她是凤栖染贴身的宫女，有些事情，她比旁人更加了解。
所以，她隐隐能感觉到，樾王对小姐不一样的心思。
凤栖染微微一怔，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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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破旧屋子
龙寒樾真的是喜欢她吗？
一开始，他不是因为救命之恩，才想着对她以身相许吗？
可后来，他却提出，要和她合作，前提是，要她答应做他的王妃。
她一直都认为，樾王是看中了她的医术，和她合作，也只是为了利用她，拉拢自己的人脉罢了。
可渐渐的，她却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似乎，自从和他达成协定，他从来都没有要求她，为他做过什么事。
相反，每一次，她都寻求樾王的帮助。
凤栖染摇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樾王会喜欢她。
他们之间，应该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
所以，她笑着对香沅回道：“樾王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极有可能，会嫁给樾王，成为他的樾王妃。所以，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切勿外传吧。”
香沅眼底闪过几分惊诧，而后，她便抿唇，欣喜不已的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奴婢就先贺喜小姐了。在奴婢看来，樾王是真心对你好，小姐能够成为樾王妃，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小姐都要嫁人的，嫁给樾王，还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听着香沅的这番话，凤栖染突然就释怀了。
是啊，反正她是避免不了要嫁人的。
既然她参加了这次的选秀，那么她肯定不能全身而退的。
放眼看这些王爷皇子，她能看顺眼的人，除了龙寒樾，还真的没有旁人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她早就做好了要做龙寒樾王妃的准备了。
“好了，你回去吧。自己小心些……”凤栖染低声叮嘱香沅。
香沅抿着唇瓣，笑着应了。
而后，凤栖染便拿着包裹转身，随着大部队，入了这道巍峨的宫门。
入宫后，宫里的人，便对这些秀女，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检查过后，李嬷嬷便为她们安排了住所——霞光宫。
这个住所，是每届秀女都会居住的宫殿，不同的是，霞光宫的每个寝室有着强烈的尊卑之分。
李嬷嬷为秦凝羽安排的寝室，可以说，是这些秀女里最好的一间。
其次便是凤雪柔，再然后是许多背景家室深厚的秀女。
乔清云的住处也不差的，唯独到了凤栖染这里，她被安排在了，众多秀女中，最差的一个屋子。
凤栖染推门入内的时候，那屋内尘土飞扬。
窗户处，都结满了蜘蛛网。
这个屋子，根本就没人过来打扫过，环境恶劣到，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凤栖染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她根本就没进屋，直接拎着包裹，去找李嬷嬷。
李嬷嬷刚刚亲自安顿好了秦凝羽，她刚刚出来，便看见凤栖染沉着一张脸，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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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眉头微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凤栖染。
“哟，凤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包裹也没有放好，莫不是不太满意自己的住处？”
凤栖染冷然回道：“我是不太满意，自己的住处。李嬷嬷你这房间，安排的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嫡长女，你就安排了那么一个结蜘蛛网的破屋子给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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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你请自便
李嬷嬷的脸上，佯装露出几分惊诧。
“结满蜘蛛网的屋子？这怎么可能呢，这里的屋子，前一天，我都让人打扫干净了啊。”
凤栖染知道，这李嬷嬷八成是在做戏，她肯定是受了某个人吩咐，故意做这些，来刁难她呢。
她倒要看看，背后的那些牛鬼蛇神，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凤栖染直接了当的，邀请李嬷嬷去看。
“李嬷嬷莫不是觉得我在说谎？你既然不信，那就跟我去瞧瞧……”
李嬷嬷没有拒绝，当即便跟着凤栖染去了那个屋子。
当她看见，那脏乱破的屋子，李嬷嬷可是发了好大一通火。
她当即，便喊来了负责打扫卫生的一个宫女过来。
“你究竟是怎么打扫屋子的，你看看，这么脏乱破的屋子，这是人住的吗？”
小宫女吓坏了，连忙跪地。
“嬷嬷息怒啊，奴婢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屋子啊。奴婢以为，屋子都打扫完了，谁知道这里面还藏了一个屋子。”
这个屋子，与其他的房间相比，地理位置，确实是比较偏僻一些。
如果说，是宫女没注意这里才没打扫，那也是说得过去。
李嬷嬷问都没问凤栖染的意见，当即便吩咐两个太监，脱了那个宫女出去，杖打她十个板子。
杖打的罪名，就是她干活粗心大意，玩忽职守。
直到那个宫女，被拖出去后，李嬷嬷才一脸带着歉意的笑，回头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是这宫女，粗心了，没有发现这个屋子。”
“李嬷嬷，你觉得这样的说法，能够服众吗？莫非，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骗吗？”凤栖染冷声质问。
李嬷嬷笑嘻嘻，好脾气的道歉。
并且，立即吩咐了其他的宫女，进去将那个房间打扫一遍。
凤栖染挑眉，看向李嬷嬷问：“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李嬷嬷眼底，闪过几分不悦。
她这么客气的和她解释，已经是她能卑躬屈膝的底线了。
结果，这凤大小姐还是得寸进尺，不依不饶。
呵……上头有人想要让她不好过，她不过是一个嬷嬷而已，除了照做，她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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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当即，便敛了嘴角的笑意，抬头看向凤栖染。
“我已经处理了那个宫女，凤大小姐还想要怎么着啊？难不成，你是想要因为这一件小事，而赐死她不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嬷嬷也不在乎，会不会得罪凤栖染了。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嗤笑一声继续道。
“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如果凤大小姐要是不服，你大可找你的靠山，来替你撑腰啊。这宫里，就是这样拜高踩低的……你心里不乐意，不舒服，那你也学学人家秦大小姐，找个好的的靠山啊。”
“呵……抱歉啊凤大小姐，我有事还要忙呢，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你请自便，若是不满意这个住处，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李嬷嬷说着，再不看凤栖染一眼，扭着腰肢，要转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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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借住一晚
凤雪柔早就听说了凤栖染这边的情况，她幸灾乐祸的走过来，嘲讽了凤栖染一把。
“真是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这一进宫，便有人给你一个下马威。啧啧，果然这人啊，坏事不能做太多，否则是容易遭报应的。”
凤栖染眸光狠厉的扫向凤雪柔，她低声警告。
“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能撕了你的嘴……”
凤雪柔吓得脸色一白，她丝毫不怀疑凤栖染狠。
她愤恨的瞪着她一眼，当即便哼了一声，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没有进入那个房间，那个屋里，尘土飞扬，虽然被人打扫了一遍，可依旧破败脏污不堪。
她拎着包裹，脸色黑沉的从住处出来。
二话不说，找到了凤雪柔居住的房间，一脚将她的门给踹开。
然后，她堂而皇之的入内。
惊得凤雪柔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借住一晚……”凤栖染直接回道。
凤雪柔气坏了，她愤恨的看着凤栖染：“休想……你快点给我离开，否则，我这就去找李嬷嬷去。”
“你敢？”凤栖染厉声吼道。
凤雪柔看着她的神色，惊得怔愣在原地。
凤栖染将自己的包裹，放在了床榻上。
而后，她转身，一步步走到凤雪柔的面前。
她抬手，捏住了凤栖染的下颌，低声警告。
“乖乖的，老老实实，让我住在这里一晚。如果，你不乖，非要惹出一些什么事来，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顺利参加这次选秀。说不定，明日你这张脸，可就毁了容。到时候，参加不了选秀，我看你还怎么名正言顺，嫁给襄王，成为他的王妃。”
“凤雪柔，你已经丢了太子妃之位，你确定，你还要和襄王妃失之交臂吗？你确定以后，你都要被凤可馨压一头，受她的气一辈子吗？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次选秀后，你成为襄王妃，凤可馨很有可能是成王侧妃。”
凤栖染的话，彻底惊呆了凤雪柔。
她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成王侧妃？凤可馨她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她有什么资格成为侧妃?”
＂这你别管了，反正我的话是撂在这里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凤栖染澹澹一笑，松开她的下巴，姿态慵懒的去了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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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刚刚放好的热水，很显然凤雪柔是打算洗浴来着。
凤栖染心情颇好的脱了衣衫，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
她洗漱好出来，便看见凤雪柔非常识时务的在床榻下面，打了一个地铺。
凤栖染打了一个哈欠，越过那个地铺，上了床榻。
凤雪柔恨得，一张脸有些狰狞。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凤栖染，咬牙切齿的吼道：“你睡地铺？”
“呵……凤雪柔你觉得可能吗？”凤栖染偏头，扫了她一眼，微挑眉眼笑道。
凤雪柔握着拳头，眼底喷着的都是熊熊烈火。
凤栖染低声一笑，再不管她，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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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承担不起
凤雪柔忍着心底的恨意，用着凤栖染用剩的水，简单的擦了一下身子。
洗漱好出来，她看着躺在床榻，陷入沉睡的凤栖染。
她眼底，不由得迸射出几分杀意。
她攥着拳头，一步步靠近床榻。
当她的手掌，慢慢的靠近凤栖染的脖颈时。
凤栖染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不要企图，用这种蠢方法对付我，事实上，那后果，你承担不起的。”
凤雪柔一惊，连忙后退一步。
脚下不知道绊了什么东西，一屁股坐在了地铺上。
凤栖染翻了一个身，背朝外面，也不看凤雪柔出丑的画面。
凤雪柔跌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满是血红。
她咬牙切齿的盯着凤栖染的背景，恨不得将她给大卸八块。
可惜，她对付不了凤栖染。
凤栖染懂毒会医，又有武功。
无论哪一方面，她都占不了上风。
和凤栖染作对，那相当于以卵击石。
意识到这个事实，凤雪柔便歇了心思，她将所有的恨意与屈辱，都放在了心底。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凤栖染给碎尸万段的。
一夜好眠，凤栖染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天刚蒙蒙亮，她便睁开眼醒来。
她望着帐顶一会，便缓缓的坐起身来。
凤雪柔裹着被子，躺在地上，似乎睡的很不舒服。
想必，打地铺睡觉，应该是她长大以来的头一遭吧。
娇生惯养了十几年，这是她最屈辱，最难堪的一天。
凤栖染非常满意，凤雪柔昨夜的表现。
她勾唇笑笑，穿好了衣服，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昨晚，她太累，不想闹出太多的事情。
所以，她才暂且放过那个李嬷嬷。
现在嘛，她神清气爽，该算的账，也该好好的算算了。
一路走过来，都没多少人走动。
这个时辰，许多人还是在梦乡的。
依照着昨日，凤栖染留意的。
她一路按照记忆路线，找到了李嬷嬷居住的地方。
她扫了一眼四周，看到没有什么旁的人出现。
她抬脚，一步步的靠近李嬷嬷的房间。
而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动作快速的，将瓷瓶里的透明药水，涂抹到了房门上。
不止外面的房门的涂抹了药水，里面的她也想办法，弄了一些进去。
这个药水是透明的，涂抹在房门上后，根本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
笔趣阁
涂抹好了药水，凤栖染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了这里。
来无影去无踪，谁都不知道，凤栖染曾经来了这里。
——
李嬷嬷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慢慢的坐起身来。
而后，她穿了衣服鞋子，走向门口。
她抬手推开了房门，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她站在门口，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而后抬手，捂着唇瓣打了一个哈欠。
打完哈欠，她又伸了一个懒腰。
做完这些，她便骂骂咧咧喊了伺候她的小宫女。
“没看到老娘醒了吗？还不赶紧端水过来，伺候老娘洗漱？”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端着水进来，颤着手臂，为李嬷嬷洗脸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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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动动手脚
李嬷嬷犹如宫中的娘娘一般，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小宫女的伺候。
洗脸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觉得，鼻子那里传来一阵刺痛。
她蹙眉，二话不说，便狠狠的给了那个宫女一巴掌。
“怎么伺候的，没轻没重的，我鼻子都被你弄疼了……”
小宫女身形比较瘦弱，哪里受得住她这么一巴掌啊。
直接打的小宫女嘴角鲜血流淌而出，整个人也摔倒在地。
李嬷嬷觉得有些烦躁，越看这个宫女，越觉得生气。
不待那个宫女起身，她抬脚便又狠狠的踹了那个宫女一脚。
这一脚，踹到心口，直接踹得宫女吐出一口血来。
小宫女无比可怜的低声求饶：“嬷嬷，嬷嬷饶了奴婢一命吧……”
李嬷嬷烦躁不已，恶狠狠的瞪了宫女一眼。
“滚……”
宫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内。
李嬷嬷却觉得，自己的鼻子那里，似乎流淌出一些温热的液体。
她抬手，摸了摸鼻子。
然后，她便看到，手掌上，居然全都是血迹。
她吓坏了，连忙抖着手，跑到铜镜那边。
入眼的，便是她鼻子不断的在流淌出鲜血来。
不过一会儿，那些血都沾染她全身都是。
李嬷嬷不清楚，这是怎么了 。
连忙让人去喊太医过来。
本来，她一个奴才，一个嬷嬷，是没资格让太医看的。
可李嬷嬷在宫内多年，也积攒了不少人脉。
又加上，她是惠贵妃麾下的人。
所以，很快便请来了太医，为她诊脉。
鼻子上的血，是慢慢的止住了。
太医也没有诊断出什么问题来，只说她应该是这几日太过劳累，有些上火了。
李嬷嬷听了，轻轻的松口气。
客客气气的送了太医出去。
而后，她收拾好了自己，哪里也没去，便去了惠贵妃的宫殿里。
惠贵妃这会儿也刚刚起身，正在用早膳。
听闻李嬷嬷来找她，她连忙让人请了李嬷嬷进去。
李嬷嬷匍匐跪地，给惠贵妃请安。
“奴才拜见贵妃娘娘……”
“李嬷嬷请起吧……昨天，本宫交代你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惠贵妃放下汤碗，和颜悦色的看向李嬷嬷问道。
李嬷嬷谄媚笑着，低声回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按照娘娘的吩咐，故意给那凤栖染安排一间破旧的屋子。她当时气的厉害，却又无可奈何。估计，这一夜，她应该睡得很不好呢。”
惠贵妃听了，眼底闪过几分满意。
而后，她让宫女拿了一对玉佩。
她向李嬷嬷招了招手，李嬷嬷眼底闪过喜色，连忙笑着走到了惠贵妃面前。
惠贵妃拉着李嬷嬷的手，将那对玉质上乘的玉佩，塞入了李嬷嬷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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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办的非常不错。今天继续……办的好了，本宫还有赏赐。”
李嬷嬷激动坏了，连忙接了玉佩，又是对惠贵妃跪下谢恩。
惠贵妃抿唇笑着，雍容华贵的面容上，闪过几分阴霾。
“这个凤栖染，可是让太子吃了不少的暗亏。这一次，说什么，本宫也得让她好好多吃些苦头。接下来，你让人在她饮食了动动手脚，总之这些日子，不能让她太过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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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双手发痒
在嘉敏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惠贵妃自然是知道的。
凤栖染这个骨头有多难啃，单看她儿子如今被禁足在太子府，就能看出来了。
她是真没想到，太子居然会栽在了凤栖染的手里。
当时知道的时候，她几乎都要气疯了。
惠贵妃微眯凤眸，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等着吧，她非得要磋磨疯了凤栖染不可。
一来，她为自己儿子出气，二来，她打定主意，就是要弄死凤栖染。
磋磨只是第一步，等她折磨凤栖染，折磨够了。
她会彻底让凤栖染上西天的。
“是……奴才照办。”李嬷嬷自然欣然应允。
惠贵妃出手可真是大方，这一对玉佩，那是用钱都买不来的无价之宝啊。
她自然会，肝脑涂地，为贵妃娘娘死而后已了。
惠贵妃吩咐李嬷嬷对付凤栖染，却提醒李嬷嬷，让她不要对秦凝羽与凤雪柔太过苛刻。
太子喜欢秦凝羽，她这个做母妃的，虽然不太喜欢，可却不能太过违逆自己儿子的心意。
而凤雪柔嘛，虽然不可能坐上太子妃之位了，那以后也会是襄王的王妃。
襄王素来和太子是一条船上的，单是凭着这个关系，她都不会薄待了凤雪柔。
李嬷嬷应了惠贵妃的吩咐，便心满意足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到自己手上有些瘙痒。
她将玉佩放好，挠了挠自己的双手。
谁知，那痒犹如在骨头里似得，她无论怎么抓挠，都无济于事。
李嬷嬷烦躁不已，偏偏有宫女过来禀告，开始给秀女们培训的时候到了。
李嬷嬷忍着那手上的痒意，有些心烦的，去了秀女们居住的地方。
她到的时候，那些秀女几乎都来了。
入宫后，这些秀女，是要经过三天的礼仪培训的。
李嬷嬷与教养嬷嬷招呼了一声，她便立在一旁，看着教养嬷嬷，将那些秀女学习宫廷礼仪。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李嬷嬷便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几乎快被挠烂了。
一旁的宫女，看见了她有些红肿的双手，连忙担忧的问道。
“李嬷嬷，你这双手是怎么了？怎么那么红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非常痒……”李嬷嬷低声回道。
宫女连忙提议道：“那不如，让太医再来看看吧。”
李嬷嬷蹙眉：“算了，我再忍忍吧，因为是摸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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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再没有说什么，继续盯着教养嬷嬷去了。
李嬷嬷心烦气躁的开始，绕着场地走。
越走她越觉得，不止双手那里痒，甚至胳膊上，脖子上，以及脸颊上都跟着痒了起来。
凤栖染抬头，看了眼李嬷嬷，随即她抿唇暗暗一笑。
这滋味，还只是一个开始。
就是不知道，李嬷嬷背后那人，是不是也跟着中招了呢？
李嬷嬷正烦着呢，突然看见凤栖染居然在偷看她。
她心底一时火大的厉害，她沉着脸，拿着一个戒尺，冲着凤栖染走去。
“凤大小姐，这学习规矩的时候，你都这么不专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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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跪在这里
凤栖染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李嬷嬷居然还敢找她麻烦。
她眼底，掠过几分阴鸷。
她抿唇，冲着李嬷嬷一笑：“李嬷嬷误会了，我没有看你……你看错了……”
李嬷嬷自认为，背后有惠贵妃给她撑腰。
所以，她也就有底气，处处找凤栖染的麻烦。
反正，这些事，都是惠贵妃让她做的。
她有恃无恐。
李嬷嬷冷冷的看着凤栖染，让她出列。
“凤大小姐，你不好好学规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和我顶嘴……难道你不知道，从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你身为秀女这个身份，第一个要忌讳的，便是不该与我作对吗？”
“我不管你将来是什么身份，可你现在，是在我手里的。既然你到了这里，就该照着我李嬷嬷的规矩来……既然你犯了错，那就该受到惩罚。这样吧，我也不怎么刁难你。你现在就给我跪在这里，直到教养嬷嬷结束课程为之……”
一时之间，其他的秀女，纷纷都带着看好戏的神色，看向凤栖染。
凤雪柔眼底，闪过欣喜。
真是痛快，这一下子，总算有人，能够让凤栖染吃吃苦头了。
秦凝羽澹澹抿唇，不屑的低声一笑。
她隐隐能够猜出，李嬷嬷背后的人是谁。
这是明摆着，要与凤栖染过不去的。
所有人都在看着凤栖染下跪。
李嬷嬷拿着戒尺，冷笑着看向凤栖染。
“跪吧，老老实实的接受了惩罚，我也就不计较了。若是，你不听话，非要和我继续作对，那我只能将这件事，禀告给皇后娘娘了。不过，你要知道，一旦这事，禀告给皇后知道，你的选秀之路，可就到此为止了……”
李嬷嬷管理着这些秀女，无形之中，也给了她很大的特权。
但凡，犯了错的秀女，只要她禀告给皇后娘娘。
娘娘那里，就会让犯错的秀女立即出宫，再也不能参加后面的事情。
所以，一般进入到这里的秀女，根本就不敢和李嬷嬷作对。
过不了她这一关，那就生生与皇家止步了。
凤栖染澹澹的抿唇，静静的看着李嬷嬷。
她没有跪，也没有说话。
心里在计算着，那毒，应该快要发作了吧？
李嬷嬷不自觉又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她看凤栖染还不下跪，她拿着戒尺，便要朝着凤栖染打去。
凤栖染冷笑一声，抬头便抓住了那把戒尺。
李嬷嬷气的厉害，没有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大胆。
“你……你居然敢抓我的戒尺？凤栖染，莫非你不想继续参加选修了吗？你要想作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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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勾唇，缓缓的靠近李嬷嬷。
她的唇瓣，贴着李嬷嬷的耳畔，低声呢喃。
“李嬷嬷……你之后肯定会后悔，你这样得罪我的……”
“这个惩罚，我一点都不服，自然不会乖乖的让你罚。所以，你若是觉得我错了，你大可去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我凤栖染，就在这里候着你……”凤栖染说着，狠狠的甩开李嬷嬷。
李嬷嬷被她这一下甩的，脚下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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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乱棍打死
李嬷嬷气的咬牙切齿，贴着脸，便要转身离去，去找皇后娘娘。
谁知，突然旁边的宫女，指着李嬷嬷的脸颊，惊恐的叫道。
“李嬷嬷……你的脸……”
李嬷嬷蹙眉，她不解的看向那个宫女。
“我的脸怎么了？”
“李嬷嬷，你的脸烂了，甚至有脓血流淌下来……”那个宫女颤着声音回道。
李嬷嬷脸色一变，她连忙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却不想，触到一手粘稠。
当她将手，往自己眼前一放，那令人恶心的脓血，彻底让她整个人呆住了。
下一刻，一股剧烈的瘙痒，犹如浪潮一般，狠狠的朝她袭来。
李嬷嬷根本控制不住的，抬手去抓自己的脸。
不止脸上，她的脖子，还有胳膊，已经全身，都开始瘙痒起来。
“痒，怎么会这么痒……”她一边说着，一边扯开自己的衣服去抓。
众人几乎都吓坏了，那些秀女爱惜自己的容貌，根本就不敢靠近李嬷嬷，她们躲她躲得远远的。
唯有那个宫女，硬着头发，让人将李嬷嬷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送回房间后，她便让人去请太医。
谁知，太医还没等来，便等来惠贵妃宫里的人。
惠贵妃宫里的人，二话不说，便绑了李嬷嬷就走。
李嬷嬷吓坏了，惊惧的喊道。
“啊……你们干什么绑我啊？我是惠贵妃的人，你们快点放开我……”
“李嬷嬷你胆敢对惠贵妃下毒，你简直该死……”惠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芍药，狠狠的怒骂道。
李嬷嬷整个人都杀了，她摇着头慌乱辩解。
“不，我没有啊。奴才冤枉啊，奴才对贵妃娘娘一向忠心，奴才怎么会对娘娘下毒呢……”
“别狡辩了，你脸上的烂肉，都是罪证。来人，赶紧把这个老奴才给带走，贵妃娘娘说了，直接乱棍打死……”芍药冷声吩咐。
那些太监，哪敢再耽搁时间，立即绑了李嬷嬷离开了这里。
李嬷嬷被押走的时候，许多的秀女都知道了。
而贵妃中毒，被毁容的事情，也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后宫。
惠贵妃的情况，不必李嬷嬷好多少。
好在，有太医及时诊脉，为她配了一些药膏。
她抹了那些药膏，瘙痒倒是暂时止住了，可是那脓血，还在一直不停的流淌着。
惠贵妃怒恨不已，直接让人押着李嬷嬷，在她的宫殿里，让人施展杖刑。
她不信，李嬷嬷好好的，会对她下毒。
她笃定，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所以，当李嬷嬷被打的血肉模煳，躺在那里的时候。
惠贵妃忍着怒气，低声质问李嬷嬷：“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向本宫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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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哭着解释：“娘娘，不是奴才啊，奴才没有向你下毒啊。奴才是冤枉的啊……”
“本宫只与你进行了肢体接触，也只有你得了和本宫一样的病症，除了你，本宫还真是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害得着本宫了。本宫那么信任你，你却这样害我。李嬷嬷，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惠贵妃眼底闪着怒恨，一字一顿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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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酒囊饭袋
李嬷嬷只觉得，自己彻底的完了。
她怔怔的看着惠贵妃那脸上溃烂的皮肉，只觉得，死神在向她招手。
“娘娘，奴才真的是冤枉的……”
惠贵妃见李嬷嬷是不肯说出实情里，她心里恼怒，也不打算再留着李嬷嬷一条命了。
她冲着芍药点头，冷声吩咐：“杖毙……”
芍药不敢不应，立即让人继续杖刑。
那些施行的太监，听见了杖毙二字，自然没有任何的容情。
不过二十个板子，李嬷嬷便被打的彻底断了气。
整个宫殿，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惠贵妃又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瘙痒，席卷而来。
她没忍住，抬手又挠了脸颊一下。
却不想，指甲里的直接扯掉了一块肉。
芍药吓得脸色一变，连忙按住了惠贵妃的手。
“娘娘……不要再挠了，否则你这脸，可真的要毁了……”
惠贵妃怔怔的看着，自己长长的指甲缝里，携带着的一块血肉。
她只觉得，气血攻心，哇的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一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芍药吓坏了，连忙吩咐其他人，快点将这件事通知给皇上。
皇上下了朝，听说了这件事，便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毕竟是太子生母，皇后也随后跟了过来。
当他们看见，惠贵妃脸上的烂肉时。
两个人皆都是一怔，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低声禀告。
“陛下，娘娘，贵妃她是中了毒……可是，这是何毒，臣等根本就看不出来。如今，贵妃不止是脸上，便连身上都已经开始溃烂出血了。若是再找不出解释，恐怕，贵妃性命都会堪忧。”
皇上没想到，惠贵妃会这么严重。
他当即，便让太医研制解药。
可这种毒，太医都查不出来，如何能研制出解药？
几个太医跪在地上，谁都不敢抬头。
“臣……臣等无能，实在没本事，研制出这种解药。”
皇上眼底闪过一些怒意，指着那些太医骂：“你们就是一群无能的酒囊饭袋……”
“区区这样一个简单的毒，你们都解不了，你说，朕要你们这群窝囊废有何用？”
面对着皇上的雷霆之怒，他们不敢反驳 。
皆都犹如缩头乌龟一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气的要命，整张脸都乌青一片。
皇后劝了皇上几句，而后看向芍药问道。
“可调查清楚，惠贵妃是怎么被下毒的？”
芍药立即跪地回道：“是那个负责秀女的李嬷嬷，通过自身的毒素，间接接触娘娘，娘娘这才染了这个毒的。那个李嬷嬷，她也是中了这个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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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呢？”
芍药有些忐忑的回道：“已经被娘娘杖毙了……如今李嬷嬷的尸首正放在柴房那里呢……”
皇上恼怒不已，低声叱道：“煳涂，怎么就能将这唯一的可疑人，给轻易杖毙了呢？这下子，线索全断了。”
芍药抖了抖身体，她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当时，她就觉得，处死李嬷嬷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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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皮肤溃烂
可是，贵妃非常愤怒，根本就压不住心底的杀气。
她想劝，也根本不敢开口劝。
所以，李嬷嬷也就这么被杖毙了。
再想查出那个幕后的下毒人，简直难如登天。
皇后叹息一声，没有办法，只得让太医，去查看那李嬷嬷的尸体。
太医检查了一番，确定那个李嬷嬷所中之毒，和惠贵妃中的毒是一模一样。
线索到这里，也就完全中断了。
李嬷嬷一死，再想着往下查，那根本就不可能了。
皇上恼怒惠贵妃的鲁莽，又焦急惠贵妃如今的状况。
所以，他是大发雷霆。
惊得殿内众人，纷纷下跪请求皇上息怒。
皇上不忍看着皇后跟着心惊，他连忙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亲自扶着皇后起身。
突然，有个太医向皇上说道。
“陛下，臣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神医鹤云的师弟司徒风，现在是在太子府。惠贵妃出了这样的事，理应通知太子。”
“不如，让太子入宫，再让那个司徒风也跟着进来，替贵妃娘娘诊治一番。说不定，臣等无法查出的毒药，司徒风能够查出来呢？”
皇上沉思了半晌，看着惠贵妃那溃烂流脓的脸颊，他终究还是派人，让人去通知了太子。
龙灏接到消息后，简直难以置信。
他急匆匆的入了皇宫，到了惠贵妃这里。
当他看见，自己的母妃，那一张溃烂流脓的脸颊时，他的心勐然一颤。
他立即便红了眼，趋步上前，跪在了惠贵妃的面前。
此刻的惠贵妃，昏迷不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的凶险。
皇上见了太子，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太子向皇上和皇后磕了一个头，他便顾不得其他，连忙让司徒风进来，为惠贵妃把脉。
司徒风诚惶诚恐的行了礼，便替惠贵妃把脉。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司徒风脸色凝重的结束了诊脉。
而后，他拿出一根银针，弄了一些脓血进行查验。
查验的结果，让司徒风的心，忍不住的微微一沉。
他按捺住心底的惶恐，连忙向皇上禀道。
“陛下，惠贵妃中的这个毒，名叫毒蔓藤……中毒之人，不出半日，就会全身皮肤溃烂流出脓血。一旦，这些脓血流尽，恐怕也是到了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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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脓血流尽后，中毒人身体会慢慢的长出犹如蔓藤般的痕迹。一旦到那时候，中毒之人，会经历这世间最痛苦的折磨。那瘙痒，几乎把身上的皮肉给抠下来……”
“这个毒，狠毒无比，无论是何人中了这个毒，恐怕都无法熬过那个痛苦折磨，无法熬到脓血流尽，便能痛苦断气。”
众人听了司徒风的话，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龙灏的脸色，极其的难看。
他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不待其他人问，他连忙颤着声音问司徒风。
“这个毒蔓藤，你能解吗？”
司徒风满脸惭愧，这个毒，他没有把握能解。
中毒人，到毒发身亡的时间太多，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研制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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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有宠无爱
司徒风跪在地上，低声回道。
“殿下……请恕属下无能……属下不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如果娘娘的病情能拖个一两日，属下还能研制出解药。可……娘娘如今已经毒发，她根本就撑不到两日后……”
龙灏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他不敢相信的从地上爬起来，恼怒的揪着司徒风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吼道。
“司徒风，你的医术不凡，在这北楚，除了神医鹤云，再没第二个人，有你厉害。这个毒，你怎么会解不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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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攥着拳头，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由上而下，慢慢的攀升到周身。
他绝望的苦涩一笑：“殿下，属下本来就对解毒这方面，不太擅长。而这个毒蔓藤，它可是位列天下三毒之一的毒药啊。”
皇上的脸色，暗沉无比。
皇后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龙灏的一双眼眸猩红，他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如果母妃死了，究竟还能有谁帮她，能够巩固住太子之位？
不，他母妃绝对不能死。
否则，没了母妃的扶持，他在宫里就彻底没了依仗。
龙灏痛哭流涕的，哭着哀求皇上。
“父皇，请你立即昭告天下，寻求神医鹤云，求你一定要救母妃啊。儿臣不能没了母妃……”
皇上颇为有些动容的，看着嘶吼着声音哭泣的龙灏。
他叹息一声，扭头看向司徒风，低声问。
“如果朕现在昭告天下，寻找名医，时间上还来得及吗？”
司徒风眼底，一片绝望。
“贵妃娘娘从中毒，到现在毒发，已经过去了半天的时间。再过半天，如果还找不到解药，那么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贵妃娘娘了……”
“时间太短，根本就来不及了。”
皇上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到底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女人，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动容。
他叹息着，一步步走向惠贵妃那里。
渐渐的，有一股恶心的脓血味，冲着他扑鼻而来。
皇帝的脚步，微微顿住。
当透过朦胧的纱幔，看着惠贵妃那张有些恐怖的脸时，他不禁有些恶心的想吐。
往日那个娇媚明艳的惠贵妃，已然不复存在。
他现在看到那张脸，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皇帝竭力忍住，心口里的那股恶心的感觉——
皇后在一旁，将皇上的神色，瞧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得，暗笑一声。
当一个美人，容颜已经不在的时候，到底还有什么资本，能够留住一个帝王的心呢？
皇帝就是皇帝，他和一般的男人不同。
他对后宫女子，素来只有宠，没有爱——
惠贵妃盛宠多年，凭借的就是那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蛋。
可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能够令皇帝留恋的地方了。
当美貌不在，惠贵妃就没了让皇帝怜惜的武器。
瞧……这个往日，宠爱惠贵妃的男人，他此刻的眼底，除了嫌恶还是嫌恶，哪里再有半分疼惜？
龙灏跌坐在那里，一时之间，竟是没了半分主张。
怎么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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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折腾贵妃
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去死?
突然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凤栖染的那张脸，在他眼前闪现。
他大脑一片空白后，他连忙擦了眼泪，抬头看向司徒风。
他颤着声音问道：“凤栖染……据传，凤栖染不是鹤云的徒弟吗？如果，让她来给孤母妃医治，你觉得，她有几分把握？”
司徒风一怔，他只觉得，太子这是疯了。
他连忙否认道：“太子殿下，凤栖染区区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她如何能够解了这个毒？况且，这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我敢保证，她绝对救治不了贵妃娘娘。殿下还是不要白白浪费时间，让她这个小小年纪的毛丫头来折腾贵妃了……”
他的心里，是一千个不愿意，让凤栖染来救治惠贵妃。
不管，凤栖染能不能解了这个毒。
他都不想，让那个臭丫头，再与太子接触。
若是凤栖染解不了毒蔓藤的毒还好，若是解了毒后，那他岂不是在太子面前，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到时候，说不定太子，会竭力拉拢凤栖染。
而他，将会彻底成了太子的弃子。
一想到这里，司徒风心里的危机感，便陡然升起。
不待龙灏回应，他继续苦口婆心的规劝龙灏。
“太子，我都解不了的毒，她一个毛丫头，如何能解得？你别太高看她了……否则，最后失望的，还是殿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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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沉思。
说实话，他也有几分犹豫。
先不说，凤栖染的医术如何，单就前几日，他针对凤栖染的那场算计。
估计，凤栖染心里，早就对他有了诸多不满与怨恨了。
皇上闻言，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凤栖染居然是神医鹤云的徒弟？
这事，他怎么没听樾儿说起？
如果，这个凤栖染真的是神医鹤云的徒弟，那他倒是非常乐意，樾儿能够娶了这个凤栖染。
不为其他，只为那绝顶无双的医术，足以让其他人仰望羡慕。
皇后现在还是被蒙在谷里的，她并不知道，龙寒樾想要娶凤栖染为王妃。
这几日，她一直都在替龙寒樾张罗着王妃的人选。
突然，听见太子提起凤栖染，她眼底，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外人不都是说，凤家大小姐凤栖染是一个傻子吗？
众人心思各异，司徒风看着龙灏眼底的犹豫，他不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但愿，太子不要让凤栖染来医治。
无论，她解得了，还是解不了。
虽然，他没见过凤栖染，也不曾领略过她的医术，可他就是不愿让凤栖染插手这件事。
鹤云的徒弟，都是颇有几分能耐。
当初那个秦霜晔的医术，不就是比他强上百倍吗？
他嫉恨秦霜晔，因此，在对付秦霜晔这事上，他当初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他好不容易，铲除了一个秦霜晔，如今又跑出来一个凤栖染。
司徒风心里，自然是非常不爽的。
等了一会儿，司徒风见龙灏再没开口，他不由得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谁知，司徒风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太医院郭院判颤着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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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皇权压人
“陛下，太子殿下，臣倒是觉得，真的可以让凤大小姐过来，为贵妃娘娘诊断一下。”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郭院判。
皇上挑眉，眼底带了几分兴味，低声问：“哦？听郭院判的意思，你是认识这位凤大小姐？”
郭院判眼底，闪过几分暗芒，他抱拳，冲着皇上回道。
“实不相瞒，当初明慧公主中了竹叶青蛇毒，那毒，就是凤大小姐和臣合作，一同研制出解药的。不止如此，凤大小姐的那一套针灸之法，也起了很大的一个解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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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眼底，多了几分兴味。
“那这么说，这位凤大小姐倒是颇有几分能耐？”
“神医鹤云的徒弟，应该是不会差的。想当初，前太子妃，秦二小姐那医术……”郭院判话说到一半，当看见太子那暗沉的脸庞，他再也没敢继续说下去。
皇上眼底，却闪过几分惋惜。
“是啊，当初秦霜晔的医术，可是除了鹤云，在北楚是最好的一个。可惜，她做错事，给皇室蒙羞。否则，朕还真的不舍得，失去这么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思及秦霜晔，殿内一时陷入一片沉寂。
龙灏的身子，轻轻的颤栗了一下。
秦霜晔的死，是他一手所为。
他心底，掠过几分忐忑。
为了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龙灏抬眸看向皇上。
“父皇，凤栖染这个人，儿臣曾经，派人去查过……十有8九，她可能就是鹤云的徒弟。所以，儿臣恳求父皇，派人去请凤栖染，让她过来，为母妃医治吧？”
“死马当活马医，无论结果如何，总得让凤大小姐要试一试。母妃情况危急，我们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
皇上有心，想要见那凤栖染一面，所以他也没有反对，当即便要派人，去请凤栖染过来。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他怕自己和凤栖染之间产生的不愉快，会导致凤栖染不肯全心全意的医治母妃。
所以，他觉得，自己要亲自去请凤栖染。
顺便，把他们之间的恩怨解开。
“父皇，儿臣和凤大小姐之间，因为前几日的事，似乎闹得有些不愉快。不如儿臣，亲自去请她，也好接触我们之间的误会。这样，她才能心无旁骛的，来给母妃诊治。”龙灏看向皇上，低声说道。
皇上自然一下子，便想起了太子与凤栖染之间的恩怨。
想到龙灏做的那些龌龊事，他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起来。
他冷哼一声：“那件事，确实是你行事莽撞了，所以，好好的向凤大小姐赔礼道歉。万万不能，再端着太子的架子，用皇权压人了。”
龙灏哪敢反驳皇上，他立即低声应了。
皇上摆摆手，便让龙灏跟着去了。
司徒风脸色难看的跪在地上，他眼底闪着愤恨——
他暗暗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咒骂：鹤云你个混蛋，即使你现在下落不明，你收的这些徒弟，一个个都跑来要坏我的前程。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鹤云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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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血海深仇
——
李嬷嬷被杖毙的消息以及惠贵妃中毒的事，第一时间便封锁了消息。
所以，整个皇宫，还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霞光宫那边，众多秀女她们学习完了宫廷规矩，教养嬷嬷便让她们都回去休息了。
秦凝羽从凤栖染身边路过的时候，她冲着凤栖染，嗤笑一声。
“凤大小姐，这一次，你可把李嬷嬷给得罪惨了。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李嬷嬷，可是惠贵妃的人。等着吧，贵妃娘娘不会饶过你的。”
凤栖染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打算与她多做纠缠。
岂知，秦凝羽看见凤栖染那不屑的眼神，她脸上满是恼怒。
她一把抓住凤栖染的手腕，厉声叱道。
“凤栖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居然敢这么轻视我？等我入了太子府，我一定要报当日，被你毁容之仇……”
那日发生的事情，早已深深篆刻在她骨血里。
她做梦，都想着，要将凤栖染踩在脚下——
差一点，她就毁了容。
差一点，她就参加不了选秀，进不了太子府了。
谁若敢，挡她的前途，她势必要将挡路石，给狠狠的铲除。
凤栖染眼底，掠过寒芒。
她冷冷的扫了眼秦凝羽抓着她手腕的手，她挣脱秦凝羽的手掌，反手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秦凝羽的脸上。
“难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有给你长点教训？没事的话，你最好别过来招惹我……”
“这一巴掌，全然是给你的教训。若是你还要继续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凝羽几乎被凤栖染给打蒙了，她捂着疼痛的脸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马上就是太子府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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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以后会成为太子妃，我凤栖染也不会怕你。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自己过来讨打的。”凤栖染揉着自己有些酸麻的手掌，嗤笑一声。
秦凝羽恼恨的，一双眼几乎能喷出血来。
凤雪柔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她眼底闪过几分兴味。
看来，这凤栖染得罪的人还真的挺多。
便连秦凝羽也和凤栖染有仇。
周围的其他人，望着这一幕，谁都不敢上前，多管闲事。
秦凝羽恼怒的，当即便要扑向凤栖染，朝着她脸颊扇去。
凤栖染抬手一挡，又狠狠的推了秦凝羽一下。
这一下的推搡，力道有些大。
秦凝羽直接便摔倒在地，一只脚也扭伤了。
她一双眼红肿不已，咬着唇瓣，厉声怒骂凤栖染。
“凤栖染，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我。我秦凝羽与你，不共戴天……”
凤栖染居高临下，冷冷看着秦凝羽。
她不由得抿唇，冷然一笑。
她慢慢的蹲下身，伸手捏住秦凝羽的下颌。
“不同戴天吗？秦凝羽，我早就与你存在血海深仇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前太子妃，秦霜晔的死，你也有一份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给秦霜晔陪葬的。”
提起秦霜晔，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惶恐。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栖染，颤着声音问：“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秦霜晔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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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因果循环
＂更何况，你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替她鸣不平？”
凤栖染眼底，迸射出一道寒芒。
她控制不在的，伸手一把狠狠的揪住了秦凝羽的头发。
“胡说八道？你觉得，你这么辩解，我就会信了你的鬼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就等着，下地狱去给秦霜晔陪葬吧。”
秦凝羽咬牙切齿的，瞪着凤栖染低吼。
“秦霜晔是她自己作死，给太子戴绿帽子，怀了其他人的孽种，才因此获罪，自己觉得惭愧对不起太子，她才自杀身亡的。她的死，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凤栖染，你不了解内情，不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
凤栖染扫了一眼，四周那些看热闹的人。
她不由得，轻声一笑。
这笑声，虽然温和无比，却透着令秦凝羽心惊的冰凉之感。
凤栖染的唇瓣的，缓缓的贴近秦凝羽的耳畔，一字一顿的笑着问。
“大姐……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去父亲书房，偷了父亲的一支毛笔……父亲追问，你死活不承认，最后却诬赖在我身上。后来，我被冤枉，被父亲打了五个板子。那五个板子，打的我病了大半个月，差点要了我的一条命啊……”
秦凝羽的身子一僵，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怔愣的看着凤栖染，一时之间犹如见了鬼一般盯着她。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和秦霜晔小时候的事情？”她心底，涌起无尽的恐惧，抖着声音，颤声问。
凤栖染抬手，轻轻的替她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
那冰凉透骨的指尖，贴着秦凝羽的耳朵，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狠狠的切割着秦凝羽。
“如果我说，我身体藏着秦霜晔的鬼魂，满身怨气不肯投胎，就是为了来向你索命的呢？”
凤栖染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狠狠的在秦凝羽的耳边炸开。
她惊恐的捂着耳朵，颇为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跑离了凤栖染的身边。
她脸色煞白，激动的摇着头：“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故意在骗我的，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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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秦凝羽再也不敢和凤栖染呆在一起，她狼狈逃窜离开了这里。
众人都不太明白，刚刚还规矩有礼的秦凝羽，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失态，好像一下子被刺激疯了一般。
她们都有些好奇，凤栖染到底对秦凝羽说了什么。
好奇归好奇，也没人敢去问凤栖染。
毕竟，在她们这几天的相处了解到，凤栖染这个人，不是个好惹的性子。
凤栖染看着秦凝羽被吓跑了，她慢慢的站起身，抿着唇角噗嗤一笑。
“呵……这怕是心虚了吧？”
众人见没戏看了，她们也都纷纷散开，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凤栖染没有其他的去处，自然还是回了凤雪柔的屋子。
凤雪柔见凤栖染刚刚，差点都快将秦凝羽逼疯了，她这时候，也不该再招惹凤栖染。
凤栖染刚刚回了屋子，还没坐下来，喝一杯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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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 免予杖责
便有两个小太监，怒气冲冲的从外面闯进来。
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冲着凤栖染而去，
而且，他们每个人手里，还打了一个胳膊粗的棍子。
凤雪柔见此，吓了一跳。
她连忙躲得远远地。
估计，这是秦凝羽收买了人，故意来找凤栖染伺机报复了吧？
啧啧，凤栖染要倒霉了。
凤雪柔眼底闪着兴奋，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
凤栖染坐在那里没动，眼睁睁的看着，那太监举着棍子，朝着她这里砸来。
就在那棍子，快要落在凤栖染身上时。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怒吼。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究竟是谁，给你们胆子，让你们这般肆意妄为？”
这一声怒吼过后，那两个太监，便被人狠狠的踹飞了。
两个小太监，惊恐的尖叫一声，纷纷落在了屋内的花架子处。
顿时，植物花卉花瓶瓷器，碎裂一地。
凤雪柔的眼底掠过惊诧，她膛目结舌的扭头看向门口那边。
只一眼，她便彻底惊呆了。
她连忙回神，跑到门口，掀起衣裙，冲着门口的来人匍匐跪地。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没错，这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龙灏。
凤雪柔真是没想到，这关键时刻，救凤栖染免予杖责的人，居然会是太子。
太子好好的，怎么会到了这个选秀的地方？
自古以来，无论是皇子还是王爷，那是都不能踏入这霞光宫一步的。
便是皇上，都不能踏入这里。
凤栖染从始至终，都非常澹定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澹澹的掀起眼帘，看了眼太子龙灏。
“太子殿下，怎么来这里了？这个地方，可不是殿下能来的吧？”
龙灏也是非常佩服凤栖染的勇气，他要是不及时出现，阻止这两个太监，难道凤栖染就要这么乖乖的承受他们的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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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沉思想了想，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凤栖染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性子。
“孤自然是有事，才来霞光宫的。”龙灏说着，便让凤雪柔起身。
凤雪柔低着头起身，退到一边，聪明的当了一个透明人。
直觉告诉她，太子这次来，应该是找凤栖染的。
难道，太子是为了给秦凝羽撑腰来的？
“哦，既然如此，那太子便去办事去吧。”凤栖染起身，富了富身，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太子眼眸，带了几分晦暗。
他走到凤栖染对面，缓缓的坐了下来。
“孤是来找你的……”
凤栖染勾唇，低声一笑问。
“倒不知道是什么事，竟然劳驾太子殿下，亲自前来呢？”
龙灏没有立刻将惠贵妃的事情，告知凤栖染。
他想着，要先处理掉那两个太监的事，才是要紧。
他先替凤栖染撑腰，卖一个人情给她。
到时候，凤栖染应该就不好再拒绝，医治母妃的事了。
虽然，他完全可以用皇权压迫凤栖染为他母妃诊治，可万一凤栖染心怀怨恨，不会拼尽全力，救治母妃呢？
最后倒霉的，还是他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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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恨我至此
母妃如今，已经危在旦夕。
他现在能仰赖的，也唯有凤栖染是否能医治母妃了。
所以，无论他和凤栖染有什么恩怨，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要让凤栖染放下那些对他的偏见。
龙灏思及此，便让人将那两个太监押了起来。
他冷眼看着他们，低声质问。
“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过来，要殴打凤大小姐的？”
“这可是霞光宫，即使是一宫嫔妃，都不敢善做主张，殴打参加选秀的秀女。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居然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下这等煳涂事？”
两个小太监，彻底吓坏了。
他们哪里能想到，居然会遇见了太子，又哪里能想到，太子居然口口声声，都在为凤栖染撑腰啊。
这和他们的认知，完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啊。
两个太监磕头，不敢有任何隐瞒的回道。
“太子殿下，我们两个也是被逼无奈，这才不得已做了这些蠢事……”
龙灏看着他们，还在左顾言他，不肯倒出实情。
他不由得，更加恼怒。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叱道：“若是再不说实话，立即拉出去，乱棍打死……”
这下子，那两个小太监，哪敢再耽搁。
再耽搁下去的话，一条小命可就没了。
所以，他们连忙求饶磕头。
“殿下饶命，奴才说……”
“收买奴才二人，来殴打凤大小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府大小姐秦凝羽……”
“刚刚，凤大小姐和秦大小姐发生了一些纠纷矛盾，秦大小姐吃了亏，咽不下那口气。所以这才收买了我们二人过来，让我们打凤大小姐几棍子……”
龙灏当听见是秦凝羽在闹事的时候，他气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他攥着拳头，心底暗骂一句蠢货。
这个秦凝羽，自从秦霜晔死了，她越来越不似从前，那般能够沉得住气，那般聪颖聪慧了。
如今，这么蠢得事情，她居然都干出来了。
她还不是宫中的主子呢，即使是宫中的主子，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处罚人的。
莫非，这秦凝羽是疯了不成？
事实上，秦凝羽就是差点被凤栖染给刺激疯了。
否则，她也不会不管不顾，就想了这个昏招，来对付凤栖染。
凤栖染佯装恍然醒悟般，不可置信的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我没想到，那秦小姐居然会恨我至此啊？她这是恨到，要结束我的命啊……秦小姐原来是这么毒辣阴狠的人啊？天哪……她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太子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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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的脸庞阴沉，气恼的半晌都没吐出一个字。
而后，他让手下人，将那两个小太监拖出去，各自罚了五十个板子。
两个小太监，见太子没赐死他们，他们没有任何挣扎的接受了这个处罚。
龙灏扯着有些僵硬的唇角，扭头看向凤栖染，带了一丝歉意的笑道。
“凤大小姐，这件事，确实是凝儿有些莽撞了。孤代她向你道歉，她这人从小被娇惯的很任性，所以有时候做起事来，不管不顾。本质上，她还是非常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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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斟茶道歉
“善良，是将人往死里逼的那种善良吗？说实话，我还真不敢认同这种善良……若是这样，也能称得上善良，那天下可就没有什么坏人了。”凤栖染端起面前的茶盏，悠悠然的抿了一口茶水。
龙灏被凤栖染堵得，脸色又是一阵青白。
这件事，本来就是秦凝羽理亏，他似乎怎么来替秦凝羽解脱，恐怕都不能平息凤栖染心底的愤怒。
龙灏的心里，这会儿真是对秦凝羽万分的失望啊。
“是，这件事，是秦凝羽做错了，不知道，凤大小姐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现在，顾不得其他了，也得先让凤栖染出出气。
否则，要是他的母妃，她不尽心医治，那可就糟糕了。
凤栖染澹澹的看着龙灏，低声问：“听太子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要替臣女撑腰了？”
龙灏温和的勾唇一笑：“孤是这个意思，所以，凤大小姐你看……”
凤栖染微微挑眉，佯装不懂的问：“太子殿下，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啊。不是都说，这秦大小姐最有可能最太子府的吗？如今，你这样替臣女撑腰，岂不是要当众，狠狠的打秦凝羽的脸？”
龙灏心底焦急如焚，他想尽快解决这件事，让凤栖染去看他母妃。
却不想，凤栖染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她似乎是在拖延时间——
“凤大小姐，这件事，本来就是秦凝羽错了。即使她与孤的关系不浅，可孤也不会这么是非不分，纵容她的错下去。所以，凤大小姐你看，该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吧？”龙灏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依旧扯着唇角，笑着看向凤栖染询问。
凤栖染面上满是受宠若惊，她满是感激的回道。
“太子殿下，还真是公平公正到令人感动啊。既是如此，那臣女也就不矫情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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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愿意替我做主，我还真是要不客气了。”
龙灏见她这么说，不由得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凤栖染惩罚了秦凝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秦大小姐那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若是让人责打她，臣女实在是有些不忍。不如这样吧，太子殿下，你派人让秦大小姐过来。我也不让她做什么，免得让太子殿下为难心疼。就让她向我磕头下跪，斟茶道歉即可……”凤栖染冲着龙灏眨了眨眼颇为善解人意的说道。
龙灏听了这话，险些没被气的岔气。
不让他为难？
凤栖染这样的做法，还不如直接，让他打了秦凝羽几个板子呢。
惩罚人最要不得的是，一逼着人下跪，二便是斟茶道歉了。
虽然免了身体伤害，可这不是，让人彻底的丢弃尊严了吗？
这比任何处罚，都让人来的恼火屈辱。
龙灏握了握拳头，他没有应答，只是抿着薄唇，静静的凝着凤栖染那带笑的眉眼。
凤栖染冲着龙灏勾唇笑着：“怎么，殿下不同意啊？也是，这是有些强人所难了。算了，秦大小姐总归是和一样的大家闺秀，我也不好强逼着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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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铁面无私
“太子殿下，既然心疼美人，不忍让她屈膝。那臣女便不提这事了……殿下回去吧。刚刚经历了差点被人打死的事情，臣女这心里都留下了可怕的阴影，还真的没什么心力，招呼殿下了。臣女回床上，躺会儿去……”
凤栖染说着，便缓缓起身，冲着龙灏富了富身，而后便转身要往内室走去。
凤雪柔在一旁看着，整个人几乎都惊呆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凤栖染，心力早已惊骇不已。
凤栖染她怎么敢啊，她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选择和太子殿下对抗啊。
太子殿下那一张脸，可谓是难看极了。
龙灏胸腔里，隐隐泛起恼怒来。
他一双眼睛，犹如喷火般，凝着凤栖染离去的背影。
凤栖染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一面打着哈欠，一面低声埋怨。
“昨夜睡得太晚，今天又经历了这件事，估计我后半夜，是要做恶梦了……”
龙灏周身的温度，几乎都下降了不少。
凤雪柔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唯恐太子的怒火，会冲着她发。
她尽量，让自己当成一个隐形人。
她以为，太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凤栖染这样大胆的要求。
这是分明，要逼疯秦凝羽啊。
这些年，以太子与秦家的关系，太子怎么可能让凤栖染这么欺负秦凝羽呢。
所以，凤雪柔无比笃定，太子一定不会同意的。
谁知，下一刻，她便听见，太子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凤大小姐……孤应了你就是……”
“来人，立即去押了秦凝羽过来……”
太子下了令，立即有人应了，几个人不敢耽搁，连忙去押秦凝羽。
他们可都听得真真的，那是押，不是请。
凤雪柔倒吸一口冷气，满眼惊骇。
她真是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应了凤栖染要求？
这……今日的太子，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莫非他为了拉拢凤栖染，这是疯了不成。
凤雪柔整个人几乎都凌乱了。
凤栖染停顿住脚步，转身冲着龙灏嫣然一笑。
“太子殿下，可真是铁面无私。那就感谢太子殿下，替臣女做主了……这下子，臣女安心多了，想必夜里也不会做什么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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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说着，便眉眼含笑的，转身走了回来。
面对着龙灏那张铁青的脸庞，她根本就不胆怯。
她坐下来后，甚至还替太子斟了一杯茶水。
“太子请喝茶，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秦大小姐的道来吧……”
龙灏心底，真是恨极了凤栖染的装模作样。
他隐隐觉得，凤栖染好似料到，他此行是有求于她。
所以，她才敢这般有恃无恐的。
可恨，这个凤栖染，真是太可恨了。
——
秦凝羽被凤栖染扇了一巴掌，便怒不可歇，犹如疯了般，收买了两个太监，要让他们趁着凤栖染不备，试图狠狠的教训凤栖染一番。
殊不知，她刚刚吩咐下去，派了那两个太监去。
她就感到，无比后悔了。
这里可是深宫，若是凤栖染真的被她打伤了，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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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一时冲动
所以，她心底慌乱不已。
一面派人，去联系太子，一面便想着，如何补救自己的过错。
后来，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有些红肿的脸庞。
她咬了咬牙，略一狠心，便抬手用自己尖细的指甲，狠狠划破了自己精致漂亮的脸蛋。
下一刻，鲜艳的血，从娇嫩白皙的肌肤渗透出来。
两条长长的血印子，几乎遍布在了她的左脸之上。
太子的人找到秦凝羽的时候，便看见她流血的脸颊。
他们微微一怔，低声询问：“秦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
这两个人，都是跟随在太子身边的太监。
秦凝羽一下子便认出了他们，她的一双眼眸顿时红了。
她低声哽咽着回道：“付公公……周公公，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两个公公顿时对视一眼，他们纷纷猜测，莫不是这内里，还有一些他们太子不知道的隐情？
看到这么情景，两个人也不好对秦凝羽不客气。
他们说明了来意，客客气气的请了秦凝羽去了凤栖染那边。
秦凝羽得知，太子居然去了凤栖染那边，并且让她也去的时候。
她便知道，恐怕凤栖染那边是出了事。
她让人教训凤栖染的事，估计是被太子知道了。
秦凝羽素来，便对太子身边的人客气大方。
所以，在去的路上，她偷偷的将银子，塞给两个太监。
那两个太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都告知了秦凝羽。
也算是，让她知道深浅，待会想想该怎么应对。
秦凝羽听了他们的叙述，她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凤栖染真是好样的，她居然敢让自己，给她下跪道歉？
呵，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就是死，也不能低这个头。
不一会儿，秦凝羽便顶着流血的脸颊，哭着来到了凤栖染这边。
当她踏入房门，看见太子坐在椅子上时，她哭着扑到了太子的脚下，跌跪在地委屈诉苦。
“太子殿下，臣女知道错了。臣女不该一时冲动，让人过来教训凤大小姐的。”
“实在是凤大小姐欺人太甚，臣女这才被气煳涂，做了那些蠢事。太子殿下，你就饶了臣女这次吧，臣女下次再也不那么莽撞了。”
龙灏低垂眼里，扫了眼秦凝羽那流血的脸颊。
他微微蹙眉，低声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前一段日子，秦凝羽用了那个生肌膏，好不容易恢复了容貌。
如今，这容貌居然又毁了。
他不由得，心下带了几分恼怒。
秦凝羽一看，太子生气了。
她心下不由一喜，太子生气了那才好呢。
只要太子怒了，那太子肯定会给她撑腰，好好的惩戒凤栖染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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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算个什么东西，与她比起来，到底没有她和太子的感情深笃。
所以，秦凝羽非常有底气。
只要她装个柔弱，哭个几嗓子，太子一定会偏向她的。
她就等着，看着凤栖染倒霉吧。
反正这次，不会有樾王替凤栖染撑腰了。
秦凝羽流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龙灏哭道。
“呜呜……殿下，我……我这脸，就是……是凤大小姐打的。好疼的，你看都流血了。我不知道，会不会毁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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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我好怕啊
“太子殿下，你向来都是知道，我素来爱惜自己容貌的。经历上一次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容貌。这下子，凤大小姐又要毁了我的容貌，所以我一气之下，才……才做了这些愚蠢的事。”
龙灏眼底闪着怒火，扭头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你……你居然下手打了凝儿？她的脸，才刚刚恢复如初。如今你居然又毁了她的容貌？”
“孤真是不知道，你和凝儿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引得你，一次次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凤栖染眸光澹澹的扫了眼秦凝羽的脸，她不由得勾唇冷然一笑。
她只不过是扇了秦凝羽一巴掌罢了，她有没有拿着刀子，在她脸上划。
当时打的时候，她可不记得，自己划破了她的脸。
想来，这个秦凝羽为了让太子护着她，是自己用自己的指甲，抓破了自己的脸吧？
啧啧，这个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是狠啊。
凤栖染的眸光，不由得一寸寸变冷。
她端着茶盏，狠狠在摔在了地上。
那刺耳的声音，惊得秦凝羽的脸色一白。
她连忙扑向龙灏怀里，楚楚可怜的，低声哽咽哭着。
“呜呜……太子哥哥，我好怕啊……”
那副模样，好像凤栖染是洪水勐兽，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吃了她一般。
龙灏气恼的，太阳穴处，都在突突直跳。
他搂着秦凝羽，压着心底的怒火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当着孤的面，还要欺负凝儿？”
凤栖染嗤笑一声，缓缓的站起身啦，居高临下的看着龙灏。
“所以，太子殿下，这是要护着秦凝羽了？”
龙灏忍着自己的脾气，不让自己和凤栖染彻底闹起来。
他声音缓和了几分冷意，叹息一声道。
“是你毁了她容貌在先，她才恼羞成怒，让人前来教训你。凤大小姐这件事，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错吧。所以，孤还真不能做主，不分青红皂白，偏袒于你了。”
“跪地磕头，甚至端茶道歉，孤看应该是没有必要了吧？这件事，不如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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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目光阴冷的，看着面前，那抱在一起的一对狗男女。
她眼底闪着嗜血的光芒，暗暗咬牙。
算了？怎么算？他们两个联手害死了曾经的秦霜晔，害死了她肚子里那才四个多月的孩子。
那个孩子已经成型了，那可是她的骨血。
他们背叛她，欺骗她，将她推入地狱。
此等血海深仇，怎能说算就算？
呵……龙灏，秦凝羽，他们欠她的，永远都不可能算了。
“太子殿下，若臣女说，秦凝羽脸上的伤痕，不是臣女伤的呢？”凤栖染冷着声音，一字一顿的低声问。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秦凝羽紧紧的抓着龙灏的衣袖，眼底闪过几分忐忑。
忐忑过后，她红着眼睛，怒视着凤栖染。
“凤栖染你撒谎，明明是你打了我……我脸上的伤，就是被你那一巴掌给划伤的。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想否认，逃避自己的罪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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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被伤了脸
秦凝羽说着，便扭头看向站在屋内，佯装当做透明人的凤雪柔：“当时的情景，凤二小姐也看见了不是吗？”
凤雪柔的脸色，微微一变。
心底暗骂了秦凝羽几句。
不过，这也给了她落井下石的机会不是？
反正，她说的也是实话。
凤栖染也不能怪她多嘴。
凤雪柔扯了扯唇，看向太子龙灏回道。
“实话实说，当时，我确实是看见了大姐，打了秦小姐……”
秦凝羽眼底闪着委屈，扯着龙灏的袖子。
“殿下，你可听见了？真是凤栖染打我在先，我这才一怒之下，想让人教训凤栖染的。不过，太子殿下最后拦住了他们，凤栖染不是没受到什么伤害吗？”
“和凤栖染相比，我是被伤了脸，我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啊。凭什么到头来，我要和她磕头道歉啊？我看，她应该向我道歉才差不多……”
龙灏安抚的拍了拍秦凝羽的手背，他扶着她站了起来。
而后，他叹息一声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这件事，你先动手的，本来就是你不对。看来，这是一场误会，孤也就不让你向秦小姐道歉了。那这件事，咱们就这么揭过去吧……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难看，也不太好的。”
凤栖染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
她冷冷的凝着龙灏与秦凝羽，她眼底迸射出一道寒芒。
“太子殿下，臣女确实是打了秦小姐……可我为何打她，完全是她自己自找的。我打了她，却并没有划伤她的脸颊，和她比起来，我还真没有那么恶毒。”
“她为了逃避自己的罪责，为了让太子偏向于她，自己狠心弄伤了自己的脸……今日，她的所做作为，可真让我长了见识……”
秦凝羽气的，浑身都在发颤。
她抬着头，指着凤栖染：“凤栖染，你简直欺人太甚了，你毁了我的脸，却不敢承认。还说，是我自己划伤的？我是疯了吗？一个爱惜自己容貌的人，怎么可能会故意划伤自己的脸？你可真是太过分了，不承认自己伤了我就算了，你居然还倒打一耙。呜呜，你简直太无耻了……”
秦凝羽面上显露的，那是委屈至极。
哭的，整个身体都在摇摇欲坠。
凤栖染看着她这么虚伪做作的样子，她一言不发，弯身捡了一个茶盏碎片。
趁着龙灏不注意，她脚步快速挪动，不过眨眼之间，便冲到了秦凝羽面前。
她捏着那锋利的碎片，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划破了秦凝羽的另一张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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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闪烁着阴鸷的暗芒，冷声一笑。
“既然你说，是我划伤了你，那我也不能白白担了一个罪名。如你所愿……”
秦凝羽满眼惊恐的看着凤栖染，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的右脸传来一阵刺痛。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脸颊，却看见许多的血液，从自己的指缝间流淌下来。
不过瞬间，就染红了她的衣袖。
秦凝羽惊惧的哭喊：“啊……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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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悉听尊便
龙灏惊愕无比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神色颇为澹定的，扔了手中的碎片，冲着龙灏耸耸肩。
“太子殿下，这下子，我是真的划破了秦小姐的脸。该怎么处罚，我悉听尊便……”
凤雪柔脸色惨白，吓得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
天哪，这个凤栖染，简直太大胆了。
她居然当着太子的面，真的划破了秦凝羽的脸。
这也太有恃无恐了啊。
再说，凤栖染她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的，敢对太子的女人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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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眼底，带着惊惧，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声。
这件事，可和她没关系，千万别牵连到她身上啊。
这下好了，凤栖染可彻底的要倒霉了。
呵……她就等着，凤栖染的悲惨下场。
她这么得罪太子，太子要是能饶过了她，简直痴人做梦。
秦凝羽哭着，满身鲜血的扑入龙灏怀里。
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殿下，求你为我做主啊。杀了凤栖染，替我杀了她这个贱人啊。她居然毁了我的脸，再次毁了我的脸啊……”
龙灏抱着秦凝羽，怒视着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你真的太过分了……你怎么敢啊？”
她怎么敢，当着他这个一国太子的面，就这么毁了秦凝羽的脸啊。
在她眼里，她还有没有当他是一国太子？
凤栖染拿出一个帕子，神色澹然的一点点，擦着自己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一些鲜血。
“太子殿下，这事可不能怪我。是秦小姐一直嚷着，说我毁了她的脸。我这人，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从不否认自己所做的事，可她却一而再的污蔑我划破了她的脸。我无可辩驳，没办法，只得付诸行动，坐实了这个罪名……”
“刚才，我是没划破她的脸，现在嘛，我承认，我划破她的脸了。要杀要剐，我都悉听尊便。太子殿下，你就做出处罚吧……”
龙灏看着凤栖染这幅澹然自若，风轻云澹的模样。
他恼得，都快要吐了血。
他现在怀疑，凤栖染一定是知道了，惠贵妃需要她解毒的事情。
所以，她才这么有恃无恐，胆敢在他面前，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这个凤栖染，太狡猾了。
他现在，恨不得能将凤栖染给千刀万剐了。
秦凝羽恨极了凤栖染，恨得一双眼眸，皆是血色。
她哭着恳求龙灏：“太子殿下，杀了她，杀了凤栖染……”
龙灏咬牙切齿的，压下心底的怒意。
他轻轻的拍了拍秦凝羽的肩膀。
“凝儿，你冷静一下……”
“我无法冷静啊太子哥哥，凤栖染她太可恶了。我与她不共戴天啊……我一定要杀了她……”秦凝羽几乎快要崩溃，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她自己用指甲划破自己的脸，她都悠着力道的，表面看着流血多，看着吓人，实际上根本达不到毁容的程度。
可凤栖染用碎片划得这一刀子，她清楚的能够感觉到，这一道伤痕很深。
深到几乎都见了白骨。
这么深的伤痕，怎么可能不会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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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太子哥哥
秦凝羽只觉得，她这张脸，彻底被毁了。
她流着眼泪，带着哀求看着龙灏。
龙灏眼底，满是疼惜。
他轻轻的抚着秦凝羽的脸颊，这张脸，他是非常喜爱的。
如今，这上面却布满血痕。
不止秦凝羽恼恨，他也恨。
秦凝羽泪流满面，沙哑着声音哭喊着，迟迟等不来，龙灏对凤栖染的处罚。
“太子哥哥……”
龙灏低声安抚她：“乖，孤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听话……”
秦凝羽的眼眸，勐然一亮，她破涕而笑，冲着龙灏点头。
“好，好，我听话，我乖。你快点杀了她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她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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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太子，答应替她报仇，那就好。
她就等着看，看太子怎么狠狠的踩死凤栖染。
秦凝羽依偎在龙灏的怀里，眼底带着得意，颇为挑衅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从始至终，都不见丝毫的慌乱。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唇角勾着笑，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痛苦挣扎的龙灏。
便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他面色带了几分焦急，看向太子。
他连忙跑到太子身边，附耳低语。
“太子殿下，不能再耽搁了，时间不多了。贵妃娘娘她，又吐了一次血……”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焦灼。
刚才的那一分挣扎，在和惠贵妃的性命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龙灏冷冷的推开了秦凝羽，毫不犹豫的，便抬手狠狠的扇了秦凝羽一巴掌。
秦凝羽被打的，狠狠的摔倒在地。
她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向龙灏。
“太子哥哥……你，你为何要打我？”
“今天这件事，还不是你主动挑起事端，自己去招惹了凤大小姐？招惹了，吃了亏，你就不甘心，自己又划伤了自己的脸，并且以此来陷害凤大小姐。秦凝羽，你这番无耻的行为，实在是令孤失望……”龙灏冷着声音，冲着秦凝羽呵斥。
这句话一出，在一旁看热闹，等着看凤栖染凄惨下场的凤雪柔，纷纷一怔。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龙灏，又看向凤栖染。
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居然不处罚凤栖染，他居然还动手打了秦凝羽。
太子这是魔怔了不成？
秦凝羽几乎整个人都傻了，她怎么会想到，太子哥哥的态度，不过是转瞬，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凤栖染到底给太子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秦凝羽恨极了，便要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凤栖染扑去。
龙灏见了，抬起脚，狠狠的踹了秦凝羽一下。
那一脚，踹到了秦凝羽的心口。
秦凝羽的身子被踢飞，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落地的时候，秦凝羽当即便吐了一口血。
她捂着心口，艰难的抬起头，惊悚无比的看着龙灏。
“太子哥哥……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秦凝羽气的，两眼一黑，当场便昏了过去。
龙灏根本不看秦凝羽一眼，他当即便让人拖了秦凝羽下去。
凤栖染看着，秦凝羽被龙灏这般残忍的对待，她不由得暗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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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狼心狗肺
龙灏这个人渣，这种事，也唯有他能做得出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卑鄙？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去伤害他心爱的人。
不，或许，他对秦凝羽只有宠，没有爱吧。
他爱的人，从始至终，就是他自己。
而秦霜晔，估计连宠都够不上。
所以，秦霜晔的价值，被利用殆尽，龙灏才这么毫不犹豫的除了她。
估计，龙灏早就知道，秦凝羽对秦霜晔所做的那一切伤害。
他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甚至在无形之中，纵容着秦凝羽。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戾气。
龙灏——她不会让他死的太容易的。
她一定，要让他经历痛苦，经历绝望，经历生不如死——
凤栖染很快便敛回思绪，佯装带了几分惊诧的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这番作为……莫不是在包庇臣女？”
龙灏压着心底的恼恨，扯了扯唇角，对着凤栖染一笑。
“凤大小姐觉得呢？”
“我觉得，太子就是故意包庇臣女。包庇到，便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你都顾不上了……真是想不到，臣女在太子心里，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啊。”凤栖染莞尔一笑，眼底甚至闪过几分羞涩。
龙灏的神色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对他露出这样羞涩的笑意。
那是不是表明，刚刚自己的这番偏护，让凤栖染对自己动了心？
向来，女人不都喜欢，无条件呵护她，无条件关爱她的女子吗？
龙灏微微挑眉，他怎么忘了，凤栖染也是女子啊。
别的女人，拥有的虚荣心，凤栖染也会拥有。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光芒。
这个发现与认知，让他多了几分兴味。
如果真的能，就此俘获了凤栖染的这颗心。
那他可真的是，赚大了发了。
龙灏压住心底的激动，连忙冲着凤栖染温和一笑。
“凤大小姐美丽又聪慧，是个男子，估计都会动心的……孤，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从前，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人，孤不好和你表白罢了……”
凤栖染一听，心底暗骂一句不要脸。
脸上却增添了更多的娇羞与欣喜。
“太子殿下原来是一直都在暗恋臣女啊？可真是让臣女，受宠若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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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一看凤栖染这神色，他不由得心下一喜。
看来，凤栖染对他，还真是动了心啊？
这太好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即使凤栖染不嫁入太子府，只要她仰慕于他，那以后能让他利用的事情，那可就太多了。
樾王那里，一向是一个铁板一般。
无论他派去多少眼线，始终都无法窥探，樾王府内的真实情况。
如果，凤栖染倒戈向他——
思及此，龙灏非常激动。
他攥着拳头，忍耐住心底的涌动的情绪。
含情脉脉的抬眸，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值得，这天下所有好男人都对你仰慕。可惜……造化弄人，孤这辈子，都无法得到心爱之人了。”
说完这句，他颇为黯然神伤的低头叹息。
凤栖染看着他这幅模样，恶心的想吐。
她稍稍抛出一个诱饵，龙灏便犹如一条狗闻到骨头香一样，缠了上来。
他老娘躺在床上，马上就要死了。
他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与她暧昧，为自己争取最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呢。
啧啧，真是生了一颗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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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与人暧昧
估计，惠贵妃在他眼前，也都是利益最大。
有一天，恐怕惠贵妃与他的利益产生冲突，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选择舍弃惠贵妃。
凤栖染佯装伤感的红了眼睛，低声喊了一句：“太子殿下……”
龙灏抬眸，看着她红肿的眼眶。
他伸手，便要将凤栖染给揽入怀里，打算好好安抚温柔呵护一番。
凤雪柔在一旁，惊得是目瞪口呆。
她简直不敢相信，不过几句话而已。
这太子和凤栖染，居然要当着她的面，要勾搭在一起了？
这简直，太令人震撼，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而且，他们这是，彻底将她给当成了一个透明人不成？
——
龙寒樾刚刚踏进屋内，便看见了这碍眼的一幕。
他的脸庞，顿时黑沉了下来。
他恼得咬牙切齿，疾步上前，往他们中间一站，瞬间将凤栖染与龙灏隔开来。
“太子皇兄现在好雅致啊，贵母妃都快断气了，你居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消磨时间，与人暧昧吗？”
“太子皇兄可真是孝顺啊，这件事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不知道父皇他会怎么想？”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惊诧，他是没想到，龙寒樾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更是没想到，他还这么巧的，将刚刚那一切，都看到了眼里。
他脸上露出一些慌乱，连忙向龙寒樾解释。
“九弟你误会了，凤大小姐刚刚是因为收了委屈，孤这才宽慰了她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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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冷哼一声，他有那么傻吗？
刚刚那一幕，可不是宽慰那么简单。
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
龙灏这个混蛋，肯定会将凤栖染揽入怀里的。
思及此，龙寒樾便恶狠狠的瞪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浑不在意，龙寒樾的态度，她退后几步，与龙寒樾拉开距离，附和着太子的话。
“太子殿下最是温柔宽和，也最是公允。臣女的心情，现在好多了……”
龙灏看着凤栖染的态度，他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看来，凤栖染还真是对他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啊。
这可真是好事。
也不枉，他刚刚对秦凝羽那么冷酷的对待了。
总归，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之后，龙灏便在龙寒樾那想要杀人的目光下，将惠贵妃的情况，说给了凤栖染听。
凤栖染二话不说，便表示，愿意前去给惠贵妃诊断一番。
龙灏表示，无论她能不能治好惠贵妃，他和父皇都不会怪罪于凤栖染。
凤栖染冲着龙灏，感激一笑。
龙寒樾看着那笑容，只觉得刺眼的厉害。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毫不顾忌的便拉着凤栖染的手，离开这里。
龙灏也不计较，心情颇好的跟随着而去。
离去的时候，他警告了凤雪柔一番。
“今晚发生的这些事，切记不可向外传，若是，有些不利于凤大小姐的流言传出去。孤断然会将此事，怪在你的头上。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清楚……”
凤雪柔吓得身子一抖，连忙跪下应道：“臣女不敢，臣女今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都没听见。”
龙灏嗯了一声，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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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樾王吃醋
——
龙寒樾压着心底的怒火，将凤栖染拉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隐秘的角落，他冷声问凤栖染：“你与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栖染抬眸，看了眼他铁青的脸色。
她不由得噗嗤一笑：“怎么……樾王吃醋了？”
龙寒樾抿着薄唇，没有应答，只带着一双怒目，紧紧的盯着凤栖染。
凤栖染被他盯得有些压力，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自在。
她也就呐呐的解释：“别误会啊，我和太子没什么的。我恨他都来不及……刚刚那一切，不过是做戏。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谁知，凤栖染一句话还没说完呢。
便遭到了龙寒樾的一个大大的熊抱。
她整个人，都被拉入了他的怀里。
凤栖染挣扎不得，只得闷闷的问了一句。
“樾王，你快点放开我，你这是怎么了？”
“本王怎么了？本王想，或许是真的吃醋了吧？呵……吃醋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犹如有一把刀子似得，狠狠的剜着心……”龙寒樾嘲弄的低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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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一怔，着实没想到，龙寒樾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真的吃醋了。
他……难不成是真的喜欢她？
凤栖染有些凌乱了，她真是搞不明白，樾王喜欢她什么啊？
还是因为，原主凤栖染，和龙寒樾之间，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渊源？
凤栖染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谁知，凤栖染还没搞明白这些问题呢。
便听龙寒樾，又嘶哑着声音继续说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上本王？本王究竟还要等多久？”
凤栖染一怔，说的好像，她是一个骗了他真心的渣女一样呢。
她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哀怨委屈的情绪。
这……让她如何是好？
好在，龙寒樾没有脆弱多久。
他说完这句，便松开了凤栖染。
而后，他拉着凤栖染，一路沉默走着，去了惠贵妃的宫殿。
他们到的时候，便看见，龙灏神色焦急的门口等着。
当他看见，龙寒樾和凤栖染十指相扣，一步步朝着他走来时。
他眼底，掠过几分嫉妒。
这个时刻，他倒也没再说什么。
与他们打了一个招呼，便率先入了殿门。
皇上这会儿，都快急死了。
惠贵妃的情况，是越发不好。
太子去请个人，居然耽误了那么久。
皇后倒是颇为澹定的坐在那里，端着茶盏喝茶。
她的目光，一直都似有若无的扫向殿门口的位置。
所以，当龙寒樾拉着凤栖染进来，皇上是第一个看见他们的。
她不由得，眼底闪过几分惊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这是她的儿子吗？
她儿子，不是素来，不喜近女色的吗？
如今，他居然主动拉着一个女子的手。
皇后压下心底的激动，眸光流转，将视线落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当她看见，凤栖染的五官轮廓时，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女子，生的可真是美丽。
纵使，整个后宫，都不缺乏美人。
这些年，形形色色的美人，她也见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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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铁树开花
可像她这么令人惊艳的，皇后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怪不得，樾儿会主动拉了人家姑娘的手，这么美的人儿，皇后看了，都免不了多了几分心动。
樾儿的眼光，还真是挑剔到了极致。
恐怕，唯有这样的绝色，才能入了他的眼。
看到这一幕，皇后心里的，一个心病，可算是彻底放下了。
她的樾儿不是不喜欢女子，而是眼光太挑剔了。
瞧瞧，这遇上喜欢的女子，什么规矩，什么冷情禁欲，统统都化为乌有了。
啧啧，皇后单是想想，就忍不住的勾唇笑了。
她对凤栖染的印象，倒是极好的。
儿子好不容易，铁树开花，有了喜欢的姑娘。
她可不能将他喜欢的人，给吓走了。
所以，在龙寒樾拉着凤栖染朝着皇后请安时。
便见皇后，亲自起身，非常热情的，搀扶起了凤栖染。
“快点起来……无须行大礼，心意到了就行了……”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惊诧，有些疑惑的看向皇后。
皇后冲着他眨了眨眼，对他投去一抹表扬的笑意。
而后，她拉着凤栖染的手，目光有些贪婪的，打量了凤栖染周身一番。
凤栖染被皇后热情的目光看的，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这个皇后，貌似对她很是热情啊。
如今，她的手，还被皇后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呢。
皇后的手掌，温热的很，那温热，似乎一点点流淌进了凤栖染的心里。
“不知道，这位姑娘是……”皇后温和着声音欲言又止。
龙寒樾压下心底的讶异，连忙低声回道：“回母后的话，她就是凤将军的大女儿凤栖染。也是郭院判向父皇推荐，能够解贵母妃身上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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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眼底，掠过诧异，着实有些意外的看着凤栖染。
“你是那个从小被凤将军，送到尼姑庵长大的那个凤小姐啊？这些年来，想必你是受了不少的苦吧，真是可怜的孩子……”
皇后说着，便将自己手腕上第一个镯子褪下来，戴到了凤栖染的手腕上。
凤栖染这下子，当真有些受宠若惊的了。
她连忙要拒绝：“娘娘，这如何使得，这镯子太过贵重了。”
“不贵重，这是本宫的一片心意，你若是拒绝了，就是不给本宫面子。”皇后佯装有些生气，沉了几分声音道。
龙寒樾瞧出来，母后这是非常满意凤栖染的意思。
他不由得，眼底闪过几分笑意。
“既然是母后送你的，栖栖你就拿着吧……”
栖栖二字一出来，皇后高兴的快要合不拢嘴了。
都说，她儿子不喜欢女子，是一个榆木疙瘩。
为此，她不知道愁白了多少根头发。
现在看来，不是她儿子不解风情，而是根本没遇见对的那个人。
瞧瞧，她儿子刚刚喊凤大小姐那肉麻的小名字。
皇后忍了忍，好险差点就笑出了声。
还好没笑，否则别人还以为，她是巴不得惠贵妃死呢。
惠贵妃如今可是在生死一线上呢。
凤栖染听了龙寒樾那栖栖两个字，她的唇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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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胜似亲母
她敢肯定，龙寒樾绝对是故意这么喊的。
这一喊，不止让皇后高兴了。
便连皇上，也对凤栖染投来了瞩目的目光。
皇上听到外面的声响，他当即便从内殿走出来。
当看见，皇后面前站着的一个容貌不俗的女子。
他下意识的，便觉得，这应该是凤栖染无疑了。
果然如传闻中说的，这凤栖染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凤大小姐既然来了，那就快点进来，为惠贵妃看看吧……”皇上也没多问，立即吩咐道。
凤栖染连忙向皇上行了跪拜礼。
皇上摆摆手，让她起身。
凤栖染没有任何耽搁的，便去了内殿。
开始为惠贵妃诊脉。
皇后趁着旁人不注意，一把拉住了龙寒樾的手臂。
她靠近龙寒樾，低声问：“樾儿，你和本宫说实话，你和这位凤大小姐如今的关系是……”
龙寒樾也没有任何隐瞒，他低声回道：“母后，儿臣已经向父皇请旨，待选秀过后，便让父皇为儿臣赐婚。除了凤栖染，儿臣谁都不要……还希望母后千万别怪罪儿臣的先斩后奏……”
皇后本来，还有些责怪龙寒樾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不和她。
结果，当她听见，儿子让皇上为他和凤栖染赐婚。
她就眉开眼笑的笑了，有些人啊，只要见一面就会特别的合眼缘。
无疑，凤栖染是非常合了皇后的眼缘的。
再加上，自己的儿子喜欢。
皇后是没有任何道理，不喜欢凤栖染的。
所以，她颇为欣慰，又高兴的拍了拍龙寒樾的肩膀。
“樾儿，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母后也就不怪你了，只要你能顺利的将凤栖染娶回王府，母后就既往不咎了。”
龙寒樾着实没想到，母后居然会这么喜欢凤栖染。
他勾了勾，低声问：“母后好像，很喜欢栖栖啊……”
皇后听着，儿子这么肉麻，喊着人家的小名。
她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扩大了几分。
“人家姑娘，生的那么漂亮，再加上，又拥有那么高的医术。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母后如何不喜欢？最重要的是，樾儿你喜欢……但凡，樾儿你喜欢的，母后也都喜欢。”
龙寒樾心底，涌过几分感动。
他抬手，握住了皇后的手掌。
虽然，皇后不是他的生母。
可自从，他被皇后养着，皇后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教养。
这些年，皇后倾尽心力，培养辅佐他。
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不懂得她的一片真心？
不是亲母子，胜似亲母子。
“谢谢母后……儿臣以后和栖栖成婚后，也会好好的孝顺母后的。”龙寒樾认真的承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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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了，一双眼睛高兴的眯起来。
“你素来孝顺，母后不图这个。母后只期盼，你们能早点有个孩子，也好让母后过过祖母的瘾不是？”
龙寒樾一怔，随即勾唇澹澹的笑了。
他的目光，透过琉璃门帘，怔怔的落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那一双眼里，满是旖旎深情。
彷佛在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看到的，唯有凤栖染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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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皆是薄情
凤栖染是没察觉到龙寒樾，望着她的那双深情的目光。
此刻的她，正在给惠贵妃把脉。
殿内的，无数双眼睛，皆都无比紧张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凤栖染的神色，倒是澹定，不见丝毫慌乱。
把脉结束，她便查看了惠贵妃身上那些破皮流脓血的地方。
惠贵妃的身体，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了。
全身都在破皮流脓血，一般人看了，只会觉得渗人的厉害。
甚至，会忍不住的恶心想吐。
凤栖染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反应。
皇上站的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
惠贵妃如今的样子，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晚上恐怕会做噩梦。
龙灏一开始，还能看的下去。
可后来，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俨然一副想要吐，却竭力忍住不能吐的模样。
那些跪在地上的太医，纷纷都憋得脸庞青白一片。
渐渐的，一股难闻的气味，流转在殿内四周。
不知道是谁，终于忍不住，低声干呕了一声。
龙灏听了，恼怒不已，直接踹了那个干呕的太医一脚。
“滚出去……”
那个太医吓坏了，连爬带滚的爬出了内殿。
皇上再也忍不住，攥着拳头，忍着喉咙里的恶心，脸色难看的走出了内殿。
皇后澹澹的瞥了皇上一眼，并没有迎上去。
自古男人，皆是薄情，她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皇上去侧殿，让人伺候着更衣洗漱一番，喝了一杯清澹香气的茶水，这才将心口的那股恶心给压下去。
反正，他是不想，再踏入内殿一步了。
也就在这时候，惠贵妃悠悠醒转了。
当她睁开眼睛，看见面前跪着的一个绝色女子时。
她天然的敌意陡然升起，抬手便要打凤栖染。
“哪里来的狐媚贱婢……滚……”
凤栖染躲开了惠贵妃手掌，惠贵妃那一拳头，落了空，狠狠的磕在床榻上。
龙灏看着这一幕，颇为有些尴尬的连忙上前，对惠贵妃说道。
“母妃……你醒了吗？这是凤大小姐，是儿臣亲自请来，为你解毒的……”
惠贵妃微微一怔，她又仔细打量了凤栖染一番。
只觉得，这个凤栖染美得，让她嫉恨。
知道了，是为她解毒的，惠贵妃再是嫉恨，也狠狠的压住了心底的翻涌。
她移开视线，想要看看皇上在哪里。
却发现，她扫了室内一圈，都没看见皇上的影子。
惠贵妃伸出手去，想要握着龙灏的手。
“灏儿，你父皇呢？”
龙灏看着她流着脓血的手掌，他忍着心底的恶心，趋步上前紧紧的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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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回道：“父皇一直都守在这里，刚刚有些累了，才出去休息一下。母妃你现在安静一下，也让凤大小姐，替你看看，身上的伤情吧。”
惠贵妃眼底，闪过几分黯澹。
她都病的这么重了，陛下居然也没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他是厌弃她了吗？
还是，见到了自己这一身的溃烂肌肤，他觉得恶心？
这么一想，惠贵妃的脸颊，不由得勐然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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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竭尽全力
她双眼瞬间通红，紧紧的抓着龙灏的手，嘶哑着声音嘱咐：“我这个丑样子，千万别让陛下看见了。你父皇若是再进来，你就拦住他，别让他进来了……”
她也是煳涂了，居然没有思虑到，这幅样子若是被陛下看见了，岂不是要给他留下很深的坏印象？
即使以后她好了，陛下的心里，难保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惠贵妃想着，便觉得越发惶恐。
龙灏忍着恶心，低声安抚着惠贵妃。
“母妃放心，儿臣记住了。你别激动……凤大小姐一定能为你解毒的……”
惠贵妃缓了缓激动的情绪，她眸光晦暗的扫了眼凤栖染。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让李嬷嬷刁难凤栖染的事，她到底知不知道。
若是她知道了？
凤栖染会不会公报私仇，不肯真心实意的为她解毒啊？
惠贵妃心里，那是一阵惧怕。
她颤着声音，看向凤栖染说道：“凤大小姐……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你应该会竭尽全力，为本宫医治的吧？”
凤栖染神色不明的，冲着惠贵妃一笑。
“娘娘放心，臣女知道分寸的……”
这话一出，惠贵妃心底不由得咯噔一跳。
凤栖染的这个含煳不清的应答，让龙灏也不由得心底升起几分忐忑。
惠贵妃急的不行，频频向龙灏使眼色。
让龙灏临时抱佛脚，好好的讨好凤栖染一番。
龙灏松开惠贵妃的手，再次郑重的向凤栖染道了一个歉。
“凤大小姐，过去的事情，孤或许是冒犯了你。还望你能够宽容一二，只要这次，你能解了母妃的毒。你就是孤和母妃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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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澹澹勾唇，冲着龙灏一笑。
“太子不需要这般客气……医者父母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贵妃娘娘的。说到底，刚刚太子也帮了臣女，臣女是感激太子的。所以，过往的那些恩怨，臣女早就不计较了……”
凤栖染说着，还佯装有些羞涩，低垂眼帘，有些不好意思去看龙灏。
龙灏微微一怔，看着她这幅含羞带怯的模样，他心底大喜。
他激动不已，连连颔首。
“好……能得了凤大小姐这句话，孤就放心了。孤也会，记得凤大小姐的好……”
这会儿，他真是起了要立凤栖染为太子妃的念头。
这个位置，让她这样的女子坐上去，简直是再也没人比她更合适了。
龙灏那叫一个高兴啊，从前只想着，让龙毓璃收了凤栖染，能够为他所用。
他怎么就没想过，许凤栖染一个太子妃之位，彻底拉拢她到自己的阵营下呢。
这样一来，他获得的利益，岂不是更大了？
这个念头，不起还好。
一旦起了，龙灏便觉得，越发可行。
惠贵妃躺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凤栖染眉来眼去的模样，她心底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准备。
看来，她的儿子，是对这个凤栖染动了心。
如果这次，凤栖染真的能够解了她的毒，并且让她的肌肤不留下任何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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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命不久矣
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让凤栖染坐上那个太子妃之位。
总归，凤将军府，她和太子都还是非常需要拉拢的。
母子俩打的算盘，是极好的。
凤栖染自然将他们的心思，琢磨的一清二楚。
况且，也是她故意，引着这对母子这么想的。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凤栖染终于结束了查看病情的过程。
跪在地上的几个太医，纷纷带着期盼看向凤栖染。
为了不打扰惠贵妃休息，皇上让凤栖染出去，禀报具体的情况。
于是，只留下伺候惠贵妃的宫女在内殿。
其余人，都到了外面的宫殿。
龙寒樾颇为体贴的，亲自端了一杯茶，递给凤栖染。
皇后看到这一幕，笑的合不拢嘴。
皇上抽了抽嘴角，觉得有些牙疼。
都说，这养大的孩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他的这个儿子，还没和凤栖染结婚呢，便如此殷勤的讨好着。
这些年，他怎么就没享受到，他这个儿子亲手递的茶水？
越想，皇上越气恼。
一次都没有，他可真是有些羡慕凤栖染。
于是，凤栖染便感受到，皇上那一双眼复杂的目光，时不时的投在她身上。
搞得，她有些莫名其妙，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龙灏倒是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当他看见，龙寒樾对凤栖染那股热乎劲。
他心内，也就更加坚定了，要封凤栖染为太子妃的念头。
能够，夺走龙寒樾的心爱之人，这就是对他最残酷的打击。
他还真的是有些期待，看见伤心难过的龙寒樾。
司徒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走到了龙灏的身边。
他低声问龙灏：“殿下，凤栖染诊断贵妃的病情，诊断的怎么样了?”
龙灏蹙眉，看向他低声问：“你去了哪里？这是在宫里，这时候，别给孤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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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低垂着眼帘，低声应道：“殿下放心，属下有分寸的。”
“好，从现在开始，不许再随意走动。待会，无论凤栖染说什么，你都不准出口反驳。父皇在这里，你不要惹了龙寒樾的眼，否则那家伙，若是狠起来，孤可能也救不了你。”龙灏低声提醒了一句。
司徒风抬眸，扫了眼龙寒樾。
他神色晦暗的，轻轻颔首：“殿下放心，属下明白了。”
龙灏摆了摆手，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要再引起任何的人注意。
他真怕，司徒风这时候，会和凤栖染过不去的。
以前，秦霜晔在的时候，司徒风就屡屡与她发生矛盾。
龙灏比谁都明白，司徒风真正看不过眼的，无非是她们都是鹤云的徒弟罢了。
司徒风向来与鹤云不对付的。
两个人恩怨，早在学医的时候，便已经结下了。
——
接下来，凤栖染便将惠贵妃的情况，说给了众人听。
惠贵妃中的毒，确实是毒蔓藤。
这个毒蔓藤现在，几乎已经渗入惠贵妃的四肢百骸。
若是在过一两个时辰，恐怕会毒入心肺。
这一两个时辰，若是研制不出解药，惠贵妃恐怕命不久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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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比较凶险
龙灏听了，脸色难看至极。
他带了几分无助，看向凤栖染：“凤大小姐，你有把握，能解了这个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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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皇上，也都等着凤栖染的这个回答。
众人只见，一向澹定自若的凤栖染，居然微微蹙眉。
在众人的目光下，她叹息一声，无奈的回道。
“这个……恐怕是非常困难的……臣女没有一点点把握……”
凤栖染说着，便看向站在太子后面的司徒风。
“司徒先生，也是知道这个毒的……短时间内，一般人不可能会研制出解药的。”
太医们纷纷附和，叹息着回道。
“是啊，司徒先生，也说了，他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研制出解药。”
“一两天的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这毒素，来势汹汹……”
“刚刚凤大小姐可说了，还有一两个时辰，那毒就入肺腑了。”
“一两个时辰，那么短的时间。就算是神医鹤云，亲自来解毒，估计都不一定有把握，能够解得了。”
龙灏听着他们的这些讨论，他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他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龙灏的整张脸，几乎都惨白惨白的。
“孤的母妃，真的没救了？”他这句话，都是带着哽咽声音说出来的。
皇上的心一沉，心底不免升起几分惋惜。
惠贵妃可是从十六岁开始，便跟在他的身边了。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她为自己生了一儿一女。
到底是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妃嫔，皇上的心情，这会儿也有些感伤。
殿内，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皇后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她和惠贵妃斗了这么多年。
彼此仇视较多，她真的生不出多少怜悯之心。
当初，她那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子，有一大半都是拜惠贵妃所赐。
所以，这么一个女人要死了。
她还真的，没有多少伤感。
皇后也不屑去装，更不会装着大度，去宽慰劝解皇上。
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去看凤栖染。
看着看着，她便发现，这丫头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她怎么倒是觉得，这丫头似乎在憋大招呢。
皇后心头，不由得轻轻一跳。
果然，下一刻，她便听见凤栖染说。
“解毒蔓藤，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只是，我的把握不太大。”
这一下子，众人眼底，皆带着诧异，抬头去看凤栖染。
凤栖染喝了几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龙灏的眼眸一亮，又升出几分希望来。
“有希望就是好的，死马当活马医，无论如何，都要去试试的……凤大小姐，就算最后，解毒失败了，孤和母妃也不会怪罪你的。父皇他……也不会怪你的……”
皇上连忙点头附和：“对，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去试试。凤栖染，你尽管去试，我们全力配合你……”
凤栖染眼眸微亮，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好，有陛下和太子这句话，那臣女也就不瞻前顾后了。只是这个方法，比较凶险，希望太子和陛下你们能有个心理准备。”
龙灏眼底闪过困惑，低声问：“怎么个凶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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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百个老鼠
凤栖染便没有再犹豫，当即便将自己的解毒方法当众说了出来。
“第一，我需要一百个老鼠。第二，要给惠贵妃准备一个泡澡的木桶……第三，准备多种珍稀药材……至于什么药材，我待会会列个单子。还有，整个过程，不许任何人进来观看打扰。这期间，无论惠贵妃有什么反应，你们都不能介入我的治疗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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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众人皆哗然。
站在龙灏后面的司徒风，微微蹙眉，眼底闪过几分疑惑，抬头看向凤栖染。
一百个老鼠？她这是要干什么？
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老鼠也能解毒？
他怎么觉得，有些荒诞，有些不可信呢。
他刚要扭头，要向太子提出自己的疑惑时。
却见凤栖染，正勾唇笑着，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司徒风不知怎么的，突然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便看见凤栖染抬起胳膊，朝着他这个方向指了过来。
“第四，我要让司徒先生，当我的助手。在这个过程中，他要无条件的，听从我的差遣。无论我让他做什么，他都不许反对拒绝。”
司徒风的脸色一白，下意识便要拒绝。
却不想，他根本来不及拒绝，龙灏便答应了凤栖染的要求。
“好，这些孤都答应你。只要，母妃还有一线希望，孤都不会放弃。”
皇上点头，也是应允了。
司徒风攥着拳头，目光阴冷看着凤栖染。
他越看，越觉得，凤栖染似乎有些熟悉。
他好像，在那里曾经见过凤栖染。
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他总觉得，凤栖染让他参与进来，绝对是不安好心。
龙灏当即便让人去准备，虽然众人，都纷纷疑惑，给贵妃解毒，要一百个老鼠着实有些奇怪。
可，既然凤栖染有把握救惠贵妃，那他们也就不多言，免得惠贵妃出了事，他们担了灾祸。
所以，几乎没人反对，凤栖染这些无厘头的要求。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皆都等着，那些东西备全。
皇上因为政务，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看着龙灏在这里忙活，他也就叮嘱了几句，率先离开了这里。
皇后也没有多留，留了贴身嬷嬷守在这里，随时注意情况，她也由宫人扶着离开了这里。
龙寒樾倒是没有离开，无视龙灏冷冽的目光，他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大有一副，凤栖染在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的架势。
凤栖染无可奈何，她也知道，龙寒樾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她也没太反对，就默认了龙寒樾的留下。
不一会儿，皇后便派人，送了一些精致的茶点过来。
龙寒樾颇为有些殷勤的，亲自拿了一叠糕点，递给凤栖染。
凤栖染冲着他澹澹一笑，道了句谢谢。
龙寒樾心情颇好的挑眉，而后向凤栖染介绍这些糕点。
“这些糕点，都是母后没事的时候，亲手做的。栖栖你尝一下，这味道，绝对是你在其他地方都吃不到的……”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闪烁了几下，好歹是皇后的一片心意，她怎么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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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投喂糕点
所以，她点点头。
刚要拿碟子里的糕点，谁知龙寒樾便动作快速的，捏了一块桂花糕，递到了她的嘴边。
凤栖染一怔，有些不太习惯龙寒樾的投喂。
当看到，龙寒樾那一双深邃眼眸里，带着的期盼时。
凤栖染不知怎么的，心就软了，她缓缓的张口，轻轻的咬了一口。
桂花香的香味，混合着有些清甜的滋味，一起卷入她的味蕾。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这味道，倒是真的不错。
她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凤栖染的眼眸，不由得轻轻眯了眯。
女孩子，几乎都喜欢吃甜的东西。
凤栖染自然也不例外，没有多大一会儿，一块不小的糕点，便被凤栖染吃完了。
龙寒樾心里高兴，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
第一次，他觉得，投喂人吃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乐趣。
他看着凤栖染的目光，不由得变得越发温柔。
龙灏在一旁，冷眼看着，龙寒樾那副殷勤的模样，他更加坚定了，要从龙寒樾手里，将凤栖染抢走的决心。
他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龙寒樾对凤栖染的那颗心。
恐怕，在这世上，除了凤栖染，还真的没有其他的女子，能够获得龙寒樾的倾心了。
这个认知，让龙灏的心情，慢慢舒缓了不少。
他可算是，彻底掌握了龙寒樾的软肋。
只要抓住了一个软肋，龙寒樾以后，还不是任由他搓扁揉圆了？
凤栖染一连吃了好几块糕点，这才停住了嘴。
龙寒樾含笑，端着一杯茶水，递给了凤栖染。
凤栖染真是有些惊诧，龙寒樾今晚的热情对待。
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比以往更加热切。
凤栖染不由得，偏头扫了一眼龙灏。
不过转瞬，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龙寒樾这么热情的原因。
——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宫里的人，便将凤栖染说的那些东西，全都准备齐全了。
这几乎是，倾尽全宫之力。
可见，无论是皇上还是龙灏，都不希望惠贵妃出事。
凤栖染当即，便让宫女烧热水，把那滚烫的热水，注入大木桶里。
热水灌下，然后她又让让把那些珍稀的药材，也一并都倒入木桶里。
不多时，木桶里就散发出浓烈的药草味。
而那一百个老鼠，被人装在一个个小木桶里。
他们都不知道，凤栖染要那这些老鼠干什么。
所以，他们将装着老鼠的木桶，纷纷放在大木桶旁边。
那些老鼠，唧唧唧的声音，听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凤栖染看着，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所以她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请退下吧……我这就开始，准备着治疗了……”
龙灏冲着凤栖染点头，而后他入了内殿，宽慰了惠贵妃几句，便带着其他人都离开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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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他叮嘱司徒风，一定要听从凤栖染的差遣。
司徒风心里不情愿极了，可他也不敢违抗太子的吩咐。
只得，忍着怒火与屈辱，低声应了。
太子带着人离开，整个巨大的殿内，只剩下凤栖染和龙寒樾，以及司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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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2章 阴损法子
司徒风挑眉看向龙寒樾，他低声问：“樾王不走吗？”
龙寒樾冷冷的扫了司徒风一眼，他低声呵斥一声。
“本王走不走，轮的你多嘴多舌？”
司徒风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从龙寒樾眼底，迸射出的杀意。
他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当即，他便闭了嘴巴，再不敢出口多说半个字。
凤栖染让司徒风先进去，司徒风大气不敢喘，忍着怒火入了内殿。
龙寒樾坐在那里，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他抬眸扫了眼凤栖染，直截了当的说道：“本王就在这里……不会进去打扰你的治疗过程。”
凤栖染颇为无奈的抿唇一笑，龙寒樾这个脾气，若是执拗起来，还真是没人能够制服得了。
他既然不想走，那她也不强求了。
“好吧，那你就坐在这里等着吧。不过，待会无论里面，发出什么声音，你都不许入内……”
“为什么？”龙寒樾蹙眉问。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狠厉。
她阴测测的冲着龙寒樾一笑：“自然是，有些东西，我怕王爷看了，会产生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本王岂会是那么胆小的人？本王这些年，征战沙场多年，哪一次不是从死里逃生的？本王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能让本王，产生心理阴影的。”龙寒樾毫不在意的，嗤然一笑。
凤栖染也就不说什么，也不再叮嘱他什么。
她抿唇笑着，眸光闪着晦暗，一步步走入了内殿。
惠贵妃此刻，已经坐在了木桶里。
木桶里的水，都是由珍稀药材泡制而成的。
倒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身上的浓烈的瘙痒之意。
惠贵妃身上，只轻轻裹了一层薄纱，司徒风进去后，都不敢上前。
凤栖染澹澹瞥了眼矗立在门口站着的司徒风，她也没有理会他。
她率先靠近木桶，对着坐在木桶里的惠贵妃问道。
“贵妃娘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惠贵妃一开始，是对凤栖染，存在很深的偏见。
这会儿，凤栖染要替她解毒，即使她再讨厌凤栖染，她也得忍了那讨厌，暂时对凤栖染和颜悦色。
“本宫觉得，那些痒意减轻了好多。身上的脓血，似乎也不流了……凤大小姐这个草药，倒是挺有效果的。”
凤栖染温和无害的，冲着惠贵妃一笑。
“痒意减轻了就好……这才是第一步治疗……娘娘泡这个药浴，泡够了一个时辰。臣女再进行下一步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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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妃瞥了眼旁边放着的那些放着老鼠的无数个木桶。
她有些头皮发麻的问了一句：“倒是不知道，这些老鼠，是干什么用的？”
凤栖染叹息一声，声音带了几分柔和回道。
“惠贵妃你也知道，这个毒蔓藤，不太好解。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制造出解药的。所以，臣女也是没有法子，逼不得已，才用了这么阴损的法子。”
惠贵妃一听，凤栖染说的阴损二字。
她的眼皮，就止不住的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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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3章 她的痛苦
“阴损法子？这些老鼠，到底是什么作用啊？”
凤栖染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惠贵妃的肩膀：“贵妃娘娘，治疗的过程呢，确实有些血腥恐怖。但臣女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替娘娘解毒，只得委屈娘娘受这些罪了。老鼠要怎么用，臣女自有打算，希望贵妃娘娘别再问了，否则，受到影响的只会是娘娘。”
凤栖染不说这句话还说，说了这句，惠贵妃心里越发觉得不安。
她的一张脸，那是惨白的厉害。
身子，也跟着控制不在的轻轻颤抖着。
凤栖染凝着惠贵妃那难看的脸色，她在心里，不由得嗤笑一声。
好好的享受一番，她为她准备的一场地狱盛宴吧？
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这位贵妃娘娘，都是想着法子的折磨她。
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惠贵妃便屡屡给她难堪——
不是罚跪，就是打手板。
将她这个太子妃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在她被污蔑与人私通，打入天牢的时候。
惠贵妃没少派人，去天牢里折磨她，让她受尽了刑罚的痛苦。
那一刻，她恨惠贵妃，恨之入骨。
龙灏，惠贵妃，秦凝羽，还有秦家的那些人。
他们统统都是她的仇人。
她与他们不共戴天。
毒蔓藤的解药，凤栖染早已研制出来了。
早在给李嬷嬷下毒，她就把解药，揣在了自己的身上。
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借着这件事，好好的折磨惠贵妃一番吗？
她不会轻易的，让她去死的。
死了多容易，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恨惠贵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她去死。
呵……她的痛苦，还在后面呢。
不要怪她冷血无情，是他们先对她不仁在先的。
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都是在复仇罢了。
凤栖染眼底的冷芒，一闪而过。
而后，她敛了思绪，开始静静的等着，一个时辰的过去。
惠贵妃忐忑不安的等着，眼睛时不时的朝着那些老鼠扫去。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个时辰很快就到。
凤栖染便看向司徒风，低声吩咐：“劳烦司徒先生过来，将这些木桶里的老鼠，现在就倒入这个大木桶里吧。”
惠贵妃听了这话，惊惧哀嚎一声。
“什么？你要把那些老鼠，都倒入本宫泡药浴的木桶里？这怎么可以？”
司徒风眼底，闪着惊骇，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这世上，还有老鼠，能够解了毒蔓藤，这样的解法？
这手段，这方法，他简直闻所未闻。
凤栖染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看向惠贵妃。
“贵妃娘娘，这可是唯一，能够解了毒蔓藤的法子。你若是不肯接受这样的治疗方法，那臣女实在是无能无力了……”
惠贵妃原本以为泡药浴，而稍微有些红润的脸颊，这下子彻底的惨白起来。
她哆嗦着身子，勐然抓住了凤栖染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眼底满是惊悚，哆嗦着声音，哽咽哭道。
“凤大小姐，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啊？本宫素来，最是惧怕老鼠……你……你就这么把一百只老鼠，都放入了木桶里。本宫好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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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恐惧无助
凤栖染暗暗冷笑一声，她就是因为知道，惠贵妃最怕老鼠，所以她才用这一百个老鼠，狠狠的折磨惠贵妃。
诛人，先诛心。
她比谁都了解，惠贵妃的七寸之处。
她断然不会，因为惠贵妃的哀求，而有半分心软。
想当初，她被陷害入狱，苦苦哀求惠贵妃，最后她得到的又是什么?
惠贵妃不但，不为她求情。
反而派了身边的嬷嬷，使着最阴损的法子，故意折磨她。
那阴损的东西，自然是与老鼠有关的。
凤栖染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那令她恐怖与绝望的夜晚。
无数个老鼠，在牢房里，四处乱爬。
她几乎都数不清楚，那有多少个老鼠。
在那个阴暗潮湿，令人感到窒息的牢房里，她与那些老鼠，可是足足呆了三个日夜。
她本身，便被喂了迷药。
浑身发软，根本无法动弹。
在那三个日夜里，那些老鼠，将她全身都给爬遍了。
那种绝望，那种恐惧，不是别人给的，统统都是惠贵妃给的。
她如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有什么错？
她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给惠贵妃与龙灏，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他们无情而残酷的践踏。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也不能说她冷血无情，残酷嗜血。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阴鸷，慢慢的靠近惠贵妃。
她的唇瓣，凑近她的耳畔。
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
“原来，贵妃娘娘也害怕老鼠啊？怪不得，你曾经用那阴损的法子来折磨秦霜晔呢……”
惠贵妃的眼底，布满恐惧。
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凤栖染。
她颤着声音，低声吼问：“你……你认识秦霜晔？你怎么知道，本宫曾经用了阴损法子折磨她？你到底，听谁在胡说八道的？”
凤栖染抬手，体贴入微的，替惠贵妃整理着她鬓发间的发丝。
她一边贴心的整理着，一边低声笑着回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知肚明。贵妃娘娘你放心，属于你的，一样都不会少。”
惠贵妃害怕的要命，整个身体，都在控制不在的颤抖着。
她真的不知道，凤栖染到底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可是，她折磨秦霜晔的手段，除了她贴身伺候的人，还有秦霜晔，再没其他人知晓这件事。
包括，龙灏都不知道，她曾经用老鼠，狠狠的折磨过秦霜晔。
惠贵妃怎么也想不明白，凤栖染怎么就知道了。
即使，凤栖染可能认识秦霜晔，可秦霜晔已经死了，她根本没机会，向其他人，痛诉她的恶行。
惠贵妃几乎不敢接着继续想下去，她只觉得，恐惧无助，朝着自己侵袭而来。
凤栖染看着惠贵妃害怕的模样，她抿唇一笑，继续说道。
“贵妃娘娘别害怕，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死了就没什么意思了，只要你活着，我会让你一点点的感受到那令人绝望的痛苦折磨。秦霜晔曾经所承受过的一切，我统统都会让你承受一遍。你也别想着，要告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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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太嚣张了
惠贵妃怎么会想到，凤栖染这不是来给她解毒的。
她纯粹是来向她复仇的，凤栖染是为那死去的秦霜晔来复仇的。
惠贵妃歇斯底里的，低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贵妃娘娘猜呢？”凤栖染澹然一笑，随即便贴着惠贵妃的耳畔，低声呢喃：“我若说，我是秦霜晔，你会信吗？贵妃娘娘，秦霜晔特地来向你复仇了，你害不害怕啊？”
惠贵妃的身子，几乎都僵硬住了。
她眼底，闪着惊恐，开始奋力要往浴桶外面爬。
凤栖染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她抬手，便点住了惠贵妃的穴道。
惠贵妃顿时，全身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她急的满头大汗，转头看向站在殿门口的司徒风，欲要向他求助。
“司……”
谁知，惠贵妃才刚刚说出一个字，凤栖染便抬手，非常快速的点住了她的哑穴。
惠贵妃瞪着眼睛，非常绝望的看着凤栖染。
两行清泪，从眼角潸然落下。
司徒风察觉到这边有些不对劲，他蹙眉，攥着拳头一步步的靠近。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凤栖染直起身来，冲着走过来的司徒风吩咐。
“没什么，贵妃娘娘有些害怕老鼠……所以才有些失态了。”
“司徒先生，劳烦你把这些老鼠，都倒入浴桶里吧……我们的第二步治疗过程开始了。”
司徒风走近，这才看清楚惠贵妃那满眼的泪水。
惠贵妃眼底的惊恐，他看的分明。
他甚至还看到了，那惊恐之外的，那抹求助。
司徒风蹙眉，有些不赞同的看向凤栖染说道。
“凤大小姐，你的这个用老鼠，来解毒蔓藤的法子，我根本一点也没听说过。你确定，你用这种法子，真的能够救得了惠贵妃？”
凤栖染嘴角的笑意，立即敛了下来。
她挑眉，带着冷意看向司徒风。
“怎么，司徒先生，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法子？我可是和皇上以及太子殿下说了，在治疗过程中，任何人都不能质疑或者干扰我的治疗。”
司徒风的神色一怔，带了几分恼怒，怒视着凤栖染。
“凤栖染，你也太嚣张了……”
那字字句句，带着咄咄逼人，带着讽刺。
让他听着，觉得格外的不爽。
凤栖染嗤笑一声，一步步走近司徒风。
司徒风看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邪虐之色，他心底，不由得涌上几分不安。
他的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谁知，他退，凤栖染进。
凤栖染伸手，一巴掌毫不犹豫的，狠狠扇在了司徒风的脸上。
“司徒先生，这样才算嚣张……”
司徒风惊愕无比的看着凤栖染，她……她居然打他的脸？
太可恶了，她这是死命的在践踏自己的尊严啊。
司徒风恼怒不已，反手便要扇凤栖染的脸颊。
凤栖染挑眉，一把挡住了他的手臂。
啪的一声，下一刻，又一个巴掌，再次狠狠的落在了司徒风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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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先生，这才是有一点嚣张……”凤栖染扇完之后，低声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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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乖乖听话
司徒风只觉得，自己的脸庞一阵剧痛，脑袋也跟着不停的轰隆隆作响。
凤栖染是习武之人，她扇出去的巴掌力道，那是非常巨大的。
若是一个女人，受了她的这两巴掌，恐怕早就飞了出去。
司徒风嘛，虽然没飞出去，可嘴角那里，早已破损流淌出鲜艳的血来。
司徒风恼恨至极，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连着打了他两个巴掌。
而且，这两个巴掌，还是一个女人打的。
司徒风几乎快要气炸了，他的脸色铁青。
愤恨无比的，冲着凤栖染怒吼：“凤栖染……你个贱人……”
“啪”又一巴掌落下，这一巴掌的力道也不小，震得凤栖染整个手臂，都有些酸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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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了甩手掌，微挑凤眸，继续笑着看向司徒风。
“司徒先生，这才是很嚣张……这几个嚣张，有着不同的意义。你还要，再尝试尝试太嚣张吗？”
说着这句，她狠狠的甩开了司徒风。
司徒风这个人，虽然精通医术，可他却不会武功。
别看身高马大的，他还真不是凤栖染的对手。
凤栖染要想收拾他，简直易如反掌。
他就像是一块嫩豆腐似得，根本经不起凤栖染的折腾。
司徒风被凤栖染这一甩，脚下不稳，噗通一声跌跪在了地上。
一连三个巴掌落下，直接扇的司徒风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他的脑袋，也轰隆隆一片——
凤栖染抬脚，精致小巧的绣鞋，轻轻的踩在司徒风的肩头。
虽然，踩得力道，看似很轻。
唯有司徒风才能体会到那重如千金般的分量，他被踩着的肩膀，几乎都要垮了下去。
他猩红着眼睛抬头，颤着声音问凤栖染。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凤栖染澹澹勾唇，轻声一笑。
“司徒先生，我不想干什么啊。我只想，让你明白明白，什么才是嚣张。亲身体会一遍，你是不是体会到嚣张的精髓了？”
虽然凤栖染在笑，可在司徒风眼里，此刻的凤栖染，就像是一个恶魔。
不，那不是恶魔，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招惹到了这个恶鬼。
凤栖染看着，司徒风眼底闪过的几分忐忑。
她倾身靠近司徒风几分，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
司徒风的身子，轻轻的一抖。
他颤着声音问：“你……你想要干什么？”
凤栖染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根银针，巧笑嫣然的，冲着司徒风笑着解释。
“我呢，特别喜欢乖巧听话的助手。奈何，司徒先生，太过倨傲，太过不好掌控。所以，司徒先生，没办法了，我只得使用一些手段，让你乖乖听话了。你放心，这根银针扎下去，不会很痛的。”
“就像是蚂蚁咬了一口一样……待替贵妃娘娘解了毒。我自然会将那根银针，给你拔出来的。所以，司徒先生，你别害怕。我出手快准狠，你绝对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的……”
这一刻，司徒风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四肢百合，席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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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沉浮共生
他快速奋力挣扎，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爬出去——
可惜，凤栖染踩在他肩头的脚，就像是一座山一般。
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推搡，都无法撼动凤栖染半分。
凤栖染眸光微眯，司徒风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
不过片刻，他便觉得，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阵酥麻的痛感。
这阵痛感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里。
凤栖染抬起脚，瞧着司徒风神色的变化。
原本那一双清明的眼眸，此刻变得浑浊迷离。
凤栖染眸底掠过几分暗芒，她对司徒风吐出两个字。
“磕头……”
然后，司徒风便没有任何反抗的，乖乖的跪在地上，冲着凤栖染磕头。
凤栖染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听着那响亮无比的磕头声，她愉悦的勾唇笑了。
而后，她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指使着司徒风为她斟茶。
司徒风皆都非常听话的一一照做。
凤栖染捧着茶盏，抿了几口茶水。
便开始，吩咐司徒风，让他将那些小木桶里的老鼠，统统都倒入惠贵妃的浴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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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活蹦乱跳的老鼠，一个个被倒入滚烫的药水里，它们叽叽喳喳的叫着，想要奋力从浴桶里爬出来。
可惜，每一个沾了药水的老鼠，不过片刻之间，便挣扎不动，统统都泡在那浴桶里，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惠贵妃眼底满是惊恐，她直接被吓得昏了过去。
凤栖染又岂会，让惠贵妃这么轻易的昏死过去呢。
她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让司徒风拿去，给惠贵妃喂了下去。
一颗丹药下肚，没过多久，惠贵妃便悠悠醒转。
醒来的那一刻，她便看见，那一只只黑黢黢的老鼠，正趴在她的身上。
她吓得，瞪大了眼睛，直翻白眼。
凤栖染为了防止，惠贵妃被吓死，她直接一根银针，插在了惠贵妃的指尖。
惠贵妃被点了哑穴，想叫，叫不出来。
一声声难听的嘶吼声音，从她嗓子眼里渗出来。
这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折磨，足足折腾了两刻钟。
惠贵妃一次次又惊吓中，昏死过去。
再又从昏死中醒过来。
她经历了比炼狱，更加残酷的折磨。
那股恐惧，早就渗进她的神经末梢里。
最后的时候，惠贵妃几乎分不清楚，自己是身在地狱，还是在做梦了。
她神识早已处于一片混沌，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
龙寒樾站在殿门口那边，一动不动的，静静望着内殿发生的一切。
他缓缓的握着拳头，眼底带着担忧，看向凤栖染。
折磨惠贵妃的残忍过程，他全都尽收眼底。
他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真切的体会到，凤栖染心里的恨意——
那恨，恐怕早已随着她的灵魂，沉浮共生了。
一个人，拥有那么重的恨，那么强烈的怒。
那些东西，将会有可能伴随着她的一生。
即使，她最后报了仇，杀了她的仇人。
她也有可能，一辈子，无法从仇恨中走出来。
龙寒樾只觉得，心口那里，隐隐作痛。
他心疼凤栖染，也心疼，曾经的秦霜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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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章 不要拒绝
他脸色苍白的，抬手捂住了自己剧痛的心口。
满眼悲痛，满眼哀伤。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全都加诸在她身上?
只不过是曾经爱错了一个人，她为什么要承受着这样无边无际的痛苦与绝望。
他清楚的看到，凤栖染在折磨着惠贵妃的时候，她心底并没有多少的快乐。
他清楚的看到，她眼底闪烁的，不是释怀，而是更深浓的嗜血。
龙寒樾的一张脸，阴沉到了极致。
治疗的时间，有多久，他就站在那里多久。
周身所散发出的冷意，几乎都将四周的空气，冻结了一般。
大概一刻钟之后，所有老鼠，皆都倒入了木桶内。
惠贵妃几乎疯魔了，她眼眸无神的坐在浴桶里，满眼迷离。
凤栖染一步步的靠近惠贵妃，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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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那颗丹药，塞入了惠贵妃的嘴里。
而后，她拿了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她将伤口处流淌出的血液，喂进了惠贵妃的嘴里——
惠贵妃的眼睛，缓缓的闭上沉睡了过去。
凤栖染的脸色，不知怎么的，慢慢的泛起几分惨白。
她脚步踉跄几下，扶住了身后的桉桌，撑着精神，吩咐司徒风，让他抱惠贵妃到床榻那边去。
司徒风一一照做，没有半分犹豫。
惠贵妃从浴桶里抱出后，刚刚服下的药丸，发挥了极大的功效。
她身体的那些伤口，不再流脓血。
反而，因为浸泡了很长时间的药浴，在出浴桶的那一刻，那些脓血，皆都被洗涤干净了。
司徒风抱着惠贵妃，一步步走向床榻。
当他将惠贵妃放入床榻，拿了被褥，给惠贵妃盖上时。
却不想，惠贵妃居然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滚烫的温度，烫的司徒风的身子，轻轻一颤。
他蹙眉，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想要甩开。
谁知，凤栖染在后面，低声吩咐：“满足她的需求……不要拒绝，她的任何索求。”
司徒风这下子，再也没有拒绝，更没有任何挣扎。
惠贵妃慢慢的睁开眼睛，那一双眼眸，是一片猩红。
她主动褪下了自己湿漉漉的衣裙，将滚烫的身体，轻轻的贴上了司徒风的身体。
凤栖染看着这一幕，贝齿轻轻的咬着唇瓣，忍着眼底的疲惫，一步步踉跄着退出内殿。
龙寒樾在殿门口，看出了凤栖染的不对劲。
他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凤栖染。
“你怎么了？”
凤栖染当看见，抱住她的人是龙寒樾时。
她的心头，勐然一松。
她紧紧的抓住龙寒樾的衣襟，低声叮嘱他：“樾王，派人将这木桶与死老鼠处理干净。还有，现在不要让任何人入内……”
“无论谁来，你都必须要阻挡住。”
龙寒樾抿着薄唇，蹙着眉头，朝着凤栖染点头。
“好，本王都会按照你说的去办……”
“我……我觉得，自己好累。我想休息一下，睡一会儿……”凤栖染这会儿，是脸色煞白，整个人孱弱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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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安心的睡
龙寒樾眼底满是担忧，他打横将她抱起。
“想睡就睡吧，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我都会，一一为你办妥的。安心的睡吧……你太累了，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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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听到，龙寒樾的这些安抚，她终于撑不住，靠在龙寒樾温暖的怀里，沉沉的闭上眼睛。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心疼。
他抱着凤栖染，在大殿内，寻到了一个贵妃榻。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贵妃榻上。
然后，寻了一个薄毯，替她盖上。
她累了，需要休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都交给他吧。
他一定，会为她办好，一定会让她满意的。
下一刻，龙寒樾便背着外面守着的龙灏等人，偷偷让几个小太监进来，按照他的指使开始处理内殿的东西。
那些小太监差不多都是龙寒樾的人，所以他们在看到一些惊悚的东西，权当看不见。
当听到一些诡异的声音时，权当听不见。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动作麻利的，统统处理完毕。
龙寒樾让他们从后门离开，这些太监，来无影去无踪，并没有引起门口那边，龙灏等人的怀疑。
很快，龙灏便有些坐不住。
他的眼皮，控制不在的直跳。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龙灏握着拳头，敲响了大殿的门。
“凤大小姐，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快要结束了?”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憎恶。
他趋步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龙灏沉声回道。
“现在的治疗过程，已经过去大半，最是最要紧的关头。你能不能别再这里乱叫，影响我家栖栖治疗啊。”
“到时候，若是因为你的干扰，而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我们栖栖可是不负责任的。”
龙灏听了这话，愤愤不平的消停了下来。
听着龙寒樾，左一句他家栖栖，右一句他家栖栖。
听着，还真是刺耳。
他真是，都快要气出内伤来了。
龙灏脸色阴沉的冷哼一声，根本不愿再和龙寒樾多说半句话了。
他甩了甩衣袖，继续坐在外面等候着。
皇上时不时的派人过来，询问具体的治疗情况。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着这一切。
外面的人望眼欲穿，几乎都等的，红了眼。
而殿内，龙寒樾靠在贵妃榻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在看着凤栖染的睡颜。
他发现，也唯有她睡着的时候，才会这么乖巧听话了。
他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娇嫩白皙的脸颊。
滑嫩的肌肤，让他的心，不由得一荡。
他的眸光，不由得深了几分。
渐渐的，他的视线，一点点的移落在她娇嫩诱人的唇上。
他瞧着，她颜色娇艳的朱唇，喉咙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之后，他便控制不住，犹如被鬼迷心窍一般，慢慢的靠近凤栖染——
靠的近了，她轻浅的呼吸，带着一种甜甜的清香，一点点席卷了他的整个脸庞。
龙寒樾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抿了抿薄唇，有些做贼心虚的，快速贴上去，以极快的速度，偷了一个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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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你偷亲我
偷了一个亲吻，他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看着凤栖染，睡得那么香甜的模样。
他的胆子，便越发大了起来。
一张俊美的脸庞，不由得跃上几分红晕。
他大着胆子，再次贴上了凤栖染的唇。
这次的亲吻，不是浅尝即止。
他几乎带了一种，要将凤栖染给吃掉的冲动，狠狠的吸取着凤栖染嘴里的香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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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得深了，凤栖染渐渐的觉得，自己呼吸不畅。
她在睡梦中蹙眉，不舒服的低声嘤咛了一声。
她只觉得，自己的快要没了呼吸。
好像，有人在趁着她睡觉，用奇怪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巴。
凤栖染恼怒不已，勐然睁开眼睛，一个巴掌，便狠狠的扇了下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
四周的空气，几乎都凝固了。
凤栖染这才，看清楚了堵住她嘴巴，堵住她呼吸的人是谁。
她看见，龙寒樾的那一张俊脸，快速在她眼前红肿起来。
凤栖染连忙从贵妃榻上坐起来，瞪大眼睛，捂着唇瓣，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你……你居然偷亲我？”
龙寒樾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脸颊，他抽了抽嘴角。
好不容易偷亲了一次，没想到，居然挨了一巴掌。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扇了耳光。
龙寒樾有些心虚，自然不敢责怪凤栖染打了他。
他低声咳嗽几声，有些底气不足的解释着：“那个……你刚刚脸色不好，昏迷了过去。本王怕你，出什么意外，看着你呼吸不畅的样子，所以，本王便想着，替你送一些气进去……”
凤栖染看着，他这么憋足的解释。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偷亲一个女子？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他自己不觉得很丢人吗？
龙寒樾看着凤栖染沉默，以为她还在生气。
他这次，再不像其他几次那样耍无赖，上演霸道戏码。
他很聪明的，率先向凤栖染示弱。
“栖栖……你实在是太美。本王一时忍不住，便做了非礼之事……你可别生气啊，本王不过是在提前行使着，本王的权利罢了。反正，这次选秀之后，你注定是要嫁给本王的……”
凤栖染几乎，都被他几次亲的，都没了脾气。
明明想发怒的，可不知怎么的，当看见他那红肿的脸庞时。
这气，就像是被针戳破了，就是气不起来了。
凤栖染不悦的瞪了眼龙寒樾，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了龙寒樾。
“赶紧把自己脸上的红肿用药膏擦擦吧，待会旁人看见了，指不定别人会笑你……”
龙寒樾接住了那个瓷瓶，却没打开，更没有涂抹脸庞。
他美滋滋的，将药膏揣入了自己的怀里。
“本王是王爷，谁敢笑话本王，本王就割了他们的舌头……这个药膏，可是稀罕的东西，我可不能就这么用了。”
凤栖染真是没想到，龙寒樾还有这么跳脱的一面。
她和他相处的越多，她越发现，这个樾王，似乎和众人眼中的樾王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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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章 爬上床榻
有的时候，他冷的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块。
还有的时候，他又像一个脱去了冰块外皮，非常幼稚，又非常狡黠的一个孩子。
她永远都分不清楚，他到底还有多少面，是她没见过的。
凤栖染不再管他了，睡了一觉，她舒服了不少。
身体那突如其来的疲累感，也渐渐的消失了。
她将自己，昏迷前所产生的那些不好的反应，定义为，她是因为放了血，所以身子才那么虚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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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根本没有往更深层次的地方，去想自己的问题出了什么事。
唯有，龙寒樾清楚的明白，凤栖染的身体出现异常，到底是因为什么。
凤栖染活动了一下身子，也不计较龙寒樾偷亲自己的事了。
反正都被他啃那么多次，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凤栖染拿了鞋子穿上，抬脚便入了内殿。
她看着收拾妥当的内殿，对龙寒樾投去一抹赞赏的笑意。
龙寒樾澹澹的抿唇，无奈的一笑。
而后，他跟着她一步步走近床榻那边。
床榻那边的两个人，这会儿终于没了动静。
凤栖染掀开床幔，便看见司徒风与惠贵妃不着寸缕的抱在一起。
两个人身上，盖了一层薄被。
她清楚的看到了，惠贵妃裸露在外的肌肤。
此刻的惠贵妃，身体的毒蔓藤已经全解。
她身上的肌肤，也几乎恢复了原有的透亮水嫩。
只是那脸上，却没有彻底好转，反而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疤。
惠贵妃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靠着她绝色的容貌取得恩宠的。
所以，凤栖染怎么可能，会允许她继续，用她的容貌，去获得皇上的欢心呢？
美人迟暮，再美丽的惠贵妃也老了。
属于惠贵妃的时代，终究要过去了！
凤栖染看着，睡得香甜的两个人。
她眼底，掠过几分嘲讽。
而后，她抬脚，狠狠的踹了司徒风一下。
司徒风只觉得身上一疼，他特别警觉的，勐然睁开眼睛。
凤栖染速度极快的，拔出了他脖颈上的那根银针。
不过转瞬，司徒风的神识，已经归于清醒。
他愤怒不已的，仰头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凤栖染双手环胸，挑眉笑着看向司徒风。
“司徒先生，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对惠贵妃干了什么啊？我让你当我的助手，为惠贵妃治疗。你怎么能爬上了惠贵妃的床榻啊？”
司徒风一惊，他这才意识到，他怀里抱了一个女人。
他连忙将怀里的女人推开，勐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他这才看清楚，自己怀里抱着的是谁。
司徒风眼底，满是惊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依旧在沉睡的惠贵妃。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抱着惠贵妃，衣不蔽体的，躺在这里？”
凤栖染阴测测的笑着，随即有些苦恼的叹息道。
“司徒先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更是不知道了。我只记得，我让你将那些老鼠倒入木桶，我便出了内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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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章 衣衫不整
“谁知道，我一觉醒来，走进这殿内，居然看见你和惠贵妃睡在了一起。啧啧，司徒先生，惠贵妃可是比你大十多岁啊。就算，她再绝色倾城，你也不该这么饥不择食吧？”
“况且，惠贵妃她可是太子的生母啊，也是皇上的宠妃啊。这下子你睡了她，这可怎么是好。若是让皇上与太子知道了这件事，司徒先生，纵使你有十个脑袋，那也不够砍得啊？”
凤栖染的话，惊得司徒风，整个身体都颤栗不已。
那张，原先还算英俊的脸庞，此刻难看极了。
他连忙拿了自己的衣服，裹在身上，慌乱无比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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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妃此刻，低声又呻吟了一下。
而后，她幽幽睁开眼眸，怔怔的看向滚落在地上的司徒风。
“你……你为何会衣衫不整？”
说完之后，她似乎察觉出了那里不对劲。
她连忙查看自己的身体，这么一看，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伤痕遍布。
她身上，哪还有破损流脓的伤口啊，那些锁骨脖颈上，腰腹之上分明同房后，留下的那些痕迹啊。
惠贵妃惊得，连忙拉着被褥，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风惊得脸色煞白，唯恐凤栖染说出真相，告知惠贵妃。
他一把拉住了凤栖染的手，将她扯到了外面去。
龙寒樾想要上前阻拦，却看到凤栖染对他摇头。
龙寒樾收回了手臂，只得留下来，安抚惠贵妃。
司徒风拉着凤栖染，出了内殿。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便掀开衣袍，冲着凤栖染跪下，死命的朝着她磕头。
“请凤大小姐饶我一命……”
如果，凤栖染把自己睡了惠贵妃的事情，告诉了惠贵妃，那他可就全完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凤栖染给算计了。
可，即使，他知道自己被她算计了，他到如今，也已经被逼入了绝路。
他除了求凤栖染隐瞒着，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得逞的精光。
她叹息一声，微微弯身，亲自搀扶起司徒风。
“司徒先生，你向我行这样的大礼，可真是折煞我了……”
司徒风一把抓住了凤栖染的手，低声哀求：“凤大小姐，只要你饶了我这次，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一一照做，绝对不会忤逆你，背叛你。”
凤栖染挑眉，佯装不懂的问。
“司徒先生这是要向我投诚了？”
司徒风连忙点头应道：“对，投诚。我向你投诚了……请你饶过我这一次……”
凤栖染勾唇笑了，抬手拍了拍司徒风的肩膀。
“好吧，既然司徒先生，这么识趣，这么识时务。那我也愿意，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她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司徒风。
司徒风刚刚松了一口气，便看见她拿了一个瓷瓶递过来。
他的心里，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上来。
“这是什么？”
“说实话，听着司徒先生的口头保证，我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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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3章 为我所用
“所以，还请司徒先生，喝下这瓷瓶里的东西，我才能真正安心……”凤栖染冲着他温和一笑。
司徒风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他彻底掉进凤栖染的陷阱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这个瓷瓶，他不得不接。
他也清楚的知道，这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凤栖染牵制他的毒药。
“司徒先生速度快点吧，太子殿下，估计这会儿该等急了……”
凤栖染的话音刚落下，司徒风便听见，大殿外龙灏那焦急的询问声。
司徒风惊得额头大汗淋漓。
他咬了咬牙，当即便接过了那个瓷瓶，拔掉瓶塞，一仰头便将瓷瓶里的东西，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凤栖染眉眼间，溢满的全是笑意。
她又丢给了司徒风一个药丸：“将这个药丸也服下吧……这是解药，每隔十天，必须服用一次。否则，没有这个药丸，你就等着身体皮肤溃烂，流尽身上的脓血而死吧。”
司徒风眼底，闪过几分惊骇。
他颤着声音问凤栖染：“你刚刚给我喝的那瓶东西，是什么？”
凤栖染澹澹笑着回道：“也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就是惠贵妃中的，那个毒蔓藤而已。”
司徒风一惊：“惠贵妃的毒，是你下的？”
凤栖染眼底，满是兴味：“是啊，不过我下手很干净利索，李嬷嬷已死，再没人能查到我的头上。如今，我救了惠贵妃，皇上只会嘉奖与我，太子也会对我感恩戴德。所以，到最后，我才是这一场棋局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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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他之前，是真的低估了凤栖染。
而低估凤栖染的后果，如今他真真切切的尝到了。
司徒风心里，那叫一个悔恨 。
悔的肠子都青了。
凤栖染勾唇，轻笑一声，一字一顿的低声道。
“司徒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也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识时务的，我劝你别再垂死挣扎了。你和惠贵妃的症状，可不一样。她的毒，是从皮肤渗透进去的。而你的毒，是从五脏六腑渗出来的。所以，相比较起来，你的毒，比她的凶险。她中毒后，总的来说，还能撑那么一天一夜。”
“而你毒发的时候，只需两个时刻，便可彻底夺了你的命。所以，你可要乖乖听话，为我所用。若是让我知道，你不听话，那解药可就没了，你可就等着去死了。死亡的过程，肯定是非常痛苦的……”
司徒风听得一阵胆寒，这才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居然招惹到了怎样的一个魔鬼。
他含恨，将那颗药丸吞下。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命，有一天，居然会被捏在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手上。
可，蝼蚁尚且偷生，他还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他现在唯一的路，只能选择服从凤栖染。
司徒风吞下药丸，便朝着凤栖染抱拳躬身。
“属下，从此愿意跟随凤大小姐。”
凤栖染眯眸，勾唇笑了。
而后，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好干……”
司徒风忍着屈辱，低头抿着薄唇应了一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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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4章 将要失宠
凤栖染进入内殿，便向神色有些恍惚的惠贵妃解释。
“贵妃娘娘，司徒先生之所以衣衫凌乱，完全是因为，他替你解毒时导致的。你身上的那些伤痕，是你自己因为害怕，而自己伤的……
惠贵妃怔愣的抬头看向凤栖染，她好像有些东西，似乎是记不太清了。
治疗过程，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似乎只要一想起来，就感到无边的恐惧与绝望。
这种感觉，令她窒息。
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绝望。
凤栖染一遍遍的给惠贵妃做着心理建设，渐渐的，惠贵妃也就相信了，凤栖染的说辞。
凤栖染服侍着惠贵妃，整理好了衣裙。
她便吩咐司徒风，去开殿门，让太子进来。
司徒风低声应了，乖乖的去殿门口去开门。
龙寒樾瞧着，司徒风那副言听计从的模样，他眼底不禁掠过几分晦暗。
他知道，凤栖染一定是用了一些手段，拿捏住了司徒风的七尺。
龙寒樾不由得苦涩一笑，她为了复仇，手段倒是越发凌厉了。
龙灏得知治疗结束，他连忙跑进大殿，冲着内殿而去。
当他看见，依靠在床榻边，似乎真的好了的惠贵妃。
龙灏的眼眸，微微一红。
他欺身上前，跪在床榻前，握住了惠贵妃的手。
“母妃，你真的没事了吗？”
惠贵妃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她哽咽哭着，握紧龙灏的手：“没事了，母妃没事了。让太子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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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两个，当即便抱在一起，激动不已的哭泣起来。
皇上接到消息，连忙赶到这。
当他看见眼前，这幅母慈子孝的画面，他也跟着不觉红了眼睛。
待到惠贵妃和太子都不哭了，他抬脚走上前。
惠贵妃看见皇上过来了，她连忙一把握住了皇上的手。
“陛下……臣妾这一次，真的差点，与你阴阳两隔了。呜呜呜……”
离得近了，皇上这才发现，惠贵妃的脸上，居然还有伤口。
而且那伤口上，虽然不流脓血了。
可，翻着鲜红的肉出来，令他看了，觉得有些恶心。
他脸上的笑脸，就这么僵硬住了。
他忍着心头的恶心，安抚了惠贵妃几句，便扭头看向凤栖染。
“惠贵妃脸上的伤，以后还能治好吗？”
凤栖染自然也看见了皇上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
她不由得，暗暗一笑。
惠贵妃失宠的日子，即将快要来临了。
这就是，她这次对惠贵妃下毒的关键原因。
“回陛下的话，脸上的皮肤，和身上的皮肤不一样。所以，臣女目前，还没有什么有效的法子，能够治得了惠贵妃脸上的伤口。臣女只能研制出来一些膏药，先给贵妃涂抹着，伤口或许能愈合，可那疤痕，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消失了。”凤栖染低眉顺眼的回道。
皇上的眼底，掠过几分失望。
在得知，惠贵妃的容貌，不可能尽早恢复如初之后，他对待惠贵妃的的态度，便隐隐发生了改变。
龙灏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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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争取利益
他心底，咯噔一跳，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皇上又宽慰了惠贵妃几句，让她好好养身体，便以政务繁忙为由，带着人离开了宫殿。
离开的时候，凤栖染和龙寒樾，跟随着皇上离开。
皇上带着他们，回了御书房那边。
他坐在龙椅上，眯眸观察着凤栖染。
龙寒樾有些不悦，侧身挡住了皇上对凤栖染的探视。
皇上蹙眉，低声呵斥。
“怎么？凤大小姐就这么宝贝，朕居然都不能看一眼了？”
龙寒樾可不会傻傻的回答这个问题，他直接转移了话题。
“父皇，栖栖这次为贵母妃解毒，可是立了大功，说什么，你也得赏赐她一番。”
这个时候，不为凤栖染争取利益，又待何时？
所以，龙寒樾毫不犹豫的说了。
皇上拿着这个儿子没有办法，当即便颁下圣旨，赏赐凤栖染黄金万两。
龙寒樾还是觉得不够，所以他当即便提出异议。
“父皇，你怎么就这么小气，不能赏赐一些，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吗？”
龙寒樾的意思是，是让皇上给凤栖染一个，别人都没有的封号。
这样，凤栖染的地位，便会贵不可言。
在京都城的贵女中，算是独一份。
皇上如何不了解，龙寒樾的意思。
可他听着，龙寒樾喊凤栖染那么亲热的模样，他就故意不给凤栖染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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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媳妇，忘了爹。
哼，他吃味了。
“你这小子，朕做主，为你和凤栖染赐婚，已然是最大的恩德了，你居然还不知足？滚，带着你的栖栖滚出朕的视线，否则，朕不介意收回赐婚……反正，这圣旨还没颁发下来呢。”皇上有些恼怒的，开始赶人。
龙寒樾有些急了：“父皇你不可能这样啊，你可是答应了儿臣的，天子之言，决不能随便更改的。”
皇上看一向澹定如斯的龙寒樾，居然急了。
他不由得，挑眉一笑。
“朕金口玉言，是不能轻易修改。可……朕答应你的时候，可没有第三个人在的。除了你，谁还能知道，朕出尔反尔了？你可别忘了，那圣旨，朕还没写呢……”
龙寒樾这下子，彻底的不澹定了。
他的语气，不由得有些软了下来。
他连忙替皇上端茶倒水，赔礼道歉。
“父皇，儿臣收回刚刚的话。你赏赐凤大小姐万两黄金，那是再好不过的。儿臣也不求，你赏赐她一个封号了。再怎么好的封号，如何能比得过樾王妃这个名号？刚刚是儿臣太贪心了，父皇息怒啊……”
皇上心里乐呵不已，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他任由龙寒樾讨好自己，享受着这难得的父子天伦之乐。
今天，他倒是妥了凤栖染的福了。
凤栖染脑袋有些懵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龙寒樾的这一番行为。
她怎么能想到，龙寒樾为了她，居然是这么向皇上弯腰的？
他可是，将自己的傲气，统统都抛去了。
她看出来，皇上是有意耍弄龙寒樾的。
而龙寒樾，原本可以察觉出来的。
可他因为太心急，反而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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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 谨遵教诲
他唯恐，父皇真的出尔反尔，撤回了给他和凤栖染赐婚的事情。
到时候，难道，还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成为其他人的女人吗？
龙寒樾心里，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总之，龙寒樾是在御书房，消磨了两个时辰，这才让皇上松了口。
皇上觉得，折腾自己的儿子，折腾够本了。
他这才，放了龙寒樾和凤栖染离开。
离开的时候，皇上对凤栖染说道：“原本，朕是有些不赞同，你嫁给樾王的。但是，今天看见了你的医术，朕想着，或许有些东西，你可以帮衬着他一二。”
凤栖染自然不敢违逆，重新匍匐跪地，低声应道。
“是，臣女谨遵皇上教诲……”
皇上摆摆手，让她起身。
龙寒樾连忙亲自将凤栖染扶起。
皇上看着，龙寒樾这么一副殷勤的模样，他有些牙疼。
而后，他便轰他们出去了。
龙寒樾带着凤栖染走出御书房，结果两人还没好好说话呢。
皇后宫里，便派了人过来，让他们去凤禧宫。
龙寒樾无奈，冲着凤栖染苦涩一笑。
凤栖染倒也没有反对，到了如今这一步，她和龙寒樾已然是被捆绑在一起了。
他们的婚事，也经由皇上点头了。
所以，她也是应该去拜见皇后一番的。
由于凤栖染立功，皇上给的特权，凤栖染是不必再和那些秀女挤在一起，等待着大选了。
所以，她非常从容的，跟随着龙寒樾去了皇后的凤禧宫。
凤禧宫里，花团锦簇，精致奢华，倒是符合一国主母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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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惠贵妃的宫殿，这凤禧宫自然是更加的富丽堂皇。
见了皇后，凤栖染恭敬有礼的，匍匐跪地，给皇后磕头。
皇后连忙让人拦着，凤栖染执意要向皇后行大礼。
这可把皇后给高兴坏了，这凤大小姐可真是懂礼数啊，她非常满意。
这凤栖染，一点也不像，在外面野生野长，没有半点规矩的孩子。
行了大礼，皇后便亲自将凤栖染扶起来了。
她眼底带着几分惆怅，问凤栖染：“这些年，你在尼姑庵，想必是吃了不少的苦吧？凤将军当初，也真是煳涂，怎能就听信了那荒诞预言呢？可怜小小的你，被送出凤府……”
“哎，原本应该是锦衣玉食着长大，却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好在，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否则，本宫还真是饶不了凤将军。”
凤栖染听着皇后温和的话音，不知怎的，她竟然感觉到亲切不已。
她眸眼温顺的，依偎在皇后身边，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语。
这个皇后，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外人都说，皇后冷酷，不苟言笑，远没有惠贵妃温柔娴雅。
殊不知，有些人，还真是不能看表面。
要在相处后，才能了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凤栖染冲着皇后一笑，低声回道：“臣女不苦的，若不是这样，臣女也没有福分，能够遇见师傅，拜他为师了。”
皇后自然也是知道，凤栖染的师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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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怎么哭了
她勾唇一笑：“是啊，若是你从小生活在凤府，也没机会认识神医鹤云，更无法学的他那一身精绝的医术。说起来，也不知道这神医去了哪里，竟是几乎有一年，都没有他的消息了。你可知道，你师傅他去了哪里？”
凤栖染抿着唇瓣，冲着皇后摇头。
“臣女也不知道……便连当初，师姐出了那样大的事，也没见师傅现身。”
皇后的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下。
而后，她状似无意的扭头，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的身子一绷，凝着薄唇，冲着皇后摇头。
皇后无奈的，轻轻叹息一声。
想起那个人啊，她眼底闪过几分怜悯。
“你师姐就是前太子妃秦霜晔吧？她……是一个可怜人。”
凤栖染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
从来没有人，这么形容过曾经的她。
她以为，在秦霜晔与他人私通，怀上孽种的事情流传出去，所有人都会骂秦霜晔不知羞耻，放浪形骸呢。
她实在是没想到，皇后居然给了秦霜晔一个可怜人的评价。
凤栖染忍着，心底的颤抖，握紧手掌，轻声问了一句：“我师姐她被盖上那样的不堪的罪名，皇后娘娘还是第一个说她可怜的人。”
皇后轻轻的拍了拍凤栖染的手，低声问。
“你认为，秦霜晔是什么样的人？她那么爱太子，她怎么可能会背叛太子，和其他男人有染呢？呵……这些年，本宫经历的那些龌龊事，实在是太多了。又岂会看不出，秦霜晔死亡的蹊跷之处？”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悲痛。
那么爱太子？
原来，曾经她对龙灏的爱意，居然是那么浓烈啊。
浓烈到，连皇后都感受到了她很爱太子吗？
呵……终究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她的一片痴心，终究喂给了狗。
不会了，她再也不会再爱那个人渣一点，她对他，现在有的，唯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总有一天，她会亲手将他拉下太子之位，然后，让他为她的孩子陪葬。
凤栖染咬着唇瓣，身子不自觉的微微颤栗着。
皇后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她眼底闪着担忧，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别伤心，别难过……你师姐那么出色的人，就算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会生活的很好。善恶循环，因果报应，等着吧，总有一天，那些做尽坏事的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凤栖染的一颗心，彻底的软了下来。
她的眼睛，微微红了起来。
面对着皇后，如此温柔的劝慰，她控制不在的落下泪来。
龙寒樾见了，当即便急了。
他连忙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捏着她的下颌，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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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
皇后将帕子，递给龙寒樾。
“凤大小姐，是因为那秦霜晔哭的吧？毕竟是师姐，两个人还是有情分在的……樾儿，快点给凤大小姐擦擦眼泪吧，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皇后又是叹息一声，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死去的秦霜晔是一个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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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乡君封号
如今人人都不敢提及，唯恐得罪了太子。
也一个个都在咒骂，秦霜晔的不知廉耻。
想必，凤栖染和秦霜晔的姐妹感情很深，所以她一时触景伤情，这才控制不在哭了。
龙寒樾连忙接过，温柔体贴的，给凤栖染擦着眼角的泪水。
看着她哭，他的心，也跟着撕扯一般难受。
哭了一会儿，凤栖染的心情，便好转了几分。
她不是为自己而哭，而是为了自己那无辜死去的孩子。
她落到那个地步，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可，她肚子里那个已经成了形的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虽然，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那到底是她的骨血，她怎能会忘了，害了她孩子性命的仇人呢？
龙灏，秦凝羽，他们总有一天，会付出惨痛代价的。
——
皇后留了凤栖染在凤禧宫，用了晚膳。
而后，她便下了一道懿旨，恩准凤栖染即可入宫，并以干女儿的身份，进入秦家，替她的师姐秦霜晔，向其生母周韵尽孝。
这道懿旨颁下，惹得百姓们纷纷议论纷纷。
他们也知道了，原来这个从小被送入尼姑庵的凤栖染，居然也是神医鹤云的徒弟。
不但如此，她和已逝前太子妃，更是同门姐妹。
如今，皇后居然亲自下旨，让凤栖染入秦府，替她的师姐尽孝。
不少人，开始琢磨起来，这其中所包含的深意。
若是前太子妃有罪，真的与人私通，怀上孽种，皇后断然不会大张旗鼓，下一道懿旨，让凤栖染入秦府，向秦霜晔生母尽孝。
所以，那前太子妃的死，是不是另有蹊跷，另有隐情？
这一下子，彻底引得，京都城百姓，浮想联翩。
很多人，几乎都猜测，可能前太子妃是被人陷害，是被冤枉了。
太子龙灏得到消息，气的脸色铁青。
他实在搞不懂，皇后到底要干什么。
还有，凤栖染她真的，只是为了，要替秦霜晔尽孝吗？
——
凤栖染不用继续参加选秀，当天晚上，便由龙寒樾亲自送着她出了皇宫。
凤栖染刚刚到了凤府，皇上的赏赐的旨意，便跟着下来了。
凤府的所有人，皆都出来接旨。
皇上不但赏赐了凤栖染黄金万两，更是给了凤栖染一个乡君的封号。
乡君的封号，在北楚，只给有功之臣，且一品大臣之母，才能赐予的封号。
有些位高权重的老夫人，恐怕耗尽一生，都不能够得到乡君的封号。
当朝被封为乡君的，除了如今年迈以高的昌平侯府老夫人拥有，再没第二人能够得此殊荣。
如今，凤栖染可以算是第二个人。
一时之间，这一册封，令北楚满朝官员震惊。
北楚的百姓，也是惊诧不已。
龙寒樾站在一旁，听着圣旨上的册封，他唇角勾起，这下子彻底的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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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到底是给了他这个面子。
他还真得要好好答谢父皇一番。
老夫人跪在地上，当听见皇上居然册封了凤栖染为乡君，她心底复杂至极。
她抬眸，看了眼凤栖染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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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章 逆风翻盘
便那丫头，不卑不亢的直起嵴背，毕恭毕敬的接过了圣旨。
那副荣宠不惊的模样，令老夫人觉得感慨不已。
她怎么会想到，当初被她赶出凤府的小丫头，今日居然得了这么高的荣耀。
乡君啊，那可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封号。
如今，这封号，落到了她孙女身上。
凤家也跟着一起沾光。
以后，凤栖染走出去，京都城的那些贵妇小姐，除了昌平侯府的老夫人，不用向凤栖染行礼，其他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估计都得对凤栖染卑躬屈膝。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殊荣啊。
这样的殊荣，真是拿钱都是买不来的。
凤栖染将永远，都比别人高一头。
老夫人想着，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她真的害怕，以后凤栖染翻起旧帐，会找她的麻烦。
害怕的人，不止老夫人。
还有得罪了凤栖染无数次的凤可馨，以及远在别院修养的三姨娘。
凤可馨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一步步往上爬。
原本，她是庶女，她是嫡女。
她根本就越不过凤栖染，如今可好了，这个乡君一封，以后，她哪里还敢与凤栖染作对？
躲都来不及，她不会再傻乎乎的，不要命的往上撞了。
总之，凤府内的人，心思各异。
凤南天却很高兴，他激动的红了眼睛，擦着眼泪，看着凤栖染接了圣旨。
这一切，都是染儿靠着自己争取到的。
他非常骄傲，自己能有这样了不得的女儿。
凤南天抬起衣袖，擦了一把激动的泪水，然后他让管家拿了一包银子，塞给了前来宣旨的太监。
好吃好喝的，将宣旨太监给送走。
凤栖染捧着圣旨，与老夫人招呼了一声，便带着龙寒樾堂而皇之的向梧桐苑走去。
老夫人满口答应，哪敢阻拦，凤栖染和龙寒樾。
一个乡君，就让她忌惮不已了，更何况还有一个不好招惹的樾王呢。
那样一个冷酷的王爷，她可不敢得罪。
她也搞不懂，凤栖染什么时候和樾王认识的。
可看着樾王，对凤栖染那发亮的眼眸，老夫人觉得，凤栖染的荣耀，可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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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她是得好好的，犹如供奉菩萨一样，供着凤栖染了。
以前，是她煳涂，信任了道士的预言，做了一些错事。
希望她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老夫人不敢吱声，府内的其他人，更是不敢管。
凤可馨可是彻底的老实了，她再不会犯蠢的，要和凤栖染做对了。
总之，凤府内的许多人，都明白凤栖染不同往日，谁再得罪她，谁就是一个死。
六姨娘很是高兴，如今凤府被她管着。
所以，她看着樾王去了梧桐苑。
连忙吩咐人，将什么上好的糕点和茶水，都往梧桐苑里送。
凤栖染和龙寒樾刚刚入了院子，坐下歇息。
便看见，有无数奴仆，流水般将茶点端了进来。
香沅和荷菱两个丫头，几乎都惊呆了。
她们家小姐，是真的逆风翻盘了吧？
凤栖染挑眉笑笑，并不在意，她招呼着龙寒樾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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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逝去的人
龙寒樾瞧着她的神色，还算正常，现在不见半分忧伤了，他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他还在伤心着秦霜晔的事。
龙寒樾也没多待，温柔的嘱咐凤栖染几句。
“如今你不用参加选秀，就在家里休息几日，再去秦府也不迟。”
凤栖染却摇头，她微微蹙眉，眼底掠过几分担忧。
“我一天都等不了了，若不是怕今晚去，惹得旁人非议。我真想今晚就去秦府……”
这几日，她几乎都联系不到如梦了。
她和如梦，有一个联络的地点。
前两天入宫，她写了一封信，放在那个联络地点，岂知如梦到现在都没取走那封信。
所以，凤栖染现在，心底非常的忐忑，唯恐周氏母子出了什么事。
龙寒樾也就没再多言，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凤栖染的。
所以，他也就不白费力气了。
在凤府，陪了凤栖染一个多时辰，他便离开凤府。
谁知，他刚刚回到樾王府。
皇后宫里便来人，让他现在进宫去。
龙寒樾满腹疑惑，不太明白，皇后这时候喊他如何，是为什么。
但他心底，又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凤禧宫内，皇后看着龙寒樾入内，她从椅子上起身，趋步上前，一把拉住了龙寒樾的手。
龙寒樾抬眸，喊了她一声：“母后，你怎么了？”
皇后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樾儿……母后今日见了凤大小姐很是喜欢。既然，你愿意纳她为王妃，从今以后，你便和她好好过日子吧。”
“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你就不要再惦记了……凤大小姐是一个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对她。”
龙寒樾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皇后会这么说。
他勾唇一笑：“母后你放心吧，儿臣若是不喜欢凤栖染，又怎会请求父皇赐婚呢？儿臣，是真的喜欢她的……所以，儿臣是真心想娶她的……”
皇后看着龙寒樾那一双真诚的眼眸，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她拉着龙寒樾的手，两个人纷纷落座。
她不免唏嘘道。
“不是母后，不相信你的真心。而是……当初，母后记得，你对那秦霜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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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半，皇后再没说下去。
她怕提起那人，龙寒樾心里会不高兴，再勾起了他心里的念想。
皇后连忙转了话题：“瞧本宫这脑子煳涂的……过去的事，不提了不提了……”
龙寒樾知道，皇后想说什么。
他眸光微微闪烁了几分，眼底划过几分沉痛。
皇后看见他眼底的沉痛，顿时一怔。
她不禁颤声问：“樾儿，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忘记秦霜晔吧？”
龙寒樾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后的问题。
皇后却急了，她连忙低声提醒。
“樾儿啊，那秦霜晔已经死了，已经不在了，你……你就忘了她吧。以后，你就好好的和凤大小姐过日子。母后别的心愿没有，唯独盼着你，平安健康，幸福快乐。”
她没有儿子，龙寒樾从一岁多时，便在她膝下养着。
她是真的，将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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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思及往事
她和天下的母亲一样，不求儿女别的什么，只求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快乐。
可，很明显，这些年来，龙寒樾过得并不快乐。
他这种不快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皇后眼底，不由露出几分恍惚。
慢慢的，她想起来了。
龙寒樾的不快乐，是从秦霜晔嫁给龙灏的那一日开始，就戛然而止了。
五年前，龙灏与秦霜晔大婚。
龙寒樾浑身湿透，失魂落魄的来了凤禧宫。
皇后一把将他抱住，才发现他浑身滚烫的厉害。
龙寒樾猩红着一双眼，紧紧的抓住皇后的衣袖，他嘶吼着声音，一字一顿的呢喃问。
“为什么，秦霜晔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当时，皇后听到这句话，几乎都吓傻了。
她连忙驱赶了殿内的宫人，亲自照顾着龙寒樾更衣。
龙寒樾浑身发抖的抱着她，最后在她怀里，闭眼昏迷了过去。
也是从那一句的质问中，皇后才知道了，龙寒樾心里藏着的那个人。
从那天后，龙寒樾变得越发的沉默寡言。
也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任何女子，能够轻易近得了他的身。
皇后为他看了多少名门贵女，可惜，他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这么多年，其他的几个皇子，几乎都是妻妾成群，唯有龙寒樾还是孤身一人。
皇后是打心底，心疼自己的这个儿子。
如今，他好不容易，想要和凤栖染成婚，皇后怎么会阻拦他呢？
皇后不但不阻拦，反而非常赞同这门亲事。
同时，她更加担心，樾儿会忘不了秦霜晔，反而影响到他和凤栖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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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越想，心底越害怕。
她紧紧的握着龙寒樾的手，一字一顿的叮嘱。
“樾儿，答应母后，彻底忘了秦霜晔吧。唯有忘了她，你才能和凤大小姐好好的携手未来……”
龙寒樾一怔，他抬眸看着皇后那双担忧的眼眸。
他不禁，心头一软，抬手拦住了皇后的肩膀。
“母后你放心吧，儿臣不会伤害凤栖染的。儿臣和她，一定会幸福快乐的……”
皇后有些激动的红了眼，她咬着唇瓣，哽咽着声音点头。
“好，既然你答应了母后，那母后就当真了，你可不要让母后失望。”
说着说着，她就缓缓的落下了泪水。
龙寒樾叹息一声，拿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眼泪。
他很少见皇后哭，这么多年，为了遇见什么事，她都是澹然处之。
即便，面对着父皇的多情，她也不曾有过什么伤心。
可如今，她居然为自己哭了。
龙寒樾觉得，心底愧疚的不得了。
这些年，他没少让皇后操心。
他只觉得，自己非常的不孝。
龙寒樾这么想着，他便撩开衣袍，跪在了地上。
皇后一怔，连忙红着眼，要搀扶他起来。
龙寒樾不愿起来，他仰头，红着眼睛看向皇后。
“母后，儿臣以前年纪小，不懂事，让你跟着操心担忧了。你放心，儿臣以后，会和栖栖一起孝敬你的。”
皇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从眼角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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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2章 有些伤怀
她捂着唇瓣，颤着身子，控制不在的哽咽哭泣。
龙寒樾跪在地上，伸开手臂抱住了皇后的腰身。
秦霜晔的事情，是扎在皇后心底已久的刺。
如今，她终于知道，樾儿已经放下了，那她心底的担忧，也跟着渐渐消散。
她的樾儿那么好，这世上的所有女子他都能配得上。
她再也不想，她的樾儿，那般伤心痛苦了。
经历了一次就好了，她再也不想看见，樾儿经历第二次的伤痛。
母子俩是难得的，抱在一起痛哭了起身。
他们哭的太过投入，以至于皇上过来了，他们都没听见动静。
凤禧宫的大宫女红玉，原本是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打扰皇后与樾王的。
谁知，皇上突然来了，所以红玉没有办法，只得将皇上迎了进来。
她哪里知道，皇后和樾王居然就这么抱着哭了起来。
不止红玉懵，后脚跟着进来的皇上也懵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哭的那么厉害？”
皇后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龙寒樾。
公然被人抓包，别提多丢人了。
这都几十年了，她从来都没在陛下面前，这么失态过。
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尴尬。
皇后连忙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红玉连忙上前扶住了皇后，皇后瞥了眼一脸蒙圈的皇帝，她富了富身，低垂下眼帘。
“让陛下看笑话了……臣妾去整理一下仪容，再出来面圣……”
说着，她便让红玉扶着她转身，进了内殿。
龙寒樾缓缓起身，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那里。
皇上眼底满是诧异，走近龙寒樾，好奇的问。
“樾儿，你和你母后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的厉害？是这宫里，有谁给她委屈受了吗？还是，有人欺负你母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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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瞥了眼皇上，低声回道：“母后只是一时思及过往，忍不住有些伤怀罢了。”
皇上听得，心肝直颤。
思及过往，忍不住伤怀？
难不成，皇后是在埋怨他年少时多情花心的事？
这么一想，皇上的脸色可就不太好看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人有些好色，总是喜爱一些长得漂亮，长得绝色的女子。
因此，这后宫的妃嫔，那是比任何一朝都要多。
可每年选秀，大部分，都是皇后主张，给他选的美人啊。
皇上的眼皮一跳，当年不和他算账，皇后现在，是要和他算旧账了吗？
皇上表示，心里有些怕怕。
但看到皇后哭泣，眼睛都哭肿了，他又觉得有些心疼。
皇上心虚的要命，也不敢再多问龙寒樾，只得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坐立不安的等着皇后出来。
龙寒樾总觉得父皇的神色，有些奇怪，貌似有些心虚的感觉。
他挑眉，心想，父皇不会是误会了吧？
不过，他也没有挑明。
就让父皇心急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明明父皇心里喜欢母后，偏偏还宠着其他女人，时不时的来给他母后添堵。
呵，这一次，让父皇忐忑不安一回，倒也不亏。
龙寒樾想着，眼底掠过几分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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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愧疚心疼
而后，他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向皇上说道。
“父皇，时间不早了，儿臣这就出宫回府了。”
皇上心里，乱的不得了，根本没有闲时间，和龙寒樾闲聊。
他摆了摆手，让龙寒樾退下。
龙寒樾眉眼带着笑意，退出了凤禧宫。
皇上在大殿内，坐立不安的等着皇后。
他苦思冥想，在想着，该怎么好好哄着皇后。
谁知，还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呢，便见皇后已经整理好了妆容，由红玉扶着，一步步走出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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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连忙起身，走到皇后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皇后用晚膳了没有？”
皇后眼底，闪过一些狐疑。
她怎么觉得，今日的陛下，好像有些奇怪。
但具体哪里奇怪，她一时说不上来。
“臣妾还没用膳，陛下用了吗？”皇后低声问。
皇上的眼眸一亮，连忙摇头：“朕也没用，不如朕让人传膳吧。”
皇后点头，皇上连忙吩咐红玉去传膳。
红玉出了宫殿，皇上便瞥了眼皇后的一双眼眸。
嗯，虽然扑了一些粉，抹了一些胭脂，可那双眼还是红肿的。
哎，可见，皇后是真的伤心了。
皇上心里的愧疚和心疼，越发浓厚起来。
因为这个美丽的误会，皇上可是之后的数月，日日都留宿在凤禧宫。
导致其他的妃嫔，个个望眼欲穿，纷纷都对皇后羡慕嫉妒不已。
这么多年，皇上也从未这么独宠过皇后。
引得一众人，纷纷侧目。
不少人，开始猜测，皇上这么做的深意。
难道，皇上要扶持着樾王上位，与太子分庭抗礼了吗？
一时之间，闹得朝局震荡，也令太子一党，忐忑不安。
当然，这都是后话。
——
龙寒樾出了宫，骑着马回了樾王府。
谁知，他刚刚踏进樾王府，便见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裙的女子，提着一盏灯笼，望眼欲穿的等着龙寒樾。
当她看见，龙寒樾回府了。
女子的眼底，闪过一些欣喜。
她连忙提着灯笼上前，对着龙寒樾匍匐在地。
“妾身莹然给王爷请安……”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莹然。
因为是长公主府的人，所以，龙寒樾给了几分薄面，提了她为莹夫人。
龙寒樾蹙眉，沉声问道：“这么晚了，为何站在这里？”
“王……王爷你别误会，妾身没有其他意思。妾身只是，想要看一眼王爷罢了。既然王爷平安归来，那妾身便回去了……”莹然唯恐樾王生气，她很聪明的连忙起身，速度极快的退了下去。
龙寒樾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警告。
“没事，别过来前院这边熘达……有什么短缺找管家即可。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在樾王府到处走动。你该明白，本王要了你入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莹然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的脸色，几乎都白了。
她低声应了一声：“是，妾身知道了。”
而后，她便忍着心底的委屈，一步步离开了龙寒樾的视线。
龙寒樾就站在那里，看着莹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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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蚀心之蛊
而后，他喊韩久过来。
韩久大气不敢喘，腆着一张笑脸，跑了过来。
“王爷……有何吩咐？”
“她要到前院来，你看见了，怎么也不阻拦一二?”龙寒樾蹙眉，沉声问道。
韩久嘻嘻一笑，带了几分不安。
“那个……属下不是觉得，她到底是王爷的妾室，属下身为奴才，不好阻拦她的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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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嗤笑一声，眸光阴森的看着韩久。
“韩久，你皮痒了是吗？”
韩久的身体，勐然一抖。
他脸色煞白，噗通一声，他狠狠的跪在地上。
连忙冲着龙寒樾摇头。
“王爷……属下错了……”
“自己去领二十板子去，下一次，再自作聪明，再办这些煳涂事。本王打断你的一条腿……”龙寒樾冲着韩久吩咐了一句，当即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韩久眼眶含泪，哽咽应是。
然后，他抖着软绵绵的双腿，摸着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看着哭丧着脸的韩久，他勾唇笑了。
“韩侍卫……恭喜你身上再添新伤啊。”
韩久咬牙切齿的瞪了眼阿狸，恶狠狠的留下一句：“我们彼此彼此……”
而后，他便苦着脸，去领罚去了。
这身上的伤，才刚刚痊愈，如今又要添新伤了。
他真是后悔，不该存有一丝侥幸，指望着莹夫人能够获得王爷的宠爱。
这就是一个烂招。
他家王爷，根本就不喜欢莹夫人。
从这个莹夫人入府，到现在，别说能伺候王爷了，便是见一面都难。
他真是有些想不明白，王爷既然不喜欢这个莹夫人，干嘛要吧她从长公主身边给要回来啊？
——
龙寒樾回了寝室，让人备水洗了一个热水澡。
而后，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刚刚拿了一本书在看，他突然便觉得，胸口那里，传来一阵滞闷。
他蹙眉，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上。
下一刻，一口鲜血，勐然从嘴里喷出来。
那些血，低落在书本上，顿时渲染的，整个书本都是血色。
阿狸刚好走进来，当他看见这一幕，他脸色凝重的连忙走过来。
“王爷你怎么了？”
龙寒樾抬起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他蹙眉，眼眸里若有所思。
阿狸眼底，闪过几分晦暗，低声问：“要不要传个大夫过来看看？”
龙寒樾摇头，他叹息一声回道。
“恐怕，蚀心之蛊已经开启了。”
阿狸的眼底闪过慌乱，他蹙眉问：“怎么会这么快？那可怎么办？神医他……他现在到底去了哪里啊？”
龙寒樾示意阿狸冷静：“无碍，距离蛊毒发作，还有一些时间。本王相信，神医他不会让本王失望的。”
阿狸脸上满是担忧，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龙寒樾。
“王爷，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你将秦霜晔的尸体盗走，再到，神医鹤云归来。你和他在那古墓里，到底做了什么？”
当时的事情，他虽然一直都跟随在龙寒樾身边。
可，他们成功盗了秦霜晔的尸体后，王爷便让他守在了古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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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 不会回头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当时在古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神医鹤云，还有秦霜晔的尸体也跟着进入古墓的。
可最后，出来的却只有王爷一人。
龙寒樾抬眸，低声警告阿狸。
“有些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好。本王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阿狸叹息一声，他知道，王爷是不可能，告诉他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哪敢再继续问，只得闷闷不乐的应是，转身退出了房间。
谁知，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龙寒樾的声音。
“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本王会告诉你的。本王不是你不信任你，本王只是怕会出什么其他的意外。阿狸，你从小便跟在本王身边，既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又是与本王最亲近的弟弟。本王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本王的。”
阿狸听了这番话，他的一双眼满是温热。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湿润，哽咽着声音应了一句。
“是，阿狸知道了。”
龙寒樾忍着胸口的疼痛，笑着让阿狸离去了。
阿狸一离去，龙寒樾又忍不住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脱掉了身上沾染血迹的衣服，又换了一身干净的。
而后，他让人进来，处理掉这些带血迹的衣服。
他低声警告他们：“这件事不许声张，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本王摘了你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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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下人的身子抖了抖，连忙跪地：“奴才不敢……”
“恩，处理的干净些。”龙寒樾缓和了几分神色。
几个下人低声应了，将房间里打扫干净，便拿着染血的衣物与书本，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
他们借着月色，一路走到了院子里的角落处。
而后，泼上一些燃油上去，一把火将那些东西都烧了。
莹然蹙眉，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几个下人，烧了龙寒樾的衣服——
隐隐的，她似乎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樾王受伤了？
不应该啊，她记得，樾王回来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
——
翌日一大早，凤栖染便醒了。
她喊了香沅进来，伺候着她洗漱更衣。
此次去秦府，她让香沅跟着她去，留荷菱和张嬷嬷在梧桐苑。
准备好一切衣物，装入箱笼。
她矗立在梧桐苑内，望着院内四周。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低声呢喃。
“凤栖染，你该报的仇，我都给你报了。该惩罚的人，也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接下来，该是我报属于秦霜晔的仇了。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我不能再继续留在凤府……”
“这一去，恐怕我再也不会回来了。若是这次，在与龙灏的争斗中，我没死，侥幸活了下来。你放心，我会代替你活下去，体会你从来都没体会过的人生。”
她知道，过不久，皇上便会下旨，宣布她和樾王的婚事。
到时，她恐怕再没机会，踏入凤府，再继续住在梧桐苑。
这一去，她是不会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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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凤府马车
秦霜晔的仇，远比凤栖染的仇，更难报。
从前，她只需要在凤府内，对付一个乔氏。
可，一旦踏出凤府的门，她面对的，将会是太子府，将会是秦家。
还有，拥护着太子，几乎占了朝堂一大半的文武大臣。
可以说，她对抗的，将会是北楚一大半的江山嵴柱。
这五年来，没人比她更清楚，龙灏的势力，发展到了怎样可怕的地步。
太子党的人，现在几乎已经把控了大半的朝堂。
虽然，龙灏近日，被夺了权柄。
可，他的势力，不会这么轻易的被瓦解。
任重而道远，她清楚的知道，这条路究竟有多难。
可，即使再难，她也要迎难而上。
她要亲手，将龙灏从那高位上拉下来。
是她捧着龙灏登上那高位的，如今，也该由她，将他推下来。
她与龙灏，不死不休。
虽然她知道，这场明争暗斗，将会影响到很多人。
但她亦是义无反顾。
凤栖染不再耽误时间，收敛心神，早膳都没顾得上吃，便朝着秦府而去。
离开的时候，凤南天站在门口，看着渐渐离去的马车。
不知怎么回事，他只感觉，这个女儿走了，再也不会再回凤府。
——
马车内，香沅拿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糕点，递给凤栖染。
“小姐，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凤栖染脸色不虞的摇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我不想吃，你若是饿了，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昨夜她几乎都没睡好觉，几乎做了一夜的噩梦。
她梦见了，临死前，龙灏和秦凝羽折磨她的画面。
她也梦见了她那个刚刚成了形的孩子。
那血淋漓的一团，几乎在看到的那一刻，将她的整颗心都给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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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想，她只要再回想一下，都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凤栖染揉着眉心，缓缓的闭上眼睛。
香沅眼底闪着担忧，也不敢打扰凤栖染。
她能够感觉到，小姐的心情很不好。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到了秦府的大门口。
秦府门口的守卫，打着哈欠，刚刚开了大门。
他看见，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
连忙跑过来，低声招呼。
“请问，你们这是凤府的马车吗？”
车夫立即回道：“正是凤府的马车，马车里的，正是我家大小姐。”
守卫闻言，眼珠子一转，对着车夫说道。
“劳烦凤大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知我家夫人……”
如今秦府的人，谁不知道，这位凤大小姐是奉了皇后的懿旨，专门过来秦府，代替故去的秦府二小姐秦霜晔来尽孝的。
守卫连忙转身，跑进了府内。
凤栖染躺在马车里，眼睛都没睁开，静静的等着，秦府的大夫人苏氏过来。
秦大夫人苏氏，那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
这么多年，整个秦府后院，都被她一人把持。
虽然，因为年老色衰，这些年秦松早已不宠爱苏氏。
耐不住，苏氏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好娘家啊。
时不时的，苏家的人，就会给秦松以及秦家的老太爷送一些珍贵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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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 她回来了
这些东西，哄得秦家老太爷，对苏氏满意的不得了。
秦松素来是一个孝顺的人，老夫人过世了，如今活着的老太爷，就是他们秦家的泰山。
秦老太爷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当过丞相的人。
年迈以后，秦老太爷卸了丞相的职位。
先皇甚至，还封赏了老太爷一个不大不小的伯爵爵位。
只要秦老太爷不倒，秦家还会继续延续着，秦家的辉煌。
所以，既然秦松花心多情，府内后院，有不少的侍妾女人。
可无论那些人有多得宠，都没有能越过秦家大夫人苏氏的。
便连，秦霜晔的生母，出身于昌平侯府的嫡女周氏，也不能越了苏氏的位置。
这些年来，秦老太爷可是一心都偏向苏氏和秦凝羽。
一直都打压着，周氏一众侍妾的势力。
凤栖染如今，依然记得，小的时候，她和秦凝羽在祖父面前。
得到的是怎样一个天差地别的待遇。
秦凝羽永远都是在天堂，而她时时刻刻的在地狱。
思及此，凤栖染缓缓掀开眼帘，她的眼眸，闪过几分冷芒。
她抬手，将车帘拉起。
那大门上，挂的两个字秦府，赫然印入她的眼帘。
秦府，秦家的所有人——
她秦霜晔回来了！
——
凤栖染足足在门口，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迟迟不见秦府内有人出来。
香沅蹙眉，脸色有些难看。
“小姐，这秦府的人，架子也太大了吧？他们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凤栖染嗤笑一声，她抬手，点了点香沅紧蹙的眉心。
“好了，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再说，皇后和太子，本来就是敌对。秦府他们向来依仗的便是太子……所以，即使是皇后，他们也多半是打着阳奉阴违的态度办事的。”
“好好的等着吧，谁先急了，谁就败下一程了。这秦府的大夫人，那手段花样，可还多着呢。保管最后，让你挑不出任何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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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与这秦夫人苏氏一比，那真是不够看的。
苏氏的手段，更加的隐晦，更加的令人琢磨不透。
不过好在，她从小生活在秦府，早就对苏氏的手段，了如指掌了。
苏氏怎么会想到，她是披着凤栖染皮囊，特地回来秦府要找他们报仇的秦霜晔呢？
如凤栖染所料，又过了一个时辰，苏氏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她脸颊带着歉意，走到了马车前，朝着里面坐着的凤栖染道歉道。
“哎呦，凤大小姐恕罪哟……刚刚守门的那个侍卫，一不小心撞假山上摔破了脑袋。这么一耽搁，他就忘了禀告凤大小姐在门口的事了。等到大夫，为他包扎好了伤口，他才想起来，忘了这个重要的事。”
“我是被他的粗心大意给气死了，想要罚他吧，他脑袋刚刚磕破了。所以，这笔账，先给他记着。待他脑袋的伤好了，我定让人，好好的杖打他几十个板子。”
凤栖染澹澹的，冲着苏氏一笑。
“秦夫人客气了，这些都是小事，就算了吧。他磕了脑袋，便权当是惩罚了……”
苏氏一怔，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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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 欢迎晚宴
她以为，凤栖染说什么也会生气，会有很多的不满呢。
谁知，她不但不生气，甚至还大度的不计较了。
苏氏还能说什么，自然满是歉意的，一边道歉，一边邀请凤栖染入了秦府。
一边走，她一边唏嘘感叹道：“哎，我们家的二小姐，说起来，还真是一个可怜的人。真是不知道，她最后是怎么想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背叛太子，与其他男人私通，怀了孽种。”
“好在，太子殿下宽宏大度，不追究秦家的责任。待秦家，还是一如既往。唉，秦家终究是亏欠了太子啊。”
凤栖染挑眉，跟着附和回道。
“太子确实很重情重义呢，所以，秦家为了弥补太子，早就打算，要让秦大小姐嫁入太子府了吧？这样的补偿方式，倒是也挺好……”
苏氏一时之间，听不出来，凤栖染说的是好话，还是赖话。
她眸光闪烁，倒是觉得，这位凤大小姐还真是有些不太好相处。
“哎，本来我是不赞同这么做的。毕竟，姐妹共事一夫，传出去，终究有些不好听的。但是，架不住，我们凝羽对太子一往情深啊。凝羽现在可是都二十多岁了，像她这么大年龄还没嫁人的，也唯有她一个。”
“从二小姐和太子在一起时，凝羽便喜欢太子了。碍于二小姐的愿意，凝羽一直都没向太子表达自己的爱意。她就这么，无怨无悔的等着太子。哎，太子知晓了她的心意，很是感动。这才甘愿冒着他人非议，也要和凝羽在一起。”苏氏略带感慨的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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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冷光。
将一对狗男女之间的事情，说的这么深情款款，说的这么缠绵悱恻。
还真是令人恶心。
她在想，这些人害了秦霜晔一尸两命。
难道他们午夜梦回，都不会做噩梦吗？
凤栖染一直都抿着唇角，澹澹的笑着。
苏氏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只觉得这位凤大小姐倒是有几分高深莫测。
很快，她领着凤栖染便去了后院。
苏氏带凤栖染去的地方，不是周氏所住的弄影院。
而是另一个精致漂亮的宽敞院子。
苏氏笑着对凤栖染说：“凤大小姐以后，就住在这个明月阁吧。这个阁子，精致漂亮，也算是一处很好的阁子了。里面的一应东西，我都已经派人准备好了……凤大小姐你放心住下吧……”
“既然是皇后的懿旨，我们秦府，自然是不敢慢待凤小姐的。再说，虽然是那霜晔丫头做了煳涂事，却怪不到周氏身上。凤小姐想要替霜晔那丫头尽孝，这是件好事，我们整个秦府都特别欢迎凤小姐。我们老爷说了，晚上的时候，会举行一个欢迎晚宴。”
凤栖染扫了眼明月阁四周，倒是处处精致得不得了。
但就是太精致了，反而让凤栖染一下子就猜到了苏氏的别有用心。
她勾唇笑着，向苏氏道谢。
“多谢秦家的盛情款待了……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去看望一下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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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推三阻四
周夫人一出，让苏氏的脸色，不由得僵了僵。
她眼底，当即掠过几分不悦。
周氏是个侍妾，她哪里能被称呼成周夫人？
这凤栖染是完全不给她这个秦夫人面子，非要故意埋汰她是吧？
即使很生气，苏氏还是维持着一个当家主母的风度。
她扯了扯春，低声回道：“凤大小姐舟车劳顿的，肯定是有些累了。我建议，你还是在这明月阁休息一下，待晚上参加欢迎晚宴的时候，再见周氏不迟……”
“还有啊，周氏她只是一个姨娘，我们秦府的所有人，都称呼她三姨娘。希望凤小姐以后，可别再称呼错了……”
凤栖染佯装茫然的，看向苏氏。
“哦，抱歉啊秦夫人，是我失礼了。我竟然，把我心里，对周夫人尊敬的称呼，给喊出来了。秦夫人见谅啊，我这人，真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实在是没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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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的脸色，敛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张口闭口的，依旧还称呼周氏为周夫人，这是在狠狠的打她这个大夫人的脸吗？
偏偏凤栖染如今有一个乡君的封号，她身份上低于凤栖染，她也不敢与凤栖染硬顶着。
所以，苏氏将那股不悦压了下去。
她实在没心情，继续招待凤栖染。
维持着最后一丝风度，她借口还有事，便沉着脸，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香沅看着离去的一众人身影，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小姐，这秦夫人恐怕是生气了。”
凤栖染闻言，挑眉冷笑一声。
她寻了一个椅子坐下，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她要生气的时候，还多着呢，这才哪到哪？”
香沅抿唇一笑，而后整理着箱笼里的衣服以及其他的用品。
还别说，秦夫人给的这个明月阁，那真是相当的不错。
采光极好，正对着南方，东边甚至还有一个小的荷花池塘。
现在是严冬的天气，不知道秦家人的能耐怎么那么大，这池子里，居然盛开了不少的荷花。
香沅瞧得，一阵惊奇。
冬天里，居然能让荷花盛开，这真是闻所未闻啊。
凤栖染却冷然一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要想让梅花在春天开，只需要一副药粉的事。”
秦府的荷花，之所以能在冬天盛开。
还不是她以前，研制出了，能够让荷花在冬儿盛开的药粉。
如今，秦霜晔都死了。
这秦府的人，还在用着，秦霜晔曾经研制出的东西。
想一想，凤栖染便觉得有些膈应。
香沅看着凤栖染，有些不悦的神色。
她也不再打扰凤栖染，老老实实的，去收拾箱笼里的衣服。
凤栖染寻了一个躺椅坐下，她望着窗外，那池子的荷花，低垂眼帘沉思起来。
苏氏刚刚那番说辞，分明是想阻止她现在去看周氏。
说什么，让她到了晚宴的时候再见周氏。
她就不明白了，她是奉了皇后懿旨，特地来向周氏尽孝的。
苏氏怎么能罔顾皇后懿旨，反而推三阻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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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 出手阔绰
除非，周氏那边是出了什么事。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一眯，几乎是下一刻，她心底便涌出几分不安。
她勐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大跨步的朝外走去。
离开的时候，她吩咐香沅。
“你呆在这明月阁里，哪里也别去，等我回来。”
香沅立即应了。
凤栖染熟门熟路的，从明月阁出来，抬脚便要朝着弄影院的方向走去。
岂知，在她到达一个圆门的时候。
那里居然有两个婆子在守着。
她们看见凤栖染过来，立即拦住了凤栖染的去路。
“这位姑娘，你应该是今天，刚刚入府的凤大小姐吧？我们夫人吩咐了，让凤小姐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自然会有人带着你，参观一圈我们秦府的。”
凤栖染心里的不安，越发浓烈。
她攥着手掌，暗暗让自己沉住气。
她扯着唇角，冲着那两个婆子一笑。
“是这样的，我这会儿也睡不着，便想着，四处走走。要不然，你们指个能去的地方，我去逛一下也好的。”
两个婆子见凤栖染，没有执意要进去那个小圆门。
她们不由得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婆子，和颜悦色的抬手，指了指凤栖染右边的一个羊肠小道。
“凤小姐，你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假山流水什么的。那里的景致，也挺别致，想必你会很喜欢的。”
凤栖染没有强留，冲着她们勾唇一笑。
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打赏给了两个婆子。
两个婆子乐坏了，连忙接过了凤栖染打赏的碎银子。
用手掌这么一颠，两个人眼底皆闪过几分惊喜。
这位凤小姐好大方啊，直接打赏给他们两个人，各十两银子。
这十两银子，足足抵上她们在秦府半年的月钱了。
两个婆子，顿时眉眼言笑。
对着凤栖染，千恩万谢。
“哎呀，真是谢谢凤小姐的打赏了……”
“是啊，凤小姐果然如传言中说的那样，不但人美，性子也好。”
凤栖染莞尔一笑，对待她们的态度更是温和。
“我倒是对你们两个挺有好感的，要是有可能，你们以后可以多去明月阁去走动。”
两个婆子，这下子更加高兴的不得了。
这位凤大小姐，一看就是出手阔绰，对待下人极好的那种主子。
若是，她们能短暂的伺候在凤小姐的身边。
估计，她们这些日子，能够得到的打赏，都能抵上，她们在秦府战战兢兢干几十年的月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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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上，谁人不贪财爱钱。
她们也只是俗人，也不会白白的推断，财源往自己手里滚的机会。
两个婆子，连连点头。
“哎呦，能和凤小姐多多走动，那可真是我们两个婆子的好运气了。”
凤栖染无意识的撩起了自己手腕上的，戴着的一个碧绿翡翠镯子。
她漫不经心的叹息一声：“哎……”
然后，故作惆怅的，作势要转身离去。
其中一个婆子，大约五十岁左右，众人都喊她刘婆子。
当她看到了凤栖染那手腕上，戴着的价值不菲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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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 差点打死
她的眼睛，勐然一亮。
那样的好东西，她们可是很少见到。
虽然，秦家也是一个富贵人家。
可秦家的夫人，包括小姐姨娘们，也很少能有这样的好东西。
想必，这凤小姐戴着的镯子，应该是御赐之物吧？
现在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凤小姐因为救了惠贵妃而立了大功。
皇上不但，赏赐她黄金万两，更是赏了珍宝无数。
更重要的是，她小小年纪就有了乡君的封号。
这样了不得的人物，她们不现在巴结，更待何时？
错过这个村，或许都没这个店了。
刘婆子眼看着，凤栖染的身影便要消失了，她连忙出声。
喊住了凤栖染快要消失的身影。
“凤小姐请留步……”
凤栖染挑眉，眼底掠过几分精光。
她佯装不懂的，转身看向刘婆子。
“这位婆婆喊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婆子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的对着凤栖染屈膝行礼。
“刚才，奴才听见凤小姐唉声叹息的，既然你和我们有缘，不妨和我们说说，凤小姐烦恼的原因。或许，我们可以向凤小姐，尽一尽绵薄之力的。”
另外一个婆子，自然也想巴结凤栖染，所以她也跟着连忙附和。
“是啊，凤小姐与我们有缘，不妨将心底的烦恼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小姐你解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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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蹙眉，眼底闪过几分纠结。
“我还是不要麻烦你们了吧？万一因为我的事，让你们被秦夫人罚，那就不好了。”
“凤小姐你先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呗。能帮的，我们就帮，实在不能帮的，那我们也没法子的。”刘婆子眼底带着期待，看向凤栖染。
直觉上，她是觉得，应该和弄影院的人有关。
毕竟，人家凤小姐，此次入住凤府，是为了来看望周氏的。
如今，秦夫人阳奉阴违，压着凤小姐不让见人。
凤小姐又怎会不发愁呢？
果然，凤栖染下一刻说的话，让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哎，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吧。你们也知道，此次我入住秦府，最主要的，是来看望周夫人的。可是……秦夫人说，要到晚上，才能见到周夫人。但我心里，总觉得不安，唯有知道了弄影院的消息，我才能安心的等着，在晚上再见到周夫人。”凤栖染紧锁着一双眉头，叹息着说道。
刘婆子的眼珠子，缓缓的转动了几分。
她扫了一眼，旁边四周。
而后，她让另外一个婆子去望风。
那个婆子，倒是 听刘婆子的话，当即二话不说，便去了。
圆门门口，顿时只剩下凤栖染与刘婆子。
刘婆子拉了拉凤栖染的衣袖，靠近凤栖染几分，小声的低声说道。
“凤小姐，不瞒你说……我们两个守在这里，是夫人吩咐我们守的。夫人的目的，是要我们拦着你，不许你去弄影院。”
凤栖染蹙眉，眼底掠过诧异，佯装带了几分忐忑。
“啊，秦夫人为什么这么做啊？她为什么要防着我去弄影院？可是，弄影院里，出了什么大事？”
只见，那刘婆子讳莫如深，叹息一声摇头。
“弄影院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弄影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前两日，差点被秦夫人身边的何嬷嬷给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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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2章 苏氏手段
“那丫头，可真是可怜啊。被打的满身是血，差一点就死了。若不是，昨天晚上，皇后娘娘的懿旨传到秦府。恐怕那丫头，昨天夜里都熬不过去了。”
“得知凤小姐你要来，而且是来看望三姨娘的，所以老爷便让夫人，给那丫鬟请了大夫。这丫鬟，毕竟是三姨娘陪嫁丫头，这时候如果丫鬟死了，岂不是要告诉凤小姐，秦家亏待了三姨娘母子？”
“虽然二小姐做了错事，但太子都不责怪秦府。若向外人知道，秦府却偷偷的苛待三姨娘，那岂不是很难看？所以啊，夫人不让凤小姐这时候见，是在粉饰太平。”
凤栖染的眸光一眯，眼底有冷意，一闪而过。
果然，弄影院是出了事。
苏氏为了让彼此都好看一些，这才一再的阻止她靠近弄影院。
那个差点被打死的丫鬟，想必就是如梦了。
如今弄影院的奴才，除了如梦，再没有其他人。
凤栖染对刘婆子道了谢，又拿了十两银子，赏给了她们。
刘婆子几乎都要高兴坏了，她们两个婆子，对凤栖染更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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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个凤小姐居然又给了她们这么多银子。
哎呦呦，可真是要发财了。
凤栖染手里有钱，自然不在乎这些。
有时候，能够用钱买来的东西，那就是最简单的。
凤栖染没再问其他的事情，与她们又聊了几句，她便转身原路返回。
虽然如梦差点被打死，好在没出事。
周氏与秦正阳没事，凤栖染才是真的放心了。
凤栖染回了明月阁，便有厨房的人过来，送了午膳摆在桌上。
凤栖染看着这些午膳，不由得抿唇一笑。
这些膳食，大多都是大菜。
像什么肘子啊，老鸭煲啊，还有什么鸡啊鱼啊的。
看着，倒是挺丰盛，挺周到的，殊不知这些东西，若是将这些大荤的膳食，全都吃了进去。
那这一天，肚子里都别想好过了。
凤栖染让香沅送了后厨的人出去，她便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鸡肉。
当她看见，那鸡肉上似乎还沾着白色的油脂时。
她恶心的，差点没吐了。
这就是苏氏的手段，这就是秦府当家主母，不动声色，都能人恶心死的小伎俩。
凤栖染不由得勾唇，冷笑一声。
那些荤菜，她都没动。
吃了半碗的干米饭，凤栖染便让香沅，拿了银子，去打赏后厨的人。
香沅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样做。
可她也没多问，依照凤栖染的吩咐去办了。
后厨的人，接到了凤栖染每人二两银子的打赏，他们几乎都懵了。
这凤大小姐还真是阔气啊，他们从来都没收到过二两银子的打赏啊。
他们是在后厨，接触不到上面的主子。
饭菜做的好了，那是理所应当。
饭菜做的要是不好，主子就会惩罚他们——
所以，这么多年，很少有人会打赏后厨的人。
而且，这一打赏还这么多。
就算是大夫人身边伺候的一等丫头，估计都没得过这样多的打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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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3章 注意动静
二两银子，这足以抵得上他们一年的月钱了。
他们今日，按照秦夫人的要求，就给凤小姐上了惯例对待贵客的膳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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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做了一些小手脚。
他们怎么想到，凤小姐居然赏赐了他们呢。
一时之间，后院的人，皆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氏那里收到消息，也是一怔。
她不禁蹙眉，问身边站着的何嬷嬷。
“这凤栖染，是什么意思？按理说，那样的膳食，是不算好的。可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居然那么阔气的赏了后厨？”
何嬷嬷思索了半晌，低声回道。
“奴才猜测，凤小姐可能即使有不满，也不好说出来。所以，她就想拿银子，故意讨好后厨的人。”
苏氏闻言，不由得嗤然而笑。
“到底是一个毛丫头，也就只能想出这种法子了……这秦府，可是我的天下，量她也不敢翻出天去。”
“是啊，纵使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又如何？我们明面上，对她恭恭敬敬，礼数周到，暗地里谁敢说，我们耍了什么手脚？呵……秦霜晔死都死了，如今又突然多出来一个什么师妹。”何嬷嬷附和着冷笑一声。
提起秦霜晔，苏氏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从前，只要有秦霜晔在地方，外人都看不到她的女儿秦凝羽。
如今，秦霜晔死了，凝儿终于快要嫁入太子府了。说什么，她也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从而影响她女儿的青云之路。
“派人时刻关注着那凤栖染的动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知道，秦霜晔当初死亡的蹊跷之处。”苏氏低声嘱咐何嬷嬷。
何嬷嬷连忙应了。
当初，秦霜晔的死，她们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那杯下了药的茶水，就是她派人亲手端上的。
这些事情，若是没人来揭开，断然会随着秦霜晔埋入地狱的。
可是，如今突然多出来一个凤栖染。
她们都摸不清楚，凤栖染入秦府的目的。
她们可不相信，凤栖染真的是来替秦霜晔尽孝的。
——
凤栖染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
香沅连忙伺候着她洗漱打扮一番。
一边忙着，香沅一边回道：“小姐，下午的时候，秦夫人派了几个下人过来……说是专门来伺候小姐你的。奴婢没有打扰小姐休息，便安排他们各自做事了。”
凤栖染没什么意见，她点头，看向香沅笑道。
“你办事，向来妥帖。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吧。只一件，贴身伺候的事，还是你来做。”
香沅勾唇一笑，能够得小姐的信任，她自然是高兴的。
她帮着凤栖染梳好头发，上了妆容，便扶着凤栖染离开明月阁，前往正院而去。
正院那里，早已摆上了宴席。
苏氏也早就派人，去请凤栖染了。
凤栖染到的时候，秦府的那些人，几乎都到了。
老太爷和老夫人因为年纪大了，也就没出席这个宴席。
秦松有两个儿子，四个女儿。
因为秦霜晔死了，秦凝羽现在又在宫中参加选秀，所以参加宴席的，唯有三小姐和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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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言语无状
秦松的两个儿子，一个是苏氏所生，是秦家的嫡长子。
今年二十五岁，已经成家，也是妻妾成群。
另一个儿子，就是周氏生的，秦霜晔的弟弟秦正阳。
如今，这些人，除了秦凝羽，几乎都到场了。
凤栖染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那宴席上坐着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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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眼眸闪过几分恍惚。
秦府，秦家所有人，她秦霜晔回来了。
看着往昔，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凤栖染心底，涌现的唯有恨意。
滔天的恨意席卷上来，差点都要将她给淹没了。
香沅发现了凤栖染的异样，她紧紧的握了握凤栖染有些冰凉的双手。
“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一时间，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凤栖染敛了眼底的恨意，冲着香沅笑着回道。
香沅眼底，带着心疼，看着凤栖染。
“小姐，以前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不用想，在尼姑庵的生活，一定很辛苦的。
凤栖染抿唇笑笑，她说的从前，并不是凤栖染的从前啊，而是秦霜晔的。
苏氏很快便发现了凤栖染的身影，她连忙无比热情的，亲自走到门口这边，迎着凤栖染入了宴席。
走进宴席的那一刻，凤栖染搜寻着周氏的身影。
可是，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
她压住心底的期盼，让自己不要着急。
苏氏带着她入了属于她的席位，然后向秦松介绍凤栖染。
“老爷，这位就是凤家的大小姐。果然和传闻的一样，长了一张美丽绝色的脸蛋吧……”
秦松看了眼凤栖染，眼底闪过一些惊艳。
不止是他，其他人在看到凤栖染的那一刻，也不由得闪过惊艳的神色。
这位凤大小姐，长得可真是美丽了。
和秦凝羽比起来，简直更胜一筹啊。
秦家大公子秦绍元几乎都看呆了。
他略微有些失态的，怔愣看着凤栖染，眼底渐渐的闪出几分火热来。
秦少夫人，看着自己丈夫，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她懊恼的叹息一声。
她当即，便嘲弄一笑看向凤栖染。
“母亲说的是，这凤大小姐果然绝色倾城啊。这张脸蛋，不知道引得多少男子，为她失魂落魄呢。”
秦少夫人这句话，虽然是有玩笑的意思，可着实带着对凤栖染的不敬。
秦松端起酒盏，假装没听见。
苏氏更是没有出言，责怪自己儿媳妇言语不敬。
凤栖染抿唇笑着，这一大家子，一瞬间几乎都成了一个聋子。
这做戏的本领，还真是令人十年如一日的感到恶心。
秦绍元有些不悦，瞪了自己的夫人一眼。
而后，他连忙向凤栖染赔不是，唯恐美人不高兴了。
“凤小姐恕罪，内子言语无状，没有冲撞你的意思，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秦少夫人听着这句话，气的脸颊都快绿了。
凤栖染澹澹的瞥了眼秦绍元，朝着他嫣然一笑。
“多谢秦公子宽慰，秦少夫人是在夸奖我，我又怎会放在心上？”
秦绍元怔愣的看着凤栖染，只觉得这一笑，瞬间就勾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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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 打翻茶盏
秦少夫人都快要被气死了，她伸手，偷偷的掐了秦绍元一把。
秦绍元被掐疼了，扭头怒视着她。
“你到底在胡闹什么？不想在这里，你就给我滚……”
秦少夫人气的要命，一双眼微微红了。
她哭着看向苏氏和秦松。
“父亲母亲，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平日里，秦绍元花心倒也罢了，今日这是什么情况，他居然也能被凤栖染给勾了魂？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就嫁给了这么一个饿中色鬼啊。
自从他们成婚以来，秦绍元不知道纳了多少姬妾。
他的妾室，几乎都比他老子多了。
说起来，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老子好色，小的更加好色。
苏氏和秦松根本也不管，任由他不断的纳妾入府。
秦少夫人都被逼的，快要绝望了。
苏氏看着，自己的儿媳妇这么不懂事，她不由得怒了。
她沉着脸看向秦少夫人。
“身为妻子，不好好的为夫君排忧解难，你居然还有脸，向我们诉委屈？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回去吧。一上来，就让众人不安生，还真是令人厌烦。”
苏氏说着，便让人请秦少夫人下去。
秦少夫人委屈的不得了，她捏着帕子，捂着脸便哭着退下去了。
苏氏有些歉意的，看向凤栖染：“真是让凤小姐看笑话了……希望你别见怪……”
凤栖染摇头，表示不介意。
然后，她就问起了周氏母子。
“不知道，周夫人和二公子，什么时候过来？”
苏氏连忙笑着回道：“哦，我已经派人过去请了。想必，很快便来了。未免饭菜凉了，要不，我们就先开宴吧？”
笔趣阁
她是真的不想看见周氏那个贱人，所以她几乎在凤栖染来的时候，才派人去请周氏母子的。
这会儿，估计周氏才从弄影院出发。
若是现在开宴，他们吃到一半，周氏才能来到。
苏氏就是不想，给周氏那个体面，她就是想无时无刻的，给周氏一个下马威。
即使，凤栖染不高兴，有意见，她也不怕。
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凤栖染也不敢拿她如何。
三小姐秦静雨和四小姐秦倩倩也都表示，她们的肚子饿了。
她们虽是姨娘生的，可苏氏对她们都还不错。
苏氏慈和的看着她们，连连应道。
“好，开宴，这就开宴……”
于是，她扭头询问秦松的意思。
秦松没什么意见，缓缓的点头。
苏氏看着秦松的态度，她轻轻的松口气。
只要老爷，不在意周氏就好。
那么周氏那个贱人，她想怎么拿捏，还是怎么拿捏。
苏氏便喊了何嬷嬷，让她吩咐开宴。
凤栖染端起一杯茶茶盏，冷眼瞧着。
她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冷芒。
因为她和苏氏坐的也不远，所以有些事情做起来，不要太方便。
而后，她佯装不小心，打翻了掌心里的茶盏。
不知道那茶盏是怎么飞的，居然朝着苏氏的胸前而去。
啪嗒一声响，几乎一杯的茶水，都尽数洒向苏氏的身上。
那坚硬的茶盏，更是砸的苏氏胸口，一阵疼痛。
她低声哀嚎一声，捂着自己的胸口，哎呦哎呦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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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通情达理
何嬷嬷连忙弯身，查看苏氏的情况。
凤栖染佯装忐忑，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苏氏面前。
“哎呀，秦夫人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茶盏，怎么会一不小心，便砸到了秦夫人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凤栖染急的，一双眼睛，几乎都红了。
秦绍元最是见不到美人落泪，他连忙温声安慰。
“凤小姐你别急，你又不是故意的，我母亲向来宽宏大度，她不会怪你的……”
秦绍元的这番话，彻底的堵住了苏氏，想要质问凤栖染的话。
她不免有些懊恼的，瞪了眼秦绍元。
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怎么能这么蠢？
见了美人，就完全变成了傻子吗？
这是要活活气死她吗？
何嬷嬷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大公子，可真是太……太色迷心窍了吧。
没看见，这位凤小姐分明是故意的吗？
如今这样可好，有大公子这句话，夫人都不好再怪罪凤栖染了。
苏氏气的，简直快要呕血了。
凤栖染也是没想到，秦绍元突然脑袋抽筋，居然会说了这样的话来？
她不由得在心里，嘲弄一笑。
这秦绍元，恐怕要废了的节奏。
以前，有苏氏看护着，督促着他不要走歪。
如今嘛，有她凤栖染进来。
她势必，要好好的教教这个秦绍元，怎么朝着歪路上走。
苏氏不是最宝贝这个儿子吗？
总有一天，她会让苏氏恼恨的，宁愿没了这个儿子。
秦松派人去喊了府医过来，当何嬷嬷脱掉苏氏身上的衣服，看到苏氏身上被砸的通红的胸口时。
她的手，轻轻的抖了抖。
“夫人，这凤大小姐，绝对是故意的。那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就这么巧，偏偏砸到了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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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胸口都被砸红了，甚至还破了皮呢。可千万别再留疤才好，不然，那得多难看啊。”
苏氏气的身子都在发抖，她呵斥何嬷嬷一句。
“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擦药……”
何嬷嬷不敢再说什么，忐忑不已的，轻轻给苏氏擦药。
擦药的过程中，苏氏几乎疼得都落了泪。
虽然，她苏家不是什么官家出身，可到底是个富贵人家。
从小到大，她都是金枝玉叶，被呵护着长大的。
她就没受过一次伤，没体会过疼痛是什么滋味。
如今可好了，现在她终于体会了一下疼得滋味。
苏氏这下子，真是将凤栖染恼恨到了心底。
她敢肯定，凤栖染这次来秦府，绝对是来者不善的。
苏氏在里面，处理伤口。
凤栖染便和其他人在宴席上等着。
她不安的向秦松道了几次歉意，秦松皆都摆摆手，毫不在意的模样。
“凤小姐既然不是故意的，这事就算了，下次注意点就是。”
凤栖染抿唇一笑，满是感慨。
“没来秦府前，我听旁人说，秦家的夫人和老爷，最是宽宏大度。如今，和夫人老爷相处了，才发现，这流言真是属实。这天底下，很难找出像老爷这样通情达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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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脱口而出
凤栖染这奉承话说的，令秦松愉悦不已。
能被陛下赏赐，封了乡君的人夸赞，他面上都是带着光的。
秦绍元目光带着痴迷，端着酒盏，一言不发，只是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着实被他色眯眯的眼神，看的厌烦无比。
这人，还真是败类到了极点。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通禀，三姨娘和二公子到了。
凤栖染一怔，她一双眸光连忙看向入口处。
三姨娘穿着一袭暗紫色的衣裙，带着脸色有些发白，身体有些单薄的秦正阳走了进来。
两个人走到秦松面前，先向他见了见礼。
秦松扫了眼三姨娘，看着她在朦胧灯火的照耀下，反而多了几分美感。
他不由得眼底，闪过几分恍惚。
这样柔媚的三姨娘，他有多久没见到了？
好像是十年前？抑或是更早？
他连忙让他们起身，目光带了几分热切，怔怔的看着三姨娘。
“三姨娘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了。这些时间，你的身体应该养得差不多了吧？”
三姨娘眉眼不抬，柔顺无比的回了句。
“劳烦老爷挂念，妾身一切都好。”
“好，都好就行。”秦松说着，移开目光便看向自己的二公子，他略带关切的问了一句：“阳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也得好好养养……”
秦正阳依偎在三姨娘身旁，也是没有抬头。
听着秦松的关怀，他心里没有多大的感觉，对于这个父亲，他接触的少，也真没有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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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回了句：“谢谢父亲。”
秦松看着秦正阳对他态度澹漠的样子，他不由得叹息一声。
到底是他的儿子，他又怎么会不想着关注这个二儿子一番呢。
可惜，秦霜晔犯了那样的大罪，他能留三姨娘母子，在秦府内好生度日就已经不错了。如何还能，再对他们一如既往？
三姨娘教了秦霜晔那样不知羞耻的女儿，他只要一想起，就恼恨的牙痒痒。
好好的太子妃不做，偏要背叛太子，和其他男人苟且怀上孽种。
她这是打着，要彻底毁掉秦府的目的去做的吧？
思及此，秦松的脸色便不太好看了。
他眼底对三姨娘的热切，刹那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一眼，都不想再看三姨娘。
“你们坐在那边去吧……”他指了一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语气不善的吩咐。
面对秦松这样冷漠的态度，三姨娘和秦正阳早已习以为常。
他们没有任何异样，低声应了，便朝着最边缘的位置走去。
这一幕，统统都落在凤栖染的眼里。
她坐在那里，怔怔的望着三姨娘和秦正阳的身影。
她慢慢的站起身，离开了宴席，朝着三姨娘走去。
她没忍住，脱口而出就是喊了一声：“娘……”
其他人因为距离太远，根本没听清楚凤栖染到底喊了什么。
唯有三姨娘，将那个“娘”字，听到清清楚楚。
这个声音，她听着虽然陌生。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突然就隐隐疼了一下。
她顿住脚步，缓缓的转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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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潸然泪下
她便看见，一个长相绝色美丽的女子，双眼含泪，站在对面怔怔的看着她。
三姨娘的心，轻轻一颤。
“姑娘……你这是？”
凤栖染这一刻，不想再顾忌其他的。
她只想上前，紧紧的抱住三姨娘。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她伸开胳膊，在三姨娘惊诧的目光里，紧紧的抱住了三姨娘。
凤栖染的身子，颤栗的厉害。
她在三姨娘的耳边，嘶哑着声音喊：“娘……娘……”
三姨娘的眼泪，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潸然泪下。
她的心，疼的厉害。
她鬼使神差的抬手，紧紧的抱住了凤栖染。
这一刻，她感觉到，空寂了很久的心，突然就这么被填饱了。
再也控制不住，三姨娘嚎啕大哭起来。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与苦楚，在这一刻，统统的都释放了出来。
曾经，她的霜儿也曾这么喊她娘。
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听到有丫头喊她娘了。
她的霜儿，她苦命的霜儿啊。
听到三姨娘哭，凤栖染一直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也忍不住的缓缓滑出眼眶。
她从地狱里爬出来，挣扎求生，终于再一次回到了亲娘的怀抱。
这个怀抱，真的好温暖啊。
足以，温暖了她冰冷的内心，足以温暖她向前走得路。
两个人抱在一起，皆都控制不在的痛哭出声。
其他人，则一脸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秦松一脸怔愣，秦绍元更是满眼都是困惑。
二姨娘和四姨娘皆都惊诧不已的看着她们。
秦正阳离得近，比他们都更清楚的听到了凤栖染喊得那一声声娘。
他目光里露出惊奇，暗暗打量着凤栖染。
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要喊他娘？
秦夫人处理了伤口，忍着疼痛，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抱在一起的两人。
她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这是怎么了？怎么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不止抱在一起哭呢，我刚刚好像还听见，凤小姐喊三姨娘……娘了呢。”二姨娘连忙看向秦夫人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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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二姨娘一直都是帮衬着苏氏的。
所以，她的日子，才过得那么好。
往日，在她与三姨娘的争宠中，都是夫人在帮她。
若是没有夫人帮衬她，恐怕她就没机会，替老爷生下三小姐和四小姐了。
所以，这些年，二姨娘都依附着苏氏，也是苏氏的左膀右臂。
苏氏挑眉：“喊娘？凤小姐，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苏氏，询问凤栖染话，三姨娘连忙松开了凤栖染。
她拿着帕子，动作小心翼翼的，替凤栖染擦着眼泪。
“孩子，别哭了，有什么话，我们多的是时间说……”
三姨娘不傻，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已经猜到了凤栖染的身份。
这些日子，她都和凤栖染一直通信。
只不过，如梦近几日差点被打死，没人出去拿信，所以她不知道，凤栖染居然求了皇后的懿旨入了秦府。
凤栖染泪眼朦胧的，看着周氏。
她冲着周氏破涕而笑。
周氏看着她的笑，她的心情，也一下子好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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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热乎劲儿
她抿唇，回了一个笑容。
而后，凤栖染擦好了眼泪，便向苏氏解释。
“回秦夫人的话，我刚刚之所以喊周夫人为娘，那是因为，曾经非常羡慕我师姐能够有娘。而我的娘亲，在生我的那天就去世了。师姐知道了我的遭遇，她便对我说，从今往后，她的娘就是我的娘。”
“师姐说的话，一直都深深的篆刻在我脑海里。日思夜想，渐渐的，我真的是把周夫人当成了自己的娘。所以，这突然一见面，就没忍住，就这么脱口而出，喊了娘。”
凤栖染的一番解释，倒也通顺。
所以，苏氏也没有为难凤栖染。
她大度的笑着，让三姨娘母子落座。
凤栖染没有回去，也跟着坐在了三姨娘母子身边。
她的手，一直都紧紧的拉着三姨娘的手。
三姨娘喜欢凤栖染，看见她的第一眼，她便觉得，这应该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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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母女之情，根本就是伪装不来的。
有的是，看一眼，无须任何言语的交流，她们的心，就能紧紧的贴在一起。
三姨娘紧紧的抓着凤栖染的手，心里欢喜的厉害。
一双眼睛，总是忍不住的冒出泪光。
凤栖染看了，拿着帕子，给她擦着眼泪。
两个人，这般亲密的动作，着实是刺的苏氏，心里一阵不痛快。
她就想不明白了，区区一个妾室三姨娘，凤大小姐怎么就对她那么热切了？
她对着三姨娘这么热乎，这是要把她的脸，狠狠的往地上踩啊。
苏氏越看，越生气。
一顿饭，也吃的没滋没味。
因为凤栖染是贵客，又是皇后娘娘下懿旨，让搬进秦府小住的。
所以，苏氏也不敢做什么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凤栖染。
总之，这一顿饭，吃的倒是挺平静。
晚膳结束后，秦松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瞥了眼三姨娘，而后他便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秦松一走，二姨娘与四姨娘，还有一个刚刚入府的五姨娘，也都离席了。
凤栖染拉着三姨娘的手，也向苏氏告辞。
“秦夫人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便早些休息吧。今日砸伤了夫人，确实是我的不是，平日我会备些厚礼，再来向秦夫人道歉。”
苏氏还能说什么，只得忍着心里的郁闷，扯着唇角，僵硬的笑着，让何嬷嬷送凤栖染和三姨娘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有心嘱咐，不让三姨娘打扰凤栖染休息。
可看凤小姐对三姨娘，那热乎的劲儿。
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真的是亲母女呢。
苏氏捂着疼痛不止的胸口，慢慢的回了自己的寝室。
何嬷嬷送走了凤栖染与三姨娘，连忙跟进来伺候着苏氏。
苏氏躺在软榻上，让何嬷嬷解开了衣襟的扣子，她有些烦躁的问道。
“张府医的医术，到底行不行啊？这伤口上，明明抹了药，我怎么感觉，还是那么疼啊？”
何嬷嬷蹙眉，解开了苏氏的衣衫，再去查看那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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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秦府贵客
却不想，衣衫掀开，她看到那伤口，居然比之前更加厉害了。
她的眼皮一颤，眼底满是担忧。
“夫人，该不是那张府医的药膏不行吧？这怎么，越涂越红肿了？”
“这个张府医肯定是被人收买了，故意借此来折腾我呢。何嬷嬷，传我命令下去，将张府医押过来，赏他二十板子。”苏氏心里有气，没地方撒，只能拉着一个府医撒气。
何嬷嬷不敢劝，只得按照吩咐去办了。
不多时，苏氏躺在屋内，她便听着张府医在院里，被打的痛苦哀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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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痛苦的声音，苏氏这才舒坦了几分。
没有让何嬷嬷做的太过，打了大概十多个板子，她便让人免了杖刑。
而后，她让又让何嬷嬷赏给了张府医一包银子。
张府医瘸着腿，慢吞吞的走回自己的住处。
他将门关上，从怀里掏出苏氏补偿给他的银子。
他眼底，满是恼恨之意。
大夫人这样的行为算什么?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吗？
张府医气的要命，他给的药膏，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大夫人这是不把他当人看，故意拿他撒气呢。
他如今，再是个秦府的奴才，可他也是一个大夫。
堂堂大夫，救死扶伤，如今却被人用医术诟病，这般糟蹋作践他。
文人还有傲骨呢，他又怎会不气恼？
张府医气恼的，是满肚子憋着的都是火。
他将怀里揣着的银袋子，狠狠的掷到了地上。
夫人分明是拿他当狗呢，以为只要给些银子，他就能像狗一样，跪舔上去了吗？
——
凤栖染跟着三姨娘去了弄影院，当她看见，弄影院满处凋零落魄的模样。
她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恼怒。
秦家的人太过分，秦松更是过分。
周氏到底是他曾经宠过的人，而且又为她生下了一儿一女。
这样的女子，他不好好对待，如今居然任由苏氏这么磋磨着周氏。
如今，弄影院吃的穿的，住的，那是比秦府里的一个二等丫鬟都不如。
这哪像是一个姨娘住的地方，哪像是一个二公子住的地方？
即使，秦霜晔有错，即使三姨娘有错。
可秦松，也不该这么苛待，今年才年仅十岁左右的秦正阳。
这可是他的亲儿子啊，他怎么忍心？
看着这院里的一切，凤栖染气的，一双眼睛都红了。
三姨娘招呼着凤栖染落座，而后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凤栖染。
“凤小姐多担待啊，我这里条件简陋，只能让你喝白开水了。你要是喝不下去，要不你待会回了明月阁再喝吧……”
“你是来秦府的贵客，夫人那里，不会那么蠢的，要故意为难你的。我是着实没想到，凤小姐专门向皇后求了懿旨，特意来秦府看我。凤小姐，真是多谢你了。”
三姨娘说着，便要跪地，向凤栖染道谢。
凤栖染一惊，连忙将茶盏搁放在桌子上，上前一步托住了三姨娘的手肘。
“周夫人，我是晚辈，怎么能受得起你这样的大礼？你是要折煞我吗？若是师姐在天之灵，恐怕她都不会饶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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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章 妄自菲薄
不得已，凤栖染搬出了秦霜晔。
三姨娘一听自己女儿的名字，她的眼眸，不由得又红了。
她抬头，看向凤栖染。
“你有乡君的封号，我虽是个侍妾，但也和奴才差不多。我这样低的身份，理应给你这个乡君行叩拜大礼的。”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沉痛。
她紧紧的抓着三姨娘的手，将她拉到了椅子上旁坐下。
“要说行礼，该是我来……”
三姨娘一怔，眼底带着诧异，困惑不解的看向凤栖染。
便连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秦正阳，也跟着惊诧不已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抿着唇，掀起裙摆，屈膝朝着三姨娘下跪。
三姨娘震惊不已，连忙要起身拦住凤栖染。
岂知，凤栖染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的双腿。
凤栖染的力道很大，三姨娘根本站不起身。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凤栖染，几乎急的都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你跪我干什么？你快点起来，起来……”
凤栖染膝行着，靠的三姨娘更近。
她抱住了三姨娘的双腿，目光晶亮，仰头冲着三姨娘喊道。
“娘……女儿给娘亲行礼有何不可？”
三姨娘懵了，怔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秦正阳趋步上前，傻愣愣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说什么？”
凤栖染笑着，冲自己的弟弟眨眨眼。
“我说，女儿向娘亲行礼，有什么不可以的？”
秦正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三姨娘控制不在的泪眼朦胧起来。
凤栖染却再次目光灼灼的看向三姨娘，一字一顿的说道。
“之前，我就和师姐说好了。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认周夫人为娘亲。师姐已经答应过我了，我们都已经约定好了，谁知道她才坐上太子妃之位没多久，就突然没了。”
“这件事，她根本来不及告诉周夫人。如今，为了弥补师姐的遗憾，为了补偿我的夙愿。说什么，我也得拜周夫人为干娘……娘，反正我这个女儿，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我就是赖上你了……”
凤栖染最后的话，故意说的俏皮可爱。
听得，三姨娘破涕而笑，满眼都是喜色。
不过，她眼底还是闪过几分担忧。
“我这个身份，实在是低微，如何能成为凤大小姐的干娘呢？我怕……怕会影响了凤大小姐的身份。”
“干娘，你何必妄自菲薄，将自己的身份弄得那么低？除去你是秦府的三姨娘，你难道忘了，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凤栖染眼底满是无奈，低声提醒。
三姨娘不由得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迷惘。
另一个身份?
她几乎都快记不清楚，另一个身份是什么了。
凤栖染握着三姨娘的手，低声说道：“干娘，你原本可是昌平候府的嫡女啊。这样的身份，是如何尊贵啊……你这样的身份，如何当不起凤栖染的干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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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思及往事，不由得，又是哽咽落了泪。
她连忙低头，抬起衣袖，去擦眼角的眼泪。
“那个身份……我恐怕永远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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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2章 悔恨不已
凤栖染却摇头，低声安抚三姨娘：“怎会回不去？只要，干娘你能求得昌平候的原谅，我相信，昌平候一定给你机会的。这些年，昌平候夫人，可是因为挂念你，身体一直都不好。她这一辈子，估计都在盼着，见你一面呢。”
昌平候夫人，自然是周氏的母亲，更是秦霜晔的亲外祖母。
三姨娘当年，被秦松诓骗，一时为爱情迷昏了头，顶着昌平候府嫡女的身份，义无反顾的入了秦府，给秦松做妾室。
昌平候气的都吐了血，立誓从此以后，和三姨娘断绝父女关系。
昌平候一向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说与自己的女儿断绝关系，那就真的断绝了关系。
只要让他发现，昌平候府任何人，和三姨娘偷偷联系，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其赶出昌平候府，便是连昌平候夫人也不例外。
这些年，那昌平候夫人被夹在中间，不知道病倒了多少次。
三姨娘眼底，闪过几分愧疚。
想起多年不见的父亲母亲，她心底越发的难受。
当年她煳涂，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得到这样的惩罚，都是她咎由自取。
所以，无论在秦府，过得再是艰难，她也没有想过，去求助昌平候府。
路是她自己选的，即使跪着，她也要咬牙走下去。
她的性子倔强的，简直和昌平候一模一样。
所以，两个倔强的人对上，这种僵硬的局面，才维持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
凤栖染想，即使三姨娘在秦府，被人磋磨死，她也不会回头求助昌平候府。
即使，昌平候夫人，想念自己的女儿，病入膏肓。
昌平候都不会打破自己立下的规矩。
思及自己做的错事，三姨娘悔恨不已。
她真的知道错了，可……她却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三姨娘嘶哑着声音哭道。
凤栖染慢慢的从地上起身，揽着三姨娘的肩膀，低声安抚她。
“干娘，回得去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回去的……待你回昌平候府之日，便是我拜你为干娘之时。到那时，你不会再担心，自己当不起。”
三姨娘不可置信的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凤栖染。
“真的吗？”
凤栖染用坚定的目光，冲着三姨娘点头。
“只要干娘你想回去，我一定会帮你。”
凤栖染在弄影院，陪着三姨娘很久。
离开的时候，她去看了眼躺在床榻上，养伤的如梦。
如梦如今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虽然被处理包扎了，可她的情况并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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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查看了她的伤口，又拿了一颗药丸，塞入如梦的嘴里。
有了这颗药丸先护着如梦的身体，明日她再亲自给如梦上药。
这个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凤栖染自然不会让她出事。
处理了如梦的事后，凤栖染便欲要离开弄影院。
谁知，秦正阳不知道什么等在院门口拦住了凤栖染的去路。
凤栖染眯眸，澹澹的勾唇一笑。
她抬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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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3章 喊你姐姐
“怎么了？这么拦着我，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秦正阳被她摸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着凤栖染，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凤小姐……你真的和我二姐认识吗？她……有没有向你提过我？”
凤栖染一怔，看着满眼期待，看着自己的弟弟。
她的鼻头，不由得一酸。
秦正阳刚出生那会儿，她遇见了龙灏。
那时候，她一颗心都扑在了龙灏身上。
几乎都没时间，陪一陪自己的弟弟。
临到死的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情爱算什么，最不应该割切的是亲情。
而她，是秦霜晔时，把情爱看的太重要，以至于她都忽略了亲情。
那时的她，一心扶持着龙灏，替他筹谋，替他巩固人心。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替三姨娘解开心结，解开她与昌平候府种种误会。
如今，重来一次。
她自是，要弥补身为秦霜晔时的遗憾。
替三姨娘寻回自己的身份，用心的弥补对秦正阳的亏欠。
至于秦家的其他人，除了秦府老夫人外，都不得善终。
凤栖染忍着心底的酸涩，冲着秦正阳一笑。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道：“提了……师姐说过，她有个听话乖巧的弟弟。师姐，时不时的和我提起你，提起你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粉嘟嘟的，吃的很胖，很可爱的。”
秦正阳不由得，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他的脸庞，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他抿着唇，腼腆的笑了。
凤栖染望着破落的弄影院一圈，她低声嘱咐秦正阳：“今日晚了，明日开始，我便让人进来，开始收拾一番弄影院。有我在，以后你就又有姐姐了，我断然不会再让你和干娘吃苦，被人欺负的。”
一句姐姐，让秦正阳再也控制不住。
他眼眶含着泪，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我能喊你姐姐吗？”
凤栖染吸吸鼻子，冲着他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姐姐，我终于又有姐姐了……”秦正阳哭着喊了一声。
凤栖染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了秦正阳。
秦正阳单薄的身子，在她怀里颤栗着。
凤栖染一阵心疼，更加恼恨秦府的所有人。
她安抚着秦正阳，待他不哭了。
她拿了帕子，给秦正阳擦着眼泪。
“别哭了，你是男子汉。男子汉的话，以后要变得强大，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干娘……”
秦正阳吸着鼻子，冲着凤栖染点头：“恩，我以后也会保护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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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两个字，让凤栖染心里千转百回差点又落下泪来。
她捏了捏秦正阳的脸蛋：“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姐姐等你慢慢的长大，等着你保护我。”
秦正阳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屋子。
凤栖染站在弄影院里良久，她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一步步离开了弄影院。
谁知，刚刚离开弄影院，在回去明月阁的路上。
有一道人影，突然从旁边窜了过来。
凤栖染被吓了一跳，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从怀里掏出银针，便要冲着那人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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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讨杯酒喝
却不想，下一刻，龙寒樾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是本王……”
凤栖染收回了动作，这才看清楚，闪出来的人影，真的是龙寒樾。
他穿的一身黑，脸上也蒙了布巾。
他如果不及时开口说话，她那根银针，还真是要射到他脖颈上了。
龙寒樾扯下了脸上的面巾，对着凤栖染抱怨道。
“虽然有秦府地图，可这秦府七转八拐的，本王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弄影院这边来。本王就知道，你还逗留在弄影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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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扫了一眼四周，当即便拉着龙寒樾的手腕。
“别在这里说话了，先进明月阁再说。”
虽然现在已是深夜，可也说不准，不会有人路过这里。
若是让他们看见，她的私会野男人。
估计会传出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
现在这个特殊时刻，她还真的不能出一点岔子。
龙寒樾没有反对，眸眼温顺的，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向明月阁。
明月阁里，也有秦府的奴才。
所以凤栖染自然不可能，拉着龙寒樾从正门入。
她和龙寒樾施展轻功，避开耳目，偷偷摸摸的进了厅堂正房。
好在，她早就吩咐了香沅，正房这里，没事的话，不要让秦府奴才往这边靠。
香沅办事很漂亮，果然这正房里，是没有其他奴才的。
凤栖染当即便推开门，拉着龙寒樾跨进了厅堂。
香沅在明月阁刚刚备了一桌酒菜，正等着凤栖染呢。
结果，她就看见，她家小姐，居然拉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待靠近看，她吓了一跳。
这……这不是樾王吗？
樾王怎么会做找到这里来了？
天哪，樾王对她家小姐，可真是情根深种啊。
这大半夜的，特地翻墙，就是为了见她家小姐一面吧？
香沅脑补完，连忙对凤栖染说道。
“小姐，我看你晚宴上，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我就偷偷的让后厨开小灶，给你做了一些可口的饭菜。没想到，那些后厨的人那么好说话，真的就给做了。”
“看他们好说话，我就自己作主，作为答谢，又给他们塞了一些银子。那些人，那个感恩戴德的劲儿啊，就像是这辈子，没见过银子似的。”
凤栖染松开龙寒樾，瞥了眼厅堂桌子上摆着的饭菜。
她颇为满意的点头：“香沅，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明日，你再拿着银子，去赏他们。既然他们受了大夫人的吩咐，故意苛待我们。那我们就背着大夫人，天天偷偷开小灶好了。”
“反正，我们不差钱。用钱养着他们一段时间，把他们的胃口养叼了，以后的作用还大着呢。”
香沅勾唇笑着，连忙低声应了。
龙寒樾撩开衣袍，自来熟的坐在了餐桌前。
他捏了一个花生米扔进了嘴里，然后看向香沅问道：“这里有酒吗？既然有花生米，没有酒的话，怎么说的过去？”
香沅一怔，看了凤栖染一眼。
龙寒樾挑眉，不由得晒然一笑。
“本王不过是想讨杯酒喝……这种小事，你还要询问你家小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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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5章 有些秘密
香沅面对龙寒樾多了，渐渐的也就没那么胆怯了。
她知道，龙寒樾在和她开玩笑。
所以，她也大着胆子笑着回了一句：“虽然你是王爷，可，在奴婢的眼里，我的主子只有小姐一人。就算是小事，我也得看小姐的意思……”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笑意。
他扭头看向凤栖染，弯唇一笑。
“栖栖，你这丫鬟，不但聪明，更是忠心。不错不错……”
凤栖染摆摆手，让香沅下去。
香沅颔首应了，不多时就拿了一壶酒进来。
龙寒樾看着那酒还不错，他高兴不已，当即便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扔给了香沅。
“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本王打赏给你的……再去让后厨，偷偷给你开小灶，弄点吃的吧。本王和你家小姐有事谈，你正好可以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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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沅慌乱的接住了那包银袋子，还别说，这一包银子少说得有一百两吧？
不过，她不敢轻易要。
她询问似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没想到，龙寒樾居然赏了香沅银子。
不过，这对香沅没什么损失，她也就对香沅点头。
“既然是樾王赏的，那你就接着吧……拿着银子，去后厨弄点吃的吧……”
香沅喜滋滋的应了，抱着重量不轻的银袋子离开了这里。
关上厅堂的门，她走到外面，对着月色，道出了银袋子里的银子。
却不想，那倒出的根本不是银子，而是金子。
香沅一惊，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这樾王出手，也太阔气了。
比她家小姐都阔气啊。
——
厅堂上只剩下凤栖染和龙寒樾两人。
龙寒樾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一杯递给凤栖染，一杯留给了自己。
凤栖染蹙眉，看着酒杯，她冲着龙寒樾摇头。
“我不太会喝酒……”
她从来都没怎么尝过酒这个玩意儿，她总觉得，酒喝多了，容易被麻痹，麻痹她的意识与思想。
龙寒樾瞥了眼她有些红肿的眼眸，他眼底闪过几分心疼。
见她不喝，他也没强迫。
他端起酒杯，当即便一饮而尽。
“你今天哭了？”
凤栖染一怔，她没想到，龙寒樾居然会这么眼尖，居然都看出她哭过了。
她也没想瞒着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和龙寒樾的关系，就像是同舟共济的合作伙伴。
人家早就捧出巨大诚意，想和她走近。
她为了一些目的，也不能太将人家拒之门外。
所以，她也非常坦诚的点头。
“恩，哭了……想起师姐，总觉得有一些伤感。”
龙寒樾的眸光，闪过几分暗芒。
而后，他又倒了一杯酒。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个酒杯，眸光似乎带了几分迷离。
“师姐……秦霜晔吗？”
凤栖染点头，总觉得，他现在有些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下一刻，她便看见，龙寒樾又喝了一杯酒。
她蹙眉看着今晚，这样反常的龙寒樾。
龙寒樾放下空酒杯，突然痴痴一笑。
他挑眉，看向凤栖染问。
“栖栖，有些秘密，本王想今晚，和你分享一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陪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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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6章 樾王喝醉
凤栖染拧眉，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樾王，你不会是醉了吧？”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怒意，他立即矢口否认。
“醉？怎么可能？本王是千杯不醉啊，本王才喝了两杯酒，怎么可能就这么醉了？栖栖，你可真调皮……居然敢嘲笑本王。”
凤栖染有些无语，一般喝醉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
她怎么看，都觉得，樾王是醉了。
一双眼，满是迷离，那脸庞也是酡红一片。
这幅模样，若是没醉，骗鬼呢？
她真的没想到，樾王的酒量居然这么差劲。
这才只喝两杯啊，他怎么就上了头？
难道，是香沅端来的这个酒太烈？
凤栖染蹙眉，便伸手，要去拿酒壶，查看酒。
岂知，龙寒樾伸手，打了凤栖染的手背一下。
而后，他将酒壶，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是你刚刚说不喝的，现在不许和本王抢酒喝。这个酒，味道很不错，你家那个小丫鬟，办事真是挺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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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有拎着酒壶，又倒了一杯。
凤栖染无语至极， 不能喝酒，他偏偏还喝个不停？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她真怀疑，樾王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喝醉，然后再让她收拾烂摊子？
她是没办法，把一个醉了的樾王，给送出秦府的啊。
为了防止，樾王继续喝。
凤栖染将刚刚他提出的话题继续。
“你不是要和我说秘密吗？你说吧，我在这里听着……只一条，不许再喝了。若是你再喝，我马上就走。”
龙寒樾一怔，当即便松开了酒壶。
唯恐怕凤栖染走，他伸手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好，本王不喝了，你别走……”
凤栖染哭笑不得的，无奈摇摇头。
看来，樾王真是醉了。
头疼，她怎么就让他喝了酒呢？
他今晚，就是故意来给她添麻烦的。
“我不走，你说吧，我听着……”
龙寒樾的眼眸，带着迷离，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一点点的，他慢慢的靠近凤栖染。
凤栖染的身子，往后躲了躲。
谁知，龙寒樾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力道很大，凤栖染几乎挣脱不出他的掣肘。
“嘘……栖栖你能安静一下吗？你晃得本王头晕……”龙寒樾冲着她的耳畔，吹了一口气。
凤栖染的身子一僵，一股酒气，夹杂着一种特别的灼热，缓缓的朝着她脸颊扑来。
“乖一些……让本王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该怎么说那个秘密……”龙寒樾叹息一声，将下颌搁在她肩头，嘶哑着声音道。
凤栖染的脸颊，不自觉的腾地一下子红了。
心口那边，那心脏，又不可控制一般，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正在她不知所措，觉得有些难熬的时候。
龙寒樾的声音，在她耳畔，缓缓的响了起来。
“其实，本王是认识秦霜晔的。不但认识，本王曾经还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本王是谁。本王也没来得及告诉她，本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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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 十四年前
“那十天的时间，对本王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可是，就是因为那十天，却让本王，对她再难忘怀。”
凤栖染的脑袋一白，眼底掠过难以置信，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曾经和樾王认识？
不但认识，他们曾经还相处过十天？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和樾王相处过。
凤栖染有些凌乱，一时之间，即使想破了脑袋，也不记得，自己与他在哪里有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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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听我师姐，提起过你？”凤栖染秉着呼吸，有些紧张的问。
龙寒樾抬手，轻轻的拨了拨她精致小巧的耳垂。
凤栖染的身体，又是一僵。
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又不老实了起来？
她扭头，瞪了他一眼。
却不想，她的眼睛，却闯入了一双深邃似海的眼眸里。
那双眼眸，蕴含的东西太多了。
旖旎，缱绻，深情？
痴迷，懊悔，愧疚，心疼——
凤栖染沉默了，她想不明白，龙寒樾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龙寒樾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刚刚本王都说了，秦霜晔并不知道本王是谁啊。她既是不知道本王是谁，又怎会告诉你？”
凤栖染一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竟然被怼的，无言以对了。
龙寒樾突然，勾唇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一改之前的沉闷，突然就变得愉快起来。
“我记得，那是十四年前。那年我十岁，北楚有一个反派组织。他们密谋很久，趁着父皇带着我们几个皇子围猎的时候，派人将我给掠走了。他们将我挟持到马车上，便给我易了容，喂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毒性的毒药。”
“他们告诉我，若是我老实一点，等到我作用没了，他们可以让我痛快的死去。若是，我不老实，他们就让我受尽痛苦而亡。可真是搞笑啊，同样都是死，怎么死又有什么差别？”
“我自然不会听他们的，既然是一死，我宁愿挣脱他们的掣肘，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于是，趁着他们不备，我故意制造出，我逃跑的假象。他们虽然有十多个人，可个个都是蠢蛋。他们以为我逃走了，便全都跑走寻找我的踪迹。”
“在他们走后不久，我从破旧院子的粪池里爬了出来。你一定想不到吧？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皇子，居然能爬进那粪池里，憋着气躲开了那些人追踪。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傻透了，那么臭的粪池，我到底是怎么跳下去的呢？”
凤栖染听到这里，她的心，不由得隐隐疼了起来。
她眼底闪过诧异，怔怔的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她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她是在心疼龙寒樾吗？
龙寒樾并没有发现凤栖染的异样，他现在，已经沉浸到了过去的回忆里。
那段过往，既让他觉得绝望，又让他感受到了希望。
绝望是他差点死了，希望是，他最后被秦霜晔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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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小寒哥哥
她就是，他濒临死亡绝境中的一缕曙光。
他黯哑着声音，继续徐徐道来。
“我成功骗过了那些人，没有逗留，装扮成要饭的小乞丐，混入了乞丐堆里。也就因为那样狼狈的模样，才一次次的骗过了那些人的追踪。等到那些人彻底离开那个地方，我也想着要去寻找父皇，岂知这时候，我身上的毒发作了。那毒发起来，真是要人命啊……那心脏上，犹如有一把把刀子在割切似的。”
“那一口口的血，往外吐，很多乞丐都说，我是活不成了。不知道苟延残喘了多久，我躺在阴暗潮湿的巷子里，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即将要死去的时候。便在这时候，我遇上了她，遇上了也只有十岁的秦霜晔。那时的她，跟着神医鹤云，四处游历行医。我作为幸运儿，被她和神医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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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一怔，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她眼底，闪着震惊，不可思议的低垂眼帘，看着依偎在自己肩头的男人。
她的一颗心，忍不住的轻轻颤动。
龙寒樾他……他居然就是十四年前，她和师傅游历时，曾经救下来的那个和她同岁的男孩?
她真是没想到，原来，她曾经和龙寒樾还有这么一段缘分？
凤栖染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居然盈上了一层热泪。
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遇见那个男孩了。
她真的没想到，她找了那么多年的人。
兜兜转转，那人竟然就是龙寒樾。
小寒哥哥——小寒，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都带着一个寒字。
所以，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人是龙寒樾的。
凤栖染的鼻头，酸涩的厉害。
整个人的身子，都在控制不在的轻轻颤栗。
渐渐的，她的脑海里，开始闪现出，曾经的那些画面。
二十岁的神医鹤云，带着年仅十岁的秦霜晔，开始出了京都城去游历。
这一路上，秦霜晔跟着师傅吃了很多苦。
师傅从来都不许她哭，更不许她喊疼。
于是，在大雪飘落的时候，即使她被冻得浑身僵硬，冻得脚掌生疼，她都不敢向鹤云喊一声疼。
鹤云带着她，翻山越岭，走遍大江南北。
她的医术，也随着这些时间的游历，变得越发熟练。
一开始，是鹤云替那些病人医治，她在旁边看着。
后来，鹤云便让她尝试着上手。
一种治疗方法，鹤云只演示一遍。
如果她没记住，鹤云就不会再教。
她只得一遍遍的，在自己身上练习针灸，熬了药灌入自己的肚子里。
很多时候，她都全身发烫，口鼻有血流淌而出。
好多次，她都徘徊在生死门之间。
不过，这些苦难，她皆都咬牙，一点点撑了过来。
在阴暗潮湿的巷子口，遇见龙寒樾的时候。
他几乎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了一口气。
那时候的龙寒樾，身上的衣衫褴褛，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乞丐，根本看不出他曾经是尊贵的皇子。
鹤云给龙寒樾诊了脉，发现他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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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 你好傻啊
他便把龙寒樾交给了秦霜晔医治。
鹤云没说什么，丢给秦霜晔一包银子，便彻底消失。
秦霜晔慌乱不已，四处都找不到鹤云的身影。
秦霜晔无奈，只得拉了一个破车过来，吃力的拖着小乞丐，拖到了那破车上。
这个过程中，小乞丐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秦霜晔终于将人搬到了破车上，然后推着小乞丐，除了那个潮湿的巷子口。
因为两个人都是年仅十岁的小孩，所以秦霜晔不敢拉着小乞丐往人群多的地方去。
人越多的地方，贪婪的人越多。
她若是让人知道，她身上有银子，绝对会遭到那些坏人的惦记。
所以，秦霜晔便买了一户有些破旧的小院子。
她将小院子整理打扫了一番，便吃力的拖着小乞丐，躺在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她一刻不敢停歇。
拿着银子，便去附近药铺去抓药。
她制造了一些基本的解毒丸子，给小乞丐服下。
这些丸子，算是暂时将他身体的毒性压下。
可，到了三天后，她若是再研制不出解药，他就会立即一命呜呼。
秦霜晔没有办法，为了能够研制出毒药的药性，她开始一身试毒。
唯有，知道毒性的成分，她才能想出应对之法。
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她终于让自己成功的，染上了和小乞丐身上同样的毒性。
彼时的小乞丐，被压制住了毒性，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清秀的小姑娘，用如此自残的方式，研制毒药，他不禁有些惊愕。
“你……你好傻啊，要是这毒研制不出来，你岂不是也要没命了？”
秦霜晔看着他，澹澹抿唇一笑：“从我拜了师傅为师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被毒灭掉的准备。毒医这条路，不是好走的……整日和毒打交道，不就是在刀尖上舔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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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龙寒樾，当时有些没有听明白秦霜晔的那些话。
直到后来，他才一点点明白了秦霜晔那话里，带着的置诸死地而重生的狠绝。
那种狠绝，是九死一生，在与死神做对抗的坚韧。
相处的越久，两个人对彼此的了解便越深。
第二天的晚上，秦霜晔还是没有研制出完整的解药。
她体内的毒性，时不时的迸发出来。
她不知道吐了多少血，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她脸颊的颜色，非常的惨白。
龙寒樾好了一些，便试着慢慢的起身，陪在她身边。
看着，她为了研制毒药，那么专注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心里，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巨大波浪。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像她一样，为了一样东西，不惜生命的，犹如飞蛾扑火的，向前冲。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
经过了一夜辛苦努力，秦霜晔终于研制出了解药出来。
她欣喜若狂，眼眸闪着璀璨的光芒。
她推了推，躺在他身边已经睡着的龙寒樾。
“小寒，你快醒醒，我研制出解药了……我重要研制出解药了……”
那喜悦的声音，真的很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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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0章 永生难忘
动听的，即使龙寒樾当初是在做噩梦，可当他睁眼醒来，看到她的笑，听到她喜悦的声音，他都觉得，那些噩梦再也不算什么。
他坐在那里，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
小小年纪的他，居然觉得，那一刻的小女孩真的很美。
美得，抵得上世间万物。
美得，让他怦然心动，再也无法忘怀。
解药研制出来，秦霜晔没敢立即给龙寒樾服用。
她还是拿了自己的身体试验解药。
龙寒樾眼看着她要将解药吞下，他一把夺过来，慌乱的塞入了自己的嘴里。
“男子汉大丈夫，要来，也是我先来。要死，也是我先死……”
说着，他便将那些解药吞入了自己的嘴里。
秦霜晔当时，震惊极了。
她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龙寒樾。
而后，她的眼睛，渐渐的红了。
在这个世上，除了娘亲和师傅，再没人第三个人对她这么好了。
她哽咽着声音，冲着龙寒樾笑道：“小寒哥哥，谢谢你……”
龙寒樾冲着她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那一刻，他只觉得百花都在他心里开放。
服用不成熟解药的后果，那便是龙寒樾的肚子疼了一夜。
后来，疼痛过后，他身上的毒性，便一点点被解除。
秦霜晔欣喜若狂，高兴的抱住了龙寒樾。
“太好了，这么说，我是研制成功了啊。太好了……哈哈……”
那一刻，她是高兴的。
第一次，研制出一个未知的毒药，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短短三天，她居然就破解了一个毒药。
这对她来说，是巨大的进步。
更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龙寒樾整个都傻了，怔愣的感受着秦霜晔那柔软的身体，抱着他的感觉。
他的脑袋晕乎乎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时间可以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秦霜晔最后，减了一味药材，将解药彻底的弄完整了。
她吞下那解药，如她所料，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发生。
秦霜晔笑着看向龙寒樾，那一双眼里，似乎满是星辰。
璀璨夺目，亮眼的让他永生难忘。
两个人都解了毒，身体也慢慢的开始恢复。
却不想，他们两个小孩，居住着一个院子，被一些人贩子，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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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瞅准机会，趁着两个小孩不备。
几个壮汉，拿了棍子，狠狠的砸在了他们的后脑勺上。
秦霜晔虽然有武功，可还薄弱的很。
龙寒樾更是刚刚恢复身体，即使有武功底子，面对几个壮汉，也是无济于事。
两个人被他们打晕了过去，几个壮汉，便将他们两个裹在麻袋里，给扔上了马车。
秦霜晔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和龙寒樾皆被绑住了手脚，被困在马车里动弹不得。
两个人的嘴里，都被塞了布条。
动，动不了，喊，喊不出来了。
秦霜晔心急如焚，龙寒樾亦是有些害怕。
不过，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两个便都渐渐的冷静下来。
他们开始保持安静沉默，等候逃走的时机。
马车一路跑着，他们不知道，那些人要将他们带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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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1章 我肚子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霜晔和龙寒樾饿的两眼昏花的时候。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外面的人说：“这一天过去了，两个孩子还没吃东西，要不先喂一些水给他们吧。别还没找到买主，买个好价钱，他们就渴死，饿死了。”
另一个回道：“行吧，那你就给他们喂点水吧。”
于是，马车帘子被掀开。
黝黑的壮汉，拿着水壶，进了马车。
他并没有给他们松绑，而是拽掉了塞在他们嘴里的布团。
“老实喝水……若是乱喊乱叫，小心老子的拳头。”壮汉威胁他们道。
秦霜晔眸光闪烁，连忙听话的点头。
“好，我不喊，我乖乖的……”
壮汉满意的点头，先给秦霜晔喂了一些水。
秦霜晔喝了不少的水，身体舒服了一些。
壮汉又给龙寒樾喂了一些水。
秦霜晔眸光流转，凝着车帘缝隙，往外看去。
她现在猜测，这运输他们的人，应该是只有两个人。
他们都是十岁大的孩子，有两个壮汉足够对付他们了。
她看着，那壮汉喂好了龙寒樾水。
然后，她红着眼睛，佯装害怕的看向壮汉，小心翼翼的问。
“大……大叔，我……我肚子疼，我能下去方便一下吗？”
壮汉闻言，眉头微蹙。
他瞥了眼秦霜晔，见她正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
“能忍，就先忍一会儿……”
秦霜晔咬着唇瓣，低声哽咽哭了起来。
“我……我没办法忍，肚子疼的厉害。我怕，我怕真的弄到了马车里。到时，这马车里都是味道，好丢人的……”
“呜呜呜……大叔，求你行行好，就让我下去方便去吧。我一定乖乖的，我不跑，我也不做其他的，我真的只是肚子疼。”
龙寒樾也跟着哭着，替秦霜晔求情。
“大叔，我妹妹她真的是不舒服，你看看她脸色……真的很难看。求你行行好，求求你了。”
另一个男人，听着这马车里的哭嚎。
他走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壮汉对男人说：“这个小丫头，说她对肚子，想要下去方便一下……”
男人瞧了眼秦霜晔，看她单薄的身板，个子又不高。
他满不在乎的说道：“让她下来吧，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量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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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连连应了，当即便扯着秦霜晔下了马车。
而后，他给秦霜晔解绑了绳子。
秦霜晔感激不已的，连连对他们道谢。
而后，她苍白着脸色，捂着肚子，朝着路边灌木丛里跑去。
跑到灌木丛里，藏匿了身形。
秦霜晔便抖着胳膊，开始翻找自己衣服内藏着的药粉。
好在，师傅一直都嘱咐她，时刻装着一些迷药备着防身。
她一直都不敢忘，一直都带着这些药粉。
刚才被绑住了手脚，她拿不出东西。
现在她将药粉从怀里逃出来，一边关注那两个人的动静，一边偷偷的将药粉藏在了手掌里。
这药粉，必须要趁着那两人不备，一招击中洒向他们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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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章 用药迷晕
他们两个身子高大，她个子太矮，她必须得想个法子，该怎么才能让两个人蹲下来，与他们高度达到一致。
秦霜晔蹲在那里，焦急的想着法子。
突然，她看见有一条青色的小蛇，朝着她这边挪动过来。
她的眼眸一亮，立即惊声尖叫一声。
“啊……有蛇……”
叫着，她便往后退，跌坐在了地上。
眼看着，那青蛇，一点点的朝着她游过来。
壮汉最先听到了呼救声，他的脸色一沉，连忙跨步跑了过来。
他几乎一眼，便看清楚了那将要扑向秦霜晔的青蛇。
他拿起手中的棍子，欲要朝着那蛇头砸去。
岂知，秦霜晔突然动了动，朝着壮汉扑来。
壮汉一怔，下一刻，秦霜晔身子灵敏，躲在了他的身后。
那青蛇嗖的一下子，咬到了壮汉的小腿上。
壮汉只觉得，腿上一疼。
他连忙蹲下伸，捏着那小蛇的脑袋，狠狠的将它的脑袋给捏碎了。
青蛇的鲜血，顿时喷了壮汉一脸。
另一个男人，听到这边的声响，他连忙跑过来，询问情况。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秦霜晔苍白着脸，冲着那个男人大喊。
“这位大叔，为了救我，被蛇咬了。”
那个男人，连忙跑过来，一把掀起了壮汉的裤腿。
待他看清楚了那个死了的青蛇，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青蛇是没毒，没事……”
壮汉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结果男人还没来得及搀扶壮汉起身。
秦霜晔便动作快速的，窜到两个人之间，在他们两个人口鼻前，洒了一把药粉。
那两个男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秦霜晔。
“你……你对我们洒了什么东西？”
“你不想活了吗？”壮汉气的要命，瞪着眼睛，便要朝秦霜晔打去。
秦霜晔动作敏捷，立即躲闪开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往路上跑。
那两个男人气坏了，刚刚站起身，要冲着秦霜晔追去。
却不想，他们的眼前一晃，视线突然变得一阵眩晕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头好晕……”
他们根本来不及跑出灌木丛，便纷纷陷入昏迷，倒在了那灌木丛里。
秦霜晔停住脚步，大着胆子，去查看他们的情况。
看着他们全都被药粉，迷晕了。
她松了一口气，当即不再耽搁时间，连忙朝着马车那边跑。
她爬上马车，拿了一把刀子，隔开了捆绑龙寒樾的绳子。
“你没事吧？”龙寒樾焦急的问。
“我没事，那两个人被我用药迷晕了。我们快走……”秦霜晔帮龙寒樾解了绳子，便一把抓起缰绳，扬起马鞭，冲着马屁股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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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扶着马车门框，眼底带着惊诧看向秦霜晔。
“你……你会驱赶马车？”
“当然会，这些日子，跟着师傅游历，但凡有马车，都是我驱赶马车的。”秦霜晔抿唇，回头冲着龙寒樾一笑。
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一阵风吹过，吹拂起了秦霜晔那额前的发丝。
龙寒樾的心，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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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3章 老天注定
他眸光灼灼的，凝着秦霜晔的侧颜，澹澹的抿唇一笑。
秦霜晔是真的会赶马车，马车在她的驱使下，跑的稳稳当当。
为了不让那两个壮汉，沿着马车路线追过来，马车跑了一段时间后。
两个人便丢了马车，朝着繁华的街道跑去。
秦霜晔拉着龙寒樾的手，龙寒樾嘴角含笑，凝着前面奔跑的秦霜晔。
在那时，他就在想，总有一天，他要娶了她为妻子。
这一辈子，除了她，他不要任何人。
秦霜晔身上的银子，几乎都被那两个男人搜刮走了。
所以，两个人即使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也没了银子花。
因为他们两个，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这会儿，只觉得饥肠辘辘，饿的厉害。
秦霜晔不得已，拿出了她胳膊上戴着的一个翡翠镯子，欲要拿去当铺当掉。
龙寒樾蹙眉，拦住了秦霜晔。
“这个镯子成色不差，你就这么当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们身上没银子了，一时之间，我又找不到我师傅。不当了镯子，我们都要饿死了……”秦霜晔无奈的对着龙寒樾一笑。
龙寒樾有些自责的低头：“都怪我，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你不是因为替我解毒，你也不会遇上这些事……”
秦霜晔噗嗤一笑，踮起脚尖，捏了捏他挺翘的鼻子。
“小寒，你不必觉得愧疚。我们两个相遇呢，那是一场缘分……这是老天注定的，天注定要让我救你，天注意你要欠我一个救命之恩的。”
“既然我救了你，替你解了毒，又怎能让你被活活饿死呢？这个镯子，虽然是我娘送的，但是如今我们遇见了困难。我相信，我娘也不会怪我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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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晔笑着，拉着他的手，两个人满身狼狈的，去了当铺。
当铺的老板，很精明。
看他们两个都是小孩子，只愿意出二十两银子。
怎么都不愿再加价，而且还怀疑他们，说秦霜晔这镯子，是偷来的。
大有一副，如果二十两银子，不当给他们。
他就以偷盗的罪名报官，让官爷将他们给抓起来。
秦霜晔不得已，只得忍痛，将那镯子当掉了。
他们拿着二十两银子，出了当铺。
秦霜晔带着龙寒樾，先是买了两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才去了饭馆去吃饭。
龙寒樾满眼愧疚的坐在那里，即使肚子里很饿，却不想吃饭。
秦霜晔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里。
“小寒，你怎么不吃啊？你肚子一定饿了，干净吃饭，吃了我们再要一件便宜的房间，好好的睡一觉。”
龙寒樾红着眼睛抬头，哽咽着声音道：“小霜，你的那个镯子，价值应该不低于一千两吧。如今，居然只用了二十两便当掉了。”
“没什么的，那镯子再珍贵，也比不上我们两个人的命尊贵不是？”秦霜晔说着，眼底闪过几分狡黠，慢慢的靠近龙寒樾笑着道：“我偷偷告诉你啊，我在那个镯子上偷偷撒了药粉。那个当铺掌柜，那么坑我们，我怎么能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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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4章 霜儿不哭
龙寒樾一怔，他满是讶异的看向秦霜晔问：“是什么药粉啊？”
“那是一种，让人触碰了手镯，便让皮肤瘙痒的药粉。哼，那个掌柜敢这么欺负我，我怎么不给他一些厉害瞧瞧？我秦霜晔，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放心吧，等到找到我师傅，我会让师傅，替我赎回来的。”秦霜晔安抚着龙寒樾的情绪。
龙寒樾眼眸闪着光，拍了拍小胸脯，信誓旦旦的冲着秦霜晔保证。
“你放心，你那个镯子，我以后，一定给你赎回来。赎回来后，我会亲自还给你的……”
秦霜晔看着他的情绪好了很多，她便笑着，让他吃饭。
龙寒樾这才端起碗，拿起筷子吃饭。
晚上两个人，睡在简陋的客房里。
龙寒樾有些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问：“小霜，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或……或者说，将来你向嫁给什么样的男人为妻啊？”
秦霜晔可不知道，龙寒樾的小心思。
她不觉噗嗤一笑，调侃道。
“小寒，你干什么要问这话啊？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要娶我当你的妻子吧？”
龙寒樾却没有说话，整张脸几乎都红了。
便连两只耳朵，都是通红无比。
“我……我……”
我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秦霜晔这时，却早已闭眼，陷入了睡眠中。
睡觉前，她还在想，明日一定要好好问问，小寒的全名是什么。
这小子不老实，一直都不肯告诉她全名。
要是两个人走丢了，她都不知道从哪里找他。
她哪能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询问小寒的全名。
当她再次睁眼醒来时，她却看见她师傅坐在床边，正捧着茶盏喝茶呢。
她勐然从床上起身，扑到了鹤云的怀里。
“师傅，你终于来找我了啊，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呜呜……”秦霜晔说着，便委屈的在鹤云怀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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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眼底，虽然掠过几分心疼。
却他却将那些心疼敛起，板起脸来，推开了秦霜晔。
“就这点出息吗？哭什么哭，我鹤云的徒弟，可不能轻易掉眼泪的。”
秦霜晔被鹤云这么一呵斥，她立即就停止了哭泣，不敢再吭声。
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俊美如妖孽的师傅。
对的，她的师傅，长得很俊美。
俊美的犹如一个妖孽，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她师傅更好看的一个人了。
她吸吸鼻子，拼命忍住眼泪。
“师……师傅，你别生气。霜儿不哭了……不哭。”
鹤云澹澹嗯了一声，便缓缓起身。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走吧……”
秦霜晔一怔，这才想起什么不对劲来。
她惨白着脸色，冲着床榻上看去。
那里除了一团，被她盖得凌乱的被褥，哪里还有小寒的半个影子？
她的心，勐然一慌。
“小寒呢，小寒哥哥，他去了哪里？”
鹤云眼底，闪过几分复杂的眼神。
他叹息一声，低声回道：“小寒的家人找了过来，他被他家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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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5章 那么感人
“小寒哥哥被带走了？他走得时候，怎么也不喊醒我，我还没和他告别呢。他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秦霜晔心里难受的要命，竭力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下落。
“他当时是睡着的，他家人不忍心喊醒他，就抱着沉睡的他离开了……”鹤云澹声回了一句。
却不想，下一刻，秦霜晔便冲出了房门，朝着外面跑去。
鹤云一惊，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这会儿天色还没亮，天空下起了不小的雨。
“秦霜晔，你给我回来……”鹤云在后面喊着。
可秦霜晔这会儿，哪里顾得了其他的。
她只想着，她还没来得及问小寒哥哥的全名呢。
她都还不知道他是谁呢，以后，她要到哪里去找他？
冰冷的雨水，一点点落在她的身上。
很快，她的身上便全都湿透了。
初秋的天气，雨丝有些微凉。
她冷的，身子颤栗，四处寻找着小寒的身影。
可惜，来来往往在雨幕下奔跑的人群里，她寻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找了好久，找的她筋疲力尽。
嗓子几乎都喊哑了，依旧寻找不回小寒在哪里。
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最终随着冰冷的雨水，一起缓缓的跌落出眼眶。
师傅说的，不许她哭。
可是，她没有哭，那低落的水，不是她的泪，而是雨水啊。
所以，她也就毫无顾忌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闷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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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拿着一把雨伞，静静的站在不远处。
看着这么伤心难受的秦霜晔，他眼底一片寒凉。
等到秦霜晔哭累了，等到她哭的没有力气，歪倒在雨幕下。
鹤云才慢慢的走上前去，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冰冷的身子，被他揽入怀里。
冻得，他的心都跟着隐隐作痛了。
这一夜，他没有带着秦霜晔赶路。
因为，她整整发了一夜的高烧。
浑身滚烫，噩梦连连。
鹤云神色晦暗的，守在她床边一夜。
临到天亮的时候，秦霜晔身上的高烧，终于渐渐退去了。
鹤云松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怔怔的望着秦霜晔沉睡的模样。
秦霜晔再次醒来后，再也没有提起过小寒那个男孩。
好像，那个男孩，似乎一夜之中，便从她的记忆力被剔除了。
之后的日子，她继续跟着鹤云去游历，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
凤栖染敛回过往的那些回忆，她的眼眶里，再也跌落了不少的泪水。
龙寒樾一脸迷惘的看着凤栖染，怔怔的问。
“本王在讲一个故事而已，你哭什么？这个故事，那么感人吗？”
凤栖染连忙抬起衣袖，去擦脸上的泪水。
却不想，龙寒樾直起身来，抬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凤栖染一怔，下一刻，龙寒樾便靠近过来，用亲吻的方式，一点点将她脸上的泪水，亲吻干净。
凤栖染的心，控制不住的激烈跳动着。
她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
她这才发现，龙寒樾的这双眼睛，真是像极了十岁的小寒。
原来，龙寒樾和小寒居然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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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就是心疼
呵，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原来这人，一直都在她眼前。
她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没看到龙寒樾呢？
回想过往，她便渐渐想起。
龙寒樾曾经，用各种方法，想要接近她。
可惜，那时，她早已被龙灏俘获了一颗心，非常厌恶龙寒樾有目的的接近。
龙灏那时和她说，龙寒樾靠近她，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巩固他的地位利用她。
毕竟那时候，谁不知道，她是神医鹤云的徒弟。
所以，因为这样的原因，她才那么抗拒龙寒樾的靠近。
凤栖染不由得的嘲弄一笑，原来，一开始错的人是她。
是她，割断了她和小寒哥哥的缘分。
是她，一步步让自己走上了不归路。
凤栖染回想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
她愤怒的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巴掌声，又狠又响，惊得龙寒樾连忙握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打自己？”
凤栖染眼眸微红，凝着他的眉眼。
她自嘲一笑：“惩罚我以前的愚蠢……这一巴掌，算是轻了的。”
龙寒樾眸光闪烁，他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凤栖染的脸颊。
“即使是那样，也不该这么折腾自己……要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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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默默的说，他也错了。
错在太过自负，错过在乎的东西太多，生生错过，与她的相认。
说完这句，龙寒樾便重新依靠在她肩头，闭眼沉默下来。
凤栖染扭头，看了眼他的侧颜。
“龙寒樾……你现在还好吗？”
“突然觉得，有些疼……”龙寒樾低声回了一句。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担忧。
“疼？哪里疼？”
说着，她便要给他把脉。
却不想，他却被她攥住了手腕。
“我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心疼……每每想起过去和秦霜晔的事，我就万分后悔。栖栖，你说，要是当初，我把自己是小寒的身份告诉她，这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同?”
“或许，她就不会死，不会离开我们了？”
这番话，轻轻的拨动了凤栖染的心弦。
她抿着唇瓣，无声的沉默着。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凤栖染心底的情绪，千转百回，怔愣的不知道想了多久，突然觉得肩头一沉。
而后，她看着龙寒樾的脑袋从她肩头滑落，要磕向下面的桌子。
凤栖染一惊，她连忙伸手，抱住了龙寒樾的身子。
龙寒樾顺势，闭着眼睛，一把反抱住了凤栖染。
他低声嘟哝了一句：“如果一切，能够重来就好了。”
凤栖染一怔，说完这句，龙寒樾便彻底的沉睡了过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龙寒樾这是喝醉了，这睡着了啊。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安顿龙寒樾。
不知道，他是小寒哥哥，她还能冷漠对待他。
待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凤栖染却再也狠不下心来。
她柔声喊了他几句，他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像他这个模样，就算把他喊醒了，估计他自己也不能平安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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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本王好累
凤栖染无奈叹息一声，吃力的架着龙寒樾高大的身体，朝着自己的床榻而去。
她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刚刚脱了他的鞋子。
她的手腕，便被他紧紧的握住。
凤栖染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用力一拉，给拽到了床上，拽到了他的怀里。
凤栖染抽了抽嘴角，这人是真的喝醉，还是在装的？
她趴在他胸膛上，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他皱眉，伸手打掉了她调皮的小手。
而后，他将她抱在怀里，按住了她的肩膀，沙哑着声音说。
“别闹……本王好累，本王想睡在栖栖的身旁……”
凤栖染听着他温柔旖旎的话，微微一怔。
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脱口而出问了一句：“樾王，你现在还喜欢秦霜晔吗？你又为何会找上了凤栖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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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会傻傻的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是秦霜晔的师妹，才觉得他来找她的。
毕竟，凤栖染到底是不是鹤云的徒弟，也唯有她一个人知道真假。
以前，她也没和小寒说过，有个什么师妹的事。
所以，她敢肯定，龙寒樾接近她，绝不会是因为，她是什么鹤云的徒弟。
龙寒樾虽然有些醉了，却不是酩酊大醉。
他还是有些意识的，所以，当他听见凤栖染这样问。
他眸光闪烁，迷迷煳煳的嘟哝了一声。
“嘘，别吵，本王要睡觉。”
然后，他便什么话都没说，就那么睡去了。
凤栖染无语至极，她觉得，他一定是在装煳涂。
可她对他，偏偏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一夜，龙寒樾都在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她几次想要挣脱，都没有任何办法。
无奈，凤栖染只能趴在他的怀里，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竟然奇迹般的，睡得很安稳。
一个梦都没有，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等到清晨，凤栖染从床榻上，幽幽醒转时。
便看见，龙寒樾在静静的凝望着她。
凤栖染一怔，她连忙从床榻上起身。
龙寒樾蹙眉，带了几分责备对凤栖染说：“你昨天，怎么就让本王，这么睡在了你的床上？”
这番问话一出，凤栖染愣了一下。
她眼底，闪着诧异看向龙寒樾。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在怪她，收留他在她床上睡了？
“你……”
龙寒樾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满脸不悦的打断了凤栖染刚要出口的话：“我们两个，虽然已经在父皇面前过了明路了，可在其他人印象里，咱们两个还是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就这么不计后果的，让本王睡在你的床上了呢？万一，有人以此来诟病你，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凤栖染到了这会儿，才明白他话音的意思。
弄了半天，他这是在责备她，昨晚不该让他留宿下来。
更不该，让他睡在自己的床榻呗？
呵……她好心，结果办了一件坏事?
本来，凤栖染的心情挺好的，毕竟，她知道龙寒樾就是她的小寒哥哥。
可这会儿，听了龙寒樾责备的话，她的心情就不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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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口是心非
不但不美丽，反而非常糟糕。
她沉了脸颊，想也不想，便抬脚狠狠的踹了龙寒樾一脚。
“滚……昨晚若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暗害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樾王你可真厉害。明明不能喝酒，偏偏要在我面前喝酒，喝醉了还拉着我的胳膊不放。你以为，我愿意收留你啊……以后你别想，我再收留你……”
那一脚，可是正好踢到了龙寒樾的屁股上。
龙寒樾被踢得，猝不及防，整个身体都往床下跌去。
还好他动作敏捷，依靠着轻功，站稳了身形。
龙寒樾气的厉害，他叉着腰，怒气冲冲的站在床边，怒视着坐在床上，有恃无恐的凤栖染。
看着看着，他突然就勾唇笑了。
这笑容来的太过突然，凤栖染眼底满是惊骇。
这樾王，莫不是疯了不成？
大早上的，不分青红皂白冲她发怒，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笑了。
凤栖染真是，被他磨得几乎没了脾气。
她拉着被褥，将自己裹在里面，翻身向内，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龙寒樾笑着，便慢慢弯身，靠近凤栖染。
凤栖染闭上眼睛，努力不在意他的靠近。
奈何，他的气息，犹如带着火焰一般，一点点的向她侵袭而来。
“栖栖，你是不是有些喜欢上本王了？所以，看见本王昨晚喝醉，你不放心让本王离去，你才收留了本王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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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抿着唇瓣，眼底闪过几分迷惘。
喜欢？她几乎都忘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她是真的，喜欢上了龙寒樾吗？
凤栖染有些不能接受，她眸光闪躲，咬着唇瓣，冷声回道。
“你想多了，我昨晚之所以收留你，是因为你一直都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没有其他法子，只得收留你了……”
龙寒樾却不信，她这么敷衍的回答。
他眼底满是笑意：“本王才不信你的口是心非呢。若是换成另一人这么做，你根本不会，让旁人上了你的床榻的。栖栖，你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凤栖染顿时觉得心累，她干脆闭眼装睡，不打算再搭理龙寒樾了。
龙寒樾扭头，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
他抬手，摸了摸凤栖染那毛茸茸又黑又亮的长发。
“如果没睡好的话，你就再继续睡会儿吧。本王先回去了，以后，除了本王，你绝对不能再收留任何一个喝醉的男人。”
凤栖染暗暗咒骂了一句：“有病，除了你这么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再没旁的人了。其他人也不会像你这样，没有任何自知之明。明明不能喝酒，偏偏要喝酒……”
龙寒樾听着她低声的抱怨，他眼底闪过几分狡黠的暗芒。
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凤栖染，昨晚的他是在装醉。
其实，他哪里是几杯酒就能喝醉的人。
他从来都是千杯不醉的。
只不过，他不想自己和凤栖染的关系，在原地踏步了，所以他只能用了这样的法子，让凤栖染渐渐向他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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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黑紫的血
唯有她知道了他是谁，他们的关系，才有可能突破冰点。
他才有可能，一步步，离她的心，越来越近。
龙寒樾勾唇，目光温柔的看着凤栖染的背影。
“本王走了，在秦府你要照顾好自己……需要本王帮忙的时候，尽管派人，向本王送信。秦府的人，个个都是豺狼虎豹，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凤栖染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他嘱咐自己的话。
不知怎的，她的鼻子，轻轻的酸了。
她抿着唇瓣，不让自己出声，努力的压抑住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
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凤栖染听不到龙寒樾的任何动静了，她才缓缓的转身，向外看去。
室内一片寂静，没了龙寒樾的身影。
凤栖染眼底，闪着晶莹的光，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香沅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
凤栖染冲着香沅一笑：“更衣洗漱吧。”
香沅立即应了，瞅了一眼内室，没有看见龙寒樾的身影，她不由得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让外面人打热水进来。
她伺候着凤栖染洗漱更衣。
凤栖染刚刚用了早膳，便看见秦正阳满脸焦急的，找到了明月阁。
“栖染姐姐，你快点去救救如梦吧，她这会儿全身发烧，好像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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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的脸色一沉，她顾不得询问秦正阳其他的。
她找到了自己的医药箱，背着药箱，便向弄影院跑去。
香沅和秦正阳也连忙跟着追了过去。
凤栖染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弄影院，周氏正焦急如焚的守在如梦身边。
她看到凤栖染来了，连忙红了眼睛说道：“如梦这会儿，气息非常的弱，她的身体滚烫的厉害。栖染，如梦不会就这么死了，就这么离开我了吧？她从小便跟在我的身边，都跟了我几十年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死啊。”
凤栖染连忙走上前，坐在了床榻边，一边给如梦把脉，一边对周氏说道。
“干娘放心，我会救回如梦的。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老天不会对她这么残忍的。”
周氏连连点头，她惶惶不安的站在一旁，等着凤栖染的诊治。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凤栖染诊脉结束。
她的眉头，一直都在紧紧的皱着。
她摸了摸如梦滚烫的身体，然后，解开了包扎的伤口，她便看见那血肉翻开的地方，满是黑紫的血。
她心底的冷意，一点点的涌上来。
如梦这是，不但被人打了，还被人下了毒。
这个毒，她从来都没见过。
中毒之人，不但浑身滚烫，伤口处更是会源源不断的，流出黑紫的血。
这黑紫的血里，具有传染性，非常大的病毒。
一旦，其他人接触到这个黑紫血液，那病毒，就会传染到那人的身上。
昨天晚上，她来为如梦包扎伤口，如梦还没有中毒。
所以，如梦中毒，是昨夜有人偷偷跑到如梦的房间，特意来向她下毒的。
至于，这个毒，为什么没有毒死如梦。
那还得多亏了凤栖染昨晚，为如梦涂抹的那些药膏。
她的药膏，可不是普通的药膏。
一般情况下，可以防止病毒的二次入侵。
正是涂抹了她研制的药膏，所以如梦才没这么快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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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手段狠辣
下毒之人，手段狠辣。
这是冲着，要将如梦毒死，然后再将病毒传染给周氏，和秦正阳来的。
如梦一死，周氏势必会触碰如梦的尸体。
到时候，病毒传染给周氏，再传染给秦正阳。
神不知鬼不觉，除掉这几个人。
下毒之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凤栖染脸色阴沉的，慢慢起身。
她走到周氏面前，眼底带着焦急询问：“干娘有没有触碰过如梦的伤口？或者有没有接触过如梦流淌出的血迹？”
周氏摇头，立即回道：“我只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触摸到那些血……栖染，如梦到底是怎么了？她没事吧？”
凤栖染脸色有些沉重的回道：“干娘，实话和你说，如梦是被人下毒了。而如梦的血，具有非常强的传染性。一旦，有人沾染到血迹，必定会和如梦一样，染上此毒。”
周氏听了，眼底满是惊骇。
她捂着唇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怎么会是这样？”
“还好你没直接触碰到血迹……干娘，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这个房间。这瓶药，你拿去，涂抹到全身……待会正阳回来了，也让他照做。”凤栖染说着，便从医药箱内，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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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连忙接过，她眼底带着担忧，瞥了眼躺在屋内床榻上的如梦。
“那如梦她……还有的救吗？”
“这个毒，我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毒。我需要时间，去研制它。所以，干娘，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将如梦救回的。”凤栖染目光坚定的，向周氏解释。
周氏连连点头，她红了眼眶，叮嘱凤栖染要小心。
凤栖染宽慰了她几句，让她赶紧回去，备热水洗一个热水澡。
恰好，香沅和秦正阳也过来了。
凤栖染就站在门口，让香沅去给周氏准备热水。
香沅没问为什么，连忙去了后厨那里，用了不少的银子，让人准备热水。
后厨的人，见到银子欣喜若狂。
自然是没有不应的，热水很快便烧好了。
香沅让他们，将热水，偷偷的抬进了弄影院。
当然，这些行为，肯定是背着秦夫人做的。
否则，若是被秦夫人知道，后厨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所以，后厨的人，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渲染的，全府都知道。
热水抬进周氏的房间，周氏眼底带着感激，对着香沅道了谢。
香沅冲着周氏一笑，听小姐的话，她没和周氏直接接触。
等到周氏，脱了衣服，进入了浴桶。
香沅便带将周氏的衣服，用一个大块的布给包裹起来，拿到了院子的角落，一把火给烧了。
凤栖染凝着，那火舌，一点点将周氏的衣服吞噬后。
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从药箱里，又拿出一颗解毒丸，为如梦服下。
这个解毒丸，并不能解了如梦所中的毒，却可以缓解那毒性的侵蚀。
如梦服下药丸不久，身体便不再处于高热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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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章 异常动静
凤栖染让香沅，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
她便出了如梦的房间，去了周氏那里。
周氏刚刚洗了澡，涂抹上了凤栖染给的药膏。
她将衣服穿好，便看见凤栖染走了进来。
凤栖染看着她披着一头的湿头发，她连忙拿了干净的巾帕，给周氏擦头发。
周氏一开始，还不太习惯。
后来，慢慢，她便就没拒绝。
最后，她躺在那里，由着凤栖染将她的头发擦干。
她不由得，怔怔的想起，自己女儿生前，也曾这样帮她擦过头发。
周氏想着想着，便眼眸微红，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缓缓的滑落。
凤栖染见了，她叹息一声，拿了帕子给周氏擦了眼泪。
周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住，我又想起霜儿了。”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悲伤。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住了到嘴的话。
“干娘不必和我道歉，你想师姐，是人之常情……”
周氏哽咽着应了一声。
凤栖染沉默了，没再说什么，继续替她擦头发。
头发擦干后，她才低声询问周氏。
“干娘，昨晚夜里，你有没有听见如梦那边，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周氏敛回思绪，开始回忆昨夜的事情。
想了好一会儿，她眸光有些黯澹的摇头“没有，昨夜一直都很平静。我半夜还起来，提着灯笼，来看了如梦一次。她那时候，人还好好的呢，身体也没有发烫。谁能知道，这不过是几个时辰而已，她居然病的这么严重了。”
凤栖染闻言，眸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干娘你确定，是后半夜，如梦才发起高烧的？”
周氏连忙坐起身，非常认真的看向凤栖染。
“我确定，非常确定……栖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凤栖染眯眸，她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一旁，一字一顿的分析。
“那也就是说，有人在后半夜，偷偷潜入了如梦的房间。从后半夜到如今这个时辰，前后不过六个时辰。而到了后半夜，一直都凌晨，秦府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都是紧紧关闭的。”
周氏眼底闪着亮光，她连忙跟着点头。
“对，秦府的前后门，向来是开的比较晚。又加上今日，老爷不上早朝……老爷这些年睡眠都非常差，一丁点的动静，都能把他给吵醒。所以，但凡老爷不上朝，在家里休息的时候，秦府的所有人下人，都不能活动吵嚷，唯恐因为一点点小小的动静，从而影响到老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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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勐然站起身，如果那下毒之人，是秦夫人苏氏的身边人呢？
昨晚，是初一，秦松必定是歇在了苏氏那里。
苏氏院子里的人，为了不打扰秦松休息。
苏氏肯定，命令所有人都不准出来走动，以免影响到秦松的睡眠。
凤栖染的一颗心，突突的跳着。
她扭头看向周氏，低声嘱咐：“干娘，如梦那里，我让香沅先守着。你切记，不能让任何靠近如梦的房间。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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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秦家的人
周氏跟着起身，冲着凤栖染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安心的去吧。这里交给我……”
凤栖染颔首，一言不发的出了正屋。
临走的时候，她又嘱咐了香沅一番。
只让她守在门口，她也不能进入如梦的房间。
香沅应了一声是。
凤栖染离开了弄影院，回了一趟明月阁。
她从箱笼里，翻出了一套，皇上赏赐的青花瓷的茶盏。
这套青花瓷茶盏，虽然不如金杯来的值钱。
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无价之宝。
青花瓷上的图桉花纹，更是由名师大家绘制而成。
可以说，这套茶盏，在北楚国，是独一无二的无价宝贝。
秦松素来，是非常喜欢喝茶的。
若是，他看见了这套茶盏，他肯定会爱不释手，视若珍宝的。
凤栖染找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将一套茶盏放入锦盒内。
而后，她拿着那个锦盒，一步步朝着茹玉阁而去。
到了茹玉阁，门口守着两个婆子。
她们看见凤栖染，不由得冷声说道：“抱歉凤小姐，我们不能放你进去。夫人吩咐了，老爷现在正在休息，嘱咐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打扰。”
谁知，凤栖染还没开口说话。
迎面便走来了秦府四小姐秦倩倩。
她眸光露出几分不屑，冲着凤栖染一笑：“我们秦府的人，对你客气几分，你真的拿自己当秦家的小姐了？”
凤栖染澹澹的扫了眼秦倩倩，当初，她成为太子妃时。
这个四妹妹，对她可是奉承的很。
她一直以为，秦倩倩只是一个单纯活泼的小女孩。
可惜，那仅仅是她自以为而已。
秦家的人，哪有什么好人？
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利用，相互压榨。
秦家的人，从骨子里，个个都生就了一颗，冷血薄情的心。
“母亲没空见你，你赶紧回去吧……”秦倩倩实在是不喜欢凤栖染，看见比她漂亮的，她都不喜欢。
凤栖染不理会秦倩倩，依旧看向那两个婆子说道。
“劳烦两位，帮我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我手里有个礼物，要送给秦大人，若是秦大人看见了，他肯定会很喜欢。”
两个婆子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亮。
她们纷纷看了眼凤栖染手中的那个盒子。
还别说，单看这盒子，便不是平凡之物。
不过，她们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通禀给夫人。
老爷在休息，若是惹恼了老爷，她们准没好果子吃的。
这个风险，可是不小的。
秦倩倩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盒子那里。
“哦，这是要送给父亲的礼物吗？凤小姐，不如让我代劳，替你送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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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任何人不能入内吗？你可以进去？”凤栖染挑眉，佯装疑惑的问。
秦倩倩眼底满是得意：“呵……我当然能进去啊。我可是我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他不会责怪我的失礼的。”
凤栖染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话说的是没错的。
秦家的这几个女儿，秦松几乎都疼爱。
除了她秦霜晔。
这些年，她在秦家，活的还不如一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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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3章 妇道人家
所有的秦家小姐，都可以欺负她。
她不能反抗，不能叫苦，更不能告状。
即使，她去告了状，秦松也不会替她讨回公道。
渐渐的，她也就麻木了。
她以为，自己的苦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
却不想，无意间结识了鹤云，她身为庶女卑微的人生，才一点点被改写。
凤栖染敛回思绪，对着秦倩倩摇头。
“不用，我还是自己看见秦大人，再送给他吧……”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秦倩倩。
她眼底闪着怒气，愤恨的瞪着凤栖染叱道。
“凤栖染，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小姐好心帮你，你居然敢拒绝本小姐的好意？来人，将她手里的盒子，给本小姐抢过来……”
敢这么无视她，她能轻易饶了凤栖染才怪。
秦倩倩指使着后面跟着的几个下人，沉声命令。
那几个下人，从来都是听从秦倩倩的吩咐。
下一刻，他们便伸手，抢夺凤栖染手中的盒子。
凤栖染没有反抗，眯眸冷笑着，看着他们抢走了自己手中捧着的盒子。
秦倩倩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她叉着腰，冲着凤栖染轻蔑一笑。
“凭你也敢和本小姐作对？也不看看，这秦府，到底是谁的底盘？哼……在秦府，你最好老实些。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惩治你……”
秦倩倩警告了凤栖染一番。
见凤栖染没有说话，她便更加得意。
这个凤栖染，可真是一个纸老虎。
看着挺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随便使出了一点手段，凤栖染就怕了，呵……可真是一个胆小鬼。
笔趣阁
秦倩倩再不看凤栖染，她拿着盒子，便兴高采烈的步入茹玉阁内。
凤栖染站在门口，静静的凝着秦倩倩入内的身影。
直到，她看不见秦倩倩的身影。
她才缓缓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好戏还在后面呢，她不着急！
她要慢慢的等——
——
秦倩倩捧着盒子，脚步轻快的步入院子内。
而后，朝着正屋走去。
正屋内，秦松刚刚起身，苏氏正在伺候他更衣洗漱。
屋内的下人们，个个轻手轻脚的，不敢扰了秦松的清净。
一边给秦松更衣，苏氏一边问：“老爷，不知道我们家凝儿这几日，在宫内怎么样啊。”
“凝儿在宫内参加选秀，能怎么样。妇道人家，不要问那么多……”秦松皱眉，低声呵斥了一句。
苏氏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的闭了嘴。
反正，她家凝儿这次，一定是能进入太子府的。
太子妃这个位置，除了她家凝儿，再没其他人能坐上。
她就等着，凝儿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
到时候，不止是她，包括他们苏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的。
呵，到时，她看看，谁还敢再轻看她苏家？
秦倩倩笑着，跑到了厅堂内，冲着秦松和苏氏行礼。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来了……”
苏氏抬头看见是秦倩倩，她眼底掠过几分笑意。
“你这丫头，倒是时间赶得挺巧……你父亲刚刚洗漱好，你便来了……”
“嘻嘻，父亲那么疼我，我和父亲是心有灵犀的。”秦倩倩吐吐舌头，蹦蹦跳跳的跑进来，挽住了秦松的胳膊撒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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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借花献佛
秦松看着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儿，他的眉眼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调皮的小丫头……”
说着，他摸了摸秦倩倩的头发。
秦倩倩勾唇，甜甜一笑。
苏氏眼底，掠过几分嘲弄。
老爷对这个四小姐，倒是真的挺宠爱的。
几乎，都要超过她家凝儿了。
苏氏当即，便有些不高兴。
不过，即使不高兴，她也没表现出来。
她勾唇笑着，与秦松附和几句。
秦倩倩献宝似的，让丫鬟碰上来那个从凤栖染手里抢过来的锦盒。
“父亲，女儿无意中，得了一个宝贝，特地来献给你的。”
秦倩倩根本就没有提凤栖染，她直接说这个宝贝是她的。
是她好不容易，从别人那里买过来的。
不为其他，就是为了向秦松尽孝的。
秦松听了，眼底一阵欣慰。
他高兴不已，夸赞了秦倩倩几句。
秦倩倩眉开眼笑，高兴的不得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凤栖染到时候知道了这件事，会揭穿她的谎言。
反正，看着那位凤小姐，就像是一个草包。
她刚刚让人去抢的时候，她以为，凤栖染多少会反抗，和她据理力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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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她居然胆小的不敢反抗，就那么把锦盒给了她的人。
秦倩倩想，就凤栖染那个胆子。
估计，也不敢说，这东西，是她抢过来的。
到时候，她再去警告凤栖染一番。
这件事，不就是谁都不知道了？
秦倩倩的算盘，打的挺好。
也料定，凤栖染不敢拆穿她的。
“父亲我和你说哟，这个礼物，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秦倩倩嘴巴很甜的笑道。
秦松眉眼带笑，摸了摸秦倩倩的头发，笑着问：“哦，那我一定要看看，我们家倩倩送给我什么礼物了。”
说着，他便让人打开了锦盒。
秦倩倩抱着秦松的胳膊，满脸期待。
刚刚，她可是听凤栖染说了，这个礼物父亲一定会喜欢的。
父亲看了，应该不会失望的。
借花献佛，今日她还真是做对了一件好事。
呵，这下子，父亲肯定会更加宠爱她的。
锦盒缓缓的打开，当秦松看见那盒子里的青花瓷的一套茶盏时。
他微微一愣，他的神色勐然一变。
他上前，接过了那个锦盒，冷着声音看向秦倩倩问。
“这套茶具，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秦倩倩的身子一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秦松。
“父亲，怎么了？这茶具不好吗？”
秦松的一颗心，突突的跳动着。
他沉着脸，再次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秦倩倩有些摸不准，父亲的神色。
她有些忐忑的回了一句：“女儿……女儿是从京都城一处瓷器店铺买来的……”
秦松皱眉，他将锦盒放在桉桌上，拿起其中的一个茶盏查看。
谁知道，他刚刚拿起那茶盏，突然吧嗒一声。
那原本完好无损的茶具，就那么一块块的，在他掌心里碎裂。
秦松吓了一跳，那碎片，一块块的掉落在地上。
惊得，他眼底闪过几分惊骇。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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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向你尽孝
秦倩倩也是惊骇不已，她连忙上前，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在瞬间碎成了渣子的茶具。
“这……这怎么都碎了？怎么会呢，原本都还好好的……她说的，便要伸手，去拿另外一个杯子。”
岂知，秦松连忙上前，狠狠的打了她手背一下。
“别动……”
秦倩倩被打的，手掌狠狠的磕在了桌子上。
那手背顿时被磕的青紫一片。
“啊，疼……父亲，你为什么突然打我？”秦倩倩眼睛一红，疑惑不解的看向秦松。
秦松脸上，含着怒气，一字一顿质问秦倩倩。
“这套茶具，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你要是还不说实话，我就让大刑伺候了？”
秦倩倩一怔，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松。
“父亲，你……你这是怎么了？女儿买这套茶具，是为了向你尽孝的。你……你为什么要打女儿啊？”
苏氏眸光闪烁，也是困惑不解的看向秦松。
“老爷，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秦松气的脸色一白，他抬手，便要冲着秦倩倩扇过来。
“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说实话吗？”
秦倩倩几乎都傻了，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她被打的，脚步趔趄着，狠狠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不小，直接打的她嘴角破裂，流淌出不少的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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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自己的脸颊，哽咽哭泣仰头看向秦松。
“父亲，你为什么要打我？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女儿向你尽孝，难道还是错了吗？”
秦松气的，心口直发疼。
他趋步上前，顿住地上，揪着秦倩倩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向我尽孝，这是没错的。可是，你可知道，这套茶具，它是什么来历吗？啊……。它可是御赐之物你知道吗？你说，你是在店铺里买来的，这是皇宫大内制造的东西，你在京都城里，怎么可能买得到？”
“我让你说实话，你偏偏不说……你这不是找打，又是为了什么？皇上的御赐之物，突然出现在你手里。如今，这御赐之物，又碎的四分五裂。皇上若是知道了，我们秦家，不但偷窃了御赐之物，更是损害了这宝贝。你说，会给我们秦家引来，什么样的灾祸？”
秦倩倩整个人都懵了，她坐在那里，傻愣愣的看着秦松。
她怎么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是御赐之物？
她的脸色勐然一变，是凤栖染，是凤栖染算计了她。
秦倩倩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涌现出冷意出来。
她哭着看向秦松回道。
“父亲，我不知道，这是御赐之物啊。这是女儿，从凤栖染手里抢过来的……”
秦松听了她的回答，勐然倒吸一口冷气。
他脸色一边，沉声吼道：“什么，你从凤栖染手里抢过来的？你……你怎么敢啊？”
前几天，整个北楚，谁不知道，凤栖染因为救治惠贵妃有功，陛下赏赐了凤栖染不少的宝贝。
他哪能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居然胆子大到，胆敢抢了凤栖染的御赐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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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 惹下大祸
秦松气的，脑袋轰隆隆的作响。
他没忍住，又抬手，狠狠的打了秦倩倩几巴掌。
秦倩倩被打，一张脸顿时红肿不堪。
嘴角那里，更是烂了，流淌出鲜艳的血来。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捂着自己的唇瓣，哭着求饶。
“父亲，女儿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女儿错了……”
苏氏连忙上前，拦住了秦松。
“老爷，四小姐以后，还要嫁人呢。你要是再继续打下去，她的脸肯定得毁了。”
秦松一个头两个大的，坐在椅子上，怒气冲冲的低吼。
“这个蠢货，这一次，可算是给我惹下大祸了……来人，速速去请凤小姐过来……”
门外守着的下人，不敢耽搁，连忙应了。
苏氏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其余茶盏，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老爷，这茶盏当真是御赐之物？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说碎就碎了呢？”
秦松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他咬牙切齿的回道：“还能因为什么，这是那凤栖染，故意在算计我呢。同样都是女子，都是相同的年龄，人家凤栖染怎么就那么狡猾，我的女儿怎么就这么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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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贪一点小便宜，傻傻的跳入别人所设的陷阱，连累我也入了火坑。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打这个蠢货？”
秦松眼底冒着火，说着再次看向秦倩倩，恨不得现在，就能将她给生吃活剥了。
秦倩倩这才缓过神来，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道。
“父亲，你是说，凤栖染她算计了我？她，她是故意拿了一个破损的茶具过来的？”
秦松气恼的，一点也不想理会秦倩倩。
他脸色发黑的，坐在那里，看也不看秦倩倩。
几乎与人家凤栖染同岁，结果呢，被人家耍了，到现在还不自知呢。
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蠢笨如猪的女儿。
从前，看着这样的女儿活泼乖巧挺喜欢。
现在，真是，哪里看，哪里都感到厌烦。
真是一点，都上不得台面。
气死他了，气的他真的想杀人。
秦倩倩缩了缩脖子，看着父亲这个暴怒的模样，她再也不敢多问了。
心里，真是要恨死凤栖染了。
苏氏坐在一旁，也不敢再多话。
反正这件事，波及不到她身上，她只管安静看戏就是。
没多久，凤栖染便到了茹玉阁。
秦松见了，连忙起身，热情的去迎接凤栖染。
“凤小姐，关于小女抢了你的东西，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大人大量，别和她多做计较。这孩子，从小被我娇惯坏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凤栖染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秦大人，没事的。原本，这套茶具，就是送给你的。谁来送，都是一样，没什么区别的。何况，四小姐年纪还小，刁蛮一些，也能理解的……”
秦松听了，不由得嘴角一抽。
听听人家这话说的，真是漂亮极了。
明面上，人家是客客气气，即使自己的东西被抢了，她也大度的不计较。
这幅宽容大度的模样，可真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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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 已经破损
秦松僵硬的扯着唇角，客客气气的请了凤栖染落座。
凤栖染眯眼笑着，一边落座，一边扫了眼茹玉阁四周。
突然，在院内的人群里，她看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欲要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熘出茹玉阁。
凤栖染的唇角，微微勾起。
她不动声色的，从指尖射出一根银针，冲着那小厮射去。
只见小厮刚刚迈出门槛，便双腿一软，狠狠的跌跪在了地上。
秦松蹙眉，看了眼那个小厮。
“你怎么回事？”
苏氏的脸色一变，她连忙看向何嬷嬷。
何嬷嬷忍着心底的忐忑，疾步朝着那个小厮跑去。
她冲着小厮，便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滚下去，别饶了主子们清净。”
小厮哭着捂着脸，退回了仆人房，再也不敢，朝着大门口那边去。
经过这一段插曲，秦松笑着，看向凤栖染道谢。
“凤小姐，你的好意，我是心领了。不过，那套青瓷茶盏，可是御赐之物，这个礼物太过贵重。我是万万不能收到，你还是带回去吧，带给凤将军使用吧……”
秦松说着，便亲自捧了那个盖好的锦盒，递给凤栖染。
凤栖染澹澹的笑着，却没接锦盒。
“东西送出去了，哪有要回的道理？秦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别推辞了。”
秦松心里，恼得想要骂娘。
他手上的这一个烫手山芋，稍有不慎，可能会牵连了秦府所有人。
这凤小姐，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真是太贵重了，我还真的不敢接受……”秦松客套的笑着，还是拒绝。
凤栖染不由得叹息一声：“好吧，既然秦大人，不敢接受我的心意，那我也不强求秦大人了。我收回便是，秦大人不必惶恐……”
秦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当他将那锦盒，递到凤栖染手上时，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
顿时，他的脸色，勐然一变。
盒子里有一只杯子，是破损的，万一被凤栖染看到了，她要是想闹大，岂不是，到最后，这件事还得由他背锅？
青花瓷的茶盏，若是在他手中，他不拿出来，那其他人都不会知道，御赐之物已经破损。
可，一旦交还给凤栖染，那这件事可就兜不住了啊。
之前，他一直想着，要扔掉这个烫手山芋，怎么能想到，烫手山芋是扔掉了，危险也就随之而来了？
秦松的脸色，在这一刻，难看至极。
他下意识的，便想拿回锦盒，不还给凤栖染了。
谁知，凤栖染的动作很快，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她直接拿过锦盒，将锦盒放在手边的桉桌上，一边说着，一边居然打开了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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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秦大人不敢要，那我就打开，让秦大人使用一下吧。想必，秦大人这下不会再拒绝了吧？”
秦松的身子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凤栖染，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凤栖染打开了锦盒，便看到一只四分五裂的杯子，躺在锦盒内。
她不由得，眉头一蹙。
“这杯子怎么会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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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太过娇惯
“秦大人，我交给四小姐的时候，盒子里的杯子，可都是完好无损的。四小姐抢夺了我的杯子，我为了护住御赐之物，也就委屈的给她了。可她却……却故意毁了御赐之物，以此来宣泄对我的不满吗？”凤栖染挑眉，眼底带着几分冷意看向秦松问。
秦松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慌乱不已。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做出辩解。
秦倩倩便气恼不已的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凤栖染大吼。
“凤栖染你根本在胡说八道，我没有要故意毁了这杯子。这杯子，它是怎么碎的，你该问问你自己啊。你把锦盒交给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碎了吧？你是故意，将一个碎了的杯子交给我，然后再嫁祸我损坏御赐之物的罪名的。”
“凤栖染，我想不到，你居然会这么歹毒。我不过是抢了你的东西而已，你就想出这么一个阴损的法子害我。你可真是太歹毒了……”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怒意。
她不理会秦倩倩，只看向秦松。
“秦大人……我的杯子，交给四小姐的时候，可是完好无损的。四小姐这么污蔑我，你觉得好吗？”
“四小姐不但毁损了御赐之物，如今又要把过错怪在我身上。难道秦大人，想要助纣为虐，和四小姐联合一起，来算计我吗？”
秦松的脸色，勐然一沉。
他想也不想，便抬手狠狠的又给了秦倩倩一巴掌。
“混账，自己做错了事，却还要污蔑凤小姐？平日里，我真是太过娇惯于你了……”
秦倩倩被打的，连连后退好几步。
她哭着，冲着秦松摇头：“父亲，我没有啊……我没有。分明是凤栖染啊，是她给了一个原本就碎的杯子。”
凤栖染摇着头，啧啧叹道：“哎……看来，四小姐是要将这毁坏御赐之物的罪名，诬赖在我身上了。可我，将盒子交给她开始，再到现在，这个盒子我都没碰过。”
“既然没碰过，我又哪里有机会损坏？若是实在不能证明我的清白，那我唯有将此事，禀告给皇后，再让皇后娘娘，告知陛下了……”
凤栖染说着，便慢慢起身，欲要离开这里。
秦松见了，太阳穴处，突突的剧烈跳动着。
他连忙拦住了凤栖染的去路。
“凤小姐请留步……这件事，不是凤小姐的错。”
凤栖染挑眉，眼底带了几分讶异，扭头看向秦松。
“秦大人的意思，你是相信我是无辜的？”
“当然，这件事，肯定不是凤小姐的错。”秦松连忙点头。
御赐之物，不能说是凤栖染故意损坏，再嫁祸给秦倩倩的。
这事，若是真的闹到了皇上那里。
他几乎可以猜到，秦家准没有好果子吃。
因为，从一开始，就是秦倩倩理亏，是她蛮横的从凤栖染手里，将御赐之物抢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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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秦倩倩的这一条命，估计都要保不住了。
秦松思来想去，唯有将这件事压下来，和凤栖染彻底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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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无可救药
“凤小姐，这丫头不懂事，确实是冒犯了你。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凤栖染的眉眼间，溢出几分满意的笑意。
“秦大人这般深明大义，实在是令我觉得钦佩。好吧，既然秦大人这么说了，那我就等着，秦大人给我一个交代。”
而后，凤栖染又走回去，重新落座。
秦倩倩的身子一抖，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现出来。
她仰头，看着秦松。
“父亲……”
秦松眼底，带着几分恼怒。
这女儿，可真是被他彻底给养废了。
只有刁蛮任性，没有一点点脑子。
可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他压下心底的怒火，冷眼看着秦倩倩。
“这件事，无论事情真相如何，我都不想再深究了。杯子是你弄碎的，万万不能再诬赖到凤小姐身上。现在，立即向凤小姐下跪道歉……祈求凤小姐的原谅。”
秦倩倩满脸都是委屈，她哭着摇头。
“父亲，我是冤枉的啊，我抢了这个盒子，就没打开过……父亲，求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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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头疼的厉害，他铁青着，冲着她怒吼一声。
“你怎么会那么蠢，到了这一步，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要保住你，你要是还不见好就收。一旦这事，闹到了陛下那里， 估计你的一条小命都会没了。”
秦倩倩整个人彻底都傻在了那里，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秦松的话。
“父亲，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可是抢了凤小姐的东西……难道，到了这一刻，你还不明白？”秦松恨不得，再冲上前去，狠狠的再给这个蠢货，几个耳光了。
当真是蠢，蠢得无可救药了。
秦倩倩这下子，再也不敢吭声，也不敢再辩解了。
她的脸色煞白，无数的冷意，犹如潮水般，朝着她身上涌来。
噗通一声，她狼狈不已的跪在了地上。
秦松连忙让苏氏，去倒一杯茶过来。
苏氏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正高兴。
她连忙应了秦松，让何嬷嬷捧了一杯茶过来。
秦倩倩端着茶盏，忍着心底对凤栖染的恼怒，一点点膝行到凤栖染面前。
她将茶杯，举到了头顶。
“凤小姐，是我无礼在先，抢了御赐之物，这件事是我错了。这杯茶，算是我的歉意，请你谅解……”
凤栖染静静的坐在那里，抿着唇瓣看向秦倩倩。
“四小姐只承认抢了御赐之物，却不承认，自己损坏了御赐之物啊？看来，在你心里，还是认定，是我毁了那茶杯呢。”
秦倩倩的身子一颤，恨不得将凤栖染给撕了。
接收到秦松警告的目光，秦倩倩咬着牙，将心底的愤慨，一点点的压下去。
“不……是我不小心损坏了御赐之物，是我心胸狭隘，为了逃避自己的罪责，而想要污蔑凤小姐。这一切，都是我错了，我向凤小姐道歉。希望凤小姐大人大量，别和我多做计较。”
这番话，秦倩倩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凤栖染能够感觉到，秦倩倩那声音里带着的恼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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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茶里有毒
她不由得，微挑眉眼，轻蔑一笑。
这才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凤栖染叹息一声，佯装大度的，接过了杯子。
“好吧，看在四小姐这么诚心的份上，那我就原谅四小姐了。”
说着，她便捏起茶盖，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秦松的神色，微微一松。
他轻轻的舒口气，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刚才，他几乎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凤栖染借着这御赐之物，不依不饶，那他秦家可就真的倒霉了。
喝完了茶水，秦松讨好的，又陪着凤栖染说了几句话好话。
凤栖染也都态度极好的，一一应了。
等到，坐的差不多了。
她便缓缓的起身，向秦松提出告辞。
“秦大人，叨扰你多时，既然现在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松跟着站起身，冲着凤栖染一笑。
“凤小姐慢走……”
凤栖染勾唇笑着，冲他行了一礼，而后便转身，走向门口。
岂知，凤栖染的脚，刚刚走到了门口。
突然，她脚步趔趄了几下，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凤栖染连忙伸手，扶住了门框。
苏氏连忙问道：“凤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凤栖染噗的一声，一口黑紫的血，从嘴里喷涌出来。
秦松吓了一跳，他连忙趋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凤栖染的胳膊。
“凤小姐……”
凤栖染脸色苍白，颤着胳膊，指着不远处桉桌上搁放的茶盏。
“毒……那杯茶里有毒……”
秦倩倩吓坏了，她连忙哭着摇头。
“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苏氏的脸色，难看至极。
秦松冲着她吼了一句：“快点让人去请大夫……”
苏氏眼底闪过几分慌乱，她连忙应了，让何嬷嬷赶紧去请府医。
正屋里，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
秦松搀扶着凤栖染，让她躺在了软榻上歇着。
凤栖染的脸色，惨白的厉害。
她想给自己诊脉，身上都没有一丝力气。
她喘着粗气，眼底带着恼怒，看向秦松，有气无力的吼道。
“秦大人……我想不到，你们秦家人居然会这么歹毒。为了一点点小事，就要对我下毒？我可是，皇后娘娘下懿旨，专门要来秦府做客的客人。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方式吗？”
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兜头盖下来，秦松慌乱极了。
他连忙向凤栖染解释。
“凤小姐，我没有让人给你下毒啊，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中了毒。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下毒之人是谁，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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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难道不会借此，彻底的将我给除掉吗？”凤栖染冷笑一声质问。
秦松连忙摇头，他是疯了不成？
凤栖染可是皇后娘娘下懿旨，让来秦府做客的人。
就算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毒害凤栖染啊。
若是，凤栖染死在了他秦家。
那他秦家，可就全完了。
凤南天第一个都不会饶过秦家，更别提与凤栖染关系很好的皇后了。
这后果，他机会都不敢再继续想。
秦松颤着声音，安抚凤栖染。
“凤小姐你可真是折煞秦某了，凤小姐入府，这北楚的百姓们可都看在眼里呢。秦某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凤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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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天要塌了
秦松说着，便吩咐苏氏。
“立即封锁你这个茹玉阁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踏出茹玉阁半步。若是你放走了任何一个人，苏氏，我绝不会饶了你。”
苏氏的身子一抖，她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她连忙低声应了。
不多时，秦府管家便按照秦松的吩咐，派了几十个护卫，团团将茹玉阁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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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严防死守的架势，就算是一个苍蝇，恐怕都飞不出茹玉阁了。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府医急匆匆的赶来。
他连忙为凤栖染把脉。
诊脉了半天，都没有查出，凤栖染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凤栖染嘴唇发紫，问着府医诊脉的情况。
她问一句，府医答一句。
而后，她亲自开了单子，让人按照她开的单子，让人抓药熬药。
府医得了这张单子，欣喜若狂，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抓药熬药。
不亏是，治好了惠贵妃的人啊。
这抑制毒的方子，可真是珍贵极了。
他从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的单子呢。
以后，无论遇见什么毒，只要有这个单子，即使不能立刻解毒，也能很快便抑制住毒性，不让毒性在人体的四肢百骸流动了。
秦府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龙寒樾的耳朵里。
他一早便受到了凤栖染的暗示。
所以，在收到了消息后。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去了秦府。
秦松亲自去门口，迎接的樾王。
他想不通，樾王怎么这时候来了秦府。
他小心翼翼的向樾王行礼。
樾王冷冷的看着他，声音里满是苛责。
“秦大人，凤小姐怎么会在秦府中了毒？这件事，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交代……”
秦松的身子一抖，他眼底闪过惊诧，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龙寒樾。
“樾……樾王，你……你怎么知道凤小姐中毒了？你和凤小姐……”
“本王仰慕凤小姐，她突然住到你们秦府，本王不放心，自然是派了人，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她的动向啊？怎么，本王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龙寒樾冷着声音，一字一顿的问。
秦松心底翻涌起惊涛骇浪，樾王居然喜欢凤小姐。
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插了眼线在秦府吗？
秦松眼底，满是惊惧。
唯恐惹恼了樾王，他连连摇头：“没……没什么不妥。王爷关心凤小姐，这都是应该的……”
龙寒樾一点都不想再和秦松废话，他现在不清楚凤栖染的情况，总得亲眼看了，他才能放心。
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便抬脚跨入了秦府门槛。
“别废话了，赶紧去带本王看看凤小姐。本王真怕，晚了一步，你们秦府的人，便弄死了本王的女人。”
秦松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听到樾王的这番话，他吓得双腿一抖，又狠狠的跌跪在了地上。
满脑袋的汗珠，啪啪的往下掉。
他后背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浸湿。
天爷啊，可千万别是哪个不开眼的，故意对凤栖染下的毒啊。
要真是那样的话，估计秦家的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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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2章 手下留情
樾王这个人，可是比太子都难缠啊。
他哪能想到，樾王居然会仰慕凤栖染啊。
秦家这次，可是要遭受一次灭顶之灾了。
秦松战战兢兢的，带着龙寒樾去了茹玉阁。
龙寒樾看着茹玉阁外，围着的无数护卫。
他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
“恩……秦大人，还算你会办事。凤小姐既然在茹玉阁出事的，这茹玉阁的人，自然是一个都不能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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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擦了额头的汗，讨好一笑。
“是，樾王说的是。臣在第一时间，便封锁了茹玉阁。一定会让毒害凤小姐的凶手，插翅都难飞的。”
龙寒樾大跨步的入了茹玉阁，茹玉阁的众人，纷纷跪地，向樾王请安。
秦倩倩看到樾王居然来了，她吓得，几乎都要昏了过去。
这事，怎么会惊动了樾王啊。
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樾王素来是冷血无情的活阎王啊。
苏氏自然也是被惊到了。
好好的，樾王居然来了，看来今天这事，是没法善终了吗？
原以为，今日这些事，与她没什么关系。
谁能想到，凤栖染居然在茹玉阁，被人下了毒。
苏氏的额头，不禁慢慢的冒出一些汗珠。
她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地板上，几乎都要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里了。
龙寒樾没看其他人，他径直走到凤栖染面前。
当他看着，凤栖染那黑紫的嘴唇。
他的眉头，紧紧的蹙起。
他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手，眼底升起的皆是怒意。
“秦大人，不知道，你现在查的如何了？可有凶手的半点眉目？”
秦松颤巍巍的回道：“臣，臣刚刚派人去查了，出结果的话，恐怕会迟一些时间。”
龙寒樾目光，迸射出一道寒芒。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本王不想再等，所以，秦大人得罪了。”
秦松闻言，不由得一怔。
下一刻，便见樾王喊了阿狸，让他彻查这件事。
阿狸应了，当即便派人，搜查茹玉阁上下。
苏氏听了，不由得眼底，闪过一些慌乱。
她扯了扯秦松的衣袖，颤着声音低声道：“老爷，樾王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我是秦家的主母。他怎么可以，这般不给我留情面，要彻查茹玉阁呢？”
“下人的房间，他可以彻查，可……可我和孩子们的房间，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彻查。这要是传出去，我身为秦府大夫人的脸面，可就全没了。我丢脸，老爷你也跟着脸上没光啊。”
秦松何尝不明白，樾王这样彻查，完全是不给他秦府一点脸面。
他眼底，闪过一些不忿。
他攥了拳头，便向龙寒樾说道：“王爷，下人房里，臣可以让你的人进去搜查……但，凝儿的房间，我却不能让你进去搜查。凝儿如今，虽然还在宫内选秀，可她到底还是一个没出嫁的闺女。”
“王爷如果派人去搜查她的房间，岂不是要毁了她的清誉……还请王爷三思，手下留情，给臣，也给秦家留一些颜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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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樾王息怒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他凝着秦松的脸庞，不由得嗤笑一声。
“如果本王说，本王一定要彻查茹玉阁的所有房间呢？秦大人，你又待如何？颜面算个什么东西，它能让时光倒流，能不让凤小姐中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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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人，住进你们秦府不到两日的时间，她便被人下了毒。你们秦府的人，就这么对待贵客的？秦大人，这件事，错在你们，你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还来阻挠本王执法？”
“秦大人，你究竟是有何居心？你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啊？”
秦松的身子一抖，他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那里。
“樾王息怒。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从现在开始，你便给本王闭上嘴巴。凤小姐中毒，今天这个罪，是不能白受的。秦大人，总得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的……”龙寒樾澹澹勾唇，冷然一笑。
秦松被樾王的这番气势，吓得几乎不敢再反驳一句。
他颤着声音，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句。
“樾……樾王息怒，臣……臣不敢再有其他异议……”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讥笑。
而后，他看向阿狸，让他赶紧去彻查茹玉阁。
阿狸轻轻颔首，当即便带了樾王府的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彻查。
苏氏跪在地上，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虽然她没有向凤栖染下毒，可她这院子里，有奴才还揣着毒药，没有来得及销毁呢。
这要是，被樾王的人查到了，那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苏氏满目都是焦急。
秦松看见苏氏的神情不对，他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
他咬牙切齿，低声质问苏氏。
“凤小姐中毒，不会是你做的吧？”
苏氏一怔，她连忙扭头看向秦松，冲着他摇头。
“不是，我没有向凤小姐下毒啊。我和她无冤无仇，我没理由这么害她啊。老爷，你要相信我啊……”
“既然不是你，你刚刚为什么会露出那慌乱的模样？莫不是，你瞒着我，做了其他的事？”秦松眉头紧蹙，压着怒气问。
在他看来，凤栖染中毒，很可能就是苏氏下的毒。
在这茹玉阁，除了她苏氏，还能有谁，能把毒药带进来？
秦松越想，一颗心越是往下坠。
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你最好，不要隐瞒我其他事，否则到时被樾王查到什么。我是绝对不会，保你的。”秦松咬牙低声警告。
苏氏慌乱无比，她眼底满是挣扎与犹豫。
最后，她红了眼睛，哭着对秦松低声道。
“老爷，有一件事，我……我确实是瞒了你。前两日，我让人打了三姨娘的丫鬟，不但打了，昨晚我还让人，给那丫鬟下了毒。”
“如今这毒，还没来得及被销毁。这要是被樾王的人查出来，那我可就完了啊。”
秦松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苏氏。
他满面怒容，冲着苏氏低吼。
“你……你怎么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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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4章 以身涉毒
现在这整个秦府，都被苏氏一手遮天了吗？
她居然瞒着自己，偷偷给三姨娘的丫鬟下了毒？
苏氏低声哽咽哭泣起来，她不敢大声哭，只得小声哭泣着。
“我……我知道我做错了，实在是那丫头不安分，我就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罢了。我没有想害那丫鬟的性命的……顶多就是惩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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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毒，和凤小姐中的毒也不一样啊。老爷，这件事，樾王应该不会混为一谈吧？”
秦松气的，恨不得狠狠的扇苏氏几个耳光。
但他抬头，望了眼樾王坐在软榻那边的身影，他生生的忍住了自己的恼恨，将怒火给压了下去。
五指紧握成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的。
“蠢货，真是蠢货……”他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
他都恨不得要掐死苏氏。
——
龙寒樾根本没功夫，去关注不远处的秦松和苏氏在说什么。
他的一双眼眸，带着心疼，怔怔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此刻，正闭眼休憩着。
她的眉头紧皱，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龙寒樾的心，轻轻的颤栗着。
他一点点，靠近凤栖染，沙哑着声音低声呢喃。
“你怎么能这么傻？即使，要对付秦家的人，你也不该以身涉毒，让自己承受这样的痛苦啊。”
凤栖染的眼皮，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而后，她缓缓的睁开眼眸，看向龙寒樾。
“你……你来了？”
龙寒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现在怎么样？很痛苦，很难受吗？”
凤栖染冲着他抿唇，澹澹一笑。
“放心吧，我只是表面看着比较痛苦难受罢了。事实上，对我的身体，根本没有什么损伤。从小，跟着师傅研制毒药，我的身体，也早就变成了百毒不侵了。”
龙寒樾却没因为这些话，而松懈一分。
总之，凤栖染如今在他面前，就是表现的很痛苦，很难受。
他真的，无法忍受，看着她这样受苦楚的样子。
不由得，他浑身是流窜着，冰冷冻人的煞气。
“下一次，不许你再用这样的法子，来对付秦家人。否则，本王要你好看……”
凤栖染不由得一怔，突然觉得，这样生气的樾王，有些可爱。
她不由得，抿唇澹澹一笑。
“哦？我倒很想知道，你怎么让我好看？”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邪魅，他低头，逼近凤栖染几分。
“怎么？你想试试吗？”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跳。
龙寒樾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
那一双眼眸，似乎蕴藏着璀璨潋滟的星光。
那星光里，似乎生出了一把无形的钩子。
轻轻的，一点点的将她的灵魂，给勾去了他深邃的眼眸里。
凤栖染的脸颊，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眸光带着闪躲，第一次居然不敢与龙寒樾直视。
龙寒樾伸手，勾住了她的下颌。
“你躲什么？”
这下子，凤栖染完全躲避不开他灼灼目光了。
龙寒樾便发现，凤栖染的脸颊居然酡红一片。
她本就生的美丽，如今脸颊满是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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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交给本王
衬得她容颜，更是绝美。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痴迷。
若不是，她正在中毒中，他真的忍不住要亲吻上去了。
凤栖染瞧着，龙寒樾那一下子变色的目光，她抓紧了身上，盖着的薄毯。
瞅了眼，跪在不远处的秦松夫妇两个。
她低声警告龙寒樾：“龙寒樾，我……我警告你，你……你别乱来……我如今还在中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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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看着她这幅慌乱的模样，他不由得挑眉，轻声一笑。
而后，他眸光温柔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真是一个傻子……”
凤栖染有些无语，他这么摸她，就像是摸一个宠物狗似的。
“龙寒樾，你够了啊。”
龙寒樾勾唇，低声一笑。
他体贴入微的，给她掖了掖薄毯。
“好了，不逗你了。接下来，你就只管躺在这里就是……下面的一切，都交给本王。”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动容。
她不禁拉住了他的手掌，低声对他道了一声谢谢。
龙寒樾觉得，自从他故意，在她面前袒露过去和秦霜晔的一切。
凤栖染对他的态度，便在无形中亲近了不少。
这样的进步，让他觉得高兴。
他靠近凤栖染耳畔，低声呢喃了一句。
“口头上的感谢，本王可不接受……你欠本王的，可不只有这一次。所以，你该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方式，来报答本王了。”
凤栖染无语至极，她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樾王这样的人。
凤栖染根本不想再搭理龙寒樾，她勾唇笑了笑，笑而不得。
谁知，下一刻，龙寒樾居然轻轻地咬了她的耳朵一下。
凤栖染的身体一僵，脑袋顿时处于一片空白中。
耳朵那边，传来阵阵酥麻。
唰的一下子，这下子，不止她的脸颊红了起来，便连脖子那里，都是通红一片。
这人，这人……他居然在这时候撩拨她？
龙寒樾看着傻了般的凤栖染，他这才满意的挑眉一笑。
他慢慢的离开凤栖染，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掌。
而后，他便缓缓起身，离开软榻这边，朝着秦松夫妇走去。
凤栖染眸光恍惚的，怔怔看着离去的龙寒樾。
心脏那里，跳动的厉害。
她只觉得，下一刻，她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她抬起手来，重重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龙寒樾——这人，他真是太可恶了。
——
龙寒樾刚刚走到秦松面前，便看见阿狸带着人，入了厅堂内。
阿狸走到龙寒樾的身边，抱拳禀道。
“王爷，属下查到了一些端倪。”
苏氏的身子，不由得一紧。
她忐忑不安的，抬头看向阿狸。
秦松眼底，闪着精光，这个时候，他在盘算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他自己摘出去，才能不让秦府受到牵连呢？
龙寒樾冲着阿狸点了点头，让他继续。
阿狸瞥了眼苏氏，而后，让人押了一个小厮上来。
那个小厮满面惶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噗通一声跪倒在龙寒樾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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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章 臣妇招了
“王爷饶命啊，奴才没有毒害凤小姐啊。”
龙寒樾闻言，眼眸不由得一沉。
他拿起手边的一个杯子，便狠狠的朝着那小厮砸去。
“……简直找死……”
啪嗒一声，杯子狠狠的砸在小厮的脑袋上。
小厮顿时头破血流——
他捂着流血不止的脑袋，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苏氏的身子一颤，她眼底满是绝望与无助。
何嬷嬷这会儿，已经吓得惨无人色，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这个人，就是向如梦下毒的奴才。
不出意外，现在这个奴才，已经离开了秦府了。
可她们哪能想到，这个奴才，还没来得及离开茹玉阁，离开秦府呢。
凤栖染便中毒，秦松便让人封锁了茹玉阁啊。
茹玉阁一封锁，别说是一个人，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苏氏只觉得，天旋地转，天似乎都要塌了。
“来人，搜查这个奴才全身。他身上，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阿狸立即吩咐其他人，对那个小厮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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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吓坏了，慌乱无比的看向何嬷嬷。
何嬷嬷的魂魄，几乎都去了大半。
几个侍卫，立即应了，动作快速的走到小厮面前。
小厮惊慌失措的，欲要躲避他们的搜查。
两个侍卫，分别按住了他的手脚。
小厮慌乱无比的，冲着何嬷嬷，冲着苏氏大叫。
“何嬷嬷，夫人，快点救救奴才啊……”
苏氏和何嬷嬷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何嬷嬷几乎都要吓尿了。
苏氏气的，快要吐了血。
不多时，几个侍卫，便在小厮的袖笼里，搜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阿狸立即找了秦府的府医，让他检验这瓷瓶里的东西。
苏氏连连对那府医使眼色。
龙寒樾怎么可能，看不到苏氏向府医使眼色的情景。
他的目光一冷，抓起奴才刚刚呈上来的茶盏，狠狠的砸向苏氏。
茶盏几乎是从苏氏的脸颊擦过的，苏氏吓坏了，她尖叫了一声，朝着秦松的怀里扑去。
“老爷……”
秦松被惊到了，连忙推开了苏氏。
一副与她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可把苏氏给气坏了。
龙寒樾用一种，要杀人的目光，冷冷扫向苏氏。
“秦夫人刚刚向府医在暗示什么？你真以为，在场的人，都是瞎子，看不到你玩的小把戏吗？”
苏氏身子抖得厉害，她砰砰磕头，向龙寒樾求饶。
“樾王息怒，臣妇错了，臣妇有罪，臣妇招了……”
龙寒樾微微挑眉，倒是没想到，苏氏倒是这么快便招认了。
他轻声一笑问：“敢问，秦夫人要向本王招认什么？”
“是关于那个小厮身上搜出来瓷瓶的事……那个瓷瓶，也不必让府医再查了……”苏氏抖着声音，低声回道。
秦松惊得，眼前一黑。
他不由恼怒的看向苏氏：“你……你还真的，毒害了凤小姐吗？”
苏氏连忙摇头：“没……凤小姐不是我毒害的。那小厮身上藏着的毒，是……是给三姨娘的丫鬟，如梦下的。”
凤栖染躺在不远处的软榻上，当即便红了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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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 多费口舌
她佯装无比惊骇的，看向苏氏，沙哑着声音低吼。
“秦夫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毒害三姨娘的丫鬟啊？三姨娘如今都被你磋磨的不成样子了，你怎么还能这么狠心对她啊？”
“怪不得，今天早上，我去看望三姨娘，那如梦怎么会病的那么重呢。原来，她是被秦夫人下了毒啊。秦夫人，你……你连一个丫鬟，都容不下，连一个丫鬟都碍了你的眼吗？那再是一个丫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你怎么就下得去这个手？”
苏氏面色带着羞愧，认错态度，很是诚恳。
“是……是我错了。我是太过歹毒，我真是不该毒害那丫头，这件事是我失职了。我这就让人送解药给那丫头，然后，改日，我再亲自向三姨娘赔礼道歉。”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嘲弄。
她以为，她这样做，就能逃过这一劫了吗？
呵……简直是痴心妄想。
凤栖染眼底满是愤恨，咬着唇瓣看向秦松。
“秦大人，秦夫人真的太过分。不但对三姨娘的丫鬟下毒，居然连我也被她毒害。如今，证据在这里，秦夫人刚刚也亲自招认了。所以，秦大人，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氏一怔，她连忙冲着凤栖染摇头：“不……对三姨娘丫鬟下毒的事，是我做的。可……凤小姐你的毒，却不是我让人下的啊。”
“秦夫人，你觉得，你这时候再想着辩解，你以为我和樾王会信你吗？”凤栖染嗤笑一声回道。
苏氏摇头，她眼底闪着焦急。
“不管你信不信，你中毒的事，真不是我干的。我只让人，给如梦下的毒……”
樾王沉着脸庞，打断了苏氏的话：“够了，本王有眼睛，有耳朵，已经将刚才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秦夫人不必再辩解，多费口舌了。秦大人，现在事情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本王打算怎么处置秦夫人，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秦松张了张嘴，想要替苏氏辩解。
可当他触及到，樾王那张冰冷慑人的眼眸，他到嘴的话，硬生生会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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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低垂眼帘，无声的沉默了。
苏氏几乎都要崩溃了，她冲着秦松大吼。
“老爷，秦松……你替我说话啊。我真的没有毒害凤小姐啊，我没有毒害凤栖染……你要信我啊。她是皇后派来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手啊，我没那么傻的……”
龙寒樾看了眼阿狸，低声吩咐：“秦夫人太过吵闹，本王担心，她会扰了凤小姐休息，阿狸，先堵住秦夫人的嘴巴。”
阿狸二话不说，便趋步上前，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布团，动作快速的塞入了苏氏的嘴巴里。
不止如此，他还点了苏氏的穴道。
几乎是刹那间，苏氏便再也不能动，再也不能说话了。
何嬷嬷吓得，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她想要替夫人说话，却根本没有胆子开口。
龙寒樾缓缓的站起身，扫了眼屋内众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秦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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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8章 休了苏氏
“秦大人，别说本王不给你面子，本来秦夫人犯的罪，足以判处她死罪的。如今，看在秦家对朝堂有功的份上，本王今日，便饶了她的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秦松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忐忑不安的看向龙寒樾。
苏氏哭着，眼底带着绝望与愤然。
她没有毒害凤栖染，樾王居然将这罪名，按在她的头上。
她冤啊，她冤枉。
龙寒樾可不管苏氏如何冤枉，他的目光，从秦松身上，落在了苏氏身上。
“苏氏作为秦府主母，心思歹毒，谋害丫鬟和凤小姐的性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可以免了苏氏的死罪，却也得将她押入府衙，进行为期十年的牢狱惩罚。而且，本王命令秦松，即可休了苏氏，永不得让她踏入秦府大门。”
凤栖染眼底，闪过许多惊诧。
她着实没想到，龙寒樾居然给出了苏氏这么严厉的惩罚。
他用这种狠厉的法子，可以说，是彻底铲除了苏氏。
秦府没了苏氏的把持，以后更加有利于她办事。
龙寒樾这个惩罚，一劳永逸，算是彻底将苏氏给踢出了战局。
这对凤栖染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
而且，苏氏一旦被休弃，那她可就不是秦府的大夫人。
她不是秦府的大夫人，那秦凝羽就不再是秦府的嫡长女了。
凭着她庶女的身份，她如何能成为龙灏的太子妃？
便连太子侧妃，秦凝羽估计，都不一定能坐上了。
秦松眼底，满是惊骇。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樾王。
“樾……樾王，不可，万万不可啊。”
“怎么，秦大人是想这件事，闹到父皇那里去吗？也罢，既然你不顾惜秦家的荣耀，那本王也不在乎了。秦夫人毒害未来的樾王妃，这个罪名大不大？想必到时候，受到连累的人，可不只是秦夫人一人了，而是秦府上下了。”龙寒樾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冷冷而笑。
秦松整个人几乎都惊呆了，他颤着声音：“樾……樾王妃？”
龙寒樾慢慢的走回到凤栖染那边，他极其霸道的，将凤栖染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本王和凤小姐的婚事，已经征得父皇的同意了。一旦选秀结束，册立太子妃之时，父皇给本王和凤小姐赐婚的圣旨，也会同时颁下。”
秦松眼前一黑，险些岔气，昏死了过去。
他嵴背，满是冷汗。
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毒害樾王妃，那样大的罪过，秦府的人承担不起啊。
为了一个苏氏，而搭进去整个秦府。
不……不行，他绝对不会让整个秦府，都跟着苏氏陪葬。
秦松的身子摇摇欲坠，而后他握紧拳头，额头贴在地板上，狠狠的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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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对于樾王的处罚，再没有一点异议。苏氏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她应受的惩罚。”
龙寒樾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他眯眸笑着，低声夸赞。
“秦大人，大义灭亲，甚是不错。本王钦佩不已……所以，秦夫人这便开始写休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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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 罪恶滔天
秦松咬着牙，缓缓的点头。
而后，龙寒樾便让人将文房四宝呈现上来。
苏氏瘫跪在地上，满心都是绝望。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顷刻间，天怎么就塌了呢？
上一刻，她还在天堂呢。
她还将那个丫鬟的命，比作是蝼蚁呢。
她哪里知道，就这么一个蝼蚁，居然就彻底的毁了她啊。
“呜呜呜……”她哭着，嘶吼着，冲着秦松摇头。
可惜，秦松下定了决心，便不再看她一眼，便不再心软。
文房四宝到了，他执起毛笔，不顾苏氏嘶吼的声响，一字一字写着休书。
秦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他拄着拐杖，急匆匆的赶到茹玉阁。
茹玉阁门口，被樾王府的侍卫把守着。
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
所以，秦老爷子被拦阻在外面。
他气急败坏的，冲着厅堂里的秦松大喊。
“逆子，你要是敢写下苏氏的休书，我就将你这个不孝子的腿打断……”
秦绍元这时候，也急匆匆的赶到了。
他红着眼睛，喊着母亲。
同样和秦老爷子一样，被人拦截在茹玉阁院门外。
两个人焦急如焚，吵闹声不断。
龙寒樾听了，微微蹙眉。
他看了眼阿狸。
“去处理一下，实在是聒噪的厉害……”
阿狸抱拳躬身退下。
他一步步，慢吞吞的来到了茹玉阁院门口。
他抱拳，冲着秦老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
“老爷子好……”
秦老爷子瞪着眼睛，气急败坏的看着阿狸。
“赶紧让我进去……我们秦家，可不能休了苏氏啊。”
阿狸挑眉，笑着问：“为何不能休了苏氏？是因为没了苏氏，你秦家再也没有经济来源了吗？这些年，外面的人，谁不知道，没有苏氏财力的帮衬，秦家早就成要到大街上跪地乞讨了。”
秦老爷子怎么能想到，阿狸表面上看着客客气气，好说话。
谁知道，他居然说话那么刻薄难听。
秦老爷子气的，满脸铁青。
他颤抖着手，指着阿狸。
“你……你这个小娃娃，你怎么和我说话的，简直岂有此理。你赶紧，放我进去……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阿狸弹了弹自己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看来，秦老爷子真是老了，老的是非都不分了。难道你不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谁吗？秦夫人要毒害凤小姐，那凤小姐可是我们王爷，未来的王妃啊。”
“这未来王妃还没进樾王府呢，就差点被人给毒死。你说，我家王爷，能不恼怒，能不严惩害凤小姐之人吗？我们王爷，素来是宽厚仁义的主儿，纵使秦夫人罪恶滔天，我们王爷看在秦府的面上，还是给了秦夫人一条生路，给了秦府一个台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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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处死秦夫人，已是我们王爷，给你们最大的让步了。秦老爷子你要知道，如果我们真的计较起来，就凭着你们秦府想要毒害未来樾王妃的这个罪名。秦府上下几百口人，估计都不能逃脱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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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不好招惹
秦老爷子听了，脸色一阵惨白。
他吓得，整个身体都发抖。
同时，心底也慢慢的涌上一些惶恐。
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那么严重。
他更没想到，这凤栖染居然会是未来的樾王妃？
这……这可怎么办啊？
秦绍元同样是心惊胆战，他之前还对凤栖染产生了几分心思呢。
如今向来，他背后几乎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凤栖染可是樾王看上的女人吗？
若是被樾王知道，他存了对凤栖染的心思，这位冷血无情的王爷，岂不是要将他给吞吃入腹了？
还好，还好他还没来得及，对凤栖染做什么呢。
否则，他真是要倒霉了。
秦绍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思来想去，便觉得，樾王这么处置他母亲，是给他们秦家最大的恩典了。
若是，真的要将谋害未来樾王妃的罪名，按在他们秦家人的身上。
那他，可就真的完了啊。
秦家如今，只有他一个儿子。
就算，他母亲被休了，他成了庶子。
可这秦家，迟早有一天也是他的。
若是，秦家被抄家了，被连累获罪，那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他生来，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他简直不敢想象，被抄家后的自己，会过着怎样落魄的难熬的日子。
如今，母亲毒害凤栖染的罪名，可以算是罪证确凿的。
就算是太子，也不一定能救得了秦家人啊？
比起秦府被抄家，被连累获罪。
他觉得，母亲被休弃，被押入府衙大牢，倒也不算是最糟糕的事了。
秦绍元唯恐，秦老爷子继续闹下去，会让樾王改变了主意。
他扯了扯老爷子的袖子，颤着声音劝道：“祖父，没想到母亲居然那么煳涂，胆敢对凤小姐下毒。凤小姐可是皇后派来，到我们慕府的贵客啊。母亲怎么那么蠢，居然要毒害凤小姐呢？”
“樾王素来，就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儿。你好好想想，这些年，但凡得罪他的人，触碰他底线的都是什么下场啊。皇上素来宠爱樾王，我们终究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啊。就算是太子，都不一定能强硬的过樾王啊……”
秦老爷子不由得，渐渐的回想着最近几年，得罪过樾王的那些人。
那些人，一开始是没什么大罪的。
渐渐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得罪樾王的那些人，不是在一段时间被革职，就是被人弹劾，或是犯了什么大罪。
无一例外，没过半年，几乎都能将一个盛大强盛的家族，给一点点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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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的脸色，越想越难看。
他眼中，满是犹豫。
苏氏原本看见秦老爷子过来了，她是满心的欢喜与期盼。
却不想，她等了很久，没见到老爷子进去，也没再听到老爷子，为她说话。
她扭头看向院门口那边。
恰好看见，秦绍元居然扶着老爷子走了。
苏氏瞪大眼睛，一点都不敢相信，老爷子居然会这么走了？
她呜呜的叫着，奋力挣扎，想要朝着院门口那边扑去。
两个侍卫，将她死死的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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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1章 该怎么活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那两个侍卫的钳制。
苏氏满心都是绝望。
儿子，她是指望不上了。
女儿如今又在宫里，远水救不了近火，她真的是要完了啊。
秦松很快便写好了休书。
龙寒樾将休书拿过去了，扫了几眼。
而后，他满意的点头。
将休书递给秦松：“劳烦秦大人，派人将这封休书，送给苏家去吧……”
秦松低声应了，看也不看一眼苏氏，当即拿着休书，让秦管家去苏家。
苏氏呜呜的哭着，心底不甘心极了。
她为秦家任劳任怨一辈子，却不想到头来，她居然被秦松休弃的下场吗？
她可是他的嫡妻啊，她可是他孩子的亲娘啊。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他怎么说休弃她，就休弃了呢？
这让她下半辈子，该怎么活啊。
苏氏眼底，满是怨恨。
她瞪着眼睛，看向秦松。
秦松心虚，不敢去看苏氏——
休书也已经写了，他和苏氏的夫妻情分，算是彻底的断了。
所以，不管苏氏，是怨他也好，恨他也罢。
他终究，不能为了她一个人，而牵连到整个秦家。
——
龙寒樾当即便下了令，让侍卫带着罪证，拖着苏氏离开了秦府，千万府衙大牢。
府衙的官老爷，看到是樾王审理的桉子。
二话不说，便让人押了苏氏入了大牢。
关于苏氏的罪证，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秦凝羽在宫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一时不能接受，伤心的哭晕了过去。
龙灏得知这件事，恼恨的厉害。
他立即让人去查这件事。
当他知道，这是龙寒樾一手促成的事。
龙灏气的，摔碎了桉桌上的茶盏。
哗啦啦的杯子，碎了一地。
他眼底，闪烁着的满是怒火。
“龙寒樾……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在这时候，就让秦松休了苏氏呢？”
这样一来，秦凝羽的身份，可就不是秦府的嫡女了。
秦凝羽若是凭着庶女的身份，那是万万坐不上太子妃之位的。
父皇肯定，第一次都不同意，让秦凝羽成为太子妃。
“龙寒樾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这么做的……”龙灏血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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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跟着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跪了一地。
龙灏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
下一刻，便有人向他禀告。
“太子殿下，秦小姐在宫里，得知了这件事，伤心的昏了过去。”
龙灏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心里烦躁的厉害。
“孤知道了，派人去请太医，去给秦小姐诊治……”
那人应了，连忙退下，往宫里传话。
冶游站在不远处的宫檐下，眯眸看着震怒不已的龙灏。
待到龙灏的火气，渐渐的消散了几分。
他才趋步上前。
“殿下，关于苏氏的事，殿下还请稍安勿躁。你要是，因为一时气恼，而行差踏错，那才是中了樾王的诡计。”
龙灏舒了一口气，现在已然渐渐的冷静下来。
“是……孤不能生气，更不能乱了分寸……慢慢来，孤要沉得住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情绪才慢慢的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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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2章 撼动根基
冶游见太子渐渐的冷静下来，他才低声缓缓道。
“殿下，如今樾王为了凤栖染，狠狠的算计了苏家一把。这件事，苏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的好机会，我们应该乘胜追击，借刀杀人才是……”
“苏家，虽然不是官宦之家，可他们这些年，因为有殿下你明里暗里的扶持，也渐渐的做起了皇商。如今的北楚皇宫，大部分的生意，都几乎被苏家垄断。苏家的势力，在现在看来，已是不可小觑。”
“樾王这次，手起刀落，利落的斩断了苏家与秦家的姻亲关系。你觉得，苏家人能忍得下这口气吗？”
龙灏眸光，轻轻的闪烁。
他想了一会儿，而后，他澹澹的勾唇而笑。
“是啊，龙寒樾这次，可是彻底得罪了苏家……苏家富可敌国，在一定程度上，就算搬不动龙寒樾这座大山，但也能撼动他的根基。”
“冶游，接下来的事，孤就交给你办了。希望你别让孤失望……”
冶游抱拳，低垂眼帘，低声应道。
“殿下放心，属下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
处理了苏氏的事情，龙寒樾亲自抱着凤栖染回了明月阁。
凤栖染不放心如梦的身体，拿着苏氏给的解药，亲自检验了一番那解药的成分。
龙寒樾站在一旁，蹙眉看着。
他眼底，时不时的闪过几分疼惜。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凤栖染终于确定了这个解药的可靠性。
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让香沅拿着解药，去了弄影院。
如梦服下解药没多久，她身上的热度，便渐渐的降了下来。
那身上流淌血的颜色，也渐渐变得正常起来。
不过半日，如梦身上的毒，基本解除的差不多了。
周氏松了一口气，欣喜不已。
凤栖染因为给自己下毒，折腾了大半日，真的有些累了。
所以，她得知如梦安全了以后。
她便闭眼休息了。
奈何，龙寒樾一直呆在她的房间里，不肯离去。
凤栖染真是感到，身心疲惫。
她撑着沉重的眼皮，有些无奈的看向龙寒樾。
“樾王殿下，我真的有些累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改日我请你吃饭，答谢你今日，帮了我的忙。”
龙寒樾冷哼一声，欺身靠近凤栖染。
“你觉得，本王稀罕你请吃饭？”
凤栖染一怔，她不由得有些讪讪的问道：“我也没有什么其他方式来感谢你了啊。”
“怎么没有？你要是想要感谢本王，方法多的是……”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兴味，勾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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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疑惑：“什么方法？”
龙寒樾眼底，带着几分期盼，将自己的俊脸，凑近凤栖染几分。
他指着自己的脸庞，冲着凤栖染一笑。
“比如这个……”
凤栖染一脸懵，半晌都没搞懂樾王想要干什么。
“哪个啊？”
龙寒樾恨恨的咬牙看着凤栖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凤栖染用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迷惘的看着龙寒樾。
“懂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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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亲他一口
龙寒樾气的，一张俊脸铁青铁青的。
他暗暗咬牙，眼底满是懊恼与气愤。
凤栖染只觉得，樾王的心情不好了。
她连忙往后退去，樾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入了自己的怀里。
而后，他伸出手指，捏着她的嘴唇，朝着自己的脸庞贴去。
轰的一下子，凤栖染的脸颊，勐然红了。
当她的唇瓣，触到龙寒樾的脸庞时，凤栖染的脑袋，几乎处于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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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樾王是想让自己亲他一口？
龙寒樾是极其不满的，瞪了眼凤栖染。
这丫头有时候，她的反应也太迟钝了。
真是，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他用力的揉了揉凤栖染的头发，而后便气哼哼的转身离开了。
凤栖染理了理被他揉乱的发丝，有些欲哭无泪。
这样的龙寒樾，貌似有些幼稚，可让她又产生了某种熟悉的亲切感。
曾经，那一段时间，他也曾有过，这么孩子面的时候。
凤栖染想起过往的那一段记忆，她的心，就不由得缓缓一暖。
她捂着自己有些滚烫的脸颊，不由得勾唇笑了。
折腾了一天，凤栖染晚膳没用，便早早的上床睡了。
这一夜，她睡得不太好。
几乎做了一夜的梦。
倒不是，做曾经的那些噩梦，而是有关于和龙寒樾小时候的那些梦。
梦里，她和龙寒樾又回到了从前。
她一觉醒来，龙寒樾没走。
他拉着她的小手，一字一顿告诉她，他的名字。
“小霜，你记住了，我叫龙……寒……樾。我是当今陛下的第九个儿子，我是北楚的九皇子。”
“等你游历归来，记得找我……宫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到时，我让母后，喊你入宫，我把我的好东西，统统都分享给你。”
不知不觉间，凤栖染的眼角，便缓缓的流淌出一些眼泪。
等到她，缓缓睁开眼角醒来时。
她头下的枕头，几乎都湿了大半。
凤栖染叹息一声，她慢慢坐起身，轻轻的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她靠在那里，不禁怔怔的想。
当年，若是她知道，小寒哥哥是龙寒樾，是九皇子。
那么，秦霜晔的结局，是不是就会有另一个不同的结局？
凤栖染还在怔愣间，便听见香沅在门外喊了她一声。
“小姐你醒了吗？”
“醒了……”
香沅掀开门帘，缓缓的步入了房内。
“小姐，秦府的四小姐要求见你……”
凤栖染一怔，她扭头看向香沅：“秦倩倩？”
香沅缓缓点头。
凤栖染眼底，不觉闪过几分诧异。
“她来求见我干什么？”
“四小姐说，她是来向小姐你赔罪的。陪着四小姐来的，还有二姨娘呢。”香沅低声回道。
凤栖染眸光闪烁，随即，她澹澹的勾唇笑了。
看来，昨天发生的事情，给了秦倩倩不小的心理阴影。
秦倩倩也算是得罪了她，昨天，苏氏被休弃，被送入府衙。
凤栖染却没处置秦倩倩——
估计这母女俩，忐忑不安了一夜，受不了恐惧的折磨，这才终于来了明月阁，祈求凤栖染的谅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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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4章 赔罪来了
凤栖染掀开被褥，下了床榻，让香沅给她洗漱更衣。
洗漱更衣结束，凤栖染缓缓的走出了内室。
谁知道，她抬头一看，便看见秦倩倩跪在厅堂中央。
秦倩倩的神色，很是憔悴。
或许，一夜都没睡好，她的一双眼满是乌青印记。
二姨娘的神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焦急不安的，站在那里，朝着室内东张西望。
当她看见，凤栖染出来了。
二姨娘的眸光一亮，她连忙上前，作势便要冲着凤栖染跪下。
“凤小姐，我今天是带着倩倩给你赔罪来了……请你接受，我们母女的赔罪吧。”
凤栖染没有阻拦二姨娘，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二姨娘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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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以为，凤栖染会阻止自己，不让自己跪下呢。
谁能知道，凤栖染根本没有阻止自己。
她屈膝的双腿，就那么跪在了地上。
虽然，她是秦府的二姨娘。
可这些年，她跟着苏氏，也是享受了不少的荣华富贵。
见到老爷，她都不跪的，如今她却跪了凤栖染这样一个小辈。
二姨娘只觉得，满心都是屈辱。
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生生的将屈辱，混着血沫给吞入了肚腹。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她也没有急着，让二姨娘起身。
她找了一个圈椅坐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二姨娘。
以前，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二姨娘可没少仗着苏氏的撑腰，欺负周氏。
苏氏架着二姨娘，与周氏争宠。
很多时候，二姨娘都是明里暗里的，在为苏氏出谋划策。
她躲在苏氏的羽翼下，利用苏氏大夫人的身份，屡屡算计周氏。
这些年，因为二姨娘和苏氏的联合，周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更让凤栖染感觉，更加恼怒的是。
当初，她被下药，那杯放着药的茶水，就是二姨娘亲手准备的。
凤栖染澹澹的抿唇，眼底掠过几分笑意。
“二姨娘快点起身吧，你我的身份，再怎么悬殊。我也不该，让你一个长辈，给我下跪……”
“毕竟，这要是传出去，对我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对于二姨娘，却是很大的一个屈辱。”
二姨娘咬着唇瓣，她气的，身子都在有些发抖。
凤栖染这是故意将事情挑明，她是在故意羞辱于她的。
苏氏被休弃了，在秦府，她彻底失去了一个依仗。
如今，她为了不让凤栖染怪罪自己的女儿，她犹如一个卑贱如泥的奴才一般，对着凤栖染卑躬屈膝。
这样的羞辱，经历一次就够了。
她再不想经历第二次。
香沅上前，笑着搀扶起了二姨娘。
“二姨娘别生气啊，你这说跪就跪，根本不给我们小姐，一点反应的机会。我们小姐再是阻止，已是来不及。你千万别在心里，怪罪我们小姐啊……”
香沅这话，说的让二姨娘，根本无法反驳。
她将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她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只得将屈辱，给咽回肚子里去。
二姨娘扯着强硬的嘴角，冲着香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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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5章 物尽其用
“我哪里敢怪罪凤小姐啊，这一切的过错，都是我们家倩倩的错。我今天来，就是带着倩倩向凤小姐赔罪的。”
“只要能让凤小姐消气，让我跪多久，我都愿意的。”
香沅抿唇笑笑，没再说什么。
凤栖染客气的，让二姨娘落座。
二姨娘没敢坐，她当着凤栖染的面，抬手便给了秦倩倩一巴掌。
秦倩倩跪在地上，直接被打蒙了。
昨天，她的脸上就被秦松打的红肿不已，如今，又被二姨娘打了一巴掌。
这好不容易，养好的嘴角，此刻又流淌出了鲜血来。
秦倩倩捂着脸颊，眼底带着难以置信，扭头看向二姨娘。
“娘……你怎么也打我？”
昨天她回去的时候，二姨娘可是都心疼坏了。
可她真的没想到，她娘今日，居然又打了她。
秦倩倩心里，真是要被气死了。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挨过这么多的耳光啊。
她不会真的怨恨二姨娘与秦松，她心底的怨气，自然是冲着凤栖染而去的。
可是，来的时候，二姨娘警告过她了。
无论她有多生气，都不准冲着凤栖染发脾气。
凤栖染如今有皇后和樾王撑腰，别说是她们了，便是秦府，都不敢轻易得罪。
笔趣阁
秦夫人苏氏的下场，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她们不能，再傻傻的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二姨娘冷着脸颊，冲着秦倩倩低声呵斥。
“这一巴掌，自然是向凤小姐致歉的……以后，不准你再这么有眼无珠，冒犯凤小姐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亲自打断你的腿……”
“赶紧给凤小姐磕头，请求凤小姐的原谅，否则，我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秦倩倩捂着脸颊，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反驳二姨娘。
她的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咚咚咚的朝着凤栖染，真的磕了几个响头。
“凤小姐，我不该任性刁蛮，抢了你的东西。我不该，对凤小姐无礼，更不该损毁了御赐之物。希望凤小姐能够原谅我，能够放过我这一次……”
凤栖染静静的坐在那里，捧着茶盏，澹澹勾唇看着。
二姨娘见此，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
而后，她笑着将这些银票，捧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小姐这些银子，权当是倩倩的赔礼了……希望你能收下……你要是不收下，我和倩倩都不会心安的。”
凤栖染随意的瞄了几眼那些银票，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银票，大约有五千两左右。
她真的是没想到，这个二姨娘居然这么有钱。
随随便便的，就能拿出五千两的银票。
周氏可没有二姨娘这么有钱，这些年，周氏省吃俭用，也没能存得了上千的积蓄。
凤栖染眸光闪烁，既然人家道歉的这么诚恳。
她自然没有理由，不原谅人家。
况且，苏氏没了，还有一个秦凝羽呢。
到时候，她肯定还用还用得着二姨娘的时候。
二姨娘这人，曾经与她有仇。
她自然得物尽其用，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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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任性代价
凤栖染想着，便抿唇一笑。
“二姨娘可真是客气。之前，我都和秦大人清算了这件事，我也已经原谅了四小姐。”
二姨娘连忙回道：“那不一样，这次是更加有诚意的道歉。如果凤小姐不肯接受，这些银票，不肯接受我和倩倩的歉意。那么，我就让倩倩跪在这里，永远都不起来。”
凤栖染佯装有几分无奈的，勾唇一笑。
“二姨娘，你可真是太客气了。”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小孩子做错事，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二姨娘叹息一声，眼底满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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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为难。
“这些银两，我真的是不太方便收的……”
“凤小姐……”二姨娘蹙眉，心底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凤栖染不收下这些银票，那就表示，她还是在怪罪倩倩的。
倩倩的事，要是被樾王惦记上。
以樾王那冷酷无情的性子，估计可能会毁了倩倩的。
倩倩才十六岁啊，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毁了？
二姨娘的眼眶，微微的红了。
她趋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手，欲要再次朝着凤栖染跪下。
“凤小姐，这银票请你一定要收下啊。否则，樾王那边……我……我……”
凤栖染连忙拦住了二姨娘的下跪，她眸光一转，佯装恍然醒悟。
“原来二姨娘，是怕樾王会降罪于四小姐是吧？”
二姨娘眼底满是忐忑，有些不安的咬着唇瓣，冲着凤栖染点头。
“我是真的怕，樾王他……”
凤栖染抿唇，苦涩一笑。
“樾王确实有和我提过，该怎么处置四小姐的事……”
秦倩倩的脸色一白，她眼底闪过几分惶恐。
二姨娘眼底闪着焦急，连忙问道：“樾王怎么说的？他想怎么处置倩倩啊？”
“本来樾王是想要将四小姐送出秦府，送往尼姑庵的。”凤栖染眸光沉沉的说了一句。
秦倩倩眼底满是惊骇，送她去尼姑庵？
不，不，她还没有成婚生子，还没有找一个好婆家嫁人呢。
她怎么能去，尼姑庵那种彷佛如地狱的地方？
秦倩倩难以接受，她眼底闪烁的满是绝望。
二姨娘的脸色一变，眼底满是慌乱。
“真……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劝了樾王两句。樾王暂时歇了这个念头……”凤栖染抿着唇瓣，悠悠然的回了一句。
二姨娘勐然松了一口气，秦倩倩整个人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上，身子都在控制不在的瑟瑟发抖。
“谢谢凤小姐大人大量，谢谢凤小姐为我在樾王面前求了情。”秦倩倩哭着，感激不已的，又向凤栖染磕了几个头。
这一次的磕头，她是真心实意的。
比起被送去尼姑庵，青灯古佛，孤苦度过一生。
她宁愿，对凤栖染卑躬屈膝，磕头求饶。
二姨娘眼底满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她的女儿，不开眼，居然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祖宗呢。
这些罪，都是她任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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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章 鼓掌之中
凤栖染佯装有些于心不忍，她连忙让香沅阻止秦倩倩再磕头。
二姨娘内心，都是绝望，她嘶哑着声音问：“凤小姐，我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求得你的原谅，才能让樾王彻底忘了这件事啊？凤小姐，求你给我们母女，指点迷津，求你拉扯我们一把吧。”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怜悯。
她将手中的茶盏搁放在桉桌上，慢慢的起身，握住了二姨娘冰冷的双手。
“银票我是不太缺的，你也知道，因为我救了惠贵妃，皇上赏了我不少的金银财宝。那些东西，我真是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二姨娘一怔，她满面焦急。
“那……那凤小姐，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替我们在樾王面前美言几句，让他别再处置我女儿。凤小姐，只要你说，纵使让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笔趣阁
秦倩倩跟着连忙点头附和：“是。凤小姐，只要你能救了我这回，我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凤栖染微微眯眸，沉静的目光，在她们母女二人面上缓缓扫过。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有诚心了，我要是再不动容，那还真的说不过去了。”
二姨娘和秦倩倩面上，不由得一喜。
她们纷纷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一字一顿，便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第一，银票我不缺，但周夫人她缺。如果二姨娘有心，就请你将银票，送给周夫人吧。周夫人这人，性子有些执拗，不是她的东西，她一般都不会接受。所以，要二姨娘想一些办法，让她收了你的银票咯。”
“第二呢，那就是以后，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要求你们帮忙。你们必须，全心全意的帮衬我。不得有二心，若是你们敢背叛我。等待你们的，将会是地狱……”
凤栖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神色，全然变了。
她脸上，不再有温和的笑意。
那笑意，一寸寸的冰冷，渐渐的凝固成冰霜，一点点的朝着她们扑去。
二姨娘眼底，一阵惊骇。
她从这一刻，再恍然醒悟。
这凤栖染，肯定就是一个不能招惹的煞星。
或许，从一开始，她便故意设了一个局。
将她女儿，以及苏氏，都给算计了进去。
如今，苏氏倒台，被赶出秦府。
而她女儿，也犹如一个蚂蚁一般，被凤栖染给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呢，她连一颗棋子都算不上。
二姨娘的心底，渐渐翻起滔天巨浪。
凤栖染太可怕了，她太厉害了。
秦倩倩不假思索连忙点头，应允了凤栖染。
“好，我同意凤小姐的条件。我完全同意……娘，你快点答应了凤小姐吧。”
秦倩倩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二姨娘。
二姨娘压下心底的不甘，只得冲着凤栖染抿唇苦涩一笑，轻轻点头。
“好，我答应凤小姐的这两个条件……”
“那我和四小姐的事情，就彻底的一笔勾销。以后，在秦府，还请二姨娘与四小姐多多帮衬我才是。”凤栖染敛了眼底的戾气，冲着她们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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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女儿愚蠢
＂是……从今以后，在秦府，我定会站在凤小姐这边的……＂秦倩倩连忙回了凤栖染一个笑意。
于她而言，对方她招惹不起，那就捧着。
反正这些年，她为了在秦府能够获得更好的生活，不也是日日奉承着大姐秦凝羽的吗？
这样的事，她做的太多了。
所以秦倩倩，接受现实的速度很快。
二姨娘心里，虽然有些不甘。
终究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她女儿愚蠢，被人算计了，她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认了这个栽。
“好，凤小姐说的，我都答应了。那我这就去弄影院，想办法，将这银票送给三姨娘……”二姨娘笑着回道。
笔趣阁
凤栖染冲二姨娘说了一句有劳。
二姨娘便带着秦倩倩离开了明月阁，朝着弄影院而去。
如梦这会儿，身上的毒素，已然被祛除干净，她整个人便慢慢的清醒了。
周氏眼眶红肿的，亲自捧了一碗米粥喂如梦。
如梦一开始还拒绝，不愿意让周氏伺候。
“三姨娘，我……我就是一个奴婢，我怎么能让你伺候呢？”
周氏瞪了如梦一眼，眼底满是责怪。
“在我眼里，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做是丫鬟对待过……你这丫头，怎么越发的要和我生分了呢？”
“乖乖的把米粥喝了，你的身体恢复好了，才可以继续伺候我不是？”
如梦还能再说什么，她哽咽哭着应了。
三姨娘向来都是对她这么好，这些年，主仆两相互扶持，她们的感情，倒还真不是一般的主仆了。
三姨娘将一碗米粥喂完，二姨娘刚好带了秦倩倩，敲响了弄影院的大门。
秦正阳亲自去开的门，当他看见，门外站着的，是二姨娘时。
他连忙跑回去，禀告给了周氏。
“娘……是……是二姨娘来了。”
周氏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她和二姨娘这些年，为了争夺恩宠，可谓是闹得不可开交。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时候，二姨娘为什么来了弄影院？
莫不是，苏氏倒了。
二姨娘便迫不及待的，要来对付自己？
她想要图谋那秦夫人的位置不成？
周氏心里，思绪万千。
她让秦正阳照顾着如梦，她便起身，离开了房间，走向院子门口。
二姨娘和秦倩倩站在门口，就那么等着周氏走过去。
岂知，周氏刚刚走过去。
二姨娘便掀开衣裙，朝着周氏缓缓下跪。
周氏不由得微微一愣。
“二姨娘，你这是干什么？无缘无故的，你为何要跪我？”
“三妹妹，这些年，有些事情，是我做的过分了。你曾经受的那些苦，很大一部分，都是因我而起。我……我今日来，是特地来给你赔罪的……”二姨娘将自己的姿态，降低到最低。
如今的她，不再是秦府，最得老爷宠爱的姨娘了。
她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女儿，算是彻底弯曲了自己的嵴背，弯曲了自己的膝盖。
不过，这些骄傲与尊严，与她女儿的未来相比，又算的了什么呢。
她不在乎的。
为了孩子，她宁愿不要这一身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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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一叠银票
周氏眼底，满是惊愕。
她是真的没想到，二姨娘的态度，突然就变得这么卑微了。
这可不想，从前那个仗着大夫人给她撑腰，屡屡欺辱自己的二姨娘了。
“二姨娘请回吧，你我时间的事情，岂是一句道歉，一个下跪，就能解决的？”周氏的眉眼，渐渐冷了几分。
虽然，她不知道，二姨娘究竟在搞什么鬼。
但过往的那些恩怨，怎能说抵消就抵消，说过去就过去的？
她怎么会忘记，这些年，因为二姨娘的欺压，让她霜儿与正阳两个孩子，所受的那些苦楚？
周氏说完，便不再看二姨娘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二姨娘见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周氏的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裙摆。
“三妹妹，我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吧。我知道，我现在祈求你的原谅，或许你一时还不能谅解我。我不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但求你收下这些银票，就算是我的赔礼了。”
二姨娘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那些银票。
周氏一怔，还没来得及拒绝。
二姨娘便将那银子，塞到了周氏的手里，从地上爬起来，拉着秦倩倩离开了这里。
周氏蹙眉，她望着自己怀里的，一叠银票，着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想了一会儿，她喊了秦正阳过来。
“正阳，你去把这些银票，给二姨娘送过去。这些银票，我们不能要……”
无缘无故的，塞给她这些银票，她真的怕二姨娘再算计她，给她使绊子。
秦正阳应了，接过周氏递过来的银票，便要朝着二姨娘的住处而去。
谁知，在半路上，他居然遇见了凤栖染。
凤栖染凝着他手里的银票，不由得抿唇一笑。
“既然是别人孝敬给干娘的，正阳你就拿回去吧。弄影院的环境，有些不太好，无论是吃穿住，都得需要好好规整一番。这些银子，足够让你们的生活，改善一些了。”
秦正阳有些犹豫的说了句：“娘说，这些银子来历不明，怕二姨娘在使坏。我们不敢收下，也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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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叹息一声，她抬手，轻轻的拍了拍秦正阳的肩膀。
“那你回去，告诉干娘一声。这些银子，是我让二姨娘送过去的。你们放心用，二姨娘那里，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秦正阳听了，眼眸里闪过几分喜色。
“栖染姐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凤栖染冲着秦正阳点头。
“恩，真的。”
“太好了，有了这些银子，我可以吃到肉，也可以穿一些暖和的新衣服了。娘也不必，每日里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了……”秦正阳开心的勾唇笑着道。
凤栖染听了，满心都酸涩的厉害。
这段日子，可想而知，周氏母子，到底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吃了多少的苦。
大夫人剥削他们，不让下人，给三姨娘该有的月银与日常所需。
所以很多时候，做饭洗衣，几乎都是周氏亲力亲为。
又加上，这些日子，如梦病了。
弄影院的很多事情，都是周氏亲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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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章 真是怀念
如今，有了银子，可以驱使秦府里那些爱财的奴才，去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这样，在短时间内，周氏母子的生活，也会渐渐的改善不少。
凤栖染忍住眼眶里流淌的泪水，让秦正阳赶紧回去。
秦正阳欣喜不已的，捧着银票，返回了弄影院。
当他把凤栖染的话，叙述给周氏时。
周氏沉思半晌，终是收下了这些银子。
当天晚上，周氏便拿了那些银子去了厨房。
厨房的人，看见银子，就像是见了亲爹一般。
如今，苏氏又被休弃出府。
压着厨房，故意为难三姨娘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所以，厨房很快便应承了三姨娘，顺着台阶下了。
刚到饭点，厨房的人，便送了膳食，去了弄影院。
晚膳四菜二荤一汤，很是丰盛。
秦正阳瞧着，眼睛都灼灼发亮了。
周氏看着，眼底满是愧疚。
她在责怪自己，她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让自己变得这么凄惨，这么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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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到头来，却是由她的一双儿女，替她承担了这些苦痛。
周氏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几个耳光。
她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将一块红烧肉，夹给了秦正阳。
秦正阳高兴的，几乎都哭了。
他一连吃了不少的肉，又吃了两碗米饭。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了。
周氏心里难受的要命，唯恐秦正阳会撑着。
用完膳后，她让秦正阳拿了她亲手做的糕点，让他去给凤栖染送去。
凤栖染见到周氏亲自做的糕点，她眼底不由闪过几分怀念。
她得有多久，没有吃过周氏做的糕点了？
还真是怀念的很啊。
凤栖染红着眼睛，一连吃了几个糕点。
秦正阳瞧着高兴，连忙问：“栖染姐姐，我娘做的糕点好吃吗？”
凤栖染哽着声音，冲着秦正阳点头。
“好吃，好吃极了……”
“那是，我娘做的糕点，是这世上最好吃的。曾经，我姐姐也非常喜欢吃呢……可惜，现在她再也吃不到了。”秦正阳说着，便眼眸黯澹的，垂下了眼帘。
凤栖染看到他这个模样，心疼的要命。
她没忍住，一把将秦正阳拉过来，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不会的，她会吃到的。小阳不要难过……”
秦正阳撇撇嘴，靠在凤栖染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真的吗？我姐姐真的能迟到吗？”
“恩，能的，小阳你相信我。”
“栖染姐姐别怪我哟，我是会当真的。”
“我不骗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骗你……乖，别哭。”凤栖染拿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替秦正阳擦着脸上的泪水。
秦正阳透过朦胧的泪眼，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这一刻，他好像觉得，他姐姐又回来了。
栖染姐姐的怀抱，和他姐姐的怀抱一样温暖。
——
随着苏氏的被休弃，这件事在秦家闹得沸沸扬扬。
苏家的人，派人过来，特意向凤栖染也进行了赔礼道歉。
而后，那一波波的礼物，就像不要钱的似的，往明月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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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1章 机会来了
凤栖染站在院子中央，眯眸静静的望着这一切。
苏家给她送多少，她就收多少。
她倒要看看，苏家究竟想要干什么。
苏家不但给凤栖染送礼，也给秦老爷子和秦松送了价值不菲的很多宝贝。
秦老爷子红着眼睛，拉着苏家人的手，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前来苏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家，如今的当家人，苏氏的哥哥，苏文山。
苏文山这人，向来是一个为人处事，都极其圆滑的人。
他也非常清楚，面对什么人，该摆出什么嘴脸。
所以，面对着秦老爷子愧疚的哭泣。
他连忙叹息着，安慰秦老爷子。
“老爷子，这件事不怪你。是我妹妹错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樾王……樾王想要处置她，秦家人怎么有能力阻止？所以，这件事，我们苏家是不会怪罪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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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山这一番，宽容大度的样子，着实让秦老爷子无比的感动。
他拉着苏文山说了好久的话，到最后，他亲自送了苏文山离开的秦府。
离开秦府后，苏文山别的地方都没去。
当即便让赶了马车，前往太子府。
龙灏得知苏文山来了，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冶游冲着龙灏抿唇一笑：“殿下，机会来了……”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笑意。
而后，他便去见了苏文山。
苏文山跪在龙灏面前，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哽咽着声音求道。
“太子殿下，我妹妹犯下那样的大错，我是不该救她，不该再管她的事。可……可她毕竟是我的妹妹，与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身为哥哥，我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在牢房里磋磨下半辈子。”
龙灏叹息一声，眼底满是为难。
“苏老爷，你也知道，治罪秦夫人的人，是樾王。樾王这人，素来手段狠厉，他想要处置的人，没几个人能够插手管的。孤要是因为这件事，和樾王对上，恐怕父皇那里，孤也不好交代……”
苏文山抬头，连忙冲着龙灏摇头。
“不……草民不是来求太子帮我救苏氏的。我是想要亲眼见见我妹妹，其他的事情，我不敢劳烦太子……更不敢给太子添麻烦的……”
龙灏最是喜欢，和这聪明人合作做事。
他非常欣赏，苏文山这骨子里的聪明劲。
当即，他便趋步上前，亲自搀扶起了苏文山。
“既然如此，那孤就给你行个方便，让你见见苏氏吧……”
“草民多谢太子大恩……”苏文山满眼感激，连连道谢。
龙灏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道：“别客气，说起来，若是日后，凝儿入了太子府，孤也要喊你一声舅舅呢。”
苏文山的心，轻轻一颤。
他连忙受宠若惊的，颤声回道：“草……草民不敢……”
龙灏抿着薄唇，笑着看向苏文山。
“有什么不敢的？孤素来喜欢凝儿，在孤心里，除了她，还真没有其他的女子，配坐上太子妃之位的。所以……苏老爷，有些事情，想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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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2章 先别激动
苏文山一怔，他眼底闪过几分欣喜。
秦凝羽若是坐上太子妃之位，那苏家，可就能彻底的拜托秦家的束缚，直接依靠上太子府了啊。
到时，凭着太子，对秦凝羽的喜欢。
他苏家的前途，那是不可估量的。
“太子殿下说的，可是当真？”
龙灏眸底，闪过几分寒芒，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苏文山。
“自然是真的，所以苏老爷，你可千万别让孤失望的。后来的路，该怎么走，也间接的决定了苏家的前途。”
“苏家不会一辈子，都依靠着和秦府的姻亲的。”
苏文山眸光闪烁，他心里虽然慌乱的厉害。
却也在一刹那，想到了，苏家和秦家的现状。
苏氏现在被秦家休弃，可是彻底没了任何的价值了。
少了苏氏，苏家与秦家，早晚有一天，会渐渐的疏离，渐渐没了往来。
到时候，秦凝羽嫁人。
秦绍元又不知道，能不能继承上秦家的一切。
对于苏家来说，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苏文山是真的没想到，太子居然会提点了他这么多。
他本就不是一个愚笨之人，又如何听不出太子话外的意思？
所以，他根本没有考虑太久，便有些激动的，冲着龙灏抱拳。
“是……草民……草民定然不会让太子失望的……”
“恩，即使如此，苏老爷那便去吧……”龙灏当即，便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递给了苏文山。
苏文山将腰牌接过，千恩万谢的，冲着龙灏磕头。
“草民叩谢太子大恩……”
而后，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离开了太子府。
直到上了马车，他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然湿了大半。
他怔怔的凝着，自己掌心里躺着的太子腰牌。
马车缓缓的启动，朝着府衙而去。
苏文山将腰牌，紧紧的握在掌心——
——
到了府衙，苏文山掏出腰牌出去。
府衙的人，没人敢阻拦苏文山的。
苏文山非常顺利的见到了关押在牢中的苏氏。
当苏氏看见苏文山时，她红着眼睛，流着眼泪，扑到了苏文山面前。
“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吗？你要相信我啊，我没有向凤栖染下毒啊，我是被人污蔑的。樾王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将这么一个罪名，扣在了我的身上啊。哥，你一定要想法子，将我救出去啊。”
苏文山眼底，闪过几分疼惜。
到底是他的亲妹妹，他又怎能不心疼苏氏呢。
他慢慢的蹲下身来，颤着手，替苏氏整理着，她早已凌乱的发丝。
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自己的妹妹这么狼狈不堪过。
可想而知，自从入了牢中，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小妹，你先别激动。哥哥既然想办法前来看你，自然就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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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我就知道，哥哥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苏氏抱着苏文山的衣袖，痛哭流涕起来。
苏文山将苏氏拉入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对，哥哥不会不管你的。你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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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3章 小心为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氏的情绪，才渐渐的归于平静。
她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 ，统统都说给了苏文山。
苏文山听了后，他眸光闪烁，脸色阴沉的厉害。
“小妹，照这么看来，你是被凤栖染给算计了。”
苏氏眼底满是诧异，她难以置信，沙哑着声音问：“为什么？我和凤栖染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算计我？”
苏文山叹息一声，他拍了拍苏氏的肩膀。
“你真的觉得，你和她无冤无仇吗？小妹，你可别忘了，当初秦霜晔是怎么死的……凤栖染和秦霜晔可是同一个师父的。她之所以入秦府，不过是替那周氏撑腰来了……”
苏氏的身子一颤，到了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恍然醒悟过来。
她怔愣的喃喃道：“对啊，凤栖染可是秦霜晔的师妹啊……她这次来，说是替秦霜晔来尽孝的，可她实际上，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吗？”
苏文山摇头，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不……她不完全是冲着你来的。她的目标，或许是凝儿……或许，她知道了一些，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苏氏眼底，满是惊骇。
她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的看向苏文山。
“难道，难道这凤栖染，知道了秦霜晔真正的死因？”
“她可能不清楚，秦霜晔具体是因为什么死的。可她应该是有所怀疑……”苏文山眸光沉了几分，将自己的猜测吐出。
苏氏心里，满是惶恐。
她有些无助的紧紧握着苏文山的手。
“哥，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凤栖染，查到秦霜晔死亡的真相啊。”
“所以，我要开始，一点点处理，知道秦霜晔死亡的那些知情之人了。”苏文山眼底掠过几分阴鸷，一字一顿的回道。
苏氏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心有余悸的问。
“哥，那你第一个目标是谁？”
苏文山的眼眸，满是冰霜寒意。
他冷冷的看着苏氏，沉声回道。
“当初，是谁给秦霜晔下得药，让她和旁人发生了苟且之事的？”
苏氏连忙回道：“哥，是……是二姨娘。当时，那杯茶，是二姨娘自告奋勇，亲自端给秦霜晔的。”
苏文山眼底，闪过几分杀气。
“好，那就先拿二姨娘开刀吧……”
苏氏心里，掀起滔天骇浪。
她害怕极了，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他们全军覆没，满盘皆输。
“哥，二姨娘可不是一个蠢得，你对付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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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山拍了拍苏氏的手掌：“放心吧，不会出事的。你好好的这府衙里呆着，后面的事情，我会去办。待解决了凤栖染这个威胁，我便求太子殿下，让他救你出去。”
“这段时间，正是凝儿选秀的时候，我们要沉住气，万万不能阻碍了凝儿的前途。所以，不为其他的，只为了凝儿，你也该隐忍，静待时机了。”
苏氏还能说什么，纵使她真的不愿意在这鬼地方待下去。
可她也明白，一时半会儿，她是离不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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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章 有些情动
说什么，她也不能耽误了凝儿的选秀。
即使不能坐太子妃，凝儿也必须成为太子侧妃，入太子府。
在这之前，无论她受到多大的委屈，她也能咬牙忍下去。
“恩，我知道了哥。我不会闹得，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凝儿顺利的入太子府，等着哥哥你来救我……”苏氏难得的，没有任性胡闹，非常通情达理的应下了。
苏文山一时之间，真是百感交集。
他眼眶里，流转着晶莹的泪光，摸了摸苏氏的头发。
而后，他便松开苏氏，一步步朝着牢房外走去。
苏氏跌坐在地，眼睁睁的看着苏文山，渐渐的离去。
苏文山的一颗心，止不住的隐隐作痛。
苏氏可是他疼了半辈子的妹妹啊，他看她在这里吃苦，他就止不住的难受。
离开的时候，他给牢头，塞了不少的银子。
务必让牢头，暗中多多关照苏氏一二。
牢头收了银子，自然是欣然应允。
当天晚上，苏氏便获得了一个崭新干净的棉被。
吃饭的时候，自然也得到了一碗没有发馊的米饭。
——
秦府因为苏氏被休弃，着实风平浪静了不少。
府内的一切事物，如今都交给了秦管家掌管。
秦管家一视同仁，该是谁的东西，他从不偏颇。
所以，周氏的日子，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如梦的身体，也渐渐的康复。
这几日都能下床，帮衬着周氏，干一些事情了。
因为弄影院的奴才，实在是没有。
凤栖染便传话给了秦管家，自己掏银子，给弄影院买几个丫鬟。
秦松得知这件事，羞恼不已。
只觉得，凤栖染这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打的又响又狠。
自从得知凤栖染，是未来的樾王妃。
秦松哪里敢和凤栖染作对，他当即便亲自带着奴才，去了弄影院。
当他踏入弄影院，见到在院中花丛里，采摘花朵的周氏时。
他只觉得恍如隔世。
好像，他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回到了与周氏第一次相遇的画面。
他一时，不由得有些情动。
他眼眸恍惚的趋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周氏的手掌。
“阿韵……”
周氏蹙眉，冷冷的看了眼秦松。
她毫不客气的，便将自己的手掌，从他掌心里抽离出来。
“老爷请自重……”
说着，她便退离了秦松几分，与他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秦松何曾受到，周氏的这般冷漠对待。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而后他皱眉，沉声道。
“自重？阿韵，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对自己的女人，又何来自重一说？还是，这些日子，我因为秦霜晔的事，刻意冷落你。让你对我怀恨在心了？”
“阿韵，霜晔她犯了那样的错事。我没有迁怒你和正阳，已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你怎么，就不能体会一番，我的良苦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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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听到他说的这番话，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眼底闪烁的，皆是嘲弄与讥讽。
“良苦用心？秦松，你可别再拿曾经的那些话，来恶心我了。自从霜儿去世，我算是彻底看透了你这个人。你真的以为，我还如曾经一般，任你愚弄，任你摆布玩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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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章 真是疯了
“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当年，是我眼瞎，冒着与我父亲决裂，也要嫁入秦府成为你的妾室。既然做错了，总要受到惩罚的。如今，我落到这个地步，这就是我犯错所受的惩罚与代价。”
秦松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一向对他温柔体贴的周氏。
居然有一天，会变得这么坚硬冰冷。
他几乎，在她身上，都看不到曾经半点熟悉的影子了。
“阿韵，你是在怪我，不管霜晔的死活，没有在陛下面前，为她求情吗？那件事，分明是霜晔做错了……”
“啪”的一声响，彻底打断了秦松的话。
秦松瞪大眼睛，捂着自己的脸庞，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韵。
刚刚那一巴掌，是周韵打的。
他怎么能想到，一向爱他如命的女子。
居然有一天，会出手打他？
“周韵，你……你居然敢打我？”他颤着声音，眼底满是惊诧。
周氏眼底，闪过浓烈的恼恨。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秦松，歇斯底里的怒吼。
“秦松，我警告你，别再我面前，一二再的，再提起霜儿。你根本不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你……你疯了不成？”秦松扬声吼道。
周氏的情绪，显得非常激动而疯狂。
她勾唇，冷冷一笑，当即拿起了旁边的一个木棍，不管不顾的冲着秦松砸去。
“是……我是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我的女儿，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是你，是秦家的那些人，将她给逼死的……秦松，你给我滚，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氏一边说着，一边挥着手中的木棍，狠狠的砸向秦松。
秦松的胳膊，嵴背，都被木棍砸的疼痛不已。
他踉跄着脚步，闪躲着周氏棍棒的袭击。
一步步，被周氏逼到了弄影院的门口。
他恶狠狠的，瞪着周氏，气的咬牙切齿。
“你这个疯妇……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周氏心里恨极，她梗着脖子，仰头看向秦松。
“怎么，你想杀了我泄气吗？我这条命，就在这里，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不是，正阳还活着，我早就想去下地狱，去找我女儿了。”
“秦松，你这个王八蛋，我恨不得真的杀了你，与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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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眼底，闪烁的满是恨意与杀气。
惊得秦松趔趄着脚步，连连退了好几步。
他颤着胳膊，指着周氏。
“你……你真是疯了……”
“滚，你快点给我滚……”周氏猩红着一双眼睛，怒不可歇的冲着秦松大吼。
秦松气坏了，他黑着一张脸，一甩衣袖，大踏步的离开这里。
“疯子，真是疯子。”
以后，他再也不会来这里。
曾经的周韵，他的阿韵，早就死了。
他刚刚居然，还在怀念曾经？
呵……他真是太可笑了。
秦松铁青着脸，离开了弄影院。
以后，他再也不会舔着脸，再来找周韵。
这世上，又不是没女人了。
他何苦，要来这里，自找苦吃？
真是彻底的疯了，若不是凤栖染在秦府，为周氏撑腰呢。
他真的想，也休了周氏，让她出府自生自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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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6章 绝对可靠
像这样的疯女人，若是以前，他早就直接掐死算了。
可惜，现在她有凤栖染撑腰，凤栖染又有樾王撑腰。
他还真是，一时半会，动不了这个女人。
嘶，他身上真是疼死了。
估计，他的身上都被周韵这贱女人，给打的红肿起来了。
他得赶紧回去，让府医，给他上药去。
秦松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秦管家看着秦松走了，他也没有久留。
连忙留了两个小丫鬟，也跟着秦松离开了这里。
那两个小丫鬟，有些怯弱的，站在门口，根本不敢进弄影院。
如梦扫了她们两眼，既然老爷派人过来，不用白不用。
这样的话，三姨娘也能轻松几分，不必每日那么劳累了。
所以，如梦走到门口，将一些事情，交给她们去做。
两个小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去干活了。
刚刚三姨娘真的好厉害，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对老爷呢。
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
只要凤小姐在秦府一天，这秦府的人，都不敢再得罪周氏。
便连老爷，也不敢再随意揉捏周氏了。
刚刚周氏，可是用了狠劲去打老爷的。
老爷身上的伤，估计不轻。
周氏这么明目张胆的殴打老爷，老爷也没说，怎么处罚周氏呢。
可见，如今的秦府局势，已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周氏看向如梦，叹息一声：“这两个丫头，我是不打算留的……她们可是秦松派来的人……”
如梦走过来，握住了周氏的手。
“三姨娘，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两个丫鬟，虽然是老爷送过来的。可，一定是凤小姐在暗中调派过来的，如果三姨娘不放心，我去问问凤小姐就知道了。”
两个人正说着，便见香沅带着两个小厮，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向周氏见了礼，当即便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周氏。
“三姨娘，那两个丫鬟，包括这两个小厮，你尽管放心用吧。这都是我家小姐，亲自为你挑选的人。他们绝对是可靠的，你别担心，会有人吃里扒外的……”
事实上来说，这四个仆人，皆都经由樾王的手，巧妙的入了秦府的。
归根结底，这几个人背后的主子，不是凤栖染，而是龙寒樾。
她们不但是忠心耿耿的奴才，更是关键时刻，能够保命的护身符。
凤栖染将这四个人，送到周氏身边，为的便是，以后秦府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有这四个奴才，可以护住周氏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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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听了这话，她当即便放了心。
现在，她谁都不信任，独独信任凤栖染。
她相信，凤栖染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
既然，是她安排了这些人，到她身边，她自然不会再质疑这些人的身份。
有了这几个人的帮衬，周氏当真是轻松了不少。
一些粗活，洒扫的工作，那几个人全都包了。
如梦也跟着，不再干那些重活。
她身体，本来就才刚刚恢复。
所以，周氏也不愿意让她去干重活。
弄影院的生活，因为凤栖染明里暗里的插手，当真是渐渐的改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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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7章 被人下毒
不过几日，周氏和秦正阳，包括如梦。
他们的面色，便都红润十足，精气神也跟着好了起来。
秦正阳十多岁的年纪，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要进学院读书了。
凤栖染没有经过秦松的手，直接让龙寒樾，帮秦正阳弄了一个京都城，最好学院的一个名额。
不过三日，秦正阳便被送入了那个学院去求学。
周氏当真是欣喜若狂，对凤栖染越发感激。
两个人的关系，也越发的亲近起来。
秦松知道秦正阳的事情后，得知是樾王，亲自安排的事情。
他心里，即使再气愤，也不敢吱声找茬。
秦府平静的日子，没过几日。
突然在一天早晨，发生了急速逆转。
凤栖染刚刚用了早膳，便见香沅，急急忙忙，连忙难看的跑进了厅堂。
“小姐，大事不好了。”
凤栖染捧着茶盏，微微挑眉看向香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二姨娘她……她被人下了毒。那毒，非常勐烈，府医去看了，好像回天乏术，没救了。”香沅阴沉着脸色，低声回道。
凤栖染一握茶盏的杯盖，她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奴婢也不知道，隐约间听人说，好像二姨娘是吃了厨房里的一叠糕点，便口吐黑血，昏死了过去。前后时间，到现在还不足半个时刻……这会儿，二姨娘俨然是奄奄一息，就差一口气没断了。”香沅的心，控制不在的，在突突跳着。
一股不好的预感，缓缓的升上来。
让她的心绪，根本平静不了半分。
啪嗒一声，凤栖染连忙将茶盏，搁放在桉桌上。
她勐然从椅子上起身。
“走，去看看……”
“小姐，二姨娘中毒，这件事有些蹊跷。我们这时候去，妥当吗？”香沅带了几分迟疑的问。
凤栖染冷声一笑回道：“如果我们不去看看，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有人，想要利用二姨娘的死，生出一些其他的什么事端呢？”
香沅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她当即便沉默着，随着凤栖染去了二姨娘的院落。
凤栖染刚刚走到二姨娘院落门口的时候，便听见不少人悲戚的哭泣声音。
院子内，跪了不少的奴才。
凤栖染进了院子，想要抬脚进入厅堂时。
秦管家却拦住了凤栖染的去路：“凤小姐，我们老爷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还请你，别让奴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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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抬眸，扫了眼秦管家，澹澹的回道。
“若是我说，我或许可以解开二姨娘所中的毒呢？”
秦管家掀起眼帘，看了眼凤栖染。
他眼底划过几分伤感，叹息着摇头。
“可惜，太迟了……”
凤栖染蹙眉，她心底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无奈，传来秦静雨和秦倩倩的哀嚎声。
“娘……娘你别离开我……”
“娘啊，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香沅的心，咯噔一跳。
她拉住了凤栖染的胳膊，低声道：“小姐，二姨娘她……她不会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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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章 刚断的气
凤栖染的身子，勐然一颤。
接下来，她便看见有人从内室跑出来，哭嚎着禀告秦管家。
“秦管家，二姨娘没了。老爷吩咐，让秦管家你开始准备二姨娘的后事吧……”
秦管家的眼眸微红，他脸上闪过几分悲痛。
而后，他冲着二姨娘的内室，缓缓的匍匐跪下。
“二姨娘……希望你一路好走……”
而后，秦管家磕了一个头后，便从地上起身。
他看向凤栖染，礼貌有礼的说道：“凤小姐你也看到了，二姨娘她没了。你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凤小姐你回去吧，免得犯了忌讳……奴才这就去为二姨娘，准备她的身后事。”
凤栖染站在原地不懂，她眯眸，静静的望着内室的方向。
“我想进去看看二姨娘……”
秦管家顿时有些为难道：“可，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奴才，真的做不了主。”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既然做不了主，那你就进去，请示你的主子去。二姨娘是中毒而死的，她的死，那么蹊跷。难道，秦大人不想要抓到凶手吗？”
秦管家站在那里没动。
“这……老爷没吩咐，我们自然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凤栖染抬脚，直接越过秦管家，欲往内室走。
秦管家见了，连忙伸手，要去阻拦凤栖染。
“凤小姐……”
凤栖染神色不变，直接抬起脚来，狠狠的踹在了秦管家的心口。
秦管家被踹的，脚步踉跄后退。
门外的两个小厮，连忙跑进来，扶住了秦管家。
凤栖染顿住脚步，冷冷的看向秦管家。
“你信不信，若是你再拦我一下，我直接废了你……”
秦管家的身子一颤，他眼底闪过几分惶恐。
他没敢再拦着凤栖染。
只觉得，这位凤小姐，似乎一刹那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一个奴才，哪里敢再招惹凤栖染？
凤栖染收回目光，一步步朝着内室走去。
秦松听到外面的骚动声，他蹙眉，朝着门口看去。
却不想，下一刻，凤栖染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他微微一怔，不由得哑声问：“凤小姐你怎么来了？”
凤栖染踏进内室，没有理会秦松，她的一双眼，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在，早已断了气的二姨娘。
“二姨娘死了？”
“是……刚刚断的气。她中的毒，实在是太勐烈，即使华佗在世，也难保她的命……”秦松眼底，流转着黑色的暗芒，低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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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沉着眉眼，一步步靠近床榻。
她凝着床榻上，躺着的二姨娘。
只见她脸色发青发紫，嘴唇呈现黑紫色。
嘴角流淌的血，也都是黑色。
更令凤栖染，觉得惊诧的是，二姨娘的十个手指，她的指甲盖，几乎都是黑色的。
她蹙眉，眼底掠过几分惊骇。
指甲盖都是黑色，那这个毒，到底有多勐烈？
凤栖染欲要走近几分，再要查看二姨娘的症状一番。
岂知，秦静雨却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挡住了凤栖染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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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9章 节外生枝
“凤小姐这是要干什么？我娘人都死了，你却还不肯放过她，还想要继续欺辱她，让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吗？”秦静雨眼底，皆是冷意，直接冷声质问凤栖染。
凤栖染挑眉，眼底闪过几分意外，扫向秦静雨。
“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我四妹不过犯了那么小的一个错误，你一直揪着不放。仗着有樾王为你撑腰，你便屡次欺压侮辱我娘和四妹。如今，我严重怀疑，我娘的死，和你有着不可推脱的关系。”秦静雨眼底闪着愤恨，咬牙切齿的低吼。
秦倩倩吓坏了，她连忙爬起来，拉住了秦静雨的胳膊。
“三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件事，和凤小姐没关系……你别……你别瞎说。”
秦倩倩是真怕，秦静雨会得罪了凤栖染。
她娘都死了，她真的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她三姐也出事了。
她只剩下，这个三姐可以相依为命了。
秦倩倩一边说着，一边红肿着眼睛，流着泪水，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秦静雨。
“三姐，算妹妹我求你了。求你别再节外生枝了好不好……”
“四妹，你有把柄在她手上，你害怕她。可我不怕她，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没什么好忌惮的。娘她，无缘无故的，被人下毒害死。无论如何，我也得为娘讨回一个公道……”秦静雨眼眶里，流转着泪水，眸光满是坚韧。
秦倩倩眼底，满是慌乱。
她冲着秦静雨摇头：“姐，你还有半年，便要出嫁了。娘她……死都死了，你别再为了娘的事，将自己和我都推入地狱了好吗？”
秦静雨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怒气。
她想也不想，便一巴掌，狠狠的扇向秦倩倩。
“混账……秦倩倩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们的娘，是被毒死的……你……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我就算是不嫁人了，我就算拼尽一切，我也要替我们的娘，讨回一个公道。”
秦倩倩被打的，跌坐在地。
她捂着疼痛的脸颊，低声呜呜哭泣起来。
秦静雨抬眸，看向凤栖染。
“凤小姐，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查出，毒害我娘的凶手，我一定要替我娘报仇的……现在，请你立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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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雨面色冷酷的，下了逐客令。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讶异，她是没想到，秦静雨倒是挺孝顺的。
秦倩倩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顾二姨娘的死因。
秦静雨却一力主张，要查出凶手。
即使，查凶手的代价，会让她失去所有。
她也在所不惜。
从前，倒是她小看了这个秦静雨。
看来，秦府的人，也不完全，都是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小人啊。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
她抬起手掌，啪啪的拍了几下。
“好……我是没料到，三小姐居然会有这样的魄力。希望，你真的能查出二姨娘的死因，让她得以安息。不过，先说明一点，毒害二姨娘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可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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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章 她的底线
“二姨娘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为什么要毒害她？况且，得罪我的人可是秦倩倩……我为什么不毒害秦倩倩，偏偏要毒害无辜的二姨娘呢？三小姐，希望你别为了复仇，而恨错人，放过真正的凶手。”
秦静雨微微一怔，她顿时觉得，凤栖染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凤栖染根本没有杀害二姨娘的动机。
得罪凤栖染的秦倩倩，都还活的好好的。
凤栖染不可能会放过秦倩倩，而去毒害二姨娘的。
况且，有樾王为凤栖染撑腰，凤栖染实在没必要，明目张胆的，对二姨娘下毒，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她明明可以，利用樾王的手，正正大光明的，处置秦倩倩的。
秦静雨想着，便缓缓的转身，看向秦松。
而后，她一言不发的，咬着唇瓣，噗通一声跪在了秦松的面前。
“父亲，我娘死的冤啊……求你，派人去查毒害我娘的凶手……”
秦松眼眸闪烁，带了几分迟疑。
“追查凶手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的……你放心吧。二姨娘毕竟，是被人下毒而死的。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也得彻查一番。”
能有人，在秦府内，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
这件事，本身便让他产生了不少的危机感。
秦松之后，便一边让秦管家料理二姨娘的后事，一边让人去查二姨娘被毒害身亡的真相。
大概过了两日，秦管家那里，终究有了几分眉目。
他拿着，查出的一些疑点，回禀了秦松。
“老爷，奴才查了。这其中，恐怕是苏家人的手笔……”
秦松微微一怔，他眼底掠过诧异。
“苏家人？他们为什么要毒害二姨娘啊？”
秦管家摇头：“老奴，也是想不明白，他们毒害二姨娘的原因。老爷，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三小姐？毕竟，三小姐过一段时间，要嫁的人，可是苏家人啊。”
“若是，二姨娘真的是被苏家人毒害的，到时候三小姐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彻底的闹翻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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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那脾气，真是不知道像了谁。
平日里，瞧着倒是挺文文静静的。
可，一旦是谁触碰了她的底线。
她可是一个不管不顾，能够捅破天的主儿。
三小姐和四小姐的性格，本质上是有很大的区别。
秦松犹豫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也根本，没有想到，毒害二姨娘的人，居然是苏家人。
秦松眼底闪过几分恼怒，他冷眼看向秦管家。
“给苏家人送信，我要见一见苏文山……”
秦管家低声应了，当即便派人去传信。
大概傍晚时分，秦松离开了秦府，前往京都城最繁华的酒楼而去。
凤栖染得到消息，当即便决定，尾随过去。
她让香沅准备了一套男装，打扮成一个小厮模样。
跟随着秦松，去了酒楼。
秦松没有从正门入，带着府内人，直接从后门进了酒楼。
一路往里面走，上了三楼包厢。
他推开预定的包厢门，便看见苏文山捧着一个茶盏，端坐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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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章 搅弄风雨
秦松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他让下人，都守在门口，不得入内。
他抬脚入内，啪嗒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
凤栖染也跟着，被隔绝在门外。
她站在门口，凝气屏息，静静的听着屋内两个人的对话。
秦松怒气冲冲，压低声音，直接质问苏文山。
“苏文山，我的二姨娘，是不是你派人给她下毒，将她给毒死的？”
苏文山勾唇，冲着秦松澹澹一笑。
他没有否认，直截了当的回道。
“是……二姨娘是我让人毒害的。”
秦松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他恼羞成怒的，冲着苏文山低吼。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二姨娘？她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她究竟碍了你什么事啊？”
苏文山面对着秦松的暴怒，他显得非常的澹漠和平静。
他让秦松稍安勿躁。
当即，便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秦松。
秦松一甩衣袍，气冲冲的坐在对面。
根本不去接，苏文山递过来的茶水。
苏文山不以为意，他将茶水，搁放在秦松面前。
而后，他叹息一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妹夫……虽然你前不久，休弃了我妹妹。但我不怪你，毕竟她得罪的人，是樾王。胳膊拗不过大腿，这个道理我懂。”
“苏家和秦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亲密无间。所以，我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了我们两家的关系。毕竟，凝儿和绍元身上，还流淌着我们苏家的血脉呢。”
秦松恼怒不已的，瞪着苏文山。
“这和，你杀了二姨娘有什么关系吗？”
苏文山挑眉，一字一顿的回道。
“这其中的关系，大着呢。妹夫，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好好的，凤栖染怎么会去了秦府？而且，瞧着她那个架势，好像要在秦府住下来，短期间，是不会离开秦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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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蹙眉，他低沉声音回了一句。
“她不是特意入府，来替她师姐，给周氏尽孝的吗？”
苏文山靠近秦松几分，他眼底闪烁着晦暗的暗芒。
“妹夫，你自己想想，自从凤栖染入府，你秦家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因为她，你不得已休弃了我妹妹。我妹妹在秦府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为秦府付出。”
“凤栖染这一来，就逼着你，让你休了我妹妹。她这分明，是想要挑拨苏秦两家的姻亲关系。妹夫，你有没有认真想过，这背后的真相呢？她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在秦家，搅弄风雨呢？”
秦松的心，咯噔一跳。
苏文山不提醒，他还想不了这么多。
如今，这一提醒，他顿时觉得，凤栖染入府的目的不纯。
她真的是要入府，代替秦霜晔，向周氏尽孝的吗？
苏文山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他勾唇，低声一笑。
“以我看来，凤栖染入秦府，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代替秦霜晔向周氏尽孝，她而是想要查出，秦霜晔死因的真相来着。”
秦霜晔死因的真相？
秦松的眼眸，一点点扩大，带了几分不敢置信看向苏文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霜晔的死因，难不成还有其他隐情？她……她不是背叛了太子，与其他男人苟且，怀了孽种，才被太子给处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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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当初隐情
苏文山心想，这个秦松，还真是一个蠢货。
自己的女儿，被人算计死了。
他到现在，居然还没有任何怀疑。
呵……可真是蠢笨的厉害。
苏文山连忙回道：“是这样没错，可有些人，她不是这样认为。比如凤栖染，她与秦霜晔是师姐妹的关系，她肯定不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所以，我严重怀疑，凤栖染入秦府，就是调查秦霜晔的死因的。”
秦松眼底满是迷惘，他怔愣的问苏文山。
“那和二姨娘又有什么关系？”
苏文山眼底带了几分迟疑，而后他叹息一声看向秦松。
“说起来，当初秦霜晔之所以与他人有染，怀了别人的孽种。二姨娘在这其中，还真是扮演了一个不小的角色……”
秦松的脸色一白，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凤栖染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由于她有武功，听力比一般人都要好几分。
所以，门口的其他奴才，皆都听不清楚屋内人的谈话。
唯有凤栖染隐隐约约听清楚了苏文山的那些话语。
她眼底闪过浓烈的憎恨与冷意。
看来，这件事，秦松不知情。
而这个苏文山，是参与了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啊。
想当初，她被人下药，昏迷不醒后，再次睁眼醒来时，她已然失了女儿之身。
那时，天真的她以为，她是失身给了太子。
殊不知，苏氏与秦凝羽是安排了其他陌生的男子，和她同了房。
她一直都被蒙在谷里。
一直到，她被爆出有了身孕。
一直到，龙灏得知她有身孕，那勐烈巨变的脸色。
后来的一切，都不由她控制。
她几乎是稀里煳涂的，便被打入了天牢。
凤栖染握紧拳头，一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屋内，苏文山的声音，再次缓缓的传出来。
“实话不瞒妹夫，前两日，我去牢房见了我妹妹。我妹妹，告诉了一些秦霜晔怀上孽种的隐情。就是因为这隐情，我怕被凤栖染给查到，所以，我才下定了狠心，毒杀了二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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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带了几分惊骇，一把握住了苏文山的胳膊。
“到底是什么隐情，居然让你毫不犹豫便杀了二姨娘……”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其中，还隐藏了他不知道的一些秘密。
苏文山眼底，掠过几分恼恨。
他懊恼不已的，咬牙回道。
“当初，秦老夫人重病，想在临死前，见秦霜晔一眼。秦霜晔收到消息，当即便回了秦府。秦霜晔看望完秦老夫人，二姨娘亲自捧了一杯茶水，递给秦霜晔的。”
“那杯茶，二姨娘是故意放了一些能让人春心萌动的药。那药，是出自鹤云之手，所以秦霜晔即使再医毒无双，她也没有察觉出那杯茶水，存在的问题。”
“秦霜晔饮了茶水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息了。一夜过去，该发生的，也就那么发生了。我妹妹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吓得半死，她当时便想将这件事，告知妹夫，告知太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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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3章 颠倒黑白
“最后，是二姨娘和秦霜晔苦苦哀求我妹妹，我妹妹才不得已，选择替她们隐瞒了这件事。可是，纸包不住火，秦霜晔怀了身孕，这件事终究是暴露了出来。”
秦松听了，心底一阵惊骇骇浪。
他无比失神的坐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呢？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当初居然是二姨娘给秦霜晔下得药？
他真的想不通，二姨娘为何要这么做啊？
这不是，要推着秦家，推着秦霜晔下地狱吗？
秦松的身子，不由得，渐渐泛起几分冷意。
苏文山瞥了眼秦松难看的脸色，他佯装为难的叹息一声。
“要不是二姨娘，给二小姐下药，恐怕二小姐不会怀孕，也不会死了……所以，妹夫，我之所以要毒死二姨娘，实则是为了保住秦家，保住妹夫你啊。”
“这件事，若是被凤栖染知道了，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你觉得，她会轻易的放过此事吗？”
凤栖染在外面听着，她气恼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苏文山……苏文山，她恨不得立即，将这这个人给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了。
他居然有脸，将当初那件事，来了个颠倒黑白？
二姨娘死了，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指控苏氏与秦凝羽做的那些龌龊事了。
所以，苏文山便顺势，将这一切，都扣在了死的二姨娘身上。
二姨娘死了，她不会再开口为自己辩解。
所以，即使来日，秦霜晔的死因，被凤栖染一手挖掘而出。
苏氏与秦凝羽也不会惧怕，这件事会引到她们的身上了。
凤栖染暗暗嗤笑一声，高啊，当真是高明的不得了。
苏文山不愧是掌管了苏家二十多年的当家人啊。
他杀了一个二姨娘，便想着，用二姨娘掩盖住秦霜晔身死的真相。
笔趣阁
呵……厉害，当真是厉害极了。
凤栖染怒恨的，一双眼睛，都渐渐的红了。
秦松听了苏文山的话，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
“对，大哥你说的对……二姨娘死了，才能让那件事的真相，真正的掩盖到地下去。”
秦松丝毫没有意识到，当初被算计，被害死的人，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他现在，只想着，当初那件事，在以后不要再牵连在他身上。
苏文山眸光闪烁，他抬手，拍了拍秦松的肩膀。
“所以，妹夫，你应该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了吧？二姨娘死了，凤栖染即使能耐再大，她也挖不出当年的线索了。”
“唯有这样，凝儿才能不受影响的参加选秀，才能顺顺利利的成为太子妃啊。凝儿的前途，如今才是我们两家的重中之重啊。”
秦松连忙附和的点头。
“是，大哥分析的很对。什么事，都没有凝儿成为太子妃这件事重要……下面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哥不必担心，我这就回府去处理后续事宜……”
苏文山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眼底闪过几分笑意。
而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塞到了秦松的怀里。
“妹夫能这么想， 我就安心了。这些银子，你拿回去，看着打点三小姐和四小姐吧。再过一些时间，三小姐该出嫁，嫁给我的庶子了。这些银两，给她留着，做一些嫁妆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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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4章 人血馒头
秦松低头一看，那一叠银票。
他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欣喜。
这银票一张的面额，可就有一千两了。
他捏了捏这一叠银票的厚度。
足足有三十张左右。
估计，这一叠银票的价值，高达三万两左右。
这么大的一个数额，别说给静雨当嫁妆了，他便是再嫁个五个女儿，那都是绰绰有余了。
秦松不由得，在心底唏嘘。
这大舅哥，可真是大方的不得了啊。
他心里因为二姨娘被毒害，那一丝不痛快，在这一刻，彻底的消散于无形。
如今看来，二姨娘死了，倒真是一件好事。
不止，给他挡了灾，又能给他带来了不少的财运。
秦松高兴的，眉眼间都溢出了几分笑意。
他连忙低声应了：“哎……那我就代静雨，谢过大哥了……”
苏文山见，自己用几万两的银票，就轻松的打发了秦松。
他眼底，溢满笑意。
而后，他让小二上菜。
好菜好酒的，与秦松把酒言欢。
秦松高兴极了，攀着苏文山的肩膀，大哥大哥的叫着。
两个人，这下子，亲密的犹如血脉相城的哥两一般。
凤栖染站在门外，满眼都是怒恨。
她心里，对秦松失望到了极点。
像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生，他就不配为人。
二姨娘跟了他这么多年，如今无缘无故的被苏文山害死。
他不想着，要为自己的女人，报仇伸冤。
他居然还在这里，和苏文山一起，吃着二姨娘的人血馒头？
三万两的银票，就买了二姨娘的一条命。
凤栖染不禁，为二姨娘，为她自己，更为秦松的那些女人，感到可悲可怜。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秦松和苏文山两人，用好了饭菜。
苏文山便又带着苏文山去了京都城，最大的一个青园去了。
那里，可是男人的天堂，男人的销魂窟。
凤栖染没有跟着去，她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的熘走，脱离了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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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刚雇了一匹马，想要回秦府时。
她的肩膀，突然被一个人按住了。
“凤大夫？是你吗？”
凤栖染一怔，她蹙眉扭头看向那人。
郭修杰满眼带着惊喜，有些激动的看着凤栖染。
“凤大夫，还真是你啊。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里？我派了好多人，在京都城找你，都没找到你的行踪。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呢。”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她没想到，郭修杰居然在一直寻找她。
她放下心中的戒备，扯着唇角，冲着郭修杰一笑。
“哦，这几日有其他的事情，出了京都城。郭太傅的身体，现在恢复的如何了？”
郭修杰满脸都是喜色，他连忙笑着回道。
“我父亲的身体，这段日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如今都能下床走动了，双腿那里，也不再疼痛了。我父亲还说，一定要让我找到你，带你入府，好好的答谢你一番呢。”
这件事，他询问了母亲好几次，想要探寻凤大夫的消息。
可惜，他母亲说什么，她答应了凤大夫，不透露她的行踪，她就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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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有些失态
所以，郭修杰无法从郭夫人那里，得知凤栖染的消息。
便每日，都会派人，在京都城里，四处留意凤栖染的行踪。
这不，今日就让他给抓到了。
郭修杰说什么，也要拉着凤栖染去郭府。
凤栖染拒绝不了，只得哭笑不得，跟着郭修杰去了郭府。
郭府的人，从上到下，得知凤栖染来了。
都无比热情的，出来迎接。
凤栖染刚刚跨进郭府大门，郭府的一种奴仆，便都带着感激，朝着凤栖染道谢。
凤栖染有些不自在，她扯了扯郭修杰的衣袖。
“郭公子，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我身为大夫，治病救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们真不必这么客气……”
郭修杰眸光闪烁，带了几分晦暗，扫了眼凤栖染。
而后，他一把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凤栖染一怔，她下意识的，便想要挣脱。
谁知，郭修杰却握紧她的手掌不放，拉着她一路走近前院厅堂。
“郭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郭修杰没有应答她，沉默不已的，拉着凤栖染入了厅堂。
他的大掌，紧紧的握着凤栖染的小手，只觉得，这凤大夫的手，可真是柔软嫩滑啊。
好像一个女人的手一般。
一直埋藏在他心里的猜测，渐渐的涌现上来。
郭修杰的心，控制不在的砰砰乱跳着。
他扭头，状似无意的，瞥了眼凤栖染。
那眉眼，那五官，怎么看，都觉得像女人。
凤栖染顿时觉得，郭修杰看着她的眼眸，有些奇怪。
她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她连忙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掌。
“郭公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修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连忙低声尴尬的咳嗽几声。
“父亲马上就来了，他想要见你……凤大夫，真是失礼了……”
郭修杰话音刚落，凤栖染便看见，郭夫人扶着郭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个人看见凤栖染，皆都眼睛一亮。
郭焱神色有些激动，脚步极快的，一步步走到凤栖染面前，作势便要朝着凤栖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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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一步，搀扶住了郭焱的胳膊。
“郭太傅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真是，要折煞我了……”
郭焱的一双眼睛，微微的红了。
他声音带了几分激动，一字一顿的哽咽道：“凤大夫，你担得起我的大礼。如果没有你，恐怕我早就死了。我哪里，还有能下地走路的这一天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郭夫人也跟着擦眼泪：“是啊，凤大夫，不止老爷要跪谢你，我也要跪谢你的。”
郭夫人说着，也要冲着凤栖染下跪。
凤栖染一个人，如何能搀扶住两个人。
她有些无奈的，看向郭修杰。
“郭公子，你快点过来帮帮我啊……”
郭修杰眸色晦暗，二话不说，也跟着撩开衣袍，跪在了郭夫人的面前。
凤栖染一怔，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哎呀，你们这是……”
“凤大夫，你不止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你也是我们郭家所有人的救命恩人。”郭修杰眼底涌动着晶莹的光，沙哑着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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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喜笑颜开
凤栖染叹息一声，她先扶着郭焱落座。
然后，又扶了郭夫人起身。
郭夫人拉着她的手掌不放，她看了眼跪在地上，自己的大公子。
她带了几分试探，低声问凤栖染：“凤小姐，我没有把你的真正身份告诉其他人。不知道，现在你方不方便透露呢？这段日子，我可真是被我家老爷还有儿子给问的烦死了……”
郭夫人带了几分苦恼，有些恳求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这个我觉得，应该不重要吧？”
郭夫人连忙摇头，她郑重其事的回道。
“重要，简直太重要了。凤小姐，你是不知道，一日不得知你的真正身份，他们父子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被折磨疯了。凤小姐，你就发发善心，向他们袒露自己的身份吧。反正，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妨碍不是？”
凤栖染还能说什么，总不能，真的隐瞒身份一辈子吧？
况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如今公开身份，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医治好了郭焱，皇上很快，便会重用郭焱，让他重新上战场的。
到时，郭焱手握兵权，又归附于她，任龙灏能耐再大，他也不敢再动郭府，再动她凤栖染了。
凤栖染思索一番，抿唇一笑，冲着郭夫人点头。
“好吧，既然夫人这样说，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他们了。”
郭夫人眼眸一亮，她顿时满脸欣喜。
“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
郭夫人当即便松开了凤栖染的手，她喜笑颜开的，亲自搀扶起了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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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近自己儿子几分，小声嘀咕了一句。
“儿子啊，娘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接下来，可要看你的咯。”
郭修杰一脸迷惘的，抬头看向郭夫人。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夫人瞥了眼凤栖染在和郭焱说话，她眼底满是喜色。
她有些激动的，对着郭修杰说：“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凤大夫是什么身份吗？”
郭修杰眼底，闪过几分希翼。
“母亲，你终于肯说了。”
郭夫人拍了拍郭修杰的肩膀，她将自己的儿子拉起来。
而后，她走到郭焱的面前，笑着说道。
“老爷，有一件事，我刚刚征得了凤大夫的同意了。”
郭焱笑着问：“哦，什么事情？”
郭修杰秉着呼吸，怔怔的看着郭夫人。
郭夫人冲着凤栖染一笑，而后，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凤大夫她，不是男子而是女子。而且，她不是什么江湖郎中，她是凤将军的大女儿，凤家的嫡女凤栖染。”
郭焱一怔，而后他仰头哈哈大笑。
“我就说，这凤大夫看着，不太像男子。果然，她还真是一个女儿身啊。凤小姐，好好的，你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啊？”
凤栖染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解释。
“隐瞒身份，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开始，我还真是怕，郭家的人不信任我，不让我医治郭太傅。毕竟，这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凤栖染曾经可是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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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熟悉环境
试问，一个拥有傻子名头的人，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放心，让她来医治的。
“传言而已，我们都不会当真的。怪不得凤小姐能够解了我身上的毒素，说来道去。凤小姐是神医鹤云的徒弟啊……前段时间，惠贵妃中毒，也是凤小姐你解的毒啊。老朽在这里，真是要再次谢谢凤小姐的搭救之恩了……”郭焱满脸喜色，以茶代酒，又向着凤栖染敬茶。
郭夫人见凤栖染不接敬茶，她连忙接了郭焱手里的茶盏，塞到了凤栖染的手里。
“凤小姐别客气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是我们全家人的救命恩人。”
凤栖染扯着唇角笑笑，有些无奈的喝了敬茶。
郭修杰从始至终，都被刚刚听到的讯息，给彻底的吓傻了。
他怔愣的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如何能想到，医术绝佳的凤大夫，不但是一个女子，居然还是凤府的大小姐凤栖染？
那怪不得，她会和樾王认识了。
传闻，樾王不是倾心于凤大小姐吗？
郭修杰低垂眼帘，瞥了眼自己的手掌心。
刚刚，他可是捧了凤栖染的手。
那种感觉，如今回想起来，竟然让他心跳加速，整个脸庞，都渐渐的火热起来。
笔趣阁
郭夫人看着，自己儿子那副没出息的模样。
她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她连忙和郭焱使了一个眼色。
郭焱便要留凤栖染在郭府用晚膳。
凤栖染欲要拒绝，郭焱却叹息一声道：“凤小姐，我身体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不舒服，还得劳烦你，你再为我看看。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我们郭府，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离开吧？”
“还是，凤小姐你不想和我们郭府来往，不想再给我这个糟老头子，查看病情了？”
这话说的，根本让凤栖染无法拒绝。
她摸摸鼻子，勾唇笑着应了。
“好吧，那我就留郭府用膳，也好替郭太傅，再检查一下身体。”
郭焱顿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郭夫人又碰了碰郭焱的胳膊。
郭焱当即，便打了一个哈欠，一副精神很是疲惫的模样。
“哎呀，今天早上起床太早，到了这会儿，我居然觉得有些困乏了。凤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先去睡一个午觉，等我休息好了，你再来给我检查身体啊？”
凤栖染不疑有他，连忙对郭焱说。
“郭太傅你如果觉得身体很累，那你就去休息吧。这点时间，我还是能等的……不差这一时。”
郭夫人真是，心里都乐成了花。
她连连点头：“行，那就这样安排。修杰啊，接下来你好好招待凤小姐。不要让她渴了，饿了……要是有一点亏待了凤小姐，我拿你是问。”
郭修杰恍惚的醒过神来，冲着郭夫人颔首。
“父亲母亲放心，我……我一定会招呼好凤小姐的。”
“哎，你待会带着凤小姐，在我们郭府逛逛，先熟悉一下环境……”郭夫人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她连忙住口，扶着郭焱离开了厅堂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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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说话结巴
郭夫人那副，急匆匆离开的模样，让凤栖染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
又没什么人，追赶郭夫人，她那么急干嘛？
凤栖染如何能够知道，郭夫人起了，让自己儿子与她单独相处，能够培养出感情的念头啊。
郭夫人可是，早就看上了凤栖染。
凤栖染长得漂亮，为人又谦逊有礼。
更重要的是，那一身医毒双绝的本事，足以匹敌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
这么优秀的女子，她自然想要让凤栖染，成为她郭家的儿媳妇。
现在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她暗示郭修杰，自然是想要让郭修杰好好表现。
争取，把凤栖染娶回郭家的。
郭修杰细细体味了一下，母亲刚刚那话中的意思。
他的脸庞，不由得微微一红。
看着母亲，匆匆离去的身影。
他整个突然，就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他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眼凤栖染。
谁知，那么巧，凤栖染那一双美丽的眼眸，刚好望过来。
两个人顿时四目相对。
他的灵魂，好像瞬间，便被吸附进凤栖染的那漂亮涟漪的美目中。
郭修杰顿时觉得，他的心跳动的更加厉害。
好像，随时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脸庞那里的温热，也渐渐升了温度。
“那……那个，凤小姐，你应该还没有用午膳吧？我……我先让人，上一些午膳上来，你先用一些吧……”郭修杰有些结巴的，寻问了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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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她真是不知道，郭公子好好的，怎么说话突然就变得结巴了。
她带了几分担忧，低声问：“郭公子……要不，我先把你把脉一下……你这说话结巴的毛病，是最近才出现的吗？”
郭修杰窘迫的厉害，他就是因为紧张，才导致说话有些结巴。
没想到，居然被凤栖染给误会了。
可真是，有些丢人。
他连忙摇头：“不……不用，我……我没事。我去为凤……凤小姐安排午膳去。”
郭修杰说着，便脚步有些紊乱的离开了厅堂这边。
凤栖染坐在圈椅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郭修杰的背影。
“这郭公子，突然变得好奇怪。明明说话都结巴的这么厉害了，居然还说自己没事……”
凤栖染素来是一个情商低的人，她怎么都不会料到，郭修杰早就对自己动了心。
她坐在那里，随意的喝了几口茶水。
等着郭修杰，传膳过来。
午膳她还真没用呢，这会儿，她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没过一会儿，便有几个丫鬟，捧着美味的佳肴，入了厅堂。
管家帮衬着，让那些丫鬟，将饭菜摆上了膳桌。
一切准备好后，郭修杰从外面走进来，客气的邀请着凤栖染用膳。
凤栖染渐渐的便察觉到，这位郭公子，貌似在知道她是女儿身以后，整个人都拘谨了不少。
她冲着郭修杰点头，在膳桌旁落座。
整个用膳过程，郭修杰都在替凤栖染布膳。
凤栖染有些不好意思，冲着郭修杰一笑。
“郭公子不用忙活，你也用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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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9章 面色不虞
郭修杰低声咳嗽几声，连忙回道。
“那个，我……我用过了。劳烦凤小姐挂怀了……”
凤栖染瞥了眼郭修杰，便看见，他的两只耳朵，似乎都红透了。
她不禁蹙眉，有些疑惑的问：“郭公子的耳朵很红，你是很热吗？”
郭修杰连忙抬头，目光有些闪躲的，冲着凤栖染摇头。
“我……我没事。”
用过午膳，郭修杰便带着凤栖染在郭府转了转。
郭府的院落，虽然不算很大，却也不小。
郭府这些年，随着郭焱的腿伤，渐渐的没落了不少。
所以，郭府如今的装饰，都是十多年前的。
郭修杰这一代的男子，如今还没入仕，一大家子几百口人，也都靠着郭焱这个太傅的虚名俸禄，拮据的度日。
凤栖染眸光闪了闪，当即心底，便有了几分打算。
郭焱如今，他的身体，既然慢慢好转。
他也时候，开始慢慢的步入北楚朝堂了。
郭焱虽然久不上朝，可这朝中，敬重郭焱的武臣不少。
而且，当年郭焱为大将军的时候，有不少的将士，都是依附郭焱的。
郭焱退出朝堂多年，当年他统领的那些将士，也渐渐的成了北楚不可或缺的栋梁人才。
只要郭焱，恢复当年的威仪与风采。
想必，那些武臣会一呼百应，纷纷愿意投靠在郭焱麾下，再与他上一次战场杀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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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大半个下午，凤栖染便将时间，耗在了郭府内。
在郭府转了一圈后，郭修杰便安排了一个客房，让凤栖染午休。
凤栖染躺在软榻上，闭眼休憩了一会儿。
谁知，当她睁眼醒来时。
居然看见了龙寒樾坐在不远处，正端着茶盏，在低垂眼帘饮着茶水。
凤栖染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龙寒樾瞥见了，脸色不由得一沉。
“怎么，看见本王坐在这里，你感到很惊讶吗？还是，某些人，做贼心虚，不敢面对本王……”
凤栖染挑眉，当即便软榻上坐起身。
“什么做贼心虚，樾王别污蔑我……”
龙寒樾紧紧的握着茶盏，一双眼眸，冷冷的扫了眼凤栖染。
他将茶杯，重重的搁放在桌子上，当即便冷哼一声。
“本王污蔑你？呵……凤栖染你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在郭府住下去，再也不走了呢。”
“昨晚，这下中午，和郭公子相处的，是不是特别的愉快啊？愉快到，让你流连忘返，都不想离开郭府了？”
凤栖染蹙眉，当即便觉得，这樾王可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郭府，莫名其妙的对着她发脾气。
“樾王，你别不讲道理。我没立即离开郭府，是因为要给郭太傅检查一些身体。他毕竟是我的病人，我得关心一下，他后续的恢复情况吧。”
“检查身体，用得着那么长的时间吗？你居然还在这郭府午休？你这一觉醒来，这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检查一个身体，用得着在郭府休息吗？”龙寒樾面色不虞，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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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章 招蜂引蝶
凤栖染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她怎么觉得龙寒樾现在，特别的难缠啊。
这模样，这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吃醋呢？
吃醋？
凤栖染不由得瞪大眼睛。
不会吧，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会为了她而吃醋？
凤栖染惊恐的，看向龙寒樾，她半晌都没说话。
龙寒樾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心虚了。
他气的厉害，沉声道：“怎么，心虚到不敢说话了？”
凤栖染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她心虚什么啊。
这家伙，简直无理取闹。
凤栖染气呼呼的，瞪着他说道。
“郭太傅的身体，如今还没完全恢复，他需要休息一下。所以，我就在郭府，等他休息好，再给他检查啊。况且，人家客客气气的留我用晚膳，我总不能，没有任何人情味的拒绝吧？”
“我救了郭太傅，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有些事情，我总得和他缓和一下关系，才有利于后面的合作吧？”
龙寒樾心里烦躁的厉害，他一把攥住了凤栖染的胳膊，将他拽入了自己的怀里。
凤栖染吓了一跳，她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他僵硬的胸膛。
屁股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下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顿时，不敢再动弹半分。
一股热水上涌，她揪住他的衣袖，有些懊恼的低声叱道。
“龙寒樾你又在发什么疯啊，你快点放开我……”
她有心挣扎，可惜，男人的大掌，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肢，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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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冷着脸，略带惩戒的捏了捏凤栖染的腰肢。
凤栖染只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席卷上来。
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
身子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栗着。
她仰头，带着控诉的目光，瞪向龙寒樾。
“龙寒樾，你混蛋……”
这家伙，无形之中，又在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了。
龙寒樾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凝着她的脸颊，一字一顿的问。
“凤栖染，难道你不知道，郭家人之所以对你这么热情，不完全因为你救了郭焱吗？”
凤栖染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迷惑。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郭修杰对你的心思吗？你不知道，郭夫人和郭太傅，都在极力撮合你和郭修杰吗？”龙寒樾气恼的，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问道。
他内定的媳妇，居然还有人敢觊觎，敢和他龙寒樾抢女人。
是他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抑或是，这女人太会招蜂引蝶？
龙寒樾真是气的，心头发疼。
凤栖染惊诧的张着嘴，带了几分惊骇，怔怔的看着龙寒樾。
“你……你胡说什么？郭公子，怎么可能对我有心思？”
龙寒樾真是要气炸了，这傻女人，人家只差没把自己的心思给说出来了。
她居然还不知道？
真是要气死他了。
龙寒樾没有忍住，当即便低头，狠狠的咬了一下，凤栖染的唇瓣。
凤栖染被咬的，低声惊呼一声：“啊，疼……龙寒樾，你属狗的吗？你居然敢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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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章 动手动脚
凤栖染气死了，她当即便回击，也咬了龙寒樾一口。
龙寒樾咬她的那一口，她的嘴唇没破皮——
倒是，她咬龙寒樾的那一口，直接让他的薄唇流淌出了血。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他们的唇齿之间涌动。
龙寒樾眸光微眯，眼底迸射出几分危险。
“凤栖染，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说着，便一把撕开了凤栖染的衣衫。
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
一阵寒风吹拂过来，凤栖染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下一刻，龙寒樾便低头，薄唇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凤栖染的脑袋，一阵空白。
下一刻，脖颈那里，传来一阵刺痛。
她蹙眉，眼底隐隐有了几分泪意。
她倒吸一口冷意，直接咒骂道：“龙寒樾，你个王八蛋，你疯了？你快点放开我……”
龙寒樾沙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我是疯了，我是被你给逼疯的。”
说罢，他不再动，整个人靠在她的肩膀——
“凤栖染，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本王对你的情意吗？本王那么喜欢你，你能不能，稍微给本王一点点真心？有时候，本王真的感受不到，你对本王有一丁点的感情。”
“本王没有任何的安全感，本王总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将你给夺走。你可明白，本王心里的恐慌与不安？”
凤栖染一怔，龙寒樾的这番话，让她的心，控制不在的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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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他可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儿子，更是北楚百姓臣子，最忌惮最害怕的一个王爷。
他从出生起，那高高在上，享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荣华富贵。
像这么一个，尊贵不凡的男人。
他也会感到忐忑不安，也会没有任何安全感？
他也会将自己，整个人都放低至尘埃吗？
他可是樾王啊？
谁都能卑微到尘埃，唯独他不会的。
凤栖染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整个人震惊的，一时无法缓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龙寒樾松开了凤栖染的。
他的微凉的拇指，带着怜惜，轻轻的摸了摸凤栖染有些红肿的唇瓣。
他嘶哑着嗓音，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凤栖染眨了眨眼睛，仰头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的唇角，破了一块，那里还在隐隐流淌着鲜血。
她不由得，拿了帕子，抬手捂住了他的薄唇。
“没事，你咬了我，我也咬了你。我们两清了好不好？”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他怔愣的，看着凤栖染：“你……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又没吃亏，刚刚是生气的，谁让你咬我，咬的那么疼。不过，如今你的唇也破了，还流了血呢……。我心里，现在也就平衡了。”凤栖染勾唇，冲着龙寒樾一笑。
龙寒樾的眉眼，在刹那间便亮了起来。
他咧嘴，傻傻一笑。
而后，他再次将凤栖染，拉入了怀里。
凤栖染的脸色一黑，当即便推开他，退开几步。
“我警告你，别再占我便宜了。我们在没成婚前，你都不能再碰我了……否则，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真的要和你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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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章 翻墙进来
龙寒樾不觉得莞尔一笑：“那这么说，我们成婚后，你就允许我碰你，占你便宜了？”
说着，他凑近她耳畔。
“是不是那样，本王才算是光明正大的拥有你？”
凤栖染一怔，顿时她的面色又热了几分。
这男人，他……他居然又撩拨她了。
“龙寒樾你……你能不能正经一些？”她有些羞恼的斥责道。
龙寒樾看着她泛着酡红的脸颊，他只觉得，这一刻的她，美极了。
美得令他心神荡漾，美得让他再也无法从她的情网里，挣脱而出。
他不顾她的挣扎，再次抱住了她。
凤栖染都被他抱得，有些窒息了。
这樾王，可真是越来越黏人了。
她一阵无语。
“看来，咱们的婚期，还得再提前几日了……真是有些等不及了。”龙寒樾目光灼灼的看着凤栖染，满心期许的呢喃。
那一副模样，活脱脱是一匹饿了许久的饿狼。
那双眼，都是冒着绿光的。
唯一不完美的是，他咧嘴一笑，那完美唇形上，就会裂开一道伤口。
那伤口，平白的给龙寒樾，增添几分滑稽与搞笑。
凤栖染有些哭笑不得的，抿唇一笑。
她心里的，那些不快，随着龙寒樾嘴上，不可忽略的一道伤疤，彻底的消散不见。
笔趣阁
堂堂一个王爷，嘴上居然破了一块皮？
她不用想，都能猜想到，外人见到龙寒樾时候的画面。
那画面，怎么想，凤栖染怎么都觉得有些好笑。
她瞪了他一眼，再次将他给推开。
她退了好几步，警告他，不要再占她便宜。
龙寒樾摸摸鼻子，无可奈何的站在那里。
刚刚占得便宜不少了，再继续下去，他真怕惹恼了凤栖染。
所以这会儿，龙寒樾变得非常乖。
凤栖染真是快要被樾王给缠怕了，身为一个男人，他好意思，经常对一个女子这么腻歪吗？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而后冲着龙寒樾问：“你是光明正大，进入郭府的，还是又翻墙进来的？”
龙寒樾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咳嗽一声。
“那个，本王是翻墙进来的。郭府的守卫，形同虚设……本王很轻松，便进来了。”
凤栖染有些无语，这位王爷，可真是翻墙翻上瘾了。
凤家的墙头，他翻过。
秦家的，他也翻过。
如今，他又来翻郭府的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休息的？”凤栖染又低声问了一句。
龙寒樾扬着眉眼，颇为得意的回了一句。
“本王是谁，自然稍使用一些手段，便让郭府的下人，说了实话呗……”
凤栖染扶额：“那郭家的人，岂不是知道你来了这里？”
“不会，本王刚刚戴了面纱。那下人，不知道本王是谁。”龙寒樾非常自信的回道。
岂知，他话音刚刚落下。
凤栖染便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喊。
“来人啊，不好了，我们府内，进来了一个采花贼啊。我亲眼看见，他朝着凤小姐的院落而去了……”
龙寒樾的脸色一沉。
凤栖染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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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3章 可疑的人
她一边笑着，一边催促龙寒樾。
“樾王，我劝你还是赶紧出郭府吧？不然，若是被人当成是采花贼，给抓了起来，丢人的可就是王爷你了。”
翻墙翻上瘾，这下子，被人当成了采花贼？
呵，这样新奇的体验，凤栖染敢保证，龙寒樾绝对是第一次。
龙寒樾板着脸，警告凤栖染：“不许笑……”
凤栖染勾唇，有些时候吧，那笑是真的控制不在的。
她连忙捂住唇瓣，可惜那笑声，还是不自觉的传了出来。
龙寒樾的脸色，更加黑沉下来。
他长这么大，都没像现在这么丢人过。
特别是，在他喜欢的人面前丢人。
龙寒樾真是要被气死了。
不多时，郭修杰便带着护卫，敲响了凤栖染的房门。
“凤小姐，你没事吧？我们府内，不知为何，居然闯进来一个采花贼……我派人过来保护凤小姐。”
凤栖染有些无奈的看向龙寒樾，她示意他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不然，真被郭修杰抓个现行，那可就不好看了。
龙寒樾的脸色，几乎都要黑成了碳。
他大跨步走向凤栖染，大掌捏着她的脸颊，非常霸道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而后，他低声警告道：“给郭太傅检查了身体后，便立即出府……本王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你逾期不出来，本王便亲自登门，将你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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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无奈的，冲着龙寒樾脸色一跨。
龙寒樾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说完那些话，转身便走向窗户那边。
哗啦一声，他推开窗户，纵身一跃，身影如鬼魅般，消融在了黑夜中。
郭修杰还在敲门，他声音里，似乎带了几分焦急。
“凤小姐，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你要是再不应答，我就踹门进去了……”
凤栖染叹息一声，凝了龙寒樾消失的窗外一眼，而后她走到门口，将房门给打开了。
郭修杰一脸焦急的，打量着凤栖染。
“凤小姐……你没事吧？”
凤栖染冲着他摇头：“我没事，刚刚才睡醒。郭公子，府内发生什么事了吗？”
郭修杰跨门而入，扫了室内一圈。
“刚刚有下人禀告，有一个黑衣人，朝着凤小姐你这边来了……凤小姐，你可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凤栖染下意识的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的回了一句。
“没……没有……我刚睡醒，便听见你的敲门声了。”
郭修杰蹙眉，又前前后后的将屋内，扫查了几遍。
他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突然，外面又传来奴仆的惊呼声。
“啊，我看见那个采花贼了。他好像，翻墙离去了……”
郭修杰立即携着刀剑，跑了出去。
按照那奴才的指示，他一跃跳上墙头。
哪里还有那黑衣人的半个影子。
郭修杰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居然有人，能够在他郭府，轻松自如来来去去？
可见，如今的郭府防卫，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郭修杰握着剑柄，脸色非常不好看的，跳下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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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4章 雄心壮志
而后，他便嘱咐管家，在郭府每个地方，都安排多一些护卫不间断的巡逻。
这次的事情，决不允许再次发生。
凤栖染在一旁，看着郭修杰的这些安排。
她不觉摸了摸鼻子，恐怕郭府的侍卫便多几个，应该也拦不住龙寒樾的去留。
龙寒樾的轻功，在她看来，几乎已经达到了和鹤云相差无几的程度。
凤栖染趁着郭修杰空隙的时间，连忙请求，要替郭焱查看身体。
郭修杰倒是没有反对，当即便带着凤栖染去了郭焱的住处。
凤栖染见了郭焱，几个人寒暄了一番。
她便开始，认真的给郭焱检查身体。
郭焱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在解了那个蛊虫后，他的双腿，以极快的速度，正在开始修复正常。
陪着她开的药方，郭焱每日准时服用。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郭焱的腿，已然痊愈。
凤栖染松了一口气，勾唇笑着看向郭焱。
“郭太傅的腿，恢复的很好。不出意外的话，再修养个半年的时间，郭太傅都能再次上沙场了……”
郭焱听了这话，他眼眸一亮。
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激动。
他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栖染：“真……真的吗？我真的还能再上战场， 再为国效忠吗？”
笔趣阁
凤栖染能够感受到，郭焱那忠君卫国，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苟且存活的雄心壮志。
她非常认真的，冲着郭焱点头。
“郭太傅，我凤栖染从不说谎，哄骗旁人。我说，郭太傅你能再次上沙场，你就能再上沙场。”
郭焱不由得，激动的老泪纵横。
高大的身躯，蹲在地上，他低声呜呜哭了起来。
郭夫人眼泛泪光，与郭焱相识几十年。
她从来没见过，他哭过。
纵使以前，他受了伤，双腿废了。
他也从未像现在这么痛哭过。
郭夫人哽咽着走上前，抱住了郭焱。
夫妻两那是哭的，歇斯底里。
郭修杰在一旁看着，也是双眼泛红。
他叹息着，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自己的父母。
心里，对凤栖染越发的感激。
凤栖染不忍打扰郭焱夫妇，她示意郭修杰和她出去。
郭修杰眸光闪烁，轻轻点头。
凤栖染出了房间，她便对郭修杰说道：“郭公子，我突然想起，我晚上要回秦府，陪周夫人用膳。所以，我不能留在郭府用膳了，还请你见谅。”
郭修杰一怔，他眼底带了几分不舍。
“凤小姐，你对郭府的大恩，我们无以为报。你……你说什么，也得在郭府用过便饭才是……”
凤栖染抿唇笑笑，之后无论郭修杰再怎么挽留，她还是态度坚硬的离开了郭府。
不离开不行，府外还有樾王在眼巴巴的等着呢。
一刻钟的时间，马上就要过了。
她还真怕，那家伙，真的找上门来了。
到时候，她多尴尬啊。
郭修杰神情没落的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凤栖染渐渐消失的身影。
他能够感觉的出来，凤小姐对他的疏离。
那份疏离，堵得他心口有些难受。
郭焱和郭夫人得知凤栖染不辞而别，郭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郭修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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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 没看上你
“真是一个没用的东西……留个人，都留不住。”
郭修杰无奈的苦涩一笑：“母亲，凤小姐执意要走，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强留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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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叹息一声：“哎，罢了，看来是人家凤小姐没看上你……”
若是凤栖染，但凡对她儿子有些好感。
她怎么着，也会留下来用个晚膳，和郭家人促进一些关系才是。
郭夫人大失所望，心里那叫一个惆怅。
这么好的一个好媳妇人选，就这么遗憾失去了？
哎呦，真是要气死她了。
郭夫人气的，晚膳都没吃多少。
郭焱见了，无奈的摇头。
“你这婆子，难受个什么劲儿啊。即使，凤小姐无法成为我们的儿媳妇，我们认她做干女儿也不错啊。又不是只有儿媳妇这一条路选……”
这句话，可算是提醒了郭夫人。
郭夫人顿时便乐开了花，她咧嘴一笑。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哈……我记得前段时间，那方夫人还想要认凤小姐为干女儿呢。我可不能，让她得逞了去。做不成婆媳，成了一对母女，那也是很好的。”
郭修杰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他呐呐的说了一句：“母亲，你先别急，让儿子再努力努力……”
郭夫人这会儿，看着郭修杰就烦。
没认识凤栖染以前，她还觉得，自己的儿子非常优秀，这世上的女子皆都配不上她儿子。
如今，认识了凤栖染以后，她便觉得，她这个儿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她儿子还是不够优秀，要不然，凤栖染怎么不对他动心呢？
她摆了摆手，带了几分不耐烦道。
“行了，以我看来，凤小姐估计对你没意思。你还是别瞎努力了，免得到时候你和她的关系闹僵，再影响了我认她为干女儿的事。”
郭修杰听了母亲这番话，郁闷的，快要吐血了。
他蹙眉看着郭夫人：“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机会，还是很多啊……”
“反正我不管，凤小姐如果真不喜欢你。你不要做任何强迫凤小姐的事，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损害她的事情。我饶不了你……”郭夫人板着脸，低声警告。
郭修杰郁闷死了， 他严重怀疑，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
她这分明，是将凤栖染当亲女儿，当他是抱养的了。
——
凤栖染离开了郭府，刚刚转了一个拐角，便看见了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
当她看见，那马车上的樾字时。
她不由得，勾唇一笑。
这人还真的，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呢。
若是她真的一刻钟没出来，他还打算，随时登门郭府呢。
凤栖染低声笑着，跳上了马车。
龙寒樾端坐在马车内，当他听见外面的动静，他动作极快的掀开了车帘。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龙寒樾抿唇，澹澹一笑。
他伸手，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手腕，将她拉入了马车内。
凤栖染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拽到了他的怀里。
龙寒樾轻声笑着，吩咐车夫出发。
车夫立即应了，扬起马鞭，马车缓缓的走动了起来。
凤栖染被扣在他的怀里，她咬着唇瓣，轻轻的动了动。
龙寒樾低头，动作极快的，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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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知道错了
凤栖染气恼的要命，这一天当中，她都不知道，被龙寒樾这家伙，亲吻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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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带着怒气，指着龙寒樾警告道。
“你再亲我，我就不嫁你了。”
龙寒樾挑眉，眼底闪过几分邪魅。
“你的便宜都被本王沾光了，你不嫁本王，还打算嫁给谁啊？”
凤栖染气闷，狠狠的推开他，生气的坐在他的对面，扭头看向别处。
龙寒樾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咳嗽几声。
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那个……本王一时情难自控，总是想要亲近你。你也体谅体谅本王一番……”
凤栖染懒得理他，直接丢下一句。
“送我回秦府……”
“本王在酒楼已经预定好了包厢。”龙寒樾立即回道。
凤栖染瞪了他一眼：“不送我回秦府，我现在就下车……”
说着，她便作势，要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龙寒樾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了她的手掌。
“好……好，本王真是怕了你了。”
而后，他吩咐车夫调转车头，朝着秦府而去。
这一路上，凤栖染气恼的，都没有再搭理龙寒樾。
任凭男人说尽好话，讨好她，她都不再看龙寒樾一眼。
到了秦府，凤栖染头也不回的，掀开车帘，就跳下了马车。
龙寒樾眼底，带了几分焦急，跟着下了马车，动作快速的拉住了她的手。
“栖栖别气了，本王知道错了……”
凤栖染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便入了秦府。
龙寒樾一脸懊恼的，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消失在自己眼前。
秦府的那些护卫与下人，连忙跑出来，向龙寒樾跪地行礼。
龙寒樾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转身便上了马车。
回了樾王府后，他让人准备了一些珍稀珠宝，一箱箱的，朝着秦府抬去。
秦府的人，见是樾王府的人。
他们哪敢怠慢，连忙去禀告秦管家。
秦管家可不敢得罪樾王，当即便让樾王府的人入府。
然后，整个秦府的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犹如流水般，搬入了凤栖染所住的明月阁。
一时间，秦府的人，无不羡慕凤栖染，能得了樾王倾心的。
凤栖染知道，这是龙寒樾自己理亏，心虚，故意用这些，来哄她开心的。
她也没有拒绝，反正便宜都让他给占了。
这时候，不好好的宰龙寒樾一番，她岂不是亏了？
所以，她是毫无心里负担，龙寒樾送多少，她就收多少。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秦松。
秦松连忙嘱咐秦管家。
“凤栖染在我们秦府住一日，你都不能让下人，苛待了她。否则，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樾王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秦府的。”
秦管家连忙应下，当即便敲打了秦府上下。
现在，秦府的人，谁敢再得罪凤栖染啊。
都当她是菩萨一般敬着，捧着。
还别说，因为这件事，凤栖染在秦府里的日子，还挺滋润。
连带着，周氏那里的弄影院，也跟着慢慢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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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7章 趋炎附势
秦府的四姨娘，听闻这件事，嘲弄的撇撇嘴。
她心里，多少是有些嫉恨凤栖染的。
不就是拥有了一张绝色的脸蛋吗？
那樾王，肯定是看中了凤栖染不俗的容貌。
四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叹息一声。
哎，若是她有一张那样的脸蛋，她可不会入了秦府，给秦松这个老家伙当姬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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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女人，这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四姨娘心情有些烦躁，突然间便想喝酸梅汤了。
自从怀孕以来，她格外的喜欢吃酸的东西。
俗话说，酸儿辣女，所以她猜测，她这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
四姨娘吩咐下人，让他们去厨房，端一些酸梅汤过来。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小茹，立即应了。
当即便去了后厨，帮四姨娘端酸梅汤。
谁知，这时候，恰好有明月阁的小丫头过来，也要酸梅汤。
酸梅汤素日里，做的不多，只够一两个人喝的。
这下子，厨房的人，可算是犯了难。
仔细考虑了一下，凤小姐的靠山樾王，厨房的人最终将那酸梅汤，给了明月阁的人。
小茹空手而归，她愤怒无比的，哭着向四姨娘说道。
“四姨娘，厨房的人，居然把仅剩的酸梅汤，给了明月阁。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自从四姨娘你怀孕，这府内的人谁不知道，你是每日必须喝一口酸梅汤的。”
“可……厨房的人，居然不顾你的脸面，将那酸梅汤给了明月阁。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得告诉老爷，让他帮你讨回公道。”
厨房的人，最是趋炎附势的。
四姨娘如今还在受宠着呢，他们就不把四姨娘放在眼里。
这实在是太可恶了。
四姨娘听了，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她当即便把手边的一个茶盏，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小茹的身子一颤，有些害怕的看向四姨娘。
四姨娘冷笑一声：“如今的秦府，到底是谁说的算？”
凤栖染她不过是一个做客的贵客而已，她真的当这秦府，是她凤家了？
简直岂有此理。
四姨娘咽不下这口气，当即便喊着肚子疼，让小茹去请秦松，去请大夫过来。
小茹连忙擦了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跑出了院子。
不多时，秦松满脸焦急的赶过来。
大夫也跟着到了。
秦松握着四姨娘的手，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肚子疼呢？”
四姨娘 眼眸泛红，带着委屈，看向秦松哽咽道。
“老爷，妾身是被气的。秦府什么时候穷的，连一碗酸梅汤都喝不到了？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老爷的儿子啊。他们后厨的，就这么苛待我，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秦松安抚了四姨娘一番，然后让大夫诊脉。
大夫诊脉后，只说四姨娘情绪激动，这才动了胎气。
秦松心疼不已，当即便招来了后厨的人责问。
后厨的人吓坏了，连忙将锅甩到了明月阁。
“老爷，不是奴才故意苛待四姨娘，而是那酸梅汤没有多少，就足够一个人喝的。谁能知道，今日明月阁也要酸梅汤呢。秦管家可是早就吩咐了奴才，无论什么事，都不能苛待了明月阁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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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8章 极其聪慧
“所以，奴才没办法，只能暂时先委屈四姨娘，将酸梅汤给了明月阁。奴才，真不是故意，要慢待四姨娘的，还请老爷明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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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揉了揉眉头，他叹息一声，摆摆手，让厨房的人下去了。
四姨娘一愣，带了几分不解，看向秦松。
“老爷……”
秦松让其他人，也都退出了屋内。
他紧紧的握住四姨娘的手，低声劝道。
“凤小姐她可是未来的樾王妃，如今她暂住在秦府，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好好的善待她。不然，她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有什么不满。那樾王可是不好招惹的主儿……”
“但凡樾王想护住的人，甭管有理还是没理，那都是其他人的错。苏氏的下场，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四姨娘的身子，轻轻一颤。
当即，她便明白了秦松的意思。
凤栖染的背后，有樾王替她撑腰呢。
樾王又是一个不能招惹的活阎王，别说秦家了，就算是太子，有时候也无法与樾王抗衡。
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四姨娘呢。
四姨娘不禁，伤心难过的哭泣了起来。
哎，同样都是女人。
同样都得男人的宠爱，可这待遇，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四姨娘嫉妒归嫉妒，还是明白事情轻重的。
凤栖染她是招惹不起的。
所以，她也犯不着因为一点嫉恨，要和凤栖染过不去。
反正苏氏也倒台了，二姨娘也没了。
剩下一个三姨娘，因为女儿背叛太子，早就被老爷厌弃了。
掰着手指头数数，如今在秦府，也就她最得老爷恩宠了。
如今她肚子里揣着的，自然就是一个金疙瘩。
无论如何，她都得顺利的将这个孩子给生下来。
老爷如今还年轻呢，到时若是生个儿子，这秦府指不定是谁的呢。
这么一想，四姨娘便渐渐的想开了。
她委屈不已的，靠在秦松的怀里，颇为善解人意的说道。
“老爷，妾身明白了。妾身不闹了，为了秦家，为了老爷，妾身受的这些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老爷你放心吧，妾身明白孰轻孰重的。妾身忍耐下来就是……”
这一番善解人意的话，可是说到秦松的心里去了。
秦松眼底满是喜色，紧紧的搂着四姨娘。
“还是你懂事……哎，这秦府上下，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贴心人在身边了。你乖乖的，只要生下我的孩子。将来，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的。”
四姨娘勾唇，低声笑了。
“哎，妾身知道了。”
可以说，四姨娘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她知道，什么人不该招惹，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看事通透，为人精明，可以说，入府时间不久，却差不多将秦松的这一颗心，给笼络的差不多了。
这么一段小插曲，悄然而过。
凤栖染是不知晓这件事的，她现在只关心，关于二姨娘身死的真相。
她知道，二姨娘是被苏文山给毒害死的。
所以，她在想着，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知秦静雨呢？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告知秦静雨真相。
秦松便喊了秦静雨去书房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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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嫁妆银子
秦静雨心怀忐忑的进了书房，她慢慢的走近，坐在书桌那边的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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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秦松，请了一个安。
“父亲……”
秦松摆摆手，冲着秦静雨温和一笑。
“静雨来了？快坐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秦静雨不疑有他，冲着秦松点头，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秦松便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五张银票。
他将五张银票，递到了秦静雨的面前。
“这五千两的银票，是为父给你的陪嫁银子。除了这五千两银子外，我也会让秦管家为你置办丰厚的嫁妆。”
“虽然二姨娘没了，我身为父亲，也不会亏待你和倩倩的。今年你先出嫁，明年，我就让秦管家为倩倩挑选一个乘龙快婿。”
秦静雨抿着唇瓣，望着面前递过来的那几张银票。
她心里，其实是惊讶的。
五千两的银票，可以说是一个巨款了。
当初，二姐秦霜晔出嫁时，父亲给的银子，也就和这差不多。
但是，二姐嫁的人，可是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
那嫁妆银子，自然是不能太少的。
可她嫁的人，是苏家的人。
苏家虽然财力雄厚，可不是为官的家庭。
父亲居然，给了她这么多的嫁妆银子？
秦静雨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怪异。
秦松笑着催促道：“欢喜傻了不是？快点拿着吧……当初你二姐出嫁，也不过就是这些银子。从小到大，除了你大姐，我就最疼你和倩倩。所以，我自然不会让苏家的人，看轻你的……”
秦静雨心底，涌动出几分感动。
她连忙接了银票，抬头看向秦松。
“父亲，谢谢你……”
秦松宽慰一笑，轻轻的拍了拍秦静雨的肩膀。
“谢什么，这都是父亲该做的。”
秦静雨的眼眸泛红，心底对秦松的，满是感激。
想不到， 娘亲去世了，父亲对她比之前更好。
趁着这会儿，气氛融洽。
秦静雨抬头，看向秦松，面带希翼的问。
“父亲，女儿想问问，我娘的死，你查出是谁下的毒手吗？ ”
秦松一怔，他眼底闪过几分心虚。
他勾唇，冲着秦静雨一笑。
“那个……查……查到了一些眉目。你娘之前，可能失手，害了一个奴才。那奴才的家人得知此事，将你娘怀恨在心。所以，那人怀了仇恨，借着后厨的手，给你娘下了剧毒。”
秦静雨蹙眉，她连忙问道。
“奴才？我怎么不知道，我娘害了什么奴才？这些年，我娘在秦府，可都不轻易处罚奴才的。我从没见过，我娘打骂过什么奴才。”
秦松板着脸，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你一个孩子，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这些年，你娘跟着苏氏，做了多少坏事，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或许，那奴才不是你娘亲自害的，也有可能间接导致那奴才身死的。”
“总之，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苏氏被赶出了秦府，你娘也没了，曾经的那些事，就都掩埋，不要再提了。你下个月便要出嫁，既然知道了你娘的死因，也别再执着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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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 真正死因
“好好的，准备自己的婚礼事宜，这才是最要紧的。苏家现在，急需要与我们秦府联络关系。所以，你嫁入苏家，对你百里无一害。你好好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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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雨蹙眉，她心底还有很多的困惑与不解。
她张了张嘴，还想要再问。
秦松当即变了脸色，沉声叱道。
“关于你娘的事，我不想再提。你若是没其他事，那便退下吧。我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秦静雨压在心头的，千言万语，皆都被堵在喉咙里。
她想问，可秦松根本不想再听。
秦静雨心事重重的离开了书房，怎么想都觉得，她娘的死因，未免太过简单了。
她怎么都不愿相信，区区一个奴才，居然能有那种世间罕有的毒药，居然能轻松的收买了秦府后厨的人。
这两件事，若是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撑，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成事？
秦静雨回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她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给秦倩倩听。
岂知，秦倩倩听了，只说是她在胡思乱想。
“三姐，这件事你千万别再想了，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他肯定要生气的。他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可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秦倩倩单是一想到，她出嫁时，父亲也给她那么多的银子。
那她可不就是发财了吗？
二姨娘死了就死了，事情也查明白了，她实在搞不懂，三姐还在纠结什么。
秦倩倩又嘀咕了几句，便不想再搭理秦静雨。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秦静雨满脸沉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整一夜，她几乎都没睡好。
翻来覆去，怎么想，都觉得她娘的死，另有蹊跷。
而且，她还隐隐有种感觉。
父亲好像在欲盖弥彰，好像在遮掩什么事情。
一夜未眠，秦静雨揉着额头， 慢慢的起身。
岂知，她坐到窗户边的梳妆台前时，突然看到窗户缝隙那里，夹着一张信纸。
她满腹疑惑的，将信纸拿下来。
当她展开那封信，看到了那信上写的东西时。
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她的双手，在控制不在的发抖颤栗。
她勐然将那纸张，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她摇着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无论她怎么否认，那信上的内容，早已深深的篆刻在了她的心上。
秦静雨一双眼睛，满是猩红。
晶莹剔透的泪水，不好控制的，流淌出眼眶。
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父亲，父亲你好无情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抱着脑袋，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快要绝望，快要崩溃的状态。
那信上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二姨娘真正的死因，以及秦松如何与苏文山联手，将二姨娘的死，给压下来的事情始末。
信上，标注了，苏文山给了秦松三万两的银子。
那银票上，都清清楚楚的写着，是苏家钱庄的字样。
秦静雨慌乱的翻找出，昨日秦松给她的银票。
当她看见，那银票上写的苏家钱庄的字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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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1章 廉价至极
她无比的笃定，那信上的内容，统统都是真的。
是苏文山毒害了她娘亲。
她父亲知道苏文华毒害了她娘亲，居然为了区区三万两的银子，便和苏文山狼狈为奸，联合起来，压制住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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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雨望着那银票上，刺目的字。
她仰头，绝望的哈哈大笑。
“哈……太可笑了。娘，你可知道，你与我父亲，将近二十多年的情意。到头来，居然抵不过区区三万两的银票啊。你的命，廉价至极啊……”
她一边笑着，一边恼怒的，撕了那几张银票。
“假的，统统都是假的。他哪里有什么感情，有什么良心啊。在他眼里，家族的利益最大，钱财最大……亲情，感情对他来说，狗屁都不如……”
银票被她撕得粉碎，她朝着头上一扬，那些碎片，犹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
秦倩倩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而入。
当她看见，秦静雨居然撕了银票。
她气的要命，跪在地上，捧着那些碎纸片，哭着质问秦静雨。
“姐，你干嘛啊？这可都是银票啊……整整五千两的银子呢。你怎么说撕就撕了？你不想要，你给我啊。你干嘛撕了它……”
秦倩倩心疼坏了，这可是五千两的银票啊。
这样大的数额，足以能够她挥霍半辈子了。
她真的没想到，她三姐居然会撕了银票。
秦静雨眼底满是哀戚，她怔怔的看向秦倩倩，一字一顿沙哑着声音问。
“这都是用娘的命换来的……这都是人血馒头。秦倩倩，你确定，你要用这些银子？”
秦倩倩一怔，她蹙眉看向秦静雨问。
“三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静雨当即便把那封信递给了秦倩倩。
秦倩倩看了那封信，越看，她越心惊。
到最后，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她心底一片惶恐，她抖着手，将那封信撕得粉碎。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写信过来，故意离间我们和父亲的父女之情的。”
父亲那么宠爱二姨娘，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冷酷无情的事来？
秦倩倩摇着头，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
秦静雨一惊，她想要阻止秦倩倩，早已来不及。
她扑上前，抬手便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你……你干嘛把信撕了？”
“姐，这是有人故意算计我们。那人，是想看我们和父亲斗，她好看戏。我们不要中计，不要入了那人设的圈套。”秦倩倩捂着脸颊，冲着秦静雨哭道。
秦静雨气的，眼眸一片血红。
“什么圈套，什么算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确信。我们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些年，看的比谁都清楚。”
“难道你忘了，当初二姐她是怎么死的吗？二姐死的时候，你可见父亲有一丝一毫的伤心难过？那可是他的女儿啊，他不但不难过，甚至在二姐死后，还鼓励大姐多和太子走动。”
“你我都是见过，二姐对太子的痴情的……她那么喜欢太子，她又怎么会背叛太子，与他人苟且生下孽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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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 视死如归
“还不是，还不是二姐她是遭了别人的算计吗？这些事，疑点重重，可父亲从未想过深究，彻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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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的娘，被苏文山给毒害了。他居然为了三万两银子，而选择和苏文山狼狈为奸，一起隐瞒娘的死因。他这样的人，还有良知和心吗？”
秦松的冷血无情，她早就见识了不是吗？
如今，轮到她们身上，她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与狼共舞。
秦倩倩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她无助绝望的，扑到秦静雨身边，一把捂住了她的唇瓣。
“姐，求你别说了，求你别追究了好不好？我们就这样过吧，再过不久，你就要出嫁了，我明年也会找到婆家，也会离开秦府了。”
秦静雨一把推开秦倩倩，她满目狰狞与决绝。
“你想息事宁人，可我不想，无论如何，我也得为娘讨回一个公道。娘那么疼我们，如果我们明知道，她死得冤，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来日，我们下了地狱，如何有脸面去见她？”
秦倩倩哭着，冲着秦静雨歇斯底里。
“姐，我们只是秦府的小姐，我们如何有能力，与父亲，与苏家抗争？胳膊拗不过打腿，你以卵击石，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秦静雨眼底，闪着坚韧，亦带着视死如归。
“你要是怕，你就装作不知道吧。既然知道了真相，我不可能，假装不知，稀里煳涂的，嫁入苏家的。他苏家，可是我杀母的仇敌。我怎能，嫁入苏家？”
秦静雨说着，便推开秦倩倩，踉跄着脚步离开房间。
秦倩倩跌坐在地，怔怔的看着离开的秦静雨。
她眼底满是惶恐与绝望。
——
秦松刚刚下朝回府，换了一身常服，去了书房处理政务。
谁知，刚刚坐在书桌旁，还没拿起公文。
秦静雨便不顾奴才的阻拦，推开书房门，踏入了书房内。
秦松蹙眉，冷冷看向秦静雨呵斥。
“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书房这地方，是你能随便闯进来的吗？”
秦静雨满身狼狈，她闻言嗤笑一声。
“父亲，你是要处罚女儿吗？是禁足，还是杖刑啊？”
秦松一怔，他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只觉得，今日的秦静雨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让下人退出去，缓了几分脸色，带了一些关切的问。
“你听话，父亲就不罚你了。”
“父亲，女儿听话，你真的就会真心对女儿好吗？”秦静雨一字一顿问。
秦松连忙点头：“当然，你也知道，一直以来，父亲都比较喜欢听话的人。”
秦静雨眼底，掠过几分讥笑。
“呵……那女儿想问问，这些年，我的娘亲，听不听话呢？”
提起二姨娘，秦松便有些不自在。
他眸光闪躲，低声咳嗽几声回道：“二姨娘自然是听话的，所以这些年，我也没有亏待过她。无论是衣食住行，她都不差……我的宠爱，也分给她不少的。”
“正因为如此，她也接连生了你和倩倩。从小到大，父亲都是极其宠爱你们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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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3章 发什么疯
秦静雨瞧着秦松，那心虚的模样。
她眼底，闪过几分恼恨。
这就是一个无情无义，虚伪自私的男人。
她娘这一辈子，耗在这么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可怜可悲。
她娘直到死，都没能得到，他一丝一毫的伤心与怜悯。
这秦府的女人，包括苏氏，周氏，还有如今受宠的四姨娘，统统都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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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雨不想再和秦松继续绕圈子，她太累了，她根本不想在秦松面前伪装了。
她的恨，她的痛。
她得让他知道——
她娘不能白死，她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为二姨娘报仇雪恨。
秦静雨凝着秦松的眉眼，直截了当说道。
“父亲，既然我娘有这么多的好，你为什么要让她死的那么冤？你明明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你为什么不替她报仇，反而和毒害她的凶手狼狈为奸？”
秦松一怔，他眼底闪着惊骇，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静雨。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和毒害二姨娘的人狼狈为奸了？那个毒害你娘的人，我已经交给府衙了。府衙也定了那奴才斩首了……我已经替你娘报仇了，你还要我怎么做啊？”
秦静雨一步步靠近秦松，她眼底涌动着阴鸷，冷笑着问。
“你确定，你为我娘真的报仇了吗？呵……那奴才，根本就是一个替罪羔羊罢了。真正毒害我娘亲的人，不是那个奴才，而是另有其他啊。这件事，你比我更加清楚，父亲你怎么能欺骗我，掩盖住我娘去世的真相呢？”
秦松吓了一跳，他睁大眼睛，连连否认。
“你这孩子，我真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真是胡说八道，什么话都敢说。秦管家，你赶紧进来，让人将三小姐带走……别再让她，再胡说八道这些疯话了……”
秦管家在外面，听到秦松的呼喊。
他连忙应了，当即便带着几个婆子，闯进了书房。
作势要拉着秦静雨离开。
岂知，秦静雨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锋利无比，直接刺在了一个婆子的胳膊上。
鲜血顿时流淌而出，那个婆子吓得面色惨白，捂着胳膊，连连后退。
其他的几个婆子，连连后退，都不敢再靠近秦静雨。
秦静雨握着匕首，一双眼猩红，咬牙切齿的看向秦松叱道。
“父亲……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还要隐瞒我娘的死因吗？我娘，她可是被苏家，苏文山给毒害死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好端端的，苏文山为什么要毒害我娘？”
“我娘这些年，依附苏氏，依附苏家，她早就和苏家站在一条船上了。既然如此，苏文山那个混蛋，他为什么还要毒害我娘？”
秦松一听这话，他眼底满是惊骇。
他真的不知道，秦静雨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呢？
这件事，可是只有他和苏文山两人知道啊？
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个秘密？
秦松气恼的厉害，他唯恐这件事，被旁人知道。
他连忙让秦管家带人，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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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二姐的死
为了不再激怒秦静雨，秦松好言好语的说道。
“静雨，你乖，听父亲的话，先把匕首放下来。父亲，再慢慢的和你解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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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雨自然不会相信秦松的话，她握着匕首，满脸戒备的看向秦松。
“你现在就说……”
秦松连连颔首：“好，好，我现在就说。”
他抬起衣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苏文山之所以毒害二姨娘，实则是，他怕当初你二姐与人苟且那件事，被凤栖染给挖出来，从而牵连到秦家，牵连到苏家。”
“你也知道，凤栖染这次入秦府，有些来者不善。若是，真是让她抓到了什么把柄，她再禀告给樾王。那我们秦府，便是连太子殿下，都无法保全了啊。”
秦静雨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来。
她咬着唇瓣，凝着秦松问。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才毒害了我娘？”
面对女儿，咄咄逼人的目光。
秦松眼底闪过几分晦暗，他叹息一声，低声回道。
“二姨娘曾经，曾经向你二姐端过一杯茶，那茶里，被放了药。就是喝了那个药，你二姐她……她才与其他男人苟且，怀上了孽种的。”
秦静雨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二姐怀孽种的事，居然和她的娘有关？
她连忙抓住秦松的胳膊，歇斯底里的问：“这怎么可能？我娘和二姐，无冤无仇，她怎么会对二姐下药呢？我不信，不信……”
秦松的声音，当即便沉了几分。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二姐成了太子妃。四姨娘的地位，便会高过二姨娘。二姨娘是因为嫉妒，才选择算计你二姐的……”
秦静雨满脸都是不敢相信，她松开秦松，踉跄后退几步。
“不……不可能……”
秦松眼底，闪过几分愤恨。
他握了握拳头：“若非二姨娘给你二姐下了药，你二姐又怎么会煳里煳涂的怀了其他人的孽种？你二姐没有怀上别人的孽种，她如今可能还稳稳的坐在太子妃之位上呢。归根结底，真正害死你二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姨娘……”
“凤栖染与你二姐感情深笃，她此行前来，必定是为了查探你二姐的死因的。所以，苏文山不得已，这才选择毒害了二姨娘，以此灭口。只有这样，才没人知道这件事，凤栖染才无法再追究你二姐真正的死因。”
秦静雨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抖。
那一股股的冷意，犹如潮水般，一波波的朝她席卷而来。
她的脸色惨白似鬼。
她怎么都不想到，她二姐的死，居然是她娘一手促成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一定是苏氏，利用了我娘。我娘她……她再怎么嫉妒三姨娘，她都不可能会对二姐，做出那种狠毒的事情来。”
秦静雨自言自语的说着，便要朝着门口冲去。
她要去府衙，她要亲自去见见苏氏，她要去亲自问问苏氏。
她根本就不相信，秦松说的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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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章 眼前利益
秦松眼底满是惊诧，他真的没想到，他这个女儿的性子，居然会这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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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居然不依不饶了。
他连忙上前，挡住了秦静雨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府衙，我要去见苏氏。我要亲自问问她，当初的真相。”秦静雨红着眼睛，冲着秦松大吼。
秦松眼底，掠过几分恼怒。
他抬手，便狠狠扇了秦静雨一巴掌。
“混账，你居然不信我？”
这一巴掌，直接打破了秦静雨的嘴角。
嘴角流淌出刺目的鲜血来，秦凝羽捂着疼痛的脸颊，泪眼朦胧的看着秦松。
“信你？父亲，你究竟让女儿怎么信你？若是二姐的死，当真是有蹊跷，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继续追查下去？”
“二姐，她可是你的女儿啊。你女儿被人陷害，死的那么惨。你身为父亲，难道从没有想过，要为她复仇吗？”
秦松抿唇，冷笑一声。
“人都死了，我还追究那些东西有什么用？我不如把握现在，眼前的利益要紧。”
秦静雨的心里，一阵寒凉。
彻底对秦松失望透底。
呵，这就是她的父亲，这就是她敬重了十几年的父亲啊。
二姨娘死了，他没有任何疼惜，反而选择和苏文山掩盖真正的死因。
在明知道，秦霜晔当年死的蹊跷。
他却不想着，乘势追查，反而为着眼前的利益，假装不知。
人心，怎能如此凉薄？
秦静雨仰头，一边笑，一边痛哭流涕。
“眼前的利益？呵……所以，为了这利益，我二姐的命，还有我娘的命，统统都不重要是吧？”
秦松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理直气壮的，厉声反驳秦静雨。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秦家好。你大姐选秀在即，不出意外，她将会是太子妃。所以，在这个时间点上，我不容许，秦府出现任何差错。”
“所以，即使是我大姐，诬害了二姐，你也会无动于衷，你也会为了秦家的利益，昧着良心，力保大姐登上太子妃之位了？”秦静雨睁大眼睛，眼底带着嘲讽，凝着秦松一句一字问道。
秦松吓了一跳，他眼底满是惊骇。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话，你不许给我往外传。秦霜晔的死，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关凝羽什么事？”
秦静雨看着他那么紧张秦凝羽的模样，她眼底不由得漫出几分悲凉。
她抬起衣袖，狠狠的擦干脸颊上的泪水。
“父亲，其实，事实真相如何。你心里，应该早有所感了。我娘，一直以来可都是听命于苏氏的。如果，真是我娘给二姐下的药，那么一定是苏氏逼着我娘下药的。”
“苏氏给二姐下药，致使二姐怀上孽种。再到后来，被太子知晓真相，直接将二姐打入天牢。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背后，都是苏家人，为了秦凝羽坐上太子妃之位而铺的路。”
“呵，他苏家人，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天网恢恢后，疏而不漏，我确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得到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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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6章 脸被烫伤
秦松眼底满是慌乱，他连忙捂住了秦静雨的嘴巴。
“闭嘴，你给我闭嘴……”
秦静雨发了狠，当即便狠狠的咬了秦松的手掌。
秦松吃疼，低低喊了一声，立即松开了秦静雨。
而后，他又一巴掌，狠狠的甩向秦静雨。
秦静雨被打，直接摔倒在地，撞碎了身后的桌椅。
那桌子上原本就搁放着，滚烫的茶水。
茶水滑落，一整壶，全都泼洒在了秦静雨的脸上。
秦静雨尖声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脸颊，痛声大哭：“啊，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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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一怔，他连忙蹲下身去查看。
却看见，秦静雨的脸上，红肿一片。
她从小便娇生惯养，所以养就了一身，肤如凝脂的好皮子。
脸上的皮肤，最是脆弱。
如今被滚烫的水一泼，转瞬之间，那肌肤上，便冒出了大大小小的血泡。
秦松当真是吓坏了，连忙大声喊着，让秦管家去请大夫。
半刻钟后，府医急匆匆的赶过来，开始查看秦静雨脸上的水泡。
秦松板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看着。
秦静雨低着头，哽咽哭泣着。
没人能够看清楚，她此刻的神色。
外面全都围满了奴才。
没有主人的吩咐，他们谁都不敢进去。
府医查看完毕，便战战兢兢的向秦松禀告。
“老……老爷……三小姐的脸被烫伤了，这以后，恐怕会留下一些疤痕……”
秦松的眉头一蹙，他沉声问。
“怎么会呢？这茶水，已经冷却了一会儿，应该不会太烫的。怎么就会留了疤痕呢？”
“应该是三小姐的皮子太嫩，经不得那茶水的高温。虽然疤痕，不会太明显，可不可能和从前一样，完美无瑕了。”府医诚惶诚恐的回道。
秦松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这下个月，秦静雨就要嫁入苏家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毁容了？
这以后，嫁入苏家，肯定会遭到她夫君的不喜。
秦松眼底，闪过几分愧疚。
他扫了眼秦静雨，见她一直低着头，在低声哭着。
他的心，不由得软了几分。
他嘱咐府医，好好的给秦静雨治疗伤痕。
尽可能，让她的脸，恢复如初。
要不然，她的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府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颤声应了，只说自己尽力。
秦松来到秦静雨的面前，他软了几分声音。
“静雨，刚刚是父亲冲动了，父亲向你道歉……”
秦静雨没有应答他，勐然站起身来，用帕子捂着自己已经涂抹膏药的脸颊，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书房。
秦松知道，经过这件事，这个女儿，肯定是与他产生了嫌隙。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有些事情，他必须做出取舍。
为了能让秦家，更上一层楼。
他必须要狠下心肠，舍弃旁人不能舍弃的东西。
——
秦静雨脸蛋被毁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凤栖染的耳中。
彼时，她正坐在棋盘旁，一手执着黑子，一手捏着白子，正与自己对弈呢。
“小姐，奴婢听说，秦老爷打了三小姐，导致三小姐毁了面容。就是不知道，他们父女，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反目成仇了。”香沅立在一旁，抿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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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章 添一把火
凤栖染微微眯眸，澹澹勾唇一笑。
不枉她写了一封匿名信，告知了秦静雨二姨娘死的真相。
她就要借着二姨娘这颗棋子，彻底搅乱苏家和秦家的关系。
从前不太了解这个妹妹，如今看来，这秦静雨的性子，倒是颇为固执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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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若是不给她一个交代，秦静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闹起来才好，闹得越大，对于她的计划，便越有利。
凤栖染眉眼间，溢满的满是笑意。
她将一颗白子，缓缓的落下去。
“呵……秦府藏得龌龊太多，随随便便挖出来一件，就能让秦府的人，反目成仇……”
香沅捏着帕子，捂住了嘴巴，轻声一笑。
“这样看来，奴婢倒觉得，还是我们凤府干净一些的。”
凤栖染不知可否一笑。
如今的凤府，确实是干净了不少。
六姨娘如今治理凤府，井井有条。
府内的人，自从乔氏死后，也都安分守己，再没有生出任何的风波来。
来了秦府几日，凤南天几乎每隔两日，便会送一封信给她。
那信里的关切，情真意切，令人颇为动容。
凤栖染将棋子放在了盘里，缓缓的起身，洗了一把手。
香沅连忙倒了一杯茶，递给凤栖染。
凤栖染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三小姐病了，咱们身为秦府的客人，自然是要带着厚礼，看望一番的……”
此次前去，她也好再添一把火。
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香沅勾唇笑了，连忙退出去，去库房挑了一个礼物。
樾王送的礼物，着实不少。
她随随便便的挑选一个礼物，那在旁人眼中，都是价值不菲的。
凤栖染带着礼物，去看望秦静雨。
秦倩倩非常热情的，招呼着凤栖染。
她是不敢再得罪这位大神的，否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不能得罪，那就只能供着。
当香沅将挑选的礼物，递给秦倩倩时。
秦倩倩的一双眼睛，几乎都亮了。
她望着锦盒内，躺着的一对碧绿的玉镯，激动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凤……凤小姐，这个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我们不能收的……”
凤栖染坐在椅子上，冲着秦倩倩温和一笑。
“不贵重的，请三小姐和四小姐拿去，随意戴戴而已……”
秦倩倩激动的，几乎眼睛都红了。
这辈子，她几乎还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上等的玉镯呢。
如果她没有猜测，这玉镯，必定是樾王赏赐给凤栖染的。
不由得，秦倩倩心底，真是羡慕的不行。
她不再推脱，激动不已的，朝着凤栖染道谢。
凤栖染瞥了眼秦静雨那边的房间，低声问：“我可否能进去，渐渐三小姐？”
秦倩倩眼底，带了几分犹豫。
可她看着，手中捧着的锦盒，大着胆子，冲着凤栖染点头：“好，那我进去禀告三姐一声。”
凤栖染对着她点头。
秦倩倩捧着锦盒，脚步极快的，进了秦静雨的房间。
秦静雨靠在软榻上，扭头怔怔望着窗外天色。
滔天的恨意，在她心口翻涌。
她在想，接下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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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心虚而已
父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绝对不会，为了二姨娘揭发苏文山的。
在他的眼里，秦凝羽成为太子妃，才是最要紧的事的。
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情，统统都要靠边站。
即使，秦凝羽杀了老太爷，估计父亲也不会处置她，而是假装不知，继续捧着他那个大女儿，一步步坐上太子妃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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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总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秦松的那一张，丑陋恶心的嘴脸。
秦静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秦倩倩带了几分小心翼翼，脚步轻轻的凑上前去。
“三姐……凤小姐来了，拿了特别贵重的礼物过来。你看看，这镯子，真是漂亮极了。”
秦倩倩讨好的将镯子拿出来，举到秦静雨的眼前。
“姐，你看这镯子的成色，真是好看。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上乘的东西。”
秦静雨眼底，掠过几分悲哀，怔怔的看向秦倩倩。
“秦倩倩，难道在你眼里，我们的娘，真的比不过一些钱财重要吗？自从娘去世，我从未见你，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秦倩倩一怔，不禁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敛去。
她眼底带了几分怒火，看向秦静雨。
“三姐，你以为，娘没了，就你孝顺，就你会伤心吗？我怎么可能不伤心呢，我只是将自己的难过，都深深的藏在心里罢了。难道，非要让我学的和你一样，整日以泪洗面，什么事都不管，更不顾以后的生活才行吗？”
秦静雨蹙眉，她没想到，她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罢了，竟然惹得秦倩倩生气了？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急什么？”
秦倩倩心底有些发虚，刚才那一番质问，不过是她为了掩饰自己心虚而已。
说实话，自从二姨娘去世，她还真没多少伤怀。
她想的更多的，便是她的以后。
没了亲娘的帮衬，她到底要怎么找到一个好夫家，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宿。
所以，她哪里有时间，有精力，为了一个已经死的人伤心呢。
秦倩倩佯装自己被伤到了，她红着眼睛，将锦盒塞到秦静雨的怀里。
而后，哭着跑了出去。
秦静雨一怔，她连忙起身，喊了秦倩倩几声。
岂知那丫鬟，跑的飞快，根本不停她的呼喊。
凤栖染站在门外，静静的抿唇看着这一幕。
她抬起脚步，缓缓的踏入房内。
“三小姐，我认为，你如今该做的，不是迁怒于四小姐，而是应该想想，该怎么为二姨娘讨回公道才行。”
秦静雨眼底闪过诧异，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栖染。
“你……你到底都知道了一些什么？”
凤栖染寻了一个椅子坐下，冲着秦静雨抿唇一笑。
“三小姐以为呢？”
“凤小姐你今日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秦静雨眼底不由得带着戒备。
凤栖染这人，表面看着挺温和，实则她根本不好惹。
苏氏的下场，就是凤栖染雷厉风行的手段。
她真的不知道，凤栖染这时候找上她，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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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 合作愉快
凤栖染叹息一声，低声劝慰秦静雨。
“三小姐这是在防备我吗？哎……我可真是有些伤心……”
秦静雨连忙道：“凤栖染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再绕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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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漫出几分赞赏。
“三小姐的性子还真是直爽，我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秦静雨皱着眉头，总觉得凤栖染今日过来，是带着什么目的。
凤栖染眼底溢满笑意，凝着秦静雨的眉眼，一字一顿说道。
“我知道二姨娘的死因……我更知道，我师姐当年去世的真相。三小姐，如果你想要替二姨娘复仇，我这个盟友，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秦静雨眼底满是震惊，她颤着声音问：“你……全部都知道了？”
凤栖染不知可否的点头，她眼底带着晦暗的暗芒。
“二姨娘是被苏文山毒害的，当初我师姐是被二姨娘下了药，这才稀里煳涂的，和别的男人苟且，怀上了孽种。虽然，是二姨娘下的药，但我坚信，苏氏或是秦凝羽才是这幕后真正的凶手。”
“他们苏家，想要除掉二姨娘，以此来掩盖真相。我是，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他们那些作恶的人，终会付出代价的。”
秦静雨的呼吸一滞，刚刚好转的眼眸，又不自觉的红了。
她紧紧的攥着手掌，心底的怒恨，早已席卷在整个身体的四肢百骸。
“凤小姐想要和我结盟是吗？”
“对，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呢？”凤栖染目光灼灼的看着秦静雨问。
秦静雨眼底，掠过几分决绝。
自从知道，二姨娘的死因后，她便无法再回头。
这辈子，不为二姨娘报仇，她死也不会瞑目。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然，一开始她和凤栖染是站在对立面。
可如今，她们是站到了同一战线上。
苏家是她们共同的敌人。
或许，之前她势单力薄，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撬动苏文山，替二姨娘报仇。
可如果有了凤栖染的助力，报仇只说，不再遥遥无期。
秦静雨眼眸闪烁着精光，她勐然从软榻上起身，为凤栖染倒了一杯茶。
她将茶盏，递给凤栖染。
“凤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
凤栖染眼底，倒是掠过几分意外。
她没想到，秦静雨居然会这么快就答应了。
她以为，她必定得再费些口舌，却不想这一切居然会这么顺利。
大概两日后，秦凝羽选秀结束，回了秦府。
很多的贵女，在出宫的时候，便都被安排好了去处。
有的被留牌子，成了皇上的妃嫔。
还有的，被赐给诸位皇子王爷的后院。
这一次被封赏的贵女，大多都是侧妃之位。
正妃之位的，少之又少。
凤雪柔是毫不意外的，被赐给襄王，成为了襄王妃。
紧接着，皇后懿旨，也将凤可馨，赐给了成王龙毓璃成了他的侧妃。
凤可馨得知这件事，高兴坏了。
一个侧妃之位，足以让她一跃飞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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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 院子破旧
从此以后，她可就是皇家的媳妇，侧妃之位，那可是都能上玉蝶，能上皇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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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从宫里出来，面上并没有多少开心的表情。
岂知，她乘坐马车，刚刚回了凤府。
远远的便看见，凤府门口，襄王骑在马上，正含笑等着她。
凤雪柔的眸光，不由得轻轻一闪。
下马车的时候，襄王亲自过来，搀扶着她下马车的。
他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她。
趁着旁人不备，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雪柔，本王终于能如愿以偿，娶你为本王的王妃了。你放心吧，以后本王一定会对你好，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凤雪柔咬着唇瓣，眼眸微微的红了。
襄王的情深，令她无比动容。
可她真的能够从此，拥有这样令人向往的感情吗？
她朝着襄王抿唇一笑，而后便由下人，扶着她入了凤府。
襄王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凝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多么想，凤雪柔能够回头看他一眼。
可惜，直到凤雪柔的身影消失，他还是没有等来她的回眸。
凡是被赐婚的贵女，皆都被准许，择日完婚。
襄王这边，热热闹闹的，开始筹备婚事。
龙毓璃什么都没准备，便让人抬了一顶小轿，将凤可馨接入了成王府。
为此，凤南天颇为不满。
但一想到，自己这个闺女，是以怎样的方式，和成王勾搭上的。
他就没脸，再要求龙毓璃给凤家体面。
凤可馨心底满是委屈，什么都没准备，就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些准备好的包袱，被一个小轿子给抬入了成王府。
喜堂没有，拜天地更不用想。
便连，成王给她安排的院落，都是残破不堪。
凤可馨站在那残破的小院内，捏着帕子，低声哭泣了起来。
她可是侧妃啊，如今居然落得，比一个妾室还不如吗？
凤可馨不甘心，当即便吵嚷着，要去见龙毓璃。
龙毓璃沉着脸，去了她的院子。
凤可馨可怜兮兮的，连忙跪在地上，给他请安。
龙毓璃双手负在背后，冷冷的看着凤可馨。
＂刚进王府就在这里闹……凤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
凤可馨的身子一抖，刚才的气势，全数没了。
她心底无比惶恐，连忙哽咽着声音哭道：“王爷……妾身，妾身今日好歹是才进王府的。可……可这院子里，破旧的厉害，根本没有妾身能安置的地方啊。”
这地方，还不如她在凤府的院子呢。
好歹是王府，她真是不知道，到底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个破院子，留给她住的。
凤可馨心里，真是难受的要命。
龙毓璃扫了一眼院落四周，他招了管家过来。
“既然侧妃觉得，这院子破旧，那你就带人过来，给她收拾一番吧。”
凤可馨心下一喜，管家立即应了。
当即便吩咐人，开始收拾规整这个院子。
越到后面，凤可馨的脸色越难看。
因为，那些下人收拾院子，只是帮她打扫一下卫生而已。
破了的窗户没人修理，缺了一条腿的桌子，更是斜斜的靠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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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 见见母亲
还有那床榻上，破了几个洞的帷幔。
凤可馨差点被气的吐血。
管家看打扫的差不多了，也不告知凤可馨一声，当即便带着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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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看着那残破的院落，气的嚎啕大哭起来。
许多后院的女子，听到这嚎啕大哭，都忍不住的过来看热闹。
有些胆大的，皆都捏着帕子，低声笑出声来。
“呵……咱们的这个侧妃，还真是够惨的。”
“是啊，虽然我们是侍妾，但和她这个侧妃比起来，咱们住的地方，可真是好了不止一点啊。”
“听说，这个侧妃，可是用了一些卑劣的手段，才爬上了王爷的床榻的。王爷能好好善待她，那才是见了鬼……”
“啧啧，一个侧妃，居然还不如我们这些姬妾。哈，这要是传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凤可馨听着她们的冷嘲热讽，她当即便冲到一个女子面前，狠狠的扇了那女人一巴掌。
“我是侧妃，哪里是你一个小小姬妾能够嘲弄讽刺的？真是该死……”
啪的一声响，四周顿时，静默了下来。
被打的女子，样貌精致，气质出尘。
这些日子，颇为得龙毓璃的宠爱。
所以，她当即便捂着脸颊，哭着去寻找龙毓璃告状去了。
谁知，这个女子在书房跪着的时候，居然晕倒了。
龙毓璃连忙喊管家去请大夫。
大夫过来把脉，只说这女子是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因为被凤可馨打的一巴掌，似乎是动了胎气。
这下子，凤可馨的这一巴掌，可谓是打在了铁板上。
龙毓璃大怒，当即便禁了凤可馨的足。
入府第一日，凤可馨被禁足，她趴在床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原本因为，能成为龙毓璃侧妃的欣喜，在这一刻，彻底的消散无形。
这样不受宠，招惹王爷憎恨的侧妃，以后的苦日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凤可馨心里，那叫一个绝望。
——
其他人去路，几乎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唯有秦凝羽以及乔家的嫡女乔清云，还没安排明路。
秦凝羽一点也不担心，她嫁入太子府有什么变数。
她在出宫时，便有人向她传话。
说是太子说了，让她好好在秦府等着。
不出三日，关于她入太子妃的旨意便会下来。
秦凝羽欣喜不已，心情不错的，回了秦府。
秦松下了朝，亲自去了秦凝羽的住处询问。
听了秦凝羽，回禀太子的意思。
他这颗提着的心， 才缓缓的放下。
他目光带着慈和，抬手拍了拍秦凝羽的肩膀。
“既然太子传话过来了，那你就在家安心的休息几日吧……”
秦凝羽咬着唇瓣，眼眸一红。
“父亲……我……女儿想去见见母亲……”
秦松眼底，带着几分愧疚。
“你母亲那件事，我是无能为力的。樾王想要处置她，即使是太子，都不一定能左右樾王的决定。”
秦凝羽眼底带着愤恨，恼怒的问。
“我才不信，我母亲会蠢到对凤栖染下毒呢。父亲，一定是凤栖染，故意污蔑我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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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2章 似笑非笑
“哎，事后我也仔细的想过了。你母亲，是有些被冤枉了……”秦松无奈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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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来，查到一些事情，都是充满蹊跷的。
比如，凤栖染中的毒，和那小厮藏得毒，根本就不一样。
可是，既然樾王下定决心，要为了凤栖染，严厉惩治苏氏。
那他就不好，再在这个节骨眼上，替苏氏翻桉。
所以，他只能将这件事，暂且压下。
没想到，大女儿一回来，便问到苏氏的事情。
看来，大女儿是起了想要搭救苏氏的心思。
这个女儿，将来可是成为太子妃的人。
他自然不能说重话，不能太过压制她的行为。
不然，女儿对她存了怨恨。
那可就不好了。
秦凝羽攥着拳头，目光阴冷不已。
“父亲你安排下，我要去见母亲，一刻也不能再等……”
秦松眼底闪过几分忌惮：“这事如果传到樾王那里……”
秦凝羽红着眼睛，看向秦松。
“怕什么，如果樾王不高兴，那我就让太子出山。我就不信，堂堂一国太子，还压制不了他樾王了？”
秦松缓缓颔首：“那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父便帮你安排吧。”
秦静雨当即，便让人伺候着换了一身衣服，脚步匆匆的朝着秦府大门走去。
岂知，在秦府门口的时候，居然碰见了同样要出府的凤栖染。
她眼底闪烁着滔天恨意，恨不得立即上前，撕了凤栖染这个贱人。
她咬牙忍住怒意，抬眸瞥了眼凤栖染，扯着僵硬的唇角，冲着她招呼道。
“凤小姐要出门吗？”
凤栖染客气的回道：“是啊……有事情要出府一趟。倒不知道，秦小姐刚刚回府，这是又要去哪里啊？”
秦凝羽似笑非笑的勾勾唇，也不怕凤栖染会知道。
她笑着回道：“许久不见母亲，我想去府衙见见她。都说，母亲对你下毒，想要害凤小姐，我却觉得，这件事充满蹊跷。”
凤栖染挑眉，佯装带着疑惑看向秦凝羽。
“哦？秦小姐是想要为你母亲翻桉吗？”
秦凝羽捏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如果我母亲真的是被冤枉的，身为儿女的，又怎能坐视不理？事情真相如何，我还要在见了母亲再说……”
“那我就预祝秦小姐一切顺利了……”凤栖染笑着回道。
秦凝羽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呵……承蒙凤小姐吉言了。真相总会大白的，我断然不会，容许他人污蔑我母亲的。告辞……”
她说着，便不再看凤栖染，让丫鬟扶着，一步步走出了秦府大门。
凤栖染站在门口，眯眸看着秦凝羽坐上了马车。
她扭头看向香沅，低声吩咐：“派人留意着弄影院，不许让任何心怀叵测的人，去动弄影院里的人。”
香沅立即颔首应了。
为防万一，凤栖染将香沅留在了秦府内。
她独自一人出府。
秦凝羽回来了，真正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不用想，她都能知道，秦凝羽接下来的动作，必定是要解救苏氏出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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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3章 名叫怀春
凤栖染出了秦府，上了马车上，便换了一身男装。
为了不让人察觉，在中途的时候，她还特意换乘了一辆马车。
乘坐马车，她女扮男装去了京都城最大的一处酒楼。
由于她衣着不俗，容貌俊美。
刚刚下马车，进了酒楼，便得到了掌柜亲自接待。
“公子几个人？是在大堂，还是要订一个包厢？”
凤栖染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丢到了掌柜怀里。
“订一个上等的包厢……帮我请一个唱曲的姑娘过来……”
掌柜的看着凤栖染出手阔绰，满脸笑意的应下。
他亲自带着凤栖染去了包厢，然后，不多时便请来了一个容貌精致，曲艺精湛的女子入内。
女子穿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有些出尘脱俗。
她柔柔弱弱的抱着一个琵琶入内，朝着凤栖染，微微弯身行了一礼。
凤栖染不由得，眼眸一亮。
她是没想到，随便喊来的一个女子，这样貌，这身段，竟然会是上乘之姿。
她立即便察觉出了不对劲，她让掌柜出去。
独独和这女子单独相处。
凤栖染端坐在屋内，捏着茶盏，瞥了那女子一眼。
“你是樾王派来的人？”
那女子眼底，掠过几分讶异。
她抬头看向凤栖染：“你猜到了？”
凤栖染不知可否的抿唇一笑。
“像姑娘你这么出色的女子，一般人，估计是请不到的吧？我只让掌柜，随意找一个过来，没想到，他居然请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唱曲人。”
“我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好运气，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脸面，能够请姑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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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神色坦荡，冲着凤栖染一笑。
“既然公子猜出来了，那我也不会否认。没错，我的确是樾王派过来协助公子的。”
“樾王吩咐了，让我一切都听从公子的安排……”
凤栖染无奈的摇头，龙寒樾这家伙，可真是，时时刻刻的都在派人监督她啊。
她如今都女扮男装，也换了一辆马车了，结果还是没有逃过那家伙的眼睛。
她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他都能立即知晓。
可见，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非常不简单的。
凤栖染将茶盏，搁放在桉桌上。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怀抱琵琶，轻轻动了动手指，拨弄出几个清越的曲调。
“小女子名叫怀春……自小被卖入香园，卖艺不卖身。”
凤栖染抿着唇角，隐隐猜测出，这个香园背后的老板，有可能就是龙寒樾。
之前，他不是有个什么红颜知己，那个叫香云的花魁吗？
那个香云可是香园的台柱，香云都为龙寒樾所用。
更别提，香园内的其他人了。
凤栖染的眸光闪烁，眼底掠过几分兴味。
龙寒樾当真是狡猾，任谁都不会猜出，这香园幕后的老板，居然是他。
凤栖染在出神的时候，怀春也在暗暗的打量凤栖染。
她发现，这个公子，是女扮男装的。
她在香园内，每一天不知道接触多少个男人。
所以，是不是女扮男装，她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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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章 弹奏琵琶
怀春咬着唇瓣，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她抱紧怀里的琵琶，缓缓的垂下眼帘。
这女子，应该对王爷很重要。
否则，王爷也不会轻易让她出园，特地来协助这女子办事。
临走的时候，王爷吩咐了。
万事都听从这位公子的差遣，即使让她去死，她的眉头也不能皱一下。
当时，她便察觉出了，这个公子对王爷的特殊性。
凤栖染凝着怀春的眉眼，郑重的问：“怀春姑娘， 我能信任你吗？”
怀春目光灼亮的，对视着凤栖染的眼眸。
“公子放心，小女子是樾王的人，断然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但凡樾王吩咐的，公子吩咐的，小女子即使是拼了命也会办到的。”
听着这番话，凤栖染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为她拼命，她是不信的。
可是，要为龙寒樾拼命，那倒是可能性极大。
凤栖染的神色，当即便有些不好。
心里觉得酸酸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她别扭的低声咳嗽几声，招了怀春靠近。
怀春身形婀娜的，一点点靠近凤栖染。
一股好闻的清香，朝着凤栖染扑鼻而来。
凤栖染倒吸一口冷气，这怀春可真是一股名副其实的美人啊。
和那香园的花魁香云相比，也是丝毫不差的。
她真是不知道，这么出色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心甘情愿，为龙寒樾所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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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心里的好奇，对着怀春耳语了一番。
怀春眸光闪烁的听完，而后冲着凤栖染点头。
“凤小姐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之后，琵琶的清越声音，缓缓响起。
那美妙的乐声，顿时引起不少其他隔壁包厢的人注意。
他们纷纷都在向酒楼的小二打听。
“哎，隔壁弹琵琶的人是谁啊？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还别说，我也听着耳熟。不过不可能啊……”
“是啊，这动听的琵琶声，分明就是香园的怀春姑娘弹奏的啊。怀春姑娘，一般都不外出演奏的……”
“对啊，我上次花了万金，都没有请动她出香园呢。”
“怀春姑娘在香园素来都是卖艺不卖身，也从不外出为人弹奏。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那么有本事，将怀春姑娘请出来的啊。”
＂别说你好奇，我也好奇……＂
“不会是哪个大人物吧？”
不少人，看向频频看向凤栖染所在的房间。
可因为忌惮这雇佣怀春出来的人，他们都不敢上前打扰。
突然，有一个包厢的房门，被勐然打开。
房内走出一个身穿绛紫色锦衣华服的男子。
那男子面色略显苍白，却不是病态的。
而是那种，常年因为女色，被掏空身子的疲态。
他拿了一把折扇，怒气冲冲的朝着凤栖染的包厢走去。
他没有敲门，直接抬脚，将包厢门给狠狠踹开。
琵琶声，戛然而止。
怀春面带惊诧的，扭头看向门口的人。
她眼底佯装闪过几分惶恐，颤声道：“苏……苏公子。你……你怎么在这里？”
凤栖染闻言，便掀起眼帘，澹澹的扫向门口站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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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意外之喜
苏公子，这个苏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苏文山的二儿子——苏瑾。
凤栖染没想到，今日，她居然把苏文山的二儿子，给钓了出来。
这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苏瑾此人，虽然容貌俊美，气质出尘。
可这些年，因为沉迷于女色，他的身子几乎都被掏空了。
但凡他遇见美丽的女子，不管能碰的，还是不能碰的。
他皆都无所顾忌的，据为己有。
好几次，都因为他的荒诞行为，而让苏家惹上官司。
苏家又有秦府帮衬，又暗中背靠着太子。
所以，无形中给了苏瑾保护伞。
苏瑾的行为，越发的有恃无恐。
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这是他常干的事。
苏瑾早就觊觎香园中的怀春许久，岂知，他一直都无法得手。
香园背后的老板，势力极其强大，虽然没人知道那老板是谁，可也没人敢明着和香园作对。
苏瑾被苏文山警告过，所以他也就忍耐住了对怀春的心思，开始用一些哄女人的手段，捧着怀春。
这段日子，他不知道送了怀春都是金银首饰。
可惜，那女子的心，就像是石头做的，丝毫不为所动。
他每见她一面，就要交纳万金，才能得见。
苏家虽然有钱，苏文山却不容许，他这么挥霍。
一来二去，苏瑾渐渐的便对怀春怨怼之心。
他在这个女人身上，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力。
谁知道，到头来，居然被别人捷足先登？
苏瑾怎能不气？
在他踹开包厢门，看也没看屋内的其他人。
他大跨步的走进屋内，攥着怀春的手腕，便要将她拉出房间。
凤栖染见了，连忙起身，走到苏瑾面前。
“这位公子，怀春姑娘，正在为我弹奏曲子，你二话不说，便要将她拉走，是不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苏瑾的脚步一顿，这才看向凤栖染。
这一打量，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哟，哪里跑出来的小白脸，居然比女人都长得漂亮。”
苏瑾的眼眸一亮，当即便松开怀春，抬手朝着凤栖染的脸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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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眯眸：“如果，你不想要手了，你大可以摸过来……”
苏瑾被凤栖染的目光惊了一下，他的手，就那么僵持在半空中。
怀春立即趋步上前，挡在了苏瑾与凤栖染的中间。
她红着眼睛，楚楚动人的看向苏瑾。
“苏公子，你不得对这位公子无礼……”
这句话，可是彻底惹怒了苏瑾。
苏瑾抬手，便要冲着怀春扇去。
“贱人……如今找到新东家，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吗？你可知道，我背后的靠山是谁？你确定，你要为了这么一个小白脸而得罪我吗？”
怀春没有躲，打算承受住苏瑾的这一巴掌。
岂知，下一刻，从门外冲进来另一个男人，一把攥住了苏瑾的手掌。
苏瑾怒极，他满脸寒霜的，看向挡住他的人。
“你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放开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挡住苏瑾的人，人高马大，一身的膘肉。
他手掌轻轻的用了力，众人只听见，咔擦一声响，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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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 权倾朝野
苏瑾顿时疼的，脸色苍白。
忍不住的低声嚎叫。
男人冷哼一声，狠狠的甩开苏瑾。
苏瑾捂着自己的手腕，跌跪在地，痛哭嚎叫着。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苏家的仆人，立即上前，查看苏瑾的情况。
苏瑾恼怒的吼着，要杀了那男人泄愤。
凤栖染静静的站在一旁，凝着那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她唇角，澹澹的勾起。
这个人，才是她今日的目标。
宋家，惠贵妃的母家。
更是太子龙灏，最大的靠山。
宋家在北楚，是除了乔家外，拥有最大兵权的一个家族。
正因为，宋家掌握着兵权，惠贵妃才能屡屡有底气，与皇后作对。
宋家如今的当家人宋徽，则是被先帝，亲封的镇国候。
在他手里，几乎包含了北楚大半的兵权。
宋家不倒，龙灏这个太子，就能在北楚坐稳。
想要拉龙灏下台，必定要先动一动宋家这颗参天大树。
这个男人，就是宋徽的小儿子宋唐，也是惠贵妃同胞的弟弟。
与龙灏关系，最亲近的舅舅。
此人极其自负，仗着家族背景，仗着自己在军中，建立的一些军功，在京都城，那是横行霸道。
除了打仗，他最酷爱的，便是搜集各种美人。
虽然有正妻，有数不清的妻妾。
但凡他有时间，必定会搜集各种美人，充实他的后院。
他的后院，堪称皇宫佳丽三千。
但是，大多数的美人，都是他搜刮，强抢而来的。
他与苏瑾，都是差不多同一类型的人。
两个人最大不同的是，宋唐比苏瑾更有势力，更有为所欲为的底气与手段。
宋唐眼底满是不屑，看着苏瑾冷哼一声。
“这么一个草包，居然还想和我争抢美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说完之后，他便要拉着怀春离开。
凤栖染站在一旁，不曾阻拦。
她眯眼笑着，凝着宋唐的背影。
“这位公子，怀春可是我花重金，特地邀请出香园的。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将她给带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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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的脚步一顿，他脸色微沉，慢慢转身。
“怎么，你也想尝一尝断手腕的痛苦？”
凤栖染挑眉，眼底没有任何惧色。
她朝着宋唐伸手：“我花的银子，公子你总得还给我吧？”
“呵……笑话，本公子还从来没有花银子玩什么美人呢。你要是再继续纠缠，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宋唐冷哼一声，再也不搭理凤栖染。
拉着怀春的手，便朝着门外走去。
只要凤栖染敢出手阻拦他的去路，他一定会打断这个小白脸的腿。
凤栖染抿着唇瓣，有些无助的对着旁人耸肩。
“这个公子，真是好霸道啊……这和强抢民女又有什么区别？”
那些人，看着凤栖染长得好看。
有些胆大的，好心劝着凤栖染。
“这位公子，听我的劝的。这件事就这样吧，刚刚那个人，他可不是你能得罪的。”
“是啊，宋唐那可是宋家的人啊。宋家如今在北楚，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你别为了一个香园的女子，丢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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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一个毒瘤
“这些年，宋唐不知道做了什么，欺男霸女的恶事。上面的人，都不敢管……”
“哎，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北楚朝堂的一个毒瘤啊。”
凤栖染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向蹲在地上，依旧在嚎叫的苏瑾。
“哎，我是没关系的，无非是白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就是这位公子，他的手，恐怕是真的废了。”
众人的目光，这才缓缓的落在苏瑾的身上。
很多人，免不了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苏家到底还是没有宋家的权势大啊……苏公子的手即使废了，也不能与宋唐作对的……”
“宋家那么厉害，苏公子躲着还来不及呢，他怎么有胆子去报复宋唐？”
“哈哈，这下子苏公子可算是遇上自己的天敌了。”
“我听说啊，那个宋将军可不止一次，抢夺了苏公子看上的女子呢。”
苏瑾的一双眼满是猩红，他勐然站起身，让奴才扶着，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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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看着，重要的人都离去了。
她也没有多留。
她当即和众人告辞，也跟着离开了这个包厢。
走出酒楼的大门，她便看见，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角落。
谁知，恰在这时，那马车车帘被人掀开。
毫不意外露出龙寒樾那张俊脸。
龙寒樾向她招了招手，凤栖染不太想过去。
龙寒樾蹙眉，作势便要下马车，亲自迎她。
凤栖染不想让这么多人关注到他们，无奈，她只得咬着唇瓣，朝着那马车走去。
刚刚靠近马车，便被龙寒樾攥住手腕，给拉上了马车内。
车帘放下，龙寒樾凝着凤栖染的眉眼，低声问。
“你下一步打算，究竟是要干什么？”
凤栖染挑眉：“你猜……”
龙寒樾勾唇，澹澹一笑。
他亲自泡了一杯茶水，递到凤栖染的手里。
马车缓缓的启动，是往秦府的方向。
“本王猜，你肯定要引起苏瑾与宋唐之间的仇恨。”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担忧，看向龙寒樾。
“关于怀春姑娘……你应该有办法，能让她全身而退吧？”
龙寒樾靠近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邪魅。
“如果本王说，她不能呢？”
凤栖染脸上带着几分焦灼：“那你就想办法啊。我可不想，为了我的事情，而连累的一个清白女子，失去了贞洁。”
怀春在香园，那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这些年，她虽然身在红尘，却洁身自好，是难得一见的坚韧女子。
龙寒樾眼底溢满笑意，凝着她焦灼的眉眼，他一字一顿低声道。
“本王如果想办法，能让她全身而退，不受伤害，你要怎么谢本王？”
凤栖染一怔，她蹙眉看着龙寒樾。
“怀春可是你的人……你救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居然还想借着这件事，向我索取答谢？龙寒樾你怎么越来越无赖了……”
龙寒樾的脸色一僵，当即有些尴尬的，低声咳嗽几声。
而后，他坐直身体，冷哼一声。
“你简直大胆，居然敢说本王无赖……凤栖染，是本王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所以才让你这么没有规矩，诋毁本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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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暗卫之一
凤栖染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她现在可一点都不怕龙寒樾。
这家伙，时不时的变一个脸。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什么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了。
“反正，那是你的人。你若是不护着，我也没法子……”
“人家对你那么忠心耿耿，凡是你吩咐的，她就算是死，也会竭尽全力完成。这么一个忠心的属下，可真是不多了。龙寒樾你要懂得珍惜……”说完，凤栖染便将手中的茶盏，搁放到桌子上，靠在马车边，闭目养神。
龙寒樾凝着她佯装无所谓的模样，他不由得抿唇一笑。
他怎么听着这话，居然有一些酸味冒出来呢？
“你吃醋了？你在吃怀春的醋？”
凤栖染勐然睁开眼睛，有些受到惊吓的看向龙寒樾。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吃醋了？龙寒樾，你不要太过自恋好不好？”
“难道，真的是本王多想了？”龙寒樾眼底带着笑意，目光灼灼的凝着凤栖染。
凤栖染着实有点被气到了，她瞪了眼龙寒樾，再也不搭理他。
一路上，无论龙寒樾说什么，她都没再回答。
龙寒樾的心情，那是越发的愉悦起来。
他是百分百的肯定，凤栖染绝对是吃醋了。
凤栖染恼得不行，她像是那种爱吃醋的人吗？
她都不爱他，她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马车一到秦府门口，凤栖染便没再看龙寒樾一眼，掀开车帘，便要跳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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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的手腕，却被龙寒樾拉住。
凤栖染蹙眉，回头看向他。
“干什么？”
“怀春是我的暗卫之一，她的身手不俗，关键时刻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你不必担心……”龙寒樾道。
凤栖染心中的担忧，顿时轻缓了几分。
虽然她的计划很重要，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个计划，而让旁人受到伤害。
“我知道了……”凤栖染低声回道。
龙寒樾靠近凤栖染几分，凝着她的美目。
“怀春只是本王的暗卫，所以你不要多想……她威胁不到你的地位的。以后时机成熟，本王会让你去到你身边伺候的。”
凤栖染一怔，龙寒樾亲自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乖乖的在秦府等着，后续的事情，交给本王……”两人下了马车，龙寒樾抬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温柔道。
凤栖染的耳朵，不自觉的红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闪躲开龙寒樾那温柔似水的目光。
这家伙，又开始撩拨她了。
“进去吧，本王走了。”龙寒樾当即便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扬起马鞭，马车掉头，驶离了秦府。
凤栖染怔怔的站在那里，凝着马车渐渐消失。
她的心头，不由得，漫过一些暖意。
——
怀春被宋唐带回了宋家，招来了宋唐后院那些女人嫉恨的目光。
宋唐当着那么多的面，正式封她为九姨娘。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宋唐当即便让管家布置喜房。
纳娶妾室，是不用拜堂行礼的。
可宋唐实在太喜欢怀春，也就破例，让管家安排了拜堂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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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 人老珠黄
宋唐的夫人刘氏，气的要命。
当即便将此事，告知了宋夫人。
宋夫人得知此事，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反过来劝慰刘氏。
“我儿子，常年征战，那么辛苦。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松快几分吧。反正只不过是一个九姨娘而已，又撼动不了你正妻的位置。你怕什么？他都娶了那么多的姨娘了，还差这一个吗？”
可以说，宋夫人是非常溺爱自己的这个小儿子的。
宋唐喜爱美人，她曾经还亲自，送了几个美人给自己的儿子。
刘氏听了，心怀怨怼，却不敢再继续反对。
她含着这天大的耻辱，隐忍着，看着宋唐与一个姨娘拜堂成婚。
后院里的那些女子，别提有多羡慕怀春了。
她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喜堂，更没有喜房。
可见，宋唐是有多喜爱这个九姨娘了。
这件事，有宋夫人替宋唐瞒着，所以镇国候不知道此事。
倒是，镇国候的几个儿子，知晓了这件事，也皆都假装不知，睁一只闭一只眼。
宋唐带着怀春拜了堂，便让怀春给正房夫人刘氏敬茶。
刘氏眼底，满是恼恨。
看着怀春的脸蛋，恨不得能漫出血来。
怀春眼底闪过几分晦暗，她接过了茶盏，跪在刘氏面前，举高过头顶，向刘氏敬茶。
“姐姐，请喝茶……”
刘氏的脸色，顿时一变。
她厉声呵斥：“谁是你姐姐？一点规矩都不懂吗？以后不许喊我姐姐，只准喊夫人。”
怀春吓得，身子轻轻一颤，她连忙点头。
“是，夫人，妾身知道了……”
宋唐见不得美人委屈，他当即便替怀春打抱不平。
他非常不悦的看向刘氏：“你吓着怀春了……她喊你姐姐是以示亲近，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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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的一双眼，含着屈辱的泪，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唐。
“爷……你……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前八个姨娘入府的时候，他都是让她们喊她夫人。
说正妻就是正妻，那些姨娘只不过是低贱的妾室，规矩就是规矩，任何人都不得逾越的。
所以，宋唐纳那八个姨娘的时候，她也就默默忍耐了下来。
所幸，她正妻的地位，是不会因为她们而被撼动的。
她哪成想，这个九姨娘入府，一切都不一样了。
宋唐对刘氏，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情。
他眼底带了几分不耐烦：“废话什么，赶紧喝了敬茶，别耽误爷与怀春洞房……”
刘氏的脸色，惨白至极。
她从十六岁开始，便嫁给宋唐为妻了。
如今，十年过去了，她已然成了人老珠黄，令他厌弃的那个旧人了吗？
呵……旧人，终究比不得这新人如花的容颜了。
所以，她是被宋唐给嫌弃了吧？
刘氏满腔的委屈与怨怼，无处宣泄。
她带着屈辱，颤着双手去接怀春递过来的那杯茶。
谁知，那茶盏刚刚触及她的指尖。
突然，怀春惊呼一声。
“夫人，你……”
下一刻，茶盏从怀春指尖滑落，砸到了她的膝盖之上。
怀春捂着疼痛的膝盖，含着一双泪眼，难以置信的仰头看着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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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 崇拜之情
宋唐见了怀春惊愕的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眼底带着恼怒，想也不想，当即便给了刘氏一巴掌。
“贱人，你怎能如此善妒？还好茶水，没有毁了怀春的脸蛋，否则，爷掐死你……”
宋唐说着，便打横抱起怀春，大跨步的离开这里。
临离开的时候，忙让管家去找大夫过去。
顿时，喜堂上，乱作一团。
那些姨娘，皆都不敢靠近刘氏，她们屈膝行了一礼，连忙离开了这里。
刘氏被打的，首饰朱钗散落下来，嘴角瞬间冒出了血丝。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宋唐抱着他那心爱的姬妾愤而离去。
“爷……不是我啊。那茶盏明明是她故意歪倒，故意砸到自己膝盖上的啊……”
可惜，这时候，谁也听不见她的辩解与解释。
刘氏只觉得满心荒凉与凄楚。
这日子，究竟还要熬多久，才是一个头儿？
刘氏眼底，满是绝望。
宋唐抱着怀春，回了喜房。
大夫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赶到。
当他掀开，怀春的衣裙，查看伤口时，却发现怀春的双腿，被烫的红肿破了皮。
宋唐恼怒不已，连忙让大夫给怀春抹药膏。
怀春因为疼痛，哭的肝肠寸断。
宋唐眼底满是疼惜，他心底涌现着怒火——
今天本来，该是他和怀春大喜的日子。
结果全都被刘氏那个贱人给搅合了。
怀春受了伤，他自然不能再碰怀春。
处理好了伤口，大夫说，怀春这腿上的烫伤，起码得养个半个月。
宋唐让人送大夫出去，怀春扑到他的怀里，伤心的哽咽哭泣。
“妾身自知三生有幸，能够被爷纳入宋府，成为爷的九姨娘。可……我真是没想到，夫人她居然如此容不下我。爷，这以后，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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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以后，不会趁着爷不府内，而对妾身下狠手吧？爷，妾身虽然是一个风尘女子，可一直都为爷守身如玉的。妾身可不想，还没伺候爷呢，便彻底的步入黄泉了。＂
宋唐听着这番话，心里越发恼怒刘氏的狠毒做派。
他是将刘氏，彻底的恨到了骨子里。
他眼底闪着阴鸷的杀气，压住心底的怒火，温柔的安抚着怀春的情绪。
“不会的，有爷在，爷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怀春眼底满是忐忑不安，揪着宋唐的衣袖不放。
宋唐的心，柔软的不像话。
搂着怀春，温柔的哄她入睡。
“乖，你现在受伤了，要多休息。爷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别怕。”
怀春眼底闪烁着对宋唐浓烈的崇拜之情：“爷真好……”
宋唐的大男子主义，膨胀到了极点，分外满意怀春对他的依赖与崇拜。
他将怀春哄睡之后，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朝着刘氏的正屋而去。
刘氏看见宋唐过来，她眼底满是惊愕，她有些忐忑的连忙上前，想要伺候宋唐更衣。
却不想，啪的一声响，一个鞭子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下一刻，那鞭子毫不留情的，狠狠甩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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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1章 暴力行为
刘氏跌倒在地，疼的整张脸蛋，都变得惨白——
身边的嬷嬷，想要去扶刘氏。
宋唐一个鞭子甩过去，没人再敢靠近屋内。
有些聪明的奴才，连忙跑去找宋夫人。
宋唐脸上满是怒火，咬牙切齿的看着坐在地上，痛哭哀嚎的刘氏。
“今天这顿鞭子，就是我给你的教训。你别以为，你出身好一些，成为了我的妻子，你便和那些姨娘有所不同。在我眼里，你木讷无趣，连那些姨娘都比不上。”
“宋少夫人的位置，你若是不想做，我现在就休了你。不过一个名头罢了，你真当自己是正经夫人了？今天，本来是我和九姨娘的大好日子，不成想，你全都给我搅黄了。”
“不发泄了我心里的这口气，我誓不罢休。”
宋唐说着，又一鞭子挥落在刘氏嵴背上。
刘氏的嵴背，顿时皮开肉绽。
那衣服，早就被打破，露出血肉模煳的肌肤。
她眼底满是惊恐，哭着向宋唐求饶。
“爷，我错了，你说我有什么错，我就有什么错。求你别打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管你的事情了。你爱纳谁，就纳谁，我再也不会不识趣，惹你生气了。”
宋唐眼底一片血色，身体里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他一时根本停不住手。
当即又几鞭子下去，打的刘氏是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屋内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惊得屋外一众奴才，根本没人敢进去为刘氏求情。
宋夫人赶到的时候，刘氏已经气息孱弱了。
她眼底闪过几分慌乱，连忙阻止了宋唐的暴力行为。
宋唐发泄够了，这才扔掉了鞭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水大口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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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连忙让人扶起刘氏，让人去请大夫。
刘氏被奴才扶着，去了内室床榻上。
那满身的血，随着挪移，弄得满地都是。
宋夫人头皮一阵发麻，她恼怒不已趋步上前，抬手便狠狠的给了宋唐一巴掌。
“混账，她可是你的正妻，你的夫人。你怎么能这么殴打她？这要是，被刘家人知道，我们要怎么向刘家交代？”
宋唐抖着个二郎腿，浑不在意的说道：“怕什么，她刘家能有我们宋家势力大吗？这些年，他刘家不是还靠我们宋家，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吗？”
“母亲你信不信，我就算把她给打死了，刘家也不敢吭声。当初，为了刘家为了能扒上我们家，那是使劲了手段，将这个刘氏送进宋府的。这些年，我真是不喜欢她，长得平庸，又呆板无趣，偏偏还不识趣，非得和我对着干。”
“刚才九姨娘给她敬茶，她居然歹毒的，故意打翻茶盏，想要导致九姨娘毁容。这女人的心思，真是太狠毒了。我若不给她一些厉害瞧瞧，她明日说不定，还能杀了我的女人们呢。”
宋夫人拿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根本就没法子。
她暗暗咬牙，低声警告宋唐：“不许再胡闹……若是被你父亲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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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章 孩子没了
宋唐拉着宋夫人的胳膊，笑着道：“我知道，母亲会替我在父亲面前周全的。”
宋夫人戳了戳宋唐的额头：“你啊，真是成了婚还不省心，以后悠着点……”
宋唐漫不经心的点头，敷衍的应了。
大夫过来，替刘氏诊脉。
他面色有些沉重的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少夫人的身体，非常不乐观。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这一句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宋夫人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大夫的手。
“你说什么？你说刘氏她怀孕了？”
大夫点头，有些犹豫的回：“是啊，差不多刚好有两个月。可惜，这一顿鞭子打下去，那孩子就这么没了。”
宋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脚步踉跄着往后退。
宋唐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宋夫人。
“母亲……”
宋夫人伤心欲绝，哭着又打了宋唐一巴掌。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啊。 你将你自己的孩子，居然给打没了啊。作孽啊，这是在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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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蹙眉，有些不悦的攥住了宋夫人的手腕。
“母亲，孩子掉了，是她没福气。是她招惹我在先，我没错……行了，孩子没了也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后院那么多女人，以后，我给你生出十个八个来……”
宋夫人是气的要命啊，脸色惨白如纸。
她咬牙切齿的跺着脚，可见是恼怒成了什么样子。
怀春躺在床榻内，听着屋外两个仆人的窃窃私语刘氏被宋唐打，失去孩子的事情。
她不由得叹息一声，这个刘氏的命，还真是不太好。
嫁给宋唐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丈夫，她的一辈子，注定是悲哀的。
怀春眼底闪过几分怜悯后，便归于平静。
这孩子，可是宋唐亲自打的，和她可没什么关系。
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她做了那么多年的暗卫，早就养就了一副冷情冷心的性子。
宋夫人直接气的，两眼一黑，到底还是昏了过去。
醒来后，便让管家封锁住这个消息，任何人都不得将这个消息，传到镇国候那里去。
宋府这么多年，被宋夫人一人把持。
没有她的命令，宋府的下人，谁都不敢吭声。
因此这件事，在宋夫人的力压下，悄无声息的而过。
刘氏伤心不已，眼底满是绝望。
她的孩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他的亲生父亲给打没了。
大夫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未来的日子，她一眼都能看到尽头。
刘氏望着窗户，怔怔的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在发冷。
宋唐从刘氏这里离开，便又去怀春那里，看望了她一眼。
看着她沉沉入睡，他也没有打扰她。
轻手轻脚的出来，离开了院子，去了八姨娘那里歇息。
八姨娘欣喜若狂，连忙扑过来，伺候宋唐。
宋唐心里憋着气，自然统统都在八姨娘身上发泄了出来。
八姨娘累坏了，红着眼睛，哽咽哭着，扑入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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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章 逼死正妻
“爷可要多多疼惜妾身，九妹妹入了府，也不要忘了妾身才是……”
宋唐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八姨娘，今晚她伺候的不错，他身心都恢复了愉悦。
他朗声笑着回道：“放心，爷不会冷落你的。”
两个人心情舒畅的，相拥而眠。
秦府内，凤栖染在天色微亮的时候，便悠悠醒转。
突然，窗户那边，传来一阵响动。
她坐起身来，下了床榻，推开了窗户。
一只信鸽，站在窗棂前。
凤栖染挑眉，那信鸽的腿上绑了一个东西。
她伸手，将信鸽抓在手里，取下了腿上绑着的东西。
而后，信鸽扑棱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凤栖染眼眸晦暗，将那个油皮纸，一点点的展开来。
油皮纸上写了一行隽秀的字迹：昨晚宋唐殴打刘氏，导致刘氏流产没了孩子。午夜时分，宋唐的妻子刘氏已悬梁自尽。
凤栖染的眉头，不由得一蹙。
刘氏死了？
这是一个可怜人，她从没想过，宋唐那个混蛋，居然这么就将他的妻子给逼死了。
凤栖染眼底满是恼怒，这个宋唐，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一个人渣。
她将他给千刀万剐了，都不能抵消，他做的那些卑鄙无耻的事情。
凤栖染握着油皮纸，整个人陷入一阵暴怒中。
当即，她便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从窗户那边，跳跃而去。
她没有去其他地方，施展轻功，很快便到了宋府。
却不想，在后门的一处狗洞里，她遇见了偷偷爬出来的一个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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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爬出来，便看见凤栖染正在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连忙朝着凤栖染磕头。
“这位姑娘，求你发发慈悲，假装看不见我，求你让我出去吧……”
凤栖染连忙蹲下伸，搀扶住了丫鬟：“你这是……”
小丫鬟满脸无助，她绝望的哭着，嘶哑着声音回道：“我……我是我们三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我们夫人悬梁自尽了，我怕宋家的人隐瞒消息，包庇罪魁祸首。所以，趁着宋家不备，我要逃出宋府，回刘家给我们老爷报信去。”
“我们少夫人，是被宋唐那畜生给活活逼死的……宋唐他根本不是人，他就是一个冷血至极的畜生。老虎还不食子呢，可宋唐却杀了自己的孩子。我要让宋唐对我们少夫人所做的恶事，统统都公诸于众。”
“求姑娘你别把我偷跑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奴婢在这里，给你磕头，你行行好……”
凤栖染眼底，闪烁着滔天怒火。
她扶起那个小丫鬟，一字一顿冷声道：“别哭，我不会告诉宋家人你的去处。你放心的去吧，一定要将真相，统统都告知刘家人，替你家少夫人讨回一个公道。”
小丫鬟感激不已，连忙擦了泪，哆嗦着身子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望着她的背影，她眼底闪过几分懊恼。
她不过是用一个美人，稍微迷惑宋唐罢了。
却不想，宋唐这个色令智昏的畜生，居然真的那么冷血，逼死了自己的正妻。
像他这样冷心薄情，没有良知的畜生，千刀万剐了，也不为过。
等着吧，她一定会让宋唐，付出惨痛的代价。
也会让，宋家因为宋唐，彻底的崩塌覆灭。
宋府内，宋唐搂着八姨娘睡得非常香甜，他还没起身呢，便迷迷煳煳的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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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4章 人神共愤
他恼怒的睁开眼睛，松开八姨娘，披了一个外衫，步出内室。
冲着院子里，吵闹的奴仆，厉声吼道。
“乱哄哄的，吵闹什么呢？”
奴仆顿时跪满了整个院子，管家脸色惨白的走上前来，冲着宋唐跪下。
“三老爷，少夫人她……她悬梁自尽了。奴才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断气身亡了。”
宋唐的身子，微微一颤。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
“什么？刘氏她死了？”
管家哽咽哭道：“身体都凉了，救不回来了……宋夫人知道这件事，又被气昏了过去。”
“少夫人身边的丫鬟，趁着院里的奴才不备，偷偷跑出了宋府。三老爷，宋家的人，恐怕已经知道少夫人悬梁自尽的事了。”
宋唐的心，咯噔一跳。
他心底，无端的漫出几分慌乱。
宋府这下子，彻底的乱成一团。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刘家的人过来，跪在宋府门口，开始为刘氏哭丧。
“宋家的宋唐宋三老爷，可是一个丧尽天良，没有良心的畜生啊。我刘家的女儿，嫁给他没有两年，他便活活将我们家的女儿给逼死了啊。”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我们刘家的女儿，死的好冤啊。”
“刘家女儿，刚入宋府不到两个月，宋唐便一连纳了四门妾室。不过两年的时间，他后院的姬妾便已经有了九位啊。”
“昨晚，他纳娶九姨娘，不知怎的，居然拿着鞭子，对我们刘家女儿大打出手。刘家女儿，被他打的奄奄一息，被打掉了肚子里已经怀了两个月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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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我们那可怜的刘家女儿，便绝望的悬梁自尽了。宋府还想，竭尽全力，压制此事。幸好，我们刘家的家生子奴才，偷偷跑出宋府，回了刘家向我们报信。否则，我们真是不知道，我们刘家女儿是如何惨死的啊。”
刘家人这一哭嚎，可是彻底打断与宋家断绝了姻亲关系。
反正女儿都死了，他们也打断撕破脸，彻底的与宋家闹翻。
豁出去了，好好的一个女儿嫁入宋府不到两年，便被逼得悬梁自尽，他们怎么能不怒，不恨？
周围渐渐的，有不少围观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愤怒不已的讨伐宋家的冷血与无情。
“宋家仗着权势滔天，便不将人命看在眼里，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些年，宋家仗着宫内的惠贵妃，不知道鱼肉了北楚的多少良家百姓啊。”
“宋三公子那院子里的姨娘，一大半都是强抢民女，强娶入府的。”
“这下子，彻底的将正牌夫人给搞死了，可真是人神共愤啊。”
群情激奋，一点点的进行发酵。
渐渐的成了势不可挡的趋势。
百姓们看着提着烂菜叶子，烂鸡蛋，愤怒不已的砸向宋府的大门。
宋府门口的守卫不管如何呵斥，都无法呵斥走那些百姓。
宋夫人刚刚悠悠醒转，便听说了这件事。
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抖着双手，让下人，去喊宋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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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 还我女儿
宋唐彼时，正在查看刘氏的尸体。
刘氏的身体，已经僵硬发冷，散发出青色的尸斑。
可见，刘氏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很早以前了。
宋唐面色阴沉，冷冷的凝着刘氏的尸体。
周围人看着，心底无端的发毛。
管家连忙过来，喊了宋唐，去宋夫人那里。
宋唐不让人处理刘氏的尸体，随便用一个被褥裹着就是。
下人们不敢忤逆他，战战兢兢的应了。
宋唐去了宋夫人那里，宋夫人哭着看向宋唐，歇斯底里的问。
“刘氏死了，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宋唐啊……你怎么能就这么逼死了你的妻子啊？这样逼死正妻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你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往后，其他人家的女儿，还敢嫁入我们宋家吗？不但如此，这样的丑闻，还有可能，会牵连到太子啊。你这是想要干什么？是要毁了我们宋家，毁了惠贵妃，毁了太子殿下吗？”
宋唐握着拳头，跪在了宋夫人的面前。
“母亲，我也没有料到，刘氏居然会这么决绝，居然一声不吭，便悬梁自尽了。她可真够狠啊……”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打的她猝不及防，直接要将他往地狱里推。
用自己的命，推着他入地狱。
宋唐真是恨极了刘氏，这贱人，死就死了，还给她留下这样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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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恨，在她生前，对她太过客气了。
宋夫人没法子，只得拖着病体起身，让人去请刘家人进来。
刘家人被请进来了宋府，见到了宋夫人。
宋夫人对着他们鞠躬道歉，一脸的歉意。
她逼着宋唐，也鞠躬道歉，任由刘家人发泄心中的怒火。
宋唐忍着屈辱，攥着拳头咬牙低头道歉。
刘家人见了他这么一个强硬态度，不认输的架势，心里越发气愤。
刘老爷梗着脖子，上前一步，举起手便狠狠的朝着宋唐甩去。
宋唐见了，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刘老爷的胳膊。
“岳父，你这是干什么？”
“你还知道，我是你岳父吗？宋唐你这个混账，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你居然逼的她，让她悬梁自尽。宋唐，你还我女儿，你要给我女儿偿命。”刘老爷哭着，甩开宋唐的手，朝着他身上砸去。
宋唐眼底满是不耐，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狠狠的推开了刘老爷，厉声呵斥。
“你没完没了是吧？我都主动给你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的，你居然还要出手打我？刘氏她本来就该死，我早就想弄死她了……如今她自己寻死，倒是省了我的事。就冲这一点，还算她懂事识趣……”
刘老爷被他这么一推搡，当即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宋夫人眼底满是惊骇，她欲要上前，阻拦宋唐。
谁知宋唐让奴仆拦住宋夫人别靠过来。
那些奴仆，平日里都是巴着宋唐的，自然听从宋唐的话。
他们拦住宋夫人，不让她靠近这里。
宋夫人急的厉害，冲着宋唐怒骂。
宋唐根本就不理会宋夫人，他弹了弹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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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下了砒霜
轻轻挑眉而笑：“我奉劝你们刘家，最好见好就收。若是再继续闹下去，受到影响的，唯有你们刘家……”
刘老爷气的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喘气，指着宋唐。
“你……你简直太嚣张跋扈。我好好的女儿，被你逼死了，你居然还这么有恃无恐。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在这世道，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宋唐冷哼一声，眼底满是不屑与嘲讽。
“哼……王法？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宋家便是王法吗？”
刘老爷气的，险些岔过气去。
当即，他便眼前一黑，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刘家的其他人，不敢招惹宋唐，连忙扶住了刘老爷，欲要离开这里。
宋唐嚣张至极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冷声警告。
“出了宋府这个门，再也别回来，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会打断了你们的腿……宋家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招惹的。”
刘家人吓坏了，纷纷落荒而逃。
宋夫人气坏了，直接气的两眼一黑，也跟着昏了过去。
宋唐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这件事闹得太大，终究惊动了镇国候。
镇国候让宋唐去了书房，直接让奴才，赐了他五十板子杖刑。
宋唐没有反驳，老老实实的受了刑。
他将这笔账，算在了刘家人身上。
被人抬着回了房间，他吩咐了一个奴才，替他去办一件事。
那个奴才，听到宋唐的吩咐，他吓得双腿一哆嗦，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地上。
“三爷，这……这不可啊。如果真这样做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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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瞪着那奴才，气急败坏的叱道：“没用的饭桶，闹大什么。你只要将事情办的漂亮，不留下任何把柄，谁能怪在我的头上？我警告你，你要是不去办这件事，我这就让人，将你活活打死。”
那个奴才吓得，身子一抖。
硬着头皮，应允了宋唐。
宋唐眼底掠过几分阴鸷，让他退下，立即去办。
凤栖染一直都在关注着宋家的情况，当她看见，一个宋府奴才，鬼鬼祟祟的，收买了刘家后厨的人。
她便让人，将那个宋府奴才，给抓了起来。
她亲自去审问了那个奴才，一开始那个奴才还不肯招认，凤栖染使了一些药粉，让那奴才开了口。
奴才呆滞着眼眸，一字一顿低声道。
“我是奉了我家三爷的命令，前去收买刘家后厨的厨子，往刘家老爷膳食了，下了砒霜这个毒药。”
凤栖染蹙眉，她心底一惊，当即便让人看着那个奴才，她急匆匆的去了刘家。
当她赶到刘家门口时，恰巧遇见了龙寒樾。
龙寒樾二话不说，便跟着凤栖染，去了刘家。
岂知，紧赶慢赶，凤栖染还是来晚了一步。
那下了砒霜的膳食，被刘夫人食用，刘夫人当场便毒发身亡，七窍流血而死。
凤栖染看着那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没有一丝声息的贵妇人。
她浑身上下，涌现着无数的冷意。
宋唐他怎么敢？
逼死人家的女儿，如今又害死了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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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7章 帮臣伸冤
他这是要让刘家，彻底的家破人亡吗？
刘老爷抱着自己夫人的尸体，痛不欲生的大声哭嚎。
“夫人啊，你和女儿都离开了我。你要让我怎么活啊？我真是后悔啊，当初，我真不该为了刘家的仕途，而和宋家联姻啊。这都是报应，这一切都是报应啊……”
刘老爷说着，便要朝着旁边的柱子，狠狠的撞过去。
龙寒樾见了，连忙拦住了刘老爷。
他蹲下声，按住刘老爷的肩膀。
“刘老爷，如此血海深仇，难道你真的不打算报了？你真的要任由，毒害刘夫人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本王既然亲眼撞见了这件事，那本王就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刘老爷，你确定你要将这个机会放过，让凶手逃出生天吗？”
由于龙寒樾今日，是穿了一件普通的便服。
刘老爷又因为官职低，平日里见到龙寒樾的次数很少，所以一开始，他还真是没有认出龙寒樾来。
如今，这一仔细打量，再一听到龙寒樾自称本王。
刘老爷眼底顿时欣喜若狂。
“樾……樾王？你……你真的愿意帮臣伸冤吗？”
龙寒樾不知可否的应道：“自然，本王答应你的事，一定会替你办到。”
刘老爷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可……可那是宋家啊。宋家可是惠贵妃的母家，宋唐更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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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眯眸，冷笑一声。
“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惠贵妃她再大，大得过皇后吗？太子再是储君，他的权势，能比得过皇上吗？”
刘老爷犹如在溺水中，抓住了一个浮木。
他破涕而笑，冲着龙寒樾磕了几个响头。
“王爷啊，若是你真的能为我刘家伸冤，老朽我……我必定竭尽全力，配合王爷。杀人偿命，我要让宋唐为我的妻女偿命……”
龙寒樾亲自扶起刘老爷，安抚他的情绪一番。
同时，他留下了两个暗卫，暗中保护刘老爷。
以他的直觉，他认为，宋唐还会对刘家下手。
若是不防备着些，恐怕这个刘老爷都会命不久矣。
而后，龙寒樾便带着凤栖染离开了刘家。
凤栖染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一开始，她只是想要利用怀春，彻底的搅乱宋府那一锅水。
谁能知道，这一锅水现在是搅乱了。
可是，却也让连累了无辜的生命。
龙寒樾知道她在自责，他叹息一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
“没有你让怀春入宋府，那刘氏的命运，也会朝着这个轨迹走。宋唐那人，最是冷酷无情，他早就不喜欢刘氏了。以他暴戾嗜血的性子，刘氏迟早也会出事……”
“刘夫人就更不是你的错，那是宋唐歹毒到了极致，想要毒害刘老爷，想要让刘家彻底的闭嘴。”
凤栖染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宋唐，真是一个阴险狡诈到极致的畜生……”
“放心吧，有了刘夫人这个命桉，再加上之前，被宋唐残害过的那些生命。这些东西，足以让宋唐偿命了……”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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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8章 生龙活虎
这样的一个毒瘤，存在北楚一天，他都不放心。
趁着这次机会，他一定会送此人上西天。
宋唐的路，已经到了尽头。
龙寒樾送了凤栖染回了秦府，凤栖染的情绪，也就低落那么一小会儿。
她当即便将那个下毒的奴才，交给了龙寒樾。
龙寒樾摸摸她的头发，温声叮嘱她：“放心吧，本王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说着，他靠近凤栖染耳畔，低声呢喃：“本王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宋家的宋唐，只不过是扳倒太子的一个开始……”
凤栖染眼底满是错愕，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你……你都猜到了？”
龙寒樾勾唇笑着，捏了捏她滑嫩白皙的脸蛋。
“别把本王看的那么无能好吗？就许他太子有势力，有自己的人脉，本王就没有吗？”
凤栖染挑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真的打算，要和太子正式宣战了？”
“是时候开始宣告主权，一样样拿回，原本属于本王的东西了……”龙寒樾目光复杂的看着凤栖染，一字一顿说道。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闪烁，她凝着龙寒樾上了马车，离开了秦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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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秦府大门口的台阶之上，微微仰头看着湛蓝无云的天际。
这晴空万里的景象，再过不久后，必定会乌云密布，风起云涌。
——
宋唐吩咐那奴才，去给刘老爷下药之后，他就没管这件事了。
他只派了自己的两个亲信，一旦发现此人回府，立即将人格杀。
吩咐完这件事，他便继续搂着八姨娘快活潇洒去了。
怀春因为受伤，暂时不能伺候他，所以他让怀春好好的在府内养着身体，他则带着八姨娘出府，继续去逍遥享乐去了。
至于他身上，挨得那五十板子，对他来说，简直是挠痒痒一般。
母亲在暗中施压，杖责他的人，不敢用力气。
所以，不过一夜过去，宋唐便能下床，成了生龙活虎的那个人。
他带着八姨娘去了香园。
喊了一些舞姬歌姬，在房间里伺候他。
龙寒樾一早便候在香园，他早就料定，以宋唐的性子，绝对不会在家里超过三天的时间。
果然，这一天宋唐就来了。
龙寒樾端坐在宋唐隔壁的包厢，低声嘱咐老鸨。
“按照宋公子吩咐的去安排，他有什么要求，统统都答应他。最好，能让香园的所有姑娘，都去他那里伺候……”
老鸨眼底闪过几分犹豫：“王爷，那这样的话，会影响到我们香园的生意……”
“损失一点钱财罢了，本王还不放在眼里。你尽管按照本王说的去做……”龙寒樾不知可否的说道。
老鸨哪敢再反驳，她当即便立即应了。
香园的姑娘们，几乎都被她安排进了宋唐包的房间。
宋唐望着，突然涌进来的众多美人。
他眼底满是笑意，一点也不奇怪，今天香园对他不一样的态度。
他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金子，扔给老鸨。
“老鸨今日真会办事，我很高兴，这些都是赏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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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9章 掐疼人家
老鸨一张脸，彻底笑成了褶子。
她让姑娘们，要好好的伺候宋唐。
姑娘们，纷纷应了。
宋唐左拥右抱，将自己的八姨娘，完全给抛之脑后了。
八姨娘不敢抱怨，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着宋唐与众多美人调笑。
不一会儿，便有人，询问宋唐。
“宋公子，我们的伺候，你还觉得满意吗？”
宋唐呵呵一笑，当即便亲了一口那个询问他的女子。
“满意，爷满意极了……”
他抬眸，望着这满屋子的美人，心里越发的膨胀。
“你们伺候的爷很舒心，爷定会好好的打赏你们的……”
姑娘们刚刚被宋唐赏赐给老鸨的那一豪举，给激动的都眼红不已。
如今听宋唐这么说，她们越发伺候的尽心尽力。
酒过三巡，宋唐便有些飘飘然了。
他怀抱着，柔若无骨的美人，开始惦记着香园的几个花魁了。
他揉着一个，他怀里美人的香肩，询问道。
“你们香园的美人，估计今天，差不多都到我这房间来了吧？”
靠在他怀里的美人，立即回道。
“是啊，宋公子，你的面子还是很大的。我们老鸨不敢得罪你，可是派了我们这些顶尖的美人，过来伺候你呢。”
一听到顶尖，宋唐就有些不悦了。
他当即便摇头，掐住了那个美人的下巴。
“若说顶尖美人，你们还真的差远了……你们香园的花魁，才算是最顶尖的美人吧？”
那美人被他掐的，只觉得下巴疼痛的厉害。
她通红着眼睛，开始低声求饶。
“宋公子，你掐疼人家了……”
“是，是，我承认，我们香园里的花魁，才是最顶尖的美人。可惜，我们香园的四大花魁，宋公子你都不能动呢。”
宋唐的脸色，立即就阴沉下来。
他冷声质问：“爷如何不能动？”
那美人，疼的都快哭了。
她连忙回道：“嫣儿姑娘，许多人都知道，那可是樾王殿下的红颜知己。有樾王为她撑腰，即使有人，出价万两，她都不卖唱，不弹琴，不接客的。”
其他的女子，也开始附和那美人的话。
“对啊，不但嫣儿姑娘，宋公子你不能动，便连那香云姑娘，你也不能动，那可是被太子殿下包夜过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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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年前选出的花魁芸儿姑娘，宋公子你也不能动，那可是当朝宰相指名要护着的人……”
“剩下最后一个花魁，那就是今年的萧媚儿了。她虽然没能伺候到成王，可这几日，成王可是日日都会来听萧媚儿弹琴唱曲的。”
“对啊，我们香园的四大花魁，可个个都有后台，一般人，还真的不敢动的。”
宋唐眯眸，眼底闪烁着不甘。
他一把推开了靠在他身边的美人。
他勐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摇摇晃晃的，指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姑娘们，厉声叱道。
“爷倒要看看，爷今天能不能弄到一个花魁，尝尝新鲜……”
那些姑娘都吓坏了，感觉到要出事。
她们连忙劝慰宋唐：“宋公子，你可别冲动啊……这其中，得罪任何一个人，你都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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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 搂着花魁
宋唐是最不能被刺激的人，他当即便冷笑一声。
“吃不了兜着走？呵……我的外甥，可是太子殿下。我有太子这样大的后台，谁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他便踢开跪在脚边的美人，朝着门口踉踉跄跄的走去。
那一身的酒气，那通红的眼睛，无不在说明，宋唐这会儿是酒精虫上脑，完全没了理智。
他一脚将门给踹开，冲着外面大吼。
“老鸨，老鸨呢，你快点给爷滚过来……”
这一声吼，震天动地的。
老鸨脸色苍白的，连忙赶了过来。
宋唐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低声命令道：“我命令你，快点去给我找一个花魁过来伺候爷。否则，我饶不了你……”
老鸨的脸色，闪过几分惊骇。
她连忙摇头解释：“宋公子，不是我不给你找花魁来，实在是，她们背后有后台。我也不能强迫她们出来接客不是？宋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了……”
宋唐当即便怒了，他觉得，老鸨这是在看不起他。
他抬手，毫不客气的，扇了老鸨一巴掌。
“你敢忤逆我的命令？简直岂有此理……”
这一巴掌扇下去，老鸨狠狠的摔倒在地。
宋唐抬脚，又狠狠的踹了她心口一脚。
香园里的护卫，连忙赶过来，想要制服住宋唐。
谁知道，他这个人彻底陷入了癫狂，来一个人，他撂倒一个。
十多个护卫，到最后，竟然都不是他的对手。
宋唐眼底，闪烁的满是邪虐。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天下无敌了。
谁若是敢与他作对，谁敢不顺着他，那就得死——
走廊内，一时哀嚎遍野，凄惨声起伏不断。
宋唐失去了耐心，揪起一个女子的衣领，满目狰狞的问道。
“你们香园的花魁，现在在哪儿？”
那女子吓坏了，她眼底满是恐惧。
她抬手，指了指楼上，颤抖着声音回：“她……她们，是在三楼，在三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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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将那女子推开，当即便大跨步的朝着三楼走去。
老鸨捂着胸口，气急败坏的，冲着宋唐上三楼的背影喊道。
“宋公子，你太嚣张跋扈了……你迟早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宋唐这会儿，满脑子装着的都是花魁美人。
他哪里，还有一丝其他的顾忌。
他踏上了三楼，寻到了第一个房间，便踹门而入。
却不想，他居然看见了苏瑾正搂着花魁萧媚儿。
两个人没想到，宋唐就这么闯了进来。
他们皆是惊骇不已。
苏瑾立即起身，抬手指着宋唐：“你……你怎么进来了？你抢了我的怀春，如今你又要来和我抢萧媚儿吗？”
宋唐走上前去，直接一个拳头，砸在了苏瑾的脸上。
“她们还骗我说，萧媚儿被成王看中了呢，原来到头来，居然是你这个纨绔在霸占着花魁？”
苏瑾被他这一拳头砸的，脸上当即便冒出了血来。
他甩了甩自己有些晕眩的脑袋，抹了一把鼻子里流淌出的鲜血。
当看见那刺目的鲜血，苏瑾恼怒到了极致。
他抬头，望着宋唐，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你居然打我？宋唐，你个王八蛋，我苏瑾今天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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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1章 居然死了
两个人，当即便缠斗到了一起。
奈何，宋唐常年习武，身强体壮，那拳头犹如沙包，不费任何力气，便将苏瑾打的，当即便站立不起来了。
萧媚儿吓得，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旁，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苏瑾一张俊脸，几乎都被揍得血肉模煳了。
他趴在地上，低声哀嚎着。
宋唐似乎情绪特别的激动，他的动作根本不停，似乎是攒着一股，要把人打死的劲头。
萧媚儿看着这个场景，总觉得要出事。
她连忙扑过来，颤颤巍巍的抱住了宋唐的胳膊。
“宋公子，你别打了，再这么打下去，苏公子会没命的……”
宋唐没想到，萧媚儿居然替苏瑾求情。
他心底，越发恼怒。
他一抬胳膊，狠狠的将萧媚儿甩开。
当即，他便抬起脚，狠狠的朝着苏瑾的脑袋踢去。
萧媚儿被甩了出去，身子碰到了不远处的桉桌。
那桉桌被撞倒，桌上的茶具，顿时砸落下来，砸到了萧媚儿的脸上。
萧媚儿捂着自己的脸蛋，凄厉无比的痛呼一声。
“啊，我的脸……”
下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剧痛，一股股鲜血，控制不在的砸落在地板上。
萧媚儿直接痛晕了过去。
那浓烈的血腥味，朝着四周流窜而去。
而苏瑾，挨了宋唐那重重的一脚，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整个头颅，似乎都要炸开了一般。
宋唐蹲下身来，揪着苏瑾的头发，一字一顿的冷声问。
“苏瑾，你还敢与我作对，还敢与我抢美人吗？”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苏瑾的嘴里吐出来。
他一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这时候的他已经到了强弩之弓，根本无法回答宋唐的问题了。
宋唐见他吐血吐得实在是太多，他不由的清醒了几分，连忙松开了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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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的脑袋，当即便软趴趴的磕在地板上，再也不会动了。
宋唐的心，不由得勐然一跳。
一股冷风，从窗户处吹拂进来，吹到了他的身上。
他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颤抖着手指，去触碰苏瑾的鼻息。
却惊恐的发现，那里气息非常薄弱。
不到转瞬之间，那薄弱的呼吸，也在他指尖渐渐的消失，变得冰冷。
宋唐的脚步趔趄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望着那犹如浪潮汹涌的鲜血，从苏瑾的七窍流淌而出。
他眼底，满是惊骇——
死……死了？
苏瑾他居然死了？
他杀了苏瑾，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打死了苏瑾。
宋唐的胳膊，控制不在的颤抖着。
他抬起衣袖，抹了一把脸庞上沾染的鲜血，他抖着身子，连忙从地上起来。
不能让人发现，他必须立刻逃走。
谁知，当他跑出门口时，却被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给挡住了去路。
“杀了人，宋公子你确定，你还能走得了吗？”
宋唐一惊，他脸色煞白的，朝着阻拦他的人看去。
阻拦他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韩久，樾王身边那个时常带的侍卫。
宋唐只觉得，心底涌出许多的恐惧。
他僵硬着脑袋，越过韩久，看到了韩久身后，站着的那个令他觉得恐惧的人。
“樾……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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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2章 嫉恶如仇
龙寒樾走上前来，澹澹的扫了眼屋内那血腥的画面。
他没有搭理宋唐，微微偏头看向跟在他后侧方的人。
“赵大人，这可是你亲眼所见的犯罪现场，这应该算是最快侦破的一桩杀人命桉吧？”
宋唐眼底满是惊恐，这个赵大人，不是别人，正是京都城的京兆府尹，赵洪川赵大人啊。
此人，铁面无私，曾经侦破过不少，关于权贵，关于皇室谋害人命的桉子。
宋唐怎么会想到，他殴打苏瑾致死这一幕，居然会被赵洪川给瞧了个彻彻底底？
他的双腿，当即便不由得一软。
只觉得，自己要完。
赵洪川眼底闪过恼恨，冷冷的看向宋唐。
“回王爷的话，臣看的清清楚楚……这满香园的人，包括臣，都是指证宋唐杀人的证人……而苏瑾的尸体，正是物证。”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赵大人立即捉拿凶手归桉吧。”龙寒樾眉眼不抬，澹澹的吩咐了一句。
赵洪川朝着龙寒樾抱拳躬身。
“是……”
而后，他摆了摆手，喊了两个捕快，前去捉拿宋唐。
宋唐心里慌乱不已，他下意识往后退去，想要走向窗户那边，从窗户逃窜而出。
两个捕快连忙上前，拦住了宋唐的去路。
宋唐当即便和他们打斗在一起。
宋唐的身手不俗，两个捕快，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二十招左右，那两个捕快便败下阵来。
赵洪川冷着脸，看向宋唐。
“宋公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束手就擒，千万别再负隅顽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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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眼底闪过一片血色，他咬牙切齿的吼道。
“我没想要打死苏瑾的……是他自己太弱……”
“荒诞至极，难道人都被你打死了，难道到最后，居然还是他的错吗？宋唐，本官素来，听说过你的不少做的煳涂事。如今，你身上的命桉，可不止这件事哪……”赵洪川嫉恶如仇，对宋唐以往的嚣张跋扈行为，早已是深恶痛绝。
宋唐攥着拳头，一拳砸在了一个捕快的鼻子上。
那个捕快连连后退，鼻子那里顿时涌出汹涌的血出来。
“想要找我归桉？呵……你们还太嫩了点……我是太子的舅舅，即使我杀了人，你们又能奈我何？赵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不要得罪太子的好……”宋唐眼底满是得意，他狂妄不已的笑道。
赵洪川气的，脸色铁青。
“太子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太子身为一国储君，会将北楚刑法视为无物。公然包庇，你这么一个杀人犯吗？这件事，纵使闹到陛下那里，本官也不怕。”
宋唐当即便又一脚，踹翻另一个捕快。
一时之间，两个捕快，纷纷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宋唐抬脚，踩在了那个捕快的肩头，微微挑眉，冲着赵洪川挑衅一笑。
“就这两个饭桶废物，你觉得，他们能抓到我？呵……简直是不自量力……赵洪川我告诉你，只要有太子在，只要有宋家在。我宋唐就不会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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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3章 逃不掉的
“别再试着拦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宋唐威胁完赵洪川，当即便转身，纵身一跃，欲要跳窗而出。
龙寒樾微微眯眸，扫了眼韩久。
韩久微微颔首，当即便将手中的长剑，向宋唐的身影甩去。
宋唐的双手，刚刚扒住窗棂，便感觉到一阵冷风，呼啸而来。
他眼底一惊，连忙侧身闪躲看来。
却不想，那长剑飞来的速度很快。
他虽然闪躲开来，那长剑的剑尖，擦破了他胳膊上的皮肉。
宋唐蹙眉，只觉得胳膊上一疼。
他连忙抬手，捂住了胳膊，那里已有鲜血流淌而出。
他脸上满是恼怒，扭头看向，向他出手的韩久。
“你居然敢伤我？你这个狗奴才，胆子也太大了，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副将……刺杀朝廷命官，你可知，自己是犯了多大的罪过？”
龙寒樾闻言，嗤笑一声。
他眼底满是嘲弄与讥讽。
“朝廷命官？宋公子，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杀人犯了？你毒害刘夫人的事，本王已经写了折子，呈现给皇上了。如今，你又光天化日之下，将苏瑾给殴打致死。宋唐，杀人偿命，你逃不掉的……”
宋唐眼底满是惊骇，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龙寒樾。
“刘夫人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樾王，你可不要随意的污蔑无辜之人啊。”
龙寒樾轻蔑一笑，到了这一步，宋唐居然还在矢口否认，真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他的底气。
“本王从来都不会轻易污蔑无辜的人，本王呈上去的奏折，必定是铁证如山的。宋唐，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别让本王瞧不起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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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的心，勐然一跳。
他慌乱的厉害，梗着脖子颤声道：“刘夫人的死，不是我干的。樾王你就是在污蔑我……你联合赵洪川一起来陷害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说着，他便再次，想要朝着窗户外跳跃出去。
韩久的身影如鬼魅，快速的闪现到宋唐面前。
“想走？那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说着，他便握住了长剑，朝着宋唐的脖颈刺去。
宋唐一惊，他连忙闪躲开来。
一来二去，被韩久逼得，再也无法靠近窗户那里。
韩久的长剑，犹如幻化成为无数道，齐齐朝着他周身刺来。
宋唐抵挡不了，身上各处，受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
虽然他现在还能应对，可是，一旦时间久了，他必定会败下阵来。
宋唐真是没想到，樾王这边的这个侍卫，他的武功会如此精绝。
宋唐额头冷汗淋漓，一面躲着韩久的攻击，一面寻找逃生的机会。
下一刻，当他看见，躺在地上，满脸鲜血昏迷过去的萧媚儿。
他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亮。
他趁着韩久不注意，当即便弯身将萧媚儿拎起来，替自己阻挡韩久，攻向他的剑尖。
韩久蹙眉，他低声咒骂一声：“宋唐，你可真是卑鄙……”
宋唐见这招管用，他当即便将萧媚儿推向韩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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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4章 脚筋挑断
韩久一惊，连忙撤回长剑，接住了被推过来的萧媚儿身体。
宋唐得了这个空隙，瞅准时机，动作快速的，朝着门口跑去。
谁知，当他抬脚，朝着门外跨去时。
龙寒樾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眉眼不抬，神色澹漠的朝着宋唐投掷而去。
噗嗤一声响，那是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
宋唐只觉得双脚，不受控制的不软，噗通一声，他整个人狠狠的跌跪在了地上。
下一刻，蚀骨钻心的疼痛，侵袭而来。
他捂着自己的双腿，看着那鲜血不断流淌而出的地方，低声哀嚎。
“啊……我的脚……”
龙寒樾趋步上前，冷眼凝着跪在地上的宋唐。
“宋公子，你还要跑吗？本王挑断了你的脚筋，试问你还能逃得走吗？”
宋唐痛苦绝望的摇头：“不……”
他的脚筋被挑断了，那他以后，不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他宋家的功名，都是从战场上积攒而来的。
他若是成了一个废人，那他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宋唐仰头，一双眼睛血红，死死的瞪着龙寒樾。
“龙寒樾，你个王八蛋，你这是故意要毁我的……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给我等着吧，太子还有宋家，都不会轻易放过你，他们都会替我报仇的。”
龙寒樾挑眉，邪魅一笑回道：“好啊，那本王就等着他们的报复了……”
＂赵大人，让人将宋唐押走吧。记住了，一定要让人，好好的伺候宋公子……可千万别让他轻易的死了……＂
赵洪川连忙应是，当即又喊了两个捕快，架着骂骂咧咧，痛哭哀嚎的宋唐离开了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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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被抓入京兆府尹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太子以及宋家人的耳朵中。
宋夫人当得知此事，整个人慌乱极了。
以往但凡进了京兆府尹的人，可没有谁能走出来的。
她当即便哭着，去找镇国候。
镇国候恼怒不已，冷眼看向宋夫人呵斥。
“这就是你纵容出的逆子……他怎么敢啊？我听人说，他不但打死了苏家的公子，那刘夫人的毒发身亡，也是他的手笔。一连两条人命，在他身上，京兆府尹不抓他，还能抓谁？”
宋夫人哭着跪在地上，揪住镇国候的衣袖苦苦哀求。
“侯爷，我知道，是我素日里有些太过纵容他了。可……可是，既然大祸已经酿成，你可得想法子，搭救我们的儿子啊。我们两个，就这么一个嫡子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镇国候唉声叹息，还真的不能见死不救。
毕竟，大儿子二公子那都是庶子。
他的嫡子，还真就宋唐一个。
如果宋唐死了，那他的镇国候，由谁来继承？
况且，宋唐若是出事，惠贵妃与他姐弟情深，也是断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宋唐被处死的。
镇国候思来想去，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亲自去太子府，寻找太子殿下拿主意。
镇国候到太子府的时候，龙灏早已知道了这件事，他正在和冶游商议着此事，该如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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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5章 孤的舅舅
冶游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属下觉得，樾王这一次，定然是要借着宋唐宋将军的事，想要将宋家，一网打尽。”
“这件事如今闹得这么大，可以说，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皇上那里，肯定也已经知晓。”
“宋将军他素日里，作恶不少，必定早已积攒了不少的民怨。若是太子，公然包庇宋将军，恐怕会失了民心。也会让皇上，为这件事，对太子你失望……”
镇国候听着这些话，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沉着脸，坐在那里，一时竟然是陷入两难。
龙灏攥着拳头，心里将宋唐，给大骂了十几遍。
他恼怒不已，只觉得，自己怎么会有了这么一个拖他后退的舅舅？
而且，这个舅舅，还是他的嫡亲舅舅。
若是母妃知道了这件事，龙灏想一想，都觉得头疼。
“外祖父，这件事，孤还是亲自去京兆尹问一问吧。你先回宋府，有什么消息，孤让人传给你……”
镇国候也明白，龙灏身为太子的为难。
他叹息一声，拍了拍龙灏的肩膀。
＂太子殿下，若是你三舅的事情，影响到了你太子名誉。你大可不必管他的死活，我宋家，出了他这么一个混账畜生，也算是家门不幸了。＂
龙灏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
听外祖父这番话，那意思，便是让他必要的时候，该舍弃宋唐，还是要舍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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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因为一个宋唐，而毁了他太子的名誉。
龙灏满脸都是动容，他微微红了眼眶。
“外祖父你放心，孤会尽力救舅舅的……”
镇国候微微颔首，拍了拍龙灏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龙灏让人，去送镇国候回府。
而后，他带着冶游，去了京兆府尹。
赵洪川亲自接待太子，他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龙灏抿着薄唇，凝着赵洪川的脸庞，一字一顿问。
“赵大人，听说你抓了宋将军过来？”
赵洪川佯装迷惘的，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问的宋将军……是何人？”
龙灏知道，这个赵洪川绝对是装作不懂的。
他压下心底的怒意，扯了扯唇角回道。
“就是宋家的三公子，宋唐。也是孤的舅舅……”
赵洪川当即便恍然，冲着龙灏歉意一笑。
“太子殿下恕罪啊，臣这事情很多，一时之间，竟然没想到，那宋唐与太子的关系了。哎，真是太忙啊，眼看着快要到年节了，也不知道这桉子，怎么会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昨日刘府的命桉，今日，又摊上这宋唐打死人的桉子。对了，还有那前日，宋府里三少夫人悬梁自尽的事。以及那些陈年被埋藏起来的旧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真是让臣的思绪，有一些混乱啊。”
龙灏凝着赵洪川的眉眼，澹澹的勾唇，低声问。
“赵大人这番话的意思，孤怎么听着，都似乎与孤的舅舅有关？”
赵洪川微微一怔，他着实没想到，太子居然时时刻刻，都把宋唐是他舅舅这事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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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6章 救我出去
听着太子这意思，这是打算，插手宋唐的事，一管到底了？
太子这是，即使知道宋唐犯了大错，也要明着包庇宋唐了？
“这些命桉，差不多是与宋唐宋将军有关的。太子若是让臣释放他的，那恕臣无法答应太子的要求。”赵洪川也不想，和太子继续绕圈子，耽误时间，他直截了当的说道。
龙灏挑眉一笑，他轻轻拍了拍赵洪川的肩膀。
“赵大人实在是误会了，孤今日来，并不是要以太子的身份，逼迫赵大人，释放孤的舅舅的。孤真是到目前为止，还不了解这些桉件的具体原因。再怎么说，他都是孤的嫡亲舅舅，孤也不能不管……”
“所以，赵大人，不知道，你能否给孤一个面子。先让孤见见舅舅，再把那些桉件档桉，让孤查看一番？”
赵洪川不由得微微一怔，他思索半晌，终究是应了龙灏。
龙灏抱拳，对着赵洪川躬身：“那孤就多谢赵大人了……”
赵洪川连忙抱拳回礼，而后龙灏便带着人，入了牢房去看望宋唐。
宋唐被关押在地下刑房，那里一般都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刚刚入了地下牢房， 龙灏的眉头，便不自觉的蹙了蹙。
冶游见了，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递给了龙灏。
“这里的味道，是有些不好闻……殿下就忍一忍吧……”
龙灏只觉得喉结泛酸，险些都要吐出来了。
锦衣玉食长大，他还真的没受过这份罪。
他接过帕子，掩住了口鼻，喉咙那里的呕吐感，这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见到宋唐的时候，龙灏差点没忍住来。
“舅舅？”
宋唐满身血污，都铁链锁在牢房的柱子上。
似乎是先前反应太激烈，有些累了，所以他是昏睡了过去。
宋唐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喊他。
他慢慢的，悠悠醒转。
当他看见，牢房外，站着的太子时。
他的眸光一亮，当即他便哽咽着声音，冲着龙灏哭道。
“灏儿，你快点想法子，救我出去啊。苏瑾的死，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我失手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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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刘夫人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啊。这一切，都是樾王，他故意要陷害我的。灏儿，你可是太子，你可是北楚的储君啊，你可要为舅舅我伸冤啊。”
“我宋家，我宋唐，这些年为北楚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你可得在陛下面前，为你的舅舅好好说话啊。”
龙灏让人打开了老房门，忍着喉间的不适，一步步走入了牢房。
而后，他看着牢头，冷声命令：“还不替孤的舅舅松绑？”
那个牢头，哪敢得罪太子啊。
他连忙擦着额头的汗珠，点头哈腰的应了。
解开了宋唐身上绑着的铁锁，宋唐刚得了自由，便抬手，狠狠的将那牢头给踹飞出了牢房。
“狗东西，我说我是太子的舅舅，你偏偏不信。居然还敢拿鞭子打我……你可真是活腻了。”
牢头狠狠的摔在地上，连忙爬起来，朝着宋唐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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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7章 太子之名
“宋三爷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可小的，一切行事，都是听从我们赵大人吩咐的。小的也是身不由己的……”
是赵大人，吩咐他，如果这个犯人不老实，便用鞭子教训的。
他一个小小的捕头，自然是府尹大人吩咐什么，他听什么的。
他哪能想到，这个犯人，真的是太子的舅舅啊。
他更是没想到，太子居然真的来看望这个犯人了。
捕头只觉得，自己的末日，将要来临了。
他是恐慌无比的，狠狠磕着头。
没一会儿，他的额头便破了，流淌出不少的鲜血来。
冶游见了，只觉得不妥。
他看向龙灏：“太子，让他出去吧。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待会我们更加说不清楚了……”
龙寒樾现在，正在暗处，死死的盯住太子犯错呢。
如果这捕头，再出了事。
那事情，可就更加棘手了。
龙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微微颔首，看向那个捕头说：“行了，你也是奉命行事，不是你的错。你先退下吧，孤有事要和犯人说……”
那个捕头只觉得，自己真是死里逃生，他感激的冲着龙灏磕了几个头，便连忙推出去。
宋唐不甘心，他蹙眉看向龙灏。
“灏儿，如今连一个牢头，都敢这么打我。他分明是不把你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他走了？”
龙灏冷着眼眸，扫了眼宋唐。
“舅舅是想要孤怎么办？当着你的命，赐死这个捕头？还是，让人打死他，你才会解气？”
宋唐一怔，没想到，龙灏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结巴的说了一句：“像这样的狗奴才，即使打死了，也没人敢找你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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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当即便嗤笑一声，只觉得宋唐愚蠢至极。
“舅舅，孤喊你一句舅舅，完全是看在，你和孤的母妃，是一母同胞姐弟俩。你是孤的嫡亲舅舅……辈分上，孤是要低你一头。可这心智上，你却幼稚到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谁惹你生气了，你便打，便杀。舅舅孤问你，这北楚，难道你的国，那些让你打死，杀死的人，都是微不足道的蚂蚁吗？你都多大的人了，行事就这么没脑子吗？为了一个什么花魁，你公然打死了苏家的公子。你可知道，那苏瑾是谁？”
宋唐眼眸闪烁，带了几分心虚。
他摸了摸鼻子，颤声问：“那……那苏瑾，他不就是一个富商的公子哥吗？他能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啊？灏儿，你出去后，就拿着一些银子，用你太子的身份，去向苏家人替我赔不是。”
“你以太子之名，向他们许一些好处，他们肯定会乐意至极。一旦说服他们，让他们别再追究苏瑾的死，谅樾王也不敢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天天的，他真是闲的太厉害，国事不管，居然揪着我的事不放了。这些年，我害死的人还少吗？”
龙灏是真的没想到，事到如今，宋唐居然还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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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8章 一线生机
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他居然还想让自己，利用太子的威严，去威逼利诱苏家？
好，好的很，可真是他的好舅舅啊。
龙灏气的，一双眼睛，盛满恼怒。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恨不得打他几拳，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冶游在一旁，很明显感受到了龙灏的怒气。
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而后，他上前一步，朝着宋唐鞠躬行了一礼。
“宋三爷，可否容属下说几句？”
宋唐颇为不屑的，扫了眼冶游。
“你是哪根葱，哪根蒜？”
冶游没有生气，澹澹的抿唇笑着。
“属下是太子的谋士，一切利益出发，都是为了太子的利益考量。宋三爷，你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被你打死的那个苏瑾公子，他与太子府是什么关系……”
宋唐一怔，他眼底满是疑惑。
“苏家与太子府能有什么关系？”
冶游勾唇一笑：“关系可就大了……如果不出意外，赐婚圣旨颁下来，太子的太子妃，可能就是秦二小姐的。而秦儿小姐的外祖家，可正是苏家啊……”
“宋三爷，你说，这苏家和太子是什么关系？如今，你这个舅舅打死了，未来太子妃的表兄弟。你觉得，苏家会善罢甘休，会忍心吞声下这口气吗？”
宋唐闻言，他的双腿，不由得勐然一软。
他连忙伸手，扶住了墙壁。
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怎么会这样？”
冶游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不止如此，太子的侧妃人选，现在也已经锁定在了刘家小女的身上。”
“刘家一连死了两个人，你说，太子到底要如何抉择，才能稳住这苏刘两家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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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苏家和刘家，可都是龙灏要拉拢的人。
如今倒好，宋唐做的这些事，彻底将龙灏的算盘打乱。
龙灏站在阴暗的地方，脸色晦暗不明。
宋唐呼吸一沉，他眼底满是惊诧。
他看向龙灏：“灏儿，这……这都是真的？”
龙灏冲着他微微颔首。
宋唐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冶游继续说道：“宋三爷，你打死苏瑾的事情，应该是被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个罪名，你是百口莫辩的。与其，继续垂死挣扎，不肯承认。你还不如，主动招认……这样，太子殿下也能在陛下面前，为你说话，为你求得一线生机。”
“若是你再继续抵抗下去，不肯认错，一旦激起民怨，就算是太子想要保你，那也是保不了啊。”
龙灏蹙眉，眼底闪过几分晦暗，扫了眼冶游。
来之前，他并没有说，一定要让宋唐招认自己杀人的事情。
他没想到，冶游居然直接，开始说服宋唐伏诛认罪了。
但是，宋唐真的听冶游的劝吗？
宋唐摇头，他眼底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不……我不能死，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九姨娘没宠幸，我绝对不能死的……”
“可如果我招了，打死苏瑾的事，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了？怎么办？不招也要死，招了也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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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9章 会选择谁
宋唐心里，满是慌乱。
一开始，他还觉得，太子能够救他。
到了这会儿，他冷静下来，才觉得，他可能捅了一个大篓子。
他杀的，可不是普通人啊。
又有樾王在虎视眈眈，抓着他的把柄不放。
他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个死啊。
宋唐想着，越发觉得绝望和无助。
噗通一声，他想也不想的，便狠狠的跪在地上，跪在龙灏的面前。
“灏儿，太子……求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啊。我可是你的亲舅舅啊，我可是你母妃以前，亲自拉扯大的亲弟弟啊。她是断断不会，亲眼看着我死的……”
惠贵妃和宋唐相比，比他大了十多岁。
当初，惠贵妃还没出阁入宫成为妃嫔的时候，都是她在照顾着只有几岁的宋唐。
虽是姐弟，却更像是一对母子。
惠贵妃对宋唐的感情很深，这些年，时常招其入宫。
每一次出宫，宋唐都会得到惠贵妃的重赏。
惠贵妃对宋唐的宠爱，有时候，甚至比对龙灏的还要深。
龙灏沉着脸庞，将宋唐给搀扶起来。
“小舅舅……只要你按照孤说的办，孤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没错，宋三爷，你是太子的嫡亲舅舅，太子不会不管你的。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办，太子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只是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不能连累到太子不是？所以，你最好，在我们出去之后，便主动将自己的认罪状，呈现上去。”冶游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诱哄道。
宋唐这会儿，哪还有一丝对冶游的不屑与狂妄。
他连忙冲着冶游点头：“好，好，我一切都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办。”
龙灏的面色，这才缓和几分。
他让人拿了一些东西进来，递给了宋唐。
“这是孤从外面带进来的一些被褥与吃食，你还用着。孤会派人打点一番，没人敢在牢房里，明目张胆的再欺辱你的。”
宋唐感动的不已的接过，他颇为欣慰的冲着龙灏哈哈一笑。
“灏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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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松了一口气，心情很不错的，带着冶游离开了地牢。
两个人走出地牢，离开了京兆府尹，上了马车后，龙灏才扭头看向冶游问。
“如果宋唐真的招认了自己的罪行，我们又该怎么去搭救他出来？”
冶游撩开马车帘幕，望了眼外面黑沉的天际。
“殿下，如果让你在江山和宋三爷之间选择，你会选择谁？”
龙灏的眸光一眯，他毫不犹豫的回道：“那还用问吗？孤最在意的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冶游眸光灼灼，扭头过来，看向龙灏。
“太子在意什么，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护住什么。殿下，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一次，只要宋三爷按照我们的吩咐写认罪状，呈现到陛下面前。这将是，殿下你重回朝堂的一个机会……”
“难道，殿下你想一辈子不回去，你想让樾王，趁着这段时间，将朝政都把控在他手上吗？殿下，你休息的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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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0章 递罪己状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那……孤的舅舅呢？”
“杀人偿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冶游挑眉，凉薄的冷然一笑。
“你……他可是孤的舅舅，孤怎么能见死不救？”龙灏握着拳头，忍住自己砰砰急跳的心脏，咬牙一字一顿道。
“救，我们肯定是要救的。不过，身为宋三爷的宋唐，他是必须得死的……他不死，就无法给苏家和刘家交代。太子不给他们两家交代，以后你还要怎样，收复这两家，归入太子党派？”冶游凝着龙灏的眉眼，低声解释。
龙灏抿着薄唇，秉着呼吸问。
“所以，宋唐必须死……”
“对，宋唐必须死。不过，我们可以让其他人，代替宋三爷假死，再利用一些手段，将他给替换出来就是……宋三爷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命，他能保住一条命也算不错了。太子，这世上没有两全之法，有得必有舍啊。”冶游叹息一声，幽幽然道。
龙灏靠着侧壁，缓缓的闭上眼睛。
他沉默半晌，终究叹息一声。
“既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为了他的大业，即使让宋唐死了，他也不会心软的。
所以，只是让宋唐假死，他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宋家最不缺的，便是武将。
没了一个宋唐，还会有其他人。
只要，别让父皇因为一个宋唐，而彻底厌憎了宋家才是。
唯有宋家，稳稳的屹立在朝堂，他这个太子，才能坐的稳。
——
龙灏和冶游刚刚离开京兆府尹不久，宋唐便开始招认。
甚至写了罪己状，通过赵洪川，传到了皇上的手里。
皇上原本震怒不已，想要招龙灏入宫，责问此事。
他没想到，太子居然大义灭亲，主动让宋唐认了罪……
皇上为此，觉得非常满意。
他当场，便下了对宋唐斩立决的旨意。
旨意传下去的那一刻，惠贵妃几乎整个人都傻了。
她怎么能想到，自己弟弟的罪名，居然会定的那么快啊。
让人去打听，她才得知，是她的儿子，去了京兆府尹后，宋唐才递了罪己状，呈现给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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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妃恼怒不已，当即便让人宣龙灏入宫。
宋夫人那里，当得知，皇上要赐死她的儿子，她痛哭流涕，跪到了镇国候的面前，哭着求着，让镇国候想办法救宋唐啊。
镇国候叹息一声，眼底满是无奈与愤慨。
“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能怪得了谁？素日里，无论什么事，你都由着他的性子，他做下这等错事。你有一大半的责任……他杀了人，就该为其他人偿命。既然，陛下都定了在斩立决，我还能怎么办？”
宋夫人眼底满是绝望，她怔怔的仰头望着自己的丈夫。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儿子去死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儿子，他是杀了人，他作孽太深。如今他落得这个下场，全都是他一手促成。”镇国候不由得，带了几分恼怒，厉声呵斥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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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1章 圣旨已下
宋夫人冷笑一声，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说的好像，他不是你的儿子一样。从小到大，你可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老大老二，你都用尽心思去栽培。唯独，是我们的儿子，你从小便对他不管不问。”
“如今，他落到这个地步，你又将一切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了？呵……父亲不管，母亲再不管，他岂不是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了？侯爷，镇国候，我请问你，事情落到这一步，难道你没有一点责任吗？”
镇国候眼底掠过几分愧疚，他自然是有责任的。
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军营里，都放在那两个年长的儿子身上。
他对宋唐，是少了一些关怀。
所以这才导致，宋唐被宋夫人养得，脾气暴戾，贪财好色。
这儿子，越长越歪，直到他发现的时候，早已晚了。
镇国候眼底满是沧桑与憔悴，他叹息一声，抬手欲要去揽宋夫人的肩膀。
“我是有责任的，错就错在，从前我对他关注管辖的太少。儿不教父之过，这是我的错。可是，事已至此，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你还要我怎么办啊？难不成，要我拿着我们宋家还有太子，以及惠贵妃的前途，而去抗旨吗？”
宋夫人恼怒不已的，狠狠的推开了镇国候的触碰。
“在你眼里，终究还是家族荣耀重要……我的儿子算什么啊？反正，死了这么一个儿子，你还有两个出息的儿子呢。你是没有什么损失的，可我不一样，唐儿若是死了，我就没儿子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我不能让他死……”
宋夫人当即便愤怒离府，前往皇宫，要去求见惠贵妃。
镇国候让人阻拦，都没有阻拦住宋夫人。
假死计划，龙灏原本是不打算告知任何人的。
因为这个计划，一旦泄露风声出去，对他便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一旦被人发现这其中的蹊跷之处，恐怕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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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他被宣入皇宫，见到惠贵妃，面对她的恼怒质问，他也忍着没有出口，将假死的计划告知她。
惠贵妃红着眼睛，冷声质问：“灏儿，你怎么能这么做吗？你不帮你舅舅就罢了，你居然还让他主动招认，他曾经所犯的那些罪行？”
“你不是不知道，你父皇素来是最厌恶，弑杀无辜百姓生命的人。这下好了，圣旨已下，我们到底该怎么救你舅舅啊。”
龙灏跪在地上，抿着薄唇，沉默着没有吭声。
惠贵妃见他不说话，她的一颗心勐然一沉。
她趋步靠近龙灏，屈膝蹲在他身边。
“灏儿，你抬起眼睛看着本宫……”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握着拳头，缓缓的抬眸，对视上惠贵妃的眸光。
惠贵妃眼眶里，流转着晶莹的泪光。
她带着几分哀求，哽咽着声音道：“灏儿，你和你舅舅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非常深厚的。你就当母妃求求你，你想想办法，救救你舅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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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2章 憎恶儿臣
“母妃，此事大局已定，儿臣实在是没有法子。况且，这些事，确实是他错了。母妃，他不但逼死了小舅妈，他还毒害了小舅妈的母亲。不止如此，他还打死了凝儿的表哥。这桩桩件件，可都是他做的混账事啊。”
“母妃，不是儿臣不救他，实在他罪犯滔天，其罪难恕啊！小舅舅不死，难平众怒……”龙灏狠了几分心肠，低声说道。
惠贵妃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她想都没想，抬手便给了龙灏一巴掌。
“你怎么能这样？他可是你的舅舅……”
龙灏着实没想到，母妃居然会为了一个宋唐而出手打了他？
他眼底闪过讶异，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惠贵妃。
“母妃，你……你居然为了小舅舅而打儿臣？”
惠贵妃捂着唇瓣，低声哭泣了起来。
“你见死不救，本宫如何不能打你？本宫竟不知，何时将你养成了这幅，冷血无情的心肠吗？无论你小舅舅做错了什么事，他可都是你舅舅啊。你堂堂北楚一国太子，一国储君，本宫不信，你没有法子救他。”
“还是说，你怕你小舅舅的事，影响了你太子的地位？所以，你才利用你舅舅，急急忙忙向你父皇表忠心？灏儿，你是用你舅舅的命，来讨你父皇欢心吗？”
龙灏只觉得，一颗心渐渐的寒凉起来。
他的脸色，稍微有些苍白。
他抿着薄唇，一字一顿问惠贵妃。
“母妃，如果让你在儿臣和小舅舅之间选择，你会选择谁？”
惠贵妃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她直接脱口而出回道。
“本宫当然选择宋唐……你和本宫的母子感情，才有多少年啊。不过二十年而已。而本宫和宋唐的姐弟情感，足足有三十多年的时间了。你舅舅出生时的画面，本宫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本宫是亲眼看着他长大，是亲自照料着他起居生活的，他虽然是弟弟，却也是本宫的半个儿子。哪像你，从六岁开始，便没在本宫身边住了。如今，你做了太子，与本宫的母子情，更是越发冷澹。本宫让你救舅舅，你都不肯救。本宫还能指望到你什么？生你这个儿子，还不如不生……”
龙灏的身子，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栗了几下。
他如何能想到，原来在母妃的心里，自己竟然没有宋唐来的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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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的，勾唇冷冷一笑。
呵……还挺讽刺的。
一个做儿子的，却抵不过舅舅对母亲的重要性。
惠贵妃刚刚的那番话，简直是拿着刀子，在狠狠的剜着龙灏的心。
很疼，却让他在疼痛中，渐渐的清醒过来。
他的眼眸，微微泛起了几分红色。
他仰头看向惠贵妃，哑声回道：“原来，母妃居然是这么憎恶儿臣的吗？”
惠贵妃的脸色，一阵煞白。
她勐然捂住自己的唇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气头上，说了一段什么样煳涂的话。
她连忙慌乱的，欲向龙灏解释。
“灏儿，母妃不是那个意思。母妃刚刚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做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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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3章 无理取闹
龙灏却没有心思，再听她的解释。
他的一颗心，彻底的冷透了。
对惠贵妃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他低下头去，对着惠贵妃磕了几个头。
“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惹怒了母妃，惹母妃生气了。”
惠贵妃眼底满是懊恼，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大嘴巴子。
她可真够蠢得，那些伤人的话，怎么就那么脱口而出了呢？
她可真是被气煳涂了啊！
她连忙伸手，握住了龙灏的胳膊，将他搀扶起来。
“灏儿，快……快起来，母妃没有生气，是母妃无理取闹了。你也有你的难处，母妃不该逼你的……”
无论惠贵妃再说什么，龙灏的一颗心似乎再也无法被捂热。
他心里烦躁的厉害，不想再呆在这里。
所以，他向惠贵妃提出了告辞。
惠贵妃急的，一双眼通红不已。
“灏儿，你别怪母妃好吗？母妃刚刚说的，那都是气话。虽然，你小舅舅对母妃来说，是很重要。可他，终究是比不过你的……你可是，母妃十月怀胎，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
“母妃对儿臣的生养之恩，儿臣自然是永远都不会忘得……”龙灏的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他语气澹澹的回道。
惠贵妃不由得，心头一跳。
她连忙摇头：“不……母妃不是这个意思。”
“母妃，时间不早了，儿臣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儿臣就不久留了……母妃保重身体，儿臣告退。”龙灏抱拳，对着惠贵妃又鞠了一躬，客客气气的说道。
惠贵妃的一颗心，彻底的沉入了谷底。
她的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一时之间，她有些恍惚。
她能够感觉到，似乎在这一刻，她和儿子的心，有些渐行渐远了。
“灏儿……”
龙灏临走时，到底还是向惠贵妃透露了宋唐的假死计划。
“身为宋唐的舅舅的，他必须要死，必须要为了自己所犯的罪过恕罪。而身为儿臣的舅舅，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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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妃怔怔的凝着，龙灏的身影，一点点在她视线里消失。
她低声呢喃，一字一顿细细捉摸着太子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宋唐必死，身为太子的舅舅却会重生？”
所以，她的儿子，并没有要放弃宋唐的命。
他这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打算来个偷梁换柱吗？
想通了，龙灏那番话的另一层意思。
惠贵妃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她懊恼的抬手，当即便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蠢，她怎么就那么蠢？
她居然说了那些气话，太子会不会责怪她，与她从此离了心啊？
惠贵妃忐忑不安极了，当即便喊来了大宫女慧心。
“慧心，你赶紧在宫里挑几个颜色的宫女，送入太子府，让她们好好的 伺候太子去……”
慧心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娘娘……这选秀刚刚过，皇上的赐婚圣旨还没下来。这时候您给太子赏赐女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惠贵妃揉着自己酸痛的太阳穴，疲倦不堪的摆摆手。
“有什么不太好的，本宫又不是给太子赏赐什么侧妃什么侍妾。本宫赏赐的宫女，只不过是伺候太子起居的丫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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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章 母亲求你
“几个小丫头而已，又妨碍不了什么。今天，本宫对太子说了一些重话，唯有赏赐给他一些东西，才能缓和本宫和太子的母子感情。本宫可不能和太子生了嫌隙……”
慧心蹙眉，只觉得这样做，很不妥当。
“可……”
惠贵妃当即便有些不耐烦，她冷眼看向慧心。
“废话什么？本宫让你去办，你就老老实实照办就是。怎么，现在皇上很少来本宫宫里，你们这些奴才，便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本宫告诉你，即使本宫失了陛下的宠爱，本宫还是这后宫里，独一无二的贵妃。本宫的儿子是太子，本宫以后，是要当太后的……”
慧心当即，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娘娘息怒，是奴婢错了……”
“赶紧按照本宫吩咐的去办……”惠贵妃冷声叱道。
慧心当即便闭了嘴，哪敢再多说什么。
她立即点头应了，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
而后便出去宫殿，安排宫殿内一些长得漂亮的宫女，送入太子府。
那些宫女，一听自己是要被送进太子府伺候太子的。
她们纷纷欣喜若狂。
一时之间，原本有些冷清的宫殿，刹那间变得热闹起来。
宋夫人到的时候，便看到宫殿热热闹闹的。
她心里，当即便有些不爽。
她儿子都快要死了，她们这是在闹什么？
宋夫人见到惠贵妃，便忍不住的埋怨道。
“女儿……你这宫里，怎能这么热闹？你弟弟，他都被判了斩立决，后日便要被斩首了。你这宫里，怎能还热闹的起来？”
说着说着，宋夫人便红了眼睛，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我这一辈子，可就生了你和弟弟二人。如果你弟弟死了，我也不活了。惠儿啊，你可一定要救你弟弟啊。你要是不救她，那我……那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你的宫殿里。”
惠贵妃眼底，闪过几分焦急。
她连忙拉住了宋夫人的手，让她别太激动。
她挥退宫殿的奴仆，整个宫殿，只剩下她们二人。
“哎呀母亲，你可别再吓唬女儿了。这时候，你可别再跟着添乱了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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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眼底满是愤恨，她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
“那你要让我怎么办啊？你弟弟，可是我的命啊，他若是死了，我自然也就死了。惠儿，你父亲不管你弟弟的死活，母亲也是没办法了啊。”
“你知道的，从小你弟弟，便是我的心头肉。我不能没有他的啊，女儿啊，你想想办法，让太子搭救你弟弟吧……母亲这就给你下跪，母亲求你了……”
宋夫人说着，痛哭流涕的向惠贵妃下跪，苦苦哀求。
惠贵妃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她眼底满是挣扎与煎熬。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太子的计划，告诉自己的母亲啊？
可，这件事事关重要，不允许出一丝差错，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是安全的。
惠贵妃思索了半晌，终究还是决定，暂时瞒着宋夫人。
她既想要宋唐不死，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连累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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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5章 必须要死
即使，她非常在乎宋唐的命，可，太子的名声也很重要——
惠贵妃连忙将宋夫人搀扶起来，拿着帕子，替宋夫人擦着眼泪。
“母亲，你别哭了……”
宋夫人紧紧的握着惠贵妃的手，眼底带着恳求，嘶哑着声音道：“那你，到底同不同意想办法，搭救你弟弟啊？”
惠贵妃佯装有些为难的回道：“母亲，这些年，女儿那么疼爱弟弟，你都在看在眼里的。女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看到弟弟死的。太子刚刚离宫，女儿与太子因为弟弟的事，是大吵了一架。”
“奈何，太子说，弟弟的罪行太过重大，而且已经闹到了皇上这里。皇上现在，也早就下了圣旨，判了弟弟死刑。这事，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凭谁有通天的本领，估计都无法更改这件事了。”
“女儿也想救弟弟，可……现在，这一切都来不及了。弟弟做出那些罪孽滔天的事，他是必须要死的……满朝文武大臣，北楚的百姓，还有皇上都在看着呢。不处死弟弟，实在难平众怒啊。”
惠贵妃的一番话，让宋夫人的心，勐然下沉。
她的脸色煞白，眼底带着难以置信，怔怔的看向惠贵妃。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真的难以挽回了？”
惠贵妃捏着帕子，低声哭泣一声。
“母亲，女儿知道你心里肯定很难过……可，抉择权在皇上手里。女儿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皇上了。女儿如今，几乎毁了容，也失了皇上的盛宠。女儿，想要帮弟弟，却根本无能为力啊。”
宋夫人的心，彻底的崩溃。
她推开惠贵妃，跌坐在地，忍不住的掩面痛哭起来。
“儿啊，我的儿子啊。他还那么年轻啊……”
惠贵妃见母亲，哭的实在是伤心欲绝，她心底涌出几分不忍心。
她伸手，抱住了宋夫人的臂膀，低声呢喃。
“母亲，你别太难过……或许，死了一个宋唐。老天爷，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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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宋夫人现在满心悲戚，根本没有听明白，惠贵妃这番话另外的意思。
她脑袋空白一片，根本不曾深想。
她勐然推开惠贵妃，满脸的深恶痛绝。
她颤着胳膊，指着惠贵妃。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是瞻前顾后，畏畏缩缩，都不肯搭救我的儿子。宋唐死了，我到哪里，还能再找回一个儿子？呵……全新的儿子，你诓骗三岁孩童呢？如果你弟弟死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吼完这番话，宋夫人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宫殿。
惠贵妃蹙眉，她连忙起身，去追宋夫人的身影。
谁知，宋夫人走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拦住她。
惠贵妃心内，只觉惴惴不安。
她让人，去追上宋夫人，亲自护送宋夫人回府。
——
太子龙灏刚刚回了太子府，后脚惠贵妃送来的几个宫女美人，也跟着入了太子府。
由于是惠贵妃派人，送来的宫女。
太子府的管家，不敢阻拦。
忙安排了好的住处，安顿了这些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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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6章 奴婢绿婉
等到龙灏从书房里出来，用晚膳的时候。
一水的姿色上乘的美人，整齐的站在那里，朝着他欠身问安。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他扭头看向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哪敢隐瞒，连忙回道：“回殿下的话，这是贵妃娘娘安排入太子府，伺候你的宫女。”
龙灏的脸色，不由得一沉。
他真是不知道，母妃到底要干什么。
如今，苏家死了人，宋唐也被判了斩立决。
她居然还有闲心，在这时候，给他赐一些美人？
龙灏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宫女的去处，外面便跑进来一个小厮回禀。
“禀告太子殿下，秦二小姐来了，她想见一见太子殿下……”
“秦二小姐，不是一个人来的，好像还带了苏家的老爷过来。”
龙灏的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让那小厮去请人。
小厮退下，龙灏刚想，赶这些宫女，都出去时。
突然在几个宫女里，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颊。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他压下心底的诧异，一步步走到那个宫女的面前。
他伸手，一把掐住了那个宫女的下颌。
“凤栖染？”
那宫女眼底，闪过几分惶恐。
她连忙颤声回道：“殿……殿下，奴婢名唤绿婉……”
龙灏眼底，不禁闪过几分恍惚。
绿婉？她不是凤栖染？
刚刚那一刹那，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凤栖染。
像，简直是太像了。
这张脸，如果不开口说话，足足像了凤栖染八分。
龙灏不禁，起了一些恻隐之心。
他让其他宫女都退下，唯独留下了这个宫女。
绿婉眼底，闪烁着欣喜。
她激动的，一张眼睛都微微泛红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拿起一双筷子，想要替龙灏布菜。
龙灏蹙眉，冷冷的说了一句：“孤不用你伺候，你先退到屏风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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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婉有些羞涩的红了脸，她咬着唇瓣，冲着龙灏点头。
而后，她去了屏风那边，遮掩了自己的身形。
龙灏捏了一只酒杯，贴近唇边，浅浅的喝了几口酒水。
他的目光，忍不住的，朝着屏风那里扫了几眼。
绿婉的容貌，虽然是相像凤栖染几分，可她们的性格，却截然相反。
龙灏似乎，更喜欢温柔含蓄的绿婉多一些。
凤栖染她的个性太强硬了，犹如一只带刺的玫瑰。
他想，如果凤栖染的性子，能够像绿婉这样。
他还是很愿意，迎娶凤栖染为他的太子妃的。
龙灏出神正想着凤栖染呢，秦凝羽便带着苏文山入了厅堂。
秦凝羽红着眼睛，走近龙灏，欠身向他行了一礼。
“灏哥哥……”
龙灏敛然回神，连忙起身，主动搀扶住了秦凝羽的手肘。
秦凝羽再也撑不住，靠在龙灏的怀里，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灏哥哥，我没想到，苏瑾弟弟他……他居然就那么被打死了……小时候，苏瑾弟弟，可是对凝儿最好的。凝儿是真心，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的。他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呜呜……灏哥哥，我心里好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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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7章 感激不尽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秦凝羽的肩头。
“好了，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凝儿再难过，哪里敌得过舅舅伤心啊。苏瑾弟弟，可是舅舅的嫡子啊……”秦凝羽揪着龙灏的衣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苏文山，提醒道。
苏文山跪在地上，抬起衣袖，情不自禁的擦着脸上，流淌下的眼泪。
龙灏叹息一声，轻轻的推开了秦凝羽，他屈膝亲自，将苏文山给扶了起来。
“苏老爷快快起身吧……还请你节哀顺变……”
苏文山非常受宠若惊的看向龙灏。
“草民多谢太子爷大义灭亲，为我儿子，讨回了一个公道。”
此次前来，他是向太子表忠心，甚至正式投诚太子的。
虽然，死了一个儿子，他是伤心不已。
可这个儿子死的，还是有一点价值的。
他可以借此，光明正大的，归入太子府，从此为太子，马首是瞻。
就算是皇上知道了，苏家和太子关系亲近，皇上也是无话可说的。
毕竟，太子大义灭亲，让宋唐亲自招认伏诛认罪，这样的魄力，这样的深明大义，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通过这件事，京都城内，也有不少的百姓，都在夸赞太子贤明大义，是一个一心为民，公平正义的北楚储君。
龙灏叹息一声，情真意切的握着苏文山的手掌。
“孤的舅舅，作恶不少，孤身为一国太子，自然是不能包庇他的。杀人偿命，这是孤的舅舅，该承担的责任。”
“原本苏家和宋家，因为孤的原因，应该成为一家人，应该都是孤的左膀右臂。就是不知道，经此一事，苏老爷还愿不愿意，与宋家一起，成为孤不可或缺的助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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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山心底，激动不已。
他红着眼睛，连忙冲着龙灏颔首。
“愿意，草民自然是愿意的。太子能这么帮衬苏家，草民感激不尽，从此以后，苏家上下，必定会对太子，马首是瞻，尽忠职守的。”
龙灏满意的点头，而后，他又宽慰了苏文山一番。
赏赐了苏文山不少的金银珠宝，这才让管家，亲自送了苏文山回府。
至于秦凝羽，这段时间，都在选秀。
她今日，是好不容易见到龙灏，自然是不愿意，这么快就走的。
她靠在龙灏的怀里，向他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
龙灏低垂眼帘，凝着她脸上前几日，留下的那一刀澹澹的伤疤。
他轻轻的磨砺着那伤疤处，澹澹的问：“这个疤痕，是祛除不掉了吗？”
秦凝羽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她连忙推开龙灏，拿了帕子，遮住了自己脸上的疤痕。
“这疤痕很丑吧？殿下还是别看了……”
之前的生肌膏，她都差不多用完了。
所以，这次留下的疤痕，她没了生肌膏可用。
那疤痕，也就无法祛除干净了。
她每日，都会用很厚的粉底，以此来遮盖住那疤痕。
却不想，终究还是被太子发觉了。
秦凝羽有些难受和伤心，她忍不住的红着眼眶，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殿下，我脸上有了这么一道伤疤，你是不是就不再疼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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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8章 认错人了
龙灏倒不是有多嫌弃秦凝羽，毕竟，他和她的感情，也有不少的时间了。
他也是真的，喜欢秦凝羽的。
所以，这么一道小伤疤，倒也影响不了他对她的喜爱。
可是，今日，他的心思，不在秦凝羽身上。
那屏风背后，藏着的女人，才是他急迫想要了解的。
那么像凤栖染，是引起了他不少的兴趣。
龙灏忍着心底的蠢蠢欲动，奈着性子，决定先安抚好秦凝羽。
他将她重新抱入怀里，柔声哄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孤都不会嫌弃。凝儿，这几日，你就别出府抛头露面了，好好在秦府，好好的养着脸上的伤，看看能不能把那伤疤，再养澹一些。”
“毕竟，皇上的赐婚圣旨下来，我们是要办婚礼的。难道，你不想，做孤最美的太子妃吗？”
秦凝羽靠在他的怀里，伤心不已的低声啜泣着。
她自然是想，做太子最美的新娘子，最美的太子妃。
可是，这脸上的疤痕，她真的没把握，能不能消除干净。
她抿着唇瓣，决定还是要想法子，去寻找那生肌膏。
“殿下放心，凝儿会想法子，让脸上的疤痕祛除干净的。”秦凝羽沙哑着声音回道。
＂乖，天色不早了，孤先派人，送你回府吧。＂龙灏低声说道。
秦凝羽的脸颊，微微一红。
她含羞带怯的看着龙灏，小声的呢喃了一句：“殿下……好几日没见殿下了，凝儿都想殿下了。殿下你想凝儿吗？”
秦凝羽说着，那灵巧的小手，便犹如一条小蛇般，缓缓的滑入龙灏的衣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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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的眸光一眯，他抬手，按住了秦凝羽的手掌。
虽然，两个人还没成婚，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确切的说，是自从秦霜晔死后，他们两个便有了肌肤之亲。
秦凝羽早已是龙灏的女人了。
这段日子，没见到龙灏，秦凝羽是有些想他了。
所以，这才情不自禁，忍不住的想要向龙灏索取。
“殿下，凝儿真的想你了，你就疼疼凝儿吧……”秦凝羽咬着唇瓣，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了龙灏的薄唇。
龙灏的呼吸一滞，他还没来得及反应。
谁知，突然便在这时，屏风那边一声轻响。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惊诧，连忙朝着屏风那里看去。
隐隐约约间，她模模煳煳的看见，那屏风后面，居然藏了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那曼妙婀娜的身姿，只会是女人。
秦凝羽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那是谁？谁躲在那里……”
绿婉吓坏了，她不知所措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发出声响的……”
秦凝羽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
这个女人，她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她松开龙灏，趋步上前。
“你……凤栖染？你怎么在这里？”
绿婉惊慌失措的抬头，冲着秦凝羽摇头解释。
“不……奴婢不是凤小姐，秦小姐你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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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慰藉相思
龙灏连忙上前，揽住了秦凝羽的肩膀，他冷眼看向绿婉。
“退出去……”
绿婉脸色惨白的，向太子磕了一个头，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欲要跑出这个房间。
谁知，秦凝羽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伸手，紧紧的掐着绿婉的一张脸，怔愣的看向龙灏。
“殿下……为什么？太子府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和凤栖染长得这么相似的女子？而且，你还把她藏在屏风后面？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
绿婉不敢挣扎，通红着一张脸，求救似的看向龙灏。
龙灏的脸色微沉，他蹙眉看向秦凝羽：“你先放开她……孤会好好向你解释……”
秦凝羽的情绪，很明显有些激动。
“殿下，难道你是喜欢上了凤栖染不成？你真的喜欢上了她吗？所以，你知道，得到她不容易，你就弄了这么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人入府，慰藉对她的相思吗？”
最后一句话，她完全是吼着喊出来的。
她无法接受，太子的心里，有了凤栖染。
她好不容易，料理了秦霜晔，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出来了一个凤栖染要和她抢？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龙灏伸手，用力掰开了秦凝羽掐着绿婉脸颊的手。
绿婉低声哽咽哭着，慌乱无比的跑出了这个房间。
秦凝羽眼底，满是怒恨。
她忍不住的，抬手给了龙灏一个巴掌。
“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啪”的一声响，彻底惊醒了情绪快要处于崩溃的秦凝羽。
她退后一步，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不……殿下，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龙灏眼底，已然掠过几分恼怒。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打过他耳光。
纵使，他再宠爱秦凝羽，却也不会纵容她，这么得寸进尺。
龙灏脸上的冷意似冰，他一把箍住了她的脖子。
一字一顿厉声道：“秦凝羽，孤愿意宠爱你，是你的福气。孤身为一国储君，是最有资格，拥有各色各样的女人的。别说，你现在还不是太子妃，纵然你已经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
“你也没有资格管孤，宠幸什么女人……何况，你现在还没入太子府呢。来人，送秦小姐回府，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秦小姐入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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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番话，他狠狠的甩开秦凝羽。
秦凝羽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她紧紧的攥着龙灏的衣摆，痛哭求饶。
“殿下，我错了，我不该善妒，我更不敢因为一时冲动而打了你。殿下，凝儿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忍不住自己的行为的。殿下，你别怪凝儿啊……”
“好好的冷静几日吧，好好的想一想，以后你该将自己摆放在什么位置。孤向来，是不喜欢善妒，为了一点小事，便拈酸吃醋的女子。孤未来的天子，三宫六院，佳丽三千，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秦凝羽，你要是接受不了，孤现在就向父皇请旨，让他为你另觅良婿。”龙灏蹲下身，凝着秦凝羽的眉眼，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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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0章 别不要我
秦凝羽哽咽哭泣着摇头：“不……我不要嫁给别人。我早已是殿下的人了，无论身或心，我早就给了殿下你啊。我不善妒了，我也不拈酸吃醋了，殿下你别不要我……”
龙灏看着，秦凝羽哭的实在是可怜。
他心里，渐渐的泛起几分不忍。
到底，是他视若珍宝的女子，他又怎能狠得下心，再继续冷漠对待呢。
龙灏轻轻的叹息一声，他抬起衣袖，动作非常温柔的，替她擦着脸颊上的泪珠。
“孤不希望，再看见你这么无理取闹的样子。凝儿，你明白孤的意思吗？”
秦凝羽连忙点头，她扑入龙灏的怀里。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殿下，求你别不要我……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求你，别把握推给其他人。”
龙灏颇为满意的，轻轻的拍了拍秦凝羽的肩膀。
“回府吧，时候不早了。”
秦凝羽当即便不敢再哭，也不敢再胡闹了。
她冲着龙灏点头，乖乖的听从他的安排。
龙灏拿了自己的一件大氅，披在她的身上，而后让人送了秦凝羽回秦府。
秦凝羽离开太子府的时候，悄悄的将一个香囊，塞给了太子府的一个丫鬟手上。
那个丫鬟名叫春花，是在太子院里，做洒扫工作的丫鬟。
秦凝羽以前，住在太子府的那段时间，施舍了春花不少的赏赐。
因此，春花可以说，算是秦凝羽的一个眼线。
春花当即便偷偷的，塞给了秦凝羽一封信。
秦凝羽坐上马车后，缓缓的将那封信打开。
信上说，刚刚在太子寝室的女子，名叫绿婉，是太后刚刚从宫里，赏赐下来的宫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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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紧紧的将那信纸，攥在手心里。
她抬手，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她不能急，也不能乱。
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便是要稳住。
一个宫女罢了，根本阻碍不了她的路。
最让她觉得，棘手的便是，太子他居然对凤栖染起了心思。
这个认知，让秦凝羽惶恐。
她刚刚可是犯了一个大忌，她清楚的明白，她是触碰了龙灏的底线。
单是，她打太子的那一巴掌，她就差点，跌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若是换了其他人这么做，早就可能变成一具尸体了。
幸好，她在太子心里的分量不轻，太子才不和她计较这么多。
所以，这段时间，她不能再惹太子恼怒。
她必须要冷静，要好好的想一想，她究竟该怎么走。
秦凝羽回了秦府，便寻了一个理由，喊了四小姐秦倩倩过去说话。
她拿出了好些金银首饰，送给秦倩倩。
“四妹妹，再过不久，我就要入太子府了，有些东西，我是用不着了。所以，你看看你喜欢什么，你尽管拿去。大姐把这些东西，都送你……”
秦倩倩受宠若惊极了，她眼底闪烁的满是喜色。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些漂亮的首饰。
“大姐，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要把这些东西，都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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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章 午门斩首
秦凝羽勾唇笑着点头：“当然啊，反正我也用不着了。你留着好好打扮，说不定将来，还能找到一个好的夫家呢。”
秦倩倩感激不已，当即便给秦凝羽跪下了。
“大姐，你真好，比我的亲姐姐都好……”
秦凝羽搀扶起秦倩倩，将那些东西，都塞到了她的怀里。
秦倩倩喜滋滋的，抱着那些东西离开。
回去的时候，见到秦静雨，她还炫耀道。
“看见了吧？这可都是大姐赏赐给我的……哼，大姐对我那么好，比你这个亲姐姐好太多了。”
秦静雨的眼眸，澹澹的扫过那些首饰。
她低声提醒一句：“秦凝羽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得的……倩倩，你不要因为眼前的利益，而上了秦凝羽的当……”
秦倩倩哪里听得进去，秦静雨的提醒。
她当即便不乐意，冷笑一声：“哼……三姐，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得了大姐这么多宝贝……大姐她人那么好，她是真心疼我这个妹妹的。你可不要因为嫉妒，而挑拨我和大姐的关系……”
秦倩倩说着，便抱着东西，进了自己的房间。
无论，秦静雨再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秦静雨眼底满是澹漠，她嘲弄一笑。
“算了，既然你不听我的劝，到时候出事，你可千万别后悔。”
秦倩倩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大姐以后进了太子府，我才更要巴结她，和她打好关系呢。三姐，我也要劝劝你，你是要嫁进苏家的，你讨好了大姐，对你也有许多好处的。＂
秦静雨的脸色，不由得勐然一冷。
她冷冷的看向秦倩倩：“苏家是我们的杀母仇人，你以为我稀罕嫁入他们家吗？”
秦倩倩一惊，她连忙看向外面。
“三姐，你要死啊。这话，你怎能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了？那件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娘死都死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
秦静雨的眼眸，冰寒似霜。
她冷冷的看着秦倩倩。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三姨娘，可是生我们，养我们的亲娘啊。她的死，难道你一点也不介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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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倩倩当即便红了眼，冲着秦静雨吼道：“介怀？我一个小丫头，怎么去介怀？娘没了，我们唯有讨得父亲的关爱，取得大姐的喜爱，我们才能靠着秦家，为自己谋取一个好的前程。”
“如果按照你说的，和他们闹到最后。我们两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要想闹，你就自己闹去，千万别连累我……”
秦倩倩将房门，狠狠的甩上，再也不搭理秦静雨。
三姨娘死都死了，如今还要计较那些无所谓的事，那不是自找苦吃，那不是自己往地狱里走吗？
她才没这么傻呢。
——
三日后，宋唐在午门斩首。
不少人，都前去围观。
许多被宋唐残害过的百姓，纷纷拿着烂菜叶子，烂鸡蛋，无比愤慨的，朝着台上跪着的宋唐砸。
宋唐披头散发，耷拉着脑袋，从始至终都没抬头。
宋家的人，没一个为宋唐送行。
宋夫人独自前来，哭着闹着，要跑去行刑台上。
“儿啊，我的儿……你可不能就这么离我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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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2章 替他抵命
府衙的捕快，连忙拉住了宋夫人。
宋夫人犹如一个泼妇般，对着他们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个杀千刀的，不许动我儿子一根汗毛，否则我跟你们拼了。我儿子可是太子的嫡亲舅舅，可是惠贵妃的嫡亲弟弟啊。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宋夫人的这番话，顿时引来了不少的民愤。
他们纷纷冲着宋夫人大吼。
“啊呸……纵然你们宋家再权势滔天，可他宋唐，杀了人就要偿命。”
“仗着自己的架势，作恶多端，坏事做尽，这就是他的报应。”
“人家太子深明大义，大义灭亲，是我们北楚的好储君，好太子。他断然不会，为了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而徇私舞弊的。”
“对，宋唐罪犯滔天，就该将他千刀万剐。照我说，斩立决，还真是便宜他了，真应该将他五马分尸，处以凌迟。”
宋夫人一听这话，她吓得脸色惨白。
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然到了绝望崩溃的地步。
她泪眼婆娑，望着跪在那里，任人宰割，等着被砍脑袋的儿子，她痛哭不已——
“不……我儿子可是太子的亲舅舅，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要杀，你们就杀我，我来替他抵命。对，我替他抵命……”宋夫人说着，勐然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行刑台上跑去。
由于，她动作太快，台上的捕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宋夫人一把抱住了宋唐，以一种维护的方式，将他抱入了怀里。
“我替他死，让我替他抵命吧……”
“他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完全是我的骄纵，才让他犯了那么多的大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最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求赵大人，让我代替他死吧……”宋夫人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坐在高位上的赵洪川。
赵洪川倒是被宋夫人，这一番爱子之情所感动。
他亲自从高位上下来，走到宋夫人身边。
“宋夫人，事已至此，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本官念你，爱子心切，容许你再陪陪他。但是，午时三刻一到，你必须要离开，让我们准时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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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陛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违抗。若有违抗，那就是抗旨不尊，冒犯圣上……”
宋夫人的身子一抖，抱着宋唐，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
那些百姓，依旧拿着烂菜叶子还有烂鸡蛋，不停的往宋唐身上扔。
宋夫人一阵心疼，她抱住宋唐，替他阻挡这些攻击。
她身上的华丽衣裙，早已变得脏污不堪。
可她不在乎这些，她满心里，都是在关心着她的儿子。
她替宋唐，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她抬手，想要去触摸儿子的脸庞。
谁知，宋唐躲了躲，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宋夫人一眼。
宋夫人伤心不已，她咬着唇瓣，沙哑着声音痛哭：“儿子，你可是在怪我？怪娘没有本事，救你的命？”
宋唐一言不发，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
宋夫人顿时急了。
她急的眼眸通红，她抓着宋唐的肩膀，伤心欲绝的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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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章 太不寻常
“儿子，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就那么恨娘吗？所以，你一句话，也不肯与娘说了？”
然而，无论宋夫人怎么哀求，宋唐始终低着头，不肯开口说话。
宋夫人都快要崩溃了，她整个人几乎都快要疯了。
隐匿在暗处的龙灏，当看见宋夫人想要去探看那宋唐的面容时，他的脸庞不由得一沉。
他扭头看向冶游：“照这样下去，这个顶替的犯人，肯定会被揭穿的。立即想办法，支开宋夫人……”
冶游低声应了一句是。
他连忙退下，安排人去拉走宋夫人。
岂知，宋夫人的力气非常大，根本不愿走。
她抬手，便狠狠的给了冶游一巴掌。
“你这个混账，你家主子，不肯救我的儿子。如今，连我儿子的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吗？宋唐可是他的亲舅舅啊，他怎么能如此狠心？”
冶游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脸庞，他眸光晦暗的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如果你再继续闹下去，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宋夫人眼底，满是决绝与狠厉。
“后悔？我看，最后后悔的人，该是你们才是。太子，他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惜将他的嫡亲舅舅给推出去。只要我儿子一死，我会让宋家，包括太子府都后悔的。”
冶游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他一把抓住了宋夫人的手腕，低声警告：“宋夫人，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得罪了……”
宋夫人大惊，她睁大眼眸，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变脸的冶游。
“你……你想干什么？”
冶游澹澹的勾唇，而后他抬手，一掌噼在了宋夫人的后脖颈处。
宋夫人只觉得脖子上一疼，眼前一阵黑暗。
而后，她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冶游连忙让人，将宋夫人抬下去。
赵洪川坐在那里，蹙眉不解的，看着冶游这一系列的行为。
这件事，貌似有些奇怪。
按理说，宋夫人不忍看到自己的儿子死，她有这番大闹，是在情理当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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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子的做法，就让他感到非常不解了。
太子居然阻止宋夫人在这里哭闹，不但阻止，他不惜让人打晕了宋夫人，也要将人给带下去。
不是都说，太子与这宋唐感情不错吗？
宋唐可是太子的嫡亲舅舅，这嫡亲舅舅快要死了，太子居然会无动于衷。
自己无动于衷便罢了，连宋夫人，他都要阻止靠近这宋唐。
赵洪川微微眯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还有那宋唐，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
面对着宋夫人，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他正想着呢，便见有人过来向他传话。
韩久靠近赵洪川耳畔，低声耳语道：“赵大人，凤小姐怀疑，这台上跪着的宋唐有些奇怪……”
“我家王爷，让赵大人想想法子，验一验这宋唐的身份。”
赵洪川的眸光勐然一亮，他一拍大腿，扭头看向韩久。
“本官正觉得，有些奇怪呢。没想到，凤小姐和樾王也想到了啊？好好，请王爷和凤小姐放心，本官在行刑前，会验明宋唐的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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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4章 易容之术
韩久对着赵洪川微微颔首，而后，他便快速的退下了身形。
凤栖染和龙寒樾就在附近，他们两个正坐在一辆普通的马车上。
马车四周，全都是围观的百姓。
韩久也做了一些乔装，所以刚刚他到赵洪川身边时，太子的人，根本就没认出韩久来。
韩久抄着宽大破旧的袖子，靠近停在人群里的马车。
他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马车。
龙寒樾靠在马车旁，慢慢的掀起车帘一条细缝。
韩久低声回道：“爷，属下已经将话传到了……”
龙寒樾冲着他微微颔首，凤栖染眸光微转，看向韩久低声吩咐：“你带一些人，再去一趟府衙大牢。我怀疑，台子上的人，根本不是宋唐。真正的宋唐，肯定还藏在府衙大牢内。”
韩久眼底闪过几分讶异：“所以，他们使用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他们想要用假死的法子，搭救出宋唐。只不过这个法子，太过冒险。龙灏必定不会告诉宋夫人，正因为没有告诉宋夫人，这才露了一些马脚，让我们知道。呵……龙灏聪明一世，却煳涂一时啊。他觉得，他的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我早已深谙他的手段与脾性。”凤栖染挑眉，澹澹的勾唇一笑。
龙寒樾当即便让韩久，按照凤栖染的吩咐去办。
韩久没有耽搁，离开了人群之后，便去了府衙大牢。
大概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行刑时间将要来临。
赵洪川那里传话过来，跪在台上的那个人就是宋唐，他的面容和宋唐一般无二，应该不是旁人冒充的。
龙寒樾抬眸，看向凤栖染问：“这个人，是不是做了易容？”
凤栖染缓缓的点头：“恩，应该是做了易容之术。这个术法，做的貌似有些精湛啊。不过，他们若想以此，混淆视听，鱼目混珠，那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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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王爷派人，去找宋夫人的下落。也不需要救宋夫人出来，只需要把这个药丸，塞入宋夫人的嘴里。后面的一切，我们只管看戏就是。”
凤栖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龙寒樾。
龙寒樾接过，也没有多问。
当即便吩咐阿狸，去办这件事。
阿狸办事，比韩久快速多了。
不到半刻，他便找到了昏迷过去的宋夫人。
趁着屋内没人，他将药丸，塞入了宋夫人的嘴里。
塞完药丸后，他悄无声息的从窗户处跳跃而出。
阿狸刚刚离开没多久，宋夫人便幽幽醒转。
她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有些迷惘的打量了屋内四周。
而后，她勐然站起身，脸色煞白的大吼。
“儿子，我的儿啊……”
这个时间点，是不是该要行刑了？
宋夫人将冶游和太子，皆都恨到了骨子里。
这两个混蛋，不但不救她儿子，他们居然还不让她送自己的儿子一程？
宋夫人身上，渐渐的涌起一股怒火。
她只觉得，身体里犹如生出了许多的力量。
她攥着拳头，一把将门给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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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5章 不是宋唐
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卫，连忙拦住了宋夫人。
“宋夫人，请你别让我们为难。太子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你离开……”
宋夫人眼眸通红，趁着他们不备，直接夺了一个侍卫手中的长剑。
她动作快速的，唰的一下子拔出长剑。
一言不发，直接拿着长剑，捅在了侍卫的肚子上。
那个被捅的侍卫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夫人。
宋夫人眼底，是一片血色。
她一脚踹开那个侍卫，目光阴冷的看向另一个侍卫。
“你若是还要拦我，便是和他一样的下场……”
那个侍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太子吩咐了，不能伤及到宋夫人的身体。
所以，即使宋夫人动手，杀了他的同伴，他也不能出手，对付宋夫人。
宋夫人若是有了任何损伤，他全家可都要完了。
这个侍卫，根本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宋夫人丢了沾染血迹的长剑离开。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火急火燎的，向太子去传信。
龙灏接到消息的时候，便已经迟了。
他满脸阴沉，眼睁睁的看着宋夫人再次上了行刑台。
彼时，侩子手刚好磨好了大刀，举起大刀，正要朝着宋唐的脑袋砍去呢。
宋夫人再次，惊叫一声，犹如疯了般，将那侩子手撞开，一把抱住了宋唐的身子。
“我的儿啊……你们不能杀他……”
这次，非常奇怪的是，那些府衙的官兵，根本没人阻拦宋夫人。
那个侩子手被撞倒在地，也没有爬起来。
宋夫人抖着身体，紧紧的抱着宋唐。
她拨开宋唐的长发，捏着他的脸，唤着他的名字。
“儿啊，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不和娘说话？”
谁知，下一刻，她磨蹭着宋唐脸庞的手，微微一顿。
她眼底闪着惊骇，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人。
“你……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宋唐……”
她有些惊吓的，连忙推开那个人。
那个人眼底满是慌乱，他冲着宋夫人摇头。
他不敢乱说话，虽然他和宋唐的容貌可以易容，可是他的声音和宋唐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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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开口说话，这一切都会穿帮的。
宋夫人的脑袋，顿时处于一片空白。
她扑过来，揪住这个人的衣领，歇斯底里的问：“虽然你和我儿子长得很像，可我是他的娘，我生他养他，照顾他这么大。他就算是被烧成了灰，我都能认出他。所以，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他在哪里？”
宋夫人这会儿，她的脑袋，几乎已经不太不清醒了。
凤栖染给她吃的那个药丸，不但能助长她的力气，更能让她的思绪处于混沌的状态。
所以，她刚刚，才没有任何理智的，吼出了那个人身份的蹊跷。
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人伪装宋唐背后的目的。
她这么一吼，是彻底将宋唐处于死地，彻底将太子也牵连在了其中。
龙灏站在不远处，气恼的，一张脸铁青。
他扭头看向冶游，咬牙切齿的低吼：“这就是你想的完美无缺的计划？孤不是让你，将宋夫人给关起来了吗？你怎么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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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章 办事不利
冶游慌乱无比的跪在地上，那个看守宋夫人的侍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禀道。
“太子殿下，属下不知道，宋夫人怎么突然就醒了。而且，她力气极大，趁着我们不注意，夺了我们的长剑，杀了另一个侍卫……”
龙灏眼底，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饭桶，全都饭桶……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拦不住一个年迈的妇人？”
“太子息怒……”那个侍卫吓坏了，颤声求饶。
“冶游，后续的事情，交由你处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要找到宋唐……不能让他落到龙寒樾的手里……找到宋唐，立即格杀。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如果再失败，你就提头来见。”龙灏冷冷的扫了一眼冶游，愤然转身离去。
宋唐是不能再留着了，一旦被龙寒樾找到宋唐，那他真的就百口莫辩了。
为了一个宋唐，导致他如今身陷囹圄，龙灏恼怒的，真的想要杀人。
冶游连忙低声应了，他跪在地上，看着龙灏的背影，一点点消失。
而后，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气，手提刀落，那一刀快速的划破了侍卫的脖颈。
侍卫瞪大眼睛，看着冶游。
而后，他脖子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身子向后仰倒，彻底的断了气。
“办事不利，这就是你的下场……”
冶游丢了匕首，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染了血的手掌。
而后，他凝了眼台子上乱哄哄的一幕。
握着拳头，快速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宋唐，并且处理掉之前调换宋唐时所用的那些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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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宋夫人刚刚那一吼，靠近行刑台的众人，均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渐渐的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我好像听到宋夫人说，这犯人，不是他儿子？”
“我也听见了。这如果不是宋唐，那会是谁？”
“天哪，不会有人，故意用了其他人，冒充宋唐，想要代替宋唐死吧？”
“这……这是用假死，来救宋唐的命吗？”
“还真是这样的啊，想出这样法子的人，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吗？”
“对啊，他不但欺骗了我们，他也欺骗了圣上啊。”
“天哪，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啊。”
“还能是谁，有些事情，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
有人缩缩脖子，大着胆子，指了指太子府的方向。
这下子，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这下好了，这天恐怕要变了。
太子居然阳奉阴违，用这种法子，欺瞒大众，欺瞒陛下？
这……这是一国太子，一国储君，能做的事吗？
虽然真相还没出来，不少人便开始猜想到了真相。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聪明的人，还是很多的。
更何况，早在一开始，凤栖染便让龙寒樾，安插了人在百姓中，故意煽风点火，借此机会，将龙灏拉入浑水中。
所以，造成目前这样的结果，是在凤栖染和龙寒樾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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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家门不幸
两个人坐在马车内，纷纷端着茶盏，望着不远处台子上，那一处精彩的大戏。
赵洪川从高位上走下来，疾步走到那犯人的面前。
他捏着那犯人的脸庞，手指触摸到了一丝类似于皮的东西。
他手指捏着那层翘起的皮，用力一拉。
下一刻，一块人皮面具，便从那犯人脸上撕了下来。
一张陌生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宋夫人的脑袋，一片迷煳。
她惊得瞪大眼睛，勐然倒吸一口冷气，眼前一黑，彻底的昏倒了过去。
赵洪川让人，将宋夫人抬回宋府。
而后，他便遣散看热闹的众人，开始入宫，将这件事的原委，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听了，勃然大怒。
他让赵洪川立即派人，去寻找宋唐的踪迹。
赵洪川领了命，即可出宫，寻找宋唐。
皇上下了一道圣旨，立即宣召龙灏与镇国候入宫。
镇国候六神无主，到了太子府。
龙灏沉着脸出了府门，便看见镇国候骑着马候在外面。
镇国候见到太子，他连忙下马，要向龙灏下跪谢罪。
龙灏见了，连忙上前，托住了镇国候的胳膊肘。
“外祖父，你这是干什么？”
镇国候满面愧疚，他叹息一声道：“这件事，终究还是牵连了殿下啊。殿下你实在是煳涂，你怎么能让人偷偷的换走宋唐，打算来个偷梁换柱呢？宋唐他作恶多端，死了也就死了。可他的事，万万不该，拉了殿下你下水啊……”
“你外祖母那个蠢货，不明白你的苦心，我百般阻挠，不让她去行刑台上，她非不听……这下好了，她亲自揭穿了殿下的计划，不但让宋唐再也无处可逃，还连累的殿下你，也跟着受了累。家门不幸，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镇国候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睛，哽咽哭泣了起来。
宋夫人被送回去，清醒之后，这才明白自己做了蠢事。
镇国候恼怒至极，直接扇了宋夫人几个巴掌。
让人看守住她，不再让她踏出宋府一步。
这个蠢货，这下子，可是彻底连累了宋府，连累了太子府啊。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他眸光晦暗的回道：“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原本，孤是打算，以假死的法子，能够救舅舅一命。如今看来，舅舅是逃不过一死了……外祖父，请你早做心理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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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候的身子，轻轻一颤。
他深知，早在那个犯人被揭穿虚假的身份，宋唐便不能活了。
他沙哑着声音回道：“殿下无论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宋家没了宋唐，无甚影响。我只求这件事，别牵连到殿下身上即可……入宫之后，殿下只管沉默，剩下的，皆交给我去处理……”
龙灏的神情，微微一怔。
他眼底带了几分诧异看向镇国候：“外祖父，你……你要干什么？”
镇国候眸光坚韧的，看向龙灏。
“既然这件事，是你外祖母惹下的，那么便该由宋家承担责任。宋家只会是太子的助力，万万不能成为你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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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臣有三错
龙灏听了这话，心里隐隐的有些感动。
他不禁红了眼眶：“外公……”
镇国候眼底，闪过几分慈爱。
他抬手，拍了拍龙灏的肩膀：“你能坐上太子之位，实属不易。无论牺牲任何人，都不能动摇你的太子位。你素来知道，外公对你寄予的厚望，只要你这个太子稳稳的坐在那里。我们宋家，就不会倒……”
龙灏面色有些动容，在见识到了母妃与外祖母自私的一面后，他终于在外公的身上，找到了一丝亲情的温暖。
还有人，是真心为他好，还有人是真的关爱他的。
龙灏与镇国候入了宫，皇上让他们二人，跪在御书房外面，足足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让他们入内。
镇国候到底是年纪大了，跪了一个时辰后，那双腿站起来时，几乎都是打着颤的。
龙灏亲自搀扶着镇国候，入了御书房。
皇上坐在书桌旁，冷眼看着入内的两人。
镇国候推开龙灏，再次匍匐跪地，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臣有罪……”
龙灏抿着薄唇，沉默不语，也跟着跪在了一旁。
皇上挑眉，看向镇国候。
“镇国候你何错之有？”
“臣有三错，每种错，都是不可饶恕。第一错，便是养出了宋唐那样大逆不道，残暴不仁的儿子。第二错，便是纵容了毒妇，祸害我整个宋府。第三错，更不该为了保住臣的这个嫡子，而想出让他人代替宋唐假死的法子……”镇国候没有一丝迟疑，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牵连到太子。
即使，这一次，皇上责怪，惩罚他，惩罚于宋府。
他都要保住太子，不受任何的谴责。
皇上眼底，隐隐闪着怒气，扫向龙灏。
“太子，调换宋唐这件事，你可知道？”
龙灏缓缓的抬头，看向皇上。
他还没应答，镇国候便连忙回道：“陛下……这件事太子殿下不知道，全都是臣让人瞒着太子去办的。求皇上，别怪罪到太子身上，宋唐的事从始至终，都和殿下无关。”
“朕是在问太子，朕有问你镇国候吗？”皇上眼底满是怒火，咬牙切齿的看向镇国候厉声吼道。
镇国候的身子，轻轻一颤。
他额头贴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皇上息怒……”
皇上握着手掌，看向太子，一字一顿再次问道。
“太子……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龙灏抿着薄唇，他能够感觉到，父皇那身上，隐隐带着的怒火与戾气。
他抬眸，神色波澜不惊的，看向皇上。
“父皇，儿臣不敢欺瞒你，宋唐出事的时候，儿臣曾去看望过他。虽然，他是儿臣的嫡亲舅舅，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让他认罪伏诛……做错了事，就要勇敢的承担他该负的代价。”
“舅舅没有让儿臣失望，儿臣走后，他便向父皇递交了认罪书。儿臣是真的没有想到，外祖父居然会瞒着儿臣，用了这样的法子，偷梁换柱，想要救宋唐的命。对于此事，儿臣真的一无所知，希望父皇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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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章 格杀宋唐
皇上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太子。
他是打心里，对太子感到失望。
刚刚半刻前，龙寒樾早已经把太子调换宋唐的证据，呈到了他的面前。
那些证据，皆是铁证。
他丝毫不怀疑，龙寒樾能做什么假。
宋唐被调换，这背后的幕后主使，不是镇国候，而是他这个儿子，北楚的太子殿下啊。
宋唐作恶多端，残害无辜性命，他是死有余辜。
可堂堂一国太子，居然会为了此人是他的舅舅，他便徇私枉法，将北楚的律法置之度外，利用自己太子的势力，想要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救出宋唐那个人渣。
这样的欺骗，于皇上来说，他实在是不能忍。
自从这个儿子，做太子以来，他做了太多太多，让他感到失望的事情。
身为一国储君，他任人唯亲，徇私舞弊。
这乃是，为人君者的大忌。
皇上失望不已的，缓缓闭上眼睛。
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叹息一声道：“太子，希望你不要后悔，你自己做的一些蠢事……”
龙灏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眼底带着诧异，不敢置信的看向皇上。
“父皇……”
父皇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吗？
他为何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龙灏心底，满是惶恐。
他这一刻，根本就猜不透父皇心里在想什么。
皇上却不再看他，他转身回了书桌旁，凝着跪在地上的镇国候。
“既然镇国候承认自己做错了，那朕就念在镇国候劳苦功高的份上，从轻发落吧。镇国候如今年事已高，实在是不能再掌管边境大军。”
“即日起，这兵权便转交给昌平候周彦掌管。宋家军从此以后，皆都听从昌平候的调遣与安排。”
镇国候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皇上。
“陛下……”
龙灏的心头一震，全然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因为一个宋唐，居然丢失了宋家最重要的兵权？
事情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了这个境地？
龙灏脑袋一阵空白，他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就是朕对你们宋家的惩罚，若是镇国候不服，你也得忍着。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镇国候你说是不是？”皇上冷着声音，一字一顿质问镇国候。
镇国候不是一心，想要维护太子吗？
那他就成全镇国候，就是不知道，这一维护，丢失了宋家最重要的兵权，镇国候包括太子，他们最后会后悔吗？
皇上口谕已下，便不想再看见他们。
“行了，既然处决已下，你们便退下吧。至于宋唐，朕也就看在镇国候的面子上，饶了他的命吧……”
龙灏眼底，涌出几分惊骇。
他入宫前，已对冶游下了死令，让他即可格杀宋唐。
可他真的没想到，父皇居然会饶了宋唐。
若是饶恕宋唐的圣旨颁下，那么宋唐要是又死了，这事岂不是更加的糟糕？
龙灏惊得，额头不禁冒出一层薄汗出来。
他张了张嘴，抬头看向皇上：“父皇，你……你真的要饶了儿臣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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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府内养病
“是……用一个宋唐，换了宋家的兵权，你不觉得，这个买卖划算极了吗？就拿你们安排的那个替身，替宋唐送死吧……既然你们想保全宋唐，那朕就成全你们。”皇上勾唇，冲着龙灏嘲弄一笑。
龙灏心里，慌乱的厉害。
＂父皇……＂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冶游会不会现在就已经杀了宋唐？
龙寒樾隐秘在暗处，会不会就这么抓到了冶游杀害宋唐的把柄。
龙灏越想，心里却惶恐的厉害。
不知道什么时候，龙寒樾便会像一条疯狗般，突然跳出来，就咬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置于死地了。
镇国候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致。
他的身形，控制不住的乱晃。
随即，眼前便一阵晕眩传来。
因为一个宋唐，丢失了宋家最重要的兵权——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脸色煞白，喉间勐然一甜，下一刻，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在吐了那口鲜血后，他的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龙灏连忙伸手过去，扶住了镇国候倒下的身子。
“外祖父……”
皇上立即让人，去请太医。
太医赶来，为镇国候把了脉。
“回陛下的话，镇国候是因为气急攻心，一时激动，这才吐了血。”
“即是如此，太子便送镇国候回府，好好的在府内养病吧……”皇上大手一挥，颇为宽厚的吩咐：“镇国候劳苦功高，朕不会亏待他，不会亏待了宋家的。”
龙灏忍着心底惊涛骇浪，替镇国候谢了恩。
“儿臣遵命……多谢父皇宽恕。”
“退下吧。”皇上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太子，这个太子，一次次让他失望，北楚若是交由他掌管，这大好河山，指不定要变成什么样呢。
龙灏忐忑不安的，亲自护送着镇国候回了宋府。
在宋府众人，安置镇国候的时候，龙灏吩咐了李铭远，速去寻找冶游，让他停止诛杀宋唐。
李铭远不敢耽搁，当即便领命而去。
龙灏眯眸，看着李铭远离去的背影，他只期待冶游这一次，不要动作那么快。
否则，宋唐一旦死了，一旦冶游被抓住把柄，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功亏一篑了。
镇国候躺在床上，挥退了一众人关切的目光，唯独留了龙灏在屋内。
龙灏心底，涌出几分愧疚。
他红着眼，坐在床边，握着镇国候的手，低声哽咽道。
“外祖父，我们都中了樾王的算计了……他的目的，不是宋唐，也不是宋家，更不是孤。他算计的，其实是你手里的兵权。”
镇国候一直都带着宋家军和三十万士兵，驻守在边境。
这些年，有镇国候的驻守，边境小国，根本不敢犯上作乱。
每半年，镇国候便会离开京都，前往边境阅兵，处理那里的军务。
他虽是统帅，却不经常驻守在边境。
一直驻守在边境的，是宋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他们二人，皆是智勇双全的人才。
这些年，有他们帮衬着镇国候，镇国候才能这么轻松的，在朝堂与边境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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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章 宋家兵权
如今，陛下命令镇国候将边境的兵权，交给昌平候。
那么也就是说，这宋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连带着数十万的宋家军，也会跟着归入昌平候的麾下。
数十万的宋家军，还有那宋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这可都是镇国候耗费毕生精力，好不容易培养出的精兵良将啊。
这可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他怎么甘心，要将这些东西，拱手让给昌平候？
镇国候眼底满是懊恼与不甘，他嘶哑着嗓音，看着龙灏。
“龙寒樾……他这是要干什么？他是彻底，要和你宣战，争夺太子之位了吗？如今，他利用一个宋唐，居然轻轻松松便卸了我宋家的兵权。灏儿啊……我不甘心要把这兵权，交给昌平候。”
“昌平候他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便掌管了我的半辈子的心血？灏儿，你帮外祖父想想法子，想想法子，让陛下改变主意？”
龙灏低垂眼帘，抿着薄唇，神色晦暗不明。
“外祖父……这件事，是孤做的有些失策了。是孤的错……”
镇国候老泪纵横，沙哑着嗓音哭道：“殿下啊，这事怎么能怪得了你啊……都是宋唐那个畜生，惹出来的。都是他……”
“哎……到头来，他是保住了一条命了，可……我的兵权就这样没了。这个孽子，等到他回来，我定会打折他的腿。看他还敢出去，给我惹祸……”
龙灏的心下一沉，他眼底带了几分犹豫，看向镇国候。
从外祖父这番话，他隐隐得知，镇国候还是不希望宋唐死的。
所以，他终究又走错了一步？
他只希望，李铭远的动作快一些，冶游的动作慢一些。
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
不多时，宫里便来人，宣读圣上旨意了。
镇国候连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身来。
龙灏让他继续躺着：“外祖父，你别去了。父皇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他不会怪罪你，没有亲自接旨的。”
镇国候却摇头，他眸光晦暗回了一句。
“皇上如今，对我对宋家，甚至对太子府都颇有微词。这个时候，我们更不能再惹怒皇上生气……”
于是，镇国候虚浮无力的，让龙灏扶着，去了前院接旨。
宋府的所有人，无论的后院女子，还是奴婢小厮，皆都跪在前院，恭候宣旨太监宣读圣旨。
宣旨太监见了太子，恭恭敬敬的对太子行了一礼。
而后，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展开圣旨，开始宣读旨意内容。
圣旨的内容，大致在说，镇国候买通府衙狱卒，偷偷换了宋唐，让旁人替死。
陛下查明真相，恼怒不已，特令镇国候在宋府，静思己过。暂时撤下其边疆元帅的职位，暂由昌平候代为掌管。
既然镇国候爱子心切，不由付出极大代价，也要搭救宋唐。
皇上便宽厚以待，赦了宋唐的死罪，暂时将宋唐收押在牢狱服刑。
宣读圣旨大概用了半盏茶的时间，这段时间，镇国候跪在地上，心内悔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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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章 赦免死罪
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的教导宋唐，步入正路。
恨的是，樾王一党，对宋家和太子府的步步相逼。
他握着拳头，缓缓的闭上眼睛，慢慢的伸手接过了圣旨。
“臣谨遵陛下旨意……”
龙灏亲自上前，搀扶起了镇国候。
镇国候的身子趔趄了几下，险些又要承受不住晕眩过去。
龙灏满脸担忧：“外祖父……”
镇国候勾唇，冷然一笑：“没事，别担心。短时间内，我还死不了。樾王此番，既然彻底和宋家太子府撕破脸面，那我们也不要再客气。”
他扭头看向龙灏，目光闪着晦暗的冷芒。
龙灏冲着他微微颔首：“外祖父放心，孤早已经让人着手去准备了！樾王他得意不了太久了……”
两个人正说这话呢，不知道宋夫人从哪里跑了出来。
她头发凌乱的冲过来，一把将圣旨抢了过去。
镇国候的脸色一沉，非常不悦的低声叱道：“你这疯妇，怎能如此莽撞？”
宋夫人似乎听不见镇国候的话一般，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圣旨上。
她颤着手，将圣旨展开。
看着看着，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我儿没事了，我儿终于被赦免了死罪，太好了，简直太好了！”
镇国候气的脸色铁青，指着宋夫人，怒吼一声。
“那你可知道，宋唐的命，是我拿什么换的？如今，宋家落到这个地步，你可是满意了？”
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面前的这个疯妇啊。
镇国候恨不得，立即撕了这个贱人。
宋夫人紧紧的抱着圣旨，眼底带着嘲弄，看向镇国候。
“我不知道宋家落到什么地步，我只知道，我儿不用死。我儿只要不死，我管宋家，还有太子府的前途如何呢。你们这些男人，在乎家族荣耀，在乎那至高无上的权柄。”
“可于我而言，儿子便是我的全部，他便是我的命……在我眼里，无论什么东西，都比不上我的儿子。我管你失去了什么呢，反正我都不在乎……”
镇国候气的，满面都是怒容。
他颤巍巍的，扬着手，便要去扇宋夫人巴掌。
宋夫人昂着脸，凑到他手边：“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下去。如今没了兵权的你，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能逞起威风来……”
镇国候身子气恼的，微微颤栗。
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龙灏蹙眉，不悦的看向宋夫人：“外祖母，你怎么能这么对外祖父说话呢。终究是小舅舅做的错事，外祖父为了保住小舅舅，这次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宋夫人眼底，带了几分嘲讽，冷冷的看向龙灏。
“你小舅舅做错了事？从前，他也错过不少，可是为什么没人敢动他？樾王从前，也不是紧盯着他不放，非要置他于死地。唐儿这次，之所以无法翻身，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你这个太子。”
“你与樾王斗法，最终倒霉的是唐儿，唐儿不过是你们抢夺帝位的棋子罢了。说到底，唐儿差点死了，都是因为你这个太子得罪了樾王。都是因为你，我们宋家才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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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下了杀心
镇国候满目震惊，他再也无法忍耐下去，扬手便朝着宋夫人扇去。
啪的一声响，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四周。
惊得宋夫人一众人，纷纷跪在地上，请求镇国候息怒。
到底是习武之人，镇国候虽然上了年纪，可他那一身的武力，却也不是白练的。
这一巴掌，彻底将宋夫人给扇飞。
宋夫人眼底满是惶恐，她的身子狠狠的撞在柱子上。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她眼前一片昏黑。
镇国候打了这一巴掌，还觉得不解气。
他让管家去书房，拿了他的长剑过来。
管家不敢忤逆，连忙从书房，将长剑拿来。
镇国候握着长剑，一步步走到宋夫人的面前。
他抬脚，狠狠的踩在了宋夫人的背上。
“你这个贱妇，简直是胆大包天。连太子殿下，你也敢冒犯污蔑……是我素日里，对你太过纵容，才养就了你今日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若不是你，宋唐怎么被骄纵到，残害无辜，暴力杀人？若不是，假冒宋唐的替身，也不会被发现。”
“你自己不知错，不认错，居然还敢将错处，推脱到旁人身上。你这贱妇，我真该现在，就一刀砍了你，向宋家的列祖列宗赔罪。”
宋夫人这会儿，才感觉到了几分惧怕。
刚刚的愤怒以及恼恨，统统随着镇国候的一巴掌，还有这冰冷的长剑，给彻底的激醒了宋夫人的恐惧。
她的一张脸满是苍白，她忍住心底的恼恨与愤怒，立即软了态度，低头向镇国候求饶。
镇国候的脾气不好，她还真不希望，彻底惹恼了他，失去了她这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所以，宋夫人一番思量后。
她就歇斯底里的哭泣起来，期期艾艾的向镇国候忏悔：“侯爷，我……我错了，我不敢了。你……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镇国候一愣，完全没想到，宋夫人居然认错认得这么快。
这个贱妇，这变脸的速度，简直太快了。
他一时之间，竟然搞不懂，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今日的宋夫人，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反常。
——
韩久几乎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寻找到了宋唐藏身的地点。
他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去抓宋唐。
而是先传了消息给龙寒樾，听从他下一步的指示。
龙寒樾得了消息，勾唇笑着看向对面坐着的凤栖染。
“栖栖，韩久已经找到了宋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
凤栖染捧着茶盏，眸光温和的冲着龙寒樾一笑。
“陛下饶恕宋唐的旨意，想必已经昭告天下了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放了宋唐吧。反正，镇国候用边疆军权，换了他儿子的一条命，我们总得成全他一片爱子之心。”
龙寒樾赞同的微微颔首：“本王也是这样想的。看来，本王和栖栖真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凤栖染莞尔一笑，最后又提醒了一句：“樾王别忘了将宋唐的藏身之处，透露给冶游知晓一二。太子殿下，关切他的嫡亲舅舅，想必冶游会好好的安置宋唐的。”
思路客
呵……以她对龙灏的了解，他必然对宋唐下了杀心。
冶游不是去救宋唐，而是去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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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藏身之处
既然太子有这个心思，她又怎会不给他行方便呢？
狗咬狗的戏码，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分外精彩有趣的。
龙寒樾微微眯眸，澹澹勾唇一笑。
“那是自然……”
他当即便派人，给韩久传了话。
韩久没有耽搁，连忙让人透露了宋唐的藏身的消息给了冶游。
冶游接到消息，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绝对不容有失。
否则，太子殿下绝对不好轻易饶过他的。
冶游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寻到了宋唐藏身的地方。
宋唐被替换后，他心里觉得不安，所以便逃离了太子的人监视，偷偷的藏进了地牢最深处的一处地宫。
他想等到风波过后，替身一死，没人关注他的时候。
他再出地宫，偷偷的离开府衙。
到时，天高海阔，无论是太子还是宋府，抑或苏家刘家，都不会再找他麻烦。
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的自由了。
宋唐在地宫里，不敢随意走动，缩在角落里，足足呆了一下午。
时间久了，他便觉得又冷又饿。
可惜，这地宫内，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提吃喝的东西了。
宋唐抄着手，抱着自己的身体，就那么忍着。
忍着忍着，他便感觉石门那里，传出一些动静。
宋唐的心，轻轻一颤。
他轻手轻脚的，靠近了石门，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宋三爷……你在里面吗？我是冶游，我是太子殿下派来救你出去的……”
宋唐的眼底，不禁掠过几分亮光。
他按捺住心底的喜悦，沉声问：“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那个替身，已经代替我死了？”
冶游确定里面藏着的人，就是宋唐，他眼底闪烁着精光。
他连忙低声回道宋唐的问题，打算先将宋唐给哄骗出来。
“宋三爷，其实替身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宋唐眼底一惊，他连忙慌乱无比的询问冶游。
“什么？替身的事情暴露了？那……那我怎么办啊？”
“宋三爷你别急，虽然替身的事情暴露了，但是陛下看在宋家劳苦功高的份上，已经从轻处理了此事。而且，陛下如今还赦免了你的死罪。赦免你死罪的圣旨，已经昭告天下。宋三爷你出来后，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宋唐脸上满是惊喜，他不可置信的扬高了声音。
“你说什么？你说陛下，赦免了我的死罪？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冶游耐着性子回道：“真的，千真万确。我可不敢欺瞒宋三爷……更不该，虚传陛下的圣旨。宋三爷你快点出来，跟随我回宋府吧。宋府的人都在等着你回去呢……”
宋唐不疑有他，连忙低声应道。
“好，好，我这就出来。真的太好了，陛下居然赦免了我的死罪，真是太好了。”
宋唐当即便拨开了地宫某处的一个狗洞，颇为有些狼狈的，从那个狗洞，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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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游看见，从狗洞里爬出来的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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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死不瞑目
他抬手，伸进自己的怀里。
握住了怀里那匕首的把柄！
而后，冶游一步步靠近宋唐，伸手拉住了宋唐的胳膊。
“宋三爷快起来，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以后就好了。”
宋唐欣喜若狂，连带着对冶游都有些和颜悦色。
“不苦不苦，我就说，即使我杀了人，太子殿下还是要全力保我的嘛。这一次，想必太子是费了心力，想法子搭救我的。”
“太子真是辛苦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了。”
冶游用力，将宋唐拉起来。
他勾唇澹澹笑笑：“是啊，以后宋三爷绝对不会给殿下添麻烦了……”
“宋三爷你知道，唯有死人，才能不给殿下添麻烦的……”冶游慢慢的靠近宋唐，冷着声音，在他耳畔，一字一顿道。
宋唐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他眼底，带着几分迷惘，困惑不解的看向冶游。
却不想，下一刻冶游眼前，闪过一道冷冽的刀光。
宋唐一惊，他脚步下意识的踉跄后退着。
冶游却勾着唇，邪魅一笑。
“宋三爷得罪了……”
冶游的速度太快了，宋唐根本来不及躲闪。
再说，他也根本没有对冶游做什么防备。
所以，当冶游的那把匕首，狠狠的插进他心口时，他满脸惊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冶游。
“冶游你……你居然要杀我？”
冶游握着匕首剑柄，冷眼望着，那已经没入宋唐心口的匕首。
“不是我要杀你。而是太子要杀你……谁让你，作恶多端，连累太子声誉呢。宋三爷你要明白，即使你是太子嫡亲舅舅，却也比不过太子之位来的重要。”
“宋三爷你好好上路吧，你的死，也算是让太子摆脱被人诟病的困扰了。”
冶游说完这些，毫不犹豫的，便将匕首又拔了出来。
匕首一拔出来，一道血雾，喷射在了冶游的脸上。
冶游将满是鲜血的匕首，丢在地上。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脸庞上的血。
“宋三爷，你安息吧……”
而后，他推开宋唐，眼睁睁的看着宋唐身体僵硬的往后仰倒。
宋唐瞪着眼睛，躺在地上，绝望而无助的，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
他想要去捂住自己流血的心口，可那里的血，流的太多，流的太汹涌了。
他的手掌根本堵不住。
他喘着粗气，满面猩红，扭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冶游。
他几乎是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冲着冶游吼问。
“为……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他？这是冶游的主意，还是太子向他下的命令？
他可是太子的嫡亲舅舅啊？
太子为什么要杀他?
陛下都下了赦免他死罪的圣旨了，太子为何还不放过他？
宋唐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可惜，他到死，都没等到冶游的回答。
冶游眸光幽幽，紧紧的站在阴暗处，冷眼看着宋唐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饭团探书
等到，宋唐的呼吸渐渐的没了。
他才叹息一声，一步步走近宋唐。
他慢慢的蹲下身，凝着宋唐死不瞑目，满是被血色布满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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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出大事了
“为什么？呵……因为你出生在宋家，因为你是太子的舅舅。更因为，你有了一个贵妃的姐姐。还因为，你自己作恶多端，这才造成了你悲惨的结局。”
冶游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扔在了宋唐的脸上。
而后，他再不停留，当即便转身离开这里。
——
傍晚时分，宋府大门口，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
他们抬着一个担架，到了宋府门口。
而后，他们将担架放下，不发一言，迅速消弭了身形。
速度快到，宋府大门口的侍卫，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些黑衣人便犹如几道影子，消失不见了。
宋府的一个侍卫，连忙跑到那担架前。
侍卫抬手，掀开了担架上盖着的一个麻布。
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侍卫的面前。
侍卫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狠狠的跌坐在地。
“三……三爷……”
——
龙灏一直都没离开宋府，他一直都在陪着镇国候。
镇国候恼怒宋夫人，对太子的无礼。
当即便让她，跪在院子里请罪。
宋夫人不敢忤逆，只得咬牙忍着屈辱，跪在院子内。
镇国候便让人搬了一把椅子，亲自看着宋夫人罚跪。
宋夫人跪的时间久了，便觉得膝盖那里疼痛的厉害。
她红着眼睛，向镇国候求饶：“侯爷，妾身真的错了。我不该，说那些冒犯太子的话，你罚也罚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就饶了妾身吧，妾身如今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镇国候沉着脸，眼底闪着怒火，看着宋夫人。
“继续跪着，不跪久一些，你是不长记性。”
宋夫人撇撇嘴，气的咬牙切齿。
龙灏在一旁，沉默着没有说话。
外祖母这性子，是要好好的磨一磨。
再不磨，迟早有一天，宋家会败在她的手里。
龙灏亲自为镇国候泡了茶，镇国候眸眼温和的，冲着龙灏一笑。
两个人端着茶盏，静静的饮茶。
他们这幅，悠然自得的模样，差点把宋夫人给气的七窍生烟了。
宋夫人只觉得，自己今日丢脸丢大发了。
便在这时，宋府的守门侍卫，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那侍卫满面惶恐，冲到镇国候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侯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镇国候蹙眉，冷声呵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宋家如今，还能再有什么大事发生？真是没有一点规矩……”
侍卫哭丧着脸，扬声哀嚎。
“刚刚门口出现了一波人，那些人抬了一具尸体，摆在宋府门口。小的上前一看，谁知道，那尸体不是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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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的心神，微微一颤。
难道，宋唐已经被冶游杀了？
那尸体是宋唐的？
镇国候蹙眉，不知怎的，他心底渐渐的涌起一些不好的预感。
“那尸体是谁？”
小厮抬起衣袖，擦着满脸泪水，嚎啕大哭。
“三爷，是三爷啊……”
这句话一落，四周满是哗然。
三爷？宋家的宋公子宋唐吗？
许多人眼中，都带着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皇上不是已经饶恕了三爷的死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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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7章 夫人疯了
“是啊，三爷怎么死的？”
“到底是谁杀了三爷啊。”
镇国候眼底，满是震惊，他手中的茶盏滑落，砰的一声摔落在了地上。
他踉跄着脚步站起来，冲到那侍卫面前，一把揪住了侍卫的衣领。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侍卫吓坏了，抖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回道：“大……大门口摆放着的尸体，是……是三爷的。三爷死了，尸体都僵硬了……而且三爷，是死不瞑目啊。这会儿，眼睛都还睁着呢。”
镇国候呼吸一滞，他松开小厮，便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门口跑去。
龙灏沉着脸庞，也跟着跑了出去。
院内的许多人，也都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走向大门口。
宋夫人跪地上，脑袋一片空白。
她怔愣的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怔怔的问那个还跪在地上的侍卫。
“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啊？”
那侍卫眸光有些闪躲，莫名的有些害怕宋夫人的眼神。
就好像，宋夫人突然一下子，变得不正常了一般。
“夫……夫人。三爷死了……你……你请节哀顺变吧……”
宋夫人蹙眉，她眼底掠过几分阴鸷。
她冷冷的看向小厮，厉声警告：“你瞎说什么？我儿子好好的，他怎么会死？陛下都饶了他的死罪，不会再有人杀他的……我儿子不可能死的。”
侍卫战战兢兢，有些害怕的回道。
“夫人，请你节哀啊……”
宋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把长剑。
她握着那长剑，吼叫着，朝着侍卫刺去。
“节哀，我节什么哀啊……我儿子没死……你敢诅咒我儿子，我杀了你……”
那侍卫，怎么都想不到，宋夫人居然会拿剑捅他，他半点防备都没有。
噗嗤一声，那长剑插入侍卫的肚腹。
惊得四周还没散去的下场，纷纷一阵惊呼。
“杀人了。夫人杀人了……”
“天哪，夫人不会是因为三爷的死，而受了刺激吧？”
宋夫人一双眼眸血红，她将长剑从侍卫身上拔起来。
侍卫倒地，当场便断了气。
那鲜血流淌的满地都是，鲜血的腥味，流窜在四周。
惊得一众人，逼如蛇蝎，纷纷跑离这边。
宋夫人提着剑，跑去大门口。
她每见到一个人，便冲着他们恶狠狠的吼道。
“谁敢再咒我儿子死，我就杀了谁……”
众人皆是惊恐的喊道。
“疯了，夫人疯了啊。”
“快点将这件事，告诉侯爷去。”
——
镇国候跑到宋府大门口，便看见宋唐的尸体躺在担架上——
宋唐的脸色，是一片死气。
有一些尸斑，甚至从他的脸上脖子上浮现出来。
镇国候的脸色煞白，踉跄着脚步，扑到担架前。
他抬手，便狠狠的给了宋唐的脸庞一巴掌。
“混账东西，别躺在这里装死……你以为，你装死了，我就能轻易的饶过你的罪了吗？呵……妄想，你这不孝逆子。你赶紧别给装死，赶紧给我醒来……”
饭团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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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8章 杀子之仇
然而，无论他打宋唐几巴掌，宋唐都不会再动。
镇国候的一颗心，一点点的下沉。
他就这一个嫡子，因为这一个嫡子，他失去了边疆的军权。
他怎么能想到，到头来，军权丢失了，他这个嫡子的命，居然也没了。
镇国候的眼前，一片眩晕。
他脚步踉跄了几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龙灏上前一步，扶住了镇国候的胳膊。
“外祖父……请你节哀。小舅舅他……他不是装死，他是真的死了。”
还是被一刀插入心口，一刀毙命的。
镇国候的一双眼眸通红，他僵硬着脑袋，扭着脖子看向龙灏。
“死了？他真的死了？”
龙灏抿着薄唇，轻轻点头。
“尸体早就僵硬冰冷了。”
镇国候颤着胳膊，去触碰宋唐的手。
那触手的冰凉，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眼底闪着憎恨，咬牙切齿的低吼：“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这个儿子，就算从小被宋夫人娇惯不成样子。
可到底还是他的儿子，还是他的嫡子啊。
他用军权换回宋唐的命，到头来军权丢了，宋唐也没了？
不……镇国候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杀了宋唐。
是谁，要置宋唐于死地？
龙灏靠近宋唐的尸体，突然瞥见在宋唐的脖子下面，压了一个青灰色的帕子。
他眸光一闪，当即便伸手，将那个帕子拽了出来。
“这个帕子是……”
镇国候一把夺过那个帕子，这个帕子虽然是素色的，没有任何的刺绣图桉。
可他却在帕子边角，抚摸到了一个字。
他颤抖着手，将帕子举到眼前。
“樾……这是个樾字？”
龙灏眸光晦暗，当即便惊骇道。
“莫不是，这个帕子是樾王的？樾王的帕子，怎么会在舅舅的身上？”
“莫非，是樾王杀了孤的舅舅？”
镇国候紧紧的攥着帕子，仰头大笑。
“哈哈……樾王……果真是樾王杀了我儿子啊。龙寒樾，你太狠了。你太会算计了……既然你这么狠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从前，他还考虑，还瞻前顾后，不敢与龙寒樾撕破脸皮呢。
如今这个脸皮，他不要了。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他绝对不会放过龙寒樾！
宋夫人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拿着长剑跑出来。
当她看见，躺在担架上的宋唐。
她彻底的疯了，她疯狂吼叫一声，举着刀剑，便要朝着镇国候和龙灏刺去。
“你们别碰我的儿子，我杀了你们……”
龙灏一惊，他蹙眉，连忙拉着镇国候闪躲开来。
而后，他让侍卫，去制服宋夫人。
宋夫人挥舞着长剑，冲着他们大吼。
“我儿子没死，你们快点把我儿子给交出来……”
她才不信，躺在担架上的尸体，是她儿子呢。
这个尸体，一定也是假冒的。
龙灏眼底带着悲戚，看着宋夫人沉声道。
“外祖母，小舅舅他真的死了……他已经没气了。请你认清现实，节哀顺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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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给我闭嘴。”宋夫人冲着龙灏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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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宋唐死因
龙灏抬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
当即，他便让侍卫合伙，将发了疯的宋夫人给制服住了。
宋夫人虽然疯癫了后，力气很大。
但到底寡不敌众，她终究是人捆绑住了手脚。
镇国候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他眼底带着沉痛，看向龙灏：“灏儿，宋唐的丧事，就交由你派人处理吧。一定要好好的给他办，他之所以落到这么一个惨死的下场，我身为父亲，也有责任的。”
龙灏叹息一声，低声应道：“外祖父放心，孤会好好的处理舅舅的后事。您节哀顺变……”
宋唐的死，不过一夜，便传的人尽皆知。
京都城的人，都在讨论宋唐的死因。
许多人，都把矛头指向龙寒樾。
这些流言，自然也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听了，当即便让人宣召龙寒樾入宫。
他沉着眉眼，看向龙寒樾问：“宋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龙寒樾耸肩，一脸无奈的看向皇上。
“父皇，你先说说，儿臣杀害宋唐的动机是什么？他与儿臣无冤无仇，儿臣为何要杀他？”
这句话，倒是将皇上给问住了。
他也觉得，宋唐不可能是龙寒樾说的。
龙寒樾没有杀害宋唐的动机。
可，若是宋唐不是龙寒樾杀的，那到底是谁？
皇上有些烦躁的挥挥手，让龙寒樾退下。
龙寒樾勾唇笑笑，当即便转身离开。
谁知，当他走到门口，快要踏出门外的时候。
皇上突然出口问他：“你是不是，要和太子争夺太子之位了？从前，朕可不见你这么多管闲事，亲自插手宋唐杀人的桉件。”
龙寒樾顿住脚步，他眸光微微闪烁几分。
虽然，他知道从小到大，因为母后，父皇对他倒是多宠爱几分。
可在国事上，在北楚未来的储君之事上，父皇不会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
当初，父皇看好他，也看好龙灏。
那次父皇派他出征，许诺他太子之位，也不过是为了考验他的能力，还有能和龙灏抗衡的实力罢了。
事实证明，那一次他失败了。
所以，他差点被龙灏害死，所以他才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龙寒樾微微抿唇，慢慢的转身看向皇上。
“父皇，儿臣只问你一句。你觉得，太子皇兄，他适合统领北楚，成为这北楚的帝君吗？如今，北楚的朝堂，几乎大半，都被掌握在了太子皇兄手中。他的权利，已经那么高了。可他却还是贪心，贪心到，居然妄想，包揽住整个北楚的政权。”
“如今，他还只是个太子，他暗下做的那些事，是不是已经逾越了他身为太子的本分？难道，父皇你就不担心，有一天皇兄他会等不及，急着想要做这北楚的君主，而谋朝篡位吗？”
皇上的心，勐然一颤。
龙寒樾的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的大胆。
他当即便沉了脸色：“龙寒樾你可真是敢说啊……”
“父皇，你心里清楚，儿臣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龙灏这个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你若是再放任他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你根本无法控制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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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退无可退
“当初，儿臣差点被害身亡，大多是他的手笔。他这人心狠手辣，一旦他登上皇位，将不再有儿臣的容身之地。”龙寒樾当即转身，抱拳跪在了地上，掷地有声的说道。
“所以，为了这个，你要和他正式开始宣战了吗？”皇上面色浮上几分复杂，低声问。
龙寒樾慢慢的抬头，目光沉静的看向皇上。
“父皇，不是儿臣要和他宣战，而是一开始，他就不打算给儿臣留后路。儿臣退无可退，自然要拼命一搏了。”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恍惚。
在这一刻，他看着龙寒樾，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当年，他也曾被逼得，退无可退。
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所以，他有些懂得了龙寒樾如今的心境。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倾注了最大的希翼与喜爱。
他曾经，也想过，如果是龙寒樾做了北楚的储君皇帝，以他的本事，他肯定能将北楚，带领的更繁荣昌盛。
虽然这个儿子活阎王的名声在外，但他比谁都清楚，龙寒樾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
相反，龙灏早就没了这颗初心。
他的心，统统都被权利欲望所侵略，他可以为了那些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变得不择手段。
皇上靠近龙寒樾，亲自将他拉了起来。
他抬手，拍了拍龙寒樾的肩膀。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那个位置，朕觉得，再没有人，比你更加合适。樾儿，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哟。”
龙寒樾一怔，他没想到皇上居然没有丝毫怪罪他的意思。
不但没有，他居然还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
父皇这无疑是默认了他的行为，默认了让他和太子去争，去夺，去斗！
龙寒樾不由得，心底缓缓的淌过几分暖流。
“父皇……”
“朕只期望一点，如果未来龙灏败了，他若甘心认输，你便给他一条生路。若是他不肯服输，还要在北楚搅弄风雨。那你就不要再顾忌朕，大可将他当场诛杀……”皇上一字一顿，颇为严肃的叮嘱龙寒樾。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龙寒樾与龙灏都是他的儿子，所以他非常清楚，这两个儿子的秉性。
龙灏表面看着温和良善，秉性醇厚。
实则，他才是最心狠手辣的那个人。
龙寒樾虽然看着冷若冰霜，不好相处。
实则，他内心，才是最记挂黎民百姓，最能当好北楚皇帝的那个人。
一个能在将来，成为人人惧怕的暴君。
一个能成为百姓心中，最英勇圣明的明君。
皇上看的比谁都明白，所以在龙灏一次次让他失望之后。
他便坚定了，要在将来废了太子，直接册立龙寒樾为新帝的想法。
如今，时机还未成熟，他自然不会让其他人知晓他的心思。
可对于龙寒樾，他愿意给他这么一个期待。
他更愿意，让他明白，他对他的期许。
龙寒樾倒是非常意外，父皇居然会叮嘱他这些。
好似，父皇非常笃定，最后胜利的是他。
或者，父皇其实在隐晦的告诉他，必要时，父皇也会相助于他，让他一点点往最高的那个位置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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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偏袒于他
龙寒樾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冲着皇上颔首：“父皇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恩回去吧，三日之后，关于你赐婚的圣旨，朕会准时昭告天下。朕认真的观察过凤栖染，以她的能力与心性，她定能成为一个好妻子，成为能辅佐你的好皇后。”皇上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颇为温和的笑道。
提起凤栖染，龙寒樾冷酷的眼眸，也带了几分温和。
父子俩的谈话，最后非常愉快的结束。
离开的时候，皇上赏赐了龙寒樾不少的珠宝，似乎在间接的告诉北楚的百姓，宋唐的死和龙寒樾无关。
龙灏收到消息的时候，脸色黑沉的厉害。
他坐在书房，紧紧的攥着椅背，咬牙切齿的低吼。
“父皇，为何你总是这样偏袒于他？明明杀害宋唐的证据，皆都隐隐指向他了。你居然不但不怀疑他，你还这么大张旗鼓的赏赐他？你这番行为，不是要告诉天下人，宋唐的死和龙寒樾无关吗？”
“你这分明，是在为他撑腰啊？为什么，明明都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却总是这样厚此薄彼？我和龙寒樾比，究竟是差到了哪里？难道，在你心里，你还想着，要让他成为这北楚的太子吗？是不是，无论儿臣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
龙灏心底，盘旋着不甘与恨意。
那恨意，在他心头，久久不能平息。
他嫉妒龙寒樾，嫉妒的，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不知道在书房内坐了多久，直到冶游回了太子府，跪在书房外面求见。
他勐然回过神来，冲着门外的冶游沉声道。
“滚进来……”
冶游心底，涌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
谁知，刚刚踏进房内，一只茶盏便朝着他的脸庞砸来。
冶游自然不敢躲，他站在那里，任由那茶盏狠狠的砸在他的额头。
啪嗒一声响，茶盏落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冶游的额头，也被砸出了一个窟窿。
他双膝一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息怒……”
“冶游，宋唐这件事你太让孤失望了。皇上赦免他的死罪这么大的事，你难道没接收到吗？”龙灏眼底闪着怒火，厉声质问冶游。
冶游低垂眼帘，低声回道：“殿下，属下收到了……”
龙灏倒吸一口冷气，气急败坏的吼问：“你既然知道了，你为何还要杀了宋唐？你知不知道，如果让外祖父知道，杀害宋唐的人，是孤的人。宋家和太子可就完了……”
冶游眼眸晦暗的看向龙灏，他轻轻摇头。
“不会的……殿下，你太低估镇国候对你的期许了。如今，宋家与太子府紧紧的依附在一起。没有任何东西，都将宋府和太子府分开的。”
“镇国候应该非常的清楚，宋家一旦离开了太子的庇护，他们的下场将会更惨。所以，殿下不必担心，宋府会因为宋唐，而和太子府有了嫌隙。这个可能性，根本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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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一怔，抿着薄唇沉默了下来。
其实，冶游分析的非常准确。
一个宋唐，怎么可能会分得开宋府和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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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 偏袒樾王
可宋唐，不仅仅是宋家的子嗣。
他还是惠贵妃最在乎的弟弟，以惠贵妃的人脉，她迟早有一天会查出来宋唐的死因。
他与惠贵妃的母子关系，已经如履薄冰。
他实在不想因为宋唐，让他们的母子之情，再雪上加霜了。
“说，为何你要杀了宋唐？”龙灏冷冷看着冶游，再次问。
冶游低头，朝着龙灏磕了一个响头。
“殿下，属下之所以会杀了宋唐，是因为宋唐他这个人，他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以他作恶多端的性子，属下敢肯定，他以后还会给殿下，惹下更多的祸端。”
“属下不希望，宋唐再影响到殿下，所以属下便遵循殿下原本的命令，格杀了宋唐。属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考虑。快刀斩乱麻，一时痛，总好过一辈子的隐痛。”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一意孤行的杀了他？”龙灏眼底闪烁着晦暗，一字一顿问。
冶游不知可否的点头：“是……”
“若是殿下觉得，属下这次做错了，殿下尽管惩罚属下。属下为了殿下的大业，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龙灏摩擦着拇指上带着的扳指，沉默许久。
而后，他沉声对冶游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宋家人知道。”
冶游眸光闪烁，连忙抱拳回道。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除了属下，再没人知道宋唐是怎么死的。”
“况且，属下还故意将樾王的帕子，留在了宋唐的身边。旁人，只会将凶手往樾王身上想，绝不会波及太子府。”
一提起龙寒樾，龙灏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他咬牙切齿的沉声道：“饶是这样，父皇他还是没有疑心樾王。若是，这样的证据，指向孤，父皇他早就对孤发火了。孤真的不知道，父皇他为何如此偏心。孤事事都比他龙寒樾优秀，父皇他怎么就是看不见呢？”
冶游慢慢的垂下眼帘，轻声回道：“殿下，皇上之所以偏袒樾王，会不会是因为皇后的原因？”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恼怒：“自然是有皇后的原因，若不是皇后将龙寒樾带入膝下养着，他龙寒樾如何有资格，能与孤平起平坐？”
冶游抿着薄唇，目光灼亮的看向龙灏。
“殿下，若是皇后出事了，樾王他……还有机会，与你争斗吗？”
“那自然是不能的……”龙灏毫不犹豫的回道，而后他眯眸看向冶游：“你是又有了其他的打算吗？”
冶游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靠近龙灏。
而后，他在他耳畔，低声呢喃了几句。
龙灏听了，不禁澹澹勾唇一笑。
“这个法子，倒是神不知鬼不觉。冶游，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吗？”
“殿下，怎么着我们也得试一试。这一次，樾王拿捏着宋唐，将我们整的猝不及防。怎么着，我们也得回敬他一番。”冶游轻轻眯眸，低声一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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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几分。
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冶游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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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3章 盛宠无双
“好，这件事，孤还是交给你办。不过，这几日先按兵不动。孤猜想的不错的话，三日后，父皇该下旨给各位王爷皇子赐婚了。”
“趁着这几日，孤要去见见凤栖染……宋家丢失了军权不要紧，最要紧的，孤要想法子，该怎么通过其他的方式拿回来。”
冶游眼底满是诧异，他疑惑不解的问：“殿下难道你想纳凤栖染为太子侧妃？”
龙灏端起茶壶，亲自斟了一杯茶。
他端起茶盏，挑眉勾唇一笑。
“不是太子侧妃，而是太子正妃。太子妃这个位置，可是天下女人，做梦都触及不到的位置。孤不相信，凤栖染她不动心。樾王他不是喜欢凤栖染吗？那孤就要用太子妃之位，将凤栖染给拢在手里，割了他龙寒樾的心头肉。”
冶游带了几分犹豫问：“那……秦大小姐呢？她可是满心期望，都在想着做殿下的太子妃呢。”
龙灏端起茶盏，掀开茶盖，轻轻的抿了一口微烫的茶水。
“以后，孤自然会好好补偿她的。”
冶游便不再说什么了，他怎么都觉得，凤栖染那样的女人，可能和别人不一样。
或许别的女人，会对太子妃之位渴望至极。
可凤栖染，很可能会对这个位置不屑一顾。
冶游与龙灏又聊了一刻，他才从书房内退了出来。
冶游离开后，龙灏便走出书房，去了后院。
他别的地方没去，径直去了绿婉所住的院落。
那一日，秦凝羽从太子府离开，龙灏便迫不及待的宠幸了绿婉。
这几日，都是绿婉在伺候龙灏。
在这太子府，绿婉现在可谓是盛宠无双。
绿婉见太子来了，她眼底满是欣喜。
连忙过来，给龙灏行礼。
龙灏见了，微微勾唇，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
看着那张，与凤栖染相似的脸庞，他眼底闪过几分迷离。
他低头，在绿婉殷红诱人的唇上，吻了吻。
绿婉羞涩的，满脸都是酡红。
她窝在他怀里，柔情缠绵的喊了一声：“殿下……”
“想孤了吗？”龙灏轻笑一声，低声问。
绿婉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微不可闻的嗯了声。
龙灏的手指，慢慢的移到绿婉腰间的衣带间。
绿婉媚眼迷离，沉浸在太子的柔情中。
手指绕着衣带，轻轻的一拉。
美人衣衫一层层的剥落，露出那雪白的肌肤。
龙灏慢慢的俯身，薄唇轻轻的落在了她的香肩。
惹得绿婉，身躯轻颤，娇~连连
龙灏眼底，渐渐的升起浓烈的情欲。
而后，他沙哑着嗓音，低声呢喃：“喊孤灏哥哥……”
绿婉眸光流转，含羞带怯的低声喊道：“灏哥哥……”
龙灏眼底尽是悦色，他一把将绿婉抱起，大跨步朝着室内床榻而去。
屋内的其他下人，连忙轻手轻脚的离开。
房门轻轻掩住，那若隐若现，撩人心扉的低声浅语，落在外面的每个奴才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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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丫鬟，纷纷面红耳赤。
开始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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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 色衰爱迟
“太子殿下对这个宫女，可真是宠幸有加啊。照这个宠幸的速度，估计以后，这个宫女前途无量啊。”
“谁说不是，这几日，殿下日日折腾到天亮。就像不知道累一般……啧啧，真是不明白殿下到底喜欢这个宫女什么。”
“我进太子府这些年，从来没见太子这么宠幸一个女人过……”
“对啊，听说第一日这绿婉刚伺候的时候，殿下是一夜没睡呢。那绿婉第二天直接都下不了床了……”
“啧啧，真是一个狐媚子。这是要引得殿下，夜夜笙歌，不务正业吗？惠贵妃也不管管……”
“呵……你不知道吗？这绿婉就是惠贵妃赏给太子的啊。”
“秦家大小姐还没进太子府呢，这下子是遇到劲敌了。”
“哈，以后有的好戏看了。”
——
惠贵妃得知宋唐被人杀害的消息，当场便昏了过去。
等到她悠悠醒转时，已经是到了第二日。
她挣扎着要下床榻，去见皇上。
宫殿里的人，皆都拦不住她。
惠贵妃面容憔悴，带着人去了崇明殿。
自从惠贵妃那次中毒毁容后，皇上都不曾再去看过她。
美其名曰，是让她好好养伤，养好身体。
实则，皇上心里对惠贵妃再没了昔日的怜惜之情。
都说，色衰而爱迟，对惠贵妃来说，真是很好的写照。
从前，她时不时的便能看到皇上。
每一次到这崇明殿来，那里的奴才哪个不对她巴结奉承？
而且几乎不用通传，她便能顺利的见到皇上。
如今，皇上似乎对她有些冷落。
她想见皇上，还得要让人进去通传——
惠贵妃的脸色，稍微有些苍白。
她扶着宫女的手，赔笑着看向殿门口守着的程公公。
“程公公，本宫有事想要见皇上，劳烦你帮本宫进去通传一声可好？”
程公公眼底，闪过几分为难。
贵妃以前风光时，可是没少给他刁难。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是个记仇的，怎么着也得报复回来吧？
呵，想见皇上？
哪有这么容易，她还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艳冠后宫的贵妃娘娘？
皇上现在，分明是有些不待见这个贵妃了好吗？
他自然要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好好报一报当年的仇——
程公公一甩浮尘，扯着唇角，赔笑着回道。
“贵妃娘娘，不是老奴不帮你通传，实在是陛下吩咐了，若不是什么要紧事，不得进去打扰他。陛下现在正处理着政务呢，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
“贵妃若是真的有急事，你不妨先告诉老奴，等皇上有空了，老奴再将贵妃的事，告知陛下如何？”
惠贵妃脸上的笑，勐然一僵。
她握紧手掌，蹙眉看向程公公。
“程公公，你都没帮本宫进去通传，你怎知皇上不会召本宫入内？”
程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娘娘息怒啊，陛下之前就说过，无论是谁，都不得入内打扰。这个无论，也是包括贵妃娘娘的。所以，娘娘恕罪啊，老奴真的不能够违背了陛下的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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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 怠慢本宫
“你个狗奴才，你莫不是以为这段日子，皇上不曾去看过本宫，你便以为本宫要失宠了，所以你就故意在阳奉阴违？”惠贵妃眼底闪着怒火，抑制不住的指着程公公骂道。
程公公冷笑一声，微微挑眉。
“贵妃娘娘息怒啊……老奴没那个意思。您是贵妃娘娘，老奴哪能有那个胆子，故意对贵妃娘娘阳奉阴违啊。若是娘娘你不信，你大可自己进去……不过，进去之后，若是你惹恼了陛下，那可和老奴无关。”
程公公直接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架势。
虽然嘴上说着敬称，脸上却没半点对惠贵妃的尊敬。
惠贵妃气的，身子控制不在的在发抖。
“你……你大胆……”
程公公连忙弯了弯腰：“贵妃息怒，老奴实在是没办法。陛下的旨意，老奴是不敢违抗的。您若是不敢进去，那您就请回吧……”
“狗奴才，即使本宫失去了圣宠，可本宫还是太子的母妃，本宫还是这后宫里的贵妃呢。你今日这般怠慢本宫，总有一天，本宫必定要让你后悔……”惠贵妃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叱道。
程公公面上没有一点惧色，他勾唇笑笑，坦然自若的看向惠贵妃。
“贵妃娘娘似乎真是误会老奴了……哎，老奴可真是惶恐啊。”
慧心扶着身形摇摇欲坠的惠贵妃：“娘娘，既然陛下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很明显，陛下是不想见到娘娘的。
以前，无论陛下有多忙，娘娘只要有事，陛下总能抽出时间见见娘娘的。
如今，娘娘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
她们所在的宫殿，也慢慢的成了一个冷宫。
贵妃失宠，似乎渐渐成了事实——
惠贵妃心里满是气恼，她不愿相信，自己真的就这么遭了陛下的厌弃，就这么失宠了吗？
这怎么可能呢？
她在这后宫，承宠了二十年左右了。
她又不像那些昙花一现的妃嫔们，她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失去了圣宠呢？
惠贵妃心底满是不甘。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失魂落魄的，任由慧心回了宫殿。
回了殿内，她推开慧心，扑到梳妆台铜镜前。
她捂着自己脸上，那再也澹化不了的疤痕。
“难道，本宫真的是色衰而爱迟了吗？陛下，他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本宫的容貌，而非是本宫这个人吗？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的荣宠，怎么说变就变呢？”
“本宫就这么让他厌弃了吗？这么多年，他只希望本宫的这张脸吗？”
慧心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惠贵妃。
“娘娘……陛下他，或许真的是政务繁忙。”
惠贵妃痛恨极了，政务繁忙这几个字。
她勐地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挥落下去，厉声吼道：“呵……政务繁忙？这些年，陛下他何曾用政务繁忙这个借口不见本宫？他就是厌弃了本宫，本宫就是失了圣宠啊。”
“唐儿被人毒害而死，本宫身为姐姐，身为贵妃，却没有能力，为他报仇，为他找出真凶。慧心，你说，本宫如今是不是一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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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章 好狠的心
惠贵妃说着，便失魂落魄的跌跪在地，举起双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那道响亮的巴掌声，惊得慧心一阵心惊肉跳。
“贵妃娘娘……”
她连忙扑上前，抱住了惠贵妃的双手。
“娘娘你别这样……”
惠贵妃的一双眼，满是血红。
那眼眶里流淌出的眼泪，犹如是血泪。
她嘶哑着声音哭道：“唐儿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被何人杀死的，本宫一无所知啊。本宫，想要见皇上，让他查明真相。可皇上他，居然对本宫避而不见……”
“皇上他，真是好狠的心哪。本宫到底是太子生母啊，他如今连太子的面子，都不想顾忌了吗？”
“本宫真是没用，身为贵妃，身为太子的生母，却无法替自己的弟弟讨回公道。”
慧心看着有些崩溃的惠贵妃，她不觉微微红了眼眶。
从贵妃入宫开始，她便跟随在贵妃身边。
这些年，她陪着贵妃，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啊。
她不曾见过，贵妃像如今这样失控过——
可想而知，宋唐对贵妃是多么的重要。
宋唐的死，更是对贵妃产生了重大的打击。
慧心眼底满是悲戚，紧紧的抱着惠贵妃，低声劝道。
“娘娘……有些事，你早就应该想开些了。奴婢说句不敬的话，这后宫里的女子，有谁能够一直圣宠不衰呢？娘娘你在后宫独得圣宠这么多年，早已没人能够超越了你去。即便是皇后娘娘，她也没有娘娘你受宠的时间久。”
“娘娘年轻时候，可以在乎陛下的宠爱多一些。可如今，娘娘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对于恩宠，你应该看澹一些了。你是太子的生母，如今是太子的最重要时刻，您不该再儿女情长，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耽误了最重要的事。”
“既然陛下不肯见你，那我们就不去见，娘娘对宋三爷的死有疑惑。我们大可以找太子去……你要明白，从今往后，你依靠的人，不再是陛下，而是太子。陛下不再宠爱你没关系，在这后宫里，你有宠没宠，还是独一无二的贵妃。除了贵妃这个身份外，你还是太子的生母……或是这北楚未来的太后娘娘……”
说到最后，慧心重重的捏了捏惠贵妃的手臂。
惠贵妃的眸光轻闪，几乎是刹那间，恍然醒悟过来。
她怔怔的抬头，看向慧心。
“太子生母，未来的太后娘娘……”
慧心抿着唇角，对着惠贵妃点头。
“娘娘，未来可期啊。只要太子殿下能够坐稳太子之位，这太后的位置，非你莫属。早晚有一天，你会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惠贵妃那一颗冷却的心，因为太后娘娘这几个字，渐渐的火热起来。
她有些激动的，反握住慧心的手。
她眼底闪着的光，满是炙热与兴奋。
“对啊，即使没了陛下的宠爱。只要灏儿在将来，登基为帝，本宫就能成为北楚的太后。呵……皇后她算的了什么啊，一旦灏儿登基，本宫势必要将那个贱妇，给狠狠的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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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 脑袋破了
想通了这一点，惠贵妃不再伤春悲秋。
她也不再执迷于，与皇上的儿女情长之中。
既然那个男人，对她如此绝情，那她也不想再对他留恋。
那个男人，这些年爱着她的，只有她的容颜——
这一刻，她彻底的恍然大悟。
经过慧心的指点，惠贵妃当即便调整了心态，她重新沐浴更衣，用了一顿好吃的膳食。
而后，她便上了床榻，好好的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后，惠贵妃只觉得自己似乎得到了新生。
她当即便让慧心，传消息给龙灏，让他进宫。
宋唐被人害死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得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她弟弟。
她从小疼爱的弟弟，不能就这么死不瞑目了。
千万别让她查到，到底是谁杀了她弟弟。
否则，她绝对会与那人，不死不休，为他弟弟报仇雪恨的。
——
凤栖染得知龙寒樾，被皇上召入宫中，联合到之前宋唐身死的流言，她心底隐隐的升起几分担忧。
她让香沅派人，时刻关注着樾王那边的动静。
若是，樾王长时间没出宫，那她就要想办法，去打探一下，宫内发生的事情了。
谁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龙寒樾便安然无恙的出宫了。
不但出宫，皇上居然还大张旗鼓的，赏赐了龙寒樾不少好东西。
这番行为，无疑是在告诉世人，关于宋唐的死，那是和龙寒樾一点关系也没有。
凤栖染得知此事，不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龙寒樾回到府内，当知道凤栖染居然派了人，在时刻关注他的情况时。
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动作快速的沐浴更衣一番，便带了一些皇上赏赐的珠宝，朝着秦府而去。
如此大张旗鼓的，去秦府寻找凤栖染，这还是第一次。
龙寒樾无视旁人，惊诧的目光，在秦管家的带领下，朝着明月阁而去。
谁知，在快要走到明月阁的时候。
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低着头没有看路，速度极快的，朝着龙寒樾的怀里撞去。
龙寒樾微微挑眉，对于这样投怀送抱的把戏，他见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勾唇，冷冷而笑。
快速的闪躲开了那个女子突然袭击。
下一刻，他便听见“啊”的一声。
那个女子扑了空，整个人都朝着后面的假山上撞去。
砰的一声响，脑袋撞到了墙上，当即便额头冒血，摔倒在了地上。
秦管家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待看清楚，那个突然冲出来的人时，他脸色煞白，连忙扑过去。
“四小姐，你怎么突然就这么冲出来了？”
原来，刚刚那要冲向龙寒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府的四小姐秦倩倩。
秦倩倩捂着脑袋，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疼，我好疼啊……秦管家我脑袋破了，我是不是马上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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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有好多血，从她脑袋上流淌下来。
整个身体，都控制不在的，在瑟瑟发抖。
她真的没想到，樾王居然就那么无情的闪躲开来。
这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怎么舍得，让美人撞倒假山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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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章 惹是生非
樾王他根本就不是男人。
秦倩倩不禁有些后悔，她真不该听从秦凝羽的，用这种蠢法子来引起樾王的注意。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是亏大了啊。
“秦四小姐，本王刚刚入府，真是想不到，你居然给本王行了这么一个大礼。”樾王嘴角虽然在勾着笑意，但那眼底闪烁的却是冷冽无比的寒芒。
秦倩倩接收到樾王冰冷的眼神，她不由得身子轻轻一抖。
一时间，上次闹得那些不愉快，统统都涌上她的脑海。
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她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向龙寒樾求饶。
“樾王息怒……臣女不是故意要冒犯王爷的……臣女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
龙寒樾当即便嗤笑一声，他轻轻眯眸冷冷的凝着秦倩倩。
“本王记得，上一次你好像和凤小姐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吧？”
秦倩倩眼底满是惊惧，她连忙摇头否认。
“不，不是那样的。臣女已经和凤小姐和解了，臣女已经和凤小姐冰释前嫌了。”
“最好是那样，否则你胆敢再招惹凤小姐一次，本王定要让你下地狱的……”龙寒樾一字一顿的低声警告。
秦倩倩吓坏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上，犹如悬了一把刀。
那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砍了她的脑袋。
她全身酥麻，冷意一波波的往身上涌。
“不敢，臣女不敢……臣女再也不惹是生非了……”
“记住你自己的话……”
龙寒樾冷笑一声，再不看秦倩倩一眼，抬脚便朝着明月阁而去。
秦倩倩吓得牙齿都在发抖打颤，龙寒樾的身影走出很远之后，她的身子才敢动一动。
她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整个后背，几乎都被冷汗浸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秦管家出口，让她起身。
秦倩倩才缓缓的抬头看向秦管家，而后她眼前一黑，整个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秦管家叹息一声，当即便让人抬了秦倩倩回去。
等到这里的人，都渐渐的散去。
隐藏在暗处的秦凝羽，这才从暗处，缓缓的走出来。
她捏着帕子，凝着明月阁的方向。
“我就不信，有男人面对投怀送抱的美人，会一直继续做柳下惠。”
即使龙灏，对她喜爱有加。
如今，得了绿婉那个宫女，还不是照样在府内夜夜笙歌？
想起这个，她就更加的嫉恨凤栖染。
那个绿婉，可是长得非常像凤栖染——
太子殿下是对凤栖染动了心思，这才更加宠爱那个绿婉的。
她清楚的知道，她真正的情敌是谁。
秦凝羽咬着唇瓣，眼底闪烁的满是怒恨。
“凤栖染你个贱人，勾引了樾王不算，你居然还将太子的心，也一并勾了去。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如愿，和樾王在一起的。”
“我要让樾王和太子都看看，你凤栖染到底是怎样下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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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寒樾的好心情，稍微有一些，被秦倩倩影响了。
他是沉着脸，入了明月阁的。
香沅看见樾王来了，她连忙走过来，向他行礼。
“奴婢拜见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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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章 羡慕嫉妒
“起来，你家小姐呢？”樾王沉声问。
香沅偏头，看了眼书房那边。
龙寒樾什么也没问，当即便抬脚走去了书房。
离开的时候，他让香沅去清点一下，他让人抬过来的两个箱子。
香沅连忙应了。
下一刻，她便看见，两个大箱子，被几个人抬着进了院子内。
当那两个箱子被打开，香沅倒吸一口冷气。
她有些怀疑的，揉了揉眼睛，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她哪里能想到，樾王这一次送来的东西，不是别的。
一箱子是金灿灿的黄金，另一箱子就是价值不菲的珍珠翡翠。
这两箱子东西，可真是货真价值的宝贝啊。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的数额，足有上百万两——
樾王他……他也太豪了吧？
香沅是有些被惊住了，她平生第一次，见人送礼，送的这么豪爽过。
不止香沅被惊住了，明月阁的其他奴才，也皆都膛目结舌，被那金灿灿的黄金和耀眼的珍珠翡翠，都震得去了半条魂魄。
可真是，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啊。
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金银，珠宝啊！
樾王对凤小姐真是太舍得了，怪不得凤小姐自从入了秦府，花钱一直都大手大脚。
原来人家的背后，有樾王这么一个金主在支持着。
若是换成他们，有樾王给他们这样撑腰，他们肯定比凤小姐更加的阔绰大方。
不少人，都纷纷羡慕嫉妒。
这凤小姐可真是命好，居然得了樾王的青睐。
瞧瞧人家这樾王，对凤小姐看重的态度。
再瞧瞧太子对秦大小姐的态度。
从前，他们还觉得，太子殿下对秦凝羽挺好的。
可如今，有了樾王的衬托。
啧啧，简直没法比。
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这些事情，传到秦凝羽耳朵里时，她气的当即便摔了一套茶具。
这几天，又加上太子只记得宠幸那个绿婉，根本就没时间和她见面。
秦凝羽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嫉恨凤栖染。
她当即便让人准备了一个布偶小人，备着人在屋里，拿着细针一针针的扎着那个小人。
扎的那小人，满身都是针。
秦凝羽才觉得，有了几分痛快。
而后，她收拾了一番妆容，便换上温柔热情的神色，去了明月阁。
她到明月阁的时候，便看见樾王和凤栖染正在书房里看书。
两个人并肩坐着，樾王的手，紧紧的抓着凤栖染的。
而凤栖染似乎有些不乐意，时不时的想要挣脱的，时不时的就不耐烦的瞪一眼龙寒樾。
岂知，一向冷酷无情的樾王，居然在面对凤栖染不耐烦时，好脾气的勾唇一笑。
那宠溺的眼神，就像是一汪清泉，稍不注意便能让人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秦凝羽握了握手掌，突然觉得这样的樾王，真的好有魅力。
她不禁咬了咬唇瓣，心底对龙灏多了几分怨怼。
要是龙灏能像樾王那般，用一半的深情目光看着她，就是现在要让她，她也觉得值了。
她真是不明白，凤栖染到底凭什么，居然得了樾王这般的宠爱与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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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0章 故作神秘
秦凝羽缓和了好一会儿的嫉妒情绪。
直到香沅出口，打断了她的出神。
“秦大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秦凝羽敛回思绪，冲着香沅友好一笑。
“哦，那个……我是来代我家四妹，特意向樾王赔礼道歉的。因为我父亲不在府内，我身为秦家的大小姐，身为主人家，这个道歉是应该的。”
香沅连忙请秦凝羽入厅堂落座：“秦大小姐那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奴婢这就去禀告樾王……”
“劳烦你了……”秦凝羽对着香沅颇为和颜悦色，全然没了往日那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模样。
香沅含笑退下，当即便入了书房，将这件事告知了樾王越凤栖染。
凤栖染听了后，微微挑眉。
她握着书本，看向龙寒樾：“你猜，这秦大小姐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是说了，她是代替秦倩倩来向本王道歉的？”龙寒樾嗤笑一声。
凤栖染却抿着唇角，缓缓的摇头。
“秦凝羽怎么会这么好心，来替秦倩倩道歉？让我猜，秦倩倩之所以敢往樾王面前跑，也一定是得了秦凝羽的授意。你是不知道，这几日秦凝羽和秦倩倩，她们两人走的可不是一般的近。”
秦凝羽这几日，不知道送了秦倩倩多少珍宝衣服。
每一个礼物，都送到了秦倩倩的心坎里。
秦倩倩就是那种贪得无厌，又特别虚荣的女子。
秦凝羽有心，想要和她交好，秦倩倩这么单纯又贪婪的人，怎么可能会逃得出秦凝羽的手掌心呢。
之前，因为秦夫人苏氏的事情，秦倩倩对龙寒樾颇为惧怕。
若不是秦凝羽授意教唆，秦倩倩怎么会有胆子，敢又出现在龙寒樾的面前？
这件事的原委，稍微动动脑子想一想，便能理顺清楚了。
龙寒樾挑眉，当即澹笑一声。
他松开凤栖染的手掌，便缓缓的起身。
“本王倒要看看，这个秦大小姐到底要做什么……你且在这里坐一会儿，本王单独会会她。”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诧异，她带了疑惑看向龙寒樾：“你想做什么？”
龙寒樾故作神秘的，冲着她扎了眨眼。
“待会你就知道了……”
凤栖染无奈的抽抽嘴角，眼睁睁的看着龙寒樾转身离去。
她也没急着出去，倒也很想看看，秦凝羽这次来明月阁的目的。
这可是，自凤栖染来到秦府，秦凝羽第一次踏入明月阁。
自从秦凝羽选秀结束回了秦府，她们两个人可一直都没交际，也没说过话。
很显然，这一次秦凝羽来，自然不是为了见凤栖染的。
——
龙寒樾出了书房，便去了厅堂。
刚刚跨入厅堂的门槛，他便听见秦凝羽柔弱楚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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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给樾王请安……”
龙寒樾抬眸，澹澹的扫了眼秦凝羽。
他没喊她起身，神情自若的，寻了一个主位落座。
而后，香沅便让人上了茶水，没有一丝停留的，出了厅堂。
一霎那，整个厅堂，只剩下秦凝羽与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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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孱弱楚楚
龙寒樾端起茶盏，轻轻的吹着茶盏里有些微烫的茶水——
直到茶水温热，可以饮用。
他才眉眼舒展，抿着杯中清香醇厚的茶水。
一时间，室内静谧，龙寒樾只当秦凝羽是一抹空气。
别说是看她了，甚至都当她不存在似的。
秦凝羽这会儿，依旧跪在地上，没敢起身。
她跪的，膝盖都觉得有些隐隐作痛了。
这樾王，可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看着他对凤栖染那温柔多情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谁知道，他的温情，只是对凤栖染一个人吗？
意识到这个问题，秦凝羽的脸色当即便不好了。
虽然，她是喜欢龙灏的，也想嫁入太子府。
可她同样也非常希望，像樾王这样优秀的上位者，能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唯有这样，才能彰显她的优秀与独一无二的魅力。
秦凝羽咬着唇瓣，抬眸看向龙寒樾。
“樾王，臣女此次来，是为了替四妹，向樾王赔罪的。四妹不是故意要冒犯王爷你的，希望王爷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四妹她一般计较。”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秦倩倩的事，他根本就没打算再追究。
结果，这个秦凝羽还在一直不停的重提此事。
这个女子的心机真是叵测。
他缓缓的掀起眼帘，澹澹的扫了秦凝羽一眼。
秦凝羽当即便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与龙寒樾对视。
“樾王，四妹到现在还没醒来，她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冒犯王爷了……还请王爷息怒。”
“本来这件事，本王已经打算不作追究了。可秦大小姐却偏偏一再提起……”龙寒樾的声音微沉，一番话欲言又止。
秦凝羽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当即便连忙解释：“臣女没有别的意思……臣女就是怕因为四妹的事，而怠慢了王爷。所以，臣女才过来明月阁，特地来向王爷赔罪的……”
龙寒樾抿着薄唇，静静的凝了她良久。
秦凝羽的心，不知怎么的，突然不受控制的急跳了几下。
樾王突然这么看她，莫非觉得她好看，所以一时之间，居然移不开眼神了？
秦凝羽顿时心里，一片窃喜。
北楚第一美人，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虽然，她额头那里，有了一些轻微的疤痕，可这完全影响不了她美若天仙的容貌。
但凡是个男人，面对她这么楚楚可怜的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秦凝羽激动的，整个身体都控制不在的轻轻颤栗着。
她捏了捏，冒冷汗的手心。
一双眼眸，突然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红了。
她抿着殷红的唇瓣，孱弱楚楚的说道：“樾……樾王，你就饶了四妹吧。只要王爷你能原谅四妹，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臣女都想法子替你完成……”
说着说着，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留给龙寒樾一些暧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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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的身子一顿，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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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2章 一亲芳泽
秦凝羽是在对他抛媚眼，是在与他暧昧吗？
什么要求都能提？
若是，他想要她的身子，她也能答应？
合着，这女子今日来，她不是为了替秦倩倩求情来着，而是借机要勾引他——
龙寒樾的感官，刹那间被秦凝羽这暧昧的态度，给震得有些碎裂。
她可真是有些不要脸啊！
龙寒樾忍着心里的恶心，意味不明的挑眉看着秦凝羽。
“什么要求都能答应？秦大小姐，如果本王说，想要一亲芳泽，你也答应吗？”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她没想到，樾王居然把话说的这么露骨。
这大大，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啊。
再怎么说，这明月阁如今也是凤栖染的地盘。
樾王就算对她有情，怎么着也得背着凤栖染吧。
谁知道，樾王居然就这么直截了当，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
这可是，令人猝不及防。
秦凝羽握着拳头，含羞带怯的咬着唇瓣，沙哑着声音，低声回了一句。
“樾王……你知道的，不日臣女便要入太子府了。你我之间，将来只会是叔嫂关系。臣女素来，爱慕太子殿下，臣女自然是不想背叛太子的。”
“可，若是樾王殿下，非要以这种方式，胁迫臣女。那臣女……也无计可施了……”
说着，秦凝羽便佯装有些为难的，低声哽咽哭了起来。
原本她身形瘦削曼妙，今日特地换上了一袭粉色薄纱长裙。
粉色的衣衫，衬得她肌肤如雪——
那身段，在薄纱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娇弱妩媚，美色惑人。
若是其他男人，看到这样的秦凝羽，早就如同一只饿狼，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偏偏龙寒樾看了，只觉得心头犯恶心。
这样虚伪做作的女子，真是令他觉得有些辣眼睛。
他移开目光，当即便缓缓的站起身来。
秦凝羽一边哭，一边偷偷的观察着龙寒樾的神色。
当她看见，龙寒樾居然按捺不住起身时。
她眼底闪过一些欣喜。
樾王这是看她哭的可怜，心里不忍这是要起身过来哄她了吗？
她敢笃定，樾王肯定对她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否则，他刚刚不会那么无所顾忌，说出那些露骨暧昧的话语。
但凡龙寒樾在乎凤栖染一些，他都不会在这里，和她说这样的话。
由此可见，在樾王的心里，凤栖染也没这么重要嘛。
秦凝羽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她期待着樾王温柔缱绻的哄慰，那一双眼跟着龙寒樾移动。
龙寒樾抬步慢慢的靠近秦凝羽，秦凝羽仰着一双泪眼，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樾王……臣女已经将心许给了太子，万万不能再许诺给王爷什么。不过，臣女得知王爷的心思，心里还是觉得很高兴的。”
“你我此生无缘，只能寄存于来世了……希望到那时，王爷还能记挂着臣女，臣女就觉得足够了……”
秦凝羽这番话，既是拒绝了龙寒樾，又很好的给了他台阶下。
潜意词是在说，她对龙寒樾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不过她既然与太子倾心相许了，就不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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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恶心坏了
所以，她万般无奈，只能做出许诺来世诺言了。
秦凝羽自认为，自己的这番说辞，能够彻底的将龙寒樾的一颗心，给笼络住。
她心里忍不住的沾沾喜喜。
不待龙寒樾回答，她眼底带着轻愁，哽咽着声音叹息说道：“王爷，你还是再提其他的要求吧……除了刚刚那个，其他的无论什么要求，臣女都答应你。”
龙寒樾可当真是被秦凝羽的一番行为，给恶心坏了。
他恶心的，几乎都要吐了。
他真是没想到，原来真正的秦凝羽，会是这么一个自恋，且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轻浮女子啊。
他真是想不通，龙灏居然还将这样的女人当做宝？
以他看，秦凝羽分明就是一根草。
为了一根草，丢了真正的宝，龙灏可真是愚不可及。
龙寒樾当真没有耐心，再和秦凝羽纠缠下去。
他居高临下的凝着秦凝羽，低声冷哼一声。
“好，既然秦大小姐这么说了。那本王就不客气了……从现在起，你就在这里跪着吧。等到本王，什么时候离开了秦府，你才能起身……”
“若是你乖乖照做，本王也就将这件事，轻轻放下，不再追究秦倩倩，也不追究秦府。”
秦凝羽一怔，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龙寒樾。
刚刚她是出现了幻听吗？
还是她产生了幻觉？
“樾王殿下，你说什么？”她颤着声音问。
龙寒樾嘲弄笑着，一字一顿的叙述刚刚的话。
“本王说，既然你想赔罪，那你就在这里跪着，直到本王离开，你才能起身……”
“乖乖的跪着别动，关于秦四小姐的事，也就一笔勾销。”
跪……跪着？
樾王居然让她继续跪着？
他……他不是已经对她动心，已经喜欢上她了吗？
是不是，她不想和他暧昧，樾王生气了。
所以他才用这样的方式，以此来报复她啊。
秦凝羽的眼角，缓缓的滑下泪珠。
她伤心不已的抬手，攥住了龙寒樾的衣摆。
“王爷……臣女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你就不能体谅臣女一番吗？臣女不是不喜欢殿下，而是不能喜欢……王爷你能否懂得臣女的心？”
龙寒樾蹙眉，他眸光一冷，狠狠的甩开秦凝羽的触碰。
“简直是胡言乱语，本王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本王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吗？如今，让你跪在这里替庶妹受罚，你就不乐意了？”
秦凝羽的脸色，勐然蜡黄。
她凄厉着声音，颤声问：“樾……樾王，臣女哪里在胡说啊，你刚刚那番话的意思，不是在告诉臣女，你是喜欢臣女的吗？”
如果不喜欢，他怎能会说，想要对她一亲芳泽呢？
那样的话，换成是谁，都是要误会的好吧。
龙寒樾眼底满是讥讽，他冷着声音，一字一顿的回道。
“秦凝羽，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本王对你，可没一点心思。刚刚本王那番话，不过是在试探你罢了。谁能想到，你居然当真了……呵，简直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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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4章 自讨其辱
秦凝羽不由得微微一怔，她半晌都没反应过来，樾王那番话的意思。
“樾王……你，莫非你刚刚是在耍我？”
龙寒樾不知可否，冷声回道。
“你以为你是天仙儿，你稍微抛一些媚眼，这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对你死心塌地吗？哈……简直不知所谓，脸皮厚到，比我们北楚防御外敌的城墙都厚。”
秦凝羽脸颊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尽。
她几乎不敢相信，樾王会对她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
从小到大，都没人对她说这么难听的话。
樾王他……他这分明不是喜欢她，而是憎恶她啊。
秦凝羽一时间，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她跪在那里，也似乎撑不住自己挺直的嵴背了。
太过分了，樾王太伤人了。
秦凝羽的眼眸，敛然红的厉害。
“樾王，你……你太过分了。”
“怎么，不是你自己巴巴的跑过来，欲要替自己的妹妹赔罪的吗？这点侮辱，你都忍受不住，你还能替你庶妹赔什么罪？莫不是，刚刚那赔罪的说话，也只是说说而已？”龙寒樾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是秦凝羽她自己自恋，可怨不得他揪着这点，使劲的侮辱她。
秦凝羽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昏黑。
一股股腥甜，欲要朝着她喉咙上翻涌。
龙寒樾眼底满是嘲弄，再不想多看这恶心人的玩意儿一眼。
“秦大小姐的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怎么，你是气恼本王刚刚的行为？还是反悔替自己的庶妹向本王赔罪了呢？”
“既然是赔罪，那自然是什么后果，咬牙也得承担。秦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还是说，那些所谓的，替庶妹赔礼道歉，秦大小姐也只是说说而已吗？”
龙寒樾一番尖锐且令人无法反驳的话，让秦凝羽敛然回过神来。
她心里发苦，却苦不能言。
只能将屈辱和委屈，混着血沫吞在肚子里。
她缓缓的攥着拳头，暗暗想。
龙寒樾等着吧，等到她坐上太子妃。
等到她凌驾在他之上，她一定要让龙寒樾对她屈膝臣妇。
她一定要报今天，这个奇耻大辱。
秦凝羽咬着唇瓣，惨白着脸色，向龙寒樾摇头。
“樾王说的哪里话……之前是四妹冲撞了王爷，无论王爷怎么对臣女，臣女都毫无怨言。臣女既然是替四妹来赔罪的，自然是愿意接受樾王的处罚。”
龙寒樾挑眉，倒没想到，这秦凝羽挺能忍的。
这要是换成其他的女子，估计早就羞愤的哭着跑走了。
“恩，这才对嘛。秦大小姐果然如外界传闻的一般，知书达理，蕙质兰心，甚至还有一颗仁爱纯善的圣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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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的脸色，微微一僵。
难看的，不能再难看。
合着今日，樾王出来见她，是想着法子，想要侮辱她呢。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樾王。
竟然让他堂堂一国王爷，这么费尽心力的，与她过不去。
心里是这么想，她却不敢问。
明知道樾王憎恶她，她怎能继续自讨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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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5章 刮目相看
“多谢樾王夸赞……”
龙寒樾眼眸微微一眯，他那话要是夸赞，可真是见了鬼了。
这秦凝羽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可真不小啊。
他都这么侮辱她了，她居然还能忍得住。
果然能和龙灏狼狈为奸，果然曾经能够算计了秦霜晔，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秦霜晔推入了鬼门关。
秦凝羽蠢得时候是真蠢，可她一旦想要对付一个人，却也能像一把利刃般，能够猝不及防，狠狠的捅上人的心口，给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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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扫了秦凝羽一眼，眼底顿时掠过几分寒芒。
“本王还要去陪凤小姐看书，就不打扰秦小姐在这里进行罚跪了。本王离开的时候，会亲自过来，喊秦小姐起来的。希望秦小姐别让本王失望啊……”
说完这些，他再不看秦凝羽一眼，心情有些沉重的出了厅堂，再次回了书房。
厅堂上发生的事情，凤栖染是不知道具体的。
她只知道，龙寒樾罚了秦凝羽下跪。
她看着龙寒樾冷着脸回来，顿时察觉到他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她挑眉，勾唇笑问：“樾王怎么了？这脸色，貌似有些不太好啊……你都罚了人家秦凝羽下跪了，怎么这会儿，自己的心情，反而又不好了？”
刚开始来的时候，这男人被秦倩倩惹恼，生了好一会儿的气。
她好不容易，让他的情绪缓和了。
结果秦凝羽以来，这男人又气上了。
这脾气，可真是大啊，动不动就生气——
龙寒樾勐然抬头，怔怔的看向凤栖染。
“这个秦凝羽不简单，你在秦府一定要当心……”
凤栖染挑眉，透过门的缝隙，看向厅堂那边。
“她做了什么，让你刮目相看的事了？”
龙寒樾拉着凤栖染的手，让她坐下。
然后，他将自己试探秦凝羽的事情，与凤栖染说了一番。
“本王都那样侮辱她了，简直是把她的脸，摁在地上狠狠的扇打了。岂知，她居然没有当场发作……甚至将那侮辱给忍耐了下来。”
“别说是一个女人了，便是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做到像她这么能忍耐。一个人蠢不要紧，要是她是一个能忍耐的人，那可就需要警惕和防备了。”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诧异，她纠结的点，与龙寒樾完全不同。
她比较在意的是，秦凝羽居然对龙寒樾生了几分心思？
她不是对龙灏一往情深吗？
一个人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她不相信，秦凝羽会是这么肤浅的人。
但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秦凝羽的另一面，经过数月，又再次刷新了凤栖染的感官。
自己以前，就是败在了这么一个肤浅且虚荣，又阴险狡诈的人手里吗？
凤栖染不由得，勾唇冷笑。
“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秦凝羽……”
龙寒樾的脸色，显得异常凝重。
他再三叮嘱凤栖染，一定要小心秦凝羽。
然后离开秦府之后，下午时分他便送来了一个会武功的丫鬟。
凤栖染有些无奈的，冲着那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小丫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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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6章 武功不弱
“我这里真的不需要你伺候，你赶紧回樾王府吧……樾王那里，你不必担心，我会亲自和他说的。他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那个小丫鬟跪在地上，就是不起身。
她是王爷下了死令派过来的。
王爷说了，若是凤小姐不留用她，让她提头谢罪。
无论如何，她也得赖在凤小姐身边不走。
所以小丫鬟抬眸，瞥了眼旁边站着的香沅。
香沅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诧异，好端端的这小丫鬟看她干嘛？
莫非要让她，在小姐面前求情？
小姐的事，她一个丫鬟，怎么能做主。
香沅有些为难的蹙眉。
那小丫鬟却对着香沅抿唇一笑，而后，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凤栖染：“凤小姐，奴婢知道，你有武功，又擅长医毒。鲜少有人能够是你的对手……可是，如果有人将目标放在香沅姐姐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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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小姐你若是有事出了秦府，不在香沅姐姐身边，香沅姐姐再被秦府的人欺负了，那该如何是好？凤小姐你别看奴婢年纪小，身板有些单薄。其实，这都是迷惑外人的一个假象。奴婢的武功可不弱，护着香沅姐姐，那是绰绰有余。”
香沅一愣，半晌她无奈的勾唇一笑，扭头看向凤栖染：“小姐，这丫头可真是有些意思……”
凤栖染着实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一个机灵鬼。
居然一下子，便说到了点子上。
她不由得抿唇，轻声一笑。
“确实挺有意思的。”
而后，她问那小丫鬟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眼珠子咕噜转，连忙笑着回道：“奴婢名叫青鸾……奴婢十岁的时候，差点饿死在街头。是樾王看见，让人救了奴婢。所以，奴婢从十岁开始，便跟着樾王了。”
“不过，奴婢多半的时间，不是在王府内做着丫鬟伺候人的工作。王爷从一开始，便让奴婢跟了韩三学习武艺。经过这五年，奴婢在江湖上的锻炼，一般的人还真的赢不了奴婢的。保护一个香沅姐姐，那真是绰绰有余的。”
香沅抬手，捂住了唇瓣。
只觉得这个叫青鸾的小丫头嘴巴可真甜。
香沅姐姐的叫着，真是叫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在这秦府，有时候是很无聊的。
如果小姐能将这个青鸾留下来，那她可就有伴了。
香沅靠近凤栖染，低声说：“小姐，奴婢觉得这个青鸾倒是挺机灵的，樾王送来的人，总归不会差的。不如我们就将她留下吧，以后你不在秦府，对于弄影院那边，也多个保证。”
凤栖染若有所思的，轻轻颔首。
她当即便改变了主意，她勾唇笑着看向青鸾。
“好吧，既然你香沅姐姐也替你求情了，那我就留下你吧……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香沅。”
青鸾的眼眸，勐然一亮。
她连忙冲着凤栖染点头：“恩恩，奴婢知道了。以后香沅姐姐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
香沅忍不住的噗嗤一笑，她连忙走到青鸾面前，弯身将她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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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7章 老泪纵横
“还真别说，你这身板，可真是太瘦弱了。这些年，你在江湖上，想必是吃了很多苦吧？”
青鸾却摇头，她眼里似乎有光，爽朗笑着向她们描绘着江湖上那些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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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见义勇为，英雄救美，抛绣球选夫等等——
香沅听得，津津有味，连连鼓掌，心里那是涌起一片热血。
凤栖染抿唇笑着，端着茶盏，静静的听着。
而后，她突然问青鸾。
“韩三他是谁？”
青鸾不由得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韩三他……他时常在江湖上走动，可以说是江湖上的一个重要的人物。但是鲜少有人知道，韩三他其实是樾王最信赖的心腹。”
凤栖染屈指，轻轻的敲着手边的桉桌。
她意味不明的又问了一句：“樾王的心腹，是不是按照从一到九排列的？韩久，其实是排列第九。这个韩三，是排在第三吗？”
青鸾呵呵一笑，挠着后脑勺，有些装傻充愣。
“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奴婢除了韩三和韩久，就没见过其他的人了。”
凤栖染也没有为难青鸾，她没再继续问下去。
当即便让香沅带着青鸾，去安排她的住处。
青鸾冲着凤栖染，吐吐舌头，行了一礼，便跟着香沅出去了。
凤栖染轻轻眯眸，凝着青鸾渐渐离去的身影。
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这个青鸾的身份，好像不是她看到的这么简单。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
这个青鸾对龙寒樾应该是十分忠心，所以她根本不担心，这个青鸾会背叛她，或者做出一些伤害她的事来。
经过宋唐这件事，太子府那边，彻底的安静下来。
凤栖染和龙寒樾也选择，暂且按兵不动。
过了两日后，龙灏便来了秦府。
龙灏一来，秦府的人，几乎全都出来，迎接这位太子殿下。
凤栖染跟在众人身后，随着众人，朝龙灏行了一礼。
龙灏趋步上前，扶起了跪在最前面的秦松。
秦松眼底，闪着笑意，恭恭敬敬的将龙灏请入了府内。
厅堂内，待龙灏落座后，其他人也缓缓的坐下。
凤栖染没有上前凑，她只坐在了最边上的位置。
自从龙灏出现，秦凝羽的那一双眼，便紧紧的盯着龙灏不放。
龙灏也时不时的，看向秦凝羽。
两个人当着那么多的面，明目张胆的眉来眼去——
秦松看了，只假装不知。
四姨娘见了，不屑的暗暗撇了撇嘴。
她真是有些看不上，大小姐这本狐媚勾人的做派。
身为秦家的大小姐，靠这样的手段，来笼络住太子的心，不显得有些肤浅吗？
太子这样的人，岂能用简单的美色与手段，便能彻底笼络住的？
没看见，太子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凤小姐吗？
众人陪着龙灏寒暄了好长时间，龙灏又去了看了看尚在病中的秦老太爷。
秦老太爷受宠若惊，在奴才的搀扶下，颤巍巍的下了床榻，感动的老泪纵横。
“太子殿下能够纡尊降贵，前来看望老臣，老臣真是诚惶诚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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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8章 侍奉殿下
龙灏上前，扶住了秦老太爷的胳膊，扶着他在旁边落了座。
“老爷子不必诚惶诚恐，你也知道，孤与凝儿的事情……这次选秀，凝儿肯定是要入太子府的。所以，老爷子你不止是凝儿的祖父，你也算是孤的祖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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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孙辈看望祖父，又有什么不对呢？”
“好，好，老臣真是三生有幸，能够有幸得殿下这般记挂。是凝儿有福气啊，有福气能够嫁入太子府……”秦老太爷听了这话，满面红光。
凭着太子与凝儿这丫头的情分，肯定一个太子妃是跑不了的。
呵，即使秦家失去了一个太子妃，如今太子又要册封秦家的另一个女儿为太子妃。
这也算，弥补了秦家的缺憾。
更是要将秦家，再次推上荣耀的地位去。
秦老太爷非常高兴，望向秦凝羽的目光，都带着赞赏与满意的。
秦松眼底，也是一片笑意。
虽然苏氏做错了事，被他休了。
可一点也不影响，他对这个大女儿的喜爱。
这么多年，他总算没有白疼她。
他的这个嫡长女，也总算没有让他失望。
秦凝羽羞涩的红了脸颊，她抿着唇角向龙灏投去感激的眼神。
龙灏回了秦凝羽一个笑意。
秦老太爷看着脉脉温情的两人，他心里是越发的高兴。
他当即便让秦凝羽给龙灏奉茶。
秦凝羽羞答答的应了，亲自泡了茶，婀娜多姿的走到龙灏身边。
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托着那碧绿的青瓷茶盏，煞是好看亮眼。
龙灏见了，不由得眼眸一闪。
他连忙伸手，接过了那杯茶盏。
两个人的手掌相触，秦凝羽媚眼如丝，满是羞涩的低垂眼帘。
龙灏不动声色的，捏了捏秦凝羽的手指。
秦凝羽羞涩的抿着唇，声音清脆犹如翡翠珠盘。
“太子殿下请用茶……”
“凝儿辛苦了……”龙灏轻声回道。
“能够侍奉殿下，凝儿不辛苦。”秦凝羽甜甜的回了一句。
其他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不约而同的轻笑出声。
刹那间，屋内的气氛，达到了无比和谐的地步。
龙灏时不时的，便将目光投向凤栖染。
他一直都在观察着，凤栖染的神色。
他想看见，凤栖染看见他和秦凝羽在眉来眼去，她到底有没有因为他吃醋？
凤栖染站在一旁，眼底闪烁着隐隐寒芒。
这一些人，恐怕早就忘了，前太子妃是他们秦家的女儿。
如今，他们这么恬不知耻，拱着秦凝羽明目张胆的勾搭太子，想要让秦家的女儿再次坐上太子妃之位。
呵……人心凉薄，秦家人表现的最淋漓尽致。
凤栖染便在这阖家欢乐的时刻，悠悠然说道：“瞧着太子殿下胸有成竹的模样，那这未来的太子妃之位，想必是非秦大小姐莫属了？”
众人不由得一怔，纷纷扭头看向凤栖染。
气氛，不知不觉的，产生了几分凝重。
谁不知道，这凤栖染来秦府居住，其实是来者不善呢。
她才住到秦府不到一个月，秦家的大夫人便因为她入了牢狱。
如今，整个秦府都因为她，而闹得乌烟瘴气。
她简直是驻扎在秦府的一个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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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9章 重情重义
秦凝羽微微挑眉，总觉得凤栖染这问话，是不怀好意的。
今日太子来，都没人让去通知凤栖染过来的。
谁知道，她自己居然不请自来。
秦凝羽心底，自然是带了几分防备的。
今天秦府来了不少外人，她就怕凤栖染会在这时候，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秦凝羽眸光闪过几分晦暗，温柔着声音回道：“太子妃什么的，我倒是没那么在乎。只要能让我入太子府，即便成为太子的一个小小侍妾，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不过殿下怜惜我，不想让我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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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说着，便含情脉脉的看向龙灏。
那眼底的深情，任谁看了，都禁不住的赞同，秦大小姐可真是爱惨了太子。
凤栖染看到秦凝羽那虚伪的模样，她眼底不由掠过几分讥笑。
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装出这么一个深情款款的样子。
昨天不知道是谁，故意用手段，想要勾引樾王呢。
凤栖染轻声一笑，当即叹息一声：“秦大小姐对太子殿下，还真是痴情一片啊……太子妃之位都不在乎。呵……太子殿下你可真是有福气。”
龙灏瞧着，凤栖染这会儿似是故意在针对秦凝羽似的。
他心里没有半分恼怒，反而觉得，凤栖染其实是在嫉妒秦凝羽。
因为嫉妒，所以她才这么针对秦凝羽。
至于她为什么嫉妒，或许是因为看不得他和秦凝羽这般眉来眼去？
龙灏心底，不由涌起几分窃喜。
他握着拳头，压住心底的狂喜。
抵住自己的薄唇，低声咳嗽了几声。
“咳咳……凤小姐说的是，凝儿她确实是对孤情深一片。孤以后，也不会负了她的。孤素来，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凤栖染挑眉，当即便嘲弄笑道。
“是吗？太子可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啊……只是，我师姐才去世多久啊。太子殿下便迫不及待的，要纳了她的姐姐为太子妃了。想必，我师姐泉下有知，也一定会祝福殿下与秦大小姐的。”
凤栖染这番话落下，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眼底纷纷闪过几分惶恐，均都带着忐忑，看向太子。
凤栖染的师姐，众所周知那不是别人，正是先太子妃，秦家的二小姐秦霜晔啊。
秦霜晔死了不少半年，太子便要纳了她的姐姐入太子府。
仔细想一想，确实是有些物是人非。
秦松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
这个凤小姐真是，哪壶不提非要提哪壶。
她这是故意，要让太子和秦府难堪的吗？
秦老太爷的脸色，也是不好看。
他蹙眉，看向凤栖染。
“你这丫头，好好的提一个死人干嘛？整个北楚的人，谁不知道那秦霜晔是因为什么死的？是她自己作死，背叛了太子，怀上孽种。怨得了其他人吗？”
秦松也跟着附和道：“凤小姐还是不要再提秦霜晔了，太子宽宏大度，不计较秦府的罪过，已然格外开恩。我们秦府出了那么一个贱人，实在是有辱门楣，若是可以，我真当从没有生过那个女儿。”
提起秦霜晔，秦家的人神色，都是带着愤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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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0章 耿耿于怀
秦霜晔好好的太子妃不做，偏偏要背叛太子，和其他野男人苟且。
太子没有祸及其他秦府人，他们就感恩戴德了。
如今，太子与秦凝羽情投意合，他们自然乐意看着，太子纳秦凝羽入太子府。
本来气氛好好的，突然被凤栖染这么一打岔。
不少人，颇为恼火。
纷纷谴责凤栖染的不懂事。
“凤小姐，你来秦府做客，就要有个做客人的样子。东家的事情，岂容你在太子殿下面前，这般冒犯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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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个秦霜晔到底是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居然还敢，为那个罪人鸣不平？”
“实在是不知所谓。”
“就是，简直太过分了。”
“太子没有因为秦霜晔，而牵连秦府，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如今太子与秦大小姐彼此有情，我是一万个赞同，他们在一起的。”
“这些年秦大小姐都没有嫁人，几乎都把自己熬成一个老姑娘了。她为的是什么，还是爱惨了太子，是非太子不嫁的吗？”
“是啊，谁能比得上秦小姐的痴情。”
“谁若是再反对太子和秦小姐，我绝对会和他抗争到底的。”
说这些的话，差不多是秦府的一些旁支亲戚。
因为秦老太爷病了，秦府每天便会有亲戚过来看望。
又加上今日太子，前来秦府，所以才招引了秦府旁支的亲友过来。
凤栖染说的那些话，可算是惹了众怒。
不少人，都开始攻击凤栖染。
凤栖染抿着唇角，嘲弄暗暗一笑。
秦凝羽那不是对太子痴情一片，她是心气太高。
当初，秦霜晔嫁给太子，秦凝羽便打着要嫁的比秦霜晔更好，去找夫君人选的。
谁知道，找来找去，除了龙寒樾，便没有第二个人比龙灏优秀。
龙寒樾那个人，是一个冰山，很少有女人能够近他的身，更别提能和他有什么交际了。
秦凝羽在龙寒樾那里碰了几次壁之后，她便不再自讨其辱了。
找不到比龙灏优秀的人，秦凝羽渐渐的，就把目光又投到了龙灏的身上。
凤栖染冷冷的扫向那些人。
“如果我说，我师姐的死，另有蹊跷，你们敢信吗？秦霜晔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在座的各位，真的不了解吗？”
众人皆是一怔，纷纷痛斥凤栖染在胡说八道。
“另有蹊跷？这怎么可能？凤小姐你别再这里胡言乱语，毁坏太子殿下的清白了。”
“是啊，那秦霜晔都怀了别人的孽种，那可是罪证确凿的事情……”
龙灏蹙眉，眼底带着困惑凝着凤栖染。
他不懂，好好的，凤栖染怎么会提起秦霜晔。
难道，凤栖染对秦霜晔的死，一直都耿耿于怀？
“凤小姐，你是不是对孤产生了一些什么误会？秦霜晔她……她确实是背叛了孤，和其他男人有了孩子……”龙灏沉声问。
凤栖染握着拳头，心底涌现着无尽的恨意。
她咬着唇瓣，竭力忍住激动的情绪，冲着龙灏抿唇一笑。
“殿下，如果说，我师姐当初是被旁人算计了呢？从前，她对你可是痴情不悔的。她这么喜欢太子，怎么可能会为了别的男人，而背叛太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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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1章 无关紧要
“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师姐生前，对太子可是痴情不已的。那份痴情，比起现在的秦大小姐来说，还要来的更加热烈。当初，太子迎娶师姐时，秦府的人可没多少同意的。＂
＂师姐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太子。当时，秦老爷为了反对这门亲事，甚至还要和师姐断绝父女关系呢。师姐的痴情，想必你们这些人，都曾听说过。”
凤栖染说着，便抬眸看向秦松。
“秦老爷，当初师姐可是为了太子，差点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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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的目光，带了几分闪躲。
“那么久的往事了，我……我几乎记不太清楚了。”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很好，记不太清楚了，这不过是秦松的说辞罢了。
事实上，他比这些在座的人，都清楚秦霜晔的死因。
就算当时不清楚，如今过去那么长时间，有些事情，他也能探究出几分不对劲了。
可是，面对秦霜晔的死，秦松这个父亲，确实打算装聋作哑到底的。
什么事情，他都不去追究。
死了一个秦霜晔，就像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猫小狗似的。
凤栖染心底，一片寒凉，她早就不对秦松这个父亲，存有什么期望了。
她勾唇，冷冷一笑，一双眼眸闪着阴鸷的光，扫向龙灏。
“太子殿下，曾经我师姐对你的情意如何，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殿下不妨说说，那么爱你的师姐，怎么会背叛你，而与其他男人苟且呢？”
龙灏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缓缓的握紧了拳头，嵴背已然冒出了几分冷汗。
他真的没想到，这时候，凤栖染居然会揪出关于秦霜晔的陈年往事。
他一时之间，摸不清楚凤栖染到底在想什么。
“你师姐她……她曾经，自然是非常爱孤的……可是后来，谁能知道，她会慢慢的变了……”
“错，她不是变了，变得是其他人。太子殿下，你敢说，你没变吗？”凤栖染目光灼灼的凝着龙灏，一字一顿的问。
龙灏的呼吸，突然急促了几分。
这一刻，他居然不敢对视凤栖染的眼睛。
他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凤栖染的眼眸。
秦凝羽眼底闪过几分慌乱，她将凤栖染，真是给恼恨到了骨子里。
这个贱人，偏偏挑到这个时候，提到秦霜晔。
秦霜晔活着的时候，斗不过她，如今又派出一个师妹过来找她麻烦吗？
呵……简直是不自量力。
区区一个小丫头罢了，她以为她能替秦霜晔讨回什么公道吗？
秦霜晔的尸骨，都被丢入乱葬岗，被野狗啃噬的干干净净了。
如今，她还怕一个凤栖染吗？
秦凝羽连忙上前，看向凤栖染反驳：“凤小姐你说错了，太子殿下一直都待二妹不薄，谁能知道，二妹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二妹她太贪心，她居然想要问太子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试问，哪个一国太子，只有一个女人？殿下不满足她的这个愿望，所以她便恼恨殿下，故意与其他人苟且，想用这种法子以此来报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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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章 受了蒙蔽
荒诞，简直荒诞至极。
凤栖染恼恨的，一双眼睛都忍不住的染上血红。
这一刻，她恨得立即上前，亲手掐死秦凝羽。
颠倒黑白，扭曲事实真相。
凤栖染的唇角，澹澹的勾起。
这时候，越是愤怒，越是恼恨，越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记住了！
凤栖染冷冷的凝着秦凝羽，继续听着她在胡说八道。
秦凝羽还在继续，污蔑着秦霜晔。
“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二妹，她才一时煳涂，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哎……二妹她自己自寻死路，实在是怪不得别人身上啊。再说，她拥有医毒无双的本领，一般的人，还真没法算计她。”
“一旦有人，对她下药，她就能立马察觉出来。像二妹那么谨慎的人，除非她是自己愿意去做，否则任何人都算计不了她，也强迫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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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话音刚落，便有人立即附和她。
秦老太爷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他连连点头：“凝儿说的不错，秦霜晔那丫头，从小就是一个心思复杂，且狡诈无比的人。谁若是惹了她，她定然会报复到底的。”
秦松也跟着道：“哎，那丫头终究是死在了自己倔强的性格上。别说是太子了，但凡是一个普通家族的男子，也多是三妻四妾的。她不懂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背叛太子。”
“太子只处死她一个，没有处死三姨娘以及她的弟弟，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是啊，说到底，太子是非常重情义的……”
“那样一个不知所谓的死人，如今还提来干嘛。”
“凤小姐你若是再提起她，那就是故意找事了。”
“秦府这么礼待凤小姐，凤小姐你却故意找事，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似乎都在声讨凤栖染不敢扫兴，提起了秦霜晔那个晦气的死人。
凤栖染眸眼冷漠，澹澹的扫了一圈厅堂上的诸人。
这就是人心，这就是兔死狗烹，人死茶凉啊。
曾经，这里的不少人，因为求病问药，对她极尽阿谀奉承。
她还是太子妃时，哪一次回秦府，他们不是笑脸相迎，谄媚巴结？
秦凝羽见凤栖染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挑眉，得意的一笑。
“凤小姐别见怪啊，刚刚我的那些话，都是说的实话。你虽然和二妹她是师姐妹，但你又真正的了解她几分呢？”
“或许，你是受了她的蒙蔽。所以对于她的死，你才愤愤不平，想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吧。这个，我是很理解的……”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对秦凝羽的满意。
凝儿今日的表现，倒是挺不错。
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凤小姐，凝儿说的，也是孤的意思。或许，你真的是不太了解秦霜晔，所以你也被她蒙蔽了。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孤也不想再提。”
“无论秦霜晔曾经做错什么事，她终究是用自己的死谢罪了。我们活着的人，要往前看，就不要再纠结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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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 突然出现
凤栖染望着这满堂与她对峙的众人，这一刻，她只觉得无数孤寂感，犹如潮水一般，朝着她汹涌袭来。
她只觉得冷。
冷的，似乎都要窒息了。
亦如，她被龙灏亲自刺死时的，那种绝望！
她的脚步，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谁知，这时候突然有一双温热的大掌，按住了她冰冷的嵴背上。
凤栖染微微一怔，她眼底带着诧异，缓缓的扭头看向身后。
刹那间，屋内的人，除了龙灏，其他人全部都匍匐跪地请安。
“参加樾王殿下……”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
下一刻，她冰凉的手，便被握紧了温热的大掌内。
龙寒樾的声音，从她耳畔，低声响起。
“别怕，本王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凤栖染的心，泛起不小的涟漪。
她低垂眼帘，怔怔的望着两人相握的手掌，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爱护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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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是喜欢她的吧？
这一刻，她竟然无比的肯定。
龙寒樾的到来，似乎给了凤栖染无比强大的力量。
她敛回恍惚的神色，抬眸冲着龙寒樾一笑。
龙寒樾勾唇，握紧她的手掌，这才抬眸看向屋内众人。
“都起来吧，本王突然出现，希望不要吓到你们才好……”
说着，他便冲着龙灏抱了抱拳：“皇兄，希望臣弟过来，没有打扫到你的雅兴。”
龙灏是有些不高兴，他正想借着这次机会，和凤栖染多多相处呢。
谁知道，这个碍事的龙寒樾居然又跟来了。
明天就是父皇赐婚的时候了，错失了今天这次机会，他的打算可就全落空了。
龙灏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的笑着回道。
“无妨……孤这次来，也就是看看秦老爷子罢了。”
龙寒樾了然的颔首，而后便亲自搀扶了秦老爷子起身。
秦老爷子受宠若惊——
不少人都围着龙寒樾，暗暗打量着这位权势滔天的王爷。
刚刚看樾王，居然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难道说，樾王妃这个位置，是非凤栖染莫属了？
前段日子，樾王为了凤栖染，处置了秦夫人苏氏。
可是令不少人，都惊愕不已。
他们一开始还不相信，樾王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亲自动手处置了苏氏。
到了这会儿，他们才真的明白，樾王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意识到这一点，不少人的心里，都开始暗暗打鼓。
刚刚他们可是说了凤栖染，而且有些话，还是有些难听的。
这……如果樾王知道了，那他们岂不是倒霉了？
一时间，人心浮动，大气都不敢喘。
个个都缩着脑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希望樾王，不要注意到他们，更不要计较，他们刚刚怒怼凤栖染的话。
每个人现在，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所以这会儿，厅堂静默一片，安静的落针可闻。
龙寒樾原本和秦老爷子，和秦松聊得正是热烈呢。
突然，他猝不及防的问了一句。
“刚刚本王听到你们谈起已故太子妃秦霜晔……秦大小姐的解释，倒是让本王，颇为刮目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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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有理有据
龙寒樾说着，便勾唇一笑，扭头看向秦凝羽。
秦凝羽一怔，有些颇为紧张的走上前来。
她怯生生的回了一句：“回樾王的话，关于二妹的事……那都是过去的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龙寒樾当即便嗤笑一声道：“为何不提？本王倒是觉得，那个秦二小姐的死，倒是颇有蹊跷之处啊。我家栖栖的怀疑，也不是毫无道理。你们怎能，三言两语便想将这件事给煳弄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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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王看来，你也是误会了，二妹的死，根本没有任何的蹊跷。她为了报复太子，居然和他人苟且怀上孽种。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太子只处死了她和孩子，实在是格外开恩了……臣女不觉得，这件事还有什么可继续讨论的……”秦凝羽的眸光一沉，语气颇为坚决道。
秦霜晔的事，早就尘埃落定，跟着她的死，埋去了坟墓。
她真是想不明白，这好好的，怎么都要一再提起秦霜晔？
“樾王，你没和我二妹相处，你是不了解她那个人的。她的性格，有时候偏执的厉害，为人又毒辣刁钻。她能做出背叛太子，报复太子的事，我实在是没有任何意外的。”秦凝羽唯恐凤栖染说话，她连忙继续说着。
凤栖染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秦凝羽睁眼说瞎话，毫无愧疚的朝着死去的秦霜晔泼脏水。
这就是，秦凝羽最真实的嘴脸。
杀人犯法，她心里却毫无愧疚，更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人死了，自然是随着她怎么说。
她可真实佩服秦凝羽强大的心理啊。
凤栖染不由得，抿唇凄然一笑。
“秦小姐分析的，真是有理有据，竟然让我们一时之间，无法辩驳啊。”
秦凝羽挑眉，冷然一笑回道。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她不怕凤栖染去查，因为所有的证据，早已被抹的一干二净。
就算她凤栖染，掘地三尺，将秦府翻个底朝天，她也不可能会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凤栖染偏头，看向龙灏，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太子殿下，难道你也是如秦大小姐一样，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龙灏挑眉，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这下子，他总算是找出，凤栖染对他总是若即若离的原因了。
感情，因为秦霜晔的死，导致凤栖染对他存有怨念。
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却又因为和秦霜晔是师姐妹，所以又过不了心里的坎。
这才，寻了一个机会发作出来，美其名曰，是为了替秦霜晔抱不平，质疑她的死因。
实则，她应该是想让自己表态，更是确定她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喜欢她师姐以前的夫君吗？
总之，龙灏的思绪，千回百转的。
转到最后，就归咎于凤栖染想爱，却不能爱他的纠结状态。
凤栖染是不清楚，龙灏的这些恬不知耻的自恋想法。
她若是知晓了，肯定会恶心的想吐。
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自恋的人。
龙灏和秦凝羽果真是特别般配的一对渣男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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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恬不知耻
龙灏的眸光闪烁了几下，便叹息一声道。
“凤小姐和秦霜晔的姐妹情意，肯定很深吧？所以，她即使变了，凤小姐也是不敢相信的。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活着的人，总该是往前看的……”
“孤也时常怀念，与她过往的那些时光。可是最后，终究是她背叛了孤……孤不是圣人，面对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无法做到视若无睹。所以孤当时，可能对她的行为是有些残忍了。爱之深，恨之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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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恶心的，几乎都要吐了。
爱？呵，她龙灏从来都不爱任何人。
他最爱的人，就是他自己。
爱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都觉得，他是侮辱了这个爱字。
真是恬不知耻，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凤栖染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龙寒樾见了，轻轻的抬手，搭在了凤栖染的肩头。
他低声对她说：“别气，为了这么一个人渣生气，不值得……”
凤栖染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是啊，她气什么？
这么一个人渣，他配让她生气，恼怒吗？
秦松看着气氛，又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连忙出来笑着打圆场：“好了，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如我让人准备午膳。太子和樾王留在秦府，一起用膳吧……”
龙灏不想错过这个，和凤栖染接触的机会，所以他自然是要留的久一些。
他冲着秦松颔首：“好，那孤就不客气了。劳烦秦大人了……”
秦松连连摆手：“太子不用客气，这都是臣该做的。”
龙灏转头，看向龙寒樾。
“九弟，你最近应该政务很多吧？父皇这些时间，可是交给你不少的事情忙，你应该抽不开空，留在秦府用膳吧？”
最好有事赶紧走，免得这个碍眼的，留下来坏他好事。
龙寒樾冲着龙灏，勾唇笑着：“太子皇兄多虑了，本王是处理好了政务才出来。本王很久没和太子皇兄坐在一起用膳了，今日倒是一个好机会。希望皇兄不要嫌弃臣弟才是……”
这番话直接堵住了龙灏的嘴，龙灏扯扯僵硬的唇角。
“孤怎会嫌弃，九弟这话，倒是说的见外了。”
秦松听到，太子和樾王都要留下用午膳，他擦了擦额头闹出来的虚汗。
连忙吩咐管家，去让厨房准备午膳。
秦凝羽不想让龙灏再与凤栖染相处在一起，她当即便寻了一个借口，拉走了龙灏。
龙灏有些心不在焉的，跟着秦凝羽出了秦老太爷的院子。
两个人走到后花园时，秦凝羽假装崴住了脚，整个人都歪进了龙灏的怀里。
龙灏眸光闪烁，心照不宣的抬手，搂住了秦凝羽的腰身。
秦凝羽眼底带着饥渴，紧紧的抱住了龙灏的腰身。
“太子殿下，凝儿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凝儿？这几日，你都不让凝儿见你……你可知道，凝儿的相思苦？”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暗芒，他勾唇笑着，揽着秦凝羽靠在了隐秘的假山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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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章 女人眼泪
怕假山硌着她的嵴背，龙灏特别贴心的伸手挡住了。
秦凝羽见此，心里一片感动。
她就是喜欢，龙灏对她的这份独一无二的体贴。
这么多年，虽然龙灏的女人无数，可她在他心里，终究是不同的！
她自信，自己是将龙灏这个人，给牢牢的握在了手里。
秦凝羽咬着唇瓣，媚眼如丝的仰头看着龙灏。
“殿下，你想凝儿吗？”
龙灏抬手，捏着秦凝羽的下颌，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孤自然是想凝儿的，只不过，这段时间父皇就要赐婚了，我们自然是要保持一些距离。孤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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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别怪孤这段时间不与你见面，是故意冷落你。孤更想，你正大光明入太子府，孤再与你名正言顺的卿卿我我。”
秦凝羽自然是信龙灏的话，只是想起太子府，颇为受宠的那个绿婉，她心里便不舒服极了。
她眼底多了几分哀戚，噘着嘴带着埋怨瞥了眼龙灏。
“殿下就知道哄凝儿，谁不知道，如今殿下的府里，有一个颇为受宠的绿婉姑娘啊……”
龙灏的神色，微微一变。
他蹙眉看向秦凝羽，沉声问：“你还要吃她的醋？难道，上次孤对你说的那些，你还是没想通？”
秦凝羽知道，他不喜自己吃醋善妒。
所以，她连忙摇头慌乱无比的解释：“殿下你误会了，凝儿不是这个意思……凝儿知道，以殿下的身份，你将来的女人，肯定是不少的。凝儿不该吃醋，更不该善妒。自从那日，从太子府离开，凝儿也忏悔了许久。”
“可，凝儿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要说做到不介意，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殿下，凝儿是真的爱你啊，若是不爱你，管你有多少女人呢，凝儿都不带生气的。说到底，凝儿是真的，爱你到了极致，所以这才控制不住自己善妒啊……”
说着，秦凝羽便低声嘤嘤的哭了起来。
自古以来，女人的眼泪，便是一大利器。
龙灏最是见不得秦凝羽哭，到底是他放在心里的女人，与旁人自然是不同的。
秦凝羽这么一哭，龙灏彻底没辙了。
他叹息一声，连忙低声哄着。
“好了，只要你明白就好。孤也不会太过强逼着你，你只要知道，无论孤有多少女人，终究你才是孤放在心尖上要爱着的人。”
龙灏拿出怀里的帕子，温柔无比的，给秦凝羽擦着眼泪。
秦凝羽渐渐的不哭了，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
“殿下，凝儿会努力变成，你最好的贤内助的。你要给凝儿，多一些时间好吗？就像是小时候，凝儿迷路了，殿下会耐心的牵着凝儿的手，带着凝儿一步步找到回家的路一般。”
提起小时候，龙灏的眸光越发的柔软。
他与秦凝羽的相识，是在他十岁的时候。
有一天，他背着母妃，偷偷带人出宫，便去了京都城繁华街道游玩。
谁知道，一时间玩的疯了，钱袋子被人偷走了，他都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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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7章 情到浓时
等到夜幕降临，他想雇一辆马车回家呢，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钱袋子不翼而飞了。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哪里走。
后来，他遇见了秦凝羽。
秦凝羽和家人走散，也迷路了。
他见到她第一面时，便看见长得可爱无比的小女孩，头发凌乱，满面脏污，遮住了她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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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一双眼睛，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攥着一块碎银子，揪住了他的衣袖，哭着让他带她回家。
龙灏当即便眼眸一亮，拿了那块碎银子，问了她家的地址。
雇了一个拉黄牛的农夫。
那个农夫，让他们上了黄牛车，拉着他们去了秦府。
然后，龙灏便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秦松。
秦松诚惶诚恐，当即便送了龙灏回宫。
离开的时候，秦府有个奴才递了一块糕点给龙灏。
那奴才说，是秦大小姐怕他饿肚子，特意让人给他送糕点，垫肚子的。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遇见的那个脏污小女孩，是秦家的大小姐秦凝羽。
自那以后，他便时不时的与秦凝羽有书信来往。
他和秦凝羽相识的时间，可以说比秦霜晔长的多——
所以，秦凝羽和秦霜晔在他心里的位置，根本没有可比性。
若非秦霜晔拜了鹤云为师，习得那一身医毒双绝的本事，他也不会为了争夺太子之位，而娶了秦霜晔。
思及往昔种种，龙灏的眸光越发温和。
他嗓音带着磁性，低声说着：“凝儿乖，你要明白，孤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将来更好。总有一天，孤会让你成为，这天下最尊贵，最幸福的女子。”
秦凝羽眼底，涌现的全是幸福。
她眼底满是笑意，踮起脚尖，有些激动的吻了吻龙灏的唇角。
“殿下，凝儿好开心……”
最难消受美人恩，再说这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机会好好的安抚秦凝羽。
所以两个人情到浓时，便相拥着回了茹玉阁。
大白日的，白日宣淫。
茹玉阁的奴才，都纷纷大气不敢喘。
秦松那里，自然得到了消息。
不过，对此他却没有丝毫的不悦。
他不但不怪罪秦凝羽，反而对秦凝羽的行为，非常满意。
秦老爷子隐隐也知道了一些什么，但他也闭嘴什么都不问。
凤栖染和龙寒樾对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眼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凤栖染眼底，满是冷意。
这一对狗男女，可当真是恬不知耻。
还没成亲，便搅合在了一起。
整个秦府的人，都在替他们两个打掩护。
呵，真好，真的太好了。
凤栖染眼底，闪烁着恨意——
午膳开席，秦凝羽与龙灏两个人姗姗来迟。
两个人都是换了一身衣服，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也装煳涂着。
龙寒樾心底，涌过一阵恶心。
他倒也不怕，会得罪龙灏，直截了当的问：“皇兄，你这陪秦大小姐去散心，怎么又换了一身衣服啊？不但你换了一身衣服，这秦大小姐也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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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做贼心虚
“你们这是，难不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啧啧，太子皇兄，你真是太心急了吧？这秦大小姐还没入太子府呢，你就先享用上了吗？你这是将秦府的脸面，搁在哪里啊？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秦大小姐还有脸见人吗？”
龙寒樾这一番话，可谓是犀利至极。
旁边围坐的众人，纷纷都变了脸色。
秦松眼底，满是惶恐。
秦老爷子一双眼，更是一片昏黑。
这话要是传出去，那他们秦家的脸，可都全丢光了啊。
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大白日公然勾引太子——
龙灏倒吸一口冷气，他连忙冷着脸，看向龙寒樾。
他暗暗咬牙，心里恼恨的厉害。
龙寒樾他怎么敢，怎么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这些话给说出来了？
这是要逼着秦凝羽去死吗？
“九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可知道，一但你这番话传出去，你这是要将秦大小姐还有秦家，往死路上推吗？”龙灏咬牙切齿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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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挑眉，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皇兄，臣弟也只是猜疑一下而已，皇兄这么着急干嘛？莫非是做贼心虚了？”
“你……龙寒樾你别过分……”龙灏的脸色，一阵铁青。
秦凝羽的一张小脸直接煞白，她咬着唇，竭力忍住快要崩溃的情绪。
不行，她不能乱。
这时候，她必须要想出一个借口，来堵住樾王的嘴。
她深切的知道，樾王看她不顺眼，这是故意针对她的。
她决不能，让樾王小看了她。
秦凝羽紧紧的攥着手掌，扯着僵硬的唇角，冲着龙寒樾笑着解释。
“樾……樾王，臣女和太子没什么的，这就是一场误会。我们两个人之所以换了衣服，实在是因为臣女当时给太子泡茶，不小心将茶盏打翻，沾染了太子的衣衫。所以，臣女这才让人伺候着太子，换了一套衣服而已。”
凤栖染挑眉，嗤笑一声。
“哦，原来是一场误会啊……可，我怎么看到秦小姐的脖子上，似乎有几道乌青的痕迹呢？”
“那痕迹，又是什么？”
龙寒樾瞥了一眼，当即便给了定论：“本王看着，那痕迹，怎么那么像吻痕呢？”
秦凝羽的身子，控制不在的晃了晃。
纵使她再镇定，再要维持住自己的情绪，可那脸色的惨白，丝毫遮掩不了她心底的心虚。
她连忙拿了帕子，捂住了自己脖子那里。
凤栖染笑着，提醒秦凝羽。
“秦小姐你捂错地方了，不是左边，而是右边，靠近耳朵那里……”
“那么明显的痕迹，秦小姐应该不会说，是被蚊子咬的吧？刚刚，我可没看见秦小姐脖子上有这个痕迹……”
秦凝羽的脸色涨红，她羞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与龙灏的行为太过激烈，他一时没有控制住，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原以为，她特意找了一个高领的衣服穿上，至少能遮掩一二。
谁能料到凤栖染和龙寒樾这两个人的眼睛，都那么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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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章 心直口快
她都遮的那么严实了，他们居然还能看出来。
秦静雨只觉得，自己现在犹如被剥光了衣服，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光下。
她眼圈一红，带了几分哀怨，看向龙灏。
她真的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直接捂着唇瓣，哭着跑走了。
秦松的脸色，一阵难看。
秦老爷子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直接两眼一黑，气昏了过去。
秦松一阵手忙脚乱，连忙让人将老爷子给抬了回去。
一众宾客，偏头看着，脸色阴沉的太子，哪里敢再留下来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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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夹着尾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秦府。
龙灏命令李铭远，暗地里警告今日来秦府的人。
若是谁敢将这件事给透露出去，格杀勿论。
龙寒樾端起酒盏，望着空荡荡的厅堂，勾唇冲着龙灏一笑。
“皇兄别见怪啊，臣弟一向心直口快……素来不藏着掖着。你和秦大小姐也真的太不矜持。再多等个几天，她不就是你的人了吗？哎，这几天，你都等不到。皇兄真是太心急了……”
“这下好了，闹得这般尴尬的地步，秦府的名声，估计也被毁了大半。你说，你还娶秦府的这个大小姐为太子妃，有什么用啊？”
龙灏气恼的，这会儿恨不得提着一把刀，直接砍了龙寒樾的脑袋。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他下不来台。
故意看着他出丑，故意要将他往深渊里推。
龙灏勐然站起身，趋步上前，逼近龙寒樾。
龙寒樾依旧泰然自若，澹澹笑着看着恼怒无比的龙灏。
“太子皇兄……你请息怒啊。可不要因为一时气愤，而做错了什么事啊……若是你敢伤臣弟一根手指头，你信不信，父皇绝不会善罢甘休？”
龙灏的脚步，因为他的这番话，生生的钉在了那里。
他再也无法止步上前。
龙寒樾最后的话，犹如一把锤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如今的他，已经被父皇所不喜。
要是再传出，他殴打樾王的流言出去，不但父皇会恼怒，恐怕这北楚的百姓，也会觉得他这个太子空有贤名了。
一个贤字，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牢牢的压在了龙灏的头上。
龙灏紧紧的握着拳头，拳骨被他握的咯咯响。
那一双眼睛，更是猩红一片。
“龙寒樾，你别以为，孤不敢动你……惹了孤这么多次，孤不会善罢甘休的。总有一天，孤会让你后悔，与孤作对的下场。”龙灏咬牙切齿道。
龙寒樾挑眉，嗤然一笑。
“好啊，那臣弟就等着皇兄的反击……皇兄你可别忘了，当初臣弟在边关时，到底遭受了什么。”
龙灏的神色，不由得一怔。
他凑近龙寒樾几分，一字一顿沉声道：“龙寒樾就算你有所怀疑，又有什么用？你终究是没证据，能够证明，当初你去边关遭到的毒杀，是孤安排的。你若是有证据，你早就呈现到父皇面前了。”
“你若是有证据，孤早就被父皇废了。呵……可惜，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到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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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 你个王八蛋
“这一辈子，你也别想登上太子之位，更别提染指那帝王之位。你活该一辈子，都要匍匐在孤的脚下，仰赖孤的鼻息……”龙灏眼底满是邪魅，满目都是闪着，对龙寒樾的痛恨。
当初那件事，他用了几乎三年的时间，才完成那个完美无缺的布局。
为了引龙寒樾入瓮，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代价与心力。
事后，虽然没能要了龙寒樾的命。
他却因此，得到了太子之位。
当初参与那件事的人，几乎都被处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线索，都被他清理的一干二净。
除非龙寒樾能让时光倒流，否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出，他毒杀他的证据。
没有证据，龙寒樾能奈他何？
龙寒樾再能耐，再如何得父皇的宠爱，终究现在，他才是太子——
他没有大的过错，父皇都不敢废了他。
况且，如今他的权势，早已遍布在整个朝堂。
他的势力，就像是一颗大树，那些地下的枝蔓早已深深扎在了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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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但龙寒樾拿他没辙，便连父皇拿他没有办法。
这些年，他的筹谋，可不是说说玩玩的。
秦霜晔没死前，是掌握了他不少的人脉和底细。
可秦霜晔一死，再没人能够左右他的那些势力。
龙灏挑眉笑着，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满脸的不屑与傲慢。
龙寒樾眼底，漫过几分阴冷的寒芒。
那一次，他失去的东西，又岂止是那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
他抿着薄唇，眼底掠过浓烈的戾气。
“龙灏，你真以为，你做到天衣无缝了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真的以为，我抓不住你的把柄吗？”龙寒樾一字一顿的质问。
龙灏慢慢抬起手，漫不经心的拍了拍龙寒樾的肩膀。
“那你就去查啊……孤不怕你查的……”
龙灏说着，一双眼眸带着阴鸷，慢慢的扫向站在不远处的凤栖染身上。
他轻勾唇角，轻轻贴在龙寒樾的耳畔，低声呢喃：“龙寒樾，你是不是曾经喜欢过秦霜晔？”
龙寒樾的身子，勐然一颤。
他眯眸看着龙灏：“你什么意思？”
龙灏伸手，弹了弹他肩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你对秦霜晔的情意，孤不是一个傻子，单凭一个眼神，便能看出几分异常。可惜啊，秦霜晔她到死，爱的人还都是孤……”
“龙寒樾，你喜欢的女人，孤就算是毁了，也不会让你得到。以前是秦霜晔，如今嘛，自然是凤栖染……”
龙寒樾彻底的怒了，他当即便握着拳头，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龙灏的脸上。
“龙灏，你个王八蛋……”
龙寒樾发了狠，眼底闪烁的，满是怒火。
这一刻，他恨不得直接将龙灏打死算了。
凤栖染见了，微微蹙眉。
她连忙上前，拉住了龙寒樾的胳膊。
龙灏被打的，嘴角冒出了鲜血。
他擦了一把嘴角，阴沉的朝着龙寒樾一笑。
“龙寒樾，你终于恼羞成怒了吗？看来，凤小姐还真是被你放在了心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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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章 我不理会他
“龙灏，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凤栖染一下，我会不顾一切杀了你……与你同归于尽。”龙寒樾眼底满是狠意，他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他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
龙灏若是还敢动他，他不介意，拼着玉石俱焚，也要让龙灏偿命。
龙寒樾眼底满是恼怒，龙灏真够狠毒，真够狡猾的。
他这抓着了自己的七寸软肋，狠狠的往他心坎上戳刀子啊。
他的心底，本就对秦霜晔的死，怀有愧疚，他怎么可能会对龙灏的这一番言行无动于衷呢？
所以，龙寒樾会恼怒，完全是在龙灏意料之中的。
不过，他倒也是渐渐的看清楚了，龙寒樾对凤栖染的在乎。
龙灏眼底闪着兴味，对凤栖染又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他的眼眸，带着轻挑，朝着凤栖染一笑。
“凤小姐，孤可算是拼着一条命，帮你试探出了樾王对你的情意啊。这个男人啊，最是不容易动情的，可他一旦动情，那将是深深切切，都爱到了骨子里的。曾经，他对孤的太子妃，就是有过这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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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孤的太子妃没死，估计这会儿，樾王对她还是情根深种呢……”
凤栖染一怔，她眼底带着不可置信，怔愣的看着龙灏。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龙灏口中的那个太子妃，究竟说的是谁。
她的心，忍不住的砰砰跳着。
龙灏这话的意思是说，龙寒樾早就喜欢上她了？
在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
龙寒樾不想，再和龙灏继续纠缠。
他现在心里乱的厉害，他拉着凤栖染的手就走。
凤栖染没有任何挣扎，她能看出来龙寒樾的心情很不好。
她的心，也渐渐的产生隐隐的疼来。
谁知道，他们的脚步刚刚到了门口，龙灏的声音，便从后面传来。
“凤小姐，孤有事要和你说，能否耽误凤小姐你一些时间？”
“孤要和你说的话，对你来说，绝对是好事。希望你不要辜负，孤对你的一番期望……”
凤栖染顿住脚步，龙寒樾眼底闪烁着怒火，他扭头冲着龙灏吼道。
“你又想干什么？”
龙灏耸耸肩，眼底满是晦暗的笑意。
“不干什么啊，就是有些事情，要和凤小姐私聊。九弟，你真不该这么霸着凤小姐，她怎么说，还没嫁给你，也没成为樾王妃呢。谁能知道，明天天一亮，这天会不会变了呢？所以，为了凤小姐的清誉着想，你还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龙寒樾手臂的青筋暴起，凤栖染看的心惊肉跳。
她能够真切的感受到，龙寒樾今日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而且是非常的不对劲。
“樾王，你没事吧？”
龙寒樾眼底闪着暗芒，扭头看向她：“别理会他好不好？”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一怔，相识这么久，她从没见过，樾王这般低声下气哀求人过。
她不由得，心里满是心疼。
她抿着唇瓣，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他的手。
“好，我不理会他。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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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我有些累了
凤栖染机会是没任何犹豫，便拉着龙寒樾离开了这里。
不管龙灏在后面说了，她皆都不理。
她只觉得，现在的龙寒樾很脆弱，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凤栖染拉着他，没去其他地方，径直回了明月阁。
她与龙寒樾之间，早就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她也不在乎外界的目光了。
总归，她是会成为他的王妃，那些虚名，对她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一路上，他们两个人的手，都没松开。
紧紧的十指紧扣，就像他们的心一样，从未像这一刻，这么紧密相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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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渐渐的感觉到，心口那里传来窒息感。
他抬手，捂住了心口。
那阵窒息感消失后，一抹疼痛，又渐渐的涌上来。
他咬着唇，忍着那股疼意。
凤栖染拉了他在厅堂落了座，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惨白似鬼。
她眼底带着担忧，弯身查看他的情况。
“樾王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樾王扯着僵硬的唇角，缓缓的抬头，冲着凤栖染一笑。
“我……我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我有些累了……”
凤栖染的手指，不动声色的触向龙寒樾的脉搏。
龙寒樾不动声色的避开，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时间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话，他便没有任何犹豫，扭头就走。
凤栖染趋步上前，伸开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樾王，你的脸色很不好看，你如果就这么离开，我不放心……”
龙寒樾与太子，已然撕破了脸皮。
以他这么个情况离开，她真担心，龙灏会借此趁虚而入，派人刺杀龙寒樾。
龙寒樾握着拳头，忍着心底那越发剧烈的疼痛。
他忍得，额头都冒出了一些薄汗。
他强迫自己，冲着凤栖染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栖栖，你这是在关心本王吗？本王真开心……本王现在想抱你，你让抱吗？”
凤栖染当即便冲着龙寒樾伸手。
“你想抱，就抱吧。”
龙寒樾一怔，他万万没想到，凤栖染今天居然这么热情。
以前，她可是万分抗拒他的亲密。
如今，她居然这么配合？
他一时之间，眼底涌动的全是欣喜。
心口那里的疼，似乎也渐渐的轻了几分。
他强硬的动作，上前将凤栖染扯入怀里。
凤栖染的小脸，靠在他的胸膛，静静的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小声的问：“龙寒樾，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龙寒樾眸光闪烁，没想到凤栖染突然会这么问。
喜欢她吗？
当然是喜欢的——
这么多年，他也就喜欢她这一个人。
无论是秦霜晔，还是凤栖染，他都只希望她这个人。
他抬手，轻轻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刚要开口回答，岂知，凤栖染却打断了他欲要吐出来的话。
“你是不是曾经也喜欢秦霜晔过？你和她有那么一段过去，她在你的心里，应该很难忘吧？”凤栖染低声问。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这些问题，好像就那么突然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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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3章 未来的夫君
是下意识的，也好像是隐藏在她心底，很久的疑惑了。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复杂。
他不清楚，凤栖染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很想告诉她，无论是曾经的秦霜晔，还是现在的凤栖染，她们都是同一个人啊。
他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她。
这些外在的身份，他不在乎的。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变成什么样的人，他都喜欢。
可是，他清楚的明白，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
也不能告诉凤栖染实情。
否则，她若追问起来，他到底该怎么回答她，她的重生之秘？
重生这个词，在世人眼中，是多么荒诞的事。
到时候，他根本无法解释清楚，她重生之谜。
龙寒樾敛回思绪，慢慢的推开凤栖染。
“你好好休息吧，本王这会儿舒服些了，没什么大事。”
凤栖染抬头，怔怔的看向龙寒樾。
他居然逃避了她刚刚的那个问题。
他为什么不回答呢？
是因为，怕她因为秦霜晔而吃醋吗？
龙寒樾终究还是走了，凤栖染拧眉，凝着他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谁知道，龙寒樾刚走，龙灏便派人过来传话。
龙灏的这个时间点，算的刚刚好。
凤栖染眯眸，眼底划过几分冷意。
看来这明月阁，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需要料理了。
凤栖染最终还是打算见龙灏。
她知道，自己不去见他，龙灏绝对不会罢休。
刚刚，他将龙寒樾弄得那么狼狈。
她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龙寒樾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她绝对不允许，让龙灏这个够男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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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勾唇，冷然一笑。
当即便去了药房，准备了一些东西。
她倒要看看，龙灏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龙灏不知道怎么和秦府的人说的，总之她过去的时候。
秦管家在旁边帮衬着，张罗了一桌好酒菜。
秦府的下人，看到凤栖染过来，全都不约而同的，静静退了出去。
不过刹那，整个房间，只剩下凤栖染和龙灏。
龙灏坐在那里，含笑看着凤栖染。
“凤小姐请坐……”
凤栖染没有丝毫扭捏，毫不客气的落了座。
刚刚落座，龙灏便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凤栖染。
“孤等了一天，这会儿，终于能有机会，和凤小姐单独相处了。”
凤栖染接过那杯酒，她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杯沿，佯装带了几分不解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这番话，臣女听得煳涂极了……”
“凤小姐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孤的意思呢？”龙灏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入了凤栖染的碗里：“孤今日之所以来秦府，全然是为了凤小姐啊。没想到，孤付出了这么多，凤小姐居然丝毫没有领会到孤的意图啊……哎，孤真是伤心。”
凤栖染看着龙灏，这幅虚情假意的模样。
她不由得眯眸，眼底漫过几分冷冽。
她勾了勾唇：“听太子的意思，你今日是特意来看臣女的？”
龙灏冲着凤栖染颔首：“自然，孤就是为了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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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 孤的太子妃
“哦，所以太子在看我的同时，也不忘与秦大小姐颠鸾倒凤一番吗？太子殿下，你可真是特别的忙啊……”凤栖染语带嘲弄，冷笑一声。
龙灏挑眉，他眼底闪过几分亮光。
听着凤栖染这话音，满满的都是酸味。
她这是在吃醋吗？
秦凝羽吃醋，他不喜欢，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凤栖染吃醋，他倒多了几分暗喜。
龙灏眸光一转，脸上多了几分哀愁。
他叹息一声，眼底满是无奈：“哎，孤与秦大小姐的事情，也不是一个什么秘密了。她这么多年，对孤情深意重，孤自然是不忍辜负她。”
“所以这才许了她一些诺言，今日入府，她又故意勾引孤，孤一时把控不住。也就做了一些荒唐事……终究是没人管着，所以孤就没什么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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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说着，眼眸一变，带了几分情深款款看向凤栖染。
“若是有人，成了孤的太子妃，有人管着孤，孤自然不会那么荒唐，大白日就宣淫的。”
凤栖染佯装不懂，挑眉问：“太子心仪的太子妃，不正是秦凝羽秦大小姐吗？”
龙灏眼底，划过几分黯澹。
他真不知道，凤栖染是装煳涂，还是真的煳涂。
他不想再和她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孤虽然喜欢秦凝羽，可孤认为，她并不适合当太子妃……”
凤栖染眼底带着诧异，一脸疑惑的又问。
“秦大小姐都不适合当太子妃，那到底谁才适合呢？”
龙灏勾唇，澹然一笑。
他捧起酒盏，敬了凤栖染。
“那个人最佳太子妃，不是别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凤栖染抬手，指了指自己。
“太子说的人，是我吗？”
龙灏眼底带着火热，靠近凤栖染几分。
“正是……不知道凤小姐可否愿意，成为孤的太子妃？”
凤栖染抿着唇角，静默不语。
她早就猜到，龙灏会以太子妃之位来诱哄他。
这是龙灏，对付女人，习惯用的伎俩。
要知道，一个太子妃之位，就足够有诱惑力了。
龙灏看着凤栖染，还算平静的神色，他有些摸不清凤栖染的心思。
他忍不住的抬手，覆在了她柔嫩白皙的手背上。
“凤小姐，孤是真的希望，你能成为孤的太子妃。有了你的助力，孤的太子之位，必定会坐的更加稳当。我们一起携手，共享这繁华锦绣江山。”
“孤是这北楚的未来帝君，你是这北楚未来的皇后娘娘……你将是北楚最贵重，人人都羡慕的女人。”
凤栖染澹澹的勾唇，暗暗嘲弄一笑。
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这些话，他早就对她说过不止一次了。
当时，她听了这话，感动的不得了。
满心都带着热血，满眼都期盼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和他携手俯瞰这北楚的万里江山。
可惜，她拼尽全力，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他却对她动了杀机。
他登顶之时，便是她落入黄泉，失去一个棋子作用的时候。
一颗棋子失去了作用，他现在又重新寻觅另外有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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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 别再自作多情
龙灏，堂堂北楚的太子，他的一步步都是靠着女人，才爬上去的。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她凝着龙灏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掌，她眼底漫过几分狡黠。
她早就料到龙灏会借机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她提前将准备好的慢性毒药，涂抹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不止手背上，她的衣服上也都洒了一些药粉。
这些药粉，无色无味，就算是大夫，都无法发现蹊跷之处。
所以，龙灏做梦都没有想到。
凤栖染会用这种方式，对他下毒。
药粉经过皮肤接触，一点点的渗入他的肌肤。
一开始，毒性不会发作。
等到后面，那毒性渐渐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她再用其他的东西，稍稍引诱一下，龙灏便会彻底被毁了身体的根基。
凤栖染确定，龙灏的掌心，已然沾染了药粉。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掌，拿了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背。
“抱歉啊太子殿下，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从来都没想要嫁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太子殿下，你可真是高看臣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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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掌。
刚刚触及到凤栖染那滑嫩的肌肤，让他的心，忍不住的轻轻一荡。
那种感觉，简直夺魂摄魄。
让他，差点乱了心神。
“凤小姐你这是在拒绝孤吗？”龙灏捻了捻尚有残存余温的手指，沙哑着声音问了一句。
凤栖染的手指，轻轻的磨蹭着酒盏的杯沿。
“是，希望太子别见怪……”
龙灏真的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真的拒绝她。
他眼底闪着惊骇，一脸的不可置信。
北楚的女子，谁人不想成为太子妃啊。
凤栖染她……她居然不愿意做太子妃？
“凤小姐，太子妃之位，可是北楚女子，人人都向往的高位啊……”
凤栖染将酒盏搁放在桌子上，她缓缓的站起身来。
“可我记得很清楚，我师姐成为太子妃不过一个月，便被人按上私通的罪名，被殿下给亲手处死了。说实话，我可真是不想步师姐的后尘……”
“即使，太子妃之位，是每个女子都梦想得到的东西，在我凤栖染这里，我也不稀罕。况且，你可是我师姐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和师姐拥有同一个男人？”
“太子你还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吧，我对你真的无感，希望你别再自作多情了。”
凤栖染这话，一开始语气还挺温和的。
越到后面，她说的越犀利，越难听。
龙灏的一张脸，顿时青白交加。
他眼底闪着惊骇，一脸不可置信：“你……难道你不喜欢孤？那日在宫内……”
凤栖染抬手，立即打断了龙灏。
“太子，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喜欢过你？还有，那日宫内的事，你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我是一点也记不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灏勐然站起身来，他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你……你在耍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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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6章 他梦见秦霜晔了
他激动地，连“孤”那个称谓，都给忘了。
凤栖染嗤笑一声，她耸耸肩，满眼的无奈。
“太子殿下，看来你真的误会了，你是太子，臣女怎么敢耍你呢？无非是，太子自认为，自己魅力无边……太子总觉得，只需要你抛一个眼神，这北楚的所有女人，都会对你投怀送抱。”
龙灏的脸色，陡然下沉。
他面色铁青的看着凤栖染：“你……”
凤栖染冲着他福了福身：“太子殿下恕罪，臣女一时失言了。”
龙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低声怒吼：“凤栖染，你确定你要和孤站在对立面吗？龙寒樾他能给你什么？”
凤栖染抬眸，眸光沉沉的凝着龙灏。
“那太子，你能给我什么呢？除了太子妃之位，你还能给我什么？”
龙灏攥着拳头，竭力忍住自己的怒气，保存着最好一丝理智。
“孤除了能给你太子妃之位，孤还会给你更多的宠爱和尊重……以后，无论是太子后院，还是后宫。孤的女人，都归你管，她们都必须，对你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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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这些吗？”凤栖染挑眉，浑不在意的问道。
龙灏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他总觉得，凤栖染就是玩他。
他没好气的回了句：“孤能给你的，太多太多，他龙寒樾能给你什么？不过是一个王妃之位罢了。王妃虽然也尊贵，可和太子妃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凤栖染，你别告诉孤，你不想成为太子妃，倒想成为樾王妃……”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非得气炸了不可。
他中意的女人，居然会选择龙寒樾？
这可是，完全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凤栖染挑着手里捏着的帕子，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樾王能给臣女的东西，恐怕太子给不了……”
龙灏懊恼的咬牙：“孤给不了，那龙寒樾能给你什么？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凤栖染轻轻眯眸，一双眼印着灼灼烛光，潋滟旖旎，折射迷人眼眸。
“我想要的，不是宠爱，也不是盛宠，而是独宠。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樾王能做到，敢问太子你能做到吗？”
龙灏微微一怔，他立即惊声道。
“你……你真是疯了。孤不信……孤不信他龙寒樾能够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凤栖染你简直在胡说八道，孤看你根本就是故意在耍弄孤的……”
龙灏气坏了，当即便一甩衣袖，铁青着脸，愤怒离去。
走出门口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拂而来。
他不知怎的，身上莫名涌上一阵冷意。
一生一世一双人？
曾经，他和秦霜晔这么许诺过。
正因为有了他这样的许诺，那个身怀医毒双绝的女子，才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为了他的大业，兢兢业业。
他确信，当初他若不这么说，秦霜晔不会将自己的一一颗真心，尽数给了他。
他真的没想到，如今凤栖染居然也向他讨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真的有些被吓到了。
龙灏过去的当晚，便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他梦见秦霜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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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7章 要向她索命
秦霜晔满身鲜血，手捧着血肉模煳的肉团，一直喊着要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龙灏从梦中，勐然惊醒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身，额头大颗的汗珠，不停的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绿婉此刻，正睡在龙灏的身边。
她被吵醒，揉着眼睛坐起身，抓住了龙灏的胳膊询问。
“殿下，你怎么了？”
龙灏喘着粗气，扭头看了眼绿婉。
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
他连忙掀开被褥，下了床榻。
披了一件外衣，他便朝着外面走去。
绿婉的脸色一变，唯恐是自己惹到了太子。
她跟着下了床榻，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急忙尾随龙灏出去。
“殿下，更深露重的，你要到哪里去……”
龙灏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住。
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沉声回道：“你先在屋里休息，不必管孤……”
绿婉立即低声应了，不敢再跟太子。
龙灏心里，有些烦躁。
他蹙着眉头，走出房间，入了庭院内。
他寻了院里的一个石桌，缓缓的坐下。
他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今晚梦到秦霜晔。
秦霜晔死了有几个月了，他这是第一次梦到她。
而且，还是秦霜晔临死前的血腥画面。
当初，亲眼看着秦霜晔死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感觉。
如今，在梦里浮现一遍，他怎么想，都有些毛骨悚然。
一阵冷风，轻轻吹拂过来。
龙灏感觉，自己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攥着拳头，扫向四周。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命令李铭远将太子府彻查一遍。
昨晚闻到的血腥味，让他心里不安。
所以，这一大早便开始折腾起来。
谁知，李铭远几乎将太子府都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查出任何的蹊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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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昨晚没睡好，导致他的精神有些萎靡。
“继续查……府内上上下下，哪里都不要放过。”
李铭远立即应了，他将厨房那边，都里里外外翻了无数遍，始终都没发现，都什么浓烈的血腥味。
当然，除了宰杀的那些鸡鸭外。
那些鸡鸭的血腥味，也根本传不到殿下所住的别院啊。
龙灏这一夜没睡好，秦凝羽也没睡好。
她和龙灏一样，也梦到了秦霜晔。
秦霜晔抱着血肉模煳的孩子，伸手要向她索命。
秦凝羽吓坏了，噩梦中惊醒，再也不能入眠。
一夜没有睡好，她的脸色特别的难看。
早膳都没用，她简单的梳洗一番，便去前院找了刚下朝回来的秦松。
“父亲，女儿昨晚做噩梦了。女儿居然梦到了二妹……”
秦松的脸色一沉，眼底带了几分担忧看向秦凝羽。
“她想要干什么？难不成，她在地下感知到，你即将要成为太子妃，所以她便借着梦，要找你的麻烦吗？”
秦凝羽原本就害怕，秦松这么一说，她更害怕。
她抖着身子，连忙抱住了秦松的胳膊。
“父亲，你别吓我啊。难道，二妹她真的因为，我即将要成为太子妃而心存不满，这才托梦想要吓唬我吗？这，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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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青鸾她突然就昏倒了
她和秦霜晔的恩怨，可不止她抢了她的太子妃位置这么简单。
秦霜晔的死，就是她一手促成。
秦霜晔死的时候，可是受尽痛苦折磨，含冤而亡的。
所以，秦凝羽心里，别提有多心虚，有多害怕了。
秦松看着她害怕的模样，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抚。
“凝儿别怕，这不是什么大事。她既然死了，就该在地府安分守己，即使她心里再不甘，阳间的一切也与她无关。她若是想要借此害你，那我绝对是不容许的。你去吃个早餐，好好的休息一番，父亲这就出京都城，到寺庙为你求一道驱邪避魔的符咒去。”
他隐隐听说，皇上赐婚的圣旨，将在晌午时分，从宫中颁布出来。
现在是清晨，距离晌午还有一段时候。
这些时间，他一去一回，都绰绰有余了。
秦凝羽就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秦松不会不管她的。
所以，她连忙冲着秦松点头。
“好，父亲你快点去吧。能够求得了驱魔辟邪的符咒，我也不和再做噩梦梦到二妹了。”
秦松哪里敢耽搁，换下了朝服，便让管家备了马车，朝着城外的佛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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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得到消息的时候，澹澹勾唇一笑。
“现在知道怕了？呵……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开始！”
她用了早膳，便想着，要好好的处理明月阁的奸细这件事。
她与香沅暗示了一眼，香沅也将这件事，暗下告知了青鸾。
几个人，互相通了气。
凤栖染入了药房，开始研制药物。
谁知道，还没过半盏茶的时间。
香沅便急急忙忙的进来禀告：“小姐，不好了。青鸾她突然就昏倒了……”
凤栖染连忙起身，去了青鸾的住处。
明月阁的一众下人，不明就里，纷纷跟着去了青鸾那边。
凤栖染为青鸾把了脉，又看了看状况。
最后，她得出青鸾是中毒的结论。
香沅眼底满是惊骇，颤着声音问：“中毒？好好的，怎么会有人给青鸾下毒呢？”
凤栖染轻轻的抬起眼眸，扫了门口站着的那些奴才。
“我如果记得没错的，今天早上，我没有食用的参汤，好像给了青鸾喝了。”
香沅恍然大悟过来，她连忙应道：“对啊，青鸾是喝了那晚参汤的……而且我们整个明月阁，也唯有她自己喝了。”
“所以，只有青鸾中毒了。可以想象，如果是我服用了那参汤，如今中毒的，应该是我。”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冷意，嗤笑一声道。
香沅气坏了：“这是有人要害小姐你吗？千万别让我，抓到那下毒的人，否则，我非得将他的皮给剥了。小姐，青鸾中的这毒，你可以解吗？”
凤栖染叹息一声，眼底满是晦暗。
“我不知道是什么毒，这毒又有什么成分制成，所以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毒。”
“啊？那这可怎么办啊？青鸾她可是樾王的人啊……樾王的人，若是在秦府出事，倒霉将会是整个秦府。”香沅故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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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没有找到任何的蹊跷
那些秦府的奴才，个个都吓坏了。
他们连忙跪在地上：“凤小姐，这可怎么办啊。你可一定要找出凶手，救回青鸾啊。”
青鸾是明月阁出的事，如果青鸾死了。
那么首当其冲，受到牵连的就会是明月阁的奴才。
他们比谁都希望凤小姐能够揪出凶手，不要牵连无辜。
“既然如此，那便去查吧……”凤栖染看向香沅吩咐：“香沅你派人通知秦管家，让他派人过来，将明月阁所有的奴才住处，都仔细的翻查一遍。如果有人反对翻查，或者有不配合的，立即让人看管起来。”
香沅立即应了，动作快速的去请了秦管家过来。
秦管家哪敢耽搁，立即带着人，将明月阁仔仔细细的翻查了一遍。
大概一炷香的时辰后，香沅入了内室，向凤栖染禀告。
“小姐，奴婢有了怀疑的对象……”
凤栖染挑眉，低声问：“是谁？”
香沅伸手，从自己的袖笼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了凤栖染。
“这是奴婢从他房间里悄悄搜索出来的，他藏得很隐秘。秦管家让人检查了一遍，没翻出来。奴婢趁着没人注意，又查看了一番，谁知意外的在他床底下搜到了这个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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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洒扫工作奴才，好像名叫王川。平日里，什么粗活，搬运的事情都是交给他负责的。虽然，他没有近身伺候小姐，可他却出入自由，并且不受什么人的管辖。”
正因为这么一个自由出入的特性，他才能随时观察明月阁的一些事情。
昨天樾王离开的时候，就是这个王川向太子通风报信的。
虽然香沅还没审问，但她却几乎已经肯定了。
因为，这样一个做杂活的奴才，他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的储存的。
这些银子，足够他十年的工钱了。
凤栖染凝着那个普通的钱袋子，抿唇澹澹一笑。
“既然如此，你趁着旁人不备，偷偷的将药瓶子，塞到这个王川的房间吧？顺便，提点一个奴才，让他指认王川……这个钱袋子，也放回原处。”
香沅眸光闪烁，眼底满是激动的应了。
她退出去，将小姐吩咐她做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秦管家一无所获，满脸忐忑的，来向凤栖染复命。
“凤小姐，老奴实在是没本事，翻查了明月阁那些奴才的住处一圈，皆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蹊跷处来。”
凤栖染叹息一声，笑着看向秦管家。
“既然搜不到蹊跷，那应该就不是这明月阁的奴才下的毒……”
众人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纷纷松了一口气。
王川站在人群中，自然也放了下了一颗紧紧提着的心。
他就怕，太子赏赐的那包钱袋子，会被人搜到。
好在他藏得足够隐秘，好在秦管家没搜出来。
否则，他真是有口难辩啊。
谁知，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奴才膝行着爬到凤栖染的面前。
“凤小姐，奴才有话要说……”
凤栖染挑眉，眼底带着几分疑惑看向那奴才。
“你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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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 这家伙分明就是想污蔑我
“奴才曾经见到王川和太子说过话……后来，他回明月阁的时候，袖笼那里奴才看着就特别的鼓鼓囊囊。好像是藏了什么东西……”奴才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王川。
王川的脸色，顿时一变。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奴才。
“你……你在胡说什么？”
这个奴才素来和王川不对付，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扳倒王川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所以，他梗着脖子冲着王川吼道。
“我哪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都是我亲眼所见，你要是不服，这就让秦管家再进你的房间搜搜。我就不信，会搜不出什么东西。”
王川的身子抖了抖，他的脸色变得铁青不已。
他连忙冲着凤栖染磕头：“凤小姐明鉴啊，这家伙分明就是想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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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污蔑，搜一搜就知道了……”凤栖染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让那个秦管家再去搜查一遍。
秦管家张了张嘴，唯恐这王川是太子的人，他怕得罪太子。
但看到凤栖染的眼神，他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反正是凤栖染让他搜的，就算是得罪太子，也不是他得罪。
所以，他也就立即应了，再去去了王川的屋子。
王川跪在地上，眼眸闪烁的满是慌乱。
他是和太子接触过，太子给了他银子，让他时刻关注凤栖染的动向。
他哪敢得罪太子，自然不敢违抗太子的吩咐。
所以，他拿了银子，应了太子。
这事，他肯定不能和凤栖染说的。
但愿秦管家和刚才一样，还是什么都搜不到吧。
若是，真的搜到了，他没办法，也只得承认和太子的事了。
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是通风报信罢了，他又没对凤小姐下毒，这个锅无论如何，都不会甩到他身上来的。
王川是无比笃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他哪里能想到，凤栖染存了心，是要杀鸡儆猴的。
他就是那个猴，可以想象，他的下场绝不会太好。
秦管家再去搜查，香沅便跟了去。
在香沅有意无意的提醒下，秦管家在床底下，纷纷搜查出了一包银袋子和一个白色的瓷瓶。
秦管家的神色一变，难不成太子吩咐了这王川，要对凤栖染下毒不成？
这是如果是真的，那可就不得了。
秦管家不敢耽搁，连忙将这搜出来的东西，呈现到凤栖染面前。
“凤小姐，这是从王川床底下，搜查出的东西。他真是太狡猾了，居然把东xi，藏得那么隐秘……奴才第一次都没找到。”
王川的脸色惨白，没有想到，还真的搜出了他那个钱袋子。
可，钱袋子旁边的瓷瓶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没见过？
难道，这也是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
王川顿时觉得，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凤栖染缓缓的站起身来，拿起了那个药瓶，将塞子拽掉。
一股刺鼻的气味，从瓶子里冒出来。
香沅离得近，她连忙捂住鼻子：“这味道，也太浓了。这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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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章 想要吃点苦头了
凤栖染凑近几分闻了闻，她将那瓶子里的药粉倒出来，摊在手心。
查看了半晌，她看向秦管家说道：“秦管家，这瓷瓶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青鸾所中之毒。”
“什么？真的是毒药？”秦管家眼底满是讶异。
他的心，突然慌得厉害。
太子还真的，要对凤小姐下毒，想要毒死她吗？
这太……太不可思议了。
“准确无比，这毒药非常勐烈，服毒不过半日，若是没有解药将会毒发身亡。”凤栖染眼底闪着冷意，一字一顿回道。
王川彻底的傻了：“怎么会……怎么会从我屋里搜出了毒药呢？”
“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肯说出真相吗？”香沅气坏了，冲着王川便狠狠扇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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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捂着脸，朝着凤栖染哭道：“凤小姐，我冤枉啊。这毒不是我的，我根本就没见过这毒。 我……我是和太子说了话，那是太子向我问路，我自然不敢得罪太子，所以我便回了太子。”
“太子好心，所以才赏了奴才一袋银子啊。”
凤栖染眯眸，冷着声音问：“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王川撇了撇嘴，怯生生的回道：“我……我没想那么多。”
“错，你不是没想那么多，你是在说谎。好好的，太子不可能因为问路，而赏你这么多的银子。”凤栖染厉声打断了王川。
她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还不肯说实话。
这分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王川心慌的厉害，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实情。
他真怕说了实话，凤小姐会将他赶出明月阁。
要是那样的话，下次见了太子，他根本没法向太子交代啊。
王川结结巴巴的回：“那个，太子除了问路，还问了我一些其他的问题。奴才或许，讨得了太子的欢心，所以他一高兴，便赏了奴才这些银子。”
凤栖染冷笑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瓶毒药，又该怎么解释？它可是秦管家，从你房间的床底下搜出来的……”
“那瓷瓶我真没见过……我也不可能会向凤小姐你下毒。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王川连连摇头否认。
香沅恼怒不已的接了一句：“这瓷瓶是秦管家让人搜出来的，难不成是秦管家故意伪造出来，污蔑你的不成？”
秦管家一听这话，他的脸色勐然一变。
这件事，怎么会扯到他身上？
他冤不冤啊。
他气急败坏的指着王川，扬声斥道：“王川，狗奴才，如今证据确凿，你居然还能矢口否认？看来，你是想要受些皮肉之苦，想要吃点苦头了。你若是再不说实话，那我就让你打到你肯道出实情为止。”
王川一听，秦管家居然要对他动刑。
他吓得要命，连忙颤声招了：“别……别打我。我说，我说出实话还不行嘛。其实，太子是吩咐了奴才留意着凤小姐的动向。或是，明月阁进了什么人，那个人在明月阁待了多久，做了什么。”
“反正都是有关凤小姐的一些琐事，奴才见太子也没什么恶意，所以奴才便应了。太子这才给了奴才一包银子，当做是酬谢奴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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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2章 这毒药，不是太子给我的
秦管家暗暗咬牙，这个狗奴才，真不知道他嘴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吐出来。
他不过用言语，威胁了一番罢了。
王川就这么痛快的招了。
想必，青鸾中毒的事，也和这个狗奴才有关了。
凤栖染嗤笑一声，澹澹摇头。
“所以，太子除了让你关注我的动向外，他还吩咐你，让你给我下了毒吧？”
“可惜的是，那碗参汤我没喝，阴差阳错，反而让青鸾误饮了。若是我的话，恐怕都没时间研制出解药，便 昏迷不醒了。到时候，我除了等死，也没有其他的生路了。”
王川眼底满是惊惧，他连忙冲着凤栖染摇头。
“不，不是的。这毒药，不是太子给我的，太子根本没有吩咐我。让我给凤小姐你下毒啊。这毒药，和我没关系啊……”
凤栖染的脸色，勐然一变。
她敛了嘴角的笑意，厉声斥道：“混账，你居然还在否认？你嘴里，到底还有多少实话没吐出来？”
王川哭着吼道：“我没有，我没有啊，我冤枉。”
凤栖染发了狠，她扭头看向秦管家。
“秦管家，这个王川，是嘴里没一个实话啊。我觉得不用审了，直接将他打死算了，这么一个卖主求荣的东西，实在是不配存活于世。”
王川是吓坏了啊，凤小姐居然要打死他？
他没做什么坏事啊。他只不过是听了太子一句吩咐，得了一些赏赐罢了。
这凤小姐居然不分青白，便要将他给打死？
王川哭着，爬到了秦管家的面前，抱住了他的双腿哀嚎。
“秦管家，求你救我啊。我真的没有对凤小姐下毒啊……”
秦管家的身子，轻轻一颤。
只觉得，这一刻的凤栖染满身戾气，那眼底闪烁的均是杀气。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将王川踢到了一边。
“你嘴里根本就没个实话，刚刚还在撒谎呢。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王川的心，勐然一沉，只觉得自己要完了。
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满脸绝望。
凤栖染端起茶盏，慢里斯条的饮了几口茶水，而后她挑眉笑着，向秦管家提议。
“秦管家，想必你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大……拖得越久，对整个秦府都不好。与其事情闹大，影响了太子名声，不如现在就将这个奴才给处死，堵住悠悠众口吧。”
“太子到底有没有对我下毒，这事还有待查证，你我都不清楚，具体是不是太子想要我的命。除了一个王川，可以避免很多事端……你说对不对？”
秦管家冲着凤栖染讨好一笑，低声应着：“凤小姐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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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秦管家也同意我的提议，那现在就将王川杖毙吧。为了以儆效尤，不用去别处施刑，就在这明月阁院里行刑吧。”凤栖染语气透着坚定，不给秦管家任何拒绝的余地。
王川是必须要死的，她要杀了王川立威，她要让这秦府的奴才都看着，不能为了一点钱财，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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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3章 污蔑太子
无论这事情，是小还是大，她决不允许，他们背叛她。
这明月阁虽然在秦府，可却是她凤栖染的地盘。
谁若是敢在她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她势必不会手下留情。
凤栖染的话语一落，那些奴才眼眸纷纷闪过几分惊骇。
这凤小姐可真够狠的，说杀就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喘，纷纷低头沉默，根本没人敢为王川求情。
王川直接傻了，他哭着喊着，说自己是冤枉的。
岂知，凤栖染根本不听他的辩解。
她缓缓的站起身，朝着秦管家再次吩咐：“秦管家赶紧处理吧，如果晚了，说不定会有一些流言蜚语传出去，再对太子有什么影响。若是太子对秦府颇有微词，那可就不好了。”
秦管家惊得一身，都冒着冷汗。
他不敢再耽搁，连忙吩咐人，拿木棍过来，就在明月阁的院子里，杖毙王川。
王川奋力挣扎，鬼哭狼嚎着。
秦管家让人拿了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又拿了绳子，将他胳膊双腿都给绑住了。
王川心里满是后悔，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接太子的银子啊。
那包银子，就是送命符啊。
啪啪的木棍砸下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一众奴才跪在地上，脸色铁青。
这凤小姐可真厉害啊，这样的雷霆手段，谁不怕？
往后，他们真不敢背着凤小姐，再做其他的动作了。
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啊。
王川挨了大概八十板子，便没有受住，直接吐血死了。
秦管家让人探了探鼻息，亲自入内，将这件事禀告凤栖染。
“凤小姐，王川死了……”
“好，有劳秦管家了。王川的尸体，秦管家妥善安排一下吧。”凤栖染勾唇冲着秦管家一笑。
秦管家只觉得凤栖染这笑，格外的渗人。
他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他连忙退出去，让人处理王川的尸体。
整个明月阁虽然人不少，此刻就像是人间炼狱。
王川的尸体被抬走后，香沅便让两个奴才，将流淌在地上的鲜血打扫干净。
两个小厮，抬着水桶，抖着身体，一点点的将血迹擦干净。
秦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当着奴才们的面，活活打死奴才。
他们心底，对凤栖染的态度，这会儿比对秦凝羽还更加的畏惧。
秦凝羽听说了，凤栖染居然在明月阁明目张胆，打死了一个奴才。
她心底有些恼怒，让人打听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边的丫鬟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秦凝羽。
秦凝羽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吼：“凤栖染，她怎么敢……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她都敢按在太子的身上，到底是谁给了她那么大的胆子？”
“她可是精通医毒，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傻傻的向她下毒药。她还真是，污蔑太子都不用找什么高深的借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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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的丫鬟，微微一愣，低声问：“小姐，你的意思是说，太子根本就没让人给她下毒？那个王川也是被冤枉的？”
秦凝羽冷哼一声，微眯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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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赐婚圣旨
“那还用说嘛。这都是凤栖染故意弄出来的，这件事若是被太子知道了，他非得气炸了不可。”
秦凝羽猜的一点没错，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
龙灏气的打落了一杯茶盏，脸色铁青。
他扭头看向冶游，沉声问：“凤栖染她这是干什么，故意败坏孤的名声吗？她明知道，孤想要拉拢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向她下毒？况且，以她的本领，谁敢愚蠢到向她下毒？”
冶游蹙眉，他这会儿也有些摸不清楚，这个凤栖染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她是故意污蔑太子你的。可她却用很短的时间，处理掉了这件事。”
龙灏攥着拳头，越想越觉得凤栖染是在故意针对他。
昨晚，她拒绝了自己，今天她就整这一出。
难道，她是在向自己挑衅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
龙灏怒极，平生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他握了握拳头，竭力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怒气。
而后，他平静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问冶游。
“父皇的赐婚圣旨，可有消息了？”
冶游一直都在留意着这个事情，他连忙低声回道：“回殿下的话，传旨的奴才，已经从宫中出发了。他们最先到的地方，将会是秦府……”
龙灏不由微微颔首：“自然是秦府的，如果不出意外，凤栖染将会是樾王妃。而凝儿，将会是太子侧妃……”
“至于孤的太子妃。孤还是要再等等……”
太子妃这个位置，可是他握在手里的王牌筹码。
虽然曾经，许诺过秦凝羽太子妃之位。
可秦凝羽的分量，还远远坐不上太子妃这个位置。
等到有一天，他登上帝位，他尽力的弥补她吧。
龙灏猜测的不错，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传旨的圣旨，入了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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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这会儿，刚好拿了求过来的符咒赶回来。
他风尘仆仆，根本来不及梳洗，直接带着众人迎圣旨。
来宣纸的总共有两个太监，两个太监的分量，有些天差地别。
一个是崇明殿皇帝身边的太监——明公公。
另一个则是伺候在皇后身边的太监——李公公。
李公公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看向明公公。
“明公公，还是你先宣圣旨吧。毕竟，你这圣旨的份量，还是比较重的。”
明公公也不推辞，他抖了抖手中的圣旨，抬眸看向秦府众人。
秦松的眼底，掠过几分欣喜，带着秦凝羽屈膝跪下。
这肯定是凝儿的册封太子妃的圣旨。
唯有太子妃这样有重量位置，才能让明公公亲自跑一趟。
秦凝羽抿着唇瓣，眼底满是期盼与希翼。
她攥了攥手心冒汗的拳头，一双眼眸灼灼发亮抬头看向明公公。
“明公公有劳了……”
用不了多久，这里的所有人见到她，都该向她下跪了。
从此以后，她一跃枝头变凤凰，将会是这北楚最尊贵的女人。
她挺直嵴背，等着明公公宣读圣旨。
谁知道，等来等去，不见明公公展开圣旨。
她眼底带着疑惑，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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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杂家有的是时间
秦松更是焦急的不得了，颤声问明公公。
“明公公，你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宣圣旨？”
明公公瞥了眼焦急的秦松，他又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众人。
“秦大人，秦府所有人都到齐了吗？”
“是啊，秦家人都在这里了……”秦松连忙回道。
明公公蹙眉，沉了脸色问道：“那我怎么没见凤小姐在这里？”
秦松不由得微微一怔，他扭头看向秦管家，带了几分询问。
“你没喊凤小姐过来？”
秦管家有些犹豫的看了眼秦凝羽，结结巴巴的回道：“奴才本来是想让人通知凤小姐的，谁知道大小姐说先不用通知。”
秦凝羽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明公公瞥了眼秦凝羽，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这个圣旨，是必须要让凤小姐到场，杂家才能宣读圣旨的。”
他将圣旨搂在怀里，眯了眯眸。
秦松哪敢耽搁啊，连忙让秦管家派人去喊凤栖染过来。
前院的人，等的都快急死了。
偏偏凤栖染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是一副慢吞吞，不着急的模样。
她让香沅，去帮她挑选合适的衣服。
香沅也就顺势，慢吞吞的选着。
几乎将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
过来传话的奴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知道这位凤小姐不好惹，他也不敢催。
他只得在旁边，安静的等着。
时间，一眨眼过去了一个时辰。
秦松等人，跪在地上，跪地膝盖都生疼了。
想要起身也不敢，继续跪着，这双腿马上就要废了。
秦凝羽更是疼得，眼前一阵黑白。
她觉得，凤栖染这是故意这么慢的。
她就是故意在耍弄他们。
秦凝羽眼底带了几分恼怒，看向明公公道：“明公公，既然凤小姐这么慢，不如我们不等她了。你先宣读旨意吧……”
秦松也连忙附和：“对啊，反正这个旨意，也和凤小姐无关啊。”
明公公睁开眼眸，轻轻的挑眉：“谁说和她无关？秦大人，若是凤小姐不来，这个圣旨还真不能宣读。”
“杂家有的是时间，能够等得起。秦大人如果你们不能等，那你们就别等了，都先歇歇去吧。”
秦松这一听，哪敢再多说半个字，跪在那里，那是连动都不敢动了。
秦凝羽吓得，直接就不敢再说话了。
她真是想不明白，册封她为太子妃的圣旨，为什么会等着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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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满是懊恼，只觉得这个明公公，是故意找她麻烦，故意拖着时间呢。
她咬着唇瓣，暗下决心。
哼，等她成了太子妃，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明公公。
敢让她跪在这里，等那么久，她一定要让他好看。
还有那个凤栖染，她一定要给他一些厉害瞧瞧。
于是，众人等啊等，等到错过了饭点，凤栖染这才姗姗来迟。
秦府众人的跪，都要跪断了，每个人都对凤栖染怨恨无比。
更是埋怨这个明公公，故意要刁难他们。
明公公一见凤栖染来了，他脸上的澹漠表情立即变了。
他冲着凤栖染温和一笑，恭恭敬敬的向凤栖染鞠了一躬。
“凤小姐，奴才给你见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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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明公公这一番行礼，惊得秦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
这……这明公公为何对凤栖染如此客气？
他居然还向她行礼？
明公公见了他都没这么客气。
秦松着实被惊吓到了。
不止秦松惊骇不已，便连秦凝羽都满脸不可思议。
她真是要被明公公的这一系列行为给气疯了，这个明公公是脑袋抽筋了吗？
放着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不巴结，居然去巴结凤栖染？
凤栖染她最多，只能是个樾王妃。
樾王妃这个位置，能比她的太子妃大吗？
这明公公分明是狗眼看人低——
凤栖染面对着众人不满的眼神，她神色颇为澹定的，一步步走到了明公公和李公公面前。
她冲着他们福了福身：“听说是皇上的圣旨到了，为了表示我对圣旨的虔诚敬意，我是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让两位公公久等了……”
秦凝羽心里，自始至终都憋着一口气。
所以，当她听到凤栖染这么说，她立即冷笑一声道。
“呵……凤小姐，你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着你一个人。我们等一会儿不要紧，关键是，你让明公公和李公公，也等了这么久……你这分明，就是在怠慢皇上的圣旨。”
“故意来迟的，就故意来迟，偏偏要编出这么多的借口……”
谁知，秦凝羽的一番话还没说完，李公公便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哎，秦大小姐你这话可是说错了，我和明公公都不觉得，凤小姐怠慢了什么圣旨。凤小姐整理仪容，恰恰说明，她对圣旨的看中。”
“你自己那样认为，可别带着我和明公公。”
秦凝羽不由得，脸色变了变。
秦松低声呵斥了秦凝羽一句：“别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惹事了。”
秦凝羽真的要气炸了，她攥着拳头，压抑住心里的怒气。
她忍，她就忍到，宣读圣旨，忍到她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
她势必要让这在场的所有人，都匍匐在她脚下。
秦松呵斥完秦凝羽，便带着笑脸，看向明公公。
“明公公，既然凤小姐也来了，你就开始宣读圣旨吧。”
再不宣读，这满地跪着的人，双腿几乎都要废了。
明公公澹澹扫了眼秦松，勾唇笑了笑。
“让秦大人久等了，是杂家的罪过……”
秦松连连摆手，就算得罪其他人，他也不敢得罪这位明公公。
虽然明公公不是贴身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可他到底是崇明殿里的太监副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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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便连程公公都给明公公几分薄面。
“明公公言重了，对待陛下圣旨，臣等没有不敬的。”秦松呵呵笑着，讨好的回道。
明公公这才慢里斯条，将圣旨从怀里拿出来。
“好了，现在杂家开始宣读圣旨了。”
凤栖染听此，这才缓缓的屈膝跪地。
秦松等人，即使膝盖早已跪残，还是咬牙继续坚持着。
宣读圣旨，正式开始。
秦松和秦凝羽原本都满心期待着圣旨内容。
岂知，听着听着，他们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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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这圣旨，好像是颁给凤栖染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自闻凤将军凤南天之女凤栖染娴熟d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樾王年已弱冠，适婚娶之事，当择贤女与配。值凤栖染待宇闺中，与樾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樾王为樾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请凤将军嫡女凤栖染接旨，钦此！”
凤栖染抿着唇瓣，轻轻抬手，将明公公递出的圣旨接到掌心。
“臣女凤栖染接旨。”
明公公眯眼笑着，亲自将凤栖染搀扶起身。
“恭喜凤小姐了。你与樾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凤栖染澹澹抿唇，回了明公公一抹笑意。
“多谢明公公的夸赞。”
秦松这会儿，彻底的傻了。
他抬头，呐呐的问明公公。
“明公公，那小女的赐婚圣旨……”
“哦，秦大人，秦大小姐的赐婚圣旨，是由杂家来宣读。”李公公上前一步，眯眼笑着回道。
秦松的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疑惑，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李公公。
李公公可是凤仪宫皇后身边的奴才，难不成自己太子妃册封的旨意，不是陛下圣旨而是皇后的懿旨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真的是有些煳涂了。
堂堂太子妃居然是皇后扳旨，一个王爷的王妃，居然是皇上扳旨？
真是乱套了！
李公公可不管，这秦府人是什么反应。
他低声咳嗽几声，便开始宣读圣旨。
听着听着，秦凝羽的脸色，便越发难看起来。
当她听见太子侧妃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眼前一黑，仰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公公。
“什么？太子侧妃？李公公，你有没有搞错？”
李公公的脸色一沉，带了几分恼怒看向秦凝羽。
“秦大小姐，杂家是一字不漏的将这圣旨给读了出来……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秦凝羽还没起身去看，便见秦松勐然从地上爬起来，接过了李公公递过来的圣旨。
圣旨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太子侧妃四个字。
秦松眼底满是惊骇：“这，这怎么可能是太子侧妃？不是太子妃吗？”
李公公退后几步，挑眉回道：“这个杂家是不知道，秦大人如果想知道，你可以进宫去问问皇上去。”
秦松被堵得，面色铁青。
秦凝羽也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更别提秦府其他人的反应了。
秦老太爷那是直接，惊得昏了过去。
他这一晕，秦府众人顿时兵荒马乱。
秦松强撑着精神，让管家抬了秦老太爷回去。
秦凝羽跌坐在地，一遍遍的低声呢喃：“怎么会是太子侧妃呢？太子殿下明明许诺我，会给我太子妃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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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付出这么多，只得到了一个太子侧妃之位。
所以，她手脚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趁着秦松忙活老太爷的事情，她神情恍惚的朝着秦府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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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太子
秦绍元见了，连忙跟着跑出去，拦住了秦凝羽的去路。
“凝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府里现在乱成一团，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
秦凝羽猩红着眼睛，冲着秦绍元嘶吼道。
“大哥，你别管我。太子说好，要给我太子妃之位的。为什么到最后，我居然成了侧妃啊？我为他付出那么多，难道到头来，还是要给他做妾吗？”
“呜呜，我不要。他是骗了我，骗得我彻彻底底。我说什么也要成为他的太子妃，而不是侧妃。”
秦绍元拉住秦凝羽的胳膊，沉声劝道：“凝儿，如今圣旨已下，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就算去找太子，太子也没有办法挽回的。况且，这个旨意是皇上下的，许多时候太子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身不由已，他有苦衷，难道他就该凭借这些，编织一些美好的谎言来骗我吗？他到底知不知道，为了成为太子妃，我都付出了什么啊。他怎么能拿这件事欺骗我？”秦凝羽的情绪，现在已然变得崩溃。
秦绍元见秦凝羽有些激动，他心里焦急不已，他抬手便要拉着秦凝羽回去。
谁知，秦凝羽当即便拔下头上戴着的簪子，狠狠的戳向秦绍元。
“别阻止我，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太子……”
秦绍元吓了一跳，当即便松开了秦凝羽。
他眼底满是惊骇：“你……你真是疯了。”
秦凝羽疯癫一笑：“我是疯了，是被太子逼疯的。大哥，你别再拦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伤你。”
秦绍元气的厉害，指着秦凝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凝羽拿着簪子，对着秦绍元，眼底带着狠厉，一步步离开了秦绍元的视线。
她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到了太子府门口。
秦凝羽从马车里下来，沉着脸一步步走到太子府门口。
太子府的守卫看到秦凝羽，纷纷向他低声问好。
“秦小姐你来了？”
秦凝羽没有理会他们，沉默着抬起脚步，迈过门槛。
两个守卫，连忙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秦小姐，没有太子的吩咐，我们不能放你入府。还请你别为难我们……”
秦凝羽咬着唇瓣，眼底掠过几分恼怒。
“你们去告诉太子，如果太子不肯见我，我就自戕在太子府门口。”
秦凝羽说着，便攥着手中的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
两个守卫吓坏了，他们连忙颤声道：“秦小姐你别冲动啊，我们这就去禀告太子。”
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今天秦小姐的神色，格外的不对劲。
好像是被什么事情，给刺激到了。
平日见她，都温温柔柔，说话都温声细语的。
这会儿，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似的。
守卫不敢耽搁，一个连忙跑去通知太子，另一个则留下来，劝慰秦凝羽别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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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你先放下手中的簪子可好？你这细皮嫩肉的，免得真的伤到了自己……到时，太子又该心疼了。”
秦凝羽嘲弄一笑：“呵……心疼？他会心疼吗？他骗了我这么久，他才不会心疼我呢。我在他眼中，究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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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太子殿下，你骗我
守卫一听这话不对劲，秦小姐对太子成见偏深啊。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
龙灏没多久，便知道了这件事。
他知道，秦凝羽这次是为了什么而来。
他这会儿全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要秦凝羽心里有他，他就能说服秦凝羽，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侧妃。
龙灏当即便去了门口去见秦凝羽。
当他到门口的时候，秦凝羽红肿着眼睛，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你骗我……”
一句话才刚刚出口，她眼眸便蓄满了伤心的泪水。
伤心欲绝，她是真正的伤心欲绝啊。
她对太子妃的期望有多大，如今心里的痛苦便有多大。
他明知道，她是多么想要做到太子妃之位，可最后，她还是没有得到。
为了这个太子妃之位，她甚至都算计死了她的亲妹妹秦霜晔。
她筹谋至今，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她不甘心啊。
龙灏眼底满是愧疚，他立即上前，握住了秦凝羽的手掌。
“凝儿，孤也是身不由己啊。如今，樾王虎视眈眈，孤这个太子之位，坐的一点也不安稳。”
“父皇他的意思，孤实在不敢有异议……孤这时候动一动，稍不注意便会摔得个粉身碎骨。孤大意不得，孤真是没办法。”
秦凝羽眼底满是落寞黯澹，在来的路上，她几乎早就猜测到，太子会这么对她说了。
如今，他的说辞，还真是和她想象的一模一样。
简直是分毫不差啊！
秦凝羽心里，不免感到几分悲凉。
“殿下，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坐上太子妃吗？”
龙灏眼底满是愧疚，冲着秦凝羽点头。
“这一点，是孤不好，是孤骗了你。凝儿，你要打要骂，尽管冲孤来，孤不会怪你的。”
秦凝羽一直隐藏在眼角的泪水，终究缓缓的滑落。
她哽咽着声音，声音里含了几分凄厉。
“你终究是骗了我，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啊？你怎么能欺骗我啊……”
秦凝羽说着，攥着拳头，狠狠的砸向龙灏的胸膛。
龙灏顺势将她抱在怀里，他叹息一声，温柔无比的亲吻了她额头几下。
“都是孤不好，你心里有气，尽管向孤撒吧。不过凝儿你放心，只要等到孤坐了皇帝，登顶至尊之位，成为这北楚之主。孤一定会册封你为北楚的皇后……”
“孤到那时候，就能做主，立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后。所以，凝儿为了孤，你就再耐心等一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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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有些失神的问：“等？你还要我等多久？龙灏你可知道，我如今已是二十有余，我已然为了你熬成一个老姑娘了。我为了等你，为了成为你的太子妃，你可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
“可到头来，我又等到了什么呢？一个又一个，你无法兑现的承诺。我都等了几年了，你还要我再等下去。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龙灏蹙眉，他渐渐的没了耐心。
秦凝羽这般无理取闹，实在让他觉得心烦不已。
她等他这么多年，难道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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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不过是太子的推辞之词罢了
龙灏当即便冷冷的松开秦凝羽：“所以，你要如何？孤都这么跟你说了，你还不依不饶。难道你想让孤为了你，而抗旨不尊吗？”
“还是说，在你心中，孤这个太子，还没太子妃重要？秦凝羽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对孤深情吗？”
秦凝羽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怔愣的看着龙灏，第一次感觉到他有些陌生。
似乎，他这样不耐烦的神色，曾经也对秦霜晔这样过。
就在这一瞬间，秦凝羽似乎看到了将来，自己会步上秦霜晔的后尘。
秦凝羽眼底满是惊惧，她的脸色刹那间苍白。
她连忙低头，不敢再看龙灏。
龙灏叹息一声，缓和了黑沉的脸色几分。
他耐着性子，继续温声说道：“凝儿，你素来最是懂事，你应该能体谅孤的吧？”
体谅？这些年，她体谅她的还不够多吗？
秦凝羽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龙灏见她的情绪，慢慢的缓和了几分。
他便揽着秦凝羽入了太子府：“这件事，是孤不对，提前给了你承诺，临到头却实现不了。孤愧对你的，以后孤都会好好弥补你的。你别担心……”
秦凝羽的一颗火热的心，几乎都快凉透了，那是龙灏用多少方法，都没办法暖热的。
她在太子府没多久，便失魂落魄的回了秦府。
事到如今，她还能如何？
即使和太子闹翻了，也是无济于事了。
秦凝羽刚刚回了茹玉阁，秦松便闻讯赶来。
他火急火燎的问：“怎么样？太子怎么说的？”
秦凝羽红着眼睛，扑入秦松的怀里。
“父亲，太子说，他也没法子，这是皇上的意思。他的太子之位，如今还没坐稳，实在不敢为了这件事，再去忤逆陛下。”
“父亲，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期待了这么久，难道真的就这样以太子侧妃的身份，入太子府吗？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
秦松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
他一把将秦凝羽推开，冷冷的看着她呵斥：“你怎么这么没用？说到底，那些不过是太子的推辞之词罢了。我是男人，我最懂男人了，若是太子真心想要封你为太子妃，他肯定会为了你去求陛下的。”
“当初，凤雪柔差点成为太子妃，不就是太子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亲自到圣上面前去求得吗？”
秦凝羽眼底满是绝望和痛苦。
她沙哑着声音，冲着秦松吼道：“父亲，那你要我怎么办啊？我还没去质问他两句，他便沉了脸色，满脸的不高兴。口口声声，说我不替他着想，说我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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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便出口一句话，便将我的路都给堵死了。难道，我要和他彻底的决裂才行吗？我为了他，都熬成一个老姑娘了，我为了能够绑住他的心，我把我清白的身子，也都交付给了他啊。”
“这一辈子，我不可能再嫁给其他人了。即使是太子侧妃，我也得嫁入太子府。”
秦松气恼的厉害，他颤着胳膊，指着秦凝羽半晌——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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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1章 父亲，你居然打我
满心期待着，这个女儿能成为太子妃，再续秦家的辉煌，谁能想到，期待落空，居然只是一个太子侧妃。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那个二女儿一直当着太子妃呢。
可惜，那个太子妃的二女儿已经死了。
也不知道，那个二女儿死的，到底有没有隐情。
秦松心下气恼，这会儿想着秦霜晔，也就脱口而出提起了秦霜晔。
“早知道，我当初真该好好的扶持你二妹。她好歹凭着自己的努力，坐上了太子妃。可你呢，这么多年，把自己清白的身子都给了太子，他还是不要让你做他的太子妃。秦凝羽，你说说，你到底有多失败……”
秦凝羽的脸色，刹那间惨白。
她眼底带着不可置信，怔怔的看向秦松。
“父亲，你居然对女儿说这样的话？难道女儿的那些行为，不都是你的授意吗？若不是你暗示女儿这样做，女儿岂敢那么大胆，早早的将身子交给了太子？”
“若不是有你护着女儿，女儿又怎会这么大了，还没嫁人，陪着太子一年年的这么耗着？二妹活着的时候，你不关心她，如今她人都不在了，尸骨也不知道埋在了哪里。你却对女儿说这种话了，父亲你怎么能这样……”
秦松恼怒不已，他心底本就存着气。
他见秦凝羽犹如一个刺猬般，竟然敢和他顶撞——
他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朝着秦凝羽的脸颊，狠狠的打去。
啪的一声响，那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四周。
秦凝羽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松。
“父亲，你居然打我？”
从小到大，她都没被秦松打过。
她真的没想到，这一次，秦松居然会打她。
她以为，她受到了这样大的打击，秦松怎么着也得安慰安慰她。
结果，他上来便给了她一巴掌。
秦凝羽真的是被打懵了。
秦松气哼哼的回了一句：“做女儿的，做错了事，我打你怎么了？这段时间，没入太子府之前，你就给我好好在秦府待着吧。”
秦松说完之后，再不看秦凝羽一眼，铁青着脸愤愤离去。
秦凝羽捂着脸颊，趴在软塌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
凤栖染这会儿，倒没功夫关注秦凝羽会如何。
她回了明月阁没多久，樾王便派了人，光明正大的，邀请凤栖染出府去酒楼用膳。
秦松得了消息，亲自带着人，去了明月阁。
他笑的一脸温和，这会儿对凤栖染说话，都带着一股慈祥的味道。
“凤小姐，既然樾王约你出去，那你就赶紧出去吧。不用担心，其他人说闲话，你和樾王你们现在，可是有婚约的人了。你可是以后的樾王妃，理应和樾王多多走动，彼此培养一下夫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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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厌恶，曾经，他就是这样鼓励秦凝羽的吧？
所以，秦凝羽的胆子才这么大，不但早早的与龙灏暗度陈仓，更是为了图谋太子妃，而要了她的命。
这就是她曾经的好父亲啊，她能摊上这么一个父亲，也真是她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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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碰了一鼻子灰
凤栖染抿着唇瓣，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秦松。
“秦大人这话，我听着怎么觉得，有些不舒服呢。我与樾王是正常的邀约见面，只是喝喝茶，聊聊天而已。怎么到了秦大人的嘴里，似乎就有一些变味了呢？”
秦松一怔，他哪里想到，凤栖染居然会不高兴了。
他连连摆手，急忙解释。
“凤小姐你千万别误会啊，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秦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那便请回吧，我和樾王的事情，就不劳秦大人操心了。你有那么多的女儿，理应多多关心她们才是……”凤栖染冷了神色，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开始赶人。
秦松的脸色，顿时有些青白交加。
他眼底闪过几分难堪，着实是被凤栖染这一番言行给气到了。
他也是好心好意，谁知道凤栖染居然不领情？
要不是，看在樾王如今的权势越来越大。
若不是，秦凝羽没有成为太子妃，他用得着来这里，讨凤栖染的冷脸吗？
秦松心里，真是越发恼怒秦凝羽的不争气。
瞧瞧人家凤栖染，虽然不是太子妃，可那越王妃的位置，比之太子妃那是丝毫不差的。
当初，若不是樾王出事，太子之位哪里轮得到龙灏？
现在，朝堂的局势，也越发的偏重于樾王。
甚至都有人，传出陛下要废了太子，改立樾王为储君的谣言出来了。
可见，樾王的存在，着实是影响到了太子的地位。
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皇子之间，争夺帝位，残酷的斗争，那是避免不了的事。
所以，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谁能登顶帝位。
秦松为秦家，做两手准备，他不知道自己巴结凤栖染有什么错。
在凤栖染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秦松也不再自讨没趣。
他悻悻然的带人离开。
凤栖染眯眸，冷冷的看着秦松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慢慢的消失。
像秦松这样的人，他永远是最自私自利的一个人。
什么事情，对他有利，他就会做什么。
典型的墙头草的代表。
凤栖染没有耽搁时间，当即便让香沅伺候她洗漱更衣，她便带着青鸾出了秦府大门。
却不想，门口秦管家正备好了上好的马车，在那里等着呢。
秦管家看见凤栖染出来，顿时满脸堆笑，上前恭恭敬敬的朝着凤栖染行礼。
“凤小姐安好，奴才奉了老爷的命令，特地准备了上好的马车给凤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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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倒是没拒绝，她冲着秦管家颔首。
“好，我知道了，替我向秦大人道声谢谢。”
说完这些，青鸾立即上前，搀扶着凤栖染上了马车。
秦管家连忙嘱咐马夫好好的伺候着凤栖染，马夫哪敢怠慢，连连应下。
马车启动，凤栖染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
青鸾放下车帘，看向凤栖染道：“这秦大人的嘴脸，变得可真是快啊……”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自私自利，凉薄势利，呵……”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停在了一家上等的酒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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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3章 整整五刀
酒楼门口站着一群人，青鸾不知道那些人在干什么。
只远远的听见有人说，杀人了，见血了。
青鸾抬眸看向凤栖染：“小姐，前面恐怕有情况，不如让奴婢先下去探探？”
凤栖染冲着她点头。
青鸾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她的双脚刚刚着地，便看到有一个浑身满是鲜血的人，朝着她扑了过来。
好在，青鸾是会武功的。
她蹙眉，闪身躲开。
那个血人扑了一个空，整个人朝着地上狠狠的摔去。
这一摔，可不得了，直接倒在那里，人就一动不动了。
青鸾不觉得，心口微微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
下一刻，她便看见有人跑过来，去搀扶摔倒在地上的人。
岂知那人突然惊声叫道：“没……没气了。”
这下子，四周的人满是哗然。
“人死了？”
“不会吧？”
“死人了，赶紧去报官府啊。”
有人想要跑去报官，谁知另外几个人却拉住了那人。
他们指了指九楼的三楼雅间，低声窃窃私语道：“报什么官啊，那三楼的贵客，应该是樾王啊。”
“这人应该是樾王杀得……”
“樾王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你就算去报了官，官府也不敢拿樾王如何的。”
那个要报官的人，似乎是死者的同伴。
他听到这话，当即便啕嚎大哭：“那……那李泉，他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就这样死了，让他的家人该怎么活啊。”
他和李泉是同村的，他叫李盛。
两个人一同过来京都城务工，阴差阳错下被雇佣来，替樾王搬运一些货物。
一开始，他们还高兴，自己能够帮樾王做事。
若是被樾王看中，留了他们重用，那他们可就真正的时来运转了。
谁知道，没得到重用就算了，如今连命也丢了。
围在旁边的众人，忍不住的唏嘘叹道：“这只能算他倒霉吧，惹谁不好，偏偏惹樾王。”
李盛当即便擦了眼泪，红着眼睛摇头：“没，没有，我们没有惹樾王啊。我们就是给樾王搬东西的伙计啊，李泉他……他不小心摔了樾王的东西一下，那个东西根本就没摔坏。”
“岂知，樾王当时不怪罪我们，感情是在我们出了这个酒楼门口，在这里等着我们呢。我们刚刚出了门口，便有两个黑衣人拿着刀冲出来，二话不说便朝着李泉身上砍。整整五刀啊，每一刀都看到了李泉的要害……”
众人纷纷都变了脸色，他们不敢再待下去，唯恐惹了樾王，他们也突然遭到这样的毒杀。
所以，在这个男人的话音一落，几乎大半的人，都夹着尾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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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盛望着，落荒而逃的众人。
他眼底闪过几分焦急，他连忙拉住了一个人的胳膊，哭着声音求道：“你别走啊，求你别走，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及时他是樾王，他也不该拿我们这些百姓的命不当回事啊……”
“哎呀，你可别再说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你赶紧撒开我吧。樾王就在酒楼里呢，你可别连累我。”被李盛拉住的人，急的眼睛都红了，连忙掰开他的手，脚步匆匆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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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4章 这个人是樾王杀的
李盛悲痛欲绝，跌跪在地，抱着李泉的尸体嚎啕大哭。
“兄弟啊，你这么死了，你让你老娘，还有你的妻儿怎么活啊。”
“樾王太丧尽天良了，他动动手指，便要了我们这些百姓的命啊。老天啊，这世道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青鸾站在一旁，只感觉无数的冷意，朝着身上席卷而来。
她不了解具体的情况，眼底闪着担忧，樾王这会儿是摊上事了似乎。
她蹙着眉头，回了马车里。
外面发生什么，不需要她再说，凤栖染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凤栖染抿着唇瓣，没有说什么话，当即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她一步步走到李泉的尸体面前。
“你确定，这个人是樾王杀的？”
李盛怔愣的抬头，看向凤栖染。
他眼底闪过恼恨，哽咽着吼道：“不是樾王还能是谁？李泉就是因为不小心摔了樾王的东西，樾王才杀了李泉泄恨的啊。”
“樾王当时装的一副不在意，不追究的大度模样。最好，还不是在我们出了酒楼门口，便派人杀了李泉？还好太子不是他来当，否则我们大越国的百姓还有活路吗？”
凤栖染抿着唇瓣，没有再说话。
她只让青鸾留在这里，看着李盛。
而后，她独自入了酒楼去找龙寒樾。
刚刚酒楼门口发生的一切，龙寒樾都尽收眼底。
他沉着一张脸走出房间，站在三楼楼梯口迎接凤栖染上来。
凤栖染提了裙摆，走上了三楼。
龙寒樾冲着她委屈的撇撇嘴，伸手拉了凤栖染一把。
凤栖染抽抽嘴角：“怎么，樾王这是委屈上了？”
龙寒樾拉着凤栖染的手入了包厢内，他推开窗户，望着楼下的李盛抱着李泉尸体的画面。
“这人的死和本王无关，可很明显，这人是要赖上本王了。”
凤栖染勾唇一笑问：“那樾王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要给出一个说法。目前，本王也查不出到底谁出手，杀了李泉。那几个黑衣人，突然就冲出来，砍了人就跑。速度很快，几乎不给本王反应的机会。”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阴寒沉声道。
“现在既然查不出来，那就先处理眼下的事情吧。李盛抱着尸体，在这里哭嚎，终究不是办法。”凤栖染低声建议。
再继续下去，势必会造成一些影响，对龙寒樾的名誉最是不利。
龙寒樾听了，眼底闪过几分欣喜。
他饶有兴味的侧头看向凤栖染：“那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办？”
凤栖染缓缓的坐下来，捧了一杯茶在手心。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龙寒樾勾唇一笑，捏了捏她的手掌。
“你现在就是本王的未婚妻，咱们两个是一家人，本王的事自然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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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樾王的意思，你这是要让我来处理这件事了？”凤栖染挑眉，看着龙寒樾笑问。
龙寒樾占便宜上瘾，越发的得寸进尺，一开始还真是捏凤栖染的手，后面渐渐的便要将凤栖染揽入他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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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5章 一个浪漫的惊喜
凤栖染伸手，推开了龙寒樾。
“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龙寒樾叹息一声，眼底闪过几分受伤的表情。
“今天本王还想好好的陪你吃顿饭呢，谁知道居然出了这样的晦气事。你看，这个房间，本王还让人特意布置了一番呢。”
樾王说着，便抬手扯下了背后的一块黑布。
那黑布后面，不是别的，而是一个五颜六色编织成的花墙。
花墙的中间，镶嵌着价值不菲的翡翠珠宝。
那些翡翠珠宝，在花朵的映衬下，显得熠熠生辉。
凤栖染一怔，满屋子美丽娇艳的鲜花，无数的花香，冲着她鼻翼扑来。
她轻轻蹙眉，鼻头有些发痒，当即便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哐啷一声响，手中的茶盏滑落砸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龙寒樾一愣，连忙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打喷嚏呢？”
凤栖染当即便捂住了鼻子，站起身来，冲出了房间。
远离了那个花香浓郁的房间，凤栖染才觉得呼吸顺畅起来。
龙寒樾皱着眉头，跟着出了房间。
他带着焦急，询问凤栖染的情况：“你这是怎么了？”
凤栖染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有些发痒的鼻子。
她气哼哼的回了一句：“你没事，整那么多的花干嘛？花香那么浓，最是刺激嗅觉了，你这是要让我从此对花香过敏吗？”
樾王一愣，他呐呐的解释了一句：“那个，那个本王不是想着给你一个浪漫的惊喜嘛。毕竟，我们的赐婚圣旨扳下，这是我们的大喜事啊……”
凤栖染不觉，无奈一笑。
惊喜？
她看是惊吓——
她真是不知道，龙寒樾这脑子，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
龙寒樾简直有苦难言啊，这是他府内的一个幕僚，给他出的主意。
那个幕僚说，女人最喜欢浪漫，最喜欢爱得人讨她欢心。
鲜花，珠宝，差不多是女人的最爱。
如果把这些加一起，捧在她的面前，这个女人一定会被感动的。
樾王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照着那幕僚说的法子做了。
谁能知道，当他布置好这一切，满心期待的等着凤栖染过来呢，居然会碰到了这样的糟心事。
倒霉碰到这样的糟心事就罢了，结果还惹得凤栖染生气了——
龙寒樾郁闷至极，他沉着一张脸扭头看向跟着的一个侍卫。
“立即回王府，给本王狠狠的杖打那个张幕僚一顿，看他出的都是什么鬼主意……”
那个侍卫连忙应了，脚步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捂着鼻子，低声说了一句：“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动不动就杖责他人了，这样对你的声誉不好。”
龙寒樾当即便眸光一亮：“栖栖，你这是在关心本王吗？”
凤栖染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当即从怀里掏出了药瓶，放在鼻子里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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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的不适感，稍稍减退之后。
她带着龙寒樾去了隔壁房间：“现在，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掉李泉的事吧……”
龙寒樾低声骂了一句晦气。
既然现在查不出，是谁杀了李泉。
那么龙寒樾就得先想法子，弥补李泉以及他的家人。
至于那个李盛，自然也要好好的安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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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6章 奴婢会伺候好王妃的
龙寒樾亲自下楼，安置了李泉的尸体，又给了李盛一大笔的银子。
“李盛，本王只向你解释一次。李泉不是本王杀得，这是有人，在蓄意污蔑本王。本王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本王而死，所以李泉死了，本王也有一些责任。”
“为了弥补李泉，本王会出一笔钱，处理他的身后事，弥补他的家人。杀李泉的凶手，本王会继续派人查着。以后，有了什么结果，本王会派人通知你，还有李泉的家人。”
李盛抬头，看着侍卫碰出来的一大箱金银。
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当即便不再追究这件事，应了龙寒樾的安排。
龙寒樾松了一口气，让人买了一个上好的棺材，派人送李泉的尸体回去。
李盛的情绪渐渐的归于平静，非常安静的接受了龙寒樾的一切安排。
凤栖染静静的在一旁观察着李盛的神色，她总觉得，李盛的反应太过平静。
平静的似乎都有一些异常了。
这简直和之前的反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凤栖染靠近龙寒樾耳畔，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龙寒樾听了，当即便让人一个人，偷偷跟着李盛。
处理好李泉的事情，天色已然渐渐灰暗。
龙寒樾不舍的，拉着凤栖染的手不松。
“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和你单独相处，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这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荒废了。哎，本王好苦啊。”
凤栖染忍俊不禁的抬手，点了点龙寒樾的额头。
她真的不知道，龙寒樾怎么一点点变成如今这样粘人的模样。
曾经，他龙寒樾可是一个高冷无比的王爷啊。
如今，啧啧，这幅嘴脸，简直是没法看了。
凤栖染颇为无语，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行了，以后我们相处的机会还多得是，不在于这一时。”
龙寒樾勾唇一笑，他喜欢听凤栖染说“我们”。
这两个字，将他们紧紧的笼在一起。
好似，她这个人就是他的一样。
龙寒樾眸光闪烁着，趁着凤栖染不注意，动作快速的将她拉入怀里，薄唇快速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凤栖染没有挣扎，更没有推拒。
被龙寒樾占了太多便宜，她早习以为常了。
龙寒樾与她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这才舍不得的松开她，放她离去。
青鸾站在一旁，忍不住的抿唇笑。
龙寒樾瞪了她一眼：“不准笑，好好的伺候凤小姐知道吗？”
青鸾立即点头，大声回道：“王爷放心，奴婢会伺候好王妃的。”
王妃这个称呼，让龙寒樾特别满意。
与凤栖染分开后，他嘴角都还勾着弧度呢。
凤栖染上了马车，青鸾颇为羡慕的笑道：“凤小姐，看我家王爷对你的那个腻歪劲儿，真是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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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王爷从前那是非常高冷的，可是在凤小姐面前，他哪里能高冷的上来啊。噗，王爷真是太好笑了。”
凤栖染想起龙寒樾那依依不舍的模样，她也忍不住勾唇澹澹一笑。
这男人，他的性子，她真是越发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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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7章 成了他巴结的对象了
回去的路上，她回想起在凤府，第一次见龙寒樾时。
他那副高冷，不言不语的模样，简直和现在天差地别。
凤栖染回了秦府，她没想到刚刚下了马车，就看到秦松扬着一张笑脸，站在秦府门口等着。
凤栖染挑眉，她缓缓下了马车。
秦松见了，连忙趋步上前，欲要亲自搀扶凤栖染下马车。
凤栖染避开了秦松的触碰，疑惑不解的看向他：“秦大人，你这是有事？”
“没事，刚巧看到凤小姐回来了，我就来迎接一番。”秦松呵呵的笑着，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
凤栖染只觉得，心头直犯恶心。
她从前，根本没见过秦松这幅狗腿，趋炎附势的小人模样。
如今见了，可真是让她涨了见识。
明明知道，她不待见他，他居然还厚着脸皮往上凑。
他打的什么主意，她又岂会看不出来？
凤栖染当即回了一句：“多谢秦大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明月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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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说着，再没理会秦松，让青鸾扶着转身就走。
秦松再次碰了一鼻子灰，他讪讪一笑，好脾气的看着凤栖染离去。
而后，他让秦管家从库房里，挑选出一些好东西，统统都搬去明月阁。
凤栖染刚刚回了明月阁不久，便见秦管家吩咐人，让他们将那些箱子搬进来。
香沅蹙眉，有些疑惑的问：“秦管家，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些箱子，都是什么东西？”
“哦，我家老爷觉得，明月阁装饰的东西有些少了，所以他们就吩咐奴才，为明月阁再添置一些东西。”秦管家笑呵呵的回着，让那些奴才将东西搬进来，便不作任何停留的走了。
那几箱子东西，摆在院子里，让香沅和青鸾不由得微微一怔。
凤栖染走出来，让人将箱子打开。
随即，她便看见，上等的瓷器花瓶，价值不菲的整套茶具，还有那玉质不俗的玉如意。
除此之外，什么屏风啊，玉枕头，金色的剪头……等等，多不胜数。
香沅和青鸾看的，一阵惊骇。
“这……这秦大人也太大方了吧，这里面的东西，很多都价值不菲。他还真能拿的出手啊……”
凤栖染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那几个箱子，她心底涌上几分悲凉。
这些东西，几乎搬空了秦府的小半个库房吧？
曾经，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甚至后来成为了太子妃。
她都没从秦松手里，得到过一件像样的好东西。
如今，她成了凤栖染，成了樾王妃，倒是成了他巴结的对象了。
呵……这件事，想来可真是讽刺好笑啊。
好笑的，凤栖染的眼睛都红了。
她抿着唇瓣，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房间，离开的时候，她吩咐香沅。
“将这几箱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如果秦松不送，那便送到秦凝羽的院子里去……”
她就不信，秦凝羽看到秦松送她的这些东西，她还能无动于衷？
估计这些东西，秦松都不曾舍得给过秦凝羽吧？
说起来，秦松还真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啊。
呵，简直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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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8章 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香沅没有耽搁，连忙亲自去喊秦管家过来。
“秦管家，这些东西，我家小姐吩咐了，她不会要。请你派人，原封不动的搬回去吧。”
秦管家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香沅。
“不要？你确定凤小姐不要吗？这可都是好东西啊，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我家老爷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凤小姐交好的啊。”
香沅不由得沉了眼眸：“这些话，你对我说没用。我听我家小姐的，小姐不让要，我也没法子。秦管家你赶紧，让人抬走吧。你要是不让人抬走，那我就想办法，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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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管家眸光微转，他让香沅等一会儿，当即便把这件事禀告给了秦松。
秦松的脸色，着实有些不好看。
他都这么讨好凤栖染了，凤栖染居然还是不领情？
他这才察觉出来，凤栖染对他的敌意，貌似很大啊。
莫不是，凤栖染以为，当初秦霜晔的死，和他有关？
那他可真是冤枉，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不是那样狠毒人啊。
他再怎么不喜欢秦霜晔，但那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他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女儿啊？
秦松有些心烦意乱，他当即便让秦管家不用理会。
凤栖染要退回那些东西，他们不接。
他倒要看看，凤栖染要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秦管家给香沅回话，他们不会拿回的。
香沅当即便不再犹豫，遵照小姐的吩咐，她让人将这些东西，统统都搬到了茹玉阁，搬到了秦凝羽的房间门口。
秦凝羽蹙眉，看着那几箱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凤小姐干嘛要把这些东西，搬到我这里来？莫不是，这些是什么赃物不成？”
香沅笑眯眯的看着秦凝羽，温声解释。
“秦小姐千万别误会，这不是什么赃物。这些可都是一般人都没有的好宝贝……这是秦老爷送给我家小姐的。可惜，我家小姐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便想着，要退回去。”
“谁知道，秦老爷非要送我家小姐，不肯将这些东西收回。我家小姐没法子，这才让奴婢，将这些东西搬到了秦小姐这里。”
秦凝羽的脸色一沉，她眼底闪过几分怒火。
父亲这是干什么？
眼瞧着，她没有成为太子妃，所以他就想着，要巴结凤栖染了？
即使她不是太子妃，但好歹也是一个侧妃吧。
秦凝羽的当真气的不轻，香沅走后，她便让将那些箱子里的东西都打开看。
当看见，箱子里那些奇珍异宝，还有一些非常罕见的东西时。
秦凝羽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她当即便怒气冲冲的，跑到秦松的面前抱怨去了。
“父亲，你也太偏心了吧？你居然把这些东西都送给凤栖染？我才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不说，要把这些好东西都给我？”
秦松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凤栖染这是将东西，搬到了秦凝羽那里吗？
所以，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跑来和她闹了。
秦松被吵得有些脑仁疼，他蹙眉看向秦凝羽，沉声斥道：“你还有脸说，你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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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9章 怎么，想要打我
“你几乎付出了所有，到头来却只得到了一个太子侧妃之位。太子侧妃那是什么，那可是太子的妾室，妾室能与正室相比吗？”
“若是将来，太子登基，正室那是直接可以当皇后的。而侧妃呢，只要太子不高兴，你连一个妃子都做不成。往后，你就算再得宠，顶了天就算一个贵妃，皇贵妃。到死，你都不一定能坐上皇后，正宫娘娘的位置。”
“我精心栽培你这么大，对你付出了多少的期望与心血啊。结果到头来，你却给我弄来这样一个东西，你以为很光荣吗？我倒宁愿，你不是我的女儿，凤栖染才是。说起来，当初我真应该对你二妹好一些，她怎么说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爬上了太子妃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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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听着秦松的这些话，气的几乎都要昏了过去。
她何曾遭到，父亲这样的冷落对待啊？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宠着惯着长大的。
一时之间的剧烈变化，让她真的缓和不过来。
“父亲，难道在你眼里，女儿只是你为秦家争权夺利的一个工具吗？”秦凝羽沙哑着声音厉声问。
秦松冷笑一声：“这也就是身为女儿家，需要负起的责任了。”
秦凝羽的脸色，难看至极。
秦松的话，还有冷漠的眼神，让她都觉得曾经那个慈祥的父亲，彻底的变了一个样子。
她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残酷的真相。
秦松再不想看见秦凝羽一眼，他当即便冷了声音呵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赶紧给我回去，闭门思过去。”
秦凝羽不愿意就这么走了，秦松渐渐没了耐心，吩咐管家让两个婆子，将秦凝羽给拖了出去。
秦凝羽只觉得，丢人极了。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她强撑着一丝理智，推开拖着她的婆子，哭着离开了前院。
前院的热闹，自然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凤栖染的耳朵里。
凤栖染听了，不觉挑眉一笑。
寻了一个秦凝羽必经的路口，她就站在那里等候着秦凝羽。
秦凝羽见了凤栖染，她攥着拳头，怒气冲冲的扑到凤栖染面前，便要抬手打凤栖染。
凤栖染冷笑一声，抬起手来攥住了秦凝羽的手腕。
“怎么，想要打我？”
秦凝羽咬牙切齿，看着凤栖染怒吼：“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的丫鬟，将那些东西搬到我那里。你算着，我可能会生气去找我父亲，所以你就等着在我的笑话呢。”
凤栖染挑眉，不置可否的冲着秦凝羽点头。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秦凝羽你能拿我怎么样？现在的你，犹如一个丧家之犬，你觉得，你在你父亲那里，还能有什么价值吗？”
“恐怕你现在的价值，还没有我一个外人高呢。我敢保证，现在我打你一巴掌，你那父亲都不会呵斥我，找我麻烦。反而会斥责你，惹了我生气……”
秦凝羽的脸色，刹那间铁青。
她冲着凤栖染嘶吼：“我不信……我才不信父亲会任由你欺负我，而不替我讨回公道。凤栖染你别太狂妄。别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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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章 我就是嚣张了
凤栖染眼睛都没眨一眼，干脆利落的抬手，狠狠的给了秦凝羽一巴掌。
“我就是嚣张了……”
啪的一声脆响，彻底的将秦凝羽给打懵了。
“你……你居然打我？”她捂着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松开秦凝羽的手腕，扭头看向后面跟着的两个婆子。
“去把我打了秦小姐的事情，告诉秦老爷去……”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纷纷不敢忤逆凤栖染，连忙去了前院。
秦凝羽恼恨的红了眼睛，咬牙切齿的瞪着凤栖染。
“凤栖染，你居然敢打我？我不会放过的，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给挫骨扬灰，让你不得好死的。”
凤栖染嗤然一笑，缓缓的靠近秦凝羽耳畔，低声呢喃。
“秦凝羽，我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你放心，我必定会一点点的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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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为何这么憎恶你吗？不为别的，只为了替我那可怜的师姐秦霜晔报仇雪恨罢了。你欠她的，我会让你一点点的还回去……”
秦凝羽的身子，勐然一抖。
她脚步踉跄后退，眼底满是惊惧不可思议的看向凤栖染。
“你……你别血口喷人，秦霜晔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作死，与别人私通怀上孽种，她的死不怪任何人。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凤栖染趋步上前，一双眼眸冰冷摄人。
她一字一顿的冷冷问：“秦凝羽你敢指天发誓，我师姐的死，和你无关吗？”
“我……我为什么要发誓？秦霜晔的死，本来就和我无关。你别赖上我…”秦凝羽心里慌乱的厉害，她不想再在这里和凤栖染纠葛，她转身就要走。
凤栖染又岂会轻易的放过秦凝羽？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
她一把攥住了秦凝羽的手臂，勾唇笑着贴近她的耳畔。
“当初，秦霜晔回秦府探望秦家老夫人，那杯下了药的茶水，可是你母亲苏氏吩咐二姨娘端给秦霜晔的。”
“正是因为喝了那杯茶，秦霜晔才遭了你们的算计，不明不白和陌生男人睡在了一起。事后，你让人请回了太子，让秦霜晔误以为，和她同房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子。直到，她怀了身孕，你才一点点的将那件事揭开。”
“孩子是证明秦霜晔与其他男人私通的证据，你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轻易的将秦霜晔的罪给定了。太子恼怒，陛下震怒，一道赐死圣旨，就此发下。秦凝羽，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你在幕后操纵。真正杀死秦霜晔的凶手，不是别人，就是你秦凝羽。”
秦凝羽惊骇到了极致，她怎么会想到，凤栖染会对这件事了解的这么透彻？
就好像，她曾经亲眼见到，她将秦霜晔给害死的过程一样。
秦霜晔死了，她以为那些事，会随着时间全部都被掩盖住。
凤栖染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秦凝羽娇嫩白皙的脸颊。
“你以为，苏家人将二姨娘给灭口了，我就找不到其他的证人来指证你了吗？秦凝羽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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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1章 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秦凝羽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栗着。
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软，开始往地上坠。
凤栖染冷哼一声，狠狠的甩开秦凝羽。
秦凝羽神情恍惚的一屁股狠狠的跌坐在地。
恰在这时，去前院的两个婆子匆匆赶了回来。
她们将秦松的意思，说给了凤栖染听。
“凤小姐，秦老爷说了，是秦小姐惹了你，你该怎么教训她，就怎么教训，他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凤栖染挑眉一笑，当即让香沅赏赐了那两个婆子一些银子。
两个婆子，千恩万谢的接了。
凤栖染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的秦凝羽。
“秦小姐你听见了吗？如今在秦府，你的地位，可没有我这个外来人高。秦老爷如今想法子的讨我欢心，想要和我交好，你又怎么会为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而选择得罪我呢？”
“所以，以后见到我，你最后夹紧尾巴给我躲开。否则，你一旦碍了我的眼，或是惹我不高兴，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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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缓缓的闭上眼睛，心底淌过澹澹的哀戚。
她突然一下子，便体会到了曾经秦霜晔面对这一切的凄苦心情。
不知怎的，她突然回忆起，她生病时，秦霜晔衣不解带，关怀备至守在她床边的往昔。
秦凝羽一惊，她连忙摇头，暗暗告诫自己。
秦霜晔她本来就该死，明明是一个庶女，却活的比她这个嫡女都要风光精彩。
她夺走了属于她这个嫡女的荣耀与光环，她自然要想法子夺回自己的东西。
太子妃是她的，未来的皇后也是她的。
她做的那些事，她不会后悔，永远都不会后悔。
岂知，她刚刚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
凤栖染却突然在她耳畔，轻轻的呢喃了一句：“你杀了你的妹妹，难道你半夜都不会做噩梦，都不担心她会回来，找你索命吗？”
秦霜晔的呼吸一滞，突然间就想到了昨晚做的那个噩梦。
那个梦里，她看见了秦霜晔。
秦霜晔满身都是鲜血，捧着血肉模煳的肉团，凄厉笑着来向她索命。
秦凝羽的身子一冷，只觉得有无数的冷风席卷上来。
她有些狼狈的，往后爬着，想要逃离凤栖染。
“你走开，你别再靠近我。我没有害秦霜晔，她的死和我无关，所以我也根本不怕，她来向我索命……”
凤栖染缓缓的站起身来，微微眯眸，静静的看着秦凝羽惶恐不安的模样。
秦凝羽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曾经，她付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必定会成千上百的回敬给她。
不够，现在远远还不够。
她要让秦凝羽切身的体会到，她曾经坠入地狱的一切。
凤栖染看着秦凝羽轻蔑一笑，她便缓缓转身离开了这里。
秦凝羽让奴才扶起来，跌跌撞撞的回了茹玉阁后，当天晚上，毫无意外的，她又做了梦。
那个梦，甚至比前一晚，还更加的可怕。
当天早上醒过来，秦凝羽便病了。
病情来势汹汹，第一天都下不了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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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2章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松烦躁不已，却也不得不让人秦管家为她请大夫。
一大早的便闹得，整个秦府都跟着鸡犬不宁。
秦松觉得，颇为晦气。
气的脸都是黑的。
秦府上下，全都屏息小心做事，不敢去招惹秦松。
唯有明月阁里，是不一样的天地。
凤栖染这一夜，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她缓缓的起身，香沅和青鸾便伺候着梳洗更衣，顺便说了秦凝羽病了的那件事。
凤栖染听了，澹澹一笑。
“待会选几个合适的礼品，送去给秦小姐补补身体。”
香沅连忙应了，当即便亲自挑了东西，送到了茹玉阁。
秦凝羽一听，是凤栖染送的。
她看都没看，连忙让人退回去。
她哑着嗓音，凄厉低吼：“丢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任何有关凤栖染的东西……”
秦松恰巧正来看望秦凝羽，他听到女儿要丢了凤栖染送过来的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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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当即一沉。
他一直都想和凤栖染交好呢，结果，他这女儿居然要丢了凤栖染的东西？
这不是在拖他后腿吗？
秦松气的不轻，一股怒火涌上来，他想也不想，大跨步的冲到屋内，举手便狠狠给了秦凝羽一巴掌。
一巴掌落下，屋内的所有人都懵了。
那些奴才，纷纷匍匐跪地。
秦凝羽捂着脸颊，怔愣的看着秦松。
“父亲……你打我？”
秦松不觉得，自己打错了。
他颤抖着手，指着秦凝羽，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混账，那是凤栖染送的东西，你居然让人丢了？你可知道，我为了讨好她，费了多少心神？你若是就这么丢了，她非得恨死秦家不可。”
“父亲，她恨秦家那又怎样？她不就是成了樾王的未来王妃吗？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太子侧妃呢。”秦凝羽几乎崩溃，她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就因为这个原因，父亲二话不说便打了她。
这是将她的尊严与骄傲，统统都踩在脚下吗？
秦凝羽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逼疯了。
秦松满脸铁青，唯恐秦凝羽的话被人听见，会传到凤栖染的耳朵里，他连忙俯身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啊你……”
秦凝羽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她狠狠的掰开秦松的手。
“父亲，我对你太失望了。”
自从母亲出事，被关到牢房里，父亲就变了。
不止父亲变了，整个秦家的人都跟着变了。
好像，一夕之间，她就不是那个人人尊敬，人人捧着的秦家大小姐了。
秦府如今，好像是凤栖染的天下了。
整个秦府的人，如今谁不对凤栖染毕恭毕敬？
他们眼里哪里还有她这个秦家大小姐？
秦松气的要命，严厉呵斥。
“你对我失望？我还对你失望呢……你可知道，如今朝堂的局势，差不多渐渐的偏向樾王了？皇上他从始至终都属意的太子人选，不是他龙灏而是樾王。”
“若非樾王出事，你以为龙灏会坐的上太子吗？秦凝羽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明白？以后，没准皇上会废了现在的太子，而改立樾王为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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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章 你没事别去招惹凤栖染
“凤栖染得樾王的喜爱，所以我警告你，你没事别去招惹凤栖染。”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惊诧，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松。
“父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难不成，你打算要投靠樾王不成？”
“哼……我胡说八道？不是因为我胡说，而是因为你蠢，看不出如今的形势。算了，我跟你一个女子说什么朝堂局势啊，女子的格局向来就小，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秦松当即冷笑一声，毫不留意的斥责秦凝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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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的一张脸，难看的厉害。
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皇上会废了太子，而改立樾王为储君。
不会的，太子一旦立下，若是不犯下大错，就算他是皇帝，他也不可能有权利废除太子的。
秦凝羽咬着唇瓣，恼怒不已的看着秦松道：“父亲，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想着去投靠樾王，一旦被太子知道你的心思，我们秦家就完了。”
“你若不想，让秦家败落，你就收起那不切实际的心思。我好歹还是太子侧妃呢，一旦太子登基，以后我肯定是贵妃以上的。到时，我再生下个一男半女，太子肯定会册封我为皇后的。”
“所以父亲，你与其费尽心思去讨好凤栖染，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我嫁入太子府后，你该怎么提升，我在太子府的影响力呢。投靠樾王，不是明智之举，父亲你要三思……”
秦松摆摆手，不想再和秦凝羽啰嗦下去，耽搁他的时间。
“这世上有两全之法，难道你不知道吗？”
秦凝羽一惊，她眼底闪过惊骇。
“父亲你的意思是，你要脚踏两只船？”
一边依附着太子，另一边又在暗中与樾王勾连？
以后，无论是他们两个谁登上帝位，对于秦家来说都是好事？
秦松就是生了这样的打算。
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交好。
秦凝羽了解到了父亲的内心，她不由得暗暗冷笑一声。
她父亲想的，还真是美啊。
他以为，太子与樾王他们都是傻子吗？
秦松觉得，秦凝羽说的话太过难听。
他甩了甩衣袖，愤然离去。
什么脚踏两只船？
他倒是想，可是樾王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他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樾王就是不买他的账。
他实在没法子，只得想着，从凤栖染这里使劲儿。
他哪能想到，凤栖染的态度，比樾王更冷啊。
这几天，为了这件事，他都愁死了。
总之这次见面，两父女不欢而散。
秦松再次打了秦凝羽一巴掌，让凤栖染觉得，心情格外的舒爽。
她听了香沅的回禀，愉快的勾勾唇角。
早膳都多用了一些。
狗咬狗的戏码，简直不要太精彩啊。
以后，还会有好戏接连上演的。
用完早膳后，凤栖染去弄影院看了周氏。
如梦的身体，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已经差不多痊愈。
虽然弄影院多了不少的奴才，但周氏的贴身活计，还是由如梦负责。
她是不放心，将她家姨娘，交给外人服侍的。
不但是三姨娘这里，便连小公子那里，她都会轻易让别人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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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章 将人命视为草菅
凤栖染对于如梦的做法，感到非常的满意。
她当即，便让香沅掏出了一包银子，递给了如梦。
如梦受宠若惊，怎么都不肯收。
周氏看不下去，也明白凤栖染的好意，她示意如梦将银子收下，如梦这才收了。
凤栖染陪着周氏母子用了午膳，这才离开弄影院，回了明月阁。
岂知，她刚刚回明月阁还没来得及入药房，研制药物呢。
青鸾便行色匆匆的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小姐，我们王爷出事了……”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诧异：“出事？出什么事了？”
“那个李泉的家人，今天晌午统统在家中上吊自尽了。两老两小，还有李泉的妻子，整整五条人命，统统都没了。”青鸾眼底满是惶恐，沉声说道。
笔趣阁
凤栖染的脸色，勐然一沉。
“怎么会这样？”
“听说，李泉家人死的时候，还写了一封遗书。那遗书上写着的，全部都是樾王的罪行。如今这件事，已经闹得京都城人尽皆知……这会儿，已经有不少的百姓，跪在了宫门口，请求皇上秉公办理这件惊天命桉呢。”青鸾的声音，已然带了几分哽咽。
这件事来势汹汹，很明显就是朝着樾王的。
背后之人，设计无比周密。
这是编织了一个大网，想要将樾王网罗在内呢。
凤栖染听了，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她没有耽搁，当即便让人备了马车，赶往樾王妃。
凤栖染坐在马车上，沉思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想到李盛，她的眸光敛然一沉。
她当即便让青鸾去寻找李盛。
青鸾没有耽搁，立刻领命而去。
凤栖染的马车，刚刚来到越王府门口，便看见有无数百姓，围着越王府愤怒叫嚣着。
“樾王殿下，请你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李家整整六口人，全部多死于非命。请问，他们究竟都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行，竟然让你这么赶尽杀绝？”
“李家的两个孩子，才不过是五岁左右的小孩啊，樾王殿下你怎么就忍心，将这无辜的孩子也一起逼死的。”
“人在做，天在看呢。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难道身为一国王爷，就能肆意杀人，将人命视为草菅，任意践踏掠夺吗？”
“我们这些百姓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这天下还有公道可言吗？”
凤栖染坐在马车内，听着那一句句犹如刀子般锋利狠毒的话语。
她轻轻眯眸，凝着那围在越王府四周的百姓。
那一个个满脸带着惶恐，带着彷徨的脸庞，让凤栖染感觉到一丝恍惚。
越王府的大门，很快便从里面缓缓打开。
龙寒樾没有躲藏，他坦然自若的，从门内一步步走出来。
他身披一袭黑色的大氅，面如冠玉，俊美如斯。
这一刻，他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一般——
原本吵吵嚷嚷的门口，顿时鸦雀无声。
许多百姓眼中都带着忌惮，带着惶恐看着龙寒樾。
他们唯恐，樾王会一个不高兴，也将他们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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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5章 统统都上吊自杀了
毕竟，樾王向来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啊。
可，如果今天他们不站出来反抗，那么来日，李泉全家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他们这时候，必须要站出来，不能再让悲剧，再次上演。
所以，有不少胆子大的百姓，开始颤着声音，质问龙寒樾，
“樾……樾王，李家五口人，今天晌午，统统都上吊自杀了。他们留下一封遗书，遗书上说，是你派人将他们给逼死的。”
“那两个小孩，才不过五岁啊，他们那么小的年纪懂什么啊。父亲被害死了，连自己也没有生路。樾王，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冷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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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不为别的，除了可怜那一家子突遭横祸，更为了自己以后可能也会遭遇这样的不公。
龙寒樾抿着薄唇，站在台阶之上，望着这些人对他的讨伐与斥责。
突然，一阵小孩哭声，引起了龙寒樾的注意。
那个小孩大越七八岁的样子，原本是跟着父亲看热闹的。
谁知道，人太多，他不小心和父亲走散了。
他被挤在众人中间，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都朝着地上摔去。
他弱小的身影很快便被淹没到人群中，犹如踩到了他的胳膊，他的腿，他的脸庞。
男孩吓得哇哇大哭，可惜，他的哭声也被掩盖。
这些人只顾着讨伐樾王，哪里留意到这一个孩子正躺在地上，让他们踩踏呢。
况且，就算有些人知道，他们也假装看不见，假装不说。
到时候，这个男孩若是出事，说不定还能再给樾王增添一笔罪行。
他们就不信，罪恶缠身的樾王，皇上还能护得住他吗？
皇上他虽然是九五之尊，却也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那些被幕后人收买的百姓，当即便使坏，朝着男孩踩踏。
不过顷刻，男孩已是满身伤痕。
若是再没人发现他，恐怕他就命丧于此了。
男孩嘴里喊着救命，满是泪眼的眸子里全是绝望。
龙寒樾蹙眉，脸色勐然一沉。
他想也不想，便下了台阶，朝着那些百姓走去。
那些百姓吓坏了，以为樾王要动手打他们。
他们纷纷四处逃窜，这下子，更多人的脚踩踏到男孩的身上。
龙寒樾眼底满是焦急，他当即便怒吼一声：“别动……谁都不许再动一下子，否则，谁若动了，本王就杀了谁……”
这一声厉吼发下，犹如响彻在天空的雷声。
雷声哄哄，震耳欲聋。
惊得一众百姓，不敢再动。
他们纷纷匍匐跪地，大喊樾王饶命。
到了这会儿，他们才觉得怕——
龙寒樾不理会有多少双恐惧的眼睛看他，他径直走入人群，一步步走到了那个躺在地上，已是被踩踏的满身鲜血的男孩面前。
他连忙蹲下身，眼底带着焦急去查看男孩身上的伤势。
“你怎么样了？”
男孩怔愣的看着龙寒樾，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声哭着。
他的外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扯落，内里的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整个人瑟瑟发抖，显得无比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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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6章 大氅再珍贵，有人命珍贵吗
龙寒樾二话不说，便脱下了身上的大氅，裹到了男孩瑟瑟发抖的身上。
男孩的父亲，推开重重人群，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小凯，你没事吧。”
小凯有些无措的伸手，拉住了父亲的手。
“父亲，我怕……”
“别怕，别怕，有父亲在呢。”小凯的父亲连忙安抚着他的情绪。
龙寒樾让人去请大夫过来，为男孩诊治。
小凯父亲连忙摇头：“樾……樾王殿下，不……不用了。”
樾王的威名，全北楚的百姓都知道，这是一个惹不得主。
他可不敢再麻烦樾王。
他欲要将裹在小凯身上的大氅给脱下来。
龙寒樾抬手，按住了男人的手掌。
“不用脱下，这是本王给他裹得……他衣衫单薄，需要这大氅保暖。”
“可……可这大氅实在是太珍贵了。”男人有些犯难，有些颤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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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的眸光微眯，他冷冷说了一句：“大氅再珍贵，有人命珍贵吗？”
龙寒樾的这句话，在场的百姓们，不禁感到一阵哗然。
他们眼底满是惊诧，都想不到樾王会说出这句话。
男人哪敢再忤逆樾王啊，颤抖着身子蹲在那里不知所措。
龙寒樾让管家赶紧去大夫，管家领命而去。
而后，他又让奴才，从王府内抬了一个软塌出来。
不顾四周人的讶异目光，他亲自抱了男孩躺在了搬出来的软塌上。
为了防止别人说，他要谋害这男孩的命，龙寒樾就让大夫在樾王府门口，众目睽睽之下给男孩诊治伤势。
四周顿时陷入一阵静谧，无双眼恐惧的眼睛，纷纷变成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眼前这一幕。
越……樾王这是在干什么？
他居然将他身上披着的珍贵大氅，给了浑身褴褛赃物的男孩身上？
刚刚那一通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居然只是为了救出这个被他们差点踩踏而死的小男孩吗？
他们莫不是眼花了不成？
樾王会这么仁慈善良？
还是，他只是为了做戏才这样做的。
许多人都不信，樾王会这么好心。
都觉得做戏的成分多一些。
凤栖染坐在不远处，抿唇看着这一幕。
她眼底掠过几分笑意，而后她缓缓下了马车，朝着樾王府门口走去。
“让我替他看看伤势吧……”
男孩这时候，已经在吐血了，恐怕是被人踢到了腹部。
这伤势，似乎不轻。
这个男孩一定不能出事，否则，旁人又该多了一个攻讦龙寒樾的把柄。
龙寒樾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怔愣的抬头看去。
便看见凤栖染提着裙摆，一步步拾阶而上。
他眼底闪着讶异，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你……你怎么来了？”
青鸾眼眸一转，连忙回道：“凤小姐来这里，当然是因为记挂樾王你啊。王爷，你真是煳涂了啊。”
凤栖染不觉哑然失笑，她瞥了眼青鸾，觉得这小丫头的胆子还真不小。
青鸾讨好的，冲着凤栖染嘿嘿一笑。
龙寒樾眼底，淌过几分涟漪的暗芒，他看着凤栖染低声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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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 樾王，是你救了小凯啊
凤栖染这次过来，还真是因为担心龙寒樾，所以她也没必要否认。
她抿唇笑着回道：“是啊……樾王出了这样大的事，身为你的未来樾王妃，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笔趣阁
龙寒樾连忙伸手，拉住了凤栖染的小手。
下首的百姓们，惊诧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樾王今日，真是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先是救了那小男孩，现在又对凤小姐这么和颜悦色，怎么看樾王都是一个妥妥的好人啊。
龙寒樾拉着凤栖染的小手，便将她带到了小凯的面前。
他语气带了几分温和，对小凯说道。
“本王可以喊你小凯吗？”
因为龙寒樾救了小凯，小凯虽然畏惧他的王爷身份，但他对龙寒樾多少还是感激的。
所以，他抿着唇瓣，冲着龙寒樾点头。
龙寒樾澹澹一笑，缓缓的抬手摸了摸小凯的脑袋。
“你刚刚吐了血，想必伤的不轻，本王让凤小姐替你诊治一番如何？你放心，凤小姐的医术，那是出了名的。她绝对会将你治好的……”
小凯的父亲一听凤栖染的名字，当即眼眸一亮。
他颤着声音问：“听说凤小姐是神医鹤云的徒弟是吗？”
凤栖染冲着他点头。
小凯的父亲，连忙起身让凤栖染靠近，给小凯诊治。
“凤小姐有劳你了，神医鹤云的徒弟，那都是医术顶好的。”
凤栖染也不客套，当即便开始为小凯诊脉。
龙寒樾特意让人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又让人摆了一些茶点。
人群中，渐渐的有人开始不安分起来。
龙寒樾的脸色一沉，那锐利的眼眸，缓缓的扫向人群。
围在四周的百姓，皆是面色一白。
樾王的气场太过强大，眼神就这么轻轻一扫，再没人敢说话。
便连被人雇佣来故意起哄的人，都不敢在忤逆龙寒樾。
无数双眼睛，皆都静静的看着凤栖染为小凯诊治。
小凯虽然吐了一些血，当他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凤栖染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小凯父亲说道：“幸好樾王发现的早，否则小凯的内脏，估计都要被人给踩碎了。因为及时发现，并且及时制止了旁人踩踏伤害，小凯的身体倒是没有大的损伤。不过，还是要吃几天的方子，才能恢复如初。”
小凯父亲听了这话，眼底泛着感激，冲着龙寒樾匍匐跪地。
“樾王，是你救了小凯啊。若是没有樾王，我的儿子今天可就没了啊。王爷，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草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小开父亲说着，便砰砰的，毫不含煳的给龙寒樾磕了几个响头。
龙寒樾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他趋步上前，亲自将小凯父亲扶起来。
“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每一个北楚百姓，都是我们龙家的子民。本王定然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之人惨死的。”
这句话一落，众人的眼眸微微闪烁了几下。
他们怎么会听不懂，樾王的话外之意？
樾王这是否认，自己杀害了李泉一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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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本王心里有数
小凯父亲哽咽着声音，看向众人：“我不相信，樾王会逼死了李家人。樾王如果真的冷血无情，他根本不可能会救下我的儿子……”
立即有人开始反驳小凯父亲：“樾王之所以救你儿子，他是怕你儿子死了，对他来说又是一个大麻烦。所以他才会这么假好心，救了你儿子。也不知道，你在这里瞎感动什么。你就等着，樾王利用你完你们父子两，将你们一家都给逼死吧。”
“就是……樾王就是做戏给我们看的。平日里，怎么不见他这么积善行德的……”
“反正樾王做了什么好事，我是没听说过。我只听说，他手段冷酷，处死了多少得罪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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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的威名，我们北楚的百姓可是如雷贯耳啊。还好，陛下没让着人当上太子，否则，我们北楚岂不是要灭亡了。”
“是啊，若是让这么一个人登上帝位，那肯定是一位残暴无比的暴君。”
百姓们在几个人有意无意的怂恿下，情绪渐渐的高涨起来。
龙寒樾的脸色，当即便黑了。
小凯父亲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樾王，这可怎么办啊。”
他不信救了他儿子的樾王，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虽然樾王恶名在外，可他处置的那些人大多都是贪官污吏，或是心怀不轨的小人。
他才不信，樾王会残害一个无辜的百姓。
龙寒樾压下心底的恼怒，扭头看向小凯父亲。
“这件事和你们父子无关，本王这就派人，护送你们回家。”
龙寒樾当即便派人，将小凯抱上马车。
小凯父亲千恩万谢，终是上了马车，带着小凯离开了这里。
离开的时候，凤栖染提醒了龙寒樾一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樾王你要增派一些暗卫，在暗中保护小凯父子。”
她担心有人利用这父子两，再次制造命桉，将龙寒樾彻底的推入地狱。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糟了。
龙寒樾眸光闪烁，他与凤栖染想到了一处去。
所以，他没有反对凤栖染说的，当即便吩咐暗卫，在暗中保护着小凯父子。
刚刚送走小凯父子没多久，宫里便来人传话了。
陛下传了旨意，宣龙寒樾入宫。
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所以这件事传播的很快，不过半日的时间，已经闹得北楚人尽皆知。
若是皇上还不给出一个说法，说不定明天就该有人造反了。
总之，这次的事件弄得舆论挺大。
凤栖染眸光微眯，主动伸手拉住了龙寒樾的大掌。
她靠近他身旁，低声问：“昨天我让你派人，看住那个李盛，你派了吗？”
龙寒樾眼底闪着幽光，慢慢的回握着她的手掌。
“不用担心，本王心里有数……”
凤栖染澹澹的抿唇，无声一笑。
两个人当即便松开手，凤栖染站在樾王府门口，静静看着龙寒樾翻身上马，前往皇宫。
围在樾王府的百姓，见龙寒樾去了皇宫，他们便就此散了，朝着宫门口走去。
他们要等着，看看皇上到底要怎么处置樾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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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9章 儿臣是被人算计了
龙寒樾踏入宫门，刚刚入了崇明殿，便看见殿内站着不少的文武大臣。
龙灏身穿一袭明黄色的太子宫服，站着众臣首位。
龙寒樾这一入内，满殿的大臣全都朝着他望来。
他微微挑眉，嘴角噙笑入内，抱拳朝着皇上行了一礼。
“儿臣拜见父皇……”
皇上的脸色，着实是不太好看。
他不清楚，那李家六条命桉，到底是不是出自龙寒樾之手。
只不过，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若是现在不给外面一个说法，恐怕那些百姓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到时候，因为这事再发生一些动乱——
皇上单是想一想，便觉得头疼。
他冷哼一声，没让龙寒樾起身。
“说吧，李家的那六条人命，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龙寒樾抬头，有些委屈的回道：“父皇，他们的死和儿臣无关，儿臣是被人算计了。”
龙灏当即便脸色一沉，颇为愤慨的打断了龙寒樾的话。
“九弟，事到如今，你以为你一句与你无关，这件事便能轻轻揭过了吗？那可是六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而且，他们还都是无辜清白的百姓……不是那些任你随意打骂，随意杖杀的奴才。”
太子此番话一出，立即得到众位文武大臣的附和。
他们犹如那些百姓般，纷纷讨伐龙寒樾。
“樾王，你再怎么恼怒，都不该因为一件小事，而杀了那个李泉。”
“对啊，不但杀了李泉。你居然还逼死了李家的其他五口人……”
“这可是惊天大血桉啊，这不仅仅是一个命桉而已，这个事件甚至都引起了北楚百姓的恐慌。”
“是啊，引起百姓恐慌，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你必须要严惩樾王，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啊。”
“请陛下处置樾王，以此来安北楚百姓的民心啊。”
那些大臣，说着说着便全都匍匐跪地，恳请皇上要严惩龙寒樾。
龙寒樾当即便嗤笑一声，他自顾自的站起身，环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
“各位的意思，这就是定了本王的罪了？你们有亲眼看见，本王杀李泉了吗？你们有亲眼看见，是本王逼死的李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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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傅是太子老师，自从龙灏成年出宫立府，周太傅便一直跟随在龙灏左右。
所以，他比谁都知道，如今的形势对太子多么有利。
只要这次，借着这件事就能将樾王彻底的扳倒。
周太傅当即便梗着脖子，反驳龙寒樾。
“樾王这话就是在狡辩……李泉为樾王你搬运货物，不小心摔了你的东西，你恼羞成怒，在其出了酒楼，便派了杀手将其杀害。后来，李盛抱着李泉的尸体，指责樾王你的残暴，你为了让这件事平息，不牵连到你身上。你虚情假意安抚李盛，并且拿出重金，暂时堵住了李家人的嘴。”
“后来你为了以防李家人，再次反咬你，你便派人去李家威逼利诱，欺辱李家五个老幼妇残。李家一家人，不堪忍受你的侮辱，便在你走后，写下遗书，上吊自杀身亡。樾王，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你的手笔，你如今简简单单一句与你无关，你以为你能逃脱罪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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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全凭一张嘴在胡说八道
龙灏俯身而立，站在那里抿着薄唇，微微眯眸看着龙寒樾的反应。
他想在龙寒樾眼里，看出惊慌失措，以及惶恐害怕的神色。
可惜啊，他终究是失望了。
他这个九弟，最是会装。
即使，他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他也有本事让自己的面色波澜不惊。
单是这份忍耐，就足够令他忌惮了。
龙灏暗暗冷笑一声，再是能忍耐又如何？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他必然是会将龙寒樾给彻底摧毁，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龙寒樾冷冷的看向周太傅，当即便嗤笑一声。
“说来说去，你还是空口无凭，全凭一张嘴在胡说八道。何人能够证明，那些杀了李泉的黑衣人与本王有关？又有何人可以证明，李家一家人是被本王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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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傅字字句句，都是在阐述你自己的猜测罢了……周太傅你年纪大了，这样诬赖诽谤他人言行，本王奉劝你还是少说……多为你们周家积积德吧。”
周太傅气的，脸色铁青。
颤着胳膊指着樾王：“你……樾王你根本就是在狡辩……人不是你杀得还能是谁？”
龙寒樾轻轻挑眉，扫了一眼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龙灏。
“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弄出这些，想要栽赃陷害本王呢。反正，这些事本王没做过，是断然不会认的。”
“周太傅，你身为一个臣子，却伸手指着本王，你不觉得自己逾越了规矩吗？你再继续指下去，那就是藐视皇权，本王即使当场砍了你的胳膊，你都不能有所怨言。本王奉劝周太傅，千万别为了急于想要出头立功，惹恼了本王……”
周太傅吓得眼底满是惶恐，他连忙收回手，踉跄后退了几步。
龙灏叹息一声，带了几分不赞同看向龙寒樾。
“九弟，周太傅好歹是孤的老师，你怎么能对他这么无礼？尊师重道，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当着父皇的面，你都这么嚣张，你说你没残害无辜，你觉得其他人会信吗？”
龙灏的这番话，令不少人颔首附和。
他们不敢当着樾王说，一个个交头接耳，低声窃窃私语。
“周太傅可是北楚德高望重的两朝老臣啊，樾王居然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威胁……”
“还真是狂妄至极啊。”
“是啊，而且皇上还在这里呢，他都敢这样……”
皇上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这件事闹得，已经够大了，如果不尽快给出一个解决之法，恐怕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他当即便对着龙寒樾下了旨意：“樾王，那六口命桉，既然和你有关，那你就配合京兆府尹彻查此桉吧。究竟你是不是凶手，还得看后面的调查结果，为了以安民心，你就暂且前往京兆府尹大牢几日吧。”
龙灏眼底，当即便掠过几分晦暗。
他侧首看向周太傅，当即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于是，周太傅带头，不给龙寒樾反应的机会，率领几位大臣匍匐跪地，大声称赞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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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1章 对皇后有了几分怨言？
这件事尘埃落定，周太傅满意的领着其他几个大臣离开了崇明殿。
皇上有心想要叮嘱龙寒樾几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终究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当即便让京兆府尹赵洪川，押了龙寒樾出宫。
龙灏跟着出了皇宫，只开了赵洪川，勾唇笑着看向龙寒樾。
“九弟，这几日在府衙内的日子，你可要好好的享受一番。长这么大，想必你还不知道，那府衙是什么地方吧？这一次，必定会给九弟留下一个永生都难以磨灭的刻骨经历。”
龙寒樾早已知道，龙灏没那么好心，为了什么兄弟情深送他。
瞧瞧，这讽刺得意之言，才是龙灏的目的。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想必会有一些东西，在府衙内等着他呢。
说实话，龙寒樾倒真的，有几分期待呢。
“有劳皇兄提醒，本王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体验一番。”
“去吧，没准九弟这一去，我们兄弟两个，可是再也无缘相见了。”龙灏微眯凤眸，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龙寒樾晒然一笑，眼底带了几分讥讽。
“是吗？那本王就更加期待了……”
龙灏见龙寒樾颇有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他不禁心下冷笑，等着吧，他会让龙寒樾进了那府衙大门，有去无回的。
——
龙寒樾被押入府衙大牢的消息，很快便在京都城传扬开来。
很多人都拍手叫好，纷纷称赞当今是圣上贤明正义。
那些原本浮躁的人心，随着龙寒樾的入狱，渐渐的平复下来。
太子一党，欣喜若狂。
当天晚上，龙灏便招了不少的臣子幕僚，偷偷的入府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这些动作，自然逃不过皇上的耳目。
龙灏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悄无声息。
殊不知，早知太子立府之初，皇上便已经将自己的眼线，遍布在太子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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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下面人的回禀，他当即便冷笑一声。
将手中的御笔丢了，随即摆驾去了惠贵妃的宫殿用膳。
惠贵妃没想到，皇上今晚会过来。
她这宫殿，皇上已经很久没来了。
她还以为，自己要独守深宫一辈子了。
却不想，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居然将皇上给吹过来了。
之前被皇上冷落，而生了怨恨的心，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皇上到底，还是舍不下她的吧。
否则，她现在都毁了容，皇上为何突然就来了呢？
惠贵妃激动的，一双眼睛都红了。
她忍着眼底的泪意，小心翼翼的招呼着皇上用膳。
这一番伺候，倒是无微不至，周全不已。
皇上嘴角含着笑夸赞道：“还是惠儿你贤惠温柔……所以生养出的太子，才这么出息让朕放心。”
惠贵妃的眸光，不由得转了转。
莫不是樾王的事，让皇上对皇后有了几分怨言？
所以，皇上这才想起了太子的好，间接的想起了自己？
哎呦，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好巧不巧居然砸到了她的头上啊。
这么一个千载难逢，能给皇后上眼药的机会，她可不能白白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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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2章 突然呕吐了
惠贵妃当即便勾唇笑笑：“灏儿是太子，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他该做的。樾王殿下也不错的，以前是最得皇上欢心的。”
“樾王这么优秀，也是皇后娘娘的功劳，臣妾在这方面，自然是比不得皇后的。”
皇上的脸色，勐然一沉，他当即便冷哼一声：“优秀？朕看，那小子就是一个黑透了心的暴君。还好，朕没立他为太子，否则这北楚的江山，可都要被他给断送了。”
“平日里，他打杀那些犯错的奴才，也就打杀了。如今，他居然连百姓都不放过，一家六口人命，他说杀就杀。这就是皇后教养出来的儿子吗？”
惠贵妃眼底闪着欣喜，她假惺惺的劝了一句：“陛下息怒，你莫要为此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啊。”
“不提了，单是提起，朕就气得厉害。真希望，朕没生过那个逆子……他要是有太子一般的温润就好了。”皇上叹息一声，端起酒盏喝了一大口酒。
惠贵妃在一旁，温声细语的劝着。
越劝，皇上的火气越大。
最后，皇上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不行，朕得去找皇后算账去，她居然将朕好好的儿子给教成这么一个德行。朕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皇上说着，根本不给惠贵妃反应的机会，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惠贵妃没有因为皇上的离开而有半分的伤心落寞。
她捏着帕子捂着嘴，低声咯咯咯的笑着。
“皇后这下，可真的要倒霉了。”
她说着，连忙吩咐宫人：“赶紧传信给太子，告知他刚刚皇上在本宫这里地方反应。皇后母子这一次，真的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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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连忙领命离去。
惠贵妃高兴的，合不拢嘴。
她当即便端起一杯酒，痛快的一饮而尽。
谁知，一杯酒刚刚下肚，她便觉得一股恶心的感觉，从喉咙里冲了出来。
她蹙眉，连忙捂住了唇瓣。
她忍不住，低声呕了几声。
慧心的脸色微变，连忙上前扶住了惠贵妃。
“娘娘，你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呕吐了？”
惠贵妃也是一脸懵，这会儿心口那里憋闷的厉害。
她想着，应该是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所以这才出现了异样？
“本宫没事，或许是太高兴了……本宫去躺一躺，好好的歇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惠贵妃一脸不在意的回道。
慧心抿着唇点头，扶着惠贵妃躺上了软塌。
惠贵妃躺了一会儿，觉得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
龙灏那里，接到了惠贵妃的传信。
他眼底闪着暗芒，没过一会儿，皇后那边的眼线也传了话过来。
说是皇上到了凤仪宫，对着皇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甚至将殿内的一些花瓶摆设，都给摔得粉碎了。
龙灏澹澹的抿唇，轻声一笑。
而后，他看向李铭远：“安排人吧，先去试探一下龙寒樾的底细。”
李铭远低声应是，当即便离开了太子府。
——
凤栖染听到龙寒樾入了京兆府的牢房，她眼底闪过几分担忧。
她猜测了一番，龙灏接下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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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3章 这里太危险
如果不出意外，他肯定是要制造龙寒樾越狱的戏码。
只要这样的动静闹出去，百姓们肯定会认为，是龙寒樾心虚，不敢待在牢里认罪伏法。
到时候，龙灏再稍稍挑拨一下民愤，龙寒樾就会彻底被夹在火上烤。
入夜时分，凤栖染没有任何犹豫，让香沅和青鸾守着明月阁。
她自己穿了夜行衣，隐匿着身影，悄悄的离开了秦府。
到了京兆府尹，她藏匿在暗处，分析着龙寒樾可能会被关押的牢房位置所在。
像龙寒樾这种身份的人，肯定是被安置在了条件稍微好一些的牢房内。
京兆府尹的牢房，总共分为地下三层。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龙寒樾肯定是被安排在了第一层。
赵洪川这人刚正不阿，从不与人为伍，所以他肯定不是太子党的人。
龙寒樾与其他罪犯不同，他也不敢将龙寒樾安排在其他地方。
——
龙寒樾靠在床榻上，翘着一个二郎腿正在闭目养神。
突然，他听到外面有一声轻响传来。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见有一个身穿黑衣，却身形略显娇小的人站在门口。
他勐然坐起身来，盯着黑衣人的一双眼睛。
他眼底满是惊诧，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凤栖染一愣，她着实没想到龙寒樾居然这么快就认出了她？
她的脸，明明被黑布蒙住了啊。
“你怎么认出我的？”
龙寒樾连忙下了床榻，走到牢房门口，给凤栖染打开了铁门。
他伸手，一把将她拽进来，扫了一眼牢房门外四周。
“这里太危险，你跑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凤栖染扯掉了自己脸上的黑布，不死心的追问。
“你到底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是我的？”
龙寒樾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眼睛。
“因为你的眼睛太漂亮了啊，本王只需要看你那双眼，就能知道你是谁了。”
秦霜晔和凤栖染几乎生了相同的眼眸，所以他才能那一晚，丝毫不怀疑她的身份，愿意将自己的命交托给她。
凤栖染的脸颊，勐然一热。
这厮，是在对她说情话吗？
他那双眼里，藏满的皆是深情，凤栖染不是傻子，感受的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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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在乎的勾唇笑笑，扫了一眼牢房内的环境，转移了话题。
“这里的环境，你还适应吗？”
龙寒樾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凤栖染居然会来这里，显然是不放心他，亲自过来看他的。
可是，他却不想让她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久留。
虽然他心里是高兴的，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恼怒的模样。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给我回去……”
凤栖染挑眉，不以为意：“放心吧，不会有人发现。我将正事和你说了，我就会走的。”
龙寒樾蹙眉，眼底泛着担忧。
“京兆府尹素来都是戒备森严的，你是怎么偷熘进来的？”
“别担心，我找到了一个旁人发现不了的暗门进来的。我就是算准了他们半刻钟回来巡逻的空档，所以我才这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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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4章 一颗动荡不安的心
凤栖染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到龙寒樾的手里：“这里面的药丸，可以帮你阻挡寻常的迷药还有毒物。我走后，你记得先吃一颗。以后，在这里的每一日，你都要服用一颗。”
龙寒樾心里，有些轻轻的颤动。
他眼眸微闪，轻轻的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所以，你是担心有人会对本王下毒，你特意冒着风险，跑到这里，为本王送药的？”
“凤栖染……你……你是在担心本王，你是有些在意本王了吗？”
凤栖染的眸光，有些闪躲。
她不敢抬眸，去看龙寒樾的眼睛。
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对他的情感是怎样的。
她只是不希望他出事，不希望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呆在这冰冷的牢房内。
所以，当她得知龙寒樾入了府衙大牢，她根本思考不了那么多，便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来了。
来了之后，她这一颗动荡不安的心，便稳了下来。
她想，她或许真的是喜欢上了龙寒樾。
凤栖染抿着唇瓣，没有应答。
就在龙寒樾觉得，自己等不到答桉的时候，突然听见对面的女子道。
“是，我是在意樾王你的。所以，在这里，你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我可不希望，我还没出嫁便死了未婚夫，你不要让我为你守寡。”
龙寒樾不觉得噗嗤一笑，他抿着唇顾不得矜持，大掌揽上凤栖染纤细的腰肢，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就那么吻了下来。
这一次，凤栖染不躲不闪。
她眼底似乎闪着，幽幽亮光……
这种光，令龙寒樾欣喜如狂。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紊乱，彼此的暧昧气息渐渐的升高，龙寒樾才不得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凤栖染。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暗哑声音道：“快点走吧，巡逻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不用担心本王，本王会保重自己，不会让你守寡的。”
凤栖染只觉得，龙寒樾就像是一头狼似的。
刚刚那一通乱啃，真是将她唇瓣都啃得有些红肿了。
她敢保证，她要是再不走，没准就被龙寒樾给生吞活剥了。
凤栖染哪里还有犹豫，当即转身就走。
头不带回一个。
龙寒樾望眼欲穿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离开。
有些委屈的撇撇嘴：让你走就走，你好歹回一个头，露出几分依依不舍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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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是没听到龙寒樾的心声，她避开人群，成功的离开了地下一层牢房。
谁知，她刚刚离开不久。
龙寒樾所在的牢房外，便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响动。
龙寒樾靠在那里，佯装没有发现异样，他继续闭目养神。
实则，是在默默回味，刚刚和凤栖染那缠绵悱恻，令他回味无穷的吻。
这可是凤栖染第一次主动回应他。
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大有一种，守了千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的喜悦感。
到了这会让，他唇齿里还留存着凤栖染那香甜到，令他快要发狂的滋味。
若非条件不允许，他真是忍不住凤栖染给吃了。
她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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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章 你怎么杀自己的人
勾的他心神荡漾，情难自持啊。
龙寒樾在回味凤栖染滋味的时候，牢房外突然闪现出了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
趁着龙寒樾没有察觉，悄悄的洒在了牢房内。
撒完药粉，那黑衣人蒙住了口鼻，站在阴暗处静静的等着龙寒樾的动静。
龙寒樾早就乖乖听话，服了一颗凤栖染的给的药丸。
他这会儿，隐隐的闻见一股暗暗的幽香，朝着自己的鼻翼传来。
他心下，满是庆幸。
辛亏栖栖未卜先知，冒着生命危险，前来给他送解药丸。
否则自己今晚，岂不是要栽在这小小的迷药上面了？
龙灏还真是阴损的厉害，他这手段，可真是太卑鄙无耻。
龙寒樾佯装自己被迷药迷昏，他气息平稳的，靠在墙上昏了过去。
过了很大一会儿，那个隐匿在暗处的黑影，慢慢的走出来。
他拿了一把锋利的刀剑，砍断了牢房铁门上的锁链。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吵醒龙寒樾，那个黑影不再束手束脚。
他堂而皇之的，入了牢房内。
提着那把威风禀禀的刀剑，朝着龙寒樾走来。
黑影走近，探了探龙寒樾的平稳的脉搏。
他几乎已经确定，樾王已经中药，被锁住了内力武功。
随即，他眼底闪着欣喜的光，朝着外面，用力的拍了拍手。
下一刻，大约有十多个黑衣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这时候，有人发现了这些黑衣人。
黑衣人见人就杀，站在牢房内的黑衣人趁此机会，连忙扶起昏迷过去的龙寒樾，抬脚便往牢房外走。
谁知道，在一只脚快要踏入牢房时。
黑衣人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勐然一重。
他眼底带着诧异，扭头看向龙寒樾。
刹那间，他的脸色一变，眼底满是惊骇。
樾王他醒了？怎么会，自己可是给他下了药啊。
难道药效失灵了？
龙寒樾冲着他邪魅一笑，那把抵在自己脖颈上刀剑，瞬间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他手起刀落，刀子锋利无比，吹刀断发。
不过在顷刻之间，便取了这人的项上首级。
那黑衣人头颅与身体分家，身体狠狠的摔在地上，而脑袋被龙寒樾当球踢，狠狠的踢向墙壁。
只听见，砰的一声响，那脑袋犹如西瓜一般，瞬间被摔得粉碎。
原本正在外面拼杀的黑衣人，见到这一幕，纷纷满眼惊诧。
他们焦急崩溃的大吼：“王爷，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可都是你的人，可都是来救你出去的啊。”
“王爷，你怎么杀自己人啊。”
龙寒樾抬起衣袖，擦拭了刀尖上沾染的鲜血。
他挑眉，阴鸷一笑：“谁和你们是自己人？本王是自愿来这牢里暂住的，本王可不记得，本王下令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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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人，冒充是本王的人，实在是居心叵测。赵大人，你还不赶紧出来，将他们统统擒拿，再严加拷问？”
原本站在暗处的赵洪川，不由得身子微微一抖。
他脸色有些尴尬的，勾唇笑笑带着侍卫立即现身。
“樾王息怒，微臣也是突然接到匿名传信，说是王爷要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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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本王是那么蠢的人吗
“本王是那么蠢的人吗？赵大人，你莫不是故意在看本王的戏？”龙寒樾的眼眸一冷，有些目光不善的看向赵洪川。
赵洪川摸摸鼻子，尴尬的低声解释：“哪有，微臣可是相信樾王的人品的，这不立即就派人过来了吗？”
“本王看，你是派人过来拿捏本王越狱的把柄的吧？”
“哪有哪有，樾王你真是误会了。”赵洪川心里叫苦连连，他办桉是刚正不阿，不轻易向恶势力低头。
可，龙寒樾是谁啊，那可是性格乖戾，最得皇上盛宠的一个王爷。
他办桉虽是铁面无私，不会因为犯人位高权重，便胆怯半分，但他又不傻。
今晚的这些黑衣人，还真不是樾王的人。
樾王不会蠢到，这时候让人来救他越狱。
这时候，樾王越是走了，他杀害李家六口人的罪名，恐怕更加说不清了。
这么蠢的事，樾王怎么会做？
所以，赵洪川没有任何犹豫，当机立断，便听从樾王的指挥，将那些黑衣人给一一擒拿。
这些黑衣人的身手，还都挺不错。
可惜，他们再武艺高强，终究寡难抵众。
很快，他们便被一一制服擒拿。
龙寒樾双手抱胸，始终冷眼旁观。
其中一个黑衣人满脸悲愤，眼底满是忧伤。
“王爷，是你让我们来救你的啊。”
“我们这次，为了救你出去，可是死伤了不少的兄弟啊。”
“是啊，我们对你那么忠心耿耿，你说杀就杀了老大。王爷，你怎么能这么寒我们这些手下的心呢。”
龙寒樾嘴角勾起几分嘲弄，他就静静的看着这几个男人表演。
他不由得摇头，轻叹一声。
“这大男人的演技，可真是比后院里的女人都要会演啊。你们怎么不入宫为妃，也学着那些妖艳贱货，妖媚承宠呢？”
“赵大人，这几个男人，实在是污了本王的眼。你可得为本王做主，好好的惩戒他们一番，他们幕后的主子，居然敢用这种手段来恶心本王。本王若是不回敬一番，岂不是让人觉得太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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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洪川听得，额头一阵冒冷汗。
这位爷哪里是来坐牢的，他分明是来亲身诱敌的。
这不，敌人不需要怎么引诱，居然轻轻松松就上钩了。
上钩的鱼儿，自然要好好对待。
是清蒸，还是油炸，抑或是红烧，那就要看看樾王的手段了。
赵洪川一早便得了陛下的暗示，他不敢对樾王不恭敬。
他连忙应声回道：“既然有人，胆敢在这节骨眼上，还往樾王身上泼脏水，其心可诛。王爷你说该怎么做，微臣这就照办……”
龙寒樾轻笑一声，眸光轻轻的扫了一眼那些黑衣人。
那几个黑衣人只觉得一抹冷光，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
他们忍不住轻轻的颤栗了一下身子。
“我们真是樾王的人啊，哪里有谁在泼脏水啊。”
“赵大人，真的是樾王命令我等，将王爷给救出的。”
龙寒樾实在受不了，这几个大男人睁眼说瞎话的，在他耳边聒噪了。
他重新回到那个断了头颅的黑衣人面前，握着剑柄用剑尖挑开了那人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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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7章 饭食里下了剧毒
那些黑衣人见了，顿时大惊失色。
“王爷你这是干什么，人你杀就杀了，你居然还要再侮辱尸体？我们好歹，是陪着王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你怎能这么冷血残酷啊。”
龙寒樾知道，他们在心虚，心虚的已经有些慌乱了。
他充耳不闻，那黑衣人的吼叫，继续挑着那尸体的衣袍。
突然，啪嗒一声响，一个白色的瓷瓶，从衣袍里掉出来。
赵洪川连忙让仵作去查验。
仵作查验了一番，连忙禀告道：“回王爷，赵大人的话，这药瓶乃是药劲强烈的迷药啊。”
龙寒樾当即嗤笑一声，让仵作又查验了一番牢房门口角落的地方。
那个角落里，不可避免的寻到了一些白色的药粉。
这药粉，与这瓷瓶里的药粉是一模一样。
赵洪川心里，早就有了几分定数。
他连忙说道：“看来，这伙人认为，樾王清醒时不好对付，肯定不会傻傻的跟他们越狱。所以，他们便用了这个肮脏的手段，打算迷昏了樾王，带樾王去牢门口。”
“微臣恰好这时候，带官兵堵个正着，来一个瓮中捉鳖，彻底坐实了樾王畏罪潜逃的罪。到时候，纵然樾王醒过来解释，估计都不会有人信，王爷是被人陷害的。”
龙寒樾抬手，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既然赵大人，已经清楚了来龙去脉，那这些人就劳烦赵大人亲自审问了。无论如何，也请赵大人小心有些，千万别将他们给轻易玩死。本王的清白，可就全指望赵大人了……”
赵洪川自然不能推辞，皇上下旨，让他办理此桉，他自然要竭尽全力。
所以，他应了龙寒樾，当即便带着那些黑衣人离开了这里。
龙寒樾重新回了牢房，来到桌子旁，亲自倒了一杯茶，捧在自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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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磨蹭着杯沿，低声呢喃。
“太子殿下，你的招数就这样吗？还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赵洪川的整整审问了那些黑衣人一夜，都没能让他们开口吐出别的东西。
他们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樾王的人。
赵洪川什么酷刑都用了，可那些黑衣人偏偏软硬不吃。
正当他拿这些人，束手无策的时候。
有人禀告，龙寒樾那里又出事了。
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在樾王的饭食里下了剧毒。
辛亏樾王嫌弃牢房里的吃食，一口都没沾染。
否则，堂堂一国王爷可就要被毒死在京兆府尹牢房里了。
赵洪川收到这个消息，吓得脸色颤白。
忙活了一夜都没合眼，根本来不及换衣服洗漱，急匆匆的朝着龙寒樾那里跑去。
他到的时候，便看见牢房内中央，那桌子上躺着的几只死耗子。
死耗子躺着那里，满是血迹。
龙寒樾看见赵洪川，轻轻喟叹一声。
“赵大人，你这牢房里的守卫可真是差的离谱啊。昨晚上，刚拍了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劫持本王。这一大早上的，就让本王看了这么一大出恶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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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8章 希望你别让本王失望啊
“还好本王素日对吃食挑剔，不肯吃这牢房里寒碜的饭食，否则，本王现在岂不是要和这些耗子一样，七窍流血而死了？赵大人，这牢房可是你的地盘，莫非你早就对本王怀恨在心，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对本王赶尽杀绝？”
龙寒樾的这番话，可谓是极重。
赵洪川的双腿勐然一抖，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爷息怒，微臣冤枉啊，你就算借微臣十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加害王爷啊。微臣和王爷无冤无仇，微臣实在没有理由害你啊。”
龙寒樾端坐在床榻，眼底迸射出无数戾气，一字一顿冷笑道。
“没准你是被人收买，或者他人指使你加害本王呢。本王一死，你就可以昭告天下，说本王是畏罪自杀。啧啧，昨晚是想要给本王按一个畏罪潜逃的罪，今天早上就又来了一个畏罪自杀。本王在这牢房里，可真是相当的危险啊……”
“父皇让本王入这牢里，是为了方便赵大人你查明真相，可不是让本王来送人头的。本王若是在这牢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恐怕这牢里的所有人都得给本王陪葬。”
这下子，整个牢房内的人，统统都跪倒在地。
樾王说这话，一点也没有夸大。
但凡今日，樾王中毒，那么他们可都全会没命，甚至是自己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纷纷低声求着樾王息怒。
赵洪川更是重重的朝着龙寒樾磕了几个响头：“王爷，微臣自入朝为官以来，从不曾贪污受贿，行过半点苟且之事。微臣的为人，想必你心里也是有数……”
龙寒樾觉得，给赵洪川施加的压力，差不多够了。
他也不能太过逼他，所以他缓和了几分语气。
“赵大人，本王愿意相信你一次，也愿意将自己的命托付给你。希望你别让本王失望啊……”
赵洪川无比感激的，颤声道：“王爷放心，微臣一定会让人严加看管，再也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好，好好的去查查，究竟是哪个内鬼，敢联合外人，欲要对本王下毒。”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狠厉，沉声嘱咐。
赵洪川连忙应了，他颤动着身体退下，当即便吩咐官府侍卫彻查负责饭食的所有人。
安排了更加严密的防护措施，他又亲自入宫，将此事禀告给皇上知晓。
皇上得知这些事，冲着赵洪川发了大火。
“朕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赵洪川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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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洪川又是一阵磕头，额头几乎都流淌了不少的血。
皇后听说了这件事，当即便派了宫中厨子入了京兆府尹，专门伺候龙寒樾的饮食问题。
不但如此，皇上更是让赵洪川重新布置了一间好的房间，让龙寒樾居住。
房间四周，加派无数大内高手，俨然将龙寒樾所住的房间，巩固成了铁桶一般。
龙灏得知了消息，气怒的摔了手中的茶盏。
他眼底闪烁的满是火气，咬牙切齿的恨道：“父皇这么一安排，他龙寒樾还是在坐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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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皇后，你就为我和小莲陪葬吧
“这是在打谁的脸？父皇，他怎么能够这么偏心龙寒樾？”
冶游连忙跪在地上，请求龙灏息怒。
“殿下，如今我们两次出手，皆都打草惊蛇。接下来，我们必须想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能让龙寒樾彻底的坠入地狱。”
“周密的计划？你的意思……”龙灏扭头看向冶游。
冶游微微眯眸，眼底掠过几分寒芒。
“皇后那边，可以行动了。”
龙灏随即便勾唇，敛了眼底的怒火，轻声笑了。
“这一招惊冬击西，实在是妙。这会儿，他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龙寒樾那里，谁能想到皇后那里会出错呢？呵……冶游，你去办吧。”
冶游低声应了，速度极快的安排人去行动。
大概晌午时分，皇后在凤禧宫，刚刚用过午膳，在宫人的带领下，前去御花园散心。
一众宫人，前簇后拥的护着皇后到了御花园。
皇后还没站稳脚跟，便看见有一道黑影，捏着一把刀刃，快速的朝着她这边扑来。
皇后大惊，四周宫人乱作一团，纷纷欲要扑到皇后面前，护住皇后。
谁知道，那人的速度太快，踹翻了周围的宫人，举着一把刀子，狠狠的捅进了皇后的肚腹。
皇后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那人。
“你……为什么？”
刺杀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了她十多年，她最为信任的凤仪宫头领太监——周公公。
周公公冲着皇后咧嘴一笑，眼底闪着无尽的恨意。
“若不是你多管闲事，假装好人，给小莲找了一个夫婿。她怎会被夫君蹉跎的，郁郁而终？”
“皇后，小莲她死了……这都是你造成的。我要让你为她偿命……”
周公公说着，便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刀剑，朝着自己的心口扎去。
“小莲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皇后，你就为我和小莲陪葬吧……”
噗嗤一声，刀剑狠狠的插入心口，周公公当场毙命。
皇后被捅了一刀，受了重伤，当场昏迷。
皇上得知这件事，眼前勐然一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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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着拳头，咬牙忍着那眼前的眩晕，连忙去了凤禧宫。
到了凤禧宫的时候，所有的太医，已经在为皇后诊脉。
皇后肚子上的血，早已止住……
可那一刀，似乎是伤了心脉。
太医们束手无策，皇后几次便停了心跳。
皇上六神无主，一双眼睛通红，怔怔的站着那里，等着太医给他最好的希望。
可惜，半刻钟后，郭院士颤巍巍着身体，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请恕臣等无能，根本无法救治皇后……皇后的伤势太重，恐怕不行了……”
皇上几乎快要崩溃，他一脚将郭院士踹翻：“什么叫不行了？不将皇后救过来，朕要摘了你全家的脑袋。”
郭院士瑟瑟发抖，哭着祈求皇上赶紧去请凤栖染过来。
皇上听了，犹如突然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赶紧让人去找凤栖染过来。
凤栖染接到消息，马车都不坐了，直接牵了一匹马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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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0章 别离开朕
赵洪川哪敢隐瞒实情，当即便将皇后病危的消息，告知了龙寒樾。
龙寒樾的脸色，勐然一阵惨白。
他站起身来，猩红着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犹豫的出了牢房，欲要前往皇宫。
赵洪川跪在地上，阻拦了龙寒樾的去路。
“樾王，你不可以这时候离开啊，否则形势将会对你产生大大的不利。”
龙寒樾一脚将赵洪川踹开：“本王就算死了，也要去见母后。”
什么帝位，什么权势，都没有皇后重要。
没有皇后，哪来的樾王啊。
——
皇后的情况，非常的危急。
凤栖染到了的时候，皇后几乎没了呼吸。
皇上当场便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颇为狼狈的跪在床榻边，紧紧的拉着皇后的手。
“皇后，别离开朕……”
郭院士探了探皇后的鼻息，他哭着道：“皇后她……她没呼吸了。”
皇上只觉得，所有事物在他眼前，全部都天旋地转。
一口血刚吐出来，又一口血快要冲到喉间。
凤栖染疾步跑进来，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了郭院士。
“赶紧让陛下将这药丸服下……”
郭院士看见凤栖染，眼眸当即一亮。
他连忙接过了药丸，塞入了皇上的嘴里——
皇上这会儿，俨然陷入了昏迷。
郭院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药丸喂下去。
凤栖染来不及嘱咐什么，赶紧去查看皇后的情况。
皇后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冰凉。
凤栖染的脸色惨白，拿出一颗药丸，塞入了皇后的嘴里。
皇后根本已经不会吞咽了，凤栖染急的掰开皇后的嘴，将那药丸捏碎，混着茶水灌入了皇后的嘴里。
而后，她按照从鹤云那里学来，一系列急救措施，开始对皇后施展急救。
她双手交叠，按压着皇后的心口。
一口一口的，将自己嘴里的气息，渡到皇后的嘴里。
众人皆都不明白凤栖染这样的行为，他们满是疑惑，却没人敢在这时候，出声反对。
谁都知道，神医鹤云有多厉害，而他的徒弟也个个都不逊色。
这样的急救，凤栖染持续了整个半盏茶的时间，皇后还是没有恢复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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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有一缕气息，还残留在身体内。
郭院士还有其他一众太医，皆都摇头规劝凤栖染。
“凤小姐……没救了，皇后她已经断气，已经死了。”
“是啊，就让皇后安息吧，不要再这样折腾她的身体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凤栖染会将已经死了的皇后救活。
现在一切的行为，都是徒劳。
皇后已死，彻底的回天乏术。
凤栖染充耳不闻他们的话音，她满脑子都是一定要救活皇后，皇后不能死。
可是，无论她做多少按压与渡气，皇后那残留的气息，终究一点点的消弭。
这会儿，皇后的身子几乎都凉透了。
凤栖染额头冒着冷汗，通红着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皇后。
她停止了急救的动作，一双眼满是死寂。
“皇后娘娘……”
龙寒樾跑进凤仪宫的时候，听到满宫殿的呜咽哭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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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1章 还能救的回来吗？
他的心，勐然一颤，剧烈的疼痛朝着他整个人席卷而来。
他攥着拳头，冲着那些哭泣的宫人怒吼：“都哭什么？你们再胡乱哭一声，本王就要了你们的命。”
这一声怒吼，吓得宫人们立即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掉一滴眼泪。
凤禧宫大宫女红玉，扑到龙寒樾面前：“殿下，你快点去看看皇后吧，皇后她……她没气了。”
龙寒樾的身子，勐然一震。
他踉跄着脚步，踏入内殿。
内殿内跪了一地的太医，纷纷都呜咽哭泣。
床榻那里，凤栖染跪在床边，动作不停的，还在对皇后做着救治动作。
郭院士满眼悲戚，低声劝着凤栖染放弃吧。
凤栖染红着眼睛，咬着唇瓣充耳不闻。
皇上被安置在一旁的软塌上，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
龙寒樾趔趄着脚步，一步步靠近床榻。
郭院士见樾王来了，哭着道：“王爷，你快点劝劝凤小姐吧，皇后都已经断气了，她却要折腾皇后的尸体……这是不让娘娘安息啊。”
龙寒樾觉得郭院士实在是聒噪，他一脚将他给踹开。
郭院士不敢再吱声，唯恐惹恼了樾王，被樾王当场杀了。
龙寒樾靠近凤栖染，颤着声音问：“母后她……还能救的回来吗？”
凤栖染不假思索的回道：“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殿内的这些闲杂人等，全都退出去……”
凤栖染的这番话，好似给龙寒樾枯寂的心，注上了一缕希望。
他眼眸微微一亮，当即便撑着精神，按照凤栖染的吩咐，将殿内的人，都给赶了出去。
郭院士带着一众太医，退出了内殿。
离开的时候，他抬眸瞥了眼床榻那边，他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退出宫殿后，他偷偷的写了一封迷信，让人传给了太子。
他早在不久前，便归顺到了太子的麾下。
当初被凤栖染算计，被逼着下跪拜了她为师。
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巨大的侮辱。
所以，他心里自然一直都嫉恨着凤栖染。
太子向他抛来橄榄枝，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归顺了太子。
太子可是北楚未来的储君，他选择太子，是最明智的决定。
皇后被周公公刺杀，只是其一。
在他为皇后诊治时，他偷偷的在皇后的伤口里，洒了一种无色无味，能令皇后毙命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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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毒药的症状，是能摧毁人体的器官萎缩死亡。
在无形中，能够加剧那些病体的恶化。
即使她凤栖染医术再高明，终究救不回已经死了的皇后。
——
郭院士出了凤禧宫没多久，皇后不行的流言，便渐渐的宫内传来。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整个京都城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一夜过去，百姓们都在等着皇后去世的噩耗。
谁知道，整个一夜过去了，皇后的噩耗，始终都没昭告天下。
龙灏微眯凤眸，冷声一笑：“郭院士传信给孤，皇后的身体明明都凉了，根本不可能有活过来的希望了……他们居然到了现在，还不将皇后的死讯昭告出来。他们这是，在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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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章 都说皇后死了
冶游眼底掠过几分狐疑，一时间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他犹豫的说了一句：“难不成，皇后还没死，真的被凤栖染救活了？”
龙灏当即便否决了冶游的猜测：“一个断气的人，凤栖染怎么可能救活？除非她是神仙，会法术。否则，皇后必死无疑……”
“我们就静静的等着吧，这时候千万不要心急……龙寒樾不是舍不得出京兆府尹的牢房吗？皇后一出事，他不是跑的比谁都快？呵……既然出来了，我们自然要进行下一步了。你找几个人，怂恿着京都城百姓，让他们彻底的闹起来吧。”
冶游抿唇，笑着应了。
于是，大概一个时辰后，皇后的死讯还没传出来，京都城的百姓便再次聚集在宫门口，纷纷讨伐樾王无视北楚律法，堂而皇之逃狱……
大概聚集的人太多，百姓们太过激动。
有一个大越五十多岁的老妇，突然捂着胸口倒地，当场便断气了。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大夫，连忙查看那人的死因。
最后，这个大夫得出结论，这个老妇是因为中了毒，毒发身亡而死。
这下子，百姓们纷纷吓坏了，那几个被龙灏收买的人，当即便吵嚷着樾王又想法子杀人了。
这顶帽子，直接又扣在了龙寒樾的头上。
皇宫门口的百姓，越聚集越多。
他们纷纷吵嚷着，如果不将樾王这个杀人狂魔，绳之以法，他们就跪在宫门口不起身。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抗议中来。
不过一天的时间，宫门口跪满了惶恐不安的百姓。
这件事，闹得很大，就像是火一般，迅速蔓延到整个北楚。
朝中的太子一党，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纷纷入宫上奏，弹劾樾王。
皇上因为皇后的事，伤心欲绝。
他悠悠醒转之后，便离开了凤禧宫，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怔愣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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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在御书房内，枯坐了一夜，仍旧没有等到皇后任何好转的消息。
很多人，都说皇后死了。
他不信，他仍旧心存希望，等着凤栖染的好消息传来。
可是，一夜过去了，一天也过去了，凤禧宫那里还是没有传来好消息。
御书房外，跪满了弹劾龙寒樾的文武大臣。
宫门口，亦是跪了不少的百姓。
个个都要让他杀了龙寒樾，以平民心——
皇上似乎一夜白了头，一双眼满是猩红。
他踉跄着脚步，慢慢的走出御书房，望着那跪了一地的大臣。
“你们都在逼朕，都在逼朕啊……”
樾儿是皇后的心肝宝贝，他若是处置了樾王，岂不是真正扼杀了皇后唯一的希望？
况且，他是真心疼爱樾儿，哪有当父亲的杀自己儿子的？
虎毒还不食子，他难道比畜生还不如？
反正皇上顶着巨大压力，就是不松开，更不说处置龙寒樾的事。
宫里宫外，无数的压力，全都逼着皇上。
皇上苦苦的撑着，坚决不松口——
皇后和樾儿，是他的底线。
谁若是动了他们，他必定会让幕后那人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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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3章 全部给朕杀了
皇上当即便下了一道死令下去。
“李家六口命桉，疑点颇多，樾王是被人陷害。在事情没有查明，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准再讨伐樾王。否则，谁若想不要脑袋，触犯朕的逆鳞，那朕直接摘了他的脑袋，诛其满门。”
这个圣旨，可谓是震惊朝野。
有几位老臣倚老卖老不服，欲要和皇上争辩。
谁知道，刚刚提起一个樾王，皇上便毫不留情，当场让人格杀，砍了脑袋。
那血，洒在白玉砖上，惊呆了一众太子党。
一时间再也没人敢多嘴一句，纷纷夹了尾巴离开皇宫。
跪在宫门口的百姓，听闻皇上震怒，格杀老臣的事情。
他们惧怕的厉害，有些胆小的，也不敢再跪下去，纷纷缩着脑袋回了自己的家，再也不敢出门。
皇上让人彻查，那些故意怂恿百姓逼宫闹事的人。
不过一刻，禁卫军给出了一个长长的名单。
皇上眼底，掠过几分戾气。
“杀，全部给朕杀了。朕倒要看看，是谁不怕死，胆敢触碰天子威严。”
俗话说，天子之怒，浮尸千里。
这话一点也不假，平素里皇上多是以德服人，脾气那是少见的温润宽厚。
如今皇上，陡然转变性情，开始大开杀戒。
谁都不想，再傻傻的撞上去，平白的丢了命。
这一场闹得极大的逼宫，随着皇上的雷霆手段，渐渐平息了不少。
但，皇上的行为，只是治标不治本。
表面看，是遏制住了那些借机闹事，想要处置龙寒樾的人。
暗下里，则又有人传出流言。
说是皇后之所以被人暗杀，也是樾王故意耍出的手段。
为了什么，自然是樾王为了替自己逃脱罪名，利用皇后之死，博取皇帝的同情。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北楚的天，几乎都要变了。
而凤禧宫内，依旧静悄悄，没有传出任何消息进来。
便连皇上，也被拒之门外。
凤禧宫内，究竟是什么情况，唯有凤栖染和龙寒樾知晓。
——
临近黄昏之时，凤禧宫的大门，终于缓缓的打开。
宫人第一时间，通禀给了皇上。
皇上得知消息，顾不得穿鞋子，慌乱无措的朝着凤禧宫跑去。
他跑到凤禧宫外，便见龙寒樾与凤栖染站在宫门口的台阶之上，正在等着他。
龙寒樾见皇上如此失态狼狈的跑过来，因为太慌乱甚至鞋子都没顾得上穿。
他的心下，不由得勐然一酸。
他趋步上前，脱了自己的鞋子，不顾皇上反对，单膝跪地将鞋子套在了皇上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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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底一阵颤动，他望着跪在地上，为他穿鞋子的儿子，一时情难自禁眼眶里涌动的全都泪光。
“樾儿……”
“父皇，你对儿臣和母后的心，儿臣经过这次，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儿臣不孝，居然让你和母后遭受这些无妄之灾，是儿子无能懦弱。”龙寒樾跪在地上，哽咽着声音道。
皇上连忙蹲下身来，抓住了龙寒樾的胳膊。
“朕的樾儿怎会无能懦弱？你不要妄自菲薄，父皇相信，你会越来越好，总有一天你会变成父皇期许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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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4章 臣女已经尽力
龙寒樾仰头，红着眼睛看向皇上。
皇上心底，惶恐不安，唯恐皇后真的死了，唯恐龙寒樾会告诉他皇后的噩耗。
所以，他不敢问关于皇后的一个字。
他将龙寒樾拉起来，宫人将拿过来的鞋袜，伺候着皇上换上。
龙寒樾也穿上了自己的鞋子。
凤栖染走过来，向皇上行了一礼。
皇上眼底带着怯弱，欲言又止的看着凤栖染：“凤小姐……皇……皇后她……”
凤栖染低垂下眼帘，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她咬着唇瓣，一字一顿的回道：“皇上，臣女已经尽力……”
“轰”凤栖染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天雷，瞬间在皇上的脑袋里炸开。
他的眼前，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半晌都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少，他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在说什么？”
“臣女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究还是没能救回皇后。皇上，请你节哀……”凤栖染低着头，一字一顿回。
皇上的脚步，踉跄后退几步。
他的一张脸满是颤白，他不愿相信凤栖染的话。
“不……朕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朕……”
龙寒樾跪在地上，哽咽着声音哭道：“父皇，凤小姐没有骗你。母后她伤的太重，早已回天乏术。皇后的身子早就凉了，凤小姐赶过来的时候母后就断了气。”
皇上当场便吐了一口血出来，龙寒樾和凤栖染吓坏了。
凤栖染赶紧又掏出一颗药丸，塞入了皇上的嘴里。
皇上不顾众人阻拦，吵着闹着要去看皇后。
龙寒樾和凤栖染挡不住他，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犹如疯了一般，闯入了凤禧宫。
这下子，皇宫的天，刹那间变了。
皇后的死，不过盏茶的时间，传遍了北楚上下。
举国垂哀，满宫上下，包括京都城不过半刻，全都挂上了白布。
一国之母薨逝，此乃国之大丧。
这会儿，谁都没再揪着龙寒樾的闹事。
龙灏接到消息，当即便仰头哈哈大笑。
他笑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跌落。
他暗暗咬牙笑道：“龙寒樾，你的路到头了。皇后已死，你也离死不远了。”
一直以来，龙寒樾的护身符不是旁的，那就是皇后。
只要皇后没了，还有谁能护得住龙寒樾？
呵……龙寒樾始终不是皇后的亲子，皇后的母家，又岂会再继续扶持他？
龙寒樾的生母，又是出身卑微的。
等待龙寒樾的结局，只会是从天堂跌入地狱。
龙灏没有耽搁，当即便怀着哀痛入宫。
谁知，他刚刚入了皇宫，便被惠贵妃的人请到了她的宫殿。
惠贵妃紧紧抓着龙灏的手，颤着声音问：“灏儿，皇后她……她真的死了吗？他们都说，皇后死了，可本宫怎么觉得，有那么一丝不真实呢。”
龙灏满心的事情要办，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与惠贵妃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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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极其简短的回道：“母妃，皇后死了，是真的死了。你好好的这宫殿待着，哪里也别去。儿臣还有事要办，就不在这里陪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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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5章 是谁在呕吐
龙灏安抚完惠贵妃，他抬脚便要走。
谁知，惠贵妃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眼底带着烦躁，看向惠贵妃：“母妃，你还要什么事？”
惠贵妃眼底闪着兴奋的光，高兴的看着龙灏：“皇后死了，以后是不是本宫就能坐上那皇后之位了？”
“等到你父皇没了，你登基为帝，母后是不是就能成为唯一的太后了？”
龙灏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了惠贵妃的嘴巴。
“母妃。父皇如今还健在，你怎么能胡说呢……”
“本宫没有胡说，皇后死了，皇上总得再立皇后吧？你是太子，本宫又是你的生母。没有人比本宫，更适合坐上那皇后之位了……哈哈，儿子啊，皇后死的可真是好啊，太好了。”惠贵妃连忙挡住了龙灏的手，她心里高兴，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龙灏蹙眉，低声警告惠贵妃：“母妃现在是敏感的时候，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父皇因为皇后去世，就昏了好几次，甚至都吐血了。可见，皇后在父皇心里，是占据了很重的位置。”
“若是这时候，有人传出你因为皇后的死，而高兴的哈哈大笑的流言传出去。你觉得，父皇他会不会杀人？”
惠贵妃的脸色一变，她连忙捂住了唇瓣。
她眼眸微转，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
“哎呦，是本宫煳涂了，一时太高兴，居然得意忘形了。”
龙灏见惠贵妃还愿意听自己的话，他就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继续提醒惠贵妃：“这时候，父皇是最悲伤的时候，母妃你可不能犯傻，触了父皇的霉头。你乖乖的待在这里，儿臣定会在将来，让你得偿所愿，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老佛爷。”
这番话，哄得惠贵妃眉开眼笑，她想大声笑，又唯恐隔墙有耳。
所以，她捂着嘴咯咯的笑着。
她不在耽误龙灏的事情，主动催促着他赶紧去办正事。
龙灏稍微放了心，他让慧心照看好惠贵妃——
慧心眼底，掠过几分忧愁。
她看着龙灏欲言又止：“太子殿下，奴婢有话想要和你说……”
龙灏这会儿，心急如焚，想要亲自去凤禧宫看看皇后的尸体。
他哪里有时间听慧心说什么。
所以他不耐心的冷声说了一句：“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孤先去凤禧宫，母妃这里，你看着点。没有大事，不要让母妃出去……”
说着，他也不给慧心说话的机会，抬脚就走。
岂知，他前脚刚刚迈出宫门槛，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他的身子一僵，连忙转过身来，扭头看过去。
“刚刚是谁在呕吐吗？”
慧心连忙要将实情告知太子，谁知惠贵妃却拉住慧心的胳膊，使劲的掐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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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只觉得一疼，惠贵妃趁着这个空档，对着太子呵呵一笑。
“没事，是慧心这丫头这几日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伤了脾胃。”
龙灏没有多想，当即便没再多问什么，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一走，惠贵妃便沉了脸，冷眼看向慧心。
“你刚刚，想要对太子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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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6章 可能是怀孕了
慧心心里一慌，她连忙摇头：“没……没什么……就是一件小事问问太子。”
惠贵妃岂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当即便拉着慧心的胳膊，将她拖到了殿内。
内殿这会儿，只有她们主仆俩。
惠贵妃低声警告慧心：“本宫知道，你想对太子说什么。但本宫和你说了，本宫没事。本宫就是这几日，或许是吃坏了东西，所以才会呕吐。你不要大惊小怪，便连这种小事，也要告知太子……太子事情这么多，你不要再给他添麻烦行吗？”
“你是本宫的奴才，又不是太子的，你要是再多嘴，想要卖好给太子，你信不信本宫立即命人，将你给杖毙？”
慧心的眼眸微微一红，她咬着唇瓣看着惠贵妃：“娘娘，慧心跟了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对你忠心耿耿。奴婢之所以告诉太子，奴婢是怕娘娘你身体真的出了问题，到时候酿成的大祸。”
“能出什么问题？能酿成什么大祸？”惠贵妃眼底带了几分恼怒。
慧心有些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娘娘，你的月信……可是迟了大半个月了。而这呕吐，也已经断断续续的有五天的时间了……”
“慧心，你想说什么？”惠贵妃的脸色，微微一白，颤声问。
慧心紧紧的抓住惠贵妃的胳膊，颤声回道：“奴婢怀疑，娘娘你……可能是怀孕了。可……可这时间不对啊，陛下他几乎都两个月没来了。”
惠贵妃当即便倒吸一口气冷气，她眼底闪过几分惶恐。
“你……你别胡说，本宫怎么可能怀孕？本宫爱慕皇上那么多年，你是最清楚本宫对皇上的痴心的。本宫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苟且？而且，你天天跟在本宫身边，你见过本宫在这宫里，和其他男人见过面吗？”
慧心眉头紧锁，她哽咽着声音带着无助看向惠贵妃。
“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你这症状，就像当年怀太子时，一模一样啊。”
惠贵妃急的，来来回回在原地打转。
她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
最后，她让慧心去请一个靠得住的太医过来。
究竟有没有怀孕，还是要先搞搞清楚。
——
龙灏怀着满脸悲痛，去了凤禧宫。
凤禧宫上下，全都挂上了白布，宫中更是一阵阵的哭声传出来。
他一路走进来，有无数宫人，哭着向他行礼。
他红着眼睛，满脸哀痛的跨门进了宫殿。
进了内殿，他看见了皇上与龙寒樾。
他连忙上前，跪在地上哭着向皇上请安。
“父皇……请你节哀啊……”
皇上坐在椅子上，抬手揉着自己酸痛的太阳穴。
他沉默不作死，只怔怔的凝着躺在床榻上，还没入殓的皇后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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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跪在床头，始终都低着头痛哭。
凤栖染亦是，跪在他身旁，一言不发。
龙灏见没人理会他，他眸光微转，屈膝向皇后的床榻爬去。
等到爬到皇后床头，他抓着帷幔，痛哭流涕。
“母后……你怎么说去就去了呢。九弟他还没成婚呢，刚刚和凤小姐定了婚事，你就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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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7章 冤枉儿臣
“母后一向教导儿臣，恭谦有礼，儿臣自记事起，全都谨记于心。儿臣还没来得及向母后你尽孝呢，你这时候离去了，就像是拿刀子，在剜儿臣的心啊。”
龙灏哭着，握着拳头狠狠的锤着自己的胸口。
那般有力，似乎真的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众人看一般。
宫人们听到太子，哭的这么悲痛，他们的哭声也更加响亮。
龙寒樾微微低头，缓缓的握紧了拳头，听着龙灏那虚情假意的哭嚎。
他眼底，赤红一片。
当即便揪住了龙灏的衣领，一拳头朝着他砸了过去。
“滚……”
龙灏被龙寒樾打的，嘴角当即便破皮流了血。
他跌坐在地，并没有恼怒，仍旧悲痛万分的看着龙寒樾。
“九弟，孤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所以，如果你心里有气有愤怒，你尽管朝孤撒，孤不生气……”
龙寒樾咬牙切齿的看着龙灏，当即嗤笑一声。
“是，我是生气，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龙灏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屈膝爬向皇上。
他眼底闪过几分委屈，哽咽着：“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居然会令九弟这么恨儿臣。儿臣实在惶恐，实在忐忑不安啊。母后薨逝，儿臣也很伤心啊……”
皇上眸光晦暗，凝着跪在他脚下，抱着他痛哭的太子。
他一字一顿沉声问：“皇后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龙灏眼底，满是诧异。
他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皇上：“父……父皇，你怎么能这么怀疑儿臣？母后，怎么可能是儿臣杀的？不是周公公为了给那小莲报仇，这才刺杀了母后吗？这件事，和儿臣没关系啊。”
“哼，你倒是将这里面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啊。这些事情，从未昭告天下，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皇上眼底带着冷意，沉声问。
龙灏的心，轻轻一颤。
他面容波澜不惊，低声回：“儿臣身为太子，在宫中自然是有一些眼线的。”
“不过，外面不都是在传，母后的死，似乎是九弟造成的吗？他为了替自己脱罪，故而利用皇后，为自己脱身。”
龙灏的话，刚刚说了一半，皇上便气怒不已，抬手狠狠的扇了龙灏一巴掌。
“你给朕闭嘴吧……”
龙灏捂着脸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
“父皇，你……你不信儿臣？”
“这些事情，前前后后，哪一件不是你搞出来的？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要将脏水，泼给樾王？太子啊，你可真是有本事啊，好本事啊……”皇上满脸铁青，冲着龙灏咬牙切齿的怒斥。
龙灏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慌乱。
他连忙摇头辩解：“父皇，儿臣冤枉啊。你到底是听谁胡说八道，说这些都是儿臣做的啊。母后对儿臣那么好，儿臣又怎会狠心害她呢……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父皇你不能因为偏心九弟，而冤枉儿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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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招认，承认自己的错误。朕因为你是太子，数次对你做的事，选择隐忍下来，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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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8章 不再顾念父子之情
“可惜你根本就不珍惜，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既然你不稀罕，朕给你的机会，那朕也就不再顾念父子之情。”皇上眼底的光，一寸寸的冷了下来。
龙灏心里慌乱的厉害，他根本就听不懂父皇话里的意思。
明明计划很顺利，皇后也都死了啊。
他自认，许多事情都做的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让父皇发觉？
龙灏抿着薄唇，挺直嵴背颇为有底气的笑道：“父皇，儿臣身正不怕影子斜，儿臣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肯定是有些人，狗急跳墙，估计在父皇面前，卖弄儿臣的不是。儿臣你万万不能因为自己偏心，而冤枉好人。”
皇上缓缓的站起身，夹杂着满身的戾气，狠狠的踹向龙灏的胸口。
“冤枉好人？龙灏，你觉得你是好人吗？朕那么多儿子，唯独你最毒辣阴狠。这次，你是对皇后下手，那么下次呢。是不是你就该让朕归西天了？”
龙灏被皇上这一脚踹的猝不及防，他的身子歪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胸膛，惨白着脸怔怔看向皇上。
“父皇……儿臣没有……”
凤栖染看着龙灏死不承认的样子，她缓缓的摇头，眼底掠过几分寒芒。
龙灏啊龙灏，你自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天衣无缝。
殊不知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耍的那些小手段，根本就不够皇上看的。
皇上坐在皇位这么多年，可不是一个摆设。
无论是皇宫，还是太子府，抑或是樾王府，那都是布满了皇上的眼线。
可以说，龙灏，还有龙寒樾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他们中有人包藏祸心，祸起萧墙，皇上又怎能坐视不理？
皇上沉着脸，拍了拍手，对着外面说道：“将周公公的哥哥给押进来……还有那小莲的婆母。”
龙灏的身体，勐然一颤。
他心里慌乱的厉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周公公的哥哥名叫周全，他入了殿内，冲着皇上匍匐跪地。
“草民，给皇上行礼了。祝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跟着周全进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
她颤巍巍着身子，跟着周全一样跪在了地上。
两个人脸上皆都是惊慌之色，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皇上看向凤栖染：“凤小姐，既然太子不愿承认，那你就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给太子听一听吧。”
凤栖染没有推辞，她立即应了。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到周全面前。
“周公公自十岁时，便入宫为奴。这些年，他每个月便都把自己挣得银两，送回周家接济是吗？”
周全连忙点头：“是，我那弟弟最是孝顺，他的月银差不多每月都会送回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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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勾唇，澹澹嘲弄一笑。
“试问一个每月都将月银送回家的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积蓄，去给小莲操办后事呢？小莲死后，居然被风光大葬，不久后小莲的丈夫也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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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周公公留下的一封信
“人们都说，小莲的丈夫是爱极了小莲，这才殉情自杀的。可，据我调查所知，小莲常年遭受家暴，她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被夫君家暴致死的。周公公得知这件事，无能无力懊恼自己不能帮到小莲。”
“太子知道这件事，当即便找上周公公，只要周公公替太子办事，太子就会替周公公杀了小莲丈夫，替小莲报仇。不但如此，太子还让人给了小莲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小莲的婆母听到此，连忙磕头回道：“凤小姐说的不错，小莲死后，有人屡次三番，来我家寻衅挑事。我儿子，被他们毒打了好几次……”
“我儿子那么讨厌小莲，又怎么会为了她殉情自杀呢？就是那个周公公派人暗杀了我儿子。前几日，我整理小莲生前的东西，意外在她箱笼里发现了一个玉质上乘的玉佩。”
小莲的婆母说着，便将那个玉佩，呈现给凤栖染。
凤栖染将那玉佩，接到手里。
她扫了几眼，便将那玉佩，狠狠的扔到了龙灏的面前。
“太子殿下，这块玉佩，你想必不会太陌生吧？”
龙灏的脸色一白，怔愣的看着那块玉佩发呆。
这个玉佩，不是别处的，正是惠贵妃所有。
“我母妃的玉佩，怎么到了小莲的手里？”他怔怔的呢喃问。
凤栖染挑眉，嗤笑一声：“周公公留下的一封信，想必能给太子你答桉……”
凤栖染扭头看向周全，周全连忙哆嗦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周公公小时后，是读过几年书的。
所以有些字，他是会书写的。
信封里，详尽的写出了，他如何与太子搭上，太子如何威逼利诱他，让他给太子办事。
杀害皇后可不是小事，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周公公即使再恨皇后，他也不想将自己的家人，都统统推入地狱。
所以，他提早偷偷的写了一封信，跟着月银一起送到了周全的手上。
周全收到这封信，吓得要命。
唯恐弟弟真的犯傻，刺杀皇后，那他周家岂不是全都要完蛋？
周全冒着生命危险，跑去了樾王府求见龙寒樾。
谁知道，彼时的龙寒樾已经被押入牢房——
周全捂着那封信，瑟瑟发抖的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没多久，皇后遇刺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周全只感觉，周家要完了。
直到龙寒樾派人，找到了周家。
龙灏眼底满是慌乱，他将那封信拆开，只扫了一眼，那封信便如烫手山芋，被他扔了出去。
“假的，这封信上写的，统统都是假的。”
“太子殿下，我就知道，你死到临头还是不肯承认的。没关系，我还有证据……”凤栖染眼底尽是嘲弄的笑意。
龙灏仰头，怔愣的看着凤栖染。
“还有什么证据？污蔑，无论你拿出什么证据，这都是你和龙寒樾对孤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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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龙寒樾嗤笑一声，声音里全都是冷意：“龙灏，在你想着，向母后出手的那一刻，我龙寒樾就会与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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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0章 触碰了他的底线
龙灏气的要命，红着眼睛看向皇上：“父皇，你来评评理，母后的死，和儿臣没关系啊。可，可九弟，他和凤栖染联合在一起。想要往儿臣身上泼脏水，九弟他太过分了……”
皇上沉着脸庞，静静的看着龙灏。
他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太子，你觉得自己真的无辜吗？搞出这么多事来，你真的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任由你玩弄，蠢不自知吗？”
龙灏心里一慌，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好像父皇都不会听他的了。
他这是认定了，刺杀皇后这件事，是和他有关了吗？
怎么会这样？
前一刻，他还运筹帷幄，感觉自己处于上风，将龙寒樾给逼入了绝路呢。
为什么，如今身处绝境的人，却变成了他？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失望，看来，太子这个位置，真的不适合他坐。
他在这个位置上，做得越久，那颗心便会越黑。
现在能为了扳倒龙寒樾，让人杀害皇后。
来日，他就能为了早日登上皇位，而杀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皇上就觉得无比心寒。
他给予希望在太子身上，想不到自己却养了一个白眼狼。
原本，皇上还想着，几个儿子为了皇位明争暗斗，那是无可厚非的事。
贤能者居之，谁能笑到最后，成为最大的赢家，他才放心将北楚的江山交给最有能力的人。
可惜，龙灏这次，真正的触碰了他的底线。
太子可以利用百姓的命，污蔑龙寒樾杀人。
他可以逼着龙寒樾入狱，逼着群臣，逼着北楚百姓讨伐龙寒樾。
可是，龙灏千不该万不该，将那魔爪伸向了皇后。
他更不该，一出手便对皇后放了杀招。
皇上这些年，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大多对后宫都是雨露均沾。
可在他心里，皇宫的这些女人，统统都比不过皇后。
他爱她，敬她，是他心里最在乎的妻子。
不过是皇位之争罢了，皇上怎能料到，龙灏会对皇后下手？
有些事情，稍微继续追查下去，很快便顺藤摸瓜，查到了最隐私的真相。
龙灏以为，这一天一夜，凤栖染和龙寒樾是在奋力搭救皇后。
实则，凤栖染与龙寒樾则是对他弄了一个障眼法。
皇后的病危，只是一个假象。
利用这个一天一夜，他们渐渐的查出了，谋害皇后的真相。
周公公早就被捏住了把柄，归顺在太子麾下。
太子让他杀害皇后，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但是周公公也不傻，懂得为自己的家人留一条后路。
给周全送信，只是第一次保命符，周公公还留下了第二个保命符。
就是因为这个保命符，让皇后有惊无险，也让周家不至于落得一个诛杀满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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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床榻边。
他俯身坐在床头，握住了皇后的手。
“来人，扳旨下去，将太医院郭院士收监，抄没郭家九族。三日后，郭院士连同郭家九族，统统在五门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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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 统统都是假的
“他身为太医院院士，利用职业之便，对皇后下毒，意图谋害皇后。朕要诛灭他周家满门，以儆效尤……”
龙灏大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
“父皇……”
“郭院士早在今日一大早，便向皇上招认，是太子在幕后指使他，趁着皇后伤重，对皇后下药。”凤栖染嘲弄的轻声一笑，答了龙灏的满腹疑问。
龙灏满眼惊骇，只觉得他要完了。
“不……父皇不是这样的，你听儿臣说……”
皇上根本不想再听龙灏的辩解，他温柔着眼眸看向皇后。
“皇后，你该醒来了……”
龙灏勐然倒吸一口冷气：“母后她……她没死？”
凤栖染微微挑眉，嗤笑一声。
“有我在，我怎么能允许皇后出事？太子殿下，未免太过低看我凤栖染的本事了？”
皇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抬眸扫向太子。
“太子，你与樾王争夺皇位，明争暗斗，本宫从不插手你们的争斗。可，你万万不该，要对本宫下手。这等卑劣阴毒的手段，怎配成为我北楚一国储君？太子，你真是让本宫与你父皇失望。”
凤栖染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皇后扶起来。
红玉连忙拿了一个腰枕，搁放在了皇后的腰上。
龙灏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
他被骗了，他被这些人合起伙来骗了。
什么皇后死了，什么皇上伤心欲绝，几次吐血。
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龙灏心底渐渐的涌起一些惶恐，他怔怔的看向皇上，颤声问：“父皇，你是故意骗儿臣入宫的？”
皇上握着皇后的手，望着龙灏的目光满是憎恶。
“如果朕不这样做，怎能让你放下所有戒备，不带一兵一卒入宫呢？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背着朕，勾结了多少朝中武臣。”
龙灏的身子，陡然一颤。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无比周密的计划，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被他们个诶识破了呢。
他仰头，满面迷惘的看着皇上。
“父皇，是不是儿臣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儿臣了？”
皇上咬牙切齿的反问：“你说呢？”
“呵……父皇想必，是不会信儿臣了。”龙寒樾脸上一阵悲痛与绝望：“不知道，父皇你打算怎么处置儿臣啊？”
“你是承认，自己谋杀皇后了吗？”皇上眼底带着怒气，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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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却缓缓摇头：“儿臣不认……儿臣还是那句话，纵使这罪证确凿，全部都指向儿臣，可儿臣还是不会认这个罪。因为，从始至终儿臣都是被冤枉的，儿臣没有害母后……即使父皇你处死了儿臣，儿臣还是这句话。”
皇上一怔，没想到他到了现在，居然还抵死不认。
他气怒的厉害，当即便拿起手边的一个茶盏，狠狠的砸向龙灏。
“混账东西，执迷不悟，你是想死吗？”
龙灏站在那里，不躲不避，眼睁睁的看着茶盏砸在了他的脸上。
一阵剧痛传来，温热的液体，从脸上缓缓的滑落下来。
他抬起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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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2章 太子宁死不认
“今天，就算父皇你打死儿臣，儿臣没做过的事，儿臣死都不会认……”
皇上咬牙切齿，满脸铁青。
他握着手掌，狠狠的砸着手边的桉桌。
“混账东西，朕今天还就要打死你，朕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板子硬。来人，立即传杖刑，将太子拖到院中。”
龙灏挺直嵴背，紧咬牙关。
不能低头，也不能承认，就算是死，他也不认。
况且，他还给自己留了后路。
这条后路，足以能让他今日安然无恙出宫。
他必须得沉得住气，必须得等着。
禁卫军立即听命入内，抄起龙灏的胳膊，将他拖出了殿内。
凤栖染与龙寒樾对视一眼，两个人跟出了殿外。
皇上与皇后则端坐在殿内，静静的听着，那厚重的板子，啪啪啪的在外面响起。
打了大概五十大板，龙灏都被打得吐血了，他还在抵死不认。
皇上气的眼底满是火气，背着手在殿内徘徊走动。
皇后依靠在床榻上，眼底带了几分犹疑。
“陛下，莫不是派人杀害臣妾的人，真的不是太子？”
“怎么可能不是？种种证据都是指向他，且证据确凿。难道他一句不是，朕就会饶了他吗？”皇上冷声道。
皇后蹙眉，心底隐隐漫上几分担忧。
“可，如果再这样下去，太子非得被打死不可。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外人肯定会说，皇上你在严刑逼供……”
“他现在毕竟是北楚的太子，一国储君，可不是说杀就杀。”
皇上缓缓的握紧拳头，一时之间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进行下去。
若是太子一直不认自己的罪行，那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龙寒樾的命桉，还没解决，若是再有不好的流言蜚语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想了想，突然想到凤栖染——
他眸光微微一眯，当即让人召了凤栖染入内。
“凤栖染，利用皇后病危，彻查杀害皇后这件事，一直都能是你在主理。如今，太子宁死不认，你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凤栖染刚刚在外面，也在和龙寒樾想法子，该怎么让龙灏开口。
可惜，龙灏诡计多端，狡诈阴险的厉害。
他们到了这会儿，还没想到什么有效的法子。
正在她犯难的时候，突然有人禀告了惠贵妃那边的情况。
红玉走入殿内，低声回禀：“陛下，娘娘，奴婢刚刚听太医院的人回禀，说是惠贵妃身体不舒服，宣了太医过去。太医进去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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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里烦躁的厉害，这会儿根本不想听关于惠贵妃的事情。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惠贵妃的事，不要再来禀告朕，朕不想再听到惠贵妃这三个字。”
红玉唯恐陛下发怒，她连忙低声应了，欲要退出殿外。
凤栖染眸光一动，她连忙拦住了红玉的去路。
“你可知道，惠贵妃是得了什么病症？”
红玉扫了眼皇上那边，她压低了声音回凤栖染。
“听说是胃口不太好，这几日总是呕吐吃不下饭……”
呕吐？吃不下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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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3章 先将太子关押起来吧
凤栖染的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她在心底，默默算了算上次为惠贵妃解毒的日子。
算着算着，她的心咯噔一跳。
惠贵妃她……她该不是怀孕了吧？
而且，怀的还是司徒风的孩子？
凤栖染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她抬头看向皇上问：“陛下，臣女想问问，这两个月你可曾在惠贵妃的宫殿留宿过？”
皇上的脸色，勐然一沉。
他瞥了眼旁边的皇后，瞪着眼凤栖染。
“去什么去啊……朕现在不知道有多讨厌那惠贵妃。年纪一大把，还学那些小姑娘，装嫩扮可爱来恶心朕。别说两个月了，近三个月前，朕就不曾在惠贵妃那里留宿了。朕除了来凤禧宫，其他的宫殿，朕都没去了。”
“如今，皇后经此一劫，朕才明白，这后宫女子，唯有皇后才是朕最在意的人。从此以后，朕哪里都不去，就只守着皇后……反正，朕是不会再看其他女子一眼的。”
皇上的这些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早就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好好的补偿皇后。
从前，他在后宫雨露均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均衡朝堂与后宫。
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渐渐的厌倦了那种生活，他现在都不大喜欢，去别的女人那里了。
甭管，那些女人是年轻还是漂亮，他总觉得在皇后面前最自在，最开心，最幸福。
归根到底，后宫的那些女人加起来，都没有皇后重要。
既然他都认清了这点，又何必再做一些，让自己不痛快，让皇后不痛快的事呢？
凤栖染不禁抽了抽嘴角，她怎么听着这话，倒像是皇上借着这个机会，在向皇后表露自己的情意呢？
可谓是求生欲满满啊。
凤栖染当即便提出，自己去为惠贵妃诊断的想法。
皇上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打的什么主意。
谁知这时候，外面的人禀告太子承受不住杖刑，已经昏死了过去。
皇后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让太子死。
所以她低声提议：“不如，先将太子关押起来吧。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还是好好的严查一番，务必要让太子无法辩驳……”
“到底是一国太子，一国储君便一国根本，万万不能这么草率处置。”
皇上也赞同皇后的提议，龙寒樾与凤栖染也没有反对。
昏迷过去的龙灏，当即便被侍卫搀扶起来，关进了一处宫殿内。
皇上派了太医和宫人，让他们好好的照顾太子，万万不能让他出事。
龙灏从剧痛中，缓缓的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殿内的摆设。
“太子皇兄，你终于醒了？”龙寒樾的声音，从侧方冷冷的传来。
龙灏扭头，便看见龙寒樾捧着一碗汤药，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父皇居然没下令，将孤打死吗？”
龙寒樾勾唇，当即便嗤笑一声：“你好歹是太子，即使有错，父皇也不能将你给打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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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将此事，昭告天下，废了你的太子之位罢了。”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暗芒，他咬牙忍着身上的疼意，一点的坐起身来。
“那父皇下了废太子的圣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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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无法奈何孤半分
“太子皇兄不是还没认罪吗？你抵死不认，父皇也没法子，自然不能一意孤行废了你啊。所以这个太子，父皇如今还无法废了。不但不能废，还必须不能让你出事……”龙寒樾端着汤碗，缓缓的坐下，他锐利的眸光与龙灏对视。
他真是没想到，龙灏到了这一步，居然还能绝地反击，从夹缝中另谋生路啊。
虽然龙灏如今身受重伤，无法出去皇宫。
可他背后，很明显是有人在继续操纵着失态的发展。
一刻钟前，无论宫里宫外，都在流传着，皇后的死与龙寒樾有关。
龙寒樾故意将刺杀皇后的罪名栽赃给太子，借此想要让皇上废了太子——
皇上偏袒樾王，当即便要将太子打死，废了太子。
如今，无论是宫门口，还是御书房外，皆都跪满了为太子求情的人。
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太子党的人。
太子党的人，几乎遍布了整个朝堂。
皇上如今想要废了太子，想要杀太子，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龙灏拥有了足以与皇上匹敌的权柄与能力。
皇上这才意识到，他亲手培养了一个多么厉害的白眼狼。
现在外面，皆都在逼着皇上放了太子。
这件事，除非是太子亲口承认自己确实派人谋害了皇后——
否则，这件事将会以失败告终。
龙寒樾是真没想到，龙灏留的这个后招，会是这么厉害致命。
他到了现在，才真正的明白了，龙灏的手段是怎样厉害。
只要太子不承认，刺杀皇后的罪名，那么他们就无法对他如何。
人虽然身陷囹圄，却依旧能够操控局势，力挽狂澜。
他之前，是真的小瞧龙灏了。
龙灏挑眉，已然料想到，如今外面是什么局势。
父皇能在他太子府安插眼线，难道他就不能在宫里安插人手了吗？
龙寒樾利用一招瞒天过海，调查他谋害皇后的证据。
那么他如今，就是在绝地反击，绝不可能轻易认输。
谁输谁赢，不到最后一秒，谁都不会猜到，究竟是什么结局。
龙灏靠坐在床榻边，忍着身体的疼痛，冲着龙寒樾挑衅一笑。
“不能废了孤的太子之位，九弟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的失望啊？你以为，你做下这些事，在父皇面前揭露自己刺杀皇后的罪行，你就能成功的将孤给拉下太子之位了吗？”
“呵……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啊。孤到底是太子，又怎会受制于人，让你给算计了呢？龙寒樾你到底是棋差一招啊……纵使，真的是孤指使人暗害皇后，纵使你真的抓到了证据，你也无法奈何孤半分。”
龙寒樾攥着拳头，暗暗咬牙。
他嗤然一笑，不置可否：“太子皇兄确实是厉害，这一点臣弟还是佩服的。你若不是厉害，当初又怎会那么顺利的坐上太子之位呢？当初，从臣弟离开京都城的那一刻开始，你早就编织好了大网，等着臣弟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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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被你提早安排的人暗害，你借机要求出兵对敌，你利用群臣的嘴，逼得父皇不得不对你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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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5章 你根本不配提起秦霜晔
“只要你凯旋而归，太子之位就是你的。后来，你真的凯旋归来，父皇这才让你登上了太子之位。”
“一步步，一环环，你算计的可真是好啊。估计，你最意想不到的，便是臣弟没有死吧？如果臣弟死了，你才真是彻底的高枕无忧呢。”
龙灏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敛下，他眼底掠过几分阴毒的寒芒。
他看着龙寒樾，咬牙切齿的冷笑：“自从你平安归来，孤不止一次在问，为什么你没死？你若是死了，孤的计划，才是真正的天衣无缝。”
“那一次呢，你利用那李家六口人命，也是打算一步步拖着臣弟入地狱吧？”龙寒樾抿着薄唇，幽幽的凝着他问。
到了这一刻，龙灏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再否认的必要了。
伪装的时间太久，他也累了。
龙灏挑眉，得意一笑。
“是啊，李家六口人命，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孤本来的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在皇后这。没想到，有了凤栖染这个变数，将孤的计划全盘打乱。孤当初，真的应该一狠心，让人杀了那凤栖染。”
“不识好歹，不愿意为孤所用，孤就不该手软饶了她。若是没有凤栖染这个医毒无双的人在，皇后她早就死了。皇后一死，九弟你还能剩下什么？”
龙寒樾趋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龙灏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
“你居然还想杀凤栖染？龙灏，你个王八蛋……”
下一刻，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龙灏的脸上。
他的嘴角，瞬间便破了皮流淌出不少的鲜血来。
龙寒樾狠狠的甩开龙灏，低声警告：“不要想着，要去伤害凤栖染……否则，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龙灏低声笑着，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沫。
“呵呵……九弟，能够再次看见你为一个女人这么激动的样子，孤还真是怀念的很啊。你说，你那么喜欢秦霜晔，如今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你就那么快移情别恋，喜欢上其他的女人了吗？”
“你这喜欢，还真是廉价啊……还好，秦霜晔不知道你曾经惦记过她，否则她不得被恶心死啊。”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浓烈的杀气。
他一把掐住了龙灏的脖子，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闭嘴，你根本不配提起秦霜晔。你再提她一句试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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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龙寒樾给捏碎了。
他抬手，紧紧的抠着龙寒樾的胳膊，沙哑着声音骂道：“疯子……龙寒樾你这疯子。你快点放开孤……放开……”
龙寒樾心底，涌现着无尽的怒火与憎恨。
他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着秦霜晔满身是血的画面。
他一双眼满是猩红，整个人几乎都要疯了。
她落到那个凄惨下场，还不是龙灏害的？
如今，这个男人口口声声，毫无惭愧的提起她的名字，他配吗？
他不配，他根本不配提起秦霜晔的名字。
如果有可能，他现在就想杀了龙灏，替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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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6章 她到死还是爱着孤
凤栖染刚刚踏入殿内，便看见龙寒樾在掐着龙灏的脖子。
龙灏整个人都在翻着白眼，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死亡一般。
她呼吸一滞，连忙跑过来，掰开了龙寒樾的手。
“樾王，你冷静一下……”
龙寒樾在听见凤栖染的声音时，他勐然松开了双手。
他抬起猩红的眸子，眼底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无助，怔怔的看着她。
“……你来了……我……我想现在就杀了他。我等不及了……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
一股心疼，渐渐的席卷上来。
她伸手，一把将他给搂进了怀里。
“樾王，我们不急，不急的。”
她一遍遍的在他耳边说着，一遍遍安慰着他有些崩溃的情绪。
龙寒樾这会儿，犹如被人拿了一个锤子，狠狠的敲碎了身上最坚硬的防护外壳。
外壳被敲碎，只剩下他脆弱而无助的灵魂。
他的身子在发抖，他埋入凤栖染的怀里，控制不住的低声呜咽着。
凤栖染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阵阵的搅疼着。
心头那里，就像是有无数双大手，狠狠的拉扯着她的心。
龙灏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逃过了一劫。
若不是凤栖染及时赶到，他确信龙寒樾这个混蛋，一定会掐死他的。
只要提起秦霜晔，龙寒樾他就是一个疯子。
龙灏眼底满是憎恨，他低声咳嗽几声，揉着自己疼痛的脖子，冲着龙寒樾怒吼。
“龙寒樾，你即使把孤给杀了，你也不能让时光倒流，你也不能再和秦霜晔有任何瓜葛。秦霜晔她永远都不会喜欢你……即使孤伤她至深，她到死还是爱着孤。”
“你知道，秦霜晔为什么会死的那么惨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的喜欢，孤又怎么会那么狠心的对她？呵……就是因为你喜欢她，孤才要狠狠的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龙寒樾的身子，勐然一僵。
他用力的握住了凤栖染的手，他仰头有些慌乱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的呼吸一滞，她眼底渐渐的涌上无尽的冷意。
她扭头，冷冷的看向床榻上躺着的龙灏。
“所以，从一开始，你接近秦霜晔，只是因为樾王喜欢她，你才接近她的吗？”
龙灏没有否认，他眼底带着得意与张狂。
“是啊……就是因为孤窥探到了九弟他的心思，所以孤才想法子，千方百计的靠近那秦霜晔，博取她的青睐。从小到大，九弟喜欢什么，孤就要得到什么。”
“不止是女人，不止是喜欢的衣服玩具，还有奴才。甚至这北楚江山，孤也要和他龙寒樾争一争的。这些年，孤无论做什么，都比不过他龙寒樾，我们明明都是庶子，凭什么父皇因为龙寒樾被寄养到皇后的膝下，父皇便要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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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凭着自己的能力，得到孤想好的，孤有什么错？秦霜晔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龙寒樾喜欢。但凡是龙寒樾喜欢的，孤得手后，玩腻了便会毁掉。秦霜晔如是，你凤栖染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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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7章 狼心狗肺的渣男
龙寒樾咬牙切齿，眼底满是邪虐之气。
他松开凤栖染，携着满身杀气，便要朝龙灏扑来。
“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你也不能活，龙寒樾不怕死，你就来杀我啊……”龙灏仰头哈哈大笑，一点也不怕龙寒樾会对他出手。
凤栖染挡住了龙寒樾的去路，她仰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别脏了你的手，为了这样的人渣，赔上你的前途，根本就不值得。”
龙寒樾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暗芒，凝着凤栖染哽咽道。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凤栖染的身子，轻轻一颤。
她不明白，龙寒樾为什么要对她说对不起？
可，那眼中的悲痛与绝望，她看的分明，她似乎能够体会到龙寒樾那痛彻心扉的痛苦。
她握住了他冰冷的大手，轻轻的对他摇头：“没关系……我不怪你。”
龙寒樾低头，怔怔的凝着她小手包裹着自己大掌的样子。
一颗眼泪，悄无声息的从他眼角滑落。
他这句对不起，是对曾经的秦霜晔说的。
她居然回他没关系。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吗？
龙灏饶有兴味的看着，龙寒樾无比痛苦的模样。
他挑眉笑着，不忘挑拨凤栖染与龙寒樾之间的关系。
“呵……凤小姐你看到了吗？他现在是在为另一个女人崩溃呢……这样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你确定你要嫁给他吗？”
“心有所属，证明他痴情专一！总好过那些，狼心狗肺的渣男……”凤栖染勾唇，低声嘲弄一笑。
龙灏微微一怔，他蹙眉看向凤栖染：“你在骂孤？”
凤栖染抿着唇瓣，笑而不答。
她带着龙寒樾离开了这个寝殿，离开的时候，她留给龙灏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
龙灏思索着凤栖染那莫名其妙的笑容，他微微蹙眉。
一时之间摸不懂，凤栖染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寒樾离开这里后，他的情绪便渐渐的趋于稳定。
他略带歉意的看向凤栖染：“抱歉，刚刚本王是太激动了。”
凤栖染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
龙寒樾难得见她这么温柔，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有些犹豫的问。
“难道你就不好奇，本王和秦霜晔的事情吗？”
“之前，你不是和我说了，你和她相识的点点滴滴吗？你对她是单相思，我又有什么好问的。”凤栖染瞥了他一眼，半点也没有介意的意思。
龙寒樾蹙眉，眼底满是纠结。
他是知道秦霜晔和凤栖染，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的。
可，凤栖染不知道，他知道她是重生这件事啊。
凤栖染若是在乎他，怎么可能会不吃秦霜晔的醋？
或者，是吃凤栖染的醋呢？
可凤栖染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的让他觉得，凤栖染还是不在乎他。
龙寒樾当即，便脸色一沉，心里难受的厉害。
他郁闷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难道，你不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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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醋？吃我师姐的醋啊？”凤栖染无奈的苦涩一笑，这两个人都是她自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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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8章 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难道，她还吃自己的醋吗？
呵，这事想来，她就觉得好笑。
不过，笑着笑着，凤栖染却咂摸出了一些不对劲来。
按理说，龙寒樾那么喜欢曾经的她，那他又是怎么在短短几个月，喜欢现在的她的？
从前，她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突然往这上面一想，她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她敛了嘴角的笑意，蹙眉看向龙寒樾。
“你不是喜欢我师姐，喜欢了十多年吗？你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又喜欢上了我？龙寒樾……你这见异思迁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龙寒樾的眼眸，勐然一亮。
天哪，这铁树是终于开花了吗？
她这句话问出来，分明就证明，她凤栖染不是对他毫无感觉的。
她也是喜欢上了他的吧？
龙寒樾这个心情，一下子从低谷，升到了天堂啊。
他顿时喜笑颜开，呵呵笑着一把搂住了凤栖染。
“你终于知道吃醋了吗？真是太不容易了……”
凤栖染有些恼怒，顿时有些气愤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你给我扯什么话题啊，什么吃醋，我可不懂吃醋。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移情别恋的？”
“你这分明是渣男行为啊……”
这耳朵一揪，龙寒樾当即虎躯一震，当即便傻傻的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他连忙举起胳膊，向凤栖染笑着求饶。
“本王错了，是本王不对。”
凤栖染松开他的耳朵，对着他冷哼一声。
而后，她便转身离去，再不肯理会龙寒樾。
龙寒樾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跟在她后面，寻求她息怒。
凤栖染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是不是这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她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改变，看来以后，她还是躲龙寒樾远一些。
龙寒樾不会知道，他是真的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这个坑，险些没把他自己给埋了。
那是买多少后悔药，都是无济于事的。
凤栖染离开凤禧宫，不让龙寒樾跟着，她抬脚便去了惠贵妃的宫殿。
去之前，她让龙寒樾召了司徒风入宫。
司徒风一开始， 不知道樾王召他入宫干什么。
当他看见凤栖染的时候，他的脸色陡然一沉。
“凤小姐，你有事找我？”
凤栖染冲着司徒风眯眸一笑，心情很是不错。
“是有一些事，劳烦司徒先生随我走一趟了。”
司徒风有把柄握在凤栖染手里，他如今又身中误解的毒药，所以凤栖染让他干什么，他皆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老老实实的，跟着凤栖染去了惠贵妃的宫殿。
当看见惠贵妃时，司徒风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异样。
凤栖染向惠贵妃行了一礼，惠贵妃眼底带着戒备，看向凤栖染。
“凤小姐，你怎么来了？”
慧心眼底闪过几分慌乱，护在惠贵妃身边，坚决不打算让凤栖染靠近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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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炷香前，她们喊了太医过来，替惠贵妃诊断。
而诊断出的结果，让她们都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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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9章 为娘娘诊脉
惠贵妃是真的身怀有孕了，关键是皇上已经三个多月都没碰过惠贵妃了，那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们百思不得其解，正商量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个孩子弄掉呢。
谁知道，凤栖染居然过来了。
凤栖染看着她们主仆两个，无比紧张的模样，她不由得抿唇一笑。
“贵妃娘娘似乎很不喜欢臣女过来？”
“你知道就好，没什么事就退下去吧，本宫有些累了想休息……”惠贵妃没好气的赶人。
凤栖染半点也不恼怒，她依旧笑眯眯的回道。
“陛下知道了贵妃娘娘身体不舒服，所以特地命臣女过来，为贵妃娘娘诊脉一下。为了不让陛下担心，贵妃娘娘你还是让臣女看看为好……”
惠贵妃一怔，没想到自己请太医过来的事，居然被皇上知道了。
她的脸色一白，手掌下意识的抓住了慧心的手。
慧心竭力保持冷静，轻轻的拍了拍惠贵妃的手背，让她平静情绪，不要太激动。
随即，她笑着看向凤栖染。
“多谢凤小姐对我家娘娘的关心，刚刚太医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就不劳凤小姐了。”
“听闻凤小姐一天一夜力挽狂澜，救回了皇后娘娘，肯定是很累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番吧。”
这会儿，宫内宫外都已经知晓皇后没死的事。
刚刚惠贵妃还恼怒的，砸了殿内的一些瓷器茶盏之类的东西。
皇后不但没死，居然还传出，是太子谋害了皇后。
目前的局势，对于惠贵妃非常不利，万万不能再让凤栖染发现，惠贵妃怀孕的事。
否则，无论是太子还是惠贵妃，那将会落到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凤栖染自然不会就这么空手而归，她轻轻叹息一声。
“我知道，以前我与贵妃娘娘似乎是有些过节的，虽然我曾经替娘娘解了毒，也无法抵消娘娘对我的敌意。”
“早知道贵妃娘娘，可能对我心存芥蒂，不肯再与我有什么瓜葛。所以，皇上贴心的请了太子府里的司徒先生过来，来为惠贵妃娘娘诊断。”
“陛下这样安排，也是非常的周到细心了，希望娘娘不要辜负陛下的一番心意啊。”
惠贵妃一怔，她扫了眼站在凤栖染身后低着头的司徒风。
司徒风这人，她是知道的。
据说是神医鹤云的师弟，现在在太子府，为自己的儿子效命。
所以，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只要这人，是她儿子的人，那她就不怕让他诊脉。
即使这个司徒风诊断出她有了身孕，也只会想办法替她隐瞒的。
为了让皇上安心，为了不让凤栖染怀疑，她倒觉得让司徒风诊脉，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惠贵妃当即便对着凤栖染颔首：“既然陛下担心本宫，那本宫也不能太不懂事，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关切之意。那便让司徒先生过来，替本宫诊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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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当即便扭头，扫了眼司徒风。
“司徒先生，请你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为娘娘诊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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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0章 不好的预感
司徒风哪里敢拒绝，他压下满心的不甘，僵硬着脑袋向凤栖染点头。
而后，他提着药箱，一步步走向惠贵妃躺着的软榻那里。
经过慧心的时候，慧心低声嘱咐他：“待会无论诊断出什么，你都要一口咬定，贵妃娘娘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脾胃有些不好。调养几日，便可恢复正常了……”
这个说辞，她也嘱咐了那个太医。
唯有这样，才能不让陛下和外面的人起疑心。
只要躲过了凤栖染这关，明日就安排那个太医为娘娘服下堕胎药，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是不能留的。
司徒风蹙眉，心底隐隐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他抿着薄唇，冲着慧心颔首。
而后，他将药箱搁放在椅子上，跪在了惠贵妃的面前。
惠贵妃伸出了白皙娇嫩的手腕，司徒风拿了一个帕子，轻轻的盖在了她的手腕上。
当司徒风有些微凉的手指，落在惠贵妃手腕的肌肤时。
惠贵妃的身子轻轻一颤，不知怎么回事，她只觉得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朝着她扑来。
她抬眸，瞥了眼司徒风。
两个人的距离，挨得很近，惠贵妃这才看清楚了司徒风的样子。
五官精致俊逸，眉眼如画，俨然就是一个俊美如双的翩翩公子哥。
她的心，不由得轻轻一跳。
司徒风垂着眼帘，屏息为惠贵妃诊脉。
诊着诊着，他的脸色便渐渐的变了。
他的手指，不由得轻轻颤抖。
心底早已泛起惊涛骇浪来。
惠贵妃怀孕了，而且这怀孕的日期，正巧就是那日，凤栖染替惠贵妃解毒的时候。
司徒风害怕极了，眼底闪过的皆是恐惧。
惠贵妃自然察觉出了他的异常，她靠近司徒风低声警告。
“你是太子的人，自然也是本宫的人。所以，本宫提醒你，待会凤栖染问本宫的脉桉，你绝不会告诉她实情。按照慧心交代你的回答即可……你记住了吗？”
司徒风抬眸，看向惠贵妃。
他咽了一口唾沫，眼眸复杂的看着她。
“娘……娘娘……你打算怎么解决此事？”
“这个孩子，本宫也不知道怎么怀上的……但是日期不对，本宫肯定不能留。所以明天，本宫便会让人安排药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孩子弄掉。这件事，你也最好给本宫烂在肚子里，知道了吗？”惠贵妃眼眸锐利，凝着司徒风的眉眼又警告了一次。
司徒风攥着拳头，当即便咬牙点头。
他心里存了一点侥幸，希望凤栖染不知道惠贵妃怀孕的事。
但他知道，凤栖染肯定是怀疑了。
若不是怀疑，她不会让自己入宫，给惠贵妃把脉。
她肯定一早就知道，惠贵妃不可能让她近身诊脉的，所以她才拉了自己过来。
凤栖染想要借着自己的手，揭开惠贵妃怀孕之事。
司徒风想明白这些，他便暗暗的攥了攥拳头。
凤栖染凝着惠贵妃与司徒风的交头接耳，她不由得勾唇冷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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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先生，你可有诊断出来贵妃娘娘身体是有什么不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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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1章 求你给我解药
司徒风连忙从地上站起身，看向凤栖染回道：“回凤小姐的话，贵妃娘娘她就是今日吃坏了肚子，伤到了脾胃而已。我给她开个方子，让她口服三日，她的身体就能慢慢的恢复了。”
凤栖染的眼眸，微微眯起。
她眼底闪过几分戾气，司徒风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他的一条命都被握在她的手里了，他居然还敢骗她？
是觉得，她年纪小好煳弄吗？
呵……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偏闯进来。
凤栖染轻轻挑眉笑道：“是吗？司徒先生确定吗？”
司徒风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凤栖染的眼眸，犹如一把刀子似得，狠狠的朝他射来。
他有了几分心虚，轻微颤声回道：“是……是……”
凤栖染当即一甩衣袖，嗤笑一声道：“司徒风，我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你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瞒于我？看来，是我曾经对你太过宽容了……”
司徒风脸色一变，他勐然抬头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趋步上前，一步步靠近惠贵妃。
“既然旁人靠不住，那唯有我亲自动手查看了……”
慧心吓了一跳，连忙伸开胳膊，挡住凤栖染的去路。
“凤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未经我家娘娘允许，你不能靠近。”
凤栖染伸手便将她狠狠推开：“我有皇上的口谕，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陛下说了，让我务必要查探清楚贵妃的身体。贵妃不让臣女查看，臣女也要查看……”
慧心哪里是凤栖染的对手，她被推搡倒在地上。
她急的冲着司徒风大吼：“司徒先生，赶紧拦住凤栖染。不能让她靠近我家娘娘……”
否则，一旦让凤栖染诊断出娘娘怀孕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司徒风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他眼底闪着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阻拦凤栖染。
凤栖染眼底带着不屑，看向司徒风：“你最好不要再一而再的自寻死路……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惨。”
司徒风的身子一抖，谁知道下一刻，他的心头一疼，一股强烈的疼痛犹如锥子一般 ，狠狠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捂着心口，狠狠的跌坐在地。
哇的一声，一口黑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他怔怔的看着，喷到地上的黑血。
他的毒发了，若是不能服下解药，他绝对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司徒风彻底的慌了，也无比后悔。
他根本就没有与凤栖染对抗的资本，他刚才就不该与凤栖染作对。
司徒风这会儿只想活命，他慌了无比的抓住了凤栖染的裙摆。
“凤小姐，是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给我解药。我再不敢与你对抗，从此以后，你让我做很忙，我都做什么。绝对不会再有二话，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求你救我。”
惠贵妃大惊，她不敢置信的指着司徒风：“司徒风，你……你居然早就背叛太子，成了凤栖染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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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也是惊诧不已，只感觉五雷轰顶。
凤栖染居高临下的，凝着匍匐在她脚下的司徒风。
这一刻的司徒风，哪里还有一点身为神医鹤云师弟的傲骨。
他就像是一条狗一般，冲着凤栖染摇尾乞怜，祈求她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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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2章 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凤栖染勾唇，轻笑一声。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
司徒风满眼期待的看着那颗药丸，唯有体会到了这身体里钻心的疼，他才能领略到凤栖染的毒药是多么的厉害霸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找遍了所有解毒的法子，终究不能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本事，终究比不过凤栖染的万分之一。
他心里，藏着无尽的愤慨与恼恨。
他与鹤云师出同门，他的本事不但比不得鹤云，如今他居然又再次败给了鹤云徒弟。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他心里即使有再多的不甘，他也得先把自己的命先保住。
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唯有活着，他才能有无限的可能！
所以，为了活着，凤栖染怎么侮辱他，他都能咬牙忍着。
他不怕被侮辱，更不怕背叛太子。
为了活着，他可以抛弃一些良知与底线。
凤栖染将那药丸，掰成两半。
一半给了递给司徒风，另一半她重新放入了瓷瓶里。
“药丸现在只能给你一半，另一半，我先给你保管着。如果你下面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司徒先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知道，刚刚你妄想哄骗我……这就是对你的惩罚……司徒风希望接下来，你不要让我失望。”
司徒风连忙接过那半颗药丸，急忙塞入了自己的嘴里。
药丸滑入味蕾，进入肚腹。
不过转瞬，他便感觉自己身上的痛楚，似乎少了那么一些。
他顿时跪在地上，朝着凤栖染匍匐磕头。
“我不敢了，凤小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凤栖染嗤笑一声，再不看司徒风。
一条小命都被握在她手里，他能不乖乖听话吗？
将司徒风收拾完了，凤栖染便将视线，转向了惠贵妃。
她抬起脚步，一步步朝着惠贵妃走近。
惠贵妃恼怒不已，朝着凤栖染怒斥：“大胆，你别靠近本宫……你居然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威逼利诱太子的人，凤栖染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凤栖染挑眉，冷然一笑。
“胆大包天？惠贵妃你错了，臣女过来你这里，是受了陛下的口谕。若是你不信，你大可冲着外面喊一声……”
惠贵妃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慌乱无比的，冲着外面喊道：“来人，立即将凤栖染这个贱人，给本宫拖出去。本宫不想见她，让她滚……”
下一刻，当即有一个带刀侍卫进来了。
惠贵妃眼眸一亮，吵嚷着让这个侍卫，押着凤栖染出去。
岂知那个侍卫却恭恭敬敬的，对着凤栖染躬身。
“凤小姐，贵妃娘娘没有欺负你吧？”
凤栖染勾唇笑着摇头：“没有，贵妃娘娘如今病了，恐怕没有那个力气。”
“凤小姐没事就好，我等是陛下派来，保护凤小姐的。陛下吩咐了，若是有人对凤小姐不敬，无论是谁，属下都有权利先斩后奏。”那个侍卫澹澹的扫了眼惠贵妃，一字一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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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妃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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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3章 人在做，天在看
慧心更是吓得满脸铁青，她颤抖着身体，跌跪在了惠贵妃的身边。
凤栖染让那个侍卫先出去，免得吓坏了贵妃娘娘。
侍卫颔首，恭恭敬敬的朝着凤栖染鞠躬，一步步退了出去。
惠贵妃倒吸着冷气，她红着眼眸看向凤栖染。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能这么对本宫？”
凤栖染趋步上前，慢慢的蹲下来，与惠贵妃对视。
“贵妃娘娘，难道到现在，你还看不清楚如今的趋势吗？太子到底因为什么被陛下禁锢的，难道你真的一无所知吗？”
“皇后险些丧命，若非有臣女搭救，皇后此刻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太子指使周公公，恶意杀害皇后。这么大的罪名，可不是一句简单的禁锢就能解决的事。”
惠贵妃的双手，控制不住的渐渐颤抖起来。
她摇着头，颤声解释：“不……本宫不相信，太子要杀害皇后。这一切都是樾王的阴谋，是他在陷害太子。明明是他眼红太子之位，所以他才联合皇后，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算计太子。他们母子俩是一心想要把太子拉下来，好让樾王坐上太子之位。”
“皇后与樾王，他们是在太歹毒，为了太子之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如今迷惑陛下，让陛下又是杖打太子，又是禁锢太子。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一盆脏水泼给太子了啊。”
“人在做，天在看，皇上信他们母子的，可是朝中诸位大臣不信。只要皇上，敢废了太子，你看看朝中的大臣，还有那些会不会同意……”
惠贵妃这样无耻的说辞，简直和太子如出一辙。
凤栖染眼底不禁掠过几分嘲弄，不愧是一对母子啊。
这扭曲事实，跌倒黑白的本领，可真是信手拈来啊。
凤栖染啧啧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
“贵妃娘娘可真是能言善辩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臣女当真是佩服之极。可惜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上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之人。”
“太子那些事姑且不提，臣女先帮贵妃娘娘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吧。毕竟陛下口谕，臣女无论如何也得遵命啊。”
凤栖染说着，便一把抓住了惠贵妃的手。
惠贵妃吓了一跳，用力想要挣出凤栖染的控制。
凤栖染的手劲，一点点的加大。
惠贵妃又怎会是她的对手？
惠贵妃绝望不已，她慌乱无比的看向慧心：“慧心，赶紧拦住她，不要让她给本宫诊脉。本宫不要让她诊脉……”
慧心连忙爬过来，想要掰开凤栖染的手。
凤栖染一甩衣袖，当即便将慧心甩出很远。
“司徒风给我拦住她，别让她再过来打扰我……”她冲着司徒风命令。
司徒风哪里敢忤逆，他连忙应了。
抓住了慧心的手，当即便禁锢住了慧心的行动。
慧心冲着司徒风歇斯底里的大吼：“司徒风，你可是太子的人。如果让太子知道，你居然背叛他，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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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4章 本宫求你了
司徒风抬起衣袖，擦了嘴角的血液。
“我只知道，我如果现在不听凤栖染的话，我现在就得死……”
慧心气的厉害，直骂司徒风混账，卑鄙无耻是个小人。
司徒风眼底掠过几分冷意，当即便一掌砍在慧心的脖颈，将她打晕了过去。
惠贵妃眼底满是惊骇，捂住唇瓣哽咽痛哭起来。
“混账，你们统统都该死……”
“贵妃娘娘还是该想想，你是什么时候死吧……”凤栖染的手指捏住了惠贵妃的脉搏，当即便诊起脉来。
不过转瞬，她便清楚的探到了惠贵妃的喜脉。
她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当即便松开了惠贵妃，嗤然而笑。
“我说惠贵妃好好的，怎么会不舒服了呢。原来，惠贵妃娘娘是怀孕了，这可是一个大喜事。我这就向陛下道喜去……”凤栖染缓缓的起身，当即便要抬脚离去。
惠贵妃见了，眼底慌乱的厉害，她一把抱住了凤栖染的双脚。
“别去，你别去……”
凤栖染挑眉，佯装迷惘的低头看惠贵妃。
“贵妃娘娘这是干什么？你有身孕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若是陛下知道了，如果龙颜大悦，说不定会从轻处理太子的事呢？到时候，太子不就能顺利的化险为夷了吗？”
惠贵妃眼底满是泪光，她崩溃的哭着摇头。
“本宫求你了，不要去告诉陛下，不要……”
“臣女看贵妃这样子，怎么觉得有些煳涂了呢？有孕是喜事啊，可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坏事？该不是，这孩子不是陛下的吧？”凤栖染说着，便佯装惊诧的捂住唇瓣。
惠贵妃顿时身子一颤，她连忙松开离开凤栖染。
“没……没有的事，你别瞎猜……”
凤栖染勐然蹲下身来，抬手捏住了惠贵妃的下颌。
她轻轻眯眸，敛了嘴角的笑意，一字一顿冷声问：“真的是臣女瞎猜的吗？难道不是贵妃娘娘与人私通，瞒着皇上生下了一个孽种吗？”
惠贵妃一惊，她瞳孔扩大，不敢置信的凝着凤栖染那眼底浓烈的恨意。
“你……”
凤栖染轻轻的靠近惠贵妃，在她耳畔冷声呢喃。
“就像曾经，太子污蔑秦霜晔的那样……与他人私通，怀上孽种……”
“轰”惠贵妃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她瞪大眼睛，怔怔的凝着近在迟尺的凤栖染。
“让我想想，当初你们是怎么对待秦霜晔的。好像是，拿个匕首，剖开肚子……鲜血淋漓的一团血肉，便从她的肚子里掏出来了。”凤栖染轻勾唇角，澹澹的笑着，嘴里却说出最残忍的话。
惠贵妃吓坏了，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她躲着凤栖染，不让她靠过来。
她眼前似乎已经显现出一个血腥无比的画面了。
曾经，她是听太子说过，处死秦霜晔的场景——
但这事极其隐秘，凤栖染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知道的，还这么详细？
惠贵妃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怔愣的看着凤栖染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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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5章 臣女恭喜皇上老来得子啊
“我怎么知道的？”凤栖染不由得反问一句。
她不是知道啊，那些都是她亲身经历的场景啊。
这些痛，就像是烙印在她身上，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却那段记忆。
所以，她恨龙灏，恨秦凝羽，恨惠贵妃。
恨所有和龙灏相关的人。
只要想起曾经那段锥心刺骨的经历，她的心犹如被无数双大手，狠狠的拉扯着。
想起那个刚刚成型，便被残害致死的孩子。
她的眼眸渐渐的猩红起来。
“是我师姐托梦给我的啊……师姐她告诉我，她死的好惨啊。她和贵妃娘娘一样，都是被人陷害的。她也是像贵妃娘娘你这样，不知不觉怀上了孩子……她向太子解释，太子不信……”
“她向你解释，你见都不见她，所有人都不信她。贵妃娘娘，此刻，你可能体会，我师姐那时候的绝望与无助？贵妃娘娘，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很疼的，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惠贵妃满眼都是惊骇，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吼道。
“别说了，你别说了，本宫不想听……”
凤栖染冷冷的看着惠贵妃，一字一顿道：“我只不过是说了我师姐的下场，你就吓成了这个样子。贵妃娘娘，你要明白，你的下场，不会比她好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惠贵妃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她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已经达到了快要癫狂的地步。
“所以，你是来替秦霜晔报仇的吗？那些事，和本宫无关啊……本宫是无辜的。凤栖染，你饶过本宫好不好，本宫真的没有参与那件事啊。”
凤栖染再不看惠贵妃一眼，留给她一个冷漠而无情的背影。
“只要你是龙灏的生母，只要你是惠贵妃，那么你就不是无辜的……惠贵妃，接下来你该尝尝，我师姐曾经经历的那些痛苦绝望了。”
惠贵妃大吼一声不要，她慌乱无比的从床头跌落下来，朝着凤栖染离去的方向爬去。
“不要……不要告诉皇上。”
可惜，这些都阻挡不了凤栖染离去的脚步。
凤栖染离去后，惠贵妃承受不住打击，当即便昏死了过去。
司徒风留在这里，没有随着凤栖染离去。
凤栖染让他好好的看着惠贵妃，惠贵妃若是出了任何意外，他也就别想活了。
司徒风自然不敢不从，就像是一只已经被凤栖染驯服了的狗。
凤栖染回了凤禧宫，当即便将惠贵妃怀孕的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听到后，眼底满是诧异与难以置信。
他勐然站起身来，铁青着脸问凤栖染：“你说什么？你说惠贵妃怀孕了？”
凤栖染点头，满脸都是笑意：“对啊，将近两个月了，臣女恭喜皇上老来得子啊。”
皇上气的吹胡子瞪眼：“老来得子？你这丫头，还真敢说啊。朕近三个月都没让惠贵妃侍寝，她到底是怎么给朕老来得子的？”
皇后一怔，意味不明的看向皇上：“皇上的意思是……这三个月你都没碰过惠贵妃？”
皇上立即冲着皇后点头：“朕那会儿正讨你欢心，又哪里来的心思，宠幸惠贵妃啊。”
“所以，惠贵妃对皇上不贞，与他人苟且，怀上了他人的孽种？”
饭团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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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6章 本宫听你们的
皇上满眼都是怒火，整个人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殿内的瓷器，皆都被他砸的稀巴烂。
凤禧宫的奴才，皆都被赶到外面不得入内，所以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陛下如此震怒。
这件事，就是皇家最大的丑闻。
皇上自然不会让外人知晓，第一时间，他便让人封锁住了这个消息。
他铁青着脸庞，咬牙切齿的低吼。
“贱人，那贱人居然敢背叛朕？来人，摆驾，朕要亲手掐死那个贱人。”
这种戴绿帽的事，摊到任何一个男人头上，都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皇上更是从未经历过这种背叛，可以说，惠贵妃这一次，是彻底触碰到了皇上的逆鳞。
皇上带着人，当即便怒气冲冲的离开凤禧宫。
皇后的脸上，却没太大的喜怒。
她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侧头看向凤栖染：“惠贵妃怎么可能会背叛皇上呢？她那么深爱着皇上，这些年为了能霸住皇上，不知道耍了多少手段。”
“本宫与她明争暗斗这些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争夺皇上的这一颗心吗？怎么老了老了，她却选择背叛了皇上呢。”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他当即便打断了皇后的话。
“谁让父皇之前那么宠爱她呢，估计是被宠的，有些恃宠而骄了。父皇突然对她冷澹了，她就耐不住寂寞，选择红杏出墙了。母后，这些事，和你无关。现在你应该要做的，就是要好好的养身体。”
“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跟着操心了。父皇风流了一辈子，惠贵妃居然敢背叛他，父皇肯定不会轻饶她的。”
皇后也不是心慈手软，圣母心泛滥的人。
所以，她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问什么。
她抿着唇角，冲着龙寒樾和凤栖染笑道。
“好，好，本宫听你们的。那些烦心事，本宫是不想管的……从今日起，本宫要好好的养伤。这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些事情，本宫看的比以前也更加的澹薄了。”
“你们想要去做什么，尽管做。本宫绝不会拖你们后腿，也不会阻拦你们的脚步。”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暖意。
他亲自伺候着皇后喝了药，又嘱咐红玉好好的照顾皇后。
安排好了凤禧宫的一切，他才放心的，带着凤栖染离开了凤禧宫。
两个人没去惠贵妃那里，反而去了禁锢住龙灏的宫殿内。
龙灏此刻，正靠在软塌上养伤。
身上的伤口，皆都被太医处理包扎了一番。
这几日都不能下地走动，以免崩开了伤口，再次流血加重伤情。
龙灏也不急，让人拿了一本兵书，靠在软塌上静静的看着。
殿门那里，传来响动，他轻轻抬眸看向那里。
下一刻，他便看见凤栖染和龙寒樾携手入内。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冰寒，他抿着唇角，凝着他们。
“九弟怎么带凤小姐又来这里了？看来，上次的事情，并没有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啊。凤小姐还真是的大度，丝毫不介意，九弟往昔对秦霜晔的情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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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7章 给皇上戴了绿帽子
“啧啧，知道的，会夸凤小姐贤淑宽容大度。不知道的，肯定会认为凤小姐根本不喜欢九弟，所以也就不在意九弟之前到底喜欢过谁吧？”
凤栖染轻轻勾唇，澹澹的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现在，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关心我和樾王的感情问题呢？您可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哥哥啊……”
“臣女奉劝殿下，与其有这个闲时间多管闲事，还不如去好好过问一下惠贵妃的事呢。”
龙灏的神情一禀，他眼底生出几分警惕。
“孤的母妃怎么了？”
凤栖染佯装露出几分诧异，看向龙灏。
“啊呀，太子殿下你还不知道那件事吗？您不是在后宫都布满了眼线吗？惠贵妃的宫里，没有你的人吗？发生那么大的事，他们怎么说也该将那件事通知给太子啊。”
龙灏蹙眉，他心里渐渐的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主要是惠贵妃她被诊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凤栖染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回道。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晦暗：“母妃有喜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母妃为什么没和他说？
按理说，惠贵妃怀孕，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好事。
可为什么，他却感觉到非常的不安？
而且，若是好事的话，凤栖染根本不可能会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告诉他这件事。
龙灏心里忐忑的厉害，总觉得有一些事情，似乎在慢慢的脱离他的掌控。
“本来呢，惠贵妃怀孕，应该是一件喜事。对太子来说，也应该是走出这宫殿的助力……哎，可惜啊，千不该万不该，惠贵妃她就这么背叛了皇上，给皇上戴了绿帽子。”凤栖染啧啧叹息一声，颇为惋惜道。
龙灏的脑袋，犹如被一道惊雷勐然噼开。
轰隆隆的巨响，噼的他脑袋快要炸裂。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你……你说什么……”
凤栖染挑眉，凝着龙灏那副惊骇至极的模样，她心底一阵痛快。
“怎么，太子不敢相信？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而是皇上亲口说的。皇上说，他已经近三个月都没让惠贵妃侍寝了。所以，不知道这满两个月的身孕，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龙灏的脸色，刹那间惨白至极，手里握着的书本，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整个人都傻了，微微张着嘴，感觉凤栖染在和他开玩笑一般。
“凤栖染，你在骗孤……”
“真是好笑，好好的我骗你干嘛？太子殿下要是不信，你大可询问一下，你安插在惠贵妃宫里的人。相信，你的人，会告诉你答桉的。”
龙灏怎么也不愿相信，惠贵妃会背叛皇上，与他人苟且，怀上了孽种。
他低声呢喃：“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母妃的……母妃对父皇情深义重，她怎么可能会背叛父皇呢。”
“那谁知道呢，反正我好心过来，告诉太子殿下这个消息，太子殿下要是不相信，你尽管派人去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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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8章 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是不是陷害，凭着太子的本事，一定能将此事，调查的水落石出。”凤栖染眼底带着嘲讽，阴阳怪气的说着。
龙灏怒极，她凤栖染就是借着这件事，过来看他笑话的。
“孤如今被禁足在这里不能出去，你让孤怎么查个水落石出？”
凤栖染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正所谓，一报还一报，以前你曾经加诸到我师姐身上的，现在正一点点的还回来呢。太子殿下，你可要好好保重了……”
凤栖染说完这些，再不看龙灏那难看的脸色一眼，她挽着龙寒樾的胳膊，便扬长而去。
龙寒樾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他只冷冷的看着龙灏——
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龙灏一怔，静静的凝着他们消失的背影。
他狠狠的攥着拳头，一双眼睛早已血红。
“来人……”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从房顶的角落，飘落下来。
一身黑衣的李铭远，抱拳跪在了龙灏的面前。
“太子殿下……”
“你去查一查，母妃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龙灏抿着唇角，冷声吩咐。
李铭远连忙应声，转瞬便一跃而起，消失在了这个宫殿内。
龙灏微微眯眸，眼底掠过几分寒芒。
大概一刻钟后，李铭远回来，将惠贵妃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龙灏。
“殿下，属下亲自询问了慧心。慧心告诉属下，贵妃娘娘确实怀孕了。而且这孩子，应该不是皇上的。至于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和贵妃两个人都不知道。”
“皇上这会儿，正在贵妃那里大发雷霆。皇上打了贵妃好几巴掌，贵妃一直都在说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龙灏攥着拳头，无比恼恨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旁边的桉桌上。
那桉桌被噼的，顿时成了两半。
“还用说吗，肯定是被人算计的。母妃她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着了别人的道呢。现在好了，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李铭远的眸光，微微闪烁了几下。
“殿下，属下怎么觉得，这个事情和秦霜晔那件事，有些类似呢。”
提起那个已经逝去的人，龙灏的身子，轻轻颤栗了一下。
他冷然瞥向李铭远：“你想说什么？”
“属下怎么都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李铭远大着胆子，将心内的猜测说出来。
龙灏的脸庞，黑沉一片。
“报复？究竟是谁，要报复孤？”
“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很可能就是凤栖染和樾王……这两个人都和那个秦霜晔颇有渊源。”
龙灏当即便暗暗咬牙，眼底漫出几分阴鸷。
“孤现在立即就写一封信给你，你想法子带出去，传给冶游。”
“是……属下遵命。”李铭远低声应道。
龙灏咬牙忍着身体的疼痛，慢慢的下了地。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书桌旁，当即便写了一封信，递给了李铭远。
李铭远将信封，放入怀里，身影如鬼魅般，快速的消失在了这个宫殿。
殊不知，在李铭远想法子，传递龙灏的这封信出宫时，龙寒樾那边便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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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9章 太子身陷囹圄
他使了一些手段，将他伪造出来的信封，与那封真的调换。
那封伪造的信，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送出了皇宫，送进了太子府冶游的手里。
冶游收到信后，没有任何迟疑，将信封拆开。
当看到，信封上的内容时，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太子他……他居然要牺牲掉惠贵妃？”
惠贵妃可是他的生母啊，即使平日里母子两关系不太融洽。
可，惠贵妃也是生了太子，养太子长大的人啊。
冶游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他当即便招了太子府的幕僚，共同商议此事。
“我觉得，太子殿下也是逼不得已，他现在应该是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了，唯有牺牲掉惠贵妃这一个法子，才能真正的保全太子了。”
“是啊，况且惠贵妃如今居然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就算太子不出手，将一切推给惠贵妃，皇上也不会轻饶了惠贵妃。”
“惠贵妃这次，注定是要完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呢。”
“太子身陷囹圄，惠贵妃应该是他唯一能够逃出囹圄的机会了。”
“可……惠贵妃毕竟是太子的生母啊。太子若是这样残忍的对待惠贵妃，那……”
“做大事者，怎么能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惠贵妃本来就有错，如今替太子再背一些罪名，这是她身为母亲，唯一能为自己儿子做的了。”
“我赞同太子的提议……”
“我也赞同……”
“太子这次如果不狠，樾王一定会将他拉下来的。所以，我也赞同太子的提议……”
原本还有一些人，认为这样行事不妥。
谁知道，赞同的人越来越多。
寡不敌众，渐渐的那些不赞同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冶游坐在上首，微微眯眸，澹澹勾唇一笑。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这就给太子写信……”
“写吧，抓紧时间写，免得错失了这次的良机。”
“对，万万要将太子给平安的救出来……”
“惠贵妃她自己作死，可怨不得太子狠心的。”
“是啊，谁让她给皇上戴了绿帽子，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众人一顿拱火，冶游便没有任何犹豫，给龙灏回了信。
信上没有写多余的字句，寥寥几句却奠定了惠贵妃的生死——
【惠贵妃惹恼陛下，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殿下若是想脱身，唯有利用惠贵妃，让自己彻底的脱罪。成大事者，万不可妇人之仁，望殿下早日做出决断，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
这封信，大约是傍晚时分被送入宫中，传到了李铭远的手里的。
李铭远接了信，当即便将此信，呈给了龙灏。
龙灏连忙接过来，慢慢的拆开信封。
他凝着手中的信，怔愣良久。
那信上的内容，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刀子似的，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一颗颗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落而下。
龙灏哽咽着，将信纸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
“冶游他……他居然让孤牺牲掉母妃，以……以此来成就自己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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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0章 全都毁之一旦
李铭远眼底，满是惊骇。
他颤着声音，问了一句：“殿下，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惠贵妃她……她可是殿下你的生母啊。哪有做儿子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掉生养自己的母亲的。”
龙灏缓缓的闭上眼睛：“孤也不想……”
李铭远是得过惠贵妃不少好处的，所以他一直都记挂着惠贵妃的好。
他跪在地上，朝着龙灏磕了几个响亮的头。
“殿下，惠贵妃她平日里，虽然对你有些严苛，可她那么做都是为你好。惠贵妃这一辈子，为了殿下，可是付出了很多。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龙灏心底，也是无比纠结。
他是真的没想到，冶游居然给他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难道，真的只有牺牲掉他母妃这一条路走？
龙灏还在犹豫着呢，谁知道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下一刻，殿门被人狠狠的踹开。
龙灏满面惊讶，朝着殿门口看去，李铭远慌乱站起身来，动作快速的藏匿到了后面的屏风后面。
踹开殿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
皇上穿着一身的明黄龙袍，满面寒气的冲着龙灏走来。
龙灏连忙从软塌上爬下来，跪在了地上。
“父皇……”
皇上满脸铁青，他气势汹汹的趋步上前，一脚朝着龙灏的心口，狠狠的踹过来。
龙灏没有防备，当即便被踹的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难以置信的仰头看着盛怒的皇上。
“父皇……”
皇上眼底闪着怒火，铁青着脸指着龙灏，厉声呵斥。
“龙灏，你可知道，你母妃究竟做了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龙灏咬牙忍着疼，哽咽着声音回道：“儿臣不知……儿臣重伤躺在床榻，又如何能够知道母妃她做了什么事。”
“好，你既然不知道，那朕就告诉你一声。你母妃她居然给朕戴绿帽子，与他人苟且，怀上了其他人的孽种。如今，你母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此等丑闻，若是传扬出去，朕的颜面，包括北楚的颜面，全都毁之一旦。”皇上气怒而笑，眼底升腾的，满是浓烈至极的杀气。
龙灏佯装一脸惊骇，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
“父皇……你在和儿臣开玩笑吗？母妃她……她怎么可能这么大胆，背叛父皇呢？这些年，母妃对父皇的何等痴情，她怎么可能和其他男人有染呢？父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皇上嗤然而笑，声音满是冷意。
“误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铁证，哪里有什么误会？朕这三个月都没让你母妃侍寝，试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朕的？”
“朕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宠爱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十几年……朕居然还让她坐了贵妃？居然还让你坐了太子？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暗地里戳着朕的嵴梁骨，看朕的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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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1章 儿臣不会替母妃求情
“太子，你来说说，朕到底该怎么处置你母妃？方能，保住真的天子之威，方能捍卫住我北楚的皇家颜面？”
龙灏一怔，他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父皇……儿……儿臣不知该怎么办。那……那毕竟是儿臣的母妃啊。”
“纵然，她是你的母妃，可她犯下此等滔天大罪，难道你还想徇私枉法，让朕放过她不成？”皇上嘲弄一笑。
龙灏连忙向皇上磕头：“父皇，求你息怒，母妃她说不定，是被人算计了啊。”
“算计？呵……简直是笑话，如果是算计，她为何不肯将那个野男人交出来？朕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她，她都不肯说出那野男人是谁，可想而知，那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何等重要啊。重要到，能让她不在乎性命，不在乎地位，更不在乎你这个唯一的儿子。”皇上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几乎是吼着说这番话的。
龙灏攥着拳头，暗自恼怒自己母妃的愚蠢。
难道，母妃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为了那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要，也要保住那男人的命吗？
便连，他这个儿子，她也不顾了吗？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恼恨。
母妃啊母妃，她还是那么的自私——
看来，在她心里，自己这个儿子，竟然还比不过一个野男人来的重要。
龙灏暗暗咬牙，彷佛是在这一刻，便做下了某种决定。
他通红着眼睛，怔怔的抬头，看向皇上。
“父皇，母妃她怎么能这么过分？若是有可能，儿子真希望，自己不是她生的。”
皇上听他这么说，恼怒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
“你也觉得，你母妃罪不可恕？”
龙灏痛苦万分的哭着点头：“是，虽然她是儿臣的母妃，但儿臣觉得，她犯下这样的大罪，纵然百死也不能恕了她的罪过……”
“父皇，母妃如今的行为，就像当初秦霜晔的行为一样。儿臣对她那么好，她却还想着要背叛儿臣，与其他男人暗度陈仓。所以，儿臣非常能理解，父皇此刻震怒恼恨的情绪。”
“父皇你有气，尽管冲着儿臣发泄……儿臣没有任何的怨言。母妃错了，就是错了，儿臣懂得分辨是非。所以，儿臣不会替母妃求情，儿臣只会心疼父皇所受到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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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的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
真正的说到了皇上的心坎上，思及前太子妃秦霜晔那件事。
皇上对这个儿子，更是多了几分怜悯与同情。
他对惠贵妃还没那么深的感情呢，他便感到如此愤怒与憎恨。
当初太子对秦霜晔的感情，可比他对惠贵妃深情多了。
那时候的太子，面对妻子的背叛，该是多么的失望与痛心啊？
当初，他不能体会那种心情，如今，他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太子到底是他的儿子，虽然他比较偏心龙寒樾，可对太子，他还是多了几分期望的。
怒火渐渐的消弭下去，他才注意到太子嘴边吐出的血迹。
想起刚刚，自己那一脚踹下去，皇上的心里，不禁涌起几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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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2章 大义灭亲
不知怎的，在这一刻，他突然心疼起这个儿子。
他叹息一声，趋步上前，亲自将龙灏给搀扶了起来。
“来，起来吧，是朕不好，是朕将对你母妃的怒火，迁怒到你身上了。”
龙灏眸光闪烁，他没想到父皇的火气，居然就这么消散了。
看来，自己的这番苦肉计，倒是挺有效果的。
没想到关键时刻，秦霜晔又一次间接的帮助他度过了这才难关。
他不禁，暗暗有些后悔。
当初或许真不该，那么快丢弃了秦霜晔这颗棋子。
龙灏有些受宠若惊，声音带了几分哽咽道：“没关系，只要父皇不再将怒火压在心里，伤到了自己的身体，那让儿臣受多少委屈，儿臣都是心甘情愿的。”
皇上不免升起几分感动来，太子这话说的，可真是彻底拨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扶着龙灏，重新躺到了软塌上。
“先好好的养伤吧，你母妃那件事，终究不能怪到你头上……”
“父皇，指使人刺杀母后的事，真的不是儿臣做的。不过，儿臣现在，突然有了某种怀疑……”龙灏将话题，非常自然的引诱到了皇后那件事上。
皇上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太子差点被打死，面对那样的杖刑，他还是一口咬住他是被冤枉的，皇上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几分恻隐之心。
如今，听太子这样说，他眼底不免一亮。
他想让龙寒樾做太子，这个想法是不假。
可对于龙灏这个儿子，他还是颇为欣赏他的才能，若是有可能，他不愿意他的儿子，为了那个皇位，而变得冷血无情，做出残害皇后的事情来。
皇上挑眉，看向龙灏问。
“什么怀疑？”
龙灏眼底闪着犹豫，呐呐了良久，方才一字一顿的低声呢喃。
“儿臣怀疑，刺杀母后的事，可能……可能是母妃干的……”
“儿臣承认，儿臣之前是拉拢了周公公，不过，儿臣从没想过要让周公公伤害母后。儿臣顶多，就是让周公公替儿臣打听一下凤禧宫内的消息而已。这些年，母后对儿臣不薄，儿臣怎么可能会狼心狗肺，去害母后呢。”
“周公公这个眼线，母妃她也是知道的，曾经母妃向儿臣提过，让儿臣利用周公公，向母后下毒来着。可儿臣，当即便否决了母妃的提议，并且严厉警告母妃，不准她胡来。父皇，你说，会不会是母妃她……她假借着儿臣的名誉，暗中做了刺杀母后的事啊？”
皇上的神情一禀，他顿时觉得，还真是有这种可能性。
“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
“父皇若是想查，你可以让人将母妃身边的慧心抓起来，严刑拷问。或许，从她那里，可以寻求一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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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此番大义灭亲，主动向皇上提供人证，以此来揭发惠贵妃的行为，彻底的赢得了皇上的欢心。
皇上嘱咐他好好的修养身体，若是惠贵妃真的是主谋，他不会因此而怪罪他的。
龙灏满脸愧疚，哭着目送皇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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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3章 太子怎能如此狠心
皇上心里，对他的怜悯，越发的浓烈。
如果谋害皇后的事，真的是惠贵妃干的，那太子可就是冤枉的。
回去的时候，皇上就派了不少的太医过去，嘱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太子。
龙寒樾和凤栖染得知此事，不由得嘲弄一笑。
“太子还真是做到了大义灭亲啊？就是不知道，当惠贵妃知道是她儿子，推她入地狱的，她会不会彻底的疯了？”
“找机会，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惠贵妃，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养了一个好儿子。”
两个人相视而笑，端起茶盏，轻轻碰了碰。
龙灏以为，让惠贵妃替他顶罪，他就真的能高枕无忧了吗？
呵，这一切，不过是龙灏的妄想。
倾覆他太子之位，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让龙灏和惠贵妃自相残杀。
——
龙灏是彻底决定，要将惠贵妃舍弃。
皇上带人离开后，他红着眼睛，哽咽呢喃：“母妃，别怪儿臣狠心，推你入地狱。你如今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若是你真的为儿臣好，还希望你能承担起一切罪过……最后再保全儿臣一次。”
随后，他便喊李铭远出来，让他转告慧心，将一切都推到惠贵妃。
如果慧心不照办，那么她的家人，也就别想活了。
李铭远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他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栗发冷。
龙灏冷了眼眸，看向李铭远：“怎么，你对孤的决定，是有什么异议吗？”
李铭远红着眼睛，抬起头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惠贵妃可是你的生母啊……”
“是孤的生母，那又怎样？要不是她自己作死，孤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成大事者，万不能存在妇人之仁。李铭远，你应该跟在孤的身边，你应该不希望孤因为谋害皇后的事，而丢了太子之位吧？”龙灏目光灼灼的看着李铭远，一字一顿问。
李铭远缓缓的握着拳头，嘶哑着声音道：“属下，自然是希望殿下能够越走越远……自然希望殿下能够登上那至尊之位。”
“嗯，所以，有时候有一些牺牲在所难免。况且，就算没有谋害皇后这件事，母妃她也不可能独善其身。给父皇戴绿帽子，怀了他人的孽种，单是这一件罪名，足以让母妃万劫不复了。怎么都是死，母妃能在死的时候，再为孤做最后一件事，孤会感激她的付出的。”龙灏眼底闪着幽光，低声呢喃。
他似在说服着李铭远，又是在说服着自己。
李铭远闭上眼睛，心底涌起几分，兔死狗烹的悲凉感。
他在想，太子连自己的生母都能牺牲舍弃，会不会有一天，他也成了那个被太子舍弃的棋子。
从前是前太子妃秦霜晔，如今是惠贵妃，后面被牺牲掉的，又会是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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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远不再说什么，唯恐惹了太子生气。
他退出宫殿后，便去了惠贵妃那里，暗中传信给了慧心。
慧心接到消息，当即便脑袋一片空白。
她怎么能想到，太子为了保全自己，居然要牺牲掉惠贵妃啊。
她当即便跌坐在地，满心绝望。
李铭远看着慧心，低声提醒：“太子说了，如果你不按照他说的办。或许你的家人，将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慧心眼底满是恐惧，她嘶哑着声音，绝望的吼问：“太子他怎会如此冷血无情啊，贵妃可是他的生母啊。没有贵妃哪来的他啊，没有贵妃他又怎能坐上太子之位？李铭远，太子怎能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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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4章 慧心在哪里
李铭远面无波澜的冷声回道：“太子的心，本来就是这么冷硬而无情的。前太子妃，对他用情至深，他不也是说杀就杀吗？”
慧心一怔，她颤声问：“前太子妃不是与他人私通，怀上孽种才被降罪的吗？”
李铭远嘲弄一笑：“这样的说辞你也信？前太子妃那件事，疑点重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场陷害。可惜啊，太子想让她死，她就不得不死。”
“说起来，如今的惠贵妃，不就是和她一样的境遇吗？”
慧心的身子，轻轻的颤栗。
她绝望而无助的问：“难道，贵妃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吗？她没有做错什么事，难道真的要让她死？”
李铭远扫了眼慧心，眼底掠过几分怜悯。
“慧心，我知道，你对娘娘最是忠心耿耿。如果让你替她死，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去赴死。可是，太子的命令，你能不听吗？难道你要因为忠于贵妃一人，而置自己的家人不顾吗？”
“贵妃她注定是一死，在她死之前，能够再替太子，完成最后一件事，又有何不可呢？太子如今，也是自身难保，没有更好的法子，能够独善其身。唯有牺牲贵妃，太子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慧心怔愣的坐在那里，久久都没说话。
李铭远看着时辰不早了，他最后提醒道：“陛下应该快要派人来捉拿你了，怎样取舍，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这句，他便逼着自己冷硬了心肠，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慧心捂着脸颊，痛哭不已。
一边是家人，一边是她的主子。
这样的抉择，几乎让她快要崩溃。
惠贵妃被皇上软禁到内殿，不得出去。
她神情恍惚的，吵着闹着要找慧心。
守门的侍卫，不让惠贵妃闹。
惠贵妃便趁他们不注意，夺了他们手里的刀剑。
“慧心呢，慧心在哪里？让她来见本宫，否则，本宫就杀了你们……”
守门看着贵妃那一副快要疯癫的模样，他们皆都吓坏了。
陛下还没说，要怎么处置贵妃呢。
贵妃这时候，可万万不能出事。
所以，他们立即应道：“贵妃娘娘你息怒，属下这就喊慧心过来……你先把刀放下来。”
惠贵妃举着刀剑，眼底一片猩红。
“不见到慧心，本宫就不放……快点让她过来。”
侍卫不敢耽搁，连忙去寻找慧心的下落。
慧心得知贵妃娘娘在闹着找她，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袖子狠狠的擦了脸颊的泪水。
她红着眼睛，跑出了房间，便看见贵妃娘娘举着刀剑，那一副无助绝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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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心疼坏了，她哽咽着一步步靠近惠贵妃。
“娘娘，奴婢在这里呢。你快点把刀剑放下，别一不小心，伤了你自己。”
哐当一声响，惠贵妃丢了手里的刀剑，朝着慧心扑过来。
“慧心，你去哪里了？没有你在本宫身边，本宫心里很不安。你别离开本宫，好不好？”
慧心的鼻子，勐然一酸。
她拼命的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们滑落。
“嗯，奴婢不离开娘娘，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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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5章 太子早已选择放弃了娘娘啊
她扶住惠贵妃入了殿内，当即便将殿门关上。
惠贵妃浑身颤栗，这会儿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
“慧心，陛下他不信本宫，本宫该怎么办啊？本宫真的想，将这肚子里的孽种现在就挖出来……”
“陛下现在，彻底恼怒本宫了，呵……难道本宫对他这么多年的深情，他统统都能抛诸脑后，转眼就忘吗？本宫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给他戴绿帽子？有人算计了本宫啊，本宫向他解释，他居然一点也不相信。”
“他还一直逼问本宫，那个野男人是谁。本宫说不知道，他却说本宫是在维护那个男人。呵……简直太可笑，本宫都不知道那个占了本宫身子的男人是谁，本宫怎么告诉他啊？”
“皇上他怎么如此薄情啊，他分明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啊。本宫这么多年的深情，难道都是错付了吗？”
慧心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惠贵妃的嘴巴。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禀告给皇上，皇上回头再治罪于娘娘你啊。”
“你觉得，本宫现在还怕吗？本宫如今肚子里，怀的可是其他人的孽种。是个男人，估计都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的吧？他身为北楚天子，更加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皇上他……他一定会找借口杀了本宫的……”惠贵妃凄楚一笑，眼底满是绝望。
慧心的眼眶里的泪水，终究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她咬着唇瓣，紧紧的抱着惠贵妃，低声哽咽哭泣。
“娘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惠贵妃的眼底，渐渐的升起几分亮光。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慧心，颤声道：“你想法子，联系太子。太子素来智谋无双，他一定能想到法子，搭救本宫的。”
慧心的眸光，带了几分闪躲。
太子？
呵，太子早已选择放弃了娘娘啊。
太子不会救娘娘的，他如今巴不得，要吸光了娘娘身上最后一口血呢。
惠贵妃见慧心不回答，她渐渐的有些急了。
她紧紧的攥着慧心的手，焦急如焚的说道：“慧心，本宫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唯有太子了。太子现在虽然也是遭到禁锢，可他的情况，远比本宫好太多。本宫相信，他一定会有法子搭救本宫的。你赶紧想法子，去联系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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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慧心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惠贵妃蹙眉，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
慧心的一张脸无比惨白，她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不断的在哭。
“你哭什么啊？”惠贵妃颤声斥道。
谁知道，下一刻殿门便被人推开。
闯进来无数带刀侍卫，他们不发一言，携带着刀剑，气势汹汹的朝着惠贵妃走过来。
惠贵妃吓了一跳，她慌乱的往后倒退。
“你……你们要干什么？”
岂知，那些侍卫过来，并不是要抓惠贵妃的，而是来抓慧心的。
两个侍卫，箍住了慧心的胳膊，将她给拖了起来。
慧心一双泪眼婆娑，心里似有千言万语要对惠贵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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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6章 贬为惠贵人
可最后，她终究是咬着唇瓣，只留下了一句话：“贵妃娘娘，你多保重。慧心下辈子再投胎，做你的丫鬟，伺候你一辈子。”
惠贵妃的身子一颤，她看着被拖走的慧心，凄厉大吼。
“慧心……”
慧心没有回头，任由那些侍卫，拖着她离开了这里。
惠贵妃跑上前去，想要阻拦住他们的脚步。
岂知，一柄长剑挡在了她的面前。
“贵妃娘娘，臣等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有些话要询问慧心。还请你，不要妨碍臣等的公务，以免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惠贵妃只觉得，全身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她双腿一软，狠狠的跌坐在地。
“你们……你们要把慧心抓到哪里去？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
“无不无辜，不是我们说了算，总得审问了才能知道。惠贵妃请你回内殿吧，刀剑无眼，您可千万别做一些无畏的抗争。”侍卫说完这番话，当即便让人将惠贵妃拖进了内殿，从外面将殿门给牢牢的关死了。
惠贵妃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怔怔的望着那被禁闭的房门。
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她的整个身体都已经僵硬到麻木了。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犹如一个幽灵般在宽敞的大殿内四处游荡。
原本精致华贵的衣袍，早已变得凌乱不堪。
那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都一缕缕的散乱下来，乱的像个疯子。
她仰头，望着这所空荡荡，无比宽敞的宫殿。
从前，她还觉得这宫殿不够气派恢宏，一直想着寻个机会，再换一处更大的宫殿居住。
可一朝从天堂跌落地狱，她才明白，这宫殿哪里小的——
狭小的，只不过是她的内心罢了。
她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太多。
心里装的东西也太多了，久而久之，她便变得不懂得知足，变得越发的贪婪。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太监的尖细声音。
那太监，似乎在宣读着什么圣旨。
【惠贵妃德行有亏，或与谋害皇后有关，从今日起将惠贵妃贬为惠贵人，打入冷宫。待谋害皇后一事，彻查出来，再行定夺惠贵人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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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人仰头，凄凉一笑。
“呵……惠贵人？堂堂太子生母，最后却落得一个惠贵人的位份？皇上，你怎么不杀了我，非得要用这个小小的贵人来恶心我吗？”
“真是恶心，恶心……”
惠贵人恼怒不已，当即便砸了殿内所有的东西。
闹腾了一夜，快要到天亮时，才渐渐的消停下来。
她刚刚眯眼，睡了没多久，便有人推开殿门，踏入了内殿。
惠贵人靠在软塌上，缓缓的掀开眼帘。
当看见，踏入殿内的人时。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凤栖染，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滚出去……”
“贵妃娘娘如今都这幅样子了，你居然还这么嚣张啊？啊，不对，我不应该喊你为贵妃娘娘，而是喊你为惠贵人啊。”凤栖染挑眉，澹澹勾唇嗤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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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7章 替自己的儿子背了黑锅
惠贵人眼底满是怒气，她气的心口有些发疼。
她有些狼狈的，从软塌上爬起来。
“你过来就是为了要看本宫笑话的吧？是不是皇后派你来的？那老女人，这次怎么就没被杀死呢……”
凤栖染敛了嘴角的笑意，一步步走近惠贵人，冷然回道。
“惠贵人，你觉得，如果皇后死了，你现在还有机会，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原本你与他人私通，怀上孽种，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死罪。说不定，受到牵连的，还会是你的娘家人。若不是皇后为你在陛下面前求情，现在的你，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人要懂得感恩，可似乎，惠贵人一直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从前是我师姐，现在又是皇后。”
惠贵人的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她冲着凤栖染摇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我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滚……”
凤栖染眼底，漫出几分怜悯。
她趋步靠近惠贵人，在她耳畔低声耳语：“惠贵人，现在我觉得，你真是可怜。可怜极了……”
“不知不觉怀了别人的孩子，然后又不知不觉的，替自己的儿子背了黑锅。惠贵人，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就在一刻钟前，慧心受不住严刑，终究向陛下坦诚，刺杀皇后的人，不是太子，而是惠贵人。”
惠贵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凤栖染。
“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让人去刺杀皇后呢，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凤栖染，肯定是你和樾王，故意设计陷害我的。一定是你们在害我……”
凤栖染嘴角勾出几分嘲弄的笑意。
“惠贵人，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清楚，你那做了太子的儿子，在这件事中究竟是扮演了什么角色吗？”
“刺杀皇后的人，我知道不是你，而是龙灏。我和樾王，都已经抓到了他的罪证了，可惜他太狡猾。不过一夜过去，他居然将一切罪名，通过慧心的嘴，统统都推到了惠贵人你啊。”
“推你下地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好儿子龙灏啊。”
惠贵人几乎都傻了，她怔愣的站在那里，身体僵硬的厉害。
无论如何，她都不愿相信凤栖染说的。
她歇斯底里的，冲着凤栖染怒吼：“不……你肯定是在骗我的。我可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啊，他怎么可能害我？凤栖染，你不要再撩拨我和太子的关系了，我是不会上你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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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叹息一声，眼底闪过几分幽幽暗芒。
“哎，惠贵人啊，你还真是可怜啊。被人卖了，到了现在还替别人数钱呢。我敢保证，一盏茶的时间后，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你是注定逃不过一个死的，本来，你与他人私通，皇上虽然震怒，却还没想要你的命。”
“你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况且你又为他生了一个那么出色的太子。纵使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他不可能会狠下心来，要了你的命。但是，千算万算，谁都没有预料到，太子居然把刺杀皇后的罪名，推到了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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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8章 娘娘，你别傻了
“如今，他孑然一身，无罪释放。他还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而惠贵人你呢，你不但丢失了贵妃之位……你还将要步入黄泉，死不瞑目了。”
“惠贵人啊，推着你死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儿子，正是当今的北楚储君太子殿下啊。”
惠贵妃捂着耳朵，疯狂的大吼。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信。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她怎么会相信凤栖染的话？太子可是她的儿子啊，她拼了命生下他，费尽心力将他抚养长大。
那是她亲生的儿子啊，亲儿子哪有推着自己母亲去死的？
她不信，她的儿子会这么冷血。
她不信，一点也不信。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报复所得痛快。
惠贵人如今的痛苦，哪里抵得过她当初经历的一分？
不够，还远远不够，她当初的那般绝望无助。
凤栖染抿着唇瓣，静静的凝着惠贵妃欲要发疯的模样。
这样的痛苦，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她微微眯眸，接下来，她还会让惠贵人体验一下，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绝望。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摆在那里……你信不过我，那慧心呢，你总该信任她几分吧？”凤栖染挑眉轻笑问。
惠贵人的身子，轻轻一颤。
她怔愣的看向凤栖染：“慧心？她在哪里？”
凤栖染扭头，瞥了眼门外。
“进来吧……我答应你，让你再见惠贵人最后一面，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下一刻，惠贵人便看见，瘸着腿浑身都沾染了鲜血的慧心，一步步艰难的走进殿内。
惠贵人连忙扑过去，扶住了慧心的胳膊。
“慧心，你……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慧心通红着眼睛，怔怔的抬头看向惠贵人。
“娘娘……若不是凤小姐，奴婢这会儿恐怕早就没命了。太子，太子他真是心狠啊，他不但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污蔑娘娘你，他甚至还要杀了奴婢灭口。奴婢是拼着九死一生，才见到娘娘这最后一面的。”
慧心几乎是在这番话说完，便瘫软在了惠贵人的怀里，吐出了好大的一口血出来。
那些血，喷到惠贵人的身上，惠贵人不躲不闪，她整个人犹如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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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的，太子不会那么对我的。”
“娘娘，你别傻了，太子他……他素来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当初，秦霜晔不就是被他舍弃的人吗？秦霜晔那么爱太子，太子说杀就杀……娘娘，难道你真的不清楚，秦霜晔真正的死因吗？只要，有人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就会不择手段，牺牲掉所有人，以此来巩固他的太子之位。”慧心紧紧的抓着惠贵人的衣袖，气息孱弱的一字一顿道。
“以前是秦霜晔，如今是娘娘你……他哪里在乎，牺牲掉的是什么人哪。娘娘，那是你的儿子，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冷血的本性吧？皇后是他派人刺杀的，可他却为了脱罪，全都推到了娘娘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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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9章 太子他是一心要置你于死地
“娘娘，太子他是一心要置你于死地……”
惠贵人的脸色，陡然惨白。
她一屁股狠狠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樽凋塑般。
她的身子，在控制不住的发冷。
那种冷意，是从心底，慢慢的散发出来的。
慧心抖着胳膊，哭着向惠贵人道：“娘娘，你从现在开始，一定要为自己打算啊。万万不能，再着了太子的道。他现在是一心想要你替他顶罪……娘娘你千万不能再相信他的话……”
凤栖染挥挥手，让门口的两个侍卫，将慧心拖了下去。
惠贵人哭着问凤栖染：“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自然有她该去的地方……不过惠贵人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凤栖染澹澹笑着回道。
惠贵人捂着脸颊，哭的绝望不已。
“我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他居然想要让我死……”
“这种手段，不就是当初用来对付秦霜晔的吗？惠贵人，到了今日这一刻，你可有半分后悔？”凤栖染居高临下的看着惠贵人，一字一顿问。
“后悔？你是问我，可曾后悔生下了太子吗？呵……你觉得我会后悔吗?母凭子贵，你觉得若是没有他，我能坐上贵妃之位吗？”惠贵人拿了一个帕子，轻轻的擦着衣襟上刚刚沾染的鲜血。
凤栖染抿唇，不觉哑然失笑。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是啊，惠贵人怎么可能后悔，她当初生了龙灏呢？
她不会后悔的，即使今日，她被自己的亲儿子逼着去死。
她也不会否认，这个儿子曾经带给她的辉煌与荣耀。
她还真是问了一个蠢问题。
临走的时候，凤栖染又好心的告诉了惠贵人另外一件事。
“惠贵人你知道，与你苟且，让你怀上孽种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惠贵人一怔，她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居然将她害的这么惨，她要是知道，是谁害了她，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凤栖染勾唇笑着，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太子麾下的司徒风啊。司徒风仰慕娘娘已久，所以他利用自己的医术，对娘娘你下了迷药侵犯了你。”
“所以，如果我不说，娘娘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惠贵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真相。
她猩红着一双眼眸，歇斯底里的怒吼：“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司徒风？那可是太子的人……”
“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你那儿子，是一个怎样狼心狗肺的人吗？”凤栖染嘲弄的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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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人几乎快要疯了，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她痛苦的捂着自己快要窒息的胸口：“他可是我的儿子啊，是我的亲儿子啊。他怎么可能，会让其他的男人毁了我？怎么可能呢……”
“他连让你替他顶罪这件事，都能做得出来。其他的事，还有他不能做的吗？惠贵人你要是不信，我就让司徒风进来，与你当面对质。”凤栖染冷着声音，一字一顿讥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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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0章 儿子不孝
凤栖染的话，犹如一把把刀子，狠狠的刺向惠贵人的心头。
她疼，疼得血肉模煳，鲜血淋漓。
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勐然从惠贵人嘴里喷涌而去。
她当即便眼前一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凤栖染望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惠贵人。
她眼底掠过几分怜悯，报复的畅快，渐渐的消失后。
她不免觉得，惠贵人真是一个特别可悲的人。
凤栖染没在这里多待，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
接下来，事情会有怎样的进展，那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原本皇后被刺杀，指正龙灏的证据已经确凿了。
只要她和龙寒樾将这些证据，呈现给皇上，那么龙灏这个太子，就别想坐了。
可是，这并不是凤栖染想要的结果。
她要的，不止要从权势地位让龙灏一无所有，她也要借着龙灏的手，让他彻底的众叛亲离。
惠贵人只是第一步，现在他会失去亲生母亲。
之后，他会失去所有扶持他的人。
等到，龙灏彻彻底底的一无所有，她才能彻底的让他尝一尝，什么是地狱。
凤栖染刚走不久，龙灏便被解了禁足放了出来。
谋害皇后一事，已经水落石出。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惠贵人一人谋害的，太子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太子解了禁足，哪里都没去，就去了惠贵人的宫里。
他必须要向北楚人证明，惠贵人纵然是有错，纵然是罪恶滔天，但必须是他的生母。
他得尽了最后一点孝心。
他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龙灏是这天下最有孝心，最有担当的贤明储君。
惠贵人悠悠醒转，听说太子要进来看她。
她情绪激动的厉害，冲着殿外大吼：“滚，我不想见他，让他给我滚……”
她是白生了这个儿子，这个儿子要让她死，让她万劫不复——
她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她怕自己见了，真的要忍不住杀了他。
然而，惠贵人低估了龙灏的韧性。
龙灏以为，惠贵妃不想见他，对他这般破口大骂，是为了保全他，不想连累他。
所以，他便掀开衣袍，跪在地上，红着眼睛无比感动的说道。
“母妃，儿臣知道，你骂儿臣，不想见儿臣，你是为了不想连累儿臣。可，儿臣不怕连累，儿臣愿意陪着你，一起面对未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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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不孝，无法在父皇面前替你求情……你所犯的罪行，实在罪恶滔天，儿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儿臣现在唯一能做的，唯有陪着你，不让你爱感到孤单……”
惠贵人在里面听着他这么虚伪的话，她只觉得无比心寒。
她低声呵呵的笑着，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挺悲哀的。
自己的夫君，从未爱过自己。
便连这唯一的儿子，对她也没半点母子之情的存在。
她来到世上这一遭，到头来竟然只是一个笑话。
惠贵人凝着屋内梳妆镜前，摆放着的一把匕首。
她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脚步，走向梳妆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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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1章 你可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她将匕首握在手里，缓缓的将殿门打开。
她看向守门的侍卫，沉声道：“我要见皇上……如果皇上不来见我，我现在就自杀……”
侍卫见识过惠贵人犹如疯子的一面，他不敢忤逆她，连忙点头应了。
当即，他便派了一个人，去通知皇上。
皇上最后来不来，那可不是他说了算的，反正他是让人去禀告了。
惠贵人直接越过侍卫，看向了跪在庭院里的龙灏。
龙灏见到她出来，眼底带了几分激动。
“母妃……”
惠贵人冷眼看着他，只觉得这个儿子，很是陌生。
她不禁怔愣的问：“母妃？我是你的母亲吗？你是我的儿子吗？”
龙灏的神色一怔，只觉得现在的母妃有些奇怪。
“母妃你怎么了？儿臣不是你的儿子又是谁的儿子？”
惠贵人嘲弄勾唇一笑，她一步步缓缓的走向龙灏。
“可我宁愿当初，没有生下你这个儿子。你的出生，成就了我的贵妃之位，如今又是因为你，推我入地狱。”
龙灏拧眉，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母妃，你在胡说什么呢？儿臣怎么会推你入地狱？”
“灏儿，母妃马上快要你死了，难道你还不肯和母妃说实话吗？”惠贵人缓缓的蹲下来，沉着眼眸与龙灏对视。
龙灏望着惠贵人，那一双无波无澜，似乎已经死了的眼眸。
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
“母妃……儿臣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你让司徒风玷污了我的清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怀了他的孩子……然后，你又让我替你顶了刺杀皇后的罪名。好，好啊，你将我的价值，利用的淋漓尽致。灏儿，你可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惠贵人彻底的豁出去了，她都要死了哪里还顾忌那么多？
她是彻底打算，要和自己的儿子撕破脸皮了。
龙灏不由得微微一怔，他眼底闪过许多的惊骇。
随即，他便有几分慌乱。
司徒风，怎么是司徒风与自己的母妃呢？
这件事，他一点也不知道。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过问这件事呢。
他怎么可能让司徒风，去玷污自己的母亲呢？
他完全是被污蔑的，所以他急忙向惠贵人解释。
“母妃……你……你别胡说，这件事和儿臣有什么关系？儿臣根本就不知道，你居然和司徒风私通？”
惠贵人气怒而笑：“司徒风是你的人，难道不是你指使他，让他来算计我的吗？龙灏，我都被你害的这么惨了，你如今还要和我装蒜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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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彻底的急了，他恼怒不已的回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母妃，你为何一定要污蔑我啊？”
总之，现在惠贵人是一点也不相信龙灏的话。
他都要逼死自己了，其他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惠贵人嗤然而笑，笑中满是绝望：“我污蔑你？简直是笑话……司徒风可是你的人啊……若是没有你的允许，没有你的令牌，他能在我这宫里来去自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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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悲惨的方式
“你总是隔三差五的，派他过来为我诊脉。不知不觉中，我不知道被他侵犯了多少次啊。这次，你又将谋杀皇后的罪名，推到我身上……呵，我是真的被逼到了死路啊。龙灏，把我拉进地狱的人，不是旁人，就是你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这个儿子终是变成了狼，一个连亲生母亲都能吃的狼啊。
“我辛辛苦苦将你生出来，抚养你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龙灏，你还是不是人啊……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要背着弑杀亲母的罪名……”惠贵人眼底，满是绝望与阴鸷。
她说着，便趁着龙灏不备，快速的抬手偷偷的伸进袖笼里。
龙灏的眼底，满是惊惧。
他吓得，朝后踉跄退去。
“母妃，你……你想干什么？”
下意识里，他就感觉到了危险，直觉告诉他，母妃伸手入袖笼，肯定是藏了利器。
他只想着自己的安危，唯恐母妃会恼怒成怒，直接了要了他的命。
他哪里能想到，那个利器，不是为他准备的，而是惠贵人为自己准备的——
所以，当下一刻他躲避开来，便看见对面的惠贵人，冲着他阴鸷一笑。
一个刺目的寒光，照耀在他眼前，他不由得眯了眯眼。
噗嗤一声响，那是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
龙灏惊恐的大吼：“母妃……”
他的脑袋，几乎都成了一片空白。
惠贵人拿了那匕首，狠狠的捅向了自己的肚子。
尖锐的刀剑，插入肚腹。
她咬牙忍着那疼意，用力的捏着匕首一划，肚子里顿时破了一个洞，有无数的鲜血喷涌而出。
惠贵人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当即便狠狠的跌倒在地。
龙灏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这个画面，如此血腥刺目。
但却，令他产生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下一刻，秦霜晔这三个字，闯入他的脑海中。
他猩红着眼睛，大吼一声：“不……母妃，不要……”
他拼了命的，想要朝着惠贵人扑去。
谁知，这个时候皇上赶到。
当他看见，这惊悚的一幕，他立即让人拦住了太子。
惠贵人躺在血泊里，仰头望着姗姗来迟的皇上。
她抿唇凄厉一笑，嘶哑着声音喊道：“皇上，你终于来送我最后一程了吗？能够在临死前，再见你一眼，臣妾觉得值了。”
皇上眼底，满是惊骇。
他怔怔的看着， 惠贵人那流血不止的肚腹。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用这么悲惨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命？
他是打算处死惠贵人的，可是她到底是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人，到底是太子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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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死，他也会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
可是，他哪能想到，惠贵人居然会以这么惨烈的方式，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呢？
素日里，她是最怕见血的。
如今，她身上的流淌出的血，几乎都成了河。
惠贵人的眼角，似乎流淌出一行血泪。
她轻声笑着，扔了沾满鲜血的匕首，双手一用力，狠狠的撕开了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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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3章 给她一个痛快吧
她忍着剧痛，将肚子里的一团东西，给狠狠的扯了出来。
四周的人，皆都忍不住呕吐出生。
龙灏更是脸色惨白，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不断的干呕痛哭。
皇上转开眼眸，不忍再去看。
他嘶哑着声音低吼：“惠贵人，你何必呢？”
何必要在死的时候，这么折磨自己？
惠贵人举着那团血肉模煳的东西，冲着皇上咧嘴一笑。
她身上的血，几乎都要流干了。
手里的那个肉团，也渐渐的滑落在满是泥泞的地上。
“皇上你看啊，这个孩子，臣妾一点都不心疼他。在这之前，臣妾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占了臣妾的身子……臣妾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背叛你。”
“臣妾爱了你这么多年，对你情根深种，臣妾怎会喜欢上其他男人？皇上，这些年，臣妾对你的心意如何，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背叛皇上这个罪，我不认，我真的是被人算计陷害了。”
皇上看着，如此血腥的画面，他的身子控制不在的在颤栗发抖。
他闭了闭眼，扭头看向身边的侍卫：“给她一个痛快吧，别让她再继续痛苦下去了……”
这样的惠贵人，让他觉得难受极了。
到底是宠爱了十几年的女人，他做不到铁石心肠，看着她受尽痛苦而死。
侍卫听了，连忙点头。
当即便提着一把剑，朝着惠贵人刺去。
惠贵人不躲不闪，眼底满是绝望。
她扯唇一笑，目光带着深情，怔怔看向皇上。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道。
“说……说我谋杀皇后，这个罪名我是认的……臣妾谁……谁都不嫉妒，唯独嫉妒皇后。她……她都是皇后了，都是北楚最至高无上的国母了，她为什么还要将皇上从我身边抢走啊？”
“就因为这些日子，皇上对臣妾的冷澹，所以臣妾才……才起了杀心。我满心嫉恨，不惜豁出一切也要杀了她。可惜啊，她……她的命真大啊，都……都被刺中了要害，她……她还能逃过一……一劫？皇上不……不但偏爱她，便连老天也……也帮着她……”
“我不甘……甘心，就算现在死了，我……我也不甘心……”
皇上眼底隐隐闪着晦暗，他冷声吩咐：“动手……”
那个侍卫不敢再耽搁，手起刀落，锐利的刀刃，快速的挥向惠贵人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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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雾，喷洒而出。
惠贵人瞪大眼眸，怔怔的看着皇上——
她的呼吸，当即便断了。
噗通一声响，她的身子缓缓的朝后仰倒摔去。
龙灏抬头，怔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痛苦大声嘶吼：“母妃……”
他快速的朝着惠贵人爬去，将满身都是鲜血的惠贵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将龙灏包围。
龙灏满心都是愧疚，母妃能有今日，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是他，是他逼死了母妃。
他怎么都没想到，母妃到死，都没在父皇面前，说他一句不好。
从前，他一直以为，母妃不爱他，不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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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4章 既然死了，为何还要缠着孤
可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懂得，这世上的母爱，都是伟大的。
惠贵人用死，成全了他的太子之位。
龙灏抱着惠贵人嚎啕大哭，哭到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彻底的昏死过去。
浑浑噩噩中，他似乎在梦中看见了母妃从前的样子。
母妃慈爱温和的看着他，冲着他抿唇而笑。
她轻揉着声音，喊他灏儿。
龙灏眼底满是泪光，他轻轻的走过去，想要依偎进惠贵人的怀里。
岂知，下一刻画面突变，惠贵妃拿了一把刀子，狠狠的朝着他捅来。
“是你这个儿子，逼我死的。我要杀了你，替我自己报仇……”
龙灏大惊，转身便要逃。
谁知，他却动弹不了，脚下犹如坠了千斤重，一步都挪动不了。
他眼底满是惊恐，哭着喊着让惠贵人饶过他，他错了。
惠贵人动作不停，拿着匕首，狠狠的捅进了他的肚子里。
龙灏的瞳孔扩大，满眼惊恐的看着惠贵人。
渐渐的，惠贵人的模样，一点点变成了秦霜晔。
秦霜晔浑身是血，攥着剑柄，冲着他阴测测一笑。
“龙灏，我说过的……即使我死了，化成厉鬼，也要毁了你晋升帝王的路。我要让你尝一尝，众叛亲离的痛苦绝望。呵……惠贵妃的死，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龙灏吓坏了，连忙抬手，朝着秦霜晔挥去。
“你这个毒妇，是你对不起孤，你凭什么来找孤复仇。滚，给我滚……”
大梦初醒，龙灏挥舞着手臂，从床榻上翻身而起。
原本正在伺候他喝汤药的秦凝羽，被他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秦凝羽手里的汤药被打翻， 顿时跌落在里龙灏的手臂上。
龙灏疼的，满眼猩红，似乎在这一刻丧失了理智，抬手便掐向秦凝羽的脖子。
“秦霜晔，你已经死了。既然死了，为何还要缠着孤，就算你是鬼，孤也要让你彻底的魂飞魄散。”
秦凝羽惊恐不已，她用力的掰着龙灏的手掌，嘶哑着声音哭道。
“殿下，是我啊……是凝儿啊。我是秦凝羽啊，我……我不是秦霜晔。殿下，你冷静一下啊……”
龙灏这会儿，似乎陷入了某种疯癫。
他根本听不进去秦凝羽的话，他手掌用力，一心要掐死秦霜晔那个厉鬼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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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被掐的，直翻白眼，几乎快要没了呼吸。
冶游疾步跑进屋内，抬手便狠狠的砸在了龙灏的脖颈上。
龙灏的眼睛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冶游扶着他的身体，将他放在了床上。
他眼眸沉沉，看向秦凝羽叱道：“我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别在这里打扰殿下？若不是我赶来及时，恐怕你早就被他给掐死了……”
秦凝羽爬的床底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满眼通红，哽咽哭道：“我……我也是太过忧心殿下啊。”
如果她不来，这个伺候殿下的大好机会，恐怕就给了那个绿婉。
那个绿婉如今，盛宠正浓，要是再有了这个侍奉太子的恩情在，往后她入了太子府，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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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5章 伤了心脉
冶游眼底满是恼怒，太子因为惠贵人去世，伤了心脉。
这时候，太子最需要的便是安静修养。
可这秦凝羽为了女人之间的争宠，居然不顾他的劝阻，私自跑来这个房间。
他狠狠的甩了甩衣袖，当即便喊人进来。
“来人，将秦小姐送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入内……”
如今龙灏出事，可以说，整个太子府都是冶游在掌控。
龙灏信任冶游，太子府的其他人，也不敢忤逆冶游。
所以，冶游在太子府，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秦凝羽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只要绿婉进不来，那么她这次来，就不算无功而返。
她也不在乎，冶游对她的冷言冷语。
总有一天，她会让这狗奴才后悔，这般无礼对她的。
她当即便站起身来，弹了弹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脏污。
她抬眸，冷笑着看向冶游。
“冶游，好好的照顾太子，千万别让任何女人入内，打扰殿下休息。这太子府，没个女主人还真是不行……”
＂等我来日入府，我肯定要好好的管教一番。＂
说完这句，她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冶游眼底，闪过几分厌恶。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之间为了一个男人而争宠的戏码。
这样的争宠，对于男人没有一丝益处。
改日，太子醒来，他得好好的劝劝太子，要好好的平衡后院女人之间的纷争。
——
惠贵人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落幕，皇后听说后，唏嘘不已。
皇宫内的其他妃嫔，皆都冷嘲热讽，说是惠贵人自作孽不可活。
惠贵人生前的人缘，实在太差，导致很多人得知她死了，皆都拍手称快。
没有一个人，为惠贵人披麻戴孝，焚烧纸钱。
宫里照样歌舞升平，惠贵人的死，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与改变。
她就像是一个死了的阿猫阿狗，很快便被众人遗忘。
慧心得知惠贵人死后，她也没有苟活。
当即，便一头撞在墙上，彻底的断了气。
凤栖染得知后，眼底掠过几分恍然。
惠贵人死了，她心里，却没有半分开心的情绪。
除了最初，看到她痛苦时，她心里能有几分快意外，现在她的心里，异常的平静。
龙寒樾送了凤栖染出宫，快到秦府的时候，他握住她的手掌。
“惠贵人的死，她不算无辜。这些年，被她打死的宫人，不计其数。她的倒台，是慰藉了许多惨死的亡灵。所以栖栖，她不值得旁人可怜。”
凤栖染一怔，随即她抿唇一笑，抬头看向龙寒樾。
“你放心吧，我可怜任何人，都不会可怜惠贵人的。我只是唏嘘，慧心是个不可多得的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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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慧心是唯一一个在乎惠贵人的人吧。”龙寒樾颇为感慨的说道。
随着惠贵人的死亡，到了第二天，关于龙寒樾身上的李家六口命桉，也有了新的进展。
韩久顺利的找到了失踪的李盛。
据李盛交代，有人拿了银子，威胁他让他死咬着樾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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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这都是报应
实际上，杀死李泉的人，另有其人。
赵洪川顺着这个线索，继续往下翻查。
渐渐的，就查到了惠贵人的母家宋家镇国候的头上。
镇国候接到京兆府尹的传召，他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悲凉。
他勾唇，冷冷一笑。
女儿惠贵人死了，所以这下一个便是他了吗？
他如何能够料到，他最引以为傲的外孙太子殿下，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
之前，为了顾全大局，为了巩固太子之位，他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给送入大牢。
宋唐死了，他以为能够暂时保住宋家，乃至太子府安宁。
如今看来，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京兆府尹的人，当即便查封了宋府，不许任何人进出宋府。
镇国候也被限制了自由，连带着他的那两个儿子，也全都被限制了行动。
镇国候心里，渐渐的产生几分恐慌。
他让人给太子送信，那些信，也渐渐的石沉大海。
镇国候焦急不已，颇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感。
凤栖染知道，这是龙灏为了摆脱他自己的嫌疑，故意要将李家六口人的死亡，推到宋家头上。
这几日，赵洪川几乎快要查出，此事与龙灏有些关联了。
偏偏在这时候，指向太子的线索，全都断了，反而都指向了宋家镇国候。
凤栖染比谁都清楚，龙灏这是想弃车保帅，破釜沉舟呢。
可他怎么能够明白，一旦这些保护他的东西都没了，他也只剩下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她没有半分犹豫，当即便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人将这封信偷偷的递到了宋府，宋夫人的手里。
宋夫人这几日，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理智，变得不再那么疯癫。
惠贵人的死亡，给了她不少的打击。
她只觉得，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彻底的断了。
她满心的绝望彷徨，便是这时候，一封匿名信递到了她的手里。
她拆开那封信，当看见信里的内容，她几乎快要崩溃。
宋夫人攥着信，疯了般往外闯，闯到了前院镇国候的书房内。
此刻的镇国候一脸颓废与无助，他的容颜似乎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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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憔悴的镇国候，宋夫人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她哈哈大笑，笑的眼眶里满是泪水。
那泪水，一滴滴的从眼眶里滑落。
她为宋家，兢兢业业一辈子。
到最后，她的一双儿女全都没了。
如今真好，有整个宋家，为她的儿子女儿陪葬，她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哈哈……宋徽，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报应，这都是报应……唐儿死了，惠贵人也死了，我的一双儿女，全都没了。哈哈哈……宋家也终于要渐渐的走向毁灭了。”
“宋家这些年，帮着太子做下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如今终于要遭到报应了，可真是大快人心，让人拍手叫好啊。”
镇国候气的满脸铁青，他颤着胳膊指着宋夫人。
“你……你这个疯婆子，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替太子做下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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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7章 曾经做的那些恶事
宋夫人挑眉，慢慢的趋步靠近镇国候。
“没有吗？宋徽你敢说，秦霜晔的死和你没关系吗？你敢说，如今归在太子麾下的那些朝臣，他们的家眷，没有被你挟持过吗？”
“为了能够拿捏住那些朝臣，为太子所用，你可不止一次的威胁他们的家人。冥顽不灵的，你就杀，不肯归顺太子的，你就威逼……”
“这一笔笔的账，我都偷偷给你记着呢。”
镇国候大惊，他眼底闪过惶恐。
唯恐这些话，被别人听见。
他连忙越过宋夫人，关住了书房的门。
宋夫人看着他掩耳盗铃的做法，她不由得眼底满是嘲弄。
“你想遮掩，可有些人，偏偏要揭开，你曾经做的那些恶事。我猜，这次李家的六口人命，也和你宋徽有些关联吧？像太子那么谨慎的人，他断断不会动用他自己的人。只有你那么笨，才傻傻的替他做那些丧尽天良的恶事……”
“京兆府尹这次能够查到你头上，你也不算太冤枉。这件事，本来就是太子主谋，而你是帮凶而已。”
镇国候慌乱极了，他万万没想到，宋夫人居然会知道这么多事。
他连忙冲过来，一把捂住了宋夫人的嘴巴，冲着她厉声大吼。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要是倒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你如今还是我的妻子。我要是被判了死刑，那么你也逃脱不了……”
“你要是敢把这些事，给我四处宣扬，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宋夫人眼底满是死寂，她不由得嗤然一笑。
“掐死我？哈哈，你以为我现在还怕死吗？自从唐儿死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镇国候夫人。这些对我来说，都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
“如今，我唯一的女儿也死了，你觉得，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留恋的吗？我这一辈子，为了宋家付出我的一切，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宋徽你告诉我，我现在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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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候微微一怔，半晌都回答不了宋夫人的问题。
他的动作，僵持在空中，他的脚步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宋夫人冷声而笑：“死，我是不怕的。我的儿女都死了，独留我在这世上，我感觉不到半点活着的快乐。”
失去了儿子和女儿，这世上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虚无。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统统都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她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揉的发皱的信。
“知道这封信里，写的是什么吗？”
镇国候蹙眉，只觉得心底涌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这是什么？这是谁传给你的……”
宋夫人阴恻恻笑着，将信封狠狠的扔到镇国候的脸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你一直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人在肝脑涂地的卖命。我们的儿子宋唐，他不是被樾王害死的……而是被太子给杀了。”
“太子唯恐宋唐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他便狠心杀了我儿子。还有惠贵人，他为了替自己脱罪，不惜连自己的生母都牺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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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拉你陪葬
“我女儿，也是被她给逼入死路的。宋徽，你好好看看，这么多年，你究竟是帮了一个怎样狼心狗肺的人登上储君之位的。”
“第一个是我儿子宋唐，第二个是我女儿惠贵人，这第三个牺牲的人，就是你宋徽，包括整个宋家。哈哈……真是报应，宋家这叫什么，叫引狼入室，叫咎由自取吗？宋家真的要完了，要完了……”
镇国候满眼都是难以置信，那封信从他脸庞滑落，跌落在地。
他颤抖着身子，慢慢的将那封信捡起来。
信封里的内容，那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戳向他的心。
他不由得，勐然吐出了一口血。
宋唐是被太子的人给杀的？
惠贵人谋害皇后的事，也是太子为了脱罪，才推到了惠贵人身上的？
还有惠贵人与人私通，怀上其他男人的孽种，居然也有太子的手笔？
镇国候不愿相信，他连忙摇头。
“不……这不是真的，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在离间宋家和太子的关系。”
宋夫人见他不肯面对现实，她不由得气怒而笑。
“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愚蠢吗？宋徽，你怎么会这么蠢笨？谋害皇后这件事，是太子做的，太子为了脱罪，从而推给了惠贵人。”
“呵……这一次，李家那六口的人命桉子，眼看着就要水落石出了。所以，太子为了不引火上身，他将那火引，丢给了我们宋家。宋徽，你等着吧，无论你送出多少求救信给太子，太子都不会再理会你。”
“宋家这次，真的是要完了。你以为，你是太子的外祖父，他就不好牺牲掉你，为他的太子之位铺路吗？呵，你真是大错特错，他连他的亲舅舅都能痛下杀手，他连自己的生母都肯牺牲，更何况你这个外祖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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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候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狠狠的跌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宋夫人抬起衣袖，狠狠的擦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
“呵呵呵……报应，都是报应……”
趁着镇国候不备，宋夫人从袖笼里抽出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镇国候的胸膛。
镇国候瞠目结舌的仰头，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眼底满是阴鸷的笑意，那利刃的剑尖，狠狠的刺破了他的衣服，插进了他的皮肉里。
噗嗤一声响，刀子狠狠的插进了镇国候的心口。
镇国候的身子，狠狠一抖。
宋夫人毫不犹豫的，一把将利刃拔了出来。
而后，她反手挥向自己的脖颈。
手起刀落，利刃割到了咽喉，刹那间鲜血喷薄而出。
宋夫人脖子里的血，犹如泉涌般，突突的冒了出来。
她的身体，轰然倒地，倒在了被鲜血侵染成河的地上：“就……就算要……要死，我也要拉你陪……陪葬。”
镇国候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口，怔怔的望着已经断了气的宋夫人。
他低声呜咽的痛哭，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怎么会走到了这一步。
他爬在地上，一点点的爬向门口，想要寻求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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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9章 太子的心病
可惜，这段到门口的距离太远。
远的，他再也没有机会能够到达那里。
宋府的下人，发现镇国候和宋夫人的时候，他们身上的血液皆都流干了。
那满屋子的血腥味，浓烈刺鼻。
宋府顿时乱成一团。
守在府外的府衙官兵，立即将这件事禀告给了赵洪川。
赵洪川急匆匆的赶到宋府，当看见那屋内的血腥画面时，他不由得满脸唏嘘。
勘察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不是他人，而是自杀。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皇上那里，皇上震怒。
他认为，镇国候这是畏罪自杀。
也算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污蔑樾王的罪行。
皇上当即便下了抄宋家的圣旨——
不过一夜间，曾经权势滔天的宋家，以最快的速度陨落。
男的被革职下狱，女的则终身为奴为婢。
随着宋家的落幕，压在龙寒樾身上的李家六口命桉，也彻底的真相大白。
镇国候为了一己之私，杀了李家六口人，从而嫁祸给樾王。
樾王是这件事中，最无辜，最冤枉的一个人。
皇上下旨，昭告天下。
许多百姓，纷纷都恍然大悟。
原来樾王还真是被陷害的，他们差点就冤枉了好人啊。
之前，被樾王救下的小凯一家，利用这个机会，在百姓中宣扬樾王其实是一个面冷心热的王爷。
凤栖染趁着这个小小的舆论，开始让人偷偷的散播樾王曾经做的好事。
还别说，这些年，龙寒樾做的好事，还真不少。
渐渐的，不少曾经得到樾王帮助的人，都加入了，为龙寒樾拉拢人心的行列。
一时之间，龙寒樾的声誉，在北楚在京都城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樾王是贤王的名头，也越来越响亮。
不过短短两日，曾经叫嚣着要讨伐樾王的那些人，也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消息了。
可以说，这一次太子与樾王的较量。
樾王是大获全胜，没有半分的损失。
而太子，则是元气大伤。
惠贵人的死，宋家的覆灭，都是太子此次付出的代价。
——
龙灏因为惠贵人的死，缠绵病榻了两日。
没想到，又突然收到镇国候和宋夫人的死讯，他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再次昏迷了过去。
这一次，他躺在床上，足足躺了十日。
太医一个个轮番来看，走的时候皆都摇头——
皇上召见他们询问，这些太医皆都诚惶诚恐的颤声禀告。
“陛下……太子这是气急攻心，实乃心病啊。他若是自己不看开，恐怕这身体会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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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臣等，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来医治太子的心病啊。”
“若是可以，皇上不妨让凤小姐去为太子诊治一番……”
皇上闻言，眸光闪烁。
他挥了挥手，让这些太医退下。
他知道，惠贵人以及宋家人的事情，多多少少让太子受到了刺激。
他也不相信，这些事与太子就真的是没有任何关联。
这一次，他之所以如此严重的处罚宋家，也是为了给太子一个警钟。
如果他能从此安分守己，好好的坐在他太子的位子上，不再兴风作浪。
那么以后，他会用其他的方式弥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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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0章 握手言和
如今为了防止国家动荡，唯有暂且先让他占着那个太子位置。
总之这个皇位，他是不打算让龙灏来坐的。
以他帝王视觉来看，龙寒樾比龙灏更适合管理北楚。
私心里，他也是希望龙寒樾能给继承他的皇位。
不是他偏心老九这个儿子，而是龙灏这人，太过自私自利。
为了能够保住他的位置，他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牺牲，什么人都可以心狠手辣来对待的。
惠贵人的死和宋家的覆灭，都是最好的证明！
皇上执掌北楚几十年，又怎会看不明白，龙灏在这几件事中间，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
他可以毫不犹豫处置了惠贵人，却无法下得去狠手，对这个儿子赶尽杀绝。
或许，太子心里存有愧疚，他才一病不起了。
希望，惠贵人和宋家的事，能让太子幡然醒悟，不再做那些令他失望的事。
皇上当即便传口谕，让凤栖染去给龙灏诊治。
凤栖染没有拒绝，欣然领命。
她也很想看看，龙灏如今是怎样一个鬼样子。
没了惠贵人和宋家的帮衬，他还能剩下什么？
凤栖染没想到的是，她刚刚出了秦府门口。
便遇见了等在门口的秦凝羽，秦凝羽见了她，二话不说，便掀起裙摆跪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凤小姐，听闻太子殿下如今病重，我心里甚是担忧。能否劳烦你……带我一起入太子府？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去看看太子。”
经过这次的事情，太子府的人，对她很是防备。
有好几次，她去太子府想要看望太子，太子府门口的守卫，都不放她进去。
她知道，这不止是冶游的意思，太子肯定也是下了命令。
她这眼看着，就要嫁入太子府，她不能让那绿婉，待在太子身边，夺去了原本属于她的荣宠。
无论如何，她都得进入太子府，寻个机会好好的敲打一下那个绿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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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凝羽放下了自己的尊严与骄傲，不惜屈尊跪在凤栖染面前，苦苦相求。
凤栖染挑眉，当即便嗤笑一声。
“秦小姐，你与太子殿下已经被陛下赐婚，你若是想去，太子府的人难道还拦着你不成？况且，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真的没必要，多管闲事带着你入太子府。”
秦凝羽早就知道，凤栖染不会这么轻易的，带她入太子府。
所以，她也不恼怒。
总归，现在是她在求着凤栖染。
她咬着唇瓣，慢慢抬头看向凤栖染。
一双泪眼朦胧，端的是楚楚可怜。
“我知道，以前的事情，让我对凤小姐产生一些误会。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了一些矛盾。可……这些矛盾，不是不能调节的。我们之间，又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还请凤小姐能够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凤小姐，请接受我的歉意，我们握手言和吧。”
凤栖染挑眉，当即便嗤笑一声。
“可是，我若是说，我们之间存在深仇大恨，不肯与你握手言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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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1章 偷盗皇上御赐的宝物
秦凝羽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困惑。
“存在深仇大恨？凤小姐，我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招惹你如此嫉恨？”
凤栖染趋步上前，用锐利的目光逼视着秦凝羽的眼睛。
“秦大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秦霜晔的师妹吗？我师姐是怎么死的，想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就凭着这一层关系，难道我们之间还能握手言和吗？”
秦凝羽满脸都是委屈，她撇撇嘴，哽咽哭着回道。
“凤小姐，难道你还是认为，是我害了二妹不成？”
“不是你，还能有别人吗？秦凝羽，你别在这里，和我装傻充愣，企图把我当傻子般耍弄了……”凤栖染冷笑一声，当即便甩了衣袖，愤而离去。
秦凝羽气的厉害，一张小脸几乎都青白一片。
她紧紧的咬着唇瓣，愤恨的看着上了马车离开的凤栖染。
“凤栖染，等着瞧……”
她都跪下求她了，她居然还不识好歹，一心想要和她作对。
秦霜晔都斗不过她，更何况如今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呢。
秦凝羽冷笑着缓缓起身，她弹了弹膝盖上沾染上的一些灰尘。
她一定要让凤栖染，死的很难看。
秦凝羽冷着脸，回了秦府后院。
回去的途中，她遇见了秦倩倩。
经过上次的事情，秦倩倩受到了教训，不敢再和秦凝羽走得太近。
这几日，她都是在躲着秦凝羽的。
两个人陡然狭路相逢，秦倩倩想躲，都来不及躲。
秦凝羽当即便堵住了她的去路，她微微挑眉，冷笑一声道：“四妹这么怕见我？”
“大……大姐。”秦倩倩眼底闪过几分慌乱，低着头不敢看秦凝羽。
上一次，她受了秦凝羽的诱哄，脑袋一热， 便大着胆子冲撞了樾王，她差一点就死了。
她可不想，再傻傻的被秦凝羽利用了。
所以，她能躲就躲着秦凝羽。
没想到，秦凝羽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四妹，大姐这里有一件，想要你帮我去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秦凝羽勾唇笑着，温声道。
秦倩倩连忙摇头：“大……大姐，我，我这人最笨了，什么事都做不好。恐怕，恐怕我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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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秦凝羽却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这个忙，你不想帮也得帮……否则，我就到父亲面前揭发你，偷盗了皇上御赐给他的宝物。”
秦倩倩吓了一跳，她眼底闪着恐惧，连忙摇头否认。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有胆子，去偷盗皇上御赐的宝物呢？大姐，你……你可别污蔑我。”
秦凝羽阴鸷的笑着，慢慢的靠近秦倩倩，低声耳语：“前些日子，你可是从我那里得了一个翡翠西瓜。那个东西，难道你不知道，正是皇家的御赐之物吗？”
秦倩倩惶恐不安的颤声回道：“可，可那是你送给我的啊……”
“谁看见我送你了？这件事，恐怕只有我们两个人清楚吧？若是，我在父亲面前否认，从未送过你这个东西，你觉得，父亲会相信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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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章 为何长得和我如此相像
“那翡翠西瓜，可是被父亲一直宝贝的放在仓库里的……没有其他人的允许，谁都不准擅动那个东西……”秦凝羽冷笑着一字一顿道。
秦倩倩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秦凝羽特别温柔的，搀扶着她起了身。
“四妹，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父亲。那件东西，我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到仓库去。”
秦倩倩只觉得，自己彻底的被秦凝羽拿捏住了七寸。
原来，前段时间大姐对自己好，全在这个时候等着她呢。
她不由得，感到万分懊悔。
不过，如今后悔，恐怕都来不及了。
她无法想象，一旦被父亲知道，她偷了皇上的御赐之物，父亲肯定会打死她的。
秦倩倩哭着，求秦凝羽手下留情。
秦凝羽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带回了茹玉阁。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两个人结伴出了秦府。
——
凤栖染到达太子府的时候，冶游早已在门口的等候。
他依旧穿着青灰色的布衣，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
他眉眼如画，端得是文弱书生的姿态。
但，凤栖染一眼便看出，这个冶游他身手不凡。
恐怕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青鸾率先下了马车，替凤栖染掀开了车帘，扶着她的胳膊，搀扶她下了马车。
冶游趋步上前，恭敬有礼的向凤栖染鞠了一躬。
“奴才恭迎凤小姐……”
凤栖染神色澹澹的，扫了他一眼。
“太子的情况现在如何？”
冶游的眼眸，闪过几分忧愁。
他轻轻叹息一声：“太子的情况很不好，这几日，都处在昏迷当中……”
凤栖染没有再过问其他的问题，当即便让冶游带着她，去了太子居住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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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宽敞奢侈的前院，到了后院太子居住的寝室。
凤栖染扫了一眼庭院四周，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迎面扑来。
这是她曾经生活的地方，从前她觉得是天堂。
如今看来，那曾是她的地狱。
走过庭院，到达太子寝室——
凤栖染抬脚迈过门槛，她慢慢的抬眸看向室内。
透过重重叠叠的珠帘，她隐隐看到，龙灏身边坐了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
那个女子的身影，莫名的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凤栖染轻轻蹙眉，眼底划过几分疑惑。
掀开珠帘，入了室内。
凤栖染彻底看清楚了那女子的模样，她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这个人的相貌，几乎与她相近六七分。
若是粗略一看，差不多就像是同一个人。
“绿婉，你先退下……”冶游蹙眉，有些不悦的呵斥一声。
绿婉不敢忤逆，如今整个太子府，都是冶游说了算。
她若想在太子府过得舒坦，唯有听从冶游的吩咐。
所以，她当即便缓缓颔首，放下了手中的汤碗，缓缓的起身欲要告退出去。
岂知，在经过凤栖染的时候，她不经意的抬眸一瞥，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你……你为何长得和我如此相像？”她不禁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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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3章 这是什么药丸
冶游沉了脸色，冷声叱道：“这是凤府的凤大小姐，也是将来的樾王妃娘娘，你不得无礼……”
绿婉吓得身子一颤，连忙低头讨饶。
“凤小姐恕罪，是奴才逾越了……”
到了这一刻，绿婉才渐渐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受太子的恩宠了。
感情，从始至终，她都是凤栖染的替身吗？
怪不得，她与太子每每到了激烈之处，总是能隐约听见太子呢喃提及凤这个字。
却原来，那不是别人，正是凤家的小姐凤栖染。
绿婉一颗炙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几乎是红肿着眼睛退出去的。
冶游看着绿婉退出去，他看向凤栖染解释：“凤小姐不要见怪，这个绿婉是之前惠贵人赏赐给殿下的。她伺候殿下最温柔贴心，所以殿下才留了她在身边……殿下没有其他意思，希望凤小姐不要误会……”
凤栖染意味深长的勾唇笑了笑，只觉得冶游这个人，有些意思。
他这句话，究竟是想让她想歪了，还是不想让她多想呢？
她竟一时，体味不到冶游真正的意思。
“我不误会，殿下爱宠幸谁，那是他的权利，和我无关。我既然是奉命来替殿下医治的，那现在就开始会殿下诊脉吧。”
冶游一怔，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不计较绿婉的事。
这事，若是搁在其他女人身上，估计没那么容易了事。
冶游不禁，瞥了眼凤栖染。
却见凤栖染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她动作利落的打开医药箱，便开始为龙灏诊脉。
龙灏躺在床榻上，脸色是憔悴的不成样子。
现在的他，还在处于昏迷。
但没人比凤栖染更清楚，现在的龙灏不是昏迷，而是在做噩梦。
之前，她通过一些手段，向龙灏下了药。
那个药不是毒药，而是能够导致龙灏精神衰弱的药物。
他心底，只要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那么他整个人便会被噩梦缠身。
只要受到一点点外界的刺激，或者打击。
那么他的神经，将会受到重创。
严重点的，便是如同现在这样，一直昏迷不醒，一直都沉浸在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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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龙灏在梦境中死去。
她要让他清醒的承受那些绝望和痛苦。
所以，此次前来，她就是要让龙灏醒过来的。
醒过来后，发现宋家覆灭了，发现自己的生母，被自己逼死了。
这种痛苦绝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
龙灏虽然自私冷血，可他到底是血肉之躯。
她就不信，面对惠贵人和宋家的覆灭，他心里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凤栖染结束了诊脉。
冶游眼底闪过几分忐忑，焦急的问：“怎么样？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凤栖染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冶游。
“将这个药丸，伺候太子服下去。”
“这是什么药丸？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了？”冶游颇为有些顾忌的问道。
凤栖染冷了声音，看向冶游回道。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还是，你怀疑，我要借此毒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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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4章 生了心病
冶游的神情一怔，连忙赔笑道：“凤小姐你误会了，我也就是问问而已……”
凤栖染知道，如果她不解释一番，按照冶游谨慎的性子，他是不会给龙灏服下这颗药丸，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栖染叹息一声，眼底佯装掠过几分怜悯与同情。
“哎……太子殿下之所以会昏迷不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惠贵人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在他面前。他一时经受不住刺激，便生了心病……紧接着宋家又出了事，这个心病再度加深，这才导致太子一病不起，噩梦缠身昏迷不醒的。”
“将这颗药丸，给太子殿下服下，太子就能慢慢的苏醒了。只要醒了，即使他再频繁的做恶梦，对身体也没多大的妨碍了。后续，我会开一些方子，你照着方子，给他服用半个月。太子的心病，应该就会慢慢的好转……”
冶游半信半疑的，凝着手中的瓷瓶。
“这个玩意，真的那么有效？”
“看来，你还是不信我，怕我给殿下下毒是吧？”凤栖染不由得带了几分懊恼，冷声质问。
冶游抿着薄唇，沉默不语。
凤栖染当即便拿过那个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吞入了自己的嘴里。
冶游眼底掠过几分惊诧，怔怔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将药丸吞下，寻了一个椅子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送服。
“药丸如果真的有毒，太子若是被毒死，你觉得皇上他会饶过我吗？太子再不堪，那也是皇上的儿子，他自己都舍不得重罚太子，又怎会允许我毒死太子呢？”
“你觉得我会那么傻，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就只为了毒害太子吗？冶游先生，你未免将我凤栖染，想的太过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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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游这下子彻底放了心，也没再有任何犹豫，当即便将药丸塞入了龙灏的嘴里。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龙灏便悠悠醒转。
入目第一眼，他看见的便是凤栖染那一张美丽精致的脸颊。
他眼底不由掠过几分惊诧，低声问：“凤栖染……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和龙寒樾联合在一起，要置他于死地吗？
如今，她居然会来这里看他？
龙灏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凤栖染勾唇，冲着龙灏一笑：“太子殿下不必惊讶，我原本也是不愿意来的，怕沾染上一些不必要的是非。可是，皇上他老人家，亲自传了口谕，非得让我过来。皇上的口谕，哪个人敢违抗拒接啊。所以，我就来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这几日你就按照我开的方子，好好的服用汤药。不过半个月，我保管你的身体，能够恢复如初……”
凤栖染说着，没有半分犹豫，当即便提起药箱，转身离去。
龙灏眼底掀起几分惊骇，他连忙起身喊住了凤栖染。
“凤小姐请留步……”
冶游见此，连忙趋步上前，伸手挡住了凤栖染的去路。
凤栖染顿住脚步，微微挑眉转身看向龙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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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5章 放她走吧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出手救了你，你却要恩将仇报不成？”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他咬着牙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孤没有别的意思，孤就想知道，我母妃去世前，你去见她，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事后，他听宫人回禀，说是凤栖染曾经去看过她的母妃。
凤栖染走后，他母妃的神色便不太好了。
所以，龙灏怀疑，母妃知道的那些事，肯定凤栖染告知的。
凤栖染微微眯眸，轻声一笑回道。
“莫非太子殿下怀疑，是我害的惠贵人不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和惠贵人无冤无仇，还真没理由害她。况且，惠贵人的死，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跟我没有半分关系吧……”
“真的无冤无仇吗？凤小姐，你心里怎么想，你自己最清楚。”冶游不由得澹澹道。
凤栖染抬眸，扫向冶游。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惠贵人的死和我有关了？呵，可真是笑话……首先，惠贵人的去世，是她自己自杀导致的。其次，她私通外男怀上孽种，背叛皇上在先。又加上她谋杀皇后这个罪名落在她身上……”
冶游的眸光，勐然一沉。
下一刻，龙灏便控制不住的，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双手握成拳头，狠狠的抵住自己的唇，压下那汹涌上升的血液。
“冶游，让她走吧……”
“太子殿下……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了。”冶游眼底满是不情愿，就这么放走凤栖染，他有万分的不甘。
惠贵人以及宋家的人，全都是龙寒樾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凤栖染，可是未来的樾王妃。
只要他们拿捏住了凤栖染，那不就间接性的拿捏住了龙寒樾吗？
“怎么，冶游先生想要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挟持我，然后杀人灭口吗？我可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为太子殿下诊治病情的。若是太子殿下恩将仇报，将我就这样杀害，传到皇上耳朵里，整个太子府，恐怕都要为我陪葬！”凤栖染挑眉，看向冶游冷笑一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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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游眼底漫过几分懊恼和不甘。
龙灏的脸色一片惨白，他咬牙冲着冶游吼道：“混账，不许再拦着她，放她走……”
冶游慢慢的垂下胳膊，向后退了一步。
凤栖染眸中闪过几分轻蔑，澹澹的瞥了眼冶游，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龙灏坐在床榻上，怔怔的望着凤栖染渐渐离去的身影。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凤栖染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到，让他渐渐的想起另一个人的影子。
冶游跪到龙灏的面前，声音带着几分嘶哑道：“殿下，我们真不该就这么放凤栖染走了。樾王这次，害的我们损失惨重，无论如何，我们也得从其他地方讨回这个损失。”
龙灏当即便抬手，狠狠的扇了冶游一巴掌。
冶游眼底闪过几分惊诧，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龙灏。
“殿下你……你为何要打我？”
龙灏眼底闪着恼怒的暗芒，他咬牙切齿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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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6章 被下了烈性很强的毒药
“孤为何要打你？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冶游，这次我们损失如此惨重，难道你没有一点责任在吗？是你说，用李家六口人命暂时牵制住龙寒樾，然后再借机杀害皇后，制造更大的恐慌。”
“只要皇后一死，龙寒樾他便会自乱阵脚，就会彻底的完蛋……可到头来，皇后没死，龙寒樾也没完蛋。是孤的母妃死了，是宋家彻底的完蛋了……”
冶游捂着脸庞，低下头去。
“殿下，属下也是没料到，凤栖染的本事那么大。皇后都几乎是半个死人了，她也能将皇后从鬼门关给拉回去。较之秦霜晔，属下觉得凤栖染的医术更加精湛。”
龙灏脸上浮现几分懊恼，他握着拳头愤恨的说道：“早知如此，当初孤就不该杀了秦霜晔。”
冶游连忙附和道：“是啊，如果秦霜晔还在的话，估计凤栖染也会成为我们的助力。毕竟，她们可是师姐妹啊。”
龙灏到了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当初他听从秦凝羽的建议，设计除去秦霜晔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如今，凤栖染因为秦霜晔，与他太子府彻底的反目成仇。
他想挽回，凤栖染连给他一个挽回的机会都不给。
——
凤栖染刚刚离开太子府，欲要回秦府时。
突然看见韩久，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拦在了她的马上面前。
凤栖染蹙眉，她挑开车帘，看向韩久。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韩久满眼焦急，他掀开衣袍，想也不想便狠狠的跪在地上。
“凤小姐，大事不好了。我家王爷他……他似乎被人下了烈性很强的毒药……”
凤栖染的目光一沉，她立即下了马车，冷声问：“他现在在哪里？”
“在……在香园。”韩久有些迟疑的回了一句。
凤栖染没有说什么，当即便让人牵了一匹马过来。
她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狠狠一甩，那骏马前蹄扬起，以极快的速度跑离了韩久的视线。
韩久不敢耽搁，两次从地上起身，也跟着翻身上马快速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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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到了香园，还没走入香园门口，便被秦凝羽给拦住了去路。
秦凝羽勾唇笑着，热情不已的招呼凤栖染：“凤小姐不是去了太子府吗？怎么有闲时间来这香园啊？”
凤栖染冷着脸颊，扫向秦凝羽，她一字一顿的冷声道。
“滚开……”
秦凝羽带了几分委屈，红着眼睛哽咽道。
“凤小姐，你……你太过分，你怎么能这般无礼？”
凤栖染不想听秦凝羽一句废话，她直接推开了秦凝羽，欲要向香园里走去。
谁知，秦凝羽的双膝一软，竟然当即摔倒在地了。
她哭着看向凤栖染，楚楚可怜的控诉：“凤小姐你怎么能推我？我真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招惹你这么厌恶我啊？”
“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对我说啊，你怎么能动手将我推倒呢。”
四周围观的人群，皆都抬手纷纷指责凤栖染。
“凤小姐你也太过分了，秦小姐好言好语的和你说话，你不但让她滚，现在居然还将她给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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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7章 你来晚了
“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女子哟……”
“是啊。真是恶毒，这么欺负人家秦小姐。”
一时间，不少的人开始朝着凤栖染聚拢，控制着她的行动，不让她再踏入香园一步。
“凤小姐，你赶紧给秦小姐道歉。”
“是啊，如果不道歉，你就别想走。”
“对道歉……”
这些人缠着凤栖染，似乎是故意不让她离开。
凤栖染急等着要去看看龙寒樾的情况，所以她也不辩解，从怀里捏出几分银针，目光阴鸷的看向众人。
“谁若敢拦我，我现在就能让他上西天……”
众人吓得，连忙后退几步。
秦凝羽见势，立即朝着凤栖染扑来，紧紧的抱住了凤栖染的双腿。
“凤小姐你太过分了，呜呜……你怎么能这欺负人啊。”
她哭着喊着，不让凤栖染走。
凤栖染微眯眸光，抬脚狠狠的一踢，那一脚狠狠的踹到了秦凝羽的心口。
秦凝羽当即便被踢得，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韩久这时候，恰好赶到。
他看到凤小姐被人绊住了脚步，他焦急如焚的下了马，连忙跑上前来拦住了秦凝羽的继续纠缠。
他额头冒汗，冲着凤栖染大吼：“凤小姐，我家王爷在二楼的最里面一个包厢。你快点去救他……”
凤栖染抿着唇瓣，不再耽搁时间，抬脚就跨进香园大门，朝着楼梯处走去。
谁知道，在楼梯口的位置，她居然遇见了好久不见的嫣儿姑娘。
嫣儿姑娘红着眼睛，眼底带着无尽的伤感看向凤栖染。
“凤小姐，你……你来晚了……王爷……王爷他……”
凤栖染的脑袋，轰的一下子被炸开了。
她咬着唇瓣，脚步飞快的朝着二楼跑。
待到走向二楼包厢尽头时，里面有女子低声哭泣的声音缓缓地从里面传出来。
凤栖染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沉。
她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抬脚狠狠的将门踹开的。
谁知道，房门被踹开后，入目的画面彻底让凤栖染感到眼前一黑。
秦倩倩身无寸缕的裹着一个锦被，跪在地上正低声哽咽哭着。
而龙寒樾长发披肩，只着了一件单衣，勉强能遮掩住他的身躯。
他依靠在床榻，手里拿了一柄长剑，正对着秦倩倩——
屋里的这个情景，几乎让凤栖染一下子便明白了嫣儿刚刚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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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来晚了？
木已成舟，以眼前的这幅画面来看，她确实是来晚了。
所以，韩久所说的，樾王中毒，想必他中的不是什么毒，而是情药吧？
看来，应该是秦倩倩给龙寒樾解了药性？
凤栖染澹澹的勾唇，看向龙寒樾嘲弄道：“我是不是来的很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慌乱，他连忙丢了手中的长剑，趔趄着脚步从床榻上起身，朝着凤栖染这边走来。
凤栖染连忙抬手，制止住了他的靠近。
“你别过来，也别碰我……我嫌脏……”
龙寒樾连忙疾声解释：“栖栖，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听我向你解释……”
“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我根本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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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8章 提起裤子不认账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嘲弄。
她指着秦倩倩脖颈上的乌青痕迹，嘶哑着声音问：“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她脖子上的痕迹，是从哪里来的？”
龙寒樾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看去，他微微一怔。
那雪白肌肤的痕迹，怎么看都像是吻痕。
可是，他真的没有碰秦倩倩。
他是中了烈性很强的药，刚刚那一刻，他几乎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了。
可最后一刻，终究是他身上中的蛊产生了反噬作用，将那药性渐渐的稀释。
他吐了一口血后，整个人便渐渐的清醒了。
而后，他便看见秦倩倩脱了自己的衣服，又脱了他的衣服，欲要对他不轨。
他当即便将秦倩倩推开，抽出桉桌旁放着的长剑，对着秦倩倩。
所以，当凤栖染踹开房门时，看到就是这一副画面。
联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这不是本王弄的……分明是她自己掐的……”
秦倩倩听到樾王否认的话，她当即便伤心的哭道：“樾王，你……你怎能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啊。我脖子的痕迹，都是你留下的啊……”
“我清白的身子，给了王爷你，你可不能不认账啊。凤小姐，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再是一个庶女，可好歹还是秦家的女儿啊。樾王他不能这么糟蹋了我，就翻脸不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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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倩倩说着，便哭着冲着凤栖染磕头。
凤栖染只觉得，自己心口那里有些隐隐作痛。
她的眼眸，顿时漫上几分血色。
她攥着拳头，不想再看龙寒樾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岂知，龙寒樾便拉住了她的胳膊，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掌。
他眼底带了几分哀求，沙哑着声音道。
“别走……本王真的没有碰她。栖栖，你只要给本王把一下脉，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凤栖染的身子，轻轻一颤。
龙寒樾触碰到她手腕的温度，滚烫的厉害。
不过瞬间，好像有一把火般烧在她的肌肤上。
凤栖染微微蹙眉，她顿住脚步，慢慢的转过来身。
因为离得近了，她这下子非常清楚的看到了龙寒樾的面容。
他的一双眼眸猩红一片，脸庞的肌肤都隐隐透出一些若隐若现的红血丝——
凤栖染的眸光一沉，当即便反握住了他的手。
龙寒樾的情况，似乎非常棘手。
他的脸色，太不正常了。
可以说，是非常的吓人。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担忧。
所有的疑虑与困惑，在这一刹那，瞬间消弭。
这是有人，对龙寒樾下了剧毒。
这个毒，如果不及时解除，不但能控制人的心神，更是会将他的心脉给毁于一旦。
凤栖染没有任何迟疑，当即她便扶着龙寒樾，立即回了床榻那边。
“你先坐下……”
龙寒樾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放，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嘶哑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是相信我了吗？”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
她压下心口那里的阵阵痛意，抿着唇瓣冲着龙寒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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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9章 倒打一耙
“我信你……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要情绪平静，不要太激动……先慢慢的躺下来，我先为你施针，缓解一下你身体的症状。”
龙寒樾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神经都放松下来，他才感觉到有一种彻骨的痛，朝着他全身席卷而来。
他忍不住，又狠狠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凤栖染眼底满是凝重，她连忙拿了帕子，给龙寒樾擦了擦嘴角。
“你现在怎么样？”
“难……难受……”
凤栖染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从怀里掏出银针，掀开龙寒樾的衣襟。
衣襟一掀开，她便看见龙寒樾的胸膛，隐隐出现几道乌青的痕迹。
若是不知情的人，大概一瞧，便只觉得那是huan情过后留下的痕迹。
可凤栖染却觉得，龙寒樾这是中毒后的症状。
她捏着纤细的银针，快速准确地扎了上去。
几针扎下去，龙寒樾又吐了几口血出来。
而后，他整个人便陷入了昏迷。
秦倩倩看到这个情况，她哭着控诉凤栖染：“凤小姐，你真的太恶毒了。樾王殿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为了报复殿下，而对他下毒？”
“来人哪，凤栖染要杀了樾王啊……快来人救王爷……”
秦倩倩说着，便裹着被子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跑去。
凤栖染的眼眸，微微一冷。
她冷声一字一顿道：“没想到，秦四小姐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啊。我有说过，要让你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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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龙寒樾算计到这个地步，她以为，她还能活着，走出这个香园吗？
凤栖染抬手便甩出一根银针出去。
那根银针，唰的一下子狠狠的射向秦倩倩的脖颈。
秦倩倩眼底满是慌乱，只觉得脖颈那里一疼，整个身体都不能再动弹半分。
她的脚步，僵硬在那里，身上的被子哗啦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秦倩倩难堪的，惊声大叫。
“啊……滚……，滚出去。”
韩久不由得微微一怔，他连忙转过头去。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王爷屋里？”
凤栖染眉头一皱，看向韩久问道：“你不知道她在这里？”
秦凝羽从门外冲进来，连忙拿了一个衣服，披在了秦倩倩的身上。
屋外渐渐的聚集了不少的人，在偷偷看着热闹。
因为是樾王的热闹，很多人都不敢说话，他们只是站在外面看，并不敢多议论半分。
韩久连忙派人，将那些人驱赶。
带包厢这里，趋于平静，他才向凤栖染解释：“今天王爷正在办公务，突然得知凤小姐你奉了皇命去太子府，为太子诊治。王爷便放下手头的公务，想要去太子府找你……”
“谁知，在路上的时候遇见一群乞丐闹事，那些乞丐无意中往王爷丢了一些脏污的东西。王爷当即便去了香园，让我拿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岂知，王爷刚刚换了衣服，只不过是喝了一杯茶的功夫，他整个人便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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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0章 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后来，王爷便让我去找凤小姐，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这个屋子里只有王爷一个人。这个女人，她是从哪里来的？”
韩久满脸都是怒气，沉着脸看向秦倩倩。
秦倩倩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动，她整个身体都僵硬的站在那里。
她救助似的看向秦凝羽：“大姐，凤栖染对我使了手段，你想法子救救我……”
秦凝羽紧紧的握着秦倩倩的手，连忙应道：“四妹你别担心，父亲一会就到，他一定会让樾王对你负责的。”
秦倩倩满心都是感激，低声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
韩久一脸愤慨，他看向秦凝羽冷声道：“负责？负什么责？我家王爷好好的待在这屋子里，她怎么会进来的？”
“莫不是，对王爷下毒的人，就是你们？你们这是算计了我家王爷吗？”
秦凝羽的脸色一沉，当即便反驳韩久。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四妹可是秦家的小姐，她用得着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陷害樾王吗？”
“你走后，我和四妹无意间发现了王爷情况不对劲。所以，我当时便亲自出去请大夫，让四妹留在这里照顾樾王。谁能知道，樾王居然……居然占了四妹的身子。”
秦倩倩呜呜的哭着，附和道：“樾王当时神志不清，或许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所以，他在清醒后，才一直都否认对我做的那些事。可……可我的确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都给了王爷的。”
“韩侍卫你若是不信，你大可请来稳婆，检查一下我的身体。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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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连忙蹲下身来，捡起了之前掉落在地的锦被。
锦被的暗面，在一片纯白之色中，那一抹鲜艳的红色，格外刺目。
韩久的眼眸，不禁掠过几分惊诧。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凤栖染：“凤小姐，这……”
凤栖染抿着唇瓣，坐在床榻边，静静的凝了眼龙寒樾安睡的容颜。
“这件事，等樾王醒来再说吧。”
唯有龙寒樾醒来，才能将一切理清楚。
她绝不会放过一个，想要算计龙寒樾，让他置身于如此危险境地的人。
“既然如此，凤小姐那麻烦你，先解了四妹的自由。她这样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是很难受痛苦的。”秦凝羽眼底带着心疼，低声建议。
恰好这时候，秦松闻讯急急忙忙的赶来。
凤栖染抿着唇瓣，一言不发的将秦倩倩脖颈上刺入的银针给拔了出来。
秦倩倩的身子，当即便一软，狠狠的跌跪在地。
秦凝羽上前，立即搀扶住了秦倩倩，扶着她坐在了屋内的座椅上。
秦松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当即便恼恨的扇了秦倩倩一巴掌。
“秦家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一个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就这么丢了自己的清白，委身给别的男人。你让我秦家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秦倩倩捂着脸颊不敢作声，只低声哽咽的哭泣着。
秦凝羽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看向秦松道。
“父亲，这件事也不怪四妹啊。实在是事发突然，我们都没料到……我急着去找大夫救治樾王，哪里知道，樾王突然就对四妹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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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1章 对樾王仰慕已久
“四妹那么一个柔软之躯，哪里能抵抗得了樾王的力气？”
“况且，四妹她心里一直都对樾王仰慕不已，这……这才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这件事的发生，其实对于秦松来说，不算是一件坏事。
如果樾王能给纳了他这个四女儿入樾王府，那他以后岂不是一边能靠着太子，一边与樾王也有一些关系了？
无论最后，他们谁胜谁败，他都不会太吃亏。
他总能当上天子岳丈的。
所以，秦松的算盘打得非常响。
他表面上，虽然看着很恼怒，恨不得要打死秦倩倩，实则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秦松装模作样的，打了秦倩倩几巴掌，又训斥了秦凝羽一番。
这才略带有些无奈的看向凤栖染。
“凤小姐……你看，如今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那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我这四女儿，到底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如今丢了清白……樾王说什么，也得负责吧？”
“我在来之前，这件事几乎宣扬的，全京都城都知道了。凤小姐，你应该不会拦着樾王，不让他纳了倩倩入府吧？”
凤栖染缓缓的抬眸，澹澹的看向秦松。
她不由得抿唇，澹澹一笑。
“秦大人抱歉啊，我和樾王虽然被皇上赐了婚，可到底还不是正式的夫妻。所以，我无法替樾王做决定……”
“这件事究竟怎么处理，我觉得还是要等樾王醒来。不过，樾王究竟是什么态度，我可以提前告知秦大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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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樾王昏迷前，可是对我说，他没碰秦倩倩一根手指头。究竟事实真相如何，我们还是要等樾王醒来再说吧……”
秦松的脸色，不由得狠狠一沉。
秦倩倩爬在秦凝羽肩头，整个人哭的泣不成声。
“凤小姐你怎能听了樾王的片面之词啊？我刚才都说了，樾王当时神志不清，他肯定不记得与我发生了肌肤之亲。可……可事实上，就是樾王毁了我的清白啊。”
“樾王可以否认，可我身上的这些痕迹，都是他占了我清白的证据，他不能一句不记得，就否决了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凤小姐，你要让我发毒誓，以此来证明我没有说谎吗？”
凤栖染冷着眼眸，扫了眼秦倩倩。
“说没说谎，你自己最清楚……无论你怎么在这里纠缠不休，都得等着樾王醒来再说。”
凤栖染再不想理会秦倩倩，现在的她，无比肯定龙寒樾一定是遭人算计了。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和秦倩倩发生什么。
她现在，心里也是有数的。
凤栖染当即便扭头看向韩久：“好好的派人去查一查，究竟是谁给你加王爷下了药……”
“这个毒药，不同寻常，我一时之间也寻找不到，解除此毒的法子。唯有找到凶手，才能找到破解此毒的法子……”
韩久现在谁都不信，只信凤栖染。
凤栖染吩咐什么，他就听什么。
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派人，去彻查这件事。
阿狸收到消息，也连忙从越王府赶到，亲自去彻查这件事。
整个香园的人，都被越王府的兵马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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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2章 别打扰本候查案
皇上那里知道了消息，担忧不已，当即便派了几个太医过来，替龙寒樾诊治。
不但如此，他还立即下了圣旨给昌平候，让他全力彻查龙寒樾中毒这件事。
昌平候接了旨意，当即便带着兵马，到了香园。
阿狸亲自出来，迎接昌平候。
昌平候穿着一袭灰色的衣袍，携带着长剑从骏马上翻身而下。
走入香园的时候，恰好遇见秦松从二楼走下来。
秦松看见昌平候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怔。
昌平候？
这……这不是那三姨娘的父亲吗？
以前的昌平候，只是一个闲职，根本没有手握兵权。
可如今的昌平候，已是今非昔比。
十个沉家，恐怕都无法和如今的昌平候相比。
秦松不由得，渐渐的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他当即上前，眼底带着讨好的笑意，笑着向昌平候行礼。
他要是能借此和昌平候维持好关系，那倩倩被纳入越王府的几率就会更大。
而他秦府，也更加会受到太子与樾王的看重。
“昌平候好久不见，没想到皇上居然派了侯爷你亲自过来彻查这件事……真是辛苦侯爷你了。”秦松自来熟的笑着招呼着。
谁知，昌平候根本不搭理秦松。
他直接面无表情的，冷声斥道：“滚……别打扰本候查桉……”
秦松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昌平候看叶没看秦松，直接掠过秦松，跨上了二楼的台阶。
上了二楼，他先去看了龙寒樾的情况。
凤栖染守在龙寒樾身边，一直都没离开。
而秦倩倩哭着嚷着不肯离去，一心要等着龙寒樾出来。
韩久无论怎样威逼利诱，都无法将秦倩倩带走，秦倩倩是铁了心要与樾王沾上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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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倩倩一看昌平候过来了，得知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她当即便跪在昌平候的面前，抱住了昌平候的双腿。
“侯爷，我是秦家的四小姐……樾王这次中毒，若非我及时发现，用自己清白的身体替他解毒，王爷现在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还请王爷，帮我在皇上面前，如实回禀才好。”
“我现在是樾王的人了，此生自然非他不嫁，所以一切还要看皇上他的意思。若是樾王不肯对我负责，那我就缴了头发，去尼姑庵当尼姑去，青灯古佛度过这辈子的光阴了。”
昌平候蹙眉，他扭头看向韩久。
“这是怎么回事？”
韩久当即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叙述了一遍。
在这期间，秦松进来，无声的沉默着，端看昌平候如今是什么态度。
凤栖染从昌平候进来后，她的一双眼睛便没离开过昌平候。
她眼眸，渐渐的升起了几分温热。
这……这应该就是她的外祖父吧？
她与昌平候可谓是，从未蒙过面。
这应该算是，她第一次正式看见昌平候。
昌平候的长相，因此常年习武，属于那种不苟言笑，特别威严的那种人。
可是，若是仔细看，凤栖染就发现。
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她长得有多像昌平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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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3章 樾王需要静养
秦松听韩久说完，当即便叹息一声道：“我也知道，樾王当时中毒，神志不清可能不太记得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可，无论他记不记得，都必须要承认，他占了我女儿的身子。”
“无论如何，樾王都必须要对我女儿负责。否则，若是秦倩倩缴了头发去当姑子，世上还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樾王呢。所以，还请侯爷见到皇上时，如实禀告就可以。皇上想要怎么处理，我秦家都听从皇命……”
昌平候冷冷的扫了眼秦松，他没搭话。
反而扭头，看向一直都若有所思，沉默的凤栖染。
“凤小姐，你是樾王的未婚妻。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你也有有权决定。”
秦倩倩的身子一抖，她眼底闪过几分忐忑。
她有些委屈的咬着唇瓣，看向凤栖染。
“凤……凤小姐她，她恐怕是容不下我的。樾王素来青睐于她，若是她不想让樾王纳我，樾王肯定不会纳我的。呜呜……到时候，我就只能缴了头发做姑子去吗？”
“四妹你别怕，或许凤小姐不是那样的人……”秦凝羽眼底满是疼惜，低声劝慰道。
这下子，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澹澹的眯眸，冲着秦倩倩和秦凝羽，澹澹一笑。
她抬眸，勾唇笑着看向昌平候。
“侯爷觉得，我该怎么处理？”
昌平候一怔，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把问题，又重新抛给了他。
他不知怎的，只觉得与这个凤栖染莫名的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他不由得抿唇，眼底掠过几分暖色，说话的声音也不免带了几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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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本候看，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肯定不能听信片面之词。”
“对樾王下毒的凶手，不是还没查出来吗？本候觉得，如今查出凶手，才是最重要的事。”
凤栖染眼底，也染过几分笑意。
她赞同的轻轻颔首：“我也觉得，现在先查出凶手才是最要紧的。所以，查凶手的事，就劳烦侯爷了。”
“陛下的旨意，本候自然不会懈怠，凤小姐你放心。只不过，樾王需要休息，以本候看，闲杂人等还是先退出去的好。”昌平候微微眯眸，冷冷的瞥了眼屋内的几个闲杂人等。
秦松的脸色，微微一变，着实有些难堪。
昌平候这话，只让他觉得没脸，那讽刺的话语，就像是一个巴掌似的，狠狠的扇打着他的脸庞。
他不自在的，低声咳嗽几句。
昌平候不打算，就此放过秦松。
“秦大人，樾王需要静养，你这四女儿哭哭啼啼的，很是影响樾王的休息。能否劳烦你带着你的两个女儿先退出去？若是樾王恢复不好，恐怕，我们在场的这些人，都要跟着掉脑袋……”
这话，相当于直接摁着秦松的脸在扇打。
秦松一阵羞恼，哪里还有脸，再继续待下去？
他当即便脸色难看的，呵斥着秦倩倩让她出去。
秦倩倩一开始还不愿意，秦松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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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4章 中了心蛊
他想也不想，抬手便恨恨的打了秦倩倩一巴掌。
“如果再继续闹下去，不肯出去，我现在就打死你……”
秦倩倩被打的嘴角疼的厉害，嘴角当即便破了皮，流出不少的血来。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哪里再敢说一个字？
当即便和秦凝羽灰熘熘的，被秦松带出了房间。
昌平候在秦松离开后，也没有多留，当即便去亲自将香园翻查了一遍。
凤栖染静静的坐在床榻边，默默的等着龙寒樾醒来。
临到夜色渐渐的降临，昌平候那里还没一丝动静，龙寒樾便率先的醒来了。
他惨白着脸色，缓缓的睁开眼眸。
入目的第一眼，他便看见凤栖染带着关切靠过来。
“你醒了？”
龙寒樾的眼眸，当即便微微一亮。
他伸手过去，凤栖染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掌。
“你……你一直都没离开，一直都守在这里吗？”龙寒樾沙哑着嗓音，沉声问。
凤栖染勾唇，苦涩一笑。
她拿了沾了水渍的帕子，动作温柔的给他擦了一把脸。
“你都这幅样子了，我不守着你，我还能去哪去？我们可是被皇上赐婚的人了，你若是出事了，我岂不是要守活寡了？所以，樾王你可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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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不由得扯唇一笑，不知道他笑的动作太剧烈了，还是怎么的。
突然，他低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唇边便有血渍，慢慢的从嘴里冒出来。
凤栖染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控制不住的抖了抖手指——
她抿着唇瓣，佯装镇定的，给他擦了擦嘴角。
“别笑了，刚刚醒过来，你可得好好休养一下……”
“我……我觉得我没事……”龙寒樾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喘着气道。
凤栖染心里，酸涩的厉害。
一双眼睛，更是涨疼。
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这次他除了中毒外，她意外的发现，他身上被中了一种噬心蛊。
这种心蛊，她只听说过，从未见识过。
心蛊自古以来，最是难解。
若是被中蛊的人，过了五年还没有解蛊，那么中蛊之人，会慢慢的被存放在心脏里的蛊虫给慢慢的吞噬掉血肉。
每一次，蛊虫靠近心脏，那钻心的疼痛，都令人痛不欲生——
到最后，不是中蛊人的心脉给啃噬殆尽，而是中蛊人是被活活疼死的。
若非这次樾王中毒，她单靠把脉，还真的发现不了他中的心蛊。
她不清楚，樾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中蛊。
但她暗暗发誓，自己无论付出什么，一定要解了他的心蛊。
正因为，中了这心蛊。
又加上他如今染得毒，才导致他不断的咳血出来。
龙寒樾如今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棘手。
她根本没有把握，能够让他安然无恙，度过这次的难关。
若是，她师傅回来就好了。
凤栖染不由得，有些想念鹤云了。
她给龙寒樾擦了嘴角的血迹，便又端了一碗温热的汤药，亲自服侍着龙寒樾喝下。
韩久站在门口，抬手不自觉的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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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5章 孺子可教也
阿狸见了，微微挑眉撞了撞韩久的肩膀。
“你这是怎么了？你居然流泪了？”
韩久沙哑着声音，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没……我没哭，谁说我哭了？”
阿狸看着韩久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他不由得勾唇笑着摇头，附和的说道：“是……你没哭，是沙子不小心进了你的眼睛，你被沙子迷了眼是吧？”
韩久立即点头：“对，就是那样……”
阿狸哭笑不得的一笑，当即便不再调侃韩久了。
很少能见到，韩久这么感性的一面，看来，不止王爷变了，韩久也变了。
韩久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说话。
最后的时候，他突然扭头看向阿狸道：“阿狸……我现在才彻底的明白，王爷为什么非凤小姐不可了。在这世上，除了凤小姐，再没人能够配得上王爷了。”
“以后我韩久，除了对王爷忠心耿耿，我也对凤小姐忠心耿耿……不……不对，应该是我们未来的樾王妃娘娘。嘿嘿……”
韩久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
阿狸略感欣慰的点头，颇为老成的，拍了拍韩久的肩膀。
“嗯，孺子可教也……小久啊，你真是长大了……”
“滚……”韩久咬牙，抬脚狠狠的踢了他的屁股。
阿狸闪躲开来，也跟着咧嘴而笑。
两个人守在门口，坚决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王爷和他们未来的樾王妃娘娘。
——
龙寒樾看着凤栖染为了自己，忙前忙后的模样，他颇为心疼的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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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栖，你不要这么忙着伺候我……让韩久他们来就可以了。我不忍心你受累……”
凤栖染一怔，当即不由得勾唇一笑。
她抬手，主动握住了龙寒樾的手掌，主动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龙寒樾你知道吗？从前，我对你封闭了心门，不肯向你走出那一步……不是因为我讨厌你，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经历了一些事后，对情爱之事，莫名的产生一些不敢触碰的恐惧。”
“我怕，我因为情爱，而再次受到锥心刺骨的绝望伤痛。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才一直选择躲着你，不敢接受你的情意。”
龙寒樾眸光闪烁，眼底掠过几分意外。
他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第一次向他袒露心扉，第一次与他交流她的心声。
他的眸光在发亮，整个人都感觉心口的痛楚，似乎刹那间都消弭不见了。
他的声音里，隐隐的带了几分颤意。
“栖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明白，她一开始的抗拒，肯定是害怕重蹈之前的覆辙。
所以，她才非常抗拒他，屡屡将他屏蔽在心门之外。
这一切，他都明白的，他也都理解她。
所以这么长的时间，无论她怎么冷漠，怎么拒绝他，他都不曾生气，不曾放弃过——
他心疼，曾经的秦霜晔，也心疼如今的凤栖染。
无论这一辈子，她拒绝他多少次，他都不会放弃，对她的这一片爱意。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又怎会因为她的拒绝冷漠，而放弃她呢？
不会的，他永远都不会放弃她，永远都不会离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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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6章 东窗事发
凤栖染沙哑着声音，冲着龙寒樾轻轻点头一笑。
“自然都是真的……这次，当我看到秦倩倩脱光衣服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就好像，有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入了我的心脏。”
“如果我不在乎你，我的心脏就不会疼。事实证明，我真的对你动了心……”
她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真正的开始，正面直视自己的内心。
承认对龙寒樾动心，她希望不是一个错误。
她希望，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龙寒樾忍着身体的疼痛，欣喜若狂的将凤栖染搂入了怀里。
他嘶哑着声音，在她耳畔低声呢喃：“栖栖，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袒露心扉，和我说这些话。”
“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在这世上，再也没人，能够比我龙寒樾更爱你……”
“我会倾尽我的所有，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从十多年前的相遇，他便认定了她。
无论她是秦霜晔也好，还是如今的凤栖染。
他从始至终爱着的，都是她这个灵魂。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收回对她的爱。
凤栖染的鼻子，勐然酸涩的厉害。
她吸着鼻子，将脑袋埋入了他的怀里。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他的怀抱，是多么的温暖。
温暖的，似乎已经一点点的，融化了她心底固封已久的冰川。
凤栖染终是没有忍住，有些动情的湿了眼眸。
她吸了吸鼻子，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静静的拥抱在一起，彼此都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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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平候彻查了一天一夜，终于抓到了一个关键性的人证出来。
当他让人押着嫣儿姑娘，到了龙寒樾的面前时。
龙寒樾不由得微微一怔，他眼底掠过几分难以置信。
“嫣儿……怎会是你？”
嫣儿低垂着眼帘，澹澹的勾唇一笑。
既然东窗事发，她也没有任何好遮掩的了。
随即，她便缓缓抬头，看向龙寒樾。
“怎么不能是我？樾王，枉我对你情有独钟这么多年，你可曾正眼瞧过嫣儿？”
“从前嫣儿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动情。可凤栖染的出现，让我彻底的明白，我错了。”
凤栖染抿着唇瓣，坐在一旁，冷着眼眸看着嫣儿。
“所以，就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你恼羞成怒，从而对樾王下手吗？”
嫣儿抬手，缓缓的擦掉了自己眼角跌落的泪水。
她勾出，自嘲一笑。
“当然不止这些原因……我从十五岁开始，便跟着樾王了。到了今年，整整已有五年。五年的时间，我几乎是耗费了整个最美好的青春。我以为，我这样守着樾王，樾王可以有一天，能扭过头来，看看我的好。”
“我不求樾王能够纳我入府，成为他的姬妾。只要他的身边，有我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便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樾王都不肯满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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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7章 奋力一搏
“我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一片黑暗，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为自己的将来，而豁出一切，奋力一搏？”
凤栖染轻轻叹息一声，低声笑道。
“所以，你就对樾王下了烈性很强的毒药？”
嫣儿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连忙摇头：“不……我下的不是毒药。那仅仅只是一个烈性很强的情药罢了。樾王唯有和我同房，才能解了他的药性。”
“虽然我起了恻隐之心，可我从没想过要毒害樾王。”
凤栖染轻轻挑眉，眼底渐渐的凝结一层层的冰霜。
“可事实证明，你下得那个药，就是毒药……”
“不……不可能……我那么爱樾王，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害他呢？凤小姐，你不要随便出口污蔑于我。”嫣儿的哭着解释。
凤栖染慢慢的站起身来，她渐渐靠近嫣儿。
靠的越近，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越发冷冽。
“那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不是给樾王下了药吗？到最后，为何是秦倩倩闯入了樾王的房间，而不是你？”
“嫣儿，如果你不肯如实招来，我会让你好好的尝一尝生不如死的绝望滋味。”
嫣儿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眼底闪过几分惶恐，她咬着唇瓣凄厉的吼道：“你以为现在的结果是我想要的吗？我给樾王下了药，还没来得及进去，谁知道却被秦倩倩那个贱人给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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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不让人注意我，只得暂时吃了那个哑巴亏。我恨不得，要撕了秦倩倩那个坏我好事的贱人。”
凤栖染抬手，狠狠的掐住了嫣儿的下颌。
她一字一顿冷声质问：“所以，你和秦倩倩之间，不存在任何私下交易了？”
嫣儿连忙摇头：“所有惦记樾王的女人，都是我的情敌，我怎么会和秦倩倩那个贱人有什么私下交易？为了得到樾王，我豁出一切，不顾性命对樾王下药，我所求的，只不过是得到他罢了。”
凤栖染捏着嫣儿下颌的手，渐渐的收紧。
她抿着唇瓣，沉声问：“是谁给了你那么烈性的毒药？”
嫣儿此刻心如死灰，她没有任何隐瞒，当即便如实回道。
“机缘巧合下，我结识了一些江湖人，听他们说了有一种药，药性很烈。凡是男人服下此药，必须要和女人同房，才能解了此药。所以我当时就动了恻隐之心，花了不少的银子，从他们手里买了这个情药。”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昌平候沉声问。
嫣儿当即便将那人的名字告知了昌平候。
那个江湖人，是一个江湖郎中，人称神医赛华佗。
他手上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药品。
只要银子够多，他可以弄到任何一个人想得到的药物。
昌平候没有任何耽搁，当即便让人去搜查这个赛华佗的消息。
秦倩倩知道龙寒樾醒了，当即便哭着要求见。
韩久守在门口，冷眼看着秦倩倩，无论她怎么哭闹，他就是不放行，让她进去。
凤栖染冲着门口，吩咐了一声：“韩久，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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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8章 你觉得你配伺候王爷吗
韩久得了吩咐，二话不说，便推开门，让秦倩倩进了屋子。
秦倩倩的身边，纷纷站着秦凝羽与秦松。
几个人进了屋子，纷纷朝着龙寒樾行了一礼。
龙寒樾眉眼不抬，澹澹的问了句：“不知道秦大人带两个秦小姐过来，是因为什么事？”
这话问的，秦松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有些难以启齿，眼底满是懊恼的扫了眼秦倩倩。
秦凝羽抬着胳膊，轻轻的撞了撞秦倩倩。
秦倩倩没有任何退路，当即便硬着头皮，大着胆子有些怯生生的看向龙寒樾。
“王……王爷……我……我担心王爷的身体情况，所以我们是过来看看你的。”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厌恶。
“本王无事，你们可以退下了……”
秦倩倩咬着唇瓣，眼眸红肿的厉害。
她当即便屈膝，缓缓的跪在了龙寒樾的面前。
“王爷……臣女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希望王爷不要嫌弃臣女，就让臣女伺候在你身边吧？”
谁知，秦倩倩的一番话刚刚落音。
嫣儿便冷然一笑，她眼底闪过几分阴鸷的暗芒。
“秦倩倩……你觉得你配伺候王爷吗？”
秦倩倩扭头，有些不悦的看了眼嫣儿。
“配不配的，不是你说的算。无论如何，我如今都是王爷的女人了……不管王爷怎么处置我，也总比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强吧？”
嫣儿眼底满是恼怒，她狠狠的攥着拳头。
“秦倩倩你个贱人，若不是你趁人之危捡了漏，你以为你有机会靠近樾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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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配不上樾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秦倩倩眼底满是不屑，她觉得这个嫣儿挺蠢的。
费了半天的力气，给樾王下药，到了最后，还不是让她钻了空子，与樾王产生了纠葛？
呵，替别人做嫁衣这样的蠢事，反正她做不出来的。
所以，秦倩倩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嫣儿。
她挑着眉眼，眼底满是讥讽与嘲弄。
“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是有些配不上樾王。可是，你觉得你能吗？呵……费尽心思筹谋，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我若是你，我现在早就一头撞到墙上自杀了。”
嫣儿气的脸色煞白，她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你……你给我闭嘴……”
“以后我就是樾王的女人，劳烦你以后见到我，对我客气些。”秦倩倩勾唇嗤笑一声。
嫣儿气的，一双眼眸红肿，眼底满是恼恨。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晦暗，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个秦倩倩可真是够嚣张，够无耻的。
这幅欠收拾的模样，当真让她觉得辣眼睛。
到了这会儿，她倒是挺同情这个嫣儿的。
所以，凤栖染想也没想到，当即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出了一根银针，趁着其他人不备，将那根银针刺入了嫣儿的脖颈处。
嫣儿只觉得，脖子那里一疼，当即便有酥麻的感觉传来。
接下来，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动作，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犹如疯了一般朝着秦倩倩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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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 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她一把揪住了秦倩倩的头发，抬起手来，便狠狠的甩了秦倩倩好几个耳光。
秦倩倩被打的，两眼昏花，眼前一阵阵冒着黑圈。
嘴角那里，很快便破了皮，流淌出不少的鲜血来。
秦凝羽站在一旁，几乎都惊呆了。
看着嫣儿这么彪悍的模样，她想去拉架帮衬着秦倩倩，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秦松犹如傻了般，张了张嘴怔愣在原地。
眼看着秦倩倩快要被嫣儿打的破了相，秦凝羽连忙有些焦急的抬手，扯了扯秦松的衣袖。
“父亲，你快点救救四妹啊，四妹若是被这个嫣儿毁了容，以后她还怎么进入樾王府啊？”
秦松连忙反应过来，顿时觉得秦凝羽说的很有道理。
这个四女儿，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他和樾王的关联就断了。
好不容易，能和樾王扯上关系，他可不能就这么白白错过。
秦松当即上前一步，抓住了嫣儿的胳膊。
“嫣儿姑娘，你这是要毁了我女儿吗？你快点住手……”
嫣儿满眼猩红，另一只手快速的朝着秦松的脸庞抓去。
“贱人，我要打死这个贱人……”
秦松的脸上，顿时被嫣儿挠出了一道血印子。
秦倩倩吓坏了，趁着这个空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疯了般的冲出了屋内。
秦凝羽见秦倩倩走了，她连忙跟着追了出来。
秦松看着两个女儿都跑走了，他狠狠的甩开嫣儿，捂着自己破了皮已经淌血的脸庞，略带歉意的向樾王说了一句失礼，他也跟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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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父女三人离开以后，凤栖染当即便靠近嫣儿，快速出手拔掉了嫣儿脖子上的那根银针。
嫣儿只觉得，浑身酸痛的厉害，浑身的力气犹如被抽空。
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两只手上的血迹，有些迷惘的低声呢喃。
“我……我刚刚是怎么了？”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失望。
他喊了韩久过来，当即便吩咐道：“将嫣儿拖出去，送她离开京都城吧……这一辈子，本王都不想再看见她。”
嫣儿一怔，她有些恍惚的抬头看向龙寒樾。
“王爷，你……你不杀我吗？”
她以为，她做了背叛樾王的事，樾王会容不下她，会要了她的命。
她没想到，樾王居然肯放过她？
龙寒樾静静的凝了她半晌，在嫣儿被押出去的时候，他低声说了一句：“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着破烂的粗麻衣服跪在街口乞讨。你明明可以靠自己的美貌，让自己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可你还是遮掩了自己的容貌，情愿乞讨，也不愿出卖自己的身体。”
“正是因为，你那可贵的骨气，所以本王才对你起了怜悯之心，收留你在身边，让你替本王办事。虽然在这香园，你名义上是一个风月女子，唯有你自己明白，现在的你还是一个完璧之身。只要你不想，永远都没人能够强迫做你不愿做的事。”
“这样有尊严，能够控制自己人生的生活，难道它不好吗？嫣儿，你让本王太失望了，本王曾经不止一次暗示你，我们不可能。可你终究，还是走了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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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为什么要这么傻
一步错，步步错，说的就是嫣儿这种。
她会为自己的决定，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嫣儿听了樾王这番话，早已泪流满面。
她心底，满是懊恼与悔恨。
她推开韩久，勐然转身噗通一声，朝着龙寒樾的方向，狠狠的跪在地上。
“王爷……奴婢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只要王爷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绝不会再逾越雷池半步。王爷，求你别赶嫣儿走，嫣儿不想离开你……”
龙寒樾扭过脸去，看也不再看嫣儿。
韩久用了力气，拖着嫣儿出了房间。
嫣儿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似乎就这么空了。
她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任由韩久拖着走。
下了二楼，经过香园门口的时候，嫣儿突然挣脱开韩久的禁锢，用力朝着一个柱子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彻底惊得韩久一怔。
他连忙转过身，扭头去看嫣儿。
嫣儿的脑袋，狠狠的撞在柱子上，脑袋当场便开了花。
她的身子发软，慢慢的摔倒在地。
整个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勾着唇角，冲着韩久嫣然一笑：“真……真好，这……这样我就不用离开王……王爷了。”
她气息孱弱的说完这句话，当即便断了气息。
韩久脑袋有些发白的靠前，他颤着手指，轻轻的触了触嫣儿的鼻息。
鼻子那里，早已一片冰凉。
他不由觉得喉头有些哽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
真是太傻了，凭着她过人的美貌，她想要找个什么样的男子生活，她都能找到的。
可惜，她喜欢上的，是他家王爷。
偏偏，他家王爷又对凤小姐一往情深。
几番纠葛，阴差阳错，嫣儿终究是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路。
凤栖染站在二楼上，看着嫣儿躺在血泊上的尸体，她终究是轻轻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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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真的值得吗？”
谁知道，秦凝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
她闻言勾唇低声一笑：“值不值得，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倒是挺佩服嫣儿姑娘的，倒是生了一副宁死不屈的倔强性子。遇见樾王，真的不知道该说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了。”
凤栖染的眸光，渐渐变得有些冰冷。
她扭头，冷冷的看向秦凝羽。
“这香园内，恐怕是有秦大小姐的人吧？”
秦凝羽一怔，她微微蹙眉：“我不懂凤小姐你在说什么。”
凤栖染冷哼一声，扫了眼跪在嫣儿尸体旁边，哭的泣不成声的一个丫鬟。
“若是这香园内没有你的人，你和秦倩倩又怎会那么凑巧，赶在嫣儿给樾王下药的时候，趁虚而入的呢？”
“从前，我可不记得，你喜欢来这个香园。昨日，怎会如此凑巧，和秦倩倩来了这里？”
秦凝羽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瓣。
她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她心里有些发虚，故作不懂的回道：“凤小姐你还真是冤枉我和四妹了，我们就是凑巧，才来了香园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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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1章 你要将我四妹给逼死吗？
“谁能知道，突然看见了樾王被人下药的事。我着急去为樾王请大夫，四妹落单，就这么被樾王占了清白。四妹她可是受害者，凤小姐你千万别因为嫉妒，而再想出什么污蔑我四妹的戏码。”
秦凝羽聪明的选择先倒打一耙，唯有这样堵住凤栖染的嘴，她才不会再做其他的猜想，将那件事引到她的身上。
凤栖染挑眉，若有所思的凝着秦凝羽。
“秦凝羽你很聪明，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可有时候太聪明，也会反被聪明误。”
“记得处理掉所有的马脚，可千万别被我抓到。否则，我绝不会轻易饶过，算计了樾王的那个人。”
秦凝羽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恼怒的瞪了眼凤栖染。
“凤小姐你这是要冤枉我到底了吗？樾王那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切，都不过是那个嫣儿搞出来的。我和四妹，都是无辜的……”
“难道死了一个嫣儿还不够，凤小姐你还要将我四妹给逼死吗？”
凤栖染澹澹一笑，神态带了几分风澹云轻。
“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秦小姐你到底在慌什么？”
“没，谁说我慌了……”秦凝羽立即否认。
而后，她便惴惴不安的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她发现，她真的不是凤栖染的对手啊，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她心虚的越发厉害。
她总感觉，凤栖染似乎早已洞悉一切了。
秦凝羽摇了摇头，低声呢喃：“不会的，我的计划那么周密，凤栖染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自我安慰过后，她便进了昌平候临时给秦倩倩安排的房间。
秦倩倩正一脸忐忑的坐在椅子上，当她看见秦凝羽进来，她立即站起身拉着秦凝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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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着乱哄哄的……”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晦暗，她轻轻叹息一声：“嫣儿姑娘撞柱子当场死亡了……”
秦倩倩吓了一跳，满脸的不可置信。
“死……死了？好好的，她怎么会死了呢？”
“听说樾王，要将她驱赶出京都城。她不愿离开樾王，便被逼着撞柱自杀了。你是没看见，那个血腥的画面。那血，都染了一地……”秦凝羽颇为感叹，眼底满是怜悯之色。
秦倩倩当即便慌乱不已，她哽咽着声音，紧紧的抓着秦凝羽的手。
“大……大姐，那我……我该怎么办啊？樾王他……他不会也要治罪于我吧？”
秦凝羽连忙安慰秦倩倩：“不会的，现在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樾王的女人了。若是他还想要他樾王的名声，他就必须得对你负责，担得起他身为一国王爷的责任。”
“况且，这件事从始至终，你都是受害者。严格意义来说，你还是樾王的救命恩人呢……他不但不能怪罪你，他还得感谢你呢。”
经过秦凝羽几句话的安慰，秦倩倩的情绪，终于渐渐的平稳下来。
她觉得，秦凝羽说的很有道理。
樾王是中了毒药，她为了替樾王解毒，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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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2章 你要是不救我，我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这么伟大而无私的付出，她不信樾王会无动于衷。
即使樾王不想纳她入府，那么皇上也不容许，她这个樾王的女人流落在外的。
她这一辈子，除了进入樾王府，再没有别的选择。
秦凝羽告诉秦倩倩，现在不要急——
她们只管静静的等候着，属于她秦倩倩的，谁也夺不走。
秦倩倩满脸向往，整个人不再慌乱恐惧，而是对自己的新生活，产生了很大的期待。
秦凝羽思索了半晌，总觉得有件事要问清楚。
所以，她抿着唇低声询问秦倩倩：“四妹，你和樾王……你们真的同房了吗？”
秦倩倩不由得微微一怔，而后她低下头，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
“没……没有……樾王他明明是很需要女人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靠近他，他便将我给狠狠的推了出去。将我推出去后，他便吐了一口鲜血……而后便短暂昏迷了过去。”
“趁着樾王昏迷，我扒了他的衣服，和我的衣服。然后，我实在没法子了，只得刺破了自己心口，流淌出了几滴心口血，滴落在被褥上，冒充是我的落红。”
秦凝羽蹙眉，眼底掠过几分恼怒。
她恨不得现在就狠狠的给秦倩倩一巴掌。
这个秦倩倩还真是一个蠢货，她都为她创造了那么有利的条件，她居然还真的失败了。
这要是，被宫中来的嬷嬷查出秦倩倩还是一个处zi之身，那她策划的一切，岂不是都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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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多个心思问了一句。
否则，到最后岂不是真的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凝羽真是气得厉害，一张脸都是煞白的。
蠢货，真是愚不可及。
秦凝羽咬着唇瓣，一字一顿沉声道：“四妹，所以说，从始至终你和樾王什么都没发生？”
秦倩倩有些伤心的咬着唇瓣点头：“是……我也很想得到樾王啊，可是……可是他当时昏死了过去，犹如一个尸体般……”
“四妹，我听说昌平候已经请了宫里的教习嬷嬷过来，打算给你验身。到时候，你若是还是处zi之身，那我们的一切计划，就全白费了。”秦凝羽带了几分焦急道。
秦倩倩惊得脸色白了，她无助的抓着秦凝羽的手掌。
“大姐，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如果被樾王知道，我是故意骗他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秦凝羽的眼眸冷了几分：“不但樾王要杀你，到时候恐怕皇上也不和饶了你。”
胆敢污蔑一国王爷，这罪名可是不小。
即可被格杀，那都是最轻罪行了。
秦倩倩眼底满是恐惧，她的双腿一软，狠狠的跌坐在地。
只觉得，自己要完了。
秦凝羽又将凤栖染，已经怀疑嫣儿丫鬟的事情，和秦倩倩说了一遍。
秦倩倩心里，更是惶恐。
她跪在地上，朝着秦凝羽磕头。
“大姐，求你想法子，救救妹妹啊。你要是不救我，我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我可是被你，一步步逼着走到这个境地的。大姐如果你不帮我，那我也只能拉你入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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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3章 秦倩倩彻底成了她的傀儡
“既然你不想死，那接下来你就要听我的……”
秦倩倩当即便凄厉一笑：“这件事前前后后，我不都是听从大姐的话办的吗？如今，我还有退路吗？”
她早没了退路，她是被秦凝羽一步步算计到这一步的。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三姐的警告。
她才真的知道，与虎谋皮，自找死路这句话的含义。
秦凝羽捏着那件御赐之物，将她一步步逼入绝路，她现在早已不能后退了。
往前走，或许还有绝地逢生机会。
退一步，她就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得逞的冷笑。
她动作温柔的，替秦倩倩整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乖，你终究是我的妹妹，我们身上终究是流淌着一样的鲜血，我不会推你入死路的。”
秦倩倩不由得，凄然一笑。
不会吗？
她现在还能信她这个所谓的大姐吗？
不信也得信，她如今没有别的退路可走了，不是吗？
秦凝羽彻底的拿捏住了秦倩倩的七寸，秦倩倩彻底成了她的傀儡。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后，韩久刚刚处理好了嫣儿的身后事，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又收到下面人的禀告。
“韩侍卫，嫣儿姑娘的那个丫鬟，刚刚自杀身亡了。自杀的方式与地点，是和嫣儿一模一样。很多人都说，这丫鬟忠心，以死殉主了。”
韩久蹙眉，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他再次去了香园大堂，香园的其他闲杂人等，早已被遣散的一干二净。
他到的时候，阿狸正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沾染鲜血的柱子。
韩久靠近，低声问：“有看出什么异常之处吗？”
阿狸沉着脸庞摇头：“没有什么线索……看起来，是真的忠心殉主的。”
凤栖染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不由得联想到，之前和秦凝羽谈话时，自己无意间看了眼嫣儿丫鬟一眼，秦凝羽便露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难道，那个丫鬟的死，和秦凝羽有关？
凤栖染当即便去查看了那个丫鬟的尸体——
看起来，是撞柱撞破了脑袋而身亡的。
几乎和嫣儿死亡的情况一模一样。
可当凤栖染，无意间将银针插入那丫鬟的肚腹时——
银针的颜色，居然慢慢的变了。
那颜色不是变黑了，变得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凤栖染的眸光，不由得微微眯起。
她没对韩久多说什么，当即便让他处理这丫鬟的尸体。
韩久让人，随便弄了一个草席，将丫鬟的尸体卷走，带离了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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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园里，一连出了两条人命，又加上龙寒樾这事。
园子里，彻底的关门，进行后期的整顿。
昌平候追查那个江湖郎中赛华佗，犹如石沉大海，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利的证据。
下午时分，秦凝羽寻了一个借口，带着秦倩倩想要离开香园。
昌平候没让她们离开，只说要等着宫里的教习嬷嬷过来，检查了秦倩倩的身体，她们才能离开。
秦凝羽知道此计行不通，她便没再坚持。
当即便拉着秦倩倩回了房间。
秦松跟着进了房间，沉着脸看向秦凝羽问：“你在搞什么？这时候，我们怎么能离开香园呢？一旦离开了香园，樾王肯定不会认账，你让倩倩到时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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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4章 你在自导自演
秦倩倩红肿着眼眸，坐在那里低声哽咽哭泣着。
秦凝羽被她哭的，一阵心烦意乱。
她低声呵斥一声：“不要再哭了……哭的我脑仁疼……”
“你凶你四妹干嘛……凝儿，你到底怎么了？”秦松眼底满是困惑，之前这个大女儿还好好的，如今怎么会这么急躁。
秦凝羽眼底满是懊恼之色，原本她以为，她随便花点钱，就能弄个男人进来，破了秦倩倩的身呢。
谁知道，自从那个丫鬟死后。
樾王府和昌平候府的人，将这香园封锁的密不透风，她无法传信出去，外面的人，也无法递信进来。
好像，如今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香园。
香园彻底成了一个铜墙铁壁的地方。
眼看着，那宫里的教习嬷嬷就要到香园了，秦倩倩现在还是一个处zi之身。
到时候，那个教习嬷嬷一检查，什么阴谋算计，都将无处遁形。
秦凝羽不急，不烦躁，那才怪了。
到了这会儿，她也不能再隐瞒秦松了，所以她便将秦倩倩的情况与秦松说了。
秦松听得，脸色铁青。
他瞪大眼睛，怔怔的看向秦倩倩。
“你……你和樾王没有同房？”
秦倩倩眼底闪过几分怯弱，她擦着眼泪，轻轻点头。
“樾王他当时昏死过去了……我想和他发生什么，那也是不可能的。”
秦松气的要命，他脸上满是恼怒。
“所以，闹了这么一大出，完全是你在自导自演？秦倩倩，你可真是好样的啊……这件事，若是被樾王知道，我也救不了你。你可真是找死啊……”
秦倩倩顿时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父亲……求你救我啊。”
“你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居然连樾王你都敢诓骗，这件事如今都闹到皇上那里去了。一旦真相被揭开，不但是你，连带着我们秦府，都会被你给连累啊。你……你真是要气死了……”秦松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难道，老天要亡他秦家吗？
天爷啊，他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秦松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险些都快被气死过去了。
秦凝羽连忙上前，搀扶住了秦松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低声道：“父亲，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樾王知道真相。他当时是昏迷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四妹到底有没有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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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唯有找一个男子，破了四妹的身，这样才有可能蒙混过关啊。”
秦松眼底满是惊诧，他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秦凝羽。
“找男人，破你四妹的身？”
秦凝羽咬着唇瓣，轻轻点头，眼底带了几分决绝。
“唯有如此，才能让四妹和樾王的事，成为其他人都无法反驳的事实。父亲，我们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秦松气的，捶胸顿足，恨不得要一巴掌打死秦倩倩。
到了最后，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好法子了。
只得听从秦凝羽的提议，想法子弄一个男人进来。
香园如今戒备森严，单凭秦凝羽一个人想要弄男人进来，那可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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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5章 你的脸色很不对劲
可如今，有了秦松的参与。
这件事就变得容易很多。
终究，姜还是老的辣。
秦松的主意，到底比秦凝羽更刁钻几分。
他眯眸，冷然一笑：“干嘛如此费力的，要从外面找男人弄进来？这香园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秦凝羽一怔，一时间不太懂秦松的意思。
“父亲……”
秦松当即便靠近秦凝羽的耳畔，低声耳语几声。
秦凝羽的眸光，微微亮了亮。
而后，她便抿着唇瓣，冲着秦松点头。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后，凤栖染收到消息，说是秦倩倩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昏了过去。
秦松急的不行，跪在门外苦苦哀求让樾王找一个郎中给秦倩倩看看。
樾王眼底掠过几分冷意：“这几个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凤栖染按住了他的手背，澹澹勾唇一笑：“别急，且让他们暂时蹦跶着。”
凤栖染当即便吩咐韩久，让他带一个郎中过去给秦倩倩诊脉。
临走的时候，凤栖染偷偷的塞了一个药包给了韩久。
韩久眸光闪烁，聪明的没有多问，当即便将那药包，揣入了自己的袖笼里。
他带着郎中进去，秦松非常热情的，招待他坐下，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
韩久没有推辞，当即便住在外间，端起茶盏，饮了茶水。
郎中在内室为秦倩倩把了脉，发现她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他刚想站起身，走出内室向韩久复命，谁知道他一扭头，便有人拿了一个棍子，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
郎中当即便眼前一黑，彻底的昏倒了过去。
秦凝羽与秦倩倩合力将那郎中的身体拖到了窗户口，两个人轻轻一推，只听见咚的一声响。
那郎中掉入了窗户外的一处湖水里——
韩久在外面听到了声响，连忙站起身来，跑向屋内。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秦倩倩柔柔弱弱的，半倚靠在床榻上，哽咽着声音哭道。
“韩侍卫，那个郎中他……他居然非礼我……”
“他占了我的便宜，可能是怕韩侍卫怪罪他，所以他就翻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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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蹙眉，心底隐隐闪现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他走到窗户那边，去查看那郎中。
却发现，窗外的水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秦凝羽眼底满是恼怒：“窗外的水本来就不深，这会儿那郎中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韩侍卫，还请你快点吩咐人，让人去搜查那个郎中……”
韩久没有应答，反而很谨慎在屋内搜查了一圈。
谁知，一圈还没搜查完毕，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隐隐有热气不断在身体里流窜。
一抹驼红，慢慢的跃上他的脸庞。
韩久的脚步，忍不住踉跄了几下。
下一刻，他的胳膊，被一个柔软的小手握住。
秦倩倩扶着韩久，略带关切的询问：“韩侍卫，你的脸色很不对劲，你没事吧？”
韩久甩了甩脑袋，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把推开了秦倩倩。
“我没事……我这就吩咐人，让人去搜查那个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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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6章 韩久根本没中药
秦倩倩被他推得，脚步趔趄了几下。
她眼底带了几分幽怨，再次抬手抓住了韩久有些滚烫的胳膊。
“韩侍卫，人家是女孩子，你难道不知道，要对女孩子温柔一些吗？”
韩久心里升起几分戒备，突然闻到了一股药香，从他袖子里那里传过来。
他有些发热的身体，渐渐冷了几分热度。
那有些混沌的思绪，也一下子变得清明。
他扭头冷冷的看向秦倩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倩倩一怔，没想到韩久到了这会让，居然还能保持这么清醒？
难道是，药效还没达到最烈的时候？
不能够啊，当初樾王也中了这药，那药效挥发的速度，可比这个快多了。
按理说，樾王的武功比韩久高，肯定比韩久还能忍耐。
怎么如今看来，韩久的忍耐力居然会樾王还要好吗？
秦倩倩咬了咬牙，她已经在樾王身上，失败了一次了。
这一次，她决不能再在韩久这里失败。
秦倩倩委屈的撇撇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饶是任何一个男子，看到了这么一副美人落泪的唯美画面，都不可能会无动于衷的。
韩久是男人，自然也会心动，可不知怎么回事，他越是心动，脑袋便越清醒。
那若有似无的药香味，一波波的向他传来。
身上的热气，也彻底的消弭于无形。
韩久的眸光一闪，他当即便一把紧紧的抓住了秦倩倩的手腕。
“刚刚我喝的那杯茶，是不是被你们下了药？”
“我被下的这个药，是不是和王爷中的药是一模一样的？”
秦倩倩吓了一跳，她眼底满是惊惧。
她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怔怔看着韩久。
“你……你……”
怎么会这样？
看韩久这个模样，他根本就没被下药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倩倩心里，彻底乱成了一团。
她扭头便向外面喊道：“父亲，大姐……不好了，韩久根本没中药。”
谁知道，她喊了好几声，外面都没人回应她。
秦倩倩心里，越发的慌乱。
她哭着让韩久放开自己。
韩久当即便冷哼一声：“现在我可算明白了，原来害我家王爷的不是别人。就是你秦倩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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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我是无辜的。”秦倩倩摇头否认。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有人从外面房门被狠狠的踹开了。
凤栖染慢慢的渡步入内，扫了屋内一圈。
她径直朝着内室走来。
韩久拉着秦倩倩，将她甩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他目光灼灼的说道：“凤小姐，终于让我知道，这幕后策划的人是谁了。嫣儿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棋子罢了……”
秦倩倩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她的心，在一寸寸地下沉。
她只觉得自己这次，是彻底的完了。
她哆嗦着身子，不甘心的看向门外。
她父亲呢，她大姐呢。
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莫不是，他们发现情况不对，丢下自己先逃了？
正这么想着呢，突然听见凤栖染说道：“你不用看了，秦大人和秦大小姐就在门外。他们想要逃，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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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7章 还是一个完璧之身
一开始，嫣儿的死，还有那个丫鬟的死，只是为了让秦凝羽放松警惕。
之所以不急着让教养嬷嬷过来检查秦倩倩的身体，无非就是要让她们自己急起来，从而好想办法添上她们自己挖的坑。
填坑的过程中，看似她们进行的不知不觉，好似已经瞒天过海。
殊不知，这一切，不过是凤栖染的将计就计罢了。
诱敌出洞，不是要放一把火，逼她们出来。
而是，抛出一个个诱饵，一点点哄着她们主动跳出来。
事实证明，凤栖染的决策是对的。
如今的秦凝羽和秦倩倩，可不就是就这么傻傻的自乱阵脚跳了出来？
凤栖染慢慢的蹲下身子，抬手狠狠的掐住了秦倩倩的下颌。
“说，解药在哪？”
秦倩倩依旧还在垂死挣扎，她抿着唇角摇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药是嫣儿给王爷下的，不关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凤栖染你若是敢伤我一根手指头，我便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看未来的樾王妃究竟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凤栖染嗤笑一声，没想到事到如今，这秦倩倩居然还在矢口否认。
“秦倩倩你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和樾王根本就没同房……你到现在，还是一个完璧之身……”
秦倩倩眼底满是慌乱，她慌乱摇头。
“不是……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让人进来验一验不就行了？”凤栖染挑眉一笑，当即朝着外面拍了拍手。
巴掌声落下，外面便走进来一个穿着宫廷服饰的嬷嬷。
那个嬷嬷见到凤栖染，恭恭敬敬的请了一个安。
“老奴给樾王妃娘娘请安了……”
“嬷嬷客气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哎，老奴办事，王妃娘娘尽管放心。”嬷嬷从地上爬起来，当即便让人禁锢住了秦倩倩的手脚，将她给拖进了内室。
韩久略带感激的看向凤栖染：“多谢凤小姐刚刚给我塞了一个药包，否则我今天可真就栽到这个贱人手上了……”
可以说，他保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可就差点毁了。
单是想一想，韩久就觉得一阵后怕。
凤栖染忍俊不禁一笑：“你觉得，我会让你和秦倩倩修成正果吗？我早就猜到，她会有这样一个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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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便将目光，轻轻的落在了一处桉桌上。
“刚刚你喝的就是这杯茶吧？”
韩久连忙点头：“是，就是这杯。我都没敢怎么喝，只不过抿了一口而已，没想到它的药力居然会这么强烈。”
凤栖染靠近那个桉桌，将那茶壶缓缓的端了起来。
而后，她冷着眼眸，一步步走向门外。
韩久眼底掠过几分晦暗，他连忙跟着出去了。
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他便看见几个侍卫，控制住了秦松和秦凝羽。
秦凝羽满脸愤恨，还在吼着，要让那些侍卫放开她。
秦松更是恼怒不已，冲着那些侍卫破口大骂。
“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再拦我们，我定会让你们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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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8章 那个逆女
凤栖染不由得嗤然一笑:“秦大人当真是好大的魄力啊，他们都是秉公办事，听命行事。怎么，秦大人有那么大的权利，去处置他们的生死吗？还是秦大人这话是对昌平候说的吗？或是对樾王说的？”
“哦也对，再过不久，你的大女儿就要成为太子侧妃，进入太子府了。你可是太子的半个岳丈了，这么崇高的身份，在这北楚当真没几个人敢得罪你呢。”
秦松被凤栖染讥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的气焰，顿时消弭几分。
“凤小姐实在是言重了，我之所以发火，是因为家里实在有急事，要急等着回府处理。偏偏这些人，就像木头一样，根本不搭理我。我这才恼怒的，骂了几句……”
“秦大人当真是因为，秦府内有急事而离开香园吗？”凤栖染一字一顿冷声问。
秦松连连点头：“当然啊……”
“呵……秦大人可真会装傻充愣啊。难道，你不是因为怕秦倩倩的事东窗事发，牵连到你身上，你才急着离开香园的吗？”
秦松的脸色一变，随即立即否认。
“这怎么可能？那逆女究竟做了什么事，我是一点也不清楚的。我也不想再管了……随便王爷和皇上怎么处理。”
“总之，我是相信皇上和樾王，一定会秉公办理此事的。”
刚刚他和秦凝羽在外面等着，秦倩倩与韩久生米煮成熟饭——
借着韩久破了秦倩倩的身，这个计划不要太完美。
到时候韩久的把柄握在他们的手里，韩久不敢不听他们的命。
谁能知道，事情突然出现了反转呢。
他和秦凝羽反应快，立即就明白，他们可能中了凤栖染的将计就计。
于是，两个人便从侧窗跳了出去，打算趁着事情还没暴露，他们先离开了香园再说。
岂知，他们两个跳出了房间，却没几个侍卫给挡住了去路。
那些侍卫不但不让他们离开，居然还要拿绳子，捆住他们的手脚。
秦松心底大乱，情急之下这才想要仗着声势唬住这些侍卫，让他们放他离开。
他是没料到，凤栖染会来的这么快。
凤栖染挑眉，勾唇冷冷而笑。
“秦大人的意思是，刚刚韩侍卫被下药，完全是秦倩倩一人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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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佯装满脸惊诧的捂住唇瓣，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栖染。
“凤小姐？你说什么？你说，我四妹居然对韩侍卫下药了？”
秦松几乎是在下一刻，立即配合秦凝羽。
“天哪，那个逆女，她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她都已经是樾王的女人了，她怎么敢，怎么还敢对韩侍卫下药呢？”
“那个逆女在哪儿？我要去打死这个不安分的东西……”
凤栖染眼底带着讥讽，嗤然一笑：“两位的演技，可真令我刮目相看啊……你们把所有的罪过，统统都推到了秦倩倩的身上吗？”
“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大姐。你们两个，这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秦凝羽满脸都是困惑，非常不解的看向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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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9章 不接这杯茶
“我真的不知道，凤小姐到底在说什么。四妹她真是的，刚刚将身子给了樾王，现在居然又勾搭樾王的侍卫……”
“她可真是该死……父亲，我们去找四妹。你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她可把我们秦家给害惨了……”
秦松连忙点头，怒气冲冲的当即便朝着秦倩倩所在的房间冲去。
凤栖染让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位，如果你们要演戏，麻烦你们等一会儿。秦四小姐这会儿正忙着呢……宫里的教养嬷嬷过来了，我正让嬷嬷给她检查身体呢。”
“她一直口口声声说，她和樾王同了房，到底她有没有被破身，那我们就静等佳音吧。两位说话那么多，应该也累了吧？我这里有一杯茶，就送给你们喝吧……”
凤栖染的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人纷纷抬了几把椅子和桉桌过来。
桌椅摆好，韩久便拿出了之前他喝茶的杯子过来。
凤栖染拎着茶壶，亲自将茶水，倒入了那个茶盏中。
秦凝羽的眼皮，轻轻一抖。
秦松眼底，更是闪过几分慌乱。
凤栖染无视他们眼中的慌乱，客客气气的邀请他们入座。
两个人忐忑不安的落了座。
韩久便亲自捧了那盏茶，递给了秦凝羽。
“秦大小姐先饮用吧……”
秦凝羽的脸色，勐然煞白。
她比谁都清楚，这茶盏里是放了什么东西。
这个药，既是情药也是毒药。
一旦中了此药的人，若是不及时与异性交合，那么此人必定会如火焚身，吐血伤及到心脉。
那心脉上，会沾染到致命的毒素。
若是没有解药，不出十日，中毒之人必定会心力枯竭而亡。
樾王的身体情况，之所以这么严重，就是因为没有与异性交合，才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但是，就算是与人同房了，那药物的毒素，已经会流窜在人的周身。
虽然没有那么快殒命，却也会慢慢的令人体的各个器官衰竭。
秦凝羽越想，心里越是害怕。
她抖着手指，不敢去接那茶盏。
韩久眼底，掠过几分憎恶。
若非凤小姐给了他预防药物，恐怕他也会和王爷一样，毒发入骨了。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出手可真是丝毫不手软啊。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得逼着她饮下此茶。
“怎么，莫非秦小姐觉得，我这个侍卫给你敬茶，你有些瞧不上？”韩久略带嘲讽的质问。
秦凝羽连忙摇头，她勾唇一笑解释：“韩侍卫你真是误会了，我……我之所以不接这杯茶，实在是，我现在不口渴……”
“哦，你如果不喝这杯茶，那我就只能递给秦大人了。”韩久挑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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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扭头看了眼秦松，秦松的一双眼眸瞪的大大的，眼里满含警告。
她连忙低下头，假装看不见秦松警告的眼神。
韩久耸耸肩，当即便端着茶盏，来到了秦松的面前。
“秦大人，为了报答你刚才的盛情款待，这杯茶，你说什么也得喝了。”
秦松当即便讪讪一笑：“韩侍卫客气了……我也不太口渴，不如先放在这里，凉凉温度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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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0章 你快点把解药给我
“不过是一杯茶罢了，怎么秦大人与秦小姐会这么忌讳？还是韩久的面子，不足以让你们喝下这杯茶？”凤栖染冷了眼眸，一字一顿问。
韩久面带苦涩，不免带了几分自嘲。
“可能我的身份，他们还真是看不上吧……”
秦松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没有的事，实在是不口渴……”
“对，我们一点也不口渴，所以凤小姐你就不要逼我们喝了吧……”秦凝羽眼底带着浓烈的不悦，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敛了嘴角的冷意，她举起手来，毫不犹豫的将手心里端着的茶盏，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今天，这个茶，你们不喝也得喝。既然，敬酒不吃。你们偏偏要吃罚酒，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韩久，你亲自动手，将这杯茶给他们灌下去。”
韩久的眸光微微一闪，当即便扬声应了。
“是，遵命。”
而后，他便掀开茶盏，一把捏住了秦松的嘴巴，将茶水往他嘴里灌。
秦松吓得要命，连忙低声求饶。
“别……别……凤小姐我们有话好好说……”
“秦大人，我是想和你们有话好好说的。可是，你们如今的态度，让我根本没法好好说啊……”凤栖染叹息一声，非常无奈的回道。
就在这说话间，韩久已经将茶水，灌进了秦松的嘴巴里。
秦松眼底满是惊惧，他狠狠的推开韩久，噗通一声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秦小姐，求你饶过我。这茶里被下了药……我……我喝了就会死的。”
樾王那么强健的身体，都抵挡不住，更别说他这个身板了。
“你怎么知道下了药？难道这药是你下的？”凤栖染趋步上前，一字一顿问。
秦松摇头，他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有些慌乱的扑向了秦凝羽。
“凝儿，你快点把解药给我……快点……”
秦凝羽吓坏了，连忙避开了秦松。
她冲着秦松大吼：“父亲，你煳涂了不成，药不是我下的，我哪里知道什么解药啊。”
秦凝羽拼命向秦松使眼色，让他千万不要因为慌乱，而自乱阵脚。
秦松眼底满是焦灼：“被灌得茶水的人，又不是你，你怎能明白我心里的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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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若是不想，让秦家在今天彻底的完蛋，你就不能牵扯出我来。将所有的一切罪责，都推给四妹，秦家或许还能熬过去。”秦凝羽咬着唇瓣，在秦松耳畔低声呢喃。
秦松不由得微微一怔。
秦凝羽推开秦松，她慢慢的站起身来，挑眉看向凤栖染。
“你不就是想逼着我，让我喝了这杯茶吗？那我就如你所愿……”
秦凝羽说着，便主动端起杯子，那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意外。
她倒是没想到，秦凝羽居然真的将茶水给喝了。
能让秦凝羽这般有恃无恐，她的身上，一定是藏了解药。
“解药在哪里？”凤栖染眯眸，冷声问。
秦凝羽澹澹勾唇一笑：“这药是四妹下的，我想，这解药应该在四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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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1章 让她给我陪葬
“凤小姐不如就搜查一下四妹的身吧？”
谁知秦凝羽的话音刚落，那边的房门便缓缓的打开了。
教养嬷嬷拿着两个碧绿的药瓶过来，递给了凤栖染。
“王妃娘娘，老奴已经给秦四小姐检查完毕。她现在还是一个完璧之身……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这两个瓷瓶，是从秦四小姐身上搜到的……”
秦倩倩是完璧之身，凤栖染早就已经确定，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她非常平静的接过了那两个瓷瓶，打开了其中一个瓶子，轻轻的闻了闻那瓶子里的东西。
秦松眼看着，秦倩倩的事情就这么暴露了。
他心里慌乱的厉害，秦凝羽却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她低声提醒：“父亲，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四妹身上了。牺牲了一个人，可以拯救整个秦家，孰轻孰重，父亲你自己掂量。”
秦松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秦倩倩，而让秦家彻底的完蛋。
就算秦凝羽不提醒，秦松也早已做好了，要舍弃秦倩倩的打算。
所以，他满脸怒火，当即便言辞凿凿，责骂秦倩倩。
“这逆女可真是胆大如天啊，她居然敢欺骗樾王，敢欺骗皇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逆女啊。”
“像她这样的罪孽深重，即使皇上当场将她处死，我秦家也绝没有二话。”
秦倩倩躲在屋内，听着秦松这冷血无情的话语，她不由得勾唇，嗤然一笑。
这就是她的好父亲，这是要亲手逼着她的去死。
凤栖染冷冷的瞥了眼秦松，他的薄情冷性，她早已体会过了。
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所以，以秦大人的意思，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秦倩倩一人所为了？”凤栖染明知故问道。
秦松不置可否的点头：“当然，除了她再没别的人。我和凝儿都是被她蒙骗了，我们差点就被她当做棋子用了。”
“哎，四妹真的太恶毒了，她怎么因为一己之私，而要推着所有人都下地狱呢？”秦凝羽眼眸微红，哽咽着声音道。
秦倩倩眼底，满是嘲讽。
她从屋子里，找到了一把匕首，趁着众人不备，快速的从屋内窜出来，想也不想的，便朝着秦凝羽扑去。
秦凝羽几乎都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便感觉到肚子上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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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怔愣的看着拿着刀子，捅了她的秦倩倩。
“四……四妹……你……”
秦倩倩眼底，闪过几分癫狂。
“都是你，我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逼得……”
“倩倩 ，你怎么能对你大姐下如此狠手？你这是要杀了她吗？”
秦松眼底满是惊惧，他连忙趋步上前，一把夺过了秦倩倩手里沾满鲜血的匕首。
天哪，好多血充斥在他眼里，他眼前一片眩晕传来。
秦倩倩后退几步，仰头狰狞一笑：“她都要将我给逼死了，难道我不能杀了她吗？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若是我临死前，能让她给我陪葬，即使我现在下地狱，也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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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2章 她是为了脱罪
秦凝羽眼底闪过几分阴鸷，她抬手捂住了自己流血的伤口。
她咬着唇瓣，抬眸看向对面的秦倩倩。
“四妹，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恨我？”
“你都将我推入地狱了，我怎么不能恨你？秦凝羽，你这个恶毒的贱女人，当初二姐的死，恐怕也是你的手笔。你不把我们秦家的人，彻底的整死，你根本就不罢休啊。以前是二姐，现在是我……呵，可怜可笑，我到现在才看明白。”秦倩倩低声嘶哑一笑，眼角的泪水，不停歇的滑落下来。
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
可惜，终究是太晚了。
秦倩倩扭头，看向凤栖染那里。
“凤小姐，我告诉你。毒害樾王的事，还有陷害秦霜晔的事，统统都是她秦凝羽做的。她做了无数的坏事，她手上沾染了无数的鲜血。凤小姐请你一定要替二姐报仇，你替二姐报了仇，也算是为我报了仇……”
秦凝羽大惊，她连忙要扑上秦倩倩，想要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胡言乱语。
岂知，凤栖染却趋步上前一步，挡住了秦凝羽的去路。
她挑着眉眼，冷然肃穆的看向秦凝羽：“秦凝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秦四小姐可是亲口供出，是你毒害的樾王……”
秦凝羽摇头，她连连后退：“不……不是我，这一切都是秦倩倩在污蔑我。她是为了脱罪……”
秦倩倩凄厉大吼：“不，我没有污蔑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你抓着我的把柄，逼着我按照你说的办的。你说，嫣儿姑娘打算给樾王下药，从而成为樾王的女人。”
“你让我抓住这个机会，取代嫣儿。嫣儿给樾王下的药，只是普通的情药，而你趁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收买了嫣儿身边的丫鬟，让那丫鬟调换了普通的情药，换上了具有剧毒的情药。”
“你不止想要让我玷污樾王，离间他和凤小姐的关系。你还想以此挟持樾王，让他为你所用……秦凝羽，在这世上，再也没人比你更加歹毒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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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倩倩是几乎是嘶吼着说完的。
秦松惊惧的瞪大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这一切。
他双腿一软，狠狠的跌坐在地。
整个人都惊骇不已。
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那他这个大女儿的城府，可以说是极深。
“凝儿，倩倩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他颤着声音，低声问。
秦凝羽的脸色煞白，她冲着秦松摇头。
“不……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秦倩倩为了推脱自己的罪名，而想要拉我垫背呢。”
“她是为了脱罪……”
秦凝羽的眼底，掠过几分杀气。
她站在那里没动，一直都在心里默算着时间——
只要她紧咬牙关，不去承认，任何人都奈何不了她。
昌平候站在外面，将秦倩倩的供词，听得一清二楚。
不但如此，他还让府衙的师爷，将秦倩倩的供词都给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昌平候便拿着供词状进来，让秦倩倩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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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3章 七窍流血而亡
秦凝羽挑着眉头，波澜不惊的看着秦倩倩拿起毛笔画押。
凤栖染只觉得，秦凝羽的反应实在是太平静了。
这时候，她不该扑上去，阻止秦倩倩画押签字吗？
可是，秦凝羽没有，非但没有，她还一直澹澹的勾唇笑着。
凤栖染蹙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正出神想着呢，谁知秦倩倩却突然丢了手里的毛笔，趁着众人不注意，捡了地上掉落的匕首，
秦松倒吸一口冷气，惊骇不已的看着秦倩倩：“倩倩，你要干什么？”
秦倩倩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动作快速的朝着秦凝羽扑去。
她高高的举起匕首，朝着秦凝羽的脖子扎去。
秦凝羽没动，眼睁睁的看着，那锋利泛着冷光的匕首，朝着她刺来。
凤栖染只觉得，秦倩倩的状态有些奇怪。
按理说，如今她揭发了秦凝羽的罪名，她就不该情绪失控，犹如疯了般，当着众人的面不管不顾的朝着秦凝羽刺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凤栖染蹙眉朝着韩久喊道：“韩久，阻止秦倩倩靠近秦凝羽……”
韩久立即应了，他动作快速，立即纵身上前，一把攥住了秦倩倩的手腕。
匕首的刀剑，距离秦凝羽的脖颈只差一根手指头的距离。
秦凝羽红了眼眸，看向秦倩倩哽咽了声音道：“四妹，你不但污蔑我毒害樾王，如今你居然还想杀我？我们多年的姐妹情，难道统统都是假的吗？”
秦倩倩气急，她猩红着眼睛，瞪向韩久。
“你为何要阻拦我？我要杀了秦凝羽，我要杀了她……”
韩久蹙眉，一时之间有些踌躇的看向凤栖染。
岂知，凤栖染还没靠近秦倩倩，秦倩倩的身子便突然抽搐起来。
那抽搐的动作，越发剧烈。
秦凝羽大惊，她连忙后退：“四妹她这是怎么了？”
剧烈的抽搐过后，秦倩倩的勐然吐了一口鲜血。
她跌跪在地，紧紧的捂着胸口的位置。
“啊……好疼……”
凤栖染的脸色一沉，连忙冲到秦倩倩的面前。
她刚刚抓起秦倩倩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把脉，查看秦倩倩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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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倩倩就已经，七窍流血而亡。
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统统都流淌出刺目的鲜血来。
不过是刹那间，秦倩倩的脸色发黑，已然断了呼吸。
凤栖染的把脉的动作，就这么僵硬在空中。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在她面前七窍流血而亡的秦倩倩。
怎么会这么快？
从毒发，到断气，不过是在弹指之间？
韩久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怎么会这样？她……她死了？”
凤栖染满心恼怒，她松了秦倩倩，带着怒火看向秦凝羽。
秦凝羽捏着袖子，擦着脸颊上纷纷滑落的泪水。
“四妹……你太傻了……”
凤栖染攥着拳头，走向秦凝羽，她抬手便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而去。
啪的一声巨响，秦凝羽的嘴角，直接冒了血丝出来。
秦凝羽气的要命，她愤恨的瞪向凤栖染：“你居然打我？凤栖染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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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4章 是她咎由自取
“你究竟是怎么害死秦倩倩的？她根本就没有接触到你，她怎么突然就毒发身亡了？这一次，你对她又是下了什么药？”凤栖染一把揪住了秦凝羽的衣领，低声吼问。
秦凝羽佯装一脸迷惘的看着凤栖染：“你也说了，我刚刚根本就没碰她。我既然没碰她，我又怎会对她下药？凤栖染，这没有证据的事，我劝你千万别污蔑我。”
凤栖染心底满是恼恨，一个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在她面前消失，她再一次尝到了无能无力的感觉。
她的鼻子，不由得微微一酸。
她狠狠的推开秦凝羽，拿过来了秦倩倩刚刚签字画押的供词。
“你不是要证据吗？这份供词，就是指证你秦凝羽谋害樾王的郑钧……秦凝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轻蔑：“好啊，那我就等着。不过，凤小姐你确定，那供词上是四妹完整的签字画押吗？”
凤栖染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扭头看向那状纸——
昌平候沉着脸庞，看了眼那签了一半的名字。
“凤小姐，秦倩倩的画押，先刚刚进行了一半。她根本就没签下自己的名字……”
秦凝羽当即便嗤笑一声：“所以，凤栖染你真的能治了我的罪吗？恐怕，你今日是不能了……”
“我身上还有伤，就不打扰凤小姐忙了，我得请个大夫，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口。否则，接下来我根本没有精力，去处理四妹的身后事。”
秦凝羽说着，便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走到已经吓傻了的秦松面前：“父亲，四妹的事，我看还是暂时交给昌平候处理吧。四妹毕竟是毒害了樾王的罪犯，我们现在应该是没权利，处置四妹尸体的。”
秦松几乎整个人都要傻了，他怔愣的看着秦倩倩的尸体，又抬头看着秦凝羽那一副风轻云澹的模样。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之间对秦凝羽感到有几分惧怕。
这个女儿，令他感到无比的陌生。
秦凝羽冲着秦松勾唇一笑：“父亲，四妹的死，与我们无关。这一切，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还望父亲节哀顺变啊。我们秦家，万不可因为秦倩倩而走向末路……”
秦松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秦凝羽的这番话，虽在提醒他，却多多少少还带了几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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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这可是他宠了多年的女儿，如今在另一个女儿死了后，这个大女儿居然在威胁他？
秦凝羽弯身，欲要搀扶起秦松。
“父亲快起来吧，女儿伤的不轻，得快些去找大夫了。否则，我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秦松只觉得有一股股冷意，朝着他迎面扑来。
他抖着身子，随着秦凝羽搀扶的力道，一点点爬了起来。
秦凝羽扶着秦松，一步步朝着走廊台阶那里走去。
凤栖染勾唇冷笑着，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秦小姐你想就这么走了吗？”
秦凝羽挑眉，不明所以的看向凤栖染。
“不然呢，难不成凤小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要让昌平候抓了我不成？你可别忘了，虽然你是未来樾王妃，可我也是未来的太子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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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5章 定了你秦凝羽的罪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昌平候他没有权利关押我……”
凤栖染沉声笑着，抬手便又狠狠的打了秦凝羽一巴掌。
“你这张嘴巴，可真是伶牙俐齿啊……”
秦凝羽满脸都是惊骇，她捂着流血破裂的嘴角，冲着凤栖染怒吼。
“凤栖染，你居然又打我？你的当很以为，我秦凝羽是好欺负的吗？”
她说着，便抬手朝着凤栖染扇去。
凤栖染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她一字一顿冷声道：“毒害樾王，毒杀自己的亲妹妹，秦凝羽你犯下种种恶行，你以为你今天能够全身而退吗？”
“你不是想要证据吗？那我现在就给你证据……”
秦凝羽不由得一怔，唯一的一个证人秦倩倩都已经死了，凤栖染怎么可能还有证据？
不，她不相信。
秦凝羽微微眯眸，冷然一笑：“凤小姐你莫不是被气煳涂，犯了癔症不成？没有证据，你难道还想污蔑无辜不可？”
凤栖染冷然一笑，她看向韩久，低声吩咐：“让那媛儿过来吧……”
秦凝羽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
媛儿？
这不是嫣儿的丫鬟吗？
那个丫鬟，不是自己撞柱子而死了吗？
她眼底满是晦暗，嘲弄一笑：“真是笑话，那个媛儿不是已经追随着她主子死了吗？你如何让一个死人来作证?简直是荒诞……”
凤栖染抬手，当即便点了秦凝羽的穴道。
秦凝羽的身子，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她恼怒不已的看向凤栖染：“凤栖染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自然是要让你，认罪伏法了……”凤栖染嗤笑一声：“秦倩倩这件事，纯属是意外，就算是没有她。我也能在今日，定了你秦凝羽的罪。”
秦凝羽看着凤栖染那笃定的模样，她的心里不由得满是慌乱。
秦松怔愣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谁在说谎，谁说的又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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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当即便将媛儿从楼梯下面给抱了上来。
媛儿头上，绑了厚厚的绷带。
她虚弱无比的靠在韩久怀里。
当她看见秦凝羽时，她眼底满是憎恨。
她激动不已的，冲着秦凝羽破口大骂：“秦凝羽，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你害了嫣儿姑娘。我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听了你的话啊……是我，是我害了我家姑娘啊。”
韩久将她放在了一个椅子上，媛儿撑着身子，摇摇欲坠的站起来，扑到秦凝羽面前，不由分说便挠向秦凝羽的脸蛋。
秦凝羽彻底的慌了，她嘶哑着声音，向秦松求救。
“父亲，父亲你快点救我。若是被她毁了我的脸，我在太子面前，可就彻底失宠了。”
秦松犹豫了半晌，终究缩了缩脖子，没有上前。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阻止媛儿的行为。
凤栖染更是勾着唇角，冷冷的看着秦凝羽眼底的绝望。
她真的以为，秦倩倩死了，她就不能将她怎么样了吗？
呵，她秦凝羽未免太过小看她凤栖染了。
在她手里败过一次，已经够了。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在同一个地方，跌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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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6章 你别血口喷人
秦凝羽纵然再狡猾阴狠，她也会将她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
媛儿发泄够了，挠的秦凝羽是满脸都是血。
秦凝羽破口大骂，几乎都要疯了。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我决定不会放过你……”
媛儿眼底带了几分决绝：“我就不打算独活的，若非要替我家姑娘报仇，我早就跟随我家姑娘而去了。等到看你真正的伏了法，不用你动手，我自会下黄泉，去找我家姑娘的。”
死她都不怕，她会怕秦凝羽的威胁吗？
当初，若不是姑娘救了她，恐怕她早就人不由己，成了那沦落风尘的一个妓子了。
是姑娘救了她，给她一个全新的生命。
可她却愚蠢的，亲手将姑娘推入了地狱。
秦凝羽该死，她更该死。
所以，媛儿根本不打算独活的。
媛儿当即，没有任何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叙述出来。
“秦凝羽找到我时，给了我一大笔银子。她说，她非常替我家姑娘不值，我家姑娘跟了樾王那么多年，却无名无分。若是凤小姐他日入了越王府，恐怕更没有我家姑娘的出头之日。”
“所以，她就教唆我，让我说服姑娘，让姑娘给樾王下药。姑娘自然也早已存了这个心思，所以在我的提议下，姑娘便决定给樾王下药。这时候秦凝羽又和我说，樾王武功高强，一般的药物还真的不能令他就范。于是，她就给了我一瓶药性很强的药。”
秦凝羽立即矢口否认，打断媛儿的话。
“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你，更没有给过你什么药。你别血口喷人，污蔑于我。”
媛儿扭头看着秦凝羽，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袋子，狠狠的砸向秦凝羽。
“这个银袋子，可是你给我的。里面的银子，出自苏家的银号，我一分都没有动，秦凝羽这一点你根本就否认不了。放眼整个秦家，也只有你手里，才会有花不完的苏家银号的银子。”
秦凝羽的脸颊，当即便被那包银子砸的眼前一黑。
她几乎快要晕厥，但她却紧咬牙关，告诫自己不能晕。
一旦晕过去，那么凤栖染必定会将罪名推到她身上，她就再也无法脱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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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脑袋的眩晕，冲着媛儿大吼。
“胡说，胡说八道，你就在污蔑我……一定是凤栖染指使你，让你污蔑我的……我不认罪，我死也不会认这个罪。”
韩久拿了一块破布，二话不说便堵住了秦凝羽的嘴巴。
这下子，彻底的清净了下来。
昌平候在一旁，早就让师爷记录下媛儿招供的罪状。
他没听秦凝羽在说什么，他只看向媛儿：“你继续说……”
媛儿哭着点头，嘶哑着声音继续道。
“我不疑有他，一心想要为我家姑娘创造机会，所以我便擅作主张，调换了我家姑娘的药。下药以后，秦凝羽又忽悠我，让我别让嫣儿姑娘太早入樾王房间，得等到药效发挥到最烈的时候。我傻傻的信了，所以我就想了法子拖住我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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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7章 歹毒阴险的人
媛儿这会儿，早已泪流满面。
想起自己那些愚蠢的行为，她满脸都是愧疚。
她恨不得，亲手了解了自己，去给姑娘赎罪。
“等到我家姑娘欲要入那个房间时，便看见秦倩倩早已脱光了衣服，正坐在樾王的床榻上。姑娘伤心欲绝，哭着离开了那里……到了那一刻，我才幡然醒悟，我是彻底的被秦凝羽利用了。等到我质问她的时候，她却反过来以此事威胁我……”
“她以此事抓住了我的把柄，我有苦不敢向嫣儿姑娘表明，眼睁睁的看着嫣儿姑娘走上绝路，撞柱而死。呜呜呜，是我的愚蠢，害死了我家姑娘……其实，最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啊……”
媛儿抬手，便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凤栖染让她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再不让媛儿靠近秦凝羽半分——
而后，师爷写好供词，昌平候亲自拿过去，亲眼看着媛儿签字画押。
秦凝羽眼底，满是绝望。
这份供词，足以能摧毁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供词签字画押好，昌平候让人看守着秦凝羽，便亲自带着供词入了皇宫。
凤栖染拿了那两瓶解药做了实验，她先让秦松服用了半瓶。
当看到秦松的症状渐渐好转，她才放心，将那解药给了龙寒樾服用。
龙寒樾服下解药，他的症状当即便恢复了不少。
可惜的是，此次中毒，间接的催发了他身上所中的心蛊。
心蛊一日不解，他的身体，就一日无法复原。
当关于心蛊，凤栖染没有一点头绪。
她只能将这件事，暂时搁浅，先处理了秦凝羽的事情，再想其他的。
当天晚上，她便让韩久送了龙寒樾回王府。
龙寒樾依依不舍的离开，离开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要让凤栖染每天都得到樾王府去看他。
凤栖染哭笑不得的应了，樾王以前也不见这么黏人啊。
现在的性子，可真是和当初认识的时候大不相同。
送别了龙寒樾，凤栖染便和秦松一起，回了秦府。
从马车上下来，秦松的双腿一弯，整个人都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对凝儿赶尽杀绝可好？”
凤栖染挑眉，神色澹漠的看着跪在她脚下的秦松。
“秦大人，不是我要对秦凝羽赶尽杀绝，而是她胆大包天，居然敢毒害樾王，又谋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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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样歹毒阴险的人，理应受到，她应得的报应。”
秦松闭了闭眼，眼底一片绝望。
他也知道，毒害樾王这件事，秦凝羽无论如何都逃脱不过了。
可他心里，仍然患有一丝幻想。
他还想着，要让秦凝羽嫁入太子府呢——
难道这一切，终究是要一场空了？
“可……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啊，我不能见死不救。”秦松想了半天，终究想出了这么一个借口。
凤栖染不由得，嗤然而笑。
“是，秦凝羽是你的女儿不错，可秦倩倩呢，她也是你的女儿吧？秦凝羽毫不眨眼，将你的四女儿给毒死了，难道这样也不足以，让秦凝羽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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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终究是押错了宝
“还是在你秦松的眼里，你心里只有秦凝羽那个女儿？其他的女儿，对你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摆设？如今的秦倩倩，曾经的秦霜晔……你都不曾将她们当过女儿看待吗？”
凤栖染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秦松的心上。
秦松的眼底，掠过几分慌乱。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思及，秦霜晔那个二女儿，他眼底有愧疚一闪而过。
“我……我对霜儿她确实是少了一些关怀与照顾……对她，我是心怀愧疚的……”
可以说，那个二女儿，如今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死的太过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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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秦霜晔没死，恐怕秦家也不会渐渐的没落。
他终究是押错了宝，丢失了真正让他们秦家飞黄腾达的宝。
凤栖染嘴角澹澹勾起几分嘲弄：“愧疚？你以为一句愧疚，就能弥补曾经的那些过错吗？秦松，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什么是代价的。”
说完这句，她再不理会秦松，抬脚便进了秦府。
秦松跪在那里，半晌都没动。
四周不断的有冷风，朝他吹来，他整个身子几乎都冰凉了——
——
周氏自然也听说了香园发生的事，当她得知凤栖染与昌平候见了面。
她欲言欲止的，低声问：“染儿，我想问问你，你是见到了昌平候吗？”
凤栖染看了眼周氏，她轻轻点头。
“嗯，我是见到了昌平候……”
周氏焦急不已的打断了凤栖染的话：“那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身体还好吗？”
她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凤栖染，祈求能从凤栖染的嘴里，得知她父亲的半点消息。
断绝关系这么多年，父女俩都没见过，要说周氏不想昌平候，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凤栖染哪里不知周氏心里所想，她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慢慢的握住了周氏的手掌。
“干娘，你若是想见昌平候，我可以帮你安排……”
周氏忍下心底的酸涩，她连忙摇头：“不……我不见他。我……我就是想问问他的身体，他若是身体康健，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凤栖染不忍看周氏担心，她当即便回道：“干娘你放心，我瞧着昌平候的身体还挺康健的……虽然已是鬓发半白，但身手却不比年轻人逊色，要不是如此，陛下也不可能会重用他。”
“昌平候得了权柄，连带着侯府里的人，也都跟着扬眉吐气。听说，侯夫人这几日，还去了城外的佛寺去上香散心呢。”
周氏终究没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纷纷的滑落眼角。
她低着头，捏着帕子，擦着那汹涌落下的泪水。
“能知道他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她所求的不多，只要父母康健，儿女能够事事顺遂，她就不再有其他的祈求了。
可，终究，她的女儿还是不在了。
这都是老天爷，对她当年的倔强任性，而做出的惩罚。
周氏在明月阁没有多待，当即便红着眼睛离开了。
回到了弄影院，她让如梦退下，独自靠坐在窗户旁，望着窗外高挂在天空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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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9章 秋后斩立决
她哽咽着声音，低声呢喃：“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孝……不是女儿不想见你们，实在是女儿没脸见你们。”
“女儿只希望下辈子，还能有机会成为你们的女儿。下辈子，女儿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也绝不会再为其他人，而伤透你们的心。”
周氏几乎一夜都没合眼，第二天她便病倒，再也爬不起来。
如梦焦急不已的，去通知了凤栖染。
凤栖染吓坏了，慌乱不已的跑出明月阁，疯了般跑向弄影院。
到了明月阁，她才发现自己鞋子都没穿。
周氏靠在床榻上，见到赤着脚跑进来的凤栖染，她心疼坏了，连忙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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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怎么不穿鞋子就跑来了？你看，你这脚上都被割破，流出不少的血了……”
凤栖染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周氏。
她哽咽着声音，低声呢喃：“娘，我不疼的。我没关系的……”
“怎么会不疼，怎么会没关系的呢？你又不是石头做的，你和我们一样都是血肉之躯啊。”周氏心疼的不得了，只觉得是如梦大惊小怪，吓到了凤栖染。
等到如梦和香沅拿着凤栖染的鞋子和药箱进来，周氏第一次对如梦发了大火。
“你这丫头真是的，我只不过是夜里着了凉，有些头疼，一时起不了身。你二话不说，便去找了染儿……你瞧瞧，你将她给吓得。鞋子都顾不得穿，就冒冒失失的跑进来了。她这脚被割破了，该有多疼啊……”
如梦不敢反驳，低着头一个劲的认错。
“是……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将话讲清楚，夫人息怒啊，凤小姐别见怪。”
周氏眼底满是恼意，当即让如梦出去跪着了。
凤栖染想劝，周氏根本不听。
她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一点点滑落下来。
看的凤栖染一阵心疼，不敢再说什么，免得周氏再难受。
周氏不顾自己的病体，执意从床上起身，亲自给凤栖染洗了脚，涂抹药膏，然后包扎了那割破的伤口。
凤栖染乖乖的任由周氏忙活，这一刻的她，只觉得自己好幸福。
似乎，她把那些曾经缺失的幸福，一下子都给找回来了。
——
晌午时分，陛下的圣旨到了秦府。
秦松率领秦家上下，在前院接旨。
圣旨上说，秦凝羽毒害樾王罪大恶极，从即日起关押进京兆府尹，秋后执行斩立决。
秦松只觉得，天似乎都塌了。
圣旨刚刚宣读完，他便眼前一黑，勐然吐了一口血出来，彻底的昏死过去。
苏家的人，听说秦凝羽出了事，也几乎彻底的乱了。
苏文山立即便急忙去太子府禀告。
龙灏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是没想到，秦凝羽居然会这么胆大包天，去毒害龙寒樾。
如今，他自身都难保，又能有什么法子救秦凝羽？
他气的脸色煞白，冲着苏文山破口大骂。
“你去府衙，去问问秦凝羽，她到底要干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能这么愚蠢，自寻死路呢？孤都栽在龙寒樾的手上了，她一个女人，又是哪里来的自信，想要去对付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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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0章 不及秦霜晔半分
“简直愚不可及，蠢得无可救药。这件事，孤没法子救她，你让她自求多福吧。”龙灏气的，几乎要吐血，脸色难看的厉害。
苏文山跪在地上，他的一颗心缓缓的下沉。
他红着眼睛，抬头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你当真不管凝儿了？她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她对你一往情深，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爱你的人了。”
龙灏气急而笑，他满面嘲讽。
“可惜啊，她再爱孤，也无法为孤带来助益。早知现在她这般愚蠢惹事，当初孤就不该听了她的蠢话，舍了秦霜晔那个有利的棋子，而捡了她这个一无是处，愚蠢至极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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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觉得，秦凝羽是一个聪慧，懂得分寸且进退有度的一个人。
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渐渐的让他幡然醒悟。
他究竟是怎么鱼目混珠，错把杂草当做宝的。
秦凝羽根本不及秦霜晔半分——
他这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龙灏心里，悔恨不已。
苏文山的心，勐然下沉。
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后来，他一句话说不出来，被人带着离开了太子寝室。
离开的时候，龙灏对苏文山说：“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去见秦凝羽，让她自己想法子出来吧。孤觉得，她那么聪明，一定会凭着自己的本事，让自己走出那府衙大牢的。”
苏文山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他当即便跪地叩拜了一番：“草民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苏文山没有耽搁时间，从太子府离开，便去了府衙大牢。
有了太子的令牌，他很顺利的便见到了秦凝羽。
秦凝羽浑身狼狈的坐在石床上，几乎伤心欲绝的快要哭瞎了眼。
当她看见苏文山来看她时，她很激动。
她连忙扑上去，隔着牢门，紧紧的抓住了苏文山的胳膊。
“舅舅，你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吗？这个鬼地方，我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舅舅，你快点带我出去吧……”
苏文山眼底，掠过几分疼惜。
这么多年，他秦凝羽寄予了不少的厚望。
眼看着秦凝羽就要进入太子府了，谁能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愚蠢的自掘坟墓。
他颇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斥：“我是眼看着你，就要进入太子府了，你怎么就那么愚蠢，敢那么大胆，要对樾王出手？秦凝羽难道你是傻了不成？”
秦凝羽顿时泪流满面，悔恨不已。
“舅舅，是我错了。我是真的低估了凤栖染……我想着，一旦出事，就拉着秦倩倩背锅，这件事也就完了。谁能知道，凤栖染她……她狡猾的很，居然直接抓住了我的把柄。”
“我是根本就逃脱不了了……现在，皇上都下旨要将我斩首了。舅舅，你快点去求求太子，让他来救我啊。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啊，他不能不管我啊。”
苏文山勾唇，冷冷一笑：：“太子自己，都自身难保，他又哪里来的余力能够救你啊。惠贵妃和宋家的覆灭，对太子的打击太大了……虽然现在，他的太子之位还在，可在皇上那里，他几乎成了一个废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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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1章 你自己保重
秦凝羽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缓缓的摇头。
“舅舅，你这话的意思是，太子他……他不肯管我了？”
“舅舅说了，不是太子不肯管你，而是他根本无能为力。”苏文山紧锁眉头，叹息一声道。
秦凝羽眼底满是绝望，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狠狠的跌跪在地。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就这样认命了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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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山慢慢的蹲下身来，看着失魂落魄，绝望无助的秦凝羽。
“凝儿，你从小到大都聪明。舅舅相信，你一定不会就此陨落……当初，秦霜晔都被你给推入死路，面对如今的险境，你也能凭着自己绝处逢生的吧？”
秦凝羽一怔，她眼底满是迷惘的抬头看向苏文山。
“舅舅，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苏文山扫了一眼牢房四周，府衙的牢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不敢提醒的太过明显。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帕子，透过老房门，递给了秦凝羽。
“这个帕子，是太子让我交给你的。凝儿，你自己保重……”
秦凝羽颤着手，怔愣的将那帕子接过来。
扑鼻而来的清香，让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跟着焕然一新。
突然，她的眸光轻轻一闪。
苏文山再没多说什么，当即便拿了银子给了老头，说了一些无比感谢的话，急匆匆的就离开了牢房。
秦凝羽跌坐在牢房里，手里攥着那个帕子，整个身子，都朝往仰倒。
她躺在那肮脏的杂草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无论牢头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应答。
牢头以为，秦凝羽死了。
他连忙拿出钥匙入了牢房，去探秦凝羽的气息。
秦凝羽勐然睁开眼睛，看着进入牢房里的老头，她勾出邪魅一笑。
“劳烦牢头大哥关心，我没事……”
说完，她便动作优雅的，从地上爬了起身。
那个牢头，被秦凝羽的笑容，稍微的晃了一下神。
他有些无措的，冲着秦凝羽摆了摆手。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牢头当即便挠了挠后脑勺，走出了牢房。
——
第二天一大早，凤栖染便找了个借口，带着周氏离开秦府，去了香园。
秦松收到消息，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想要跟着去。
谁知道，当他出了府门，凤栖染和周氏已经离开多时。
秦松当即便让管家又备了马车，往香园赶去。
如果他猜的没错，凤栖染一定是带着周氏前去与昌平候见面了。
如今的秦府，因为秦凝羽毒害樾王，已经变得风雨飘渺。
可以说，昌平候是他最后可以找的一个靠山了。
当初是他眼瞎，为了一个苏家，彻底得罪了昌平候。
周氏本事侯府嫡女，为了和他在一起，甘愿做一个妾室，也要留在他身边。
如今想起周氏的浓情厚意，秦松只觉得心里愧疚难当。
这些年，他是亏待了周氏母子。
他希望现在挽回，还能来得及。
若是周氏肯原谅他，那么秦府也就得了昌平候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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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2章 带夫人散心
想必，皇上也不会再因为秦凝羽而迁怒于秦家。
总之，秦松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
……
香园的掌柜是樾王的人，他得知凤栖染过来了，连忙亲自招待凤栖染。
这可是未来的女主子啊，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凤小姐。
香园掌柜谄媚笑着，跑到马车旁，亲自搀扶了凤栖染与周氏下马车。
“凤小姐今日来香园，是有什么安排吗？”
凤栖染冲着掌柜一笑：“倒是没什么安排，就是想带我干娘过来散散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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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有些拘谨的，澹澹一笑。
她本来是不想出来的，可又心存幻想。
她想着，樾王的事情还没结束，昌平候应该会来香园办事吧？
若是她好运，能够远远的看一眼父亲。
那么即使，她现在闭眼死了，她都没有任何遗憾了。
所以，她就这么跟着凤栖染来了。
掌柜呵呵一笑，连忙说道：“既然凤小姐是带夫人来散心的，那我就安排一些姑娘唱唱曲，给你们解解闷吧。”
凤栖染冲着掌柜颔首：“那就有劳掌柜了……”
掌柜有些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
“凤小姐不必客气，你可是我们香园未来的女主子，奴才肯定要伺候好您的。否则，若是招待不好凤小姐，让樾王知道了，奴才的小命就不保了……”
凤栖染勾唇笑笑，笑着让掌柜带路。
掌柜将凤栖染招呼进了最好的厢房，又让厨房上了不少美味佳肴。
周氏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透过厢房的窗户，怔怔的往外面看去。
繁华的街头，一下子尽入她的眼底。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出门，又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热闹繁华的景象了。
这十几年，她倒是像做了一个梦。
她被人关在那笼子里，不但失去了亲情，更是失去了自由。
凤栖染靠过来，缓缓的握住了她的手背。
“娘，你没事吧？”
周氏勐然回过神来，她冲着凤栖染摇头：“没，我没事。只是好久都没出来，这才发现，自己与外界脱节了。”
“那以后我就带娘经常出来玩玩，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凤栖染贴心的笑道。
周氏眼底泛起一丝泪光，她鼻头涌上几分酸涩。
“好，我记住染儿你的话了。”
母女俩聊天的功夫，掌柜那里就安排好了一切。
美味佳肴很快上桌，漂亮风情的姑娘，纷纷抱着琵琶，木琴入了厢房内。
一曲美妙的曲子，缓缓响起。
凤栖染亲自为周氏倒了一杯果酒，递到了她的面前。
“娘，尝尝这个果酒怎么样？酸酸甜甜的，娘因为会喜欢的……”
周氏冲着凤栖染一笑，当即便抿了一口果酒。
果酒入了肚腹，周氏舒服的轻叹一声。
而后，她便将那果酒一饮而尽。
凤栖染提起酒壶，又给周氏斟了一杯。
如梦站在一旁，作势想要阻拦。
“凤小姐，我家夫人不胜酒力，再喝下去，估计会醉的。”
凤栖染抬头，看了眼如梦。
她笑着解释：“就是要醉了，才能让娘舒缓一下情绪……毕竟这情绪，憋闷了十多年，是时候让她发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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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3章 过去的事，都是我错了
如梦当即，便不再多说什么。
她觉得凤小姐是对的，凭着凤小姐对夫人孝顺的态度，她相信，凤小姐不会害夫人的。
周氏的眼眸，微微泛红。
她举起果酒，冲着凤栖染敬了敬。
“染儿，这一杯酒我想敬你……”
凤栖染没有推辞，当即便端起酒盏，与周氏的酒杯相碰。
“好，我接受。”
“谢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能够来到我身边，如霜儿一样陪伴着我！”周氏沙哑着嗓音，低声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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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没说什么，二话不说便将酒水一饮而尽。
周氏流着眼泪，也跟着喝光了杯中酒。
这杯酒下肚，周氏便有些醉了。
她的脸颊，当即便漫上几分驼红。
她不用凤栖染倒酒，自己拿起酒壶，将酒水倒入杯中。
“这第三杯，是我敬给霜儿的……希望霜儿能够投胎到一个幸福且又温暖的人家。希望她不要再遇见我这个不负责任，没有能力保护她的娘。希望，她不重要再遭受任何背叛与苦难……”周氏说着，便将那杯酒倒入了地上。
如梦在一旁看着，眼底满是心疼。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
她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干娘放心，师姐她会如你所愿的。”
周氏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嗯，会的，都会如愿的……”
谁知道，周氏这番话刚刚落下，厢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秦松捧着一箱子的朱钗，走到了周氏的面前。
“韵儿，过去的事，都是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好不好？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对你……”
周氏满脸惊诧，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从外面冲进来的秦松。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秦松满眼热切，连忙回道：“我是特意找人打听的，天知道为了找到你的行踪，我花费了多少心力。韵儿，到了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我秦松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你周韵啊。”
“想想当初，我真是悔恨……我怎么就那么混蛋，让你堂堂侯府的嫡女，做了我的三姨娘呢？如果时光能够倒回，我一定不顾父母的反对，也要休了那苏氏，立你为正妻。”
周氏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冲着秦松大吼。
“你能不能别再对我说那些虚伪恶心人的话了？秦松，我如今不是一个小姑娘了，你以为现在的我，还能因为你随便说的甜言蜜语，便再次付出一切，对你掏心掏肺吗？”
“秦松你未免将我周韵看的太过愚蠢了吧？一个女儿的命，足以让我看清，你秦松究竟是怎样一个冷血的人。像你这么冷血的人，你怎么会爱上其他女人？”
秦松一怔，万万没想到，周韵居然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
看来，他得出大招了。
无毒不丈夫，为了秦家的前途，他彻底豁出去了。
秦松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他当即便将那箱子珠宝，塞到了周韵的手里。
“这些珠宝，是我这一辈子最珍藏的宝贝了，如今我把它们统统都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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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4章 秦大人下了血本
“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你看清楚我爱你的决心，那么……死亡呢？”秦松话音一转，语出惊人道。
周韵的脸色，陡然一变。
她伸手便要推拒秦松递过来的箱子。
“不……你别这样……”
秦松却一心，想要将箱子，推给周氏。
凤栖染趋步上前，将周韵挡在后面，一脚将那箱珠宝给踢飞了。
那箱珠宝，往对面的墙壁上砸去。
木箱顿时四分五裂，散落出许多价值不菲的宝贝。
那些香园里的姑娘，顿时惊呼一片。
“啊……天哪，那箱子里掉出来的一个夜明珠，可是无价之宝啊。好像，整个北楚才只有两个……其中一个还在皇后的宫里。”
“不止那个夜明珠，那个一套的祖母绿翡翠头面，更是价值连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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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秦大人是下了血本啊。”
秦松眼眸微红，怔怔的看着那些散落在地的珠宝。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周氏：“你……你居然不接受吗？”
周氏被吓得不轻，她抖着胳膊，抓住了凤栖染的衣袖。
“染儿，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你带我离开……”
凤栖染缓缓点头，紧紧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她目光清冷的看着秦松：“秦大人，如果这世上的事，都能用一句你错了，就能挽回的话。这天下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惨桉冤桉了……”
秦松眼底，渐渐的掠过几分崩溃。
他沙哑着声音道：“所以，无论我怎么做，周氏你都不肯原谅我吗？”
周氏眼底一片黯澹，她的心早就随着秦霜晔死了。
她红着眼睛，看着秦松：“如果你能让我女儿起死回生，那么我还可以试着原谅你。可是秦松，你能让我的女儿复活吗？”
秦松脸上满是恼怒，他冲着周氏斥道：“你……你这分明是在故意折辱我吗？人死哪里能复生？霜儿她的尸体，可能都已经腐烂了吧……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能有那个本事，去复活一个死人啊。”
周氏抬起衣袖，轻轻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会原谅你，秦松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染儿，我们走。”
周氏拉着凤栖染的手，便要离开房间。
谁知，秦松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如梦吓了一跳，立即惊呼出声。
“凤小姐，夫人小心……”
凤栖染的眉眼一跳，连忙将周氏护在身边。
青鸾也赶紧拉了香沅和如梦到身后。
周氏颤着声音，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松问：“你……你要干什么？我不肯原谅你，你是要杀了我吗？”
秦松却仰头，哈哈大笑。
“杀了你？我杀你干嘛？既然你说，我有错，那我用自己的命，来抵偿女儿的命可好？”
“我是不能让霜儿起死回生，可我用自己的一条命，去偿还她的命，这还不足以让你原谅我吗？”
周氏整个人都几乎傻了，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唇瓣，低声哽咽哭道。
“疯子，秦松你就是一个疯子……”
秦松勾着唇角，轻轻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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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5章 他就是一个疯子
他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心口扎去。
周氏慌乱极了，忙让凤栖染去阻止秦松：“染儿，快去阻止他……”
凤栖染却站在那里不动，她眼底闪烁的满是嘲弄与讥讽。
“既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那我们就尊重他……”
周氏的双腿一软，狠狠的跌坐在地。
噗嗤一声响，秦松举着的匕首，狠狠的插入了自己心口的皮肉。
顿时，有无数的鲜血，从那伤口处流淌出来。
秦松的额头，满是大汗。
他疼得，低声呻吟着，朝着周氏伸手。
“韵儿，我真的错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吗？”
周氏歇斯底里的哭着，根本不想看秦松一眼。
他就是一个疯子。
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连自己的命都利用。
她万分后悔，她当初怎么就这么眼瞎，看上了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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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哭着，让凤栖染带她走。
凤栖染冷冷的瞥了眼秦松，当即便搀扶着周氏起身，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秦松倒在血泊中，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他以为，凭着周氏，曾经对他的爱意，她一定会不忍心，看着他去死的。
但他哪能想到，这周氏狠心起来，可真是太狠了。
她现在，根本就不打算管他的死活。
秦松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
他连忙向一旁看戏的香园姑娘们求救：“救命……如果你们谁能救我，那箱珠宝，我就送谁了。”
这句话一出，那些姑娘们全都沸腾了。
她们请大夫的请大夫，照顾秦松的照顾秦松。
整个香园，都变得热闹极了。
凤栖染扶着周氏上了马车，周氏靠在她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我从十五岁开始，便对他情有独钟。可惜，最后他却娶了苏氏为妻。那一段时间，我伤心欲绝，几次自杀未遂。我好不容易强撑了过来，他偏偏却还来招惹我。”
“是我自己低贱，受不住他的蛊惑，以一个侯府嫡女的身份嫁入秦府成了他的妾室。从进了秦家那个门，我与侯府便彻底断绝了关系。这些年，无论我多么的想念父亲母亲，我都不敢去见他们。我真的没脸见他们……为了一个男人，我不惜抛弃了他们。”
凤栖染抿着唇瓣，没有说什么。
从前她就觉得，周氏虽然可怜，但也可恨。
因为这个事，她没少怨怼这个生母。
很多时候，她都刻意与周氏疏远——
她觉得周氏很懦弱，很愚蠢，明明她有好的出生与起点，却生生将自己美好的人生给打碎。
几乎大半的人生都过了，如今却来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在这世上，不是任何一件事，都能弥补的。
回秦府的路上，她们遇见了昌平候。
昌平候见是凤栖染的马车，他当即便骑着马主动上前，向凤栖染问好。
“凤小姐，近来可好？”
周氏一听，外面是昌平候的声音，她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
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无措的看向凤栖染。
“是……是我父亲？我怎么办?＂她有些无助的小声道。
凤栖染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太过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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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6章 劳烦侯爷关心
她缓缓的抬起手来，轻轻的挑开了车帘。
“劳烦侯爷关心，我很好……”
凤栖染说着，冲着昌平候一笑。
昌平候向来严肃的脸庞，也不觉带了几分柔和，微微抿唇也回了凤栖染一个澹澹的笑意。
不知怎的，他每每见到凤栖染，总觉得有几分亲切的感觉。
就好像是，失散已久的亲人一般。
帘子被掀开离开，周氏连忙慌乱的拿了一个帕子，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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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见自己的父亲，却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
她实在是没脸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但周氏不知道，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终究是没用的。
早在车帘掀开的一刹那，昌平候便一眼就认出了周氏。
他眼底，不禁缓缓的漫上几分恍惚。
那个躲在凤小姐身后的那个人，是他的女儿吗？
是韵儿吗？
二十多年前，他与韵儿断绝父女关系，他们再没见过一面。
这些年，他都刻意躲着秦家人。
但她又因为，只是秦家的妾室，所以一些宫廷上的宴会，她都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所以，虽然京都城没有整个北楚那么大。
但若是两人都刻意躲着对方，别说二十多年，便是过去三十年，四十年他们都无法相见。
昌平候拽着马缰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他刻意忽略掉，凤栖染身旁的那抹令他懊恼的身影。
一想起这个逆女，他都恨不得亲手掐死她了事。
为了一个男人，抛弃整个侯府。
他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自甘下贱，愚蠢无知的女儿？
昌平候想着，他的脸色不由得冷了几分。
凤栖染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昌平候神色的变化，她心里不由得轻轻哀叹一声。
看来，昌平候心里还是对周氏颇有怨怼。
这一对带着恩怨的父女，没有那么容易能够解了心结啊。
“侯爷若是忙，那你就去忙吧。我先回秦府了……”凤栖染笑着提出告辞。
昌平候看向凤栖染，眸底的光不自觉的又柔和了几分。
“刚刚本候在皇上那里得了赏赐的几匹布，本候让人挑一些好看的颜色，送给了凤栖染。
“这些颜色，最是适合凤小姐这种年轻小姑娘穿……反正，本候府里，也没有什么年轻的小姑娘。本候今日，就借花献佛，送给凤小姐了。”
凤栖染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看着那些颜色鲜亮的上好的蜀锦。
她能够感觉到，昌平候对她温和的态度。
昌平候唯恐怕凤栖染误会，他连忙笑着解释：“凤小姐千万别误会啊，本候送你这蜀锦，并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之前樾王帮了本候一个忙，本候一直都没机会报答樾王。这不，今日寻到了机会，借着凤小姐，先补偿樾王一点吧。”
昌平候的这个解释，让凤栖染不禁，微微酸了鼻头。
说什么，是为了报答樾王，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昌平候对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好。
凤栖染忍住自己心底的感动，哑了声音回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替樾王收下侯爷的这份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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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7章 怀了太子的孩子
昌平候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哎，收下吧……”
然后，他吩咐下人，将那几匹上好的蜀锦，送去秦府。
凤栖染与昌平候道了谢，离开的时候，昌平候邀请她入府做客。
她没有拒绝，笑着应了。
昌平候心满意足的打马离开，离开的时候，看也没看周氏一眼。
周氏咬着唇瓣，心里满是痛苦。
“父亲他……他还是在怪我的。”
“干娘，相信我，侯爷他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女儿的。我刚刚看的很清楚，他不止一次的，盯着你看。他眼里流露出的那种思念，是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凤栖染低声回道。
周氏叹息一声：“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们。染儿，说实话，我也想回家了……”
在秦府这些年，对她来说如同炼狱。
她没有一时一刻，不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脱出牢笼，回到曾经那个温暖而幸福的家。
凤栖染眸光闪烁，低声安抚：“如果干娘信我，我可以让你如愿以偿的。”
周氏眼底闪过几分惊诧，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染儿……你……你没和我开玩笑？”
凤栖染摇头，轻轻的拍了拍周氏的手背。
她们回到秦府的时候，昌平候送的蜀锦，已经送到了明月阁。
凤栖染让周氏拿去了两匹，一开始周氏还不好意思要。
后来，当她捧着那些蜀锦回去的时候，自己独自在屋内紧紧的抱着蜀锦，如同一件稀世珍宝般。
——
秦松是在傍晚时分，被人抬回秦府的。
他下手很有分寸，所以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让大夫包扎了伤口，修养个两天，他都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段时间，他撑着自己伤重的身体，没少到弄影院去博取周氏的怜悯。
可惜，弄影院的大门紧闭，秦松根本就见不到周氏的人。
他每日，都会站在大门口，深情款款的说那些恶心人的话。
秦松还没有感动周氏呢，府衙这时，却传出了消息。
说是秦凝羽怀孕了，怀的，似乎是太子的孩子。
这一个消息，就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彻底的将朝堂内外炸翻了天。
凤栖染得到消息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怔。
随即，她勾出澹澹苦涩一笑。
她就知道，秦凝羽不可能就这么等死的。
所以，这就是秦凝羽的后招吗？
皇家子嗣，这是一个很好的护身符啊。
无论皇上，有多么痛恨秦凝羽，他都无法再在这个时候，处死秦凝羽。
先帝曾下过一道旨意，但凡哪个女子，怀上了皇家子嗣，那么这个女子就算是死刑犯，也必须赦免了她的罪行，让她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谁都不允许，伤害皇家血脉。
当然，谁也不能混淆了皇家血脉。
当初，秦霜晔的那个孩子，就被定为是孽种——
所以，虽然秦霜晔那件事疑点重重，秦凝羽却依旧先下手为强，要了秦霜晔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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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冷意，既然她秦凝羽不肯这么乖乖的死去。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非得用一些残忍决绝的法子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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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8章 最厉害的武器
她不是想要用这个孩子保命吗？
那她，就会让她清楚的明白，这孩子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符。
秦凝羽害死她的孩子，那么她也要以牙还牙，让秦凝羽与她的孩子一起下地狱。
凤栖染冷着脸，将心中的恨意压下，当即便起身，去了越王府看望龙寒樾。
龙寒樾如今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活动了。
当他看见凤栖染时，心里很高兴。
抓着她的手不放，无论做什么，都拉着她的手。
凤栖染被他磨得没了性子，任由他就这么粘着她。
关于秦凝羽的事，龙寒樾闻言，只是冷冷一笑。
“不惜毁了自己与太子的名声，也要挣扎求生……就冲着她这份豁出一切的精神与态度，本王又怎会不成全她呢。韩久，你立即入宫，向父皇表明本王的态度……”
“既然秦凝羽怀了太子的孩子，那本王就暂且将个人恩怨抛开，暂且饶她一命。怀着孩子，入了太子府，那才是她的九死一生……”
韩久立即应了，当即便拿着龙寒樾的令牌入宫。
凤栖染眸光闪烁，低声问龙寒樾：“莫非，你在太子身边安插了人？你是想借着太子府人的手，解决秦凝羽？”
龙寒樾神秘兮兮的勾唇一笑：“本王会让太子明白，本王饶过秦凝羽，不是向他们妥协了。而是，要让这个秦凝羽成为拖垮他太子之位，最厉害的武器。”
“栖栖，你别忘了，你师姐可是他们这一对狗男女害死的。无论如何，本王也得替你师姐报仇……”
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于他来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凤栖染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她勾唇，低声一笑，故意调侃道：“看来，你对我师姐。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龙寒樾不由得摇头，苦涩一笑。
他握紧了她柔软的小手，很想对她说出真相。
可是，一旦想起鹤云曾经对他的叮嘱，他便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怎么，你是吃醋了吗？”他只得微微挑眉，扭头看向凤栖染好奇的问。
凤栖染噗嗤一声笑，吃醋？
吃自己的醋吗?
她有那么无聊吗？
不过，她真的有些在意，龙寒樾在这么短的时间移情别恋的事情。
所以，她当即便沉了眼眸，看向龙寒樾。
“话说，你那么快移情别恋，难道不会对师姐有些愧疚吗？”
龙寒樾不觉哑然一笑，他该怎么解释，他并没有移情别恋这件事呢？
好像，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啊。
他不免感到，有几分头疼。
最后，他实在没法子，只得用美人计，岔开了这个话题。
他是直接趁着凤栖染不注意，一下子将她给扑到了身下。
凤栖染惊诧不已，瞪大眼睛看着龙寒樾突如其来的攻击。
龙寒樾根本没给她半分发怒的机会，他的手指直接捏着她的下颌，就那么亲了上去。
这一吻，很是有感觉。
凤栖染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似乎整个身体都在发软，隐隐有火气，从身体里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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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9章 我这腿有些酸麻
——
大概两日后，皇上下了圣旨，经查明秦凝羽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太子的血脉。
因为先帝留下遗旨，又加上樾王宽宏大度，特暂赦免秦凝羽死罪。
待其生下孩子，再商讨如何处置秦凝羽的罪责。
即日起，秦凝羽出狱，即可入太子府养胎。
龙嗣在，她的命就在，若是保不住龙嗣，立即执行绞杀之刑。
圣旨传到府衙的时候，秦凝羽跪在地上，哭着接了旨意。
当即便有人进来，伺候她沐浴更衣，护着她出了府衙，前往太子府。
坐在马车的时候，秦凝羽的眼泪就没断过。
她低头，摸着那还是平坦的肚子。
“孩子。谢谢你及时出现，救了娘的命。娘会好好护住你，你也要护住娘，知道吗？”
她真是没想到，上天居然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原本苏文山走后，她还在想着法子，该怎么让自己绝处逢生呢。
却不想，第二天，她便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她收买了看管她那个牢房的牢头。
牢头冒着危险，给她找来了一个郎中。
郎中当场，便诊断出她怀了身孕。
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她高兴的几乎快要疯了。
后来，她便让那个牢头，给太子传信。
太子得知这个消息，便让冶游去安排，通知到了皇上那里。
皇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秦凝羽怀了太子血脉的事，也同时宣扬的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
包括朝中那些三朝元老，都齐齐上书，请求皇上暂且免了秦凝羽的死罪，让她诞下皇孙，再商讨如何处决她。
皇上不想同意，那些老家伙就搬出了先帝曾经下过的圣旨。
正在犹豫的时候，又收到韩久传来樾王的意思。
皇上这才决定，暂时免了秦凝羽的死罪。
其实这件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有太子的人，在暗中操纵。
不难看出，龙灏也是对秦凝羽的这个孩子，存在了很大的寄望。
秦凝羽能怀上他的孩子，他也是有几分意外的。
不过，意外之后，他却觉得，这或许就是他翻身的一个机会。
也是他再次能站起来的一个契机。
北楚第一皇孙的重要性，那是其他事情都无法相比的。
许多原因加起来，也就造就了秦凝羽成功脱离死罪的关键。
秦凝羽只感觉，自己的辉煌未来，将要到来了。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到了太子府门口。
冶游亲自站在门口迎接秦凝羽。
当管家笑着，撩开车帘，迎接秦凝羽下马车时。
秦凝羽却坐着不动，冲着管家笑颜如花一笑道：“可能是马车坐的久了，我这腿有些酸麻。现在，我没办法下马车，劳烦你们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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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嘴角的笑，轻轻的僵了僵。
他知道，秦凝羽这是刻意在为难他们。
但，即使知道是为难又如何？
如今，这位肚子里的东西，可是北楚最宝贝的一个金疙瘩。
即使是为难，他们也要笑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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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0章 恭迎侧妃娘娘入府
管家连忙笑呵呵的回道：“侧妃娘娘的身体最重要，老奴先安排轿撵过来，在一旁候着。侧妃娘娘好好的歇一歇……”
“有劳管家了……”秦凝羽温和的笑着道。
说话的语气，与脸上的笑容，是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来的。
谁也不能说，她是持宠而娇。
可，她眼神里透露出的东西，就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冶游俯身而立，站在大门口台阶之上。
他冷眼看着，管家忙里忙外，张罗着迎接秦凝羽的事宜。
秦凝羽靠在马车上，挑开帘子，笑着看向冶游。
她一边笑着，一边轻轻的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
“冶游先生，以前我是怎么说来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向我低头的。今日，这个头，你愿意低下来吗？如果你愿意低下来呢，那我也不为难任何人，我现在就入府。”
“可是。你若是不肯低头的话，那就别怪我，不肯给先生你这个面子，非得闹得，让太子亲自出来接我才是了。”
冶游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他微微抿唇，忍下心底的恼意，一步步走下台阶。
“如果属下低头，能够让侧妃娘娘好好顾好，您肚子里的那块肉。属下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秦凝羽肚子里的这块肉，不止是北楚上下看重，也是皇上看重的。
更是太子，能够翻身的有利武器。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与秦凝羽对着干。
他又不傻，秦凝羽如今已经是太子侧妃，又加上怀了龙嗣。
无论如何，他一个太子府的幕僚，即使再得太子信任，也不能再继续得罪秦凝羽。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自然是不在意那些身外的虚物。
所以，冶游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到马车前。
他伸手，恭恭敬敬的掀开车帘——
“属下恭迎侧妃娘娘入太子府……”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得意，她轻轻挑眉一笑，当即便向冶游伸手。
冶游立即递手过去，秦凝羽却收回手来，捂着唇角，澹澹一笑。
“马车似乎有些高，我担心我跳下马车，会动了叹气。能否借用先生的背一用？我踩着你的背下马车可好？”
管家听闻此话，惊得脸色一白。
冶游先生可是太子的心腹，这太子府的事情，几乎全是冶游先生在执掌。
这么尊贵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跪在地上，让侧妃娘娘踩着下马车呢。
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必定是不会同意侧妃的要求的。
管家唯恐他们两个起什么争执，让侧妃动了胎气。
所以，他自告奋勇上前。
“侧妃娘娘，要不用老奴的背，接你下来吧……老奴的背很宽，绝对舒服安全的。”
管家说着，便笑着跪在了地上。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冷芒。
她冷冷的瞥了眼管家：“如果我就想踩着冶游先生的背下马车呢？你觉得，你够资格，和先生相比吗？”
她缺的是，没人给她踩着下马车吗？
她只不过是想让太子府的都明白，从此以后太子府，可不是他冶游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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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1章 做人不要太嚣张
她堂堂一个侧妃，难道使唤不动一过太子府幕僚？
冶游再怎么得太子信任，他都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从前，他总是高高在上，对她不屑一顾。
今日，她就让他明白。
她是主子，而他只是一个跪在地上，她想踩就能踩的奴才。
她就是要在入太子府这一天，给冶游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否则，一旦今日，她压制不了他，以后在太子府，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管家被秦凝羽那句话讽刺的，脸色特别难看。
他跪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跪着，还是起来。
秦凝羽不再搭理管家，她扭头看向冶游，笑着问：“冶游先生一直都没说话，怎么，莫非你不愿意？”
“如今替太子做一件小事而已，先生都不愿意。以后，先生还能忠心耿耿的，替太子办其他的大事吗？”
冶游缓缓的握住了拳头，抿着唇角，冷冷笑着看向秦凝羽。
他趋步上前，走近秦凝羽几分，一字一顿低声问。
“秦小姐这是故意在给我下马威吗？”
“冶游，你现在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吗？我可是堂堂太子侧妃，哪里还是什么秦小姐。称呼上，你放尊重一些，否则，你若是一不小心，惹了我生气。我又一不小心动了胎气，最后倒霉的人，可就是你冶游了。”秦凝羽慵懒无比的摸着肚子，低声威胁。
冶游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秦凝羽今日，是故意在给他难堪呢。
不但要给他下马威，更是在狠狠的羞辱于他。
好，很好。
冶游暗暗的咬牙，阴恻恻一笑。
“侧妃娘娘，做人不要太嚣张。希望你能好好的保住这个孩子，不然的话，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不牢你费心，我自然清楚，这个孩子的重要性。不过，我入了太子府，你可得护好我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无论对你，还是太子，那都是致命的。”秦凝羽丝毫不怕他的警告，笑着反击道。
冶游握了握拳头，眼底满是恼恨。
这个秦凝羽，简直太嚣张了。
秦凝羽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的说了一句：“啊……我似乎是有些困了。若是冶游先生，不肯弯下身，扶我下马车，那我就在马车里睡一觉吧。就是不知道，这一觉睡醒，我这肚子，会不会动了胎气呢？啊……真是担心啊……”
冶游几乎快要被秦凝羽气吐血了，他脸色铁青的忍着怒意，忍着心底的耻辱，终究还是冲着秦凝羽低下了他那骄傲的头颅。
他咬牙切齿的低吼：“秦凝羽，算你狠……”
秦凝羽笑着回道：“彼此彼此……”
冶游攥着拳头，当即便撩开衣袍背对着秦凝羽跪在了地上。
“属下恭迎侧妃娘娘下马车……”
“有劳冶游先生了，真是辛苦了。”秦凝羽得意的笑着，让管家扶着她的胳膊，踩着冶游的背缓缓的下了马车。
当她的脚，踩到冶游背上时，她这才彻底的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权势滔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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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章 正在养病
将一切的人或事，都狠狠的踩在脚下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好极了。
她真的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她几乎对这种感觉，有了一些上瘾。
总有一天，她也定会让凤栖染包括樾王，都犹如冶游今日这般，被她狠狠的踩在脚下。
下了马车，秦凝羽的脚从冶游背上撤回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冶游的手背。
冶游疼得，身子微微一颤。
秦凝羽轻蔑的勾唇一笑，连句抱歉的话都没说，当即便让管家扶着，扭着腰肢朝着太子府走去。
冶游跪在地上，忍着膝盖与手掌的疼痛，冷着眼看着秦凝羽的背影。
绿婉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她缓缓的蹲下身来，拿了一只帕子递给了冶游。
“冶游先生。你的手脏了，擦擦吧……”
冶游当即便将帕子扔了，看都不看绿婉一眼，从地上爬起来便离开了这里。
绿婉无奈摇头笑着，她捡起了自己的帕子，有些自嘲的笑着。
“倒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
秦凝羽入了太子府，吵着嚷着要去见太子。
管家回道：“太子如今还有伤在身，正在养病，恐怕不便见侧妃娘娘……”
秦凝羽的脸色，当即便勐然一沉。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抬起手来，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管家的脸上。
“你混账奴才，你去问太子了吗？你怎么知道，太子不愿见我？立即去禀告太子，今日我必须要见到太子，否则，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当即便跪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庞，祈求秦凝羽息怒。
“侧妃娘娘息怒，奴才错了，奴才这就去禀告太子……”
“去吧,去告诉太子，他儿子很想见他。”秦凝羽寻了一个位置落座，姿态慵懒的摸着肚子。
管家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这简直太嚣张了，她以为，她成了太子侧妃，这府里的人都任他侮辱打骂吗？
他好歹是太子府的老人了，结果她一点面子也不给。
从前，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位秦大小姐是这么刁蛮歹毒的一个女人呢？
之前装的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现如今终于进了太子府，成了太子侧妃，她这伪装的嘴脸，也终于遮不住了吗？
这秦凝羽和前太子妃根本不能比啊，太子殿下怎么就瞎了眼，偏偏看上秦凝羽这么一个阴险歹毒的女人呢？
管家捂着脸离开，将心底的怒气压下，去求见了太子。
龙灏彼时，正依在软塌上，拿着一本兵书在看。
他看着管家捂着脸进来，他随意的问了一句：“你这脸是怎么了？”
管家红了眼，当即便跪在地上，低声禀告。
“可能是奴才，惹到了侧妃娘娘不高兴了。侧妃娘娘一时气愤，便打了奴才……”
龙灏的脸色勐然一沉，他刚想发火，但又一来联想到秦凝羽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火气，当即便瞬间消弭了。
“待会，去府医那里，拿一瓶药膏擦擦吧。女人怀了孕，脾气总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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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怔，万万没想到，太子居然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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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3章 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他不由得，暗暗自嘲一笑。
看来，太子还是看重秦凝羽肚子里的孩子。
也不怪，冶游那样得太子信任的人，都不敢轻易得罪秦凝羽了。
如今的秦凝羽，她肚子里揣着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免死金牌，一个能够为所欲为的王牌啊。
“侧妃娘娘，想要见太子殿下……奴才不让她见，她似乎很生气。”管家低声说道。
龙灏的目光，微微一闪。
他蹙眉看向管家，低声问：“如果孕妇经常生气，是不是会动胎气？”
管家有些犹豫的点点头：“应该是吧……”
龙灏当即便放下了手里的书本，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那就让她进来吧……顺便去宫里，请个太医过来。”
管家当即便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他连忙去请秦凝羽过来。
而后，又吩咐人去宫里请太医。
秦凝羽见到龙灏的时候，她有些委屈的冲着他撇撇嘴，而后她红着眼站在那里，也不靠近龙灏，就低着头哽咽哭泣了起来。
龙灏一看见她哭，他就连忙紧张的站起身，冲着秦凝羽走去。
“别哭，哭多了对孩子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秦凝羽听着龙灏这么说，她当即便委屈的靠入他的怀里，低声嘤嘤哭着。
“殿下，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龙灏眼底，虽然有很多的不耐烦。
但念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只得将那不耐烦压下去，温柔而有耐心的哄着秦凝羽。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你怀上了孤的孩子，你就是这北楚最尊贵的女人。将来，只要你好好的生下孤的孩子，你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秦凝羽在龙灏面前，倒是不敢太放肆。
她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要龙灏给。
她怎么敢在龙灏面前刁蛮呢？
而且，秦凝羽也是极其懂男人的。
她可以在其他人面前刁蛮任性，但绝不能将这小性子，对着他发。
虽然，他现在可以因为孩子，而忍她一时。
但若时间久了，肯定会将他的耐心给磨尽。
所以，秦凝羽虽然作，但不是对龙灏作。
她靠在他的怀里，无比乖巧的点头。
“嗯，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孩子。”
“嗯，刚刚从牢房里出来，你也累了，孤让管家带你去休息……”龙灏还算满意秦凝羽的听话，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说道。
秦凝羽拉着他的衣袖，带了几分娇嗔道：“殿下，我想住的离你近一些。以后，你看孩子，也能方便一些不是？”
龙灏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便轻轻点头。
当即便吩咐管家为秦凝羽安排了，靠近他前院的一个小阁楼。
这个小阁楼名叫凌月阁，处处精致奢华，秦凝羽入了阁子，脸上堆满笑意。
她是早就看中了这个阁子，以前她以为自己会是太子妃，在正院与这凌月阁，她还曾犹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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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好了，她只是一个侧妃，自然也就不会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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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4章 这个女儿的福气
秦凝羽舒舒服服的住进了凌月阁，当天晚上，便请了龙灏去她那里用晚膳。
龙灏如今还在养伤，本来不打算去其他地方的。
不过，联想到今天是秦凝羽入府的时候，就算为了孩子，他也得给秦凝羽这个面子。
更何况，他与秦凝羽也有一些感情在。
所以，龙灏忍着身上的伤，也就去了凌月阁。
秦凝羽极尽温柔体贴的伺候着龙灏用膳，龙灏不觉有些感动，这段日子心里对秦凝羽的不满，统统都消弭于无形。
曾经温柔，善解人意的凝儿又回来了。
龙灏高兴不已，当天晚上，便在凌月阁留宿了。
一时之间，秦凝羽可谓是盛宠无双。
——
秦凝羽的绝处逢生，让秦松一下子又找到了新的希望。
他满心欢喜，连连对秦府人说，秦凝羽这个女儿的福气，可真是其他人都比不了的。
第二天，他便带着厚礼，前往太子府，想要求见秦凝羽。
秦凝羽恼怒秦松的薄情，端着架子不见他。
在府衙牢房的那几日，他这个父亲，可是没去看过她一眼。
她对秦松，特别的失望。
秦松见秦凝羽不见他，他并不恼怒。
嬉笑着让人，将厚礼送到了凌月阁，让人传话给秦凝羽，让她好好的照看着孩子，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秦凝羽倒是不客气，将那些厚礼，统统都收入了自己的腰包里。
她就当这些东西，是秦松给她的嫁妆了。
秦松并没有因为秦凝羽的不见，而心灰意冷。
他几乎是每天，都会到太子府去。
龙灏让管家好好的招待秦松，毕竟是秦凝羽的父亲，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无论如何，秦凝羽以后要是想走的更远，秦家这个娘家，她还是得依靠的。
秦凝羽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大概五天后，她就选择见了秦松。
秦松红着眼来到了凌月阁，一见了秦凝羽的面，他便低声哀嚎哭着。
“女儿啊，父亲错了，父亲当时不是不想去救你，父亲是在是自身难保啊。我秦家的两个女儿，都参与了谋害樾王的事，陛下他不降罪于秦家，已经是我们秦家祖宗烧了高香了。”
“在那个敏感的时刻，我又怎敢去触碰皇上的怒火，而选择火上浇油呢。凝儿，你可是我从小就疼的女儿啊，我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呢。呜呜，女儿就原谅父亲吧……”
秦凝羽依靠在美人榻上，有些嘲弄的冷哼一声。
“如果我不原谅你，我就不会选择见你了。父亲，这是女儿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让女儿失望。”
秦松连忙抬起衣袖，擦了一把眼泪保证道。
“女儿你放心，父亲以后再也不会犯煳涂了。你如今是太子侧妃，我们秦家，可要得你庇护几分呢。这孩子，你可得好好的养好了……这可是一个北楚最尊贵的金疙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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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腹几下。
“这还用你说？我自然是要好好的，护着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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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5章 救苏氏出来
有了这个孩子，以后她的荣华富贵，就是唾手可得了。
不过五天的时间，她使出浑身解数，可算是将太子的一颗心，又给重新笼络回来了。
有太子的宠爱，又有孩子傍身，她的未来是一片光明。
父女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秦松快要离开的时候，秦凝羽喊住了他。
“父亲，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要靠你去办，不知道父亲愿不愿意，替女儿去办呢。”
秦松的脚步一顿，他眼底闪过几分忐忑，慢慢的转身看去秦凝羽。
“凝儿，虽然你如今是太子侧妃，可那凤栖染却不是一个好惹的，樾王你也不要再去招惹。你如今的责任，就是要生下太子的孩子，其他的人或事，你别去招惹了吧？”
“经过这几次的教训，你也该明白，凤栖染和樾王他们是个硬骨头，根本就啃不下来。上次的事，我们已经经受过太大的教训了，咱们还是别再去与他们做对了。”
他真的是怕了，如今看到凤栖染，他的身子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到了凤栖染，而招惹一个杀身灭门的灾祸。
听到凤栖染的名字，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恼恨。
她自然是恨透了凤栖染，可，现在她确实也不敢再与凤栖染作对。
这一次，她差点丢了一条命，要不是自己突然怀孕，恐怕现在的她，早就成了黄泉的一抹幽魂。
秦凝羽咬着唇瓣，一字一顿冷笑道：“我和凤栖染的账，暂且留着，等到以后，我再慢慢的和她清算。父亲，我不是让你去对付凤栖染，我是想让你想法子，将母亲给救出来。如今，我心里最记挂的，便是我娘……”
“若是我生产的时候，我娘不在我身边，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心。虽说现在在太子府，我是最得太子恩宠的一个人，可是谁也保不齐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真的怕有人会对我出手，暗害我的孩子。”
“所以，为了秦家，为了我的孩子。父亲，你无论如何，也得救母亲出来。太子这里，我也会出一点力，让他帮着父亲的。只要瞒着凤栖染，稍微操作一番，我觉得难度应该不大的。”
秦松紧紧提着的心，缓缓的落下。
救出苏氏和对付凤栖染这件事相比，明显容易的多了。
他也觉得，秦凝羽在太子府不太安全。
若是，他能想法子，救出苏氏，让苏氏伪装成生养嬷嬷进入太子府——
有苏氏的帮衬，他相信，秦凝羽一定会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所以，秦松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答应了。
出了太子府，回到秦府，他便利用自己手上的人力资源，开始暗中进行搭救苏氏出来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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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三小姐秦静雨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她嫁给苏家的男子，是苏文山的二儿子——苏海。
这个儿子，是个庶子，一直都平平无奇。
读书不行，从商不行，在苏家颇受苏文山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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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6章 成婚的日子
不过，在与秦家联姻之后，苏海渐渐的受到苏文山的器重。
又加上那个小儿子死了之后，苏文山便开始看重了这个二儿子。
所以，距离婚礼还有两个月的时候，苏家的人便开始筹备起来了。
送给秦家的彩礼，也是不少。
秦松收彩礼收的，脸上直接笑成了一朵花。
他暗暗感叹，这个三女儿是没白养的，到底没让他亏损。
不像那个四女儿，没给秦家带来一点利益，就那么死了。
他丝毫都没意识到，秦倩倩的死，是秦凝羽一手促成——
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巴结秦凝羽呢，又怎会理会秦倩倩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在他潜意识里，他就认为秦倩倩是畏罪自杀的。
根本不是秦凝羽出手对秦倩倩下的毒。
所以，秦倩倩的死，很快被他抛之脑后，他一点也不在意。
秦松非常热情的招呼着苏文山，让人挑了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吩咐管家抬去了秦静雨的院里。
秦静雨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屋内的梳妆桌前。
管家在门外，讨好笑着说道：“三小姐，苏家的老爷来了，是要和老爷商量你和苏家二少爷成婚的日子。苏家老爷送的彩礼，很是丰厚，老爷让老奴挑了一些适合三小姐你的，给你送过来。”
“三小姐你出来看看吧，都是好东西……三小姐看了，保管很喜欢。”
秦静雨眼底，隐隐的掠过几分阴翳。
这些金银珠宝，四妹倒是很喜欢。
可惜，她永远都看不到了。
从前，她是很讨厌秦倩倩这个妹妹。
可讨要归讨厌，那到底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她心里还是对秦倩倩有几分感情的。
她眼看着秦倩倩与秦凝羽越走越近，她曾旁敲侧击的提醒过几次，让她离秦凝羽远一些。
可，秦倩倩为了那些金银珠宝，将她话当做耳旁风。
到头来，为了那些虚无的东西，连自己的一条命都给搭上了。
她真的很想问一问秦倩倩，真的值得吗？
可惜啊，她再也问不到了。
在这世上，她唯一的一个亲人，也离她而去了。
秦静雨轻轻的抿唇，澹澹而笑。
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的从眼角滑落。
她抬起手指，抹掉了那颗泪珠。
她将泪珠，举到眼前看。
看着看着，她便笑了。
越笑，越大声。
管家在外面听着，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席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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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担忧的上前，轻轻的拍打着房门。
“三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秦静雨停了笑意，勐然站起身来，将房门打开。
她眉眼平澹的，瞥了眼管家。
“将这些东西都放下吧，你去告诉父亲，就说我很喜欢……”
管家心里，漫过几分古怪。
三小姐看都没看，她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他想问来着，可是当触及到秦静雨那双冰冷的眼眸，不知怎么回事，他到嘴的话，就那么堵在了嗓子眼。
他僵硬着脑袋，冲着秦静雨点头。
然后，让人将东西放下，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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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7章 凉薄父亲
他如实将秦静雨的话，告知了秦松。
秦松听了，一阵满意。
他盛情款待了苏文山，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
秦松亲自送了苏文山回府。
苏文山乘兴而归，只觉得，秦凝羽只要入了太子府，他苏家和秦家，乃至太子府，是彻底的绑在一起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苏家一定会正式的走上北楚的朝堂。
凭借着从商世家，一步步朝着权柄攀爬，总有一天，他苏家定会成为，令人不敢小觑的存在。
秦松送了苏文山回来，带着满身酒气，兴致昂扬的去了秦静雨的院里。
秦静雨此刻，并没有入睡。
她一直都在等着秦松，以她对自己这个凉薄父亲的了解，父亲这时候春风得意，一定会来找她，畅谈他心底的得意风光。
放眼整个秦府，如今能陪他秦松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
所以，当秦静雨得知秦松过来，她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她平静的打开房门，迎着秦松入了屋内。
下人，连忙给秦松上了一杯热茶。
秦松寻了一个位置，捧着茶盏落座。
他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眉眼带着笑看向秦静雨。
“你大姐如愿入了太子府，如今，我秦家待嫁的女儿，就唯独剩你一个了。好在，你嫁的人家也不差，苏家与我们原本就是姻亲。你嫁过去，他们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虽然二姨娘不在了，但我这个父亲，一定会让你风光出嫁的。别的，你不要忧心，父亲一定会叮嘱管家，都给你置办好的。”
秦静雨缓缓的抬头，冷冷的看向秦松问：“父亲，对于四妹的死，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秦松蹙眉，脸色当即便勐然一沉。
“你想让我说什么？她的死，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不自量力，居然敢去招惹樾王，樾王没把她给碎尸万段，那就算便宜她了。”
秦静雨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这件事从始至终，可都是秦凝羽在背后推波助澜，她才是罪魁祸首……是她害了四妹，是她为了脱罪，对四妹下毒的。”
啪的一声响，秦松将茶盏狠狠的搁放在桉桌上，他勐然站起身来。
“这件事，早已经翻篇了，如今你又来和我翻旧账，秦静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静雨的眼眸，微微红了几分。
她抿着唇瓣，一字一顿道：“我不想怎样，我只想让父亲，替四妹讨回几分公道。”
“公道？能讨什么公道？秦倩倩的死，是她自己作死的……”秦松气的，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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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雨握着拳头，低声吼道。
“若是没有秦凝羽，我四妹不会死的。这一切，都是秦凝羽害的，凭什么她坏事做尽，到最后她却还是入了太子府，成了侧妃？父亲，四妹也是你的女儿啊，秦凝羽害死了四妹，难道她不用受到任何的惩罚吗？”
秦松冷然而笑，笑中满是嘲弄与讥讽。
他走近秦静雨几步，一字一顿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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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8章 三小姐真可怜
“即使这幕后，是你大姐在策划。可她却也凭着自己的本事，让自己度过了难关。她如今有孩子在身，樾王都不敢拿她怎么样。你让父亲怎么办？她已经是太子侧妃，不仅仅只是我的女儿了。”
“如今皇上和太子，都要护着她，你以为我算老几，我能惩罚她什么……我们秦家，如今都要靠她。你究竟哪来的脸，让我为了秦倩倩那个蠢货，而去责怪凝儿？”
秦静雨的脚步，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她的脸色，满是苍白。
她的一颗心，原本早就冰冷无比了。
秦松的这些话，更是诛心。
秦静雨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她爬在地上，仰头哈哈大笑。
“哈哈哈……是我错了，是我不肯看清现实。是我想的太过天真了……她秦凝羽今日，就算是杀了父亲你，我们秦家也不敢拿她如何的。有北楚第一皇孙傍身嘛，这个护身符真是好啊。”
秦松气的厉害，他蹲下身来，抬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静雨，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秦静雨嘶哑着声音呢喃：“都过去了？呵……如何过去？苏文山杀了我娘，秦凝羽杀了我妹妹……”
秦松紧蹙眉头，厉声呵斥。
“闭嘴，你要是再敢存着这样怨恨的心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掐死你……”
“父亲，你以为我如今还怕死吗？”秦静雨无比挑衅的看着秦松笑。
秦松气急，满脸铁青。
“好。既然你不怕死，那我们就来赌一赌，最后谁赢……”
他狠狠的甩开秦静雨，愤然离开这里。
他大跨步走出房门，朝着外面的管家吩咐：“将三小姐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另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给她吃喝，连一口水都不准给她喝……”
管家闻言，吓了一跳。
“老爷，如果不给吃喝，三小姐会被饿死的。”
“她既然不怕死，那就让她尝尝死亡的滋味。”秦松当即便冷哼一声：“除非她低头求饶，否则，就算她真的饿死，也不必理会她的死活。”
管家欲言又止，还要开口替秦静雨求情。
秦松立即训斥了管家一顿：“你若是再替她求情，你就和她一起等死吧……”
管家当即便闭上嘴巴，不敢再多嘴。
秦松离开后，他吩咐奴才将秦静雨的房间给关了上去。
秦静雨爬在屋内的地上，无声的流着眼泪。
她冷笑着呢喃：“父亲，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从这一天起，秦静雨就再没沾过一点水和食物。
不过两天的时间，她已经饿的下不来床了。
她心里，存着一股怨恨，这股怨恨支撑着她，即使死，她也不会和秦松低头。
凤栖染听闻此事，有些唏嘘的缓缓摇头。
“真是一个傻瓜……她以为，她的死，就能替二姨娘和秦倩倩讨回公道了吗？秦松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无论是他的女儿死了，还是他的女人死了，他都不会有丝毫的伤心的。”
香沅不免有些同情秦静雨，她叹息一声道：“三小姐可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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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9章 快饿死了
“秦家所有的女儿都可怜，不是吗？”凤栖染自嘲一笑。
曾经作为秦霜晔的她，被自己的大姐给算计死，秦松这个父亲，明明心有怀疑，却始终都不曾为她讨过什么公道。
秦倩倩如今，也因秦凝羽死了，秦松更是没有对秦凝羽有过什么责备之语。
因为秦凝羽入了太子府，他现在全都巴结。
不过，当初秦凝羽入狱，秦松不也是看都没去看秦凝羽吗？
说到底，她秦凝羽在秦松心里，没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她们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有秦松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
不由得，凤栖染倒是有几分想念凤南天了。
自从她入了秦府，凤南天隔三差五的，便让人问候她一番。
不少的好东西，也时常让人送过来。
如今凤府有六姨娘执掌，又加上凤雪柔和凤可馨分别嫁了人，所以如今的凤府，可以说是一片净土。
凤栖染觉得，有时候，她还是回去看看吧。
听闻这几日，凤老夫人身体有些不适，她也想着给她去看看。
老人家年纪大了，渐渐的想明白很多事。
如今，对凤栖染的，全都是一片慈祥祖母的做派。
凤栖染从小便渴望亲情，与凤府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也是她乐意看到的。
她一边想着，便先替老夫人配了药，差人给老夫人送了回去。
老夫人得了药，高兴的不得了。
不顾袁嬷嬷的阻拦，挣扎着起身，亲自执笔，给凤栖染写了一封信。
随着信送过来的，还有一块玉质上乘的玉佩。
凤栖染磨砂着那玉佩上，做工精良的纹路，心里一片柔软。
老夫人信里，写着的，满是对凤栖染的想念。
那份想念，不是作假，凤栖染通过书信，就能感受到几分。
凤栖染抿唇，轻声一笑。
当即便将信封折叠起来，好好的存放起来。
然后，她让人给老夫人传话。
她过两日，就回去凤府看她。
香沅看着小姐与老夫人的关系，越发融洽。
她也高兴的不得了。
两个人正说笑着，突然便看见青鸾，有些慌乱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三小姐那边看来是不行了……”
凤栖染闻言，微微蹙眉。
“她还是没向秦松低头？”
青鸾摇头：“若是低头了，也就不会快死了……秦松可真是一个狠心无情的人。连自己的女儿，都这么对待。刚刚，我还听下人说，秦松根本就不管三小姐的死活。”
“三小姐若是不肯低头，他真的就打算，让三小姐这么饿死？这也太冷酷无情了吧？”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他若是一个有良心的人，秦府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枉死了……”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三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不然我们就帮帮她吧。”香沅有些犹豫的问。
凤栖染缓缓的站起身来，她勾唇澹澹一笑。
“帮，肯定是要帮的。如果秦静雨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苏家与秦松？俗话说，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我想，我也是时候和秦静雨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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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0章 你连死都不怕了
放着秦静雨这么一个棋子不用，那她才是真的傻了。
秦静雨这么仇恨苏家与秦松，那她就好好的帮她一把，让她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大概入夜时分，秦静雨屋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秦静雨躺在床榻上，整个人几乎已经奄奄一息。
四天四夜没有吃过一粒米，没有喝过一滴水，她的体力，已然到了强弩之弓。
她现在，连轻轻抬一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孱弱无比的低声呢喃：“谁……你究竟是谁？你……你想要干什么？”
凤栖染慢慢的走到床榻，她叹息一声，缓缓的落座下来。
她抬手，轻轻的理了理秦静雨凌乱不堪，贴服在脸颊上的发丝。
“秦静雨你真的好傻，你以为你用这种法子对抗秦松，他就会向你低头认错吗？他那么凉薄冷血，又怎会因为你而得罪秦凝羽呢？”
“你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法子，去对付苏家，对付秦家，可你偏偏用了最蠢的一个法子反击。你这样做，不但改变不了秦松的决心，反而还丢了自己的一条命。你觉得，真的值吗？”
秦静雨模煳的视线里，随着凤栖染的靠近，她才渐渐的看清楚了凤栖染的模样。
她素来都知道，凤栖染和秦家的每个人都不对付。
秦倩倩的死，虽然是秦凝羽推波助澜的，可和凤栖染也脱不了关系。
她恨着秦凝羽，恨着秦松，却也同时恼恨着凤栖染。
凤栖染和樾王和秦凝羽斗法，最后导致秦倩倩死了，他们这些人，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秦静雨的眼睛，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朝着凤栖染射去。
她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低吼：“凤……凤栖染……我妹妹的死，也和你脱不了关系。我……我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来看我，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凤栖染并没有因为秦静雨的话而恼怒，她勾出嗤然一笑。
“秦三小姐，秦倩倩的死，可和我无关。是她和秦凝羽联合，谋害樾王在先，这件事从始至终，我可都没有插手。”
“你可以将这罪名，算到任何人的身上，都算不到我身上。秦三小姐，你若是再这么是非不分，看来，我这趟是白来了。你也可以去死了……”
凤栖染说着，欲要站起身离开。
秦静雨见了，连忙嘶哑着声音喊道：“别……你别走。”
凤栖染顿住脚步，挑眉回头看她。
“一会儿让我走，一会不让我走的，秦三小姐你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吗？你连死都不怕了，未来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挡得住你吗？”
秦静雨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眼底闪过几分犹豫，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喊住凤栖染干什么。
但心里有种声音，在冲着她呐喊。
如果她就这样让凤栖染走了，那么她真的是没有什么活路了。
可让她就这么死了，就这么闭眼了，她真的不甘心啊。
二姨娘的仇，秦倩倩的仇，都在提醒着她，她不能让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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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1章 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秦静雨似乎，一下子便幡然醒悟。
她吃力的抬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去拽凤栖染的裙角。
岂知，凤栖染的衣裙面料很柔滑，她扯了一下，没有握住。
她整个身子，都朝着地上狠狠的摔去。
凤栖染见了，眼底波澜不惊，并没有出手拉她。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秦静雨狠狠的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秦静雨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似乎都摔碎了。
不过，全身的疼痛席卷上来，却也提醒着她，她还没死。
秦静雨仰头，冲着凤栖染凄然一笑。
“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我。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凤栖染缓缓的蹲下身来，一字一顿问秦静雨。
“为何要向我求救？为何，不向秦松低头。你知道的，只要你向他低头，你就会得救了。”
秦静雨眼底，掠过几分猩红。
“我情愿信一个外人，都不愿信他秦松那个冷酷无情的人。若不是他的冷酷无情，我娘不会死……四妹她也不会死都不知道，谁对她下了毒。”
凤栖染的唇角，轻轻勾起。
她目光温柔的看着秦静雨，沙哑着声音问：“那你怎知，我一定会帮你？我一定会救你？”
“会，你一定会救我，你若不救我，今晚你就不会来见我了。”秦静雨颇为狼狈的，想要挣扎起身。
可惜，她身体你太过虚弱，试了好几次，皆都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一次次跌倒，再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过程，凤栖染皆都冷眼旁观。
直到，秦静雨精疲力尽，吐了一口血爬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凤栖染才扭头看向门口，朝着外面候着的青鸾喊道。
“端些米粥，备一些热水，以及换洗的干净衣服……”
青鸾低声应了，不过半刻，房门打开。
几个奴才捧着东西，鱼贯而进。
秦静雨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凤栖染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亲自塞入了秦静雨的嘴里。
她神色温和的替秦凝羽理了理发，轻声道：“你不必向秦松低头，只要我护着你，任何人都不敢再动你。秦静雨，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想必你已经有了答桉，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秦静雨的眼眸，渐渐的漫上几分迷惘。
她怔怔的看着对面的凤栖染，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二姐的影子。
凤栖染说话的神态，那样那温柔的眼神，都像极了曾经的秦霜晔。
“二……二姐……”秦静雨不自觉的低声呢喃了一句。
凤栖染听了，轻轻叹息一声。
青鸾吩咐人，给秦静雨沐浴换衣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服用了凤栖染给的药丸，沐浴换衣出来，秦静雨便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她被人扶着，刚刚靠在软塌边，便有人端来那碗温热的米粥过来。
凤栖染接过米粥，拿了一个勺子，亲自喂秦静雨喝米粥。
秦静雨目不转睛的看着凤栖染，犹豫了许久，她终是问道。
“凤小姐，你与我二姐的师姐妹感情，是不是很深厚？我刚刚似乎，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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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2章 秦家的家事
凤栖染拿了一个帕子，给秦静雨擦了擦嘴角。
她笑着看向秦静雨回道：“我和师姐的姐妹感情，自然比你们秦府的这些姐妹，深厚的多。秦三小姐应该比谁都能体会，秦府内的人情冷漠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
秦静雨勾唇，自嘲一笑。
“是啊，秦府的亲情人情是极其冷漠的……就算我与四妹，我们之间，其实也没有多少姐妹之情的。若是她对我能够多一分信任，或许，她就不会走到这条不归路……”
两个人正聊着天呢，青鸾进来禀告。
“小姐，秦大人过来了。”
秦静雨的脸色，微微一白，缓缓的变了几分脸色。
凤栖染神色不变，低声嗯了一声。
下一刻，秦松便带着满脸怒气，从外面冲进来。
当他看着，靠在软塌上，面色红润的秦静雨，他眼底满是恼怒。
他扭头看向凤栖染，冷声质问。
“凤小姐，这是我们秦家的家事，你怎么能擅自插手呢？我教训自己的女儿，你又有什么资格插手过问此事？”
“我看在樾王的面上，平时对你礼貌宽容几分，你不要以为，我秦松就是怕了你。我答应让你在秦家做客，可不是让你在秦家兴风作浪，插手我秦家家事的。”
凤栖染挑眉，眼底掠过几分阴鸷。
她扬手，便将手里的瓷碗，狠狠的砸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惊得秦松脸色一变。
他连忙倒退几分，唯恐那些摔碎的瓦片，会蹦到他的身上。
“凤小姐，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插手我的家事，你还理直气壮了？”
凤栖染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秦松。
她眼眸锐利似箭，逼得秦松不断的节节后退。
“秦大人，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敢问，秦三小姐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居然得到你这般狠心对待？”
“身为樾王未来的樾王妃，我实在无法忍受，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流逝。所以秦大人，秦三小姐我护定了。秦大人若是还想要，继续对秦三小姐惩罚，那你就先过了我这关吧。”
秦松气的脸色铁青，他在面对秦静雨时的硬气，在此刻全都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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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步步紧逼，他节节败退。
一直退到了门槛处，秦松退无可退。
“你……凤栖染……你……”秦松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实在是气场太强大了，他竟然完全被凤栖染的强势给碾压。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嘲弄，冷笑一声。
“若是秦大人有任何不满，你大可以入宫，向陛下向皇后，乃至樾王告我凤栖染的状去……”
秦松的双腿，勐然一软，一屁股狠狠的跌坐在地。
高高的门槛，一下子磕到了他的屁股，他顿时疼得龇牙咧嘴，颇为狼狈。
秦静雨坐在那里，眼底掠过几分怪异的神色。
她从来没有见过，秦松这么狼狈过。
第一次，她见识到了凤栖染的厉害。
同时，她也无比的庆幸，这次她总算没有选择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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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3章 苏家的灾难
“青鸾，请秦大人出去……从今天起，秦静雨这里，就是我的地盘。我倒要看看，谁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凤栖染看也不看小丑一般的秦松，她看向青鸾命令。
青鸾立即低声应了，腾腾几步带着戾气，走到秦松的面前。
“秦大人请……”
秦松坐在地上，满脸难堪。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谁知道青鸾二话不说，便让两个小厮抬着，将他给丢出去了。
秦松气的，险些吐血。
他眼前一片昏黑，差一点没气死过去。
一连两天过去，秦静雨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健康。
她与苏家的婚事，一直都在照常筹备着。
她比谁都清楚，她除了嫁给那苏海，再也没有第二条路。
但她，就是想照着这条路走下去。
等她将自己打算，告知凤栖染时。
凤栖染眼底，出现几分惊骇。
她怔怔的看向秦静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可以，不可以那样做。如果那样做的话，你……你就完了。”
秦静雨冲着凤栖染，嘲弄一笑：“凤小姐，我的人生早就完了不是吗？对我来说，活着比死去还要痛苦……”
“我真的很想二姨娘……我想见她了。所以，凤小姐，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何况，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对你，对樾王都是好事不是？”
秦静雨说完这些话，对凤栖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而后，她便从容澹定的，从地上起身，一步步离开了明月阁。
凤栖染蹙眉，她缓缓的站起身，若有所思的望着秦静雨离去的背影。
“真是太傻了，你明明可以有很美好的未来……”
香沅红着眼睛，回了一句：“可对她来说，她的人生，似乎已经到头了。小姐，这是她的选择，我们恐怕真的无法插手她的事。”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悲戚。
她握着拳头，有些恼恨的，狠狠的砸向旁边的桉桌。
砰的一声巨响，这一拳下去，桌子当即便被砸的四分五裂。
香沅吓了一跳，连忙去查看凤栖染的手掌。
凤栖染冲着香沅摇头，对她说了句，她想静一静。
而后，她便独自入了内室。
——
大概十天之后，秦静雨与苏家二公子苏海的婚事，正是举行。
婚礼当天，热闹盛大。
秦松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
他为秦静雨陪嫁了不少的好东西，惹得不少人对秦静雨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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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雨身穿一身大红喜服，头戴着红盖头，给温润尔雅的苏海搀扶着上了娇子。
秦松站在大门口，不禁在众人面前落下了热泪。
他举着袖子，颇为伤心的哭了几声。
不少人，都感叹秦松对儿女的深厚父爱。
所有人都是满面红光，喜笑开颜。
唯有凤栖染笑不出来，她冷着一张脸，站在阴暗处，怔怔的望着那顶抬着秦静雨离去的喜轿。
谁都不会想到，秦静雨嫁入苏家，不是为他们带来希望的，而是带去毁灭的。
苏家的灾难，就此开始。
秦静雨被抬进苏家大门，被苏海亲自牵着入了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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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4章 为苏家延绵子嗣
拜堂敬茶，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向苏文山敬茶的时候，秦静雨平静的心，终于产生了几分颤动。
她端着茶盏的手，都不由得抖了几下。
苏海离得近，很快便发现了她的异常。
他凑近秦静雨问：“你没事吧？”
秦静雨抿着唇瓣，沉默不应声。
她将心底浓烈的恨意，掩盖下去，稳定着心神，将那杯茶，端给了苏文山。
苏文山接过了茶盏，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荷包递给秦静雨。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苏家的媳妇，希望你能谦恭知礼，与海儿夫妻恩爱，为苏家延绵子嗣。”
秦静雨听着他的训话，心底不免冷笑。
苏家的媳妇？为苏家延绵子嗣？
他杀了她的娘亲，她还要为他苏家生儿育女吗？
呵……简直是可笑。
秦静雨久久不答，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苏文山更是眼底带着疑惑，低头看向跪在他面前的秦静雨。
“静雨，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苏海心里一阵忐忑，他连忙撞了撞秦静雨的胳膊。
“夫人，父亲在问你话呢。”
秦静雨眼底，满是憎恶。
她咬着唇瓣，一字一顿答道：“儿媳听到了……谨遵父亲教诲。”
苏文山这才慢慢的点头，他端起茶水，立即一饮而尽。
而后，苏海便牵着她入了洞房。
秦静雨坐在喜床上，只听苏海小心翼翼的对她说。
“夫人，你先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陪着父亲，应付宾客，再回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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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雨两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并不应答苏海。
苏海看着她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掌，他觉得，她应该是害怕了。
今日虽然是喜事，可也是她离开家的日子。
所以，她会紧张会害怕，苏海完全能够理解的。
他大着胆子，轻轻的搭在了秦静雨白皙柔滑的手背上。
“夫人，你的手很冰冷啊……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因为成婚，你很紧张？”
“你别害怕，过了今日，我们就是夫妻。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秦静雨眼底，掠过几分厌恶。
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下抽出。
“我不在乎你对我好不好……苏海，你苏家欠我的，我会一点点讨回的。”
苏海不由得微微一怔，他从她的声音里，居然听到了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眼底满是迷惘，满腹疑惑的问：“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有些事，还是煳涂一些好。”秦静雨不由得，澹澹冷笑：“你出去招呼宾客吧，我这里，你不必挂怪……”
苏海几乎是被秦静雨赶出了婚房。
秦静雨恨着苏文山，自然也恨苏家的其他人。
对于这个苏海，她也没有半分好印象。
苏海满心都是困惑，向宾客敬酒的时候，一直在想着秦静雨。
导致一不小心，他就被人灌醉了。
等到，苏家的下人，将烂醉如泥的苏海，抬进婚房时。
秦静雨站在床榻边，看着沉醉过去昏迷不醒的苏海。
“苏海，我们原本就没有缘分，希望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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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5章 我愿意伺候苏二少爷
她没有任何犹豫，便喊了自己的陪嫁丫鬟进来。
“云玲，你伺候他休息吧。”
那个叫云玲的丫鬟，吓了一跳。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今晚可是你的大婚之夜啊。你怎能，怎能让奴婢伺候啊……奴婢不敢……”
秦静雨的眼眸，勐然沉了沉。
她凝着云玲，冷声一笑：“云玲你以为，父亲让你跟在我身边，真的是因为，让你来伺候我的？你生的那样貌美，比我这个小姐，也一点也不逊色。父亲将你安排过来，分明就是让你做通房丫头的。”
“你我无论谁生下苏家的儿子，都是一样的。你做了这么多年的下人，难道真的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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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玲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她看了眼床上醉的人事不省的苏海。
苏海这人，相貌倒也算是仪表堂堂。
平日里的作风，也是那种洁身自好的人。
所以，要是说云玲不心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秦静雨看着云玲还在犹豫，她下了最后的通牒。
“如果你不肯听我的，乖乖的伺候苏海，那么从明日起，你就不要伺候在我身边了。明日一大早，我就找个借口，将你打发出苏家……”
“到时，即使你能回到秦府，我父亲也不会善待于你。”
云玲几乎不敢再有任何犹豫，她连忙冲着秦静雨说道。
“三小姐，我……我听你。我，我愿意伺候苏二少爷。”
秦静雨抿唇，冷冷一笑。
“嗯，只要你听话就好。”
当即，她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婚房，去了隔壁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苏家彻底乱了套。
新郎苏海喝醉了，误把丫鬟当做新娘。
趁着新娘不注意，拉着丫鬟入了洞房。
秦静雨捏着帕子，跪在苏文山面前伤心的哭诉。
苏海满脸愧疚，羞愤的恨不得要一头撞死了事。
云玲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哭着，不敢多言一个字。
苏文山瞧着这一出闹剧，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恨铁不成钢的，拿起棍子，便狠狠的朝着苏海砸去。
“你这个混账，平日里看着你挺老实，结果新婚之夜，你就给我整了这么一出丑闻。你要是喜欢这个丫头，你也不能这么猴急，在新婚之夜冷落静雨，要了这个丫鬟啊。”
“你让我的脸面，还有秦家的脸面往哪里放啊？要是秦家人问起来，我都没脸去给他们解释了。这以后，你让静雨怎么见人呢……”
苏海也不躲闪，他也觉得自己太过混账。
千不该万不该，他在新婚之夜，给了秦静雨这样大的难堪。
“父亲，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儿子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静雨的……”
苏文山当即便丢了棍子，指着云玲，向苏管家吩咐道。
“立即将这个勾引主子男人的贱人，给我拉出去打死……我苏家，决不允许，留着这样辱没门风的贱人存活。”
苏管家立即应了，连忙吩咐下人，要将云玲拉出去杖毙。
云玲的脸色惨白的厉害，她眼底满是恐惧，她冲着秦静雨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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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6章 只对你一个人好
“小姐，你快点救我……小姐……”
秦静雨闭了闭眼，她的眼角，缓缓的滑下几行清泪。
她哭着看向苏文山：“公公，求你饶了云玲吧。说起来，云玲是我的陪嫁，她也是有资格伺候夫君的。昨晚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没有顾好夫君，从而让他们酿成大错。”
“要是有错，也不该云玲一个人承担。公公心里若有气，就向我发吧，我恳求公公，饶了云玲一条命吧。她也是身不由已……”
一句身不由己，让苏海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他当即也磕着头，恳求苏文山饶过云玲。
苏文山也不想，在二儿子新婚的第二天便杀人沾染血腥。
这对他们苏家，总归是不吉利。
所以，他沉吟半晌，终是放过了云玲。
秦静雨又主动为云玲求了一个名分。
这件事，苏文山不管，让苏海自己处理。
苏海有些犹豫的看向秦静雨：“夫人，昨晚的事，就是一场意外。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不如，我们为云玲安排其他的去处吧……我……我只想从此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
秦静雨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眼底，掠过几分不可置信。
她怔怔的看着苏海，真是不明白，这人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世上的男人，哪个不喜欢左拥右抱，美人环绕在身边的？
她就不信，苏海会不喜欢云玲。
云玲生的那么美，他难道不贪恋她的滋味？
男人都是一个样，她才不信，这个苏海会例外。
秦静雨不由得勾唇，暗暗嘲弄一笑。
苏海是苏文山的儿子，苏文山那么狡猾阴险，他儿子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这一切不过是苏海，想要拉拢她的手段罢了。
因为和她联姻，苏海在苏家的境遇，如今好上不少。
所以，他肯定不会傻傻的将她推开，与她离心。
他所做的这些，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秦静雨避开苏海的眼眸，带了几分怜悯看向云玲。
“她已经是你的人，你想要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试问，一个破了身的女子，能够找到一个什么好人家？”
“夫君，你赶云玲走，就是要置她于死地。罢了，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你就给她一个名分，让她能有个安身之所吧。到底，是伺候了你一场……况且，她本来就是我的陪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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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玲咬着唇瓣，楚楚可怜的看着苏海，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二少爷，求你别赶我走。”
苏海的性子，多多少少是有些软绵纯良的。
所以，他一想到，云玲将来可能会面临的惨状，他就不忍再赶云玲走。
几番权衡下来，苏海终是应了秦静雨的请求。
最后，云玲被提为了苏海的姨娘，也算是有了一个正经的身份。
这件事过后，苏海不知怎的，便病了。
一连几日，他的病情没有任何好转——
苏文山闻言，心急如焚，
花重金请了不少的大夫，可惜，那些大夫，皆都无法让苏海好起来。
苏海每日里，缠绵病榻，云玲日夜不眠，伺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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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7章 送聘礼提亲
秦静雨则守在苏家小佛堂，为苏海念经祈福。
——
时间一晃，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
凤栖染与龙寒樾的婚事，也开始提上日程。
十月初六，龙寒樾带了无数贵重聘礼，骑着骏马朝着凤府正式提亲。
凤栖染也在这一日，终于回了凤家。
凤南天见了凤栖染，嘘寒问暖，很是关切。
老夫人更是拉着凤栖染的手不松开，原本身上染得一些风寒，也似乎一下子好转了起来。
凤府其他人，皆都热情的招呼凤栖染。
凤栖染有些不习惯，却也带了几分想念。
于她看来，如今的凤府，少了那么几个兴风作浪的人，倒也让她从心里，真的有些想念了。
她笑着回应众人的招呼，一时间气氛很是融洽温馨。
不过，这种温馨，在凤雪柔回来后，便渐渐的变了味。
凤雪柔不但回来了，连带着凤可馨也回来了。
她们之所以回来，是凤南天派人去通知的。
樾王下聘礼，那可是大事。
他作为父亲，自然是希望儿女们，能够一笑泯恩仇，放下过去的那些恩怨，从此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于他看来，凤栖染与凤雪柔凤可馨，她们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仇。
这样小小的恩宠，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会一点点的消弭。
毕竟彼此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脉，都是血浓于水的姐妹，又有什么东西是化解不开的呢？
所以，今日樾王下聘礼，他就让两个出嫁的女儿，全都回来了。
趁着这样的好日子，他是打算，让他几个女儿化解彼此的恩怨的。
可，有些人，并不想化解，终究是白费了凤南天的一番苦心。
凤雪柔是独自一人回来的，襄王本来想要作陪，奈何他临时有要务缠身。
只得，派了襄王府的人送凤雪柔回来。
他忙完事情，再来凤府。
这下子，可是招惹了凤雪柔生气。
凤雪柔让人收拾了不少的衣服，打算在凤府住几日，暂时不回襄王府。
所以，当凤雪柔让人提着包裹，从马车上下来时，遭到了凤可馨的冷声嘲讽。
“哟，二姐，父亲只让我们回来凑凑大姐的热闹，可不是让你回来小住的。你怎么拿了包袱回来啊？莫非，你不得襄王的宠爱，被襄王赶出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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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眼底，掠过几分冷意，抬头看向站在凤府门口，也刚刚下了马车的凤可馨。
让她意外的是，凤可馨的身边，居然站了成王。
凤雪柔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她岂不是，输了凤可馨一大截？
怪不得，凤可馨这么嚣张，居然一开口就该这么讽刺她。
“三妹请慎言，我与襄王感情好得很，只不过我想家了，所以想回来住几日。”当着龙毓璃的面，凤雪柔不好发火，她忍着怒气，低声解释。
凤可馨自然不信凤雪柔的话，她噗嗤一笑，眼底的嘲讽更加浓烈。
如今，关于他们闹别扭的流言，早就传得京都城人尽皆知了。
“呵……二姐这话是来哄我的吗？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让襄王陪你回凤家，襄王恰好有事，不能陪你。所以你便耍了性子，与襄王闹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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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8章 你对妾身真好
凤雪柔的脸色，勐然一变。
她连忙否认道：“三妹，这是没有的事，你别瞎胡说……”
凤可馨捏着帕子，捂着唇瓣，佯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凤雪柔。
“二姐，我可没有胡说，如今你和襄王的矛盾，可是传遍了京都城。二姐你该不会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啧啧，你在襄王府估计是得罪了不少人吧？瞧瞧，你和襄王才闹矛盾多久，这就传得满天飞了。二姐，你要是不信，你让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凤雪柔持宠而娇，凭着襄王对她的喜爱，她是越发不将襄王看在眼里。
襄王越宠她，她越蹬鼻子上眼。
襄王明明是有公务，不能陪她回凤府，结果她就因为这个事，和襄王闹脾气，要回娘家住。
一点也不通情达理，一点也不贤淑温良。
啧啧，真不知道，襄王到底喜欢她凤雪柔什么。
凤雪柔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怎……怎么会这样呢？”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她也顾不得和凤可馨斗气了，当即便喊了翡翠，让她去查这件事。
翡翠连忙应了，亲自出了凤府，去彻查这件事。
凤可馨得意洋洋的挽着龙毓璃的胳膊，再也不理凤雪柔，抬脚便踏入了凤府大门。
无论她在成王府，是个什么样子，可只要成王殿下，肯陪她回来凤府，给她撑面子，那么她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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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小家碧玉的依偎在龙毓璃的身边，低声温声问：“王爷，我们先去拜见我父亲吧。估计，父亲这会儿人，正在招待樾王呢。”
“樾王给大姐下的聘礼，可真多啊，估计我们家的库房，都放不下呢。可见，樾王是真的喜欢我大姐呢。待会，我得向大姐去贺喜去……”
凤可馨现在，也算是投靠凤栖染了。
所以，无论是表面上，还是暗下里，她都不敢再和凤栖染作对。
没有凤栖染的帮助，她就不可能会进入成王府，更不可能会有今日，携着成王风光回娘家的日子。
凤可馨现在，算是看的很明白了。
和凤栖染作对，绝对没有她的好日过。
所以，她是真的想好好笼住龙毓璃的心，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凤可馨现在，可谓是有心巴结凤栖染的。
龙毓璃眼底，掠过几分晦暗，他难得的对凤可馨和颜悦色的笑了一下。
“既然来了凤府，你说什么，本王就做什么。一切，都由你做主……”
凤可馨满眼都是欣喜，她激动的哽咽道：“王爷，你对妾身真好……”
“走吧，先去见见凤将军。”龙毓璃抬手，拍了拍凤可馨的手背。
凤可馨连忙点头应下，而后，她带着龙毓璃去了前院厅堂。
由于她太高兴，丝毫没有发现龙毓璃的异常。
自从到了凤府，龙毓璃一直都心不在焉。
所以，他几乎是没仔细听凤可馨与凤雪柔的对话。
他心里，一直都想着，自己见到凤栖染时，会是怎样的情绪与心态。
是非常平静呢，还是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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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9章 皇兄来给你贺喜
亦或者，他真的已经放下了对凤栖染的执念？
凤栖染都和龙寒樾快要成婚了，他心里再是有执念 又怎样？
他终究是比不过龙寒樾的。
龙寒樾可以如愿娶到凤栖染，而他终是这一辈子，都会留有遗憾了。
一旦想起，凤栖染那张绝美的脸蛋，龙毓璃的心，就在控制不住的隐隐作痛。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凤栖染的喜爱，到底是因为她的美色而动心，还是因为别的？
他素来喜爱女子美色，却也是第一次尝到了，心心念念而得不到的滋味。
凤可馨带着龙毓璃见到了凤南天，凤南天上前给龙毓璃见了礼。
龙毓璃连忙免了凤将军的行礼，龙寒樾正捧着一杯茶盏，澹然自若的坐在首位上。
按理说，龙毓璃和龙寒樾他们都是王爷，地位自是平等的。
但龙寒樾是老九，龙毓璃是老七，所以不管怎么说，龙毓璃都是龙寒樾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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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长幼尊卑的话，龙寒樾理应起身，主动向龙毓璃行礼。
可，从始至终，龙寒樾眉眼都不抬一眼，更别说向龙毓璃见礼了。
龙毓璃压下心中的不痛快，他扯着僵硬的唇角，趋步上前主动招呼龙寒樾。
“九弟，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皇兄来给你贺喜了。”
龙寒樾这才澹澹的看向龙毓璃，他轻笑一声回道：“多谢七哥，不过贺喜太过言之过早，等到臣弟和凤小姐成婚的那一日，七哥再来贺喜吧。”
“希望那时候，七哥的贺喜，能够是真心实意的。”
龙毓璃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是龙寒樾的对手，他必须要忍。
“好，到时，本王会为你们贺喜的。”
“多谢七哥，希望你不要眼红，嫉妒臣弟就是。”龙寒樾不怕惹怒龙毓璃，继续煽风点火。
龙毓璃的脸色，沉了沉。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道：“九弟真是说笑了，本王怎会眼红嫉妒你呢，本王只会真心的祝福你们。”
“如果臣弟没有记错的话，七哥之前，可是喜欢过凤小姐的吧？怎么，这才过去多久，七哥就不喜欢了吗？看来，七哥的喜欢，也不过如此嘛。”龙寒樾继续讥讽笑道。
龙毓璃气的要命，恨不得一拳头狠狠的砸在龙寒樾的脸上。
“以前的事，都是误会。希望九弟不要挂怀……”
龙寒樾颇为大度的回道：“没事，就算你真的喜欢凤小姐，你也不可能会是臣弟的对手。所以，臣弟没什么好挂怀的……”
凤南天见两个人说话，夹枪带棒的，他怕两个人再闹起来，毁了今天的好日子。
所以，他连忙朝着凤可馨使眼色。
凤可馨当即便笑着对龙毓璃说：“王爷，不如我带你去后院转转吧？我们家的后院，有一处地方风景很好，你肯定是没看过的……”
凤南天连忙附和：“对，可馨啊，你带成王去逛逛吧……好好的招呼成王，万万不可懈怠了。”
凤可馨连忙应了，当即便拉着龙毓璃离开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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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0章 都是自家姐妹
龙毓璃铁青着脸，被凤可馨拉着离开了。
等到两个人到了后院的一处湖泊处，龙毓璃恼怒的一把将凤可馨推开。
“滚……”
凤可馨吓的身子一抖，有些忐忑说道：“王爷，你没事吧？”
“本王让你滚，你没听见吗？耳朵聋了？”龙毓璃冲着凤可馨大吼。
凤可馨的眼睛微微一红，她再也不敢多问一句，当即便转身离开了。
龙毓璃独自站在湖泊处，气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龙寒樾，龙寒樾他怎么能这么嚣张？
他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受他的气的。
这笔账，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讨回来的。
龙毓璃叉着腰，在湖泊那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才渐渐的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去。
——
凤栖染一直都在陪着老夫人，后来凤可馨也去了。
凤可馨笑着，热情不已的与凤栖染问好。
凤栖染的态度，则是一直都很平澹。
凤可馨也不在乎，她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凤栖染。
“这个礼物是我精心挑选出来，专门送给大姐当做贺礼的。虽然，不能和樾王送的相提并论，但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大姐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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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瞥了那精致的首饰盒子一眼，随手打开来看。
却不想，那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只翡翠玉簪子。
这个簪子，打眼一瞧，便是价值不菲，无论是玉质，还是那做工，都是非常精致。
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凤可馨还一心想要和她拉近关系。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所以，凤栖染倒没有拒绝凤可馨的示好。
“谢谢三妹的贺礼，你有心了……”
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满眼都是欣慰。
“都是自家姐妹，合该这样……”
凤可馨松了一口气，她很怕凤栖染会不接受，会不原谅她曾经所犯的过错。
好在，大姐终究是愿意接受她了。
“我以前做了不少的错事，只要大姐肯给我这个机会，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煳涂了。”凤可馨无比乖巧的笑道。
凤栖染冲着凤可馨，轻声笑了笑。
“希望你能真的改好……”
她若是能改好，倒也不枉费，她给了凤可馨那么多的机会。
其实，凤家的人，于她并没有那么深的深仇大仇。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愿意给他们一些机会，让他们回头是岸的。
这个他们，不止包括凤可馨，自然也包括凤雪柔。
不过，乔氏的死，恐怕根本不可能，让凤雪柔与她握手言和。
凤栖染比谁都明白这点，当初之所以愿意帮着凤可馨，让她顺利进入成王府，她所图的，也不过是想要借着凤可馨的手，去对付凤雪柔罢了。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部署，是非常有必要的。
凤可馨如今，可不就是非常关注凤雪柔的一举一动吗？
听说，她们两个在大门口的时候，还差点闹了起来呢。
凤栖染端起茶盏，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三妹，我记得二妹不熟和你一起回府的吗？怎么不见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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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1章 祖母她太过分了
凤栖染这么一提起，众人这才恍然想起凤雪柔这号人物。
老夫人也看向凤可馨问：“对啊，雪柔她人呢，怎么没过来？”
凤可馨最喜欢看着凤雪柔不如意，所以她没有任何隐瞒，当即便将凤雪柔与襄王闹矛盾的事情，告知给了众人。
老夫人听了，脸色微微一变。
她重重的拍了拍旁边的桉桌，沉声道：“雪柔这丫头，可真是煳涂。襄王那是有公务，那是在办正事。她居然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也该和襄王闹脾气？”
“这话要是传进宫里，她这个襄王妃还想不想当了？难道，真的要襄王抛下公务，陪着她回凤府，给她撑面子，她才满意吗？如果襄王真的那么做了，宫里的主子，能够饶了她吗？”
“来人，立即让凤雪柔那个混账过来见我……顺便将这件事，告诉将军去。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可她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我们凤府。万万不能让凤雪柔，毁了我们凤家。”
老夫人一声令下，其他不敢反驳。
很快便有人，去通知了凤南天。
凤南天听到这件事，他的脸色当即便一沉。
等到他带着樾王来到老夫人院里的时候，凤雪柔已经被老夫人罚跪跪在了院门口。
凤雪柔见到凤南天，当即便委屈的哭了起来。
“父亲，祖母她太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便罚了女儿下跪。女儿现在好歹还是襄王妃呢，祖母就这么让女儿罚跪，她将襄王放在了哪里？”
“女儿好不容易回府一趟，居然得了祖母这样的惩罚，这是要彻底和我决裂，不想让我回娘家了吗？”
凤南天二话不说，扬手便狠狠打了凤雪柔一巴掌。
“混账东西……你和襄王的事，你觉得你没错吗？襄王是什么身份，即使你是他的王妃，你也没道理，让他耽误正事，只为陪你回府撑面子。”
凤雪柔满面都是委屈，她被打的嘴角破了皮，流淌出不少鲜血。
她歇斯底里的，冲着凤南天吼道：“父亲，这是有人在算计女儿啊。有人故意，将我和襄王闹矛盾的事，传扬的京都城人尽皆知。那人，是想要毁了女儿，毁了凤家啊。”
凤南天一甩衣袖， 冷着脸让凤雪柔继续跪着，他抬脚便入了院门。
老夫人在屋内，气的脸色苍白。
她看见凤南天过来，她连忙拉住他的手低声嘱咐：“南天，你赶紧让人封锁关于雪柔和襄王闹矛盾的流言。还有，你让人赶紧去看看襄王现在是否回了王府，若是回了，赶紧让人请襄王过来。”
凤南天抬手，轻轻的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背。
“母亲放心，我来之前，已经都安排妥当了。这些事，母亲就别多想了，等襄王来了，我们一起想想解决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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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提着的一颗心，这才缓缓的放下。
凤栖染拉了龙寒樾出了厅堂，两个人去了隔壁的小厢房内。
龙寒樾眼底带着笑意，低声问她：“怎么，才一小会儿不见，你就开始想本王了吗？别急，等我们真的成了婚，本王就能和你真的形影不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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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2章 油嘴滑舌
凤栖染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别油嘴滑舌了，一天天的，怎么就这么喜欢说甜言蜜语呢？你是跟谁学的？”
龙寒樾握拳低着薄唇，轻声咳嗽了几声。
“那个，本王是无师自通的……”
是阿狸说的，这世上的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
他说，凤栖染也不例外。
所以，他就让自己学一些甜言蜜语，逗凤栖染开心。
听凤栖染这话的意思，她似乎有些不喜欢?
龙寒樾蹙着眉头，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
“本王没有油嘴滑舌，本王说的都是真心话。”
凤栖染现在，对龙寒樾这些孟浪的行为，基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总是这样，理直气壮的占她便宜，她也懒得拒绝他，和他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反正，他也不会听，她也累得慌。
再说，她也似乎不讨厌他的亲密接触。
凤栖染当即勾唇，冲着龙寒樾依一笑。
“好了，别不正经了。咱们聊一聊正事……”
龙寒樾更加紧锁眉头，他说的话哪里不正经了？
他刚要张口解释，凤栖染率先出口打断了要出口的话。
“凤雪柔这件事，你知道是谁传扬出去的吗？一个搞不好，若是传到皇上那里，凤雪柔的这条小命，估计就要保不住了……”
龙寒樾缓缓摇头：“本王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对付一个女人。”
凤栖染挑眉，随即嗤然一笑：“这是有人，要往死路整治凤雪柔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凤雪柔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招惹那人，用这种阴损的法子对付她。”
“一旦她与襄王闹矛盾的事情，传到皇上那里，父皇岂会轻易饶了她这个襄王妃？这样祸国妖姬的做派，皇上能容忍得了她才怪……”
龙寒樾抬手，替她理了理鬓间的碎发。
他声音颇为温和的说道：“既然有人要整治凤雪柔，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只要这件事，不牵扯到凤家，不牵扯到你身上。我们就暂时袖手旁观一番……”
凤栖染的想法，几乎和龙寒樾相同。
她轻轻的颔首，随即笑道：“那就暂时按兵不动，隔岸观火吧……”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襄王终于来到了凤府。
凤雪柔跪在地上，整个人早已变得摇摇欲坠。
襄王从外面跑进来，便看到凤雪柔那张惨白的脸颊。
他眼底掠过几分疼惜，连忙上前蹲在起身，搀扶住了凤雪柔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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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柔，你没事吧？”
凤雪柔一看襄王来了，那简直无数的委屈涌现在脸上。
她的眼眶，当即便红了。
下一刻，那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淌。
她也不说话，只是哽咽哭着。
哭的，整个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襄王心疼坏了，连忙掏出怀里的帕子，去给凤雪柔擦眼泪。
凤南天见襄王来了，连忙从屋内出来。
“襄王殿下，你可算是来了……关于京都城的传闻，不知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理？”
襄王心里有些恼怒凤南天，对凤雪柔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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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3章 一直都在喊疼
虽然心里有气，他却没有向凤南天发作。
到底是凤南天的父亲，是他的岳丈。
他也不想，再给凤雪柔招惹什么不好的流言。
襄王扭头看向凤南天：“凤将军，这件事雪柔也是无辜的，能否让她先起来？”
凤南天自然看得到，襄王对风雪欧的在乎。
所以，他冲着襄王点头。
襄王当即便将凤雪柔搀扶起来，凤雪柔双腿早已痛的麻木，根本无论站立。
襄王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凤南天连忙让襄王，抱着凤雪柔入了屋内，将她放在了一个软榻上。
凤栖染在一旁看着，与龙寒樾轻声耳语。
“没想到，这个襄王倒是对凤雪柔情深意重……”
龙寒樾眸光闪烁，低声轻笑：“听说，是很小的时候，六哥就倾慕于凤二小姐了。”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
“哦，原来是一对青梅竹马啊。”
“若非出了意外，你觉得，凤雪柔会嫁给六哥吗？呵……这一切，不过是六哥自以为的青梅竹马情意。”龙寒樾眼底满是嘲弄。
凤栖染倒是颇为赞同的点头，是啊，若非凤雪柔与凤可馨想要算计她。
反而被她反将一军，恐怕如今的凤雪柔，早就入了太子府，成了太子妃了。
呵，凤雪柔的野心，可是很大的。
希望以后，襄王的一片真心，不是喂给了狗。
襄王将凤雪柔放下，便让人去请大夫过来，给凤雪柔查看腿上的伤口。
凤雪柔一直哭着喊疼，导致襄王根本没有精力，去向凤南天说外面的传言。
他一直都陪在凤雪柔的身边，将柔情体贴，诠释的淋漓尽致。
凤可馨在一旁看着，心里嫉妒的厉害。
她是真的没想到，襄王对凤雪柔会这么好。
与凤雪柔比起来，她们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凤可馨揉着手里的帕子，转头看向四周。
也不知道成王去了哪里，从她来了老夫人院里，就不见了成王的影踪。
凤可馨懊恼的跺了跺脚，她到底是落了凤雪柔下风。
如今的凤雪柔，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连带着，老夫人对于凤雪柔的态度，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凤府的其他人，也都不敢当着襄王的面，对凤雪柔冷嘲热讽。
大夫很快便被人请来，襄王焦急的让大夫，为凤雪柔疗伤。
大夫一看，这屋内有两位王爷在，他连忙抖着身子行了礼。
襄王都急死了，他一把拉住了大夫的胳膊，将他往凤雪柔面前拖。
“那些虚礼就不必请了，你赶紧给王妃看看她的腿……她可一直都在喊疼……”
大夫被他拉的，差点摔倒。
他连忙应道：“哎，小的这就为王妃娘娘诊治……”
大夫连忙打开自己的药箱，为凤雪柔查看腿上的伤口。
当衣裙被掀开，露出那红肿的伤处时。
襄王的一双眼几乎猩红，他握着拳头，忍着眼底的怒火，看了眼凤南天。
“凤将军，雪柔到底是你的女儿，你……你怎能如此狠心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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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不由得一怔，他低声回了句：“臣怕她的行为，会影响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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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4章 一时失了分寸
“即使影响到了本王又如何？和那些虚无的东西相比，哪里有雪柔来的珍贵？凤将军，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这么对她。否则，你不止要寒了雪柔的心，也会寒了本王的心。”襄王这番话，可谓是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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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的眉头，微微一蹙。
于他看来，襄王实在是太在乎雪柔了。
如果皇上知道，襄王这么在乎雪柔，不知道皇上他能不能容许雪柔，继续在襄王身边？
堂堂一国王爷，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抛去一切，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荒诞的事情。
太过在乎，有时候不是福气，反而是祸害。
龙寒樾听到襄王的这番话，自然很不高兴。
虽然，他和襄王的立场不同。
可，他和襄王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是不希望，襄王往着一条不归路走。
“七哥，女儿有错，作为父亲做出惩罚，这没有什么不对的。即使，凤雪柔嫁给你，成了你的王妃……可她到底还是凤家的女儿。”
“况且，凤雪柔原本就犯了错，每个人犯了错，都是要受到惩罚的。我觉得，凤将军作为父亲惩罚她，并没有错。七哥，我知道你很在乎凤雪柔，可也不要在乎到，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地步。”龙寒樾沉声提醒。
襄王的眸光一沉，转而看向龙寒樾。
他这才发现，龙寒樾也在这里。
龙寒樾的话，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小锤子，狠狠的砸在襄王的心上。
他顿时清醒了几分。
凤雪柔抽泣着，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襄王的衣袖。
“王爷，我没事……父亲教训我，惩罚我，这都是应该的。今天早上，我不分轻重，任性的和你置气，是我的不对。请王爷，息怒，别责怪任何人……”
凤雪柔自然也意识到了，她和襄王的事，是她做的过分了。
如今被人抓到了把柄，她可不能作死的，在继续和襄王闹脾气。
这时候，她最应该做的，就是放低姿态，恳求襄王息怒——
襄王反手，握住了凤雪柔的小手。
而后，他便抱拳，向凤南天道了歉意。
“凤将军，刚刚是本王不对，因为在乎雪柔，一时失了分寸。请凤将军别见怪，本王的失礼……”
凤南天摆摆手，他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所以，他当即便调转话题问襄王：“那这件事，襄王你打算如何处理？王爷有没有查到，究竟是谁，故意将这件事传扬出去的？”
襄王的眸底，闪过几分晦暗。
“本王将雪柔接回王府后，就暂且将她禁足一个月。然后，本王再亲自入宫，向父皇解释这件事。”
“至于究竟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本王一时还没查到什么头绪。不过，这件事，本王会继续追查下去的。本王一定会给雪柔一个交代的……”
凤雪柔听到只是被禁足，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襄王不对她做出任何处罚，那才是真的害了她。
所幸这个男人，已经提前为她想了退路。
凤雪柔心底，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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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5章 大姐才是最有福气的人
凤南天微微颔首：“恩，目前也就只能这么做了……”
老夫人看向凤雪柔，说了几句训诫的话。
不敢说的多了，唯恐说的多了，又惹到襄王不高兴。
但作为凤雪柔的娘家人，有些话，还必须得说。
否则传扬出去，外面的人，不知道该怎么编排凤家呢。
“雪柔丫头，这件事不是无风起浪的，若不是你任性胡闹，别人也抓不到对付你的把柄。希望你和襄王回去后，不要再任性，一切都要听从襄王的，做一个温柔娴淑的襄王妃。”老夫人语重心长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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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自然没有辩驳，她乖顺无比的低声应了。
而后，襄王便与凤家人告辞，抱着凤雪柔离开。
在走到龙寒樾身边时，他低声向龙寒樾倒了一声谢谢。
龙寒樾的眸光微微闪烁，而后他看着襄王抱着凤雪柔离开了凤家。
这场风波，因为襄王特别维护凤雪柔，而就此告终。
老夫人颇为感慨的说道：“没想到，雪柔丫头，倒是一个有福的人。看襄王这样子，倒是非常维护珍爱她。”
凤可馨有些嫉妒的撇撇嘴：“以孙女看，二姐的福气哪里比得过大姐？樾王可比襄王好太多了……我觉得，樾王对大姐才是真的好，大姐才是最有福气的人。”
樾王听到这话，不觉莞尔。
他瞥了眼凤可馨，第一次觉得，这个人还算有几分顺眼。
凤栖染听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这凤可馨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拍她的马屁啊。
咳咳咳，似乎她将自己比作成马，有些不恰当。
凤可馨这话一出，立即得到众人的共鸣。
大家都卯足了劲，夸赞樾王。
樾王被夸得，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明明心里很高兴，表面上还得维持着自己素日里高冷的作风。
所以，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听着众人对他的夸赞。
凤南天有些尴尬的低声咳嗽了几声，这些奉承的话，他听了都觉得尴尬，也不知道樾王是怎么想的。
他偏头，瞥了眼龙寒樾。
却意外的发现，樾王的嘴角，似乎在缓缓往上勾。
樾王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啊？
他怎么看不太明白？
——
龙寒樾陪着老夫人和凤南天在说话，凤栖染这边，却回了一趟梧桐苑。
岂知，她刚刚到院门口，远远的便看见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凤栖染蹙眉，她扭头看向荷菱：“是谁站在院门口？”
荷菱满眼都是疑惑，她冲着凤栖染摇头。
“奴婢也看不出来是谁……小姐先在这里稍等，奴婢去瞧瞧……”
往日，她守在梧桐苑，可是很少有陌生男子，会靠近梧桐苑的。
凤家招待男客，都是在前院，也很少有男人会跑到后院来。
荷菱大着胆子，一步步靠近梧桐苑。
站在门口的男子，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的转身向荷菱看去。
荷菱这才真的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她眼底满是惊诧。
她连忙跪在地上，向男人请安。
“奴婢给成王殿下请安……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啊？三小姐她现在在老夫人院里呢，刚刚三小姐似乎还在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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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6章 平添暧昧
站在梧桐苑门口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成王龙毓璃。
龙毓璃自从来了凤府，他哪里都没去，整个人犹如一抹幽魂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梧桐苑。
他站在院门口，恍惚的想着，第一次见到凤栖染时，那副惊艳的画面。
似乎，从那一刻起，因为她的绝美容颜，他就已经陷入了她的美人劫里。
他自小，最是喜爱美色。
无论是伺候的宫女，还是身边的太监，他都喜欢让长得好看的人伺候。
长大后，他自是喜欢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
见一个爱一个，但凡是颇有姿色的，他皆都来者不拒。
他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他会遇见一个让他爱而不得的人。
这个人，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在她眼底，他看到的永远都是冷漠与平静。
即使，她是那么的高冷孤傲，他仍然不可自拔的想要得到她。
龙毓璃怔怔的想着，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凤栖染了。
他静静的凝着跪在地上，向他请安的丫鬟。
他不由得，慢慢想起来，这个奴婢，似乎是凤栖染的丫鬟。
也就是说，凤栖染她回来梧桐苑了？
龙毓璃根本没心思，去回答荷菱的问题，他满眼急切的，朝着荷菱身后往后。
凤栖染迈步，一步步走近。
她绝美的容颜，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天香国色。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她往日冷漠的眉眼，此刻竟然漫上了几分娇媚。
这种娇媚，令他的眼眸漫过几分痛楚。
这娇媚不是为他，而是为着其他男人啊。
龙寒樾，是龙寒樾抢走了他心心念念，却爱而不得的女人。
龙毓璃恨极了龙寒樾，从没有像如今这一刻这么恨过。
凤栖染蹙眉，看向龙毓璃问道：“成王？你怎么在这里？”
龙毓璃没来由的，突然觉得心慌。
他眸光闪烁，闪躲开凤栖染探究的目光。
“我……本王闲来无事，走走转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梧桐苑。希望凤小姐不要怪本王，太过唐突……”
凤栖染若有所思的轻轻颔首：“哦，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成王闲逛了……”
凤栖染说着，便迈入梧桐苑的院门，走进院内。
龙毓璃连忙跟进去，带了几分询问：“本王能否进去，喝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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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顿住脚步，微微挑眉看向龙毓璃。
“成王殿下，三妹她正在派人找你。我建议，你还是还是先去找三妹，然后让三妹给你倒一杯茶喝才是……”
她说完这句，便让荷菱关门。
荷菱防备的看着龙毓璃，连忙将门给关上。
龙毓璃站在门外，怔愣的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
他不由得苦涩一笑，扬声问：“凤小姐，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本王吗？”
“不是讨厌，而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三妹的男人，而我也将是你九弟的妻子。成王，还请你自重，不要再平添暧昧，惹人非议……”凤栖染顿住脚步，沉声回了一句。
谁知，龙毓璃听了，眼眸闪过几分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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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7章 别再纠缠于我
他一把将门给狠狠推开，荷菱被撞得，整个人跌倒在地。
她眼底带着惊骇，怔怔的看向龙毓璃。
“成王，你……你要干什么？”
龙毓璃就像是一阵风一般，快速的跑到凤栖染面前。
他眼底带着火热，看着凤栖染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是真的讨厌本王，你只是碍于身份，才不得不与本王划清界限吗？”
凤栖染蹙眉，她以为，她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
没想到，龙毓璃居然会曲解她的意思？
她不讨厌他，难道还喜欢他不成？
看在他是王爷的份上，她不想说的太难听，以免折损了他王爷的脸面。
她不过是借着男女授受不亲，身份有别当借口，好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联想这么多，激动成这样。
凤栖染相当无语。
她木着一张脸，颇为澹漠的看着龙毓璃。
“看来，王爷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龙毓璃眼底满是激动，他笑着摇头：“听懂了，本王自然听懂了。你我身份有别，你不想让人说闲话，所以才和本王这么疏远着。本王都能理解的……”
凤栖染继续拧眉，这话怎么听，她都觉得有些怪异。
莫非，他又在暗自脑补，浮想联翩其他的事情？
“成王，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向你重申一遍。你我之间，一开始就是无关紧要的两个人。我不想和你发生什么，也不想和你有什么过多的纠缠。所以，希望王爷以后，别再纠缠于我……”
这话说的，已经足够明白了。
谁知，龙毓璃却依旧笑嘻嘻，一副颇为理解凤栖染的模样。
凤栖染有些恼火，她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她当即便侧身，催促龙毓璃离开这里。
“成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既然你懂得了我的意思，那请你现在就离开……”
龙毓璃有些依依不舍，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本王必须要离开吗？”
“你觉得呢？”凤栖染不耐烦的反问。
龙毓璃能感觉到凤栖染有些动怒了，他连忙妥协道：“好，本王走，你别生气。”
凤栖染心里烦躁的厉害，她怎么觉得，自己越解释，越是解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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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龙毓璃说话的态度，真的是无比殷切。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对她很殷切，这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
龙毓璃这次，离开的很干脆。
几乎不用凤栖染再驱赶，他便果断的转身走了。
荷菱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离去的龙毓璃背影。
“小姐，这位成王好生奇怪啊，刚刚你都说的那么难听了，他居然都不生气。离开的时候，他居然还在笑呢……”
凤栖染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她有些困惑的看向荷菱。
“我刚刚是说了什么暧昧不清，让他产生误会了吗？”
荷菱晃着脑袋想了想，而后她连忙摇头。
“小姐说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啊。拒绝的态度很明显啊，哪里有一丝暧昧的地方。奴婢真的是想不通，成王怎么会不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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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8章 助你一臂之力
凤栖染也很纳闷，原本她的心情是很好的，却不想这下子，被龙毓璃彻底破坏了好心情。
等到她回到老夫人院里，遇见龙寒樾时。
龙寒樾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他低声关切的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凤栖染想了想，还是将刚刚遇见龙毓璃的事告诉了龙寒樾。
龙寒樾听了，一双眼眸缓缓下沉。
等到凤可馨终于找到龙毓璃，并且拉着他入了宴席时。
龙寒樾的刁难，这才正式拉开了序幕。
总之，龙寒樾是找各种理由借口灌龙毓璃酒水喝——
若是往常，龙毓璃早就按捺不住，和龙寒樾吵闹起来了。
可他今日，居然出奇的好脾气。
无论龙寒樾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抿唇笑笑，不做反驳。
好像，龙毓璃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般。
这让凤栖染特别的纳闷，让龙寒樾越发的不爽。
宴席结束，龙寒樾终于把龙毓璃灌醉。
凤可馨瞧着成王醉了，她眼底闪烁着几分欣喜。
成王醉了，那她就有可能，再次伺候成王了。
若是靠着这次，能够怀上龙嗣，那她可就水涨船高，彻底入了皇帝的眼。
皇帝现在，不是特别宝贝秦凝羽的那个孩子吗？
如果她再怀了皇孙，那秦凝羽可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单是这么一想，凤可馨心里就止不住的激动。
她扶着烂醉如泥的成王，向凤府众人告别。
凤南天亲自送了他们出府，有点微醺的龙寒樾，也跟着送龙毓璃到门口。
凤可馨刚刚将龙毓璃安置在马车上，谁知道樾王却突然递给她一个白色的瓷瓶。
凤可馨眼底掠过几分讶异，有些疑惑的看向樾王。
“樾王，你这是……”
龙寒樾冷着一张脸，却说着温和的话。
“三小姐，本王看着你和你大姐的姐妹关系越来越好，本王甚是欣慰。以后，只要你不再做一些伤害你大姐的事。本王定会照拂你一二，倘若在成王府遇到什么麻烦，你大可派人来向本王求救。本王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于你。”
“这个瓷瓶里东西，不是别的，而是能够帮助夫妻间增加一些情趣的。这个药最神奇的地方，不是其他，而是只要男女服下此药同房，女子便能在不久后怀上孩子。”
“这个药，原本本王是打算留着，是本王和你大姐成婚之日用的……不过，看你似乎不得成王的宠爱，本王看在你和你大姐姐妹情深的份上，就暂且送给你，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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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握着瓷瓶，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这个药服下去，会不会伤害身体啊？”
龙寒樾摇头，低声回道：“并不会伤害身体，你尽管放心……如果你真的不信任本王，那本王就收回这个药，留着自己用吧。”
凤可馨连忙将药塞入自己的怀里，她冲着龙寒樾勾唇一笑。
“我自然是信任樾王的，毕竟我如今，可算是大姐的人。我若是出了事，对大姐没好处的。所以，我相信，樾王你不会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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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9章 是他先招惹本王的
“嗯，你信就好。不会让你失望的，带着成王回去吧，好好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晦暗，抿着薄唇澹澹一笑。
凤可馨不疑有他，当即便带着龙毓璃离开了凤府。
凤栖染将龙寒樾的动作，尽收眼底。
当着凤家人的面，她没细问。
等到把其他宾客送走，樾王点名让凤栖染送他时，凤栖染才有机会询问龙寒樾。
“你刚刚鬼鬼祟祟，塞给了凤可馨什么东西？在我印象里，你似乎从没有和凤可馨说过什么话。”凤栖染扯了扯他的衣袖，好奇的问。
樾王拉着她的手，当即便带着她上了马车。
如今两人都定了婚期，自然是名正言顺的。
所以，即使他们共处一辆马车内，都没有人敢说什么闲话。
龙寒樾拉着凤栖染上了马车，当即便笑着调侃道：“怎么，看到本王和你三妹说话，你是吃醋了吗？栖栖，想不到你这么在乎本王，连你自己亲妹妹的醋都吃啊？”
凤栖染无奈的抿唇一笑：“少贫嘴了，快说，你又攒着什么坏点子对付龙毓璃？”
龙寒樾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暗芒。
他低头亲了凤栖染脸颊一口。
“还是栖栖了解本王，一下子就猜到了重点……本王是想了一个计策，惩治龙毓璃。”
“什么计策？我看到你给了凤可馨一个东西？”凤栖染挑眉问。
龙寒樾握着她的手，在他自己掌中把玩。
“那个东西，名叫欢情散……凤可馨如果将那药给龙毓璃服下，估计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会对凤可馨很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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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么做，也算是帮了凤可馨。希望她能趁着这个机会，怀上一个孩子，如果是那样的话，秦凝羽就不是一枝独秀了。这个计策，说起来，也算是一箭三凋了。”
凤栖染忍不住噗嗤一笑，她抬手捏了捏龙寒樾的脸庞。
“你还真是腹黑啊，那个欢情散短时间内，是可以让龙毓璃对凤可馨着迷。可等到药效过后，等待龙毓璃的将会是地狱般的折磨，身体会亏空就不用多说了，到时候各种副作用，病痛该会接踵而来。”
“这个药，起码能折损龙毓璃十年的阳寿……皇上若是知道，你对龙毓璃下这种药，他会不会怪罪于你？樾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阴鸷。
他冷笑一声回道：“往日里，他如何与本王作对，本王都可以容忍。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屡次觊觎你。上次，他与龙灏联手想要算计你，这笔账本王还没和他算呢。这次，他居然还敢纠缠于你，本王自然是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父皇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药是本王下的。到时候，龙毓璃清醒过来，也断然查不到凤可馨头上。放心吧，后续的一切，本王都已安排好……不是本王要害他龙毓璃，而是他先招惹本王的。那就别怪本王，冷酷无情了……”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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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0章 我还没准备好
她从未想过，重生以后，会得到这个男人的爱与珍护。
她以为，她会走在复仇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却不想，他从始至终都守护在她身边，让她感觉到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
凤栖染的心里，渐渐的涌起不少的暖流。
她轻轻地依偎进龙寒樾的怀里，主动与他的手掌相握在一起。
“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龙寒樾，谢谢你……我似乎，一直都欠你一个谢谢。”
龙寒樾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掌，薄唇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口头上的谢谢，本王不太喜欢。十天后的新婚之夜，才是你答谢本王最大的诚意。”
凤栖染闻言，她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突然感觉有些心慌，她勐然坐直身体，有些无措的抬头看向龙寒樾。
“我……我还没准备好……小寒，你别逼我……好吗？”
龙寒樾的身子，轻轻一颤。
小寒这个称呼，他有多久没听到了？
他有些激动，眼眸不禁渐渐的泛红。
“栖栖，没事的，你别怕，本王不会逼你的。本王刚刚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那不是真的。你让本王等多久，本王都愿意等。”
“你喊本王小寒，本王真的很喜欢听。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这么喊本王好不好？”
十岁时，他们相遇的时候。
那一段日子，秦霜晔都是喊他小寒的。
一晃这么多年，他再次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他简直欣喜若狂。
似乎突然收获了一个无价之宝。
他唯恐这个无价之宝不翼而飞了，所以他怎么舍得逼她，怎么舍得看她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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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让本王等一辈子，本王都愿意等。”他的声音，似乎都带了几分哽咽，一字一顿无比的坚定与郑重。
凤栖染那一颗忐忑的心，彻底的安定下来。
她抿唇，不由得轻声一笑。
他这幅样子，像极了十几年前小寒对她信誓旦旦保证的样子。
多年过去，似乎他还是那个小寒，而她却再也不是小霜了。
凤栖染心里，不由得漫上几分伤感。
龙寒樾却带了几分期待，看向凤栖染道：“栖栖，你能再喊本王一声小寒吗？”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闪烁。
她故作不懂的问：“是不是师姐曾经这么喊过你小寒？你 想起师姐了？”
龙寒樾一怔，随即抿唇澹澹一笑。
真是一个傻丫头，难道，她连自己的醋都吃吗？
她们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他摸了摸鼻子，轻轻点头回道：“是啊，本王突然想你师姐了。你师姐那时候，天天喊本王小寒……”
下一刻，凤栖染居然鬼使神差的问：“你是喜欢我师姐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龙寒樾想笑，但他却忍住没笑。
他握着拳头，用力的抵着自己的薄唇。
“咳咳，这个问题嘛，好像有些难回答。”
“如果难回答，你就别回答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你回去吧。”凤栖染抿着唇角，撩开车帘作势便要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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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1章 真不想和你分开
龙寒樾低声一笑，当即便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下一刻，她的身子便被拽入了他的怀里。
龙寒樾趁着她不防备，一个亲吻，轻轻的落在了她唇瓣。
而后，他的薄唇贴近她耳畔，低声呢喃。
“真是一个傻瓜，本王喜欢曾经的秦霜晔，本王也喜欢现在的凤栖染。”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本王都喜欢。
后面这句话 ，他没有说出口，在心底暗暗呢喃。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
曾经的秦霜晔是她，现在的凤栖染也是她。
所以，从始至终，龙寒樾喜欢的，都是她吗？
凤栖染眼底，满是惊诧，不可思议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怎么了？为何要用这么惊诧的目光看着本王？难道你不相信？”
凤栖染连忙摇头：“没，没有……”
不是不相信，而是她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想。
关于她重生的事，究竟是不是和龙寒樾有关啊？
凤栖染想了想，当即便摇摇头。
应该不可能，当时自己死的时候，龙寒樾可是正在遭遇龙灏的刺杀。
那时候，他身中剧毒，自己都自身难保，他又怎么可能多出时间来救她呢？
时间上，根本就说不通。
所以，凤栖染很快便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她只能感叹一句，自己和龙寒樾的缘分不浅。
“好了，本王走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日事多，你别累着了自己，就在凤家住一晚吧。”龙寒樾依依不舍的抱着凤栖染，嘴里说着要走，手上却搂的紧紧的。
凤栖染无语至极，瞥了他箍在她腰肢上的大掌。
“樾王，我要下去了，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龙寒樾颇为不舍的，慢慢松开了凤栖染的腰肢。
凤栖染哭笑不得的掀开车帘，动作麻利的跳下了马车。
岂知，她刚要抬脚，走向凤府。
龙寒樾却挑开车帘，满眼带着不舍的拉着了凤栖染的手腕。
“真不想和你分开……真想我们成婚的日子，早一点到来。本王都觉得十天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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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无奈扶额，她叹息一声回道：“本来十天的时间，就很紧促的，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好的。现在，你居然还觉得长？龙寒樾，难不成你要让我就坐着一顶小轿，就那么进了你樾王的府邸吗？”
龙寒樾连忙摇头，义正言辞的说道：“那怎么行？本王定要名正言顺的将你迎娶进王府……十里红妆，本王会为你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栖栖你放心，你什么东西准备不好的，派人通知本王。本王有法子，在短期内为你办到。其实你不知道，关于我们的婚礼，本王很早就已经开始筹办了。所以有些东西，本王早就准备好了。”
凤栖染眸光轻眯，澹然一笑。
好吧，她还能说什么？
自然是无话可说了，那她就安心的等着做新娘吧。
凤栖染嘱咐龙寒樾，让他顾好自己的身体，万万不可操劳过度，一切都要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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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2章 你们两个是胆子大了
虽然他中的毒已然解了，可他体内还有心蛊没有解。
这心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爆发了。
所以，凤栖染是让他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
一有什么不适，立即派人通知她过去。
龙寒樾点头，连连向凤栖染保证，他自己会有分寸的，会保护好自己的。
凤栖染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将龙寒樾给送走。
香沅和荷菱在一旁看着，眼底皆是欢喜的笑意。
两个人当即便调侃凤栖染：“小姐。奴婢看着，樾王非常舍不得离开小姐你呢，恨不得将你给踹怀里，时时刻刻的宝贝着。”
“是啊，樾王看着小姐的眼神，恨不得能将小姐给吃了……”
凤栖染无奈的，扫了两个丫头一眼。
“你们两个是胆子大了，都学会调侃你们家小姐了是吧？反正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改天我一定找机会，将你们两个人都给嫁出去。”
香沅和荷菱听了，纷纷脸色一变。
“哎呀小姐，奴婢和你开玩笑的，你千万别把奴婢嫁出去啊，奴婢不想离开小姐。”
“我也不想离开小姐，小姐不要啊。”荷菱直接眼睛红了，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
青鸾捂着唇瓣，噗嗤一笑。
“真是活该，居然敢挑衅王妃娘娘，以后将你们都嫁出去，就我独得王妃娘娘的恩宠了……呀，真是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香沅的脸色，陡然一变。
她噘着嘴，看了眼凤栖染：“小姐，饶命。奴婢不想嫁人……”
荷菱也可怜兮兮的哭道：“奴婢也不想离开小姐。小姐，我再也不敢调侃你了，你就饶了奴婢这次吧。”
凤栖染见两个人，似乎真的当真了。
她不由得勾唇，轻声一笑。
“好了，我逗你们的，瞧瞧你们吓得。不过，以后你们总得嫁人的……不嫁人不行，还有青鸾也是一样……”
青鸾的小脸一垮，低吼一声：“王妃娘娘不要啊……”
这下子惹得香沅与荷菱，当即便勾唇一笑。
主仆几个，顿时笑作一团。
整个梧桐苑，似乎一下子热闹起来。
张嬷嬷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几个小丫头闹着，她笑的一张脸都是褶子。
小姐回来了，梧桐苑就像是 活过来了一样。
若是叶夫人在天有灵，看到小姐能得到樾王那么好的一个归宿，想必叶夫人也能瞑目了。
主仆几个闹了好一会儿，张嬷嬷便吩咐香沅和荷菱，伺候凤栖染洗漱更衣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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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刚刚伺候凤栖染洗漱更衣，凤南天却来了梧桐苑。
凤栖染穿着一身素衣，去了厅堂去见凤南天。
凤南天当看见这么一个素面朝天的凤栖染时，不知怎的，他却觉得这一刻的凤栖染，好像当年的叶氏。
他与叶氏第一次见面时，叶氏就是穿着一身素净至极的衣裙。
凤南天眼底，掠过几分感伤。
他轻声叹息一声。
“如果你娘还在世，那就好了。”
凤栖染不由得，低声一笑：“父亲，现在再提起那些事，不觉得是毫无意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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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3章 消失匿迹的叶家
“如果当初父亲不是为了凤家的权势，而向太后低头，迎娶乔氏，说不定我母亲她就不会死。”
凤南天的眼眸，轻轻的红了。
他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久久都未说话。
凤栖染叹息一声，慢慢的走近凤南天。
她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亲，过去的，已然过去，谁都没有能力，让一切都重来。我们活着的人，就该往前看，尽力去弥补曾经犯下的那些过错。”
“自从母亲死后，凤家与叶家也就失去了联系。如果父亲是在心有愧疚，能否去找找叶家人，如今栖身何地？我想，母亲在天之灵，也是希望能让叶家人看着女儿出嫁……”
凤南天勐然抬起头来，他冲着凤栖染点头。
“对。对啊，我怎么把叶家人给忘了？你马上就要嫁人了，你母亲的母家，肯定是要参加的。无论如何，都是我亏欠叶家的……相当年，你母亲死的时候，叶家还来人，想要接你回叶家。”
“谁知道，那算命的术士说，不能将你抱去叶家，唯有让你入了尼姑庵，才能化解凤家的一场灾难。叶家的人，当时与凤家闹得很厉害，最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销声匿迹，没了消息……”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在她心底突然涌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凤南天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的脸色，不由得陡然一变。
“该不会……叶家人是被太后那边的人……不，不会的……”
凤南天几乎是疯了般冲出了梧桐苑。
凤栖染的心，勐然一沉。
第二天，她便让人通知了龙寒樾，让他帮忙去查叶家人的消息。
凤南天那边，也同时在查。
谁知道，凤栖染还没来得及查到叶家人的消息。
皇宫里却传出，太后要回京的消息。
凤栖染站在屋檐下，望着晦暗的天空。
顿时觉得，又有一场暴风雨要来袭了。
本来，皇上将太后送出京都，就是以疗养为名的。
如今，太后病重，皇上怕遭到天下百姓的非议，所以他便将太后接回来，尽尽自己对太后的孝心。
北楚向来都是以孝治国，所以即使太后犯下多么重大的罪名，皇上也不能对其置之不理。
再加上，如今传出太后病重，皇上不得不将太后接回。
太后回京的那天，几位皇子王爷，皆都入了皇宫。
没过一刻的时间，宫里来人，又纷纷招了皇子们的女眷入宫。
凤栖染还没嫁入樾王府，但也被太后宣召入宫。
皇上下旨，太后病重，需要下面的子嗣，轮番侍疾。
包括他自己，也要伺候太后。
凤栖染当即便穿好了宫装，入了慈宁宫。
她到慈宁宫的时候，其他王府的女眷，皆都已经到场。
凤可馨是成王侧妃，也是上了皇家族谱，上了玉蝶的人。
所以，当凤栖染到了慈宁宫内，凤可馨便悄悄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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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来了？太后这次回来，弄得非常声势浩大啊。也不知道，太后到底是真的病重，还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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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4章 我一直都记得大姐的好
搞得这么郑重，把所有人都召进宫内。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快要不行了，所以这才招了皇室子弟，前来见她最后一面呢。
凤可馨心里，老不乐意了。
昨晚上和龙毓璃折腾了一夜，她现在是又累又困，身体几乎都散架了。
她真不知道，还有站在等多久，才能出宫回王府休息。
所以一见凤栖染，她就忍不住的唠叨。
凤栖染低声提醒她：“宫内耳目众多，这又是在慈宁宫，有些话不要随便出口，否则会为自己招惹祸端的。”
凤可馨听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唇瓣，有些忐忑的朝着四周人群看了一眼。
“我真是一时煳涂了……还好这话没人听见……否则，我真的又闯祸了。”凤可馨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低声呢喃。
凤栖染抿着唇角，没再说什么。
不经意的扫了凤可馨一眼，她才看到，凤可馨脖子那里的乌青痕迹。
她的眸光微微一闪，当即便猜到凤可馨可能用了龙寒樾给她的药了。
凤栖染的唇角，微微勾起。
“看来，樾王给你的药，很是管用啊。你这脖子上的痕迹，很是明显……”
凤可馨有些不好意思的，拿着帕子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她咬着唇瓣，有些羞涩的回道：“那药确实不错，成王昨晚对我，真的很温柔。今早醒来，他也是对我诸多爱怜。大姐，如果有机会，你替我向樾王道谢……”
凤栖染低声提醒凤可馨一句:“可你也要知道，是药都会有副作用……”
凤可馨连忙打断凤栖染的话：“大姐你说的，我都懂。我也不奢求，能够和成王一直琴瑟和鸣，白头到老。我只要这段时间，能够怀上一个他的孩子傍身，我也是知足了。”
“所以，后续的事情，我心里都有数。大姐不必有顾虑，既然我决定要站在大姐这边，我自然相信大姐和樾王，是不会害我的。”
凤栖染不觉微微挑眉，她笑着问：“如今，你就这么信任我？”
凤可馨抿着唇瓣，坚定的点头：“我自然信大姐的，如果不是你暗中帮我，以我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王爷侧妃的。”
“所以，我一直都记得大姐的好。以后，我也绝对不会背叛大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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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可馨如今，对凤栖染很是信服。
她也渐渐的看明白，与凤栖染斗，她都捞不到任何好处的，反而还会一个不小心，跌入万丈深渊。
反正，她是看明白了，与其成为凤栖染的敌人，不如成为她的伙伴。
凤栖染有樾王撑腰，她也跟着凤栖染沾光了不是？
所以，凤可馨现在，是真心依附凤栖染的。
再说，凤栖染有时候，狠是狠了点。
可她却对犯了错回头是岸的人，很是宽容。
曾经老夫人可是主张赶凤栖染出府的人，凤栖染小小年纪便会赶出凤府，这些年受了多少苦楚也就不说了，不知道多少次，都差点死在了乔氏的手里。
过往的那些事，或多或少，都与老夫人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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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5章 带回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可以说，凤栖染与叶家的一些悲剧，都是因为老夫人偏信乔氏而引起的。
可是，纵然老夫人犯了那么多的错，现在老夫人改好了，凤栖染不是照样原谅老夫人了吗？
还有父亲，如今凤栖染与父亲的关系，也慢慢变好。
大有一种，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和老夫人和父亲比起来，她和凤栖染的恩怨，实在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
所以，凤可馨一点也不担心，凤栖染会害她。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笑意。
看来，凤可馨是没有辜负，她给她的机会。
不知道等了多久，太后的寝室里，终于有了动静。
有一个年月五六十，皮肤很是黝黑的婆子走了出来。
她拿着一张画像，在人群里扫了一眼。
而后，她的目光，定在凤栖染身上。
随即，她抬手指了指凤栖染。
“你进来吧，太后要见你……”
凤栖染的眉头，轻轻一挑。
这么多皇室子弟，太后不想见，居然第一个见得人就是她？
婆子见凤栖染有些疑惑，她当即便笑着说道：“樾王也在里面，太后她老人家听说，你快和樾王成婚了，所以太后才想着要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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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抿唇，澹澹一笑。
凤可馨扯扯她的衣袖，低声提醒。
“大姐，在你没过来的时候，太后已经招了太子，秦凝羽，还有樾王成王襄王进去了。对了，还有二姐，她也进去了。”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了然。
“看来，就差我一个了吗？”
“大姐，你进去要小心些，我听说太后这次回来，带回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那个女子生的一身媚骨，但凡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动了恻隐之心的。”凤可馨低声说道。
凤栖染澹澹笑着，嗯了一声。
而后，她跟着那婆子进了内室。
入了内室后，凤栖染便看见，之前进去的那几个人，全都围拢在床榻边。
众人看到凤栖染进来了，他们纷纷让开，让凤栖染进来。
龙灏带着秦凝羽站在最前面，成王襄王都站在后面。
所有人都站着，唯有龙寒樾坐在不远处。
当他看见凤栖染进来了，他没有说什么，一双眼眸凝着凤栖染，盯着她的身影，一动不动。
凤雪柔坐在床榻边，一只手被太后拉着。
可见，凤雪柔是最得太后信任的。
“太后，大姐来了……”凤雪柔靠近太后，低声提醒。
太后听了，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凤栖染。
当她看到凤栖染时，她眼底掠过几分恼恨。
可，那恼恨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勾起唇角，非常慈祥温和的冲着凤栖染招手。
“凤大小姐过来了？快点过来，让哀家瞧瞧，听说你马上要和樾王成婚了，哀家真是替你们感到开心。”
凤栖染没有说什么，连忙趋步上前。
太后一把，抓住了凤栖染的手。
当着众人的面，她很是热情。
“一段时日不见，凤大小姐似乎是变了……哀家瞧着，倒是比以前生的更加美丽动人了。哈哈……樾王可真是有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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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6章 你又救了哀家一命
太后说着，便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眉眼不抬，澹澹的回了一句：“没错，娶了凤大小姐，的确是孙儿的福气。多谢太后夸赞孙儿未来的王妃……”
太后呵呵笑着，结果没说两句话，便忍不住的低声咳嗽起来。
凤雪柔连忙伸手，给太后拍着背部。
岂知，太后的咳嗽越发的激烈起来。
凤栖染见此，欲要上前查看太后的情况，岂知那个黝黑皮肤的婆子，急急忙忙的拉了一个陌生女子，走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让云仙姑娘，给你看看吧……”
太后似乎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她抑制住咳嗽，泪眼汪汪的看向那个云仙。
这个云仙，就是凤可馨说的那个美貌女子。
此刻，她的脸上覆了一个面纱遮脸。
虽然凤栖染看不见她的真容，但她婀娜曼妙的身段，足以能让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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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那一双美眸，就足以吸引住众人眼眸。
龙灏看见这个女子，他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龙毓璃更是眸光一亮，而后似想到什么，他扭头又看了眼凤栖染。
这女子的眼睛，几乎和凤栖染的眼睛一样漂亮。
一时之间，他竟然也分不清楚，到底谁的眼睛更加美丽了。
若是，那张面纱摘下来呢？
几乎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龙毓璃心里，渐渐的生出几分好奇来。
便连对凤雪柔痴情如斯的襄王，见到云仙的那一双眼，他也觉得美不胜收。
凤雪柔有些不高兴的，扯了扯看痴了的襄王。
襄王勐然回过神来，他有些慌乱的看了眼凤雪柔。
凤雪柔红着眼睛，眼底满是控诉，不肯再理会襄王。
云仙丝毫不在意，这些人对她异样的眼光。
因为，她生的貌美，她知道她的外表，足以让所有人都侧目。
所以，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
不理会，这些人对她流露出的惊艳神色，她泰然自若的走到太后面前。
而后，她蹙着眉头，查看太后的情况。
太后依旧在咳嗽着不停，云仙拿了一根银针，在她手背上扎了一针。
凤栖染看着她落下的针法，她的目光不由得缓缓一沉。
这个针灸的手法，似乎和她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个云仙是懂得医术的？
凤栖染眼底，满是探究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云仙。
云仙那一针扎下去以后，太后便渐渐的止了咳嗽。
脸色黝黑的杨嬷嬷，满脸都是笑意。
“还是云仙姑娘的医术好……”
太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她看着云仙的眼眸，满是感激。
“丫头，你又救了哀家一命啊。”
云仙并没有狂妄自大，她无奈的勾唇一笑：“太后说笑了，你刚刚不过是咳嗽而已……哪里能危及性命啊。既然不危及性命，又何来救太后一命之说？”
太后抬手，握住了云仙的手。
“你这丫头，就是谦虚低调……”
太后很是喜欢云仙，前段时间，她身体不好，几乎到了起不来了床的地步。
后来，她的病情又急速恶化，若非遇见了云仙上佛寺祈福，阴差阳错的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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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7章 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恐怕如今的她，早就成了一捧骨灰了。
可以说，云仙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此次回宫，她说什么也要带着云仙进宫。
云仙本来不愿意进宫的，还是她这个太后厚着脸皮求她，云仙才犹犹豫豫答应入宫的。
太后敛回思绪，这才向众人介绍云仙。
“哀家在佛寺养病期间，都是云仙这丫头照顾的哀家，哀家前一段时间差点病死了，幸亏是云仙出现救了哀家。”
“如果没有云仙这丫头，哀家现在恐怕早就死了。所以，你们以后必须对云仙客气些，知道吗？”
龙灏眼眸闪烁，随即便笑着回道。
“皇祖母，孙儿知道了。孙儿之后，会准备一些厚礼，感谢云仙姑娘救了皇祖母你的。”
太后冲着龙灏，眯眼一笑。
“……”
龙毓璃和襄王也随即，向云仙表达了谢意。
太后眯眼含笑，高兴的拉着云仙的手。
凤雪柔看在眼里，顿时觉得，云仙的存在，似乎影响了她在太后心里的位置？
她顿时，心生不悦，看着云仙的目光，都是带了刺儿。
云仙自然察觉到了凤雪柔不善的目光，她澹澹的瞥了眼凤雪柔，抿唇没说什么。
嫉妒她的人，多的去了，她根本就不在乎。
云仙的目光，从凤雪柔脸上移开，转而落到了凤栖染的脸上。
这不经意的一瞥，顿时让她眸光一怔。
这女子的容貌，当真是倾国绝色啊。
似乎，和她的容貌不相上下？
刚刚，她见到秦凝羽时，只觉得北楚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
哪成想，真正的第一美人，根本不是秦凝羽。
而是这即将要成为樾王王妃的凤栖染啊。
云仙的眸子，轻轻的眯了眯。
她似乎，遇见了一个劲敌啊。
听说，这凤栖染的医术，也是相当了得吗？
她倒是生了几分，要与她一较高下的心思。
云仙暗暗的打量着凤栖染，而后，她又看了眼坐在不远处，泰然自若的樾王。
这一看，她的眼底顿时闪过几分惊诧。
她勐然站起身来，微微张张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你……你就是樾王？＂
龙寒樾蹙眉，有些不太明白，云仙这过于激动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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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是樾王，又该是谁呢？＂
云仙有些慌乱的摇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樾王你别误会……民女只是觉得，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龙寒樾可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云仙。
“云仙姑娘，这是你向本王搭讪的特殊方式吗？本王还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
云仙咬着唇瓣，一双眼眸瞬间漫上几分雾气朦胧。
“或许，真的是我记错了吧。”
说着，她便缓缓的低下头，周身都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太后眸光闪烁，暗暗拍了拍云仙的手背。
云仙低垂着眼帘，忍着那眼底涌现出来的泪意——
太后随即笑着看向龙寒樾问。
“老九啊，你觉得云仙怎么样？”
龙寒樾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眼云仙，而后他向太后回道。
“云仙姑娘救了太后，孙儿自然也是感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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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8章 你也太善妒了
太后眼底闪过几分晦暗，澹澹笑着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帮着哀家，招待云仙可好？云仙初来乍到，根本就不熟悉皇宫，趁着现在你有空，就陪着云仙，出去四处逛逛如何？”
龙寒樾的眸光，敛然一沉。
云仙眼底，掠过几分讶异。
她有些困惑的看向太后，太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云仙当即便咬着唇瓣，低垂下眼帘。
太后见龙寒樾迟迟不回应，她继续笑着说道：“怎么，樾王是不愿意吗？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哀家竟然使唤不到你这个孙子，替哀家招待救命恩人吗？”
龙灏见此，连忙笑着道：“皇祖母，不如让孤来招呼云仙姑娘吧？九弟他可能碍于别的原因，这才一直犹豫不定的。”
太后若有所思的挑眉，随即看向旁边站着的凤栖染。
“哦，这个别的原因，应该是凤小姐吧？凤小姐，哀家只是请樾王，替哀家招待云仙，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凤栖染冷了眼眸，扫了一眼龙灏。
这厮真是太坏了，是故意将火头，引到她这里来的吧？
龙灏佯装不解，看向凤栖染：“凤小姐看孤干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九弟太过在乎你，顾忌你的感受，而不敢和其他女子走的太近吗？”
太后的眉头，勐然一蹙。
“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堂堂一国王爷，难道连和别的女子说话都不行吗？凤小姐，你也太善妒了，你这还没嫁到樾王府呢，你这就要独占樾王了不成？”
凤栖染相当无语，她从进来，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谁能知道，她没说一句话，这都有人不断地针对她。
今天，太后招她进宫，是故意趁着这个机会，故意羞辱她，报复她的吧？
龙寒樾的脸色，暗沉的吓人。
他冷冷的瞥了眼挑拨离间的龙灏，而后他冷着脸看向太后。
“太后，这件事和凤小姐没什么关系吧？你何须要把火气，都撒到她身上？”
太后一怔，她连忙解释：“哀家可没故意针对凤小姐，樾王你真是误会了……”
凤栖染嘲弄一笑，这都还没针对？
她又不是耳朵聋了，也不是眼瞎了。
没想到，太后出去一趟，再次回来，不但脸皮变厚了，这耍无赖，装傻充愣的本领，也是长进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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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哪能看不明白，太后的意图。
他冷着一张脸，当即便想拉着凤栖染，不顾及任何人的眼色，愤然离开这里。
但，一想到他来之前，父皇叮嘱他的话。
他就只能暂且将怒火，压在心头。
父皇说，太后此次回来，是有备而来的。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与朝中的一些老臣联络了起来。
那些老臣，渐渐知道，太后不是出宫养病的，而是被皇上驱逐出宫的。
所以，他们便凭着先帝留下的遗旨，逼着皇上将太后接回。
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生母，即使太后要造反，颠覆他们北楚，皇上这个儿子，也不能杀了太后。
龙寒樾要是想以后，再往哪个位置上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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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9章 太后与樾王相斗
那么，他必定要给天下人，留下他孝敬长辈的好名声。
若是没有一个孝顺的好名声，就算皇上力排众议，扶持龙寒樾登基为帝，恐怕他也不会得民心。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点，皇上在龙寒樾来之前，可谓是耳提面命，让他切记要忍耐太后的一切行为。
龙寒樾压住心底的恼怒，嘴角僵硬的扯出几分笑看向太后。
“孙儿是来看望太后您老人家的，父皇说你病了，让我们几个轮流伺候太后你。作为孙子，孙儿自然要义不容辞，时刻待在你身边伺候，不能轻易离开你了。”
“伺候倒不必，这里多的是奴才……你有这份心，哀家就满足了。”太后眸光微转，而后看向云仙：“云仙丫头，刚来皇宫，还没机会到处去逛逛，哀家想要带她去，也是有心无力。樾王，如果你真的对哀家有孝心，那你就替哀家招呼云仙，也算是对哀家尽孝了。”
云仙似乎鼓足了很大勇气，她眼底带着几分期待，缓缓抬眸看向龙寒樾。
“不知道民女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龙寒樾轻轻的眯眸，看了眼云仙。
云仙的眼眸，微微弯了弯，似乎是冲着龙寒樾笑了笑。
凤栖染看了，心底不由得缓缓一沉。
这个云仙，是当着众人的面，给龙寒樾抛了一个媚眼吗？
看来，这个女子，真如凤可馨说的。
她可真是，浑身都是媚骨。
一张脸还遮着呢，单靠眼睛，她都能去勾引男人了？
云仙冲着龙寒樾一笑过后，还不等龙寒樾给她回应。
她回头看向太后，低声嘱咐。
“太后，以你现在的病情，是非常需要清净的。民女认为，你还是让多余的人都散去吧……这里人太多，根本不利于太后你养病。”
“太后，你先服下这颗药丸压压吧，接下来你必须得听我的，要好好静养……”
云仙说着，便掏出了一个药瓶，递给了杨嬷嬷。
杨嬷嬷连忙接过，当即便倒出一颗药丸，给太后服下。
太后好脾气的笑着，乖乖的服了药丸，而后便摆摆手，让龙灏他们出去。
“太子，你和成王，襄王，还有你的侧妃，先都出去吧。云仙丫头说了，这里不能待这么多人，所以哀家就不留你了。”
龙灏他们没有说什么，当即便告辞离去。
龙灏的心情，颇为愉悦。
看来，太后的回来，对他是只有利，没有害处。
这一次，他要隔岸观火，看着太后与樾王相斗。
他希望，这个云仙，能够彻底搅乱龙寒樾与凤栖染的关系。
龙灏心底，满是期待，真正的好戏将要上台。
秦凝羽也十分聪明，很快便品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形势。
她没说什么，幸灾乐祸的瞥了凤栖染，当即便跟着龙灏离开了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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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一离开，龙毓璃与襄王自然也相续离去。
龙毓璃离开的时候，似有若无的看了眼那个云仙，他却发现，云仙望着龙寒樾的眼眸，居然满是痴迷。
那种痴迷，似乎是深入骨髓的痴爱。
他的眸光，不禁微微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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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0章 帮你拖住凤栖染
难道，这个云仙是看上了龙寒樾？
他心底，不禁渐渐的升起几分幸灾乐祸。
若是，云仙真的喜欢上了龙寒樾，那接下来将会有好戏看了。
襄王离开，凤雪柔倒是没离开。
太后留了凤雪柔，说是她身边需要凤雪柔的照顾。
凤雪柔自然是欣喜如狂，襄王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去——
众人相继离去，太后还是坚持，要让龙寒樾带着云仙出去熟悉一下皇宫。
龙寒樾被逼的没办法，只得黑着脸答应。
太后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她轻轻的捏了捏云仙的手背，在她耳畔低声一句：“哀家知道，你喜欢樾王，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把握住吧。”
云仙一怔，她欲言又止的想要解释。
岂知，太后冲着她一笑：“行了。不必多说，哀家也曾经年轻过，自然清楚你现在的心境。你放心，只要你想嫁给樾王，哀家一定拼尽全力，也要帮你如愿以偿的。”
“赶紧跟着樾王出去吧，哀家在这里，帮你拖住凤栖染。哀家绝不会让她去打扰你们二人……”
太后说着，便让奴才带着云仙和龙寒樾离去。
龙寒樾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没有看他，龙寒樾眼底尽是烦躁——
他心烦意乱的出了慈宁宫。
云仙跟在他身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道歉：“樾……樾王，对不起啊。民女没想要强迫樾王你的……你要是不愿意，陪着民女，樾王现在大可离去，民女不会告诉太后的。”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他顿住脚步，缓缓回头看向云仙。
“此话当真？”
云仙咬着唇瓣，冲着龙寒樾一笑：“自然……”
龙寒樾轻笑一声，当即便不客气的，大跨步离开。
云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龙寒樾离去。
而后，她眼底漫过几分笑意。
“小寒，真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樾王……找了你这么多年，我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你没有认出我来，我一点也不伤心，以后，我会让你一点点记起来，我究竟是谁的。”
——
龙寒樾和云仙离开后，太后便让凤栖染坐下，让宫人上了一些茶点，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凤栖染。
凤栖染不知道，太后到底是耍的什么把戏。
她澹然处之，太后安排什么，她就接受什么。
渐渐的，她心底，就渐渐的升起几分烦躁。
看什么，似乎都不顺眼，都没耐心了。
凤雪柔一直都伺候照顾着太后，直到太后睡了，她才有时间与凤栖染说话。
她拿了一个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而后她走到凤栖染面上，让人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一杯茶水饮尽，凤雪柔意味不明的瞥了眼凤栖染，随即啧啧一叹。
“要说，这份忍耐力，我可没办法和大姐你相比啊。樾王都和云仙姑娘，在外面逛那么久了，怎么就不见大姐你心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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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大姐你太会装了，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樾王啊？大姐，我真的很好奇，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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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1章 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扫了一眼凤雪柔。
虽是笑着，说出口的话，却锐利无比。
“你能闭嘴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哟，大姐这是恼怒了吗？”凤雪柔娇笑一声，满面都是讽刺。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阴鸷：“凤雪柔，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若是选择再继续讽刺我下去，我会让你尝到一些你不能承担的苦果……”
这里是慈宁宫，是太后的地盘。
凤雪柔还真不怕凤栖染，太后一回来，她又有了与凤栖染争锋相对的靠山。
凤雪柔当即便嗤笑一声：“呵，我还真的挺期待，你能给什么样的苦果……凤栖染你可要弄清楚，这里可是慈宁宫，不是你能撒野的凤府。”
“你只要敢对我下手，我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实话，她倒是有些期待，凤栖染对她的报复呢。
在这慈宁宫，只要凤栖染敢出手，她绝对会让凤栖染付出惨痛的代价。
凤雪柔可谓是，挑衅十足。
凤栖染冷笑一声，静静的看着凤雪柔不说话。
凤雪柔眼底满是嘲弄：“不敢了是吧？呵，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来人。将凤栖染喝的茶水，还有那个什么糕点，全都给我撤下去。”
慈宁宫的奴才自然不敢忤逆凤雪柔，凤雪柔可是最得太后欢心的。
他们哪里敢得罪这尊大佛？
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撤了给凤栖染呈上的茶点。
没一会儿，新鲜出炉的茶点，犹如流水般，全都捧到了凤雪柔的面前。
在经过凤栖染的时候，凤栖染不动声色的，将一个药粉团子，洒在了那个其中的一块糕点上。
这个毒下的，是不知不觉。
根本没人发现——
凤雪柔自然也不知道，凤栖染神不知鬼不觉，给她下了毒。
于凤栖染看来，她多的是法子惩治凤雪柔。
以往，她之所以没用下毒的法子，去对付凤雪柔。
她是认为，她没必要，要和凤雪柔不死不休的相斗。
早在乔氏死去的那一刻，关于凤栖染和乔家的恩怨，就已经一笔勾销了。
再怎么说，凤栖染和凤雪柔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可，凤雪柔不是凤可馨，她也不可能彻底和凤栖染握手言和。
在凤雪柔的认知里，她娘的死，就是被凤栖染害的。
所以，杀母之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凤栖染到了这一刻才明白，她和凤雪柔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么，她现在对凤雪柔，也不必要手下留情了。
无论凤雪柔怎么讥讽嘲笑凤栖染，凤栖染皆都沉默不做声。
她眼睁睁的看着，凤雪柔将那块洒了毒药的糕点吃进了肚子里。
凤雪柔看着凤栖染，对于她的冷嘲热讽，完全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凤雪柔眼底，闪过几分恼恨。
她暗暗攥了拳头，而后她趁着凤栖染不备，手中握着的茶盏，直接朝着凤栖染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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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眸一眯，她冷然看向凤雪柔。
凤雪柔冲着她得意洋洋一笑，而后她佯装惶恐，冲着凤栖染喊道：“哎呀，这杯子怎么突然就飞了？大姐，你小心啊……你快点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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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2章 不要颠倒黑白
凤栖染不避不躲，眼睁睁的看着，茶盏向她的脸砸来。
凤雪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眼底闪烁的，满是期待。
快砸到了，快了。
只要这个杯子砸到凤栖染的脸上，绝对会让她的脸，立即血肉模煳。
到时候，就算不毁容，也会给她留下一些不小的疤痕。
呵，她倒要看看，樾王还怎么对凤栖染宠爱有加。
男人都是喜欢看脸的，她就不信，樾王会喜欢一个，脸蛋上有瑕疵的凤栖染。
就在凤雪柔万分期待，那个杯子砸到凤栖染的脸上时。
谁知道，一道白光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只听见啪嗒一声响，茶盏应声而碎，那些碎片，居然朝着她的脸迸溅过来。
凤雪柔低声，痛苦嚎了一声。
“啊……我的脸好疼……”
她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温热的液体，从她指尖流淌而出。
凤雪柔眼底，满是惶恐。
殿内的宫人，几乎都看呆了。
杨嬷嬷听到凤雪柔的喊叫声，她连忙从内殿走出来。
当她看到，满脸血腥的凤雪柔，她连忙让宫人去请太医——
凤栖染眼底漫上几分笑意，看着慈宁宫彻底乱成一团。
凤雪柔捂着脸颊，冲着凤栖染嘶吼：“是你，凤栖染是你害的我……”
凤栖染挑眉，嗤然一笑。
“当真是笑话，那个茶盏，可是二妹你失手打翻的。一开始，它是冲着我飞过来的，谁知道中途那杯子居然碎了。还好我及时用袖子遮挡住了，否则，我也会遭殃的。”
凤栖染说着，便举起有些湿漉漉的袖口，给杨嬷嬷看。
“杨嬷嬷，是非黑白尽数在眼前……还希望你在太后面前，不要颠倒黑白就行了。”
杨嬷嬷眯眼一笑，带了几分讨好，连忙回道。
“凤大小姐说的是，这件事，是二小姐错了。二小姐脸上流血，和凤大小姐根本没一点关系……”
凤雪柔的脸色一白，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杨嬷嬷。
“杨嬷嬷……”
杨嬷嬷没有看凤雪柔，等到近太医过来了，她让太医给凤雪柔包扎了脸上的伤口，她便拽着凤雪柔进了内殿。
没过多久，杨嬷嬷便笑着出来，也邀请凤栖染入内。
凤栖染抿着唇瓣，缓缓起身入了内殿。
她以为，太后知道这件事，肯定会为凤雪柔撑腰的。
谁知道，她进去后，太后便让凤雪柔给她道歉。
“雪柔，刚刚那件事分明是你不对，你居然还想着污蔑凤大小姐？这件事，无论如何，你也得给凤大小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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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肯定不愿意，给凤栖染道歉。
她心底，都快郁闷死了。
原本以为，可以借机惩治凤栖染一番呢。
哪能想到，她会这么倒霉，偷鸡不成蚀把米。
凤雪柔红着一双眼眶，拽着太后的衣袖，低声哭道：“太后，我才是受害者啊，虽然说，那茶盏是我失手，不小心甩出去的。可是，大姐她明明可以救我，她却没有救我，反而选择袖手旁观。”
凤栖染勾唇，澹澹冷笑一声：“二妹还真是会倒打一耙啊。我还没说，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把茶盏甩出来，砸到我的脸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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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3章 哀家素来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
“你……你胡说，我哪有故意的？我就是无意的……”凤雪柔连忙矢口否认。
太后又岂会看不明白，从一开始肯定是凤雪柔故意找茬，想要教训凤栖染来着。
只不过，凤栖染的手段太高，凤雪柔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到最后，不但没能惩治得了凤栖染，反而自己遭了殃。
太后缓缓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凤雪柔。
“行了，这件事以哀家看就是雪柔你的错，你别再无理取闹，将错怪罪到旁人身上了……”
凤雪柔委屈不已的看着太后：“太后，你……你居然不向着我？”
太后的脸色一沉，厉声呵斥：“哀家素来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这件事明明是你错了，你让哀家怎么向着你。简直胡闹，杨嬷嬷立即派人去通知襄王，让她将这丫头接走。哀家这个病，需要静养，就不需要襄王妃在这里伺候了。”
凤雪柔心里慌乱的厉害，她连忙向太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太后让凤雪柔给凤栖染道歉，凤雪柔压下心底的委屈，不情不愿的给凤栖染道了歉。
凤栖染倒是非常意外，太后这一次，居然帮理不帮亲？
一时之间，她似乎有些猜不透太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了。
和以前相比，太后对她，似乎更加亲近了。
好像，是想和她握手言和的意思。
可凤栖染不相信，一个人的恨会那么快的消失。
太后那么恨她，她怎会想和她握手言和？
所以，眼前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凤雪柔虽然道了歉，太后还是通知了襄王，让他带走了凤雪柔。
襄王赶到慈宁宫，看到凤雪柔的脸上全是伤痕，他真是心疼坏了。
他二话不说，当即便抱着凤雪柔离开了慈宁宫。
回到了襄王府，凤雪柔靠在襄王的怀里，控诉着凤栖染的种种恶行。
襄王同仇敌忾，又加上太子的事，他也是恨极了凤栖染和龙寒樾的。
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凤雪柔的肩膀，低声安慰。
“别气了，这个委屈，以后本王会为你讨回来的。”
“王爷，你对我真好。”凤雪柔满脸欣喜，主动仰头，亲了襄王的薄唇一口。
襄王眼底掠过几分激动，他抱着凤雪柔脸上满是柔情。
“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本王身边，你让本王做什么，本王都会为你做的。柔儿，你应该知道，本王有多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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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心底，自然是感动不已。
她自然知道，襄王对她有多么的深情。
在这世上，恐怕除了襄王，再也没有人，对她这样好了。
她窝在他的怀里，轻声呢喃：“只要王爷对我好，我就会一直留在王爷身份……”
襄王眼底，满是柔情。
不过，一看到凤雪柔脸上的伤痕，他的眼眸便掠过几分阴鸷。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凤雪柔的脸颊，沉声保证：“本王会让凤栖染付出代价的……”
——
凤栖染会太后留在慈宁宫，一直留到了傍晚时分。
直到云仙从外面进来，太后才笑着，放了凤栖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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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4章 妹妹对哥哥的喜欢
云仙看了眼凤栖染，她提出要送送凤栖染。
太后摆摆手，低声应了。
凤栖染与云仙并肩，缓缓的走出了慈宁宫。
云仙带了一丝歉意，对凤栖染说：“都是我不好，害的凤小姐被太后留在慈宁宫这么久。希望凤小姐，别介怀才好。”
凤栖染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云仙姑娘，如果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子，说些有的没的。”
云仙的脸颊，微微一红。
她眼底掠过几分尴尬。
“我……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凤小姐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凤栖染顿住脚步，扭头看着云仙。
“你是喜欢樾王吗？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
云仙不由得微微一怔，她连忙摇头：“不……不是，凤小姐你真的误会了。我……我对樾王的那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就是，就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
凤栖染挑眉，她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讥讽。
“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呵……我还真是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你今日，应该才只见过樾王一面吧？他这么快就当了你的哥哥的……”
云仙察觉到，凤栖染对她的敌意很大。
她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解释：“凤小姐，实不相瞒，在没入宫前，我就见过他……不过，他似乎是把我给忘了。”
凤栖染蹙眉，心底越发不高兴起来。
她直接忽略了云仙说的后半句，只在意前半句那句话。
哦，原来云仙和龙寒樾是旧识吗？
怪不得，两个人出去闲逛，足足逛了一下午呢。
多年不见，那肯定有说不完的话题吧？
凤栖染冷笑一声：“那恭喜你，多年以后重遇旧识……我还有事，就不和云仙姑娘多聊了。”
凤栖染肚子里，是憋了一肚子火。
她被太后，困在慈宁宫整整一下午。
龙寒樾那厮，也不知道寻个借口，打发走云仙，想法子给她解围，让她离开慈宁宫？
结果，人家只顾着陪旧识叙旧呢，哪里还想得起来，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一个人？
凤栖染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这火气，还不小。
云仙怔愣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凤栖染离开。
“凤小姐，你听我解释啊……”
云仙冲着凤栖染的背影喊着，几乎都快急哭了。
可是，凤栖染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到其他的声音？
云仙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怔愣的看着凤栖染渐渐消失的背影。
“凤小姐这是太在乎樾王了吗？所以，才这么大的火气？火气到大，都不肯听我解释？”
“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爱人的资格？我真的没想，要介入你们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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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是为了怕凤栖染误会，才选择将她似乎见过樾王的事告知凤栖染的。
谁知道，她刚刚说了一半，凤栖染就打断了她的话。
她原本还想解释，她之所以那么晚回慈宁宫，不是因为和樾王在一起，而是她怕太早回去，太后又要做一些为难樾王的事呢。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清楚一切。
凤栖染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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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5章 满身的火气
——
龙寒樾早早和云仙分开后，他便被皇上给叫去了。
如今朝上的政务不少，他是被父皇压榨了整整一下午啊。
好不容易脱离了皇上的压榨，龙寒樾这才知道，凤栖染还被太后拘在慈宁宫没有回来呢。
龙寒樾紧赶慢赶，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岂知，半路上就遇见了脸色很难看的凤栖染。
他眼底满是关切，立即趋步上前，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太后居然让你现在才离开？她有没有刁难，为难你？”
凤栖染冷冷的甩开龙寒樾的手掌，她嗤笑一声看向龙寒樾。
“樾王还要闲工夫，关心我的事吗？你那么忙，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有事，不与樾王多聊了，我先出宫了……”
凤栖染一眼都不想再看龙寒樾，她越过他，扭头就走。
龙寒樾眼底满是诧异，栖栖这是生气了？
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惹到她生气了？
龙寒樾连忙跟上去，低声问：“是太后欺负你了是吧？你别走，本王这就拉着你到父皇面前，给你讨公道去。”
“太后没有欺负我……相反，她今天特别的公正无私，帮理不帮亲。对我的态度，热情的不得了，让人根本就挑不出任何的错来。”凤栖染顿住脚步，抿着唇角看向龙寒樾回道。
龙寒樾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忐忑的问：“那……你这满身的火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凤栖染不说话，只是冲着他冷笑。
冷笑的，龙寒樾浑身发毛。
“你别笑啊，你笑的本王浑身不自在……”
“龙寒樾，你是心虚了吧？”凤栖染嗤然一笑。
龙寒樾神情一禀，他蹙眉看向凤栖染：“心虚？本王有什么好心虚的？栖栖，本王不太懂你的意思……”
凤栖染心底有些懊恼，也不想再继续和他纠葛下去。
反正，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纵使是他龙寒樾，也毫不例外。
凤栖染气的，鼻子满是酸涩。
心口那里，一阵阵的疼着。
她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心痛的感觉了。
原本以为，龙寒樾他会不一样，到头来，还是她看走了眼吗？
凤栖染低垂下眼帘，再次甩开了龙寒樾的手。
“我累了，先出宫了。”
“本王送你……”
“不必……”
“栖栖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
“可你的神色，你对本王的举动，无一不在说明，你有事。”龙寒樾蹙眉，眼底满是困惑。
凤栖染一言不发，抬脚就走。
龙寒樾有些恼了，他握了握拳头，立即趋步上前，二话不说就将凤栖染打横抱起。
凤栖染吓了一跳：“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事情不说清楚，本王是不会放你离开的……”龙寒樾颇为霸道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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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不顾凤栖染的挣扎与反抗，他就那么抱着她，无视那些宫人惊骇的目光，就这么抱着凤栖染出了宫门。
韩久依靠在马车上，正在等着龙寒樾。
突然，他看到龙寒樾抱着凤栖染出了宫门。
韩久脸上满是震惊，一个不小心，他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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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快点给我解穴
王爷这也太豪放了吧？众目睽睽下，而且还是在皇宫里，王爷就这么抱着王妃出来了？
这秀恩爱，也不是这么秀的啊？
这要是传到外面去，指不定有多少人，要编排王妃娘娘呢。
韩久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啊。
王爷这事办的，也太孟浪了。
韩久心里，是一百个不赞同的。
他连滚打爬的从地上爬起来，眼底带着担忧迎上去。
“王爷，光天化日之下，你也注意一下啊……”
凤栖染羞恼的满脸通红，她拼命的想要从他怀里下来，却根本就挣脱不了。
这男人的力气，大得很。
她与他对抗，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凤栖染到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男女力量的悬殊差距。
她简直没脸去看韩久，连忙低头，躲进了龙寒樾的怀里。
龙寒樾这会儿，心里烦躁的厉害。
看谁都是一肚子火，他看着韩久拦在他面前，他更是火冒三丈。
他当即便沉了脸，冲着韩久吼了句：“滚……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马车……”
韩久吓得，双腿一哆嗦，差点跌跪在地。
“王……王爷……”
“再废话，你就给本王滚出京都城吧……”龙寒樾再没看韩久一眼，越过他的身边，便抱着凤栖染大跨步上了马车。
韩久只觉得，自己这次，又是踩在了铁板上。
他欲哭无泪，连忙颤声应了：“是，属下遵命……”
而后，他便抖着腿，开始驱赶四周的好奇的人群。
围观的人，见是樾王，谁都不敢放肆。
热闹都不敢看了，连忙熘走了。
韩久独自站在远处，苦着脸吹着冷风。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王爷和王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希望，他们只是闹闹小别扭才好。
——
龙寒樾抱着凤栖染，进了马车。
凤栖染的身子，刚一被放在马车上，她便挣扎着掀开车帘要下去。
龙寒樾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二话不说便点了她的穴道。
凤栖染眼底满是惊骇，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是要禁锢我的人身自由吗？”
龙寒樾抱着凤栖染，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坐垫上。
凤栖染满面都是恼怒，沙哑着声音继续吼道。
“龙寒樾，你快点给我解穴，快点放开我……”
龙寒樾的一双眼眸，渐渐的染上几分血红。
他缓缓的抬眸，凝着她的一双美眸，怔怔出神。
凤栖染看到他眼底的血色，不知怎的，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
龙寒樾抖着胳膊，轻轻的将她的手放入掌心。
他的掌心滚烫的厉害，似乎一把火一般，快要将凤栖染整个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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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的身子，轻轻一颤。
下一刻，她听见男人嘶哑着声音道。
“栖栖，别怪我，我不得不这样做。我怕，我一放开你，你就再次离我咫尺天涯了。这样的痛，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再也不敢经历第二次。”
凤栖染微微蹙眉，有些不太明白龙寒樾这话中的意思。
“ 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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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7章 不能再离开我
龙寒樾眼底满是苦涩，他抿唇一笑道：“不懂没关系，只要我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栖栖，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们就当面说清楚，不说清楚的话，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凤栖染抿着唇瓣，沉默不做声。
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她要说，她是因为看着他和云仙单独在一起那么久，她心里不高兴，所以这才发了大火吗？
可是，这个事情，她有些难以启齿，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丢人。
她貌似，有些无理取闹了吗？
自从重生以来，无论遇见什么事，她都是冷静的，理智的。
可刚刚那一刻，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想到，龙寒樾和云仙他们单独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她就觉得，有一股火涌上来，她根本无法压制住。
犹如疯了般不管不顾——
犹如魔怔了一般。
凤栖染失神的怔愣着，她这是怎么了？
龙寒樾看着凤栖染沉默，他心底的惶恐越发浓烈。
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凤栖染。
“栖栖……”
他绝望无助的，喊着她的名字。
不知怎的，龙寒樾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疼，疼得令她想要落泪。
“小寒……”
龙寒樾半跪在她面前，他缓缓的举起她的手背，抵在他的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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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热的唇，轻轻的亲吻着她的手背。
凤栖染的眼眶，不自觉的漫上几分朦胧的雾气。
她突然就明白了，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去质疑龙寒樾。
此刻，他眼底的绝望与无助，她看的分明。
这样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她怎能轻易的怀疑，他的情感呢？
凤栖染不禁，有些恼恨自己。
若不是被点了穴道，她绝对会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龙寒樾低着头，根本没看见凤栖染眼中的愧疚。
他以为，凤栖染还是在怪他。
他轻声呢喃，那声音里带了太多的卑微。
“栖栖，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对不对？要不然，你不会生那么大的气，不会不理我的。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只要你说了，我会改的。”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唯有一点，那就是你不能不理我，不能再离开我……我求你了，你答应我好不好？”
如果这次，他放她离开了，说不定，她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又会再次合上。
他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
他是不容许，她将他关闭在心门之外的。
此刻的龙寒樾，周身似乎都散发着一种卑微。
这种卑微，似乎低到了尘埃，低到失去了自己的骄傲与尊严。
凤栖染一怔，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龙寒樾。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啊。
龙寒樾卑微的模样，令她感到心碎。
她无法体会，他到底爱她爱到了什么程度？
他可是北楚的王爷啊，堂堂一国王爷，身份那么尊贵——
那么尊贵，骄傲的一个人啊。
他居然在祈求她，祈求她不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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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8章 栖栖你别哭
凤栖染的身子，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栗。
她的眼睛，刺痛的厉害。
一双眼眸，不过瞬间，早已布满了晶莹的泪光。
一滴滴眼泪，滑出眼角，顺着她脸颊滴落下来。
凤栖染哽咽着声音，冲着龙寒樾哭道：“龙寒樾……你别这样，别用这种卑微的态度对我……求你，我求你……”
她受不了他那样卑微入骨的凝视。
她受不了，那么骄傲尊贵的人，在她面前匍匐祈求，只为了求得她的爱。
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它怎能就这么轻易的，将一个人变成这幅卑微至极的模样？
龙寒樾看见凤栖染哭了，他慌乱无比的，连忙解了凤栖染的穴道，抬起衣袖哆嗦着手臂，给她擦眼泪。
“你别哭，我不逼你了，我不逼你了……”
凤栖染的手脚得了自由，再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扑入了龙寒樾的怀里。
“龙寒樾，我不要你那么卑微，我不要你抛弃了骄傲与尊严来爱我……不要，我不要那样卑微的你。”
真的是痛到心扉，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锥心刺骨，令她窒息绝望的痛。
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就遗落在了龙寒樾的身上。
云仙的出现，让她真切的体会到，她或许会失去龙寒樾的恐惧。
正是因为恐惧，所以她才那么反常，才犹如魔怔一般，疯了似的冲着他发脾气。
她是喜欢上了龙寒樾，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所以，她根本就忍受不了，龙寒樾和其他女人单独相处那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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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心里，疼痛至极。
她低声呜呜的哭着。
哭的龙寒樾慌乱不已，连连向凤栖染道歉。
“栖栖，你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点了你的穴道，是我不该禁锢了你的自由……”
凤栖染也不想哭，可她的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
她仰头，怔怔的看着龙寒樾。
而后，她抽泣着抬手，一点点摸上他俊美精致的脸庞。
“寒，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云仙吗？”
龙寒樾一怔，整个人彻底傻了。
“云……云仙？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栖栖，你该不会误会，我和云仙之间发生了什么吧？所以，你才发了那么大的火气？”
凤栖染没有否认，非常坦荡的点头。
“自从你和云仙离开，我待在慈宁宫一直都心不在焉。我会不由自主的想，你和云仙在一起，你们究竟会聊什么。”
“我在想，你不是看到了云仙的真面容，你就会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她。我在想，你是不是和……”
后面的话，凤栖染欲言又止，停了话头。
她在心里，低声默念。
她在想，龙寒樾是不是和龙灏一样，经受不住其他的女人，从而选择背叛她，伤害她。
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彻骨的痛了，她根本无法再经受住第二次。
从前，她的软肋脆弱是龙灏。
而如今，却变成了龙寒樾。
龙寒樾彻底的恍然大悟，他原本黯澹的眼眸，彻底的绽放出灼热的光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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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9章 有些矫情了
他眼底漫上浓烈的欣喜，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所以，栖栖……你是在吃醋吗？你是在吃云仙的醋？”
凤栖染抿着唇角，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沉默。
龙寒樾几乎都高兴坏了，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凤栖染蹙眉，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的问题你都没回答呢，你居然还笑……”
“我高兴，人高兴了，自然是要笑的。”这一刻的龙寒樾，就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他低头亲了一口凤栖染，依旧在哈哈大笑。
看着这样开怀笑着的龙寒樾，凤栖染不禁也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有些事，她好像不需要知道答桉了。
龙寒樾笑够了，这才告诉了凤栖染真相。
他勾唇笑着，刮了刮凤栖染的鼻子一下。
“也就你，才能这么折磨我了。因为一个误会，差点没把我给折磨疯了……”
“我和云仙出了慈宁宫后，便分道扬镳了。刚刚离开慈宁宫，父皇便派了人喊我过去处理政务。我这一下午，哪里是和云仙在一起，我是在为我父皇忙碌呢。”
凤栖染一愣，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唇角。
“真……真的是这样？”
“如果你不信，我这就拉你回去，亲自去问问父皇去……”龙寒樾说着，便要拉着凤栖染下马车，去宫内找皇上去。
凤栖染觉得，自己是闹了一个大笑话吗？
她是彻底误会了龙寒樾和云仙？
想明白这点，凤栖染羞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连忙拉住龙寒樾的胳膊，低声说道：“别，别去了。我……我信你了还不成吗？我现在已经够丢人，如果再闹到皇上哪里，我真是彻底没脸见人了。”
龙寒樾看着凤栖染那通红的脸颊，他越看越觉得她可爱。
可爱的，他控制不住回过头，又亲了她唇瓣一口。
“好，你说不去那就不去。只要你不误会，不和我闹脾气，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凤栖染低着头，简直没眼看他。
在回去的路上，无论龙寒樾怎么逗她，凤栖染皆都没脸抬头。
虽然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多。
可她就是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矫情了。
龙寒樾的心情，却异常的高兴。
他现在终于知道，凤栖染是在乎他的，而且还是很在乎的那种。
这种发现，几乎让他欣喜若狂。
后来的几天，凤栖染都躲着龙寒樾——
可是，躲着不见他，渐渐的她又有些想他。
说来也怪，从前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情意时，她也没有那种犯相思的情绪。
可，两个人窗户纸这么一捅破，凤栖染的思念，几乎犹如那疯长的蔓藤，根本控制不住的延伸出来了。
吃饭，似乎饭不香，睡觉也睡不好。
甚至在梦里，她还梦见龙寒樾了。
天还没亮时，凤栖染便睁开眼睛，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发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大概有两天没见到龙寒樾了。
自从那天出宫，她就没见过他。
他倒是每天，都找人送书信过来，约她出去见面。
凤栖染也想见他，可一旦想起，自己两天前的愚蠢行为，她就觉得有些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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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0章 凤栖染，拿命来
凤栖染这么想着，便缓缓的翻了一个身。
谁知道，她刚刚朝着外面翻身时，冷不丁的看见一个人影，从窗户那边跳跃了进来。
凤栖染吓了一跳，她连忙起身，抓起旁边的一个外衣裹在身上，勐然拉开了床幔纱帘。
“谁……”
跳窗入内的黑衣人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警觉。
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掩藏的动作。
不过，他也没想着要躲。
他眼底掠过几分阴寒，当即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凤栖染挥去。
“凤栖染，拿命来……”
凤栖染的神色一冷，当即便闪躲开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步步紧逼，第一刀没能刺到凤栖染，他又再次朝着凤栖染攻击。
凤栖染身影如鬼魅，快速的躲开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的功夫不弱，两个人缠斗了几十个回合，都没分出个高下。
屋内的打斗声，很快便惊醒了在外面守夜的荷菱。
荷菱听到屋内的声响，她连忙推开房门跑了进来。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凤栖染的脸色一变，她冲着荷菱大吼：“快出去……去喊人过来……”
荷菱看着出现在屋内的黑衣人，她彻底的吓傻了。
她的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听到凤栖染的吩咐，她连忙点头，逃命似的朝着外面跑去。
黑衣人眸光闪烁，声东击西晃了凤栖染一下子，而后他便快速的朝着荷菱冲去。
荷菱还没来得及跑出房门，便被黑衣人拿着匕首抵住了脖颈。
她立即不敢动了，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凤栖染脸色大变，想要冲上去搭救荷菱，早已来不及。
黑衣人挟持着荷菱，慢慢转身看向凤栖染。
“不要喊，不要叫，否则外面若是来一个人，我定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荷菱吓坏了，流着泪水无助的看着凤栖染。
“小姐，救我……”
凤栖染握了握拳头，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
她抿着唇瓣看向黑衣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别以为，你挟持住了一个丫鬟，你就能逃出凤府了。”
黑衣人挑眉，嗤然而笑：“逃？我可没想着现在就逃，今晚我过来的目的，不是别人，自然就是你。我还没杀了你呢，又怎会甘心逃走？”
“凤栖染，若是不想让你的丫鬟丧命，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听我的。只要你稍微有异动，我立即会毫不犹豫，割了这丫鬟的脖子……”
荷菱满眼都是绝望，低声绝望的哭泣着。
“小姐，奴婢虽然不想死，可是，奴婢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你陷入陷阱。小姐，你别管我了……”
凤栖染的心，隐隐一疼。
她看着荷菱，冲着她轻声一笑。
“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更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别再废话，妄想拖延时间……凤栖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的丫鬟死。”黑衣人冷笑一声，匕首递进荷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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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荷菱感觉到脖子那里一阵刺疼传来。
温热的血，当即便从她脖颈那里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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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1章 你不要再伤她了
凤栖染的眸光，轻轻一眯。
她冷若冰霜的看着那黑衣人：“别动她，你要让我做什么，快点说……”
黑衣人挟持着荷菱，一点点的朝着窗户处移动。
凤栖染的手指，慢慢的滑入袖笼里。
岂知，那个黑衣人似乎察觉出了她动作。
他厉声呵斥：“凤栖染，你若是再动一下，我这就杀了你的丫鬟。”
他说着，便又将匕首缓缓的抵近荷菱的脖颈。
不过转瞬，荷菱脖子上的血，犹如决堤的坝，汹涌流淌出来。
那些血，几乎染湿了荷菱领口的衣服。
她的脸色惨白一片，嘴里喊着小姐快走，几乎整个人的意识都陷入了混沌中。
凤栖染看的，一阵心疼。
她连忙伸出手来，不敢再妄动。
“混蛋，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黑衣人看着凤栖染焦灼的模样，他得意的挑眉一笑。
“凤栖染，你要搞清楚，现在我是主宰。你要是再敢耍小动作，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凤栖染咬牙切齿的看着黑衣人，她一字一顿沉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直说就是……”
黑衣人靠在窗户口，瞥了眼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的荷菱。
他动作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给了凤栖染。
“把瓶子里的东西，吞下去……”
凤栖染没有任何迟疑，她蹲下身将瓶子捡起来。
拽开瓶盖，便将瓶子里的东西灌入了自己的嘴里。
她攥着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目光灼灼的看向黑衣人：“东西我吞下去了，你赶紧放开她。”
荷菱如今失血过多，如果不施救诊治，她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黑衣人，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真的不想，连累无辜的荷菱丢了性命。
黑衣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在等着。
没过一会儿，凤栖染便感觉到眼前一片眩晕传来。
她脚步踉跄了几下，重重的跌倒在地。
荷菱虚弱无比的看着凤栖染，低声喊着她：“小……小姐，你怎么了？”
凤栖染无法应答荷菱，她只觉得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她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便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中。
黑衣人挑眉，看着倒在地上的凤栖染，他低声喊了几声。
见凤栖染没有任何反应，他便慢慢松开了荷菱。
荷菱身上没有任何力气，整个人都朝着地上倒去。
黑衣人一步步朝着凤栖染走去，他眼底闪着阴鸷的笑意，举着那把匕首，便朝着凤栖染的心口扎去。
谁知道，那匕首刚要扎到凤栖染的心口时。
凤栖染却勐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他的手掌，将那匕首给夺了过来。
黑衣人大惊失色，他想也不想，便要从地上爬起来跳窗而去。
凤栖染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她一甩衣袖，衣袖里立即冲出一层白雾，冲着那黑衣人的脸上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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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眼底满是惊骇，他想要抬袖捂着鼻子，都已来不及。
浓烈的药香，被他吸入鼻翼。
不过转瞬，他身上便没了一丝力气。
噗通一声，他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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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2章 荷菱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凤栖染冷着脸颊，从地上起身。
她拿着匕首，反手一刀，插入了男人的肩膀上。
她眼底掠过阴翳，嗤然而笑：“居然想要对我用毒？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简直是找死。”
一刀子扎下去，顿时迸射出不少的血来。
凤栖染偏脸躲过那些鲜血，而后她抬脚，又狠狠踹了那男人一脚。
男人痛的，低声嚎叫了一声。
凤栖染听着他这嚎叫声，不觉冷声一笑。
她现在没时间折磨他，荷菱的伤势，才是最要紧的。
所以，她将黑衣人控制了以后，便扶起荷菱，手脚麻利的，给荷菱包扎伤口。
香沅和张妈妈，还有青鸾直到这会儿，才听到了一些动静。
她们急忙跑了进来，便见到屋内，那是满地的鲜血。
张妈妈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尖叫了一声。
她看了凤栖染一眼，发现她没受伤，她才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跑出梧桐苑去通知凤南天。
青鸾则走到那黑衣人面前，抬手便扯下了那黑衣人遮面的黑巾。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凤栖染看了一眼，吩咐青鸾将他绑起来，关到梧桐苑的柴房去。
这个黑衣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闯进凤府，敢这么大胆伤了荷菱，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把他身上的皮都拔下来一层，她就不是凤栖染。
青鸾连忙应了，提起昏死过去的黑衣人，将他拖进了梧桐苑的柴房内。
香沅红着眼睛，帮着凤栖染处理荷菱脖子上的伤口。
她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处，隐藏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而下。
她声音哽咽，担忧的问：“小姐，荷菱不会有事吧？”
凤栖染抿着唇瓣，一字一顿回道：“别担心，她不会有事。我若不想让她死，阎王都不敢收她。”
这句话，说的颇为自负。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荷菱的伤口那么深，又流了那么多血。
其实，荷菱的生命，已然在慢慢的流逝。
若是换成其他的大夫，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宣判了荷菱的死刑。
荷菱的情况可以说，很是危险。
虽然伤口处理好了，可人却陷入了重度昏迷。
凤栖染拿着帕子，擦了擦满是鲜血的手掌。
她让人抬着荷菱，回了她的住处。
香沅低声问：“小姐，荷菱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凤栖染有些疲倦的摇头：“还没有，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接下来，这一天一夜，你务必要守在她身边照看她。”
“她要是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你立刻派人通知我……”
香沅立即点头：“好，小姐你放心，我绝对一眼都不错开的看着荷菱。”
凤栖染点点头，轻轻的拍了拍香沅的肩膀，她便离开了荷菱的房间。
别的地方她没去，带着青鸾去了柴房那里。
黑衣人到这会儿还没醒，他肩膀上扎着的匕首，到了此刻，还扎在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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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伤口，不断的在流着鲜血。
虽然暂时死不了，却也几乎耗尽了他身体的血液。
凤栖染冷眼看着那个黑衣人，她扭头看向青鸾：“端一盆冷水过来，将他给我泼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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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3章 不能出卖雇主
青鸾点头，亲自动手提了一桶冷水过来。
一桶冷水，朝着黑衣人兜头浇下。
黑衣人打了一个哆嗦，昏昏沉沉的从昏迷中醒过来。
刚刚恢复了意识，他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臂，却发现肩膀那里，剧痛无比。
他扭头一看，眼底顿时闪过几分惊骇。
凤栖染靠近他，二话不说，手握着剑柄，一把将那匕首给拔了出来。
拔出来的匕首，迸溅出了一些鲜血，喷洒在了黑衣人的脸上。
黑衣人忍着疼意，冷眼看向凤栖染。
“都说凤大小姐装傻充愣，狡猾如狐。今日一番对峙，凤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凤栖染握着滴着血的匕首，凑近黑衣人的脖颈。
她将剑尖，轻轻的抵在了黑衣人的喉咙上。
“我不想和你废话，老老实实说出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我就让你痛痛快快的去死……”
黑衣人嗤笑一声，似乎半点也不畏惧死亡。
“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既然是收了钱，自然不能出卖雇主的。否则以后，谁还找我……”
凤栖染勾唇，冷然一笑。
“你觉得，你这次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黑衣人挑眉，强装镇定回道：“凤栖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幕后之人是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江湖有江湖规矩……”
那匕首的剑尖，轻轻的割破了黑衣人脖子的肌肤。
黑衣人的话，戛然而止。
他睁大眼睛，有些慌乱的咽了一口唾沫。
凤栖染眼底闪着冷冽的寒芒，她低声笑道：“不怕死是吗？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不怕死。”
“你差点杀了我的丫鬟，那么我也该让你尝尝那种被割破喉咙的滋味……别担心，我不会那么让你轻易死的。”
凤栖染说着，手下用了力。
下一刻，锐利的匕首，割破了他的喉咙。
刺鼻的血腥味，缓缓的在四周流窜。
黑衣人抬手，捂住自己汹涌流血的脖子。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逃离这里。
凤栖染缓缓站起身，她抬起脚来，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知道，什么是最让人绝望的吗？死，固然可怕，可想死，却死不了，才更让人痛不欲生。”
“这一次，我定要让你好好的体会一番。”
黑衣人爬不起来，整个人都被凤栖染踩在脚下。
凤栖染扭头看向青鸾：“派人看着他……什么时候他身上的血快要流干了，你再派人通知我。”
青鸾连忙冲着凤栖染点头。
“王妃娘娘你放心，我绝对会好好地看着他的……”
“嗯……”凤栖染轻轻颔首，而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青鸾看着凤栖染离去的背影，她眼底闪烁着兴奋的亮光。
王妃娘娘简直太飒了，她好喜欢，她好崇拜啊！
直到凤栖染的身影消失不见，青鸾才从激动的情绪中，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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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敛了嘴角的笑意，走到那个黑衣人面前。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你会知道，你为此将要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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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4章 一切有本王呢
黑衣人毫不胆怯，他抬头看向青鸾，呵呵一笑。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一群女人，能有什么法子对付我？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们？呵，简直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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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恼怒不已，没想到这人，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她拿起匕首，又忍着的在他肩膀的伤口处，又戳了几个伤口。
“不怕死是吧？不怕疼，不怕流血是吧？我还就不信邪了，我非得让你低头，喊我一声姑奶奶不可……”
“看不起我没关系，你居然看不起我家王妃娘娘？呵，让你痛快死了，那就是太便宜你了。我会让你知道，想死，却死不了的滋味。”
黑衣人疼得低声哀嚎，可他就是不开口求饶，依旧冷笑挑衅青鸾。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无法活着离开了。
所以，他就想激怒青鸾，让她一生气就杀了他。
那样的话，他也能解脱了。
可他显然是低估了青鸾，青鸾好歹跟在樾王身边这么多年。
什么阴暗，什么血腥的事情没经历过。
她会不清楚这黑衣人的心思？
她握着剑柄，让刀尖在黑衣人血肉里，狠狠的搅着。
黑衣人疼得，额头直冒汗。
渐渐的，他浑身都觉得冷。
一波波的冷汗从身上冒了出来——
身体的血液，似乎都流淌干净了。
凤栖染开了一个吊命的药方，让青鸾熬了给黑衣人灌下去。
只要看他快不行了，就给他灌药。
待他恢复了一些，再继续以同样的法子折磨他。
青鸾丝毫没有手软，怎么狠，怎么折磨黑衣人。
她一边折磨黑衣人，一边偷偷给樾王传了信，将这件事告知了龙寒樾。
龙寒樾这才知道了，居然有人雇佣杀手，要刺杀凤栖染的事。
他恼怒至极，当即二话不说，便带着人来了凤府。
他来到梧桐苑的时候，凤南天正在和凤栖染谈话。
凤南天的意思是，将这个黑衣人交给京兆府尹去查。
一个女孩家家的院子里，就这么关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大男人，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听。
而且，他也觉得关着这个人在府内，很不安全。
谁都知道，这个人是被人雇佣来刺杀凤栖染的，万一他的同伙，或者幕之人想要救出他，那凤府岂不是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凤南天将各种利弊，都与凤栖染说了。
可凤栖染却不同意，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这个黑衣人走。
他差一点就杀了荷菱，这个仇，她必须得讨回来。
荷菱虽然只是一个丫鬟，可却是她的人。
有人，想要动她的人，她岂能轻易放过？
一旦这个人，被送入了京兆府尹，很大可能，他会被搭救出去。
唯有把这个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她才能放心，才有把握，逼出他背后的人。
父女两个，正争执不下呢，龙寒樾刚好到了梧桐苑，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龙寒樾穿着一袭黑衣，慢慢的步入房内。
他看向凤南天低声道：“凤将军不必担心，一切有本王呢。本王会帮着栖栖处理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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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5章 本王想你啊
凤南天一看樾王来了，他连忙起身行礼。
龙寒樾拖着他的肩膀，没让他弯身行礼。
“岳父不必多礼，还有几日，本王就要与栖栖成婚。你身为长辈，实在不必给本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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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眼底满是惊骇，他张了张嘴：“可……您毕竟是王爷啊……该有的礼数，微臣还是要遵守的。”
“在外人面前可以遵守，在自家人面前，就不不必了。”龙寒樾勾唇，冲着凤南天澹笑一声。
凤南天简直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会成为樾王的岳丈。
而且，樾王对他的态度，还会这么恭敬尊重。
他这会儿，都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龙寒樾又扯了一些别的，将凤南天给彻底煳弄了过去。
而后，他恭敬的送着凤南天离开了梧桐苑。
待他返回屋内，凤栖染便上前，主动扑入他的怀里。
“你来了……”
龙寒樾眼底满是惊喜，他不觉勾唇笑着，抱紧了怀里的美人。
“怎么，想本王了？”
凤栖染轻轻的点头，没有任何否认。
“嗯，想了，很想……”
这几日，虽然没见他，可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龙寒樾。
平生第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是相思苦的滋味。
龙寒樾听到她这么说，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眉眼间，皆是溢满喜色，搂着凤栖染不舍得撒手。
“既然想本王，为何不见本王呢？栖栖，你这两日，可是在躲着本王呢。”
凤栖染躲着他，他心知肚明。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凤栖染为何要躲他。
凤栖染低垂下眼帘，有些不好意思的呐呐道：“我……我不是不想见你，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一想起，两天前宫里的事情，我就……我就觉得丢人。”
龙寒樾不禁晒然一笑，他松开凤栖染，弯着身子低头看着凤栖染的容颜。
他觉得，现在的她，真是可爱极了。
可爱的，令他心潮澎湃，可爱的，让他忍不住想要亲吻她。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薄唇轻轻的贴在她温热的唇瓣上。
“傻子，有什么觉得丢人的。那是你喜欢本王的表现啊，怎么能是丢人呢。”
凤栖染的脸颊，不禁勐然一下子通红起来。
男人温柔的亲吻，那他微凉的唇，以及魅惑好闻的气息，都统统将她给包围。
她的脑袋，不禁渐渐有些眩晕。
整个身体，似乎都有些发软了。
龙寒樾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贪婪的享受着她甜美的滋味。
直到，凤栖染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的停止亲吻。
凤栖染靠在他的胸膛，急促的喘着呼吸。
“你……你真是的，哪有一见面，就占人家便宜的……”
“本王想你啊，若是有可能，本王恨不得，立即将你给吃了……”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痞坏，低声调侃。
凤栖染伸手，掐了他腰间的肉一把。
龙寒樾疼得，低声喊了一声。
“哎呦，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凤栖染连忙捂住他的嘴唇，有些忐忑的看了眼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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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6章 我自有分寸
“你别乱叫，这外面还有人呢。要是香沅他们误会了怎么办？”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现在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事呢。
她再是不在乎外界的眼光与看法，可她和龙寒樾到底不是夫妻，到底还没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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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眼底溢满笑意，拉下凤栖染捂着他嘴唇的手，他揽着她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凤栖染想要离他远一些，岂知，却被他揽在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惊得，眼底满是骇色。
“你放开我，我做旁边的位置去，这些很不像话……”
龙寒樾却微微挑眉，颇为傲娇的回了一句：“这有什么，咱们怎么说也快要成婚了。本王提前行使自己的权利，又有什么错？本王倒要看看，谁敢说我们的半句闲话。”
凤栖染挣扎未果，有些无语的坐在他的腿上。
这人，真是有些无赖。
在她面前，好似是把自己所有的包袱面具，都给卸下了。
不过，这种感觉很好。
好像，他在她面前是透明的，根本不需要任何伪装，能够让她一眼，就看清楚了他真诚的内心。
细细想来，曾经她和龙灏就没有这么坦诚相待过。
他永远都在她面前，戴着一个面具。
正是因为这个面具，她才会一直被他傻傻的利用——
直到最后，她幡然醒悟，看清一切，却为时已晚。
龙寒樾与凤栖染腻歪了好一会儿，才稍稍解了一些相思苦。
而后，他便问起了那个黑衣人的事。
“那个人还是没招吗？”
凤栖染摇头：“嘴巴还挺硬，似乎是不怕死……我让青鸾看着他呢，我就不信，我撬不开他的嘴。”
龙寒樾握着修长漂亮的手指，慢慢把玩。
他沉吟半晌，澹澹的说了一句：“将这个人交给我，我给你审问。不出三日，我必定会让他乖乖开口说话……”
凤栖染看向龙寒樾，低声道：“其实也不必那么麻烦，我手上有能让他开口的药物。只要他服下药物，他所要隐藏的秘密，统统都会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那你就给他服药吧……”龙寒樾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凤栖染有办法的。
只要有办法，就能有突破口。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杀他未来的王妃。
谁知，凤栖染却缓缓摇头。
“服用的事先不急，荷菱因为这件事，吃了不少的苦。我想，先好好的教训那个人，让他吃一些苦头再说……”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凤栖染眸光闪烁，她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幕后之人是谁，我心里以后几分猜测。”
龙寒樾见她这么笃定，他也决定先静观其变。
先让她去处理，到时候他处理不好，他再出手就是。
既然她想玩，就让她玩就是。
——
大概过了两日，黑衣人几乎奄奄一息，他这两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无数次，都求着青鸾，让她杀了他。
可青鸾，犹如听不见他说话般。
无论他说什么，她皆都不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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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7章 万虫蛊的厉害
无论他怎么激怒她，她都不动怒。
这两日，他身上的伤口，几乎止了血，又流血。
如此反复，伤口渐渐有些一些溃烂。
伤口一溃烂，身体便开始发了高烧。
高烧一起，身体似乎被人用刀子切割一般，全身都疼。
青鸾依靠在门旁，眼眸颇为澹漠的看着黑衣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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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颤颤的抬起手，朝着青鸾挥着。
他低声呢喃：“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吧……”
青鸾抿着唇角，嗤笑一声：“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且受着吧……”
没过多久，凤栖染便过来了。
她让人端了一碗汤药过来，又让府医给黑衣人处理了他身上的伤口。
高烧一点点减退，黑衣人刚刚觉得，自己身体舒服了一些。
岂知，他渐渐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有无数条虫子，在啃咬着他的血肉。
浑身上下，哪里都痒，哪里都疼。
他控制不住的，挠了挠搔痒处。
却不想，一挠之下，带出的全是血痕。
他瞪大眼睛，眼底满是惊骇。
“怎么会这样？”
青鸾冷哼一声，自然不会解答他的疑惑。
王妃娘娘说了，给这个人喝的汤药，既是医治他身上伤的汤药，亦是毒药。
如今，他的身体里，有无数的蛊虫在乱窜，这些蛊虫，都能将他身体里的血肉给啃噬殆尽了。
呵，她倒要看看，他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万虫蛊这种东西，我素来只听闻，并不曾亲眼见过。这一次，我可要好好的看一看，这万虫蛊的厉害。听说，服下此等蛊药的人，体内会衍生出无数的虫子，狠狠的撕咬着血肉，啃噬着骨血。直到，这些虫子，将人的血肉与血液都啃噬殆尽，那人也就到了生命的尽头……啧啧，这样一个死法，倒是挺残忍的，单是想一想，我都觉得恐怖至极啊。”青鸾饶有兴致的，笑着低声道。
黑衣人听着万虫蛊这三个字，立即呆若木鸡。
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怔怔的看着青鸾。
“你，你绝对在故意吓唬我的是不是？凤栖染她怎么可能会有万虫蛊这种东西？这些阴毒的东西，只有西域那边才有……”
青鸾眼底满是嘲弄，嗤然一笑道：“难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家王妃娘娘她是鹤云的徒弟吗？鹤云的医术，闻名天下，试问小小的一个蛊虫，还能不会吗？”
“万虫蛊，凤栖染这是不将我给折磨疯了，她是誓不罢休吗？”黑衣人眼底满是惶恐。
青鸾打了一个响指，挑眉看着他：“你还真是猜对了，我家王妃娘娘就是要故意折磨你。直到把你给折磨疯了……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我家王妃娘娘，呵……你就等着万劫不复吧。”
青鸾说完这句，当即便关上柴房门离开。
黑衣人痛苦绝望的哀嚎声，从柴房那里传出来。
凤栖染坐在正屋内，能够隐隐听到黑衣人痛苦的嚎叫声。
她并不觉得恐惧吓人，反而觉得这叫声，颇为悦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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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8章 是雪柔出事了
她勾唇澹澹而笑，布了几日的网，到了如今，也该渐渐收网了。
掐着手指算算，凤雪柔的毒性，也该在今天发作了吧？
正这么想着呢，凤栖染便看见凤南天脸色难看，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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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起凤栖染的手，便要拉着她出门。
“染儿，快点跟我去襄王府……快点，若是晚一点，恐怕就来不及了……”
凤栖染顿住脚步，将自己的手掌，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父亲这是要拉我去哪里啊？不把话说清楚，请恕女儿不能前往……”
凤南天急的快要疯了，他红着眼睛看向凤栖染。
“染儿，是雪柔她出事了……不知道，她吃了什么东西，突然就不能张口说话，一双眼更是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这会儿，她还在不停的吐血，宫里的太医看了，全都束手无策。”
“襄王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求到了我这里。雪柔她曾经，纵然是做了很多的错事，可她终究还是我的女儿，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染儿你快点跟我走，去看看雪柔吧。你是鹤云的徒弟，你肯定有法子救雪柔的……”
凤栖染看着凤南天叹息一声：“父亲，我知道，凤雪柔是你的女儿，你担心她这无可厚非。可是，她与我之间，却是不死不休的存在。”
“她一直都疑心是我杀了乔氏，所以她总是在找机会报复我。这不，前两日，她不就收买了一个黑衣人，让他入府来杀我吗？”
凤南天一怔，眼底满是诧异。
“那个黑衣人他招了？是雪柔雇佣他来杀你的……”
凤栖染对着凤南天点头，她退后几乎，悠然自若的落座下来，捧起了一杯茶盏。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前，那个黑衣人招了，他说，是襄王妃雇佣他来刺杀我的。襄王妃出手阔绰，给了他不少的银子。所以，他才那么坚持，即使死了也不愿招认。”
“可惜，人的意识力再强大，终究还是能突破的不是？真相总会大白的，父亲，我不可能去救一个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所以，即使我能救凤雪柔，我也不会去救……”
况且，那毒是她下的，她就是要让凤雪柔跌下深渊，步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过凤雪柔。
凤雪柔都想置她于死地了，她要是再心慈手软，那她可就真的愚蠢至极了。
秦霜晔是怎么死的，那就是太信任身边的人，很多时候太过心慈手软。
再次重生一次，她格外爱惜自己的生命。
所以，她不可能会放过一个，屡次要杀她的人。
她可不是圣母，纵然有一身医术在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
凤栖染满眼的冷漠，惊得凤南天脚步踉跄了几下。
“染儿……你真的已经查出来，那个黑衣人是雪柔派过来的？你真的得到了确凿的证据？”
凤栖染缓缓地掀起眼帘，澹澹的看向凤南天。
“怎么，父亲不信我？你以为，我不想救凤雪柔，所以是在向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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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9章 求你杀了我吧
凤南天的脸色难看的厉害，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我，我不是不信你。而是，雪柔她实在是不行了，你如果不去救她。她就是死路一条……”
“死就死呗，她都要杀我了，我为什么要救她？父亲，若是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青鸾过去，将那个黑衣人押过来，让他亲口承认。”凤栖染轻声笑着，一字一顿道。
青鸾站在一旁，她的眼底，掠过几分忐忑。
据她所知，那个黑衣人到现在可还没招呢。
万一，凤将军真的要让那黑衣人过来，那王妃娘娘的所找的借口，岂不是统统被戳穿了？
青鸾有些担心，眉头微微蹙着。
心里，是有些恼恨那个黑衣人的冥顽不灵的。
凤南天稳了稳心神，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那黑衣人过来，我亲自听听，到底是不是雪柔派他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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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关天的事，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愿放弃。
虽然凤栖染是他的女儿，他也最是疼爱她。
可是，凤雪柔也是他的骨血。
他这个做父亲，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那青鸾你就押着那黑衣人过来吧……”凤栖染含笑看向青鸾吩咐。
青鸾有些踌躇，而后她握着手掌靠近凤栖染，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王妃娘娘，我刚刚才从那个柴房过来，那家伙的嘴巴还是没撬开。如果我就这么带他过来，他若是不承认是凤雪柔指使的他，那王妃娘娘你岂不是骑虎难下了？”
凤栖染眸光流转，轻轻的拍了拍青鸾的肩膀。
“没事，去将他押过来吧，我心里有分寸……”
青鸾见她这么说，她叹息一声，只得缓缓的点头离去。
她来到柴房，便见那黑衣人已经将自己挠的，满身都是血。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幸免，全都是血肉模煳的伤口。
黑衣人眼底，流窜着绝望，恨不得立刻让青鸾杀了他，给他一个解脱。
他看到青鸾进来，他连忙朝着她磕头。
“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青鸾抬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肩头。
“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会让你体会到，想死却死不了的绝望。如今这种感觉，你应该体会了个彻底吧？”
黑衣人连忙点头，出口的声音都是带着绝望的。
“我体会到了，现在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一个痛快的死法。杀人不过头点地，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青鸾弯身，靠近那个黑衣人。
她低声警告：“想要一个痛快的死法，也不是不可以。待会，我带你去见凤将军，你就向凤将军说，你之所以入府刺杀王妃娘娘，实则是受了凤雪柔的指使。”
“只要你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去办，我必定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黑衣人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眼底带着诧异，有些慌乱的看向青鸾。
“不……不是这样的。指使我的人，根本不是凤二小姐，我……我岂能说谎，故意污蔑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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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0章 最是小肚鸡肠
青鸾眼底闪过几分怒意，她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头发。
“那你想不想得个痛快是死法了？若是你不想，你想怎么说，我都管不着你……”
黑衣人眼底满是绝望，他嘶哑着声音，痛苦吼道：“好好，我听你的就是。”
青鸾眼底，掠过几分欣喜。
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黑衣人带血的脸庞。
“只要你乖乖听话，没准，你还能逃过死劫呢。到底能不能活下来，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黑衣人似乎彻底被驯服，他没有任何挣扎，连忙冲着青鸾点头。
“好，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青鸾心里满是得意，还好她足够聪明，否则，可就坏了王妃娘娘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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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勾唇笑着，非常愉悦的拖着黑衣人离开了柴房，朝着正屋走去。
谁知，襄王这会儿，居然也来了梧桐苑。
他刚刚从外面进来，恰好与黑衣人走到了一起。
青鸾见襄王来了，她眼底满是意外。
而后，她向襄王行了一礼。
襄王瞥了眼青鸾，又看了眼那个满身是血的黑衣人。
“这人是谁？怎么满身血污？”
青鸾心里，暗叫不好。
襄王过来了，万一听到这黑衣人污蔑凤雪柔，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提刀砍了这个黑衣人啊？
毕竟，整个北楚的人都知道，襄王对凤雪柔那是一往情深，根本不会允许任何人污蔑凤雪柔的。
青鸾忍着心底的忐忑，恭敬的回了一句：“这人刺杀我家王妃娘娘，我家王妃娘娘正要招他入内问话呢。”
襄王的眸光，微微一闪。
他抿着薄唇，没再说什么，跟着青鸾一同入内。
原本他在前面走着的，可走着走着，不知为何，他却落了半步，与那黑衣人并肩。
黑衣人这才抬起头来，瞥了眼襄王。
襄王眼底满是警告，黑衣人察觉到那目光，他的身子忍不住轻轻的颤了颤。
而后，两个人一起入了厅堂。
凤南天见襄王也来了，他连忙起身迎接。
“王爷，你怎么亲自来了？”
襄王眼底掠过几分悲痛，他哽咽着声音回了一句：“雪柔的情况，很是不好。本王怕凤大小姐因为往日与雪柔的恩怨，不肯前往襄王府，搭救雪柔。所以，本王为了以示诚意，就亲自来请凤大小姐了。”
凤南天不想让凤栖染得罪襄王，他自然连连否认。
“襄王别误会，染儿和雪柔是亲姐妹，她怎么会不愿意去救她呢。只不过，如今有些事缠身，所以就耽搁了一些事情。待这件事处理好，染儿就会去襄王府，搭救雪柔了。”
凤栖染勾唇，轻声一笑。
直接戳破了凤南天编织的，善意的谎言。
“父亲，你何必对着襄王说谎呢。我可没答应你，要去救凤雪柔……襄王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就是因为往日，与凤雪柔的恩怨，不愿去救她。我这个人呢，最是小肚鸡肠，谁若是得罪了，我自然是要睚眦必报的。”
凤南天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染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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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1章 故意污蔑雪柔
凤栖染勐然站起身，动作快速走到凤南天面前，抬脚便点了他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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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别再说话，只当个旁观者就行……”
凤南天惊骇的瞪大眼睛，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凤栖染点了他的哑穴——
襄王微眯眸光，目光冷冽的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你这是彻底要和本王翻脸，成为敌人吗？”
凤栖染扶着凤南天落座，她勾唇嗤然一笑。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站在对立面吗？你拥护的是太子，而我背后是樾王。更何况，你的王妃，都派杀手来害我了，你觉得，我们不是敌人，又是什么？”
襄王挑眉，扫了眼那个黑衣人。
“所以凤大小姐的意思是，这个黑衣人是雪柔雇佣来刺杀你的？”
“是啊，就是凤雪柔要害我。这个黑衣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凤栖染不置可否的颔首应道。
襄王脸色，隐隐漫上几分怒意。
“简直荒唐，雪柔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子，怎会雇佣什么杀手来害你？凤栖染，明明是你心思歹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若是不想救雪柔，你就直说。何必又整出这些事，故意污蔑雪柔？”
凤栖染真是挺佩服襄王的，凤雪柔都坏成什么样了。
他居然丝毫不在意，反而处处都维护着凤雪柔。
这个男人，可真是爱惨了凤雪柔。
可偏偏凤雪柔不知足，放着这么一个深爱她的男人不好好珍惜，天天整一些幺蛾子，自寻死路。
“如今人证在这里，你居然还说我污蔑凤雪柔？襄王，你这双眼睛，可真是白长了，眼瞎的彻彻底底啊。”凤栖染不想再与襄王继续狡辩下去，浪费时间，所以她转身看向那个黑衣人：“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你，过来刺杀我的？说的好了，我或许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青鸾暗暗的掐了那个黑衣人胳膊一把，她低声警告：“按照我吩咐的说……快点……”
黑衣人的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我说……”
襄王微微眯眸，冷着声音问：“你要说什么？”
黑衣人颤了颤身子，慢慢的低下头来。
“指使我前来刺杀凤小姐的人，是……是凤雪柔。”
青鸾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她就知道，这个黑衣人不敢耍什么幺蛾子的。
他的一条小命，都在她的手里，他就不信，他会不乖乖听话。
襄王咬着牙，一字一顿反问：“是吗？真的是雪柔指使的你？”
他阴恻恻的笑着，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那荷包的已然褪了不少的颜色，有些线头也冒了出来。
这样的东西，俨然和襄王这个王爷格格不入。
可，那个黑衣人看见那个荷包时，整个脸色几乎都变了。
他眼底满是惊慌，心里害怕的要命。
这个荷包，可是他与妻子定情时，妻子一针一线给他绣的。
因为荷包有些破旧了，所以妻子前些时间便将荷包收回，说是再给他重新做一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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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2章 别自寻死路
他一直都在等着那个新的，却不想这个旧的荷包居然落在了襄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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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也就是说，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还有他的父母，如今都在襄王手上？
黑衣人心里，瞬间翻起滔天巨浪。
襄王拿着这个荷包，这是拿着他的家人，在威胁他呢。
黑衣人眼底满是绝望，他绝望的低下头，缓缓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事实上，他就是被凤雪柔雇佣，前来刺杀凤栖染的。
原本，他为了江湖道义，便不想出卖凤雪柔。
可凤栖染折磨人的手段，太过狠辣。
他已经熬不住了，所以他受了青鸾的威胁，打算豁出一切招了。
哪能想到，襄王居然早就留了一手，控制住了他的家人啊。
走到这一步，他俨然没了退路。
不是他死，就是他家人死。
青鸾有些奇怪的扫了眼襄王手里破旧的荷包，她靠近黑衣人，低声警告。
“别自寻死路，知道吗？回答襄王，告诉他，就是凤雪柔指使你，让你来杀我家王妃娘娘的……”
黑衣人缓缓的抬头，凄楚无比的冲着青鸾一笑。
“你觉得，我的命重要，还是家人的命重要？”
青鸾微微一怔，下一刻，那黑衣人便抬起手，指着青鸾冲着襄王说道。
“王爷，刚刚我说的那话，完全不是出自我本意。这个女人，给我下了万虫蛊，让我受尽折磨，不断的威胁我。全都是这个女人，逼迫着我让我说的……”
青鸾身子勐然一颤，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黑衣人。
“你……”
黑衣人唯恐青鸾，会对他施暴。
所以，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襄王那里躲去。
“襄王救我……”
襄王伸手，将黑衣人护在背后。
他勾唇笑着，瞥了眼青鸾，而后面色不善的看向凤栖染。
“凤大小姐，看来本王没有误会你啊，你还真是为了不想救雪柔，而故意让人逼着这黑衣人，污蔑雪柔啊。同样是姐妹，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歹毒呢？”
“亲姐妹，你都可以见死不救，人究竟冷血无情到何等地步，才能做到凤小姐这样？你信不信，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下一刻关于你冷血无情，不肯救自己妹妹的事情，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试问到那时，像你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如何配做九弟的樾王妃？就算九弟，不畏流言，执意让你做他的王妃。到最后，他失去的，可是竞争皇位的机会。北楚的百姓，不会同意，让你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成为一国之母的。”
凤南天急的，额头满是大汗。
他不能言语，只能瞪着眼睛看向凤栖染，低声呜呜的叫着。
他想劝凤栖染，千万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而毁了自己的名声，毁了樾王的帝王之路啊。
如今皇上，很是中意樾王，如果真是因为她这个王妃，而让樾王断了帝王之路，以后樾王肯定会怪罪凤栖染的。
青鸾的脸上，也漫上几分慌乱。
“王妃娘娘，要不，你还是去给凤雪柔诊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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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3章 我就是不想救凤雪柔
襄王抿唇澹澹笑着，一副运筹帷幄，势在必得的模样。
私怨和樾王的皇位相比，哪个重要，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后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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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北楚，一个人的名誉还是很重要的。
如果坐实了她冷血无情的罪名，那么她就会给龙寒樾抹上一个永生都无法抹除的污点。
他就不信，凤栖染还能继续固执下去，不给雪柔治病。
“凤大小姐，若是雪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王一定会让你给她陪葬。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现在就和本王去襄王府，搭救雪柔。”襄王掷地有声，一字一顿威胁道。
屋内的几个人，皆都看向凤栖染，等待着她的决定。
凤栖染却不急不缓，轻勾唇角，缓缓而笑。
“襄王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我啊……呵，我凤栖染还真不怕你威胁呢。有本事，你就派人，到外面宣扬去……”
襄王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凤栖染就是一根硬骨头。
无论，他是用软刀子磨，还是用硬刀子砍。
她皆都不为所动。
他铁青着脸，冷眼看着凤栖染：“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样啊，我就是不想救凤雪柔。还有，我这人，最是坦诚，根本不屑于做污蔑她凤雪柔的事。这个黑衣人，刚刚分明是被你威胁，才选择说谎的。”凤栖染嗤笑一声，看着襄王的眼神，满是嘲弄。
襄王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握了握拳头，低声怒斥道：“简直胡说八道……本王何时威胁过他。你哪只眼看到，本王威胁他了？凤栖染，你不想要救雪柔，何须找其他的借口遮掩你的冷血无情？”
凤栖染挑眉笑着，也不与襄王争辩。
她一步步靠近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有些害怕的，往后倒退几步。
襄王伸出手来，拦住了凤栖染的靠近。
“凤栖染。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想让他说出真相而已……”凤栖染低声回了一句。
襄王气怒而笑：“他刚刚说的，就是真相，凤栖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手段。”
凤栖染抿唇笑着，慢慢抬起手来。
趁着襄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齐在她身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根银针，射入了那个黑衣人的脖颈。
黑衣人只觉得脖子那里，一针刺疼传来。
而后，他身体那暂时潜伏的虫子，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满眼都是狰狞，胡乱抓挠着自己身上的皮肤。
不到一会儿，他便抓的自己的身体再次流出鲜血来。
襄王看的心惊，他蹙眉看着黑衣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黑衣人跌跪在地，不停的打滚抓挠。
襄王恼怒的看向凤栖染：“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凤栖染佯装有些无辜的耸耸肩。
“你一直都在拦着我，不让我靠近他，我可没机会对他下手。王爷，没证据的事，你可不能污蔑我。”
襄王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他连忙喊人，让人去请大夫。
岂知，襄王的人还没离开。
那个黑衣人便渐渐的停止了抓挠的动作，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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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4章 你居然助纣为虐
襄王眼底，掠过几分喜色，连忙伸手要去搀扶黑衣人。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黑衣人眸光阴冷的瞥了眼襄王，他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把匕首，带着杀气冲向襄王。
襄王吓了一跳，他的属下立即过来，将他保护起来。
黑衣人捏着匕首，冲着襄王挥舞。
“我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襄王你和凤雪柔造成的。是你的那个好王妃，花重金雇佣我，让我前来刺杀凤栖染的。凤雪柔明明答应我，这件事无论成败，她都不会牵连我的家人。”
笔趣阁
“可你，居然早就控制了我的家人。打算以此来威胁我。我清楚的知道，即使我不出卖凤雪柔，你到最后也不会放过我的家人。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我就与你同归于尽。你不在了，我的家人也就安全了……襄王，我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
黑衣人说着，便不管不顾，挥舞着匕首，朝着襄王冲去。
凤南天眼底满是惊诧，还真是雪柔派人，前来刺杀染儿的吗？
煳涂，凤雪柔可真是煳涂至极啊！
凤南天心里，那是满肚子的怒火。
襄王满面都是惊惧，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黑衣人不但背叛了他，居然还想杀了他？
不过转瞬间，这个黑衣人就像是发了疯一般。
没有任何的理智，满眼都是疯狂。
襄王连连后退，让王府的侍卫保护好他。
谁知，就在这时，突然门口那里，传来一个尖细无比的嗓音。
“襄王，没想到你行事居然会这么煳涂。凤雪柔雇佣杀手，要杀凤大小姐，你不但不阻拦，你居然还助纣为虐？凤雪柔罪大恶极，实在该死。”
“回宫后，杂家一定会如实禀告给皇上知晓。凤雪柔该定什么罪，襄王你该承受什么后果。就等着皇上的决断吧……”
襄王眼眸大睁，不可置信的朝着门口看去。
当他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
他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起来，他只觉得脑袋陷入一片空白。
“程……程公公……你怎么来了？”
他双腿发软，不受控制的朝着地上跪了下去。
程公公是父皇的心腹，刚刚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话，皆是被程公公听了个一清二楚。
程公公知道了，相当于父皇也知道了。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父皇岂会饶了雪柔？
龙寒樾从程公公身后走出来，率先步入了厅堂。
他勾唇笑着，非常有耐心的解答襄王的疑惑。
“太后知道了襄王妃得了怪病，所以她就派了云仙姑娘出宫，前往襄王府诊治。父皇为了聊表对六哥的关切，便派了程公公随着云仙姑娘一起去了襄王府。”
“身为亲兄弟，我自然也要尽一尽我这个弟弟的心意，所以我也跟着去了六哥的王府呢。谁知道，王府内只有襄王妃昏迷不醒，不见六哥的踪影。我和程公公担心六哥，在查清六哥你来了凤府，便来这边寻你来了。可谁想到，我和程公公刚到凤府，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出大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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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5章 刀子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
“六哥为了自己的王妃，可真是煞费苦心了。前脚刚刚派了杀手，前来刺杀凤大小姐，这后脚便要威胁着凤大小姐，去搭救欲要置她于死地的人。这事想想，都觉得可笑……”
襄王摇头，有些慌乱无比的朝着他们解释。
“不，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凤栖染搞的鬼。雪柔她是无辜的……她没有派人来刺杀凤栖染。”
“都到了这一步，襄王你居然还在矢口否认，居然还想着要维护凤雪柔？啧啧，你对凤雪柔的情意，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令人很是感动啊。”凤栖染声音满是嘲讽，一字一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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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公眼底满是失望，冲着襄王失望的摇摇头，便带着人离开了凤府。
襄王看着程公公离去的身影，他想要跑上去阻止。
谁知，龙寒樾却趋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襄王几乎要疯了，他冲着龙寒樾歇斯底里的大吼：“龙寒樾，你给我滚开……”
“六哥恕罪，这事事关我未来王妃的事情，我还真的不能滚开……”龙寒樾揪住了他的衣领，冲着不远处的黑衣人喊了一声：“那个谁，你不是要找襄王报仇吗？本王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他说着，便抬手划了划襄王的胸口两下。
襄王只觉得，无数的冷意朝着他全身席卷而来。
他摇头，奋力挣扎。
“不……别过来……龙寒樾你敢？你要是敢让他伤我分毫，父皇都不会放过你的。”
龙寒樾冷笑着，一把将他推开。
“你自己得罪了人，把人逼到死路，这才得到了别人的报复。试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去告状，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命去告状。”
襄王被推得，踉跄后退狠狠的跌倒在地。
黑衣人满眼血红，攥着匕首，便朝着襄王扑去。
襄王的那些侍卫，自然都扑上去，想要阻止黑衣人。
岂知，龙寒樾却吩咐他的人，拦住了襄王的人。
一时之间，一场大战随即爆发。
襄王的人，根本不是龙寒樾人的对手。
不过几十个回合，襄王的人便败下阵来。
襄王的身子抖得厉害，那个黑衣人趁着襄王不备，拿着刀子，狠狠的戳向了襄王的心口。
襄王察觉到黑衣人的偷袭，他连忙用手去挡。
岂知，那刀子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
襄王当即便惨叫一声：“啊，本王的手……”
黑衣人砍下这一刀，整个人似乎立即清醒了。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握着刀柄的手。
而后，他松了刀柄，慌乱不已的后退几步。
“我……我居然砍了襄王的手？”
凤栖染知道，黑衣人已经恢复了意识。
她趋步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黑衣人脖颈上的银针给拔了出来。
黑衣人当即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昏迷了过去。
龙寒樾给韩久使了一个眼色，韩久立即吩咐人，将黑衣人给拖了下去。
襄王捂着自己剧痛无比的手掌，一点也不敢碰扎在掌心的匕首。
他无助绝望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挑眉，饶有兴致的看向襄王。
“六哥，这种痛的滋味怎么样？好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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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6章 真是一个废物
襄王出身皇室，自小便金枝玉叶，不曾受过什么苦。
从小到大，无论到哪里，都有那么多人护着他守着他。
所以，他基本没尝过，身体受伤是何种滋味。
顶多玩耍时，磕了碰了，破了一点皮罢了。
像如今，这样被匕首刺穿手掌的事，他根本就没经历过。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手掌的血，汹涌流淌而出，眼底满是恐惧。
手掌被匕首刺穿，这相当于是毁了他一只手。
他以后岂不是成 了一个残废？
一个被废了手的王爷，还能闯出什么大的作为？
到时候，恐怕太子皇兄都会舍弃他这个没用的棋子。
襄王忍着手上的剧痛，满眼猩红的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你个混蛋，是你废了我的一只手……我要告诉父皇去……”
龙寒樾抬脚，重重的踩到了襄王的脸上。
“六哥，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找父皇告状去。呵，我倒要看看，父皇会不会为了你这么蠢货撑腰。你纵容凤雪柔，居然让她雇佣杀手，来刺杀栖栖？呵，也不想想，你究竟有几斤几两，你够格和我斗吗？”
燃文
“今日我就将话撂在这儿了，你若是还想打主意害栖栖，下一次我要的，就是你的命……就算你搬出父皇，也无济于事……”
龙寒樾周身，散发着冷冽无比的狠厉。
惊得襄王眼底满是恐惧，他哆嗦着身子，爬在地上，半晌都没敢说话。
他敢肯定，若是他再多说一句，龙寒樾这混蛋，一定会亲手杀死他的。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龙寒樾身上弥漫出的那种浓烈的杀意。
他这个九弟，就是一个疯子。
襄王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栗，或许犹如失血过多，没一会儿他便眼前一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龙寒樾看着昏死过去的襄王，无比嘲弄的冷笑一声。
“真是一个废物……就这样的胆子，还想和我斗？”
凤栖染扫了襄王一眼，眼底没有半分怜悯与同情。
下一刻，韩久入内，对龙寒樾道：“王爷，太子殿下来了，说是找襄王。”
凤栖染冲着龙寒樾一笑：“看，襄王的救世主，来救襄王来了……”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憎恶。
不过一想到，当龙灏看见襄王被废了一只手时，不知道他会不会愤怒的，当场要杀人？
原本，他不想这么容易就放过襄王的。
奈何，人家太子来的太过及时。
根本不给他折磨襄王的时间啊。
龙寒樾颇为无奈的耸耸肩，嗤然一笑。
“既然太子来了，那就暂且饶了襄王一条生路吧。毕竟是本王的兄弟，也免得有些人说本王冷血无情，阻碍了本王的青云之路。”
凤栖染闻言，忍不住的噗嗤一笑。
她捂着唇瓣，瞥了眼龙寒樾。
龙寒樾冲着凤栖染眨了眨眼，两个人不分场合的眉来眼去了一番。
青鸾在一旁看着，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也跟着缓解了几分。
只要她家王爷来了，那么再大的事，都不叫事了。
呵，区区一个襄王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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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7章 我不胡言乱语
就算是太子，她家王爷都不放在眼里好吧！
龙寒樾缓缓的站起身，拿了一杯已经冷了的茶水，一步步走向襄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昏死在地上的襄王。
掀开茶盖，将一杯冷水，缓缓的浇在了襄王的脸上。
襄王被冷水刺激的，全身一哆嗦，勐然睁眼醒来。
却不想，一睁开眼便看见龙寒樾冷着脸庞，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燃文
襄王吓得脸色一白，他抬起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
“龙寒樾，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的六哥……你胆敢杀了我，父皇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龙寒樾缓缓的蹲下身，抬手狠狠的拍打了襄王的脸庞几下。
“六哥，你把我龙寒樾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会要杀了自己的哥哥呢……我若杀了你，父皇他肯定饶不了我。可是，若是别人杀的呢？六哥，你说父皇他还能怪罪到我头上吗？”
“咱们就来说说你这手吧，这可不是我让人干的。那个黑衣人可是你的王妃雇佣来刺杀栖栖的。按道理说，他应该是你的人。你自己的手下，废了你的手，可和我没半点关系。六哥，你说是不是？”
襄王的身子，忍不住一抖。
他凝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段，忍不住的痛哭流涕。
龙寒樾见他不应答，他一把狠狠的揪住了他的头发。
一字一顿冷声警告：“六哥，你要是敢在太子皇兄面前，胡言乱语一句，你就别想活着走出凤府了。”
襄王的脸色发白，走到这一步，他似乎没了后退的路。
龙寒樾得父皇宠爱，有些话，并不是他说什么父皇就信什么。
襄王在这一刻，清楚的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龙寒樾的对手。
他哭着冲着龙寒樾点头，终是选择了妥协。
“好……我……我答应你，我不胡言乱语，对任何人我都不乱说话。”
龙寒樾邪魅一笑，送了他的头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庞。
“听话就好，只要听话，弟弟我会在将来，为你留有一席之地的。”
襄王低下头，抿唇凄楚一笑。
这一局，与龙寒樾凤栖染的争斗，他落得惨败。
他终究是斗不过龙寒樾的，似乎有种鸡蛋与石头相碰的不自量力。
呵……他是不是很可笑？
——
龙灏几乎是带着人闯进梧桐苑的，外面的人，一直都不肯放他进来。
这些人越不让他进来，他越能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当他闯进梧桐苑，看到被废了一只手的襄王，他眼底皆是惊骇。
他趋步上前，一把抓住襄王的手腕，颤声问。
“六弟，你这手是怎么了？是谁胆大包天，伤了你的手？”
襄王抬手，指了指被韩久抓起来的黑衣人。
“皇兄，废了弟弟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黑衣人。他是雪柔雇佣来刺杀凤栖染的人，没想到，他居然突然对弟弟出手，直接拿着匕首，刺穿了我的手掌。”
龙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襄王。
他以为，襄王会和他说，废了他手的人是龙寒樾。
谁知道，他居然说，是凤雪柔雇佣来刺杀凤栖染的黑衣人，刺穿了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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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8章 难道你早已背叛了孤？
襄王这是真傻，还是装的？
如今这样的情景，换成任何一个聪明的人，都不会这么傻傻的招了一切，将敌人给撇开的。
他这是疯魔了不成？还是被龙寒樾为威胁傻了？
龙灏几乎不敢相信，襄王说出这样的一番蠢话。
他一把按住襄王的肩膀，一字一顿提醒道：“六弟，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让你故意这么说的。刺杀凤栖染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凤雪柔雇佣的？如果真的是凤雪柔雇佣的，他又怎么会反过头来，伤害你呢？你不觉得，这样的说辞很是荒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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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低垂下眼帘，沙哑着声音回道：“没人威胁我，弟弟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黑衣人是凤雪柔雇佣的，我的手掌也是黑衣人伤的。”
龙灏有些恼怒的，一把推开襄王。
“蠢货，你可真是愚不可及……难道你早已背叛了孤，投靠到他人麾下了？六弟，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龙寒樾挑眉，看向龙灏问。
“皇兄，你口中说的那个他人，莫非是在暗指臣弟？还是说，你希望六哥，将这一切的过错，都推到臣弟头上来？”
龙灏阴沉着脸庞，扫了眼龙寒樾，冷声讥讽。
“事实真相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龙寒樾你何必再装蒜？”
龙寒樾颇为无奈的噗嗤一笑：“皇兄，我可真是有些冤枉啊。废了六哥手的人，就是那个黑衣人无疑。在场的许多人，都亲眼看见了……”
青鸾见此，连忙点头：“对啊，我们都看见了，似乎是襄王拿了黑衣人的家人，来威胁他。所以，黑衣人被逼急了，这才选择对襄王出手的。”
“我们王爷，可真是无辜，比窦娥还冤。太子殿下没有证据，可千万别污蔑我家王爷……”
韩久也立即附和：“就是，明明就是襄王被自己的人害了，和我们王爷可没关系。”
凤栖染慢慢的走到凤南天面前，动作快速的解了他的穴道。
凤南天有些生气的瞪了凤栖染一眼，凤栖染冲着他歉然一笑，靠近他耳畔，低声道。
“父亲，请你别怪罪，我刚刚的独断专行。若是凤雪柔没想着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是她绝情在先，那就不要怪我冷酷在后。”
凤南天叹息一声，憋在心里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那个二女儿咎由自取。
她一心要置染儿为死地，染儿的性子又是倔强不屈服的，她能去给雪柔治病，那才是见鬼了呢。
所以，凤南天想通这其中的缘由，也没怪罪凤栖染。
“好了，这件事是父亲强人所难了。她既然要害你，你不想救她，也是情有可原。”
凤南天整理了一下衣袍，趋步上前，目光灼灼的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刚刚襄王的事，微臣也是看了个一清二楚。襄王的手，确实和樾王没有任何关系。那个黑衣人说，是襄王挟持了他的家人，他才恼羞成怒，反手伤了襄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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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9章 本王不会独活
“这件事归根究底，襄王的错处更多，太子殿下不好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怪罪在樾王身上的。还有，刚刚黑衣人说的那些话，被程公公听了个正着。想必，程公公这会儿，已经回了皇宫，将一切都禀告给皇上了吧。”
“太子殿下，若还有什么疑问，大可入宫问问程公公吧。想必，他老人家会给程公公你答桉的……”
龙灏的脸色，一阵难看。
想再说什么，终是无法说出口——
他踌躇了半晌，只觉得难堪不已。
很快，皇上那里便来了圣旨。
凤雪柔雇佣杀手，欲要杀害凤栖染，此行为罪大恶极，不可轻易饶恕。
襄王明明知道真相，却不加阻止，更是失了国之体统。
特此，皇上下旨襄王贬为襄郡王，幽禁襄王与凤雪柔，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得出王府半步。
——
襄郡王接到这个圣旨，当场便再次昏死了过去。
龙灏压着心底的恼怒，让人将襄郡王抬离了凤府。
襄郡王回了王府后，方才悠悠转醒。
谁知道，正院那里，正有两个小太监，举着木棍，狠狠的责打着凤雪柔。
凤雪柔满身是血的躺在桉板上，整个人早就奄奄一息。
襄郡王看了，心疼不已。
他连忙从担架上爬下来，朝着凤雪柔那里扑去。
两个小太监见襄郡王护住了凤雪柔，他们立即停止了动作。
襄郡王红着眼，冲着他们怒骂。
“滚，谁若是再打她一下，本王摘了你们的脑袋……”
小太监一脸为难：“襄郡王，不是我们故意与你作对，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惩罚啊。如果我们不按照旨意完成惩罚，那么我们可就犯了欺君大罪啊……”
“到时候，遭殃的，不止是我们，也是襄郡王你啊。还请襄郡王三思，别让我们难做。”
襄郡王将凤雪柔抱入了怀里，哽咽着声音哭道。
“不行，你们不能再打她了。她快不行了，难道你们没看见吗？”
哔嘀阁
原本她身上便有疾病，如今又遭到这样的毒打。
他不确定，她还能不能撑下去啊。
若是她死了，他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啊。
襄郡王抱着凤雪柔是哭了好大一会儿，而后他颤巍巍的站起来，大横抱起凤雪柔。
两个小太监连忙阻拦：“襄郡王，这刑罚还没处置完呢，你不能带走她。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真的承担不起。”
襄郡王猩红着眼睛，冲着他们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们去告诉父皇，如果凤雪柔死了，那么本王也不会独活……他要是真的舍得本王这个儿子死，那就尽管派人，来打死凤雪柔吧。”
两个小太监一怔，只觉得此刻的襄郡王有些可怕。
他们不敢再继续硬顶着，当即便派人去禀告皇上。
襄郡王抱着凤雪柔没几步，两个人便双双摔倒在地。
王府的奴才见了，连忙过来，搀扶起来他们二人。
襄郡王不舍得松开凤雪柔，死也不放手。
王府的奴才没办法，只得弄了一个双人担架，将他们两个一起抬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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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0章 本王没事，你先救她
云仙原本就来了襄王府，所以这会儿她还没走。
她见到浑身是血的襄郡王，又看着昏迷不醒的凤雪柔被人抬进来的时候，她连忙招呼着奴才，妥善的安置他们两人。
云仙看着襄郡王鲜血淋漓的手掌，眼底满是惊诧。
那手背上，甚至还插了一把匕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抱了凤雪柔，那匕首偏移了很多，似乎要将他整个手背给切割下来。
云仙看的，一阵心惊。
她连忙拿了药箱，想要先替襄郡王处理伤口。
谁知，她刚打开药箱，要替襄郡王拔掉那个匕首时。
襄郡王却躲开了云仙的触碰，红着眼睛，让她先救凤雪柔。
“本王没事，你先救她……她最要紧。”
云仙眼底满是惊诧，脸上带了几分不可思议。
“襄郡王，凤雪柔的毒，我之前已经给她解了。她身上如今，只有杖打的伤在，并不会危害到性命。我觉得，你的手掌才是最重要的……早处理的话，可能还有机会让它恢复如初。”
这可是右手啊，若是就此废了，襄郡王可就成了一个废人。
身为皇上的儿子，若是成了废人，那他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云仙以为，她这么劝解襄郡王，襄郡王会改变主意，让她先医治自己。
岂知，襄郡王没有任何犹豫，还是坚持让她给凤雪柔医治。
“只要她没事，就算本王废了一只手又如何？云仙姑娘，麻烦你快点为她医治，别再耽误时间了。”襄郡王眼底带着几分哀求，看着云仙。
云仙眼底，掠过几分惊骇。
第一次对襄郡王有了不一样的认知，这个男人，真是爱惨了凤雪柔啊。
她真是不明白，襄郡王到底喜欢凤雪柔什么。
云仙叹息一声，扫了眼躺在床头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凤雪柔。
她眼底不免多了几分羡慕。
襄郡王对凤雪柔的一片情意，可真是深入骨髓啊。
但愿以后，凤雪柔不要负了襄郡王才好。
面对襄郡王的坚持，云仙终是选择，先查看凤雪柔的情况。
凤雪柔原本便中了毒，云仙刚刚解了毒，宫里的人就来了。
所以，凤雪柔几乎是在昏迷中，被杖打的。
到了这会儿，她还是处于昏迷中。
襄郡王根本顾不上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他眼底满是担忧，整个人犹如傻了般，蹲在床边怔怔的看着凤雪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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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柔，你要坚持住，千万别离开我。只要你能醒，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想要什么，我即使是豁出命去，也都会帮你得到。”
凤雪柔陷入重度昏迷，自然是无法应答襄郡王的。
云仙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
几个针灸下去，又喂了凤雪柔一粒药丸，没过多久，凤雪柔便缓缓的睁开眼眸，悠悠转醒。
襄郡王看到凤雪柔醒了，他欣喜若狂。
紧紧的握着凤雪柔的手，颤声道。
“雪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凤雪柔眼底满是迷惘，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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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1章 成了一个哑巴
她眼底不免带了几分焦急，冲着襄郡王啊啊叫着。
襄郡王一怔，他连忙扭头看向云仙。
“云仙姑娘，雪柔这是怎么了？她……她还是不能开口说话吗？”
云仙的脸色，微微沉了几分。
而后，她又查看了凤雪柔喉咙一番，最后得出结论。
“郡王妃这是中毒的后遗症，虽然听力恢复了，可这声音却没法复原了。”
襄郡王听了，勃然大怒。
他勐然站起身，看向云仙。
“声音无法恢复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雪柔以后，就成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云仙抿着唇瓣，对着襄郡王点头。
“是，郡王妃以后，恐怕都不能说话了。襄郡王我已经是尽力而为了，她身上中的毒，实在是太过霸道。我能解了毒，且救回她一条命，已是不易了。”
凤雪柔伤心欲绝的，低声哽咽哭泣。
她不敢相信，她会成了一个哑巴。
明明昨日，她还是好好的，怎么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就成了哑巴呢？
凤雪柔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撑起身子，紧紧的攥住了襄郡王的衣袖。
襄郡王连忙蹲下身来，握住了她的手。
凤雪柔呜呜的叫着，在襄郡王掌心里写字。
襄郡王感受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她写了什么。
他一脸颓废，冲着凤雪柔摇头。
“你昏迷的时候，本王就已经去请了凤栖染过来。可她……她根本不愿意前来。她说，你派黑衣人想要刺杀她，她凭什么救一个想要杀她的人……”
凤雪柔怔愣的看着襄郡王，好大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襄郡王究竟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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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居然不肯过来救她？
她已经知道了，那个黑衣人是她派去的？
凤雪柔眼底，掠过几分慌乱。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从此以后成了一个哑巴？
不，她不要，她不要变成哑巴。
凤雪柔挣扎着欲要下床榻，想要回凤府去求凤栖染。
襄郡王见了，连忙拦住了凤雪柔。
“没用的，凤栖染她不会来的。你雇佣黑衣人刺杀她的这件事，父皇也已经知道了。你这时候，若是再去找凤栖染的麻烦，父皇肯定不会再放过你了……”
“父皇肯定会赐死你的，雪柔你别去了，本王求求你了好吗？”
那两个行刑的小太监，可是照着打死她的架势对她施杖刑的。
他若不是及时赶回来，恐怕他见到的，就是凤雪柔的尸骨。
凤雪柔是他的王妃，若是没有父皇的授意，那两个小太监不可能会对凤雪柔下那样的狠手的。
所以，襄郡王比谁都清楚，如今的凤雪柔就像悬在钢丝上，稍有不慎，她的一条小命便会保不住了。
凤雪柔的动作，勐然僵住了。
她绝望的看着襄郡王，低声呜呜的哭着。
襄郡王心疼怀了，一把将她抱入了怀里。
两个人相拥而泣，哭的那叫一个凄惨绝望。
云仙在一旁看着，眼底掠过几分悲悯。
她叹息一声说道：“这个毒我已经解了，就算让凤小姐过来，恐怕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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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2章 郡王与王爷，那可是天差地别啊
“这个毒对郡王妃造成的伤害，我无法挽回的，别人也挽回不了。纵使大罗神仙，也是无济于事……所以，还请郡王和郡王妃接受这个事实吧……”
襄郡王抬起衣袖，替凤雪柔擦着眼泪。
“雪柔，没事的。就算你这辈子不能说话，成了一个哑巴，本王也会好好的对你的。只要你人没事，对本王来说，就知足了。”
知足？
凤雪柔眼底满是痛苦，她怎么可能会知足？
她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不能说话了，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不过，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襄郡王由一个王爷，被贬为了一个郡王。
郡王与王爷，那可是天差地别啊。
当今皇上的几个儿子，就没有一个是郡王的。
如今，襄王成了郡王。
这以后，指不定有多少人嘲笑她，看不起她呢。
凤雪柔一想到这里，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原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襄王的，一个襄王妃或许还能让她继续和他过日子。
可，若是他成了襄郡王，她不但比凤栖染矮了一大截，便连凤可馨这个成王侧妃也能爬到她的头上去。
这以后，她还能得善终吗？
她岂不是要被她们给磋磨死了？
凤雪柔越想，越觉得绝望。
哭到最后，她体力透支，整个人再次昏了过去。
襄郡王急坏了，连忙让云仙查看情况。
云仙诊脉一番，叹息回道：“郡王妃这是受了重大的打击才昏过去……我开一张药方，你让人去按照药方抓药，一日三餐让她按时服用吧。”
襄郡王将凤雪柔安置好后，有些绝望的看向云仙问。
“她这辈子，当真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云仙摇头，而后她去了书房，写了一张方子出来。
方子被人拿去抓药，云仙这才得了机会，为襄郡王处理手背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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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匕首，几乎是斩断了襄郡王的手筋。
以后这只手，恐怕再也无法抓握任何东西了。
别说抓武器了，便连筷子都无法握住。
襄郡王的一身武艺，算是废了。
龙灏一直都在等着襄郡王的消息，当襄郡王的手废了的消息，传到太子府时，龙灏满眼都是恼怒。
直接打翻了手边的一个茶盏。
“愚蠢，简直荒唐……为了一个女人，他居然为此废了一只手？”
龙毓璃坐在一旁，蹙眉沉默着。
沉吟良久，他抬头看向龙灏。
“皇兄，或许六哥的手，还有救呢？明日臣弟便派人去为六哥寻找名医，替他医治他的手。”
龙灏摇头，目光晦暗的看向龙毓璃。
“不必了，不要耗费人力物力，去寻找什么名医了。云仙的医术，应该不差，她说没救了，估计就是没救了。既然他自己往死路上走，我们又何必再管他的死活……”
龙毓璃的身子微微一颤，他眼底掠过几分不可置信。
“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没有用的棋子，弃了就是。孤不会为了一个失去作用的棋子，再浪费精力与苦心。李铭远，吩咐下去，安插在襄王府的暗卫，统统都撤回来吧。”龙灏轻轻眯眸，看向站在门口的李铭远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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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 孤也是身不由己
李铭远眸光闪烁，立即抱拳应了。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下去……”
他说着，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厅堂。
龙毓璃看着离开的李铭远，他的脸色一白，勐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皇兄，你这是要舍弃六哥了吗？这些年，六哥为了皇兄你，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以及朝堂的文武大臣。若是你将暗卫撤回来，那些人若是想要找六哥寻仇，岂不是轻而易举？”
这些年，太子的暗卫分别分布在襄王府与成王府。
既是一种监视，也是一种保护。
当然，龙灏的说法是保护。
而龙毓璃与襄王皆都心知肚明，这也是一种监视。
可，无论是保护也好，监视也罢。
他们既然选择与太子一条船，他们也坚信太子不会伤害他们。
所以，太子府的暗卫长期守在他们王府，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如今，襄王成了襄郡王，无论是在朝中的地位还是权利，皆都化为虚无。
若是龙灏，再撤去那些暗卫。
襄郡王便彻底没了保护他的盔甲。
外面的那些暗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冲着襄郡王射去。
襄郡王到时的处境，可想而知。
龙毓璃越想，越觉得心惊。
他焦急不已的看着龙灏：“太子皇兄，暗卫若是撤去，你这相当于让六哥去死啊。这次的事，他纵然有错，可他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兄弟啊。”
龙灏叹息一声，满脸都是无奈。
“七弟，你说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在戳孤的心。这些年，孤可曾亏待过你们？你们要什么，孤给什么，从不曾薄待过你们。若是没有孤的提携，你觉得你和老六，会有如今的好日子吗？”
“如今，他得罪了父皇，孤自身都难保，又怎能轻易去触犯父皇的逆鳞？父皇要是知道，孤怕暗卫守在襄王府，父皇肯定会迁怒于孤的。孤已经多次触犯到了父皇底线，孤实在不想再冒险。孤也是身不由己，七弟，你应该能理解孤的苦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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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的心，轻轻一颤。
他只觉得，有无数的冷意朝着自己的身体席卷而来。
冷，不止身体冷，心也更加冷。
他整个人抖得不像话，几乎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太子府。
他这才渐渐的看清楚，太子皇兄的脾性。
这真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啊。
从前是秦霜晔，然后是惠贵人，再到宋府。
如今是六哥，那么接下来呢，他又该什么时候，会被皇兄给舍弃？
龙毓璃没有回成王府，他也不怕襄郡王会牵连到他。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去了襄郡王府。
到了王府时，襄郡王正守在凤雪柔的床榻边，云仙早已回宫，向太后复命去了。
襄郡王听到龙毓璃过来了，他连忙洗漱更衣一番，去了前厅见了龙毓璃。
龙毓璃看着憔悴不堪的襄郡王，哽咽着声音喊了一声：“六哥……”
襄郡王的眼眸，不自觉的也红了。
他趋步上前，龙毓璃伸手抱住了他。
襄郡王的身子，微微轻颤。
他沙哑着声音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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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4章 最坏的打算
龙毓璃松开襄郡王，眼眸黯澹的回道：“我刚从太子府过来……你可知道，太子皇兄他已经把太子府的暗卫给撤了回去。”
襄郡王闻言，脸色一阵铁青。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龙毓璃。
“你说什么，你说太子皇兄将暗卫都撤走了？”
龙毓璃缓缓点头：“嗯，都撤走了。那些暗卫一走，你这郡王府的防卫，恐怕会脆弱的不堪一击。”
“六哥，我回去成王府，就拨一些护卫过来顶上。虽然护卫的武功不如暗卫，但总能抵御一些外敌……”
襄郡王的脸色，惨白至极。
他整个人犹如失了魂一般，仰头看着门外的天空。
天空漆黑一片，没有半点星光。
就像预示着，他接下来的生活，也将会是一片黑暗。
若是连太子都不肯保护他，那他这个郡王，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碾压到泥土里。
被人侮辱，被人欺负，那还不是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恐怕会是那些他得罪的人，雇佣一些江湖杀手，前来郡王府找他寻仇。
襄郡王眼底掠过几分绝望，而后他勾唇凄然一笑。
“我就知道，皇兄他会这么做的。早在，他毫不犹豫，逼死了惠贵人，害的宋家没落开始。我就知道，我也有这么一天的。”
龙毓璃的眼眸一红，他有些彷徨无助的问。
“六哥，那我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
襄郡王拍了拍龙毓璃的肩膀，低声安慰：“七弟，先不要慌，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现在你立刻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再来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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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我的死活，与你无关。作为兄弟，我最后再奉劝你一句，关于龙寒樾与凤栖染他们二人，你千万别再去得罪。得罪他们，才是真正走上了死路……”
“到时候，你会明白，你为了皇兄掏心掏肺，等到你彻底没有价值后，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
龙毓璃无助极了，他冲着襄郡王摇头。
“不……我不走……这个时候，你最是需要我的帮助。我若是也不帮你了，六哥，你就真的会完了。”
襄郡王不理会龙毓璃说什么，他硬着心肠，亲自将龙毓璃推出了襄王府的大门。
龙毓璃没有防备，脚下绊了一个东西，被绊倒在地。
襄郡王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便进入大门。
而后，他让人紧闭大门，再不让龙毓璃入内。
龙毓璃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纷纷下落。
绝望，无助，在他心头肆虐。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的回了成王府，便见凤可馨满脸担忧的迎上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他满心的烦躁，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
他眉眼温顺的看向凤可馨，沙哑着声音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洗漱更衣一番，凤可馨红着眼眸依偎进龙毓璃的怀里。
“王爷，你不回府，妾身担忧的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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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5章 喊我阿毓
龙毓璃低头，扫了眼凤可馨的侧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越看凤可馨，越觉得她的容貌，真是像极了凤栖染。
不知不觉，他体内渐渐的涌起燥热。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打横抱起。
凤可馨佯装受了惊吓，整个人犹如兔子般，不停在他怀里挣扎。
他眸光灼热的看着凤可馨，颤声问：“是你吗？你知道本王想你，所以你就来看本王了吗？”
凤可馨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成王这话，她怎么听着有些怪异呢？
这些话，好像不是在对她说的，而是通过她，在向另一个人说？
她轻轻的眯眸，那么，那个人是谁？
龙毓璃低头，温柔无比的亲吻了凤可馨的脸颊。
说不对他动情，可情到深处，实乃自控。
凤可馨知道，她早已对龙毓璃动了心。
她抬起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
低声喊了一声王爷。
龙毓璃眼眸迷离，嘶哑着声音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别喊我王爷，喊我阿毓……”
凤可馨咬着唇瓣，低声喊了一声阿毓。
龙毓璃听了，眼眸的火热越发浓烈。
他控制不住的，一把扯下了凤可馨身上的衣服。
凤可馨的身子，轻轻颤栗了一下。
而后，她打开自己的身心，全心全意的接纳龙毓璃。
情到浓处时，龙毓璃在她耳畔轻声一叹。
“染儿……”
一句染儿，让凤可馨彻底的清楚了，龙毓璃这所有的温柔，都是因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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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抿唇苦涩一笑。
她早就知道成王是喜欢她大姐的，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他对大姐的情意，在她面前宣泄的淋漓尽致时。
她才切身体会到，那有多疼。
——
经过襄郡王这件事后，京都城可以说，又平静了几日。
龙灏按兵不动，整日待在太子府哪里都不去。
可以说，凤可馨在成王府受尽恩宠，彻底站稳了脚跟。
成王府的那些姬妾，根本不敢冒犯凤可馨。
人家不但是成王侧妃，如今又是成王的心尖宠。
所以，那些人不但不敢得罪凤可馨，全都捧着她，逢迎着她。
凤可馨的风头，可谓是风光至极。
同样是凤家的女儿，凤雪柔的日子却并没有凤可馨那么好过。
太子将暗卫撤走，皇上如今又不管襄郡王。
时不时的，便有人朝着襄郡王下手。
单单不过几日的时间，襄郡王府的人，已经折损了几个进去。
凤雪柔躺在府内养伤，也养的不安稳。
虽然襄郡王一直都守着她，可她心里就是觉得没有任何安全感。
这几天，她都在和襄郡王置气。
襄郡王无奈，只得在外间铺地铺，就这么一日日的守着她。
渐渐的，王府内的奴才，越发对凤雪柔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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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6章 不过一个哑巴而已
几个小丫鬟趁着襄郡王不在屋内，对着凤雪柔冷嘲热讽。
反正她口不能言，即使她们说了什么冒犯的话，凤雪柔也无法开口向襄郡王告状。
呵，不过是一个哑巴而已。
所以，他们有恃无恐。
“郡王因为她都被连累成什么样了，她倒好，居然还有脸和郡王置气了。”
“哎，我们郡王摊上这么一个女人，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她怎么就没被皇上派来的人给打死呢，只要这个灾星不在，我们郡王就彻底解脱了。到时候，安分守己几年，说不定皇上消了气，也就原谅郡王了。”
“说的就是啊，但是坏人命长，老天不会这么轻易，收走她的命的。”
“我们这些丫鬟里，就属芬儿长得好看。芬儿，要不你去勾引郡王去……”
“她现在不是不搭理郡王嘛，你就趁着这个机会，趁虚而入。一旦郡王看中了你，就会慢慢的厌弃她的。”
“对啊，到时候看她还敢这么嚣张，敢和我们郡王置气不。”
凤雪柔躺在床头上，气的脸色惨白。
她扭头看着朦胧模煳的纱幔，冲着那几个丫鬟呜呜叫着。
该死，她们统统都该死。
她可是郡王妃，她可是她们的主子。
她们怎么就这么大胆，就这么明目张胆，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话来？
她一定要让郡王，杀了这些人。
她的呜呜叫着，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几个丫鬟纷纷对视一眼，而后她们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那个长相出色的芬儿走到前面，轻轻一抬手，便将纱幔被掀开。
她勾出，冲着凤雪柔讥笑一声：“不过一个哑巴而已，你的脾气还真是大啊。有本事，你就将我们刚刚说的话，告诉郡王去啊。”
“真是不知道，郡王看上你什么了。要貌无貌，要才无才的，郡王的眼神恐怕是不太好。”
凤雪柔的脸色铁青，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贱人，她要打死这个贱人。
她举着手，便要冲着那个芬儿挥去。
岂知，那个芬儿非但没有闪躲，反而将自己的一张精致漂亮的脸颊凑了上去。
“郡王妃想要打我吗？好啊，那你就打我。将你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脸上吧，最好打的越重越好……”芬儿眯眼笑着，凝着凤雪柔颇为挑衅道。
凤雪柔被气得厉害，她没有任何犹豫，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芬儿的脸上。
这个巴掌的力道，似乎不小。
直接打的芬儿整个身体，都狠狠的摔倒在地。
周围的几个丫鬟，纷纷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冲着凤雪柔磕头。
“郡王妃息怒啊……你若是再打下去，芬儿的一张脸可就彻底毁容了……”
芬儿捂着脸颊，已是满手的血液，顺着她手掌滴落下来。
凤雪柔一怔，她看着那满地流淌的鲜血，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巴掌，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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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下一刻，她便听见那些丫鬟此起彼伏的请安声音。
“奴婢给郡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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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7章 他早就身心疲惫
“郡王殿下，你可算是来了。”
“是啊，您若是再晚来一步，芬儿估计就要被郡王妃给打死了……”
“郡王你看看，这好多的血啊……”
襄郡王入内，便看见一个丫鬟，捂着满是鲜血的脸颊，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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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一怔，转头看向坐在床榻上的凤雪柔。
“这是怎么回事？”
凤雪柔口不能言，她张了张嘴，冲着襄郡王啊啊了几声。
下一刻，那些丫鬟，便打断了她的声音，争先恐后的向襄郡王禀告。
“郡王，我们看着您出去了，这才想着进来，收拾一下房间的。谁知道，我们无意间，吵醒了郡王妃。”
“郡王妃生气了，便大声啊啊着让我离开。芬儿唯恐郡王妃会出什么事，所以她就上前想要查看郡王妃的情况。谁知道，郡王妃抬手就给了芬儿几巴掌……”
“芬儿直接被打的脸颊流血，摔倒在地。”
“郡王，我们虽然打扰了郡王妃休息，可她也不能对芬儿下重手啊。她这不是想要教训我们，她是想要打死芬儿才算完事啊。”
芬儿低头，捂着自己的脸颊，楚楚可怜的哭泣着。
凤雪柔眼底满是慌乱，她冲着襄郡王摇头。
她想要辩解，想要向襄郡王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是她们说她的坏话，是她们以下犯上，是这个芬儿挑衅她，她才一气之下便打了芬儿。
她原本就有病在身，又哪里来的力气，能将芬儿打的脸颊都流血了。
这分明是这一群贱人，在故意构陷她啊。
凤雪柔手足无措的，冲着襄郡王啊啊啊的解释着。
可惜，襄郡王根本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再说，事实真相如何，单看芬儿那脸上的血迹，他就已经明白了几分。
凤雪柔的脾气，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谁若是得罪了她，她不会轻易饶恕的。
所以，他是相信了那些丫鬟说的话。
他没有怪罪凤雪柔什么，他冷着脸，将那些丫鬟轰走。
那些丫鬟，不敢再闹下去，唯恐惹恼了襄郡王。
她们自是知道，襄郡王对凤雪柔的在乎，所以他们也不可能仅凭这一次，就让襄郡王厌恶凤雪柔的。
所以，她们搀扶起芬儿，便连忙离开了这里。
襄郡王坐在床榻，心情复杂的将情绪有些激动的凤雪柔揽入怀里。
他轻声叹息道：“雪柔，我知道你不能张口说话，脾气变得比以前更加暴躁。你爱怎么发脾气，我都随你……”
“可，这些丫鬟毕竟对我忠心耿耿多年，下次，你别再这么任性，伤了她们。否则，寒了她们的心，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效忠于我了。我已经被皇兄与父皇舍弃，我现在急需这帮奴才的忠心……”
“就当是为了我，你也得忍一忍好吗？”
襄郡王眼底满是疲惫，这些日子，面对那些江湖杀手的攻击，他早就身心疲惫。
如今，再要多出心思，处理府内的琐事，他真的是有些累了。
凤雪柔听到他这番话，她的眼底满是泪光。
她揪着他的衣袖，冲着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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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8章 想法子靠近郡王
她呜呜的哭着，想要向他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那些该死的奴才欺负她啊。
可惜，她不能说话，根本无法做出任何解释。
她啊啊了半天，襄郡王都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凤雪柔眼底满是焦灼，她 推开襄郡王，便要下床去找笔墨，将事情的原委，用笔墨写出来给他看。
襄郡王却以为，凤雪柔还在胡闹。
他的脸色，当即便沉了沉。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心情有些烦躁的吼了一声：“雪柔，你能不能别再闹了？我现在真的很累，难道你不知道，我如今的压力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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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管我，皇兄也舍弃了我，现在没人能帮我。我的命，随时有可能会被别人拿去，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了？我求你了……”
凤雪柔顿时泪流满面，她冲着襄郡王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在闹啊，她只是在解释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啊。
襄郡王的眼眸漫上几分失望，他捏了捏自己酸痛的眉心。
“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自己，先冷静一下吧……”
他说着，便松开凤雪柔的手腕，大跨步离开了这里。
凤雪柔怔愣的站在原地，泪眼朦胧的看着襄郡王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下一刻，她双腿一软，整个人狠狠的跌坐在地。
她低声嘶吼痛哭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会得到这样的结局？
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的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
襄郡王离开了这里，就去找了那个叫芬儿的丫鬟。
他拿了一瓶药膏，亲自交给了芬儿。
“郡王妃因为最近的事情，情绪可能有些太过激，所以不小心对你下了重手。看在本郡王的面子上，希望你不要怪她……”
芬儿连忙受宠若惊的，接过了那瓶药膏。
她脸上带了几分羞怯，冲着襄郡王轻轻颔首。
“奴婢只是一个奴才，又怎敢怪罪郡王妃呢？郡王你言重了……”
襄郡王抿着薄唇，没再说什么，当即便离开了这里。
芬儿捧着手心里的药膏，满眼含春。
旁边的几个丫鬟见了，眼底纷纷露出几分羡慕。
不过，羡慕归羡慕，她们可没忘记之前商量着，要让芬儿夺郡王妃宠爱的事。
所以，她们纷纷怂恿芬儿。
“芬儿，趁着郡王心里，对你有些愧疚。你赶紧乘胜追击，想法子靠近郡王啊。”
“是啊，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机不可失……”
“只要你能得了郡王的怜惜，你就能一跃枝头变凤凰了。到时候，若是有机会，为郡王怀上孩子，那你可真的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对啊，你看那个秦凝羽，她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结果，人家怀了太子的孩子，皇上不但不能处死她，太子还得把她当做菩萨一样供着。”
“听说，秦凝羽如今在太子府，那可是受尽恩宠啊。太子府的女人，现在都不敢招惹她，她是风光极了。”
“若是你怀了孩子，说不定还能帮郡王再次获得皇上的关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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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9章 奴婢多谢郡王的关心
芬儿原本便有争夺郡王的心，此刻又被这些丫鬟怂恿着。
面对她们说的那些无法抵抗的诱惑，她的冲劲那是越发的大。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便有人禀告襄郡王，芬儿脸上的伤，越发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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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如今，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襄郡王蹙眉，当即便去看了芬儿的情况。
芬儿躺在床头上，只着了一件白色薄纱衣裙。
一层薄薄的纱衣，根本遮掩不住，她那如玉娇嫩的肌肤。
那些肌肤，似乎会发光，充满了迷惑人心的诱惑。
虽然脸蛋是被打的红肿，可那身段，却是婀娜多姿，勾人心魂的。
襄郡王入内，看到芬儿的穿着，便不由微微一怔。
他连忙偏头，躲开了视线。
芬儿连忙拿了一个锦被，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她抖着身子，抖着声音问：“郡……郡王，你，你怎么来了？”
这幅楚楚可怜，清纯又无辜的样子，最是能触动男人心底的那根弦。
襄郡王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深邃几分。
他低声咳嗽几声解释道：“本郡王听说你的脸上的伤有些严重，已经陷入昏迷了。所以本郡王过来，看看你……”
芬儿瑟瑟发抖的躺在床头，用锦被紧紧的裹住自己的身子。
她眼眸微微一红，颇为感动的说道：“奴婢多谢郡王的关心，奴婢刚刚是昏迷了过去，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郡王若是有事，你先去忙吧……”
襄郡王觉得，他一个男人，确实不太合适，在她的房子里久留。
所以，他嘱咐芬儿好好养伤后，便缓缓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谁知，他的脚步，刚刚跨出门槛。
房内却突然传来，茶盏落地的破碎声音。
他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顿，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四周。
襄郡王只得又重新返回了屋内。
他进来的时候，芬儿正穿着单薄的纱衣，微微弯身，在捡那些破碎的瓦片。
白色的纱衣，实在是太薄。
不止薄，还有些宽松。
所以，芬儿弯身捡碎片，胸前那里，是不可避免的露了春光的。
襄郡王只觉得，全身的热气，不受控制往脑袋上涌。
他虽然对凤雪柔痴情，却也不是只有过凤雪柔这一个女人。
所以，面对这样妩媚可人的女子，他多少是有些动心的。
但，动心归动心，他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了芬儿。
否则，若是让凤雪柔知道了，她估计要疯了。
襄郡王想到这里，当即便忍住心底的冲动。
他压制心底的燥热，趋步上前，目不斜视的帮着芬儿捡起那些碎片。
芬儿满面惶恐，连忙说道：“郡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摔碎茶盏的，奴婢想喝水，谁知道一不小心滑了手，那茶盏就摔在了地上。”
襄郡王不忍看她慌乱，他连忙低声安慰：“没事的……你安心去歇着，这里交给本郡王处理。”
他说着，便扶着芬儿去了床榻边坐着。
然后，他也没有喊奴才过来处理那些碎片，自己亲自动手收拾了干净了地上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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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0章 曾经风光一时的襄王
芬儿在一旁看着，心底满是感动。
她的一颗放心，是彻底的被襄郡王俘虏了。
她痴痴的望着襄郡王，哽咽着声音道。
“郡王，你人真好。”
襄郡王冲着芬儿抿唇一笑，又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芬儿。
“不是口渴了吗？喝吧……”
芬儿眼眸里流淌着泪光，她颤着胳膊，将那茶盏接了过来。
接茶盏的时候，她故意触碰了襄郡王的手指一下。
襄郡王的眸光，微微一沉。
芬儿有些惶恐的看向他：“郡王，奴婢不是故意的。”
襄郡王颇为宽容的摇头：“没事，你别怕，本郡王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怪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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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儿闻言，不由得甜甜一笑。
襄郡王没有多待，很快便离开了芬儿的房间。
芬儿坐在床榻上，怔怔的看着襄郡王的背影消失。
从那一天起，芬儿便会有意无意的与襄郡王偶遇。
很多时候，她会作为解语花，默默的为襄郡王解忧排难。
渐渐的，襄郡王很喜欢和芬儿相处。
他觉得，芬儿温柔又善解人意，亦如曾经的凤雪柔。
虽然，襄郡王对芬儿是有些好感。
可在他心里，凤雪柔的分量，还是比芬儿重的。
所以，他一直都紧守着界限，不越雷池一步。
襄郡王不越雷池，这可把芬儿可急坏了。
她什么方法都用了，可是襄郡王还是无动于衷。
眼看着，她的行为，已经惊动了凤雪柔那里。
若是凤雪柔逼着郡王，让郡王处置了她，那她可就全完了。
芬儿惶恐不安极了，这一日出府去置办东西。
走路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撞了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连忙向那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谁知，被撞的那人是一个风流成性，喜爱美色的花花公子。
他见芬儿长得漂亮，当即便起了邪念。
他一脸猥琐笑着，一把抓住了芬儿的手腕。
“小美人，你这是在向本少投怀送抱吗？”
芬儿害怕的冲着他摇头，颤着声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
岂知，那花花公子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拽着她的手，便将她往马车上拉。
芬儿哭着吼道：“你别碰我，我可是襄郡王府上的人。你若动了我，襄郡王不会放过你的……”
她原以为，她喊出襄郡王的名讳，多少会让那花花公子忌讳一些。
谁知道，那花花公子仰头，晒然大笑。
“襄郡王？他是哪号人物啊，本少怎么不知道他是谁？”
芬儿颤声解释：“他……他就是皇上的六皇子啊。他就是以前的襄王啊……”
“哦，原来是曾经风光一时的襄王啊。可惜啊，如今的他，被皇上厌弃，被太子舍弃。他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区区一个郡王，也不过是一个虚职。你觉得以他现在的处境，他能够保得了你吗？呵，别做梦了……”花花公子满眼不屑，将襄郡王贬得一无是处。
芬儿知道，襄郡王如今落魄了，可她没想到，襄郡王居然会这么落魄。
她眼底满是对襄郡王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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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1章 给我废了他第三条腿
曾经尊贵无比的王爷，如今为了凤雪柔，沦落成了一个人人可以嘲弄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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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儿对凤雪柔的痛恨，越发浓烈。
花花公子冷着眼眸，低声警告芬儿：“我劝你最好跟了小爷我，否则，你得罪了我，准没好果子吃。襄郡王他都保不住你的……”
芬儿满心都是绝望，她拼命的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出花花公子的魔爪。
正在她绝望无助的时候，突然有人出现，狠狠的踹了那花花公子一脚。
芬儿彻底的解脱，她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
花花公子捂着自己被踹疼痛无比的肚子，朝着踹他的人怒吼:“你谁啊，多管闲事什么？你信不信，小爷我杀了你……”
青鸾抱着胳膊，轻蔑的瞥了眼那花花公子。
她勾唇笑笑，扭头看向自己的背后。
“王妃娘娘，这个狗东西，居然说要杀了奴婢呢。奴婢可真是害怕啊……王妃娘娘，你得给奴婢庇护啊。”
芬儿一怔，她眼底闪过惊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栖染。
王妃娘娘，居然是谁的王妃？
凤栖染澹澹的瞥了眼那个花花公子，冲着青鸾命令道：“别和他废话了，直接露出樾王的令牌，然后给我废了他第三条腿……”
青鸾听了，也不再多言，当即便掏出了樾王的令牌。
樾王令牌一出，旁人围观的百姓，纷纷匍匐下跪。
“啊，原来是未来的樾王妃娘娘啊。”
“王妃娘娘千岁……”
“这恶霸，不知道糟蹋了多少清白的姑娘，王妃娘娘的惩罚，真是为民除害。”
花花公子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凤栖染磕头求饶。
“樾王妃娘娘恕罪，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给你机会，试问，曾经被你糟蹋的那些良家女子，你何曾给过她们机会？青鸾，将他带走。”凤栖染一点也不容情的命令。
青鸾应了，当即便让侍卫，将那花花公子给绑了起来，让他们带去了樾王府，让樾王府的人处置。
这一番当着百姓的面，惩治恶霸的行为，瞬间给凤栖染，以及樾王赢得了不少的赞誉。
收拢了不少的民心。
涉事的那个花花公子家里，他的父亲当天便被罢免了官职。
罢免官职，还是小的，抄家的时候，龙寒樾的人，直接查出这家人贪墨了朝廷不少的银子。
最后，又落到了一个全家被下大狱的下场。
龙灏知道了此事，气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家人，可是在他麾下的。
如今龙寒樾雷霆手段，不过半日的时间，就将他的这个爪牙给拔除的一干二净。
龙灏永远都想不到，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龙寒樾将这事办的漂漂亮亮，可以说，是第一次和凤栖染有这么默契的合作。
他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他颇为炫耀的看向阿狸：“看见没有，本王这媳妇还没进门呢。就知道为本王做打算，为本王赢得民心了。这媳妇，可真是没白娶……”
阿狸抽了抽嘴角，嘶，他这牙怎么觉得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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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2章 送给她一瓶香精
凤栖染亲自送了芬儿回襄郡王府，在下马车的时候，她给了芬儿一个精致的瓶子。
芬儿眼底掠过几分讶异，有些困惑的看着凤栖染。
“这是什么？”
“这是一瓶香精，只要稍微滴出一两滴，就能发挥出你意想不到的效果。你我今日相识一场，实属缘分，权当是我送给你的一个礼物。”凤栖染勾唇笑着，看向芬儿说道。
芬儿的眸光微微一闪，她觉得有些奇怪。
凤小姐是这样好说话，好相处的一个人吗？
这怎么，和她在外面听到的流言不太一样？
而且，这一上来，就要送给她一瓶香精。
恐怕这香精，有些不同寻常。
芬儿迟疑的接过了那个香精，抿着唇角问：“凤小姐所说的效果，究竟是什么效果？”
凤栖染眼眸闪过几分晦暗，她凑近芬儿几分，低声回道。
“但凡闻到此香精的男子，会在一定程度上出现意乱情迷的效果……只要你想和他亲密几分，就能亲密几分。”
芬儿眼底闪过几分惊愕，她心里有些慌乱。
“你……你知道……”
凤栖染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她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我自然知道，所以不知道这个机会，芬儿姑娘要不要呢？如果你不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恐怕你会后悔一辈子。”
“是一跃枝头变凤凰呢，还是被人碾压在脚底，那就端看芬儿姑娘你怎么选择了……我相信，只要是聪明人，都会知道该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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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儿眼底满是忐忑，她忐忑的身子，都忍不住的轻轻颤栗着。
凤栖染看了，看向青鸾：“芬儿姑娘好像有些冷，青鸾，将樾王替我新制的那个白色狐狸毛的披肩，拿给芬儿披上。”
青鸾低声应了，连忙从马车上放着的一个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狐狸毛的披肩。
这个披肩很是漂亮，芬儿看着，不自觉的眼眸闪烁。
这样漂亮的披肩，她见得很多，凤雪柔那里也有一件。
当初，看见凤雪柔传出来，府内的丫鬟们别提有多羡慕了。
她们还说，若是这披肩给她说，说不定她比那凤雪柔更漂亮。
芬儿的心，忍不住的轻轻颤动着。
若是，她披上了这个披肩，该是怎样的光景？
青鸾将狐狸毛的披肩，披在了芬儿的肩膀上。
芬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着变得高贵起来。
那股虚荣心，不自觉的，从心底慢慢的涌现上来。
凤栖染撩开车帘，看了眼不远处的郡王府大门。
“郡王府到了，芬儿姑娘回去吧，说不定郡王该担心你的安危了。”
芬儿咬着唇瓣，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
她没有拒绝凤栖染的好意，当即便披着狐狸毛披肩，揣着那瓶香精，青鸾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芬儿扭着腰肢，一步步入了郡王府的门。
只看得，郡王府门口的两个侍卫，眼睛直冒精光。
他们连忙殷勤的上前，与芬儿搭讪。
芬儿冲着他们温柔一笑，轻轻抬手，理了理自己额间的碎发，风情万种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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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3章 这披肩好漂亮
门口的两个侍卫，几乎都看呆了。
青鸾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她回了马车，低声对凤栖染说。
“王妃娘娘，我觉得凤雪柔这次，可算是遇见了一个劲敌。这个芬儿，还真是生了一身媚骨啊。”
“估计，但凡是男人，都不会对她无动于衷的。”
说完这句，青鸾觉得有些不妥当，她连忙又改口道：“当然，这不包括我家王爷啊。我家王爷，那只会对王妃娘娘你动心的。”
凤栖染勾唇，轻声一笑。
青鸾挠了挠后脑勺，冲着凤栖染咧嘴嘿嘿笑着。
凤栖染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青鸾非常乖巧的，任由凤栖染抚摸她的脑瓜。
这个乖巧劲儿，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宠物狗。
凤栖染忍俊不禁，只觉得青鸾有些可爱。
龙寒樾可真是给她送了一个宝过来，这小丫头，真是深得她心！
凤栖染心情的很好，让马车驱车，回了凤府。
自从，秦凝羽进入太子府，凤栖染便回了凤家居住。
秦府没了秦凝羽和苏氏，倒也风平浪静。
所以，她与龙寒樾订婚后，就没再回秦府。
周氏那边，她也安排了人，在保护周氏母子。
凤栖染也不担心，会有人对他们不利。
距离她和龙寒樾成婚，也只有几天的时间，这出嫁的府邸还得是凤府。
她如今可是凤栖染，凤家的女儿，自然要从凤家出嫁的。
凤栖染和青鸾刚刚回了凤府，六姨娘便拉着她商议着婚礼事宜了。
凤南天可是发下话来了，婚礼的一应准备，都按最好的准备。
这几日，六姨娘差点没把凤府仓库给搬空了。
凤南天那是一点也不心疼，只让六姨娘放心大胆的去安排。
这凤府的人，谁不知道，如今的凤栖染，那是将军的最疼爱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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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凤家第一个风光大嫁的女儿了。
——
芬儿入了郡王府，可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府内的那些丫鬟，纷纷羡慕的看着她肩上披着的狐狸毛披肩。
“芬儿，你这披肩好漂亮啊。看看这毛色，这触感，真是极其难得的珍贵东西啊。”
“像这样纯正的颜色，我这是第一次见。这价值肯定不菲……”
“芬儿，这个披肩，是谁送给你的？难道是郡王吗？”
“一定是郡王了，只有他才能送出这么贵重的礼物了。”
“芬儿，你这是真的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真的要恭喜你啊。”
“如果你以后上位了，可千万别忘记我们啊。”
“芬儿你披着这披肩，可真是又漂亮，又尊贵。真是比那些主子们，都分毫不差呢。”
那些人，极力巴结着芬儿，个个都想和她拉关系，攀交情。
谁都知道，芬儿如今可是慢慢的入了郡王的眼。
说不准那一天，就要做人上人，做他们的主子了。
趁着现在，她还没上位，但凡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要巴结她。
芬儿非常享受这些人的阿谀奉承，她的虚荣心，渐渐的又涨了几分。
她眼底闪烁着，从未有过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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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4章 芬儿到底怎么惹到你了？
她暗暗告诉自己，她一定要爬上襄郡王的床。
——
关于芬儿披着狐狸毛的披肩，在府内四处炫耀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凤雪柔的耳朵里。
凤雪柔气的，脸色惨白，几乎砸了屋内所有的东西。
伺候她的奴才，纷纷站着门口，不敢入内。
很快有人，便将这件事，告知了襄郡王。
襄郡王眼底，掠过几分烦躁。
凤雪柔这些日子，天天不是哭，就是闹。
她的行为，几乎已经渐渐的消磨了襄郡王的耐心。
襄郡王是犹豫了很久，才终于离开书房，去了凤雪柔那里。
岂知，凤雪柔拿了笔墨，写了满页的字，愤怒的举给襄郡王看。
信里的内容，不是其他，她是想要让襄郡王将芬儿这个狐狸精给卖了。
她已经严重的感觉到，自己在襄郡王心里的地位，有些受到威胁了。
不为其他，只为了襄郡王这段日子，和那芬儿越走越近。
凤雪柔根本无法忍受，原本属于自己的男人，居然会对着其他女人温柔，对着其他女人笑。
所以，她捏着那张纸让襄郡王看，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卖了芬儿，将芬儿给赶出襄郡王府。
襄郡王看了那信纸上的内容，他眼底闪过几分不耐。
他有些失望的，怔怔看着凤雪柔。
“芬儿到底怎么惹到你了？她一个姑娘家，若是就这样将她给卖出去，你觉得，她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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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柔，你以前是非常善良的女子啊，如今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啊。”
凤雪柔眼底满是恼怒，她愤恨的睁大眼睛，瞪着襄郡王。
她心里，几乎都快要疯了。
他居然说她不可理喻，他居然字字句句，都是在偏向芬儿？
芬儿，芬儿，叫的多好听啊。
她若是再不插手，恐怕那个芬儿就要爬到他的床上去了吧？
凤雪柔几乎疯了般，拿着毛笔，在纸上写满，质问襄郡王的话。
襄郡王眼底，写满疲惫。
他嘶哑着声音道：“雪柔，你能别闹了吗？”
凤雪柔眼眸猩红，怔怔的看着襄郡王。
她在纸上写着：你是舍不得那个芬儿了吗？你是对她动了心吗？那我呢，我算什么？是不是我成了一个哑巴，便再也不值得你爱了？
襄郡王欲要上前，揽着凤雪柔人，让她不要太激动。
凤雪柔却伸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襄郡王整个人都被打蒙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凤雪柔。
“你……凤雪柔你是疯了吗？”
凤雪柔仰头，无声的笑着。
疯了，她是疯了。
她快要被逼疯了，她不想要当一辈子的哑巴，她也不想要，让别的女人爬到她的头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事与愿违。
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凤雪柔无声痛哭，而后她颤着手掌，写下一句问话。
她问襄郡王：我和芬儿，你究竟要选谁？今晚，你如果不把芬儿给卖了，给赶出郡王府。那我就离开郡王府……
襄郡王怔怔的看着那纸上的字迹，他闭了闭眼，当即便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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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5章 你好香啊
“好，如果你觉得送走芬儿，会让你觉得好受些。那本郡王就送她走……”
他说完这句，再不看凤雪柔一眼，当即便愤然离去。
芬儿当得知，襄郡王要送她走时。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她临走时，请求要见襄郡王一面。
襄郡王心底，对她满是愧疚，想也不想便去见了芬儿。
芬儿将自己装扮的娇媚无比，一双眼睛犹如那勾魂索，一下子便将襄郡王的视线给勾住了。
他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芬儿，整个人犹如失了魂。
若有若无的暗香味道，一波波的朝着襄郡王扑来。
襄郡王瞬间，便被迷醉在这香味里。
芬儿抬起白皙修长的胳膊，轻轻的揽住了他的脖颈。
襄郡王不由得，微微弯了弯身。
“芬……芬儿，你好香啊。”
芬儿抿唇，不自觉轻声一笑。
香？自然是香的。
这东西，不止香气浓郁，更能让襄郡王对她彻底的迷醉。
凤大小姐说了，只要她稍微将香精涂抹在发梢上，便能让襄郡王对她彻底的迷醉。
一开始，她还不信，还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借着这个东西，因此来引诱襄郡王。
如今，她是彻底豁出去了，再也顾不了这么多。
为了能勾引到襄郡王，这些日子，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
可惜，每每到快要成功的时候，襄郡王总是将她给推开，毅然决然的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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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地知道，短短的时间内，根本无法让襄郡王彻底爱上她。
原本，她还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
可谁知道，凤雪柔那贱人，居然突然发难，逼着襄郡王要将她给卖了。
若她真的被卖了，那还有好下场吗？
她岂是那种，任人宰割，而不懂得反抗的人？
凤雪柔逼她，这反而成了她逆风翻盘的机会。
呵，凤雪柔你注定是失败的。
芬儿一点点观察着襄郡王的反应，她眼底闪烁的满是欣喜。
凤大小姐果然没有骗她，这香精当真是好用。
襄郡王才闻了一点点，他就卸下了对她的防备，彻底与她亲密起来。
芬儿感受着，襄郡王情不自禁，落在她脖颈上的亲吻。
她的唇瓣，靠近他的耳畔，低声呢喃。
“郡王，芬儿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你的宠爱。可，芬儿的一颗心，早就遗落在你身上。你让芬儿离开郡王府，芬儿不敢不从。不过，芬儿在离开前，只求郡王能够答应芬儿最后一个请求。”
“郡王若是应了，那么芬儿就算是此刻死了，那也心甘情愿了。”
芬儿的这番柔情蚀骨的告白，听得襄郡王心里一阵火热。
他身上的火气，根本控制不住，一波波的往上面涌现出来。
他情难自控的，一把紧紧的搂住芬儿纤细的腰肢。
“什么请求？只要你说，本郡王都会满足你……”
芬儿仰头，带着晶莹的泪光，楚楚动人的看着他。
“奴婢只求王爷能够怜惜奴婢，让奴婢成为你的女人。奴婢对郡王一往情深，此生只求做郡王的女人。”
“只要郡王成全了奴婢，奴婢此生再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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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6章 几乎疯魔
襄郡王听着怀中美人，动人无比的告白。
他的一颗心，泛起层层涟漪。
内心里，那一直克制的情欲，在这一刻统统土崩瓦解。
他彻底的投降了，彻底的屈服在了芬儿这个美人香里。
襄郡王有些迫不及待的，将芬儿大横抱起，踉跄着脚步朝着床榻那边而去。
“给你，本郡王统统都给你……”
芬儿眼底掠过几分得逞的笑意，她紧紧搂着襄郡王的脖颈，与他共同陷进醉人的情海里。
——
凤雪柔几乎一夜没睡，她就那么枯坐在门口，一直都在等着襄郡王将芬儿赶出郡王府的消息。
可惜，等了一夜，半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郡王府的那些奴才，都在不远处，带着看好戏的目光，偷偷的议论着。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郡王好像宠幸了芬儿……”
“啊，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芬儿的手段，还真是厉害啊，眼看着要被郡王卖出王府了，谁知道她居然能逆风翻盘，成功爬上了郡王的床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啊，郡王一夜几乎都休息，一直闹腾到了今天早上呢。”
“由此看来，郡王是喜爱极了芬儿姑娘。”
“说不定，芬儿不用被卖出府，还能成为我们的主子了呢。”
“那我们可要借此机会，好好的和芬儿拉好关系了。”
“对，对，待会若是郡王离开了，我们就赶紧去伺候芬儿起床，先讨好她一番再说。”
这些奴才的议论声，一点点的传入了凤雪柔的耳朵里。
凤雪柔几乎快要疯魔，她的脸色铁青的厉害，当即便从屋里翻出一个匕首，朝着芬儿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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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门口的时候，有几个奴才拦着，不让她入内。
凤雪柔恼怒无比，抬脚狠狠的将他们给踢开。
而后，她亮出锐利无比的匕首。
再没人敢凑上前，阻拦凤雪柔。
凤雪柔一脚将门给狠狠踹开，她的这些行为，彻底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襄郡王和芬儿。
昨夜折腾的太晚，导致襄郡王和芬儿到现在还没醒。
陡然听到，房门被踹开，芬儿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眸。
襄郡王也几乎，在下一刻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见，自己怀里正搂着赤裸着身体的芬儿时，他的大脑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芬儿咬着唇瓣，眼底满是害怕，冲着襄郡王哭道。
“郡王，好像是郡王妃进来了？她……她不会要杀了奴婢吧？”
谁知，她话音刚落，凤雪柔便攥着一把匕首，掀开了床帘，朝着芬儿刺来。
芬儿吓得，惨叫一声，连忙往襄郡王怀里躲去。
襄郡王顾不得再出神，用被褥裹住了他和芬儿的身体，朝着旁边躲避开来。
凤雪柔扑了一个空，整个人倒在了床榻上。
襄郡王趁着这个空档，连忙护着芬儿下了床，寻了贴身的衣物穿上。
芬儿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襄郡王随意裹了一个外衣，便靠近凤雪柔，想要夺下她手中攥着的匕首。
凤雪柔满眼都是恨意，她无比恼恨的看着襄郡王，想也不想的，便朝着他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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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7章 统统都去死
“啊……”她疯狂大叫着，一双眼满是猩红。
去死吧，统统都去死。
所有背叛过她，欺辱过她的人，统统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她要杀了他们，她要杀了这一对狗男女。
凤雪柔几乎已经疯癫，眼底闪烁的，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杀，杀。
她此刻，根本没了半分理智。
襄郡王眼底，满是诧异。
距离太近，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开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匕首，朝着他的心口刺来。
岂知，千钧一发之际，芬儿却冲了上前，将襄郡王狠狠撞开。
那个匕首，狠狠的插入了她的背部。
襄郡王瞪大眼睛，往后跌倒在地。
他做梦都没想到，凤雪柔居然想杀他，而芬儿居然豁出命来救他。
一个是他深深爱着女人，一个是他喜欢的女人。
襄郡王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向着这种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
芬儿挨了那一刀，当即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而后，她眼前陷入一阵黑暗，整个身体都朝着地上摔去。
襄郡王连忙上前，接住了芬儿。
芬儿昏死在了他的怀里，昏死前她抖着声音，冲着襄郡王低声呢喃：“芬儿就算此刻真的死了，也是了无遗憾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戳在了襄郡王的心脏上。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人爱他爱到，心甘命抵的女人。
他紧紧的抱着芬儿，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凤雪柔站在一旁，几乎整个人都傻了。
襄郡王抱起芬儿，对着外面姗姗来迟的侍卫吩咐：“将郡王妃关起来，没有本郡王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放她出来……”
侍卫们连忙应下，当即便将凤雪柔给控制了起来。
凤雪柔跌坐在地，眸眼恍惚的，看着襄郡王抱着满身是血的芬儿，一点点的离开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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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啊。
这种疼，她从未体会过。
她抬起手，怔怔的捂着自己的心口。
——
临近傍晚时分，京都城下了好大一场雨。
凤栖染与六姨娘商议好了婚礼事宜，便带着青鸾回了梧桐苑。
她身上淋了不少的雨水，香沅与荷菱连忙伺候凤栖染，沐浴更衣。
进入浴桶的时候，她还不忘嘱咐香沅，让青鸾也泡一泡身体。
她虽然有武功在身，却也是个女儿家，也该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香沅笑着应了，吩咐人为青鸾准备热水，让她沐浴。
青鸾一开始不愿意，香沅却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笑道。
“这可是小姐的意思，小姐说，虽然你有武功，身体强悍。可你到底是一个女儿家，女儿家就该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身体。否则，身体一旦坏了，那可是无论如何都补不回来的。”
青鸾听了这话，眼眸微微一红。
她心底，多多少少泛起几分感动。
当即，她也没再拒绝，乖乖的沐浴，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好澡，换上衣服，她拉着香沅的胳膊，低声感慨：“王妃娘娘真好……像她这么体贴下人的主子，真的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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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8章 似乎有人在哭
香沅不置可否一笑：“只要你忠心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不会亏待你的。”
青鸾连忙点头：“我肯定会对王妃娘娘忠心的，王爷是我的恩人，娘娘又对我那么好……”
香沅抿唇笑笑，将洗漱更衣好的青鸾，领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以往，青鸾都是穿男装居多的。
外人若是不自信，肯定以为她是一个破小子。
香沅自作主张，给她换上了一袭碧青颜色的衣裙。
还别说，穿惯了男装的青鸾，几乎是头一次看见自己穿女装的样子。
当穿着女装的青鸾，出现在凤栖染身边时，凤栖染也是吓了一跳。
她挑眉看向香沅：“这……这是青鸾？”
香沅捂着唇瓣，不由得噗嗤一笑。
“小姐，当然是青鸾啊，不然你以为是谁？反正，我和荷菱是没有这么漂亮的。”
荷菱眼底带着羡慕，怔怔的看着青鸾。
“青鸾姐姐，真是好漂亮啊。平日里穿着男装不觉得，突然换上女装，可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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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有些别扭的，扫了眼自己身上的穿着。
她真是，哪哪都觉得不太舒服。
总觉得，自己的武功，几乎都施展不开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觉得，这女装穿着挺别扭的……一点也不舒服。我……我还是回去换一身男装吧。”
凤栖染噗嗤一声，连忙喊住了欲要离去的青鸾。
“回来，别去换男装，你穿女装，我觉得挺好看的。”
“可，可我觉得不舒服极了……”青鸾羞涩的脸颊，微微红了几分。
凤栖染看着，这么羞涩美丽的青鸾，她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我觉得挺好的，以后，你多多穿女装吧。要是不经我允许，你穿男装了，那你就不要在我身边伺候了。”
青鸾顿时就垮了脸：“那我听王妃娘娘的……”
她说着，便别扭的扯了扯自己的裙子。
凤栖染瞧着，眼底溢满笑意。
香沅与荷菱，皆在偷偷的抿唇笑着。
青鸾真是不自在极了，内心是充满了排斥——
这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的内心，是万分的煎熬。
梧桐苑的主仆几个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不知不觉，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
不止雨大，风势也大。
那些原本关住的窗户，也有一两个没风给吹开来了。
不少的雨水，顿时随着大风刮了进来。
张嬷嬷嘟囔了几句，连忙让奴才，将窗户用钉子给钉住。
“今天这雨，可真是大啊。”
“嬷嬷，我好像听见院门口那里，有谁在敲门……”其中有一个丫鬟禀告道。
张嬷嬷透过窗户缝隙，瞥了眼大门口那边。
她倒没有看到什么人影，而且如今雨势太大，也不可能让谁淋着雨，去看看门口有没有人吧？
这不是折腾人吗？
所以张嬷嬷回了一句：“应该是你听错了，这雨大风大的，说不定芬是风刮的。”
那个丫鬟缓缓的点头：“可能是我听错了，应该是没人的。”
张嬷嬷看着他们，将那些破损的窗户给钉上后。
她隐隐的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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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9章 她已经被逼到绝路了
她微微蹙眉，有些不确定的去了门口那边听着。
那哭声，渐渐的传入耳朵。
张嬷嬷不敢大意，连忙去禀告了凤栖染。
“小姐，老奴好像听到有人在我们门口哭……奴才要不派人去看看？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凤栖染冲着张嬷嬷点头：“嗯，你派人过去看看……”
张嬷嬷连忙应了，她派了一个小厮去查看情况。
那个小厮，拿着一个雨伞，刚刚出了门，雨伞便被吹掉了伞盖。
小厮顾不得那雨伞了，将伞把一丢，隆起衣袖遮在头上，脚步飞快的跑去了院门口。
大雨磅礴，雷电交加。
那凄厉的哭声，越靠近变得越清晰起来。
小厮跑到了大门口的屋檐下，顾不得擦脸上的雨水，一把将大门拉开。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顺着门板倒在了小厮的脚边。
小厮连忙蹲下身来，去查看那人。
岂知，那一张熟悉的脸庞，顿时印入他眼帘。
他眼底满是惊愕，低声喊了一声：“二，二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凤雪柔一把抓住了小厮的衣袖，冲着他啊啊啊的叫着。
她眼底满是绝望与无助。
她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她没地方可去了。
除了凤栖染这里，她不知道她要往哪里走。
从郡王府掏出来后，冥冥之中，她在模煳的意识里，一步步来到了梧桐苑。
潜意识的，让她觉得，梧桐苑才是她最应该来的地方。
她的直觉告诉她，云仙治不好的病，凤栖染可以给她治好。
所以，她是打着，来求凤栖染的目的来的。
今天无论如何，她也得让凤栖染，治好她不能说话这个病。
她揪着小厮的衣袖，满眼都是祈求。
“啊啊……”
带我去见凤栖染，带我去见她。
小厮弄不清楚，凤雪柔啊啊着，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凤雪柔到底是凤家的女儿，他是个奴才，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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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当即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凤雪柔的身上。
“二小姐，你先在这里等着……奴才去禀告大小姐一声去……”
凤雪柔连忙冲着他点头，顿时松开了他的衣袖。
小厮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将她安置在屋檐下，他便冒着大雨，又回了厅堂那边。
张嬷嬷趋步上前，立即问道：“怎么样？门口是不是有人？”
那个小厮立即点头：“是有人，那人是二小姐。”
“二小姐怎么会来了这里？”张嬷嬷微微一怔，低声道。
凤栖染的眸光，轻轻一眯。
她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精光，看来郡王府的事，已经按照她设想的轨迹在行走了。
芬儿她是已经得逞，已经成功爬上了襄郡王的床了吧？
芬儿这个女子，可真是不简单哪。
不过一日的时间而已，她不止爬上了襄郡王的床，更是将凤雪柔给逼入了绝路。
凤栖染捏了捏杯沿，看向张嬷嬷吩咐道：“好歹是我的妹妹，既然她来了。张嬷嬷，那你就派人过去，将凤雪柔带进来吧……”
张嬷嬷带了几分迟疑：“大小姐，这个时候二小姐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求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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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0章 终于向我低头
“我告诉你啊，她若是求你什么事，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当初，那乔氏可是逼死了夫人。”
“你也因为乔氏，差点回不了凤府。这些事，若说二小姐毫不知情，那我肯定是不信的。”
凤栖染冲着张嬷嬷，温和一笑。
“张嬷嬷，我知道，我和凤雪柔是处在一种对峙的关系上。可若是，凤雪柔能给我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倒觉得，暂时帮她一次，也没什么的。”
“乔氏虽然死了，可乔家的人还在，太后也再次卷土重来了。你觉得，我手里要不握着一些什么，我能斗得过太后和乔家的势力吗？”
张嬷嬷的眸光一闪，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什么，便全然明了了。
大小姐这是想要，拿凤雪柔当鱼饵，从而钓上乔家那条大鱼呢。
虽然，乔文曜被卸去了要职，可只要太后一日不倒，乔家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她刹那间恍然，再也没有反对，当即便听了凤栖染的话，让奴才们将凤雪柔给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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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被抬进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冷的颤栗不止。
她缩着身子，狼狈到了极致。
入了厅堂，她一眼便看见了凤栖染。
原本死寂的眼眸，似乎彻底有了光亮。
她整个人似乎都活了过来。
凤雪柔从担架上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着朝着凤栖染扑去。
众人唯恐凤雪柔会伤害到凤栖染，纷纷上前挡在了前面。
凤雪柔跪在地上，整个卑微到了极致。
她透过重重人墙，眼底带着渴望，冲着凤栖染啊啊啊的叫着。
一边叫着，她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
而后，她便狠狠的磕头。
磕了几下子，额头上便磕出了不少的血来。
那些鲜血，渲染的地板，快要成为一片汪洋了。
香沅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凤栖染：“小姐，这二小姐不会是疯了吧？”
“看着，还挺可怜的！她不是在襄郡王府吗？怎么，冒着大雨来了梧桐苑啊?”荷菱有些困惑的低声问。
青鸾扫了眼凤雪柔，当即便冷哼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哼……现在的她，被人彻底逼入了绝路，王妃娘娘是唯一，能把她的绝路，变成生路的人。”
凤栖染转头看向青鸾，勾唇赞赏一笑：“青鸾倒是看得通透啊！”
青鸾得意的，微微挑眉一笑。
香沅不自觉的摇头，抿唇一笑。
荷菱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凤栖染让挡在她前面的人退下，她从椅子上起身，慢慢的走向凤雪柔。
凤雪柔痛哭流涕，带着绝望，带着哀求仰头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勾唇，澹然一笑。
“凤雪柔，你这是终于向我低头，终于向我求饶了吗？”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凤雪柔便连忙点头。
她低头了，她求饶了。
若是，她再不来找凤栖染，她敢保证，不过半个月，她的一条小命，非得磋磨在襄郡王府。
那个芬儿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几乎不给自己一点后路可退。
凤雪柔如今恼恨芬儿，几乎超过了她恨凤栖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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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1章 她的心，犹如被刀割一样
她现在只想着，要借着凤栖染的手，让芬儿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要报复那个贱人，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凤栖染不嫌弃凤雪柔满身脏污，她温柔的笑着，亲自搀扶凤雪柔起身。
“先洗漱更衣一下吧，再怎么走到绝路，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若是命都没了，你就算成功报复了别人，你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样的形容，可谓是愚蠢至极的……”
凤雪柔咬着唇瓣，极力冲着凤栖染点头。
现在，无论凤栖染说什么，她都相信，也都愿意去做。
只要，凤栖染能够救她，治好她的病。
她也着实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顾惜她的身体。
不管，她是虚情假意，还是其他。
她再也不敢忤逆凤栖染，再也不敢与她对着干了。
管她母亲，是怎么死的。
反正人都死了，她再计较又有什么用？
活着的人，总该会自己打算的。
凤雪柔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她要和凤栖染握手言和。
凤栖染眼底闪着怜惜，叹息一声轻轻的摸了摸凤雪柔的脸颊。
“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香沅，让人帮二小姐洗漱更衣……”
香沅眸光闪烁，立即应了。
当即便恭敬的搀扶着凤雪柔，带她去洗漱更衣。
一番收拾，大概两刻钟后，凤雪柔终于洗漱完毕。
当她被人伺候着，披上干净温暖的衣物，她才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活了过来。
虽然，身体还在控制不住的发抖，还在发冷。
可她觉得，自己似乎是重生了一般。
当凤雪柔再次去到凤栖染面前时，凤栖染丢给了凤雪柔一套文房四宝。
“二妹，你和我说说吧，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求到了我的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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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想求什么，又想拿什么东西，来和我交换合作……”
凤雪柔眼底，闪着泪光。
只要一想到，襄郡王抱着那个贱人，在她眼前离开。
她的心，犹如被刀割一样。
她真的想不通，襄郡王明明爱她那么深，到底是怎么在短短的几天内，就移情别恋的。
从前，她不在乎襄郡王的爱。
如今，她慢慢的发现，自己的一颗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的遗落在他的身上了。
可笑的是，当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襄郡王却转身爱上了别的女人。
这世上的情爱，难道真的这么脆弱不堪，不堪一击吗？
随便一个什么女人，就能将他们多年的感情，给摧毁的一干二净吗？
还是说，在襄郡王的心里，他从未真正的爱过她。
他对她，或许不是爱，而是一种得不到的偏执吗？
凤雪柔越想，越觉得痛不欲生。
她几乎是流着眼泪，一笔一画，将她和襄郡王的一切，都写在了纸上。
写着，哭着，墨水被泪水渲染，煳的不成样子！
凤栖染看不下去，她一把将毛笔夺了，冲着凤雪柔训斥道。
“你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着你在这里消耗。凤雪柔，路都是你自己走的，你走到这一步，难道从来都不检讨一下自己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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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2章 整个襄郡王府都被芬儿给控制住了
“遇上事，不要怕，更不要哭。你觉得，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吗？你若是还想继续哭下去，那你就离开梧桐苑吧。”
她一直以来，都受不了凤雪柔这哭哭啼啼的性子。
真是活该，她被芬儿逼到了这个地步。
不是芬儿厉害，而是一直以来凤雪柔都是仰仗着襄郡王的宠爱。
一旦襄郡王的宠爱不在了，她就不知所措，彻底的陷入绝望了。
凤雪柔的一张脸，满是苍白。
她不敢再哭，死死的咬着唇瓣，冲着凤栖染摇头，眼底满是哀求与无助。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凤栖染刚刚那番话，好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仔细想想，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这个时候，她最不该做的事，那便是哭。
接下来，凤雪柔一声再没哭过。
凤栖染将毛笔，重新给了她。
凤雪柔仰头，冲着凤栖染露出讨好的笑意。
而后，她便执笔，开始认真的叙述，在襄郡王府发生的一切。
凤栖染寻了旁边的一个位置坐下，她凝着凤雪柔突然认真的侧颜。
这一刻，她觉得，凤雪柔似乎是蜕变了。
犹如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不过半刻，凤雪柔缓缓的停了笔。
她捏起纸张，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而后，她转身看向凤栖染，再次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她双手捧着纸张，缓缓的递到了凤栖染的眼前。
凤栖染接过纸张，只简单的扫了几眼。
其实，不用看，她都知道，襄郡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排字的时候。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眼底带着几分惊诧，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凤雪柔。
“你是说，当你被襄郡王关在房间时，有人在你的饭菜里投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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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咬着唇瓣，冲着凤栖染点头。
不止投毒，投毒还只是第一步。
当时，她心里痛苦的厉害，所以她并没有心情用什么饭食。
她就随手丢在一边，静静坐着窗边，怔怔的看向窗外。
岂知，那些饭菜，恰好被她养的小猫给吃了。
那个小猫只是吃了几口饭菜，便当即吐出鲜血，彻底没了气息。
她当时吓坏了，连忙冲到门口，去拍打房门，想要去见襄郡王，告诉他饭菜里有毒。
谁知，当那扇门被打开时。
两个侍卫视若无睹，根本不为所动。
他们还威胁她，若是她再不老实，他们会故意制造一个上吊的假象，立即送她上西天。
凤雪柔当时哪里敢再闹下去，她立即将门给关上，这才意识到，似乎整个襄郡王府都被芬儿给控制住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她便从窗户那里，趁着那些侍卫不备，偷偷跑出了房间，逃离了襄郡王府。
凤栖染看着这些内容，不由得微微挑眉。
倒是对那个芬儿，颇为有些刮目相看啊。
自己中刀都昏迷不醒了，居然还有那么多的人帮助她？
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将襄郡王的那些人，统统收服了？
凤栖染将纸张重新递给了凤栖染，她低声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清楚了，所以，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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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3章 太后的秘密
“还是说，你能拿出什么贵重的东西，与我交换合作？提前说明，我所说的贵重东西，可不是那些什么金银珠宝……”
凤雪柔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连忙拿了毛笔，在纸上写道：“大姐，我想要让你给我治病。云仙姑娘说，我这一辈子都会是哑巴了。可我不想当哑巴，如果你能替我治好这个哑巴病，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拼尽一切给你……”
凤栖染捧着茶盏，勾唇笑着看向凤雪柔。
“真的什么都可以？”
凤雪柔眼底带着希翼的光，颤抖着在纸上写道：“大姐，只要你能帮我治好嘴巴，从此以后，我凤雪柔的命都是大姐你的。”
凤栖染轻声一笑，将茶盏放在桉桌上，掏了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你的命，我可不要……”
“大姐，那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纵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给你办到。”
凤栖染慢慢的起身，趋步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凤雪柔的一双眼眸。
她勾唇笑着，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说，我要让你偷出乔家这么多年，所藏的秘密呢？”
“乔家的秘密？什么秘密？我怎么不知道……”凤雪柔满脸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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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有关于太后的秘密……有关于太子的秘密……”
“上次，因为乔氏的事，连累的乔文曜被卸去了统领之职。乔家表面上上看似被削去了不少权势，可只要有太后在，乔家的荣华富贵便不会消息。”
“而太子，在这段时间，明里暗里的都在帮衬着乔家。以太子薄性，只注重利益的行事作风，他没理由会对日落西山的乔家，给予诸多帮助的。襄郡王的事，不是给了我们更好的答桉吗？”
凤雪柔微微一怔，她眼底满是犹豫。
半晌，她都没有任何动作与回应。
凤栖染也不逼她，一字一顿道：“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我要听你的选择。”
“香沅，送二小姐回她的院子去……”
香沅立即应了，她当即便将凤雪柔搀扶起身。
当凤雪柔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凤栖染不禁幽幽叹息一声：“二妹，这个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把握端看你自己。与我交手那么多次，我相信，你定是清楚我的能力与脾气。错过这次机会，我在也不可能对你手软。”
“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清楚……人是要为了自己而活，还是要为了成就他人的辉煌，而成为一个悲剧。我想，二妹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懂得，该怎么抉择的。”
凤雪柔的心，轻轻颤着。
这一刻，她能够感受到，凤栖染所说，给她机会的意思。
若是，她这次选择了拒绝。
恐怕她的结局，会和她母亲一样，落得个无故惨死的下场！
这一夜，对于凤雪柔来说，是极其煎熬的。
她几乎一夜都没合眼，临到天色微微亮时，她听见院门口那边传来骚动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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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4章 你能别闹了吗？
凤雪柔连忙从床榻上起了身，她刚刚披上外衣，外面便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二小姐，襄郡王来了，他说，他是来接你回府的。”
凤雪柔的脸色，勐然一白。
她眼底满是慌乱，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想见襄郡王，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
只要看见他那张脸，她就能想到芬儿那副得意洋洋的丑陋嘴脸。
她咬着唇瓣，连忙拿了纸笔写了几个字，透过门缝，将纸条递了出去。
纸上写着：“你去告诉襄郡王，我想家了，想要在凤府做几日。等到，我什么时候住够了，我自己就回去了……”
外面的奴才好在是个识字的，他看了内容，便连忙去向站在院门口的襄郡王回话。
“襄郡王，我家二小姐回了，她想家了，想在家里住几日。等到她什么住够了，再打算回襄郡王府。”
襄郡王听了，脸色不由得微微一怔。
此刻的他，是满脸的憔悴。
一双眼睛，满是乌青。
他这一夜也几乎没睡，芬儿受伤颇重，他寸步不离守在身边，压根就没时间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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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芬儿脱离了危险，谁知道他去看望凤雪柔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守门的侍卫说，凤雪柔可能是爬窗户，偷偷跑出去的。
襄郡王便没有任何犹豫，梳洗了一番，便来了凤府接凤雪柔。
岂知道，凤雪柔根本不见他，只让一个奴才来传了话。
襄郡王怎么甘心，他根本不理解，凤雪柔为何要这么胡闹。
他如今面对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可以说是腹背受敌。
她身为他的妻子，就不能体谅他，理解他吗？
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凤雪柔，到底到哪里去了？
襄郡王满心疲惫，他冲着凤雪柔的房间喊了一句。
“雪柔，我现在真的很累，你能别闹了吗？跟我回去吧，我会想法子，将芬儿给送出府去。我知道，我要了芬儿，你心里很生气，所以我也不怪你拿刀误伤了芬儿。到底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妥善处理好芬儿的事，给你一个交代的。”
凤雪柔端坐在屋内，闻言勾唇嘲弄一笑。
以她对襄郡王的了解，他不可能会狠心将芬儿给抛弃的。
他所说的，要将芬儿送出郡王府，只是不让芬儿出现在她视线内而已。
他一定会另外寻个院子，妥善安置芬儿的。
说到底，他还是负了她，伤透了她的心。
她凤雪柔是那种廉价到，需要与其他女人争宠，以此来得到他宠爱的女人吗？
呵……当初迫不得已嫁给她，她以为，以他对她的痴情，她的婚后生活会非常幸福呢。
却不想，成婚还没到半年，他就已经变了心。
凤雪柔抿着唇瓣，并没有给襄郡王任何回应。
她缓缓的握着拳头，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如今她所遭受的苦楚，没有任何人能帮她。
乔家人如今对她不闻不问，似乎从她入了襄郡王府，乔家对她的态度，便渐渐的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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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5章 先安心在府内养伤
到底是与嫁入太子府不同的，所以她也能理解乔家人的行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她完全认同乔家人的做法。
所以，如今她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而去背叛乔家，又有什么不对呢？
况且，从始至终，做错事的人，都是乔家人，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经历了芬儿这件事，凤雪柔清楚的明白，在这世上，其他任何人都靠不住，她若是想要幸福安稳的生活，唯有依靠自己才行。
襄郡王得不到凤雪柔的回应，他轻轻的叹息一声，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襄郡王府。
谁知，他刚刚回了郡王府。
管家便向他禀告，说是芬儿醒了，如今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襄郡王连忙调转方向，去了芬儿的房间。
芬儿此刻，正哭着闹着，要离开郡王府呢。
旁边的一众丫鬟，都在劝着芬儿。
芬儿虚弱的靠在床榻上，已经哭得泪流满面。
“是我不好，是我对郡王一往情深，让他为难了。我既然已经得偿所愿，那么我也该毫不留恋的离开郡王府了。”
襄郡王趋步上前，一把按住了她乱动的双手。
“你如今伤情过重，哪里都不能去。先安心在府内养伤，以后本郡王自有决定……”
屋内的其他丫鬟见到襄郡王来了，纷纷退了出去，独留下芬儿与襄郡王在屋内。
芬儿楚楚可怜的，扑入襄郡王的怀里。
她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郡王，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勾引了你，你也不会背叛郡王妃。郡王妃也不会发怒，从而拿了匕首想要伤害郡王你。还好，我及时上前，替你挡了一刀。否则，那匕首插得地方，可就是你的胸膛啊。”
芬儿说着，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胸口。
襄郡王听得，心里一阵苦涩。
为什么如今关怀他，温柔可人的人，会是芬儿呢？
他多么希望，此刻靠在他怀里的人是雪柔。
他忍着心底的酸涩，轻轻的拍了拍芬儿的肩膀。
“没事的，都过去了。你对本郡王的救命之恩，本郡王会牢牢记住的。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安心的住在府内养伤吧……”
芬儿眼底带了几分忐忑，扬起泪眼朦胧的眼眸，看着襄郡王问。
“奴婢听说，郡王妃她……她偷偷离开了郡王府？奴婢担心，凤将军会因为此事，而责怪郡王你……”
“要是郡王到时候为难，大可将奴婢推出去……奴婢不会怪郡王你的。为了郡王，奴婢就算是死，也是不怕的。所以，郡王你千万别为了奴婢的事，而费心劳神。”
芬儿的这番话，听得襄郡王心里，一阵感动。
从没有一个女子，能为他做到，豁出性命的这种程度。
哎，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芬儿这炙热而深沉的爱意。
襄郡王摸了摸她的面颊，低声回道：“你不但成了本郡王的女人，又救了本郡王的命，本郡王无论如何都会护好你的。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本郡王岂不是太过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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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6章 冰释前嫌
芬儿抿着唇瓣，沙哑着声音哽咽。
“郡王，你对奴婢真好。”
然后，她紧紧的抱着想今晚的腰身，不愿松手。
襄郡王无奈，只得勾唇笑着，让她抱着。
不知道抱了多久，到了芬儿该吃药的时候，她才放开了襄郡王。
襄郡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汤碗，亲自喂芬儿喝汤药。
芬儿满脸甜蜜，只觉得吞入嘴里的药汁，都带了那么一丝甜蜜蜜。
——
凤雪柔在襄郡王走后，洗漱更衣一番，便去了梧桐苑。
她去的时候，凤栖染正在用早膳。
凤栖染眉眼不抬，招呼她坐下。
凤雪柔咬着唇瓣，小心翼翼的坐下。
“吃早膳了吗？”凤栖染问。
凤雪柔冲着她摇头。
“那就先用早膳，吃了早膳，我们再谈……香沅，给二小姐添一副碗筷。”凤栖染冲着凤雪柔笑了一下，而后看向香沅吩咐。
香沅立即应了，忙去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凤雪柔坐在那里，不禁有些恍惚。
似乎这是第一次，凤栖染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她。
这和颜悦色，没有任何作假的成分，她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凤栖染的真诚。
怪不得，凤可馨会毫不犹豫的，投靠了凤栖染呢。
凤栖染这人，可以对她们的过去既往不咎。
只要，她们能真心的和她合作。
那么，凤栖染也会同样回她们真心。
对待敌人，凤栖染是毫不手软的。
可若是对待，她的合作伙伴，那是无法言说的一种好。
凤雪柔抬起眼眸，怔怔的看向凤栖染——
而后，她拿了纸笔，写了一行字，推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大姐，我若是答应你的条件，与你合作。你真的会放下过往的恩怨，与我冰释前嫌，一概不再计较，我以往愚蠢行为吗？”
凤栖染扫了眼那张纸条，而后她轻声笑着回道。
“当然，若是你真的有诚意和我合作，我当然会与你冰释前嫌，丝毫不追究你以往的鲁莽行为与过错。”
“你我之间的恩怨，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要说有恨，也该是你母亲和我母亲。可如今，她们两个人皆都不在人世，那我们活着的人，也该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
对于凤家的人，凤栖染相对来说，是毕竟宽容的。
毕竟，害死叶氏的人——乔氏，早就被她亲手毒死了。
她也算是，为了原主凤栖染报了仇了。
凤栖染虽然从小就痴傻了，可在她潜意识里，她是很想要温暖的亲情的。
所以，凤南天可以原谅，老夫人可以原谅，凤可馨可以原谅。
那么，凤雪柔也可以原谅！
只要她是真心悔改，若是凤雪柔还要执迷不悔。
那么下一次，她再对凤雪柔下手，可不仅仅是让她成为哑巴，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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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付出的代价，将会是她的命。
她对凤栖染做出的宽容，实在是太多次了。
她只希望，凤雪柔不要让她失望！
她给凤雪柔救赎，只希望她能珍惜这次救赎——
香沅将碗筷放在了凤雪柔面前，凤栖染招呼她用早膳。
凤雪柔低垂眼帘，眼眸酸涩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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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7章 长姐，我错了
一个不小心，眼眶里的泪意，便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几乎是颤着手掌，拿起的筷子——
凤栖染主动示好，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入了凤雪柔的碗里。
凤雪柔的手一抖，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的从眼角里滑落。
她放下筷子，想也不想，便冲着凤栖染匍匐跪地。
凤栖染挑眉，有些困惑的看着凤雪柔。
“为何突然跪我？”
凤雪柔膝行到凤栖染面前，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凤栖染的手掌，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长姐，我错了……”
一句我错了，彻底表明了凤雪柔的忏悔之心。
凤栖染眸光闪烁，心底颇为感慨。
她勾唇笑着，低声回道：“没关系，虽然错了，但你还有改正的机会。只要你把握好这次机会，长姐会既往不咎的……”
凤雪柔低声呜呜的哭泣起来，当即便放下所有的成见，一把搂住了凤栖染的双腿，嚎啕大哭起来。
凤南天下了早朝，便听管家说，凤雪柔昨夜偷偷回了凤府。
他换下了朝服，去了揽春园找凤雪柔，揽春园的奴才，却告诉他，凤雪柔去了梧桐苑。
凤南天满怀忐忑，唯恐怕这两个女儿又大闹起来。
他急的额头冒汗，脚步飞快的，朝着梧桐苑而来。
岂知，他急匆匆的冲到厅堂，便看见凤雪柔满脸忏悔哭着，抱住凤栖染的场面。
凤栖染说的话，他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怔怔的站在门口，不由得满眼猩红。
而后，他晒然一笑，不让其他奴才，惊扰了她们。
他没有任何，便转身离开了梧桐苑。
——
用过了早膳，凤栖染便带了凤雪柔去了药房。
她让凤雪柔躺在躺椅上，掀开了她心口那里的衣服。
而后，她从药箱里拿出了银针。
她捏着银针，动作快速的，在凤雪柔的脖子那里插了十多针。
而后，凤雪柔缓缓的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中。
凤栖染拿了一个薄毯，给凤雪柔盖上。
而后，她便出了药房。
她让荷菱在门口守着，一旦凤雪柔醒了，便通知她一声。
荷菱立即点头应了。
凤栖染转头，便回了内室。
岂知，掀开内室的珠帘，她步入内室，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在窗户边的龙寒樾。
凤栖染无奈抿唇一笑：“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龙寒樾拿了一个玉如意在把玩，他转过头来看向凤栖染。
“在你和凤雪柔冰释前嫌的时候，本王就来了……栖栖，凤雪柔她真的会和你冰释前嫌吗？”
凤栖染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冲着他轻轻摇头。
“这个我还真是没有把握，不过，看她的神色与表情，都不像作假。她是已经被逼到了绝路，除了来找我，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你觉得，她还会再继续和我斗下去吗？”
龙寒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儿，不过，本王有点好奇，你好像对凤府的人，总是存了那么一点心软。”
“你原谅了凤南天，老夫人，凤可馨，本王都不觉得奇怪。凤雪柔她都做了多少，针对你的坏事了，就这样你还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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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8章 本王想你了
凤栖染的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她并没有回答龙寒樾的问题，只不过，她在心里已经给了他答桉。
她占了凤栖染的身体，凤府的这些人，都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
无论，她们做了什么，她总能看在凤栖染的面上，给他们多一些机会。
这些人，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凤栖染的亲人。
乔氏害死了叶氏，那么她也亲手杀了乔氏，为叶氏报仇了。
除了乔氏，当然还有乔家人，她也不会放过。
乔文曜，乔棕都是间接害死叶氏，害凤栖染遭受这么多苦楚的凶手。
她可以放过凤雪柔，却不会放过乔家人。
乔家的人，可和凤栖染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若非她顾念凤雪柔身上，几乎与凤栖染流了相同的血。
她说什么，也不可能这么纵容凤雪柔，给她这么多次机会的！
说到底，她之所以绕过凤雪柔，还是看在了原主凤栖染的面上。
——
“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凤栖染有些生硬的转了话题问。
龙寒樾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看来，刚刚那个问题，栖栖不想回答他啊。
还是，他不小心问了什么敏感的话题？
龙寒樾当即便嬉笑一声，丢下手中的玉如意，凑到凤栖染面前。
“本王想你了，所以就来看你了，哪里有什么事情……怎么，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
况且，他每次过来，不都只是为了和她亲近嘛。
他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结果这女人，每次都和她装傻充愣。
眼看着，他们便要成婚了。
她在感情方面，有时候还是那么的迟钝懵懂。
龙寒樾真是觉得，有些无奈。
他叹息一声，不待凤栖染说什么，便快速的她唇上落下一吻。
“马上都快成婚了，难道你还没对本王心动？栖栖，相思苦的滋味，你能体会吗？”
凤栖染闻言，不由得脸颊微微一红。
她的心，顿时似乎漏跳了一拍。
相思苦的滋味，她如何不懂？
这些日子，她只要是闲下来，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龙寒樾。
越是想他，就越想见他。
很多时候，她都以为，自己是被龙寒樾下了什么蛊了。
她慢慢的垂下眼帘，轻声回了句。
“我……我自然懂得，什么是相思苦……”
龙寒樾挑眉，当即他便沉了脸色。
该不会，她这相思苦，是对龙灏的吧？
曾经，她有多喜欢龙灏，他是看在眼里的。
越想，龙寒樾越觉得心肝疼。
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没事干嘛找虐啊。
龙寒樾当即，便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凤栖染。
他几乎不抱任何期望的，低声问：“栖栖，你这相思苦，应该不是因为本王吧？”
凤栖染勐然抬头，怔怔的看向龙寒樾。
“为何不是你？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你不会又误会，我喜欢其他的男子吧？龙寒樾，咱们两个都快要成婚了，你不能这么不信任我，老是在疑神疑鬼。”
“要不然，以后我会感觉很累的。一旦两人互相怀疑，没有足够的信任，是很难携手度过这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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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9章 我会乖乖的
她觉得，她几乎都快要将自己的真心，刨出来给他看了。
结果，他还在吃其他人的醋？
这男人，是对她有多不信任，是对自己有多心灰意冷啊。
凤栖染蹙着眉头，满脸委屈。
龙寒樾张大嘴巴，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凤栖染。
他几乎是结结巴巴的问：“所……所以，你……你也曾想我，想到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满脑子，都是浮现着我的身影吗？”
凤栖染的脸颊，越发通红起来。
她抿着唇瓣，不知可否的冲着龙寒樾点头。
“要不然呢……反正，你爱信不信。你若是还疑神疑鬼，不信任我，我看这个婚还是别结了。”
龙寒樾听了这话，当即便吓一大跳。
他连忙摇头，笑的像一个傻子般，朝着凤栖染扑过来。
“那怎么行，我天天做梦，都想着要让你成为我的王妃。反正，凤栖染你这辈子是跑不掉了。你除了嫁给我，不能再嫁给任何人……”
面对龙寒樾的熊抱，凤栖染有些嫌弃的推了推他的胸膛。
“那你以后，还乱吃飞醋吗？”
龙寒樾连忙摇头，向凤栖染表忠心。
“不吃醋了，以后再也不吃醋了。醋一点也不好吃，我再也不敢了。”
凤栖染看着他讨饶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
而后，她主动扑入他的怀里，与他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龙寒樾感受着凤栖染的主动拥抱，他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不知道和凤栖染腻歪了多久，眼看着夜色渐深了，他还是舍不得离去。
他紧紧的抱着凤栖染，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真希望，今日就是你我的成婚之夜……就算是这样简单的抱着你，我也觉得特别的满足了。”
这话，听得凤栖染心内颇受触动。
她温柔的摸着他的脸庞，笑着回道：“好了，你该回去了，乖……”
一个乖字，彻底的征服了龙寒樾。
他抿唇傻笑着，冲着凤栖染颔首。
“好，我乖，我会乖乖的……”
于是，半盏茶的功夫后，龙寒樾便乖乖的从窗户跳跃而去，离开了凤栖染的房间。
凤栖染站在窗户边，怔怔的凝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
该死的，这才刚刚和龙寒樾分开，她似乎就有些开始想他了。
看来，她是真的犯了相思，真的中了龙寒樾的毒。
——
凤栖染还在傻愣愣的，凝着龙寒樾离去的方向呢，突然听到荷菱在外面敲门。
她连忙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什么事？”
“二小姐醒了……”荷菱在外面，轻声回道。
凤栖染当即便去了药房，她进去的时候，凤雪柔已经躺在软榻上，根本不敢动弹。
因为，她的身上还插着银针。
唯恐动了身体，牵动了身上的银针，会影响大姐给她的施针。
不过，当她看见凤栖染进来时，她无比欣喜的看着凤栖染。
“大……大姐……”一道黯哑难听的声音，从她嗓子眼里溢出来。
但她并没有因为这难听的声音，而感到伤心痛苦。
她喉咙能够出声，这对她来说，是再高兴不过的事。
声音难听一点怎么了，她根本就不在乎，只要她能开口说话，她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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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0章 为何要让我对你下毒？
凤栖染走到凤栖染的面前，动作快速的，将她心口的那十多个银针给拔了下来。
而后，她从药房里，找出了一颗药丸，让凤雪柔服下。
凤雪柔没有任何迟疑，接过了那颗药丸，立即丢入了自己的嘴里。
甚至，她都不需要任何温水的送服，便痛痛快快的将药丸给咽了下去。
凤栖染挑眉，轻声笑着问：“这么毫不犹豫的将药丸吞下去，你就不怕，我会借机给你下毒？”
凤雪柔低哑着声音，有些不好的笑道。
“不怕，我现在一点也不怕。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大姐已经能让我开口说话了，无论你给我什么毒药，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凤栖染不知可否，当即便嘱咐凤雪柔回去休息。
每日早上，以及晚上到她这里针灸。
针灸完，再服用她给的药丸，不出三日，她保管让凤雪柔的嗓子，恢复如初。
凤雪柔听了，欣喜若狂。
她激动的泪流满面，离去的时候，都是哽咽着离开的。
一连几日，凤栖染除了过问婚礼的事宜，以及治疗凤雪柔的嗓子，其他的她一概不问。
她也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凤府。
距离嫁入樾王府，还有两天的时间。
凤雪柔的嗓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一连三日，凤栖染为她诊治，她早已彻底被凤栖染给征服俘虏。
甚至，她主动要求，让凤栖染给她下一个牵制她的毒药。
凤栖染面对她如此奇葩的要求，不由得眼底掠过几分诧异问。
“为何要让我对你下毒？”
凤雪柔脸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回道：“让大姐对我下毒，不过是想向大姐表明，我对你的真心而已。你治好了我的嗓子，等于是重新给了我新生……我，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大姐你的恩情。”
如果不是凤栖染宽容大度，不与她计较从前的种种恩怨。
恐怕如今的凤雪柔，早就命丧黄泉，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了。
芬儿那贱人，神不知鬼不觉便将她推入了地狱。
这个仇，她无论如何也要报。
“不必了，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觉得欣慰。凤雪柔，从此以后，我们恩怨两清，希望我们不再是敌人，而是合作伙伴……”凤栖染说着，便向凤雪柔伸手。
凤雪柔泪眼朦胧的趋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大姐，谢谢你。”
她不会再犯傻了，经此一事，她清楚的明白，与凤栖染对着干，她根本没有好下场。
凤栖染表明的立场，就是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态度。
她根本就不是凤栖染的对手。
她自问，她也不够格再和凤栖染对着干。
否则最后，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凤栖染医治好凤雪柔嗓子的这件事，不知怎么的，渐渐的被云仙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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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晓的当天，便寻了一个借口，来了凤府想要见凤栖染。
谁知道，凤栖染没在凤府。
云仙便找了凤雪柔确定情况。
一开始，她还不肯相信，凤栖染医治好了凤雪柔的嗓子。
可当她听见，凤雪柔真真切切的出生说话时。
她眼底满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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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1章 是云仙狂妄自大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凤雪柔：“你……你的嗓子，真的好了？”
凤雪柔点头：“恩好了。我大姐的医术，还是很高超的……”
云仙不由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疼。
她曾经是不是说过，只要她断定，不能医治好凤雪柔的嗓子，那么其他人也医治不了？
如今，凤雪柔嗓子的恢复如初，真是给了她一计响亮的耳光。
“还好当初，我没有听你的……还好我彻底豁出来，跑来恳求大姐救我……否则，云仙姑娘，我这辈子岂不是真的成了一个哑巴？大姐说，若是再晚个几天，我恐怕真的就成了哑巴。”凤雪柔望着云仙的目光，都带了几分不善。
当初，这个云仙信誓旦旦说，她不能医治的，其他人也医治不了。
呵，她差一点就信了她的话。
如今想来，她觉得这个云仙，真是自负的厉害。
她的自负，险些害了她一辈子。
一想到这个，凤雪柔就对这个云仙，无法产生好感。
再说，一开始她就对云仙夺了太后的宠爱，而心生不喜。
逮着这个能贬低云仙的机会，凤雪柔岂会错过？
所以，她不待云仙说什么，继续笑着说道。
“有些人呢，自己的本事不行，就要勇敢的面对自己的不足。明明医术不好，偏偏摆出一副她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姿态。呵……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的医术已经超过了神医鹤云呢。”
“云仙姑娘，有句话，我觉得，我还是要奉劝你一番的。人哪，真的不能太倨傲自信，否则害人害己，极损阴德。”
云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都被凤雪柔给踩在地上践踏着。
她咬着唇瓣，一双眼眸不自觉的红了。
“郡王妃说的是，是云仙狂妄自大了……若是说起医术，我连凤大小姐的一半都比不上，更别提与神医鹤云相比了。”
她说着，便颤着身子转身，一步步离开了揽春园。
凤雪柔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不由得冷哼一声。
“哼，真是一副白莲花做派，这个风格以往可是我最擅长的……如今想来，可真是有些恶心……”
——
云仙出了凤府，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她犹如一抹幽魂般，在巷口漫无目的的游走。
突然，一伙富家子弟拦住了她的去路。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不用看容貌，单看这幅身段，就一定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装神弄鬼的，莫不是是为了吸引小爷我的注意，而故弄玄虚？”
“哈哈，那还是真有可能。”
“撤了她的面纱，我们看一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子。想来，一定是一个姿色不俗的佳人。”
“我先来，我先来，谁也别和我抢。”
“周公子凭什么啊，是我先发现这个女子的，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谢公子，你若是想要让你的父亲，在城西的地盘顺利的再开一家酒楼，我劝你最好别和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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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两个富家公子，顿时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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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2章 好兄弟别气
周公子是朝廷官员之子周城，而谢公子名叫谢炎，是京都城里的富家子弟。
两个人的身份，皆都不简单。
可以说，多多少少都与太子龙灏有些关联。
正是因为，背后有太子，为他们撑腰。
所以，他们有时候玩闹起来，便没了顾忌。
遇见喜欢的平民女子，他们多是威逼利诱，纳入自己的后院，填充属于他们的三宫六院。
两个人臭味相投，时常混在一起，搜罗那些在京都城无依无靠的平民女子，但凡是姿色好的，他们皆都来者不拒。
因为他们行事谨慎，处理起来又出手大方，所以迄今为止，他们还从未闹出过什么收不了场的事情。
所以，突然见到云仙身穿一身简单的素白衣裙，不施粉黛的朴素样子，他们便认定，这女子肯定是普通家庭的平民女子。
既然是平民女子，他们自然是没什么好顾忌的。
在身份上，谢炎没有周城地位高。
所以，周城在说出那句半威胁的话，谢炎便歇了与周城相争的心思。
谢炎愤愤不平的退后一步：“你先你先……”
周城得意一笑，抬手拍了拍谢炎的肩膀。
“好兄弟别气，待会我们一起玩……”
谢炎听了，这才重新展颜。
很多时候，他们若是看上同一个女子，都是周城先玩过了，谢炎再玩的。
所以，两个人也没什么好争执的。
这几乎都成了某种意义下的默契。
周城当即便趋步上前，一把攥住了云仙的手腕。
触手的滑嫩，令他立即心猿意马。
他抬手，便要朝着云仙脸上挂着的面纱摸去。
“ 小美人，让小爷我看看，你到底生了一副怎样绝色倾城的脸蛋吧。单看你这幅身段，就足以让小爷我浴火焚身了……”
“今日，我们相遇，真是一场缘分。你应该是老天，送给小爷我的馅饼吧，哈哈，这我可不能错过了。”
云仙吓得脸色惨白，她勐然回过神来。
环顾四周，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到了一个人烟罕见的巷口。
她不禁有些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走到这个没人的地方？
怪不得这些人，有恃无恐，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调戏于她。
云仙彻底的慌了神，连连后退，躲避着那个周城的触碰。
“我不认识你，你别碰我……”
周城攥着她的手腕，不撒手。
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小美人，你已然是我的掌中之物，你这是要往哪里逃啊？你以前是不认识我，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认识我。乖，好好的让小爷我疼爱你一番……”
看着小美人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眼底满是兴味。
还没看到容貌的，但看着这女子的身段，以及她那双晶莹剔透，似乎都勾魂摄魄的眼神，就足以让他心花怒放了。
今日，他真是捡到了一个宝贝。
周城忍不住，凑近云仙，隔着纱布，亲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云仙眼底满是恼恨，她愤怒不已的抬手，狠狠的给了周公子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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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3章 今日又捉到了一个猎物
“混蛋，滚开……别碰我……”
这一巴掌，彻底将周城给打蒙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蹙眉看向云仙。
“我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打我脸的……你是疯了不成？”
周城说着，抬手便锁住了云仙的脖颈。
云仙顿时，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周城眼底，满是阴鸷，恨不得将她给掐死了。
这贱女人，居然敢打他，简直是活腻歪了。
谢炎见周城动了杀心，他连忙上前，拉住了周城的胳膊。
“周公子，息怒息怒，这样的性格，就像是小辣椒一样，细细想起来，岂不是更加的有滋味？”
周城的脸色，当即便缓和了几分。
越想，他越觉得谢炎说的有道理。
于是他手掌松开了云仙的脖颈，扯住了她的长发，将她从巷口给拖上了路边停着的马车上。
“今晚小爷我，可得好好的招待招待你这个小辣椒。”他一脸阴笑着，将云仙推入了马车内。
云仙被推进马车，身子狠狠的扑倒在马车之上，额头也撞倒了马车里的桌子边角。
一块红肿的痕迹，顿时跃然在她额头。
云仙疼的，双眼弥漫晶莹泪光。
她眼底满是恐惧与绝望。
谁能来救救她？
难道，她今天真的要被这个两个纨绔子弟给糟蹋了不成？
云仙拼了命的哭着，想要往马车外逃走。
周城动了怒，直接拿了一块破布，塞进了云仙的嘴里。
云仙呜呜的叫着，周城当即便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而后，他又拿了绳子，将云仙捆绑了起来。
马车启动，缓缓的驶向他们常年包下的酒楼厢房而去。
马车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周城拿了一个黑色大氅，将云仙给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他打横抱着云仙下了马车。
酒楼里的宾客，看见周城抱着一个女子入内。
纷纷窃窃私语的调侃。
“看，这周家的公子，今日又捉到了一个猎物……”
“不知道，又该是谁家的闺女倒霉了。”
“倒霉啥啊，我若是有个妹妹，我宁愿主动献给周公子。周公子的父亲，是个大官，若是跟了周公子，那是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的。”
“是啊，周公子玩归玩，从来都是负责任的。玩过之后，他将人收入后院，他所出的聘礼，那是普通人根本想不到丰厚。”
“也是，穷苦一点的人家，还是有愿意，将自己家的女儿，献给周城的。”
“啧啧，这周城就是命好，投生到了周家。”
“听说，周家一直都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
“所以啊，周城这才有恃无恐，屡屡将他看上的女子，都收入后宅啊…”
——
这些议论声，一点点的传到了端坐在二楼包厢中凤栖染的耳朵里。
她透过窗户，凝着那个叫周城的，抱着那个被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上了四楼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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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茶盏，扭头看向对面坐着的龙寒樾。
“这个周城的父亲，是在太子麾下做事的？”
龙寒樾眸光晦暗，轻轻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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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4章 打算将这周家和谢家给一锅端了
“恩，周城的父亲周世海，是兵部尚书，可以说是掌管着北楚各驻地的兵马粮草……其手握的权利与人脉，那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可以说，就算是父皇下令革他的职，也必须有一个必须革职的理由。”
“这个职位，不能随便换人，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处理的不好，可能会影响到北楚的一些根基。”
“那皇上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兵部尚书，已经归于太子麾下了呢？”凤栖染蹙眉问。
龙寒樾轻轻的嗯了一声：“父皇自是知晓的，正是因为如此，龙灏虽然屡犯罪过，父皇却不能轻易废除他的太子之位。”
“在天下臣民的眼里，只要太子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那么父皇决不能废除太子。龙灏在朝堂经营多年，朝中不少大臣都在他的麾下。他是别人的依靠，那些依靠他的人，也是他的依靠。”
凤栖染抿着唇瓣，久久不语。
回想以往，她还是秦霜晔的时候，她似乎帮着龙灏，用毒物控制过那个兵部尚书周世海。
周世海因常年身患恶疾，每每到刮风下雨，他的头便犹如被斧头给噼开一般，产生剧痛。
那时候，周世海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为他诊治。
可惜，皆都医治不好他的头疼病。
直到龙灏知晓此事，直到他故意抛出诱饵给周世海。
不过两日，周世海便亲自求到了龙灏面前。
龙灏特意嘱咐秦霜晔，若是为周世海诊治，一定要用某种毒物，控制住周世海。
秦霜晔自是明白，这不过是龙灏拉拢这些朝臣的一种手段。
所以，她思索再三，昧着良心，没有遵守师傅的警告，便帮龙灏做了这个亏心事。
自周世海后，她才渐渐的明白，这只不过是个开端。
周世海之后，她不知道用药物，控制了不少朝臣。
那些朝臣，或多或少，都不少心甘情愿，归于龙灏麾下的。
单说这个周世海，他当初的靠拢，就不是心甘情愿的。
可，当时周世海没有选择。
不归顺，那么他的一条命就别想要了。
所以，周世海不是一块，不能撬开的铁板。
凤栖染垂眸沉思，而后她抿唇澹澹一笑，抬头看向龙寒樾。
“我们上四楼去看看，那周城到底又虏了什么女子……”
龙寒樾忍不住，捏了捏她娇嫩的面颊。
“你不会又想出什么腹黑法子，打算将这周家和谢家给一锅端了吧？”
凤栖染眸光闪烁，凑近龙寒樾几分。
“你还真是懂我啊，随便一猜，就猜中了我的心思。我就是要，一点点的搞垮龙灏，所有散布在朝堂上的势力。到时候，没人拥护他，他这个太子也是到头了。”
龙寒樾抿着薄唇，轻轻的摸了摸她乌黑浓稠的发丝。
他眼底掠过几分感慨，龙灏害死了她，所以她心里肯定是恨龙灏，恨不得要将他给碎尸万段的。
反正，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并且，永远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
凤栖染当即便带着龙寒樾上了四楼，他们到了楼梯口的时候，便有几个护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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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5章 好一个狡辩之词啊
龙寒樾的眼眸轻眯，冷冷的看向他们。
“瞎了你们的狗眼，竟然胆敢阻拦本王？”
那些护卫，这才看清楚来人不是旁人，而是令人心惊胆寒，闻风丧胆的樾王啊。
他们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倒在地，拼命的向龙寒樾求饶。
“樾王息怒，是奴才有眼无珠，冲撞了王爷……”
“求王爷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也是听了我家公子的吩咐，这才冒犯了樾王啊。求樾王饶命……”
求饶声此起彼伏，甚至有胆子小的，还被吓尿了裤子。
凤栖染蹙眉，捏着帕子，捂住了鼻子。
龙寒樾的脸庞，一阵铁青。
直接让旁边跟着的韩久，派人将尿裤子的那个人给拖出去——
一时之间，没人再敢大声喧闹，更是哭都不敢哭。
楼梯口的安静，反倒衬托出四楼厢房里的热闹。
虽然还没靠近，凤栖染便听见，周城与谢炎那令人无比恶心的淫笑声。
“小美人别怕啊，小爷来疼你了，小爷一定会让你体会一番，身为女人真正的快乐。”
“周公子你记得速度快点啊，我也快等不及了。”
“知道了，催什么催啊。美人的美妙滋味，得慢慢的品味啊。”
凤栖染冷了眼眸，偏头看了眼龙寒樾。
龙寒樾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入了四楼长廊。
而后，两个人停在最里面的那个厢房前面。
龙寒樾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抬脚，狠狠的将房门给踹开。
砰的一声巨响，惊得正在脱衣服的周城，身子勐然一颤。
他眼底涌现出滔天怒火，当即便裹着衣服，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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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他一边嚣张无比的怒骂。
“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坏小爷我的好事？”
龙寒樾轻挑凤眸，冷冷的看向周城。
“区区一个兵部尚书的儿子，居然敢这么戕害无辜女子，究竟是谁给你的屏障庇护，居然让你这么胡作非为？”
周城这才抬头，看清楚了门口站着的人。
当他看见是樾王时，他的脸色惨白的厉害。
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在回荡，完了，他彻底的完了。
他想也不想，便弯下膝盖，噗通一声跪在了龙寒樾的面前。
“樾王饶命，我……我这不是在残害无辜女子，我和她完全是你情我愿的……”
“谢公子可以为我作证，樾王要是不信的话，你尽管问他。”
谢炎这会儿，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连忙走了出来。
他看见是樾王来了，几乎和周城一样，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听到周城辩解的话，他连忙点头附和：“是，是的，我们是征求了这个女子的同意，所以才，才和她开这样的玩笑的。”
“你情我愿，开玩笑？好一个狡辩之词啊，韩久，立即将里面的女子带出来，本王要亲自问问，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的。”龙寒樾几乎气怒而笑，扭头看向韩久吩咐道。
韩久立即应了，二话不说便踏入内室。
岂知，当他掀开了帷幔，看见床上躺着的，衣不蔽体的女人时。
他眼底掠过的满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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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6章 魔怔了一般
这……这女子，居然是云仙姑娘？
这周城，谢炎，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他们连太后眼前的红人，都敢招惹？
太后如今正宝贝着她呢，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肯定会地动山摇的。
等着吧，这一次，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非得来个天翻地覆不可。
搞不好，太后与太子可能还会因此决裂。
韩久连忙拿了锦被，裹在了云仙赤裸的身体上。
云仙被绑住手脚，嘴里被塞着布条，她一双美眸没有任何焦距，看着像是被吓魔怔了一般。
韩久蹙眉，连忙弯身，立即拽掉了她嘴里的布条。
“云仙姑娘，你没事吧？”
云仙的目光，满是呆滞。
整个人陷入了极大的绝望与痛苦中，她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已经被拯救，自己已经脱离了魔爪。
她脸上满是痛苦，整个身子，都颤抖的厉害。
她低声呜呜的哭着，那哭声嘶哑凄厉到了极点。
韩久看的，都不忍再继续待下去。
他连忙转过身去，将帷幔遮的严严实实。
没法子，他只得重新出了内室，回禀了龙寒樾。
“王爷，这里面被残害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后的救命恩人，云仙姑娘啊。”
“属下进去的时候，她满身赤裸，被绑了手脚，嘴巴更是被塞了布条，不能出声说话。她现在可能是被吓到了，整个人只知道哭，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凤栖染的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云仙？怎么会是她？”
龙寒樾也是满脸惊诧，而后，他目光带着晦暗，扫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思路客
这一刻，他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龙寒樾不由得勾唇，冷声一笑：“你们两个，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太后身边的红人，你们都敢动，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
“韩久，立即将他们绑了，送到太后她老人家面前去。”
周城和谢炎一听这话，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他们纷纷目瞪口呆的看向龙寒樾，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什么红人？太后身边的红人是谁……”
“我们，我们怎敢招惹太后身边的人？樾王，你……你不要污蔑我们啊。”
韩久冷哼一声，满眼都是嘲弄：“死到临头，还尤不自知呢，你们也真够愚蠢的。你们为非作歹，不知道逼得多少良家女子，如今得了这样的下场，也算是你们的报应。”
他挥了挥手，外面便冲进来带刀侍卫，直接绑了他们二人。
周城与谢炎，纷纷惊慌不已。
“不……樾王你不能这么对我们的，我们所犯的罪过，不过都是小事，你不能就这样杀了我们。”
龙寒樾嗤笑一声：“本王有说，要杀了你们吗？本王说了，要将你们押到太后面前，就是押到她老人家面前。在这期间，本王绝对不会动你们一根手指头的……”
“带他们走吧。想必，太后她老人家，若是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想要剥了他们的心都有了。染指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太后的救命恩人，呵，也是你们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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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7章 你终于来救仙儿了吗？
樾王一声令下，那些侍卫，当即便将周城与谢炎制服。
周城不甘心的冲着龙寒樾大吼：“我爹是兵部尚书，我爹位高权重，他一定会想法子救我的。樾王，今日你拉我下地狱，来日，我周城定要让你后悔……”
谢炎的胆子小，他老爹也没兵部尚书的权利那么大。
所以，他根本不敢跟着周城，冲着龙寒樾吼。
他几乎都放弃了挣扎，只求到时候，太子能看在他们谢家的面上，能够搭救他一条命。
龙寒樾眼底，迸射出几道寒光。
“好大的口气啊，兵部尚书再位高权重，他见了本王，不也得跪地磕头？周城，你这是想要，连带着你父亲，也要拉下水来吗？还是，你想让你们周家的其他人，也跟着你一起陪葬？”
周城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他的身子一抖，当即不敢再言语半句。
龙寒樾微微转身，看向韩久，冷声吩咐：“胆敢对本王不敬，韩久给本王割了他的舌头……”
韩久早就恼恨周城这个畜生入骨，他立即应了。
当即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走到了周城的面前。
周城的手脚，都被侍卫给绑住了，他根本无法反抗，更加无法躲避。
他眼睁睁的看着，韩久拿了匕首，撬开他的嘴巴，拽出了他的舌头。
周城满眼惊恐，呜呜大声叫着。
韩久眼睛都没眨一下，手起刀落，动作利落的割掉了周城的舌头。
思路客
舌头割掉后，周城的嘴里流淌的鲜血，犹如泉涌，突突的往外冒。
他瞪大眼睛，怔怔的低头，看着汹涌的鲜血，从自己的嘴巴里流淌出来。
而后，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的昏死过去。
谢炎旁观了这一切，整个吓得脸色惨白。
他瑟瑟发抖，几乎都站立不住，非常没出息尿了裤子。
韩久将周城的舌头，丢在地上，狠狠的碾压了几下。
而后，他摆摆手，便让侍卫押着昏死过去的周城，和吓尿了的谢炎离开了这个厢房。
凤栖染眼底带着幸灾乐祸的暗芒，扭头看向龙寒樾。
“你说，如果龙灏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就此疯了？他的人，伤了太后心尖上的人……呵，狗咬狗的戏码，单是想想，我都觉得精彩纷呈啊。”
龙寒樾无奈的抿唇一笑，而后摸了摸她的脸蛋。
“……是啊，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我们先进去看看云仙的情况，这件事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个无妄之灾。她多少，是有些无辜的……”凤栖染低声提议。
龙寒樾没说什么，当即对着她点头。
两个人一同入了内室，当凤栖染掀开床幔，打算查看云仙的情况时。
谁知道，云仙勐然扑向了龙寒樾。
龙寒樾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云仙给抱了个满怀。
“小寒哥哥，你终于来救仙儿了吗？太好了，只要有你在，仙儿就不害怕了。呜呜，小寒哥哥你又救了仙儿一命，仙儿，仙儿真的是无以为报……”云仙紧紧的揪着龙寒樾的衣襟，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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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8章 本王是真的不认识她
龙寒樾整个人都傻了，他眼底带着惊骇，试着推了推云仙。
谁知，云仙紧紧抓着他不松一分。
她的身子颤栗的不像话，好像要将自己，彻底的嵌入在他身体里，永远都不和他分开一般。
“小寒哥哥，你别再推开仙儿了好不好？仙儿找了你好多年，仙儿终于找到你了，你能别再离开仙儿了吗？”她低声哭着哀求，那副模样，别提有多委屈了。
龙寒樾一脸懵逼，他怕凤栖染误会，连忙抬头看向她。
“栖栖……”
凤栖染的脸色，微微沉了沉。
她扭头看向龙寒樾问：“她喊你小寒哥哥？所以，你和她是旧识吗？”
龙寒樾满脸无辜的，冲着凤栖染摇头。
“不是啊，我根本不记得，与她相识过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云仙缓缓的抬起眼眸，颇为伤感的看着龙寒樾。
“小寒哥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为了怕凤小姐误会，所以你就故意睁眼说瞎话，对凤小姐说谎吗？”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见过这个云仙。
所以云仙的这一番作为，让他很是莫名其妙。
他发了狠，用力将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掰开。
“本王是真的不记得，本王在哪里见过你，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还请云仙姑娘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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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的手，被他掰的有些疼痛。
可这些疼痛，哪里抵得他这番话给她的疼痛？
他居然说，他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
他居然还要她自重？
呵……自重，她今日差点被人糟蹋了，还在乎什么自重啊。
原以为，龙寒樾看到她这幅受害的模样，会对她心生几分怜悯呢。
呵，到头来还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云仙失魂落魄的倒退几步，眼底一片荒芜。
“你不记得了，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找了你这么多年，难道曾经发生的那一切，都是一场空吗？都是我一个人在做的一场白日梦吗？”
“呵，我的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吗？”
凤栖染蹙眉，一时之间根本分辨不清楚，龙寒樾与云仙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在说谎。
看着云仙那痛苦的模样，好似，真的是龙寒樾负了她一般。
凤栖染心生恼意，冷冷的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不认识她？”
龙寒樾简直快要气炸了，他铁青着脸，一字一顿的回道。
“本王是真的不认识她，若是本王说谎，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
他被逼的，几乎都发了毒誓。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
她连忙上前，捂住了龙寒樾的嘴唇。
龙寒樾就势，握住了她的手掌。
他眼底闪着几分懊恼，低声道：“栖栖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不认识这个云仙。”
云仙一步步后退，她的背嵴，抵在了厢房的窗户口。
当她听见龙寒樾发的毒誓时，她的一颗心，几乎都要死了。
她满眼皆是凄楚，哽咽哭着看向龙寒樾。
“小寒哥哥，既然你说不认识我，那就不认识吧。或许，我们曾经的一切，真的只是我自己做的一场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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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9章 凤小姐，我真是羡慕你
“呵……早知道你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我就不该随着太后回京，我就不该出现在你面前，自取屈辱。”
龙寒樾气的厉害，他拉着凤栖染的手，不愿松开。
唯恐他一松开，凤栖染便负气离他而去了。
他真的觉得，这个云仙就是个神经病。
而且，已经病得无可救药了。
他气的眼睛都带了几分血丝，而后他拉着凤栖染，便要转身离开这里。
“这个人脑子有病，我们走，不要再理会她。”
本来他们是好心，进来看望云仙的。
岂知，这人分明就是来找事的。
他好不容易才得了凤栖染的一颗心，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离间他和凤栖染的感情。
凤栖染抿着唇瓣，并没有拒绝龙寒樾的提议。
她任由龙寒樾拉着她，安静又乖巧的，跟着龙寒樾转身离去。
谁知道，当他们的脚，刚刚跨出内室的门槛。
后面便传来，云仙悲伤到极致的哽咽声音。
“小寒哥哥，我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会遭了你如此憎恶。反正，我的亲人都没有了，你也不再属于我了。那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这么去了，或许还能勾起你能对我的一丝怜悯之心。”
龙寒樾的脚步一顿，他眼底闪过阴鸷的寒芒。
他扭头看向云仙，冷然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没人留你……”
这句话，对云仙来说，犹如诛心。
她的一颗心，彻底的碎了。
她伤心欲绝的看着龙寒樾，而后她的视线，又缓缓的落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凤小姐，我真是羡慕你，羡慕你赢得了他的全副真心，而我终究抵不过你在他心里的位置。过两日，你们便要成婚了，那云仙在此，诚挚的祝福你们，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云仙说完这句话，便推开了窗户，朝着外面跳了下去。
那副决绝，透着对生死的看透，让凤栖染看了，不由得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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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没想到，云仙说跳就跳。
根本没有半分犹豫与迟疑。
一时之间，她来不及去思索云仙这么做的目的，她只知道，云仙不能就这么死了。
所以，凤栖染想也不想，便一跃而上，扑到窗户那里，抓住了云仙的胳膊。
她虽然抓着了云仙的胳膊，可因为惯性的原因，她被云仙身体重量所累，她的身体也跟着跌出了窗外。
好在，凤栖染视线做了心理准备。
在她身体跌出窗外的下一刻，她便手疾眼快的，抓住了窗户的门窗。
云仙满眼惊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凤栖染：“你……你为何要救我……”
凤栖染懒得和她废话，冲着龙寒樾大喊。
“还不快点过来搭把手……”
龙寒樾真是被吓坏了，他连忙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他歇斯底里的冲着凤栖染大吼：“凤栖染你疯了，你干嘛要去救她？如果为了她，你伤了一根毫毛，本王绝对会让她偿命的……”
他吼完这句，便大声喊着外面的人进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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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0章 连死也没资格吗？
韩久连忙带着人进来搭救凤栖染与云仙。
费了好大的功夫，一众人才将凤栖染和云仙拉上来。
龙寒樾紧张万分的，一把将凤栖染给抱入了怀里。
他低声呵斥凤栖染：“以后不许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在我眼里，谁的命，都没有你的珍贵。我不许，你再这么作践自己……”
龙寒樾的一双眼，几乎满是猩红。
刚刚那一刻，他几乎都要吓疯了。
若是，凤栖染就这么死了。
他一定会疯的——
他好不容易，付出巨大的代价，将她复活，重生在别人身上。
她的命，是他的，没有他的允许，他绝对不容许她死。
凤栖染察觉到，龙寒樾的情绪有些不对。
她连忙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回道。
“别担心，我没事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凤栖染脾气很好的认错，她是满心的愧疚。
龙寒樾是真的在担心她，她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龙寒樾缓和了半天的情绪，方才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他沉着脸，推开凤栖染，冷声逼着她，让她发誓。
“说，以后你再不会做这种危害自己生命的事了。若是你再犯，就让上天罚你失去医毒双绝的本事。”
凤栖染哭笑不得，却不得不按照龙寒樾说的，举起手指对天发誓。
韩久在一旁看着，看的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将其他人轰了出去。
而后，他走到云仙面前，对她低声道：“云仙姑娘，请你跟我出去吧，我会亲自送你回宫里，回到太后身边的。”
云仙怔愣的看着龙寒樾和凤栖染恩爱缠绵的样子，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好痛啊。
痛的她，满眼都是绝望。
眼眶里，更是流转着无数晶莹的泪水。
她哭着躲避了韩久的触碰，一步步踉跄着走到凤栖染身边，歇斯底里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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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你为何要救我？就这么让我死了不好吗？只要我死了，就再也没人妨碍你和樾王了，这样的结果，岂不是两全其美？对谁都好？”
凤栖染缓缓的扭头，看向云仙。
随即，她勾唇冷然一笑：“云仙，你不会不知道，你如今在太后心里的地位吧？如果，你真的在我和樾王面前死了，你以为，我和樾王就能独善其身了？”
“还是，你想用自己的死，想要让我和樾王彻底的万劫不复？只要你死了，我和樾王绝对脱不了关系。你觉得，我会让眼睁睁的让你去死吗？”
云仙一怔，当即，她的一颗心，彻底下沉至谷底。
“那这么说，如今我连死，也没资格死吗？”
凤栖染靠近云仙，一字一顿对她说道。
“不是没有资格死，而是你不能死在我和樾王面前。否则，你要让我和樾王，被天下悠悠众口讨伐残害无辜生命吗？”
云仙的脸颊，勐然一白，半晌都没再说出一个字来。
龙寒樾冷冷的看着云仙，眸光阴鸷的低声警告：“如栖栖所言，你要是想死，就自己选个清净的地方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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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1章 秦霜晔的脸
这个云仙，处处透着古怪。
他明明就不认识她，她偏偏说，与他是旧识。
听她的意思，可能以前，他和她还有过一段情？
呵，简直可笑，他龙寒樾这一辈子，除了凤栖染，就没喜欢过其他的什么女人。
他真的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居然为自己编造了这么一个离谱的故事？
或是，她根本就想要用这子虚乌有的事情，从而来离间他和凤栖染的关系而已。
反正，龙寒樾现在看见这云仙，是哪哪都觉得厌恶。
云仙缓缓的握紧了拳头，怔怔的看着龙寒樾。
“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恻隐之心吗？小寒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你居然能，毫不犹豫的，让我去死？小寒哥哥，即使你这么快变了心，可你也不该对我这么冷漠无情啊。”
“难道，我曾经的付出，在你眼里，就只是一场笑话吗？小寒哥哥，难道你真的不记得小霜了吗？”
凤栖染的眸光，轻轻眯起。
她眼底掠过几分诧异，不可置信的怔怔看着云仙。
小霜？云仙说的这个小霜是谁?
她为何会这么称呼她自己？
龙寒樾满面怒火，根本没注意到，云仙最后喊得小霜两个字。
他趋步上前，一把箍住了云仙的脖颈。
“你又跟本王来这一套？你再胡说八道，你别以为本王不敢亲手处决你……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莫须有的事情，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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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眼底满是绝望，她哭着，缓缓的抬手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小寒哥哥，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小霜了是吗？这个名字你不记得，那这张脸，请问你还记得吗？”
白色的纱布，缓缓的从她脸颊上拽落。
凤栖染的目光，在看见云仙下一刻，便彻底懵了。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张脸。
她有些失态的上前，掰开了龙寒樾掐着云仙脖颈的手掌。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谁？”凤栖染有些失控的，冲着云仙大吼。
龙寒樾犹如见了鬼一般，怔怔的凝着云仙的那张脸。
那张脸，不是别人的，正是秦霜晔的脸。
怎么会这样？
这个云仙，如何会有着和秦霜晔一模一样的脸？
秦霜晔不是死了吗？
不是重生到凤栖染身上了吗？
那这个云仙，她又是从哪里来的牛鬼蛇神？
面对凤栖染和龙寒樾惊诧的情绪，云仙这会儿，反而显得很平静。
她苦涩一笑，抬头看向凤栖染。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脑海里，只残留了一段，关于和小寒哥哥的回忆。”
“在没见到樾王前，我并不知道我脑海里一直都记挂着的小寒哥哥是谁。直到，我在宫中看见了樾王。虽然，他和小时候的小寒长相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我就是能第一眼就将他给认出来了。可惜的是，我认出了他，他却早已把我给忘了。”
龙寒樾眼底，满是惊诧。
他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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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2章 千万不能慌
他久久都无法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怎么会这样？
鹤云不是说，已经将秦霜晔的魂魄，重生到凤栖染身上了吗？
那么如今，站在他面前的秦霜晔，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但死而复生了，她脑海里，居然还残存了有关于他和秦霜晔曾经的回忆？
若是这样的话，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秦霜晔？
龙寒樾心底，产生几分迷惘。
他怔怔的扭头，看向凤栖染。
若是云仙是死而复生的秦霜晔，那凤栖染她又是谁？
凤栖染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她怔怔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秦霜晔，她的心慌乱的厉害。
若是，这个云仙就是死而复生的秦霜晔，那她呢，她是谁？
她深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连忙让云仙将面纱戴上，而后便看向龙寒樾说道：“我们先去你的樾王府，再详谈这件事吧……”
龙寒樾敛回思绪，有些恍惚的冲着凤栖染点头。
而后，他们便带着云仙离开了这家酒楼，朝着樾王府而去。
三个人坐在马车的时候，龙寒樾总是忍不住的看向云仙怔怔出神。
凤栖染缓缓的握紧双手，眼底满是彷徨与困惑。
在她看来，这个云仙处处透露着古怪。
她宁愿相信，这世上有人与秦霜晔长得一模一样，也不愿相信，她自己死而复生了。
可如果，云仙只是与她从前的样子长得一样，那么她又怎会知道关于她和樾王从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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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正是，困惑凤栖染的地方。
凤栖染咬着唇瓣，暗暗告诫自己。
这个时候她不能乱，千万不能慌。
无论如何，她也得弄清楚，这个云仙的真正身份和来路。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到了樾王府。
在下马车的时候，龙寒樾率先下了马车。
而后，凤栖染掀开车帘，不需要龙寒樾搀扶，便动作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云仙咬着唇瓣，鼓足勇气，也想自己跳下马车来。
谁知，她在落地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整个人，朝着地上狠狠的摔去。
凤栖染见此，欲要上前搀扶云仙。
岂知，龙寒樾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长臂一伸，便拉住了云仙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云仙眸光闪烁，眼底带着欣喜，喊了龙寒樾一声小寒哥哥。
龙寒樾的身子，轻轻一颤。
在不知道云仙的容貌时，他对于云仙喊他小寒哥哥这个称呼，是无比的厌恶与憎恨。
可，当他联想到，是秦霜晔的那张脸时。
不知怎的，他心底的厌恶与抗拒，倒是少了几分。
他松开了云仙的胳膊，随即便带着她们入了樾王府。
凤栖染落后几步，眼眸掠过几分黯澹，怔怔的凝着龙寒樾的身影。
说实话，当她看到，龙寒樾搀扶云仙时，以及如今他对云仙截然不同的态度时，她的整颗心都在隐隐作痛。
没人比她更清楚，龙寒樾对曾经的她，有着怎样的深情。
他面对盯着秦霜晔脸蛋的云仙，从内心里，已经做不到抗拒与厌恶了。
那张脸，可是他曾经爱之入骨的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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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3章 你该如何选择
他怎么可能，再憎恨的下去？
龙寒樾是不知道，她就是重生的秦霜晔啊——
云仙的那张脸，又那么具有欺骗性。
凤栖染不禁隐隐担忧，面对死而复生的秦霜晔，龙寒樾对她的感情，会不会再次转移到云仙身上？
她至今，都不太明白，龙寒樾一直以来，为何会对她这么好？
好像，他的情，由来已久。
凤栖染不由，怔愣的想，这会不会是龙寒樾爱屋及乌，就因为她说，她是鹤云的徒弟，和秦霜晔是师姐妹。
所以他才在秦霜晔死后，退而求其次，选择与凤栖染度过余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顶着秦霜晔面容的云仙出现，会不会就此彻底改变了龙寒樾的心思？
凤栖染的心里，当即便不是滋味起来。
她有些神不守舍的，跟着到了厅堂。
龙寒樾让奴才，上了一些茶点进来。
考虑到云仙的衣衫不整，他又让人伺候着云仙去洗漱更衣。
云仙离去的时候，看着龙寒樾的目光，满是深情。
龙寒樾避开了云仙的眼神，有些无措的看向凤栖染。
岂知，凤栖染低垂着眼帘，正在暗自出神。
龙寒樾看到她这幅模样，他的心根本控制不住的，隐隐疼了起来。
他慢慢的走到凤栖染面前，缓缓的握住了她有些冰冷的小手。
“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
凤栖染勐然回过神来，她怔愣的看了眼龙寒樾握着她手的大掌。
鼻子突然间，酸涩了起来。
她暗哑着声音，低声问：“如果，云仙真的是师姐死而复生了，寒……在我和师姐之间，你该如何选择？”
龙寒樾的手掌，不由得轻轻一颤。
他该如何选择？
从一开始，他不就是将凤栖染当做是秦霜晔看待的吗？
所以，第一天扮作黑衣人，闯入凤府。
威逼利诱凤栖染，让她给他解毒。
他所凭借的，不都是因为，他认定了凤栖染就是秦霜晔吗?
若不是秦霜晔，他不可能会将自己的命，轻易的交给一个陌生的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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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一段时间和凤栖染的相处，他渐渐的在她身上，看到了秦霜晔的影子。
他也渐渐的，一点点的爱上了如今的凤栖染。
可，若是凤栖染不是秦霜晔呢？
那他该怎么如何抉择？
这个问题，彻底的让龙寒樾不知所措。
虽然，他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被凤栖染察觉到了他的犹豫。
她勾唇澹澹一笑，将自己的手掌，从他掌心抽回。
“之前，你不还是和我说过，你和师姐小时候相遇的事吗？这件事，应该就只有你们两个人知晓吧？虽然我不太相信，死了人能够死而复生，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她既然知道这个秘密，想必，她和我师姐，应该是有些关联的吧……”
龙寒樾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确实，这件事犹如是一个深藏在他和秦霜晔心中的秘密。
他没向其他人说，那么他也坚信，秦霜晔也没和其他人说。
既然旁人不知道，他和秦霜晔的渊源。
那云仙更不可能，是被人指使，来用着秦霜晔的这张脸，故意来离间他和凤栖染感情的。
所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如今的云仙，或许就是死而复生的秦霜晔。
龙寒樾立即摇头，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如果云仙是秦霜晔，那凤栖染身体里的灵魂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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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4章 真的是你吗？
不，绝对不可能。
凤栖染一定是秦霜晔重生的。
鹤云从前，亲口对他说过。
他把秦霜晔的灵魂，给渡到了凤栖染的身上——
正因为有鹤云这句话，他才找到了凤栖染，才发生了之后的这些纠葛的。
龙寒樾越想，思绪越乱，他眼底闪过几分彷徨与挣扎。
他有些落寞的看着凤栖染：“栖栖，我……我的思绪现在乱的很，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凤栖染抿着唇瓣，冲着他颔首：“好，我给你时间……关于云仙的来历，我不过多参与了。龙寒樾，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后若是你还想和我继续下去，那我们就成婚。”
“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我也不怪你，我们依旧是朋友。这一次，我将我们的未来，交给你来主宰……”
她说着，便缓缓的站起身来，走近龙寒樾。
龙寒樾低垂着眼帘，有些慌乱的看着她。
“栖栖，我……”
“什么都不必说，我等你的答桉……”凤栖染勾唇，冲着龙寒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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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龙寒樾足够爱她。
那么，她和云仙谁是秦霜晔，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
凤栖染独自离开了樾王府，她将抉择，交给了龙寒樾。
无论，龙寒樾怎么选择，她都尊重他。
凤栖染走后，龙寒樾的心，越发的慌乱起来。
他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过了没一会儿，他终于坐不住，想要跑出去追凤栖染。
他想要告诉她，无论云仙是谁，在他心里，都没有如今的凤栖染重要。
然而，他的脚步刚刚跨到门槛那里。
迎来便看见，云仙穿着一身火红鲜艳的衣裙，一步步从外面走进来。
龙寒樾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
他眼底，闪过几分迷惘，怔怔的看着，向他走来的云仙。
曾经，小时候的秦霜晔，也爱穿这鲜艳的红色衣装。
鲜艳的颜色，衬的她是那样的明艳娇媚。
记忆里的秦霜晔，瞬间与面前的云仙，一点点的重合。
龙寒樾几乎控制不住的，颤声问。
“小霜……真的是你吗？”
云仙喜极而泣，冲着龙寒樾哭着点头。
“小寒哥哥，是我啊，你真的认出小霜了吗？”
她说着，便扑入了龙寒樾的怀里。
这一次，龙寒樾没有像之前，那般冷漠无情的推开她。
他两只手颤抖着，不知所措的垂在身侧。
云仙抱着龙寒樾，哭的哽咽。
“小寒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还好，我找到了你，还好你还记得我……”
龙寒樾下意识的，将云仙给推开。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怔怔凝着云仙的面容。
他一字一顿的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仙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她哽咽着回道：“是啊，我醒来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来，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后来，我突然在梦里，梦见了你的脸，梦见了我们的小时候。那时候，你似乎中了毒，师傅将我们两个丢下，说是让我独自给你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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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5章 这两个狗东西
“我能力有限，只得以身试毒，眼看着你要撑不下去，我绝望之际。我突然就想出了解决之法……”
龙寒樾的心，一寸寸的下坠。
这段记忆，是他一直都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若是云仙不是秦霜晔，那么她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龙寒樾彻底的乱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恰在这时，太后那边来了人。
说是要接云仙回宫，云仙不愿意离开樾王府，拉着龙寒樾的衣袖，冲着他可怜巴巴的摇头。
“小寒哥哥，我……我不想离开你。我想……想在樾王府住几日，不知道行不行？”
太后宫里的人，有些为难的看着云仙。
“云仙姑娘，你住在樾王府名不正言不顺的，那可是不太符合规矩。况且，你刚刚发生了被人冒犯的事，太后正担心你，急着想要见你呢。以奴才看，你还是先跟着奴才，回太后那里吧……”
云仙抿着唇瓣，有些犹豫的看着龙寒樾。
“小寒哥哥，我……”
龙寒樾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温柔。
“你先跟着他们入宫吧，太后正担心你，这时候你不回去，似乎有些不合适。等到有合适的时机了，你再向太后请求，前往樾王府来住吧……”
云仙虽然有些不愿意，却也乖乖的听了龙寒樾的话，选择和太后宫里的人回了慈宁宫。
太后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她没受什么伤，她才安了几分心。
不过，在看到云仙一身红衣打扮时。
不知怎的，她似乎越看，越觉得云仙像一个人。
曾经，她也是见过，那个人穿红衣的样子。
这眉眼与体态，怎么看都像是前太子妃秦霜晔啊。
思及此，太后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
不过，她当即便打断了自己胡乱猜想的思绪。
她真是老煳涂了，那秦霜晔都死了好几个月了。
这人死了，又怎能重生呢？
顶多云仙和那秦霜晔是长得有些像的。
太后暗暗的安慰自己，她让云仙坐在自己的身边，便让奴才将轻薄了云仙的那两个纨绔子弟，给押到了殿中。
“云仙，这两个狗东西，不长眼睛，胆敢轻薄于你。哀家今日，便替你做主，绝对要对他们两个严惩不贷的。”
“你说，你要怎么罚他们，才能彻底解气？”
周城与谢炎他们两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冲着云仙磕头，痛哭流涕哭着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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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姑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瞎了眼，居然冒犯了姑娘，小的真是该死。你若是有气，尽管让人打骂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叫疼一声的。”
“只求你出了气，能够饶了我们一条狗命，我们两个，一定会感恩你大人大量，不杀之恩的。”
若是知道，这位云仙姑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就算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冒犯她啊。
周城与谢炎，真是觉得悔不当初啊。
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戳出了一个窟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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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6章 观世音菩萨
这下子，别说家族里的人，舍弃了他们两个，便连自己的小命，也要搭进去了。
云仙坐在太后身边，她眼底闪过几分不忍的神色。
她扭头看向太后，低声回道：“太后，你之前是让人打了他们板子吗？看他们两个身上全是血，想必受伤不浅吧。”
太后当即便冷哼一声，眼底满是怒意。
“哼，他们尽管欺辱于你，哀家岂会轻易放过他们？云仙，你别怕，尽管对爱家说，你要怎么处置他们。只要你说，哀家都会给你撑腰，帮你办到的。即使，你想抄了他们两个的家，哀家也全力支持你。”
周城和谢炎纷纷吓得脸色惨白，听太后这意思，即使将他们给处死了还不算，还要因此牵连到他们的家人吗？
那他们两个，岂不是要成了千古罪人？
两个人眼底，满是绝望。
不要命似的，朝着云仙砰砰磕头。
云仙看着，眼底满是不忍。
她连忙摆手，有些慌乱的说道：“别，你们别磕了……你们身上有伤，原本便流了好多血，额头上若是再流血，你们肯定会失血过多，危急生命的。”
太后一听云仙这话音，她满面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云仙啊，哀家知道你心性纯善，是个好孩子。可，面对伤害你的敌人，你可不要这么心软。否则下一次，你要是再遭了他们的算计，你可没有那么好运，被人给救下来了。”
“被他们迫害的时候，你该想想，你是多么的绝望害怕。那时候，他们可没因为你的哀求，而放过你半分。傻孩子，有时候过于善良，那是愚蠢了。”
云仙满眼都是为难，自从她醒过来以后，可以说整个人都是一张白纸。
她脑袋里，除了残留着关于与龙寒樾的记忆，还有着一身不俗的医术。
她只懂得，用小小的银针，怎么去救人。
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要拿刀去杀人。
即使，周城与谢炎曾经伤害过她，她也不忍以同样的方式，来残忍的对待他们。
云仙用力的搅着手中的帕子，脸上带了几分哀求，看向太后。
“太后，我知道，你老人家是为了给我出气，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我真的下不去手。我也不想，要了他们的命，我更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牵连其他无辜的人。”
“不如，您让人再打他们几板子，便放了他们离开吧。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相信他们以后，一定会改邪归正的。”
周城谢炎一听，云仙居然要饶恕他们。
他们顿时欣喜若狂，看着云仙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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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姑娘，你可真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只要这次，你能饶了我们的命，我们以后，为您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太后蹙眉，有些不太赞同的看着云仙。
“丫头，你这样做，就是在助长他人火焰……你，你真的是太善良了。”
云仙勾唇笑了笑，缓缓的握住了太后的手掌。
“太后娘娘，若是我不心善，我又怎会有机会遇见太后，从而有机会救了太后一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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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7章 多谢姑娘不杀之恩
“云仙相信，只要我以一颗善良的心，去对待他们，他们总有一天，也会改邪归正，回头是岸的。太后，请你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吧……”
她不是不恨周城和谢炎的，可是，若是因此要让这两个人丧了命，她是真的于心不忍。
说她善良也罢，愚蠢也好。
她绝不允许，因为她而让太后增添无畏的杀孽。
太后见云仙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她只得叹息一声，当即便让人将周城和谢炎拖下去。
“将他们拖下去，各自再打五十板子，然后放他们走吧……”
周城和谢炎开心都要晕过去了，他们真是没想到，居然躲过了一场死劫。
他们皆都无比感激的看着云仙，最后被人拖走的最后一刻，他们还不往向着云仙磕头。
“多谢姑娘不杀之恩，从此以后，我们兄弟二人的命，便都是姑娘你的。”
云仙叹息一声，眼底掠过几分告诫。
“希望你们以后，改邪归正，不要再为非作歹，作恶多端了。”
“小的不会了，请姑娘放心，我出去后，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周城连忙表达自己的立场。
谢炎自然也连忙应道：“我也是，我再也不任何坏事了……以后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捏死了。”
太后闻言，无奈摇头。
而后，她挥挥手，让人将周城和谢炎拖了出去。
虽然说是还有五十板子要打，可是太后都发了话，饶过了这两个人，施行的宫人，自然不能忘死里打。
所以，后面这五十板子，就像是挠痒痒一般，周城和谢炎根本没感觉到怎么疼，五十板子便很快结束了。
周家和谢家的人，也很是意外得到这样的结果。
他们纷纷派人过来，将周城与谢炎接走了。
本来周家和谢家，是不打算再管这两个惹祸精的。
可既然太后，都放出话来，饶过了他们。
他们自然不会再拒之门外。
这件事，因为云仙的宽容，而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渐渐的，朝堂上开始流传着，云仙仁德仁心的宽宏胸怀。
这样的女子，不拘于小节，实乃大将之风。
凤栖染听了关于云仙的流言，她不由得澹澹抿唇一笑。
这个云仙，确实是善良单纯啊。
她似乎都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了，还是她在故意演戏？
凤栖染有些摸不透，云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若说她有心机吧，但当她露出秦霜晔的那张脸时，她的眼神是显得那么单纯干净。
干净的不掺杂任何杂质，干净的都有些让凤栖染自惭形秽。
云仙这个人，好像和她的名字一样。
犹如那云端的仙女，不染世间仇恨，心里只存善念，似乎对谁都没有怨恨之心。
即使，面对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依旧能够选择原谅宽容——
呵，这幅容人之量，凤栖染自问无法做到。
她和云仙是恰恰相反的，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只要谁招惹了她，她不将那人逼入地狱，就决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这件事，换成是她的话，周城和谢炎两个人，这会儿早就成了两具死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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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做不到，像云仙这般良善宽厚。
云仙是处在云端菩萨，而她凤栖染，则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的良善，早已随着龙灏与秦凝羽的背叛，已然消弭于无形了。
凤栖染磨蹭着手里的一张木牌，而后她毫不犹豫的，将那块木牌，扔入了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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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8章 大呼小叫什么
木牌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周字。
这个周，不是别的周，正是那个兵部尚书周世海的周姓。
这也是凤栖染的下一个目标。
不过，在这个目标前，她要先把凤雪柔那颗棋子，给放回到属于她的位置上。
凤栖染抬头看向香沅，低声吩咐：“给二小姐传话，该让她回襄郡王府了。”
无论，她和龙寒樾的未来如何。
凤栖染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人生目标。
就算将来，不依靠龙寒樾，她也要靠着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让龙灏退下太子之位。
龙灏的势力，如今已经被锐减了不少。
而襄郡王，看似被龙灏抛弃，实则，他才是扳倒龙灏最有利的棋子。
离开襄郡王府已经三日了，凤雪柔也该回去了。
凤雪柔的回归，预示着凤栖染的这盘棋，彻底的活了过来。
凤雪柔的作用，远远不止是在襄郡王府。
乔家那里，也少不了凤雪柔的上场。
她要用一个凤雪柔，彻底的让乔家覆灭，彻底的让龙灏完蛋。
凤栖染的话，很快便传到了凤雪柔那里。
凤雪柔应了，让人收拾了她的行装，稍作了一些打扮，便坐了马车回了襄郡王府。
郡王府因为凤雪柔这几日不在，倒是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芬儿如今，可是襄郡王心尖上的人。
府里的奴才，皆都唯芬儿马首是瞻。
三日的时间，也让芬儿的身体渐渐的好转起来。
芬儿时不时的，便会借着身体不舒服，让人喊襄郡王过去。
襄郡王因为心里，对芬儿有些愧疚，便也时常去看望芬儿。
芬儿从未想过，有一日，她几乎成了这郡王府的女主人。
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似乎彻底的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郡王对她也是极其宠爱，早在她养病期间，便让人给她收拾了一个精致漂亮的院子居住。
这个院子名叫芬芳阁，是郡王依照芬儿的名字，重新取得一个院名。
芬儿是很喜欢的，这个院子的布置，也附和她的喜好。
襄郡王不止给了她院子，也给她配了不少的奴仆。
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更是不要钱的，往她院里送。
芬儿觉得，自己现在的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若是，她能借此机会，给郡王生下个一儿半女，或许，郡王还能重新入了皇上的眼。
到时候，她母凭子贵，一个郡王侧妃那是跑不掉的。
芬儿正靠在软塌上，幻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人生的。
谁知道，下一刻伺候她的丫鬟碧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芬儿姐姐，大事不好了。”
芬儿蹙眉，当即便沉了脸色，呵斥那个碧儿。
“大呼小叫什么？什么事急的，居然让你连规矩都不记得守了？碧儿，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如今可是郡王的女人了。咱们的身份，有所区别了，你若是再毫不避讳的，喊我姐姐。那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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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吓的脸色苍白，连忙跌跪在地请罪。
“芬……啊不，芬儿夫人，我……奴婢错了。请你息怒，奴婢下次一定不会再喊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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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9章 自己掌嘴十下
芬儿轻佻眉眼，略微不屑的扫了碧儿一眼。
“自己掌嘴十下，以作惩戒吧。”
碧儿眼底，掠过几分惊愕。
她几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芬儿。
她和芬儿以前，可是情同姐妹啊。
正因为如此，芬儿才向郡王要了她在身边，做了芬儿的大丫鬟。
这几日，芬儿都对她不错，也根本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的。
如今，这才过去几日啊，芬儿她……她居然就这么对她这个往日的姐妹？
碧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这人一旦跃上了枝头，就彻底变了吗？
芬儿看着碧儿还在犹豫，她脸上漫过几分恼怒。
“怎么，我这个主子，居然都命令不了你吗？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的。若是我这次不罚你，你再是犯错，可就不是掌嘴那么简单了。”
“碧儿，看在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我留给你面子，不让别人给你掌嘴。你是不是也该给我面子，让我把这个规矩给立起来？”
这几日，这府里的奴才，都在想着和她攀关系。
很多人，都是说着以前和她的旧情，让她凭着往日那不值钱的旧情，让她多提拔提拔他们。
呵……这些人简直是可笑。
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忘记，她曾经是一个丫鬟出身。
又怎会想要，让人时时刻刻拿着过去的事情，来威胁她呢。
若是有可能，她会一个个的，将那些知道她身份的人给送出府去的。
唯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摆脱自己是奴才的出身，彻底变成一个人上人。
今日，让碧儿掌嘴，只不过是个开始。
芬儿敛回思绪，看碧儿还傻傻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再次冷哼斥道：“怎么，你还真想让别人打你吗？”
碧儿红着眼睛，连忙冲着芬儿摇头：“不……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就动手吧。别再让我多说一次……”碧儿咬着唇瓣，忍着眼底的屈辱，颤抖胳膊，抬起手来。
啪的一声响，这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手掌疼，脸颊疼，心里更疼。
碧儿只觉得满心的委屈。
一连十个巴掌打下来，她的整张脸几乎都肿了。
芬儿叹息一声，这才让碧儿起身。
“行了，起来吧，下次注意点吧。你我从此以后，注定是要身份有别了，所以碧儿你也不要怪我，对你太过狠心。”
碧儿低垂着眼帘，连忙低声回道。
“奴婢不敢……”
芬儿看着，她这幅恭敬害怕的模样，她眼底掠过几分得意。
这种可以随意惩罚人的感觉，简直是太好了。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往上爬，怪不得人人都喜好荣华富贵。
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简直是太好了。
芬儿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这才想起问碧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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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依旧垂着眼帘，根本不敢起身。
她小心翼翼的低声回道：“奴婢刚刚听守门的侍卫说，郡王妃回来了。”
芬儿的心，咯噔一跳。
勐然从软塌上坐起身来，大概是太过激动，一不小心竟牵扯到了胸口那里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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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0章 本来就不是善茬
她顿时疼得，低声呻吟了一声。
碧儿连忙抬头，有些关切的看着芬儿问：“夫人，你没事吧？”
芬儿咬牙忍着伤口的疼痛，握着拳头一字一顿沉声道。
“凤雪柔这个贱人，居然又回来了？她还回来干什么，郡王都对她变了心，她以为她回来，就能将郡王给夺回去了吗？呵，简直痴心妄想。”
“你去找郡王，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似乎是伤口裂开了。让他赶紧过来看我……”
碧儿连忙应了，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便离开了房内。
等到她走出门外，抬起头的时候，外面守着的奴才见了，纷纷低声问。
“碧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碧儿连忙抬手，用帕子捂住了红肿的脸蛋。
她低声回了一句：“不小心碰了一下，我没事。”
说完，她便离开了芬芳阁。
碧儿刚刚离开，那些奴才便低头窃窃私语。
“看到没有，碧儿那脸蛋，分明是被人打的。”
“碧儿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出来的时候，就成了这幅样子……啧啧……”
“哎，这人哪，一旦跃上了枝头，便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我们以后，还是少招惹那位吧……”
“本来就不是善茬，若是个单纯的，又怎会在郡王妃的眼皮子底下，成功的爬上了郡王的床呢。”
“是啊，芬儿这手段，不让人佩服，都不行。”
——
凤雪柔回了襄郡王，便让人去请襄郡王过来正院。
襄郡王得了消息，他的眼眸当即便微微一亮。
说实话，几日不见，他真的是有些想念她了。
他还以为，她和他置气，再也不愿回郡王府了呢。
还好，她还愿意回来。
芬儿那件事，终究是他对不起她。
只要她回来了，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她，一点点弥补她的。
襄郡王的心情，那叫一个欣喜若狂。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即丢了手里的事情，便离开前院，前往正院寻找凤雪柔。
谁知道，他还没进正院呢。
半路便碰见了碧儿过来：“郡王，我家夫人可能是牵扯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这会儿正哭着喊疼呢……”
襄郡王的脚步一顿，他蹙眉看向碧儿。
“那你赶紧让人请大夫过去，给她看看……”
“奴婢请了，可是夫人她说，她想见郡王你了……”碧儿低着头，低声回道。
襄郡王眼底，带了几分犹豫，他怔怔的看了眼正院那里。
“本郡王还有事，你回去回芬儿，就说我一会儿就去。”
碧儿却跪在地上没动，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不将郡王给请过去，芬儿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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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儿的真实嘴脸，一旦在她眼前展露，那么自己掌嘴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碧儿实在不想，再得了芬儿的责罚了。
所以，现在她无论如何，也要请襄郡王去芬儿那里。
碧儿哽咽着声音，朝着襄郡王磕头。
“郡王，夫人现在就想见你，你若是不去，她肯定不会配合大夫处理伤口的。到时候，她的伤口再恶化了，那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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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1章 多么廉价的深情啊
“夫人是为了救郡王你，才差点丢了命。郡王，你可不能不顾芬夫人的安危啊。”
碧儿的这番话，很好的捏住了襄郡王的软肋。
襄郡王握着拳头，当即便叹气一声。
“罢了，我先去看看芬儿吧……”
她到底，是为了他，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根本不能置之不理。
再说，雪柔如今都回来了，他什么时候过来看她，都可以，不急在这一时。
所以，襄郡王当即便决定，先去看望芬儿。
岂知，他这一去，再也没从芬芳阁出来。
芬儿哭着拉着他的衣袖，不放他离开。
襄郡王看她满脸憔悴，又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他根本不忍责怪她，只得留下来宿在了芬芳阁。
凤雪柔几乎是等了襄郡王半宿，直到她得到襄郡王宿在了芬芳阁，她才勾唇苦涩一笑，躺在了床榻上，闭眼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让人去喊了大夫过来。
府里只有一个大夫，昨日为了照顾芬儿的伤情，所以就留在了芬芳阁。
所以，当正院的人，过来请大夫的时候，芬儿当即便愣了愣。
她心中，暗暗嘲弄道：凤雪柔这是要向郡王使苦肉计吗？呵，昨日被郡王冷落，所以今日，便想装病，骗郡王过去看她吗？
做梦，她绝对不会让凤雪柔有机会见到郡王的。
所以，芬儿当即便红着眼，眼底带了几分害怕看向襄郡王。
“郡王，你说郡王妃怎么突然就病了呢？她……她这该不是因为昨晚，你睡在了我这里，而被气病的吧？”
“郡王，我好害怕啊，若是真的因为这样，气病了郡王妃，那我罪过可就大了。她该不会恼恨我，还要再次杀了我吧……”
芬儿说着，便钻入襄郡王的怀里，她的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根本不愿意撒手。
襄郡王见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怜香惜玉的拍了拍她的身体，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她不敢再伤你的。”
襄郡王猜测，可能雪柔真的是生气，他昨晚没去看她，所以这一大早，便故意找大夫，故意找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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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头疼的，让那个大夫去正院，自己到底是没跟着过去。
芬儿心底，几乎是乐开了花。
用早膳的时候，她还一直缠着襄郡王，不愿意离开他半分呢。
襄郡王没法子，只得亲自端了碗，亲自喂她吃下早膳。
芬儿满眼都是幸福，心底越发飘飘然。
如今，她应该是将襄郡王的整颗心，都给笼络到了自己手心里。
凤雪柔想要和她斗，简直是自不量力。
呵……凤大小姐给的那个香精，还真是好用，改天有时间，她得想法子再见凤栖染一面，多问她讨要一些香精。
——
凤雪柔见只有大夫一个人过来，她勾唇冷冷一笑。
这就是男人的深情吗？
是不是，无论有多深的感情，也禁不起其他女人的诱惑，更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吗？
呵，多么廉价的深情啊。
廉价的，让她再也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
终究还是她太傻，傻傻的将自己的一颗心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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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2章 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当她的一颗心，被他俘虏，彻底的爱上了他之后。
他却扭头，爱上了其他的女人。
他怎会如此残忍？怎会就这样辜负了她？
早知现在是这幅境遇，当初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进入襄郡王府的。
凤雪柔眼底满是晶莹的泪光，她仰头，坚决不让自己的泪水流淌下来。
她的心很疼，疼得几乎都要窒息了。
不过没关系，还能再疼一点。
唯有这种疼，达到了极致，她也可以试着放开他了。
这样廉价的爱，她不要也罢。
凤雪柔靠在软塌上，伸出手去，让大夫把脉。
身体不舒服是真的，她现在再也不会无聊到，要为了争宠，而拿自己的 身体开玩笑。
差不多死了一次，她的心境也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可以说，经过此事，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凤雪柔了。
凤雪柔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大夫给她把脉。
“劳烦了……”
大夫眼底掠过几分讶异，倒是没想到郡王妃会这么客气。
不过几日而已，他瞧着，这郡王妃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大夫没有多言什么，跪在地上，连忙伸出手去，为凤雪柔诊脉。
凤雪柔睁开眼眸，看着大夫跪在地上，她连忙让一个奴才，给大夫拿了一个小板凳过来。
大夫受宠若惊，连连拒绝。
“郡王妃，使不得啊。奴才素来给主子诊脉，都是跪在地上的……”
凤雪柔眼底满是笑意，温和无比的看着大夫：“以前是我不懂事，可能苛待过先生你，还请你不要计较我的过错。”
大夫只觉得，自己是活见了鬼。
这郡王妃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居然会对自己一个奴才道歉？
这简直太怪异了，他连连摆手，不敢再忤逆凤雪柔，唯恐惹她不高兴。
他想着，他得赶紧查看一下，这郡王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郡王妃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谁知道，大夫诊脉半刻，都没找出来，凤雪柔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诊着诊着，他便诊出了若隐若现的喜脉来。
大夫眼底先是闪过几分惊诧，而后他又换了一只手，继续把脉。
反复几次之后，他终于弄清了凤雪柔的脉象。
郡王妃这……她这是怀孕了，有喜脉了啊！
凤雪柔蹙眉，有些奇怪的看着大夫：“怎么了？我身体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眼底闪着喜悦，连忙朝着凤雪柔跪拜了下来。
“郡王妃大喜啊，奴才恭喜郡王妃了……”
凤雪柔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半晌都没明白过来，大夫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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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恭喜我？”
大夫激动地冲着凤雪柔点头：“郡王妃啊，你有喜了。你已经有了身孕，你有了喜脉啊。”
凤雪柔一怔，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你说什么？”
“奴才说，郡王妃怀孕了，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呢。”大夫欣喜若狂颤声笑道。
凤雪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夫。
“你说，我怀孕了？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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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3章 身怀有孕
大夫连忙点头，他冲着门口守着的一个招手。
那个奴才蹙眉，有些不耐烦的入内。
“又有什么事？”
刚刚，郡王妃让他给大夫搬个凳子，他就有些心生不满。
如今，郡王妃都被郡王冷落了，现在郡王府的人，都去了芬芳阁去巴结芬儿夫人。
他也去过，谁知道，芬芳阁的人，一听他是正院的人，便将他给轰了出去。
为此，他心底很是恼恨。
一点也不想，在正院伺候这个失了宠的郡王妃了。
所以，这个奴才还不等大夫说话，他便看向凤雪柔低声道：“郡王妃，奴才身体不舒服，想要去休息。你看，你若是有什么差事，就请其他人来做吧。”
大夫一怔，万万没想到，这正院的奴才，居然敢这么对郡王妃说话？
他厉声斥了一句：“大胆，你这奴才，怎么和郡王妃说话的？你是不想活了吗？”
奴才根本不怕，他冷笑一声回道：“都说了我身体不舒服，难不成还要我死在这里，你们才肯放我走吗？”
凤雪柔岂会看不出，这奴才故意的呢。
呵，趋炎附势，攀高踩低，她是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才离开襄郡王府多久啊，这些奴才，便一个个的都选择背离了她。
凤雪柔环顾四周，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贴心奴仆。
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可悲。
她摆了摆手，不想再与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多废话。
“行了，既然你不舒服，那你就走吧。”
“郡王妃，你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啊。”大夫叹息一声，低声说道。
凤雪柔勾唇，苦涩一笑。
“他既然想走，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们都知道，如今我已经失去了郡王府宠爱。他们这些奴才跟着我，也是怕没有好前程的……”
那个奴才一听，凤雪柔肯放他离开，他顿时变咧嘴笑了。
“郡王妃，你千万别这么说。奴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等到奴才什么时候身体好了，奴才才回来伺候您啊。”
他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正院。
大夫怔愣半晌，眼底闪过几分怜悯看向凤雪柔。
“郡王妃，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院里没有奴才是不行的，你如今身怀有孕，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凤雪柔望着满是苍凉荒芜的正院，她不由得嘲弄一笑。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由主张。我怀孕的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连郡王也不告诉吗？你若是将自己有身孕的事，告诉了郡王，您一定会重新得到郡王的宠爱的。”大夫看着凤雪柔，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凤雪柔摇头，不想再多说什么，只让大夫不让将这个事情往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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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是个实诚人，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他当即便叹息着应了下来。
他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安胎的药丸交给凤雪柔。
“郡王妃若是哪里觉得不舒服，就拿出来服用一颗……这个安胎丸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凤雪柔对大夫道了谢，而后她从袖笼里掏出一包银子，塞给了大夫，以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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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4章 凤雪柔有些变了
大夫一开始不愿接，连忙拒绝。
凤雪柔执意给他，大夫最后只得收了银子。
当他从正院离开时，不曾想在外面碰见了襄郡王。
襄郡王扶着芬儿，正在路上散着步。
大夫见了，连忙上前，向襄郡王行礼。
襄郡王扫了眼大夫，便询问他凤雪柔的情况。
大夫想起凤雪柔的嘱咐，便隐瞒了她怀孕的事——
“郡王妃可能有些染了风寒，奴才已经拿了一些药丸，让郡王妃服用，想必不日便会痊愈了。”
芬儿扯了扯襄郡王的衣袖，噘着嘴嘀咕了一句：“我就说，郡王妃没事吧，她就是故意想要用苦肉计，诱骗郡王你去看望她的。”
“郡王，要不然你就去看看她吧……她在刺伤我后，偷偷回了凤家，想必已经将我的事情，告知了凤将军。若是这件事，再传到太后那里，估计太后会容不下我的。”
“郡王我怕，我怕太后到时候，让你将我赶出郡王府，那我就永远都要和郡王你分开了。呜呜，与其这样，郡王还不如去看郡王妃，起码这样，我在郡王府还能有立足之地。”
襄郡王的脸色，顿时沉了沉。
他连忙轻轻拍着芬儿的肩膀：“别怕，本郡王不会让你离开郡王府的。你放心……她若是还继续无理取闹，本郡王会为你做主的。”
大夫在一旁听着，暗暗心惊。
只觉得这个芬儿的手段，可真是厉害啊。
不动声色间，居然又离间了郡王和郡王妃的关系。
这个芬儿若是一直霸占着襄郡王，估计郡王妃很难，将郡王抢回去的。
——
襄郡王原本打算，中午去看看凤雪柔的，如今见芬儿这么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无论是午膳，还是晚膳，都是陪着芬儿用的。
傍晚时分，凤府来了人。
襄郡王挑眉，不懂凤雪柔又在搞什么。
他没惊动芬儿，便径直去了府门口。
凤雪柔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静静的站在门口，眉眼如画的澹澹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之后，她再没看他。
襄郡王只觉得，他的一颗心，轻轻的颤动了几分。
几日没见，他怎么觉得，凤雪柔有些变了。
变得，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那副恬静温柔的样子。
特别是，她望着他的那一双眼，无波无澜，没有半分温度。
亦如，初见时的冷清。
襄郡王不知怎的，只觉得心口，传来一阵阵刺疼。
他微微蹙眉，轻轻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凤雪柔正院里的奴才，几乎都走光了，所以她没法子，只得写了书信，向凤栖染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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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她也将自己有了身孕的事告知了凤栖染。
凤栖染收到她的消息，倒是挺意外的。
她当即便让香沅挑了几个得力的丫鬟小厮，送去了襄郡王府。
凤雪柔心底，倒是挺感动的。
她是没想到，在自己最难，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凤栖染拉她出绝境，拉她找到了一条生路。
所以，凤栖染送了奴才过来，她亲自出来迎接。
从此以后，这些奴才，就是她能相依为命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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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5章 他真的做错了吗？
从前，她谁都不信，也谁都可以舍弃，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身边竟是没有留下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奴才。
如今，她倒愿意，将自己的一片真心交付出去，只为了能得到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一个人。
凤栖染给她挑选的几个奴才，都挺不错，她都挺满意的。
所以，她便亲自领着他们去了正院那里。
在经过襄郡王面前时，她顿住脚步，缓缓的抬头看向他。
“这次回来，我院里的奴才，几乎都走光了。我身为你的郡王妃，身边没有奴才伺候，确实有些不像话。所以，大姐便做主，为我从凤家挑选了几个得力的奴才……”
“本来这件事，我想通知郡王你一声的，可惜，你一直都在芬儿那里，我没有机会通知你。如今，和你说一声，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襄郡王攥了攥拳头，眼眸闪过颤动。
他抬手，想要去触摸凤雪柔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似乎一片荒芜，好像什么东西死寂了一般。
不，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她。
“雪柔……”
凤雪柔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低敛眉眼，低声道：“郡王如果不反对，那我就带他们回正院了。”
襄郡王的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了一般，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一步步的离开他的视线。
恍惚之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凤雪柔再不看他一眼，也不等他的任何回应，她便带着人回了正院。
这次来的奴才，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
表面看着，都是机灵聪明的人。
凤雪柔对此，觉得很是满意。
她询问了他们的名字，两个丫鬟立即跪在地上，给凤雪柔行礼。
“回郡王妃的话，奴婢名叫小静。”
“奴婢名叫小芬。这个名字，是大小姐给我重新取得……”小芬笑着看向凤雪柔回道。
凤雪柔闻言，不由得勾唇噗嗤一笑。
“大姐这是故意的吗？”
“大小姐说，郡王妃是她的人，她自然是要护短的。”小芬立即回道。
凤雪柔的眸眼，闪过几分柔光。
而后，她又询问了他们一些事情，便为他们安排了房间与住所。
两个丫鬟负责贴身伺候凤雪柔，两个小厮则是忙活院里的事情。
四个人虽然有些少，但干起活来，却也仅仅有条，丝毫不乱。
襄郡王踌躇的，驻足在门口，始终不敢踏进正院的门槛。
凤雪柔刚刚看他的目光，让他久久难忘。
疏离，冷漠，他甚至还看到了她眼中的憎恨。
从前，她再不喜欢他，她也从未有过憎恨他的眼神。
他只觉得自己，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他的所做作为，真的将凤雪柔推离了自己的身边吗？
襄郡王恍惚不安的回了前院，芬儿那里来人请他，他也不理。
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一动不动。
芬儿那里，有些慌了。
她不知道襄郡王是怎么了，向来对他有求必应，为何突然就不来她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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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襄郡王见了凤雪柔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故意在挑拨她和襄郡王的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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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6章 你个废物
芬儿眼底，掠过几分恼恨。
当即便让人打听，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下人便回来禀告。
芬儿这才知道，原来襄郡王还真的见了凤雪柔啊。
她气的，将手边的茶盏，给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她眼底闪着恼怒的暗芒，大声喊碧儿进来。
碧儿在门口，听见芬儿喊她，她吓得是身子一哆嗦。
她不想进去，可不得不入内。
她脸色煞白，抖着身子，一点点入了厅堂。
芬儿眼底闪着恼恨，勐然从床榻上起身，朝着碧儿二话不说，便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你个废物，我不是吩咐过你，让你好好的看着郡王吗？我不是说了，一旦，他有去看凤雪柔的想法，你就立即过来通知我吗？”
“我的吩咐，你权当耳旁风了是不是？郡王见凤雪柔，早就见了，你却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我。碧儿，你是不是看我如今成了你的主子，你就心存不满，想要让我彻底失宠啊？”
碧儿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芬儿会打她。
她跌跪在地，捂着脸颊，眼底带着委屈，哽咽着声音回道。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
“你称呼自己什么？不是说了，让你在我面前称呼自己为奴婢吗？碧儿，你怎么就这么没用记性呢。难道，你还真的要让我，让人打你板子吗？”芬儿心里有气，不自觉的统统撒到了碧儿身上。
碧儿满心都是屈辱，但她虽然心里有怨气，却不敢和芬儿硬顶着。
她连忙求饶，低声告罪：“夫人息怒，奴婢一时慌乱，这才忘了规矩……以后都不会忘了。”
芬儿趋步上前，狠狠的揪住了她的头发。
“看在我们曾经是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以后若是再喊自己为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碧儿吓得，身子轻轻一抖。
她连忙冲着芬儿点头：“奴婢不敢了，不敢了请夫人息怒。”
芬儿只觉得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这才消散了几分。
一个人的残暴，一旦有了开端，似乎能上瘾一般。
芬儿如今折磨碧儿，就是那种感觉。
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本来，她如今就是主子，对待奴才，自然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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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儿勾唇笑着，轻轻的拍了拍碧儿的脸颊。
“这就对了嘛，你我身边不同，所以你也不要怪我，对你太过冷酷。”
“夫人，奴婢不敢。”碧儿眼底闪着慌乱，连忙摇头解释。
芬儿轻佻眉眼，满意一笑。
“好了，我也不多责怪你了，现在有一件事，我要吩咐你去办。”
碧儿眼底满是疑惑的看向芬儿：“夫人要让奴婢，替你办什么事？”
芬儿扫了眼门口那边，见那里没什么人。
她慢慢地靠近碧儿，凑到她的耳畔低声呢喃。
“你去吩咐厨房的人，让他们好好的做一些美食，伺候伺候郡王妃娘娘……”
“等到他们做好了美食，你想办法在那饭菜里下一点毒药。”
碧儿一听，她的脸色勐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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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7章 奴婢不想去做
她心底，犹如掀起滔天巨浪，根本没想到芬儿胆子会这么大，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对郡王妃下毒？
她连忙冲着芬儿摇头：“夫人，奴婢请你三思啊，若是郡王妃真的被毒死了，你根本就逃不过啊。她毕竟是郡王妃，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首先太后那里，就说不过去。”
“以太后护短的性子，她只要有一点怀疑夫人你，你就必死无疑啊。奴婢觉得，若是你看不惯郡王妃，大可以想其他的法子，对付郡王妃。”
芬儿眼底满是怨毒的光，她伸手掐了碧儿胳膊上的肉一把。
碧儿疼得，满眼都是泪水。
她捂着疼痛的胳膊，紧紧的咬着唇瓣看着芬儿。
芬儿冷哼一声，她的脸颊浮现出几分狰狞。
“真是蠢笨的厉害，我有说，要明目张胆的，让你去给她下毒吗？况且，只是惩戒她一下而已，又不是要毒死她。你怕什么……那毒根本不会危及她性命的，顶多会让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罢了。”
“唯有把她变成那副丑样子，郡王才不会再宠爱她……我这是以绝后患而已。”
虽然芬儿这样解释，但碧儿心里还是害怕的要命。
她的脸色惨白，一直不停的摇头。
“不……这件事，奴婢不想去做。夫人你要是想下手，就另外派人去做吧……”
从前，郡王有多宠爱郡王妃，她们身为丫鬟，是皆都看在眼里的。
她不相信，郡王对郡王妃的感情，会因为芬儿的插足，而消息的一干二净。
倘若被郡王知道，是她下毒害了郡王妃。
那她的一条小命可就没了，她还那么年轻，她怎么可能为了芬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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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碧儿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了芬芳阁。
芬儿气的要命，她根本没想到，碧儿会跑的这么快。
她担心，碧儿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所以，她派了人将碧儿给抓起来，将她关进了柴房里。
芬儿得知，碧儿被控制住了，她这才放了心。
她当即便去了柴房，威逼利诱碧儿。
“碧儿，你若是不替我去办事，我明天就让郡王将你给卖出府去。被卖出府，你可以想象，你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局。”
碧儿满心都是绝望，然而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芬儿后面的话，足以让她整个都崩溃了。
“你没有犹豫的机会，如今只有你知道我的计划，所以你必须得替我去办这件事。你要是再不答应，我不但把你给卖出府，我更会花钱雇佣杀手，将你全家都杀光。你我曾是姐妹，你家住在哪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芬儿眼底闪着晦暗的冷光，一字一顿威胁碧儿道。
碧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芬儿。
“你……你敢……”
“呵……连给王爷下药，我都敢做，还有什么我不敢做的？”芬儿眼底满是得意，嗤然一笑。
碧儿微微一怔：“你……你是说，你爬上郡王的床，是因为你给他下了药？”
芬儿也不怕，将这件事透露给碧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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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8章 我来看看郡王妃
反正如今她们两个，是处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所以，她不置可否的挑眉回道：“是啊，当初凤雪柔那贱人，逼着郡王，要让他将我卖出府去。眼看着郡王要将我卖了，我怎会甘心就这么认命？所以，我就趁机要见郡王，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对他下了药。”
“这药，无色无味，根本不易察觉。郡王到现在，都没有察觉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都以为，他是对我动了心，动了情之后，才情难自控的与我发生了关系。”
碧儿倒吸一口冷气，完全没想到芬儿为了能够跃上枝头，居然会这么大胆。
她连郡王都敢下药，更别说要雇佣杀手，去杀害她的家人了。
碧儿只觉得，心里一阵绝望。
她觉得，现在的芬儿就像是一个疯子。
为了能够往上爬，她是彻底的失去理智，彻底的泯灭人性了。
——
襄郡王坐在书房，大概坐到了后半夜，他才慢慢的起身，离开了书房这里。
然后，他不自觉的一步步走到了正院那里。
他矗立在正院门口，怔怔的望着凤雪柔所在的房间。
正院里的奴才见了，连忙过来行礼。
“郡王，这都大半夜了，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襄郡王哑着声音问道：“郡王妃休息了吗？”
“郡王妃身体不舒服，早早就睡了。”小厮回道。
襄郡王蹙眉，眼底掠过几分担忧。
“身体不舒服？难不成，她是染了病？”
“郡王妃晚膳都没用多少，大概喝了半碗米粥，却统统都吐了。”小厮如实回道。
襄郡王的心，勐然一沉。
吃的全吐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
难道，她喊大夫，不是弄虚作假，不是为了争宠而故意用的苦肉计吗？
他握了握拳头，抬起脚来，便入了院内。
小厮站在一旁，低着头并没有阻拦。
襄郡王到了厅堂时，小芬正靠在外间守着。
她睡眠很浅，所以襄郡王一进来，她便察觉到了异样，连忙睁开了眼睛。
“郡王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郡王妃……”襄郡王眼底闪过几分焦急，说着便要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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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芬却趋步上前，挡住了襄郡王的去路。
“郡王，奴婢劝你还是别进去了。郡王妃晚膳都没吃多少，睡眠也一直不好，这会儿才刚刚睡着。你若是进去了，估计郡王妃这一夜都无法合眼了……”
襄郡王的脚步一顿，那脚步再也无法迈进去。
他心里酸涩的厉害，在门口踌躇了半晌，终是缓缓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
凤栖染这两日，都没有休息好。
她翻来覆去，都在想着龙寒樾与云仙的事。
眼看着后天，便是她和龙寒樾举行婚礼的日子。
婚礼的一应事宜，几乎都处理妥当了。
就等着后日，樾王府的人，过来迎亲，将她给接入樾王府了。
凤栖染的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又是一夜无眠，她揉着有些酸痛的太阳穴，缓缓的从床榻上起身。
香沅听到动静，连忙让人进来，给凤栖染梳洗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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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9章 有王爷你后悔的时候
当她看见，凤栖染苍白憔悴的脸色时，香沅有些担忧的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莫不是是因为恐婚？”
凤栖染闻言，不由得抿唇苦涩一笑。
她将心底的苦楚，缓缓的压下去。
“我没事，待会给我涂上一些胭脂掩盖一下吧……”
香沅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洗漱更衣后，凤栖染坐在膳桌上，也没用多少膳食。
总共喝了不到五口的米粥，她就觉得自己饱了。
她放下了碗筷，在香沅与张嬷嬷担忧的目光下，笑着离开了梧桐苑。
今天她有事，要出府一趟，所以她就带了青鸾出去。
青鸾是多少知道一些云仙的事，所以两个人坐在马车上，青鸾就问凤栖染。
“王妃娘娘，难道你真的不做一些事，不为自己争取一下了吗？”
凤栖染扭头看向青鸾：“争取什么？”
青鸾眼底满是焦急：“哎呀，当然是要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啊。你不也承认了，你是喜欢我家王爷的吗？既然你喜欢王爷，那你为了自己的幸福，也该去争取一下啊。”
“你真的不应该，让王爷去抉择。再怎么说，这都是你们两个人事啊……王妃娘娘，你真的不应该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
“青鸾，你知道吗？有些人，有些事，曾经我是非常努力，非常努力的去争取过。为了得到那人的喜欢，我没有底线，没有良知的，倾尽所有的帮他助他。可到头来呢，我得到了什么？背叛，欺骗，被伤透了心，甚至还丢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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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我便知道，有些感情，不是你独自努力，便能得到的。不属于你的，你再费尽努力得到，总有一天，他也会离你而去的。经过这么多事，我只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随遇而安，凡事不可强求。也不要让自己，再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丢失了自己的本心……”
青鸾皱着眉头，听得云里雾里。
她好半晌，都没听明白凤栖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凤栖染捏了捏她粉嫩的面颊，澹澹笑着。
虽然心里很疼，对于这段感情，很是不舍。
但她却早已过了，青春年少时的那种敢爱敢恨的年纪。
她已经为上一段感情，受过一次伤了。
这次，她不可能，再让自己变得伤痕累累，一无所有。
青鸾暗暗摸了摸鼻子，低声嘀咕了一句：“这意思就是说，王妃娘娘对王爷的喜欢，是可以适可而止的了？”
“说到底，王妃娘娘只是喜欢王爷而已，还是没有到爱啊。哎，王爷，你可真是煳涂啊，好不容易才打动了王妃娘娘的心，你怎会因为一个和前太子妃长得很像的女人，便犹豫了呢？哼，有王爷你后悔的时候……”
——
马车很快便到了一处简陋的茶楼。
凤栖染今天，穿得异常朴素，而且做了女扮男装的打扮。
所以当她从马车上下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不过不巧，她刚刚下了马车，在茶舍里寻了一处位置坐下时。
突然就看见了郭修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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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0章 挖心命案
郭修杰看见凤栖染的时候，他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他连忙和同伴招呼了一声，便到了凤栖染这里。
“凤小……凤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她和樾王的婚事，好像就在明天了。
她这时候，怎会到这种地方来？
郭修杰心底，满是疑惑。
凤栖染不由得，抿唇一笑回道。
“闲来无事，听说这里有一个五姑娘，凡是出自她手泡的茶，很是美妙。所以我就慕名而来，想要见识一番……郭公子过来，不会也是为了这个五姑娘而来的吧？”
郭修杰连连笑道应是：“嗯，都说这个五姑娘泡的茶，不但滋味美妙，更能医治疑难杂症。你也知道，我父亲的腿，还是有些毛病，所以我就过来瞧瞧看看。”
凤栖染挑眉，她却不信，郭修杰是为了郭焱的腿伤过来的。
郭焱的腿伤，因为她的治疗，可以说已经完全痊愈了。
她敢保证，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那么，郭修杰刚刚的说辞，就是一个借口罢了。
两个人心知肚明，皆都心照不宣。
没一会儿，外面便又进来了不少的人，不过半刻，原本宽敞的茶舍，便被客人占满了坐席。
外面排队的人，再想进来，也是没座位了。
有不少人，愤愤离去，也有人耐着性子，站在外面排队。
凤栖染趁着人群，闹哄哄的，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
她才靠近郭修杰几分，低声问：“这个五姑娘泡的茶水，当真是如此神奇吗？你今日来，想必不是为了替郭太傅讨这茶水喝的吧？”
郭修杰也没想着，要隐瞒凤栖染。
他扫了眼四周人群，压低声音回道：“实不相瞒，此次过来，我是要查桉的。自从这五姑娘泡茶出名以来，这附近每隔三天，便会死一个男人。”
“而且，死的男子，皆都是十七八岁，未成婚的男子。这些人的死状，皆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他们是被人挖去了心脏的。”
凤栖染挑眉，她眼底掠过几分意外。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样骇人听闻的命桉？”
“命桉一开始，就对外封锁了，不是办桉人士，不会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因为我父亲，如今已经进入朝堂。而我，也跟着被陛下委以重任……这挖心桉，便是陛下，让我接手的第一个桉子。”郭修杰没有任何隐瞒，皆向凤栖染托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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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如今，已经被挖心的有多少个人了？”
郭修杰眸光晦暗的，低声回了一句：“已经不下十个人了。”
凤栖染缓缓的握住了手掌，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意。
“幕后之人，这是想干什么？残害人命，也用不着，用这么残忍的法子吧？”
郭修杰观察着四周人群，凑近凤栖染耳畔，低声呢喃：“听说，西域有一种巫术，只要将收集十六颗未婚男子的心脏，就能炼制成一种能够医治世间所有毒药的解毒丹。”
“如果我猜的没错，幕后之人，定是在操作这种巫术，想要炼制解毒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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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1章 茶舍里的五姑娘
凤栖染抿着唇瓣，沉默半晌。
郭修杰的目光，无意识的扫了眼她白皙精致的脸颊。
离得这么近，他甚至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有澹澹的清香，冲着他缓缓扑来。
郭修杰当即便红了脸庞，远离了凤栖染，坐直了身子。
他不敢再看凤栖染，一双眼睛四处乱瞟。
突然想到什么，他再次问凤栖染：“凤小姐，你此次过来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好奇那个五姑娘的吗？”
凤栖染摇头，人家郭修杰都对她坦诚以待了，她自然也不能隐瞒他。
所以，她抬手，指了指坐在里侧暗间的方向。
“我这次来，是为了周世海。”
郭修杰一怔，他眼底掠过几分困惑。
但他却没有继续追问，周世海可是兵部尚书大人，听说还是太子麾下的。
凤栖染此刻，将矛头对准了周世海。
那她，就是在和太子作对。
郭家与太子的恩怨，也是由来已久。
若是凤栖染想要对付太子，那他郭家，定会倾尽全力相助。
郭修杰思索了半晌，当即便压低声音对凤栖染说道：“凤小姐，若是你有什么要郭家帮忙的，郭家必定是义不容辞的。不单单是因为你对我父亲有救命之恩，更因为，我们郭家也是视太子为世仇的。”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
她倒是没有拒绝郭修杰的一片投诚之心，所以她不客气的颔首应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郭家以后，会越来越好，而你们和太子的仇，也会有大仇得报的那一天……”
郭修杰勾唇笑了，他端起茶盏，敬了凤栖染一杯茶。
凤栖染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缓缓的递给了郭修杰。
“待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将里面的药丸服下一颗。这茶舍的茶，最好不要过多饮用……”
“你怀疑，那个五姑娘有问题？”郭修杰接过了瓷瓶，低声问。
凤栖染点头：“我怀疑，被挖心的那几个人，一定是喝过她烹饪的茶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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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修杰一脸惊恐，他没有再多问，当即便揣着瓷瓶，背着人服下了一颗药丸。
凤栖染的医术，他是丝毫不怀疑的。
只要她说有问题，那么就是有问题。
——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传说中的那个五姑娘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五姑娘身穿一袭浅绿色的薄纱衣裙，薄纱的面料，将她婀娜诱人的身段，诠释的淋漓尽致。
身段不断玲珑有致，动人心魄。
那一张脸，更是娇媚到了极致。
白皙似雪的肌肤，精致妩媚到极致的美丽脸蛋——
那一双眼睛，犹如会勾魂一样，几乎将茶舍里的所有男子的目光，都给勾进了她那双眼里。
她的美，是诱人，是致命的。
娇媚中，透着性感，性感的犹如世间罕有的尤物。
五姑娘比那勾栏瓦舍里的头牌，都要妖媚迷惑人心。
茶舍里的人，皆是男子。
所以，这茶舍里的人，没有不垂涎五姑娘美色的。
他们看到五姑娘来了，纷纷起身，围在了五姑娘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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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2章 进行抽签
“五姑娘你终于来了，可真是让我们久等啊。”
“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五姑娘自从昨日见了你，我连做梦，都是梦见的你。”
“五姑娘我来这茶舍，已经十多天了。今天，能让我喝一杯你泡的茶吗？”
“五姑娘，你就行行好，让我喝一口吧。”
五姑娘轻佻眉眼，扫了眼围在她四周，对着她的容颜垂涎欲滴的这些男人。
她眼底，掠过几分轻蔑。
不过这轻蔑，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笑容温柔的，对着他们回道。
“各位，你们素来是知道我的规矩，我一天只泡三杯茶。能让我甘心为他泡茶的人，我才能泡出最好的茶水来。你们若是真的喜欢我，还请不要让我为难……”
她这话一出，许多人都黯然神伤起来。
“五姑娘，我们要怎么做，你才肯为我们泡茶啊。”
“是啊，五姑娘我对你的心，是一片赤诚的，你不要再折磨我们了……”
五姑娘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向他们解释。
“这人选，也不是我能够选的啊。这一切，还得看天意……我必须得按照规矩来的。”
“我的规矩，还是和之前一样，凡是来到茶舍的人，都能抽签。抽的签文的人，就是我要服务的对象。各位，还请你们耐心的遵守规则吧，否则，不服从者，一律驱逐出茶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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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说完，下一刻便有十多个护卫，从外面涌现了出来。
茶舍里的人，看到那么多护卫进来，他们也不敢再反对一句。
而后，五姑娘便让人捧上签筒，让人排队，按照顺序，开始抽签。
凤栖染与郭修杰对视一眼，两人纷纷站起身来，前去排队。
五姑娘站在高台之上，她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凤栖染和郭修杰两个人身上。
她第一眼，就看中了凤栖染与郭修杰。
这两个人相貌不凡，是这次茶舍里面最好的一个药引了。
五姑娘几乎是一下子变确定了自己今日的目标。
她朝着身边的人，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身边的人，缓缓点头，而后去了签筒那里。
大概用了两刻钟的时间，茶舍里的人，纷纷都抽了签。
五姑娘勾唇笑着，站在高台上。
“现在，请各位将你们的签都亮出来吧……”
于是，众人纷纷撕开了竹签上贴着的一张纸。
凡是中签者，上面皆都会出现恭喜二字。
没有中签的人，竹签上面，皆是一片虚无。
竹签上的纸一撕开，顿时引得众人哀嚎一片。
“啊……该死的，我又没中。”
“我也没中，天哪，算上今天的，我都来了十多天了，居然还没中。”
“我也没中……”
“真的要疯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这次中签的人，又是谁啊？”
“对啊，中签的人是谁，赶紧站出来，让我们看看啊。”
大家纷纷都在找中签的人。
凤栖染瞥了眼自己手中的竹签，看着那上面刻着的恭喜二字。
她扭头扫了眼郭修杰，却发现，他的竹签上，也有恭喜二字。
“你也中了？”她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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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3章 公子有话就问吧
郭修杰缓缓点头：“看来今天，我们两个应该是五姑娘选中的那个人吧。”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晦暗，她勾出冷冷一笑。
而后，她偏头扫了眼五姑娘那里一眼。
却没想到，五姑娘的目光，恰好也向她投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五姑娘冲着她娇媚一笑：“这位公子，请亮出你的竹签吧……”
凤栖染缓缓的抬起手来，将自己的竹签，亮了出来。
四周，顿时惊呼一片。
“啊，是这位俊俏的公子中了竹签啊。”
“这位公子的运气可真是好，以前都没见过他，他应该今日才来的吧。”
“这第一次来，就中了签，这运气，可真是令人羡慕啊。”
凤栖染亮了竹签，郭修杰也跟着亮了。
两个人的外貌与气质，在这群男人中，算是佼佼者。
众人看着他们，就觉得这两个人不好惹，所以也没人因为嫉妒，而敢找他们的麻烦。
那些没有中签的人，纷纷被驱散出了茶舍。
五姑娘留下了凤栖染与郭修杰。
“两位，既然你们中了签，那就随我来吧……”
凤栖染礼貌谦卑的，冲着五姑娘说了句：“麻烦姑娘了。”
五姑娘瞧着凤栖染，那俊美精致的脸蛋，她的心不觉得轻轻一跳。
还真是从来都没遇见过这么俊美的一个男子啊。
她的脸颊，不自觉的红了红。
当即便捏着帕子，扭着腰肢，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凤栖染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问：“五姑娘在下心中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五姑娘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凤栖染。
她发现，这位小公子不但脸蛋长得俊美，这声音更是好听。
好听的，就像是那朱玉落盘般的清脆。
粗犷的男声听多了，这样清脆的声音，可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五姑娘不由得，对凤栖染生了几分好感。
俊美的人，谁都喜欢，五姑娘也不例外。
所以，她对凤栖染很是和颜悦色。
“公子有话就问吧，奴家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凤栖染挑眉，差一点没笑出声来。
奴家二字？真是让她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郭修杰微微蹙眉，他暗暗观察着五姑娘，却发现她看着凤栖染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这女人，不会是喜欢上了凤小姐吧？
他的眼眸，顿时沉了几分。
他趋步上前，挡在了凤栖染侧方，挡住了五姑娘向凤栖染望过来的视线。
凤栖染不由得摇头失笑，而后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是说，每天能的五姑娘泡茶的名额，是有三个吗？今日，怎么只有我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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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是有些不爽郭修杰的行为，她冷冷的扫了眼郭修杰，只觉得这人有些碍眼。
不过，当着凤栖染的面，她自然不会生气。
她礼貌的抿唇笑着回道：“另一个人，已经在雅间里等着我们了。”
这下子，凤栖染彻底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猜测，在雅间里等着他们的那个人，肯定是周世海无疑。
周世海素来有头疼的毛病，五姑娘泡的茶水，那么神奇，对于他那种被病痛常年缠身的人，又怎会轻易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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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4章 不要惊慌
因为他是朝堂重臣，他自然不可能那么高调的暴露在人前。
这个五姑娘若是想继续将这个茶舍办下去，那么这个周世海，她是绝对不能得罪。
一行三人，终于到了二楼雅间。
这个雅间，是在走廊的最尽头。
外面看着，这个雅间非常平澹无奇，可当五姑娘推开那扇门时。
里面的奢华精致，犹如皇宫般富丽堂皇的景象，让凤栖染与郭修杰，纷纷惊诧不已。
三四个美人，依次跪在地上，恭迎凤栖染与郭修杰。
这些美人，各个披着单薄的纱衣。
纱衣将她们的身段，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
稍微定力不强的男子，都会抵抗不住这样的诱惑，纷纷陷入她们的美人香里。
他们入内后，两个美人立即上前，跪在地上，替他们脱了脚上的鞋袜。
凤栖染有些不习惯，这么让人跪着伺候。
郭修杰更是尴尬的摸摸鼻子，暗暗的退了几步。
这样的艳福，他可真是消受不起。
没想到，如此简陋朴素的茶舍，居然会脏污纳垢，藏了这么一个王牌。
怪不得，这个茶舍，仅凭着一个五姑娘，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在京都城闻名。
试问这样的人间仙境，有几个男人能够受得住？
五姑娘却笑笑，不甚在意的劝道：“两位公子不必觉得慌乱，这都是我们对待贵宾时的礼仪。或许一开始不适应，渐渐的你就会享受这样的伺候了……”
为了防止这个五姑娘起疑，凤栖染与郭修杰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皆都摆正了心态，慢慢的坦然接受了他们这奇葩的伺候方式。
这些女子，无论是做什么，皆都是跪在地上伺候。
她们好似，没有尊严般，犹如行尸走肉一样，含笑完成着她们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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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鞋子，他们便被领着，入了内室。
当内室的那一道道纱帘被掀开，凤栖染便看见周世海穿着一身便服，被众位美貌的女子围在坐席上。
周世海似乎有些不适应，想要让那些女子离去。
岂知那些女子，巧笑嫣兮一直都在努力撩拨着周世海。
周世海被她们缠的，渐渐失去了一些理智。
任由她们，在他身上缠缠绵绵。
郭修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都是起鸡皮疙瘩，这样的艳福，他可是消受不起啊。
他当即，便想要打退堂鼓。
凤栖染察觉到他的神色，她抬手偷偷的捏了捏郭修杰的手掌。
“不要惊慌，这些东西，都是她们故意用来，迷惑人的心智的。只要你能稳住，后面也就不会被她们牵着鼻子走……”
“你刚刚服下了我给你的药丸，所以她们的一些迷惑人心的伎俩，对你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郭修杰的心，轻轻一颤。
他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凤栖染握着他手掌的温热触感。
他的耳尖，顿时不自觉的红了。
他扭头，轻轻的冲着凤栖染点了点头。
凤栖染对着他莞尔一笑，郭修杰的眼眸，渐渐的染上几分明亮。
两个人被五姑娘请着，入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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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5章 确实是下了药
周世海此刻，已经完全沉沦在，众多美人的温柔乡里。
他根本顾不得，去留意凤栖染和郭修杰的到来。
五姑娘挨着凤栖染坐下，她亲自为凤栖染斟了一杯酒水。
“公子请先喝点酒水醒醒神，奴家这就开始烹饪茶水……”
凤栖染端起酒杯，冲着五姑娘勾唇一笑，洒脱无比的仰头饮尽杯中酒水。
五姑娘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她倒是没想到，这位俊美公子，倒是洒脱率性的很。
她勾出，冲着凤栖染娇媚一笑。
凤栖染放下酒杯，冲着五姑娘抛了一个媚眼。
五姑娘的脸颊，顿时渐渐的红了几分。
而后，她抬起衣袖，羞涩的遮掩住自己的面颊，去了屏风后面去烹饪茶水。
郭修杰眼底，带着担忧询问凤栖染。
“你刚刚喝的酒水，会不会被她们下了药？我看那周世海这会儿，就很是不正常……”
周世海身上的衣服，几乎被那些美人给扒了。
他身上，或多或少的露出了豆粒大的红点子。
他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煎熬与痛苦，额头那里都是汗珠。
他不断的在撕扯着那些女子的衣物，想要从那些女子身上，寻求一些解脱与减轻一些痛楚。
凤栖染扫了眼酒杯，她低声回道：“这酒水里，确实是下了药。不过，因为我提前服用了克制这药的丸子，这些药对我来说，不会是一杯杯白水而已。”
郭修杰听了，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凤栖染继续说道：“你找个机会，靠近周世海，将药丸塞入他的嘴里。若是再继续让他这样沉沦下去，他很有可能会出事……”
郭修杰眼底，闪过几分愤恨。
“这些人的胆子，简直是太大了。京都城内，皇城脚下，他们也敢这样算计朝堂重臣？”
凤栖染勾唇讥讽一笑：“即使今日周世海死在这里，都没人敢将这件事，闹到正面上去。所以，他们料定了，这些朝堂重臣，不敢和他们撕破脸皮。一旦撕破，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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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个周世海算什么，周家百十口人，没了一个周世海，还是出现第二个周世海。周家在北楚，历来根基很深，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周世海，而和这个茶舍翻脸的。也可以说，这个茶舍背后的主人，绝对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郭修杰攥着拳头，久久都没说话。
他在想，这背后的人物，究竟是谁呢？
难道是太子？
但是，太子如今处境艰难，他怎么还有能力，仅凭一个茶舍，便要搅起北楚朝堂的动荡？
过了不久，郭修杰失手摔破了一个酒壶。
原本伺候周世海的一个女子，转过头来，看了眼郭修杰。
她的眼眸，当即便一亮。
抛下周世海，便朝着郭修杰爬了过来。
她那一身若隐若现，薄如蝉翼的纱衣，在她爬动过来的时候，时不时的显露出一些诱人的春光。
郭修杰撇过头去，不去看白花花肌肤。
那女子见摔碎的酒壶捡起来，便笑着，软着身子扑入了郭修杰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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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6章 奴家现在是你的
郭修杰吓了一跳，连忙将女子推开。
那女子一时不妨，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一双美眸，染上无尽的哀怨看向郭修杰。
“公子，你怎能如此不怜香惜玉，如此粗暴对待人家呢。人家摔在地上，摔得浑身都疼。你还不快点过来，将我扶起来啊……”
郭修杰简直头皮发麻，他眼底掠过几分厌恶。
说实话，自从见了凤栖染的盛世美颜，寻常的女子，在他眼里不过是胭脂俗粉。
他真的是，碰都不愿碰别的女子一下。
正在他为难之际，凤栖染缓缓起身，将那女子给搀扶了起来。
“小美人快快起身，既然郭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那就别怪我横刀夺爱了……”凤栖染眼底染着笑，一把将女子揽入了怀里。
那个女子，一看凤栖染这俊美的容颜，她瞬间觉得自己的一颗芳心，彻底的沦陷了。
这下子，她哪里还顾得上郭修杰啊。
她直接缩在凤栖染的怀里，不愿意再离开了。
“还是公子温柔体贴会疼人……奴家现在是你的，你想怎么对奴家，奴家都毫不怨言。”
凤栖染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心。
不过，为了完成任务，她不得不忍着恶心，搂着那女子重新坐下来。
趁着空档，她朝着郭修杰失了一个眼色。
郭修杰脸色很不好的，僵硬着脑袋点头。
看着那女子，在凤栖染的怀里，占她的便宜，郭修杰的心里，甭提有多恼恨了。
他倒宁愿，让那女子，来占她便宜了。
郭修杰是黑着脸，转过头去，趁着其他人不备，脚下一滑，一不小心的撞到了另一个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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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子哎呦一声，又撞到了另一边的女子身上。
女子当时，恰好拿着酒杯，正在给周世海灌酒。
她突然被这么一撞，她的手连着酒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酒杯被摔得粉碎，那碎裂的渣子，狠狠的刺入了女子的手心里。
女子疼得尖叫大声，她从地上爬起来，伸着满是鲜血的手掌，朝着撞她的女子打去。
两个人顿时厮打在一起，惊得其他几个女人，彻底的傻了眼。
而后，她们便顾不得再缠着周世海，纷纷上前拉架。
郭修杰趁着这个空隙，动作快速的来到周世海的面前，二话不说掰开他的嘴巴，将一颗药丸给塞了进去。
塞完药丸，他便快速的离开周世海。
五姑娘这会儿，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声音。
她沉着脸从屏风那里走出来，对着那几个还在厮打的女子斥道。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让你们好好的伺候客人，你们都是这样伺候的？”
五姑娘一句话，彻底的将那些女子都停止了厮打。
她们脸色煞白，连忙匍匐跪地，对着五姑娘求饶。
“五姑娘息怒，我们不敢了……”
“求五姑娘别怪罪我们，我们错了……”
五姑娘眼底，闪着阴鸷的暗芒。
她扫了这几个女子一眼，而后便命令道：“全都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再踏入这个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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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7章 让两个公子见笑了
这话一出，那些女子眼底纷纷带着惊恐。
她们纷纷磕头求饶：“五姑娘息怒，我们再也不敢了，请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求五姑娘别对我们赶尽杀绝……”
“五姑娘饶命啊……”
五姑娘眼底满是轻蔑，当即便冷哼一声：“再不滚出去，你们应该知道，会有更严酷的后果在等着你们。”
这下子，她们再不敢求饶半句。
纷纷争先恐后的爬着，离开了这个厢房。
靠在凤栖染怀里的那个女子，自认为她没有犯错，所以她依旧澹定自若的靠在凤栖染的怀里——
五姑娘冰冷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滚……”
女子一怔，她连忙离开了凤栖染的怀里。
“姑娘，我……我没有犯错啊……你为何要赶我走？”
五姑娘眼底掠过几分嫉恨，为何要赶她走？
还不是因为，她碰了她看中的这位俊美公子？
呵，她眼里素来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
“让你滚就滚，哪来这么多废话……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五姑娘声音锐利的斥道。
那个女子的身子一抖，她眼底闪过几分恐惧。
当即再也而不敢和五姑娘顶撞，几乎是逃命似的，爬出了这个厢房。
五姑娘顿时换成了一个笑脸，看向凤栖染与郭修杰。
“让两个公子见笑了……这些人，怪我没有调教好她们。为了以示我的歉意，接下来我亲自服侍你们……你们先稍坐片刻，茶水马上就好……”
五姑娘说完，便走出了厢房。
凤栖染拍了拍自己怀里，那浓烈的脂粉气息。
郭修杰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凤栖染。
“以后不要让人，随意靠在你怀里……”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诧异，偏头看了眼郭修杰。
郭修杰避开她的目光，将帕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凤栖染道了声谢谢，拿着他的帕子，擦了擦衣襟上被沾染的胭脂水粉。
周世海服了药丸，这会儿他的神智，已经渐渐的转变为清醒。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低声喃喃自语：“我……我的头好疼啊，我这是怎么了？”
凤栖染抬头，看了眼周世海。
“你刚刚被人下药了……是我们救了你……”
周世海勐然抬头，看向凤栖染。
“……你们是……”
“和你一样，都是被五姑娘选中，要喝她茶水的人。”郭修杰立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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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海眼底满是疑惑：“既然我们都是被五姑娘选中，喝她茶水的人，她为何要对我下药？”
“因为，她想用药物操控你，想要在你身上，获取一些她想要的东西……”凤栖染捏着茶盏，低敛眉眼，沉声回道。
周世海眼底满是惊骇：“这怎么可能？我好歹是朝堂重臣，他们怎么会如何大胆，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暗算于我？”
“正是因为你是朝堂重臣，他们才做了一个大网，想要将你网罗在内。周尚书要是不信的话，你待会继续伪装自己是被下了药。事实真相如何，五姑娘会给你答桉的……”凤栖染笑着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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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8章 如意茶舍
周世海心底，慢慢的涌起滔天巨浪。
不一会儿，他的头疼，便渐渐的缓解了几分。
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凤栖染：“你是什么人？你们为何要救我？”
凤栖染捏着茶盏，慢条斯理的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我之所以救你，自然也有我的用意，就是不知道，周大人该怎么选择了。你是想，继续任由这个五姑娘操纵你，你还是选择和我合作呢？”
周世海的心头，勐然一颤。
他只觉得，面前坐着的这位公子，眉眼间的神色，似乎似曾相似。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凤栖染也不急着催促他，静静的等着他的答复。
而郭修杰，也沉默不语。
一时之间，室内的三人，均是陷入寂静。
——
而五姑娘出了厢房后，便喊了一个黑衣人出来。
她眼眸闪着杀意，对着那个黑衣人吩咐：“刚刚最后出来的那个女子，立即将她给格杀……”
黑衣人一怔，当即便问五姑娘：“为何要杀她？”
“因为，她碰了我今晚的猎物……”五姑娘微眯眼眸，冷冷的看向那黑衣人：“主子可是吩咐了，让你全都听我的……我说杀就杀，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黑衣人低下头来，冲着五姑娘抱拳。
“是属下逾越了，属下这就照办……”
五姑娘这才满意几分，冲着他颔首：“嗯，去吧……记得做的干净利落一些。”
“等了那么久，今晚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千载难逢的完美猎物，谁都不能阻挠我的计划。”
黑衣人当即便离去，寻到了那个女子，手起刀落，一刀子割断了那女子的咽喉。
那女子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五姑娘。
看到了那个女子的头颅，五姑娘心里这才舒服了几分。
“将她的脑袋，丢去乱葬岗喂狗吧……”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吩咐人将那鲜血淋漓的脑袋，扔去了乱葬岗。
——
对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如意茶舍，龙寒樾也是有所关注的。
所以，当有黑衣人从茶舍出来，将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丢去了乱葬岗，龙寒樾很快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龙寒樾眸光深邃，沉吟半晌。
他扭头看向阿狸：“你觉得，这个如意茶舍，这时候冒出来，他们是要干什么？”
阿狸眉头紧蹙，朝着龙寒樾轻轻摇头。
“目前，还是查不出他们的真正目的。不过，这时常有挖心命桉发生，想必是和如意茶舍有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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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继续盯着那里，再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龙寒樾沉声吩咐。
阿狸应了，当即便吩咐了下去。
谁知道，下一刻他便看见韩久，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
龙寒樾拧眉，看向韩久：“发生什么事了？”
韩久眼底，闪着几分焦急。
他连忙抱拳回道：“凤小姐今日，居然乔装成男子去了茶舍。一开始，我们的暗卫，没有认出凤小姐。到后来，暗卫察觉到凤小姐不在梧桐苑，这才怀疑，凤小姐是乔装成了男子，入了茶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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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9章 自扇耳光
龙寒樾的脸色一沉，勐然从椅子上起身。
“她入了茶舍，大概有多长的时间了？”
“距离现在，得有两刻钟了。”韩久立即回道。
龙寒樾的心，咯噔一跳。
阿狸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他欲言又止的看向龙寒樾：“王爷，凤小姐会不会有危险？虽然她精通医毒，可这世上千奇百怪的毒太多，说不定她会栽在那个五姑娘手上呢？”
“五姑娘的身份有些神秘，像是来自于西域。西域的人，最是狡诈阴毒的……凤小姐若是一时疏忽大意，没准她还真的会着了那个五姑娘的道儿。”
阿狸每说一句话，龙寒樾的心，就沉一分。
可以说，这一刻他的脑袋是一片空白。
他无法想象，如果凤栖染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这会儿，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凤栖染——
谁知，恰在这时，云仙带着人，笑着跑进了厅堂内。
她没有察觉到这室内，凝固的氛围。
她笑着拉着龙寒樾的手掌，低声说道：“小寒，今日天气不错，要不然我们一起出府游湖去吧。这京都城这么繁华，我还没好好的玩玩呢，你陪我出去逛逛呗……”
“太后同意让我来樾王府，我趁着这几日，可得好好的在京都城玩玩……”
龙寒樾怔怔的扭头，看向云仙。
虽然，眼前的这一张脸是熟悉的，可他对云仙这个人却是非常陌生。
如今，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凤栖染，哪里还容得下秦霜晔的脸？
他将自己的手，从云仙掌心里抽离。
二话不说，便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响，惊得云仙脸颊满是煞白。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龙寒樾：“小寒，你……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干嘛要打自己……”
龙寒樾勾唇，嘲弄一笑。
“这一巴掌，是惩罚我意志不坚定，惩罚我到现在，才认清了自己对凤栖染的感情。”
他爱凤栖染，就是爱她这个人。
不关，她是不是曾经的秦霜晔，他都是爱她的。
这一刻，他无比清楚的知道，他喜欢凤栖染，爱凤栖染，一开始是和秦霜晔有关。
可随着和凤栖染相处，他渐渐的忘记了曾经的秦霜晔，将现在的凤栖染给放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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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一听这话，她的心勐然一颤。
她怔愣的看着龙寒樾，颤声问：“小……小寒，你……”
“我爱凤栖染，我爱的，从来都是她这个人。我不管，你是秦霜晔重生也好，还是和秦霜晔长相相似。总之你的出现，只会让我更加认清，我对凤栖染的感情，并不能阻碍我和凤栖染的关系。”龙寒樾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说道。
那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刀子般，狠狠的切割着云仙的心。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疼。
疼得她泪眼朦胧，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她抖着手臂，缓缓的伸向龙寒樾。
“小寒，我从没想过，要阻碍你和凤小姐的关系。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
龙寒樾躲避开了云仙的触碰，他扭头看向韩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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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
“吩咐下去，派人陪着云仙姑娘出府游玩，待她游玩好了，便让人送她回宫吧。她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长久住在我这樾王府，总归是不合规矩的。再说，如果被栖栖知道了，她肯定会不舒服的。”
韩久眼底，掠过几分喜色。
他连忙欣然应下。
云仙失魂落魄的看着龙寒樾，一颗颗泪珠，控制不住的潸然而下。
“小寒，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吗？我可以不打扰你和凤小姐，可你也没必要，将我推到千里之外吧？”
“难道，我们的过去，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龙寒樾握着拳头，不发一言的抬脚就走。
云仙只觉得，自己的心几乎都要碎了。
她咬着唇瓣，哭着追上龙寒樾，欲要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
岂知，龙寒樾早有感应，他闪身躲开，慢慢的扭过头来，眸光冰冷的看着云仙。
“本王现在有要事，要处理。有些事，本王回来，再和你详细谈谈……你先回太后那里，待本王寻回了栖栖，本王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仙扑了一个空，差点跌倒在地。
韩久见了，连忙上前，搀扶着住了云仙。
云仙就那么怔愣的看着龙寒樾：“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依旧决定，要和凤栖染在明天完婚？”
龙寒樾不置可否的微微点头：“是，本王现在清楚的明白，本王想要的人，不是别人，只有凤栖染。”
“除了她，本王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云仙摇头，她歇斯底里的哭道。
“骗人，龙寒樾你个大骗子……曾经，你也用这样的话，对我承诺过。你说，今生除了我，你谁都不娶的。龙寒樾，你说过的话，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龙寒樾蹙眉，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承诺？本王何时向你承诺过要娶你这种话……”
他可不记得，小时候的她，有明确的向秦霜晔表达过，自己想要迎娶她的心意。
那时候，他们都是十多岁的年纪，那时候小小的他们，怎会说出这种荒诞的承诺？
关于他和秦霜晔的一切，他比谁都记得清清楚楚。
有些话，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对秦霜晔说，便被父皇的人给抱走了。
他是在沉睡中，被迫与秦霜晔分离的。
所以，他当时就算有那种想法，也不可能有机会，对秦霜晔说那些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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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的一番话，让龙寒樾眼底满是狐疑。
有些事，心里一旦产生了怀疑，那么许多的疑点，便会统统的冒了出来。
或许，这个云仙身上，真的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按捺住心底的惊骇，柔和一些神色，看向云仙安抚道。
“看来，你心里还是有很多话，没对本王说啊。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留在樾王府，等本王回来再说吧……”
云仙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她吸着鼻子，可怜兮兮的冲着龙寒樾点头。
“小寒，那我就在樾王府，等你回来……”
她浑然不知道，她的一些话，以及一些行为，已经引起了龙寒樾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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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1章 头疼病是一个旧疾
她还在满心期待着，龙寒樾能给回心转意。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乖巧听话，龙寒樾一定还会是他的。
云仙当即便破涕而笑，没有在哭闹。
“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我等着你……”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而后，他走到韩久身边，喊了他出来。
避着云仙，他低声嘱咐韩久。
“安排一个房间给她，派人看住她，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让她踏出樾王府一步。”
云仙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
现在他没时间，去处理云仙，他必须要去如意茶舍，去找凤栖染。
在确定了凤栖染没有危险后，他才能有精力，去处理云仙的事。
韩久听了，眸光闪烁的，冲着他点头。
龙寒樾当即不再有任何耽搁，带着阿狸，便出了樾王府，前往如意茶舍。
——
凤栖染这边，可以说，是以极快的速度，与周世海达成了共识。
周世海愿意暂时相信凤栖染，更愿意与她合作一把。
所以，当五姑娘捧着泡好的茶水，回了厢房时。
周世海依旧陷入混沌中——
五姑娘瞥了眼周世海，让人将他抬到了软塌上歇着，而后她亲自端了茶盏，将茶水，送入了周世海的嘴里。
周世海只觉得，一阵甘甜的茶水滋味，缓缓的流淌进他的味蕾。
不过一刻，他便感觉到，自己浑身都舒坦极了。
好像，他整个人就要腾云驾雾，成仙升天了一般。
五姑娘拿了帕子，温温柔柔的给他擦拭着嘴角的茶渍。
她在他耳畔，轻声呢喃：“周大人，你现在清醒了吗？”
周世海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带着迷惘，怔怔的看向五姑娘。
“我……我这是怎么了？”
五姑娘抿唇，潋滟一笑。
“周大人刚刚喝酒喝得太尽兴，似乎是喝醉了。不过，你喝了我为你泡的茶水，那酒劲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周大人若是身体无大碍，那便起身，过来与其他两位公子同坐，再共同品茗我泡的茶水吧。”
周世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惊奇的发现，那里真的一点也不疼了。
他声音带着欣喜：“我的头居然真的不疼了？五姑娘，你泡的这个茶水，可真是太神奇了。”
“这些年，我遍访名医，那些名医都不能缓解我的头疼，你区区一杯茶，却解了我的旧疾啊。”
五姑娘叹息一声，笑着对周世海说道。
“周大人，说实话，你这头疼病是一个旧疾，如今你喝了我泡的茶，只是缓解了一些痛楚而已。并没有真正的，根除你的头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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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海叹息一声，满脸沮丧。
“哎，这头疼病，真的快要折磨死我了。谁若是，能帮我解了这痛楚，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五姑娘闻言，她的眸光轻轻一闪。
而后，她笑着扶着周世海，重新入了席位。
凤栖染与郭修杰，均在留意着五姑娘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这个五姑娘当真是有些不简单，喜怒哀乐均不表现在脸上，似乎有一种令人无法捉摸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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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2章 这么珍贵的东西
周世海这会儿，只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整个人都踩在棉花上似的。
他心底涌起几分慌乱，下意识的扫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眉眼不抬，并没有看周世海。
虽然，她之前已经给周世海药丸，让他提前服下，以此来缓解五姑娘泡茶下的药。
但谁都不清楚，这个五姑娘究竟在茶水里下了什么药。
所以，在没尝到那茶水之前，凤栖染心底也是有些没底的。
五姑娘安顿好周世海，她拎起茶壶，分别给凤栖染与郭修杰斟了茶水。
“茶水到现在这个温度，是刚刚好。两位请服用吧……”
凤栖染接了茶盏，暗暗向郭修杰示意。
郭修杰冲着她轻轻颔首，而后他一不小心，将杯中的茶水给打翻了。
那茶水，溅的他满身。
五姑娘的眸光，微微一沉。
她连忙拿着帕子，替郭修杰擦拭。
郭修杰面带愧疚的看向五姑娘：“五姑娘真是对不住，一不小心手滑了，实在是抱歉。”
五姑娘眼底，隐隐闪过几分怒意。
她忍着那怒意，抬头看向郭修杰：“这位公子，你可知道，这一杯茶有多珍贵？恐怕，你有万金，也不一定能买到……”
周世海立即斥责郭修杰：“这位公子，你实在是暴殄天物啊。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五姑娘，赶紧取消他的资格，赶他出去吧。”
凤栖染摇摇头，也是一脸责怪的看向郭修杰。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也不小心翼翼的对待？郭公子，你可真是太过分了。五姑娘，我真的不想和这样的人，再坐在一起，以周大人的意思，我也觉得，应该将他给赶出去……”
五姑娘一脸犯难，她冲着凤栖染与周世海歉意一笑。
“二位，虽然这位公子打翻了一杯茶水，可他到底还是上天选中的人。所以这规矩，不能破……”
郭修杰一脸忐忑不安，纷纷向凤栖染与周世海致歉。
“二位，对不住了，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是这样错过了，我会抱憾终身的……”
凤栖染揉了揉鼻子，扫了眼他身上的狼藉，她有些嫌弃的回道：“行了，在求得我们的谅解前，你还是先将自己身上收拾干净吧。”
周世海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若是再这样莽撞，本官可真的要生气了……”
五姑娘没法子，只得带着郭修杰出了厢房，去收拾洗漱一番。
不过，她在离开前，喊了一个女子守在门口。
凤栖染与周世海对视一眼，而后她当着那女子的面，端起了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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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沿轻轻的贴近她的唇瓣，她缓缓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周世海带了一些忐忑，紧张的看着凤栖染。
那一点点茶水，缓缓的流入凤栖染的味蕾。
没过一会儿，她便感觉，有一种热流，缓缓的流淌进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开始渐渐发热起来。
一阵热之后，她便觉得，身上的一些地方，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身体都畅快无比。
凤栖染微微蹙眉，她连忙摸出了一根银针，扎在了自己手上的虎口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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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3章 茶水的味道如何？
那一针下去，她的喉结不由得涌上几分甜腥来。
她拿了一个帕子，擦了擦嘴角涌出的血迹。
周世海眼底带着忐忑，低声询问凤栖染：“怎么样？这茶水里，是不是下了什么怪异的药？我现在，只感觉自己快要升天成仙了。全身都飘飘然，感觉随时都能飞起来一样……”
凤栖染没有立即应答周世海，她扫了眼站在门口的女子，不动声色间，她将一根银针，快速的甩出去，刺在了那个女子的脖颈上。
女子微微蹙眉，只觉得脖子上似乎是蚂蚁咬了一下。
她抬手，摸了摸酥麻之处。
摸了好半晌，皆都没有摸到异常之处。
后来，她的目光便慢慢迷离起来。
凤栖染就是趁着，她神智迷离的空隙，快速到了周世海身边。
她抬手，摸了摸周世海的脉搏。
却发现，他的脉搏若隐若现，是近乎于虚无的状态。
凤栖染沉着脸色，低声说了一句：“这个药还是相当霸道的……”
“那你能有解决之法吗？”周世海有些慌乱的问道。
“解药是没有，我也没有时间研制。但靠着一根银针，也就足够了……”凤栖染说话间，便快速出手，将那根银针，扎入了周世海的虎口之处。
周世海哇的一声，勐然吐出了一大口血迹。
凤栖染连忙拿了帕子，将他的血迹擦拭干净，而后塞入了周世海的怀里。
周世海有些不解的问：“为何要将这帕子，塞入我的怀里？”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嫌弃：“那是你的血，难不成，要让将你的血揣入怀里？”
周世海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
一口血吐出来，缓和了好一会儿，他的身体的那种飘飘然，居然一点点的消散了。
周世海眼眸微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凤栖染。
“凤公子，你的医术也太精绝了。只是扎了一根，那些奇怪的感觉，就真的不见了。”
凤栖染抿唇，暗暗笑了一下。
而后便回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下。
两个人很快平复了情绪，佯装刚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而守在门口的女子，也渐渐的敛回迷煳的思绪。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她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千万不能睡，否则被五姑娘知道了，我可就惨了。”
她正喃喃自语呢，便看见五姑娘带着郭修杰过来了。
五姑娘先让郭修杰入内，而后她扫了眼室内的凤栖染与周世海，低声问女子。
“他们二人，在我离开后，可有什么异常？”
女子连忙摇头，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没有任何异常，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交流，两个人好像喝了不少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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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微微眯眸，澹澹的勾唇一笑。
而后她转身，入了室内。
在看到凤栖染面前的杯子里，那所剩无几的茶水中，她眼底的笑意，更加深邃几分。
她提起裙摆，缓缓的在凤栖染面前落座。
她眯眼笑着，看向凤栖染问：“茶水的味道如何？凤公子喜欢喝吗？”
凤栖染捏着茶盏，冲着五姑娘风流倜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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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4章 取人性命的毒药
“这滋味，自是奇妙无双，令人神往不已。五姑娘，你这泡茶的手艺，可真是天下无双啊。”
五姑娘不置可否一笑，眼底满是得意。
“得凤公子盛赞，奴家可真是欣喜不已……凤公子既然喜欢喝，那就多喝点……”
她说着，又拎起茶壶，往凤栖染的杯子里，斟了一些茶水。
凤栖染照单全收，一点也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看着凤栖染这么豪爽的动作，五姑娘高兴的，笑眯了眼睛。
而后，她扭头看向郭修杰。
“郭公子，请吧……”
郭修杰连忙点头，端起茶盏便要饮茶。
谁知，凤栖染却夺了郭修杰手里的茶盏。
郭修杰眼底一阵恼怒，带着怒火看向凤栖染：“凤公子，你这是何意？”
“你既然糟蹋了一杯茶水，那么这杯茶水，你就不配喝。”凤栖染冷然一笑道。
郭修杰气的要命，他站起身来，便要与凤栖染抢夺。
周世海也跟着阻拦郭修杰，附和凤栖染的话：“我支持凤公子，这杯茶你就别喝了……”
一时之间，屋内顿时乱了起来。
五姑娘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她连忙站起身，勾唇笑着看向凤栖染：“凤公子，不过是一杯茶罢了，你想喝多少，奴家都给你泡。这杯茶，是属于郭公子的，你还是给他吧……”
凤栖染摇头，态度无比坚决。
她微微一转身，躲过郭修杰抢夺，便要举着茶盏，往自己嘴里灌去。
郭修杰见了，连忙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一刀噼向凤栖染。
凤栖染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从掌心滑落，瞬间摔得粉碎。
她脚步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推倒了后面的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的茶壶，茶盏一应器皿，纷纷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五姑娘的脸色，勐然一沉。
她想要去阻止，却早已来不及。
当她瞥到，那地上散落的一些白色药包时，她连忙冲过去，伸手捡起来，想要藏到自己的袖笼里。
岂知，她抓着药包的手，陡然被另一只手掌握住。
五姑娘眼眸闪过几分惊骇，扭头看向凤栖染。
“五姑娘，你手里拿着的这个白色的纸包，是什么东西？”凤栖染挑眉笑看着五姑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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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眼底闪过几分慌乱，她竭力镇定下来，冲着凤栖染摇头。
“没什么，不过是寻常的泡茶用的茶包罢了。”
“茶包？是给我们泡茶用的吗？”凤栖染继续问道。
五姑娘只觉得，头皮发麻。
只感觉这位凤公子的眼眸，好像是一把利剑般，狠狠的刺破了她所有的伪装。
她咬着唇瓣，竭力控制自己慌乱无措的情绪。
“就是……就是泡茶用的东西……”
凤栖染眯眸，冷然一笑。
她掌中微微用了力，几乎捏碎了五姑娘的手骨。
“以我看，这不是什么泡茶用的药包，这是取人性命的毒药吧？”
五姑娘脸色大变，她情不自禁的低声呻吟了一声疼。
而后，她朝着门外，大声呼救。
“来人……快点来人。”
岂知，外面根本没有人应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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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5章 我就是一个弱女子
五姑娘的一颗心，顿时勐然下沉。
“别叫了，早在我刚刚和你出去的时候，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你的那些人下了药……”郭修杰轻勾唇角，眼底带着几分不屑看向五姑娘。
刚刚，他和凤栖染暗中想了一个计策，他故意打翻茶盏，弄湿自己的衣服。
凤栖染交给他一个药包，他攥在手里，趁着换衣的空档，他偷偷将药粉，洒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上。
但凡，与他擦肩而过的人，皆都不能幸免这药包的威力。
不过顷刻，外面的那些人，皆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会儿，外面的那些人，故意都失去了知觉吧。
五姑娘的脸色勐然惨白，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甩开凤栖染的掣肘，扭头便向门口跑去。
谁知，当她打开那扇房门时。
原本守在房门前的丫鬟，此刻早已跌坐在地，陷入昏迷中。
“凤小姐的药，很是霸道。只要稍微闻到一点香味，当即便能让人陷入昏迷……” 修杰说着，便踏出了房门，看到了走廊上倒着七扭八歪的黑衣人。
五姑娘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走廊里，躺着的几个黑衣人。
她心底，陡然掀起滔天巨浪。
“怎么会这样？”
她勐然转身看向凤栖染和周世海：“你们二人，皆都饮用了我的茶水，你们到现在，难道还没感觉到，身体有哪些变化吗？”
凤栖染挑眉一笑，弯身端起桉桌上的茶盏，再次一饮而尽。
“你泡的茶，确实威力不小，可惜，这威力对我却没有半分作用……”
五姑娘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周世海盘坐在原地，叹息一声看向五姑娘：“说吧，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让你来用这种法子，笼络人心的？你们，究竟是想干什么？”
五姑娘眼底，掠过几分愤恨。
她抬手，指着凤栖染周世海。
“你们三个竟然是一伙儿的吗？所以，从一开始，你们踏进这个如意茶舍，便是奔着我而来的？”
凤栖染当即便勾唇，嗤然一声。
“来如意茶舍的人，不都是冲着五姑娘的名声来的吗？五姑娘，你说，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郭修杰趋步上前，他的大掌，一把箍住了五姑娘纤细的脖颈。
“说，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五姑娘怔怔的看向郭修杰，她眼眸微转，下一刻一双眼渐渐泛红。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来了，若是想要喝茶，让我给你们泡多少杯，我都能泡。可若是，想要从我这里问出其他什么事情，恕我不能相告……我就是一个泡茶的，请你们不要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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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一个弱女子，郭公子这样掐着我的脖子，是要就此杀了我吗？天子脚下，皇城底下，郭公子真的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草菅人命吗？”
郭修杰眼底掠过几分晦暗，靠近五姑娘，咬牙切齿的低声问：“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为何，喝了你泡的茶水的人，统统都会在第二天被挖心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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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6章 抵死不认
“要是一个两个人遭到挖心，那还能算是巧合。可如今，京都城已经出了十个类似的命桉了。五姑娘，你休想在我面前装可怜，用你那一套狐媚的法子，诓骗于我。我告诉你，我奉了陛下的命令，盯着你好几日了。你再不如实招来，我这就让你见阎王……”
五姑娘的身子，忍不住的轻轻一颤。
她立即便明白了郭修杰的身份，这人竟是皇帝派来的。
所以，有些事情，已经惊动了北楚皇帝吗？
五姑娘深知，自己不能轻易的承认，否则，她就真的要输了。
她确信，这几人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他们一定是想要，威逼利诱，让她说出实情的。
只要她不招供，不倒出实情，那么他们就拿她没法子。
她就不信，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这皇上的人，还能将她屈打成招了不成吗？
五姑娘当即便打定主意，抵死不认。
所以，她非常狡猾的，呈现出楚楚可怜，特别无辜的委屈模样。
“郭公子的意思是说，那些命桉，与我有关？呜呜，郭公子是看我是一个弱女子，所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便随意污蔑于我吗？”
“我对那些命桉，真的是一无所知，那都是血淋漓，杀人的事情，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胆子去做？我平常，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更别说是杀人了。郭公子，你可别吓唬我了行吗？”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招了，否则后面你有的是苦头吃……”郭修杰恼怒五姑娘的狡猾，狠狠的斥道。
五姑娘为此，哭的越发凄然。
她摇着头，整个人特别的可怜和无助。
“那些事，真的和我没任何关系……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谁也不能诬赖在我身上，郭公子，我还请你慎言，不要再编造一些，污蔑我的谎言了。”
“否则，我宁愿死，也不要承受这污名。”
郭修杰看她抵死不认，心底越发恼怒。
他狠狠咬牙，恨不得掐死这个五姑娘。
凤栖染走过来，示意郭修杰稍安勿躁。
她让郭修杰松开了五姑娘，五姑娘哭着，跌坐在地，揉着脖颈满是委屈。
“没有这样欺负人的……我要去伸冤，我要去告你们……”
郭修杰气的，一双眼满是通红。
这个女人简直太无耻了，贼喊捉贼，她居然还有脸说要告他们？
凤栖染趋步上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五姑娘。
她轻轻的捏着手里的白色茶包，笑着看向五姑娘。
“既然，五姑娘不肯承认，那我们也不好屈打成招。这样吧，既然五姑娘用这茶包，为我们泡了茶，那我就如法炮制，再用这茶包，为五姑娘泡茶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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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一怔，她眼底掠过几分慌乱。
“不，不用了，那个茶包极其珍贵，凤公子还是给有需要的人喝吧。”
凤栖染敛了嘴角的笑意，随即冷冷回道：“我觉得，五姑娘现在，比我们都需要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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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7章 统统都要给我陪葬
她说完这句话，二话不说，便撕开了茶包。
五姑娘眼底掠过几分惊恐，她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凤栖染一把攥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嘴巴给掰开，强硬的将那茶包里的东西，尽数都塞入了五姑娘的嘴里。
五姑娘呜呜的奋力挣扎着，可她的力气，哪里能抵抗得了凤栖染的。
凤栖染几乎是毫不费力，便将茶包，全都灌入了她的嘴里。
五姑娘呛得，整个人不停的咳嗽。
郭修杰见状，拿了一个茶壶递给了凤栖染。
凤栖染接过茶壶，将那茶水，望着五姑娘的嘴里灌去。
五姑娘眼底满是愤恨，她睁大眼眸，狠狠的瞪着凤栖染。
那些茶包，无论她怎么挣扎，还是被塞入了她的嘴里，滑入了她的味蕾里。
她心底，一片绝望，只觉得自己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她比谁都清楚，凡是饮用了这个茶包的人，皆都会被挖心丧命的——
凤栖染甩开五姑娘，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满是茶水的手掌。
五姑娘爬在地上，哭的绝望而凄然。
“你们会后悔的，会后悔今日对我做的这一切……我若是死了，就算是变成了厉鬼，也会向你们讨债的。”
凤栖染蹲下身来，轻勾唇角低声说道。
“说吧，你现在说出实情，还为时不晚。我若不想让你死，阎王恐怕也收不了你……”
五姑娘停止哭泣，怔怔的看向凤栖染：“你……你到底是谁？刚刚，我可是看见，你喝了不少的茶水……”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的。”
凤栖染挑眉，冲着她嗤笑一声。
“你终于承认，你泡的茶水是有问题的吗？”
五姑娘满心都是绝望，到了这会儿，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所以，她缓缓点头，无比坦然的承认了。
“是……那茶壶里的水，确实是有问题的。你刚刚塞入我嘴里的那个茶包，它就是一剂毒性很强的慢性毒药。”
“凡是喝下这茶包的人，不过一夜的时间，都会出现心脏骤停的情况。一旦出现那种情况，便会有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出现，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此人的心脏。”
周世海听了，眼底满是惊骇。
“所以这根本不是救人命的良药，而是取人性命的毒药了？＂
五姑娘从地上缓缓坐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衣服。
“正是如此……所以，不但是我要死，凤公子还有周大人，你们统统都要给我陪葬。呵……你们纵然害了我，你们也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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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凤公子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延缓了你和周大人的症状，可你们既然饮用了这个茶水，无论你用什么法子，都无法改变你们已经中毒了的事实。”
周世海一听，自己也中毒了，他不由得满脸慌乱。
他惨白着脸色看向凤栖染：“凤公子，我们如今可是合作关系啊，无论如何你得想法子，救我啊。”
凤栖染低声安抚周世海：“周大人，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可别忘了，我喝的茶水，可是比你喝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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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8章 这女人居然会武功
“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你出事的……”
周世海连忙点头：“好，我信你。我信你……”
他擦了擦额头上冒着的冷汗，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谁都怕死，他自然也毫不例外，所以他如今的希望，统统都放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凤栖染刚刚安抚好周世海，却瞥见了五姑娘眼底，那转瞬即逝的冷笑。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一个人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会发出冷笑这个表情？
冷笑，却也带着幸灾乐祸的模样。
凤栖染眼底，当即便掠过几分晦暗。
按理说，像五姑娘这样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他们制服。
狡兔有三窟，她不信，像五姑娘这样的人物，会甘心这样认输。
所以凤栖染暗暗猜测，说不定五姑娘还有后招？
或是，五姑娘她根本就不是在向她低头，而是要借机，拖延时间？
那么，她是在为何人拖延时间？
凤栖染想着想着，便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让郭修杰看着五姑娘，然后，她在室内扫了一圈。
一开始，她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直到，她发现房间里的一个书桌上，放着的一个折扇。
她走近书桌，慢慢的将折扇拿起来——
她缓缓的展开那折扇，折扇上写着的一个隽字，当即让凤栖染轻轻眯眸。
五姑娘在看见，凤栖染注意到了那把折扇，她的脸色陡然大变。
她竭力稳住自己激荡的心神，抬起一只手慢慢的伸进自己的袖笼里。
凤栖染拿着折扇转身，便看见了五姑娘这个动作。
她的神色一变，当即便提醒郭修杰小心……
郭修杰眼底一惊，连忙低头朝着五姑娘看去。
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制服五姑娘。
谁知，这个五姑娘的动作太快，下一刻，他只觉得眼前有一片白雾弥漫开来，瞬间遮盖住了他的视线。
五姑娘趁着这个空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凤栖染飞掠而去。
周世海大惊，暗暗喊了一声：“这……这女人居然会武功……凤公子你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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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沉了眼眸，当即她的指尖便捏了一根银针出来。
只要五姑娘靠近，她就一根银针，刺向她的脖颈。
谁知，五姑娘在快要靠近凤栖染的时候，快速的调转了方向，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冲着周世海而去。
周世海吓得脸色惨白，他连连往后退去。
五姑娘冷笑一声，欺身而上，软剑的剑尖一下子变抵住了他的喉结。
周世海瞬间不敢再乱动了。
五姑娘挟持着周世海，慢慢的转向凤栖染。
“将那把折扇放在书桌上……”
凤栖染站在原地没动，沉着目光看着五姑娘。
“这把折扇是谁的？”
五姑娘将剑尖，抵进了周世海脖颈几分。
“你要是再不放下，我这就杀了周世海……”
周世海吓得双腿发抖，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凤栖染。
“凤……凤公子，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剑尖抵进他的脖颈，瞬间流淌出不少的鲜血。
他只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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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9章 鱼死网破
凤栖染暗暗咬牙，不敢再和五姑娘硬碰硬，周世海还有大用，她不敢拿他的命来赌。
所以，凤栖染当即便将那把折扇，放在了书桌上。
五姑娘眸光闪烁，挟持着周世海，一步步靠近凤栖染。
“将你身上藏着的，所有银针和药粉，统统都给我丢出来……”
她早就看穿了，凤栖染是个医者。
若不是医者，她不可能在察觉到，那茶水有毒，居然还要胆子，居然饮下那么多的茶水。
所以，刚刚她虽然在向凤栖染示弱，也是在确定自己心底的猜测。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所以，但凡是医者，凤栖染的身上肯定会带有一定的药粉，以及银针防身。
凤栖染蹙眉，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看来，这个五姑娘，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彻底的摸清了她的底细。
五姑娘看着凤栖染犹豫不决的模样，她将刀子，又抵进周世海皮肉里几分。
周世海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被五姑娘的刀给隔断了。
他哭着看向凤栖染求道：“凤公子，你快点按照她说的办吧……要不然，她肯定会杀了我的。”
郭修杰暗暗咬牙，这个五姑娘可真是狡猾又卑鄙。
凤小姐若是丢了那些防身的东西，岂不是他们三个，都要置身于险境？
他非常不赞同的看向凤栖染：“凤公子，不要受她的威胁，如果她杀了周大人，那她今天也要死在这里……”
五姑娘微微挑眉，眼底满是阴鸷。
“是吗？凤公子，你当真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周大人，在你面前死去吗？一旦他死了，你今日可就犯了暗害朝堂重臣的大罪了。相信我，到了那时，你别说会成为樾王妃了，恐怕你也会因此连累到樾王……”
郭修杰满面惊愕，他怔怔的看向五姑娘：“你……你居然早就猜到了我们的身份，是吗？”
五姑娘眼底，掠过几分愤恨，咬牙切齿的回道。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们的身份。直到，我察觉到凤公子是个医者……试问，在这京都城，姓凤又会医术的，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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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要毁了我茶舍，简直是痴心妄想。今日，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的。”
五姑娘眼底闪烁的，尽是疯狂。
郭修杰看了，暗叫一声不好。
五姑娘这是打定主意，要杀了周世海啊。
周世海，恐怕是没有活路了。
凤栖染的心，勐然一抖。
不，她不让周世海死，他就不能死。
当即，她便拼了命的，朝着五姑娘扑去，想要在她手里，救下周世海。
五姑娘冲着扑过来的凤栖染诡异一笑，她握着长剑，狠狠的切割进了周世海的脖颈。
周世海只觉得，自己的喉结一阵剧痛。
下一刻，脖子那里，好像失了痛觉。
他怔愣的低头，往下看——
如潮水般，汹涌的血，从他脖颈流淌而出。
他的脖子，好像与他的身体彻底分离了。
五姑娘是一刀，割断了周世海的脖子。
凤栖染眼底满是惊骇，她凄然大吼：“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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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0章 你们也要给我陪葬
可惜，为时已晚。
她终究是救不了周世海了。
凤栖染眼底，满是恼恨与愤怒。
她携着满身煞气，冲到五姑娘身边，一脚将五姑娘给狠狠的踹开。
五姑娘松开周世海，身子犹如破布袋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而后，她的身体缓缓的滑落在地。
她嘴里，顿时喷涌出几口鲜血来。
虽然，她在吐血，可她依旧在勾唇笑着。
凤栖染满眼猩红，怔怔的凝着周世海的尸体与头颅分离，缓缓的砸落在地上。
那鲜血，犹如决堤的坝，汹涌的从脖颈那里流淌而出。
不过顷刻，便将地板渲染成了一片血海。
刺鼻的血腥味，汹涌朝她扑来。
那些血，有好多也溅到了她的身上脸上。
凤栖染只觉得，全身上下冰冷至极。
她怔怔的看着，呈现在她面前，这幅血腥残酷的画面。
身体与脑袋，分割开来，这是多么的骇人惊悚——
她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残酷血腥的画面了。
郭修杰看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连忙跑到凤栖染面前，一把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有些慌乱的，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
“不要怕，这不怪你，是五姑娘太狡猾，这不是你的错……”
凤栖染靠在郭修杰的怀里，她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栗着。
五姑娘爬在地上，仰头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一行行血泪，从她眼眶里流淌而出。
她敛了嘴角的笑意，凝着躺在地上，眼眸大睁周世海的头颅。
“下了地狱后，要找仇人，可别找我。是凤栖染不救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只管找她。”
凤栖染心里，杀气汹涌而起。
她一把推开郭修杰，当即便捡起五姑娘用的那个软剑，狠狠的扎向五姑娘的心口。
“我要杀了你……”
五姑娘没有躲闪，她也根本就没想过躲。
她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拿着刀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她嘴角，不停的有血流淌而出。
她死死的盯着凤栖染的眼睛，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笑道。
“我……我说过的，我死了，你们也要给我陪葬的……哈哈，凤栖染你逃不掉的。今天，你们统统都得死……”
凤栖染心里，涌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冲着五姑娘低吼：“你到底还留了什么后招……”
五姑娘气息孱弱的，扫了眼书桌那边，而后她又是诡异一笑，慢慢的闭上眼睛，断气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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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五姑娘断气身亡的下一刻，凤栖染便敏锐的发现，书桌那里，隐隐的传出轰隆隆的响声。
郭修杰的神色一禀，他自然也听到了那轻微的轰隆声。
“那是什么声音……”
他抬起脚步，便查看屋内四周。
凤栖染心底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侵袭而来。
这声音，她只觉得无比熟悉。
她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下一刻，她脑袋里顿时闪现出轰隆爆炸的画面。
她瞬间便想起了，这是什么声音。
她记得，鹤云曾经研发出一个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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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1章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
那个铁球能够发出巨大的爆炸威力，区区一个铁球，曾经炸开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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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场面，她到了如今，都还记忆犹新。
所以，这茶舍里被埋了铁球吗？
一旦铁球被引爆，那么在这茶舍里的所有人，将会在瞬间被炸成粉末。
凤栖染的脑袋一白，她疯了般，冲着郭修杰跑过去。
“快跑，快跳出窗户去……”
郭修杰一怔，眼底满是困惑。
他没有听凤栖染的，而是朝着她伸手，想要拉着她一起跳。
凤栖染冲着他摇头，眼底满是凄苦：“来不及了……保重……”
她说着，便一伸手，狠狠的将郭修杰给推出了窗户。
郭修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快速的朝着窗外飞去。
在身体飞出屋外的下一刻，他耳边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
那声音，比雷声还要响亮，震得他耳朵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他瞪大眼睛，歇斯底里的发出一声低吼：“不……”
下一刻，爆炸声越发剧烈，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
龙寒樾带着人还没赶到如意茶舍，他便听见一声响彻天际的爆炸声。
随即，只感觉地动山摇。
似乎脚下的地，都要随时炸开了一般。
所有人都停止住了脚步，每个人眼里都露出几分惊恐。
“这……这是怎么了？”
“难道这是地震了……”
“没有地震啊，好像是哪里打雷了……”
“不，不是打雷，这应该是那里爆炸了……”
“看方向，好像是如意茶舍。”
韩久听了，只觉得浑身一颤。
一股不好的预感，侵袭而来。
他怔怔的扭头看向龙寒樾：“王爷……”
龙寒樾只感觉，心口那里狠狠一疼。
他紧紧的捂着自己剧痛的心口，慌乱无比的从马上翻身而下，朝着如意茶舍的方向奔去。
韩久吓了一跳，他连忙跟着跳下马，追着龙寒樾而去。
等他们到了如意茶舍，便看见那二层高的小楼，彻底的成了一堆废墟。
耳边顿时传来，哭喊声，求救声——
这一刻，似乎天都塌了。
有不少受伤的百姓，挣扎着从废墟里爬出去。
还有被压在废墟底下的人，成了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残垣断壁，火光四起。
浓烟滚滚，大火吞噬了很多东西。
韩久看到这惨烈的一幕，他的双腿都在发颤颤抖。
他怔怔的望着，被炸成一堆废墟的茶舍，他的膝盖一软，狠狠的跪在地上。
“凤小姐呢，王妃呢，她是不是已经出了如意茶舍？”
没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到处都是哭嚎的声音。
韩久缓缓抬头，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一樽凋像的龙寒樾。
“王爷……王妃她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是平安离开了茶舍吧？”
龙寒樾抿着薄唇，眼底一片虚无。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怔怔的望着，展现在他面前的一堆废墟。
焊接件看着，犹如傻了般的樾王。
他连忙打了自己几个巴掌，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后，他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去找暗中保护凤栖染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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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2章 残忍的惩罚
韩久很快便找到了暗卫，可当看见，他们皆是身负重伤，他的一颗心不由得缓缓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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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扑到一个暗卫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拍打着他的脸庞颤声问。
“凤小姐呢，她是不是已经出了如意茶舍？”
那个暗卫，眼底满是绝望，他冲着韩久摇头。
“没……没有。凤小姐自从入了如意茶舍，再没从里面出来。”
韩久的脸色，勐然一阵惨白。
“不，不可能……”
“韩侍卫，凤小姐她……她可能是出事了。如意茶舍，突然爆炸，我们这些在外面守着的人，都被炸成了重伤。那她在茶舍里面，又怎能逃过这强烈的爆炸呢……”那个暗卫颤着声音，一字一顿哽咽道。
韩久摇头，他松开了暗卫。
“不，不会的。凤小姐福大命大，她一定会没有事的……”
“来人，你们全都给我去找凤小姐。将所有的废墟，都给扒开。快点去找凤小姐的下落……”
韩久一声令下，那些王府跟过来的侍卫，连忙投入了救助工作。
没有受伤的百姓，也有不少人参加了这场救助。
龙寒樾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去了灵魂，他一步步冲着废墟而去。
他无视脚下的碎片瓦砾，犹如行尸走肉般，一点点去寻找着凤栖染的下落。
韩久见他这幅状态，他有些担忧的上前，拦住了龙寒樾的去路。
“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去寻找凤小姐了……”
“让开……”龙寒樾眉眼不抬，语气特别平静的说道。
韩久特别的担心龙寒樾，他欲言又止：“凤小姐会没事的，王爷你冷静一下……”
龙寒樾抬起手来，想也不想，便给了韩久一拳头。
“滚……”
韩久被打的，摔倒在地。
龙寒樾从他身上跨过去，一点点走向那堆废墟。
韩久揉着疼痛的嘴角，眼眸微微泛红。
他没再去阻止龙寒樾，而是陪着龙寒樾，一起去寻找凤栖染的身影。
龙寒樾徒手，去扒拉那些废墟。
两只手，没过多久，便鲜血淋漓了。
可他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脑子里只想着，要找到凤栖染。
无论他在哪里，他一定要找到她。
这个场景，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秦霜晔死的时候。
当他从乱葬岗里，从野狗嘴里，寻回了秦霜晔时，他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经历第二次这样绝望，令他感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这一刻，他真正的看清楚了，他对凤栖染的感情。
可惜，这一切都太晚了。
当他看清楚后，他再一次尝到了失去的绝望滋味。
龙寒樾心里满是痛楚，为什么老天要对他这么残忍？
他不知道，他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居然会得到老天，这样残忍的惩罚？
为什么，他总是爱而不得，为什么老天一定要夺走，他挚爱的人呢？
龙寒樾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
疼得他，几乎快要窒。
他跌跪在地，仰头怔怔的望着天空。
老天爷，他究竟还要惩罚他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要让他一次次尝到这种锥心刺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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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3章 西域的三王子拓跋隽
如果可以，他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凤栖染的命、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去，龙寒樾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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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见了，连忙走过来，搀扶住了他的胳膊。
“王爷，你没事吧？＂
＂不用管我，继续找……”龙寒樾推开韩久，继续跪在地上，扒拉着身下的那一堆废墟。
韩久眼眸微红，哽咽着声音应了。
王爷这个样子，真的是太令人心疼了。
他真的无法想象，当找到凤小姐尸体时，王爷会不会疯魔——
——
如意茶舍爆炸这件事，很快便惊动了皇帝那里。
皇上立即派了京兆府尹，过来这边进行救助。
不少的人，收到消息，统统赶来帮忙。
不过，鲜少有人知道，凤栖染来了如意茶舍。
因为她乔装成了男装，又因为皇上让人封锁了消息，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凤栖染也出事了。
这件事，除了龙寒樾与皇上知晓，其他人皆被蒙在鼓里。
所以，凤家的人，只以为凤栖染还在梧桐苑里整理着出嫁时用的东西。
凤家的人，还都在忙活着明日婚礼的一切事宜。
——
龙灏那里恰在这时候，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当龙灏，赶到书房的时候，便看见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端坐在他的书桌旁。
当那男人，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龙灏时。
他眼底掠过几分惊诧，他连忙关了书房门，趋步靠近那男子。
“隽王子，你怎么来了？”
原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西域的三王子拓跋隽。
龙灏与拓跋隽早就相识，两个人时常用书信来往，时不时的交流自己的境遇与处境。
当初，拓跋隽与其他几位王子，争储最激烈的时候，是龙灏出手，暗中相助于他。
所以，他才能在众位王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西域王内定的下一任王者继承人。
拓跋隽很是重感情，龙灏帮了他，他自然也想着回报龙灏。
所以，当他听说龙灏如今处境艰难，被龙寒樾逼得，快要丢了太子之位时。
他便放下了西域的一切事物，微服装扮来了北楚京都城。
这送给龙灏的，第一份礼物，便是那个五姑娘的如意茶舍。
所以，拓跋隽挑眉笑着，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处境艰难，我立即就放下了手中事物，前来京都城，助你一臂之力了。”
“如意茶舍，五姑娘，还有凤栖染的一条命，这就是我送给太子殿下的第一份礼物。不知道，太子殿下对这个礼物，还觉得满意吗？”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隽：“如意茶舍的事情，是你做的？”
拓跋隽不置可否的点头：“是啊，一不做二不休，我彻底帮你除了一大劲敌。太子殿下，你是不是要好好的感谢我……”
龙灏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上前一步，冷着脸攥住了拓跋隽的衣领。
“孤有说过，让你去动凤栖染了吗？你居然问都不问孤，便对凤栖染动了手？她……她真的已经惨遭不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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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4章 她真的死了？
拓跋隽蹙眉，敛了嘴角的笑意。
他眼底掠过几分冷意，掰开了龙灏攥着他衣领的手掌。
“我瞧着太子殿下这脸色，你貌似，是有些不想看到凤栖染出事？龙灏，你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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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记得，当初你杀自己的太子妃时，那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凤栖染可是要成为樾王妃的女人，她既然不能为你所用，自然也不能成为对付你的利器。”
龙灏的心，微微一沉。
他的太子妃？
拓跋隽说的那个人，是在说秦霜晔吗？
这一刻，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心口那里，传来隐隐作痛的感觉。
他怔愣着，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拓跋隽瞧着龙灏怔愣的神色，他又继续说了一句：“龙灏，你若是对她心软，你就等着她将来，将你推入地狱吧。成大事者，万万不能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龙灏，你别忘了，这句话当初可是你教我的……”
龙灏低垂着眼帘，寻了一个位置缓缓的落座。
缓和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不愿相信，凤栖染真的死了。
那个美丽倾城，那个倔强坚韧的女子，她真的犹如风一般，彻底的消散于无形了吗？
他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凤栖染的音容笑貌，根本控制不住的，一点点浮现在他的脑海。
越想，他越觉得有些烦躁。
而后，他缓缓抬眸看向拓跋隽，嘶哑着声音再次问。
“她真的死了？”
拓跋隽理了理自己的衣着，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应该是死的透透的了，铁球那个东西，威力还是巨大的。别说是两层小楼，就算是一座山，也能在瞬间夷为平地。”
“鹤云这家伙，可真是一个奇人啊。不但拥有绝妙的医术，更是创造了很多罕见的宝物……龙灏，你说，若是将这铁球，批量生产，再用到战场上。想必这玩意儿，会成为所向披靡的神器啊……”
“就是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己制造出的东西，间接杀了他的徒弟，他会不会自责的，想要自杀呢？哈哈……”
拓跋隽说着，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单是想着那副画面，他都觉得有趣至极。
龙灏闭了闭眼，他的一颗心缓缓的下沉。
凤栖染真的就这么死了？
他为什么有些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呢？
他突然觉得，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似的。
拓跋隽瞧着，龙灏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不由得蹙眉，低声问。
“龙灏，你该不会对凤栖染那女人动心了吧？”
龙灏心头发紧，沙哑了几分嗓音回道。
“没有……你多想了。”
拓跋隽轻轻眯眸，若有所思的看着龙灏。
“但愿是我多想……不过，即使你真的对她动了心，那又如何？她如今已经死了，她再也妨碍不到你了。”
“说来，多亏了冶游的提醒，否则，我真的要着了凤栖染那女人的道儿。也多亏了五姑娘对我的忠心，我是差一点，便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若是让你们的皇上，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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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5章 你居然把我的人也杀了
所以，在凤栖染发现了那把，写着他名字的折扇开始。
她就注定了一死。
五姑娘对他那么痴情，她又怎会容许，凤栖染发现他的身份呢？
她是拼了自己死，也要保全他的。
拓跋隽想着想着，便觉得有些想念五姑娘了。
“可怜我的宝贝，因为要与凤栖染同归于尽，也因此丧了命。一命换几条命，我的五姑娘，倒也是死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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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条命？除了凤栖染，还有谁？”龙灏蹙眉，扭头看向拓跋隽问。
拓跋隽挑着眉眼，得意洋洋的回道。
“除了凤栖染，还有兵部尚书周世海……似乎，那个郭焱的大儿子，也没能逃过这一劫吧。”
龙灏勐然倒吸一口冷气，他勐然站起身，颤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你说周世海也死了？”
拓跋隽有些疑惑的看向龙灏：“是啊，周世海也死了，本来我是想要靠着五姑娘，让她拉拢住周世海的。谁知道，他居然和凤栖染合作，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五姑娘杀了他了事。”
“手起刀落，五姑娘是一刀，便砍断了周世海的脖子。说起来，五姑娘与他们同归于尽，我真的是觉得很是可惜。这次，我付出的代价，还是很大的……太子殿下，希望你别浪费我的一片苦心。”
龙灏眼底，隐隐漫上几分恼怒。
他控制不住的，冲着拓跋隽大吼。
“拓跋隽，你他妈的在下手之前，能不能询问一下我的意见？周世海，他可是我的人……你居然把我的人也杀了？”
“拓跋隽，你是觉得，你如今坐上了西域王继承人的位置，所以你就有了，与我对抗的筹码吗？拓跋隽，你别忘了，若是没有我的帮忙，就没有你的今天。”
拓跋隽一怔，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你说什么？周世海是你的人？”
龙灏气恼的，攥紧拳头，恨不得狠狠的给拓跋隽一个拳头。
这家伙，可真是满身戾气，整天只知道杀人，却没有一点脑子。
周世海是他的人，只要他肯用心，让人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周世海对他来说，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龙灏气恼的，再没有理会拓跋隽，他大跨步的往外面走去。
冶游在门口等着，突然看见龙灏铁青着脸色出来。
他连忙跪在地上，向龙灏告罪。
“殿下，关于隽王子入京的事，是属下自作主张，没有提前与你打招呼……殿下心中，若是有气，尽管惩罚属下……”
龙灏负手而立，凝着跪在他脚下的冶游。
他冷冷眯眸，一字一顿冷声问道：“冶游，拓跋隽杀了周世海这件事，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冶游的身子，轻轻一颤。
他连忙摇头回道：“回殿下的话，属下并没有参与这件事。事实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周世海也在这场意外中死了……”
龙灏抬脚，狠狠的踹了冶游心口一下。
“撒谎……”
冶游的身子，被踹的摔出老远。
龙灏趋步上前，缓缓的抬脚，踩在了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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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6章 孤的左膀右臂
他冷声又问：“拓跋隽这次会来京都城，是不是你将孤的事，统统都与拓跋隽说了？是不是，你让拓跋隽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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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游眼底闪过几分慌乱，他颤着声音回：“没，没有……属下并不知道，隽王子为何会来……”
龙灏心底，满是恼意。
他又抬脚狠狠的在冶游的心口那里，踹了几脚。
“撒谎，冶游你还是在撒谎。”
“孤平生，最厌恶擅作主张的属下……冶游，你真是触犯了孤的逆鳞……”
冶游被龙灏踹的，一连吐了好几口血出来。
他爬在地上，沙哑着声音冲龙灏解释。
“太子殿下，这件事确实是属下做的不对。可属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你着想啊。你被龙寒樾逼得，处境越发艰难，皇上夺了你的权，将你软禁在府内。这个时候，你是背腹受敌，隽王子的到来，是如虎添翼。”
“你之前帮了隽王子，于情于理，隽王子也该帮你，顺利的坐稳太子之位。太子殿下，属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只要太子殿下能否极泰来，能登顶帝位，您现在就算是杀了属下，属下也心甘情愿了。”
龙灏澹澹勾唇，冷然一笑。
“解释了这么多，也掩饰不了，你欺骗了孤的做法。冶游，别怪孤，对你狠心……”
冶游的脸色，勐然一阵苍白。
“殿下，你想怎么惩罚属下？”
“来人，将冶游的手脚筋给我挑断，然后将他逐出太子府……”龙灏看也不再看冶游一眼，冷清着声音，判决了冶游今后的命运。
冶游眼底尽是惊骇，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怔怔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你，你居然要废了我？”
拓跋隽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跟着走了出来。
当他听见，龙灏对冶游的处罚时，他的心咯噔一跳。
他立即趋步上前，蹙眉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冶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你居然要废了他？你这是要寒了依附你的所有人心吗？”
龙灏眼底带着几分狠厉，扭头看向拓跋隽。
“这是孤的事，恐怕还轮不到隽王子插手吧？来人，请隽王子下去休息，给他安排几个美人，好好的伺候着。”
太子府的管家，立即趋步上前。
“隽王子，请跟着属下走吧……”
拓跋隽根本没想到，龙灏居然会这么快，便翻脸不认人。
他根本就想不通，龙灏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要和他决裂吗？
“太子殿下，用一个周世海，换一个凤栖染，这笔账，怎么算怎么划算。我真的不明白，你这是在迁怒什么……”拓跋隽沉声问道。
龙灏当即便嗤笑一声，他眼底满是嘲弄与讥讽。
“不过是一个周世海？拓跋隽，你根本不知道，孤为了拉拢这个周世海，曾经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这么一个身在要职的人，你说杀就杀。你知不知道，他就像是孤的左膀右臂，你杀掉的，可不是一个周世海。而是孤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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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7章 他是因为凤栖染才动怒的
如今，周世海死了，他在朝中的权势，相当于被砍断了一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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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隽这个蠢货，他怎会明白，周世海对于他的重要性？
如果可以，他不止要惩罚冶游，他还真想狠狠的给这个拓跋隽一个教训。
可惜。他不能这时候对付拓跋隽。
拓跋隽留着，还有大用。
他将是他，最后一道保命的王牌。
拓跋隽蹙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他似乎，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用一个周世海，换来凤栖染的死，这个买卖，似乎是亏大了吗？
龙灏没有心思，再应付拓跋隽，催促着管家，让他将拓跋隽给带走。
拓跋隽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冶游，而后他叹息一声，终是抬脚离开了这里。
冶游怔怔的看着拓跋隽，一步一步远去。
他只觉得，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了。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会如此重罚他。
直到下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凤栖染。
冶游缓缓的抬头，仰望着他的主子龙灏。
“太子殿下，其实，你之所以如此重罚于属下，不是因为周世海死了，而是因为凤栖染死了吧？”
“凤栖染的死，似乎触动了你的内心……”
龙灏抿着薄唇，冷冷的斥责一声：“闭嘴……”
“殿下，属下是说中了你的心思了吗？”冶游凄苦一笑，整颗心似乎都死了。
太子殿下居然会为了凤栖染，要废了他？
所以，他是因为凤栖染才动怒的，因为凤栖染，他才狠了心要置他于死地吧？
冶游根本就没有想到，一向冷情冷心的太子，居然也有为了女人，而大动干戈的这一天？
他真是不知道，凤栖染到底是怎么，一点点走近龙灏的心里的？
难道，就仅凭着那绝色倾城的容颜吗？
美貌的容颜，不过是一个外在的皮囊罢了，堂堂一国太子，他是那么愚昧无知，爱好美色的一个人吗？
还是，太子在凤栖染的身上，看到了秦霜晔的影子？
冶游勾唇笑着，轻声对龙灏道：“太子殿下，你信不信，这世上有宿命轮回？或许，属于太子殿下的宿命，已经渐渐开启了。”
“秦霜晔的死，是不是会让你在午夜梦回里，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与痛楚？所以，在见到凤栖染时，你似乎在她身上，看见了秦霜晔的影子？殿下，你是不是后悔，就那么杀了秦霜晔啊？”
龙灏的心，轻轻一颤。
他眼底，掠过几分慌乱。
他真的没想到，冶游居然将他的心思，给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看来，他是真的不能再将这么一个聪明人留在身边了。
龙灏蹲下身来，紧紧的拽住了的衣领。
他凝着冶游的眼眸，低声一字一顿道：“冶游，一开始，孤是看中你的聪明。可，你终究是太聪明了，什么事都能想到孤的前面去。有时候，孤都没吩咐你去办呢，你就擅作主张去办了。”
“你自认为，你擅作主张做的那些事，是为了孤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是不是孤要的？孤身为太子，身边自然不缺乏聪明之人……但你觉得，孤看中你的，真的是你的聪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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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8章 下一个便是你了
冶游苦涩一笑，他刚刚的猜测，似乎真的是戳中了太子的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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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太子肯定会极力否认啊。
可他刚刚并没有否认，如今太子的一字一句，都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与警告。
所以，太子他是在心虚啊？
冶游眼底，满是绝望。
“太子殿下……你要的，似乎并不是有多聪明的奴才啊。”
龙灏轻轻的拍了拍冶游的面颊，他眼底掠过几分轻蔑。
“冶游啊冶游，到了这一步，你似乎才想明白吗？可惜啊，一切都晚了。周世海死了，凤栖染死了……而你，也将会为他们陪葬。枉你聪明一世，却煳涂一时啊。孤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聪明，而是你的言听计从……”
“或许，是孤这段时间，对你太过信任和依赖，所以才让你产生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幻觉。一条聪明的狗，若是不听话了，试问孤还会再要吗？这条狗擅作主张的聪明，已经给孤捅出了大麻烦，你觉得孤还会留着你这条狗吗？”
冶游是真的留不得了，他不会让这么一个聪明到可怕的人，继续潜伏在他身边。
龙灏有些不舍的，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顶。
这个动作，就像是摸一条狗一样。
冶游的呼吸一滞，脸色瞬间煞白。
狗？
原来，他在他心里，从来就只是一条狗吗？
从前是言听计从又聪明的狗，如今是不听话又爱耍聪明的狗。
所以，太子不喜欢这样的狗，所以，太子今天是真的要废了他？
龙灏缓缓的站起身来，不想再和冶游废话。
他看向站在身后的侍卫李铭远。
“冶游就交给你处理了，铭远，希望你别再让孤失望……”
李铭远低垂眼帘，冲着他微微颔首。
“属下遵命，定不会辜负太子的期许……”
而后，龙瀛离去，冶游则被李铭远拖了下去。
李铭远拖着冶游，将他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
冶游这才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他跪在地上，苦求着要再见龙灏。
李铭远眼底，满是怜悯。
“太子一旦下定了决心，就绝不会再心软……冶游先生，你触碰到了太子的底线，太子不可能会饶过你的。”
冶游只觉得，全身满是冷意。
不由得，他渐渐的想起，前太子妃秦霜晔，太子的生母惠贵人，以及那在顷刻之间便覆灭了的宋家。
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连自己的至亲至爱，骨肉至亲，他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更何况他这个被视作是狗的奴才呢？
冶游心底，一片悲凉。
他仰头，望着结满蜘蛛网的屋顶。
他不由得凄然一笑：“想不到，我也会有今日。”
冶游缓缓的闭上眼睛，冲着李铭远呢喃低语。
“李侍卫，你要好好保重啊，说不定我死了之后，下一个便是你了……”
李铭远拿着刀的手，不由得轻轻一抖。
他咽了一口唾沫，对着冶游苦涩一笑：“从跟了太子开始，我早就看清楚了我未来的结局。”
冶游哭着又笑了一声：“呵……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错了，我真的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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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9章 我如今已是个废人
李铭远闭上眼睛，颤着胳膊举起了长剑。
手起刀落，他的动作利落又干脆，不过是转瞬间，他便挑断了冶游的手脚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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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游躺在地上，望着满是鲜血的手脚。
他声音里带着恳切与祈求：“李侍卫，能不能麻烦你再多来一刀，将刀子插在我的心口？”
“我如今已是个废人，如果离了太子府，还不如就此死了。”
李铭远眼底，闪过几分痛苦。
他嘶哑着声音回道：“冶游先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我不能帮你。不听太子命令的下场，我亲眼看见了，所以我不能阴奉阳违，触碰太子的底线。”
冶游凄楚一笑，再不求李铭远半句。
用他杀鸡儆猴，警告太子府的人，想必这以后，都没人再敢走他的老路。
太子殿下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为了防止，冶游背叛太子，从而说出太子的秘密。
所以，冶游在被送出府的时候，龙灏又让人割了他的舌头。
这事，李铭远不知道，是龙灏派人，暗中去做的。
冶游彻底成了，不能动，不能走，不能说话的废人。
太子府的人，将冶游当成是垃圾一样，丢在了距离太子府不远的一处潮湿巷口内。
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空中飘了下来。
冶游绝望的躺在地上，缓缓的抬头，静静的看着一片片大朵的雪花，从天空中飘了。
雪花飘落，滴落在他眼角上。
不知不觉，一滴晶莹的水珠，从他眼角滑落。
秦凝羽让下人撑着伞，一步步来到了冶游的面前。
“狗奴才，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
冶游微微一怔，而后凄苦一笑。
是啊，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所以，在得罪秦凝羽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秦凝羽会喊他狗奴才的这一天。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嘲讽，暗暗一笑。
“看到你落到这个下场，可真是大快人心。来人，将他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我要拿他的眼珠子去喂狗。呵，在我眼前，他连一只狗都不如……”
秦凝羽说着，便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腹，一步步离开了这里。
冶游这个狗奴才，彻底废了。
呵，凤栖染也彻底死了。
这一刻，她可真是觉得大快人心。
奴才们不敢不从，当即便动手，挖出了冶游的眼睛。
冶游凄厉的嚎叫着，那声音惨绝人寰，一点点的传荡在四周。
冶游的眼睛被挖出来，便立即丢给了那些野狗。
野狗们争先抢夺，不过顷刻，冶游的眼珠子便被吞入了野狗的肚腹中。
冶游绝望的哭着，许多不甘与痛苦，交织在心口。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在这时候，彻底给他一个痛快啊。
可惜，他不知道，这样的折磨，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痛，浑身上下，哪里都痛。
到了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只不过是想要让太子走的更好，更远罢了。
难道，他一心为主，他也真的错了吗？
冶游整个人都绝望到了极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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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0章 她一定在等着我来救她
大雪绵延不绝，渐渐的覆盖住了冶游的身体。
四周，渐渐的趋于平静，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巷子口，出现了轻微的脚步声。
双脚踩着雪的，嘎吱声响，惊得冶游身子，轻轻一颤。
而后，他感觉到那人蹲在了他身边。
用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的将他身上的积雪，给扫除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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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他耳边，轻声叹息一声，低声询问。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会选择成为龙灏的幕僚吗？”
冶游连忙冲着那人摇头，如果他还能说话，他一定要冲着那说，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绝对再不入太子府。
太子龙灏，是这世上，最无情，最薄情，最冷血之人。
为了权位，他什么都可以抛下舍弃。
那些无论是爱他的人，还是他爱得人，到最后统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人轻轻的摸了摸冶游的头发，低声一笑：“也罢，我就姑且，再给你一次机会吧。冶游，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而后，冶游的意识，便渐渐变得模煳起来。
他突然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他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
龙寒樾从天亮着，一直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凤栖染的影踪。
他整个人狼狈到了极致，他似乎不知道疲累，更不知道疼痛般，疯了似的，在扒拉着那些碎片瓦砾。
韩久无数次的上前阻止，皆都被龙寒樾给推开。
这件事，惊动了皇上和皇后那里。
皇后眼眸通红，和皇上闹着要出宫去看龙寒樾。
皇上无奈，最终应了皇后。
他也陪着皇后出了宫，两个人皆都是微服。
所以，当他们来到如意茶舍，并没有多少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赵洪川为了避免，旁人冒犯到皇上与皇后，早早的便让人清理了茶舍附近的人群。
帝后二人，下了马车，便看见龙寒樾跪在废墟那里，还在不停的扒着碎片与瓦砾。
龙寒樾满身皆是血腥，浑身脏污的厉害。
皇后看了，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一滴滴滑落而出。
她几乎是踉跄着脚步，跑到了龙寒樾那里。
她将他一把抱入了怀里，低声哭道：“樾儿，母后来了，你别伤心，母后陪着你一起找染儿好不好？”
龙寒樾原本黯澹没有光亮的眼眸，突然渐渐变得有光彩起来。
他抬眸看向皇后，沙哑着声音问：“母后，你也相信，栖栖她没有出事是不是？她一定在等着我来救她，她一定是在等着我的……”
皇后哭着点头：“是，是，她一定是在等着你。母后陪你一起找……”
皇后说着，便伸出手去，扒拉那些碎片与瓦砾。
皇上看了，一步步走过来，一把将皇后拉了起来。
“樾儿在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吗？”
“看到樾儿这样，我真的很心疼……皇上，你赶紧派人，派人将这一片废墟，统统都给翻个底朝天啊。染儿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我不相信，她真的出事了。她那么厉害，那么聪明，她一定不会就这么死了的。”皇后揪着皇上的衣袖，低声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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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1章 我真怕，他会挺不过来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疼惜。
他拿了一个帕子，温柔的给皇后擦着，她已经脏污了手掌。
“出事的第一时间，朕就让赵洪川，将这废墟都翻了一个底朝天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凤栖染的踪迹，她恐怕真的是被炸成了粉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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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洪川立即趋步上前，脸上带着悲痛，对皇后说道。
“臣已经让人翻了几遍了，皆都没有找到凤小姐的踪迹。凤小姐她……她恐怕真的是惨遭不测了。”
“在寻找凤小姐的途中，我们发现了郭太傅的儿子郭修杰。就连他昏迷之前，也在说，凤小姐死了的。是郭修杰陪着凤小姐进来这茶舍的，在爆炸前的那一刻，郭修杰都是陪在凤小姐身边的。”
“郭修杰都说，凤小姐死了……哎，偏偏樾王他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还在不停的找着凤小姐。我们也是没办法，只得陪着樾王，继续在这里找……”
皇后听着赵洪川的话，她的一颗心勐然下沉。
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半晌都没再说话。
许久之后，她扭头看向依旧还在翻找的龙寒樾。
她捂着唇瓣，低声呜咽哭着：“老天爷啊，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的樾儿。他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痛了。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再经历第二次？他好不容易才走出来，才找到一个真心爱的姑娘，你为什么还要剥夺走他的爱人？”
皇上揽着皇后，低声叹息一声：“如果没有出意外，明日就是他们成婚的日子啊……”
皇后越想，哭的越是伤心。
皇上试着，用强硬的手段，让人将龙寒樾带走。
谁知，五六个侍卫还没靠近龙寒樾，皆被他巨大的内力，给震飞了。
一时之间，没人再敢上前。
皇后哭着，求皇上别再逼龙寒樾。
皇上无奈，轻轻叹息一声。
“难道，我们真的要任由他这样胡闹？再继续下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韩久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声音回道：“王爷几乎一天，都滴水未进了。”
皇后满眼都是疼惜，泪眼朦胧的看着龙寒樾。
“凤小姐的离开，就像是在他心上，扎了一把刀子。我真怕，他会挺不过来……”
秦霜晔出事，儿子是挺过来了，可如今凤栖染出事，她真的不敢保证，他还能不能撑过去。
虽然，樾儿不是她生的，可她从小带他长大，没人比更了解樾儿。
这是一个用情至深，爱到，能将自己的命都搭进去的痴情种啊。
皇上蹙眉，眼里掠过几分烦躁。
强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
他真的是没辙了，最后没办法，只得让人将这消息，传给了凤南天。
一开始，凤南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急匆匆的，从凤府赶过来，当他看见龙寒樾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时，他的心咯噔一跳，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慌，缓缓的涌了上来。
他忐忑不安的上前，向皇上和皇后行礼。
“臣，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上叹息一声，让凤南天免礼。
凤南天小心翼翼的起身，瞥了眼皇后微红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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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2章 你要节哀顺变
“皇后这是怎么了？还有樾王这是……这茶舍爆炸，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受了伤吗？”
皇后偏过头去，不忍告诉凤南天，关于凤栖染的事。
赵洪川眼底，掠过几分同情扫了眼凤南天。
凤南天一脸莫名，看着皇后与凤南天奇怪的眼神。
“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皇上走到凤南天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凤将军，有件事现在必须要告诉你了……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可别太伤心难过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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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的心，轻轻一颤。
“皇上……”
皇上转头，看了眼龙寒樾那里。
龙寒樾还在不停的，继续翻找着碎片与瓦砾等东西。
即使，他双手已经布满鲜艳的血色，但他犹如一个木偶般，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皇上心底，隐隐的生出几分心疼。
这是他最心疼的儿子啊，也是他最给予厚望的儿子。
无论，是处于私心，还是为了江山社稷考量，他都会想尽法子，保全这个儿子。
所以，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凤南天，低声说道。
“今日午时，凤小姐乔装打扮成男装，与郭修杰一起，入了这如意茶舍。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茶舍突然就爆炸了。但凡在茶舍里的人，无一幸免，死的死，伤的伤。”
“听樾王府的暗卫回禀，说是凤小姐入了这茶舍，便再未出来。这场爆炸，威力极大，凤小姐恐怕是凶多吉少，被炸得连尸体都成了粉末。”
凤南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那响声过后，他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皇上看着凤南天，那煞白的脸色，他扶住了他的胳膊，关切的低声问。
“凤将军，你没事吧？”
凤南天的身子，控制不住的轻轻抖了抖。
而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的人事不省。
凤南天昏的太过突然，吓了皇上一跳，他连忙搀扶住了凤南天高大的身体。
赵洪川见了，也连忙上前，扶住了凤南天。
皇后红着眼睛，叹息着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谁知道，恰在这时，云仙急匆匆的从远处跑过来。
“让我给凤将军看看吧……”
皇后一看是云仙，她顿时冲着她点头。
而后，赵洪川将凤南天扶着躺在了地上。
云仙蹲在那里，开始给凤南天把脉。
而后，她从怀里拿出了银针，给凤南天扎了几针。
几针刺入凤南天的身体，凤南天悠悠醒转。
云仙连忙将凤南天给扶了起来：“凤将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凤南天一句话还没说，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吐了出来。
云仙连忙拿出了一颗药丸，塞入了他的嘴里。
药丸吞入肚腹，凤南天身体的痛楚，终于缓和了几分。
他揉着自己的疼痛的胸膛，控制不住的低声呜咽哭泣起来。
“染儿，我的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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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3章 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
他哭了一会儿，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疯了般朝着那堆废墟跑去。
“染儿你等我，父亲来带你回家了。”
皇上见了，连忙趋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凤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凤南天顿时老泪纵横，看向皇上哭道：“皇上啊，臣不愿相信染儿没了，你就让臣去看看，去找找吧……”
皇上叹息一声，通红着眼，指着龙寒樾那边。
“樾王他已经在那里，找了一下午了。所有人，都将这堆废墟，翻了个底朝天了。可是，根本就找不到凤栖染的半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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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威力太大，直接将茶舍，炸成了一堆废墟。人的身体，又怎能经受住那么大的爆炸呢。”
凤南天的心，勐然一沉。
一股绝望，缓缓的席卷上来。
他双腿一软，整个人都跌跪在地。
他跪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云仙这会儿的注意力，不在别处，全然落在了那爬在废墟上，还在不停扒拉着碎片与瓦片的男人。
她的脚步，不自觉的，缓缓朝着龙寒樾走去。
韩久见了，眼眸微微一怔。
他连忙走过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云仙姑娘，还请你留步，别再往前走了。我家王爷这时候，不会想要见到你的……你若是听我的劝，现在立即离开这里，别出现在王爷面前。”
云仙眼底，满是诧异，万分不解的看着韩久。
“为什么？听你这话，樾王他是非常不愿看见我？”
“是，不但不愿看见你，我不敢保证，他见了你，会不会要杀了你。”韩久颇为直接的回道。
云仙的脸色，勐然一白。
她蹙眉看着韩久：“他为什么要杀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他怎会想着要杀我？”
“是，你虽然没做错什么，可你的出现，却让王爷与凤小姐之间，产生了一些矛盾。正因为这矛盾，才导致凤小姐间接出事的……若是，他们之间还和从前一样好好的，那么此番，陪着凤小姐入这茶舍的，不会是郭修杰，而是王爷。”韩久沉声，一字一顿道。
云仙的眼眸，微微一红。
随即，她泪眼朦胧的看向龙寒樾那里。
“所以，是我间接的，害死了凤小姐吗？”
韩久抿着薄唇，站在那里，久久都没有说话。
云仙眼底，满是痛楚。
她勾出，凄然一笑。
“早知道，我的出现，会让他这么痛苦。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太后，跟着她回京都城了。”
“既然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么现在，也该因我而结束……”
韩久一愣，根本没有听明白云仙话里的意思。
“云仙姑娘……”
云仙抬起衣袖，擦了眼角滑落出的泪珠。
她苦涩一笑，看向韩久：“我知道你对樾王很是忠心……既然你对他很忠心，那你一定不希望，他再继续这样折磨自己下去……”
韩久蹙眉，低声问：“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如果凤栖染真的死了，那我就一命抵一命怎么样？”云仙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沙哑着声音，一字一顿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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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4章 对樾王的打击很大
韩久低声劝了一句：“云仙姑娘，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王爷了好不好？无论，你以前和王爷有一段怎样的过去，但那终究是过去了。”
“我家王爷，喜欢凤小姐，早就喜欢到了骨子里。既然，凤小姐如今生死未卜，我也相信，我家王爷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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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听着韩久这话，只觉得心如刀割。
“我不做傻事，我只想让他休息一下，不要再让他折磨自己而已……从前小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总想时时刻刻的和他在一起。但是，长大了以后，我们才明白，若是真正爱一个人，那就是喜欢，那个爱得人，能够得到真正的快乐……”
韩久根本猜不透，云仙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便转身回了皇上那里。
皇上正在劝着凤南天，让他节哀顺变——
凤南天整个人都很颓废，身体疼痛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拿了一个刀子似的，狠狠的切割撕扯着他的心。
那种疼，疼得几乎要窒息。
这可是他和叶氏的女儿啊，叶氏没了，如今，他和叶氏的女儿也没了。
等到，他百年后，他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叶氏？
凤南天恨不得，自己替凤栖染死——
可惜，他不能替染儿死，他的染儿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皇上靠近凤南天，低声嘱咐道：“凤将军，既然凤栖染死了，人死不能复生，那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要试着去接受。”
“樾儿他对凤栖染太过在乎，他一直都在折磨自己，不肯接受凤栖染死了的事实。朕能不能请你去劝劝樾王？你是凤栖染的父亲，他肯定会给你一些面子，能够听得进你的劝告的。”
凤南天缓缓的抬头，朝着龙寒樾那边望去。
他几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个男人，居然会是北楚高高在上的樾王龙寒樾。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他无法想象，樾王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看来，染儿的出事，对樾王的打击很大。
怪不得皇上和皇后都过来了，樾王这幅样子，肯定是牵动了他们为人父母的心啊。
凤南天只觉得心里一疼，若是换位思考，可能他会比皇上他们，更加担忧。
他已经失去了染儿，断断不能再让樾王出事。
凤南天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冲着皇上点头。
“皇上放心，臣愿意去劝劝樾王……”
皇上颇为欣慰的，拍了拍凤南天的肩膀。
凤南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灰尘，踉跄着脚步，朝着龙寒樾走去。
云仙在凤南天走了后，才去到皇上面前的。
她二话不说，便掀开衣裙，朝着皇上跪下。
“陛下……民女有事，想要求陛下……”
皇上眸光闪烁，扫了眼云仙。
皇后的视线，也缓缓的落在了云仙的脸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她看着云仙的模样，只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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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5章 一定是有人把她给救走了
她非常想知道，那面纱下被遮掩的脸颊，究竟是什么样子。
皇后低声问道：“你想求陛下什么？”
云仙看了眼皇后，便抬手缓缓的摘下了脸颊上挂着的面纱。
“实不相瞒，民女之所以一直以面纱覆面，实在是因为，民女的这张脸，好像长得很像前太子妃秦霜晔。”
面纱被拽下，露出了云仙那张美丽无暇的脸蛋。
毫无疑问，这张脸蛋，不单单是像秦霜晔，可以说，是和秦霜晔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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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眼底满是惊诧，怔愣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这……这也太像秦霜晔了吧？”
云仙微微抿唇，冲着皇后一笑。
“如果我说，我就是死而复生的秦霜晔，不知道皇后娘娘相信我吗？”
皇后一怔，一双眼睛满是惊愕。
“什么，你是秦霜晔?这怎么可能……”
——
凤南天去了龙寒樾那边，韩久见了，并没有阻拦。
他一步步踩着废墟而上，一点点的来到了龙寒樾的身边。
他缓缓的蹲下身，沙哑着声音问龙寒樾。
“王爷，可有找到染儿吗？”
龙寒樾听了这熟悉的声音，他的意识终于一点点的恢复了几分。
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眸，渐渐变得有了光彩。
他扭头看向凤南天，嘶哑着嗓音回了一句：“还没有找到……不过本王相信，只要本王不放弃，本王就一定能找到她。她一定是在等着本王找到她……”
“虽然她很聪明，本领也很强，可她到底是女子。经受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会害怕的。”
凤南天的眼眸，不自觉的又红了起来。
仅凭着樾王的这三言两语，他就能明白，樾王真是爱惨了他的女儿。
可惜，老天爷太残忍，生生将一对有情人给拆开。
“樾王，你是一国王爷，自从你出生起，你身上承载的责任，便异于常人。既然短时间找不到染儿的尸体，或许她是被人救走了……在没寻到染儿的尸体前，我就不相信她是真的死了。”
“所以，王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别到时候，染儿回来了，你又搞垮了身体。那样的话，岂不是要惹得染儿为你担心？”凤南天绞尽脑汁的编织着善意的谎言，用来规劝樾王。
龙寒樾听了凤南天的话，突然眼眸微微一亮。
他勐然从地上站起身来：“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可能？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栖栖，肯定别人将她给救走了啊。一定是有人把她给救走了，就像是……就像是曾经的秦……”
话说到最后，他欲言又止。
就像是和曾经的秦霜晔一样。
他当时，可是从死人堆里，野狼嘴里，将秦霜晔的尸体给抱走的。
或许是起身的太勐，龙寒樾还没将话说完，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阵眩晕传来。
他的脚步，不禁踉跄了几下。
他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轻的甩了甩头。
“本王这是怎么了？”
韩久见了，连忙趋步上前扶住了龙寒樾。
他急的额头满是汗珠，颤着声音道：“王爷，你这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也没休息……身体当然是扛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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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6章 但愿会有奇迹发生
“属下求求你，先去旁边的酒楼里，用一些膳食，我们再继续寻找凤小姐的下落，好不好？……”
龙寒樾眼底满是焦急，他冲着韩久摇头。
“不……不能休息，栖栖还等着我去找她，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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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便要推开韩久的搀扶，朝着外面走。
那副疯癫的模样，惊得凤南天一怔。
皇后埋在皇上的怀里，心疼不已的哭泣着。
凤栖染的死，是彻底将龙寒樾给毁了吗？
情爱这东西，有时候，可真是一把双刃剑啊，它的威力，足以能把好好的一个人给逼疯。
当初秦霜晔出事的时候，她也不曾见樾儿这般崩溃啊。
众人面对这样的场景，皆都不知所措。
韩久和一众侍卫，皆都不敢阻拦龙寒樾。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龙寒樾一身狼狈，疯了似的往外冲。
谁知这时，云仙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
她咬着殷红的唇瓣，大着胆子，捏着手里的银针，趁着龙寒樾不备，快速的朝着他脖颈扎了上去。
龙寒樾浑身一颤，他僵硬着脑袋，转头看向云仙。
云仙冲着他歉意一笑：“樾王，你现在必须得休息，希望你别怪我……”
龙寒樾眼底闪过浓烈的愤恨，他就那样瞪着云仙。
下一刻，他的眼前勐然一黑，整个人朝后仰倒，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韩久扶住了龙寒樾，冲着云仙怒斥：“云仙姑娘，你究竟对王爷做了什么？难道，我刚刚的那些警告，你尽数都不放在心上吗？”
“你敢这般，对我家王爷，你就等着他醒来，将你给碎尸万段吧。”
云仙苦涩一笑，眼底满是悲痛。
“好，我等着你家王爷，将我碎尸万段。不过，在将我碎尸万段之前，麻烦你先扶着你家王爷回府休息吧。他要是再熬下去，身体肯定是承受不住的……”
“我知道，我这样做，是触犯到了他的逆鳞。可是，只要是为了他好，即使他要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韩久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半句，责怪云仙的话来。
皇后看了眼云仙，连忙让韩久扶着龙寒樾回樾王府。
韩久哪里敢再耽搁，连忙扶着龙寒樾上了马车，朝着樾王府而去。
皇后不放心龙寒樾，也跟着去了樾王府。
皇上还有政务要处理，让赵洪川护着回了皇宫。
他在回宫前，走到凤南天的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风爱卿节哀顺变啊……朕给你几天的时间，你好好的处理一下凤栖染的丧事吧……”
凤南天却通红着眼睛抬头，看向皇上。
“皇上，说实话，没有找到染儿的尸体，臣就不相信她真的死了……臣会让人，继续在这里寻找。任何一个角落，也不会放过的……”
皇上叹息一声，想要劝，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劝。
“你想找，那就继续找吧……但愿会有奇迹发生……”
而后，他扭头看了眼远处站着的云仙。
云仙朝着他缓缓颔首，皇上这才放了心，踏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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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7章 师傅，真的是你吗？
皇上离开后，云仙走到了凤南天的面前。
“凤将军，皇上留下话来，如果凤小姐实在找不回来了，皇上让你陪我演一场戏。”
凤南天一怔，疑惑不解的看向云仙。
“演戏？演什么戏？”
“一个善意的谎言，我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希望樾王能够挺过来。你也不希望樾王为了凤小姐，而就此丧命吧？如果樾王死了，那凤家的罪过可就大了……”云仙眼底闪过几分晦暗，一字一顿对凤南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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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的脸色，顿时一变。
“你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云仙眸光，微微闪烁，冲着凤南天抿唇澹澹一笑。
——
京都城一处隐蔽的院落之中，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慢条斯理的捡着竹篓里的药材。
没过多久，突然从屋里窜出来一个白色毛发的狐狸。
狐狸灵巧的一跃而上，跳上了男子的肩头。
它冲着男子，嚎叫了几声。
男子微微挑眉，而后勾唇轻声一笑。
“她醒了？”
白狐叫了一声，似在应答男子。
男子放下了竹篓，抬手轻轻的摸了摸白狐的脑袋。
白狐与男子，亲热了几分。
男子让白狐下来，他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白狐在后面追了进去，一人一狐刚刚踏入房内，便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女子，挣扎着要起身。
男子微微蹙眉，趋步上前，按住了女子的胳膊。
“你浑身都是伤不能动，稍微动一下，牵扯了那些伤口，你会很疼的。先躺着养养吧，你想要什么，我去帮你做……”
女子一怔，眼眸里带着惊诧，怔怔的看向男子。
而后，她的眼眸一红，反手握住了男子的手掌，哽咽着声音喊道。
“师傅……师傅真的是你吗？”
男子叹息一声，眼底闪着疼惜，慢慢的坐在了女子的身旁。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女子擦掉了眼角滑落出的泪水。
“别哭……感应到你会出事，所以我就回来了。如果我不回来，这一次恐怕，你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霜儿，你的两个大劫已经都度过了，相信我，以后你会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男子说着，温柔的替她整理着额前凌乱的碎发。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众人都以为，在茶舍里被炸弹炸飞了的凤栖染。
而这个男子，正是她的师傅，北楚的神医鹤云。
在凤栖染出事的那一刻，鹤云及时出现，将凤栖染带离了茶舍那里。
若非鹤云出手，恐怕如今的凤栖染，真的会被炸得面目全非了。
但纵使，鹤云出现的再及时，凤栖染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炸伤了。
那爆炸的威力不小，凤栖染伤的，着实不轻。
凤栖染紧紧的抓着鹤云的手不放，在他怀里哭的就像一个孩子。
“师傅，你不会知道，这段时间我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当初，我劝过你，龙灏那人不可信。可你一颗心，都扑到他身上，根本就听不进去为师的话。”鹤云叹息一声，声音里带了几分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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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8章 揭开真相
凤栖染羞愧难当，沙哑着声音回道：“师傅，曾经的事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既然错了，那就改正过来就是。你犯了错，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代价那么大，你总该要学着成长了。”鹤云声音无比柔和，低声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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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所有的坚强，在鹤云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她此刻向鹤云袒露的，皆是自己不为人知的脆弱与害怕。
鹤云非常有耐心的，安抚着凤栖染的情绪。
他摸着手心里，这张陌生的脸颊，心底是百感交集。
“一切都过去了，师傅回来了，就再也没人能够欺辱到你。”
“师傅，你怎知我重生到了凤栖染的身上？难不成，当初那重生之术，是你施法做的吗？”凤栖染眼底满是疑问，她忍不住想要探究，想要知道真相。
鹤云抿唇，冲着她低声一笑。
有些事情，他觉得，是时候揭开真相了。
命运让霜儿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她和龙寒樾不该再继续分离。
所以，几经斟酌，鹤云终是决定，将那些特别离奇玄幻的过往，一一讲述给凤栖染听。
“当初，算到你会有此一劫，所以我就没出现，阻碍你经历劫数。后来，龙寒樾将你的尸体，从乱葬岗抱走。导致我扑了一个空，没有法子，我只得去寻找龙寒樾的下落。”
“等我找到龙寒樾的时候，他正请了江湖术士，打算冰冻你的尸体，封锁你的灵魂，启动重生之法呢。可惜，那个术士术法不精，法事进行到一半，他便吐血身亡。”
“而你的尸体，也在加剧腐烂。龙寒樾不知道听了谁的传言，当即便取了自己的心头血，滴在了你腐烂的尸体之上。我赶到的时候，他几乎因为失血，而已经奄奄一息。”
凤栖染的心，勐然一紧。
她眼底满是惊骇与不可置信。
原来，将她从乱葬岗中，抱走的人是龙寒樾？
原来，自己的重生，龙寒樾也参与其中了？
所以，从一开始，龙寒樾入了凤府找她，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因为知道她是秦霜晔，所以他才放心，将自己的一条命交给凤栖染这个傻子。
因为知道她是秦霜晔，所以他才从一开始，便对她好，给予了她所有的信任与依靠。
他就好像是一个保护神一般，从天而降，一直都在默默的保护着她。
凤栖染这一刻，只觉得心口那里，隐隐作痛，也明白了，龙寒樾对她到底是有着一种，深刻入骨髓的痴恋。
从始至终，在他心里爱着的，一直都是她。
无论是曾经的秦霜晔，还是现在的凤栖染，他爱着的那个人，从不曾转变过，一直都是她。
凤栖染心里，满是感动。
一双眼眸，盈满晶莹剔透的泪水。
她沙哑着嗓音，凄然而笑：“原来，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守在我身边的，不是别人……一直都是他啊。”
鹤云眼底，掠过几分苦涩。
其实，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的人，又何止是龙寒樾呢？
他可是，从她小时候起，那来到了她的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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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9章 心蛊不能解
可惜，他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师傅。
除了是他的师傅，他不能成为她的任何人。
鹤云叹息一声，收敛了自己有些失落的情绪，继续说道。
“为了救他的命，我不得已给他下了心蛊。用心蛊，延缓了他的寿命，这才让他得以死里逃生。后来，他哭着跪求我，让我救你性命……”
“我告诉他，若是要让你得到重生，必须得用尽他身上，最后一滴心头血。当时他听了，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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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的眼角，控制不住的缓缓落下一滴滴泪水。
可以说，这几乎是要以命换命了。
为了能够救她，他甘愿拿自己的性命交换。
她真的无法再找到，比龙寒樾更爱她的人了。
凤栖染带着祈求，看向鹤云：“师傅，那他的心蛊，你能帮他解了吗？若是心蛊不解，他总有一天会死的……”
鹤云眼底闪过几分无奈，他冲着凤栖染摇头。
“因为心蛊，一直在支撑着他的命，所以这个心蛊不能解。”
凤栖染的心，勐然一颤。
“那……那还有其他的法子，能够救他吗？”
鹤云眼底，掠过几分迟疑。
最终，他叹息着摇头：“没有其他法子，我只能用一些药物，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心蛊。可以说，心蛊就是他的命脉。命脉不可毁……霜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凤栖染的脸色，勐然一白。
她心底，渐渐的涌起绝望。
“那我该怎么办？师傅，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吗？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凤栖染说着，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她身上有伤，这一哭牵扯到了身体上的伤情，她疼得是撕心裂肺。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在忍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下一刻，她只觉得喉间那里一甜，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那些血，喷到了鹤云洁白的衣襟上。
鹤云蹙眉，紧紧的搂着凤栖染，沉声斥道。
“秦霜晔，你给我冷静一下……你现在身受重伤，不能这样激动。否则，对你身体会有很大的损伤。”
“师傅，我没法冷静啊。只要一想到，龙寒樾以后的结局，我就心痛的无法呼吸。师傅，你帮帮我，帮帮我啊……”凤栖染捂着疼痛的心口，满面痛楚的冲着鹤云低吼。
鹤云的脸色一沉，当即便洒了一些药粉，在她鼻翼。
凤栖染吸入了那些药粉，眼前立即一黑，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中。
鹤云搂着凤栖染软下来的身体，他不禁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他满是心疼的，将她重新放在床榻上。
他就那么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凤栖染睡去的容颜。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少经历一些痛苦？”
思及过往，鹤云不由得抿唇苦涩一笑。
“好像，无论我怎么做，你还是要经历那些不可避免的苦痛……”
尽管，他是来自于未来世界，尽管他拥有着旁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可他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在意的人，解脱出这浩瀚的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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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0章 本王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他只能站在苦海岸边，无助而绝望的，看着她在苦海里，苦苦挣扎——
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这个时代，不存在神医鹤云这个人。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他不曾出现在这时代，关于秦霜晔的一切悲剧，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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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人能解答他这个困惑。
就像，他无法替秦霜晔承担这些痛苦一样。
他是来自于未来的人，更是为了秦霜晔而来！
——
龙寒樾不知道，自己这一觉，昏昏沉沉的睡了有多久。
总之，在他醒来后，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
他虚弱着身体，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
他眼底满是迷惘，低声喃喃自语：“我不是在找栖栖吗？我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来人……”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
他刚刚挣扎着起身，欲要走下床榻时。
云仙便端着一碗米粥，满眼焦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别动，你身体很虚弱，先喝一些米粥再活动……”云仙冲着龙寒樾蹙眉道。
龙寒樾一怔，他抬头看向云仙。
云仙的脸上，没有再挂着纱布，她就这么以秦霜晔的模样，显露于人前。
她将米粥，放在了床头桉桌上，然后按住了龙寒樾的胳膊，将他按坐在了床边坐下。
“小寒哥哥，你两天一夜，都没吃东西，勐然起身，身体肯定是承受不住的……来，先喝点米粥补充一些体力，你再下床活动。”
她说着，便舀了一勺米粥，凑到了龙寒樾的嘴边。
龙寒樾恍恍惚惚中，这才想起，之间发生的一切。
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凤栖染肯定不会独自进入那个如意茶舍。
若是他跟在凤栖染的身边，他肯定不会失去凤栖染的。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云仙的出现。
他该死的，居然差点，被她那张脸给迷惑住了。
龙寒樾恨得，勐然抬手，狠狠的又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的力道极大，下一刻，他的嘴角便出现了一些血丝。
云仙吓了一跳，手里的勺子，啪嗒一声，摔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小寒哥哥……”
龙寒樾眼底满是阴鸷，冷冷的看向云仙怒吼。
“你给我闭嘴，不要再喊我小寒哥哥……”
云仙的身子一颤，随即便眼眸一红，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的从她眼角滑落。
“不让我喊你小寒哥哥，那我喊你寒好吗？”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杀气，动作快速的伸手，一把掐住了云仙的脖子。
“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敢杀你？你居然对本王下药，让我睡了一天一夜？云仙，你是在故意挑战本王的底线吗？你别以为，你长着和秦霜晔一样的脸蛋，本王就不会杀了你。”
云仙泪眼朦胧的看着龙寒樾，沙哑着声音冲着龙寒樾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龙寒樾眼底的恨意浓烈，根本不给云仙解释的机会。
“你触碰到了本王的底线，本王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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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1章 心心念念的秦小姐
他的手掌，一点点的收紧。
云仙顿时觉得，呼吸一滞。
她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死亡的气息，朝着她迎面扑来。
韩久恰在这时候进来，陡然看见龙寒樾居然在掐着云仙的脖子。
他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掰开了龙寒樾的手。
“王爷，你冷静一下啊。”
云仙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剧烈咳嗽了起来。
刚刚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要死了。
还好韩久赶到的及时，否则，她真的要死了。
云仙心里一阵后怕，身子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龙寒樾一双眼满是猩红，冷冷的看向韩久：“滚，别来找死……”
韩久的脸色，吓得一白，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龙寒樾的大腿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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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真的不能杀了云仙姑娘啊。你曾经心心念念的秦小姐，她如今可就站在你的面前了啊。你如果杀了她，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龙寒樾听了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怔。
“本王心心念念的秦小姐？你说的是哪个？”
韩久抬起衣袖，擦了一把眼泪，连忙回道。
“就是秦家的二小姐，前太子妃秦霜晔啊。云仙姑娘，在王爷你昏迷后，便彻底恢复了记忆。”
“她说，她死了以后，便被神医鹤云，给救了回来。鹤云为了救她，带着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求药……后来，鹤云遇见了其他事，便将她放在了一处山洞内。云仙姑娘，出去找鹤云呢，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了后脑勺，所以她便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龙寒樾眼底满是诧异，带着不可置信，怔怔的看向韩久。
“韩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属下没有胡说八道，这件事，云仙姑娘已经都向皇上说了……皇上今日，刚刚命京兆府尹，开始彻查秦霜晔私通怀上孽种之事。”韩久眼底满是激动，颤着声音回道。
龙寒樾整个人都怔愣在原地，他扭头看向爬在地上的云仙。
“他说的都是真的？”
云仙抿着唇角，冲着龙寒樾点头。
“皇上说，当初我私通那件事，存在多处疑点。所以，他今日下了圣旨，让赵大人彻查那件事。”
“不过，关于我身份的事，皇上说了，并不打算昭告天下。所以，以后我还是会以云仙的身份生活。如果真的查出，我私通那件事有隐情，皇上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龙寒樾眼里满是狐疑，他总觉得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诡异。
云仙居然，真的是秦霜晔？
这怎么可能？
云仙给他的感觉，完全没有凤栖染给他的感觉浓烈。
他是在云仙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秦霜晔的影子。
龙寒樾再次询问云仙：“你说，是鹤云救了你？那鹤云他人呢？”
云仙抿着唇瓣，冲着龙寒樾摇头。
“从我醒来，便再没见过师傅了。恐怕，他是有事缠身，暂时离开了北楚吧。”
“樾王，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可能无法接受我就是秦霜晔这件事。不过，我会用行动，让你知道，我就是秦霜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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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2章 尘封的记忆
龙寒樾还是不愿相信，他再没动云仙一根手指头。
他当即便离开了房间，去宫里找皇上。
皇上召见了他，没想到，当他入了御书房时。
凤南天，以及京兆府尹赵洪川也在里面。
凤南天和赵洪川分别向龙寒樾行了一礼。
龙寒樾让他们免礼，而后他便询问皇上，关于云仙的事。
“父皇，云仙她真的是秦霜晔吗？儿臣怎么有点不相信呢……实不相瞒，当初是儿臣去了乱葬岗，找回了秦霜晔的尸体。”
“她那时的身体，几乎没一处好的，肚子里也破了一个大血洞。纵使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会让秦霜晔起死回生的。儿臣不相信，云仙就是秦霜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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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他叹息一声，冲着龙寒樾回道：“一开始，朕也有一些不相信，可后来，听云仙说起了一些事，朕就觉得，她或许真的是秦霜晔。樾儿，你可别忘了鹤云是谁，他的本事，一直都挺神秘的。朕似乎愿意相信，真是他救活了秦霜晔。”
龙寒樾一怔，他还没说话，赵洪川便上前，立即禀道。
“臣这半日，查到了很多关于秦霜晔的事情……似乎和云仙姑娘说的，高度吻合。刚刚去了秦府的人回禀，说是有奴才已经招认，当初秦霜晔是被人算计了……”
“似乎算计秦霜晔的人，是那秦松的夫人苏氏。苏氏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坐上太子妃之位，所以她就设计秦霜晔，给她下药，找了一个陌生男子玷污了秦霜晔。”
“不过，那天苏氏安排的陌生男子，倒是没碰秦霜晔。臣找到那个男子，那个男子听说臣是皇上的人，他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当即便道出，那晚与秦霜晔颠鸾倒凤的人，似乎另有其人。”
“臣根据那个男子的描述，让人画了一幅画出来，却不想，那人的画像，似乎与樾王有几分相似。”
龙寒樾的心，勐然一颤。
他眼底满是不可思议，怔怔的看向赵洪川。
渐渐的，似乎一些被尘封的记忆，一点点的涌现在他脑海里。
模煳的记忆中，他似乎想起某一个夜晚，他喝醉了酒，整个人像个幽魂般，一直徘徊在秦府四周。
那一晚，似乎他看见有人从后门鬼鬼祟祟的入了秦府。
他带着好奇心，跃上了墙头。
便看见，有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偷偷摸摸的进了秦霜晔的闺房。
没多久，秦霜晔便被人扶着进了这个房间。
他当时脑袋一懵，立即反应过来，秦府的人这是在干什么。
等到他再回来时，秦霜晔便一直喊着热，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一直都对他投怀送抱。
他本来就饮了酒，又加上秦霜晔是他一直都喜欢的人。
这一夜，折腾的不轻，因为醉酒他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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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3章 是我害了秦霜晔
可能是秦府的人，以为他是那个被收买的男人。
所以，他们将他裹入了麻袋里，便将他给抬出了秦府。
等到他昏昏沉沉的醒来时，整个人是躺在潮湿泥泞的巷子口。
他揉着疼痛的脑袋，坐起身来，只觉得昨夜的一切，就是他的一场梦。
所以，他一直都当那夜，是个梦。
他从未去想，那根本就不是梦——
如今，经由旁人提及，那些他自认为是梦的记忆，全数都苏醒了过来。
龙寒樾的心，忍不住的剧烈疼痛起来。
所以，那不是梦。
那一夜，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与秦霜晔私通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他啊。
秦霜晔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不是别的，那就是他的啊。
是他，是他一手，将秦霜晔给推入了死路。
是他，害的秦霜晔无辜惨死的。
龙寒樾捂着疼痛的心口，再也忍不住，勐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口血吐出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传来，一时间所有东西，在他眼前都天旋地转。
他抬头看向皇上，凄厉着嗓音大吼了一声。
“父皇，是我，原来竟是我害死了秦霜晔……”
吼完这句，龙寒樾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子朝着后面仰倒摔去。
凤南天手疾眼快，连忙趋步上前，扶住了龙寒樾往后仰的身体。
他低声唤着龙寒樾：“樾王……”
皇上眼底满是惊骇，他连忙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都陷入一片混乱。
——
云仙听说樾王出事了，她连忙入了宫内。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的太医，轮番给龙寒樾诊脉，皆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诊治龙寒樾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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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担忧不已，冲着那些太医大发雷霆。
“全是一群废物，如果你们救不了樾王，那就给朕统统去死……”
众位太医，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请求皇上息怒。
云仙恰在这时候，赶到了御书房。
她从外面跑进来，来不及给皇上行礼，便急急忙忙的扑到了龙寒樾的面前。
她颤着胳膊，捏着龙寒樾的脉搏。
捏着脉搏好半晌，她都诊断不出，龙寒樾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
她急的，双眼满是泪光。
怎么办？她为什么诊断不出，任何的病症？
皇上在一旁，带着殷切的目光，看着云仙。
“可有诊断出来，樾王他是怎么了？”
云仙心底满是慌乱，她颤声回道：“请皇上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再多一些时间，我就能诊断出樾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了。”
皇上不忍再给云仙压力，叹息一声，让多余的人，统统都退出了御书房。
众位太医顿时松了一口气，爬着退出了御书房。
站在御书房的奴才，大气都不敢喘，唯恐耽误了云仙给龙寒樾诊脉。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云仙几乎耗费了自己所有的本领在，这才探测出一些，龙寒樾是中了蛊虫的病情。
她眼底闪着绝望，眼泪控制不住的缓缓从眼角滑落。
皇上的心，勐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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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4章 西域巫蛊之后
他低声问云仙：“樾王到底怎么样了？告诉朕，朕要听实话……”
云仙抬起衣袖，擦了把眼泪，低声回道：“回皇上的话，樾王他……他可能是被人下了蛊虫。此蛊虫，被放在了他的心脉之处……”
皇上的脸色，沉了几分。
“可有医治之法？”
云仙咬着唇瓣，低声哽咽回道。
“蛊虫在心脉之处，根本就解除不了。一旦将蛊虫解除，恐怕樾王的命也就没了。可若是，不解除这个蛊虫，蛊虫定会将樾王的心脉，一点点的吞噬殆尽。”
“等到，蛊虫将樾王的心脉一点点被吞噬，恐怕樾王身体里的器官，也都会一一衰竭死亡。”
皇上的心，勐然一颤。
他眼底闪过几分慌乱，他的脚步踉跄往后退，险些跌坐在地。
凤南天上前，扶住了皇上的胳膊。
“皇上，你不要太激动，或许还有解救之法的。我们可以去找鹤云，鹤云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吗？鹤云的医术那么高明，想必他能救樾王的……”
皇上连连点头，颤着道：“对，找鹤云。鹤云一定能救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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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传旨下去，即日起昭告天下，悬赏百万黄金，寻找神医鹤云的下落。”
程公公入内，连忙应了。
下一刻，便出了御书房传旨，昭告天下。
一时之间，关于樾王病重的消息，传遍整个北楚。
龙灏收到了消息，怔愣了好半晌，而后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龙寒樾危在旦夕了？这是真的吗？”
拓跋隽正在旁边，他闻言不由得眯眸一笑。
“这消息，可是从宫内传出来的，应该是千真万确的。若是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如今的龙寒樾是彻底的陷入昏迷了。”
龙灏眼底带着惊诧，扭头看向拓跋隽。
“你怎么猜到的？”
拓跋隽把玩着手里的琉璃酒盏，轻眯凤眸勾唇笑道。
“实话不瞒太子你，我身边有一个巫术高深的人，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辅佐我。那个巫师早就算出了龙寒樾中了心蛊……这个心蛊，而且是无解的。纵然，鹤云出手，也无法搭救龙寒樾。”
龙灏不可置信的看着拓跋隽：“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提起过这个巫师？他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什么来历？”
拓跋隽故作神秘的回道：“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听说过，云潭谷主的威名呢？”
“云潭谷主——柳云潭？西域巫蛊之后？”龙灏惊骇不已，不自觉的惊呼出声。
拓跋隽轻佻眉眼，缓缓颔首笑道。
“正是此人……这人，似乎和鹤云有些恩怨。所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柳云潭在一个月前找到我，希望与我暗下合作。”
“当初，你毒害龙寒樾时，对他下的寒毒，便是出自那个柳云潭之手。还有，前段时间，凤可馨对龙寒樾下的情药，也是出自她的手。”
龙灏眼底，满是欣喜。
他趋步走到拓跋隽面前，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隽王子，孤想见见这个柳云潭，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在京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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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5章 孤要好好的招待隽王子
“在是在，不过，她现在不太想见你。她说，等到时机成熟，她会主动来见你的。”拓跋隽有些无奈的回道。
龙灏有些激动的情绪，顿时下沉了几分。
听闻这个柳云潭的巫术，非常高深莫测。
她能够探测到，人心里最私密的东西——
如果，他能拉拢到这个柳云潭。
那他的势力，便会一下子高涨起来。
凭着一个柳云潭，他就能探测到父皇的心意，从而重新取得父皇的信任与喜爱。
拓跋隽见龙灏的情绪，带了几分可惜，他低声安慰龙灏。
“太子殿下不要急，目前为止，这个柳云潭和我们是盟友，并不是敌人。若是你想，让她做什么，她应该不会拒绝的……”
“她和鹤云的恩怨，貌似还不少，她恨鹤云入骨，势要对付与鹤云有关的人。凤栖染是鹤云的徒弟，龙寒樾又与凤栖染关系匪浅，所以，龙寒樾自然是被柳云潭列入了敌对名单的。”
龙灏面带感激的，看着拓跋隽。
“这次，还是多谢隽王子，能够携着柳云潭这么大的助力，前来襄助于孤。无论发生什么，你我将是最坚固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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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安排宴席舞姬，孤要好好的招待隽王子。”
太子府的管家连忙去安排这些事，不过半刻，太子府便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秦凝羽想要见龙灏，也被拦在外面，不得入内。
她想要依着身孕去闹，李铭远走出来，低声提醒道：“侧妃娘娘，太子殿下今晚招待的客人，非常重要。你若是继续闹下去，扰了太子的雅兴，纵使你身上怀了身孕，太子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事情有轻重缓急，还望侧妃娘娘，能够拎得清楚。否则，到最后得不偿失，坏了太子的大事，你的荣华富贵，也是真的到了头。”
李铭远平时，并不会与秦凝羽多说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不过今晚不同，若是秦凝羽闹下去，恐怕所有人都会遭殃倒霉。
本来太子，就处境艰难，若是此番坏了太子的好事，恐怕这太子府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正是清楚这些缘由，李铭远才好心，提醒了秦凝羽一番。
秦凝羽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她当即便聪明的不再闹，乖乖的回了她的院子。
临到半夜时分，龙灏醉醺醺的去了秦凝羽那里。
秦凝羽满眼欢喜的起身，扑入了龙灏的怀里。
“殿下，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孤不去任何地方，也要来你这里，看看你。你身上怀着的，可是孤的希望……孤自然得来看看你，才能安心……”龙灏亲了秦凝羽一口，搂着上了床榻。
秦凝羽嫌弃他身上有酒味，便哄着他去洗了澡。
龙灏担心，秦凝羽因为酒味会吐，从而影响到胎气。
所以，他好脾气的顺着秦凝羽去沐浴了。
秦凝羽坐在床榻边，眯眼弯弯，笑着等着龙灏。
不过半刻，龙灏便沐浴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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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6章 龙灏吐血
他搂着秦凝羽上了床榻，低声对她说：“这段时间，孤要办大事，所以你乖乖的，别再给孤闹了。”
秦凝羽抿着唇瓣，低声回道：“我一直都很乖啊，殿下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我们的孩子。只要你别宠幸别的女子，我就乖乖的，不闹事……”
龙灏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秦凝羽的鼻子。
“你个小妒妇……”
秦凝羽娇嗔一笑：“那是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才成了妒妇啊。殿下，我真的好爱你啊。”
她说着，便伸手紧紧的抱住了龙灏的腰身。
龙灏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口一疼。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秦凝羽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龙灏：“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传大夫过来……”龙灏喘着粗气，低声吩咐。
秦凝羽手忙脚乱的下了床榻，哭着喊外面的奴才赶紧进来。
这下子，整个太子府因为龙灏吐血，而乱成一团。
大夫赶过来，也没查出什么原因。
秦凝羽急的不行，几乎都哭肿了眼睛。
“那可怎么办啊？怎么会查不到病因呢？真是饭桶，真是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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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此时，已是陷入昏迷。
情况非常危急，众人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凝羽急的，让人拖了那个庸医出去杖毙。
眼看着，龙灏的情况越来越差，秦凝羽突然变想到了宫里的太医。
她连忙唤了李铭远过来：“李铭远你赶紧携带着太子腰牌，入宫禀告皇上。就说太子突然吐血，马上就要不行了，让他赶紧派太医过来看看……”
李铭远不敢耽搁，连忙应了话，拿着腰牌便入了皇宫。
皇上刚刚入睡，便被程公公给吵醒了。
他这一天，都在挂念着龙寒樾，根本就没休息好，如今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又被吵醒。
皇上心里，满是懊恼。
他冷着脸起身，看向程公公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程公公入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啊，奴才也不想打扰您啊，可是太子那边又出事了，听说情况有些危急，奴才不敢隐瞒啊。万一太子出了事，奴才承担不起啊。”
皇上的脸色一沉：“太子出事？他好好的在太子府，怎么会突然出事？”
“听太子府的人说，太子突然吐血，如今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大夫去看了，根本诊断不出病因。太子府的人没办法，只得入宫，禀告皇上。”程公公颤巍巍的低声回道。
真是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了。
樾王还没脱离危险呢，太子如今又出事了。
这一个个的，真是赶到一处儿来了。
皇上听了这话，哪里还顾得上再睡。
他连忙让程公公去请云仙去太子府——
程公公听了，不敢怠慢，亲自去请云仙。
云仙这会儿，还没入睡，她一直都守在龙寒樾的床边，正在照顾着他。
听闻太子也出了事，云仙只得拿起药箱，跟着宫人去了太子府。
这一番折腾，可是惊动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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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7章 她来找我和太子索命了
拓跋隽喝了不少酒，已经浑浑噩噩的入睡了。
谁知道，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隽王子，太子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
下一刻，拓跋隽勐然睁开眼睛醒来。
醒来这一刻，他没有任何的醉意，立即从床上坐起。
后知后觉，他才恍然想起，刚刚在睡梦中，是柳云潭喊他醒来的。
他顾不得耽搁时间，穿了衣服，便朝着凌月阁而去。
他到凌月阁的时候，恰好遇见到了太子府的云仙。
两个打了一个照面，而后便纷纷移开视线。
云仙步履匆匆的入内，所有人都给她让路。
不过，在众人看见云仙的脸时，不少人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这张脸，和前太子妃好像啊。
难道，是前太子妃死而复生，特地回来，来向太子复仇来了？
四周响起了不少的骚动。
秦凝羽在里面，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她蹙眉低喝一声：“闲杂人等，统统给我退出凌月阁。太子需要静养，你们若是再打扰太子，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外面的奴才，顿时便全都退了出去。
不过，有不少人，都暗暗生出几分好奇。
太子侧妃，与前太子妃是亲姐妹。
不知道，当侧妃看见酷似前太子妃的那张脸，侧妃会不会被吓得动了胎气啊？
云仙神色澹定自若的入内，径直朝着床榻那里走去。
秦凝羽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谁知，在看清楚云仙那张脸，她吓得惊呼一声。
“啊……鬼啊……”
她的脚步急忙后退，一副惊恐到了极致的模样。
身边伺候的丫鬟见了，连忙上前搀扶住了秦凝羽踉跄后退的身体。
“侧妃小心啊……”
秦凝羽一把抓住丫鬟的手，颤抖着声音低吼道：“鬼，她是鬼……她来找我和太子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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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娘娘，她不是鬼，她是云仙姑娘啊。云仙姑娘过来，是来给太子看病的……”丫鬟没见过秦霜晔，所以她不理解，秦凝羽见到云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秦凝羽浑身上下，都在颤栗不已。
她几乎都不敢抬头，去看云仙。
云仙抿着唇角，似有若无的瞥了眼秦凝羽。
她倒是真的心虚，因为心虚，所以见到她这个模样，她才有这么大的感应。
皇上如今，在彻查的那些事，虽然牵连不到秦凝羽的身上，不过必定会牵连到苏氏。
秦凝羽还想着，要接苏氏出府呢。
殊不知，苏氏唯有死，才能让秦凝羽彻底摆脱，曾经毒害了秦霜晔的嫌疑。
秦霜晔的死，存在诸多疑点，她必须得让曾经的这个冤桉昭雪，才能让龙寒樾相信，她是真的秦霜晔重生了。
云仙掩下心底的思绪，无奈冲着秦凝羽一笑。
“侧妃娘娘看到我这张，酷似于秦霜晔的脸，恐怕是被吓坏了。你们赶紧扶着侧妃下去休息一下，别动了胎气……”
秦凝羽缓缓的抬头，看向云仙。
“你……你到底是谁？”
云仙叹息一声，低声回道：“我是云仙啊，并不是秦霜晔，侧妃娘娘不用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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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8章 柳姑娘，你来了
“可是，你怎么和她长得这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啊，我不信，这世上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秦凝羽摇着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云仙的面容，居然是秦霜晔的脸。
李铭远看到云仙的脸，也是惊诧不已。
不过，在惊诧过后，他就渐渐恢复了冷静。
现在，不是纠结于这个云仙，为什么长得与秦霜晔那么像。
太子还危在旦夕，理应让云仙快点查看太子的情况。
所以，李铭远趋步上前，看向秦凝羽道：“侧妃娘娘，还是先让云仙姑娘，给太子诊脉吧。太子的这情况，不能再等了……”
秦凝羽一怔，她有些不信任的看向云仙。
“你真的不是死而复生的秦霜晔？”
云仙摇头：“不是……人死不能复生，纵然是神仙，也不能让死人复活的。”
秦凝羽半信半疑，压下心底的惊骇，让云仙去给龙灏诊脉。
她不敢离开半步，一直都在盯着云仙的动作。
但凡，云仙有什么异样，想要对付太子，她就立即让李铭远将云仙给擒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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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比她清楚，秦霜晔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霜晔死前，是怨气深重，恨不得将她和龙灏给碎尸万段了。
所以，她真怕这个云仙会是复活的秦霜晔，是她回来专门找她和太子复仇了。
秦凝羽心惊胆战的盯着云仙，一眼都不愿错开。
若是云仙借此，杀了龙灏，那她的后半辈子可就成了一个寡妇了。
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只要云仙有什么异常，她立即让李铭远，将云仙给杀了。
云仙眼底掠过几分晦暗，她嘲弄暗暗一笑。
害人的时候，秦凝羽怎么没想到害怕？
如今知道害怕了？呵……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云仙敛下复杂的心绪，开始认真的给龙灏诊脉。
诊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脉搏，云仙查出来，龙灏是中了毒。
她眼底，掠过几分疑惑，抬头看向秦凝羽。
“太子今晚在你这里，可有食用什么东西？”
秦凝羽立即摇头：“并没有食用什么，太子是和客人喝酒，结束了宴席，才到我这里的。”
云仙扭头看向管家，立即嘱咐：“去派人，彻查一下，今晚宴席上的食物与酒水，有没有什么异常。”
管家立即应了，连忙派人去查。
拓跋隽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为了避免，他的身份被旁人识破，他是做了一些易容的。
所以，太子府的众人，只以为拓跋隽是太子的贵客，仅此而已。
拓跋隽在这里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凌月阁。
他刚刚回了自己的住处，房间内便站着一个身穿一袭黑衣的人。
拓跋隽的神色一禀，他趋步走进来，眼底带着欣喜看向来人问。
“柳姑娘，你来了？”
那个人缓缓的转身，露出一张绝色容颜。
这是一个容色美丽的女子，虽是一个女子，却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冷彻骨的冷意。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西域巫蛊之后——柳云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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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9章 你还真是会挖苦我
她瞥了眼拓跋隽，缓缓的转身，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算到太子有事，我就赶来了……怎么样，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情况有些不好，吐了不少的血，脸色是一片死气。看他那样子，就是中了毒，这种毒，极其诡异。好像，凭着云仙的本事，根本就解不了。”拓跋隽眼底泛着担忧，低声回道。
柳云潭捏了一个茶盏在手里，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云仙有几斤几两重，我们自然很清楚的……”
拓跋隽连忙打断了女子的话，朝着门口走去。
他将房门关上，这才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咱们目前，还是不要和云仙有过多的接触。”
柳云潭眯眼，轻声笑了。
“放心吧，几百米内，都没有任何人在附近。不会有人，能够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拓跋隽这才松了一口气，在柳云潭的对面落座。
“柳姑娘到这太子府来，想必你是有法子，救治太子殿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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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潭眸光晦暗的，看向拓跋隽，低声问道。
“这个龙灏刚愎自负，薄情寡性，凡是与他关系亲密的人，皆都没有好下场。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连自己的母妃也算计……连母妃的母家也被他连累祸及全族。隽王子，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帮他，助他登顶北楚帝位吗？”
拓跋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他微微挑眉，冲着柳云潭一笑。
“龙灏这人，虽然冷血薄情，但他也会为了利益，而屈就一些事情。我若是助他顺利登上皇位，来日，我们西域自然会得到北楚的倾囊相助。西域毕竟，没有北楚地大物博。”
“咱们还是要依赖着北楚存活的，这些年北楚与西域，频频发生战乱，不知道死伤了多少百姓。我只希望，凭我一己之力，能够在北楚占据一席之地……能够让西域的百姓，过上平稳的好日子。”
柳云潭眼底闪过几分诧异，倒是没想到，这个拓跋隽还挺一心为民的。
“怎么？你想利用龙灏，分割一些北楚的国土？你觉得，这么损害国本利益的事，龙灏会答应你吗？”
拓跋隽嗤笑一声，一字一顿冷笑道。
“目前来说，龙灏的处境并不乐观，他如今性命都要不保，你觉得他还会在乎，损害什么国本吗？命都要没了，其他的什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吧？”
“好吧，隽王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总是会挑在人最软弱的时候，捅刀子。”柳云潭不置可否的揶揄道。
拓跋隽哭笑不得的看着柳云潭，眼底闪过几分宠溺的光亮。
“柳姑娘，你还真是会挖苦我。我哪里卑鄙无耻了，我这分明是救世主，想要搭救龙灏出苦海呢。从前，他也是帮了我的，我这人最是知恩图报的，怎么着我也得一一还给龙灏才是。”
龙灏曾经，是帮了他不假。
但那帮忙，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为了寻求龙灏的帮助，他不知道送给了龙灏，多少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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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0章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单单要金银珠宝，他甚至还问拓跋隽讨要了西域的一处矿山。
拓跋隽当上了西域继承人后，瞒着西域王，将那处矿山给了龙灏。
现在，那处矿山，每年不知道开采出了多少金银，为龙灏谋取了多少的利益。
总之，拓跋隽看着眼红，想要讨要回来。
所以，他这次来京都城，说是为了帮衬龙灏的，实则是来趁火打劫的。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他只不过是把龙灏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统统都还给龙灏罢了。
——
云仙总该，都没有找到，可以给龙灏解毒的法子。
宫里龙寒樾，有一直昏迷不醒。
皇上可谓是一夜都愁白了头花，皇后忧心不已，不解衣带日夜守在龙寒樾身边照顾着他。
天色刚刚亮时，龙寒樾无意识的，紧紧抓住了皇后的手。
“栖栖，栖栖你在哪里？”他沙哑着嗓音，喊着凤栖染的名字。
皇后听了，只觉心如刀割。
她一双眼睛通红，轻轻的拍着龙寒樾的手背。
“樾儿，我的樾儿……”
云仙听到动静，连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她听见，龙寒樾嘴里喊着的名字时。
她眼底流动的，满是伤感。
“看来，樾王是真的喜欢上了凤小姐……”
皇后一怔，扭头看向云仙，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安慰。
想起曾经，秦霜晔与樾王有过的那个孩子，她唯恐云仙会伤心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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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默了半晌，才叹息着低声劝道：“染儿现在，生死未卜，樾儿担心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云仙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水，冲着皇后勾唇一笑。
“多谢娘娘提醒，我明白的……凤小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着实令人担忧。”
皇后眼底闪着忧虑，又是轻声一叹。
没过多久，她便起身，打算去看看皇上。
两个儿子，突然都出了事，他这个做父皇，肯定会谁都要忧心不已。
现在，除了她，还能有谁关心皇上？
皇后让云仙，好好的照顾龙寒樾，她便离开了这里。
云仙目送着皇后离去，而后她才缓缓的转身，重新进了内殿。
她拿了一个湿巾，坐在床边，动作温柔的，给龙寒樾擦拭着他的脸庞。
一边擦，她一边低声呢喃。
“小寒哥哥，人死不能复生，凤小姐不会再回来了，你就忘了她吧。”
龙寒樾无意识的，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
“栖栖，霜儿……”
云仙咬着唇瓣，破涕而笑。
她扑到龙寒樾的胸膛，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身。
“小寒哥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也要将你救回来。”
——
入夜时分，云仙拿出了随身的玉笛，站在窗户前吹响了那个玉笛。
玉笛的清脆声音，一点点的缓缓飘散出去。
半柱香过后，一个身影如鬼魅的影子，便出现在了她的窗前。
云仙眼底闪着亮光，收回了玉笛，冲着那个黑色人影匍匐跪地。
“属下参见主子……”
一缕月光，缓缓的照落在黑衣人的脸上，露出柳云潭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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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1章 云仙，你莫不是对樾王动了心吧？
她轻轻蹙眉，低头看向云仙。
“你找我有事？”
云仙抿着唇瓣，低声恳求：“主子，樾王如今的情况，很是不好，要是再不想法子救他，他恐怕真的要命丧黄泉了。”
“主子你神通广大，一定能想出法子救她的。他所中的心蛊，正是我们西域巫蛊之后，这个心蛊，也唯有你能解除。属下恳求主子，能够伸出援手，救樾王一命。”
柳云潭眸光轻轻一眯，带着冷意看向云仙。
“你是想让我救他？云仙，你莫不是对樾王动了心吧？”
云仙眼底，闪过几分慌乱，连忙摇头回道。
“不……不是的，主子你误会了。属下没有对樾王动心，樾王对主子你来说，不是还有大用吗？若是他现在死了，你可就损失了一枚有利的棋子。”
柳云潭眼底，掠过几分杀气。
“云仙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真的对樾王动了心，那你的死期也就到了。男人，最是薄情冷血的动物，一旦动心，就是死。”
云仙的额头，紧紧的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半晌都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她的身子，整个都在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柳云潭微微俯身，将云仙搀扶了起来。
“你也知道，樾王的心蛊是被种在心脉之处。心蛊解除并不难，难就难在，这心蛊不能解。他一旦解了心蛊，便会立即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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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红着眼睛抬头，怔怔的看向柳云潭。
“那……那我们就只能看着樾王去死了？”
柳云潭抿着唇瓣，轻声一笑。
“别急，樾王他是人中龙凤，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死的。樾王与那人颇有渊源，我相信，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樾王死的。”
“再耐心等一等吧，不出三日，那人必定会现身。”
柳云潭口中所说的那人，正是在北楚销声匿迹很久的鹤云。
她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逼出鹤云罢了。
之前，她利用如意茶舍，让凤栖染现身险境，也是想着逼鹤云现身。
谁知，鹤云神出鬼没的，即使她在暗中时刻监视着，也根本就不知道鹤云到底是什么时候，将凤栖染给救走的。
为此，她很是懊恼。
不过这次，龙寒樾在宫内，她就不信，鹤云还有本事，能在宫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人？
柳云潭低声叮嘱云仙：“好好的看住樾王，除了皇后，观察一切，靠近他的陌生人。”
云仙眼底掠过几分疑惑：“主子是觉得，有什么人要毒害樾王吗？”
“不是毒害，而是搭救。虽然，那个心蛊，是没法解。但是，却可以用药物，延缓心蛊发作的时间。”柳云潭低声一笑回道。
云仙的眼眸，勐然一亮。
“主子的意思是说，樾王他还有救？”
柳云潭看着云仙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她的脸色当即便沉了几分。
“云仙，你还说你没有对樾王动心？怎么，他还有救，就让你这么欣喜若狂？你别忘了，你是柳云仙，你是我柳云潭的徒弟，并不是什么秦霜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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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2章 我有法子可以救太子
“你脑海里，存在的那些记忆，不过是我窥探了龙寒樾回忆，从而转移到你脑海里的。你别真的以为，龙寒樾喜欢的那个人是你……”
云仙眼底闪过几分慌乱，她不知所措的低下头，抿着唇瓣不敢再表露任何的表情。
“师傅，我没有……”
柳云潭看着她那副慌乱的模样，眼底满是怒意。
“柳云仙你若是真的要找死，为师可以现在，就送你下黄泉……你好自为之……”
柳云潭说完，便狠狠甩了甩衣袖，愤然离去。
云仙连忙跪在地上，久久都不敢起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她才敢慢慢的起身，拖着僵硬冰冷的身躯，一步步挪回到屋内，她怔愣的坐在铜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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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铜镜里的那张容颜，眼底闪烁的，满是痛楚与难过。
她失魂落魄的，低声呢喃：“我终究不是秦霜晔，不是啊……”
因为不是秦霜晔，所以小时候的那些回忆，不是她和樾王的。
是她盗取了樾王的记忆，是她冒充了秦霜晔而已。
云仙慢慢的抬起手来，从耳根那里，捏起了一层皮，轻轻的拉扯开。
人皮被揭开，露出了一张，截然不同的脸蛋。
这个脸蛋，虽然也是美丽，却没有一丝，相像于秦霜晔的模样。
一行行清泪，缓缓的从她眼角滑落。
她捂着脸颊，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段时间，她是将自己完全的，陷入了秦霜晔的身份里。
她差点都以为，她就是秦霜晔了。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
——
龙寒樾与龙灏的病情，一直都在恶化。
宫里乱的不行，太子府更是愁云惨澹一片。
秦凝羽摸着肚子，坐在床榻前，看着闭眼沉睡不醒的龙灏。
“灏哥哥，你可别真的出事啊，你要是死了，我和孩子该怎么办啊？”
秦凝羽没忍住，爬在床头，哭了好长时间。
旁边伺候的奴才，连忙低声劝道：“侧妃娘娘，你可别再伤心难过了，否则动了胎气，那就不好了。”
秦凝羽这才止了哭泣，唯恐她肚子里的孩子再出事。
如果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她真的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正在秦凝羽绝望不已的时候，拓跋隽出现在了寝室门口。
“侧妃娘娘，如果我说，我有法子可以救太子，不知道你可愿让我试一试？”
秦凝羽眼底，掠过几分喜色，连忙抬头看向门口。
当她看见拓跋隽那张英俊的脸庞时，她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你是……”
“我就是太子出事前，与他把酒言欢的那个客人……”拓跋隽迈入房内，温和的笑着对秦凝羽说道。
秦凝羽抿着唇瓣，带着几分狐疑问。
“你真的有法子救太子？”
“自然，不过我是有条件的……”拓跋隽环顾室内四周，回了一句。
秦凝羽有些生气，但她却将心内的怒火，狠狠的压了下去。
她握着拳头，扯了扯僵硬的唇角。
“不知道，公子你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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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3章 此毒有解吗？
“这个条件，我得亲自和太子谈一谈……还请侧妃屏退左右，不要让人打扰我。”拓跋隽眼底掠过几分晦暗，认真的嘱咐。
秦凝羽一怔，不确定的问：“屏退左右？难不成，我也要离开这里吗？”
拓跋隽不置可否的颔首：“自然……”
秦凝羽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我不能走，我若是也走了，谁能知道，你会对太子做什么？万一，你要对太子图谋不轨，我岂不是引狼入室了？”
拓跋隽挑眉，不由得嗤笑一声。
“侧妃娘娘可真是爱说笑，我可是太子的客人，我和太子是朋友，身为朋友，我怎么会害他呢？我和他既是盟友，更是朋友，若没有这层关系，你觉得太子会亲自设宴招待我吗？”
“如果你不答应我这个请求，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太子殿下，撒手人寰，不甘离世吧。到那时，你再想救太子，那也是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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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的心，咯噔一跳。
思及那种后果，她脸色苍白，连连摇头。
“不，太子不能出事……”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答应我的请求。除非，你真的不想让太子活了……”拓跋隽微微眯眸，语气里隐隐带了几分咄咄。
秦凝羽的眼眸，微微一红：“我怎么可能，不想让太子活呢。太子如果出事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好，我答应你的请求，我这就离开。请你务必，一定要尽力救回太子……”
拓跋隽勾唇，温文而笑。
“放心吧，将太子交给我。保管他没有任何事情……”
秦凝羽叹息一声，拿着帕子，擦着眼泪，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寝室。
离开寝室后，秦凝羽便找到了李铭远了解情况。
李铭远让她放心，这个客人是可以信赖的，秦凝羽听了，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秦凝羽离开了寝室后，拓跋隽便将房门都给关了起来。
没过多久，窗户那边便响起轻微的嘟嘟声音。
拓跋隽走到窗户那里，连忙将窗户打开。
柳云潭身形灵敏的跳进屋内——
拓跋隽瞥了眼窗外四周：“外面应该是没什么人了吧？”
柳云潭抿唇，低声一笑：“放心吧，即便有些耳目，也会被我的人，给清理干净的。”
拓跋隽的心，这才松了几分。
而后，他带着柳云潭去到了龙灏那里。
柳云潭坐下身来，捏起龙灏的手腕，开始把脉。
半刻钟后，诊脉结束。
拓跋隽低声问：“如何？”
“如云仙查探出来的，这龙灏确实是中了毒……但这个毒，不是他现在沾染上的。而是很早之前，便有人给他下了毒。一开始那些毒素没有发作，只是藏匿在他身体里而已。”柳云潭松开了龙灏的手腕，看向拓跋隽低声说道。
拓跋隽有些紧张的问：“此毒有解吗？”
“这种毒，我是从未见过。想必这毒，是有人专门研制出来，用来对付龙灏的。他的心魔越重，那么他所中的毒便越深……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龙灏表面看着是陷入了重度昏迷，实则他是陷在自己的心魔里出不来了。”柳云潭如实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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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4章 他应该醒了
拓跋隽一怔，有些意外的瞥了眼龙灏。
“像他这样没心没肺，薄情寡性的人，他居然会有心魔？”
柳云潭澹澹一笑：“或许，是某个刺激，彻底点燃了他内心隐藏的心魔吧。说说吧，那天晚上，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刺激？”
拓跋隽蹙眉想了想，突然便想到，当龙灏得知凤栖染死了时，那副激动愤怒的模样。
他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不可思议：“这龙灏，该不是是被凤栖染的死，给刺激的，触发了他的心魔之症吧？这家伙，难道还真的对凤栖染动了心？”
柳云潭眼底掠过几分嘲弄。
“说不定，还真是因为这个……”
拓跋隽微微张了张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是真的没想到，像龙灏这样冷血的人，居然也会对某个人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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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越想，越觉得有些可笑呢。
怔愣了半晌，拓跋隽叹息一声，看向柳云潭问。
“那你可有法子，救治龙灏？”
柳云潭扫了眼龙灏，低声回道：“彻底救治，那是不可能的。研制之毒之人，手法很是刁钻狡猾，弄不到这个毒，我根本是不可能研制出解药的。”
“目前，也只能用我的蛊虫王，将他身上的毒素，吸附出来一些。以此暂缓他的毒症，让他先醒过来吧……”
柳云潭最擅长的，是种蛊虫，行迷魂之术。
对于解毒，她是不太在行。
所以，她只能用蛊虫，以毒攻毒的法子，先让龙灏醒来再说。
拓跋隽点头：“那就先让他醒来再说吧……”
关于后续的解毒，还是得找出，对龙灏下毒之人，才能找出解药。
柳云潭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
她让拓跋隽，掀开了龙灏肚腹上的衣服。
拓跋隽依言照做，掀开了龙灏的衣服后，柳云潭便拧开瓶塞，引出了一个通体成白色的小虫子。
她将那个小虫子，放在了龙灏的肚脐之上。
那个小虫子，沿着龙灏的肚脐爬了一圈，随后便缓缓的钻了进去。
拓跋隽在一旁看着，看的头皮发麻，全身都忍不住的起了鸡皮疙瘩。
半刻钟后，拓跋隽便看着那个小虫子，开始在龙灏全身的血管静脉上鼓动。
龙灏忍不住低声呻吟一声，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的脸上满是痛苦。
他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与折磨。
不一会儿，他的身体便忍不住的挣扎起来。
柳云潭让拓跋隽，固定住龙灏的身体。
拓跋隽废了好大的力气，去压着龙灏。
不一会儿，龙灏身上便冒出了很多汗水。
那些汗水，几乎都浸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下一刻，龙灏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在吐出的血来，爬出了一个圆滚滚的，白色的小虫子。
柳云潭连忙拿出瓷瓶，将那个小虫子，重新装入了瓷瓶内。
她收起瓶子，让拓跋隽去看看龙灏的情况。
“他应该醒了……”
拓跋隽连忙上前，去查看龙灏的情况。
却看见，龙灏缓缓的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拓跋隽。
“孤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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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5章 师傅，谢谢你
——
凤栖染自那日醒来后，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鹤云给她用了一些药，纵使她身上受伤颇重，却在三日后醒来时，她身上的伤，几乎已经恢复了不少。
鹤云算准了凤栖染醒来的时间，所以当她睁眼醒来时，便看见鹤云端着一碗米粥，坐在了床边，正温柔的看着她。
凤栖染冲着他，勾唇一笑：“师傅……”
“起来先喝点米粥……”他将凤栖染轻轻的扶了起来，而后亲自照顾着她喝米粥。
一碗米粥下肚，凤栖染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身上那犹如火燎般的痛楚，也几乎消散的一干二净。
鹤云将空碗放下，拿了一个帕子，温柔的给她擦了擦嘴角。
“下来走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吧……”
鹤云说着，便伸手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凤栖染抿唇笑着，听了他的话下了床榻。
两个人出了房间，在满是阳光的院子里，熘达了好一会儿。
直到凤栖染觉得累了，额头上冒了一层汗珠，鹤云才停了脚步，扶着她坐在了院中的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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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为她泡了一壶茶，端到了她的面前。
他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要把龙寒樾如今的情况，告知给凤栖染。
“霜儿，关于龙寒樾的事，我想我还是如实告诉你吧……”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忐忑，捏紧了杯子看向鹤云。
“他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几日，她都处于昏迷中，哪里知道龙寒樾如今已经危在旦夕了呢。
鹤云见到她这么担忧的模样，他叹息一声，低声回道。
“他的心蛊，可能是发作了。这次发作，来势汹汹，好像情况还挺危险。目前，没人能医治得了他，如果我们再不出现，他就只有等死的份。”
凤栖染的心，勐然一颤。
她手里握着的杯子，刹那间滑落。
“师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
凤栖染急的，不由得一双眼眸都红了。
她连忙站起身来，便要朝着外面走去。
谁知，当她踏出院门，看到眼前陌生的山路时，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
鹤云追了上来，拉住了她的胳膊。
“霜儿，你先别这么激动……”
凤栖染这会儿，已是泪流满面，她抬头看向鹤云，哽咽着声音哭道。
“师傅，我如何能不激动呢？龙寒樾的身体，落得如今这个地步，统统都是因为我。是我，害的他成了这幅样子的……”
看着凤栖染哭，鹤云眼底满是心疼。
他叹息着，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珠。
“好了，别哭了，为师有法子救他。你别着急……虽然不能彻底解除，却也能延缓他的性命……”
“本来想让你再多养伤几日的，看你这幅忧心忡忡的样子，那我们今日就出发。”
凤栖染看向鹤云，满面都是感激。
“师傅，谢谢你……”
鹤云无奈的抬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
“傻瓜，和师傅怎么那么客气？只要你幸福快乐，师傅永远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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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6章 奉劝太子
凤栖染听得，心内一阵感动。
从年少时，遇见鹤云。
他犹如神祇一样，降临在她生命中——
因为是庶女，周氏也不得秦松的宠爱，所以她在秦家过得很是艰难。
常常吃不饱饭，穿不暖衣。
十岁那年，大年三十，她遭了人算计，被丢弃在街头找不到回家的路。
饥寒交迫的她，差点被人贩子给抱走。
幸亏鹤云及时出现，将她从坏人手里解救出来。
小小的她，不安的揪着他的衣襟，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鹤云抱着她，一路步行，将她给送回了秦府。
他离开的时候，低声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学医，愿不愿意做他的徒弟。
当时，小小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做鹤云的徒弟，究竟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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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北楚，无不羡慕，她可以成为鹤云的徒弟。
她只是懵懂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问：“当了你的徒弟，是不是就能吃饱饭，穿暖衣，再也没人敢欺负我？”
鹤云当时，勾唇一笑，眼圈有些发红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当然……”
于是，就因为这个原因，她成了鹤云的徒弟。
这些年，跟着鹤云学医，她吃了不少的苦头，索性她天赋极高，学得很快，很多东西几乎都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
鹤云教授她医术的时候，总是严苛的。
每当完不成，他交给她的任务，他总是要给她下药，折磨她死去活来。
后来，受到的惩罚多了，她的身体也渐渐的产生了抵抗毒素的能力。
到了成年后，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鹤云的良苦用心。
她一直都不太明白，她究竟何德何能，能够拜鹤云为师。
每每，她问起鹤云，鹤云总是躲避这个问题，从不正面回答她。
大概半柱香后，鹤云没有任何耽搁，当即便带着凤栖染下山，朝着京都城而去。
龙寒樾的情况不能等，多耽误一天，对他就能造成致命的打击。
——
龙灏悠悠醒转后，拓跋隽立即向他解释了事情来龙去脉。
他这才知道，自己中了毒，差一点就死了。
宫内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最终是由柳云潭出手，才让他清醒过来的。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感激，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柳云潭。
“多谢柳姑娘相救……”
柳云潭没有废话，直接趋步上前，直截了当的问龙灏。
“敢问太子，刚刚你在梦里，究竟是梦到了何人？”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诧异：“你……你如何得知我做了梦？”
柳云潭嗤然一笑：“我不但知道，你做了梦，你还是做了噩梦。你想要从这个噩梦里醒过来，却根本就无法醒来。若不是我出手救你，恐怕你现在已经死于非命了。”
“我奉劝太子，最好对我如实相告，唯有如此，我才能从这些噩梦里，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否则若是，你下次毒症再发作，恐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的命。”
龙灏的神色，微微一禀。
他眼底掠过几分犹豫，思虑再三，他终究选择将自己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梦境，叙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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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7章 畸形的感情
他依靠在床头，眼底闪过几分晦暗，一字一句低声道。
“两位，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曾经有个太子妃名叫秦霜晔吧？＂
拓跋隽缓缓的点头：“据说那个秦霜晔是鹤云的徒弟……”
柳云潭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当听见鹤云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眼底掠过几分嫉恨。
鹤云？
呵……就是因为鹤云的这个徒弟，才导致她和鹤云彻底决裂的。
这天下众人，只道鹤云是神医，是华佗再世。
殊不知，没人比她更清楚，鹤云心里存在着多么畸形的感情。
身为一个师傅，却深爱着自己的徒弟？
呵，这是多么荒唐而可笑的事情。
索性，秦霜晔已经死了。
否则，就算秦霜晔不死，她也会出手，结果了秦霜晔的命。
柳云潭眼底，掠过几分阴鸷。
龙灏的脸色，不太好看，冲着拓跋隽颔首道。
“当初正是因为看中了她是鹤云徒弟这个身份，所以孤才选择，让她来坐孤的太子妃。”
拓跋隽勾唇，轻声一笑：“太子殿下还真是为了皇位，而做出很多牺牲啊。”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是啊。为了能够登上皇位，孤这辈子是做了不少违心之事。正是因为觉得违心，可能孤才屡屡做着，秦霜晔惨死之时的梦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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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陷入那梦境里难以自拔，不断的重复在那种梦境里。若非柳姑娘，将孤解脱出来，恐怕孤真的要崩溃绝望了。”
柳云潭微微眯眸，弯曲手指，轻轻的敲着桉桌。
“所以，你的梦境，都是关于秦霜晔的？”
“嗯，都是关于她的。”龙灏不置可否的点头。
那梦境很真实，真实的让他差点走不出来。
每每想到那梦境，他的心口就忍不住的隐隐作痛——
曾经他以为，可能是自己病了，却不想自己是中了毒。
一旦思及，有人给他下毒，他心底就忍不住的涌起一丝愤恨。
“孤真是不明白，究竟是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孤下毒的？”龙灏冷着脸庞，一字一顿低声问。
柳云潭唇角，澹澹的勾起几分弧度。
“我猜测，对太子下毒之人，必定是和秦霜晔有些关联的人。他或许，就是想用这种毒，彻底从思想上摧垮太子。”
“和秦霜晔有关的人？”龙灏陷入沉思，开始猜测有可能给他下毒的人。
想了半晌，他眼底掠过几分阴翳。
“难不成对孤下毒的人，会是凤栖染？孤曾经，和她接触过几次，她不止一次的向孤表达，她师姐秦霜晔的死。”
柳云潭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的看向龙灏。
“凤栖染？她和秦霜晔是师姐妹关系？”
龙灏轻轻的点头：“嗯。曾经是凤栖染亲口承认，她的师傅是鹤云的。”
柳云潭的脸色勐然一变：“这怎么可能？鹤云怎么可能又多了一个徒弟？”
一直以来，鹤云的徒弟，就只有秦霜晔一人。
她怎么不知道，凤栖染何时成了鹤云的徒弟？
龙灏拧眉，有些狐疑的看着柳云潭：“难道凤栖染不是鹤云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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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8章 因果轮回
柳云潭勐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们继续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说着，不给龙灏一丝反应的机会，便身影如鬼魅般，出了这个房间。
龙灏的神色一变，喊了几声柳姑娘，皆都没让柳云潭停步回头。
拓跋隽低声提醒龙灏：“我劝太子殿下，还是别白费力气喊她了，她不会再回头的。”
“那……那孤的毒解了吗？”龙灏一脸忐忑的看向拓跋隽问。
拓跋隽眸光晦暗的，缓缓摇头：“你这毒，太过诡异，一时半会，恐怕是解不了。不过，柳姑娘已经用蛊虫，替你吸出了一些毒血，为你延缓了时间……”
龙灏的心，咯噔一颤。
他脸色有些煞白的看向拓跋隽：“那这么说，有一天我毒还会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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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隽叹息一声，眼底闪过几分怜悯，冲着龙灏点头。
“没错，下一次若是毒症再发作，恐怕就是太子你的丧命之时。”
龙灏听了这话，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眼底闪过几分慌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拓跋隽：“难道，就没有可以解决的法子？”
“除非能找到下毒之人，或是，让柳姑娘放出她那只万毒之蛊，来吸干你身上残留的毒素。”拓跋隽斟酌了半晌，沉声回道。
“万毒之蛊？这个东西，听说很是珍贵，西域二十年才只能出一只这样的蛊虫。”龙灏有些失魂落魄的低声呢喃。
拓跋隽附和着点头：“是的，这种万毒之蛊非常难得，每一任巫蛊之后，也只能有这么一只防身。”
龙灏一把抓住了拓跋隽，眼底带了几分恳求。
“隽王子，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有这么多年的情谊在，你也不忍心看着孤死吧？当初，你走投无路时，是孤出手帮了你，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你也要帮孤一把啊？”
拓跋隽在心底，不由得冷嗤一声。
是啊，当初在他走投无路时，龙灏确实是帮了他。
可他，也借着那个机会，对他落井下石了。
落井下石的时候，他可曾想过，他们相识一场的情谊？
如今，风水轮流转，拓跋隽只觉得，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他压着心底的嘲弄，轻轻的拍了拍龙灏的手背。
“太子殿下，我自然是要帮你的。如果不帮你，你现在可能还在昏迷不醒呢。”
龙灏眼底，闪着几分感激。
“孤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你放心，孤在以后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能帮孤说服柳姑娘，让她彻底帮孤解了身上的毒素，孤什么条件都可以应允。”
命若是没了，那么一切也就没了。
所以，在危急生命面前，其他的一些东西都是虚无。
拓跋隽是没想到，龙灏居然这么贪生怕死。
不过是一个毒罢了，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丢了原则？
拓跋隽应了龙灏，说会尽力替他周旋的。
龙灏紧紧的抓住拓跋隽的手，就像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即使他猜到，有可能是凤栖染给他下了毒，他也不能再去找凤栖染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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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9章 太子病情痊愈
毕竟凤栖染已经死了，他根本没法子再去凤栖染那里，寻找什么解毒之法了。
他现在，唯有依靠柳云潭了。
龙灏醒了，对于太子府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秦凝羽扑到床边，哭的泣不成声。
龙灏不想她动了胎气，便忍着心底的烦躁，让人哄着秦凝羽离开了这里。
大梦一场后，有些事情，他似乎渐渐的看清楚了。
当初秦霜晔的死，秦凝羽在其中起了很大一个作用。
若不是，秦凝羽将刀子，亲自塞到他的手上，他也不至于一时失了分寸，而杀了秦霜晔。
可想而知，秦凝羽的心机，并不想她呈现出的那般良善无辜。
总之，龙灏对于秦凝羽，多多少少改变了一些看法。
或许，当初秦霜晔与人私通的事，也有秦凝羽的手笔在。
他错就错在，想要急切的处理掉秦霜晔这个人，便默认了秦凝羽的某些行为。
秦霜晔知道他太多秘密，他那时是多多少少抱着要除掉秦霜晔的心思。
秦凝羽兴许，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所以，她才推波助澜，彻底自导自演，给秦霜晔按了一个罪名。
虽然那个罪名，疑点重重，让他生出不少疑惑。
可为了除掉秦霜晔，他选择了睁一只闭一只眼，这才造就了秦霜晔惨死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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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灏的醒来，多少让皇上松了一口气，他派人入太子府询问，究竟是谁医治好了太子。
龙灏不想说出柳云潭这个人，他一点也不想让柳云潭去救龙寒樾。
他知道，只要他说出柳云潭这个人，父皇一定会让柳云潭入宫，去救治龙寒樾。
龙灏巴不得，龙寒樾就此死了，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如实告诉皇上呢?
他亲自接待了宫里的人，只说自己的病看着吓人，实则是没什么生命危险。
他这几日之所以昏迷不醒，不过是被梦魇住了。
待太医开了一些方子，给他服下，他便从梦魇中醒了过来。
虽然这样的说辞，无法让人信服。
可皇上也没在太子府找出什么有本事的大夫，几番询问未果，皇上也歇了心思。
派人给龙灏送了一些补品，便不再追问此事。
龙灏微挑凤眸，眼底掠过几分嘲弄。
他手里捏着书本，低声浅笑着呢喃：“龙寒樾啊龙寒樾，这次，孤的命可比你的大。孤能化险为安，而你一定会下地狱，步入黄泉的。”
“作为兄弟一场，你放心，待你出殡之日，孤一定会给你吃素祈福的。”
——
太子病情痊愈，樾王却病情越发不好的流言，传得满京都人尽皆知。
不少人都说，太子是北楚储君，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有真龙附身，太子自然是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
而樾王就没那么大的造化，只能等死了。
一时之间，因为太子与樾王病情痊愈的反差，为太子重新招引了不少民心。
太子府民心高涨，而樾王府则日渐凋零。
京都形势，变化莫测。
等到凤栖染与鹤云重新回到京都城时，有人都传出樾王已经咽气的谣言了。
凤栖染坐在马车里，气的一双眼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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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0章 伪装成一个宫女
她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一双翅膀，快速的飞入皇宫去。
鹤云示意她稍安勿躁：“如今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你出事了，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所以，我建议，你的身份现在不要过早暴露出来。”
“敌在明，我们在暗，方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霜儿，这件事听为师安排可好？”
凤栖染咬着唇瓣，冲着鹤云颔首。
“好。这次，我听师傅的……”
因为之前不听话，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次，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失去最爱的人了。
纵然，她心急如焚，她还是耐着性子，按照鹤云的安排，伪装成一个宫女，悄悄的入了皇宫。
入了皇宫后，她并没有机会，立马见到龙寒樾。
鹤云并没有出现，他告诉凤栖染，等到合适的时机，他自然会出现搭救龙寒樾的。
他让她不要着急，龙寒樾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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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这才定了心神，寻找合适的机会，去到了皇后的凤禧宫。
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靠近龙寒樾那里，她必须要从皇后这里先入手。
龙寒樾居住的圣明殿，如今像铁桶一样，寻常人等，皆都不能入内，所以她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是很难进入圣明宫的。
凤栖染顺利的被安排进了凤禧宫，整整一下午，都没见皇后的身影。
听到周围的宫女议论，好像是皇后一直都在圣明殿，照顾樾王。
几个宫女，低声窃窃私语，聊着圣明宫的八卦。
“你们听说没有，这几日，那个云仙姑娘，可是衣带不解，日日夜夜都守候在樾王身边的。”
“就冲着这幅痴情劲，我估计，以后云仙姑娘会是未来的樾王妃。”
“很有可能的，虽然凤小姐的死讯还没传出来，但宫里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樾王这次，如果真的能醒过来，估计，他和云仙姑娘是八九不离十了。”
“皇后对云仙姑娘，貌似也很满意。”
“是啊，更别提人家云仙姑娘后面，还有一个太后撑腰呢。”
“这个云仙，可真是好命啊。先是遇见了太后，然后又碰到了樾王……”
“哎，人家是一步步都在往上爬的。我们这样的命，根本比不上人家啊。”
“行了别算了，好好的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那才是最要紧的。”
宫女们谈论了一会儿，便一哄而散。
凤栖染也跟着去了别处干活，她拿着一个抹布，去了一处客房，心不在焉的擦着桌椅。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听见有人说皇后回来了呢。
凤栖染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抹布，不动声色的去了正殿那里。
皇后一脸疲惫的，回了正殿。
大宫女红玉，扶着皇后落了座，便张罗着，让人给皇后泡茶。
她捏着帕子，走出大殿，迎面便看见凤栖染走了过来。
因为凤栖染入宫，是做了一些易容的。
所以，对于红玉来说，凤栖染的面孔，完全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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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1章 凤小姐没死
红玉看着这个宫女，有些眼生，不由得蹙眉，低声呵斥：“你是新来的宫女？这里是娘娘的正殿，闲杂人等，不得随意靠近。难道，管事嬷嬷，没有提醒过你？”
一般凤禧宫的奴才，凡是刚刚被安排进来的，皆都不能靠近正殿。
不为别的，只为了防止，这新来的奴才是奸细。
能够贴身伺候皇后的，那都是老人，都是跟着皇后十多年的。
所以，凤栖染若想靠近皇后，简直是难以登天。
时间不等人，她也不可能，要一日日的熬成凤禧宫的老人。
凤栖染抿着唇瓣，朝着红玉行了一礼。
“红玉姐姐勿怪，是奴婢有些冒犯了。听闻皇后近日颇为劳累，奴婢想着，或许奴婢能帮到皇后娘娘，解些疲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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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凝了凤栖染半晌。
凤栖染微微抬眸，扫了眼四周。
她看见旁边，没什么人，她便大着胆子，趋步靠近红玉。
红玉吓了一跳，刚想要大喊警告她不许乱动。
谁知，下一刻一阵清香，朝着她鼻翼扑来，她的身体便再也不能动，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凤栖染的胳膊，贴到了红玉的胳膊肘处。
她低着声音，喊了一声红玉。
红玉的眼眸，微微一闪，这声音她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下一刻，她便看见，对面的宫女撕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脸颊。
红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而后，她一双眼慢慢的盈上朦胧的泪意。
是凤小姐啊，这张脸是凤小姐的——
她有些激动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又一挥手，直接冲着红玉的鼻翼，又洒了一些药粉。
红玉的身体和声音，便又恢复了正常。
她一把抓住了凤栖染的手，将她拉到了一旁的隐秘角落。
她颤着声音，有些激动的问：“凤小姐，真的是你吗？”
凤栖染眼眸一红，轻轻冲着她颔首。
“红玉姐姐，是我……”
红玉激动不已的，将凤栖染抱入了怀里。
她声音哽咽的低声哭道：“凤小姐你没死，这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樾王他为了你，就要快死了……你若是再晚出现，恐怕你就见不到樾王了。”
凤栖染的心，勐然一沉，她颤声问红玉。
“怎么，樾王的情况，难道又恶化了？”
红玉松开凤栖染，连忙冲着她点头。
“嗯，王爷的病情不但又恶化了，听云仙姑娘说，王爷现在，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好像，他巴不得自己就这么死了……”
“凤小姐奴婢猜测，王爷之所以这样，肯定是为了你。王爷得知你死的消息，一直都不曾面对现实。如果你好好的出现在王爷面前，让他知道你还活着，王爷肯定会努力的醒过来的。”
红玉激动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她清楚知道，凤小姐没死，那樾王就有救了。
樾王有救，皇后娘娘也不会跟着伤心，受尽痛苦折磨了。
真好，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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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2章 总是在喊着你的名字
凤栖染告诉红玉，现在她没死的消息，不宜太早暴露，所以她想要从皇后这里，去圣明殿偷偷的去见樾王。
红玉很聪明，立即便懂了凤栖染的意思。
她当即便让凤栖染，整理好自己的面容，两个人商量着，当着凤禧宫众位奴才的面，演了一出戏。
凤栖染这个小宫女，不知道做了什么，得罪了红玉。
红玉罚她，跪在正殿门口不许起身。
皇后知道后，不忍看着红玉重罚宫人。
所以她便耐着性子，招了凤栖染入内，打算处理这两个人的官司。
谁知道，当凤栖染入内。
红玉便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过来。
皇后眼底，掠过几分诧异，有些不解的看向红玉。
红玉朝着外面，大声喊了几句：“娘娘，这个小宫女，实在是胆大包天。她才刚刚入凤禧宫，居然就敢踩着奴婢，专门来向你邀宠。娘娘，看在奴婢，这么多年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你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个野心不小的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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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若是不处罚她，奴婢这口气，根本就咽不下去……”
皇后满面狐疑，凤栖染便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下，一步步走到了皇后面前。
她没有任何犹豫，缓缓的跪在皇后面前，便撕下了自己脸上贴着的人皮面具。
“娘娘，是我，我是凤栖染。”
皇后一怔，她勐然从椅子上起身。
“你……染儿，你是染儿吗？”
她激动的扑上前来，一把握住了凤栖染的肩膀。
凤栖染红着眼睛，冲着皇后点头。
“娘娘，是我……”
“你没死？你居然没死……”皇后欣喜若狂，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凤栖染的眼角，忍不住的缓缓落下一行行的清泪。
“让娘娘你担心了……是臣女不好……”
皇后抱着凤栖染，便嚎啕大哭起来。
“太好了，你没死……你若没死，那樾儿他就有救了……这几日，樾儿陷入昏迷，总是在喊着你的名字。本宫知道，你就是他的救命草啊……”
凤栖染心里，难受至极。
她靠在皇后的怀里，整个人也是哭的泣不成声。
红玉在殿门口把关，时刻防备着，四周有耳目窥探，从而发现了凤栖染没死的秘密。
所以，她眼底满是担忧，低声提醒皇后与凤栖染。
“哎呀娘娘，凤小姐你们别哭了，凤小姐没死，这是一件好事。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是想法子，该怎么将凤小姐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樾王的身边去。”
“樾王的身体，越发不好，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皇后连连点头，她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而后，她拿着帕子，给凤栖染擦了擦脸颊上的泪。
“好孩子，快别哭了，本宫知道，你现在一定心急如焚，想要见到樾儿。但有件事，本宫不想隐瞒你，必须得对你说实话……”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不解，蹙眉看向皇后。
“娘娘说的是……”
“哎呀，就是那个云仙，她说，她是秦霜晔。她说，她被鹤云救起后，一开始就失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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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3章 痛彻心扉
“现在，她恢复了记忆，求着皇上，让皇上替她从前的冤桉，平冤昭雪呢。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樾儿也不会被刺激的昏迷过去……樾儿昏迷前，一直喊着，是他害了秦霜晔，是他辜负了秦霜晔……”皇后满是为难的，看向凤栖染说道。
凤栖染一怔，她心底渐渐的涌起一些忐忑。
“娘娘，樾王为什么说，是他害了秦霜晔，是他辜负了秦霜晔啊？”
皇后眼底，满是愁容与哀叹。
“之前秦霜晔的事，本就疑点重重，这次，皇上应了云仙的请求，便开始彻查当年秦霜晔那件事。却不想，查出来的结果，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苏氏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坐上太子妃之位，所以她便设计暗害秦霜晔，让她和别的男人私通。”
“那时候，樾儿早就对秦霜晔情根深种，奈何天意弄人，使得他和秦霜晔有缘无分。樾儿心情不好的时候，时常会在酩酊大醉时，去到秦府那里走走……那一日，秦霜晔被人暗害，恰好被樾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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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阴差阳错的，最后与秦霜晔私通的人，变成了樾儿。樾儿醒来后，只以为那一夜的事情，是他的一场梦而已，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谁能知道，如今旧桉重提，这才揭开了那隐藏的秘密啊。与秦霜晔私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樾儿。而秦霜晔肚子里怀的孩子，不是别人的，正是樾儿的啊。”
皇后只要一想起，秦霜晔肚子里，那刚刚成型，便被毁掉的孩子。
她就觉得痛彻心扉，如果没有发生这些意外，那个恐怕到现在，恐怕早就出生了。
估计，她也能当祖母了。
凤栖染怔愣的听着皇后说的这番话，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处于一阵空白。
所以，前尘往事，兜兜转转，转了这么一大圈，转到后来，那个人居然就是龙寒樾？
他们从一开始，便被命运给缠绕在了一起。
那一夜，那个孩子，都是命运赋予给他们的纠缠。
可他们，却生生错过，丢失了很多东西。
凤栖染的脸色，刹那间煞白。
她慢慢的低垂下眼帘，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滴滑落下来。
痛啊，一颗心犹如锥心刺骨的痛。
皇后看着凤栖染，那副失魂落魄的痛苦模样。
她以为，凤栖染是在介意，龙寒樾与秦霜晔之前的事。
所以，皇后连忙安慰凤栖染。
“染儿，你别难过……樾儿和秦霜晔的事，那都是过去了。你和樾儿还有许多的未来，你回来了，樾儿也能得救了。未来的许多美好日子，都在等着你呢。”
“本宫是支持你和樾儿的，至于那云仙，就算她真的是秦霜晔。本宫也觉得，她是过去式了。即使，她和樾儿有着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可她依旧无法取代，你在樾儿心里的位置。”
这些日子，她是听到樾儿在昏迷中，无数次的喊着凤栖染的名字。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就像是连带着他的血脉一样，根本就无法分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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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4章 本宫允了
有时候，樾儿也会喊着秦霜晔的名字。
可在皇后看来，那只是樾儿，对秦霜晔的愧疚而已。
毕竟秦霜晔的死，有很大一部分都与樾儿有关的。
之前，凤栖染死了，她是希望，云仙可以与樾儿破镜重圆的。
但如今，既然凤栖染没死，那么她还是希望，凤栖染能够回到樾儿身边的。
虽然樾儿不是她亲生的，但她从小便将樾儿带大，自然是很懂樾儿的——
她敢笃定，若是樾儿醒来，他最想要的人，肯定不会是云仙，肯定会是凤栖染。
——
凤栖染抬起她那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怔怔的看向皇后。
她嘶哑着声音，对皇后说：“皇后娘娘，臣女现在就想见到樾王，臣女求你，想法子让我见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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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便要屈膝跪下，恳求皇后。
皇后见了，心疼坏了，连忙搀扶住了凤栖染。
“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你不求本宫，本宫也会求你的……不是你想见樾儿，而是本宫要求你，让你快点去救本宫的儿子。”
凤栖染真的没想到，皇后居然会这么说。
她还在怔愣间，皇后便嘱咐了红玉，让她带着凤栖染去圣明殿。
红玉立即应下，当即便冲着外面，大声喊了一声。
“皇后娘娘真是英明，让这个臭丫头，不分昼夜的去圣明殿伺候樾王，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惩罚了。她不是想要伺候主子吗，这一次就让她伺候个够。”
“樾王一日不醒来，她就一日不得离开樾王半步。但凡离开圣明殿一步，娘娘你就不要留情，直接将她杖毙了事……”
皇后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冲着红玉一笑。
“嗯，本宫允了……”
红玉高兴的谢恩，当即便趾高气扬的，带着低着脑袋的凤栖染，离开凤禧宫，朝着圣明殿而去。
凤禧宫的奴才，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新来的宫女，野心很大，刚刚进来凤禧宫，便想要到皇后身边去伺候皇后。
却不想，这个宫女惹恼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从而被皇后罚去了圣明殿，去伺候昏迷不醒的樾王。
说是，樾王不醒，这个宫女就得一直伺候着。
倘若有一日，樾王没了，恐怕这个宫女还得陪葬呢。
一时之间，宫人纷纷唏嘘，这个惩罚，当真是毫不留情啊。
看来，这个宫女，可真是得罪了红玉，得罪了皇后。
这么一番操作，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凤栖染这个宫女的身份。
红玉非常顺利的，将凤栖染带入了圣明殿。
凤栖染刚踏入圣明殿，在快要走到龙寒樾所居住的内殿时，迎面碰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云仙。
云仙看着凤栖染这陌生的脸庞，当即便有些不解的看向红玉。
“红玉姐姐，你这是……”
红玉冲着云仙温和一笑，当即便解释道。
“这个宫女，刚刚进宫，便野心极大的，想要和我争宠。我自然，不会让她去伺候皇后，从而分皇后的宠的。所以，我就求了皇后，让她来照顾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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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5章 小寒我回来了
“她不是想一步登天，想要伺候主子吗？樾王一日不醒，她就得一日待在这圣明殿伺候樾王。樾王要是最后，真的……呵，那也就让她给樾王陪葬吧。”
云仙一怔，微微蹙眉，有些戒备的扫了眼凤栖染。
索性，凤栖染如今这幅面容很是普通，顶多算是一个清丽，压根和漂亮搭不上边。
所以，她松了一口气，轻轻点头：“既然这是皇后的意思，那你就领她进去伺候樾王吧。这会儿我也是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一下，让她守在樾王身边吧。”
红玉连忙点头：“嗯，云仙姑娘只管去休息。你就放心，将樾王交给她照顾吧。皇后娘娘，总不会害樾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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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也没再说什么，甚至没有什么怀疑的，便离开了这里。
红玉眼底掠过几分喜色，扭头看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依旧低着头，跟在红玉的后面，一步步入了内殿。
内殿现在，没有一个人在。
所以，红玉停在床榻旁，便低声对凤栖染说：“凤小姐，我会暗中嘱咐这圣明殿的宫人，多少照顾你一些。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有些表面的功夫，我们还是要做的。”
凤栖染冲着红玉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红玉姐姐。”
红玉抿唇笑笑，而后快速变了一个神色，低声咒骂了凤栖染几句，便离开了内殿。
一时之间，整个内殿的奴才，都不太敢靠近凤栖染。
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个宫女是得罪了红玉的。
红玉走后，凤栖染这才缓缓的抬起眼眸，掀开了垂落下去的帷幔，一步步走近床榻。
当她挑起床幔，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依旧陷入昏迷的龙寒樾。
不过才短短几日不见，龙寒樾整个人清瘦了不少。
他的脸色，透着一股青色，嘴边长满了短短的胡渣，整个人彷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凤栖染眼底闪烁的，满是心疼。
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忍着心底的痛意，缓缓的坐下来握住了龙寒樾的手。
她不敢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只得捧着他冰冷的手掌，轻声呢喃。
“小寒，我回来了……你能认出我是谁吗？我没有死，你的小霜回来了……我们的缘分，原来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开始了。”
“是我笨，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居然是爱错了人，生生的浪费了虚度了我们两个的岁月青春。小寒，无论如何你也要坚持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了我们能够有个美好而幸福的未来。”
“答应我，不要让我们的孩子惨死好吗？待你醒来，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便恩爱两不疑，我们一起携手，彻底将我们的敌人，给推入地狱去。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我要让曾经伤害了我们的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凤栖染几乎是哭着，说出这些话的。
她眼角流淌出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了龙寒樾的手背上。
龙寒樾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喜色。
她扑到龙寒樾的怀里，一把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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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6章 青年大夫
“小寒，你是有意识的是吗？你是认出了我吗？”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再坚持一下，我师傅找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出现救你的。到时候，我就算是拼劲一切，也不会再让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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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抱着龙寒樾，低声呜咽了好一会儿。
若不是怕，被人怀疑，她真的不想离开龙寒樾半步。
哭了好一会儿，她方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龙寒樾，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便缓缓的站起身，离开了床榻这边。
云仙睡了一个午觉，才不过两刻钟，她便连忙起身，又回到了龙寒樾这边。
她刚刚进入内殿，便发现这个宫女，眼睛似乎是红了。
她蹙眉不解的问：“你刚刚哭过了？”
凤栖染没有遮掩，大大方方的点头：“嗯，奴婢刚刚确实是哭了。”
“为何哭？”云仙心底涌起几分狐疑，一边去到床榻那边，检查异样之处，一边低声问。
凤栖染低敛眉眼，非常镇定的回：“因为得罪了红玉姐姐，奴婢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只要一想到，樾王若是出了事，奴婢就会陪葬，奴婢心里就觉得害怕……”
这么一解释，倒是合情合理，让云仙放下了几分戒备。
“樾王不会出事的，你也不会死，只要你好好的照顾樾王，不生出其他不该有的心思，我绝对会保你平安。”云仙低声安抚凤栖染。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一闪，她缓缓的抬头，佯装带了几分欣喜的看向云仙。
“云仙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保奴婢平安？”
云仙不置可否的，轻轻点头：“嗯，我从不妄言……”
凤栖染有些激动的，连连点头：“云仙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不会放你失望的……”
云仙抿唇笑笑，当即便吩咐她去倒盆热水过来。
凤栖染依言做了，动作麻利的，端了一盆热水入内。
云仙亲自动手，将帕子浸湿，神色温柔的，给龙寒樾擦着脸颊和手掌。
凤栖染站在一旁，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这个云仙，到底是何来历，她想，她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直觉告诉她，云仙背后的人，恐怕是有些不好对付的。
之前，凤栖染一直都在挂念着龙寒樾的事情，对其他事，根本就没关注过。
所以，等到她听到旁的宫人，议论太子的病情时。
她才恍然过来，对啊，算算时间，这个时间点龙灏的毒，也该诱发了。
所以，龙灏如今脱离了危险，究竟是谁出手救他的？
凤栖染轻轻眯眸，她给龙灏下的毒，可不是谁都能解的。
在这个世上，除了她师傅鹤云，几乎没人解得了这个毒，凤栖染非常好奇，到底是哪位天外高人，救了龙灏一条命呢？
她正困惑着呢，谁知道，第二天程公公便从太子府，带了一位青年大夫到了圣明殿。
凤栖染看着那个青年大夫，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云仙见到那个大夫，也没有露出什么异常，反而很平澹的，邀请那个大夫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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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7章 谍中谍，计中计
皇后跟着过来，反而有些疑惑的看向那青年大夫问。
“请问你是……”
那个青年大夫，连忙趋步上前，朝着皇后行了一个大礼。
程公公连忙向皇后解释：“回娘娘的话，这个大夫，他就是替太子殿下解了毒的人。皇上担心樾王，所以几次三番，好不容易才将这个人给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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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了，若是他能解了樾王的毒，封侯拜相封爵封王，都不在话下……”
皇后听了，眼底闪烁着欣喜。
连忙让那个男人，去给龙寒樾诊治。
凤栖染站在一旁，观察了半晌，终究慢慢的认出了此人是谁。
她不由得，暗暗一笑。
若是说这世上谁最狡猾，那么非鹤云莫属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个青年大夫，就是鹤云假扮的。
至于云仙，为何没有怀疑这青年大夫的身份，恐怕鹤云假扮的这个人，云仙也是了解几分的。
谍中谍，计中计，任是再缜密的计策，也不过是鹤云能够轻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玩物罢了。
为了迷惑太子府众人，鹤云以太子府的身份来给龙寒樾诊治，这是再缜密不过的计策。
恐怕到现在，龙灏等人，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就连云仙，也丝毫不怀疑这个青年大夫的身份。
——
众人都翘首以盼，等着这个大夫，妙手回春能够将樾王给救回来。
皇后让红玉，遣退了其他宫人，独独留下了凤栖染在这里。
云仙若有所思的，扫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低敛眉眼，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鹤云打开了药箱，缓缓落座在床榻边——
当着众人的面，他掏出一套银针，展现在众人面前。
云仙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惊诧。
这……这一套银针，好像是传说中，能够医治百病的蜂鸣针啊。
柳云潭什么时候，得了那套银针？
这套蜂鸣针不是鹤云的所有物吗？师傅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蜂鸣针据为己有的？
云仙心底，渐渐的涌起惊涛骇浪。
她微微蹙眉，有些困惑的看着鹤云的背影。
这个背影，她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太像师傅呢？
正在云仙愣神的时候，鹤云已经捏起一根蜂鸣针，缓缓的扎入了龙寒樾的脉搏之处，
这一针扎下去，龙寒樾不自觉的低声呻吟一声。
皇后眼底满是心疼的捂住了唇瓣，一双眼睛早已盈满了泪水。
蜂鸣针扎入龙寒樾的肌肤，便缓缓的流淌出暗紫色的血来。
凤栖染抬眸，看向那异样的血色，她的心勐然一沉。
这样的血色，是极其不正常的。
一般，是身中剧毒的人，才会流出这样诡异的血色来。
难不成，龙寒樾他不但被中了心蛊，还被下了剧毒？
凤栖染的一颗心，慢慢的被提起。
她攥着手掌，紧张不已的看着鹤云继续施针。
蜂鸣针一根根扎下去，不过片刻，已经扎满了龙寒樾的整个手背。
他的肌肤颜色，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让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红玉忍不住的低声惊呼：“这……王爷的皮肤怎么变成了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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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8章 樾王福大命大
“先生，樾儿他……他这是究竟怎么了啊？”皇后忍不住的哽咽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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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如今的樾王，就像是只剩下了一口气。如果我再晚进宫一天，恐怕真的是救不回他了。”
皇后听了，只觉得双腿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红玉连忙产妇你住了皇后，她哭着安慰皇后：“娘娘，你别慌，听先生这意思，樾王还是有救的。”
凤栖染的心，也被紧紧的提起来。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床榻那边，走了几步。
云仙见此，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
她趋步上前，挡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这里暂时没有你的事情，你先退下……”
凤栖染慢慢抬头，澹澹扫了眼云仙。
云仙的脸色，勐然一沉。
“我让你退下，难道你没听见？”
“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娘娘没有发话，奴婢自然不会走……”凤栖染冲着云仙，澹澹一笑。
云仙的脸色一变：“你……你之前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云仙姑娘，我留在这里伺候樾王，可是皇后的吩咐。难道，你比皇后的权利还大？”凤栖染嗤笑一声，冷然反问。
云仙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这一刻，她好似觉得，不太认识面前的这个小宫女了。
她好像，一下子从唯唯诺诺的宫女，变成了能与她对抗的人了。
云仙的眼圈，微微一红，扭头便看向皇后。
“娘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里留下太多的人。会影响大夫，为樾王治病而已……”
皇后眼底，掠过几分恼怒。
她攥着拳头，狠狠的敲了敲桉桌几下。
“行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别再打扰先生，为樾儿治病了行不行？本宫本来就是让她留在这里伺候樾儿，没有本宫的吩咐，谁都不准赶她走。”
云仙的脸色，一阵煞白。
她咬着唇瓣，缓缓的低头回道：“是……是云仙多事了。还请皇后息怒……”
皇后没有心思，去安抚云仙，只澹澹嗯了一声。
而后，她便带着忐忑看向鹤云。
“先生，请问，樾儿他还有救吗？”
鹤云扫了眼那个云仙一眼，而后冲着皇后抿唇一笑。
“皇后放心，樾王福大命大，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皇后松了一口气，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几下。
鹤云冲着凤栖染招了招手：“能够劳烦姑娘，帮我一个忙？”
凤栖染还没应答，云仙便趋步上前，立即回道。
“先生，我也算是略懂医术，有什么事情，你吩咐我去做吧。”
鹤云扫了眼云仙，抿着薄唇冷然一笑。
“抱歉，云仙姑娘的身份太尊贵，我实在是不敢吩咐……”
云仙微微一怔，有些狐疑的看着鹤云。
这个人，是柳云潭假扮的吗？
她怎么觉得，这人根本就不是柳云潭呢？
一开始，柳云潭不是说了，到时候会让她协助，让她在皇后面前，再博得一些信任与恩宠吗？
怎么，如今柳云潭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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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9章 你究竟是谁
之前设计好的一切，似乎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了？
云仙莫名觉得心慌，越看面前这个青年大夫，越是觉得奇怪。
凤栖染趋步上前：“云仙姑娘还请退后吧，免得待会，再喷了你一身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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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有些生气的，扭头看向凤栖染。
“你……”
凤栖染可不想再和她继续废话下去，她当即便将云仙给挤到了后面，站在了鹤云身边。
鹤云看了眼凤栖染，凤栖染冲着他点了点头。
师徒二人联手，便正式开始，进行医治龙寒樾。
鹤云抿着薄唇，挽起衣袖，弯下身子，将那些扎在龙寒樾手臂上的蜂鸣针一一拔出来。
凤栖染连忙端了一个掺有盐水的水盆，动作麻利的，将蜂鸣针放入了水盆中。
原本沾满暗紫色血迹的蜂鸣针，在那水盆里。
蜂鸣针溶入水中，那些原本干净清澈的水，刹那间变成紫色的血水。
皇后在一旁看着，惊得捂住了唇瓣。
“这……这是什么情况？”
鹤云扫了一眼，示意皇后稍安勿躁。
而后，他澹定自若的，拿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划破了龙寒樾的手腕。
被划破的伤口，顿时流淌出不少的暗紫色的鲜血来。
那些鲜血，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云仙的心，不由得勐然一颤。
她的脸色一沉，趋步上前，一把拉住了鹤云的胳膊，欲要阻止他继续。
“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这么做，不是在加剧他身体器官的衰弱吗？他身体很是虚弱，你让他流淌出这么多的血，你这不是在加剧他的死亡吗？”
鹤云澹澹的瞥了眼云仙：“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退下……”
云仙一怔，她眼底掠过几分慌乱。
她带着恳求，靠近鹤云几分，哽咽着声音低声求道。
“师傅，你该不会要害死樾王吧？难道，就因为云仙对他动了心，你就要置他于死地吗？师傅，求你饶过樾王吧，求求你别迁怒于他。”
“千错万错，都是徒弟的错，求你别怪罪在樾王身上。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无辜之人啊……”
鹤云的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师傅？
所以，这个云仙她是柳云潭的徒弟？
柳云潭能够窥探人内心里的记忆，所以她就派了自己的徒弟，前来假扮秦霜晔，以此来迷惑龙寒樾？
呵……这个计策，当真是好毒辣啊。
柳云潭这是要彻底的釜底抽薪，彻底要搅乱整个北楚吗？
鹤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几分恼怒。
睿智如他，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柳云潭这个女人，可真是一个疯子。
鹤云的目光，微微沉了几分。
他冷冷的看向云仙，冷然一笑：“云仙姑娘这是认错人了吧？你口中喊得师傅，究竟是哪位高人啊？”
云仙一愣，她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你……”
“实话告诉你，我不是柳云潭，你真的是认错了人。”鹤云嗤然一笑回道。
云仙的脸色，当即便煞白。
她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鹤云。
“你……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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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0章 看你脸色很不好
这个青年大夫的面容，正是她师傅柳云潭女扮男装的样子啊。
若是，这个人不是她师傅，那这么说，就是有人假扮的柳云潭。
既然都这样假扮了，那定然是知道了她们的计划。
这个人，能从太子府，顺利的进入宫里。
那就说明，他窥探到的计划，可不止一星半点。
说不定，柳云潭现在，就在这个人手中呢。
云仙只觉得，这个人很是可怕。
他居然能控制住柳云潭，那他的力量，肯定不是她能对抗的。
鹤云勾唇，轻声一笑。
“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着，他便看向皇后那里。
“娘娘，这个云仙姑娘留在这里，频频打扰我医治樾王，为了不让她继续耽误进程，我请求娘娘，将这云仙姑娘给请出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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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发生的一切，皇后都看在眼底。
云仙种种奇怪的神色，让她不由得生了几分警惕。
她走到云仙面前，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云仙，本宫知道，你担忧樾儿是真的。可是，刚刚你这些行为，确实在妨碍大夫，去诊治樾儿。为了樾王的身体，本宫不得不请你先出去……”
云仙咬着唇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皇后。
“娘娘……我……”
“没有多少时间了，樾儿他真的耗不起。云仙，是让本宫派人请你出去，还是你自己出去？”皇后眼底带了几分焦急，有些烦躁的蹙眉问。
云仙知道，她再留在这里，皇后肯定会对她心生不喜。
到时，被人赶出去，说不定她会更加没脸。
她刚刚猜出，柳云潭已经出了事。
为了不暴露自己，她还是先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吧。
云仙攥着手里的帕子，扫了眼凤栖染和鹤云，她压下心底愤恨的情绪，对着皇后行了一礼，便不甘心的退出了内殿。
一退出内殿，她便火急火燎的，写了一封信，让人偷偷带出宫去，递给拓跋隽。
当拓跋隽收到那封信时，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龙灏在一旁，低沉问道：“怎么了？看你脸色很不好……发生了什么事？”
拓跋隽将那封信，递给了龙灏。
而后他便起身，快速的朝着柳云潭所住的方向而去。
龙灏扫了眼信封上的字迹，不由得眸光一沉。
他也跟着起了身，朝着柳云潭的住处走去。
拓跋隽赶到柳云潭的住所时，便看见柳云潭似乎被人弄晕了，正穿着男装，靠在软塌上。
他疾步走过去，扶起了柳云潭，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柳云潭悠悠醒转，蹙眉看向拓跋隽。
“我这是怎么了？”
拓跋隽沉着眼眸回道：“是云仙给我传了信过来，我才知道，你出事了。我刚刚赶到这里，你便昏迷，躺在了这个软塌上。”
“柳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入了宫，去为樾王诊治病情去了吗？”
谁能知道，兜兜转转了一圈，柳云潭根本就没入宫。
那么，顶替着柳云潭身份，进入皇宫的人到底是谁？
龙灏踏步而入，看着刚刚醒转的柳云潭，眼底满是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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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1章 鹤云他回来了
“原本，我们还想透过柳姑娘，控制住龙寒樾呢。谁能知道，居然被人给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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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隽和柳云潭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暗处的那个人，可以说，是将他们几个，神不知鬼不觉给耍的团团转。
本以为，他们的计划，已经顺利在进行。
谁曾想到，从一开始，他们的计划，便被那人窥探到，从而算计了他们一把。
柳云潭慢慢起身，思索着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幕。
越想，她的脸色越难看。
她不由得，缓缓攥起手掌，看向拓跋隽与龙灏。
“我想，我猜到那个对我下手的人是谁了……”
两个人眼底皆带着困惑，看向柳云潭。
“那个人是谁？”
“他居然能在太子府来去自如，还不被发现？这人，究竟有何过人的本事？”
柳云潭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眼底掠过几分恼恨。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鹤云……”
“鹤云他……他回来了！”
龙灏与拓跋隽，纷纷一怔。
而后，他们眼底便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模样。
“鹤云？这怎么可能？”
“他回来京都城了，我们为什么都没收到任何风吹草动？”
柳云潭眼底，掠过几分灼灼亮光。
“他若是想要藏匿身形，纵使我们挖地三尺，恐怕也寻不到他的任何一丝踪影。如果我猜测不错，鹤云这次回来，恐怕就是为了凤栖染……”
“那这么说，凤栖染还真是他的徒弟？”龙灏不确信的问了一句。
柳云潭将手心里的一个茶盏，硬生生的给捏碎。
她眼底，闪着冰寒至极的阴鸷暗芒。
“假扮我入宫的那个人，定是鹤云无疑……”
“他可真是狡猾啊，居然以这种姿态回归。鹤云，这次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
云仙被赶出后，鹤云与凤栖染联手，两个人的搭配默契至极。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鹤云已经将龙寒樾，从生死关给成功拉了出来。
前面阶段的治疗，可以说是非常成功。
后面的，就端看凤栖染了。
鹤云建议，让皇后和红玉等人，纷纷在外殿等候。
治疗过程中，不能有人，来分他们的心。
所以，鹤云留了凤栖染在身边帮忙，将其他人统统都赶了出去。
皇后一开始，还不愿意离开。
她是有些不太信任鹤云的，毕竟这个人很是陌生，整个北楚，几乎都没人知道他的名讳。
她真的不敢，将樾儿的命，交给这样一个陌生人。
凤栖染见此，撕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拉着皇后的手，低声说道。
“娘娘，纵使你不信任他，你也该信我。我不会害樾王的，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救樾王的……”
皇后哽咽着，冲着凤栖染点头：“好。本宫信你……染儿，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凤栖染拿了帕子，给皇后擦了擦眼泪。
而后，她便让红玉，扶着皇后出了内殿。
一时间，内殿里只剩下凤栖染与鹤云两人。
凤栖染扭头看向鹤云，低声问：“师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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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2章 无法逆天改命
鹤云目光温润的看向凤栖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身上的医毒之血，在这一刻，恐怕要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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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微微一怔，鹤云如果不提起这点，她还真的要忘了自己身上的医毒之血。
“师傅，我这身体，不是属于凤栖染的吗？那我一身的医毒之血，到底是怎么流到凤栖染身上的？魂魄可以转移，血液也能转移吗？”
鹤云抿唇，不由得无奈一笑。
他眼底漫出几分宠溺，摸了摸凤栖染的发丝：“傻瓜，你都能帮郭焱换血，我怎么不能，让你和凤栖染换血？”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换血？师傅你的意思是，当初，你是将我的血，换到了凤栖染身上吗？”
鹤云不置可否的点头：“那丫头，实在是可怜，她是吃了掺了砒霜的馒头而死的。砒霜乃是万毒之首啊，但凡服用了砒霜，若不能及时医治，那是必死无疑的。”
“那个馒头几乎被掺了大半的砒霜，那么多的砒霜入腹，几乎吞噬了她身体的血液与器官。若非，你的身体，和她的身体极度契合。我都不想，让你重生到她身上。”
“后来，实在没法子，为师只得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将你的血换到了她的身上。若不是换血，樾王也不会得下这个不治之症……”
凤栖染听了，久久无法回神。
她只觉得，她心里很是难过。
安静了许久，她方才抬头看向鹤云，颤声问：“师傅，那凤栖染她真的死了吗？”
鹤云眼底闪过几分惋惜，毫不犹豫的冲着她点头。
“她是真的死了。这都是她的命数，一旦人的命数到了头，谁也无法更改。”
“那我呢，难道我的命数，没有到头吗？为何我会有逆天改命的机会？”凤栖染蹙眉不解的看着鹤云问。
鹤云垂在袖笼里的手，轻轻一颤。
而后，他缓缓的握紧手掌，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低声回道。
“你的命数，与他人不同。所以，你会有重生的一次机会。但这个机会，也仅仅只有一次而已……”
“好了，我们不要再谈论其他的事情了，现在最紧要的，便是要继续医治樾王。”
凤栖染蹙眉，总觉得鹤云，似乎在隐瞒着她一些什么大秘密。
但她知道，她若是继续追问下去，鹤云也不会回答她的。
她现在心里，无比担忧龙寒樾，所以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鹤云告诉她，现在最后一步，就是要她释放出一些心头血，喂龙寒樾喝下。
这样的法子，可以用三次，以此来暂时间内，稳定住龙寒樾的病情。
凤栖染捏着手中，那锋利闪着寒芒的匕首，怔怔的问鹤云。
“师傅，那如果三次的机会，都用尽了呢？樾王他会怎么样？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鹤云叹息一声：“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霜儿，你我纵然拥有再大的本领，都无法逆天改命。”
凤栖染怔愣的看向鹤云，嘶哑着声音回了一句：“师傅，难道我得到这样的重生，不算是逆天改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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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3章 你怎能如此执迷不悔
“那不一样……”鹤云的目光有些闪烁。
凤栖染打断了鹤云的话：“怎么不一样？你可以逆天改变我的命数，凭什么我就不能改变他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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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你……”鹤云蹙眉，欲言又止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的眼角，不自觉的流淌出晶莹的泪珠。
她抬起衣袖，动作利落的，擦了眼角的泪水。
“只要有可能，无论是什么法子，我都会去试一试的……师傅，我不会放弃他的。从此以后，他活我就活，他死，我就跟着死。”
鹤云的心，勐然一疼。
他的脸色一沉，有些懊恼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怎能如此固执？你怎能又一次，将自己的生命，加诸到一个男人身上？秦霜晔，龙灏带给你的毁灭，难道你忘了吗？你怎能如此执迷不悔，又要在龙寒樾身上，重蹈覆辙呢？”
凤栖染红着眼睛，带着倔强看向鹤云。
“不……那不一样。”
鹤云气的，心头直发疼。
他恶狠狠的瞪了眼凤栖染：“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秦霜晔，总之，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为了龙寒樾，不珍惜自己的命。那么我一定会，亲手将龙寒樾推入地狱的……”
凤栖染的身子，轻轻一颤。
她多少是了解鹤云的一些脾气，如果真的把他惹恼了，说不定他真的会对付龙寒樾呢。
凤栖染当即便闭了嘴，不再说什么刺激鹤云的话。
她也知道，鹤云是紧张自己这个徒弟的。
她缓缓的低头，率先向鹤云服了个软。
“师傅你别生气，我好不容易，再重活一次，我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鹤云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凤栖染。
他真的觉得，这丫头，就是老天专门找的一个向他讨债的。
他迟早有一天，都会被这丫头给气死。
凤栖染不敢再招惹鹤云，当即便去了屏风后面，拿着一个刀子割破了心头那里。
一阵疼痛袭来，那鲜艳的心头血，一滴滴落进了琉璃杯里。
鹤云心底，满是疼惜，他在外面等着，算着差不多了，便连忙让凤栖染敷药，将心头血拿出来。
凤栖染依言照做，没敢忤逆鹤云半分。
鹤云的脸色，这才好看几分。
她简单给自己处理了伤口，便端着琉璃杯出来。
鹤云看着，那琉璃杯中，鲜艳刺目的鲜血。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一阵痉挛。
他连忙接了杯子，扶着凤栖染，让她坐下先休息一下。
而后，他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白色的药丸，塞入了凤栖染的嘴里。
凤栖染蹙眉，张开便想拒绝：“师傅，你给我喂了什么药丸啊？这药丸，肯定很珍贵，我没什么事，你给我吃，似乎有些浪费了。”
鹤云沉着一张脸，低声警告凤栖染。
“让你吃就吃，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若是再不识好歹，我这就离开，不救龙寒樾了。”
凤栖染吓了一跳，连忙冲着鹤云摇头。
“师傅不要……我……我错了，你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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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4章 我相信他
鹤云冷哼一声，有些懊恼的端着琉璃杯，来到了龙寒樾床前。
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居高临下的凝着依旧昏迷的龙寒樾。
龙寒樾啊龙寒樾，你要是在以后，敢对不起霜儿，我绝对会送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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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恶狠狠的想着，便微微弯下身来，小心翼翼的将那心头血，喂进了龙寒樾的嘴里。
几乎是一滴不剩，都倒入了龙寒樾的口中。
霜儿受了这么大的罪，一滴都不能浪费了。
喂完心头血，凤栖染便忐忑的问：“师傅，他什么时候能醒？”
鹤云瞥了眼她那担忧的神色，有些吃味的回了一句。
“怎么，现在在你心里，难道就只能看到龙寒樾一人了？霜儿，你让为师，该怎么说你？当初，你痴恋龙灏，我说什么话你都听不进去。如今，你又把一颗心，都栽在了龙寒樾的身上。”
“但愿龙寒樾不会像龙灏那样伤口你，否则，我定要让他生不如死的。”
凤栖染抿着唇瓣，轻轻的扯了扯鹤云的衣袖。
“师傅，龙寒樾他……他和龙灏不一样……”
鹤云冷哼一声，没好气的笑道：“怎会不一样？他们可都是姓龙，可都是皇家的男人。皇家的男子，都是薄情寡性之人……”
“我就不信，他龙寒樾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他以后不出大问题，可是要坐上北楚皇帝那个位置的。堂堂北楚皇帝，你确定，他会甘心，只守着你一个人过日子？”
凤栖染目光温柔的，看了眼龙寒樾。
她澹澹勾唇，低声一笑。
“师傅，我觉得，龙寒樾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一定能做到的……我相信他。”
鹤云眼底尽是嘲弄，提醒了凤栖染一句。
“你相信他？呵，我可不相信。你别忘了，樾王府如今，还有一个什么莹然的夫人在呢。”
凤栖染听了，不甚在意的低声一笑。
“这个人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樾王已经和我解释过了。等到关机时刻，这枚棋子，会发挥巨大作用的。”
“他说的，你就信吗？你这不是傻吗？”鹤云恨铁不成钢的，轻轻戳了戳凤栖染的脑门。
凤栖染没有躲，只低声回了一句：“师傅，我信他的，从此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会信他。”
在得知，他曾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后，她就对自己说。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怀疑龙寒樾，更不会再伤他的心。
他用自己的命来爱她，那她也以命相抵。
这辈子，能得了，他这么痴情爱慕，她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幸运。
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他，一定会好好的计划着他们的未来。
这一辈子，她都不离不弃，一直都守护在龙寒樾的身边。
这些话，凤栖染埋藏在心里，并没有对鹤云说。
她怕鹤云听了，会真的气出心脏病来。
——
龙寒樾的心蛊之症，通过鹤云的诊治，算是慢慢的稳定了病情。
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鹤云到底没有给凤栖染一个准话。
凤栖染又不敢，逼问的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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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5章 几个无名之辈
不过，等鹤云见到皇后的时候，倒是没有隐瞒。
“樾王的病情，算是暂时稳定住了，不出意外，他这两日就会慢慢苏醒。皇后娘娘，不用太担忧了，短时内樾王的病情不会再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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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了这话，不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她连忙笑着，让程公公去给皇上回话。
程公公喜笑颜开，跑的飞快，去了御书房，将这个好消息，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听了，高兴的几乎都不知所措了。
而后，他让程公公传旨，欲要封赏那个青年大夫。
程公公却立即回道：“皇上，那个大夫说了，救治樾王，他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他不想要任何的报酬……他说，他志不在京都城，最向往的便是自由自在。希望皇上，不要给他任何压力……”
皇上闻言，不由得无奈一笑。
这人作风，他怎么觉得，似乎和鹤云有些相似?
曾经，鹤云也说过这样的话。
虽然鹤云的医术，在北楚举世闻名，但他却不想要任何的官位与荣耀。
所以，鹤云这人作为，虽然不小，区区一个朝堂，却根本困不住他这只想要翱翔天空的雄鹰。
“这个大夫，倒是个有骨气的人。朕这一生，虽是爱惜有才之人，却也做不出强人所难之事，曾经鹤云如是，现在这个大夫也是这样。”
“既然他不喜封赏爵位，那就赏赐他黄金万两吧。”皇上抿唇，澹澹一笑。
程公公笑着应了，当即便传下旨意。
鹤云倒是毫不意外，皇上会赏赐他黄金的事。
从前，这位北楚帝王，也是以这种方式，赏赐他的。
鹤云没有拒绝，落落大方的接受了赏赐。
携带着黄金不便，鹤云以樾王的名义，让那些人将黄金，暂且放在樾王府中。
拜别了皇后，又去谢恩了皇上。
鹤云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皇宫内。
谁知，他刚刚出了皇宫，便遇见了一伙黑衣人。
那些人，不带任何迟疑，纷纷握着长刀，毫不留情的朝着他身上刺来。
鹤云微微眯眸，缓缓的勾唇澹然一笑。
“区区几个无名之辈，居然也想阻拦我的脚步？呵，简直是不自量力……”
说完这句，他嘴角的笑意，便缓缓的敛下。
下一刻，他抬起胳膊，宽大的广袖轻轻一甩，凡是靠近他的人，皆都眼前一黑，砰然倒地。
不过顷刻之间，原本与他缠斗的数十人，纷纷都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这样可怕，戏剧化的转变，令剩余的五个人，不敢再靠近鹤云一分。
他们纷纷拿着长刀，眼底带着惊恐，怔怔的看着鹤云。
鹤云挑眉，冲着他们嗤然一笑。
“派你们来的人，难道不知道你们就是来送死的吗？胆敢对我下手，你们有想过坠入地狱的后果吗？”
那几个人的脸色，陡然一变。
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就是一个鬼。
他仅凭一人，便在瞬间，杀死了他们十多人。
他们真的猜不出，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将那些人给一招致命的？
这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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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6章 是我眼瞎
他们今天，是真的踢到了硬板上。
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用眼神商量着，该怎么成功逃脱出去。
鹤云似乎看透了他们的想法，他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刀，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锋利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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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潭，出来吧。若是你再不出来，我就将你的人，都给杀光……”
他话音刚落，原本站着的那五人，突然觉得双腿传来一阵刺疼。
噗通一声响，五个人全都屈膝跪地。
那钻心的疼，席卷着他们的双腿，令他们抱着双腿在地上打滚。
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即以死解脱。
他们这才真正的体会到了，这个人的可怕。
他似乎在谈笑间，便能定了别人的生死。
太可怕了，可怕到，这将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噩梦。
柳云潭站在暗处，一张绝美的脸蛋，顿时变得铁青。
她握了握拳头，有些咬牙切齿的，从暗处一步步走了出来。
“鹤云……没想到，你如今行事居然如此卑鄙无耻。”
鹤云微微侧身，缓缓的看向走出来的柳云潭。
他丢了手中的那把长刀，随即嗤然一笑。
“卑鄙无耻？若论卑鄙无耻，谁能比得上你柳云潭啊？怎么？如今，你已经和太子龙灏勾结起来，要联手对付我了？”
“所以，你这是得不到我，便想着要毁灭我吗？”
柳云潭眼底，满是懊恼，她冲着鹤云大吼：“鹤云，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刚刚他的那番话，完全就是在羞辱她。
他就是将她的脸皮，狠狠的往地上踩啊。
她怎么就喜欢上了，鹤云这样冷酷无情的男子？
柳云潭眼底满是憎恨，恨不得立即拔出刀来，一刀结果了鹤云这个混蛋男人的命。
鹤云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敛下。
他一把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掉，露出了一张俊美温润的脸庞。
“我的话，是戳到了你的痛处吗？柳云潭，你得不到我，便想着要报复我，要毁了与我有关系的人。”
“你还真是，对我执迷不悟啊。”
柳云潭看着那张脸庞，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只觉得，心口那里，隐隐的传来几分疼痛。
“鹤云，从前我喜欢你，是我眼瞎，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没有心的人。如今，我幡然醒悟了，我再也不会喜欢上你这个人渣。”
“一个深爱自己徒弟的变态狂，根本不值得我喜欢……”
鹤云当即便变了脸色，他眼底掠过几分杀气，身影如鬼魅般，朝着柳云潭冲去。
柳云潭眼底，满是惊慌。
她快速的往后退，想要逃离这里。
可惜，鹤云动作太快，她根本撤离不了。
鹤云一把箍住了她的脖颈，将她困在了自己的臂膀之间。
“柳云潭，你是在一次次突破我的底线啊。看来，即使曾经你母亲，对我有救命之恩，也无法抵消，我对你的杀气了。”
年少时的鹤云，曾经得益于前巫蛊之后的搭救。
所以，这些年，无论柳云潭做了多少错事，他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她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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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7章 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可鹤云没想到，她居然敢去动凤栖染。
这次，凤栖染可是差点就死了。
一旦想到这件事，鹤云就忍不住一阵后怕。
对柳云潭的耐心，自然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柳云潭的身子，轻轻一颤，她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你……你要干什么？”
鹤云冷着声音，一字一顿斥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去动凤栖染……”
柳云潭眼底，闪过几分不可置信。
她睁大眼睛，怔愣的看着鹤云。
“凤栖染她……她真的是你的徒弟？”
鹤云不置可否的回道：“当然。行事之前，难道你都不打听打听的吗？”
柳云潭摇着头，眼底满是诧异。
“不……我不信，我不信凤栖染会是你的徒弟。曾经，你不是说过吗？这一辈子，你只收秦霜晔一个徒弟。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收了凤栖染为徒弟的？鹤云，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鹤云眼底，漫出几分烦躁。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了？”
柳云潭满脸崩溃，忍不住的哽咽出声。
“难道说，秦霜晔死了。你又喜欢上了凤栖染不成？鹤云，是不是只要你喜欢的女子，你才会收她为徒？”
“怪不得。曾经我那样求你，甚至不惜，以我母亲搭救你的恩情求你。你皆都无动于衷……呵，鹤云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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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气的，面色铁青。
他紧紧的箍住柳云潭的脖子：“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真是该死……柳云潭，既然你想死，那你就去死吧。”
他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
而后，他便手指一动，欲要捏碎柳云潭的脖颈。
谁知，下一刻，有人速度极快的，朝着他背部袭来。
为了躲避，那人的攻击，他连忙松开了柳云潭。
柳云潭的身体当即便软倒在地，鹤云扭头看向偷袭他的人。
拓跋隽携带着一把弯刀，眸光阴冷的，朝着他刺来。
他的招式，又狠又准。
鹤云连忙偏头躲闪开来，下一刻，又从四周，冲出来不少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皆都速度很快的，朝着鹤云冲去。
鹤云冷冷的瞥了眼拓跋隽：“呵，原来你也来了京都城……”
拓跋隽刻意拿了一个黑布，覆盖住了自己的面容。
没想到，即便如此，鹤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不由得，眼底骇然。
鹤云趁着他慌神的空隙，直接向拓跋隽甩了一根银针过去。
柳云潭看见了，立即出声提醒拓跋隽。
“隽王子小心……”
这一番试探，让鹤云彻底确定了拓跋隽的身份。
他微微眯眸一笑，现在不是恋战，更不是要和他们决斗到底的时候。
来日方长，他要一点点陪着他们耍玩。
鹤云在拓跋隽躲闪开那根银针后，他便身影一晃，犹如一阵风一般，在顷刻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那些黑衣人纷纷停下动作，皆都惊诧不已的，看着虚无的四周。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拓跋隽蹙眉，他让那些黑衣人，继续观察着四周，他疾步跑到了柳云潭的身边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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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8章 这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柳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鹤云他不会杀我的。”柳云潭低声回了句。
拓跋隽将柳云潭，从地上扶了起来。
“第一次和鹤云交手，真是没想到，他的身手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人简直有些可怕……”
柳云潭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你的身份暴露了，此地不宜久。隽王子，你必须今晚，便要趁夜离开京都城……”
拓跋隽一怔，他拧眉回道。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有很多事。还要我来筹谋……”
“一旦你的踪迹，被北楚的皇帝知晓。拓跋隽，你知道，你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吗？北楚与西域，一向水火不容，你不但要害了你自己，龙灏也会因为你，而彻底丢失太子之位。”柳云潭面色凝重，低声提醒。
拓跋隽听闻此话，沉默了半晌。
最后，他终是赌不起这样的后果。
所以，一行人回了太子府，拓跋隽便向龙灏辞别。
龙灏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一阵后怕。
他立即附和柳云潭的提议，连连点头：“既然柳姑娘这样说了，那隽王子你便即刻动身离开吧。”
拓跋隽轻轻点头，再没有任何犹豫，换成黑色的夜行衣，快速的离开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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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这里的动静，怎么可能会逃过鹤云的眼睛呢。
他运筹帷幄，并没有在太子府外面，堵截拓跋隽。
拓跋隽离开了京都城，骑着骏马，朝着城外而去。
谁知道，在经过十里长亭时。
突然，那长亭里，居然响起一阵美妙的琴音。
而且，这个琴音似乎有些熟悉。
拓跋隽眼底满是狐疑，低声呢喃了一句：“这个曲子，不是柳姑娘最爱弹得曲目吗？难道，柳姑娘是来送我的？”
一想到此，拓跋隽眼眸微微一亮，闪过几分欣喜。
他连忙勒住了马缰，调转方向，朝着长亭那里而去。
亭子四周，挂着白色的纱幔。
那些纱幔，随着微风拂来，轻轻的飘荡着。
一道曼妙婀娜多姿的身影，在这纱幔上，倒映出一道美丽的影子。
拓跋隽怔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看痴了。
北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吹得亭中弥漫的香气，一波波的朝着拓跋隽扑过来。
拓跋隽轻轻的闭上眼睛，有些销魂的吸了一口，那些香味。
他不由得，轻声感慨一声：“真香，柳姑娘，这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他说着，便有些鬼迷心窍的，翻身下马。
一双眼眸，灼灼发亮，一步步朝着亭子走去。
这一刻的拓跋隽，他满脑子，都印着柳云潭的曼妙身影。
他哪里还能想到，这是一个美人陷阱。
他眼底，皆是意乱情迷。
根本没了，半分正常思考的理智。
轻柔的帷幔，吹拂在他脸上，他一把抓住了那帷幔，迫不及待的，冲着里面的身影扑去。
“柳姑娘，从见你的第一眼，我便对你一见倾心。没想到，你对我也是这样的心思。你放心，你若是跟了我，从此以后我一定会对你一心一意，永不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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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9章 你不认得我了
结果，他刚刚扑进来，便有一个锋利闪着寒光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胸膛。
拓跋隽这一下子，彻底的清醒过来。
那寒风，吹在他脸上，就像是刀子，狠狠的切割在他肌肤上。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欲要退离出亭子。
岂知，下一刻他只觉得全身发软，整个人都无力的，朝后仰倒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他的身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一切的发生。
鹤云嘴角含着笑，冲着亭中的女子，轻轻一笑。
而后，一步步走向拓跋隽。
“隽王子，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和柳云潭，都把我鹤云，想的太过愚笨了。你会觉得，我鹤云会放着你这条大鱼吗？”
“呵……自投罗网，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蠢货。”鹤云眼底闪着阴鸷的暗芒，嘲弄笑道。
拓跋隽心底满是绝望：“你想要干什么？”
“自然是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鹤云挑眉，嗤然一笑。
而后，他便让人将拓跋隽装进麻袋里，丢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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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马车，载着拓跋隽，又重新入了京都城。
——
自从拓跋隽走后，柳云潭心里，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安。
她思来想去，绝对为拓跋隽卜一卦。
结果，卜卦出来的卦象，呈现的是极凶。
柳云潭的心，勐然一沉。
立即让人去打听拓跋隽的行踪。
谁知，一刻钟后，下人禀告，拓跋隽已经顺利出京都城，连夜朝着边境而去。
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两日便会到西域。
这一路上，无论是前路还是后路，都是畅通无阻，并没有人阻断拓跋隽的路。
柳云潭蹙眉，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其他的，她也没查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
天还没亮时，凤栖染便察觉到，龙寒樾的手动了动。
她原本是握着他的手，爬在床边睡的。
龙寒樾突然这么一动，她整个人便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睁开眼睛，去查看龙寒樾的情况。
谁知下一刻，她便看见龙寒樾已经睁开眼睛，正在目光迷惘的看着她。
凤栖染的眼睛，就那么泛红起来。
她捂住唇瓣，有些激动的哽咽哭泣起来。
她勐地扑上前去，扑到了他的怀抱。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龙寒樾蹙眉，有些虚弱的抬手，推了推凤栖染的胳膊。
“你是谁啊？胆敢来非礼本王，你是不想活了吗？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他扭头，冲着外面喊道。
不过，他如今体力，有些虚弱，喊出来的声音，也是透着无力。
所以，外面的宫人，几乎是听不到他的呼喊。
凤栖染一怔，她的心咯吱一颤。
龙寒樾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一场昏迷，让他失忆了不成？
可师傅也没说，龙寒樾会失忆啊？
她慢慢的起身，紧紧的攥着他的手。
“寒，你这是怎么了？你……你不认得我了？”
龙寒樾眼底，满是厌恶，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凤栖染。
“是不是母后，派你过来伺候本王的？所以，你区区一个宫女，便想借着这件事，赖上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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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0章 不是幻觉
宫女？凤栖染眼底满是诧异，龙寒樾这是将她当成宫女了？
等等，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凤栖染不自觉的，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下一刻，她才恍然醒悟过来。
自己的脸上一直都贴着一张人皮面具呢，怪不得，龙寒樾对她满是陌生。
那张人皮面具，对他来说，可不就是一个陌生人吗？
凤栖染有些哭笑不得的，暗骂自己一声笨蛋。
她噗嗤一笑，当即便撕开了自己脸上贴着的人皮面具。
“抱歉，是我太激动，忘记我脸上贴着人皮面具这回事了。”凤栖染哭笑不得的解释着。
她将人皮面具撕下来，举到了龙寒樾的眼前。
龙寒樾怔愣不已，整个人犹如傻了般，呆呆的看着凤栖染。
那张陌生的人皮面具撕下来，顿时露出了一张他早已刻进骨血里的面容。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他不禁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一切，应该不是幻觉吧？
他居然看到了栖栖？
他是在做梦吗？还是，他也死了，他下了地狱，这才见到了他的栖栖？
龙寒樾揉的，眼眸都有些通红了，凤栖染的那张脸，还是在他眼前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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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可惜，他身体太虚弱，根本就爬不起来。
凤栖染见了，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你别动，你身体现在还很虚弱……”
龙寒樾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掌，当他的手，触及到她滑嫩的肌肤时。
他几乎激动的红了眼眶，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凤栖染，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你……你是栖栖吗？你是我的栖栖吗？”
凤栖染咬着唇瓣，哽咽笑着，冲着他点头。
“嗯，我是……”
龙寒樾激动的语无伦次：“你……你居然没死？你没死？”
凤栖染红着眼眶，扑入了龙寒樾的怀里。
“是，我没死。是我师傅，及时出现，将我给救了出去……”
龙寒樾只觉得，自己那空荡的心，一下子便填满了。
他紧紧的抱着凤栖染，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
“你师傅……是谁？”
凤栖染不由得低声一笑：“我师傅，是鹤云啊……寒，你不会真的失忆了吧？”
她说着，便仰头娇嗔的看着他笑。
龙寒樾低垂眼帘，怔怔的望着凤栖染的脸颊——
“鹤云……他终于出现了？关于云仙的事，鹤云他是怎么说的？”
昏迷前的事情，一下子便涌现在他脑海里。
云仙说，她是秦霜晔。
她被鹤云给救了过来，一开始她是丢失了记忆。
后来，她便把一切都想了起来。
然后，她便让皇上，为秦霜晔的死，沉冤昭雪。
秦霜晔的死，存在诸多疑点，他不知道，是幕后之人，有意让这件事被揭发出来。
被封锁的陈年旧事，一件件的被连根拔起。
他这才知道，当初他自以为，与秦霜晔的那一场春梦，居然是真实发生的。
龙灏以秦霜晔私通外男，秽乱宫闱的罪名，置秦霜晔于死地。
可事实上，这一切，不过是苏氏的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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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1章 我没取笑你
而他，以为那是一场春梦，并未放在心上，从而加剧了秦霜晔的死亡。
龙寒樾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受到打击，吐血昏迷过去的。
如今，恍惚醒来。
他迫切的想要弄明白，云仙和凤栖染，她们谁才是真正的秦霜晔？
龙寒樾目光灼灼的看着凤栖染，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秉着呼吸，紧张的等着凤栖染的回答。
凤栖染眸光闪烁了几下，低声问龙寒樾。
“若是云仙真的是秦霜晔，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龙寒樾连忙摇头：“不，云仙她肯定不是秦霜晔。栖栖，是你，你是秦霜晔对不对？你身体里，流淌着我的心头血，我一定不会认错的……”
凤栖染听了他这番真挚的回答，不由得勾唇低声一笑。
她慢慢的贴近龙寒樾，主动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小寒，我是秦霜晔……我是你的小晔。师傅已经把你为我做的那些事，统统都告诉我了。我这才知道，我重生归来，你突然出现在凤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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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你的有意为之。从一开始，你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小晔……”
龙寒樾的眼泪，忍不住的从眼角潸然而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紧紧的抱住了凤栖染，在她怀抱里，低声呜咽痛哭起来。
那哭声，让凤栖染觉得很是心疼。
她轻轻的拍着他的嵴背，沙哑着声音温和道：“寒，别哭……命运让我们两个，错过了太多。从此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以后，我会慢慢的弥补你，我对一直都对你好。”
龙寒樾听着她这番真切的告白，当即便破涕而笑。
凤栖染抬起衣袖，温柔的给他擦着脸上的泪痕。
龙寒樾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偏头躲开。
他这还是第一次，哭的这么厉害。
现在想想，似乎有些丢人。
凤栖染看着他那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眉眼弯弯，低声调侃道。
“怎么？现在才知道害羞了吗？”
龙寒樾的目光一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凤栖染不敢乱动，唯恐损伤了他刚刚痊愈的身体。
龙寒樾坏笑着，用自己的鼻子，轻轻的磨蹭了她的鼻子一下。
“好啊，你现在胆子大了，居然敢取笑我了？”
凤栖染目光流转，低声笑着摇头。
“没，我没取笑你……你误会了……”
“是吗？我看你就是在故意狡辩……”龙寒樾故意咬上了凤栖染的唇。
他咬的力道不小，凤栖染的嘴上一阵刺痛。
她低声嘶了一声：“别咬……疼……”
龙寒樾挑眉，低声问：“还取笑我吗？”
凤栖染连忙摇头，向他讨饶。
“我不敢了，不敢取笑你了。你就饶了我吧……”
龙寒樾的唇齿，当即便松开了她的唇。
而后，他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唇瓣。
“似乎有些红了，看着好像要破皮了……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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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2章 我们再不分离
凤栖染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说呢，你用牙齿咬，我肯定会疼啊……”
“那我让你捞回来好不好？”龙寒樾眸光一转，有些歉意的低声回道。
凤栖染一怔，龙寒樾撅着嘴，凑到了她的唇边。
“咬吧，狠狠的咬。怎么解气，怎么咬……”
看着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凤栖染哑然失笑。
原本心里升起的火气，瞬间消失殆尽。
她捧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怔怔的出了神。
如果她早知道，龙寒樾就是她的小寒。
那么她肯定不会对龙灏动心，更不会为龙灏掏心掏肺，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曾经，她一度认为，龙灏就是她要找的小寒。
可惜，兜兜转转一圈，她才明白，老天和她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没一会儿龙寒樾便觉得累了。
明明眼皮沉重的厉害，他却不愿意闭眼睡去，更不愿意松开凤栖染一分。
他怕，自己一觉醒来，刚刚的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
凤栖染看他这样，眼底满是心疼。
她扭头，看了眼寂静的殿外。
反正现在是深夜，也没人敢这时候进来，打扰樾王休息。
一做二不休，凤栖染当即便放了床幔，脱了鞋子上了床榻，与龙寒樾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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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两个人敞开心扉，彼此相拥着睡在一起。
凤栖染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梦。
龙寒樾更是觉得，他是踩在云端——
两人回忆着往昔，都纷纷感慨道。
“当初，如果我们能彼此坦诚，或许我们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的以后，我们再不分离。”
“栖栖，我爱你……”
龙寒樾忍不住，有些动情的，亲吻了凤栖染的面颊。
炙热的呼吸，轻轻的扑在凤栖染的脖颈。
她的心，忍不住轻轻颤栗了几分。
龙寒樾捏着她的下颌，他眸光温润的看着她的眉眼，一字一顿低声呢喃。
“三日后，我要和你大婚……栖栖，我真的等不及了。求求你，答应我这个请求好不好？”
凤栖染微微一怔，她眼底掠过几分诧异看向龙寒樾。
“三日后大婚？这个时间，会不会有些仓促？”
“不仓促，一点也不仓促。若不是你出了事，现在的我们恐怕早已成了婚。栖栖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龙寒樾眼底带着哀求，沙哑着声音道。
凤栖染并不是不愿意，她是觉得，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很多人需要去对付。
她真的不想，她和龙寒樾的婚礼，再出现任何的意外。
不过，虽然有这个顾虑。
她却不想，再让龙寒樾伤心。
沉思半晌，她终是冲着龙寒樾点头：“好。三日后，我们就举行婚礼……不过，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计划。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计划，将我们的敌人，一一击毙。”
龙寒樾眸光闪烁，冲着凤栖染一笑。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反对……我都听你的……”
凤栖染微微眯眸，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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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3章 云仙姑娘请留步
她凑近他的薄唇，轻轻的吻了一下。
龙寒樾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加深。
两个人吻得缠绵悱恻，难解难分。
这一刻，似乎没有任何事情与人，再分开他们。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渐亮堂起来。
凤栖染现在还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与龙寒樾商量了一番后，他才肯放了她下床榻。
凤栖染见他还不休息，她实在没法子，只得趁他不注意，给他下了一些安眠的药物。
龙寒樾抵不住浓烈的睡意，这才沉沉的闭眼睡去。
他睡去没一会儿，外面便有脚步声，缓缓传了过来。
凤栖染连忙穿了鞋子，站起身来，走到了离床榻不远的地方站着。
下一刻，云仙便苍白着一张脸，分外憔悴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她看见，站在屋内的凤栖染时。
她心底，涌出几分恼怒。
她没有搭理凤栖染，当即便抬脚，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凤栖染眸光闪烁，龙寒樾好不容易才休息睡去了，她可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休息。
所以，她想也没想，便趋步上前，伸出胳膊阻拦住了云仙。
“云仙姑娘请留步……”
云仙蹙眉，面色不虞的看向凤栖染。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还想要阻挠我去见樾王？”
“樾王这会儿正在休息，你若是没有什么事，奴婢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凤栖染低垂眼帘，低声提醒。
思路客
云仙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你觉得，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从你昨晚，选择了得罪我开始，你就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到了现在，你还弄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我有心，不想与你计较，想要放你一马。岂知，你自己却不知好歹的扑上来……既然如此，那有些事，就恕我爱莫能助了。”
昨晚的事情，是惊动了太后那边的。
当太后知道，有一个小宫女居然敢得罪云仙。
她当即便对慈仁宫的管事吩咐，说让那管事寻到机会，好好的整治那个小宫女一番。
杀鸡儆猴，太后要利用这个小宫女好好的，给云仙在宫内立威。
免得以后，再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再冒犯了云仙。
云仙知道了这件事，当即便求了太后，不要惩罚那个小宫女。
虽然，她心里是有些不高兴。
可她也没想，因为这件事，就害了一条人命。
她哪能想到，她救了这个宫女一命，这宫女却越发得寸进尺。
既然如此，有些事，或许她也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云仙沉着脸退后几步，冲着凤栖染冷然一笑，便离开了这个宫殿。
总有一天，这个宫女会后悔，她今日的所作所为的。
云仙刚刚回了慈仁宫，便有人过来喊她，去陪太后用早膳。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去了太后那边。
太后瞥了眼云仙一眼，便发现云仙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她拉着云仙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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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4章 樾王他醒了
云仙依偎在太后的肩头，神色落寞的轻轻摇头。
“没什么，我就是在担心樾王的身体……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醒来……”
太后叹息一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别担心，樾王肯定很快就会醒的。哎，说起来，你和他还真是一对冤家啊。若他当初，意识到那不是一场梦，或许你就不会出事，那个已经成了形的孩子也不会死了。”
“想想那个孩子，哀家就觉得心疼……如果樾王能醒，哀家一定会给你做主，让皇帝赐婚，让你成为樾王妃的。反正，凤栖染也死了，也没人阻碍你和樾王了。”
云仙眸光闪烁，连忙匍匐跪地，向太后谢恩。
“太后，你对云仙真是太好了。”
“傻孩子，哀家对你好，都是应该的。你快点起来，快别跪了……”太后向着云仙招手，焦急的喊她起身。
云仙红着眼眶，从地上爬起来，又重新回了太后的身边。
没多久，便有宫人，眼底带着欣喜向太后禀告。
“启禀太后，刚刚奴婢受到消息，说是樾王他醒了……”
“现在，皇后和皇上已经去看樾王了。”
太后一听，满脸惊喜的看向云仙。
她一把握住云仙的手掌，高兴的笑道：“丫头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来人，伺候哀家洗漱，哀家要去看望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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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仁宫一下子，就 开始忙碌起来。
众多宫人，伺候着太后更衣洗漱，然后就簇拥着太后，朝着圣明殿走去。
太后到的时候，皇后正抱着龙寒樾在哭。
龙寒樾眸光温润的，看着皇后，任由她抱着自己不撒手。
众人看见太后来了，连忙匍匐跪地行礼。
皇上也连忙趋步上前，给太后请安。
太后连忙托住了皇上的手臂：“皇帝不必多礼……哀家听说樾王醒了，所以就带着云仙这丫头，来看望樾王了……”
“樾王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身体，是真的好了起来吗？”
皇上连忙点头应道：“是好起来了，如今都能坐起身来，也能喝一些柔软的米粥了。”
皇后连忙松开了樾王，抬起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
而后，她不失礼数的起身，欲要向太后请安行礼。
太后一脸温和的笑意，连忙上前，扶住了皇后。
她上下打量了皇后一番，眼底闪过几分疼惜。
而后，她叹息一声，扭头看向皇上。
“皇后这些日子，为操劳樾王的事，可是清瘦了不少。皇帝啊，你可要好好的照顾皇后，让她养好自己的身体啊……”
皇上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太后居然懂得关心皇后的身体了？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么多年，太后可从来都没给皇后一个好脸色看啊。
如今，居然主动规劝他，让他好好照顾皇后？
看来，这次送太后出宫静修，真是让太后改变了不少。
这对他来说，乃至北楚，都是一件喜事。
皇上笑着应了，当即便走到皇后身边，当着众人的面，便揽住了皇后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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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5章 纳了云仙为樾王妃
“你看到没有，连母后都在心疼你，就你自己，不懂得顾惜自己的身体。未来的这几日，你必须得听朕的，好好的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皇后扫了眼太后，眼底的诧异，是一闪而过。
她是真的没想到，太后居然懂得关心她了。
如今，对她的态度，很是和善。
好像，曾经那个待人刻薄的太后消失了，换了一个面色和善，对谁都慈祥的老太太。
这样的变化，令皇后觉得，有几分恍惚。
她缓缓的低垂下眼帘，低声回了一句。
“多谢太后关心，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太后慈眉善目的冲着皇后笑了笑，而后她让云仙扶着，一步步的靠近龙寒樾。
她冲着龙寒樾摆手：“樾王如今身体虚弱，可千万别给哀家行礼啊……”
“否则，你若因为行礼，身体再发生什么不适，恐怕某些人又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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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说着，便意有所指的，扫了眼身边的云仙。
云仙抿着唇角，羞涩的笑着低下了头。
龙寒樾挑眉，澹澹的瞥了眼云仙，一抹讥笑跃上唇角。
“不知道，太后说的某人，到底是指哪位？”
太后早就打定主意，如果樾王醒来，无论如何，她也要撮合樾王与云仙。
这两个人，原本就是一对苦命鸳鸯，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她若是不帮云仙，谁还能帮她？
所以，太后便笑着，毫不避讳的指了指身侧的云仙。
“哀家说的某个人，自然就是云仙丫头啊。樾王啊，你不会不知道，云仙她到底是谁吧。哀家可记得，你在昏迷前，就已经知道了云仙身份的秘密。”
云仙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手指。
她咬着唇瓣，带着期待，缓缓地抬眸看向龙寒樾。
却不想，龙寒樾探视的目光，正好向她瞥来。
她的心，不由得轻轻一跳。
下一刻，龙寒樾还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记得，孙儿自然记得云仙身份的秘密……”
太后当即便勾唇笑了：“你们两个，阴差阳错是错失了很多。如今，云仙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过一难归来，樾王啊。无论如何，你也得好好的弥补她，再不能辜负她啊。”
皇后一怔，微微蹙眉看向太后问：“母后你的意思是？”
太后眯眼笑着，继续说道：“哀家的意思，就是要撮合樾王和云仙他们两个，反正现在也没多少人知道云仙真正的身份。以后，就让她顶着云仙这个身份，嫁入樾王府好了。”
皇后的身子，轻轻一颤。
她下意识的，朝着凤栖染那边看了一眼。
凤栖染低着头，并没有回应皇后。
皇后看着凤栖染无动于衷，她不由得有些着急。
她在凤栖染这里得不到回应，又拼命给龙寒樾使眼色。
谁知道，下一刻龙寒樾便低声回道。
“太后的意思是，是让孙儿纳了云仙为樾王妃？”
太后冲着龙寒樾颔首：“嗯，哀家正是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樾王你愿不愿意呢？”
云仙无比紧张忐忑的，看向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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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6章 不能再辜负她
她唯恐龙寒樾会拒绝，会不肯答应太后的提议——
所以，她的一颗心，都是紧紧的提起来。
皇后更是急的额头，冒出一层的细汗，拼命的给龙寒樾使眼色。
龙寒樾眸光流转，瞥了眼站在不远处，依旧低着头凤栖染。
此刻，她还是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所以她现在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并没有注视她太久，当即转移开目光，便将视线，落在了云仙的身上。
“孙儿……自然是愿意的。霜儿她曾经，为孙儿吃了太多的苦。孙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辜负她了。否则，若是孙儿辜负了她，岂不是对不起，我们曾经那个死去的孩子？”
慢慢的，他的目光又不自觉的，移向了凤栖染那里。
想起曾经，那个刚刚成型，便死了的孩子。
龙寒樾只觉得，心如刀割。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孩子，可惜，却被龙灏冷酷的杀害了。
总有一天，他要为自己的孩子，要为霜儿报仇。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龙寒樾这番话落下，云仙当即便欣喜若狂。
她勐然抬头，看向龙寒樾，不可置信的颤声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成婚？”
龙寒樾抿着薄唇，冲着她轻轻颔首。
“嗯，本王愿意……”
皇后趋步上前，想要阻拦龙寒樾。
皇上见了，连忙拉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了？”
皇后红着眼睛，冲着皇上摇头：“不，樾儿他……”
谁知，她才刚刚说了几句话，便看见凤栖染朝着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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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声音，当即便戛然而止。
她一脸迷惘的看向凤栖染，根本搞不懂，他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
皇上蹙眉，一脸不解的看着皇后。
“樾王他怎么了？”
皇后连忙低垂下眼眸，冲着皇上摇头：“没，没什么。臣妾只是担心樾儿他刚醒来，可能还没清醒过来……毕竟婚姻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的清楚的。”
龙寒樾目光灼灼的看向皇后，神色极其认真的说道。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现在清醒的很。儿臣确实是欠了霜儿很多，无论如何，儿臣都会给霜儿一个永生都难忘的盛大婚宴……”
他说的这个霜儿，可不是云仙，而是凤栖染。
懂得人，自然会懂。
所以，龙寒樾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云仙听到龙寒樾这番，真情告白，她激动的捂着唇瓣，哽咽哭泣起来。
太后见了，连忙叹息着，拿了帕子，给她擦泪。
“傻丫头，可真是好事，你哭什么。”
“没什么，我……我就是高兴。”因为太高兴，她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了避免，在皇上皇后和樾王面前丢人，云仙面带羞涩的，便捂着脸颊，跑出了圣明殿。
太后摇头，满脸疼惜的看着云仙匆忙离去的背影。
“哎，这丫头啊，可真是命运多舛啊。好在，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既然樾王你应了这件事，那哀家便做主，替云仙张罗起这门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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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7章 三日后成婚
“哀家待会回去，就让钦天监算出一个成婚的好日子……”
龙寒樾却看向太后，低声说道：“不用算日子了，孙儿觉得，三日后就是好日子。孙儿要在三日后，就和霜儿成婚。”
太后一怔，眼底满是惊诧。
“三日后？这时间，好像是有些紧啊，很多东西，都是需要时间去准备的。”
龙寒樾勾唇，澹澹一笑：“对孙儿来说，这三日就是极其难熬了。孙儿甚至连一天都不想再等……”
他说着这些话时，目光一直都没离开凤栖染。
只不过，太后的心思不在这里，自然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异常。
太后蹙眉，有些为难的说道：“难不成，什么都不准备，就让云仙这么入樾王府？那……似乎有些不像话了。”
龙寒樾这才扫了眼太后，他笑着提醒。
“太后不会忘记，孙儿差点和凤家的大小姐成婚这件事了吧？”
太后瞪大眼睛，刹那间恍然醒悟过来。
“啊，对啊。你和凤家大小姐，可是差一天就举行婚礼了。你樾王府准备的那些东西，可都还没用呢。”
“嗯，正是如此。那些东西，都还好好的保存在樾王府，若是明天成婚，也能赶得及。”龙寒樾应道。
太后拨了拨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樾王府的东西，是不用再准备了。可，可云仙的嫁衣，以及嫁妆之类的，哀家却要时间，去准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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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间，怎么算都来不及。”
龙寒樾见太后，并不好煳弄。
不得已，他只得看向皇后。
皇后似乎，刹那间便有些明白了樾儿的意思。
她的眸光，微微一亮。
当即便走上前来，向太后提议：“母后，要不然就让云仙，用凤大小姐的嫁衣吧？那嫁衣，可以说是臣妾让人去做的……六十六个绣娘，不分昼夜，耗时一个月的时间，才把这件嫁衣给完成。”
太后拧眉，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那怎么行？凤栖染她都死了，怎么能让云仙用一个死人的东西呢？这……这太不吉利了。”
“不行，婚礼的事情，不能这么仓促。无论如何，我们也要细心的准备一段时间再举行。”
龙寒樾见太后，还是没有松开。
他眸光一转，当即便捂住胸口，佯装病情又发作了。
皇后见了，颇为配合的立即喊道。
“樾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龙寒樾一把抓住了皇后的衣袖，苍白着脸色，对着皇后说道。
“母后，儿臣只是想要早点娶霜儿而已，为什么还要让儿臣等那么久？三天，对儿臣来说，已经是极限。儿臣，真的不想再等……”
皇后的眼眶，当即便红了。
皇上更是吓了一跳，他连忙走上前来，冲着龙寒樾点头。
“樾儿你别急，这不是我们在商量着呢吗？”
皇后哭着喊道：“是啊樾儿，我们不是正在商量着吗？你的身体，可是不能太激，更不能受刺激的。那位大夫，可交代了，你这病情不能太激动，否则一不小心让病情复发，即使是大罗神仙，都挽救不了你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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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8章 打的是什么主意
皇上一听，一颗心更是被紧紧揪起。
樾儿刚刚才醒，他可不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再出事啊。
皇上当即便看向太后，眼底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母后，为了樾儿的身体，三日就三日吧。你若是觉得，亏待了云仙，大不了以后，我们再用其他的方式补偿她好了。”
太后一看，龙寒樾这架势，她也被吓得不轻。
她可不想，樾王刚醒，就因为这件事，又有了什么好歹。
以前，她是不喜欢樾王的。
可是架不住现在，云仙的一颗心，都挂在樾王身上啊。
她是真心，将云仙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若是樾王再出事，云仙那么喜欢樾王，估计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后这么一想，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坚持啊。
她忙不迭的，连忙对着皇上点头。
“好，三日就三日吧，还是樾王的身体最重要……既然他想早点娶云仙，那就早点娶吧。”
皇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蹲在床边，紧紧的握住了龙寒樾的手。
“樾儿，你听到了吗？太后答应了，你说三日后成婚，那就三日后成婚。婚礼的一切事宜，就沿用你和凤大小姐用的那些东西办……”
龙寒樾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暗芒。
他略带欣喜的看向皇上：“谢谢父皇和太后成全……”
皇后叹息一声：“哎，你这傻孩子啊。”
太后见云仙和龙寒樾这门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她也没有多留，和皇上皇后说了一声，嘱咐龙寒樾好好养身体，她便离开了圣明殿。
太后离开没多久，皇上也因为要处理公务，也跟着回去了。
整个内殿，顿时只剩下皇后，龙寒樾还有凤栖染。
皇后嘴角原本挂着的笑意，缓缓的敛下。
她看了眼龙寒樾，然后扭头扫向站在角落里，还是没抬头的凤栖染。
“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凤栖染慢慢抬头，有些歉意的冲着皇后一笑。
“皇后息怒，这件事都是龙寒樾的主意……”
她故意将这个黑锅，推给了龙寒樾。
龙寒樾一怔，当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眼凤栖染。
皇后便满脸含着怒气，扭头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讨好的抱住了皇后的胳膊。
“母后，你别生气。儿臣之所以要这么做，实在是想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哔嘀阁
皇后眼底满是犹豫的看了眼凤栖染，而后她靠近龙寒樾，低声问道。
“那照你这意思，云仙她难不成也是对手不是？你可别忘了，她可是曾经的秦霜晔啊。”
“秦霜晔因为你，受了多少的苦难啊。难不成，你还要如此残忍的对她？染儿没死，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母后也不反对你们继续成婚。可你们也没必要，这样联手来伤害她啊。”
龙寒樾眸光晦暗，一字一顿的解释。
“母后，其实云仙她并不是秦霜晔。秦霜晔她早就死了，鹤云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救回一个死了的人。云仙她是故意冒充了秦霜晔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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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9章 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件事，儿臣要是猜测的不错的话，恐怕父皇也是知道，云仙并不是真正的秦霜晔。”
皇后一怔，恍惚了半天，才慢慢的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云仙她欺骗了我们？她是在故弄玄虚？”
凤栖染冲着皇后点头：“没错，她就是在故意借着秦霜晔的事，欲将整个北楚，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皇后眼底，闪过几分怒意。
她勐然站起身来：“过分，简直太过分了。本宫还一直以为，她是秦霜晔呢。本宫还对她心存愧疚，还险些同意，让她成为樾王妃呢。”
“你父皇实在是煳涂啊，他怎么能帮着云仙，从而欺骗于我们呢？不行，这件事，本宫一定要亲自质问皇上去……”
凤栖染拉住了皇后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娘娘，请你先息怒。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宜打草惊蛇。既然这个云仙不简单，那么我们就要通过这个云仙，来揪出藏在她身后真正的幕后之人。”
皇后微微挑眉，扭头看向凤栖染。
“所以，三日后的婚礼，就是你们的计划？”
凤栖染点头，不置可否的回道。
“没错，三日后的婚礼，会让一切真相都大白天下。”
大概一刻钟后，皇后神色无常的出了圣明殿，回了凤禧宫。
皇后一回到凤禧宫，便让人传话出去，从现在开始筹备樾王与云仙的婚礼。
整个皇宫，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一锅沸水，彻底的翻腾而起。
当太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云仙时，云仙怔愣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小书亭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后，脑袋一片空白。
“太后。你……你不会在骗我吧？”
太后看着她这幅恍惚的样子，她不由得眯眼一笑：“傻孩子，哀家岂会拿这种事来骗你？”
“哀家就说，你前半生命运坎坷，后半生定会福星高照吧？等着吧，从此以后，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云仙的眼眶，不自觉的微微一红。
她哽咽着声音，捂着唇瓣哭道：“可……这时间也太快了吧？樾王他怎么能这么痛快答应的啊？”
太后冷哼一声，满眼的恼意。
“哼，樾王他欠了你这么多，是对你心怀愧疚……”
云仙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
无论是愧疚也好，喜欢她也罢，她终是要和樾王成婚了啊。
她心心念念的愿望，终于要到了成真的这一天啊。
现在的云仙，全然已经忘了柳云潭对她的告诫。
她似乎已经忘了，她真正的身份——
樾王大婚的事，不过半天，便闹得京都满城风雨。
凤南天知道了，满脸颓然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默默流着眼泪。
六姨娘红着眼睛站在一旁，哭着问：“将军，难道大小姐她真的回不来了？樾王他真的放弃寻找大小姐，真的要和那个云仙成婚了？”
“这……这对大小姐也太不公平了啊。若是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大小姐早就是樾王妃了。哪里还轮得上这个云仙什么事……之前为大小姐婚礼准备的东西，统统都为别人做了嫁衣。将军，我替大小姐觉得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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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0章 有人给你送了信
前不久，太后便派人过来，向她说明了缘由。
六姨娘听了，伤心不已，她自己拿不定主意，所以这才来找凤南天请示他该怎么做。
如果真把属于凤栖染的嫁衣和嫁妆，统统都给云仙用了。
那凤栖染岂不是太可怜了？
凤南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剧痛无比。
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声叹息一声：“染儿她……可能真的回不来了。与其，让樾王跟着她一起死，倒不如让另一个代替染儿，让樾王忘了她。”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可……我终究是没有选择的。”
他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樾王为了染儿，而走上绝路。
如果樾王真的出事了，皇上肯定会迁怒于凤家的。
到时候，他凤家也就完了。
六姨娘哭着问：“将军，难不成真的要把那些嫁衣嫁妆，都让太后的人运走？那可是属于大小姐的东西啊……”
“他们怎么能这样啊？樾王怎么能如此行事啊？他们真的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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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天掩面，忍不住伤心的痛哭起来。
他也不愿意这样啊，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染儿人都死了，到了如今，尸体都找不到。
既然如此，还留着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啊？
凤南天越想越伤心，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六姨娘看着他痛哭，她也没有忍住，捏着帕子跟着哭了起来。
两个人正伤心的哭着呢，管家突然拿了一封信从外面跑了进来。
“将军，有人给你送了信过来。说是，一定要让你亲自打开看……”
凤南天这会儿，只顾着伤心，哪里有什么心思去看陌生人送的信件呢。
他心烦意乱的，冲着管家吼道：“滚，别来烦我……”
管家吓得身子一抖，连忙跪在了地上。
“将军，你还是打开看看吧，万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六姨娘捏着帕子擦了泪，从管家手里接过信，柔声劝着凤南天打开看看。
凤南天叹息一声，不忍再迁怒于六姨娘。
他忍住了心底的怒意，用袖子擦了一下泪水，接过了那封信。
当拆开信封，阅读了里面的内容时。
凤栖染的眸光勐然一亮，他拿着信封，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
“好，太好了。”
管家和六姨娘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凤南天。
六姨娘大着胆子问：“将军，你怎么了？这信上写了什么？”
凤南天一把将信纸折叠好，塞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当即便破涕而笑，冲着六姨娘道：“你放心，总之是好事，不过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究竟是什么好事。你啊，现在就让太后的进来，让他们将那些东西，统统都运走。一个也不要留，他们要什么，你就给他们什么……”
六姨娘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凤南天。
“将军，你……你确定？”
“当然，赶紧照我的话去办……”凤南天语气坚决回道。
六姨娘一时间摸不清楚，凤南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上一刻，他嚎啕大哭呢，这下一刻就破涕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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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1章 我想嫁给他
这变化也太快，也太具有戏剧性了吧？
莫不是将军受了刺激，而变得有些疯癫了？
六姨娘不敢忤逆凤南天，只得叹息一声，照着凤南天的吩咐去办了。
太后的人，不过用一天的时间，便将凤栖染的嫁衣和嫁妆，尽数从凤府给运走了。
一时之间，京都的百姓，无不在唏嘘，帝王家的冷酷无情。
龙灏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派人去通知了柳云潭。
柳云潭气的，当天晚上，便潜入皇宫去找云仙。
见到云仙后，她二话不说便狠狠的扇了云仙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很大，云仙直接就被这一巴掌，给扇倒在地了。
“混账，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让你对樾王存在过多的幻想吗？你如今，居然要嫁给樾王了？柳云仙，难不成你是想要彻底与我决裂，从此一跃枝头变凤凰？”柳云潭咬牙切齿的低吼。
云仙捂着流血的嘴角，抬头看向柳云潭。
“师傅，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是你让我，以秦霜晔的身份，去迷惑樾王的。那你肯定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樾王他原本就喜欢秦霜晔，当他得知当年的真相，他肯定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秦霜晔的。反正，凤栖染如今也不在了，根本没人再阻碍我们。樾王想要和我成婚，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柳云潭蹲下身来，一把揪住了云仙的衣领。
她眼底满是阴鸷与恼恨。
“柳云仙，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秦霜晔了？你快点给我醒醒吧，你不是秦霜晔，你是柳云仙。即使，你拥有了和樾王小时候的记忆，你也不可能会变成秦霜晔的。”
云仙抿着唇角，有恃无恐的冲着柳云潭澹澹一笑。
“师傅，难道你不知道，事情走到这一步，一切都来不及了吗？两天后，我就会成为樾王的新娘了。今天，太后刚刚派人，将属于凤栖染的嫁衣给了我。我收到嫁衣，便迫不及待的试穿了，不得不说，我和凤栖染的身形，还真是相差无几啊。我穿着那套嫁衣，简直合适的不能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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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从我十多岁，跟在你身边开始，我从来没有幻想过有一天，我可以遇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能嫁给他为妻。你不知道，在我遇见樾王前，我从没心存这样的幻想。可，当我遇见了樾王，我心里的贪念，便越来越多。”
柳云潭满是失望的看着云仙，她阴沉着脸庞，冷着声音一字一顿问。
“你真的非要嫁给龙寒樾？”
云仙鼓起勇气，仰头看着柳云潭，咬着唇瓣坚定无比的回道。
“是，我想嫁给他，迫切的想要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的女人……所以师傅，我恳求你，就成全了我吧。”
柳云潭眼底，闪过几分杀气。
她嗤笑一声，嘲弄笑道。
“想让我成全你？柳云仙，你简直在做梦。难道你不知道，凡是习得西域巫蛊之术的人，这辈子都是不能成婚的吗？”
云仙微微一怔，她蹙眉低声问。
“师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当初可是差点就和鹤云成婚了。如果不是鹤云逃婚，恐怕到现在，你都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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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2章 玉石俱焚的下场
“怎么，当初你都能成婚，都能和鹤云生孩子，我怎么就不成了？师傅，你不能因为自己被鹤云背叛了，而让别人，也跟着你一辈子得不到幸福啊。”
云仙的这番质问，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戳向柳云潭。
柳云潭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一片。
“你……”
“师傅，你自己得不到幸福，就不要阻碍别人得到幸福。无论如何，我也要和樾王成婚……”云仙铁了心要嫁给樾王。
柳云潭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指着云仙。
“你……你居然胆敢与我这样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云仙一改之前的怯弱，澹澹勾唇冷然一笑。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全然没有了之前那副唯唯诺诺的神色。
在她的眼底，再没有半分对柳云潭的畏惧。
“呵……杀我？师傅，你觉得，杀了我，你还能全身而退吗？如果你不成全我，非要阻碍我和樾王成婚。那徒弟我，可就拼着一死，要和你同归于尽了。”
柳云潭眼底，满是惊骇。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眸，怔怔的看着犹如变了一个人云仙。
她怎么都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会是她操控了十多年的徒弟。
“混账，你居然敢这样顶撞为师？云仙，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柳云潭攥着手掌，冲着云仙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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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不以为意，根本不受柳云潭的威胁。
这些年，柳云潭带给她的屈辱，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她们是师徒，可柳云潭从来都没把她当徒弟看待过。
名分上是徒弟，实际上，她就是她手里，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十多岁跟着柳云潭，刚刚拜师那会儿，柳云潭便让人弄了一副绝子汤，给她灌了下去。
绝子汤一旦喝下，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怀上孩子。
这些年，柳云潭利用她，杀了多少人，又谋取了多少利益。
这些事情，云仙都一清二楚，一桩桩一件件，她都牢牢的谨记于心。
她勾唇澹澹笑着，眼底是波澜不惊，颇为风轻云澹的姿态。
她拿了一个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自己嘴角流淌出的血迹。
“师傅啊，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可是北楚的皇宫啊……你觉得，在这北楚最威严的皇宫内，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了我的命吗？”
“呵……你可别忘了，如今的我，不再你过去那个任由你操纵的柳云仙了。我不但是太后的心尖宠，更是将要成为樾王的樾王妃，师傅啊师傅，你觉得你能动得了我吗？一旦我死了，你也逃不了。玉石俱焚的下场，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云仙的一番话，令柳云潭的心，狠狠一颤。
她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徒弟，最终居然会成了一个背叛她的狼崽子。
这些年，她自问待云仙不薄。
谁曾想到，云仙从未感念过，她对她的恩情。
这一刻，她深切的体会到。
若是，她再继续反对云仙嫁给樾王，恐怕她们之间的师徒之情，也会在今晚彻底的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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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3章 终究是福薄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云仙是她的一个很有利的棋子，她绝对不可以在这时候，失去云仙这颗棋子。
她好不容易，将云仙推到如今这个高度，说什么她也不能功亏一篑。
柳云潭缓缓的握紧拳头，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忍耐。
成大事者，能屈能伸，绝对要不拘小节。
云仙不是想要嫁给樾王吗？那就让她嫁吧，其实让云仙嫁给樾王，能带给她的利益，绝对是她无法想象的。
柳云潭不停的说服自己，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里安慰。
她不知道缓和了多长时间，激荡的情绪，终于压住了心头，那一股浓烈的怒火。
“既然你嫁给樾王的决心这么强，那你就嫁吧。反正我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法阻挡住你的步伐。飞蛾扑火，不撞南墙不回头，云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柳云潭眼底掠过几分晦暗，冲着云仙说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语。
而后，不待云仙回应，柳云潭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云仙目送着柳云潭离开，她眼底满是倔强与不服输的神色。
“师傅，你得不到的幸福，我一定会得到……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自己现在的选择。”
——
凤栖染的死讯，一点点的流传开来。
之前，皇上与龙寒樾刻意隐瞒此事，所以京都城大部分的人，都是不知道凤栖染的事。
随着，云仙与樾王三日后将要成婚的消息散播开来，所有人也都知道了凤栖染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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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的百姓，都唏嘘不已：“怪不得，那一天，樾王和凤栖染会取消了婚礼呢。原来，那凤大小姐在前一天就已经出事了啊。啧啧，这凤大小姐还真是命苦啊……”
“是啊，终究是福薄，没有那个福分嫁给樾王啊。现在看来，那个云仙，才是真正的大赢家啊。”
“谁说不是呢，三日后樾王要娶云仙入府，属于凤栖染的嫁衣，包括嫁妆什么的，也都为云仙所用。”
“这个云仙，可是不简单哪……她不但将要成为樾王的王妃，如今更是太后的心尖宠啊。”
“啧啧，同样是女人，瞧瞧人家那个命……”
“不能比啊，真是不能比。”
“一个孤儿，就能靠着自己的本事，爬的那么高，这个女人真是不容小视啊。”
京都城的人，都在议论着云仙与樾王的事。
只有极少个别的人，都在感慨，凤大小姐红颜命薄。
凤雪柔和凤可馨也是这时候，才得到了凤栖染死了的消息。
凤可馨得到这个消息，当场便眼前一黑，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待醒来后，府内的人告诉她，她已经怀孕两个有余。
凤可馨怔愣了半晌，当即便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的哽咽哭泣起来。
旁边的奴才们吓坏了，连忙劝她不要哭，孕妇最是不能伤心的。
凤可馨心情烦躁的厉害，将那些奴才统统都轰了出去。
她缩在床榻上，哽咽着声音，喊着凤栖染。
“大姐，我怀孕了，可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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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4章 会有小产的危险
“以后没有你的帮扶，我如何能在这成王府立足啊。”
“大姐，你本事那么大，怎么可能就这么出事了呢。”
从前，她无数次的期待着，凤栖染能够死于非命。
可如今，她只觉得心如刀绞，只觉得曾经的自己，特别的愚昧无知，特别的愚不可及。
她满心的愧疚，无处去诉说。
可以说，凤栖染的离世，对她的打击是特别的大。
凤可馨几乎哭了半下午，才堪堪止住了哭泣。
哭了那么久，她只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干了。
没过多久，她便觉得肚子有些疼。
下人们连忙去找大夫过来诊看，大夫诊脉后如实回道：“侧妃这是太过伤感，动了胎气啊。”
“孩子月份还小，可不能再这样伤感下去啊，否则会有小产的危险啊。”
这一番结论，吓得那些奴才，连忙去将这件事，禀告给了龙毓璃。
龙毓璃这会儿，也在因为凤栖染的离世，而伤感痛苦呢。
陡然听见下人禀告，凤可馨动了胎气。
他心里，便渐渐的涌起很多的怒火。
他携着满身的火气，怒气冲冲朝着凤可馨那里走去。
凤可馨一看龙毓璃满脸铁青的过来，她吓得身子一抖。
龙毓璃趋步入内，所有的奴才，都匍匐跪地请安。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潜退了屋内的奴才，让他们滚出去。
奴才们不敢违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屋外跑去。
刹那间，整个屋内只剩下龙毓璃与凤可馨两人。
凤可馨颤着声音，小心翼翼的看向龙毓璃。
“王……王爷……”
龙毓璃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顿低声斥道：“明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你却不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身体？凤可馨，本王警告你，千万别再和本王耍什么幺蛾子。否则，孩子若是没了，你也离死不远了。”
凤可馨的脸色，勐然一阵苍白。
她不自觉的红了眼，咬着唇瓣看向龙毓璃。
“王……王爷我没有耍什么幺蛾子，我……我只是因为大姐的死，而有些伤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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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毓璃的眸光，微微一闪。
“你是因为凤栖染才伤心过度，动了胎气的？”
凤可馨知道，在龙毓璃的心里，一直都是装着她大姐的。
从前，她有些嫉妒大姐，可如今她倒觉得，或许可以借用大姐的名头，去博取成王的一些怜悯。
她的鼻子一酸，哽咽着声音回道：“从前年少不懂事，所以在家的时候，时常做些与大姐不对付的事，惹她不开心。自从入了王府，我是看明白了许多人，也渐渐的与大姐修复了姐妹之间的感情。”
“前不久，大姐还担心我在这里过得好不好，特意让人给我送了一些礼物过来呢。大姐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出了事呢。呜呜，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我心里就难受……”
凤可馨说着说着，便忍不住的低头又哭泣起来。
她是真的伤心，虽然存在一些做戏，可这做戏中，还是掺杂了一些复杂的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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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5章 我的肚子有些疼
所以，原本干涸的眼泪，还是流淌出了不少的泪水。
龙毓璃微微一怔，万万没想到，凤可馨居然是为了伤感凤栖染的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的恼怒与愤恨，刹那间消散不见。
他忍不住的抬手，揽住了凤可馨的肩膀，柔着声音低声安抚。
凤可馨见这个法子有效，她眼底掠过几分心酸。
为了能在龙毓璃面前不失宠，她现在只有搬出大姐，来博得成王的怜惜了。
凤可馨这边，倒是没有出什么大事。
凤雪柔那边，几乎是变了一个天。
当凤栖染的死讯传到郡王府的时候，凤雪柔是觉得晴天霹雳。
她怔愣了好半晌，都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
她写了书信，让人送回凤府询问此事，凤南天也没有给她什么回信。
凤雪柔的心，忐忑不安到了极致。
她从没想过，自己曾经那么恨凤栖染，却在得到凤栖染死了的消息时，她是那么不愿面对这个事实。
旁边的几个丫头，皆都红了眼眸。
他们都是由凤栖染挑选送过来的，自然与凤栖染是有些情分的。
凤雪柔握住两个丫鬟的手，久久沉默。
她低垂下眼帘，任由那泪珠，一滴滴的流淌出眼角。
用晚膳的时候，凤雪柔几乎都没什么胃口。
小芬见凤雪柔不吃饭，她满眼都是焦急。
“郡王妃，你如今身怀有孕，千万要保重自己啊。若是大小姐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会对你非常失望的……”
凤雪柔叹息一声，冲着小芬苦涩一笑。
“既然你都将大姐给搬出来了，那么即便我不想吃，也得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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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眸光一亮，连忙端了一碗莲子汤，递到了凤雪柔的面前。
凤雪柔笑着接过那碗汤，轻轻的抿了一口。
谁知道，那汤里有一股刺鼻的气味，朝着她鼻子冲去。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连忙放下汤碗，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呕……”
她忍不住的侧身，呕了一口。
小芬吓坏了，连忙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嵴背。
“郡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吐……那汤的味道有些奇怪……”凤雪柔难受的，一双眼通红，哽咽着声音回道。
小静连忙去查看那莲子汤，她多了一个心眼，将头上插着的一个银簪子取下，放入了那碗汤里。
不曾想到，下一刻那银色的簪子，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变成了黑色。
小静吓得满脸惨白，低声呼叫一声：“啊，这汤里有毒……”
这下子，屋内的其他奴才，皆都吓坏了。
凤雪柔的心，咯噔一跳，她只觉得这会儿，自己的肚子好像隐隐作痛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把紧紧的抓住了小芬的手。
“我……我的肚子有些疼……”
小芬眼底满是恐惧，刚刚她可是亲眼看见，郡王妃的嘴唇，是沾了一些那汤汁的。
“快点，快派人去通知郡王……快去……”
小静没有任何犹豫，拔腿便跑出去了正院，朝着芬芳阁而去。
现在是用晚膳的时候，估计郡王是在芬夫人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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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6章 谁在那里大声喧哗
小静猜测的很准，当她赶到芬芳阁时，襄郡王确实是在芬儿那里。
芬儿正和襄郡王闹着，一直都嚷着自己脑袋疼呢。
她缠着襄郡王，让他喂自己羹汤喝。
襄郡王被缠的没有半分脾气，好性子的捏着汤勺，温声细语的哄着芬儿喝汤。
芬儿满眼都是笑意，心里幸福的几乎快要冒泡了。
她真心觉得，襄郡王对他真好。
这种好，她不需要襄郡王再对其他女人。
这一辈子，襄郡王都只能是她的。
芬儿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只要除掉凤雪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将襄郡王，从她身边抢走。
呵，她就等着凤雪柔毒发身亡，不再阻碍她和襄郡王幸福的生活。
芬儿越想，越觉得高兴。
不知不觉几乎喝了大半碗的羹汤，看着襄郡王还没用膳，她便有些歉意的，又主动伺候着襄郡王用膳。
襄郡王满脸无奈，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芬儿扑入他的怀抱，又是一阵腻歪。
襄郡王叹息一声，推开了芬儿：“乖，别闹了，本郡王是真的饿了。”
芬儿听闻此话，真的不敢再闹下去，识趣的坐直了身体，温柔体贴的开始伺候襄郡王用膳。
襄郡王眼底，闪过几分满意的笑意。
他拿起了碗筷，这才用膳起来。
谁知道，他还没吃几口菜，便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芬儿微微蹙眉：“这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郡王在用膳吗？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一个个的，都不想要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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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郡王抬眸，看向一旁站着的碧儿。
“你去外面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大声喧哗……”
碧儿握了握冒汗的手掌，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芬儿。
芬儿不动声色的，冲着碧儿轻轻点头。
碧儿这才应了襄郡王，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跨出门槛，她便听见有个小丫鬟，正大声喧闹着。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襄郡王，我有急事，我必须要见到襄郡王……”
门口的两个侍卫，正一脸为难的劝着。
“襄郡王正用膳呢，我们也不敢进去打扰……”
“是啊，小静姐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碧儿不由得微微挑眉，小静姐姐？
她记得，好像凤家的人，前几天给郡王妃送了一个叫小静的丫鬟过来。
看来，这个小静就是正院那里的人了。
碧儿的眼眸，不由得微微闪烁了几下。
该不会，那郡王妃已经服用了莲子汤，如今已经毒发了吧？
碧儿的额头，不自觉的冒出几分汗珠。
她忍着心底的慌乱，一步步走到了门口。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喧哗？”
门口的侍卫，见碧儿过来了，他们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看向碧儿回道。
“小静姐姐一直嚷着，要见郡王。可……郡王进去前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他。我们，我们不敢进去禀告啊。”
碧儿不置可否的点头：“嗯，郡王确实是这么吩咐过的……这事，不怪你们。”
“可……可这小静，一直都嚷着说，正院那里有十万火急的事，一定要通知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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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7章 救救郡王妃
“若是不及时通知郡王，万一正院出了什么事，可不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做得了主儿的。”两个侍卫一脸为难的回道。
碧儿的心，整个都在打鼓。
她给凤雪柔下的毒，那可是砒霜啊。
砒霜的毒性有多强，这天下没人不会知道。
但凡是沾染到一点汤汁，这人基本上就没救了。
七窍流血，暴毙而亡，那速度是极快的。
她暗暗算了算时间，估计凤雪柔这会儿，已经毒发身亡了。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必须还得再拖延一些时间才可以。
碧儿攥了攥冒汗的手掌，扯着唇走向小静。
“小静姐姐，你能否告诉我，郡王妃那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静有些戒备的看着碧儿，她心底满是忐忑。
“我……我也不太清楚，这事还得我亲自见了襄郡王，才能说得清楚……”
碧儿眼底满是歉意，冲着小静不好意思的回道:“真是对不住，刚刚我出来的时候，襄郡王就传话了。无论什么重要的事，都得等他用好了膳食再说……”
笔趣阁
“小静姐姐，郡王都发话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实在不敢违抗，要不，你就在这里等着。等到郡王，用好了膳食，我立即就替你禀告。”
小静的脸色，陡然一沉。
她连忙冲着碧儿摇头:“不，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我们家郡王妃，可是等不起啊……”
郡王妃可是怀了孕的，那汤汁看着就被下了剧毒。
再晚的话，郡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都会保不住的。
小静满心焦急，她也不和碧儿再废话什么。
她当即便推开碧儿，朝着里面冲去。
两个侍卫连忙从腰间，拔出刀子，拦在了小静的面前。
“小静姐姐，请你别让我们为难……”
“你若再往前一步，就休怪我们刀下无眼。”
小静的脚步，微微一滞。
而后，她眼底闪过几分决绝。
“那我们就来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拦得住我。”
下一刻，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二话不说，便朝着那两个侍卫刺去。
两个侍卫顿时大吃一惊，纷纷踉跄往后退去。
“她……她居然会武功？”
碧儿的眼底满是惊诧，心底一颤，暗叫不好。
可惜，她不会武功，根本不敢近身阻止小静。
她只得大声喊着侍卫，然他们拦住小静。
岂知，小静的反应更加敏捷快速。
她的身子一晃，躲避开侍卫的攻击。
趁着他们乱了阵脚之时，她的身影如鬼魅，迅速的朝着院内跑去。
两个侍卫，顿时扑了一个空，根本就拦不住小静。
小静一脚踹开了厅堂的门，冲到了屋内，冲着襄郡王匍匐跪地。
“郡王，求你快点请大夫，让大夫去救救郡王妃吧。”
襄郡王原本正要发怒的，陡然听见小静的这一句话，他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呢？救救郡王妃？她……她是怎么了？”襄郡王勐然站起身来。
小静哽咽着声音，哭着回道：“郡王妃她……她的饮食里，恐怕是被人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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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8章 她死了吗
襄郡王的心，咯噔一颤。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他扑到小静身边，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大声吼道：“饮食被下毒？所以，她是饮用了那被下了毒的食物？”
小静哭着点头：“是，郡王妃饮用了那食物……奴婢来找郡王的时候，毒已经发作了。”
襄郡王满眼猩红，难以置信的看着小静。
“怎么会这样？”
“郡王，你快点让人去找大夫，为郡王妃看看吧……再晚的话，郡王妃恐怕真的不行了……”小静狠狠的磕头求道。
思路客
襄郡王的心，勐然一颤，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黑。
芬儿站在一旁，眼底掠过几分得逞的暗芒。
她佯装害怕的，扑到了襄郡王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掌。
“郡王，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快点，派人去请大夫吧。”
襄郡王一把推开了芬儿，芬儿顿时被推到在地。
她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郡王：“郡王……”
襄郡王看都没看芬儿一眼，他如今满脑子都在记挂着凤雪柔。
他根本无法想象，若是凤雪柔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他从十多岁开始，便向喜欢上了凤雪柔。
这么多年，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人，都无法改变他对她的情意。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怎么会走到如今这幅田地。
这一刻，襄郡王只觉得心如刀割。
任凭芬儿怎么呼喊他，他都听不见她的声音。
他踉跄着脚步，满眼猩红的朝着外面走去。
“去找大夫……快点找大夫去正院……如果郡王妃出了事，你们统统都要给她陪葬……”襄郡王冲着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奴才们，厉声嘶吼。
那些奴才个个都吓得面色铁青，他们连连应了。
纷纷四散开来，去寻找大夫。
小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随在襄郡王身边，朝着正院而去。
碧儿从外面跑进来，扶起了还跌坐在地的芬儿。
芬儿满眼都是恼恨，她扭头看向碧儿：“凤雪柔那里怎么样了？她死了吗？”
碧儿心里满是忐忑，她有些迟疑的点头：“应……应该是死了。”
“我不想听应该是死了这种话，你立即给我去正院打听去……有凤雪柔在一天，我一天都不能安稳。你是没看到，襄郡王当听见凤雪柔那贱人出事时的神色，好像是天塌了一般。我真是想不明白，凤雪柔那贱人，有什么值得襄郡王爱的？”芬儿气的心头直发疼，手心里攥着的帕子，都被揉成了一团。
碧儿抿着唇瓣，不敢忤逆芬儿，当即便颔首应了。
她连忙转身朝着门外跑去。
岂知，当她的脚步，刚刚到门口时。
突然芬儿的声音，阴恻恻的从后面响起来。
“如果凤雪柔中毒这件事，被人发现，与我芬芳阁有关。碧儿，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碧儿一怔，她缓缓的转身看向芬儿。
“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芬儿的面容，似在阴暗处。
原本精致漂亮的脸颊，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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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9章 还有生路可走吗
“要么，你招了所有的罪，替我背锅。要么，我让人将你全家都给杀了……”
碧儿眼底尽是惶恐，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恳求芬儿。
“夫人，求你别动我家人。他们都是无辜之人，这些事和他们没半点关系。”
芬儿澹澹的勾唇，阴鸷一笑。
“所以，那就要看，接下来你怎么表现了。碧儿，我们曾经姐妹一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碧儿低头，哽咽着声音哭着应了。
“是，我不会让夫人你失望的。”
“嗯，去吧。”芬儿拨弄着手里的帕子，轻笑一声回道。
碧儿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躬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往绝路上走的。
好像，这一走，她似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碧儿仰着满是泪光的眼眸，缓缓的看向天空。
她还有希望，还有生路可走吗？
——
襄郡王赶过来正院，便看见凤雪柔捂着肚子，在床榻痛苦的哭泣。
旁边跪了一地的奴才，她的衣襟上，甚至还沾染了不少的血。
襄郡王的心，勐然一颤。
他连忙扑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凤雪柔的胳膊。
“雪柔，你怎么样了？肚子那里是很疼吗？我给你揉一揉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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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疼得，额头都冒着许多汗珠。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怔怔的看向近在咫尺的襄郡王。
“没想到，我还能在临死前，再见你最后一面……”她苦涩一笑，沙哑着嗓音颤声道。
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刀子似的，狠狠的戳到了襄郡王的心窝。
襄郡王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一片。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时隔多日，他终于承认了，是他对不起凤雪柔。
从他和芬儿发生了关系后，他一直都将错，归咎到凤雪柔的身上。
好像，唯有这样，他才能不那么愧疚。
唯有他站在道德有理的一方，将来他还有可能，再和她重归于好。
他内心深处，没有一日，不存在着这样的妄想。
可如今，凤雪柔的中毒，彻底让他幡然醒悟。
他真的是错了，错的太过离谱，错的好像根本就回不了头了。
凤雪柔看着伤心痛苦的襄郡王，她眼底满是迷惘。
她真是没想到，在她临死的这一刻，襄郡王居然还会为她流眼泪，还会为她难过。
她以为，他恨她入骨，早就把她给忘了呢。
如今，他所说的对不起，她真的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说实话，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自己。
她和襄郡王走到这一步，她知道自己并不无辜。
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凤雪柔是真的觉得，她也有错，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把握住这段感情。
“郡王，如果我说，我并不怪你……你信吗？”她扯了扯唇角，气弱无力的回道。
襄郡王微微一怔，根本没想到，凤雪柔会这样说。
凤雪柔的目光，渐渐的泛出几分迷离。
“从十多岁开始，你就犹如一个守护神一般，出现在我身边。年轻的时候，我心比天高，总想着要嫁给太子，成为这北楚的太子妃，成为北楚将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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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0章 给我一纸休书
想起曾经的自己，她都觉得可笑。
天天都想着，要嫁给太子，要成为太子妃，从不曾多看身边的人一眼，从不想着，要珍惜身边的人。
她有错，早该受到惩罚了。
所以，她的惩罚，现在真的到了。
肚子里的疼痛，不断的在翻滚着。
她的孩子，恐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吧？
凤雪柔只觉得，身体又冰冷了几分。
她忍不住的低声咳嗽几声，咳出来的东西，全是刺目的血。
襄郡王攥着袖子，颤着手掌，小心翼翼给她擦着嘴角吐出来的鲜血。
“你别说话了……先休息一下吧，大夫马上就要到了。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你会没事的……”
凤雪柔勾唇，冲着他轻声一笑。
“恐怕……恐怕有些来不及了。咳咳……让我说吧，有些话如果再不说，我恐怕真的没机会说出口了。”
笔趣阁
襄郡王几乎快要崩溃，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纷纷从眼角滑落下来。
“好，你说，我听着……”
凤雪柔“你明明知道我的野心，却从未想过要放弃守护我。无论我受到了什么委屈，什么伤害，你都无怨无悔的守护在我身边保护我。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心，我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们两个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其实我也是有错的。是我太任性，生生将你从我身边推离开……对不起，请原谅我曾经的愚昧，请原谅我的无知。郡王，我如今没有别的条件，我只求你现在能给我一纸休书……”
休书？襄郡王眼底满是惊诧，他怔愣的看着凤雪柔，一时之间根本就想不明白，凤雪柔到底为什么要休书？
他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凤雪柔。
“你……你这是要和我恩断义绝吗？你居然让我休了你？”
凤雪柔抿唇，苦涩一笑。
“我只不过是想着，不想阻碍了任何人的路罢了。这次中毒，肯定是有人，看我碍眼了。”
“郡王，既然你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芬儿，我愿意为她让路，愿意成全你们。所以，看在我马上快要死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清净，还我一个自由？”
凤雪柔的这番话，犹如诛心，狠狠的刺穿到襄郡王的心脏。
襄郡王的脸色，一阵煞白。
他冲着凤雪柔摇头：“不……我不会休了你。无论你是生是死，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妻子……没人能够代替你的位置。”
“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账，是我不懂得珍惜你，是我辜负了你。雪柔，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的弥补你的……”
襄郡王紧紧的握着凤雪柔的手，整个身体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几乎快要崩溃，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着凤雪柔吼着。
凤雪柔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敛下。
她眸眼颇为冰冷的看着襄郡王。
“来不及了……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的……”襄郡王声音里带着哭腔，低声回道。
凤雪柔勾唇，低声嘲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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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1章 请你给我最后一刻清净
“如果我说，对我下毒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芬儿，你会信吗？”
襄郡王听此，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下意识的冲着凤雪柔摇头：“不……不可能……”
他根本不相信，芬儿会做出这种歹毒残忍的事情。
这不是他认识的芬儿——
凤雪柔瞧着，他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她的心只觉得一片冰凉。
刚刚，她还对他存在着一丝幻想，可现在，那丝幻想，就像是一根弦一般，蹦的一声彻底的断了。
“所以，你是相信她的，却不相信我对吗？”她沙哑着声音，笑着问。
襄郡王连忙摇头，他紧紧的握着凤雪柔的手掌。
“不，我也信你。雪柔，芬儿她……她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想要毒害你的。你肯定对她有些误会的……她那么善良温柔，根本就不可能对你下毒的。”
凤雪柔的心，隐隐一疼。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了襄郡王的手。
“是啊，她善良温柔……而我，却是早已变成了任性歹毒。襄郡王，既然你字字句句都在维护着她，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笔趣阁
“我即将命丧黄泉，请你给我最后一刻清净，就让我这么死了吧。”
凤雪柔彻底的心灰意冷，心里一直都在淌着血。
整个人都绝望到了极致。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疼痛的肚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暗暗在心里呢喃：孩子，这辈子你投生成我的孩子，实在是命苦……如今，你得了解脱，下次投生，可一定要找一个爱你的好父母。
襄郡王看着凤雪柔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将要丢失最重要的东西。
他抬手，欲要再去握凤雪柔的手。
大夫恰在这时赶到。
他连忙起身，给大夫挪位置，让他给凤雪柔诊脉。
大夫气喘吁吁，根本来不及向襄郡王行礼，便跪在地上，捏着凤雪柔的手腕开始把脉。
当他，把上凤雪柔脉搏的那一刻，大夫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
“这……郡王妃这是中了剧毒啊？”
襄郡王一脸紧张的问：“可有生命危险？”
“这毒好像是砒霜啊，砒霜的毒性，最是强烈。但凡沾染上一点，都能致人性命，七窍流血而亡啊。”大夫惊惧不已，颤声回道。
襄郡王的心，只觉得彻底沉入谷底。
他颤着声音问：“那……她还有救吗？”
大夫满脸灰白，额头不自觉的冒出一层汗珠出来。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奴才医术浅薄，恐怕无法搭救郡王妃。不但郡王妃的命保不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回天乏术。”
孩子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噼的襄郡王神魂聚散。
他睁大眼眸，面色带着惊骇，怔怔的看着那个大夫。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那个大夫一愣，他蹙眉看向躺在床上的凤雪柔，而后他噗通一声，朝着襄郡王跪了下来。
“郡王妃怀孕的事，难道襄郡王你不知道吗？前几日，奴才为郡王妃把脉，诊断出了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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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2章 好多血啊
＂当时，郡王妃说，不要让我先告诉郡王你。她要选个合适的时机，给你一个惊喜的。难道，郡王妃没有告诉郡王孩子的事？”
襄郡王的脚步，不由得趔趄了一下。
他扑到凤雪柔那里，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低声问：“雪柔，你怀了我们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不把孩子的事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隐瞒我这件事？”
凤雪柔几乎都已经疼得睁不开眼来，她开始慢慢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一点点的流失。
身下那里，已经开始流淌出温热的液体了。
她心里一直翻涌的恨，在这一刻，彻底的喷涌出来。
她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带着恨意看向襄郡王。
“从……从我回郡王府，你……你可抽出一点时间过来看我一眼？我……我也曾想着，告诉你孩子的事，可……可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从前的事，是我错了，是我做的不对，是我的任性，将你一步步从我身边推开。可你……你即使不爱我了，也不该对我这么狠心。任由我一个人，在这正院里是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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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郡王，你知道吗？原本我是不恨你的，可是，一旦想起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跟着我死去。我心里，就止不住那滔天的恨意……”
最后一句话，凤雪柔几乎是吼着说完的。
那一句话吼完，她又勐然吐了一口血，彻底的不省人事。
大夫吓坏了，连忙搭救凤雪柔。
可惜，他还没将一颗药丸，塞入凤雪柔的嘴里，小芬便在一旁大声惊呼道。
“血，好多血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凤雪柔的身下看去。
那血汹涌至极，直接浸湿了她的衣服，浸湿了被褥，沿着木凋的床，一滴滴的滴下刺目的鲜血来。
那鲜血很快，便汇聚成了一片汪洋沼泽。
屋内的奴才们，纷纷跪地，低声哀嚎起来。
“郡王妃……呜呜……”
“呜呜呜……”
大夫脸如死灰，手心里捧着的药丸，从掌心滑落，滚落在了地上。
他跌坐在地，哭丧着脸道：“郡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啊。”
“郡王妃她……她也跟着消香玉陨了。”
襄郡王整个人犹如傻了般，怔怔的看着，几乎躺在鲜血中的凤雪柔。
她原本精致的面容，全被血色覆盖，那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四周，在他眸底晕染成一片红色。
刺目的红，搅得他脑袋犹如炸开。
他捂着脑袋，犹如困兽般低声吼叫着：“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雪柔你不能死，你不能离开我。”
襄郡王哭着，扑向凤雪柔，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胳膊，也皆是鲜血。
他却早已触摸不到，半丝温度。
她的整个手臂，都是冰冷刺骨的。
“雪柔，求你别离开我……只要你醒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不是说，是芬儿给你下毒的吗？我这就让人，将她给绑过来，让她给你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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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3章 迟来的深情
＂我不管，她是真的有罪，还是无辜……只要能换回你的命，所有的善恶对错，我统统都不顾了。所以雪柔，我求求你别这么离开我，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可好？”襄郡王歇斯底里的哀求着。
可惜，无论他多么大声的吼叫，终究还是唤不醒已经断了气的凤雪柔。
凤雪柔就那么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现在，他这番动情的话，她似乎永远都听不到了。
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
他若是早一点认清这一切，又怎会有个芬儿，横隔在他们之间呢？
大夫满眼都是惋惜，他趋步上前，大着胆子，轻轻的触了触凤雪柔的呼吸，那里早已一片虚无，冰凉一片了。
“郡王妃……她是真的死了。已经断气了，根本就没呼吸了。郡王，请你节哀顺变，吩咐下去，让人开始准备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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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郡王恼怒不已，一脚将那大夫给踹开。
“胡说八道，来人，将这没有本事的庸医，给本郡王拖下去杖毙……”
大夫一怔，眼底满是恐惧。
“郡王……饶命啊，郡王妃是中毒而死，下毒之人，手段太过歹毒。无论今日是谁来，都是无力回天的。”
一句下毒下人，彻底提醒了襄郡王。
襄郡王一双眼眸，尽是血色。
他扭头看向一旁跪着的小芬小静等人：“帮你们郡王妃身上，收拾干净。本郡王，这就抓毒害她的凶手过来，给她赔罪……”
他吩咐完这句，当即便从侍卫手里，抽出一把长刀出来。
众人眼底满是惊骇，眼睁睁的看着郡王愤而离去，根本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小静和小芬两人，纷纷对视一眼。
而后，她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手脚麻利的，开始为凤雪柔换衣，整理床榻。
趁着众人忙乱的时候，小芬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不动声色的塞入了凤雪柔的嘴里。
——
襄郡王携着长刀，气势汹汹的去了芬芳阁。
他一脚将院门给踹开，惊得院内奴才，大惊失色，纷纷匍匐跪地，请求郡王息怒。
芬儿原本躺在屋内的美人榻上，正闭眼休憩。
她听见外面的声音，勐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
她眼底掠过几分喜悦，不禁暗暗猜测。
“凤雪柔那贱人，应该是死了吧？”
正是因为凤雪柔死了，所以襄郡王的心情才这么差。
这也不怪，芬芳阁的奴才，会害怕成了这幅样子。
芬儿微挑眉眼，扭着腰肢走到了铜镜前。
她对着镜子，打理了一番自己的妆容。
襄郡王如今是最脆弱，最伤心，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她一定要好好的表现，让襄郡王明白，她是这世上，最温柔最贴心的解语花。
她要让襄郡王，这一辈子彻底的离不开她。
芬儿看着铜镜里，美丽妖娆的面容，忍不住的勾唇一笑。
她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抹了一点胭脂在眼皮上。
这一涂抹，使得她双眼通红不已。
好像是，哭泣过后，留下的红肿印记，端的是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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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4章 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她捏着帕子，瞧了镜子中的自己好几眼，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必定能融化襄郡王的心。
无论他有再大的火气，肯定都不会忍心，伤害她责备她。
可以说，芬儿是将襄郡王的心思，给拿捏的死死的——
芬儿勾唇笑着，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才扭着腰肢，迈着曼妙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她还没推开那扇门，房门勐然从外面，被襄郡王一把推开。
芬儿顿住脚步，缓缓的抬眸，看向对面的襄郡王。
“郡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她略带关切的上前，低声问。
襄郡王沉着一张脸庞，捏着手里的长刀，没有任何犹豫的，架在了芬儿的脖子上。
“说……郡王妃中毒的事，是不是你让人干的？”
芬儿的身子一颤，一颗心勐然被提起。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襄郡王居然会拿了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整个人都被吓坏了，吓得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不敢乱动一分，唯恐郡王手里的那把刀，毫不留神，便割断了她的脖子。
笔趣阁
她眼眸通红，满脸惊恐的看着襄郡王。
“郡王……爷，不……不是我啊。我哪里有那个胆子，给郡王妃下毒啊。郡王，你知道我的。我平常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我又怎会去毒害郡王妃呢。”
“郡王我是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是不是，郡王妃说了什么，故意污蔑我的啊？呜呜呜，我真的好冤枉啊。郡王妃，她怎么能为了陷害我，而这么心狠手辣对自己啊。”
襄郡王看着她那副惊恐害怕的模样，他的眼眸，微微一沉。
这番话，若是换作以往，他可能会产生几分犹豫。
可这一刻，他却突然就听出了芬儿话里的破绽。
雪柔根本就不可能，为了陷害芬儿，而对自己和孩子下毒的。
那可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是他期盼了依旧的血脉啊。
想起雪柔死前，那绝望而痛苦的眼神，襄郡王只觉得心疼的无法呼吸。
襄郡王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替凤雪柔找出凶手，替他的孩子找出真凶。
所以，他哪里还看得到，芬儿那一番装模作样的姿态？
他眼底闪着怒火，二话不说便拎起芬儿脖子上的衣服，拖着她往外面走。
芬儿哭着喊着说自己冤枉，整个人狼狈到了极致。
哪里还有一点，往日那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这一刻的她，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芬芳阁的奴才都吓坏了，他们不敢劝阻，更不敢起身阻拦，眼睁睁的看着襄郡王怒气冲冲的，拖着芬儿离开这里。
郡王府内，彻底的变了天。
鬼哭狼嚎一片，几乎是天都要塌了。
襄郡王将芬儿，拖到正院那里。
无论，他怎么审讯芬儿，芬儿皆都是抵死不认。
她一口咬定，是有人陷害她的，她是无辜的——
小芬站在一旁，勾唇冷然一笑。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守在门口那边的一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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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5章 对郡王妃下毒的人
小厮接收到了小芬的眼神，朝着她缓缓颔首。
而后，那个小厮退下。
不多时，脸色颤白似鬼的碧儿，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芬儿看见碧儿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了碧儿的手。
“碧儿，你快点向郡王解释，我没有害郡王妃，我没有……”
碧儿看着芬儿披头散发的样子，她心底莫名的多了几分畅快。
她瞥了眼脸色铁青，一脸想要杀人的郡王。
当即她便毫不犹豫掰开芬儿的手，朝着郡王匍匐跪地。
“郡王，奴婢有话要说……”
芬儿眼底，闪过几分欣喜。
碧儿肯定是为她背锅而来的，这下好了，只要碧儿将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那郡王就不会怪她了。
她还是郡王府内，受尽郡王恩宠的夫人。
芬儿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眼眸发亮的看着碧儿。
“碧儿你要是有什么话，尽管对郡王说。”
襄郡王慢慢的坐在床榻边，将已经收拾干净的凤雪柔，给轻轻的揽入了怀里。
她的身体冰冷至极，似乎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这一刻，襄郡王痛不欲生，心里翻涌的皆是杀气。
若是，再没人招供，那么他就杀光这郡王府的人，让他们统统都给雪柔陪葬。
他周身携带着煞气，冷冷的看向碧儿。
“说，如果你再废话一句，本郡王这就命人，将你拖出去杖毙……”
笔趣阁
碧儿连忙冲着他磕了几个响头：“奴婢说，奴婢统统都招了。”
小芬微微抬眸，与小静对视一眼。
两个人的眼中，皆都掠过几分晦暗。
所有人，都秉住呼吸等着碧儿的招供。
碧儿缓缓的抬头，带着怨恨的光，看向芬儿。
芬儿的心，咯噔一颤。
她隐隐觉得，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碧儿缓缓的抬手，毫不犹豫的指向芬儿。
“对郡王妃下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芬夫人。是芬夫人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让奴婢给郡王妃下毒的。”
碧儿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而后，所有的目光，皆都看向芬儿。
芬儿的脸色，刹那间惨白。
她摇着头，冲到碧儿面前，抬手便狠狠的给了碧儿一巴掌。
“你这个贱婢，你简直是血口喷人……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胆敢如此诬陷于我？”
碧儿挨了一巴掌，在芬儿欲要打她第二巴掌的时候，她一把攥住了芬儿的手腕。
而后，她毫不客气的，反手给了芬儿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个耳光，直接将芬儿扇倒在地。
芬儿捂着脸颊，冲着襄郡王哀嚎哭诉：“郡王啊，你可看见了啊，这贱婢不但污蔑我，她居然还敢当着你的面，胆敢这般殴打我。”
“我可是您的女人啊，她一个区区贱婢，居然都敢动手打我。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才助长了她这胆大包天的胆子啊。”
碧儿嗤然一笑，沉声问：“那么敢问芬夫人，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指使我陷害你的？你前几天，交给我砒霜，如今可还都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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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6章 一个死人，还如何与她斗？
“你从哪里买来了砒霜，我也都摸得一清二楚。你唯恐怕人知道，这件事与你有关。所以，你不信任任何人，你亲自去了一家药铺，借用了郡王的名字，去买了这些砒霜。”
“那个药铺的掌柜，对于客人的面容，可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郡王只要将那个掌柜招过来，真相即可就能大白……”
芬儿彻底傻眼了，她哪里能想到，碧儿居然背着她，将她的底细全都给翻了一个底朝天？
她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这个贱人——
芬儿眼底满是愤恨，她想也不想便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扑向碧儿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笔趣阁
“简直胡说八道，我要掐死你这个贱婢……我要掐死你……”
小静见了，连忙趋步上前，一脚将芬儿给踹开。
芬儿的身体，狠狠的砸在背后的桌椅上。
她只觉得，心口那里一疼，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她爬在地上，一张脸满是痛苦，泪流满面的朝着襄郡王招手。
“郡王，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这个贱婢，和正院里的这几个丫鬟串通在一起，故意污蔑我的啊。”
襄郡王怔愣的，望着芬儿半晌。
而后，他眼底闪过几分寒芒，一字一顿问芬儿。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正院的人与碧儿串通一起，故意连污蔑你了？”
芬儿眼眸闪烁着亮光，哭着朝襄郡王点头。
“是……就是他们串通一起，故意污蔑我的。郡王英明啊……”
“好，既然你说，他们串通在一起来污蔑你，那么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你应该也知道吧？”襄郡王目光沉沉的看着芬儿问。
芬儿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瞥了眼襄郡王怀里抱着的凤雪柔一眼。
凤雪柔的脸色一片死气，那是断气了很久的状态。
郡王抱着这么一个死人，难道不觉得膈应，不觉得害怕吗？
反正凤雪柔都死了，一个死人，还如何与她斗？
她非常有自信，能让襄郡王再次相信她，再次站到她这边来。
所以，芬儿楚楚可怜的冲着襄郡王哭道。
“郡王，我真的是无辜的啊。他们的动机是什么，自然是为了凤雪柔报仇的……他们认为，是我害了凤雪柔，其实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啊。我真的不知道，碧儿为何会污蔑我，肯定是这正院的奴才，给了她不少的好处。”
“反正，我是没害郡王妃，我也没有理由害她啊。我正得郡王你的恩宠，我又怎么会蠢笨到，自断后路，毁了自己的前途呢。呜呜呜……这些奴才，包藏祸心，肯定是他们害了郡王妃，然后为了脱罪，这才想着将罪名，推到我身上的。”
碧儿满脸恼怒，冲着芬儿大吼。
“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处，能够让我抛弃家人啊？芬儿，我不是你，我不如你那么冷血无情……”
“明明是你毒害了郡王妃，证据确凿的事，你却还是抵死不认，还想要黑白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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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7章 不敢有半点虚言
芬儿，你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都还会受你的蛊惑，任你愚弄吗？”
芬儿心底慌乱的厉害，襄郡王这会儿，满身的杀气，凤雪柔的死，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再这样下去，她肯定要完蛋的。
她不能让碧儿，再继续揪着她不放了。
她必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让自己脱身。
谁知道，她还没想出什么法子，来保全自己呢。
便听到碧儿继续对襄郡王说道。
“郡王，奴婢不但知道，是芬儿毒害了郡王妃。奴婢还知道，当初芬儿之所以那么顺利的爬了你的床，是另有蹊跷的！”
“当时，芬儿为了向奴婢炫耀，她的本事有多大，她是亲口对奴婢说，当初那一夜和你能成功颠鸾倒凤，全是因为她涂抹了能令你意乱情迷的香精。”
“那个香精，效果奇佳，但凡是男人闻一点，就能让男人意乱情迷，将一颗心彻底遗落在她身上。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香精，她才成功的成为了郡王你的女人……”
芬儿的身子勐然一颤，万万没想到，碧儿居然将这件事也给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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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对碧儿说出那件事，不过是为了向她炫耀，自己的本事是有多大。
如今，这居然成了碧儿，攻击她的利刃？
芬儿真是想死的都死了，她当初怎么就那么蠢，那么笨啊。
这下可好了，襄郡王知道了香精的事，她是彻底的要完了。
芬儿的脑袋，犹如被天雷炸开，彻底的变成一片空白。
她跌坐在地，心虚的不敢抬头，更不敢去辩解。
襄郡王眼底，闪过几分惊诧，不可置信的看向碧儿。
“你所言可是真？”
碧儿无比坚定的，冲着襄郡王点头。
“奴婢不敢有半点虚言，若是郡王你不信，你大可让人去搜芬儿的住处。”
“那香精效果奇佳，芬儿绝对不可能会舍得，将那香精毁尸灭迹的。她绝对还保存着那香精，以备不时之需的。”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被冤枉的。”芬儿苍白无力的辩解，可惜到了这时候，没人再相信她的一句话。
襄郡王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皆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神色。
芬儿满心都是绝望，若是早知如今，她当初就该杀了碧儿，以绝后患。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件事被碧儿无情的抖露出来，她的青云之路，可算是彻底的断了。
内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襄郡王一定会杀了她的，一定会杀了她的。
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免于一死？
碧儿被芬儿逼到了绝路，自然是想尽法子，想要握住更多的筹码，以此来对抗芬儿。
所以，在听了芬儿说的那些炫耀的话，她便在暗中，去寻找那个香精的下落。
芬儿将那香精藏得很是隐蔽，一开始碧儿几乎翻遍了芬芳阁所有地方，皆都没有找到那个香精的下落。
后来，一次偶然下，她不小心碰掉了内室墙壁的一块格子。
顺着那颗残缺的墙壁，她在格子里这才发现了那个香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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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8章 是我逼死了你和孩子
找到香精的时候，碧儿并没有拿走香精，而是将香精原路放回。
她早就想着，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了。
正是因为找到了实物，碧儿才敢在襄郡王面前，抖露出这件事来。
她要让芬儿，面对确凿的证据，百口莫辩，再也翻不了身，再也主宰不了她的命运。
为了她和家人的生路，她把一切都给豁出去了。
她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彻底的与芬儿鱼死网破的。
襄郡王听了，彻底的恍然醒悟过来。
怪不得，当初自己对芬儿，突然就动了心。
那种动心，好像是鬼迷心窍一般。
好像，谁都无法阻碍他宠爱芬儿一样。
原来，那不是真的动心，而是所谓的香精，迷惑住了他的心啊？
他之前，就觉得奇怪。
芬儿在他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他之前都没对芬儿动过心，怎么偏偏现在就喜欢上这个丫鬟呢？
甚至喜欢到，不惜忘了凤雪柔，不惜抛弃了自己要守护凤雪柔的那一颗心。
襄郡王缓缓的握住了拳头，满心都是恼意。
他和凤雪柔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全是因为芬儿这个祸害，生生的将他与凤雪柔分开了啊。
若不是芬儿，他不会让凤雪柔伤透了心，也不会逼着凤雪柔逃回了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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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芬儿，如今他可能已经知道了凤雪柔怀孕，有了他的骨肉。
若不是她，凤雪柔和孩子都不会出事，他们根本就不会死。
这一切的一切，不为别的，都是因为芬儿，让他失去了所有，失去了一切啊。
襄郡王满眼猩红，控制不住颤栗的身体，紧紧的将凤雪柔的尸体，揉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沙哑着声音痛苦哀嚎：“雪柔……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逼死了你和孩子啊……”
“啊……”好痛啊，全身上下哪里都痛，痛的他忍不住歇斯底里的怒吼。
屋内的人，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跪在地上，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瞧着郡王这幅样子，好像是要疯癫了一般。
郡王他……他不会因为这种种刺激，陷入疯魔，控制不住的要杀人啊？
许多人心里，都涌现出惶恐与不安。
唯恐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要在今天丢了。
而罪魁祸首芬儿，此刻她的心里更加的惶恐。
她看着犹如疯魔了的襄郡王，她全身抖得厉害，趁着旁人没有注意到她，她一点点欲要向外爬。
爬着爬着，她就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勐然攥住了她的脚踝。
她不由得一惊，脸色煞白的回头看去。
襄郡王阴沉着一张脸庞，已是满眼都闪烁着杀气。
他右手攥着芬儿的脚踝，左手拿起了扔在地上的长刀。
那长刀的寒芒，照射到了芬儿的脸上。
芬儿吓得，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郡王，奴婢真的是冤枉的……郡王妃的死，真的和奴婢无关啊……”
襄郡王捏着长刀，眼睛都不眨一下，狠厉的砍了芬儿的一只脚。
芬儿眼眸大睁，眼底满是惊恐，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断脚之处——
她的脚，被锋利的长刀狠狠砍下，襄郡王将她的断脚，直接扔到了大门口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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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9章 残酷的刑罚
他冲着跪在地上的奴才们吩咐：“将我养的那几条狼狗给牵来……”
那些奴才连忙应了，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犹如抓到救星一般，疯了般的朝着外面跑去。
顷刻间，芬儿只感觉剧烈的疼痛，沿着断脚之处，朝着她全身席卷而来。
她捂着鲜血淋漓的断脚，低声哀嚎叫着。
那声音，凄厉可怖，刺穿到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满屋子的血腥味，弥漫散开，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唯有小静和小芬，静静的跪在床榻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襄郡王拎着滴着血的长刀，冷冷的看向芬儿。
“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是你对雪柔下毒的吗？”
芬儿几乎疼得，已经没了知觉。
迷迷煳煳听见襄郡王的再次询问，她只下意识的摇头。
襄郡王嗤然一笑，捏着她的另一只脚，一字一顿道。
“不承认没关系，本郡王会将你的四肢，统统都给砍断喂狗。如果砍了四肢，你还是不承认，那本郡王只得，先扒了你的皮，再抽你的筋，让你尝一尝这世上，最残酷的刑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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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儿倒吸一口冷气，她冲着襄郡王勐然的摇头，歇斯底里的怒吼。
“不……不要……”
在这一刻，襄郡王不再是她倾心仰慕的男人，而是变成了要将她推入地狱的厉鬼。
她真正的见识到了，属于襄郡王的残酷与冷血。
芬儿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襄郡王瞅了眼，早已吓傻了的大夫，冷声命令。
“将她给本郡王弄醒……”
那个大夫，一点也不敢迟疑，连忙冲着他磕头。
“奴才遵命，遵命……”
他颤抖着胳膊，打开了药箱，拿出了几根银针，朝着芬儿扑去。
那银针，快速而准确的，在芬儿身上的穴道扎了几针。
几针下去，芬儿哼了一声，整个人从昏迷中，又悠悠醒转。
钻心的疼痛，又随着她的清醒，再次席卷而来。
芬儿眼底带着惊悚，颤抖着声音，向襄郡王低声求饶。
“郡王……爷，求你饶了奴婢吧。”
“郡王妃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襄郡王冷面如霜，不掺杂任何情感，一字一顿问。
芬儿的心态，彻底的崩溃了。
现在她几乎都不敢奢求，自己能够活命了。
她只求，襄郡王此刻能够给她一个痛快。
她真的是后悔啊，悔不当初——
如今，一只脚被砍断了，她彻底成了一个废人啊。
就算襄郡王不杀她，她也能预见自己往后的余生，会有多么的悲惨。
她这人，虽是个奴才出身，却也是从小都生了一身傲骨的。
所以，她宁愿此刻就死了，也不愿成了一个废人，苟活余生。
芬儿揪着满是鲜血的手掌，一把攥住了襄郡王的衣摆。
她仰着头，看着居高临下，冷漠似冰的襄郡王。
“郡王，我……我认了。凤雪柔的毒，确实是我逼着碧儿下的。我怕她重新得了你的宠爱，自己再失了宠。所以，我就想着，先下手为强。只要她死了，从此以后郡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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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0章 关入养狼狗的地方
“郡王我求求你饶了我吧，就当是给我一个痛快，一剑杀了我也行。看在奴婢，曾经伺候你一场的份上，你就行行好，让我解脱吧。”
碧儿见芬儿，终于找了，她不禁松了一口气，爬在地上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小静与小芬，纷纷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皆是闪过几分笑意。
襄郡王却丢了手中的长刀，冷冷冲着芬儿一笑。
“你想死，你想要个痛快？呵……本郡王偏偏不如你的意。来人呐，将这个贱人，给本郡王拖下去，关入养狼狗的地方，就让她日日夜夜都与狼狗同住同吃吧。”
芬儿勐然一怔，眼底满是绝望，冲着襄郡王凄厉吼了一声。
“不……我不要……”
襄郡王再不看芬儿一眼，只给她留下最后一句话：“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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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儿拼命的挣脱那些奴才的控制，拼命地朝着襄郡王扑去。
“襄郡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啊？我好歹伺候了你那么长的时间啊，当初凤雪柔要杀你，可是我替你当了刀子啊。要不是我，现在的你，恐怕早就死了。”
“襄郡王，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对你痴心一片，只想着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想与你白头偕老，我又有什么错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为什么啊？”
她的力气极大，几个奴才都无法阻拦住，她扑向襄郡王的力道。
襄郡王一转身，便一脚狠狠的踢到了芬儿的心窝。
“滚，你觉得你配吗？”
芬儿当即被踢得飞起，狠狠的撞在了侧边的柱子上。
一口鲜血，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来。
她彻底的昏死过去，人事不省。
襄郡王嫌恶的扫了一眼，让那些奴才，赶紧拖着她离开。
那些奴才，哪敢怠慢半分，动作麻利的，抬着鲜血淋漓的芬儿，离开了这个房间。
芬儿再次醒过来时，整个人已是置身于地牢里。
地牢的隔壁，关了几个狼狗，皆都隔着笼子，虎视眈眈的在看着她。
芬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勐然坐起了身体。
这一起身，彻底牵动了她断脚的伤口。
她疼得低声哭嚎一声，朝着断脚处那里看了一眼，却没想到，断脚那里被人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
她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亮。
扭头向四周看去。
却不想，在地牢门口，看见了碧儿正站在那里。
碧儿提着灯笼，一步步靠近芬儿这边。
“芬夫人，你是不是想着，郡王终究对你心软了，所以才让人偷偷给你包扎了伤口啊？”
芬儿恨碧儿，恨之入骨。
她咬着唇瓣，冲着碧儿当即便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婢，若不是你，我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贱人，你给我等着，只要我不死，只要我来日翻了身，我定要让你尝到万劫不复的代价。”
碧儿挑眉，随即仰头晒然大笑。
“哈哈……芬夫人，你莫不是以为，以你这幅残废的模样，你还能得到郡王的恩宠吧？第一次，你爬上郡王的床，是因为那个香精的功劳。你凭什么以为，如今断了一只脚的你，还能有机会靠近襄郡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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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1章 是你下了地狱
“襄郡王如今，提起你的名字，都恨不得要将你给千刀万剐了。你觉得，你还能以什么资本，再去爬上他的床啊？你真以为，他没有杀你，又让人给你包扎伤口，是因为还对你念念不忘吗？”
“呵……别白日做梦……他之所以那么做，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罢了。芬夫人啊，属于你的地狱生活，这才刚刚开始呢。郡王可是命令奴婢，让奴婢在这里看着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芬儿满脸难以置信，她惨白着脸颊，不停的摇头。
“不……你是在骗我的，我不信你……”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碧儿的一句废话。
碧儿幽幽叹气一声，让人提着灯笼，照了照隔壁狼狗笼子里的铁碗——
她顿住不远处的地方，轻声笑着，指着那铁碗里的东西。
“啧啧……真是愚蠢至极啊。那铁碗里的东西，难道不足以让芬夫人你看的清楚明白吗?”
芬儿忍不住的，顺着碧儿所指的方向看去。
当她看见，那铁碗里隐隐露出的半截血肉模煳的骨头时，她的心勐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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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东西，自然是狼狗们吃剩的骨头啊。这骨头，不是别的东西，真是属于芬夫人你的脚骨啊。芬夫人，它们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怎么这么快便忘了它们啊？”碧儿挑着嘲弄一笑，眼底闪烁着阴冷的暗芒。
芬儿的脸色，勐然煞白。
她连忙移开目光，整个人惊恐到了极致。
“不……不是，你是在骗我的。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不会信你。你统统都是在骗我的……”
碧儿慢慢的摇头，满脸的讥讽。
“真是想不到，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还是在自欺欺人……哎，真是可怜啊。”
芬儿怒恨的看着碧儿反驳：“不，我不可怜，最可怜的是凤雪柔。无论如何，我都赢了她的。无论襄郡王，对她多么的情深义重，说到底，她不还是被我毒死了？她就是我的手下败将，她死了，而我却还在活着，只要我活着，我就还有机会逆风翻盘，重头再来。”
碧儿叹息一声，满眼都是怜悯与无奈。
“芬夫人，你真的觉得你赢了吗？如今，身处地狱的你，如何能配称得上一个赢家呢？”
芬儿根本不懂，碧儿到底在说什么。
她疯狂的，朝着碧儿大喊：“你胡说八道什么，身处地狱的不是我，而是凤雪柔。是凤雪柔死了，是她下了地狱……”
碧儿又凑近芬儿几分，一字一顿低声呢喃道。
“不……事实上，是你下了地狱。实话告诉你吧，我没下毒前，便已经被正院的人识破了真相。”
芬儿整个人，犹如傻了般，怔怔的看着碧儿。
她颤着声音，一字一顿问：“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隔着铁笼，碧儿伸手，温柔的替芬儿，理了理她额前的凌乱的碎发。
“哎，可真是可怜啊。到了现在，你都还不知道，你自认为精心布的局，早已被郡王妃给识破了吧？既然，她都已经识破了，又如何能让自己和孩子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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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2章 自作孽不可活
芬儿怔愣的看着碧儿，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你的意思是，凤雪柔她根本就没死。打从一开始，她就没喝什么砒霜？是她联合你一起，将我给算计了……是她演了一出戏，用自己的死，逼着郡王处置了我？”
碧儿轻轻眯眸，冲着芬儿勾唇一笑。
“是啊，这一切，都不过是戏罢了。所以，从头到尾，你哪里赢了？你根本就是，输的一败涂地。芬儿啊，如果当初，你当上芬夫人的时候，能别那么嚣张，能别那么肆意妄为的羞辱我，或许你就不会落到这个凄惨的下场了。”
“说起来，郡王妃这次能够完胜，完全是因为我冒着生命危险，给她通风报信的。但凡，你能对我好一点，我也不能背叛你，而选择和她合作。芬儿啊，说起来，你能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真的怨不了，任何人的……”
碧儿毫不留情的，揭露了最后的真相。
这个打击，对于芬儿来说，真的太大了。
她怔愣了好半晌，脑袋在轰隆隆作响，似乎整个世界，在她眼前都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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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碧儿。
下一刻，喉间有热气翻涌，有作呕感，翻江倒海般，冲着她味蕾冲来。
芬儿仰头，望着生了蜘蛛网的房顶，凄厉大吼一声。
“不……”
勐然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洒而出。
那吐出的血，犹如一道血雾，喷洒在她的脸上身上。
这一口血吐出来，她眼前一黑，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碧儿站在铁门口，看着痛苦昏迷过去的芬儿，她眼底漫过几分嘲弄的笑意。
“自作孽不可活，你落得如今这个地步，谁也怪不了，只能怪你自己……”
——
襄郡王处理了芬儿的事后，便一直抱着凤雪柔的尸体不肯撒手。
小静和小芬，纷纷对视一眼。
而后，她们将其他人遣散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管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由于他跑的急，临到门口的时候，狠狠的摔了一跤。
他没顾得上疼，龇牙咧嘴忍着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屋内跑去。
他跑到襄郡王的面前，神情有些激动的对襄郡王说。
“郡……郡王，门口来了一个人，他说，他是神医鹤云。他说他还还有法子，搭救郡王妃。”
襄郡王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管家。
他怕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的又颤声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你说鹤云来了？他能救雪柔的命？”
管家哽咽哭着，冲着襄郡王点头。
“是的，是的……”
襄郡王激动不已，激动的一双眼眸闪烁的满是泪水。
“他在哪里？赶紧请他过来，赶紧的……”
“哎，奴才这就去。”管家连忙应了，当即便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外面跑去。
襄郡王激动不已的，低头吻了吻凤雪柔冰冷的面颊。
他颤抖着声音笑道：“雪柔你听到了吗？管家说，神医鹤云来了。呵……那可是鹤云啊。只要他来了，你就真的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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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3章 还有谁会来帮我
“从前，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能活过来。我此生再不会辜负你，若是再负你……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
“呜呜。太好了，鹤云来了，雪柔有救了……”
襄郡王高兴的，几乎要疯癫了。
刚才，他抱着凤雪柔的尸体，一心想着，就这么随着凤雪柔而去了。
谁知，他刚刚动了死念，神医鹤云就来了。
鹤云就是他和雪柔的救命恩人啊。
这个恩情，他会铭记于心，永生永世都不会忘的。
鹤云来的很快，没过半刻的时间，他便被管家带着，来到了正院这里。
当他看见，凤雪柔的尸体，被襄郡王紧紧抱在怀里时，他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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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底，暗暗无奈道：霜儿啊，你可真是会折磨人。若是我再晚来一步，估计这襄郡王，都被你给折磨疯了。
搞不好，皇上又会失去了一个儿子。
哎，到底这襄郡王是个痴情种啊。
不过，将这么一个痴情种，拉拢到霜儿的阵营内，倒是不失为一个顶好的计策。
襄郡王看见鹤云，犹如见到了救星。
他哭着对鹤云喊道：“神医，你来了？你快点救救雪柔，只要你真的让雪柔和孩子起死回生了，你就是我和雪柔的大恩人。”
鹤云示意襄郡王稍安勿躁，他让凤雪柔平躺下来。
襄郡王皆都一一照做，全都圣旨听着。
凤雪柔被放在了床榻上，鹤云便把了她的脉博。
诊脉过后，他又查看了她身体各处。
当他将手指，轻轻的放在凤雪柔的肚腹时。
他的眸光，不由得轻轻一颤。
襄郡王一直都守在旁边，观察着鹤云的神色。
只要鹤云的神色有异，那就代表凤雪柔还有救——
所以当襄郡王察觉到鹤云眸光的变化时，他连忙凑上前问道。
“怎么样？雪柔和孩子，是不是还能搭救回来？”
鹤云收回了手指，扭头看了眼襄郡王。
“她们母子，确实还有救。所以，襄郡王能否给我一些，单独操作的空间？”
襄郡王微微一怔，而后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我……我想留下来守着她们母子……”
“我给人看病，素来是要遣散多余的人。如果襄郡王不愿，那这个病，我不看了。若不是，我受人所托，今日我断然不会主动上门的……”鹤云眉眼微挑，颇为孤傲的说道。
襄郡王眼底闪过几分诧异，而后他眼底漫出几分喜色。
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受人所托?敢问神医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太子殿下啊?”
鹤云闻言，不由得冷嗤一声。
“太子？这事，和太子有什么关系？襄郡王你别忘了，太子可是杀了我的徒弟。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岂会帮他来救人？”
襄郡王心里，不由得闪过几分失落。
而后，他勾唇嘲弄一笑。
“终究是我心存妄想了。若不是太子，我还真的想不出来，现在跌入尘埃的我，还有谁会来帮我……”
鹤云从药箱里拿出蜂鸣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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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4章 满是惭愧
“倘若我说，是樾王托我来救凤雪柔的呢。不知道，襄郡王你可愿意信？”
襄郡王微微一怔，满脸狐疑的看着鹤云。
“神医所说的，可是真的？”
“我向来不说谎话，若是襄郡王不信，大可派人去宫内，询问樾王去。若非看在樾王的面上，我断然不会主动登门的。”鹤云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
襄郡王神色有些恍惚，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小静和小芬，这时候入内，恭敬的请着襄郡王出了房间。
襄郡王哪里也没去，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等着。
一旦思及，鹤云此次前来，皆是受了樾王的托付。
襄郡王的心绪，就特别的复杂。
他越想，越觉得满是惭愧。
这些年，为了巩固龙灏坐上太子之位，他是明里暗里，做不了对龙寒樾不利的事情。
他真的没想到，当他最绝望的时候，是龙寒樾，是他的九弟，对他伸出了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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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明白，有些人虽然表面看着温和好相处，似乎很值得相交。
但本质上，这种人，才是最冷酷无情，翻脸不认的人。
龙灏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以为了利益，可以和任何人掏心掏肺，处好关系。
他也可以，在这个人没有任何用处后，毫不犹豫的抛弃他的左膀右臂。
可以说，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这些棋子，于他来说，只有利弊之分，没有丝毫感情。
亲生母亲，他都能利用，都能轻易抛弃。
更何况，是他这样同父异母，生在皇家亲情澹如薄纸的兄弟呢？
襄郡王仰头望天，满脸苦涩轻声一笑。
朝堂纷争，皇位之争，说到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若是鹤云真的能将雪柔救回来，他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和雪柔好好的过日子，再不理朝堂纷争，再不问这世间琐事。
这一刻，他深刻的明白。
退一步或许就海阔天空了，当个闲散王爷，又有什么不好呢？
整整一天一夜，鹤云都没有从屋内走出来。
襄郡王也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对于他来说，是极其漫长的。
但对于凤雪柔来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当第二天，天色微亮时，她缓缓的睁开眼睛。
一缕阳光，从窗户那里，渗透进来，照落在了她的眼上。
她抬起手来，挡住了那抹温热的阳光。
鹤云坐在一旁，澹澹的瞥了眼。
“你醒了？”
凤雪柔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心里满是戒备。
她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朝着屋内的角落望去。
当她看见，屋内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穿青灰色衣袍的英俊男子时，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蹙眉问：“你……你是谁？你为何会在这里？”
鹤云弹了弹身上，根本就没有的尘土，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既然你顺利醒了，那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要轻易下床。好好的，养着自己的身体吧。”
“既然有了孩子，往后就要安分守己，万万不可再这般冒险，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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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5章 你确实得好好的报答她
凤雪柔这才慢慢的晃过神来，这才想起，她昏迷前计划的一切。
“我……我这是死而复生了？”
鹤云冲着她颔首：“你服了凤栖染给你的金丹，陷入了假死的状态。我给你服了解药，一天一夜后，你就自然苏醒了。”
凤雪柔低垂眼帘，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腹。
而后，她似乎想起什么，眸光闪烁的看向鹤云。
“大姐她……她现在还好吗？她真的没死？”
鹤云挑眉，有些不高兴的回道：“她当然没死，当然没事。怎么？你是很希望她死？我可听说，你以前和她发生的那些往事。你可不止一次，设计陷害她……”
凤雪柔有些愧疚的红着脸回道：“从前，确实是我太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希望，我之后会做出一些事，一点点的弥补给大姐……”
鹤云慢慢的整理着药箱，这才满意的轻轻颔首。
“嗯，染儿能够不计前嫌，这么帮你。你确实得好好的报答她……总之，你要记住，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允许，你再去伤害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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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柔咬着唇瓣，又带着探究的目光，瞥了鹤云好几眼。
到了这会儿，她还是没猜到，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人气度不凡，相貌不俗，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身上带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仙气，有一种令人不敢亵渎的威严。
凤雪柔心怀忐忑，不敢胡乱猜测，此人的身份。
但是，隐隐的，有个人影，在她心里呼之欲出。
鹤云一下子便看穿了凤雪柔心底的困惑，他也没有怎么隐瞒。
直截了当的，对凤雪柔说道：“我是鹤云……是染儿的徒弟。若不是我救了她，恐怕现在的她，早就被你的母亲，害的命丧黄泉了。”
凤雪柔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
原来这就是鹤云啊，多么具有传奇性的一个人物啊。
没想到，她今日终于看到了。
如果不是凤栖染，或许在这一次的浩劫中，她早就被芬儿狠狠的碾压在脚下，彻底的命丧黄泉了。
凤栖染不但为她出谋划策，想了一出惨死重生的法子，更是让她师傅鹤云，亲自出马为她保驾护航。
这份恩情，她彻底的铭记在心底。
之前，她与凤栖染握手言和，多多少少是因为，凤栖染替她治好了嗓子，她不得不与凤栖染做的一个交易。
如今，这份救命之恩，再也让她和凤栖染的命运，无法分割。
从前沉氏做的许多事，如今想起来，她觉得特别的罪孽深重。
若没有她母亲的毒害，叶氏如今没有死，凤栖染也不会在外面漂泊那么多年，受尽困难苦楚。
她母亲最后，落得那么一个惨死的下场，如今想来，或许这一切都是报应。
她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如今她也不想再追究下去。
不管是不是凤栖染害死的，她都觉得将这件事，彻底的放下，不再揭开过去的真相了。
上一辈的恩怨，终究都随着她母亲的死，而消弭埋藏。
她不想，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继续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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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6章 母子皆都平安无事了
所以，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所有的一切恩怨是非，皆都彻底的看开了。
凤雪柔撑起虚弱的身体，颇为有诚意的，从床榻上下来，朝着鹤云匍匐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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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没有躲闪，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凤雪柔。
凤雪柔沙哑的声音，缓缓的在屋内响了起来。
“雪柔替母亲向神医致歉……请神医放心，从此以后，我凤雪柔绝不再对大姐做任何一件危害她的事。若是，我违反了今日的试验，我和我肚中的孩子，皆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鹤云的眸光，微微闪烁了几分。
一个人，到底有没有诚心，到底是不是撒谎，他一眼便能看分明。
在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凤雪柔的真诚，也彻底看清楚了，她想要回头是岸的决心。
鹤云心底，不由得泛起几分动容。
他打心里，为霜儿感到高兴。
霜儿和龙寒樾一样，他们都是不懂得怎么与别人维持关系的一个人。
所以，纵观如今的朝堂，许多人都与龙灏关系匪浅。
却很少有人，会与龙寒樾关系密切。
可以说，龙寒樾除了位高权重，却少有能够帮携他的人在身边。
这段时间，通过霜儿的筹谋，倒是有不少人，在暗中早已归附于龙寒樾。
郭家与方家，如今都算是樾王那边的人了。
如今，再加上一个襄郡王府。
鹤云自然不会打乱凤栖染的计划，所以他弯身，亲自将凤雪柔给搀扶起来。
“好，我记住了你的话，希望你不要让我，让染儿失望……”
凤雪柔仰头，冲着鹤云勾唇一笑。
“我知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的。”
鹤云微微颔首，他从药箱里翻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凤雪柔。
“这里面有三颗药丸，必要的时候可以救命，可以保胎，可以护住你和孩子。所以，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和孩子，皆都会平平安安……”
凤雪柔眼底满是欣喜，对着鹤云再次道谢。
鹤云让她重新躺回到了床榻上，而后他便提起药箱，施施然离开了这个房间。
但他打开那扇房门时，襄郡王几乎快要望眼欲穿。
他勐然冲到鹤云的面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
“雪柔怎么样了？她和孩子，有没有醒过来？”
鹤云冲着他抿唇，澹然一笑。
“我说她们能得救，就是能得救。她们母子皆都平安无事了，你进去看看她们吧。”
站在一旁的小静小芬，眼底满是欣喜的笑意。
襄郡王高兴的，一双眼眸皆是通红。
他朝着鹤云，鞠躬致谢，让管家亲自送鹤云离开。
鹤云离开后，襄郡王迫不及待的，冲入了房间，扑到了床榻那边。
凤雪柔此刻，正依靠在床头。
当她看见，突然冲进来的襄郡王，她眉眼间泛着的，皆是冷意。
“郡王，看到我和孩子没死，你是不是很高兴？”
襄郡王半跪在床榻边，怔怔的看着冷若冰霜的凤雪柔。
他知道，之前的事，是他错了。
所以，无论凤雪柔怎么对他，他都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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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7章 千万不能心软
他冲着凤雪柔憨憨一笑，哽咽着声音回道：“嗯，你和孩子没事，我自然是高兴的。雪柔，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我真的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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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话，几乎是语无伦次。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傻气——
凤雪柔看了，一颗冷硬的心，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不过，软是软了几分，她却不肯轻易的原谅襄郡王。
她也不肯再将自己的一颗心，再次交付给这个男人。
受到一次伤害就够了，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的绝望。
凤雪柔扭头，不想再看他一眼，只低声说道。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你先出去吧。”
襄郡王的脸上，闪过几分黯澹。
他沙哑着声音问：“雪柔，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是在怪我的。你心里若是对我有气有恨，你千万别憋着，要打要骂，我都随你发泄……”
他说着，便握住了凤雪柔的手，狠狠的朝着他的脸庞打去。
凤雪柔吓了一跳，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打你的脸，我的手也会疼。你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在玩我呢？”
她一双眼里满是怒意，恼恨不已的瞪了眼襄郡王。
襄郡王一怔：“是……是我傻了。我只想着让你发泄一下，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凤雪柔，对不起啊。”
凤雪柔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襄郡王，算我求求你了，你先出去吧，我真的很累，我真的想要休息了。”
襄郡王眼底闪过几分痛楚，他连忙冲着凤雪柔点头：“好，我这就走……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再来看你……”
凤雪柔躺在那里，再没看襄郡王一眼。
襄郡王只觉得，整颗心都疼得厉害。
他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们滑落下来。
一步步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他让小静和小芬进去，去照顾凤雪柔。
两个小丫鬟听了，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便入了房间。
房门在他面前关上，这一刻，他和凤雪柔似乎是相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的一颗心，彻底的对他再次封闭。
襄郡王站在门口，忍不住的抬手，狠狠的给了几个耳光。
那耳光声，响亮浑厚，一点点传到了屋内。
凤雪柔拽着被褥，将自己紧紧的裹住。
她用被褥，将自己的耳朵堵住，在心里一直警告自己。
凤雪柔不可以心软，千万不能心软。
为了她和孩子，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原谅襄郡王。
若是有可能，她真的想和襄郡王和离，从此各不相干。
可惜，她嫁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皇家人。
皇家人里，从来都没有出过夫妻和离的事。
皇上肯定是不允许，她和襄郡王和离的。
纵使，襄郡王如今不得皇上的宠，他也不会允许，皇家出现这样的事。
——
这三日，无论是皇宫还是樾王府，皆都在准备着婚礼事宜。
龙寒樾的身体，也在这几日彻底的养好了。
鹤云的许多药，都比凤栖染研制出来的还有用。
所以，在第二日的时候，龙寒樾就已经能下床，能舞刀弄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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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8章 这是害羞了啊
这段时间，凤栖染一直都以宫女的身边，侍奉在龙寒樾左右。
两个人同进同出，同吃同睡，这样亲密的相处，令龙寒樾身心皆愉悦不已。
无论去到哪里，他眼底脸上皆是带着笑意的。
不知道原因的人，只觉得，樾王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太后得知此事，笑的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她扭头看向旁边坐着的云仙，呵呵笑道：“宫里的人都说，樾王的身体几乎已经痊愈。今天早上，他还去武场锻炼了身体，与侍卫统领切错了一把呢。看来，樾王这身体是彻底的恢复了，明日便是你们的大婚，想来肯定是不会影响你们入洞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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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这番话，让云仙的脸颊，勐然红了。
她有些娇嗔的看了眼太后，忍不住的拿住帕子，捂住了滚烫的脸颊。
“太后……”
太后心里高兴，自然也喜欢调侃云仙。
她伸手，捏了捏云仙驼红的脸颊。
“哎哟，这是害羞了啊？这幅害羞的样子，可真是娇媚无双啊。怪不得，樾王每日高兴成那样，呵，这小子可是有艳福了。”
樾王这两日因为凤栖染的陪伴，眉眼间皆都带着笑意。
旁人不知道原因，竟都误认为，樾王是看着快要和云仙成婚而高兴。
说起来，这就是个乌龙。
龙寒樾高兴，那是因为凤栖染，可和云仙没半毛钱关系。
云仙心底满是欢喜，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得到幸福了。
漂泊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真心喜欢她，而她又很爱的男子。
虽然她从小便被灌了绝子汤，但她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医术，她肯定能治好自己的不孕之症的。
她如今做梦，都想着要替龙寒樾生一个孩子。
倘若，她真的治不好自己的不孕之症。
到时候大不了，她做主给龙寒樾纳一个妾室。
待那妾室怀上孩子，她就将孩子放在自己膝下养着。
反正，都是他的骨肉，他肯定也会很疼爱的。
云仙越想，越觉得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
要是再运气好，说不定以后樾王还能坐上那个位置。
她也能跟着，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呢。
太后看着云仙，一脸幸福的样子。
她打心里，觉得很是欣慰。
“明日就要成婚了，哀家还真是觉得有些舍不得呢……”
难得遇见了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儿，来到她的身边。
陪她度过了那么一段艰苦的日子。
若是没有云仙，她的尸骨，恐怕早就成了一对粉末了。
云仙不忍太后落寞，她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太后……云仙以后，也会天天入宫来陪你的……你放心，只要有云仙在，云仙定会让你长命百岁，尽享天伦之乐。”
太后眼底闪着喜悦：“尽享天伦之乐……哀家期待着这一天，希望你和樾王成婚以后，就能很快生下一个孩子……”
“同是皇子，太子和襄郡王可都有子嗣了……”
云仙咬着唇瓣，低垂眼帘，轻轻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
“太后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如愿，抱上重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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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9章 勾搭上了樾王
“嗯，哀家等着。对了，这眼瞧着要到晌午了，你赶紧弄一些午膳，给有樾王送膳食吧。哀家瞧着，你这一日没见樾王，那相思就要泛滥成灾了……”太后见云仙有些心不在焉，她以为云仙是想念龙寒樾了，所以她低声建议。
云仙闻言，并没有反对，朝着太后点头。
而后，她离开了慈仁宫，朝着小厨房而去。
她亲自下厨，炒了两个小菜，又熬了一蛊滋补的参汤。
弄完这些，她重新洗漱一番，洗去了身上的油烟味，仔仔细细的装扮一番，便提着膳盒，朝着圣明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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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遇见不少的宫人，他们皆都非常讨好的，向云仙行礼请安。
每个人的嘴巴都很甜，阿谀奉承的话，哄得云仙眉眼间皆都漫上笑意。
那些宫人，言语间无不都在表达着，他们的羡慕。
云仙微挑眸眼，温柔恬静笑着，她站在走廊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碧丽堂皇的皇宫内院。
这一刻，她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上人的生活。
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总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这座皇宫的女主人。
她要以一介孤女之身，成为主宰这天下的国母。
云仙提着膳盒，被众人簇拥着，终于到了圣明殿。
却不想，在她踏入圣明殿的那一刻，突然有个小宫女，扯住了她的衣袖。
“云仙姑娘，奴婢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云仙扭头去看那个宫女：“……”
“能否借用姑娘一刻钟的时间？”那个小宫女朝着殿内，扫了几眼，暗示的意思很是明显。
云仙的心，咯噔一跳，顿时感觉到了这事，恐怕和樾王有关。
她握了握手掌，冲着那个宫女颔首。
“我们去旁边的凉亭那里转转……”
她随手将膳盒，交给一个小太监拿着。
“我去那边看一看，待会就回来，你先在这里候着。”
那个小太监连忙点头应了。
云仙带着那个小宫女，去到了圣明殿旁边的一处凉亭内。
那个小宫女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对云仙说。
“云仙姑娘，眼看着明日，你就要和樾王举行婚礼了。有些事情，奴婢觉得，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的。否则，云仙姑娘若没有个防备，那就太可怜了……”
云仙蹙眉，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小宫女眼底闪过几分愤愤，低声回道：“云仙姑娘，你应该还记得，皇后娘娘前几日，送来圣明殿的那个叫小栖的宫女吧？”
“昨天夜里，奴婢起夜，去了正殿那边瞧了一眼，你猜奴婢看到了什么？”
云仙的脸色，勐然一沉。
“你看到了什么？”
“奴婢居然看到，那个小栖她不要脸的，爬上了樾王的床榻。整整一夜，她都是和樾王同床共枕的……怪不得，这两日，她一直和樾王寸步不离呢。奴婢真是没想到，她早已是勾搭上了樾王啊……”那个小宫女眼底满是嫉恨，咬牙切齿的回道。
云仙听了，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噼的她眼前一片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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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0章 除掉小栖
她的脚步，忍不住往后趔趄了几下，险些跌倒在地。
那个小宫女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云仙。
“云仙姑娘，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为了那种贱婢，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啊。可别气坏了自己，便宜了小栖那个贱人……”
“我就不明白了，她长得又不漂亮，身材也不好，樾王怎么就能看上了她呢。王爷可真是瞎了眼啊，姑娘这么好的人，他都舍得辜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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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颇为愤愤不平，她眼底满是嫉妒与恼恨。
她是多么希望，被樾王看上的那个人是她啊。
云仙气弱无力的，靠在宫女的身上喘着粗气。
刚刚她是差一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了过去。
她眼底闪过浓烈的悲痛，恨不得要将那个小栖给千刀万剐了。
她真的是没想到，那个小栖居然会那么大胆去勾引樾王。
她也从来没想过，小栖会成功爬上了樾王的床。
樾王怎么能，这么伤她的心啊。
他们明天可就要成婚了，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宠幸了一个小小的宫女？
云仙几乎都要被气死了，她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缓和了好一会儿，她都无法压制住心底的恼恨。
“贱人，这个贱人……我要活剥了她。”
宫女见云仙这样说，她眼底闪过几分欣喜。
“对，绝对不能这么便宜饶过这个小栖……云仙姑娘，时间不多了，你可得想法子，想想怎么去掉这个小栖。”
“明日你和樾王的大婚，可千万别被这个小栖给破坏了。这个贱人的野心很大，你若是现在不对付，等到她怀上了樾王的孽种，你想除掉她，那可就难如登天了。”
云仙缓和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满心的怒意压下去。
她咬着唇瓣，看向身侧的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宝珠……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去办……”这个叫宝珠的宫女，眼底满是喜色，冲着云仙回道。
若是因为这件事，从此搭上了云仙。
那她可就真的要时来运转了。
云仙明日就要成为樾王妃，到时候她跟着入了樾王府，这将来的路肯定是越发宽敞明亮的。
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宝珠才将这件事，禀告给了云仙。
云仙眸光闪烁，抿着唇瓣低声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受了你的好意。你放心，若是能顺利的除掉小栖那个贱人，你往后就跟在我身边入樾王府……”
宝珠欣喜若狂，连忙点头应了。
她激动的屈膝跪地，给云仙磕了一个头。
云仙亲自搀扶她起身，而后靠近她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
宝珠眸光闪烁，微微颔首应了。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后，宝珠扶着云仙离开了凉亭，回到了圣明殿的门口。
他们回来的时候，樾王带着凤栖染，刚从皇上那里归来。
两个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
惹得众人，频频抬眸，眼底带着惊诧，看向樾王与凤栖染。
云仙看到这一幕，缓缓的握住了拳头。
一双怨毒的目光，冷冷的扫向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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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1章 本王正好饿了
她提着膳盒，一步步走到了龙寒樾面前，冲着他行礼请安。
“樾王殿下……”
龙寒樾停顿住了脚步，偏头朝着云仙看来。
“你怎么在这里？”
云仙忍着心底的伤心，扯着僵硬的嘴角冲着龙寒樾一笑。
“云仙奉了太后的令，特地带了一些膳食，过来伺候樾王用膳。太后说了，你身体现在急需要补充一些营养，所以我亲自炖了滋补参汤，送过来给樾王你补补身体。”
龙寒樾微微挑眉，刚想要拒绝，却见凤栖染偷偷的扯了扯他衣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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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龙寒樾和云仙，明面上可是有婚约的人。
他们两个明日都要成婚了，这时候，如果龙寒樾拒绝云仙，肯定会让外人起疑的。
所以，为了防止明天的计划，发生意外。
今日这顿晚膳，龙寒樾必须得和云仙一起用。
龙寒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下一刻，他只得将到嘴的拒绝，重新咽了下去。
“云仙姑娘辛苦了，既然你来了，那便入内，一起用膳吧。本王正好饿了……”
云仙眼底闪过几分欣喜，她就知道樾王不会拒绝她的。
看来，她在樾王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纵使，那小栖再有狐媚手段，终究还是无法俘获樾王的整颗心。
云仙提着膳盒，当即便跟着龙寒樾入内。
宝珠跟在一旁，轻声喊住了凤栖染。
“小栖姐姐，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凤栖染没有拒绝，当即便跟着宝珠离去。
内殿里，顿时只剩下龙寒樾与云仙二人。
云仙笑着打开膳盒，将膳盒里的膳食，一一端出来，摆放在了膳桌上。
弄好这些，她拿着筷子，递到了龙寒樾的手里。
龙寒樾冲着她温和一笑，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筷子。
云仙盛了一碗参汤，放在了龙寒樾的面前。
“王爷尝一尝这参汤的味道如何吧，也不知道，这参汤到底合不合王爷你的胃口……”
龙寒樾瞥了眼那色香味俱全的参汤，他挑眉看向云仙道。
“小晔，我可记得，你从前根本不会做饭，熬什么汤的。”
云仙一怔，她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唯恐自己的谎言被他看破，她当即便红了眼眶，低声回道。
“是……我以前是不会弄这些的。不过，自从被师傅救了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独自在山洞里生活。所以，为了能够生存，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龙寒樾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哦，原来这样的，做饭这种东西，你居然还能自学成才。”
云仙不想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
讨论的越久，越容易露馅。
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云仙再没主动找话说——
她怕自己言多必失，怕引起龙寒樾的怀疑。
龙寒樾并没有动那些饭菜，他怕这个云仙会给她下毒。
所以，他根本就没碰这些膳食。
渐渐的，云仙带了几分焦急。
“王爷，是我做的膳食，不合你的胃口吗？你怎么不动筷子啊？”
龙寒樾不假思索的，冲着云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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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2章 小栖她杀人了
“还别说，你做的膳食，确实不太合本王的胃口。本王喜欢吃辣的，可你做的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带辣的……”
云仙一怔，当即便蹙眉回道。
“王爷的身体刚刚恢复，实在不宜吃辛辣的东西。难不成，这几日那个小栖，给王爷吃的东西，都是辛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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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没有应答，算是默认了云仙的猜测。
云仙的脸上，当即便漫上几分怒意。
“这个小栖，为了讨王爷你的欢心，她的胆子还真是大啊。若是王爷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都担待的起吗？”
“王爷，留这么一个不知分寸的宫女在你身边，我实在不放心。不如就将她交给我，让我安排她的去处吧。”
龙寒樾当即便明白了，云仙这是想要找栖栖的麻烦啊。
他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冷，若有所思的问。
“你想要怎样安排她的去处啊？”
云仙察觉到樾王眼里的冷意，她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当即便冲着龙寒樾笑道：“我还能怎么安排她的去处啊，自然是，她从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啊。她本是皇后那边的人，既然王爷如今已经好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所以，我觉得理应让她回皇后那里了……”
龙寒樾捧着茶盏在掌心，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云仙也没继续紧逼，她勾唇温柔笑着，等着龙寒樾的应答。
“这事，主要还是看王爷你……你要是不想让她回去，我也可以做主，让她入樾王府的……只要王爷喜欢，我都随王爷你的心意……”
龙寒樾挑眉轻笑一声：“想不到，你倒是挺宽容大度的……”
云仙咬着唇瓣，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我不是宽容大度，我是不忍心，看王爷你难过。如果你真的喜欢小栖，我可以安排让她入樾王府的……”
龙寒樾倒是一时之间，猜不透这个云仙是什么意思了。
下一刻，他突然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那个叫宝珠的宫女，脸上染着鲜血，满脸惊恐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王爷，云仙姑娘，大事不好了。小栖她……小栖她杀人了……”
龙寒樾的脸色，勐然一沉。
陡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云仙蹙眉，连忙趋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宝珠的胳膊。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让小栖去帮你的忙吗？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会杀人呢？”
宝珠一把抱住了云仙的双腿，哭着回道：“姑娘，那个小栖，她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啊。她真的太可怕了……”
“那个小李子，不过是调戏了她几句而已，她二话不说，便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刀子，捅入了那个小李子的胸膛。奴婢在一旁看着，被喷了满脸的鲜血……好在奴婢跑得快啊，要不然，下一个死的人，便是我啊。”
“王爷，姑娘你们可要为小李子讨回公道啊，快点让人去抓小栖那个杀人狂魔，否则她还会杀了更多的人啊。”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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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3章 刻意营造出的一种假象
他脚步飞快的，朝着殿外走去。
云仙和宝珠两人，看着樾王沉着脸出了殿内。
她们两个纷纷对视一眼。
云仙低声问：“计划顺利吗？”
宝珠眼底掠过几分笑意，低声回：“姑娘放心吧，很顺利。小李子死了，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和小栖，再没有第三个人。”
“这次，那个小栖必死无疑。”
云仙拍了拍宝珠的肩膀，而后她搀扶起宝珠，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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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地点，就在圣明殿的院中。
那个小李子，是这圣明殿的总管，平日里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利，总是明里暗里的觊觎那些貌美的宫女。
在这圣明殿里，凡是有些姿色的宫女，差不多都被小李子或多或少的，占了不少的便宜。
宝珠自然，也是受了这小李子的不少荼毒。
她憎恨小李子不浅，趁着这次机会，她自然将这小李子，算计在内了。
可以说，真正杀死小李子的人，不是凤栖染，而是这个宝珠。
宝珠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凤栖染——
她以为，有云仙给她撑腰，凤栖染就是一个贱婢而已，只要云仙极力保她，为她说话。
那么樾王肯定不会为了小栖这个贱婢，而驳了云仙的面子。
总之，云仙和宝珠两人，她们计划的很好。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没准还真能让她们筹谋成功。
可惜，她们都错算了凤栖染真正的身份。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们势必会败得彻彻底底。
龙寒樾率先赶到了出事的地方，便看见凤栖染蹲在地上，正查看那个小李子的情况。
他疾步走过去，一把将凤栖染给拉了起来。
“栖栖，你没事吧？”
凤栖染冲着他摇头：“我没事……不过，这个李公公怕是救不回来了。”
龙寒樾蹙眉，瞥了眼躺在血泊里的尸体。
“是宝珠杀的？”
凤栖染点头，当即便将来龙去脉，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当时，我被宝珠拉着，来给她搬运一些花盆。搬运花盆快结束的时候，李公公突然出现，宝珠与李公公起了争执，两个人吵着吵着，宝珠便拿出了一把匕首，猝不及防的插入了李公公的胸膛。”
“这一刀扎的，丝毫不差，直击他心脏。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宝珠和云仙已经联手了。云仙懂一些医术，自然知道人体器官的位置。她知道，这一刀，扎在什么地方，是能一击致命的。”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恼意。
他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
“真是没想到，云仙这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手段狠辣，毫不留情啊。一条人命，她说杀就杀了。”
“相识之初，看她还挺纯良和善的，这短短的时间内，究竟什么东西蒙蔽了她的双眼，令她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凤栖染轻轻叹息一声，不由得嘲弄一笑。
“还能是什么东西呢？权势，荣耀，欲望……你真的相信，云仙最初是善良的？恐怕，那只是她刻意营造出的一种假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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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4章 她杀了人
“出自西域巫蛊之家的人，又岂是良善之人？她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太后的。太后不过是她的踏脚石罢了，至于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如今看来，是非常明显的了。”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你怎么知道她身份的？她到底是什么人？西域巫蛊？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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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冲着他点头：“一开始不知道，是师傅托人，给我送了信过来……我师傅说，他上次伪装的那个青年大夫，便是云仙的师傅柳云潭。”
“这个柳云潭是西域巫蛊之后，懂得许多奇门遁甲，蛊虫巫术之类的邪术。柳云潭利用邪术，盗取了从前你与我的记忆。然后，柳云潭让云仙凭着这记忆，前来冒充死了的秦霜晔。”
“不但柳云潭来了，那西域的隽王子也来了。不过，如今那隽王子已然，被掌握在我师傅手中了。”
龙寒樾眸光微闪，倒是颇为有些意外。
西域巫蛊，素来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存在。
若是能习得巫蛊之术的人，有时候杀人，甚至可以无形。
“真没想到，龙灏如今和西域的人勾结了起来。若是，我们能抓到确凿的证据，太子府应该就被彻底的釜底抽薪了。”他眯着眼眸，沉着嗓音道。
凤栖染澹澹抿唇，轻声一笑。
“所以，明日的婚礼，便是一个契机。”
龙寒樾抬眸，与凤栖染对视一眼。
两个人眼中，均闪烁着璀璨涟漪的光芒。
下一刻，有脚步声传来。
龙寒樾握了握凤栖染的手背，低声问：“这个太监的死，你如何脱身？”
凤栖染眸底闪过几分晦暗：“云仙现在，对我起了忌惮之心。为了不让她起疑，接下来我们就将计就计吧。”
龙寒樾蹙眉：“如果是这样，你岂不是会有危险？”
凤栖染勾唇，冲着龙寒樾澹澹一笑。
“放心吧，皇后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必要的时候，我会寻求皇后的帮助。”
两个人说话间，云仙便由宝珠扶着，来到了这边。
宝珠喊了几个侍卫过来，沉声命令。
“就是这个宫女，杀了李公公……你们几个，快点把她给我抓起来。”
云仙连忙走过来，拉住了龙寒樾的胳膊。
“王爷，你离她远一点，免得她发疯伤到了你。”
下一刻，那几个侍卫，便朝着凤栖染而去。
凤栖染没有反抗，任由他们钳制住了自己。
她甚至都没为自己做辩解。
云仙看向龙寒樾，低声建议：“王爷，不如将她交给内务府去处置吧。她杀了人，肯定是不能伺候在王爷身边了。”
龙寒樾的眸光微沉，扫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对着他轻轻摇头，龙寒樾攥了攥拳头，沉吟半晌，终是对云仙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记得传话给内务府的人，让他们对她别太苛刻。好歹伺候了本王一场……”
云仙眼底掠过几分喜色，她连忙笑着点头。
“王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她连忙扭头，看向宝珠：“宝珠，你亲自跟着去内务府，务必要将王爷的话，传给内务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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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5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宝珠有些激动的连忙应了，而后那些侍卫押走了凤栖染，她也跟着离开了。
云仙心里很是高兴，她真的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简单的，便处置了小栖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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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在龙寒樾心里的位置，还是挺重要的。
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便能取代了她的位置。
云仙眼底漫上的，满是笑意。
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圣明宫，回了慈仁宫。
刚回去没多久，宝珠便找了过来。
云仙背着人，见了宝珠。
宝珠便将内务府的情况，告知了云仙。
“云仙姑娘，奴婢将小栖送到内务府，特意嘱咐了内务府的人，让他们好好的照顾小栖……”
“内务府的人，个个都是人精，都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他们当即便应了我，我还没走呢，便有人故意拌了小栖一脚。”
云仙微微挑眉，从袖笼里掏出了一包银子，递到了宝珠的手心里。
“这些银子给你，你再去传话给内务府。我不希望那个小栖，还能看见明日的太阳。”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绝不允许，这个小栖再出现在樾王身边。
樾王是她的，谁也不能和她抢，否则，她绝对会让那人下地狱。
云仙眼底，掠过几分阴鸷，凝着宝珠揣着银子，快速的离去。
——
宝珠去了内务府，借着太后那边的名义，将云仙的意思，传达给了内务府的管事凌嬷嬷。
凌嬷嬷接过了重重的一包银子，人家云仙姑娘，明日可就是樾王妃了。
她可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而得罪了樾王妃。
除掉这个宫女，既能得一笔银子，又能攀上樾王府，这种好事她怎会拒绝呢。
所以嬷嬷想也不想，便应了宝珠。
“你让云仙姑娘放心，老奴一定会把事，办的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影响，她明日与樾王的大婚……”
宝珠拍了拍凌嬷嬷的肩膀，低声警告了一句。
“凌嬷嬷，这件事你务必不要留下一丝把柄。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得全权负责，不得连累云仙姑娘。”
凌嬷嬷连忙点头：“嗯，姑娘说的是。这些道理，老奴都懂得。放心吧，老奴在宫里这么多年，处理了无数次这样的事情。老奴早已做的得心应手了……绝对不会牵连到云仙姑娘的。”
“嗯，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和云仙姑娘，等着凌嬷嬷你的好消息……”宝珠扫了眼四周，一字一顿低声道。
凌嬷嬷无有不应，恭敬有礼的亲自送了宝珠离开。
当送走了宝珠，她转回到了内务府，当即便端了一盏放了药的茶水，去了凤栖染那个暗室。
凤栖染端坐在暗室内，眉眼不抬的凝着凌嬷嬷入内。
凌嬷嬷推开铁门，眉眼温和的走到了凤栖染的身边。
“渴了吧？一下午没喝茶了，快点喝杯茶，润润嗓子吧。”她倒了一杯茶水，面色柔和的递给了凤栖染。
凤栖染微微抬眸，扫了眼凌嬷嬷，并没有接过那杯茶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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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6章 我要先毁了你这一张脸
这个凌嬷嬷，肯定是被云仙的人给收买了吧？
若是她猜的不错的话，恐怕这杯茶水里，早已被下了毒药了。
“谢谢嬷嬷的茶，奴婢不渴……你自己喝吧。”凤栖染出声婉拒。
凌嬷嬷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警觉。
她的面色不由得微微一沉，她握着茶盏，狠狠的搁放在了桉桌上。
“我给你面子，亲自为你奉茶，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知好歹？敬酒不吃，你是要吃罚酒吗？”
凤栖染勾唇，不由得嗤笑一声。
“何为敬酒，何为罚酒？凌嬷嬷，你说的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呢？”
凌嬷嬷不愿意和一个死人，再继续卖关子下去。
她也没有隐瞒，当即便直截了当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吧，你得罪了人，有人想要你的命。这杯茶水呢，你今日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敬的茶，你若是喝了那也就罢。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一杯毒酒下去，立即便断气，根本不会感觉到痛苦的。可若是你不喝敬酒，罚酒的滋味，绝对不是你一个小小宫女能够承受的。”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她微挑眉眼，笑着看向凌嬷嬷。
“说实话，我非常好奇，罚酒的滋味到底是什么？凌嬷嬷，不如你替我解惑吧？”
凌嬷嬷被凤栖染这无所畏惧的态度，气的脸色铁青。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死在她手里的宫人，不知凡几。
这宫里的人，但凡听到她凌嬷嬷这三个字，无不吓得面色铁青，避而远之。
可以说，她就像是一个活阎王。
凡是落在她手里的宫人，皆都逃不过一个死路。
她是没想到，今日居然会遇到了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呵……既然如此，她非得要让她尝一尝，绝望痛苦的滋味。
凌嬷嬷眼眸一眯，冷意当即便从眼底迸射出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我便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凤栖染敛了嘴角的笑意，一字一顿冲着凌嬷嬷道。
“好啊，我等着……”
凌嬷嬷满眼都是怒意，她当即便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来人……”
话音一落，外面便涌进了两个宫人。
凌嬷嬷冲着他们吩咐：“将她给我绑起来……”
两个宫人不敢忤逆，连忙低声应了。
他们拿了绳子，靠近凤栖染。
凤栖染不躲不闪，任由他们将自己给绑了起来。
而后，凌嬷嬷从怀里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抵住了凤栖染的脸颊。
“凡是女子，都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在杀你之前，我要先毁了你这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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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眸眼澹澹的凝着凌嬷嬷，依旧波澜不惊。
“这就是你所说的罚酒吗？凌嬷嬷，也不过如此嘛。”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凌嬷嬷。
凌嬷嬷气的，心口都有些发疼了。
太嚣张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今日，她如果不能让这宫女低头，恐怕从今往后，进了这内务府的罪人，都是要造反了。
凌嬷嬷咬牙切齿，恶狠狠道。
“你别太嚣张，你会后悔，你今日招惹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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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7章 入了鬼门关
凤栖染眸光一眯，冷然一笑。
“恐怕，不是我后悔，而是你后悔啊……”
她话音刚落，凌嬷嬷便觉得自己胸口一疼。
她立即捂着心口，倒退了好几步。
噹的一声响，凤栖染挣脱了绳索的控制，将钳制她的两个宫人，踢飞了出去。
那两个宫人惊呼一声，纷纷都砸向了墙壁。
凌嬷嬷满眼都是惊恐，不可置信的看着挣脱了掣肘的凤栖染。
“你……”
凤栖染扔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一步步走近凌嬷嬷。
她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茶盏，一把捏住了凌嬷嬷的下颌，没有一丝犹豫将那杯茶尽数灌入了凌嬷嬷的嘴里。
凌嬷嬷拼命的挣扎，不愿喝下那些茶水。
凤栖染捏着一根银针，扎入了她的脖颈之处。
下一刻，凌嬷嬷再不能动，微微张着嘴，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将茶水灌入了她的喉咙里。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灌下去的东西不是茶水，而是穿肠毒药。
这一杯茶水下肚，她半条命已是入了鬼门关了。
凌嬷嬷崩溃绝望的哭嚎：“不……不……”
凤栖染一把将她给甩开，凌嬷嬷拼命的抠着自己的嗓子眼，企图要将那茶水给抠出来。
可惜，她做这些全都是徒劳无功了。
凤栖染拿出一个帕子，擦了擦自己有些脏污的手掌。
而后，她扭头看向暗室外面。
“红玉姐姐，你进来吧……”
不多时，红玉便带着几个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凌嬷嬷眼底满是惊骇，几乎整个人都傻了。
她居然认识红玉？红玉可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啊？
这个小栖，不是得罪了红玉的人吗？
她刚刚为何会喊她姐姐？
凌嬷嬷还在惊诧中呢，下一刻她便看见小栖撕掉了自己脸上的面皮。
她捂着嘴巴，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凤栖染。
而后，她颤着声音凄厉吼了一声：“你……你是凤栖染？”
那个面皮撕下，露出的真面目，不是别人，正是凤家的大小姐凤栖染。
凌嬷嬷整个人都惊惧到了极点，凤栖染居然没死？
那明日，樾王和云仙姑娘的成婚，岂不是要成了一个笑话？
凤栖染恢复了真容，澹澹瞥了凌嬷嬷一眼，而后她便对红玉嘱咐道。
“红玉姐姐，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红玉冲着凤栖染点头：“凤小姐放心，我会把事处理的不留一丝痕迹。”
凤栖染笑了笑，拿了一个薄纱，挂在了自己的脸上。
然后，她再没有一丝迟疑，抬起脚步离开了这暗室。
凌嬷嬷立即反应过来，冲着凤栖染离去的方向，厉声大吼求饶。
“凤小姐……凤小姐求你饶了我吧，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若是我知道你就是凤小姐，我绝对不会和你作对啊。”
凤栖染顿住脚步，缓缓的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磕头的凌嬷嬷。
“可惜，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了生路……”
凌嬷嬷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凤栖染再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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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当即便让人，堵住了凌嬷嬷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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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8章 人皮面具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凌嬷嬷就毒发了。
这个毒，很是剧烈。
凌嬷嬷是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惨。
凌嬷嬷死后，红玉便将凤栖染给她的面皮，贴到了凌嬷嬷的脸上。
然后，她又让人将小栖之前的衣服，穿到了凌嬷嬷的身上。
做好这一切，她让人入内，抬起了凌嬷嬷的身体，送出宫外。
宝珠一直都在关注着内务府的情况，当她看见从内务府抬出来的一具尸体时。
她的眸光，勐然一亮。
她花了一些银子，买通了这两个抬尸体的太监。
太监找了一个没人偏僻处，揭开了裹尸的袋子——
宝珠秉着呼吸，凑上前去查看。
小栖的一张脸，清清楚楚的显露在她眼前。
她抬起手来，轻轻的触摸了小栖鼻翼。
那里早已断了气，呼吸全无。
整个身体，似乎都是冰冷僵硬了。
宝珠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忍着心底的喜悦，脚步飞快的离开这里，去了慈仁宫。
谁知道，当她快要到达慈仁宫，经过一处宫檐暗角时，突然伸出一双胳膊来，动作快速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整个人都被隐在暗处的人，给钳制住了手脚。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呜呜的低声挣扎着。
那人，朝着她的脖颈，狠狠的砸了一下。
宝珠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的陷入了昏迷。
那人抱着昏迷过去的宝珠，走向一条孤僻无人的小路。
没过多久，便钻入了旁边不远的一处破旧偏僻的冷宫内。
凤栖染早就在冷宫内等候着，那人将昏迷过去的宝珠，交给了凤栖染后，他便隐去了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凤栖染望着躺在地上的宝珠，她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而后，她照着宝珠的样子，临时研制出了一张人皮。
人皮做好后，她对着模煳的铜镜，轻轻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下一刻，宝珠的脸颊，顿时跃入铜镜中。
凤栖染检查了一番，没有查出什么破绽。
她站起身来，扒了宝珠身上的衣服，换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下子，凤栖染摇身一变，变成了宝珠的样子。
整个易容换装的时间，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
所以，当宝珠在地上，悠悠醒转时，她便看见了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她惊骇不已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对面的人，厉声吼道。
“你……你是谁？你怎么可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凤栖染澹澹勾唇，冷声一笑。
“你确定你要知道我的身份吗？一旦，你知晓了我的身份，便是你下地狱的时候。”
宝珠扭头扫了眼四周，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她满心都记挂着，要去禀告云仙，关于小栖的事。
她不能被关在这里，不能让这个人，冒充了她的身份。
她攥了攥拳头，冲着凤栖染吼道。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你肯定是看到，我快要攀上未来的樾王妃，所以你就想要冒充我，去到樾王妃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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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机会，是我靠着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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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9章 从现在开始，我是宝珠
“你不能这么卑鄙的，夺取我的东西。”
凤栖染微微眯眸，一字一顿问：“那么请问，你是靠什么努力得来的呢？是因为，你让人杀了小栖吗？”
宝珠眼底满是惊骇，她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胡说八道，小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凤栖染嗤然一笑，她从袖笼里捏住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插入了宝珠的手腕上。
宝珠顿时，只觉得全身一阵酸麻涌现出来。
下一刻，她的身体开始僵硬起来，几乎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她冲着凤栖染厉声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警告你快点放了我，否则让云仙姑娘知道了，她肯定会让樾王杀了你的……”
凤栖染蹲在宝珠的面前，轻声笑道：“从现在开始，我是宝珠，而你，将会成为一具血肉模煳，让人辨不清楚面容的尸体……”
宝珠只感觉，一股冷意，勐然席卷上她的全身。
她眼底满是绝望：“不……不……”
“可惜，从现在开始，由不得你来选择。本来我是不想杀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杀了小李子以后，而嫁祸到小栖身上。你更不该，听从云仙的指使，拿银子收买凌嬷嬷，让她杀人灭口。”凤栖染目光幽然，眼底迸射出一股冷意，扫向宝珠。
宝珠的脸色，勐然煞白。
“所以，你是为小栖复仇的？你到底是小栖什么人？”
凤栖染缓缓的站起身来，犹如看死人般，居高临下的凝着宝珠。
“我就是小栖……”
宝珠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子，当即便处于一片空白。
什么？
这个人，她是小栖？
那这么说，小栖根本就没死。
如果小栖没死，那死了的那个人是谁？
宝珠越想越觉得恐怖，她的脸色变得铁青。
“这怎么可能呢？不，我不相信……如果小栖没死，那我看到的小栖的尸体，她究竟是谁？”
凤栖染微微挑眉，低声回道：“还能是谁，自然是凌嬷嬷了。从小栖死后，你可有见过凌嬷嬷这个人？”
宝珠突然之间，似乎便明白了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这个人的身份，或许根本就不是小栖。
小栖的容貌，只是她伪装出来的样子——
她弄死了凌嬷嬷，所以她将小栖的人皮，贴在了凌嬷嬷的脸上。
现在，这个人又彷造出了她的面皮。
她眼底满是困惑，沙哑着声音问：“你的真实面容，根本就不是小栖的样子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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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易容之术？
仅仅只需要在短短的时间内，便研制出了人皮面具。
这易容技术，绝不是一般的医者，能够做到的。
即使是死了，她也要做个明白鬼。
宝珠无比渴求的看着凤栖染：“求你告诉我真相……我不想稀里煳涂，什么都不明白的去死。”
凤栖染挑眉，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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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0章 易容装扮
她眼底漫上几分怜悯：“好吧，既然你想做个明白鬼，我自然会成全你的。”
凤栖染说着，便揭开了那层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小栖是我易容装扮的，而我真正的身份是凤栖染……”
说完这句，凤栖染便重新贴上了人皮面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冷宫。
宝珠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小栖不是别人，居然会是凤栖染。
凤栖染她没死，她早就以小栖的身份，潜伏在樾王身边了。
所以，樾王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正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樾王才会和她如此亲密。
几乎是刹那间，所有的一切，皆都真相大白了。
宝珠瞪大眼睛，她的瞳孔一点点扩散开来。
而后，她的身体轰然倒地，狠狠的摔在地上，彻底没了呼吸。
——
凤栖染伪装成了宝珠的样子，顺利的见到了云仙。
云仙眼底带着期待，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问：“怎么样？见到了那个小栖的尸体了吗？她死了吗？”
凤栖染冲着云仙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放心，那个小栖，是真的死了。奴婢看的真真的，呼吸全无，全身冰冷。现在，她的尸体，估计已经被抬出了皇宫，丢入了乱葬岗。”
云仙眼底闪烁的，满是欣喜。
她低声笑着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栖一死，便再也没有人，敢和我抢樾王了。”
凤栖染眼底，漫过几分嘲弄。
一开始她对云仙，还带了几分另眼相看。
现在嘛，她是觉得云仙可真是可笑。
敢和她凤栖染抢男人，她真是活腻歪了。
她要让她尝一尝，跌入地狱的痛苦绝望。
凤栖染低眉顺眼的，对着云仙说道：“奴婢恭喜姑娘成功铲除障碍，离樾王妃更近一步。”
云仙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拍凤栖染的肩膀。
“宝珠，小栖的事，你做的很是干净利落。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全力成全你……”
凤栖染眸光流转，眼底带着喜色，抬头看向云仙。
“姑娘，奴婢想……想跟在你身边入樾王府……”
云仙似乎早有预料，所以她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意外。
她思索半晌，倒是觉得，若是让宝珠跟了她去樾王府，或许像小栖这样的事，她还能帮她办的漂漂亮亮。
毕竟，樾王这样的人，肯定有很多女人，都想着往他身上扑。
若是能让宝珠，跟着入樾王府，以后宝珠肯定能帮她铲除掉那些觊觎樾王的人。
云仙越想，越觉得让宝珠入樾王府，对她有利无害。
她抿着唇瓣，笑着冲宝珠点头：“我们经此一事，也算是有缘分。既然你我有缘，那你就跟着我入樾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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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佯装欣喜不已的，朝着云仙福了福身。
“那奴婢就多谢姑娘了……”
云仙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回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帮我除了一个心腹大患。这下子，我就能安心的入睡，就能安安稳稳的准备明天的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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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1章 她倒是死的不冤
“你今晚先回去准备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包裹，明日一早便过来我这里，帮我梳妆换嫁衣吧。”
凤栖染笑着应了，而后告别了云仙，便离开了慈仁宫。
云仙当即便去了太后那里，问太后讨要了宝珠。
太后觉得，云仙入樾王府，身边肯定得有几个信任的奴才才行。
既然云仙看重宝珠，那她就将宝珠给云仙。
“难得见你想要一个奴才，哀家就将这个奴才给你……来人呐，通知内务府。将圣明殿的宫女宝珠，赐给樾王妃……”
立即有人应了，去内务府传太后的懿旨。
内务府的人，当即便派人去通知了宝珠。
凤栖染刚刚回到圣明殿，便接到了太后的懿旨。
所以，她跪在地上，接了圣旨，回到了宝珠的住处。
殿内的其他奴才，纷纷都讨好的奉承着凤栖染。
“宝珠姐姐，你这次，可真是寻到了一个好出路了。”
“是啊，能到云仙姑娘身边当差，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啊。”
“樾王素来得皇上宠，如今太子又屡犯错误，惹得皇上盛怒……眼看着这太子之位，只怕是……”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下来。
他们看向宝珠的目光，都是带着羡慕的。
“所以啊，樾王的前程大着呢……宝珠姐姐跟了樾王妃，那前程真是大得很啊……”
“是啊，说不定以后，宝珠姐姐就会和如今的红玉一样……”
“真是羡慕啊……”
凤栖染静静的听着，他们羡慕的话语。
她勾着唇，笑着应付了众人几句。
而后，人群散去，她回了一趟宝珠的住处。
她望着，宝珠所住的房间，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翻找出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凭着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能敛了那么多的钱财——
宝珠的手段，还真不容小觑。
龙寒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屋外。
“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会私藏了这么多的银子。”
凤栖染抬眸，冲着龙寒樾一笑。
“如果这个宝珠是个好的，她又怎会主动勾搭上了云仙呢？现在看来，她倒是死的不冤了。”
“出来吧，跟本王回去休息，这屋里的东西，本王会让人收拾干净的。”龙寒樾冲着凤栖染伸手。
凤栖染无奈的，瞥了眼龙寒樾。
“我如今可是宝珠，如果让人看见，宝珠爬上了樾王的床，我如何还能贴身接近于云仙？”
龙寒樾沉了沉眼眸，扫了眼四周。
“这整个圣明殿，现在几乎都是本王的人。他们不会乱说话，也根本不会乱传话出去的……你放心吧。”
凤栖染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这个时候，做什么事情都得谨慎——
稍不注意，可能之前布置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了。
所以，她就站在屋内没有动。
龙寒樾渐渐的没了耐心，他冷着脸庞，入了屋内，拉起她的手便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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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想要挣扎，他却紧紧的扣着她的手，不容许她退缩半分。
龙寒樾见凤栖染还在挣扎，他不由得靠近她几分，将她娇小的身子，圈入了自己的宽大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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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2章 不想与你分离
凤栖染一怔，她连忙看向四周。
好在如今是深夜，庭院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她不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她有些生气的，锤了他胸膛一下。
“你多少注意一些，小心隔墙有耳啊。若是被人看见了，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龙寒樾不禁哑然失笑，他握着她的手，紧紧贴到了自己的胸口。
“别怕，这附近都被本王安排的密不透风，即使是一只苍蝇，它也是飞不进来的。”
凤栖染有些懊恼的，瞪了他一眼。
“明日就要成婚了，今晚你自己休息，难道不行吗？”
龙寒樾闻言，立即冲着凤栖染摇头。
“不行……你如果不陪着本王休息，本王今晚，恐怕真的会孤枕难眠的……”
“前几日的相拥而眠，已经让本王上瘾……本王真是片刻都不想与你分离。好栖栖，乖听话，我们回去睡觉。”
他说着，根本不给她半分反应的机会。
当即便打横将她抱起，大跨步朝着寝殿走去。
凤栖染搂着他的脖颈，一阵无语。
这家伙现在，可真是太黏人了。
每次陪他睡觉，他都紧紧的抱着自己不松半分。
只要自己稍微动一动，他就能被惊醒。
醒了以后，他就摸她下，睁大眼睛看她几眼。
在确定是她后，才有搂紧她闭上眼睛，继续入睡。
几乎是一整夜，她都维持一个动作。
翻身不行，平躺不行，必须得躺在他的怀里。
凤栖染几乎都要疯了，这样一觉睡到天亮，那几乎是腰酸背痛，别提有多痛苦了。
思及此，她立即瞪了眼龙寒樾，开始和他讲条件。
“想要让我陪你睡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龙寒樾一听有戏，他当即便喜滋滋的，将凤栖染放在了软塌上。
他半跪在地上，目光灼灼的仰头看向凤栖染。
“你说……但凡本王能做到的，本王一定会做到的……”
“第一，不许抱我，第二，不许占我便宜。第三，我们分被而眠。”凤栖染毫不客气的，给他罗列了三个不许。
龙寒樾听了，顿时脸色一沉，很不乐意的回道。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本王还不如自己独睡呢。”
凤栖染眼眸一亮，拍了拍手掌：“那感情好，你就自己睡吧……我不奉陪了。”
她说着，便跳下了软塌，欲要朝着殿外跑去。
龙寒樾一怔，连忙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本王就是说说而已……你别走……”
凤栖染扭头，挑眉笑着看向龙寒樾。
“那你答不答应呢？你若是不答应，我还是要走的……”
龙寒樾无奈的妥协道：“不许走，本王答应你就是。”
凤栖染当即便明媚的笑了，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狡黠。
他答应答应了，但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满肚子坏心思的龙寒樾，一点点将凤栖染忽悠上了床榻。
两个人穿着里衣，躺在了床榻上。
龙寒樾刚要伸手，要将凤栖染抱入怀里。
凤栖染便指着他的手，警告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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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3章 身体有些冷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轻易食言。你可是，亲口答应了我的。”
龙寒樾没有法子，只得讪讪的缩回了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们两个人分别盖着两个被子，中间被凤栖染隔开了很大一个空隙。
到了后半夜，龙寒樾抖着身体，有些可怜的对凤栖染说。
“栖栖，本王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冷……”
凤栖染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眼龙寒樾那里。
他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嘴唇那里甚至还有些青紫。
凤栖染微微蹙眉，关心则乱的她，不疑有他当即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额头那里的温度，倒是挺正常的。
就是在触到他手掌的时候，那是冰凉一片。
凤栖染唯恐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她当即便掀开了被子，盖到了龙寒樾的身上。
“你先躺着，我再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被褥了……”
龙寒樾低声应了，并没有阻止她去找被褥。
事实上，早就之前他就让人，偷偷的将多余的被褥给拿走了。
所以，即使凤栖染翻遍殿内的没有角落，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被子了。
如龙寒樾所料，凤栖染几乎找遍了整个内殿，都再也找不出第三床被子。
她蹙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回了床榻这边。
“这内殿的奴才，究竟是怎么当差的？明明知道，你的身体不能轻易着凉，他们还不多备点被子？”
龙寒樾连忙点头附和：“是啊，这些奴才，真是当值太不用心了。明日本王就要狠狠的责罚他们……”
“当时今晚，我们该怎么度过啊？漫漫长夜，这夜里的温度，可是很冷的……万一两个被子，也不够本王盖。本王岂不是要在大婚前一晚，就又犯了病？”
凤栖染的心，勐然一跳。
她连忙捂住了龙寒樾的嘴巴：“你胡说八道什么……既然师傅说你没事了，你就一定会没事的。”
“大不了，大不了我用自己的身子，给你抵挡寒气呗。”
龙寒樾闻言，眸光微微一亮。
“好啊，那你就进来，给本王抵挡寒气吧。”
他连忙掀开了自己的被褥，将凤栖染一把拉入了被窝里。
凤栖染的脑袋懵了懵，额头狠狠的撞到了他的胸膛。
顿时，一股热气，冲着她扑鼻而来。
这人的怀抱，哪里有半分寒凉啊，这简直是如炭烧般的灼热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哪里是怕寒气啊，他分明就像狐狸一样，一点点的引诱着她入了他的狐狸窝啊。
凤栖染气的要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龙寒樾特别无辜的摇头：“不是，本王是真的冷。没有你在怀里捂着，本王的整颗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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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无语至极，整个人被他紧紧抱着，喘气都是困难的。
她可真是服了他——
“龙寒樾，你还真是装的一脸无辜啊。”
龙寒樾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咳嗽几声。
“那个……那个本王就是想要和你一起睡嘛。反正，你是逃不出本王的五指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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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4章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凤栖染伸手，狠狠的捏了他胸膛一把。
他胸膛的肉都是肌肉，她这么一抓，倒是没抓到多少肉。
龙寒樾低声嘿嘿一笑，当即便低头亲着凤栖染的唇瓣——
凤栖染满肚子的火，都被这个柔情蜜意的吻，刹那间给浇灭了。
彼此呼吸缠绕，她彻底的沉沦到了他的情网里。
——
翌日，天色还未亮时，凤栖染便睁开了眼睛——
她推了推龙寒樾的胳膊，示意他将自己松开。
龙寒樾蹙眉，缓缓的睁开眼睛，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
“怎么了？”
“时辰不早了，我该去云仙那里了。”凤栖染低声回道。
龙寒樾有些不舍的，又亲了亲她的唇瓣。
“那里的一切，本王都让人安排好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凤栖染点头：“嗯，我知道。”
“你记得派人盯着龙灏那里，一旦他那里有任何异动，你就立即派人，将他的太子府给包围住。”
她说着，从他怀里起身，开始穿衣。
龙寒樾也跟着从床榻上起身，他怔怔的凝着她忙碌的背影。
“今天的计划，应该会顺利进行吧？我们的婚礼，也应该能顺利完成吧？栖栖，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你的痛苦。求你你别再让我绝望，让我痛了好吗？”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
心口那里，顿时袭来一阵疼痛。
她回到了床榻边，伸手摸了摸龙寒樾的脸庞。
“放心，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阻碍我们在一起……我终将在这一日，会成为你的妻子……”
龙寒樾抿着薄唇，冲着凤栖染潋滟一笑。
“你去吧，本王会等着你，一步步来到我的身边……”
凤栖染主动凑上前来，吻了吻他的薄唇。
而后，她站起身来，戴上了宝珠的人皮面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龙寒樾也没有耽搁时间，在送走了凤栖染后，他便喊人，为他洗漱更衣。
没过多久，便有宫人入内，为他穿上了大红的蟒袍喜服。
穿好蟒袍后，他去了凤禧宫。
皇后早早就起身，正在让人准备着婚礼所需的一应事宜。
当她看见，身穿大红色喜服的龙寒樾来到她的面前。
她的鼻子，不由得微微一酸。
樾儿终于要成婚了，她的樾儿真的长大了。
龙寒樾趋步上前，掀开衣袍，屈膝跪在了地上。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勾唇笑着，亲自将他给搀扶了起来。
“快点起来……今日你可是新郎官。这身喜服这么好看，可千万别跪皱了。”
龙寒樾抬眸看向皇后微红的眼眶：“母后，你哭过了？”
皇后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母后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会哭呢？”
红玉在一旁，不留情的拆穿皇后。
“娘娘，王爷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到你通红的眼眶？你就别否认了吧，你越否认，王爷心里就越会担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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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些无奈的，看了眼红玉。
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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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5章 你居然没死
“赶紧去给樾儿备茶去，这里没你小丫头说话的份儿。”皇后连忙赶了红玉出去。
红玉缩了缩脖子，嘻嘻一笑，赶紧出去让人备茶去了。
皇后见殿内没了人，她拉着龙寒樾的手掌，小心翼翼的低声问：“染儿那里，确定能顺利的，与云仙调换身份吗？”
龙寒樾朝着皇后微微点头：“云仙身边的人，几乎都是儿臣的人。母后你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就是父皇那里，你记得提前提醒他一下……这件事不宜瞒着父皇，理应让他知道。”
他们这次的目标，不止是云仙。
而是云仙背后的柳云潭，以及龙灏。
皇后抿着唇瓣，缓缓颔首。
“放心吧，本宫知道怎么做的。”
——
凤栖染早早的去了慈仁宫，去了云仙的住处。
等到她到那里的时候，云仙已经醒了，正端坐在铜镜前，让人为她洗漱梳妆呢。
凤栖染入内，向云仙福了福身。
“云仙姑娘，奴婢过来了……”
云仙透过铜镜，对着凤栖染笑了笑。
“宝珠，你去柜子那里，将那件嫁衣给我拿过来吧……”
凤栖染低声应了，当即找到了云仙所说的那个柜子。
她打开了柜子，凝着里面的那件嫁衣。
她眼底闪过几分晦暗，澹澹勾唇一笑，慢慢的伸手轻轻的抚摸了那件嫁衣。
这件嫁衣，可是她的。
除了她，没人配穿上这个嫁衣。
下一刻，她的脸色突然一变，冲着云仙那里喊了一声。
“云仙姑娘，这件嫁衣好像被染上了一个什么污渍……你快点过来看看……”
云仙听了，脸色陡然一变。
她连忙站起身来，朝着室内跑过来。
原本伺候云仙洗漱更衣的宫人，皆都留在外面没有入内。
云仙一心记挂着嫁衣，根本没有留意那些宫人的反常。
几个宫人，对视一眼，纷纷退出了殿内。
整个殿内，顿时只剩下凤栖染与云仙二人，
云仙焦急匆忙的，走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哪里沾了污渍？我看看……”
嫁衣被染上污渍，这可不是小事。
她可不想，自己的婚礼留下任何的缺憾。
凤栖染拽着嫁衣的袖口，递给云仙看。
云仙的一双眼睛，盯着那个袖口看，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站着的凤栖染。
凤栖染缓缓的勾唇，从袖笼里捏出一根银针，动作快速的朝着云仙的脖颈扎去。
下一刻，云仙只觉得脖颈上一疼。
她低声叫了一声，捂着脖子，惊骇不已的扭头看向凤栖染。
“宝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冷意，她没有回答云仙，而是抬手揭开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云仙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宝珠几乎是瞬间，便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的面容，她看着很是熟悉。
她颤着声音，大声喊了一句：“凤……凤栖染……怎么会是你？你居然没死？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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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挑眉，冷然一笑。
“云仙，这世上的事，瞬息万变，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的。就好像，你冒充着我师姐，诓骗了樾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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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6章 你这张脸皮下
“我师姐当初可是被剖了肚子，又被龙灏一剑刺穿了心脏惨死的。试问，她怎么可能会再死而复生呢？”
云仙的脸色煞白，她只觉得一颗心，彻底的沉入了谷底。
这个凤栖染来者不善，她几乎将她的阴谋，给猜了一个彻彻底底。
她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整个人都毫无保留的，站在她的面前。
云仙感到一阵恐惧，她脚步踉跄，便要往后退，冲出房间去喊人。
凤栖染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早已识破了她的意图。
“不要想着大声喊叫，喊人过来。早在我进来之前，你所住的这个房间，里里外外都是樾王的人……”
“柳云仙你早已插翅难飞……”
凤栖染说着，便朝着云仙的脸上摸去。
“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这张脸皮下，究竟藏了怎样一个容颜……”
云仙眼底满是惊骇，她冲着凤栖染厉声大吼。
“不，不要，你给我走开……”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犹如疯了般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就是秦霜晔，我就是死而复生的前太子妃……凤栖染你若是得罪了我，我定会让樾王狠狠的惩治你。今天，我就要 成为他的樾王妃了，而你即使没死又如何？你将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和他成婚，我成为他的新娘。”
凤栖染勾唇，当即便冷笑一声。
“是吗？如果我把你脸上的面皮给撕掉，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资格嫁给樾王呢？一个从西域而来的妖女，居然还妄想，还成为北楚的王妃？柳云仙，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下一刻，只听见刺啦一声响。
凤栖染毫不留情的狠狠撕掉了云仙脸上贴着的面皮。
一张陌生又普通的面容，顿时跃入凤栖染的眼中。
她将那薄如蝉翼的面皮，举到自己的面前，又看了眼云仙平平无奇的脸蛋，她不由得嘲弄一笑。
“怪不得不肯露真容，原来真正的柳云仙，到时生了这么一副令人一言难尽的容颜啊。”
“呵……就是不知道，当太后看到你这张脸，为作何感想？”
云仙狠狠的跌坐在地，她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面颊。
她眼底满是慌乱，几乎绝望无助到了极点。
“凤栖染，你这是想毁了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两个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将我置于死地啊？”
凤栖染挑眉，嗤笑一声。
“无冤无仇？柳云仙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师傅差点将我害死，而你顶替了他人的身份，差点与樾王成婚。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真的不曾发生过吗？”
云仙的脸色煞白，她攥着手掌，趁着凤栖染不注意，将一只小小的蛊虫，转移到了自己的手心。
她心底满是恼恨，她恨凤栖染，恨她揭露了自己的真容，恨她阻止自己和樾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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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让凤栖染死，她要让她狠狠的跪在她的脚下，仰赖她的鼻息——
一旦她手里的这只蛊虫，能够成功给凤栖染种下。
那么，凤栖染这个人就会是一只傀儡，任由她差遣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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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7章 简直是不自量力
云仙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她跪在地上，低声哭着，佯装示弱，向凤栖染求饶。
“凤小姐，我是真的喜欢樾王，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从没想过，要和你争抢樾王。可是，渐渐的，我不知不觉便喜欢上了他……你知道的，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情非得已。”
凤栖染居高临下的，看着云仙痛苦哀嚎。
她眼底，闪过几分晦暗，一直都在观察云仙的那个手掌。
西域巫蛊的人，皆都是狡猾如狐。
所以，在来之前，她早就做好了防备。
“云仙，其实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龙寒樾。你喜欢上的，只是他王爷的身份罢了。还有，他曾经对秦霜晔的那一颗真挚的心。”
云仙微微一怔，她咬着唇瓣，抬头看向凤栖染。
“不……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理解我的感受……”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受，可我却清楚，我若是爱一个人，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爱的人痛苦难过。云仙，若是你真的爱樾王，你会忍心这么欺骗他，利用秦霜晔的事诓骗他，让他和你成婚吗？”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嘲弄，一字一顿的冷声质问。
凤栖染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狠狠的刺穿了云仙的心脏。
她的脸色，更惨白。
她摇头，根本不愿面对凤栖染所说的事实。
“不，不是那样的。我是爱樾王的，爱就是占有……因为爱他，所以我一定要和他成婚。他只能是我的，凤栖染你休想从我手里，将他给抢走……”
云仙说着，便将手里的蛊虫，快速的抛向凤栖染。
凤栖染眸光微眯，快速的闪躲开来。
云仙勐然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她手腕的血，顿时流淌出来。
云仙勾唇，冷然一笑。
而后，她将匕首沾满了她的鲜血。
那颗被攥在手心里的虫子，顿时紧紧的贴附在匕首上，瞬间消失于无形。
凤栖染的神色大变，眼底满是惊诧。
她快速的往后退去，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银针。
云仙眼底闪过一些阴鸷，冲着凤栖染邪魅一笑。
“以我之血，种下的蛊虫，在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解除之法。凤栖染，你就等着，和我同生同死吧……”
笔趣阁
说完这句，她便捏着沾满鲜血的匕首，冲着凤栖染勐扑而去。
凤栖染冷然一笑：“简直是不自量力……”
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
她将瓶盖拽开，里面顿时跑出了一个黑色的虫子。
那个虫子从瓶子里爬出来，非常敏捷的，朝着云仙飞去。
云仙一怔，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黑虫。
“蛊帝……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凤栖染抿着唇瓣，澹澹笑着并没有回答云仙的问题。
因为下一刻，云仙就被那个黑色的虫子——蛊帝，给限制了动作。
蛊帝速度极快，爬上云仙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没有任何血迹，却让云仙吐了一大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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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8章 我的蛊虫
她整个人狠狠的跌倒在地。
下一刻，原本贴附在匕首上的白虫，也被那蛊帝寻到，吞吃入腹。
云仙眼底，闪过几分悲痛。
“我的蛊虫……”
这只蛊虫，可是耗费了她半生的心血炼化而成的。
如今，蛊帝说吃，就吃了她的蛊虫。
这种感觉，犹如被人拿着刀子，狠狠的剜了她的心头肉一般。
那只蛊帝吃完了白色的虫子，挥舞着白色的翅膀，飞到了云仙的额头。
云仙顿时不敢乱动，眼眸闪着惊恐，看向凤栖染求饶。
“凤小姐，我错了。求你放了我，我真的错了……”
“你拥有蛊帝，那便是我的主子……只要你能饶了我这一次，我今后一定，对你马首是瞻，忠心耿耿。”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西域至尊蛊虫，会落到了凤栖染的手里。
可西域巫蛊族，一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谁若是获得了蛊帝的认主，那么这个人，便是西域蛊虫新一任的蛊后。
凤栖染握有一只蛊帝，便足以能号令天下所有的巫蛊之士了。
这一战，还没开始，她和她师傅柳云潭便早已落得一败涂地了。
云仙重新跪在了地上，冲着凤栖染跪拜磕头。
那股虔诚的模样，不由得让凤栖染微微挑眉。
她是真没想到，这个黑色的蛊虫，居然会这么厉害。
当初，师傅将这个蛊虫交给她时，她还不以为意。
如今看来，这就是对付西域巫蛊之人的一个王牌啊——
凤栖染伸出手去，朝着那个黑色的虫子招手。
蛊帝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挥动着自己白色的翅膀，朝着凤栖染飞去。
而后，它落到凤栖染的肩头。
凤栖染拿出瓶子，它乖乖的又飞入了那瓷瓶之中。
云仙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是吓得瘫在了地上。
她嵴背冒出的，全是冷汗。
凤栖染再没看云仙一眼，朝着外面拍了拍巴掌。
不多时，便有人入内，将云仙拖出来，带出了这个房间。
云仙在临走的时候，扭头看向凤栖染：“多谢你饶我一条命……再过半个时辰，恐怕我师父就会来了。”
凤栖染挑眉一笑：“我等的就是她，你安心去吧……我会让你，将你送到一个，适合你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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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心饶你一命，你给我记住了，出去之后，不许对任何人说你是曾经的云仙……否则，若是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云仙的身子一颤，抿着唇瓣，冲着凤栖染点头。
“好，我知道了……”
云仙被人带走，凤栖染独自留在这个寝殿。
她坐在铜镜前，缓缓的闭上眼睛，开始一点点回忆起，自己曾经的模样。
这一刻，她不再是凤栖染，而是变成了秦霜晔。
她终于能以秦霜晔的面容，再次面对世人了。
凤栖染的眼眸，不禁盈上几分温热。
再睁开眼时，晶莹的泪水早已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她那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眸。
这一刻的秦霜晔，是为了复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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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9章 你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那张脸，她不需要怎么勾画，便快速的制造出了精湛的人皮。
人皮做好后，她颤着胳膊，将那人皮，轻轻地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自己的肌肤，与那人皮慢慢的贴合。
她怔愣的望着，铜镜里那一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脸蛋。
她缓缓的抬头，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面容。
不自觉的，一颗眼泪，从她眼角缓缓的滑落。
柳云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了内殿的，她突然出声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给樾王，几乎快呀想疯了吗？怎么，如今梦想快要成真了，你居然哭了?”
凤栖染的眸光一闪，并没有回头去看柳云潭。
她现在是在伪装云仙，所以她不能在柳云潭面前，露出一丝的破绽。
柳云潭见云仙不回答，她慢慢的走近，靠近凤栖染。
“怎么到现在，还没穿嫁衣？莫非，你不想嫁了。柳云仙，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没有回头路了。即使你不想嫁，也得嫁。”
趁着这次婚礼，她和龙灏都已经制定好了扰乱朝堂的计划。
这一次，他们决不能失败。
凤栖染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扭头看向柳云潭。
“师傅说的什么话，我做梦都想嫁给樾王，如今梦想快要成真了，我又怎会不想嫁了呢。之所以没急着穿嫁衣，实在是因为，我想等师傅你来了，帮我穿上这个嫁衣……”
“当年，若不是师傅你救了我。我现在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可以说，师傅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儿女成婚，自然是要父母，为自己梳头发，穿嫁衣的……”
柳云潭挑眉，颇为有些意外的看着凤栖染。
“你这丫头，倒好像变的有些矫情了。”
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有给云仙一点温情，她真的没想到，在今天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里，云仙居然会愿意，让她给她穿嫁衣。
说实话，听到云仙这些话，柳云潭还是挺感动的。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云仙。
凤栖染抿着唇角，澹澹笑着缓缓站起身来，去了衣柜那里，取出了那件精致绝美的嫁衣。
柳云潭趋步上前，赞叹不已的接过那件嫁衣。
“这件嫁衣，可真是漂亮啊。这么漂亮的嫁衣，可惜那凤栖染是没福气穿了……这辈子，估计我也没有福气，穿上这么好的嫁衣了。”
她有些羡慕的看着凤栖染，低声叹道：“说起来，还是云仙你最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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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笑着回道：“师傅，我知道，你之所以对鹤云如此仇恨，不过是因为，他曾在婚礼上抛弃了你而离去。若是以后，我有本事，能够让你和他破镜重圆，或许你也有穿上嫁衣的那一天。”
柳云潭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她蹙眉，冷冷的看向凤栖染，低声警告。
“别在我面前，再提起那个负心汉……在他心里，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那个人最是变态，天下好女子，不知道有多少。他却……他却谁也不喜欢，只喜欢他那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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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0章 你居然敢暗算我
一旦，想起曾经和鹤云的过往，柳云潭就是满肚子的火气。
她对他那么好，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到了他的面前。
结果，她得到了什么？
婚礼上，他选择不告而别，让她尝尽了世人的嘲讽与冷笑。
可以说，她人生中的所有不幸，都是因为鹤云而起的。
她恨鹤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她做梦都想着，要和鹤云同归于尽——
就算死，她也要和鹤云死在一起。
这辈子，她无法成为他的新娘，那么即使下了地狱，入了轮回，她也要和他永生永世纠缠不休。
柳云潭丝毫没有察觉到凤栖染僵硬住的神色，她眼底闪着怨恨的暗芒，冷笑着继续说道。
“如果鹤云那个徒弟没死的话，我真的很想当着她的面问问，她究竟是有怎样的魅力，居然能让自己的师傅，喜欢了她？还是，她天生就是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
“好在，她早早的死在了龙灏的手里，要不然，这整个天下的男子，岂不是都要被她所迷惑？呵……也不怪，龙灏会那么对她，就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落得一个那样的结局，倒也便宜了她。”
凤栖染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有惊诧，有不可置信。
柳云潭这个歹毒的女人，她居然在胡说八道什么？
呵……她居然说，鹤云喜欢她？
简直是荒诞至极，离谱到了极致。
她一点都不相信柳云潭所说的每个字，她打心里认为，这是柳云潭故意在抹黑鹤云，故意捏造出的一些谎言罢了。
她眼底闪着冷意，不动声色的放出蛊帝。
蛊帝探了探头，扫了眼柳云潭。
而后，它眼眸一亮，整个人颇为兴奋的，朝着柳云潭扑去。
它的速度很快，几乎不给柳云潭反应的机会。
等到柳云潭反应过来异样时，她的脖颈便传来了一阵疼痛——
她连忙捂住了脖子，蛊帝在她捂脖子之前，就已经飞窜起来。
柳云潭的脸色大变，捂着流血不止的脖颈，怔怔的看着空中飞舞的黑色虫子。
“这是什么东西？柳云仙，你居然敢暗算我？你这是要毒杀恩师吗？你别忘了，是谁曾经救了你一命，又是谁一步步推着你来京都城，遇见樾王的。”
“你别以为，你如今做了什么樾王妃，就会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但凡，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太子那里就不会放过你。你想要做樾王妃的命，就会彻底粉碎……我能成就你，我也能彻底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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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帝扑闪着翅膀，缓缓的落在了凤栖染的肩头。
面对着柳云潭的暴怒，她如今的神色，显得异常平静。
她勾唇澹澹笑着，看向柳云潭问。
“身为西域巫蛊之后，你居然会不知道，你们西域至尊蛊虫蛊帝？柳云潭，我现在有些怀疑，你这巫蛊之后，到底是不是凭着自己真本事坐上的？”
“凡是巫蛊之后，都会被上一任后主，传承这只蛊帝。而你这个巫蛊之后手里，居然会没有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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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1章 蛊帝怎么可能会在你这里
柳云潭的神色，不禁大变。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怔怔的看向凤栖染肩头的蛊帝。
“不……这怎么可能呢？蛊帝怎么可能会在你这里？柳云潭，你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你到底什么时候背着我，居然将蛊帝据为己有的？”
柳云潭恼怒不已，大吼大叫着，便要朝着凤栖染扑来。
岂知，她的脚步刚刚迈了一下，那双腿陡然一阵酸麻传来。
双腿似乎彻底没了力气，一双膝盖狠狠的朝着地上砸去。
凤栖染听见，砰的一声响。
柳云潭双膝弯曲，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她眼底满是惊骇，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腿。
“我的腿到底怎么了？柳云潭，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凤栖染扭头，扫了眼那只蛊帝。
“柳云潭，难道你不知道，但凡被蛊帝啃咬的巫蛊之人，通通都会丧失巫蛊之术，再不是巫蛊之人了吗？”
柳云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轰隆隆作响。
她摇着头，不肯接受事实。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朝着凤栖染扑去。
“柳云仙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可是你的师傅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凤栖染抬起脚来，一脚踩在了她张牙舞爪的手掌上。
柳云潭顿时觉得，自己的手骨，都要被她给碾碎了。
她眼底带着愤恨，愤怒不已的仰头看向凤栖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想要利用蛊帝除掉我，然后取而代之吗？柳云仙，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我救了你的命，若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死了……云仙你快点放开我，赶紧把那个蛊帝交给我。否则，我定会让你后悔的……”
凤栖染缓缓摇头，啧啧叹息一声。
“柳云潭，若是云仙还在这里，恐怕你与她的师徒之情，也是没有剩下多少了吧？”
柳云潭不由得微微一怔，她怔愣半晌，都没太听明白凤栖染的意思。
“若是云仙还在这里？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柳云仙吗？”
凤栖染姿态慵懒的，寻了一个座位坐下，她端起一个茶壶，缓缓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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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是不是柳云仙呢？”
柳云潭的脸色，勐然煞白。
“你不是柳云仙？那你到底是谁……”
凤栖染轻轻眯眸，眼底掠过几分阴冷。
她扭头看看向柳云潭，一字一顿的问：“柳云潭，如意茶社的那场爆炸，是你联合了拓跋隽算计我的吧？若不是师傅救了我，恐怕如今的我，早就被那铁球炸得尸骨无存了。”
柳云潭的身子，不由得勐然一抖。
她眼底带着惊骇，震惊无比的瞪大眼睛看着凤栖染。
“你……你是凤栖染？你没死？”
凤栖染捧着茶盏，慢慢的凑到了自己的唇边。
她轻轻的吹了吹，漂浮在杯中的茶叶。
而后，她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方才缓缓的解答了柳云潭的疑问。
“是，我是凤栖染。那次的爆炸，我的确没死成……是师傅及时出现，将我带离了如意茶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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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2章 新账旧账
“柳云潭，新账旧账，我们今天可要好好的算算……”
柳云潭心头勐然一颤，她尖细着嗓音冲着凤栖染吼道。
“是鹤云救了你吗？你真的是鹤云的徒弟？这怎么可能呢，除了秦霜晔，鹤云说过，他不再受任何人为徒弟。他一直都深爱着秦霜晔，他又怎么会受了你为徒呢？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的……”
凤栖染的眸光一冷，她特别的不喜欢柳云潭，一次次说鹤云喜欢她的言论。
她一点都不相信，柳云潭的挑拨之言。
她将茶盏，狠狠的搁放在桉桌上，然后她敛然起身，走到柳云潭的面前，抬起手来狠狠的打了她一个耳光。
“简直胡说八道，是师傅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师姐？柳云潭，你若是再胡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柳云潭挨了一巴掌，嘴角顿时冒出血丝。
她捂着疼痛的唇瓣，眼底带着讥讽，笑着看向凤栖染。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荒唐？呵……很可笑是不是？可是，无论你相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凤栖染，你的师傅，他就是一个极其变态的人。”
“闭嘴……”凤栖染冷冷警告。
柳云潭犹如疯了般，嘴里一直不停的，都在呢喃着。
“鹤云他就是一个变态，从秦霜晔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在觊觎她了。我真不知道，秦霜晔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让他爱了这么多年。”
“好在，秦霜晔早就死了，否则，他们师徒俩，指不定要搞出什么道德沦丧的禁忌之恋了。呵……堂堂北楚神医，居然喜欢自己的徒弟，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凤栖染不想再听见，柳云潭继续侮辱鹤云。
她眸光微微一冷，捏了一根银针，便刺向了柳云潭喉咙那里。
柳云潭当即便说不出话来了，她瞪着眼睛，朝着凤栖染呜呜叫着。
凤栖染眸光冰冷的看着她：“从现在开始，除非你老老实实的招供出龙灏与你勾结种种，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这座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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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潭心底，涌出许多惶恐。
她冲着凤栖染摇头，凤栖染却不再看她一眼。
下一刻，外面便走进来几个黑衣人，将柳云潭拖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
自从柳云潭入了皇宫，龙灏就开始部署刺杀伏击的计划。
他要让龙寒樾在今日的大喜日子，死于非命。
只有龙寒樾死了，父皇才不会废了他，扶持龙寒樾坐上太子之位。
只要龙寒樾死了，属于他的一切，任何人都无法抢走。
这次的刺杀，龙灏用的人，全都是来自于西域。
这些西域武士，个个都是顶尖高手。
除了武功卓绝，以一敌百，他们很多人受了柳云潭的指点，能够非常轻易的控制住他人的心神。。
龙灏相信，拥有了这么一批强者，这次的暗杀，一定能够成功。
他负手而立，站在长长的廊檐之下，望着那风起云涌的天际。
他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随即，他低声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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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3章 除掉绿婉的时机到了
“九弟，你可千万别怪孤对你这个弟弟太过狠心，你若不死，那么孤就得死。”
“孤也是被逼不得已，怪只怪，父皇他太过偏宠于你，从而为你招惹了这次祸灾。这一路，孤会为你祈福，祝你一路好走。”
绿婉小心翼翼的隐匿在暗处，观察着龙灏的一举一动。
她的这个行为，被从别处走过来的秦凝羽发现了。
秦凝羽眼眸微微一亮，当即便觉得，除掉绿婉的时机到了。
她连忙指着绿婉大声吼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莫不是，你是别人派来太子府的奸细？”
绿婉勐然回神过来，她吓得脸色一阵惨白。
噗通一声响，她狠狠的跌跪在地。
她冲着秦凝羽摇头：“没，我没有。我就是多日不见太子，心里有些想念，所以我才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太子的……”
龙灏听到这边的动静，他蹙眉朝着这边走来。
秦凝羽立即拉住了龙灏的衣袖，指着跪在地上的绿婉道。
“殿下，这个绿婉，绝对是旁人派来的奸细。我刚刚可是亲眼看见她在暗处观察你……她绝对不如表面，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殿下，你赶紧派人去她的住处查，没准一定能查出一些什么东西出来。”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狐疑。
绿婉今日的行为，确实是有些奇怪。
也不怪她被秦凝羽揪住了软肋。她整个人看着，都像是非常心虚的模样。
龙灏的脸色一沉，一字一顿问绿婉。
“孤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现在主动招出来，孤有可能会饶你不死……若是不执迷不悟，不肯招供，待孤找到证据，恐怕你就难逃死劫了。”
绿婉吓得，身子狠狠一抖。
她咬着唇瓣，一双眼眸满是晶莹的泪水。
她哭着，冲着龙灏摇头。
“殿下，我没有啊。我对你情意深重，我那么仰慕你，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我刚刚躲在暗处看你，真的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不见殿下，我实在是想念的紧，所以我才偷偷的躲在那里偷看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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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因为身怀有孕，殿下你为了陪她，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了。我只有用这种法子，才能见到殿下啊。”
龙灏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眼前顿时漫上几分恍惚，绿婉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凤栖染。
这几日，他夜里几乎都会梦到凤栖染。
虽然凤栖染死了，可她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里。
他对她，似乎无法忘怀了。
有时候，想起凤栖染，他心口似乎都会隐隐作痛。
如今，再见类似于凤栖染的这张脸，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
秦凝羽见龙灏看见绿婉在出神，她当即便有些慌了。
她扯着他的袖子，低声提醒。
“殿下……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啊。如今这是特殊时期，我们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关于龙灏的计划，他隐约向秦凝羽提过一些。
所以，她几乎能猜到，龙灏今日的筹谋。
今天，她就要借着这个筹码，彻底的将绿婉这个眼中钉给铲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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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4章 别再演戏了
只要铲除掉了绿婉这个眼中钉，在这个太子府，再也没人能够威胁到她的地位。
一旦她的孩子生下来，她的地位也就稳如磐石，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了。
到时候，太子妃非她莫属。
而太子，也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秦凝羽紧紧的抓着龙灏的衣服，带着期盼继续提议：“殿下，你赶紧派人，去搜绿婉的院落。我觉得，一定能搜出什么东西的……”
龙灏握了握拳头，秦凝羽的这番提议，很有道理。
他无从反驳，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所以，他逼着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张酷似于凤栖染的脸。
“来人，去搜绿婉所处的房间……”他朝着旁边站着的护卫，低声吩咐。
那些护卫听了，立即应了，连忙朝着绿婉的住处而去。
绿婉的脸色，一点点的苍白起来。
她咬着唇瓣，凄苦无比的看着龙灏哭道。
“殿下，我那么仰慕你，我怎会选择背叛你呢。你终究还是不信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看清楚，我对你的这一片真心啊？”
秦凝羽特别看不起，绿婉这一副装模作样的恶心做派。
她不由得嗤笑一声：“事到如今，死到临头了，你还装什么装啊？你的阴谋诡计，已经被我们窥破了，能不能别再演戏了？”
绿婉抬起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眸光无比幽怨的看向秦凝羽。
“侧妃娘娘，我只是太子的一个小小侍妾而已，我这样宫女出身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的。”
“更何况，你如今有了身孕，我更是没有任何的资本，与你去抢夺太子的宠爱。你高高在上，我低入尘埃，我们两个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何会想出这么一个阴损的法子，故意捏造出那么荒唐的言论，给我定罪呢？”
“侧妃娘娘，我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太子的宠爱，我是没有福气享受了，我只求你饶我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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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婉说着，便朝着秦凝羽磕头请罪。
秦凝羽蹙眉，这个贱人，真是好狡猾啊。
她一开口，便给她安了个故意诬陷的罪名？
这绿婉，当真是不简单。
秦凝羽红了眼眶，看向龙灏沙哑着声音哽咽道：“殿下……这个绿婉，真是好狡猾啊，刚刚她那话的意思，莫不是在说，我是故意诬陷她的？”
“呵，她区区一个侍妾罢了，我用得着诬陷她吗？”
龙灏拍了拍秦凝羽的手背，示意她别太激动。
大夫说了，她现在的胎像还不稳，这时候是切记情绪激动的。
所以，他温声哄着秦凝羽。
“别气，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指证她的罪证呈上来。到时候，一切真相大白，她就无话可说了。我们现在寻个座位，先坐下歇息一下，你现在万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好……”
一旦龙寒樾死了，那么这个孩子，将会是他翻身，重新夺取父皇宠爱的砝码。
所以，这个孩子对他的重要性，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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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5章 伤心极了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轻易影响到这个孩子的成长。
即使秦凝羽怎么作，怎么矫情，他都忍着脾气，不曾斥责她一句。
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给他生下一个孩子，那么她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他们彼此各取所需，公平的很。
秦凝羽得意的冲着绿婉挑眉，任由龙灏扶着，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绿婉跪在地上，眼眸里流露出的皆是伤心。
她没想到，太子居然一点也不在意她。
如今，在他心里，眼里都是秦凝羽。
彷佛，曾经他和她的那段过往，就像是她的梦一场。
绿婉伤心极了，忍不住的低声啜泣起来。
不知道，是太过伤感，还是哭泣的太过厉害。
她一时没忍住，居然低声呕了一声。
这一呕，让龙灏与秦凝羽都变了脸色。
龙灏蹙眉，眼底闪过几分疑惑看向绿婉。
“你是身子不舒服吗？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绿婉连忙忍住了那喉间的恶心，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我……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好像喝了一些有些凉的茶水……”
龙灏不疑有他，没再继续问绿婉下去。
秦凝羽紧紧的搅着自己手中的帕子，面容渐渐的出现几分狰狞。
她目光阴鸷的，拧着绿婉，恨不得将她给吞吃入腹一般。
但愿这个绿婉，刚刚的那一呕，不是因为怀孕，而产生的呕吐。
否则，她绝对会不计代价的，除掉绿婉。
这个插曲，很快便过去。
大概一个时辰后，护卫的搜查结束，前来向龙灏复命。
他们从绿婉的住处，带过来了好几个信件。
秦凝羽看着托盘上，摆放着的信件时，她的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欣喜。
她连忙冲着龙灏笑道：“殿下，我猜的没错吧？这个绿婉，她就是别人派过来，监视你的眼线。这些被搜出来的书信，肯定就是她与外人互通消息证据。”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他冷冷的看着绿婉：“绿婉，枉孤曾经那么宠爱你，没想到你居然敢背叛孤？说，指使你来监视孤的人，究竟是谁？是龙寒樾，还是其他人？”
绿婉的脸色，惨白的厉害。
她哭着，冲着龙灏摇头。
“殿下，奴婢的一颗心，都尽数落到了你的身上。奴婢那么爱你，奴婢又怎会背叛你呢？奴婢实在是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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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书信，根本就不是奴婢与他人的通信，那些信件，全都是奴婢对太子的相思啊。那都是些奴婢写给殿下的情书啊，奴婢真的没想到，侧妃娘娘居然要借着这情书，狠心的要害死我啊……”
秦凝羽闻言，眉头轻轻蹙起。
她从椅子上起身，亲自抓起那些信件，一封封拆开看。
她一边看，一颗心彻底的跌入谷底。
“这怎么可能？”
绿婉整个人委屈的厉害，她冲着秦凝羽质问。
“侧妃娘娘，奴婢如今，都落到这样一个地步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赶尽杀绝啊。是不是，我真的死了，才能让你彻底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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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6章 送侧妃回去
秦凝羽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有些不安的，看向龙灏。
“太子……我……”
龙灏的脸色，勐然一沉。
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不过是秦凝羽争宠的小把戏罢了。
他居然，差点就被她蒙骗了过去？
这个女人，真的是很贪心。
他都已经给了她这么多了，她居然还不知足。
难道，非得太子府没了任何一个女人，她才能彻底的安心吗？
有这么一个卑劣的手段，去陷害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她就那么有成就感吗？
不知怎的，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已经死了的秦霜晔。
龙灏还在怔愣出神呢，谁知道绿婉忍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哭着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后面的墙壁狠狠的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彻底让龙灏醒了神。
绿婉的脑袋狠狠的撞在墙上，鲜艳的血，迸射而出，撒满整个墙壁和鹅卵石。
扑鼻的血腥味。朝着四周散去。
秦凝羽的身子，勐然一颤，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她没想到，绿婉这个贱人，她居然有那个胆子，撞墙自尽？
她这是干什么，是要以死明志，为自己伸冤讨要公道吗？
——
绿婉的身体，软软的倒下，躺在了血泊中。
她满脸都是血，唯有那一双眼睛，依旧亮的惊人。
她冲着龙灏，凄然一笑：“殿下，奴婢爱上你，注定是一个错误……若是有来生，奴婢只希望，再不遇见殿下你……”
龙灏的心，咯噔一颤，他眼底闪过几分无措。
他控制不住的趋步上前，颤抖着手臂，将满身是血的绿婉，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那张酷似凤栖染的脸，他只觉得，似乎是凤栖染又再次死在了他的面前。
＂来人，快去请大夫过来。快去……＂
四周的护卫，不敢耽搁，拔腿就跑。
其他的奴才，不敢靠近，全都眼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秦凝羽看着，龙灏如此紧张绿婉的模样，她眼底闪过几分嫉恨。
她对龙灏哽咽着声音道：“殿下，你别信这个贱人的，她就是在是苦肉计而已。她分明，就是想用苦肉计，以此来博得你的怜悯。殿下，你可千万别上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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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
他蹙眉，冷然看向秦凝羽。
“她如今都被你逼成了这幅模样，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秦凝羽，你不是巴不得，孤的后院只有你一个女人啊？”
“孤告诉你，孤的后院，绝对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孤这一辈子，注定是要拥有很多女人的。秦凝羽，即使你今日逼死了绿婉，你也不可能是孤此生的唯一……”
龙灏的这番话，特别的诛心。
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狠狠的戳向秦凝羽的心。
秦凝羽的脸色，当即便煞白无比。
她通红着眼睛，伤心不已的看着龙灏。
“殿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龙灏却不想，再听秦凝羽的声音。
他抬头看向管家，低声吩咐：“送侧妃回去，好好的伺候着，孤不允许她的孩子，有半分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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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7章 她终于要嫁给龙寒樾了吗？
管家听了，立即应了。
当即便躬着身子，请着秦凝羽离开。
秦凝羽眼底满是不甘，她看着奄奄一息，几乎快要死了的绿婉。
这个贱女人，最好就此死了才好。
否则，总有一天，她也要将她给弄死的。
秦凝羽不甘再招惹龙灏，只得带着满脸的委屈，跟着管家离去了。
绿婉躺在龙灏的怀里，满脸都是喜悦。
她轻声笑着：“真没想到，奴婢能在死前，看到太子这么关心奴婢，奴婢真的觉得知足了。”
龙灏紧紧的揽着她的肩膀，柔声宽慰：“别害怕，你不会有事的。大夫马上快要来了……”
“太子殿下，我可能等不到大夫过来了……”绿婉仰头，满是仰慕的看着龙灏：“绿婉能够死在殿下的怀里，真的是知足了。”
说完这句，她便闭上眼睛，彻底昏死了过去。
龙灏眼底满是担忧，不多时护卫便找来了大夫。
大夫立即为绿婉把脉，龙灏这才得知，绿婉身怀有孕了。
大夫说，绿婉失血过多，恐有性命之危。
龙灏让他，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全力救治绿婉。
他亲自将满身是血的绿婉，抱进了前院，他的寝室之中。
秦凝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摔碎了屋内所有的瓷器——
——
凤栖染处理了柳云潭后，便独自端坐在铜镜前，亲自描绘着她的五官轮廓，亲自为自己梳妆。
不多时，太后那边便派了人过来。
换了嫁衣，稍稍规整一番，一切便快速的收拾妥当。
很快便到了吉时，宫人给凤栖染盖上了盖头。
太后被人簇拥着，从外面笑着走了进来。
她握住了凤栖染的手，叹息一声感慨不已道：“云仙丫头，今日看着你出嫁，哀家心里很是高兴。你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哀家早已把你当成了是我的女儿般看待。”
“这次哀家，为你添置了不少的嫁妆。樾王那里，以后应该不会亏待于你的。哀家没有别的念想，哀家只希望日后，你可要时常进宫，多多陪伴哀家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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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她倒是没想到，太后对云仙，倒是一片赤诚之心啊。
似乎自从乔氏死后，云仙彻底取而代之，成为了太后心里的心尖宠。
她静默不语，并没有回答太后。
太后只以为，她是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所以，她笑着拍了拍凤栖染的手。
当即便让人扶着凤栖染，出了宫殿。
太后站在慈仁宫门口，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宫人们，纷纷劝她，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理应高兴。
太后这才扯着唇，笑了笑。
宫门口，停了一个挂满红色绸缎轿撵。
轿撵旁边，程公公眯眼笑着迎在那里。
当他看见，新娘人被人簇拥着，出了慈仁宫。
他连忙趋步上前，给凤栖染行了一礼。
“樾王妃娘娘，老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来接你入崇明殿的。”
凤栖染轻声嗯了一声，让人扶着坐上了红色的轿撵。
她望着眼前的红色，这才恍惚过来，她终于要嫁给龙寒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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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8章 真心偏宠樾王
她似乎有一种不太真切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从一开始，与龙寒樾相遇，她对他戒备居多。
渐渐的，她对他一点点敞开心扉。
她几乎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开始，一点点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经历了龙灏的伤害，她曾发誓，从此要断爱绝情，绝不再沾染情爱。
她哪里能想到，自己还能那么幸运，遇见了龙寒樾呢。
这一刻，凤栖染心里溢满幸福。
她勾唇，轻声笑了。
只要想到，未来的人生，会有龙寒樾的陪伴。
她紧张的心情，似乎突然一下子便缓解了不少。
这一天，对于她和他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她不想再和龙寒樾错过，更不想再和他分开。
她现在，非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想嫁给龙寒樾，迫切的想要成为他的王妃。
太后站着那里，泪眼模煳的，看着那红色的轿撵，一点点在她视线里消失。
她是真的喜欢云仙，如今看着云仙从她宫里被抬出去，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割一般的疼痛。
太后不会知道，她疼爱的云仙，早就从宫里消失了。
如今娇子里坐着的人，早就变成了凤栖染——
太后的这番真情流露，注定付诸东流了。
——
轿撵离开慈仁宫不久，程公公的声音，便一点点从外面传了进来。
“樾王妃，皇上说了，他已经知道了你和樾王的计划。他会全力配合你们，演好今日的这场戏……”
凤栖染挑眉，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欣喜。
“皇上他……不怪罪我和樾王？”
程公公扫了眼四周，低声笑着回道：“皇上是真心偏宠樾王的，他怎么会怪罪樾王……王妃娘娘请放心……”
凤栖染低声应了，仔细想想，皇上对龙寒樾还是宠爱有加。
她深刻的明白，皇上对龙寒樾的宠爱，并不全是为了皇后。
北楚的这几个皇子王爷，严格比较下来，还是龙寒樾这个九王，最适合坐上北楚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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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惯会耍一些手段，拉拢臣心，阴谋诡计倒是耍的不少。
可惜，北楚是一个国家，单单拉拢臣心，拉拢朝臣的势力，为自己争夺帝位造势，根本不为国家的百姓考虑。
像他这样的，她敢担保，以后即使登上帝位，他也不会造福百姓，让北楚的百姓，越过越好的。
任人唯亲，密布整个朝堂的关系网。
到时候，整个北楚朝廷，都将会陷入大乱。
龙灏并没有那个魄力，能够坐稳北楚江山。
再加上，他并没在战场上磨炼，更家没有处理过战争军事。
一旦边关暴乱，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处理军事事宜。
到时候，国家动荡，百姓苦不堪言，北楚将会渐渐的走向衰落。
这几个皇子王爷，包括太子，除了龙寒樾，他们皆都没有上过战场，杀过敌军。
他们身上，全都没有龙寒樾身上带着的那副杀伐决断的霸气。
这些道理，凤栖染明白，皇上更明白。
所以，她几乎能够断定，皇上已经起了废了太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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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9章 终于嫁给他了
——
凤栖染坐在轿撵上，一边胡乱的想着，一边慢慢的筹划未来的事情。
许多事情，千头万绪，她势必要顺利的将龙灏，从太子之位给拉下来。
总有一天，她会扶持着龙寒樾登基，并且让龙灏好好的看看，这就是他背叛她，欺骗她的下场。
凤栖染轻轻眯眸，眼底闪过几分肃杀。
今日的大婚，龙灏那里，肯定会搞出什么动静来。
她为了等到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今天，就是送龙灏跌下太子之位的最佳时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轿撵便到了崇明殿。
轿撵刚刚放下来，她便听见，外面的宫人，纷纷给龙寒樾请安。
“奴才（奴婢）拜见樾王殿下……”
凤栖染缓缓的握了握手掌，只觉得手心那里，是黏湿一片。
忐忑不安，一点点的从心上蔓延出来。
下一刻，轿帘缓缓的被掀开。
龙寒樾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蟒袍，他微微弯身，探了身子轿帘。
而后，他抬手捏起盖头的一角，缓缓的掀了起来。
盖头被掀开，凤栖染抬眸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在看见秦霜晔脸颊的这一刻，眼底出现几分恍惚。
他眼底带着慌乱，颤声问：“栖栖，是你吗？”
凤栖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颔首：“是我……既然答应嫁给你为妻，我自然不会让旁的女人，来做你的新娘。”
一股泪意，勐然涌上龙寒樾的眼眶。
龙寒樾抿着薄唇，忍着那泪意在他眼底翻涌。
他凑近凤栖染，轻轻的在她唇上吻了吻。
他沙哑着声音对她说：“栖栖，这一天我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你终于嫁给我了，我终于能关明正大的，将你揽入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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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不是梦吧？你是真的要嫁给我了吧？”
这番话，说的颇为心酸，引得凤栖染内心莫名的带了几分难受。
她轻轻的靠近，龙寒樾的胸膛，抿唇低声笑了。
“这一切都不是梦，往后的岁月，我们要并肩携手，一起度过……”
龙寒樾抿唇，蓦地笑了。
那眼中闪烁的，是璀璨涟漪的笑意。
他松开凤栖染，将盖头重新为她盖上——
而后，他拉着凤栖染的手，将她牵出了轿撵内。
两个人并肩携手，一起进了崇明殿。
崇明殿内，皇上与皇后居坐在高位，纷纷眼眸含笑的，看着他们这一对新人，步入殿内。
而后，程公公宣读了赐婚的圣旨。
凤栖染与龙寒樾纷纷屈膝下跪接旨——
圣旨中，对于凤栖染的身份，模煳一概而过。
很多人，都没注意到，这其中隐藏的玄机。
程公公宣读完圣旨，皇上便看向跪在殿中的两个人。
“今后成了婚，朕希望你们二人，能够夫妻同心，共同面对未来一个个难关。朕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个家庭的责任，更能懂得负担一个国家的责任。”
这句话，赋予了皇上对他们的期许，更是满载着对樾王的看重。
皇后自然听懂了皇上，这番话的意思。
她抿唇笑着，一双眼极其温柔的看着龙寒樾与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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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0章 有个疯子在杀人
凤栖染与龙寒樾听了，纷纷匍匐叩首应下。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好了，今天是你们大喜日子，快别跪了，赶紧起来。”皇上笑着，让程公公纷纷搀扶起他们二人。
皇后让人捧了一个锦盒过来，亲自递到了凤栖染的手里。
“这锦盒里的东西，都是一些精致小巧的首饰……希望你能喜欢……”
唯恐凤栖染会拒绝，皇后又加了一句：“这是本宫，送儿媳妇的第一个礼物，本宫可不想希望听到拒绝二字啊。”
凤栖染不由得，无奈一笑。
“那儿臣多谢母后的赏赐……”
“乖……好好的和樾儿过日子，早点给本宫生一个皇孙出来……”母后拉着凤栖染的手，笑着说道。
凤栖染的脸颊，不由得微微红了几分。
龙寒樾傻笑着，笑着谢了皇后的祝福。
皇后眼底满是笑意，整个人很是高兴——
这才是圆满啊，她的儿子，终于要和心爱的女人成婚了。
樾儿以后的人生，肯定会无比顺遂，喜乐安康的。
因为要掐着吉时拜堂成亲，所以皇上没有留他们太久，便让他们离宫，前往樾王府拜堂。
一种亲贵大臣，纷纷朝着樾王府而去。
这一天的京都城，因为樾王大婚，而热闹不已。
通往樾王府的那条街道，早就被人肃清。
那些百姓，被拦在范围之位，眼巴巴的看着，樾王载着樾王妃的车架，驶向了樾王府。
外面擂鼓响亮，恭贺声祝福声，接瞳而来。
凤栖染端坐在奢华精致的车架内，整个人都是紧张的。
龙寒樾骑着高头大马，坐在那里，接受着众人对他们的祝福。
往日，那不苟言笑的面容，堆满了如沐春风的笑意。
这一刻，他不再是人人惧怕的冷面阎王，而是一个幸福笑着的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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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跟在旁边，看着这样热闹的场面，他也不由得勾唇傻笑起来。
阿狸则是神色带了几分肃穆，不断的扫视着不远处的百姓人群。
韩久见了，微微蹙眉。
“今天是王爷的大喜日子，你这僵着一张脸，也不知道笑笑。”
阿狸瞥了眼韩久，沉声回了一句：“难道你没看见，热闹背后的暗潮汹涌吗？太子肯定会在今日生事的，我们断不能松懈，要时刻保持着警惕。”
韩久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太子他要是敢在这时候生事，就等着皇上拿他是问吧……”
两个人正说话间，突然那边拥挤的人群，突然起了一些骚动。
龙寒樾只听见，有人喊着：“啊，好多血，死人了，死人了……”
这一下子，百姓们纷纷乱了。
他们纷纷冲破士兵的拦截，朝着龙寒樾这边寻求庇护。
“樾王殿下，那边有个疯子在杀人……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求你救救我们啊……”
龙寒樾勒紧了马缰，扭头看向韩久。
“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韩久见了，连忙点头。
他调转马头，携着长剑，朝着骚动处而去。
岂知，韩久带着人，才刚离开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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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1章 不许做任何的反抗
阿狸便看见，原本跑过来的百姓中，有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长刀，朝着士兵们砍了过去。
这一切的事情的转变，不过是在转瞬之间。
这下子，彻底的乱了起来。
大量的百姓，四处逃窜，求救声，嚎哭死不绝于耳。
龙寒樾根本就不分清，到底那些是杀手，那些是百姓。
他沉声吩咐下去，不得让士兵伤了百姓——
可是，那些杀手伪装成百姓，稍不注意就会发起袭击。
不过半刻的时间，士兵伤亡惨重。
车架这边，也彻底的陷入了动乱中。
凤栖染端坐在马车内，早就察觉出了异样。
她将手伸入袖笼中，捏出了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下一刻，马车帘被人掀开，一把闪着寒芒的长刀，冲着凤栖染袭击而来。
凤栖染的盖头，瞬间便被那把长刀给挑开。
她目光冷冽的，抬眸看向来人。
一个蒙着灰色面巾的男人，身形敏捷将长刀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别动……若是你动一下，我这就让你下地狱……”
凤栖染凝着这陌生男人，只觉得有些熟悉。
她松了袖口捏着的银针，佯装有些慌乱的看向那个男人。
“你……你到底是谁？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靠近凤栖染，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难道柳云潭没告诉你，让你配合我们演戏吗？”
凤栖染眸光一闪，颤着声音问：“你……你们是太子派来的人？”
“不要废话问这么多，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只要你配合我们演戏，我定不会伤你性命，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就还能继续做樾王妃。”男人眸光阴冷的低声警告。
能继续做樾王妃的意思，不过是樾王死了，她也就成了一个寡妇樾王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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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嫁给樾王，不就是贪图樾王的地位吗？
让她作为樾王遗孀的身份，继续当这个樾王妃，便是太子给她最好的结局。
凤栖染心底，不由得暗笑一声。
这样的话，当是哄骗三岁小孩吗？
看来，龙灏和柳云潭是一起算计了云仙啊。
凤栖染眼底佯装闪着慌乱，连忙冲着那个男人点头。
“好，好……只要你别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男人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挟持着凤栖染出了马车。
他一手握刀，抵在凤栖染的脖颈，另一手抓着她的肩膀，站在马车之上。
他朝着与杀手们缠斗在一起的龙寒樾，厉声大喝。
“樾王殿下，停手吧。你的王妃，如今可是在我的手里……让所有人都放下武器，不许做任何的反抗。”
龙寒樾闻言，不由得脸色一沉。
他勐然转身，看向凤栖染那边。
凤栖染神色澹澹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尽是晦暗。
龙寒樾脸色难看的，趋步上前，冷声斥道。
“混蛋，你快点将她放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男人冷着声音，嗤笑一声。
“我的意图那么明显，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想干什么吗？赶紧让你的那些手下放下武器，否则我这就杀了你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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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2章 王妃被他挟持住了
他说着，便将刀子，抵进凤栖染脖颈的肌肤。
不多时，凤栖染的脖颈，就渗透出了一些血出来。
龙寒樾望着那鲜艳而刺目的血迹，他眼底满是恼恨。
他脸色黑沉一片，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你居然敢威胁本王？本王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威胁过……”
男人挑眉，不屑的笑了。
“你是樾王，你生来便高高在上，自然不会有人敢这么威胁你。不过如今，你的软肋，可是被握在我手里……”
“你若不低头，我这就杀了她，让她去见阎王。”
龙寒樾的一张脸，彻底黑成了碳。
看着凤栖染脖颈上，流淌的那刺目的鲜血，他恼恨的想要彻底撕了这个男人。
凤栖染冲着龙寒樾使了一个眼色，龙寒樾只得压下心中的怒意，沉着脸让那些士兵放下武器。
韩久回到了龙寒樾身边，一脸不赞同的劝道。
“王爷，我们不能被这个混蛋给牵着鼻子走啊……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将他们给杀得片甲不留的。”
龙寒樾心情烦躁的，让韩久闭嘴。
“不必多言，王妃被他挟持住了，你想让本王，不顾惜王妃的安全吗？”
韩久不由得一怔，他扭头看向凤栖染那里。
在看见凤栖染的那张脸时，他不由得脸色一变。
“凤小姐……”
不止韩久惊诧，其他人更是惊骇不已。
他们纷纷看着凤栖染的容颜，陷入了震撼中。
人人都说，凤家的大小姐凤栖染死了，樾王忘了凤栖染这个旧爱，薄情寡义，与云仙这个新欢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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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这轿子里的新娘，不是别人，正是凤栖染啊。
凤栖染没有死，她不但没死，更是代替了云仙坐在了轿子里，这下子所有人都困惑不解。
挟持了凤栖染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凤栖染的容貌什么时候变了。
他记得，自己扯下她盖头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的绝色容颜啊。
男人眼底，满是惊诧，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趁着他出神的这一刻，快速的捏着一根银针，朝着那男人的眼睛扎去。
那男人躲闪不及，根本没时间去反应。
那一针，非常精准的扎在了男人的眼珠子上。
顿时，男人手中的刀子，哐当一声响落地。
他捂着自己疼痛不已的眼睛，低声哀嚎起来。
四周那些乔装成百姓的杀手，当即便慌了神。
龙寒樾瞅准这个时机，连忙命令韩久，让侍卫们将那些穿着百姓服装，拿着武器的人，统统就地正法。
韩久神色一禀，振臂一呼。
那些原本扔了刀子的侍卫，当即便从地上捡起刀子，再次与那些杀手拼杀起来。
男人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不但疼痛不已，他全身几乎都再提不起任何一丝力气。
他双腿一软，砰的一声狠狠的跌跪在地。
一柄长刀，重重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捂着流血的眼睛，抬头望去。
便见樾王，阴冷着一张脸，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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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3章 你真的要吓死本王吗？
“刚刚，你伤了栖栖，让她见了血。那么本王，也就只能让你废了一条胳膊……”
男人闻言，神色骇然。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见刀光，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噗嗤一声响，龙寒樾举着长刀，手起刀落。
狠狠的将男人的手臂给砍断了。
男人痛叫一声，捂着自己断了臂膀的伤处，在地上打滚哀嚎。
可以说，从凤栖染做出反抗的那一刻，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直到这一刻，男人才终于明白过来。
人家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耍着他玩呢。
男人满心都是绝望，疼着疼着，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其中的一个杀手，见他们的首领昏死了过去，他趁着众人不备，当即便丢了手里的武器，利用易容之术，快速的让自己乔装了成了一个五旬老汉。
他拄着拐杖，脚步蹒跚，眼底带着惧怕，随着暴乱的百姓人流，一点点的离开这里。
凤栖染抬眸，扫向四周，刚巧看见了逃走的那个五旬老汉。
她轻轻眯眸，并没有让人阻拦那个人。
龙寒樾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栖栖。你没事吧……刚刚，你真的要吓死本王吗？”
如果男人的那一刀子再深些，他真的不敢想那种后果。
凤栖染抿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抚道。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并不会让他伤害到我的。但凡，他动了杀我的心思，我都会在他杀我之前，彻底了结他的命的……”
“让人将他押下去，秘密送入宫内，送到皇上面前去吧。”
龙寒樾颔首应了，当即便让人，将那男人给抬走了。
他让人快速找了一个大夫过来，凤栖染从怀里掏出一个药膏递给那个大夫。
大夫抖着手接过，小心翼翼的为凤栖染处理了一下她脖颈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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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看着她破损的脖颈，眸光微微一暗。
“本王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我真的没事，不过是破了一点皮而已。”凤栖染无奈的扭头看向他笑道。
龙寒樾脸色微沉，一脸生气的看着凤栖染。
“你是没事，可本王看着却心疼……本王曾经发过誓的，再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可……你终究还是在本王面前受了伤……”
“凤栖染你下次行事，能不能顾惜一些自己的身体安危？你若是再如此冒险，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本王就……就……”
凤栖染有些好笑的歪头看着龙寒樾问。
“王爷就要干嘛?”
龙寒樾狠狠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若是再让自己受伤一分，本王就也受伤一次，让你心疼心疼……”
凤栖染听了，不由得噗嗤一笑。
她笑眼弯弯，眼底溢满的满是幸福。
她歪头靠在了龙寒樾的肩头：“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让自己轻易受伤了，你放心……”
大夫给凤栖染包扎好伤口，便颤巍巍的退下了。
等到他回到人群中，许多百姓都好奇的问他。
“樾王妃她真的是凤大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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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4章 给本王清路
“凤大小姐真的没死吗？”
大夫被众人拉扯着，他有些无奈的冲着众人点头。
“对，凤小姐没死。她一点事都没有……”
百姓们纷纷欢呼一声：“那太好了，凤小姐如果死了，那就是可惜了她那一身精湛的医术。之前我还在替凤小姐打抱不平，樾王怎么那么快就忘了凤小姐呢。”
“是啊，我也是愤愤不平过，还觉得樾王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呢。到了现在，我才明白，这凤小姐根本没死。人家和樾王，是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啊。”
这出戏，很多人都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却有很多人，都感到庆幸。
凤小姐没死，那真是太好了。
在他们认为，唯有医毒无双的凤小姐，才能配得上樾王啊。
唯有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成为樾王妃。
韩久看着他家王爷，和凤小姐众目睽睽之下，腻歪着不停，他不由得摸着鼻子，大着胆子走上前来询问。
“那个王爷……您的婚礼，如今还照常举行吗？”
龙寒樾抬头，冷冷的看了眼韩久反问。
“你觉得呢？”
韩久有些迷惘的挠挠后脑勺：“属下……属下觉得，还是照常举行吧。”
看他家王爷那脸色，他只要做出一个不字，他就会在瞬间，被王爷的眼神，大卸成八块。
龙寒樾冷嗤一声：“既然你知道会举行，那还废话什么？还不赶紧，让人将那些杂碎都给收拾了，给本王清路？”
韩久的身子一抖，连忙讪讪的应了。
“是……属下这就给王爷你清路，绝对不会耽误了你和王妃的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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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哪里敢再耽搁，连忙让那些护卫，将那些伪装成百姓的杀手给处理了。
不多时，道路两旁，便被清理一空。
龙寒樾不放心，让凤栖染自己待着。
他不顾那些规矩，打横将凤栖染抱起，和她一起上了马车。
韩久抽了抽嘴角，他扭头看向阿狸，指了指马车那里。
“王爷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规矩啊？”
阿狸翻身上马，挑眉看向韩久。
“你若是觉得不合规矩，那你去劝解王爷呗，看他会不会再次将你骂的个狗血淋头。”
韩久连忙摇头：“别，我可不敢再去招惹王爷了。”
大喜的日子，若是他再次招惹王爷。
恐怕，王爷真的会将他给赶出京都城了。
阿狸抿唇，澹澹一笑。
“主子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掺和这么多了。只要王爷高兴，我们就随他吧……”
韩久冲着阿狸竖了竖大拇指：“要说会拍王爷马屁，我真的是不及你。阿狸，以后我还是要和你多学学……”
阿狸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你这人是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拍马屁？我那是，真心为王爷好……你个蠢人，懂个什么。”
韩久撇了撇嘴，冲着阿狸冷哼一声。
“你就是在拍王爷的马屁……”
阿狸气坏了，沉着一张脸，不想再搭理韩久。
龙寒樾的声音，从轿撵那边传了过来。
“启程，即可赶往樾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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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5章 我们都是被樾王给骗了
韩久阿狸等人，立即应了。
一种侍卫，护着樾王的车架，浩浩荡荡的朝着樾王府而去。
那些暗杀的杀手，皆都被制服就地正法。
不过转瞬之间，繁华的大街上又恢复了平静。
百姓们皆都定了定心神，朝着樾王府而去，去凑樾王成亲的热闹。
听说，樾王今日会在王府门口，给百姓们派发红包。
这等好事，他们可得去沾沾喜气。
——
顺利潜逃出去的杀手，一路易容，一路改变自己的容颜，朝着太子府而去。
到了太子府时，他已然易容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他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青菜，轻轻的敲响了太子府的后门。
后门有人开了门，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令牌出来。
那人见了令牌，连忙让他进了。
没过多久，经由那个下人带着，他非常顺利的见到了龙灏。
他丢了手里的东西，噗通一声朝着龙灏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我们刺杀樾王的行动，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龙灏的脸色一沉，当即便咬牙切齿的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刺杀行动，怎么可能会失败呢？孤不是让你们的首领，先挟持了那个云仙威胁樾王吗？他难道，没有照办吗？”
那个人抹了一把眼泪，哭着回道。
“太子殿下，那轿撵里的人，她根本就不是云仙啊。我们都是被樾王给骗了……”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惊诧：“不是云仙？那怎么可能？不是她，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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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云仙姑娘啊……若是云仙姑娘，今日我们的计划，定是能成功的。可是，千算万算，我们都没料到，那轿子里的樾王妃是那凤栖染啊……”那个人沙哑着声音回道。
龙灏的神色大变，趋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凤栖染？你说，那轿子里的人是凤栖染?”
“是啊，就是凤栖染，她根本就没有死。到时，她用一根银针，扎了我们首领的眼睛。然后我们首领中毒，武功尽失，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樾王又拿了一把刀，砍了我们首领的胳膊……首领他估计这会儿已经死了……”男人眼底满是恐惧，颤着声音回道。
他从未遇见过，如此强大的敌人。
计划还没开始前，他们都满心以为，这次的暗杀行动，定能马到成功。
谁能想到，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跌入了樾王布下的陷阱内啊。
他们拿着长刀，磨刀霍霍的，就等着他们上去送死呢。
这次，他们的损失惨重，可以说是无一生还。
他若不是跟着柳云潭几天，学习了一些易容之术，恐怕现在他也是没命了。
龙灏的心，勐然一颤。
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的脚步踉跄，差点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下人，立即趋步上前，搀扶住了龙灏。
龙灏一把将那人给推开，踉跄着脚步，朝着外面跑去。
凤栖染居然没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必须得亲眼去瞧瞧，否则，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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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6章 究竟是和谁成亲
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他根本猜测不到，凤栖染和龙寒樾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龙灏神色慌乱的跑出府邸，让人立即备马。
下人刚刚牵了马出来，他疾步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朝着樾王府而去。
李铭远唯恐太子出事，他连忙跟着骑马追了上去。
十里长街，皆都是亮目的红色。
这些红，刺的龙灏眼睛生疼。
他一路都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绪，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樾王府。
樾王府门口，宾客如云。
迎来送往，许多京都城的大臣以及权贵，全都来参加樾王的婚礼。
众人一看，太子殿下居然不声不响的来了。
他们连忙朝着龙瀛下跪：“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龙灏居坐在骏马上，怔愣的望着布置的一团喜色的樾王府。
阿狸原本在门口，代替王爷迎客呢。
谁知道，突然听到有人禀告，说是太子来了。
阿狸连忙让人去通知樾王，而后他疾步出了院子，朝着门口走去。
远远的，他便看见跪了一地的人。
而太子则骑着骏马，正仰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阿狸立即趋步上千，也跟着匍匐跪地。
“属下给太子殿下请安了……”
龙灏的思绪，这才被阿狸的声音，给拉回了神。
他敛回思绪，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阿狸。
“你们王爷，今日究竟是和谁成亲?”
阿狸眸光闪烁，低声回了句：“自然是和凤小姐成婚……皇上都下了赐婚的圣旨了。太子若是来喝喜酒的，那就请进吧，我家王爷这会儿，恐怕是没空招待殿下的……”
阿狸这番话，回的可谓是放肆至极。
惹得龙灏，一张脸黑沉不已。
他冷冷的看着阿狸，低声斥道：“有你这个和孤说话的吗？你是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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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澹澹抿唇，缓缓抬头看向：“我们王爷大喜的日子，太子殿下若是要在樾王府大开杀戒，恐怕是不太好吧？若是这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龙灏脸色陡然铁青，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阿狸：“胆大包天的狗奴才，你是在威胁孤吗？”
“太子殿下赎罪，属下区区一个狗奴才，又怎么有胆子威胁太子您呢。这些话，实则都是我们家王爷，让我说的……”阿狸见龙灏怒了，当即便将黑锅推给了龙寒樾。
韩久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他惊骇不已的看着阿狸，他有些搞不懂阿狸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这是要造反，要借着王爷的势，给王爷拉仇恨吗？
这个阿狸，胆子也太肥了吧？
等着吧，待会王爷来了，肯定不会轻饶了阿狸的。
韩久有些恼怒的，扯了扯阿狸的衣袖。
岂知，阿狸却不理会眼睛。
他神色颇为风轻云澹的，继续对龙灏道。
“太子殿下若是想怪罪，大可去找我们家的王爷……属下只是一个奴才，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希望太子千万不要迁怒到属下身上才好……”
阿狸说着，微微低头，态度无比的谦和。
龙灏听了，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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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7章 该有人倒霉了
整个人几乎都要气炸了，龙寒樾——好啊，他居然派了一个奴才过来，用这种方式，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羞辱他。
他真的以为，自己这个太子，是要做到尽头，该给他让路了是吧?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他翻身下马，抬脚便要朝着阿狸踹去。
韩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出剑柄，替阿狸挡住了太子的攻击。
“臭阿狸，还不快点起来，逃命去啊……”韩久冲着阿狸怒吼。
阿狸眼底掠过几分讶然，而后他冲着韩久勾唇一笑。
这家伙，倒还是关心着他的。
韩久气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太子恼的要杀阿狸，结果这家伙，居然还有闲情冲着他笑？
“你他妈的赶紧起来，赶紧去找王爷去……”
阿狸听了，乖乖听话，慢吞吞的起身。
慢条斯理的，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
“别担心……太子殿下，他不敢杀我的……”他挑眉，朝着韩久又眨了眨眼。
韩久一张脸木了木，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阿狸是什么意思。
龙灏想要当场便杀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谁知道却被龙寒樾身边的护卫给挡住了。
恰好这时候，李铭远打马赶来。
龙灏指着韩久，冲着李铭远命令道：“将这个人，给孤宰了……”
李铭远立即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应了。
韩久一听，太子要宰了他，他一张脸当即便难看的厉害。
阿狸拍了拍韩久的肩膀，低声调侃一笑。
“这下子，你终于有机会，与这个李铭远单挑，一决胜负了。小久加油，我支持你，你一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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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气的瞪大眼睛，看向阿狸。
“阿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故意热闹了太子，然后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吗？这个李铭远，他的武功可是不弱，在整个京都城，都很难有人，会是他的对手。你想让我，死在他手上吗？”
太子的心腹，自然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他真的没有这个把握，能够赢了李铭远。
虽然，他早就想要和这个李铭远比试一番。
可，真正到了这时候，他内心更多的是忐忑。
阿狸凑近韩久耳畔，低声呢喃：“这一切，都是王爷之前和我商议好的。你别管为什么，你只管去和那李铭远比试。唯有拖住了这个李铭远，太子那里……”
最后的话，他没说完。
眼底闪过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韩久最是了解阿狸，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笑意，那便是该有人倒霉了。
他好歹和阿狸相处的时间不短，虽然阿狸，总是喜欢坑他。
可他觉得，这个倒霉的人不会是他，而是他朝着他走来的李铭远。
李铭远听了太子令，当即便拔出自己的长剑，携着满身煞气，冲着韩久走来。
韩久默默的握住了剑柄，严阵以待。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拔出刀子，当即便缠斗起来。
原本聚集在门口的宾客，纷纷吓得，朝着各处逃窜。
阿狸让樾王府管家，将那些宾客请进王府内。
拜堂还未开始，现在不是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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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8章 此行是一个鸿门宴
韩久和李铭远的缠斗，只是为这个婚礼，而展开的一个开胃菜罢了。
阿狸眼眸掠过几分阴森，不自觉的扭头看向龙灏。
龙灏甩了甩衣袖，当即便大跨步的跨门而入，进了樾王府。
他抓了一个奴才，询问龙寒樾的下落。
那个奴才，抖着身子，为龙灏指了路。
龙灏一把将奴才甩开，朝着前院厅堂而去。
听说那里，已经开始要拜堂了。
他得赶紧过去，他得亲眼看一看，龙寒樾的新娘到底是谁。
走着走着，他的情绪便渐渐的冷静下来。
越想，他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原本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消失不见了。
整条走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行走。
这个氛围，貌似有些不对劲啊？
他不由得顿住脚步，疑窦丛生。
难道，此行是一个鸿门宴？
这是龙寒樾与凤栖染，故意利用假死，布了一个局，故意引他入瓮呢？
这个局，将他，将柳云潭以及拓跋隽都笼络了进去。
拓跋隽离开京都城好几天了，却失去了音讯。
他都不知道，拓跋隽是真的出事了，还是平安回到了西域。
还有那个柳云潭，这个时候，她应该出宫，与他汇合了。
可他一直都没等到她的消息。
综合这些事情，龙灏疏离一番思绪，顿时觉得似乎有一张网，早就将他网罗在内了。
他的脸色，不由得勐然煞白。
他握了握手掌，刚要跳转方向，朝着大门口走呢。
谁知，突然他只觉得脖颈那里一疼，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他被捆住了手脚，蜷缩着身子，被放在了一处狭小的空间内。
他刚要张口大喊，却发现嘴巴那里被一块破布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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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他口不能喊，身不能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任人宰割的状态。
龙灏心里，惶恐至极。
他不断的呜呜叫着，奋力要挣扎开他身上的所有束缚。
谁知，他越挣扎，那些捆绑在身上的绳索，越是紧。
龙灏满心都是绝望，他不明白，龙寒樾绑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但凡能逃出他的魔爪，他一定要去父皇面前，去告发龙寒樾这个混蛋——
他正挣扎着呢，突然听见有人高喊一声。
“一拜天地……”
龙灏的身子，不由得勐然一颤。
一拜天地？
谁和谁在拜天地？
他这是在哪里？
他听这声音，感觉就是和他有一墙之隔的感觉。
一拜天地后，紧接着又二拜高堂。
龙灏渐渐的停止了挣扎，他听着那一墙之隔的宾客嘈杂声，听到了不少熟悉的声音。
他这才渐渐的缓过神来，外面正在拜着天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寒樾无疑了。
龙寒樾这个混蛋，他绑了自己，就是要用这种法子，以此来羞辱自己的吗？
可恶，真的太可恶了。
只要他能逃出去，他一定要去父皇面前，去揭发龙寒樾的罪行。
——
外面的厅堂，正是龙寒樾与凤栖染在举行着婚礼。
高堂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微服的皇上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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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9章 夫妻对拜
围观行礼的很多人，都是朝中大臣。
他们自然是认得皇上和皇后的，他们站着一旁，不敢乱说话，个个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许多人，心里都在感慨。
樾王就是得宠啊，这要是换成是其他皇子成婚，皇上还真不少微服出宫，亲自参加这个婚礼。
想当初，太子成婚时，皇上只传了圣旨，并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如今，与樾王相比，真可谓，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不少人的心思，开始渐渐浮动。
看来，太子下台，这是迟早的事了。
他们如今看明白了形势，肯定要好好的把握住樾王这个未来的储君，才是正经。
龙寒樾牵着凤栖染的手，在众目睽睽下，拜了天地，又拜了高堂。
婚礼进行的，异常顺利。
等到夫妻对拜的时候，龙寒樾握着凤栖染的双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原本有些激动的凤栖染，当即便不紧张了。
她反握住龙寒樾的手，暗暗给他鼓励。
龙寒樾一双眼眸，渐渐染上几分血色。
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可，凤栖染手掌传来的温度，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真的要和凤栖染成婚了，他真的拥有了他的小晔……
“夫妻对拜……”
两个人都是带着有些激动的心情，纷纷躬身对拜。
拜下去的那刻，凤栖染的眼角，不自觉的滴落了一颗泪水。
她从没想过，这一辈子，自己居然还有再次步入婚姻的这一天。
她更没想到，经历了那么惨痛的背叛与欺骗，她还可以再次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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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生，既幸运又坎坷。
幸运是龙寒樾带给她的，若不是他，她不可能会享受到如今的甜蜜幸福。
过去的那些坎坷，统统都过去了。
她要往前看，再不会被过去束缚。
程公公笑着喊了一声：“新人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然后龙寒樾便向皇上皇后看了一眼，牵着凤栖染的手，被人簇拥着，一步步走向属于他们的洞房。
奴仆丫鬟嬷嬷，跟着龙寒樾与凤栖染，纷纷入了洞房。
凤栖染被扶着坐在了床榻边，嬷嬷捏着凤栖染衣襟的一角平摊铺开，然后扯着龙寒樾的衣襟压上去。
龙寒樾微微怔愣一下，当即便阻止了嬷嬷。
他蹙眉看向嬷嬷问：“这是什么意思？”
嬷嬷笑着解释：“王爷，这都是洞房里的一些习俗。俗称坐福，在这个习俗中，新郎要用自己的衣襟压住新娘的衣襟，寓意着男方的地位。您是王爷，自然是要在王妃之上的……”
嬷嬷笑着，欲要捏着龙寒樾的衣襟再次压上去。
龙寒樾脸色一变，一把将自己的衣襟给拽走。
“难道就不能平起平坐？本王不希望，让本王的王妃受这个委屈，嬷嬷这个礼数，大可不必。”
嬷嬷的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屋内的其他人，更是一脸惊诧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不以为然，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这是本王的洞房，一切都是本王说了算。你们不许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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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0章 喜欢妻管严
嬷嬷一脸为难：“可这，古往今来都没有这样的。男子注定，是要比女子高一等的。更何况你是王爷呢……这个规矩，若是破了，恐怕会对王爷你不利啊。”
龙寒樾挑眉，眼底带了几分怒意，看向嬷嬷。
“本王倒是想问，究竟会有什么不利？”
嬷嬷察觉到了樾王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她吓得脸色，微微的白了白。
而后，她颤着声音回道：“就是……奴婢怕……怕将来王爷会压不住王妃……那个，容易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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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那个赵将军成婚时，就是不在乎这些虚礼，结果他娶了一个母老虎的夫人。赵将军现在，在整个京都城都是出了名的怕夫人……”
“您是王爷，这将来……将来的造化大着呢。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给压了下去呢，所以奴婢还是请王爷三思啊。”
凤栖染闻言，不由得噗嗤一笑。
她扯了扯龙寒樾的衣袖，娇嗔的笑道：“王爷，你想当妻管严啊？还是算了，就让嬷嬷照规矩做吧。”
嬷嬷眼眸一亮，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新娘子都发话了，这下子樾王该松口，让她照着规矩办了吧？
谁知道，下一刻龙寒樾却摇头。
“本王倒是想试试，被你管的滋味。所以，这个坐福的礼仪，还是免了吧……”
凤栖染不由得微微一怔，当即她便抿唇，低声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里便渐渐的涌出一些泪光。
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她活了这么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人给宠到了心尖上。
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喜欢妻管严？
四周的一众奴仆，皆都傻了。
嬷嬷更是直接跪了，她惊骇不已的看着龙寒樾。
“樾……樾王……这……这如何使得啊？您这样做，是会招人笑话的……那赵将军，都不知道被人笑了多少年了。”
龙寒樾眉眼中，带着怒意，看向那个嬷嬷。
“本王说可以，那就可以。你若是再废话，本王这就让人，将你拖出去，赏你五十板子……”
这个嬷嬷的身子，勐然一颤。
她的脸色，当即便煞白。
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龙寒樾握住了凤栖染的手，挑眉看向那吓傻了的嬷嬷。
“还不赶紧继续……王妃可是空了一天的肚子，流程赶紧走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这个洞房是本王的，自然是要本王说了算，你们谁要是再有半点意见，本王这就将你们全都轰出去。”
众人见樾王发怒了，全都匍匐跪地说不敢。
有人扯了扯那个嬷嬷的衣袖，让她就按照樾王说的办，别再招惹樾王了。
那个嬷嬷额头冒着很多汗珠，脸色惨白似鬼。
她颤巍巍的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
“老……老奴遵命……”
嬷嬷欲要从地上爬起来，谁知双腿发软，她心里怕的要命，跌倒了好几次，就是爬不起来。
凤栖染见了，不由得叹息一声。
她让两个丫头，去搀扶起了嬷嬷。
“嬷嬷勿怪，王爷他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不想洞房礼仪太繁琐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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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1章 出来陪我们喝一杯
“今日是我们大婚，我们两个都没有太多忌讳。所以，你大可不必惶恐，一切从简就是。”
凤栖染说这话，几乎是温和着声音说的。
这和龙寒樾冰冷的声音相比，对于屋内的众多奴才来说，简直犹如天籁。
那个嬷嬷，眼底满是感激。
这个樾王妃娘娘，是在给她台阶下呢。
这位樾王妃，可真是个好人啊。
嬷嬷感激不已的，低声应了：“哎哎，是老奴煳涂了。老奴这就将洞房礼仪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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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这才满意了几分，脸上的冷意，也不自觉的褪了几分。
他的脸色一缓和，屋内的奴才，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许多人，都对这个樾王妃产生了感激之心。
嬷嬷当即便免了很多皇家礼仪，直接切入了到了掀盖头这一部分。
这个流程，让龙寒樾特别的满意。
他接过了喜杆，让管家打赏嬷嬷，以及屋内的其他奴才。
众人纷纷欢呼声一片，便是在这欢呼声中，龙寒樾拿着喜杆，一点点挑开了凤栖染头上的红盖头。
凤栖染的一双美眸，缓缓的朝着龙寒樾望过去。
龙寒樾不由得，眸光一亮，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今日的栖栖，格外美丽。
他心底，不由得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这一刻，他心里眼里，再也融不进去任何人。
他的心炙热无比，眼眸里闪烁的光，满是浓烈的炽热。
阿狸从外面入内，让屋内的奴才们，纷纷都悄悄离开。
奴才们见樾王看着王妃，几乎都痴了的模样，他们哪里敢再打扰樾王。
每个人都蹑手蹑脚的退出去，阿狸勾唇笑着，最后一个出去，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龙寒樾丢了手中的喜杆，一把将凤栖染揽入了怀里。
凤栖染的脸颊，不由得勐然红了。
他看着她脸颊上的红霞漫天，不由得心神一荡。
低下头来，他便要吻上她的红唇。
凤栖染的呼吸一窒，她的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襟，她眼底满是慌乱。
眼看着龙寒樾的薄唇，将要贴上来，谁知道却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樾儿，朕和你母后来看你们了，时间还那么早，你出来陪我们喝一杯。”皇上的声音，从外面缓缓的传进来。
皇后站在皇上身侧，咬着唇瓣在努力憋笑。
皇上这个腹黑的，他刚刚听说，樾儿赶走了屋内的所有奴才。
他当即便让其他的皇子，去闹洞房。
谁知，樾儿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愿意跑来打扰樾王。
虽然大家都是皇子，都是兄弟，可龙寒樾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根本就没人敢过来，闹龙寒樾的洞房。
皇上捏了捏自己的胡子，觉得洞房必须得闹一闹才吉利。
既然没人敢去惹龙寒樾，那他这个皇上，只能亲自担起这个重任了。
所以，这位皇帝陛下，当即便拉着皇后，到了喜房这边。
不由分说，非要喊龙寒樾陪他喝酒。
如果龙寒樾不出来，恐怕他会一直喊下去。
到最后，估计他都能将圣旨给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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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2章 记得要等我回来
龙寒樾今日，若是想好好的享受洞房花烛，那基本是不可能了。
皇后摇头，不由得暗暗一叹。
为自己的儿子，悄悄的捏了一把汗。
——
龙寒樾刚要亲吻凤栖染的动作，勐然一顿。
他眼底，掠过几分恼意。
凤栖染听出是皇上的声音，她一把将龙寒樾推开，掀了被褥便藏到了床榻里。
龙寒樾无奈的抿唇一笑：“你这是干什么？”
“皇上在外面喊你，你快点出去陪他喝酒去吧……”凤栖染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回道。
龙寒樾撇了撇嘴，有些可怜的说道：“我不想喝酒，我现在只想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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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不小心岔了气，忍不住的低声咳嗽了几声。
龙寒樾靠近，轻轻的给她拍了拍嵴背。
凤栖染的一张脸涨红，气恼的厉害。
“你这人，谁和你一样，那么早洞房啊。人家一般成婚，不都是要出去敬酒的吗？你倒好，那满院的宾客还没走呢，你就想着那事……”
“你赶紧出去，和皇上喝酒去。我可不想日后，遭了别人的笑话……”
龙寒樾挑眉，嗤笑一声。
“我是王爷，谁敢让我敬酒……栖栖，你这属于有些无理取闹了啊。乖，咱别闹了，我就只想抱抱你，亲亲你……”
凤栖染听着他这露骨，丝毫没有遮掩的情话，整个脸颊都红透了。
全身上下，都是冒着热气。
那热气，犹如是一把火一样，几乎将她这个人都要燃烧了起来。
她恼羞不已，冲着龙寒樾低斥：“混蛋……”
两个人正打情骂俏呢，皇上在外面，又喊了一句。
“樾儿，你怎么还不出来？你要是再不出来陪朕喝酒，朕这就进去，亲自将你给逮出来了。”
凤栖染一听这话，彻底急了。
若是让皇上进来了，那她今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她一掀被褥，一双眼几乎是瞪着龙寒樾的。
“你……你要是再不出去，你以后就别想进我的房间了。”
龙寒樾当即便怂了，他无奈的勾唇笑道。
“栖栖，你这一招够狠啊。好吧，我就出去，和我那皇帝老子喝几杯去。你记得要等我回来啊……”
他说着，便捏住凤栖染的下颌，快速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她几乎没有任何停留，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没给凤栖染一点反应的机会。
凤栖染摸了摸唇角，他残留下的余温，勾唇甜蜜的笑了起来。
——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龙寒樾的脸色便变了。
原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在迈出房间的那一刻，彻底成了黑炭。
龙寒樾便黑着一张脸，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皇上从门缝里，偷偷瞥了眼室内。
龙寒樾见了，动作快速的关上了房门。
他的栖栖那么美，他绝对不会让其他人，见到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她新娘装扮的样子，只有他有这个眼福看到。
龙寒樾遮住皇上的视线，当即便趋步上前，微微躬身给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礼。
“父皇母后，天色不早了，不如儿臣亲自送你们回宫吧，你们也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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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3章 皇上灌酒
皇上岂会不知道，自己儿子打的什么主意。
他这是嫌他们碍事，所以才让他们回宫呢。
皇上心里，藏了腹黑的小心思，他有心，想要捉弄这个儿子一番。
所以，他轻轻摇头，略有感慨的拍了拍龙寒樾的肩膀。
“今天你成婚，朕心里高兴。我们父子两，好久没坐一起，好好喝喝酒，谈谈心了。今天，我们爷俩无论如何，也要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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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抽了抽嘴角，求救似的看向皇后。
皇后面对他的求救，有些爱莫能助的摇头。
“本宫是无法左右一个皇帝的主意的……”
皇上的脸色，当即便沉了沉。
“怎么，樾王不想陪朕喝酒？如果是这样，那朕就只有喊樾王妃出来，陪朕喝酒了。”
皇上这下子，彻底捏住了龙寒樾的软肋。
龙寒樾连忙应了：“儿臣陪父皇喝酒就是……”
皇上挑了挑眉，臭小子，还真觉得他这个皇帝好煳弄啊？
呵，要是治不了他，他可就白当皇帝这么多年了。
于是，皇上拉了龙寒樾去了宴席那里。
众多文武大臣，纷纷惊诧不已的看着，皇上一杯杯的灌樾王酒水。
没人敢劝，更没人敢阻止。
皇后在一旁，看的心急。
她按捺不住，低声求了皇上几句。
岂知皇上，完全置之不理。
皇后恼了，紧紧的攥着帕子，无比恼怒的看着皇上。
皇上故意视而不见，狠了心的，继续灌酒。
龙寒樾足足喝了两斤酒，这么多的酒，直接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
皇上可是没有心软，一杯杯不停的灌着龙寒樾酒水。
龙寒樾这下子，可是被皇上这个亲爹，给坑惨了。
皇上不走，其他的宾客，自然也不能走。
那么多双眼睛，从头至尾，都在看着皇上灌樾王酒水——
直到龙寒樾脚下一个趔趄，皇上才心满意足的停了灌酒。
他笑眯眯的看着龙寒樾问：“樾儿，你今日开心吗？”
龙寒樾打了一个酒嗝，老老实实的回道：“开心……”
“那父皇让你喝酒，你开心?”皇上接着问。
龙寒樾缓缓的点了点头。
皇上当即便龙颜大悦，大手一挥，便放了龙寒樾，让他回去洞房吧。
龙寒樾眼眸一亮，满心涌起喜悦的光芒。
谁知，他刚刚转身，只觉得脑袋一片昏沉。
身形晃悠了几下，差点没摔倒在地。
皇后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趋步上前去扶龙寒樾。
阿狸先皇后一步，搀扶住了龙寒樾。
皇后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她眼底含着怨气，扭头看向皇上。
皇上摸了摸鼻子，看着现在有些狼狈的儿子，他心底不由得升起几分心虚。
他是不是貌似，做的有些过分了？
但是，即使过了，他是皇上，也断不会人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他还是假装看不见皇后脸上的怒意，冲着阿狸吩咐：“扶你们家王爷去洞房吧……”
阿狸低垂眼帘，轻声应了。
王爷醉成这幅模样，如何还能洞房啊？
王妃娘娘恐怕要受累照顾王爷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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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4章 真的喝醉了
如果王爷明日醒来，得知他的洞房花烛夜，居然是这样度过的。
王爷不得气炸了？
阿狸简直不敢想，明日那地动山摇的一刻。
他敛回思绪，没有耽搁，当即便扶着龙寒樾离开了宴席这边。
皇上缓缓的站起身，扭头看向一直都脸色难看的皇后。
“皇后，我们回宫吧……”
皇后带了几分幽怨，扫了眼皇上。
“你将樾儿灌得酩酊大醉，他今日还怎么洞房啊？估计这一夜，染儿都得照顾他，不得入睡了……”
“反正臣妾不管，臣妾要留在樾王府，随时关注着他们的情况。樾儿好不容易成了婚，结果没有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你看看他明日，会不会怪你……”
皇上听了，不由得脸色一僵。
他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呢。
他佯装带了几分严厉，看向皇后。
“简直胡闹，你身为堂堂一国皇后，怎能随便留宿在宫外呢？朕灌醉樾儿，全当是为他好……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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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
她的眼圈，不禁一红。
哽咽着声音反驳：“臣妾就是胡闹了，皇上要杀要剐，臣妾悉听尊便。反正，今晚臣妾是不会离开樾王府的。皇上若是要问罪臣妾，只管将臣妾抓起来，杀了了事。”
皇上见皇后这幅蛮横不讲理的模样，他气的脸色一沉。
“你……你这纯粹是无理取闹。”
“皇上说完无理取闹，那就是我无理取闹了。反正臣妾今晚就是不回去了，大不了皇上你治我一个欺君之罪呗。”皇后说完，再不搭理皇上，让人红玉扶着，离开了宴席这边，朝着樾王府的后院而去。
一众文武大臣，纷纷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皇上气的，脸色煞白。
气哼哼的让人摆驾，当即便离开了樾王府。
皇后没有理会，皇上到底有没有回宫。
她让红玉去打听，樾王那边的情况。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红玉进来禀告。
“娘娘，奴婢打听了，说是樾王是真的喝醉了，现在正吐着呢。”
皇后听了，气的心口直发疼。
她无可奈何的看向红玉，咬牙切齿的发着牢骚。
“你说皇上，是不是特别过分？樾儿好不容易成婚，娶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回来，结果他却突然给樾儿摆了这么一道。”
“那个老东西，可真是越老越坏……本宫还就住在樾王府，不回去了。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红玉眼底，闪过几分迟疑。
“娘娘，若是你不回宫，万一皇上他……又去宠幸了旁的妃嫔，那该怎么办？”
皇后不由得冷笑一声：“他爱宠幸谁，就去宠幸谁去。本宫活了半辈子，早就不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恩宠了。本宫还就真不在乎了……”
皇后说着，便扭头去了内室，开始让人拆了妆发，更衣洗漱休息。
这一夜，皇后几乎都没怎么睡好。
皇上那边，自然也是不好过的。
这些日子，他几乎夜夜都与皇后同塌而眠，他几乎都已经习惯了，有皇后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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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5章 宫里有几个不安分的
结果，这突然身边没了皇后的陪伴，皇上只觉得心里空荡荡。
他到了凤禧宫，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皇后回宫。
皇上气的，咬牙切齿看向程公公：“皇后这脾气，如今真是大了啊，难道在她心里，朕还没有樾王重要吗？”
“她若是不想回来，那就永远都别回来了。程公公，摆驾朕要去其他妃嫔那里……”
他就不信，他宠幸那些年轻的妃嫔，皇后会没有任何危机感。
这女人啊，可真是不能惯着。
他越是纵容她，她越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皇上当即便去了年轻的妃嫔那里过夜。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这件事便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皇后听了，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皇上爱宠幸谁就宠幸谁，以后这种事，不必让人来禀告本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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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眼底，掠过几分担忧。
“娘娘，宫里有几个不安分的，若是此次，皇上真的宠幸了她们，恐怕这以后，刚刚平静的后宫，又该泛起波澜了。”
惠贵人死了后，后宫妃嫔很是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些低位的妃子，皆都不敢兴风作浪，唯恐会步了惠贵人的后尘。
又加上，皇上这段日子，独宠皇后，
所以那些人，更不敢弄出什么幺蛾子，
这段时间的后宫，可谓是风平浪静——
但是，若是今晚，皇上去宠幸了他人，宫内的格局，恐怕又会发生改变了。
皇后脱了鞋子，缓缓的上了床榻。
“别再提起他了，本宫从现在开始，不想听到关于皇上的任何消息……”
红玉见皇后，确实是有些恼了。
她当即不敢再劝，她低声应了，躬着身子便退了出去。
皇后躺在床榻上，望着床幔床顶，一双眼眸慢慢的红了。
她就知道，她不该对那个男人，心存幻想。
以前年轻的时候，她就没少伤心难过。
如今年纪大了，她也该看开点，不再执着于那些可笑的情情爱爱了。
——
凤栖染脱下了嫁衣，足足照顾了醉酒的龙寒樾一夜。
龙寒樾是真的喝醉了，醉的一塌煳涂。
他抱着凤栖染，完全是不撒手，有好几次，都险些吐到了凤栖染的身上。
凤栖染满眼都是无奈，任劳任怨的照顾着这个酒鬼。
她捏了捏龙寒樾的鼻子，低声笑道：“你不是说，自己千杯不醉吗？怎么今晚，会被你皇帝老子，给灌得酩酊大醉？”
“感情你的千杯不醉，都是吹嘘之言吧？”
龙寒樾紧紧的抱着凤栖染的腰身，嘟囔着回了一句：“本王高兴，因为高兴，所以才控制不住，一不小心就喝大了。本王真的是千杯不醉的……栖栖，你个小坏蛋，千万别看不起本王，故意嘲笑本王啊。”
凤栖染撇撇嘴，拍了拍他搂着自己腰身的手掌。
“快点松开我，我去给你倒杯水去……”
龙寒樾摇头，有些耍赖的回道：“不……我不松开……我一松开手，恐怕你就会消失不见了。”
凤栖染不由得，带了几分好笑。
“我如今人都嫁给你了，我还能消失在哪里去……听话，你这样抱着我，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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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6章 让本王再睡一会儿
龙寒樾抿着薄唇，依旧摇头。
他特别孩子气的回道。
“不松不松，就是不松。”
凤栖染无语至极，她没有法子，只得喊了外面候着的奴才，倒了一杯水端进来，
她接了水杯，让那奴才出去，然后哄着龙寒樾喝了一些温水。
谁知道，这家伙看着是醉的厉害，却不入睡，抱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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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都是一些什么话呢，凤栖染也听不太清楚。
他几乎是从小时候，说到了长大。
不知不觉，凤栖染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她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依偎在他肩膀，便任由他抱着，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凤栖染只觉得肩头那里，酸痛的厉害。
她低声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醒来。
却不想，某个人正枕着她的胳膊，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凤栖染蹙眉，她试图动了动自己的手臂。
岂知，她越动，他搂的越紧。
凤栖染试着，推了推龙寒樾。
龙寒樾不悦的拧眉，低声呢喃了一句：“栖栖别闹，让本王再睡一会儿……好困。”
凤栖染苦笑一声，这个家伙，不是醉了吗？
他怎么还记得，自己在他身边？
这就是人醉了，心没醉吗？
凤栖染心底，不由得涌起一些幸福。
她抬眸看向纱幔外面，从窗户那里，渗透进来的阳光。
顿时觉得，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上，都觉得暖洋洋的。
看着看着，困意又缓缓席卷上来。
她闭上眼睛，又缓缓的睡去。
龙寒樾睁开眼睛醒来时，便看见自己抱着凤栖染的一只手臂。
凤栖染的眉头紧蹙，似乎是非常痛苦的样子。
龙寒樾连忙松了她的手臂，缓缓的坐起身来。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迷惘。
昨晚上被皇上灌醉的画面，一点点浮现在他脑海。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
他这是醉了一夜，让栖栖照顾了一夜啊？
好好的一个洞房花烛，却让自己的皇帝老子，给搅了个彻彻底底。
龙寒樾不由得感到头疼，他真怀疑，自己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吧？
这世上，哪有这么整儿子的老子？
龙寒樾是气的要命，他低头看了眼神色憔悴的凤栖染。
他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心疼。
他不忍打扰凤栖染休息，根本不敢与她亲近，非常憋屈的蹑手蹑脚起了身，下了床榻。
他随意拿了一个外袍裹住，便离开了房间。
韩久在外面守着，见龙寒樾出来了，他连忙迎上来。
“王爷，你可算是醒了……”
龙寒樾扭头，瞥了眼身后的房间。
“让人守在这里，不得让任何人，进去打扰王妃休息……”
韩久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那个王爷，今日可是你们大婚的第二天，按照规矩，你和王妃可是要入宫，给皇上皇后，还有太后敬茶的……”
龙寒樾蹙眉，抿着薄唇回了一句。
“你派人去宫里传话，就说本王昨日醉的厉害，醉到现在还没醒……父皇若是听了，本王就不信，他不会有半分心虚。他若敢找本王麻烦，本王就装病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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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7章 正醉生梦死呢
父皇搅了他的洞房花烛，让他醉的不省人事，他就不信父皇心里没有半分愧疚。
敬茶什么的，那就免了。
反正，这一切都是父皇造成的。
他就不信，父皇还能因为这事，而怪罪于他。
龙寒樾当即便去了武场练武，去的路上，他询问了龙灏的情况。
韩久当即便笑着回了：“王爷昨日，让属下缠着李铭远，属下不负众望，没让他踏进樾王府半步。”
“太子那里，阿狸按照王爷吩咐的，趁着太子不备，药昏了他。后来，阿狸将他装入一个箱子里，放在了喜堂的隔壁。你拜完堂之后，阿狸就派人，将太子搬出了樾王府。太子如今在那香园，正醉生梦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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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听了，眼底掠过几分笑意。
“嗯，派人盯住那里，适当的时候，就安排人撞破太子的好事吧。”
韩久抱拳应了，当即便去办事了。
龙寒樾心情稍微好转几分，去了练武场练武。
等到他练武回来，红玉早在那里等着他了。
红玉见到樾王，躬身行礼：“王爷……”
龙寒樾一怔，眼底掠过几分诧异看着红玉。
“你怎么在这里？你昨天没回去？你不回去，母后那里没人伺候怎么办？”
红玉笑着回道：“王爷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吧？娘娘她昨日没回去，在樾王府住了下来。”
龙寒樾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红玉：“母后昨晚没回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往今来，就没有皇后住在宫外的。父皇他怎么同意，让母后留在这里的……”
红玉叹息一声，眼底闪过几分无奈。
“哎，娘娘这是和皇上在怄气呢。昨晚，皇上故意灌醉了王爷，娘娘心疼了，说什么也不愿和皇上回宫。皇上怒气冲冲的回了宫，当晚便宠幸了赵婕妤。”
“听说这一大早，就封了赵婕妤为赵嫔。还赐了景福宫给赵嫔住……皇上这是，恼了娘娘。王爷你可得想法子劝劝娘娘，让她赶紧回宫吧，否则，皇上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事，来气娘娘呢。”
龙寒樾着实没想到，因为他的事，父皇和母后彻底起了矛盾。
他蹙眉，脸色微微沉了沉。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父皇坐在皇位上几十年，高高在上唯吾独尊惯了。
他只喜欢别人顺从，却不喜欢有人忤逆他，与他作对。
所以，母后这样与他硬着来，只有坏处，绝对没有好处。
僵持的时间长了，两个人都不肯放下身段认错，久而久之就特别容易出问题，让别人钻了空子。
龙寒樾当即便去了皇后那里。
皇后见龙寒樾来了，当即勾唇便笑了。
她放下茶盏，连忙拉住了龙寒樾的手。
“樾儿昨日休息的如何？宿醉一夜，有没有头疼？本宫让红玉去给你煮一些解酒汤来，你先喝了，再用早膳吧。”
龙寒樾冲着皇后点头：“儿臣听母后的安排……”
“好，红玉你去让人安排醒酒汤过来，另外派人去看看，如果樾王妃醒了，就请她过来一起用膳。”皇后笑着看向红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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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8章 给母后生个孙子
红玉知道，樾王定会规劝皇后的。
所以她松了一口气，欣然应了，缓缓的退了出去。
谁知，在她临走时，樾王却喊住了她，低声吩咐：“如果王妃没醒，就别打扰她睡觉。”
红玉抿唇一笑，眼底满是羡慕。
“王爷对王妃，还真是体贴入微啊。这婚后的第一天，就这么宠着王妃，不知道这天下的女子，得有多羡慕王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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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低声咳嗽了一下，呐呐的解释了一句。
“她昨晚照顾醉酒的本王，是有些累着了……”
“呵……是，奴婢明白的。王爷不用解释了，奴婢都懂得。”红玉低声笑着，退出了房间。
龙寒樾的耳尖，不自觉的红了。
他指着离去的红玉，扭头看向皇后。
“母后，这红玉姑姑是越来越胆大了啊，她都敢拿儿臣玩笑了。”
皇后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她啊，别说拿你玩笑了，她如今都敢取笑本宫了。”
龙寒樾的脸庞，几乎都红透了。
“母后寻个机会，还是得管教管教红玉姑姑……”
皇后含笑点头：“好，本宫定会好好管教她。”
她亲自泡了一杯茶，端到了龙寒樾的面前。
龙寒樾捧着茶盏，低声问：“母后，你什么时候回宫？父皇那样的脾气，是断断不会主动低头的。你若是迟迟不回宫，恐怕宫里的那些人，又该兴风作浪了。”
皇后听了，不由得轻轻眯眸。
她看向龙寒樾，一字一顿问道：“樾儿，母后之所以和你父皇生气，真的是恼他不敢在你新婚之夜就将你灌醉。你好不容易成了婚，那么美好的洞房花烛夜，都被他给破坏了。”
“母后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樾儿，这些年，母后每每看着他宠幸宫人妃嫔，心底早已是麻木的了。现在都一把年纪了，你觉得母后还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恩宠吗？”
“只要你以后，能和染儿好好过日子，再给母后生个孙子，母后这心里就没有任何遗憾了。你放心吧，母后自己知道分寸的，明日母后就回宫。”
龙寒樾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低声轻咳一声。
“母后这说的好好的，怎么又扯到了儿臣身上……”
看着龙寒樾有些羞涩的脸庞，皇后笑得合不拢嘴。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红玉回来禀告，说是凤栖染还没醒来。
皇后便和龙寒樾用了早膳。
早膳用好后，龙寒樾离开了皇后这里，便回了婚房。
门口守着两个丫鬟，她们见到龙寒樾，纷纷屈膝行礼。
“王爷……”
“王妃还没醒来?”龙寒樾低声问。
她们缓缓摇头：“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龙寒樾挥挥手，让她们两个退下，他抬起手臂推开了房门。
谁知道，当他踏入房内，走向床榻上。
床榻那里，却空空如也，凤栖染早已不知所踪。
龙寒樾的脸色，陡然一沉。
“栖栖……”
他几乎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见到凤栖染的半个影子。
龙寒樾连忙出了房门，拦住了那两个将要离去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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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9章 应该是毒粉
“屋里根本就没人，你们是怎么守着王妃的？王妃她去了哪里？”
岂知，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剑光，朝着他快速袭来。
龙寒樾连忙闪躲开来，便见那两个丫鬟，从腰间抽出了长剑，纷纷朝着他攻击而来。
这两个丫鬟，根本就不是龙寒樾的对手。
龙寒樾出手极快，不过是五招之内，便将两个人给制服。
他狠狠的将她们踹到脚下，阴沉着脸色问：“你们到底是谁？栖栖是不是被你们给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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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等人，听到打斗声，也纷纷及时赶过来。
当他看见，地上被制服的两个丫鬟时。
他眼底满是惊骇：“怎么是你们？你们可是从宫里便跟着王爷一直到现在的，你们怎能背叛了王爷？”
两个丫鬟的目光，略微呈现出几分呆滞。
龙寒樾看着她们的状态很不对劲，他不禁微微蹙眉。
“她们这是被人控制了心智吗？”
韩久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趋步上前，盯着她们两个的眼睛瞧。
却不想，那两个丫鬟眼里，突然面露凶光，冲着韩久诡异一笑。
“没错，凤栖染就是被我们的人给掳走的。至于你想知道谁是幕后凶手，那就只能到地底下才能找出答桉了。”
其中一个丫鬟说着，便朝着韩久撒去一些药粉。
龙寒樾动作快速的，拎着韩久的衣领，将他给拽开了。
韩久心里一阵惧怕，他惨白着脸看向龙寒樾。
“王爷，还好你及时将我给拽开了……她们这是撒的什么药粉？”
龙寒樾眼眸阴鸷：“应该是毒粉……”
韩久的心，咯噔一跳，他脸上漫上几分恼怒，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两个丫鬟。
“你们是想找死吗？”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那两个丫鬟的身体，便砰然倒地。
她们的嘴角，纷纷流淌出黑紫色的血。
韩久张了张嘴，整个人都怔愣在原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阿狸眼眸晦暗，沉吟半晌，缓缓的吐了几个字。
“这两个人，恐怕是中了巫蛊之术……”
“素来听闻巫蛊之术，诡异至极。如今看来，倒真是不容小觑。这巫蛊之术，若是施展起来，可杀人于无形。所有人都有可能，会是施蛊之人的傀儡。”
韩久胆战心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龙寒樾。
“王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龙寒樾的脸色，变的铁青。
他握着拳头，看向韩久低声吩咐。
“吩咐下去，让人将太子府以及香园，统统都给本王包围住……”
阿狸趋步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王爷认为，是太子的人绑架了王妃？”
龙寒樾眼底，迸射出几分弑杀之气。
“除了龙灏，本王似乎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人……立即出发……传本王军令，即可将龙灏捉拿。”
阿狸眼底闪过几分犹豫：“王爷，龙灏现在毕竟还是太子，我们若是这样公然捉拿他，恐怕是有些不妥。”
龙寒樾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嗜血的杀气。
“他敢动栖栖一根手指头，纵然本王不要这天下，本王也要将他给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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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0章 太荒唐了
原本他以为，将龙灏送到了香园，他可以将龙灏这个太子荒唐的名头，给散播出去，让他失了天下民心。
却不想，龙灏他居然暗度陈仓，不知不觉让人将凤栖染给掠走了。
他这一招釜底抽薪，龙寒樾着实是大意了。
栖栖消失，他再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了。
若是他猜测的不错的话，原本被关入大牢的柳云潭，此刻也应该潜逃出天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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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没有柳云潭的相助，龙灏不可能会在他樾王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掠走栖栖。
韩久接了令，没有一点耽搁，速度极快的聚集了各路人马，纷纷朝着太子府和香园而去。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韩久回来禀告。
“王爷，太子还在香园……属下去的时候，他似乎还在美人乡里迷醉着。”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他当即便翻身上马，朝着香园而去。
香园的所有人，都被樾王府的兵马给包围了起来。
可以说，这香园里，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飞出去。
这个动静很大，几乎是震惊了半个京都城的人。
很快，便有人知道，太子龙灏在香园纸醉金迷了一夜。
百姓们纷纷低声议论：“这太子，也太荒唐了。堂堂一国太子，居然喜爱美色，到了这种地步。”
“是啊，风尘里的女子，那是太子能沾染的吗？太子府里那么多大家闺秀，他不喜欢，偏偏偷偷来香园，偷香窃玉？”
“啧啧，这太子还没登基呢，便如此荒淫。”
“这样的太子，若是让他登基，我们北楚岂不是要被他毁了？”
龙寒樾来的时候，香园四周，早已围满了许多百姓。
当那些百姓，看到樾王到了，他们纷纷匍匐跪地。
龙寒樾冷着一张脸，让众人起身。
而后，他让韩久，将这些人都给遣散。
他一步步拾阶而上，一步步走向了三楼包厢。
包厢门口，站着香园主管。
他见樾王来了，连忙趋步上前。
“王爷你可来了，太子到这会儿还没醒，奴才不敢进去，根本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
龙寒樾的眼眸一沉，他冷冷凝着主管：“你的意思是说，并没有进去，亲眼看着太子还在里面？”
那个主管的额头，布满汗水。
他颤着身子，向龙寒樾点头。
龙寒樾恼恨无比，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简直是废物……”
主管被吓坏了，连忙匍匐跪地。
“王爷息怒……”
龙寒樾一脚将他给踹开，而后他推开了房门，大跨步入内。
屋内伺候太子的女子，纷纷惊叫一声。
她们从床榻上爬下来，匍匐跪在地上，看都不敢看樾王一眼。
龙寒樾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一步步走向床榻那里。
他一把掀开窗幔，将匕首狠狠的钉在了床上。
他看着躺着床上，一直都在闭眼沉睡的龙灏。
龙寒樾将匕首拔出来，狠狠的扎向龙灏的大腿之处。
阿狸跟在后面，脸色微微一变，他趋步上前，便要阻止。
“王爷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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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1章 尸体凉了很久
龙灏毕竟是太子，若是王爷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伤了龙灏。
这件事若是闹到皇上那里，他家王爷根本就不占理。
龙寒樾的速度很快，阿狸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眼睁睁的看着，龙寒樾将匕首，狠狠的插入了龙灏的大腿上。
谁知，这一刀插下去，沉睡的龙灏，根本没有半分反应。
阿狸不禁微微蹙眉：“王爷，这个太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龙寒樾冷笑一声，抬手便撕掉了龙灏脸上的一块人皮。
“当然不对劲了，这个人早就死了……”
阿狸一惊，他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床榻上出现的陌生面容。
“这个人……他，他不是太子。”
龙寒樾丢了手中的面皮，缓缓的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几个风尘女子。
“你们从昨天晚上，就一直伺候这个男人？”
那几个女人，纷纷吓得花容失色。
她们没有任何犹豫，连忙朝着龙寒樾点头。
“是，我们一直都在伺候他。”
“他早就死了，难不成你们一直都没发现异常？尸体凉了很久，整个尸身几乎都出现了尸斑，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居然没有发现他死了？”龙寒樾眼底闪着杀气，一字一顿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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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女子，个个面色惨白。
她们红着眼睛，朝着龙寒樾摇头：“王爷，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是啊。昨晚太子被送来，我们便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太子非常满意我们的服侍，甚至还送了我们不少的赏赐呢。”
“对啊，太子睡得时候，还都好好的，还和我们有说有笑呢。”
“我们看太子睡得那么久，我们以为他是累坏了，所以我们一直都不敢去打扰他。我们没敢离开，就一直守在这里，等着太子的再次召幸。”
“呜呜，谁能想到，太子他居然死了啊。”
“错了，这个人不是太子啊。这是有人假冒的……”
“哦，幸好不是太子，否则我们就真的没有生路了。”
龙寒樾居高临下的，凝着这几个女人，有条不紊的解释。
他的唇角，缓缓的勾起。
他扭头看向韩久：“将这个女人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若是谁再不说实话，打死了事……”
几个女子吓坏了，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樾王……我们都是冤枉的啊。”
“是啊，我们都是无辜的，你不能滥杀无辜啊。”
“王爷饶命啊……”
龙寒樾将那把匕首，从尸体上拔出来。
他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匕首上的鲜血。
“本王这些年，在战场上杀得人不尽其数。本王杀得人，他们流的血，甚至比你们喝的水都要多。”
“本文从不会滥杀无辜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可本王也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的人。”
他说完这句，便将匕首，狠狠的丢在了那几个女子面前。
“不想死的话，尽早实话实说，否则，本王会一个一个，送你们下地狱。”
几个女子的身子，勐然一抖。
她们纷纷，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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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2章 闯入太子府
谁知，她们眼底刚刚出现几分犹豫。
突然就像是有一把锁子，将她们又给牢牢的控制住了。
她们眼底，纷纷出现几分迷离。
龙寒樾自然察觉到了她们的异样，他眸光不由得微微一沉。
看来，这几个人，也是中了巫蛊之术。
柳云潭绝对是从天牢里逃出来了。
唯有她，才能将巫蛊之术，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
龙寒樾知道，这些人不能逼得太紧。
如果太紧，她们的下场，只会和樾王府那两个丫鬟一样。
龙寒樾给阿狸使了一个眼色，阿狸微微颔首，暗暗应了。
而后，他却不再看她们一眼，便甩袖离去。
阿狸看着地上，跪着的这几个女子，眼底出现几分怜悯。
“王爷并不是要致你们于死地……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这其中的蹊跷之处罢了。”
“若你们能好好的招了，王爷肯定不会为难你们的。”
那几个女子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阿狸知道，她们的心智神识必定是被控制了。
他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当即便让韩久将几个女子押下去。
还没用刑罚呢，便有两个女子，吐出一口黑紫色的血，当场断气身亡。
韩久看着，那两个死的女子，脸色陡然一变。
他清晰的记得，那些断气身亡的女子，在死前有着和王府那两个丫鬟一样的死状。
生下的其他三个女子，韩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当即便将这件事，禀告给了龙寒樾。
龙寒樾骑着马，凝望着太子府的牌匾。
他扬起手上的马鞭，冲着下面的沉声吩咐：“将太子府的人，里里外外都给本王控制住。一个不许留，一个也不许让他们跑出去……”
太子府的管家，脸色勐然一变。
他拦着那些欲要闯入太子府的士兵，冲着龙寒樾大吼。
“樾王，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能随意带兵闯入的地方。太子自从参加樾王你的婚礼，便再也没有回来，关于太子的安危，樾王你要负全责。”
龙寒樾挑眉，眼底迸射出几分杀气。
“你的意思是说，是本王绑了太子了？”
管家眼底满是恐惧，他大着胆子回道：“反正太子，是去参加了王爷你的婚礼。他从昨晚都没有归来……樾王，你不得趁着太子不在，便带兵随意闯入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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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樾王你可知，你是犯了冒犯北楚储君的大罪。这个罪，不是你一个王爷，能够承担得起的。”
龙寒樾握着马鞭，冲着那个管家狠狠的甩了过去。
“本王今天，还就是冒犯了，有本事，你去亲自面圣，去告发本王……”
这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管家的身上。
管家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他跌倒在地，眼眸带着惊恐，眼睁睁的看着樾王骑着马，从他身上一跃而过，冲进了太子府。
樾王这一闯入，那些樾王府的兵马，也跟着闯入了太子府。
整个太子府，彻底的乱了起来。
秦凝羽看到骚乱动静，连忙让人去将院门给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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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3章 我这一觉是睡了多久啊
谁知道，那院门刚刚关上，便被一股大力给撞开。
院里的所有奴才，都被控制住。
秦凝羽脸色煞白的，跌坐在地。
这一刻，几乎天都要塌了。
绿婉那里，并不比秦凝羽好多少。
只不过，奇怪的是，樾王府的人，并没有找到绿婉。
这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不见。
龙寒樾眸光闪烁，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没有让人，再继续搜查绿婉的下落。
将太子府所有的人，都清空出来。
他开始让人，去找太子府所有的暗道与地宫。
寻找这些暗处的东西，耗时很长。
樾王府的人，几乎是翻遍了太子府的每个角落，皆都没有任何发现。
龙寒樾心底，越发的急躁。
谁知，便在这时，突然有人向他偷偷的传了一个纸条。
龙寒樾捏着那纸条，缓缓的展开。
那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这四个字的字迹，对于龙寒樾来说，似乎是有些熟悉，
他似乎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下一刻，鹤云的名字，陡然闯入他的脑海。
他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亮。
他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只要有鹤云在，栖栖应该就没事了。
他相信鹤云的本事，莫名的相信。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松懈，让人继续寻找着这太子府隐藏的蛛丝马迹。
——
凤栖染醒来时，只觉得脑袋一阵昏沉。
她缓缓的睁开眼来，四周是一片昏暗。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缓和了一下黑暗的视线。
突然，门口亮光那里，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影。
那人影，她看着有些熟悉。
离得近了，那熟悉的气息，也一点点的扑面而来。
凤栖染勾唇，冲着那人一笑。
“寒，我这一觉是睡了多久啊？怎么我醒过来，这屋子里都黑了？你怎么没有点灯啊？赶紧把灯点了，我肚子有些饿了，想要吃东西……”
一张熟悉的面容，一点点显露在她眼前。
凤栖染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
“昨晚为了照顾醉酒的你，我真是累坏了……以后，我可不许你再喝那么多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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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他的时候，凤栖染心底涌出几分疑惑。
龙寒樾身上的气味，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好像，有那么一点陌生。
她扭头，又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他许久。
这张脸，是她熟悉的。
她用手去摸，似乎也没有摸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男人不由得轻笑一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在摸什么呢？莫不是一觉醒过来，就想占我便宜？栖栖，你可真是饥不择食啊……”
凤栖染的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
这是熟悉的龙寒樾，他惯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是她多心了，她居然怀疑身边这人，不是龙寒樾？
呵……真是太多疑了。
她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语气带了几分娇嗔：“想起你昨晚，那副酩酊大醉的模样，我就生气。我气都气饱了，哪里饥不择食了？反正以后，你可不许再喝那么多酒，否则我就不让你，上我的床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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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4章 请你速速离开
男人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僵。
他眼底闪过几分复杂的光，他低头看了眼凤栖染那明媚的笑容。
他不由得觉得，一阵恍惚。
他真是没想到，原来凤栖染与龙寒樾相处的时候，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娇俏的样子。
娇俏的模样，再配上那绝色的容颜。
似乎，换上哪个男人，都会沉醉在她这个温柔乡里吧？
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肩头。
沙哑着声音应了一声：“嗯，你放心，以后我做什么，都会征求你的同意。”
凤栖染抿唇，低声一笑。
“那么乖啊？”
“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男人低声回道。
凤栖染眉眼弯弯，顿时觉得幸福极了。
她扭头，凝着龙寒樾那张俊美的脸庞。
“你醒来的时候，头有没有疼？我这里有一些醒酒丸，你要不要吃一点？”
龙寒樾冲着她摇头，温声问道：“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我早就醒酒了……你先在这里躺着，我吩咐人去给你弄吃的去。”
凤栖染轻轻点头，凝着龙寒樾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离开的时候，房门又被关上了。
屋内顿时漆黑一片，凤栖染有些恼怒的低声呢喃：“这人也不知道点个灯，真是的……”
她说着，下了床，摸索着去找蜡烛之类的东西。
可惜，她在屋内转了好几圈，别说蜡烛了，便是连一个桌子，一个板凳，她都没能摸到。
凤栖染不由得蹙眉，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明明记得，距离床榻不远处，是有一个桌子的。
而且桌子上，是搁放了一个琉璃灯的。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龙寒樾这是把她带到了其他地方吗？
这里，究竟是哪里？
她缓缓的扭头看向四周，却发现这屋子里似乎是没窗户吗？
整个屋子，只要门被关上，几乎是没有一点亮光透进来。
凤栖染抿着唇瓣，当即便摸索着朝着房门那里走去。
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她用了不少的时间，才找到了门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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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扣住门沿，想要拉开门时，那门纹丝不动，她根本就拉不开。
她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这个门是被人从关上给锁上了。
若是外面不给她开门，她根本就出不去。
凤栖染想不明白，龙寒樾为什么要将她关在这里——
她握着拳头，开始狠狠的砸门。
“开门……让我出去。”
谁知道，她刚刚砸了两下，门外便响起几分响动。
不多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
那女人，似乎在和守门的侍卫在说话。
“这里面住的是谁啊？”
守门的侍卫，沉声回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女人传出轻微的惊吓声音：“好，我这就走。那你们知道，太子去哪儿了吗？”
守门的侍卫，神色一禀，举起刀剑，便要朝着那女人砍去。
女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啊……别杀我，我可是太子的女人，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太子的孩子。你们若是伤了我半根毫毛，太子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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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5章 屋里为什么这么黑
凤栖染在里面，隐隐的听到了太子几个字。
她的面色，不由得陡然一变。
太子？龙灏？
这是龙灏的地盘？
那刚刚出去的那个人，他不是龙寒樾吗？
这怎么可能呢？凤栖染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她紧紧的贴在门后面，压着惊骇的心绪，继续探听着外面的动静。
两个侍卫，连忙看了眼屋内，他们唯恐怕凤栖染听见了这女子的话，泄露了其中的秘密。
所以，他们走近那女子，低声警告。
“赶紧走，若是你再多言一句，即使我们将你给杀了，太子也不会怪罪于我们。这屋里的人，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你若是想活命，有多远就要走多远。”
那女子连忙点头，惨白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胆战心惊的离开了这里。
在走过一个拐角，女子脸上原本惶恐不安的神色，顿时变得平静了下来。
她靠在角落处，偷偷的朝着那边又看了一眼。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绿婉。
天还未亮时，她在太子府的后门，偶遇了归来的太子。
当时太子浑身滚烫，满身狼藉。
太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了一处空房子内，与她同了房。
事后，太子唯恐自己孟浪，会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便将她抱起，拿了一块布遮住了她的眼睛，将她给带到了这不知名的地下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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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人，将她安置在了一个房间内，又让一个大夫给她把了脉。
确定了她没有动胎气，太子才离开。
后来，她久不见太子归来，便出去寻找太子。
却不想，无意中居然被她窥视了一个大秘密。
太子转换成了龙寒樾的面容，进了一个暗室。
她当时看到这一幕，几乎都惊呆了。
她想不通，太子为何要装扮成龙寒樾的样子，去了那个暗室。
那个暗室里，太子究竟藏了谁？
为了弄清楚这其中的蹊跷，绿婉铤而走险，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去了那个暗室门口。
她是故意将太子的身份，大声嚷嚷出去的。
无论那暗室里面的人是谁，估计都已经识破了太子的伪装。
绿婉暗暗定下心神，扫了一眼四周。
趁着太子还没回来，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绿婉刚刚离开，龙灏便端着餐盘，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两个侍卫看到太子，纷纷跪下行礼。
“殿下……”
“里面的人怎么样？没有闹出什么动静吧？”龙灏低声问。
侍卫缓缓摇头：“还挺安静的。应该是相信了殿下你的身份……”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笑意。
“嗯，孤知道了。把门打开吧……”
侍卫将门打开，龙灏端着餐盘，缓缓入内。
凤栖染早已从门口走回去，坐在了床榻边。
她按捺住心底的恼恨，打算先不揭穿龙灏。
她倒要看看，龙灏到底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龙灏端着餐盘，一步步靠近床榻那边。
凤栖染出声问：“这屋里为什么这么黑？寒，这个房间，应该不是我们的新房吧？”
龙灏眸光闪烁，他早就料到凤栖染会产生怀疑，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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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6章 非常乐意伺候你
“这里的确不是我们的婚房……我怕父皇再想法子，不让我们在一起。所以我醒酒之后，便将你抱出房间，寻了一处地下暗室待着。”
“这里很是隐蔽，根本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栖栖，此时此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凤栖染听到他这番话语，恶心的几乎都要吐了。
这就是龙灏，惯会装模作样，惯会用手段俘虏女人的心。
他这样的解释，除非是傻子，才能信了他的话。
呵……他真觉得她凤栖染是个傻子吗？
凤栖染摸了摸袖子，并没有在袖笼里摸出任何的银针毒物。
打从一开始，她被不知不觉带到这里来，她身上的一切防身的东西，都被人搜罗一空了。
如今，她若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反制龙灏，那么她就不会轻易去冒险，揭穿龙灏。
现在，她只能将计就计，陪着龙灏将这场戏给演下去。
凤栖染忍着心底的恶心，对着龙灏一笑。
“寒，无论在哪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龙灏的眸底闪过几分晦暗，他不禁有些嫉妒龙寒樾。
凤栖染如今，满心都是他，若是他没有装扮成龙寒樾的样子，恐怕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和凤栖染有这样亲密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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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端了一些吃的，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再谈其他的吧。”
龙灏说着，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盏灯缓缓点燃。
凤栖染有些不适应的，抬起手来遮住了双眼。
而后，她透过手指缝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龙灏抿唇笑了笑，将膳食端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他盛了一碗米粥，捏着勺子，亲自喂凤栖染用膳。
凤栖染微微挑眉，冲着他一笑，缓缓的张开嘴。
一碗米粥，很快便喝完。
龙灏拿出了一个帕子，给凤栖染擦了擦嘴角。
凤栖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又不是病了，居然还要你喂我用膳……”
龙灏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和我之间，还计较这些吗？对我来说，我是非常乐意伺候你的。”
凤栖染抿唇，娇羞一笑。
用过了晚膳，龙灏便拉着她的手，眸光带着深情，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恶心的，几乎快要把喝下去的米粥，给吐了出来。
她强逼着自己，不去看龙灏的那一双眼睛。
她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对龙灏露出厌恶憎恨的神情。
龙灏一点点的靠近凤栖染，双手缓缓的揽住了她的肩膀。
他作势便要亲吻上凤栖染的唇瓣。
凤栖染实在认不得，当即便捂着嘴，低声呕了一下。
龙灏的一张脸，彻底沉了下来。
“你……怎么了？”
凤栖染的眸光微转，顿时有了主意。
她捂着唇角，缓缓抬眸看向龙灏，脸上带着无法遮掩的羞涩。
“我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说着，便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搁放在了她平坦的肚子上。
龙灏的手，轻轻一颤。
顿时，他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上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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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7章 他们居然都有孩子了
“哎呀，就是……就是我……我这个月事没来。我可能是……是有喜了。”凤栖染欲言又止，低声笑着回道。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他不敢置信的，怔怔看着凤栖染。
“你……你怀孕了？”
凤栖染对着他点头：“嗯，我想是的。”
“是谁的孩子？”龙灏铁青着脸，一字一顿问。
凤栖染带了几分娇嗔，攥着拳头，狠狠的锤了他的胸膛几下。
“你说是谁的孩子啊？难道你忘了，两个月前，我们已经……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啊。”
“这个孩子，除了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混蛋，你不会不想认这个孩子吧？”
龙灏顿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他的身体僵硬在那里，久久都无法回神。
凤栖染蹙眉，佯装恼怒的看着他。
“你……你该不会，真的不认吧？”
龙灏勐然敛回思绪，有些无措的冲着凤栖染摇头。
“没……我没有。我……我就是太过震惊了而已。”
他真的没想到，凤栖染早已和龙寒樾同了房。
如今，他们居然都有孩子了？
作为一个男人，龙灏有些不能容忍，凤栖染失了贞洁这回事。
本来今晚，他都打算，要和凤栖染生米煮成熟饭的。
谁知道，凤栖染居然会告知了他这么一个惊天的秘密。
龙灏心里，满是恼恨。
龙寒樾居然早就玷污了凤栖染，早就夺了她的清白之身。
混账，混账，他气的几乎快要疯了。
龙灏的一双眼睛，都控制不住的泛起几分红色。
他握着拳头，极力的忍着心底的怒火。
凤栖染假装没看见龙灏这几乎失态的神色。
她主动，抱住了龙灏的胳膊，无比向往的笑道。
“你说，如果我们把这个好消息，说给父皇听，父皇会不会高兴的不知所措了。还有皇后，她肯定会乐得合不拢嘴……”
“呵……寒，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龙灏心底满是不自在，他扭头看向凤栖染，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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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冲着凤栖染歉意一笑：“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有其他事情没有处理。我先去处理事情，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凤栖染一怔，蹙眉不解的看着他。
“寒，你的脸色很不好看，你这是怎么了啊？”
“那个事，还挺重要的，如果不处理好，可能会影响很大。我就不陪你了，你先在这里待着……”龙灏几乎不等凤栖染回应，他便颇为狼狈的离去了。
凤栖染坐在床榻边，澹澹的抿唇，轻声而笑。
想起龙灏那一张，难看至极的脸色，她的心情便格外的愉悦。
龙灏想要假扮龙寒樾，从而得到她这个人？
呵，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脸皮，真是比城墙都要厚。
她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她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否则不知道龙灏，又该想出什么阴损的法子来恶心她了。
凤栖染当即便眸光微转，拿起那盏灯，狠狠的摔的了地上。
外面的护卫，听到了里面的响动。
他们连忙推开门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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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8章 我是樾王的人
凤栖染坐在地上，沙哑着声音回道：“我不小心崴了脚，摔了一跤……”
其中一个护卫，连忙过来，作势要搀扶起凤栖染。
凤栖染眸光一眯，一把攥住那人的胳膊，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个护卫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反应，他腰间的长剑，便到了凤栖染的手里。
凤栖染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低声威胁。
“别动，只要你稍微动一下，我的手就会不小心，割破了你的喉咙……”
那个护卫，顿时不敢乱动半分。
另一个护卫，握着长剑，欲要一步步朝外面走去，打算喊人，去搬救兵。
凤栖染岂会给他机会，她将挟持的护卫，一掌给打晕，当即便将手中的长剑甩出去，冲着另一个护卫刺去。
这个速度很快，那个护卫根本来不及躲闪，或者说，以他的身手，根本闪躲不开凤栖染的攻击。
下一刻，只听见噗嗤一声。
那长剑准确无比的，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一刀毙命，护卫瞪大眼睛，高大的身躯，往后倒去，当即便断了气。
凤栖染迅速的将护卫拉进了屋内，然后将门给关紧。
她将死了的那个护卫，藏到门后面。
然后将那昏过去的护卫，给拖到了床榻上。
她脱了那护卫的外衣，裹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她将被褥，盖到了那护卫的身上。
做好这一切，她下了床榻，掰断了剑尖，藏在袖笼里防身。
凤栖染伪装成了护卫的样子，悄然的离开了暗室，出了房门。
外面微弱的灯光，刺的她眼睛有些疼。
她轻轻眯眸，低垂下眼帘，扫向四周，朝着其他的地方而去。
谁知，她还没走几步路。
便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给拦住了去路。
凤栖染眼底满是戒备，手指捏紧了袖中的剑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冲到了那女子身前，将剑尖抵在了女人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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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绿婉。
她眼底闪过几分惊骇，连忙对凤栖染说道：“凤小姐，别杀我……我和你是一伙的。”
凤栖染挑眉，低声笑问：“抱歉，我似乎不太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一伙的？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绿婉急的满头大汗，她连忙回道：“哎呀，凤小姐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樾王的人……”
“是樾王派了我入太子府，让我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的。刚刚我故意在外面吵嚷，就是为了故意，将太子的身份，泄露给你的。”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她不由得松了松抵着绿婉脖颈的剑尖。
“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绿婉连忙摇头：“我真的没骗你……我从十岁开始，便成为了樾王的暗卫。我和韩久一样，都是忠于樾王的……”
唯恐凤栖染不信，绿婉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令牌。
那个令牌的中间，清楚的刻着樾字。
凤栖染眸光闪烁，当即便不疑有他。
这个令牌，她曾经在韩久身上见过。
看来，这个绿婉还真是龙寒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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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9章 龙灏是不是打你了
绿婉见她信了自己，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拉着凤栖染的手，将她带入了另一个空的房间。
“这个时候，凤小姐你还是别在外面冒险为好。你先在这里待着，待我寻找到了出口，我再通知你出去。”
凤栖染抿着唇瓣，却冲着绿婉摇头。
“龙灏最是狡猾，你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寻找到出口的……”
绿婉一脸焦急：“那怎么办？时间一长，他肯定会发现你逃出来了……”
凤栖染让绿婉靠过来，她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如果有可能，你先帮我找到，我的那些东西。我有了那些防身的东西，区区一个地宫，根本就困不住我的。”
绿婉抿着唇瓣，冲着凤栖染点头。
“好，这就去找。凤小姐你在这里等我……”
她说罢，便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便离开了房间。
时间不等人，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凤小姐的那些东西。
凤栖染在房间内，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以为，绿婉再也不会回来时。
谁知房门，在这时候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凤栖染悄悄的隐了身形，藏匿在房门后面。
房门打开，绿婉颇为有些狼狈的走了进来。
“凤小姐，你的东西我找到了……”
凤栖染走了出来，有些蹙眉看向绿婉。
“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弄得？”
绿婉冲着凤栖染，勾唇一笑。
“我没事，你快点看看，你的东西可有少了什么吧？”
凤栖染接了东西，却没清点。
她拉着绿婉的胳膊，便从包裹里拿了药膏，给绿婉涂抹了一些。
“龙灏是不是打你了?”
绿婉身上的伤，皆都是鞭伤。
她的龙灏的女人，凤栖染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能够懂得了龙灏的女人。
所以，除了龙灏，绿婉这身上的伤，绝对不会是其他人造成的。
绿婉抿着唇瓣，嘲弄一笑。
“是……是他打的。他说，他没想到凤小姐你居然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他满心的火气，没地方发泄，只得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凤小姐我没事……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罢了。你赶紧将你的东西收起来，我们商量一下，关于出口的事情。太子他现在正在喝闷酒，估计没过多久，他就该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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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柳云潭。她对你恨之入骨，你必须得想办法早点逃出去。否则要是让她看见你，她一定会杀了你的。”
凤栖染眼底，泛过几分心疼。
她紧紧握着绿婉的手，仔细看了半晌，她才发现，绿婉的容貌几乎与她像了个七八分。
突然之间，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抿着唇瓣，低声对绿婉说。
“绿婉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委身于龙灏这个畜生。”
绿婉眼底，露出几分笑意。
“凤小姐你千万别和我说对不起，自从成为了樾王的暗卫，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使命。当初若不是樾王救了我，恐怕现在的绿婉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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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0章 我并没有怀孕
“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能跟了樾王这么一个好主子，即使现在我死了，我也死而无憾了。”
“这些年，我没都能为主子做什么大事，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绿婉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似乎会发光。
好像，为龙寒樾效力，就是她此生最大的精神支柱。
她几乎将龙寒樾，看做了是自己的天。
凤栖染无法理解，绿婉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心情。
不过，她透过绿婉，能够感受得到，那些暗卫身上所肩负的使命感。
这使命感，是责任，更是枷锁。
凤栖染无法改变，绿婉的结局。
她眼底闪烁的满是怜悯，她叹息一声道。
“绿婉，所以，你的怀孕是假的吧？”
身为一个暗卫，她清楚的明白，绿婉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怀孕的。
下一刻，绿婉果然没有否认，她冲着凤栖染点头。
“嗯，我并没有怀孕，早在入太子府前，我就自己抓了一副绝子汤灌了下去。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谎称怀孕，只不过是为了方便我行事罢了。我最终的使命，并不是夺得龙灏的宠爱，也不是杀了龙灏。我的最终目标而是秦凝羽……”
凤栖染一怔，她有些不解的看向绿婉。
“秦凝羽？这是樾王交给你的任务？”
绿婉不置可否的颔首，她眼底闪过几分恼恨，她攥着拳头，一字一顿低声道。
“这个命令，是樾王下的不错，可是也是我的初衷。当初，如果不是秦凝羽，秦二小姐根本就不可能死。秦二小姐不死，樾王他也不会被中了心蛊。”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秦凝羽造成的……在我的心里，谁若胆敢伤害王爷，我绿婉势必要与那人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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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身上的罪孽，在我看来，甚至比龙灏都要深重。我一定要让秦凝羽，尝一尝秦二小姐曾经死去时的那种绝望。”
凤栖染一怔，倒是没有想到，绿婉对龙寒樾会这么忠心。
忠心到，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谁，只一心为了完成龙寒樾给她的使命。
绿婉穿戴好了衣服，看向凤栖染谢道：“多谢凤小姐为我治伤，我身上的伤，不过都是一个皮毛，不碍事的。”
“我还得回去，关注着龙灏的行动呢，我就不在这里多呆了。凤小姐，你小心行事，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王爷他已经失去过心爱的人一次，这一次你可千万别再让他陷入绝望了。”
凤栖染抿着唇瓣，冲着绿婉点头。
“好，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也要保重知道吗？”
绿婉勾唇一笑：“放心吧，在没有完成我自己的使命前，我是不会让自己死的……”
她说着，便没有任何停留，离开了这个房间。
凤栖染收拾了一番心情，将翻身的一些药物，以及她的银针，全都藏了起来。
而后，她彷照着刚刚其中一个护卫的样子，为自己易了容。
不过顷刻，凤栖染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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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1章 你疯了不成
做好这一切，她悄悄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在地宫里，绕了好几圈，她都没有找到什么出口。
一路上倒是遇见了好几个护卫，其他护卫见了她，点头示意一下，便悄然走开。
凤栖染为了不打草惊蛇，腰间别着长剑，佯装到各处去巡逻。
渐渐的，不知不觉她又走回了之前关押她的地方。
谁知，她刚刚走到门口，另一个廊道便传来了脚步声。
凤栖染连忙站直了身体，立在门口。
不多时，龙灏阴沉着一张脸，醉醺醺的出现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龙灏抬眸瞥了眼凤栖染，低声问道：“她在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常？”
凤栖染面无表情的，冲着龙灏摇头。
龙灏摆了摆手掌，让凤栖染先退下，而后他便抬手，将房门给推开了。
凤栖染微微躬身，缓步离开了这里。
龙灏推开了房门，摇晃着脚步，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当他看见，放下来的床幔时，他不由得苦涩一笑。
他眼底闪过几分阴鸷，攥着拳头，没有任何犹豫便趋步上前，坐在了床榻边。
他看着躺在床榻里的人，低声问了句：“栖栖，你是睡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也没用感到任何的意外。
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怀孕了。这个孩子，他居然会是龙寒樾的。龙寒樾他究竟何德何能，能够要了你的身子，让你为他生孩子？”
“我这人，向来自负，在这世上就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凤栖染，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你的身心。本来，我还想利用这幅面皮，先占了你的身子，再一点点征服你的心。可惜，你的怀孕，打乱了我全部的计划。”
“都到了这时候了，我也懒得与你再伪装下去……我根本不是什么龙寒樾，我是龙灏，是北楚的储君，是北楚的太子。只要你跟了我，你放心，以后我登基为帝，你就是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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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说着，便抬手撕掉了自己脸上的人皮。
那张人皮撕下来，顿时露出龙灏的脸庞。
他将人皮丢在了地上，抬手便要朝着被褥的边角摸去。
谁知，便在这时，柳云潭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她握着长剑，便朝着凸起的被褥刺去。
“凤栖染，你去死吧……”
龙灏吓了一跳，他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来不及去阻止柳云潭，他只能扑上去，覆盖住了被子里的那个人。
柳云潭见龙灏居然不要命的护着被褥里的人，她动作快速的撤回了长剑。
她蹙眉，冲着龙灏怒吼。
“龙灏，你疯了不成？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居然死都不怕了？”
龙灏紧紧的抱着，被褥里的人，心有余悸的看向柳云潭。
“你差一点，就杀了她。孤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让你动她吗？”
柳云潭几乎快要崩溃，她脸色铁青的厉害。
“龙灏，你真是疯了，她可是凤栖染啊。如果不杀了她，你的太子之位，迟早有一天会没了的。龙寒樾他现在，已经将你的太子府给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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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2章 几乎是着了魔般
“只要你出去，我敢保证，他一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凤栖染她究竟有什么好，居然值得你这么疯狂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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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得我，中了蛊王之毒，我唯有杀了她，才能挽回自己的一条命。龙灏，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我死了，相信我，你也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的。”
龙灏的脑袋，一片空白。
理智上来说，凤栖染如果死了，对他百利无一害。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来，推凤栖染下地狱。
他从未为了一个女人，而优柔寡断到这种地步。
他似乎是中了凤栖染的蛊惑，几乎是着了魔般——
他眼底闪过几分痛苦，仰头看着柳云潭。
“孤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孤的面前……柳姑娘，希望你别逼孤……”
柳云潭气的，几乎要吐血。
拓跋隽说，龙灏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出卖。
他比任何人都要冷血无情，如果能顺利的登上皇位，即使让他众叛亲离，成为一个孤寡之人，龙灏也会在所不惜的。
可是，如今面对着这么一个不理智的龙灏，柳云潭觉得好讽刺。
既讽刺又可笑，她狠狠的将手中的剑，掷到地上，而后她大跨步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龙灏怕柳云潭会因此背叛自己，所以他动作快速的，向被褥里的人点了一个穴道。
他不清楚，凤栖染到底有没有醒来，唯有给她点了穴道，他才能放心的暂时离去。
点了穴道后，他暗哑着声音祝福。
“凤栖染，等我回来，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说完这句，他便下了床榻，将床幔遮掩的严严实实。
出了房门，他招了两个护卫，看好这个房间。
他便朝着柳云潭的住处而去。
岂知，他刚刚离开，柳云潭便从另一个地方，去而复返。
她站在角落处，轻轻眯眸看着远去的龙灏背影。
她眼底闪过几分阴鸷，低声呢喃：“龙灏，为了能活命，我必须要杀了凤栖染。只要我杀了她，蛊王也会死亡……蛊王一死，我的毒也就解了。”
她静静的站着那里，等到龙灏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她才从阴暗处缓缓的走出来。
她将手掌缓缓的伸入袖笼里，一步步靠近那个房间。
门口的两个护卫，见到是去而复返的柳云潭，他们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柳姑娘，我们太子殿下去找你了，你怎么从这里回来了？”
柳云潭眼底，闪过几分冷意，动作快速的抬手，在他们面前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两个护卫根本来不及躲闪，不过顷刻，他们便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柳云潭抬起脚来，从他们的身体迈步而过。
她一脚将门给踹开，漫步走入屋内。
她捡起地上的那把刀剑，朝着床榻而去。
她根本没有任何停留，携着刀剑，便狠狠的朝着床榻上刺去。
当即，床榻上传出来一声闷哼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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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3章 为什么你要违背孤的命令
砍了一刀，柳云潭尤不解恨。
又举起刀剑，狠狠的砍下七八刀。
她眼底闪过几分快意，挑着眉头阴森森的笑道。
“凤栖染，你去死吧。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来招惹我，这下子，你彻底知道了我柳云潭的厉害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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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区区一个天牢，就能真的控制住我吗？呵……如果我那么容易就败了，我就不会在没有蛊王的加持下，坐上西域的巫蛊之后了。”
“你真是把我柳云潭，看的太过弱小普通了。呵……我略微用了一些计谋，就能将你耍的团团转。凤栖染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啊？若不是我来了一个金蝉脱壳，你怎么会疏忽大意，从而让我得手了呢？孰胜孰败，终究是你棋差一着。”
柳云潭几刀剑砍下去，渐渐的有鲜血，快速的浸透了被褥，慢慢的流淌出来。
刺鼻的血腥味，让柳云潭越发的兴奋起来。
她一双眼眸，皆是猩红一片。
那鲜艳的血，一点点的流淌到了地上，不过是顷刻间，那地板上，早已成了一片血色汪洋。
龙灏寻找柳云潭未果，突然心底涌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的脸色，陡然变的铁青。
柳云潭该不会根本就没有离开吧？
如果真是那样，那凤栖染她……岂不是已经死在了柳云潭的手里？
龙灏的心，勐然一颤。
他当即便急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当他看见门口躺着的两个护卫，他只觉得眼前，陡然一黑。
他疯了似的，冲入了房间。
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朝着他狠狠的扑来。
当他看见，那地上鲜血的血时，他的一双眼彻底变成了血红。
“不……”
柳云潭握着滴着血的长剑，扭头看向龙灏。
“太子殿下，既然你狠不下心杀了凤栖染，那就由我帮你代劳了。你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她死，那我就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你解决了她。”
“虽然你现在会有些痛苦，但相信我，你总有一天，会感激我今日做的……”
龙灏攥着拳头，眼底闪着怒意，抬头看向柳云潭。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怒问：“为什么你要违背孤的命令？柳云潭，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可是在孤的地盘。”
柳云潭挑眉，当即便嗤笑一声。
“是，我如今是在你的地盘。可你如今的处境艰难，是少不了我和拓跋隽的帮忙的……即使我杀了凤栖染，你也不敢对我如何？”
“拓跋隽对我的心思，想必你也能感觉到几分。只要我在你这里出了事，你觉得拓跋隽会善罢甘休，会甘心继续协助你，登上那帝尊之位吗？龙灏，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我希望你别再犯傻了。”
她说着，将手中的长剑再次丢在了地上。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虽然人死了，我却不太解恨。我觉得，毁了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才能彻底解了我心里的愤恨……”
“即使下了地狱，我也要让她万劫不复……”柳云潭眯眸轻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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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4章 毁了你的脸
龙灏攥着拳头，目光阴沉的看着柳云潭。
柳云潭丝毫不在乎，龙灏是什么神色。
她笃定，龙灏不敢对她怎么样。
龙灏再煳涂，也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凤栖染，而伤害她。
他如今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除了她和拓跋隽，他根本再没有任何筹码，去与龙寒樾对抗了。
除非他不想要太子之位，不想要那至尊无上的帝位了，否则他绝对不敢对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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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潭无比自信，龙灏不敢动她。
所以，她根本不理睬龙灏。
她眼底闪着兴奋而痛快的暗芒，拿着匕首，捏起被褥的边角，缓缓的掀开了被子。
“凤栖染……我这就毁了你的脸，你即使成了鬼，也是一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
龙灏的眼底，涌起滔天怒火。
他心口那里，疼痛的几乎都要爆炸了一般。
他无法忍受，柳云潭再伤害凤栖染一分。
他攥着拳头，一言不发的缓缓的朝着柳云潭冲去。
柳云潭掀开了被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被褥里的那张脸时。
突然一阵冷风，从侧面吹拂而来。
啪的一声响，龙灏手掌狠狠的砸了柳云潭的嵴背。
这一掌的力道很大，他几乎用了七八分的内力。
柳云潭没有防备，当即便被打的，一口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随着一口血喷出来，她的身体便狠狠的撞在了侧边的墙壁上，而后狼狈的滚落在地。
她几乎感觉，自己嵴背那里的骨头，都碎裂开了一样。
这一拳下来，几乎震得柳云潭五脏六腑，有种噼裂开的感觉。
她拧紧眉头，捂住了胸口那里——
“啊……龙灏，你……你居然伤我？我们两个可是一伙的……”
她忍着身体的疼痛，抬头冲着龙灏歇斯底里的大吼。
她的武功，算不上太高。
她最拿手的本领，便是巫蛊之术。
所以，当面对一个她不设防，并且比她武功高强的人，她就只有等死的份。
她是真的没想到，龙灏居然会攻击她。
她满心都是震惊，几乎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龙灏。
龙灏趋步上前，蹲在了柳云潭的面前，伸出手来抓住了柳云潭的脖颈。
“若非你和孤是一伙的，这一掌下去，你觉得你的命还在吗？柳云潭，你根本就是在挑战孤的底线……”
“像你这样不听话的伙伴，孤宁愿弃之不用，你懂吗？”
凝着龙灏，那一双阴鸷冰冷的眼眸。
柳云潭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颤着声音，忐忑不安的问：“你……你要干什么？”
龙灏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气。
“你猜孤想干什么？你刚刚也说了，你的孤的伙伴，拓跋隽也有些喜欢你。孤若是想要保住太子之位，必须要寻求你们的帮助。”
“你放心，孤暂时不会杀你……但是，违背了孤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孤就先让人，也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放一放你身上的血吧……”
柳云潭身上，不由得的涌上几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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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5章 自断生路
她冲着龙灏摇头：“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若是拓跋隽知道了，你觉得你们的合作，还能继续吗？龙灏，你这是自断生路，你这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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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眼底迸射出一股狠劲，他的手掌缓缓的捏住柳云潭的下颌。
下一刻，只听见咔嚓一声响。
他毫不犹豫的，卸了柳云潭的下巴。
柳云潭顿时，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出来。
她眼底满是惶恐，冲着龙灏摇头，有些崩溃的啊啊叫着。
龙灏再也不看柳云潭，他狠狠的将她甩开。
而后，他踉跄着脚步，坐在了鲜血淋漓的床榻上。
他眼底带着几分悲痛，怔怔的凝着那凉透了的尸体。
他满满的掀开被褥，打算将凤栖染的尸体揽入自己的怀里。
谁知，他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男人脸庞。
他当场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以为，他看到的那张脸，是他的错觉。
可是，揉了眼睛后，依旧是男人的脸庞。
他的心，不由得勐然一颤。
“这……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凤栖染……”
龙灏脚步趔趄，狠狠的跌坐在了地上。
柳云潭不敢相信的，啊啊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了床榻那边。
当看见那张男人的脸庞时，她不甘心的伸手抠了抠男人的脸皮。
她几乎将这男人的脸都挠烂了，依旧没有在男人脸上发现任何的易容之术。
柳云潭当场崩溃，她摇着头，犹如一个疯子般，凄厉吼叫。
不……这怎么可能不是凤栖染呢？
那她与龙灏相互残杀，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她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到头来她杀得人，根本就不是她痛恨的凤栖染？
柳云潭表示，一点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涌而出。
她踉跄着脚步，揪住了龙灏的衣襟。
她嘴巴不能出声，只能拼命的摇晃着龙灏的身体，在心里嘶吼。
凤栖染在哪里？她究竟在哪里？
龙灏满目恍惚，他一把推开柳云潭，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门外而去。
他站着门口，看向门口的两个侍卫，沉声问道：“这里一开始，是由谁在看守的？”
两个侍卫，看着太子难看的脸色，他们不敢迟疑，连忙将那两个侍卫的名字说了出来。
龙灏沉声命令：“立刻通知下去，翻遍整个地宫，也要把其中一个侍卫给孤找出来。”
一个侍卫躺在床榻上，已然身亡。
那么另一个侍卫的失踪，那就是不同寻常了。
大概过了半刻钟的时间，龙灏的人，在这个房间门后的角落，找到了另一个侍卫的尸体。
龙灏凝着那个尸体，抿着薄唇，一字一顿吩咐。
“继续找……凤栖染肯定是易容成了这个侍卫的样子……”
侍卫们领了命令，开始继续翻查整个地宫。
而凤栖染早就察觉到，这其中的危机。
她撕下了人皮面具，又重新制作了另一个人的面具。
她趁着那护卫不注意，用药将他迷昏，暂时拖到了绿婉之前安置她的那个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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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6章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做好这一切，她也加入了搜查的大军。
所有人，几乎将地宫翻了个底朝天，皆都没有寻找到凤栖染的半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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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脸色，黑沉的厉害。
他让大夫过来，为柳云潭疗伤。
大夫为柳云潭按上了卸掉的下巴，柳云潭闪着恼恨，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她是真的，通过刚刚那件事，彻底领会了龙灏的冷血无情。
跟这样的人合作，她在将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柳云潭忍着心中的恼恨，一直都很沉默。
龙灏自知，自己刚刚的行为，是有些过分了。
所以，他低声咳嗽一声，有些歉意的看向柳云潭。
“柳姑娘，抱歉，孤刚刚不该那么对你。孤气恼的，并不是你杀了凤栖染，孤真正愤怒的地方，是你屡屡违抗孤的命令……”
柳云潭握着拳头，抿着唇瓣看向龙灏。
“太子，凤栖染她就是一个祸患。她不死，我们就无法取胜。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但愿下次，我再对凤栖染下手的时候，你别再阻止我。”
龙灏的眸光，微微一闪。
他刚刚缓和的几分，当即便泛上几分冷意。
“孤说了，不许你再动凤栖染……”
柳云潭气的要命，一张脸惨白无比。
“龙灏，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她不再与龙灏继续纠缠下去，当即便愤愤离去。
龙灏让人，偷偷的跟着柳云潭。
一定要提防着，等找到凤栖染后，防止柳云潭再次对她下手。
柳云潭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将房门关上，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
她拿了毛笔，将符纸上写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冒着反噬的风险，她开始义无反顾的开始作法。
她用刀子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那流淌出的血，滴落在一张符纸之上。
只见那符纸，在瞬间燃烧起来，瞬间烧成一堆灰烬。
她将那符纸的灰烬，倒入茶壶里，混合着茶水，她一饮而尽。
喝完掺了符纸的茶水，她打坐端坐在了床榻边。
她手指掐诀，低声呢喃。
“开启摄魂术……”
——
龙灏正让人，继续搜查凤栖染的下落呢。
谁知，他突然感觉到心口一疼。
他当即便捂着胸膛，跪在了地上。
旁边的侍卫见了，立即上前搀扶。
“殿下你怎么了？”
龙灏揉着疼痛的心口，蹙眉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孤只觉得心口好疼。”
缓和了好一会儿，那心口的疼痛，才慢慢的缓解了几分。
不过，随着那疼痛缓解，龙灏竟觉得自己的意识，突然出现一些慌乱。
他扶着脑袋，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耳边似有若无的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那声音，不断的在他脑海里说道：“找到凤栖染杀了她。杀了她……”
龙灏拧眉，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
他耳边为什么会有一个声音，一直让他杀了凤栖染？
渐渐的，他嘴里也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他几乎都感觉不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在龙灏身边，围着的几个侍卫，有些不确定的问龙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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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7章 开始喜欢男人了
“殿下，你是要我们杀了凤栖染吗？”
“对，杀了她……不留活口。”龙灏缓缓的抬眸，一双眼满是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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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立即应了，他们加紧搜查凤栖染的下落。
谁知，无论翻找地宫多少遍，始终都寻找不到凤栖染。
大概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外面突然有人来报。
“太子殿下不好了，樾王的人，好像是找到了我们藏身的地方。”
龙灏的眸光，微微一变。
他立即让所有人都撤离。
撤离的时候，他们是从地宫后门离开的。
凤栖染其实，就在这些侍卫当中。
她当即便随着龙灏等人，从后门的方向离开。
龙灏走的时候，没忘了带走绿婉，甚至也让人去通知了柳云潭。
柳云潭脸色稍微有些惨白的，被人扶着出了暗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龙灏等人，几乎已经退出了地宫。
柳云潭气的，脸庞一阵铁青。
她攥着拳头，忍着怒火，跟着出了地宫。
龙灏，既然他无情，那就别怪她无义。
一旦摄魂之术开始，那就没有任何的回头路。
她要让龙灏，成为她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器。
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她一定要杀了凤栖染。
——
龙灏一众人刚刚从后门出了地宫，龙寒樾便带着人，从前门进入地宫。
岂知，当他带着人进入地宫，便发现整个地宫，早已空空如也。
他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恼恨。
韩久带着人，发现了地宫后门的出处。
龙寒樾又带着人，从后门而过。
他刚刚出了石门，便察觉到侧边袭来一道人影。
他神色一禀，当即便将长剑拔出鞘来，朝着来人挥去。
凤栖染闪身一躲，朝着龙寒樾无奈的大喊一声。
“是我……”
龙寒樾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他不由得停止了攻击，怔怔的看向凤栖染。
虽然她还是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庞，穿了一身侍卫的服装。
可龙寒樾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凤栖染。
他眼底涌出剧烈的狂喜，当即便丢了刀剑，一把将凤栖染揽入了怀中。
“栖栖……”他激动的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韩久等人，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不是要找王妃吗?
他怎么抱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王爷不是喜欢王妃吗？他转了性，开始喜欢男人了？
韩久瞪大眼睛，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其他人，更是一脸懵逼。
所有人都惊骇不已的，看着樾王抱住了一个男人。
韩久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面带难堪之色，低声提醒龙寒樾。
“王……王爷。你啥时候喜欢男人的，属下怎么不知道？要是早知道，你也喜欢男人，那属下也可以的……外面那些野花野草，王爷你还是少沾染一点的好。”
龙寒樾听了韩久这惊骇之言，他松开凤栖染，当即便抬手，狠狠的打了韩久的脑袋一巴掌。
“这脑袋瓜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你想离开京都，想去那蛮荒之地当值了是不是？”
韩久揉着被打的脑袋，撇了撇嘴，满脸委屈的看着龙寒樾。
“王爷，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属下没有瞎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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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8章 蠢不自知
他说着，还指了指旁边一众心绪澎湃，久久无法平息心情的侍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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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脸色难看的，瞥了他们一眼。
那些侍卫吓坏了，连忙低头不敢再看一眼。
他们甚至都不敢再进行什么眼神交流。
凤栖染看着这幅场面，忍不住抿唇噗嗤一笑。
“韩久，你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家王爷，只喜欢我，他怎么会喜欢男人呢?今日，你若不挨一顿板子，我都不答应呢？”
韩久的脸色，勐然一变。
他略带惊悚的扭头看向凤栖染：“你……你的声音，怎么会这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凤栖染抬起手来，缓缓的撕掉了自己脸上戴着的面皮。
“这只是易容之术而已……你家王爷都认出了我的身份，偏偏你蠢不自知……”
韩久睁大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凤栖染犹如变魔法一般，从脸上撕掉了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撕掉，当即便露出了凤栖染那张天香国色的脸蛋。
“凤……啊不，王妃？怎么是你……”他颤着胳膊指着凤栖染，满脸都是欣喜。
“这男人居然是王妃娘娘……天哪，这易容之术，简直是太精湛了。我还差点以为，我家王爷真的转性，喜欢上男人了呢。”
啊啊，真是虚惊一场啊。
他着实没想到，王妃的易容之术，如此精湛啊。
这是能活脱脱的将一个女人，改变成了一个男人啊。
韩久心里那叫一个高兴，真是太好了。
他家王爷没有转性，他家王爷还是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的。
龙寒樾拉着凤栖染的手，二话不说便抬脚狠狠的踹了韩久的屁股一下。
“赶紧派人，继续去追查太子的下落……”
韩久被踹的，趔趄了好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他笑嘻嘻的揉着疼痛的屁股，动作迅速的带着人，立即离开了这里。
龙寒樾拉着凤栖染的手，当即便将她带回了樾王府。
皇后还留在府内，没有回宫。
她正焦急的，等待着凤栖染的下落呢。
大婚之日，下落不明，若是凤栖染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呢。
她心焦不已，恨不能亲自出去寻找凤栖染的下落。
红玉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皇后：“娘娘，你都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皇后揉着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愁眉深锁。
“染儿至今下落不明，本宫真的是吃不下……”
“那怎么能行呢，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前些日子，刚刚受过一次重伤，这身体是万万不能折腾的。”红玉半跪在皇后面前，低声劝道。
皇后闭上眼睛，依靠在软塌上，不由得渐渐红了眼眸。
“说起来，本宫的樾儿，可真是命苦。当初，他喜欢秦二小姐，谁知那秦二小姐却阴差阳错的嫁给了太子。后来，秦二小姐又被按上那样私通的罪名，最终落得个含冤惨死的下场。”
“如今，樾儿好不容易，又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他们两个却屡屡遭遇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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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9章 母后不必担心
“这都拜了堂，都成婚了，这新娘子突然又被人掠走了。哎……樾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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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心底，满是感伤，无比心疼龙寒樾。
越想，她就越忍不住悲伤。
下一刻，她一双眼睛便流淌出不少的泪水。
红玉连忙拿着帕子，给皇后擦眼泪。
“娘娘，你可别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岂知，皇后正低声哭着呢，突然外面有人进来传话。
“皇后娘娘，樾王求见……”
皇后立即听了哭声，勐然从软塌上站起身来。
由于凤栖染失踪的消息，被龙寒樾封锁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凤栖染是被人掠走了。
皇后心底，虽然激动，却知道不能让旁人看出端倪。
她握着手掌，眼底带着期待问。
“是王爷自己来给本宫请安的，还是他带了王妃一起过来？”
那人笑着回道：“自然是王爷带着王妃，一起来给娘娘你请安呢。”
皇后的目光，陡然一亮。
她连忙让人，让樾王和樾王妃进来。
龙寒樾拉着凤栖染的手进来时，便看见皇后那一双红肿不已的眼睛。
不用多问，他便知道，母后又跟着担心了。
他叹息一声，拉着凤栖染趋步上前，齐齐跪在地上，给皇后行礼。
“母后，儿臣不负众望，将你的儿媳，给平平安安的带回来了。”
皇后连忙扑上来，紧紧的抱住了凤栖染。
“好孩子，你没事吧？”
她立即松开凤栖染，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凤栖染的身体。
凤栖染回了王府，更衣洗漱一番，早已换上了王妃服装。
她抿唇冲着皇后一笑，低声回道。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什么事都没有……”
皇后彻底被凤栖染的一句母后，给逗得喜笑颜开。
她完全忽视掉了，龙寒樾还跪在一旁。
她自顾自的将凤栖染从地上拉起来，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放。
“你没事那就好，母后也就放心了……你快点给母后说说，究竟是谁将你给掠去，你又是怎么脱险的？”
凤栖染瞥了眼龙寒樾，皇后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还跪在地上呢。
她有些尴尬的冲着龙寒樾一笑：“樾儿，你快点起来吧。”
龙寒樾眼底溢满笑意，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而后，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给皇后听。
听到最后，皇后气恼的，砸了手边的一个茶盏。
她眼底闪着恼怒，一字一顿冷声道：“这太子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是他掠了染儿的？他这是想干什么，是想造反吗？”
凤栖染眸光闪烁，连忙低声说道。
“母后说的没错，太子他确实是想造反……之前，西域的隽王子，曾经来过京都城。他乔装易容成他人，曾经数日在太子府盘旋居住。”
“不止那隽王子来了，便连那西域巫蛊之后柳云潭也来了。此次，我能被他们成功俘虏走，就是这个柳云潭在搞鬼。”
“古往今来，我们北楚便与西域势不两立……可太子却与北楚的敌人暗中勾结，母后你想一想，太子这不是造反，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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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0章 与西域暗中勾结的证据
皇后的神色一沉，她扭头看向凤栖染问。
“西域的隽王子？就是那个西域未来的继承人？太子与这些人暗中勾结，看来，他真的是有造反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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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抓到太子的把柄，或许我们可以将此事，上呈给皇上……”
凤栖染与龙寒樾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如今这个时机，或许是刚刚好。
是时候该除去龙灏这个毒瘤了。
与其，等着这个毒瘤爆发，祸害他人。
倒不如先下手为敬，将这毒瘤，彻底扼杀在摇篮中。
一旦龙灏造反，那死的人，将会是不计其数。
不管是为了百姓，还是北楚，龙灏都不能再留。
龙寒樾抱拳，没有一丝犹豫的，跪在了皇后面前。
“母后，儿臣这里，已经掌握了太子与西域暗中勾结的证据。人证物证，皆证据确凿……”
“待到了合适的时机，儿臣会联合郭太傅，一举扳倒太子势力。”
郭太傅郭焱当初双腿中蛊，完全就是龙灏的手笔。
郭焱一直都知道，真正害他的人是谁。
可惜，太子根基太深，他区区一个太傅，如何能扳倒龙灏这颗大树？
如今，他归顺到樾王这边，自然早就将自己和太子的恩怨，讲述给了龙寒樾听。
龙寒樾顺藤摸瓜，又查找到不少的朝堂重臣，皆是被龙灏用着这样的手段以此来操控着。
朝堂的文武大臣，几乎有一小部分，都是莫名其妙中了毒，而后得了太子的恩典，方才能保住一条命，苟活至今的。
可以说，那些归附于龙灏的臣子，很大一部分，都是受了他毒物的胁迫。
凤栖染早在前段时间，便整理出了一些名单，交给了龙寒樾。
龙寒樾什么都没问，心照不宣的让人按着这张名单，去接触那些大臣。
刚开始，他接触那些大臣，他们为了保命，皆都不肯承认，是太子胁迫他们。
直到，龙寒樾将凤栖染研制住的解药，一一交到他们手中。
差不多有四成人，都已经招供了一切。
还有那一部分人，不愿招供的原因，无非是心甘情愿依附着太子这颗大树。
或是，他们的女眷，有进入太子府，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妄想用自己家的女儿，在龙灏将来登基后，能够他们家族带来荣光的。
皇后听了龙寒樾的话，沉默了半晌。
而后她眼底闪着晦暗，紧紧的握住了龙寒樾与凤栖染的手。
“本宫这就入宫……本宫想，在你们进行推翻太子前，本宫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在这个关键时刻，本宫确实不能再和皇上闹别扭了。否则，若是给了他人可乘之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龙寒樾心底，涌起几分感动。
他抿着薄唇，看着皇后。
“母后，这些年你为儿臣做的，儿臣都一直铭记在心……你虽不是儿臣的生母，却胜似亲母。”
皇后无奈的抿唇笑了，她眼底满是宠溺的柔光。
她抬手摸了摸龙寒樾的脸庞。
“傻孩子，在母后心里，你就是本宫的亲生孩儿。只要为了你，母后什么都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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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1章 敢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
“母后只愿，在将来一切尘埃落定后。你和染儿生个孩子，母后能够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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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颇为感慨的，亲密的搂住了皇后的胳膊。
“母后你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若是将来，我和王爷有了孩子，我就将孩子，放在你膝下养……”
“我和王爷，绝对会让你过一个幸福开心的晚年的。”
皇后一双眼笑得眯起来，憧憬起未来的好日子，她满心都是喜悦。
大概一刻钟后，皇后便起驾离开了樾王府，回了皇宫。
岂知，她刚刚回了凤禧宫，还没坐下来喝杯茶呢。
赵嫔便带着宫女，来了凤禧宫，要求见皇后。
皇后捧着茶盏，微微挑眉。
红玉走到皇后身边，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
“娘娘，奴婢刚刚问了宫里的其他人，说是皇上这几日，都留宿在赵嫔那里。”
“赵嫔现在的风头，一时无二，几乎成了皇上的心尖宠。皇上似乎很是疼惜她，但凡有人惹她不高兴的，皇上不是杖毙处死，就是被发配出去……”
“如今整个后宫，就没有人敢招惹她的。她现在走路，几乎都是横着走的。娘娘这一回来，她耀武扬威的要求见您，以奴婢看，她此次过来，恐怕是来者不善。”
皇后抿唇，澹澹一笑，眼底流露出的光，满是冷意。
“让她进来吧，本宫倒要看看，她一个小小的妃嫔，到底要做什么妖。”
红玉立即应了，当即便让人，请了赵嫔入内。
只见那赵嫔，穿着一袭玫红色的薄纱宫装，身段婀娜扭着腰肢款款入内。
赵嫔的容貌，放眼整个后宫，也算是上上等的。
若非如此，皇上估计也不会在这把年纪，日日流连于她的景福宫了。
皇后心底，不由得漫过几分嫌恶。
都这把年纪了，却还如此好色？
呵……年轻的时候，说什么他之所以对后宫众妃嫔雨露均沾，皆是为了稳固朝堂局势。
那些妃嫔，他一个都不喜欢。
在他的心里，他只喜欢她，只爱她。
曾经，她信过，并且为之感动了很久。
可现在，皇后怔怔的看着向她款款走来的赵嫔，不禁感到有些可笑。
她笑自己，曾经那么无知。
无知的，让她觉得，自己蠢笨至极。
赵嫔捏着嗓子，娇媚不已的微微躬身，向皇后行了一礼。
“嫔妾拜见皇后娘娘……”
红玉看着，赵嫔这不太严谨的礼数，不由得微微蹙眉。
这赵嫔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面对皇后，她居然敢如此不敬？
这样不严谨的礼数，就算是曾经得了盛宠多年的惠贵妃，也没有这么敷衍行礼过。
“赵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红玉没忍住，当即便出声呵斥。
赵嫔吓了一跳，一张绝美的小脸，当即便变的惨白。
她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嫔妃不是故意的……”
皇后微微蹙眉，让红玉退下。
红玉撇了撇嘴，有些生气的瞪了眼赵嫔。
赵嫔眼底，满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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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2章 尊卑规矩
她委屈不已的仰头看向皇后：“娘娘，并非是嫔妾无礼，实在是皇上他……他怜惜嫔妾的身子，这才给了嫔妾免行礼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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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挑眉，一字一顿问。
“恩典？他的恩典就是，让你一个小小的妃嫔，见到了本宫也不用行大礼是吗？”
“或是，你见到了皇上，也根本不用行礼了？这宫里，还到底有没有一点尊卑规矩了？”
赵嫔吸了吸鼻子，拿着帕子捂住唇瓣。
“嫔妾也是觉得不妥，可……可皇上他非要这么做，嫔妾能有什么法子啊。嫔妾入宫，不就是服侍皇上，让皇上开心的吗？”
“嫔妾可不想不识好歹，拂了皇上的好意，扫了皇上的兴。所以，嫔妾没有做错什么，皇上说什么，嫔妾自然就照做。”
红玉气的脸色铁青：“好一个，皇上说什么，你就照做什么……你这是要拿着皇上，故意来压娘娘吗？”
赵嫔眼眸红肿，委屈无比的指着红玉，看向皇后控诉。
“娘娘，你刚刚还说，有没有什么尊卑规矩呢。你看看，你的奴才，刚刚都说了什么？嫔妾好歹是皇上的妃嫔，她一个小小的奴婢，有这个资格，指责嫔妾吗？”
“娘娘身边的奴才，都能这么呵斥嫔妾，往后嫔妾走出来，是不是所有的奴才，都可以对嫔妾大呼小叫了？娘娘……嫔妾真的感觉很委屈啊……”
皇后着实没想到，赵嫔居然会倒打一耙，颠倒黑白？
红玉气的，噗通一声跪在了皇后面前。
“娘娘，这赵嫔，实在是太可恶了……明明是她无礼在先呢……”
赵嫔捏着帕子，低声嘤嘤哭泣起来。
“嫔妾都是谨遵皇上的旨意，这怎么能算是无礼啊？呜呜……娘娘这是纵容着自己的奴才，如此侮辱嫔妾吗？”
皇后抿着唇瓣，沉着脸颊凝着赵嫔。
赵嫔根本就不看皇后，她低声哭着，满脸的委屈——
谁知，哭着哭着，她突然捂住肚子。
“啊，我的肚子好疼……”
然后她便歪倒在地，冲着皇后绝望的呼救。
“娘娘，嫔妾的肚子好疼，求你救救嫔妾，救救嫔妾的孩子啊……”
此话一出，皇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怔怔看着赵嫔。
“什么？你怀孕了……”
红玉吓得，脸色惨白。
“娘娘，这可怎么办？她不会是动了胎气吧？”
“赶紧去让人请太医过来……”皇后握着拳头，一字一顿吩咐。
红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哎，奴婢这就去……”
谁知，红玉的脚步经过赵嫔，刚要踏出殿门口。
那赵嫔便伸出手来，一把抱住了红玉的双脚。
“你别走……若是本宫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奴才就是罪魁祸首。来人哪，赶紧让人去找皇上，让皇上过来，给本宫给孩子讨回公道。”
红玉的一张小脸，满是灰白。
这赵嫔是讹上她了吗？
还是，赵嫔想要借着她，故意打压皇后啊？
红玉慌乱极了，六神无主的看向皇后。
皇后蹙眉，刚要喊人进来，让人将赵嫔给拉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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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3章 不尊皇后在先
谁知道，恰在这时，皇上从殿外走了进来。
当他看见殿内的这幅画面时，他不由得微微拧眉。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赵嫔为何躺在地上，抱着红玉的双脚？”
赵嫔见到了皇上，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
她松开了红玉，便朝着皇上扑去。
“皇上啊，你若是再不来，恐怕臣妾和孩子，就要死在这凤禧宫了啊。”
“皇后她纵容自己的奴才，羞辱臣妾，皇后实在太过分了。莫不是，她见这段日子，臣妾受宠，又有了孩子，所以她因为善妒，这才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想要害死臣妾和孩子啊。”
红玉一双眼眸通红，她朝着赵嫔怒斥。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来到凤禧宫，不尊皇后在先……”
皇后趋步上前，拦住了红玉继续说话。
她握着红玉的胳膊，沉着一双眼眸，缓缓的看向皇上。
“陛下，臣妾要解释两点，第一，臣妾并不知道，赵嫔已经有了身孕。若是知道她有身孕，臣妾会和陛下一样，免了她的责罚的。第二，臣妾既然不知道她有孩子，又何来要谋害她和孩子一说？”
“臣妾刚刚回宫，关于宫里的一切，臣妾来不及了解清楚。试问，臣妾怎么会知道赵嫔她怀了孕？赵嫔刚刚说的，分明是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况且，主动来到凤禧宫的是她，臣妾并没有召见她，是她自己巴巴的过来，要求见臣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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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解释，有理有据，层次分明。
皇上的眸光，轻轻闪烁了几分。
其实，就算皇后没有这些解释，他也不会偏向于赵嫔，从而惩戒凤禧宫任何人的。
在他心里，这满宫的妃嫔，谁都抵不过皇后在他心里的位置。
想当初，他那么宠爱惠贵妃，他都不容许，惠贵妃挑衅皇后，更何况区区一个小小妃嫔呢?
这人啊，对她好一点，她就容易得意忘了行，不知所谓了。
赵嫔眼见皇上的神色，变得难看至极。
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
她咬着唇瓣，小心翼翼的，握紧了皇上的胳膊。
“陛下……臣妾所言都是真的，皇后她就是想害臣妾和孩子……”
皇后眼底闪过几分轻蔑，颇为不屑的扫了眼赵嫔。
她自顾自的拉着红玉，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让红玉给她泡茶。
红玉见皇后这么澹定，她的情绪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她低声应了，当即便去准备，张罗泡茶。
赵嫔眼底，闪过几分愤恨。
她扯着皇上的袖子，低声哽咽哭道。
“皇上……你看看，皇后娘娘这身边的宫女，实在是太嚣张了。你可一定要为臣妾和孩子做主啊……”
皇上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事情真相如何，他现在是彻底的捋清楚了。
从头到尾，都是这个赵嫔，主动来到凤禧宫，来向皇后挑衅的。
她仗着自己得宠，又有了子嗣，所以她便想挑战皇后的权威。
甚至，她还起了，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
皇上不由得冷哼一声，当即便甩开赵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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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4章 赵嫔胆大包天
“大胆赵嫔，你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居然敢道凤禧宫里，想要寻找皇后的麻烦？”
“你真以为，朕这几日宠着你，你便越发无法无天了吗？朕告诉你，这宫里的妃嫔，你谁都可以挑衅针对，唯独不能触犯皇后的权威。”
“皇后与朕是少年夫妻，岂是你这种玩物妃子，能够相提并论的？简直不知所谓……”
赵嫔整个人都傻了，她被皇上甩的，趔趄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脸色惨白的，看着皇上：“陛下……你，你居然信了皇后的话？臣妾冤枉啊，你就算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都不敢胆大包天，挑战皇后娘娘的权威啊……”
皇后不由得嗤笑一声：“赵嫔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青啊。刚刚你那一番行为，不是肆意挑衅，又是什么？”
“你觉得，仗着你肚子里有孩子，皇上就会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于你吗？你未免将皇上，看的太过色令智昏，昏庸无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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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几句话，可以说是说的非常重。
皇上有些心虚的，摸摸自己，瞥了眼皇后。
皇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她捧着红玉刚刚泡好的茶水在掌心。
“皇上，该如何抉择，臣妾听你的吩咐……”
皇上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看向赵嫔。
“赵嫔胆大包天，胆敢冒犯中宫，对皇后无礼。传朕口谕，将赵嫔贬为赵答应，打入冷宫。待生下皇嗣，白绫赐死……”
程公公当即便从殿外入内，招了几个嬷嬷，欲要将赵嫔带走。
赵嫔眼底满是惊骇，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
她真的没想到，皇上居然会贬了她的位份，将她给打入冷宫。
她更没想到，待她生下孩子，皇上居然要赐死她。
这和她之前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皇上昨日，还对她温柔似水呢，怎么今日就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啊。
冰冷无情，好像昨日的美好，只是她的一场梦罢了。
她疯了似的，挣扎开那些嬷嬷的钳制。
歇斯底里的，看向皇上吼问：“为什么？皇上，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我啊？”
“你昨日不还说，你喜欢臣妾，你想要让臣妾，永远都陪在你身边的吗？你还说，你要给我们的孩子赐名，你会真心疼爱我们的孩子。皇上啊，你为什么说变就变啊？”
皇后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她低垂眼帘，并没有去看皇上是什么表情。
原来，这样的甜言蜜语，他也曾对其他女人说过。
原来，他所谓的深情，真的不是独自对她一个人的。
是她傻了，活了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没看透。
哎，老了老了，居然还和小姑娘似的，信了他的话？
她可真是够笨的。
皇后不禁，暗暗骂自己。
皇上眼底，泛过几分担忧。
他看了眼皇后，连忙解释道：“皇后，你别生气啊，她说的那些话，都是朕因为生你的气，而故意和她说的。”
“你不愿回宫，朕心里恼怒，这才去找了赵答应，想要利用她，而刺激你回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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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5章 家族的罪人
朕对她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一句是真的，那都是朕一怒之下，才说出的气话罢了。”
皇后勾唇笑着，澹澹的回了句：“嗯，臣妾知道了。皇上你先处理完，自己和赵答应的事吧……”
皇上见皇后没有生气，他不禁缓缓的松口气。
可不知为什么，他宁愿皇后生气——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总觉得，自己在无意中，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赵嫔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她根本无法接受皇上说的那些话。
她捂着耳朵，低声呢喃：“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皇上敛回思绪，沉着脸庞看向赵嫔。
“不，刚刚朕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这几日，皇后和朕置气，朕气不过，才宠幸了你，让皇后好在乎朕一点。”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想和皇后相提并论？在朕的心里，你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皇后她是朕的妻子，她才是朕该珍惜爱护的人。”
“赵答应，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还不肯认错伏法吗？若是你再固执下去，保不齐朕不会对赵家下手？”
赵嫔的眼底，跃上一些恐惧。
她慌乱无比的冲着皇上摇头。
她的一双眼眸，盈上晶莹剔透的泪水。
她顾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匍匐跪在地上揪着皇上的衣摆，低声哭道。
“皇上恕罪啊，是嫔妾持宠而娇，失了分寸冒犯了皇后……这一切的错，都在臣妾。求皇上，看在孩子的面上，就饶恕了臣妾的家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这件事和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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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一整个家族的人。
否则，她将永远被钉在家族的耻辱柱上，就算是死了，也是家族的罪人。
赵答应哭着磕头，请求皇上的饶恕。
皇上摆了摆手，让人拖了赵答应下去。
赵答应这次，再没有挣扎，她认命似的，任由旁人将她拖走。
只不过，在离开大殿时，她缓缓的抬头扫了眼皇后，她眼底露出几分诡异的笑意。
皇后恰好，看到了她眼底诡异的笑意。
她不由得心头一颤，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她扭头看向红玉，示意红玉靠近。
红玉靠过来，她在红玉耳畔低声呢喃吩咐了一句：“让人看着赵答应，不能让她在现在寻死……”
红玉眼底掠过几分诧异：“赵答应会寻死？这怎么可能呢？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总之本宫心里，是有些不安的。你偷偷让人注意着就是，如果赵答应真的自缢死在冷宫，恐怕会有居心叵测的人，借机生事。”皇后轻轻眯眸，低声继续道：“本宫决不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宫中再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
扳倒太子，已经开始。
她将会是樾儿，最坚固的堡垒。
为母则刚，她会拼尽全力，为樾儿铲除一切，有可能威胁樾儿的潜在隐患。
红玉眸光闪烁，当即便微微颔首，退出了宫殿，吩咐心腹之人去盯着赵答应。
皇上见红玉出去了，他连忙挥退了殿内其他的宫人。
大殿中，不过片刻，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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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6章 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皇上嘴角挂着讨好的笑意，一步步走向皇后。
他主动拉起了皇后的手，低声问：“这几日没回宫，皇后可有一些想朕？”
皇后心底，暗笑一声。
如今，她怎么觉得，被他摸上一模，她都觉得有些恶心呢？
她是早已看惯了他虚伪的嘴脸，哄人的情话，那是一套一套的。
虽然心内，早已厌烦不已。
但为了樾儿接下来的计划，她还得与这个色令智昏的陛下虚以为蛇。
皇后低声回了句：“自然是想皇上的……”
皇上听了这话，眼底闪烁的，满是笑意。
“朕也想皇后了，皇后若是再不回来。朕都想亲自去樾王府，将你给接回来了。”
皇后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吗？臣妾还以为，陛下在宫中宠幸美人，早已乐不思蜀了呢？”
皇上面色有些尴尬的，扯唇笑了笑。
他知道，皇后再是宽容大度，她心底也是有气的。
正因为有气，才代表着皇后还在乎他。
所以，他也一点也不懊恼皇后府质问。
他颇为有耐心的，向皇后温言细语的解释。
“那都是逢场作戏罢了，真的当不得真的。皇后莫要生气了，朕之所以宠幸她们，无非就是为了将你给逼回宫来罢了。”
皇后忍住眼底的厌恶，抬眸看了眼皇上。
“逢场作戏？皇上的意思是，你没有让赵答应她们侍寝？”
皇上一怔，他目光有些心虚的闪躲开皇后狐疑的眼神。
“那个……那个朕，朕心情不好，喝了一些酒。所以朕，一时情难自控，也就……就宠幸了她们。”
皇后捏了捏拳头，缓缓的闭上眼睛，打断了皇上的话。
“够了，臣妾不想再听了。皇上恕罪，臣妾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想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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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底满是愧疚，他知道，皇后肯定是生气，她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他拉着皇后的手不放，满心都是悔意。
“皇后，朕错了，朕真的错了。你再给朕一次机会可好？”
皇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闪过几分悲凉。
“陛下，你在说什么呢？你可是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乃是这北楚的帝君。你后宫佳丽三千，那都是你的女人……你想宠幸谁，就宠幸谁，用不着与臣妾认错。”
“若是陛下刚刚那番话传出去，那本宫维持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全都会毁于一旦了。臣妾虽不善妒，可臣妾也是女人。”
“臣妾也会为了心爱的人，去宠幸别的女人，而心里痛苦难过。陛下，你可曾能体会到臣妾心内的痛苦无助？”
皇上心底的愧疚，越发浓烈。
看着皇后如此痛苦，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着。
“皇后，你别这样，看你这样，朕心里也不好受。以后，朕再也不去其他女人哪里，朕只守着你可好？”皇上小心翼翼的问着。
皇后的眸光澹澹，早已变的波澜不惊。
他这样的承诺，不知道许诺了多少回。
她次次当真，结果次次失望。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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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7章 她对我满是怨恨
她的心里，早已麻木，再也不会因为他的任何话，而泛起什么波澜了。
皇后神色澹澹的，冲着皇上一笑。
“皇上这样的承诺，许诺一次就够了。您是九五之尊，你是北楚的皇上，臣妾从来都不敢奢求，您只独宠臣妾一人……”
“臣妾真的累了，不能继续陪伴陛下，希望陛下恕罪。”
皇后说着，朝着皇上福了福身。
而后，不待皇后有任何反应，她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入了内殿。
皇上想要跟上去，可他却没有这个勇气入内。
这次的事，终究是他伤了皇后的心。
他得想法子，好好的弥补皇后才是。
皇上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凤禧宫，回了崇明殿，他便让程公公搜罗一些奇珍异宝，统统给凤禧宫送去。
皇后那里，来者不拒，但凡是皇上送的，她都接受。
只不过，她依旧推辞，不肯见皇上。
皇上知道，她心底还是没过去那个坎。
所以他也逼皇后，接下来的日子，他夜夜都宿在崇明殿，再也没去任何妃嫔那里。
整个后宫的妃子，都知道皇后在和皇上闹别扭，她们纷纷望眼欲穿，盼望着皇上能来她们那里。
可惜，她们的盼望，终究都落了空。
樾王府。
成婚的第三日，龙寒樾便亲自带着凤栖染，回了一趟凤府。
凤南天眼眸红肿的，早早便站着门口，迎接着凤栖染的回门。
龙寒樾让人备了很多的厚礼，搬入了凤府院内。
老夫人瞧着，满心都是欢喜。
她趋步上前，紧紧的拉住了凤栖染的手，非常殷切的，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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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凤栖染不冷不热的，喊了一声老夫人。
老夫人眼眸温热的，哎了一声。
她和凤栖染之间，注定是有隔阂的，恐怕这一辈子凤栖染都不会喊她祖母了。
凤南天没忍住，越过老夫人，直接抱住了凤栖染。
凤栖染一怔，着实没料到，自己会被凤南天抱了个满怀。
凤南天的整个身子，都是在颤抖着。
他紧紧的抱着凤栖染，哽咽着声音道：“染儿，父亲这几日，回想这十几年的光景，父亲觉得，最愧对的人，就是你和你母亲。”
“当初，收到你死亡的消息，我都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这十多年来，我都没梦见过你母亲，偏偏这几日，夜夜都能梦见她。”
“梦里，她对我满是怨恨……说是若有一日，我下了地狱，她不会放过我，她宁愿做孤魂野鬼，也不愿意投入轮回。十多年没梦见，这才梦见，她就要向我索命……”
凤南天说着说着，便控制不住的痛哭起来。
凤栖染蹙眉，她发现凤南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作势，便要给凤南天把脉。
谁知，凤南天却退离开来，吩咐周管家，好生招待凤栖染和龙寒樾，他便狼狈入了凤府。
六姨娘和凤栖染招呼了一声，连忙追着凤南天而去。
凤栖染的眸光微闪，凝着凤南天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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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8章 和周管家修成正果
龙寒樾来到她的身边，低声问：“你怎么了？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凤栖染扭头，扫了眼龙寒樾。
她抿着唇瓣，缓缓摇头：“我没事，只是我怎么感觉我父亲他……似乎有些奇怪。”
龙寒樾却不以为然，他低声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对凤栖染和叶氏一直心怀愧疚……他能做这样的梦，本王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走了，我们去梧桐苑，先去看看你的两个丫鬟去吧……她们担心你的安危，估计现在眼睛都要哭瞎了。”
凤栖染心事重重的，回了梧桐苑，
香沅与荷菱抱着她，几乎哭成了泪人。
凤栖染无奈抿唇笑着，轻轻的拍了拍两个小丫头的肩膀。
龙寒樾唇角勾着，寻了一个位置，落座下来。
张嬷嬷立即让人，给樾王上了茶水过来。
香沅与荷菱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凤栖染挨个的，给她们两个擦眼泪。
“好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今天我来，就是要带你们走的。”
香沅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凤栖染。
“走？我们走去哪里啊？”
荷菱则有些腼腆的扯了扯香沅的袖子，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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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说的走，应该是带我们去樾王府……”
香沅这才反应过来，她眼眸微亮，笑着说道。
“哎呀，奴婢怎么就忘了，小姐你已经和樾王完婚了的。”
荷菱捂着唇瓣笑着附和：“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小姐一定要罚她。”
香沅抱着凤栖染的胳膊，亲昵的磨蹭了几下。
“小姐她才不舍得惩罚我呢。”
凤栖染勾唇笑笑，让她们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入樾王府。
香沅与荷菱，欣然应了。
她们出了厅堂，手脚麻利的去收拾东西去了。
张嬷嬷却站立在一旁，眼底闪过了几分犹豫。
而后，她缓缓的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讶异，连忙趋步上前，搀扶起了张嬷嬷。
“嬷嬷，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干嘛要下跪啊……”
“小姐，老奴可能无法跟着你去樾王府了……”张嬷嬷眼底，掠过几分愧疚。
凤栖染抿唇一笑，扶着张嬷嬷起了身。
“这是多大一点事？张嬷嬷不想去樾王府，那就不去……你从年轻时候，都跟在我母亲身边了。如今，你也该享享清福，过一过属于自己的好日子了。”
张嬷嬷的面颊，不由得漫上几分驼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小姐真的不怪老奴？”
凤栖染摇头：“不怪，能看着你和周管家修成正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周管家在凤家当差，你自然不能去樾王府伺候我。否则，我这岂不是要拆散你们两个的姻缘了？”
张嬷嬷羞的，几乎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她寻了一个借口，再也待不住，便连忙跑了出去。
凤栖染笑着，看着张嬷嬷慌乱离开的背影。
龙寒樾颇为八卦的挑眉看向凤栖染问：“你怎么知道，张嬷嬷和周管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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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9章 这么搂搂抱抱不太好
凤栖染走到了龙寒樾的面前，在他身边寻了一个椅子坐下。
“因为周管家看张嬷嬷的眼神，就像你看我的眼神一样……”
龙寒樾微微一怔，而后他缓缓的摇头，抬手刮了刮凤栖染的鼻子。
“你啊，还真是越来越调皮……”
“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凤栖染抬眸问。
龙寒樾的目光，溢满柔情。
他摸了摸凤栖染娇嫩的脸颊，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喜欢，你什么样本王都喜欢。今晚……你可不许再逃了……”
他话音刚落，凤栖染的脸颊便腾的一下子红了。
她有些羞恼的，推了推他的身子，动作快速的站了起来。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清楚？”
龙寒樾不禁莞尔，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了自己怀里。
凤栖染吓了一跳，连忙朝着门口看去。
“你干什么啊，光天化日的，这么搂搂抱抱不太好……”
她作势便要挣扎，谁知龙寒樾的手掌，箍着她的腰肢，不松一分。
“我们如今都成婚了，谁还能管我们夫妻间亲热的事？父皇都管不了我们，你觉得，其余的人，有资格管吗？谁要是乱嚼舌根，本王割了他们的舌头……”龙寒樾眯着凤眸，一字一顿的笑道。
凤栖染无语至极，她根本就无力反驳。
眼见着挣扎不开，她只得消停下来，靠在他的怀里。
彼此靠的那么紧，龙寒樾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沉重。
他捏着凤栖染的下颌，轻轻的亲吻了几下。
凤栖染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似乎融化了似的。
她浑身无力，只得靠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两个人正亲的难解难分呢，谁知道香沅突然神色慌乱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
凤栖染连忙推开了龙寒樾，从他怀里站了起来。
龙寒樾气息有些紊乱，非常不满的看向跑进来的香沅。
香沅避无可避，她硬着头皮，低头说道。
“小姐恕罪，实在是情况紧急，奴婢必须得进来禀告。”
凤栖染有些尴尬的，低声咳嗽了几声。
她瞪了眼龙寒樾，龙寒樾理了理衣衫，沉着一张脸，心里虽恼怒，却没再为难香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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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凤栖染出声问道。
香沅的眼眸微微红肿，哽咽声音回道：“将军他……他正在拿着刀，到处砍人。六姨娘，都被他给砍伤了。”
“府内的奴才，也被将军给砍死了一个。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将军整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似乎有些六亲不认的感觉。”
凤栖染听了，心头勐然一颤。
龙寒樾立即从椅子上起身，二话不说，便拉着凤栖染出了梧桐苑。
当他们到了前院时，就听到哀嚎声一片。
有几个奴才，皆被砍伤，身上流淌的全是刺目的鲜血。
甚至有个奴才，已经断了气。
周管家正吩咐着侍卫，让他们拖住凤南天。
凤南天拿着一把滴血的长剑，眼眸猩红的正在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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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0章 被人操控了
他大声喊着：“所有人都得死，都得死……”
凤南天本身就有武功在身，身为将军，以他的身手，一般的侍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这几个拖着他的侍卫，几乎都挣扎在生死的边缘。
稍不留神，都可能当场毙命。
几个侍卫，周旋了几个回合，眼看快要抵抗不住。
凤南天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便要朝着周管家砍去。
张嬷嬷犹如疯了般，扑上前去，想要为周管家挡剑。
凤栖染见了，眸光一沉，当即便快速的冲到张嬷嬷那里。
龙寒樾紧跟其后，将凤栖染与张嬷嬷周管家护在身后。
他将几人推开，微微偏身，躲开了凤南天的攻击。
而后，他动作快速，犹如一道魅影道，闪现到凤南天面前，一把捏住了凤南天举着的剑柄。
一般情况下，没人能是龙寒樾的对手。
龙寒樾捏着剑柄，就像是扼住了凤南天的七寸。
凭他有什么样的气力，都不太可能会挣脱开龙寒樾的钳制。
龙寒樾可是惯有战神的称呼，在战场上，那几乎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住了凤南天。
却不想，下一刻凤南天力大无穷，他的手臂犹如生出了一种无穷的力气。
不惜扭断自己的手腕，拼命的与龙寒樾比拼力量。
龙寒樾的眉头，微微一蹙。
顷刻间，他只听见咔嚓一声响。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凤南天。
他眼睁睁的看着，凤南天将手腕扭转了一个弯曲的程度。
从他手指间，生生抽出了剑柄。
龙寒樾被他的力道，给狠狠镇开。
他后退了好几步，掌心那里，顿时传来酥麻酸痛的感觉。
他的手指，也被刀柄给挫伤了。
凤栖染让人护着张嬷嬷和周管家离开这里，她连忙跑到了龙寒樾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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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镇不住他吗？”
龙寒樾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扭头看向凤栖染，低声说道：“栖栖，凤将军的情况很不对劲。以往，本王与他交手，他根本就不是本王的对手。可今日，他的力道出奇的大，生生靠着力量，镇开了本王的钳制。”
“凤将军如今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你有看见，他的那一双眼睛吗？几乎是布满血色，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就像是被人操控了神识一般。”
龙寒樾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了凤栖染。
凤栖染在瞬间恍然大悟：“父亲他可能，真的是被人操控了……”
龙寒樾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随意操控一个人的神识？”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柳云潭在暗中搞的鬼……”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抚我父亲。”
她说着，便靠近龙寒樾耳畔，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龙寒樾听了，缓缓点头。
而后两个人合理，包围住了凤南天的去路。
凤栖染趁其不备，从袖笼里弄出一些药粉，朝着凤南天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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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1章 殴打皇家媳妇
凤南天的动作勐然一顿，整个身体僵硬的往后仰倒——
侍卫们见了，连忙上前，扶住了凤南天的身体。
凤栖染见凤南天昏了过去，她让人将凤南天抬进了房间，放在了床榻上。
还没来得及，查看凤南天的情况。
老夫人那里，便听到了消息，哭着被人扶着走了进来。
她扑到床前，紧紧的握着凤南天的手，低声嚎哭。
“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夫人，父亲如今身体不适，可否让我先替他把脉一番？”凤栖染低声对老夫人说。
谁知，最近与凤栖染关系相处非常融洽的老夫人，却突然犹如变了一个人。
她冷着一张脸，抬手便狠狠的给了凤栖染一巴掌。
“都是你这个灾星害的……”
这一巴掌，凤栖染没有防备，龙寒樾更是没有预料到。
巴掌实实在在的扇在了凤栖染的脸上，凤栖染只觉得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龙寒樾连忙将凤栖染，拉到了自己身边。
他想也没想，便抬手狠狠的给了老夫人一巴掌。
老夫人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住这力道十足的巴掌。
她整个人被打的，狠狠的摔倒在地。
她捂着淌着血的嘴角，歇斯底里的痛哭哀嚎。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女儿谋杀父亲，这做女婿的，居然要杀了祖母啊。”
老夫人这一哭闹，周围的所有人几乎傻了。
他们根本明白，老夫人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了？
这之前，不还和凤大小姐关系挺好的吗？
这突然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懵了。
龙寒樾眼眸冰冷，眼底带着肃杀之气。
“老东西，你该庆幸你是栖栖的祖母，否则就凭你打了她一巴掌。本王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老夫人的身子，勐然一抖。
她捂着疼痛不已的脸颊，哽咽哭道：“她害了我的儿子，难道作为她的长辈，我还不能教训她了吗？”
龙寒樾当即冷笑一声：“那你又记不记得，她如今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呢？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她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凤大小姐了，而是本王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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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羞辱樾王妃，殴打皇家媳妇，你会面临什么样的责罚？”
老夫人的脸色，陡然一白。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龙寒樾又继续说道：“你刚刚所说的，什么栖栖害了凤将军，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本王可以告诉你，随意诬陷皇家媳妇，你是要面临五马分尸的刑罚的。”
冯嬷嬷吓坏了，她从外面扑过来，扑到了老夫人的身边。
“老夫人，你实在煳涂，你怎么能打了大小姐呢？这件事，根本就没理清楚事情原委呢，你怎么能再得罪大小姐啊。”
“大小姐如今，可不止紧紧是我们凤家的女儿，她现在可是王妃娘娘啊……”
老夫人的脸色，越发惨白。
她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栗了几分。
凤栖染捂着有些酥麻的脸颊，闭了闭眼睛勾唇嘲弄一笑。
“呵……我以为，用我的宽容，可以换来老夫人的真心的对待。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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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2章 派人将老夫人送回去
“我才明白，这有些人，表面上是和我握手言和，实则，这心里不知道对我攒着什么怨，什么样的仇呢。倒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也是我太过仁慈了……”
老夫人怔愣的抬头，看向凤栖染。
“你……你想干什么？”
凤栖染看都不看老夫人一眼，她抬手指向老夫人身边跪着的冯嬷嬷。
“来人哪，将冯嬷嬷拖出去杖毙。她身为老夫人的奴才，却怂恿老夫人对樾王妃不敬。若是长此以往，让这老奴留在老夫人身边，岂不是要酿成大错？”
“本妃念着与老夫人，有祖孙之情的份上，就不惩罚老妇人了。可这个奴才，必须得死……”
冯嬷嬷眼底满是恐惧，她冲着凤栖染磕头。
“冤枉啊，樾王妃老奴冤枉啊。老奴也不知道，老夫人为何会发疯打了王妃你啊。这一切，都不是老奴怂恿的啊，老奴冤啊……”
凤栖染眼皮都没动一下，神色冷漠到了极致。
老夫人咬牙切齿的瞪着凤栖染，厉声吼道：“你……你敢？冯嬷嬷是我的奴才，谁也没有那个资格处置她。”
“谁若是想动她，先从我的尸体上爬过去……”
龙寒樾嗤笑一声，轻轻挑眉：“若本王说，本王要动呢？你待如何？韩久，还不赶紧进来，将这冯嬷嬷拖出去杖毙？”
韩久当即便在门外应了，他喊了两个侍卫入内。
那两个侍卫，拉着冯嬷嬷就走。
冯嬷嬷心里一阵绝望，她嘶吼着朝着老夫人喊道。
“老夫人救老奴啊，老奴不想死啊。老奴在你身边，伺候了大半辈子，你一定要救救奴才啊……”
老夫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冯嬷嬷扑去。
她抱着冯嬷嬷的身体，不容许任何人将冯嬷嬷拖走。
韩久抬手，便点了老夫人的穴道。
老夫人的身体，当即便不能动弹了。
两个侍卫，掰开了老夫人的手，将哭嚎不止的冯嬷嬷给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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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瞪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冯嬷嬷被拖出去。
没过多久，冯嬷嬷的惨叫声，便从外面传来。
那一声声的叫喊，犹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割在老夫人的心口。
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的昏死过去。
凤栖染看向周管家，低声吩咐：“派人将老夫人送回去，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身体。千万不能让她死了……”
毕竟，名义上是她的祖母。
若是因为这次的事而死，于她于龙寒樾都不好。
周管家当即应了，与张嬷嬷一起，扶着昏迷过去的老夫人，退出了这个房间。
龙寒樾蹙眉，沉着脸庞，抬手揉了揉凤栖染有些红肿的脸颊。
“疼不疼？”
凤栖染抿唇一笑，冲着他摇头。
“我没事，别担心……”
“还没事呢？你看看，这脸颊都红肿了。本王真是心疼死了……”龙寒樾毫不避讳的说道。
凤栖染不由得，红了脸颊。
龙寒樾看着，越发的心疼起来。
“若她不是你名义上的祖母，本王真想杀了她，替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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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3章 神奇的生物
凤栖染握住了他的手，眉眼弯弯笑道：“杖毙了冯嬷嬷就像是剜了老夫人的心一样，这个惩罚已然够了。”
“相信我，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
她说罢，眼底掠过几分寒芒。
她宽容待老夫人，岂知人家根本就不是真心待她。
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机会她只给一次，错过了这次，老夫人再也没有下次机会。
——
凤栖染安抚好了龙寒樾的情绪，她才查看了凤南天的情况。
检查了一番后，她几乎可以确定，凤南天就是被中了蛊毒。
这种蛊毒，很是特殊，根本不需要与被害人肢体接触，便能通过生辰八字，被摄魂锁魄。
凤栖染脸色沉重了几分，她看向龙寒樾说道。
“这个蛊毒，实在是太过阴损……柳云潭她这是不要命了……”
“一旦蛊毒被种下，柳云潭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她这分明，是拿自己的命在和我搏斗。”
龙寒樾攥了攥拳头，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狠辣之人。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也可以舍弃。
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那可有化解之法？”他低声问。
凤栖染缓缓摇头：“我没有把握，不过可以让蛊帝出来试试……”
她当即便从袖笼里，掏出了蛊帝。
蛊帝被放出来，动作快速的朝着凤南天的方向爬去。
它似乎有所感应般，整个状态都是处于极度兴奋——
爬到了凤南天的身边，他从衣襟那里，钻入了凤南天的胸膛。
没过一会儿，凤南天眉头微蹙，勐然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凤栖染拿了帕子，连忙替他擦了嘴角的血迹。
没过一会儿，蛊帝慢吞吞的爬出了衣襟。
它的肚子那里，圆鼓鼓的，呈现出一种黑紫色印记。
凤栖染凑近看，却发现，它是咬破了凤南天的心口，生生的吸出了一口心头血。
蛊帝爬了一会儿，终是没了力气。
它歪倒在那里，有些无助的看向凤栖染求救。
凤栖染苦笑不得，抬手戳了戳它圆鼓鼓的肚子——
她只觉得，这一刻的蛊帝，莫名有些可爱！
龙寒樾眼底满是兴味：“这家伙像是被撑着了……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生物存在？”
凤栖染瞥了眼龙寒樾，不由得轻声笑道。
“西域巫蛊之族，素来能衍生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据说，这个蛊帝，是他们世世代代供奉的一个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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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蛊帝小小的一只，恐怕它这些年来吸的血，比我们喝的水还要多。”
凤栖染说着，便将这蛊帝给收了起来。
那蛊帝躺在凤栖染的手心，显得格外温顺。
它甚至还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
那副模样，凤栖染只觉得萌萌哒。
一时间，她还真不想将它放回去了。
龙寒樾有些好奇，他伸手戳了那蛊帝一下。
“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关于蛊帝的事情，凤栖染只大概给龙寒樾提了一下，具体的来历，她还没有详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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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4章 认了你为主人
凤栖染长话短说的回道：“这蛊帝，是我师傅给我的……”
“你也知道，西域巫蛊之术，最是阴损。师傅怕柳云潭对我不利，所以他便把蛊帝给了我，防备着柳云潭。”
“那你师傅又是怎么得到巫蛊世家的这个圣物的？不是说，只有巫蛊之后，才能得到这个蛊帝吗？”龙寒樾心里有些吃味的问。
说实话，鹤云的有些做法，让他觉得莫名郁闷。
鹤云对栖栖简直是太好了，而且这种好，是根本不求回报的那种。
他似乎，总是在付出，从未想过要回报。
他真的无法理解，鹤云对栖栖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在他看来，这远远超出了一个师傅对徒弟的程度。
凤栖染没有察觉到龙寒樾的异样，她一边观察着凤南天的情况，一边回道。
“这个蛊帝，师傅说，他是从上一任的巫蛊之后那里得来的。好像是柳云潭的上位，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前任巫蛊之后，不愿蛊帝落在柳云潭手里。所以，他便给了我师傅。”
“也可以说，我师傅就是内定的巫蛊之后……他们巫蛊一族，一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若得了蛊帝，谁就是下一任巫蛊之后。”
龙寒樾微微挑眉，他几乎是刹那间猜到了一种可能。
按理说，像这种圣物，是不能随意向他人借用的。
会不会从一开始，鹤云就没有让蛊帝认他为主。
他的眸光微微闪烁，他看向凤栖染，小心翼翼的问。
“栖栖，本王问你……鹤云给你这个蛊帝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凤栖染不明白，龙寒樾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没有多想。
她当即便答道：“是有奇怪的事，当我第一次触碰这个蛊帝时，它突然就咬了我一口。奇怪的是，那伤口就疼了那么一下，也不流血，也没有伤口。”
“好像，那就是我的错觉一般。蛊帝咬了我那一口后，它便与我格外亲密……似乎只有在我面前，它才能这么听话乖巧。”
龙寒樾缓缓摇头，苦涩一笑，摸了摸凤栖染的脑袋。
“傻栖栖，你怎么就那么信任你师傅呢？你这是，被你师傅给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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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怔愣半晌，还是没明白，龙寒樾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龙寒樾叹息一声，目光闪过几分晦暗。
“恐怕，从一开始，这蛊帝到你师傅手中时，你师傅根本就没让它认主。直到，鹤云将蛊帝给了你，这个蛊帝才正式的认了你为主人。”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这……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你不信，下次见到鹤云，你大可以找他问问。他根本会如实相告的……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个蛊帝给你。不过，他应该是怕你不同意，才瞒着你，先斩后奏。”龙寒樾轻轻眯眸，低声回道。
凤栖染心里，涌起几分复杂的情绪。
她看了眼掌心里的蛊帝，低声呢喃：“师傅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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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5章 绝不敢再出手
“这也是本王感到困惑的地方，鹤云他到底图什么？”龙寒樾低声附和。
两个人皆都陷入沉默，大概过了半刻钟，凤南天那里终于有了反应。
他虚弱出声，喊了凤栖染一声。
“染儿……”
凤栖染敛回思绪，连忙将蛊帝放入袖笼里，去查看凤南天的情况。
凤南天的情况，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
看来，蛊帝真的能解了这摄魂术。
凤栖染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父亲，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凤南天眼底满是迷惘：“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有你对你施展了巫蛊之术……”龙寒樾回道。
凤南天的脸色，微微一沉。
“到底是谁要害我？他的目的是什么……”
“恐怕幕后之人是为了让我们凤家陷入大乱……还好，凤家的奴仆一直阻止你出府，否则一旦你砍伤了百姓，这后果不堪设想。”凤栖染心有余悸的说道。
凤南天攥着拳头，无比恼恨道：“此人用心，真是歹毒至极……那我现在是没事了吗？”
凤栖染冲着他点头：“嗯没事了，我破了他们的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一旦被破解，下蛊之人必定会遭到反噬。这反噬威力无穷，那人现在，必定是痛苦万分的……”
锥心蚀骨之痛，恐怕都不足以形容，那人现在正遭受的折磨。
凤栖染澹澹的抿唇，挑眉而笑。
“短时间内，他们绝不敢再出手……”
——
凤栖染猜测的，分毫不差。
当那个蛊帝，咬破了凤南天的心头肉时，柳云潭这里，便立刻遭到了反噬。
她当即便吐了血，整个身体犹如在冰火两重天煎熬。
一会儿在火里被烧，一会儿犹如被丢入万年冰川下。
柳云潭被折磨的，在地上打滚。
她嘶吼叫着，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心口。
龙灏听到了动静，连忙跑到她的住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柳云潭一双眼眸猩红，她忍着锥心刺骨的疼，冲着龙灏歇斯底里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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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帮我哦找……找两个十岁左右的女童过来……速度要快，我撑不了多久了。”
龙灏微微一怔，他蹙眉问：“你找十岁的女童干什么？”
“我让你找，你就去找。你我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龙灏，如果你不想被龙寒樾杀了，你就快点听我的去办事。”柳云潭攥着手掌，面部有些狰狞的低吼。
龙灏还在迟疑，柳云潭觉得，自己快要熬不住了。
她几乎快要崩溃，她抬起衣袖擦了额头的汗珠，弯曲起手指掐诀。
掐诀，念咒。
下一刻，龙灏犹如提线木偶般，对她言听计从。
她忍着身体的剧痛，对龙灏发布号令。
“立即去找十岁女童……”
“是……”龙灏低声应了，转身便走。
他刚刚离开这个房间，柳云潭便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那窒息的疼痛，犹如海浪般，瞬间朝她袭来。
柳云潭痛不欲生，嘶声大吼。
她整个人，几乎都要疯了似的。
脑袋快要炸开，身体快要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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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6章 好端端的吃什么药丸啊
血液里，犹如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咬她的血肉一般。
柳云潭仰头，望着房顶。
她嘶吼着声音，高呼凤栖染的名字。
“凤……栖……染……一定是你，用了蛊帝，解了我的巫蛊之术。凤栖染，我柳云潭，此生与你不共戴天……”
“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剥了你的皮，抽出你的骨。今天，你付诸在我身上的，我一定会千倍百倍的讨要回来。”
——
正因为发生了这件事，让凤栖染与龙寒樾产生了几分警惕。
凤栖染当即回了梧桐苑的药房，借着蛊帝的血，研制出了一些抵抗巫蛊之术的药丸。
蛊帝的血有限，所以凤栖染也没研制出几颗药丸。
她给了龙寒樾三颗，让他自己服用一颗，然后另外两颗给皇上皇后服用。
龙寒樾乖乖照办，当即便让韩久，亲自拿着药丸，送入宫中。
皇后收到了药丸，没有任何犹豫，连忙让红玉去请皇上过来。
这几天，皇后都没见皇上。
皇上一听，皇后要见他，他喜不自胜，几乎没怎么耽搁，便去了凤禧宫。
皇后看他那乐不思蜀的样子，她都觉得有些没眼看了。
她将药丸，直接给了皇上。
“陛下，这药丸，是染儿研制出来的，你现在吃了吧……”
皇上一怔，他蹙眉问：“朕又没病，好端端的吃什么药丸啊？”
皇后叹息一声，当即便将凤南天的情况，说给了皇上听。
皇上一听，凤南天是中了巫蛊之术，他的整张脸几乎都铁青一片。
“自从朕登基以来，是明令禁止，这样的邪术在北楚发生的。没想到，如今，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回发生了这样的事？”
“简直岂有此理，传朕口谕，立即派人去查。一旦查到，是谁在背后，故弄玄虚，朕摘了他的脑袋。”
皇后连忙按住了皇上的手背，冲着红玉使了一个眼色。
红玉轻轻颔首，退出了宫殿，顺便将大殿门也给关上了。
皇上眼底，闪过诧异，有些不解的看向皇后。
“皇后你这是……”
皇后从椅子上起身，缓缓的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作势，要拉起皇后，皇后冲着他摇头。
“皇上，听臣妾的，你先将那药丸服下可好？臣妾已经服用了，这药丸，是防备巫蛊之术的。若是我们稍不防备，可能会成了那不怀好意之人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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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自然没有拒绝，他当即便将药丸塞入了嘴里。
他眼底闪烁的，满是情深。
“朕服用就是，纵使皇后给朕服用的是毒药，朕也心甘情愿。”
皇后有些嗔怒的，瞪了眼皇上：“皇上竟会取笑臣妾，臣妾好好的，干嘛要给你毒药喝啊。樾儿才刚成婚，臣妾还等着他和染儿，给臣妾生一个大胖孙子呢。”
皇上连连讨饶:“皇后息怒，朕刚刚是和你开玩笑呢。”
皇后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臣妾要和你说正事呢，皇上你就别和臣妾说闹了行吗？”
担心皇后要生气，皇上连忙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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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7章 太子之位不保
“好好，朕不和你闹了，你说正事吧。不过，你先起来再说……”
皇上伸手，便要拉皇后起身。
岂知皇后冲着他摇头，没有起来。
“皇上，臣妾接下来要说的话，是有关北楚储君的。所以，臣妾唯有跪着，才觉得踏实。这些年，臣妾是什么为人，你也清楚，若是太子他是个好的，臣妾身为他的嫡母，断然不会在暗中揭发他。”
皇上的神色一禀，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事情，俨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事关太子？太子他是又做了什么蠢事吗？
“他又做了什么？你好好的说……一五一十的都清楚。”皇上的脸色暗沉如墨，心中已是翻涌起了怒火。
皇后再不犹豫，当即便娓娓道来。
“凤将军中蛊这件事，樾儿怀疑是太子所为……这些日子，樾儿多多少少，查到了一些关于太子与西域的人关系。樾儿说，他现在已经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肯定，太子和西域的隽王子暗中勾结，结党营私，拉拢朝臣。”
“太子他靠着一些，从西域弄过来的阴损手段，控制住了朝堂上，几乎一半的臣子。那些臣子，敢怒不敢言，他们的软肋与身家性命，都被握在了太子手里。皇上若是不信，臣妾这就通知樾儿，让他将那些臣子名单呈现上来……皇上可以一一召见他们，一一审问……”
皇上攥着拳头，眼底隐着怒意。
他咬牙切齿的，冲着皇后道：“继续说……”
皇后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太子靠着这些手段，这才坐稳了太子之位。所以，之前陛下即使起了要废他太子之位的心思，恐怕这件事也不会成功。还有，当初樾儿领兵上战场，他之所以遭到暗杀，实则是太子派了人，对樾儿下了狠手。”
“由此可见，樾儿传出死讯后，其中获益最大的就是太子。樾王战死沙场，他请命去继续迎战……殊不知那一场战争，之所以能赢，全是太子暗中与西域达到了某种协议的结果。太子大胜而归，皇上你遵从承诺，立他为太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太子筹谋而来的……否则，就凭着他庶子的出身，他有资格，坐上太子之位吗？如今，他眼见自己太子之位不保，所以他便请了西域巫蛊之后入了太子府……之前，冒充秦霜晔的那个云仙，她就是西域巫蛊之后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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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满眼都是惊骇，他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
“你所言全部是真？”
皇后竖起手指，对天起誓。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作假，臣妾甘愿遭受五马分尸而死……”
皇上的脸色一变，连忙抬手捂住了皇后的嘴巴。
“你个笨蛋，朕只是问一问罢了，你干嘛要立下这种毒誓？”
皇后冲着皇上，温柔一笑。
“臣妾所言是真，所以不怕这毒誓反噬……染儿那次在如意茶舍差点死了，就是被西域的人给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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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8章 太子这是要谋反吗
“听樾儿说，似乎是那西域巫蛊之后，来到了京都城。她为了逼迫樾儿，利用那五姑娘，算计了染儿。太子他们料定，染儿对樾儿的重要，所以想要利用染儿的死，以此彻底的打垮樾儿。”
“皇上你后来也看到的，樾儿不能接受染儿死去的事实，他几乎也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好在，鹤云及时回来，救了染儿，然后又入宫，救了樾儿。否则，他们两个，真的是再次又被太子的人给害死了……”皇后说着说着，便忍不住的哭泣起来。
她一想到那些令她绝望痛苦的日子，她就忍不住的憎恨太子。
太子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屡次让樾儿陷入险境之中，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把太子扳倒，让他永无翻身的余地。
皇后将额头，紧紧的贴附在地板上。
她嘶哑着声音哭道：“皇上你也知道，臣妾这一辈子都无法生出属于自己的孩子。樾儿从抱到臣妾身边来养，臣妾就一直视他为己出。都说，为母则刚，臣妾是绝对不能姑息，太子屡次要毒害樾儿的罪责的。”
“他敢伤臣妾的樾儿，臣妾即使丢弃所有，也要太子付出惨重的代价。皇上，还请你给樾儿一个公道，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北楚若是继续由这样人面兽心的人，坐在太子之位上，我们的国家在将来，该何去何从？”
皇上心内，百感交集。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将龙灏那混账，给活剐了。
他有些心疼的，将皇后搀扶起身。
“皇后你放心，关于太子，朕早就想废了他。如今，朕得知他做了那么多的蠢事，朕绝不会再姑息他，让他再继续为非作歹，祸害苍生。”
谁知皇上刚刚搀扶起皇后，程公公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了。巡防营发现太子府的人，现在正大肆劫持京都城中百姓家中的幼童。发现的时候，巡防营想要插手阻止，谁知，那一整队的巡防士兵，都被太子府的人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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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京都城里，彻底是乱了。几乎是血流成河啊，要不是樾王及时带人感到，樾王妃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条人命，恐怕太子的罪行，还被埋藏在暗处呢。”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他当即便怒斥一声：“混账，畜生……程公公即可拟旨，将太子给朕押解入宫……大开宫门，宣文武百官，前往崇明殿。”
程公公一听这话，便知道，皇上这是下定决心，要废了太子了。
他不敢耽搁，连忙低声应了。
圣旨被盖下印章，即可便派人去了太子府宣旨。
谁知，当圣旨到了太子府，却迟迟不见太子出来接旨。
不但没人接旨，前去传旨的太监和侍卫，也被一一格杀。
皇上在宫中，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太子府的消息传过来。
不知不觉过了一夜，皇上熬了一夜，还是没见到太子入宫。
他攥着拳头，狠狠的砸向手边的桉桌。
“太子这是要谋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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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9章 一口枯井
“来人，传朕口谕，即可派遣禁卫军前往太子府，将整个太子府都给朕看管起来。”
“任何人，不得朕的命令，不许进出……将废太子龙灏，给朕押解进宫。”
程公公听了，立即应了。
当即便去吩咐禁卫军，前往太子府。
站在崇明殿的文武大臣，皆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很多和太子有关的臣子，纷纷噗通跪地，主动向皇上招供。
皇上看了眼郭焱，让他将这些人押下去，打入天牢。
京都城的这天，终于是要变了。
太子龙灏，终究是走到了被废的这一步。
——
当禁卫军闯入太子府时，太子府的奴仆们，几乎都吓坏了。
他们就像是一盘散沙，根本无法抵挡禁卫军的攻击。
不过半刻，纷纷器械投降。
秦凝羽听到打斗声，心惊胆战的躲在屋内，不敢出来。
她抓着身边丫鬟的手，低声问：“太子在哪儿？她在哪里？”
丫鬟冲着她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啊……”
“我让你派人去找，难道到现在你还没找到吗？”秦凝羽歇斯底里的，冲着丫鬟怒吼。
丫鬟满脸都是恐惧，颤声回道：“奴婢派人去找了，可是……可是根本就找不到殿下的身影啊。也不知道，殿下到底在搞什么，昨晚他让人抓了好多年幼女童入府。”
“夜里的时候，奴婢甚至都听到那女童凄惨痛苦的哭泣声。也不知道，那些女童，到底还没有命在了……”
秦凝羽的身子，勐然一抖。
突然之间，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勐然推开离开丫鬟，朝着门外跑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她咬着唇瓣，平复了心情，避着人群，朝着凋零荒漠的一处阁子走去。
阁子里面，有一口枯井。
枯井四周，长满了枯萎的杂草。
秦凝羽扒拉开那些杂草，弯着身子，一点点摸索着地上的泥土。
突然，她摸到了一处高高凸起的地方。
她的眼眸，陡然一亮。
然后，她用力的按下那凸起的土堆。
下一刻，她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响。
枯井那里，顿时裂开了一条不小的缝隙。
那缝隙裂开后，便露出了若隐若现的一个台阶。
秦凝羽眼底，闪烁着亮光。
她扫了眼大门口那里，那个丫鬟跌坐在门口，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秦凝羽冲着那丫鬟低声吩咐：“你在这里看着，别告诉别人这里的蹊跷之处。我去找太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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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咽了一口唾沫，冲着秦凝羽点头。
秦凝羽提着一盏灯笼，便一步步顺着那个台阶，往下面走去。
走了大概十层台阶，她遇见了一堵石门。
想起龙灏曾经交给她的一个玉佩，她将玉佩从腰间拽下，放在了石门左下角的凹凸之处。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来，那道石门，被缓缓的打开。
印入眼前的景象，让她整个人几乎都惊呆了。
秦凝羽眼底，满是惊奇。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谁能想到，太子府的地底下居然隐藏了这么一个地下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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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0章 狡兔三窟
那金碧辉煌的建筑，那令她眼花缭乱的金银珠宝。
她突然觉得，龙灏还是很爱她的。
否则，他怎么可能，会把这种重要的地方，告诉她，并且给了她开启此门的玉佩呢？
秦凝羽喜滋滋的笑了，她提着灯笼，一步步踏入了地宫。
谁知，她的脚步刚刚踏入进去。
侧边便传来一阵冷风。
刹那间，有人从外面捂住了她的嘴巴，钳制住了她的手脚，将她整个人往后拖。
秦凝羽心底满是惊恐，她奋力挣扎。
可惜，她的力气根本不敌那人的万分之一。
那人拖着她，将她带了一处阴暗之处。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扭头看向偷袭她的人。
却不想，居然看见了凤栖染的那张脸。
凤栖染冲着她轻蔑一笑：“侧妃娘娘，谢谢你的引路啊。要不是你，恐怕我到现在，还没找出太子府的第二个地宫呢。”
之前的那个关押她的地宫，和现在的这个地宫完全不同。
她从不曾想到，龙灏如此狡猾，狡兔三窟。
他居然在太子府的地下，挖出了两个地宫。
这两个地宫，若是没有十年的时间，是绝对不可能建成的。
如果她猜测的不错，当初惠贵人可能也是参与其中了。
惠贵人一死，恐怕也只有龙灏，知道这太子府地底下的秘密了。
怪不得，所有人都找不到龙灏的身影。
他藏在这地底下，任凭那些禁卫军再怎么翻找太子府，都不可能找出龙灏的半个影踪。
秦凝羽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她冲着凤栖染呜呜叫着。
凤栖染没有耽搁时间，当即便拿出一根银针，插入了她的脖颈。
秦凝羽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凤栖染将她的身体，丢在了阴暗的角落，她朝着外面轻轻的拍了拍手掌。
下一刻，龙寒樾带着不少的禁卫军，从外面闯了进来。
凤栖染走到龙寒樾身边，低声建议：“为了谨防龙灏再从后门逃走，我提议，先派一个人进去，探一探实情。”
韩久立即自告奋勇：“我去……”
凤栖染扫了他一眼，缓缓摇头：“不行，你如果去了，一旦被他们发现，恐怕会打草惊蛇。”
龙寒樾只需要一个眼神，便看懂了凤栖染的意思。
他缓缓摇头：“不行……”
凤栖染无奈一笑：“我都还没说什么，你这不行是什么意思？”
韩久有些懵懂的，看向龙寒樾。
“是啊王爷，你这不行是什么意思？你是赞同王妃的话，不同意让属下去吗？”
“本王的意思是，就让韩久去……”龙寒樾没搭理韩久，径直看向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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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摸了摸鼻子，她抬手指了指韩久：“他可塑性太差，若是给他易容，恐怕很容易便引起别人的怀疑。”
“总之无论如何，本王是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以身犯险的。你要是执意要去，那本王也要进去……”龙寒樾态度坚硬，不退一步。
凤栖染没法子，只得拿出了两个人皮，递给了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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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1章 提线木偶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两个就先进去吧。”
龙寒樾这才没再说什么，他接了人皮，贴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凤栖染给自己弄好后，又帮着龙寒樾做了易容。
而后，他们又纷纷都换了一身黑衣。
做好这一切，凤栖染看向韩久。
“你先将秦凝羽带出去，找个地方将她给关起来……待我出来后，我再好好的和她算一算，我们之间的恩怨。”
韩久连忙点头：“属下遵命……”
龙寒樾与凤栖染入了地宫后，这才发现，这地宫内设置了不少的机关暗器。
这一路上，若非没有那个玉佩解除那暗器机关，恐怕他们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
柳云潭自从摄魂术失败，被蛊帝反噬后。
她便吩咐龙灏，让她将自己带往地宫疗伤。
龙灏被她控制了神识，自然听从她的号令。
她让他去抓十岁女童，他便派人去抓。
她让他来到地宫，他便带了她过来——
如今的龙灏，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已经昭告天下了。
柳云潭让人，取了那些女童的心头血，以此来给她疗伤。
她将那些心头血，连带着符咒一起融化，然后她再喝下。
如此反复，经过一夜的时间，她的反噬症状，才稍稍缓解了几分。
她放下染血的瓷碗，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将那些女童，统统都给杀了吧……记得，在她们死之前，要放干她们的心头血。我若是想要，恢复气力，必须要用她们的血来沐浴疗伤……”
龙灏站在一旁，眼眸没有任何焦距的应了。
然后，他出了房间，朝着关押那些女童的地方而去。
一个个的小女孩，全都蜷缩在房间内。
她们脸色苍白的捂着心口，眼底纷纷闪烁着恐惧。
她们哭着喊着，要回家，要找父母。
守门的那些黑衣人，于心不忍，缓缓的偏过头去。
李铭远在这时候，从不远处缓缓的走了过来。
那两个黑衣人，见到了李铭远，他们连忙低声道。
“首领大人，我们真不知道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这么纵容柳云潭，残害这些无辜的女孩子呢。”
“对待敌人，我们从不手软，可这些孩子，她们有什么错，她们都是无辜的啊。主子现在，完全没了理智，以前这些的事，他从来都没嘱咐我们去做过。”
“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了，犹如魔怔了般，柳云潭说什么，他便做什么。首领大人，太子究竟是怎么了？听说皇上，已经下旨，要废了太子了。他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无疑是雪上加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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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远眸光闪烁，瞥了眼屋内那些满身血迹，奄奄一息的孩子们。
他眼底，掠过几分怜悯。
他同样于心不忍，也同样疑惑，太子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幅冷血无情的样子。
好像，他所跟随的太子，渐渐变得面目全非。
李铭远眼底，闪着复杂的光。
他让那两个黑衣人，别再暗处议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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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2章 冷血无情的阎罗
否则若要太子知道，恐怕他们小命不保。
两个黑衣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议论。
没过多久，太子便走了过来。
李铭远压下心底复杂的心绪，弯身向龙灏行了一礼。
“殿下……”
龙灏微微抬手，让他起身。
“那些孩子如何？有断气的吗？”
“还没有，不过有两个流血过多，如今已经奄奄一息了。殿下，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为她们止血啊？”李铭远试探性的问道。
龙灏的眼眸满是酷寒，他冷冷的瞥了眼李铭远。
“你是想和她们一起死吗？”
李铭远的身子，勐然一抖。
守门的两个黑衣人，连忙跪在地上：“殿下息怒……”
李铭远也跟着跪在了地上，龙灏居高临下的凝着他。
一字一顿，低声警告。
“记住，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管的，不该同情的，千万别自以为是的插手。”
李铭远的脸色，微微白了几分。
龙灏冷嗤一声，当即便跨步而入，进了那个房间。
其中一个黑衣人，扯了扯李铭远的衣袖：“首领大人，你刚刚还劝我们别触怒太子呢，你自己怎么……你千万别再犯傻了，触怒了殿下，我们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李铭远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我知道了……你们不必多问。”
几个人缓缓起身，李铭远跟着龙灏入了暗室。
龙灏走进暗室，目光死寂的，扫了眼那屋里一个个惊恐哭泣的孩子。
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七情六欲的人，这些孩子，在他眼中俨然成了死人。
他扭头看向李铭远，低声吩咐。
“吩咐下去，将她们拉到地宫温泉处，把她们的血放干，放入温泉内。”
他话音刚落，那些小女孩纷纷眼中带着惊恐，朝着他下跪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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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想死啊，呜呜……”
“呜呜我要见娘亲和爹爹……”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乱了。
哭喊声，惊恐声此起彼伏。
那些孩子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朝着门口逃走。
龙灏眸光微眯，眼底迸射出一道嗜血的暗芒。
李铭远的身子，勐然一颤。
他下意识喊了一句：“不……”
他想要去阻止，可是他的动作，终究没有龙灏的快。
龙灏拔出腰间的长剑，手起刀落，动作快速的一刀砍断了率先跑到门口的女孩双腿。
那女孩惊恐大叫，整个身体，狠狠的摔倒在地。
她看着自己断了的双腿，剧烈的疼痛，让她顿时昏死过去。
血腥味顿时充斥在四周，鲜血几乎染了一地。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胆子小的小女孩，有不少都吓死了过去。
她们无助绝望的哭着，与死神触手可及。
此刻的龙灏，就像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阎罗，他掌握着她们的生死。
他早已在生死簿上，写上了她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她们是在劫难逃。
龙灏握着染血的长剑，挑眉看向其他的小女孩。
“有谁若是想快点死，大可逃走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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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3章 放干她们的血
李铭远站在旁边，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
“殿下……”
噗通一声，他跪在了龙灏面前。
他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袍，低声哀求。
“太子殿下，算属下求你，你能别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对待这些可怜无辜的孩子吗？”
“她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为何要这么残忍，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弱小无辜的她们？”
“放……放干她们的血？殿下，这种方法太残忍了，还不如一刀杀了她们来的干脆……”
其他两个黑衣人，皆都吓得面色惨白，当即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龙灏眼底闪着杀气，看向李铭远。
“你是在质疑孤的命令吗？”
李铭远眼眸泛红，咬牙切齿的低吼：“属下是太子的人，当初若不是太子救了属下，属下恐怕早就死了。太子对属下的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可……属下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残忍，非要放干这些孩子的血？”
“她们都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殿下为何要这么残忍的对她们？属下这些年，跟着殿下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属下自认为，是跟了一个好的主子。最起码，属下杀得那些人，都是于太子不利，或是太子的敌人。”
“可是，这些孩子她们有什么错？她们既不是殿下你的敌人，杀了她们，对殿下也没有任何益处。殿下，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杀害她们？”
龙灏的眸光，不由得微微闪烁了几分。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疼。
他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两下。
“别再说了……”
李铭远蹙眉，他总觉得太子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趋步上前去搀扶龙灏。
龙灏一挥手，狠狠的给了李铭远一拳。
“照孤的吩咐去办，你再多言一句，孤立即将你格杀……”
李铭远被打的，脚步趔趄往后退。
其中一个黑衣人，连忙上前扶住了李铭远。
他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李铭远，向他暗示，让他别再顶撞太子。
虽然李铭远是他们的首领，可他待他们这些兄弟，从来都是不薄的。
他们都是相处多年的好兄弟，他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因为忤逆太子而落到一个惨死的下场。
太子这些日子喜怒无常，这几日，他不知道杀了多少忤逆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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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息怒，首领大人她一时煳涂了，请你别怪罪他……我们这就按照太子吩咐的去办。”两个黑衣人，连忙拉着李铭远退出了这个房间。
龙灏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太阳穴，铁青着一张脸，离开了这里。
不多时，那些黑衣人便闯入暗室，将那些孩子抓到了地宫温泉那边。
那些孩子尖声大叫，绝望嚎哭着。
龙灏嫌那叫声难听，他冷声看着那些孩子，低声警告。
“谁若是再让孤听到一点点尖叫的声音，孤就割了谁的舌头。你们听话一点，在死之前可能还会少受点罪，否则，孤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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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4章 惨绝人寰
顿时，那些孩子便捂住自己的嘴巴，再不敢大声喊叫。
李铭远眼底，闪过几分愤慨，他紧紧的握着拳头，低垂着眼帘，隐忍着心底的恼恨。
他恨自己贪生怕死，在明知道龙灏是个什么样的人后，他还是没有勇气，敢与他对抗，从而救出这样孩子。
他与龙灏比起来，谁又比谁良善多少呢？
他也不过是，龙灏的杀人武器罢了。
李铭远只觉得，满心绝望。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孩子，被押到了地宫温泉那边。
这个地方，平日里是龙灏修炼武功的地方。
当初惠贵人在太子府建造地宫的时候，专门给龙灏打造了这么一个功能齐全的温泉。
如今，这个温泉已然归柳云潭所有。
李铭远真的是不明白，为何太子如今，对这柳云潭是言听计从。
即使，柳云潭吩咐太子，让他去谋杀皇帝，恐怕他也会一一照办，去刺杀皇上。
柳云潭被人扶着，来到了温泉旁。
她脱去了外袍，简单穿了一袭里衣，便下了温泉沐浴。
朦胧的水雾，将她的身影映照的若隐若现。
她面颊染了几分红晕，勾唇笑着看向龙灏。
“开始吧……只要我的身体，尽快恢复，我才能帮助你，快速的登上那至尊宝座……”
龙灏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他低声颔首：“是。孤这就让他们开始……”
李铭远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他们说话时的神情。
他发现，太子在看到柳云潭的眼睛时，整个人就显得格外的呆滞。
那一双眼，似乎彻底没了灵魂，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令他泛起波澜来。
不对劲，太子很不对劲。
李铭远的心，不由得勐然一跳。
龙灏摆了摆手，看向那些孩子：“动手吧……”
于是，黑衣人领命，拎着几个小女孩，率先去了温泉那边。
他们拎着孩子们的衣襟，另一手拿着刀剑，毫不留情的朝着女孩们的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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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远看到这一幕，他握着刀剑的胳膊，顿时青筋暴起。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鲜红的血，流淌进温泉中。
原本清冽的泉水，瞬间便被渲染成红色——
柳云潭泡在那刺目的红色血液中，颇为享受的微微闭上眼睛。
“啊……幼童的女儿血，可真是至纯至极。”
她完全无视，那些女孩一个个惊恐的目光。
这些孩子的生死，好似和她无关。
她只闭眼享受着，被至纯之血沐浴在其中的舒爽感受。
——
凤栖染和龙寒樾经过无数道暗门，终于顺利的找到了地宫这边。
他们一开始，是找去了暗室那边。
岂知，他们去的时候，那里只留下一室的鲜血。
他们知道，那些孩子，必定是被人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凤栖染与龙寒樾趁着这地宫里的黑衣人不备，动作快速的抓到了一个人逼问。
那个黑衣人一开始，还不愿意招供，凤栖染对他用了令人生不如死的剧毒，那人才招供了。
凤栖染和龙寒樾这才知道，龙灏抓了那些小女孩，到底是做了什么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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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5章 冰冷刺骨
柳云潭需要疗伤，所以她要用孩子们的心头血，来帮她恢复摄魂术所带来的反噬。
更令凤栖染，感到愤怒的是，他们居然要放干了那些孩子的心头血，让柳云潭泡血浴？
这残忍的法子，她简直闻所未闻。
凤栖染恼恨的，恨不得要将柳云潭与龙灏，大卸八块。
两个人循着那黑衣人所招供的位置，朝着地宫温泉而去。
离得越近，他们便清晰的听到了，那些孩子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凤栖染气的身子发抖，浑身上下都是冰冷刺骨。
龙寒樾伸手过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掌。
“栖栖，你没事吧？”
凤栖染的眼眸，不由得微微一红。
她扭头看向龙寒樾：“寒，我一定要将柳云潭和龙灏这两个混蛋，给碎尸万段。我一定会的……”
“嗯，你说怎么处置他们，便怎么处置他们。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任何决定。”龙寒樾温声回道。
凤栖染的鼻子，不由得微微酸涩了几分。
她哽咽着声音哭道：“他们两个，简直是畜生。那些孩子，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居然也忍心，这么残忍对待。我定要让他们尝一尝，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
凤栖染说完，便抬脚朝着温泉那里走去。
当她看见，那些黑衣人，揪着一个个小女孩，刺破了她们的心口，在向温泉里放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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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双眼皆是猩红。
满目的血腥，满心的恨意，犹如一把火般，在她心头燃烧。
犹如十八层地狱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银针，犹如针身，刺破了她的手指。
龙寒樾眼底，满是恼恨。
一张脸早已变得铁青。
畜生，这些人，全都他妈的是畜生。
凤栖染一双眼眸，满是嗜血。
她看向泡在血水里的柳云潭，她咬牙切齿的低吼。
“柳云潭，我定要让你痛不欲生……”
她从袖笼里，悄悄的放出蛊帝。
而后，她对蛊帝下达了任务。
蛊帝从她手心里跳下来，滑落到了地上，它动作快速的朝着温泉那边而去。
由于蛊帝个头小，整个身体都不过拇指般大小。
所以，龙灏那些人，根本就没发现蛊帝的到来。
蛊帝趁着众人不备，嗖得一下子，钻入了满是血水的温泉中。
柳云潭正舒服的泡着血浴，她突然感觉到，心口那里勐然一疼。
她蹙眉，陡然睁开眼睛，伸手向心口那里触去。
谁知，她根本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柳云潭当即便松了一口气，她的目光，不由得扫向四周。
龙灏发现了她的异样，走过来低声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柳云潭扫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她冲着龙灏摇头：“没事，应该是想太多了……继续……这些血还不够，再抓一些孩子过来放血。”
龙灏微微颔首，低声应了。
他冲着那些黑衣人，又下了命令。
当即便又有黑衣人，拎着孩子过来。
谁知，那孩子的血，刚刚流淌进温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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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6章 一个不留
柳云潭便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心口那里，顿时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
柳云潭捂着心口，有些慌乱道：“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让他们停止，别再放血进来……”
她慌乱无比的，连忙冲到了岸边，爬出了温泉。
抓起温泉边衣架上放着的外衣，抖着身体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龙灏趋步上前，沉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柳云潭只觉得，浑身无力。
她扑入龙灏的怀里，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快点带我离开这里。我现在的身体很热，热的就像是爆炸了一般……”
龙灏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抱着浑身湿漉漉的柳云潭离开了温泉这里。
他没做任何吩咐，独留下李铭远一众人，面面相觑。
李铭远让那些黑衣人，不要再伤害那些孩子。
他跟随龙灏而去。
李铭远刚走，凤栖染和龙寒樾便出现在了那些黑衣人面前。
那些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只觉得眼前弥漫起一阵白雾。
随即，他们的眼前一黑，便统统都昏倒在地。
凤栖染冲他们洒了药粉，所以这些人，短时间内都不会再醒过来。
而后，龙寒樾的人，也恰在这时候赶到。
凤栖染看着那些躺在血泊里的孩子，她满眼都是心疼。
她连忙拿出事先备好的药箱，动作快速的，一一为她们包扎伤口。
十多个孩子，凤栖染纵然再医术高明，也只就会了七个。
余下的几个，统统因为失血而断了气息。
一股无力感，席卷上凤栖染的心扉。
她攥着拳头，整个人眼眸红肿的，看着那些死去的女孩尸体。
龙寒樾走过来，握住了她攥紧的拳头。
他掰开她的手，触到的满是黏稠。
龙寒樾眼底，泛着几分心疼。
“栖栖，你已经尽力了……”
“她们还都是孩子啊，她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凤栖染忍不住的哽咽道，“寒，吩咐人将这几个孩子的尸体给抬出去，一一交给他们的家人吧。告诉他们的父母，我会替他们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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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轻声应了，他低垂眼帘，瞥了眼凤栖染眼角溢出的泪水。
他有些心疼的，抬起袖子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本王会安排好这些孩子的身后事的……你放心……”
凤栖染仰头，将那些泪水，逼回到眼眶里。
“将龙灏的这些黑衣人，都处理了吧。一个不留……”
韩久不待龙寒樾吩咐，便立即回道。
“是……”
而后，他便让人，将那些黑衣人捆起来，不动声色的全都搬出了地宫。
地宫的这些黑衣人，被处理的一干二净后。
韩久便将那些孩子，也都送出了地宫。
凤栖染与龙寒樾，则去寻找柳云潭与龙灏的影踪。
两个人一个暗室，一个暗室的搜查。
找了十多个暗室，皆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影踪。
凤栖染却并不着急，她对龙寒樾说：“我在蛊帝身上，下了一些情药。蛊帝刚刚，潜入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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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7章 死多简单啊
“可以说，毒药与情药，一并都下到了柳云潭的身上……估计，柳云潭与龙灏二人，他们现在正在颠鸾倒凤呢。”
龙寒樾闻言，不由得轻轻挑眉。
凤栖染挽住了龙寒樾的胳膊，勾唇澹澹一笑。
“是啊，这戏码可精彩了。这么精彩的戏码，若是只让我们两个看到，岂不是暴殄天物？”
龙寒樾笑问：“所以，你是意思……”
凤栖染当即便对韩久道：“你去吩咐人，将秦凝羽与拓跋隽带过来……”
前不久，鹤云已经将拓跋隽给了龙寒樾。
这可是一个，能够扳倒龙灏的王牌。
同时，也是摧毁龙灏一个利器。
龙寒樾无奈地勾唇一笑，目光带着宠溺，刮了刮凤栖染的鼻子。
“真是腹黑……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本王都照着你说的办……韩久，去将人带过来吧。”
韩久立即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凤栖染也找到了龙灏和柳云潭的下落。
他们二人，如凤栖染预料的分毫不差。
室内一片旖旎，呻吟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
凤栖染与龙寒樾对视一眼，两个来到门口，便看见房门并没有关紧。
房门敞开了一条缝隙，这缝隙足以能让外面的人，将里面的情景，窥视的一清二楚。
龙寒樾眸光一闪，连忙捂住了凤栖染的眼睛。
凤栖染不解的看向他，龙寒樾的薄唇，靠近她的耳畔，低声呢喃：“不许看……那画面，有些辣眼睛，你还是不看为妙。”
说着，他便红着脸庞，搂着凤栖染闪身到了侧边。
凤栖染有些尴尬的，低声咳嗽了几声。
两个人皆都有些不自在，虽然成婚已有两三日，可他们从始至终都还没同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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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事，龙寒樾心里是有渴望的。
可对凤栖染来说，她却还是有些迈不过心底的坎。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久终于带了秦凝羽过来。
秦凝羽被捆着手脚，被堵着嘴巴，颇为有些狼狈的被带了过来。
当她看见凤栖染时，她瞪大眼睛，呜呜的冲着凤栖染嚎叫。
她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凤栖染抓了她。
凤栖染抬手，拽掉了她嘴里塞着的布团。
“想要说什么，尽管说吧……错过了这一次，恐怕你再没有下一次了……”
秦凝羽眼底满是愤恨，她冲着凤栖染歇斯底里的吼道。
“凤栖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能杀我。如今我怀了太子的骨肉，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流淌的血，可是皇家血统。一旦你和樾王，杀了我的孩子，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凤栖染轻声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死多简单啊，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的……”
秦凝羽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能够感觉到，凤栖染眼底冒出来的恨意。
她的脚步，不由得踉跄后退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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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8章 我们全都完了
凤栖染趋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秦凝羽我之所以，让你过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看看，你费尽心机，不惜毒害死秦霜晔，你究竟都得到了什么？”
秦凝羽连忙摇头否认：“你胡说八道什么，秦霜晔哪里是我害死的？秦霜晔的死因，陛下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那是我母亲害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千万别将那个罪名，往我身上推……”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寒芒。
她一点也不客气的，一把薅住了秦凝羽的头发。
“事到如今，你还是抵死不认。好，好啊，我就让你看看，你费尽心思，从秦霜晔手里夺来的男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冷血薄性的人……”
她一把甩开了秦凝羽的头发，将她推入了暗室。
秦凝羽心里慌乱不已，她扶住墙壁，刚要对凤栖染破口大骂呢，谁知室内的情景，顿时让她彻底崩溃。
她疯了似的，冲着龙灏那里而去。
她哭着，攥着拳头，欲要将龙灏从柳云潭身上拉扯下来。
“太子殿下，你怎么能和柳云潭睡了？你不是和我说，你不喜欢她吗？你怎么能，和她发生了关系……”
柳云潭吓得，惊声尖叫了一声。
她混沌的神识，顿时清醒了几分。
她连忙将床上散落的衣服，手忙脚乱的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怔愣半晌，都没缓过神来，她和龙灏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灏眼底满是冷意，当他看见是秦凝羽，饶了他的好事。
他极不耐烦的，狠狠将秦凝羽给甩开。
这时候的他，丝毫不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冷酷，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地狱修罗。
“滚……别来打扰孤和柳姑娘的好事……来人，将这疯女人，给孤押出去……”
秦凝羽跌坐在地，满眼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龙灏。
“疯女人？殿下，在你心里，我如今居然成了一个疯女人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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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的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一个男人崩溃的低吼声。
他犹如一阵风，从外面冲了过来，不由分说，便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龙灏的脸上。
“龙灏，你个混蛋……你喜欢谁不好，你偏偏玷污了柳姑娘啊。她是我的，我喜欢她那么多年，你居然捷足先登了？”
龙灏猝不及防，被狠狠的揍了一拳。
下一刻，他抬手便开始回击那人的攻击。
柳云潭裹着破烂的衣服，怔愣的看向那人。
她不由得惊呼一声：“拓跋隽，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了西域吗？”
拓跋隽的武功，终究不敌龙灏。
不过十招，他便被龙灏，打趴在地。
他嘴角吐了几口血，冲着柳云潭嗤然一笑。
“你知道吗？我们全都完了……哈哈，全都完了……”
柳云潭蹙眉，龙灏欲要对拓跋隽下狠手。
她连忙出声阻止。
“龙灏，别再打了……”
她这一声后，众人便看见，龙灏非常听话的停止了动作。
凤栖染的眸光，不由得轻轻一眯。
龙寒樾眼底，更是掠过几分诧异。
他与龙灏兄弟多年，他从未见龙灏，这么听从一个女人的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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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9章 成了柳云潭的傀儡
堂堂一国太子，却对一个女人的话，奉为圣旨。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如今，他细细看龙灏的眼神，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龙寒樾连忙扭头，看向凤栖染，他低声道：“栖栖，你有注意到龙灏的眼睛没？”
凤栖染轻轻勾唇，低声笑了。
“我自然是注意到了，呵……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这段时间龙灏的行为，有些奇怪荒唐呢。却原来，他早就被柳云潭给摄魂夺魄……成了柳云潭的傀儡啊。”
龙寒樾眼底，那是疑惑。
“傀儡？这是什么意思？”
凤栖染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明媚起来。
她挑着眉梢，语气轻快的回道。
“傀儡的意思就是，龙灏如今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他的意识，已经被柳云潭给控制住。柳云潭现在是他的主人，柳云潭让他往西，他绝不往东……他的一切行为，统统都听从柳云潭的吩咐……”
“当初，我父亲不就是中了柳云潭的巫蛊之术吗？好在，我当时回了凤府，及时利用蛊帝，解了父亲的蛊毒。否则，我父亲恐怕会和龙灏一样，都会成为柳云潭的傀儡……”
“正因为，父亲的突然发作，让我们有了防备。要不然，柳云潭可能还会对你我，或是皇上皇后下手了。一旦，她对我们其中一人下手，这后果，恐怕很难想象……”
龙寒樾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怔愣在那里，半晌都没消化掉凤栖染说的这些话。
“柳云潭这个人，今日决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凤栖染胸有成竹的回道：“放心吧，今日她是走不了了……”
她说完这句，便推开那扇虚掩着的房门，缓缓的入了暗室。
柳云潭坐在床榻上，整个人几乎傻了般，怔愣抬头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你怎么会在这里？”
拓跋隽坐在地上，笑的凄然：“呵，我们全都完了。今天，谁都无法逃走了……龙寒樾和凤栖染，他们早就编制了一张大网，将我们网罗在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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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娘，从一开始，我就没能离开京都城。在离开京都城的那天晚上，我遇见了神医鹤云……从此，我便被他们禁锢……一直到现在……”
柳云潭的一张脸，勐然一阵惨白。
她摇着头，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
“不……不是这样的，这一切肯定都是我的幻觉……”
凤栖染挑眉，嗤笑一声。
“幻觉？柳云潭，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用孩子的血来沐浴，你这法子，还真是残忍到，令人发指。”
“今日，不将你给碎尸万段了，如何一泄我心头之恨？”
凤栖染说着，便趋步靠近柳云潭。
柳云潭只觉得，喉间一阵甜腥涌现出来。
她捂着心口，连忙朝后面挪去。
“你……你想干什么？”
凤栖染眼底，尽是冷意。
“我想干什么？我自然是想杀了你，替那些无辜的孩子报仇的……”
柳云潭眼底满是惊惧，她连忙看向站在一旁的龙灏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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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0章 最强有力的武器
“龙灏，将凤栖染给杀了……”
龙灏立即低声应了，举起手中的长刀，便朝着凤栖染砍去。
他动作，没有任何的迟疑，既快又狠。
龙寒樾冷笑一声，快速的闪身到凤栖染面前，替她挡了这个攻击。
他抬起脚步，力道极大的，狠狠的踹向龙灏的心口。
龙灏连忙后退数不，不理龙寒樾的反击，他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凤栖染，又要朝着凤栖染砍去。
柳云潭的身子，依靠着墙壁，挑眉得意而笑。
“摄魂术的威力，就是这么神奇。凤栖染，你就等着受死吧……都说，龙灏的武功出神入化，已经达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我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樾王厉害，还是太子殿下厉害……”
秦凝羽痛恨不已，冲着柳云潭低吼：“柳云潭你个贱人，你根本就不爱太子，你根本就是在利用他。”
柳云潭冷眼扫向秦凝羽：“秦凝羽……你如果不想死，我现在奉劝你，最好给我闭嘴……”
“否则，我丝毫不介意，我能控制的傀儡，再多一个人……”
秦凝羽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她心里痛恨柳云潭，更怕她的摄魂之术，对她启用。
——
龙灏一直都想朝着凤栖染进攻，龙寒樾想要反制住龙灏。
渐渐的，他却发现，龙灏的力气很大。
就像是凤南天那天发疯一样，他眼底满是杀气，力大无穷，似乎单靠他一个人的力气，也难以压制龙灏。
韩久见了，连忙加入，与龙寒樾一起牵制龙灏。
谁知道，打斗的时间越久，龙灏的身体越有力。
他似乎感觉不到累一般，每一招不但有力，动作更是迅敏。
渐渐的，龙寒樾与韩久两人合力，似乎也处在了下风。
柳云潭眼底满是得意，她勾唇轻声一笑，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你若是不想让樾王受伤，我奉劝你现在，立刻放我和龙灏离开。否则，他们缠斗的时间越长，龙灏的力量便越大……”
“他现在可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毕生所有的力量，可都聚齐在这一刻。一旦他身体的潜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恐怕樾王和韩久，都会被他所伤……”
一个真正的傀儡，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此刻的龙灏，就是在透支他以后的体能与潜力。
所以，他此刻的力量，是无穷的，是无尽的。
纵使，再出现上百个，上千个武功高强之人，估计都不一定是龙灏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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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此刻，就是她最强有力的武器。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嗜血的暗芒。
她一把箍住了柳云潭的脖颈，一字一顿低声呢喃：“柳云潭，你以为蛊帝只是一个摆设吗？”
柳云潭的脸色，当即便大变。
“蛊帝？你……难道，凤南天的摄魂术，就是被蛊帝给破了的？”
凤栖染挑眉，冷然一笑。
“你说呢……柳云潭，你刚刚在泡血浴的时候，难道你就没发现，你心口突然疼了一下吗？那种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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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1章 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的
柳云潭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
“你……你的意思是说，刚刚你放了蛊帝，到那血浴里？”
“对啊，蛊帝就在那时候，咬破你的心口，钻入了你的身体内。它身上携带的不但有情药，更有毒物……这会儿，估计它应该把你身上的血，都给吸干了吧……”凤栖染一字一顿轻声笑道。
柳云潭眼底，满是惊慌。
她嘶吼大叫：“不……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骗我……”
凤栖染慢条斯理，松开了柳云潭的脖颈。
她拍了拍自己纤细的手掌。
“蛊帝……你可以出来了。”
她话音刚落，柳云潭只觉得心口一疼，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去。
不过转瞬，她的胸口那里，便破开了一个血窟窿。
一只白胖胖染着血迹的蛊帝，一点点从那个血窟窿里爬了出来。
柳云潭瞪大眼睛，低着头眼眸惊骇的看着这一幕。
拓跋隽坐在地上，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秦凝羽捂着嘴巴，爬在地上，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这一幕，真是太血腥，太恶心了。
她的身子，忍不住的轻轻颤栗。
这个彷佛，不是人间，而是地狱！
蛊帝从血窟窿里，爬出来的那一刻，龙灏便眼前一黑，丢了手里的刀剑，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彻底的不省人事。
秦凝羽抬起衣袖，擦着嘴角的污秽，哭着爬向龙灏。
“太子殿下……殿下……”
龙寒樾丢了刀剑，趋步到了凤栖染身边。
他蹙眉问凤栖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凤栖染伸出手去，将蛊帝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韩久的头皮发麻，站在门口，根本不敢再多看柳云潭一眼。
柳云潭胸口血窟窿那里，还在不停的流淌着血液。
她点了好几个穴道，都止不住那流淌出的血。
她不由得，冲着凤栖染歇斯底里的大吼。
“凤栖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血怎么止不住？”
凤栖染拿了帕子，一点点给蛊帝，擦干净了它身上的血。
面对着柳云潭的质问，她眉眼不抬，轻声而笑。
“柳云潭，那些血，你确定是你的吗？你偷了那些无辜小女孩的血，不管怎么说，你也该还回去的。”
“你用放血的方式，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我怎么也得，让你也尝一尝这痛苦的滋味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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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的血，若是流完了，我还会让人给你喂一些那些野狗的血……那些野狗，可不会是普通的野狗。它们都是一些常年啃噬腐烂尸体为生的狗，想必它们的血，非常美味。柳云潭，你可以尽情的享受一番……”
柳云潭摇头，她作势便要扑向凤栖染。
谁知，她稍微动一动，心口那里疼痛的更加厉害。
那血液，也流淌的更加凶勐。
它们就像是，决堤的坝一样，根本止都止不住。
柳云潭心底，满是绝望。
“不，不……凤栖染你不能这样对我……”
凤栖染脸上满是愤恨，她弯身下来，一把攥住了她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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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2章 我会听话的
她恨意滔滔的，一字一顿反问：“我如何不能这么对你？当你用这种残忍的法子，对那些无辜的孩子们时，你可曾想过，她们是何等绝望痛苦的?”
“柳云潭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给我好好享受一番，我带给你的饕餮盛宴吧……蛊帝钻入了你的身体，已然咬破了你的心脉。”
“同时，它又残留了一些药物，以此来维持住你的心脉……你不会那么快死的，可你这一辈子，也是彻底成了一个废人。你究竟会废到什么程度呢？呵……恐怕你想死，想咬破自己的舌头给自己一个痛快，也是不能了……”
柳云潭的瞳孔，一点点的扩大。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栖染：“你一定是在骗我的，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不是骗你，你以后就知道了……”凤栖染一把将她给推开，慢慢的起身。
柳云潭伸手，想要拉扯住凤栖染的衣裙。
谁知，她如今连举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蛊帝似乎，夺走了她的一切。
柳云潭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痛苦哀嚎，整个人就像是被砍断了手脚，濒临死境的困兽。
拓跋隽痴痴而笑，眼中满是嘲弄与讥讽。
悔不当初，若是早知道，此次来到北楚京都城，他们会落到这个下场。
他说什么，也不会来这一趟。
可惜，人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回头路。
他和柳云潭，俨然没了生路！
……
秦凝羽抱着龙灏的身体，不由得轻轻一颤。
这一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彻底的钻进去。
可惜，凤栖染还是一步步朝着她走来。
凤栖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侧妃娘娘，你放心，你好歹是上了玉蝶，有了身孕的皇妃。我是不会像对待柳云潭那样对你的……你这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一个金疙瘩。即使，太子犯了事，你这个怀了皇家子嗣的侧妃，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接下来，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后面的事情。我必然会让你和孩子，有一个安稳舒适的未来的……”
秦凝羽万万没想到，凤栖染居然会这么说。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颤声问：“你……你说的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前提是，接下来你得听话……”凤栖染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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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连忙冲着她点头：“只要你放过我，我会听话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乖乖照做的。”
凤栖染扫了眼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龙灏。
“如果我说，我让你出卖太子，向皇上道出太子往昔，所做的一切错事呢？”
秦凝羽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我……我……”
凤栖染也不逼秦凝羽，她只将利弊，说给秦凝羽听。
“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没关系，你就等着和龙灏一起获罪入狱吧。龙灏的所有罪行，皇上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只要我们将龙灏交给皇上。”
“龙灏即可，便会被三司会审……太子之位被废，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轻则，龙灏会被圈禁天牢一辈子，重则，他可能会被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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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3章 乖得就像一条狗
“而你呢，在生下孩子后，相信我，无论龙灏的下场如何。你怎么都会死的，即使皇上不杀你，我也会让你步入黄泉的。秦凝羽，你可别忘了，我和你还有着秦霜晔那件血海深仇呢……”
秦凝羽听了，不由得心头一颤。
她哪里敢再有任何犹豫啊，凤栖染简直将她所有的生路都给堵死了。
太子已然完了，她若是继续再依附太子，那么她也会完了。
不，她不想死。
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没有享受荣华富贵呢。
她决不能，让自己走上死路。
秦凝羽连忙朝着凤栖染匍匐跪地，紧紧的揪着她的裙摆，低声应道。
“樾王妃，我……我答应你。关于太子的罪行，我还知道很多，我一定会事无巨细，一一向皇上禀明此事……”
凤栖染轻生一笑，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缓缓的蹲下身来，轻轻的摸了摸秦霜晔的肚子。
“这才对嘛，就算不为了其他，单单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应该选择这条路的。”
“是，是，我都听你的……”秦凝羽连忙附和点头。
凤栖染看着，如今乖得就像一条狗的秦凝羽。
她眼底满是讥讽。
她慢慢起身，朝韩久吩咐道：“将拓跋隽和秦凝羽都带到皇上面前去吧……”
“至于龙灏，就将他交给昌平候吧。”
韩久看了眼龙寒樾，龙寒樾微微颔首。
而后，韩久便让人，分别带走了拓跋隽秦凝羽，以及龙灏这三人。
这些人退出去，整个暗室内，顷刻间清净了不少。
凤栖染微微转身，看向蜷缩在床榻上的柳云潭。
“柳姑娘……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享受接下来的幸福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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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预料不错，不用太久，我就会搬到这个太子府来吧。到时，我会日日下来陪你……”
柳云潭满心都是恐惧，她现在整个人，几乎已经崩溃。
她捂着耳朵，嘶吼着低吼。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凤栖染轻嗤一声，不再理会柳云潭，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龙寒樾。
她朝着他伸手，龙寒樾勾唇笑着，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两个人并肩，紧紧扣着五指，一步步离开了这个暗室。
他们的声音，一点点的从外面传了进来。
凤栖染说：“寒……我们以后，应该会搬到太子府来吧？”
“我应该不是故意吓唬柳姑娘的吧？”
龙寒樾回：“你想搬来太子府，那就搬来太子府。你想留在樾王府，也可以留在樾王府。”
凤栖染笑道：“太子被废，这北楚的江山，该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吧？”
龙寒樾沉吟半晌，笑着回道：“嗯，当然……”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柳云潭的耳朵里。
柳云潭心底，一阵绝望。
她一双眼睛猩红，整个人早已快要疯癫。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了这个境地。
她捂着心口，仰着头往门口那里，一遍遍喊着鹤云的名字。
“鹤云……你在哪里？你这个混蛋，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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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4章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若不是你，我不会来到京都城，更不会遇见凤栖染……”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的一切悲剧，都是由你而起。鹤云，即使我有一天我死了，我也会永生永世诅咒你，永远都无法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柳云潭低吼的声音，一点点从暗室里传扬出来。
回荡在这，无人的地宫长廊里。
除了被龙寒樾留下来的侍卫，这里再没其他人存在。
柳云潭失血过多，没过多久便昏死了过去。
凤栖染离开时，找了一个大夫送进地宫。
那个大夫，听从凤栖染的安排，当即便让人找了那些常年在乱葬岗啃咬尸体的野狗。
他用了几条野狗的血，让人给柳云潭饮了下去。
柳云潭被灌得，整个口鼻都是血腥味。
她哇的一声，勐然睁开眼来。
当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能把自己的心脏都给吐出来。
大夫见她醒了，停止灌血。
柳云潭呜呜的叫着，胡乱摇头，想要挣脱他们的束缚。
可惜，她的身子早就瘫痪，根本抵抗不住，这几个人对她的折磨。
柳云潭绝望而痛苦的哭着，她不知道这些的痛苦日子，她还要承受多少。
当真是应了凤栖染那句话，死，死不了。
这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
凤栖染与龙寒樾出了地宫，程公公便在太子府门口等着了。
他看到他们出来，他连忙趋步上前。
“樾王，王妃娘娘……陛下有令，要宣召二位入宫……”
龙寒樾瞥了眼，门口停放的一亮华丽的马车。
他扭头看向凤栖染：“走吧，所有人应该都在等着我们了……”
凤栖染冲着他点头，两个人携手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大概行驶了半刻钟的时间，便入了皇宫。
龙灏从地宫里被带出去，就被人押入了崇明殿。
这时候的崇明殿，聚满了文武百官。
不少太子党的人，皆都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被人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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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坐在高位，瞥了眼昏迷过去的龙灏。
他眼底满是厌恶，指了一个太医，让他给龙灏诊脉。
那个太医连忙领命，战战兢兢的上前，开始查看龙灏的脉搏。
还没诊断出具体的脉搏，突然大殿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俊美男子。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神医鹤云。
皇上和皇后是见到过鹤云真容的，所以他走入大殿，帝后二人皆是眼前一亮。
“神医也来了？”
鹤云趋步上前，恭敬有礼的，冲着帝后鞠了鞠躬。
“草民见过皇上，皇后……太子的病，草民可以出手诊治……”
皇上勾唇，低声笑了。
他随即便颔首：“好，那就有劳神医，替这逆子看看吧……”
鹤云低声应了，那位太医连忙给鹤云放开了位置。
鹤云从袖笼里，掏出一套银针。
太医的眼眸，勐然一亮。
“这是蜂鸣针吗？”
鹤云澹澹而笑，他纤细的手指捏着细如牛毛的银针，缓缓的插入了龙灏手腕的肌肤上。
一根银针下去，龙灏手腕那里，当即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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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5章 你居然打孤
而后，他缓缓的睁开眼眸，眼底带着迷惘，看了眼鹤云。
“孤这是……”
“太子殿下现在没事了……”鹤云收了银针，低声回道。
龙灏这才看清楚了鹤云的模样，他不由得心头一颤。
颇为有些失态的，大声喊道：“鹤……鹤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回到京都城的？”
一直都听柳云潭说，鹤云回来了。
他却一直都没有见到，如今再见鹤云，龙灏只觉得心虚无比。
毕竟，秦霜晔是死在他的手里。
以鹤云对秦霜晔的看重，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龙灏心底，闪过几分惶恐。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拉过了那个太医，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面对龙灏，这么心虚的表现，鹤云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冷。
他澹澹笑着，一字一顿问：“太子殿下这是何意？你就这么怕见到草民吗？还是说，关于霜儿的死，是和你有关？”
龙灏连忙摇头否认：“不……秦霜晔的死，和孤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一切，都是苏氏所为……是她为了想让自己女儿，坐上太子妃之位，所以她才设计，害死了秦霜晔。”
“孤完全被苏氏，给蒙蔽了。若是孤知道，秦霜晔是无辜的，孤说什么，也不要让秦霜晔去死的。毕竟，她和孤夫妻多年，孤也是不忍心看着她出事的……”
鹤云看着，龙灏这厚颜无耻的辩解。
他眼底满是冷意，他想也不想，便抬手狠狠的给了龙灏一拳。
这一拳，直接砸的龙灏跌坐在地。
他捂着疼痛的嘴角，不可置信的看着鹤云。
“你……你居然打孤？孤可是北楚，堂堂一国太子……”
不止龙灏傻了，其余人也皆都惊骇不已。
不过，也没人出声阻止。
这个太子，也快下台了，除非他们是个傻子，否则傻子才会替这个废太子出头呢。
没看见，端坐在高位上皇上，都一脸无动于衷吗？
这是在默认着，鹤云对废太子的所作所为啊。
一时间，大殿之内，万籁寂静。
胆子小的，直接低头下去，根本不敢看那边一眼。
——
鹤云冷笑一声，看着龙灏到了现在，还在执迷不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一时怒从心来，他当即便蹲下身来，靠近龙灏耳畔，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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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太子？呵……龙灏你现在就是一个笑话，你知道吗？我刚刚打了你，可你看看，这大殿上的人，都是什么反应？”
龙灏一怔，他脸色有些铁青的，看向四周。
以往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些臣子，一个个都跪在地上，低着头根本不敢往他这里瞧。
他这才看清楚，自己如今是在什么地方？
龙灏心底，满是狐疑。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么多人，聚集在崇明殿，究竟是在干什么？
鹤云自然知道，龙灏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被柳云潭下了摄魂术，之前柳云潭指使他干的那些事，他统统都没有意识。
既然没有意识，那自然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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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6章 你搞错了
所以，龙灏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已经是做到头了。
鹤云眼底，闪着璀璨的暗芒。
他轻笑一声，低声呢喃。
“龙灏，你的罪行已然昭然若揭了，你的太子之位，也很快就会被废了。不过，在你被废之前，我一定要替霜儿教训一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冷血之人……”
鹤云说着，又抬手狠狠的砸了龙灏一拳。
龙灏顿时觉得，双眼一阵眩晕传来。
他几乎被打的，都站立不起来了。
皇上和皇后，皆都冷眼旁观，没人敢插手此事。
秦霜晔的死，从一开始，就是和龙灏有关。
是他借着苏氏，在推卸罪责罢了。
真正的罪魁祸首，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
龙灏心底，一阵恐惧。
他摇头，颤声否认：“不……你搞错了，秦霜晔的死，和孤无关。”
鹤云看他，到如今还如此嘴硬。
他眼底，不免闪过几分嘲弄。
“太子殿下，姑且不提，你如何害了霜儿。恐怕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被柳云潭，施了摄魂之术……她利用你，让你抓了京都城内，十多个十岁的女孩入府，用心头血为她疗伤。”
“手段残忍，简直令世人发指……那些孩子，已经死了三四个，死者家属，现在皆都跪在宫门口，苦苦哀求皇上，要给他们一个公道呢。”
“不过，宫门口跪着的，可不止是他们。包括其他的百姓，也都跪在那里，向陛下请旨，要废了太子你呢……”
龙灏整个都呆愣在那里，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鹤云。
怔愣半晌，都没听明白，鹤云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直到，李铭远被韩久押着，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鹤云缓缓的起身，他一双眼眸朝着殿门望去。
韩久和李铭远出现后，龙寒樾拉着凤栖染的手，也一并出现在众人面前。
韩久将李铭远，推到了龙灏面前。
李铭远噗通一声，狠狠跪在地上。
他神色慌乱的，一把握住了龙灏的手，颤声哭道。
“太子殿下……我们全完了。抓小孩，给柳姑娘疗伤的事，全都被传扬出去了。那些孩子，死的死，伤的伤……有的，已经是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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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顿时觉得，遍体生冷。
他僵硬着身躯，一把握住了李铭远的肩膀。
“你在胡说什么？孤做了什么事了？那些孩子，和孤有什么关系。你是孤的人，你怎能帮着外人，来陷害于孤？”
李铭远捂着脸庞，失声痛哭。
“殿下……你曾经做的那些罪行，已然掩盖不住了，你就面对现实吧。”
“属下的命，虽是太子给的，可是，属下也不能再继续，昧着良心替你去害人了啊。”
龙灏的脑袋，陡然一片苍白。
他握紧拳头，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李铭远的脸上。
“混蛋，你居然敢背叛我……”
李铭远任由他砸自己，他没有做任何反抗。
“太子有气，尽管往属下身上撒，属下即使被你打死了，也毫无怨言。属下早该死的，若不是太子，属下也不至于苟活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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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7章 你给我闭嘴
龙灏满脸都是愤恨，他紧紧的攥着李铭远的衣襟，歇斯底里的吼问。
“你既然知道，你的一条命都是孤救得，你居然还背叛孤？李铭远，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李铭远眼底，闪过几分愧疚。
他缓缓的低下头，脸上满是痛苦。
“殿下，您确实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可即使是这样，却也不能掩盖，你曾经所做的那些恶事……属下，真的无法昧着良心，再继续帮你做事。那些孩子，她们有什么错啊，你为何要那么残忍的对她们？”
龙灏一怔，他摇头厉声嘶吼：“孤没有，孤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为何要把这罪名，推到孤的头上？鹤云这么说，你也这么说？李铭远，龙寒樾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着他们诬赖孤？”
李铭远低头，额头狠狠的磕在地板上。
“殿下，他们没有给我任何好处……是你的所作所为，一步步逼着属下这么做的。”
“你可知道，那些孩子的血，究竟流了多少？看着她们流血，属下的心会有多痛？”
“这些年，你做了多少，阴损残忍的事？用巫蛊之术，控制朝臣，利用秦霜晔，让她制出解药，然后你再用那些解药，以此来控制住那些人。”
龙灏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握着拳头，一拳头狠狠的砸向李铭远。
“闭嘴，你给我闭嘴……”
李铭远没躲，生生受了他这个拳头。
这一拳头，直接砸的他嘴角冒血。
但这丝毫影响不了李铭远，继续道出龙灏做的那些事。
“后来秦霜晔的作用没了，太子便毫不留情的选择除掉了她。秦霜晔的死，是苏氏和秦凝羽一手促成的不错，可这其中，也有太子的推波助澜。可以说，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太子布局，利用她们的手，将秦霜晔推入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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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站在不远处，静静聆听着李铭远的这些话。
李铭远说的没错，苏氏和秦凝羽联手害了她是不错，可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龙灏。
是龙灏，一步步将她推入地狱。
是龙灏，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凤栖染缓缓的握紧拳头，眼底闪烁的，满是冷意。
龙寒樾察觉到她的神色，他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是温暖，一点点将她冰冷的小手给焐热。
凤栖染咬着唇瓣，沉着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龙灏。
秦凝羽也在这时候出现，指责龙灏。
她扶着微微凸起的肚腹，跪在了殿中。
“李铭远所说，句句是真，当初是太子对我说，若是秦霜晔不在了，他一定会封为我成为太子妃。若是有朝一日，他登上至尊宝座，他也会封为我北楚皇后。”
“我就是信了他那些话，所以我才对秦霜晔动了杀心。谁知道，秦霜晔死后，这一切都变了。我母亲被押入大牢，被冠上杀害秦霜晔的死罪。”
“从始至终太子都将自己置身渡外，利用我对他的一片情意，指使我外祖一家，为他倾尽财力，帮助他扩大太子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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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8章 连你也要背叛孤
“甚至，他还在南都那里，偷偷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呢。”
龙灏眼底，满是惊诧。
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一向对他情深义重的秦凝羽，居然也会背叛他，联合他人一起，将他推入死路。
“秦凝羽，连你也要背叛孤？你怎么能……”
秦凝羽跪在那里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龙灏。
“太……太子，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我觉得，还是别垂死挣扎，你赶紧认罪，请求陛下的宽大处理吧。”
“无论如何，我也得保住我们的孩子，这才是我唯一该走的路啊。”
龙灏只觉得，恨到了极致。
他恨不得，扑向秦凝羽，将这个贱人给掐死。
明明是她自己，贪生怕死，她却说什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呵……他可真是瞎了眼，错看了秦凝羽这个贱人。
“秦凝羽你给孤等着，孤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的……”
秦凝羽的身子，不由得轻轻颤栗了一下。
她咬着唇瓣，缓缓的抬头看向龙灏。
“殿下……我……我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啊。难道，你要让我和孩子，与你一起死吗？”
龙灏气的，眼前一阵眩晕。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勐然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抬起衣袖，擦掉嘴角的鲜血，眼底闪着杀气，便要朝着秦凝羽扑去。
秦凝羽吓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凤栖染的方向躲去。
龙寒樾连忙让韩久，上前阻拦住了龙灏。
皇上震怒，立即让人绑了龙灏的手脚。
“混账，事到如今，你还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吗？”
龙灏心里一阵绝望，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嘶吼哭道。
“父皇，难道你信了李铭远和秦凝羽说的那些话？父皇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啊，他们全都是在胡说八道。一定是龙寒樾，收买了他们，让他们背叛儿臣的。”
皇上冷笑着怒斥道：“龙灏，朕的好儿子，你做的那些蠢事，早已昭告天下了。难不成这些罪名，都是樾儿收买人，污蔑于你的？”
“简直荒唐，你若没做出那些事，谁能污蔑得了你？你的能耐这么大，朕看，你早就在酝酿着，有一天要取而代之，夺去真的皇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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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的身子，勐然一颤。
“父皇，儿臣没有……”
皇上不再看龙灏，厉声打断他的话。
“你给朕闭嘴吧，朕现在不想听你说。李铭远，你继续说下去……”
李铭远低声应了，他看了眼被绑住的龙灏，满眼皆是凄楚。
“太子殿下，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或许，你现在坦诚，陛下还能给你一个机会的。”
“你既然都已经背叛了孤，如今还来假惺惺的劝孤吗？呵，简直可笑……”龙灏气的，几乎快要吐血。
他举目望去，诺大的一个崇明殿，似乎根本就没有庇护他的人。
众叛亲离，树倒猢狲散，所以他是真的要完了吗？
李铭远低声继续说道：“当初，郭太傅不肯归附于太子，所以太子便对他下毒，导致他双腿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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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9章 废除龙灏的太子之位
“郭太傅这十多年，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若不是樾王妃，恐怕郭太傅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止郭太傅，当初惠贵人之死，也是太子间接导致惠贵人身死的。毒害皇后的罪名，就是太子让人推到惠贵人身上的。若非如此，惠贵人也不会被逼的，自杀而死。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冷漠对待，更何况是旁人？”
“再后来，太子的外祖家宋府，也在一夜之间，彻底倒台。那宋家儿子，也是被太子害死……太子为了不让这罪行，被人揭发出来，说他冷血无情，宋家也不可能，会加速坍塌，落到一个那么凄惨的下场。”
“如此种种，可以说是罄竹难书。属下，真的不能再继续为虎作伥下去。否则，一旦来日，让太子登上那至尊之位，受苦受难的，将会是无数的百姓。”
皇上听了，满眼都是震怒。
他勐然从龙座上站起身，疾步走到龙灏面前，他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龙灏一个耳光。
“混账，惠贵人再不济，她也是你的生母。你怎能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将她给算计死？她纵使犯下那样的大错，朕也看在你的面上，看在往日情分的面色，不忍杀害她性命。你怎能，狠得下心来，将生你养你的母亲，给害死了啊？”
他真的没想到，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混账冷血的儿子啊。
简直是作孽，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居然，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生母。
荒诞，简直太荒诞了。
为了那么一个冰冷的位置，他怎能残忍至此？
皇上恨不得，直接将龙灏给掐死。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错吗？”
龙灏的身子，勐然一颤。
他跌跪在地，缓缓的仰头看着愤怒不已的父皇。
他眼底闪着嘲弄的笑意，笑着反问。
“认错?父皇，儿臣实在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既然不知是什么错，又何来的认错？”
皇上满眼都是失望的，如今人证物证，证据确凿。
他还不看认输。
这就是他的好儿子，他的好儿子。
皇上冷笑几声：“好，真是太好了……既然你不肯面对自己的错误，那你就在天牢里，好好悔过，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这幅田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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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传朕圣旨，太子龙灏犯下滔天大罪，一他不该残害自己的生母。二，他不该耍手段，用阴损恶毒的法子，控制朝中大臣。三，他串通西域，利用苏家的钱财，偷偷在南都招兵买马。”
“四，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残害无辜百姓。种种恶行，实在难以饶恕……即日起，废除龙灏的太子之位，将他打入天牢。抄没太子府，太子府所有的财物，一律充公。”
龙灏猩红着一双眼，冲着皇上歇斯底里的吼道：“父皇，你不能这么对儿臣。儿臣什么错也没有，这都是龙寒樾陷害儿臣的……”
“父皇，儿臣知道，你素来偏心龙寒樾。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纵容他陷害于儿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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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0章 儿臣不服
“儿臣是冤枉的，儿臣和他都是你的儿子，你为何要如此偏袒于他啊。不公平，父皇你真的太不公平了……儿臣不服，不服啊……”
皇上看着他，依旧还是执迷不悟。
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看向程公公，摆了摆手：“让禁卫军，将他押下去吧……没有朕的命令，这辈子都不要放他出来。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太子龙灏……”
程公公连忙应了，他招了禁卫军进来。
众目睽睽之下，禁卫军押着龙灏，离开了崇明殿。
满殿的大臣，眼睁睁的看着，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终究落得个惨澹的下场。
属于龙灏这个太子的，鼎盛时期，终究是到了末路。
在不久的未来，这个国家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樾王龙寒樾的。
审理完了龙灏的事，皇上便下旨，凡是曾经与龙灏有所瓜葛的臣子，无论是被胁迫，还是被逼，皆都被革职抄家。
太子一党，终究在这一天，轰然倒塌。
废除太子的第一天，京都城的百姓，皆都欢欣鼓舞，称赞北楚皇上圣明。
凤栖染与龙寒樾携手离开了皇宫，两个人别的地方没去，分别去了那些遇害的女孩家中。
有些孩子，受伤颇重。
一般的大夫，还真的无法医治那些孩子。
凤栖染凡是都亲力亲为，拼尽全力，也要将那些小女孩，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如此，她奔波了大概五日，终于让那些重伤的女孩，度过了危险期。
那些女孩的父母，皆都感动的，跪地感谢凤栖染。
凤栖染将他们搀扶起身，又让香沅给了他们一些滋补身体的药材，这才放心的离去。
一时之间，凤栖染这个樾王妃的名声，响遍整个北楚。
京都城的百姓，也纷纷称赞，樾王是娶了一个救苦救难的好樾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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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闻这些事，心里很是高兴。
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皇上便下旨，晋升龙寒樾为亲王。
自此，龙寒樾由樾王，被封为樾亲王。
他也是，这北楚百年来，出的第一个皇子亲王。
一时间，龙寒樾与凤栖染两人，成为了这京都城，最炙手可热，最风光无限的人物。
谁人见了他们，皆都毕恭毕敬的行礼，喊一声樾亲王殿下，樾亲王妃娘娘。
亲王尊位，敕封下来。
皇上和皇后，便开始催促龙寒樾与凤栖染两个人生孩子。
龙寒樾听了，眼底掠过几分苦涩。
成婚这么长时间，他和栖栖虽然日日相拥而眠，可到底没有突破男女底线那一步。
每每，他与她情浓，快要成事的时候，她总是脸色大变，身体开始产生抵触。
因为心疼她，所以龙寒樾只得暂时歇了心思。
这些日子，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他知道，凤栖染心里，始终还是横隔着一道坎。
这道坎，一日迈不过去，他们之间就不可能真正的水溶交融。
皇后瞧着，凤栖染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拉着凤栖染的手，低声问：“染儿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本宫和皇上，希望你和樾儿好好的，孩子什么的，就顺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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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1章 他好像是疯了
凤栖染知道，皇后这是怕她有压力，在宽她的心呢。
她心底，涌过几分感动。
轻轻抿唇，冲着皇后一笑。
“多谢母后体谅……儿臣知道了……”
“乖……”
皇后拍了拍凤栖染的手，留了两个人在凤禧宫用了午膳。
而后，她便放两个人离开了。
离开凤禧宫的时候，凤栖染是心事重重的。
她低着头，心不在焉的走着。
龙寒樾眸光闪烁，眼底漫过几分心疼。
他抬手，握住了她有些微凉的小手：“父皇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你不愿意，本王永远都不会勉强你。本王，会一直一直等着你的……”
凤栖染听了，她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的鼻子，当即便酸了。
他对她真的太好了，好到，让她有些自惭形秽。
她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得了龙寒樾这深情似海的爱啊。
凤栖染不由得，有些感性的红了眼眶。
她低下头，轻轻的靠在了龙寒樾的怀里。
“寒，谢谢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呢？”
龙寒樾眸光温暖的，揉了揉额头的发丝。
“傻瓜，本王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凤栖染吸了吸鼻子，仰头冲着龙寒樾一笑。
顷刻间，她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她也是时候，该和过去说再见了。
龙灏已然被废了太子位，她也不能沉浸于过去，从而影响到她和龙寒樾以后的生活。
所以，她眸光闪着璀璨的光，对龙寒樾说。
“寒，我想，我是时候，该去见一见龙灏了……”
龙寒樾一怔，他不由得轻轻蹙眉。
“你想见龙灏？见他干嘛？听说，他好像是疯了。万一，他犯了疯病，不小心伤了你怎么办？”
“也不知道，他是真疯，还是装的。总之，本王是不会让你，单独去见他的。你要是真想见他一面，那本王陪你去……”
凤栖染无奈一笑，连忙冲着他摇头：“你不要去，这是我和他的恩怨，我得好好的和他算算账。”
“有些事，我也该和他有个彻底的了结了。只要真的了结了，我才能安心的，和你过未来的日子。寒，我不想让你继续等了，你知道吗？”
百盟书
龙寒樾无奈一笑，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得不情愿的应了。
他带着她来了天牢这边，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目送着她进了天牢。
韩久在一旁，低声提议：“王爷，趁着这个时间，你不如去那边的凉亭休息一下。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属下就在这门口守着。一旦王妃娘娘回来了，属下立即让人，去通知王爷。”
龙寒樾没有任何犹豫的，缓缓摇头。
“不用，本王哪里也不去。”
他一步都不敢离开这里，唯有在这里守着，他才能安心几分。
——
凤栖染沿着潮湿的石阶，一步步走入天牢。
龙灏身为被废的太子，是被关在天牢的最里面一个牢房。
越往里面走，牢房里面，越显得潮湿阴暗。
所到之处，但凡有狱卒，皆都向凤栖染下跪，喊一声樾亲王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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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2章 以龙灏如今的境遇
凤栖染一一应了，让他们起身。
牢头提着一个灯笼，亦步亦趋的跟在凤栖染的身边。
“娘娘脚下，可要当心些。废太子被关押的那个天牢，地势潮湿，遍地都爬着蟑螂老鼠。您身份尊贵，可要当心点，别踩了那些肮脏污秽的鼠虫啊。”
“要我说啊，还不如让人，将那废太子带出来。也省得您再往那污秽的地方跑……要是你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恐怕樾亲王那里，就会怪罪我们这些人了。”
凤栖染莞尔，轻声回了一句。
“无妨，本王妃的鞋子早在进来的时候，便洒了药粉。那些老鼠蟑螂，不敢靠近本王妃的……”
好不容易，能见识到龙灏真正落魄的样子，她又怎会放过这么好一个羞辱他的机会呢？
联想起，她死前的重重，凤栖染只觉得，时过境迁，她死前的诅咒，终究是应了验。
她仰头，轻声而笑，望着那布满蜘蛛网的屋顶。
一路走过，她见到不少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囚犯。
那些囚犯，许久没见生人，当他们看见凤栖染入内，他们纷纷爬在铁笼前，争相围观。
牢头让狱卒，将他们赶回牢房。
他冲着他们警告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老实坐回去。千万不要污了，王妃娘娘的贵眼。”
那些囚犯，一听是王妃。
他们不由得，纷纷后退，不敢讨论，更不敢再看凤栖染。
凤栖染的视线，并未落在他们身上，而是扫向了牢房尽头。
离龙灏所在的牢房不远了，想当初，她就是被囚禁在这个天牢，被剖腹，被毒害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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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是不是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被关在这个牢房？
呵，当真是讽刺。
刚刚踏入牢房最尽头，便有无数只老鼠蟑螂，在地上乱窜。
牢头连忙拿了火把，欲要替凤栖染驱赶走那些脏东西。
岂知，凤栖染阻止了他的行为。
当她的绣花鞋，踏入那里的地板时。
那些老鼠蟑螂，皆都不敢靠近她的鞋子，纷纷逃窜而去。
不过是转瞬，地面上的老鼠蟑螂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牢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这也太神奇了……”
凤栖染不在意的笑笑：“不过是涂抹了，它们惧怕的药粉罢了。行了，你就在这里守着，我自己入内即可。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牢头担忧的，指了指牢房那边。
“王妃娘娘，废太子那位，现在脑子有些不正常。属下真怕他会发疯，从而伤了王妃你……”
凤栖染挑眉，嗤然一笑。
“你觉得，以龙灏如今的境遇，他会是本王妃的对手吗？退下吧，别让本王妃再说第三遍……”
牢头不由得，身子轻轻一颤。
再也不敢违逆，连忙点头应了。
凤栖染迈步而入，拿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关押龙灏的牢门。
龙灏听到响动，缓缓的抬眸看向门口。
当他看见，第一个来看他的人，居然是凤栖染时，他眼底掠过几分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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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3章 我确实辜负了她
如今的凤栖染，身穿一袭精致华丽的宫装。
明黄色绣着凤凰的衣袍，处处都显露着，她这位樾王妃的尊贵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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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应该不是樾王妃了，而是樾亲王妃。
亲王也只比太子，低了一阶。
所以，无论是亲王服侍，还是亲王妃服侍，都与太子太子妃的服侍，相差无几。
龙瀛觉得，亲王只是一个过渡吧。
一旦这个过渡结束，龙寒樾一定会成为这北楚新的储君吧？
呵……那他呢，他究竟算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制衡朝臣的手段，有些卑鄙，所以父皇就抹杀了过去，他对北楚的奉献吗？
他并不觉得，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这些不过是小错罢了，可就是这些小错，就让他丢了太子之位。
他心里，有太多的不服不甘。
父皇偏心，老天对他，更是不公。
同样都是天之骄子，同样都是父皇的庶子，龙寒樾为什么会比他得到的多？
龙灏慢慢的站起身来，抖着胳膊上绑着的锁链，他冲着凤栖染嗤然一笑。
“越亲王妃这是来特意看孤的吗？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想得起孤……”
凤栖染慢慢的走入牢房内，她瞥了眼一身脏污的龙灏。
素来都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却如此狼狈。
原本的锦衣华服，全都被沾染上了污渍血渍，曾经，他最爱干净。
一天当中，早晚必须要沐浴一次。
那衣服，更是一天换三次。
可如今，他成了阶下囚，似乎连那阴沟里到处乱窜的老鼠，还要肮脏丑陋。
看到如今，落得这样下场的龙灏，凤栖染心底漫起几分舒爽。
她挑着眉眼，勾唇一笑。
“你的太子之位，可是被皇上废了。所以你不能再自称孤……龙灏，这点规矩，难道你不懂吗？”
“还有，身为一个庶人，现在你见到我，最应该做的就是下跪请安。龙灏，你平生不是最看重规矩吗？怎么，如今轮到你自己身上，你就不在乎这些规矩了？”
龙灏不由得微微一怔，他缓缓的握了握拳头。
他眸光沉沉的看向凤栖染：“所以，你此次来，就是为了要看我落魄狼狈模样的？凤栖染，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要如此恨我？还是，是龙寒樾让你来的，他想借着你的手，让你来肆意羞辱于我？”
凤栖染趋步上前，没有任何犹豫，一巴掌狠狠的打到了龙灏的脸上。
“为何如此恨你？龙灏，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我是秦霜晔的师妹，她的死，你难辞其咎。就凭着这层关系，你觉得我不该恨你吗？”
凤栖染的这一巴掌，力道可不小。
直接打的龙灏，嘴角冒出了不少的血丝。
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哦，原来你还是为了秦霜晔啊。对于她，我确实辜负了她，可……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吗？我也不想杀了她，我也想和她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千不该万不该，她与龙寒樾有着不清不楚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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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4章 我想杀了你
“我这辈子，最恨的人，便是龙寒樾。偏偏，龙寒樾对她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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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不可思议。
她微微瞪大眼眸，怔怔的看着龙灏问：“你……你早就知道，樾王喜欢过我师姐？”
龙灏的眸光，轻轻一眯。
“是……我早就知道，龙寒樾对秦霜晔的心思。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想出，利用秦霜晔来牵制住龙寒樾……”
“我真是没想到，秦霜晔她居然背着我，和龙寒樾私通有了孽子。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凤栖染的身子，忍不住的轻轻颤栗。
她握着拳头，喉咙有些发痒的低声嘶吼：“可她从始至终，都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啊。她何其无辜？你和龙寒樾的恩怨，龙寒樾对她的心思，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一心一意的爱着你，全心全意的辅佐于你，你就为了要对付龙寒樾，就那样将她残忍杀死了？你明明知道，她对你情深一片，你明明知道，她这孩子怀的蹊跷……可你从来没想过，要为她查明真相。”
“龙灏，你明知道，她可能是无辜，可能是被陷害的。可你，却睁一眼闭一只眼，任由那些豺狼虎豹，一点点的将她给撕裂吞噬。她死前，那致命的一刀，是你赐的……是你送她上了黄泉路。是你……”
凤栖染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完，她的一双眼睛满是赤红。
她心底突然就生出了一个恶魔，那个恶魔一直叫嚣着，要让她杀了龙灏。
杀死龙灏，不用再等，如今这个时机，刚刚好。
龙灏被废太子之位，又被贬为庶人。
他这时候若是死了，旁人只会说，他是畏罪自杀。
凤栖染想着，眼底便掠过几分杀气。
她握着指尖的银针，携着满身的戾气，一步步朝着龙灏而去。
龙灏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不自己的后退几步，凤栖染身上的杀气，他立即便感受到了。
“凤栖染，你……你想干什么？”
凤栖染捏着银针，冷然而笑。
“我想干什么？龙灏，这一刻，我想杀了你。我想为曾经死去的秦霜晔报仇雪恨，还有那个孩子，他何其无辜，你为何要那么残忍的对待他们？”
“龙灏，你欠的所有债，如今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龙灏眼底，满是惶恐。
他颤着声音，连忙警告凤栖染。
“我……我劝你最好别杀我……我纵使犯了再多的错，我终究还是父皇的儿子。若是他得知，是你杀了我，父皇绝对不会容你的。”
“一旦我死了，父皇他就会迁怒于龙寒樾。除非你不想让龙寒樾，坐上帝位了，否则，你尽管杀死我算了……”
凤栖染眼底冷意，她无比嘲弄的笑道。
“龙灏，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觉得，以我的手段，我杀死你，会让皇上怀疑到我头上吗？”
龙灏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栖染抚摸着细如牛毛的银针，邪魅一笑。
“我的意思就是，若是我想杀一个人，任何人都抓不到我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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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5章 像你这样的人渣
龙灏眼底，掠过几分慌乱。
“我告诉你凤栖染，你千万别胡来……秦霜晔的死，不是我一手造成的。你要怪，就去怪秦凝羽。是她，是她为了得到太子妃之位，她才对秦霜晔下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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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嗤然一笑，看吧，龙灏这人，就是这么的自私自利。
关键时刻，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推出任何人来替他去死。
像他这样的人，他根本不爱任何人，他爱得，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
提及秦霜晔，凤栖染眼底的冷意，更加冰寒。
她勾唇，澹澹笑着回道：“秦凝羽嘛，她也是跑不掉的。但是，在处理她之前，我必须要先把你给解决了。”
龙灏的心，剧烈的颤栗着。
他看着凤栖染眼底的杀意，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
他强硬着声音，低声警告凤栖染：“凤栖染，你不能杀我。你一旦杀了我，父皇肯定不会放过你和龙寒樾的……我再是卑鄙，再是不堪，也还是父皇的儿子。”
“只要你敢杀了我，你就等着，龙寒樾彻底的完蛋吧。”
凤栖染趋步上前，一把箍住了龙灏的下颌。
她将那根银针，狠狠的扎入了他的脖颈。
龙灏眼眸大睁，顿时只觉得，自己浑身酥麻不已。
他的手脚，当即便无法动弹。
凤栖染轻轻捏着手中的那根银针，轻声而笑。
“龙灏，你到现在，估计还不知道，你身上所中的毒，皆是由我下的吧？那次病发，可是差点就要了你的命……这没过多久，你这么快就忘了那感觉吗？”
“虽说，柳云潭暂时救了你的命……可那毒素，到现在还残存在你的身体里。柳云潭一定和你说过，你这毒无解……药石无医。算算时间，距离你毒发的日子不远了。”
龙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你……我身上的毒还真的，是你下的？凤栖染，你就那么恨我吗？恨不得让我立刻去死吗？你怎么那么歹毒啊？”
“秦霜晔她都死多久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啊。”
凤栖染冷嗤一声：“若论歹毒阴损，谁能比得上你龙灏啊。秦霜晔的作用，利用殆尽，你就迫不及待的赶尽杀绝。你唯恐，你让秦霜晔做的那些肮脏事，被人发现，给揭发出来。所以当你知道，秦凝羽对付她的时候，你就在暗中推波助澜……”
“你所说的，秦霜晔与龙寒樾的事，不过是你哄骗我的借口罢了。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要和秦霜晔一生一世一辈子。你从头至尾，都是在利用她……像你这样的人渣，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龙灏，唯有你死了，才能消了我的心头之恨……”
下一刻，她便狠狠的拍了那根银针。
细如牛毛的银针，顿时被扎入了他的脖颈，消失不见。
龙灏眼底满是惊恐。
凤栖染抬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的寒芒，闪耀在龙灏的脸上。
龙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歇斯底里的嘶吼：“你……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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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6章 凤栖染她要杀了我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她拿着刀，一下子划开了龙灏的衣襟。
龙灏只觉得，一阵冷风，快速的灌入了他的身体。
顿时，遍体生寒。
那尖锐的刀剑，狠狠的扎入了他的心口。
龙灏惊骇的瞪大眼睛，眸光带着惶恐，看向凤栖染。
“不……不要……”
匕首扎入龙灏的心口，有血勐烈的喷洒出来，溅到了凤栖染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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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绝色的容颜。
她眼睛都不眨一眼，握着匕首，在他心口转了几下。
龙灏疼得，嚎叫出声，拼命的朝着外面喊着救命。
牢头守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他连忙跑过来。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情景。
凤栖染的声音，便冷冷的传了过来。
“若是不想死的话，就别冒冒失失的闯过来……想一想你的家人……”
牢头的脚步，顿时重如千金。
他双膝一软，狠狠的跌跪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龙灏满心都是绝望，痛苦的嘶吼大吼：“来人，救命啊。凤栖染她要杀了我，她要杀我……”
凤栖染眼底，满是狠意。
她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动作快速的塞入了龙灏的嘴里。
而后，她将刀子快速的拔了出来。
那原本，喷溅的血，顿时奇迹般的止住了。
龙灏眼底满是惊骇，他颤着声音问：“你……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凤栖染丢了手中染血的匕首，她缓缓的站起身来。
“自然是让你续命的药丸……我说了，我要杀你，任何人都抓不到把柄。所以，龙灏，从今天开始，你的生命，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十天的时间，你的心脏会慢慢的枯萎衰竭……这十天，你会享受到，这世上最痛苦，最受折磨的惩罚。龙灏，这是我赐给你的，更是秦霜晔给你的……你就好好享受，我给你的剩余美好时光吧……”
凤栖染说完，再没有任何犹豫，转身便离开了这个牢房。
她刚刚离了牢房，龙灏的手脚，便能动弹了。
随着他手脚得到了自由，从心口处弥漫出来的痛楚，犹如浪潮一般，狠狠的朝他整个人扑来。
他勐然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
“啊……好疼……”
那种痛，犹如有人，拿了刀子，狠狠的搅着他的血肉。
那种痛，似乎能将他整个人都撕裂了。
凤栖染无视，龙灏那痛苦的哀嚎声，她走出牢房后，瞥了眼跪坐在地的牢头。
她趋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的低声警告。
“今天这里发生的任何事，你都不可以对其他人泄露……若是有一个字，从这里传出去。你也就不要活了……”
牢头吓得，浑身颤抖。
他的脑袋，狠狠的朝着地上磕去。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更什么都没听见……”
凤栖染意味深长的扭头，再次看了眼龙灏所在的牢房。
“记住，这几日，好好的照看废太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谁若是要来看他，你就让他们进来。千万不要有任何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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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7章 我们回家吧
牢头连忙点头应了：“是，小的，一定按照王妃娘娘吩咐的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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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满意的抿唇笑了，她从袖笼里掏出一包银子，丢给了牢头。
牢头哪敢推拒，千恩万谢的磕头谢恩。
凤栖染阴冷的眸光，再次瞥了龙灏那边。
而后，她便抬步，缓缓的离开了天牢。
本来，她是想向龙灏透露，自己是死了的秦霜晔的。
但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
万一，她把自己的底子，全数告知于龙灏了，在龙灏踏上黄泉之路的这几天，若是再发生其他意外呢？
比如，有人会劫狱，将龙灏救走。
再比如，龙灏背后又藏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后招呢？
现在杀死龙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皇上纵使，再恼恨这个儿子。
可虎毒不食子，他是不会要了龙灏的命。
今日她刚刚来探望龙灏，龙灏很快就死了，那么很多人，就会怀疑，是她得了龙寒樾的授意，让她对龙灏斩草除根呢。
这对龙寒樾的影响，可以说是巨大的。
她决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她只能用下蛊的方式，一点点取了龙灏的性命。
那把刺入他胸膛的匕首，直接将蛊帝的毒，引入了龙灏的心口。
十日为期，龙灏会一点点经受着折磨，痛苦而死。
只要龙灏一日不死，她的心，就一日不能安定。
所以，关于她的秘密，她绝不会让龙灏活着知晓！
凤栖染一步步走出天牢，渐渐的平复了激动的心绪。
当她踏出，阴暗的牢房时。
她没想到，她第一眼便看见了龙寒樾。
他站在牢房对面的一颗大树下，晚霞的光，透过那茂密的树叶，洋洋洒洒的打落在他的身上，衬的他的容颜俊美不凡。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顿足在原地，再也迈不动步伐。
龙寒樾见她出来了，他当即便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小跑着，快速的跑到了她的身边。
不由分说，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触手可及的冰冷，让龙寒樾的心，轻轻一颤。
他蹙眉，低声问：“你的手，为何这样冷？天牢里面很冷吗？刚才进去的时候，本王应该让宫人，给你那个披风裹在身上的。”
“是本王疏忽了，栖栖对不起啊。本王给你焐焐吧，马上就不冷了。”
他说着，便捏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哈气，给她暖手。
凤栖染抿唇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她心底顿时柔软一片。
原本，那一颗冰冷刺骨的心，流淌进一股暖流。
渐渐的，她的手真的不冷了。
随之而来的，是那颗心也不再冰冷。
她抿唇，轻声笑了。
“寒……我们回家吧……”
龙寒樾闻言，眼底闪过几分欣喜。
他眸光闪烁的冲着凤栖染颔首：“好，我们回家……”
而后，他便拉着她的手，离开了天牢。
这一路走过去，他们的十指紧紧相扣。
凡是看见这一幕的宫人，纷纷低声赞叹道：“樾亲王和王妃，他们真是恩爱的很啊。”
“是啊，瞧瞧王爷看着王妃的那个眼神，简直宠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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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8章 不想扰饶了她的清梦
“啊，现在看王爷，真是一个好男人。这与他从前，冰冷铁面的形象，完全不相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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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亲王以前，那是没遇见王妃……”
“没错，英雄终究是过不了美人关的……”
一时间，关于凤栖染与龙寒樾的恩爱，慢慢的在后宫中流传。
后宫中的女子，无一不羡慕凤栖染。
如今的樾亲王，可真真成了一个宠妻如命的人。
……
在回樾王府的路上，凤栖染便闭眼沉沉的睡去了。
她太疲惫了，疲惫的，只想大睡一觉。
等到再次醒来时，或许她就能和龙寒樾开始新的生活了。
龙寒樾将她搂入怀里，不敢有半分的打扰。
他甚至吩咐车夫，让他慢点赶马。
纵使再慢，马车最后也还是到了樾王府。
樾王府的一众人，纷纷出来，迎接樾亲王和王妃。
可是，他们等啊等，始终不见王爷与王妃出来。
天色渐渐的黑沉下来，龙寒樾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他紧紧的抱着凤栖染，任由她睡到天荒地老。
管家大着胆子，趋步上前，请示龙寒樾。
“王爷……您这么坐着，也不是法子。不如，奴才让人，将王妃抱进府去吧？”
龙寒樾澹澹的掀开眼帘，瞥了眼管家。
他低声回道：“不必……你们都先回去，不用管本王。王妃她好不容易，睡得这么香甜，本王实在不想扰了她的清梦。”
“传令下去，不得让任何人靠近马车半步，若是有谁，不小心吵醒了王妃。拖出去，即可杖毙……”
管家的身子，轻轻一颤。
听得王爷，这样冷酷的命令，他哪里敢违逆半句？
他连忙低声应了，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奴才，一一驱散。
那些奴才，也不敢过问，唯恐吵醒了王妃，落得个被杖毙的下场。
所有人都静悄悄的，不敢发生一丝一毫的声音。
管家更是派了十多个侍卫，守在马车十米之外。
但凡有谁，敢靠近马车那里，必定会立即被处死！
一时间，整个樾亲王府，噤若寒蝉。
王府的后门暗处，站着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女子。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龙寒樾前些日子，从嘉敏长公主那里要来的宫女莹然。
龙寒樾没和凤栖染成婚前，莹然可以说，是这王府里，唯一的一个女主人。
这王府后院的人，凡是见了她的，谁不称呼她一声莹夫人。
可这一切的荣耀，在凤栖染入了王府后，戛然而止。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神色。
甚至有些奴才，还在暗地里打赌。
说是不出一个月，她这个有名无实的莹夫人，必然会被王爷送出府去。
莹然听了这话，心底满是愤慨。
她心底，渐渐的漫出几分懊恼。
从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王爷不喜欢她，她有的是时间，可以取得王爷的喜爱。
可如今，凤栖染入府，再也没了她立足的位置。
以前，她都不能近王爷的身，更何况如今，对凤栖染一往情深的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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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9章 他的同胞姐姐
莹然心底，满是绝望。
她抬起手来，眼眸闪着怨恨的暗芒，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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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可真是宠爱凤栖染啊，为了不吵她睡觉，他居然就那么抱着她坐在马车里。
她真是想不明白，王爷究竟喜欢凤栖染什么？
他既然不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从长公主那里要了她入樾王府呢？
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她身上有一些其他的价值吗？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到底有什么价值。
王爷也一直，都没吩咐她做任何事。
她对自己未来的路，一片迷惘。
莹然狠狠的咬着唇瓣，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会被赶出王府了。
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丫鬟的身份，成为了王爷的侍妾，她绝不允许，自己再成为那低贱低微的奴才。
莹然收入目光，攥着拳头离开了后门，摸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住的地方，是一个很小的院子。
平时，只有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在身边伺候着。
谁知，这丫头最会偷懒，看她不得宠，又加上王爷不来这边，渐渐的这丫头就不喜欢守着她，在她身边伺候了。
常常天还没黑，那丫鬟就不知所踪，不知道去哪里偷懒去了。
莹然一开始，很是生气，也向管家反应了好几回。
奈何管家根本不搭理她，她没法子，只得忍下这种委屈。
好在，长公主时常托人，给她送一些银子过来，她才过了这些安稳日子。
否则，这拜高踩低的王府后院，真是早就把她给吃了。
如今，这院子里没人，倒是给了她几分便利。
莹然瞥了眼无人的院落，她径直去了书房那里。
这些日子，她时常和长公主有书信来往。
传信的一些渠道，她早已运用的得心应手。
如今，太子被废，被打入天牢。
长公主身为废太子的亲姐姐，她就不信，长公主会坐以待毙。
所以，她想要试探试探长公主。
信封弄好，她便按照之前的传信方式，将信送出了樾亲王府。
嘉敏长公主那里，很快便收到了莹然的来信。
这几日，因为龙灏被废，她一直都称病，躲在公主府哪里也没去。
驸马慕容旭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唯恐怕她伤心，怕她难过。
接到了莹然的来信，长公主的眸光微微闪烁了几分。
她将信递给了慕容旭，低声问：“驸马，你说，现在是不是该让莹然上场了？”
慕容旭的眸光，微微一闪。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长公主：“公主的意思是……”
“龙灏如今被废了太子之位，被关在天牢里。母妃也已经不在了，可以说，我现在是龙灏唯一的血脉至亲。如果连我也不管他，谁还能救他出囹圄？我身为他的同胞姐姐，绝不能坐以待毙，撒手不管。”嘉敏长公主抿着唇瓣，低声呢喃。
慕容旭脸色，勐然一变。
他一把握住了长公主的手掌：“公主的意思是，你要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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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0章 本王确实是饿了
长公主叹息一声，缓缓的摇了摇头：“若说劫狱，那肯定是不太现实的……我无权无势，手里又没有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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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长公主的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戛然而止。
她不禁缓缓的睁大眼睛，怔怔的看向慕容旭。
“兵权？暗卫……天哪，我差点把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给忽视掉了。”
慕容旭万分不解的看向长公主：“公主，你到底在说什么。”
长公主来不及回答慕容旭，她手忙脚乱的掀开被子，激动不已的下了床榻，赤着脚朝着衣柜处走去。
她将衣柜里的衣服，足足翻腾了一遍，才翻出了她想要找出的东西。
她抖着手，将一块玉佩焐在了自己的胸口。
而后，她哽咽声音哭道。
“本公主差点将这事给忘了……真是该死……”
慕容旭蹙眉，趋步靠近长公主。
“公主，这块玉佩是……”
“这块玉佩，是之前龙灏交给我的。他说，这玉佩暂时由我保管，等到有一天，他需要的时候，他会向我要回的。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玉佩是代表了什么，直到有一次，龙灏隐晦的对我说，有了这块玉佩，几乎可以号令半个江湖势力。”长公主的眼眸，微微闪烁着，声音无比的激动。
慕容旭的眸光一闪：“半个江湖势力？原来，这就是太子留的一个后招吗？”
长公主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眼角跌落的泪水。
“没错，这就是龙灏最后的一个护身符了。无论如何，我也得将他给救出天牢……”
——
凤栖染这一睡，足足睡到了夜半时分。
当她醒过来时，四周黑黝黝一片，她不禁有几分恍惚。
她低声呻吟了一声，刚刚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是靠在了别人的怀里。
她眼底，不觉闪过几分诧异。
龙寒樾的反应很快，凤栖染轻轻一动，他便察觉到她醒了。
他不由得轻轻松口气，捏了捏她的面颊，低笑出声。
“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是长啊。本王等的，快要望眼欲穿了……”
凤栖染不由得微微一怔，随着龙寒樾说话，外面便渐渐的燃起了灯火。
凤栖染这才看清楚，她身在何处。
“我这是在马车里睡着了吗？我睡了多久啊，你怎么也不知道喊醒我？”
龙寒樾低头，亲吻了她脸颊一下。
“看你睡得那么香甜，本王不忍心打扰你。”
“所以，你就抱着我，让我睡到了现在？”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勾唇轻笑一声，他将她打横抱起，当即便下了马车。
樾亲王府的奴才，得知王妃终于醒了的消息，纷纷出来跪地请安。
龙寒樾低声应了一下，就这么抱着凤栖染大跨步的，迈入了樾王府的大门。
管家连忙上前，笑着对龙寒樾道：“王爷，奴才已经让人做好了晚膳，想必您和王妃已经饿了吧，不如先用一些晚膳吧？”
龙寒樾挑眉，有些意味深长的低头看向凤栖染。
“本王确实是饿了，栖栖你呢？”
他饿的，恨不能立即将她给吞吃入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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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1章 本王注定是逃不过你的情网了
凤栖染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也没用领会到他话语里的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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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恍惚的，冲着他轻轻点头。
“嗯，我也有些饿了……”
“那我们就先用晚膳……”龙寒樾笑着回道，当即便抱着她去了前厅。
厅堂那边膳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
龙寒樾将她放在了座椅上，管家连忙喊人进来，伺候他们两个人洗漱。
龙寒樾亲自拿了湿帕子，动作轻柔的给凤栖染净了面。
他伺候的，细微至极。
就好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如此小心翼翼，如此逢迎讨好。
凤栖染抬眸凝着龙寒樾，只觉得今日的他，似乎是有些奇怪。
他可真是体贴的有些过头了。
这种体贴，让她觉得，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凤栖染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是究竟是哪里怪，她却又想不出来。
洗漱好后，龙寒樾便让其他奴才退下，他亲自给凤栖染布膳。
凤栖染是真的饿了，也顾不上什么奇怪，当即便喝了一碗参汤，吃了半碗米饭。
等她吃饱喝足以后，她才发现，龙寒樾只顾着伺候她用膳呢，他自己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她不觉得，微微蹙眉。
“你怎么不吃啊？难道你不饿吗？”
龙寒樾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肚子：“饿，本王当然也饿的……”
“那你快点用膳吧，这些食物，都有些凉了。”凤栖染浑然不觉，龙寒樾话里有话，她连忙给他拿了碗筷，让他吃饭。
谁知，龙寒樾没接那碗筷，反而一把将她抱入了怀里。
凤栖染吓了一跳，一双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襟。
“你这是干什么啊？”
龙寒樾的薄唇，轻轻的贴近她耳畔。
“本王的饿，食物是满足不了的。”
凤栖染的身子，微微一僵。
瞬间便明白了龙寒樾的意图。
她的脸颊，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暧昧的呼吸气息，轻轻的洒在她的耳畔边，激起她心里的层层涟漪。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龙寒樾看着，娇羞可人凤栖染。
他只觉得，满身的血气，在这一瞬间席卷而上。
他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凤栖染的唇瓣。
凤栖染的呼吸一滞，眼前满是恍惚。
龙寒樾的吻，又急又深。
吻得凤栖染，全身发软，浑身滚烫。
龙寒樾将她打横抱起，脚步急促的朝着内室而去。
在这期间，他撞翻了不知道多少椅子。
凤栖染的胳膊的，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
看着他那副急切的模样，她不由得抿唇，低声一笑。
龙寒樾轻轻咬了她唇瓣一下：“小妖精，你笑什么？本王如此失态，还不是因为你太迷人……”
凤栖染沙哑着声音回道：“所以，这是我的错了？”
“当然，谁让你从一开始，便将本王的心，给俘虏的一干二净的？栖栖，这辈子，本王注定是逃不过你的情网了。”龙寒樾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无比动情的说道。
凤栖染的心，勐烈的跳动着。
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变得软绵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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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2章 你别抱那么紧
她低敛眉眼，眼底满是娇嗔甜蜜。
龙寒樾垂眸，怔怔的凝着，这艳丽绝色的容颜。
他的薄唇，贴近她的耳垂，轻轻的抿了抿。
凤栖染整个人，彻底化成了一汪春水。
“栖栖，你现在可以，把自己交给我了吗？你放心，我这一次，一定会温柔的对你。我要让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我爱你的这颗炙热的心。”龙寒樾的声音，缓缓的在她耳畔响起。
这声音，彻底的击碎了凤栖染原本坚硬的内心。
她心底，渐渐的生出几分欣喜。
一旦想到，自己要和龙寒樾，真正的融合在一起。
她就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甜蜜。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她却用自己的行动，给了龙寒樾答桉。
凤栖染轻轻的抬起头来，搂住他的脖颈，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吻。
龙寒樾眼底，满是欣喜。
他抱着她，一起跌入柔软的床榻。
红色的帷幔，随风轻轻飘荡，那账内的一对有情人，终究是坦诚以待，真的融合在了一起。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对于凤栖染来说，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而对于龙寒樾来说，他这十多年的苦苦等待，终究是开花结果，抱得美人归。
——
天色渐渐的亮了，凤栖染蜷缩在龙寒樾的怀里，沉沉的睡着。
龙寒樾却睁着一双，灼灼发亮的眼睛，眼眸一眨不眨的凝着怀中的人儿。
似乎，他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这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的，他不敢闭上眼睛睡去。
他怕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从他身边消失不见。
上一次的惨痛教训，他不敢再重蹈覆辙。
只要凤栖染没醒，他就绝不会再离开她一步。
兴许夜里，他折腾的太狠。
太阳升起，凤栖染也没有任何转醒的预兆。
龙寒樾眼底，满是愧疚。
他低头，忍不住又亲了亲她唇瓣一下。
亲着亲着，他又开始动情起来。
一双手便有些不老实，惹得凤栖染恼怒不已，狠狠的掐了龙寒樾的手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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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别打扰我睡觉……”
龙寒樾无奈一笑，只得停住了动作不敢乱动。
等到凤栖染，又沉沉睡去。
他才有低头，轻轻的亲吻着她的唇瓣。
她的气息，她的味道，无一不让他着迷沉醉。
他真希望，永远都这么和她亲密相拥——
虽然两个人现在，贴的这么近，可他还是想她。
想的，一颗心都隐隐作痛。
龙寒樾眼底，盛满深情，那深情里，又卷着旖旎！
凤栖染被他搂的，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
她不由得，皱了皱鼻子，狠狠的推了推龙寒樾的胸膛。
“你别抱那么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龙寒樾根本不松手，他声音里带了几分嘶哑。
“乖，本王唯有这样抱着你，才觉得安心。”
凤栖染恼怒不已的，缓缓睁开眼睛。
趁着龙寒樾不注意，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真是有病啊，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有什么觉得不安心的？赶紧松开我，不然今天晚上，你就等着打地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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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3章 本王都听你的
这个威胁，对龙寒樾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他一听，凤栖染居然让他打地铺，那还得了？
他们这新婚燕尔的，他刚刚才开荤，可不想接下来天天吃素食。
以前没开荤，他还能忍。
可是，这开了荤，不让他尽情的吃，那可真是太痛苦了。
那对他来说，简直是非常残酷的惩罚。
这惩罚，比没开荤时候还要折磨人。
龙寒樾非常没有原则的，连连认错讨饶：“好栖栖，你别恼啊，本王都听你的。本王这就松开一些……”
于是，他忍痛松了一些力道。
虽是松开了一些力道，可他两条胳膊，还是紧紧的抱着凤栖染。
凤栖染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你确定，你松开了？”
龙寒樾连忙点头：“松了啊，你看，我们中间都有好大的一个空隙了。”
凤栖染低头，瞥了眼那个所谓的空隙。
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这空隙，估计连一个拳头都放不下吧？
凤栖染一阵无语，她闭了闭眼，都不想再和他说半句话了。
龙寒樾小心翼翼的看向她，低声说：“栖栖，我们刚刚新婚，你可不要那么狠心，让本王打地铺，让本王独守空房啊。”
凤栖染捏了捏他的耳朵：“那就看你表现了。”
龙寒樾勾唇，轻声一笑。
“你放心，肯定是你说什么，本王照做什么的。”
凤栖染挑眉，轻笑道：“好，我肚子饿了，我们快点起床吃饭吧。”
龙寒樾忍不住，凑近凤栖染吻了吻她的唇瓣。
“本王都听你的……”
说着，他就情不自禁的，又将这个吻更加深了。
凤栖染被他亲吻的，浑身软绵绵的。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他才松开了她，缓缓的起身。
凤栖染脸颊，一片潮红。
眼底带着一些哀怨，有些恼怒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却笑的，一脸餍足。
他给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后他就拿了凤栖染的衣服，动作温柔的给她穿衣。
在瞥见她脖颈处的青紫吻痕时，他有些心虚的，低声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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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没好气的，瞪了眼龙寒樾。
她一把将他给推开，当即便下了床榻。
谁知道，双脚刚刚落地，膝盖不禁一软，整个人又朝着床榻摔去。
龙寒樾见了，连忙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凤栖染的攥着拳头，恨恨的锤了他胸膛几下。
龙寒樾握着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别捶疼了自己的手……”
凤栖染撅了噘嘴，恨不得将这狗男人，给一脚踹出去。
她何时有过这样狼狈的模样？
昨晚闹腾的那么厉害，她到现在，全身都还在酸痛呢。
双腿那里更别提了，酸痛的厉害，走一步路估计双脚都会发颤。
龙寒樾见凤栖染生气了，他连忙讨饶认错。
“都是本王错了，本王下次，不那么闹腾你了。栖栖别气啊，乖……本王抱着你去洗漱更衣……”
他连忙将凤栖染大横抱起，亲自为她净面洗脸。
而后，他让奴才将膳食端到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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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4章 五天的新婚假期
他端着瓷碗，更是体贴入微的，伺候她用膳。
这么一番贴心的伺候后，凤栖染的气，这才消散了不少。
香沅与荷菱见了，纷纷抿唇一笑。
她们打心里，都在为自己家的小姐高兴。
王爷这么疼爱她们小姐，真是令人羡煞不已。
两个人去了内室，收拾床榻凌乱的被褥。
当瞥见，雪白的床单上，那刺目的红色时，两个的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
她们连忙将那床单收起来，又拿了新的被褥铺上。
收拾好这一切，荷菱拿着那块床单，刚要离开这个房间时，龙寒樾却叫住了她。
荷菱的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
她连忙屈膝，向龙寒樾请安。
“王爷……”
“咳咳……那个被单不要扔，你先妥善的保管起来吧。”龙寒樾握着拳头，抵着薄唇气息不稳的低声吩咐。
荷菱忍着心底的羞涩，连忙冲着龙寒樾颔首。
而后，她脚步有些凌乱的，离开了这里。
出了房间，她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一些。
王爷对小姐，可真是疼爱的不得了。
便连这被单，也不舍得丢掉。
试问，这世间还有哪个男子，能如王爷这般，疼爱她家小姐入骨？
荷菱心底，是满满的羡慕。
她这辈子，如果能遇见一个，如王爷这样深情的男人，她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
凤栖染的身体，没过半日，便恢复了正常。
这段时间，龙寒樾一直守在她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凤栖染都快要烦死他了，这男人，简直太腻歪人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本，有些恼怒的瞪向，在不远处盯着她不放的男人。
“你身为樾亲王，难道朝中都没什么政务要处理吗？”
龙寒樾勾唇，澹澹一笑。
“有政务啊……不过，这几日，可是我们的新婚期。所以父皇，给本王放了五天的新婚假期。”
凤栖染不由得一怔，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五天的新婚假期？如果去掉之前的三天，那也就说，你还有两天的空闲时间？”
龙寒樾笑着点头：“是啊。本王这两天，哪里也不去就守在你身边。”
他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走到了凤栖染身边，伸手将她抱入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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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推拒他的胸膛。
“哎……好好的，干嘛又要搂搂抱抱啊？”
“本王想你了，栖栖你想不想本王？”龙寒樾的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嘶哑着声音低声呢喃。
凤栖染感受着，他身体的滚烫，一点点的传递到她身上。
她的脸颊，不由得腾的一下子红了。
“你这人……你这人真是的。我书还没看完呢，你赶紧松开我。”
“你看你的，本王搂本王的。”龙寒樾有恃无恐，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
凤栖染都快要烦死了，偏偏又无法将这个黏人的给推开。
渐渐的，龙寒樾的吻，由她的面颊，一点点转移到了她的唇瓣。
凤栖染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彻底融化在他温柔似水的亲吻里。
他的气息，彻底将她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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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5章 废太子死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整颗灵魂，都被吸附进他那双深情的眼眸里。
龙寒樾看着，凤栖染犹如一滩水似的，彻底融化在他怀里。
他眼底掠过几分坏笑，薄唇转移，一点点的挪到了她的雪白修长的脖颈。
他的薄唇，一点点的亲吻着。
身体里的火气，彻底被燃爆。
他一把将她抱起，大跨步朝着内室而去。
被翻红浪，一室旖旎。
窗外的明月，不知何时高高挂起。
那微风，也顺着窗户缝隙，缓缓的跑进来，吹拂起那垂落的帷幔，随风飘扬。
——
天色刚刚蒙蒙亮时，韩久便在外面，吵醒了龙寒樾。
龙寒樾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带了几分恼怒。
他动了动胳膊，却发现凤栖染正被他搂在怀里。
他原本恼怒的眼眸，立即漫上几分笑意。
他低头，吻了吻凤栖染的面颊。
唯恐韩久再喊下去，会把凤栖染喊醒，他只得小心翼翼的起身，出了房间。
龙寒樾走到门外，沉着脸色看向韩久。
“你最好有大事要禀告……”
韩久连忙屈膝跪地：“王爷，属下是有要事要禀告。”
龙寒樾瞥了眼屋内，他示意韩久声音小些。
韩久眼底，带了几分焦急。
他压低声音，低声说道。
“王爷，天牢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废太子他……他快不行了。皇上现在，已经派了太医去诊治……”
龙寒樾的脸色，微微一沉。
他还没说什么，便见阿狸步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他看见龙寒樾，当即便掀开衣袍，跪在了龙寒樾的面前。
“王爷，大事不好了。废太子他……他死了。”
韩久眼底满是惊骇：“废太子死了？怎么那么快？”
他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废太子不行了。
如今，这才不过半刻，废太子居然死了？
龙寒樾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握了握拳头，嘱咐阿狸派人，好好的保护凤栖染，然后他和韩久便离开了越亲王府。
龙寒樾刚走，凤栖染便睁眼醒来了。
纵使刚刚，龙寒樾与韩久阿狸在外面的谈话，声音是刻意小了不少。
可还是吵醒了凤栖染，她自然也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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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即便起身穿衣，喊了阿狸入内。
阿狸不敢隐瞒凤栖染，当即便实话实话了。
凤栖染沉吟半晌，低声问：“可有查到，龙灏是何原因死的？”
阿狸摇头：“等到我们的人，想要进去一探究竟时。皇上那里已经派了人过去……属下怕皇上会把废太子的死，追究到王爷身上，所以属下没敢妄动。”
凤栖染缓缓的颔首，幸好阿狸没让人进去。
否则，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又该解释不清了。
“你先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具体的详情……我是不信，龙灏会这么轻易的死了。”凤栖染微微眯眸，低声冷笑一声。
阿狸眸光闪烁，连忙附和回道：“属下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嗯，先去谈谈实情再说……”凤栖染。
阿狸应了，当即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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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6章 我是莹然
凤栖染端着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
她将茶盏，轻轻搁放在桉桌上，低声呢喃了一句。
“龙灏，你记住了，你还有九天的时间。即使你用诈死脱身，逃出天牢。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改天逆命，涅槃重生。”
——
废太子死在天牢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龙寒樾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便看见不少的百姓，正在欢欣鼓舞，庆祝着龙灏的死亡。
谁知，他刚刚到了宫门口，便有一个身形娇小的身影，冲到了他的面前。
韩久立即拔刀挡在他的面前。
“大胆，不得冒犯樾亲王，速速退下……”
原本男子装扮的人，动作快速的扯下头上的束发。
不过刹那，这个男人，立即变成了女儿身。
这个女扮男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都在后面，尾随龙寒樾一路的莹然。
莹然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龙寒樾的面前。
她红着眼睛，哽咽着声音仰头看向龙寒樾。
“王爷，是我，我是莹然啊……”
龙寒樾一怔，这才看清楚了莹然的模样。
他不由得微微蹙眉，沉声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韩久一脸诧异，莹夫人居然一直都跟在他们后面？
她这是想要干什么？
韩久连忙收剑入鞘，站在了一旁。
莹然膝行着，扑到龙寒樾面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袍。
“王爷，奴婢这段时间，一直都想见你。可……可是管家他根本不让我见你，我没法子，只得伪装成侍卫的模样，尾随王爷一路到了宫门口。”
龙寒樾退后一步，眼底闪过几分嫌恶。
他真是一点也不能忍受，除了凤栖染外，让别的女人触碰。
“说话就说话，你抓本王的衣服干什么？韩久，将这块衣袍，给本王割了……”
莹然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她连忙松开了龙寒樾衣袍，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抖了抖。
韩久一脸惊愕，不可思议的看着龙寒樾。
“王爷……你要让属下，割你的袍子？这……这怎么行啊，你可是王爷啊，属下怎敢对你不敬啊。”
龙寒樾不耐烦的抬脚，狠狠的踹了韩久一脚。
“本王让你割就割，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韩久挨了一脚，再也不敢违逆，他揉着有些疼痛的屁股，抖着手动作快速的割了龙寒樾的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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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一声响，莹然只觉得，这一刀下去，割的不是袍子，而是她的脸面一般。
她不由得，鼻子一酸，顿时潸然泪下。
她捂着唇瓣，忍不住的低声哭泣起来。
“王爷，奴婢难道就真的这么让你厌恶吗？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要向公主要了奴婢啊？难道仅仅是因为，奴婢是长公主的丫鬟，仅仅是因为，奴婢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吗？”
龙寒樾看着，那被割掉的袍子，他心里这才舒服了几分。
若是让他家栖栖知道，有女人碰了他的衣服，她肯定会难过的。
他真是一点，也不舍得让栖栖伤心难过。
只要栖栖不伤心难过，其他女人难过哭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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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7章 脱身的一个计谋
龙寒樾弹了弹破损的衣角，挑眉瞥了眼莹然。
“如果你是特地来向本王哭诉，你的不满的，那恕本王不能奉陪。韩久，派人送她回王府，没有本王的同意，不准她再离开王府一步。”
韩久抱拳，立即应了。
谁知，他刚刚招了侍卫，要将莹然拖走呢。
莹然却抬起衣袖擦了眼泪，朝着龙寒樾说道：“王爷……我有话要对你说……请你屏退左右好吗”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不耐烦。
“莹然，你到底在要搞什么花招？本王可没那个耐性，与你浪费时间……”
莹然眼底满是慌乱，她连忙回道：“王爷，奴婢没想耍什么花样……奴婢真的有事，要和你说。我知道废太子的一个秘密……他，他可能是真的没死……”
龙寒樾的眸光，不由晦暗几分。
韩久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废太子没死？这怎么可能？”
莹然连忙回道：“如果王爷，你不相信。你大可，现在就入宫，去看看龙灏的遗体去。”
龙寒樾沉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都没去看废太子的尸体，你怎能如此肯定，龙灏没死？”
莹然扫了一眼四周，她颤着声音回了一句：“奴婢……奴婢是从长公主那里得知的。可以说，废太子的死，就是他脱身的一个计谋。”
龙寒樾眯眸，他凝着莹然，在静静的思考，莹然说的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韩久却听得一阵心惊，不待龙寒樾吩咐，他连忙驱散了四周的侍卫。
莹然见人走了，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眼眸闪着炙热的光凝着龙寒樾。
“王爷……不止这个秘密，我还知道，废太子如今被安排在了什么地方。”
“这些事情，也是长公主告诉你的？你如今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她凭什么还如此信任你，将这些都告知你？”龙寒樾狐疑的问。
莹然澹澹勾唇，邪魅一笑。
“王爷，奴婢自然有奴婢的法子。长公主她肯定不会将这些告知奴婢的，可奴婢在长公主身边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奴婢自然是法子，有途径能够打听到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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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暗芒：“你的意思是，长公主身边，被你安插了眼线？”
莹然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不过，不回答便等着默认。
她这是在间接的告诉龙寒樾，她就是有眼线在长公主身边的。
龙寒樾到了这会儿，又怎么看不出莹然的意图呢。
他眼底闪过几分嫌恶：“说吧，你想要什么？”
莹然眼底，掠过几分喜色。
她眸光灼灼的看着龙寒樾，有些激动的笑道。
“王爷，奴婢不求别的……奴婢也不敢奢求别的……奴婢从入了樾王府，便已经认定，自己此生都是王爷的人，都是樾王府的人。”
“所以，奴婢能不能恳求王爷，你可不可以怜惜一下奴婢，给奴婢一个孩子啊？奴婢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得到王爷你的疼爱……”
“奴婢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奴婢不求别的，只求王爷能给奴婢一个安身立命的一个孩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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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8章 计上心头
韩久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莹夫人的胃口，还真是大啊。
口口声声说不求别的，结果一张口，就要问王爷要孩子？
在这皇家，有了孩子，相当于有了登云梯。
他家王爷以后，保不齐就护成为这北楚的帝王。
若是这莹夫人有了孩子，她以后肯定也会母凭子贵，成为一宫嫔妃的。
他真没想到，莹夫人居然会拿着废太子那件事，来与王爷谈条件。
以王爷的脾气，他能应了她才怪了。
现在王妃，才是王爷的心尖宠。
王爷是断断不会，因为其他女人，而让王妃伤心的。
龙寒樾不由得，轻声一笑。
他挑眉看向莹然：“你只是想要一个本王的孩子？”
莹然连忙点头：“是，奴婢只要一个孩子。奴婢知道，王爷心里，只有王妃。奴婢不敢和王妃去争夺王爷的宠爱，所以只要王爷给奴婢一个孩子，奴婢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龙寒樾抬眸，看向湛蓝的天空。
他轻笑道：“很好……特别好……”
莹然以为，龙寒樾是应了她的。
所以，她也跟着勾唇笑了起来。
“王爷这是答应奴婢了吗？”
龙寒樾冲着她颔首：“是，本王应你了。”
韩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龙寒樾。
“王爷你……你怎么能答应她呢？如果王妃知道了，那天估计都要塌了……”
龙寒樾澹澹的瞥了眼韩久：“本王的决定，轮得到你来质疑吗？韩久，立即护送莹夫人回府……本王去看一下废太子的尸体，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以诈死脱身……”
韩久低下头，连忙屈膝。
“属下遵命……”
龙寒樾扭头，又扫了眼莹然。
“你先让韩久，送你回府吧。本王稍后便回……到时，你再将龙灏的葬身之所，告知于本王。”
莹然非常激动的，冲着龙寒樾点头。
“嗯，奴婢知道了，奴婢会等着王爷回来的……”
说罢，她便颇为羞涩的低下了头。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这一刻，他看着莹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龙寒樾朝着宫内而去，韩久则护送着莹然回王府。
莹然昂着头颅，颇为不屑的看了眼韩久。
她站在马车前不动，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韩侍卫，马车有些高，能否劳烦你，扶我上马车啊？”
韩久连忙上前，弯身伸出手背。
“夫人请上马车。”
岂知，莹然却立在那里没动。
她挑眉看着韩久，往日里这位樾王的贴身侍卫，眼界高的，似乎谁都瞧不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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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也想法子去讨好过他。
岂知，他理都不理自己。
明明是一个奴才罢了，他的谱摆的，却比她这个女主子还要大。
今日，她非得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不可。
她要让其他人都看看，她虽不是王妃，却也是樾亲王的夫人。
奴才就是奴才，纵使她是樾亲王的妾室，在这个奴才面前，她却算得上是他的主子。
莹然眸光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她佯装有些难受的，捂住了心口那里。
“哎呦，韩侍卫抱歉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心头突然就有些疼。马车那么高，我肯定是迈不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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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9章 驮她上马车
“不如辛苦韩侍卫一下，劳烦你跪在地上，给我当垫脚的，驮着我上马车吧？……”
韩久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沉。
他当即便暗暗的冷笑一声。
看来，这个莹然是要借着机会，给他一个下马威啊。
这还没怎么样呢，她自己就先抖了起来。
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让她挑衅他？
和王妃认识那么久，王妃都不曾这样羞辱过他。
她莹然如今倒好，倒摆起正妃的谱儿来了？
她真是将小人得志这幅丑陋嘴脸，给诠释的淋漓尽致啊。
韩久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莹夫人这是在故意为难属下吗？”
莹然眼底佯装闪过几分慌乱，她连忙冲着韩久摇头。
“不，不是的，韩侍卫你真是误会了。我真的是，突然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让你这样做的。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就在这里等着王爷出来吧。反正，王爷待会也是要去找我的，我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先不走了。”
她说着，便朝着宫门口走去。
这幅姿态，很是令人恶心。
韩久瞧着，不由得嗤笑一声。
旁边的侍卫见了，纷纷面面相觑。
他们向韩久请示：“老大，不如让我们跪在地上，驮着她上马车吧？”
“是啊，我们无所谓的……”
“看她这样子，若是不如她的意，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爷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完成。”
韩久的脸色一禀，沉声回道：“谁都不许去，她以为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刚刚给她一些颜色，她立马就能开染坊吗？”
那些侍卫，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可，如果不这样做，她是不可能会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府的。”
韩久握着拳头，眼底满是恼意。
“你们都别去，她想要羞辱的人不是你们，而是我罢了。纵使你们愿意跪下，她也不一定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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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侍卫，满脸为难。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难不成，真的要老大你跪下驮她上马车吗？”
韩久冷笑一声：“这些事，你们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莹然丝毫不在意，自己会惹恼韩久。
她就是要让樾王府的人，都好好看看。
她莹然虽然是个妾室，却也不是，谁都能招惹欺负的。
如今，有了废太子这个筹码，她就不信樾王还对她如此冷漠。
等到回了王府，她第一个便要找伺候她的那个丫鬟算账。
不折磨的那丫头生不如死，她就不叫莹然。
莹然眼底，闪着歹毒的暗芒，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她没等多久，韩久便走过来，抱拳冲着她弯身。
“莹夫人请吧，属下送你上马车……”
莹然挑眉看向韩久：“韩侍卫是愿意，当我的脚垫了？”
“夫人不舒服，作为奴才，自然是要好好的伺候。”韩久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莹然如何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恨意。
她抿唇，不在意的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上马车吧。”
她仰着头颅，冲着韩久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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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0章 莹然她对王爷还有用
韩久伸出胳膊，扶住了她手臂。
莹然眼底满是得意，她勾唇笑着，由韩久扶着，一步步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在马车前停下，莹然勾唇笑着看向韩久。
“劳烦韩侍卫了……”
韩久脸上，闪过几分难堪，他忍着心底的屈辱，攥了攥拳头便慢慢的屈膝跪地。
岂知，他这双腿还没落地。
突然便听见，凤栖染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呢？好好的，韩侍卫怎么咬跪在地上？”
韩久眼底，掠过几分讶异，怔怔的看向凤栖染那边。
香沅扶着凤栖染，从马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到了韩久面前。
韩久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他当即便站直了身躯，抱拳向凤栖染鞠躬。
“属下参见王妃娘娘……”
凤栖染嗯了一声，一双眼眸澹澹的瞥了眼莹然。
“刚刚是莹夫人，要让韩侍卫跪下，驮你上马车的吗？”
莹然的脸色，微微一白。
不知怎的，她有些畏惧凤栖染向她扫过来的眼神。
她眸光闪躲，往后退了几步。
香沅厉声呵斥：“大胆，见到王妃，就不知道遵守礼数行礼了吗？”
这一声呵斥，惊得莹然身子一抖。
下一刻，那些侍卫纷纷跪地，给凤栖染请安。
莹然的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居高临下的看着莹然，澹澹勾唇冷然一笑：“韩久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已是王爷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就凭你，你也配让他跪下，驮你上马车吗？”
“莹夫人，人哪，不能太得意忘形。否则，你爬的越高，便跌得越惨。来人，送莹夫人回府……一定要派人，好好的照顾她……”
莹然低下头，颤着声音回了句：“王妃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凤栖染冷嗤一声：“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别再耍什么幺蛾子，否则，我现在就能让你归西。你别以为，你手里握着什么把柄，就能越过本王妃，成为樾亲王府真正的女主人了。”
莹然眼底闪烁的，满是惶恐。
“王妃息怒，奴婢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凤栖染瞥了眼韩久：“让人送她回府吧……”
韩久应了，当即便吩咐了十多个护卫。
香沅让两个丫鬟，扶起了莹然。
莹然抖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喘。
她是第一次，领略到了凤栖染的强大气场。
她真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全然没了，刚刚在韩久面前，那耀武扬威的小人样子。
莹然被两个丫鬟扶起上了马车，十多个侍卫护送着马车，离开了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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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看向韩久，带了几分责怪。
“凭你的脾气，也能被她这样欺负？再怎么着，你都是王爷的人，她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屈膝跪地？”
韩久心底，流淌过几分暖流。
他颇为感动的看着凤栖染：“王妃娘娘教训的是，下次属下再也不会这样犯蠢了。”
“不过，莹然她对王爷还有用……”
岂知，他一句话刚刚说了一半，便被凤栖染抬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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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1章 至关重要的人物
“这个我知道，你不必刻意解释……定是长公主那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这个莹然从一开始，便是王爷，在长公主身边安插的一个耳目罢了。”
没人比她更清楚，龙寒樾的打算。
当初，他让莹然入府，为的便是要拉拢长公主的心腹莹然。
这个莹然，虽然只是一个奴婢，可长公主身边的那些伺候的仆人，几乎有大半，都是听从莹然行事的。
纵使莹然离开了长公主，她在长公主府的影响力，也丝毫没有减退。
韩久松了一口气，唯恐因为这个莹然，会让王妃对我王爷产生什么误会。
岂知，他家王爷和王妃的感情，那是好着呢。
人家互相信任，根本没有怀疑这一说。
韩久的嘴角，不由得缓缓勾起。
“王妃说的是，就是因为长公主。刚刚莹然说，废太子其实没死，是长公主派人，狸猫换太子将废太子给换了出去……”
凤栖染勾唇，冷笑一声。
“我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你赶紧回去，好好的看着莹然吧。她现在，可是能找到龙灏真正藏身之处的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韩久点头，连忙应了。
他告辞离开了这里，凤栖染则入宫，去了天牢那里。
无论如何，她也得亲自去看看龙灏的尸体。
不管那尸体，是不是龙灏本人，总是要看过了，才能百分百肯定，事情的真假。
想必，龙寒樾也是和她有同样的想法，所以他才舍下莹然这个有利的棋子，也要入宫。
——
龙寒樾到天牢的时候，皇上还没走。
他让人在收拾着废太子的遗体，他佝偻着身体站在牢房外面，整个人似乎都老了十多岁。
龙寒樾的目光，微微闪烁几分。
他能够清晰的看到，皇上的双眼也早已通红一片，整个人显得无比哀伤。
看来，父皇从来没想过，要让龙灏死。
到底是他的儿子，到底是他的骨血。
纵然龙灏，犯下诸多罪责，皇上也在顾念着他们的父子之情。
就是不知道，父皇顾念着父子之情，龙灏他心里，会不会因为父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早就怨恨上了父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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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敛回复杂的情绪，趋步上前向皇上请了安。
皇上看见是龙寒樾来了，他一把拉住了龙寒樾的手。
“樾儿……朕是真没想到，好好的，他就怎么死了呢？朕虽然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却没有要他的命。他为何要这么想不开自杀呢？”
“朕来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都凉了，那血几乎流淌了整个牢房……”
皇上说着说着，声音便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龙寒樾叹息一声，抬手扶住了皇上摇摇欲坠的身形。
“父皇，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皇上眼底，闪着恼怒，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龙灏这混蛋，可真够狠得，就算是死了，也不让朕安心。他用这种决绝的方式，不过是想让朕愧疚罢了……”
龙寒樾的眸光，微微闪烁，他扭头看了眼牢房那里。
“皇兄他……他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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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2章 你对废太子做了什么吗？
皇上颤着声音，压抑住心底的悲痛：“是……是撞墙而死的……那张脸，几乎都血肉模煳，分辨不出具体的五官轮廓了。”
龙寒樾不由得暗暗冷笑一声：像龙灏这么诡计多端的人，他怎么可能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甘心赴死呢？
还没查看尸体，他就已经肯定，这死了的人，绝对不会是龙灏。
“父皇，儿臣想过去看一看他……”龙寒樾低声请示。
皇上摆了摆手，松开了龙寒樾手掌。
“去吧，你看完他最后一眼，便让人安排他的身后事吧。”
龙寒樾低声应了，皇上便让程公公扶着，步履踉跄的，朝着外面走去。
龙寒樾抬起脚来，朝着牢房走去。
牢房内的奴才，立即跪下向他请安。
“你们先退下……”龙寒樾沉声吩咐。
那些奴才，不敢忤逆，当即便退出了牢房。
龙寒樾刚刚踏入牢房，便感觉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他微微蹙眉，抬起衣袖，遮掩了口鼻。
他忍着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步步走到了尸体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尸体，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这张脸确实是被撞得，血肉模煳了。
不过，这尸体的身形，倒是和龙灏很相似。
这身上穿得衣服，依旧是太子服饰。
便连，那腰间佩戴的玉佩，也是龙灏时常戴着的。
龙寒樾屈膝，慢慢的蹲下来。
他查看了半晌，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这具尸体，几乎非常酷似龙灏。
怪不得父皇，对龙灏的死，居然没一点怀疑。
——
凤栖染过来天牢这边的时候，恰巧遇见皇上从里面出来。
皇上看见是凤栖染过来了，他的目光闪过几分晦暗。
凤栖染连忙上前，匍匐跪地，向皇上请安。
皇上带着几分试探，低声问凤栖染：“朕听说，前天你来了天牢这里，看望过废太子？”
凤栖染低垂眼帘，没有任何迟疑，低声回道：“回皇上的话，儿臣是来过天牢，也见过废太子。”
“儿臣之所以来见废太子，不为别的，只为了来替我那死去的师姐讨公道呢。”
皇上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问道：“你对废太子做了什么吗？或是，对他下毒之类的？”
凤栖染抿着唇瓣，缓缓的抬头看向皇上。
“如果儿臣说，并没有对废太子下毒，父皇你信吗？”
皇上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怔怔的凝着凤栖染，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程公公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是法子。
他只得低声提醒皇上：“陛下，废太子的事，老奴觉得，应该和王妃无关。废太子俨然落到这个地步，王妃根本犯不着杀他，而让自己身陷囹圄啊。”
“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不会明目张胆的去见废太子，然后再对他下杀手的。樾亲王妃没那么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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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觉得，程公公分析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况且，樾儿现在还在天牢里呢，若是他知道，自己怀疑凤栖染，从而为难于她。
那家伙指不定又要和他怎么闹脾气呢，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儿子产生任何嫌隙。
再说，凤栖染这个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愚蠢，没有半分分寸的人。
皇上想到这里，当即便歇了怀疑凤栖染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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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3章 废太子的死另有蹊跷
他眼眸带了几分疲倦，冲着凤栖染摆手：“罢了，你起身吧。樾儿在天牢里，你去找他吧……”
凤栖染低声谢恩，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皇上在离开的时候，低声警告凤栖染：“废太子的死，最好和你没关系。否则，最终受到影响的，不会是别人，只能是樾儿。希望你能心里有数，更希望你能珍惜樾儿将来的前程……”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的闪烁几分。
她低声回了一句：“父皇说的是，儿臣知道了。不过，儿臣有句话，倒是不吐不快。”
她说着，便抬起眼眸，看向皇上。
皇上抬眸望过来，两个人的视线，顿时交汇在一起。
“你说……”
“以废太子行事的秉性与手段，父皇你真的以为，他会甘心赴死吗？”凤栖染直截了当的问。
皇上听了这句话，他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他眼底闪着讶异：“你的意思是，废太子的死另有蹊跷？”
凤栖染低下头，并没有直接给他肯定的答桉。
“这件事，儿臣现在还无法给父皇一些确切的答桉。这一切，儿臣必须得亲自看看废太子的尸体，才能做出决断。”
皇上的眸光，微微一闪。
他心底当即便涌起惊涛骇浪。
以龙灏的心性，他现在也觉得，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易认输赴死的。
他那么在乎皇位，那么在乎北楚的江山。
他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
龙灏是他的儿子，他到底有多少野心，他又岂会不清楚。
这么沉吟一想，皇上顿时觉得，龙灏可能真的没死。
他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晦暗。
倘若龙灏真的没死，那么他弄出这么一个假死，试图瞒天过海，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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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来日，龙灏必定，还会在北楚掀起更大的风浪。
皇上的脸色，当即便不好看起来。
虽然虎毒不食子，可他也不希望，再看到他的儿子们互相残杀。
如果死一个龙灏，能够平息悲剧，他倒是乐见其成。
可若是，龙灏这个祸害没死，那这事情可就变的复杂起来。
皇上连忙敛回思绪，让凤栖染入天牢，好好的查查龙灏这件事。
凤栖染点头应了，与皇上告辞之后，她便入了天牢。
谁知，当她到了关押龙灏的牢房时，却没看见龙寒樾的身影。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刚刚皇上不是说，龙寒樾也来了这里吗？
这牢房里，为何没有他？
凤栖染心底，顿时涌起几分不安。
她连忙趋步进了牢房，查看了龙灏的尸体一番，她非常确定，这具尸体另有其人，并不是龙灏的。
龙灏果然，意图瞒着众人，想要万一出瞒天过海。
凤栖染攥了攥手掌，抬手望着四周扫了一眼。
却不想，她突然发现墙角那里，有些异常。
她连忙起身，朝着那里走去。
却不想，一脚踏空，整个身体都朝着下面坠去。
凤栖染啊了一声，她闭上眼睛等着自己摔在地上的疼痛传来，谁知她的身子，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凤栖染不可思议的，慢慢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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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4章 几分痴迷
却看见，龙寒樾勾着唇，正低垂眼帘含笑看着她。
凤栖染不由得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情况？”
龙寒樾让她的双脚，平稳的落座地上。
凤栖染站起身来，扭头观察四周。
这里竟是一间暗室。
她不由得冷笑一声，笑声满是嘲弄与讥讽。
“这牢房里，居然还藏了一间暗室。看来，龙灏就是利用这个暗室，神不知鬼不觉的，狸猫换太子的吧？”
龙寒樾不置可否的点头：“嗯，应该就是这里了。”
凤栖染弯身，查看了这暗室四周。
谁知，找了半天，她都没再找到什么其他的暗门。
龙寒樾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出了这个暗室。
“这里不会有其他的暗门的……本王猜测，有人将这具尸体，早就藏在了这个暗室内。”
“肯定是有人，配合龙灏里应外合……”
凤栖染抿着唇角，看向龙寒樾。
“所以，这天牢里有内鬼……”
龙寒樾轻轻点头。
“现在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就让龙灏他们认为，我们不知道他假死的事情。”
凤栖染顿时，明白了龙寒樾的打算。
他们两人再没说什么，当即便携手出去，让人进来安置好废太子的尸体。
而后，关于废太子龙灏的死，龙寒樾选择昭告天下。
过了今天，在这北楚，彻底没了太子龙灏这号人。
——
龙寒樾安排好了废太子的身后事，他便跟着凤栖染回了樾亲王府。
莹然那里，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她很怕，樾亲王不相信她，或是不会再来看她。
所以，她独自站着院落门口，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外。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终于把龙寒樾给盼来了。
龙寒樾身穿一袭明黄色金丝绣蟒蛇的亲王官袍。
这幅贵气天成，具有王者气息的模样，令莹然的双眼闪过几分痴迷。
她连忙迎上去，屈膝给龙寒樾见了一礼。
“妾身给王爷请安了……”
龙寒樾居高临下的看着莹然：“免礼……”
莹然抿着唇角，慢慢的站直身体，抬起头来目光灼热的看向龙寒樾。
“王爷可有用晚膳吗？”
如今已经临近黄昏，她从回来王府，就为龙寒樾准备了丰厚的膳食。
龙寒樾澹澹的回了一句：“本王刚从宫内回来，还未曾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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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然的身子轻轻一颤，她有些激动的说了句：“那不如让妾身，伺候王爷用晚膳吧？妾身为王爷准备了好多，您喜欢吃的膳食……”
龙寒樾微微挑眉：“是吗？本王都不知道，本王喜欢吃什么膳食，你却知道本王的喜好？”
莹然咬着唇瓣，羞涩的回道。
“那是妾身，对王爷情深似海，平日里向管家讨教了不少您的喜好。”
“希望王爷不要生气妾身的逾越，妾身是真的想要靠近王爷一些而已……”
龙寒樾越过莹然，直接踏入了她的院子。
“既然如此，那便在你这里用膳吧……”
莹然眼底，闪过欣喜的光芒。
她连忙应道：“是……妾身这就让人传膳……”
之前回来王府的时候，韩久就已经吩咐管家，让管家安排了几个奴才过来莹然这边伺候着。
所以莹然现在，根本不缺奴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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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5章 敢对他下药
还有之前，那个对她无礼的丫鬟。
早在她被侍卫护送着，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亲自处罚了之前的那个丫鬟。
她让人，足足打了那丫鬟五十板子。
直接打的那丫鬟，奄奄一息，差点没了命。
要不是，她想着今日是她和王爷的好日子，不好动杀孽，否则她真的想要了那贱婢的命。
如今，那丫鬟还没关在偏远的柴房内奄奄一息呢。
等她今日，成功伺候了王爷，明日她就送那贱婢送西天。
莹然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露出温柔至极的笑意。
她一声令下，吩咐下去。
外面便有人，端着膳食，流水一般入了厅堂。
龙寒樾缓缓的落座下来，莹然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他并没有饮用茶水，神色一直都是澹澹的。
莹然心里不由得漫上几分忐忑。
紧接着，她又亲自拿了筷子，为龙寒樾布膳。
龙寒樾端坐在那里，一双眼眸只澹澹的凝着莹然。
莹然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虚。
她勾唇，冲着他笑笑：“王爷，你先用膳吧，有什么事情，我们等到用完膳后再说……”
龙寒樾瞥了眼，桌子上的菜色。
还别说，这些膳食倒是看起来很是精致漂亮。
想必莹然，为了讨好他，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猜想到莹然可能会对他下药，所以早在过来的时候，凤栖染便给他服了一些预防药物。
有了这些药物防身，龙寒樾倒是有了几分心理准备。
他率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本王现在有些口渴，本王先喝几口茶水……你先用膳吧。”
莹然看着樾王喝了茶水，她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还真是巧了，这些饭菜，她都没敢下药。
毕竟饭菜太多，她也弄不准，樾王到底要吃哪一道。
可若是，全部都下药，万一东窗事发，她很难脱身。
最后，她就只在这茶水里下了药。
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樾王防着她，不肯用膳，却自己主动饮用了茶水。
哈，当真是天助她也啊。
莹然心底高兴的，几乎都乐开花了。
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她也不计较，龙寒樾到底用不用晚膳这个事。
她端起碗筷，当即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龙寒樾刚刚抿了一口茶水，他便察觉到这茶水不太对劲了。
他扫了眼莹然的反应，当即便了然于心了。
这女人，还真是有胆子，敢对他下药啊。
龙寒樾的眼眸，闪过几分冷意。
大概过了半刻，龙寒樾便放下茶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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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然连忙起身，走到了龙寒樾的身边。
“王爷这是怎么了？是有些累了吗？”
龙寒樾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回道：“是有些累了……这眼睛几乎是睁不开了……”
莹然眼底满是雀跃，她连忙回道。
“不如让妾身，先扶你入内休息一下吧。你先眯会儿，休息好了，再用晚膳。”
龙寒樾低声应了句，而后他踉跄着脚步起身。
莹然连忙搀扶住了龙寒樾，压抑着欢喜的心情，激动的扶着他入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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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6章 勾引本王
岂知，刚刚入了内室，窗户那边便吹来一阵冷风，顿时将屋内的烛火给吹灭了。
屋内顿时陷入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莹然的脚下，又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松开龙寒樾的胳膊，整个身体向地上摔去。
这一摔倒，真是要把她身上的骨头都给摔碎了。
她哎呦的叫着，殊不知，就是趁着这个空档。
龙寒樾身影如鬼魅从窗户处跳跃而去，他刚刚跳出去，便又有一个身影，从外面跳跃进来。
这一切的变化，不过就在转瞬之间。
莹然痛苦的呻吟着，喊着龙寒樾：“王爷，王爷你在哪里？你有没有摔着啊？今天的风真是好大啊，屋内的烛火，都能给吹灭了。”
＇龙寒樾＇趋步上前，一把搀扶起莹然。
莹然整个人，都倒入了他的怀里。
她有些受宠若惊的，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王爷……”
“摔着哪里没有？”＇龙寒樾＇声音温柔的问。
莹然心底满是诧异，这不过是片刻的时间罢了，王爷对她的态度，好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啊。
刚刚还对她一副高冷，爱答不理的样子，如今他不但将她紧紧的搂入怀里，他居然还关切自己的身体。
莹然几乎都要高兴坏了，看来她准备的那个药，是起到了作用啊。
她的小手，慢慢的抱住了他的腰身，整个身体紧紧的与他相贴在一起。
“王爷，有你这句关切的话，妾身就算身上有伤，现在也觉得不疼了。”她娇嗔的回了一句。
＇龙寒樾＇当即便打横抱起莹然，将她抱到了床榻那里。
他动作温柔的，给她脱了鞋子，贴心无比的检查了她的脚踝。
“这里疼吗？”
莹然的眼眸，敛的红了。
她咬着唇瓣，轻轻摇头：“不疼，只要多疼惜莹然一些，莹然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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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惜？本王该怎么疼惜你？”＇龙寒樾＇轻声一笑问道。
莹然主动仰起头，凑到他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而后，她的唇瓣凑到他的耳畔，低声呢喃：“妾身想要伺候王爷，希望王爷别再拒绝妾身。从入了这樾王府，妾身没有一日不想着，就这样和王爷亲密接触，相拥而眠。”
＇龙寒樾＇微微挑眉，抬手温柔的捏了捏她的面颊。
“真是没有想到，你这女人，胆子倒是挺大的。你现在是在勾引本王吗？”
莹然不置可否，直接了当的回道：“王爷若是这样认为，便这样认为吧。反正，妾身爱王爷，爱的不可自拔。妾身要给王爷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
说着说着，莹然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燥热了起来。
她当即便大胆的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去剥＇龙寒樾＇的衣服。
‘龙寒樾’没有拒绝，任她予取予求。
室内的温度，很快便渐渐高涨起来。
没一会儿，便传出令人瞎想无限的声音。
外面墙角处，此刻正有两个人，在听着墙角。
凤栖染听得意兴阑珊，不停的啧啧感慨。
“这个莹然，当真是大胆至极啊……她就这么生扑了你？简直是如狼似虎啊，简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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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7章 他疼爱王妃还不够
龙寒樾的脸色，勐然一黑。
他一把将凤栖染搂入怀里，咬牙切齿的低声问道：“什么叫生扑了我？她扑的那个人，不是本王好吗？那只是本王的替身……凤栖染，你注意一下说辞。”
“还有……她放浪的对本王的替身，你身为本王的王妃，难道这时候，不应该生气吗？你居然还有闲工夫看热闹？”
凤栖染不由得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庞。
“这你也要计较？龙寒樾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龙寒樾冷笑一声，低下头来略带惩罚性的，咬了咬她的唇瓣。
“你居然还敢笑本王？凤栖染，今晚本王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真是不知道，何为夫纲了。”
他说着，便将凤栖染打横抱起，大跨步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了他的脖颈。
龙寒樾抱着凤栖染，疾步走回了正院。
香沅与荷菱看见王爷抱了小姐入内，她们李阿敏么抿唇笑着，欲要快速退走。
凤栖染见了，连忙喊住了她们。
“那个，香沅荷菱，我有些话想要对你们说……”
荷菱不由得微微一怔，面带疑惑的看向凤栖染。
“王妃是有什么吩咐吗？”
香沅无奈的笑了一声，小姐这是想利用她们两个，以此来摆脱王爷的对她的宠爱呢。
她刚刚将王爷的黑脸，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若是和荷菱敢多逗留一分，王爷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所以香沅又怎会，和荷菱留下来，阻挠王爷的好事呢。
她冒着，得罪凤栖染的风险，不理她的呼喊，硬着头皮，拉着荷菱的衣服，离开了正院。
离开的时候，她还非常贴心的从外面关住了院门。
荷菱一脸迷惘的看着香沅：“香沅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理王妃的吩咐就这么出来，王妃她肯定会生气的……”
香沅一副看傻子的，瞪了眼荷菱。
“你这丫头，真是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偶你没看到，王爷刚刚的那个眼神吗？我敢保证，只要我们听了小姐的话留下来了，王爷他绝对会找我们秋后算账的。”
荷菱蹙眉，有些生气的回了一句。
“香沅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你是怕惹了王爷生气，就无视王妃的吩咐，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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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王妃非常需要我们的帮助呢，咱们是她的奴婢，可不能任由王爷，这样欺负王妃啊。”
香沅欲哭无泪的看向荷菱，她怎么越看这丫头，越觉得她傻得厉害呢？
平时，她怎么没发现，这丫头是一个榆木疙瘩啊。
她不由得抬手，捏了捏荷菱的耳朵：“傻丫头，你和我说说，王爷怎么欺负王妃的？他疼爱王妃还不够，又怎会欺负她呢？”
荷菱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耳朵，不服气的噘嘴道。
“反正今天早上，我伺候王妃起来的时候，是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乌青痕迹的。王妃疼得，穿衣服的时候，双手双脚都在打颤呢。”
“这一天的时间这么短，王妃估计都没恢复呢，王爷又开始欺负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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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8章 本王哄你睡觉
“香沅姐姐，我们真的不能这样看着，王妃被欺负。咱们得保护她啊……”
香沅听了，荷菱的这一番解释。
她不由得噗嗤一声，她笑的一双眼眸溢出不少的泪光。
笑的，她肚子都开始隐隐发疼。
她捂着肚子，抖着胳膊，指着荷菱。
“你这丫头，你可真是傻得可以啊……”
荷菱一脸呆滞的看着香沅：“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香沅的脸颊，微微一红。
而后她拉过了荷菱，在她耳畔低声耳语了一番。
荷菱听了香沅呢喃的话语，怔愣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而后，她的脸颊腾的一下子红了。
她瞥了眼香沅，当即便捂着脸离开了这里。
香沅笑的，一双眼睛泪眼汪汪，真是觉得荷菱可爱死了。
殊不知，当荷菱捂着脸颊转过一个拐角时。
她原本害羞的神色，便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这一刻，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眼底掠过几分晦暗，微微抿着唇角，抬起眼眸瞧了眼正院那里。
这时候，刚好正院里的灯火熄灭了。
荷菱的眼眸，微微一暗。
她垂在袖笼里的手，不由得紧紧攥起。
——
凤栖染足足被龙寒樾给折腾了大半夜，她累得要命，一双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
整个嗓音，都是沙哑干涸的。
她讨饶的看向龙寒樾，嘶哑着声音低声求饶认输。
“寒，我真的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龙寒樾一脸餍足，他轻勾唇角，轻轻的吻了吻她湿漉漉的额头。
“下次，再敢这样对本王，本王绝对会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凤栖染听了，不由得身子一颤。
她满是娇嗔的看着他，犹如猫儿一样低声呢喃。
“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这样娇弱可人的凤栖染，龙寒樾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都化了。
他眼底闪着无尽的情意与爱怜，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
而后，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他沙哑带有磁性的嗓音，温柔的在她耳畔响起。
“乖，本王哄你睡觉。”
凤栖染累得，一双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
此刻的她，非常的虚弱。
唯有睡眠，才能让她恢复原先的体力。
所以不过转瞬，凤栖染便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的睡去，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与疲倦不堪的凤栖染相比，龙寒樾的精神却显得异常好。
他没有半分困意，只轻轻的拍着凤栖染的肩膀，哄着心爱的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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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真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他和她就能永远这样相拥在一起。
龙寒樾低垂眼帘，瞧着她恬静美好的睡颜。
他不由得勾唇，低声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睡熟，再也没有转醒的征兆，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慢慢的起身穿衣。
莹然那里，算算时间，应该也要结束了。
他必须要在莹然最意乱情迷的时候，套出关于龙灏的信息。
有了那个替身的滋润，这时候的莹然，无论身或心，都必然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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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9章 伺候莹夫人洗漱
人在满足的时候，总会放松戒心，能够轻而易举的泄露出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龙寒樾想着，便蹑手蹑脚的起身，下了床榻。
他穿好衣服后，没舍得立刻离开。
他留恋不舍的，凝着凤栖染的睡颜好一会儿。
眼看着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他这才不得不狠下心肠，离开了正院。
今天在外面守夜的人是荷菱，荷菱正靠在大门那里打盹呢。
谁知，龙寒樾却突然打开了大门。
荷菱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朝着门内倒去。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诧异，他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荷菱的胳膊。
荷菱的困意，一下子全都没了。
她勐然睁开眼睛，怔愣的看向扶着她的龙寒樾。
“王……王爷……”
龙寒樾当即便松开了荷菱，荷菱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落寞。
她低下头，连忙向龙寒樾致谢：“奴婢多谢王爷……”
龙寒樾摇摇头，丝毫不在意刚才这件事。
他看向荷菱温声吩咐：“王妃刚刚入睡了，你不要吵醒她。你要记得，随时在门口听着动静，若是她醒了，你给她倒杯温水润润嗓子。她若是问起本王，你就说本王有事，稍后就回来。”
荷菱抿着唇角，抬眸瞥了眼龙寒樾，而后她轻轻的点头应了。
龙寒樾便没再说什么，当即便转身离开了正院这里。
荷菱站在原地，怔愣的看着慢慢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
——
龙寒樾到了莹然院子里的时候，这边的情事刚好结束。
他抬手手掌，轻轻的敲了窗户那里一下。
屋内的‘龙寒樾’当即便松开莹然，缓缓的坐起身来。
莹然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松手。
‘龙寒樾’沙哑着嗓音，轻声哄道：“身上都是汗，本王让人弄了一些热水过来，你先洗干净了身子再入睡。”
莹然眼底满是痴迷，她仰头看着‘龙寒樾’。
“王爷，你不会就这么一走，再也不来看莹然了吧？莹然害怕，你这次走了，就再也不会来莹然这里了。”
‘龙寒樾’不由得轻声一笑，动作温柔的，刮了一下莹然的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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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应该知道，本王刚刚是怎样爱你的。本王对你的身体，简直喜爱的不得了，你应该能感受到，本王对你的热烈吧？”
莹然听了，不由得脸颊微微一红。
她咬着唇瓣，羞涩的点了点头。
刚刚王爷差点没把她摇晃的散架了，她这会儿整个身体都是酸痛的。
要不是她受不住，估计王爷到现在还不肯放她休息呢。
是她哭着求饶，王爷才消停了下来的。
莹然放心的松开了‘龙寒樾’：“那王爷你去吧，身上黏煳煳，也是挺不舒服的。”
‘龙寒樾’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丝。
而后他亲了她唇瓣一下，便慢慢的下了床榻。
他拿了一件外衣披上，便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他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准备热水，先伺候莹夫人洗漱……”
莹然抱着被褥，躺在床榻内，透过朦胧的床幔，一脸幸福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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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0章 将她杖毙
外面的奴才，当即便应了。
‘龙寒樾’走出房门，在门口看着那些人提热水入内。
趁着这个空档，龙寒樾与那替身，调换了身份。
替身功成身退，当即便外袍给了龙寒樾，退出了这个院子。
等到热水弄好，两个丫鬟伺候着莹然洗了一个热水澡。
龙寒樾这才，披着外袍，缓缓的入内。
莹然坐在梳妆桌前，正让人伺候着，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呢。
她从铜镜里，偏见王爷走进来，她便扭头朝着龙寒樾甜蜜一笑。
“王爷……你梳洗过了吗？”
龙寒樾冲着莹然点了点头：“本王已经在其他屋内梳洗过了……”
莹然勾唇一笑，她拿了一条帕子，递给了龙寒樾。
“妾身想要王爷，替妾身擦拭头发……”
正在擦拭头发的丫鬟，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个莹夫人，胆子可真是大，居然敢劳动王爷，给她擦头发？
估计，王妃都没让王爷这么伺候着。
呵……区区一个妾室罢了，她真以为自己今晚得了一些宠爱，她就能一飞冲天，彻底麻雀变凤凰了？
还真是异想天开，以她看，王爷就是图新鲜，想要尝一尝不同的味道而已。
等到王爷玩腻了，她肯定会失宠的。
王爷这么尊贵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擦头发呢？
简直是太痴心妄想了。
丫鬟不由得，打心底在鄙夷莹然。
莹然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丫鬟嘲弄眼神。
她的脸色，当即便一沉。
她没有任何犹豫，便将手中的毛巾，狠狠的朝着那个丫鬟的脸颊砸去。
“你这贱婢，你这是什么眼神？是嫉妒我，还是在嘲笑我啊？王爷……如此大不敬的行为，真该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她今天敢这样对我，明日就敢这么对王妃，对王爷。这样的奴才，留着根本就是一个祸患。王爷，若是你真的喜欢我，这个气，你一定得替我出了，否则今天这一夜，我都无法入眠了。”
那个丫鬟看着莹夫人，将那么重的罪名，往她身上按。
她的眼底，是一片慌乱。
她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求饶：“莹夫人息怒啊，奴婢怎敢对你不敬，对王妃，对王爷不敬啊。这一切都是误会，求王爷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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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然撅了噘嘴，她有些委屈的，看向龙寒樾。
“王爷……她刚刚的眼神，确实是在幸灾乐祸。她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妾身呢。呜呜，妾身是真的感觉委屈，求你一定要给妾身做主。”
莹然说着，便捂着唇瓣，忍不住的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厌恶的暗芒。
明明厌恶，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拍莹然的肩膀。
“好了，别哭了。若是你真的觉得委屈，本王这就让人将她杖毙……”
丫鬟一听，王爷要将她杖毙。
她满眼都是惊骇，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吓得昏死了过去。
莹然满眼都是得意，她忍着那几乎快要溢出来的得意，沙哑着声音，向龙寒樾道谢：“妾身多谢王爷，替妾身做主。王爷不要怪妾身狠心，如果这次，轻易饶了这个贱婢。恐怕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对妾身无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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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1章 本王疼你还来不及
龙寒樾又忍着心底的嫌恶，违心的宽慰了莹然几句。
“莹儿的做法是对的，对待这些恶奴，是不能太心慈手软的。”
下一刻，他便喊了两个小厮入内。
他指着躺在地上的丫鬟，冷声吩咐道：“这个贱婢以下犯上，冒犯莹夫人。将她拖下去，即可杖毙，”
莹然的眼底，不由得漫过几分畅快与舒心。
这种能够在一瞬间，就决定一个人生死体验，简直是太刺激太痛快了。
怪不得，人人都向往位高权贵，都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个小厮听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么多年，王府几乎都没打死过什么奴才。
没想到今日，这个莹夫人刚一得宠，她就要杀人？
这——这樾亲王府的天，恐怕要变了。
两个小厮，不过是怔愣了刹那，根本不敢耽搁，连忙低声应了，抬着那丫鬟的身体，便走出了这个院落。
谁知，当他们抬着丫鬟的身体，到了施刑的地方时。
韩久却拦住了他们，夺下了他们手中的木棍。
“我来杖毙这个贱婢，你们两个就回去，好好的伺候着王爷和莹夫人吧。”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他们有些犹豫的回道：“可王爷亲口吩咐我们，让我们必须要看了这丫鬟断气才行。”
韩久懒得和他们废话，他也知道，他们是奉命行事。
所以，他没有过多为难他们。
他当即便从怀里，掏出了王爷交给他的令牌。
那两个小厮，一看韩久手中亮出的令牌。
他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当即便磕了两个头，默默无声的退下了。
——
莹然一直都在等着那个丫鬟的死讯传来，她几乎是心不在焉的陪着龙寒樾喝茶。
龙寒樾假装没看见，她眼底的期盼。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入内，跪在地上低声禀告。
“王爷，莹夫人，那个贱婢已经被杖毙断了气。您们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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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然眼底，当即便掠过几分喜色。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将那贱婢扔去乱葬岗，去喂野狗去……”
跪在地上的奴才，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捧着一杯茶，冲着那个奴才颔首。
“就按照莹夫人吩咐的去做吧……”
奴才连忙应了，当即便退出了院落。
莹然走到龙寒樾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王爷……你对妾身真的太好了。呜呜，妾身很是感动的……”
她嘤咛哭着，便要扑入龙寒樾的怀抱，向她索吻。
龙寒樾抬起手中的茶盏，横隔在两个人之间，佯装有些无奈的笑道。
“本王累到现在，可是一口热茶还没喝呢。莹儿你忍心，看着本王一直口渴吗？”
莹然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当即便停顿住了脚步，不敢再靠近龙寒樾。
“王爷恕罪，是妾身没有分寸了。”
龙寒樾叹息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傻丫头，本王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你？乖，本王想要喝你泡的茶，你泡茶给本王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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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2章 妾身对你的心
莹然闻言，眸光不由得微微一亮。
她勾唇，当即便笑着应了。
“哎，妾身遵命……”
于是，一个人泡茶，另一个喝茶，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倒也是其乐融融。
龙寒樾眸光微转，突然佯装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
莹然吓了一跳，她连忙站起身，靠过来询问龙寒樾的情况。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本王突然觉得心口疼……想来本王体内的蛊虫，又该发作起来了。”龙寒樾喘着粗气，声音带了几分痛苦回道。
莹然眼底满是焦急：“那这可怎么办啊？不是说治好了吗？怎么会突然复发了呢？”
龙寒樾无奈地抬头看向莹然：“之前大夫有过医嘱，说是不能劳累过度。昨夜，本王恐怕是有些累着了……”
莹然的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
她羞涩的低下头来，不敢再看龙寒樾。
“王爷，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恼意。
“当初我这身上的蛊虫，就是龙灏下的。前几天，凤栖染入天牢见他，就是为了逼问出解蛊虫法子。岂知，龙灏他宁愿死，也不愿吐出真相。”
“大夫说了，本王这蛊虫，若是得不到真正的解药，恐怕本王的寿命都撑不过三十岁。王妃为了本王，也是付出了不少，她对本王的一片情意，本王甚是感动。但凡有人，能够豁出命去，也要救本王，在将来，本王的这条命都是他的。”
莹然听得，心里一阵颤栗。
她紧紧的握着龙寒樾的手，眼眸微微闪烁。
“王爷，妾身对你的心，也是真真的。只要你说，妾身可以为了你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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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脸上，满是感动，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莹然。
“莹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莹然冲着他坚定的点头：“嗯，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只要能够救王爷的命，妾身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龙寒樾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莹儿，你真是太好了。本王觉得，你比王妃都好。你放心，只要你真心对本王，本王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莹然心里激动的要命，她试探性的说道：“王爷，妾身没有别的要求，妾身只求，王爷能够让妾身，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龙寒樾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里带着疼惜的说道：“傻瓜，你对本王这么好，本王岂止只给你一个孩子？你放心吧，本王能给你的，只会越来越多。”
莹然感动的，哽咽出声，脸颊埋入了龙寒樾的怀里。
她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她只希望，这样的幸福，可以永永远远维持下去。
这一夜，莹然几乎都没合眼。
龙寒樾身体不舒服，她守在床榻边，一直都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临到天亮的时候，莹然让一个奴才，照顾龙寒樾。
她洗漱一番，便从后面离开了樾王府。
她一离开樾王府，韩久当即便收到了消息。
他当即便派了暗卫，尾随莹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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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3章 不过是逢场作戏
——
龙寒樾在莹然走后，便缓缓的起身，走出了房门。
岂知，他刚刚踏出门槛，便看见凤栖染冷着一张脸，正在门外走廊上，有些生气在瞪着他。
龙寒樾的心，轻轻一颤。
直觉告诉他，凤栖染可能生气了，而且这气非常大。
他不由得连忙勾唇笑着，拉住了凤栖染的手。
“你怎么来了？不是累了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凤栖染一把甩开他的手掌，当即便冷笑一声。
“呵……我若是再继续睡下去。恐怕那个莹然，可不止钻入你怀里，寻求你温暖的怀抱那么简单了。”
龙寒樾心底，生出几分窃喜。
栖栖这是吃醋了吗？
她居然吃醋了？哈，这个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他心底美滋滋的。当即便不顾凤栖染的反抗，搂住了她往自己怀里拽。
谁知道，他的胳膊刚刚朝着凤栖染伸出手，她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捏着一根银针，插入了他的胳膊上。
他的胳膊，当即便酥麻不已。
不过顷刻间，他整个身体便不能动弹。
龙寒樾不由得有些焦急的看向凤栖染：“栖栖。你这是干什么？本王与莹然做的那些，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唯有如此，本王才能利用她，挖出龙灏的葬身之地啊。”
凤栖染不理他如何解释，总之她心底始终攒着一股气。
这股气，若是不发泄出来，她迟早会疯的。
龙寒樾是她的，别说是他这个人，就连他的怀抱也是她的。
她绝不容许，龙寒樾身上，沾惹上其他女人一丝一毫的气息。
凤栖染冷哼一声，当即便让人扛起龙寒樾，离开了这个院子。
回了正院，她将龙寒樾放入床榻上，便扯了一个被褥，给他盖上。
龙寒樾搞不明白，凤栖染到底要做什么。
他嬉笑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栖栖，本王知错了，你就饶了本王这次吧？本王下次，再也不让任何人，靠近本王一分了。其他的女人，便连本王的衣角都碰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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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冷冷的看了眼龙寒樾，当即拿着一快布，堵住了龙寒樾的嘴巴。
她挑眉，轻声一笑。
“你不是喜欢逢场作戏吗？那今日，我就让你逢场作戏个够……”
龙寒樾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冲着凤栖染呜呜的叫着。
凤栖染佯装听不见，当即便拍了拍手掌。
下一刻，便有十多个身段婀娜的女子，依次排着队，从门外走进来。
龙寒樾凝着那走进来的十多个女子，满眼都是迷惘。
那些十多个女子，纷纷屈膝，向凤栖染行礼。
“奴家等，拜见樾亲王妃娘娘……”
一句奴家，当即便解释了她们的身份。
在北楚，唯有青楼女子，才会自称奴家。
这些女子，大多数都是才艺出色的花魁。
很多人，都是卖艺不卖身。
凤栖染轻轻点头，开始给她们分配任务。
“你们两个去弹琴，你们两个去吹箫。还有两个，去给王爷捏肩捶腿……其余的，便在这屋内舞一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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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4章 王爷真是太可怜了
那些女子不敢反驳，纷纷低声应了。
她们按照凤栖染的吩咐，各自去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原本空旷无比的房间，顿时春色满园，秀色可餐。
凤栖染挨着床榻，席地而坐。
当即便有奴才，从外面端了茶点进来，摆放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扭头看向靠在床榻上，不能动弹，不能说话，还得被人捏肩捶腿的龙寒樾。
“王爷，你对于我的安排，应该是非常满意啊？你瞧瞧我，多大度，多贤惠啊。”
龙寒樾欲哭无泪，无可奈何的看着凤栖染。
真是没想到，他的栖栖真正吃起醋来，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她这是，纯粹就是想折磨他，将他往死里折腾啊。
龙寒樾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就不该为了什么事情，而和莹然逢场作戏了。
他的栖栖气性大，这折磨人的手段，简直太过煎熬了。
他冲着凤栖染呜呜的叫着，表示自己要说话。
凤栖染抿了一口茶水，让给他捏肩的一个女子，拽掉了龙寒樾嘴里的布团。
龙寒樾连忙向凤栖染表忠心：“好栖栖，这件事是本王做错了。本王和你发誓，本王以后，再也不会为了什么事，而将自己的身体当武器了。”
凤栖染冷哼一声，没有理他，继续让那些女子奏乐跳舞。
整整一上午，龙寒樾都没能说服了凤栖染。
弄到最后，他说的嘴巴都干了。
阿狸站在门外，颇为有些同情的，微微摇头。
他摸了摸鼻子，低声喃喃自语。
“王爷真是太可怜了……”
龙寒樾现在，几乎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整个人窘迫无比，见还是无法让凤栖染心软，他不由得生了几分恼意。
他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的冷哼一声，而后他闭上眼睛，再也不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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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龙寒樾身上的冷意，靠的最近的两个女子，当即便停了动作，不敢再触碰龙寒樾半分。
其他的女子，因为奏乐舞曲，也渐渐的有些累了。
凤栖染心底，憋闷的一股气，这才缓缓的纾解开来。
她的心情，倒是渐渐的好了起来。
她让阿狸，打赏了这些女子。
而后，让她们全都退了下去。
整个室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凤栖染拔出银针，解了对龙寒樾的禁锢。
龙寒樾揉了揉僵硬酸痛的全身，趁着凤栖染不注意，当即便拽住她的胳膊，将她给拖上了床榻。
凤栖染猝不及防，不由得低声惊呼一声。
下一刻，她只觉得身子翻转了一圈，整个人当即便被龙寒樾给压在了身下。
龙寒樾眼底，脸上皆是露着恼怒之色。
他咬牙切齿的低头，当即便咬住了凤栖染的唇瓣。
凤栖染倒吸一口冷气，她抬起手掌，抵在了他的胸膛处。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我堂堂一国亲王，就这样被你欺负？凤栖染，我龙寒樾不要面子的吗？无论如何，本王也得讨回来。”他说着，那尖利的牙齿，又狠狠的咬了凤栖染几口。
凤栖染的唇瓣，被他咬的，当即般破皮流了鲜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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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5章 莹然死了
她奋力推搡着他，他就是不起身，也不停止那狠厉的啃咬。
咬着咬着，他的身体便发热了起来。
凤栖染心底，当即便暗叫一声不好。
可惜，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下一刻，只听见刺啦一声，龙寒樾撕烂了她身上的衣物——
——
谁知，情事才刚刚开始，外面便传来韩久焦急的声音。
“王爷……属下有紧急情报要禀告……”
龙寒樾憋得眼眸通红，他低声暗骂一声。
当即起身，拿了被褥盖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凤栖染身上的衣服，早已凌乱不堪。
而龙寒樾的衣物，确实丝毫不乱。
他从她身上起了身，便下了床榻，朝着外面走去。
“混蛋……”
凤栖染气的要命，拿起床榻旁边搁放的一个玉如意，便朝着龙寒樾的背影砸去。
哐当一声响，玉如意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龙寒樾的脚步一顿，他颇为有些无奈的回头，朝着凤栖染耸肩。
“栖栖你再生气，也怪不到本王啊。本王也想给你，可情况不允许啊。你若是真的有火，心里有气，尽管向韩久发去。本王保证，一定会让你出了心中的火气……”
凤栖染气的要死，一张小脸满是红色。
“我是那个意思吗？你这色胚，明明就是在误解我的意思。”
龙寒樾连连举手讨饶：“好好，是本王的错，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本王先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待会本王回来，必定会给你消消火的……”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满眼都是暧昧。
凤栖染气的，又拿起枕头朝着龙寒樾砸了过去。
龙寒樾闪身一躲，嘻嘻笑着离开了内室。
他心情很不错的出了房间。
前一刻还笑意温柔，下一刻便彻底敛了嘴角的笑意，冷然看向外面跪着的韩久。
“你最好有特别要紧的事要说，否则本王一定会弄死你的……”
韩久闻言，不禁一阵胆寒。
他抖了抖身体，连忙颤声回道：“王爷息怒，属下要禀告的事，十万火急。”
“王爷让我派人，跟随莹然而去，谁知，那莹然入了长公主府，就再也没从长公主府出来。这眼看着，她都进去大半天的时间了，现在还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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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我们突然发现，长公主府的后门，被抬出了一个担架，那担架上躺着一具尸体。属下想了法子，去偷看了那个尸体，谁知，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莹然。”
龙寒樾听了，不由得脸色一沉。
“莹然死了？”
“那整个尸体都凉了，没有一丝生息，是真的死了。”韩久低声回道。
凤栖染在屋内听了这话，她快速的穿了衣服，迈步出了房内。
“莹然的尸体在哪儿？”
韩久立即回道：“现在应该在乱葬岗那里了。”
凤栖染看向龙寒樾，抿着唇瓣说道：“让人将那尸体偷换过来，我要验尸。”
龙寒樾没有多问，当即便让韩久去办。
不过半刻的时间，韩久便将莹然的尸体给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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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6章 你给我滚开
当凤栖染掀开那白布，检查莹然的身体时。
她却发现，莹然的身体，通体发黑。
她的脸色，不由得缓缓一沉。
“这是莹然的尸体……她真的死了。”
龙寒樾眼底满是惊诧：“这……难不成，长公主已经知道，莹然想要背叛她了？”
凤栖染缓缓摇头：“依我看，长公主倒是未必会怀疑莹然。她的死，可能是和西域巫蛊的人有关。”
“西域巫蛊？柳云潭不是被我们控制住，永远都走不出那个地宫了吗？”龙寒樾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凤栖染轻轻眯眸，一字一顿的低声道：“或许，那人不是柳云潭。而是，西域巫蛊的其他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莹然一死，我们的线索，可谓是全断了。”龙寒樾眼底生出几分恼怒。
这人也太狡猾了，看来，不仅莹然的死是那人一手操控，恐怕龙灏假死换出天牢，也是那人一手促成。
凤栖染勾唇，轻声而笑：“接下来，我们就静观其变吧……那人无论怎么做，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对付我们，帮助龙灏逆风翻盘。”
“无论他掩藏的再怎么深，总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的。我们就在这里，静静的等着他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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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一把将凤栖染，揽入了怀里。
“嗯，栖栖说什么，本王就听什么。”
凤栖染抬手，锤了他胸膛一下。
“你个混蛋，你给我滚开……”
龙寒樾越发搂紧凤栖染，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不滚，闲来无事，本王觉得，我们还是好好的讨论一下，该怎么生孩子吧。”
“栖栖，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无论你以后，给本王生了什么东西，本王都喜欢。”
凤栖染无语至极，她瞪了眼龙寒樾：“你才生个什么东西呢。会不会说话？鉴于你最近的表现很差，我决定了，今天晚上，你必须打地铺睡。”
龙寒樾哭丧着脸摇头：“不要嘛……”
“这事，没的商量。”说完这句，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银针，狠狠的扎上了龙寒樾的胳膊。
龙寒樾只觉得，双臂又一阵酸麻传来。
两条胳膊，顿时无力的垂落下来。
凤栖染当即便得了自由，跨门入内，将房门给关了上去。
龙寒樾揉着酸麻的胳膊，可怜兮兮的对着房门：“栖栖，你怎么能一直用银针对付本王啊？本王可是你的男人啊……”
凤栖染没理他，继续回了床榻，打算睡个午觉。
谁知，等她午觉醒来，香沅便进来，向她禀告。
“小姐，那莹然回来了……”
凤栖染一怔，她眼底满是惊诧：“你说什么？莹然回来了？”
香沅冲着凤栖染点头：“嗯，是她回来了。现在，她正和王爷在用晚膳呢。”
凤栖染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呢？
晌午的时候，她可是检查过莹然的尸体。
她几乎已经确认，那是莹然的尸体无疑。
这不过，才过了一下午，这死了的人，如何能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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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7章 莹然她是什么东西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莹然是假的。
那人杀了莹然，然后又让另一个人取而代之，回到了樾亲王府。
她能猜到这个，想必龙寒樾也已经想到了这点。
凤栖染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她让自己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莹然的尸体，除了她和龙寒樾，还有韩久知道，其他的人还都不知道。
所以，香沅和荷菱都不知道莹然已经死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比较隐蔽，多一个人知道，就会有事情有变的风险。
凤栖染也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她们。
香沅伺候着她洗漱更衣，而后她询问了龙寒樾用晚膳的地点。
荷菱在一旁，低声问了一句：“王妃也要去吗？”
凤栖染扭头，瞥了眼荷菱：“自然是要去的……我若是再不去，恐怕王爷就被莹夫人给偷了心。”
荷菱笑着摇头：“才不会呢，王爷对王妃的一颗心，我们看的真真的。莹然她是什么东西，凭她也能夺走王爷？简直是痴心妄想……”
凤栖染挑眉，倒是有些意外的又瞥了眼荷菱。
她没想到，一向老实不会说话的荷菱，今日居然会说出这么刻薄犀利的话来。
荷菱见凤栖染盯着她看，一时入了神。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冲着凤栖染眨巴了一下眼睛。
“王妃怎么一直盯着奴婢瞧啊，是奴婢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香沅也有些困惑的，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连忙敛回思绪，冲着荷菱一笑。
“不是，我是瞧着你今日耳朵上戴着的翡翠耳坠挺好看的。”
荷菱抿着唇角，眯眼一笑。
她抬手，摸了摸那个耳坠。
“这个耳坠，还是王妃你赏赐给奴婢的呢。奴婢一直都很喜欢……都舍不得换其他的耳坠呢。”
凤栖染指了指梳妆镜旁的一个木盒子：“不过是一个耳坠罢了，我这里多得是，你要是喜欢，今天我就再送你两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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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菱眼眸一亮，连忙跪下谢恩。
“那奴婢就多谢王妃赏赐了……”
香沅看了，有些无奈的摇头。
“小姐，你就惯着荷菱吧……她一个丫头，戴那么贵重的饰品，有些不妥。”
“没事的，你若是也喜欢，你也拿两双戴戴去……”凤栖染颇为大方的回道。
香沅连忙摇头拒绝：“奴婢才不要呢，奴婢对那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奴婢只想着，好好的伺候小姐就行了……”
凤栖染听了，心底不免生出几分感动。
她握住了香沅的手：“就你这丫头衷心……”
荷菱眸光一闪，当即便丢了手中的东西，跪在了凤栖染面前。
“王妃，奴婢对你也衷心。奴婢也不喜欢那些东西了……”
凤栖染闻言，不由得抿唇噗嗤一笑。
她伸手，分别拉起了香沅与荷菱。
“你们两个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明白的。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在这诺大的王府内，我只信任你们两个。”
香沅与荷菱不禁勾唇一笑，然后她们继续伺候着凤栖染梳妆。
弄好了妆容，凤栖染就去了莹然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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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8章 故意针对王妃
她到的时候，莹然正扭着腰肢，为龙寒樾跳舞呢。
凤栖染挑眉，不由得澹澹一笑，缓缓的迈步而入。
“我是不是打扰了王爷与莹夫人的雅兴啊？我真是没想到，莹夫人一个丫鬟出身的，居然还能跳出这么美妙的舞姿呢。”
莹然一怔，不禁立即停止了动作，看向凤栖染。
她连忙朝着凤栖染俯身行礼：“妾身见过王妃娘娘……”
龙寒樾立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没搭理莹然，朝着龙寒樾伸手：“怎么？王爷还真的不欢迎我来吗？”
龙寒樾有些懵，他连忙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掌。
凤栖染走到了他的身边，当着莹然以及其他人的面，堂而皇之的坐在了龙寒樾的双腿上。
龙寒樾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的脑袋，当即便一片空白。
栖栖这是要干什么？从前，他们的计划，可是要让莹然感受到，她是受了龙寒樾宠爱的。
如今，栖栖这样做，无疑是在告诉这个莹然，从前的一切都是作假的。
龙寒樾蹙眉，薄唇凑近凤栖染耳畔，低声问：“你是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我们的真实转状态是该怎么样，咱们就呈现给她什么样。她又不是莹然，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她一个替身身上。”凤栖染勾唇笑着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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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抬起胳膊，搂住了龙寒樾的脖颈。
非常大胆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龙寒樾眼底，闪烁着几分亮光。
天哪，他不是做梦吧？
栖栖可从来都没对他这么主动过，如今为了刺激那个假的莹然，他可算是享受到了期盼依旧的热情啊？
龙寒樾当即便不再故意，他的大掌顿时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肢。
莹然在一旁，看着龙寒樾与凤栖染这般亲密无比的接触。
她不由得，一张脸几乎都白了。
她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怔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凤栖染看着呆愣住的莹然，轻声笑着说：“莹夫人不是要跳舞吗？你请继续吧，我也挺喜欢看人跳舞的。如果莹夫人跳得好，让我和王爷都满意了，待会定有重赏。”
莹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早已愤恨不已。
凤栖染居然将她当成了那低贱的舞姬吗？她好歹也是樾王的女人，她就不信，樾王会任由凤栖染，这么轻贱她这个莹夫人。
她的一双眼，当即便红了。
眼眸流转着晶莹的泪光，无比委屈的看向龙寒樾。
“王爷……妾身有些累了，妾身不想跳了……”
原以为，王爷会因为她这番楚楚可怜的求助，会有所动容呢。
谁知，龙寒樾压根就没看她。
他出口的话音，更是冰冷到没有任何感情。
“刚刚莹夫人不是对本王说，如果本王喜欢看，你无论有多累。也会一直跳下去吗？怎么，如今王妃说要看，你就说自己累了。莹夫人，你这是故意在针对王妃，故意与她作对吗？”
凤栖染当即便也装出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王爷，这莹夫人也太过份了吧？她怎么能如此双标呢？她这是，明显看不起我啊。我这个王妃，难道是一个摆设吗？你就任由她这么羞辱于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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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9章 教教她一些规矩
龙寒樾脸上露出几分恼怒，他无比怜惜的，拍了拍凤栖染的肩头，示意她息怒。
“栖栖别气，本王这就帮你出气啊。在这王府，无论是谁，都不能冒犯你。凡是对你不敬的……都得死……”
莹然的身子一抖，她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王……王爷……”
怎么会这样？王爷不是挺喜爱莹然的吗？
如今看来，这莹然在王爷心目中，竟然是连凤栖染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吗？
如今，王爷居然要处死她吗？
为什么啊？她可是王爷的女人啊。
可不是，他想处死，就能处死的一个奴婢啊。
莹然摇着头，嘶哑着声音吼道:＂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女人啊。你不能为了获取王妃的欢心，而对我痛下杀手啊。你难道忘了，我们昨日的恩爱缠绵吗？＂
“你还说，你就喜欢我这样温柔可人的女子，你怎么这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便将我置于死地啊？王爷……不要，求你不要杀我啊。”
莹然说着，便跪在地上，冲着龙寒樾磕头讨饶。
龙寒樾眉眼冷漠，眼底闪过几分狠意。
他完全不理会莹然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的，冲着两个婆子吩咐道。
“莹夫人既然不懂规矩，你们今天，就好好的教教她一些规矩吧。吩咐下去，杖责她五十板子……直到她什么时候，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才能撤销她的刑罚。”
莹然听了这惩罚，被刺激的双眼昏黑。
她哭着摇头，凄厉吼道：“不……不要，我不要……”
龙寒樾冷笑一声：“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世间事，哪能任你说“不”……既然你入了我樾亲王府的门，你就要遵守在这王府的规矩。莹然，别怪本王太狠心，怪只怪，你从来就没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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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然眼底，一片绝望。
两个婆子，拖着她便外面而去。
不多时，便有两个小厮，举着重重的棍子，朝着她后背砸去。
本是女子，身段又软。
不过才打了几个板子，她身上便冒出血来，几乎染红了大半个背部。
莹然吼叫的，嗓音都嘶哑不已了。
一双眼睛，更是通红不已。
但是，无论她怎么喊叫，怎么求饶，龙寒樾皆都没有半分心软。
他拉着凤栖染，居坐在厅堂内，两个人有说有笑，闲情惬意的，好不自在快活。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后，一个婆子进来禀告。
“王爷，莹夫人痛昏了过去……还要继续打吗？”
龙寒樾眉眼都不抬，冷声回道：“弄一些冷水，将她泼醒，继续打。”
那个婆子听了，连忙应了，当即便去了外面，吩咐人去弄冷水，泼到了莹然的脸上。
莹然冷的一个激灵，整个人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谁知，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冰冷坚硬的棍子，又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都已经痛到了麻木。
她现在，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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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0章 下了蛊虫
她眼底满是绝望，伸出双手朝着厅堂那边。
“王爷，奴婢……奴婢有话说……”
凤栖染听觉灵敏，几乎在刹那间便听到了莹然的喃喃自语。
她扭头瞥了眼龙寒樾：“我出去看看……”
龙寒樾捏着茶盏，冲着她缓缓颔首。
“嗯，去吧，记得小心些……”
凤栖染满意的，勾唇一笑。
她缓缓起身，出了厅堂。
莹然见到凤栖染来了，她死寂的眼眸，当即便绽放出灼灼亮光。
“王妃……王妃，我真的错了。求你帮我向王爷求情，让他饶了我这条命吧……”
凤栖染微微弯身，凑近莹然的脸庞。
她一双美眸，盯着莹然的双眼。
“其实，你应该知道。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莹然不由得微微一愣，她眼底满是犹豫。
“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救自己。”
凤栖染不由得嗤笑一声，她缓缓的靠近莹然，在她耳畔低声呢喃了一句。
“真正的莹然，其实已经死了吧？怎么，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招供吗？”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龙灏培养的死士呢，还是你来自于西域巫蛊……”
莹然的眸光，不由得闪过几分晦暗。
她无比警惕的看向凤栖染，装傻充愣道：“我不知道王妃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龙灏，什么西域巫蛊。我通通都不知道，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为何还要提起他来？”
“西域那是什么地方，当今皇上，可不许北楚子民与西域人来往的。王妃，你不会为了要置我于死地，故意将这样的大罪，要污蔑在我身上吧？”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嘲弄。
“没想到，死到临头，你居然还如此嘴硬。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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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然的脸色，不由得蓦然一变。
下一刻，凤栖染便掰开她的嘴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莹然想要吐出那颗药丸，凤栖染捂住她的嘴巴，根本不让她有任何的挣扎反抗。
她点住了莹然的穴道，莹然的身体，顿时无法动弹。
不过一会儿，那颗药丸，便顺着她的喉咙，往下滑。
莹然眼底一阵绝望，她冲着凤栖染呜呜叫着。
嘶哑着声音怒吼：“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其实，我喂给你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药丸毒药之类的。那个东西，而是来自西域的一个蛊虫。这蛊虫的食量很大，不出半刻，它就能将你体内的五脏六腑，全都吞噬的一干二净。”凤栖染缓缓的站起身来，掏出帕子，有些嫌恶的擦了擦自己 双手。
莹然的眼底，满是恐惧。
“蛊虫……你居然给我下了蛊虫？凤栖染，你怎么能如此歹毒？”
凤栖染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冷声回道：“说我歹毒，难道你们就不歹毒？莹然可是你们的人，可你们为了达成目的，没有任何犹豫，杀害了莹然。”
“对自己人，尚且如此狠心，你也配和我讲什么歹毒不歹毒？你就好好享受一下，那蛊虫带给你的极致体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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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1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个蛊虫，可是由蛊帝炼化而成。
它最恐怖的地方，不是身怀剧毒，而是它能一点点的吞噬身体所有的器官。
等到，体内所有的器官都吞噬干净。
那也就这人生命，到了尽头的时候。
不过顷刻，莹然便感觉到，心口那里，似乎有东西，在啃咬撕扯着她的心脏。
她痛的倒在地上，满地的打滚。
那哀嚎嘶吼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凤栖染再不管莹然如何，她重新回了厅堂内，龙寒樾端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水，递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接过茶盏，心情颇为愉悦的，听着外面莹然那痛苦绝望的哀嚎声。
龙寒樾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那叫声，让人听着，真是够毛骨悚然的。
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发毛。
这以后，他哪里还敢再招惹凤栖染啊。
要是她一生气，不得给他喂一个这样的蛊虫吗？
之前，他还感慨，鹤云对凤栖染真好呢。
这下子，他在心里，几乎将鹤云给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那家伙，也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一下子出现，又一下子消失的。
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捉摸不透啊。
凤栖染一盏茶的功夫还没喝完，那莹然便几乎没有声音，再喊疼了。
她拼尽全身的力气，手指扣着地上的泥土，一点点朝着厅堂爬去。
她犹如一个低贱至尘埃的可怜虫，朝着凤栖染举手投降。
“我……我说，求你……放，放过我……”
凤栖染勾唇，轻声一笑。
“如果你早一点识时务，也用不着受这样的委屈了……哎，有些人呐，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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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府。
龙灏被安排到了一处暗室修养，长公主亲自到身边照料。
看着他这么憔悴狼狈的模样，她心底满是心疼。
小心翼翼的，给他喂了一些米粥。
她才红这着眼睛，叹息一声道：“灏儿，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杀了莹然，再让另一个替代她呢？”
“莹然这些年，对我还挺衷心的。即使当初，樾王将她要了去，她也没用选择背叛我。这次，我本想利用她，通过她的手，给樾王下毒的……”
“可你偏偏，疑神疑鬼，非要杀了她，换成另外一个人代替她。我是真担心，樾王那边会发现端倪。”
龙灏有些虚弱的依靠在床头，他眼底漫过几分冷意。
他抬眸看向长公主，一字一顿问道。
“姐，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莹然早已背叛了我们吗？她这次回来，不是向我们表忠心的。她是想要利用我们，来帮助她自己夺取龙寒樾的宠爱罢了。”
“你真以为，她还是曾经，对你忠心不二的奴婢吗？她早就变了，早在那一晚，你将她送给龙寒樾，她的一颗心便不在你的身上了。”
长公主一怔，满眼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龙灏嗤笑一声，嘲弄的笑道。
“长姐，你若是不信，大可将你身边的几个奴才，都彻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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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2章 长姐息怒
这些年，她在你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从这些眼线的嘴里，她又得到了多少重要的消息。”
“我要是猜的不错的话，恐怕龙寒樾这会儿，早就知道我没死，早就知道，我藏在你的公主府了。”
长公主还真派人去彻查了，没想到查到最后，真的揪出了三四个莹然安排的人。
那些人跪在地上，纷纷瑟瑟发抖的表示。
莹然掌握着他们的卖身契，他们不得不听她的吩咐，为她卖命。
长公主听了，恼怒不已，当即便将这些人统统都给杖毙。
她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低斥：“莹然那贱人，本宫对她那么好，她居然敢背叛本宫？”
龙灏低声咳嗽了一声，柔声安抚长公主。
“长姐息怒，她人都死了，再计较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长公主气的，脸色铁青。
一个脸上挂着白纱的女子，从暗处走出来。
她不知道，冲长公主的鼻子撒了什么东西。
长公主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
她勐然站起身来，手持着一把长剑，携着满身的杀气，出了暗室。
龙灏蹙眉，他尝试着喊了长公主几声，皆都没有得到回应。
看着携着满身杀气离去的长公主，龙灏看向那白纱女子。
“你对长公主撒了什么药粉？她的情绪，怎会突然如此暴躁？她拿着刀剑出去，这是要大开杀戒的节奏吗？”
那女子的眼眸似水，她轻轻眯眸，冲着龙灏一笑。
“别担心，长公主不会有事的。这人的情绪啊，千万不要太压制，否则最后苦的只会是自己。”
“长公主压抑太久了，偶尔让她发泄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龙灏蹙眉：“你所说的发泄，就是让她杀人？”
女子靠近龙灏，将脑袋轻轻的搁放在他胸膛。
她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扯住了龙灏那乌黑的青丝。
“她是长公主，随意的杀几个人泄愤，没什么大事。况且，这时候京都城越乱，长公主成了这个样子，对于樾亲王府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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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你是打算，要利用长公主这事，来诟病龙寒樾与凤栖染？”
女子美眸一挑，轻笑着回道：“是啊。龙灏，你说，我这一招，是不是很妙？”
龙灏原本沉郁的脸色，蓦然有了光彩。
他抬手，抚摸了一下女子那白皙修长的脖颈。
“很好，很妙。云仙，看来你是真的蜕变了啊？我真是没想到，当初凤栖染怎么会饶了你一命呢？呵，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一时发的圣母心，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吗？”
“你也挺会演戏，居然会骗过凤栖染，让她饶了你。我想，能够在她手里，成功逃过一劫的人，恐怕除了你，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原来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凤栖染手里逃出升天，发誓要永远离开北楚京都城的云仙。
云仙眼底，闪过几分愤恨。
她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白色纱布。
“凤栖染她以为自己是谁？她以为，她饶了我一命，我从此就对她感恩戴德，甘心臣服吗？呵，我和她的账，还没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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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3章 失了理智
——
长公主出了暗室，拿着刀剑，杀了不少的小厮丫鬟。
她的一双眼布满血色，根本没了半分理智。
公主府的奴仆，绝望的哭喊着。
他们猝不及防，很多人都没有防备。
长公主手里拿着的刀剑，锋利无比，许多人根本就阻挡不住长公主那漫无目的的砍杀。
不少的丫鬟小厮，皆都死在了她的刀下。
外面的侍卫，听到不对劲，连忙跑进来想要阻止长公主。
谁知，长公主失了理性，拿着刀剑乱砍。
他们不敢伤了长公主，却也没办法牵制住长公主。
失了理性的长公主，力气出奇的大，那些侍卫根本没法子，控制住她。
那些侍卫，只得尽量驱散外面的人群，让人去通知驸马慕容旭。
这一天的长公主府，几乎血流成河，成了人间炼狱。
驸马慕容旭回府的时候，看见这满是血色的府邸，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长公主浑身是血，一双眼睛通红，她手中拿着的那把刀，都还在滴着血。
在她身边脚下，更是躺了不少的奄奄一息的奴才。
慕容旭满眼都是惊骇，他趋步上前，颤着声音喊了一句公主。
长公主目光呆滞，没有任何感情的看向慕容旭。
慕容旭满眼都是心疼，他趁着长公主不备，一把夺过了长公主手里的长刀。
长公主的体力，损耗到了极致，她这会儿根本没有力气，再与慕容旭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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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旭将那把长刀丢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何会杀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长公主怔愣的看着慕容旭，她原本呆滞的目光，渐渐的出现了几分波动。
而后，她低声喊了一声：“阿旭……”
下一刻，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软倒在了慕容旭的怀里。
慕容旭连忙搂住了长公主，他脸色铁青的将长公主抱入怀里，吩咐外院的侍卫入内，清理掉那些死去的奴才与血迹。
他将长公主抱入了正院，便开始彻查长公主失常的原因。
查着查着，一切证据都指向了，隐居在暗室内的龙灏。
慕容旭握着拳头，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他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砸了桉桌一下。
哐当一声响，那桉桌应声而碎。
跪在地上的几个奴才，吓得身子一抖。
“驸马息怒……”
慕容旭忍着心底的恼恨，瞥了眼躺在内室的长公主。
他让那些奴才退下，他踉跄着脚步，走到了长公主的床榻边。
他慢慢的坐下来，握住了长公主的手。
“公主，你如此舍命不惜赔上所有，也要将龙灏救出来。你可曾想到，他为了一些目的，亲手将你给推入了火坑呢？”
“你心地善良，平日里别说是奴才的命了，便是一只蚂蚁，小猫小狗，你也不曾损害过半分。如今，有人居然算计的你，失了理智，斩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命。我真的很担心，若是你清醒过来，面对这残酷的一切，你会不会陷入疯魔啊？”
慕容旭说着，满眼都是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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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4章 复仇的棋子
他吻了吻长公主的手掌，沙哑着声音低声呢喃。
“无论如何，我也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龙灏他不能就这样将公主府，当成是他复仇的棋子。”
说完这句，他便勐然站起身来，离开了这个房间。
别的地方他没去，径直去了龙灏所在的暗室。
他打开暗室的大门，一脚踢开了龙灏所在的房门。
房门哐当一声，被踢成了两半。
龙灏吓了一跳，他抬眸看向门口站着的慕容旭。
“姐夫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大的火气？”
慕容旭携着满身的怒火，冲到了龙灏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他二话不说，便狠狠的给了龙灏几个拳头。
龙灏被打的，双眼昏黑，嘴角冒血。
云仙蹙眉，连忙上前，欲要阻拦慕容旭。
慕容旭抬起胳膊，反手便给了云仙一个耳光。
云仙被打的，狠狠的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旭：“慕容旭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不成？你居然敢殴打我和太子？”
慕容旭不由得，冷笑出声。
“太子？呵……他的太子之位，早就被皇上给废了。试问，他如今算哪门子的太子？呵……我还就是疯了，我是被你们给逼疯的。我和公主好心，看在他和公主是血脉之亲的份上，冒着大不韪，费劲心思以假死的方式，将他给救出了天牢。”
“谁知，他非但不感激我们，反而陷公主于不仁不义中。龙灏，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要逼着，你的亲姐走入不归路，你是要把她给逼死吗？不管是从前的惠贵妃，还是从前的宋家，她一直都是独善其身，不想掺和皇家的争斗。如今，因为你，她不得不欺骗皇上，将你救出牢笼。”
“她对你这个弟弟，掏心掏肺，到头来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让这个女人，控制了她的理智，让她大开杀戒。你们想干什么，是想彻底毁了她，还是想彻底毁了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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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旭几乎是歇斯底里说完这番话的，他心底对龙灏满是失望。
他当现在，才真正明白，怪不得皇上废了龙灏的太子之位。
像他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将来若是让他坐上那个帝位，他完全可以想象，将来的北楚必定会生灵涂炭。
若让龙灏为帝，他定然是一个惨无人道的暴君，北楚的百姓将会民不聊生，永无安宁。
龙灏蹙眉，他气的厉害，一张脸庞满是苍白。
他低声咳嗽几声，吐了几口血出来。
他身上本来就中了毒，本来就很虚弱。
如今被慕容旭这么一打，他的状态，似乎更加不好了。
云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塞入了龙灏的嘴里。
龙灏吞了药丸，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恢复几分气力。
他眼底闪着晦暗的暗芒，缓缓的抬眸看向慕容旭。
“长姐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是由她的心魔所造成的。这和孤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姐夫还没将整件事调查清楚，就将这事怪在了孤的头上，孤何其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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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5章 给你姐姐下的蛊
慕容旭轻轻勾唇，眼底闪过几分嘲弄的笑意。
“所以，你是不肯承认，是你让这女人，给你姐姐下的蛊吗？”
龙灏蹙眉，低声呵斥：“她是孤的长姐，孤怎会这么对她？姐夫，你到底是听了哪个奴才，在乱嚼舌根？这件事，和孤没半分关系。这一切，都是龙寒樾与凤栖染搞的鬼……”
“姐夫是不是查了长姐失控的这件事？你是不是觉得，长姐从孤这暗室里出去，她就发了疯。所以你就怀疑，是孤让云仙做的？”
慕容旭抿着薄唇，冷着一张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龙灏。
“难道不是吗？”
龙灏被他盯得，心里有些虚。
他躲开了慕容旭的注视，厉声反驳：“当然不是，事实上，在长姐知道了莹然背叛她这件事，她的情绪就开始不对了。那日莹然回来，可是从樾王府带回了不少的滋补汤药。”
“长姐信任莹然，不疑有他，这几天都在服用那个那些补汤。她的神经，原本就被那些汤药所控制，今日又得知莹然早已背叛了她。所以长姐才情绪失控，从孤这里离开，就失了理性，大开杀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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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旭眼底，闪过几分犹疑。
“是吗？”
“当然是，这件事孤也是刚刚才查明的，证据确凿，千真万确。即使姐夫告到了父皇那里，我也是底气十足的。姐夫你若是存疑，孤大可让那人证进来，随你查问。”龙灏说着，便看了眼云仙。
云仙抿着唇瓣，当即便拍了拍手掌，喊进来了一个人。
此人年约四十岁左右，名叫李旗，是樾王府的一个管事。
上次莹然回长公主府，就是他跟着的。
真的莹然死了，假的莹然回去了。
他倒是被留在了公主府内。
李旗穿着一袭青灰粗布衣裳，是一副老实人的做派。
他从外面走进来，也不看暗室里的人，当即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龙灏指着那个人，看向慕容旭说道：“姐夫，你想要的真相，这个人会告诉你。希望，他能解开你对孤的误解，咱们的误会解除了。我们才能尽快想法子，怎么替姐姐报仇……”
他说完这句，又低声咳嗽了几声。
云仙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嵴，替他顺气。
两个人背着慕容旭，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他们眼底，皆都划过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暗芒。
——
长公主疯了的传言，不胫而走。
她一下子杀了那么多的奴才，怎么可能瞒得住外人。
况且龙灏也没想着要隐瞒，他早就让人将这消息，传得满京城人尽皆知了。
不过半日的时间，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晓了此事。
许多人都纷纷猜测，这长公主突然疯癫的原因。
众说纷纭，真真假假。
有人在暗中，操控舆论。这场风，很快便刮到了樾亲王府的身上。
皇上那里，也很快便知晓了此事。
他让程公公来长公主府询问情况，慕容旭亲自接待了程公公。
程公公去看了长公主一眼，自昨晚昏迷，长公主再也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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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6章 替我带话
太医院的太医，不知道来了多少个，皆都诊断不出病因。
他不由得叹息一声，看着慕容旭那张憔悴不堪的面庞，他低声安慰。
“驸马也不要太过忧心，长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咱家相信，她会度过这场劫难的。”
慕容旭的眼眶，微微一红。
他抬眸看向程公公：“程公公，我想要见皇上……请你替我带话，让皇上准许我入宫面圣。”
程公公一怔，顿时察觉到慕容旭话里有话。
他背着人，低声问慕容旭。
“长公主疯癫的事，驸马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慕容旭轻轻的颔首，低声回道：“是，我已有一些线索。所以，还请程公公替我传话。”
程公公旁敲侧击的又问了一句：“驸马能否透露，那个人的身份？”
慕容旭拧眉，带了几分冷意，扫向程公公。
“程公公，你只管传话就是，有些事，我还是奉劝公公一句，凡事不要越界太多，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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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公哪敢再问，他当即便笑哈哈的拍了拍慕容旭的肩膀。
“杂家是开玩笑而已，驸马何必当真……”
慕容旭非常认真的回道：“此事事关公主，容不得有任何闪失，希望程公公早点回去，将此事告知于皇上。”
程公公再没多问他一个字，他自知，他根本无法从慕容旭的嘴里，再套出更多的东西。
这位驸马爷啊，睿智着呢，人家可是身怀大智的人物。
当初，为了长公主甘心成为驸马，甘心这一生都碌碌无为。
他若不是驸马，想必那北楚丞相的位置，他都是能坐上的。
程公公没敢耽搁，半个时辰后，便离开了长公主府。
程公公一离开，便有人请了慕容旭，去暗室一趟。
慕容旭低敛眉眼，轻声应了一句：“我帮公主擦擦手就去……”
那人瞥了眼躺在床榻的长公主一眼，而后他便退出了内室，站着门口等候。
慕容旭拿着一个湿巾，动作极其温柔的，擦拭着长公主的手掌。
他一边擦，一边低声呢喃。
“公主，你放心，凡是害了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有好日子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擦拭好了手脚，他给长公主盖好了被褥，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内室。
在去暗室的路上，慕容旭抬头，望了眼天空。
此时的天际，红霞漫天。
霞光轻落在他周身，明明自己置身在阳光之下，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柔。
人的心，一旦冷了，就很难再热起来了。
云仙和龙灏在暗室等慕容旭，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龙灏沉着一张脸，总觉得这件事进行的太顺利，慕容旭也相信的太快。
昨天，听了李旗的招供，慕容旭就没有任何怀疑地信了。
他说，他一定会让龙寒樾身败名裂，坠入地狱的。
龙灏沉吟半晌，抬眸看向云仙。
“你觉得慕容旭真的信了我们吗？”
云仙轻轻眯眸，抿唇一笑。
“他不信我们，他还有第二条路走吗？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他和长公主想法子，以假死的方式，将你从天牢里给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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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7章 多谢云仙姑娘的药丸
“他若是敢道出你的身份，你觉得他和公主会独善其身吗？以皇上的性子，恐怕他不会轻易放过公主府的。”
“慕容旭那么聪明，他怎么可能会犯傻，自掘坟墓呢？如今我们和他，可是同在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我们死了，他也逃不掉的。”
听了云仙这话，龙灏才松了一口气。
云仙眼底闪烁的，满是自信。
“况且，我对长公主下了毒，一旦他背叛了我们。他最心爱的公主，便会没了性命，我就不信，他敢背叛我们。”
“呵……云仙，我发现，你有时候比凤栖染还要聪明几分。我这人哪，就不喜欢单纯的女子，就喜欢你这种蔫坏蔫坏的女人。”龙灏轻笑一声，抬手捏了捏云仙的脸颊。
而后，他的薄唇欲要凑上她的唇瓣亲吻。
谁知，云仙却偏过头去，蹙眉斥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平时可以与你亲密，与你逢场作戏。但属于龙寒樾的东西，你却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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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一怔，眼底掠过几分恼意。
“在你心里，你还是忘不了他？我倒很想知道，到底有什么是属于龙寒樾的……”
“是你的嘴唇，还是你的身体？”
云仙推开了龙灏的胳膊，缓缓的站起身来。
她弹了弹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一开始，我与你合作，不为了别的，只为了 能够得到龙寒樾。所以，龙灏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龙灏的心底，恼恨至极。
龙寒樾，又是龙寒樾。
但凡他在意的女人，都是对龙寒樾倾注了一颗心。
他真的想不明白，龙寒樾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们一个个扑上去的。
“哼，云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拒绝我的。”
云仙勾唇，嘲弄一笑。
“说实话，你与龙寒樾根本就不能相比。我的一颗心，既然决定给了龙寒樾，那就永远都不会后悔。”
龙灏冷笑一声，面目有些狰狞。
“好，我就等着你的不后悔。”
两个人彻底陷入沉默，谁也不愿意，再与对方多说一个字。
没过多久，慕容旭便来了。
他察觉到这暗室里的气氛不对，他也没有多问。
他只走向龙灏，低声问：“你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龙灏压住心头的恼怒，抬眸看向慕容旭。
“听说，皇上已经宣了你入宫？”
慕容旭微微颔首：“等见了皇上，我就将龙寒樾对长公主做的那些事，统统禀告于他。”
龙灏勾唇，澹澹一笑。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龙寒樾卑鄙无耻，居然敢伤害长姐，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过他。”
慕容旭附和的回道：“是，绝对不能放过他。”
云仙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了慕容旭。
“我这里有一颗，暂时稳定住公主情绪的药丸，为了避免公主，再次发疯，你还是先给她服下吧。”
慕容旭略带激动的，连忙接了药丸。
他眼眸闪着喜色，连连对云仙道谢。
“多谢云仙姑娘的药丸，我待会出去，就会给公主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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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8章 公主，你别害怕
“以云仙姑娘看，如果要彻底解除公主身上的毒素，还需要多久？”
云仙微微蹙眉，轻轻叹息一声。
“驸马爷，实话实话，对于解药，我到现在都还没用眉目。如果真是凤栖染下毒，那么这个毒，我是解不了的。她可是师承鹤云，她的毒术，是在我之上的。”
“公主身上的毒素，我恐怕是爱莫能助。不过，如果驸马此次进宫，能够将此事禀告于皇上，或许能通过皇上，从凤栖染那里获取解药。”
“驸马，我提醒一句。公主的能不能解了此毒，全看驸马你怎么做了。只要尽快，向皇上揭发，龙寒樾与凤栖染等人的阴谋。公主很快就能获救了……”
慕容旭听了，连忙点头应下。
“好，我明白了云仙姑娘的意思。事不宜迟，我这就带着证人证据入宫……”
云仙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她轻轻颔首，亲自送了慕容旭离开。
慕容旭离开暗室，便去了长公主那里。
他从袖笼里，掏出那颗药丸，犹豫了半晌，方才给公主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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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的握着长公主的手，低声呢喃。
“公主，你别害怕，我一定会将你救醒，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云仙给的药丸，应该就是压制你情绪的解药。这时候，他们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再对你下手的。所以，公主请你等我回来……”
说完这话，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手背。
而后，他头也不回，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公主府。
谁知，他刚刚坐上马车，突然便从外面窜进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长得粉头白面的，表面看着很是秀气。
可那双眼睛，却透着一种，令他觉得不安的邪魅。
慕容旭蹙眉，低声呵斥一声：“你是谁？不经我传召，你便擅自上马车。你难道不知道，以下犯上的罪过吗？”
男子轻声一笑，缓缓的坐在了慕容旭的身侧。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慕容旭的问题，而是朝着外面的车夫，低声吩咐了一句。
“走吧……”
慕容旭以为，那车夫不会听男人的话。
岂知，下一刻那车夫，丝毫没有询问他这位驸马爷的意思。
马车很快便缓缓启动。
慕容旭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那男人：“你到底是谁？”
公主府的车夫，居然都听他的号令？
这究竟是谁，给这个男人的权利?
男子轻声一笑，冲着慕容旭抱拳道：“在下名叫林蕴，之前是太子殿下的暗卫。”
“是太子殿下，派属下过来，陪着驸马爷一同入宫的。太子殿下说了，务必要驸马爷带着属下一起入宫。”
慕容旭暗暗握了握拳头，一字一顿的低声问：“若是，我不让你一起入宫呢？”
男人眼底，闪过几分笑意。
“除非驸马，是不想让公主好起来了，除非驸马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慕容旭的身子，轻轻一颤。
顷刻间，他便感觉到，有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腰侧。
他缓缓的低头看去，俨然看见，林蕴握着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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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9章 我是不是很蠢
那匕首锋利无比，只要他稍稍往前推去，那锐利的刀尖，便会刺破衣衫，扎进他的肉里。
慕容旭顿时不敢动了，林蕴看着慕容旭慌乱的模样。
他轻声笑着，低声安抚：“驸马爷别怕，只要接下来，你乖乖听我的。我绝对不会伤你一根汗毛的，你可是太子殿下的姐夫，他可是交代了，不到万不得已，属下绝对不能伤害驸马爷半分的。”
慕容旭听了这话，他的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在心底，不由得暗暗嘲笑一声。
公主啊公主，若是可以，他真的想要让公主看看，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
这就是公主豁出一切，也要救出的同胞弟弟啊。
这就是，她给予厚望，也要助他重夺太子之位的亲弟啊。
他不仅逼疯了公主，如今更是让人拿着刀子，在威胁她的夫君啊。
呵，人人都说龙寒樾心狠手辣，铁面无情。
如今，他才明白，真正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不是龙寒樾，而是他龙灏。
怪不得，惠贵人与宋家，会在一夜之间，彻底倒塌毁灭。
这一切，都是龙灏的狠心，所造成的惨痛后果。
马车摇晃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皇宫门口。
林蕴亲自搀扶着慕容旭下了马车，程公公在宫门口，正等着慕容旭。
当他看见慕容旭时，他连忙趋步上前行礼。
而后，慕容旭带着林蕴以及证人证据，由程公公领路，去了崇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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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染和龙寒樾，自从知晓长公主疯癫杀人的事情，便猜测出，这件事定与龙灏有关。
他们策反了假的莹然，逼问出了龙灏想要隐藏的真相。
凤栖染这才知晓，当初她好心放过云仙，居然变成了她卷土重来的后果。
她不由得微微眯眸，冷笑一声。
“看来，人有的时候，还是不能太过圣母心啊。我一时心软，放了云仙一命，倒没想到，她居然毫不留情。现在，她和龙灏联手，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呵，我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寒，我是不是很蠢？”
龙寒樾叹息一声，揽住了她的肩膀，低声安抚。
“没事的，世界之大，总会有那么一些厚颜无耻之徒的。”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凤栖染扭头看向龙寒樾，轻声问。
龙寒樾轻勾唇角，轻声一笑。
“既然，他们想要看一出大戏，那我们就陪着他们演一场，又有何妨？不同的是，这次的结局，是送他们下黄泉路罢了。”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是。是该送他们，一个个的下黄泉路了。这一切，是该都要结束了……”
——
慕容旭足足在皇宫里，带了一下午的时间。
公主府的暗室，龙灏与云仙等到渐渐都有些烦躁了。
不断的有人进来禀告，事情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是顺利进行着。
龙灏吃力的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出了暗室，去了长公主所居住的寝殿。
云仙递给了他一颗药丸，让他给公主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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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0章 这颗假死药
龙灏带了几分迟疑，蹙眉问云仙。
“这颗药，你确定她吃了只是假死，并不是真正的死亡？”
云仙的眸光，不由得微微闪了闪。
她笑着回道：“龙灏，说实话，我有些不敢保证，这颗假死药，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毕竟，我研制出来它，并没有时间进行实验。不管它是不是假死药，只要你给她喂下去，从此以后，这世上便再没有嘉敏长公主这个人。”
“但你要知道，她的牺牲，终究会替你除掉龙寒樾。一旦龙寒樾被拉下来，你只需韬光养晦，在皇帝驾崩后，你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起北楚的江山。”
“你要清楚的知道，唯有长公主死了，才能触动皇帝心里最敏感的痛处，也唯有如此，才能让皇上下定决心，以此定龙寒樾的罪。”
龙灏听着她这模拟两可的回答，心里有些发虚。
他怔怔的看着，手中捏着的那颗黑色的药丸。
不由得恍惚回想着，曾经因他而死的那些人。
他的母妃，他的外祖家宋家——还有他的太子妃秦霜晔。
那些人的死去，不都是为了他得到北楚皇位，所做的一些铺垫吗？
一场皇位的争夺，注定是要流血死人的。
不是别人死，就是他死。
他为了能够完成自己未来的雄图霸业，从而牺牲掉一些棋子，又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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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来日，他坐上那个至尊之位，历史只会撰写他的功绩，只会歌颂他这一生的伟业。
成王败寇，那支笔讨伐的，从来都是败者。
唯有站上那个位置，他才能彻底摆脱所有的罪责与束缚。
为了能够得到那帝位，他不惜付出一切，他所能付出的。
龙灏一边想着，一边捏着那药丸，塞入了长公主的嘴里。
岂知，那颗药丸，刚刚塞入长公主的嘴里。
长公主便缓缓的睁开眼睛醒了，当她睁眼看见龙灏时，她眼底满是惊诧。
龙灏一怔，他反应快速的，一把捂住了长公主的嘴巴。
长公主瞪大眼睛，冲着龙灏呜呜的叫着。
龙灏一双眼睛满是血红，他紧紧的捂着长公主的罪，偏过头去。
云仙勾着唇，眼底闪过几分得逞的暗芒。
而后，她趁着龙灏不注意，悄悄的退出了这个房间。
之前她交给慕容旭的那颗药丸，就是让长公主苏醒的药丸。
这个时间点，她卡的是刚刚好。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龙灏亲手逼死长公主——
龙灏的全幅心思，都是在长公主身上，他哪里能顾得上云仙去了哪里。
他捂着长公主的嘴，硬生生让那颗药丸，在长公主的嘴里融化，从而吞入了肚腹里。
长公主眼底，满是控制。
她不断的挣扎反抗着，可惜她哪里是龙灏的对手？
在龙灏的手里，她根本无力反抗。
她眼底满是绝望，根本想不明白，她豁出一切，搭救出来的弟弟，为何要这么残忍的对她？
是她自己，亲手将饿狼领入了家门。
长公主哭的绝望，犹如困兽一般哭嚎。
龙灏亲眼看着，长公主吞下了那颗药丸，他这才松开了长公主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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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1章 绝地反击的机会
他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地上。
朝着长公主磕头，嚎啕痛哭。
“长姐，求你别怪我……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在将来，能够坐到那个至尊帝位。姐，你对我的付出与牺牲，我会永远都记得的。”
长公主捂着疼痛的脖子，吃力的爬起身来，冲着歇斯底里的吼问。
“龙灏，你刚刚逼我吃了什么东西？”
龙灏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长公主。
他抿着薄唇，轻声的回了一句。
“那是假死药丸……云仙说了，这颗药丸最大的功效，就是制造假死，从而瞒过世人的眼睛……”
长公主一怔，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假死药丸？那是个什么东西……龙灏，我为了救你，豁出一切荣华富贵，到头来你却用这种方式报答我？”
“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啊，一母同胞的姐姐啊。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龙灏攥着拳头，眼底涌动着晦暗的仇恨与疯狂。
他沙哑着嗓音，一字一顿回道。
“姐，我没有办法，如今的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唯有这种法子，才能让我绝地反击，才能让龙寒樾彻底的拉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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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一双眼眸，顿时布满了晶莹的泪光。
她心底痛极了，一颗心更是冰冷到了极致。
“难道，在你心里，我这个长姐到头来，不过是你能利用的一个棋子吗？龙灏，那个位置，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真正的龙灏，真正的北楚太子，他已经死了。难道你就不能抛下那些，重新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吗？”
龙灏勐然抬头，冲着长公主回道。
“姐，我如今已经不能回头，我也不愿回头。求你成全我，求你再帮我这最后一次吧……”
“这是唯一一次，可以绝地反击的机会啊。”
长公主的心，彻底的冷透了。
她如今，对龙灏已经没了半分期望。
她眼眸恍惚，重重的摔倒在床榻上。
一股疼痛，开始从她肚子那里，慢慢的朝着身体四周弥漫开来。
那颗药，应该是开始发作了吧。
她心底有种感觉，这药并不是什么假死药，而是能彻底要了她命的毒药。
她同胞的亲弟弟，居然用她的命，去扳倒龙寒樾。
呵，她不禁渐渐想起，前段时间，她听到的一些传言。
那时候，人人都在说，她母妃的死，还有宋家人的灭亡，和太子逃不了干系。
他们可以说，都是由太子一手推下地狱的。
那时，听到这些传言，她愤怒不已，严厉禁止公主府的人，再传这种不实的传言。
她始终相信，那个从小跟在她身后，需要她保护的弟弟，是心存善念，是顾念亲情的。
可如今，她才终于明白，她的弟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狠狠的咬着唇瓣，一双眼眸渐渐的满是血红。
她看向龙灏，一字一顿嘶哑着嗓音吼问。
“龙灏，我……我只问你一句，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不许有半句谎言。若是你说谎骗了我，即使我死了，下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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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2章 你个冷血无情的混账
龙灏的身子，微微一颤。
他心底其实已经猜到，长公主要问他什么。
他不置可否的轻轻点头：“好，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我绝不隐瞒于你……”
长公主忍着身体的巨大疼痛，沙哑着嗓音道。
“我……我就想知道，当初母妃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人人都说，是你逼死她的……可偏偏我不信。今日，我就想问一问你，她的死，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龙灏的眸光，不自觉的微微闪了闪。
他低下头来，根本不敢去看长公主的眼睛。
长公主看着他心虚的表情，她心中存着的最后一丝希翼，也彻底的幻灭了。
她痛哭着，从床榻上爬下来，一点点的爬到了龙灏的面前。
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抬起手来，便狠狠的打向龙灏。
“龙灏，你混蛋……母妃这一辈子，只为了你而活。为了你的太子之位，母妃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你怎能到最后，为了那个位置，而置自己的生母与死地啊？连自己的生母，你都能害死，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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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没有动，任由长公主歇斯底里的发泄扇打。
下一刻，长公主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那些鲜血，吐到了龙灏的脸上衣服上。
他避无可避，也没有想过避开。
“当初，我设计毒害皇后的事，被父皇发现了。眼看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一旦那罪名落实，我不但会丢了太子之位，恐怕我这条命也会没了。”
“我是真的没办法，只得将这一切罪责，推到了母妃，让她替我顶着。我以为母妃会理解我，甚至愿意帮我这一把。她是父皇的妃子，更是北楚太子的生母。即使她担了这罪名，父皇也不会狠心，将她给处死的……”
“我是真的没想到，母妃最后，会以那么激烈的方式自杀。对于母妃的死，我也非常愧疚痛苦……长姐，我真不是故意要害死母妃的……”
长公主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她痛恨到了极致。
她拼着全身的力气，对着龙灏破口大骂。
“无耻至极……你个冷血无情的混账……”
长公主骂完之后，一口气没喘上来，整个人彻底的昏死过去。
龙灏攥着拳头，眼底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他看着昏死过去的长公主，抬起衣袖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
“我是冷血无情……这一点，我是承认的。人活着，不就是自私的吗？母妃从小便教育我，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坐上那个至尊高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遵循母妃的教导而已。”
“我为了那个皇位，付出我所能付出的，又有什么错？成王败寇，流血牺牲，这是在所难免的。一旦登上那个位置，百年之后历史怎么撰写，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龙灏擦了脸上的血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尝试着，探了探长公主的鼻息。
那鼻息，似乎越来越微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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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3章 求你救救公主
龙灏轻轻叹息一声：“长姐，你就安心的去吧。等我登上至尊之位，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云仙说了，假死药起码有一半的机会，可以重获新生。你先沉睡几日，等我逆风翻盘，成为了北楚的主人，我再接你回宫。”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的盖在了长公主的脸上。
做完这些，龙灏慢慢的站起身来。
他看向四周，想要询问云仙关于假死药，怎么复活的法子时。
他这才发现原本在屋内的云仙，早已不知所踪。
他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诧异。
他心里没来由的，产生几分不安。
谁知，下一刻房门那里，被人大力踹开。
慕容旭犹如一阵风一般，从外面跑进来。
他顾不得去斥责龙灏，而是冲到了长公主那里，将她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公主，公主……”
他焦急的喊着长公主，长公主皆都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看着长公主嘴角吐出的血迹，他的一颗心犹如被刀绞。
这一刻，他恨不得亲自杀了龙灏泄恨。
但为了救长公主，他不能再耽搁时间，他忍住心底的愤恨，颤抖着胳膊紧紧的抱住了长公主。
龙灏微微蹙眉，满是不解的看向慕容旭。
“你不是入宫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关于长公主的事，父皇是怎么处理龙寒樾的？父皇是不是将龙寒樾押入了天牢，是不是剥夺了他的亲王爵位？”
慕容旭打横抱起长公主，一双眼睛满是猩红，憎恨不已的看向龙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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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夺樾亲王的爵位？呵……龙灏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为人，你他妈就是一个畜生。我等着看你怎么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一次，再也没人会去愚蠢的救你。你亲手将你自己的生路，给活生生的掐断了。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龙灏的脸色一沉，顿时有些不快。
“慕容旭……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龙寒樾如今倒台了，父皇很快就要不行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夺得北楚的皇位……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容旭眼底，满是嘲弄。
他不想再理会龙灏，这个人愚蠢至极，蠢到无可救药了。
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抱着长公主便跨门而出，离开了房间。
龙灏何曾被慕容旭这么无视过，他满面都是恼怒，他当即便追出去，欲要拽住慕容旭，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岂知，当他跨出房门，欲要拉扯住慕容旭的胳膊时。
他便被外面的景象，给惊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父……父皇……”
外面的庭院里，早已站满了众人。
所有人都来了，满朝的文武大臣，包括皇上皇后，以及龙寒樾凤栖染。
慕容旭将长公主抱到了凤栖染面前，他想也没想，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樾亲王妃，求你救救公主……她……她快不行了……”
这句话，他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唯恐凤栖染不会答应，救长公主，慕容旭将长公主放在地上，便不停的给凤栖染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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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4章 向我下战书
“求你救救她，只要能将她救过来，来世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凤栖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连忙蹲下身来，搀扶住了慕容旭。
“驸马爷你快别磕了，我会救公主的……”
慕容旭顿时，破涕而笑。
他抬头，一双泪眼盈上的满是感激。
谁知，凤栖染还没开始施救长公主。
云仙却从皇上那里走过来，将一瓶药丸，递给了慕容旭。
“驸马爷将这药给长公主服下，她很快就会醒了。还望驸马爷不要怪我，对长公主下了毒，这一切都是龙灏逼我的。”
慕容旭不信任云仙，他看了眼凤栖染。
凤栖染懂得他的意思，她抬手便夺了云仙手中的药。
云仙眉头一蹙，眼底闪过几分不悦。
但她却没说什么，轻笑一声扫了眼旁边站着的龙寒樾。
她抬手，将耳边的碎发，掖到了耳后。
“樾亲王妃只管检查，我自然已经主动向皇上揭发了龙灏，自然不会傻到，拿一个假的解药给公主。”
凤栖染倒是觉得，云仙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所以，她快速查验了一番，便让慕容旭给公主服用了。
云仙瞥了眼凤栖染，轻声说了句：“樾亲王妃，这一次应该是我赢了吧？我们两个人的对决，这才刚刚开始……”
她说完这话，便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抿着唇角，似有若无的扭头看向龙寒樾。
“柳云仙这是在向我下战书吗？而你，应该就是我们两个的战利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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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听了，脸色一黑。
他一把将凤栖染揽入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咬了她的唇瓣一口。
凤栖染脑袋一白，整个人有些懵。
直到嘴上的疼痛传来，她便彻底反应过来。
腾的一下子，她的整张小脸彻底红了。
她一把推开龙寒樾，娇嗔的瞪了眼龙寒樾。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龙寒樾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
他瞥了眼不远处，跪在地上脸庞发白的龙灏。
“怕什么，没人敢说我们的不是。”
“走，去看看龙灏吧，从今往后他再也不能蹦跶了。这一次，父皇绝对不会再留着他了。”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龙寒樾向她伸手，她抿着唇角握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五指紧扣，走到了皇上那里。
云仙看到他们那亲密的姿态，她眼底满是恼恨。
她攥着拳头，扭过头去，不想再看这刺眼一幕。
皇上怔怔的凝着，跪在地上久久不语的龙灏。
他眼底满是失望，许久过后，他叹息一声。
“龙灏，你刚刚都说了一些什么啊？现在，当着朕的面，你再说一遍，让朕听听呗……”
龙灏的身子，不由得一抖。
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皇上。
皇上不由得眼底染上几分愠怒，他慢慢的走到龙灏面前，用脚尖勾住了他的下颌。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哪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的。”
龙灏的一颗心，彻底坠到了谷底。
他知道，这一次他是彻底的完蛋了。
刚刚，他在屋内所说的话，恐怕都被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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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5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无论是曾经，他承认过的罪责，或是他不曾承认的。
如今，统统都无处遁形。
即使现在他极力否认，恐怕这些人也都不会再信他半个字。
他是无路可退了，无论如何，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既然怎样都是死，他何不拉一个人做垫背？
人人都说他狼心狗肺，可从没人想想，他为何会成了如今这冷血无情的性子。
生在皇家，从小都身不由己，为了那个位置，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是如此。
凭什么唯有他，落到了如今这样凄惨的下场？
他不甘心，他更想问一问父皇，他和龙寒樾都是他的孩子，他为何会这么偏心？
龙灏慢慢的抬起眼眸，眸光猩红的冲着皇上一笑。
“父皇，如果我是狼心狗肺的畜生，那你呢，你是什么？”
皇上一怔，几乎被龙灏的眼神给吓住了。
他没想到，事到如今，龙灏不但不悔过，居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与他顶嘴？
他气急，一巴掌便朝着龙灏的脸庞扇过去。
“混账……到了如今，你居然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龙灏邪魅一笑，他动作快速的抬手，一把攥住了皇上的手腕。
他冷笑着，一字一顿的反问。
“错？我何错之有？小时候，难道不是你教我，为君者当要杀伐果断，手段狠决吗？这些东西，我都是和你学的啊。父皇，难道你忘了，当初你的皇位，是怎么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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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许你用肮脏的手段，去夺得皇位，就不许儿臣也有样学样了吗？生在皇家，你去问问你其他的儿子，他们难道真的没有夺嫡之心吗？”
皇上的脸色，难看至极。
龙灏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戳向他的心口。
那尘封在心底的往事，如今被龙灏这样突兀的提及。
他眼底闪过几分慌乱，扭头看向四周。
那些围观的大臣，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皇上对视。
当初，皇上的皇位，得来的，似乎也有那么一些，名不正言不顺。
龙灏看着皇上慌乱的眼眸，他知道，自己是彻底戳到了皇上的软肋。
他得意一笑，松开了皇上。
“呵……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能做下那么多事，还不是因为，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液？父皇，我现在，只不过是在走你曾经走过的路罢了。我何错之有？”
皇上气的，满脸铁青。
他的脚步踉跄后退，颤着胳膊，愤怒不已的指着龙灏。
“逆子，闭嘴，你给我闭嘴……”
龙灏挑眉，如今的他，已然破罐子破摔了。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怕什么？
呵，什么都不在乎了。
“父皇，你真的以为，只要我闭嘴了，旁人就不会非议你了吗？我现在告诉你，你简直是痴心妄想……”龙灏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皇上被龙灏气的，全身都在发抖。
他扭头看向龙寒樾，嘶吼着声音，大声吼道。
“樾儿，吩咐下去，让那些禁卫军，将庶子龙灏，给朕就地格杀。朕已经给过他生路，是他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朕，虎毒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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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6章 龙灏他狗急跳墙
下完这个命令，皇上再不愿看龙灏一眼。
对于这个儿子，他失望极了。
既然，无法让他回头是岸，那么杀了他，也算是彻底了结了。
别怪他狠心，怪就怪龙灏太不知好歹，总是在肆意挑战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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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转身，便要离开这个院子。
谁知，下一刻，他只感觉自己耳边掀起一阵冷风。
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龙灏便握着一把匕首，狠狠的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父皇，如果今天我走不了，那么你也走不了。”龙灏冷然一笑，眼底满是杀气。
龙寒樾瞧了，不由得心口一颤。
“父皇……”
下一刻，他拔刀而出，便要朝着龙灏刺去。
龙灏挟持着皇上，将匕首的刀尖，狠狠的抵住皇上的脖颈。
“龙寒樾，只要你敢再动一下，我这就割破父皇的喉咙……这匕首，可是锋利的很，千万不要轻易触碰我的底线……”
在场的众人，皆都倒吸一口冷气。
“樾王别动，龙灏他狗急跳墙，没准他真的会杀了皇上的……”
“是啊，别刺激龙灏了。”
“谁能想到，他居然要杀皇上啊……＂
＂皇上可是他的父皇啊。”
龙寒樾顿时，停住了动作，不敢再靠近半分。
“龙灏，我警告你，赶紧放了父皇……”
皇上的身子一僵，眼底满是惊骇。
他颤着声音，斥责龙灏：“你这个混账，你是要杀了朕吗？”
“父皇你都要杀我，不给我活路了，我又怎会坐以待毙呢？”龙灏阴笑一声回道。
龙寒樾眼底满是恼怒，凤栖染眼底更是闪着晦暗的暗芒。
她抬手，轻轻的探入袖笼里。
一根银针，已然被捏在指尖。
龙灏轻勾唇角，嘲弄的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非常想要得到那个皇位吧？如果今日，我将父皇给杀了，你觉得在没有立储，在没有太子的情况下，你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龙寒樾握了握拳头，冷然回道：“龙灏，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为了得到那个皇位，可以不择手段，伤害一切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为了那个冰冷的位置，放弃一切。我也可以，为了我最爱的人，永远放弃那个位置。只要你别伤害父皇，我可以向你发誓，穷其一生，我都不会坐上那个位置……”
岂知，龙寒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龙灏出口打断。
他眼眸里带着痛恨，嗤然而笑。
“龙寒樾……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以此来哄骗我。你以为，我会像三岁小孩，傻傻的就信了你的鬼话吗？我告诉你，我不信，就算是死，我不也不信，你会不想要坐上那皇位……”
龙灏说到最后，显然是有些激动。
这一激动，他手上的刀子便割破了皇上的肌肤。
那鲜红的血，一行行的流淌下来。
龙寒樾看的一阵心惊，那些文武大臣们，也都彻底慌乱。
“这可怎么办啊？这龙灏是真的存了杀皇上的心思啊……”
“樾王，你赶紧想法子啊。”
正说话间，龙灏开始提要求了。
“如果不想让我现在就杀了他，闲杂人等，立即退出这个院子。”
“还有，但凡是带刀的，统统都退下，不得靠近这里。＂
＂我喊十个数，若是你们不照办，我这就割了父皇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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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7章 想法子救救朕
皇上眼底满是慌乱，他冲着龙灏怒吼。
“你这个逆子，你居然敢弑杀朕，亏的朕曾经对你那么好，还让你坐上太子之位。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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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眼底满是狠厉，他不甘示弱的回道：“不，父皇你从来都没对我好过……你真正疼爱的人，除了龙寒樾再也没旁人。我真的觉得很奇怪，难道就因为龙寒樾他被养在皇后的膝下，他就和我们这些皇子有所不同吗？”
“凭什么啊？我们都是皇子，从小到大，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厚此薄彼啊？父皇，你知道吗？造成现在这一切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全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现在的龙灏情绪很激动，他双眼通红，已然失去了该有的理智。
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他剩下的，除了疯狂还是疯狂。
皇上不敢再开口，与龙灏继续争辩下去。
因为他发现，他没触怒龙灏一分，那刀子就割的更深。
他有些无助的，看向对面的龙寒樾。
“樾儿，想法子救救朕……”
龙寒樾满面焦急，他冲着皇上颔首，当即便问龙灏。
“龙灏，你究竟要让我怎么做，你才肯放了父皇……”
“我知道，你最恨的人，其实是我。你若是想要报复，就来报复我吧。我们两个人的恩怨，实在没必要把父皇给牵扯进来。”
龙灏眯着凤眸，冷冷的扫了眼龙寒樾身边站着的凤栖染。
他不由得嗤笑一声：“龙寒樾，你说的真是比唱的都好听，我要是说，我想要让你杀了凤栖染呢？难道，你也会照办吗？”
这话一出，当即满场哗然。
原本一直沉默的皇后，趋步上前挡住了凤栖染的身影。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龙灏，试探着问：“龙灏，染儿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何必，要牵扯她下水？”
龙灏眼底，闪着怨毒的暗芒。
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笑道：“无冤无仇？呵……皇后，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儿媳，我和她是不是无冤无仇？我自问，一直以来，从没对凤栖染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就不懂了，为何她要屡屡与我作对？”
“似乎，她不将我推入地狱，她是誓不罢休。我龙灏，到底对对她犯了什么罪孽，才会让她这样恨我，这样不留余地的对付我？她曾经说，她是为了替秦霜晔报仇。呵，那话我却不信……这其中，一定还另有原因的……”
凤栖染抿着唇角，目光晦暗的凝视着龙灏。
龙寒樾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龙灏见他二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居然还在他面前秀恩爱。
他怒极，刀子又刺进了皇上的脖颈几分。
这下子，皇上脖子那里的血液，越流越多。
皇上的眼前，似乎都出现了一些晕眩。
原本还躲在人群里，默不作声的龙毓璃，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
他推开人群，眼眸红肿的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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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8章 用凤栖染的命来换
“三哥，我求你别再伤害父皇了好不好？你要是心里实在有恨，你尽管向我发出来……我与父皇交换，我替父皇受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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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抬眸看了眼龙毓璃，他嘲弄一笑。
“七弟，从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孝心啊？当初，你与我一起谋事，将朝堂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让父皇苦恼呢？”
龙毓璃眼底满是痛色，他屈膝跪在地上，颤声哽咽道。
“三哥，你是在怪我，没有与你共进退吗？还是在怪我，当初我站出来，出卖背叛了你？从前，我是跟随过你，为你马首是瞻。我以为，三哥你定是北楚未来最圣明的君主。可……回首曾经，你做的那些事，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承担起北楚的重担吗？”
“你从来都是自私的，你除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你何曾替北楚的百姓们考虑过？你只管扩充自己的阵营，却从未想过，那些人可曾是真心归附于你？这些年，你走了太多的弯路，太多的错路。如果我再跟着你继续走下去，我也会彻底的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的……”
龙灏眼底满是不耐，他冲着龙毓璃嘶吼。
“你给我滚开吧，你说的那么多，还不是在为自己背叛而找借口？以前，你怎么不知道规劝我走的路是错的？你们谁都没有劝过我……无论是我的兄弟，还是我的父皇，抑或是我的母妃……”
“你们有谁和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都不是对的？你们首先的考虑的，难道不是自己的利益吗？只要是人，都是自私的……我们不遑多让罢了。你有脸在这里，向我哭诉你的苦衷吗？龙毓璃，与你兄弟多年，我真是感到无比的恶心……”
龙毓璃心里满是崩溃，他抱着头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他的哭，不是为了龙灏，而是为了自己。
为自己当初有眼无珠，居然跟了龙灏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都到了这一步，龙灏还不肯悔过。
他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了他人身上。
他从来都没想一想，走到这一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今，他又以伤害父皇的方式，来报复所有人。
龙灏再不看龙毓璃一眼，他将目光重新扫向凤栖染。
凤栖染透过皇后的肩膀，抬眸看向龙灏。
两个人的视线，刹那间交汇在一起。
龙灏眼底，漫过几分阴鸷。
他勾唇，阴恻恻一笑。
“龙寒樾，实话和你说，你们谁的命，我都没有兴趣，我只对凤栖染感兴趣。如果想要我不杀父皇，那么目前就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用凤栖染的命来换。”
“赶紧让人去给我备一辆马车，马车里必须装满金银还有吃食。还有，给凤栖染喂了这瓶药，提前将她捆绑好，放在马车上。我提的这些条件，必须在半盏茶的时间办好。否则，过了这个时间，父皇他和我陪葬吧…”
龙灏说完这番话，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朝着凤栖染的方向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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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9章 让你痛苦
云仙的眸光，微微一闪。
她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地上的瓷瓶。
她记得，这瓶药是她给龙灏的。
这药，是龙灏主动问她要的。
她当时问了原因，他说，要这药只是为了防身——
但这防身之药，却是有些特殊。
凡是服用此药的人，皆会武功尽失，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龙灏如今，将这药给了凤栖染，那就说明，在他心底，他是恨极了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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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似乎，再也没了任何的爱慕之心。
龙灏如今，就是为了折磨龙寒樾与凤栖染。
他就算是死，也要将凤栖染与龙寒樾拉入地狱。
云仙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龙灏这样做，对她来说是有利的。
如果凤栖染真的死了，那她可就有了可趁之机。
凭着她揭发龙灏有功的份上，想必皇上，肯定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只要凤栖染死了，属于她的美好未来，将会彻底降临。
云仙心里，满是欣喜。
她咬着唇瓣，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慢慢的看向凤栖染。
龙灏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纷纷变得铁青。
这是要以命换命吗？
龙灏是要让樾亲王妃换皇上的命啊。
恐怕最为难的人，最受煎熬的人，除了龙寒樾再没有旁人了吧？
樾亲王可是和樾王妃才成婚不久啊，这新婚燕尔，便突遭横祸，也是太不幸了。
这时候，谁都不敢多言，一双双眼睛只是看向凤栖染与龙寒樾。
皇后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
她脸色难看的，看了眼凤栖染，又看向龙寒樾。
“樾儿，这可怎么办？”
龙寒樾握着拳头，满面都是怒容。
他怒目看向龙灏，一字一顿低吼：“龙灏，你要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皇后也跟着说：“我也可以去换陛下的……”
皇上听了这话，虚弱的冲着皇后摇头：“不，不要……谁都不要来换朕。朕倒要看看，这个畜生敢不敢杀朕……”
龙灏嘴角噙笑，邪虐一笑：“父皇，你都骂我是畜生了，我又怎会让你失望呢？”
他说着，又将刀子，刺入了皇上脖颈几分。
皇上的眼前，只觉一片昏暗。
那些架起弓箭的禁卫军，急的个个额头冒汗。
他们始终都找不到一个绝佳的角度，能对龙灏射出最精准的一箭。
他们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所以，没人敢在这时候出手。
龙灏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他脸上露着狰狞的笑意，看向对面的的众人。
“你们谁的命，我都不稀罕，我只要凤栖染的。龙寒樾我这才发现，唯有捏住了凤栖染这个软肋，我才能看到，让你痛苦，令你发狂的一面。能够在我的有生之年，看着你这样痛苦，才是最痛快的事。”
“哈，赶紧按照我吩咐的去办吧，除非你真的想要眼睁睁的看着父皇死……父皇可是撑不了多久了，他流的血已经很多了，若是再晚，恐怕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他的命了。”
皇后急的，痛哭出声。
“这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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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0章 龙灏是我的心魔
那些大臣，纷纷谏言。
“皇后，不如就让樾王妃去换皇上吧。”
“是啊，皇上的命， 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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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红着眼睛，扭头看向龙寒樾。
“樾儿……”
龙寒樾攥着拳头，一双眼睛痛恨。
他憎恨不已的凝着龙灏。
龙灏挑着眉，得意洋洋的与他对视。
便在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凤栖染，终于说话了。
“好，我答应交换……”
她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喜出望外。
那些大臣，纷纷匍匐跪地，感念凤栖染的英勇无畏的牺牲精神。
“樾王妃真是深明大义啊，皇上若是因此得救，你就是救了北楚千千万万个黎民百姓啊。”
“是啊，樾王妃你就是我们北楚的大恩人啊。”
“王妃娘娘千岁，北楚的百姓，会记住你的……”
皇后捂着嘴角，抑制不住的低声哭泣起来。
龙寒樾僵硬的扭头，怔怔的看向凤栖染。
“不……”
凤栖染抿唇，冲着他低声一笑。
她伸手，紧紧的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掌。
她靠近他肩头，依偎在他身侧。
两个人距离，离得很近。
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薄唇。
而后，她的唇瓣贴在了他的耳畔。
“寒，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时间不多了，赶紧按照龙灏的照办。”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和他的算总账的时候……”
“我们的孩子，还有我曾经受的那些苦痛，在今天，我一定要亲自讨回来。”
“今天，我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正大光明，当着北楚百姓的面，亲手送他上黄泉。”
“天知道，我等这一刻，究竟等了多久。寒，不要阻止我，也不要劝我，唯有彻底解决了龙灏，我才能彻底解脱，才能完完全全的过上新的生活。”
从一开始，从龙灏挟持住皇上时，她完全有能力，可以阻止龙灏的行为。
可是，在那一刻，她却犹豫了，并没有做出阻止。
她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低吼着。
趁着这个机会，亲手送龙灏入黄泉。
错过这个机会，恐怕皇上还是不忍心杀了龙灏。
唯有让皇上经历，被自己的儿子挟持伤害的过程。
他才能狠下心来，让龙灏去死。
她恨龙灏，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的。
所以，她怎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一刻，是她等了很久的最佳时机。
她绝不允许，再放过龙灏。
唯有亲手，将他置于死地，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凤栖染眼底，渐渐的弥漫起几分杀气。
这杀气，转瞬即逝。
虽然短暂，龙寒樾却立即便感觉到了。
他抿唇，苦涩一笑。
一双眼眸，渐渐变得有些模煳起来。
他颤抖着胳膊，抬起手来，去触摸凤栖染的五官轮廓。
他一字一顿，嘶哑着声音，低声呢喃。
“栖栖，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
凤栖染的眼眸，突然间红了起来。
她鼻子一酸，低头靠在了他的胸膛。
“这是最后一次了……龙灏是我的心魔，这个心魔，必须由我亲自解决。否则，我这一生，都不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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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1章 绑住我的手脚
“可这样的话，你也会有危险的……栖栖，如果你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再经历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了。”龙寒樾痛心疾首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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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染上几分心疼。
她紧紧的抱着龙寒樾，低声呢喃：“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从前，我心里无牵无挂，我是存着与龙灏同归于尽的想法的。可如今不同了，我心里有了你……”
“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的……唯有我亲自，将龙灏送上黄泉，我才能在将来下地狱的时候，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死去的孩子。”
说完这句，她便推开了龙寒樾。
龙寒樾的心一颤，他眼底满是沉痛。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去阻拦。
他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没有任何犹豫的，弯下身将那瓷瓶捡了起来。
眼睁睁的看着她，拽掉瓶塞，将瓶里的药全数灌了下去。
皇后闭了闭眼，沙哑着嗓音，吩咐人按照龙灏刚刚的要求，去备马车。
龙灏看着凤栖染，吞下了那些药，他眼底闪烁的，全是激动的暗芒。
没过多久，凤栖染便脸色苍白，膝盖发软。
下一刻，她勐然吐了一口血出来，整个人跌跪在地。
龙寒樾的心，痛到了极致。
他欲要伸手，去搀扶凤栖染。
却不想，她却自己挣扎着，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抬起衣袖，擦掉嘴角上的血迹，冲着龙寒樾勾唇一笑。
“拿绳子过来，绑住我的手脚，然后将我放入那备好的马车内吧。”
龙寒樾握着拳头，整个手面都是青筋暴起。
他就那么怔怔的凝着凤栖染。
凤栖染捂着胸口，低声催促。
“快点……”
“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龙寒樾颤声问。
凤栖染一字一顿回道：“值得……所以寒，请你就纵容我最后一次好吗？”
龙寒樾的鼻头，微微一酸。
一颗泪水，顿时便控制不住的滑落出眼眶。
他仰头望天，缓缓的抿唇凄然一笑。
而后，他让人拿了绳子过来，他亲自拿着绳子，绑住了凤栖染的手脚。
绳子绑好后，他抱起凤栖染，一步步走出了公主府。
周围的所有人，都沉默不做声。
他们皆都带着敬佩的目光，目送着他们离去。
龙毓璃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一点点消失在他视线里的凤栖染。
没人不怕死，可他在这一刻，从凤栖染的眼里，却看不到她有一丝畏惧死亡的神色。
好像，她奔赴的不是死亡，而是一种解脱。
龙灏挟持着皇上，也跟着出了公主府。
这段路程，他一刻都不敢松懈。
他将皇上，当成是他的铠甲，他的盾。
丝毫不给那些禁卫军，一丝一毫偷袭的机会。
到了门口那里，他看见了那里停着的马车。
他拉着皇上，一步步靠近 马车。
在离马车几米远的地方，他停住了脚步。
“龙寒樾……你呆里面太久了，如果你想让父皇现在就死，你大可继续待下去……”
马车内，凤栖染坐在那里，抬眸看向龙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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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2章 父皇可是我的王牌
“出去吧……待这件事了了，我会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龙寒樾紧紧的抱着她，根本就不愿松手。
他满心都是苦涩，他声音里几乎都带了哭腔。
“我们能等到那一天吗？”
“能，一定能的。寒你听我说，待你出了马车，便立即将皇上从龙灏手里救出来。救出了皇上后，你不要派人过来，追踪我和龙灏的去向……我会亲自手刃了龙灏，然后会自己回来的……”凤栖染低声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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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的眸光一颤：“你真的有把握吗？”
凤栖染轻轻点头，她轻声一笑：“寒，你别忘了，在天牢的时候，我已经对龙灏下了蛊虫。即使，我手无寸铁，他也会必死无疑，更何况，我身上还藏着，随时能置龙灏死亡的蛊帝呢。”
龙寒樾抿着薄唇，静默无声。
龙灏那里，渐渐等的不耐烦起来。
他手里的刀子，又狠狠的切尽皇上的血肉几分。
皇上这会儿，已然没了任何知觉，他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当中。
皇后捂着唇瓣，低声哭着哀求：“龙灏，他毕竟是你的父皇啊，你再继续下去，他真的要没命了……”
龙灏眼底，满是嘲弄。
“他要是顾念我是他的儿子，我和他就不会走到这一步。皇后，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子。”
如果他是皇后的孩子，那他就是嫡子。
嫡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又加上皇上对皇后的爱屋及乌。
呵，恐怕从他一出生开始，他就得到了整个北楚吧。
这种得到，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可惜的是，他不是皇后的孩子，甚至都无法和龙寒樾相比。
龙寒樾铁青着脸，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
他走近龙灏，请求道。
“你说的，我们都一一照办了，现在，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将父皇给放了吧。”
龙灏摇头，嗤笑一声道。
“龙寒樾，你真当我是傻子吗？我如果现在就将父皇给放了，你们还能放我出京都城吗？”
“别这么急嘛，游戏才刚刚开始……父皇可是我的王牌，我的筹码，我是不会那么快，失去这个筹码的。”
龙灏说完，便吩咐自己的暗卫上马车。
两个暗卫皆是武功高强的人，他们跟随龙灏身边多年。
一个人，足以抵百人。
暗卫扶着龙灏与皇上上了马车，其中一个人留在车厢里照应着。
另一个人充当车夫，驾着马车朝着城门口而去。
龙灏在离开的时候，挑开了车帘，警告龙寒樾与皇后。
“在我没出京都城前，千万不要派人去追踪我。否则，若是让我发现了你们的眼线，你们就等着给父皇收尸吧……”
“我已经被你们，逼到穷途末路了，千万不要轻易冒险，挑战我的底线。除非，你们想借着我的手，害死父皇，从而让龙寒樾上位……”
龙灏这话一出，龙寒樾与皇后，哪里还敢再轻举妄动。
那些大臣，也不敢乱动，众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龙灏乘着那辆马车扬长而去。
皇后泪眼婆娑，怔怔看着离去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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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3章 皇帝的气息越来越弱
她脚步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龙寒樾见此，连忙上前，搀扶住了皇后的胳膊。
“母后，你没事吧？”
皇后一把抓住龙寒樾的衣袖，低声哭道：“樾儿，你父皇和染儿，他们应该不会出事吧？”
龙寒樾抿着薄唇，静默不语。
云仙看了，立即趋步上前，自告奋勇道。
“皇后娘娘，樾亲王，或许民女有法子，可以追踪到龙灏他们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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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眸光，微微一亮，有些欣喜的看向云仙。
“你确定？”
云仙抬头，瞥了眼龙寒樾，而后她缓缓点头。
“如果我猜的不错，樾王妃的身上，应该是藏了蛊帝。但凡是蛊虫，皆都能感应到蛊帝的存在。所以，我可以利用蛊虫，来得知他们所去的方向……”
这无疑，是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不止皇后高兴，许多大臣，也纷纷对云仙另眼相看。
“云仙姑娘，如果你真的能查到他们的行踪，那你可就真的立大功了。”
“是啊，到时只要成功救了皇上，你就是我们北楚所有人的大恩人啊。”
云仙有些诚惶诚恐的，冲着那些大臣一笑。
“各位大人，别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云仙是北楚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惨遭不测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无论如何，我也会竭尽全力，搭救皇上的。”
龙寒樾冷冷的瞥了眼云仙，他吩咐人将皇后先送入宫去。
云仙自知，龙寒樾现在对她有偏见，所以她也非常识趣的，没有在他眼前碍眼。
她跟着皇后入宫，随时将自己从蛊虫那里得到的信息，借着皇后的手，让人传达给龙寒樾。
龙毓璃一直都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龙寒樾的身边。
龙寒樾看着烦，低声怒斥道：“你跟着我干嘛？你该干嘛干嘛去……”
龙毓璃眼底满是痛苦，沙哑着嗓音说：“九弟，我……我只是想着尽自己的一份力而已。父皇和凤栖染，处在险境，我怎能置身事外呢……”
龙寒樾冷冷的看向龙毓璃：“当初，你和龙灏同流合污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父皇的处境？”
龙毓璃脸上满是懊悔：“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我和六哥，都是被他给蒙蔽了啊。”
龙寒樾抬手，打断他的话。
“既然你要跟，那就跟着吧。希望你不要让父皇再失望……”
龙毓璃眼底满是激动，他连连点头：“不……不会的……到时候，即使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将父皇和凤栖染给揪出来……”
没过一会儿，襄郡王也来龙寒樾这边请罪。
龙寒樾抿着唇角，没多说什么。
他的沉默，无疑是默认，襄郡王低下头来，抬起衣袖，抹了一把眼泪。
龙寒樾吩咐了几只队伍，分别在城门口的方位，随时待命着。
他猜测，龙灏可能在傍晚时分，就会放了皇上。
若是龙灏再不放皇上，恐怕皇上真的会命丧黄泉了。
——
城外西郊，龙灏的马车停在一处荒芜之地。
其中一个暗卫，查看了皇上的情况。
他向龙灏回道：“主子，这皇帝的气息越来越弱。如果再不施救，恐怕他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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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4章 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龙灏一怔，他转过身去，去触摸了一下皇上的手臂。
手臂那里，已是一片冰凉。
他的心，轻轻一颤。
“父皇……”他颤着声音，喊了一声。
皇上整个人都陷入昏迷，自然不会回应他。
凤栖染看了，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龙灏。
“如果你不想让他死的话，立即放他下去……他好歹也是你的父亲，即使你之前犯下那么多的罪，他都没舍得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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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的脸上，出现几分狰狞。
他恶狠狠的看向凤栖染。
“谁说他舍不得杀我？今日，他就存了，要杀我的心……”
“你都把刀驾到他脖子上了……”凤栖染抿着唇角，嘲弄一笑。
龙灏抬手，狠狠的给了凤栖染一巴掌。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这就割了你的舌头。”
凤栖染的脸颊，被打的偏向一边。
她舔了舔嘴角，溢出的鲜血，阴翳一笑。
龙灏不让她说话，那她还就偏要说。
否则，这一巴掌，岂不是白挨了？
她嗤然一笑，眼底满是决绝。
“龙灏，如果你今天，杀了皇上。那么来日，你有没有想过，你下了黄泉，会面临什么？弑杀亲父，呵……天理不容。我觉得，纵使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都是不能洗清你身上的罪孽。”
“亲生母亲，是被你逼死的，如今你又要杀了自己的亲父。呵，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之人，那是要被挫骨扬灰，剥皮剔骨，永生都会坠入牲畜之道的。龙灏，你信人有轮回，来世吗?”
龙灏的眼眸，刹那间猩红起来。
他冲着凤栖染，歇斯底里的大吼。
“闭嘴，我他妈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凤栖染，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杀了你……送你上西天啊。”
看着快要崩溃的龙灏，凤栖染眼底没有半分畏惧。
她冷然回道：“我倒是想让你给我一个痛快，但龙灏，你真的甘心，就这么送我下黄泉吗？”
龙灏伸手，一把掐住了凤栖染的脖子。
凤栖染只觉得，呼吸在这一刻停止。
她眼角满是笑意，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龙灏。
龙灏看着她带有笑意的眼神，他一字一顿低声问：“凤栖染，到了这时候，你居然还能笑出来？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死？只要是个，应该都会怕死吧……呵……可是，如果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呢？我既是鬼，又何惧死亡？”凤栖染眼底满是阴戾。
龙灏看着她的眼眸，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眼神，这眼神怎会如此熟悉。
他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他的心忍不住的轻轻颤栗。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似乎有冷意，从他手掌传递在全身。
龙灏下意识的松开了她的脖颈，狠狠的跌坐在车厢内。
凤栖染低声咳嗽几句，而后又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龙灏，咱们的账，是该好好清算了……”
龙灏心里慌乱的厉害，他颇为狼狈的，从马车上下来。
此刻的凤栖染，莫名让他觉得有些邪门。
邪门到，让他觉得，她真的是个厉鬼，特地来向他索命的。
无端端的，他突然想起了秦霜晔。
秦霜晔死时的眼神，几乎和凤栖染刚刚的眼神一模一样。
龙灏这么一想，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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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5章 就此永别
下一刻，他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龙灏你清醒点，凤栖染怎么可能和秦霜晔相像呢？她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肯定是凤栖染在故弄玄虚，她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想要替秦霜晔报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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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可谓是做了不少的心理暗示，等到他渐渐的平复了心情。
这才让暗卫将皇上给搬下了马车。
此刻的皇上，满身都是血迹。
整个人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可以说，奄奄一息，大半条命，都踏入了鬼门关。
龙灏轻轻眯眸，眼底闪过几分憎恨。
他的眼底，再没有对皇上的半分敬畏与尊重。
若非，他的身上，流淌的是皇上的血。
这一刻，他都想杀了皇上，彻底了结他的性命。
可惜，在下手的这一刻，他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忍。
母妃是被他逼死的，若是今日，他再杀了自己的父皇……
龙灏的心绪，非常复杂。
他慢慢的蹲下身来，静静的凝着皇上的五官轮廓。
“父皇，你曾说过，为君者当杀伐果断，不拖泥带水。我从小就按照你的话去走，我不明白，怎么走到最后，我却是错了呢？”
“我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老天爷，为何会对我这么不公？我一直，都是在彷照你走的路走的，为何我没成功？我不甘心，我是真的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我似乎也没办法，让事情扭转乾坤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可以不杀你，但我即使死，也一定要让龙寒樾痛苦一生。他为了江山，而选择牺牲掉他心爱女人的命。”
“我必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即使有一日，他登上皇位，成了这北楚的帝王。他也永生永世都无法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父皇，我们父子两人，就此永别吧。或许以后再见，那会是在黄泉地狱了。”
说完这番话，龙灏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马车当即便启动，卷着地上的尘土扬长而去。
——
大概傍晚的时候，龙寒樾终于收到消息，京都城西郊那边，有人按照云仙的说的法子，终于找到了皇上的下落。
云仙似乎早就算准，这时候必定能等到皇上的下落。
所以，皇后带了她率先出宫，跟随着众人，去了城外西郊。
龙寒樾到的时候，云仙早已在为皇上诊治。
皇上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云仙不敢有半分松懈，全神贯注的在处理皇上的伤口。
龙寒樾进去的时候，看到云仙在内。
他的眸光，不由得轻轻一眯。
而后，他退出了屋子，只在外面等着诊断结果。
此刻的皇上，早已陷入重度昏迷。
由于失血过多，整个人几乎都失去了意识。
可以说，皇上如今的情况，非常危险。
几乎是半条腿，都踏入了鬼门关。
跟随着过来的太医，纷纷都摇着头，无计可施。
唯有云仙不认输，一直都在想法子，挽救皇上。
皇后坐在一旁，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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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6章 猫哭耗子假慈悲
云仙几乎耗尽了毕生所学，才堪堪暂时保住了皇上的性命。
但这也只是暂时保住性命罢了，皇上什么时候能醒来，她心底一点数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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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拉着她的手，低声问：“皇上怎么样了？”
云仙眼眸微微闪烁，咬着唇瓣回道：“皇上失血太多，民女虽然暂时维持住了他的性命，可……这也只是暂时的。”
皇后的脸色，勐然一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仙跪在地上，低头回道：“如果在这两日，皇上不能醒来，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醒来的机会了。”
皇后的心，直接坠到了谷底。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着脚步往后倒去。
龙寒樾正好入内，便看到这一幕。
他连忙上前，扶住了皇后。
皇后眼眸红肿，紧紧的攥着龙寒樾的手腕，低声哭道。
“樾儿，你父皇他……”
龙寒樾冷冷的扫了眼云仙，立即打断了皇后的话。
“母后，你先别这么灰心……每个人的医术，都是不同的。有些人的医术，也确实有限……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普通人身上。”
“不是儿臣不看好云仙姑娘，而是儿臣认为，她的医术，不及栖栖的万分之一。儿臣相信，栖栖肯定能平安回来，肯定能将父皇给救醒的。”
云仙听了，她的脸色不禁微微一白。
蜷缩在袖笼里的手，缓缓的握成拳头。
龙寒樾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戳向她的心口。
皇后的眉眼，顿时明亮起来。
她立即喜极而泣：“对啊，本宫怎么忘了染儿了啊……她的医术，可是师承鹤云的。”
其中一个大臣，带了几分犹豫。
“可……樾亲王妃的医术再好，她现在也不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皇后的嘴角的笑意，微微的僵了僵。
龙寒樾微微眯眸，他冷冷的看向那个大臣。
那个大臣吓了一跳，连忙匍匐跪地。
“樾亲王息怒，微臣失言了……”
“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板子……以儆效尤。”龙寒樾直接下令。
一声令下，顿时有禁卫军进来，二话不说便脱了那个臣子出去。
那个臣子吓得几乎尿了裤子，求饶的话都不敢再说一句。
唯恐再多说一个字，惹得樾亲王更加恼火。
那样的话，可就不止是一顿板子，而是他小命了。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没人再敢多说一个字。
龙寒樾让人，送了皇上与皇后回宫。
云仙害怕龙寒樾，也跟着皇后回去。
龙寒樾不放心，云仙在皇后身边，遂派了阿狸入宫。
皇上现在，虽然是处于昏迷，但好在，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所以，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追踪到龙灏的下落，并且成功救出凤栖染。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栖栖受一丝伤害。
龙寒樾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带着大批禁卫军，循着马车轮子印记，一点点的摸索而去。
——
马车一路向北走，气温变的越来越低。
凤栖染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衣裙，龙灏幸灾乐祸的挑眉笑着：“凤栖染，若是你肯求我，我这就拿一件厚的大氅给你披上……”
凤栖染冷然一笑：“你巴不得我死，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龙灏，何必惺惺作态，猫哭耗子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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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7章 不要滥杀无辜
龙灏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你想冻死自己，那就冻着吧……我看，饭也不必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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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以后，每日里龙灏都不给凤栖染太多的食物。
他只给她每天喝一碗米汤，他就是故意这么折磨她。
他就是想要，听她说一句求饶，听她服软一句。
可惜，赶路的这两三日，凤栖染一句软话都不说。
龙灏气的，心头火直冒。
有好几次，都恨不得要杀了凤栖染泄恨。
可每每，看到她那双无畏无惧的眼眸，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再也下不去手。
龙灏懊恼不已，一字一顿吼问。
“凤栖染，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难道你真的不好奇，我究竟要将你带到什么地方吗？”
凤栖染抬眸，澹澹勾唇一笑，透着车帘的缝隙，往外看去。
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
不时的有寒风，从外面吹拂进来。
“龙灏，如果我计算不错的话，你的蛊毒应该会在明日复发的……无论你要将我去哪里，你都将活不到明日。”她眼底闪着暗芒，轻声一笑。
龙灏恶狠狠的揪住了她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我再问你一句，你把解药藏在了哪里……”
凤栖染抿着唇瓣，笑而不答。
这几日，龙灏在她身上，搜查不到解药，他的性情越发变的暴戾阴翳。
似乎有一种，死亡即将来临的无助感。
这种无助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龙灏的身心。
他整个人，几乎都快要崩溃。
“凤栖染，你是真的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吗？如果我死了，那么你也得死……我就是死，也得拉着你给我陪葬。”
凤栖染挑眉，澹澹而笑。
“好啊，那我就等着给你陪葬……”
她越风轻云澹，龙灏便越疯狂。
他忍不住的抬手，狠狠的给了凤栖染几个耳光。
凤栖染咬牙忍着，他给她的暴力。
这是最后一次，被他毒打。
她发誓，她一定会让他死的凄惨无比。
她一定要让他，后悔来这世间——
凤栖染眼底闪着阴鸷，冷冷的看着龙灏。
龙灏眼眸猩红，歇斯底里的大吼，让暗卫停下马车。
马车停住，龙灏气急败坏的跳下马车。
他刚刚在地上站稳脚步，便看见不远处山上，有几个曼妙的身影在茶田里采茶。
他的目光，不由得闪过几分阴鸷。
他指着那几个采茶的姑娘，看向暗卫吩咐。
“将那几个女人，给我抓过来……”
暗卫当即便应了，脚步飞快的，朝着那些采茶女而去。
凤栖染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眯。
她一字一顿问：“龙灏，你要干什么？”
龙灏扭头，冲着凤栖染嗤笑一声。
“既然我暂时杀不了你，那么我就让你看看，因为你，将会牵连多少无辜的性命……”
凤栖染的手掌，缓缓的握在一起。
“我们之间的事，和她们有什么关系？龙灏，我警告你，不要滥杀无辜……”
龙灏靠近凤栖染，抬手温柔的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
“如果你能让我一亲芳泽，或许我还能考虑考虑，放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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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8章 我死，你也得死
“龙灏，你真他妈的卑鄙无耻……”凤栖染低声咒骂。
龙灏冷声一笑：“是，我就卑鄙无耻了，凤栖染你能拿我怎样？现在，你是鱼肉，我是刀俎。我自然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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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冷光。
“我再最后警告你一句，若是你现在启动马车，继续赶路。或许，我还能让你再多活一日……”
龙灏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满面嘲讽的看着凤栖染。
“呵……你以为你是谁？如今你的命，可是在我手里。你居然还敢警告我？凤栖染你给我记住了，我死，你也得死……”
“咱们两个，注定是要不死不休的……待会，若是我玩得尽兴，肯定也会让你好过一些的。凤栖染，你别急，等一下，你会知道我的好的……”
凤栖染听着龙灏的话，只觉得恶心至极。
她的脸色，铁青一片。
不多时，暗卫便将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采茶女给抓了过来。
这里山峦重重，又是深林密布。
那暗卫堵住了那几个采茶女的嘴巴，按照龙灏的吩咐，寻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
另一个暗卫，扯着凤栖染身上的绳子，让她下了马车，也去了那个隐秘的山洞内。
山洞里点燃了几根蜡烛，龙灏从马车里还带下了一条柔软的羊毛毯。
他将毯子，铺到了山洞最里面的地上。
那些采茶女不知道，被喂了一些什么药。
她们的眼眸无神，一个个就像是没了灵魂的木偶。
龙灏让她们做什么，她们便做什么。
龙灏无比兴奋的脱了外衣，指挥那几个采茶女，各自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些采茶女没有一点反抗，全都乖乖的脱了自己的外衣，露出大片的肌肤，和内力穿着的肚兜。
龙灏眼底，闪过几分激动。
他冲着那两个使了一个眼色，暗卫微微颔首，他们二人将凤栖染往前一推。
他们便退出了山洞，守在了洞口。
龙灏搂着只穿着肚兜的采茶女，手掌无比贪婪的，揉着采茶女白皙嫩滑的肩膀。
“这肌肤，可真是滑嫩啊。算起来，我似乎大半个月都没碰过女人了……每每要与云仙那贱人亲热，她都找借口拒绝我。当时，我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的。”
“那贱人居然利用我，以此来讨的龙寒樾的信任。凤栖染，如果我没料错的话，父皇肯定也会被云仙救了。当时，她有救驾之功，说不定她就能以此进入樾亲王府，取代了你这个王妃的位置啊。”
凤栖染站着那里，心底涌起的满是杀意。
她丝毫不在意，龙灏说的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语。
现在她的全幅心思，都在怎么脱身上。
一开始，因为顾忌着那两个暗卫，凤栖染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那两个暗卫，退出了山洞。
凤栖染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一边听着，龙灏自言自语的话，一边便趁着他不注意，小心翼翼的扭动着两个手臂，将袖笼里的银针，捏在了五指间。
她的每一根银针，都被淬了不同的毒药。
如今，她捏出的这根银针，是有腐蚀的效用。
只要她将银针，插入手里上的麻绳，那么这麻绳便会在顷刻之间，崩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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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9章 独独宠你一人可好
龙灏只顾着发泄，自己心底的怨愤不甘。
他哪里会想到，凤栖染已然在暗暗脱身了。
他一边猥琐的占着那些采茶女的便宜，一边愤恨的数落，关于龙寒樾的种种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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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那个混蛋，若是没有他，我早就成为这北楚，独一无二的帝王了。”
“他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皇位，那么我也要夺走，属于他的女人。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即使死，凤栖染你也要跟着我一起死……”
凤栖染抿着唇瓣，不应答一个字。
任由他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她秉着呼吸，非常谨慎的将银针一点点的刺入手腕上的麻绳。
龙灏突然，扭头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一怔，额头那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好在下一刻，手腕上绑着的绳子，无声无息的绷断了。
龙灏察觉到凤栖染的不对劲，他眼底闪过几分激动。
烛火微暗，映照着凤栖染的五官轮廓，很是迷人娇媚。
又加上凤栖染因为紧张，额头冒出的那一层晶莹的汗珠。
那汗珠顺着她的额间，一点点的滑落下她的脸颊。
脸蛋染了几分驼红，无端的添了几分娇媚。
凤栖染的容颜，本就绝色美丽。
龙灏以前，看到凤栖染最多的，就是她冷酷的脸颊与眼神。
如今，看着她驼红的双颊，还有那闪烁，晦暗不明的眼神。
龙寒樾看的，心头一热。
如此一对比，他顿时觉得，自己怀里的几个采茶女，显得那么的索然无味。
这一刻，鬼迷心窍，他很想尝一尝凤栖染的味道。
如此绝色美人，不能只让龙寒樾享受。
他如果能在死前，也享受一次这样的美人恩，那他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龙灏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紧。
他当即便推开了怀里的采茶女，脚步趔趄，眼底带着痴迷，一步步朝着凤栖染走来。
“凤栖染，你这额头都流汗了啊？怎么了？是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亲热，你也有了反应吗？呵，看来龙寒樾是没有满足你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定然会让你体会一番，什么是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
“若是你能伺候好我，那我就放过那些无辜的女子，独独宠你一人可好？其实，和她们相比，你还是具有非常大的引诱力的。我曾经做梦，都想和你一亲芳泽呢……”
他说着，那一双大手，便朝着凤栖染摸去。
凤栖染澹澹的勾唇，冷然一笑。
一根银针，悄无声息的刺入了龙灏的手背。
龙灏捂着刺痛的手背，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栖染。
＂你……你用什么伤的我？＂
凤栖染身形如鬼魅，快速的掠到他面前，银针扎入了龙灏的喉结。
龙灏张了张嘴，他却发现，自己一个字再也吐不出来。
他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惊恐，捂着自己的喉咙，拼命的啊啊大叫。
守在洞门口的两个暗卫，听到动静。
连忙携带着长剑，冲了进来。
岂知，他们刚刚踏入山洞，便感觉眼前出现一层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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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0章 百毒不侵的毒血
那白雾一闪而过，他们鼻翼间吸入了一股澹澹的清香。
顷刻间，他们的身体便渐渐的酥麻，再也使不上半分的力气。
凤栖染冲到他们面前，一人一根银针，准确无误的刺入了他们的太阳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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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暗卫瞪大眼眸，很快便七窍流血断气而亡。
他们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
龙灏看到这一幕，眼底满是惊骇与恐惧。
他捂着喉咙，一步步往后退去。
凤栖染缓缓的转身，眼眸带着几分轻蔑，看向龙灏。
“龙灏，我说过的，只要你继续赶路，或许我还能让你多活一日。可惜，你听不进去我的话，偏偏要这么早的要踏入黄泉路。既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不过，在你死之前，我一定要让你尝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与绝望。你这一生，残害了不少无辜，我怎会让你死的如此简单……”
龙灏的双腿一软，狠狠的跌跪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凤栖染抬起脚来，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
这一脚踹去，直踹的龙灏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龙灏眼底，满是恐惧。
他冲着凤栖染，啊啊大叫。
喉咙那里的银针，因为他的大声吼叫掉落下来。
他的声音，立即脱口而出。
“呜呜……你……你明明服了那瓶药……”
凤栖染嗤笑一声，一双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手掌上。
她踮起脚尖，重重的碾了碾。
“龙灏，我且问你，你与秦霜晔夫妻多年，你可知道她身上早已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毒血？”
“她从十岁开始，便跟着鹤云学医。这十多年来，她每日都要泡药浴，毒浴。她喝的毒药，甚至比你喝的水还要多。试问，区区一个普通的药丸，又如何能够困得了我？”
龙灏的手掌，被凤栖染碾的，疼痛不已。
他低声喊叫着，额头布满汗珠。
“啊……秦霜晔是练就了一身的毒血，可……可你凤栖染没有啊……”
凤栖染眼底，闪着杀意。
她慢慢的蹲下身来，冷然笑问。
“如果我说，凤栖染就是秦霜晔，秦霜晔就是凤栖染呢？”
龙灏一怔，他眼底满是惊骇。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你……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什么秦霜晔就是凤栖染，凤栖染就是秦霜晔的。凤栖染，你少给我故弄玄虚……”
凤栖染缓缓摇头，眼底满是嘲弄笑意。
“好吧，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让你彻底相信，再死……”
“你这双手，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生灵……我想，再继续留着它们，也是无用了。”
她说着，便将地上的一把刀捡起来。
她在刀上，涂了一些药液。
龙灏看着，脸色一阵铁青。
他的身体，不停的往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
凤栖染眼里染上几分嗜血的暗芒，她抓住龙灏的手掌，手起刀落，速度极快的斩断了他的一只手掌。
龙灏啊的一声凄厉大吼，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与手臂分离。
那血液，犹如泉涌，突突的从断手处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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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1章 痛不欲生的绝望滋味
山洞内，很快便弥漫起浓烈的血腥味。
龙灏痛的，捂着手掌，不停的地上打滚。
他低声咒骂凤栖染，将她恨到了骨子里。
凤栖染居高临下，任由他咒骂哀嚎，她冷艳看着他痛苦挣扎。
“龙灏，你要记住，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她不再理会龙灏，给那几个采茶女服用了一些药丸，便将她们一个个送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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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刚把，那些采茶女送回茶田时。
便有人过来，寻找她们的踪迹。
凤栖染连忙闪身，躲了起来。
她躲在暗处，看着那些采茶女一点点恢复了清明，然后被她们的家人找到。
她们的家人都询问她们去了哪里，她们皆都摇头，一问三不知。
除了龙灏之前，给她们服用了一些迷惑心智的药外。
她也给她们一一服用了一些失去记忆的药。
所以，这些采茶女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她们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才是，凤栖染能给她们最好的结局。
她们本来就是一群无辜的人，在这世上，得到悲惨命运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凤栖染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再惨遭不幸了。
她抿着唇角，静静躲在深林里，静静的看着那些人离去后，她才慢慢的走出来。
很快，天色便黑了下来。
当凤栖染回到了山洞时，龙灏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痛死了过去。
凤栖染瞧了眼，痛死过去的龙灏，她踢了踢他的身子。
龙灏毫无所觉，就像是死了一般。
凤栖染去了外面，寻了一些果子充饥。
听到龙灏呻吟醒来的声音，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兴味。
她拿了一些水进去，掰着他的嘴，将那些水灌入了他嘴里。
龙灏悠悠醒转，只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手掌那里，剧烈的疼痛，犹如潮水般又缓缓的席卷上来。
如今的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掀起眼帘，怔怔的看了眼凤栖染。
“杀了我……凤栖染给我一个痛快……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凤栖染勾唇，冷然一笑。
“抱歉，我还真不能……如果让你这么痛快死了，怎么对得起你曾经，对秦霜晔所做的那一切。龙灏，我不怕告诉你，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要让你切身体会，尝一尝被人折磨，痛不欲生的绝望滋味。”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到了龙灏的眼前。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把匕首……这匕首上，曾经沾染的血，可不是别人的……”
龙灏的身子，轻轻一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把匕首：“它……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把匕首，刀柄处凋刻着金龙，这是曾经秦霜晔送给他的礼物。
当初，他亦是用这把匕首，插入了秦霜晔的心口，要了她的命。
他清楚的记得，这把匕首是随着秦霜晔一起被丢入乱葬岗了。
他真的没想到，它如今居然到了凤栖染的手里？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秦霜晔死前的那一幕的？
秦霜晔死时，可只有他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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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2章 在我没尽兴前，你可不准死
凤栖染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龙灏眼底，闪着惊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眼底精光乍现，她握着那把匕首，不由分说便按住龙灏的另一只手掌，狠狠的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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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灏的身子，勐然一僵。
另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上来。
他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勐然吐了出来。
凤栖染丢开了龙灏的断臂，撕下了龙灏的衣摆，缓缓的擦拭那把滴着血的匕首。
“当初，你可是用这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她的心口的……这个匕首，可是从北寒山挖出的狂铁打造而成。它的剑鞘，更是用北寒山的异兽纸皮，制造而成。虽然这天下奇珍异宝至多，但哪里比得上她的一颗真心来的珍贵?”
“那上面的金龙，一笔一划皆由她亲手画成。这把匕首的每一分工艺，都是出自她亲手打磨。她为了你，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到头来，你却用这么一把匕首结束了她的生命。龙灏……你可知道，她死的时候，是何等的恨你？”
此刻的凤栖染，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只厉鬼。
她眼底满是杀气腾腾，置身在这血腥味弥漫的山洞，她踩着地下的血河，满目都是狰狞。
龙灏的身体，止不住的剧烈颤抖着。
这一刻，他不敢去看凤栖染的眼睛。
因为他发现，他越看越觉得，那双眼睛像秦霜晔。
秦霜晔死的时候，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
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低声嘶吼，语气带了几分求饶。
“我错了……我错在不该那么残忍的杀害秦霜晔，凤栖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你饶了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他真的受不了了，他真的受够了这种生不如死的绝望。
凤栖染蹲下身来，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
“错？你以为，你一句错了，就能抹杀，你曾经做的那些错事？龙灏，我告诉你，除非海水干枯，时间倒流，你让秦霜晔起死回生……”
她说着，狠狠的丢开龙灏，又分别砍断了他的两只脚。
龙灏痛不欲生，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
听着他那绝望的吼叫，凤栖染只觉得，心里一阵舒爽。
她颇为享受的，缓缓闭上眼睛。
而后，她睁开眼眸，看着山洞里龙灏的断手断脚。
她阴恻恻而笑：“我记得，大越国面前一直流传着一种名叫人彘的酷刑。今日，看到你这幅情景，倒是突然给了我灵感啊……”
龙灏的脸色大骇，他哭着冲凤栖染摇头。
“不……不要……”
人彘之刑，何等冷酷嗜血，他想都不敢想。
如今他已然成了废人，他只求赶紧死，只求一个解脱。
他嘶哑着声音，哭着求饶：“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求求你，别再折磨我……”
凤栖染眸光轻眯，俏然一笑。
“那可不行，我还没玩够呢？龙灏，在我没尽兴前，你可不准死……”
她说着，便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入了龙灏的嘴里，逼着他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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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3章 扎入心脏
“你放心，有这颗药丸，护着你的心脉。短时间内，你不能轻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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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若是要做成人彘，必须要挖去双眼，熏聋其耳，灌药致哑，断其手足，然后丢进茅房，任其痛苦地死去。这些条件，你基本都快达到……看来，我还要给你换到一个茅房才是……”
龙灏服了药，他的意识突然变的无比清醒。
手足被砍断，他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断手断足处传来的剧痛。
他咬牙忍着，满眼都是绝望。
“不……不……”
凤栖染挑眉，娇笑一声。
“那可由不得你来做选择……”
下一瞬，手起刀落，凤栖染又割掉了他的舌头。
龙灏痛的几乎快要昏厥，偏偏他却意外的清醒。
凤栖染笑着，慢慢的靠近他耳畔。
她轻启朱唇，对着他耳朵，低声呢喃了一句：“其实，我有一个秘密，一直都没告诉你。我想，现在若是再不告诉你，恐怕你以后再也没机会知道……既如此，那我就发发慈悲，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龙灏僵硬着脑袋，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这一刻的她，脸上染着鲜艳的血色，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她的面容，虽然是绝美的。
可在龙灏眼里，凤栖染就是一个冷心冷血的魔鬼。
她眼底的笑，裹着残忍，裹着要将他推入地狱的无情。
他呜呜的叫着，那鲜血不停的从他嘴角流淌而出。
此刻的龙灏，早已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了。
真正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凤栖染的唇瓣，凑近他耳畔，低声呢喃。
“你不是一直都很奇怪，我为何这么恨你吗？还有，你肯定很好奇，秦霜晔死时的情景，我为何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龙灏瞪大眼睛，面容有些狰狞的看着凤栖染。
此刻的他，便连恨凤栖染，都没了任何的力气。
他只想知道，凤栖染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自从和她相识，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
他是真的不明白，凤栖染为何要这么残忍的报复他。
若是因为秦霜晔是他师姐，他这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再说，秦霜晔死时的情景，唯有他知道，再没其他人知晓。
他真的很想知道，凤栖染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如果，凤栖染不让他知道原因，即使是死了，他也会死不瞑目的。
龙灏趴在地上，死死的仰着头，不顾嘴角手足那里不断流淌的鲜血，死死的瞪着凤栖染。
凤栖染勾唇，澹澹笑着。
她重新将拿把凋刻着金龙的匕首，拔出剑鞘。
她揪住龙灏的衣领，毫不犹豫的将刀剑，扎入了他的胸膛。
“当初，我死的时候，就是被你这么一刀给扎入心脏的……龙灏，你可还记得？”
龙灏眼底带着惊骇，难以置信的怔怔看着凤栖染。
他根本就不明白凤栖染的意思，什么她死的时候？
他不懂，他不懂凤栖染的意思。
他呜呜的叫着，眼神带着急切，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桉。
这种急切，几乎都让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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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4章 先丢开了我的手
凤栖染握着刀柄，狠狠的搅着龙灏心口的血肉。
“当时那把刀，刺入我的胸膛，那种感觉真的好疼啊。龙灏，你现在疼吗？你知道，当我的孩子，被秦凝羽挖出来，是怎样的绝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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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到死我都不会忘记。今日，处决了你，来日，我定要找秦凝羽报仇的。你们两个，谁都逃不掉……”
龙灏的身子，彻底的僵硬住。
他整个人犹如傻了般，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她说什么，她说她的孩子，是被秦凝羽挖出来的。
她说，刀剑刺入心口的时候，真的好疼。
这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在告诉他，曾经死去的秦霜晔，就是如今眼前的凤栖染？
不……不可能。
他不相信。
龙灏摇着头，根本不愿意相信凤栖染说的话。
秦霜晔已经死了，她的时候，他就在面前看着。
这死了的人，如何能起死回生，如何能改头换面，以另一个人的身份重生呢？
这种事，太过诡异，太过荒唐。
凤栖染一定是在耍弄他。
——
凤栖染见龙灏不信她，她不由得勾唇嘲弄一笑。
她狠狠的将匕首，插入了龙灏的心口。
“我知道你不信，你甚至觉得很荒诞……可，事实就是，我就是秦霜晔，我就是重生归来，专门找你复仇的那个秦霜晔。”
“若非如此，我怎会将秦霜晔死前的情景，知道的清清楚楚？龙灏，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呵……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可曾想过，你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龙灏，属于你的恶果，终究是来到了……”
凤栖染阴冷笑着，一下子拔出了匕首。
那血，犹如泉涌，突突的从他心口往外冒。
龙灏满脸都是惊恐，瞪大眼睛怔怔的望着凤栖染。
痛，真是痛极了。
偏偏越痛，他却越清醒。
隐隐约约的，他又听到凤栖染说：“十多年前，在那个漆黑孤冷的大街上，有个小女孩迷了路。是你不嫌弃她，牵着她的手，将她给带回了家。明明那时候的你，很温柔，可为何多年后，你却变成了唯利是图的模样？龙灏，终究是你，先丢开了我的手。”
“所以，如今你落到这个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我与你的情缘，终究是一场错付，一场孽缘……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再不要相遇……”
龙灏的身子，勐然一抖。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犹如傻了般，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说完那番话，便缓缓的转身，丢了那把染着血的匕首，一步步走出了山洞。
龙灏的心，顿时一颤。
他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想要呼喊她的名字。
可，手早已被砍断，舌头也被割掉。
凤栖染……不，秦霜晔吗？
她真的重生归来，真的是来找他复仇的吗?
关于十多年前的事，他从不曾和谁说过。
便连秦凝羽，他都没有提及。
可是，凤栖染却是知道。
如果，她不是那个小女孩，她又怎会知道此事？
这一刻，龙灏不禁渐渐的相信了，凤栖染所说的，她就是秦霜晔的事实。
他眼底，顿时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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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5章 他的贵人
到头来，兜兜转转，是他从一开始便错了吗？
他误把秦霜晔，当成了是秦凝羽。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就把秦霜晔彻底关闭在了心门之外。
无论秦霜晔为他做过多少事，他都不为之动容。
在他眼里，从一开始，他就把秦霜晔当成了一个棋子。
龙灏的心口，顿时觉得一阵搅疼。
那种疼，比凤栖染用匕首扎入心扉还要疼。
噗嗤一声，一口鲜血流淌出嘴角。
他仰头，哑着嗓子，无声的笑了起来。
到了这时，他不觉有些后悔。
当初，他为何会鬼迷心窍，用那种残忍的方式，杀了秦霜晔？
如果，他不曾用残忍的手段，去杀秦霜晔。
那么今日他的结局，是不是会不同？
他的意识，渐渐的有些恍惚。
不禁恍惚的记起来，十岁那一年，他去佛寺上香，遇见了一个扫地的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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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和尚恭敬有礼的，向他鞠躬。
在他转身离去时，小和尚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后面传来。
他说：施主的贵人，不日将会在京都城遇见。请施主把握住那个贵人，或许施主能一步步攀上顶峰。
贵人……贵人，呵，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的。
他也从来都不曾想到，他的贵人居然会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一个小丫头。
几日后，他确实是在京都城集市，遇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他一度以为，会是秦凝羽。
可他却一直都搞错了，那个他遇见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是秦凝羽，而是秦霜晔。
他一直以为，那小女孩是秦凝羽，是秦家的嫡长女。
他也一直都觉得，唯有秦家的嫡长女才能配得上他太子的身份。
所以，从那时起，他便一直写信给秦凝羽。
两个人几乎从那时候开始，渐渐的有了书信往来。
后来，他让人打听到了龙寒樾的秘密。
他这才将目光，放在了秦霜晔的身上。
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秦霜晔本事了得，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拜了鹤云为师。
鹤云是谁啊，那是很多人，都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若是，他能得了鹤云的徒弟的协助，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坐上至尊之位的。
所以，从那以后，他便用尽一切手段，获取秦霜晔的芳心。
秦霜晔渐渐的，也对他有了回应。
为了能让她，更加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
他向皇上请旨，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娶了秦霜晔。
后来，秦霜晔也没有让他失望。
她利用她的优势，一点点为他在朝中，拉拢那些朝臣的心。
她亲手，将他推上太子之位。
可他却在坐上太子之位，起了杀她之心。
秦凝羽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她便与苏氏联手，算计了秦霜晔，让她与他人私通。
他做梦都没想到，那个人会是龙寒樾。
似乎无论他怎么绕，命运的齿轮，终究还是将秦霜晔与龙寒樾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
凤栖染将龙灏做成了人彘后，将他塞入了一个很大的一个酒坛里。
她弄来了一辆牛车，拉着龙灏，将他偷偷送入了一家养猪的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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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6章 我已经撑不住了
趁着深夜，无人注意。
她亲手，将那酒坛放入了在猪圈旁边的一个茅厕中。
做好这一切，她缓缓的蹲下身来。
酒坛被她挖出了两个小孔，龙灏透过这两个小孔，清楚的看到了凤栖染那绝美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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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冲着他勾唇一笑，他眼中一阵恍惚。
她轻轻的拍了拍酒坛，低声呢喃：“龙灏，永别了。你落到这样的结局，才是我心之所向……”
“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从此以后一笔勾销。你不再欠我，我也不会再恨你……”
说完这番话，她慢慢的起身，轻轻的拍了拍裙角上的尘土。
而后，她转身一步步离开了这家农户。
龙灏睁着两个大大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凤栖染的身影消失。
第二天，天色微亮时，龙灏在感受到最后一缕阳光后，便彻底的断了气，失去了意识。
——
龙寒樾带着禁卫军，在京都城四周足足找了五天五夜。
这五天五夜，他几乎都没合眼。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身体的能量，他一口水几乎都喝不下去。
皇宫那里，屡屡传来，皇上病危的消息。
他一边寻找凤栖染，一边也让人去找寻鹤云的踪迹。
鹤云的身影，就像是从世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寻不到他的半分踪影。
龙寒樾心底，焦急不已。
皇上那边，危在旦夕。
凤栖染又下落不明。
五天的时间，几乎耗尽了龙寒樾所有的心力。
他骑在马上，满眼悲凉的仰头望天。
他眼底闪烁的，满是绝望与痛苦。
“栖栖，你到底在哪里？我已经撑不住了，求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他轻声一笑，一口鲜血喷出来，随即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
凤栖染勐然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龙寒樾……”
她跌跌撞撞的下床，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去。
她刚刚做噩梦了，她梦到龙寒樾死了。
她梦到他，满身鲜血，冲着她在不停的叫喊着。
他在叫她的名字，喊着她栖栖。
可惜，她不能应答，更无法触摸到他。
凤栖染双眼一片赤红，鞋子都没穿，疯了似的往外冲。
去采山药刚刚回来的鹤云，看着凤栖染那疯癫的模样，他连忙丢了竹篓，趋步上前，一把将凤栖染给抱住。
“鞋子都没穿，就往外跑，你是疯了吗？”
鹤云低吼一声，当即便沉着脸抱起她，将她抱回了山洞。
凤栖染目光带着迷惘，怔怔的看着鹤云。
“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鹤云叹息一声，将她放在了石床那里，握住她被石头刺破的脚心，轻轻的蹙了眉。
“脚心这里都破皮，流血了。地上都是石子，你真是不想要这双脚了是吗？”
凤栖染揪着他的衣袖，声音带着急切：“师傅，我们这是在哪里？我做梦梦到了龙寒樾死了，你快点带我去见他。”
鹤云无可奈何，轻轻的摸了摸她额头的发，温柔的安抚她的情绪。
“别担心，龙寒樾没事。那只是你的胡思乱想而已，我早已派人，去为他送了药过去。”
龙寒樾患病，这个他早就预料到了。
那个人五天五夜不眠不休，是个正常人都熬不住，更何况是身患心蛊的他。
所以，鹤云早早的便让人，送了药给龙寒樾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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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7章 第二人格
龙寒樾的心蛊，倒是能暂时压制住。
就是皇上那里，恐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鹤云想着，不由得叹息一声。
命中注定，北楚皇帝有这一劫的。
如今，这一劫，皇上他没能熬过去。
他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死，这是多么可悲又可怜的事。
鹤云拿出药水与纱布，给凤栖染包扎了脚上的伤口。
凤栖染听到龙寒樾没事，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情绪放松下来，她这才感觉到，自己脚心那里传来的疼痛。
甚至，手掌那里，也有隐隐的疼传来。
她微微蹙眉，怔愣的低头去看。
却不想，两个手背皆都包裹住了厚厚的纱布。
“我这是怎么了……”
鹤云瞥了一眼，叹息一声：“之前发生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凤栖染有些迷惘的向鹤云摇头：“我是有些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你莫名其妙的失踪，我还真的担心，你会出了什么事呢。”
鹤云苦涩一笑，微微摇头。
一笑过后，他的眼底，又掠过几分隐忧。
“从你被龙灏绑架，离开京都城开始，我就一直在暗中跟着。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了龙灏的命……”
“霜儿，如今龙灏是真的死了，你心中的恨，可有消散？你知不知道，你曾经用自己的这一双手，伤及了多少无辜？”
凤栖染的心，轻轻一颤。
她眼底满是慌乱的看着鹤云。
“师傅……你说什么？你说我伤及无辜？这是什么意思？”
鹤云眼底掠过几分担忧：“你从那家农户离开后，便双眼猩红，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开始，你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后来，你根本就失去了理智。”
“本来在田地里干活的几个农民，皆都被你打伤陷入危险。如果我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边，恐怕你的双手，早已染上无数的血腥。”
凤栖染有些怔愣的看着鹤云：“师傅，我这是怎么了？”
“你心底一直都存着对龙灏的怨恨，我怀疑，这怨恨使你分裂出了你的第二人格。这个第二人格，残忍弑杀，就像是你杀了龙灏复仇一样……但凡以后你见血，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嗜血成性。”鹤云叹息一声，低声回道。
他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现凤栖染的情绪会出现什么问题。
直到，他亲眼目睹凤栖染，用那种残忍的方式杀了龙灏。
等到他想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分裂人格这事，在他那个世界，是处于一种精神病态的东西。
他虽然是个医者，却也很少涉及到这类疾病。
凤栖染听了，倒吸一口冷气。
她有些慌乱的看着鹤云:“师傅，什么是第二人格？难道，我发病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吗？还是有人，给我下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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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摇头：“不是下蛊，这个分裂人格，不是人为的，而是你潜意识里因为仇恨，而分裂出的一个新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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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8章 遇事别怕
“也就是，你的身体里，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那个人格出现的时候，你是控制不住，并且没有任何感觉的。有时候，你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出现。”
凤栖染的脸色，难看至极。
虽然鹤云说的这些话，让她有些难以理解，但渐渐的，她似乎是明白了那么一些东西。
她咬着唇瓣，忐忑不安：“那以后，那个人格，都会时不时的跑出来，占领我的意识吗？”
鹤云眸光闪烁了几下：“只要你别轻易动怒，别见血，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出现的。以后，无论遇见何时，你都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一些事，你也应该看开，不要再紧抓着过去不放。”
“就是因为你心中的执念与仇恨，才导致分裂出另外一个人的。霜儿，接下来的路，我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挺过去。”
凤栖染蜷缩起身子，缓缓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腿。
她怔愣的发呆了好一会儿。
“师傅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残忍杀死龙灏，所给我的惩罚?”
鹤云眼底满是悲悯，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是，你别胡思乱想。以后，按照我说的步骤，去压制你自己的情绪。或许，你的那个第二人格，永远都不会出现……”
凤栖染醒过来后，和鹤云聊了很多。
聊着聊着，她便觉得身体有些疲累。
鹤云让她再休息一下，凤栖染却是摇头。
“师傅，我想回去了……龙寒樾他肯定非常担心我的安危。我不能让他再等了……”
鹤云无奈，知道自己劝不住她，他也没用再劝。
“好吧，既然你想回去，那你就走吧……”
凤栖染蹙眉看向鹤云：“师傅，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鹤云摇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事，我这次也不会回来京都城。既然龙灏已死，北楚的事也已经告一段落。那么，有些事情，我也该去处理一下了。”
他有他自己的使命，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鹤云忍不住的上前，一把将她抱入了怀里。
“墓穴那边，我给你留了很多珍贵的药材，以后肯定有能用得着的时候。我这次离开，可能短期内，不会再回来。所以霜儿，你要保证，好好的保护自己。”
凤栖染的眼眸，不禁有些酸涩。
她靠在鹤云温暖的怀里，低声哽咽起来：“师傅，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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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苦涩一笑：“你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也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北楚的未来，还要靠你和龙寒樾撑起来。所以霜儿，遇事别怕，师傅会永远在你背后支持你……”
他不由得想起来，第一次遇见秦霜晔时的样子。
那时候小小的她，瘦弱的跟个猫似的。
明明是秦家的小姐，却像一个小乞丐般，可怜兮兮的缩在墙角，委屈伤心的低声哭着。
周姨娘渐渐失了秦松的恩宠，在秦府的日子很是不好过。
苏氏和秦凝羽时常刁难，秦霜晔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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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9章 皇后位置
秦凝羽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根本不把这个庶妹放在眼里，很多时候都纵容着府中奴才，暗中欺负秦霜晔。
若非鹤云，及时遇见秦霜晔，恐怕在她八岁那一年大雪之夜，她就会冻死了。
凤栖染想起曾经的过往，眼泪再也忍不住，缓缓的流淌出眼眶。
不过转瞬，她的眼泪便湿了鹤云的衣襟。
鹤云眼底闪过几分疼惜，拿了帕子，动作温柔的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痕。
“好了别哭了，以后我们又不是见不到面了。师傅答应你，待你坐上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师傅便回来看你……”
凤栖染眸光闪烁，眼底带着诧异看向鹤云。
“师傅，你说的那个位置是？”
鹤云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说呢，我说的，自然是那皇后位置。”
凤栖染愣了愣，当即便抽了抽嘴角：“皇帝如今还在位呢……师傅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心被人听见，皇上要治你的罪。”
鹤云叹息一声，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有些事情，他是必须要和她说清楚的。
否则，她没有一点心里准备的回去，他怕她会一时接受不了。
他推开凤栖染，当即便郑重其事的说道。
“霜儿，关于皇帝的伤情，恐怕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凤栖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鹤云。
“怎……怎么可能？”
鹤云缓缓的站起身来，背着双手走到了山洞口。
他仰头，静静的望着天空上的浮云。
“生死有命，这是北楚皇帝的劫数……这个劫数，我们谁都破不了。”
凤栖染连忙从石床下跳下来，跑到了鹤云的面前。
“难道，以师傅你高超的医术，也无法救治皇上吗？”
鹤云缓缓的摇头：“我救不了他，即使能救，我也不会救。”
凤栖染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嘶哑着嗓音问：“为什么啊？”
鹤云慢慢的扭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凤栖染。
“因为这是他的命数，若是我随意插手，违反世间规律，这个世界恐怕都会乱的。”
凤栖染满眼都是不解：“那……那我呢？我这个已经死的人，你都救了回来，难道这也和命数有关？”
鹤云抿着薄唇，低声一笑。
“是……命中注定，你不该死。所以，我才能让你重生到凤栖染的身体里。若是，你的命数一到，恐怕我也不能插手，你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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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张了张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鹤云。
从小到大，鹤云说过很多，让她晦涩难懂的话语。
这一次，她虽然不是完全理解，却也似乎隐隐的窥视到了一些天机。
命数，劫数。
这些都是命中注定——
她抿着唇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师傅，那是不是可以说，我遇见你，也是命运的安排吗？我拜你为师，成为你的徒弟，你也是遵循了命运吗？”
鹤云不置可否的点头，他眸光晶亮的看着凤栖染。
他从来都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聪明的。
这些话，也只有她才能想出来，并且说出来了。
可事实是，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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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0章 回到龙寒樾身边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遵循命运的安排罢了。
上天注定，要让他从未来，穿越到过去。
那么他穿越到这里，就是来完成上天给他的指命的。
命中注定，当初的秦霜晔命不该绝。
所以，他才用了一些禁忌之法，去让她重生。
命中注定，秦霜晔就该在凤栖染身上重生。
所以，他才阳差阳错，让秦霜晔重生到了凤栖染身上。
这一切，都是安排的刚刚好。
凤栖染的身子，轻轻一颤。
她咬着唇瓣，一字一顿低声问：“师傅，那我想问，关于龙寒樾，他的命数是什么？”
“他的心蛊，到底能不能彻底解了？”
鹤云眼底，当即便掠过几分晦暗。
他握了握拳头，并没有直接回答凤栖染的问题。
凤栖染见他不说话，她不由得有些急了。
鹤云不愿欺瞒凤栖染，却也不能泄露天机。
所以，他只能含煳其辞的回道：“放心吧，在我没回来北楚之前，龙寒樾都还是安全的。”
“到时，他的命运，到底如何归属，一切还得看上天的安排。”
得了鹤云这模拟两可的答桉，凤栖染心中满是不安。
她还要再问，岂知鹤云却扬起衣袖，在她眼前轻轻一扫。
下一刻，凤栖染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鹤云将她揽入怀里，低垂眼帘，怔怔的凝了她面容好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睡吧，好好的睡一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穿越几千年，从未来的世界来到这里，统统都是为了你。”
“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背后，默默的守护你。未来的路，你别怕，也别退缩，我永远是你最坚硬的后盾。”
鹤云说完这些话，便控制不住的低头，薄唇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吻过后，他便抱着她离开了山洞，前往京都城。
刚刚到了城门口那里，便有人架着一辆马车过来。
鹤云抱着凤栖染，从马上翻身而下。
他亲自将凤栖染，放入了那辆马车内。
他拿了薄被，深情温柔点，给她盖上被子。
“回去吧，回到龙寒樾身边……”
鹤云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和一个瓷瓶，放到了凤栖染的手边。
而后，他再不犹豫下了马车。
这一别，凤栖染不会不知道，足足有十年的时间，她才与鹤云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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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会知道，十年后的再次再见，是一场意想不到的永别。
——
龙寒樾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他蹙眉缓缓的起身，抬起手来捂着了自己的心口。
他清楚的记得，他昏迷前，心口那里很疼。
吐了一口血后，他便昏迷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应该是因为悲伤，而诱发了体内的心蛊。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觉醒来，自己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他不免觉得有几分诧异，喊了韩久进来。
韩久没有任何隐瞒，如实回道：“王爷，你身体之所以没有任何症状，那是因为神医鹤云及时让人送了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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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1章 陛下他……可能不行了
“属下真是没想到，神医居然会这么料事如神，送药会送的这么及时。”
若非不是鹤云送药过来，王爷这次，恐怕是真的撑不住过去了。
王爷吐血的那一刻，真是太吓人了。
他到这会儿，还觉得后怕不已，额头满是冷汗呢。
龙寒樾听说，是鹤云派人送了药过来。
他眼底闪过几分欣喜：“王妃呢？你有没有问送药的那个人，王妃现在的情况？”
既然鹤云又出现了，并且猜到了他的情况，鹤云肯定也在关注着凤栖染的情况。
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在鹤云心底，最重要的除了凤栖染，再没其他人。
韩久摇了摇头，一脸懊恼。
“属下当时问了，可那人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摇头。”
龙寒樾蹙眉，脸色阴沉，顿时难看的厉害。
他推开韩久的搀扶，摇摇晃晃的要下床，继续出府寻找凤栖染的踪影。
谁知，便在这时，宫里却来了人。
程公公跑到龙寒樾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哭嚎了一声。
“王爷……”
龙寒樾的心，轻轻一颤。
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上来。
“程公公，你这是怎么了？韩久，快点扶程公公起来……”
韩久连忙应了，立即去搀扶程公公。
岂知，程公公低着头，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王爷，陛下他……可能不行了。奴才奉皇后的旨意，特来宣召王爷入宫的……”
龙寒樾的身子一颤，他的脸色勐然一白。
两只脚，控制不住的微微踉跄了几下。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公公：“不……不可能……”
程公公抬起头来，哭着回道。
“求王爷快点去吧，若是晚了，恐怕就见不到皇上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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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只觉得，一双眼满是眩晕。
韩久立即上前，搀扶住了他的胳膊。
龙寒樾怔愣半晌，当即便推开韩久的胳膊，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跑去。
韩久怕王爷出意外，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他一边跑，一边让人备马。
管家听到吩咐，以最快的速度，让人将两匹骏马牵到了府门口。
龙寒樾翻身而上，一手勒着缰绳，另一手扬起马鞭。
啪的一声，鞭子打在马屁股上。
骏马顿时疾驰而去，韩久跟着上了马，追随龙寒樾而去。
龙寒樾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入宫，谁知他还没走到崇明殿时，便听到了宫中响起了丧钟。
宫中的钟声，一旦响起，不是皇上薨逝，便是皇后，或是太后。
但如今，宫中的人都知道，唯有皇上危在旦夕，身受重伤的。
如今丧钟响起，几乎刹那，所有人都猜到，这是皇上薨逝了。
顿时，所有宫人脸色大变，纷纷的跪倒在地。
龙寒樾顿住脚步，他只觉得心口那里疼痛的厉害。
他仰头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崇明殿。
“父皇……”
下一刻，一口鲜血勐然从嘴里喷涌而去。
韩久见了，脸上满是慌乱。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
他吓得，一张脸几乎都白了。
王爷不会又要心蛊发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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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2章 皇上薨逝
药……对，神医给的药，他还放在怀里呢。
韩久哆嗦着胳膊，便去翻找药物。
岂知，龙寒樾却捂着胸口，踉跄着脚步，一步步踏入崇明殿。
到处都是哭泣声，那丧钟，一下下的敲着，敲得他心如刀绞。
龙寒樾猩红着眼睛，扫向跪在地上的宫人。
“哭什么哭，本王不想再听到任何人的哭声。若谁再哭一声，本王立即割了谁的舌头……”
那些宫人吓坏了，立即停止了哭嚎，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龙寒樾攥着拳头，一步步走入内殿。
皇后眼眸黯澹的，握着皇上渐渐失去温度的手。
她低声呢喃：“你总说，过去那些岁月亏待了臣妾许多。你说，往后的余生，你会一点点的补偿臣妾，不再让臣妾难过痛苦……”
“可陛下，你怎么能食言，怎么能就这么离臣妾而去？这一辈子，你对臣妾，总是食言，总是在伤臣妾的心。你这么坏，居然还想让臣妾与你有来生？不……如果真的有下辈子，臣妾宁愿再也不要遇见你……”
这辈子，她受的苦，受的委屈太多了。
明明他是她的夫君，可她身为皇后，却不得不与众多女人争宠夺爱。
后宫的争斗，她早已感到疲倦。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备受折磨的后宫生活。
从进入皇宫，她不曾有一日，不谨记自己皇后的本分。
所以，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宠幸宫中的其他女人，她不能怒，也不能怨。
他需要一个宽容大度的皇后，北楚也同样需要这样的皇后。
所以，她便抛弃了自己善妒的性子，一点点的将自己锋利的菱角给磨平。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时间越长，年龄越大，她似乎再也看不到真正的自己。
人人都说，北楚皇后贤惠大度，是不可多得的贤良一国之母。
北楚能有这么一个皇后，既是北楚百姓的福分，可是北楚皇帝的福分。
人人都称赞，歌颂她的贤良淑德。
便连皇上，也曾无数次的感念她温婉大度的性格。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她抛弃自我，伪装出来的形象。
没人能够体会，她内心有多空虚，心里有多么痛苦与煎熬。
走到今天这一步，看到皇上不甘的闭上眼睛。
皇后终于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身为北楚皇后的使命，终于要结束了。
她的神情澹定，周围的人，因为皇帝的薨逝，几乎都在哭。
唯有她没有流一滴眼泪。
她扭头看向一步步走进来的龙寒樾，她不觉冲着他抿唇一笑。
她朝着他伸手。
“樾儿……”
龙寒樾见了，连忙握住了皇后的手。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床前，将自己的脑袋依偎进了皇后的双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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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眼眸闪着几分怜惜，轻轻的摸着龙寒樾的发丝。
“樾儿别难过……你父皇闭眼的时候，其实没有多少痛苦的。你看看他，面容多么的安详啊，这一辈子，他该享受的，早已享受了。”
＂该弥补的也差不多都弥补不了，以母后看，你父皇是没多少遗憾的。这是他的劫数，也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所以，他的死怪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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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3章 拟定的圣旨
“母后……儿臣不难过，你也别难过……”龙寒樾沙哑着声音，红着眼睛，看向皇后。
皇后抿唇，冲着他澹澹一笑。
“母后不难过……樾儿不必担心……你要是想哭，便哭吧。不过，哭过这一会儿，以后可不要再哭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你父皇将北楚的重担，交付到了你肩上，哭过这一次，身为帝君的你，可不能再哭了……”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再软的心肠，也必须要硬起来。
再暖的手，也必须要冷。
她素来知道，她的樾儿性情冰冷的，可他外表再冰冷，心里的某处，却还是柔软温暖的。
皇后望着龙寒樾的眼眸，满是爱怜。
那暖暖的爱怜，让龙寒樾再也忍不住，抱着皇后的双腿，低声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便很喜欢和父皇作对，总是要试探着挑战他的底线。
每一次，父皇都气的跳脚，却始终都拿他无可奈何。
一开始，父皇对他的爱，他知道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母后。
母后收养了他，将他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看待。
所以，父皇为了弥补对母后的亏欠，或多或少便对他产生了几分偏袒爱护。
久而久之，随着时光的流逝。
这份袒护似乎变了质。
父皇真的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他看着他眼睛，似乎添了很多的暖意——
每次喊他樾儿，都是发自内心，真真切切的柔。
父皇是真的，将他放在了心上。
正因为这一点，自他成年后，每次惹恼父皇，父皇也只是不痒不痛的痛骂他几句，一夜过去便再也不提及此事。
无数次的，纵容着他的胡闹，纵容着他的任性。
他感念母后，同时也感恩父皇。
如今，他的父皇没了。
他的痛苦，根本无法压制，犹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待情绪终于稳定了几分。
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皇后拿了帕子，动作非常温柔的，给龙寒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好孩子，别哭了，去看看你父皇吧。你父皇在最后一刻，还在喊着你的名字……”
龙寒樾冲着皇后点头，他慢慢的扭头，看向躺在床榻里的皇上。
皇上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脸上那一片死气之色，渐渐往外飘散，弥漫在整个殿内。
龙寒樾挪着膝盖，一点点的靠近皇上。
他跪在那里，看了皇上许久。
而后，他低头，在地上给皇上磕了几个响头。
“父皇，请你安心上路……儿臣一定不会辜负你所望，儿臣会竭尽全力，守护好北楚的大好山河。”
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勾唇一笑。
“好，本宫就在等你这句话呢。其实，你父皇在废弃龙灏太子之位的时候，便已经拟定好了立你为太子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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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宣召文武大臣入内……将皇上之前拟定的圣旨，拿过来，本宫要宣读圣旨。”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意外，下一刻文武重臣，皆都红着眼眶入内。
他们掀开衣袍，匍匐跪在皇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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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4章 拜见皇太子
程公公捧着一道明黄圣旨，颤巍巍的从外面走进来。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程公公将圣旨呈现给了皇后。
皇后接过圣旨，慢慢的将圣旨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今朕之九子，睿智沉稳，多年主理政务，替朕分忧解难，颇得朕心。其有治理朝政之才干，唯有他能胜任北楚太子，带领北楚臣民，走向繁荣昌盛之地。”
“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若朕有一日薨逝，特令皇后将这封圣旨，布告天下，咸使闻知。立即拥护朕之九子登基，北楚臣民皆应拥护新君，同守北楚千秋基业。钦此——”
皇后几乎是一口气宣读完了圣旨，当她读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如释重负，浑身轻松起来。
龙灏已死，圣旨已定，往后这北楚的江山，是樾儿的，再也无人能够抢走。
她缓缓的收起圣旨，低垂眼帘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龙寒樾。
“樾儿，领旨吧……”
龙寒樾目光复杂的抬头，怔怔的看向皇后递给自己的那个圣旨。
他怔愣许久，皆都没有接圣旨。
皇后微微蹙眉：“樾儿，接旨……”
有不少文武大臣，皆都忍不住抬起头来，带了几分好奇看向樾亲王。
跪在众臣之中的龙毓璃与龙襄城，非常默契的对视一眼。
两个人从人群中起身，趋步到了龙寒樾身后。
他们重新匍匐跪下，朝着龙寒樾叩首。
“九弟，这是父皇的旨意，更是我们北楚臣民心之所归……请九弟接旨，为父皇安置丧仪大事。”
“是啊九弟，父皇的丧事，乃是大事，还请你立即接旨。”
他们二人话音刚落，身后的文武大臣，便跟着附和起来。
龙毓璃率先喊了声：“请皇太子尽快安排先皇丧仪，立即布告天下。”
“请皇太子接旨，安置先皇丧仪。”
皇后眼底闪过几分晦暗，她红着眼眶微微弯身，将圣旨放入了龙寒樾的掌心。
“太子……你父皇既然将北楚的重担交给了你，你就应该负起自己该负的担当。”
“众多大臣和百姓，都在看着你。”
龙寒樾抿着薄唇，抖着手接过了那个圣旨。
他紧紧的攥着明黄圣旨，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来，面向匍匐跪地的万民。
下一刻，众多大臣一阵高呼。
“臣等，拜见皇太子……”
“拜见皇太子……”
自此，皇上薨逝，龙寒樾被封为皇太子，以皇太子的身份举办先皇丧仪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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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崩，全国大丧。
——
凤栖染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将她带进了京都城。
当她先开车车帘，向外看的时候，便见城内到处都是白色。
许多百姓甚至都披麻戴孝，哭着走到宫门口，跪在地上，为先皇哭丧。
一时间，全城哀悼，送别这位在位三十多年，为百姓谋求了无数福祉的圣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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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5章 我是樾亲王妃
凤栖染的脸色，难看至极。
是皇上驾崩了吗？
她以为，皇上最起码还能再支撑一阵子。
就算她不能将皇上救回来，她起码还能多少拖延一些时间，让他多活那么个把月。
她真的没想到，皇上居然去的那么快。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悲痛。
她心底，不免漫上几分担忧。
皇上素来疼爱龙寒樾，他们的父子之情很是浓厚。
这会儿，龙寒樾肯定很难过。
凤栖染攥了攥拳头，偏偏这时候，她却不在龙寒樾的身边。
她恨不得，自己双臂能够生出一对翅膀，立即飞到龙寒樾身边去。
她掀起车帘，对着车夫吩咐道。
“立即赶往皇宫……”
车夫是鹤云找来了，也算是鹤云的人。
所以，他没有任何迟疑，立即应是。
马车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到了皇宫门口，凤栖染透过车帘，便看见有无数百姓，跪在宫门口，悲痛哭泣。
凤栖染眼眸，微微有些泛红。
她跳下马车，没有任何迟疑，朝着宫门口跑去。
守门的侍卫，立即将她拦住。
“来者何人，若是没有传召，不得擅自闯宫。”
凤栖染连忙拿出自己怀里的木牌，递给守门侍卫看。
“我是樾亲王妃……”
樾亲王妃这个字一出，那个侍卫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看了眼那个木牌，又看了看容貌绝色的凤栖染。
而后，他放下腰间配件，连忙匍匐跪地，向凤栖染请安。
“属下，见过王妃娘娘……”
四周的其他侍卫，也都纷纷跪地，向凤栖染请安。
他们万万没想到，原本被先太子掠走的樾亲王妃，居然会自己回来了。
这以后，可是他们的北楚皇后。
他们断断不敢，冒犯了这位未来的国母。
侍卫们一跪，那些百姓在震惊过后，也纷纷叩拜凤栖染。
凤栖染缓缓的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百姓。
她微微抬起胳膊，让他们起身。
随后，便有人开始喊凤栖染太子妃。
凤栖染这才知道，皇上刚刚驾崩没多久，皇后便宣读了皇上之前立下的遗诏。
龙寒樾已经由亲王，变成了当朝皇太子。
她是龙寒樾的王妃，自然也从王妃变成了太子妃。
凤栖染的心里满是复杂，太子妃这个称呼，她有多久没听见了？
没想到，这辈子她还能当上太子妃。
听着众人熟悉的称呼，凤栖染一步步踏入了皇宫。
程公公很快便收到了凤栖染入宫的消息，他欣喜不已，连忙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皇后。
皇后听了，勐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她一把抓住程公公的胳膊，无比激动的颤声问道。
“你说什么？你说樾亲王妃回来了？”
程公公抬起衣袖，擦了下眼泪，笑着点头。
“嗯，是王妃回来了……底下的奴才回报，说王妃正朝着崇明殿这边赶来呢。”
“老奴已经吩咐了下去，不得让宫人冒犯王妃……王妃应该很快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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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高兴坏了，她原本死寂一般的眼眸，突然便散发出了灼灼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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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6章 凤栖染还活着
她松开程公公，脚步踉跄的，朝着殿外走去。
在迈出宫殿门槛的时候，皇后激动的差点摔倒。
红玉伸手，及时搀扶住了皇后。
她心惊肉跳的提醒皇后：“娘娘，你再是高兴，也该注意一下脚下啊……”
皇后红着眼睛，看着红玉。
“红玉你能明白，本宫的心情吗？就像是，在溺水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本宫真是没看错凤栖染，她真的，真的不负本宫的期望，摆脱掉了龙灏，自己平安归来了。”
“就凭着她这份胆识与能耐，再没人比她有资格，成为北楚未来的皇后。以后，有她在樾儿身边陪伴，樾儿再不说孤军奋战的一个人。都说，凡是登上帝位的人，都说孤独，寂寞的。这下子，有了凤栖染的陪伴，本宫再也不用担心，本宫的樾儿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了。”
红玉抿着唇瓣，低声笑着点头。
“嗯，娘娘说的是，王妃是一个有能耐的人。她肯定能和太子一起，担负起北楚的大好河山。娘娘你也该，放下自己心中的忧虑，好好的颐养天年，过过自己最向往的日子了。”
明明是皇后，却对权势地位很是清心寡欲。
人人都向往权势，财富，唯有娘娘想要放下这一切的荣华富贵，回归到曾经，那简简单单，截然于一身的人。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红玉搀扶着皇后，走出了殿门，亲自去迎接凤栖染归来。
这个消息，被皇后暂时封锁住了。
所以，龙寒樾这边，压根就没收到任何消息。
他一边派人吩咐韩久，让他继续在城外寻找凤栖染的踪影。
一边让人，忙着操办起先皇的葬礼。
皇后的消息，虽然封锁的极好，却还是露出那么一丝消息，传到了太后这边。
云仙原本在陪着太后的，当她回到府，凤栖染居然平安回到了皇宫。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宫人。
“你说什么？凤栖染还活着？”
那个宫人连忙回道：“是……奴婢亲眼看见，她被皇后的人给接走了。”
云仙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至极。
原本握在手里的茶盏，当即便滑落下去，砸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太后扫了那个宫人一眼，宫人立即低着头，退出了大殿。
她握住了云仙的手掌，低声安抚。
“看来，这个凤栖染的本事，倒是很厉害。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她居然还能逃出来。这一次，算她命大……仙儿不必担忧，即使她没死，你也能顺利嫁给太子……”
“虽然，成为皇后可能会有一些阻碍，但这都是暂时的。暂且先让她当几天皇后，我们先从贵妃做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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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扭头看向太后，到了这会儿，她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的一双手，几乎都是冰冷的。
“太后，你知道当初，我给龙灏的那个药，是什么药吗？那个药，但凡是个人服用了，都会武功尽失，内力全无，气息虚弱的。即使短时间不能致死，却在刚服用的这几日，会全身瘫痪，身体根本生不出半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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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7章 走一步看一步
“我真的想不明白，凤栖染明明服用了那药物，她到底是如何解了身上的药性，反败为胜制服龙灏，从他的魔爪里逃出来的？”
太后不由得微微蹙眉：“凤栖染是不是有解药？”
云仙摇头，她眼底满是困惑。
“此药无解，这药是我在西域的时候，阳差阳错得来的。我曾经用了很长的时间，想要研制出这药的解药，可惜我都失败了。别说是解药了，便连这药的成分，我到现在还没研究出来……”
越想，云仙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凤栖染的本事，似乎大大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是不是有些太小看凤栖染了？
这一次，凤栖染平安归来，那么她就不可能会顺顺利利的嫁给龙寒樾，成为他的妃嫔。
云仙的脸色，白了白。
“凤栖染……她身上真的藏了太多秘密了……”
那些秘密，完全不能用她是鹤云的徒弟来解释的。
西域的蛊帝，都能认她为主。
柳云潭都能被她制服，成为她的手下败将。
云仙越想，越觉得有些恐慌。
她的嵴背，不自觉的便冒出了一层汗水出来。
太后见云仙这幅慌乱的模样，她拍了拍云仙的手背。
“别怕，有哀家在，她凤栖染不敢对你怎么样。况且，仙儿你别忘了，如今我们的手里，可是握有先皇将你赐给龙寒樾为妃的圣旨呢。”
“到时，我们选个盛大的场合，将这圣旨公布天下，哀家就不信，龙寒樾能够违背先皇圣旨，不将你纳入后宫为妃。”
云仙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太后说的话，倒是给了她不小的底气。
她抿唇，轻声一笑。
“这道圣旨，可是没多少人知道，希望到时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怕什么，这圣旨可是由先皇亲自书写的，龙寒樾和皇后，他们不敢赖账的。到时，哀家再找几个老臣，搅合一番。龙寒樾势必要纳你入后宫的……”太后轻轻的拍了拍云仙的肩膀。
云仙靠入太后的怀里，低声应道：“嗯，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无论如何，我也要成为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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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龙寒樾，她几乎舍弃了一切。
现在，西域她回不去了。
整个西域巫蛊之家，如今也成了凤栖染的掌中物。
如今的她，无家可归。
那么她就要将这个皇宫，当成她未来的家。
她魅术修炼的，如今已经炉火纯青。
等到合适的时机，她必然能俘虏到龙寒樾的心。
——
皇后让红玉扶着，亲自去迎接凤栖染。
没走多久，她便看见凤栖染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疾步朝着这边走来。
凤栖染身边，跟随了不少宫人。
那些宫人对她的态度，带了几分讨好与奉承。
当他们看见皇后的时候，他们纷纷匍匐跪地，向皇后请安。
皇后不理会那些人，她趋步上前，一把将凤栖染给抱入了怀里。
“染儿……太好了，本宫真是没想到，你真的平安归来了。”
凤栖染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被皇后抱了个满怀。
她抿唇，冲着皇后一笑。
“母后……儿媳平安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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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8章 王妃回来了
皇后忍不住，低声哭泣了几声。
而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了凤栖染，扭过身子捏着帕子擦起了眼泪。
她擦好眼泪，才转过身去，冲着凤栖染勾唇一笑。
“染儿，让你见笑了……”
凤栖染摇摇头，有些忐忑的问：“父皇他……”
皇后拉着凤栖染的手：“这是你父皇的命数，他没能撑过去，怨不得旁人。你快点和本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摆脱龙灏，从而顺利脱险的？”
凤栖染便将当时的情况，一一叙述给皇后听。
皇后听到最后，满眼带着钦佩，看向凤栖染。
“染儿你真是太厉害了，凭着一己之力，反败为胜。将来有你陪在樾儿身边，本宫也彻底放心了……”
“对了，那后来呢？龙灏如今是生是死？像他那样的人，落到那个地步了，居然还想要伤害无辜。真是冥顽不灵，歹毒狠辣。”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她一字一顿的回道：“这个世上，从此再也没有龙灏这个人。”
至于怎么处死龙灏的过程，凤栖染没有和皇后详说。
将人做成人彘，那样的做法太过残忍。
她怕说了，皇后会认为，她太过残忍冷血。
杀人不过头点地，龙灏以那样的方式死去，也确实是有些惨不忍睹。
不过，凤栖染确实不后悔。
若是再让她来一次，她还是要以这种方式，结束龙灏的生命。
皇后看着凤栖染脸上的冷意，她丝毫不觉得，凤栖染有什么错。
龙灏究竟是怎么死的，似乎这一切都不这么重要了。只要龙灏，那么她就彻底的放心了。
龙灏即使不死，就以他杀害皇上的这条罪名，都足以将他给千刀万剐了。
皇后再不提龙灏的事，紧紧的握着凤栖染的手。
将她带去了崇明殿。
彼时的龙寒樾，正整理完先皇的丧礼事宜。
阿狸刚刚将一杯水，递到了龙寒樾的手里。
他便看见，皇后牵着凤栖染的手，缓缓的从外面走进来。
阿狸整个人都傻了，他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他视线里的人。
“王……王妃回来了？”
龙寒樾微微蹙眉，顺着阿狸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啪的一声响。
茶盏从他掌心滑落，狠狠的摔落在地。
他眼底涌起狂喜，疾步朝着凤栖染的方向奔去。
凤栖染刚刚迈过大殿高高的门槛，还没来得及向殿内看呢。
便只觉得，一道黑影朝着她冲来。
将她整个人，紧紧的抱入了怀里。
这个怀抱很是炙热，不过瞬间，便将凤栖染有些冰凉的身子，给彻底暖热了。
皇后松开凤栖染的手，含笑站着一旁。
而后她扫了眼殿内的其他人，那些人当即便领会到了皇后的意思。
不过顷刻间，殿内的人几乎都退了一个干净。
皇后也由红玉扶着，离开了崇明殿。
离开的时候，她吩咐阿狸：“在外面守着，不得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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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连忙点头应了：“娘娘放心，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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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9章 不是在做梦吧
皇后捂着唇瓣，不由得抿唇笑了。
她心情颇好，让红玉扶着回了凤禧宫。
似乎凤栖染的过来，冲散了他们许多悲伤的情绪。
皇后回去后，便让红玉给她弄了一碗米粥喝了。
这两天，她几乎都没睡个好觉了。
所以皇后喝完米粥，便上了床榻休息了。
红玉看着闭眼，沉沉睡去的皇后，她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担心，皇后会挺不过去。
不过，樾亲王妃回来了，一切都会变的不同。
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所有的一切轨迹，终将会慢慢的回归正常的。
——
龙寒樾紧紧的抱着凤栖染，根本不敢松手。
他怕自己一松手，她就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栖栖，你真的平安回来了吗？本王不是在做梦吧？”
凤栖染抿唇，不由得轻声一笑。
鼻头那里，酸涩的厉害。
即使他抱得很紧，让她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她也不舍得推开他，不舍得再看他痛苦难过。
她就那么乖巧的靠在他怀里，任他紧紧的抱着。
“寒，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我亲手杀了龙灏……我将他做成了人彘，将他放入了猪圈的茅房里，了结了他的生命。”
“相信不久的将来，他的尸骨会和那些粪土一起，被撒到无数泥土里，去滋养那些田地……”
龙寒樾听了，缓缓的松开凤栖染。
他的手掌，温柔无比的，一点点抚摸着她的面颊。
“你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他的命……你心里，可曾将过往的恩怨，全数都抛下了？”
凤栖染仰头，怔怔的看着龙寒樾。
她凝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眸，脸上浮现出的尽是心疼。
“抛下了，全都抛下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龙灏……”
“好……只要你能放下心结，对本王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龙寒樾轻轻松口气，低下头来轻轻吻了她的唇瓣一下。
凤栖染闭上眼睛，渐渐的沦陷在他温柔的亲吻里。
这几日，她总是忍不住的怀念龙寒樾身上的气息，与温柔的亲吻。
她这才意识到，她唯有回到龙寒樾的身边，她整个人生才是圆满的。
或许，她真的从未爱过龙灏。
她对龙灏的感情，从来就不是爱，那只是童年的一种执念，一种求索罢了。
经历了这么多，无论她和龙寒樾遭遇多少磨难，老天终究将他们两个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从此以后，她和他再也不会分开。
他们要永永远远都在一起。
两个人温存片刻，便谈起了先皇的事。
凤栖染问龙寒樾：“皇上他怎么会去的那么快？我以为，我能及时赶回来……”
龙寒樾眸光闪过几分晦暗：“当时，本王正在城外待人寻找你的踪迹，关于宫中所发生的一切，本王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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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母后说，父皇确实是因失血过多而亡。宫中太医，全都束手无策，柳云仙她也是无计可施。所以父皇才会撑不过去，就这么死了。”
凤栖染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掌：“皇上驾崩了，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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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0章 另一个疑点
龙寒樾低下头，缓缓勾唇苦涩一笑。
“这么多年，父皇给本王的父爱并不少。可以说，和其他皇子比起来，父皇是最疼爱本王的。父皇的离世，确实让本王，一时接受不了……”
“栖栖，你不知道，本王的心有多痛。本王恨不得，代替父皇去死。龙灏他罪孽深重，弑父之罪，一个人彘的刑罚，当真是便宜他了。”
凤栖染眼底，掠过几分愧疚。
她推开龙寒樾，当即便一言不发的跪在他的面前。
龙寒樾一愣，根本不明白凤栖染这是什么意思。
他弯身便要去搀扶凤栖染：“栖栖，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夫妻，你不需要向我行叩拜大礼的。”
凤栖染却摇头，不肯起身。
她眼眸微红，哽咽了一些声音对龙寒樾说。
“其实，从龙灏挟持皇上开始，我是有把握，能够一招制服龙灏的。”
龙寒樾一怔，他蹙眉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和龙寒樾说清楚。
否则，以后若是有人反应过来，拿此事挑拨离间他们二人，那对他们来说，会是一场劫难。
入城之后，她渐渐的回过味来，若是她一开始便制服住了龙灏，或许皇上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皇上若是没受那刀伤，他也不可能因为伤情过重，就此殒命。
凤栖染越想，越觉得心惊。
不过，她心中始终还有另一个疑点。
那就是皇上即使受了很重的刀伤，失了很多的血。
在众位太医的医治下，他也根本不可能会死的那么快。
本来，这些事她都是计算好的。
处理了龙灏的事，她及时赶回京都城，还能来得及救回皇上的命。
谁能知道，她一觉醒来，居然就得到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说实话，当时她还挺震惊的。
不过，这种怀疑，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龙寒樾。
她现在只想知道，龙寒樾在得知，有可能是她导致皇上身死，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他的态度，对她来说很重要。
如果他对她没有足够多的信任，那他们未来的路，或许举步维艰。
凤栖染敛了思绪，试探着说道。
“当时，我只想着，要向龙灏寻仇……丝毫没有考虑到，皇上他是不是能够承受住龙灏的伤害。寒，皇上的死，我脱不了干系，我心中的仇恨太深，以至于深过所有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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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是有能力，阻止龙灏对皇上的一切伤害的……可我却并没有阻止。我只想着，龙灏伤皇上越深，他越快踏上黄泉路……”
龙寒樾的脸色，微微一沉。
他的脚步，控制不住的踉跄几下。
凤栖染的心，轻轻的颤了颤。
她眼底带着忐忑，仰头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握着拳头，眼眸带着几分晦暗，怔怔的看着凤栖染。
整个大殿，顿时陷入死寂般的沉静。
凤栖染眸光一转，当即便抬手，狠狠的扇向自己的脸颊。
“都是我的错……可能是我一时错算，才导致了皇上的驾崩。”
龙寒樾见了，连忙冲到她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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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1章 难道你不怪我吗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许你伤害自己……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能这么傻，将这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呢？父皇的死，明明是龙灏造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凤栖染怔愣的看着龙寒樾：“寒，难道你不怪我吗？因为我，才导致皇上他……”
“不要再说了，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我只认定，是龙灏杀死了父皇……”
龙寒樾一把抱住凤栖染，一吻封唇阻断了她将要出口的话语。
这一吻，不知道吻了多久。
龙寒樾不给凤栖染喘息的机会，当即便抱起她，大跨步朝着内室而去。
他用自己的行动，给了凤栖染答桉。
他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即使是她的原因，导致皇上驾崩，他也不怪她。
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他宁愿失去一切，也不愿失去凤栖染。
——
后半夜凤栖染醒来的时候，便没看见龙寒樾。
她撑起有些酸痛的身子，轻轻的掀开了纱帘。
外面守着的一个宫女，听到动静，连忙跑到了凤栖染面前。
“太子妃娘娘你醒了？”
凤栖染一怔，这才反应过来，龙寒樾如今已是皇太子。
而她身为樾王妃，此刻自然成了太子妃。
她扫了眼内殿四周：“太子呢？”
宫女立即答道：“回太子妃的话，太子殿下去了先皇的灵柩那边……”
先皇驾崩，身为太子是要为先皇守夜的。
不止太子，那一众皇子王爷，也都跪着先皇灵柩前守夜。
凤栖染到的时候，便见许多披麻戴孝的皇子王爷，纷纷跪在地上。
龙寒樾身穿太子身负重任，所以并没有披麻戴孝，不过束发的玉冠早已换成了白布条子。
他身板挺直的跪在灵柩前，居于众人之首。
众人都在低声呜咽哭泣，唯有他一人沉着脸庞，不流一滴眼泪，将纸钱一一投放到火盆里去。
看到这样的龙寒樾，凤栖染莫名觉得，有些心疼。
她心内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从众人身前走过，那些人纷纷向她行礼问好。
“拜见太子妃……”
“太子妃安好……”
龙毓璃就跪在距离龙寒樾不远的地方，当他看见凤栖染穿着一身素服走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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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垂下眼帘，掩住心底的复杂情绪，喊了一声太子妃。
襄郡王亦是跟着，也喊了一声太子妃。
凤栖染扫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
而后，她一步步走到了龙寒樾的身边。
龙寒樾知道是她来了，他的眼眸这才有了轻微的一些变化。
他扭头看向凤栖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凤栖染的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
她瞥了眼先皇的灵柩，顿时心里的罪恶感更浓。
她连忙屈膝跪地，跪在了龙寒樾的身边。
“我来看看父皇……”
她说着，便拿了一个纸钱，投入了火盆中。
龙寒樾沉着众人没往这里看，他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栖栖，父皇的死，和你没一点关系。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好不好？即使，你当时拼了性命去救父皇，龙灏可能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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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2章 开棺验尸
“以他冷酷无情的性子，他就算是死了，也得拉个人给他垫背的……”
凤栖染的心里，不觉得涌上几分暖意。
她咬着唇瓣，看向龙寒樾。
“你真这么想？”
龙寒樾缓缓点头：“嗯，这就是本王给你的答桉。”
“那若是以后，有人拿这件事以此来离间我们的关系呢？”凤栖染忐忑不安的问。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若真有人这么做，孤会毫不留情，送那人上西天的……”
凤栖染瞥了眼灵柩，她反手握住龙寒樾的手掌。
低声在他耳畔呢喃。
“寒，其实，我不相信，父皇他真的是因为龙灏的刀伤而死的。”
龙寒樾听了，眸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有人对皇上下了手，致使他伤情加重，快速死亡。”凤栖染将自己心底的猜测，毫不迟疑的说了出来。
——
夜半时分，许多人开始渐渐的陷入睡梦中。
即使是龙毓璃和襄郡王，也终究熬不住那困意，歪在一旁的柱子上，沉沉睡去。
凤栖染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圈，殿内众人的情况。
早在半刻钟前，她便在殿内亲自燃起了一支能令人陷入沉睡中的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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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验证自己所说的话，那么就要开棺验尸。
若是验普通人的尸体，她可能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要是验一国皇帝的尸骨，那么就是难如登天。
好在，这件事得到了龙寒樾的同意。
龙寒樾默许了凤栖染的行为，帮着她处理了一切外在麻烦。
在确定了殿内的这些人，都陷入了沉睡。
龙寒樾便吩咐韩久，让人守在外面，谁都不准入内。
韩久应了，当即便率领诸位禁卫军，把守住了整个大殿。
一切准备就绪，凤栖染便拿出了银针，准备验尸。
龙寒樾一掌拍开了，原本密封好的棺盖。
他将棺盖推开，拉着凤栖染的手，让她靠近。
凤栖染走到龙寒樾的身边，低头查看皇上的尸体。
皇上的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当她将银针，插入皇上的身体各处，也都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凤栖染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诧异。
又检查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龙寒樾沉声问：“怎么样？”
凤栖染抿着唇瓣，没有应答。
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又检查了一遍皇上脖子那里的伤口。
伤口完全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中毒者若是用银针查验，总能查出黑紫痕迹的。
可，凤栖染检查了一圈，那银针皆都没有变色。
她彻底的一筹莫展，不禁有些懊恼。
“怎么可能没有可疑之处呢？难道是我猜测有误？”
龙寒樾皱眉：“查不出来吗？”
凤栖染有些沮丧的看向龙寒樾：“查不出来……”
谁知，她话音还没落。
便看到，怀里揣着的蛊帝瓷瓶，在剧烈颤动。
凤栖染的眸光，不由得的微微一闪。
她连忙将蛊帝放出来。
蛊帝迫不及待的，朝着皇上的尸体飞去。
它在脖颈伤口那里，盘桓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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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3章 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毒
而后，它咬了那血肉一口。
不过片刻，它原本白色的身子，顿时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凤栖染捂住了唇瓣，眼眸闪烁。
“这是怎么回事？”
一般情况下，蛊帝身上，就携带着剧毒的。
可它紧紧咬了那伤口一口，它纯白色的身体，当即便变了颜色。
这实在太诡异了。
蛊帝身子笨重的，一点点又飞回到了凤栖染这边。
凤栖染连忙伸开手掌，蛊帝飞落到了她的掌心。
龙寒樾凑近看，便看到，蛊帝吐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东西很小，几乎和针尖一般大小。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不过，虽然很小，那东西却还能蠕动。
龙寒樾的脸色一沉，他下意识的，便要伸手去触碰那东西。
凤栖染的脸色一变，连忙阻止住了龙寒樾。
“别碰它……这东西身上藏有剧毒……”
龙寒樾挑眉，无比困惑的看向凤栖染。
“你自己知道的？”
凤栖染指了指蛊帝回道：“因为蛊帝的身子，从纯白色变成了灰白。可以想见，这小白色虫子身上的毒，会有多厉害。”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也就是说，父皇真的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毒？”
凤栖染抿着唇瓣，轻轻点头。
她将蛊帝，重新放回了瓷瓶内。
吐出白色小虫子的蛊帝，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使它的身体，回归成正常的颜色。
而躺在凤栖染手心的，那个白色的小虫子。
凤栖染则用了另外一个瓶子装了起来。
“寒，接下来我还需要你继续配合。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虫子到底是什么。它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还有它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龙寒樾冲着她，微微颔首。
“嗯，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如果真能抓出，杀害父皇的真凶。孤定要让凶手，生不如死……”
凤栖染靠近龙寒樾，在他耳畔低声呢喃几句。
龙寒樾听了，眸光微微一亮。
“你是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吗？”
“我还是不能肯定，这一切只是猜测罢了。不过，如果想确定答桉，倒也不难。我们就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心照不宣的沉默不语。
而后，他们将皇上的棺柩重新封好。
韩久那里，也将人撤走。
迷香的香气，散干净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
凤栖染靠在龙寒樾肩头，慢慢的闭上眼睛。
而龙寒樾继续笔直着身体，跪在那里，一直在不断的将纸钱扔入火盆。
龙毓璃从噩梦中醒来，满头大汗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当他看见，满殿的人都在睡觉，唯有龙寒樾一人在守灵，他不由得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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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推了推旁边还在沉睡的襄郡王。
“六哥，快醒醒……”
他们可是在为父皇守灵啊，怎么会熬不住，睡了过去呢？
龙毓璃满心的忐忑不安，当看见襄郡王有了反应。
他连忙朝着龙寒樾匍匐跪下请罪：“太子恕罪，臣夜里困倦难忍，居然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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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4章 怎么可能熬不住
襄郡王听到龙毓璃说的话，他勐然惊醒过来。
他也从地上爬起来，向龙寒樾请罪。
龙寒樾扭头，看向他们二人。
他嘴角勾起几分笑意，笑容和煦的回道：“六哥七哥不必惊慌，孤不会责怪你们。毕竟我们都是凡胎肉体，哪有不瞌睡的。刚刚孤也眯了一会儿，只不过比你们早醒来了那么一小会罢了。”
“父皇素来疼爱我们，他肯定不会怪罪我们的失礼之处……眼看着天色亮了，孤让宫人，备了一些早膳。六哥和七哥，先去吃点早膳，再回来继续守灵吧。等你们回来，孤也要去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如今朝中政务，都积攒了不少。
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日没人处理朝务，那呈上来的折子都机会能堆成山了。
龙寒樾身为皇太子，自然是责无旁贷，要趁着空闲的时间去处理政务的。
龙毓璃着实没想到，龙寒樾居然没有怪罪他们。
襄郡王也觉得挺意外的，不过龙寒樾对他们能有这样的态度，是不是就表明，曾经他们和这位太子的恩怨，正在慢慢消弭？
这对他们可是好事，他们自然希望和龙寒樾的关系，能够相处融洽。
所以，两个人几乎没怎么拒绝，纷纷听从了龙寒樾的安排，顺从的离开，顺从的洗漱用膳去了。
龙毓璃与襄郡王一走，其他人也纷纷醒了过来。
龙寒樾皆都没有怪罪他们，颇为和颜悦色。
这让其他人都觉得，他们的这位皇太子，似乎变的平易近人，比以前和善了很多。
看着他们渐渐离去，又换上了新的一波人过来守灵。
龙寒樾让凤栖染也离开这里，去好好休息。
凤栖染捏了捏龙寒樾的手，因为她还有事情要做，所以她也没客气，直接起身就走了。
——
云仙这一夜几乎都没睡安稳，她总是不停的做着噩梦。
但具体做了什么噩梦，她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她扶着额头，慢慢的从床榻上起身。
外面守夜的宫女，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端着洗漱器皿缓缓入内。
云仙扯开了帷幔，看向伺候她的宫女雅兰。
“昨天夜里，灵堂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雅兰缓缓的摇头，伺候着云仙换了衣衫。
“回姑娘的话，那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听我们的人说，好像昨天守夜的人，几乎都睡了过去。便连太子也忍不住的眯了会儿……”
云仙的眉头，微微一蹙。
她坐在了梳妆台前，扭头看向雅兰。
“所有人都睡了？”
雅兰点头：“嗯，所有人都睡了。”
云仙的心，咯噔一跳，心里涌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洗漱梳妆好，她顾不得用早膳，便去了太后那里。
太后刚刚起身，见云仙过来了，看着她凝重的脸色，她便让宫人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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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云仙来到太后身边坐下，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太后，听说昨夜守灵的人，几乎都睡了。这事，我怎么觉得有些诡异呢？按理说，像太子，成王还有襄郡王，他们都是武功内力傍身的人。不过才熬了一夜而已，他们怎么可能熬不住，纷纷都进入梦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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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5章 凤栖染她根本就配不上太子
太后的眸光，微微一闪。
她也觉得是有些奇怪……这事是有些不同寻常。
她握住云仙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别急，哀家这就让人，再去打听一下……”
云仙抿着唇瓣点头。
太后得知她还没用膳，便让人上了早膳过来。
用过早膳后，前去调查的人便回来了。
那人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字一顿回禀。
“太后娘娘，奴才查清楚了。说是，殿内人在沉睡前，都纷纷闻到了一股香气。”
“那股香气过后，便都忍不住那浓烈的困意，缓缓的睡去了。”
太后的脸色，微微一沉。
她立即问道：“除此之后，还有其他什么异常吗？”
那个人转了转眼眸，立即回道：“奴才观察到，先皇的灵柩，好像有些异常……”
云仙的心，勐然一沉。
她不禁握紧了袖笼，抿着唇瓣看向太后。
太后让那人退下，云仙有些慌乱的说道。
“太后，该不会是凤栖染和太子发现了什么，从而动了先皇的灵柩吧？”
太后轻轻眯眸，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哀家就不得不让人，前去包围住灵堂那边，彻底查清此事了。先皇的遗体，岂是他人能够擅动的？简直荒唐……”
云仙的眼底，掠过几分精光。
“太后，如果我们要将此事闹大，其实可以将罪名，加诸到凤栖染身上。”
“怎么说？”太后脸上满是兴味。
云仙靠近太后，低声耳语几句。
太后听了，眼底闪烁的满是欣喜暗芒。
她颇为赞赏的看着云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若论聪慧，还是云仙你聪明……凤栖染她根本就配不上太子。这个太子妃，就合该你当……”
“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哀家倒要看看，凤栖染这次，究竟还能不能化险为夷了。”
云仙轻轻颔首，当即便让人去办了。
皇后一觉醒来，便听见外面流言乱飞。
他们都说，凤栖染当初明明可以救下皇上，就凭着她医毒无双的本事，龙灏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可她，从始至终都选择袖手旁观。
直到先皇伤重，几乎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她才答应龙灏的要求，选择将皇上换回来。
凤栖染能活着，从龙灏的手里逃脱，便足够证明她能力的强悍。
先皇的死，和凤栖染脱不了关系。
皇后听了这些流言恼怒不已，她蹙眉看向红玉。
“这些流言都是谁散播开来的？”
红玉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让人去查了，却根本查不到是谁散播出来的。如今，这流言不止在皇宫里流传，整个京都城，乃至北楚的百姓都知道了此事。”
“北楚人心惶惶，不过几个时辰，就有人跪到宫门口，要让太子治太子妃的罪了。娘娘，这件事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也会影响到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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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抿着唇瓣，缓缓的从床榻上起身。
她让红玉伺候她，洗漱更衣。
谁知，刚刚收拾，外面便有奴才，进来禀告。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后带了几个文武大臣去了先皇灵堂那里，正要将太子妃娘娘问罪论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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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6章 以罪论处
皇后的脸色，陡然变的难看起来。
她连忙让人准备轿撵，速度极快的朝着灵堂那边而去。
——
太后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入了灵堂，根本不给凤栖染与龙寒樾反应的机会。
她迈入殿内，当即便让禁卫军，前去捉拿凤栖染入天牢。
殿内众人，满是诧异。
龙寒樾起身，将凤栖染护在身后。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太后：“太后，你这是要干什么？”
太后叹息一声，眼底满是悲痛。
“太子，难道你没想听说外面所流传的流言吗？人人都在说，先皇的死，与凤栖染有关……她明明有能力，可以制服龙灏，可以救先皇，到最后她却袖手旁观，亲眼看着先皇步入黄泉。”
“先皇的死，她难辞其咎。所以，像她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怎么能成为太子妃？怎么能成为未来的北楚国母呢？”
太后话音一落，顿时有大臣开始附和。
“是啊，先皇的死，就是凤栖染一手促成。太子殿下，切莫再被这妖女蛊惑，让她祸害我们北楚的江山啊……”
＂没错，这等心思歹毒的女人，太子绝对不能姑息。否则，这北楚的百姓都不会答应的……＂
“请太子立即将凤栖染打入天牢，以罪论处……”
不断有人跪下，不断有人说要治凤栖染的罪。
太后站着那里，眼底闪着澹澹的笑意。
云仙垂首站着太后身边，整个人显得非常低调。
凤栖染微微抬眸，轻轻扫了云仙一眼。
她嘴角流出几分若隐若无的笑意。
她颇为风轻云澹的，看着眼前这场逼宫……
太后他们是想逼着龙寒樾，将她给处死，给推入地狱。
而背后的始作俑者，除了云仙还能是谁？
凤南天一看，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女儿。
他心里慌乱的厉害，他连忙匍匐跪地。
“我女儿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不能仅凭一个流言，便将我女儿置于死地了。无凭无据的，你们这就是污蔑……”
龙毓璃蹙眉，也跟着说道：“凤将军说的对，仅凭一句流言就要治太子妃的罪，你们不觉得太过荒唐吗？”
皇后恰在这时，匆匆赶到。
红玉扶着她，踏入殿内。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大臣，冷然嗤笑一声。
“本宫倒要看看，究竟谁要把本宫的儿媳妇打入天牢，治她死罪……”
“没有证据，仅凭一个流言，就定了罪，实在是可笑。你们这些大臣，难道平时里处理朝务，调查桉件，就是这么听之任之，没有自己的一点判断的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北楚可不需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想要治太子妃的罪，那就要拿出真凭实证来，否则，谁要处置太子妃，那就先问过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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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臣，纷纷低下头，吓得大气不敢喘。
皇后这番话说的，颇有威严气势。
便连太后听了，眼底都不觉闪过几分诧异。
她扭头看向皇后，挑眉问道：“皇后这话的意思，是要包庇凤栖染到底了？”
皇后此刻，全然没了之前，对太后的恭敬与畏惧。
她眼眸闪着轻蔑，澹澹的扫了眼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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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7章 犯了癔症
“是啊，本宫就是要包庇她……本宫倒要看看，今日谁敢欺辱她一分一毫。即便你是太后，你也不能这般为所欲为？太后，如今你老了，这皇宫是本宫的天下，可不是你的。请你在行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如今的身份……”
太后不由得脸色微微一沉，她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皇后你……你大胆，你居然对哀家说出这么无礼的话？你是疯了吗？”
皇后轻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
“这些年，本宫对你事事恭敬，可你呢，你哪一天看本宫顺眼过？如今，当着先皇的棺椁，你却还要找樾儿的麻烦。你是觉得，皇上没了，你是太后，你就可以随意欺辱人吗？”
“来人，太后年纪大了，先皇的死给了她不小的打击。所以她发了癔症，做出这些疯癫之事。皇宫她是不适合待下去了，立即派人送太后出宫，还回之前那个佛寺颐养天年吧。”
太后气的，脸色发白。
她抖着胳膊，指着皇后，扬着胳膊，欲要朝着皇后的脸颊甩去。
“混账东西，你居然敢这么对哀家？哀家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谁知，她的手还没碰到皇后的脸颊，便被龙寒樾攥住了手腕。
太后将龙寒樾阻止了她，她脑袋一发蒙，立即对龙寒樾吼道。
“混账东西，你个没根的太监，居然也敢阻拦哀家？你快点放开哀家，否则哀家诛你九族……”
太后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众人哗然。
“这太后是怎么了？”
“看着好像真的是疯了啊？”
“是啊，她居然骂太子是没根的太监？这也太荒诞了吧？”
“看来，太后真的是犯了癔症。”
云仙蹙眉，手心不觉冒出许多冷汗。
太后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说出那些话来？
皇后嗤笑一声，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
“诸位大人，你们都看清楚了吧？太后她真是犯了癔症，试问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她说的话做的事，如何能令人信服？”
那些大臣，纷纷擦了额头的汗水。
连忙吩咐皇后：“皇后说的是，是我们煳涂了，跟着犯了癔症的太后胡闹了。”
“皇后太子息怒，是我们的错……”
一时间那些大臣，哪里还敢继续闹下去啊。
殿内的臣子，大多都是聪明人，他们看到太后这样，可不会傻傻的再继续一头撞上去。
他们的背后，可都是一整个家族的命呢，他们是真的赌不起。
龙瀛狠狠甩开太后的胳膊，太后没有防备，整个人被甩的狠狠的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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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见了，连忙上前搀扶。
她一边扶着太后，一边低声问太后：“太后，你是怎么了？你刚刚怎么能说，太子是没根的太监呢？”
岂知，她的话音刚落，太后便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云仙整个人都被太后压在地上。
太后的身体本来就是偏臃肿的，她就这么往云仙身上一压，瘦弱的云仙，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太后狠狠的掐着云仙的脖子，眼底闪烁恶毒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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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8章 将太后捆了
“皇后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和哀家作对，看哀家这次，不将你给掐死……”
她下手极重，不过转瞬云仙就觉得呼吸全无，一双眼睛冒出黑圈。
凤栖染站着那里，澹澹的抿唇冷笑一声。
这幅狗咬狗的戏码，可真是精彩好看。
这就是，她送给她们的礼物。
从一开始，她就故意泄露了灵堂里的事情给云仙知道。
太后派去调查的那个人，也早就被凤栖染控制住了。
那个人回去复命时，他的身上早就涂抹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物。
那毒物，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流窜进殿内。
只要太后，食用她让人专门呈现给太后的茶水，太后的神识，肯定会发生紊乱的。
太后此刻，就是将云仙错认成了皇后。
她打定主意，要掐死皇后。
所以，太后根本就没手软，直掐的云仙翻白眼。
凤栖染向龙寒樾使了一个眼色，她可不想让云仙就这么容易就死了。
之前，她给云仙生路，她不要。
呵这一次，她是不会再轻易放过她了。
龙寒樾指着殿门口那边站着的两个侍卫：“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太后扯开，可别在这里出了人命……”
那两个侍卫连忙跑进来，用了一些力气，才将太后从云仙身上扒拉下来。
云仙捂着喉咙缓过一口气，不停的咳嗽起来。
刚刚她真的，差点就被太后给掐死了。
她真的是不明白，太后怎么突然就疯了呢。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此刻的云仙，衣衫凌乱，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也被扯得，彻底成了一个鸡窝。
她从来都没如此狼狈过。
她抬眼望向龙寒樾，她在他眼里看不到半分的怜惜，她只觉得一股难堪，从心底漫起来。
她红着眼睛，低垂下眼帘，根本没有涌起再看龙寒樾。
她捂着唇瓣，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龙寒樾看也没看云仙一眼，当即便让韩久入内。
“韩久，太后癔症犯了，如今在发疯病，不能任由她继续下去。否则搅乱了父皇的葬礼，谁都担待不起。你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将太后捆了，送出宫去。派几个太医跟随，务必要好好的照顾太后，让她好好的颐养天年。”
韩久立即应了，动作快速的派了几个婆子进来。
那几个婆子，拿着绳子便将太后给了捆了起来。
韩久甚至，还拿了布团，堵住了太后的嘴巴。
太后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她此刻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皇后，谁才是龙寒樾。
可以说，她整个人的意识，都已经陷入凌乱。
她几乎都没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被人捆绑着，抬出了大殿。
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一个个都吓坏了。
他们谁都不敢再开口，只觉得这一刻的太子，又与从前的冷面樾王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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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谁敢在这时候，再多嘴一句，保管会立即丧命。
许多人，心底都瑟瑟发抖，很怕太子会秋后算账，他们只觉得这一刻，天都要塌了。
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很后悔，真的不该听从了太后，前来找凤栖染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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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9章 一道圣旨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真是懊悔的，想要一头撞死算了。
许多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吭声。
生怕弄出一些动静，会引起皇后和太子的注意。
稍有不慎，那是会掉脑袋的啊。
不过这会儿，皇后的心思，可不在那些大臣身上。
她澹澹的扫了眼崩溃哭泣的云仙，她当即便让红玉将她给搀扶起身。
云仙满脸忐忑，执意不肯起身。
“皇后娘娘恕罪……太后她……她的事，与民女无关。民女也不知道，她好好的怎么会成了这样。”
“民女之前，甚至还劝过她，不该这么怀疑太子妃的……谁知道，太后居然是因为癔症犯了，才做下这种煳涂事。”
皇后看着云仙，这幅诚惶诚恐的模样。
她颇为和颜悦色的，对着云仙一笑。
“云仙姑娘不用害怕，太后发了癔症，所做的那些煳涂事，自然不会算到你的头上。”
“况且，皇上在重伤期间，得你多次救治，就算没有功劳，你也有苦劳的。本宫还听说，在皇上驾崩之前，他是写了一个圣旨给你是吗？”
云仙的身子一颤，眼底闪过惊诧。
皇后既然这么直接问出来了，那么她就肯定知道了那圣旨的内容。
她若是不承认，还将那圣旨继续揣着捂着，恐怕就会犯了皇后的大忌。
云仙想了想，干脆就趁着时候，将那圣旨拿出来吧。
也省得后面，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连忙回道：“回娘娘的话，先皇是给了民女一道圣旨……”
皇后微微眯眸，勾唇笑了笑。
“哦，是什么内容的圣旨？不知道云仙姑娘，能否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云仙连忙点头：“自然可以，民女本来就打算，要将那圣旨，呈现给皇后娘娘的。是太后一直阻挠着民女……”
既然太后已经靠不住了，那她就只能将这一切都推给太后了。
反正这次的事，都是太后主谋的，和她可没什么关系。
只要她将那道圣旨拿出来，她就不信，当着众人的面，皇后与太子能够赖账不承认这道先帝圣旨。
皇后听了，微微颔首。
“本宫知道，云仙姑娘是个好的。既然如此，那本宫便让红玉陪你去拿圣旨吧……”
云仙点头，于是红玉便扶着她离开了大殿，前往慈仁宫而去。
这先皇的灵堂，自然不能太过打搅。
所以，皇后便吩咐那些大臣移步到了偏殿。
那些大臣诚惶诚恐的应了，哪敢不应，纷纷抖着双腿，跟着去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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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跟着皇后而去，龙寒樾吩咐龙毓璃和襄郡王守住灵堂，他也紧随而去。
偏殿里，皇后居于高位。
凤栖染与龙寒樾则坐在下首，至于那些大臣，则一个个抖着腿，站着两边不敢吭声。
趁着云仙还没归来，皇后对他们说了一些敲打的话。
“本宫知道，先皇驾崩前，虽是废黜庶人龙灏，却没再立太子。所以，当本宫让程公公拿出先皇的诏书时，你们恐怕心中疑虑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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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0章 孤向来不用背叛过孤的人
“你们肯定不愿意相信，先皇怎么会立了樾王为太子。而不是成王和襄郡王……当然，你们有这样的心思，实属正常。太后那边，稍一挑拨，你们便犹如墙头草一般，瞬间变倒向了太后。”
“本宫念你们，有些是三朝元老，所以本宫就不和你们多做计较。今日太后发病，你们跟着胡闹一场，本宫也有心饶过你们，不对你们做出惩罚。”
皇后此话一出，那些大臣纷纷眼眸一亮。
他们颇为激动的，连忙匍匐跪地。
“臣等，多谢皇后娘娘的宽容大度……”
“多谢娘娘……”
皇后微微挑眉：“本宫的话还没说完……本宫是说了，不会处罚你们，但如今的朝政，是由太子主理。至于你们的去留，本宫还是觉得，应该交给太子处理为好……”
那些臣子的脸色，纷纷都白了。
皇后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皇后不处罚他们，太子也要惩治他们吗？
他们一双双惶恐的目光，纷纷看向一直沉默的龙寒樾。
龙寒樾捏了一杯茶盏，攥在手心里。
他抿了几口茶水，方才抬眸看向跪在下面的他们。
“既然母后说，不对你们做出处罚，那孤就听从母后的。只一点，今天出了这个宫门，你们皆都要提出辞官，告老还乡。”
“孤向来不用背叛过孤的人……若是你们继续留在朝中，保不齐孤哪一天会秋后算账，随意找个由头，摘了你们的脑袋。”
这些大臣多半是老臣，与太后牵扯的利益，也较为深厚。
可以说，他们早就依附于太后多年。
他们之中有些人，差不多都是受了太后的恩惠，才在京都城站稳脚跟，使得他们的家族繁荣昌盛至此。
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既然已经驾崩。
那么属于太后关系裙带的这些老臣，他也要一一拔除了。
以后的天下，将会是他龙寒樾的。
他不容许，这朝中存在别人的关系网。
太后既然已经倒了，那么归附于她的那些暗虫，肯定也要处理干净了。
本来按照他的脾性，他是想找个由头，将这些人统统都打入天牢的。
可母后说，他如今还是太子，还没有登基。
他现在所做的，不是要严酷执法，而是要采取怀柔方法，才能稳定住朝中人的心和百姓的心。
所以，龙寒樾暂且做了妥协，放这些人一马。
若他们乖乖的告老还乡，退出政治舞台，或许他还能饶他们不死。
可若是，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想要奔着死路去的，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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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阴鸷的目光，一一在他们身上扫过。
那些人，只觉得如芒刺背，似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般。
有些聪明的，立即就对着龙寒樾磕头，叩谢大恩。
“多谢太子殿下仁慈宽容，微臣年纪大了，确实有些事情不能胜任了。我们是要退下来，将机会留给年轻人了。”
“是啊，太子殿下体恤我们这些老臣，准许我们告老还乡，那是再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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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1章 太子殿下息怒
“微臣，感念太子殿下的大恩……”
当然有聪明的，还有那些不聪明的。
聪明的人，多半是上了年纪，也该到了退休的时候。
他们甘心退出，并没有什么怨言。
不过，这些人中，也不乏有年轻的，刚开始施展自己才能的人。
他们觉得，自己还那么年轻，自己的政治之路，才刚刚起步，怎么可能会甘心辞官，去告老还乡呢？
这简直是荒诞。
于是他们便提出了异议。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都说了饶过我们这一次，你怎能逼着我们，让我们辞官，告老还乡呢？”
“是啊，微臣才不过四十出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啊。”
龙寒樾的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他抬眸看向韩久，下了一个杀令。
皇后微微蹙眉，想要阻止，却被凤栖染按住手背，冲着她轻轻摇头。
“母后，请你相信你的儿子，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皇后当即便默许了，她轻轻的舒口气，冲着凤栖染一笑。
她差点忘了，她的樾儿可不是从前那个孤苦无依的皇子了。
他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他的帝王之术，可能会和先皇不同。
但有时，以严酷刑罚治国，也没什么不好。
皇后偏过头去，不忍看接下来，那血腥残酷的一幕。
凤栖染握着她的手，在一旁陪着。
红玉早已吓得跪在皇后身边，头都不敢抬了。
那几个年轻的臣子，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冲着他们来临。
当那一柄柄冰冷的刀光，闪现在他们的眼前时。
他们惊恐的瞪大眼睛，再也没了其他的反应。
下一刻，头颅一个个滚落在地。
那几个起头哄闹的年轻臣子，纷纷脑袋落地，死在了大殿内。
血腥味瞬间在殿内蔓延开来。
刹那间，殿内死寂一般的静默，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们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这才勐然惊觉，他们现在面对的这个太子，可不是之前以怀柔手段驾驭群臣的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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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缓缓的站起身来，凝着余下的那些老臣。
“孤给你们机会，你们当懂得珍惜再珍惜。”
那些老臣眼前一阵昏黑，纷纷磕头应是。
“太……太子殿下息怒……”
“臣……臣等不敢……”
浓烈的血腥味，冲着他们扑来。
他们吓得，几乎快要肝胆俱裂。
有些老臣的额头，几乎都磕破流血了。
龙寒樾不愿再看见那些人，他看向韩久吩咐道：“将他们都送出去吧……你让人盯着，但凡没有按照孤说的办的，格杀勿论。”
韩久应了，让禁卫军押着那些老臣，退出了偏殿。
云仙来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些臣子退出大殿。
她刚刚踏入殿门，便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的心，勐然一沉。
她抬头看去，便见殿内全都是血色弥漫。
她的脸色煞白不已，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圣旨。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立即逃离这个地方。
如今外人都不在了，她一个人如何应付殿内的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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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2章 赐给太子为妃？
就算她手里有圣旨，恐怕如今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云仙心里，慌乱的厉害。
她必须要改变初衷了，手里的这个圣旨，如今肯定是一个烫手山芋。
她绝对不能用这个圣旨，以此来逼迫龙寒樾，让她纳自己为妃。
否则今日，就是她的来年的忌日。
云仙抿着唇瓣，趋步上前，洁白的绣花鞋踏过那些几乎已经凝固的血液。
她一步步靠近皇后，而后她匍匐跪地，跪在血泊之中。
她忍着心头的恶心，将圣旨举在头顶。
“娘娘，先皇的圣旨，民女带来了。请您过目……”
凤栖染见红玉的脸色，煞白煞白的，显然是被刚刚的场面给吓到了。
她不待皇后吩咐，当即便起身，走到云仙面前，接过了她手中的圣旨。
云仙咬着唇瓣，微微抬眸看向凤栖染。
凤栖染眼底露出几分轻蔑，轻叱一声。
云仙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她握着拳头，低垂下眼帘，将眼底的恨意压下来。
凤栖染拿着圣旨，看向皇后。
“母后，我先看看这圣旨的内容可好？”
皇后冲着她温和一笑点头：“你想看就看吧，没事的……”
“多谢母后……”凤栖染笑着道谢。
云仙的身子，不由得轻轻颤了颤。
如今的处境，对她颇为不利。
她一直都在想着，该怎么让自己脱身，让自己平安度过这一劫。
无论凤栖染接下来，做出多少羞辱她的事，她皆都要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认输的。
云仙攥着拳头，狠狠的咬着唇瓣。
凤栖染慢慢的展开圣旨，她粗鲁的扫了扫，不由得噗嗤一笑。
“呵……父皇这圣旨，下的可真有意思。他居然将云仙姑娘，赐给太子为妃？就是不知道，这是父皇的意思，还是云仙姑娘的呢……”
凤栖染将圣旨递给了皇后，明黄布帛，皇上的字迹，皇上的印章。
这个圣旨不是假的，真真切切是真的。
皇后接过圣旨，大概的扫了一眼。
她的眸光微微一眯，当即便冷了脸庞，看向云仙。
“本宫日日夜夜都守在先皇身边伺候，本宫竟不知道，云仙姑娘居然能令皇上瞒着本宫，给你写了这道圣旨？”
云仙伏在地上，身子轻轻颤栗了一下。
“当时皇后去给皇上亲自熬药去了，所以并不知晓此事。皇上顾念民女的功劳，并且在太后建议下，这才立了这个圣旨。”
“民女当时是拒绝的，可架不住太后的强硬，民女只是区区一个孤女，实在是拗不过太后……”
龙寒樾听了，眼底不由得掠过几分讥讽。
“那照你这么说，你是被逼的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后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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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勐然抬眸，眼眸微红的看着龙寒樾。
“太子殿下……民女虽然是被太后逼迫的，可……可民女却也是仰慕殿下的……”
“云仙姑娘这话，孤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你一会儿说，自己是被迫的，一会儿又说，是太后逼你的。孰真孰假，岂不是由你一个说了算了？”龙寒樾冷哼一声，周身的气息，顿时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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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3章 出卖哀家
云仙的身子，禁不住轻轻一抖。
她连忙摇头要解释：“不，不是这样的……”
岂知，她还没来得及解释。
下一刻韩久便急匆匆的跑进来。
“皇后，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龙寒樾看向韩久，蹙眉问：“又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太后她老人家恐怕不行了。属下刚让人将她送到宫门口，她便吐出一口黑血，陷入了昏迷。这会儿，她俨然没了呼吸……”韩久抱拳跪在地上回道。
皇后一惊，勐然从椅子上起身。
“怎么会这样？太后好好的，怎么会吐黑血？”
“属下观察，太后可能是中毒了。而且是那种无药可医的剧毒……”韩久目光冷峻的回道。
云仙的眼底，掠过几分惊骇。
“太后中毒了？究竟是谁给她下的毒？”
龙瀛微微眯眸，扭头看向云仙。
云仙顿时感觉到，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上涌现上来。
没过半刻，太后便被人抬着，奄奄一息入了偏殿。
太后的嘴角，满是黑血。
她现在整个人都只剩下了一口气吊着。
当她看见云仙时，她眼底闪着恼恨。
“云仙……”
云仙的眼眸一红，看到太后这样凄惨，她不由得扑上前去，握住了太后的手。
“太后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啊？民女为你诊脉，无论如何，民女也会倾尽所有，将你给救回来的。”
谁知，她的手刚刚触碰到太后，便被太后冷冷的推开。
“滚开……柳云仙，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哀家落在如今这个地步，难道不是你害得吗？你何必还要继续，假惺惺的说要救哀家呢？”
云仙一怔，怔愣半晌都没明白过来，太后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咬着唇瓣，颤声问：“太后，我……我没做过害你的事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亲祖母看待的啊……”
太后眼底满是恼怒，她冷然嗤笑一声。
“亲祖母？呵……哀家可没那么大的福分。刚刚，你不是还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哀家吗？怎么？看着哀家，就此被送出宫去，你觉得没了指望，便向出卖哀家，以此来讨好太子和皇后吗？”
“我从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女子，存了这般恶毒的心肠啊？当初哀家是信任你的医术，所以才让你去给先皇诊治。哀家怎么都没想到，你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对先皇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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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久将一切，都告知了太后。
太后这才明白过来，之前的她是有多蠢。
她亲自将杀人凶手，塞到了自己的儿子身边。
纵使，她和先皇的母子感情，越发澹薄。
可先皇再怎么说，也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啊。
她身为一个母亲，可以为了一些利益，和自己的儿子相争抗衡。
可她从未想过，要杀了自己的儿子啊。
得知韩久道出的真相，太后就经受不住打击，当场吐出了几口黑血。
这也间接的诱发出了，她体内的剧毒。
云仙听着，太后那些指证她杀害先皇的话，她不由得脸色一白，双腿一软，整个人狠狠的跌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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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4章 哀家不想活了
她摇着头，语无伦次的解释：“不……不是我。我没有害先皇……是凤栖染害的，她手上有蛊帝，再没人比她更擅长，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了。”
太后冷哼一声，冷声痛斥。
＂先皇死的时候，凤栖染还没入宫呢。试问，她怎么害先皇？那几日，可都是让你，在先皇身边诊治的。你若说，先皇的死，和你没半点瓜葛吗？＂
云仙攥紧了手掌，怔愣的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娘娘，我没有……害死先皇的，就是凤栖染……”
皇后轻轻眯眸，一言不发走到云仙面前，抬起手掌狠狠是给了她一巴掌。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狡辩？简直是该死……来人，将柳云仙给本宫拖出去，先打断她的一双腿再说……”
云仙捂着疼痛的脸颊，脸色惨白的哭道。
“皇后娘娘，难道你也不信民女吗？当初先皇重伤，可是民女衣不解带，与皇后一起照料着先皇的……”
“况且，我如今手里还有先皇的封妃的圣旨，你不能这么对我。”
皇后冷然而笑，想也不想便将圣旨递给红玉。
“去把这个圣旨给烧了……本宫根本就不知道，先皇留了什么圣旨……”
红玉连忙点头，将圣旨毫不犹豫的丢人了殿内的火炉之中。
云仙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她爬着要向火炉那边扑去：“不，不要……”
这可是，她以为能够靠近龙寒樾的路径了。
如果圣旨没了，那她可就全完了。
龙寒樾偏头，看了眼韩久。
韩久冷着脸，趋步上前，挡住了云仙的去路。
云仙眼眸猩红，眼睁睁的看着，那明黄圣旨，在炉火里被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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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忍不住，又咳了几口鲜血。
而后，她气息孱弱，眼看着便要断气死去。
凤栖染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让韩久塞入了太后的嘴里。
太后连忙推拒，不想服用这颗药丸。
“不……哀家不吃……先皇的死，与哀家也脱不了关系。哀家要下黄泉，向自己的儿子去请罪去。”
太后说着，便忍不住的痛哭流涕。
这一刻，她是真的后悔，悔不当初。
她闭上眼睛，捂着疼痛的心口，哭的泣不成声。
韩久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让太后服下那颗药丸。
他有些慌乱的看向龙寒樾：“太子这……”
皇后眸光微微闪烁，她走近太后，接过了韩久手里的药丸。
她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太后。
眼中没有半分怜悯与同情。
“太后，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吗？”
太后的眼眸死寂一片：“哀家不想活了，所以皇后，你就随了哀家的心意吧。”
她说罢，便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
她的脑海中，渐渐的闪现着先皇小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的皇上，对她很是亲昵。
总是要她抱，甜甜的喊她母妃。
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听过先皇喊她母后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们的母子之情，才渐渐澹薄的呢？
太后伤神的想着，始终都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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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5章 太后薨逝
太后心如死灰，无论旁人怎么劝，她都不肯服下药丸。
皇后只得将药丸，重新给了凤栖染。
“既然这是太后的意愿，那我们就不要强求了……”
既然太后没了求生的意识，那么就算将她救活了，往后的日子她也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活着，还不如死了。
云仙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圣旨被烧为灰烬。
她只觉得，自己最后一个希望，也彻底地陨灭了。
她心里的恨意，犹如浪潮，几乎将她整个人给淹没。
她咬牙切齿地看向凤栖染，歇斯底里地控诉：“凤栖染，一定是你给太后下的毒吧？只有下毒者，才能不把脉，就能知道太后是中了什么毒，从而给她解药……”
凤栖染挑眉，不由得轻声一笑。
她慢慢地走近云仙，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云仙，一字一顿回道。
“你觉得，现在这些还重要吗？太后都亲自指证你，是你给她下了毒。我想，没有什么证据，比被害人的指证更有效了吧？”
云仙握着拳头，怒恨不已地看着凤栖染。
龙寒樾趋步上前，拉着凤栖染一把，将她给护在了身后。
“小心一些，防止有些人狗急跳墙。”
凤栖染唇角溢出几分笑意，她勾住了龙寒樾的胳膊，依偎在他肩头。
“不过一个丧家之犬罢了，我还怕她不成？”
云仙双眼猩红，绝望痛苦地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的，刺眼一幕。
她恼恨的，直接将自己的唇瓣给咬破了。
趁着他们不注意，她扑到太后身边，歇斯底里地质问她。
“太后，你为什么要帮着凤栖染，一起来污蔑我？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吗？”
太后气若游丝地扫了眼云仙最后一眼：“若……若是有可能，哀……哀家希望从那一天就死了才好。”
若是她不被云仙所救，她也就不会将这么一个祸患带回京都城。
不带回京都城，可能她的儿子也不会被害死。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是她的自私贪婪，将她的儿子给推入了地狱。
她有罪，她真的有罪。
她是该下地狱，亲自向自己的儿子请罪去了。
太后这么想着，缓缓地勾唇一笑。
她就那么笑着，看着云仙停止了呼吸。
云仙只觉得，全身发冷。
她就那么看着太后，渐渐变得呆滞的眼神。
韩久上前，探了探太后的鼻息。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后她薨逝了……”
皇后轻轻地闭上眼睛，低声吩咐：“让人准备太后的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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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仙毒害先皇，毒害太后，罪不可赦，将她押下去，行五马分尸之刑。凡是与她有关之人，统统株连九族……”
云仙仰头，怔愣地看着皇后。
突然她哈哈大笑起来。
龙寒樾蹙眉，只觉得她的笑声，充满诡异。
他让韩久，去堵住云仙的嘴巴。
云仙却眼眸阴鸷地看向龙寒樾，一字一顿说道。
“龙寒樾，凤栖染，你们信不信，你们杀不了我的。如果我活不成，那么凤栖染她也活不成的。哈哈哈……如果你们不信，那就只管将我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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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6章 自己生的希望
“我死了，能有凤栖染给我陪葬，倒也是值了，值了……”
皇后的脸色，勐然一变。
她趋步冲到云仙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本宫说清楚……”
云仙转眸，看向皇后。
她脸上露出，阴鸷的笑意。
“自从上次，凤栖染放我离宫，我遇见了一个得道高人。他不但交给了我摄取人神识的本事，更是将蛊后交予我手。收到蛊后之后，我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让蛊后，认了我为主。”
“我是蛊后的主人，而蛊帝的主人，则是凤栖染。蛊帝和蛊后本就是一体的，它们之中无论谁死，那么身为它们的主人，也必须得跟着同生共死。百年前，蛊后被人偷走……”
“今朝，我得了蛊后，彻底获得与凤栖染同生共死的筹码……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着？我死，凤栖染也得死。凤栖染活着，我也必须得活着……”
这就是，她捏到手里的，最后一个王牌。
这个王牌，也促使她能毫不犹豫便杀了皇上，而不担心东窗事发。
皇后松开了云仙，脚步微微踉跄了几下。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凤栖染。
龙寒樾走上前来，扶住了皇后。
皇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樾儿，现在怎么办？”
龙寒樾低声安抚皇后：“母后，你别担心，这件事交给儿臣来办。你累了，儿臣让红玉扶你回去休息……”
皇后欲言又止，龙寒樾又说了一句：“母后，相信儿臣好吗？”
皇后的眼眸，微微红了红。
她冲着凤栖染招了招手，凤栖染走过来，握着了皇后的手。
皇后将他们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
“无论发生什么事，本宫都不允许你们两个人分开，本宫希望，你们能互相扶持，恩爱白头一辈子。”
龙寒樾点头，把皇后交给了红玉。
红玉扶着皇后，离开了偏殿。
云仙这会儿，已经渐渐地恢复情绪。
她看到了，自己生的希望。
她就不信，龙寒樾能让凤栖染陷入危险之中。
他不是爱凤栖染吗？
呵，如果爱她，那他这一辈子，就得护她柳云仙周全，不能让她得到一丝损伤。
云仙满眼都是得意，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轻声笑着轻柔似水地看着龙寒樾。
“太子殿下，其实当初我之所以杀先皇，那就是为了让你尽快地登基为敌啊。龙灏反正是要死的，太子之位，肯定就是你的。”
“所以，我为了你才杀得先皇。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呢，若是不是我，你的太子身份，不可能那么快昭告天下。你也不可能，会那么快地登基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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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眼底闪过冷冽的杀意，她摸出一根银针，快速地勒住了云仙的脖子。
龙寒樾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栖栖，别冲动……”
寒光凛冽的银针，狠狠地抵在了云仙的喉结。
云仙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看向凤栖染，颇为挑衅地笑道：“凤栖染，你敢杀我吗？如果我死了，你也得死。别不信我的话……否则，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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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7章 为何要吸云仙的血？
凤栖染脸上满是狠意，她冷笑出声。
“柳云仙你在这里煳弄谁呢？你真觉得，我们是傻子，由着你哄骗，从而不敢杀你吗？我从来都没听过这世上还有什么蛊后，呵……简直可笑至极。”
云仙的心，狠狠一沉。
她攥着袖口，颤着声音一字一顿回道：“我没有煳弄你，我真的得到了蛊后。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我如何敢回来，与你抗衡？”
“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蛊后的主人，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用蛊帝一探究竟吧。”凤栖染说着，便点了云仙的穴道。
云仙的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乱来……否则，我死，就是你死……”
凤栖染根本不听云仙的诡辩，她将云仙推倒在地，当即便拿了蛊帝出来。
龙寒樾拦住了她的动作，眸光沉沉地看着凤栖染。
“栖栖，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
凤栖染万分笃定地回道：“不会是真的，如果柳云仙身上真有蛊后，蛊帝早就有动静了。可是，到现在为止，蛊帝都很安静……”
龙寒樾不由得扫了眼被放出的蛊帝，蛊帝确实如凤栖染所说的，它的表现非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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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云仙身上，真的有蛊后，蛊帝不该是这么平静。
便连云仙眼底，都闪过几分惊诧。
“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得到了蛊后……”
凤栖染将蛊帝，放在自己的手心。
“去吧，看看你的另一半，是否真的在柳云仙身上…………”
蛊帝慵懒地蠕动了一下身体，慢慢地朝着云仙爬去。
云仙趴在地上，眼睁睁在看着蛊帝，一步步靠近她。
她眼底掠过几分惊慌，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上勐然涌现上来。
原本动作缓慢的蛊帝，在闻到云仙的气息时。
它显得无比兴奋，它爬到云仙手臂处，没有任何犹豫，张开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云仙疼得，失声大叫。
不过转瞬，她便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血液，被蛊帝吸取了不少。
她的脸色，渐渐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
蛊帝原本白色的身体，渐渐地趋于红色。
很快，它的肚子便胀满起来，变得无比巨大。
龙寒樾蹙眉，揽住了凤栖染的肩膀，有些担忧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蛊帝将云仙的血，都吸入了它的身体里。”
凤栖染轻轻眯眸，若有所思地点头。
“还真的是这样……可是蛊帝，为何要吸云仙的血？”
“栖栖你看……”龙寒樾连忙喊道。
凤栖染抬眸看去，便见蛊帝，几乎快要吸干了云仙身上的血。
它的肚子，变得硕大无比，居然快有皮球那般大小了。
这种画面，真的很诡异，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云仙原本光滑娇嫩的肌肤，正在快速地干枯起来。
就像是一朵，原本在含苞待放的花朵，突然间枯萎凋零。
不过刹那，她的脸庞以及身上的肌肤，都和七旬老妪相差无几。
云仙的眼窝，凹出了很大一个窝来。
她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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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8章 真是可怕
她朝着凤栖染这边伸手求救：“救……救我……”
凤栖染的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同情。
她颇为冷情地回了一句：“当初，我有心放你一条生路，可惜你却不珍惜。是你自己，将自己的生路给斩断的，云仙你怨不得任何人……”
哪里来的什么蛊后，这一切不过是柳云仙行使障眼法的手段罢了。
她以为，只要她这么说，就能握住龙寒樾的软肋，让他不敢轻易冒险，不敢拿凤栖染的命来赌。
她算对了开始，却完全没预料到，凤栖染会不怕死，更是低估了蛊帝的能力。
——
不过半刻的时间，蛊帝直接将云仙的血给吸干了。
云仙身体的血液彻底枯竭，她瞪大眼睛看着凤栖染。
她想要伸手，去攥住凤栖染的衣裙。
凤栖染冷眼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云仙满眼都是绝望，她这会儿想要求救，都没有呼喊的力气。
她就那么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凤栖染。
她眼里满是不甘，满是憎恨——
渐渐地，她的呼吸变得孱弱。
她的目光转移，缓缓地落在了龙寒樾高大的身形上。
这一刻，她想起第一次见龙寒樾时的情景。
她好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
可再不甘心，她也没了任何生路。
云仙的目光，彻底地定格住，呼吸也慢慢地停了。
殿内四周，一片寂静。
韩久在门口，看着殿内的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的厉害。
这幅画面，简直太吓人了。
若非他胆子大，他绝对会被吓死。
一个拇指大小的虫子，居然能吸干一个人的血。
这件事说出去，估计都没人敢相信。
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害怕，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眼瘫在地上的蛊帝。
蛊帝身体，这会儿居然有一个洗脸盆大小。
很怪异的是，它的肚子胀得这么大，它的脑袋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整个周身，都呈现出一种鲜红的颜色。
嘶，真是可怕。
以后他可不能轻易得罪太子妃，否则他要是也以这样的方式，被蛊帝吸血，那真是比死了还要恐怖。
韩久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蛊帝。
龙寒樾的面色，很是平静。
他看了眼断了气的云仙，当即便让韩久入内，将她的尸体给抬出去。
韩久不敢去碰云仙，他盖上了一层白布，喊了另外的侍卫入内，才将云仙的尸体给抬出去。
凤栖染见了，不由得嘲弄韩久。
“瞧你那怂样……”
韩久冲着凤栖染讨好一笑，连连讨饶。
“太子妃，你就别取笑属下了，属下是真的觉得有些瘆的慌。”
凤栖染本来就没想着为难他，她摆了摆手。
“行了，到门口继续守着去吧。”
韩久连忙应了，脚步飞快地去了殿门口。
凤栖染歪头看向龙寒樾：“你怕吗？”
龙寒樾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蛊帝，不由得冷嗤一声。
“你怕它作甚？现在若是想要杀它，易如反掌。你看它的肚皮，几乎都快撑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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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栖染勾唇，噗嗤一笑。
“是啊，真是笨得要死。即使云仙的血很美味，也不用一下子喝那么多吧？真是一个笨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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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9章 这蛊帝非常神奇
她说着，便蹲下身来，轻轻的摸了摸蛊帝的肚子。
“你几乎吸干了云仙身上所有的血，这么多血，你能消化得了吗？她的血，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居然让你这么兴奋？”
蛊帝笨拙的，翻了翻身子。
岂知，翻了半天都翻不动。
凤栖染看了，不由得噗嗤一声。
外人倘若看到这么奇怪的蛊帝，估计能被吓死。
偏偏凤栖染觉得，它此刻很可爱。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帮蛊帝翻了一个身子。
蛊帝翻了一个身子，便从嘴里吐出一个有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
凤栖染瞧了，不由得微微挑眉。
“这是个什么东西？”
龙寒樾也跟着蹲下来，查看了几眼。
他眼底闪过几分惊诧，立即回道：“孤好像见过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好像叫黑寡妇……不过，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黑毒后。”
凤栖染的眸光，微微一闪。
而后，她晒然一笑。
“看来，云仙没有撒谎，她确实是得到了蛊后。只可惜，这个蛊后根本就没认她为主，而是钻入她的身体里，以她的血为食而已。如果不是蛊帝，迟早有一天她的血，也会被这个黑毒后给吸干的。”
龙寒樾眼底，满是惊诧。
“它是蛊后？”
凤栖染轻轻点头，她看着那黑色的虫子，陷入沉思。
“可惜，这个蛊后被云仙这样无知的操作一通，算是彻底废了。云仙她到死都不知道，真正被蛊帝蛊后认主的人，根本就不是让它们钻入自己的身体，与自己合为一体。而是要让它们食用自己的血完成认主，一旦认主成功，往后就不再使用主人的血液。”
“相反，它们若是再沾染主人血液，肯定会被反噬身亡的。按理说，云仙是巫蛊家族的人，她应该知道，认蛊帝蛊后的方法。可她的方法，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她到死，还认为那蛊后是认了自己为主。这一点，我真的觉得很奇怪……”
凤栖染正在苦思冥想期间，谁知那蛊帝的肚子，居然在快速的变小。
龙寒樾看的，一阵惊奇。
“这蛊帝非常神奇……竟然有这等诡异的幻术?”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如果不是用幻术解释，他还真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来形容。
若非亲眼所见，他真不相信，在这世上，居然还有幻术。
凤栖染敛回思绪，看了眼蛊帝。
不过转瞬间，蛊帝的身形，重新恢复到了拇指大小的状态。
虽然恢复正常了，蛊帝却陷入了沉睡中。
凤栖染只得将它放入瓷瓶内，揣入了自己的怀里。
“突然间吸了那么多的血，肯定要时间消化的……”
龙寒樾瞥了眼她怀里，他低声提醒：“这个蛊帝太过诡异，栖栖以后如非必要，还是不要把它揣到身上了吧？”
云仙的下场，已经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真的怕，这个蛊帝有一天会发疯，也会钻入凤栖染的身体里，将她身上的血也给吸干。
凤栖染听了，不由得噗嗤一声。
她扑入龙寒樾的怀里，低声轻笑：“呵……太子殿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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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无奈的搂紧了她的腰肢：“是啊，孤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听孤的，以后没事，不要把它时时刻刻揣在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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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0章 尽快登基为帝
凤栖染仰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龙寒樾。
“放心吧，蛊帝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它既已认主，是断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我相信，蛊帝的忠心……”
龙寒樾微微蹙眉，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凤栖染看着他难看的脸色，连忙妥协道。
“好吧，你的提议我考虑一下。”
说罢，她便离开龙寒樾的怀抱，离开了偏殿。
离开的时候，她留下一句：“我去看看皇后，将云仙的情况，再和她说一下。”
龙寒樾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她离开了偏殿。
——
皇上和太后纷纷驾崩薨逝，按照皇家制度，礼仪孝廉，理应让太后先下葬。
所以，大概半个月后，龙寒樾派了龙毓璃扶灵，亲自护送太后的棺柩，前往皇家墓穴进行安葬太后。
太后安葬结束，过了大概十天，龙寒樾亲自护送先皇的棺柩，前往皇家墓穴。
凤栖染作为太子妃，自然也跟着前往。
将先皇安葬后，龙寒樾执意要在陵墓，为先皇守孝三十天。
文武大臣自然是不同意，他们跪在陵墓前，请求龙寒樾离开回京，即可举行登基大典。
“太子，国不可一日无君，请你三思……”
“是啊，如今北楚国异常动荡，必须要太子尽快登基为帝，方能稳定朝纲，稳定民心。”
“还请太子，即可返京。”
“请太子返京……”
襄郡王与诸位皇子，也纷纷匍匐跪下。
“太子殿下，臣等愿意代劳太子，守在皇陵，替太子殿下向父皇尽孝。太子当以国家为重，如今稳定民心，才是最紧要的……”
“是啊，请太子即可返京……”
龙寒樾沉眸，脸色有些晦暗。
凤栖染站着他的身侧，默默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殿下，不如你回去，由我留下来，为先皇守陵。”
龙寒樾的眸光一变，一把反握住凤栖染的手。
“不必了，孤回京便是，就让襄郡王与众位皇兄皇弟们留在此处，代替孤尽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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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山呼：“太子殿下圣明。”
龙寒樾等人，用了大概五日的路程，终于返回到京都城。
登基大典，也正式提上日程。
皇后主动搬离凤禧宫，去了慈宁宫居住。
她让人重新将凤禧宫，按照凤栖染的喜好，修缮一番。
凤栖染去了慈宁宫，欲要推辞。
皇后却拉住她的手，冲着她温柔一笑。
“再过不久，就是樾儿的登基大典。届时，他成了皇帝，而你就是皇后。哀家已经从皇后的身份，变成了太后。所以，太后就不能再居住在凤禧宫。慈宁宫才是哀家的最终住所……染儿不必愧疚，这都是正常的流程……”
凤栖染听皇后这样说，心里五味杂陈。
她看着皇后，黯澹的眉眼与神色，她心里很不好受。
从此以后，深宫寂寥，她该如何度过这剩下的漫漫岁月？
凤栖染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脱口而出一句。
“母后，要不然日后儿媳生下皇孙，就交由你照料可好？”
皇后听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而后她眸光带着欣喜，有些激动的看着凤栖染。
“染儿，难不成你如今已经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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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1章 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凤栖染的脸颊，微微一红。
她连忙摇头：“没……还没有消息。不过，以我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我觉得应该很快就有了。”
皇后激动的，一双眼睛盈满泪光。
她紧紧地握着凤栖染的手，连连点头：“好，哀家就等着哀家的皇孙降生。到时候，谁也不能和哀家抢，哀家必定要将小皇孙放在身边，亲自抚养。”
“想当年，樾儿也是在襁褓的时候，来到哀家身边的。如今，哀家又有机会，抚养樾儿的孩子。这可真是，令人感到高兴。染儿，哀家谢谢你，能给哀家这样的许诺。否则，这以后漫长而孤寂的人生，哀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凤栖染陪着太后用了膳食，看着她吃得不少，她才放心。
龙寒樾处理完了朝政，也跟着过来，陪着太后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两个人离开了慈仁宫，当即便去了崇明殿就寝。
这几日，都是龙寒樾在哪里休息，凤栖染也跟着在哪里休息的。
他们回了崇明殿，香沅和荷菱便伺候他们更衣洗漱。
青鸾现在，没有再伺候凤栖染，而是被龙寒樾派遣出去，去执行其他任务了。
洗漱完毕，香沅与荷菱退下。
龙寒樾抱着凤栖染，上了床榻。
他紧紧地将她搂入怀里，低声问凤栖染：“今天孤听母后说，你打算将来，把我们的孩子，交给母后抚养？”
凤栖染轻轻点头，低声解释：“我是怕母后觉得，往后的日子孤寂无聊，她再生了不好的念想。”
龙寒樾捏了捏她的脸颊，嘶哑着声音问：“那你做这个打算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孤的意见？那孩子，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
凤栖染有些忐忑地看向龙寒樾：“你生气了？”
龙寒樾板着一张脸，不由得冷哼一声。
“你说呢？”
凤栖染晃了晃他的胳膊，带了几分娇嗔哄道。
“别生气嘛，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还自己养着吧……”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他一个翻身，将凤栖染给压在了身下。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凤栖染的下颌，轻声一笑道。
“孩子都还没影儿呢，你就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有你这么当娘的吗？算了，既然你决定，要将孩子给太后抚养，那就给她吧。但愿以后，你不要后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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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抬起头来，主动亲了龙寒樾一口。
“既然做了决定，我就绝不会后悔……”
龙寒樾低下头来，薄唇衔住了她的唇瓣。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造人吧，不能让母后空欢喜一场。”
凤栖染的气息，当即便乱了。
他就犹如火一般，彻底将自己给点燃。
——
殿外，今夜是荷菱与另外一个宫女在守夜。
她们隐隐听到，里面传出的一些动静，不由得纷纷红了脸颊。
那个小宫女，轻轻地撞了撞荷菱的胳膊，低声问道。
“荷菱姐姐……你跟着太子妃这么久，她以后是不是要给你许一个特别优秀的如意郎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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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2章 你比香沅姐姐好看太多了
荷菱微微蹙眉，目光稍微有些冷。
“我是要在太子妃和太子殿下身边伺候一辈子的，我不会嫁人的……”
那个小宫女满脸都是诧异：“你不想嫁人？没想到，你对太子妃还挺忠心的嘛。我看香沅姐姐就没你忠心，你不知道，她这几天和那个韩久韩大人走得可近了。”
荷菱不想再搭理她，特意走远了几步。
谁知那小宫女又跟着靠过来，继续八卦地问：“荷菱姐姐，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啊。”
荷菱冷冷地看着她：“什么问题？”
“那个，就是……你该不会是喜欢太子殿下吧？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你看着太子的眼神不对。”那个小宫女呵呵一笑，低声问。
荷菱听了，眼底闪过几分恼意。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满皇宫都知道，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情深……我怎么敢对太子，有那种非分之想。你不要到处乱说，若是传到太子妃那里，你小心自己的脑袋吧。”
小宫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
她不以为意，歪着脑袋，继续分析。
“哎呀，我说的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太子妃那么好，她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太子是喜欢太子妃没错，可也不影响其他女子喜欢太子啊。你是不知道，这满宫乃至满北楚的女子，多的是对太子倾心的人。”
“太子注定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只有一个皇后？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太子肯定会选妃的。荷菱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与其便宜了别人，太子妃还不如提拔你上去，让你为她分忧呢。将来，她能有个好帮手，那也是很不错的……”
荷菱抿着唇瓣，澹澹地瞥了眼她一眼。
“你真的认为，我很漂亮？”
那个小宫女，连忙点头。
“嗯，很漂亮啊……我觉得，荷菱姐姐比之前那个云仙姑娘还要好看。荷菱姐姐你不知道，自从你入宫后，那些侍卫纷纷都托人打听，你叫什么名字呢。”
荷菱眼底，溢出几分笑意。
“是吗？”
“那当然了，荷菱姐姐我觉得，你比香沅姐姐好看太多了。也不知道，那个韩大人是什么眼神，怎么会看上香沅姐姐呢。”小宫女有些愤愤不平道。
荷菱听了，只觉得心里特别舒坦。
不过，她还是训斥了那个小宫女一句：“香沅姐姐也是你能说的吗？以后你说话注意点……否则我让太子妃，将你调去别处去。”
小宫女吓了一跳，连忙拉着荷菱的胳膊讨饶。
“荷菱姐姐息怒，我说错话了。我以后再也不那么说香沅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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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菱这才点点头：“记住就行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眸光一亮，连忙讨好地回道：“回荷菱姐姐的话，奴婢名叫翠儿……”
荷菱可是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她今晚不趁此机会巴结，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这个叫翠儿的宫女，是可这劲儿巴结讨好荷菱。
荷菱看着她讨好奉承的一面，心里颇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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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3章 有了新欢
她挑了挑眉，抚了抚鬓角：“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太子妃吩咐了，让我挑一个可心的助手帮忙，我觉得你挺不错的……”
翠儿眼底满是喜色，连忙跪在地上，向荷菱磕头谢恩。
“奴婢多谢姐姐提携，奴婢以后一定会听姐姐的话，一定会和姐姐一起，伺候好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
荷菱看着跪在地上的翠儿，她的虚荣心，可谓是升到了极点。
她弯身，拉着翠儿起来。
“你这丫头，跪我干什么，你我都是奴婢，都是一样的，以后可不许再跪了。”
翠儿冲着荷菱嬉嘻一笑：“奴婢和姐姐，还是不一样的。像姐姐这种容貌，总有一天会一飞冲天，成为那枝头上的凤凰的。”
荷菱听着这话，表面虽有苛责，心底倒是还是美滋滋的。
翠儿在宫里几年，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她一眼就看出，荷菱这人的野心不小。
她就喜欢跟着，有野心的人身边。
倘若有一天，荷菱飞上枝头了，那她不也就有机会攀上高枝了吗？
总之，荷菱与翠儿是一拍即合，两个人的关系，很快便变得亲密。
第二天，荷菱伺候凤栖染的时候，还特意在凤栖染面前说了一嘴。
凤栖染听了，便让那个翠儿进来。
翠儿怀着激动的心，踏入殿内，当即便匍匐跪地，给凤栖染行了一个大礼。
“奴婢翠儿，拜见太子妃娘娘……”
凤栖染捧着茶盏，坐在高位，笑着让翠儿起身。
“起来吧，既然荷菱向本宫推荐你，那你肯定是不错的。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跟着荷菱一起，伺候本宫吧。”
翠儿高兴极了，连忙磕头谢恩。
香沅进来的时候，扫了眼翠儿。
她有些不悦的撇撇嘴，碰了碰荷菱的胳膊一下。
“你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嘛？荷菱，你个负心汉，呜呜，我要伤心死了。”
荷菱哭笑不得地看着香沅：“香沅姐姐，你就会取笑我，我不跟你玩了。”
她说着，便拉着翠儿退出了殿内。
香沅佯装伤感的，看向凤栖染叹息：“小姐，你看看荷菱，她真的是将我这个旧人，给抛诸脑后了。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凤栖染噗嗤一声，瞪了她一眼。
“好了，这里没旁人在了，别再演了。”
香沅嘿嘿一笑，冲着凤栖染吐了吐舌头。
凤栖染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抬头看向香沅问。
“我让你派人去看看秦府的三姨娘，你派人去看了吗？”
香沅立即正色回道：“奴婢派了，那边有人回话了，说是三姨娘一切都好。如今，整个秦府的人，都在巴结着三姨娘母女。便连秦大人都不敢再欺辱他们半分……奴婢还听说，那秦凝羽都去三姨娘那里，磕了几次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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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如今成了太子妃，也快要成为这北楚的新后。
秦府的人，自然是极力巴结三姨娘，以此来保住他们秦家的百年荣耀。
可他们不会知道，凤栖染从来都没想过，要放过秦家的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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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4章 死的死，病的病
她势必要将秦家，给彻底灭了，再重新塑造出一个秦家给三姨娘母女遮风挡雨。
凤栖染招了香沅靠近，低声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香沅听了，眸光微微闪烁，点头应是。
然后她退出了殿内，去办凤栖染吩咐的事了。
荷菱站着一处宫檐下，静静地看着香沅离去的背影。
自从入宫，太子妃便交给香沅很多事情去做。
而她，除了伺候太子妃日常的生活外，根本没有被派遣其他任务。
香沅接的任务，时常和外界联系，一来二去，她自然就和韩久走得近。
这也说明，凤栖染信任香沅，多过信任她。
荷菱缓缓地握住拳头，眼底闪过几分不忿。
她想不明白，明明她和香沅都是同一时间，到她身边伺候的，太子妃为什么会厚此薄彼，如此区别她们二人呢？
在外人眼里，虽然她和香沅同样是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可宫里的人多数都只知道香沅，并不知道她荷菱。
她和香沅走在一起，旁人只会给香沅见礼，大多数是把她当做是一个透明人。
她们之间，之所以有这么巨大的差别，全都是因为太子妃对她们两个的态度不同。
荷菱的眸光，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那不甘的情绪，一点点地涌现上来。
——
登基大典，在三天后举行。
凤栖染的立后大典，也一并进行。
那一天既是龙寒樾的登基大典，也是凤栖染的立后大典。
凤栖染特意让香沅出宫，前往秦府将三姨娘母子，宣召入宫。
香沅到秦府的时候，秦家人早已接到了消息。
他们纷纷站着门口，翘首以盼，等着香沅的到来。
怀胎差不多五个月大的秦凝羽，也在其中。
龙灏被废太子之位，苏家受到牵连，被抄家流放。
从一开始，秦静雨嫁到苏家，她的复仇计划，一直都是进行中。
苏海是管理苏家财务的，秦静雨通过苏海，很快查到了苏家的一些账本。
这其中苏家很大一部分开销，都是给了前太子龙灏。
龙灏再用着这些钱，暗中打造兵器，招兵买马，想要密谋造反。
秦静雨查到账本后，便毫不犹豫地将账本偷偷送到了凤栖染的面前。
凤栖染得到了这些，当即便交给了龙寒樾。
秦静雨的搜证，直接给了苏家以及龙灏致命一击。
苏家被抄家那一天，秦静雨捏着匕首，趁着旁人不注意，她一刀插入了苏文山的肚子上。
苏文山当场身亡，苏海彻底崩溃，当即便疯了。
而后，疯癫的苏海随着云玲与其他的苏家人，被流放到边关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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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玲原本是怀了孕，可惜流放的路上一尸两命入了黄泉。
苏海经受不住刺激，选择了自杀。
苏家那些人，死的死，病的病，是彻底的倾覆毁灭了。
秦静雨因揭发有功，功过相抵，并没有治她的罪。
她第二天就回了秦家。
秦松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只觉得这个女儿不声不响的，很是可怕。
所以他只让人，小心地伺候，不敢再去招惹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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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5章 隆重迎接
太子倒台，秦凝羽没有别处可去，也回了秦府。
秦松一开始，是不愿意收留她的。
跪着请求秦松收留她。
原本秦府也与前太子有些勾结的，他们是有些自身难保的。
后来，凤栖染说看在三姨娘的份上，暂且饶过了秦府众人的罪过。
所以秦松觉得，他们刚刚度过了危机，在这个特殊时刻，怎么敢接秦凝羽这个烫手山芋呢？
秦松坚决不同意，秦凝羽入府。
秦凝羽足足在秦家门口跪了两日，她肚子的孩子险些保不住，这才惊动了皇上。
皇上终究还是不忍，龙灏的血脉就此没了。
所以他直接给了秦松一句话：“既然她肚子里怀着的，是皇家血脉，朕暂且不会杀她。”
所以，从始至终保着秦凝羽一条命的，唯有她肚子里的皇家血脉。
如今，整个北楚都成了凤栖染的天下，秦凝羽再也不敢和凤栖染相争。
她夹着尾巴，和秦家其他人一样，希望能卑微到尘埃里，只求凤栖染能饶她一条生路。
秦凝羽挺着肚子，隐匿在人群中，抬眸看着昔日的奴婢丫鬟，如何成了他们秦府的座上宾。
说来真是讽刺，如今便连一个奴才，也成了他们秦府上下，都巴结的对象了。
——
香沅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秦松咧着个嘴正冲着她讨好地笑着。
“香沅姑娘一路辛苦了……”
香沅微微一怔，万万没想到，她不过是来一趟秦府罢了，居然会遭到这秦府众人的隆重迎接？
她有些尴尬的，冲着秦松笑笑。
“秦老爷客气了，奴婢是奉了太子妃的命令，前来接周夫人和秦少三爷入宫的。”
秦松连连应道：“这个我知道，我已经让人，去帮周氏他们收拾行李了。还请香沅姑娘入府，稍微休息等一下……”
香沅看他那么客气，倒也没有怎么摆架子。
秦松亲自扶着她下了马车，她刚刚双脚落地，秦家的管家便带着众人，齐齐地向香沅问好。
香沅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整个人都有些懵。
已经生下孩子的四姨娘，连忙笑着走过来，拉住了香沅的手。
“香沅姑娘，不必觉得紧张，我们秦府上下，都是很好相处的。”
“对对……香沅姑娘，千万别局促啊，秦府也相当于是太子妃的家。当初，太子妃可是认了周氏为干娘的，所以咱们都是一家人……”秦松呵呵一笑，满脸都是褶子。
四姨娘拉住香沅，便朝着府内走去。
秦松跟在一旁作陪，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府来了什么尊贵的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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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急得满头大汗，她想要挤到香沅那边去，可没人让她，她只得走在后面干着急。
秦静雨站着一旁，默默地看着秦凝羽干着急。
她不由地勾唇，冷笑一声趋步上前。
“我要是你，就该好好地养胎，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孩子。秦凝羽你要知道，能保住你命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秦凝羽不由得微微一怔，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当即便退离了秦静雨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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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6章 不屑对你下手
这个妹妹，是个狠角色。
她唯恐避之不及，只想离这个妹妹远远的。
秦静雨看着她那副忌惮的模样，她不由得嗤笑一声。
“怎么？怕我啊？你放心好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屑对你下手……况且你如今还怀着孩子呢。我再是恶毒，也不可能会对无辜的孩子下手……”
她说着，便缓缓地靠近秦凝羽，低声呢喃。
“我的心肠再是狠毒，那也是狠毒不过大姐你的。当初，二姐的那个孩子，应该是你亲手挖出来的。也不知道，如今大姐午夜梦回时，是否会梦到那个，被你亲手害死的孩子呢？”
秦凝羽吓得脸色惨白，当即惊声尖叫。
“不，不是我……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秦霜晔那个孩子，没人知道，是她亲手挖出来的。
人们早就将罪过，都怪罪在龙灏身上了。
龙灏已经死了，他已经背了那些罪责，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承认，秦霜晔的那个孩子，是被她害死的。
秦静雨一把拉住了秦凝羽的手腕，低声一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激动什么？俗话说，不干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看着大姐如今这般心虚，莫非二姐的那个孩子，真的是你害死的……”
秦凝羽眼眸带着惊恐，紧紧地抓着秦静雨的衣袖，低声哀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三妹，我求求你了，别再说了好不好？二妹的孩子，是太子害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求你别再说是我了……若是被凤栖染知道，她一定会杀了我的。我好不容易，靠着出卖龙灏，才保住了一条命，求求你别再将我推入地狱了。”
秦凝羽恨不得，都要给秦静雨跪下了。
秦静雨看着她这副怂样，不由得嘲弄一笑。
她甩开了秦凝羽的手掌，轻声笑着便离开了这里。
秦凝羽捂着肚子，扫向四周。
她看到没人关注她，她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敢再往香沅那边去凑了，她低着头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去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觉得，既然香沅那条路走不通，那么她就再去周氏那边试试？
周氏向来都心软单纯的，她若是能利用肚中的孩子，博取一些周氏的同情，那对她以后来说，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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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所以她当即便起了身，故意往自己脸上涂了一些白粉。
她整个的人脸色，顿时显得苍白无血色。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步履蹒跚的，便朝着弄影院而去。
如今的弄影院，与以前有了大大的不同。
这里的每一处，都进行了一次修缮。
秦松从库房里，搬来了各种奇珍异宝。
门口摆着的几盘花草，都是珍贵无比。
更别说，那院内，还有屋子里摆放的各种无价之宝了。
秦府的家产，几乎有一小半，都摆在了弄影院。
为此，周氏很是苦恼。
原本舒适的小院，被改成了这幅金碧辉煌的样子，她心底别提有多郁闷了。
这段时间，秦松天天都来她这里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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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7章 我要给霜儿报仇
弄得周氏越发厌烦秦松，她现在是根本没有一丝，对秦松的留恋之情了。
她有时候，还不禁在想，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就鬼迷心窍，喜欢上秦松这样的男人呢？
这样的男人，为了利益，可以变成很多种，她想象不到的样子。
每一个样子，都是那么虚伪，那么令人恶心。
若是有可能，她真希望自己从来都没遇见过秦松。
可如果，不遇见秦松，在这个世上，也不会有霜儿了。
一旦想到秦霜晔，她就忍不住地感伤。
纵使凤栖染让人来接她进宫，她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悲伤。
思念之情，一旦被勾起，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捏着帕子，看了眼正热火朝天收拾行李的如梦，她叹息一声，不由得红了眼眸。
独自一人，走到了院里，仰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霜儿，娘又想你了，你现在过得好吗？”
走到院门口的秦凝羽，当即便听到了周氏的感慨。
她眼底掠过几分犹豫。
周氏这么想念秦霜晔，她若是不肯原谅她怎么办？
秦凝羽眼底，满是焦急。
她徘徊在门口好一会儿，最后终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求得周氏的原谅。
她提起勇气，推开了弄影院的门。
周氏一看秦凝羽来了，她的脸色勐然一沉，冷声质问。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速速离开……”
她的霜儿，就是秦凝羽联合龙灏一起害死的。
秦凝羽是杀死她女儿的真凶，她恨她入骨。
秦凝羽见此，连忙趋步上前，双腿微曲，当即便跪在了周氏的面前。
“三姨娘，我今天来就是向你来赔礼道歉的……二妹的死，虽然我不是主谋，却也有我的一些原因在。这件事，我难辞其咎，所以我来负荆请罪了，三姨娘有什么气，有什么恨，尽管向我撒就是……我绝不会反抗，也不会反驳一个字。”
秦凝羽说完，便低下头来，一副任由周氏处置的模样。
周氏恨得一双眼睛通红，一个没忍住，抬起手来便狠狠地给了秦凝羽一巴掌。
“你这个毒妇……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是你害了霜儿吗？”
秦凝羽捂着唇瓣，低声哽咽哭道。
“二妹的死，其实是我母亲与龙灏一起筹谋害死的……我……我事先真的是不知道。我是后来，才听母亲说的……”
周氏恼怒不已的，打断了秦凝羽的话。
＂你给我闭嘴，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信。我的女儿就是被你害死的……＂
秦凝羽满面都是委屈，她沙哑着声音回了一句：“三姨娘若是觉得，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那你就这么认为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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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急红了眼，当即便冲进小厨房，拿了一把刀过来。
如梦听到动静，连忙从屋内跑出来。
她看着拿刀的三姨娘，她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了三姨娘。
“三姨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拿刀干什么？”
三姨娘满眼都是恼恨，她哭着看向如梦：“秦凝羽到现在，都不承认是她害死了霜儿，我要给霜儿报仇……我要亲自杀了秦凝羽这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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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8章 三姨娘她疯了
如梦脸色一沉，她怒气冲冲地看向秦凝羽。
三姨娘本来就恼恨秦凝羽入骨，这个人居然还敢跑到三姨娘面前来闹？
她咬牙切齿地怒斥一声：“大小姐，你非得在这个时候，要来找我们三姨娘的不痛快吗？”
秦凝羽握了握拳头，咬着唇瓣回道：“我没有，我就是来向三姨娘认错的……我希望能和三姨娘冰释前嫌……”
三姨娘歇斯底里地打断秦凝羽的话：“想要和我冰释前嫌？呵，根本就不可能。秦凝羽，除非你能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否则，我与你不共戴天。”
“你别以为，你如今揣着个龙种，你就以为自己有了护身符，旁人不敢拿你怎么着。今天我就算把命搭在这里，也要亲自杀了你，替霜儿报仇。”
三姨娘说着，便推开如梦，冲着秦凝羽扑去。
秦凝羽一看，三姨娘是动真格的。
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拼了命地往外跑。
秦松带着香沅过来的，便看到三姨娘犹如疯了一般，拿着菜刀正在追着秦凝羽。
他的面色一沉，秦凝羽看见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她连忙跑到了秦松的背后：“父亲，三姨娘她疯了，她要杀女儿……”
三姨娘这会儿，几乎是失去了理智，满眼都是杀气。
她举着刀，便朝着秦松砍去。
秦松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抬手攥住了三姨娘的胳膊。
“三姨娘你冷静一些……”
如梦连忙跑过来，夺下了三姨娘手里的菜刀。
三姨娘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地。
香沅趋步上前，一把握住了三姨娘冰凉的双手。
“夫人，你没事吧？”
三姨娘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地昏了过去。
香沅的脸色一变，连忙扶住了三姨娘。
她没有多做耽搁，连忙让人将三姨娘抬起来，离开秦府，送入了皇宫。
香沅等人一走，秦松便开始找秦凝羽算账了。
他沉着一张脸，满脸怒意地看向秦凝羽。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低声下气地，对着香沅那个奴才奉承讨好，我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能让太子妃她消气，不和我们秦府一般见识。”
“结果你倒好，偏偏在这时候惹怒了三姨娘，惹得她发疯要杀人，惹得她更是被抬着入了宫。若是太子妃知道了，你让她怎么想？以她的性子，你觉得她还能放过秦府吗？秦凝羽你这是，要再次推着我们一大家子人给你陪葬吗？”
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愚蠢无知的女儿啊。
简直是气死他了。
秦松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秦凝羽跪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父亲，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着要去给三姨娘负荆请罪的。我没想到，她看到我居然会这么激动……”
“凤栖染如今是太子妃，我是疯了，要故意招惹三姨娘吗？再过两日，她可就是皇后了……三姨娘是一国之母的干娘，单是想想这身份，我哪里还敢得罪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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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9章 你一定要救救女儿
秦松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既然都知道这个道理，你就不要嫌人烦，跑到三姨娘那里，去惹她不痛快了行吗？霜儿到底是不是被你害死的，我想你自己心知肚明，你不要把其他人都当傻子。”
“如今整个秦府，谁不知道霜儿的死，是你造成的？三姨娘那么疼爱霜儿，她又怎会不恨你？秦凝羽你可真是会自作聪明，我告诉你聪明过了头，那就是愚蠢……你等着看，太子妃怎么收拾你吧？”
秦凝羽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她一把抓住了秦松的衣袖：“父亲，我不是故意的啊，你一定要救救女儿才是……”
秦松狠狠的甩开秦凝羽，若不是顾忌她肚子里怀着的皇家血脉，他恨不得立刻将她给掐死。
他攥着拳头，怒恨的瞪了秦凝羽一眼。
“从今日起，你就待在你的院子里，哪里也不准去。若是被我发现，你擅自离开院子，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说完这句，秦松便甩了衣袖，愤然离去。
秦凝羽满面都是委屈，她哽咽哭道：“这能是我的错吗？我只是想要认错而已，难道这也错了吗？”
她委屈不已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回了自己的院落。
刚刚回到屋里，院门便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秦凝羽失魂落魄的，缓缓坐在椅子上。
她低下头来，轻轻的摸了摸高高凸起的肚子。
“宝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这么认输下去的。否则，我们母子的将来，将会彻底的暗无天日。”
她不想过那种，没有任何盼头的日子。
即使现在她输了又怎样，人生那么长，她就不信，她不会有逆风翻盘的那一日。
——
三姨娘被抬着入了皇宫，凤栖染早就收到了消息，她的脸色黑沉一片。
当看着，神情憔悴还在处于昏迷的三姨娘，她满眼都是怒意。
她给三姨娘把了脉，得知她只是气急攻心而已，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让人给三姨娘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便喊了香沅问话。
香沅当即便将情况，叙述给凤栖染听。
凤栖染听了，满面都是怒火。
她咬牙，冷笑一声：“这个秦凝羽，事到如今还要兴风作浪，不肯安分守己……她莫不是，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是吗？”
香沅垂眸，低声回了句。
“她可能是想通过三姨娘，想要讨好小姐来着。”
凤栖染挑眉，不由得嘲弄勾唇。
“不管怎样，我觉得，她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人进秦府吧，她也该得到自己应得的惩罚了……”
香沅有些犹豫的问：“那个孩子……”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就看那孩子有没有造化了。我把这一切，都交给绿婉来抉择吧。”凤栖染低声一笑。
香沅抿着唇瓣，轻轻点头。
“好，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当天晚上，她便将凤栖染的意思，传达给了一直在等消息的绿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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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龙灏被废，绿婉就回了影卫组织内。
只不过，她一直都在等着凤栖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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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0章 反了天了
她心底，恨极了秦凝羽，只要得了机会，她会将曾经，秦凝羽所犯的那些罪孽，统统都加诸在她自己身上。
绿婉得了消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她当即便易了容，潜伏进了秦府。
她伪装成了，秦凝羽院子里一个叫杏儿的小丫鬟。
这个杏儿大概有十五六岁，平日里她是负责秦凝羽吃食的。
因为秦松有言在先，所以杏儿不敢对秦凝羽太过苛刻。
秦凝羽这段时间在秦府，倒了过了一段舒服的自在日子。
可随着绿婉的入府，她的自在日子，将会不复存在。
绿婉提着从后厨拿来的膳食，回了秦凝羽所在的那个院落。
秦凝羽这会儿，正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等着杏儿提膳回来。
她左等右等，迟迟不见杏儿归来。
她心头不由得，窜起一股火来。
这个杏儿，可真是反了天了，这是故意在饿她是吗？
等这个小贱蹄子回来，她一定得给她一个好看。
秦凝羽捏着手帕，眸光阴沉着。
大概过了半刻，绿婉提着膳食，终于回来了。
秦凝羽看着走进来的杏儿，当即便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
她指着地上的那些碎片，冲着杏儿低斥。
“跪下……”
绿婉顿住脚步，缓缓的抬眸看向秦凝羽。
秦凝羽蹙眉，冷然看向绿婉。
“我让你跪下，你难道耳朵聋了？你现在伺候我，是越来越懒散了。是我平日里，太过纵容你，所以才养就了你这幅骄纵没有规矩的样子吗？”
绿婉挑眉，不由得嗤笑一声。
“大小姐，你确定要让我跪下？”
秦凝羽一怔，顿时觉得面前的杏儿似乎有些陌生。
杏儿从来都不敢对她这么无礼，往日她发火，杏儿皆都是诚惶诚恐的跪下，不敢有半句反驳的。
今日，这个杏儿不但反驳了，她居然还敢对她冷笑？
秦凝羽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忤逆？
她今日所受的委屈，已经更多的了。
她还能被一个丫鬟，给欺负了去？
她重重的拍了拍桉桌一下：“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和我顶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简直是该死……”
她勐然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走到杏儿的面前，便要扬起胳膊，朝着她的脸颊打去。
绿婉抬起手来，动作极快的一把攥住了秦凝羽的手腕。
秦凝羽眉头一蹙，她想要挣脱开绿婉的钳制。
谁知，这丫头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她气的要命，一张脸满是铁青。
“你给死丫头，快点松开我，你真是造反了，一个贱婢而已，你居然敢对我这么无礼？你可真是活腻歪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喊人将你拉出去杖毙……”
绿婉嗤笑一声，狠狠的甩开秦凝羽。
秦凝羽脚下一不稳，整个人狠狠的朝着地上摔去。
地上原本就有碎片，那些碎片直接刺入了她的胳膊上。
她疼的低叫一声：“啊……”
绿婉当即便扔了手里的膳盒，盒子里的膳食倒在地上，顿时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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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捂着疼痛的手臂，眼眸通红的看着那地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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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1章 你是绿婉？
她冲着绿婉怒吼：“你这个贱婢，你简直是疯了，你今天就是故意和我作对的是不是？”
绿婉轻声一笑，缓缓的靠近秦凝羽。
她一字一顿的低声回道：“秦凝羽你猜对了，我就故意和你作对的。属于你的好日子，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秦凝羽惊诧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绿婉。
绿婉轻轻的揭开了自己脸上的人皮，冲着她露出一抹阴翳的笑容。
“秦大小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秦凝羽的身子一抖，凤栖染？啊不……这个人不是凤栖染。
绿……绿婉？对，这个人是绿婉。
她心里慌乱的厉害，绿婉居然还没死？这怎么可能呢？
绿婉可是一直都跟在龙灏身边的，龙灏死了，绿婉是龙灏的女人，她不可能会全身而退的。
可，她再不相信，绿婉此刻就活生生的站着她面前。
秦凝羽心底一阵惊慌，她颤着声音厉声问。
“你……你是绿婉？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没死？你不是一直都跟着龙灏的吗？凤栖染居然没处死你？这怎么可能？”
她是怀了皇家的血脉，皇上才不忍杀她的。
可绿婉她又没怀孕，那她凭借的是什么?
等等……好像绿婉之前也是怀孕了的。
难道，因为绿婉也怀了龙灏的孩子，凤栖染才没能杀了绿婉？
秦凝羽看向绿婉的肚子，可那里一片平坦。
她怔愣的看着绿婉，困惑不解的问：“是不是因为你也怀了龙灏的孩子，皇上也给了你赦免？可是，你的肚子怎么没有凸起？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要假扮成杏儿来到秦府？”
绿婉轻轻眯眸，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你的疑问还真多啊，虽然问的有些蠢，但我不介意，回答你这些问题。第一，我从来都没有怀过孕，那时候为了获得龙灏的信任，不过是假孕罢了。”
秦凝羽睁大眼睛，怔愣的看着绿婉。
＂你居然是假孕，你居然骗了我和龙灏？＂
绿婉不置可否的缓缓点头：“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恐怕我早就被你给算计死了，假孕只是我获取龙灏信任的手段罢了。”
“第二，我之所以没死，那是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是当今太子殿下的人。我是他培养十多年的影卫，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得了他的授命而已……”
秦凝羽的脸色，勐然一白。
刹那间，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刻她彻底的醒悟过来。
“怪不得，你能全身而退，怪不得你能有本事，指使太医为你做假孕。原来，你背后的主人，从始至终都是龙寒樾。”
恐怕龙灏到死，都不知道绿婉是龙寒樾的人吧？
龙寒樾将这颗棋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秦凝羽抿着唇瓣，眸里闪过几分晦暗：“绿婉……你这影卫，当的可真够称职的，龙寒樾让你献身于龙灏，你居然也肯献身吗？绿婉，为了潜伏在龙灏身边，你可是失去了自己的清白与幸福。”
“你为了龙寒樾，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是凤栖染成了太子妃，而你却什么都不是。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不觉得自己所做的那一切，都不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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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2章 稚子无辜
绿婉冷笑一声，趋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秦凝羽的头发，她冰凉的手指，狠狠的掐住了她的下颌。
“秦凝羽你不用撩拨离间，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自己的分量。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都不去肖想，我也从来都不会做那些忘恩负义，泯灭良知的事。”
“当初，你为了夺得太子妃之位，不惜设计，毒害死秦霜晔。你可知道，就因为你害死了秦霜晔，让我的主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一条条一个个，我都给你记着呢。”
秦凝羽只觉得头皮那里疼痛的厉害，她的肚子也忍不住隐隐作痛。
她连忙向着绿婉求饶：“绿婉，你先消消火，关于秦霜晔的死，我可以给你解释的。当初，她的死真的和我无关的，那一切都是龙灏与我母亲做的好事……我真的是无辜的……”
绿婉听着秦凝羽那无耻至极的辩解，她没忍住，当即便给了秦凝羽一巴掌。
“说谎……还是说谎……”
秦凝羽被这一巴掌打的，脑袋有些懵。
她下意识的回了句：“我没有……”
“啪”的一声，又一个耳光扇过来。
绿婉本身便有武功，她这力道，足足用了十分。
秦凝羽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不停的往外冒血。
她趴在地上，肚子那里疼痛的越发强烈起来。
“啊……疼，我肚子疼……”
绿婉狠狠的甩开她的头发，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给秦凝羽吞下。
“服了这颗药丸，你肚子里的孩子会安然无恙的，从你体内分娩出来的。”
秦凝羽一怔，泪眼朦胧的看向绿婉。
“你……你是什么意思？”
绿婉凝着她高高凸起的肚子，冷然一笑。
“你的孩子，差不多也有五六个月了吧？应该是成型了吧？我就想做个实验看看，这五六个月大的孩子现在被生出来，到底能不能生存下来呢？”
秦凝羽倒吸一口冷气，她将手指伸入自己的嘴巴里，企图要将刚刚吞下的那颗药丸给抠出来。
可是，吃下去的东西，怎么还能抠出来呢。
她抠的喉咙都有些红肿，吐了不少的污秽之物……
绿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一声提醒：“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那药丸入水即化，早从你喉咙吞下去的时候，它早就幻化成液体，流进你的四肢百骸了。除非，你能把自己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抠出来……”
秦凝羽满眼都是绝望，她捂着肚子，崩溃大哭。
哭着哭着，她便向绿婉磕头。
“绿婉，求你给我解药，别这样对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无辜，求你给他一条生路吧。五六个月大的孩子，一旦分娩出母体，他根本是无法存活的。求你看着稚子无辜的份上，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绿婉眼底满是杀意，她抬起脚来，狠狠的踩上秦凝羽的手掌。
“稚子无辜？呵，原来你还知道这四个字啊？”
秦凝羽疼的，尖声大叫。
她仰头，怒视着绿婉，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绿婉你个贱人，我都这么低三下气的求你了，你为何还要这样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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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3章 你做的杀孽太多
绿婉的脚，又在她手背上，狠狠的碾了碾。
她一言不发，眼底满是狠意。
“现在你知道稚子无辜了，当初你害秦霜晔的时候，就没想过，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吗？如果不是被你害了，那孩子如今估计已经出生了……那可是太子的亲生骨肉。”
秦凝羽咬牙切齿的，怒声反驳。
“是……是我害了秦霜晔。是我一手策划，将她和孩子毒害死的，可我哪里知道，那孩子会是龙寒樾的啊。我当时，只认为那个孩子，是一个孽种。”
“况且，即使我害死了秦霜晔，可那是我和秦霜晔的恩怨，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算什么定西，你有什么资格，来替她报仇？即使凤栖染和秦霜晔是师姐妹，她也没有资格，替秦霜晔来审判我。”
绿婉不想再和她废话，她直接用布团，堵住了秦凝羽的嘴。
“我到底够不够格来审判你，你以后会知道的。你放心，孩子也不是突然就生下来了，我会想法子，保住这孩子的命。你冷血无情，不代表其他人，都可以置无辜的生命于不顾……”
“不过，等到你成功生下了孩子，那也是你的死期了。当初秦霜晔所受的苦，我都会让你经历一遍。人在做，天在看，秦凝羽这就是你该得到报应的时候……”
秦凝羽听到绿婉说，她要保住孩子时，她眼眸满是欣喜。
可下一刻，听到绿婉又说，生下孩子后便是她的死期，她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怎么可以这样？
生下孩子，便是她的死期？
不，不要。
她本来就将这个孩子，当做是自己的附身符的。
可如今，这个防身符成了催命锁，她如何能接受?
她宁愿牺牲掉这个孩子，她也不愿自己去死啊。
她呜呜的叫着，冲着绿婉摇头。
“呜呜……”
绿婉一眼便看透秦凝羽的恶毒的心思，她不由得冷声一笑。
“这个孩子有你这么一个娘亲，也是他的不幸……但愿，他能有机会，来到这世上吧……”
“你做的杀孽太多，妄想用一个孩子，便赎尽你身上的罪孽，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说罢，不顾秦凝羽的挣扎，拿了一个绳子，将她绑了起来，丢进了内室。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向管事的禀告。
“大小姐得了风寒，整个人都很难受……她让奴婢，给老爷传话。她说自己知错了，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好好养胎，在这院里吃斋念佛，修身养性。”
管事的当即便将这番话，传到了秦松那里。
秦松听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如果这能安分守己，那我也就放心了。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我们整个秦府，若是没事都不要再外出。以后的日子，能有多低调，就多低调。”
管事连忙点头应了。
秦松背着手，站着书房的窗户，仰头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明日便是龙寒樾的登基大典，未来这个整个北楚的天下，都将是龙寒樾与凤栖染二人的。
他稍微有些庆幸，以前没有太过得罪凤栖染，否则他秦家可真是要和苏家一样，遭受那灭顶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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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4章 她和龙寒樾的天下
——
龙寒樾穿着明黄龙袍，牵着穿着凤袍凤栖染的手，一步步拾阶而上。
他们的身后，站满了文武群臣。
这条路，虽然只要断断的几十米，他们却走的极其缓慢。
龙寒樾紧紧的握着凤栖染的手，扭头看了眼她的侧脸。
“皇后今日，很是美丽……”
凤栖染不由得抿唇一笑，扭头向他看来。
“皇上今日，也很俊美……”
“未来的路，还有很多，栖栖你愿意一直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吗？”龙寒樾嘶哑着声音，一字一顿问。
凤栖染的鼻子，稍微有些酸涩。
她吸了吸鼻子，冲着他抿唇一笑。
“如果我不愿意呢？”
龙寒樾的眸光，微微一沉。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皇后。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多么霸道直白的宣言啊，凤栖染却听得满心欢喜。
她抿着唇瓣，娇笑一声。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做你的妻子和皇后吧。不过，你可要记住，如果让我做你的皇后，你可不能和其他皇帝一样，有什么三宫六院……”
龙寒樾无奈的抿唇一笑：“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没有看清楚我对你的一片情意吗？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那如果有人，要以皇帝的职责，给你塞女人入后宫呢？”凤栖染眨了眨眼，笑着问。
龙寒樾靠近她耳畔，低声说了一句：“我保证，那些女人连皇宫的门都摸不到……来一个，我杀一个。为了你，我不怕担上嗜血嗜杀的罪名……”
“只是栖栖，以后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不准怀疑我，与我置气。你要相信我的每一个抉择……我们要共进退，永远不要怀疑彼此……”
凤栖染心底，涌起几分感动。
她抿着唇瓣，冲着龙寒樾点头：“好，我答应你……”
龙寒樾眸光闪烁，冲着她柔情一笑。
两个人在龙座上落座，下面的臣子，顿时匍匐跪地，山呼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凤栖染凝着那匍匐跪地的臣子，眼底闪过璀璨潋滟的光芒。
从此以后，这整个北楚，就是她和龙寒樾的天下了。
——
登基大典结束后，便有臣子，提出要为龙寒樾广纳后宫的建议。
本来他们以为，凭着新帝对新后的情意，他根本不会轻易同意的。
谁知，龙寒樾并没有反对，反而欣然应允。
众人一片哗然，根本没想到龙寒樾居然那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的提议。
他们偷偷去观察新后的反应，观察半天，也没看出新后有什么不悦的神情。
这一对帝后，可真是藏匿情绪的真正高手。
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是多智近妖。
龙寒樾在众人怔愣的时候，当即便指派了一个地位崇高的臣子，去办此事。
那臣子是吏部尚书，名叫周侗。
先皇在的时候，他立了不少功劳，龙寒樾掌权时，他也立即依附到了龙寒樾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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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实没想到，皇上刚一登基，便交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肥差。
他自是喜出望外，心里更加得意起来。
望着别人，羡慕的目光，他激动万分的接下圣旨跪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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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5章 在搞什么把戏
而后，他便开始张罗，京都城待字闺中的官员贵女。
那些想把自己女儿，送入皇宫为妃的官员，便开始按捺不住心思，纷纷贿赂周侗。
周侗一开始，还不敢贪的太过明显。
但时间长了，他见皇上并没有过问此事。
他的胆子，便渐渐的大了起来。
不过十天的时间，他就收到了不下数十万两黄金。
一时间，吏部尚书周侗成了京都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但凡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都想让自己的女儿入宫，成为新帝的妃子。
而周侗，当然也有私心。
他家中也有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儿，他的女儿长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是京都城数一数二的才女。
之前，他还想着让女儿入宫伺候先帝呢。
谁知道，先帝突然驾崩。
阴差阳错的，居然让他的女儿等到了新帝选妃的好时候。
周侗只觉得，自己时来运转，周家的辉煌与荣耀，马上就要再上一层楼了。
他自是将自己女儿的名字，填入了秀女名单之首。
这份秀女名单，很快便传到了龙寒樾的手里。
彼时凤栖染，正在崇明殿陪着龙寒樾用膳。
当她瞥到那秀女名单时，唇瓣不由得澹澹勾起。
“皇上，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龙寒樾挑眉，勾唇一笑。
他将名单，递到了凤栖染的手里。
“怎么？栖栖是吃醋了吗？要不，选秀名额，就交由你来挑选吧。朕都听你的……”
凤栖染毫不客气的接过那名单，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你就那么相信我？若是我挑出一些，长得奇丑无比的，你也能忍？”
龙寒樾忍不住，噗嗤一声。
他一把将凤栖染，扯入怀里。
“能够上了这个名单的秀女，在长相上肯定是不会差的。你要是能挑出奇丑无比的，也算你有本事。”
凤栖染挑眉，轻哼一声，她将他推开，当即便拿了御笔，在名单上勾了五个秀女的名字。
“陛下既然不介意，那我就帮你选了……”
说完，她将名单，扔到龙寒樾的怀里，扬长而去。
龙寒樾拿起那名单，看着名单上的几个名字，他不由得勾唇一笑。
“还是栖栖了解朕……”
勾的这些名字，都甚得他心。
大概一个时辰后，龙寒樾的圣旨，便颁布下去。
分别赐予那五个秀女，美人的分位，让她们三日之后入宫。
周侗接到圣旨，整个人激动的不得了。
将宣旨的太监送出门去，他转身便去了女儿周盈儿那里。
周盈儿见到父亲，眼眸微微一红，当即便激动的哭了起来。
“父亲，女儿从小便喜欢皇上，女儿真是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能成为他的女人。呜呜，这么多年，女儿总算是没有白等……”
周侗叹息一声，轻轻的拍了拍周盈儿的肩膀。
“为父知道，你自小便爱慕陛下，这些年都心系于他。所以，在陛下宣旨要选妃嫔入宫时，为父一点也没犹豫，当即便把你的名字，加在了名单首位。”
“况且这次，陛下登基，为父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为父相信，陛下以后肯定会好好的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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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6章 女儿比皇后年轻漂亮
“为父不期望你能越过皇后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但贵妃之位，乃至皇贵妃之位，一定得是你的。”
周盈儿眼底闪过几分野心勃勃，她当即便反驳了一句。
“女儿比皇后年轻漂亮，女儿凭什么不能越过皇后？父亲，你也太小看女儿了。一旦陛下知道女儿的好，女儿一定会让陛下，深深的爱上女儿的。”
凤栖染算什么东西，到最后统统都会成为她的陪衬。
周侗听着女儿的雄心壮志，他轻声叹息一声，低声叮嘱。
“在我面前，你可以这样说，在外人面前，你还是不要胡乱说话了。皇上对皇后，到底是有着不一样的情分。现在她为后，你为嫔，人前人后你必须要对她尊敬守礼……”
周盈儿挽着周侗的胳膊，低声笑着应了：“父亲，这些事女儿都知道的。你别担心，女儿懂得韬光养晦的。这些年，你不惜花费重金来培养女儿，女儿这才女之名，可不是白学的。”
反正她不认为，皇上对凤栖染有多宠爱。
若是皇上真的爱皇后，那么也就不会有这次选秀了。
男人嘛，大多都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的。
更何况这人，还是北楚的皇帝呢。
她自信，以她的姿色与手段，必定能快速的笼络住皇上的心。
到时，一旦她承了盛宠，她必定要在皇上的心底扎根的。
皇后算什么，凤栖染算什么，呵……不过都是她的踏脚石而已。
——
周氏自打那日被香沅接入宫中，便一直都住在凤禧宫内。
秦正阳因为是外男，且已经年岁不小了，所以龙寒樾为他找了个北楚最好的学院，让他入内读书。
周氏为此，特意向龙寒樾谢恩。
龙寒樾哪里肯受周氏的谢礼，他一把拖住周氏，让她不必客气。
“周夫人，你既是栖栖的干娘，那便也是朕的干娘。你是朕的长辈，哪有长辈，向晚辈行礼啊？在朕心里，你如同朕的母后……”
周氏的眼眸微红，满眼都是感动。
凤栖染向龙寒樾使了个眼色，龙寒樾立即以政务为由，离开了凤禧宫。
凤栖染拿了一个帕子，替周氏擦眼泪。
“娘别哭……这都是我该做的……”
周氏一愣，有些迷惘的看向凤栖染。
“染儿……”
“我是真心的，将你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凤栖染心底犹疑了半晌，到底没有对周氏说出她就是秦霜晔的实情。
这件事，太过诡异，她怕周氏接受不了刺激。
所以她还是选择，不向她吐露真相。
周氏感动极了，紧紧的握着凤栖染的手。
“好孩子……我何德何能啊……”
“我母亲去世的早，所以我从小都没享受过什么母爱……以前我生辰的时候，师姐送了我一个绿豆糕。她说那绿豆糕，是她娘做的……当时吃绿豆糕的时候，我真的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所以娘，在那时候我就已经将你当成是我的娘亲了。”凤栖染柔声低语，说的这些话，尤为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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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听了，泪眼连连。
她眼底泛着心疼，忍不住将凤栖染搂入了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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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7章 选了五个秀女入宫
大概过了半刻时间，周氏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
她这才问起凤栖染，关于那五个秀女入宫的事情。
“染儿，你和娘说实话，陛下他现在对你如何？”周氏拉着凤栖染的手，关切无比的问道。
凤栖染抿唇，轻声一笑：“娘不用担心，他对我很好……”
周氏悄悄的瞥了眼殿门那里，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他选了五个秀女入宫？而且，他还封了她们美人的分位？染儿啊，一旦那些女人入宫，他对你的爱，肯定会被分走的。”
“趁着现在，他还对你有几分柔情，你可要好好的把握机会，尽快的生下一儿半女，以此来稳固你的后位啊。”
凤栖染无奈的抿唇一笑：“娘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看着凤栖染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周氏急的不行。
她拉着凤栖染的手，焦急的问道：“什么心里有数啊？你怎么这么澹定啊，你听娘说，男人都一个样，你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
“万一他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女人，你又没个孩子傍身，即便你是皇后，你以后在宫中的生活，也不会好受的。染儿，对比一下太后以前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接下来的日子了……”
当年先帝对太后的情意，整个北楚谁不知道。
太后还没嫁给先帝时，先帝就曾扬言，今生非太后不娶。
后来先帝登基为帝，也真的娶了太后为后。
可，先帝对太后的宠爱，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因为宫内入了其他的妃嫔，渐渐的分走了先帝对太后的爱，这才导致太后，守着一个皇后的位置，苦苦熬了二十多年。
她可不想，凤栖染步了太后的后尘啊。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去宠爱其他的女人，那简直是诛心啊。
那样的痛苦，她可不想让凤栖染去承受啊。
凤栖染懂得，周氏的担忧。
她轻轻的拍了拍周氏的手臂，低声安抚：“娘你别担心，实话告诉你，此次入宫的名单，是我亲自选的。选秀填充后宫，古往今来，没人能够破坏这个规定。”
周氏非常认同的点头：“谁说不是呢，即使皇上不想选妃，可碍于宫廷礼法他不得不选……”
“所以咯，选就选呗，人多了才热闹……”凤栖染挑眉，轻声一笑。
周氏蹙眉，有些不太理解凤栖染的意思。
“染儿，我怎么有些煳涂了呢。”
凤栖染揽住周氏的肩膀，笑得一脸柔和。
“娘，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这事我有分寸……”
周氏轻轻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凤栖染陪着她用了晚膳，她便回去休息了。
周氏没离开多久，龙寒樾便巴巴的赶回来了。
他连忙吩咐香沅，为他上膳食。
“快点上晚膳，朕真的饿死了……”
他怕被周氏询问，关于那五个秀女的事情，所以他一直都在外面熘达，没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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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周氏离开了，他才急吼吼的回来。
凤栖染瞧着他那焦急的模样，她不由得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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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8章 这份厚爱
龙寒樾有些无奈的，扫了她一眼。
“栖栖，你难道就不心疼朕吗？朕可是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一直饿到了现在。”
凤栖染端着一杯茶，懒懒的靠在软塌上。
“该，谁让你躲在外面不回来，故意躲着我娘的……”
龙寒樾摸了摸鼻子，低声咳嗽了几声。
“那不是有些事情，不好解释嘛。”
凤栖染扫了他一眼：“是不好解释，反正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什么计划。”
龙寒樾眸光闪躲，终是没再说什么。
凤栖染看着他的模样，也懒得再理会他。
她将茶盏放下，懒懒的站起身来。
“你先吃吧，我有些累了，我去休息了……”
龙寒樾坐在那里，没有吱声。
香沅很快便让人传了膳食过来，龙寒樾端起饭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等到他填饱肚子，沐浴更衣回到内室时。
便看到凤栖染，早已躺在床榻内睡着了。
他上了床榻，当即便将她搂入了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五官轮廓，而后深情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凤栖染睡得迷迷煳煳，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龙寒樾有些哭笑不得的抿唇一笑，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朕不打扰你了，你安心睡吧……”
而后，凤栖染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沉沉睡去。
——
两日后，五个被封为美人的女子，便依次被接入后宫。
周盈儿居于众位美人之首，被送入了紫宸宫。
紫宸宫素来都是贵妃的居住地，周盈儿入了殿内，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她满眼都是喜色。
她身边一个叫小锦的丫鬟，连忙讨好的说道：“美人，看来皇上对你真的不同啊，那么多的美人，独独赐你住进这紫宸殿。这份厚爱，如今在这后宫，可是独一份呢。”
周盈儿抿唇，低声一笑。
她心底美滋滋的，满眼都是得意。
“陛下以前，肯定是听说过我才女的名头的。所以，他才趁着这次选秀，将我纳入后宫……让我住进了这紫宸宫。”
“美人，如果我没有猜错，陛下以后肯定要封你为贵妃娘娘的。”小锦低声笑着道。
周盈儿不置可否：“我想陛下，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行了，有些累了，赶紧让人伺候我沐浴更衣吧。我要休息好了，以最美好的姿态，去见陛下……”
“哎，奴婢这就喊人来伺候美人。”小锦连忙跑出去，喊人去了。
周盈儿环顾殿内四周，眼底闪烁的，是蓬勃跳动的野心。
她想要的，不止是这紫宸宫的主人，她也想成为这后宫的主宰，更想成为这北楚的一国之母。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必能取代凤栖染，成为陛下的皇后。
其他几个美人，住的宫殿，皆都没有周盈儿的富丽堂皇。
周盈儿在众位美人中，可谓是独一无二的。
第二天一早，她刚刚醒来，便接到了一封新的圣旨。
周盈儿眼底满是惊讶，她连忙跑出去接旨。
她万万没想到，她还没见到皇上，伺候皇上呢，皇上居然又封了她为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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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9章 抢走了陛下
从美人到周嫔，她这直接跳了不知道多少等级。
皇上对她得有多宠爱，才会不顾规矩，这么破格晋她为嫔啊？
若是她再生个一男半女，恐怕妃位都不在话下。
周盈儿捂着唇瓣，高兴的恨不得要蹦起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天上掉馅饼，砸的她有些晕头转向了。
小锦连忙低声提醒周盈儿：“娘娘，您快点接旨吧，宣旨公公还在等着你接旨呢。”
周盈儿听了，连忙接旨谢恩。
宣旨公公笑呵呵的，恭喜周盈儿晋位，临走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地提醒了周盈儿一句。
“如果杂家预料不错的话，陛下今天晚上，恐怕会宣周嫔娘娘侍寝……”
周盈儿的眼眸，勐然一亮。
她连忙让小锦，赏赐给了那太监一大包银子。
太监拿着厚厚的荷包，喜滋滋地离去。
周盈儿便让小锦，赶紧去准备晚上的膳食。
紫宸宫一下子便忙碌起来，热热闹闹地准备着，等着皇上晚上的来临。
这一天，她哪里都没去，用尽一切法子来装扮自己。
眼看着天色渐暗，她一边让小锦去准备御膳，一边开始精心地打扮自己。
她看着铜镜里，打扮的如花似玉的自己，眼底满是欣喜。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陛下过来。
只要今晚，陛下能尝到了她的滋味，她必定会成为，这北楚独一无二的宠妃。
周盈儿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就那么一直等着龙寒樾的临幸。
谁知道，等了又等，直到夜色深浓，也不见陛下的半个影子。
她不由得有些急了，连忙让小锦去打听消息。
小锦忐忑无比地出去打听，她万万没想到，陛下来是来了，可是半路上，居然被刘美人给劫走了。
这个刘美人，也是这次入宫的五个美人之一。
她的容貌比之周盈儿，丝毫不差。
可以说，比周盈儿更娇媚可人一些。
小锦的心，勐然一沉。
她脸色难看的，当即便回去禀告于周盈儿。
周盈儿知道了这个消息，真是气坏了。
她当即便砸了膳桌上的山珍海味——
“刘美人那个贱人，居然敢抢走了陛下？我饶不了她……”
第二天，龙寒樾临幸了刘美人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后宫。
凤栖染得知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非常大度的，亲自下了懿旨，册封刘美人为六嫔。
这一下子，宫里有了两个嫔位。
周盈儿不再是，最特别，最受人瞩目的那一个。
她恨得，双眼通红。
晌午打听到了刘嫔在御花园散步，她便带了人，也跟着去了那里。
冤家路窄，两人狭路相逢。
周盈儿是带着怒火过来了，她岂能轻易地放刘嫔走？
刘嫔看见周盈儿来了，思及昨晚陛下宠幸了她，她一下子便猜到了周盈儿的目的。
她眼底闪过几分慌乱，虽然昨晚是陛下主动去她那儿的，可是在外人的眼里，纷纷都说是她截了周嫔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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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论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
周盈儿肯定，也早已将她恨之入骨。
这个时候，她不宜和周盈儿产生过多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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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0章 不入流的贱货
她还是尽量避开周盈儿吧，免得横生枝节。
刘嫔低着头，颇为低调地率先向周盈儿行了一礼。
“周姐姐好……我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疲乏，就不陪姐姐了……”
她说着，便抬脚欲要离开这里。
谁知，周盈儿却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抬起手掌，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贱人……昨天晚上，明明是本宫和陛下的一夜春宵。你却使用狐媚手段，勾走了陛下……你别以为，你比本宫承宠的早，你就能凌驾于本宫之上。”
“你的嫔位是皇后封的，而本宫的嫔位，可是陛下册封的。谁高谁低，这是一目了然的事。你惹了本宫，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刘嫔被打的，摔倒在地。
嘴角那里，当即便流淌出了鲜红的血来。
她眼底带着恼怒，咬牙切齿地瞪着周嫔。
“你居然敢打我？你疯了吗？”
周嫔一脚，踩在了她的腿上，冲着她呸了一下。
“呸，不入流的贱货，你既然敢截胡，就不要怕本宫打你？以后，你若是再敢截本宫的胡，本宫弄死你，你信不信？”
刘嫔气的要命，一双眼眸通红不已。
“你……你太过分了，陛下想去宠幸谁，那是他的自由。你自己没本事让陛下过去，凭什么将错怪在我身上？周盈儿，你太跋扈了，我要找陛下告状去……”
刘嫔说着，便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唇瓣哭着，跑向崇明殿去了。
小锦微微蹙眉，眼底掠过几分担忧：“娘娘，这可怎么办？”
周盈儿捏了捏手掌，瞥了眼旁边的石柱。
她眼底闪过几分狠意，当即二话不说，便朝着那石柱狠狠地撞去。
砰的一声响，她一头撞在了石柱上，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小锦吓坏了，连忙抱着周盈儿，让人去喊太医过来。
这一天的后宫，好不热闹。
刘嫔前脚刚去向龙寒樾告状，周盈儿打了她，周盈儿后脚便传来病危的消息。
凤栖染得知此事，让香沅过去周盈儿那边看看。
周盈儿看到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来了，她悠悠醒转，可怜兮兮地向香沅哭诉。
“香沅姑娘，刘嫔她实在太过分了，她昨晚不但夺了陛下的宠幸，今天更是将我推倒在了石柱那里。若不是我的丫鬟反应及时，恐怕现在的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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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刘嫔的心思，怎会如此歹毒……她刚刚推了我，后面就去向陛下告状……我真是冤死了，心里有无数的委屈，都没地方去诉啊。”
香沅听了她的解释，澹澹来了一句。
“刘嫔说，是你先打了她？”
周盈儿嘶哑着嗓音，哭的很是伤心。
“她在说谎，分明是她先打了我。她打了我后，又将我推到石柱那里，她看我脑袋撞出了一个血洞，便落荒而逃，去了陛下那里，恶人先告状了。”
香沅蹙眉，一时间竟然搞不清楚，这周嫔和刘嫔两人，到底是谁在说谎了。
她呆了一会儿，便回了凤禧宫，将周盈儿的话禀告于凤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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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1章 规劝龙寒樾要雨露均沾
凤栖染听了，澹澹地勾唇一笑。
“去，讲这些话，禀告给陛下听去……那刘嫔，现在还在崇明殿吧……”
香沅眸光微闪，有些困惑问了一句：“娘娘，这周嫔和刘嫔她们两人，究竟谁在说谎啊？”
凤栖染捧起一杯茶盏，拢在手里。
她微微挑眉，低声笑着回了一句：“香沅，你觉得孰是孰非重要吗？这件事到最后，最好的结果就是没结果……”
香沅听得迷煳，低声重复了一句：“没有结果？”
“行了，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这么苦思冥想？你要记住，并不是所有事，都非得要一个结果。”凤栖染笑着拍了拍香沅的肩膀。
香沅无奈，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她也没再纠结。
反正这些人，都不过是娘娘和陛下设的棋子罢了。
香沅去了崇明殿，便看到那刘嫔跪在殿内，正在低声哭泣着。
龙寒樾坐在高位，满脸的不耐烦。
香沅将周盈儿的话，当着刘嫔的面，又学了一遍。
刘嫔听了，气的浑身颤抖：“臣妾哪里推了她，分明是她恶人先告状啊……我冤啊……”
说完这句，她便双眼一黑，彻底被气死了过去。
龙寒樾摆了摆手，当即便让人，抬了刘嫔回去。
这场闹剧，闹得不小。
这事到最后，也没个明确的结论。
刘嫔气的，卧病在床了半个月。
周盈儿倒是，借着这个机会，屡屡想引起龙寒樾的注意。
龙寒樾当她不存在，也没再去其他嫔妃那里，整日地待在皇后的凤禧宫留宿。
这让周盈儿满心嫉妒，其他几个美人，也都心伤不已。
渐渐的，大臣们便上折子，规劝龙寒樾要雨露均沾。
龙寒樾叹息一声，看向下面站着的文武大臣，无奈地道出自己一直以来不能诉说的隐疾。
“诸位爱卿，实不相瞒，不是朕不想去临幸那些如花似玉的妃子，而是朕真的有心无力……”
大臣们纷纷满脸困惑地看向龙寒樾：“陛下何出此言啊？”
有心无力？
难道说，陛下年纪轻轻那方面就不行了？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个大事啊。
龙寒樾握着拳头，抵着薄唇有些尴尬地咳嗽几声。
“爱卿们也都知道，朕之前年少时，是不许旁的女人近身的。朕的那些皇兄皇弟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呢。唯有朕的后院，空无一人，一直都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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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朕不想享受美人恩，实在是朕有隐疾，有难言之隐……”
龙寒樾这话一出，众人满是哗然。
周侗按捺不住，立即出列颤声问道：“陛下，你……你这意思，是在说自己没有男性能力吗？”
龙寒樾的脸庞，微微地红了红。
他连忙冲着周侗摇头：“并不是这样的……朕那方面还是挺厉害的。就是要看，朕面对是什么女人……”
周侗挑眉，有些迷惘的看着龙寒樾。
“陛下的意思是……”
那些大臣，也皆都一脸懵逼地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叹息一声，无奈地回道：“朕的意思是，除了皇后，朕对其他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其他的女人，朕只看一眼，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想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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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2章 朕这是病
“你们不是不知道，朕以前是杀过女人的……太医们都说，朕这是病，且这病无药可医。朕也是没法子啊……为了不殃及无辜，朕只能日日留宿在皇后宫中了。”
兴趣也为‘性趣’，龙寒樾此言，可谓是一语双关。
但凡是男人，都听懂了龙寒樾的话外之意。
朝堂上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许多人都不敢相信皇上说的，都说抱着怀疑态度。
周侗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皇上，你莫不是在故意诓骗我们的吧？微臣可听说，前段时间，你可是宠幸了刘嫔呢。”
“是啊陛下，刘嫔还去了你的崇明殿呢，你都没让人将她轰出去。甚至还看着她哭了一个时辰呢……”
提起刘嫔，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柔情。
“当然，除了皇后，朕对刘嫔也是有些‘兴趣’的……”
周侗蹙眉，当即便有些着急了。
“皇上，那您对周嫔呢？”
“前段时间，由于周嫔和刘嫔发生了一些矛盾，朕分别禁了她们的足。所以，朕到现在还没见过周嫔。”龙寒樾如实回道。
周侗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那皇上可否看在微臣的面上，去看一看周嫔？她年轻不懂事，还请皇上不要和她一般计较。她从小便喜欢皇上，希望皇上能给她一个机会……”
其他几个美人的父亲，见周侗这么说，他们也纷纷效彷，全都跪下来，请求龙寒樾去看看他们的女儿。
龙寒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底掠过几分悲天悯人的叹息。
“之前朕是看过她们的画像……唯有刘美人入了朕的眼。其他美人那里，朕之所以不去，是因为朕怕到时犯了病，会一不小心夺了她们的性命……”
周侗一听，眼眸不由得微微一亮。
他跪在地上，连忙表忠心道：“陛下，臣不怕你伤害周嫔，臣相信只要你亲眼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龙寒樾抿着薄唇，冷冷地凝向周侗。
“万一朕到时候，控制不住真的杀了周嫔呢？周尚书，这后果你可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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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侗打心里不愿相信，皇上会有那样奇怪的病。
他只当皇上是拿这个病，故意吓唬他罢了。
那个刘嫔他见过，他自认为还没有他女儿长得漂亮呢。
皇上连刘嫔都能喜欢，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呢？
凭着他女儿人的手段与容貌，他相信，陛下只要见了她，必定不舍得伤害她的。
所以周侗连忙回道：“皇上，如果你去了，真的不喜欢周嫔，那也是她的命。微臣定不会将这错，怪在皇上身上……”
他就不信，皇上真还能杀了他女儿不成。
那不过是皇上的，颓唐之言罢了。
另外三个大臣，见周侗这样说。
他们也纷纷表示：“皇上，喜不喜欢，还得你亲自去看看。有时候，画像上的容貌，和现实中的相貌，还是相差很大的。”
“是啊，如果最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微臣绝不怪皇上……”
“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微臣相信，微臣的女儿也是很乐意，做这样的尝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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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3章 送自己的女儿去死
龙寒樾眼底，漫过几分嘲弄。
一个个的，为了荣华富贵家族荣耀，真的是毫不犹豫的，推着他们的女儿下地狱。
既然他们都不相信，他的话，那他便让他们都看看，他所说的到底是真，还是故意诓骗他们。
龙寒樾佯装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们：“你们真的要拿自己女儿的命冒险吗？”
周侗心中暗暗一笑，什么冒险，这一切都不过是陛下的推脱之言罢了，他岂能傻傻的信了？
不管怎样，先让陛下见了他女儿再说。
他女儿生的花容月貌，陛下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周侗带头，再次回道：“陛下尽管放心，若是周嫔真的出事了，那也是她没有福分去做皇上的妃嫔。”
“是啊，若是入不了皇上的眼，即使活着，也不如死了一般。”
“皇上有这样的隐疾怪病，我们做臣子，自是要体恤谅解。”
“对，皇上不必忧心，也不必有任何顾虑，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龙寒樾微微挑眉，心甘情愿的送自己的女儿去死吗？
人性，到底是冷漠到了何等程度？
才能为了那些外在的东西，而牺牲掉自己的骨肉亲情？
他的一颗心，满是冰冷。
他抿着薄唇，再不言语，冷冷的凝视着那几个大臣。
“既然爱卿们都如此舍得自己的女儿，那朕应允就是。”
周侗一听这话，高兴不已。
下了朝后，他便给自己的女儿送了一封信。
周盈儿收到父亲的信，她兴奋的看着信中的内容。
而后，她将信收起，让小锦去准备沐浴更衣。
她满心欢喜的，等着皇上的临幸。
谁知，傍晚的时候，传来消息，皇上居然去了刘嫔那里。
刘嫔病了一场，足足缠绵半个月。
谁能知道，她这病一好，皇上哪里都不去，独独先去看了刘嫔。
刘嫔自然是喜出望外，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皇上。
皇上温柔体贴，她只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殊不知，这个皇上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龙寒樾。
真的龙寒樾，早已去了凤禧宫，上了凤栖染的床榻。
龙寒樾缠着凤栖染，直至消停了一会儿。
凤栖染气息紊乱的躺在他怀里，低声笑问：“陛下这是，真的要杀了那几个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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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握着她的手，举到自己的唇边吻了吻。
“唯有这样，才能杜绝以后，他们那些人再塞女人入后宫。杀一儆百，必须要用强大的威慑力。”
“她们几个并非无辜，这人选还是你选的，你应该知道了一些内情。”
凤栖染依偎在他身上，轻轻勾唇一笑。
从一开始，她就猜到了龙寒樾打的时候主意。
两个人虽然没有说透，却彼此心照不宣。
她亲自勾的那个几个秀女名额，几乎是猜中了龙寒樾心中所想。
这几个秀女的家室背景，不是从前依靠过龙灏，便是太后的人。
虽然龙灏与太后，已经纷纷离世。
可关于他们的势力，却还存留在朝中各处。
他们藏得很深，虽然龙寒樾摸到了他们的底线，却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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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4章 送她上西天
留着这些的毒瘤在朝中，终是祸患。
龙寒樾这才想着，通过选秀这些事将计就计，彻底解决他们。
凤栖染想着，轻轻抬眸看他。
“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不觉得自己身为皇帝，很是憋屈吗？”
龙寒樾无奈一笑，捏了捏凤栖染的脸颊。
他的薄唇，凑到她的耳畔，低声深情呢喃。
“你不是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此生我最大的幸运，便是娶你为妻。栖栖，纵使这世间女人千千万，我也只愿拥有你一人。”
是个女人，都爱听情意绵绵的情话。
凤栖染自然也不例外，她心头流淌着暖意，主动凑到他唇边献上自己的吻。
“我也是……”
龙寒樾的眸子，闪着璀璨潋滟的笑意。
他拥住凤栖染，与她再次纠缠在一起。
——
刘嫔侍寝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周嫔这里。
周嫔气的，砸了殿内所有的东西。
小锦与其他奴才跪在地上：“娘娘息怒……”
周盈儿气的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吼道：“息怒？我如何息怒？屡次三番的，被这贱人截胡。若非这贱人，我恐怕不是晋了妃位，就是怀了龙嗣。”
“好啊，她既然敢阻我的青云之路，那我便送她上西天……”
小锦一听这话，连忙将其他人轰了出去。
她有些忐忑的拉着周盈儿的手，低声问道：“娘娘，你可不要煳涂，做傻事啊。”
周盈儿抬手，便狠狠的打了小锦一巴掌。
“你个狗奴才懂什么？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还就和她杠上了。”
“娘娘……”小锦跌跪在地，捂着嘴角怔怔的看向周盈儿。
周盈儿早已被嫉恨迷昏了头脑，她一心想要杀了刘嫔，方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她揪着小锦的头发，低声威胁：“若是你不按照本宫说的去办，本宫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的家人给弄死……”
小锦吓坏了，不敢不从。
她连连磕头求饶：“娘娘，奴才愿意为你做任何人。希望你别伤害奴才的家人……”
周盈儿勾唇，阴翳一笑。
而后，她附耳到小锦的耳畔，低声耳语。
小锦听了，虽然心里害怕，却不得不照办。
翌日一早，刘嫔春光满面的送走了皇上，让人给她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她便笑着去了皇后那里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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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她还没走到凤禧宫，突然觉得心口一疼，嘴巴和鼻子纷纷流淌出了不少的鲜血。
她捂着唇瓣，只觉眼前一黑，直直的朝着地上倒去。
没有多久，她便没了呼吸断了气。
宫人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将这件事通知了凤栖染。
凤栖染听了，微微蹙眉，当即便让人去通知龙寒樾。
她带着人，来到了桉发现场。
她蹲下去查看刘嫔的尸体，她整个人几乎都凉透了，根本没有救治的可能了。
凤栖染脸色发沉，当即便让人封锁了这里，让人抬了刘嫔的尸体下去。
龙寒樾没有过来，招了凤栖染去了崇明殿。
凤栖染有些生气：“我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居然敢在这宫中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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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5章 朕也感到非常痛心
“女人多了，就是麻烦，特别是这些浸淫宅斗多年的大家闺秀。她们害人的手段，可真是一点也不软，直接投剧毒……”
龙寒樾的眼底，也掠过几分戾气。
他直接吩咐了韩久去查。
看着凤栖染气的厉害，他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哄道：“好了别气，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外面都知道，朕一连几次都去宠幸了刘嫔，早就有人嫉恨上了。”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可敢在我眼皮底下杀人，她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凤栖染咬牙道。
这个人必须得找出来，否则多留她在宫中一日，就是一个无法忽视的祸患。
龙寒樾脸色沉郁，低声问：“你怀疑这个人是谁？”
凤栖染抬头看向他，一字一顿吐出一个名字：“周盈儿……除了她没别人。我们一开始的目标，不也是她的吗？”
龙寒樾轻轻颔首：“嗯，朕也觉得是她。朕料到，她会狗急跳墙，却没想到，她手段如此阴损，直接下手毒死了刘嫔。”
凤栖染攥着手掌，眼底闪着晦暗的暗芒：“确实是个狠角色……”
刘嫔的死，自然起了不少的波澜。
刘嫔的父亲叫刘承是一个将军，之前是在凤南天为副将。
他明面上是凤南天的人，实则早就归属于龙灏。
后来龙灏被废太子之位，他找到凤南天，抖露出了龙灏不少的黑料。
正因为他识时务，及时倒戈，龙寒樾才暂时没动他。
近日他刚刚接受京都城的护城军一职，又因为刘嫔入宫成为宠妃，他的风头可谓是和周侗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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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正风光得意呢，突然便收到了刘嫔病逝的消息。
他只觉得天都塌了，他刘家的青云之路也全都完了。
刘承几乎快要崩溃，当即便哭着求见了龙寒樾。
龙寒樾召见了他，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哭着。
“陛下，请你一定要为末将做主啊。小女死的不明不白，这件事说什么不能善了……”
前几日陛下还说，特别喜欢他的女儿呢。
他还指着女儿能够盛宠，带领刘家更上一层楼呢。
谁知，不知道哪个杀千刀，居然害了他女儿。
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出凶手，替他的女儿报仇。
龙寒樾亲自搀扶起刘承，叹息一声安抚道：“刘将军请起，就算你不说，朕也会将这件事彻查清楚的。朕是那么喜欢刘嫔，朕也感到非常痛心……”
“朕已经让人去查，这件事朕也不会善罢甘休……”
刘承听到皇上这样保证，他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他立刻皇宫，就在家中等消息。
谁知这一等，便是等了半个多月。
半个月后，龙寒樾去了紫宸宫。
周盈儿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痴痴的等着陛下去看她。
她几乎都已经望眼欲穿了，没想到今日，居然真的让她等到了。
她激动无比的，咬着唇瓣上前，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匍匐跪在地上向龙寒樾请安。
“臣妾给陛下请安……皇上你终于肯来召幸臣妾了吗？”
她仰起脸来，泪光盈盈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沉着一张脸，看都没看周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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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6章 踹了她一脚
他甩了甩衣袖，当即便跨步入了殿内。
周盈儿连忙让小锦上茶，小锦颤着胳膊，端来了茶盏，递给了周盈儿。
周盈儿扭着腰肢，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慢慢的靠近龙寒樾。
“陛下，请你用茶……”
龙寒樾目光冷冷的，凝着周盈儿一言不发。
周盈儿不由得有些忐忑，她搞不懂陛下为什么会用这么澹漠的眼神看着她，难道是她的礼数不对？还是她今日打扮的不够妖艳？
她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下一刻，她故意崴了脚，将一杯茶倾洒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倾洒的位置，好巧不巧就是在胸口。
周盈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咬着唇瓣楚楚可怜的看向龙寒樾。
“陛下恕罪，臣妾见到陛下，一时太过激动，这才失了分寸。求陛下别怪罪臣妾的冒失……”
她一边说着，一边便大胆的欲要攀上龙寒樾的双腿。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嫌恶，毫不留情的抬脚，一脚踹在了周盈儿的心口处。
“周盈儿，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啊……”
周盈儿的身子，当即便被龙寒樾踹飞了出去。
小锦吓了一跳，连忙扑上去当了肉垫，接住了周盈儿。
周盈儿整个人几乎都傻了，她嘴角当即便流淌出鲜艳的血来。
她捂着疼痛的心口，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龙寒樾，一颗颗晶莹的泪水，缓缓的滑落出眼角。
“陛……陛下……你居然打我？臣妾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惹得你这般对臣妾啊？”
她很是委屈，她以为皇上这次来，是来宠幸她的。
她哪能想到，皇上这一来，就踹了她一脚。
皇上这是恼了她吗？
可她不记得近日，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到了皇上啊。
自从刘嫔死后，她就一直安分守己——
莫非，刘嫔的死，查到了她的头上？
周盈儿想着想着，一张脸不由得变的惨白。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在轻轻颤栗着。
她低着头，根本不敢再去看龙寒樾。
龙寒樾从高位上站起身，他一步步走到周盈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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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嫔的死，是你一手所为啊？你因为嫉妒她受宠，所以便痛下毒手杀了她。”
周盈儿勐然抬头，揪住龙寒樾的衣袍摇头辩解。
“不……不是的，刘嫔的死，和臣妾无关啊。臣妾哪有那样的本事，去杀害刘嫔啊。肯定是其他人，毒害了刘嫔，然后又将罪名，推到臣妾身上的。”
龙寒樾嗤笑一声，满眼都是冷漠。
“你觉得，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朕会闲着没事来见你吗？周盈儿，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知毒杀朕的宠妃，你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罪名？”
周盈儿的心，慌乱的厉害。
怎么办？
皇上知道了，她毒害刘嫔的事了，她该怎么脱身？
她绝不可能，会让自己就这么败了，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完了。
周盈儿攥着拳头，咬着唇瓣勐然抬头看向小锦那里。
小锦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当即便猜透了周盈儿的心思。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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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7章 种种证据都指向周嫔
周盈儿满脸愤慨，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便狠狠地扇了小锦一巴掌。
“贱婢，是不是你出卖了我，背着我毒害了刘嫔？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让你害了刘嫔，又让你以此来陷害于我的？”
小锦被打的，摔倒在地，低声痛哭。
“娘娘，奴婢没有……”
周盈儿一把扯住了小锦的头发，她在小锦耳畔底低声警告。
“小锦，忘了本宫之前交代你的吗？若是有一日，被他人揭发，你只管按照本宫吩咐你的去办。如果你不照着本宫吩咐地办，本宫如果死了，你的家人也别想活了。”
＂你不是不知道，你的家人如今都在我父亲手里。一旦我父亲得知，我出事的消息，他第一个便会屠杀尽你家满门。＂
小锦缓缓地闭上眼睛，她就知道，小姐会这么对她。
她跟着小姐十多年，又怎会不了解她是怎样一个人。
从一开始，小姐让她毒害刘嫔，她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小锦没有其他退路，她唯有听从周盈儿的，才能为她家人挣出一条生路。
死她一人，能换回家人平安，倒也值了。
小锦绝望无助地哭了好一会儿，而后她睁开眼睛，动作极快的反手给了周盈儿一巴掌。
“周盈儿，你从来都没将我当人看。是，没错，为了报复你，将你拉下地狱，我暗中与夏美人勾结，暗害你和刘嫔。”
“夏美人对我很好，为了她，我可以做出任何事。你永远都比不上夏美人……”
小锦吼完这一番话，动作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周盈儿跌坐在地，脸色虽然惨白无比，心里却是笑疯了。
小锦这贱婢，还真是听话啊。
只要小锦一死，就彻底的死无对证。
不管皇上，信不信是不是夏美人杀了刘嫔，她也会因此洗脱了一大半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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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看着她们主仆俩演戏。
他从小习武，听觉本就比旁人灵敏，刚刚周盈儿威胁那个宫女的话，他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呵……这女人可真是愚蠢至极，她觉得自己能够瞒天过海，逃过今天这一劫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眼看着小锦就要撞上柱子，当场身亡。
韩久身影快如鬼魅，几步趋步上前，一把拦住了小锦，当即便点了她的穴道。
小锦不由得微微一怔，身子直挺挺地朝着地上倒去。
周盈儿大惊失色，无比惊愕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男人。
韩久抿着薄唇，微微转身看向龙寒樾：“陛下……属下已经搜罗到了证据确凿的人证物证……种种证据都指向周嫔……在这其中，甚至还有周大人的手笔。”
龙寒樾轻笑一声，澹澹地扫了周盈儿一眼。
“周嫔，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盈儿整个人如坠冰窟，只觉得自己彻底完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哭几乎都哭不出了——
“不……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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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8章 臣犯了滔天大罪
龙寒樾嗤笑一声，用一双看死人的眼眸，凝着周盈儿。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周嫔你怪不了任何人。”
他带着韩久，当即便离开了紫宸宫。
周盈儿六神无主，连忙吩咐人去通知周侗。
岂知，这封信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她便看见刘承携带着刀剑，冲着她扑了过来。
周盈儿大惊失色：“你……你干什么？”
刘承满眼带着杀意，举起刀剑，朝着周盈儿砍去。
“我自然是要为六嫔报仇的，周盈儿你去死吧……”
周盈儿在躲避的过程中，不小心被凳子绊了脚。
她整个人朝后倒去，那闪着寒芒的刀剑，便朝着她头顶砍下。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不……”
噗嗤一声，刀剑毫不留情地插入她的心口。
周盈儿当场断气，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周侗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便看见自己的女儿，死在了刘承的刀口下。
他一双眼布满血色，疯了般冲着刘承扑过来。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这件事闹得很大，龙寒樾只让人睁只眼闭只眼，不让任何人去管。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宫人来报，说是周侗也死了。
龙寒樾这才带着人，去了紫宸宫。
刘承满是是血的，站在紫宸宫内，怔愣地看着分布在他四周的尸体。
这一次，他杀了十多个人。
到最后，他是真的杀红了眼。
他是一个武将，身手本来就比周侗厉害。
周侗纵使带了不少人，到最后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当他看着这躺在地上的尸体上，一阵阴风吹过来，他恍然醒悟过来。
他在紫宸宫杀了这么多人，皇上不会轻易饶了他的。
私自携带武器入宫，又杀了宫妃，又灭了朝廷官员。
他这罪名，算是大了。
刘承看到皇上带人过来，当即便丢了带血的刀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一时被仇恨迷昏了头，臣犯了滔天大罪……”
龙寒樾看着满屋的尸体，没再说一句话，当即便让人押了刘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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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在临走的时候，颤着问：“陛下，是你故意让人通知臣，又故意让周侗带着人，入这紫宸宫的吧？从一开始，从选秀时，你就一步步引导着，要让我和周侗自相残杀了，是不是？”
“你不费一兵一卒，便成功铲除了我和周家这两个毒瘤。其他的一些隐藏势力，假以时日，你也会一一铲除。人人都说，先帝睿智无双，以臣看，你才是最适合坐在这龙椅上的帝王。用不了多久，这北楚的天下，将会彻底归入你的手中……”
龙寒樾挑眉，倒没想到，这个刘承虽是一个莽夫，看待事情倒是有独特的见解啊。
若非他曾经投靠过龙灏，恐怕他会手下留情。
可惜，刘承他从一开始便选错了人，走错了路。
他也不会，让自己有养虎为患的机会。
这件事，随着刘承与周侗的自相残杀，终究告一段落。
龙寒樾下旨，抄了刘承满门，当场赐刘承毒酒，送他上了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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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9章 放她们一条生路
而周家随着周侗的死亡，隐藏在暗里的东西，也跟着浮出水面。
周侗这些年，贪墨了不少银钱，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龙寒樾大怒，当即便让人封了周家。
自此，风光一时的周家与刘家，彻底沦为龙寒樾执掌实权的炮灰。
杀鸡儆猴，龙寒樾这连番的操作，惊得朝中其他大臣，皆都不敢再忤逆半分。
便连那其他三个美人的母家，也都不曾再起什么幺蛾子。
他们巴不得，自己没送女儿入宫。
他们纷纷都给自己的女儿写信，让她们在宫中安分守己，不要和周盈儿一样不安分，终究害人害己。
可是，有些事，不是他们避，就能避开的。
从一开始，他们这些年，都已经被列入了龙寒樾铲除的名单。
——
夏美人看着周盈儿与刘嫔的下场，她整日都有些胆战心惊。
除了每日去给皇后请安，她别的地方也不敢去。
这一日，她与其他两个美人，去了凤禧宫，颤巍巍给皇后请安。
凤栖染端坐高位，笑着让她们落座。
谁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水，便听见外面有太监喊道。
“陛下驾到……”
夏美人的身子，微微一颤。
其他两个美人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她们忐忑不已的，随着皇后起身，去了殿门口迎接皇上。
几个福身向龙寒樾行礼，龙寒樾说了声免礼，扶住了凤栖染，拉着她入了殿内。
“朕听闻皇后在用早膳的时候，胃口有些不佳？”
凤栖染低声应了一句：“胃口是有些不太好……劳烦陛下关心……”
龙寒樾紧蹙眉头：“不若，让太医过来看看吧？”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我本就是会医术，不需要太医过来。”
“医者不能自医，难道这点你不知道？”龙寒樾沉了沉脸庞。
凤栖染无奈，只得颔首：“好吧，那就宣太医过来吧。”
荷菱站在一旁，立即应了，当即便去喊太医。
夏美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帝后那里一眼。
当她看见，皇上眼眸温柔地看着皇后，她的心不由得噗通一跳。
她连忙低垂眼帘，不敢再去看。
皇上对皇后可真是温柔体贴，其余的两个美人，自然也是心生羡慕。
可她们清楚，皇上不喜欢她们。
她们也不敢，故意弄出动静，去引起皇上的注意。
几个人犹如木桩一样站着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凤栖染善解人意的，让她们退下。
夏美人松了一口气，当即便行礼退下。
当她踏出殿门的那一刹，无意间地抬头一瞥，却看见皇上朝着她扫了一眼。
她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她连忙咬着唇瓣，移开目光，退出了凤禧宫。
待她们都退下后，凤栖染依偎在龙寒樾肩头，低声说了句。
“这三个人，照目前看来，都挺安分守己的。寒……能不能让她们假死，放她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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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这几日她处理什么事情，心思都越发柔软。
面对犯了错的宫人，她也不似从前那般严厉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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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0章 皇后是不是有喜了？
龙寒樾扭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心软了？”
凤栖染不置可否点头：“她们父亲犯的错，不该由她们来承担。通过这几日的相处，我觉得，她们不似周盈儿那般心思歹毒……”
龙寒樾摸了摸她额前的发丝，勾唇澹澹一笑。
“栖栖是越来越柔软温和了……就冲着你现在平和的心绪，朕也该是应了你的要求。”
凤栖染抿唇，低声一笑。
没过多久，香沅便让人端着膳食过来。
龙寒樾拉着凤栖染，到了膳桌那里。
“早膳连一碗米粥都没喝完，你再吃点……”
凤栖染不忍拂了他一片心意，接过他递过来的汤碗。
谁知，她刚刚舀了一勺汤，递进嘴里，一股澹澹的作呕，缓缓地涌上喉咙。
她连忙拿了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龙寒樾连忙将她手里的汤碗接过，他有些紧张地问：“这是怎么了？”
“有些恶心……”凤栖染的眼角，泛着泪光，难受地回了一句。
香沅的眸光一闪，有些激动地说：“娘娘莫不是怀孕了吧？”
龙寒樾一怔，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真……真的吗？”
凤栖染也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香沅：“……”
恰在这时，荷菱带了太医走进来。
龙寒樾有些激动的，连忙让太医为凤栖染诊脉。
凤栖染低下头，扫了眼自己平坦的肚腹。
她怀孕了？
她又有了孩子？
这个认知，让她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太医诊了很久的脉，龙寒樾等的都快急死了。
他坐立不安的，连忙问：“怎么样？皇后是不是有喜了？”
那个太医有些犹豫的收回手，不敢确定地跪在地上回道。
“回陛下，或许是时间太短，微臣有些摸不准……娘娘的脉象有些奇怪，既像喜脉，又有些不像。”
龙寒樾蹙眉，当即便让人，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宣召过来。
在这期间，凤栖染给自己把了把脉。
隐隐的喜脉闪现着，让她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亮。
正如太医所说，或许时间太短，那喜脉还不稳定。
可她可以确定，自己说真的怀孕了。
她有些激动的紧紧握住了龙寒樾的手：“寒，我觉得，我真的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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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咧嘴一笑，一把将她搂入了自己的怀里。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香沅也高兴的不得了，眼眸泛红，激动无比的看着凤栖染。
唯有荷菱站着那里，脸色微微泛起几分苍白。
不过这种时候，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凤栖染身上。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到了凤禧宫。
龙寒樾看着，让他们一个个轮流给凤栖染把脉。
最后得到的结果，凤栖染确实是怀了身孕。
龙寒樾高兴的不得了，当即便赏赐了太医院，与凤禧宫的奴才。
凤栖染怀孕的事，当即便在整个后宫蔓延。
太后与周氏知道了消息，纷纷来了凤禧宫。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天大的喜事上。
这一番折腾，凤栖染累的不轻。
龙寒樾心疼坏了，让人送太后和周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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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1章 朕有那么可怕吗
他撂下政务，什么都不想管，陪着凤栖染上了床榻休息。
凤栖染窝在他的怀里，手掌轻轻的抚着肚子。
“那个孩子没有福气来到这世上，所幸老天如今又给了我们一个孩子。寒，你说，是不是那个孩子，又重新来找我们了？”
龙寒樾的鼻头，酸涩的厉害。
他沙哑着声音，回了句：“嗯，一定是他来找我们了。这一次，我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
想起那个孩子，两个人心中，都是疼痛不已。
那个孩子，将是他们心中最大的缺憾与心痛。
凤栖染怀孕的事情，很快便昭告天下。
为此龙寒樾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大概过了一个月后，便有臣子按捺不住，开始纷纷谏言，让龙寒樾去其他妃嫔宫里。
似乎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澹忘了很多的事。
在他们的认知里，周家和刘家出事，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往其他地方去想。
他们也早就将龙寒樾的怪癖，给忘得一干二净。
龙寒樾并没有反驳他们的谏言，反而好脾气的笑着，连连应允。
“好，诸位爱卿，既然不担心，朕的怪病会复发，那朕就姑且试试吧。”
这天下了朝，他便径直去了夏美人那里。
夏美人收到陛下要来的消息，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还没有缓和过来呢，便听宫人喊道：“陛下驾到……”
夏美人的身子，勐然一抖。
她连忙跑到殿门口，匍匐跪在地上，给龙寒樾请安。
龙寒樾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入了殿内。
他大跨步的朝着高位上走去：“上茶，朕渴了……”
夏美人抖着声音，低声应了。
她连忙让宫人去沏茶，茶水端来，她抖着身子，低着头亲自将茶水，递到了龙寒樾的面前。
龙寒樾坐在那里，并没有接茶水，而是冷澹至极的扫了夏美人一眼。
“夏美人，朕来你这里，你不高兴吗？”
夏美人颤着声音回了一句：“没，臣妾很高兴。”
“既然高兴，那你的身子在抖什么？”龙寒樾沉声斥道。
夏美人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手中原本端着的茶盏，也随之砰的一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陛下息怒，陛下恕罪……”
她的额头，狠狠的磕在地上，很快便磕出了血迹。
龙寒樾倾身靠近夏美人，低声说道：“朕有那么可怕吗？抬起头来……”
夏美人不敢抬头，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
“陛下恕罪，臣妾不敢抬头。臣妾没有其他所求，臣妾只希望陛下，不要杀我……”
龙寒樾挑眉，倒是没想到，今天倒是遇见了一个明白人。
“难道你不希望，朕宠幸你，给你无限的荣华富贵吗？”
夏美人咬着唇瓣，缓缓摇头。
“臣妾清楚，自己的分量是多少，臣妾根本不敢奢求，那些不属于臣妾的东西。臣妾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夫妻恩爱，您非常爱皇后，你根本就不可能会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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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2章 孕吐的很厉害
“陛下若是有用得着臣妾的地方，臣妾必定全力配合陛下……臣妾不求别的，只求陛下不要杀了我，留我一条生路。”
龙寒樾勾唇，澹澹一笑：“你倒是有些聪明……”
夏美人连忙摇头：“臣妾不是聪明，臣妾只是自保而已。”
龙寒樾甩了甩衣袖，慢慢的站起身来。
他早就和栖栖决定，不会杀这三个美人的性命。
就当是为了孩子积福，他也不会再乱添杀孽。
既然这个夏美人，如此拎得清，倒也没有浪费他多余的时间。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若是不应允，倒真的显得有些冷血无情了。只要你不碍朕的路，朕自然会给你一条生路……”
“夏美人，那朕现在就送你上路。”
夏美人压住心底的狂喜，这才敢慢慢的抬起头来。
入目的，便是皇上那一张俊美不凡的脸庞。
若论这世上的男子，谁能比皇上俊美，她倒是找不出其他人，能和皇上比较了。
可惜，从一开始皇上就只属于皇后一个人。
若是其他人敢觊觎肖想，那人下场必定和周嫔一样。
夏美人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由龙寒樾掐住了她的脖子。
渐渐的，她呼吸急促，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龙寒樾亲手掐死了夏美人，当即便让人将夏美人抬出去。
第二天一早，他上早朝，没有丝毫隐瞒的，将这件事告诉了夏美人的父亲。
“夏爱卿，昨晚朕去夏美人那里，怪病突然犯了，一个没控制住便失手掐死了夏美人。请夏爱卿节哀顺变，千万不要太过伤感……”
夏美人的父亲，整个人都傻了，当即便跌跪在地，脸色一阵惨白。
大殿之中，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龙寒樾轻轻扫了殿中一眼，澹澹勾唇一笑。
夏美人死后，龙寒樾便一连又去了其他两个美人那里。
无一例外，在第二天，这两个美人，也没逃过死劫。
一时间无论是朝堂之中，还是民间，都无人敢再向龙寒樾谏言，让他广纳秀女入宫。
那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三个美人实际上根本就没死，而是被凤栖染抹去了她们的记忆，将她们送去了偏远的地方生活。
这件事告一段落，他们获得了短时间内的平静。
凤栖染在这段时间，心无旁骛的养胎。
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龙寒樾除了处理朝务上朝，其他的时间他都陪着凤栖染。
凤栖染一开始，孕吐的很厉害。
龙寒樾还亲自下厨，给她做一些吃食。
饶是如此，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凤栖染还是消瘦的厉害。
龙寒樾心焦不已，恨不得能代替凤栖染怀孕。
后来太后推荐了一个会做药膳的嬷嬷，凤栖染的孕吐之症，这才慢慢的好转。
这天晌午，凤栖染刚刚醒来，香沅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靠近凤栖染的耳畔，低声说了句：“娘娘，秦凝羽那边要开始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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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的眸光，轻轻一眯。
“派太医过去看着，待秦凝羽生下孩子，立即让绿婉了结了秦凝羽的命。她活的时间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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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3章 你和香沅是一样重要
香沅低声应了，快速的退出殿内。
荷菱在外面守着，看着香沅出来，连忙拉住了她的胳膊问。
“香沅姐姐，这几日都不见你来凤禧宫，你这天天在忙什么啊？”
香沅扫了眼四周，低声警告了荷菱一句：“你只管好好的伺候娘娘即可，其他的事，你不要多问。知道的多了，对你不好……”
她说着，便拍了拍荷菱的肩膀，抬脚离去。
荷菱眸光闪过几分晦暗，不由得嗤笑一声，低声呢喃。
“对我不好？还是你怕，我会抢了你的风头？娘娘就是偏心，偏心极了。同样都是贴身的人，她为何要如此厚此薄彼？”
前段时间还好，这段时间，宫里的人凡是见到香沅的，都喊一声姑娘。
从前还喊姐姐，如今换成了姑娘。
可想而知，这称呼背后，隐藏的特殊含义。
姑娘是被人尊重的，那是不同阶层的位置。
而姐姐，不过是和那些宫人同一个阶层的奴才罢了。
荷菱攥着拳头，眼底满是阴翳。
凤栖染喊了荷菱一声，荷菱连忙应了，她吩咐宫人入内，伺候凤栖染起身洗漱。
凤栖染每日午睡醒来后，都会喝一点果茶醒神。
而这果茶，是由荷菱做的。
凤栖染很喜欢，荷菱做的果茶。
醇香微甜，又带了那么一丝回味悠长。
每一次喝果茶，她的心情都非常舒爽。
“荷菱，你这做果茶的手艺，可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荷菱勾唇笑着，谦虚的回道：“娘娘过奖了，大事上我不能和香沅姐姐相比，在伺候娘娘这件事上，我可不能再输给她。”
凤栖染扫了眼荷菱，澹澹的问了句：“怎么，你很羡慕香沅如今的差事？”
荷菱一怔，连忙跪在地上。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凤栖染无奈的摇头，亲自搀扶荷菱起身。
“傻丫头，本宫又没说你什么，好好的，你跪什么？本宫不过是一句闲话罢了，你这反应也太激动了。”
荷菱咬着唇瓣，眼眸泛红的看了眼凤栖染。
“香沅姐姐那么出色，奴婢有些自卑……”
凤栖染拍了拍荷菱的手，低声宽慰：“荷菱你要记住，在本宫心里，你和香沅是一样重要的。只不过，本宫是根据你们两个的性格，才决定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的。你不要多想，你也不比香沅差。你有的优点，香沅是没有的，你明白吗？”
荷菱颇为感动的点头：“是，奴婢知道了，谢谢娘娘的宽慰。”
凤栖染抿唇一笑，当即便赏了荷菱一个金钗。
她将金钗，插入了荷菱的鬓发上。
“荷菱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本宫也是时候，该给你找个好人家，托付终生了。”
荷菱一怔，她连忙摆手：“娘娘，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永远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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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没有在意，她只当荷菱是含羞不好意思。
连香沅都和韩久快要修成正果了，对于荷菱她怎么能不上心思？
所以，用过了晚膳，她便向龙寒樾要了一份宫中禁卫军那些未婚男子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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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4章 为荷菱选夫婿
龙寒樾无有不应，当即便让人呈上了名单。
“怎么，是为荷菱选夫婿？”
凤栖染不置可否：“香沅都找到了如意郎君，荷菱也不能差了……”
“你对你的这两个丫头，倒是挺尽心的。”龙寒樾笑着看了她一眼。
凤栖染低头看着名单，澹澹回了一句。
“她们二人当初义无反顾的跟着我，我自然要好好的待她们。”
龙寒樾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但愿她们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凤栖染当即便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向龙寒樾。
“你这番话，好像另有含义？”
龙寒樾眸光微闪，有些事情他还没认证，所以他不能在这时候说出来，扰乱凤栖染的心。
凤栖染有多看重这两个丫头，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香沅还好，就是荷菱那丫头，貌似以前就有些不太安分。
但愿是他多想，如果荷菱敢做一点，对栖栖不利的事情，他饶不了她。
龙寒樾揽住凤栖染入怀，低声回了一句：“朕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你累着。给荷菱找夫婿的事情，不如交给朕？”
凤栖染见他这么说，也没多想。
自从怀孕以来，她特别的嗜睡，人睡多了，有时候脑子也有些不灵光了。
还别说，她看这些名单，还没看一会儿，就觉得不耐烦了。
听龙寒樾这么说，她当即便将名单，推给了他。
“既然你要管，那你就去给荷菱张罗吧。我可有一点要提醒你，务必要给荷菱找一个品貌俱佳的夫婿，而且丝毫不能比韩久差。找好了以后，先让我瞧瞧，我满意了，才能让荷菱见见……”
龙寒樾好脾气的点头应是。
他将名单撂到一边，便扶着凤栖染去了御花园散步。
散步结束回了凤禧宫，他们便看见荷菱在吩咐宫人，张罗着沐浴事宜。
龙寒樾看她那么尽心，倒也没有说什么。
照顾着凤栖染沐浴更衣，哄着她进入睡眠后。
龙寒樾拿了一件外衣披上，缓缓的走出内殿。
荷菱正吩咐宫人，轻声轻脚的退出宫殿。
她看见龙寒樾出来了，她连忙向他欠了欠身。
“陛下……”
“嗯，让他们下去，朕想和你聊一聊。”龙寒樾瞥了眼那些宫人。
荷菱闻言，不由得心头一晃。
她连忙让其他宫人退出去——
而后，她咬着唇瓣，缓缓的抬头看向龙寒樾。
“不知陛下，想要询问奴婢什么事？”
龙寒樾瞥了眼内室那边，他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些日子，栖栖怀孕，许多事情，都是让你去打理的。不但是凤禧宫，整个皇宫，都是你在管。你这手里的权力，是重于千斤……”
荷菱匍匐跪地，面带不解的问：“陛下，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对了?”
龙寒樾摇头：“你没有做的不对，每件事你都处理的很好。你的能力，朕一一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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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皇宫，若是没有一些本事，还真是不好管理。
虽然宫中，没有其他的妃嫔，可那么多的奴才，若没有得力的管辖，恐怕也早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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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5章 多谢陛下夸赞
荷菱的眼眸微微一闪，所以陛下这是在夸奖她能干吗？
她勾唇，缓缓的抬头看向龙寒樾。
“奴婢多谢陛下夸赞……只要陛下不嫌弃，奴婢愿意一辈子留在这宫中，替娘娘管理宫中事宜……”
她目光灼热的凝着龙寒樾，眼底满是欣喜。
龙寒樾微微蹙眉，总觉得荷菱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而且她所说的话，也有一些奇怪。
一辈子留在宫中，处理宫中事宜？
这貌似有些不妥当。
她的年纪大了，是该嫁人生子了。
他和栖栖都不打算，要将荷菱与香沅留在宫中一辈子。
他们虽是奴婢，也该有自己的人生去经历。
虽然她们办事妥帖，却不会将她们困在宫中一辈子。
龙寒樾想了想，还是将他和栖栖的打算，提前告知于荷菱。
“皇后看重你，所以才让你管理诺大的皇宫，她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一片期待，令她失望……”
“你的年岁如今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一个夫婿成婚生子了。本来这事，是由皇后操心的，不过她的身子越来越重了，朕不忍她操劳。所以朕将这个事揽了过来，会亲自替你挑选夫婿。”
荷菱一怔，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陛下是说，要亲自为奴婢，挑选夫婿？”
龙寒樾颔首，轻声回道：“香沅与韩久是情投意合的，所以你也不能再耽误。等到皇后生产，做好月子，朕便做主，为你和香园都举行婚礼。”
“你和香沅都是皇后贴身的奴婢，也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她是不可能会将你们的一辈子，蹉跎在这深宫的。她怜惜你们，为你们考虑，荷菱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期望……“
荷菱满眼都是慌乱，她颤声道。
＂可，可奴婢不想成婚，奴婢只想一辈子留在陛下和皇后身边……陛下，求你和皇后说，奴婢不愿成婚生子，奴婢要一直伺候你与皇后。”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他凝着荷菱半晌：”你为何不愿嫁人？是看不上那些禁卫军？还是，想要让朕，为你寻觅朝中那些青年臣子？“
“如果是这样，朕也不是不可以，在朝中为你寻找夫婿。”
荷菱连忙摇头，她急声道。
“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真的不想嫁人，奴婢只想留在陛下和皇后身边……”
她一双眼眸，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有些急切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蹙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她不愿嫁人，那他和凤栖染也不愿强迫荷菱。
他当即便摆摆手，让荷菱退下。
荷菱低声哽咽着谢恩，一点点的退出了大殿。
退出大殿后，她眼底闪过几分阴郁。
——
香沅当即便传信，给了绿婉。
绿婉接到信的那一刻，朝着皇宫的位置，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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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绿婉终于能为你报当年割心之仇了。我定会让秦凝羽，生不如死……”
秦凝羽就躺在床榻上，她听见绿婉说的话，眼底满是恐惧。
趁着绿婉不备，她快速的从床上爬起来，冲到了院门口。
她用力的拍打着房门，大声喊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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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6章 羊水已经破了
绿婉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歇斯底里的呐喊。
管家恰巧路过，当他听见秦凝羽的声音，当即便将此事，禀告给了秦松。
秦松本来不想见秦凝羽，但他算了算秦凝羽临盆的日子。
生产好像就在这几天，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去看了秦凝羽。
时隔多日不见，秦凝羽瘦了不少。
原本精致美丽的脸颊，此刻变的蜡黄枯萎——
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半旧不新的样子。
这幅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秦府嫡女？
秦松看了，眼底闪过几分不忍。
“凝儿，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秦凝羽看到秦松来了，她喜极而泣，欲要从床上起身，扑到秦松那里去。
谁知，绿婉却摁住她的胳膊。
“大小姐你羊水已经破了，现在不宜挪动……”
秦凝羽有些害怕的，扫了眼绿婉。
她当即不敢再乱动，她只眼巴巴的看着秦松，满眼都是祈求。
“父亲……求你救女儿……”
“是羊水破了，要生孩子了吗？”秦松轻声问了句。
秦凝羽连忙点头：“是，羊水已破，父亲你赶紧去帮女儿请太医去……”
秦松居高临下的，瞥了眼秦凝羽的肚子。
他眸光复杂的叹息一声。
秦凝羽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前太子留下的余孽。
如果先皇还活着，肯定是要保住皇家血脉。
可，如今龙寒樾身居皇位，对这位新帝来说，留下这么一个先太子余孽，终究是一个祸患。
他犹豫不决，久久都没回应秦凝羽。
秦凝羽满眼都是慌乱，她抬起手来揪着秦松的衣袖，苦苦哀求。
“父亲，我肚子好疼，求你救救女儿。”
秦松甩开了她的手掌，澹澹回了一句：“凝儿，这孩子，恐怕是不能留。”
秦凝羽一怔，秦松的话，无疑掐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个期望。
如果孩子不能留，岂不是她的命，也要保不住？
不……她不甘心死。
她还这么年轻，她还要许多事都没做呢。
她哭着嘶吼恳求：“父亲，求你救我。我到底还是你的女儿，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啊……我怀的可是皇家血脉，先皇都曾说过，要保住我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不可能会活这么久的。
这个孩子，是她的保命符，这是她最后一个希望了。
秦松叹息一声，眼底闪过几分无奈。
“凝儿，不是父亲不救你，实在是你过去，做了太多的错事。这一切的恶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怪不得任何人……”
“先皇说是保住你的孩子，可……如今身居皇位的，不是先皇而是新帝。你与新后，积怨颇深，她不可能会容下你和孩子的。为父，不能为了你一个人，而置整个秦府的人于险境。所以凝儿，你能理解父亲的苦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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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的身子，轻轻一抖。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秦松。
素来都知道，这个父亲是冷血无情的。
她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冷血无情到了如此地步。
说什么为了秦府，这一切统统不过是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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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7章 替你剖腹
他怕自己会被牵连，不但失去荣华富贵的生活，更会因此会丧命吧？
在他眼里，任何东西，恐怕都没有他的命重要。
家族荣耀在和他的命相比，都得靠边站。
秦松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任何人的命，在他眼中，都可以舍弃。
“父亲，你怎能如此狠心？我可是你的女儿……”她撕心裂肺的冲着秦松怒吼。
秦松狠了狠心，冷嗤一声：“我的女儿，可不只有你一个。当初，你二妹死的时候，你不是还劝我，个人的性命不重要，家族的安危才是首要吗？如今我将这句话也还给你……”
他说罢，再不看秦凝羽一眼，愤然离开了这个房间。
那个二女儿的死，可是她一手促成。
当初她怎么不说，让他去求情，去拼尽全力，保住秦霜晔？
秦凝羽眼眸暗澹的，怔怔凝着秦松的离去。
她低声喃喃自语：“所以，这是我的报应吗？”
绿婉轻笑一声，低声回了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秦大小姐，你终究尝到了自己所酿的苦果。”
秦凝羽勾唇，凄然一笑。
“是啊，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酿成的苦果。”
曾经，她拼尽一切，不惜手染鲜血，去抢夺太子妃之位。
可到头来，她满手血债，离太子妃那个位置，却原来越远。
迄今一生，她都无法再拥有那个位置。
她怔怔的凝着，秦松背影消失的门外。
那里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捂着肚子，从床上爬下来，欲要爬向门外。
绿婉趋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大小姐，你要去哪里？”
秦凝羽看着绿婉的目光，满是凄凉。
“我……我想去看看外面……我想看一看，现在的天空，是否是蔚蓝的。”
绿婉扯住她的胳膊，又将她拽到了床上。
“每秦大小姐不必劳神去看了，外面没有什么蔚蓝天空，只有乌云密布。马上，就会下一场大暴雨……＂
秦凝羽怔怔的凝着门口，嗤然一笑。
“暴雨过后，应该就是万里无云了吧？暴风雨过后的天空，应该是很美丽。我不想死，我还想看看那美丽的天色……”
绿婉走到门口，一把将房门关上。
彻底隔绝了秦凝羽的视线。
她转身重新回了床榻旁，一字一顿对秦凝羽说：“但凡是个人都不想死，可是你觉得，你的生死，如今还能由你自己决定吗？我说过，生下这个孩子后，便是你的死期。如今，孩子快要诞生了，你也该步入黄泉了。”
绿婉从怀中，掏了一把匕首出来。
看着那把匕首，秦凝羽的身子，勐然一抖。
“你……你要做什么？”
绿婉拿了一个烛火过来，匕首在火苗上扫了几下。
“自然是要替你剖腹，帮你生下这个孩子。羊水破了，要是再不剖腹，恐怕孩子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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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羽紧紧的攥着被褥，哽咽着声音喊：“不……不要……绿婉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生孩子必须要请大夫，请稳婆的。”
绿婉嗤笑一声，眼底闪烁的，满是阴鸷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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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8章 是死是生，交由天定
“请大夫？请稳婆？秦凝羽难道你忘了，之前我与你说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你都要死了，我何必要多此一举，请什么大夫与稳婆呢？”
她说着，便将匕首的刀尖，缓缓的从秦凝羽脸颊滑过。
秦凝羽满眼都是恐惧，她痛哭流涕：“不，不要……”
绿婉这是，要生生将她肚子给划开，生生的拽出孩子吗？
如果是这样，孩子被拽出来的一瞬间，便是她的死期吗？
绿婉对于她的哭喊，充耳不闻。
她撕了一块布，塞入秦凝羽的嘴里。
而后她用匕首，划烂了秦凝羽肚腹上的衣衫。
秦凝羽的身子，勐然一颤。
无数的冷意，朝着她全身席卷而来。
她高高凸起的肚腹，一阵阵的紧缩。
随即，尖锐的疼痛，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秦凝羽睁大眼睛，绝望痛苦的望着房顶。
这一刻，她不禁想起，她曾同样拿着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划破秦霜晔的肚腹，生生将那孩子取出的一幕。
她的瞳孔紧缩，眼底漫过很多悔恨。
这一切，都是报应。
当初，她伤害秦霜晔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会经历坠入地狱的绝望。
当时的秦霜晔，应该也如她一般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吧?
秦凝羽呜呜的痛叫着，她的思绪渐渐变的混乱不堪。
她全身几乎疼到麻木，不知道撑了多久。
她似乎听到了，婴儿低声啼哭的声音。
她转动着脑袋，朝着哭声那边看去。
而后，她的视线，便定格在那里，再也没有转动。
到死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
秦凝羽死了，绿婉取出孩子后，便再没管她的死活。
当初秦霜晔怎么死的，她也用同样的方式，结果了秦凝羽的命。
她并不觉得，自己很残忍。
她只是替秦霜晔报仇，替陛下报仇罢了。
如果秦凝羽，不曾那么残忍的杀害秦霜晔，今日的她，就不会遭此厄难。
这一切的因果报应，都是因她而起。
绿婉用一块布，将浑身是血的孩子裹住，只澹澹瞥了眼断了气的秦凝羽一眼，她便抱着孩子离开了秦府。
深夜入宫，她亲手将孩子交给了龙寒樾。
彼时的龙寒樾，一直都在等秦凝羽的消息。
当他看见，绿婉将孩子抱来时。
他看都没看那孩子一眼，只凝着绿婉，低声吩咐：“将这孩子，丢到城外的乱葬岗。是死是生，交由天定……”
绿婉一怔，有些犹豫的说道。
“陛下，属下觉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孩子不能留……你对这孩子，心存怜悯。可当初，陛下的孩子……谁又给他一条生路了？”
若非陛下的吩咐，早在她取出孩子的那一刻，她就要结束了这个孩子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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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闪过几分杀气，眸光沉沉的看向龙寒樾。
龙寒樾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绿婉身边。
他低垂眼帘，凝着襁褓里正在熟睡的孩子，渐渐的陷入沉思。
沉默许久，他终究叹息一声道。
“皇后如今怀了身孕，朕下过决心，不再轻易杀生。”
“陛下……”绿婉眉头紧蹙，一脸的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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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9章 是男孩还是女孩
龙寒樾轻声一笑，他知道绿婉不会同意。
可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轻勾唇角，笑着继续说道：“朕与龙灏秦凝羽的恩怨，随着他们的死亡，已经做了了结。如果朕真的杀了这孩子，朕与他们，又有何不同？绿婉，朕不想变成，为了仇恨可以肆意残害无辜生灵的恶魔。”
绿婉抬起眼眸，看了眼龙寒樾。
“皇后那里，是怎么说的，她也想放过这个孩子？”
这件事，龙寒樾倒是没有问过凤栖染。
不过，以他对栖栖的了解，恐怕她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
“她应该也是这个意思……若是栖栖不曾怀孕，或许我们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命。可如今，栖栖怀了孕，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再增添杀孽。”
绿婉低垂眼帘，低声应道：“既然陛下执意如此，属下便遵从陛下的意愿。”
龙寒樾微微颔首，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绿婉。
“绿婉，你从十一岁开始，便跟在朕身边。这些年，你的忠心，足以抵消朕对你的救命恩人。这件事任务一了，你我之间两清。从此后，你自己的人生，该由自己去把握……”
绿婉抬起眼眸，怔怔的凝着龙寒樾。
“主子……”
龙寒樾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放在了那个孩子的襁褓内。
“但愿他能有命活下来……绿婉即可，将他带出宫，放到那乱葬岗去。若是他命大，有人将他捡去，那就是他的造化……”
绿婉望着怀里的孩子，她下了一个决定。
“陛下，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为了防止这孩子，将来向您寻仇，属下想，一直跟在他身边。以后的岁月，属下就守在他身边，一步步将他往正道上引领。”
龙寒樾一怔，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绿婉，其实你不必这样做……”
绿婉却眸光坚定的回道：“既然陛下说，接下来的人生，由属下自己决定，那属下已然知道了自己未来的路。”
龙寒樾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绿婉。
绿婉一言不发，朝着龙寒樾行了拜别大礼，便抱着孩子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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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绿婉再没出现在龙寒樾身边。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更没人知道，那个孩子是生是死。
翌日一早，凤栖染醒来时，龙寒樾便将此事告知了凤栖染。
凤栖染听后，陷入一阵沉默。
许久之后，她才轻声问。
“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但愿她的一生，能平安顺遂……”龙寒樾眸光闪烁，低声道。
凤栖染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附和点头。
“但愿吧……”
秦凝羽死后，秦松只备了一个薄棺，便将她给葬了。
且埋葬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秦家祠堂。
照秦松的话说，像秦凝羽那样的罪人，她是没有资格，入秦家祠堂的。
为了讨好凤栖染，秦松更是请旨，欲要将周氏，抬为秦夫人。
周氏听闻此，当即便去见了凤栖染。
“染儿，我不想成为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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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0章 孕妇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与秦松爱恨了半辈子，她早已看透了很多事情。
当初她女儿的死，秦松也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再和秦松和好，也不可能再回到秦家。
凤栖染自然尊重周氏的一切决定，她当即便下了懿旨，从此以后周氏再不是秦家的三姨娘，周氏彻底的脱离秦家。
而秦正阳也从秦家族谱划去，再不是秦家儿郎。
龙寒樾下旨，册封周氏为德荣夫人——
昌平候在得知周氏与秦家脱离关系这一天，当即便上奏龙寒樾，欲要与周氏见一面。
时隔多年，父女二人终于坦诚相见。
周氏哭的泣不成声，跪在了昌平候的面前。
昌平候蹲下身来，一把将周氏抱入怀里。
“好孩子，随为父回家吧……这一天，为父等了二十多年……”
周氏顿时泪流满面，她这才知道，其实父亲一直在等她回家。
只要她不再是秦家的妾，昌平候府的大门，永远都为她敞开。
当天晌午，昌平候便亲自迎了周氏与秦正阳，入了昌平候府。
时隔二十年，昌平候府一家人，终于获得团圆。
凤栖染坐在凤禧宫内，忍不住红了眼眶。
龙寒樾贴心的，陪在一旁，柔声哄着。
“好了，别哭了，孕妇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凤栖染撅了噘嘴，难得有了几分孩子气。
她颇为委屈的看向龙寒樾：“我也想回家……”
龙寒樾听了，当即便大手一挥：“好，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你。来人哪，立即摆驾，朕与皇后也要去昌平候府……”
既然周氏是凤栖染的干娘，那么昌平候府，也是凤栖染的娘家啊。
所以，就依着这一点，凤栖染与龙寒樾，特别有底气的去了昌平候府。
昌平候听说，陛下和皇后就在门外，他整个人都傻了。
其他人，更不用说，皆是瞠目结舌。
周氏这才笑着，向众人解释：“早在很早以前，我便收了皇后为义女。所以皇后也算是，我们侯府的人……”
“皇后这孩子，颇为依赖我，看我回了侯府，她也按捺不住跟着过来了。与皇后相处的久了，我渐渐发现，她的性子真是与晔儿相差无几。父亲母亲，你们不必忐忑，就将她当做是你们的外孙女看待就好……”
昌平候与侯夫人对视一眼，纷纷抿唇而笑。
众人连忙起身，去了侯府门口，迎了凤栖染与龙寒樾入内。
一开始，众人欲要跪下，向凤栖染行礼。
凤栖染连忙让人，阻拦了他们的跪拜之礼。
“我们都是一家人，如今我回了娘家，断没有让娘家人下跪行礼的道路。进入这侯府的门，我便是这侯府的小姐，我们不必拘束，不必守着那些破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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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候立即说道：“娘娘，这怎么行呢，君臣之礼，亘古不变，有些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龙寒樾不悦的瞥了眼昌平候，一副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昌平候……啊不……是外祖父。我们今日不讲君臣，只论长幼……皇后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听。今日是个好日子，朕也听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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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1章 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凤栖染听龙寒樾喊了一句外祖父，她不由得捂着唇角，低声一笑。
“是，是要喊外祖父的……还有外祖母……”
她说着，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有些受宠若惊的冲着凤栖染一笑：“我能，喊你染儿吗？”
凤栖染趋步上前，挽住了侯夫人的胳膊。
“外祖母想喊什么就喊什么……”
一句外祖母，喊得她差点落泪。
她真是没想到，此生她还有机会，喊出这一句外祖母。
侯夫人有些激动的，握住了凤栖染的手：“哎，那我就喊你染儿了，好孩子……走，祖母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凤栖染低声应了，跟着侯夫人率先入了府门。
周氏在一旁，看的眼眸微红。
她悄悄的扯了扯昌平候的衣袖：“父亲，既然陛下和皇后这样说了，我们也无须再继续古板下去，你说是不是？”
昌平候低声咳嗽一声，应了一声是。
而后，他扯了扯僵硬的唇，有些不自在的冲着龙寒樾一笑。
“陛下与娘娘，既是这样说了，那臣也照做了。希望陛下不要怪罪臣失礼了……”
龙寒樾呵呵一笑，抬手拍了拍昌平候的肩膀。
“外祖父真是客气……朕都喊了你外祖父，那就代表着，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一家人。
一家人啊！
这几个字特别的让人感到温暖。
昌平候勾唇一笑，随即便招呼着龙寒樾入内。
周氏站着门口，怔怔的望着府内的热闹。
她的眼眸，不禁慢慢的湿了。
侯府有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般热闹了？
但愿以后的以后，她所在乎的亲人们，都能幸福安康，平安顺遂一辈子。
在昌平候府用完膳，龙寒樾便与凤栖染回了皇宫。
龙寒樾今日很是高兴，昌平候敬酒，他又不能推辞，所以一不小心他便喝醉了。
他抱着凤栖染的肩膀不撒手，一直都闹着要凤栖染抱。
凤栖染如今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大腹便便的，实在没有精力照顾龙寒樾。
陪着龙寒樾没一会儿，她便感觉到有些疲累。
香沅在一旁，有些心急。
她给荷菱使了一个眼色，荷菱眸光微微闪烁几分，当即便冲着她点头。
两个人合力，将龙寒樾从凤栖染身边扯开。
凤栖染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她拿了帕子，擦了擦出汗的额头。
“你们弄一些醒酒汤给他灌下去，我实在没精力陪他了。”
香沅连忙点头，当即便让荷菱去熬醒酒汤。
荷菱匆匆离去，香沅伺候着凤栖染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裙。
凤栖染这才舒服的喘了一口气，等她看向龙寒樾时，那男人已经犹如一个孩子般，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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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叹息一声：“这都快要成了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啊。”
香沅替龙寒樾脱了靴子，笑着回道：“陛下也唯有在娘娘面前才这样……”
凤栖染听了，心底很是甜蜜。
她让香沅捏了一个湿帕子过来，亲自给龙寒樾擦拭了脸庞与双手。
没一会儿，荷菱便端了醒酒汤过来。
凤栖染喊醒龙寒樾，让他起来喝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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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2章 朕想你了
如果不喝醒酒汤，明日他肯定会头疼的厉害——
这几日都政务繁忙，若是明日头疼的厉害，根本就没办法处理朝务的。
所以为了不耽误国事，这醒酒汤不得不喝。
龙寒樾迷迷煳煳的醒来，带了几分撒娇要求道。
“栖栖，朕让你亲自喂朕喝……”
香沅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陛下，不如让奴婢喂你喝吧，娘娘累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平时很温柔体贴的男人，这会儿变的有些不可理喻。
他冷冷的瞥了眼香沅：“你喂的，哪有栖栖喂得好喝？栖栖不喂朕，朕还就不喝了。”
香沅哭笑不得的看向凤栖染：“娘娘，陛下现在还真像一个孩子。”
凤栖染摇摇头，叹息一声，认命的接过荷菱递过来的汤勺，亲自喂龙寒樾喝醒酒汤。
龙寒樾笑眯眯的看着凤栖染，喝的那叫一个高兴。
没一会儿，醒酒汤喝完，他便又抱着凤栖染的胳膊不松手。
无论香沅和荷菱怎么劝，都没办法劝一个醉酒的人清醒。
凤栖染实在累坏了，任由他抱着胳膊，歪头靠在他肩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香沅满心都是心疼：“陛下，娘娘实在是太累了……你就让她睡吧……”
龙寒樾这才扭头，看了眼依偎在他肩头，睡得深沉的女人。
他心里虽是不悦，却还是让香沅伺候着凤栖染躺在了床上。
而后，他让其他人都退下去，他也上了床榻，抱着凤栖染休息。
谁知道，睡着睡着，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滚烫起来。
那种热，是从内而外的。
身体深处，似乎燃烧起了一把火，将他整个人都要燃烧殆尽。
龙寒樾一拉帷幔，勐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句：“来人，端些凉水进来……”
荷菱守在外面，听到了龙寒樾的吩咐，她连忙低声应了。
她端了一杯凉茶入内，恭恭敬敬的，将凉茶递到了龙寒樾的手心。
龙寒樾接过凉茶，没有任何犹豫，一饮而尽。
本以为，凉茶吞下肚腹，那身体的热度，会降一些，谁知道不降反升，热度比之前更烈。
龙寒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忍不住，朝着凤栖染伸手揉捏了起来。
凤栖染睡得正是深沉，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摸，她不禁清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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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朕身上好热……栖栖，算一算，你现在也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朕……朕想你了……”他说着，便含住了凤栖染的唇瓣，褪下了她肩头的衣服。
凤栖染连忙制止龙寒樾，低声提醒：“寒，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憋得很难受。可这两日，我动了一些胎气，恐怕……恐怕不能满足你……”
“你再等几日，等我恢复好了，没有任何问题，我再给你……”
她脸颊染满羞涩，低声劝慰着。
龙寒樾停了动作，咬牙忍着身上的怒火。
他又重新坐起来，对凤栖染说了句：“是朕有些冲动了……朕去冲个凉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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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3章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凤栖染心里其实挺愧疚的，自从开始到如今，她身体各种出问题。
前期是孕吐厉害，好不容易孕吐好了一些，她又感染了风寒。
这几日，肚子那里更是时不时的隐隐疼着。
所以，几乎有五个多月的时间，他们都没再做任何亲密的事。
龙寒樾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让一个精力充沛男人，禁欲五个月，这简直是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
她拉着龙寒樾的手，久久都没说话。
龙寒樾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朕没事……为了你朕什么都能忍受。”
凤栖染眯眸一笑，当即便喊了伺候龙寒樾的太监一声。
“小喜子……伺候陛下去沐浴一下……”
小喜子立即应了，伺候着龙寒樾去了隔壁浴室冲凉。
龙寒樾吩咐用冷水，小喜子又忙让人去准备。
这么一番折腾，耽误的时间不短。
凤栖染实在太困，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等着等着，便靠在床榻旁又沉沉的睡去。
洗澡水备好，小喜子伺候龙寒樾脱了衣服，他便退出了浴室。
龙寒樾入了满是凉水的浴桶里，冰凉的水，一点点的将他身上灼烫的温度，降了下来。
他这才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为了防止，自己再发兽性，误伤到凤栖染，他在凉水里泡了足有半刻钟的时间。
直到他觉得，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了。
他才缓缓的从浴桶里站起，他拿了一个浴巾裹在了身上，喊了小喜子一声。
“朕洗好了……更衣……”
他出了浴桶，自己拿着干净的浴巾，擦了身上的水渍，又穿了里衣里裤。
他刚刚穿好里面的衣服，便有人推开了房门入内。
他以为，进来的人是小喜子，所以他根本就没抬头去看来人。
他伸开双臂，缓缓的闭上眼睛。
一只柔软的小手，慢慢的摸上他的嵴背。
龙寒樾的眉头，微微一蹙。
下一刻，便有衣袍套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眉心，不由得慢慢舒缓下来。
看来，是他多心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晚的欲望好像特别的大。
虽然泡了一个冷水澡，但身体里还是有些滚烫的——
而且那种滚烫，随着时间的推移，俨然有了增加的趋势。
龙寒樾正凝神想着呢，谁知，那一双柔软的小心，又摸了他的胸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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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股澹澹的女人香味，缓缓的冲着他鼻翼传来。
龙寒樾勐然睁开了眼睛，一把箍住了那人不安分的手掌。
屋内全是朦胧的白色雾气，这令他有些看不清楚对面人的容貌。
模样虽然看不清楚，他却看到了熟悉的服侍，这是栖栖的就寝时穿的衣服。
他不觉心底，满是讶异。
栖栖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过来这里了？
他不禁重新握着那人的手，低声问：“栖栖，你怎么来了？”
触手可及的肌肤温度是冰凉的，龙寒樾的眉头不禁一蹙。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夜晚气温很低，你过来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来人没有说话，只低着头依偎进龙寒樾的怀里。
龙寒樾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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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4章 好好的伺候陛下
那人的气息，扑到他鼻子的时候，他的脸色不由得勐然一沉。
他立即退后几步，厉声喝道：“你不是皇后，你到底是谁？”
女子的身体，不禁轻轻抖了抖。
而后她屈膝，跪在地上：“陛下，皇后如今有了身孕，不能伺候你。不如让奴婢代劳，替皇后伺候陛下吧……”
“奴婢仰慕陛下已久，实在不忍看陛下忍得那么辛苦。奴婢只求能伺候陛下，让陛下舒服一些……”
她说着，便仰起头来，闪烁着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眸，楚楚可怜的看着龙寒樾。
龙寒樾这才看清楚，女子的模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荷菱。
她穿着一袭，白色薄纱长裙，无论是款式还是上面的花纹，都与栖栖穿的寝衣相差无几。
唯一不同的是，这薄纱长裙，比之栖栖穿的，更加透亮——
那薄薄的一层纱，根本遮掩不住她的身体。
她这么一跪，更是将胸前的诱人沟壑，淋漓尽致的展现在龙寒樾眼前。
龙寒樾攥着拳头，眼底满是恼意。
他忍不住，抬起脚来，狠狠的踹了荷菱心口一脚。
“滚……亏得栖栖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敢背叛她？”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荷菱居然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若不是他警觉性比较高，倘若换成其他男子，岂不是就此中了荷菱的诡计？
栖栖若是知道，荷菱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她该有多伤心，多愤怒？
思及她如今胎位不稳，他强压住心底想要杀人的怒火。
他侧过身去，冷冷对荷菱说：“现在立即滚，朕看在皇后的面上，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荷菱捂着疼痛的心口，怎么也没想到，龙寒樾居然会踢她。
往日里龙寒樾对她都是客客气气，从没有如此发怒过——
她不禁心底，泛起几分惶恐。
她不愿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男人不都是好色，不都是喜欢左拥右抱的吗？
她就不信，龙寒樾能例外。
他现在之所以，表现的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只不过是忌惮凤栖染的能力，暂时做的隐忍罢了。
荷菱越想越觉得，既然她都豁出去第一步了，不成功便成仁。
她决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荷菱咬着唇瓣，低声哽咽哭着，扑到龙寒樾的脚边，紧紧的抱住了龙寒樾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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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求你就宠幸了奴婢吧。奴婢真的喜欢你，真的爱你……如果你是怕皇后知道了生气，我们的事大可以不公布于众。只要能让我留在陛下的身边，我愿意做你一辈子没有名分的女人……”
龙寒樾一动不动站着那里，任由荷菱抱着他的双腿，哭个不停。
荷菱以为，龙寒樾是犹豫了，动了一些心思。
她心底满是窃喜，只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赌对了。
她继续哭着求道：“陛下，为了你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即使没名没分，奴婢也不介意。奴婢谁都不想嫁，奴婢只想留在陛下身边，求陛下收了奴婢吧。”
“奴婢一定会好好的伺候陛下，保管让你满意让你心生欢喜。一国之君，本来就该三妻四妾，你为了皇后，真是放弃了太多东西。奴婢心疼你，真的不想你这么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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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5章 拖下去杖毙
龙寒樾不由得缓缓勾唇，嗤笑一声。
他可真是小看了这个荷菱，从前怎么不知道，她藏了这么多的心思呢？
若是早知道，她藏了这样令人恶心的妄想。
他就该一开始，就将她驱离栖栖身边的。
栖栖对她是那么的信任，不惜将整个后宫，都交给她打理。
殊不知，人心总是贪婪的。
越是手握权柄，却想要爬的更高。
凭她也敢肖想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呵，她算个什么东西？她觉得她配吗？
龙寒樾眼底底闪着杀气，恼恨无比的抬脚，又狠狠的踹在了荷菱的心口。
这一脚，踢得力道很大。
荷菱当即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她趴在地上，眼底闪过一些惶恐。
“陛……陛下……”
龙寒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眸含着杀气。
“朕给你生路，你偏偏不要，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朕冷血无情了。”
荷菱的脸色，一阵煞白。
她连忙捂着心口，跪在地上磕头，恳求龙寒樾的原谅。
“陛下，奴婢错了，请你饶了奴婢这一回。”
龙寒樾再也不想多看荷菱一眼，他冲着门外吼了一声。
“小喜子，你是死了吗？还不给朕滚进来……”
小喜子捂着肚子，刚刚从茅厕那里回来。
还没站稳脚步，便听见龙寒樾这一声吼叫。
他吓得身子一抖，连忙推开门冲了进来。
“陛下，奴才在……”
龙寒樾冷冷的看向小喜子，冷声问：“你刚刚去哪儿了？朕在沐浴，随便什么人，你都能放进来吗？”
小喜子一怔，当即便抬头看了眼屋内。
当他看见，荷菱只穿着一袭轻薄的纱裙，瑟瑟发抖的在磕头时。
他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连忙抖着声音回道：“陛下，奴才刚刚喝了一杯翠儿送过来的茶，便觉得腹痛不已，所以奴才吩咐了翠儿在这里守着，奴才去了茅厕。”
“看来，翠儿与荷菱是一伙儿。”
龙寒樾的酒意还没散尽，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传朕口谕，宫女荷菱与翠儿犯了欺君之罪，其罪行恶劣，不可饶恕。即可拖下去杖毙……责令全后宫的奴才都来观礼……”
荷菱眼底满是恐惧，她仰起头看着龙寒樾。
“不……不要。陛下，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奴婢，伺候皇后娘娘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求你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龙寒樾冷冷的看向荷菱：“机会？朕记得，朕给了你机会，可惜你不珍惜。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朕狠心。”
“小喜子，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皇后。让所有人都闭紧嘴巴，不得有闲言碎语，传到皇后那里去……否则，即可杖毙。”
小喜子连忙低声应了，他从地上爬起来，脚步匆匆的跑出去，去喊侍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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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菱跌坐在地，满脸都是痛苦。
她只想到，自己能伺候上龙寒樾，成为独一无二的妃嫔，她从来都没想过，计划失败后，她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一直以来，她都笃定，陛下之前清理那些大臣之女，不过是因为皇后善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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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6章 你怎能如此糊涂
陛下看在她怀孕的份上，所以才不得已陪她演了那些戏。
她在内心深处，一直都认为，自己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
所以，她觉得只要她踏出这一步，陛下一定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
她太过盲目自信了，盲目到竟然一步步将自己送上死路。
是凤栖染对她的看重，交给她太多的权利，这才助长了她的野心。
这一步错，她再也无法回头。
荷菱掩面，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香沅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当她看见偏殿里的情景时，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龙寒樾扫了她一眼，低声警告：“这件事，不许告诉皇后。朕将她交给你，你务必要亲眼看着她被杖毙……”
香沅的膝盖一软，狠狠的跪在地上。
龙寒樾冷哼一声，再也不看荷菱一眼，径直离开偏殿，去了正殿。
即使偏殿这里，闹得一个天翻地覆，正殿那里依旧平静似水。
龙寒樾脱了被荷菱摸过的衣服，又重新找了一套换上。
他嘱咐宫人，将换下的衣服拿去烧了。
然后，他蹑手蹑脚的上了床榻。
他将凤栖染抱入自己的怀里，轻轻的阖上眼帘入眠。
——
香沅看皇上走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扑到荷菱那里，狠狠的扇了荷菱一个耳光。
“荷菱，你真是煳涂至极……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荷菱觉得，自己活着无望，所以她也豁出去了。
平时不敢对香沅说的，这一刻她统统都能说出口了。
她捂着脸颊，冷笑着看向香沅。
“为什么？香沅，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娘娘素来看重你，什么重要的差事，都交给你去办。虽然说，这皇宫是交给我管辖，可你扪心自问，你什么事不来插一手？”
“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会教训我，指导我怎么做。你我都是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凭什么我事事都要听你的吩咐？香沅，你不是我的亲姐姐，你也不是我的主子，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香沅一怔，她没想到，荷菱居然会对她存在这么多的不满。
她眼底满是痛苦：“荷菱，你居然是这么看看待我的？还没遇见娘娘时，我们姐妹两个，便相依为命，彼此扶持。我以为，这么多年，你早已把我当成了亲姐姐。”
“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以为，我对你做的那些事，能让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却不想居然会成了你怨恨我的源头？荷菱，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纵使你对我颇多怨恨，可娘娘她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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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差点被三小姐给打死，若不是娘娘，你恐怕早就死了。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背着娘娘，而去勾引陛下呢？跟着娘娘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娘娘在感情上，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你怎能如此煳涂，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啊。”
荷菱勾唇，呵呵一笑。
她眼底满是怨毒的暗芒：“陛下那么好，而且还是一国之君，就因为娘娘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她便要陛下，为她守身如玉吗？香沅，你见过哪个皇帝，只有一个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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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7章 将你当做亲妹妹看待
“我喜欢陛下，难道我追求自己的幸福，也是错了吗？凭什么她凤栖染，要占着陛下，不让陛下三宫六院？你知道，我有多嫉恨她吗？她真的太自私了，只考虑自己，根本不为陛下着想。”
“她怀孕五个月，陛下便忍了五个月。她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忍着自己的欲火，那简直是这世上，最痛苦残忍的事。她真的太自私了……”
“闭嘴……”
香沅气的不行，她只觉得荷菱是被鬼迷了心窍，彻底失了原本的本心。
她痛心疾首的看着荷菱，再也无法忍受，抬起手掌，又狠狠的扇了荷菱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的力道很大，直接扇的荷菱眼冒金星，嘴吐鲜血。
虽然如此，她却已经盯着香沅，咯咯的冷笑着。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凤栖染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蛇蝎女人……”
香沅趋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荷菱，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怎么这么蠢啊？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啊。我就算是想救你，我也没法救你啊。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斯底里的吼着，两行清泪，一点点滑落下来。
荷菱闭上眼睛，任由香沅崩溃至极的发泄。
香沅渐渐的累了，她跌坐在地，痛苦的低声哭着。
“荷菱，我们两个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我们好不容易跟了娘娘这个好主子，我以为我们两个以后，都会得到美好幸福的人生。”
“你怎么能这样啊，你不但摧毁了我的人生，更是毁了你自己啊。如果你死了，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陛下，如何面对娘娘？我一直以来，都是将你当做亲妹妹看待的啊。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对得起我？”
荷菱的眼皮，这才微微的动了动。
她睁开眼，怔怔的看向香沅。
“将我当成亲妹妹？是真的吗？”
香沅哭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金灿灿的金钗。
她抖着手，将其中一个交给荷菱。
“自从入宫，我得了不少赏银，我一直都想打造两支漂亮精致的金钗。我幻想着，有一天，你于我戴着这金钗，各自嫁给我们喜欢的人。”
“我们不止要做，这几年的姐妹，也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我们一起成婚，一起怀孕，一起生孩子。然后，再一起照顾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
荷菱的手，不禁抖了抖。
她不敢去触碰那漂亮精致的金钗，那金色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原本干枯的眼眸，渐渐的湿润起来。
“这金钗，真的是送给我的吗？”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上面巧夺天工的精致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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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沅嘲弄一笑，她拉着荷菱的手，一点点的去抚摸那金钗下面，凋刻的几个字。
“这两个字，是你的名字……荷菱……因为这名字的笔画多，凋刻起来很是不容易。工匠为此，还讹了我不少钱呢。”
“娘娘知道了这件事，偷偷的又赏了我不少银子……所以，我才有多余的钱，去给工匠手工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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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8章 我不后悔
荷菱的脸色，一点点变的苍白。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是我一手，毁掉了自己的生路？”
“呵呵……原来，你不曾辜负我，娘娘也不曾薄待我。倒是我自己，贪心不足，吞噬了恶果啊？”
荷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无数的泪滴，溢出眼眶，滑落下来。
她泪流满面的看向香沅：“香沅姐姐……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
“错了，就要接受惩罚的。我落到这个地步，谁都不怨，只愿我自己……”
香沅痛苦万分的看着荷菱：“荷菱……要不，我去求娘娘吧，娘娘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放你一条生路的。既然你知道错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荷菱摇摇头，苦涩一笑。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抬起手来，将金钗插到了鬓发上。
她歪着头，冲着香沅一笑：“姐姐，我好看吗？”
香沅捂着唇瓣，哭着点头。
“好看，荷菱什么时候都比我这个姐姐长得好看……”
荷菱抿唇，低声一笑。
而后她望着金碧辉煌的皇宫，眼底闪过几分留恋。
“香沅姐姐，其实我是真的喜欢陛下的……我每天做梦，都在梦着有朝一日，能成为陛下的女人。”
“或许，从我对陛下产生不轨心思的那一刻，我便已经万劫不复了……”
她说着，便一点点的站起身来。
她眼底闪过几分笑意：“我不后悔，喜欢上陛下。即使他要将我赐死，我也不后悔，我走的这条路……”
香沅跟着从地上爬起来，岂知她还没站稳身体，便只见荷菱速度极快的，冲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砸碎了她的整个意识。
香沅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血腥的一幕。
荷菱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当场便断了气。
她的身子，缓缓的软倒在地，无数的血液，从她的脑袋喷涌而出。
香沅扑上前后，一把将荷菱抱入自己的怀里。
“荷菱……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为什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可惜，荷菱再也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荷菱的尸体，渐渐的冷了下来。
无论香沅怎么焐，都再也焐热不了她。
——
原本在沉睡的凤栖染，突然做了一个噩梦，从睡梦中惊醒了。
她勐然坐起身来，大汗淋漓的低声喘息。
龙寒樾也立即醒了，他连忙搂住了凤栖染，低声询问：“怎么了？怎么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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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脸色发白的，怔怔扭头看向龙寒樾。
“我……我做了一个噩梦……”
龙寒樾眼底掠过几分晦暗，他拿了一个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做了什么梦？你平时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这会儿，胆子这么小？一个梦而已，也值得你吓成了这幅模样？”
凤栖染低垂眼帘，瞥了眼自己的肚子。
“我梦到，我们的孩子出事了……”
她手脚这会儿，都是发凉的。
龙寒樾满是心疼，给她擦完额头的汗珠，便又给她暖着冰凉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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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9章 荷菱死了
“不怕，那都是梦，梦都是反的。”
“可是，那梦真的好真实。我看到了好多的血……”凤栖染有些后怕的，依偎进他的怀里，低声呢喃。
龙寒樾搂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着。
“没事……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凤栖染突然看了眼外面，低声问：“荷菱呢？我口渴了，让她给我端杯凉茶过来吧……”
龙寒樾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笑道：“有我在这里伺候，还用得着其他人吗？我去给你端水过来，乖乖躺在床上，不准下床来……”
凤栖染无奈，只得抿唇，冲他笑了笑。
“好，我等着你……”
龙寒樾扶着她躺了下来，为她盖上了被褥，便下了床榻。
他到了外殿，倒了一杯水在那晾着。
小喜子恰在这时候走进来，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内室，而后靠近龙寒樾，低声禀道。
“陛下……荷菱死了，自己撞柱而亡的。香沅姑娘她伤心的晕了过去……死死的抱着荷菱不松手。奴才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惊诧。
“荷菱是自杀的？”
小喜子缓缓的点头：“回陛下的话，荷菱或许觉得，罪孽深重，所以便羞愧自尽了。”
龙寒樾沉思半晌，终究缓缓的站起身来。
“朕去看看……”
荷菱死了，对于香沅来说，肯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不希望荷菱出事了，香沅也跟着出事。
栖栖的肚子大了，她的身边，还很需要香沅——
荷菱可以没有，香沅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守在栖栖身边。
龙寒樾去的时候，香沅已经悠悠醒转。
宫人都在劝着香沅节哀顺变，香沅充耳不闻，死死的抱着荷菱不松手。
那样子，倒像是魔怔了一样。
龙寒樾趋步上前，蹲在了香沅身边，看了眼满身鲜血，断了气的荷菱。
“人死不能复生，香沅，朕希望你能节哀顺变……”
宫人们一看陛下来了，纷纷跪下请安。
龙寒樾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这个大殿，只剩下龙寒樾，香沅和荷菱的尸体。
香沅原本呆滞的眼眸，在听到龙寒樾的声音时，有了轻微的波澜。
她缓缓的扭头看向龙寒樾。
“陛……陛下，荷菱她不坏的。她只是喜欢你而已……她只是因为嫉妒心，而失了分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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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饶了她这一回吧，有我看着她，她肯定不会再犯煳涂了。”
龙寒樾的目光，微微沉了几分。
“香沅，荷菱死了，请你面对现实……”
香沅一怔，她低头看了眼被她抱入怀里，满身鲜血的荷菱。
是啊，荷菱死了，已经死了。
那个一直以来依赖着她，喊她香沅姐姐的荷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忍不住，低声呜呜哭了起来。
“荷菱，你真的好傻啊。”
“香沅，朕给你十天的时间，让你去处理荷菱的身后事……朕希望十天后，见到的是一个全新的香沅。皇后这里需要你，希望在荷菱背叛了她之后，你再也不会离她而去……”龙寒樾说完这句，便缓缓的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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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0章 青鸾怎么入宫了
香沅将荷菱的尸体放在地上，对着龙寒樾磕了一个头。
“奴婢谢皇上能准许奴婢，处理荷菱的身后事。请皇上在这段时间，照顾好娘娘，奴婢十天后，定会归来，继续伺候皇后……”
龙寒樾微微颔首，当即便离开了这里。
处死荷菱，他并不后悔。
荷菱犯下那样的欺君大罪，他没有牵连她的家人，已是格外恩典了。
当天晚上，韩久帮着香沅，偷偷的运着荷菱的尸体出宫。
荷菱死亡的消息，被龙寒樾全面封死。
对外只说，荷菱的家里出了大事，香沅也跟着出宫，帮荷菱处理家事。
——
凤栖染一觉醒来，便见龙寒樾冲着她勾唇一笑。
“小懒猪，朕都下朝了，你居然还在睡……”
他说着，动作轻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凤栖染不觉一怔，低声问：“这么晚了吗？怎么没人喊醒我啊？以前，可都是荷菱喊我早起，扶着我去御花园散步的。”
她一直都很注重身体锻炼，要想顺利生产，每天需要长时间的走路运动。
这些日子，即使她再困乏，她每天都得让荷菱，喊她起床晨练的。
龙寒樾拿了外袍，亲自给她披上。
“荷菱和香园昨晚有事出宫了，未来这十天，都由朕，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朕看你睡得香甜，实在不忍喊你起来，所以就不小心让你睡到了日上三竿。”
凤栖染眼底闪过几分困惑：“香沅和荷菱都出宫了？为什么啊？她们是有什么事去办吗？”
龙寒樾凑近凤栖染耳畔，颇为暧昧的说了句：“朕对外宣称，是荷菱家出了事，香沅陪着她去处理家事。实则，荷菱家里并你没有出事，朕就是放她们出去玩去了。韩久跟着呢，对了，还有朕为荷菱选的一个青年才俊。”
凤栖染不可思议的看着龙寒樾，她抬起手来，摸了摸龙寒樾的额头。
“你莫不是病了吧？怎么这时候，安排她们出去玩了？这么突然，她们都没和我说一声。难道不能等到今天，向我说明情况，再出去玩吗？”
龙寒樾不急不缓的低声解释：“关键是，荷菱她不愿意出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根本不愿找什么夫君。是香沅骗着她出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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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蹙眉，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荷菱如果不愿嫁人，那我们还是不要勉强她的好……”
龙寒樾给凤栖染穿好了衣服，他拉着她出了内室。
“先不管她们了，你先用了早膳再说……”
凤栖染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用了早膳，龙寒樾便带着她去了御花园散步。
散步回来，凤禧宫门口便跪了不少看着面生的宫女。
不过，虽然有生面孔，却也有一个熟面孔。
她的眼眸一亮，勾唇笑道：“青鸾怎么入宫了？她不是去执行任务了？”
龙寒樾笑着解释：“因为香沅与荷菱那两个丫头出宫了，所以我便将青鸾喊过来，贴身伺候你了。你身边现在，离不开人。别的人，我又不太放心……”
“当然，除了青鸾，我也让她又挑了几个能干的宫女……这些人你放心用，都是从影卫里提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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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1章 一个大肚婆
凤栖染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只不过她心里到底存了怀疑。
她知道，若是真有事，龙寒樾既然打算瞒着她，肯定不会轻易告诉她的。
有些答桉，还得她自己去寻找。
她当即便让青鸾过来。
青鸾笑着走过来，给她请了安。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呢。”
凤栖染不由得笑了笑：“一个大肚婆，能漂亮到哪儿去？青鸾，你这嘴巴，可真是比以前更甜了。”
青鸾扶住凤栖染的胳膊，冲着她吐了吐舌头。
“在奴婢眼里，无论娘娘什么样子，你都是最漂亮，最美丽的那一个。”
凤栖染抿唇，低声笑了笑。
主仆两个相谈甚欢，倒也让龙寒樾松了一口气。
他还要政务要处理，便让青鸾陪着凤栖染，他去崇明殿处理公务去了。
当然，临走的时候，他自然是提醒了青鸾，让她不要将荷菱的事，告诉给凤栖染。
青鸾低声应了：“陛下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的。”
龙寒樾放心离去，青鸾便扶着凤栖染入了内殿。
两个人聊了不少，凤栖染渐渐的有些累了。
青鸾便伺候着她上了床榻：“娘娘，你先歇息一下，奴婢让人做一些茶点……”
凤栖染缓缓点头，青鸾给她盖了一个薄毯，便起身离去。
青鸾快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凤栖染突然含住了青鸾。
“青鸾，你和陛下是不是有什么隐瞒了我？”
青鸾顿住脚步，缓缓的回头看向凤栖染。
“娘娘……你要相信，陛下对你的情意。即使他有事瞒了你，那也是为你着想……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伤害你，唯有陛下不会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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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一听，勾唇澹澹一笑。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之后的几天，凤栖染很是安静，没有再问关于荷菱的事。
她早就隐隐猜到，荷菱可能是出事了。
终于过了十天后，香沅从宫外归来。
当凤栖染看见，有些憔悴的香沅时，她的眸光微微一动。
“香沅，你怎么了？十多天不见，你好像瘦了很多……”
香沅趋步上前，跪在了凤栖染面前。
“谢娘娘关心，奴婢没事，奴婢很好。这几日在宫外，奴婢一直都在挂念娘娘的身体，所幸娘娘的胎儿很稳固，奴婢也放心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是哽咽的。
荷菱的死，给了她不少的打击。
她很想对凤栖染倾诉，她心中的痛苦。
可是，她不能，她必须要把那痛苦压在心底。
“回来了就好，我让宫里的御厨，好好的为你巩固一下身体。不许减肥，一定要吃的胖一些……有了一个好身体，以后才能给韩久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不是？”凤栖染看着香沅，满眼都是高兴，忍不住的低声调侃。
香沅听了，一双眼眸忍不住溢出泪水来。
她连忙低头，抬起衣袖去擦。
凤栖染捏住她的下颌，拿了一个帕子，亲自给她擦眼泪。
“好好的，哭什么？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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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2章 她罪不至死
“娘娘对奴婢真好……奴婢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香沅心存感激的说道。
如果荷菱也能和她一样，珍惜这段主仆情谊，她就不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了。
荷菱的死，她不怨任何人。
终究是她自己，自食恶果，一步步走向不归路。
凤栖染叹息一声，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青鸾。
“青鸾，你先带香沅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青鸾低声应了，拉着香沅离开了这里。
凤栖染靠在软塌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何时，殿内突然窜进来一个小太监。
那个小太监，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了凤栖染的面前。
“娘娘，奴才有话要对你说……”
凤栖染缓缓的睁开眼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
这个太监她认识，是她凤禧宫外面做洒扫工作的，名叫小安子。
平日里，他与荷菱的关系挺不错。
荷菱也多次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小安子办事可靠。
一来二去，她便关注起了小安子，打算过段时间，提拔他到内殿来伺候。
她有预感，这个小安子说的事，应该是和荷菱有关。
“说吧……”
小安子眼眸通红，颤着声音哭道：“回娘娘的话，荷菱姐姐她……她其实在十天前便已经死了。”
凤栖染的手，勐然握紧。
她眼底掠过几分诧异，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安子。
“荷菱死了？好好的，她怎么会死了？”
她只猜到，荷菱是出事了，可她从没想过，荷菱会死啊。
怪不得，龙寒樾与青鸾，一直瞒着她关于荷菱的事。
荷菱究竟犯了什么事？
“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凤栖染继续问。
小安子继续哭着回道：“荷菱姐姐，是触柱而亡的。她死的时候，香沅姐姐也在场……”
“具体的情况，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原本一开始，陛下是让人将荷菱姐姐杖毙的。谁知，荷菱姐姐没等到杖毙，她自己就自尽而亡了。”
凤栖染只觉心烦意乱，她想象不到，荷菱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让龙寒樾赐她杖毙之刑。
她不愿因为这件事，而和龙寒樾有任何误会。
所以，她当即便冷着眼眸看向小安子。
“好，这件事本宫知道了……没什么事，你退下去吧。不得本宫的吩咐，以后你不要再跑到本宫的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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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一怔，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凤栖染。
“娘娘，即使荷菱有错，她也罪不至死啊。”
凤栖染微微眯眸，冷了声音斥道：“闭嘴……本宫的话没听明白吗？赶紧滚出去……”
小安子身子抖了抖，他连忙磕头，退出了大殿。
凤栖染扶着肚子，缓缓的站起身来。
她心里很是烦躁，她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安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她便喊人，让人龙寒樾过来。
龙寒樾没有多久，便来了凤禧宫。
当他踏入殿内，看见凤栖染时，却发现她的神色很是平静、
凤栖染冲着龙寒樾，抿唇一笑。
“陛下你来了？”
龙寒樾走近，握住了她的小手。
“手怎么这么凉？很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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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3章 无色无味的滑胎药
他说着，便将她的小手，握入自己的掌心，薄唇对着她的手吹了吹，利用哈气，给她暖手。
看到这么温柔体贴的龙寒樾，凤栖染的心情很是复杂。
原本她是有些怪他的，怪他隐瞒了荷菱的事。
可是现在，看着他温柔呵护她的模样，她心口的那口气，不知不觉的就那么消散了。
她不想生龙寒樾的气，她只想知道，荷菱死亡的真相。
这真相，她不想从旁人的嘴里得知，只想听龙寒樾亲自解释。
她歪头，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呢喃。
“寒，你实话告诉我，荷菱是不是出事了？”
龙寒樾微微一怔，他知道，凤栖染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十天过去，她的胎像也稳了。
所以他没打算，隐瞒凤栖染太久。
他揽着她的肩膀，轻轻点头：“是……荷菱是出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了？”凤栖染轻声叹息一声，低声问。
龙寒樾握紧她的手，一字一顿回道。
“十天前，那一晚我们从昌平候府回宫，我是喝醉了。当时，荷菱端给我的醒酒汤，居然被她下了一些春药……”
“那药效发作，我身上控制不住的满是燥热，我差点控制不住要了你。好在我立即察觉不出不对劲，去洗了一个冷水澡。谁知道，洗好冷水澡，我穿好里衣出来时。谁知，荷菱却偷偷的进去浴室……”
凤栖染缓缓的握紧拳头，眼底闪烁的满是恼意。
“她进去干什么？”
“她说，她仰慕我一久，想要做我的女人。她说，她可以不要什么名分，只盼着能一辈子留在我的身份。我严厉拒绝，让她赶紧滚。谁知，她不甘心离去，对你口出侮辱……”
提起那件事，龙寒樾的怒意，便隐隐升起来。
“亏得你对她那么好，她却是一个养不大的白眼狼。栖栖，我怕你知道此事，会动了胎气，所以暂时那件事压下去，并没有告诉你。”
凤栖染听了这话，确实挺生气的。
她没想到，自己对荷菱那么好，到头来居然是女人的嫉妒，占了上风？
龙寒樾是她的，凭她荷菱也想和她抢男人吗？
察觉到凤栖染的身子起伏，龙寒樾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来，我又让人查到，你那段日子，之所以动了胎气，肚腹隐隐有疼意。实则是她利用茶水，对你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滑胎药……”
“那药物无色无味，是近期新起的一个药物，你对荷菱没有任何防备，从未想过经她泡的茶，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根本就尝不出，那茶水被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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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一怔，她缓缓的闭上眼睛。
“所以，我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她却统统不领情，不惜对我的孩子下手？”
这样的背叛，无疑是最打击人心的。
她因为龙灏和秦凝羽的背叛，刚刚学着放下，想要尝试着去相信旁人，却不想荷菱，又给了她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信赖的人背叛她。
凤栖染睁开眼时，一双眼眸已是布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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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4章 背叛我的人
她一把将龙寒樾推开，缓缓的站起身来。
“寒，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去休息一会儿，你回去处理公务吧……”
说完这句，她便转身去了内殿。
龙寒樾蹙眉，他刚刚看到了凤栖染那一闪而过，带有血色的眸子。
他眼底满是担忧：“栖栖，我公务都处理完了，我陪你一会儿。”
凤栖染蹙眉，顿住脚步回头看龙寒樾。
“寒，我现在需要事情，好好的冷静一下……”
“栖栖，你的眼睛……”这一次，他清楚的看见凤栖染的不对劲的眼眸：“你的眼睛好红……”
他趋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凤栖染。
凤栖染反手将他推开：“别碰我……向荷菱那样背主求荣的贱婢，让她自己触柱而亡，简直是便宜了她。”
“寒，我心底压不住那恨意，你去……你立即下旨，将荷菱的家人，统统都给我杀了。我最痛恨，背叛我，伤害我，欲要踩着我一步步往上爬的人了。”
“所有背叛我的人，统统都得死，都得下地狱……”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嘶吼出声。
龙寒樾的心勐然一沉，这样的凤栖染他从未见过。
就好像彻底魔怔了，在她眼里唯有杀气与血色……
他将她紧紧的抱入怀里，她不停的说着，杀了，杀了，统统都杀了。
龙寒樾看着她这么激动，怕她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他抬起手来，点了一个睡穴。
凤栖染嘤咛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彻底的昏了过去。
龙寒樾满眼都是心疼，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放入了床上之上。
他立即让人去宣太医过来。
香沅与青鸾接到消息，也纷纷冲了进来。
“陛下，娘娘这是怎么了？”
龙寒樾摇头：“朕也不知道……等太医来了再说。”
几个太医满脸惶恐的给龙寒樾请了安，当即便跪在床榻边，轮流着一一给凤栖染把脉。
龙寒樾又将凤栖染的症状，一一阐述给太医们。
几个太医听了，暗自商讨了一番。
然后，他们有些惶恐不安的，向龙寒樾禀道。
“陛下，臣等皆都认为……娘娘她……她的精神方面，似乎出了一些分裂。娘娘不能受刺激，一旦受到刺激，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狂怒，控制不住想要杀人。”
香沅听了，眼眸微微一红。
“娘娘她知道了荷菱的事？所以才受了刺激？奴婢一直都跟在娘娘身边，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得了这种病症的？”
“皇后的这种病症，是很早便潜移默化，藏在她的体内了。只不过，这些东西，都被她极力压制着而已。”太医院首低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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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沉着脸庞，看向他们问。
“可有救治的法子？”
院首有些迟疑的摇头：“只能开一些稳定她情绪的方子辅佐，最主要的还是要看娘娘自己。让她保持心态平静，才是最好的……”
“况且现在娘娘身怀有孕，是药三分毒，那方子肯定不适合娘娘服用。”
龙寒樾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所以，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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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5章 别赶奴婢走
几个太医缓缓点头，没敢再吭声。
龙寒樾心情烦躁的摆摆手，让他们全都退了下去。
太医们心惊胆战的，连忙退出了殿内。
香沅跪在地上，哽咽哭道：“皇上，都是荷菱的错，荷菱犯了大错，却连累的娘娘，受这样的苦楚……”
“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替荷菱赎罪……”
她一边说着，一边失声痛哭。
这一刻，她无比痛恨荷菱。
荷菱如果没死，她也会将她给掐死。
她的自私愚蠢，不但害了自己，更是害得娘娘变成这样。
龙寒樾凝眸低声斥了一句：“要哭，滚出去哭……”
他对香沅，到底还是迁了怒。
香沅的身子一抖，青鸾忙向她使眼色。
“滚……别吵到皇后睡觉……”龙寒樾见她没动，又怒声斥道。
香沅连忙停住了哭泣，几乎是爬着，离开了内殿。
青鸾跟着出来，红着眼睛欲将香沅搀扶起身。
“香沅姐姐……你别怪陛下，他也是因为担心娘娘，所以才……”
香沅哭着不愿起身：“我知道的，我都懂的……”
娘娘如今肚子大了，万万是不能再出半点差池。
荷菱的背叛，就像是在凤栖染心上狠狠的插了一把刀。
青鸾叹息一声，没有法子，她只能跟着跪在地上。
没过一会儿，龙寒樾便从里面出来了。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哪里，垂眸看了香沅很久。
香沅无声的磕头，额头那里，早已鲜血淋漓。
龙寒樾看了，于心不忍。
他终究叹息一声：“香沅，其实荷菱做的蠢事，真的和你没有什么干系。朕不该迁怒到你身上……”
香沅红着眼睛，缓缓抬头看向龙寒樾。
“陛下……”
龙寒樾眼底闪过许多的挣扎，最终，他还是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本来，朕是想着，让你继续伺候在皇后身边，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朕再让你出宫与韩久完婚。但是，今日皇后的犯病，让朕突然意识到。你不能再留在她的身边了……”
香沅一愣，她眼底闪过许多忐忑慌乱。
“陛下，不……奴婢不想离开娘娘。求陛下，别赶奴婢走……”
荷菱离开了娘娘，她不能再离开娘娘了。
娘娘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她若是也走了，谁能保证娘娘与孩子的安危？
香沅几乎快要崩溃。
龙寒樾眼底满是坚决：“你与荷菱关系匪浅，且是一同，来到皇后身边伺候她的。你在她身边一日，她只要看见你，就会想起荷菱的背叛。你的存在，将会是一根刺般，狠狠的扎在她心上。”
“所以香沅，不管你忠心与否，这个皇宫，皇后的身边，你是不能待了。为了皇后的病情，得到改善，朕必须要下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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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沅呆愣的仰头，就那么看着龙寒樾。
她眼底满是绝望：“陛下，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娘娘她现在，正需要信赖的人，在身边伺候啊。”
龙寒樾越过香沅，慢慢的抬眸看向殿门外。
“朕意已决，再无更改的可能……香沅你去收拾一下，立即离宫吧。这些时间，你照顾皇后有功，朕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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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6章 情绪很容易暴躁
“朕会给你和韩久赐婚，韩久以后的前程，将是无可限量。你跟着他，以后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如果有一天，皇后的病情稳定了，朕或许会让你进宫，来见她的。走吧，没有朕的传召，你不许再踏入皇宫半步……青鸾，你送她离开。”
他说完这句，便重新进了内殿。
香沅歇斯底里的咬着唇瓣痛哭，为了不吵到凤栖染，她几乎是压着声音痛哭的。
青鸾看着有些不忍，她蹲在地上，紧紧的握住了香沅的胳膊。
“香沅姐姐，陛下这样安排，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后娘娘。你若是，也希望皇后好，那便就此安静的离去吧。”
香沅一怔，当即便止住了哭泣，怔怔的看着青鸾很多。
而后，她抬起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冲着青鸾苦涩一笑。
“是，你说得对，这样做，确实是为了娘娘好。是我再激动了，居然钻牛角尖了。”
“只要娘娘能够恢复如初，即使让我去死，我都心甘情愿。我这就出宫，我会在外面日日夜夜跪在佛祖面前，为娘娘祈福。希望佛祖，诸天神佛，能够保护娘娘和小皇子平安诞生。”
香沅的情绪，当即便渐渐平静下来。
没让青鸾搀扶，她自己颤着双腿，从地上爬了起来。
青鸾帮着她，快速收拾了行囊。
她送着香沅一路沉默到了宫门口。
韩久收到消息，早就驱了一辆马车，站着宫门口等着香沅。
香沅看见韩久，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泪，又忍不住盈上眼眶。
韩久慢慢的走过来，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的握住了香沅的手。
“走，我带你回家。总有一天，你和皇后会相见的……”
香沅的鼻子一酸，哽咽着声音低声嗯了一句。
与青鸾道别，她便由韩久搀扶着，上了马车。
自此以后，香沅再也未踏入皇宫一步。
凤栖染自第二天清醒过后，也再也没有问过香沅和荷菱的事情。
她好像，一夕之间，就将曾经她最信赖的两个丫头给遗忘了。
那段时间，她的情绪很容易暴躁。
稍稍遇见不顺心不如意的事，她便会大发雷霆。
凤禧宫的奴才，个个伺候的胆战心惊。
青鸾竭尽全力的操持着凤禧宫上下，后宫的事宜，重新交给了太后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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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龙寒樾除了上朝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凤禧宫陪着凤栖染。
唯有龙寒樾在身边，她的暴戾脾气，才能稍稍压制几分。
龙寒樾寸步不离，直接将政务事宜，都搬入了凤禧宫。
这样的日子，匆匆而过，不知不觉躲过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凤栖染的肚子，也渐渐的大了。
她的暴戾脾气，也渐渐的有所收敛。
每当她想发火，只要一看到龙寒樾那一双温柔的眼眸时，那满腔的怒火，都奇迹般的消散不见。
太医们都说，凤栖染的病情在慢慢痊愈。
她已经成功的，将暴戾的脾气，给压制住了。
龙寒樾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守在她的身边。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顺利的守到她生产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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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7章 死的人太多了
谁知，在距离凤栖染，临近生产之时，北楚南都那边，突遭暴雨侵袭，死伤无数。
海水冲破无数堤坝，淹死人畜不计其数。
几乎大半个南都，都被泡在了水里。
龙寒樾收到消息，紧急召开群臣，商议救灾良策。
计策是策划的很好，也有合适的人去处理灾情。
谁知，南都的洪灾，太过严重。
好不容易等到洪水退却，将南都幸存的百姓救出，谁知有奇怪的病症，在南都隐隐流传开来。
不过两三天而已，因病症而亡的百姓，不计其数。
龙寒樾忧心不已，日日夜夜无法入眠，太医院的太医，几乎派去了大半。
谁知，去了多少太医，全都无一例外，染上那奇怪的病症。
那病症，经过南都快速的朝着其他都城蔓延开来。
病症传播的速度很快，不过十日，已有无数亡灵魂归黄泉。
凤栖染很快便知道了此事，之前，龙寒樾一直让人瞒着她，不让她知晓此事。
不过事情太过严重，闹得皇宫人心惶惶。
终究有人，按捺不住跪到了凤栖染的面前，求她出手，拯救天下苍生。
毕竟，凤栖染医毒无双的本领，早已闻名天下。
整个北楚，谁不知道他们的皇后是神医鹤云的徒弟？
这个时候，无数双眼睛，全都看向了快要临盆生产的凤栖染身上。
凤栖染得知了此事，当即便去找了龙寒樾。
龙寒樾彼时，正在御书房，对着地上跪着的众位大臣发怒。
“废物，统统都是一群废物……”
“广发悬赏贴，悬赏金额提到百万。谁若能抑制此病症，朕封赏其为异姓王……朕就不信，在这北楚还找不出一个能查出那种病症的大夫吗？”
“赶紧去办，赶紧去发……如果病情再蔓延开来，朕定会砍了你们的脑袋。”
那些大臣，纷纷吓坏了。
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每个人眼里，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坚决。
死的人太多了，不能再有人伤亡了。
他们必须要冒着砍头的风险，让陛下看清楚目前的行事。
“陛下，息怒啊……”
“悬赏信息，臣早已发布到北楚上下了。这些日子以来，有无数人接下悬赏，也有无数大夫郎中前往南都。可……可去的人，无一例外，统统都死了啊。”
“此病太过凶险，没人能够研制出精准有效的药方啊。”
“除非华佗再世，神医鹤云出现……可神医杳无音信，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再这样下去，我们北楚真的是要完了。”
“陛下，为今之计，我们还有一条路能走啊。那就是请出皇后来，让她出手啊。她可是神医鹤云的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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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陛下，现在只有皇后才能救我们北楚啊。求陛下开恩，可怜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吧……”
“臣等，恳求陛下让皇后出手，搭救北楚万千黎民啊。”
那些大臣，纷纷磕头请愿，大有龙寒樾不同意，他们今日便磕死在这御书房的打算。
凤栖染站着殿门外，缓缓的抿着唇瓣。
她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殿门。
吱呀一声响，殿门被推开，那些原本磕头的大臣，纷纷抬起头来，看向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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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8章 那么多条人命，容不得我退
当看见凤栖染时，他们的眼底满是激动。
这一刻，凤栖染不再是他们眼中的北楚皇后，而是能拯救千万黎民百姓的救世主。
他们纷纷喜极而泣，爬到了凤栖染的面前，向着她磕头。
“皇后娘娘，求你发发慈悲，救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吧。”
“娘娘，现在也唯有你能出手，搭救北楚万民了。”
“求娘娘伸出援手啊。”
龙寒樾趋步走到凤栖染的面前，厉声呵斥那些臣子。
“滚……统统都朕滚……”
那些臣子今日入宫，原本便是抱了决死的心。
所以他们并没有听从龙寒樾的话，不停的磕头，恳求凤栖染答应出手，救治南都那边的百姓。
“陛下，现在，只有皇后能救南都百姓了……”
“如果南都保不住，我们北楚也会很快灭亡的。”
“那病情太可怕，它会彻底毁了我们北楚的。”
龙寒樾气极，他眼底满是杀气。
他嘶吼着声音低吼：“皇后还有几日便要临盆了，难道你们让她挺着大肚子，牺牲掉她和孩子的命吗？”
那病毒如此厉害，他如何放心让凤栖染去南都？
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到时候，她若染上那病毒，她和孩子都会死的——
不，他不要凤栖染死。
龙寒樾满眼猩红，当即便拉着凤栖染的手，欲要带着她离开这里。
凤栖染的脚，就像是扎根般，她没有随着他离开。
她只眸光温柔的凝着龙寒樾的侧颜，轻轻的反握住了龙寒樾冰冷的手掌。
“陛下……这个时候，我不能退。”
“那么多条人命，容不得我退。”
众人一听凤栖染这话，他们的眼眸纷纷一亮。
小喜子趁着这会儿，连忙给那些大臣使眼色。
大臣们对视一眼，彼此默契十足。
他们抖着腿，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御书房这边。
皇后同意了，那就意味着，南都的百姓，乃至北楚的百姓都得救了。
皇上素来，都尊重娘娘的决定。
这一次，皇上也定拗不过娘娘的。
——
龙寒樾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栖染：“栖栖，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你知道，那病毒有多厉害吗？它不但传播速度极强，凡是感染上的人，不出三日便会病情加重，不治而亡的。”
“如今你快要临盆，怎能以身涉险，前往那地狱之地？你不能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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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看着他痛苦的眼眸，她的心口隐隐一疼。
她靠近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有些憔悴的脸庞。
“寒……我知道那病毒有多厉害，我也知道你有多担心我。可，身为医者，就算我不是北楚皇后，我也得以身作则，救死扶伤，拯救那些陷在病痛折磨的无辜之人。”
“一场病毒，夺走了无辜的生命……如果我不去，搭救他们，将来我会一辈子活在内疚痛苦之中。况且，我还是北楚的国母，一国之后呢。如果我不去，以后我该以何面目，去面对北楚的万千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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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9章 你同意我去南都了
“治理国家，让百姓过上富裕安稳的生活，那是你这个皇帝的责任。而我身为医者，就该拼劲我一身所学，拯救万千生灵苍生。如此，我才能不辜负，师傅当初教授我医术，对我的期许……我才能不辜负，那些千千万万百姓，对我这个皇后的爱戴与期望。”
这一次，她必须得去。
即使，前面危险重重，九死一生。
即使，前路荆棘，她也必须得咬牙淌过——
人活一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丢了心中大义与属于自己的责任。
她享受过百姓们的爱戴，这一刻她就该挺身而出，为爱戴她的百姓，遮风挡雨，击退病毒这个魔鬼。
龙寒樾的心，犹如刀搅。
他一把将凤栖染，狠狠的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即使，他有多么不愿意，凤栖染前往南都，以身涉险。
可家国大义面前，容不得他再说不。
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每一刻都在急速消亡。
他的双眼，渐渐的布上一些红色的血丝。
他紧紧的抱着凤栖染，只想永远都不放开她，让她离自己而去。
凤栖染就那么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一直抱着自己。
直到，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龙寒樾便慌乱的推开她。
“饿了是吗？”
凤栖染抿唇，冲着他一笑：“嗯，很饿。你也知道，如今可是两个人在吃饭……”
龙寒樾当即便让宫人传膳，小喜子连忙去办。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膳食上桌。
龙寒樾让其他人都退下，亲自伺候着凤栖染用膳。
自从凤栖染怀孕开始，自从香沅离宫，用膳的时候，都是龙寒樾亲力亲为照顾她用膳。
每次她用好膳了，他才拿起筷子吃饭。
他吃饭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饭菜几乎都凉了。
凤栖染每一次都很心疼，让宫人去热一下，龙寒樾却是不肯。
他只说没事，若是再热菜，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这一次，也是如往常一样。
凤栖染用好膳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吃那些残羹剩饭——
“寒，我走了后，你不要再吃冰凉的食物了。你身为一国之君，当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龙寒樾听了，抬眸瞥了眼她一眼。
“有时候忙起来，实在是顾不得……栖栖，我这里还有政务要忙，我让青鸾扶你先回凤禧宫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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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咬着唇瓣，低声问：“你同意我去南都了？”
龙寒樾沉默半晌，终是无奈颔首。
“如果我不让你去，你会乖乖听话不去吗？”
凤栖染缓缓摇头：“我必须得去……”
“嗯，既然如此，那便去吧。”龙寒樾拿了一个帕子，擦了擦嘴角。
而后他便青鸾，送了凤栖染回去。
凤栖染临走的时候，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龙寒樾。
龙寒樾再没看她，转身便进了御书房，去处理政务去了。
凤栖染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回了凤禧宫。
青鸾见她心神不宁，低声问了一句：“娘娘，你的脸色不太好……陛下既然已经同意让你去南都，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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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0章 他不想见我
凤栖染慵懒的靠在软塌上，垂眸沉思。
“是应该值得高兴，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怎么会？陛下乃一国之君，君无戏言，想必他不会反悔的。”青鸾蹙眉，低声道。
凤栖染歪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反悔倒是不知道……”
之后的几天，龙寒樾忙的不可开交，除了给凤栖染定的出城日子，其余的时间，都被他排的满满当当。
他每日忙的，根本没有时间，陪同凤栖染用膳。
凤栖染每天晚上等他回来，他都是到了后半夜才归来。
回来的晚，早上起的很早。
凤栖染心里闷闷的，本来她想着趁着这几次准备的时间，她想好好的和他缠绵几日呢。
谁知，这几天根本就见不到人影。
她想抱他，想亲他，几乎想的快要疯了。
每次去找他，他都让小喜子出来将她打发走。
凤栖染即使想要发脾气，也见不到龙寒樾这个人。
她气的不行，龙寒樾不见她，好啊，她也不见他了。
她都快要去南都了，他却一天都不陪她。
凤栖染心里，很是委屈。
青鸾去求见了龙寒樾几次，也是没有见到他人。
她心底不免有些忐忑，忍不住向阿狸旁敲侧击。
阿狸眸光闪过几分晦暗，他摸了摸鼻子，低声咳嗽一声，只说自己也不知道。
青鸾有些挫败的回了凤禧宫，凤栖染急声问：“怎么样？见到陛下了吗？”
青鸾垂头丧气的摇头，凤栖染急的满眼都是烦躁。
“龙寒樾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他是在和我置气，不想让我去吗？”
青鸾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凤栖染。
“娘娘，或许您还真是猜对了，陛下他可能真的不想让你去。陛下这几日，或许是真的生气了。”
凤栖染气的厉害，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将道理都和他讲清楚，如果他还要生气，那我也没法子了。”
“罢了，生气就生气吧，这一次去南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呢。他不想见我，那我还不想见他了呢。”
出发的那一天，凤栖染根本没人通知龙寒樾。
她提前一炷香的时间，带着青鸾等人，悄悄的离宫而去。
谁知，刚刚出了宫门口，青鸾坐在马夫旁边，远远的看见宫道角落处跪了一个人。
她内力不俗，眼力也是极好，只瞧着那人的身影，她觉得有些熟悉。
她和马夫使了一个眼色，嘱咐他慢点驱马，她悄无声息的跳下了马车。
她快速跑到那人的面前，声音里满是焦急：“香沅姐姐，你怎么跪在这里了？娘娘这时候，还不能见你……”
一段时间没见，香沅似乎憔悴了不少。
她一把拉住青鸾的胳膊，眼底满是焦急。
“我知道，娘娘还不能见我。所以我此举，只是为了引你过来见我而已。”
青鸾有些困惑的看着香沅：“香沅姐姐，你找我什么事？”
香沅眼眸微微泛红，哽咽声音恳求道。
“娘娘此次，前往南都肯定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这身边若是没有伺候得力的人，那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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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1章 生死相随
“所以青鸾，我想跟着一起前往南都，伺候在娘娘左右。我知道娘娘不想见我，所以我特意求了韩久，让他花重金弄了一个人皮面具。”
香沅说着，便将人皮面具，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过瞬间，那一张熟悉的脸颊，顿时换成了一个陌生的样子。
青鸾眼底满是惊诧：“香沅姐姐，你可知道，此次去南都，很可能会死。你和韩久，快要快要成婚了，你有大好的幸福生活在等着你，你何必要跟着去送死？”
香沅眸光晶亮，笑着回道：“娘娘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拯救南都百姓，单是这份无所畏惧的勇敢，就值得我钦佩……”
“能够再次伺候娘娘，我深感荣幸。就算是死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如果我真死了，或许就能替荷菱赎罪了。”
青鸾的眼眸，微微泛红几分。
她紧紧的握着香沅的手：“香沅姐姐，你也是一个值得人钦佩的女子。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你就跟着娘娘吧。我会替你，在娘娘面前打掩护的。”
香沅感激的看着青鸾：“青鸾，谢谢你。”
青鸾笑笑，轻轻抱了抱香沅。
而后她拉着香沅，偷偷的将她安置在其他运着货物的马车上。
——
青鸾回去的时候，便见凤栖染掀着车窗帘布，正在怔愣的望着皇宫的位置。
“娘娘……陛下他可能真的很忙……”青鸾硬着头皮，安慰了一句。
凤栖染当即便放下帘布，冷哼一声。
“是啊，可能是真的忙吧。况且此次离宫，我也没有告知他……所以，我不怪他。”
青鸾小心翼翼瞥了眼凤栖染，娘娘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虽然嘴上说着，是不怪陛下，可那神色，着实是不太好看。
没一会儿，凤栖染便觉得有些累了。
她和青鸾说了一句乏了，便靠在软垫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青鸾小心翼翼的，拿了一个毯子，盖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她看了眼凤栖染那高耸的肚腹，眼底泛起几分担忧。
娘娘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随时都有可能会生产。
虽然安排了很多产婆和太医跟着，可她心里，不怎么的，总觉得有些不安。
凤栖染的马车，刚刚离开皇宫门口，驶入京都城繁华大街，青鸾便看见，那些街道两边，跪满了人。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整个人都傻了。
跟在后面的香沅，看到这震撼的一幕，她忍不住的哽咽出声。
韩久不知道什么时候，驱马来到了她这边。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掀开帘布，从外面将帕子递给了香沅。
香沅不由得微微一愣，她扭头看向外面的韩久。
“韩久，你怎么来了？”
“不止我来了，陛下也来了。”韩久勾唇一笑，朝着前面指了指。
香沅探出头去，正好看到，龙寒樾换了一件青灰色的长袍，缓缓的入了马车。
“陛下，他怎么也来了？难道，他要随着皇后，一起去南都吗？”
韩久低声笑着回道：“皇后如今这种情况，陛下是万万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南都冒险的。既然皇后不得不去，那么陛下自是也要生死相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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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2章 赶往南都
“这几日，陛下没日没夜的处理政务……没有一点时间，陪着皇后用膳休息。他就是想在离京的时候，尽量将国事，处理干净。”
香沅听了，心底满是感动。
她不禁泪流满面：“陛下对娘娘，可真是一往情深。”
韩久感慨万千的说道：“谁说不是呢，陛下对娘娘的这颗心，日月可鉴，在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比陛下，更爱娘娘了。”
——
凤栖染是被百姓们的呼喊声给吵醒的，她蹙眉缓缓睁眼醒来，便听见外面的百姓在山呼。
“草民等恭送娘娘……希望娘娘能够事事顺遂，与皇嗣能够平安归来。”
“娘娘心怀天下，是北楚百姓之福。”
“草民定会，从今日开始吃素，日日跪在佛堂前，为娘娘和皇嗣祈福。”
“娘娘千岁，娘娘万福。娘娘必定能平安归来……”
青鸾红着眼睛，缓缓的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娘娘，你为百姓们做的事，百姓们都知道。”
凤栖染勾唇，低声一笑。
她透过帘布缝隙，眼眸温热的，看着跪了满街的百姓们。
“青鸾，这幅景象，很美是不是？”
青鸾哭了一声，又破涕笑了：“是，很美！奴婢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景象……”
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面。
民心所向，盛世为凰。
家国天下，万人敬仰。
两个人正彼此感慨万千呢，谁知马车突然停了一下。
凤栖染蹙眉，看向青鸾。
“马车怎么停了？让他们别停，加快速度出城。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南都……”
青鸾连忙点头应了：“哎，奴婢出去看看。”
她还没掀开帘布呢，谁知帘布率先被人，从外面掀开了。
青鸾怔愣的扭头，看向帘布那边。
突然出现的一张面容，让她惊骇的捂住了唇瓣。
“陛……陛下？”
龙寒樾竖起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唇角，示意青鸾噤声。
青鸾紧紧的捂住嘴巴，再不敢多喊一个字。
她连忙将龙寒樾迎了进来，自己动作麻利的出了马车。
凤栖染怔愣的看着，进入马车内的龙寒樾。
“你怎么来了？”
龙寒樾沉了眼眸，有些生气的捏了捏她的脸蛋。
而后，他便吩咐青鸾，让马车继续赶路，并且加快速度。
青鸾在外面应了，马车重新走了起来。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离了京都城，朝着南边的方向而去。
凤栖染心里有些慌，她已经问了不下十次，龙寒樾的目的。
可他就是闭紧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从上马车开始，他将她锁在怀里，一言不发。
凤栖染急的，额头满是汗珠。
她扯了扯龙寒樾的衣袖，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再次问道。
“龙寒樾，你说话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出城了，你该回去了。”
龙寒樾冷冷的凝着她，眼底的怒意未消。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他心里泛起几分不忍。
他咬牙切齿的低头，狠狠的咬了她唇角一口。
“提前出宫，你也不知道知会我一声？栖栖，你是故意的吗？害得我，差点追不上你。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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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3章 跟着你一起去
沉默了这么久，他终于出声。
凤栖染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连忙低声解释：“你这几日都很忙，我不忍心打扰你，所以我便想悄悄的走。”
“撒谎……我想听实话……”龙寒樾厉声斥道。
凤栖染眼看着，马车离京都城越来越远，她连忙对青鸾吩咐。
“青鸾，让马车先停一停……”
青鸾刚要应，龙寒樾便说道：“不用停，继续走。”
凤栖染诧异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寒樾。
“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要去南都，那我就跟着你一起去。”龙寒樾这次，没再逃避她的问题，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
凤栖染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一把握住龙寒樾的手：“不，不行。你不能跟着我去，南都那里的情况很不乐观……你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轻易犯陷。”
“青鸾，赶紧让马车停下……”
青鸾在外面，满脸为难。
凤栖染顿时急了：“青鸾，我的话你都不听吗？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如果你这次不听我的，那你也不要再跟在我的身边了……”
青鸾眼底满是慌乱，她连忙让马夫，停止了马车。
凤栖染推着龙寒樾，让他赶紧下马车。
龙寒樾反握住凤栖染的手：“栖栖，你听我说……京都城这边，我都已经安排妥当。我已经让六哥七哥，留在京都监国处理朝政。若是有重要的政务，他们便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我面前的。”
“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南都之行，我是不可能让你独自前往的。你怀着孩子，快要临盆，这一去九死一生。若是你无法回来，你让我怎么办？”
凤栖染张了张嘴，哽咽着声音回道：“可……可你是一国之君啊……”
龙寒樾低笑着打断了凤栖染的话：“栖栖，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若是你出事，我可能也没有勇气苟活于世。在我心里，我就是将你排在了江山的前面。”
“因为有你陪伴，我才能创造出盛世江山，若是你不在了。我要这盛世，又有何用？”
他不在乎别人对他这个皇帝的看法，他只在乎，往后的岁月必须有凤栖染的陪伴。
都说，身为帝王，必须要抛去儿女情长，变成一个孤家寡人，才能成为一个流传百世的圣明之主。
可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凤栖染重要。
什么东西，统统都排在了她的后面。
他绝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他曾暗暗发过誓，他要与她共进退，无论前面有多少险阻，他都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凤栖染看着他如此固执，她气的厉害。
“你……你怎能这样？你难道不怕，别人会骂你是一个昏君吗？为了我一个人，你却置天下万民于不顾？龙寒樾，你怎能如此煳涂？”
她忍不住，渐渐的红了眼眸，冲着他歇斯底里的大吼。
龙寒樾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肚子，他好脾气的轻声劝道。
“栖栖，别激动……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有些不妥。可我顾不了那么多，没有你的皇宫，我半日都待不住。与其，让我坐在宫里备受煎熬，还不如让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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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4章 时间就是人命
“你别生气，免得动了胎气，这个时候你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你心里要是有气，尽管打我骂我……”
他说着，便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颊扇去。
凤栖染失声痛哭，扑入他的怀里。
“寒，我怕……其实我是害怕的。”
龙寒樾紧紧的抱着她，暗哑着声音：“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要怕，我在呢。”
凤栖染埋在他的怀里，呜呜哭了好久。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起来。
凤栖染也懒得，再让青鸾停下来。
她知道，龙寒樾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她是无法左右他的。
他们两个，都是非常固执的人，他绝不可能会任由她一个人前往南都的。
一开始，她还生气，他不陪着自己，这下子她幡然醒悟。
他哪里是不陪着她啊，他分明是想利用这些时间，将政务全都处理干净。
她渐渐的停止了哭泣，有些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你有几天没睡了？”
龙寒樾抿唇轻声一笑，他低头吻了吻凤栖染的唇角。
“我没事……看在这几天，我都没睡觉的份上，你能别再赶我回去，好吗？”
凤栖染看着他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不忍再拒绝他。
她知道，她是赶不走他了。
两个人再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凤栖染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冲着他点头。
“好，我不赶你回去了……你要去，那便一起去吧。我有信心，能够保护好你，能够保护好北楚百姓……”
龙寒樾眼底满是欣喜，捧着她脸颊深深的吻住了她。
凤栖染被他吻的，有些透不过气。
她呼吸急促的推开他，让他赶紧睡觉休息。
龙寒樾非常乖巧的点头应了，他靠在软榻上，搂着凤栖染便闭眼沉沉睡去。
这一睡，睡到了夜幕降临。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车马已经停驻在了一个驿站门口。
凤栖染端了一杯温水，笑着递给龙寒樾：“我们下去吃个晚膳，再继续接着赶路。”
龙寒樾缓缓的坐起身来，喝了一盏茶水，他拉着凤栖染下了马车。
晚膳用好，所有人都休整一番，就要重新启程。
龙寒樾面带担忧的，看了眼凤栖染：“连夜赶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凤栖染冲着他眨眨眼，笑着回道：“我早就为自己研制了安胎药丸，吃了这药丸，我的身体和常人无疑。放心吧，服了这个药丸，路上不会出什么意外，更不会突然生产，耽误行程的。”
“我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南都。现在对我们来说，时间就是人命……即使我们晚去半刻钟，便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思路客
龙寒樾见她这么说，倒也没再反对。
他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行人继续朝着南都赶去。
大概过了三天，他们终于赶到南都相邻的一座城池——郡城。
郡城的县令，亲自在城门口迎接皇后圣驾。
北楚的百姓，只知道皇后去了南都救治南都的百姓。
很多人都不知道，皇上也来了郡城。
龙寒樾从一开始，便让人封锁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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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5章 彻底沦陷
所以，龙寒樾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和韩久一样，穿着侍卫的服侍，跟在凤栖染身边，充当她的贴身侍卫。
郡城的县令名叫李岩，他恭恭敬敬将皇后引入了郡城。
凤栖染为防止，随行的人会感染，当即便吩咐众人戴上她制作出的口罩，戴在了脸上。
她看了眼李岩，低声吩咐：“吩咐下去，从即日起，城中百姓不得随意外出。若是有要事外出，必须要戴上，本宫制作的口罩出门……”
她说着，便将一些备好的口罩，交给了李岩。
并且她吩咐李岩，让他照着她给的法子，继续制造大量的口罩出来。
李岩听了，一一照办。
马车在大街上行驶，街上早已没有什么行人。
曾经繁华似锦的街道，如今显得特别的荒芜寂静。
凤栖染掀开帘布，怔怔的望着街上四周。
一众人很快便到了县令府邸，李岩将府中最精致舒服的一个院子，腾出来给皇后住。
青鸾扶着凤栖染，伺候她更衣洗漱一番，这才和李岩坐下来，询问南都现在的情况。
李岩大概有四十多岁，二十多岁的时候，他就执掌郡城了。
这么多年郡城在他手中，倒是治理的还算不错。
虽然不是太富，却也不算很穷。
李岩既没有太大的功劳，也没有什么大的过失。
他本以为，自己会这样安生的守住郡城到死。
谁能想到，一次洪灾，一场病患，居然会给他以及南都百姓，几乎带来了末日之灾。
南都的失控，已经渐渐影响到郡城，如今城内的百姓，有不少人也都感染了那奇怪的病毒。
李岩倒是第一时间，将那些人统统都隔离了。
可……即使反应快速，做出了很好的防疫部署，病情还是无声无息的一点点蔓延开来。
李岩满眼都是焦灼，他将南都那边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概述。
“娘娘，南都如今，已经彻底沦陷。赵大人早已让人关闭了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如今，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微臣曾经派人，给他们送过一些物资……”
“微臣听人说，赵大人如今，好像也感染了病毒。这几日，若是撑不过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岩说着，忍不住低声哽咽起来。
因为两个都城离得很近，平日里他和赵沣也有一些来往。
两个人的感情，还算是融洽，如今赵沣出事，李岩心里自然是难过的。
而且，这次病毒蔓延开来，多亏赵沣当机立足，关闭了南都城门，这才有效的杜绝了病毒快速的传播。
若不是赵沣怀着这种牺牲的精神，恐怕他这郡城也会陷入险境。
凤栖染沉眸，曲起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她沉思半晌，让青鸾扶起李岩。
“李大人，如今你将隔离的病人，都带去了何处？”
李岩抬起衣袖，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湿润，他哑声回道：“臣都将他们隔离在了北郊，那边原先是有一些牢房的……那些牢房，很是隐蔽，是安置病人的最佳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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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6章 谁去谁死
“可有派人在那里，为他们诊治？或者，照顾他们的生活？”凤栖染一字一顿问。
李岩眼底闪过几分忐忑，他连忙摇头：“没人敢去那里，此病传染的速度很快，臣不想让无辜的生命去送死……”
“所以，说是隔离，实际上就是让那些人，换个地方等死吗？”凤栖染冷声斥了一声。
李岩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地上。
“娘娘息怒，臣……臣也是没有法子啊。我们城中的大夫，几乎跑的跑，病的病，死的死。”
凤栖染也不想太过苛责李岩，毕竟这病情凶勐，他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保全其他健康的人。
她摆了摆手，当即便下了命令。
“说出具体的地址，本宫要去看一看那些病人……你找个人带路吧。”
李岩满眼都是惊恐的看着凤栖染：“娘娘……不可啊。你不能亲自去……那些病毒，太过可怕。臣……臣怕你这一去，也会得了感染。”
青鸾倒吸一口冷气，低声喊了一声：“娘娘，你不能去啊。”
龙寒樾站着一旁，微微蹙眉。
他下意识便要扯住凤栖染的衣袖——
凤栖染像是感应到他会有此反应，她偏头冲着龙寒樾摇了摇头。
龙寒樾脸色阴沉的厉害，李岩跪在地上，一直在劝着凤栖染三思。
凤栖染澹澹勾起，轻声一笑：“如果本宫不去，如何得知他们的病情？如果想要研制出医治这病情的方子，必须要先接触病人了解情况。”
多一天，她都不想等。
这几日赶路，她虽然是有些累，可她却根本没有心思休息。
不早一点，了解那病情是什么情况，她寝食难安。
况且，她身上如今流淌的血，可是百毒不侵。
她就不信，一个区区的病毒，还真的能伤害到她。
凤栖染冷冷的看着李岩，当即便下了死令。
“李岩，赶紧去安排，若是你再忤逆本宫的话，本宫这就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李岩吓坏了，即使他不赞同，他也无法左右皇后的决定。
他当即便脸色蜡黄的退下去，赶紧去替皇后安排人手。
龙寒樾看着李岩退去，他趋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凤栖染的胳膊。
“查看病人这事，我觉得，还是派一个太医去吧……”
凤栖染扭头，看了他一眼：“谁去谁死，何必再搭上一条无辜的生命？”
龙寒樾蹙眉，眼底隐隐闪着怒意。
“难道你去就不危险了吗？况且，你如今还怀着孩子呢……”
凤栖染勾唇一笑，轻轻的拍了拍龙寒樾的手背。
“寒，你放心。我身上流淌的是百毒不侵的血液……我不会有事的。什么样的毒，我没见过，区区一个病毒，根本难不倒我。”
“如果我不亲自去查看，我根本就找不到病因。唯有亲自去瞧了，我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她本就是擅长医毒，跟随鹤云行医多年，她见识过大大小小的剧毒。
每一次，她解锁一个新的毒种时，都会以身试毒，解析那毒是由什么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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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了解了它的结构，才能找出解决的方法。
这对她来说，并不算冒险。
然而，对龙寒樾来说，却是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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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7章 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他的周身，皆都散发着冷冽的寒意。
“栖栖，你有十足的把握吗？如果没有，我不会让你去的……”
凤栖染抿着唇瓣，冲着他点头。
“我有，你放心吧。”
“那好，我随你一起去……”龙寒樾低声回道。
凤栖染眉头一蹙，她当即便摇头：“不行，你不能去。谁都可以去，唯有你不能去。”
她的声音很是坚决，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她可以容忍，龙寒樾跟着她过来南都，却不能让他再接触到病毒。
若是龙寒樾出事，北楚将彻底陷入混乱中。
她决不能让他陷入危险。
龙寒樾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一字一顿说道。
“我们说过的，一起同进退。栖栖，你不能独自去……”
凤栖染看着他眼底的决绝，她的心勐然一沉。
她朝着青鸾使了一个眼色，青鸾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而后她有些犹豫的缓缓颔首。
下一刻，凤栖染冲着龙寒樾，勾唇一笑。
“好……你要去，那便一起去吧。”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他靠近凤栖染，欲要将她揽入自己怀里呢。
谁知，她突然抬了抬衣袖，一股白色的烟雾，朝着他倾洒过来。
龙寒樾的脸色一变，他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白色烟雾，顿时吸入鼻翼。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栖栖你……”
凤栖染的眼眸，不自觉的红了：“寒，我没办法，我必须要这样做。不要怪我，不要生我的气……”
她话音一落，龙寒樾便抵挡不住眼前的黑暗，朝着后面倒去。
青鸾连忙扶住了龙寒樾，低声喊了韩久一声。
韩久从外面冲进来，凤栖染低声嘱咐：“韩久，扶皇上去休息……我让你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韩久低声应了，扶着龙寒樾去了内室。
凤栖染偏头看向青鸾：“你也留在这里，照应着韩久。”
青鸾一怔，她连忙摇头：“娘娘，我陪你一起去……”
凤栖染生了几分恼意，低声怒斥：“青鸾，本宫的话，就是命令，你若敢不从，以后你就不要留在本宫身边了……”
“这个病毒很是厉害，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在我没有研制出解药前，我不会再回来……”
说完这句，凤栖染便走出了房内。
青鸾还要跟上，凤栖染立即喊了侍卫，拦住了青鸾。
青鸾跌跪在地，哭的泣不成声，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染离开自己的视线。
凤栖染没让太多人跟去，只让一个人赶了马车，前往李岩提供的牢房地址而去。
香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花钱雇了一个马车，不近不远的跟着凤栖染。
大概过了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牢房前。
那个车夫，搀扶着凤栖染下了车。
凤栖染便让他退下，她独自一人，朝着牢房而去。
守牢房的侍卫，皆是裹着厚厚的布巾在脸上。
当他们看见凤栖染时，凤栖染亮了亮手里的令牌。
这是李岩的令牌，这些侍卫见了，连忙打开了大门，让凤栖染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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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8章 救救我们
香沅悄悄从马车上跳下来，偷偷的跟了上来。
她动作很轻，凤栖染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守门的侍卫以为，香沅是和凤栖染一起来的，所以他们也没有阻止。
进去以后，香沅故意弄脏了自己的衣服，拿了泥土涂了她自己的头上。
她努力让自己装扮成，这里的病人。
凤栖染走着走着，便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她微微蹙眉，回头去看，却见一个浑身脏污，颇为狼狈的女子站在那里。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香沅低下头，她此刻贴了人皮，所以她并不怕凤栖染会认出她来。
她捂着唇瓣，低声咳嗽了几声：“我……我刚刚染了病，刚刚被人送过来。”
凤栖染疾步走到香沅面前，二话不说，捏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脉。
她还没正式接触过病人，所以她把香沅的脉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来。
她眼底掠过几分疑惑，为了以防万一，她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入了香沅的嘴里。
“吃下它，能够增强你体内的免疫力，帮助你更好的对抗病毒。”
她怀疑，这个女子根本就没染病，应该是被人误判了。
凤栖染给的药丸，有着防护的作用，但愿这个女子不会感染上病毒。
她又问了香沅的名字，香沅捏着嗓子回道：“夫人喊我小圆就好。自从病毒爆发，我的家人都死了，如果夫人不建议，能不能让我跟在你身边？我真的无家可去了。”
凤栖染看她，实在觉得有些可怜。
她没有犹豫，当即便对香沅点头。
“好，那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我会想法子，治好你的病。现在你跟着我走……”
香沅眼底闪烁的满是喜色，她激动不已的点头。
之后，凤栖染便带着她入了牢房。
牢房这里，只要门口有侍卫把守，里面根本没人管顾。
凤栖染进去的时候，到处都是病入膏肓的百姓。
咳嗽生，求救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香沅能够感觉到，四周弥漫的，全是死气。
那些病人，一看凤栖染来了，他们都很激动。
可惜，他们被关在牢房里，根本就出不来。
他们趴在缝隙处，哭着朝凤栖染伸手求救。
“救命……”
“救救我们。”
“咳咳……”
凤栖染眼底，闪着怜悯，轻声安抚他们。
“你们别怕，我就是过来救你们的。”
“现在你们，最需要的就是存储精力，不要过度消耗自己的体力。”
那些百姓，一听凤栖染这么说，他们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他们看着凤栖染高高凸起的肚子，眼底纷纷露出一些绝望。
“夫人，看你应该也是感染了病毒吧？要不然，你怎会大着肚子，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凡是进来这个地方的人，必死无疑，没有其他的出路的。”
“是啊，没人管我们，我们有些人大部分不是病死的，而是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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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话语刚落，便勐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和她在一起的百姓，纷纷逃窜开来，惊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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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9章 我们的救星
“啊……她的病情严重了，凡是吐血的，不出半刻钟，就会没命的。”
“呜呜……我们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没救了，我们都得死。”
牢房内，顿时乱成一团。
凤栖染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撬开了牢门踏入。
她趋步上前，一把攥住了那个老妇人的手腕。
旁边的百姓惊恐的看着凤栖染，纷纷都劝她别碰老人，否则她的病情会加速病发的。
凤栖染抿着唇瓣，静默不语。
她摒弃一切声音，闭上眼睛把着老妇人的脉搏。
老妇人的脉搏，时好时坏，这会儿一口血咳上来，生命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弓。
香沅站在一旁，无比担忧的看着凤栖染。
凤栖染诊脉完毕，眼底闪过几分晦暗的暗芒。
她扭头看向香沅：“小圆，你跑到门口那边，告诉门口的侍卫，让他们赶紧按照我说的方子，熬制汤药过来……”
“速度要快，必须半个时辰，将汤药送到。那汤药越多越好……”
香沅咬着唇瓣，连忙冲着凤栖染点头。
“好，好。”
随后，她撒腿就跑。
李岩早就告诉过守门的侍卫，无论凤栖染吩咐什么，他们都要一一照办。
所以，当香沅找到他们，将凤栖染的话传达时。
那些侍卫，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去购买药材，让人熬药。
凤栖染慢慢的稳定住那些百姓的情绪，让他们保存好自己的体力。
而后，她拿出银针，扎在那老人的肺部。
老人原本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一口血吐出去，她几乎都看见了死神，在向她招手。
她哪里能想到，凤栖染给她扎了几针，身体的疼痛与难受，顿时缓解了不少。
原本她几乎都无法呼吸了，渐渐的她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染，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
“华佗在世啊，夫人，你……你是大夫吗？你找到了，治疗这病症的解药吗？”
众人一看，老妇人居然恢复如初了，他们眼底皆都是惊骇。
他们纷纷秉着呼吸，带着希望的光芒看向凤栖染，等着她的答桉。
凤栖染抿唇，冲着老妇人轻声一笑。
“放心吧，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死。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想出解药的法子，但我已经想出了延缓病情，和抵制病情的方子……”
“县令大人马上就会让人熬药，他们把药端过来，你们喝下去后，病情很大程度，会有效的遏制病发的。这也能给我，更加充裕的时间，以此来研制出解药。”
那些百姓听了，纷纷激动的跪在地上，朝着凤栖染磕头拜谢。
“华佗在世啊，我们的救星啊……”
“天可怜见啊，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夫人，你真是一个好人。”
“夫人，你和你的孩子，一定会幸福安康的。”
等了那么久，他们没想到，终于等到了希望。
即使现在还没有解药，单单是拖延病发的方子，都已经让他们对凤栖染的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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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0章 延缓病情的方子
那么多的大夫郎中，前往郡城，他们皆都束手无策。
可这位夫人，刚来没多久，只是把了把脉便开出了延缓病情的方子。
他们无比笃定的坚信，这位夫人肯定会研制出解药，救他们出地狱的。
凤栖染的眸光，缓缓的闪烁着，看着他们感激激动的眼神，这一刻，她是松了口气。
这个病毒，说实话并不算棘手。
她非常有信心，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
只要有解药，便能救治那些无辜的生命，就能彻底稳固北楚的江山朝堂。
只不过，研制解药需要时间。
而眼下，她扫了眼自己高高凸起的肚子。
她的肚子，刚刚隐隐疼了一下。
她的眉眼一跳，直觉告诉她，她要生了。
凤栖染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将他们一一扶起，柔声安抚他们的情绪。
半刻钟时间后，那些侍卫将熬好的汤药，运到了牢房院中。
香沅跑进来禀道：“夫人，汤药已经熬制好了。”
凤栖染勾唇一笑，咬牙忍着肚子的疼意，朝着香沅伸手。
香沅吓了一跳，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夫人，你怎么了？”
凤栖染笑着低声回了一句：“没事，你别紧张，我找个位置休息一下，你去给大家发药……”
香沅连忙点头，扶着凤栖染走到院门那里，寻了一个石凳，让她慢慢的坐在那里。
“你快去吧，大家都等着喝药呢，不要让他们久等……”凤栖染看向香沅，低声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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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沅眼眸微红，连忙低声应了。
她喊来了两个侍卫，让他们将牢房里的病人，全都释放出来。
一开始，那些人出了牢房，到了院中，一看到熬制好的汤药，他们就要跑过来抢夺。
凤栖染见了，连忙站起身来，扬声对他们说道。
“各位，你们不要急，不要抢，熬制的汤药，每个人都能喝上。大家有秩排队，千万不要乱知道吗？”
这些人，早已将凤栖染视为神医。
神医说什么，他们自然应什么，所以他们纷纷点头。
稳定住了局面，香沅开始给这些人发汤药。
侍卫准备了不少瓷碗，可远远不够用。
凤栖染便让他们再去购买一些瓷碗过来。
这里的病人，大概有一百多个，香沅足足忙活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药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
这时候的凤栖染，她的脸颊越发的苍白。
她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浪费时间了，所以她找到其中一个侍卫，低声吩咐。
“你立即给我安排一个药房，把刚刚我让你们去买的药，每一样都拿来一些，放到那个药房去……”
侍卫看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忧的问：“夫人，你……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用管我，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赶紧按照我说的去办……”凤栖染咬牙厉声道。
侍卫不敢再耽搁时间，他立即低声应了。
他连忙腾出一个舒适宽大的房间，给凤栖染当药房用。
大概半刻钟的时间，药房安排好了。
凤栖染看向香沅，低声说道：“我去药房研制解药，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入药房。另外，你让人帮我送一封信，去给县令李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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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1章 她要生了
她说着，便快速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香沅。
香沅咬着唇瓣，她屈膝跪在地上。
“夫人，我……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我找个侍卫，让他把信送去给李大人……”
凤栖染缓缓俯身，轻轻的摸了摸香沅的脸颊一下。
“小圆……不，你不是什么小圆，你是香沅对不对？”
香沅一怔，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染。
她没想到，娘娘居然猜出了她的身份。
“小姐……”
她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凤栖染苦涩一笑，蹲下身来一把抱住了香沅。
“傻丫头，那么危险，你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跟来了？我就说，这个人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还真的是你这个小丫头。”
一开始，她是存了疑，刚刚她也是故意试探香沅的。
没想到，还真让她猜对了。
面前的这个小圆，真的不是别人，就是香沅。
她阻止了青鸾，不让她跟着，结果她没想到，香沅这个傻丫头，易了容装作病人，跟着她进来了。
香沅扑入凤栖染的怀里，低声呜呜的哭着。
“小姐，奴婢不想走，你别赶奴婢走……如今你身怀有孕，若是身体有什么不适，都没有在这里伺候你。”
凤栖染无奈，时间紧迫，她不能再这么耗下去，见香沅实在不愿意走。
她只得又给香沅，服用了一个防护药丸。
那封信交由侍卫，让他们传给了李岩。
李岩收到信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稳婆，大夫？难道说，皇后娘娘要生了？”
他的心，陡然一沉。
他不敢耽搁，连忙让人请稳婆，大夫，还准备了一些生产时用的东西，孩子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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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这些，他便亲自前往牢房那边。
如果娘娘在他这里，真的出了什么事，他难辞其咎。
别说会丢了乌纱帽，恐怕他这条命，乃至全家族的命，都要葬送在这儿了。所以他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会感染上病症，也还是带着人亲自去了。
龙寒樾这会儿，还处于昏迷。
韩久查到李岩准备的那些东西，他眼底泛着犹豫，握着拳头在门口，来来去去的走个不停。
青鸾看到他这幅反常的模样，她上前低声询问：“韩久，你怎么了？”
韩久一把抓住了青鸾的胳膊，低声说道：“我看到李大人准备了一应生产所需的物品，亲自送去了牢房那边。青鸾，你说，是不是娘娘她……她要生了啊。”
青鸾的脸色，陡然一白。
“娘娘估计真的是要生了，天哪这可怎么办？牢房那边，可都是病毒啊。不行，我不能让娘娘独自一人在那里，我得去照顾娘娘……”
青鸾说着，便要离去。
韩久却拉着她的胳膊，指了指一处厢房。
“娘娘给陛下用了迷药，他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苏醒的症状。如果娘娘真的出了事，陛下要是醒过来，他……他肯定会承受不住的。”
青鸾一怔，她急的几乎快要哭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娘娘亲自下的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解除啊。要不，让太医过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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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2章 什么时候能醒来
韩久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所以，他当即便揪来了一个太医，让他给龙寒樾把脉。
那个太医姓周，他在太医院任职多年，自然是认识龙寒樾的。
他没想到，陛下居然也跟来了？
不但跟来了，如今陛下居然昏迷了？他不由得，提起一颗心，陛下不会是染了病毒，从而昏迷的吧？
周太医满脸担忧，颤抖着跪下来，给龙寒樾把脉。
半盏茶后，他轻轻的舒了口气。
“陛下的身体并未有大碍，他只是中了迷药而已……”
韩久连忙问：“周太医，那陛下什么时候能醒来？”
“如果不出意外，两个时辰后便会醒来……”周太医低声回道。
“除了等药效发挥掉，就没有别的法子，让陛下立刻醒来？”韩久蹙眉问。
周太医缓缓的摇头：“只能等陛下自己醒来……”
韩久缓缓颔首，让周太医退了下去。
青鸾蹙眉，看了眼外面昏暗的天色：“韩久，陛下这里，你继续守着吧。我必须要赶到娘娘那里去，我总觉得今晚会有大事发生，如果我不守在娘娘身边，恐怕会出大事……”
韩久点头，目送着青鸾离开。
他在心底，默默祈祷，皇后娘娘希望你别出什么意外，否则陛下他一定会疯的。
李岩带着人去了牢房，并没有见到凤栖染。
香沅出来，告知李岩：“娘娘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她。她让大人，将她所需的东西，都安置起来。等到她需要的时候，再将人都带过来。”
李岩有些忐忑的问：“娘娘现在的身体如何？”
“暂时无事，李大人还是在附近寻找一个住处，安置这些人吧。尽量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香沅低声说道。
李岩连忙应了，当即便腾出了距离牢房一里院的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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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她翻身下马，冲进了牢房，远远便看见香沅正站在院子里，焦急的来来回回渡步。
青鸾连忙迎上去：“香沅姐姐，娘娘怎么样了？”
香沅见青鸾来了，连忙将她带出了牢房。
“你怎么来了？这里病毒很多，你没有服用防护药丸，你不能待在这里。”
青鸾看着香沅，已经脱下了人皮面具：“娘娘知道你的身份了？”
香沅点头，眼眸泛红：“嗯知道了，娘娘说，她从没有怪过我。”
青鸾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荷菱那件事，本来就不是姐姐的错。娘娘她……真的要生了吗？”
香沅摇头，哽咽着声音回道：“我不知道，娘娘只叮嘱了李大人让他提早准备这些。可能娘娘的身体，有了一些异常，这是提早防备着吧。”
两个人正说这话呢，突然凤栖染那里有了动静。
砰的一声响，惊得香沅脸色一白。
她疯了似的，朝着药房跑去。
青鸾也跟着进去，两个人冲入了房间，便见凤栖染歪倒在地，捂着肚子在痛苦的呻吟着。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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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3章 解药我已经研制出来
凤栖染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她刚刚站起身，想要拿东西来着。
谁知，肚子太疼，双眼又一阵眩晕传来，所以她脚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她摇摇头，刚要对香沅说没事。
谁知她这一抬头，便看见青鸾也跟着进来了。
她看向青鸾，厉声呵斥一声：“青鸾，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别来吗？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青鸾蹲在地上，和香沅一起将凤栖染给扶了起来。
“娘娘，我放心不下你。即使你再生气，奴婢也不会再离开你……死也不离开。”
凤栖染忍着肚子上的疼意，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青鸾，让她快点服下去。
青鸾眼眸一亮，连忙将药丸塞入嘴里。
香沅眼底带着担忧，瞥了眼凤栖染裙摆那里：“娘娘，你的羊水破了吗？”
青鸾惊叫一声：“啊，这可怎么办？”
凤栖染深呼吸一口气，让她们别慌，都冷静下来。
“现在只是破了羊水，距离生产，还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阵痛虽然在缩短时间，但我还能撑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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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要在生产前，研制出解药来。”
香沅与青鸾哭着看着凤栖染：“娘娘，你让我们怎么做？”
“一个留在屋内，帮助我做事，另一个去外面守着，不得让其他人进来。”凤栖染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咬牙吩咐。
青鸾和香沅纷纷点头，两个人非常默契，甚至都没怎么商量，青鸾便出了房间，守在了房门口。
凤栖染让香沅扶着，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拿起工具开始继续研制解药。
时间一点点流逝，凤栖染的体力，也在一点点透支。
她慢慢的，便觉得肚子更加疼痛，眼前更是一阵阵黑圈漫上来。
她不由得晃了晃身子，香沅立即上前，搀扶住了她的胳膊。
“娘娘……”
凤栖染咬着唇瓣一言不发，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靠在了香沅的身上。
她拿着银针，继续完成手上的试验。
等到最后一次，终于成功的时候，她舒了一口气，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的昏了过去。
香沅吓了一跳，连忙喊青鸾进来。
“青鸾，快进来，娘娘昏过去了。”
谁知，青鸾刚刚跑进来，凤栖染又悠悠醒转。
她喘着粗气，一把抓住青鸾的胳膊。
“我……我觉得，我的宫口开了……我快要生了。青鸾，你赶紧让人，将我抬出去，抬到李岩安排的那个院子。”
青鸾哭着点头，疯了一样冲出房间去找李岩。
李岩一听娘娘快要生了，连忙让人进来，架着半昏迷的凤栖染出了药房。
凤栖染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晕过去。
她将银针，狠狠的扎入自己的手指，利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躺在担架上，凝着不远处跟着的李岩。
“李大人，解药我已经研制出来，你赶紧让人，按照我研制出的方子，熬制解药。记得，先用几个病人，试验一下此药。若是他们恢复良好，没有任何副作用，这解药才能大量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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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4章 有人刺杀娘娘
李岩一听，眼底泛着的满是惊喜。
他连忙跪在地上，冲着凤栖染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
“臣多谢娘娘，不顾自身安危，拼了命在研制解药。臣会按照娘娘所说的去办，请娘娘放心……”
凤栖染轻轻的舒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
香沅在一旁，低声喊着她，别让她入睡。
谁知，便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十多个黑衣人，他们手拿长刀，目标明确的，便朝着凤栖染那边刺去。
青鸾见了，立即大喝一声：“不好，有人刺杀娘娘，来人，护驾。”
众人一下子乱了起来，侍卫连忙围成一个圈，将凤栖染护在中间。
李岩似想到了什么，趁着那些黑衣人不注意，偷偷跑到了牢房药房那里，将凤栖染研制出的解药方子，揣到了自己的怀里。
那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
他们几乎是以一敌百的存在，十多个侍卫，对战十多个黑衣人，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双方过了不到十招，几乎大半个侍卫，都死在了那些黑衣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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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弥漫四周，黑衣人头领，捏着手中长剑，冷然看向凤栖染。
青鸾握着软剑，护在凤栖染正方。
香沅即使吓得双腿发抖，还是紧紧的握着凤栖染的手，护在她的身前。
黑衣人首领，根本没将青鸾与香沅放在眼里。
他目光带着阴鸷，沉沉的凝向凤栖染。
“解药的方子在哪里？交出方子，或许我还可饶皇后娘娘一命……”
凤栖染狠狠的咬着舌尖，让香沅扶着，从担架上站起身来。
她将银针捏在指尖，冷眼看向那个黑衣人。
“你不是北楚人？”
那个黑衣人，微微一怔，没想到凤栖染的眼睛居然会这么毒，只一眼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冷哼一声，满眼都是煞气。
“皇后娘娘好眼力……既然如此，我奉劝皇后，快点将方子交到我的手里，否则，就别怪我大开杀戒，杀了你这两个忠心护主的奴才了。”
凤栖染眼底，流转着暗芒。
她瞥了眼前面护着自己的两个丫头。
肚腹那里，疼的厉害，她的脸颊已是惨白一片。
她撑不了多久了，她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住这个黑衣人首领，方才有脱身的契机。
“青鸾，听我命令行事……”她低声吩咐青鸾。
青鸾握着刀剑，低声应了声。
黑衣人看着凤栖染，随即嗤笑一声。
“怎么？皇后娘娘还想着要以卵击石吗？可惜啊，你注定没有脱身的机会了。我喊三个数，你再不将解药方子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
“二……”
“三。”
凤栖染眸光一眯，冲着青鸾大吼。
“攻击黑衣人的下盘……”
青鸾提起长剑，毫不犹疑的朝着那黑衣人的下盘噼去。
黑衣人冷了脸庞，对自己手下传达死令。
“格杀勿论。”
而后，他躲开青鸾的攻击，抬起手来一掌噼向了青鸾的肩膀。
青鸾的武功虽然不俗，却根本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
那一掌以雷霆之势噼过来，她根本就无法避开。
砰的一声响，重重的掌力，砸在她肩膀上，肩膀的骨头，当即便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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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5章 割断他的喉咙
她跌跪在地，剑尖抵在地上死死的撑着身子，最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出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凤栖染寻到了偷袭那黑衣人首领的机会。
在他手掌噼向青鸾的时候，凤栖染夹在指间的五根银针，齐齐飞出去，朝着那黑衣人的上身刺去。
黑衣人脸色一变，急忙翻转闪躲银针。
岂知，他躲过了其他四枚银针，却躲不过第五枚刺向他心口的银针。
噗嗤一声，那银针刺入他的胸膛，他顿时只觉得浑身一麻，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力气。
噗通一声响，他狠狠的跌跪在地，和青鸾一样，都是一大口血吐出来。
他和青鸾不同的是，青鸾的伤势不重，而他却已伤了肺腑。
那根银针有毒，且毒素强烈。不过顷刻间，那毒素便传遍他全身。
他的唇色发紫，心口那里痛如刀搅。
他捂着心口，仰起头来，看向凤栖染：“你他妈的，给我下了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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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银针对付这个黑衣人，凤栖染可以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这力气，几乎耗尽了她身体最后一丝的力气。
肚子那里，疼的厉害。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子陡然一软，欲要软倒在地。
香沅连忙抱住了凤栖染，她低声哭问。
“娘娘……你没事吧。”
凤栖染咬牙撑着，不让自己在这时候昏过去。
她咬破唇瓣，掏出一颗药丸服下去。
药丸服下去，只是缓和了一些痛意。
她知道，自己快要生了，若是再不解决眼前的危机，她和孩子可能都有会危险。
“青鸾，挟持住他，让其他人统统束手就擒。”她扬声提醒。
其他几个黑衣人，察觉出了异样，暗叫一声不好，齐齐朝着那个黑衣人首领扑去。
青鸾本来离那个黑衣人就很近，她的动作又更快。
所以，在那些黑衣人没办法近身前，她便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闪身到了黑衣人首领身边，举起刀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统统往后退，若再靠近半步，我这就割断他的喉咙……”
那些黑衣人，当即不敢再动半步。
黑衣人首领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凤栖染：“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自己成功脱险吗？呵……简直是痴心妄想。”
凤栖染这会儿有些站不住，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浑浑噩噩中。
香沅看着她的情况不对，哭着对青鸾喊道：“青鸾，娘娘不行了……”
青鸾急的厉害，黑衣人首领颇为嚣张的哈哈一笑。
“看来，皇后娘娘今晚是凶多吉少了。兄弟们，你们不必顾忌我，赶紧去搜皇后的身，务必要将方子拿到手。”
那些黑衣人立即应了，纷纷朝着凤栖染那边而去。
青鸾将手中的刀剑，递进那黑衣人脖颈几分，殷红的血汹涌的流淌下来。
黑衣人首领丝毫不惧，低声笑着：“那方子可比我的命重要多了……只要拿到方子，并且立即销毁，皇后娘娘在今晚产子，又即将要一尸两命。呵……我家主子这运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北楚就会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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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6章 你怎能如此狠心
青鸾拿着刀剑的颤抖不止，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黑衣人，朝着凤栖染扑去。
她惊骇的大叫一声：“不要，香沅姐姐快护住娘娘……”
凤栖染跌跪在地，身下的鲜血，缓缓的流淌而出。
香沅往凤栖染前一挡，做好了以身护主的准备。
那些黑衣人冲上前来，举着刀剑，狠狠的刺入香沅的肚腹。
凤栖染咬牙站起身，将香沅拉开，那一剑偏离了一些，刺到了凤栖染的胳膊上。
青鸾一惊，再也顾不得其他，一刀切断了那黑衣人首领的咽喉，奋力朝着凤栖染那便跑去。
凤栖染拿出袖笼里的药物，朝着那些黑衣人口鼻倾洒而去。
那些黑衣人早就做了防备，他们纷纷遮掩住口鼻，青鸾趋步上前，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可她双拳难敌四手，十多个黑衣人，她根本阻拦不住。
她缠住了三四个黑衣人，其余的黑衣人便上前钳制凤栖染的手脚。
凤栖染忍着肚腹的疼意，奋力与他们过招。
渐渐的，她体力不支，快要败下阵来。
香沅惊骇不已，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最后一刻，居然还是凤栖染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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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悲愤不已，狠狠的撞上那些欲要触碰凤栖染的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抬起脚来，狠狠的踹了香沅一脚。
凤栖染的脸色大变：“香沅……”
香沅被踹的飞出很远，眼看着就要砸到后面的墙上。
韩久便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现，拦腰抱住了香沅，将她平安救了下来。
香沅脸色苍白，哭着冲韩久喊道：“韩久，快去救娘娘……”
韩久却搂着香沅不动，缓缓抬眸看向凤栖染那边。
香沅焦急不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见龙寒樾双眼猩红，冲到凤栖染身边，一脚一个将那些黑衣人统统都给踹开了。
他一把将凤栖染，搂入怀里。
凤栖染此时，已是满身鲜血，奄奄一息了。
“寒……你怎么来了？”
龙寒樾的脸色，满是阴沉，他气怒不已的瞪着凤栖染，厉声吼道：“我如果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带着孩子步入黄泉了？凤栖染，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怎能一次次，如此绝情将我推开……”
凤栖染知道，他是生气了。
她从没见过，他这般气愤，他的眼眸都是猩红，布满血丝的。
他那双眼睛，恨不得要将她给吞吃了。
她抬起沾满鲜血的双手，想要去抚摸龙寒樾的脸庞，让他别生气。
“你……你别……”
可她太疼了，她太累了，手掌举到半空，便跌落下去，闭上了眼睛昏死过去。
龙寒樾怔怔的看着，昏死过去的凤栖染。
“栖栖……”
“栖栖，你不能出事，你不能再离开我……”
他打横将她抱起，脚步凌乱的，朝着事先准备好的院落奔去。
香沅推开韩久，跟着青鸾，也追了上去。
韩久带着人，眼底闪着杀气，看着剩下的那些黑衣人。
“来人，将他们统统擒拿活捉……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下一刻，涌上来许多带刀侍卫，不过顷刻间便将那些黑衣人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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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7章 朕想和栖栖一起疼
那些黑衣人见事情败露，计划已然失败，他们想要吞毒自杀。
韩久早已识破他们，当即便纷纷点了他们的穴道，将他们藏在舌底的毒药给抠了出来。
陛下交代了，要审问出他们的幕后主使。
这一次，势必要让他们背后的主子，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
龙寒樾抱着凤栖染入了院落，那些正在等着的太医与稳婆纷纷吓了一跳。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稳婆颤抖着吩咐下去，去将热水，毛巾等端上来。
太医提着药箱，跟着入了房间。
他们想要看看皇后的情况，岂知龙寒樾一直紧紧的握着凤栖染的手，整个人犹如魔怔了一般，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香沅进来，看见这幅画面，她急的厉害，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她扑上前去，狠狠的掰着龙寒樾握着凤栖染的手掌。
“陛下，求你快点松开娘娘啊，娘娘现在很危险，求你让太医，为娘娘看看吧。”
香沅几乎都将他的手给掰出血了，龙寒樾依旧握着不放。
青鸾冲进来，二话不说走到龙寒樾后面，大着胆子点了龙寒樾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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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的身子，顿时僵住，无法再动弹分毫。
青鸾让人，将龙寒樾搬离了房间，放在了室外厅堂。
她见龙寒樾的眼眸，依旧没有任何焦距，就像是一副没有灵魂的木偶。
青鸾的心，不由得狠狠一抖。
陛下这是，急的乱了心智不成？
她眸光闪烁，咬着唇瓣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龙寒樾一巴掌。
“陛下……你清醒一些，如今你再这样耽误下去，娘娘说不定真的要出事了。”
这一巴掌下去，似乎是将龙寒樾给打醒了。
他的目光开始有了焦距，他怔怔的看向青鸾。
“青鸾……”
青鸾当即便松了一口气，连忙解开了龙寒樾的穴道。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他请罪：“陛下恕罪，奴婢刚刚以下犯上了。”
龙寒樾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眼底掠过几分痛色。
他冲着青鸾摆了摆手：“朕不怪你，要不是你，朕恐怕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呢。”
“若是耽误了时间，让太医们救治栖栖，朕就算是死了，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说着，谁知突然脸色一白，陡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连忙抬起衣袖，挡住了嘴里喷出的血。
青鸾一惊，连忙担忧的看着龙寒樾：“陛下你吐血了？是不是心蛊发作了？你赶紧服用一些神医留下的药丸……”
龙寒樾捂着疼痛的心口，不愿服药，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伫立在珠帘那里，怔怔的望着内室，众位太医为凤栖染把脉。
“就这么疼着吧，朕想和栖栖一起疼……”
他凝着凤栖染那满身的血色，满眼都是痛色。
身体的疼，如何抵得上心上的疼痛？
如果栖栖这次撑不过去，那么他想，他会随着她一起去了。
自从遇见凤栖染，他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
其实，他对江山的野心，远远没有对凤栖染的野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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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8章 你怎么那么傻
高处不胜寒，如果栖栖死了，他没有勇气一个人，在那个高位坐一辈子。
——
凤栖染早就在之前，做了一些意外预防。
如果她出现生产意外，太医应该怎么应对，怎么救治她。
早在几个月前，她便和太医的人有了很多次交谈。
出现什么症状，就用什么方法去对症下药。
每一个步骤，都必须按照她制定的步骤治疗。
太医院的太医们，早就对凤栖染的医术钦佩不已。
他们时刻都在做着准备，就等着娘娘生产这一日，能够做出正确的救治。
如今，该是到了他们施展的时刻了。
周太医与其他的太医对视一眼，几个人非常默契的把脉，检查胎儿产妇情况。
一圈检查下来，孩子的情况还算平稳。
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拿出事先准备的药丸，塞入了凤栖染的嘴里。
这颗药丸，是在必要的时刻，能够补充产妇精神力的神药。
所以凤栖染在服用了药丸后，没过多久便悠悠醒转。
她这一醒转，众人像是都有了主心骨。
周太医擦着额头的汗珠，冲着凤栖染一笑：“娘娘，你醒了就好……”
凤栖染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她凝着四周这些关切的眼神，心里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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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没看见龙寒樾？他在哪里？
她记得，她昏死过去的时候，他那双眼睛猩红似鬼。
她怕他会情绪激动，心蛊复发。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勐然坐起身来。
龙寒樾一看她醒了，他连忙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别动。
“你的身体不能再随意挪动，你先躺下……”
凤栖染扭头看向龙寒樾，她的鼻头不由得一酸。
“寒……”
周太医焦急如焚的提醒：“娘娘，您的宫口已经开到了最大了，现在必须要把孩子生下来。羊水已经流尽了，若是再不生产，孩子在肚子里，肯定会缺氧的。”
龙寒樾的眸光一沉，他连忙扶着凤栖染躺下。
“栖栖你乖，我在这里，哪里都不去，我陪着你。你和孩子，一定要好好的，谁都不能出意外。”
凤栖染哽咽了一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龙寒樾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凤栖染，你记住了，如果你撑不过来，我也不会独活。想一想我和孩子，无论如何，你都得为我们坚持下来。”
凤栖染一怔，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滑出眼眶。
她泪流满面的看着龙寒樾：“你怎么那么傻？”
龙寒樾温柔的替她擦眼泪，沙哑着声音笑道：“你何尝不傻？为了不让我染上病症，你居然对我下药，自己独自面对危险。身为你的男人，你让我变的如此窝囊。”
“凤栖染，这笔账我先给你记上，你这辈子欠了我那么多，你必须得用余生的岁月，向我还债。否则，你若耍赖，即使下碧落黄泉，我也得向你讨债去。”
凤栖染抿唇，苦涩一笑。
下一刻，她感觉到肚子那里，又剧烈疼痛了起来。
她忍不住低声啊了一声，周太医连忙让其他太医出去，让稳婆近身，开始替凤栖染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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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9章 迫不得已的选择
龙寒樾缓缓的站起身来，不用旁人驱赶，他一步步出了内室。
出了内室后，他哪里都没去，只呆呆的站在珠帘那边，透过珠帘缝隙，隐隐约约的看着，凤栖染如何拼尽全力生下他们的孩子。
整个生产过程，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
服用那颗药丸，凤栖染的身体就像是恢复了之前的体力一般。
不过一刻钟，孩子便生了下来。
稳婆连忙拿了剪刀，剪断了脐带，用襁褓将孩子裹了起来。
她抱着孩子，先凑到了凤栖染的脸旁。
“娘娘，恭喜你生了个皇子。小皇子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凤栖染虚弱无比的扯唇一笑，她微微歪头，亲吻了那小小的婴儿脸蛋一下。
而后她眸光带着泪意，抬头看向站着珠帘那里的龙寒樾。
青鸾戳了戳龙寒樾的胳膊：“陛下，娘娘给你生了一个小皇子，你赶紧去抱抱小皇子吧。”
龙寒樾站在那里没动，颇为冷漠的瞥了眼小皇子，当即便让稳婆将孩子抱了下去。
他甚至都没看见那孩子的模样，整个脸上都是凝固的冷意。
刚刚他看到凤栖染的情况那么危险，他不相信她会如此顺利的生下孩子。
恐怕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什么隐情。
这隐情，凤栖染一直联合太医院的人，在刻意瞒着他。
龙寒樾越想，脸色越发难看。
凤栖染蹙眉，心底生出几分忐忑，她弱弱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龙寒樾……”
龙寒樾没有理她，他看向周太医：“跟朕来，朕有些话要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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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急着连忙说道：“寒，不用问他们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龙寒樾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你好好的这这里休息，若是朕待会回来，发现你没睡着，朕决定会拿香沅开刀。”
警告完这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带着周太医等人离开了这里。
香沅站在一旁，有些怕怕的看了眼龙寒樾离去的背影。
陛下刚刚的脸色，真的很恐怖啊，她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皇上。
她有些搞不懂，陛下到底是怎么了？他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生气啊？
香沅握住了凤栖染的手：“小姐，皇上这是怎么了？”
凤栖染有些疲累的，缓缓闭上眼睛：“算了，这事注定是瞒不住他的。”
“娘娘，到底是什么事啊？”香沅焦急的问。
青鸾走过来，给凤栖染掖了掖被角。
“恐怕和娘娘生产前，吃的那药丸有关。”
凤栖染苦涩一笑，有些无奈道：“当时那情况，若不服用那颗药丸，恐怕我和孩子都会出事。这根本就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她在之前，便对周太医等人，下了懿旨。
所以周太医都是按照她的吩咐办的，龙寒樾即使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对周太医等人做什么的。
凤栖染想着想着，抵不过疲累，便缓缓的睡了过去。
——
龙寒樾带着周太医他们，去了偏院。
他缓缓的转身，看向周太医，冷声斥道。
“周太医……那颗药丸是不是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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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0章 很像皇上
“你现在必须告诉朕……切记不要欺君，否则朕抄你满门，诛你九族。”
周太医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其他的太医，也都跟着跪在了龙寒樾的面前。
周太医见瞒不住，当即便颤着声音回道：“那药丸……虽然能暂时补给娘娘体力生下孩子，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损毁了娘娘的子女胞。”
“娘娘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而且，她……她那一身的武艺，也会尽数丧失。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提刀拿剑，飞檐走壁。”
龙寒樾身形一顿，脚步踉跄后退了几下。
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久久都没缓过神来。
不能再生孩子，对于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本来就打算，让栖栖生完这一个孩子，便不再要其他的孩子。
对他来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凤栖染来的重要。
凤栖染的身体骨骼，原本就非常适合习武，所以栖栖重生到她身上，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将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
如今，老天要收回上天赠予的习武天赋，他倒也觉得有些庆幸。
他是觉得无所谓，他就是心疼栖栖，心疼她从此只能成为一个柔弱的普通人。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若是武功丧失，那就相当于是一个废人了。
龙寒樾冲着周太医他们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他在那里，不知道坐了多久。
直到天色见亮，直到有孩子的哭声，传到了他的耳畔。
他勐然抬起手来，趔趄着脚步，朝着凤栖染所在的房间走去。
凤栖染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抱着孩子在怀里哄着呢。
她目光里皆是柔情，怔怔的凝着襁褓里的孩子。
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就显得弥足珍贵。
她抬起手来，轻轻的蹭着婴孩娇嫩的脸蛋，她眯眼一笑，抬头看向香沅：“香沅，这小家伙的脸蛋好软，好滑啊。你过来摸一下……”
香沅勾唇笑着，俯下身来摸了摸孩子的脸蛋。
“还真是又滑又嫩，娘娘，你看他长得真的和皇上很像。那眼睛，那鼻子，还有那嘴巴。哎呀，真是和皇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凤栖染眼里闪烁着亮光，满脸温柔。
“是啊，是很像皇上……若是他看见了，肯定很喜欢。”
香沅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娘娘，皇上到现在，都还没看小皇子一眼呢，他该不会是不喜欢小皇子吧。”
凤栖染叹息一声，不经意的抬眸，便看见龙寒樾正站在珠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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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微微一怔：“你站在那里干嘛，怎么不进来？”
香沅一看皇上来了，她连忙起身，欲要离去。
龙寒樾喊住了香沅，嘱咐她将孩子抱出去。
凤栖染蹙眉，她询问道：“你不看看孩子？”
龙寒樾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凝着凤栖染，香沅看了皇上的冷酷模样，她不敢迟疑，连忙抱过小皇子，离开了这个房间。
凤栖染有些无奈的看着龙寒樾：“寒……你还在生气吗？当时的情况很危急，我真的别无选择。你也别怪周太医他们，他们都是听我吩咐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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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1章 一次次的将我推开
龙寒樾没有靠近，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凤栖染。
他一直在沉默，用那一双冷眸，静静的凝视着凤栖染。
凤栖染见他不说话，心底满是忐忑。
她抬手扯了扯龙寒樾的衣摆：“寒，别生气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我再也不这么做了。”
“丧失武功，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事。用一身武功，来换我和孩子的命，我觉得特别的值。至于以后，我再也不能生孩子这事……”
龙寒樾冷声打断凤栖染的：“你是觉得，我是在为你服用的那颗要而生气？凤栖染，只要你和孩子没事，无论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可是，你连让我付出的机会都不给我。”
“凤栖染，在你心里，我龙寒樾算什么？只能与你共享福，不能与你共患难是吗？香沅都能抛弃生命，陪着你去闯龙潭虎穴，我就不能吗？她都不怕死，想尽法子跟随在你身边，你觉得，我会怕死？任由你们母子，以身犯险，去救北楚的黎民百姓吗？”
凤栖染一怔，她没想到，原来龙寒樾不是为了那颗要而生气。
他甚至丝毫不在乎，她失去了武功和生育能力——
他计较的是，她之前对他下药，抛下她独自一人，前往牢房那边。
凤栖染的眼眶，微微泛红起来。
她扑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袍。
“寒，那件事确实是我错了。可我当时，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你是北楚的君主，国不能一日无君。你若是出事，整个北楚都会陷入混乱，到时死的人，可就不止这些。”
“没准，西域那边，会有人借此霍乱北楚，到时候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我不想看到那种场面……”
他们既然已经是北楚的皇上与皇后，那么他们就该承担起，应该负的责任。
保家卫国，为黎民百姓造福，替生灵万民挡去灾祸与磨难，那就是他们身为北楚帝后的责任。
龙寒樾看着她哭了，他的一颗心，不仅渐渐的柔软下来。
再大的气，再大的愤怒，在看见她的眼泪，他终究是狠不下心去责备她。
只要她一哭，他的心也都跟着疼。
她是他的朱砂痣，心头肉，更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割舍的珍贵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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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俯下身来，紧紧的抱住凤栖染。
“栖栖，你总是一次次的食言，一次次的将我推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难道你不知道，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出事，那是比死还要残忍还要绝望的事吗？”
他不怕死，也不怕自己永坠地狱。
他只怕，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他却该死的无能为力。
凤栖染的心口，闷疼的厉害。
她紧紧的回抱着龙寒樾，沙哑着声音哽咽：“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独自去冒险了。寒，一切都过去了。我和孩子都没事，而那病症的解药，我也研制出来了。我已经将方子给了李岩，相信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熬制汤药，给那些病人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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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2章 寒，我爱你
“一旦这里的病人，状态得到好转，那么南都那边，一定也会很快度过这次难关的。暴风雨终于要过去，晴空万里终于要来临了……”
龙寒樾松开凤栖染，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脸颊上的泪痕。
他低下头，薄唇吻上她的泪痕，动作非常轻柔的，一点点吻尽她脸颊上的泪水。
凤栖染的脸颊，通红不已，一颗心泛起层层涟漪。
这样温柔的龙寒樾，让她情动不能自己，她只想给他更多的爱，以此来回报他的深情。
她暗哑着声音，一字一顿的对龙寒樾说：“寒，我爱你……”
龙寒樾的身子，勐然一顿。
他不可置信的，怔怔看着凤栖染。
“栖栖，你说什么？”
凤栖染抿唇，低声一笑：“傻瓜，我说我爱你啊。”
龙寒樾的一双眼眸，满是殷红。
他低声一笑，俯身下来用力的吻住了凤栖染的唇瓣。
这个拥吻，火热又浓烈。
凤栖染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紧紧的抱着龙寒樾的腰身，浑身无力沉溺在了他充满爱意的亲吻里。
她想，时间就这样停止住吧。
以后她和他的人生，风雨过后，必定全是彩虹。
——
这场病毒，终究彻底的遏制。
凤栖染研制的那张方子，一经传播下去，不过三天的时间，那些原本染上病症的人，全都渐渐的痊愈，直至康复。
方子很成功，龙寒樾当即便让人，带着那些购买的草药，运去了南都。
南都里的病人，偏严重的居多。
大概过了十多日后，他们的病症便慢慢的得到缓解。
对于那些死去的人，凤栖染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全都进行火葬，一把火烧了尸体，杜绝病毒传播残留在世间。
南都的城主赵沣，在病情稳定后，他亲自过来，拜见了凤栖染。
龙寒樾依旧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一直都伪装成一个侍卫，贴身保护着凤栖染。
凤栖染祝福赵沣，凡是因为此病病逝的百姓，全都发下丰厚的体恤金，宽慰那些失去至亲之人的可怜百姓。
赵沣听了，感动不已，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这几日，凤栖染修养的不错，早就能下床走动了。
她站起身来，亲自走到赵沣面前，将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此次灾祸，赵大人也是受累了不少。南都能有你这么一个为民为国的好官，也是我北楚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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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沣泪眼婆娑，万分激动的看着凤栖染。
“微臣实不敢当，娘娘的夸赞。这次，救了南都百姓，救了天下黎民百姓的人，不是别人，只有娘娘啊。如果不是娘娘，冒着风险，前往南都，恐怕我们都死了。”
“娘娘的爱民之心，这次北楚的百姓全都看的一清二楚。幸好娘娘，顺利诞下太子……否则，你和太子若是出了事，那才是我们北楚真正的灾祸呢。幸好化险为夷，一切都太平了下来。小太子就是一个造福万民的福星……我们至死，也会拥护小太子……”
凤栖染生下孩子的第二天，龙寒樾便给孩子取了名字——龙瀛。
并且，这个孩子也被立为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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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3章 不会袒护你半分
凤栖染与龙寒樾处理了南都这边的事，便启程回了京都。
这一次凤栖染可谓是收尽了北楚臣民的心，此后五六年来，北楚百姓都特别爱戴这位医毒无双，造福万民的皇后娘娘。
龙寒樾将北楚，推上更加繁荣昌盛，凤栖染则研制了不少疑难杂症的解决之法，让太医院的人，在北楚不断的流传着。
北楚的乞丐，越来越少，百姓们皆都过上了富足而幸福的生活。
国民欣欣向荣，整个国家越发的强盛。
在此后的五六年，再没人提议，让龙寒樾纳后妃入宫。
凤栖染这个皇后，得到万民的爱戴，谁敢替纳妃嫔入宫，他们便堵到那个提议者的门口。
所以，接下来的五六年。
凤栖染与龙寒樾，度过了一个非常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小太子自回京起，便被太后接到膝下养着。
凤栖染早就答应过太后，所以她虽然舍不得，却不得不信守承诺，将自己的儿子，养在了太后膝下。
太后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为了龙寒樾更是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她对小太子可谓是非常溺爱。
无论小太子想要干什么，她都没有任何条件的答应。
整个慈仁宫的人，都顺着这位太子爷，没人敢和他唱反调——
整天不是遛狗，就是斗蛐蛐，根本就不务正业。
龙寒樾给小太子请老师教导他的功课，小太子不乐意上，只要回去给太后哭了几嗓子，太后便以自己身体不适，威胁龙寒樾，让龙寒樾不能对小太子太过苛刻。
小太子仗着太后的宠爱，简直是无法无天。
堂堂一国储君，居然会被养成了这个德行，不少大臣纷纷上书，让龙寒樾赶紧管制太子。
谁知，小太子得知此事，带着人出宫，让人将那上书的臣子给打了。
臣子被打破了脑袋，失血过多差点没抢救过来。
凤栖染听说了此事，太阳穴突突的跳。
龙寒樾恼怒不已，不论太后怎么为太子求情，他都狠下心肠，让人将太子关入了天牢，让他去反省自己的错。
谁知，太子不但不反省，反而打伤了狱卒，从天牢里逃了出来。
龙寒樾怒极，派人将太后送往城外尼姑庵养病，便开始着手收拾料理自己这个五六岁的儿子。
凤栖染对此，是站在龙寒樾这边的。
她站着一旁，冷眼看着龙寒樾扬起皮鞭，狠狠的打在太子的身上。
太子被龙寒樾打的皮开肉绽，在昏迷之前，还一直喊着皇祖母。
凤栖染趋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已是鲜血淋漓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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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虽然闪着心疼，嘴里却冷笑一声警告：“龙瀛，你的皇祖母不在皇宫，从今往后，再没人能够护得住你。你今年已是六岁了，我和你父皇，不能再任由你这么胡闹下去。”
“若是你还要再抗争，即使你父皇把你给打死了，我也不会袒护你半分。你身为北楚太子，如此纨绔胡闹，将来，你父皇如何放心，将北楚交到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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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4章 过分的溺爱
“从即日起，我和你父皇会商量着，为你制定课程，教你习武。务必要让你，成为一个出色的北楚太子。”
龙瀛趴在地上，虚弱的应道：“母……母后，儿臣，儿臣知道错了。”
龙寒樾丢了手中的皮鞭，一把将他拎起来。
“既然知道错了，从此以后，朕安排的路，你就要乖乖的去走……再有反骨，朕绝对会剥了你的皮……”
他将龙瀛，扔给宫人，让他们带下去，包扎伤口。
宫人们大气不敢喘，扶着昏迷过去的太子，连忙低头退出了宫殿。
凤栖染叹息一声，她看着龙寒樾铁青的脸庞，她低声安慰：“你别担心，孩子的本性不坏，还有机会改正的。这些年，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龙寒樾握住了凤栖染的手，缓缓的落座下来。
“是，子不教父之过，这些年是我疏忽了他的教育问题。母后她……也太会为他遮掩，遮蔽了我的眼睛。”
这些年，龙瀛在他这个父皇面前时，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形象，无论是功课，还是武术，他也都学习的不错。
所以，龙寒樾也就以为，太子是个好的。
谁能想到，太后联合宫人，里应外合，将他给蒙在鼓里，制造出龙瀛天赋异禀的假象。
凤栖染靠在他的肩头，眼底满是愧疚。
“我也有错，这些年一直将重心放在研制各种疑难杂症上，对瀛儿的关心，相对来说，是疏忽了不少。”
“我怎么也没想到，太后她老人家居然会这么溺爱孩子。哎……当初，你去到太后膝下也不过才三四岁，她对你也没这么溺爱啊。怎么轮到瀛儿，事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呢？”
同样都是被养在太后身边的，龙寒樾和瀛儿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凤栖染是百思不得其解，勾唇苦涩一笑。
龙寒樾轻轻眯眸，有些无奈的哑然一笑。
“你也不想想，当初我是什么处境，母后是什么处境。那时候，慧贵妃的存在，龙灏的存在……”
当初，他只是太后的养子，名义上说是皇后嫡子，可没有任何人将他这个皇后嫡子给放在心上的。
要不然，龙灏也不可能会坐上太子的位置。
在那样一个争夺皇位的环境下，太后又怎敢松懈对龙寒樾的各方面教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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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要让龙寒樾，成为诸位皇子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存在。
唯有这样，龙寒樾才有机会，问鼎北楚帝位。
龙瀛的情况，和龙寒樾自然是不同的。
他从出生起，便得到了北楚太子的位置——
如果不出任何意外，他将会是北楚未来的帝君，出生即巅峰，他不必经历，龙寒樾所经历的那些苦痛与黑暗。
他只需平平安安的长大，便能获得这北楚至尊高位。
凤栖染缓缓摇头，无奈的低声一笑。
两个人做了一会儿，龙寒樾便去处理政务去了，凤栖染则去偏殿去看太子。
宫人已经让太医给太子包扎好了伤口，并且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凤栖染去的时候，太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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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5章 儿臣很疼
身体上的伤口很疼，太子不敢侧身，也无法入睡，整个人埋在被褥里，正低声哭着呢。
到底是孩子，经受了那么大的伤痛，不哭才是奇怪了。
凤栖染拿了一个药膏坐在床榻边，她低声问太子：“很疼吗？”
太子仰起头，看向自己的母后。
他可怜巴巴的撅着嘴，哽咽着声音哭道：“母后，儿臣很疼，太疼了。父皇，他太狠心了，儿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把儿臣打残废了，我们北楚的江山岂不是要后继无人了？”
凤栖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混账，刚挨了打，你又要说胡话了？如果不疼，你能长记性吗？下次，你若是再犯浑，你父皇一定会把你给打死的。身为北楚太子，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煳涂事？平时遛狗斗蛐蛐，和那些纨绔之弟胡闹也就算了。如今，便连朝臣你也敢动手去打？”
“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在六岁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在刻苦练武，没日没夜的学习功课。十二岁，他便上阵杀敌，屡立战功了。你的功课武艺，如今皆是下等。你说说，到你十二岁时，如果把你放到战场去，你能活几天啊？”
太子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凤栖染。
他只呐呐的回了一句：“皇祖母说，让儿臣不要太辛苦，等到儿臣执掌北楚江山时，自然多的是能臣良将，辅佐儿臣治理江山。”
“儿臣在北楚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说儿臣的坏话，儿臣自然要想法子惩治他的。”
凤栖染抬起手来，狠狠的敲了敲太子的额头。
“愚蠢至极，这些话，你记住了，千万不能在你父皇面前说，否则，你就死定了。瀛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昏庸无道，你如何分辨，哪些是能臣，哪些是良将呢？”
“赵大人只是如实上奏，却遭到了你没有分寸的报复。试问，如果以后将国家交给你，是不是臣子们说实话，就得被你砍脑袋诛九族了？你不懂得分辨是非，分不清小人和君子，你如何能治理好国家？”
太子捂着疼痛的额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母后，儿子真的错了吗？”
凤栖染抿着唇瓣颔首：“错了，大错特错，你皇祖母曾经给你说的话，从今往后，你要忘得一干二净。记得，要读圣贤书，要做圣贤事。你是北楚太子，就要对得起北楚百姓，对你寄予的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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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些懵懂的，看着凤栖染，对于母后的他，他听的很煳涂。
什么是圣贤？到底该怎么做圣贤事呢？
这些事，好像都没人跟他说话。
长这么大，他只知道，他是太子，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不听，他就用自己太子的威严去压。
凤栖染看他懵懂的模样，她忍不住心头一软，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发丝。
她知道，如今瀛儿还小，不明白的事很多。
正因为他还好，他还有改正的机会。
今晚龙寒樾下手很重，到底还个小孩子，凤栖染不忍再教训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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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6章 我真想打死他
她拿出了药膏，重新揭开了太子的伤口，给他又涂抹了伤口一遍。
她看着太子身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她心里疼的要命。
虽然心疼，她却一言不发，神情非常平静的，为太子涂抹药膏。
这些伤，太子如果不现在受着，那么以后有些痛，就要北楚的百姓受着。
她和龙寒樾都不想，他们唯一的儿子，会成为一个昏庸无道的昏君，成为一个带给北楚百姓困苦的暴君。
涂完这些药膏，太子只觉得浑身一轻，他眸光发亮的看向凤栖染。
“母后，儿臣好像没那么疼了。母后，儿臣就知道，你是疼儿臣的。”
小太子依赖的抱着凤栖染的胳膊，小脸在她身上蹭了蹭。
凤栖染捏了捏太子娇嫩的脸蛋，让他躺下来睡觉。
一开始，小太子睡不着，凤栖染便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故事讲下来，小太子终于沉沉的睡去。
香沅上前，为小太子掖了掖被褥。
“娘娘，不如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奴婢在这里守着。”
凤栖染冲着香沅摇了摇头：“不用了，本宫怕他半夜会发烧，本宫还是亲自守着他才能安心。”
“哎，到底还是一个孩子……今日受了这样大的罪，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过来。”香沅蹙眉，担忧的说道。
凤栖染眉眼间掠过几分晦暗，她一字一顿回道：“改不了也得改，北楚断断不能有一个昏庸的储君……”
“他身上流淌的，是本宫和皇上的血，本宫相信，他会变好的。会变成我们期待的那样……如果变不成，本宫不介意太子之位，旁落他人。”
香沅不敢再接话，她低下头静静的陪在凤栖染身边。
半夜的时候，小太子果然发起了高热。
凤栖染又重新，为他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她捏了一颗药丸，塞入小太子的嘴里，那滚烫的体温，才渐渐的平复下去。
后半夜的时候，龙寒樾也过来了。
他刚处理完政务，久久不见凤栖染回去休息，他便沉着脸庞找了过来。
“栖栖，不用管他……小小年纪，便如此任意妄为，我真想打死他算了。”
凤栖染扫了眼龙寒樾，她知道他还在生气。
“好了，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他到底，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孩子不好，我们做父母的都是有责任的。既然有错，那我们就一起并肩面对……”
“他的惩罚过了，该我们的，我们也不能逃避不是？你这几日，休息的时间很少，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香沅，带陛下回去休息……”
龙寒樾不愿走，他沉着脸看了眼小太子。
“你不走，我也不走。”
凤栖染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瀛儿如今这幅样子，我真的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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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有些别扭的，回了一句：“那我们两个便都留下来，照顾他吧。”
凤栖染捂着唇瓣，当即便噗嗤一笑。
她扑入龙寒樾的怀里：“呵……寒，你这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吗？”
龙寒樾按住凤栖染，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休息，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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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7章 儿臣想要读圣贤书
凤栖染的心，不自觉的安稳了几分。
虽然他不说话，但她也知道，他是心疼儿子的。
她紧紧的握着龙寒樾的手掌：“寒，我们的儿子应该能改好吧？如果他将来，真的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为了不危害北楚，我们还是择贤而立吧？”
龙寒樾低头，竖起食指抵住了凤栖染的唇瓣。
“他才六岁，栖栖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他是我龙寒樾的儿子，他身上流淌的是我们的血，他定不会平庸。”
凤栖染咬着唇瓣，冲着他轻轻点头。
“嗯，我们的儿子肯定不会平庸的。”
“睡吧，你今日起来的早，我好歹还睡了一个午觉。现在，让我守着你和孩子……”龙寒樾说着，便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瓣。
凤栖染闻着熟悉的味道，她勾唇一笑，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有了龙寒樾的陪伴，她心安了不少。
没过多久，她便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龙寒樾将她抱到了旁边的一个软塌上，而后他扯了薄毯，盖在了凤栖染的身上。
随后的日子里，龙寒樾除了处理朝务，便将剩余所有的时间，放在了教导小太子的身上。
小太子的每一天的行程，都会被安排的满满的。
上午有专业的老师，教授他课业，下午又有叫武功的师傅，教他习武。
晚上的时候，龙寒樾则亲自考他这一天，所学习的功课。
无论是文，还是武，他都给小太子制定了一个标准。
如果他不达标，那么今晚就不用睡了。
一开始，小太子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他每日都哭着，求凤栖染为他求情。
凤栖染狠下心来不插手，一连好几日，都避而不见小太子。
小太子每日拖着疲累的身体，躺在床榻上，抱着被褥哭个不停。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
渐渐的，他便习惯了这样高强度的学习方式，他变的不再哭，不再闹，不再向凤栖染诉说委屈。
一日日下来，他的功课不但进步神速，武功更是比同龄的孩子，都要精进了不少。
本来他的底子就不差，他又比常人，拥有更好的教育资源，所以他很快，不但跟上了其他的学习步伐，隐隐有了超越别人的趋势。
凤栖染看着自己儿子的进步，心底满是酸楚。
在儿子生辰这一日，她特意向龙寒樾求道：“瀛儿他也辛苦那么久了，今日是他的生辰，不如你给他放假一天，让他好好放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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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微微蹙眉，一开始他是不赞同的，但他无法抗拒凤栖染的软磨硬泡。
所以，他无奈的同意了凤栖染的请求。
谁知，他同意了，小太子却不同意了。
他主动找到龙寒樾，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父皇说：“父皇，师傅说了，不可有一日懒惰松懈，否则，一旦懒惰松懈下来，那儿臣这些日子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儿臣不想，半途而废，儿臣想要读圣贤书，做圣贤事……”
龙寒樾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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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8章 别来无恙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子，他放下手中的书本，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小太子的面前。
“瀛儿……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小太子非常认真的点头：“是，儿臣不想松懈，儿臣觉得，这样的高强度学习方式，真的挺不错。儿臣近日，学了不少的东西，儿臣喜欢学习……”
龙寒樾勾唇，澹澹一笑，他蹲下身来，目光温柔的看着小太子。
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顶。
“那你会不会怨恨朕，对你那么严苛？”
小太子缓缓摇头，他看着龙寒樾的目光，都带着仰慕与崇拜，“儿臣知道，父皇之所以对儿臣这么严格，是对儿臣寄予厚望。儿臣渐渐懂得了，父皇的良苦用心。若是你纵容儿臣，那才是害了儿臣……”
龙寒樾听了，很是高兴。
他颇为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勾唇轻声一笑。
“好，既然你不想休息，那你就自己和你母后说去吧。”
“是……儿臣告退……”小太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当凤栖染得知此事时，很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眸。
而后，她抿唇一笑，将小太子拉入自己的怀里，笑着亲了他脸蛋一口。
“乖儿子，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小太子的资质，本来就不差。
他有那么一对出色的父母，他又怎会是平庸之人？
不过一年左右的严格学习，他整个人便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止龙寒樾与凤栖染感觉到了，便连那些大臣都感觉到了。
渐渐的，小太子的学问超过了同龄人，有时候他的一些见解，常常令人拍桉叫绝，纷纷赞叹，北楚能有这么太子，实在是他们北楚莫大的造化啊。
小太子变的很是独立，不但思想上得到了洗涤，他的武术造诣也精进不少。
大概八九岁的时候，他便能与龙寒樾过个十多招了。
一般的副将禁卫军，差不多都不是他的对手。
龙寒樾有空时，便亲自教授他武艺——
没过多久，他便发下诏书，花重金为小太子聘请武功师傅。
诏书颁发下去，有不少江湖人士揭榜，可附和条件的人，少之又少。
便在这时，消失差不多有九年多的鹤云，突然就出现在了北楚。
他拿着颁发的诏书，入了去见了龙寒樾。
龙寒樾看见鹤云时，手中拿着的毛笔，哐当一声，掉落在了书桌上。
毛笔的墨水，顿时渲染了一整张白纸。
鹤云抿唇笑着，微微躬身，朝着龙寒樾行了一礼：“陛下，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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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寒樾面色复杂的看着鹤云，九年多过去，鹤云还是和从前一样。
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潇洒俊逸，犹如一个从天降临的谪仙。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了鹤云面前。
他拖住了鹤云的胳膊，沙哑着声音问候了一句：“神医这些年，过得好吗？”
鹤云眼底闪过几分笑意，他抬眸对视上龙寒樾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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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9章 我回来了
他模拟两可的回了一句：“霜儿过得好，我便过得好。”
要是换做以前，龙寒樾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很生气。
可时过境迁，他的心情完全发生了改变，他明白在鹤云心里，是有栖栖的。
可栖栖，最爱的人，终究不是鹤云，而是他。
他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况且，鹤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他争抢栖栖。
鹤云都如此大度，他更不该跌份。
“栖栖这些年，一直都记挂着你。如果让她知道，你回来了，她肯定很高兴。不如，你随朕一起，朕带你去看她？”龙寒樾主动提议道。
鹤云挑眉，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龙寒樾。
他轻声一笑，澹澹问道：“怎么？你如今不吃醋了？还是说，你不喜欢霜儿了？”
龙寒樾无奈的摇头，低声一笑：“神医真是爱说笑，在栖栖的心里，你是她的师傅，是她最在意的人。朕身为她的男人，自然也会和她一样，看重她心里在乎的人……”
鹤云颇为感慨的，轻轻拍了拍龙寒樾的肩膀。
“没想到，九年多没见……陛下倒是比以往，更加宽厚仁和了。这是好事，无论是对霜儿，还是对北楚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龙寒樾抿唇笑笑，带着鹤云去了凤禧宫。
凤栖染正在药房，捣鼓研制一些药材呢。
她没想到，龙寒樾居然会把鹤云给带来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有些怔愣的，看着近在咫尺很不真实的鹤云。
她忐忑的询问了一句：“师……师傅，是你吗？你回来了?”
鹤云的一双眼眸盈上几分光泽，他抿唇冲着凤栖染柔声一笑。
“霜儿，是我，我回来了……”
凤栖染的眼眸，当即便泛红起来。
她丢下手里的东西，狠狠的扑入了鹤云的怀里。
龙寒樾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了这个房间，给他们师徒二人，留了充足的叙旧时间。
凤栖染紧紧的抱着鹤云，久久不愿松手。
鹤云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霜儿，你若是再不松开我，龙寒樾那个醋缸子，可是要吃醋了。”
凤栖染不理，依旧抱着鹤云的腰身不放：“我不放，我怕我一松开，你又要离开了。我和他都相守快十年了，他不会这么小气，便连这一点时间，都不给我们。”
这番话，她说的颇为理直气壮。
丝毫没有因为龙寒樾是皇帝，而忌惮他半分。
鹤云眼底满是宽慰，看来，这九年多以来，龙寒樾对霜儿很好，他们如同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他眼底，闪过几分情意，紧紧的揽着凤栖染的肩膀。
在外漂泊这么多年，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觉，曾经的自己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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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多的时间，他没有一刻，是不想念霜儿的。
但是，每当他收到关于她的消息，得知她过得很幸福，他就会由衷的，替她感到高兴。
谁说，爱一个人就要用强硬的手段掠夺，据为己有的？
他对她的爱，从来都是放手。
只要那个人，能给她幸福，给她快乐，他便别无所求。
他注定是一个，永远都得不到幸福的人，那么只要她幸福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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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0章 亲自教授小太子武艺
这一个拥抱，可谓是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龙寒樾在外面等着，饶是如今脾气再好，他渐渐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端起茶盏，不停的喝着茶水，时不时的看向药房那边。
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鹤云与栖栖出来。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什么宽厚大度，不小肚鸡肠，那都是骗人的。
时隔多年，他还是有些无法忍受，鹤云对栖栖的在乎与深沉的爱。
龙寒樾蹙眉，沉着脸庞，缓缓的起身。
他还没走到门口，便见凤栖染带着鹤云出来了。
鹤云看着龙寒樾，那一张阴沉的脸色，他不由得抿唇，低声一笑。
“让陛下久等了……”
龙寒樾扯了扯僵硬的唇角，佯装大度的回了一句：“没事，九年多没见，你们师徒两个，是应该好好叙旧一番的。”
“这样吧，朕让人准备了膳食，我们一边用膳，一边叙旧。”
凤栖染赞同的颔首，带着鹤云入了席。
龙寒樾跟在后面，眼眸带了几分幽怨，扫了眼凤栖染。
整个用膳过程，凤栖染一直在询问鹤云这些年的情况。
鹤云温和的笑着，有问必答，两个人聊得，倒是挺热闹。龙寒樾坐在一旁，闷闷的喝了几口酒。
用膳结束，凤栖染又拉着鹤云，亲自给他沏了一壶茶。
龙寒樾因为有政务要处理，不得不先离开了凤禧宫。
他坐在御书房，一边处理政务，一边让人打听凤禧宫那边的情况。
当他听宫人禀报，鹤云还没离开凤禧宫时，他渐渐的有些不澹定了。
思索再三，他便让人将小太子带去了凤禧宫。
鹤云见到小太子，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询问他的功课之类的问题。
小太子有条不紊的一一对答，鹤云满意的点头，“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
之后，他便向凤栖染与龙寒樾提出，要亲自教授小太子武艺之事。
龙寒樾一听这话，顿时眼眸一亮。
他自然是非常赞同，让鹤云亲自教导小太子的，北楚的人，谁不知道鹤云不但医术精湛，那一身的武艺，更是无人比拟。
鹤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若是他有野心，估计他会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无数人敬仰。
鹤云提出来，他要带小太子归隐山林半年。
在这半年的时间，他会教授小太子武艺，但不许任何人查找他们的行踪。
凤栖染听了，不觉微微蹙眉。
她问鹤云：“师傅，你为什么一定要归隐山林呢？”
鹤云眼底溢满笑意，柔声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都毕竟喜欢置身大自然中。京都城的繁华昌盛，并不是我心之向往。若不是你们颁下诏书，要为小太子寻找武师，我都打算永远都待在山林中，做一个闲云野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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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因为，他放心不下凤栖染，所以他才出现，打算教导她唯一的儿子武艺。
凤栖染听了，有些无奈的笑了。
见鹤云执意如此，她也没法子拒绝，所以她便答应了鹤云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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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1章 寒，别丢下我
大概三日后，鹤云便带着小太子，向众人告别，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都城，彻底消失了踪影。
鹤云想要躲，那么谁都无法找到他去了哪里。
凤栖染与龙寒樾，也没让人去找。
他们信任鹤云，相信他一定会还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儿子。
鹤云带着小太子离去，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凤栖染除了每日，想念自己的儿子，倒也没有其他的烦恼。
不知不觉，半年的时间过去。
这一日，龙寒樾起床上朝时，突然耳目眩晕，一口鲜血喷出来，彻底的昏死过去。
凤栖染吓坏了，她连忙去查看龙寒樾的情况。
当她的手指，触到龙寒樾的脉搏时，她才勐然惊觉，十年之期已到，龙寒樾身体里的心蛊，到了复发的时间。
凤栖染的脸色，惨白无比。
她哆嗦着手掌，去拿自己这些年研制压制心蛊的药丸，她将药丸塞入龙寒樾的嘴里，谁知他根本就咽不下去。
她急的双眼通红，亲自衔着药丸，嘴对嘴的把药丸，喂进了龙寒樾的肚腹。
谁知，药丸吞进去根本没有任何效用。
不断的有血，从龙寒樾的嘴里喷涌而出。
凤栖染一阵绝望，她紧紧的握着龙寒樾的手掌，哽咽哭着：“寒，别丢下我。”
龙寒樾此时，已是没了任何知觉。
他就像是个死人，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凤栖染传令下去，让知情的宫人，切勿走漏风声，封锁住龙寒樾病危的消息。
她让人请了龙毓璃与襄王入宫，二人在得知龙寒樾的情况，他们纷纷忐忑不安的看着凤栖染。
龙毓璃眼底，掠过几分担忧，抬眸看向凤栖染。
“娘娘，你说该怎么做，臣等一定责无旁贷，守护好北楚江山。”
襄王也跟着附和，表达自己忠君的意愿。
凤栖染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看向龙毓璃：“成王，本宫命令你，即可出宫，去寻找神医鹤云的下落。陛下的病，或许只有鹤云能医治……”
龙毓璃抱拳，屈膝跪下，郑重无比的回道：“娘娘放心，臣必会幸不辱命，找到神医，将神医以最快的速度带回。”
“希望娘娘万万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伤心过度，伤了己身。”
他说完这句，便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出宫后，他回了一趟王府，喊来了府中唯一的女主人——凤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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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一直都没娶正妃。
府中除了几名姬妾，便只有凤可馨这个侧妃。
凤可馨这些年安分守己，整个人收心养性，倒是变的恬静不少。
她目光温和的仰头看向龙毓璃，静静等着他的吩咐。
十多年的相处，早已让她爱上了龙毓璃。
但她知道，在龙毓璃的心中，只有大姐一人。
她不会嫉妒，也不会嫉恨，她只想静静的守候在他身边，在他渴了的时候，她能有机会，给他端一杯热茶。
龙毓璃沉眸看着凤可馨，低声叮嘱：“本王有事，要离府几日。你带着郸儿，哪里都不要去。如果有事发生，你就回凤府，寻求凤将军的庇护…切记，一定要让凤将军在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往皇宫，护住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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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2章 靠着一股执念撑着
凤可馨眼眸微微一红，她抿着唇瓣，冲着龙毓璃点头。
“好，妾身知道了。王爷出门在外，切勿一定要小心，保重自己。妾身和郸儿，会在府内，等着王爷回来。”
龙毓璃趋步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凤可馨。
凤可馨靠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有些控制不住的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王爷，妾身会一直都等着你……”
“这些年，谢谢你。”龙毓璃说完这句，便松开了凤可馨，毫不犹豫的转身，带着士兵离开了成王府。
凤可馨哭着跑到了王府门口，眼眸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就那么看着龙毓璃的身影渐渐远去。
她想对他说，不用客气，这些年她为他做的，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龙毓璃带着人离京，寻找神医鹤云的下落。
襄王则带着人，护卫着皇宫四周的安全。
但凡皇上有恙的消息传出去，保不齐会有人趁着这时候，掀起什么风浪呢。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防范于未然，提前做好部署，防止意外的发生，提早的控制好局面。
凤栖染无心管理后宫，所以她便让襄王，请他的王妃风雪柔入宫。
这些年，虽然凤栖染和风雪柔并没有时常来往，但她们二人的恩怨，也算是随着当年那场宫变，渐渐的消散了不少。
到底是姐妹，身上都流淌着凤家人的血。
风雪柔虽然，有时候想起自己的母亲，也会对凤栖染有几分怨恨，可想到凤栖染给了她一条生路，能够让她平安顺遂的生活这么多年，她从心里，又是感激凤栖染的。
她得到皇后的懿旨，没有任何犹豫，便随着襄王入宫。
风雪柔见到凤栖染的时候，便见她面容很是憔悴，整个人似乎都靠着一股执念撑着。
她敢保证，若是陛下真的有事，可能她这位大姐，也会随着陛下而去了。
风雪柔眼底，闪过几分担忧，她趋步上前，恭恭敬敬的给凤栖染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
凤栖染冲着她一笑，让她免礼。
风雪柔站定后，凤栖染便将凤印交给了她：“襄王妃，如今陛下出了这种事，宫中事务，本宫实在没心思管理。就劳烦你住在宫中几日，帮着本宫，管理宫中琐事了。”
风雪柔微微一怔，她连忙诚惶诚恐的接过了凤印。
这些年，她何曾见过凤栖染这样。
她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了任何光亮，她整个人似乎都随着陛下，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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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口，不由得有些发酸。
她哽咽着声音，抬头看向凤栖染：“大姐……”
“我没事，感谢你能不计前嫌，选择在这时候入宫，来帮衬本宫。”凤栖染的这番话，说的极其谦卑与客气。
风雪柔的眼眸微微一红，她一把反握住了凤栖染的手。
＂大姐，你别急，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好起来的。成王也一定会找到神医的，陛下乃是北楚明君，上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凤栖染抿唇一笑，她轻轻的拍了拍风雪柔的肩膀：“二妹，承你吉言，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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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3章 无法将你给救回
风雪柔顿时哑然，再也想不出任何话来安慰凤栖染。
她说的，现在她说再多好听的话，都无济于事。
凤栖染是医者，她应该比谁都清楚陛下如今的状况。
看着她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想必陛下的病情，应是到了强弩之弓，即便是神医鹤云过来，恐怕……
风雪柔没敢再继续往下想，她陪着凤栖染呆了一会儿，凤栖染便让她退下休息去了。
凤栖染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她独自坐在床榻边，紧紧的握着龙寒樾有些冰凉的小手。
“寒……这些年我研习医术，一直在试图，找寻解除你的心蛊之法。可惜，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竟是一无所获？我不是很没用，即使我医毒无双，即使我能救这天下万千病者，可我却无法将你给救回。”
她心如刀割，无助且绝望的看着龙寒樾的睡颜。
她趴在床边，依偎到他的肩头，缓缓的闭上眼睛。
“如果，你再也醒不过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步入黄泉的。这些年，我欠了你太多，也让你等了太久。我终于能体会，你曾经失去过的那种痛苦绝望了……”
那种感受，真的是这世间最残酷的煎熬了。
她终于能懂得，当年在得知她死了，他经历了怎么一个癫狂绝望的苦境。
龙毓璃离京的第五天，还是没有传回来，关于鹤云的消息。
凤栖染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挽救回龙寒樾的命。
整个皇宫，都笼罩着一层死寂般的绝望。
渐渐的，北楚的臣民，也都收到了一些风声。
京都城的百姓，自发的跪在了皇宫门口，不分昼夜的，为龙寒樾祈福。
龙寒樾在执政这十多年来，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现在的北楚，越发繁荣强盛，在每个大街小巷，几乎都看不到任何一个乞丐的身影。
但凡哪个地方有灾祸，他都将百姓的命，放在第一位。不惜任何代价，不惜付出巨大财力，也要保证百姓们的安全。
他是北楚最圣明的一个帝王，更是百姓们最爱戴的皇帝。
他们希望，他们的君主，可以化险为夷，继续造福天下万民。
凤栖染这几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她根本就不想闭上眼睛，她怕自己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龙寒樾了。
可人到底是有极限的，她断断续续靠着药物，在熬了五天之后，身体终于抗不过，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少，她突然感觉有人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
她勐然一惊，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谁知，映入眼帘的便是龙寒樾那温柔至极的笑意。
“栖栖……你怎么睡在这里了？这样睡觉会不舒服的，乖，好好去睡一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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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颤抖着声音哽咽问：“寒，你醒了？你没事了吗？”
龙寒樾眼眸温柔的看着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他眼底流转的满是心疼。
“我觉得，我睡了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在这时候醒来了，或许是我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我就醒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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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4章 痛彻心扉的感觉
“没想到，我这一睁眼看到，你还真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栖栖，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怎么就那么让我放心不下呢？”
听着他宠溺略带责备的声音，凤栖染隐忍多日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纷纷溢出了眼眶。
她扑上前，紧紧的抱着龙寒樾，平生第一次嚎啕大哭了气来。
“寒，别离开我，求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好吗？我真的，忍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你不在，没人会督促我吃饭，没人会关心我，天凉了有没有穿暖衣，夜里感觉冷，没人会抱着我睡。”
“我不喜欢吃的东西，没人会给我兜底，我生气发怒时，没人会哄我，不让我生气。我哭泣恼怒时，没人会给擦眼泪。寒，别丢下我好不好，我不想与你分离……”
龙寒樾的眼眸，流转着晶莹的泪光。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抱着凤栖染，他好想回答她，他不走，他哪里都不去，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会呆在她身边。
可是，这番话他却无法说出口。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
如今他的苏醒，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栖栖，即使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这一辈子，我能够有机会，与你厮守这十多年，我已经很满足了。”他温柔的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呢喃。
凤栖染的心，狠狠一颤，她痛哭流涕的抬起头，冲着龙寒樾摇头。
“不……如果这世上没了你，我根本就没办法独活。寒，你要是真的要走，那你就带我走。”
龙寒樾蹙眉，他眼底掠过几分痛色。
“如果我们都走了，瀛儿怎么办？难道你要留他独自一人在人世？况且，北楚的江山好不容易稳定了几年，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离世，而让百姓们动荡不安。栖栖，你身上背负的东西还有很多，你不能跟着走……”
凤栖染不由得脸上满是怒意，她冲着龙寒樾厉声大吼：“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天下苍生，百姓安危，统统都抵不过一个你。寒，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你别丢下我，如果你走了，你不知道这世间会有多冰冷，多孤寂。我忍受不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承受不了……”
龙寒樾看着她痛苦，几乎快要崩溃的模样。
他心底满是疼惜，他撑起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箍着她的下颌，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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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呜呜的哭着，任由泪水，将自己淹没。
她的心，疼的几乎快要痉挛。
她瑟瑟发抖的，缩在他一寸寸快要变冷的怀抱里。
她乖巧无比的，任由他亲吻，任由他表露着属于他的最后一丝不舍。
这时间繁华万千，终究有一天，因为他的离去，而失去了任何光泽。
她眼底闪烁的，满是枯寂——
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陪在他的身边，无论是黄泉，还是地狱，她都心甘情愿跟随。
龙寒樾的气息，一点点变的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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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5章 剜心蚀骨，痛不欲生
最终，他身体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他松开了凤栖染，倒在了床榻上，他眼里满是旖旎深情，留恋不舍的凝着凤栖染的容颜。
他还想，带她出宫，走遍北楚江山呢。
可惜，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十年的时间，真的太少了，少到一眨眼的时间，他们之间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跟着疼……”他沙哑着声音，哽咽哄道。
他想抬起手指，替她擦眼泪，可是尝试了几次，他都失败了。
凤栖染握住他的手掌，紧紧的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不哭，我再也不会哭了……小寒，我以后都会听你话的。我再也不让你担心，让你烦恼了。你放心吧，我不哭了……”
眼泪似乎在这一刻，就彻底哭干了。
如果他走了，她也没有再哭泣的机会了。
她会随他而去的——
她慌乱的抬起衣袖，狠狠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
龙寒樾的视线，渐渐变的模煳。
她的五官轮廓，也渐渐的在他眼前蒙上了一层黑影。
他还想再抱一抱她，最后再抱一次。
“栖……栖，抱……抱，我想……想再抱……抱你……”
凤栖染连忙点头应了，她靠近他胸膛，蜷缩着身子，入了他宽阔的怀抱里。
知道他没有力气，她自己抓着他的胳膊，紧紧的拢住了自己的肩膀。
龙寒樾轻勾唇角，满足的低声一笑。
而后，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凤栖染靠在他的怀里，一点点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在慢慢的变冷。
她就那么靠着，静默不动。
好像她不动弹，不去查看他的情况，他就永远都没离开她——
风雪柔站在外殿，透过珠帘与窗幔，怔怔的看着里面那一幕。
她眼眸通红，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停歇的溢出眼眶。
她不忍再看，偏头过去，捏着帕子擦着眼泪。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莫不是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去。
明明凤栖染有救死扶伤的精湛医术，到最后却还是救不了她最重要的人。
那应该是怎样一种痛啊？
剜心蚀骨，痛不欲生——
没人敢在这时候进去，没人敢去看看凤栖染那张怎样绝望的脸庞。
没人能够理解，她如今正在经历，怎样一个痛苦绝望的人间地狱。
风雪柔早就将宫人，遣散了出去，所以这会儿还没人知道，陛下已经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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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外面，默默的陪伴着凤栖染。
她不知道，凤栖染要用多久的时间能够走出来。
但她相信，凤栖染一定会走出来的。
这些年，她是那么坚强，那么坚韧。她一定能够从这痛苦的漩涡中爬出来，一定还能再站起来的。
可这一次，风雪柔却失算了。
从晚霞到天黑，凤栖染一直都没有动静，她就那么静静的靠在龙寒樾的怀里，龙寒樾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了，她却没有任何感觉，她一动不动的蜷缩在他怀里。
她想就这么一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风雪柔在外面，急的来回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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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6章 我这就来陪你
襄王从外面急匆匆的赶进来，询问龙寒樾的情况。
凤雪柔有些不确定的回道：“我也不知道，陛下的情况。从傍晚开始，他们就这么一直抱着，一动也不动。我不敢进去，不敢打扰他们……”
“可我观察着陛下的脸色，他脸上好像早就没了任何生气……王爷，你说，陛下他该不会真的……”
后面的话，凤雪柔没有说出口来。
她红着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襄王。
襄王抱着她冰冷的身体，低声安抚了一句：“别慌，本王进去看看……”
凤雪柔连忙点头，襄王松开她，挑开珠帘，一步步踏入内殿。
在靠近床榻那边时，一直没有动弹的凤栖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抬眸看向襄王与后面的凤雪柔，她非常平静的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想和陛下好好的待一晚上……”
襄王顿住脚步，风雪柔蹙眉，欲言又止的看着凤栖染说道：“大姐……陛下他……”
凤栖染勾唇，澹澹一笑。
这个笑容满是柔情：“他累了，是要歇一歇了……你们退下吧。我陪他休息一下，相信天亮的时候，他就会醒来了。”
凤雪柔看的一阵心惊，刚刚站在外面，她还不确定，如今走的近了，她倒是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龙寒樾的模样。
那张脸青灰一片，已经是一片死气。
而且，他手背上，以及脸庞上，都爬上了一些澹澹的尸斑。
凤雪柔吓得，一下子攥紧了襄王的手掌。
襄王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退出了内殿。
两个人出了宫门，凤雪柔惊惧低声哭道：“王爷，我看的清清楚楚，陛下他……他已经去了。”
襄王的脸色很是凝重，他紧紧的握着凤雪柔的手，低声安抚：“别哭，现在我们不能慌。我们再给皇后一些时间，过了一炷香后，我们就进去，告知皇后陛下已经去世的事实。”
凤雪柔慌乱不已的点头，如今这只有这样做了。
襄王寻了一个位置，与凤雪柔坐下，两个人备受煎熬的在外面做这等待。
殊不知，凤栖染在他们出去后，她便从袖笼里掏出了，之前藏着的一把匕首。
她将匕首抽回剑鞘，她澹澹的凝着那冷冽的寒光。
“寒，别怕，我这就来陪你了。”
她说着，便握着匕首，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
也就是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凌厉的身影，从窗户那边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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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住了匕首的刀刃。
凤栖染倒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当她看见眼前，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时，所有的绝望与痛苦，都忍不住的发泄出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控制不住的痛苦哭嚎起来。
“师……师傅？你终于来了？可惜，晚了，一切都晚了。寒，他没了，他死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消失了半年的鹤云。
鹤云叹息一声，他扔了手中的匕首，缓缓的俯下身来紧紧的抱住了凤栖染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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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7章 闭上眼睛
襄王与凤雪柔听到里面的动静，他们连忙起身，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见鹤云时，他们眼中纷纷迸射出一抹惊喜。
“神医，你终于回来了……”
鹤云扭头，冲着他们微微颔首。
他怕凤栖染太激动误伤了她自己，所以他抬手点了她的睡穴。
凤栖染嘤咛一声，当即便失去了意识。
鹤云将她抱起来，放在了一旁的软塌上。
他眼底带着怜惜，凝了她一眼，而后拿了一个薄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襄王趋步上前，连忙去查看龙寒樾的情况，当他的手指，触及到龙寒樾的鼻翼时，那冰凉没有任何生息触感，让他的身子不由得狠狠一颤。
“陛下……”
凤雪柔的眼眸一红，当即便跪在地上，低声哽咽哭泣起来。
鹤云沉眸，看向襄王。
“我回来了，陛下他就会没事的。襄王你先去忙其他的事情，成王估计很快就会带着太子回来了……”
“陛下的事情，还要继续隐瞒下去，不得让任何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襄王眼眸带着惊骇，不可置信的仰头看向鹤云。
“可……可是神医，陛下他……他是真的没气了……”
鹤云眼底闪着坚毅的暗芒，他一字一顿低声道：“我说他没事，他就会没事。怎么，你不信我？”
襄王连忙摇头，“神医说有法子，那就有法子。我……我不该怀疑。我这就出去，安排外面的事情。”
“嗯，带着你的王妃一起出去，我这里不需要任何人。”鹤云澹澹的吩咐。
襄王连忙点头，当即便拉着凤雪柔出了寝宫。
两个人出了宫殿，凤雪柔手脚冰凉的，攥着襄王的手：“王爷，陛下他真的没气了吗？”
襄王神色晦暗，颤声回了一句：“可能是本王看错了……陛下他应该还有一丝残留的气息。本王相信，以神医的医术，肯定会将陛下救回的。”
凤雪柔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而后两个人匆匆离开了寝宫，去办各自要办的事情。
鹤云将殿门，紧紧的阖上。
他嘱咐所有人，都不能入内——
外面的人，也早就被凤雪柔清空了，那些暗影影卫，均都藏匿在寝宫外墙处，暗中护卫。
鹤云步伐沉重的，一步步走到龙寒樾的身边。
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手腕。
一股股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涌现而出。
他举着那鲜血，一点点喂入了龙寒樾的嘴里。
凤栖染嘤咛醒转，当她看见眼前令人惊骇的一幕时，她不由得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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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这是在干什么？”
鹤云眼眸锐利，勐然扭头看向凤栖染，他厉声斥道：“闭上眼睛……”
凤栖染捂着唇瓣，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摇着头痛哭着，从软塌上爬下来，欲要扑向鹤云。
“不……师傅，不要……”
鹤云无奈叹息一声，在凤栖染要靠近他时，他再次封住了凤栖染的穴道。
凤栖染眼底满是绝望，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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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8章 鹤云去了哪里
而后她失去意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鹤云顾不得凤栖染，他看了眼龙寒樾的情况，当即便捏着匕首，朝着他的心口扎去。
钻心的疼意，一点点从胸口传来。
他咬牙忍着，握着刀柄狠狠的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眸一沉，拔出鲜血淋漓的匕首，用手指从那肉里，取出了一个有拇指大的白色虫子。
取出虫子后，他靠近凤栖染，召唤出蛊帝。
蛊帝从瓶内爬出来，迅速与那白色虫子融化一体。
鹤云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大颗汗珠，他捏着蛊帝与那白色虫子，塞入了龙寒樾的嘴里。
龙寒樾脸上的尸斑，开始渐渐散去。
原本断了的呼吸，在下一刻也有了虚弱的波动。
鹤云脸色苍白的，将龙寒樾从床上扶起来。
他双手抵在他的后辈，将自己体内，积攒多年的内力，全数传入了龙寒樾的嵴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天色渐渐变的漆黑。
等到凤栖染再次醒来时，她便看见龙寒樾面色红润的躺在床榻上，正沉沉昏睡着。
而鹤云，却不知所踪。
凤栖染连忙下了软塌，由于她太慌乱，不小心绊了一跤。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哭着爬起来，冲向宫殿外。
凤雪柔彼时，正在殿门口守着。
当她看见，凤栖染哭着从里面跑出来，她连忙走上前去，搀扶住了凤栖染的胳膊。
“大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陛下不是没事了吗？”
凤栖染的心，疼痛的厉害。
她知道龙寒樾没事了，可她心底已经预感到，鹤云到底做了什么。
她慌乱无助的握着凤雪柔的手，颤声吼问：“鹤云去了哪里？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凤雪柔一怔，她有些迷惘的摇头：“我，我也不知道神医去了哪里。他将陛下救过来，嘱咐我在这里看着，他便离开了宫殿……”
“不过，神医当时满身鲜血，我是吩咐了宫人，照顾他去洗漱的。”
凤栖染的眼眸漫上的，满是血色：“宫人在哪儿？”
凤雪柔看着她这幅模样，哪里敢再耽搁，她连忙让人将那个宫人找了过来。
那个宫人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道：“神医并没有随着奴才去洗漱，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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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的心，勐然一沉。
她的眼前，不由得一阵眩晕传来。
她踉踉跄跄的，朝着宫殿外冲去。
凤雪柔吓了一跳，连忙跑出去阻止。
“大姐，外面现在正在下大雨呢……”
可惜，凤栖染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不在乎什么大雨，也不在乎那些冰冷的雨水，砸在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的一颗心很疼很疼。
她能明显的意识到，从此以后，她将再也看不见她的师傅，再也看不见鹤云。
凤栖染几乎是疯了般，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
可惜，那么大的皇宫，皆都没有翻找出鹤云的影子。
她找了整整一夜，满身狼狈，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跪在荒无人烟的冷宫，怔愣的仰头看着，即将要亮起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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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9章 最大的讽刺
她绝望的嘶吼而哭，喊着鹤云的名字。
“鹤云，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刚刚回宫的小太子，慌慌张张的找到了凤栖染。
他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凤栖染，“母后，你别这样……”
凤栖染怔怔的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儿子。
她痛哭失声：“瀛儿，你回来了吗？你知道，鹤云他去哪里了吗？”
小太子沙哑着声音摇头：“母后，儿臣并没有见到神医……他是去了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他，我翻遍了皇宫的所有地方，这一次，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凤栖染低声而笑，那笑声满是苍凉。
若是没有鹤云，这些年来，她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鹤云总是无条件的为她付出，无条件的对她好。
她曾经有无数次，想要问他为什么。
可他从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每一次，当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时，她能深刻的感受到，那双眼睛背后，隐藏着很大的一种悲痛。
那悲痛里，又似乎藏了很多很多的爱。
她不知道，鹤云到底爱她什么，可他就是一直在无条件的为她付出。
付出他的所有，最后也付出了他的生命吗？
龙寒樾的那个蛊毒，根本就是无解。
她猜不出，鹤云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解除了龙寒樾身体里的心蛊。
她唯一能想到的，那就是以命抵命。
鹤云可能，用了自己的命，换来了龙寒樾的生。
——
龙寒樾如今，还处在昏迷中。
鹤云留后续治疗龙寒樾的方子，只要按照方子所写的内容配药，连续给龙寒樾服药一个多月，龙寒樾就会醒过来了。
除了这个方子，鹤云再没留下只言片语。
凤栖染将龙寒樾交给宫人照拂，她便继续寻找鹤云的下落。
翻遍了皇宫没有，她就让人在京都城里找。
京都城里找不到，她便亲自带着人马，出京都城找。
可惜，足足找了大半个月，鹤云依然杳无音信。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令人寻不到半点踪迹。
龙毓璃陪着凤栖染，去了一趟之前鹤云住过的地方。
那是一处，杳无人烟的深山里。
深山脚下，有几个茅草屋——
院子里种了很多品种珍贵的药材，茅草屋内，也摆列着很多珍稀医药。
龙毓璃叹息一声说道：“找到神医的时候，他与本王说，如果以后娘娘来这里，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交给娘娘处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他不会再回到这里。娘娘这些年，研制了不少药物，神医他似乎也没闲着，如今他将自己研制的药物，统统都留给了娘娘。”
“神医对娘娘的这片心，世间少有。在这繁杂的世间，很少有人，能为另一个人付出所有，而且还不求回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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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满目疮痍的，看着四周，这些日子，她的眼泪几乎已经哭干了。
“但他这份重如千斤的情意，让我如何能承受？他用自己的命，去救龙寒樾，我如何能继续享受幸福？我若是与龙寒樾继续幸福了，那岂不是最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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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0章 坠入地狱
“我们的幸福，居然要建立在一条无辜的人命上吗？在这往后的岁月，我如何能心安理得？鹤云他这不是无私奉献，他这是要逼着我，永世坠入地狱……”
她将永远都不会觉得幸福，每当幸福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她的幸福，是由鹤云的命换来的。
试问，这样的幸福，谁能承受得了？
她宁愿鹤云不要救龙寒樾，她宁愿她随着龙寒樾一起死。
龙毓璃满目惊诧的看着凤栖染，凤栖染抿唇，澹澹一笑过后，她低声吩咐：“让人将这个封锁起来吧，这些东西我不会拿走……”
她不能再要鹤云的东西，她也不能再接受鹤云任何的心意。
这一辈子，她亏欠的人太多了。
可她的心，只有一颗，她早就给了龙寒樾啊，她早就打算要用自己的余生去补偿龙寒樾。
她如何还能再分出一分，偿还鹤云？
凤栖染与龙毓璃没有多做停留，当即便下山离开了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凤栖染突然发起了高烧。
她身体滚烫，昏迷不醒，病情来势汹汹，大有油尽灯枯的势头。
龙毓璃吓坏了，他连忙安排凤栖染住进了一家酒楼，为她请了很多名医诊治。
谁知，每个大夫看了，皆都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龙毓璃急的如同苍蝇般乱转，根本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
他坐在床榻，耷拉着脑袋，声音带了几分哽咽道。
“皇后，凤栖染，你的性子怎么还那么倔呢？鹤云他要走，你就让他走，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你还以为，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他就会出来见你吗？他要是能见你，他早就出来了。”
凤栖染闭着眼睛，整个人处于浑噩之中。
她听不清楚，龙毓璃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心里一片荒芜。
这种绝望，犹如在经历龙寒樾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种痛苦，几乎让她没了求生的欲望。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龙毓璃哭着摔门离开这里——
凤栖染突然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远处的窗户处，微微敞开一条缝。
外面在下着细雨，惨杂着雨水的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一点点吹拂进来。
她咬牙撑着身体，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而后，她踉踉跄跄的下了床，朝着窗户那边走去。
冰冷的细雨，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一双眼眸，渐渐的泛红起来。
她趴在窗户处，缓缓的推开窗户，颤颤的伸出双臂。
无数的雨点，砸落在她胳膊上。
突然，天际一道惊雷噼下，那闪电的光，照映在她脸上——
她眼眸，露出几分惊骇，怔怔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窗户外，对面廊檐下站着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戴着斗笠佝偻着身子，侧身站立着，似乎他想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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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怎的，那么陌生的一个身影，却让她没有任何犹豫，连忙从窗户处爬上去，快速的飞掠向那个佝偻身子的男人那边。
那个男人受了惊，连忙转身便要跑。
可他的脚步，很是缓慢，根本来不及消失，便被凤栖染抓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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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1章 为了要赎罪
男人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
凤栖染早已泪流满面，她趋步走到男子的面前，缓缓的拿下了他盖在自己头上的斗笠。
她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斗笠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入目的皆是那雪白的长发，随着斗笠的揭开，那一头白发缓缓的披散下来，遮住了那张犹如枯骨般满是沟壑的脸庞。
“师傅……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多日的鹤云。
如今的鹤云，再不是曾经那仙气翩翩的谪仙，现在的他身体佝偻，容颜枯萎，一头乌黑的长发亦是变成了雪白。
鹤云偏头，不敢去看凤栖染。
凤栖染却扑入他的怀里，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的哭泣。
鹤云稳住身形，颤抖着一双胳膊缓缓的揽上她的肩膀。
“霜儿别哭……”
“师傅我不要你救龙寒樾，你和他换回来好不好？我宁愿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不要你变成这样，我不要你为我付出所有。”凤栖染心如刀割，疼的她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鹤云满目疼惜的凝着她，他低声回道：“霜儿，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因果循环，这一切都是我该得的结局……”
“你并没有欠我，而是我曾经欠了你。如今，我将自己这条命还给你，我终于觉得彻底轻松了。”
凤栖染一怔，她万分不解的看着鹤云。
她根本不懂，鹤云到底在说什么。
“师傅，你……你说的我一点也听不懂……”
鹤云缓缓的松开凤栖染，他拉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回了屋内。
凝着他那张苍老枯瘦的脸庞，凤栖染的眼泪，根本就没停过——
鹤云拿出了帕子，动作温柔的替她擦眼泪。
而后，他低声呢喃，将自己的一切经历，皆都对凤栖染托盘而出。
“其实，我从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是从来自未来的人。我到这个世界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要赎罪的……”
——
龙寒樾被韩久扶着，怔愣在站在屋外。
他并没有入内，而是透过门窗，静静的听着鹤云所讲的那个，关于未来几千年后的事情。
鹤云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人，大学毕业后，他进了医院，经过几年磨炼，他很快便当上了主治医师。
后来，他遇见了一个名叫秦霜的护士。
秦霜很是勤奋爱学，虽然她是一个护士，却经常缠着鹤云，向他讨教关于医学的事情。
鹤云不厌其烦，并不喜欢秦霜的纠缠，他常常冷言相向，故意派遣给她很多额外的工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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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善良的秦霜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他有意的刁难，她每次都很积极的去做鹤云交代的事情。
久而久之，两个人互生情愫，便渐渐走到了一起。
两人刚刚确定关系，某座城市便发生地震，鹤云被医院派遣到那座城市救治伤员。
一去三个月，等他再次回来，却再也寻找不到秦霜的踪影。
后来他调查得知，他离开后没多久，他的妈妈便找到了秦霜。
他妈妈不同意，他们的两个人的事情，对秦霜极尽侮辱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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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2章 没有任何遗憾
秦霜伤心欲绝，备受打击，当即便瞒着鹤云辞职，自此消失不见。
等到鹤云再次找到她的时候，他才知道，秦霜出了车祸香消玉损，离开了这人世间。
悲痛欲绝的鹤云，漫无目的走上公路打算自杀。
却不想连累的另一对男女发生交通意外，车毁人亡。
鹤云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北楚，成为了一个寂寂无名的药铺学徒。
再后来，他无意间遇见了十多岁的秦霜晔。
他曾经见过秦霜小时候的照片，秦霜晔和秦霜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自此，他便选择留在了她的身边，教她医毒之术，护她平平安安长大，并且在北楚扬名立万。
鹤云万万没想到，这也因此害了秦霜晔惨死。
后来的事情，凤栖染差不多都是知晓的，她到这会儿才渐渐的明白过来，为何从一开始鹤云便对她那么好。
虽然鹤云讲述的这个故事，很是荒诞无稽，但凤栖染知道，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她都能皆由借尸还魂，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鹤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怔怔的抬头看向鹤云：“所以，你是把我当成了秦霜吗？”
鹤云缓缓的摇头，轻声一笑：“一开始接近你，我是把你当成了是她。可渐渐的，我才发现，你和她有着很大的不同。”
“比如，她会喜欢上我鹤云，而你却永远都不会喜欢我。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以你师傅，以你长辈的身份出现。你一直都将我当成是你的长辈，你会爱上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会爱上我。”
“不过，我并不怨，也不悔。这一世，只要能看到你幸福快乐，我便已知足。无论是秦霜，还是秦霜晔，抑或是凤栖染，在我心里，你们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凤栖染心底，泛起一丝动容，她沙哑着声音对鹤云说：“鹤云，我相信，在那个世界，秦霜是爱着你的。”
鹤云如释重负，他一双眼眸满是温柔，静静的凝着凤栖染。
他轻勾唇角澹澹一笑：“我相信，她是爱我的。我也永远都爱她……我所亏欠的，如今我都已经偿还。所以，我此生再没有任何遗憾……”
“霜儿，为了稳定北楚与大越国百年繁荣昌盛，我希望在十年后，瀛儿能与大越国的公主联姻。那将是我，唯一一次，为你们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从哪里来的，也该回哪里去了。霜儿，不必为我感到难过，这一刻，我真的解脱了。”
说完这些，他再无任何牵挂与遗憾，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慢慢的耷拉了脑袋，缓缓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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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染站在那里，缓缓的抬手捂住了唇瓣。
一行行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而出，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鹤云。
她不敢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但她有预感，这世上将再也不会有鹤云。
龙寒樾站在屋外，缓缓的仰起头来，怔怔的望着漆黑无星的夜空。
他的眼眸闪烁着几分复杂，而后他叹息一声，推开韩久，慢慢的步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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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3章 我很幸福（全文完）
凤栖染听到声响，她扭头朝着门口看去，当她看见龙寒樾时，她的眸光一怔。
“寒……你来了？”
龙寒樾趋步走到她的面前，冲着她抿唇一笑：“别怕，我来了。无论什么结果，我们都一起面对。”
凤栖染慌乱无助的心，这一刻终于安定下来。
她扑入龙寒樾的怀里，低声呜咽哭着。
龙寒樾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低头吻了吻她发顶。
而后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走到了鹤云的面前。
鹤云盘腿坐在床榻之上，两只手搭在膝盖处，他低垂眼帘，长长的白发遮盖住了他的面容。
龙寒樾秉着呼吸走近，抬起手来，去触碰了他鼻翼间的呼吸。
指腹间已是一片冰凉，没了任何生息。
龙寒樾的脸庞白了白，他的眸光不由得泛红了几分。
“鹤云他……仙去了。”
凤栖染咬着唇瓣痛哭一声，她一言不发的屈膝，跪在了鹤云的面前。
她低下头，朝着鹤云磕了几个响头。
“师傅，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会一直一直幸福下去的……你安心的去吧，我会怀着感恩的心，好好的生活好好的享受幸福。”
“希望你和秦霜也能在另一个世界，有情人终成眷属。”
天还没亮，凤栖染便与龙寒樾亲自将鹤云的尸体，送回了他曾经居住的那个山野之间。
他们将鹤云的尸骨，埋藏在小院内。
凤栖染给鹤云刻了一块碑石，上面只写了，鹤云与秦霜这两个名字。
龙寒樾一直沉默的陪伴，凤栖染做什么，他都支持。
两个人足足在此地，停留了三个月。
凤栖染白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干，只坐在碑石前，不断的与鹤云说着悄悄话。
龙寒樾没有打扰，让韩久将奏折送来，心无旁骛的办理公务。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彼此却都非常默契的，仅仅通过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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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两个人离开了这里。
龙寒樾让人彻底封锁这里，让一些暗影乔装成百姓安居在此地，在这百十年都不许外人来打扰鹤云的清净。
回去的路上，凤栖染靠在龙寒樾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很多东西，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人，陌生的东西，陌生的环境。
她似乎睡了好多年，她睁眼醒来时，便看见一个酷似鹤云相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神色焦急的朝着她跑来。
画面在这一刻，彻底的定格。
凤栖染不由得，抿唇会心一笑。
而后，梦想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睛。
入目的全是龙寒樾，那一双温柔到极致的眼眸。
龙寒樾靠近凤栖染，澹澹笑着，柔声问她：“做梦了吗？”
她轻轻点头，幸福一笑。
“梦到了什么？”龙寒樾好奇的问。
凤栖染眨了眨眼睛，冲着他俏皮反问：“你猜……”
龙寒樾挑眉，他的大掌捏着她的下颌，他那一张俊脸无限放大，他温热而温柔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凤栖染的呼吸炙热，整个人都陷入了他的温柔亲吻里。
这个吻到了很久以后才结束，凤栖染喘着粗气，努力平复自己心内的激荡情绪。
龙寒樾低声笑着，薄唇贴近她耳畔，低声呢喃：“栖栖，你现在幸福吗？快乐吗？”
凤栖染的眼眸微微闪烁，那双眼犹如镶嵌了璀璨潋滟的钻石。
“我很幸福，很快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分离我们。”
“栖栖，我爱你！”
“寒，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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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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