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女主播》 第1章 特别的“凉席” 我叫司徒遥遥，二十岁，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高三年级学生，同时我也是一位主播。 提起主播这个职业，你一定想到那些衣着暴露、性感妖娆的女生，可惜我属于那种。尽管身材条件很好，可是我做主播也只是为了兴趣，因为我根本考不上大学。 做主播这是我的秘密。 每天晚上九点下晚自习后，我会准时的来到我的租屋里，打开电脑，登录帐号，然后开始直播，做直播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叮咚！叮咚！” 随着“雅典娜直播网”系统弹出来的声音，我便知道又有人私聊我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约吗？” 这位网名叫“凉席”的男子每天在我第一时间上线的时候都会送来一辆跑车，其实所谓的“跑车”只不过是虚拟的物品，通过人民币来购买，可是一辆“跑车”也需要虚拟币五个亿，折合人民币五百元！ 可我并不喜欢他，数万的粉丝里面并不缺他一个，但他每天准时准点的出现，准时的送我一凉虚拟跑车后，又准时准点的消失，几乎成了定律。 “对不起哥哥，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我是主播，并不是小姐，谢谢。” 每一次我都是如此的回答他。我不想也不敢跟“凉席”出去，因为我自己本身就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生，而我也看不惯那些随随便便和男生出去的女生。 “只是出来聊聊而已，你放心，我绝对会送你回来的，我保证。” 凉席还是在求我，已经三个月了，我从未动心过，我也习惯了他的存在，每一次他送的跑车我都笑纳，可是我不会跟他出去的。我知道他约我出去是想做什么，我有我的原则，至少我不会在我结婚之前丢掉我的初吻和初夜！ “谢谢哥哥，如果哥哥喜欢妹妹，那就多捧妹妹。” 我婉拒了他的邀请，可是他依然不依不饶。我知道，我不能松口，只要一松口，我就会坠入无边的深渊。在主播行业里三个月了，虽然时间不长，可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我都看了，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生，这位凉席哥哥再热情，我也不会同意。 而且，我有暗念的男生，就在我们班，叫周宁志。他成绩好，长得又帅，而且他必然会考上他所期望的大学的。我只是路边的小草，他是参天大树，虽然我顶着校花的头衔，可是与他相比，我如同萤火比皓月。 “好吧！”他在对话框里打着字，对话框里还在显示正在输入，“如果明天我没有来，请你忘了我的存在，虽然我们未曾见面，但却如同相识百年，永别。” 他说完了以后，头像就变成了灰色。我忽然觉得他说的话很奇怪，什么叫如同相识百年？我和他只是认识了三个月而已，而且从未见过面，我们充其量只算是网友而已！而且，他说的永别，又什么什么意思？ 永别不是永远不再见面的意思吗，不是将死之人要和朋友道别的语气吗，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心里想了很多，但很快就被别的粉丝全屏刷礼物的情况给打断了，我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直播上，在收到一个又一个礼物的时候，竟然忽略了“凉席”。直播了三个小时，到十二点的时候，我也累了，和粉丝们道了别，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把粉丝送我的礼物都折算成人民币之后，又看了看粉丝的增减情况便睡了。 第二天全天都是课，就坐在我前排的周宁志的背影让我着迷，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我心跳加快，当他在课间的时候转过头来和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如同一万只小鹿在奔跑一样，震得我的心跳根本停不下来。如果我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可是我又没有勇气表白，我知道他并不喜欢我这样类型的，他喜欢有“野性”的女生，而我恰恰是那种温柔纯情、小鸟依人的…… 白天我的心思都在暗念的男生身上，根本我没有想起来“凉席”的那些话，等到晚上九点直播再一次开始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虽然直播情况正常，粉丝数量也在稳定增长，网站对我的推荐力度也在增大提高，可是今晚的直播似乎乏味无比，竟然让我提不起任何兴致，我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每天晚上打开电脑，竟然开始期待他的存在了。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打开粉丝列表那一栏，随意的翻着，当我看到打赏排行榜榜首“凉席”两个灰色的字时，我忽然想到了今天那么乏味的原因了。 原来是他没有来。我忽然笑了出来，心想凉席没有来，我为什么那么失落？我想他做什么？他没有来就没有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每天只是少了一辆“跑车”而已，也就只有五百元，难道我是在想他的五百元吗？ 我看着那个灰色的头像，心想他和我说出永别的话，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意外？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那么有钱，为什么想约我出去呢，是不是他真的有什么想要和我吐露的话要说给我听？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顿时产生了莫大的负罪感，感觉我伤害了一位真心对我好的男生。在直播的时候他是可以看见我的，而我却看不见他，每一次连麦的时候他都拒接，应该是他不方便接吧……我开始胡思乱想。 这一次我笑不出来了，在距离直播结束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点开了他的头像，电脑上弹出了私聊的对话框，我又鬼使神差的打出了一句话。 “你在吗？” 此时，我都已经没心情去看别的粉丝给我送的礼物了，满心都是“凉席”的情况。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等着他的回复，我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回复我的了，如果他在他早就出现。我突然伤感起来，今晚的直播也变得毫无意义。就在我满心忧伤的时候，突然的，凉席的头像亮了，随后他发过来一个字。 “在。”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我心里的那一块悬着的石头突然落了下来，心里踏实了许多，同时，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叮咚”声，我知道，他又送我“跑车”了。 “你来了。”我简单的回复了一句，可心里却像万马奔腾，始终无法控制住激动的情绪，我在想我是怎么了，难道对他有想法了吗？我立即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我还没有问他死哪里去了，突然说不来就不来！ 隔了一会，对话框里又弹出了一串字：“抱歉，我让你久等了，我病了。”又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他病了吗，什么病？原本打算责问他几句的想法也被我压回到了心里，不但没有想责问他，却开始担心起来他了。 怪不得他没有上线，我的心里顿时有了许多理由来原谅他之前对我的无礼，可我嘴上却不依不饶：“你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是的。”他说，“只是来和你告个别而已，那就这样吧。永别了。” 他说话突然变得冰冷。什么叫就这样？好不容易等来了你，可不能轻易的放走了，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我心里却很在意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那，”我敲击着键盘，“你不是说想见见我的吗？” 第2章 最美的容颜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提出要见面，当我打出这一行字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说的。可是我不去见他，那他真的死了，他的心里一定会有遗憾的，我也不愿意让我有遗憾，再说了，只是去见见面，又不做什么，见完了就回来，应该没有什么事的。 他平时对我也客客气气的，应该是我想多了。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的，不是吗？ 我又开始了漫长而焦急的等待，因为等待他的回复，我居然破例在十二点没有关直播，粉丝们都在好奇的询问我为什么不下线，有的甚至在猜测我是不是要直播脱衣服，甚至有的粉丝已经开始疯狂的刷礼物了。 但是现在这些都无法吸引我，最能吸引我的还是“凉席”。等待的时间是最枯燥的，我为了缓解我的紧张，索性点开了一部已经看了几十遍的连续剧继续看，但我一点剧情都没有看进去，心思全部都在“凉席”的对话框上，隔几秒钟就去看一眼是否有新消息发过来。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坐得时间久了，也喝了许多水，我想上卫生间了，可是又担心在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凉席忽然发来消息，但又急得不行，只要一路小跑到了卫生间里，快速的解决了之后又穿着拖鞋一路小跑过来，刚一坐下来什么都没有做，先点开和凉席的对话框看一眼，在确定没有错过新消息的时候才算放心。 转念一想，凉席发新消息来的时候，应该有声音的，而且消息来了之后又不会消失，还会出现在对话框上，可是我为什么那么紧张呢？ “叮咚！” 突然的，在我万般期待下，凉席终于发来新消息了，我迅速的打开，只见凉席说：“还在吗？” “在！” 我快速的回复了过去，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生怕打字多了他等得焦急。 “哦。”他回复我，“我不想见你了。” “什么？” 我惊呆了，他居然不想见我，平时他哀求着我要见我，怎么今天突然不想见我了呢，难道他讨厌我了，或者是我之前对他的怠慢让他生气了？好吧，不见就不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又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见我，除非他是故意这样的，但他又没有必要故意装作生病来骗我，我觉得应该问一下原因。 “为什么呢？”我心跳加快，心里的负罪感再一次油然而生，“就只见一面，聊聊天。”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们的角色开始互换了，之前他求着见我的画面变成了我现在在期待和他见面。可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见见面，又不做什么的。而且人家也是将死之人，并且是一名大学生，就算是作为八竿子打不着的学妹，我也应该去看看人家的。 我知道我又要等好久才能等到他的回复，可是这一次他回复得却很快：“你说地点。” “我们是同城吗？”我忽然问。 他立即回复我：“是的。” 我们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我的心里更加紧张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究竟长什么样，一切都充满了神秘。 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看见他突然下线，心里忽然又产生了一种失落感。和粉丝道别之后我又大开手机看着直播app上的凉席头像，心想这三个月以来我是不是真的怠慢他了，他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男生，我为什么还要那么无情的拒绝他那么多次呢？ 怀着不安的心情好不容易睡着了，天还没亮的时候我便醒了。今天是星期天，我不用去上学，正好可以去他哪里看看。 早上起床之后我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让自己不要那么艳丽又不显得随便，挑了半个多小时的衣服才决定穿上我那件白色的褶皱连衣裙和白色的矮跟小皮鞋。白色显得素雅一些，我心里想，这样第一眼让他不会觉得我很俗。 我还特地买了许多水果和营养品，毕竟对方是病人，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拿着手机不停的看着备忘录里面的 站在出租屋楼下等了一会，终于一辆路虎打着转向灯停在了我的身旁，我看了一眼车牌号，就是昨天晚上凉席和我说的车牌号。 路虎停下来之后，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的只有二十来岁的男生，长得眉清目秀。刚一下车就对着我稍微笑一笑，笑容里带着些病态，然后说：“你是瑶瑶吗？” 我害羞的点点头，这是我第一次见网友，而且是一位特别的网友，忍不住会紧张也会害羞。他确定是我之后，打开车门说道：“请上车吧。” 我也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我错怪了人家那么久，还把凉席这个人当成了是坏人来对待，我声如蚊子：“你就是‘凉席’？” 他默默点头，算是默认，然后发动了路虎，掉了头，直接开上了高架。我坐在后排座位上，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虽然只看到他半张脸，但也不觉得他是坏人，反倒觉得他因为朋友生病了而满脸都是愁容病容。 “你的脸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容颜。”他忽然说，让我受宠若惊。我觉得他挺有魅力也很有修养。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好奇的问。 “反正是不好的病。”他说，“已经三个月了。” “嗯。”我点点头。 路虎在马路上行驶了一会，拐了几个弯后，便上了高架，在高架上他开得飞快，同时向郊区驶去，我忍不住问：“我们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想想也对，我们之间出现了相对的沉默。 过了一会，路虎下了高架，然后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在一排单独的平房面前停了下来，我觉得奇怪，问道：“你家住这里吗？” “是啊。”他停了车后，看了我一眼，“下车吧。” 我越看越觉得奇怪，凉席这个人每一次打赏都是五百元，一天五百元，三个月就是九十天，他一共打赏了四万五千元，三个月就那么多，那他怎么会住这种异常偏僻的平房呢？ “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坐在车上不下来，警觉的问，“是不是导航错了呀？我们见也见了，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我问完之后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拉下了脸：“你还不下来吗，这里就是了，你再不下来，我可要锁车门了，你就一直在车上待着吧！”说完，他对着平房的窗户一挥手，随后从平房里出来三个男人，到路虎前就粗鲁的打开了车门，然后恶狠狠的瞪着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呀！”我立即产生了逃跑的想法，但是已经晚了，对方已经把我从车里拉了出来…… 第3章 羊入狼群 我从小在父母的娇生惯养下长大，皮肤细嫩，从未被人如此拉扯过，对方竟然生生地把我从车上拉了下来，我的胳膊上顿时因为对方用力过度而出现的抓痕。 “我们是好人。” 对方的回答差点让我吐血，好人有这样拉扯女孩子的么？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再不说我要喊了！”我挣扎着，但是没有任何作用，面对强有力的三个男人，我像一只小鸡仔落入了狼群里，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几乎都没有理会我的呼喊，尽管我已经真的喊破了嗓子。在他们连拉带拽之下，我被拖进了眼前的平房里。 进去之后才看到里面还有四五个，在房间里还有几台摄像机以及一些灯光设备，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白色的欧式床及一个很大的衣柜。这些灯光设备我很熟悉，因为我在直播的时候就用这些灯光设备来弥补租屋里灯光的不足。 “你们放了我，不然我会报警的！” 我歇斯底里，已经意识到自己对方的圈套中。 “让‘凉席’来见我！我要见他，我要他为我的道歉！”我大呼小叫着，可是没有任何作用，我的呼喊是苍白的，更是无力的，就好像在掉入荒郊野外枯井中的孩子。 “我就是‘凉席’。”忽然地，接我的那个病态男生出声道，“好的，我向你道歉，我在你身上花了四万五千元钱，现在你该还给我了。” “什么？” 我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让人把我一下子推到了床上。 “换衣服。”他冷冰冰的说，似乎完全没有把我当成是主播或者是校花。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我堂堂一位受全校男生瞩目的校花兼粉丝数十万的主播，居然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受这些混蛋的威胁。 “我不……” 我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位留着大胡子的男人便走上来开始扯我的衣服，因为是夏天，我本来穿的就不多，再加上衣服很薄，而且是那种连衣裙，所以他很不费力的就把我的连衣裙掀了起来。 接下来，我穿的白色蕾丝边内裤完全暴露在这群混蛋的眼皮下！ 此时此刻，我如同疯了一样使劲的按着我身上还没有被完全掀掉的连衣裙，但是有什么用呢，他的力气比我大得多，稍微一用力，我的连衣裙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嗞嗞”声，随后便看到连衣裙被那个大胡子男人抓在了手中。 他把我的衣服扯了之后，居然凑到自己的鼻子上闻了一下！ 我忍无可忍，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去抢我的衣服，但是那个男人居然一下子把我的衣服踩在了脚底下。 “现在可以换了吗？”病态男生懒洋洋的问我。 “我不……啪！” 我依旧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被他一巴掌扇出了五指印，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放了我吧！”我哀求着，希望他们能突发善心放了我，只要放我回去，我什么都愿意做，除了上床。 “好，拍完照片就放了你，现在你把衣服全部脱了，包括你的内衣。” 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冷冰冰，不容我再次哀求，他白皙的手掌已经摸到了我的内裤，随后和方才一样，他一下子把我的内裤退到了脚踝。 现在的我除了胸部的文胸，下面已经没有什么遮拦了，昔日里爱护有加且从未被人看过的私处在此时此刻被这些男人看得干干净净。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接下来，他们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摄像机，对着我的身体疯狂的拍摄。闪光灯在我的脸上一次有一次的闪过，我知道，我的裸照已经全部存入了相机的内存卡里。 “把文胸也脱了。”他在一旁指挥着，语气毫无感情。 “坚决不！”我愤怒无比。 “那就对不起了。”他说完，那些男人再一次上手，这一次如同上一次一样，我的反抗在他们的力气下毫无作用，文胸带子都被扯断了，胸部因为剧烈的拉扯而被勒出了一道痕迹。 相机在继续拍摄，我知道我完蛋了，我的前途我的未来，最重要的是我的声誉，在闪光灯下，在他们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下荡然无存。 我羞耻无助的眼泪在顺着脸颊滑落，可是没有人同情我，他们在乎的是我的身体和裸照，其他的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处心积虑的设计我，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些裸照。 连续拍了半个多小时，我被他们强行换了很多姿势，极度羞耻的，完全暴露的，一个又一个不知疲倦的被逼着换着，甚至还有一些私处的特写。 “很好。” 他终于拍完了，关掉了设备，然后来到我的面前，忽视了我的眼泪，“这些算是你对我的补偿，以后有什么事情，随传随到，不需要我再去接你了，对吗？” 对你个头！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但是却找不到什么强烈的字眼，我发现我在骂人方面居然那么没有天赋。 “你们，你们要拿我的照片做什么？”我喏喏的问，希望他们不要用我的照片随意传播。 “不干什么。”他挥挥手，那几个男人便把我被他们已经踩脏了的衣服扔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了看，内裤被他们踩出了好几个脚印，甚至在关键部位都有泥土，文胸不用说了，带子已经断了。 我的眼泪还在继续，但他们熟视无睹。我知道我只能靠我自己，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一定自杀。 以前的我是那么的纯情，就连暗念的对象都不敢看一眼，现在却在这种肮脏的地方被人逼着拍裸照！ 我穿好衣服，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总感觉衣服穿在身上极度不舒服。这时候，“凉席”走过来说：“我送你回去。” 我拒绝了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和他一起，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个噩梦，在噩梦还没有醒来之前我绝对会忘了这件事。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打算与我商量，方才的询问只是告知我他要送我回去。他们又把我塞到了车里。 这一次，我在车里没有说任何的话，眼泪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但我知道没有人会替我擦去这些委屈又羞耻的眼泪的。 他把我带到了原来上车的地方，然后让我下了车后什么都没有说，便开车走了。我们之间好像是达成了某种交易一样。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租屋，迅速的换下了让我羞耻的衣服，脱去了身上的贴身内衣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在花洒下面一次有一次的冲刷着我洁白的身体。 我要刷去这些耻辱，新买的沐浴露几乎被我用完了，但我还是觉得身上很脏。 我又一次哭了，蹲在冰凉的卫生间地面上，受尽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侮辱，却没有人能够来安慰我，也不能让人来安慰我。 我该怎么办？ 第4章 威逼利诱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晚上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肚子好饿，随便的叫了些东西吃之后，我便坐在了电脑跟前。和往常一样打开电脑后又登陆账号，看到直播间里的粉丝已经炸了锅了。 他们都在猜测我迟到的原因，有的甚至发起了寻人启事，最后我看到在站内信里面有一封直播平台管理人员发来的消息，问我去哪里了，给我打电话也不接。 我立即拿过手机来看，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管理人员打来的，我胡乱的编了一个生病了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可我知道，我心里的坎是无论如何也搪塞不过去的。 和上一次一样，我依旧是没有什么心情去管粉丝刷的礼物和互动，但我还是坚持着忙完了这些，在十二点的时候躺到了床上。 我发觉我已经睡不着了，不是白天睡太多的原因，而是担心我的裸照会随时的出现在网上，如果让同学们看到了我的裸照，我会疯了的。 我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才睡着，刚睡下不久便被噩梦惊醒了，醒来后看看时间，已经是早晨六点，我拖着疲倦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后去上学。虽然我的成绩并不好，但学业还是要完成的。 我发现在课堂上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哈欠连天，老师看见了我，很生气的告诉我如果再不学习，我的前途就毁了。 毁了就毁了吧！我心里想，现在的我还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堕落了，校花头衔对我来说只是虚名，长得漂亮其实是一种罪过。 课间的时候，坐在我前排的周宁志突然转过身来说：“你今天精神不好，怎么了？” 一听到他和我说话，我的心顿时狂跳不已，我不能告诉他我怎么了，只能编了一个谎言：“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哦，注意休息，要不……”他的话说了一半，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我看都没看就挂掉了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电话。 而我却在胡思乱想，他关心我了，他居然主动的和我说话了！可是现在，我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人家呢？ “要不……”周宁志迷人的声音道，“我帮你补习补习吧？” 我正要说话，突然手机又震动了，我抱歉的看了一眼周宁志，接了电话后，却听到了凉席那魔鬼一般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他问。 “上课！”说完，我又挂了电话。 我在想，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难道是在……那个的时候他把我的号码存下去了？天呐，以后该怎么办？ 我会面对他无尽的骚扰的！ 周宁志见我说完了电话，善意的问：“怎么了，家里来电话吗？” 我点点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宁志说：“晚自习的时候，你坐到我这边来，我替你补习补习，班主任也说过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带，大家一起进步。” 我又是点点头，正好和周宁志说几句，突然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此时此刻我真想把手机给扔了，但是这一次不是来电话，而是一条短信：“不许挂电话，否则你知道的。” 我慌了。 几秒钟之后，电话又打来了，我连忙接听。凉席在电话里冷冰冰的说：“等一会会有人送一个礼物给你，你最好在班级里拆开，然后听我的命令。” 说完，凉席又挂了电话。 我连忙和周宁志说声抱歉，然后快速的离开了教室来到没有人的地方，拨通了那个号码，接通了之后，我怒问：“你干什么，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不是让你们……你们还要怎么样？” 对方的语气毫无表情：“没想怎么样，听话就好。” 随即，他又挂了电话。 我真想把手机扔了，但是又不敢，我怕他找不到我的时候真的会把我的裸照放在网上，如果真是那样，结果是怎么样我想都不敢去想。 过了一会，我的好闺蜜苏楠找到了我。苏楠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平时我们两人都在一起，除了我做直播的时候。 找到我之后，苏楠焦急的说道：“哎呀，你怎么在这里？有人找你，送礼物来了，快来看看。” 我根本不想去看，但是在苏楠生拉硬拽下，我又不好拒绝，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教室外。 当我来到教室外时，只看到那个留胡子的男子拿着一个小盒子站在门口，见我来了，他立即把盒子给了我，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苏楠见是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好奇的问：“什么呀，打开来看看呗！” 我撒谎道：“苏楠，这是给我妈买的，不拆了吧？” 苏楠只好说：“好好好，不拆就不拆，好了，上课了，走吧。” 我在铃声下回到了教室，这时候我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了吗，现在打开，然后告诉我里面是什么。 我四处看了看，见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课，老师也在认真的讲课，只好偷偷的拆了盒子。当我打开盒子之后，却看到里面居然是一个女性用的“小跳蚤”！ 我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好不容易才恢复心神。这种小跳蚤是成人用品，我在学校外面的成人用品自动售货机上看到过，而且我在做直播的时候也在网上看到过，这是自慰用的啊，他给我这个东西干什么？！ “司徒遥遥，上课请注意听讲。”老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脑袋中间的头发都掉光了，他似乎是看见我上课走神，便提醒我。 我连忙把跳蚤藏在了书包里，这时候，短信又来了：“看到了吗，告诉我是什么！” 我迅速的回了短信：“你是变态吗？！” “告诉我是什么。”他不理会我的怒火，依然是一副死人的语气。 “跳蚤！”我回复他，“别再骚扰我了行吗，求你了！” “既然你知道是跳蚤，那好，你应该知道怎么用，你用一次，我就删你一张照片。” 让我用？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想都不想就回复：“现在是上课啊！”随后，我忽然意识到我这是主动接受了他的命令，顿时又回复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用一次，我就删一张照片。”他依旧是如此的语气，让人愤怒无比，可不这样我又能如何，至少他能删掉一些照片。 “我不知道怎么用！而且，我还是处！你让我怎么用？无耻！” 想到书包里的那个粉色跳蚤，我的心里就开始狂跳，并不是激动，而是因为紧张和羞耻，我还是处女啊，让我把那个塞进去……天呐，我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脸瞬间红了。 第5章 身不由己 老师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我的异样，他放下手中的粉笔，严肃的问我：“司徒瑶瑶，你在课桌下面偷偷摸摸的做什么？拿出来！” 老师的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其他同学的注意，尤其是我的同桌潘芳郁，这个神经大条的女生突然向我的课桌里看了看，然后说：“瑶瑶，你藏什么啦？” 我顿时慌了，课桌里的东西能拿出来吗？要是拿出来的话那我真的去死算了，我瞪了潘芳郁一眼，然后红着脸慌张的说：“没，没什么，老师，我就是看看我的作业有没有带。” 老师狐疑的看着我：“上课要注意听讲！与本节课无关的东西等下课再弄！” 我心想等下课再弄？下课也不能弄！ 这时，凉席的短信又来了：“弄好了吗？” “没！”我悄声的回复了短信，然后紧张无比的看着四周，同学们已经把注意力再一次的集中到听课上了，就算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弄，现在可是上课啊，天呐，上课的时候要怎么弄？ 谁来救救我？不！老天爷，你快来救我吧！ 我满脸通红，根本没有心思去听课了，本来就没有学习劲头的我此时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课，满心都在那些裸照上。我只要弄一次，他就删掉一张，该死的，我要弄多少次？关键是，我还是处女，我要怎么弄，万一塞进去弄破了处女膜怎么办？将来我该如何向我未来的老公解释？ 我魂不守舍，但他又开始催促了：“再不弄，你将会在你的qq空间里看到你的裸照。” 我疯了，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就连后背也湿透了，汗水浸湿了内衣，使我浑身燥热，不仅如此，口中干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在上课，你要让我怎么弄？”我哀求着他，希望他给我一次机会，至少也要等我回家的。 天，我是在哀求他，我现在居然要沦落为他的奴隶了，而且我的心里居然真的有了弄进去的想法！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就现在。”他命令着我，“五分钟之后，我要知道你弄进去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又不能拍照片！”我突然想起来这点，并且用这点来拖延时间，“你总不能长千里眼吧！” “那是我的事，你不要管，五分钟计时开始。”他说完，便沉默了，任凭我怎么利用“他此时看不见”的理由来拖延时间。 我的额头上满是汗，我也知道我的背后肯定出现了内衣吸汗了之后出现的痕迹，坐在我后面的方杰肯定又会利用这点来调戏我！ 我该怎么办？ 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半钟，再拖下去时间就不够了。我看了看周围，见附近能够看见我的同学都在认真的做笔记，我一咬牙，索性狠下心来，将“跳蚤”从书包里拿出来后迅速的塞到了裙子下面，然后用两腿的膝盖部位紧紧的夹住。 我又把手放到了桌子上，假装认真听讲，而这时候该死的老师居然突然点了我的名字：“司徒遥遥，我发现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刚才东张西望的我就没有说你，现在你更是心不在焉的，你站起来！” 我顿时愣住了，什么？站起来，我怎么可能站起来？我现在两腿中间就夹着那个该死的“跳蚤”，一旦站起来那必然会掉落下来，到时候让同学们都看见了，我真的就没有不要再活下去了。 “老师，对不起……”我脑子里飞速的旋转，但是却想不起来到底该如何解释，“老师……我……” 老师见我不站起来，放下教科书和粉笔：“司徒遥遥，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 此时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想到什么理由来解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下来，身体发抖，浑身虚弱，脑子里天旋地转，嘴里干燥得快要冒火了。 就在这时候，苏楠忽然站起来说道：“老师，对不起，司徒遥遥的生理期到了……所以……” 天呐！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听到了苏楠说出来的理由，再看我魂不守舍浑身冒汗的样子，也觉得似乎就是生理期到了，便不再问下去，而是关心的说道：“女生要注意保护自己，继续上课！” 这位五十开外的老头居然在关心我的生理期，我都无语了！更加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全班同学都知道我生理期是今天了！ 可苏楠也恰逢其时的拯救了我。我心里暗暗的感谢苏楠，同时也在借着生理期到了的理由弯下腰揉着肚子，借着这个机会，把“跳蚤”塞进了内裤里！ 那东西一塞进去，我温热的下面顿时感觉到了冰凉的“跳蚤”突然震动了起来，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司徒遥遥同学，要不你回宿舍休息吧！”老师好心的关心我，“我不会记你旷课的，你缺的课我会替你补上。” 但是我现在能站起来么？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成人用品的震动感，那种酥麻加羞辱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那一声“啊”的确是在我情不自禁的情况下喊出来的。 “跳蚤”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在我的内裤里最敏感的部位凶猛的震动，我只感觉到那酥麻又痒的感觉无间断的开始向我的大脑传输，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颤抖了起来。 “瑶瑶！”坐在我旁边的潘芳郁忍不住小声的问我，“你肚子疼得厉害么，怎么开始发抖了？” “别管我了……”我已经有气无力，“让我死去吧……” 我索性趴在了课桌上，紧紧的夹住双腿，想要逃离酥麻的感觉，但是那奇妙无言的感觉又让我无法舍弃，在无法自拔和强烈羞辱之间我难以平衡。 酥麻的感觉依然在继续，这时候，手机又亮了一下，我知道他又来短信了，打开来看了看，果然，他在短信里说：“是否妙不可言？” “这下你满意了吗？”我忍着强烈的羞耻心和侮辱感回复他，“可以删照片了么？” “这个时候你想到的居然还是照片，而不是快点把那东西拿出来，看来你还是很享受的。”他无耻的说，“那就放在里面吧，你能坚持到中午放学，那我就删十张！” “无耻！混蛋！”我使劲的按着手机的屏幕，发送了消息后，我干脆把手机扔进了书包里，趴在桌子上忍受着那种无边的酥麻。 强烈的酥麻感仿佛一万只蚂蚁样，由下面开始向全身爬，与此同时，我竟然感觉到下面流出了一股股湿滑的液体…… 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知道，我湿了……我居然控制不住我自己，在全班同学的面湿了！我努力的抬头看着前排的周宁志，心想如果现在他突然想要我，我一定会给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没有任何条件的…… 我突然发现自己好生淫荡，仿佛淫娃荡妇一样，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居然是让那种强烈的刺激加重，而且，如果有男生的话…… 我已经无法想象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嘴角流出了口水都没有察觉！ 就在我迫切需求的时候，突然的，那股妙不可言的麻痒感，突然停掉了…… 啊！！！我要疯了！ 第6章 寻人 当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都没等老师说下课，便在老师诧异的目光中，拿起书包迅速的跑出了教室然后跑到租屋躺到了床上，我必须要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刚才在教室里的那股侮辱羞耻感还未消除，一阵一阵的酥麻感仿佛还在继续，走在路上两腿之间轻微的摩擦都让我觉得愤怒。 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从未经历人事的处子之身在这时候好像成熟了的鲜花就要绽放开来，在鲜花中间的花蕊贪婪的向外延伸，我知道，我完全的被凉席控制住了。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去见他，恨我现在成了他的玩偶。我知道我在期待什么，可我自己又不愿意承认。 来到电脑跟前打开它，点开了凉席的信息对话框，然后问他：“我的照片删了吗？” 我发现我发信息的时候心情不再那么平静，对凉席的讨厌却没有减少，是他让我变成这样的，我不会原谅他的。 然而凉席没有半点反应，他没有回复我，我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去上下午的课了。 高三的课程都比较紧张，尤其是到了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里，每一位同学都在紧张的备考，而我却陷入了裸照风波里，现在的我快失去自由了，一想起在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便觉得担心，可是我居然没有害怕。 我还是要考虑脱离他的控制，我是自由的，并不能一直接受他的操控。可我的想法刚冒出来，他就再一次用短信的方式说：“快上课了。” “要你管！阴魂不散！我的照片删了嘛？”我用了许多感叹号，甚至都想发语音骂他。但我骂不出来，我在班级里的形象很矜持，今天误吃了一顿早餐已经超出了我的范围。 不多时，早自习的铃声便响了起来，负责早自习的老师也走进了教室。其实早自习很简单，就是自由的复习自己的功课，有的时候老师们也会抓住这个空闲出来的时间来帮同学们补习。 我无心背书，心里一直都在惦记着我的那些照片，尤其是昨天晚上又鬼迷心窍的给他发了一张自己的胸部照片，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 坐在哪里发呆的我玩着手里的笔，这是一支新买的圆珠笔，上面还印着蓝天白云，在笔筒里还藏着我在直播之后因为想念周宁志而悄悄写下来的情话，虽然没有署名对象是谁，但是我自己读起来就觉得脸红心跳。 正在出神，突然手机又亮了。每到上课的时候我都会把手机调成静音，每当有电话或者消息来的时候手机的屏幕都会亮。 悄悄的打开来看，是凉席。 “笔很不错。” 我立即抬头把目光放向了窗户的外面，我知道在某一个角落里肯定有他的手下在看着我。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混蛋，无耻！ “别看了。”他又发来了消息，“我就在你不远的地方，好了，现在把笔咬在嘴里。”他一如既往的无视我的哀求，直接命令我。 我四处看了看，又回复说：“那你删多少？” “十张。”他的语气依旧那么简单冷漠。 “好！”我答应了，“十张就十张！无耻！” 我把笔头咬在了嘴里，但是他立即纠正我：“错了，横着用牙齿咬，咬住了不许动。” 我气极了但是没有办法，其实我可以报警，但是我实在担心我的那些照片会落入到网络或者不法分子的手中，他们这群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按着他的要求把笔横咬在嘴里，用牙齿咬住。我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咬笔动作，很多女生都喜欢这样咬笔，咬几秒钟根本没有什么，但是我发现，当超过一分钟之后，嘴里的口水根本就无法控制的向下流！ 我终于明白他的用意了！ 羞耻下流的口水从嘴里无法控制的流出来，顺着下唇向外流淌着，然后在下嘴唇上形成了一条细细的如同银丝一般的长线，最后滴到我的衣领上。如同让老师和同学发现我现在的模样，那该作何想？ 羞耻，无与伦比的羞耻和侮辱！ 我拿下笔，愤怒的拿起手机回复：“你是变态吗？！”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他回复了这句李白《望庐山瀑布》中的一句，随后又加了两个字：“很美。” “我是人，不是你的狗！”我无比愤怒，拿下笔后擦了擦嘴，心跳无比加快，看着周围同学们都在认真的读书，而我却在这里被人……一想到这里，我便觉得无与伦比的羞耻和难过。他太欺负人了！既然我都已经咬了笔了，便要求他：“快删照片！” “哦。” 我恨不得冲出去找到他然后再打死他！但我知道我即便是找到他也是无济于事，我现在被他掌控着，根本没有能力和他对抗。况且，他的手中还有我那么多的裸照，虽然前前后后删了很多张，但谁知道他的手里究竟有多少张！ 我的眼睛看向窗外，试图寻找他的身影，可是没有结果。我的教室虽然在一楼，但十米处之外很大的范围内都种植了冬青树和松树，现在又是夏季，树枝枝叶茂盛，我无法在树林当中看到他的身影。 我放弃了，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信息：“好，我咬，但我必须看到你！” “咬着笔！” 他根本不给我商量的余地，势必要置我于羞耻之境。而我只能任其胁迫。终于，早自习结束了，我迅速的走到教室外面，本想去树林里找找他，但又担心再次被他威胁，想来想去无所是从，一转身，却见周宁志站在窗户旁依然在坚持读书，我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个……”我喏喏的走到他身边，“周宁志，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周宁志迅速合起书本，“你尽管说。” “你能陪我去一下前面的树林吗……”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话说出来之后让人听着别扭，于是立即解释，“你别误会，我，我只是想去树林里找我前天对掉的……发卡。” “这样啊。”周宁志想了想，“那行，不过一会就要上课了，我们赶紧去找找吧。” 我以为他不会答应我，见他竟然答应了，便高兴的说：“那真是谢谢你了！” 其实我们在树林里根本没有找到人，我也知道在树林里不会找到人的，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请求周宁志陪着我去找找看。 可如果真的找到了怎么办？我又不知道了。我的心里很矛盾，希望找到，又希望找不到，就在这样的复杂心情下找了一圈无果后，我们打算走出树林。 接下来的课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在听了，我也不知道凉席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强迫我做出什么羞耻的事情来，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虽然不想这样，但又无能为力，所以我只能混混噩噩的坚持着坐在教室里，等待放学。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刚走出教室，周宁志突然叫住了我：“你放学之后有别的事吗？” “有……啊没有！”我本想说回去有事，但少女的心一下子让我改了口，“你，有事吗？” “我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班主任也发现了，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有的话，我想我们都会帮你的。”周宁志的声音带着磁性，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共鸣，让我的大脑又不会思考了。 “晚上你能陪陪我吗？”我红着脸说，“但，但你别误会，就是在图书馆里看看书什么的……”我今晚已经没有心思再直播了。 第7章 第七章 情郎陪伴 月上树梢，万家灯火。 校园内亮起了通明的灯光，教室里、道路上，包括教室前面的树林里都有地灯闪烁。校园里非常安静，但时而有读书声斥于耳中，给宁静校园的夜晚增加了不少书香之气。 图书馆内更是灯火通明，来查资料的同学们络绎不绝，他们安安静静的走在图书馆的各大类目之中，寻找着自己要的资料。 图书馆的消防通道内。 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在夜晚的时候单独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感觉，没想到那么的甜蜜，虽然我并没有和他确定正式的关系，但我喜欢他，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即便是安静地在一起上自习。 我不舍得破坏这一份宁静，因此周宁志再次问我有什么不舒心的事情时，我没有回答他。 “其实，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我们都是同学，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助你呢？” “真的没有什么事。”我说，“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狂跳不已。我知道周宁志不会知道我的事，但万事总有万一的，如果他知道呢，想到这里，我不禁嘲笑自己如此胆小，我被拍裸照的事情如此秘密，周宁志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他怎么会知道呢？ “我只是觉得你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太好，我们是前后桌嘛，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有目标学校吗？” 听到这里，我心想我还会有目标吗？我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拿回我在凉席那里的所有裸照，然后安安静静的当我的主播，可是现在那些裸照全部掌握在凉席的手里，我压根就没有办法，周宁志问起的时候我的心依旧是狂跳的，我紧张不已，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他越是这样问，我越是心虚。 也许在周宁志面前我并不是完美的，但至少没有出过丑，更没有丢过人，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这些龌蹉羞耻的事，他会作何想？ 我想都不敢去想他会怎么样，我只是知道我会身败名裂。 “我知道，我们是前后桌，我真的没事啦，对了，你有目标大学吗？”我心虚的问，转移了话题。 “呵呵，我打算报考复旦的，但不知道成绩是否达标，你也知道上一次的摸底考试我只是拿了第二名。”周宁志谦虚地说。 我叹了口气。 “谢谢你。”我说，“谢谢你关心我，我……” “什么？” 我顿了顿心神：“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丢人的事发生，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关心我吗？” “当然会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周宁志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脸红了。 我心里猛的一怔，他……他居然脸红了？ 他该不会也喜欢我吧？ 想到这里，我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周宁志忙说：“当然没有！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呀！” “哦！”我失望地说，“对啊，现在都没有时间谈恋爱。” 周宁志看了看我，忽然说：“你也没有男朋友吧？” “当然没有了！”当我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凉席，我的心猛地一沉，似乎一块大石头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心上，很疼。 “那……要不……”周宁志吞吞吐吐地说，“既然你……” “你想说什么呢？”看着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使劲的按住内心的激动，问他道，“既然我怎么了，你说呀，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既然你没有男朋友……”周宁志终于鼓气了勇气，“那你作我的女朋友吧！”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你是在向我表白吗？”我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小心脏几乎快跳出了胸膛，“其实我……” “啊？”周宁志紧张地说，“既然你有男朋友了，那当我方才的话没有说！” “不是不是！”我忙解释，随即脸红心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地说，“我，我愿意……” “你……”周宁志激动不已，正要说话，忽然我的电话响了。他立即暂时缄默，好奇的看和我手中的手机。 我拿出手机，却见是凉席的号码，顿时心慌地说道：“那，周宁志，你等我一下，我接下我爸的电话。” 没等周宁志答应，我立即跑到一边，小声又紧张地问：“你现在打我电话干什么？！” “没干什么。”凉席一如既往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来，“就是想问你，还想删照片吗？” “当然！但不是现在，我没空！”我愤怒地说，声音却引来了周宁志的好奇，他微笑着走过来，站在我一旁听我说话。 他一站到我身旁，我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好像没有穿衣服而被他看光了一样，再想到今天的那个在我下面狂震不已，我顿时觉得对周宁志有无尽的愧疚。 “好了，爸，我先挂了！”没等凉席说什么，我立即挂了电话。随后，我更是心跳加快，仿佛做贼一样地对周宁志说：“要不，咱们回去吧？” 周宁志好奇地说：“刚才听你和你爸爸说话好像是在吵架，怎么啦？我们是男女朋友了，有什么是可以和我说的。” “真的没有什么啦！”我胡乱的应付着，“他喝醉酒了，说胡话呢。” “这样啊！”周宁志信以为真，“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回去吧！” 我生怕凉席会再一次打来电话，索性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不管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和周宁志一起出了图书馆。 夜风吹来，我也精神了许多，和周宁志走在一起，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幸福，如果没有凉席的话……算了，即便有凉席，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我们先是试探着拉对方的手，但都不好意思先伸出手，我担心他牵不到我的手，干脆和他走得很近，当我靠近他之后，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我好奇地问：“你抽烟吗？” 他点点头：“学习累了，会抽一支，也只是抽着玩玩而已。” “哦。”我点头，关心地说，“少抽些。”虽然我嘴上如此说，可是觉得他身上的烟草味很好闻。 快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见就要分别了，干脆和他肩并肩靠在了一起，我们的手也不时的碰到一起。我没有躲让，他也没有，终于，他鼓足了勇气拉住了我的手，我感受着他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心甜如蜜。 “好喜欢你。”我在心里暗想，脸上充满了幸福。让他送我到宿舍楼下吧，然后我再回租屋直播，我会告诉粉丝，我恋爱了。 可是，当我们走到我宿舍楼下的时候，突然地，我在宿舍楼下的路灯下，看到了一张病态的脸。 是他，凉席。 第8章 信封 我难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过如此复杂的心情，这几天有许多事情对我来说都是第一次。我只是一名高三的学生，虽然我是一名直播，但我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可现在看来，我与玩偶无异。 凉席站在路灯下的样子让我浑身发抖，他病态而苍白的脸在路灯下显得苍黄，仿佛久病未愈的病人。 他对着我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我身旁的周宁志。我仿佛被他用目光看透了全身，觉得无地自容。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狼，而我就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绵羊。 周宁志并未注意到站在路灯下的凉席，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准确地说是集中在我的胸脯上，我心跳加快，觉得他应该会保护我。 “你冷？”周宁志见我在发抖，关心的问，随即凑近到我身旁，想拥抱我。而我瞬间推开了他，惊慌地说：“没有，我不冷，谢谢，你回去吧。” “嗯？”周宁志发现我的失态了，“你怎么了？对不起，刚才我情不自禁。” “不是，不是那个……”我惶恐地说，“是因为……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慌张，不安，没有安全感是我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那，那我回去咯。”周宁志说，“你也回去吧，你回去，我看着你回去。” 我立即钻进了女生宿舍楼里，然后找了卫生间的一个格挡钻了进去，拿出手机后看到手机上显示着五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信息。 “出来。” 信息的内容很简单，但却有无边的威慑力，他在威慑我。 我立即从卫生间里跑了出去，期间还撞了一名我不认识的女生。我走到门口，在门口张望着周宁志是否走远，当我准备出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屏幕亮了，周宁志打电话来了。 周宁志也有手机，我怕他怀疑，立即接通了。 “回去了吗？”他关心的问我，声音温柔，充满磁性。 “回去啦。”我努力地把自己的声音调整到最佳的状态，稍微带点喘息，因为怕楼是需要力气的，“你回去了吗？” “我回去了。”他说，“你早点休息吧。” 我答应了一声，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也不知道周宁志是否还有话要说。现在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凉席的信息：“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出来。”凉席还是这样无头无尾但却让我害怕的话。 我只好走了出去，忐忑不安。宿管阿姨催促我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瞎混，只有半小时就管宿舍门了。我心想你关就关吧，反正我也不住这里。 凉席还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我，笑容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威严。我惶恐的走到他身边，但嘴上却硬说：“你赶紧走。” “我带东西来给你。”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我刚接过来，就听周宁志突然出现在我身旁，带着满脸的狐疑问：“你们？” 完蛋了！我心里想，我死定了！ “你是他男朋友？” 凉席的对周宁志所说的字眼里带着挑衅，可是语气却很客气，甚至还带着笑容。周宁志面对不速之客，同时又在我这位女友面前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但是他有克制力，他在听到凉席问他的时候同样报之以笑容。 “是的，我是遥遥的男朋友，你是谁？”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看起来似乎要打起来了。我浑身冒汗，却没有在担心是否会打起来，而是担心我自己。站在他们中间，我就像是一件货物一样没有自主权，甚至我都不能插上一句话。 我怕凉席一个不高兴就把我的裸照抖搂出去，同时也在担心周宁志没完没了的询问。现在我都有些后悔答应周宁志的表白了。 “我是她朋友。”凉席依然是微笑着回答，“给她送点东西。”凉席看了一眼我手中还没有藏起来的信封，意味深长。周宁志的目光一下子被凉席的眼神牵引，锁定在了我手中的牛皮纸信封上。 “这是什么？” 周宁志的语气已经带着怒意，但是他没有发作。凉席显然很高兴看到这种局面发生，尤其是在周宁志的面前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不知道信封里是什么，更不能打开让周宁志看，可是现在又不得不打开。我祈祷有人破坏掉这种超级尴尬的局面，但是我知道没有人会来。 “这是……这是什么呀？”我求救般地看向凉席，尽量让语气平稳，尽量不让周宁志看出来我的慌张。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让我求他，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求他。 “自己打开咯。”凉席微笑着说，“不是什么秘密啦。” 不是秘密？我狐疑地看着他，觉得他在骗我。他就是个十足的大骗子，骗了我的清白，现在又要来骗我的声誉！我不能相信他！ “就是一封普通的书信了，明天我给你看好不好，现在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啦。”我想起了宿管阿姨的话，觉得这一点应该可以让周宁志退让一步。 “打开看看吧。”凉席在煽风点火。 原本要离开的周宁志这一次不走了：“要不打开看看吧。” 周宁志也说：“要不，打开看看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口干舌燥，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鼓鼓的信封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不管我是扔还是拿在手里，都没有办法脱离危险。 我悄悄的在信封上捏了捏，很鼓，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但好像是纸。我慢慢的撕开封口，逐渐的在路灯的灯光下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厚厚的一叠钱，大约一万。 周宁志惊呆了，凉席的脸上充满邪恶的笑容。 “这是你上次在我哪里打工赚的钱了。”凉席说，“兄弟，你别那么紧张，我真是她的朋友。” 是朋友吗？鬼才和你是朋友！这是我打工赚的钱吗？鬼才信！周宁志松了口气，我也长长的松了口气，但是我知道，这钱是我打工赚来的，但却是我用身体换来的！ “你早点休息啊！”周宁志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怀疑之中回过神来，我觉得周宁志有感情洁癖。他走了之后，深深地看了凉席一眼，然后快步地走了。 我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拍了裸照，被凉席用来卖钱了！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身体后，小声地问：“你卖了我的照片？” “卖了几张。”他突然开始变得面无表情，“很值钱，特别是你的那些粉丝，都急着要。” “你！”我两腿发软，“你这个骗子，你答应我要删掉照片的！” “我是删了一些。”凉席说，“但我删的都是聚焦不太好的，不是很清晰的。” “你！”我无法再和他说什么了，因为我已经说不出来了，我被愚弄了。 “晚上回去直播吗？”他问。 “要你管！混蛋！” “你回去直播的话，一定会看到你的直播间里面粉丝已经爆满了！还有，下次再不听话，就不是随随便便卖几张照片那么简单了。”凉席嘴角轻蔑的上扬，扔下我，扬长而去。 第9章 粉丝的热情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错过了直播的时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又洗漱一次后，便坐在镜子前化妆。做直播前必须是要化妆的，如果不化妆的话，我无法坐到镜头钱。女人有两张脸，一张是没有化妆的，一张是化过妆的，展现在别人面前的，永远都是化过妆的，即便是淡妆。 化了妆又换了一件素雅些的衣服，这才打开直播，面对镜头，我又成了一位纯情可爱的女主播。在直播之前我觉得网络上的美女都是真实的，最起码有一半是真实的，等到我开始做直播的时候，才知道网络上的美女有一大半都是假的。 我努力地做到尽量真实，但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真实。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隐藏起自己的缺点来，努力地做到纯情，尽管我已经很纯情了。 可是，现在的我和以前有太多的不同：被拍裸照、被人调教以及凉席这个人在我的心里造成无法修复的阴影，让我再也纯情不起来了。 我以为我离不开他，但我错了，我是恨他，每当我想起他的时候我就恨，恨他把我带入了这个无法回头的深渊，让我无法自拔。我嘴上不说，可我的心里早把他骂了上万次。 我原本可以有很好的生活，至少是自由的生活，可是现在呢？ 进入直播间后，粉丝们的热情让我感动，一个又一个男粉丝疯狂的拥挤了进来，数量越来多。 今天奇怪了，我心里在想，以前每天粉丝增长幅度并不是很大，几千几万的涨，可是今天却是几十万几十万的涨，我开直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粉丝数量狂涨到一千多万，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 我以为我红了，真正的红，就是传说中的“网红”，红透半边天的那种，可事实上并非如此，我知道我有几斤几两，能在直播间里有几十万的粉丝我已满足。 一位叫“大长今”的男生先是给我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开始疯狂的刷鲜花，其实鲜花不值钱，一块钱一朵，他一直在刷，鼠标狂点，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居然刷了大约有三万多支。 他的名字并非我说的“大长今”，而是另外发音相近的字，第四声，形容男生的那个部位，很恶心的字。 我被他的举动惊讶，但不至于震惊。在此之前有“凉席”每天都为我送一辆价值五百元的“跑车”，凉席坚持了很久，我想这位叫“大长今”的男生应该不会坚持几天，他们只是图一时新鲜。 “脱！脱！脱！” 在他刷花的行为停止了之后，便开始狂刷这三个字，在直播间的大厅聊天室里占据着显眼的位置，惹得其他粉丝也开始跟着起哄。 我没有理他，这种人就是无理取闹。 “都有照片了，还装什么清纯！” 忽然地，他的语气变了，似乎是觉得我一直都没有脱。我说：“我不是那种主播，你们要看脱的，去别的地方吧，我这里不脱！谢谢哥哥！” 他没有理会我，继续说那句话：“都拍裸照了，还装！” 我忽然想起来凉席对我说，他把我的照片卖出去了一部分，我的心忽然悬了起来，该死的凉席！王八蛋！ 在我心里对凉席的恨意忽然上升到了至高点，无法压制。他太可恶了，没有什么词能形容他的可恶。他就这样把我的裸照卖给了我的粉丝！现在的我却像是圣女一样在直播间里假装着清纯。 我的面目不是这样的，至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还是那么清纯，粉丝们，你们要相信我！ “快点脱啊！不脱我就把裸照放到贴吧、天涯社区、还有我的微博里！”大长今是在威胁我，并且这个威胁很有效果。 我愤怒地喊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裸照，你们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让管理人员封了你的帐号！” 我正说着，大长今忽然在公共聊天室里发出了一个连接，我下意识地点了开来，赫然之间，我发现那个连接其实是他的微博连接，而这个连接显示出来的就是我的裸照！虽然隐私部位被打了码，但我仿佛就像没有被打码一样那么清晰。 凉席！我在心里暗骂，立即下了直播，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混蛋！”在凉席接了我的电话之后，我愤怒的大吼，“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你还我的名誉，我要报警！” 我重重的按下了挂断按钮，然后拨打了110。十分钟后，警察到了我的租屋，登记了我的身份证，然后询问我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是学生，同时也是直播后，那位负责为我记笔录的警察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看一个小姐。 “怎么？”我排斥他的眼神，警觉地问，“学生不能直播吗？” “不是。”警察随意地转移了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有人中伤你的。” 对，我并没有提裸照的事，而是向警察说有人中伤我。如果让警察知道裸照的事，他们一定会查拍裸照的地方，然后会查到那群人，然后，他们会报复我。 我害怕他们真的把我所有的裸照散播出去，如果那样的话，我将无颜在这个城市活下去，我会彻底的变得肮脏。 “在网络上，就在刚才。”我说。 警察看了看我的租屋，然后看着我穿着公主裙，露着半截胸脯的样子，随后忽然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笑是在笑什么，似乎很轻蔑。 “小妹妹，早点休息，网上喷子很多，不要是谁谁说你几句，你就报警，我们很忙的！而且都快一点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警察没等我说话就走了，在他们看来，我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妹妹，不值得他们认真对待。 我发现，我现在就算是报了警也没有用了。警察走后，我茫然地坐在电脑前，看着我自己照片做成的桌面，忽然感觉到那张桌面照片上的衣服开始脱落，先是外套，然后是丝袜，最后露出了我的内衣，到最后，连内衣都没有了，我赤裸地躺在贵妃椅上，卖弄着妖娆的姿势。 我疯狂地大叫了出来，猛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浑身发抖地躺在了床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助，彷徨，甚至还有害怕。我立即拿出手机给凉席发信息：“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现在很恨我吧？”出乎意料的是，凉席回信息回得很快，我发现他总是在夜里的时候回信息回得快。 “我不是恨你，我只是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啖你的骨！”我恶毒的诅咒，“你不得好死！” “谢谢你的赞誉。”凉席冰冷地说，“我现在在忙，你的照片很吃香，他们都要求你到直播间来一段脱衣秀，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呢？” “我恨你！！”我没有回复这条信息，而是对着手机大叫了出来，随后把手机重重地摔到了一边。 第10章 谦卑 周宁志再找我的时候，我发现我居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在我的心里惶恐的想要躲闪他的眼神，但他却像是一只猎鹰一样，始终在捕捉我的眼神。 我慌乱的心如同有一只小鹿在乱撞，慌张、不安，想和周宁志解释昨天晚上的事，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矛盾不安的心情让周宁志看出来了，他忽然笑了笑，说：“昨晚没有睡好吗？” “还好。”我说完，更加的不安了，这种不安仿佛电流一样充斥着我的全身，让我站都站不稳了，脑子里仿佛总有一个声音在我耳朵里叨叨。 周宁志说：“去走走吧，好吗？” 他想拉我的手，我没有拒绝。感受着他牵着我的手在操场上慢慢散着步的温馨，又想着凉席仿佛恶魔一样在我眼前晃荡，这种复杂的心情，让我顿时甩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想要抱我。 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可是当我看到他诧异的眼神时，我忙解释说：“我，我害怕。” 我是真的害怕，害怕很多事情，害怕我的声誉，最害怕的是周宁志知道我拍裸照的事。我没有办法真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害怕他认为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生。 “不要害怕，你放心，我喜欢你，我是不会欺负你的。”他耐心的解释着，然后向我靠近，我又一次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很好闻。 我竟然让他抱住了，贴着他的胸膛，我感觉拥有了有个依靠，心里想即使现在凉席来了我也不用再害怕，因为我有爱人了。 “我爱你。” 他在我的耳朵边说着情话，肉麻到了骨子里，把我的心都化了，我瞬间觉得好幸福，好期待他一直在我耳朵边这样说下去，越肉麻越好。 忽然地，我感觉耳朵边好痒，他在吻我的耳朵。 我的天…… 我半个身子都软了，斜着靠在他的身上，两腿并拢，努力地让自己清醒，可是周宁志的嘴仿佛知道我的耳朵是最敏感的，不停的用舌尖触碰着。 我根本无法抵抗他的试探，努力的坚持最终还是没有效果，终于，我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哦……” 我紧紧的抱住他，想把耳朵藏起来，可是他在我转头的时候，一下子吻到了我的唇上，我慌忙躲闪着，可是心里又好期待那种麻麻的感觉，好像心里有一只蚂蚁在爬，可我找不到那只蚂蚁在哪里，只有周宁志知道…… 我躲闪着他的吻，迷迷糊糊的。他忽然搂紧了我，似乎是要把我抓住不让我跑了。 “亲爱的，好喜欢你。”他喃喃地说着情话，一点点的融化着我的心，“别动……” 我真的听了他的话没有动，闭上眼睛迎接着他的吻，他的吻很轻柔，先是在我的唇上点了几下，随后印了上去，我感觉一片火热的唇覆盖住了我的唇，有点窒息，可是好喜欢那种被霸占的感觉。 “唔……” 我也搂紧他了，感觉体内有一股电流自唇部开始传了下来，然后到达腹部，随着腹部的收缩，感觉下面一股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湿答答的。 我开始迎着他的吻，生疏而又热烈。他终于撬开了我本就愿意为他打开的唇，吸住了我的舌头。这家伙……他的手在干什么？不要……我心里想，可是又想他怎么不快一点，人家都着急了。 “不要！” 我一下子抓住了他向要伸到我内衣里面的手，但是我知道我抓住他的手根本没有力气，就好像本能的拒绝，可是又本能的迎接。他似乎知道我只是做做样子，挪开我的手之后，他的大手一下子捏住了我胸前可爱的小葡萄。 …… 好谦卑。我心里在想，自小我在父母的怀抱里就是公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自上学之后无论是在老师还是在同学们眼里，我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同天宫里的仙子，可是现在在周宁志的怀里，我温顺得如同一只绵羊。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似乎就愿意让他伐鞑，让他攻城略地，占据着我身体上一个又一个高地，一块又一块平原。忽然地，我想起了凉席，那个带着病态的家伙，那张苍白的脸在我的脑海里瞬间闪现，让我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 周宁志突然抱紧了我，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随后，他解开了我文胸的带子。他的动作很熟练，单手就解开了，可是我自己解开内衣带子的时候都需要双手。但我不在意这些，他那么帅，在我之前肯定有小女朋友，那又有什么呢，我们之间才是真爱，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 可是，凉席的样子和声音不断的在我脑海里出现，挥之不去。我多么的讨厌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破坏了我这一刻难得的温存，我真想把这一切都对周宁志说出来，可是我不敢。 我就像出轨了的女人一样心惊胆战。我太讨厌这种感觉了，讨厌凉席那张死人一般的脸。让我在情郎的怀里都无法摆脱他的阴影，他太可怕了，让我不得不抱紧了我的爱人，希望在他的怀里我能得到一丝安慰。 但是不行，他还在，我感觉他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已经如同烙铁一样烙在了我的心里，他伤害了我的心，我恨他到恨不得吃了他的肉。但是我没有办法赶走他。 “唔……轻点。”我提醒着周宁志，他捏疼我了。 我的身体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这是第一次，即便是被拍裸照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碰我的身体，我还是处，我的处女之身是要留到洞房花烛夜，让周宁志亲自慢慢品尝的，我一定是一个带满花粉的鲜花，而周宁志就像是一只辛勤的蜜蜂，在我的身体上辛勤的采着蜜。 他轻轻的揉着我的胸部，索性把我的文胸拉下来，让我的胸部在夜晚的星星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看得痴了，虽然是在星光下。 “好美。”他喃喃的说，随后一口含住了。 我忍不住娇呼出来，抱着他的头，努力的把胸脯送到他的面前…… 我怎么那么卑微……多少男生想要这样对我，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妥协，只有他，才能这样在我的身体上肆意的啃咬着。 “宁志……我的宝贝……”我呼喊着他的名字，感受着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折腾，却又兴奋得无以复加。 我的两腿之间如同淋浴过后一样，湿润，内裤上都已经开始粘乎乎的了，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突然地，凉席的那张脸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顿时震惊得颤抖着身体。周宁志以为我因为他的动作而兴奋，更加得卖力了。 我忽然的推开他，惊道：“宁志，不不要这样，我害怕……” 周宁志似乎觉得自己过分了，忙替我把衣服拉下来，替我把背后的文胸系好，然后搂着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我知道。”我喃喃地说，依偎在他的怀里。可是我也知道，还有一个人将会如同魔鬼一样缠绕着我，他就是凉席，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我……我一定杀了他！ 第11章 自我献身 这个社会到处充满了正义，我相信凉席早晚有一天会蹲进牢房，可我不知道“有一天”到底是哪一天。我对他的恨从来没有减退过，就像我恨我自己一样。我觉得现在的我就活在了正义之外，无助、软弱、委屈，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可言。 我对周宁志的感觉就像是小草遇见了春风，可是又担心春风吹断了我的腰。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但我又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太多的心声，甚至我都不敢把裸照的事情提出哪怕是一个字。 我在无助茫然的阶段里被凉席姥姥地把控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我担心有一天我会爆发出来，或许会身败名裂，但我觉得在爆发的时刻，我会涅槃。 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我不禁在想，我该有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我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了周宁志的号码。 “我想你了。”我说，声音有些颤抖，害怕接下来我所想的事情会发生，但我又想让它发生，因为我期待着他会主动的约我出去，然后开房。 “我也想你了，宝贝。” 他叫我宝贝，听得我心里暖暖的，我想这就是男生想和女人上床之前的信号，只要是女人都会叫宝贝，即便是小姐。 周宁志从宿舍卫生间的窗口上翻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宿舍在三楼，这个家伙一点都不怕高，我心里在想。他从宿舍里出来后立即找到了在黑漆漆的操场上等他的我。见面后，不由分说的把我揽在了怀里，吻得天昏地暗。 我急促地呼吸着，知道接下来他会做什么，除非他是傻子。没有那个女孩会在短暂的离别孩子后再主动地说想对方，这也是我给他的信号，至少我表达的意图很明显。他吻了我很就久，我说：“这里太黑了。” 他说：“宿舍也回不去了。” 我说：“嗯。” 他很聪明，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相拥着向校外走去，我知道今天晚上我就将会由少女变成妇女，一日之隔。他搂我搂得很紧，不花钱的甜言蜜语不断的灌进我的耳朵里，海誓山盟海枯石烂仿佛一直挂在嘴边，说得毫不费力。 我任由着他说，不管说什么我都听，即便是骂我也行。他要是我骂我婊子我的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我对他的亏欠从答应做他女朋友开始就一直存在。我也知道我是有私心的，把第一次给了他之后，我将会陪另外一个男人，来换取我的“自由”。 这是我第一次“赌博”，不知道我会不会在这场赌博里输得精光，但我必须试一试。我想很多女人不会有我这样的想法，在浓情蜜意之间还参杂着自私与自责。 我们从门卫保安的视线视角处翻了出来，他先翻出来后在围墙外面接着我。我翻得很吃力，不到两米高的围墙我硬是不敢下来。 周宁志好像着急了，催促我说：“宝贝不要怕，这只是两米高的围墙，我在下面接着你呢。”我说：“知道了，我不是怕。” 对，我不是怕围墙高，我是怕我一旦从这个围墙上下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在我心里周宁志是我的护身符又是我的催命符，我真后悔当初答应做了他的女朋友。最后，我还是从围墙上跳了下来，直接跳到了周宁志的怀里。 穿着短裙的我在落下来的时候裙子因为落下来的风而飘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淡粉色蕾丝内裤，我知道周宁志看见了，我想他应该会喜欢这个颜色的吧。我红着脸，心跳加快，伏在他的怀里十几秒钟后才算平静下来。 平复了之后我才感觉到他的手一直按在我的胸脯上没有松开，我发现后也没有拒绝，心想你摸吧，今晚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摸几下胸遇又有什么，今晚我的胸还不知道要被他搓揉多少次。 周宁志见我没有拒绝也就一直摸着胸，不时的还捏一下。我的胸不是很大，但长得很标准，应该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胸型。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激动的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 所谓的宾馆只不过由住宅房隔出来的带卫生间的单间，每一个单间五十元，里面一张床一台电视。白色的床单还算干净整洁，但不知道有多少情侣在上面翻滚过，不知道有多少处女血染红了这个床单，更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在这里留下了对男人仇恨的种子。 他进了宾馆之后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又把安全锁锁上，然后把电视打开，最后坐在床边上傻傻地看电视。我也陪着他看，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电视机里播放着无聊的电影，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看什么，难道我不好看吗？ “睡吧，不早了。”我害羞地说。 “嗯。”他没有关电视，而是去卫生间里放热水，过了一会，他回来后对我说，“洗洗吧。” …… 很多男生会问，女生在第一次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我的答案是：痛。 我不懂别的女生怎么样，反正我很疼，撕心裂肺。不过进去之后虽然痛但是却舍不得让他出来。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体验，越夹越紧。他慢慢地一点点地进去，不是很快，显然很有经验。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被欺负的感觉，但很快就随着被他慢慢加块的节奏给打乱了思绪，随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他小心翼翼地为我擦拭着那里，同时也在欣赏着我的胴体。我一直都是最美的，我心里在想，尽管现在我也是。在全校女生中出类拔萃的我始终都是男生的焦点，而现在我成了他一个人的焦点。 我被看他看得不好意思，拉起被子盖住了身子。他说：“有血。”我随意的支应着他，没有力气和他说话。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里面开始痒，很奇怪的感觉。他见我回答得不是很积极，便坐在床边上抽烟。 我第一次见到他抽烟，样子很酷，我心疼他，坐起来搂着他说：“你会一辈子爱我吗？” “当然会，傻宝宝。”他揉着我的头发说，然后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一只手捂着胸口的被子，心里几次想要把裸照的事情说出来，但几次又把话都咽了回去：我不敢。 我不是他的第一次，我知道。男生第一次都很快，我也知道。他在床上各种姿势折腾了我一个小时，把我弄得筋疲力尽后我依然认真地对待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细心地呵护着我们的爱情，裸照的事情，滚一边去吧。 他抽完烟后，抱着我，轻轻的捏着我的凸点。我那粉粉的地方立即又被征服了，他随即翻身如同上马一样，又把我骑在了身子底下…… 那一夜，我都记不清楚有几次了，我只记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避孕套没剩下多少。第二天我托着疲倦的身子起床的时候，感觉下面好痛。 这个冤家，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问他：“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错误，你会原谅我吗？”他问我：“比如呢？”我想了想，大胆地说：“比如，我出轨了。” “那我也爱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是我愿意听他说假话。也许女人都喜欢男人在自己面前说着假话，倒是真话在某些时候听起来那么的刺耳。他的假话说得很真实，让我都忍不住的相信了。我又一次的想把裸照的事情说出来，最终，我还是放弃了。 早自习回到学校的时候，我们又一次的变成了简单的同学关系，彼此之间只有眼神来交流，反倒是以前无忧无虑的谈话变得少了，我觉得少了些什么，也许是我贪心了。 可是，现在的我，终于可以走出了我的第二步了。 第12章 杀意（喜欢的朋友收藏吧… 我的第一步是把我的处交给周宁志，而第二步就是主动去找凉席，我要杀了他。是的，我是要杀了他。我的世界由我做主，我不会让人再控制我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萌生出要杀一个人的想法。 我花钱在五金店买了一把西瓜刀，大约有三十厘米长，摸一摸刀口，异常的锋利。闪着寒意的刀锋照映着我的容貌，我发觉我变得异常的狰狞。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买了西瓜刀之后，接下来就是蒙面口罩，电视剧里的杀人犯不都戴着一副看不清面孔的口罩吗？我必须也要戴一个，不然的话我怎么逃跑？还有……绳子、塑料袋等等，甚至我还买了一把五十厘米长的锯子。 我在五金店老板诧异的目光中回到了出租屋，然后在电脑上下载了几十篇犯罪小说，专门挑其中杀人的段落来阅读，小说中提到，凌晨三点是人的防范意识最薄弱的时候，那么我就在凌晨三点出发吧！ 我找了一身黑色的外套，又戴了一顶黑色阿迪的帽子，穿上我准备扔掉的那双白色滑板鞋。这一身行头应该可以了，这身衣服是我平时极少穿的，即便是被别人认出来，我也可以把这身衣服烧掉。 我认为我计划好了一切，最后，我打开了直播，我要有一群人为我作证，杀人之夜我是在这里直播的。直播的时候我依然穿着我自己平时直播时候的风格：可爱的碎花短裙，露着性感的乳沟，化着浓妆。 粉丝们依旧那么热情，该刷礼物的刷礼物，该求爱的求爱，出乎我自己意料的是，我居然都答应了，一瞬间，我成了大众情人。粉丝们疯狂了，鲜花等礼物疯狂地刷，粗略计算一下，今天晚上我就赚了将近两万。 可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我现在要的不是钱。 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因为今天已经超出了直播的时间，已经快两点半了。恰恰在这时候，“大长今”又冒了出来，出来后的第一个句话就是让我脱。 “好呀，我可以脱呀，那你给我刷五十个跑车。”我逗他说。 我觉得他不会为我刷跑车，五十辆跑车道具，折合人民币两万五千元，他不会舍得的。结果他还真刷了。 “脱，我跑车都刷了。”他逼着我。“你们都逼着我！”我心里想，那好，那我就破例脱一次给你们看！反正这几天已经有太多的“第一次”。 我把短裙的肩带从肩膀上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透明的文胸带子。我在镜头前搔首弄姿，觉得很开心：今天没有理由不开心，因为我也就只能脱这一回了，之后我便永远自由，再也没有人能够摆布我！ 大长今在见到我拉下了短裙的肩带，又一次疯狂地为我刷跑车，他疯了，我也疯了，把就再脱吧！我把短裙的上身部分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白色的文胸。这件文胸是我最喜欢的文胸之一，能够很好的把我的乳沟挤出来，虽然我本来就有乳沟，但我觉得挤一下效果要更美。 粉丝们如同炸锅了一样在直播间里大叫：“脱光！脱光！” 呵呵，脱光是不可能的，我的身体只属于周宁志一个人！但是我还是把短裙脱了下来。站在镜头前面我在想，怪不得周宁志一夜要折腾我很多次，原来我只穿着内衣的样子显得那么的诱人。 “再脱。”大长今带头起哄。 行，脱就脱。我今晚是要杀人的，在杀人之前就让你们做个人证。我把文胸也脱了下来，随后用手捂着胸部。 “满意吗，哥哥们？” 粉丝们爆发出一系列的高呼：“好大，好白，好嫩……”但这些都是在起哄，他们都没有真正看到我的胸。随着粉丝们的高呼，更有人开始让我脱光，然后让我“自我满足”。 “那不行，除非你们整夜都在，现在我得出去吃点饭。”我说。 粉丝们答应了。我开着直播，然后穿好了我准备好的衣服，出发。 …… 凭着记忆，我来到了那处平房，当出租车司机把我放下车之后，我又觉得不是这里。平房里黑灯瞎火的，似乎没有人。我放下装有杀人工具的帆布包，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窗户口。 里面什么都看不见，黑乎乎的，好像没有人，但却有一种奇怪的非常轻微的“咔咔”声从里面传出来。我很失望，怎么会没有人呢，他们不是在在这里拍裸照的吗？我奇怪地想着，难道今晚我杀不了他了吗，粉丝们还在等我呢！ 突然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找我吗？” 我猛地转身，吓得猛地叫了出来：“啊！谁？” 那个说话的人站在阴影下，我只能看得见他的轮廓，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他如同鬼魂一样站在黑暗里，不知道注视了我多久。我瞬间想起在路边上还有我的包，心想不管你是谁，我先杀了你！ “是我。”那个人在说话的时候，平房内忽然亮起了灯，随后门口也亮起了一盏发黄的灯，“你是来找我的吗？”那个人走进了灯光里，这时候，我才看到这个鬼一样的人居然是凉席！ 顿时，我浑身冰凉，杀意全无。 凉席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包，和我的帆布包一模一样，再看路边我的包已经不见了。不可能，他不可能看见我的，我动作那么轻，从未弄出一点声音。 “你要杀我？” 凉席那张苍白的脸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憎恨这张脸。我被发现了，我心里想，我也完蛋了。我无法压抑住心里的紧张和害怕，我是来杀她的，现在他会不会反过来把我杀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怕呢，索性与他同归于尽吧！ “把包还给我！”我愤怒地说上前，要抢包，“还给我，混蛋！”说完，我冲上去抓住凉席的胳膊，但是他立即把我甩到一边，冷冰冰地说：“你是不是要杀我？” “是！”我恶狠狠的回答，“我就是要杀你，我本来就是来杀你的！你这个混蛋！” 凉席看着我笑了笑，说：“那你准备不充分，连地形都没看好，甚至你都不确定我是否在这里。” “你现在不是在这里吗！”我说，“把包还给我！” “你以为你来了就能走得了？”凉席上前一步，带着笑容说。这时候，平房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其中女人穿着紧身短裙，身高足有一米七，短裙只是遮挡住了他半个胸，连黑色的文胸都露在了外面。我注意到了她的腿，好长！ 而另外一个则裹着浴巾，似乎刚从浴室里出来，连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在见到我之后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好奇的问凉席：“她是谁？也是裸模？”我发现裹浴巾的女人脸上充满了抚媚，像个妖精。 “她是来杀我的。”凉席指着我说，“我只是拍了她的裸照而已。”说完，凉席居然笑了出来。我最讨厌他的笑容，讨厌到了骨子里！“你笑什么？好笑吗？” “一点也不好笑！”那位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开口了，“小姑娘大晚上的到处乱跑啥，不怕被强奸吗？就你这样还杀人？不被人杀就不错了，祁哥，咱们继续拍吧？” 我这时候才知道，凉席原来姓“qi”。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qi”。 “抓进来！”凉席他们根本无视了我的威胁，命令那三个男人把我抓了进去。我心想，他们又会逼着我做什么？ 第13章 各领风骚 凉席一如既往地带着满脸的病容，仿佛多少年没有照阳光一样，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在灯光下显示出一条白色的光斑，和他的病态脸完全不符。他就像是一只白色的饿狼，在盯着我这只已经被捕获的绵羊，随时等待出击。 我没有能力反抗，尽管我已经使尽浑身力气想要摆脱其中两个男人抓住我胳膊的手。这两个男人长相粗狂，其中一个男人的络腮胡子让我觉得他天生就不是好人，虽然他穿得干净又体面，身上还有一种古怪香水的味道，但我依然不觉得他能对我好到哪里去。 “别动，再动我撕了你！”另外一个精瘦的男人恶狠狠地说，说话的时候满嘴的黄牙让我想起了黄世仁，他精瘦的样子仿佛一只猴子，说话的语气又像一头狗熊，“小娘皮，不要命了？敢来杀祁哥？！”骂完了，他伸手要打。 “侯三，”凉皮懒洋洋瞄了我一眼，“别动她。” 这位被称为“侯三”的瘦鬼果真没有打我，似乎是忌惮凉席。他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点了支烟后骂骂咧咧道：“骚货，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大便还是糨糊！” 络腮胡子的男人走上前阻止了骂骂咧咧的侯三，声音低沉地问凉席：“祁哥，还继续拍吗？” 凉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眼皮抬了抬：“拍。” 我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不知道他说的拍究竟是拍什么，难道又要拍裸照？不要！我死也不要再拍了。想到这里，我忽然又开始剧烈挣扎，我的手都被络腮胡子抓得青了，可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我想逃离这里，越快越好。 我真后悔我冲动地来到了这里，还买了那么多“作案工具”，现在想想，我是那么的幼稚！ “好，祁哥，要不……”络腮胡子男人看了看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妮子姿色还不错，要不祁哥你先尝尝，回头再让兄弟们……” “是啊祁哥，妈的，老子都几天没碰女人了，今天正好有送上门来的！”瘦鬼也跟着说。 这时候，那位穿着短裙的高挑女子，从另一个房间的门内踩着猫步一步三摇地晃了出来，抿了抿嘴唇后，嗲声嗲气道：“哟，祁哥，还在这小姑娘身上浪费时间呐，天都快亮了，咱们还拍不拍啦，再不拍我可要睡啦，人家的美容觉还没有补一补呢！” “拍。”祁哥抬起眼皮盯着短裙女子说，“把她也带下去。” 我听凉席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顿时心惊肉跳，原本悬着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吓得我连连地缩在沙发上不下来，就算是衣服都让瘦鬼拽得走光了我也没空去整理了。 但是我的反抗根本没有效果，我被络腮胡子男人和瘦鬼二人给抬了起来，一人抓住我的两只手，一人抓住我的两条腿，把我像抬死尸一样直接抬进了女子出来的那个门内。 当我经过女子身旁的时候，我突然看向了她，带着乞求的目光。我想大家都是女人，为什么不互相帮助，她一定也是被骗来的，只是因为没有时间逃跑才在这里帮助她们拍什么东西，她一定会救我的，至少会帮我说话，让我先离开这里。 女子看到了我的眼神，但却没有理我，而是在嘴角扬起了一丝轻蔑的笑意。我彻底绝望了，她不会救我的。 “祁哥。”在我被抬进房间里后，另外一名裹着浴巾的女子也出来了，她看见我被抬了进去，先是一惊，随后便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看了看我，随后说，“下面拍什么，一男战二女？” 短裙女子听了，立即把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咯咯笑道：“死骚货，让侯哥和裴哥一起战你，早晚把你战死在床上，口吐白沫！” 裹着浴巾的女子妖艳地笑道：“那就死在床上好了。咦？抬着她做什么？一起拍吗？” 侯三道：“去去去，有你想的那么龌蹉，人家可是‘杀手’，专门来杀祁哥的，能和你们这些卖的一样么，人家的裸照都比你们拍的片子值钱！滚一边去，妈的！蓝蓝，你没事别总出来问这问哪的行不行，烦死了他妈的！” 裹着浴巾的女子原来叫蓝蓝，她鼻子冷哼一声，说：“侯三，我就是出来问问，再说了，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你们打算拍什么呀，强暴啊？” 侯三正要说话，凉席站在门外面低声道：“说够了么？进去！” 我看得出来，凉席在这几人的心里有着超然的地位，说话绝对管用。我又一次把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凉席，求你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好吗，你放了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保证不再杀你了，也不报警。” 凉席看着被抬着的我，薄薄的嘴唇拉出了一条弧线，随后淡淡地说道：“带她下去。” 他们把我带了进去，原来在这间卧室的下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足有一百多个平方。地下室里异常明亮，四盏白炽灯在房间的四个角发出耀眼的光亮。在中央的位置有两张床，床上被褥凌乱，床下纸巾扔了一地。 地下室里还有别人，有男有女，五六个，我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在见到我进来后，都诧异地看着我。 我被扔到了另外一张床上，刚想爬起来就被侯三压在了被子上，他凶狠地看着我，忽然阴笑了出来：“妈的，你知道接下来要拍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要拍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凉席也下来了，他喝止了侯三的粗鲁，来到我身边淡淡地说：“别怕，先看着。” 让我看什么？我不懂他要让我看什么。我本来是来杀他的，但是现在却被他困在了这里，甚至他都不怎么管我。其余的人也不再理会我了，而是把焦点都集中在了短裙女子的身上。我也惊恐地看着，想知道她们到底在做什么。 片刻后，一位提着小包的女子上前来为短裙女子化妆，随后短裙女子便坐到了床上，脱去了身上的短裙。这时候我才看到她没有穿文胸，在胸部上只是贴了乳贴。她注意到我在盯着她看，忽然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开拍。”凉席慢悠悠地说了一句，随后竟然坐在了我的床边上。 她们开始工作了，一个男人走到短裙女子的身旁，开始吻她。短裙女子很配合，吻得很热烈，同时嘴里不断的发出连连的叫声。声音回荡空旷的地下室内，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的思绪紊乱了，他们这是在拍片！当我一愣神的功夫，床上的一男一女已经脱得精光，女子卖力的伺候着男人，像是久旱之后的小麦碰到了大雨。她身上不知道是因为炎热还是因为动作剧烈而流出了大量的汗水，湿透了头发…… 凉席只是坐在我身旁，但却不说话，我惊恐地看和他如刀削般的侧脸觉得好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我在看他，忽然转过头来，突然对着我笑了笑。我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连忙转移了视线。 我觉得他不再看我了，随后又开始注视着床上的一男一女。但马上我又转移了视线，这种香艳的场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可是已经一丝不挂的短裙女子越来越高的叫声不得不把我的视线又拉回到了她身上。 我忽然看见男人下面粗大的东西，对着女人的下面猛的塞了进去……我恶心得想吐，想要离开这里，想要报警，想要回到爸妈的身边，但是我走不掉了。 好想有个人来救我，周宁志，你来救我啊！你救了我，我一定向你坦白，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来的，我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凉席的身上。 “求求你，让我走吧，我不要裸照了，你让我走吧！” 但是，凉席丝毫不理我，只是坐在我身旁，仿佛一尊雕像。我受够了这种场面，受够了！我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我发疯似的站起来想要逃跑，但却被凉席拉住了手：“别动。” 不动？一动不动是王八！死人才不会动！我根本坐不住，女子的叫声让我心神不宁，让我无法坐得住哪怕是一秒钟，但是凉席让我别动，同时，络腮胡子男人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他们都是疯子！一群犯罪分子！他们在这里拍片，拍这种祸害人的垃圾片子！我是不会和她们同流合污的，死也不会。我立即大叫：“放我走，你们这群疯子！” 没有人理会我，好像他们都当我不存在一样，我撕心裂肺的呼喊在他们的眼睛里好像没有任何效果，他们继续拍着他们的片子，而我就好像被忽略的小丑一样。 我顿时产生了有种莫名的失落，被遗忘的感觉让我痛苦，被调戏和囚禁的滋味让我愤怒。 女子的声音叫得越来越大，他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夸张，甚至，他们已经不在床上了，而是转移到了地面上。女子站在地上弯着腰，让男人在她的身后凶猛的撞击着。 这时候，我能清晰地看到女子下面湿答答的样子，恶心的白沫不时的流出来，顺着她洁白又修长的大腿开始向下流。 她真下流！无耻！ 可是，我却被他们那个奇怪又神奇的动作吸引了。晃了晃脑袋，我觉得我一定是被迷惑了。他们是利用这些场景来迷惑我，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然而越是那么想，我的目光越是离不开女子下流无耻的姿势，她的姿势真美……周宁志和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姿势，我们虽然发生了很多次，但是他从来没有让我站立过。 我竟然无耻的湿润了。 第14章 挣扎 我想移开目光，但是我的心里却渴望地想：如果他在我的身体里肆意的攻击着，我会怎么样？我连忙闭上眼睛，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可是越是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看到的画面。那些画面就像是无法挥去的阴影，在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 同时，我的脑海里也在不自觉地回忆着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时光，他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在我的身体上品尝着每一寸肌肤，用他钢铁般的硬物捅弄着我柔嫩的花心。他让我如痴如醉，让我欲罢不能，让我体会到了做女人的美好，也让我品尝到了人世间最好的美味。 我脑海里周宁志的影子开始模糊，渐渐地变成了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他严肃的在我的身体上肆意伐鞑，粗鲁地将我压在身子下面不停的折腾，他让我的身体如泉水一样喷涌而出，让我忘记了此时此刻身在何处。 “啪啪啪！” 剧烈而又快速的节奏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让我听起来如同仙乐。我竟然不自觉地用舌头开始舔自己发干的嘴唇…… “想吗？”忽然地，凉席突如其来的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猛地惊醒，再感觉到自己湿漉漉的内裤，忽然躁红了脸。 我怎么了？ 我努力的夹紧双腿，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尴尬。凉席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转过身来说：“你是不是很想？” “我？很想？呵呵，呸！无耻！” 我在心里暗骂他是个混蛋，但是心里却不可否认的承认，我是很想，可是凉席怎么知道的，他能看出来我的异样吗？不，绝对不会，我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至少我没有那么无耻下流。 “拍得怎么样？”凉席不理我了，问那位站在摄影机后面的戴着墨镜的男子。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一直没与注意到那个戴着墨镜的小个子男人一直用摄影机对着我。“还不错，表情动作都很到位，看来是个新雏啊，祁哥，哪找来的？还是个学生吧？” 我大惊失色：他们刚才不是在拍他们，而是在拍我吗？他们拍我做什么？ “你们？”我慌张地坐直了身体，拉了拉并不乱的裙子，努力地让裙子遮挡住我的大腿，然后惊恐地看着凉席，“你在拍我？” “嗯。”凉席依然是那副冰冷的语气，随后起身来到那个穿短裙，但现在早已一丝不挂的女子身旁，“悦悦，休息一会。”原来她叫悦悦，我心里不愿意记住她的名字，但是却无法忘记。悦悦对着凉席甜甜地笑了笑，似乎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和异性水乳丨交融并没有什么不妥，裹了一件丝质透明的睡衣后，她便点了一支烟，和那位刚射满了自己身体的男人有说有笑。 真是贱丨货！我在心里为她不齿。 我连忙站起来追上凉席，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服：“你为什么拍我？为什么，把刚才拍的删了！快点啊！” “滚。”凉席推开了我，然后坐在了摄影机后面，打开摄影机的回放，似乎是在看着刚才拍摄的画面。我忐忑的走了过去，期间没有人阻拦我，我看见了在摄影机里面的我自己。 坐在床上的我眼神迷离，想要挪开视线但却一直在偷看。镜头拉远了一些后，镜头里面的我双拳紧握，两只脚下意识的互相摩擦着，因为夹紧了双腿，我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的下流，和方才一丝不挂的女人无异！ 接下来，我竟然开始下意识的舔着自己的嘴唇，我的舌尖如同灵巧的小蛇，在嘴唇上舔了舔，随后咽着唾沫，然后又舔了舔。同时，我看到我自己在镜头里居然开始摸自己的胸，虽然是一带而过，但我真的摸了，而且刚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摸了自己的胸！ 这还是我吗？还是那个纯情的主播吗？还是那个被学校里男生捧为天人的校花吗？还是那个在周宁志面前羞涩不已连接吻都慌张的处女吗？ 我好像已经不是我了。 “现在这种真实的偷拍片子很有市场。”蓝蓝走了过来，刚才那位一丝不挂的女子叫悦悦，她叫蓝蓝，蓝蓝似乎是在和我说话，“现在赚钱难。” “那也不是做这种事情的理由！”我反驳她，“你不觉得下流吗？！” “下流？呵呵……”蓝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指着摄影机里的我说，“那你的样子不下流吗？” 是啊，我的样子就不下流了吗？我在反问我自己，在我看来，我被偷拍后的样子更加的无耻下流，甚至要比刚才大战在一起的女人还要下流！ “他，他要拿这些片子做什么？”我忍住怒火问。 蓝蓝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我没再问下去，因为再问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 凉席站了起来，看着我说：“不错。”不错？什么不错？我的表现不错，还是我的样子不错？凉席似乎猜到了我所想，说：“表现不错。” “王八蛋！”我骂着他，想要打他，但是我的手一下子被悦悦给抓住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随后反手便在我的脸上甩了一巴掌，“臭三八，你以为你是谁呀，到处说别人下流，你刚才不也看得津津有味吗？还说别人下流，你自己就是下流胚子！” 我懵了，是被她打的，又是被她骂的。 凉席挡住了悦悦，拉着我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一下子赖了他的手，甩开后立即坐到床上，“我不走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也许是因为在和凉席赌气，可是我和他有什么气可赌的？可是我就是不想走，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要拿我怎么样。“你不是会拍吗？拍呀，我脱光了让你们拍！” 我揉着发烫的脸，恶毒的盯着悦悦，挑衅似的真的脱了。我的身材完爆悦悦，这点我非常有自信，我比她白，虽然没有她个子高，但是我身材匀称，几乎完美。她没有我那么好的身材，也许是长时间被男人开发而失去了少女的滋润。 “幼稚！”悦悦冷笑着看着我，猛吸了一口烟，随即去了卫生间洗澡了。 “怎么不拍呀？来呀！”我大叫着，委屈的眼泪也同时流了下来，“你们拍呀，拍我呀！” 我像发疯似的光着身子在大叫，但是没有人理我，却仿佛是在看一只猴子在表演。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没有安全感，在我眼里他们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大计划，接下来会把我五马分尸，或者把我轮丨奸掉，不管怎么样，今天我是豁出去了，不就是拍吗，那就拍吧！ 但是，发疯了的我怎么都找不到存在感，就像是他们的玩偶，被玩腻了之后扔在一旁，想要再玩的时候再拿出来捏一捏。他们开始忙碌着自己的事，有的在拆摄像机支架，有的在关灯光。 他们居然忽视我了。 蓝蓝一边给自己穿文胸，一边来到我身旁说：“你是不是傻？” “要你管！”我大叫着，“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你们都是混蛋，无耻的混蛋！” 蓝蓝没有因为我的咒骂而生气，她穿好了文胸，忽然打量了一下我的身材，随后说：“身材真的很不错，你还是学生吧，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哪？”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随后说，“我才没有见过你这种下贱的女人！” 蓝蓝还是没有生气，忽然如同想起了什么，说：“哦，我想起来了，直播间，顺便说一下，我也是一位主播哦，蓝色妖姬，记得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蓝色妖姬，多么熟悉的名字！在直播间里大跳脱衣舞，甚至还和粉丝互动玩起了文爱游戏，曾经的她被雅典娜直播平台封过几次，但最终还是被解封了。 她也是主播？ 蓝蓝见我发愣，说：“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在雅典娜直播的吧？我也在哪里，我见过你，雅典娜直播平台上最纯情的公主，网名‘摇曳的猫咪’就是你吧？” 我慌乱了，想要找衣服披着遮挡我的羞处，但是我的衣服却被我刚才胡乱的扔不见了，蓝蓝笑了，说：“别慌张，也就那么样，女人的身体可是赚钱的资本。就是不知道你以后还能不能继续纯下去。” 我真的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连串的事情让我几乎无法承受，我突然哭了出来，哭得昏天黑地，但是没有人前来帮我。 凉席走到我身旁，拿起我的衣服塞到我怀里：“别哭了。” 我一把将我的衣服拽过来，开始从短裙里整理出内衣和内裤，然后手忙脚乱地向身上套，我知道我今天这场赌博输得彻底，不但输光了自己的身体，还输光了自己的尊严。 将来我该如何面对周宁志是一个谜，如何面对直播间的粉丝们又是一个谜。 穿好衣服的悦悦来到我身前，轻蔑地看了看我后，鄙夷地说：“装什么清纯，都黄河泛滥了，还装清泉呐？真不要脸！” 我无力反驳她的话。 …… 天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给黑暗的大地带来了曙光。 出了平房的门，混混噩噩的我在凉席的指引下，才看到平房的一角有一个摄像头。怪不得昨天晚上我刚到这里就被他们发现了，原来他们早就看见了我。 我觉得凉席没那么好心，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回头，我会把片子的钱送给你，当然了，你会成为最棒的‘明星’的。”凉席冷冰冰说，“回去继续做你的直播，既然你找到这里了，想拍了你就过来，我想不需要我再主动去接你了吧？” “混蛋！”我大骂着离开了，没有让凉席送我。 “哼，贱丨货！”走的时候，我隐约地听到凉席的嘴里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第15章 粉丝要求 繁星初现，月如弯钩，原本晴朗的夜空中，忽然从远方黑暗的天空上飘过来一片乌云，随后遮挡住了星空与弯月，紧接着，狂风来临，刮起了路上的灰尘，也吹散了空气中的燥热。片刻之后，久旱而炎热的大地终于迎来了一场倾盆大雨，大雨把快要冒烟的大地浇灌成了泥泞，就城市里的道路上都充满了积水。 “终于下雨了阿。” 我静静地站在窗户口，看着窗外行人们急匆匆的寻找避雨的报亭、屋檐，总觉得是那么的好笑。每一个在大雨中淋湿了身体的人们无不在抱怨大雨来得太不是时候，可是我却觉得这场大雨来得准时，它浇灌了干燥得大地，就如同浇灌了我内心挤压已久的烦躁。 大雨依旧，似乎是在寻找着出去的方向，当它碰到了道路边上的下水道时，无不欢腾地顺着路牙石快速地流了进去。我的心也被道路边上积攒的雨水吸引了，就好像看见了我自己的未来一样：跌落在大地，然后流入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 关了窗户，阻隔了打进来的雨水，然后我又拉起窗帘。我不忍心看见路上的行人们焦头烂额浑身湿透的样子，更不敢去想我浑身湿透的样子是多么的丑陋。 手机响了后的铃声把我吓了一跳，立即拿起来查看，原来是周宁志打来的。我们互相之间并没有太多别的话，互相问好之后便是情意绵绵的情话，说来说去，倒把我的心说得心烦意乱。 聊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挂了电话，我却在想自己的心里为什么那么乱。 脱去了自己的外套，换上了直播专用的露肩小短裙后，在镜子旁转了几个圈后，便开始坐下来精心的打扮自己。每一次直播前我都会精心的打扮自己，就好像每一次出门都要穿衣服一样不可或缺。淡淡的眼线让我的眼睛更加地传神了，扑闪着几下后连我自己都在嫉妒自己为什么长得那么漂亮。 遗憾的是每一次穿露肩装的时候，胸部没有网络上其他主播那样有着诱人的深深的乳沟，而我只是一道不太明显的缝隙，虽然有，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打开电脑，一如往常一样开始直播，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不断地敲打着我的窗户，声音传进了我已经开启的麦克风里，引得粉丝们一次又一次躁动。 “下雨了啊。”他们都在猜测，“看来我们是同城。” “鬼才和你是同城！”我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觉得这些粉丝越来越烦人了。尤其是当大长今出现的时候，他好像能够透过电脑屏幕看见我的样子，让我觉得害怕。 粉丝们的热情依旧，在经历了前几天的脱衣直播后，我的固定粉丝从八百多万一下子长到了一千多万。 “脱！脱！脱！” 粉丝们在见到我上线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让我脱，我异常愤怒，难道我就是那种靠脱才能博取人气的主播吗？ “今天我不会脱的，有喜欢我的哥哥们刷1。十点整的时候会妹妹会为哥哥们唱歌哦，希望哥哥们会喜欢，喜欢我的请刷1吧。” 我在直播间里开始拉拢人气，这是直播的常用手段，唱歌，跳舞，甚至和某些网名看着顺眼的人调情。粉丝们在乎的是那一瞬间的快感，无需要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可是，直播间里零星的“1”让我失望到了极点，原本以为会刷满屏的1到却只有那么几个人，最后还被淹没在了满屏的“脱”字里。 要脱吗？ 我在心里审问自己，前一天晚上的脱衣服表演已经让我无法再靠所谓的唱歌跳舞卖弄纯情来博取粉丝们的热情，当脱掉一件衣服的时候就再难穿回去，粉丝们见我迟迟没有脱衣服的意思直接炸了锅。 相比较于现实中的凉席，我觉得粉丝们的冷漠不亚于凉席的冰冷，在众多脱的欢呼声中始终不会在乎我以前到底有多么的可爱纯情，他们要看的是进一步的刺激。 “再不脱老子就走了，什么东西，骗我们玩是不是？” “是啊，就是一个卖的货，还在这里装什么学生！” “咱们还是换一个吧，蓝色妖姬那边可是脱得真火热啊！” 蓝色妖姬，那个被封杀了数次又被解封了数次的帐号，此时此刻如同幽灵一样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在凉席那边的蓝蓝的面孔也无法阻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她就是一个靠纯情博取咱们同情的货，别理她，让她继续纯去吧，装什么装！傻逼！” “滚出直播间，骗子！” “我觉得还是等等吧，等一会她真的有可能会脱的，是吧，摇曳的猫咪？” “……” 一时间，直播间里骂声一片，鲜有站出来为我说话的。当直播已经快四个月了，在这四个月里我花费了大量的心血积攒了那么多的人气，却在今天晚上瞬间丢失了绝大部分，只有那么几百人还在坚持，但他们都是在等着我最后一刻的脱。 我的无名火瞬间飙升！这太不公平了，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只有脱才能博取人气？为什么只有色才能吸引男人？ 不！我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吼叫。 “不脱吗？不脱你就得滚蛋。”我的私信里忽然弹出来一条消息，居然是凉席发来的，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居然又来这里了，他似乎是在嘲笑我，又好像是在提醒我，“十分钟之后，管理员会查看你的人气，但你也要注意尺度。” “你这个混蛋！”我连接了凉席的私麦后大叫，“你管我？你管天管地管得了我脱不脱？” “随你。”凉席冷冰冰的语气让我抓狂，“反正你也不缺钱，你可以拍片子了，你的片子很有市场，现在的人都喜欢看偷拍的，你就是未来的女主角。”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 还要不要脱？ 我又一次在心里拷问自己，长久以来建立起来的人气在瞬间掉落，只剩几百名粉丝的主播会在几天之内被管理员清退，一位没有任何人气的主播在直播间里占据位置只是浪费资源，站在我后面愿意脱得一丝不挂的大有人在，并不是我在这里装纯情。 没有直播，我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小资生活会在瞬间瓦解，昔日里的自信如同冰块见烈火自然瞬间融化成乌有，我的生活将又会变回到那种贫困得连馒头都吃不起的地步！ 我万万不能接受那种生活，我是女人，女人都是爱美的，女人都是要靠钱来包装自己的，我的衣服，内衣，鞋子化妆品包包等等等等五一不是靠钱买来的，难道我真的要继续那种穿地摊货靠父母那每月几百块钱生活？ 我要脱！ “走掉的都是浮云，留下来的你才是妹妹真正的情人……”我几乎不愿意用“情人”两个字，它侮辱了情人这个角色，但我不得不在麦克风前嗲声嗲气的呼唤着我的粉丝，“五分钟后看妹妹直播……脱！” 片刻后，直播间里粉丝又一次爆满，看着数据狂涨，我的心忽然得到了一丝安慰，也许沉沦就是这样开始的，在一步步被动的接受之后，再多的主动都变得无谓。 “要脱了吗？” “我靠，还真要脱了，我以为只是说着玩的，蓝色妖姬那边也在脱呢，虽然没露点，但至少能看到啊！” “纯情女主播要脱了！” “鲜花奉上，妹妹查收……” 一时间，各种奉承、贬低如约而至，泛泛不缺嘴炮。我极其讨厌这群人，但在这种圈子里生存，就必须遵守圈子里的游戏规则。在别人都脱的时候，守身如玉的我便成了异类，即便是再纯情如我，也依然会倍受指责。 我还能不脱么？ 当我脱下第一件露肩短裙的时候，凉席那张苍白的脸再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今晚的躁动并不是他导演的，但却是因为他而引起的，当初安静无忧的对我来说已经一去不复返，往后的日子如何我根本无从得知。不管如何，这一切都是凉席害的。 对不起，周宁志，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期望你能继续和我在一起，只期望你能原谅我这个堕落的女人！ 我知道凉席就在网络的另一端默默的注视这我脱去一件又一件衣服，我脱去的每一件衣服都成了他伤害我的罪证！ “可以不脱啊。” 网络上有人这样对我说，他们在见我已经脱去了最后的文胸时，说了一句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如果我不脱，凉席会放过我么？不会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完全地原谅一个人，就算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打赏、鲜花、跑车，各种道具纷至沓来，令我的直播间门庭若市，甚至还有从蓝蓝那边跑过来的粉丝。这就是我脱去了衣服之后付出的代价，当我用手捂住胸的时候，我知道我捂住的是最后的尊严。 “哇！好美，好白啊！” 粉丝们只会用这些没有营养的字来形容我的身体，白，美，嫩……除了这些，他们再也说不出任何富有创意的话，可是我的身体除了用这些直白的字来形容，那还能用什么呢？ “终于主动脱了，完美。” 直播临近结束，凉席发来了这条信息，八个字的内容，如同子弹一样击穿了我最后的防线。我知道，我再也不是能够在他面前可以嚣张的咒骂他的司徒遥遥了。 第16章 禽兽方杰 我受够了这种被人摆布的生活。 在接二连三的被粉丝要求脱衣服之后，我实在受不了在直播间里那种背弃自我的日子，我要的生活不是这样，即便是我考不上大学，我也不能过则任人宰割的生活。 我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好觉，在上课的时候每每都是老师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然后无奈的劝我回家。同学们对我似乎也已经放弃了，即使我长得漂亮那又如何，长得越漂亮越遭人嫉妒！ 在我连续三天都在课堂上睡觉的时候，同学们终于展开了对我的语言攻击。 “别读了，你已经废了！” “是啊，还不如回家嫁人算了，整天打扮得跟小姐似的！” “不就是长得好看么，将来不用上大学，傍个大款就可以了！” 风言风语四起，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在课堂上无不以恶毒的语言来咒骂我的未来。他们以为他们永远都是正确的，在熟知语数外物化生等功课的时候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他们错了，错得非常彻底。 他们没有看到在本市的某一处平房内，有些女人能够当着许多人的面宽衣解带并且谈笑风生，有些男人能够厚颜无耻的看着男女在一起做丨爱而毫无尴尬之心，而有些女人，居然可以看着看着就会湿透了…… 他们见过什么？除了书本上的知识！我承认，他们是比我聪明比我优秀，他们将来都是国之栋梁，而我就是活在边缘的浪人，将来不知道会死在什么地方被野狗吞食。可是嘲笑我的人能够看得见我所看见的一切吗？ 不！能！ 他们只会带着两片嘴唇，然后贴在人家的身上说三道四，完全不懂怎么看清自身的缺点，就如我的同桌潘芳郁，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男朋友已经出轨了，她却还在这里美滋滋的享受着爱情的滋润。 每个人都是有缺点和弱点的，只是这些缺点和弱点都藏在眼睛的后面，自己根本看不到。 “司徒遥遥，你要是再在我的课堂上睡觉，就请你立即到教室外面去！”物理老师刘平安已经受不了我三番五次的在他的课堂上睡觉了，这一次咆哮课堂并非他一时气愤，“司徒遥遥，请你站起来听课！” 我站了起来，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站着听课了。 “老师，要我到外面去吗？”我懒洋洋的问。 “你！”刘平安忍住了想把我撵出教室的冲动，“我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学生的，但我真的觉得你没什么希望了，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不到十五天，而你整天都在干什么呢，晚上没睡觉啊？做贼去啦？” “对不起老师，我最近压力很大。”的确，我的压力是很大，尤其是精神上的。 刘平安忽然软下心来，这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目光中流露出不舍：“算了，你坐下来吧，记得好好休息，不管将来如何，要对得起自己的每一天！” 我再一次坐了下来，但是同学们的目光却仿佛是要把我燃烧掉一样。在他们的眼里，我是耽误了他们宝贵的学习时间了。 “瑶瑶，你最近怎么啦，看你精神状态总是不好，你是不是熬夜啦？”潘芳郁忙暂停偷偷的在课堂上发微信， 潘芳郁算得上是关心我，但是我不能告诉她我的秘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吐露，难道闺蜜就可以了吗？ “呵呵。”我阴冷地笑了出来，大方地整理了一下垂在眼前的黑发，“芳郁，我们永远是好闺蜜对吗？” 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前排的周宁志竖起了耳朵。 同学们见我说话了，也都不再听课，想要从我这位女神的嘴里听到一些奇闻。潘芳郁也好奇的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好奇的说：“当然是了，我们是最好的闺蜜，你怎么啦到底？” “没事，我只是确定一下。”我放弃了理论的想法，在我升起想要辍学的时刻我不想得罪我的闺蜜。 “司徒遥遥，不听课但也不要讲话！你都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了，但你怎么连我女儿一根手指头都不如？潘芳郁，把你的手机收起来，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吗？” 刘平安老师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他极大的刺激了我的自尊心。 是的，我是连你女儿一根手指头都不如，但如果让你女儿碰到了和我一样的事情，我想你那宝贝女儿一定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一定会自杀的。 潘芳郁自觉地把手机收了起来，但依然小声地对我说：“瑶瑶，我知道我也考不上大学，我和方杰打算高考结束后就结婚！” 我在心里笑了笑，方杰，呵呵，他能娶你吗？傻姑娘，别傻了，人家现在说不定正搂着别的女孩在床上翻滚，而你只不过是人家的替代品而已。 我没有把潘芳郁男朋友出轨的事情告诉她，我也是在半夜回租屋的时候，无意之中看到方杰搂着第二中学的一位女生在我租屋附近接吻的。 方杰他们家有钱，父母都是本市有名的商人，作为富二代的方杰根本不懂什么叫学习，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玩女人上。心思单纯的潘芳郁根本驾驭不住方杰，她只是方杰众多女人中的一位。这位臭名昭著的富二代的所有缺点，在潘芳郁的眼里全部成了优点，这是令人悲哀的。 那一次无意之中看到他亲吻别的女人，我就知道潘芳郁在感情上已经彻底失败了。潘芳郁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被甜言蜜语攻陷了所有的心理堡垒，被金钱遮挡了全部视线。方杰一次又一次的砸钱在潘芳郁身上，已经把潘芳郁砸迷糊了。 可是我这个局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芳郁，方杰不适合你。”下课铃声响起来了，我忍不住提醒潘芳郁。 “怎么啦？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在一起不合适，你也别多想，还是找一个老实一些的吧。” 潘芳郁对我的话产生了怀疑，她饱含深意地看着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芳郁，你要相信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潘芳郁并不相信我，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茫然的。就像我，当周宁志悄悄地塞给我一张纸条的时候，我的心可能和潘芳郁一样乱跳不安。 “教学楼后面见。”这是周宁志塞给我的纸条。 教学楼后面是一片花园，很多高大的树木和乔木很好的把教学楼遮挡了起来，也成了学生情侣们幽会的天堂，和小树林相比，这里是真正情侣幽会的地方，可以亲吻，可以抚摸，也可以做些别的……地上三三两两的废弃避孕套证明了一切。 “你不该和潘芳郁谈他男朋友的事的。”周宁志很小心地提醒我说。 “我知道，但我不忍心她受伤害。” 周宁志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轻轻的揽住了我的肩膀：“算了，别提潘芳郁了，人家自有人家的想法。瑶瑶，明天是星期天，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要不，晚上我请你去看电影吧。” 星期天、没休息好、看电影三个关键词本来毫无联系，但从周宁志的嘴里说出来之后组成了一句话，就让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今晚去开房。 我点点头：“好。” 周宁志开心的搂住了我：“那你要穿漂亮点哦。” 我又点点头：“嗯。” 周宁志温柔得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随即又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了我的唇。他不急，他知道今天晚上又可以极大程度的摆弄我的身体，所以他不急着拥吻我。 “记得带套。”我提醒他一句。他一愣，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我会直接提出让他带套，随后他高兴地说：“放心，不会忘的。” 晚上下课之后自然是回去梳洗打扮。我把自己浑身上下冲刷得干干净净，还特意喷了一点香水。我知道周宁志喜欢闻我身上香水的味道，特别是当他把我的衣服全部脱去之后爬在我的腿间时，样子像极了一只饿坏了的小狗。 我想发泄一下，舒缓一下今天在课堂上的不愉快，同时也让周宁志帮助我忘记所有的烦恼，也许只有在被他狠狠的撞击时，我的叫声才会让我暂时忘记那些痛苦。 换了一身米色裹臀裙，看在裙子的下摆只到我穿则黑色丝袜的大腿时，我不禁在想，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女人穿得风骚一些。尤其是再配上一双细高跟鞋时，男人见了会不会发狂。 出门的时候，我自己又拿了一个避孕套。这是我自己买的，是和周宁志第一次开房的时候，我担心他忘了带，所以自己买了一盒。今天晚上，我想周宁志一定会很开心，但不知道他会不会像网上的那些混蛋一样喜欢撕我的丝袜，如果他真的喜欢撕那就撕吧，我穿着丝袜，就是让他撕的。 刚出门，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方杰。 他一见到我的时候，突然对我笑了，笑容里充满了邪魅。 “哟，司徒大美女！” 他向我走了过来，距离很远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他嘴里的酒味。 我退后几步，他见我想跑，忽然地扑了上来。 第17章 侮辱 人有百相，方杰的连上就有一副奸相。这个尖嘴猴腮却戴着近视眼镜，浑身名牌又毫无品味的富二代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势利之徒。他白皙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让他的脸看起来好像毁了容，一小撮八字胡和他满脸的稚气毫不相符，他就像成精了的老鼠一样，加上个子只有一米六五，让他到哪都让人厌恶。 他满嘴的酒味更让我增加了对他的厌恶，喷着酒气扑过来的样子把我吓得连连后退，几乎要撞到身后的墙上。他露出饿狼一般的獠牙，淫笑道：“瑶瑶妹妹，今儿个是星期六，又是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没人陪呀？我陪你呀！” “滚开！”我极其厌恶的瞪着方杰，“你别过来，我会告诉潘芳郁的！” “哟！”方杰嬉笑连连，满不在乎，“你说去吧，她就是一傻妞，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她打发了！我都想跟她分手了，每一次亲都不让亲，还说什么洞房花烛夜，哼，老子才不跟她洞房呢！倒是瑶瑶你，成熟又不失青春气息，一定没有体会过被男人亲的滋味吧，来，让杰哥哥亲亲你！” 说完他就已经扑了过来，两只手抓这了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墙壁上不停的对着我的脖子乱啃。 “混蛋！”我大叫着，“你放手！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方杰丝毫不在乎我的威胁，“你倒是喊啊！我就喜欢令死不从的，多有征服感呐！” “你这个恶魔！”我咬牙切齿，使劲的避让着他啃过来的臭嘴，“你放手，我男朋友要过来了！” 方杰丝毫不在意，依旧非礼着我，我又惊又怕，大声的呼叫着。小巷子外走过来一个老人，想要过来阻止，但是方杰怒吼着道：“滚开，死老头，小两口吵架要你管！滚！” 老头忿忿地离开了，嘴里骂骂咧咧，但却不管我了。 我已经失望，就算我再喊也没有用，现在的人是那么的冷漠，我就算真的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过来救我，更何况我住的地方有很多出租屋，鱼龙混杂，谁都不愿意多管闲事。 方杰这个混蛋要强丨奸我，但是我却毫无办法。尽管我大声的喊叫，但是来的人都被方杰几句话给吓走了，我觉得我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没劲，但却寒冷刺骨。 “方杰，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我使劲的挣扎，但是他已经那我顶到了墙上，让我动弹不得。他的嘴如同章鱼的吸盘一样，不时地向我的脸上吸过来，我一个不留神，一下子让他吻到了我的唇上。 恶心，排斥，厌恶。 一系列反面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大脑，让我极度反感。 “呜呜……” 我呜咽着，想要求他放过我，但是他好像是吃到了有盘人间美味，始终不舍得放口。他肆意的在我的嘴唇上舔着，把我新涂的唇彩舔得干干净净。他的舌头如同恶心的蚯蚓一样不断地向我的嘴里钻，带着他那恶心的带着烟味的口水。 他的手也没有停，在我的胸脯上乱抓。我原本就只穿了一间裹臀裙，上身紧绷绷的把胸脯完全突显了出来，此时正好被方杰抓着正着，他就像是捏面团一样凶猛的捏着。我的文胸内的钢圈把我的胸挤压得非常痛，可是我却无法抗拒。 他的手向下游走，开始撩起我的短裙。 霎那间，他的魔爪一下子伸到了我的短裙里，随着嗞得一声，我裆部的丝袜瞬间就被他撕开了一个洞！我用包包砸着他的头，但是他立即抓过我的包包扔到了地上。 我意识到危险一步步地逼进，此时再不求饶，我将成为他胯下的牺牲品，我不愿意那样，即便是要被他强丨奸，我也要反抗！ “方杰！”我使劲地扭过头，大叫着，“方杰你等一下！等一下！” 正沉醉于征服之中的方杰忽然停了下来，听到我求饶的声音后，他好奇地问：“怎么啦，不舒服啊，那咱们去开房啊！ “方杰，你等一下！”我嘴里求饶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脱身。 我的手机就在包里，根本没有办法打电话报警，他也把我牢牢地按在墙上，让我无法逃跑。 “方杰，你，你是不是想和我上床？”我压住心里的狂躁问他。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问，真的放松了下来，但是却没有放开按住我的手，“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你想通啦？” “既然你想和我上床，那你是不是得买个安全套，然后请我吃饭？难道我就这样白白的被你上了，一顿饭都不值？”我引诱着他，想让他放松警惕。 方杰想了想，说：“你不会是想逃跑吧，哼，告诉你，老子看中的女人还没有一个能从老子的手心里跑掉的！” “我不跑。”我冷静了下来，“你觉得我还能跑得掉吗？” “量你也跑不掉！”方杰自鸣得意，“那行，你和我一起去买套！臭骚丨货，刚才早这样不就省得老子费那么大力气了？还装反抗，难道反抗几下就能提高自己的身价啊？” “我是良家，不是小姐，总是要反抗几下的！”我逐步引诱着他，他也慢慢的放松了警惕，抓住我的手也放开了，“方杰，你把包给我，我给我男朋友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今晚临时有事，不能去约会了。” “行！”方杰高兴的走过去，拿起了我的包，“早知道你就是个骚丨货，要不然大晚上的你打扮得那么性感是要去哪呢！嘿嘿。” 他拿起了我的包，从里面翻出我的手机，随后似乎是看到了我的避孕套，拿出来后兴奋地说：“哟，这里不是有避孕套嘛，那咱们还有买什么？就它了！” “一个够吗？”我讥讽地说，“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方杰一愣，随后兴奋道：“也是，哈哈，骚丨货，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买！” 方杰在我的脸上捏了一下，随后又把手伸到了我的裤裆里抓了一把，便转身要去买安全套，我在他即将转身的时候，突然猛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让他痛苦地鬼叫着趴在了地上打滚，嘴里不断的狂骂：“臭三八，死婊丨子，老子一定弄死你，弄死你，哎哟我的妈，疼死我了！” 我见他躺倒在了地上，积攒下来的怒火顿时全部都撒到了他的身上，抬起脚对着他的裤裆猛踩，恨不得要把他的蛋都踩碎了。 “方杰，以后看见我别一口一个骚丨货，我要是骚丨货，你们全家女人都是骚丨货！” 说完，我又在他的裆部猛踩一脚后，便迅速离开了。 身后的方杰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痛苦不堪。我想我那几脚不会把他的蛋给踩碎了吧，周宁志告诉过我，男人裆部的蛋蛋可是最脆弱的。 不管了，周宁志还在等着我，我不能让他等久了。在路口打了辆车之后，迅速来到了电影院门口，在人群中，我一眼便看到了正东张西望的周宁志。 “我来了。”我小跑着来到他身前，甜甜地叫了一声，“宁志……” 周宁志见到我，立即上前来抱着我想吻我，我因为刚才被方杰舔得有了心理阴影，立即条件反射地向要躲，周宁志诧异地问：“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我心慌了一下，随后踮起脚尖在周宁志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别瞎想，我，我是因为害羞……” “嗯，我们进去吧。”周宁志拿出了两张电影票。 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心思看那，说：“要不，我们去逛逛吧，我，我不想看电影了。” 周宁志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随后说：“也好，那我们走吧。” 说完，他便带着我向宾馆的方向走去。我心里想，他好贴心，我一说他就能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人家又不好直接说出来，他居然都能猜到……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挽住了他的胳膊，满心欢喜跟着他走着。 “你身上怎么有酒味？”快到宾馆的时候，周宁志好奇的问我。 我心里一慌，立即解释说：“哪有，是你身上的烟酒味吧，看你，烟味都散到我身上来了……” 周宁志没再说什么，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忽然地，我想起来自己的丝袜被方杰撕开了一个洞，看了看两边的街道，寻找有没有超市好再买一条丝袜，便假装羞涩得对周宁志说道：“宁志，你帮我去买一条丝袜吧，颜色和款式随你选……今晚我穿……” …… …… 第二天，我和周宁志二人打着哈欠走出了宾馆。 昨天夜里他好凶猛……弄得我筋疲力尽又宛如飘荡在云端。这个家伙，越来越会弄我了。 突然地，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看了看周宁志之后接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一个陌生而严肃的声音问：“是司徒遥遥吗？” “啊，对，是我，你是？”我听是陌生人的声音，忙条件反射地离得周宁志远一些。 “我是庆安市公安局的，我们有一起恶意伤人案件想请你协助调查，请你于北京时间今天上午十点前来市公安局，请不要迟到。”对方说完，冷冰冰的挂了电话。 我心里一沉：恶意伤人？我什么时候恶意伤人了……难道是昨天晚上我踩了方杰的那几脚，导致他被我伤害了？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忐忑不安，本来就担心他会被我踩出问题来，要知道高跟鞋的鞋跟本来就非常坚硬，再加上我后来补的几脚，天呐，我开始后怕了。 周宁志见我心神不宁，又背着他接了电话，顿时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怎么了？什么事非要背着我接电话呢？”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宁志，我没有背着你接电话呀，是，是市公安局的，有个案子想让我协助调查。” “案子？”周宁志狐疑地看着我，“你干什么了？” 看着周宁志不信任的眼神，我顿时乱了心神：“宁志，我什么都没干呀，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宁志，我害怕！” 第18章 恶意伤害 “那我陪你一起去。”周宁志说，“免得你一个人害怕。” 我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他，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宁志和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恶意伤害他人，除非是昨天晚上方杰被我踩的那几脚让他受伤了，但那都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突然要对我……我也不会踩他！ 我没有错！就算是全世界都认为我错了，但我自己认为我没有错！ …… …… 上午十点的时候，我和周宁志准时地来到了市公安局，在公安局里，我找到了联系我的那位警察哥哥。 “是你？” 这位二十多岁的警察哥哥英俊帅气，穿着制服的样子更加英姿飒爽，但是他看见是我这么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周宁志，好奇地问：“他是谁？” “哦，他，他是我同学，陪我一起来的。”周宁志在听到我的介绍之后，顿时满脸的不悦，我忙又拉了拉周宁志的衣袖，小声地说：“宁志，不要多想……” 警察哥哥看了看我们两人，说：“我姓年，叫年家庭，我是你这一次案件的负责民警。哦，请坐呀，别站着，别那么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我忙和周宁志一起坐了下来，年警官给我倒了一杯水，问我说：“昨天晚上大约七点左右，你在干什么？” “我……”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昨天晚七点左右的时候，我正在被方杰那个王八蛋欺负！ “我……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就是他！”说完，我指了指周宁志。 “刚才还是同学呢，怎么现在就变成男朋友了？”年警察开了个玩笑，随后继续说，“但是我们接到报警，说昨天晚上你和方杰在一起，你还伤害他，导致他的睾丸破碎，现在正在医院里施救，据方杰的家人说，方杰有可能会终生不育，并且现在证据确凿，并且有监控录像作证，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一下子变得浑身冰冷。 周宁志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注视着我：“昨晚上你和谁在一起？方杰，那个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的富二代？你和他在一起干什么，你是怎么把人家的……怎么伤到人家的？！” “宁志，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忙解释，但是周宁志却甩开我的手，“你别碰我！” 年警官挥挥手：“好了，你们不要在这里吵闹，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们小情侣的单身公寓！司徒瑶瑶，现在你可能要面对方杰家长的起诉，你做好准备吧，到时候我们也会出庭的，你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希望你请一个好的律师。” …… …… 我浑浑噩噩地从公安局里走出来，面对我自己，面对周宁志，我都无法交代。周宁志满脸怀疑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富二代在一起，难道我给你的不好吗？我不够爱你吗？方杰人家有女朋友，而且还是你的闺蜜！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看上方杰了，这才在教室里劝潘芳郁离开方杰？司徒瑶瑶，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不是！”我欲哭无泪，“宁志，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我没有背叛你！”我竭力地抱着他，想要得到他的安慰和原谅，但是他却拉开了我的胳膊，“瑶瑶，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处处都为你着想，带你看电影，带你去放松，但是你却……我真是看错你了！” “宁志，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冤枉的！我，昨天晚上我……我，我差点被方杰强丨奸掉！”我终于大声地说了出来，惹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抱住周宁志大哭：“宁志，亲爱的，老公！不要生气了，求你了，我需要你，我离不开你，我第一次都给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差点被方杰强丨奸掉！我是出于自卫，才踩他的！” “下次再说吧！”周宁志冷漠地甩开了我的手，“我先回去了，我们都彼此冷静一下。” “宁志！”我追着他，“你不管我了吗？我现在要吃官司了，你就不管我了？我是你的女人啊！我……周宁志！” …… ……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是的，是回到家里。 我的爸妈看见我这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根本没有勇气对他们说出我最近遇到的事情。他们只是传统的工作者，要是知道女儿差点被强丨奸，又惹上了官司，他们的精神会承受不了的。 我只是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又回到了出租屋，在出租屋里，我一个人静静的蜷缩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吃，就那样躺着，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着。 官司我是吃定了。 三天后，我上了法庭，方杰的父母动用关系，又有充足的证据，即便我是请了律师，但也没有办法打赢这场官司。 我输得很彻底。 “本庭宣判，被告人司徒瑶瑶，十九岁，可以承担刑事责任，鉴于被告人是学生，本庭酌情处理，因被告人犯故意伤害罪导致原告方杰下体遭受不可逆转伤害，导致其终生不能生育，故判司徒瑶瑶一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三个月，并处罚金五十万元整。鉴于方杰侮辱他人在先，被告出于自卫，故免去一年有期徒刑处罚，处罚金三百万元整，限一年内偿还。宣判完毕！” 三百万元！ 我去哪弄这三百万元巨款？！ 把我卖了我都凑不齐那么多的钱！我只是学生啊，就散是我去做直播，一年才赚十几万纯收入，再加上我的开销和学费，根本剩不下来多少！就算我一年能赚一百万，可是法院限定我一年内必须偿还，我怎么会有哪个能力？ 学校方面也因为我这件事情而开除了我！ 他妈的！ 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擂！ 我实在没有办法，又不能告诉父母，只能联系周宁志，希望他能帮帮我。可是，周宁志居然不接我电话了，他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去教室里找他，我必须让他帮我，我是他的女人，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他了，难道他会抛弃我？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周宁志冷冰冰地对我说：“你不是要和方杰在一起吗？那你去找他好了，哦，对了，现在他不能生孩子了……” “周宁志，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人啊，你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了吗？”我歇斯底里的在教室里闹着，但是周宁志丝毫不管我的感受，一把把我推倒在了地上。 “贱丨人！”潘芳郁不失时机的上前来骂了我一句，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当着周宁志的面，“你就是这样做我的好闺蜜的？就是这样抢我的男人还打伤他的，你的心怎么那么狠？你怎么不去死！” 潘芳郁猛地一脚踩在了我的胸口上！我的一口气差点没有喘出来，胸口憋得难受，胸部被潘芳郁踩得剧痛。 “不要！”我哀求着周宁志，像一个被抛弃了的怨妇。同时，我也哀求着潘芳郁，希望她能够原谅我理解我。 周宁志冷冰冰地看着我，让我浑身发寒，就连我最好的闺蜜潘芳郁都觉得我背叛她了。 同学们用不解和恶毒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是在看一个妖妇，同时，他们就在我面前议论着我，大肆的攻击着我…… “真是的！还是校花呢，怎么不去死啊，祸害别人，抢别人的男人！” “就是啊，平时不学习就算了，还打扮得妖里妖气的，还化妆呢，不就是身材好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被男人日的！” “对，让她滚蛋吧，别玷污学校里的气氛了！臭女人，死三八。” “贱丨货！” 种种恶毒的语言钻入到我的耳朵里，如同一个又一个魔咒。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地看着周宁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周宁志甩了甩手：“你怎么不去死，你烦不烦啊？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我擦干了眼泪。 潘芳郁似乎有些心疼我，但她对我的恨让她又一次的诅咒说：“司徒瑶瑶，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你还需要周宁志给你理由吗？不需要理由的！你还是赶紧走吧！” “给我理由！”我紧紧地盯着周宁志。 “好，我就给你理由……”周宁志说，“那天，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也是你的相好？” “哪天啊？”我不解地问。 “就是那天晚上，在宿舍楼下出现的那个男的！”周宁志咬牙切齿的说。 “他……我……”我发现我已经没有办法辩解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不出来了是吗？”周宁志推了推我，“还不赶紧滚！” “宁志……”我退出了教室，心中有万般地不舍，但却无能为力，“宁志，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原谅我的，你说过的！宁志，我爱你！” 说完了，我看到周宁志的肩膀在颤抖。 “再见！” 我立即离开了教室，走的时候，我对着教室里的人大声的喊：“总有一天，你们会求我的！你们会跪在我的裙子下面的！总有一天！” 第19章 去卖？ 三百万！我该怎么还？如果不还的话，我便要去坐牢，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很多心愿没有完成，我不能去坐牢，绝对不能！ 可是，这笔巨款我该怎么偿还？ 接连几天我都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出门，谁打电话我都不接，连直播都停了。我把我自己封闭了起来，怕见到任何人，听到任何声音。我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我自己，更恨透了所有人！ 老师根本不会关心我，家人也不会联系我。联系我做什么呢，我成绩不好，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叛逆的青春少女，联系我了之后我只会惹他们生气。 没有人能帮助我，我觉得好无助，内心的孤独比任何事情压在我身上都要可怕，我甚至都不敢拉开窗帘。 我不敢出门，饿了只能叫外卖，还买了酒，四十二度的洋河，三瓶三瓶的买，我想用酒把自己灌醉，这样就可以更好的睡一觉。我一直都在努力地睡着，只要睡着了我就能忘记三百万巨款的债，可是没有用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还别人的钱。 没有什么比欠被人钱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手机忽然响了，吓得我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忐忑地拿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陌生号码我是不会接的，不管是谁打的我都不会接，但是这个号码一直在拨打我的电话，始终都没有停过，我实在受不了了，咬着银牙接了。 对方是个女人，在电话里的声音恨不得要把我吞掉：“司徒瑶瑶是吧？我是方杰的妈妈，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钱啊？你说你心怎么那么狠？啊？你能下得了脚吗，你是蛇蝎心肠啊！”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开始哭，哭了一会又开始骂我，逼着我还钱。 我的头痛得要命，前天晚上的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当方杰的妈妈逼着我还钱的时候，我也愤怒了，就算是欠你们三百万，也不用这几天就要还吧，法院判决是一年之内还清，现在连一个星期的时间都还没有到！ “你是不是不打算还了？告诉你，司徒瑶瑶，别以为你能跑得掉，我可是知道你们家的地址，到时候我直接去你们去要，你们家就是卖房子卖地，也要不我的钱还清！真是恶毒的女人，下脚都那么狠！我们家杰杰从今以后就不能生小孩了！你得负责的到底！呜呜……” 这个烦人的女人又开始哭，哭得我心烦意乱。 “我还不起！”我对着手机大叫着，“你们就是把我卖了我也还不起，是你们家方杰想要强丨奸我的，法院就是这样说的！” 对方也愤怒了，手里传来方杰妈妈歇斯底里的吼叫：“强丨奸，是你勾引我们家杰杰的吧？我们家杰杰什么女朋友没有，干什么非要强奸你？真是可笑，还钱，没钱是不是？没钱你去卖啊，当小姐去，你不是挺会勾引男人的吗？” 卖？当小姐？呵呵，我死也不会去卖！ 我愤怒地摔了苹果七手机，刚买的苹果七在地上弹了几下后屏幕便灭了，我看到在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了几条狰狞的裂纹。 “看你们怎么找到我！”我狞笑着，心情忽然放松了下来。 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一片漆黑，街道上不时有三五个人并肩而过，欢声笑语，好像有说不完的开心事。 “祝你们笑死在路上！”我恶狠狠的诅咒着。 来到商店，我想买点吃的，可是看来看去都不知道买什么。商店的老板是位年轻的男人，留着一头精致的短发，打着发胶，看得出来是一位很注重外表的人，也许是看见我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样子，他不禁好奇的问：“怎么啦，晚上睡不着吗？” “呵呵……”我应付着笑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短发老板善意地笑了笑：“我那会要毕业的时候，晚上也睡不着，然后就喝酒抽烟，烟一熏，困劲就来了，记住，千万不要玩手机，越玩越不困。” 这是我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看到有人对我善意的微笑，我说：“那就来盒烟吧。” 我买了一盒六十块钱的大苏烟，我喜欢这个名字，“苏”，不就是代表我已经输了么？ 老板赠送给我了有个打火机，说：“注意身体。” “谢谢。”我好奇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笑容真的很让人温暖。我迅速拿和烟回去了，在卫生间里学着电影里那些人的样子点燃后，生疏地吐着烟…… 直播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心里想。掐灭了烟头，我打开电脑登录雅典娜直播平台。和往常一样，粉丝们热情地在等待着我的到来。有了前两次的脱衣秀，我的粉丝已经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兴趣。我知道他们要看的就是我脱衣服的样子。 “叮叮！” 忽然的，我收到了一条私信，打开一看，是凉席发来的。 “迟到了。”他的语气依旧那么冷冰冰，我早已习惯。 “那又如何？”我学着他的样子，冷冰冰的。 “官司打输了，心情不好是正常的，只是我在担心你那三百万到底如何偿还。”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于凉席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同时也在想凉席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为什么会把我掌控得如此牢固。 凉席的头像又开始在跳跃：“三百万，不是小数目，你一辈子也还不清，你还不希望你家人知道。” “那又如何？”我异常排斥他，但却和他卯上劲了，我是要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 过了一会，凉席才回复我的信息：“你还不起。” “我知道！”我烦躁不安，“要你提醒我？” “我可以帮你。”凉席回复得很快。 我心里一愣，立即回复：“你？” 他又是很久没有回复，我只好在直播间里和粉丝互动。这群人与其说是粉丝，倒不如说是一群色狼，在看到我上线的第一时间便开始要求我脱，我只能以暂时还不行的理由来推脱。 转眼间，粉丝就消失了大半，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抱怨和咒骂了。 最后，我见实在推脱不掉了，想要关掉直播一了百了，可是凉席的消息突然又发过来了：“是，我可以帮你。” “你？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这个混蛋！” 我又一次打了一个字过去，但是心里却在期待着凉席能给我一个好办法，只要不让我脱不让我去拍裸照和拍片，其余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忽然地，我觉得也只有凉席才能够帮我了，虽然我讨厌他恨他，但在这种实际情况下，也只有凉席才能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 但我知道凉席肯定会让我去做那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拍裸照，拍片等等，可仔细想来，我已经拍过裸照和片子了，并且凉席已经给了我第一次拍裸照的报酬，如果他再拍我一次的话…… 我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好龌蹉，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了就挥之不去。 “你先开门。” 又是过了许久，凉席终于又说话了，但是这一次他的话让我震惊不已：开门？ “开什么门？你在哪里？” “你的门口。” 我……我无言以对，他怎么会找到我住的地方的？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锁好的门，连忙打字：“你在哪里，你真的是阴魂不散，有本事你敲门啊！” 他不会在我门口的，他只是在吓唬我，以骗我答应他想要的目的，吃过那么多的亏，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容易好骗了。 “咚咚咚！”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吓得我差点把笔记本摔倒在地上。 “谁？！”我大惊失色，连忙拿起外套披在身上。 “开门。”门外响起了凉席冰冷的声音。 我震惊不已，像是被吓着了的绵羊，想要穿好衣服，又想关掉电脑。音箱里还传来粉丝们“热情”的呼喊声，我的床上乱七八糟的，他看到了一定会觉得我真的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快速地收拾着房间，把我换下来的内衣内裤全都塞到床底下……做好这一切，我忽然想起来：我为什么那么紧张？为什么怕他？ 是啊，我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么怕他？可是在我的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劝我：他可以帮你还债。是啊，他可以帮我还债，可我为什么要去求他？我可以拿高利贷，可以向朋友借……但是，我所想的办法，没有一个可行的。 开门就开门！ 我穿好了衣服，坦然地来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打开了门。 凉席穿着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走了进来，刚一进来就直接坐到了我的床上然后扫视着我的房间。 “你怎么找到我这里的？”我厉声地问。 他没有理我，忽然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你抽烟了。”说完了，他便拿出手机来不知道看着什么。 “狗屁！”我突然觉得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一时间愤怒不已，站在他面前都觉得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我想了想，故意说道：“我找男人了！男人在我这里抽烟的，你管得着吗？”说完，我便走到门口：“请你出去！” 凉席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咧笑：“我来帮你的。” “我不要你帮！请你出去！” “三百万。”凉席竖起了三个手指头，“你一年赚一百万，也需要三年，可是法院判你一年内还清，你没选择。” “我……”此时的我说什么都那么苍白，好像凉席的那张脸。 “卖。”凉席淡淡地说了一句。 “什么？！”我突然走到他面前，愤怒地说，“姓祁的，你拿我当什么，你逼着我拍裸照拍片，我都没有追究你，你居然让我去卖？你真拿我当小姐了？” “是啊！不然呢？” 第20章 你没的得选择 我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在心里我不得不承认凉席说的是对的：除了出去卖，我还有什么能力偿还这三百万巨额债务？三百万，换成现金都能把我的房间铺满！ 从凉席十拿九稳的眼神里我便能够看出来他今晚吃定我了。 我没得选择，只能妥协。可是我的心里却在极力排斥凉席给我的糟糕建议，我发过毒誓不能去出卖身体，可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又不得不重新考虑出去卖是否符合现在的事实。 不然呢？ 他惜字如金的语气让我讨厌到了极点，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长矛一样重重地戳进我的心里。我踩得方杰终生不育，令他的家人把我视为蛇蝎，从此我背负了“恶毒”的头衔，这一切的一切最终以三百万来换取我的平安。 值得吗？我在思考着一切可以婉转的余地，但这个“余地”好像风中影、水中月，无法琢磨更无法抓住。在现实的世界里我不能如同像网络直播那样肆无忌惮想脱就脱，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还不了钱，我得坐牢。 如果我坐牢了，我的下半辈子就毁了。 但反过来，我如果去卖，我的下半辈子就不会毁掉吗？ 我是在鹤顶红和匕首之间做出一个自杀的选择，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我痛苦不堪，我更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选择哪样，我都尽量地选择一个让我痛苦少一些的选项。 真羡慕那些和我同龄的花季少女，他们在父母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成长，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不为我这些事情而担忧。而我，却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寻找一支哪怕只有烛光那么大的光亮，以用来照亮我暗黑无际的未来。 凉席静静地坐在我的床上，一动未动，仿佛雕塑似的。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得像是一具尸体。 我太讨厌他的样子，恨不得将他从窗户口扔出去，但我知道他是我唯一的救星。 我该恨他，现在也正在恨他，可是我把这种恨暂且放置一边，转而开始求他。 “我，我为你拍裸照，什么样的裸照都可以，我可以一丝不挂！我……我也可以拍片，只要，只要不是和男人上床的片就行！我……我不去卖，你，你能帮我？” “不能。” 他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把我彻底打回冷宫，在这燥热无比的夏季我仿佛掉进了冰窟，浑身发寒。 “那，我做直播赚钱，我可以脱的。”我试图再一次寻找机会摆脱，但我知道我的想法只是徒然。 “不行。” “你能不能带点感情！”我大吼着，“你是人吗？” “和你？感情？笑话！” “那你不要肆意践踏我的尊严！”我冲上去抓住了他衬衫的领子，狰狞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还是那位纯情的校花。 凉席几乎都没有动，只是抬头看了看我：“放手。” 我欲哭无力。 “你没得选择。”凉席冰冷的声音说道，“去卖，是你最好的出路，至少你可以在一年内赚到三百万。” “你放屁！滚！滚蛋！”我冲到门口拉来了门。 凉席真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衬衫，像绅士一样对着我笑了笑：“你没得选择。” 凉席要走了，走路的姿势优雅得不真实。他的背影令我敬畏，我仿佛是一只妖孽看见了他这尊真佛。我在颤抖，像一只掉进了冰冻里的野狗。 他要是走了，我就彻底没得选择，甚至我连去卖都不知道去哪里卖！整天都窝在家里做直播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社会究竟是什么样，毫无社会经验的出门之后只能是被骗，没有任何悬念。 我绝望又无力，只能鼓足了勇气让自己出声喊住了凉席：“你别走，别走，求你！” 凉席站住了，转过身，笑了笑。 “卖吗？” “我……” 我在犹豫，在选择，在徘徊，在彷徨，内心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这是我迄今为止即将迈出的最艰难的一步，只要这一步走错，我的人生将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卖吗？” 凉席表现出了充足的耐心，他在等着我的答案。我发现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但我却无法揭穿他的伪装。 “怎么卖？”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知道这一步我终于迈了出来，迈在了错误的道路上，这条路上充满了荆棘，将刺得我体无完肤。 “那就脱。” “什么？”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现在要我脱？ “我要你脱，你不脱怎么卖？” 是啊，我不脱怎么卖？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将我刚刚穿在身上的收身小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了床上。我脱去的不是外套，是我的尊严，最后的尊严。当我把外套拉下肩膀的时候，我就已经由一名高三学生及纯情主播，变成了一位人人都可以上的小姐。 小姐，多么复杂的字眼。 “再脱。” 凉席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见惯了世面，事实上他比我见得要多得多。 我的手碰到了我的贴身衣服，那是我最后的防线，也是我心理上最大的障碍，除了周宁志，我从没有在别的男人面前主动脱过衣服！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我都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哭泣声。 衣带尽除，浑身赤裸。 我闭着眼睛捂住我的胸，等待着那一羞辱时刻的到来。我在心里默默的哀嚎：周宁志，对不起，你不要我了，而我也不再贞洁了！ 我从未想过今天会到来，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的身体是我倍加珍惜的珍宝，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每一寸肌肤都是我一心一意呵护得来的，没有多余脂肪的身体在灯光下呈现出了完美的曲线，令男人血脉贲张的胴体在这一刻完全成了凉席眼中的玩具。 只是一个玩具。 在幻想着和周宁志洞房花烛夜，把身体彻底的送给亲爱的丈夫时，现在的我却又把自己的身体像商品一样摆在男人的面前以供玩弄。在男人即将在我的身体上一次又一次射出令人作呕的体液时，谁又能想到像我这般张腿等待客人的温情少女会是一个高中生。 “可以了。”凉席冰凉的语气把我从绝望的想象中拉回现实继续绝望，“你可以在直播的时候拉客人，一次一千到两千。”他说完，对着我笑了笑，随手扔了一叠钱，然后走了。 他扔下来的钱就像是一张张羞辱的符纸，在空中画着不规则的曲线掉落在我赤裸的脚下。我看着凉席出了门之后又把门关了起来，这才知道我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了。 我脱得彻底，也沦丧得彻底。 浑身赤裸的我坐回到床上，却看到直播还在继续。刚才凉席来之前慌乱的我并没有关掉直播，此时此刻，早已被挤爆的直播间里的粉丝们纷纷在大厅里询问我的价钱…… “这生意来得真快！” 我心里在骂着自己。曾经痛恨别人骂自己是贱货的我现在终于变成了真正的贱货，原本是校花是男生眼中女神的我现在终于成了小姐。 小姐，呵呵。 “喂，美女，多少钱啊？” “包夜多少啊，快餐多少啊？全套是多少啊？” “美女，还是不是处啊，是的话我买了，一万！” “贱货，来爸爸这里，爸爸教你怎么卖，你不是不会么，爸爸会呀，哈哈！” 直播间里污言秽语，我听得心烦意乱。 我没有穿衣服，看着直播间里粉丝的狂热，索性敞开了胸脯，任凭洁白娇嫩的胸脯在镜头前自然地展露。 我对着麦克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看吧，让你们看个够，今晚通宵直播，刷够十万直播裸舞！” 第21章 挑逗 夜深了，别人都在做着美梦，而我却在电脑前搔首弄姿，我的心是滴血的，但脸上却充满了妖媚的笑容，镜头里的我和镜头外的我宛如两人。 直播间里热火朝天，粉丝们热情高涨。夜渐渐地深了，可是粉丝们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我脱得彻彻底底，身上一丝不挂。 粉丝们说，雅典娜直播平台上的主播们，还从来没有我这样脱得彻底的，你不怕被网络巡警查吗？ 查？ 呵呵！查就查吧，我还怕查吗？我巴不得他们来查我，把我浑身上下连同阴丨道里也查得清清楚楚！现在的我还怕什么呢？不就是查吗，网络巡警能罚我三百万吗？ 不能！ 既然不能，那我为什么不脱？ “到底卖不卖啊，卖的话给个地址啊！” “是啊，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粉丝们永远是喂不饱的，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一声又一声的起哄让我觉得他们连凉席都不如，至少凉席没有那么侮辱我！ “卖！”我对着麦克风大吼，“当然卖！今天就卖，你们谁出的价格最高，今晚我就跟谁睡！” “白日行不行？” “对呐，得让哥们试试货，要是赝品怎么办，谁知道你跟多少男人睡过？” “就是，估计本来就是小姐，之前都是在伪装，现在终于被人撕破面具了，狐狸尾巴也露出来啦！” 原来我在他们的心里是这样的？之前所有的真性情在他们的眼里其实就是伪装，现在的我在他们的心里才是真实的样子？我笑了，发自肺腑的苦笑。 “那你多少钱？”有人开始问。 “十万！一次！”我开出了我的“价格”，明码标价，绝不还价。十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没有人能愿意出十万来睡一个高中生。我也不是金镶玉，我的下面没有镶金子，我不会叫，不会呻吟，更不会在床上主动的摆出各种风骚的姿势，也不会主动吸引男人。 但闭上眼睛关了灯，我和小姐没有什么区别！我也柔软，也嫩白，更年轻更有活力，我能坚持一夜不睡配合着周宁志，我甚至能吃掉周宁志射出来的东西而不作呕！我的身体只被一个男人碰过，没有哪个女人的下面比我的下面更加干净和粉嫩，也没有几个女人有我的面孔娇媚，这就是我的资本，十万……要价并不高！ 既然卖了，就要把自己卖出高价钱，这和做主播一样，第一次进直播间就要把自己定位成女神，而不是女汉子，其实没有就个男生喜欢女汉子，女神才是首选。 男人都喜欢把女神骑在胯下侮辱，而没有几个男生喜欢骑着女汉子伐鞑，最后还被女汉子弄得扭伤了腰。 “十万？你的是金镶玉啊？” 粉丝们大呼我的价格高了，高级的小姐也就三五千。我笑而不语，爱草不草！ 粉丝们在讨论我的价格，讲价的也有，觉得差不多的也有，也有起哄说我应该值五十万，我只是笑一笑，在镜头前继续扭动着我的腰肢，把高中时候自学的舞蹈一个一个展现出来。 我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没出息，不就是当小姐么？ 要沉沦，就要沉沦得彻彻底底！ …… “叮咚！” qq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是我为周宁志设置的特别关心铃声，只要他上线，我不用看qq就知道他上来了，而我也对他设置了了隐身可见，他只要一上线，就能看见我，即便是我隐身了。 我没有想到周宁志会主动找我，更没有想到周宁志会在凌晨2点的时候找我。我慌乱又下意识地拿起文胸遮挡住了胸部，然后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点开了周宁志的头像。 “你在？” “嗯。”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他的对话框一直都在显示“正在输入”，不知道他有多少话要对我说，等了十多分钟了，对话框内还没有显示出他的新信息。粉丝们已经焦急了，纷纷在问我做什么，我说：“我在约。” 有些汉字总能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一个“约”字就能让粉丝们产生许多千奇百怪的想法。 我等得有些焦急，不知道周宁志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分手后的忏悔吗？不可能吧，以他的性格，只会再说一些伤人的话来弥补他内心的气愤，不会三更半夜来找我寻求复合。 也许他真的会找我复合……我心里在想，万事都有可能的，我都能从纯情的女主播变成不良主播，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可是他真的会吗？不会，会吗？会吗…… 我惶惶不安，心里有无数种猜测，各种的可能都被我猜到了，但我还是猜不到周宁志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我还要直播……我心里想，请你快点吧，我的爱人。 终于，他的信息发过来了，原来他酝酿了半天却只有一句话：“你还好吗？多天没有见你，很想你。我想和你说的是……我和潘芳郁在一起了，希望你祝福我们。” 呵呵…… 如果说我变成不良主播之后的心是在滴血，那么现在我的心就像是被他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出了长长的口子，鲜血如同泉水一样从我的心里喷出来，疼得我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粉丝们在镜头里见到我脸色忽然苍白浑身发抖后，都在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能怎么了？我失恋了，而且还被人用刀子刺死了我的心。 我看着电脑屏幕，目瞪口呆……忽然地，我对着镜头笑了笑：“哥哥们，你们觉得我美吗？” “美！” 粉丝们高呼。 “那哥哥们觉得我骚吗？” “骚透了！” 那就好。 我心里在想，又美又骚的女人是没有男人能够抗拒的，就算是周宁志也不例外。 我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正要打字回复，就见他又打了一串字过来：“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你相信我爱过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潘芳郁很不错，你也了解她的……你也不希望我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对吗……你会祝福我们的……我，其实我也很难过。” 难过你妈个比！ 我大骂了出来，把粉丝们吓了一跳。 我忽然又笑了，如同神经质一样，随后，我打字说：“我没有事的，就算做不成情侣，也可以做朋友啊，我……就是想你，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没有，我一个人，在网吧，你怎么那么晚没有睡？”他关心我，虚情假意卑鄙无耻，他和凉席没有什么不同。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去爱，即使是给了他第一次，那又如何，我有许多第一次，这一次给他了，那么我明天的第一次又会是另外一个可以付给我现金的男人。 现在的我不在乎那个男人是不是周宁志，我只在乎他能替我保守秘密然后让我舒服并且给钱，钱，才是王道，没有钱，我连奴隶都不如。 我把我直播时候的视频镜头从胸部以上截屏了一张图，然后发给了他。“我睡不着，一个人在发呆，也在床上想你。”我发了信息后，又截了一次屏，这一次，露出了半个胸部。 截屏后照片里的我是那么的柔情，眼眸中闪出一丝幽怨和期盼，嘴唇轻咬，显得楚楚可怜，尤其是半露的酥胸，呼之欲出又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效，诱惑十足又清纯可人。 够了，我心里暗想，他要是不动人，那他就是个死人！ 发完了照片和挑逗的话，我便继续和粉丝们互动，谈着价钱，谈着姿势，放荡得如同久经风月场的老手，刺激得如同蹦极。这让我想起了凉席给我“跳蚤”的时候那种快乐，虽然心有不甘，可实际上我的身体却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我笑了，男人，都是一个样，从没有谁能够在女人的肚皮上全身而退！ 许久，周宁志终于再次出声了：“你饿了吗，我买点吃的给你。” “潘芳郁会生气的。”我快速地回复，“她本来醋意就深，还骂我是骚货。” 周宁志发来了一个委屈的的表情：“你不是，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爱人……” 哦，这情话说得简直欠揍。可是我却楚楚可怜地说：“我饿了，想吃你。” “那你在哪里？” 我再次笑了笑，告诉了他我租屋的位置，然后把身体再一次给粉丝们一饱眼福，随后说：“哥哥们，等会直播肉搏战，喜欢的哥哥刷礼物哦！” 粉丝们果然听话，跑车一个劲的刷，瞬间把我的直播间爆满。随后，我关掉了音箱然后又关掉了笔记本的屏幕，但却留下了麦克风和摄像头继续工作，麦克风在继续录着音，摄像头继续把我床的位置直播了出去…… 十分钟后，周宁志气喘吁吁的来了，提着一份不知道从哪买来的夜宵，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懒得去看他买了什么，但我却注意到周宁志的口袋里鼓出了一块，像是烟盒的形状……我笑了笑，说：“潘芳郁会生气的……” “可我爱你！”他说着，扑了过来…… 第22章 冷若冰霜 那一晚，我赚了十万，同时，粉丝们给我取了个别致的外号：猫妖。 他们都说我在床上被人干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发情的野猫，野性性感又带着羞涩和纯情。这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评价。比起那些所谓的美女、女神等称呼，猫妖这个称呼更适合我，我决定以后我就用猫妖这个名字了。 周宁志干了我一夜，四个多小时，完事之后抽支烟又继续上阵，挥汗如雨的样子像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我就是他的敌人。他要把我弄死在床上，甚至他真的掐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身体里进进出出。 我极力地配合他，叫得异常地大声。我也不管隔壁是否能听到，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听到，听到了我就主动去勾引，我已经是一条烂货，再烂下去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每当我觉得自己被周宁志拖得离开了摄像头的范围，我便再一次挪到摄像头下，趁着周宁志闭着眼睛哼哧哼哧地在我身上做着活塞运动的时候，悄悄地对着摄像头竖着一根手指头。 这是要求粉丝们打“1”，我会在事后检查到底有多少1。 周宁志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以为我已经被他征服得欲罢不能，他是猎手我就是猎物，可恰恰相反了，他才是我的猎物，而我是一位阴险的猎手。可惜我的手机被我摔坏了，否则我一定会给潘芳郁发一条信息，问她在做什么…… …… …… 周宁志在天亮之后便要离开，走的时候抱着我一遍又一遍的亲着，不舍之意溢于言表，我故意拉着他的手，不出声，只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我知道我只要一直带着泪花看着他，他的心就会一直在我这里，他跑不了。 “下次饿了叫我，我给你买吃的。”他不舍地说。 我含着眼泪说：“有你就够了。” “明天我再来好吗？”他试探地问。 我摇摇头：“总是这样，对你身体不好的，你不要命了吗？” 他温柔的笑了笑，又回到了我身旁，揉着我被他吮吸得有点痛的胸脯：“我愿意为你去死。” “那你死吧。”我突然嬉笑着拉着他压在了我的身上，随后扒下他刚穿好的衣服，然后摸到了他的手机。 “你真是只野猫，要命的野猫！”周宁志贪婪地吻着我，我配合着，他要舌头我给舌头，他要嘴唇我给嘴唇，他要我嘴里的口水，我便吐到他的嘴里…… 但是我却拿着他的手机，抱着他在他的背后实验了几次后，便解了锁。 原来是我的生日作为解锁密码，现在换成潘芳郁的了，密码很容易猜到，只要了解他的性格就可以。他的手机屏幕用的是潘芳郁的照片，这张照片还是我为潘芳郁拍的。 没有什么好看的，我心里想，但还是拿着手机对周宁志说：“拍一张我们的照片，我留作纪念，想你的时候我就看。” “现在？”周宁志停下正在亲吻我胸脯的嘴，“现在就拍？” “嗯。”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求你了，冤家。” “好。”周宁志拿着手机为我们自拍了一张，“露点了。” “就要露点的。”我说，“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他兴奋地想要进入。 我忙搂紧他，随后对着摄像头问：“我骚吗？” “……骚！”周宁志沉声回答，像是被我的野性刺激得已经快要爆炸，猛地将我按在床上，忽然扯住了我的头发，随后，我感觉一股强烈的涨意自下面传遍全身，他也瞪着发红的眼睛说，“骚透了！” 我对着摄像头笑了笑，说：“那我出去卖一定很赚钱，对吗？” “……别说这个！”他在进入后，开始一点点的抽动。 “你告诉我，我就让你说，我出去卖，是不是很赚钱？” “赚！”他猛地动了，我一阵娇呼，闭着眼睛享受着…… …… …… 直播间里的人依旧饱满，当看到我再一次坐在镜头前面的时候，看到屏幕上满满的都是“1”而在礼物里，我看到了无数的跑车、鲜花等道具，我笑了笑：这就是我第一次出卖的结果吗？ 这只是开始。 我钻进了卫生间，让花洒喷出来的热水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我的身体。我努力地用毛巾擦着我的下面，把里面的东西一点点的洗干净。随后，我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直到晚上八点多，我才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凉席穿着一白色的衬衫，安静地坐在我床边看着我熟睡的样子。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恐地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凉席说。 我这回忆起周宁志早上走的时候，确实没有锁门，我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已经关好的门：“你怎么阴魂不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周宁志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一只方便袋，从里面拿出来一条女士香烟和一部崭新的苹果七手机：“给你的。” “我不要你的东西，拿走！”我大叫着，“我要穿衣服，你滚！” 凉席从来没有因为我粗鲁的话而生气，他总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死人脸，见我裹着空调被紧张的样子，他站起来说：“五分钟，快点穿。” “凉席，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哦哦，你给我的那些礼物，我都还给你，行吗，你放过我，我已经快疯了！” “五分钟。” 凉席说完，站起来到了卫生间。 我快速地穿好衣服，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和手机，从窗户口扔了出去，随后说：“凉席，你出来滚蛋！” 凉席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还拿着我的牙刷，上面居然已经挤好了牙膏，居然挤得整整齐齐。他把带有牙膏的牙刷送到我面前：“刷牙。” 我真的要疯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不！我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你这个混蛋，你害了我！”我大叫着，一把打掉了他手里我的牙刷。牙刷飞了出去，上面的牙膏正好落在了他的白色衬衫上。蓝百相间的高露洁牙膏在他的白色衬衫上显得特别显眼。 “啪！” 凉席这一次没有说话，而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脸颊上。我的左脸顿时如同火烧的一般刺痛，而我也被他一巴掌煽得趴在了床上。 “你！” 我愤怒的站起来，想和他拼命，但是他在我刚站起来的时候，又一巴掌煽在了我的脸上：“啪！” “你！”我想要大骂他，打不过他我可以骂他，骂他祖宗十八代，但是，我还没有开口，他又是一巴掌煽在了我的脸上，声音清脆：“啪！” 我被他打怕了，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痛哭。他却如同没有打我一样，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刷牙。” 我瞪着他，要多凶狠有多凶狠，可以说我用尽了我最大的凶横程度，但是觉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攻击力。看着他洁白衬衫上还在的高露洁牙膏，看着他那张惨白的脸，我忽然扯开了我的衣服，露出了里面新换的内衣：“你干我，干死我，我们扯平！” 我用我的身体来换取自由，以后不管我是去卖还是去偷，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求他放过我。 可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冰冰地说：“穿好。” 我就是不听他的话，继续把内衣带子也解开然后扯掉内衣扔在了他的身上，随后一边瞪着他一边脱掉内裤，浑身赤裸地躺到床上，然后分开腿：“干我一次，换一百张裸照！” 他冷眼看了看我四仰八叉躺着的样子，说：“你还没有裸照值钱。” 我气愤不已：“什么？我连我自己的照片都不如？” 他没有回答我，抓起空调被扔在了我身上，然后下了楼。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半小时后他又回来了，手里又提着一条香烟和一部新的手机：“再扔掉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哭了，大哭。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我都脱光了他不要，偏要我的裸照，难道我真没有我的裸照值钱？ “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刷牙洗脸穿衣服。”他说完，把垃圾桶里我倒掉的垃圾挑拣出来，找到了我的电话卡后，又装到了新手机里。 我看着他慢慢地做着这一切，忽然猜不透这个人了。 他就像是个独立于这个世界的人，阴险、暴力但又不受诱惑，他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了起来，神秘又病态。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流氓的习气，但举手投足却处处显示着他霸道黑暗的一面。 他的手下怕他，他身边的女人敬畏他。他年轻但有钱，眼能观六路耳能听八方，他能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出手狠辣，冷若冰霜。 他就像是无所不在的幽灵。 他长着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却有着一颗黑暗又神秘的心，他如同暗夜里的邪魅，出没在女人防线之后，悄无声息地猎杀着一个又一个无知的少女。 他就是一个魔鬼！ “以后再在我面前脱衣服，我撕烂你的脸。”他把我的手机卡装入到了新手机里，然后扔到我床上，随后又微笑着想要抚摸我的脸，“疼吗？” 第23章 躲债无门 一年一度的高考终于到来了，而我也面临着落榜。果然，七月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没有资格参加了。 方杰的妈妈又一次打来了电话催债，并且方杰已经出院了。她打来电话除了骂我之外就是要求还钱，并且已经找到了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到处找我，我只能躲避，以“你们被骗”的理由搪塞。我知道我最终是无法搪塞过去的，最后我的父母只能默默地替我还钱，可是他们又能还多少呢？ 终于有一天，我的父母震惊地告诉我，我欠的巨额债务已经还清了！ 我无法相信我的耳朵，在电话里听到父母震惊的消息后又听到了他们怀疑的叹息：他们的女儿根本没有能力偿还这一切债务，如果要偿还，除非…… 他们打死也不会相信我会去卖，因此在当我撒谎骗他们说是有人购买了我设计的一部作品后，才让他们勉为其难的相信。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乖巧的女儿是有才华的。 但我知道我是逃不开凉席的。 “三百万我替你还了。” 凉席的这句话让我再一次掉进了冰窟窿，我知道我永远也别想再逃离这个恶魔的手掌心了。我搬离了那个单间租屋，选择了一个比较宽敞但却更加幽静的地方，我要逃避这里的一切，以此来安慰我根本得不到援助的心。 七月的一天，潘芳郁找到了我，她是来向我道歉的。 她不相信我会伤害方杰，从小和她一起长到大的我是她最了解的人，她说：“我相信你，我发现方杰在外面有很多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我轻蔑地问。 潘芳郁没有察觉出我语气里的藐视，她恨恨地说：“他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聊天记录，还有他妈妈的话。” 接下来的话，我也不用听了，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方杰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他妈妈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潘芳郁说：“你应该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和周宁志在一起了，对不起。” “没有关系，祝福你们，我和他本来就不适合。”我轻描淡写地说完，脑子里想起了那段时间周宁志和潘芳郁在一起后，在我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喊着宝贝的贱样。 “你们……还有联系吗？”潘芳郁问。 我摇头：“当然没有，分手后从来就没有联系过。” 潘芳郁轻轻地松了口气，我却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们还是好闺蜜吗？”她试探地问。 “当然是了，我们是最好的闺蜜，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享的！”我想，周宁志也算是“东西”。 之后的暑假期间，我便没有再见到过潘芳郁。 可是，凉席却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一次一万，我替你联系客人。”在凉席的平房地下室，他当着蓝蓝和悦悦的面，和我说出了我的价格。 “我去！那么高？”悦悦讥讽道，“镶金的呀？我看看！”说完，她就要掀我的裙子，却被凉席瞪了一眼后，立即缩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讽刺我。 “没有什么，一个人一个价。”蓝蓝说，“我可不觉得我只值五千一次。” 凉席忽然冷声说：“都闭嘴。” 蓝拉和悦悦噤声了，不敢再说话。凉席说：“今晚开始接客。” 我低着头，手指缠绕着我的包包带，脑子里一片紊乱。 “说话！”凉席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好！”我应声回答。 “装什么委屈，都当小姐了，还装冤枉委屈呐，你以为你是白毛女吗，真是的，都走到这一步了……真是！”悦悦始终把我当成了她的敌人，我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蓝蓝拉着悦悦说：“算了，让她静一静。” …… 在拍摄间旁边，和拍摄间联在一起的平房内有一处地下室，我坐在地下室里的房间里，安静得如同处女。这就是我工作的地点，每天有人来这里玩，赌钱、玩女人，全都在这里，这一排平房就成了凉席的根据地，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他真正的根据地，这里只是他消遣娱乐的场所。 地下室里装修得像模像样，很柔软的床，洁白的床单，插着鲜花的花瓶，甚至墙上还挂着一副仿制的油画，那是一幅梵高的《向日葵》，世界名画，我心里想，如果是真的，价值五千万美金。 地上铺设着米黄色的金刚釉地砖，很温暖。周围有简单的家居，都是一些欧式的。白色欧式的衣柜里放着很多衣服，女仆装、警察制服、护士装、学生装、职业装等等应有尽有，批发市场这些衣服论斤称的，不值钱。 除了衣服，衣柜的抽屉里还有一些“道具”，皮鞭、红色的绳子、手铐…… 这些我都看过，但也只是看一眼便放了进去，我想不通手铐有什么用哦，所以不用看了，总有一天我会用这手铐把凉席铐起来送到派出所里。 悦悦走了进来，手里面提着一个粉色的水壶，好像是新的。 “呐，这是热水，完事后自己洗一洗，不洗会臭的！”悦悦放下水壶后，又那出一盒牙膏，“用牙膏洗，干净点，别说我没照顾你，出来卖就别拉着一副臭脸，给谁看啊？老娘我第一次出来卖的时候那可是高高兴兴的，有钱还能爽，何乐而不为？你还是学生吧？毕业了吗？哼！好好享受走上社会的生活吧！” “谢谢！”我忽然说了一句。 原本要走掉的悦悦忽热愣了一下，但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我想象过无数个我第一个卖身的男人的形象，高大的如同络腮胡子男？瘦小地如同侯三？或者说病怏怏的像凉席那样的？又或者，像周宁志那样道貌岸然的？ 无数个形象在我脑海里出现，但我无法确定究竟会是什么样，当门打开后，我终于知道他是什么样了。 “是你啊！”来人开口了，开始脱衣服。 我震惊地看着第一个进来的人，仿佛被鬼附身了一样动弹不得。 “方杰？！” “对，是老子，看老子今天不草死你！”方杰脱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来到我面前大喝，“他妈的帮老子脱！” 我猛地站起来冲到开着的门口，但随即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到了肚子上，整个人都被弹了回来。凉席和侯三及络腮胡子男从外面走进来，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嘴里却恶狠狠地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回身关了门，我听到了外面上锁的声音。 “还他妈想跑，你以为你还是纯情的司徒瑶瑶啊？你现在的名字叫瑶瑶！去掉了姓，你就不是你自己了，赶紧地给老子脱衣服，还你妈装纯！脱！” 方杰说话的时候猛地一巴掌煽到了我的脸上，一边说一边打：“让你他妈的踹老子！” 我趴在床上求饶，让他不要再打了，可我越是求饶，他越打得凶猛，仿佛我求饶的声音惹起了他的兽性：“你妈的，让你踹，你他妈的本事挺大，老子先他妈抽死你丫这贱货！” 我的脸上被他打得红肿，原本整理好的头发也被打乱了。我的嘴角开始流血，一股铁锈的味道。 “我脱，我脱！”我认输了，乖乖的伸出手，摸着他的皮带口。 “啪！”方杰又一巴掌煽到了我的脸上，“谁他妈让你站着的？” “你要怎样？”我怒视着他，“还不够吗？” “跪着。”方杰阴笑着，“给老子跪着！” 我只能跪下来。膝盖跪在坚硬的地砖上，冰冷又疼。方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姿态，反倒有打死我的心，他在我跪下后又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还不快点脱！” 我只能继续帮他脱，百般羞辱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拉下了他的裤子…… “吃啊！”方杰嘿嘿地笑了起来，“不是挺能反抗的吗，不是挺清纯的吗？哟，我想起来了，你还是校花哦，哎呀呀，我怎么能对校花这样呢？赶紧吃，草！” 我张开嘴，闭着眼睛将他的下面含到了嘴里……顿时，一股难闻的臭味充斥着我的大脑，让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啪！”我的脸上，又一次被抽得红肿了，但我却堆着笑容，假装抚媚地伺候着曾经让我反胃的人。 …… 方杰一边穿衣服一边向我身上吐了一口口水：“告诉你，贱人，就没有老子得不到的女人！” 我麻木地躺在床上，感受着下身隐隐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看着胸口处方杰吐出来的浓痰，忽然笑了出来。方杰也被我的笑声吓了一跳：“草，疯了？” “方杰，玩完了，你还满意吗？满意就给钱吧。”我忽然说。 方杰完全被我弄懵了，木然地说：“满意，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草！老子爽了，你不爽啊？” “爽！”我挤出笑容，“既然你舒服了，那下次让你爸来也尝尝我的味道。” 方杰再一次愣了下，随后忿忿地离开了房间，一边走一边念叨：“妈的，这死比女人疯了！” “呵呵……”我看着方杰离开的背影笑着，当他走出房门后，我的笑容变成了哭泣，但却没有一滴眼泪。 第24章 宿命 有人说，人生下来后命运就是注定了的，无法改变，若想改变则是逆天，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注定了的事情只能承受，不管命运给人带来多少悲观离合。也有人说，我要改命，结果命未改成自己却弄得伤痕累累，最后依然逆来顺受，在不屈不挠背后大骂自己无法坚持。 我在想，还债的日子是刚刚开始，还是因为巨额债务有了着落后的结束？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这就是宿命，改变不了的。人生就像是肚子疼，跑到卫生间努力半天，结果发现努力半天的结果只是一个屁。 原来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改变不了的，就受着吧，至少不会浑身伤痕。 躺在床上的我浑身赤裸，只把揉成一团空调被随意拉过一角搭在腹部遮挡住羞部。随手从床头摸过香烟，点燃了之后吸了一口。香烟浓浓的烟草味在我的喉咙里打着转，随后从鼻孔里钻了出来，呛得我眼泪横流咳嗽不止，可我却很享受那种香烟从鼻孔间钻过的感觉，似乎那才是被我真正主宰的。 …… 我的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根本挪不动，浑身酸痛，下面肿胀得撕心裂肺，走路的姿势都变了。来到曾经的小商店，年轻的小老板见我如此疲惫，问道：“昨晚又去做贼了？” 我打了个哈欠，疲惫地笑了笑：“是啊，做了。” 老板善意的笑道：“那一定偷了不少东西吧，如果没地方销赃的话，拿到我店里来，我帮你卖，卖出去算你的，卖不出去算我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酒窝，可爱至极，只是我从未见过他站起来过，似乎他不喜欢站着而是一直喜欢坐在那里。 我说：“好。” “要香烟吗？”他问，随后看也不看地从柜子下面摸出来一盒我那天买的女士香烟南京十二金钗递给我，“少抽点。” 我理解他的善良，随后报之以微笑：“谢谢。” 老板在我走的时候又叫住了我，他依然没有起身，却是带着阳光的笑容问：“请问，我能留你的号码吗？” 我停住了，站在他商店的门口，心情复杂。他要是知道我是一名小姐，还会要我的号码吗？或者说，他知道我是一名小姐之后，还会含蓄地要我的号码吗？ 可我也不能以无礼回报她的善良，只好转过身，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神微笑着说：“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再给你吧。” 他笑道：“那好，对了，看你睡眠不好，送你一瓶脉动，随时脉动起来。”说完，他指了指饮料区货柜，示意让我自己去拿。我微微一笑，点头道：“感谢你。” 我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才走到我的新租屋里。洗了一个温暖的热水澡之后，我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太累了，一夜的不停歇，已经让我体力透支，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凉席发来了一条信息：“一天一结，一万。”随后，我收到了一条来自微信的转账信息，果然是一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来钱真快。我心里想，做直播都没有这个来钱得快。直播只是虚拟道具再换钱，每天不一定有多少，有时候一分没有，有时候大大的几千块。 我笑了笑，随后便睡着了。 ……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肚子里空空如也，饿得有些发慌。起床后洗漱刷牙，整理了房间，便一丝不挂地坐在阳台下晒着阳光。阳光太温暖了，照得我又昏昏欲睡。看着明媚的阳光，我索性分开腿，让阳光充足地照在腿间，舒服得我再一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看看时间已是六点多，我又睡了两个多小时。腿间舒服得让我忘记了胀痛，再一次冲洗了自己的身体后，便穿戴好，出去吃点东西。 夜生活开始了，街边开始摆起了地毯，有卖衣服的，也有卖小吃的，种类繁多，大多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和少女，他们只是把摆地摊当成是一种消遣，赚多赚少只在娱乐。 走着走着，忽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们在卖着廉价的衣服，我稍微停顿后，便大方地走上前。 “瑶瑶？”她叫出了我的名字。 “潘芳郁。”我也叫出了他的名字。 二人相对尴尬，因为旁边还站着周宁志。 曾几何时，我们还是一起在校园里无忧无虑成长的好闺蜜，现在却成了在街边相见相对无言的情敌，而在我心里，却有种幸灾乐祸的暗爽，仿佛看见他们在摆地摊，却成了我看笑话的笑点。 “你好。”周宁志黑着脸尴尬的看了看我，随后说，“你们聊，我去买包烟。” 我忙说：“我有。”随后我拿出香烟来，给周宁志发了一支。潘芳郁眼神奇怪地看着周宁志把香烟接了过去，随后瞪了他一眼，便问我：“瑶瑶，你，你去哪？” “我哪也不去，出来吃点东西。”我说着，看见周宁志在一旁浑身不自在，好像身上长了毛似的痒痒，抓抓这里挠挠那里，总是不敢和我的眼神碰撞。 潘芳郁开始整理她要卖的衣服，努力地挤出笑容化解尴尬：“瑶瑶，要不，你选几件，我送给你。” “好啊。”我大方地走进他的摊位里，开始无目标地选择我要穿的衣服。她的衣服都是从批发市场批来的，十几块钱一件，摸起来质量还不错。这些属于大众消费，价格低廉很适合学生。偶尔也在衣服中看件几件露背性感的，便留心的记住位置，随后转了一下后，便拿起那件大露背的吊带短裙说：“就这件吧。” “啊？”潘芳郁不解地看着我手中拿着的那件衣服，“瑶瑶，你确定呀，这，这可是夜店大露背哦，不适合你的。” 我笑了笑，说：“人总是要改变的呀，你看我的样子也不像是学生了不是吗？周宁志，你觉得我穿这件好看不好看？” 周宁志咳嗽了一声，支吾着说：“嗯，还好。” 我微微一笑，说：“应该性感吧？” 周宁志的喉咙里好像卡了鱼刺，哬嗬了几声后，点点头：“性感呢。” 潘芳郁见了，立即上前来说：“那就这件吧，送给你了，那边有很多地摊都是卖小吃的，炒饭炒面什么都有哦。”说完，她指了指旁边烟雾缭绕的区域。 “撵我走吗？”我故意说道，“我就是不走，芳郁，别怕了，我和他已经彻底的断了，你就放心吧！周宁志，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芳郁的事情了吧？” 潘芳郁听我如此问，立即转头看向了周宁志。周宁志刚吸了一口烟后忽然被呛到了，随后大声的咳嗽，咳嗽了好久才说：“怎么会呢，老……亲爱的，我们真的没什么的。” “我又没说你们有什么，我只是担心瑶瑶饿着了，所以让她去吃点东西，我肚子也饿了，我们也去吃吧，宁志你在这里看着货。” 我连忙说：“少卖几件饿不死你的，你这样把周宁志支开，倒显得我和他真的有什么似的，不如这样吧，你送我衣服了，我请你们吃饭，也不是什么大餐，就请你们吃烧烤喝啤酒，好不好？” 潘芳郁正在犹豫，我又说道：“好了好了，我的好闺蜜，以前的事情都过去啦，你要是再纠结，我可真的要再把周宁志追回来咯，虽然我已经和他断了，但我就是为了气气你！” 潘芳郁忽然笑了，说道：“那好吧，那就一起去吧。”说完，她让旁边同样卖衣服的一位女孩帮忙照顾着，有生意的话就喊她，随后我们三人便来到了路边的烧烤摊。 我们要了三十串烤肉，三个烤茄子及一些蔬菜，然后又要了三个羊腰子，最后，我们要了六瓶啤酒后找了一个比较偏的位置坐了下来，这里灯光比较暗，我不太喜欢亮的地方。 潘芳郁和周宁志挨着坐着，我坐在了周宁志的对面。桌子是那种很普通的支架桌，可以收缩的，不用的时候就折叠起来，用的时候再放开。桌子上支起了一顶很大的遮阳伞，晚上的时候就能遮挡一些露水，坐在遮阳伞下面的阴影里看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倒也显得别有情乐趣。 “你最近在做什么呢？”潘芳郁先开口了，问我说。 我笑了笑，说：“还能做什么，打工呢，赚钱还债。” 潘芳郁尴尬道：“债多吗？” “几百万。”我轻松地说，“不过一年内能还清的。” 周宁志在听到我要还几百万的债务时，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真的？” “当然是了。不是把方杰的身体踩坏了嘛，他们家把我告了，法院判下来后，要我偿还他们的损失，几百万。”我说着，烧烤也上来了，我拿着一个烤茄子说，“吃啊，别提我的那些事了。” “对不起。”潘芳郁忽然流着泪，忽然趴在了桌子上痛哭，“是我错怪你，是我对不起你，我才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扫了一眼周宁志，见他也在用余光看着我，便安慰潘芳郁说：“别这这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三百万我能还得起的！”说着，我的脚向前伸了伸，便碰到了周宁志的脚，随后在他的脚上踩了一下，向他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周宁志浑身一怔，没有移开脚，而是把腿碰到了我的腿上，回应着我。 第25章 调情 潘芳郁抬起头来，坚定地说：“瑶瑶，我帮你还，我赚钱了大部分都给你，我们是好姐妹，我……” “好啦！”我笑着说，“你们在一起要好好的，别让别的女人把周宁志再抢跑了，他可坏呢！你看他现在就在色迷迷的看着我。” 潘芳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他哪敢，他要是勾搭别的女人，我一定把他阉了！看你就算了，你本来就是他的前女友，看你几眼就当是我的补偿了。” “真的呀？”我开了三瓶啤酒，一人分了一瓶，脚下却和周宁志的脚互相调着情，嘴里说道，“那你不怕他和我上床呀？” “不怕！”潘芳郁信心十足地说，“他就是有贼心也没那贼胆！” 我喝了一口酒，索性把高跟鞋脱了，赤裸着脚在周宁志的腿上磨蹭着，嘴里却说：“就是，他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他就算和我上床了，心思也在你身上的，我现在对他没有吸引力了，是吧周宁志？” “啊？是是是，啊不是不是，不不……” “噗嗤！”周宁志语无伦次的样子，惹得潘芳郁再一次笑了出来，她在周宁志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你想什么呢，还真想和瑶瑶重续前缘呀？” 周宁志缩回了腿，慌乱地说：“没有啊！” 我见他把脚收回去了，却又把自己的脚向前伸了伸，然后托着腮问：“周宁志，老实交代，有没有做对不起潘芳郁的事？” “当然没有！”周宁志说，“我要是做对不起潘芳郁的事，那天打五雷轰……” 周宁志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潘芳郁捂住了，她心疼道：“不要，我不要你发那么毒的誓，宁志，我相信你……我们三人今天难得聚一起，不如我们一起干吧！” “好啊！” 我们三个人干了一瓶，啤酒的气从我的肚子里顶上来，让我打了一个嗝。潘芳郁可能太高兴了，又开了一瓶又干掉了，本来酒量就不好的她开始晕晕乎乎的，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了，虽然神智是清醒的，但多少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 我安静地坐着，点了一支烟慢慢的让它燃烧，不时地摆弄着桌子上的烧烤钢钎，然后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多是回忆起过去的美好，讲起了小时候的糗事，周宁志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很想八卦我们的一些秘密一样。 我见周宁志心神不宁，又见潘芳郁豪言壮语不断，便再一次得把脚伸了过去，这一次，我把脚伸到了他的大腿上，触摸着他的大腿根部，突然地，我碰到了那根坚硬的东西。 “好大。”我拿起腰子说，随后抚媚地看着周宁志，伸出舌头在腰子上舔了舔。这家烧烤我以前吃过，猪腰子烤得一点腥味都没有，倒是有一种奇怪的香气。很少有女孩子喜欢吃猪腰子，我是个例外。 潘芳郁好奇地抬起头：“什么好大？猪腰子？我也吃！” 我把手中的猪腰子给了潘芳郁，向老板又要了几瓶啤酒打开后说：“咱们不醉不归！” “不行了……”潘芳郁打起了退堂鼓，“我不能再喝了，我还有货……货在哪摆着呢！” 我拿起酒瓶和她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一会我和周宁志帮你把货收拾回去，你要是喝醉了，咱们姐妹今晚睡在一起好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潘芳郁哈哈大笑，平时难道一见的豪迈之气也上来了，说道：“好！那咱们三人一起睡！不过……我，我要睡你们中间！哈哈！” 我笑了笑，说：“行。” 我们又干了，周宁志忽然说道：“少喝点，别伤了身体。”他虽然是对着潘芳郁说的，但眼睛却是在看着我。我温情地笑了笑，把脚搁在了他的腿上：“心疼啦？” “嗯！”周宁志见潘芳郁开始迷糊了，壮起胆子摸住了我没有穿袜子的脚，在我的脚掌上轻轻的摩挲着。 潘芳郁立即抬起因为喝酒而红了的脸庞，头发散乱眼神迷茫道：“心疼我呀，那你代替……代替我向瑶瑶道歉，都是我们不好，让瑶瑶受了那么多的苦……苦……” 周宁志拿起酒，说：“好，我代替你向她赔礼道歉。”说完，他一口干了。 我只是呷了一口，说：“不用道歉……”感受着他不断地在我的脚上按摩着，轻轻地捏着我脚底的穴位，又不时地在我光滑如玉的小腿上捏着，“很舒服……” 周宁志见潘芳郁真的醉了，胆子越来越大，起身对老板说：“结账了。” 我扶着已经醉了的潘芳郁，他立即去地摊那儿把货都收了，随后钻到了一辆面包车里开了过来，把货全都塞进车里之后，来到我面前忽然地在我的臀部摸了摸：“回去吗？” “好呀。”我任由他摸着，“那就回去吧，记得别忘了什么……”我提醒着他，他立即明白了，说：“不会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我把潘芳郁放进了车里，小声地问。 周宁志跟着把潘芳郁放到了前排桌位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当然知道了，安全第一嘛。” “这个你倒不会忘。”我笑着钻进了车里，坐在了驾驶位置的后面，一语双关道，“要注意安全哦，你可是喝酒了，要是芳郁受了什么伤害，你可担当不起。” 周宁志点点头：“知道的。” 其实周宁志和潘芳郁两个人合租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学校大门不远处，距离我原来住的地方只有一百多米。 到了租屋内，发现环境还挺好的。潘芳郁本来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我把潘芳郁放到了床上，他立即睡得像死猪一样。我还没有休息一会，周宁志忽然搂住了我的腰：“宝贝，想死你了。” 潘芳郁睡得不是很沉，在听到一些杂音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了。我了解潘芳郁比了解我自己还要透彻，这个长得像孙燕姿的女生睡觉并不死，只要说话很大声就能够把她吵醒，只是我和周宁志轻轻调情，倒也不能吵醒她。 只是在这间卧室里，我当着潘芳郁的面勾引着她的男朋友我的前男友，倒是多了几分刺激，相对于单纯的性丨爱，这种刺激更能满足我对他们两人的报复。 是的，我是在报复。那天他们两人当着全班所有同学的面侮辱我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不会让潘芳郁和周宁志好过。 此时此刻，周宁志抱着我的后腰，猴急得在我的耳垂边呼吸着热气，让我浑身发痒。 “啊……” 我忍不住叫了出来，短促的呻吟在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突兀，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看着潘芳郁再次翻身后，面对着我们继续睡着，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呓语…… “啊！” 周宁志的手不知道何时已伸到了我的衣服里，搓揉着我的胸部，惹得我浑身如同触电了一般颤抖。我越是叫得突然，就越能激发出周宁志的偷吃心，他如同一头饿了几千年的洪荒猛兽看见了眼前的已无路可逃的食物，滴着口水猛地将我按倒在了床上。 两米的木床在我和周宁志同时躺下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就睡在我们身旁的潘芳郁的嘴里发出一声嘤咛，随后似乎是觉得有些燥热，便开始在梦里脱去了身上的衣服……片刻后，潘芳郁赤条条地躺在我们的身侧，如同一条刚被抓上岸的美人鱼。 “吻我。”我忽然搂住了周宁志的脖子，身体紧紧地贴住他，“吻我，吻我！” 周宁志的嘴唇瞬间封住了我的唇，让我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发出痛快的“呜呜”声，他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我的衣衫，把我和潘芳郁摆在一起，随后红着眼睛分开了我的双腿，腰肢猛发力，直接捣了进去…… “啊！” 我终于喊了出来，叫声很大，周宁志顿时捂住了我的嘴巴，吓得不敢再做大动作了，只能慢慢的进出，如同工兵在探测地雷。 我歪过头，看着潘芳郁赤条条的样子，忍不住在她因为平躺而塌下来的胸脯上捏了一把…… “我好，还是她好？”我被他用力地顶得胸脯乱颤，说话几乎快连不成整句了。他听得我如此发问，闭着眼睛沉声道：“你骚。” “刺激吗？” “刺激。” “那你做给我看……用力点，我受得了……”我引导着他，躺着继续分开腿。 床咯吱咯吱的响，仿佛夜的消魂曲。豆大的汗珠从周宁志的脸上滴下来，滴到了我的胸脯上，我们浑身上下如同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妙的味道，暧昧迷人。 ……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周宁志抽着烟，站在窗户口吹着风说。 我擦着自己的下面，看着刚才开着录音的手机，嘴角闪过一丝微笑：“还不是依然爱着你？那你不喜欢这样吗？那我下次不这样了。” “那倒也不是。”周宁志根本不会舍得放开我，“只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咯。”我轻描淡写地说，“在你们眼里，我本来就是骚丨货嘛！” 周宁志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他不断地在吸烟，仿佛能从烟里吸出个女人来。我站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还在熟睡的潘芳郁。她从睡梦中醒来，揉着自己的脑袋：“几点了？” “十二点了。”我说，“快起来洗洗，要睡了……” 潘芳郁睡眼惺忪地问：“啊？十二点了啊？那，你们怎么还不睡？” “我怕你男人趁你睡着了非礼我呀！”我笑了笑，把潘芳郁从床上拉起来，“你看你，睡着睡着就把衣服给脱了，幸好是我，要是有个别的男人在，你就失身啦！” 潘芳郁这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立即抱过空调被裹住了自己，脸红地看了看站在窗户口的周宁志，随后说道：“那咱们一起洗吧？” “好呀。” 第26章 服从 “感觉怎么样？” 凉席坐在我的床上，抚摸着我新换的床单被套，样子是在关心一个病人。现在的天气是最炎热的，凉席依旧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深色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棕色大头皮鞋，好像要把自己捂得更白。 “不怎么样。”我随意地点着鼠标，“你入镜了，离我远点。” 直播间里的粉丝开始询问我身旁的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又要开始肉搏，我笑了笑。粉丝们会研究我的笑容一个小时，以分析我身旁刚刚入镜的男人究竟是不是我的“新欢”。 凉席立即向旁边坐了坐，拿起我床头柜上曾经的清纯玉照，频繁点头：“照得不错。”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还要直播。”我关闭了麦克风说，“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讨论人生。” “你变了。”凉席把照片放下，又拿出一叠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十万，这是这十天的帐。” 我立即把钱拿起来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这是我凭我的身体幸幸苦苦换来的，我必须把它收好。凉席见我小心翼翼的样子，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我冷冰冰地说，“求你别来烦我就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你什么时候来月经？”凉席无视我的问题，忽然地问。 我突然紧张起来：“干嘛？” “没事，就问问。”他说，“来月经了，你就休息，我很仁慈。” 他很仁慈？他要是仁慈，这天下就没有好人了。他苍白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血色，就脸嘴唇都开始变得发白，真不知道这个混蛋到底得了什么病，要死不活的样子活像一只吸血鬼。 “谢谢，好了，我知道你的仁慈了，那么你现在可以滚了吗？” 凉席站起身来：“嗯。” 他站起来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后又回头：“什么时候来？” “来什么？”我问，“你到底要问什么？” “什么时候来月经。”他点开自己的手机，似乎是在看时间。 “每月3号！”我说。 他点点头，说：“下次和我说话，尽量少用攻击性的词。” “我要是不呢？”我勇敢地盯着他说。他嘴角上扬，轻蔑地笑了笑，随后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打火机，猛地向胸脯上砸了过来。“我说话做事很干脆，从来不喜欢重复，你明白了吗？我说过我很仁慈，但也是最后对你的仁慈，你听懂了吗？” 我怒视着他，竟然不敢说话了。 “你懂就好。”他转身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我重新打开了麦克风，粉丝们纷纷在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正式的直播”，我说现在就是，不过没有肉搏，今天我来月经了。月经一词在直播间里引起了骚动，鲜花一的把，关心的调侃的侮辱的什么样的话都有。 我说：“有人来我这，提供夜宵提供早饭，还提供我，前提是，两万块不讲价，爱来不来爱草不草。” 我的女王语气让粉丝们狂热起来，然而有贼心没贼胆的多，有那么几个想白草的人自然被我忽略。唯独那位大长今，在沉默了几天之后终于出声：“还是跳个脱衣舞吧。” 现在对我来说，脱衣舞简直太简单了，信手拈来毫不犹豫。脱衣服的时候不能一下子全部脱掉，要慢慢的一件一件地脱，最好是三分脱七分浪，这样能男人的魂都勾出来。 站在镜头里的我依旧风华绝代，像一位来自天宫的仙子，我自己定做的古装“霓裳羽衣”在我的身上飘舞起来，丝带飘扬裙摆飞舞，让我自己都块陶醉了。随着衣服一件一件的脱落，直播间里的热情空前绝后的高涨…… …… 深夜，我无法入眠。 已是凌晨三点，马路上已经有环卫工人开始清扫，而我却在路灯下不知道何去何从。 去买包烟吧，我心里想，反正是走，不如去那家帅哥商店里看一看，但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不知怎的，我对那个在我印象里从来没有站起来过的老板充满了好奇。上次我答应他等我再来的时候就给他我的号码，也许是我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家的商店还没有关门。他店里的灯光很亮，在漆黑的街道上显得异常显眼。 见我来了，他只是露出了笑容，随后拿出了我平时买的一包烟放在了柜台上，他好像是在等着我。我走进了店门，对着他笑了笑后，在里面转了几圈，随手拿了一些薯片和速溶咖啡，便来到了柜台。 “还没睡？” 他一边扫码一边问，他扫得很慢，每一次扫的时候都要把商品的袋子整理得很整齐，然后再扫条形码。我看得出来他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没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睡不着，老板你也睡不着。”我看着他扫着条形码，觉得要买的东西少了，见他快要扫完了，便又在旁边的货架上看也不看的拿了两个盒装的东西递了过去。 他一愣，说：“这是避孕套，你确定要？” 我脸一红，拿起避孕套放回了原处，然后拿了一盒口香糖又递了过去。我都不记得我多久没有脸红过了，今天的感觉让我有些意外。 “你多大了？”他一边帮我把竖片和速溶咖啡装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说：“十九，快二十了，还有两天过生日。” “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他抬头笑着说，“我就不行了，我是闰月生的，我的生日要过一百多年才能生日。” 我忽然笑了出来，说：“那你真可怜，也就出生那天才庆祝了一下，从此就再也没有庆生过。” 他摇摇头：“没有啊，出生之后还有两次庆祝的。” 我被他的话吸引了，好奇地问：“哪两次，不是就出生那一次吗，然后要过一百多年呐，你自己说的。” 他笑了，笑容很开朗。我发现他的牙齿很白也很整齐，让我特别喜欢。 “我在出生那天庆祝了一下，然后还有满月和周岁嘛！” 我恍然大悟，立即抿嘴笑了，他忽然说：“你笑起来真美。” “一共多少钱？”我开始慌张，不敢接受他的赞誉。 他一愣，看了看机器的显示屏：“一共七十二，收你七十吧。”他免掉了款项的零头，把小票撕给了我。我没有来得及拿小票，提着东西就走。 走的时候感觉他想对我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来到外面他看不见的角落，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到底怎么了，喜欢他吗？可我不能喜欢他！可是，和他在一起聊天时候那种轻松愉悦的感觉，却是我最近都没有遇到过的。 想回去，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站在他的门口愣了半天神，才发现刚才结账的时候没有给钱，我顿时高兴了一下，心想终于有理由了。我又回头进了他的店。他见我进来了，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回来啦？” “我刚才忘记给钱了，多少钱来着？” “七十二，你给七十就行。” 我刚要拿钱包，却又放弃了，然后拿出手机：“我微信转账吧，你加我的微信。” 我的话音刚落，他便拿出了手机，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我加你，你微信号多少。” “我的手机好就是了。” “那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我告诉了我他的手机号，互相加了微信之后，我看到了他的微信名：琼楼。看到这个名字我心神顿时宁静了下来，想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默念着词阙的最后一句，觉得总是在形容我，又觉得整首词都是在说我。 他见我在念叨着诗词，柔声笑问：“你也喜欢宋词？” “啊？不是，只是看见了你微信的名字，忍不住念了出来。我转账过去了。”转了帐之后，我说：“微信方便。” 他点点头：“有空常来，记得少熬夜少抽烟多喝水。” 如果是别人对我说这样的话即便是现在的周宁志对我说让我少干这个少干那个多喝水，我会觉得对方无聊甚至反感，可是“琼楼”对我说了，我却觉得异常地贴心。 “晚上还有生意吗？”走的时候，我多问了一句。 他微微一笑：“现在就打烊了。” 走到了门口，抬头看了星空，才注意到他的门口装了监控，我刚才站在门口犹豫的样子，其实都被他看到了……我顿时觉得脸红心跳，又一次抬头看了看监控，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走在路上，我不时地回头看着依旧亮着灯的商店，心，忽然地乱了。 我一直都在服从我的心，可是却时时无法随心，一次又一次的被逼，这一次的“琼楼”，又要我“古难全”。 第27章 衣冠禽兽 小房间里的光线依然很暧昧，虽然是白天，但地下室的房间里依然要开着灯光。充满淡淡香味的房间里总是让人不舍得离开。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是个老男人，四十快五十了，听他自己介绍自己说是一位教师。 面对着这个老男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扮演自己的角色。他的头顶上几乎没有头发了，只有耳朵上面还有几根残余的乱发，被精心搭理后贴在脑壳上，显得那么的可笑。 他是一位高中语文科目教师，但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从未见过他。他一笑起来的时候和络腮胡子男一样满嘴黄牙，因为常年抽烟导致黄牙上还镶满了黑色的牙垢，像狗屎一样粘在上面，让我不忍直视。 脱了衣服后，这个给人油腻感的老家伙浑身洁白，像怀孕五个月的肚子垂在大腿上，恶心不已。 “你多大啦？” 每次都是这个问题，我心想，能不能换一个？每当客人问我多大的时候，我都会说：“你是问我胸呢，还是问我年龄？”对于他，我也如此。没有必要给客人说出我的真实年龄，说了他们也记不住，他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嘿嘿……”他笑了笑，“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不好好学习呢，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将来……” “草不草？”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免得让他开始对我进行思想教育，“不草聊天也得给钱。” 老家伙满脸不悦：“怎么说话呢？我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你就这样跟上帝说话的？再说了，我年纪比你大，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 “那你就是喜欢乱丨伦咯？”我轻蔑地说，“你不觉得我像你的女儿吗？” 老家伙又是嘿嘿一笑：“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有时候我不得不多说你们几句……” 我立即把床上的衣服扔到了他的身上：“大叔，你是来草我的，还是来给我上课的？别耽误时间好吗？我也很忙的好吗？你不草有人草好吗？” “草！”老家伙不再说话了，把我按在床上就要掰我的腿。我立即怒了，一把将他推开：“你不做点前戏吗？干干的怎么草，不疼啊？你草你老婆就是这样提枪就干？” 老家伙一愣，说：“怎么事情那么多？” 我立即反击：“你话怎么那么多？” 老家伙似乎说不过我，起身来到门外，片刻后，侯三带着蓝蓝进来了，然后我出去了。 在蓝蓝的房间里，凉席坐在我面前，玩弄着手里的振动棒，冷冷地说：“有情绪？” 我挤出一丝笑容：“没有。” 凉席点点头：“那就是不喜欢岁数大？” 我依然笑着说：“也不是。” 凉席又是想了想，问：“那是因为什么？” 我总是带着笑容：“不因为什么啊，总是教育我，草就草，话怎么那么多！” 凉席站了起来，几步来到我面前，伸手在我的脸颊上摸了摸，随后…… “啪！”一巴掌，把我从床上打得摔到了地上，胳膊肘和地面撞出了淤青，钻心地疼。 “长记性了吗？”凉席依旧那副表情，冷冰冰的没有笑容，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长了。”我还是带着笑容说，“打好了吗？” “知道该怎么做吗？”凉席把振动棒轻轻的放到了我的怀里，“去吧，和蓝蓝一起。” “我……”我一愣，他是叫我和蓝蓝一起双飞。凉席一瞪眼：“要我说第二遍？” “钱怎么算？”我站起来，掸掸膝盖上的灰，“免费的？” “你认为呢？” “好。”我笑着出了门。 …… 蓝蓝的叫声很好听，我都喜欢听。她叫得很委婉，轻轻地喘息，不急不慢，随着老家伙的动作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见我进来了，蓝蓝先是一愣，随后双腿忽然夹住了老家伙肥腻的腰：“爹，要飞咯。” 老家伙闭着眼睛猛的攻击，好像一头成精了的公猪。他的屁股在蓝蓝的腿间猛烈地撞击，快把蓝蓝撞散架了，但是蓝蓝丝毫不觉得累，但也不是很享受，从她教科书般的叫声里就能听得出来，好听是好听，但确实是在应付。 我坐了下来，鼓足了勇气伸手摸着老家伙的后背，开始轻轻地抚摸着。老家伙一抬眼看见我，咧开嘴笑了：“脱衣服。” 脱！ 我脱得很慢，蓝蓝也帮我解腰上的腰带，其实这腰带只是装饰，能束腰，却没有作用。腰带解开了，蓝蓝看了看细细的腰带，又看了看老家伙的背，意思是让我抽他。 我先是轻轻地抽了一下，老家伙没有什么反应，反倒很享受。随后一下比一下重，不到几分钟，老家伙急促的喘着粗气，随后缴械投降。 “不错啊不错。”老家伙挺满足，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们年纪都不大，怎么能做这个呢，难道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蓝蓝在我要说话的时候抢了先：“不都是为了满足你的嘛！还问，再问人家就不好意思了！满意吗？” “满意满意！”老家伙又在蓝蓝圆润的胸脯上揉了几把，“下次再来。” 蓝蓝起身搂着老家伙的腰，嗲声道：“不舍得你！” “那我不走啦？”老家伙高兴的摸着蓝蓝光滑的大腿，“跟我走吧？” “那怎么行，你老婆你儿媳妇会打死我的，你舍得我被打死啊？” 不得不承认，蓝蓝应付男人，比我有一套。 老家伙听到了老婆和儿媳妇两个词，顿时穿了衣服和鞋子后，说：“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蓝蓝不失时机的说：“多为我们说几句好话哦。” “一定一定。” 老家伙高兴的走了，走的时候看了看我：“我不得不多说你几句……” 我听着他把话说完，满脸堆笑的把他送到了门口，然后主动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下次再来。” 回到房间里，蓝蓝叹了口气：“该要强的时候不要强，不该要强的时候偏要强，你能不能做，不能做就说你做不了，拉着个脸给谁看？” “恶心！”我说。 蓝蓝拉着空调被盖住自己的身子，点了支烟说：“你就不恶心？我看你也恶心！把我衣服拿过来，妈的这死老头，怪癖还真多！” 我把蓝蓝的衣服递给了她，她连内衣都没有穿，只接把紧身的齐比短裙套在了身上，随后说：“做这一行，就别挑，你还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啊？请你做事的时候把千金两字去掉，你就是个小姐！” 我不得不承认蓝看说得对。我也知道她今天帮助了我，所以她说什么我都听着。最后她似乎是说够了，又坐了下来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要杀祁哥，怎么着又来做小姐了？日子过不下去了？” “不是！”我说。 蓝蓝吸了口烟：“给我讲讲，我挺好奇的。你一个纯情少女，怎么会到这里来做小姐了，不读书了？” 我点点头：“如果读书我会在这里吗？” 蓝蓝噗嗤一声笑了，说：“也是！得，我跟你先说说我吧，我老家甘肃武威的，家里姐妹八个，我是老七，还有一个弟弟，在兰州读大学呢。家了穷没什么钱，我几个姐姐都嫁人了，也都是穷命，我受不了穷，就出来了，赚一分是一分，赚一万是一万，反正都是我赚的，没偷没抢凭自己本事，弟弟上学的钱就是我供的，一年八千。” “你有一个幸福的弟弟。”我说。 蓝蓝笑了，将香烟扔在了地上：“幸福个屁，在外面谈了个女朋友，搞大肚子了，还不是我帮她堕胎的，那女人也不知道看中我弟弟哪里了，死缠烂打的跟着，踹都踹不走，真贱！” “也许是爱情吧。”我说。 蓝蓝惊奇地看着我：“爱情，去他妈的爱情！我就不相信有爱情，男人都是抛妻弃子的王八蛋！算了，不说了，我走了！” 蓝蓝真的走了，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不知道接下来的客人又是长的什么模样。回忆起蓝蓝对我说的话，我想蓝蓝说的也许不是真的，反倒她说到的弟弟的女朋友的经历，倒是像她。 不管了，人家说人家的故事，我就一听，听了也没有什么用，总不能念个咒语帮助她摆脱困境，我连我自己都搞不定更别说帮助别人。 我也点了一支烟，坐在镜子前面看着我自己的模样：脸蛋精致，妆容浓艳，身材好到爆，长发飘飘嘴唇性感，一双眼睛里总是带着柔弱和渴望，我要是男人我也会爱上我自己，可惜我不是男人。 忽然地，我想起了蓝蓝说的一句话：我已经不是千金大小姐，只不过是小姐而已，既然走进了风尘，为何又强装良家？也许是我的心里还是在扮演着良家的角色，但时过境迁，良家二字已经不属于我了。 蓝蓝说得对，既然做了，那怎么不能好好的做？其实我就是一个小姐。 那些衣冠禽兽的客人们，既然我是小姐，那请来草我的客人们放尊重点，不要动不动就教导我忏悔人生，我不需要人生，我只需要钱，请尊重一下我的职业！ 第28章 举报 晚上的直播继续，除非我上“夜班”耽误了，不然的话我从来不会断播。直播也成了我你可或缺的副业，虽然没有卖的赚得多，但也能够解决我一部分资金困难的问题。 如往常一样，粉丝们的热情依旧高涨，见到我的第一眼便问我什么时候直播。他们说的直播就是脱，让我在镜头前面扭着洁白丰满的屁股搔首弄姿。 他们其实更喜欢我脱光后和男人在床上巫山相会的精彩片段，但看多了也会腻，所以每当我脱衣服的时候才是最精彩的时候，因为那时候他们才会有想象的空间。 要给男人想象，才会勾引得了男人。 就好像穿丝袜和不穿丝袜的感觉一样，男人喜欢穿丝袜，是因为男人在看了穿丝袜的大腿后会想象大腿是什么样子的，会想象撕了那个丝袜后女人会是什么反应，丝袜能够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更能激发出男人的兽性。 而不穿丝袜后的效果明显要低于穿丝袜，光溜溜的大腿倒成了纯情的代名词，丝袜却是性感的代名词，当然了，大象腿除外。 我穿着丝袜的样子像极了女王，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后把自己打扮得成熟性感后，丝袜装在直播间引起了热烈的好评。同样，在穿丝袜的时候必须在里面穿一件性感的丁字裤，让丝袜完全包裹起来的神秘和朦胧更能让粉丝们狂刷礼物。 随着音乐的响起，我渐渐地进入了状态，臀部在镜头前扭动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就是一位天生的浪女。以前清纯的我再也一去不复返，现在的我则是万中无一的女王。 “脱了！” 音乐进行到一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长今突然出现，突兀的要求让我十分反感。 “哥哥，还没到时间呢。”我拖延着，尽量不脱。我虽是小姐，但至少也有底线，那就是不能说脱就脱！在没有金钱的趋势，我是不会干那种得不偿失的事。 “现在就脱！”大长今和凉席的脾气相差无几，“不脱就举报！” 举报？我一惊。在直播间里秀色情如果被举报的话，除了封杀之后便是网络巡警来抓。我不能坐牢，所以我对大长今的威胁十分在意。 “哥哥，不要嘛，等一会再脱，现在还有到时间。”我私聊大长今说。 大长今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快他妈的脱，别磨磨蹭蹭的，骗了我们那么多的钱，还不脱给我们看，你以为你穿着丝袜扭来扭去就行了？赶紧的！”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委曲求全：“哥哥，不要嘛，妹妹求你了，妹妹也不容易的！” “我他妈的更不容易，等你那么多天了，你他妈出价十万，你是金镶玉啊？比给我看看上面有没有金子，没有的话就他妈的给大爷脱！”大长今就是个无赖，比凉席还要无赖！ “你不脱，我不但举报你跳色情舞蹈，还举报你卖淫！”大长今的矛头直接对准了我，把我的老底都揭穿了。 我愤怒不已，但又不能发火，只能安慰他说：“我没有卖啊，我只是一位主播而已，再说了……哥哥……” “少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大爷，大爷有你这个妹妹吗？脱不脱，给你三十秒时间考虑，要么按着大爷的要求办，要么大爷举报你！”大长今打字速度特别快，我几乎都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忙停下舞蹈，央求他：“哥哥，别嘛！” “还有二十秒。”大长今的话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还有十秒。” 我想了想，一咬银牙：“哥哥，你和妹妹是同城吗？” “废话，不是同城大爷看你？”大长今说，“干嘛，卖身求和啊？” 我打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过去，说：“那哥哥接受不接受妹妹的‘求和’呢？就当是哥哥那么多天支持妹妹的奖励吧。” 大长今过了一分钟后说：“免费的？” “当然是免费的了，再说了，妹妹现在也痒了……哥哥你忍心看着妹妹湿答答的做春梦吗？”我打了一串字后，恨恨地砸在了笔记本的键盘上。 “那你开房去吧，开好了通知我，我的号码是……” “混蛋！”我在心里暗骂，想草我还要我去开房！ 无奈，我只好和粉丝们说累了后下线，然后去开房，就在我住的附近的宾馆，198元一晚，标准间。开好房间后，我给大长今发了条短信，然后洗澡等他。 这是我第一次把自己送给一个陌生人，还是免费的。 半小时后，大长今来了，这混蛋穿得西装笔挺，戴着个无框眼镜，看样子文质彬彬的，完全不像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我看着大长今的脸，忽然觉得他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想了半天我也没有想起来，索性不想了，该怎么就怎么样吧！ 进来后，他上下打量了裹着浴巾的我：“确定免费？” “当然免费。”我直接扯下浴巾，躺到了床上，然后以玩手机为理由掩盖我的慌张。无论如何，我还是慌张，毕竟是第一次主动和网友开房。 他澡都没洗就扑了上来，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但却猜不出他在哪里工作。他的年级不大，三十岁左右，但样子看起来不像三十，偏年轻些。 他的技术很好，弄得我很舒服，我也渐渐地进入到了角色中，有了感觉后便忍不住呻吟了出来。他很得意，越发地卖力了。 我被他弄得浑身酥麻发痒，腰肢乱扭……我不是装的，这混蛋的技术真的很好，比周宁志要好一百倍，可见他经常玩女人，而且知道每一个女人的g点都不同。他在试探了几分钟后，便找到了我的耳垂就是我最敏感的地方，随后开始疯狂的吮吸。 我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下面湿答答的如同洪水泛滥，他把手伸到下面的时候，说：“妮子，发情啦？” 我笑了笑没，没有说话，而是忽然搂紧了他的脖子，把他抱在怀里，让他肆虐我的胸脯。 他的技术好，同时也很温柔，这和他说话的语气完全相反，在床上，他就像是一个翩翩君子，温柔得令我陶醉。可越是温柔，我就越想他凶猛粗暴，但他就是不满足我，一点点的让我沦陷。 很快，我受不了，央求他：“进来吧，受不了了。” 他快速地脱掉了衣服，露出了他胸口上一朵玫瑰纹身。我看到了那个纹身，忍不住在他的纹身上摸了摸，居然有些心疼他。他吻着我的唇，在我腰肢狂扭的当口，突然闯了进来…… “哦……” 我娇呼不已，被他撑得满满的，感觉快要顶到肚子里了。 …… …… 他不抽烟，而我却在一边抽着烟拿着手机看着今晚粉丝们给我刷了多少礼物，然后看着“琼楼”是否有给我发微信，遗憾的是，自从琼楼加了我之后，从来没有约过我，从来没有。但我却对琼楼更加的好奇和喜欢了。 “以后什么打算？” 在我玩手机的时候，大长今的话把我从思念琼楼的思绪里拉了回来，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也是我想得最多但却始终没有答案的问题。 “玩。” 我回答着，这也是我思考到如今得到的最能迷惑我自己的答案：就是玩。除了玩，我已经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他笑了，戴上了眼睛说：“你真的是十万一次？” “对啊。”我放下手机说，“下次你再干我，就得十万，少一毛都不行。” “下次包括不包括今晚？”他抓住了我话里的歧义问。我也被他问得发笑了，说：“当然不，今晚不限次数全免费，不过你要是做不到十次，就算钱。” “十次？你不如直接把我抽干算了。”大长今的声音有点细，听起来不是很舒服，可他的技术没得说，我期待的是他的技术。 “那我不是吃亏了？”我伏在他的胸口，把胸脯贴在他的胸膛上，“你玩过多少女人？” “那你有过多少男人？”他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很聪明。 我说：“是我先问你的，你别反问我。” 大长今说：“十个。” 我立即追问：“现在还联系吗？包括我吗？” 大长今笑了：“有几个不联系了，丈夫看得严，有几个还在联系，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出来吃饭。” 我笑了，说道：“是经常出来开房吧？” “你说呢？”大长今很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我们以后常出来开房。” “那你得准备一个亿。”我嘲讽说，“你有那么多钱吗？” 大长今说：“那你有那么多时间吗？” 我没说话，又点了支烟，去卫生间里洗了洗，出来后看见大长今已经睡了，我出于好奇，拿起他裤子摸了摸，摸到了他的钱包。他的钱包里有一千多现金，除此之外就是各种卡。 我拿出他的身份证看了看，原来大长今叫“莫青”。 莫青，我在觜里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觉得还奇怪。 如我所想，莫青正好三十岁。我在他的钱包里还看到了许多发票，除了酒店还有饭店、ktv等娱乐场所的发票，总之都是消费娱乐的地方。 看完了，我把他的钱包放回了原位，然后躺到了他的身边。在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墨水味之后，我好像是被迷住了，忍不住把手放到了他的两腿之间，轻轻地摸着，渐渐的感受着它从软变硬，我搓揉了一会，便掀开被子，主动的骑了上去…… “哦……” 第29章 名片 直播还是继续，这是我的副业，不能停。它已经融入到了我的生活里，在我毕业之后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说过这也许就是宿命，脱不开的。直播间里的粉丝知道了我是如何直播的，所以他们也习惯了我的方式，不再一上来就让我脱，反倒是唱歌表演，最后的最后，才是脱。 我也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从最初的讨厌，到现在的互相需求。在书本上我常看到一句话：人是会变的。我想我就在变，变得不可逆转。 粉丝们在直播间里问我，你真的是小姐吗？我总是摇摇头：不是。 我越是这样说，他们就越是默认我的身份，这是人的心理，也是不可逆转的。在形形色色的男人当中，网络另一端的他们可以是任何人，扮演着任何角色，我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我知道他们是形形色色男人中的一员。 男人也有好的，并且大部分男人都能保持一颗成熟的心，可我遇到的却是那些不稳重不成熟的，这就是生活的圈子。我摆正了我的位置，但不知道他们是否摆正了位置，在认为我是小姐的时候是否认为我曾经是一名高中生，是否觉得我有很多苦。 反过来说，又有谁在乎我呢？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有规律：接客、直播，偶尔到琼楼那里聊聊天。除此之外，我不做任何事情，除非逼不得已。可是总有人让我过得不安稳。 方杰在睡过我之后，似乎觉得睡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开始逼着我还钱。他知道我一下子没有办法拿出三百万巨款的，于是他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cosys，你知道吗？” 毕业后的方杰并没有考上大学，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时地找我睡一觉，在一次睡完了我之后，他玩着手机，阴笑着问我。 我说：“知道一点，以前参加过。你草不草了，不草去结账吧。” 方杰嘿嘿笑道：“别急啊，司徒大美女，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急着撵我走，好歹我也是你男人不是吗？我有一个能让你赚更多钱的办法。” 提到钱，我便软了下来：“什么办法？” 方杰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一朋友的号码，他呢年纪不大，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不吸毒，唯一的爱好嘛……”方杰扫视了一眼我赤裸的身体，“怎么样，答应吗？” “那这和cosy有什么关系？” 方杰晃了晃手中的片面，说：“当然有关系了，他喜欢制服。” “哦，不答应。”我拒绝了方杰的提议。 方杰顿时拉下脸来：“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不能惹他生气，凉席知道了会把我打死的。我堆着笑脸说：“哥哥，我是卖的，不是被人包养的，他不就是想包养我吗，包养一次给多少钱？” 方杰竖起了三个手指头。 “到底是多少？” 方杰阴笑道：“三十万，一个月。” 听完他说的，我的心里开始动摇。三十万一个月，我只要被他包养十个月，我就能还掉方杰的钱！我真的开始动摇，但我不确定那个人是否能够看上我，我的心里开始在盘算，我的神情也被方杰看在了眼里。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方杰说，“我是在帮你，你想想看，你靠卖，你能卖多少？你值钱吗？就拿现在来说吧，一次一万，你一天能接几个？草不死你！” 我说：“那我考虑一下，总不能是个糟老头子吧？” 方杰摇摇头：“no！当然不是，人家是个领导，大官，地方王！” “有家室吗？”我问。 方杰奇怪地看着我：“有没有家室那和你有关系吗？” 我没再问，留下了那张名片。 方杰阴笑着走了，我便开始研究那张名片，名片上只是印了一个名字：莫少华，在名字的下面有一个电话号码。名片简简单单，但印刷平面的纸张却非常高级。 莫少华，这和莫青的姓是一样的，我心里在想。 正看着名片，侯三东张西望的进来了，嘻嘻笑着：“猫妖，跟哥玩玩呗？” 我立即把名片藏在枕头下面，嗲声地说道：“三哥，干嘛鬼鬼祟祟的呀？” 侯三扑上来就啃，我应付着，全程配合，但没有丝毫感觉。侯三在我身上折腾了不到五分钟后便缴枪了，从我的身子上爬下来后，笑道：“身体不行了……” “厉害着呢，妹妹被你弄得很舒服！”我奉承着他，他听了很高兴，说：“放心妹子，在这里有三哥在，没人欺负你！还有啊，你以后少和祁哥顶嘴，知道吗，别自己给自己找事！有时候我们也很难做的！” 我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香烟来：“拿着，妹妹的一份心意，没事了就来陪陪妹妹。” 侯三玩完了又拿了我一条烟，高高兴兴地走了。 这段时间侯三没事就来找我，可能是悦悦和蓝蓝被他玩腻了，他才找我图新鲜，我无所谓，不让他搞他会强上，让他搞了他能帮帮我，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帮我，我等于是在自杀。 侯三走了之后，我又拿出名片来，看了一会后，便又来了一位浑身湿答答的客人…… …… 换了身普通的衣服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平房里出来，看看时间，已是早上六点。外面下着暴雨，想起昨夜里的那位客人，看来这雨已经下了一整夜。 侯三开着车过来了，摸着我的腿把我送到了家的附近。我没有让他把我送到楼下，而是让他在我以前的高中门口停了下来。侯三走了，我便一路顺着上铺的屋檐向家里跑着。 本来我打算买把伞的，想想算了，没那必要，湿了就湿了。 当我跑到琼楼家门前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只见琼楼和一位年轻的小美女正在聊天，聊得不亦乐乎。那个小美女身高和我差不多，身材修长，很瘦，似乎还不到九十斤。 她垂直瀑布般的黑发遮挡住了半个脸，让我难以看清她的面容，但我觉得她一定很好看，和琼楼很般配。小美女在和琼楼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笑，一笑起来便有两个酒窝，可爱极了。 琼楼安安静静的听着小美女在和琼楼述说着什么，我在门口听到了一些，好像是聊到了“家”、“爸爸妈妈”、“结婚”等事情。我心里一沉，忽然有股浓浓的醋意。琼楼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但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小美女的脸蛋。他的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我看着都觉得迷人。 我心想，怪不得他一直都不主动联系我，原来是早就有了爱人了，看他和小美女在一起聊天时候的宠爱样，就知道我只不过是痴心妄想。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要加我的微信呢？难道他也和那些男人一样，只图我的身体？ 我本想直接离开的，但两条腿却如同不听使唤一样，拉着我走进了琼楼的商店里。 一见到我，琼楼便收敛了原本宠溺的笑容，转而换成了见到我之后的喜悦。 “来啦？”琼楼和往常一样打着招呼，“还是要烟吗？” 小美女一听琼楼带着喜悦的语气和我说话，顿时把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脸上，然后如同扫描仪一样把我全身上下都扫描了一遍，之后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我知道她的眼睛从来就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 “不，今天要伞。”我强装笑容，语气都有些不对劲，“有伞吗？” “有，你去拿把伞，在第三派货架的下面，拿最好的。”琼楼指挥着小美女去拿伞。小美女愣了半天，才“哦”了一声，极不情愿的去拿伞了，很快，伞拿来了，她又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我全身上下都让她给看遍了，难道让她看出什么了吗？也许是我的鞋子和我的衣服不搭配？不，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了。难道是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也不是，我出门的时候特意冲了热水澡。难道是，她认识我？想到这，我连忙转过头看了小美女的正脸，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我没见过她，那她一定也不认识我。 我悄悄地松了口气。 “多少钱？”我拿出手机，“还是转账。” 琼楼笑了笑，说：“不要钱，这是我平时用的，你拿去吧。” 琼楼如此一说，旁边的小美女立即睁大了眼睛看着琼楼，似乎难以想象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把伞送给我的话。小美女惊讶了半天，又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觉得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想离开，但两条腿却又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迈不动。 “这样不好，会让人怀疑的。”我说完，又觉得自己表达得不准确，连忙换口说，“我的意思是，不太合适……” 琼楼依然是笑了笑，坐在柜台后面，挥挥手：“我说送了就送了，这里我做主。” 我见推脱不掉，便说道：“我回头给你转一百吧，多了算是寄存在这里的钱，少了我再补。”说完，我拿起伞灰溜溜的走了。 我根本就没有打开伞，而是拿着伞冒着雨一路跑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商店里，偷偷地看着琼楼和小美女又在聊天。 小美女似乎抓住琼楼的手，似乎是在焦急的质问着琼楼什么，琼楼只是笑，并没有说话。 “祝福你们。”我在心里默念着，随后走出了那家商店。 回到家里，我已是浑身湿透。我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躺到了床上…… 第30章 生病 淋了雨，心情又不好，精神压力巨大，未来渺茫，在这些压力下，我终于病倒了。我病得很彻底，发烧三十九度，茶水不思动弹不得。躺在空荡荡的租屋里，我感觉我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脑子里在回忆着从前诸多美好，感受着曾经的无忧无虑和青春阳光，觉得此时的我死了也好，至少死在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死后也没有人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 手机里不断地响起微信的铃声，但我根本就没有力气起来接。身体像灌了铅一样，重得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了。此时此刻，我也想不起来到底能联系谁来帮我，想来想去脑子里如同一团浆糊一样。 没有人能值得信任，唯独的一位琼楼，可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再贸然联系，只会让人家反感。 挣扎着坐起来，眼前看见的任何物体都在旋转，强烈的恶心和反胃让我不得不又躺了下来，可是依然无法改变发烧的现状。想打120，可我却倔强的没有去打，想死，又忽然失去了勇气。 躺在床上的我默默地流下了眼泪，苦涩的泪水滴在枕头上，仿佛滴穿了我的心。 忽然地，我想到了周宁志。 这个拿走我第一次的男人应该不会不管我的，毕竟我们爱过。拿起手机，却看到是方杰在不断地打我的电话，四五十个未接电话让我对方杰越发的痛恨，还有几个是凉席打来的，还有微信，短信。我没有心思去看，翻了半天才看清楚周宁志的号码，忍着头晕目眩拨通了过去。 许久，电话终于接通了，周宁志在电话里传来沉闷而沙哑的声音，他好像在休息。 “喂。”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他好像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接我的电话。 “周宁志，我生病了，你能送我去医院吗？”我在电话里卑微的乞求着他。可是，他在过了几秒之后冰冷地拒绝了我：“啊？我现在有点事，正在收拾开学以后的东西呢，没时间。”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他有的是时间，怎么会没有时间呢，我每次勾引他的时候，即便是他在火星也会回来的，可是现在怎么就没有时间呢？他一定在骗我，他根本就不想管我！这个混蛋恶心的男人，这个无耻的混蛋！ 但我没和骂出来，而是使劲浑身力气说：“那好吧，我也没什么，你忙你的吧。” 挂了电话后的我无法想象他搂着我的时候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究竟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当男人撒谎的时候居然连往日的情分都不顾了，曾经我那么爱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成了缩头乌龟！ 接连又打了几个同学的号码，遗憾的是人家不是在外面旅游就是在和朋友们庆祝，他们没有时间来的。我不想找潘芳郁，就算真的死在了家里我也不想找她。 放下电话，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难道是要联系凉席吗？不，我死也不联系他！ 再一次挣扎着起身，本欲去打120，可是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接通了之后，对方一说话我便听出了他的声音：许祥。 许祥曾经在我们班级里是一位非常低调的男生，低调到我和他同班同学三年，说话都没有超过十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的嗓子非常沙哑，据说是小时候他爸妈忙于生意对他疏于照顾，在一次意外之中吸了很多的烟，对他的嗓子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破环，导致现在他说话的时候好像嗓子哑了。 他是一位有些自闭但心地善良的男生，性情温和仿佛与世无争，成绩平庸体力不好，可是却拥有着非常好的绘画天赋，曾经以十二根线条勾勒出刘德华的肖像，惟妙惟肖。 奈何许祥不怎么懂得与他人交流，导致他在班级里并没有什么朋友。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我颇有几分意外。 “病了啊？”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语调很柔软，“你在哪里啊？” 他说话的时候喜欢在每句话的后带个“啊”，显得他本来就很柔软的语气更加柔软了。我有气无力地说：“许祥啊，我在家……”随后，我说出我的住址，他说：“我知道了啊。”随后便挂了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许祥来到了我的租屋里，在我穿着睡衣打开门的时候，他立即把目光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随后开始到处找东西。我依靠在门边上，看着许祥到处找，忽然觉得他像一个人，想了想，觉得他像莫青，也就是大长今，但我不确定，见他还在找，便好奇地问：“你找什么啊？” 他说：“我找你的包啊，你不带包啊？” 挺细心的，我心想。我说：“在柜子里啊。”我说话也被他影响了。 他找到了我的包后，便在柜子里随意的拿出了几件夏天的衣服，然后放到了床上，随后便背对着我说：“你快穿啊，穿好了就去医院啊。” 我的心里忽然一暖，被人照顾和尊重的感觉真好。 他扶着我下楼，在看到我脚步都已经挪不动的时候，干脆把我抱了起来一口气走到楼下。到了楼下，我才看见他居然开了一辆救护车！当救护车上了马路上时，他拉响了警报，一路闯着红灯把我送到了“放心医院”。 …… 在医院里打了一剂退烧针，又打了一剂退烧针后，感觉才稍微好一些。医院里的医生在看到许祥后对他很客气，似乎他们都认识一样，许祥带着我跑这跑哪，插队看病，不到半小时就从放心医院里出来了，这时，已是下午，他问我：“送你回家，还是送你去住的地方啊？” “去住的地方啊。”我带着谢意说，“谢谢你啊。” 许祥脸一红：“不用谢啊！” 他又开着救护车，把我送到了住的地方，到家后，我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能开救护车啊？你毕业后就在医院工作啊？” 许祥腼腆的笑了笑，说：“不是啊，医院是我们家开的啊，我没事的时候就开开救护车啊！” 我顿时无语。没想到许祥家居然开了一家医院，要知道放心医院是我们市里特别出名的医院，口碑非常好的。老百姓看病，一般都去放心医院。 他在我这里坐了一会，给我烧了些开水又买了些吃的后，便好走，临走前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啊？” 他转身说道：“周宁志说的啊。” 我没再说什么，他也和我道别后离开了。在租屋里看着电脑桌上堆得满满的都是药，心里不禁想起了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现在他却搂着别的女孩恩爱缠绵。 呵呵…… 我在心里冷笑，算了，别再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我，我就是司徒瑶瑶，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纯情的高中生了。 晚上的时候，许祥又来了，给我带了熬得很稠的粥，又带了一些水果，放下这些后，他看着我吃完了便把食盒都洗好，又默默的带回去了。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等我病好得差不多，他也不再来了。仿佛只是为了照顾我而照顾我，原本我以为他会对我有什么想法的，谁想到是我多想了，他单纯得如同白纸，就连照顾我的时候都严格遵循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这也导致我坐起卧倒的时候全都靠自己，也有许多不便，可细想一下，许祥所做的却是放在现在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的。 他没有再来过，我便又成了一个人。已经几天晚上没有直播的我又开始了直播，粉丝们知道了我是因为生病而没有直播的时候倒也表现了几分安慰，但虚情假意只作一听，不能当真。大长今莫青倒是直接在微信里给我赚了一万块，然后便又沉默了。 我继续直播，但是无法跳舞也不能唱歌，只能和粉丝们聊聊天，到了十一点的时候，我因为吃了退烧药，感觉困意浓浓，再也支持不住，便关了直播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忙着在家里养身体，其余的时间都是玩玩直播，然后看看手机。随着身体渐渐康复，我便主动的下了楼去吃点东西，当我来到琼楼家的小商店时，却看到琼楼一个人坐在柜台前，安安静静的发着呆。 她不在，我心想去看看他，但又觉得不方便，毕竟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可是我的脚却又挪不动了，本想离开的，却又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他的店。 “来啦。”琼楼依旧是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头发梳理得异常端正，见我来了，他拿出标志性的笑容，对我笑了笑。 我回应着他的笑容，说：“来了，拿包烟……不了，给我个口香糖吧。” 琼楼给了我一盒益达：“送给你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那多不好，总是这样……” “又不值钱。”他说，“前几天你生病了吗？”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琼楼带着歉意的说：“上次你淋雨了，前几天我见救护车路过，而你又那么些天都没有来我这里买烟，想必是生病了。” 我心里又是一暖，说：“现在好了。”说完，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琼楼见我无话可说，便笑道：“你有心事啊？” 我慌张道：“没，没有。” 琼楼不相信我说的话，说：“我很会看人的，你一定有心事了。” “没有……”我慌张地跑了。 第31章 误会 因为生病而几天没有去凉席哪，本想着今天还是不去的，但想了想那么大的债务，还是去吧。再不去的话方杰那个混蛋也不知道会想出什么馊主意来。关于前几天方杰给我名片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如果莫少华真的能给我一个月三十万，我想我应该能够提前结束这种悲惨的日子。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凉席哪儿看一看，已经几天都没有去了，而且凉席也给我打了许多电话而我都没有接到，再不去，我也不知道凉席会想出什么主意来害我。 可当我到了凉席哪儿的时候，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原本有平房存在的地方成了一片废墟，平房真的被铲平了，曾经的地下室和摄影棚现在都成了残垣断壁。 我不想给凉席打电话，想直接回去，逃离这种生活，但是背上那么大的外债让我得不拿出手机来联系凉席。可是，我打了半天他的手机，却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我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凉席失踪了？ 也许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但对于我的债务来说却是个噩耗，没有凉席牵线搭桥，我没办法在那条路上走下去，那样就意味着我即将失去经济来源。 失魂落魄的我回到家里，第一次有种依赖凉席的感觉，可我却很讨厌这种感觉。我真的被凉席控制了，从身体到灵魂。他消失后我却像是他的女人一样到处找他，找不到他的时候却是那么的慌张和无助。 我每天必须要赚钱，再也不想接到方杰妈妈的电话了。 可是凉席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我在想，是不是那天凉席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会跟我说这处平房要拆掉，而我却因为生病而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他既然找不到我了，也可以和我留言，哪怕是在直播平台上也可以。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仔细想来，这也符合凉席的行事作风，这个脸色从来就没有过血色的家伙始终都以他自己的为中心，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混蛋！ 无奈，我只能回家，破天荒的开始在白天直播，然而令我惊讶的是，直播平台也关闭了。 我敲了无数次回车，点了几百次鼠标，雅典娜直播平台始终没有任何响应。没有办法，我只能联系蓝蓝。 “你不知道？”蓝蓝语气懒散，“直播平台关了。” “那，祁哥呢？” 蓝蓝突然哼了一声，笑道：“他消失了。” 我不死心，继续问：“那侯三呢，还有那个络腮胡子呢？” “你说侯三和熊老八？他们被抓了。”蓝蓝说得很轻松，“他妈的，欠老娘几次炮钱都没给！没事我挂了啊，我在睡觉。” 挂了电话后的我第一次感觉被遗忘了，开始担忧我的未来该怎么样。失去了经济来源，我只能在家里窝着。没有任何技能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出去打工，再说了，打工赚来的那点钱，根本不够我还债的。 找琼楼吗？也许他能帮我。但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我并不是他什么人，他没理由出面帮我。再说了，我和他……人家有女朋友，我为什么要打扰人家的生活，本来我已经越轨了。 目前来说，他和许祥一样，是唯一的不让我讨厌的两个人，琼楼更是有着春风一般的笑容和平静的心，这让我每一次都能在他那里找到避风的港湾，可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是正宗的第三者，虽然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最后的最后，我想起了方杰给我的名片。 好不容易从包里翻出那张名片，怀着忐忑的心情拨打着那个号码，手机里传来了不一样的彩铃声，十多秒之后，对方接听了。 我立即清了清嗓子，带着妩媚的语气说：“你好，莫总，我是……” “我知道。”对方没有给我机会让我作自我介绍，“瑶瑶是吗？” “对，是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莫少华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心想这个阴险的家伙，明知道我找他的目的，他却故意在这里问我，难道要我主动说出来？可是现在不说也不行，只好硬着头皮说：“最近你有时间吗，想和你见见面。” “我比较忙，这样吧，晚上我抽空去接你……” 我在心里骂了他几十遍，这个混蛋一会说忙一会又说晚上就来接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忙还是不忙。泡女人还转那么多弯，可见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联系好了，接下来就是梳洗打扮等着他晚上来接我。不过在家里待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干脆下去吃点东西，顺便…… 下了楼，很快就来到了琼楼的商店。我发现我每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不管买不买东西都会进来站一会，就算不想进来腿也会把我带进来，就好像我的腿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可自从上次见到他的女朋友之后，每一次进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第三者。 现如今我已经要暂时离开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和他聊天，既然这样，那就当面祝福他，我也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 “你来啦？”琼楼依然那副很温暖的笑容，随后拿出一盒益达口香糖出来放在我面前，“想抽烟就嚼口香糖。” 我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谢谢，你人真的很好。” 琼楼笑道：“你可是第一个夸我好的人，以前的朋友都说我是个木头，不会说话，整天就知道笑。” 我拿过口香糖，在微信里转了十块钱，说：“挺好的啊，爱笑的男人更容易让女孩子喜欢，相信你女朋友一定很喜欢你吧？祝福你们，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女朋友？”琼楼奇怪的看着我，“我没有女朋友哦，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了个女朋友？”随后他大笑了出来。 我一愣：“那天和你说话的小美女，不是你女朋友吗？我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干嘛，你还想多找几个啊，花心大萝卜！” 琼楼想了想，忽然又一次大笑了出来：“哦，你说她呀……哈哈！”琼楼一直都在笑，笑得我浑身不自在，难道我说错了吗，他们两人那么亲密，聊天那么开心，不是女朋友那是什么？除非我眼睛瞎了看错了。 “不是你女朋友吗，你不要骗我了，我都看到了，她挺漂亮的，而且……”我抿了抿嘴唇，“而且和你还有夫妻相！” “哈哈哈！”琼楼笑得捂住了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你说她是我女朋友，那我妈还不得打死我！” “真的不是？”我被他笑懵了。 “当然不是了。”琼楼终于不笑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翻出了那天那位小美女的照片放在我面前，“你说的是不是她？” 我本不想看他的手机，但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里，那位小美女亲昵的搂着他的肩膀，他也亲昵的摸着她的手，两个人对着镜头嘟着嘴，又可爱又温馨。 “你也说我们有夫妻相咯，那就是很像对不对？”琼楼拿过手机说，“她是我亲妹妹，叫宋黛萱，今年刚考上大学。” “啊？”我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天她来，是跟我道别的，她要去上学了，虽然在本市，但很少回家来，所以她来看看我。”琼楼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了……” “对不起，我误会了。”我真恨不得煽我自己几巴掌，什么眼神啊，居然把人家的妹妹误认为是人家的女朋友，自己还在心里吃醋了好几天！真是该死！ 琼楼柔声道：“没有关系的。我们俩感情很好，我爸妈因为工作原因时常不在家，她呢虽然只比我小一岁，但很粘我，所以很多人都会把她误认为是我的女朋友，她也从来不解释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我能再看看她吗？”我说。 琼楼立即又把手机拿了出来：“你看看，是不是很像。” 我拿过手机，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发觉她和琼楼长得真的很像，鼻子眼睛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宋黛萱的脸蛋比琼楼更家精致，我看得呆了，忍不住想多翻几张看一看，可是我的手指头一滑，却看到另外一个和琼楼站在一起的女子。 这位女子和琼楼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两个人的脑袋都向对方靠近了一些，虽然两人不是拥抱着的，但我这一次的感觉没有错，这位女子才是琼楼真正的女朋友。 她外表清纯，身上有一股灵气，无花自香，从照片里就能看得出她身上浓浓的书香气，尤其是她的身材……超级好，我都嫉妒了！更令我惊讶的是，照片中的女子，居然和我有点相像。 “她才是我的女朋友……”琼楼看见了我翻到了这张照片，平淡地解释说。 “啊，对不起，我，我下意识的想翻翻宋黛萱的照片的，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立即把手机还给了琼楼，连忙道歉。 琼楼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没有关系，除了你和我的家人，还没有人看过她的样子，很美对吗？” “……很美。”我喃喃的说，“她在这个城市吗？” 琼楼爱惜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说：“不在了。” “哦。”我说，“你一定很想她吧？” “想，每天每夜都在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可是，我却见不到她了。” 我没有再问，心想既然分手了，那就不要再问了，再问下去已是没有必要，反倒让他更加伤心。 “对啦，你妹妹叫宋黛萱，那你呢？你叫什么？”我转移了这个伤心的话题。 琼楼转而笑了笑，说：“宋琼楼。” 第32章 替代品 “你真的就叫琼楼啊？”我惊奇的说，“我以为琼楼只不过是你的网名而已，原来你……天！” 琼楼笑道：“我又没说琼楼是我的网名哦。” 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的智商。 “好了。”琼楼忽然说，“先不聊了，我想休息一会。” 面对琼楼忽然下达的逐客令，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好像聊天聊到最精彩的地方而被人打断，本不想离开，但却不得不离开。我不能在这里打扰他，他有爱的女人，我要知趣。 离开他的商店，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多余。我要是他的女朋友多好，让他爱着，就算是分手了他还是那么爱我，我就知足了。 可我毕竟不是，也许是因为我和他女朋友长得像他才接近我，可我并不能代替她。 “姐姐。”忽然地，一个女生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叫住了我，我忙回头，却见一辆白色的奥迪a4l停在我的身旁，然后从车里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姐姐，是我呐！” “宋黛萱？”我一怔，“你怎么回来了，你哥哥不是说你去上学了吗？” “姐姐，今天是星期天啊！”宋黛萱似乎和我并没有什么距离感，虽然是第一次正式交流，可她却很亲热的把我拉上了车，“姐姐，我看到你和我哥聊天了。” “嗯。”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们也只是聊天而已。 “姐姐，你看到我曾经的未来嫂子了吧？”宋黛萱一边开着车一边问我。我忙苦涩地点头：“看到了，很美。0 “美有什么用呢，人已经不在了。”宋黛萱叹气道。 我忙问：“去哪了，不在这个城市吗，出国了？” “是，出国了，去的是天堂。”宋黛萱叹口气说。 我不禁一愣，随后立即顿悟：“去世了？！” 宋黛萱狐疑地看着我：“刚才我哥没给你讲啊？完了完了，要是让我哥知道我不经他的同意讲他的过世未婚妻，他非打死我不可！姐姐你可千万被告诉他啊，他很凶的！” 我忙点头：“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黛萱在一家“圣路易咖啡”门前停了下来，泊好了车之后，她说：“我们进去坐一坐。” …… 下午的咖啡厅很安静，没有几个人，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一人要了一杯卡布奇洛，随后她说：“去年腊月，我哥带着我未来嫂子回家，结果在路上的时候因为道路湿滑，车子失控了，嫂子就……” “对不起。”我继续道歉。 宋黛萱说：“你为什么道歉啊，没有必要的，我哥是那种对感情很傻的人，认定了一个不会轻易改变，可一旦认定了，对方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哥也不容易走出来。那天我看见你和我哥聊天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我也看见你的样子，就觉得我哥一定是把你当成是我那可怜的未来嫂子了，只是人已经不在了。” “可我毕竟不是她啊。” 宋黛萱摇摇头：“那不一样呀，我之前的未来嫂子已经不在了呀，你没听明白我说什么呀，你可以取而代之，把我哥死掉的心给救活！我心疼他，可又不敢问，只能常来看看她，现在我又读书了，回来一次也不方便，所以……姐姐，你也喜欢我哥吧？” “你哥……他……”我吞吞吐吐吐，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当我知道我只是一替代品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无法用三言两语能够表达，“他的确很善良……对了，他每次都不站起来，是不是他也受伤了？” 宋黛萱没有意识到我转移了话题，说道：“那次事故，我未来嫂子头部受了重伤，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生气了，我哥的腿也在那时候受了伤，短时间内站不起来……不过没有断啊，绝对没有断，我可以保证是原装的！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反正我觉得我哥似乎挺喜欢你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我假装听不明白。 宋黛萱急了：“哎哟姐姐，你还不明白我说什么呀，都急死我了，我的意思是，你追求我哥，把他从阴影里拉出来，我也喜欢你呀，我保证支持你们俩！” 我苦笑道：“可是，我配不上你他的。” 想起琼楼的笑容，再想起我的现在，如果我能配得上他，我何尝不勇敢地追求他？ 宋黛萱焦急道：“那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你也漂亮身材又好，反正比我好，我哥也不差呀，年纪也不大……对了姐姐，我哥可是被哈弗大学录取了哦……只不过因为我未来嫂子的缘故，他放弃了！为此，我爸妈还把他给软禁了，那个小商店就是软禁他的地方，除了那儿，他哪都不许去，除非答应去哈弗读书。” “那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啊？”我看着外面宋黛萱的车好奇的问。 “卖汽车的……”宋黛萱轻描淡写的说，“就卖卖奥迪品牌的车。” 我忽然觉得自己和宋琼楼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家是哈弗高材生，我是高中毕业生连大学都没考上，人家家境殷实，我还背负着三百万的巨额债务，他英俊潇洒用情专一，我只是粉红骷髅无情滥情，我和他，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根本没有办法走到一起…… “姐姐，你在想什么，答应了？”宋黛萱好奇又焦急的问我。 “我……”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说，“那你给我时间了解他啊……” “好！”宋黛萱高兴的拍手，“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姐姐，我太喜欢你了！”说着，宋黛萱扑过来在我的额头上猛亲了一下，随后高兴的像一只百灵鸟。 …… 宋黛萱爱他的哥哥，兄妹两的感情非常的好，而我呢，我都无语了。 晚上回去再一次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在路边等着莫少华来接我，当他的车来了然后他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我顿时后悔了。他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一个司机来接我。 当我到了一座超大的别墅前时，一位面带微笑的中年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好，我是莫少华。”司机走后，莫少华很有礼貌的把我请进了家里。 莫少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样子中规中矩，倒是和方杰说的大领导形象很符合。他把我请进了家之后，又是为我拿拖鞋又是为我拿睡衣，最后又端来了两杯高档红酒。 看着红酒挂杯，我便知道这红酒不便宜。 “初次见面，希望我没有让你失望，路上还顺利吗？”莫少华的声音活像一头公牛，瓮声瓮气的，让人听了想睡觉。 我微微一笑，摇摇头：“还好，谢谢关心。” “相信你都知道了吧，方杰那小伙子不错，平时呢对我也很孝顺，上一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大家得过且过，你也不要再计较，他呢也不会再追究，只是那三百万的债务，我想你没有问题吧？” “不是说你这边一个月三十万的吗？”我直截了当的问。既然是交易，那就有交易的样子，不要说些没营养的话侮辱我的职业。 莫少华眼神一凌：“啊，那是当然。”随后，他从沙发上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每天你在这里，就穿这种衣服，我这里有很多，年轻人嘛，就要有朝气，不要穿得太普通，我这身衣服是没有办法，办公场合嘛！” 我心想就你那鬼样，还办公呢，怎么不让公安局把你给办了！ 我堆着笑脸说：“那谢谢哥哥了。” “哎……”莫少华挥挥手，“在这里就不要叫我哥哥了，我和你的关系又不是兄妹，我看你和我儿子一般大，不如我认你做干女儿吧！” “行呀。”我说，“干女儿和干女儿可不一样哦。” 莫少华哈哈大笑：“那是那是，干了这杯，去洗洗澡换衣服吧。” …… 从浴室里裹着浴巾出来，正要拿衣服换，却见莫少华端着红酒杯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在这里换，又没有别人，让爸爸看看你有多美。” 我心想这老不死的，居然口味那么重。可既然都这样了，那还怕什么？换就换咯，谁怕谁！我当着莫少华的面脱掉了浴巾，随后光着身子在他的面前慢慢的穿着他提供的服装。 这是一套公主裙，低胸束腰，裙子的下摆很长，但却非常透明，穿在身上感觉就等于没有穿。莫少华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面多出了一个遥控器，随后一按，房间里飘荡起了音乐的旋律。 他向我伸伸手：“来，陪爸爸跳支舞！” 搂着他的肩膀，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真觉得恶心！一个中年男人身上还喷香水，真不怕被蜜蜂叮死。但我依旧搂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懒得去看他那张坑坑洼洼的脸。 他搂住我的腰，手不时的下滑，终于，这个禽兽把手滑到了我的臀部，随后在我的臀部捏着。 我配合着他轻声的娇喘，勾得他越搂越紧，终于，他不再忍住性子和我跳舞了，索性抱起了我，一下子把我扔到了沙发上…… “嗞！” 本来很好的公主裙顿时被他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我的胸脯顿时露了出来，他张开大嘴，对着我的胸脯猛的咬了上去…… 啊！真疼！混蛋！ 我在心里大骂着，双手捶打着他的后背，可嘴里却不断地配合着他发出阵阵呻吟。 第33章 囚鸟 之后的日子便如同坐牢一样没有了自由，在四层楼的别墅里楼上楼下逛着，已经看遍了别墅里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任何事情做。极度的无聊让我只能不断自拍，然后删除，再自拍再删除，反反复复。 为了不让自己疯掉，我甚至把我和莫少华睡过的床单被套都洗了一遍，可洗了之后我又开始变得超级无聊。实在没有事情做了那只能看电视，无聊的电视节目教导着我们要积极向上，索然无味的新闻告诉我们世界一片和平，看得多了也就厌了，便来到阳台看着外面的风景，把所有的景物都记在了心里。 “叮……” 手机响了，忙不迭地打开来看，却是宋黛萱发来的信息：“姐姐你在哪啊？” 我苦笑一声，回复道：“我在外面忙着呢，你呢？” 宋黛萱回复信息的速度非常快：“姐姐你忙什么呢？” 我又一次苦笑，竟然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好，想了想，我说道：“在工作呢，你呢？” 宋黛萱几乎是秒回我的信息：“姐姐，我哥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我这才想起来宋黛萱让我考虑和他哥的事，原来我一直在这里无聊，居然没有想起来。我顿时脸色躁红，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他人怀抱，还在想着另外一个人，我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宋黛萱，更对不起宋琼楼。 “这个……你最起码也要让我慢慢想啊，婚姻不是儿戏，你觉得呢？”我拖延着时间，希望过段时间宋黛萱能够把这件事情给忘掉。 我和琼楼并不合适，人家是高材生，如果不是女朋友的原因现在已经在美国哈佛就读，而我只不过是名不经见转的小姐，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土里，蚯蚓怎可仰望雄鹰？ 风风火火的宋黛萱急了：“还考虑什么呀，姐姐我跟你说，你就按着我说的办，保证能够成功！我哥虽然专情，但也有死穴的，你只要搞定我就行了，而现在我已经被你高定了！再说了，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回家哭，哭到让他同意为止。” 我一阵无语：“妹妹，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的，哭就有用啦，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我已经长大了呀，姐姐你今年二十对不对，我已经十九啦。我哥也才二十呀。你们郎才女貌才貌双全，绝配，为什么不在一起呢，回去我就和我哥说去！今晚你就到我家吃饭！” 宋黛萱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留我在电话这一头头痛不已。 现在的我怎么去他们家吃饭，以小三的名义？还是以小姐的身份？或者以一个失足妇女的姿态去人家充当人家的儿媳妇？如果让宋琼楼知道了，他会把我踩在脚底下痛骂的。 我立即又拨打了宋黛萱的手机，但是她的手机一直正在通话中。 我急了，但是现在又不方便出去，如果让莫少华知道我并不在别墅里而是去会我的“男朋友”，他会立即断绝和我的联系并且我一分钱都拿不到。在这个时候我要做的只能痛快地给宋黛萱一个答复，或者给宋琼楼一个态度。 打不通宋黛萱的手机我只好翻开宋琼楼的微信：“你在吗？” “在。”琼楼回复了我的微信，“你好。” 看到他发过来的“你好”二字，我便知道我在他的心里究竟还是有距离的，至少现在的我并不能取代他死去的未婚妻，即便是我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但是他短时间内是无法忘记她的。 我的心里忽然有一丝苦涩，究竟是我在自卑还是感叹造化弄人。 “你好。”我回复着，“你在忙吗？” “没有。”他说。 我想了想，鼓足勇气说：“你妹妹找我了。” “我知道。”他回复得很快，“她刚才和我说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窃喜还是应该婉拒。我没有资格采取主动，更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一个人，因此我在琼楼面前是自卑的，连说话都没有办法大声。 “那个……”我打着字，打了一串后又删掉，然后又重新编辑，可是读了一遍厚又觉得不妥，只好又删掉重新编辑，反反复复好几次后，终于确定了一段话：“我知道你有忘不掉的恋人，我也知道我只是她的替代品，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好吗？” 发完了这段话，我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他的回复，久久，他的微信都没有动静，好像对我说的话生气了，又好像他……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如果我知道就好了，或许我可以提前一步说话，让他猜不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也就和周宁志没有确定关系的那段时间里我才会有这种感觉，在经历了被周宁志抛弃之后的我再也没有那么幼稚了，所以我也知道琼楼在看到我说的话时一定会理解的。 许久，琼楼终于发来了信息：“那你晚上不来吃饭了吗？” 什么？ 这让我如何回复？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管答应不答应都不是最好的答案。我忽然愣在哪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竟然愣愣地出神了。 拿着手机在发呆，满脑子都是琼楼那温暖的笑容和俊俏的脸庞，而我即将离他而去，有可能是永别。去或者是不去，都是我对琼楼的态度，只不过去了就是默认和他的关系，不去则是把宋黛萱拒绝得连朋友都没有办法继续做下去。 很尴尬。 “我也不想回家吃饭，你肯定也不想去我家对不对？就算去了也很受约束的。”忽然地，琼楼又发来了一天信息，“每一次他们都是逼着我相亲，给我介绍女朋友，我才二十，还不想谈恋爱，但多一个聊得来的朋友挺好的，但愿没有影响到你和你男朋友的关系。” “我没有男朋友！”我几乎没有思考就回复了过去，当我把信息发出去之后，我忽然嘲笑自己为什么对琼楼认为我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情那么紧张。然而不管这句话是不是琼楼考虑到我的为难而重新发的，我都感激他的善解人意。 “哦，那我们都是单身狗。”琼楼发了一句玩笑话过来，“我是沙皮狗，你是贵宾犬。” 我笑了，觉得琼楼这个男生真的很优秀，优秀到我再如何修炼都赶不上他的脚步，他就像是让我仰望的神，而我只能膜拜。 “汪汪！”我按着语音学了两声小狗叫，随后又发了一个小狗的表情包过去。 顿时，我的心情好多了，在心里感激琼楼，感激他的妹妹宋黛萱。 如果一直都能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彼此在看不见的地方但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彼此化解着对方心里的郁闷和尴尬，互相理解互相安慰，在心灵的角落里为对方建造安全的避风港湾。 不一会，琼楼忽然给我发了一张照片，就是那张他和他未婚妻的合照，然后问我：“你和她像不像？” 我又一次笑了，连忙说：“像的，但也是外表像，我可没有她那么优秀。” 他能把他去世未婚妻的照片分享给我，那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只不过是忘不掉而已，我相信他一定会忘记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说：“我也觉得很像。” 我没有再回复，放下手机后的我觉得轻松了许多，也不再那么无聊了。 人家的心是自由的，而我则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囚鸟，可以飞翔但却飞不出牢笼。 我又拿起手机，给宋黛萱回复：“妹妹，真的方便去你们家吃饭呢，还是再等等吧，我和你哥都说过了。” 片刻后，宋黛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抱怨了一会，然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女人的话题便挂了。 宋黛萱和他哥哥的性格截然相反，风风火火的做什么事情都很急，但却没有坏心。而他哥哥宋琼楼则是慢性子，说话温文儒雅波澜不惊，兄妹俩个性格互补，相信在生活中一定有许多有趣的故事吧。 如果我有一个像宋琼楼那样的哥哥就好了，无时无刻不在他的怀抱下成长，有他的保护我一定会有安全感，也会很快乐，只可惜我没有。 忽然的，我看着琼楼的微信，居然有了一种把他当哥哥的想法，随即又笑了笑，心想还是我自己奢求得太多了。 时间忽然过得快了，不知不觉已到太阳已经西沉，莫少华被司机送到了这里后，又一次的让我换上了制服，随后如同饿狼一样扑了过来。 而在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琼楼的幻影，笑容温和，如同夏末清晨的阳光。 手机忽然响了，我的身体在莫少华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下，坚持拿起了手机，原来是周宁志打来的，悄悄的挂了电话后，闭着眼睛想要再次看到琼楼的幻影，但这一次却再也看不到了，只有莫少华急促的呼吸声，如同一头在田地里拱菜的公野猪。 “用力呀，用力！” 我索性急着促催他，让他早点完事，我累了。 我想沉沉的睡去，希望在梦里梦到某人，但却感受到莫少华的手掌在我的胸脯上极力地搓揉着，弄得我久久都无法入睡。 “以后无聊了你可以出去转转，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回来就行，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会议比较多。” 也许是莫少华玩我玩得开心了，放松了对我的控制和束缚。 第34章 我傻吗 连续几天都在别墅里待着，我似乎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所谓何时，心中的寂寞和无趣依然无法排除，但却忘了凉席的存在。已经快半个月了，失联的凉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越是不能被自己掌控的人就越觉得这个人很恐怖，本来我对凉席就有种后天的畏惧，现在他不见了，我便根本无法猜到他究竟在哪里，究竟要做什么。而且他本来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混蛋，我越发的无法猜透他究竟在酝酿着什么，是不是和我或者说和我们有关系。 我想去找人试探试探口风，最好的人选就是悦悦。 悦悦比蓝蓝大一岁，身材也比蓝蓝稍微好一些——她比蓝蓝高出了半个头，且身材匀称几乎没有缺点。悦悦和凉席私下里的关系比较好，所以我想悦悦应该知道凉席到底去了哪里。 相比较于蓝蓝而言，悦悦的性格要更加冷漠，她看不起任何人，同样也被任何人看不起，并且她和侯三及熊八的关系也不是很好，这导致悦悦被孤立了，但悦悦以他独特的手段获得了凉席的“特殊”照顾：她拍了许多片子，也接了很多重量级的客人。 “到底什么事？” 中午，我见到了悦悦，在一家咖啡馆里。 悦悦似乎刚睡醒，情绪很不满，如果不是我提到了凉席，她似乎不会见我。我说过她是一个很冷漠的女人，即便是做了小姐也依然冷漠。 “悦悦姐，你知道祁哥去哪里了吗？”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哪里得罪了这个冷漠的女人。 悦悦斜眼看着我，点了支烟后吸了一口，然后被服务生劝灭了，这导致她更加的不高兴：“你找他干什么？欠你钱？”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还上班吗？” 悦悦忽然笑了出来：“我们？”她轻蔑的看着我：“我们指的是你和我，还是你和蓝蓝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些？” 我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想知道祁哥到底在哪里，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悦悦奇怪的说：“那你是担心他？搞清楚，你之前还想杀他呢！现在想起来关心他了？实话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要是找到他，麻烦你打个电话给我，他还欠我的钱没有给。” 她说完，趁服务生没有注意，又点了一支烟。 这个没素质的女人！我心里想，但却依然堆着笑脸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不知道是否还接着上班……” “你是贱呢还是傻？”悦悦打断了我的话，“人都不见了，你还想着联系他？之前你那刚烈的性子呢？现在知道找人了？少在这里装可怜，你不是挺厉害的么，有客人还不接，让蓝蓝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替你擦屁股，你可真有你的！” 我忽然觉得悦悦说的话很有道理，是啊，凉席都不见了，那我还在这里等着他做什么？我还需要和他有任何的联系吗？那三百万的巨额债务我已经有了着落，我完全不需要再和凉席有任何的瓜葛，直接一刀两断，从此再也没有关系，这就完了，我还到处找他做什么？ 悦悦鄙夷地看着我，提起自己的小包起身欲走：“算了，看你傻呼呼的我就提醒你，别总把自己当回事，今天是姐姐给你面子，下子没事别再打我电话了。” 悦悦走了，我的心情忽然变得无比愉快！ 快速地回到别墅里，我竟然高兴的睡不着觉了！在别墅里跳着舞蹈，我开心得像在欢乐的麻雀。是啊，凉席人都不见了，那我还和他再来往干什么？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收拾了一下后便出去了，可是却在半下午的时候接到了潘芳郁的电话，当我的手机上显示出潘芳郁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怕还是怕的，从来没有做亏心的事的人能够坦然面对的，我以为是我和周宁志的事败露了，但潘芳郁打电话给我说的不是这些。 周宁志移情别恋了。 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变故让我今天本来就喜悦的心情忽然变得更加愉悦，再也没有比情敌失恋更加让女人心情美丽的事了。挂了电话之后的我火速来到了潘芳郁的家里，看着他坐在一堆要卖的衣服中间哭得像个泪人，我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该！贱人！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后痛苦地搂住了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我宽慰她，但从来不直接安慰。“你怎么知道他变心了的？” “他去学校之后，不管是qq空间还是微信朋友我都看不到，他的通话记录我查了，有一个号码打得特别频繁！” 我的心忽然一沉，该不会是我的号码吧？我为了方便接客，特地买了一个号码，虽然身份证不是我的，但那个号码我一直都在用。现在装有那个号码的手机就在我的包里，只要潘芳郁鼓气勇气拨打电话，我的手机就会响。 我问：“号码你记得吗？” “记得！” 我冒出了一身冷汗，问她：“那你打算打一下那个号码问一下看看吗？” “我不敢！”潘芳郁柔弱的性格暴露无遗，“我不敢打，我怕宁志生气，瑶瑶，对不起，我是不是遭报应了？” 我摇头说：“算了，也许你们的缘分还未到。” 她奇怪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你放心，我和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已经不爱他了，我的意思是，并不是你遭报应，而是异地本来就是柏拉图，你能保证他能面对大学里的种种诱惑吗？” 潘芳郁似乎明白了点，带着泪花道：“没想到，最后陪着我的，居然是你……当初都是我不好！” “算了。”我说，“过求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对了，你也只是怀疑他是不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许只是关闭了qq还有微信的朋友圈，或许他只是为了能留出更多的时间来学习，还有，他的通话记录你最好不要去查，男生最讨厌女生查自己的通话记录了。” 潘芳郁点点头：“那，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是你的还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别强求。你今天没有出摊？那正好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 今天我怎么那么高兴呢？虽然潘芳郁并未从周宁志有“小三”的阴影里走出来，但她却选择相信了我，因为她加上我，以两个人对周宁志的“分析”得出，那个号码也许只是周宁志的一个朋友而已。 朋友？我笑了。 和潘芳郁分别了之后，我立即用公用电话打了周宁志的手机，这个家伙换手机了之后除了潘芳郁之外，他还告诉了我。 “瑶瑶？”周宁志显得很惊讶，立即问我所在的位置，“你在哪？” “你管我在哪呢！”我说，“我们打电话的通话记录被你女朋友查到了。” “什么？！”周宁志的声音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她没发现吧？” 我叹楼气说：“我暂时稳住她了，她不知道是我，不过我担心有一天她会知道的。早晚的事。” 周宁志慌了：“求你，千万别让她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拖长了语调，“你的意思是，你宁愿一直瞒着她，也不和她分手，继续和我在一起？” “当然不是了！”周宁志慌忙圆自己的话，“瑶瑶，我是爱你的，你也知道的，我和潘芳郁只是玩玩的，不会长久的，我是爱你的！” “亲爱的。”我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本想把这件事情一个人承担下来，我也不会饿着他的，一定会把‘他’养好的，不用你操心了，你和潘芳郁一定要幸福。” 周宁志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我静静的等着他的回音，我知道他一定会想到什么。 “你怀孕了？” “我很好。”我几乎要笑了出来，“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的，毕竟我那么爱你。” “你容我捋一捋。”周宁志声音都变了，“你是说你怀孕了？” “好了，不说了，你好好学习，将来记得我们就好。”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都忍不住想笑出来。周宁志，光我这一席话，就够你一个月睡不好觉！潘芳郁，你就等着吵架吧！ 你们在我最苦难的时候抛弃了我，那我就要在你们的感情已经出现了的裂缝上再插一刀！当初你们是怎么侮辱我的，现在我就要怎么还给你们。 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分手后的朋友，只有拆散情侣的恶魔！我就是那个恶魔！ 我知道挂了电话之后周宁志还是会再打过来，果然，十分钟之后，他真的打过来了：“瑶瑶，你确定没有骗我？几个月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好吗，我一个人可以的。”我懒洋洋的说。 周宁志紧追不放：“你，你确定孩子是我的吗？”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和你分手后，我又谈过恋爱吗？” 周宁志终于确定了，语气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悲：“那，那你是打算生下来吗？” “毕竟是一个生命。”我学着大长今的语气用问题回答问题，“不是吗？” 周宁志沉默了，我听到了他那边有打火机的声音，随后，他低沉着语气说：“把孩子打掉吧。” “我不！”我语气坚定，“你凭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瑶瑶，你一定是有了别的男人了！”周宁志语无伦次了，但是他说对了，我不但有了别的男人，我甚至有了很多“别的男人”！ “给我十万，这件事就和你再也没有关系！”我狠下心来说，“我可以永远的在你面前消失，即便是我们都死了也和你没有关系，我发誓！” 周宁志又一次沉默了，我知道他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过了一会，他只好说：“给你五万，你把孩子打掉。” “十万！一分不少，我保证不打扰你了。”说完，我再一次挂掉了电话。 第35章 我的心事 我的心里中有种无与伦比的复仇感，就像是亲手杀了我的仇人一样，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的报复将持续进行。我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女人，但如果谁伤害了我，我必然会让他身败名裂。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自古都有道理，然而有的人是害人之心天天有，防人之心如铁桶，这种人就不应该被尊重。 我知道周宁志短时间内拿不出十万块钱，我也知道我怀孕的假消息会让他难以入眠，他会饱受折磨，这样我就舒服了，至少也让他尝到了被折磨的滋味。 …… …… 许久没有直播了，我把家里的那些设备拿到了别墅里进行直播。同样的，直播还是那些环节，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让粉丝们猜测我是否被包养，剩下的就是跳舞唱歌，根本没有什么新意。 当直播到半下午的时候，莫青忽然上线了，直截了当地问我：“你在哪？” “家。”我说，“难不成在宾馆等你？” 莫青直接和我连了私麦，盯着镜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透了一样。 “你到底在哪？” “家里！我都和你说了，你不会又要‘举报’我吧？” 莫青沉默了，脸色很难看，过了一会，他关了私麦。我很奇怪，担心他真的又要举报我，便主动的连他的麦，但连了半天他都没有反应，最后他的头像竟然变成了灰色。 我更加的好奇，甚至有些担心，莫青这个家伙一股书生气，但却不干正常事，谁知道他在下线之后会干出什么让我难看的事情来？要是他真的脑子一热把我举报了，那么我连直播的收入都没有了，纯粹靠莫少华的博包养费养着我。 因为心里有心事，所以在直播的时候也就是跳了几支舞蹈，唱了两首歌，和粉丝们吹牛打屁聊聊一些有的没的，然后我也下了线。把直播的设备收拾好了放在柜子里，然后便在网上看一些秋季的衣服。 马上就要入秋了，我也应该为自己添几件衣服。在别墅里总是穿着各种各样的制服，出门的时候总不能穿着一身女仆装。 大约半小时后，我听到了敲门声。我很奇怪，莫非是莫少华没有带钥匙？一路小跑来到了大门前打开了门，却见莫青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充满了“你果然在这里”的意思。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让开！”莫青冷眼相对，丝毫不客气的进了门。 我连忙拦住他：“你不能进来！” “为什么？”莫青扶了扶眼镜，“理由呢？” 我一时语塞：“我……因为……” “因为这里是你的金屋？我爸把你藏在这里了？”莫青淡淡地说。 我浑身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满脸不悦的莫青：“什么你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莫青呵呵的笑了，直接闯了进来然后坐在了沙发上：“这里是我家，这个别墅的房产证上写的名字是许祥，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顺便告诉老不死的一声，我就坐在这里，看他怎么跟我解释。” “许祥？”我完全愣住了，一点都听不明白莫青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许祥，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请你出去，他回来了就麻烦了。” “你怕什么？”莫青的屁股就在沙发上生根了，一动也不动，“我都没有害怕，你怕什么？” 我真的不明白莫青究竟说的是什么，许祥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这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我定了定心神，坐在莫青的身旁说：“你是从视频里看到了这里才来的，所以你认识这里了？” “废话。”莫青扶着眼镜，“我当然认识这里，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哦，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我追着问。 “要我说出来吗？”莫青轻蔑地说，“我爸一生有三大爱好，第一是色，第二是权，第三是喜欢看动画片。” 我差点笑了出来，前两点还好接受，第三点是什么鬼？一个中年男人喜欢看动画片？说给鬼听鬼都不信。连我都不喜欢看动画片了，更别说一个快快六十的大男人！ 莫青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怀疑，说：“你不信那是你的事。我现在得给他打电话，让他好好的给我解释一下别墅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开口，莫青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了。他在讲电话的时候走到了门口，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他的语气很强硬。我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个别墅是莫少华买的，但却是买给许祥的，然而我却暂时住在了这里，偏偏莫青又和这栋别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过了一会，莫青冷着脸回来了，又坐到了沙发上，对我挥挥手说：“你可以走了。” “去哪？”我一怔，“你凭什么赶我走？” 莫青笑了：“凭我现在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赶紧走，别等我报警！”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莫青真的在这栋房子的居住权上有着发言权。但我现在不能走，我走了之后方杰那边的钱我是无论如何都还不起的，所以我必须赖在这里。 半小时候，莫少华也来了。他风风火火又是生气的赶到这里，进了门之后立即对我说：“你去卧室里面。” 我立即跑到了卧室里，但却竖着耳朵听着卧室外面的父子俩到底在说什么。 莫少华和莫青是父子，而许祥和莫少华也似乎有着血缘关系，并且关系要比莫青还要亲密，不然的话他不会偷偷的买一栋如此豪华的别墅并且写上了许祥的名字。 卧室外，莫少华和莫青开始的时候是在很冷静的交谈，过了一会之后开始吵了起来。我听到他们在说着“妈妈”，说着“许祥”，也在说着这栋别墅，偶尔还提到了我。 他们一定是在争夺这个房子的所有权，但莫青说房产证上写的是许祥，这个谁也改变不了，除非许祥主动的把别墅让出来，然而我现在要关心的不是这些，我关心的是我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他们似乎吵累了，把我叫了出来。 出来后我看到莫少华阴冷着脸，在看了我一眼之后眼神里居然有种亏欠，而莫青则是带着嘲弄的意味。 “收拾一下，走人。”莫青冷冷地说。 莫少华立即挥挥手：“瑶瑶啊，你别怕，这是我们父子之间一点误会，过一会就好了。你先回去。” 我被下了逐客令，只好先回去。离开别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如果再回来那就难了。这也意味着我将只拿到我在这里的半个月的钱，不到十五万，剩下的将和我说拜拜了。 我走的时候又听到了他们父子在吵架，至于吵的是什么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回到了家里，突然想去见见琼楼。但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理由，想来想去，我在超市里买了一些杭州的糖筛琵琶，撕掉了包装之后用方便袋装了起来，来到了琼楼的商店。 “你来啦。” 琼楼依然是这句话，但我听了之后却异常的亲切。 “嗯。” 我点点头，把方便袋放在了他的柜台上：“在杭州给你带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琼楼很惊讶，也很高兴，他把方便袋子提过去，打开后看了看：“谢谢你了。”说完，他也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个盒子，包装得很精美，然后推到了我的面前。 “给我的？”我惊喜地拿过盒子，有些不舍得拆开上面的包装。 “给你的。打开看看，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是我托人从美国马萨诸塞州带回来的。” 我欣喜地打开了盒子，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撕开了包装纸，最后在里面看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女性保养品。 “看你天天熬夜，精神也不好，所以就托人买了这个，也不值什么钱。”琼楼随意的说，“送给你的。” 我愣了愣，突然把盒子向他面前推了推：“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琼楼又把盒子推到了我面前：“知道你不会要，那我用这个礼物换你一样东西可以吗？” 我诧异了，问：“什么啊？” “你的心事。” “我的心事？”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琼楼，“我，我那有什么心事啊！” 琼楼的眼睛很清澈，仿佛一潭宁静的湖水，让我看了之后再烦躁的心都能平静下来，但是我不能在他的湖水里扔任何杂物，这会让他的心起了涟漪的。 “我真的没有什么心事。”我遮掩着说。 琼楼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啊。”我开始慌张了。 “那你和我妹妹也是好姐妹是不是？” 我知道琼楼想说什么，是，我和琼楼和他的妹妹都是好朋友，甚至和他的妹妹有种天生的亲切感，没有任何距离，但是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被包养我的人抛弃了，我还为了钱去卖身了，我甚至为了报复，在好姐妹的面前把他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前任给睡了，这些我是不能说的！ “你……你是不是缺钱？”琼楼看我遮遮掩掩了半天，忽然问。 我忽然抬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我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我灰溜溜地离开了他的商店，连他送给我的礼物都没有拿。 第36章 站街 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如同在梦里一样，似乎这个梦到现在都没有醒来。我不断希望又不断失望，在冰与火之中挣扎，渐渐的变成了一无所有。 我又回到了直播间，靠着粉丝们的刷的礼物来维持现状，杯水车薪根本满足不了我现在的经济需求。蓝蓝和我不同，她没有外债没有压力，并不能说她做这些只是为了兴趣，但可以说她可以做，也可以不做。 我和蓝蓝最大的区别就是身负着巨额外债。 我不能停下来，只能再次联系莫少华。 “再等等吧，我有点公事要处理。”莫少华在和我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接过我的电话，任凭我把他的手机打关机了他都不会回复我。 什么公事！我在心里把这个混蛋诅咒了千万遍后也没有任何用，人家就像是毫不认识我一样把我直接屏蔽了。 我又联系了凉席，可他的电话如往常一样是关机，根本找不到人，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找到他。我想起了悦悦的话，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不用再去找他，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心甘情愿的联系他，因为只有他才能给我带来金钱。 无奈，我只能重新选择出路，原本来钱超快的渠道只能由我自己来掌控，出卖自己身体得来的利润要比出打工赚钱得多。于是，我又回到了原点。 …… …… 当我站在大酒店门前卖弄着自己身姿，希望能够吸引某些“有心人”注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从所谓的校花女神的神坛上彻底走了下来，并被重重地压在了神坛底下。 看着眼前走过的一对对衣着得体的女士和男士，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从这酒店里面走出来，而不逃离世人的眼光。我只能穿着超短裙土得掉渣的黑丝袜站在酒店的灯光阴影下，目光在男人们的脸上一次又一次的扫过，希望能和他们的眼神交汇，随后读懂我眼睛里的信息。 我是卖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不再是主播了，也不再是曾经的高三年级的毕业生了，我是一个已经走上社会的边缘女，头顶上已经没有任何光环了。 我点了支烟，希望通过香烟的亮光来吸引进出的男人，但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后，目光便离开了我的身体。我在想，是不是我打扮得还不够像一个小姐。 连续站了几天的街，都没有任何收获，那些看我的男人除了扫视我一下之后，便再也不敢多看。接连几天都没有收入，我也就只能吃老本了，幸好还有直播赚来的钱，否则我一定会饿死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 今天已经是第六天出来，如果再没有希望的话，我就得换一个路线，或许我打扮得不够火辣，如果再没有生意，我就考虑把潘芳郁送还给我的大露背装穿出来，然后不穿内衣……想一想，应该有效果的。 “等人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连忙回头，只见一个瘦得像猴子，剃着光头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后，大约三十多岁。 我忙回答：“是的，等人。” “等到了吗？”他继续问我，然后点了支烟，四处看了看之后，又在等着我的回复。 我忙说：“没有等到。” “多少钱？”他开始询问价格。 我立即报了合适的价格，正担心他不会同意我报出那么高的价格时，他上下看了看我，说：“那跟我走吧。”他甩了香烟，走在了我的前面。我快速地跟上，随着他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他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刚上车又点了一支香烟，然后给我发了一支。我接了过来也点上了，随后看到他的车上有一本老子的道德经。 “明天要我送你回来吗？”他忽然问我。 我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来就行。” 他没再说话，把我带到了另一家酒店。之后的过程都是一样的，洗澡，抚摸，然后干我。不过他有些教养，不像侯三那样猴急猴急的扑上来就啃，像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 我配合着他，一点点的寻扎感觉。我总不能每次这样的时候都如同僵尸一样一动不动，总会在适当的时候让自己也爽一爽，但是要碰到合适的人。他每碰我一次我都叫了出来，每一次声音都不同，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男人不喜欢千篇一律的叫声。 他很厉害，不过技术没有莫青好，动作生疏但很温柔，这和他满身的刺青不相符。 “你是道上的？”完事后，我问他。他笑了笑：“瞎混而已。” 他又去洗了洗澡，回来后拿着道德经在床上认真的读着。我很好奇，一个客人在干完了我之后居然拿着道德经在看，难道道德经里面有房中术吗？我正要问，他忽然说：“看不懂！” 我差点笑了出来，觉得他很幽默：既然看不懂，那还看得那么认真。我忙说：“你哪里看不懂？”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说，“什么万物为走狗，大家都是老天爷的狗腿子？是这意思不？”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方言，抑扬顿挫的倒是挺有意思的。 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有仁心，滋生了万物。” 他顿时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我草，你是研究生出来兼职的吧，怪不得价钱那么高！” 我说：“不是，我高中刚毕业。” 他有点不信：“那你再说说，我学了这句话之后能干什么。” “那得看你是做什么的。你之前做什么？”我问他。 他说：“不是告诉你了吗，瞎混的，每天‘带弟兄’。” 我明白了，他是真在道上混的，而且看样子是个角色，他见我怀疑，说道：“别愣着了啊，给我说道说道，说得好了我加钱！” 我想了想，说：“这是道德经里面比较出名一句，意思是，老天爷不在乎仁慈的，甚至说它没有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垃圾一样，任凭自生自灭。你说你学会了有什么用，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觉得，对待任何人都要公平，你捅一刀，我就得弄你一枪，你敬我三分，我就得还你一仗。老天爷才不管到底是谁先动手的，他只看见了谁打了谁。” 我知道我说得并不是完全正确的，尤其是我加的后半句跟是我自己临时发挥出来的。但对于他来说，够用了。 “你说得还挺有道理的。”他很高兴，“那你跟我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一愣：“你怎么了？” 他说：“我在里面蹲了六年，刚放出来，今天第一天在外面逛，本来想联系联系以前的弟兄的，但却在酒店门口看见你了，实话对你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清纯脱俗，绝对是个好货色，现在看来我还没走眼，你叫什么？” “猫妖。”我笑着说。 “名字不错。”他说完，翻身又把我压在了身下，这一次他连前奏都没有，直接干了。 第二天，我被他的呼噜声惊醒，再看他满身青龙刺青的样子，顿时觉得好像是个老大一样。我挺喜欢刺青的，原本我打算在我的胸口上刺一朵玫瑰，后来想想太俗了也就放弃了，在看到他满身青龙刺青的时候，我想刺青的想法又一次冒了出来。 他醒了，看见我正在看着他，便翻了个身继续睡，他好像丝毫不担心我偷了他什么东西，可是睡了一会后，他又醒了，坐了起来，愣了一会神之后说：“第一次睡早教，真他妈爽！几点了？”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早上十点。” 他笑了笑：“我以为我能睡到下午三点，起床，吃早饭去，今天你有什么活动没有？” 我摇摇头：“没有，大哥你要带我玩吗？” 他想了想：“别叫我大哥，我叫林子豪，叫我豪哥就行。今天陪我去转转，不上床，还是那个价钱。” “豪哥。”我叫了一声，同时也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他立即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来，“呐，被说我没给钱啊，五千，我昨天刚取出来的，你点点。” 我点都没点的就塞到了我的包里，他看见了，豪爽的笑了笑：“那么信任我啊？” 我也跟着笑了笑：“我相信你。” 豪哥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不错，挺好，你不会就叫猫妖吧？” “瑶瑶。”我说出了我的名字。 “瑶瑶……”他跟着我念了念，“挺好听的，好了，废话不多说，吃早饭去。” 酒店里的早餐已经供应结束了，我们到外面简单地吃了沙县小吃，随后他便带着我满城市转，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就坐在他的车上看着沿途的风景。 他开的车子不算贵，帕萨特，但也还算不错得了。我想问他到底去哪，但又没有问，话多了总是不好的。过了一会，他终于在一家租车行前停了下来，随后我也跟着下了车，好奇的看着他，心想原来他的车是租来的。 他把车钥匙给了租车行的老板，随后拿着一千块钱回来了，对我说：“走。” 我问他：“去哪，步行吗？” 他看了看我：“走一走对身体好。” 我笑了笑，心想走就走吧，反正我回去也是无聊发呆，并且我要到晚上才有事情做，现在就陪着他到处走吧，反正他会给钱的。 第37章 路遇方杰 我们在城市里漫无目的的转着，我怎么都猜不到他到底要干什么，一会进这家超市看看，一会去那家银行提点钱，但是我发现他只是取钱从来不花钱，前前后后提了有二十多万，装了满满的一书包，这才和我坐上了出租车。 我问他：“你取那么多干什么，买东西用手机支付就行了啊。” 他干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玩那些吗？” 我这才想起来，他才放出来，对于手机支付还没有接触，想到这，我才意识到是我想太多了。我们转了一上午，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我对他也渐渐的有了些了解。 他今年33岁，27岁那年约了十几号人打群架，结果对方来了一百多号人，个个手里都提着两米多长的自制刀具，而他们这边只有一些木棒和西瓜刀，面对强敌，他没有退缩还是上了，结果他们这边被砍得东奔西逃，最后就剩下他和他们的老大最后也跑了。 跑了之后他俩想想觉得憋屈，又杀了回来，而对方明显没有想到他们会重新杀回来，一时间措手不及，其中有几个人被砍了三十多刀，当场死亡，还有几个是重伤，剩下的见真出人命了，纷纷逃了。 警察来了之后，他和他的老大二人开着车逃跑，结果撞车了，老大跑了，他却因为驾车撞死人被判了六年。至于砍死人的事，竟然神奇般的不了了之。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时人多，那个人的死也不知道是谁砍的，法不制众，所以跑了的老大花了点钱，也就把这事给摆平了下来。 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不好判断，肯定有个人英雄主义色彩在里面，但他坐牢了应该是真的。 我说：“你刚出来，怎么那么温柔？” 他笑了笑：“坐牢又不是天天蹲在里面，也有假释的时候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并不是刚刚出来，他的意思只是说刑期已经结束了，包括假释的这段时间。 我们到了汽车城里，我才明白他取了那么多的现金是要买车，对于他为什么刚刑期结束就要买车，我没有多问，我只是陪玩，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但我担心的是在这个汽车城里碰到宋黛萱家开的4s店，万一碰上了那将会是无比的尴尬，并且非常不好解释。在我祈祷不要转到奥迪4s店的时候，他已经把车买下了，还是大众帕萨特，二十五万。 在我感谢满天神佛保佑没有转到宋黛萱家的4s店时，却碰到了另外一个人：方杰。 又是他，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方杰带着一个小女朋友，看她的年纪也不大，和方杰在一起亲亲我我，恨不得贴在方杰的身上。在看见我了之后，方杰立即拿出一副债主的样子上前：“哟，嘿嘿，这不是司徒大小姐嘛！” 我讨厌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真想上前煽他一巴掌。 我不想搭理他，冷着脸走了过去，但却被他拽住了手腕：“哟，嘿嘿，去哪啊，忘了我啦，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我会还的！”我冷着脸说，“但现在没钱！” “没钱你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这年头到底是怎么了，欠钱的倒成了大爷了，我跟你说，你欠我的钱赶紧的还，别天天的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混，不去赚钱你还有理由出来买车了？哟，帕萨特啊，真是有档次啊，我们家保姆买菜的时候开的也是帕萨特！” 我厌恶极了方杰的嘴脸，觉得他连林子豪的一分都比不上，林子豪虽然坐过牢，至少人家没有这样欺负过我！ 正要说话怼他几句，却听林子豪把我拉在身后，问我：“他谁啊？什么钱？” 我连忙说：“算了，别惹他，他就是个混蛋！” “你才混蛋呢，看你们两人偷鸡摸狗的样，就知道你他妈一辈子也就做鸡的料，限你三天还五十万，否则老子不把你打成不孕不育才怪！”方杰嚣张的样子跟吃了炸药似的。 林子豪又问我：“到底怎么回事，跟我简单说说。” 我便把和方杰的过节简单的说了一遍，几句话的事，很快就说完了。当我说完了着后，他身边的小女朋友立即怒吼：“方杰，你不能生育啊，那你天天哄着老娘干什么？”说完，小女朋友立即甩手气愤地站在一旁。 方杰怒了，上前就要抓我，立即被林子豪给拦了下来：“别动手。” 方杰嚣张道：“怎么着兄弟，没长眼是不是，大爷我教训我的鸡，你在一旁干叫什么？滚开！” 林子豪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突然上前抓住了方杰的手，随即向后一拧，他的手便成了麻花状。方杰痛得撕心裂肺，他的小女朋友本来还在犹豫着是不是立即就走，见方杰的手已经成了麻花了，当即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说谁是你的鸡？”林子豪拧了一下方杰的手，“早上出门没刷牙是不是，你妈把你生下来就是用来被人揍的是不是？” “你！”方杰的手几乎是要断了，痛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你谁啊？啊疼！放开！信不信大爷叫人弄死你！啊疼死我了！” 我见方杰的手已经快断了，生怕再弄出什么事来要我赔偿，连忙上前阻止林子豪：“算了，豪哥，别惹他了，我已经欠他的钱够多的了！” “你的钱我帮你还！”林子豪说了一句，“我再加十万，要你一只手！”说着，只听咔嚓一声，林子豪毫不犹豫的把方杰的手拧断了。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方杰的手自然晃荡着，他也躺在地上痛得翻滚，立即拉着林子豪的手说：“我们赶紧走吧！” 林子豪上前去在方杰的脸上踢了一脚，随后看了看四周，问我道：“刚才那个女的呢？” 我说：“跑了。” “那算了。”林子豪甩甩手，“哎，又冲动了。” …… …… 我和林子豪在夜市上面对面坐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他今天说要替我还债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算了，我心想，人家能帮我解围已算仁义，再也不奢望人家能替我还那巨额债务，大家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了。 看着林子豪左顾右盼，好像是没有什么话讲，我便起先端起啤酒杯：“豪哥，我敬你。” “哦，为什么？”林子豪虽然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敬他酒，他还是把酒杯端了起来，“你少喝点，我干了。” “不为什么，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而且你今天说要替我还钱的事，我也没有当真……你也别记着了。”我说。林子豪放下酒杯，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能说算就算呢，不过我也不是白帮你还钱，你得替我办事。” 我立即说：“行，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什么都可以干！你要我做什么？让我做你马子都行！” “哈哈！”林子豪忽然爽朗的大笑了出来，“以身相许啊？别，都什么年代了，现在不流行古代那一套了，我也没让你做什么难事，一来呢你是高中毕业，我呢小学读了一年就被老师踢出来了，所以我想让你教教我文化，没有文化在这个社会上很难混的。” “有第一，那就有第二咯，第二是什么啊？” 林子豪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说道：“第二，你得替我撑撑场面。”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这个人好面子，就像你说的，别人敬我三尺，我还对方三仗，但有时候身边没个女人，总觉得会被人瞧不起……哈哈！” 我立即明白了，社会大哥的身边总得要个女人的，没有女人在身边的大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虽然我说不出来那种意思，但是可以体会到。 我连忙答应：“就这事呀，那我答应了！第一是教你文化，第二是做你长期炮友嘛！” “炮友？”林子豪不太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什么意思？” 我才想起来林子豪坐了六年的牢，六年的时间里有一年的时间在假释阶段，可是就算五年的时间也能改变很多事，社会在变化，科技在进步，林子豪已经和社会有些脱节了。 “呃……”我脸色一红，“就是，就是长期的一种关系，而且不用你负责的，你只负责干我的那种关系。” “哈哈！”林子豪忽然大笑了出来，“说的挺形象的，但是我不要那种关系，没意思，我喜欢文化，喜欢才子佳人系列的……” 我一愣，随即有些明白了，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两个人同时一饮而尽。 正喝得高兴，突然从夜市的另一头来了许多人，足有三十多号人。他们从夜市的另一头走到这一头，终于在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随后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你就是什么豪哥？”领头的一个穿着修身小西装、牛仔裤、尖头皮鞋的年轻男人上前扫视了我和林子豪一眼，然后看着林子豪，“是你吗？” 我浑身紧张，但却不害怕。在我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要怕，会有人保护你的。 我没有害怕，看着眼前的人，想必是方杰找来的打手。果然，尖头皮鞋男见林子豪没有说话，在林子豪的肩膀上点了点：“我他妈问你呢！” 林子豪未动，而是把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光了，但他喝完了没有把酒瓶子放下，平静地说：“叫他出来。” “谁呀！”尖头皮鞋男忽然笑了出来，“你他妈问我呐？” “叫他出来吧，我知道是他让你们来的，我不打无名狗，在我的敲碎你的脑袋之前，你至少得让你的主子看见你为他受伤，叫他出来吧。”林子豪的语气平淡而又冷静，一个人的气场却是镇住了这三十号人。 这三十多号人多数都是学生模样，有的戴着眼镜，有的甚至还穿着校服，有几位甚至还穿着我曾经所在高中的校服。他们的脸上清一色露出了稚嫩，根本不是社会上真正的打手。 但是尖头皮鞋男像是受到了侮辱，他突然摸起酒瓶子，砸向了林子豪的头！ “啊！小心！”我大叫了出来。 第38章 人外有人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了，我连反应的时间多没有，就见啤酒瓶子已经砸在了林子豪的脑袋上，半瓶的啤酒从他的头上洒落下来，弄湿了他的衣服。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惊叫了出来，为林子豪而担心。不管怎么说，脑袋被人用酒瓶子砸了，一定得头破血流。 但是，林子豪就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静静的坐在哪里，任凭酒瓶子里的水和啤酒瓶的玻璃碎末留在自己的身上。我震惊之余连忙拿出纸巾替他擦拭，他却是挥挥手：“不用，小事而已。” 尖头皮鞋男心然也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发生，一个人的脑袋居然比啤酒瓶子还要硬？他愣在当场，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对方并没有反击，他有理由再打人家，场面却是一度尴尬。 “我哪里得罪你们了？”林子豪平淡的语气让人惊讶。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用瓶子砸他的头，而他的头也像铁做的一样坚丨硬无比。 “哪里得罪我们了？我就是看你不爽，怎么着……哟，还带着个妹妹呢，还挺漂亮的！” “你动她一下试试。”林子豪依然坐着，不时的喝一口啤酒。 “我草，你还挺牛的，我就动她一下怎么了？”说完，尖头皮鞋男伸手就在我的身上摸了一把。我愤怒的推开了他的手，骂道：“拿开你的脏手！无赖！” “你他妈说什么？”尖头皮鞋男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冲上去就咬，却被林子豪拉住了。这时候尖头皮鞋男一脚踢了过来，却没有踢中林子豪，反倒是踢在了我的腰上。 女人的腰很软的，我被他踢了这一下子，顿时觉得腰部快断了，疼得我一下子扑在了林子豪的怀里，满头大汗。 “还他妈挺有骨气的！”尖头皮鞋男阴笑几声，又要过来拽我，这时，林子豪笑了笑，伸手对我说道：“手机借用一下。” 我立即把手机解锁后给了他，他拿过去拨打了一个号码，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后，便看向尖头皮鞋男说：“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跑，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没有人会跑的，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耐得住性子，看谁先稳不住。对于尖头皮鞋男这种街边混混来说，谁先跑谁就怂。果然，尖头皮鞋男很是有性格的说：“我跑？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四条街我看见谁跑过！我刘保中就从来没怕过谁，你吓唬我呐，你谁呀？” 原来尖头皮鞋男叫刘保中。 他嘴里叫得欢，但还是不敢动手了，他第一次见到被人砸了一酒瓶子后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仿佛没事人一样的角色，常在道上混的他很明显是有点眼色的，可在弟兄们面前却不能怂，所以他只能耐住性子坐在这里，一时间尴尬化成了僵持。 “中哥，怕什么呀，我们人多！”有人开始起哄。 刘宝中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有弟兄们撑腰那就差不多了，那还等什么呢：“兄弟们，揍他！” 话音刚落，忽然一个酒瓶子不知道从哪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尖头皮鞋男的脑袋上，顿时，他的脑袋仿佛开瓢了有样鲜血直流，他也痛得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哭爹喊娘。 “给我揍，往死里揍！” 刘保中大叫着，可是却看到从三十多人的人堆之外，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围了过来，每个人的手里面都提着清一色的砍刀，三尺来长的砍刀在夜市的灯光下发着青光，让人不寒而栗。 “谁他妈敢动我大哥？！” 随着一声高亢的呼喊，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大胖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手里面提着明晃晃的大砍刀，挥舞着扫视了一眼身边的三十多人，“你呀？你要揍我大哥啊？你他妈活腻歪了是不是？” 当胖子挤进来之后，又有几个身高一米八，体重足有两百斤的大胖子从人堆外挤进来了，他们同样都是清一色的黑衬衫黑裤子黑皮鞋，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龙头大砍刀，虎视眈眈的看着身旁瘦不拉几早已被吓得浑身发抖如同筛糠的混混。 我惊呆了，这些人叫谁大哥呢？林子豪吗？ 尖头皮鞋男早就看明白了形势，敢情眼前这位稳坐钓鱼台的人是大哥级人物？这会踢人题踢到铁板上了？ 他立即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口中连连道歉：“对不起，误会误会！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误会！”说完，他立即转身对林子豪说：“大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吧！” 林子豪又是笑了笑，没有理他，而是对那个第一个进来的胖子说：“胖子，几年不见，又胖了！” 那个胖子咧开嘴笑道：“豪哥，几年不见，有女人缘啦？” 林子豪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对胖子说：“金胖子，你小子眼就是尖！” 林子豪和胖子寒暄了几句，随后那个胖子说：“豪哥，这些小杂鱼怎么处理？” “扔了。”林子豪挥挥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随后走到了人堆里，拉着我的手随后举起来说：“叫人啊！” “大嫂！” 一声声高亢的喊声从人堆里传了出来，山呼海啸的，震得我晕晕乎乎的，我甚是尴尬，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大嫂了？ 这时，林子豪白了他们一眼，说：“叫错了，叫老师！” “大嫂老师！” 人堆子里又传出开山呼海啸的叫声，随后大家都站成一排了。 之后，林子豪对我说：“我觉得你适合当老师。” 这时，金胖子走过来，擦了擦手说：“豪哥，这些小杂鱼哪来的？也不经折丨腾，才剁了几个手指头就都跪下来哭了，说什么还是学生……嫂子老师，你得好好管管！”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抬头看去，却见之前的三十多个人个个都跪在地上，为首的尖头皮鞋男躺在地上抱着手翻滚，在地上有几根手指头，鲜血淋淋的…… 我差点吐了出来。 随后，林子豪说：“有个叫……司徒老师，那小王八羔子叫什么来着？” “啊？”我一愣，“谁？” “就是你欠他钱的那个。”林子豪在想。 “方杰……”我说。 林子豪立即对金胖子说：“找找看，听说不能生育了，反正那东西留着也什么用了，干脆切了吧。” 我冒了一身的冷汗，如果说之前的林子豪只不过是从牢房里才出来的人，那么现在忽然变成了一个嗜血的魔王，说把人家的手指头切了就切了，说把人家的玩意切了就切了！ 但我没有阻止，觉得这样挺好，恶人就要恶人制，方杰遭殃了。 …… …… 和林子豪在一起玩了几天，该拿的钱也拿了，但是他给我的时候我没有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要恩人赌钱。可是他还是把钱拿给我了，现金两万，另外还给我买了好几身衣服，都是很贵的那种。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人，第一次见到就见他们在砍人，可我虽然觉得恶心，但却不觉得难受。正如我说的，有些人就需要李子豪这些人来制。 之后林子豪和他的兄弟们聚会的时候，我没有参加，而是回来了。林子豪也没有强留，而是和我商定了一个学习的时间表后，便派人把我送了回来，当小弟把我送到家的时候，他把钥匙也塞到了我的手里：“豪哥说，你开车来回方便些。” 小弟没有容我客气就打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就这样把车暂时借给我了？ 我在想，如果尖头皮鞋男算是混混的话，那么林子豪就算是混混之王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依旧在直播。 从一定程度来说，直播是我的爱好，并不是因为非要脱才能够直播，但为了满足粉丝们的需求，也为了那点钱，我依旧在直播平台上露着身体。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我没有凉席的控制，没有莫少华的欺凌，也暂时没有和周宁志偷丨情，倒是和这位林子豪不时的在一起，教他学习文化。我发现他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好不容易教会了他汉语拼音的正确读法后，他才算是进入了小学的门槛。 小学只上过一年的林子豪在学习上倒是有点天赋，学东西很快，但也容易忘。 今天正给他复习拼音和一些复杂些的词组，他忽然说：“钱我替你还了。”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我忽然松了口气，仿佛浑身的压力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轻松和喜悦。 我从心里感激林子豪，现在他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包括杀人放火，我也在等着他指挥我去做些什么，但是他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又开始拿起铅笔有模有样的学着写字了。 “豪哥。”我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自己。” “有那么严重吗？”林子豪抬起头来说，“我就是觉得你还挺有文化的，我尊重文化人，三百万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三百万还不是大数目啊？”我惊叫了出来，“那你说多少算是大数目啊？” “三百亿？三千亿？”林子豪半开玩笑的说，“哈哈，嗯，差不多就是那么多对我来说才有吸引力。” 我震惊了，真想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能把三百万看成是“小数目”。 “不管怎么样。”我认真地说，“以后你只要……我随传随到。” “行……”他点点头，“对了，这个拼音写得对吗？” 第39章 祸不单行 日子好像过得平常了，教教书写写字，然后回家直播，有车有朋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一切都好像归于平静，不再那么浮躁了。 和宋琼楼之间的美好始终在继续，就好像蓝天中的一朵小白云，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一分素白。和周宁志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暂时搁置一边，也许会再继续，但也不可能长久了。和方杰……我估计他已经废了，虽然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也间断地联系过我，但我从来都没有搭理过他，最多也是让林子豪出面阻挡一下。 然而就在我以为生活将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时候，凉席突兀地出现了，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提示，他就那样突然的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我真的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样找到我的，仿佛他在我身上安装了定位器一样。 “有车了。” 凉席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就连他的手掌也开始变得雪白，仿佛和女人一样，我真的怀疑他的皮肤是不是比我的皮肤还要白。 “你去哪了？” 我紧张的和他对话，生怕他突然冲过来打我一巴掌或者踢我一脚。没想到他平静的让我觉得惊讶：“有点事。” 他太冷漠了，比起悦悦来，他要比悦悦冷漠千百倍，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冷血动物，没有任何感情的。 “哦。”我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的帐还清了。” 我想脱离他，不再受他的控制，让我的生活回归正轨，所以我得告诉凉席，我自由了，不再受你的控制了。如果可以，我连直播都可以放弃，我做一个普通的小市民，嫁一个老实的男人好好生活。 所以，凉席，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想退出？”凉席反问，冷冰冰的样子一如既往。 “不是我想退出，是我根本就没有加入！”我的语气开始强硬，“都是你逼我的。” 凉席看着我：“我同意了吗？” “需要你同意吗？”我说，“我再也不会受你的控制了。你死了那条心吧！” “那那些照片该怎么办？” 我忽然愣住了，感觉刚才说过的话就像是喝了一口冰冷的水，冻地我瑟瑟发抖。我忘记了在他手里还有很多我的照片，还有一些片子，甚至在他那里还有我接客的记录！ 这些都是我无法抹去的污点，我强硬的资本是我还清了三百万的债务，可是现在我仿佛又自动长出了一条小尾巴让凉席牵在手里。我再一次失去了主动权。 “你还给我！”我大叫着，但他无动于衷，仿佛一具死尸一样。 “明天我打电话给你。”他起身，没有给我任何商量的余地，然后就走了。他走的时候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无风无影。 明天他会打电话给我，可是我明天已经安排了许多事情，教林子豪读书写字，叫他的手下道德经的道理，找理由和琼楼见面，甚至我连晚上的直播内容都想好了，但是现在被凉席一句话生生地破坏。 “我不！” 我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叫，试图用这声吼叫摆脱凉席的控制。我知道这是徒劳的，可是我总想这样吼叫出来，以发泄内心的愤怒和无奈。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彻底的摆脱凉席的控制？ 我无奈又无助，悲凉又孤独，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特别想回家扑在妈妈怀抱里大哭，我又不能那样做。我从低谷好不容易转到平地，现在又从平底跌入深渊。 我的生命里到底还有多少大起大落？ “叮铃铃……” 我手机的铃声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凉席打来的，当我慌张的从包里拿出手机的时候，却不是这个手机响的，而是另外一个手机。 电话是周宁志打来的，我一看到他的号码显示出来就有一股无名的火。 “你干什么？我的钱准备好了吗？”我平复自己的心情，只等着周宁志说没有并且向求我的时候，我再对着他发火，我连骂他的词都想好了，可是，周宁志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确实阴阳怪气的说：“你不怎么看微信啊？我在微信上给你发了一张图片，你看完了之后再来和我谈话。”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我诧异无比，立即拿出另外一个手机打开微信，果然看到了周宁志给我发来了一张图片。 当我看到图片的时候，我再一次震惊了。 愤怒，震惊，说不出的复杂心情，难过又凄凉。 这是一张我的照片，分开两腿，伸出舌头，肆意的挑拨着男人的视觉神经。这是凉席的人为我拍的照片，是我那些照片中的一张。 周宁志怎么会有我的照片的？！ 我在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凉席已经把我的照片都分散了出去，甚至已经挂到了网上，甚至……他已经把我的全部照片都卖了出去！ 我立即拨打了凉席的电话，没人接听，随后我又打了周宁志的号码，他很快就接了：“看见了吗？很美。什么时候拍的，在我们谈恋爱之前？还是在谈恋爱之后？哦哦，我来猜一猜，是在我和你偷的时候吧？” “你哪来的？”我下意识的问。 他说：“不要问我哪来的，我这里还有很多，每一张都很清晰，单反相机拍的吧？像素很高哦！” “你想怎么样？”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对他都没有威胁力，只有听他的条件。 “你来我这里，让我睡几天……”周宁志胆子越来越大，“顺便带十万块钱来。” “我们曾经是恋人！”我对着手机大吼，“你就忍心看着我被人威胁拍照片？你袖手旁观还威胁我？周宁志，你还是不是人？” “司徒瑶瑶。”周宁志叫了我的名字，“你问我是不是人，你勾引我的时候再威胁我拿出十万块钱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是不是人，现在你倒反问起我来了！我就是看在我们曾经恋人一场的份上，我才没跟你要太多！” “我没那么多钱，但是我可以陪你睡！”我说，“你不要做得该过分！” 周宁志又是笑了笑，说：“那就是没得谈咯？既然这样，那你就慢慢的在网上删这些图片吧。” 我错愕的看着已经挂了电话的手机，感觉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了，旋即摔倒在了地上。 …… 我醒来的时候，已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我看到我躺在一个素雅清静的房间里，房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门外有人在说话，我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也听不清外面的人到底在说什么。我想从床上坐起来，但却看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随后我忙躺好在床上，到处寻找我的衣服。 不一会，有一个人进来了，我连忙抬起头，却看到宋琼楼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你醒啦？”宋琼楼见我醒了，立即上前来问。 “你……我……”我看到琼楼的腿似乎还因为车祸而不方便行走，想要关心的询问，但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 “好了，我一个朋友看见你在街上晕倒了，就把你带到我这里来了，这里是我家，医生说你最近睡眠不足，营养也不足，需要好好的休息。”说完，他给了我一个超级温暖的微笑，随后又问我，“空调的温度怎么样？” “刚好……我，我的衣服呢？” 宋琼楼笑了笑：“你等一会，我妹妹拿去干洗去了。等一会给你换一身干净的。” 刚说完，宋黛萱便从门外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手里面提着一个袋子，随后对宋琼楼说：“哥，你和钟叔叔先到外面，我们要换衣服啦！” 琼楼立即和那位钟叔叔先出去了，宋黛萱嬉笑着走过来，说：“姐姐你身材真好！” 我忙问：“我的衣服是谁脱的？” “你想是谁脱的呀？”宋黛萱贼眉鼠眼地对着我笑，“你猜？” “哎呀！”我嗔道，“不会是你哥吧？” “不是啦，我哥可是正人君子，才不会贪图你的美色呢，再说了，你都晕到了，还在乎谁帮你脱的衣服啊？” “快说啦，不说我可生气了！”我急了。 宋黛萱立即求饶，从袋子里拿出一套内衣和衣服：“我帮你脱的了，看把你急的，下次让我哥帮你脱，你就满意了，嘻嘻！” “死丫头，看我不掐你肉肉！” 我们两人在床上嬉笑打闹了起来，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琼楼和钟叔叔还在门外等着，过了一会，我终于穿好了衣服，却听宋黛萱说道：“姐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呀？” “我……” 我还没有回答，琼楼便敲了敲门：“好了吗？” 宋黛萱立即说：“好啦，进来吧！” 琼楼进来了，告诉我们钟叔叔已经走了，但是开了一些营养补品的单子，让琼楼对着买。本来琼楼要把单子给宋黛萱的，但是宋黛萱却是嘟着嘴说：“我没时间哦，我要学习的，你自己去买吧……嘻嘻。” 琼楼叹了口气，溺爱道：“你觉得我方便吗？” 宋黛萱吐了吐舌头：“好好好，我就不在这里当一千瓦的电灯泡了，你们就慢慢聊吧……” 说完，宋黛萱便走了，顿时，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 可是，我却觉得我和他的距离又一次变得很遥远。 第40章 我坚持我动摇 晚餐很随意，很像琼楼的性格：简单，随和。他不喜欢强求于人，因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受拘束的感觉。一起晚餐的只有我和他们兄妹二人，听宋黛萱的意思，她故意把他的父母支开了，给我们年轻人有单独的空间来交流。 宋黛萱大大咧咧的背后也有着和琼楼一样的细心和体贴，这让我很感动。与此同时，我感激他们能够在我遇晕到的时候帮助我照顾我。尽管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但是我从心底里感谢他们兄妹。 可是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他们，因此在吃饭的时候我总是一个劲的说谢谢。 琼楼似乎早就看出了我的心事，但是在晚餐的时候没有说出来，他掌控着晚餐的全局，而宋黛萱负责晚餐的气氛。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晚餐之后，琼楼给我倒了一杯水，送到了站在阳台上的我的手中：“我们是朋友对吗？” “当然了！”我道了声谢，“谢谢。”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们之间就不应该有太多的秘密，而且你有心事不和我说，就不算拿我当朋友。”琼楼说着，忽然提起了他死去的未婚妻，“你是不是觉得余娜在我们中间你觉得很尴尬？” 我其实并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叫余娜，好奇的问：“余娜是谁？” “照片里的那位。”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琼楼笑了笑：“你坚持你应该坚持的，我不能动摇你的思想，作为朋友我应该支持你，可是你这段时间总是满腹心事，这让我很不舒心，你如果信任我的话，可以对我说一说。” 听了他的话，我在想我该如何说？之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对琼楼说出实话，并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我怕我说了之后我们两人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在没有完全走出阴影的时候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过去，即便是我已经脱离了以前的生活，我也不能贸然的把我的过去说出来，这是我的人生污点，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 “还是不想说对吗？”琼楼问我。 我摇摇头，苦笑道：“并不是我不想对你说，而是我的事说出来也没有用，我……” “好了。”琼楼在我为难的时候并没有强迫我，他笑了笑，“那算了，有些事还是放在心里好，但是你如果有什么直接需要的话，就可以跟我说，我可以为你解决一下，比如经济上的困难。” “谢谢。你是个好人。” “你这是在乱发好人卡。”琼楼说，“我可不接受别人给我乱发好人卡。” 我又一次苦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幸好宋黛萱端着果盘过来为我们化解了我的尴尬：“你们在说什么？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啊？哥，给我钱，我要找朋友出去k歌。” “你不是有钱吗？你的钱花完了吗？”琼楼不解的问。 “我没钱了，你给我点嘛！”宋黛萱拉着哥哥的手臂撒娇。 我听出了宋黛萱的意思，他是故意想从哥哥那里要点钱然后离开我们，好留给我们自由的空间和时间来支配。我忙从钱包里拿出钱来，塞到宋黛萱的手里：“我这里有，你去哪里呀，我也要去。” 宋黛萱立即接过钱，高兴地说道：“我出去玩一会，嫂子，这钱算在我哥的头上啊，回头你跟他要就是了。” 我笑道：“算了，你拿去吧。” 我没有注意到宋黛萱叫我“嫂子”，反倒是听得很自然，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琼楼好像也是默认了她的叫法，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三个人好像默认了她突然叫出来的“嫂子”，大家都没有刻意地去在意，但大家都好像都听出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又没有及时去更正。 我们总是在错误的时候做错误的事，或者在错误的时候做正确的事，又或者是在正确的时候做错误的事，不管是那一种，我们都是在事后才知道之前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或者是错误的。 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们才发现曾经做的事是正确或者是错误的，这就是时间，时间能带给我们很多改变。 “真的不打算说啊？”宋琼楼看着我，“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哦。” “我……”我在酝酿着，但还是没有说出来，“没有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对你说的，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琼楼立即笑道：“怎么会，那我等你说出来。”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在今天把那些事情对琼楼说出来，我知道我不能说的，打死也不能说，当琼楼问我许多次的时候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我的那些事情在他的面前就是劣迹，根本不能提。 “坚持你自己。”琼楼说，“不管你做了什么，或者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你都要保持定力，这样才能成功。” “谢谢。” …… …… 离开琼楼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走的时候我还提走了琼楼为我买那些营养品。我真的不想拿那些东西，觉得愧疚。我能感受到琼楼对我的爱，但我不能接受。因此每当琼楼对我那么好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有一股负罪感。 回到家了我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直把自己蒙得一身都是汗的时候才去卫生间里冲洗。我连灯都没有开，就是不想看见自己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的路该何去何从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很多的岔道，该如何选择成了我最矛盾也是最头疼的事，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就应该这样下去而什么都不用去做，顺其自然直到死去。 洗好澡了之后我没有穿衣服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打开直播，就那样坐在镜头前，任凭粉丝们如何怂恿我都没有兴趣在镜头前面多做那怕是一个动作。 我在思考是否放弃直播，永远地脱离凉席的控制，可一想起那些照片，我便觉得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我走神的时候，忽然有人连接了我的私麦，看了看之后，却是蓝蓝。 我本不想接的，看她连接了好几次之后，还是点开了私麦。 “不穿衣服啊？玩真哒？”蓝蓝嬉笑着，丝毫没有在意到我正在难过。 我勉强地笑了笑：“要不然呢？” “我们可以组合呀！”蓝蓝说，“一个人直播挺没意思的，而且现在的粉丝口味越来越重了。” 我好奇的问：“你想怎么组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同意就行。我说猫妖妹妹，你别走神了，祁哥回来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能不知道吗，我心里想，他就是个恶魔，走到哪都让人害怕。 在我即将走出阴影的时候他的出现再一次的把我拉入到了深渊里，让我痛恨不已。 “为什么找我合作？”我开始试探，不再单纯的去接受了。蓝蓝笑了笑，说：“你还想跟着祁哥吗？” “不然呢？”我说，“他手里还有我的照片，还有我的那些片子。” 蓝蓝又是笑了笑：“说你傻你还是真的傻，祁哥这段时间消失了那么久，他的平房也被推了，你觉得他还会留着你的那些没用的照片？” 我忽然顿悟。凉席留着我的那些照片是做什么？留着赚钱吗？我的那些照片能赚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让凉席发家致富。还有一个问题是，他身边还有悦悦，还有蓝蓝，他要谁的照片不行，非要在我的照片上做文章？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试探着问。 蓝蓝说：“我骗你干什么，做我们这行你也知道，除了来事的时候才休息，否则的话我们整天都在和男人打交道，我们比男人更要了解男人，祁哥消失的这段时间我的确不知道他到底去干什么了，但一定是出于无奈。我的意思是，我们单干。” “不是合作吗？”我问。 蓝蓝又笑了，说：“你还是真傻，我们合作的意思就是单干啊，你以为我真想和你搞直播，恶心不恶心啊？” “我去找你。”我说，“你住哪？” 蓝蓝告诉了我她的住址，随后我们都关了直播。 …… …… 第二天我继续到林子豪哪里去教他学文化，同时也在思考着蓝蓝说的事，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我们必须脱离凉席，不能再在他的控制下活着，我们既然出来混了，就得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属于自己的天地！ 林子豪见我不太转心，问道：“有什么心事吗？” 我忙摇头：“没有，就是在想着朋友的一个生意，想找我合作，我在思考呢。” 林子豪点点头：“和文化有关系吗？” 我说：“没有，就是一些别的生意，小生意，还是做那一行，但不是自己去做了，打算合作。” “可以。”林子豪说，“要我派点弟兄给你带带吗？” “不好吧。”我说，“那是你的弟兄，不服我的。” “他们会服你的。”林子豪笑了笑，“我们继续学习，有了文化才能做好事情，不然的话都是白瞎。知识改变生活。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开车，有车不开你是傻。” 我笑了。真没想到林子豪怎样的大哥级人物居然有这种觉悟，居然想起来在这个时候学习文化。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现在都学到五年级了。 “没有文化，我连合同都看不懂。”林子豪忽然说，“我相信你，所以才让你教我，所以你也别糊弄我。你做的事只要你告诉我，我会支持你的，但你不能背叛我。” 第41章 血案 林子豪真的给我派了一群人，明里的暗里的跟着我，这让我受宠若惊。 蓝蓝跟我说的事情我觉得可行，从她话里的意思是，她也不想跟着凉席了。从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蓝蓝损失了很多钱，和我一样，我们多在凉席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在温饱线上挣扎。 莫少华的出现只不过是插曲，莫青的存在是为了终结我和莫少华的关系，琼楼在中间毫不知情的调节了我的心情，周宁志隔三差五的给我吃一剂兴奋剂，潘芳郁是为了让我和周宁志之间的兴奋剂来得更加猛烈……现在，我要和蓝蓝合作了，也许未来这个城市里的第三行业将会在我的手里面运作起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在平静的湖水下面总是暗流涌动，血雨腥风伴随着巨大的利益而来，让我措手不及。我以为我又将会进入一个平复期，至少是三五年，可能是十年八年，当我老的时候被人翻出旧账，可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乎了，可现在我还没有老去，在我年轻的岁月里除了这些肮脏的事，还有一件让我更加无法忘记的事。 我去找蓝蓝的，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谈比较好，网络上总归是网络，不算数的。在我去蓝蓝的路上，总觉得有辆车在跟着我的车，我拐弯它也拐弯，我直行它也直行。 我有些害怕，幸好车里还坐了林子豪的几个弟兄。那辆车似乎觉得跟着我没意思了，便一溜烟的从我的车前开了过去。我看了看，留意到了他的车牌号：苏sh565m。 我去了蓝蓝住的地方，那是一个非常黑暗的小巷子，里面停满了各种电动车自行车，想必这里住着很多来这个城市实现梦想的人。我让林子豪的弟兄们在楼下等我，然后我孤身一人上了楼，上楼梯的时候，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却能闻到他身上有股熟悉的香水味。 我没有在意，找到蓝蓝所住的房间后，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我。我以为蓝蓝不在家，便开始打蓝蓝的电话，谁知道我在外面听到了蓝蓝的手机在屋子里面响着。 我很奇怪，既然有手机响了，那为什么不开门呢？我以为有男人在不方便，便挂了电话在外面等着。心里想蓝蓝如果接生意了，应该会很快的，可是我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声音。 我觉得很奇怪，又一次敲了敲门，依然没有人回应。无奈，我只要用力去推门，却是见到门被我一下子就推开了，然后从门缝上面掉下来一条带血的内裤。 蓝蓝这是干什么，用来事后的脏内裤塞住门缝不让门进风么？怀着好奇的心走了进去，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我立即摸着墙边上找灯的开关，但是没有找到。 我的心里越来越觉得怪异，叫了一声蓝蓝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我。屋子里面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拿出手机开了电筒，在蓝蓝的房间里照了照，然后，我看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蓝蓝浑身没穿一件衣服，斜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头部沿着床边垂了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在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已经露出气管的血口，鲜血正咕噜咕噜地从那个口子里不断的向外冒。 我手机上的灯关正好找到了蓝蓝的头部，看到了她那双临死前不甘的眼睛，仿佛是在盯着我！ 我被这一幕吓得浑身颤抖，蓝腿都挪不动了，顿时瘫倒在了地上，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几秒钟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啊！！” 我相信我的尖叫声惊醒了这栋楼已经进入梦乡的租客，当他们闻声赶过来的时候见到这血腥的一幕，恐怕谁都无法忘记。林子豪的弟兄们从楼下冲上来，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随后拉着我就走，可是我却像是没了骨头一样，他们怎么都拖不起来。林子豪的弟兄们在警察来之前和我说了几句便走了，我都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蓝蓝死了，被人割了喉，而且就在我来的不久之前……因为我来的时候她的血还没有流干…… 警察来了，来了几十个人，四五辆警车和七座警车把这个巷子赌得水泄不通。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现场采样取证临时访问，他们才把我带到了警察局。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还在蓝蓝之死上面惊魂未定。警察问我什么我都答不出来，我的脑子里无法控制地回忆着手机灯光找到蓝蓝那张狰狞恐怖的脸时的画面。 圆圆的眼睛，张大了想要呼吸但却呼吸不了的嘴，紧紧地抓着床单的手，还有分开的两条腿…… 过了很久，我才回过神来，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众多警察面前第一次哭得那么大声。 有人安慰我，有人给我倒水，有人问需要不需要休息一下。我摇摇头。 “那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一位女警走过来问我，她长得很漂亮，留着齐耳的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她穿着制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莫少华给我的那套制服，有点像，但却没有女警穿着制服的英姿飒爽，更没有她身上的一身正气。 “她叫蓝蓝，我不知道她的真名……”我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去想刚才看到的画面。我说了关于我见到的所有信息，从我上楼开始，见到了那个神秘的带有香水味的人，和那个苏sh565m的车牌号码，我说了所有我能想到的细节，连蓝蓝家门框上的那天血内裤我都说了出来。 “那是个套牌号。”在我说出车牌号这个信息的时候，他们很快就查到了这个号码，告诉我那是个假的车牌号，根本不存在。 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是来看望朋友的，我如是说。可是他们却在蓝蓝的手机上看到了我的未接电话，而且那是她手机里唯一一个打进来的号码，也是唯一一个号码。 也就是说，有人杀了蓝蓝，删除了她手机里的所有信息。 我突然想起来，忙问：“那她的电脑呢？” “什么电脑？”女警说，“我们没有看到电脑以及和电脑有关的任何物品。” 我泄气了，凶手在杀死蓝蓝后，拿走了她的电脑。 我忽然知道凶手是谁了，如果是他的话，那么我就有危险，如果真是他的话，那我就必须离开这个城市。或者说，我应该和林子豪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 女警再也从我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我这个现场第一见证人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被送了回来，但我不敢回家，而是在琼楼的商店门口徘徊。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进去坐一坐，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现在就离去直接去林子豪那里。 想了想，还是进去吧，至少有人能安慰安慰我。 可是当我要走进去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慌忙拿出手机来看，却见是周宁志打来的，我愤怒的挂了电话，随后又有一个号码打了过来，我再一次接了，想都不想就开始骂周宁志。 但第二个号码却不是周宁志打来的，而是林子豪。 “干嘛呢？发那么大的火？”、 林子豪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老大，反倒是像一个犯错了的小学生，“你过来，别到处乱跑。” 我在即将踏入琼楼商店的门时又回去了，开着车来到了林子豪的住处。他的门口站了许多小弟，见我来了都叫嫂子老师好。我一一回复，随后走进了林子豪的家。 “听说死人了？”李子豪是听他小弟说的，问我的时候语气很平淡，“死人很正常，出来混都没有几个有好结果，还是好好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吧！喝点水。” “她死得很惨，我知道凶手……” 我还没有说完，林子豪忽然短期桌子上的水，猛地泼向了我的脸，我顿时懵了，不解地看着他。 “不要乱说。”他坐了下来，“我不知道怎么阻止你继续说下去，所以就用了我最拿手的办法，任何人被我一泼，都会立即停止说话，看来还挺管用，今天我们该学五年级的数学了。” 我无法相信林子豪在这个时候居然能那么波澜不惊，任何人在听到死人这件事的时候都会好奇的八卦一下，但是林子豪没有，他反复就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得和凉席都有点相像了。 “我明白。”我理解林子豪的用心，“话多了也就离死不远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林子豪拿了一条毛巾给我擦了擦，“需要化化妆吗？” 我摇了摇头。 “其实你不化妆也很美。”林子豪说，“晚上在我这里睡。” 我点了点头，觉得他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甚至还有些照顾我的意思。但我知道他说的睡是什么意思：我得脱光了陪着他，让他伐鞑。 “好了，先学习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轻松地拿出五年级的数学书，翻到了第一页，“我对数学挺有兴趣的，我发现有数学天赋。” “豪哥。”我忽然说，“我想替她申冤。” 林子豪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让我紧张的不敢大声呼吸，我怕他忽然发火让我不要管这些事，而我和蓝蓝也不算是什么好朋友，但我总觉得她死得太不值得。 林子豪合上了书，对着门口喊：“关门！” 门、窗全部都关掉了，然后他又喊：“离这里五十米！” 然后我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这时，林子豪才说：“她死了那是她活该，凶手怎么不杀别人反杀她？你想替她申冤那就得拿出证据，证据你懂吗？老子我坐了六年，就是靠着撞车的证据才让老子连上诉都失败了，证据！证据！老子也是靠所谓的证据才从砍人的事情里脱身！证据你懂吗？你光知道替人申冤，你有那么大本事吗？谁听你的？” 我任凭他骂着我，他骂得都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不甘心。 “我看见凶手了！”我大声的喊了出来。 第42章 冷血蜥蜴 蓝蓝的死成了人们茶语饭后的话题，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了几分谈资，闲来无事便可把这件杀人案当成是风雨娱乐生活的手段，从来没有考虑过尊重死者。 蓝蓝死了，我的生活还要继续，在等待着凉席找我的时候，他却没有找我，而是过了一个多月之后，他才重新又一次的出现了。他带着侯三，开着车，把我的车赌在了去林子豪家的路上。 “跟我走。”凉席不容分说就把我从车里拽了出来。 “我不！凭什么？”我死死的抓住方向盘，任凭侯三如何拽我，我都没有松手。 “瑶瑶，听话，被让哥哥为难！”侯三哄着我，拽我的时候并没有用力，但是看在我陪他睡觉的份上，没有动粗。凉席在车里看了我一眼，随后从车里出来，直接把我从车里拽了出来。 我顿时趴到了地上，膝盖和手腕都擦破了皮，可是凉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把我帕萨特车旁拖到了他的车旁边，然后把我准备塞到车里。 随后，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一动未动的侯三，侯三立即吓得连忙托着我的腿把我向车里塞。 我死活不进去，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相信蓝蓝说的话，凉席手里面已经没有了我的照片和片子，我没有理由再和他在一起，更没有理由被他所控制。 我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绝对不能再受凉席的束缚了，我是自由人，甚至我现在是一名家庭教师！凉席再如何都没有理由来把控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进去的，我也知道只要我进去了，也许我又重走了我的老路。 “瑶瑶妹妹，快进去，再不进去哥哥可要动粗了！快点！”侯三也开始着急了，这个快瘦成猴子的男人力气倒不小，一个劲的把我往车里塞。 我被他们弄得浑身疼痛，衣服都被扯乱了。正当我孤独无助的时候，忽然一声冷喝叫停了侯三的动作，就连凉席也慢悠悠地转了身。 “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平白无故推嚷一个女人，就没有王法了吗？就没有法律了吗？一个男人推就算了，边上还站着一个看热闹的，真不知道害臊啊？” 站在凉席身后大喝一声的人，却是一身黑衣的金胖子，他的身后还站着几十号人，个个身穿黑衣，如同黑魔神一样。 金胖子说完了，看见了侯三之后却是一愣：“这不是侯三嘛，我道是谁在这里强抢民女呢，原来是你啊，也就你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了，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人没见长肉胆倒是变肥了！给老子松开！” “金胖子。”侯三没有说话倒是凉席先开口了，他站着未动而是冷冰冰地说道，“少管闲事，你家豪哥进去了也轮不到你出来大呼小叫。” 我一惊：他们认识？ 金胖子看了看凉席，认了半天，这才大笑几声说道：“哟，这不是祁少嘛，怎么着，豪哥进去了祁少你就开始出来咋呼了？实话说，这女人是豪爷的老师，奉劝二位还是放了她，让她跟我回去，免得大家撕破脸不好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法治社会还是少惹事为妙。” 我又是一惊：豪爷？ 现在我断定，凉席和林子豪认识，并且还不是认识一天两天的那种，听金胖子的语气，凉席和林子豪之间还有莫些过节，只不过林子豪进去了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有什么瓜葛，现在林子豪出来了，而且金胖子也把林子豪摆了出来，那么接下来肯定有更多的麻烦。 果然，侯三站出来了：“金胖子，这事和你没关系，别整天叨叨叨的，你烦不烦，熊八怕你，我侯三可不怕你！有本事单挑啊，看老子不把你的一身肥肉给切了。” 金胖子顿时怒了，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豪爷说了，人我带走，大家相安无事，别大家都弄得红了脸，回头让师爷难堪，你们也知道师爷和豪爷的关系，你们看着办。” 凉席一听到“师爷”二字，顿时退缩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凉席会怕，而且是真的怕某个人。凉席对林子豪都没有产生惧怕的心理，那么这位背后的“师爷”又是什么样的来头？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让无法无天的林子豪及凉席都惧怕三分？ 凉席死死地盯着金胖子，过了一会才说：“改天去拜访林子豪。” 金胖子懒洋洋的伸出自己肥硕的手掌，左看右看后说道：“随时欢迎，就怕你不敢来啊！” 凉席看了我一眼，苍白的脸上仿佛多了几分血色，他呼吸急促，鼻尖上隐隐的都有些冷汗，看了我一眼之后，他立即钻进了自己的车里，随后开着车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金胖子才松了口气，走到我面前问道：“嫂子老师，你怎么和这个不要命的混蛋混到一起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在车上一边开车一边把曾经发生的事情简简单单地说了一遍，但中间省略了许多不太重要也是我不愿意讲的事。 金胖子听了，叹口气说：“麻烦了。” …… …… 回到林子豪的家里，在见到林子豪之后，他立即放下手中的道德经，慢慢地走到我面前问：“没事吧？” 我摇摇头：“幸好有金哥及时赶到。” 林子豪道：“没事就好。今天我们不学习了，我们去外面转转，看看风景什么的。” 我连忙说道：“豪哥，其实我……我和凉席，不，就是姓祁的之间真的是都是他胁迫我的！” 林子豪挥挥手说：“我知道，没事，这都是小事，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他要真敢对你怎么样，那天死的就是你了，而不是那个倒霉的蓝蓝。” 我大吃一惊，忙问：“豪哥，你知道些什么？” 林子豪笑了笑，说：“算了，你去洗洗澡换身衣服，然后吃点东西，好了之后来找我，我把这段书背完。” 我失望地去林子豪为我准备的卧室里换了衣服，换好了之后，见金胖子站在门口等着我，便问金胖子：“金哥，今天的祁少，你认识他吗？” 金胖子坐了下来，说：“你说他？认识啊，怎么不认识，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了，他叫祁少，对，单名一个‘少’字，98年发洪水，他们家被大水冲了，到现在都没找到父母的尸骨，那年他六岁。他在水里泡了三天，可能是老天爷不忍心收他，就给了他一个破木头，他就靠这个破木头游了上来，等他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漂到我们的城市了。” “后来呢？”我没想到金胖子居然了解凉席，顿时对凉席的身世产生了巨大的兴趣，“这些都是传说，不知道真假。后来，后来他就在这里混了，公家送他去读书，他也读了，读到了高一辍学了，原因是小时候被水泡得时间长了，好像得了一场病，鬼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浑身发白，跟被福尔马林泡过似的。” 我点点头：“他的皮肤的确白得吓人。” 金胖子说：“那是，晚上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看见鬼了呢！” 我追问道：“那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金胖子说：“后来就开始在道上混了呀，这斯没爹没娘，因此没人管教，又因为小时候被水泡过，脑子里好像进水了，心狠手辣，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是出了名的冷血蜥蜴，豪哥进到他都礼让三分，大家多年来也相安无事，豪哥进了‘招待所’之后，这孙子就冒头了，搞了很多产业，豪哥的产业都被他抢了不少，豪哥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老窝给端了不少。” 我猛吃一惊：“他的房子是你们推的？” “不是啊。”金胖子说，“我们哪有那本事，我们也就是打了几个电话，费点口水举报了一下而已。” 我这才明白原来凉席的平房是被豪哥举报了之后，才被公安局给推了，原来我阴差阳错的是被豪哥间接地给救了，但也差一点因为豪哥的举报被抓进去！ 这事说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所以啊，凉席见到我之后不太高兴，他明知道是我们干的事，但是没有证据，所以他不敢贸然动手。”金胖子嘻嘻笑道，“我金胖子是什么人，他就算动手了也不怕他，他心狠手辣，胖爷我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你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他那个人不讲文明的，凡事就知道动粗，一点文化都没有！” 我没心听金胖子讲笑话，觉得凉席不是没有文化，而是受过一次大难之后变成了那样，他冷漠无情，也只有差一点死掉的人才有那样的冷漠。 我又问胖子：“那你们之前说的那位‘师爷’呢，他又是什么人？” 金胖子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嫂子老师，你别问了，你再问我我也不知道了。那位师爷可是神一般的人物，就算是冷血蜥蜴听到师爷二字也得恭恭敬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别打听啊，对你没好处！嫂子老师你就负责教咱们文化，没文化真可怕你知道吗，有了文化才能做正行！” 我点点头，不再问了，随后和金胖子来到了林子豪的客厅里，见林子豪还在认认真真的背书，但却是死记硬背，便走过去说：“豪哥，你不能这样背书，要讲究方法。” 林子豪忙转过身说：“什么方法？” 我把背书的方法讲了一遍后，说道：“反正我以前就是这样背的，但是我懒，所以我成绩也不好，你就按着这个方法背，保证事半功倍。” 林子豪点点头，大声地说：“听听，你们都听听，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别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要记住，我们是文明人！” 我叹了口气，心想你们要真的是文明人就好了。随后我又想起来林子豪说的话，他的话里间接的说出了那天蓝蓝的死，和凉席脱不了关系。我正在想着，林子豪看着我说：“别想了，走，出去转转。” 第43章 方杰的报复 我和林子豪在外面转了转，其实是去了图书馆买了许多书回来，我也挑选了几本自己钟意的书籍让他一并买了，之后，李子豪带我去了一个还没有装修好的商场，他在里面转了几圈之后，我们便回来了。 “那个商场怎么样？”林子豪忽然问我，“你有文化，你帮我看看，做酒店合适不合适。” 我一愣，说道：“当然好啊，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楼层格局，都很不错，而且这里靠近车站，离飞机场也不远，挺好的。” 林子豪说道：“嗯，那就做酒店。” 随后，林子豪又带着我到处转了转，我没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而是在他转完了这些之后，他把我送了回来。 我又是一个人在家，老规矩，直播。 这几天的直播我很平静，没有脱也没有跳舞，就是在镜头前面和粉丝们聊了聊便睡了。可是今天回家之后刚上直播间，就看到直播间里早已炸了窝，我一上线就看到粉丝们纷纷给我发私信，就连平时都不说话的人也都开始连我的私麦。 我好奇的随意连接了一个人，却见他也不说话，而是不断地给我发一些照片，等我把照片接受了之后，赫然发现全都是我的那些不雅照！ 我顿时急了，连忙问他：“哪来的？” 这个人说道：“直播平台上就有，不过是锁起来的，这些可都是我花钱买的哦，算是支持年了啦，怎么样，我不错吧？” 我心想不错你奶奶个头！我忙问：“你有多少？” 他说道：“就几张啊，没意思，你还有吗，我全买了！” 我没有理他，立即关了私麦，随后连接了其他几个人的私麦，果然又是我的不雅照，但也就是那几张重复，倒是没有看到别的。 随后，我关了直播，冷静了一会后，点起了一支烟，打通了周宁志的电话，但是他立即挂了我的电话，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他才回过来。 在电话里，他小声的说：“潘芳郁刚睡，你干嘛，我的钱准备好了吗？” “周宁志，你是不是把我的照片到处发了？”我愤怒地问。 周宁志说：“天地良心，你的美照只在我的电脑里保存呢，怎么可以到处乱发呢，再说了，你不给钱，我舍得到处发吗？” “你那里有五百张吗，一百一张，我全买了。”我说。 周宁志连忙说：“没有五百张，也就三十多张，一千一张还差不多！” 我松了口气，周宁志那边也不多，那就说明我的不雅照正的如蓝蓝所说的，根本就没有流传出来多少，最多是三十张，也就是凉席最早卖出去的那些。 我又上了直播间，正在思考着对策，忽然莫青上线了，连接了我的私麦。我本不想接的，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发，不胜其烦的我只好接了，只听莫青说道：“有个朋友要和你说话啊。” 随后，莫青的镜头对准了另外一个地方，只见潘芳郁浑身一件衣服都没有，嘴巴被胶带粘了起来，正惊恐地看着周围。我大惊失色，忙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这时候，镜头里另外一个人出现了，却是方杰。 他一只手上吊着石膏绷带，另一只手提着一把剪刀，对着镜头说：“猫妖，别废话，赶紧的过来！” 说着，方杰给我说了一个地址后，又说：“你有本事就报警，你要是报警了我就把你朋友的下面剪烂！”方杰说完，立即撕掉了潘芳郁嘴上的胶带，只听潘芳郁哭着叫道：“瑶瑶，你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我本不想救他，现在的潘芳郁的样子正是我最想看到的，但是我又不忍心。我不是凉席，是个冷血蜥蜴，我是有血有肉的人！看着昔日的朋友被别人欺负着，而且是因为我而被欺负，我于心不忍。 我立即关了视频，打通了周宁志的号码，他立即接了，懒洋洋的问：“钱准备好了吗？” “周宁志，你这个混蛋，你女朋友被人绑架了！” 周宁志却是冷笑着说：“司徒瑶瑶，你以为我真信你啊？潘芳郁说他在家里休息呢，我们吃晚饭之前还通过电话，你哄鬼呢？” 他说话的时候，我听到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顿时怒骂：“周宁志，你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说完，我挂了电话，立即穿衣服出门。临出门的时候我打了金胖子的号码，让他帮帮我。金胖子二话不说，立即带着人出发了。 我也立即开着车赶向方杰说的地址，半小时候，我终于到了地方，下车一看：靠，莫少华的别墅！ 我停车了之后，金胖子等人还没有到，我索性自己先进去了。 敲了敲门，莫青开的门。 进去之后，莫青问我和他爸有没有联系，我冷眼看着他：“你觉得呢？” 莫青没再多问，他所想的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关心的是潘芳郁。 她是我曾经最好的闺蜜，就算现在有了敌意，那也不能放任其不管，我做不到那一点。莫青把我到带了地下室里，果然，我看见潘芳郁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椅子上，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她的嘴里还塞着她自己的内裤，说话只能呜呜的，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是你曾经的女朋友！”我说，“方杰，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那就放了她。” 方杰忽然笑了：“嘿嘿，司徒瑶瑶，我原来一直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觉得你是个普通的小姐而已，没想到你还喜欢玩直播啊，并且，你还喜欢玩真人秀啊！” 我一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我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莫青。 “和我没关系啊！”莫青说道，“我只是说了一些事实而已啊，你也别怪我啊，你和周宁志直播真人秀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看到啊，不止是我一个啊！” 我顿时想起来那段时间和周宁志在我的家里直播的时候，两个人肉搏，莫青也就是大长今也在直播间里！现在我们全都见面了，莫青，我，方杰，甚至受害人潘芳郁也被牵扯进来了。我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仿佛被莫青陷害了。 “真不懂你看上我爸什么了啊，他那个老头子，就是有点钱而已啊，你要钱我也可以给你啊！”莫青阴阳怪气地说，“方少爷，接下来看你表演了啊！” 方杰听了，立即扯掉了潘芳郁嘴里的内裤。 潘芳郁的嘴获得了自由，立即冲着我咒骂：“瑶瑶，你，你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居然在我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时候，还和他联系！你就是个卖的，小姐！” 我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我和周宁志的关系，我和方杰的关系，我和莫青的关系以及我和所有人的关系，甚至是我当过小姐的过去，方杰都讲给潘芳郁听了。 我现在没有任何尊严可言了，在他们的眼里，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姐！ “对不起。”我不敢直视潘芳郁的眼睛，“都是我的错，我是小姐，我陪他们两人都睡过，我也在你和周宁志谈恋爱的时候和周宁志睡过！我……芳郁，对不起……”说完，我冷眼看着方杰：“你满意了吗，满意了把人放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方杰却是冷笑：“冲着你来？那你把衣服脱了，让我再弄你一次！” 我一怔，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潘芳郁，只见潘芳郁用无法理解但又非常痛恨的眼神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然后对方杰说：“我脱了，你就放了她？” 方杰立即说：“那当然，我自然是会放了她的，她是我前女友，我也不忍心伤害她对不对？” 莫青却是冷笑道：“你也没有选择啊，现在是我们做主啊！” 我恶狠狠地瞪着莫青：“那你的意思呢？” 莫青耸了耸肩膀：“我就是喜欢看好戏啊，别的我不管啊！” 我又看向了潘芳郁，说：“芳郁，我本来是想报复你和周宁志的，但是我知道我是玩火自焚，现在的我的确是一个小姐，这是事实，我卖过身，但我也没有选择，今天我算是补偿你了，以后你要是还恨我你就恨吧！” 说着，我解来了衣服上的纽扣，一件一件的脱去了我身上的衣裳。 潘芳郁顿时把头扭到一边，眼泪直流，但是她没有劝阻。 我知道她不会劝我也不会帮我的，她自身难保，现在是我来救她，而不是她救我。我把内衣，丝袜都脱了下来，知道方杰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所以我把头发上的发卡也拿了下来，然后把耳环项链全部取了下来。 “你们可以开始了。”我看了一眼还是别过头去的潘芳郁，“速度快一点，地下室里冷。” 方杰嘿嘿一笑，对莫青说道：“兄弟，你先？” 莫青立即摇头：“不了啊，你先吧，我先品尝一下你的前女友啊！方杰，你不介意吧？” 方杰立即嘿嘿笑道：“有福同享嘛，只不过那都是我用过的了，你不介意的话随便玩，我先弄死瑶瑶，一会我们换着来啊！” 我听他们如此说，顿时怒道：“不是说好要放她走的吗？你们怎么这样！” 方杰却是阴笑道：“你还真信了，是你傻还是我傻，这样吧，我也不骗你了，今天我们玩完了你们，让我们尝试一下群体战的滋味，以后大家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混蛋！”我说着，方杰已经摸了上来，把我重重的压在了地下室的一张破床上，嘴巴在我的身上疯狂的舔着…… 那边，莫青也分开了潘芳郁的腿，在潘芳郁撕心裂肺的嚎叫中，重重地插了进去…… 我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不去听潘芳郁的叫喊，但却是没有办法。 潘芳郁，我们认命吧！ 第44章 废 潘芳郁的惨叫让我的心猛地疼了起来，但我无能为力，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本来是来救她的，现在却是两个人都栽到了别人的手中。 潘芳郁的胸在莫青的撞击下剧烈摇晃，抖动得厉害，就连她身子下面的破床板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和潘芳郁的叫声重叠在了一起。 地下室微凉，但潘芳郁满身是汗的挣扎着、嚎叫着，眼中充满了不甘心和不情愿，她不时的看向我，呼叫着我的名字，但是现在谁又能帮得了谁？潘芳郁，我也是自身难保，我也是被男人压在身子下面！ 她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会在一个地点被两个男人分别伐鞑着，强烈的精神刺激让她的叫声渐渐微弱，原本猛烈挣扎慢慢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莫青见她动也不动，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啪声。她的脸上立即浮现出红红的五指印，但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样，任凭莫青打着，她都无动于衷。 心死了，也就再也无法唤醒了。 她的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昔日美丽的姑娘在此时变成了男人玩具，任凭她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也就只能认命。 方杰在我的身上像头野兽一样，粗鲁不堪yin言秽语，他恨不得把我全家都骂一遍，他骂得过瘾，身体却丝毫不放松，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我的下面。 “完了么？”我冷冷地问，“麻烦你快点！” 方杰嘿嘿笑着，最后冲刺了几下，然后瘫软在我的身上。我立即推开他，裹好衣服一把将莫青推到了一边。潘芳郁的身上都是汗水，脸上更是被打得红肿了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混合在一起的水渍让他的头发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上，看上起凄惨不已。 “芳郁，回家了。” 我拉着她的手，她却一动也不动，就连眼睛都如同死鱼一样，我叫了几声，她依然是躺在哪里，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了。 “砰！” 地下室的门突然地被砸开了，金胖子带着几十号人从门外涌了进来，他们立即把震惊不已的方杰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一脚踢在了方杰的腿间。 莫青见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本想要跑，却被金胖子一下子抓住了胳膊，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直接把莫青的胳膊弄得变了形。 “嫂子老师，怎么搞？” 金胖子问我，我冷冷的看着失魂落魄满脸惊恐的方杰，却是笑了出来：“方杰，刚才玩我玩得舒服吗？” 方杰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人冲进来，而且一下子冲进来那么多人，本来就有阴影的他居然没有说话，而是惊恐的摇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又看了看莫青，冷冷地说：“你老爹不是当官的吗，那你问问他，现在能不能救你？” “不关我的事啊，是方杰出的主意，我也是受害者！”莫青叫着，但我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废了！”我冷冷的说。 金胖子得令，嗖的一声从怀里抽出了一柄小胳膊长的尼泊尔弯刀，想都不想的对着莫青的下面一刀就砍了下去！莫青顿时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鲜血淋淋的那东西，用手抓回来不断地向身上安装，但是怎么着都安不上去了。 “啊！！”莫青恐惧的叫着，声音都走样了。他看着我，脸色惨白，不断地咒骂：“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恨死你了，啊！！” 一旁的方杰看得心惊胆战，顿时控制不住尿了出来。 男人在刚完事之后就可以尿尿么？我很奇怪，真想看看他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长的。“把他的也切了。” 金胖子一愣，说：“差不多了吧？切一个够了。这玩意切多了也不能吃啊！要是能炸一炸就好了。” 方杰听我说要切了他的，再看看莫青痛不欲生的样子，顿时跪在了地上：“大哥，各位大哥，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过我吧，你们要钱对不对，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其实是很喜欢瑶瑶的，不信你问她，我还是潘芳郁的前男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真烦人！”金胖子极其讨厌的看着方杰的嘴脸，正要动手，忽然的，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状态下的潘芳郁突然冲了过来，夺去了金胖子手里的刀，对着方杰的胸口就插了进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迸流！方杰难以置信的看着潘芳郁面无表情的插了自己一刀，嘴角里忽然喷出一口血来，喉咙里发出“哬嗬”的声音，随后，肺部的鲜血堵塞了他的气管，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脸上狰狞的表情让我终生难忘。 这还没有完，潘芳郁如同失了疯一样插了方杰一刀之后，立即拔出刀子，对着躺在地上背对着她的莫青的后背，又是一刀！莫青连是谁插了他一刀都没有看清楚，就直接被刺透了心脏，最后连一个字都没有哼就死在了潘芳郁的刀下。 金胖子等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料到还有这一幕发生，完全没有想到已经失魂落魄完全没有能力再自己站起来的潘芳郁忽然如同魔神一样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内刺死了两个人！ 我也完全没有想到手无缚鸡之力，平时柔柔弱弱连蟑螂都怕的潘芳郁会杀人，而且是连杀两个人！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却是离她最近，在第一时间抢了她手中的刀，却因为她死命的用力而划伤了我的胳膊。我咬着牙把刀扔到了地上，脑子里在快速地转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金胖子看了看两个人的死相，忽然对身后的十几位小弟们说：“把身份证都交给我！” 小弟们很快把身份证都交了上来，随后金胖子又捡起地上的那把刀，放到了已经开始发凉的方杰手中，然后才对我说：“嫂子老师，此地不宜久留，风紧扯呼！” 我站了起来，却看到地上满是我们的脚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对金胖子说：“我们的脚印要遮挡一下，不然的话脱不了干系，还有，潘芳郁我要带走！” 这是我第一次说话那么有主见，也是第一次那么有骨气。我知道我是在包庇潘芳郁，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需要时间去整理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们是逃不掉法律的制裁的，但是我们要把制裁力度减到最轻，因为我们也是受害者！ 金胖子看了看，说：“不要紧，血会把这里都淌平了的。” 我们离开了莫少华的别墅，走的那么匆忙，临走的时候擦掉了所有和我们有关的痕迹，就连地下室里的那些脚印我都一个一个的用脚在地上搓没了，然后才最后一个走出了地下室。 当我走出地下室的时候，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立即回头，把莫青的手机拿了过来，用他的指纹解了锁，随后给凉席发了一条信息，然后便把手机放在他的手中，再次离开…… 我知道案子早晚会被查出来的，我只是在尽量争取时间。 我难得有一次冷静，在冷静的时候我要好好的利用这一次机会，但不知道凉席是否会上当，如果凉席真的上当了，那么接下来，我就会获得绝对的自由，再也没有人来骚扰我了。 金胖子等人都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而我则是带着潘芳郁去找了琼楼。现在，琼楼那里才是我最大的安全屋。至少在段时间内不会被找到。 琼楼见我来了，很是惊讶，特别是还带了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孩。 “你来了。”琼楼的语气显得很平静，“发生什么事了？”他看见了潘芳郁衣服上的血，但是没有问，而是说道：“带去我的卧室好了。” 我把潘芳郁带到了琼楼的卧室，随后，他一瘸一拐的拿来了一个瓶子，对我说：“脱衣服，你们都脱。” 我不知道琼楼要干什么，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和别扭，但还是在琼楼的面前主动的脱丨去了身上的衣服，只穿着内衣，琼楼看了看，说：“都脱了。” “为什么？”我有些紧张。 琼楼看着我，拧开了手中的瓶子盖，对我说：“脱光了把衣服放在浴缸里。” 我见他似乎要做些什么，便再也顾不得羞耻，把衣服全都脱了，连同潘芳郁的衣服一起都脱了。我抱着瑟瑟发抖的潘芳郁坐在床上，琼楼则是把衣服都扔到了他卧室自带卫生间的浴缸里，然后把手中拧开盖子后的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倒进了浴缸里，最后再开始防水。 顿时，房间里出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难闻得要命。潘芳郁在闻到那股气味着后，忽然大哭了出来。 琼楼看了看我们，说道：“你们今晚就在这里睡。” 我连忙把潘芳郁安顿好，她浑身发抖，眼睛睁得圆圆的，我担心她做傻事，却听琼楼说道：“她是被吓到了，你跟我来。” 我不知道琼楼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只能跟着他走出了他的卧室。 第45章 法网恢恢 凌晨四点，东方已经发白了。我隐约得有听到公鸡报晓的声音，又似乎有警笛鸣叫的声音。我穿着琼楼的衣服出来了，和他一起坐在了客厅里。 琼楼家的客厅很大，中空的格局设计，显得很大气。 “怎么了到底，搞得像是打仗一样。”琼楼坐了下来，把拐杖放到一边，示意我坐下来，“她是你的朋友吗？” “琼楼。”我决定采取直截了当的方式说出我们的事，但是马上就意识到我这是典型的冲动和对琼楼的盲目信任，很快我便转换了思路，“是的，她是我的朋友。” 琼楼看着我，原本似乎是在期待着我说些什么，见我只是说了她是我的朋友，便点点头，“嗯，天也不早了，那你们早点休息哦。” 他要走，我忽然叫住他：“你把我们的衣服泡了。” “没事的，我看上面有血，所以就泡一泡，不然的话洗不干净的。”琼楼回以经典的阳光微笑，随后打了打哈欠说，“我也累了，睡吧。” “琼楼。”我见他要走，又一次的叫住了他。 我心里紧张害怕，但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我还窝藏着一个杀人犯，现在的我甚至都在怀疑保护潘芳郁是否是正确的，是否应该把她送到派出所接受法律的制裁，我矛盾，同样也在倍受良心的拷问。 我想把这件事对琼楼说出来，但一次又一次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和琼楼很熟，但却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面对生死问题的时候他是否能够做到在朋友和正义面前做出不昧良心的选择。 “还有事吗？”琼楼好奇的停了下来，拄着拐杖问。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琼楼忽然笑了，说：“天不早了，天亮再说吧，总不能聊天聊到天亮呀。” 琼楼很聪明的避开了我的话题，甚至今天的他都和往常有些不同。他在刻意的回避我和潘芳郁，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总是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那好，那就睡吧，天亮了再说。”我笑了笑，随即躺到了沙发上，他却是用拐杖敲了敲我的腿，“别睡在这里了，宋黛萱的房间空着，你去睡吧。” …… …… 躺在宋黛萱柔软的床上，感受着空调里吹出来的凉风，听着窗外环卫工人在马路上面的扫地声，我却是睡不着了。眼前还是会出现那一幕血腥的场面，方杰捂着自己胸口吐血及莫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样子在我脑子里一次又一次的回放着，我根本无法入睡。 我该怎么办？我在问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现在到底谁能帮我？ 我又一次的陷入了迷茫，同样还有自责。在心里，我已经把这一切都归于我的错，若不是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要是不去和凉席见面，甚至在被拍了照片之后第一时间报警，就算是毁了一些清白那又如何，至少我现在是自由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陷入了绝对的被动。方杰、莫青二人的死给了我巨大的震撼，柔弱的潘芳郁在最后那一刻发疯的刺杀给了我巨大的警示，她就算是杀了对方，也不能让对方毁了自己的清白。 而我呢，我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这个夜怎么那么难熬，时间过得真慢，一分一秒地数着，越是数着时间越是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天已经亮了，我从床上坐起来，不顾自己的邋遢的形象，立即到琼楼的卧室去看看潘芳郁到底怎么样了，可是等我到了楼上，却见琼楼的卧室空无一人。 “她走了。” 我一转身，却见琼楼站在我的身后，拄着拐杖，眼睛里都是血丝，他可能是也是一夜都没有睡。他的话让我紧张，我立即问：“去哪了？” “自首。”琼楼说，“这种情况下只能去自首，也许还能有个活命的机会，如果逃，那你就是窝藏罪犯，而我，也是一样。” “为什么！”我大声的叫了出来，“她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琼楼也提高了声音，随即他挥挥手，“对不起，我的情绪有点失控。” “你怎么知道的？”我忽然问他，我们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说，琼楼只是帮我们把衣服全都泡了一遍，难道从衣服上就能看出来了？ 琼楼笑了笑，拉着我在他的床上坐了下来：“你们昨天晚上的神态太紧张太不安了，而且你朋友身上的血是人血，那是可以检验出来的。不管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那都是在犯罪，自首，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要试图和法律对抗，更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会判刑么？” 我已经心灰意冷，明明知道琼楼说的有道理，但是却不敢去承认。对于潘芳郁，最好的结果就是去自首，也许还能有一个活命的机会，逃，是绝对不行的，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脑子里浮现出了潘芳郁曾经灿烂的笑容，她对未来的憧憬却是如此美好，最后竟然落得一个如此的结局。 潘芳郁，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却是经历了如此之多。 和我一样，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会。”原本我以为只要潘芳郁自首了，也许就会被宽大处理，但是琼楼的话很快打破了我的想象，他看着我，“不要妄想逃避，法律是平等的。” “那我呢？”我忽然想起来，我当时也在场，而且还有金胖子，还有其他人，他们都看到了，难道这一切只要潘芳郁一个人来承担？“我也要去自首！” 琼楼忽然拉住了我：“别冲动，和你没有关系，你并不在场，你并没有看到什么犯罪过程，全程只有潘芳郁一个人！” 我顿时呆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琼楼淡淡的笑了笑，说：“潘芳郁自己和我说的，她说她会主动承担所有罪行，她会替你承担你的一切，她说她曾经对不起你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因此，她这一次算是赎罪，所以，你也原谅她吧。” “原谅？”我怔了怔，“现在，应该是我祈求她的原谅才对！”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要怀着宽容的心，有容乃大海纳百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包庇她的行为已经过去了，在场的不管有多少人现在都已经不存在了，你是你，她是她，你们甚至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好了，你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没有睡吧，好好的休息吧，往后会是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我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话，会吗？会是新的开始吗？凉席会放过我吗？周宁志会放弃对我的纠缠吗？虽然莫青和方杰死了，但是莫少华会善罢甘休吗？ 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看着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和几片面包，牛奶还是热的。一定是琼楼放的，我心里想，也只有他才那么细心。 端起杯子喝了几口，牛奶的香味从我的喉咙里一直传到大脑里，很香。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下，看着床头衣架上挂着的我的衣服，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穿好了衣服之后下了楼，赫然看见琼楼和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在沙发上坐着，一见我下楼了，琼楼立即说：“她就是我说的瑶瑶，刚高中毕业，不太懂事，焦警官，你看？” 这位穿着制服的焦警官抬头看了看我，说道：“从法律角度来说，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也是受害者，毕竟她没有直接动手杀人，并且还有劝凶手自首的义勇行为，所以她不会有事。” “那就好。”琼楼笑了笑，起身道，“那要不要你们单独聊聊？” 焦警官也站起来说道：“那不用了，今天凶手自首，我们已经核实了大部分细节。案子嘛，主要是看法官怎么判，潘芳郁也是法律意识浅薄，而且又有正当防卫的成分，所以……不用太担心。” 琼楼送了口气：“那就麻烦焦警官了，改天到我这里喝茶，我这里有上好的普洱，到手拿一点给你尝尝。” 焦警官会心地一笑：“那就不客气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留步。” 焦警官走的时候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让我不要太担心。他走了之后，我便立即来到琼楼身旁：“警察？”琼楼立即反问：“你怕？” 我立即说道：“他都知道了？” “我是劝潘芳郁向他自首的，他是我的朋友，虽然年级大了些，但是人很好的。关于潘芳郁案子的细节潘芳郁也都和我讲了，我也和他讲了，放心。” 琼楼让我放心，我也就只能放心，不放心又能怎么样？现在的我只能祈求潘芳郁能够自求多福，希望老天能够保佑她吧。 “你很神秘。”当琼楼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我的时候，我忽然说了这句话，这让琼楼一愣，“神秘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就是很神秘，你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第46章 奇葩 经历了那么多，我的生活又走回到了那个当主播的时候，只是现在没有了凉席的控制，也没有了莫青的胁迫，更没有了方杰的威胁，甚至我还有了林子豪的保护和琼楼的庇护，这一切让我恍惚地觉得又回到了原点。 就好像在饶了一个很大的圈子，现在又回到了圈子的起点一样，我竟然有些不习惯。回想去过去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我突然发现在我的身旁居然有那么一群人能够手眼通天！ 凉席的冷漠让我恐惧，我确定蓝蓝就是他安排人杀的，不是侯三就是熊八，多少天都没有见到熊八之后我断定那天和我肩并肩走过的人，应该就是熊八！从而，我也猜到了凉席恐怕已经知道了蓝蓝要脱离他开始单干，只是蓝蓝比较倒霉，因为他没有像林子豪那样的人护着。 林子豪的话也旁证了我之所想，他说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恐怕那天死的就是我了。是的，我的好运就是遇见了林子豪这个超级大老板，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林子豪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有如此大的家底居然都不用去经营。 同样，我也看见了琼楼的能耐，他才21岁，如此年轻的人居然能够左右一个杀人案，虽然真凶已经伏法，但是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这场杀人案宣告破案！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和林子豪一样也是一个超级大老板，或者说是一个具有超能力的人。 还有林子豪及凉席都提到的那个“师爷”，他更是超越了林子豪和凉席这种角色的存在，让我无法触摸只能仰望。 在这世界上，有能耐的人都活得很好，而没有能耐的人都死在了阴暗的角落里，这就是法则。 我必须遵循这个法则，就好像我现在遵循着我自己的法则一样：我不应该依靠任何人，我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即便是我去当一名妹妹。 我决定了去当一名妹妹，原因不是我愿意，而是我已经没有办法洗清自己。 做主播，是最好的交流手段，在我明码挂价的时候，生意自然好了起来。我想摆脱眼前的所有人，所以最好的起步方式就是如此，逃不掉的。我从一位纯情主播变成了不良主播，这条路究竟是我选的还是别人替我选的，现在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了。 既然选择了，那就勇敢地走下去吧。所以我换了直播平台，换了身份，但是名字却没有换：猫妖。 …… 那天，从直播平台上谈来了一个人，三十整岁，是位设计公司里的主案设计师，穿着打扮像是在走时装秀。他是主动找的我，价钱没有还，很爽快。 他希望我是一位能和他聊天的女人，最好是要有设计方面的新思想，我心想那就聊呗，我什么话都能聊，被说设计，就算是杀人我都能聊一夜，我是靠身体赚钱的，如果光靠聊天能赚钱的话，那我何乐而不为？ “你多大？”见面后，他的开场白很苍白也很俗套，有些紧张但又努力地装作不紧张，让自己好像经常出来找妹妹一样。 “你问的是我的胸呢，还是问我的年龄？” 我调戏着他，想让他早点进入角色，因为我也想了，我需要发泄，越是凶猛的发泄越好，我要让我自己内心积压了很久的压力都发泄出来，他最好是能让我叫得嗓子都哑了才好，如果真是那样，我愿意给他钱。 他很快被我带入到了角色里：“当然是……胸了。” “哦，那我我十九岁。”我笑了笑，拉开自己的衣领，“胸的大小要靠自己测量的，你们设计师不是要实地测量吗，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不是吗？” 我抛着媚眼，恨不得把他当场电死。 他忽然大笑了出来：“你很幽默。” “你们出去做设计的时候，和女客户是不是也会聊暧昧的话题？”他既然想先聊天，那么就聊吧，实在不行我自己解决。 他听到了说他感兴趣的话题，立即来了兴趣：“那得看什么什么样的客户，五大三粗的当然不行，要是小媳妇那倒是可以聊聊。” “你怀死了哦！”我在他的鼻子上戳了一下，“那你一定睡过很多女人，告诉我，你睡了多少个？” “十个。”他想也不想说。 我立即揭穿了他的谎言：“你骗我，睡过的女人不需要回忆着想吗？张嘴就来呀？那你说说，都是什么人，有没有学生妹呀，有没有良家妇女啊？有没有和别人的老婆睡过呢？” 他见我聊得那么露骨，顿时慌了：“没有，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谈了几个女朋友而已。” “你真是花心。”我说，“你结婚了吧，你老婆是做什么的，也是做设计的吗？” 他点了点头。 “那你还出来鬼混，赶紧回家抱你老婆去，又不要钱！” 他立即抱住了我：“你就是我老婆。” 我说：“那我给你生孩子吧。” 他却是摇了摇头：“养不起哦。” 我们也没聊什么设计，只是聊了一些别的，我也不想和他多聊。但我们还是聊了两个多小时，我心想你还真能聊，都找妹妹了，还在这里侃大山！ 我说：“你来不来，不来我可睡了。” 他立即退去了裤子，开始在我的身上乱摸，我配合着叫，同时也在寻找感觉。可是总觉得不过瘾，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不够热烈。 我说：“你用力一点，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他说：“那你受得了吗？”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闭着眼睛等着他的狂风暴雨，谁知道没有等到他的亲亲和抚慰，却见他用手到处乱摸，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很不得要把我的胸口掐掉了。 他在我身上掐了几下后，突然抱紧了我，随后瘫软在了我身上。 我连忙睁开眼睛：“你干嘛呢，你要掐死我吗，我是人，不是面团，叫你用力，不是让你真的在我身上用力掐，你到底有没有玩过女人啊？” 他抬起头，脸色涨红：“对不起，我已经完事了。” 我靠！ “完事了？你还没进来呢就完事了，你……你不会是第一次吧？你多大了，你告诉我你三十了，三十了还第一次？你没搞错吧？”我坐起来拔开他的内裤看了看，还真是湿乎乎的一片，一股浓浓的腥味。 我忙拿出纸巾来替她擦了擦，他很是不好意思：“第一次玩。” “你胆子够大的。”我见他腼腆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子伪装的神色，看来他的伪装还是有原因的，“家里没老婆吧，还没结婚吧，刚出来工作吧？” “嗯。”他点点头，“刚毕业。” “三十了刚毕业？”我好奇地说，“你是读的火星大学吗，八年制的？” 他尴尬的笑了，说：“我七岁上学，成绩不好，所以在小学里留了两级，十五岁才上初一，读了三年，又在初三留了一级，十九岁上高中……” “然后又在高三留了一级，经过努力考到了大学，不会又在大学留级了吧？”我觉得这人是个读书的奇葩，没那块料居然还坚持了下来。 他又尴尬的笑了，笑得很是腼腆：“高三留了3级，二十五岁考的五年制大专，所以今年刚毕业……” “你果然是个奇葩。”我说，“那你还读书？” “不读书干嘛？”他好奇的看着我，“我又不是女的，可以出来当妹妹。” “当哥哥嘛。”我说，“现在哥哥很吃香的，有很多富婆都喜欢小鲜肉，要是有个三两个富婆看中你了，你下辈子都不用愁了，而且你还是处，富婆就喜欢你这样的。” “那你喜欢不？”他忽然正色的问。我笑了，心想这朵奇葩思想还挺单纯，和妹妹谈感情，脑子里进水了吧，我那有时间和他在这里磨叽感情，有谈感情的时间我早和林子豪或者琼楼谈去了，和你在这里废话？ “我喜欢你，那你也没满足我呀。”我说，“你快点恢复，我等着你呢。” “不是说是处的话就会给红包的吗？”他忽然问我，“我可是处。” 我心想他不但是个奇葩，还是个畸形的奇葩，跟我要红包？我说：“你听谁说是处就得包红包给你的，你同学，还是你同事？” “同事，还是个女的。”他回答得很老实，“他说我如果真是处的话，出来找妹妹，就会给红包。” “那行。”我心里也佩服他的那位女同事，居然给他出这么个馊主意，“那我给你包一个！”说完，我在我的包里翻了翻，翻出了我的红色护垫包装纸，然后把护垫拿了出来，把包装纸叠好，在里面塞了一块钱给他：“呐，你的大红包！” “就一块？”他显然觉得我是在嬉弄他，“你是五千吗？” “我说傻子，你被做梦了，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赶紧给钱，我还要接别的客！”我有些不耐烦了，虽然觉得他倒是挺可爱的，但是我得赚钱，老娘我的直播间还开着呢！ 第47章 领头 当做一件事情做久了就会习惯，就像我现在这样。换了直播平台之后，我应该在是否继续直播这个问题上做出选择，直播并不会给我带来太大的收入，可总是依附在别人的屋檐下始终没有自己赚钱来得踏实，莫少华给我的承诺就是典型的例子。 做了之后才知道每一个行业都有行业背后的辛酸，做妹妹也是如此，从直播平台上约来的人良莠不齐，比如这个奇葩。 在被我吼了几句之后，奇葩的态度忽然变得强硬了起来：“你不是服务的吗，怎么态度那么不好，我要投诉你！” “好吧。”我赔着笑脸，“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服务呢，我保证把你服务得舒舒服服的。” 他吃了不我这一套，很快便对我投降：“那你给我来全套的。” “行，全套就全套。”我说，“那你躺好了别说话了，我怕我突然会笑出来把你的咬断。” 他股果真很听话地躺好了，样子像是被妈妈劝睡的乖宝宝，很是可爱。说实话我并不排斥他，就是觉得他的思想很独特，第一次出来玩的时候就要红包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只有他嫌少的。 我开始伺候他，像往常伺候别人一样。伺候他的时候我也渐渐的有了感觉。做妹妹次数多了，就会在工作的时候努力让自己也享受一次，一来是为了配合客人，二来是为了让自己也舒服舒服。 总不能做出力不讨好的事。 他开始慢慢的叫了出来，声音像头猪。经过了第一次的锻炼，他的持久力倒是变得厉害了，我摆弄了半天都没有把他弄出来，我有些着急。 我也开始叫，声音越嗲越好，最后叫得我忽然笑了出来，他一抬头说：“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啊？” 我忙赔礼道歉说：“不是，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我自己怎么找到你了。” “不做了！”他立即坐了起来，“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我忙说：“你躺好呀别乱动，我不侮辱你行了吧。” 他又开始躺下来，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林子豪。 我知道他会打电话给我，所以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不能让他知道我又接客了。我示意奇葩不要说话，我要接电话，他点点头。 林子豪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外面，和朋友在一起，暂时还不回去，要学习的话就只能选晚上的时间。说完了之后，我便开始又含着他的下面使劲的嘬，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却也不小。 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声音，也是很可爱的声音。我嘬几口后又和林子豪说几句，这样的行为好像很容易刺激到男人的神经，于是，奇葩在我电话还没有打完的时候，忽然喷了我一嘴。 “你在接客吗？”林子豪忽然问我。 我一愣，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嗯。”我不想瞒着他，为的就是不能留下话柄在他的手里，我接了就接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我本来就是做这行的，和林子豪认识只是偶然也并非永久。 “有声音，我可以听到。你完事之后到我这里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说完，林子豪挂了电话。 奇葩见我打完了电话了，问我：“有新客人啊？” 我没理他，懒得和他说话，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了之后又去卫生间里漱漱口，之后才穿好衣服对奇葩说：“结束了老板，你是转账还是现金？” 奇葩男付钱到是挺快的，很快就把钱转到了我的账户上。和他分开时，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下次再约。” 我心想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很忙的。 奇葩好像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样子让我觉得他早晚会毁了自己，但是我又想着他最好是一天来一次，这样我才有钱赚。 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可留念的，客人就是客人，不是朋友，把客人当成朋友了之后就会变成像我和林子豪之间这样，很尴尬。 来到林子豪住处之后，我看见林子豪家的客厅里坐了十来位姑娘，大都是二十多岁不超过二十五岁的样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个个百媚丛生，在见到我来了之后，她们都好奇的看着我。 我穿得不好看吗？在她们看我的时候我有种被展览的感觉，但很快我便找回了自信，大大方方的在林子豪身旁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们都没我漂亮。”我心里所想的也是大部分女人所想的，陌生的女子第一次见面之后首先要比的是谁漂亮。 林子豪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在我坐下来了之后才把目光从我身上抽离。其他女子在看了我一眼之后便把眼神都聚焦在了林子豪的脸上，他们能够看出来林子豪看我的眼神并不是和看他们的眼神一样。 我很独特，这是我在她们眼里的评价，我从他们略带嫉妒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她们开始对我有了一种防御心理。 是人都这样，我可以理解。 金胖子站在林子豪的身后，破天荒的穿了一身西装，见我来了，他立即悄悄的对我竖了大拇指。 “我的酒店装修好了，需要些服务员。你们都是我从别的地方挖来的，能力强条件好，不得不提的是你们的姿色，都是数一数二的。”林子豪的声音平淡无奇，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给人无法反驳的力量，“所以，你们要帮帮我。” “应该的。”其中一位穿着姿色短裙的女子率先开口，“那豪爷打算让我怎么做？” “那你问她。”林子豪忽然把重点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当他说完了之后十一位女子的目光又一次的看向了我。林子豪对我说：“你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起身，对着大家笑了笑，说：“大家好，我是司徒瑶瑶。” “瑶姐好！” 眼前十一位女子纷纷开口叫好，叫了我之后便站着没有坐下来，我看了一眼林子豪，却见林子豪坐在沙发上一动未动，就连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茶几上的烟灰缸，我便笑着对大家说：“坐吧。” 其余的人都坐了下来，只有那位姿色短裙的女子说道：“豪爷，我们姐妹什么时候上班呀？”看得出来，这位紫色短裙女子是这十一人中的头头，她能够代表其他女子说话。显然，他在问林子豪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打算把我架空。 她们并没有有打算听我的意思，依然是以林子豪为中心，我只是林子豪忽然推出来的代表。我也知道我的分量在他们的心里并不够重，因此在紫色短裙女子说话的时候我波澜不惊，但却是微笑看了看这位姿色还算不错的短裙女子。 “你们问她。” 林子豪又一次把我推了出来，这一次，紫色短裙女子才看向我说：“瑶姐，我们什么时候上班呀？”林子豪在她刚问完的时候又阻止了我说话，而是对这十一位女子说：“你们先坐一会，我和瑶姐说几句。”随后，金胖子便站在了她们的前面，像头黑熊似的盯着她们。 “豪哥，她们是……”隔壁的房间里，我看着林子豪坐在椅子上拿着道德经翻了翻，然后把说了有一半的话咽了回去。我猜到了她们的职业，但不能直接说出来。 林子豪点点头：“对。她们有的是公主，有的是妹妹，有的还是大学生刚毕业。这些都是很不错的小妹妹，金胖子每一个都试过。” 我笑了笑：“金哥有福了。” 林子豪也笑了笑，随后立即收敛了笑容：“我想让你管着她们，所以你得强硬一些，你别看她们年轻，可每一个都是老油条。” 林子豪终于说出了她的想法，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不能再走凉席的老路，因此在附属关系上我必须和林子豪说清楚。 “我呢？我也是和她们一样吗？” “不一样，你是负责替我管着她们的，但你是自由的，你愿意就做，不愿意就多看看书，学习点文化知识，也许以后还能去读书。” 我不觉得我能再读书，我已经有了我的工作了，做直播挺好的，虽然有的粉丝很讨厌，但大部分粉丝都是不错的，所以我不太想走林子豪推荐的这条路，可是目前来说，我也只能这样。 因为林子豪替我还了三百万，无论如何我也要帮他，至少我不会恩将仇报，做人还是要讲究些的，不能没有道义。 “至于钱方面，你放心。”林子豪看穿了我的想法，“不要担心。” “豪哥，你替我还了三百万，我无以为报，既然你那么看得起我，那我就帮你。”我说，“不过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胜任。” 林子豪笑了笑，说：“放心，有我在。” 其实我不是不放心林子豪，而是不放心我自己，我并不觉得我能够带好她们，万一中间出了问题，我在林子豪面前也不太好说话。 “豪哥，我……” “好了。”林子豪挥挥手，“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金胖子，要人的话让他给你调，我这段时间要去一次东北，所以家里就靠你了。” 第48章 带头大姐 我成了林子豪手下这帮妹妹们的大头大姐，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回来的时候再看到她们，似乎感觉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排斥我。 我能感受到她们的眼神很不友善，似乎并不觉得我一个那么年轻的女人能够管得了她们，林子豪也说了，她们都是老油条，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要多，我能管得住她们那简直是个笑话。 可无论如何，我也得做下去，就算是对林子豪的一种回报。 “瑶姐回来了哈。”紫色短裙女子在见到我回来之后又一次站了起来，但在没有看到林子豪出来之后她又坐了下来，“一个星期后能开工吗？” 我在心里想，我不知道，林子豪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因此我也不能随便地乱说，但是紫色衣服女子显然是要给我难堪，不断地询问让我烦不胜烦，我坐下来后，她又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看了她一眼后，说：“大家也自我介绍一下，认认面孔。” 随后，十一位女子全都做了自我介绍，这时候我才知道紫色衣服女子叫戴璇。其她女子的名字我一个没记住，却是把戴璇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什么时候开工，我也不知道，我得听豪哥的，他说什么时候开工就什么时候开工，以后大家姐妹互相照顾互相帮助。” “是，瑶姐。” 看来第一次见面我并没有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她们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显然是开始排斥我的存在，要不是金胖子还在，恐怕她们都能够把我生撕了。 我笑了笑：“我知道我在诸位姐姐面前是嫩了点，以后难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如果有什么得罪了的地方，我先在这里给诸位姐姐赔罪了。” 金胖子听完我说的话，立即接上道：“豪哥讨厌内哄，特别是后院起火这种事，瑶姐不但是豪哥的朋友，也是豪哥的老师！”金胖子说完，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看了看，但我没领会他眼神想要表达的意思。 “床上的老师吧？” “就是，那我们可都是老师，你是王老师，你是陈老师……我是班主任！” 不知道谁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有人接了话，虽然小声却被我听到了，我没有动声色，而是站了起来说：“不管谁是谁的老师，就算是床上的老师，那也得看本事，别给脸不要脸。” 我刚说完，一位不起眼的女子站了起来，听她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明显是说了假名字，她看着我说道：“我们姐妹在外面风风雨雨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装大尾巴狼，我们是听豪爷的没错，凭什么你有个小屁孩在这里给我们指手画脚？” 我坐着未动，只是笑了笑。我想听她们把不满的都发泄出来，果然，在一个人带头之后另外的人纷纷也都站了起来：“你是哪来的，我们可不想听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指挥，反正我是不听，爱咋咋的！” “是啊，老娘我还想多逍遥几年呢，本来想着跟着豪爷能吃香的喝辣的，却没想到是个小丫头在管我们，老娘不干了！” 我依然是一个人笑着，听着她们骂着我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们在说我的时候，每说一句就互相看一眼，我知道，她们是串通好的。 林子豪能镇得住她们，我未必可以。她们是在我面前树立威信，想要压住我。她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看着我和林子豪走得近了就不爽。 她们只是几个不入流的妹妹公主，如果我在她们面前都站不住脚，那我根本没有能力在这个社会上混下去，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刚走出校园的纯情高中生了，我已经脱胎换骨。 我见过好人也见过坏人，我看见过凶手也见到过死人，我走在刀口上的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在哪个男人的怀里叫着亲哥哥，我一定比她们还要经得起风雨。 我发现她们在说我的时候，紫色短裙女子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她也没有帮我说话，她是在坐山观虎斗，甚至可以说，这些事就是她挑起来的。 林子豪为什么要把她们搞到一起开这个小会，我并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想要有自己的能力，那么必须要做出点样子。一味的窝在被窝里哭是没有用的，男人不会因为我哭几声就会给钱，而男人更不会因为我主动分开腿就会满意。 这是个残酷的时代。 “你们说得都对。”我站了起来，走到沙发中央的茶几旁，拿起了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摸着烟灰缸的边缘，“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说得都对，但是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团队也有团队的规矩，我要求你们都能服我，但是我只要……”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拿着烟灰缸，对着身边那位第一个说话的女子的头部便砸了下去！那女子的头顿时被我砸得鲜血直流，脸上的血水和粉底搅合在了一起，显得她的表情很狰狞。 其他人都吓呆了，纷纷尖叫了出来，有的甚至抱着自己的头缩在了沙发上。 这一下我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我知道我砸不死她，但可以让她疼，让她难受！砸完了，我把烟灰缸重新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接着我刚才说的话说道：“但是我只要砸死一个就够了，我不喜欢话多的人。”说着，我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戴璇，“我也不喜欢问题多的人。” 这位被我砸破了脑袋的女子疼在地上翻滚，她的头上被我砸出了一个大口子，就在眉毛上方，这道口子可以伴随着她终生，我相信她在下次看见我的时候，会对我很礼貌。 我不恨，就会有人对我恨，我不黑，就会有人黑我。这是法则，我已经摸清楚了在这种行业下活下去的法则。就像琼楼玩的法则一样，他玩的可能是人脉，林子豪玩的是手段，凉席玩的是冷漠，我玩的是心黑。 我心不黑，就会有人对我黑。就像潘芳郁一样，她的心狠手辣表现得过于极端，但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方杰和莫青不会再缠着她了。 但我知道我砸人是不对的，可是我不砸她，她就会对我不尊敬。我其实也是受害者，因为我只是林子豪搬出来的面具，我要扮演的就是能够带领她们开工的表情。 “你的医药费我出。”我看着蹲在地上抱着头恶狠狠盯着我看的女子，“真对不起，谁让你话多的，对了，我是老师，你也说对了，我也是床上的老师，你可以如此想，但你不能说，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听懂了！”他捂着头咬牙切齿的说，“我会记住你的！” “啪！” 她刚说完，我猛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看来你还是没有记住。” “我记住了，瑶姐！”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她擦了擦脸上的血之后才说：“张婧。” “你说了我也记不住。”我忽然站起来，“别把你们自己太当回事，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姐妹，你以为你抬抬腿就能哄男人开心了么，男人的征服欲是无穷的，他们今天睡了你，明天就有可能想睡你妹妹，睡你姐姐，甚至睡你老妈，今天和你甜言蜜语，明天就有可能找几个朋友轮了你，别犯贱！” “好了好了。”戴璇这时候才站起来说：“算了，大家都是姐妹，瑶姐也是为了我们好，张婧，这回可不是我不帮你，你刚才说的话实在有些过分了！” 我对着戴璇笑了笑，说：“多谢戴姐为我说话。” “什么呀！”戴璇说，“彼此都是姐妹，没有谁帮谁说话，豪哥呢？” “是豪爷！”我立即纠正她的称呼。 “……哦，对对对，是豪爷！”戴璇面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你瞧我这嘴，欠抽！”说着，她真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我笑了笑，心想你抽就抽吧，是你自己愿意抽的。 我看着噤若寒蝉的一群人，心里冷笑一声。 虽然表面上我是把她们给镇住了，但是她们是不会服我的，要想服人得服她的心，表面上服是没有用的。我站了起来：“好了，我去叫豪哥。” 我又回到了隔壁，见豪哥正在微笑着等着我，见我进来了，他立即鼓鼓掌：“做得不错，心要狠，手段要毒，这样才能镇得住。但你还缺少一点。”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脑显示器，“我都看见了，砸得不够狠。” “豪哥，我也是没有办法哦。”我在林子豪的面前坐了下来，“道德经上可没说说不过人就能打人哦。”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林子豪把道德经的书推到一边，“我们要以德服人。” “豪哥你就喜欢开玩笑，我还有德吗？” 李子豪一楞，随后哈哈大笑了出来，然后拿出一把钥匙和一张卡说：“这是你住的地方的钥匙，卡里面有十万，你张罗着这几天带她们去开工。” “钱我不要，钥匙我可笑纳了，谢谢豪哥！”我站了起来，却听豪哥说：“瑶瑶，好好做，我看好你。如果下次还有造反的，你得多想想别的办法，不能光动粗，我们可是文化人！” “谢谢。” 我走了出来，她们还在等我，但是看我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第49章 文化与狠 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害怕。她们没想到我柔弱外表下是那种心狠手辣的魔王，更没有想到我和林子豪的关系非浅，她们就是我的敌人，我没有办法不做到心狠手辣，如果今天被砸的是我，我想我也会认命。 那只带血的烟灰缸还摆在茶几上，就是我树立威信的见证，上面殷红的血液似乎在诉说着我的残暴。试想三个月之前我还是一个柔弱的女高中生，现在呢，我是一个能用烟灰缸砸人脑袋的大姐大。 林子豪也走了出来，似乎没有看到被砸的女生，而是直接坐到了旁边听我开始说话，金胖子也站到了我的身后，为我保驾护航。 “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去赚钱，谁都不会嫌钱多的。”我把自己伪装得冷若冰霜，学习着凉席的冷漠和林子豪的威严，“谁如果受不了我的行事风格，现在可以退出。”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林子豪都觉得诧异，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放出那么一句话。她们是林子豪千挑万选选出来的，每一个女人的身上都有其独特的特点，也是吸引男人的致命武器，换句话说，她们每个人身上的特点就是林子豪的钱。 她们美丽、妖娆、火辣，放在社会上的任何一个岗位，她们都是男人目光的聚焦点，就像我在高中时候享受的待遇一样。只不过现在环境变化了，林子豪要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是可以被男人骑在身子下的“商品”，是商品就要有商品的属性：价钱，质量以及保质期。 我要做的并不是保证每个女人都能有很长的保质期，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我不想看到有人背叛我，因为我从周宁志及潘芳郁的身上看到了背叛，被人背叛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我的后背刺了一刀一样。 “那个……我，我退出，我还是去ktv里面当我的领班公主好了，我干不来这个。”一位红发女生……她似乎是叫喜鹊，很有特点的名字，我想得起来……她站了起来，表示要退出。 她是十一位女生当中最娇小的，但身材也是最火爆的。尤其是她的面孔，长得非常端正，甚至可以说毫无瑕疵，我很喜欢她的脸型，至少我认为我和她站在一起比，我比不过她。 她说话的时候嘴唇总是会抿一抿，这是紧张也是有自我主见的表现，但是很遗憾，我不喜欢看到有自我主见的人。 我受够了被人摆布的日子，我需要的是行尸走肉，而不是高智商公关。 我点点头：“那好，出了这个门，我们就是陌生人了。你走的你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管的。” 林子豪很有兴趣的看着我，他想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这位红发女生。我的每一个举动他都在为我打分，从他知道蓝蓝的死和金胖子向他汇报了莫青和方杰的死之后，他对我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变，我不再是那位懂得一丁点文言文的小妹妹，而是一位有着大姐大气质的嫩娃。 红发女生很感激我的大度，拿起自己的包快速地向门口走去，我看了一眼金胖子，他会意了之后，带着两个小弟也跟着出去了。 十分钟后，喜鹊满身是血的被拖了回来，鼻青脸肿的晕倒在客厅中央。她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想象得出来刚才那十分钟就是她的噩梦。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还有谁愿意退出的？”我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没有人说话了，倒是戴璇站了起来：“姐妹们，我相信跟着瑶姐一定会出人投地的，我选择支持瑶姐！” “我也是支持！” “我有是！” 我笑了笑：“我们换个模式，我有房间，我们以直播的形式做生意，我们玩的是感情，不是卖肉的。” 她们都没听懂我的话，就连林子豪都有些惊讶。 我把直播的流程和做生意的方式讲了一下，最后大家终于明白了我的方式。林子豪很高兴，对金胖子说：“一人一万，算是今天的幸苦费，瑶瑶你跟我来。” …… “你变了，有远见而且心也狠。”林子豪开门见山，“不过我喜欢，但我们是文化人，不要动不动就砸人打人，胖子，以后打人的时候轻一点，能少动手就少动手，尽量用刀子。” 金胖子微微一笑：“ok。” 林子豪说完，又对我说：“明天我真去东北了，金胖子和我一起去，我留百十个小弟跟着你，你负责我这边的运营，如果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我点点头：“行。” “酒店那边，你直接过去就行了，我带着你去过，就在那里。”林子豪说，“关于那件事……” “过去了。”我说，“有人摆平了。” 林子豪显然一愣：“你也不简单，经过这件事情，我看到了你发生了质的变化，是因为什么呢？” 我想了想，点了支烟，说：“环境改变人，人也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从来不会想这些，高高在上的享受着男生们崇拜的目光，可是在男人的身体下，我还是个女人，有洞有肉，男人才不管我以前在学校里得过多少一百分。这次事件虽然是过去了，但还是会有余波的，莫青和方杰的家人是不会放弃对潘芳郁的控诉的。” “这个你放心，我也替你安排好了，你的朋友算是过失杀人，也算是受害者。我好奇的是，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我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所以我在几天前就想好了该如何回答：“能不给你惹麻烦就不给你惹麻烦，我也不是浑人。经历了那么多，我也会成长的。” “说得好。”林子豪说，“你去找的那个人，叫宋琼楼吧？你别说我们还认识，在一起吃过饭，谈过一些生意，他人不错，年轻有作为，而且在关心女人方面的确有一套，只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豪哥，你这是话里有话啊。直说了吧，我高攀不起他。”我暂时忽视了林子豪向我透露琼楼没有女朋友的信息，这点很重要，也让我在心里对琼楼女朋友的死和林子豪拉上了关系。 林子豪微微笑道：“万事总有可能的，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行？你看你今天的表现就很不错啊。” 我摇摇头：“被逼无奈。豪哥，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忽然问出的问题让林子豪也是一愣，他想也不想地说：“文化，我这几年在里面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有文化是多么的可怕，我连合同都看不懂，别人请我吃饭说某某地方，我去了之后就在那个地方的门牌下面找了半天都不认识门牌上的字，你说可悲不可悲？” “豪哥又说笑了，现在不是认识很多字了嘛。” 林子豪起身道：“那也得归功于你啊，所以我才对你那么好，我尊重文化人！不要想着我会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还有什么我可以得的，身体吗？哈哈！” 林子豪三言两语地就把我的问题回答了，并且说的话让我听了很舒服。他是一个有强大交际能力的人，所以才他才会有那么大的身家。 “去东北几天？”我问。 林子豪说：“不确定，到时候看吧。” 我点点头，我们没再继续聊下去，他便和胖子收拾收拾走了，他走的时候把他这个住处的钥匙给我留了下来，然后还是把那张有十万块钱的卡留给了我。 雷厉风行的林子豪说走就走，很快就和胖子自己开车出发了，也不知道他又在什么时候买了辆车，很土豪！林子豪走了之后，我到外面，她们还在，见我出来了，便纷纷起身对我说：“瑶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先回去了。” “去吧。” 她们也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那些小弟们大部分都不在这里，只有那么几个人时时刻刻跟着我。 我发现我现在变成了一个黑，黑得很彻底。我不知道我这样是否会死在这条路上，但是我不后悔。我也知道我和琼楼是万万不可能的了，我从心里感觉我根本配不上他。 但是我会想他。 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细想着林子豪的话，觉得他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无可反驳，但总觉得他说的话很空，文化很重要，是能够传承的，也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外在气质和内在内涵，它能影响一个人，甚至一群人，乃至整个人类。 但这个太大了，林子豪居然能够看得那么远并且那么在意文化，这很难得，看来他在里面没少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正想着，忽然身旁的一个小弟走过来说：“瑶姐，小心点，抱枕里有个刀片。” 我一惊，连忙把抱枕放了下来，在上面找了找之后，果然在抱枕的拉链边上看到了藏在里面的刀片。这是一个男士用的刮胡刀的刀片，非常锋利，如果我刚才再换个位置抱一抱抱枕，这个刀片要么是划到了我的手腕，要么就是划破了我的脖梗。 太阴毒了！我震惊无比！ 第50章 杨过 我对直播念念不忘的原因是我从一开始就是在做直播，当主播那么久了似乎很难再离开，虽然在这中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情怀是不会变的。 如往常一样，我坐在镜头前面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粉丝们一次又一次疯狂的为我刷礼物，我居然开始有些陶醉。我很喜欢这种被人捧的感觉，与生俱来加上后天养成，一时间无法改变。同样的，我也在引诱着一个又一个少男老男，他们才是我真正的猎物。 暂时放开刀片的问题不谈，把心思都放在直播上的我除了直播跳舞唱歌，现在又多了一项：不穿衣服的聊。但这样的情况现在变少了，我又慢慢的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自从蓝蓝死了之后，我对直播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感觉，说不出来，但总觉得会在这里看见某个人。凉席的头像又开始变灰了，一直都是这样，莫青干脆被我删了，这个死人在阴曹地府应该也不消停的。 忽然地，一张我没有穿衣服的照片出现在了聊天大厅里，我看了看，居然没有任何感觉。好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暴跳如雷慌张无比，但是现在呢，看着自己的照片，居然觉得拍得也不是那么完美。 “哟，哥哥哪来的照片呀，能有真人好看么？” 我在聊天大厅里撒娇，不再受粉丝们的控制，而是控制粉丝们的热情。的确，我的话一说出来，粉丝们立即开始猛发我的照片，但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张。 蓝蓝说得对，自从凉席的平房被林子豪举报后被铲了，那些照片也随之而消失，然而，我想的也太简单了。一个叫杨过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私聊我：“约？” “约！”我直接说话，都懒得打字，“五千一次，两万过夜。”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好。”他也很干脆，然后说了酒店的地址。 我快速地收拾好自己，下了直播间，开始向杨过说的地址赶去，我开了林子豪的车，很快便到了地方。这是一个新建的酒店，非常奢华。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挺有品味。 见到杨过之后的我差点吐血，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就是那个奇葩，拿着本子正在房间里等着我。我到了之后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正要找理由离开，却听他说：“猫妖，站住，我是杨过。” “你是杨过我还是小龙女呢！”我怼了他一句，掉头就走。没想到他立即冲上来关了门：“干嘛呀，又不是来抓你的，我只是来和你谈谈。” “换了id了就来忽悠我？”我说，“你不是设计师吗，怎么现在又成了杨过了？行侠仗义啊？”有人就是喜欢在网上胡乱的换id,换来换去还是自己，但是那种人就是喜欢用各种花哨的id来伪装自己。这种人的心里多半是虚的，他们害怕见到真实的自己，或者说，他们害怕把自己真实的身份让别人知道。 他笑了笑，说：“我只是来给你看些东西。” “什么？”我开始好奇。 他把他的本子拿了过来，里面夹了许多东西，看起来有点厚。他翻开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有个牛皮纸的信封，然后又把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照片。 “拍得挺美的。”他把相片在我眼前晃悠了几下，“都是你的。” 我一见，顿时有种想把他掐死的冲动，这个王八蛋从哪搞来我的那么多照片，而且全都是我没见到过的？正想着，他笑了笑，说：“今晚你打算怎么办呀？” “给你包个大红包？”我笑嘻嘻的说。 “这样吧，免费陪我几天，这些照片我就删了。”他说完，伸手在我的胸上摸了一把，我没动，任由他摸着，摸完了之后我才说：“喜欢摸吗？” “喜欢。”他点点头，一脸的猥琐。 “那你摸就好了，那这些照片来做什么？” 他一愣，说道：“你不怕我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吗？” “大哥，网上本来就有好不好？”我哭笑不得，“你以为我会怕吗？” “但是，我有的都是网上所没有的。”他说完，又晃了晃手里的相片。 我突然紧张了，原本已经无所谓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他有着网上所没有的我的照片，那么他的照片是哪里来的？ “你是凉席的什么人？”我紧张的问，“你不是设计师吗？” 他笑了笑：“骗骗你的。” 我心里把他靠了一万遍，这个混蛋居然用假身份来骗我，也枉我真的相信他。“那你不是处咯？” “我当然是处！”他说，“第一次没有让你舒服，今晚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开始怀疑他的身份，甚至隐约地感觉他不是普通人。我的脑子迅速的转动着：我的照片都在凉席哪里，凉席被端了一个窝之后，照片就不见了，现在照片又到了他的手里，那么他和凉席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是道上的？”我问。 他笑了，说：“好了，我们洗澡去吧。” 我拒绝了他：“你不说我不去，你就这样弄吧，反正我不急……”我想了想，改变了一种语气，“你就告诉我嘛，求你了，今晚我好好伺候你呀！好不好嘛！” 果然，他中招了，立即投降：“好好好，我告诉你好了，熊八和我是朋友。” “熊八哥啊？” 我心里莫名的震惊，熊八多数就是杀死蓝蓝的凶手，这个在凉席手下充当打手的家伙自从蓝蓝死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同时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悦悦。 “对啊，熊八。”杨过说，“第一次，也是他介绍你让我认识的，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走主播的。” “那哥哥你喜欢我的直播吗？”我撒娇着问，“喜欢的话多捧妹妹哟。” 她在我的柔情下很快沦陷，抱着我的水蛇腰说道：“那是当然了，那今晚你可得好好陪我，不能再骂人了！” 我忙点头：“哎哟哥哥，我什么时候骂过你，打是亲骂是爱，我那是爱你呢！不过哥哥，你最近看见他了吗？熊八，我都想他了。” “妮子，你在我怀里想着别的男人啊？真是够yindang的。来，让我检查检查你的胸部变大了没！”说着，他便伸手要抓，我立即挡了一下，向他的怀里钻了钻，“哎哟哥哥，你就那么急嘛，你快告诉我熊八哥在哪里嘛，然后我再让你舒服舒服。” 杨过笑了笑，说道：“藏起来了，犯了点事。” 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转移话题：“好吧，你们都喜欢打打杀杀的，怎么不去杀人啊！” 杨过立即捂住了我的嘴：“你别瞎说，我可没说熊八杀人了。再说了，你那么想他，你怎么不去找他呢。” “我找他干嘛！现在我有你了，我还找他呀。”我摸着他的下巴，“哥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说出来你别怕。”杨过在我的嘴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别怕哦。” “你说吧。” “我是警察。”他说完，认真的看着我，似乎是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来害怕。 我一点都不怕，甚至觉得可笑。但还是装作很惊慌的样子，忙抓起被他脱下来的外套假装要走，他立即拉住我说：“你看嘛你看嘛，让你别怕别怕的，你跑什么呀！” 我心里暗想：我怕你才怪！但嘴上却说：“你一个警察出来找我？” 杨过挥挥手说：“我也是想你啊，来，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杨过”并不是他的名字，设计师也不是他的身份，甚至警察也不是他的真身份，他这个喜欢伪装的人在内心里极度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却喜欢和妹妹腻歪在一起，他是一个有色心有色胆但是绝怕见光的人。 我拿顶了他，假装慌张的回到他怀里说：“你不抓我？” “我抓你干什么呢！”他笑了，“我抓你还把你约来这里？” “知道了。”我假装柔弱的在他怀里，任由他亲我摸我，亲了一会后，他立即开始脱我的衣服，我配合着他，尽量把身体伸展开来让他脱得快一点。 他也很快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谁知道趴在我身上刚一进来，就浑身一下子颤抖了，我心里一凉：md，这混蛋居然是个快枪手！ 他很尴尬地从我身上爬了下来，躺在一边酝酿了半天才说：“有点累了。” “你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做得多了，才这样？听说做得多了对身体不好的。”我嘴上说着，但是心里却把他鄙视了一万遍，这混蛋身体不行，还那么喜欢找妹妹！ “我知道，工作幸苦啊！”他找着理由为自己的“快”而开解，但是我知道，他这是病，不去治只会越来越严重的，到最后恐怕连进都进不来了。 我躺在身边，只能摸摸他，边摸边说：“你那有多少我的照片啊？” 他似乎真累了，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听我问了，又似乎因为是快枪手而羞愧：“在我办公室的电脑里，三百多张……都是熊八给我的，好了，睡吧。” 我睡不着了，在处理照片一事之前，我得把刀片的事情解决了…… 第51章 人心隔肚皮 林子豪的酒店新开张的时候来了不少人庆贺，当然了，大多数的人我都不认识但是见到我的时候都觉得诧异。我这个突然空降的“管理者”让他们觉得我成了真正的“豪嫂”。被取名为“新生态主题酒店”在开张第一天便迎来了客人爆满，但我在的这些人里面除了来庆贺的道上兄弟外，剩下的都是林子豪的小弟。 忙完了之后，已经是半下午。 现在已经是十月底，空气清新阳光明媚，照在身上的阳光给人很暖的感觉。十一位美女除了那位被我砸破了头的女子没来之外，其余的美女都来了，个个打扮得异常妖艳，顿时成了酒店开业的一道风景，却是一度抢了礼仪的风头。 我坐了下来之后，她们也跟着我坐了下来，彼此寒暄几句后，我率先说道：“大家都辛苦了，我们都是为了给豪哥撑场面，有些时候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豪哥应该也不会让我们有后顾之忧，所以大家出门的时候，就不要带刀具了。” 我说完，拿出了在抱枕里发现的刀片，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我扫视了一眼众人，却是发现有一位女孩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她看了一眼刀片后，立即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 她们都把目光放到了桌子上发着寒光的刀片上，除了那位女子及戴璇外，其余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我笑了笑：“这也不奇怪，有这个隐藏的武器，出门的时候就不用担心碰到色狼了，我说得对吧璇姐？” “啊，呵呵，是啊是啊。”戴璇的脸色不太自然，她和藏刀片害人一事必然有点关系，她是这十人当中的主心骨，没有她的首肯，其余的人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这种刀片我用不到的，修眉毛也不能用，刮腿毛得用刮胡刀吧，瑶姐，这是谁的呢？”戴璇拿起刀片看了看，“这是男人用的刮胡刀片啊！我们反正是用不着的，是吗姐妹们？” “就是呀，我们用不着的。” 我看着她们在寻找理由为自己解释，不禁笑了笑，拿过戴璇手里的刀片看了看说：“我也没说什么呀，就是提醒姐妹们出门的时候不要那么紧张，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是文明人嘛！” 说完后我站了起来，在她们的身后转了转，随后来到那位女子身旁，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这位姐姐，平时很注意护理头发吧？看你这头发护理得多好，在哪里做的，我下次也去。对了，上次介绍的时候我都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来着？” “楚楚。”她喏喏的说，身体因为紧张而开始发抖，“瑶姐，你的头发也好啊，不用去做的，做一次头发就伤一次，不划算。” “也是。”我拿着手里的刀片，“做一次就伤一次……” 说着，我突然地抓住了楚楚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拉，她的脑袋顿时向后仰去，白皙的脖子顿时露在了我的眼前，随后我把刀片比划在了她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下次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做一次伤一次的，这脖子可不比头发，头发伤了可以剪掉再长，要是脖子断了可就长不回来咯。” 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她猛的叫了出来，就连旁边的姐妹们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戴璇更是惊叫了出来：“瑶姐，不要啊！” 我用刀片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压了压，虽然没有割破她的喉咙，但是冰凉的刀片却让她紧张得眼珠子都快飞了出来，嘴里一个劲的求饶。 “呵呵。”我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哪能真害人呢，是不是，我是文化人！” “呵呵……” 大家都尴尬的笑了，而我却忽然收敛了笑容，把刀片猛的砸在了楚楚的胸上，冰冷地说道：“下次如果要害我，得多动点脑子，藏个刀片就能把我弄死了，告诉你们，弄不死我，我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你们！别想着压我，压不住我，我翻身就能把你们压死！” “瑶姐，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呀！让豪哥知道了也不好，我们都是文化人，可不能动粗。”戴璇适当的出来解围，我也放开了楚楚的头发，“呵呵，我就是开个玩笑，大家都是文化人，要团结嘛。” 大家都干笑着，都在看着我。我知道她们心里一定恨死我了，但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相对自由，我不想再回到被凉席控制的时候，我讨厌那种感觉。 “明天的时候，你们在‘银鱼’直播平台上申请帐号，申请好了之后到我这里来报道，每个人再把身份证交给我。”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直接开车去了琼楼那里。 在路上我就在想，我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早已违背了我的初心，或者说我本应该不这样心狠手辣的，但反过来想，如果我不心狠手辣，我真的能镇得住她们吗，我真的能用我的行动回报林子豪吗，结果肯定是不能的。我吃不掉她们，就会被她们吃掉，事实就是这样。 到了琼楼哪里，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小商店里。经过这段时间这些事情的磨合，我和琼楼之间的距离近了些，但是感觉却少了些。 琼楼见我来了，还是笑了笑说：“你来啦。” 对于琼楼，我总是觉得他有种特别的身份，他手眼通天非常厉害，可在宋黛萱的嘴里他却是一位失去了未婚妻的伤心人，自己开了一家小商店躲起来疗伤的那种用情男。 实际上呢？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满面春风，总是不会拒绝人的绝世好男人，他年轻睿智，冷静而富有智慧，他有太多太多的优点，他的缺点就是让人找不出缺点。 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当他问我的时候，我和往常一样，笑了笑：“给我包烟吧。” 他像平时那样从柜台里拿出烟来，放到柜台上。烟是我喜欢的那个牌子，从一开始的金陵十二钗，抽到了现在的云烟，随着劲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里离不开香烟了。 坐在他的对面，我点了一支：“谢谢。” 他说：“谢我什么？” “谢你前段时间帮我啊。”我说，“要不是你，我可能也受牵连了。” 琼楼摇摇头：“不是我帮你，是你处理得好。” “潘芳郁现在怎么样了，判了吗？” 琼楼舔了舔嘴唇，叹口气：“判了，十二年。”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等她出来后，已是快四十的老女人了，也不知道她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而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既然她已经这样了，那就不用为她而感慨，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呢？” “你的腿好些了吗，要什么时候才能痊愈？”我关心的问。 琼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早着呢，腿骨里面有钢筋，要等两年骨头完全长好了，才能把钢筋取出来，所以，这两三年之内，我只能学铁拐李了。” 我们彼此都笑了出来，但是笑容里没有什么高兴的意思，不过和他聊天的确没有压力。 “我现在在一家酒店里上班。”我说，“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玩，有小妹妹的。”我说着，看和他，想知道他的反应，等他哪一天知道我也是小妹了，至少我今天给他打过预防针，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那我去直接找你。”琼楼说，“不要小妹了，你就当我小妹就是了。” “行呀。”我吸了口烟，忽然反应了过来，“你知道？” “什么？”琼楼反问。 我忙摇摇头：“没什么，宋黛萱呢？” 琼楼一听到我提他的妹妹，立即说道：“她呀，整天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在学校里组建了一个动漫社，到处张罗着演出呢。” 我笑了笑：“那好，小女孩有自己的思想和爱好，总归是好事，她不再到处张罗着给你找媳妇了吧？” 琼楼看着我：“你不就是么，她就认定你了，前几天回家来还问你呢，我说你上班忙，没时间过来。她催我去看看你，要不是我腿脚不方便，她当时就把我拉走了。” “你有一个疼爱你的妹妹，幸福死了。”我说，“我就不一样了，有人用刀片害我。” 琼楼一愣：“还有怎样的事，那找到害你的人了吗？” 我点头：“找到了，教训了一顿，但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 “对的。”琼楼说，“还是老老实实的上班比较好，外面坏人多的，还是小心点好。” 我觉得琼楼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无忧无虑的，这个小商店就是他的世界，他有朋友，有非常厉害的关系网，但是他就坐在这里，招呼招呼客人，看看电视剧或者电影，然后和妹妹聊天。 和凉席比起来，琼楼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说到凉席，这个混蛋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那么多天没有出现，我倒是担心他会突然又来找我。这个苍白脸的家伙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你在想什么？”琼楼忽然问。 我忙摇头说：“没，没什么，好了，我要回去了，还要上班的。” 琼楼点了点头：“好，路上慢一点。” 我告别了琼楼，把车开到了郊外的一处山坡下，然后独自一人在车上抽烟。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看着自己从一位纯情小女生成长到如今的模样，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凉席，琼楼，林子豪，周宁志，还有那十一位姐妹，将来的路怎么走，我似乎已经有了目标，但，为什么会那么孤独呢？ 第52章 等 我主动约了杨过，他倒也不客气，中午的时候就和我出来在7天连锁里面缠绵了一中午，他还是那样，这一次居然还没有爬到我身上，就缴械投降了。 “多吃点马卡，实在不行就吃点药呗。”我搂着他，在他的胸肌上画着圈，“要么，你再试试？你把我弄出感觉来了，你舒服了我还没舒服呢！” “不行了，我睡一会得去上班了。”他说完，倒头就睡，像个死猪一样。我拿出手机，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躺在他的身旁，悄悄地拍了几张照片。 等他一觉醒来穿好衣服走出7天连锁后，我便也跟在他的车后面，我说过，我有几件事情要立即办，第一是刀片的事，现在已经办了，第二就是他手里的那些照片。 他坐在出租车上，出租车七拐八拐，终于在钟楼区派出所的门口停了下来。我心里一咯噔：他果然是个骗子。他的身份是假的，他的名字也是假的，他的身份证都是假的，他的工作也是假的！这个快枪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他进了派出所，我立即也跟了进去，等他在办公室里坐下来之后，我也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你找谁？” 他一见到我之后的表情精彩得都能写出一部长诗，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假装问我。我笑了笑，说：“我就找你。” 他的同事都在看着我，觉得他不应该有我这样的朋友，甚至他的工作职责都不太可能和我这样的女人有接触，是不是我打扮得太像小妹了？我只是穿了短裙及渔网丝袜而已，上身只不过是露了肚脐而已，也就化了个浓妆而已，我像小妹吗？ “我？”杨过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他在数秒钟之内变幻了十几个表情，然后才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上次照片的事呀。”我提醒他，“你忘了吗，你忘记删你的照片了，要我再说一次嘛？” “哦哦，你说上次的照片啊。”他拿着鼠标在电脑上假装点了点，然后说道，“上次调解的照片我还真是忘了删了，其实你也不用亲自到我这里来找我，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嘛，我们是为人民公仆，也不能总是让老百姓跑腿是不是？哦，我想起来了，照片还不在我这里，你跟我来。” 说完，他站了起来先走了出去，我立即跟上，他把我带到了派出所后面的一个垃圾房旁边。 “你怎么跟我到这里来了？！”他差点跳起来，样子看起来很生气，但也很着急，不时的看向两旁，生怕有别人看见我们，“你快点走。” “我要是不走呢？”我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睡了我多少次了，照片该删了吧？” “我会删了的，你赶紧走，让人看见了不好！”他催促我，看来他是真心的怕被人看到。 我倒是不走了，点了支烟：“你删给我看，看和你删完了再清空了回收站，我就走了，下次我们还能再睡，你要不删，下次我可以就睡到你家去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老婆，三十岁的人了不可能没结婚吧？” “你！”他真的生气了，“猫妖，你就是个小妹，信不信我分分钟抓了你？” “那你来抓啊！”我倒是不怕了，放大了声音，“警察打人啦！” 他见我放大了声音吼，立即冲上来捂住了我的嘴，“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说早泄男，你就那点恐吓我的本事，你赶紧删照片，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去你家，到时候我就在你爸妈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哦，对了，我这里还有我们睡在一起的照片。”说着，我拿出手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中午拍的，可惜我那会脸上的妆都让你给亲掉了，要是化化妆我会更上镜。” “你，真恶毒！”他急了，“行，猫妖，我现在就删，你会后悔的。” “谢谢，走吧。” 我跟着他来到了办公室，这个混蛋的照片的确是来自熊八，但熊八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要抓的通缉犯，不过熊八给了他一笔钱，这才让他有了那么多钱去玩我。 他把照片存在了他电脑里设置了密码，打开后我也是被吓了一跳，居然还真有三百多张，几乎没一张都有暴露的，他把这些照片全都编上特殊的号，就算是搜索也不容易搜索到。 “真是有心了。”我小声的说，“家里还有没有？下次我去你家看看。” “没有了！”他紧张地说，“你不要胡来，我们只是交易，你的照片我也看够了，删了就删了，你要是到我家去胡闹，我一定抓你！” “那看你表现了。”我见他真的删了照片又清空了回收站，这才算放心，“好了，下次再找我，还是老价钱，不过给你打八折，下次直接去直播间里，还有不少姐妹呢。” 离开了派出所，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照片的事算是解决了，网上的那些就算了吧，我也没那个能耐去把这些照片删光，既然流出去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接下来就该解决周宁志的问题了。 但他的事情还是先得放一放，今天是要去收戴璇她们的身份证的，可是我还没有到酒店，忽然收到了凉席的短信。 我十分排斥接到他的短信，把他的号码屏蔽了之后，这个苍白无比的家伙居然换了一个号码又发来了信息。 “见个面。”他的第一条信息里只有这三个字，倒是符合他的语气，随后他又发来了一个地址，附加上一句话：“好聚好散。” 是的，好聚好散，这话说得很好听，就像是当初他不断的问我约不约一样。现在我根本不信他，他就是再说得花言巧语，我都不未所动。 但是他说好聚好散，我觉得应该是要有个了断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所以，他让我去那个地址，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真的要去。 我连他的短信都没有回，直接开车去了酒店，谁知道刚把车停好，就见凉席径直地向我的车走了过来。 他和平时的穿着一样，白衬衫牛仔裤休闲皮鞋，只是因为天气凉了，他在身上加了一件夹克外套。他的脸更加的苍白了，走路的时候还不时的咳嗽几声，看来他病得真不轻。 “开车。”他过来后直接坐到了我的车里，说话依然是那么不容反驳。 “我和你没有关系了。”我说，“请你别再缠着我，请你下车。” “开车。”他又说了一遍，“我说过，我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我对你已经够容忍的了。” “那你不要忍了。”我说话的时候，心里开始胆怯。 对于凉席，我对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他在我的心里造成的阴影是无法消除的，我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通过别的事情遮挡住他给我造成的阴影。 “去哪？”我问，“我还有事，希望你快点。” “码头。”他冷冰冰的说。 我立即开车出发了。 我们的城市只有一个码头，就在城市北郊外，这里是一处巨大的出货港口，城市里很多出口的商品，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晚上的码头依然有工人在忙碌，相对于白天而言却是冷清了许多。 “然后呢？”我问他，他却是抬抬头，说：“等。” 我真想骂街，等，等什么，等谁，等人还是等货，等多久……一系列问题摆在眼前，他却像是死猪一样睡了过去。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驾驶位上，正要点支烟，却听凉席闭着眼睛说：“灭了。” 我心想你睡觉了还有心思管我，不理他，依然点了烟，刚吸了一口，就被凉席忽然把烟夺了去从车窗外扔了出去。“告诉过你，灭了，要我说第二遍吗？” 我火了，立即从车上下来：“姓祁的，你别以为你现在管得了我了，你就是个混蛋，你给老娘下车！老娘不伺候你了！” 尽管我骂得很难听，但是凉席还是坐在车里没有动，就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我真的急了，绕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就要拉他，却见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了个东西，顶住了我的脑袋。 枪！ 我突然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一样，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身上居然带枪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我的眉心，让我一下子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说，让你等，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我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一动也不敢动，他见我不动，说道：“回到座位上去。” 我坐回了座位，那种瞬间把灵魂抽空的感觉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真正的枪，更没有被枪顶住过自己的眉心，今天，我全领略到了。 凉席，果然不是一般人，他让我等，那肯定也是有他的想法，我不敢再问了，强打着精神在等。 “累了吃点这个。”他见我打哈欠，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很小的塑料袋子，“一次少吃点。”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下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用手摸了摸，似乎是粉状物。我打开袋子摸了一点放到嘴里，味道很特别，说不出来的味道，但是立即感觉到浑身的困意全没了，随后精神亢奋，甚至连那些烦恼都没有了，总感觉自己好像飘到了云端上，说不出的舒服。 第53章 需求 那种粉吃了以后觉得浑身都舒服，以前的烦恼忧愁疲劳全都一扫而光，觉得自己仿佛钻入了暖和的云端里，周围都是跳舞的仙女，仙气萦绕，美不胜收。 转首，我看见凉席居然带着笑容注视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和不舍，他似乎在和我说着什么，但是我听不见，我只是注意到他在和我交流。周围都是星星在我的眼前飞来飞去，旋转着，我抓不着，但是这些星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能量，给我巨大的温暖。 忽然的，我觉得有一股困意袭上心头，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但心里还想着那个粉，还想再吃一点。可是凉席却忽然地把我的粉给抢走了，让我仿佛突然地失去了什么，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急了，想去抢，但是凉席把那个粉全都扔到了车子外面。 我连忙下车去找，那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扔了呢，太可惜了。我要把这些粉都找回来。可我还没有打开车门，就见到前面有人似乎是在用灯光给我们打信号，随后凉席便拔了我的车钥匙下了车。他把车门锁了，我下不去，只能在车里回味着刚才那股美妙的感觉。 凉席回来的时候，手里面拿着一个黑色的包，钻到车里后，把我弄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随后他便发动了汽车。在我们车子的对面也有一辆车，在海里面还有一艘船，在我们的车子发动了之后，对面的车也亮起了灯光。 之后，我感觉有点晕，随后便睡了过去。 ……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醒来的，醒的时候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周围有冰块，还有大量的水，看来是有人替我擦了身子，还弄了一些冰块给我降温。我想我需要冰块吗？现在的天气本来就不热。 我的衣服被脱完，但不穿衣服睡在被窝里的感觉的确很舒服，我也感觉不到那么晕了，坐起来，拿衣服，却看到凉席冷着那张苍白的脸走了进来。 “我在哪，我要回去。”我说，“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告诉我，你和林子豪是什么关系？”他问，表情冷漠，没有任何感情，他苍的脸更加苍白了，更加没有血色，就连他的手也变得苍白，而且他瘦了。他眼窝凹了进去，像一具行走的骷髅。 他终于知道我和林子豪在一起了，我想，这事他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晚知道不如早知道，早知道也好，我正好可以和他挑明。 “我以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前的事就过去了，你不要再缠着我。”我抓起衣服就要走，但忽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脚下一丝力气都没有，浑身酸痛。 “好。”凉席回答得很干脆，这就他的性格，说话干净利落，没有任何让人反驳的余地，但是他答应得太干脆了，让我觉得奇怪，见我要走，他又说，“回去替我向他问好。” 我懒得再和他说话，对于这种人我没必要多说什么，说多了都是废话，既然是废话那就无需多说。我也不想搞明白他说的“他”究竟是不是林子豪，不管是不是，那就算是林子豪了，我没必要把凉席和林子豪牵扯在一起，我想要自由，那就必须在林子豪和凉席之间划清界限。 可是在我要出门的时候，忽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虽然裹着睡衣，但是却裹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她个子本来就高，这时候显得更加的妙曼了。 “哟，这不是瑶瑶嘛。”悦悦显得非常客气，和她以前的语气完全不同，她显得太客气了，让我觉得她太过于假惺惺，她满脸堆着笑容，满是胭脂水粉的脸上仿佛多了一张面具，“这就要走呀，以前都是我不好，搞得姐妹之间那么大的误会，现在好了，祁哥给了我这次机会补偿一下，你看，这里有点小礼物，你拿回去，累的时候可以吃一点。” 悦悦也给了我一些粉状的东西，我觉得这东西真的不错，见悦悦也是那么客气，虽然有点假，但还是拿着了。 “再见。” 我注视着他们，拿起衣服和包，把那个粉状的东西塞到了包里后，便出门走了。 凉席这一次很奇怪，包括悦悦在内都很奇怪，他们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觉得他们是在演戏。他们似乎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但是又不明说，可是我又猜不到。他们通过给我东西的手段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这点我清楚，可是他们的目的呢？ 他们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担心，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搞什么鬼，我一个弱小女子，能有什么可以让他们索取的？我也没有什么可索求的。 之后的时间我很自由，每天晚上回去之后便吃一点那些粉，吃完了之后觉得感觉真的太过奇妙，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想把自己放空了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睡过去，等天亮的时候会精神百倍。可是过了几天，我又会觉得累，又会疲劳浑身没劲，这时候我就会想吃那些粉，甚至已经离不开了。 过了几天，我所提议的直播间已经全部搞好，是在林子豪给我的那个房子里，那个房子四室两厅，将近两百平米，我找人把它隔成了一间一间的小卧室，戴璇等人就在这些小房间里做直播，除了直播的收入，还有做妹妹的收入。 我知道戴璇等人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突然没有收入会让他们如同身上长了虱子一样难受，因此这是一举两得的计划，就算平时没有生意，直播的收入也能维持高消费的生活。 看着戴璇等十一位姐妹在直播间里愉快的做着直播，我觉得我的人生这才算是走上正轨，与读书不同，我走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现在终于遇到了一条平坦大道，我得好好走，并且慢慢的欣赏沿途的风光。 想想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每天晚上回来在粉丝们面前使劲浑身解数博取他们的开心，这样我就能得到更多的钱用来维持我本身的消费和生活，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就算成绩不好但至少没有那么多烦恼。现在呢，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从和周宁志分手及和潘芳郁之间发生的那么多事，再到身上多了三百万的外债，再到方杰和莫青的死，再到现在我和林子豪之间暧昧的合作关系，这让我不得不承认我终于成熟了。 林子豪很多天都没有回来，真不知道他和金胖子去东北到底做什么，但我不去管这些，男人有男人的事业，女人不用管太多，况且我和林子豪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至于琼楼，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更加说不清楚，有了宋黛萱从中撮合，让我和琼楼之间更加难以说明白到底是朋友还是已经脱离了朋友但没有到达恋人的那种关系，我也不奢望能和琼楼有未来，就这样最好了。 接连半个月的忙碌，客人也接待了不少。我却感觉到每过两三天就会浑身乏力，眼泪鼻涕横流，我想我是感冒了，但吃药打针都不管用，却想起包里那袋还没有吃完的粉，便吃一点，随后身体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又开始变得精神了。 当那袋粉快要被我吃完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琼楼给我的粉应该是有问题的。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确定，无奈之下，只好去找来一位小弟，让他帮我鉴定一下这粉到底是什么东西。 “毒。”这位小弟在闻了闻之后说，“嫂子老师，这是毒。” 毒！我的心里忽然冒出了那种开花后非常鲜艳，但却可以提取白浆后制粉的植物，那种生长在缅甸泰国等地的妖花，我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眼前有阵眩晕，若不是小弟扶着，恐怕我已摔倒在地。 “嫂子老师，你怎么了，这粉不要碰，豪哥说了，我们都不能碰，说碰谁死。嫂子老师你要小心啊，这是有人害你呢！” 有人要害我！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都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谁，凉席，和悦悦！ 这一对狗男女！ 我在心里把他们骂了一万遍，但却不解恨，把手中那袋粉当着小弟的面撕开包装撒到了花园里。 我打了凉席的电话，却是悦悦接的，悦悦在电话里听出了是我的声音，却是和气的说道：“瑶瑶呀，找祁哥吗，有什么事吗？祁哥现在不在，你有事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你们都是混蛋！”我直接骂了出来，根本控制不住，“你们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那是什么啊？你们存心害我！” “哟！”悦悦语气依然是那么和气平淡，但是听起来却不那么友好了，“瑶瑶，是你自己要吃的，可不是我们逼着你吃的呀，嘴长在你身上，你不张嘴难道我会把你的嘴撬开呀，好啦瑶瑶，我其实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我也在吃呀，也没有什么呀！”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摔了手机。 毒！ 我的脑海里又冒出了那个字，这种能让人上瘾并且能害死人的东西，我居然沾上了，我居然沾上了，我居然沾上了！ 我根本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刚从凉席的手中脱离出来，现在又一次掉进了他的陷阱了，上一次是照片，而这一次，却是无法挽救的毒！ 我有了想死的心。 如果我戒不掉这东西，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来到厨房，拿起菜刀，但却下不了手。看着自己白皙的臂膀和在不锈钢菜刀上映出来的我的脸，我忽然不舍得死了。 忽然的，我又开始觉得疲劳了，开始浑身没有力气，鼻涕和眼泪流了下来，浑身痒得难受。我立即去拿我的包，但是我的包里的那袋粉却被我扔了！ 我没有办法，手机也被我摔了，家里也没有座机，我只好咬着牙在客厅里打滚，身上如同有一万只蚂蚁在咬我一样，痛苦不堪。 救救我吧！ 第54章 完全控制 我太难受了，浑身如同被蚂蚁不断地啃食一样，全身发痒却抓也抓不着挠也挠不着，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又冷又热。对着镜子看自己，我的眼神涣散，甚至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已经开始变形了，就如同一只魔鬼在镜子里对着我撕心裂肺的大叫。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地扯着，原本一头秀发很快被我扯得如同乱稻草，我看见什么都想摔，只要是我手能摸得到的东西，我都会把它砸掉。 我没有勇气自杀，就算是拿起菜刀，我都没有勇气对着自己的脖子砍下去，我怕死，尤其是见到蓝蓝的死状之后，我对死亡这个词更加的恐惧。 我就要疯了，我想吃那粉，我需要它！ 挣扎着爬起来，咬着牙裹好了自己的睡衣，下了楼之后立即向手机店走去，一路上我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抓狂，尽量的克制住自己。可是我坚持不住了，我还是回到了家里，打开电脑，登上直播帐号，找凉席。 “你的那个粉，再给我，我要！” 我不断的打字，也不知道到底打得对不对。但是凉席如同死了一样，怎么都回复我，我又登录到银鱼直播，可是这里没有凉席。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就要疯了。 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任凭眼泪直流，但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像一只生病了的小鸟，病怏怏的就要死了，但是我一点拯救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我上瘾了！ 就那么一点点我就上瘾了，我恨不得抽死自己……对，抽死自己吧！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黄得像一片枯叶，对着自己的脸，我猛地抽，啪啪的巴掌声让房间里充满了节奏。 “叮！” 我听到了电脑里发来有人发我私信的通知声，如同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立即打开已经进入屏幕保护的电脑，却看到凉席和我说话了。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怎么？” 他发来了两个字加一个问号，仿佛不知道我在这里水深火热备受煎熬一样，他一定清楚的，一定明白我现在肯定生不如死，但是他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这个王八蛋，我终究还是没能逃掉他的手掌心，他就是如来佛。 “我要那个粉，你看见我的消息了对不对，你给我，我给你钱！” 我像奴隶一样求着他，只要他能给我粉，我什么都愿意做，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愿意，前提是让我吃到那个粉，我不想就这样生不如死，太痛苦了。 “没有。” 他冷冰冰的语气像是死人，想一想他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他就是喜欢看我生不如死被他掌控的样子，现在好了，他完全掌控了我。我身体是他的，思想也是他的了，我没有心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求你了，给我，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祁哥，求你了！” 试想我什么时候这样求过他，就算是我被他用照片威胁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我有性格，但是现在我发现我自己已经彻底的沉沦，就像是一条狗，不，我连狗的不如。我堂堂一个刚毕业的校花，就算现在当了妹妹，我也没有如此没有性格过，现在呢，呵呵。 凉席，我恨你一辈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可是我嘴里还是要求他，他现在就是我的命。 “没有。”他还是这句话，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粉，毒！”我说，“你给我，我现在去找你，你在哪。” “没有。”他还是这样说，我疯了，猛的砸笔记本，幸好笔记本质量好，要不然当场就被我砸坏了，我直接连了他的麦，他居然接了。在视频里，他依然是那身衣服，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换过衣服一样，只是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白得像医院里的白墙。 “你让我做事，我做什么都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接客是不是，好，我现在就接，得来的钱都给你！”我大声的说，丝毫不顾自己的尊严了，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尊严呢？ “你替我像林子豪问好了吗？”他忽然问我，让我觉得很突然，我立即说：“问了问了，他说也代他向你问好。” “那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不紧不慢的问我，似乎故意在吊我的胃口。我忙说：“不知道，他去东北了了，爱着金胖子去的。” “哦。”他说完，头像突然灰了，我愣了愣，突然抱起电脑砸向了地面。本来就已经快被我砸坏的电脑此时和我的手机一样变成了零件。 我蹲在墙角，抱和自己，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心里那股麻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无法控制，只能跳进浴缸里用冷水冲着自己。我把自己全身都浇湿了，冰冷的水把我的睡衣浸透，我的身体完全的显露了出来，曲线玲珑。 可有什么用呢，现在给我一百个男人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凉席。 我在浴缸里抓狂，刚做的美甲都让我抓破了，可是没有用，丝毫都不能减弱我的痛苦。我在想我该怎么办，哦，对了，我死了就好了。现在的我还不如死了，死了也就解脱了。 我挣扎着来到厨房，拿起曾经拿起过的菜刀，正要对着自己的脖子砍下去，突然的，我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现在还有人来找我，都几点了，找我干什么，客人吗？ 会是凉席吗？我想到这，内心里立即充满了希望，冲到门前打开门，却见凉席带着悦悦站在了我的门口！我太高兴了，立即把他们拉了进来，伸手就在凉席的身上翻。 凉席忽然推了我一把，我全然不怪他，他推我是应该的，我就是要被折磨才算服帖，可是我没有得到我所要的东西，凉席身上没有，我又看向了悦悦。我也从悦悦的眼神里看见了鄙视。 她鄙夷我，好像是在看一只畜生，我想现在的我在她的眼里是那么的垃圾，甚至连垃圾都不如。凉席看了一眼悦悦，她在得到凉席的首肯后，懒洋洋慢吞吞的从包里拿出了另外一个小包，然后又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有白色的粉末。 “给我！”我伸手去抢，但是悦悦一抬手，我便扑了个空，我不解的看向凉席，“给我，给我！” 凉席点点头，悦悦才把那东西给我，我抓过来…… …… 我依旧蹲在墙角，看着凉席和悦悦，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在等待着父母的责罚。 “你离不开我的。”凉席冷冷地说，“下次你还会需要。” 我不敢说话，但是心里承认他说得对，我被他完全控制了，我没得选择，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就算他说地球是方的，我也得点头说他说得对。 “所以。”他坐了下来，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的揉了揉我的脑袋，“林子豪每天做什么，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你想办法告诉我，不难吧？” 我还是没有说话，默认了。 他起身，对悦悦说：“再给她一点。” 我的眼里立即闪出期待的光芒，看着悦悦从包里又拿出了一小包扔在了我的身旁，我迅速抓在手里，紧紧的握住，生怕他们又把它抢回去。 “记得通知我，别让林子豪知道。”凉席又对悦悦说，“你在这里看着她。” 凉席走了，我便从地上起来，到卫生间里洗了洗，然后换了件衣服。这时候我才觉得有点冷，赶紧钻到被窝里。悦悦全程都看着我，好像看一具尸体。 许久，她才说：“你真恶心。” 我没有反驳，我也不敢反驳，恶心就恶心吧，只要她能定期的给我那个粉。悦悦似乎是骂我骂的过瘾，突然掀起被子对着我的脸就是几巴掌，打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任凭她打着，也不敢说话更不敢还手，当他打完了，我才说：“你打完了吗，打完了我要睡了。” 悦悦冷笑，鼻子里又是冷哼，看了看地上被我摔了一地的东西，鄙夷地说道：“才怎么点就受不了，你不想想蓝蓝，人家死之前居然能够想到报警，你呢，呵呵，你敢吗？” 蓝蓝在死之前报警了？我在被窝里想起了蓝蓝死时候的惨状，看来她也是被控制了，就像我一样，只是蓝蓝想到了反抗，但是我却不敢。蓝蓝也正是因为想要反抗，才会沦落到变成了堆白骨。 她死得冤枉，到现在凶手还没有抓到。我想一定会抓到凶手的，琼楼说过法网恢恢，凶手跑不掉的。早晚有一天，我要看到杀死蓝蓝的凶手，亲口对他说：你就是个人渣。 可是现在我却变成了人渣，世事就是那么可笑。 “记得祁哥和你说的话，他不喜欢说第二遍，等他说到第二遍了，你就完蛋了。我们都是女人，何必要为难自己呢，当初你就是好好的不和祁哥做对，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悦悦说着，掀开我的被子在我的脸上摸了摸，“疼吗？” 我没有理她，闭着眼睛，痛苦的把泪水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是熊八吗？”我忽然问。 悦悦一愣，随即说道：“你自己认为是就是了，不过我没有说是他。” 第55章 V字仇杀队 世事难料，我以为我会自由的，但是没有，我还是在凉席的控制下活着，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我不敢说出真相，怕坐牢。我知道碰了这种东西会坐牢的，我死也不愿意去坐牢，可我又怕死！我在生死的矛盾中挣扎，难以原谅我自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这一生恐怕都要在凉席的控制下活着了，我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救自己，目前来说只能这样。 浑身舒服了之后，我又回到了酒店里，戴璇等人在忙着直播，我则是在房间外面巡视着，像一条猎犬。直播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氛，她们嗲声嗲气地在诱惑着每一个等着上钩的男人。 一时间银鱼直播平台顿时成了人们愿意消费的地方，有了戴璇等人坐镇，原本人气并不高的平台忽然成了炙手可热的平台，这里面当然也有我功劳。 我在转了一圈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直播，每一次，我都约定一个时间，到开始的时间开始，到结束的时间就结束，我不会因为粉丝的挽留而改变我的时间，在下了直播平台之后，我要去见凉席。 平台里面的人很多，许多都是新人，他们拿着父母的钱啃着方便面打赏着我们这些每个月能有一万多收入的女人们，哄着我们开心，却不知道我们在线下是那么的不堪，有钱就可以上，随时随地。 网络上的虚幻就是那么可笑，隔着电脑屏幕彼此呼唤这哥哥妹妹，却不知道心里已经把对方骂了几百几千遍，没有规则的网络世界总给人无限的遐想和yy的空间，而我们，就是他们yy的对象。 银鱼直播和其他直播不同的是，他是以一对一或者一对五，然后又有一对十这样的方式直播，聊天大厅里可以连麦，但需要的是勇气，几十万的人直播大厅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胆量上来露脸的。 他们不敢，我敢。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惧怕，只要是有钱的活，我都接。 “叮咚！” 一个人在万千粉丝当中主动连接了我的私麦，我好不犹豫的接了，却看到对方带着可笑的“v字仇杀队”男主角的面具，在开始的几秒钟时间里，我们行对沉默。 “你好啊哥哥。”我机械性的语气再一次出现在了视频里，“你怎么不说话呀哥哥，再不说话的话我可要关了哦。” “出来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才开始说话，却是用了变声器。看来他和杨过一样也是一位不愿意被人知道真实身份的男人。这样的人空虚寂寞孤独，却又想让人认可他的存在，因此直播平台就成了他们消遣的最佳地点。 对于这种人，我只是应付了事，除非他愿意出大价钱。 “出去做什么呢？”我装糊涂的问。 男人都喜欢我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他们会有一种强烈的探索欲，他们很清楚我们是明白约我们出去做什么，无非是唱歌喝酒开房，有时候直接省略了前面两个步骤。 “当然是出来玩了哦。”他平静的说，语气里似乎并没有那么期待，反倒是在和一位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在聊天一样，没有什么波澜，我倒是对这位v字仇杀队男人产生了兴趣。 “那你有粉吗？”我直截了当的问，不想再和他绕弯子了，想玩我当然没有问题，我本来就是让男人玩的，不然的话我怎么赚钱？但我必须得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我不能把自己定位成低端的妹妹，一般来说高配往往更值钱。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用价钱来衡量自己的价值，就像在菜市场挑选货物一样。想起了当初第一次接了的那位老师，多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显然是一愣，随后说：“哦，你说的是k粉，我有。” 我没想到他还真有，立即激动的说：“那你在哪呢，我去找你，你来接我。” 他点点头：“好。” …… ……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只亮了一盏发黄的十五瓦的钨丝灯泡。原本白色的墙壁因为烟熏火燎而变得发黄，墙角都是蜘蛛网，地面上白色的地板砖因为常年摸有清洗，上面落满了油污和灰尘，走在上面都有些粘鞋子。 有一股臭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让我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刚一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里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可是当看到客厅里居然拉了一根铁丝来充当晾衣绳，便知道这里还是有人住的。 他就坐在客厅中间的方桌旁，依然戴着v字仇杀队的面具，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和裤子，在他旁边还坐着三个和他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人，刚一进来，我还以为我眼睛花了。 桌子上有一根蜡烛，很多锡纸，还有一袋袋还没有拆开包装的粉。我一见到那个粉，顿时觉得浑身精神，如同重新复活了一样。 “坐吧。”其中一个人说话了，依然是用了变声器，看来他们的面具就起到变声作用，我不确定是不是v字仇杀队，反正他们穿的衣服和戴的面具都一样，管他谁谁谁，有粉就是爹。 我坐了下来，把自己的包包放在身后，然后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只穿着紧身的束身衣，其实我不需要穿束身衣，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拉更加xinggan一点，尤其是胸部。 我猜到他们把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胸部上，这点我很自豪，也很喜欢他们的目光。半年前我还很讨厌男人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胸上，但是现在却很享受这种被聚焦的感觉。 “我……”我指了指桌子上的粉，示意我能不能先来点。 其中一个人伸出手，优雅的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一串粉下去，我感觉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又一次掉进了云朵里，全身暖洋洋的，仿佛周围的云朵都已经开始发热了。随后，我看见眼前的人开始模糊，他们的样子逐渐的变了，他们似乎摘下了面具，然后有四个“琼楼”坐在我的面前，对着我微笑。 “琼楼……哈哈。”我忽然笑了出来，觉得见到琼楼真的很高兴很开心，而且是见到了四个琼楼，“我爱你，哈哈，飞喽飞喽！”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桌子上，在桌子上肆意的脱自己的衣服，有的扔到了地上，有的挂在了他们的晾衣绳上。最后我只穿了内裤，如同一条鱼一样在桌子上摆动着自己的四肢。 随后，我浑身瘫软，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没有了，所有的不开心也都烟消云散，再难过再伤心的事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算了，就这样吧，这样多好，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去担心和害怕。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他们还坐在旁边，仿佛是在看一只小丑。 忽然地，我感觉混身疼，腰膝酸软，身上连最后一件内衣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慌忙捂着自己的胸坐了起来，到处找衣服。 其中一位v字仇杀队把衣服送到了我的手里，我忽然觉得很尴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吃了那东西之后是不是非常失态？ “你常这样？”其中一位问我说，“多久了？” “啊，什么？”我一边慌张的穿着衣服，一边问他，“哦，你们还要玩吗？趁我衣服还没穿……” “我们玩你一个？”其中一位忽然笑了出来，“你吃得消吗？” “那看你们给的价钱了。”我笑着说。 “不，是你给我们钱。”他说道，“一袋四百五，收你四百好了。” 我一愣：“不是你们请我出来消费的吗？” “对不起，我们不是消费你，是你消费了我们的东西，微信转账还是现金？” 我这才反应过来上了当，原以为是他们玩我，没想到是我被他们玩了！我穿好衣服，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对不起，你们搞错了，我是妹妹，不是来陪你们玩粉的！” “对不起，我们没有说要找妹妹，我们是找你来消费的！”其中一个人冷冰冰的说完，“以后要粉，可以到我这里来，价钱还算便宜，你到祁少哪里，价格贵一半。” “你认识他？”我几乎是惊叫了出来，“你怎么认识祁少的？” 他笑了，声音有说不出的怪异，仿佛一只被堵住喉咙的公鸭：“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互相认识，不奇怪。” “好。”我认栽了，拿出四百块钱给他，转身要走。 他忽然又把我叫住了：“不好意思，四百是刚才的价格，现在涨价了，八百，你还得再给四百。” “你们这是欺负人！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信不信我弄死你们！”我大叫，想吓唬住他们，但是他们就像是木头人一样，连动都没有动。 “你说林子豪，别说笑话了，赶紧掏钱！现在又涨价了，一千，你得再给我六百。”他说话不容我反驳，我只好又拿出六百来给他们，随后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可是他们又叫住了我：“站住。” 我立即站住了脚，转身气氛地问：“怎么？” “你忘了拿你的外套了。”说着，他指了指晾衣绳上我的外套。 我立即拿了外套，却见他在拿外套的时候站了起来，其他三人也站了起来。我这才看到他们三人一样高，居然连身形都是一样的！ “记住，下次想要了，就找我。”他说完，发出了一阵经过变声后而可怕的笑声。 我不再听他们说话，慌张的逃离了这里。 第56章 林子豪归来 我像个奴隶一样被凉席给控制了，中间还有个悦悦，我失去了自由，必须按着他们所说的去做。原本我特别希望林子豪能够回来救我，现在我却不想让他回来了。一去东北十几天，在这段时间生不如死的我却也想着不能背叛林子豪，可事实上呢？ 林子豪是在深夜回来的，满身疲惫，身上有股浓浓的汽油味，闻着非常不舒服，她刚回来便把我叫了起来。面对他，我有种被枪顶着头的感觉，就好像那天晚上被凉席用枪顶着头一样，我想把实话都说出来，可是我又不敢了。 看着林子豪两眼血红满身疲倦的样子我甚至有点心疼，如果让我就这样背叛她，我都不知道我下辈子该怎么活。 许久，林子豪才说话了，他笑了笑，仿佛疲倦并没有掩盖住他乐观的笑容，“你幸苦了，这段时间弄得不错，卡可能来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谢谢。”我喏喏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坐了下来，我靠近他一点说，“你那么幸苦，这几天还要学习吗？” “当然要学，学无止境嘛！”林子豪摸了摸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对了，你的化学课程怎么样？” “都忘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学化学，“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其实不好的。” “那我可就比你更差了，我应该是那种最差的学生。好了，不说学习的事，我这一次去东北给你带了一些土特产。”林子豪让金胖子进来，把带来的土特产放在了桌子旁，“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都是胖子准备的，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谢谢。” 林子豪说道：“这段时间那些娘们没有反抗你吧？” 我忙摇头：“那倒没有，挺好的，现在在搞直播，每天都有收入，只是有些散乱的小混混来捣乱，都让小弟们清理了，酒店进入了正轨，但还是需要你来协调。” “干得不错。”林子豪笑起来很迷人，“你呢？这段时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不知道他问我哪一个方面，想把关于凉席的事情说出来，但想了想还是不敢，只好便笼统的回答：“还行吧。” 之后的林子豪再也没有问什么，带着金胖子便走了。金胖子在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饱含深意，看得我浑身都不舒服，仿佛我做错了事一样。 他去休息的时候我也去休息了，他让我住在她家里，但是我没有答应，而是回到了我的住处，我也没有上直播，洗了洗之后，便打了电话给凉席。 手机是我新买的，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会把这个手机再一次摔掉。 我的心情很忐忑，不知道我说的消息对凉席来说是否管用，能不能够换来我需要的东西，我这是在拿我的生命做赌注，如果让林子豪知道了，我会死得惨不忍睹。 把林子豪回来的事情汇报了一下，凉席平淡地说：“知道了。” 知道了？我甚至有些没有听明白，我冒着那么大的险把林子豪回来的事情告诉他，他就只是说了这三个字？ “我的东西呢？”我想我说出来的消息是有价值的，最起码能够证明我现在选择站在凉席这一边，至少能让我得到我需要的物品，所以我提了出来。 “好。”凉席又和以前一样，说话的时候只说一个字，我还想再提一提，却见林子豪也带来了电话，我慌忙挂了凉席的电话接了林子豪的。 此时我说不出来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害怕恐惧和忧虑，我担心林子豪会瞧出来我正在和别人打电话把他的事情全都说出去，但是林子豪没有，他只是在关心我是否到家，然后是否有接客，如果没有的话，出来吃夜宵。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这个时候吃夜宵？ 我又一次忐忑的出门了，当我来到林子豪说的地方时，却见金胖子和林子豪早已经在了，在他们的身后还有许多小弟，仗势很大。 见我来了，林子豪招呼我一下：“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我四处看了看，这才想起来这里就是我和林子豪第一次吃晚饭的地方，我居然因为紧张而没有发觉。林子豪让我坐了下来，金胖子就坐在我的对面。 我们坐在一个由油布围起来的“小房间”里，小房间留了一个门，里面有七八张桌子，小弟们站着，我和林子豪及金胖子三人坐着。 地上摆满了啤酒瓶，大部分都是空的，看来我来之前他们已经吃了不少喝了不少了。 “饿了吧？”林子豪笑得很开朗，似乎今天有什么特别让他高兴的事情，见他如此高兴我也不好扫他的兴，就是不饿也说自己饿了。林子豪点点头，说：“那就点些东西吃，我要了一些烤肉……我发现这里的烤肉特别好吃，不管到哪，我都想着这里的烤肉。” “我也是。”我附和着他说道。 林子豪好奇的说：“哦？你也怀旧啊？这倒是没有看出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却不知道林子豪到底要说什么。 这些天以来我每天都围绕着男人，却在林子豪和凉席面前有种仿佛是天生的胆怯，他们的气场完全镇住我的气场，让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林子豪的话让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好见老板拿着烤好的肉走了出来，把肉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也看了我一眼。 “这些肉……”金胖子拿起一串肉，“有些可是人的肉啊！” 我一听，却是吓得把手里的肉扔到了桌子上，却见金胖子哈哈的大笑出来：“嫂子老师，你别害怕呀，怕什么呢，我就是开开玩笑，豪哥，你看嫂子老师吓得！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我一惊，看了一眼金胖子，却见他一口把肉都咬了下来，在嘴里咀嚼着，然后一口将面前的满瓶的啤酒喝干了。 “豪哥，你也吃啊，怎么不吃？”我打算转移话题，却见金胖子拿着他手中的空酒瓶子，突然对着我的头砸了过来！ “砰！” 我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沾湿了我新换的外套，就连里面的抹胸长裙都滴上了血。我摸了摸我的脸，顿时满手的鲜血。 我知道我做的事林子豪知道了，他们现在打算处理了我。忽然的，我倒是不怕了，既然败露了，那就坦然面对吧，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原本悬着的心此时也放了下来，心里无与伦比的踏实。 “豪哥，是我做得不对，该死，只求豪哥让我死得体面点，留个全尸。”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勇敢的面对死亡，仿佛脑袋被砸了一下之后的眩晕和疼痛让我忘记了之前对死亡的恐惧。现在的我仿佛又一次在渡劫，也不知道这一次渡劫是否成功，不管成功与否，我将又一次脱胎换骨。 “上瘾了？” 林子豪抓起桌子上的餐巾纸，向我扔了过来，轻飘飘的餐巾纸因为空气阻力而落在了我们中间的烤肉盘子里，和焦黄的烤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我身上的白色抹胸裹臀长裙和上面沾染的鲜血一样，对比得有些刺目。 我知道林子豪在说什么，于是点点头。 “多久了？” 我还没有回答，金胖子猛然地抓住了我的头发，把我的头猛地向后拉着，顿时，我白皙的脖子完全显露在了他的眼前，他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大喊道：“问你呢！” 我忍着痛说：“那天在码头上，祁少要去办什么事，我累了想抽烟，被他打了一顿，随后就给了我那些粉，我以为是提神的，就吃了，事后才知道那是毒。” “他让你做什么？” “当间谍。”我直截了当的说，“以前他是用我的照片威胁我，现在是靠毒，我不敢和你说，是怕你和凉席起冲突，金哥知道，我们和祁少有过节，所以我只能忍气吞声！我一个女人，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要不然就是和蓝蓝一样是个死。” 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现在如果让我死的话，我会很开心，甚至会感谢金胖子和林子豪。 可是，林子豪却说：“果然是这样，这不怪你。师爷让我关心关心你，你和师爷是什么关系？” “师爷？”在金胖子放开了我的头发之后，我也被“师爷”两个字给弄懵了，“我不认识师爷，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听你们以前说起过。” “这样啊。”林子豪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抬眼看了看我，“把血擦了，胖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打人，打人是不对的，我们是文明人知道吗，你看你把老师弄得满脸都是血。瑶瑶，别见怪啊，胖子也是一时冲动，回头你好好收拾他！” 我笑了笑，知道林子豪是想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把金胖子给推了出来，我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他们出来混的法则。 “没事，开个玩笑，我开得起的。”我没有去拿已经在烤肉盘子里粘上了油的餐巾纸，而是从包里拿出了卫生巾，撕开后在脸上擦了擦，这东西吸血吸得厉害，随随便便一张就能把我脸上的血都擦干净，随后我又用啤酒把伤口洗了洗，发现只是一个小口子，但是已经肿了起来，弄完了这些，我顿时把卫生巾砸到了胖子的脸上，“你就不能轻点，砸死了你得负责把我埋了！” 第57章 上位 如果说真有墙头草的话，那么我就是墙头上面的参天大树，随时动摇甚至都会掉下来砸死人，在选择生和死的时候我选择了后者，但是后者却给了我生的希望。 金胖子在被我用卫生间砸了脸之后倒是没有生气，而是拿了一瓶酒对我说：“嫂子老师，刚才多有得罪，对不起！”然后，他一口把啤酒干了，随后握住酒瓶的脖子，对着自己的脑袋就猛砸了下去。 他的头像铁一样结实，一瓶子下去根本没有半点血，但是瓶子却碎了。 我看着他，任凭他砸着自己，连续砸了三个后，林子豪才说：“瑶瑶，差不多了，胖子也是为了公司着想，用心良苦，你就不要难为他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在难为金胖子，反倒是他在难为我，他忠心护主一心铲除间谍，值得表扬。而林子豪在处理我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把我的问题推给了胖子，再把胖子的“冲动”推给了我。 他打得一手好太极，同时也玩得一手好权术。兵不血刃把问题解决了，同时又让我对他“死心塌地”。不得不承认，相对于凉席来说，林子豪要更加有城府，他稍微表现出来的一面就让苍白的冷血蜥蜴差了一大截。 “含香堂还缺个管事的，上次的管事的跑了，所以瑶瑶你暂时委屈一下，在含香堂里混着玩……顺便把戴璇等人带好了，回头我又用，记住了，你要帮我，而不是给我添乱。我们都是文化人，我一说你就明白了，以后缺什么来找我，咱们又不是玩不起。” 林子豪的含香堂我没有听说过，也许是他专门为了“第三产业”成立的，听他的意思我现在成了含香堂的“堂主”。打一巴掌给块糖，这个手段不可谓高明，但很管用。 “祁少那边我知道怎么做。”我说，“但我想知道豪哥你打算把祁少怎么样，再举报一次？” 林子豪赞许的点点头：“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读过高中之后和我这个小学只上了一年的人比起来，想得就是成熟，是吧胖子？” 金胖子笑了笑，没说话。 林子豪又说：“祁少那边你不用管，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我和祁少也不是什么朋友但也不是仇人，没必要非把关系弄僵……你呢，既然不认识师爷，那就算了。胖子，带瑶瑶去你哪，你就是瘦十斤，也要把瑶瑶的事给办好了了，我们都是文化人，你别给我提困难啊！” 我还真不认识师爷到底是何方神圣，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但是林子豪的心里已经默认我和师爷有点关系。这也是林子豪没有动我的原因之一。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被师爷庇护着，这让我有点搞不清状况。 但我也有点理清楚一点，凉席三番五次的找到我但都没有过分的为难我或者说弄死我，也许这背后就有师爷在操控。看来这位师爷的确神通广大，可他究竟是谁？ 是琼楼吗？不可能，琼楼和师爷简直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联系在一起，琼楼就是个弱书生，而师爷听这名号就是非一般的人物。 金胖子在林子豪说完这些话之后立即说：“放心吧豪哥，包在我身上！” 我不明白他们究竟是要对我怎么样，可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受着，哪怕是再用酒瓶子砸我的头。林子豪起身，说道：“胖子，先带瑶瑶去包扎一下。瑶瑶，这两天的直播就不要做了。” …… …… 金胖子开着车在路上行驶，车里播放着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随着歌声节奏，金胖子忍不住哼哼了起来。胖子唱歌还不错，就是嗓门有点大，吵得我头疼，如果他能把自己的音调放低一点就好了，我在想。 “嫂子老师，你真不认识师爷？”金胖子问我，“可是豪哥说师爷可能认识你。” “我真的不认识师爷。”我摸了摸已经包扎好的头，“我要是真认识师爷，你还敢砸我的头？” 金胖子尴尬的笑了笑：“嫂子老师，江湖险恶，你别放在心上，回头你想怎么整我就怎么整我，我一句屁话都没有。只是现在豪哥生意被祁少吞了不少，加上之前含香堂堂主跑了，所以豪哥见不得出叛徒。” “我就是叛徒。”我说，“豪哥怎么不干掉我？” “哎哟我说嫂子老师，你还真记仇啊！”胖子转首看了我一眼，“豪哥这是在护着你呐，要不是豪哥在，那帮小弟也不容你，他们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不讲义气出卖兄弟的人。再说了，豪哥还帮你还了三百万，你不报恩也就算了，也不能坑我们对不对，砸一下也好。” “算了，别提了。”我说，“这几天我没办法直播了，你得管我吃喝。” “行呀，没有问题，本来我这几天就是要保护你的，省得姓祁的那个王八蛋又来缠着你，真是搞不懂，祁王八怎么就是死不了？每一次见到他都觉得他像个从面粉堆里爬出来的绿头苍蝇。” 我笑了笑，没说话，不一会，车子到了一个别墅区，然后在一个位置比较偏的别墅旁停了下来。 “到了，嫂子老师，我可事先跟你说清楚了，我得把你手机什么的都收了，另外，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可别怪我，这是豪哥的意思。” 我忙问：“到底要干什么？” 金胖子笑了笑，说道：“进去就知道了。” 胖子把我带进了别墅里，别墅里面的装修很现代，无论是家居摆设还是吊顶装饰都非常考究，只是散落在地上的杠铃和哑铃等锻炼身体的东西摆得到处都是，另外还有一些啤酒瓶和空掉的食品包装袋。 “这里不是你住的吧？”我问。 金胖子说：“对，但也住人，好了，不要问了，脱衣服吧。” 我一愣，随即笑了：“胖子，终于忍不住了，前段时间没看出来你憋着坏呢，忍了那么久今天怎么那么直接？这里是你的炮房吧？” “嫂子老师，脱衣服吧！”金胖子也开始脱衣服。我见他三下五除二的脱得只剩下了裤衩，也就干脆的把衣服脱了，和谁睡都是谁，我倒是不讨厌胖子。 我也把衣服脱了，只穿着内衣站在金胖子面前，见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的身体，便说道：“好看吗？你不嫌脏？时间也不早了，你少弄我几次，在哪，沙发上？” 说着，我便坐到了沙发上，分开了腿。 胖子笑了：“不是这里，是让你去卫生间，另外你得把内衣内裤全都脱了。” 我不禁笑了：“胖子你倒是挺会玩的，卫生间的馊主意你也能想得出来？那行，就去卫生间，不过你得抱着我，我不喜欢站着被顶来顶去的，累。” 胖子没说什么，把我拉到了卫生间，直接把花洒的头拧了下来，然后对我说：“进来吧。” 我见胖子放出来的水都是凉的，便求饶道：“胖子你是打算虐我是不是？现在是十月底，你打算冻死我不成？放热水我进浴缸里，不然的话咱们就在这岸上搞吧。” 胖子倒也没解释，而是问我说：“距离上一次来瘾有多久了？” “嗯？”我忽然发现我和胖子说的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你到底问我什么？” “你不是碰了毒了吗，豪哥让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戒毒。那玩意不能碰，一碰就完蛋了，豪哥以前也沾过。”胖子看着水不断地流下来，不时的用手试一试，“进来。” 我这才发现胖子是打算帮我戒毒，而不是和我上床，顿时羞得满面通红，真是羞死老娘了。胖子看着我愣了愣，随即站了起来：“那来一发也行，我没戴套啊！”说完，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放在了卫生间的洗手台盆上，我还没有准备好，这胖子就闯了进来，弄得我一阵钻心的疼。 随后，我倒是舒服了，两腿夹着胖子的腰叫着，整个身子被他顶得直晃悠。一个多小时之后，胖子才把我放下来：“还挺厉害的，没顶死你啊？” 我在他的身上捶了一下：“下次提前说一声，别打突袭，玩一弄坏了你下次还玩不玩了？” 胖子跳进水里洗了洗，说道：“刚才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呢，天都快亮了，我可不想让邻居听到你嫂子老师你杀猪般的嚎叫。” “我有那么不堪吗？”我说，“距离上次有两天了。” 金胖子点点头：“那也差不多了，水先放在这里，麻烦嫂子老师把手机什么的都全交给我，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呆着吧。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办的。” 我把手机全都交了出来，知道接下来肯定是一番遭罪，还没从舒服劲缓过来的我不想直接钻到水里，而是来到卧室，先躺一会。 我这一觉一直睡到半下午，当我迷迷糊糊要醒的时候，就感觉到身上压着个人，猛地睁开眼睛看去，却见胖子呼哧呼哧的趴在我身上大汗淋漓，见我醒了，胖子喘着粗气说道：“再来一次。” 我笑了笑：“那你也不说一声。” 胖子弄完了，替我擦了擦，我躺下来休息一会，胖子擦完了去给我弄了点吃的，都是一些流食，没什么味道，可是吃完了之后，却想抽烟了。这种抽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体里面仿佛要着火了一样。 我忙对正在点烟的胖子说：“要来了。” 胖子点点头，直接抱起我把我扔到了卫生间里，就在这时候，我浑身开始发痒发烫，一会冷一会热，心里无比的渴望那些粉，但是却被胖子给拦住了。 我的眼泪鼻涕也快速的流了出来，身子不断地发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难受得要命。 我想跑出去透透气，对胖子说道：“金胖子，让我出去透透气，我难受！” 胖子却说：“不行，你得在水里躺着，等你完全来劲了，我得帮你。” “胖子！”我见胖子玩真的了，大叫了出来，“你睡了我你不帮我，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愈发的难受，眼睛也开始模糊，见到胖子的身影，我立即从水里跳了出去，推开胖子就要跑，可是胖子却一下子把我推到了水里：“嫂子老师，对不起了！”说完，胖子拿起拧掉头的花洒，对着我猛冲！ 第58章 绝望后的希望 十月的水有些冰冷，对真身体直接猛冲的时候更加的刺骨寒冷，加上身体本身一会冷一会热，此时更加的不舒服。金胖子却也是毫无怜悯之心，拿着水管冲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同情。 当冷水冲到身上的事后才算好一点，但也只限于好一点，身体的需求和渴望让我根本无法在这里待下去，我想逃离这里去找凉席和悦悦拿东西，可是我又走不掉，双重折磨下，我只能扑向金胖子，逮住哪里哪里。 太痛苦了，说不出来的感觉，冰火两重天，外部的冷和内部的热重叠着，随后又变成了内部的冷和外部的热重叠着，冷热交加，身体不断的发抖，可还有继续加重的迹象。 地面上到处都是水，我的身上也都是水，头发也湿了，水滴滴拉拉的流下来，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和思想，只想早点去找凉席，早点结束这种痛苦。 “嫂子老师，开始就这样，这玩意不容易戒掉的！你要顶住啊！” 金胖子在一旁鼓励我，但是我丝毫听不进去，我想冲出去，见胖子和我说话的当口，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向卫生间的门外冲。 胖子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跑，提前锁好了卫生间的门，我一下子撞到了门上，头破血流，之前被金胖子砸的伤口也绽开了，血和水混在一起滴在浴缸里，让浴缸里的水顿时变成了血水。 “胖子，你，你，放我出去！我不想戒了，放我出去！” 我撕心裂肺的叫，只想让胖子放我出去，那种感觉痛不欲生，仿佛被火烧了之后又躺在了冰面上一样，太痛苦了。“胖子，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为你做，陪你睡，好不好，我陪你睡！” 不管我说什么，胖子丝毫都不理我，就好像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一样，我被胖子按在了浴缸里，使劲的挣扎也没有用，胖子力气太大了，我完全挣脱不开。甚至，他都拽下了百叶窗上面的绳子把我捆在了浴缸里，让我手脚动弹不得。 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戒毒是那么的痛苦，我想戒掉，可是现在的我要想戒掉太难了，我连烟都戒不掉，何况是毒！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我身体上的感觉好些了，逐渐恢复了冷静。胖子还是用水在冲我，不断地冲，直到我说我冷静了，胖子才算放心。他拿了干净的干毛巾递给我，把我包了起来，然后把我抱出了卫生间放在了床上面。 “我的内衣呢？”我小声又虚弱地问金胖子，金胖子想了想，说：“扔了，你的衣服我全都扔了！” “混蛋！我那套衣服三千多块！”我大叫了出来，但是浑身没有力气，喊出来的声音都破了，嗓子又干，头上的伤口又痛，真不知道我现在还是不是当年那位纯情的主播了。 “你等我一会，我去弄点药来给你抹一抹。” 金胖子出去后一会又回来了，但是手里没有拿药，而是站在门口看了看我。我不紧无力地笑了出来：“放心了，现在的我是不会跑的。” 上好了药，我蜷缩在床上，“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恐怖？”我问完，想象着自己刚才的样子，表情应该是非常狰狞的，金胖子点了两支烟，一支给我一支他自己咬在嘴里吸了两口，“还好，还不算太恐怖。”说着，他撩起了身上的衣服，指着背后的一道不太显眼的疤痕说，“这是豪哥弄的。” “怎么弄的？”我的好奇心被他吸引了起来。金胖子吸了口烟，“豪哥当时也碰了那个东西，之后就上瘾了，他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戒掉，中间有一次我帮他戒，他受了那种痛苦，摸了刀在我的后背来了一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豪哥狠的时候也太狠了。 “行了，你休息一会。” 金胖子出去后，我便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想着刚才自己的样子，一定非常狰狞恐怖，若不是有胖子阻拦我，恐怕我已经又跑到凉席哪里去要东西了。 想到凉席，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联系我，不过联系不联系，反正我现在是下定了决定和他断绝任何关系，我不再受他任何摆布了。 似乎我的生活在绝望之后又燃起了希望，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的确很美好，但不知道这个戒毒的过程要持续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是一年？ 我不知道，不过有金胖子在，应该没有问题的。 之后的时间里，我经历了太多的痛苦，那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从鬼门关走了一次又一次的我最后瘦得只剩下九十多斤，曾经能够撑起来的衣服全部不能穿了。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才冲毒的阴影里走出来，当我再一次面对阳光的时候，心情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重生后的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司徒瑶瑶了，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只会束手无措的小丫头了，更不是那个在直播间里搔首弄姿取悦男粉丝的纯情小女生了。 既然不良，那就一直不良下去，既然老天爷要让我走上这条不归路，那我至少要在这条路上有所建树，我不能让人看不起，更不能再次辜负林子豪。 再次见到林子豪的时候，虽是三个月之后，但他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副模样。三个月的时间改变了我，但却没有改变林子豪。 已是进入寒冬季节，林子豪依然穿了一身非常单薄的衣服，可我却裹得如同一只狗熊，除了腿上穿了一条加绒的打底裤，臃肿的上身看起来如同一个串了筷子的玉米棒。 回到酒店的时候，正巧看见金胖子也来了，走路很急，在见到我的时候，他立即说：“出了点紧急状况。”我忙问：“怎么了？”金胖子苦笑道：“我们中有个人偷了公司里的客户资料，跑了！” 我一愣，忙问：“谁？” “张婧。”金胖子说，“就是被你砸破了头的那个三八。” 我立即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位反对我的女孩，她的确叫张婧，我记得她，从那一次被我砸了之后，她变得老实了很多，在做直播的时候倒也乖巧听话，平时见到我更是客客气气的，似乎已经忘记了我们之见的恩怨，只是这一次，她似乎是铁了心的想要脱里林子豪和我。 “除了她，还有一位，喜鹊。”金胖子说，“两个见人串通好了，一人偷资料一人放风，一里一外里应外合，公司的客户资料被偷了很多。” “客户资料重要吗？”我问。 金胖子说：“非常重要，嫂子老师，她们可都是你含香堂的人。”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说完，立即去了林子豪给我的那所房子里。 房子里其他人还在，戴璇等人都在忙碌着，见我来了，她们礼貌性的出来向我问好，但言语中却少了那份敬畏。我知道，我消失的三个月她们肯定想了很多注意来干掉我，她们不知道有没有想到好主意，不管有没有想到，我现在回来了，我司徒瑶瑶要发威了。 “坐吧。”我示意大家坐了下来，“豪哥说过，我们都是文化人，不能随便的打人，我们也是姐妹，互相抱团才能生存，既然如此，我就不喜欢看到有人背叛我，那么，谁能跟我说说张婧和喜鹊二人是怎么回事？大家随意说，没有关系的，我就是简单地问问。” 说完，我把腿翘在了茶几上，然后整理了一下打底裤，随后从包里拿出镜子和口红，慢悠悠的涂着。我是在用镜子挡住了我部分的面容，我不想让她们看见我即将发怒的样子。 “那个，瑶姐，”戴璇第一个站出来说话，“我们之前没有看到过任何征兆啊，突然的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了，偷公司资料那可不是小事呀！” “对呀瑶姐，我们之前一点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姐妹们在一起不好吗？非要去那些地方！” “人各有志，也许人家就不喜欢看到我们中的某些人呢？”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我笑了笑，把腿放下然后把口红和镜子收了起来，“我没说她们偷资料啊，我就是想问问她们人怎么不在这里工作，想知道她们去哪了……既然你们说她们偷了资料，那肯定就是知道些什么了，不就再详细地说说吧，还是随意说说。” 其他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戴璇依然先说话：“瑶姐，我们也是听说而已，真不知道她们两人干了怎样的事，要不……您再查查？” “香香。”我看向其中一位短发女生，她是原先十一人当中看起来最成熟的，也是年纪最大的，今年已经二十七的她在十一人当中表现得最为稳重，甚至比心思缜密城府较深的戴璇看起来都要稳妥，原先我记不住她们的名字，现在慢慢的都记住了，“你说她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是哪？” 香香想了想：“雅典娜。我记得她们两人在卫生间里悄悄的聊过，我恰好听到了，是一个叫什么雅典娜的直播平台，哪里待遇不错，听说幕后大老板还见过她们。我也是听她们自己悄悄说的，具体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哦。”我点点头，随后起身，突然一脚踢掉了旁边的一个花盆，“呀，不小心踢翻了，你们谁收拾一下，如果下次有谁要想离开，可以提前和我说，我们现在是在含香堂，知道含香堂吗？我可不想把含香堂的名字变成含恨堂。” 众人噤若寒蝉，纷纷点头。 我没有发火，其实发火没有什么必要也没什么用，她们都是老油条，并不会真心实意的服我，我只想弄清楚张婧和喜鹊去哪了，既然是去了雅典娜，那就好办了。 第59章 再见凉席 再一次见到凉席的时候已是快过春节。腊月寒冬的季节冻得人瑟瑟发抖，特别是这个东部没有暖气的城市，无论钻到哪里都让人觉得风如同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凉席穿着件棕色的皮衣，身后跟着悦悦和候三。再见到我的时候，侯三和悦悦的表情精彩得无与伦比，仿佛看见妖怪一样注视着我。他们二人把我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后，便不再理我了。 倒是凉席，在看了我一眼之后，语气冷漠。我知道她很介意我这段时间里没有主动给他想要的情报，但我不确定他是否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让林子豪知道了，因此我在主动见他的时候，是冒着巨大风险的。 凉席的脾气我很清楚，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冷血蜥蜴，在他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也没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只有死人和活人，这个运毒的家伙早晚有一天要死在自己的手里。 “你变了。” 他忽然开口了，冷冰冰的语气如同这腊月的天气一样寒冷，而他的脸更如地面上的积雪一样苍白，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副旁若无人自言自语的姿态。 我在听到他说我变了之后旋即一愣，却不知道他说我变了究竟是变在什么地方，他是否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已经让林子豪知道，我只能应付着他。 “我是变了，拜你所赐。” “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上直播？”他问我，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被抓了，在里面蹲了三个月，我进去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把我弄出来，却是问我去哪了？” 我说的也是事实，他找不出破绽，我在赌他根本不知道我和林子豪已经串通好要弄掉他。他没有表情，似乎是在思考我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随后，他似乎去确定了，说道：“我比较忙。” “你是很忙，侯三也忙吗？悦悦姐也忙吗，你随便派个人都能把我弄出来，你不把我弄出来，林子豪也到处找我，我刚出来你们一个个的都问我去哪了，我死了！你们都高兴了吧？我背叛你了！你以后也别找我了！” “瑶瑶！”侯三上前一步，“别生气，祁哥最近确实忙。” 侯三刚说完就被凉席瞪了一眼，他立即不说话了，哆哆嗦嗦的退在一旁，倒是悦悦，大冬天的依然穿得那么少，浑身上下挂满了黄金首饰，像一个移动的黄金首饰架，“瑶瑶，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好像皮肤也变白了？最近没有溜冰吗？” 我知道她说的溜冰是什么意思，顿时冷笑道：“谢谢你，悦悦姐，幸亏有你才让我进去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里面条件那么好！” 我每一句都是撒谎，但我每一句都说得像是真的，我也只有进去了才能满足我在金胖子帮助下戒毒这段时间的行踪漏洞，这也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谎言，没有人教我。 悦悦似乎也找不出我话里的漏洞，竟然笑了笑，不再说话了。倒是凉席，挥挥手说道：“都别说话，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新开了酒店，新找了几个妹妹，不过有两个跑了。”我说的这句话倒是事实。 “我知道。”凉席说，“张婧和刘娅希。” 我忽然一怔：“你认识她们？” “我挖走的。和你一样，她们两人现在也是我的人了，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凉席看着我，期待着我能给他好消息。 “你认识师爷吗？”我说，“他们认识师爷。” 当凉席听到师爷这两个字的时候，和林子豪的反应一样也是一怔。我知道我把师爷搬出来是有效果的，果然，凉席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你见过师爷？” 我摇头：“没有，但是林子豪可能见过，也可能没见过。” “你说得对，师爷露面的时候，从过来没有露出真容，我知道他那么多年，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师爷的真面目，你说林子豪可能见过也可能没见过，这话我倒信了一半，林子豪绝对没有见到过师爷的真面具，但绝对见到过他的人。” “师爷很厉害吗？”我问。 凉席忽然看了我一眼，随后居然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没想到他笑起来的时候只有半张脸是有笑容的，另外半张脸完全僵硬了，一点表情都没有！怪不的他不爱笑，原来最个混蛋笑的时候是那么得难看。 他笑完了之后，对我说：“师爷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是他控制着整城市的地下势力，他跺一脚，整个淮南都得抖三抖，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那我不知道。”我说，“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哦对了，林子豪到处找张婧和……刘娅希，你是打算放人继续和林子豪玩捉迷藏？” 凉席摇摇头：“他挖平了我的摄影基地，断了我的部分财路，难道我不应该挖他几个人然后挖了他的墙角？不过我现在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了，至于那两个人……”凉席没有说完关于张婧和刘娅希在哪，而是冷不丁地钻进了车里。 我连忙把目光投向了侯三，侯三犹豫了一下，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我大惊失色，凉席这是要杀掉张婧和刘娅希！我忙再一次要询问侯三，但是凉席却从车里又出来了，手里面多了一个黑色的布包，塞到了侯三手里后便又钻到了车里。悦悦也跟着凉席钻了进去，在车里面和凉席说了什么，但是我却听不到了。 侯三拿着包走到我面前，“给你的。”他说，“省着点吸，吸光了还得难受！” 我立即知道了包里的东西是什么，忙对和侯三笑了笑，在接过侯三递过来布包的时候在侯三的手上摸了一下。侯三也回以暧昧的笑容，我忙小声地说：“记得打电话给我。” 侯三钻进了车里后，他们便开车走了，独留我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地里。我也钻进了车里，拿出手机给侯三发了一条信息：晚上有空吗，这点东西不够哦。 侯三过了一会才发来了一个信息：哥哥那有，妹妹晚上有空吗？ …… …… 房间里的光线很灰暗，只有床头柜上一盏灯亮着，其余的灯都关了，昏黄昏黄的感觉倒是挺有情调的。侯三是个没家的人，没有老婆没有孩子，也没有父母亲人，他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钻在侯三的怀里，感觉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活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头，沉迷与声色犬马的侯三的身体已经被女人掏空了，极其虚弱的他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累得像条狗。 我意犹未尽，但却装作很满足的样子伏在他的身上，为他弄着那些东西，让他过瘾。他劝我也来点，我摇摇头：“我不想死得那么快。你也少来点，我还不想没男人。” 侯三笑了笑，在我的胸上捏了几下：“你嘴巴越来越会说了，看来这段时间你的确是脱胎换骨。” 我跟着她笑道：“张婧和刘娅希埋在哪了？” 侯三立即看着我：“怎么，你想鞭尸啊？” 我在他的胸口上捶了一下：“你才想鞭尸呢，她们害过我，差点把我害死，要不是妹妹我机智，现在你就是在搞尸体了。你说她们死的时候会不会后悔欺负过我？” “还没死呢！”侯三陶醉在烟雾里，“被祁少关了起来，你说她们欺负过你，放心，抽空我带你们去见见她们，也好让你撒撒气，正好也让她们看看你现在风光的样子。” “三哥，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报答你呢？”我嬉笑着在他的身上扭来扭去，不时的哼唧几声，“要不，再让你征服一下？人家现在又想了……” …… …… “祁哥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生意啊？真的就是毒吗？”我浑身香汗淋漓，喘着趴在侯三的身上问。侯三筋疲力尽道：“小妮子，你快要把三哥吸干了……你让我休息会。” “我不嘛！”我摇晃着他，“三哥，你什么时候能像祁哥那样一手遮天啊？到时候我跟着你，也吃香的喝辣的，你也学学祁哥的方式，回头你自己干！” 我的话仿佛是点中了侯三的命门，他立即睁开眼睛，点了支烟：“你以为老子我不想？只是祁少这个人太过聪明，也太小心了，凡事都是自己处理，我很难插手。” “那处理张婧和刘娅希呢这样的事呢，你既然知道她们在哪，那不是你来处理的吗？” 侯三冷笑道：“也只有这种擦屁股的事情才能让我来做！” “要不，我帮你？”我说，“保证滴水不漏！”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你能做到？你别害我。”侯三对我不放心，“你还是算了吧。” “我不嘛！三哥，你就带我一起去，我学一学，回头你有什么事情了，我就帮你处理一下，我可不想再看到祁少那张冰冷的脸！” “可不是嘛，冷血蜥蜴这个外号不是白叫的。”侯三说，“行，那我明天带你去。对了，你刚才说祁少到底做什么生意，他现在整天都在玩什么直播！好像叫什么雅……雅什么来着？” “雅典娜？” “对！就是雅典娜！祁少就是幕后老板！” 第60章 刘娅希 我万万没有想到雅典娜直播平台就是凉席搞的，原来当初他出手是那么阔绰是有原因的。这个混蛋在自己的平台上狂刷礼物，无非是把钱从左口袋转移到右口袋而已。 虽然他不像更多土豪那样一出手就是十万百万，但那么长时间的坚持也足以让我能够看出端倪，遗憾的是，我到现在才算看明白。 雅典娜直播的老板是凉席，蓝蓝生前也是在雅典娜直播平台，香香说过张婧和刘娅希似乎见到过雅典娜直播平台的老板，而蓝蓝的死是因为蓝蓝想跳槽单干，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事情一旦有一个能够串起来的中心，那么这些事情就有关系了。 这些事情的幕后人，就是凉席，他操控着这段时间所有事情的发展，直到林子豪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布局！他是玩毒的，他脸色苍白也多半和毒有关系，所以他想转行做眼下比较流行的直播，所以他搞了很多妹妹去拍各种各样的照片和片子，然后拿到直播平台上去卖。 凉席搞钱的手段花样百出，但无一不是有效果的。 重新注册id回到雅典娜直播平台后的感觉的确不一样，好像回到了一个让我能够想起伤心往事的地方，我是从这里开始沉沦，也是从这里开始振作，与其说是一个终点，倒不如说是起点。经过这段时间在银鱼直播的运作，雅典娜直播平台上的主播明显少了很多，粉丝就更少了。 我不想去关心雅典娜直播平台的运营情况，而是想知道张婧和喜鹊在哪里。侯三答应带我去找她们，但是已经过了一天了，他也没有动静。 我只好先自己去找，万万不能让她们两人就这样死在姓祁的手中，毕竟是两条人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忽然开始同情起张婧和刘娅希了，特别是刘娅希，被我砸了头，现在却是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要是真的让她们看见了我现在的样子，她们会做何感想？ 我不连私麦不开视频，只用变声器和粉丝们说着话，我属于新主播，所以在直播平台上没有任何人气。正巧，我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帐号名：侯三爷。 侯三也在，我心里想，立即连接了他的私麦，果然是他。他见是我，也是很惊讶，我们寒暄了几句，侯三在我的鼓励下，终于答应带我去见张婧和刘娅希。 我们是先找到喜鹊刘娅希的，因为刘娅希和张婧是分开来关的。说是关，其实是软禁，凉席并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而侯三也不想在自己的身上多背一条人命案。 在这种情况下，张婧和刘娅希活了下来。她们得感谢老天让她们遇见了我。死罪是逃了，但是活罪依然难免，侯三一不高兴就是对刘娅希一顿暴揍。 我看见刘娅希遍体鳞伤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她一见是我，立即想走开躲起来。其实在我看来，水往高处流无可厚非，人总是有所追求的，没有追求的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但偷了公司的资料却是不对的。现在大美女刘娅希沦落到这般田地，这又是何苦？ 贼的结局要么是被抓，要么是被被偷者抓，正如林子豪所说的，我们都是文化人，为什么要偷呢，光明正大的买不好吗？ 喜鹊的真名叫刘娅希，这还是凉席告诉我的，见到她的时候，她被侯三的小弟打得遍体鳞伤，我都不忍心去看。尤其是脸上，眉骨打得都烂了。这些小弟下手也挺狠的，好像从来没有打过人似的。林子豪的小弟就不一样，都是用文化感染人，实在感染不了，再动手打——既然说道理不听，那就打一顿再说。 我很心疼她，不忍心去看。 我在想如果是我，我根本抗不住如此重的暴打。刘娅希也是有硬骨头，打到现在她连吭都没吭一声，我顿时对她不折不挠的脾气有了更多的好感。我在想，她偷东西，应该有苦衷。 当侯三打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对侯三说：“你去洗洗澡，我和刘娅希谈谈，说不定，今晚你能有双玩。” 侯三白了刘娅希一眼：“那行，你们慢慢谈，我洗完了先去睡一会。” 见侯三走了，我便在刘娅希的面前坐了下来，把我的包放到了一边，拿出了手机玩了一会。刘娅希见我不说话，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这个坚强的女人在进入了这个行业了之后也许才知道这个行业的黑暗，当她被林子豪的小弟们拖回来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明白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就算不给男人玩死，也会被男人打死。 当妹妹没有几个没受过苦，说多了都是辛酸泪，任凭一个妹妹的故事都是一个超级精彩的小说。我曾经听过一位战地记者说过，妹妹也是人，也是需要男人疼的。但我在想，他心疼了别的妹妹，那么谁来疼我们呢？ “为什么呢？”我坐在鼻青脸肿的喜鹊面前，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你好好吗？” “呸！”喜鹊倒是挺有性格，在我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居然还骂了起来，“司徒瑶瑶，你别以为你现在坐在我的面前我就对你有好脸色，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我我也不会服你！我就是偷东西了，我不偷自然有人偷！” “可是你也没落到好啊！”我看了她一眼，“你落到好了吗？现在有多少人看着你？门口的，后门的，口上楼下的，路口的，这屋子里说不定还有摄像头窃听器，你连跑都跑不掉，你说你怎么办？”说完，我悄悄地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刘娅希一愣，顿时说道：“我没落到好也不需要你关心！我还需要人看吗？这里有人看我吗，就门口的两人是怎么把你这女人放进来的？哼哼，司徒瑶瑶，你以为你想的就是对的，告诉你，我很好，我被打死了也被你阴死的好，不就是一把锁把我关起来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门口有两个人，但是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其余的地方没有人看着刘娅希了，再者就是侯三进出，都是把门锁起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刘娅希话里的意思。 一个女人被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打得围殴的场面实在震撼，她被打到现在居然还能说话而没有晕过去，虽然头发散乱了衣服也被扯得差不多了，但是她依然不忘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她做好了准备，但是我还没有。她想立即出去，可是我还没有想到能让她全身而退的办法，如果现在就把她放出去，死的就是我们两个，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们是女人，不是超人。 “你不用咄咄逼人，我和你一样，也是为祁少办事的。”我说，“而且我和你一样，也是过来人，我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幸福的生活，谁愿意整天伺候不同的男人还得赔笑脸？你恨我我理解，但是我不恨你，倒是很喜欢看你现在坐在这里的样子，不觉得可笑吗？” 刘娅希没有理我，她知道再说下去真的就都是废话了，所以也没那个必要，我从她的嘴里知道了应该知道的信息就行。 她还真没有说出偷资料的目的，骨子挺硬的，我还是挺佩服她的抗打能力，上一次被小弟们打得拖了回来，这一次居然还是那么冷静，我很欣赏她。她不抽烟，但是眼睛看着我抽烟的时候闪着期待，我便从烟盒里拿出一支来给了她。 她没想到我能读懂她的眼神，但他不信任我，我也是从她的眼神里读懂的。这也正是我想看到的，她恨我是真的，我之前也不怎么喜欢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奇妙，前一秒还很讨厌，可是过了那一秒又忽然变得那么近乎，也许人就应该有点人情味，就像琼楼和宋黛萱那样。 “进去吗？”我看了一眼卧室，问她。 她笑了笑：“二女一男？” 我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好。” 那一晚是怎么过的，我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灯光很暗，快看不清对方的脸了，而刘娅希就像是具尸体一样在侯三的身子下面一动也不动，任凭侯三怎么拨弄她就是不能进入角色。 而我则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着侯三，从而让侯三说出了张婧的下落。 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大的本钱，能用来换取很多有用的信息，侯三是一个沉迷女色的男人，女人用这一招非常管用，但是刘娅希不懂，她太耿直了，耿直得有点不像是出来做的妹妹。 事后，侯三沉沉地睡了过去，我和刘娅希一前一后来到了卫生间里，彼此看着对方的身体，她忽然问：“为什么救我？” “不为什么。”我说，“曾经的我也希望有人来救，但是没有。看你似乎不适合做这一行，如果真有机会出去，好好嫁人去吧。” “呵呵。”刘娅希笑了，“你觉得我这样还能嫁人吗？” “怎么不能？”我说，“找一个爱你的人嫁了就是，不求大富大贵，幸福就行。” “不了。”刘娅希拒绝的时候，眼睛里依然有着期望，但是那种稍瞬即逝的闪光瞬间就被她用迷茫代替，“没希望的，我从来就没有爱的人。” “我们每个人都有爱的人，只是我们如果不说的话，那对方就算是死也不会知道的了，说了也许还有机会。” 刘娅希苦笑：“就是因为说了，我才会这样，我从来没有遇见过混蛋，男人打我骂我我都能承受，但是我承受不了戏弄。我以为我深深的爱着他，把一切都给了他他就会对我好，后来想想我错了，我把一切都给了他，他却拿着我给他最宝贵的一切，换来了一场根本不能赢的赌博。” “然后呢？”我忽然对她的故事产生了兴趣。 她却是摇头：“没有然后，然后就是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当个妹妹挺好的，最起码不用付出真感情，用身体就行了，和男朋友也是用身体，和客人也是用身体，和客人在一起还有钱，我何乐而不为？” 我没想到，刘娅希真的是一位有故事有性格的女人，我错看了她了。 第61章 拯救 每一个失足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凄惨的故事，故事本身并不吸引人，当当事人讲述出来的时候，听者便觉得吸引人了，一个男人恨一个女人的原因是因为背叛，当明白背叛背后的原因想要复合时，却为时已晚。 很多人就是因为这样才错过了自己，耽误了青春，糊里糊涂的过完了一生。往事只能回味，却已无法改变。我相信刘娅希的身上肯定有一个很惨的故事，我想听，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去听了。 天已亮，我们没有再睡，洗漱后在客厅里看着太阳自窗户上照射进来，两个人相对沉默，我们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我们都在盘算着未来的路究竟应该怎么走，走多久。 当刘娅希从卫生间里先出来的时候我给金胖子发了我们所在的地址及张婧所在的位置，接下来就看周瑜打黄盖这场戏演得究竟怎么样了，前提是金胖子能成功找到张婧并将她弄出来，并且凉席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这是一场与生命赛跑的游戏，输了的人将会付出生命。 曾几何时我也会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了，看着遍体鳞伤头发散乱但面孔绝美的刘娅希，试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她或许会是一个美丽的新娘、一个高级白领、一个贤妻良母，在婚礼上展现最美的时光，在公司里做出耀人的成绩，在家里相夫教子，做贤良之妻。 一件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刘娅希错生在一个不应该出生的家庭里。 侯三终于从床上起来了，眼圈发黑走路发软，出来的时候哈欠连天，精神萎靡不振，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见我们已经坐在了客厅里，沉默着不说话，便好奇的问：“瑶瑶，你早就起来了？” “我压根就没睡！”我依旧表现得非常愤怒，“气的。” 侯三挥挥手：“有什么好气的，对于这种女人不要太过上心，气的是自己的身体。瑶瑶，咱们得赶紧走，再不走祁少要怀疑了。” “怀疑什么？”我笑道，“咱们两人你情我愿，干柴烈火，都是成年人都有点需要的，祁少难道还不让人上床睡觉了？” “话是这样说。”侯三道，“但是毕竟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嘛，瑶瑶，你别让我为难啊，我可是破例带你来的。” “我不走。”我在为金胖子拖延时间，在等他的到来，“我这一次回去肯定是被林子豪发现的，我回去就是个死，三哥，你求求祁少，让我留在这里吧，我不想再回去了！” 侯三为难道：“不行，你得回去，祁少需要你在那边。” 正说着，门口忽然出现了四五辆面包车，车子刚停下来便从车子里钻出来许多人，金胖子带头向房子冲了进来。这个房子本来就是一处三层居民小楼，有前门有后门，周围却都是居民，金胖子冲进来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见东西就砸。 我顺势倒在了地上，金胖子看见我，直接大骂：“找死的东西，给我打！”胖子说完冲上来把我按在了地上，一顿大嘴巴猛抽，抽的时候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几位小弟见到刘娅希之后不由分说地把她向外面的面包车里拖，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惊叫着在地上挣扎，双脚乱蹬，但没有任何作用。 小弟们就像拖条死鱼一样把她从房子里拖到了车上，塞到车里后又回来开始拖我。 “偷东西，当间谍，玩无间道啊！”胖子大叫着，愤怒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可笑，胖子你的演技太好了，他一边叫一边在我的身上猛掐，连我最柔软的胸也不放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是不是？” 侯三都懵了，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被几位小弟扑到在地上一顿暴揍，门口侯三的两位小弟连吱都没吱一声就干了闷棍，现在的侯三是光杆司令，再加上昨天晚上几次冲锋陷阵早已筋疲力尽浑身没有力气，此时哪是林子豪手下这群虎狼的对手？顿时，侯三就被五花大绑的扔到了一辆面包车里。 “我草，你们找死，我草，我草！”侯三语言那么贫乏，想不出什么词来骂人，打又打不过，只能我草我草的叫着。当我看着他被扔进面包车里后，金胖子立即对我说：“赶紧撤，一会警察来了！” 果然，我们都上了车之后分散了撤，不一会就听到了警笛呜呜的叫声向着那处三层小楼赶来。 我和金胖子、刘娅希三个人坐在车里，旁边还坐了三个小弟，一位小弟开着车，金胖子则整理了身上黑色的厚外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奥哟我草，早饭都没吃就赶过去了，你说的地方也太偏僻了，路不好走不说，还堵车！” “那人呢？”我紧张的问，“弄出来了？” 金胖子说道：“弄是弄出来了，不过……”金胖子叹了叹气，“祁少那个混蛋也真是冷血蜥蜴，对待女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牙都打掉了一颗。” 我心里一沉，看来张婧被打得比刘娅希还惨，如果现在不把她们救出来，接下来她们面对的可就是像蓝蓝那样的结局，除了死，没有什么能够等着她们。 “你们认识蓝蓝吗？”我忽然问刘娅希，“我想你们应该认识的。” “听说过，都是出来做的，多少听说过。”刘娅希聪明，现在也明白过来我们玩的是一出周瑜打黄盖的苦肉计，若不是这样，很难让祁少相信我是来救人的。“她怎么了？” “她死了。”我淡淡的说，“被杀了。” “哦。”令我惊奇的是刘娅希的语气比我还要平静，就好像听到一只小猫小狗死了一样没有感觉，随后我便明白，刘娅希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她关心的就只是自己。 她聪明且冷静，就算被打成狗了也不屈不挠，但是她不知道投靠祁少之后会是这般境地。忽然地，刘娅希蜷缩在面包车的后座上，身体发抖，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我一看便明白：瘾上来了。 看来她和我一样，被凉席用毒控制了，怪不得她那么平静，原来是她的心早已死了，心灰意冷的她如同我当时一样，再没有什么眷恋。此时她的癮上来了，更是生无可恋，在面包车里抓狂，到处抓东西，幸好旁边有小弟把她按住了，她才不至于开着车门跑掉。 人怎么可以那么狠？ …… …… 金胖子把她弄到了我所在的那个别墅里，他把刘娅希交给了我，然后去处理侯三。在别墅里我也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张婧，身旁正好有一个医生在查看她的伤势。 暂时管不了张婧了，我先把刘娅希弄进了卫生间，和我当时一样，我把她的衣服全部扒掉，然后把她扔到了浴缸里。刘娅希的个子没有我高，身材消瘦但胸却很大，脱完了之后她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的诱人，只是毒让她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完全没有了年轻女人应该有的样子。 冬天里冰冷的水从她的身上浇下来，冻得她浑身发抖，她快要疯了，嘴里流着口水，表情狰狞地不断哀求我，让我放她走，只要我放她走，她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和我当初的情况几乎一样，为了毒，她可以什么都做，甚至让她去和一只狗睡。我用脚踩着她，她把我的小退抓得都是指甲印，有的地方已经流血了，但是我依然咬和牙在她的身上浇水。 冰冷的水能让人冷静，冰块更容易让毒瘾减弱，但是戒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把人变成鬼很简单，但是要把鬼变成人却比登天还难。 卫生间里到处都是水，她的身上更是湿答答的，她的头发都乱成了一团，如同一个疯子。 “求你了……”她的嘴里流着口水，顺着下巴滴下来，和脸上的水混合在一起，拉成了一条细细的银线，“放我走吧，给我粉，求你了瑶姐……” “刘娅希，忍忍吧，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索性把她用胶带粘在了浴缸上，胶带见了水之后不容易黏住，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固定在浴缸上，然后我把水管也固定好，就让她这样对着水冲，等她毒瘾过去了，也就好了。 我不如金胖子那么淡定，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走到了卫生间外面。张婧还在，但是身体异常虚弱，瘦得成了皮包骨头，她眼神涣散，目中无神，仿佛灵魂出窍了一样。 “她怎么样？”我问医生，医生说道：“经过检查，她这段时间里，每天至少被轮了十次以上，下面已经破了并且发炎，她浑身都是伤，牙齿也掉了一个，鼻梁也断了，而且在精神上受到了剧烈的刺激，再加上营养不良及严寒冻得，得化很久时间才能恢复。” “全部恢复吗？” 医生摇头道：“不是全部恢复，是恢复身体条件，至于精神上的，要慢慢恢复。” “你是说她疯了吗？”我紧张地问。 医生笑了笑：“这倒没有，我只是说她精神受到了刺激，但我判断她没有疯，只是因为惊吓和折磨，她的意识自我封闭，把自己关了起来感觉不到痛苦了，你是她的朋友吧，你要慢慢开导她，最好……”医生顿了顿，“请原谅我那么直白，你们做妹妹的吃的就是这行饭，但是她不行了，她如果再碰到异性，并且有身体接触的话，她可能真的会疯。” 我理解，我十分地理解。但是我没想到凉席那么心狠，她对我从来没有这样，但是刘娅希和张婧却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她们不是为祁少服务的吗，怎么现在变得这样了？ 医生走了，我又回到了卫生间，却见刘娅希已经挣脱了胶带，但她却没有跑，而是自己拿着水管对则会自己的头一直在冲，她一动不动，见我进来了，才放下水管，拿起干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身子：“你花了多久？” “什么？”我一塄。她问我：“你花了多久戒掉的？” “三个月。” 第62章 有些事很难说 出现了客户资料失窃一事之后，酒店里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检查，不是消防有问题就是卫生出现了纰漏，总之理由繁多五花八门，林子豪疲于应付干脆把这些事情交给了金胖子，金胖子又把这些事情扔给了我，理由是我是含香堂的人，就应该出面公关。 我当然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凉席搞出来的，从目前来说凉席不敢和林子豪正面叫板，相反林子豪也不想和凉席撕破脸皮，这两个在神秘人物师爷控制下的大佬在有些事情上明显要收敛很多，但有些事情却不好说了。 消防检查完了之后便是卫生，卫生检查完毕后又是食品安全问题，食品安全问题检查完毕之后又检查到了三防问题。总之检查来检查去，搞得我身心疲惫。我到是不怕去熬夜去吃饭去陪人睡觉，我怕的是整天弄着一副假的笑脸去迎合那些我看着就讨厌的人。 查来查去，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酒店手续齐全，各方面都很合格甚至还要超标，他们只是在这里捞了点好处之后便作鸟兽散。 凉席那边丢了三个人，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侯三，刘娅希及张婧从他的老窝里被带出来，他却是一点都不关心一样，平静得令人出奇。我很奇怪，如果凉席真的不知道的话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又在酝酿着什么怪招。这个阴魂不散浑身苍白的家伙的脑子里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且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想法。 可是过了几天之后，凉席终于有了反应，表现在林子豪名下的几下洗浴中心被查封，随后在洗浴中心里面工作的小妹们都被请去喝茶了。为此，林子豪却是不动声色，倒是把金胖子急地焦头烂额。 而我在中间充当着双面间谍的角色，林子豪的使用的苦肉计在凉席那边起了一定的效果，他始终认为我也是被抓走的人之一，因此凉席报复心极强，不仅仅是举报了林子豪的几家洗浴中心，最后的几天甚至听说还惊动了师爷。 之后的事情不了了之，侯三被金胖子打成了狗，然后扔到了派出所的门口。这个本来就是通缉犯的家伙终于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用金胖子的话说，便是“落叶归根”。 …… …… 当然了这些事情该发生的还在发生，我关心的依然是刘娅希。 她戒毒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情况明显好了很多，她的心志坚强得令我都感到赞叹，自叹弗如，每天都帮她冲洗大脑的我也和她有了一定的感情。 “你做这个多久了？”她问我的时候显得很随意，她不抽烟但是依然学着我的样子冒几口，但从不把烟吸到肺里。“高中毕业就开始的。”我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要想交朋友就得交心。 说真的我在看到刘娅希的身材是有些嫉妒，她天生丽质，长了一副让男人看见就想上的脸，清纯的面孔下带着些妖艳，可又捕捉不到她妖艳的样子，仿佛是来自骨子里的魅惑。 “你身材很好，很多男人喜欢吧？”我看着她裹着浴巾的身段，真想上去摸一把。我是女人，都顶不住她举手投足之间那种超级女人的姿态。 “你也是。”她头发湿漉漉的，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我不需要男朋友，我每天都有男朋友。”我说了之后便笑了，觉得这似乎是在骂自己，但说的又是实话。刘娅希跟着我笑了笑：“你有护肤品吗？” 我把我的化妆品拿给她，雅诗兰黛，底霜……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她的面前，她翻了翻，拿出一瓶底霜开始在自己的脸上均匀的涂抹着。 她的动作迷人得要命，根本不像我这般，她要比我还要女人，我认为她是我见过最女人的女人，虽然她比我大几岁，可是她的身上却有着一种妖艳之外的少女之气，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很喜欢，我竟然看得呼吸有些加重，都忍不住想要拥抱她。 “是啊，我们不需要男朋友。” “你，你为什么会做这行？” “那你呢？” 我们开始互相试探对方，我知道她是不会主动说的，干脆我先把我的故事说了，添油加醋，把周宁志说得像周法乾（苏北一带流传的民间故事，他杀掉了自己的妻子）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再把潘芳郁说得如此悲惨，甚至比我自己的故事还要悲惨。 她听得出神，妆化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我和你一样，我和他是初中就认识的，我成绩很好，班级第一第二，从来没有掉到过第三。他和我一样，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班级里第一和第二两个位置被我们包了。”她平静的诉说着，我平静地听着。 “我们同时考上了高中，在一个班级一张桌子，我们相亲相爱，共同学习，甚至我们双方的家长都已经见过面了，也就是说，我们只要不死，基本上会结婚。可是，人总是会变的，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他在他过生日的那天和班级里的几位同学喝多了，居然去玩女人，呵呵，一百块钱一次，三百包夜。他们四个男生一起去玩一个女人，后来被我当场抓住了。” “之后呢？” “分了！”她忽然咬牙切齿，“可是他反过来求我，说只是喝多了，不受控制，他让我原谅他，发誓只爱我一个人……我还真信了，就原谅了他，高一一年他都老老实实的，可是到了高二的时候，我又一次抓到他去玩女人，居然还是那个女人！” “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爱上了一个卖的女人！而不喜欢我这种良家少女！”刘娅希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在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我忙安慰她：“男人都没几个好东西！” “也有好东西的！”她忽然抬头看着我，“但是有什么用呢，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 刘娅希苦笑：“他不是喜欢玩女人嘛，那我就去当那种女人让他玩，我还是免费的，我在网上看各种各样的视频，学习里面的姿势和叫声，甚至我用香蕉练习嘴上的功夫，我打算把我自己交给他，让他尝一尝我的滋味，他又回心转意，可是那天品尝我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另外三个玩得特别好的同学……” 我的心里猛的一震！真的无法想象她的初恋男友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 “我忘不了那天晚上撕心裂肺的痛，更忘不了他们四个人像玩一条狗一样把我从床上拽到地上，再从地上顶到墙上，他们拍视频拍照片，到处炫耀，我成了学校里的名人，也成了很多混混接近我的目标……我那会才知道什么叫作绝望……你能明白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在阴暗的角落里被几个混混堵截然后被轮的感受吗？生不如死！你能体会到我被男老师悄悄的摸着胸但却不敢声张的憋屈吗？耻辱！” “我能！”我说完，想去拥抱她，身子动了动但是没有行动。 她笑了：“我知道你能，所以我才对你说的。后来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就是被男人玩吗，那就使劲的玩吧，于是我自己跑到ktv里当了公主，男人随便摸，不要钱！” “你这是主动沉沦。”我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她的身体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气氛。她抖得很厉害，当我抱住她的时候，她开始重抽泣。 随后，她又笑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谁没有几个故事说出来哄人眼泪的？” “今后有什么打算？林子豪那边你肯定回不去了，祁少那边你更是去不了。”我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刘娅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但我知道我偷了东西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其实当时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本不想和你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信任你。” “可我也打过你。”我说。 “你的打只是打，他们是凌辱。”刘娅希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泪花。我看着她的眼睛，竟然有些出神，多久了？到底有多久我没有这样如此和一个人谈论着我们自己的故事？ 我们彼此之间的友谊忽然如同烈火一样燃烧起来，经久不息。我居然开始心疼她，想要呵护她，而我却是比她小的小妹妹。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仿佛找到了一个港湾一样。 我们对视着，她看着我，仿佛是想从我的眼睛里读懂一些东西，而我则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和放弃。 我忽然亲了她一下，我想女人除了语言之外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表达内心的感受，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她愣了愣，没有反应，也没有生气，她好像也是从我的身上找到了避风港。 “我们是女人啊！”她忽然说，“你什么时候喜欢女人了？” 我笑了：“还是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最安全。”说着，我猛地扑在了她的怀里，撞在了她的胸上。她也抱着我，像是大姐姐抱着小妹妹一样。 我抬起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她突然低下头，我们的双唇就这样印在了一起。 好奇妙的感觉，心里好暖，居然没有任何防备心理，把自己彻底的放松了…… 我的身子一阵痉挛…… 第63章 自保 这个被我砸过脑袋的女人也不知道能否认出我，看他眼神涣散的样子真的很为她担心。她的额头、鼻梁乃至背部都是淤青，腿上更都是红黑色斑斑点点的淤痕。她的身上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很难想象她究竟被什么人打的，什么人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就连我做到心狠手辣的时候，砸她的头也没有砸得如此之重。在我那么讨厌她的时候都觉得她可怜。 她在见到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我，而是在看着我身旁的金胖子。我们见面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她忽然蜷缩了起来，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很害怕。”金胖子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打的，打也就打了，居然还摧残人家，你看她吓得这怂样！” 我立即白了金胖子一眼：“就你能！” 金胖子耸了耸肩膀：“得，你们女人之间有什么话题赶紧聊吧，我出去抽支烟去。” 刘娅希在看到张婧这副模样的时候，没有说话没有惊讶，没有眼泪也没有叹息，仿佛她早就料到会看到张婧这副模样一般，她只是坐在一旁发呆，但是我看到她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别紧张。”我上前安慰她，“现在安全了。” “安全了？”刘娅希说，“只不过是走出狼虎又如虎口而已！” 我没能辩解也无力辩解，刘娅希说得对，我们这样的女人只是从一个狼窝又转移到了另一个虎口，一样的残酷但依然需要好好的活下去。 来到张婧面前，看着她的头部还有一个小小的疤痕，我顿时心疼道：“你，认识我吗？” 她没有说话，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目光呆滞地看这地面，不知道地面上是否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我看了看，发现她在看我的鞋子。 我的鞋子是从达芙妮店里新买的白色高跟长靴，穿在脚上能瘦腿，张婧一直在盯着我的鞋子看，不知道我的高跟长筒靴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她的。 “你认识我吗？” 我又问了一句，她依然没有理我，刘娅希在一旁说：“她傻了。” 我不相信张婧傻了，她一定还好好的，只不过像医生说的那样，她封闭了自己的感官，把自己保护了起来，如果我能叩开她的心扉，也许她就会好转了。实际上我又没有什么把握，不知道是否能够真正的进入她的世界。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内心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在张婧刚刚经历过自己的故事之后又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在这个时候想要进入她的世界是很难的，她把自己的封闭起来的目的就是防止别人再伤害她。我想进去，可是我又没有她同样的遭遇，只能放弃。 “我们姐妹哪里得罪你们了……”刘娅希喃喃自语，我听到她的话之后觉得这一切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部血泪史又怎么样对别人述说？ “他们为什么打你们？”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不应该问的，这个问题只能埋在她们的心里，当她们自己要说出来的时候才行。 “不为什么。”刘娅希看着我，“就是因为从豪哥哪里偷的资料全部是假的，那些客户资料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来访登记手册，祁少一个一个的检查过，他们不是客户。” “假的？”我不关心林子豪所掌握的客户究竟是什么样的客户，而是关心林子豪是否早就知道刘娅希和张婧要偷资料。 “是的，是假的。”刘娅希说，“我们偷去了假的资料，被祁少发现了，然后就把我们关了起来……”刘娅希不知道祁少是要灭掉她们的，所以我也没提，我也不能说。 我又把目光转向了张婧，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 林子豪这边也是不安全的，我不敢保证他什么时候对我下手，我现在有“师爷”在保护，虽然我没有见过师爷，但是这位师爷对我的保护成了我现在的保护伞，林子豪不会对我怎么样甚至还让我上位，凉席更是不敢对我怎么样，我就在这样一个我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苟延残喘。 我想到了一个人，但不知道这个人是否有本事帮我。 杨过。 当我找到他的时候吓得他立即找了个理由把我从派出所里带了出来，这个身材略胖皮肤细嫩的家伙见到我如同见到恶魔一样害怕。 “你就那么怕我？我又不吃人。”我笑嘻嘻的说着，“今晚睡我吗？打折。” “你少来这一套！”他威胁我，“我已经把照片删了，你还纠缠着我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要钱？我没钱，你别打算威胁我，我不怕你的！” “拜托！”我说，“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好不好，我又不是黑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价钱合适咱们就睡，价钱不合适就把价钱谈合适了再睡，反正都是睡，你就不想再睡我一次？” “我……”杨过目瞪口呆，“你这个疯妇！我懒得和你废话，我今晚没空！” “陪孩子？陪老婆？陪情人？”我同时列出了三种可能性，说完之后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变，“真让我说对啦？” 杨过狠狠的咬着牙：“我不就是威胁了你一次么，你至于睚眦必报咬住我不放吗？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我这人不喜欢强求别人，别人不喜欢做的事我一般都不会强迫他们去做，但也不能一直都觉得我是好人，我也是文化人不是吗？今晚我陪你睡，时间地点你来选，我把自己洗干净了去就行，至于你，那我不管，反正我今晚是你的，你在哪我就跟你到哪。”我看了看时间，“你快下班了吧，我等你！”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直接说，我一定帮你办！”杨过妥协了。 我笑了笑，说：“我都说了不强求别人的。再说了，你那么怕我干什么？” “不强求！一点都不强求！亲妈，你有话就说吧，我真的不想和你有什么联系了！”杨过苦心求饶，惹得我一阵发笑：“我还没有你大，你叫我妈？你得了吧，你都把我叫老了。还有，你就是那种穿了裤子不认人的混球！” “对，我就混球，行了吧，姑奶奶，你有话就说，你和我这样站在这里，让同事看到了不好！”杨过扫了一眼后门，见一直都没有人出来，长长的吸了口气。 “我要报案。”我点了支烟，“有人贩卖毒品，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组织妇女从事非法活动，还有携带枪支弹药，威胁他人人身安全！” “谁呀？”杨过瞪大了眼珠子，“你说的样的人存在吗？我怎么没见到过，你说你自己吧？你自己就是从事非法活动的妇女！” “我是姑娘！不是妇女！”我纠正道，“你别睡了我就卖乖，我录着音呢！” 杨过听我说录音了，顿时软了，立即换了个语气说道：“好，这位女同志，那你随我来。” 我心里一乐：“哟，突然变得那么专业呀，我都喜欢死你了，今晚免费让你睡，赠送的！” 杨过闷闷不乐的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桌旁，拿出本子和笔：“说吧，谁贩卖毒品非法限制他人自由又组织妇女从事非法活动还携带枪支弹药了？” “祁少。”我说。 杨过在本子上写了祁少，然后列出了他的罪名，随后又问我：“证据呢？” “没有。”我说，“但是有人证。” “那人呢？” 我把杨过带到了张婧所在的地方，她还是和之前一样，两眼无神，杨过看了看：“一个傻子？疯了的也能做证人？” “还有一个。”我带着杨过和张婧在半小时候后到了刘娅希哪里，刘娅希穿着单薄的衣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见到穿着制服的杨过，顿时一愣。 我立即看明白了刘娅希眼神里的意思：“你们睡过？” 刘娅希笑而不语，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杨过尴尬得像是被大象踩了脚，表情异常丰富，我不禁笑了：“杨过啊杨过，你挺能的嘛，是不是就好这一口啊，要不，今晚一龙戏二凤？” 杨过立即摆手：“说正事，喜鹊，你说！” 刘娅希一愣，随即说道：“说什么？” 我顿时乐了，问杨过：“你连人家的小名都知道，你还不承认，我去，她你睡过没？”我指着张婧问他，他没有说话。 “飞了一次。”刘娅希突然接话说。 杨过一听，立即解释：“就一次！你们不是说要报案吗？那说呀，扯这些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回去？” “那你抓！”刘娅希忽然站了起来，“吹你说你是处男的呢？” “他也跟我说他是处男！”我说，“还让我给他包红包来着，你包了？” “包了一千块！”刘娅希恨恨地说，“你tm还我钱！” 杨过顿时快哭了：“姑奶奶们，我怕了你们了，说吧，你们到底是要报案，还是串通还来跟我要钱的？我没带钱，下次还给你们行不行？” 我顿时笑了。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种奇葩中的奇葩。 第64章 证据 “根据你们所说的，这个祁少就是本地最大的黑势力团伙咯？”杨过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就是泡女人的时候撒的谎让人忍无可忍。 “是的，我们都是受害者。”我说，“你可以录音，我们可以作证。” “关键是……”杨过为难的说，“我们这里只能处理一些小事物，像祁少这样的大毒枭，得请刑警帮忙啊！还有缉毒警，我们没有火力，搞不来这些事情的，万一对方人多势众有伤亡怎么办，我地回去请示一下。” 杨过想跑，我立即看出了他的心思，忙堵住门口：“别想溜，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回去以后就再也不来了是不是，不行！你今天就得把事情给报上去！” 杨过无奈，只好在我们家里打了电话，十分钟之后，他灰头土脸的回来说：“领导早就在注意这个祁少了，并且一直都在部署，让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你们领导在打太极！”刘娅希说，“或者是，你根本就没有说是不是呀。” “我说了！”杨过发誓道，“我发誓！” “好好好，我信你。”我拿出手机对刘娅希使了眼色，她立即明白，随后站了起来突然扑在了杨过的怀里，“哎哟，过儿，姑姑好想你！” 杨过像是抱着一个仙人掌一样不断的挥手阻拦，但是刘娅希却如同一块口香糖黏住了他，让他甩也甩不掉跑也跑不开，最后如同受惊了的小男孩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惹得刘娅希不断地捶他。 我拿着手机录像，被他看到了，惊得他立即又从地上爬起来抢我手机，我慌忙躲了过去，“答应不答应帮我们？” 杨过为难地说：“真不是我不答应帮你们，报案也不是你们一说我们就得去抓人，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程序和证据，你们一说我们就去抓人，万一抓错了怎么办？” 他说得对，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确很那抓到祁少，就算抓到了也会被放出来，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件，就像潘芳郁一样，在证据面前她跑不到，但也是因为证据的问题，她被少判了刑。 我们不能强留下杨过，光是刁难他没有任何作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除非他真的认真的把案子报上去，然后开始调查。 可是我手里录下来的视频却是威胁他为我们办事的力证，只要他稍有懈怠…… 杨过哭丧着脸整理着衣服：“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我们什么样的？强买强卖呀？”刘娅希贴近了他，“你看看她……”刘娅希指着身旁的张婧，“你忍心看着你玩过的女人变成这样吗？” “那也不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啊！”杨过说，“那也是你们失足了好不好，并不是我的责任，再说了，我哪一次没给钱还是少给钱了？” 我听了他的话，气得把鞋子脱下来砸到了他的头上。 正在这时，一直很安静的张婧突然鬼叫了一声，毫无征兆的扑向了杨过，对着他的胳膊就咬，她要破了杨过的制服，鲜血从他的衣服里流了出来，疼得杨过鬼叫不已。 我和刘娅希忙抱着张婧，想让她从杨过的身上下来，但是没有用，张婧就像是疯了一样死死的咬住杨过，任凭我们如何拽都不松口，无奈，我们只好看着张婧咬住杨过。 杨过鬼叫：“快弄下来！快弄下来！” 张婧在鬼叫，嘴里发疯似的发出呜呜的嘶鸣，好像是在咒骂着别人。我知道她是在发泄，只要全部发泄出来就好了，她这段时间都是把以前的事憋在心里。 我能想象那种痛和恨，她把杨过当成了是那种人。 “张婧！”我大叫了一声，顿时，张婧愣了一下，随后松开了嘴，满嘴是血的蹲在地上痛苦了出来。她的样子惹人心疼，就连杨过也不忍心的说道：“算了，我就当你们没看见啊，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 张婧在痛苦，她把内心所有挤压太久的感情全部发泄了出来，只要发泄出来就好了，就像是堵住了的洪水遇到了宣泄口一样。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张婧哭了很久，等杨过走了一个多小时她才逐渐平息，她依旧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但是这一次眼神不一样了，见我混身是水的走了过来，她忽然说：“我饿了。” 我立即叫了三份外卖，让在卫生间里刚冲完水过了瘾的刘娅希也出来吃一点，和往常一样，她依旧是不穿衣服走出来，秀着她那美丽的身段。 “你好些了吗？”吃着饭，我问张婧。 张婧又哭了，但是她不理我。我知道她还恨我，于是我也不想再问。 “你不能留在这里了。”我说，“回去好好找个人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总是在劝她和刘娅希嫁人，但是我却不知道我的路该如何走，我又想起了琼楼，仿佛他就是我唯一一精神支柱，可是我觉得和她又不可能。 我们都沉默了，都知道再嫁人是如何的难，我们已经不是当初的纯情的小姑娘，我们的心里有太多的包袱，太多的无法言语的痛苦和辛酸。 当我们再嫁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当我们躺在床上分开腿准备为那个即将和我们生活一辈子的男人传宗接代的时候，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想起和别的男人恩爱缠绵的时候。这是一种无法挥去的阴影，就连我都不能保证就一定不会在那个时候忽然推开我的老公而在一旁默默的哭泣。 当未来的老公问我“你怎么了”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我是否应该说：我之前是做小妹的，和很多男人睡过，我和你睡的时候就会想起他们。如果我这样说了，我的未来老公会不会打死我？ 所以，我的未来就是一个笑话，即便是嫁人了依然活在一个个谎言里面，用谎言来欺骗谎言，用谎言来圆谎言，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谎言。 “你想嫁人了？”刘娅希忽然问我。 我摇摇头。 我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张婧才放下筷子：“我想回去。” “去哪？” “家。” 我们都是一怔，家？这是个多么熟悉又陌生的词！家才是我们真正的港湾，在哪里风平浪静，没有伤害也没有抱怨。是啊，我和刘娅希怎么都没有想到回家呢？ “那我们现在就让你回去。”我说，刘娅希也点头。 我又问刘娅希：“你呢？想回家吗？” 刘娅希却是摇头：“我没有家！” “为什么？”我诧异了，“没有……父母不在了？” “不是。”刘娅希说，“都在，也都很好，但是我不想回去。” 我没有继续问，但是刘娅希却是放下筷子说：“其实我骗了你，我的事情不是在高中的时候，而是在我们结婚后，我怕你笑话我……我们结婚时闹洞房，他几个朋友……一起的，四个人，我老公就在旁边看着傻笑，他以为他们只是钻到我都被窝里假装做动作，其实他们都进来了……” “啊？”我震惊了，没有想到刘娅希是在洞房的时候被……我忙问：“那你没有反抗吗？” “不丢人吗？让人发现了还有脸活着吗？”刘娅希反问我，“换作你，你老公的朋友当着他的面弄你，你敢喊吗？何况门外还有我的公公婆婆，还有我的亲戚朋友……”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难以名状，我似乎不好理解她当时遇到的情况，但是我觉得她老公一定是个废物！ “那天还是我的排卵期……”刘娅希说，“他们每个人都射进来了，很多，之后我怀孕了，但是不知道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我后来实在受不了这个压力，就主动和老公提出来分居，我老公一直以为我在外面有人，就去找女人玩女人……事实上，我的确是在他找女人之后才做这个的，我的确在外面有人了，很多很多。” 故事在变，但是核心部分没有变：我们都是受害者。 “那他现在在哪里？”我问，“我带你去找他，解释清楚！”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刘娅希说，“就当我们离婚吧，不是说分居三年自动就可以离婚了吗？” 许久，我才问：“那你的孩子呢？” “掉了。”刘娅希说，“我不懂这些，在怀孕的时候和别的男人同房，结果掉了，呵呵，当时吓得那么个客人以为我要死了。” 我们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没有人愿意率先打破这个沉默，就好像一直都不说话才能让大家的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我说过，每一个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或美好，或感动，或凄惨，或辛酸。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值得去读的。也许在张婧的背后也有一个故事，谁又能保证我们听了之后不会唏嘘？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刘娅希忽然问我。 “我有家，但是有家不能回。”我说，“我没考上大学，所以家里觉得我就不应该回家……” “哦……” 回家……多么美好的词，却在我们的心里成了痛。 第65章 每个人都有一部血泪史 林子豪其实还不知道我把刘娅希和张婧救了出来，当他知道了之后，我已经间接地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在见到林子豪之前，金胖子对我说：“别乱说话，承认错误就好。” 我知道林子豪肯定是生气了，所以在见他之前，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林子豪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似乎是整夜都没有睡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哈气连天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他把玩着手中的精装道德经，不紧不慢道：“这几天去哪里了？” “去了祁少那里。”我实话实说，知道实话实说会给我降低被打的风险。林子豪微微一笑：“然后呢？” “把刘娅希和张婧带回来了。” 我刚说完话，林子豪突然地把道德经摔在了地上，沉闷的声音吓得旁边的几位小弟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豪哥，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算了，摔了就摔了，下次让小弟们再孝敬豪哥几十本！”金胖子在一旁打圆腔为我开脱，“走走，一起去吃饭，吃烤鸭！哎哟我草，我发现有一家烤鸭特……” “闭嘴！”胖子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子豪的吼声被打断了，随即胖子捂着嘴站在我的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公司里有四个堂。”林子豪竖起了四个手指，“一个外贸堂，一个执法堂，一个运输堂，还有你这个含香堂……” 我没有顶嘴，只是在听着林子豪说，他说的这四个堂我只知道含香堂，若不是他今天说，我根本不知道还有其他三个堂存在，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下面要说的话。“其他三个堂都在为我赚钱，就你这个含香堂整天都在给我惹事，瑶瑶，你是社会人，不是中学生！我们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飞虎队！” “我知道。”我说，“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做得不对，我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我也知道她们偷了公司的资料是不对，但是她们偷的是假的，她们也是被你利用的！难道我去把她们救回来然后给你挣点福德不行？” 林子豪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说：“福德？我还需要福德吗？我特么的要是需要福德，我就去打工了，干什么在这里漂白？！祁少那个混蛋早就看我不爽，现在你这一闹，他封了我三个洗浴中心一个茶楼！损失多少钱你知道吗？伤了多少小弟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忽然站了起来，第一次和林子豪顶嘴，“你不也是天天的都在看道德经吗，你从中学到了什么？你就是装装样子，现在看我不顺眼了，你弄死我好了！” “别以为你有师爷撑腰我就不敢动你，司徒瑶瑶，我留着你是看你还算懂事还算有点文化！”林子豪的确是气得不轻，“胖子，家法！” 金胖子一听：“豪哥，要不，从轻发落吧，瑶瑶这不也是为了给咱们多赚点福报吗，常在刀口转那有不沾血的？” “家！法！”林子豪大吼了出来，身旁的小弟立即围了过来把我架起来，这件事情金胖子从头到尾都在参与，我虽然不知道他参与进来究竟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其他，但他的确是参与了，他见林子豪要惩罚我，顿时为难地说：“豪哥，这事我也参加了，要不连我也一起罚！” “好！”林子豪忽然说，“金胖子，平时咱们是兄弟，可今天当着那么多兄弟的面，我不能让兄弟们说我不公平，来人，给老子把金胖子的手指头砍了一个！” 我一听大惊失色，忙扑在胖子身上：“要砍连我一起砍！” 胖子见我扑了过来，顿时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倒是有些激动的说：“瑶瑶，哥哥真没看错你，讲义气，女中豪杰！豪哥，这一次我认罚，心甘情愿，不要让兄弟们说出个不是，来！” 林子豪没有说话，而是背对着我们，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金胖子的小拇指是保不住，但是我呢？ 一会后，来了一位医生，正是金胖子请来查看张婧病情的医生，他来了之后看了我们一眼，冷漠的问林子豪：“切哪个？” “我，金胖子！”金胖子不等林子豪说话就大叫，“朱医生，切我！” 这位朱医生点点头，戴上口罩后来到了金胖子的身旁。我原以为砍掉一个人的手指头是用刀直接剁的，现在看来却不是，而是通过医生的手术刀，把人的手指头从骨关节上切下来，再把手指头冷冻起来。 切手指并不是要切掉一个人的手指头让他变成残废，而是让他体验切手指却不打麻药的痛，现代社会没有那么野蛮，切掉的手指还是要接回去的。 看着胖子咬着牙满头是汗，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切手指的过程中耗费了大约半小时，但是金胖子却是一声都没吭。当切完了之后朱医生把金胖子的小拇指用冰块冻了起来，然后再用塑料袋包起来再在外面装了许多冰块，最后又用一层塑料袋包起来后，对金胖子说：“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医生……” 金胖子鼓着腮帮子点点头，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切的不是她的手指一样。 朱医生切完了金胖子的手指头，又问林子豪：“她也要切吗？” “豪哥！”金胖子终于开口了，他因为剧烈痛疼而煞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再切我一个！这事我一个人扛了！好汉做事好汉当，豪哥你也知道我的，对得起大哥对得起兄弟！” 林子豪没说话，朱医生随即点点头：“知道了。”随即又开始慢吞吞的准备着刀片。 随后，朱医生正要切胖子的右手小拇指，却听林子豪忽然说道：“留着下次再切！” 朱医生慢吞吞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对着胖子笑了笑，然后说：“别忘了来找我。” 朱医生走了，金胖子诧异地看着林子豪，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继续切了，我也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还想要做什么。林子豪看着胖子：“你特么的真能逞能，你手指头没了，还在我面前炫耀你功劳大是不是？” “豪哥，我不是那意思……哎哟我草，疼！” 我真佩服胖子，掉了一个手指头还能叫得那么大声，他一米九的身高一百九十斤的体重此时却如同狂风下的芦苇，风一吹就倒，半个小时的疼痛她居然没吭一声，的确是真男人！ 换作我，我特么早就晕了！ “晚上一起吃饭！”林子豪说完便拿起早已被小弟捡起来的道德经要出门，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竟然对着我笑了笑。 我一愣，待林子豪走了，金胖子才说：“我说瑶瑶，哥哥对你好不好？” “好！”我回答完，忽然趴在了金胖子的身上，“要不今晚我和喜鹊一起去你哪？” “别！”金胖子使劲的摇头，汗都被他甩了下来，“妹妹，你饶了我吧，我刚流了那么多血，你还要我的精啊？我得回去补补！你多买点排骨什么的，回来炖汤！妹妹，不行了，我真的很疼。” 我立即猛点头：“好！” 胖子和我说完了之后便拿着那根断指去找朱医生去了，我知道朱医生会给他介绍一位医生把他的断指接回去，具体能不能复原到原先的样子，那就不知道了。 我为我之前做下来的事情付出了代价，但是这个代价却是金胖子为我承担的，我真的很欣赏胖子的为人，心想在这环境下居然还有那么讲义气的人，真的很难得。这不禁又让我想起了琼楼，曾几何时，琼楼也这样帮过我，只不过已经快四个月没有和他联系了。 我在想，是否应该抽空去看看他，顺便看看宋黛萱。 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滩血，我在想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部血泪史，看见的没看见的都在发生了或者正在发生，血和泪组成了人生，人生又成了人的全部。 我救刘娅希和张婧导致了凉席的直接报复，同时也是因为林子豪故意提供了一份假的客户资料让凉席的计划落空，两个人这一局的争斗是林子豪获胜了，但是金胖子却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价。 我看着胖子的手指头被一丁点一丁点切下来的时候，能感受到那种钻心的痛，都说十指连心，胖子的手也是手，刀子割下去的时候也会疼的。我更是难以想象胖子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那种痛的，当事后才知道，朱医生其实在割之前，就给胖子悄悄的注射了麻药。 金胖子真的让我佩服，也让我敬仰，我原本认为他只是一个打手，一个林子豪的好兄弟，一个在那天晚上的夜市上出面救了我和林子豪的人，谁曾想他能为我付出那么大呢？ 傍晚之前，胖子的手腕上包了一个大石膏，脸色苍白的回来了，刚一坐下来便龇着牙，我知道他的麻药过了，现在正是疼的时候。 我来到他身前，柔声地问：“胖子，你今年多大了？” 胖子疼得龇牙咧嘴，见我问了，才费劲地说：“怎么了？给哥哥我介绍对象啊？” “不是，胖哥哥，如果哪天我想嫁人了，你娶我吗？” “不娶。”没想到胖子回答得异常干脆切充满真情，“我配不上你！” 我听得出来胖子说的是真话，但又好像是在开玩笑，我是小妹，应该是我配不上他才对，可他却说配不上我而且他的话里又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在我慢慢体会后，他说的这就句话让我却觉得意味深长…… 第66章 反了反了 云来居就是戴璇等人直播的地方，也是银鱼直播九大主播的阵地，在这里也是含香堂的根据地，虽然十一个人现在只剩下九位，但依然不影响我们在银鱼直播中的影响力。 我被林子豪教训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含香堂的就个人耳朵里，但我没有去追究，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除了可以吃饭也可以说话，包括胡说八道。 我从来没有去计较，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替金胖子的手指出出气，然而骂归骂，始终未能对她们动手。大家都是姐妹，我没必要赶尽杀绝，尤其是在看到刘娅希和张婧那副惨象的时候，我更加于心不忍的用那种手段对她们。 晚上的直播成了我的必修课，虽然不是天天都来，可即便是再累，只要晚上有时间，我都会上来和粉丝们聊一会，这是我的“本行”。然而这段时间的直播并不顺利，在好不容易聚积攒了大量的粉丝之后，粉丝数量却在这段时间里急剧下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为只是粉丝们并不喜欢我不再去靠脱靠扭，所以我加大了力度，冒着被举报的风险在平台上拉拢人气。 今天晚上正在直播，却见一位粉丝忽然蹦出来说：“就你这样的还直播？别的主播比你好看多了！真是恶心！”我原本只当这是一句玩笑话，随口问道：“那你觉得哪位主播好看你就去看呀，我又没有拦着你哟哥哥。” 谁知道这位粉丝却是嘴上不饶人：“草，说你两句了你还顶嘴了，你看00256号房间里的主播就不是这样的，她们就喜欢听我们指挥受我们遥控，而你呢！什么东西！” 他的无理取闹却引来了许多粉丝的一致赞同，并且他们同时开始攻击我，在我的主播大厅里恶言相告的人比比皆是，更有甚着更是在宣传我的照片，让我烦不胜烦。 “那你们就去看呀，妹妹我又没有拦着你们呀，是不是哥哥们？” 我虽然很烦，但却没有生气，我知道他们这些人就是在无理取闹，我没有必要和他们闹翻，他们算不上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去讨好他们，众口难调的道理我是懂的。 “草，兄弟们，走！” 其中有几个人带头说了几句之后，立即有数百人附和，随后更有几千人跟在后面全都离开了，原本热闹的聊天大厅里忽然变成了一片寂静，就连平时最活跃的人现在也都沉默了。 我忽然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并没有得罪他们，即便是得罪他们了，他们也不会一下子走掉几千人几万人。刚到银鱼直播平台上的我并没有如同雅典娜直播上那么多的人气，可人数也算是不少了，在走掉几千“高v”之后，我瞬间感觉我的直播厅里面还冷清。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和粉丝们打了招呼之后，便下了直播，心里想着很久没有到云来居去看看了，便叫上几个小弟一起开车来到了这里。谁知道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屋子里的几个人咯咯的笑声。 “你们猜后来怎么着？”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牡丹的，她是当初没有离开的十个人之一，也是当时最老实的一位，我听见她在说话，便站在门口听了一会。 云来居内部装修豪华，虽然后来被我隔断成了许多单间，但是大门却依然很简陋，所以只要里买说话声音很大，站在外面就可以隐约地听到。 “怎么了呀？”另外一位女孩问。 “还能怎么了？”牡丹说，“她被豪哥威胁得要剁手指，她怕呀，尿都吓出来啦，求金胖子帮他，金胖子也是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竟然还真帮那个贱人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其余的女孩纷纷问：“到底怎么了呀？啊哟你卖关子了，那么精彩的事情快点讲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牡丹咯咯笑道：“金胖子没办法，谁让胖子受不了她的美人计了呢，结果就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剁了，哎哟你们不知道，鲜血淋淋啊，流得到处都是血，后来你们猜怎么着？” “你倒是快说啊！”其余的女人似乎是在掐她的肉，惹得牡丹顿时惊叫了出来，“啊，别掐，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后来那贱人就吓晕了，当时一个在场的小弟就是我的相好，他回来跟我讲的，那贱人直接吓晕了过去，后来十几个小弟轮番上阵，啧啧，真是经草啊！那么多人干下来，都没把她弄死！” 其余的女孩顿时惊讶的问：“那你的小相好也上啦？” “那可不，我那小相好厉害着呢，一夜伺候我八九次，把老娘弄得都快飞上天了，怎么着，你们也想试试不成呀？”牡丹嬉笑的声音顿时惹起了其他几位姐妹一阵打闹：“行呀行呀，那你舍得我们难道还不愿意么，就怕他吃不消到时候被我们吸干啦！” “谁怕你们吸干呀，就怕你们被他吸干哟……” “嘻嘻，那你有本事现在就叫来呗！” 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我在门口听了一会，这帮臭女人原来背地里在是我这样的坏话，竟然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我晕过去了？我求着金胖子帮我的？ 正要进门，却听戴璇的声音道：“别吵了，你们可都有相好的，都把自己相好的嘴巴看严实了，要是让瑶瑶听到了，到时候有得你们好果子吃！” 牡丹阴阳怪气道：“哟，还怕她呀，当时我们只是怕她背后的林子豪，现在她被林子豪一脚踢到一边去了，再也不得恩宠了，那我还怕她干什么？有本事她现在就进来把我吃了呀！” 其余的女孩也说道：“是啊，璇姐，我们现在还怕她吗？你也不用那么畏首畏尾的，我们都是跟着你的，凭什么让她一个黄毛丫头当家作主？再说了，我们自己做直播也不错啊，凭什么功劳都是她司徒瑶瑶的？” 牡丹接着话煽风点火道：“对！姐妹们都说得对，我们现在跟着豪哥了，豪哥可是本地最大的龙头之一，以前我们姐妹总是被欺负，现在有了出头的机会了，凭什么让一个丫头来压着我们？上一次婧婧被砸了头，喜鹊被打了一顿拖了回来，难道姐妹们还要再走婧婧和喜鹊那条路吗？反正我是不愿意走，璇姐，你说句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让她来这里我们就把她给办了，就说喜鹊和婧婧偷资料的事是她指使的！” “不太好吧？都是姐妹……”戴璇语气暧昧，充满了怂恿的意思。 其余的女孩七嘴八舌道：“什么不好？这还不好？璇姐，我就觉得好！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没有什么文化，不太会说话，但是我却知道什么人对我好什么人对我不好！她司徒瑶瑶算个什么东西，黄毛丫头，比上的毛还没长齐呢吧！凭什么跟我们璇姐比？” 牡丹也说道：“对，这一次虽然是金胖子出面保了他，但是豪哥却没有说放过她，她完蛋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有恃无恐的女魔头了，其实豪哥也只是图一时新鲜，等那个新鲜劲过去了，还不是我们这些经验丰富的才合他的胃口？” 众女又是一阵嬉笑，我站在门口听得浑身颤抖，随后却下了楼，对和我一起开车过来的几位小弟说：“你们去告诉金胖子一声，让他过来一趟，还有多带点小弟和麻袋和绳子过来。” 几位小弟立即出发了，而我则又回到了门口，慢慢的听着她们在计划着对付我的事，同时，我的思绪也渐渐的回到了那天晚上林子豪请我和金胖子吃饭的时候。 …… “豪哥，还能长回来吗？”金胖子脸色苍白，显然是疼的，虽然是数九寒冬，但是他的额头上依然冒着汗珠。 “应该没有问题，包纱布了吗当时？”林子豪淡淡地问金胖子。 金胖子看了看自己的刚接上去的手指头：“包了，还几层呢，还隔了几袋冰块在里面，都是按着朱医生的的要求做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林子豪说着，看了看我，“这一次吓着你了吧？” 我摇摇头：“吓倒是吓到了，只是没那么严重，我现在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小女人了。只是苦了金哥了，这指头要是长不好，我一辈子也过意不去。” 金胖子挥挥手，因为突然挥手而让他疼得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屏住了呼吸几秒钟后才喘了口气说：“这点算什么，以前和豪哥刚出来闯的时候，那才叫刺激，豪哥是吧？” 林子豪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胖子则说道：“嫂子老师，这一次豪哥得到师爷的消息，说是有人要偷我们公司的客户资料然后上交举报，所以豪哥才提前做了准备，若不如此，刘娅希和张婧偷的可就是真的了，你也别怪我们瞒着你，其实豪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当时豪哥看了你的教训张婧的样子，她怕你一冲动还真去把人给杀了……” 我正要说话，却听林子豪对我说道：“师爷是给你面子，然后才照顾了我……”随后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小弟面前，我也是为了立立威，出了这些事，总得要杀杀他们的脾气，小弟不管是不行的。” “我懂。”我心疼地看着金胖子的手，“胖哥，你疼吗？今晚我去帮你揉揉？” 金胖子连忙摇头：“别，我还是回家老老实实的喝我的药吧！” 林子豪笑了笑，说：“好了，吃饭！胖子，多吃点！” 金胖子忙点头，大口的吃了几口菜，随后问：“豪哥，其余的女孩怎么办，含香堂以前就出过叛徒，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要不……” “让瑶瑶去办。”林子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大口吃菜。我只是笑了笑，也开始吃饭了。金胖子看着我们都在吃饭，他也埋头吃饭。 第67章 说我什么呐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饭局，我真的觉得林子豪的心机要比凉席深，就连金胖子也被林子豪那个家伙带坏了，而且在背后还有个师爷在遥控。也不知道这个师爷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 站在门口抽完了几支烟后，终于听到了楼下有汽车的声音，我下了楼，见金胖子带着几十个小弟都来了，个个威风凛凛，一见到我，金胖子诧异的问：“怎么着，揍谁呀？豪哥说了，咱们是文化人，尽量不打残！” 我忍不住笑道：“不是打人，是教训人，教训人和打人不一样知道吗？” 胖子立即点头：“那当然不一样，我是文化人我懂，教训人是三个字，打人是两个字，多出一个字了，那能一样吗？说吧，人在家，咱们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屎尿都吓出来！嫂子老师，赶紧发话吧！赶紧的，再不动手一会条子来了。” 我劝道：“别那么鲁莽冲动行吗，你在下面等我，我把烟头从哪个窗户口扔出来的时候你们再上来，记住了，我不扔烟头你们别上来，知道吗？” 金胖子立即点头，耍了一口京腔：“得嘞，嫂子老师，您就瞧好吧……刘娅希和张婧你们先在车里蹲着别出来啊！” 我听金胖子一说也看见在车里的刘娅希和张婧，想不到她们也来了。对着她们招招手，我便我上了楼，依旧听到她们在谈论，弱智的她们似乎还没有听到搂下的车声。 站在门口我又听了一会，只听牡丹说：“你们说，这一次张婧偷的资料里，有没有我们的名字呀？” 戴璇说道：“不可能有的，如果有，恐怕我们早就被抓了，你放心好了，局子里我也有相好的。” 其他女孩纷纷嬉笑道：“哎哟，璇姐不错呀，居然能钓到局子里的凯子了，回头介绍我们认识呀，要不拿出来分享也行呀！嘻嘻。”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要分享你自己去勾搭呀，我可不管！”戴璇说道，“今晚咱们说的话，可不能让司徒瑶瑶知道，否则大家都难看，到时候别怪我不保你们，还有，以后少说这样的事，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以后还怕林子豪看不到我们不成？” 牡丹立即说道：“璇姐，我听说呀，那个小妮子平时挺保守的，可是在直播间里的时候那才叫一个骚呢，以前我一个朋友就是在雅典娜做直播的，整个雅典娜直播平台里的粉丝，几乎都被司徒瑶瑶给钓走了，把人给气的，可是拿她又没办法！” “就是，我当时也在呀，不过我可看不惯她，对了对了，我这里还有她以前的照片呢，那才叫……”听到这里，她们声音变小了，应该是在议论我的照片。 听到这里我也不打算立即就进去了，反倒是站在门口听着，看她们究竟能把我说到什么份上。 “唉唉唉，你们听说了没有，她以前是高中生，很纯情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的就去卖了！” “什么纯情呀，还不是装出来的，能出来卖还有纯情的，你纯情一个给我看看？你别说，我们最近这段时间花的钱是值得的，虽然花得有点多，但是能够买水军把司徒瑶瑶的粉丝全都拉过来，那也算是值得的了！” “去你的，我才是最纯情的呢，男人们在草我的时候可把我夸得的，啧啧，你们可是不懂呀……这一次买粉丝，也的确花了我们不少钱，不过我觉得也是值得的！对了，我听我相好的说，当时金胖子被砍手指的时候，她都把衣服脱了求医生干，可是医生就是懒地理她，你说她贱不贱？” “真有这事？” 这时，牡丹的声音说道：“我看是有，我相好差不多也是这样说的，不过当时不是被逼着脱的，而是她主动脱裤子的，就是怕被砍手指啊！” 另外一位姐妹立即问：“你们说，他和豪哥到底睡过没？” “那肯定的呀，还有悬念吗？我之前不是说了么，豪哥就是图一时新鲜，等这新鲜劲过去了，你看豪哥还搭理不搭理她！”牡丹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被戴璇压了下来：“好了，别说了，你们的时间都到了吧，赶紧的直播去，趁着现在司徒瑶瑶不在，赶紧拉人气，回头把她从银鱼直播间里踢出去，让她继续站大街去吧！” “就是，那直播去喽！” “今晚我可不直播了啊，我相好的叫我出去玩呢，今晚金胖子突然出去了，说是一夜不回来，所以呀，嘻嘻，我得好好的吸阳补阴！”牡丹嬉笑着说完，打开了云来居的大门。 “滚你的吧！”屋子里的女孩们还在嬉笑，却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我，似乎她们绝不会想到我现在就站在门口，并且已经站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门开了，牡丹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对视，她慌张地挪开自己的眼神，无比惊慌的问：“瑶，瑶姐，你在这里多久啦……那么冷，快进来。” 当我站在她们面前的时候，看着牡丹满脸惊讶慌张的表情，当真是想笑，可是我又笑不出来，只能硬挤出一丝笑容：“没多久，刚来，都在呐，说我什么呀？” 戴璇和其他女孩也都看见我了，顿时慌的有人去卫生间有人去自己的卧室，只有戴璇和牡丹二人愣在当场。我笑了笑：“怎么了？怎么愣在这里呢？说我坏话了吗？” “没！没呀！”牡丹惊慌失措道，“我还说怎么那么久你都不来呢，我们都想你了，你要是早点来，我们还能一起出去吃个饭呀，你看我现在都没吃饭呢，我先出去吃个饭！” “别呀，吃什么饭哦，你相好的在等你呢！”我微笑着说着，随后点了一支烟。 牡丹猛地一惊：“什么？瑶姐，你说什么呀？什么相好的，我们哪有相好的哦，哪像瑶姐你……” “怎么就没有了呢，不是相好的都告诉你们了吗，我被吓尿了，当时就把衣服脱了求医生放过我！”我吸了口烟，“我说得对吧，有没有什么差错？” 戴璇立即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忙上前说道：“瑶姐，别生气，她们也是说着玩，道听途说，一传十十传百，越穿越走样，你别往心里去，豪哥最近好吗？” “是豪爷！”我忽然放到了声音说，“别叫错了，以后叫豪！爷！” “对对对，你瞧我这嘴！”戴璇轻轻的在自己的脸上煽了一巴掌，“瑶姐，今晚你在这里直播吗？” “我不直播了，我也没有粉丝，粉丝们都跑了。”我微微笑着说，“也不知道是谁买了粉丝，把我的几十万粉丝都买走了，这得花不少钱吧？一个粉丝十块钱，也得大几百万，你们九个人凑一凑，也能凑得出来……” “瑶姐，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哟。”牡丹的语气已经变调了，这时候却听另外一位从卫生间里出来女孩说：“算了，既然人家都知道了，那还装什么，干脆挑明了，司徒瑶瑶，我们就是看你不爽，你凭什么压在我们头上，我们睡过的男人比你看过的男人都多，你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的，你算老几呀？” “我算不了老几！”我原本想把烟头扔出窗外发信号，现在却不想了，我倒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也想看看林子豪带回来的这些货色有几个能留有几个能放，“我也没说我压在你们头上啊，我只是在想，你们在这里中伤我准备干掉我，你们会有什么好处？” “凭什么就让豪哥和你近？我们都是豪哥的女人，难道就允许你花豪哥的钱睡豪哥床？”牡丹见大家都撕破脸了，干脆坐下来怒道，“司徒瑶瑶，我们也是女人，特么的在圈里混了那么久，也想上位当大嫂的好不好！” “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我说着，但是心里也在想，看来这些女人被林子豪找来，是有原因的。 “你们都和豪哥睡过？”我问。 所有的女人都不说话了，都不说话就代表着默认了。我看着她们个个姿色出众，看来当初林子豪也没少逛花楼，留下了那么多风流债，今天把我弄出来放在前面，就是让我把她们都一一解决了的，什么含香堂，我看就是一个留鸡堂！ “看来是都睡过。”我笑了笑，又点了一支烟，“那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现在说。说了我跟豪哥说说，看能不能把我换掉，在你们中间选一个出来当‘大嫂’。” 她们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不说话，这时，戴璇却说道：“瑶姐，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代表姐妹们说几句吧。张婧和刘娅希想必你也知道，一个被你打了，一个被你的小弟打了，我知道你和豪哥关系不错，我们和豪哥的关系都很不错，只是你年轻有吸引力，床上功夫虽然不见得比我们好，但是却胜在一个嫩字，我们承认在年龄上不如你，但是你阅历浅，不讲姐妹情分，说打压就打压，说威逼就威逼，大家都是女人，都是要活着的，就像牡丹说的，她也是要上位的！” 我笑了笑，想不到戴璇在这个时候还是把责任都尽量往其他姐妹身上推，就连最后的几句话也是把责任全都推到了牡丹身上，可怜牡丹到现在还以为戴璇替她说话呢，实际上只是把她拿出来当挡箭牌而已，说来说去，她戴璇只是替她们传话的，所有的话都是别人说的！ 戴璇接着说道：“姐妹们要吃饭，要攒钱将来还要嫁人，你以为我们都打算这样陪着男人睡到八十岁呀？我是无所谓，但是其他姐妹们呢？瑶姐，你吃肉也得给姐妹们分点汤啊！” “不就是都以为我在和你们抢男人么？”我冷冷地说道，“那好，那我就把豪哥让给你们好了，我不和你们抢，从此以后这个含香堂主的位置就让给你了，璇姐！” “含香堂？”戴璇一愣，显然不知道我说的含香堂究竟是什么。她微微一笑，说：“瑶姐，我不懂你说的含香堂是什么，但是你不讲姐妹情分，就真的不要怪姐妹们也不讲情分了，你做初一，姐妹们就做十五，我虽然不忍心看着姐妹们互相撕破脸，但我也是无奈，毕竟我要替诸位姐妹着想！” “我怎么不讲情分了？”我笑着问。 “既然你问了，那就别怪我说出来了！”牡丹插话道，“张婧和刘娅希为了我们，去偷了公司的资料，还不是想拿着资料去换点钱，让姐妹们有点底气么？可是你呢，现在张婧和刘娅希在哪我们都不知道，你还在这里质问我们，司徒瑶瑶，你良心何在呀！你对得起刘娅希和张婧吗？！” “她对得起我们！” 牡丹正说着，却见大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正是刘娅希和张婧！ 第68章 我们都是自由的 牡丹和戴璇等人脸上的的精彩程度都能做成表情包，她们震惊的不是刘娅希和张婧二人的出现，而是震惊于从她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她们认为刘娅希和张婧绝对会站在她们那一边，想都不用想，根本就不会出现反戈倒向我这边的情况，然而事事总有万一，今天这个万一却是发生了。 她们的样子就像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一样，张开的嘴巴里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若是有人把她们的表情都拍下来，绝对会是一张充满人性的照片。 “刘娅希，你胡说什么呢？” 牡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听到的绝对是幻觉，力压系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就算刘娅希可以说出那种话，那张婧也不会！张婧可是被我用烟灰缸砸过脑袋的，怎么可能会帮着我说话？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饶是她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张婧和刘娅希的确是站在了我这边，并且是真的在帮我说话。这有什么呢？我付出的是人心，她们付出的只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拉拢，相对而言我的人心政策要比她们毫无意义的拉拢要实在得多，姐妹在一起相处并不是靠嘴皮子磨一磨就可以深交出八头牛都拉不动的感情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人死心塌地。 “是啊，喜鹊，婧婧，你怎么帮着这个妖女说话？” 她们的质疑声在张婧和刘娅希对她们的无声冷漠中化为灰烬，再犀利的语言也无法买回两个已经被牢牢控制住的人心，这才是最宝贵的，要比任何财富都要宝贵。 “我不是在帮着妖女说话……”刘娅希率先开口，她一句话便让她们全都住口了，“她救了我的命。”在刘娅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看戴璇等人丰富的表情就听张婧也跟着说道，“她也救了我的命。”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用再多说是了，两句话能够顶她们说一百句解释的话，任何语言都没有生命来得重要，任何财富都没有人心来得可贵，真诚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的力量，击破了所有怀疑和虚伪，让一切黑暗不公平全都消声殆尽。 戴璇的表情是最丰富的，她也是这九个人里面的主心骨，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她的授意下进行，恐怕张婧和刘娅希去偷公司资料的事情也是她唆使的，倒现在刘娅希和张婧都还不知道谁是这件事情真正的幕后操控者，我不是，林子豪也不是，凉席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受害者。在戴璇美丽动人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蛇蝎心肠。 除了我，谁又能想到会是她呢？ 在听到刘娅希和张婧的话之后戴璇明显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她选出来的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背叛”了她，她欺骗着她人让她人上位，其实就是自己想上位，结果弄巧成拙，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原本我只是以为她是一位有思想有主见的姐姐，谁曾想到她的心机如此之深呢？她现在还在极力的掩饰自己，尽可能的把问题和责任全部推脱到别人的身上，牡丹和其他人。我记得其中还有一位短发的女生，长得很标致的，现在却是藏在了卧室里死也不出来，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我真想采访她一下。 “你们的命？你们的命不是好好的在你们的肚子里吗？瞎说什么呢？” 牡丹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己在和我的斗争中已经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九个人团灭为基础，换来的却是姐妹们的破裂。说起来，谁又是胜利者谁又是失败者呢？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真想看着她们把戏演完，想看看她们到最后究竟会想到什么方法来整治我排斥我然后除掉我，都说x子无情戏子无义，现在看来的确是真的，老祖宗传下来的金科玉言从来都不会错。 为了钱，为了上位，为了自己的私欲，人可以害死其他人，可以不要脸到了一定的程度。 “命还在，但是魂快没了！” 自从被我和金胖子救回来之后，原本胆子就小说话就有些胆怯的张婧在这个时候声音却大了起来，她在众人的面前忽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在即将进入年根的寒冬腊月天气里把自己弄得一丝都不挂，随后，我们都看见了她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和淤青，经过了那么久都没有散去的淤青成了一道道铁证，证明着该证明的一切。 “啊！”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些疤痕和淤青而惊叫了出来，第一个惊叫出来的是把头从卧室里探出来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的香香，她好像看见了疤痕全都移动到自己的身上一样，吓得她连忙“砰”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巨大的关门声把所有人从震惊中拉回神来，也让绷住劲忍住了不想哭的张婧突然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我连忙走过去拥抱她安慰她，我是女人，我都觉得心疼，但是她们怎么就不觉得心疼呢？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姐妹，有必要弄成这样僵？ 我脱下了身上的厚外套披在了张婧的身上，尽量站到她的身前为她挡住隐私部位，不得不说，她的大腿根部更是伤痕累累，就连曾经修理的很可爱的毛发现在都变某些变态用火或者别的工具搞得参差不齐。我不想让她们再看了，关照她说：“你下下去吧。” 她不下去，就站在这里，流着眼泪说：“我下去，我去哪，哪里才是我去的地方？璇姐，你不是说偷了就会有好日子过的吗？现在好日子在哪呢？” 我们都冷冰冰的看向戴璇，张婧的一句话把戴璇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了众人怒目而视的对象，就连牡丹都好不羞耻的盯着戴璇：“是啊璇姐，现在怎么办？人都来了……” 戴璇惊慌不已但却没有失神，她旋即道：“关我什么事啊，偷也是你们要去偷的，我只是分析后觉得你们离开了这里也许可能会有好生活，我们都是卖的，我也想弄点钱结婚生子过安稳日子！” “那你现在就可以走。”我忽然说，“我说了，你们要走我不拦着你们，当初张婧要走我拦着了，那是我不对，现在我改变注意了，你们谁要走都可以走，我绝对不拦着。” 香香第一个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她最喜欢的泰迪熊抱枕，手里提着一个上面贴满了机票安检标签的箱子，当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慌忙地向门口走去。 随后又有几个人去收拾东西了，牡丹也是看了戴璇一眼后赶紧的去收拾东西，生怕再晚几分钟就来不及了。我点了支烟就那样看着她们在各自的隔间里乒铃乓啷的收拾，其实她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几件衣服，几套内衣，随后就是几部手机和n多的数据线充电宝充电器。 九个人一会儿便走了四五个，只剩戴璇不知道是走还是留，尴尬得快要生出病来了。 “你不走吗？”我问。 戴璇却是微微一笑，干脆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瑶姐，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 “我也没说你做错什么啊。”我说，“你看喜鹊，我说过她做错了什么吗？还有婧婧，我也没有说过她做错什么。”说着我回头问她们，“我说过你们吗？” 我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戴璇依旧带着一副优雅的笑容，跷着二郎腿。她的脚踝上有一个蝴蝶状彩色纹身，很好看，就是看起来有点俗，和她的人一样。今年已经二十七岁的戴璇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有着十几二十岁女孩所没有的成熟和韵味，那是一种岁月磨练和沉淀下来的，带着些许魅惑的笑容。 但这笑容也是致命的，她笑容之后隐藏的是蛇蝎一般的心。 “我认为我没有错。”她重复着这句话，“我一直都认为我们是自由的，难道还不允许我们做自己想走的事情吗？刘娅希，我平时对你也不错呀！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是的，让狗吃了，所以我没良心。”刘娅希冷冰冰的说，“现在我只认瑶姐，别的人我一概不相信，我不想再让人在我的身体里注射毒品。” 听到毒品二字，戴璇猛的一怔：“什么毒品？” “我们偷了东西，交给祁少，结果祁少发现是假的，然后他就让人在我们的身体里注射毒品，我们很快就上瘾了，离不开那东西，我们被那东西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果我们之前去卖的话靠的身体，之后那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若不是瑶姐，我们已经死了。”刘娅希说得是实话，那东西绝对不能碰，碰了就是一个死。 戴璇没有说话，因为她看到香香和牡丹等人又全部提着箱子回来了，每个人回来的时候都呼着白气，脸上满是惊恐和慌张。 戴璇刚要问，却见金胖子半举着受伤的左手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帮子小弟呼啦一下全都钻了进来，把十一个女人围在中间。 “草，原来是你们啊，刚才在外面有点看不清，我以为谁搬家呢，敢情是你们要反了？这是要去哪啊，赶飞机吗？要不要送你们大飞机啊？” 金胖子阴阳怪气的说着，刘娅希和张婧自觉的后退，退到了小弟的身后。戴璇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我是早有准备的，并不是偶然发现她们的举动的。 原本还想狡辩的戴璇在此时此刻变成了哑巴，任凭金胖子如何发问她就是不说一个字，金胖子最后叹了口气：“打！一个个都脱掉裤子打屁股，胖爷我要听见响啊！” 小弟们那还分什么屁股和脸蛋，干脆就要冲上来一顿乱踹，踹女人对这些小弟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听见她们娇呼连连波涛汹涌花枝乱颤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过瘾得不得了。 可他们刚要上前，我忽然阻止了小弟们，随后对金胖子说：“胖哥，这是我们含香堂的事，交给我来办吧，谢谢胖哥给面子。” 金胖子见我都如此说了，干脆也就站到一边点了支烟和刘娅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刘娅希也此时也发现金胖子狠的时候连狼都敢打，但聊天的时候也挺风趣幽默的。张婧却在一旁听着，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黄段子，不时地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第69章 值得惊讶吗 胖子站到一边和刘娅希聊得异常热乎，却只是胖子一个人喋喋不休的在说话，实际上刘娅希和张婧二人只不过是听众而已，胖子也是话唠，话一多起来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小弟们挽袖子撸胳膊准备上前来打臀部，在听到我要处理在件事情的时候纷纷站着未动，但是却有一种不能尽兴的感觉。 我看了看静若寒蝉的众人，随后说道：“规矩不能变，以后我的规矩就是打臀部，来，全都按到了打，不能打出伤来但必须听见响，我要看见臀部发红才算停！” 房间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拍打声，与一个个逐渐发红的小臀部相映成辉。呼叫声、求饶声、咒骂声此起披伏，交相呼应，一片片原本白花花的小肉儿在巴掌下开始逐渐落下清晰的手掌印，看起来就像是一副美丽的图画。 小弟们打得不亦乐乎，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几乎没有间隔，啪啪声不绝于耳，姑娘们更是带着泪花在跪在沙发上挣扎，努力的想推开小弟们但却因为力气不如对方大而几次失败，最终放弃。 打就打吧，反正打臀部也打不死。 可金胖子在一旁可是看得两眼发直直冒口水，眼前可都是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就算是年纪最大戴璇那也才二十七岁！美女们个个婷婷玉立绝代风骚，此时都被扒了裤子打臀部的壮观景象能不让金胖子涎直流么。 “太会玩了！太会玩了！”金胖子几乎词穷，只会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看见的景象。就连刘娅希和张婧在一旁也是看得面红耳赤转过头去默不作声。 牡丹等人倒是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没有让男人看见过臀部，看见了又怎么了，打几下反倒能让臀部更加的丰满，可戴璇恐怕却不那么想。 几年已满二十七岁的戴璇还有一个多月就过生日，过完生日他就二十八了，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她万万不能接受这种调教，崛起臀部的时候拿眼不停地瞪着小弟。 几番挣扎后小弟们就是不得手，又有我的命令不能用强，只能想办法去脱，可是戴璇却是死也不从，仿佛没被人脱过裤子一样，挣扎了几回后弄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饶是大冬天的都感觉不到冷了。 “我不脱！死也不脱！”戴璇撕心裂肺的叫着，抓住小弟们伸过来的手就是不放，两条长腿并拢起来怎么都分不开，腿上的加绒打底裤就想在她腿上生了根似地。 她越是瞪，就越能激起小弟们的奇怪心理，一位小弟可能是脱女人的衣服脱得有经验了，伸手在戴璇的腰部软肉上掐了一把，戴璇经不住痒痒，一哆嗦后两条腿也分开了，那位小弟一上手就把戴璇的裤子拉到了脚踝上，顿时，她的大长腿就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块长长的刺青在她白皙如玉的长腿上缠绕着，刺青藤蔓上刺着两个字：戴，姚。 我们都是一愣，还没见到女人身上如此精彩夺目的刺青，就连满身都是刺青的金胖子也被这刺青弄得一愣，随后凑过来说道：“哎哟我的乖乖，你被说还挺好看的！戴，姚，姚是你相好的啊？在哪啊？” “滚开！”戴璇见自己的裤子已经被拉了下来，光着臀部坐在地上差点哭出来，见小弟们突然没了动作便伸手把自己的加绒打底裤拉着穿了回来，随后并拢双腿坐在沙发上，银牙咬得咯咯响。“玩够了吗？”戴璇冷冰冰的看着我，仿佛是我揭穿了她心底里的伤痛一样，恶毒的看着我。 “好了，别打了。”我一声令下，小弟们都停了手，其余的姐妹们迅速穿好自己的裤子，都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臀部。 其实这一次打得并不严重，有些小弟在打的时候也没忘记揩几下油，所以姐妹们在连打带摸之下仿佛也是在享受一样，几个回合下来，个个面红耳赤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倒是这巴掌成了情药一样了。 “对不起。”我对戴璇说，“并不是想故意要揭开你的秘密，我们每个人都有秘密。” “无所谓！”戴璇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还有什么惩罚，一并说出来，我一块儿受了，省得你在豪爷哪告状！” 金胖子上前就要骂，被我拦了下来：“算了……你们以后得听我的。” 除了戴璇，众人都在点头。看来除了戴璇以外她们都是怕了，只不过不知道是真怕还是假怕，不管是真是假，总归这一次是知道了她们的思想。现在对我来说不需要把她们打得走不动路，需要的是收买她们的心。 戴璇抬头看着我，看得出来她是真气了，她腿上的秘密看来是她最后的底线，任凭男人如何脱她的衣服都无所谓，但是那两个字却是不能让客人以外的人看到的。 女人都希望自己有爱情，有一个不管是凄美还是轰烈，但只要有就好的爱情。戴璇也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在经历这些爱情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想到自己会走上卖这一条路，腿上的两个极具讽刺意味的字在这时候有可能成为我们笑话她的笑柄，但是在我看来，谁在乎呢？ 她在守护着内心深处最后一片净土，在哪里就有那位姓姚的人存在，在哪里有鸟语花香，那是一片祥和宁静的港湾，是不允许有第三人插足的，可是我们今天却在她面前带着铁锹和榔头把她心里那片最后的净土和堡垒挖成了平底，又在上面放了许多定时炸弹。 可以想象戴璇的心里有多么的痛苦，当她面对客人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两个字，也许客人从不关心她腿上的两个字和刺青的来历，客人关心的是她在床上能否表现得更加专业。谁会关心你腿上刺的到底是戴姚还是姚戴？ 我想戴璇可能有很多次想把腿上的刺青洗掉，可都二十七岁了依然保留了下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的行为值得尊重，尽管她是一名出来做的妹妹。 这又有谁能在乎呢？难道妹妹就不能拥有爱情了吗？这世界上连浑身是泥巴的土狗都能有爱情！ 金胖子碰了碰我：“完事了？完事了我们得回去了！” 金胖子说完要走，我笑了笑说：“挑一个带回去？” 金胖子看了她们一眼，在或是期待的眼神或者是憎恨的眼神下他立即摇头：“不了，今晚我陪喜鹊妹妹多聊聊天！” 刘娅希听了微微一笑，立即搂住了金胖子的胳膊，旁边的张婧倒是向后退了一步，给金胖子和刘娅希让出了出去的位置。 我看了张婧一眼：“你呢？” 张婧微微摇头：“今晚不做了。” 我没勉强，对其他姐妹们说：“都休息休息吧，三天后我还来这里。璇姐，给个面子出来聊聊。” 姐妹们巴不得休息一下，整天和男人打交道也会累的，在听到我的话之后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我想她们的心机也许没那么深，只是被人教唆后才会变得那么势利。 …… …… 腊月二十八的午夜真的能够冻死人，但都说女人是天生抗冻的物种，就算在零下四五十度也能在街上看见光着腿的妹子。尤其是在走在这个从城市中心穿过去的河边上，更是觉得我们怎么能够顶得住严寒的。 戴璇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皮草上衣，走路的时候两条腿在路灯下显得那么的和谐和美丽。都说女人爱嫉妒，我想是真的，我虽然也有一双修长圆润的大长腿，但看到戴璇的腿之后我也会忍不住嫉妒：干嘛让她也有一双大长腿！ 瑜亮情结纠缠下的我还是忍不住去看，她也知道我在看，便说：“我输了，斗不过你，你是想把我腿锯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究竟是我输了还是她输了。我们两人暗里斗了几把，虽然都是我赢了，可是我没觉得我赢了什么。 这些天我都在忙着十多位姐妹的事，不是去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不是在受罚就是在去受罚的路上，我得到了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甚至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要什么。 上位后的我是快乐了还是难过我当然明白，当戴璇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其实是我输了。 “你结过婚吗？”我问。 戴璇奇怪地看着我：“难道你结过？” “我没有，我要是结过婚了我就不会出来卖，你以为我喜欢这种被不同男人干来干去的感觉？”我点了支烟递给戴璇，戴璇摇摇头，拒绝了，我说道，“至少你还有爱的人。” “狗屁爱的人！”戴璇咬牙切齿，“就是个混蛋而已！” “男人谁不是混蛋？！”我笑了，“但也有好人的，金胖子不就挺好的吗？” “那你今晚怎么舍得让他和喜鹊睡？”戴璇字字逼人。 我说道：“我也没说我喜欢他，只是说他人不错而已。” “他在哪里现在，还联系吗？”我尽量不去提她腿上的那个字，免得提到她的伤心事，女人可以敌对一辈子，但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溶解所有冰块，我尽量不提，但依旧还是提了出来。 “她嫁人了。”戴璇平静的说。 “哦……嗯？”我震惊地停下了脚步，看着戴璇，“我没听错吧？是嫁人了？” “是，没错，嫁人了。”戴璇停了下来，伸出手来摸着河边大理石栏杆上的小石头狮子，眼睛看着河对面依然亮着灯的高楼大厦，“三个月前，她嫁人了，总不能一直留着人家是不是，人家也是需要男人滋润的，只是我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我，明明她喜欢的是男人！” 我惊呆了，仿佛不太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你，你是拉拉？” “很奇怪吗？”她说，“值得惊讶吗？” 第70章 我住长江头 我不太理解那种感觉，但却可以体会得到，就像我和刘娅希亲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超越了友谊和性别，似乎是升华到另一个层次的爱，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所以当我和刘娅希情不自禁的亲到一起的时候，更多的还是彼此心灵的安慰和扶持。 却没有戴璇心里那股强烈的洪流那般具有洪荒之力，也无法想象出她在死心塌地爱着那个女人的时候是如何的小女人，如何的温柔可人。 和现在的戴璇相比，以前的她一定更能让男人去爱。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个？”我更加的不理解她了。 戴璇叹了口气：“你这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审问我吗？你自己不也是在做这个吗，你自己难道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个？还需要从我嘴里说出来？我有必要犯那个贱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重新再找一个不好吗？至少是好好的过日子。” 戴璇看这眼前因为有游轮经过而泛起阵阵涟漪的河面，幽怨地说：“你以为那么简单？再找一个，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吗？” “我……”我一说语塞。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一江水……”戴璇喃喃地念叨着这句宋代李之仪的小令《卜算子》，也让我想起了这首我比较喜欢的小令：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就在对面的某个大楼里吗？” 我眺望着河对岸的高楼大厦问道，她一怔，仿佛被我猜中了一般，但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似乎就那样让我不断地猜着她的心思，让我慢慢的靠近她的内心，让我理解她，让她的内心不再孤独。 “这首小令仅四十五字，却言短情长。男女相爱的思念和分离的怨愁在字里行间表现地淋漓尽致，两人各在一方，相逢之难，相思之深，思恋之久，情意绵长不绝。感情热烈直露，又曲折委婉含蓄而深沉。你想她了，可她就在对面，你又不能去找她，对吗？” 她怔了怔，仿佛被我说中了，许久，她才说长叹道：“她很优秀，处处照顾我关心我，她不舍得让我上班，不舍得让我出去工作，她说她要赚钱养我，她也是不顾家里的反对和我在了一起，我们在外面租了房子，有了自己的小窝，我们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她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写写文章，我喜欢读她的文章，字里行间带着对世俗的讨伐，也带着无尽的抗争，她写的东西仿佛就是给我看的，每当我读完了之后都会写一篇读后感……” 戴璇仿佛是沉浸在曾经的幸福之中，沉默片刻后，她继续说道：“你想听？” “想。” “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司徒瑶瑶，你是第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我斗不过你，却开始信任你了！” “为什么？” “至少你没害过我。” 她说得对，我到目前位置至少没有害过她，这是事实。我无心害人。正因为我无心害人，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我很好欺负，随随便便组织一些人就想把我从位置上踢下来。 “我会打人教训人。”我说。 戴璇突然笑了：“我也打过人。” “后来呢？” 戴璇看着河对面闪着霓虹的高楼大厦，仿佛是在寻找曾经的回忆：“后来，她写的东西越来越慢，我明显从她的文字里读出了一股不耐烦，她扯自己的头发，在家里还闷酒，她几个月都不出门，原本精炼的短发都变长了，她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我很心疼她，以为是她思维枯竭了，便鼓励她出去走走，不要总是闷在家里。她开始出去，开始的时候过几个小时就回来了，后来慢慢的半天不回来，再后来就是整天整天的不回来，我问她，她就说是出去寻找灵感，我就没有管她，每天都做好饭等她，可是等着等着饭就凉了……” “终于有一天，她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她脖子上有一处红色的痕迹，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深深的扎在了我的心上，我假装没看见，可是她却在洗澡的仿佛故意露出来让我看到一样。”戴璇的眼睛里含着泪花，“我能容忍，我绝对能容忍，我不能拴住她一辈子，我也知道我并不够优秀，我能读懂她的文字，但却写不出来她的忧伤……” “对方也是女人吗？”我试探着问。 她摇摇头：“不，男的。一个我从未见过但却一直想见的男人，一个我非常好奇但又非常害怕的男人。” “你没见过怎么知道对方是男的？”我有些不理解。 戴璇看着我：“我能闻出她下面那股浓浓的味道！那是她下面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味道，经久不散，就算是洗再多次也能闻得到！那男人在她的身体里射了多少次我不知道，但一定是每一次都射到里面的！” 我真的有些无语了，一个女人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就连那股味道也能闻出来吗？别说闻，就是让我含在嘴里我都觉得没有什么味道……反倒还挺好闻的…… 是我变态吗？想起曾经周宁志的那股味道，也不觉得有多么的刺激…… “所以，你们分了？” “所以，我发誓我要去睡男人，我一定会睡到那个我又恨又怕的男人，他一定见过我的！”戴璇咬牙切齿。 我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她怎么会突然和男人结婚了呢？” “呵呵……”戴璇忽然笑了出来，笑容里带着悲伤，“因为我那会已经出来做了啊，虽然不卖，但是我在ktv里可以让人摸，让人亲，每天能赚很多钱，她写的东西也只有我才读，别人是不会读的，她离开了我，根本没有能力生存下去，她连做饭都不会！” “终究还是有人读了。”我黯然的说。 她也沉默了。我们两个人在河边吹了很久的风。 “那你也不喜欢男人。”我忽然说，“那你能受得了吗？” “受得了，为了她，我什么都能受。”戴璇说。 “可是你为什么又要让她们偷资料呢？”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戴璇忽然看着我：“我知道那个男人也喜欢出来玩，所以我就想看看林子豪的客户资料里究竟有没有他的名字，如果有，我就直接去找他，如果没有那就没有了。” 我一惊，想不到戴璇耍尽手段，最后目的居然是这个。 “那你看到资料了没有？”我问。 “看到了。”戴璇说，“但是没有找到那个名字。” “叫什么名字，我为你留意一下。”我说。 戴璇突然转过身来抱住了我。 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就好像能让人宁静一样，那股味道在她的身上仿佛变成了一股能量罩，把她保护了起来，而我被她抱住了的时候，顿时刺破了她的能量罩，让她整个人都瘫软到了我的怀里。 “乖……” 我像个男人一样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欲哭无泪的颤抖和不甘心。人都是会变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变得那么快，曾经的海枯石烂不论对什么人都是最隆重的誓言，现在就变成了羁绊和不舍。遥想我曾经那时候深深的爱着周宁志时，是否也像戴璇这样爱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经历了那么多，才知道原来爱情里是不分男女的，但却会受着同样的伤。 她在我的背上伏着，我们两一般高，两个细长的身影搂在一起，紧紧的贴着的时候像极了一对恋人。 “对不起。”她忽然说，“这句对不起我还给你了，我们两从此再不相欠。” 我突然明白她的性格居然如此要强，在经历了如此凄惨的爱情之后原来她的心里也筑起了一道钢铁防线，不允许有人进入，她把心里的那片净土用钢铁焊接了起来，别人进不去，她自己也不打算再进去了，但是那片净土还在，要不然她不会因为进不去或者说进去后出不来而伤心。 “好，我们扯平了。”我说，“以后听我的。” “听你的可以。”她说，“但是你要帮我找那个男人，我要当面问他们，是否已经不爱我了。” “好。” …… 午夜的风吹过我们的长发，也吹进了感冒的细菌。 第二天我们两人同时高烧三十八度，她更严重，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她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呼喊着那个名字，我都听到了，但是我却无力再去来拥抱她。 x子无情戏子无义，原来x子的无情全都表现在了和不爱之人的一面上，当她们遇到了爱情之后依然会奋不顾身。可当我们无情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绝情，既然别抛弃了那又何必再去爱？爱来爱去都是空口白谈。 牡丹她们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被戴璇痛苦的哼唧声吵醒，摸了摸她的额头之后迅速地把她送到了医院，陪伴她的也只有她们。 我也躺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哼哼唧唧，没有药没有水没有人给我呵护和安慰。我想我就这样躺着吧，就像上次那样一直顶住了，就是不下床，我拿起手机后，看着手机上那一串串号码，总觉得手指头在乱按，随后我便晕了过去…… 第71章 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醒来后，我看到我在一个温馨的房间里，摆满了玫瑰和百合。玫瑰花上还滴着水珠，让玫瑰花更加的娇艳欲滴，粉白色的百合花上和玫瑰放在一起更显得洁白无暇。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鲜花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沁人心肺，让人心神宁静，甚至能够忘却掉烦恼，就想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安安静静的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 头还是有点晕，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但没有之前那么严重，晕倒前的我连看手机都看不清楚了，现在的我却能看到桌子上盛开的玫瑰。 琼楼拄着拐杖从门外走了进来，姿态优雅得令我着迷，眉宇间的那股英气更让我如痴如醉，他一只手上端着个碗，慢慢的走进来，见我醒了，便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你还睡着呢，所以就没有敲门，不好意思。” “是你又把我救了？” 我知道是他，肯定是他！ “那倒不是，是宋黛萱想叫你一起去做兼职，每一次都找不到你，打你的手机你又不接，所以就去你家找你了，结果就看到你昏迷在家，就把你送到医院，现在已经好多了。” “不是你？”我有些失望，但又不知道如何失望，好像就应该是琼楼一样，除了他我也不想再让别人照顾我。当我说完了之后又觉得后悔，我干嘛那么紧张呢，为什么那么在意是不是他？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感情这样的事情不能勉强的，更何况我已经配不上他了。 他哈佛高材生，家庭条件那么优越，他长得英俊潇洒帅气逼人，而我呢……一个风尘女子，如何配得上他这位富家公子？ 我越想越觉得自卑，顿时起身说：“我好多了，我先回去了。” 琼楼诧异的看着我：“喝点汤吧。阿胶熬的……我妹妹说，你来那个了，所以要用这个熬红糖水喝才好。” 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下面有股暖暖的热流正在缓缓的淌着，听他说也羞得满脸通红，便接过红糖水喝了两口，“你先出去。”我想看看我到底来了多少，因为我每一次都会来很多，像拧开了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 他很快走了出去，顺便又帮我带上了门：“有事叫我，宋黛萱说你要的东西都在床头柜子的抽屉里。” 见他走了，我立即掀开被子查看，我竟然换了一条新的内裤，而且已经有人为我垫好了卫生巾，再打开抽屉，里面有摆放整齐的卫生巾，各种牌子都有，苏菲，安尔乐，七度空间……应有尽有，每一种都有两三片，把抽屉里塞得慢慢的。 我立即拿了一片去了卫生间换了，随后把卫生间纸篓里带血的卫生巾用卫生纸包好，确定从外面看不出来任何异样后才算放心，然后我便把琼楼叫了进来。 “好点了吗？”他在我床边上坐了下来。 “好多了。”我说，“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我们之间还用谢吗？”琼楼说道，“下一次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最好先给我打电话，我们两人住得比较近，我也能帮到你，万一你一个人在家里有个三长两短，你的爸妈一定会很难过的。” “哦，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迷人的样子给迷住了，总感觉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抗拒的磁性，就连呼吸之间都有股说不出来的成熟气息。 “最近工作累吗？”他平静的问我，仿佛大哥哥一样，又像是父亲，更像是情人，但是我却不敢随意接受他抛来的感觉，只能默默的把这种感觉排斥在外，可是又于心不忍，只好把感觉慢慢的收拢起来，放在心里慢慢的吸收。“还好了，繁杂的事情比较多。”我说，“过几天就好了。” 琼楼点点头：“如果觉得做得不开心的话，那就到我店里来当店员啊，明天就过年了，你如果不回家的话就来帮忙。” “管吃管住吗，给多少钱工资啊？”我开玩笑的说，“过年我得回家呢。” 其实我过年没打算回家，最多就是在家里吃顿饭然后便回出来，我不想再听我父母在我耳朵边唠叨着我没有考上大学而让她他们丢人的事情，更不想听他们一直询问我那三百万巨额债务到底有没有还清的事，我都听烦了。所以我只是打算象征性的回家吃一顿饭，随后便出来工作。 过年的时候酒店里只是一些正常的生意，夜里的生意基本没有，更不要说出来寻乐子的人了，很多男人都从外地回来了，也有很多女人从外地回来，女人回家后男人就失去了自由，而男人回家后就失去了主动。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在琼楼这里工作，即便是打零工或者给我很高的工资。我怕遇见他，只要我遇见他的脸我自己就会把我自己融化掉，我受不了他那种毫无瑕疵的迷人微笑，更无法抗拒他的万般呵护。 我们没有结果，那我就不想和琼楼走得太近，即便是我们已经不太可能，可这也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们不太可能，万一琼楼说有可能呢，那我该怎么拒绝或者怎么答应？就连宋黛萱都在一旁帮助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忘记提醒自己的身份，现在更不可能了。 “哦，那今晚就住这里吧，反正你家就是本市的，明天上午的时候我送你回家。” 琼楼温柔的说着，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在我听来却如同是要和我一起回家过年一样，他怎么能跟我一起回家过年，如果让他看到我和家里的矛盾让他知道了我曾经欠下了三百万元的巨额债务，那我该如何向他解释当初我说的“没有心事”的那句话？想到这里我顿时如同触电般的叫了起来：“不要，不行！” 琼楼却是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那么大，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了，干嘛那么大的反应，我又不是去你们家拆房子，只是送你回家而已。” “不！”我依然那么坚决，但语气却小了很多，手指头搓揉着棉被的一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琼楼见我似乎害怕什么，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伸手在我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好了，看把你吓的，是不是家里还藏着一个小情人呢？” “就是就是。”听他开玩笑的说我立即回答，“就是藏了小情人了，不能让你看见，万一让你看见了你吃醋怎么办？” “我现在就吃醋了。” “啊？” 我发现我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跳了进去，并且这个坑如此之大我竟然爬不上来，面对着琼楼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滚烫不已，顿时捂着脸钻进了被窝里任凭他说什么都不出来了。 他在吃醋吗？为什么要吃醋，就是因为我没有答应带他回家吗？可是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越想越觉得担心，我曾经害怕的事情慢慢的发生了，我担心着琼楼会喜欢上我，本想着这是件我不说就不会发生的事情，可现在琼楼居然主动的表现了出来。我害怕，又觉得惊喜，原以为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终于要修成正果，可现在却是那么的紧张和无助，不知道是否应该接受……接受了又该如何…… 许久，我都没有听大被子外面有什么动静，捂在被窝里的我也开始呼吸不顺畅，热烘烘的被子里都是我身上的香水味，便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看琼楼是不是已经走了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当我探出头来的时候却看见琼楼依然面带微笑着看着我，居然一动都没有动。 顿时，我慌张好奇偷看他的样子被他完全捕捉到了眼中，一时间我再一次羞得脸色涨红想要再钻到被窝里已不太合适，可一直被他这样看着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到了一起，瞬间产生了无形的火光，电光火石之间，他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我的灵魂，瞬间便俘虏了我的心。 这到底是什么眼神？忧郁、彷徨又有着无尽的缠绵和爱意…… 他慢慢的向我靠近，我却是如同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想要后退，可是在我背后似乎有一个人不断的把我向前推，向要靠前，我自己却又强烈的想要把他电入我心房的火光抽走…… 越来越近了，我都能感受到他嘴里呼出的气息，柔和恬静，与世无争。 我被他的气息熏迷得毫无反抗之力，却只有闭上眼睛，等着他的垂幸，准备迎着他那我从未亲过的嘴唇。我的心在狂跳，我自己都能听到我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如同小鹿乱撞。 我都多久没有出现这种羞涩朦胧的感觉了，仿佛已经过了几个世纪才又一次的体会到了小鹿乱撞下的意乱情迷，似乎这才是真正的我，那个被不良所取代的纯情的我。 可是，许久他都没有亲过来，我紧闭的嘴唇都有些疲倦了。 我咽了咽吐沫，微微睁开眼睛，却见他忽然把额头靠在了我的额头上，弄得一阵迷茫：“他要做什么？” 他在的额头和我的额头贴在一起又分开，随后说道：“还好，体温下来了，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吧？” “什么？” 我的心居然有种强烈的失望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没有亲我还是因为我没有得到他的抚慰，心中竟然有一丝幽怨。 “不舒服！” 我随口说了一句，突然钻进了被窝里，任凭他如何叫我也不理他了。 第72章 谈情说爱 不知道怎的，被窝里竟然超级的热，热得我的耳朵都开始发烫，身体也逐渐燥热了起来，想钻出去，但琼楼肯定还在，又不能出去了，只好钻在被窝里熬着。 “这人……” 我在心里默念着，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激动，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多天前第一次和琼楼相见时，我们彼此之间是那么的陌生，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如今却是你浓我浓，逐生爱意，我想象着和琼楼在一起的美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我的职业。 说是主播吗？说是小姐吗？说是卖的吗？不管是那一种，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不是被他抛弃就是我抛弃了我自己，我不能想象更不能接受那一天的到来。 想到这里我又忽然不笑了，眼角里含着泪水，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多少个日夜我都在思念着他，多少个寂寞孤独的瞬间我都在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如今这一刻终于来了，我却胆怯得躲进了被窝里不敢出来了。 我知道琼楼还在床上坐着，他没有走，他一定是很奇怪的看着我，猜想着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他我怎么了，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我早晚是要离开他的，我和他之间只是萍水相逢，最多是萍聚而已，当我们在一起后又离开，我的心会比现在更加难受，与其那时候痛苦，还不如现在就不要开始。 但是，我太想他，无时无刻不想，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着这个让我着迷让我陶醉让我无法忘怀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波动着我的心弦。他太优秀了，我无法忘记他，就算是将来我离开他了我也不会忘记他更无法忘记。他在我的心里已经深深的扎了根，他走了，我的心一定会被他拽死。 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无法想象他离开我的时候那种巨大的痛苦，我离不开他，就想鱼儿离不开水一样，我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和他决断，即便是现在还并没有开始。 我突然掀开被子，不管自己散乱的头发，看着依然坐在床边上的他，猛的扑到了他的怀里。我已经不顾一切了，我已经奋不顾身了！ 琼楼给我的扑力扑着一下子到在了床上，他靠在床边上的拐杖顿时因为脱离了主人的手而倒在了地上，从而发出金属和地板撞击后的声音。 他有力的臂膀环绕着我，我猛地亲着他，亲着他的唇，到处寻找他嘴里的舌头，最后索性把舌头伸到了他的嘴里！我要他，我要他的一切，我也要把我自己全都给他！ 琼楼也剧烈的回应着我，他的吻那么的轻柔，尽管我已经非常热烈了，但是他依然是那么的温柔，不紧不慢，仿佛是在品尝我这道美味的佳肴。 我们亲了许久，我已经脱了我身上的衣服，突然地把他的手抓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瑶瑶！” 忽然地，琼楼叫了我一声，他带着磁性的叫声立即把我从爱情的甜蜜和眩晕中清醒过来，我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睁开了惺忪迷离的眼睛，陶醉般地看着他，嘴里发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音节的声音：“啊？” 随后，我看到他那双深邃又清澈的眼睛，就像能洞察到我灵魂的天眼，顿时看透了我所有的心思，我瞬间羞得面红耳赤，而自己刚才的冲动而感到羞愧不安。 他会嘲笑我吗？他会觉得我亲得不够舒服吗？他会觉得我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吗？他会看出来吗？ 一系列问题在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出来，让我手足无措，我左看右看逃避他的眼神，生怕和他的眼神相遇而心里发慌，可是，他却一个手指撩起了我的下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我终于逃不过去了，勇敢地和他的目光接触，瞬间便被他清澈的眼睛看得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 他忽然问了出来，我一愣，顿时有些恼怒。 我怎么了？你是木头吗？你问我怎么了，我还能怎么了，我都脱……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我竟然不自觉的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立即慌张的想要去找自己的衣服，但是琼楼却像是早就察觉到了我的动机一样，突然得把我的衣服全都扔在了地上，扔得好远。 “呀！” 我惊慌地看着把我的衣服扔了，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怔怔的捂住自己的胸，羞得满身燥热，即便是寒冬腊月也无法降低自己燥热的情绪了。 “到被窝里去！” 他忽然对我下了命令，语气中带着威严，让我连一丝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甚至，我几乎都不想去反抗，就让他命令我指挥我奴役我，我心甘情愿。 我钻进了被子里，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终于要来了，不知道他是否温柔，是否粗暴，是否喜欢特别的动作…… 我对他的喜好一无所知，可正是这样却又充满了期待。闭上眼睛，我静静的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想象着在暴风雨之中翻云覆雨……湿了身体，乱了发线，醉了灵魂…… 忽然的，我想起了我来月事了，该死的！我在心里咒骂亲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他都要要我了，这个时候血淋淋的怎么办，他喜欢后面吗？他如果喜欢的话，我的后面还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他会温柔么？ 我越想夜觉得浑身燥热，竟然不自觉的痒了起来，那种熟悉的酥麻的感觉自第一次被凉席开发出来之后便再也无法忘却，就如同上瘾了一样，即便是我心里恨不得把凉席千刀万剐，但却不得不承认凉席在恰当的时候把我从懵懂无知的少女，带向了对那方面的成熟。 我在想什么呢！被窝里的我晃了晃脑袋，使劲的把自己的脑袋清空。现在该想想琼楼会怎么样了，要不，我帮他吃吧，他会喜欢的，我很会的，我时常自己练习，用香蕉来练习的时候尽量不要在香蕉上留下牙齿的印记，只会把香蕉吸得越来越细，但却很均匀…… 我都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思想了，忐忑不安的思考着如何才能让琼楼得到满足，我会很多种方法的，总有一种会让他满意，可万一他不满意呢？他之前的未婚妻一定很会伺候他吧，不然他为什么那么爱她？既然她很会，那么她都是怎么做的呢？ 他会去进攻她的后面吗？她会痛吗？她痛的时候是怎么叫的，是先发出急促的啊声，还是先发出柔绵的嗯声呢？我的思绪越来越乱…… 他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我那里做得不好，让他笑话了？床在轻轻的摇晃，他似乎在做什么动作，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惊奇地看到他正在用力地甩着体温计…… “你干什么呢？”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拿它干什么啊？” 我不知道是娇嗔还是抱怨，怎么等了那么久你还不来，却在哪里甩着那个体温计干什么，难道还需要用体温计吗？可我从来都不知道做那个还需要用体温计的！我的体温已经够高的了，都块烧起来了。 “帮你量体温。”琼楼似乎并不在乎我们刚才的零距离接触，好像根本就没有进一步的打算，随后掀开被子的一角，把体温表塞在了的腋窝下。 热热的。他一定是把体温表放在自己的身体上热了一会才给我的，怪不得他那么久都没有碰我…… 哎呀，我在想什么呢？怎么总是挥不去那种奇怪的思想？我是不是已经无法挽救了？ 温热的体温表在我的腋窝下夹着，他轻轻的为我盖好了被子，随后柔声的说道：“你躺着，要量十五分钟的，自己不要拔出来，不然就不准了，我去把你的汤热一热。” “不要！”我忽然叫了出来，却是如同舍不得他离开一样，随后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向被窝里缩了缩，如同一个被男朋友宠溺着的小女生。 “怎么啦？”他好奇的看着我，“还想亲吗？你生病了，别乱想了，再乱想病情可要加重了！” 我乱想，是你让我乱想的好不好！我在心里急道，你怎么就不碰我呢，你碰我吧，你使劲的碰我，我保证不会挣扎的…… 可是，我……哎，该死的姨妈！他一定是因为我来那个了他才不碰我的！ “哦！知道了！” 我缩在被窝里委屈地说挖，撅着嘴轻轻的哼了一声，如同刚处在恋爱当中的小女生初尝到了那种爱情的甜蜜，竟然撒娇了。 想象着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如此撒娇过？我又想起了别的男人了，想起了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想起了和男人完事后一张一张蘸着口水数着钱的时候…… 我太肮脏了，我根本不配拥有琼楼！ 我又狠狠的骂着自己，想抽打着自己，但却感觉到腋窝里那带着爱意的体温表，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啊！ 第73章 府台衙门 愣愣地在房间里出神，摸着不争气的小肚子愤愤不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来，真的是气死人了！白白浪费了这一次亲密的机会，要等下一次，难道还要再晕一次么？” 正胡思乱想着，门被推开了，久违见面的宋黛萱探头探脑的进来，端着碗热乎乎的阿胶红糖水嬉笑着说：“怎么啦，想谁呢？” 我娇嗔道：“丫头，要你管，好好读你的书！”随后我心想怎么是她进来了，便忍不住问道：“你哥呢？” “哟，才几分钟没见就想啦，看我哥气喘吁吁下楼的样子还以为你们俩打架了呢！”宋黛萱伶牙俐齿，“该不会是真打架了吧，我看看哪里被打伤了，回头我要买药！” “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上去就要抓她，她连忙护住手里的碗：“别别别，未来嫂子，要是把这碗阿胶红糖水打翻了，那我哥指定得打我小屁屁，你忍心看他打我么？” “伶牙俐齿，油嘴滑舌，哪家男生敢要你哦！”我说着笑着，正经地问道，“我在这里几天了？” “你想是几天呀？”我没想到宋黛萱依然满脸嬉笑毫不在乎，“是嫌时间长了还是嫌时间短了呀？” “哎呀，我问你正经的呢，我得回去，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处理啊！”我焦急道。 宋黛萱干脆把我按住了，关心地说道：“未来嫂子，你就安心得在这里养病吧，我哥说了，你身体未痊愈不能见风寒，再说了，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谁还去工作，真是铁打的呀，就是铁打的也得喝点铁水不是吗？来，把这碗铁水喝了……” 我端过宋黛萱递过来的阿胶红糖水，喝了一口后觉得真甜，也不知道这红糖水究竟是宋黛萱熬的还是宋琼楼熬的，三番五次的受人家的恩惠又被人家救过命，到现在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过。 宋黛萱见我出神，在我眼前挥挥手：“未来嫂子，你想什么呢？我哥出去了，不在家呢。” 我嗔道：“瞎说什么呢？谁是你未来嫂子？再乱喊当心我现在就打你屁屁！”我说完，却觉得宋黛萱叫得异常顺口，我也听得异常顺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宋黛萱嘻嘻笑着躲到一边：“哎哟未来嫂子，不就是叫几声吗，叫小猫小狗也是叫，叫嫂子姐姐也是叫，都是叫，那还不如叫未来嫂子亲切一些……哎呀，未来嫂子现在就帮着我哥管我啦，这可怎么办，我在家里没有地位啦！” 我们互相打闹着嬉笑着，也没分彼此，仿佛一家人一样，之前胡思乱想之后杂乱的心情也被顽皮活泼的宋黛萱闹得一扫而光。听她说宋琼楼出去了，我便好奇的问：“你哥去哪了？今天还要出去吗？商店里有人照应着吗？” 宋黛萱鬼笑道：“你看看，你还说你不关心我哥，一连问三个问题，你叫我先回答哪一个？干脆我一起回答好了，我哥说今天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坐坐，要不是你，他一早上就出去了，他走的时候可叫我照顾你的，同时不允许你出门，要出门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我只是执行命令啊，你要是生气了就找他！” 我一听心想不让我门？难道真的让我在这里过年不成，我妈刚才都已经开始打电话了，要不是和宋琼楼那样……我真不能在这里过年，关系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万一让他家里人看见了，到时候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趁现在宋琼楼不在家，我还是先出门吧，到时候等他忙完他自己的事情了，我再向他解释也行。 “妹妹，我真不能留在这里了，我爸妈也会急的，你和你哥说一声，就说我回家了。”我一边哄着宋黛萱，一边去拿衣服。 宋黛萱见我要去拿衣服，立即钻进被窝里把我紧紧的搂住：“不行哟，我哥说了，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他拿我是问，我可不想被我哥揍，未来嫂子你心疼心疼我吧，别走啦！”说着，她就假装哭起来，但是哭腔里听不出一点悲伤的意思，反倒有死赖着我不放的味道。 我见她抱住我不放，想走也走不了，只好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我妈先是问了几句我的近况，随后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了一顿，说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整天在外面和野男人鬼混，也没个正形，以后永远别回家了！ 我心想不回家几不回家吧，反正我现在回不回家都一样。 只是在心里觉得有一股失落感，别人都在合家团聚，而我却孤身一人寄人篱下，看着宋黛萱搂着我，抱着我，我忽然心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悲凉，不知道是我冷落了亲人，还是亲人冷落了我。 万家灯火，唯独我这盏是黑的。 “妹妹，陪我出去走走吧，好吗？”我心情顿时觉得不好了，拉着宋黛萱的手要出去逛逛，宋黛萱立即同意了，我见她答应得那么爽快，便问道：“你哥不是让你看着我不让我出去的吗？” 宋黛萱嘿嘿一笑：“那不一样，我是你的跟班啊，我看着你你哪也跑不掉，你就安心的当我的好嫂子吧！这辈子我除了认先前去世的嫂子之外，然后就只认你，再来别的女人，哼，我一定赶走她！” 宋黛萱说完，见我脸色黯然，立即解释道：“哎呀未来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故意提她的，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和她在我哥心里一样重要……不不不，你比她重要！” 我笑了笑，知道宋黛萱只是为了打比方而打比方，并无恶意更不是存心的，但是她的话在我的心里却激起了有阵波澜，是啊，我和宋琼楼的前任相比，我和她差了有多少的距离呢？ 人家贤良淑德，有文化有品味，对爱情忠贞不渝至死不休，就算死了之后也在宋琼楼的心里留下了大量的抹不去的痕迹，而我只是人家眼里的过客而已，早晚有一天会像是萤火虫一样闪烁掉最后的光芒，然后死在草丛里。 萤火之辉怎敢与皓月相比？ 宋黛萱见我一直都不说话，更是急了：“嫂子，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呀，她都去世了，去世了就没什么了，我哥和她只是定亲而已，又没拿证……” 我忽然被宋黛萱的天真烂漫给逗笑了：“我又没生气，只是在想我和她相比，我们到底差了多少，在你哥心里的地位各占了多少……” 宋黛萱想了想，说道：“我哥吧，是一个很专一的人，他爱上的女人是不会变的，除非死亡才能分开，那场车祸让我哥和我前面的那位嫂子阴阳两隔，这也才有了你的出现啊，要不然的话，你不就没有机会了吗？其实吧，换个角度看问题，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呀。” 我挺喜欢宋黛萱这种乐观主义精神的，从来没有为生活和现实而担忧的她总是说出一些唯美的话来，尽管我觉得她说得话总是有些幼稚，可幼稚之中不无我平时忽略掉的道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哪逛？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八点了，我们得在八点回家看春节联欢晚会。” 宋黛萱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带你去我们学校附近玩吧，离这里也不远，哪里好玩的可多了，说不定还能看到好多帅哥呢！” 我想了想，觉得确实没什么地方可去，也就同意了。 宋黛萱的学校离她家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要是不堵车的话只有十几分钟就到了，她们学校门口有很多放假了的学生在摆地摊，卖的都是一些过年用的小礼品，春节对联烟花爆竹和刮刮奖等东西。 宋黛萱像孩子一样穿梭在每一个摊位之间，买了一大堆东西，身上挂得到处都是小玩意，我见她欢乐的样子，也被她的情绪所渲染，心情也好了很多了。 这时候，我忽然看见了凉席带着悦悦和侯三，正步行穿过这些地毯，向学校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走去，我心里一咯噔，立即对宋黛萱说：“妹妹，我去那边看看，一会就回来。” 宋黛萱好奇的问：“干嘛呀，一会就回去啦！” 我说道：“我一会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啊，我就去对面的巷子，你别跟过来。” 宋黛萱不情愿的哦了一声，随即又开始看这看哪。我便跟着凉席的影子一直跟到了一处挂着两个灯笼的老建筑前。这是一个很老的建筑，仿佛清朝那种老建筑一样，青瓦红墙，看起来很是神秘。这个地方原来是清朝时代的府台衙门，新社会来了之后，这个老衙门就成了一处不是景点的景点，后来因为拆迁等原因，这处老衙门受到了拆迁的影响，墙壁倒的倒，裂的裂，居然荒废了，但是拆迁也没有人能拆得起，所以就一直废弃在这里。 现在看到了，居然还有人住的意思，因为门口还挂了两个上面写着繁体的“义”字的红灯笼。 我很奇怪的看着凉席带着悦悦和侯三来到了门口，凉席四处看了看，便让悦悦和侯三留在了门口，他便推开红漆大门走了进去。 悦悦和侯三在门口站了一会，觉得冷了，便找了个地方避风寒去了。我正要想办法进去看看凉席又在搞什么鬼，要是他真的在进行什么毒品交易，我就要报警当场抓了他，就算是抓不到，我也要拍点证据。 想到这，我看了看斑驳的红墙，觉得墙并不高，墙根下面还有一些扫雪后堆起来雪堆，这些雪堆因为冰冻而变得很坚硬，只要踩着这些雪堆就能勉强从红墙上翻过去。 可我还没有翻，却忽然听身后宋黛萱的声音大声的问：“喂！未来嫂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呐，这里有人吗？” 宋黛萱的话音刚落，侯三和悦悦就从阴暗出走了出来，一见到我，侯三立即扑了过来。 第74章 无能为力 阴暗的小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尤其是在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家家户户在午夜的时候合家团聚享受着天伦之乐，却是让我们成了夜晚中侯三的猎物。 我们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侯三抱住了，悦悦也把宋黛萱搂在怀里。宋黛萱从未受到过如此惊吓，顿时尖叫了出来，可随后就被悦悦捂住了嘴巴。 我大惊不已，心道这下完蛋了！我已经是沉沦的女人，无所谓侯三能对我如何，更不介意和悦悦怎么样，但是宋黛萱不一样，她未经世事，不懂人心险恶，更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在她被悦悦抓到的时候，我的心顿时沉了。 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脚不断地在地上乱蹬，但是个子比她高的悦悦却直接把她抱了起来，顿时捏住了她的脖子。宋黛萱惊叫：“嫂子，救我啊嫂子，嫂子救我！” 我听宋黛萱叫出来的时候心里无比焦急，但却无能为力，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别说救宋黛萱了，我自己能不能安全脱身都是问题。 但我还是安慰她：“妹妹别急，她们不敢伤害你的，你别害怕！” 宋黛萱都被吓哭了，在悦悦的手上猛掐，悦悦被掐疼了甩手在宋黛萱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臭女人，敢掐老娘，老娘打死你！” 宋黛萱的头发散乱在脸上，脸上也浮现出了无个红肿的手指印，她被打了之后顿时不做声了，却求救般地看着我。 侯三抱住我的时候不让我叫出来，我不断的挣扎，但始终未能挣脱侯三的束缚，情急之下，我只好对侯三和悦悦说道：“我跟你们走，你放她走，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悦悦的笑容很神秘，仿佛抓到了一个至宝一样，她挑衅似的说道：“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和你深更半夜的出来吗？三哥，怎么处理呀？” 侯三从头到尾都冷着脸，他虽然抓住了我，但是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宋黛萱的身上。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也不敢去想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能求饶：“你们放了她，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们放了她！” “好呀！”侯三终于说话了，“那你现在把衣服脱了，让三爷我爽爽，我就放了她！” “你！” 我愤怒不已，如果是平时倒是可以，可在宋黛萱面前我万万不能这样做，她清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今晚的事情会在她这张白纸上留下抹不去的印记，不管是什么样的印记都是无法消除的，将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阴影。 我绝不能让宋黛萱在我的身边受到伤害！我笃定了主意，说道：“那也行，只是你现在必须放她走！现在是在大街上，你可别忘了！” 侯三贼笑道：“就是要在大街上啊，那又怎么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那你放人！” 侯三继续贼笑，抓住我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竟然又把冰凉的手伸到了我的衣服里，顿时一股刺骨的凉意刺激得我浑身哆嗦，宋黛萱挣扎着，看见了侯三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怀里，她痛苦地大叫：“你放开她，混蛋，你们这群坏人！” “哟，小妮子嘴巴还挺厉害！”侯三突然阴笑了出来，“司徒瑶瑶，你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我还是品尝品尝新妞的味道吧！” 说完，她便一下子把我推到在雪地里，抓住宋黛萱便要伸嘴去舔。悦悦此时也放开了宋黛萱，却是看着我说道：“哼，臭女人，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不想和悦悦说话，满心都在宋黛萱身上，见侯三已经抱住了宋黛萱，站起来向侯三扑了过去。侯三正在专心的欺负宋黛萱，却没想到我忽然扑了过来，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拉倒在了地上。 侯三疼得龇牙咧嘴，顿时火了，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来，在手里耍了一个刀花后，逼近我道：“臭娘们，找死啊，你真三爷不舍得动你是不是？”说着，他猛的拽住了我，拿着匕首对准了我的喉咙正要割，却听悦悦急忙喊道：“三哥，别冲动！等祁哥出来！” 侯三真的没有动，可冰凉的匕首就在我的喉咙上，已经把我的皮肤割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缝。宋黛萱被吓坏了，浑身哆嗦，惊恐的退到一边连站都站不稳了，忽然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扑上了已经把匕首离开我喉咙的侯三，对着她抓住匕首的手猛地咬了下去。 侯三的胳膊吃了痛，心里一急，猛地一甩，顿时，那柄匕首顺着宋黛萱的袖子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随后，宋黛萱的手腕上迅速滴出一滴滴鲜红的血液。 悦悦忙说道：“三哥，赶紧让她们滚蛋吧，今天不能见红，要是让祁哥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侯三见匕首已经把宋黛萱的手腕划出了血口子，又见自己手上那个已经见血的牙印，恶狠狠的说道：“司徒瑶瑶，三爷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你，今天你却来找三爷的晦气，既然这样，就休怪三爷不留情了！” 说着，他又把匕首在空中耍出了一个刀花，随后抓住惊慌失措的宋黛萱，对着她的脸就要划下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叫道：“侯三，你特么的真敢！”说完，我提起手中的包，对着侯三的脑袋就砸，侯三没 想到我又动手了，挥舞着刀子恶狠狠的又扑向了我。我见侯三转移了目标，立即对宋黛萱喊道：“妹妹快跑！报警！” 宋黛萱都被吓懵了，之前的举动完全是本能反应，听得我喊才知道跑，可是她的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无论如何都不挪不动了，刚走几步脚下一滑，竟然跌倒在了地上。 但她很快爬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向小巷子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只要小巷子外或者周围有住人的人家能够听到她的呼救，就有希望了。可是，没有人搭理她，甚至都没有人出来查看。 她浑身是泥水和雪水，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悦悦给抓了回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坏蛋！”宋黛萱继续挣扎着，但是一点用都没有，悦悦显然要比她的力气要大，而且个子也比她高，把宋黛萱抓住的时候，仿佛是提了一个小孩子。 “找死！”悦悦凶狠起来的样子像一个巫婆，她睁大眼睛的时候脸上变得狰狞，就好像要吃人了一样，“本来我还真想放了你们的，可是听你们说要去报警，那真对不起了，三哥，交给你了！” 侯三一听，立即拿着匕首走了过去，把宋黛萱抓在了怀里，一下子顶到了墙上，嘴里阴笑：“悦悦，麻烦你替我看着瑶瑶！” 悦悦道：“你就整你的吧，速度快点！别整那些没用的前奏了！” 我一听，顿时感觉天都塌了下来，如果让侯三真的把宋黛萱糟蹋了，那我就再也无颜去见宋琼楼了，见此时侯三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我立即说道：“侯三，你放了她，我陪你睡！现在！” “没兴趣！”侯三鬼叫着，一下子扯开了宋黛萱的羽绒服拉链。 宋黛萱的羽绒服本来就是短身的，而且她今天只是穿了一条加绒打底裤，侯三一拉，宋黛萱的打底裤根本就没有任何阻拦的被侯三给拉到了膝盖上。 顿时，宋黛萱白花花的长腿露在了寒冬的天气里，侯三看得眼睛都直了，贪婪地在宋黛萱的大腿上摸着，吓得宋黛萱惊叫连连，不断地向我求救。 “侯三！”我扑过去，但是却被悦悦被抱住了，我大叫道，“侯三，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记住了！” 侯三一边在宋黛萱的脸上无耻的舔着，一边贼笑道：“那你来呀，我等着呢！” 我见悦悦死死的抱住我，阻拦我去救宋黛萱，情急之下，对着悦悦的裆部猛地踢了过去！悦悦丝毫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踢她的裆部，顿时疼得脸色煞白，弯腰蹲在了地上。 我见此机会，立即扑到了侯三的身后，抓住侯三的衣服猛的向后一拉，随后救出宋黛萱，看也没看的提起她的裤子后拉着她就跑。谁知道还没跑几步，宋黛萱突然又摔倒在了地上，我回头一看，却见她的打底裤绊住了她的腿，她根本没有办法跑得快。 我急了，干脆抱着她，可是还没有抱起来，就见侯三又是拿着匕首，冷着脸抓住了宋黛萱的头发，毫不留情的在宋黛萱的脸上扇了几巴掌：“特么的，想跑，老子特么的打死你！” 宋黛萱被吓坏了，抱着头痛苦，嘴里不断地哀求，但是侯三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一个劲儿的打，打得宋黛萱最后连护主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只是不断地求饶着。 我看得心疼，抓住侯三的手：“侯三，信不信我弄死你！” 侯三顿时停了下来：“哟，我还真不信！” 我见吓不住侯三，却换了个语气说道：“侯三，今天你放了我，我保证在未来几天随传随到，不分白天黑夜陪你睡！” 侯三却是冷笑道：“你以为我稀罕你？” 悦悦却在一旁冷笑：“司徒瑶瑶，你当你是谁呀？三哥，赶紧的！” 侯三一听，猛的一脚把我踢到了一边，抓住宋黛萱又开始扯她的裤子。我被侯三题得趴在了地上，浑身都是雪水和冰屑，正要爬起来，却被悦悦的高跟鞋突然地踩住了我的手掌。 顿时，手上钻心的疼痛让我浑身冷汗直冒！ 她在踩住我的手的同时，又在我的手上碾了几下，疼得我差点晕过去。我抬起头，却看见侯三已经又把宋黛萱的裤子拉了下来……我听到宋黛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求饶声…… 第75章 又是师爷！ 看着宋黛萱撕心裂肺的尖叫求饶，看着纯洁无瑕的她正在被坏人凌辱欺负，再想想琼楼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的愤怒，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爬起来一下子撞到了毫无防备的悦悦，随手抓起了地上的一块硬物，扑向了侯三，对着他的头部就砸。 突然的，身旁那道有着斑驳红漆的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冲了出来，猛地抓住了我正准备砸向侯三脑袋的手，一下子把我摔倒在了地上。 我浑身被摔得剧痛，抬头一看，却见久未出现的熊八竟然站在我的眼前，冷冷地看着我。在他的身后，站着同样冷冰冰的凉席。 看见我，凉席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就像是平常看见了我一样，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冷漠。这只只会用半张脸笑的冷血蜥蜴连一丝人情味都没有，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野兽。 “祁哥。”侯三见凉席和熊八出来了，立即恭敬的说，“祁哥，你猜对了，真有人跟着。” 我从地上爬起来，心里猛的一惊：原来他知道我在跟着他！我震惊地看着凉席冷冰冰的走到侯三身旁，侯三立即提好裤子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凉席连正眼都没看侯三一眼，又来到悦悦身旁：“怎么做事的？” “祁哥，三哥就是玩玩，没打算真干。”悦悦胆怯的说着，随后看了一眼侯三。 侯三噤若寒蝉，连句话都不敢说。这时熊八走到侯三面前，一把腿开侯三，把已经吓得魂不守舍的宋黛萱提过来推到了我的怀里。 我一愣，随后立即带着宋黛萱就要离开这里，可是还没走几步，却听凉席忽然说道：“回去和师爷说一声，今天的事是个误会。” 师爷？怎么又是师爷？林子豪经常和我提师爷，让我莫名其妙。现在凉席又提起了师爷，并且让我转告师爷这是误会，可是我去哪找师爷去？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师爷！ 我在林子豪面前会承认我不认识师爷，但是现在却不能，我必须借着师爷的名头来保护我和宋黛萱。 “我朋友的手臂被侯三划伤了……”我正要说，还没有说完，熊八突然抓过毕恭毕敬站着的侯三，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柄匕首，在侯三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在侯三的手臂上也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顺着侯三的手臂流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熊八，但在和熊八杀人般的目光相遇后，他立即转移了目光，然后恶毒的看向了宋黛萱。 “扯平了。”凉席冷冰冰地说，“她的医药费我出。” 我没有再和凉席等人说什么，迅速地拉着受伤的宋黛萱就走。 去了医院把宋黛萱的手臂包扎了一下，随后我们打了的立即回家。宋黛萱被吓坏了，浑身哆嗦，回到家之后坐在沙发上依然还在发抖。我疼惜的搂着她安慰她，当我抱住她的时候，她终于哭了出来。 “乖，不哭了，已经过去了，不怕不怕。”我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在我的怀里抽泣，她紧紧的搂住我，仿佛不敢再离离开我的一样。 “嫂子，我怕，吓死我了！” 宋黛萱终于说话了，扑在我的怀里如同受伤了的小绵羊。我说道：“好了，乖妹妹，别哭了，手还疼吗？” 宋黛萱的手只是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连皮肤都没有完全割开，也幸好有羽绒服挡一下，否则的话她的胳膊肯定会被划出一道很长很深的口子。 宋黛萱点点头，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般带着泪痕点点头：“疼……” “上了药了，晚上不能洗澡，过几天就好了，明天我就看看有没有去疤的药，给你买一点。”我安慰她说，“现在去洗洗睡觉好吗？明天就过年了，一定要高高兴兴的，乖。” “嫂子，我想和你睡。”宋黛萱伏在我的怀里撒娇，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我连忙安慰道：“好啦好啦，今玩那我陪你睡，那你可不许和我抢被子哦。” 宋黛萱点点头道：“我很乖的，睡觉从来都不踢被子的。” “好啦，那去洗洗吧，我帮你。”说着，我便带着宋黛萱上楼，刚要走，却见门打开了，宋琼楼哈着白气从外面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一见到我们，顿时问道：“怎么了？怎么气氛不对？” 宋黛萱见哥哥回来了，立即跑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哭声比之前更大了，宋琼楼莫名其妙，放下拐杖搂着妹妹的肩旁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手怎么了？！” 琼楼忽然看见了宋黛萱手腕上的纱布，顿时紧张的问道：“你和别人打架了？！谁？” 宋黛萱见哥哥那么问，哭得更凶了，竟然开始抽搐，宋琼楼更是慌得六神无主，心疼道：“傻丫头，到底是谁呀，告诉我，我收拾他去！” 宋黛萱也不说话，就只是哭，把琼楼胸前的衣服都哭得湿透了，琼楼见妹妹也不说话光知道哭，便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见他看向了我，心里一怔，随后对着琼楼摇摇头：“让她早点去休息吧。” …… …… 凌晨4点，道路上零星的会开过几辆匆忙回家的汽车。路两边的商店早已打烊。我和琼楼裹着羽绒服站在阳台上，我抽着细长的女士香烟，他端着透明的玻璃杯，喝着朗姆酒。 “对不起。”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会被他的眼神谴责，“我没保护好妹妹。”说到这，我忽然抬头说，“我们报警吧！” “算了。”宋琼楼叹了口气，“他们是流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还是少出门吧。” 我竟然顺从的点了点头：“也好，你，你骂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到伤害了，我也知道你们感情很好的……” “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事也不怪你，要怪就怪社会上坏人还是有的，我们要随时做好和坏人做斗争的准备！”宋琼楼品了一口酒，当朗姆酒从他的口腔滑入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是被朗姆酒给呛到了。他的语气坚决，从他的眉宇间就能看出来他对今天这件事情还是很在意。 但是他没有责怪我，而是在这里安慰我，我觉得自己更加愧疚了。我今天就不该和宋黛萱出门的，更不应该逞能跟着凉席。如果不是我逞能要去跟踪凉席想要报警抓他，就不会发生这样事情。 想到未经人事的宋黛萱被侯三欺负的可怜样子，我的心里就开始痛，我想保护她，让她至少在我的身边不会走上我这条路，我给她建造一个美好的环境，让她无忧无虑，即便是我本身就是那样的女人，但我还是希望宋黛萱能够健康的成长。 今天的事一定会在宋黛萱的心里留下阴影，她会害怕见到男人，尤其是当和男人在床上的时候。 “她……”我见琼楼不说话了，找话题说道，“我会去开导她的，不会让她的心里留下阴影。” 琼楼一口喝光了手里的酒：“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看着他，“一家人。” 当我说出一家人这三个字的时候，仿佛把自己的放成了他的人，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我忽然羞得满脸通红。 琼楼却像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一样，只是平淡地说道：“嗯，天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今晚你是和宋黛萱一起睡吗？” “是的。”我有些失望，他居然没有注意到我说了是一家人的话。 “那你早点睡吧，我也睡了。”琼楼说完，忽然凑过来搂住了我。我一愣，随即全身都僵硬了，居然不知道主动去拥抱他，等他离开了我，我才反应过来，轻轻跺了跺脚，暗恨自己在他面前怎么那么拘束…… 等他走了，我一个人在阳台上愣愣的出神，回味着刚才他突然凑过来的拥抱，甜蜜得像是喝了一口蜂蜜，过了一会，琼楼在客厅里叫我进来不要冻着，我才回过神来，但脸上早已烧得发烫了。 “睡觉吧，晚安。”我轻轻的道了声晚安，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脸上带着微醉，迷人的样子让我如痴如醉，看着他的样子，我便走不动路了。 他点了点头：“你也晚安，做个好梦。” 我心想，我能做什么梦呢，我的梦里要是都是你就好了，被你搂着疼爱，被你欺负，为你哭为你笑，为你消得人憔悴。 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真觉得我永远也还不清欠琼楼的了。虽然林子豪替我还了三百万的债务，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像亏欠琼楼那样的感觉。这是一种无法偿还的罪过。 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那黎明前的黑暗，仿佛看见了我自己的人生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也不知道和琼楼最后究竟会走到什么样的境地，是合还是散，我完全看不透，只是一片黑暗。 我忽然想起了凉席和我提到的师爷，这位师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居然能让凉席和林子豪这样的狠角色都对他敬若神明。 他们都认为我认识师爷，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师爷并且在此之前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号。不管如何，既然他们都认为我认识师爷这个人，那就认识吧，至少我现在在师爷这位神秘人物的庇护下，还算能安全。 睡吧，明天，就是下一年了。 第76章 戴璇，不要！ 第二天起床，在琼楼家吃了早饭，我便急匆匆的回家了。虽然我妈说不让我回，但我还是要回去的，毕竟那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瓢泼了半年，我也该回家看看了。 结果到了家里，只是吃了顿饭，和我妈聊了两句后，就被我妈和我爸问我的那些问题给弄急了，下午的时候别人都在街上成双成对的玩耍，而我却躲在自己的租屋里，继续着我的直播。 没想到过年的时候直播间里人更多了，刚上直播间，我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刘娅希打来的。原来她也没有回家，昨天晚上她依旧工作接客了，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刚起床，原本只是想问问我怎么样的，在知道我从家里出来在租屋里，她边火速的赶了过来。 没想到她来了之后，张婧也跟着来了，更让我奇怪的是，戴璇也是一起来的。在见到我之后，戴璇笑了笑，对我说：“新年快乐。” 我们大家都互相道了一句新年快乐，然后便在我的房间里聊了一会。 除了我之外，她们都不是本地人，戴璇不想回家，因为在这个城市里还有她爱的人，多少次都期望着和她见面，但每有次都是失望。她一直都想期待着能在某一个地方和她相遇，遗憾的是，茫茫人海，遇见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刘娅希是想回家的，结果没有买到票，连黄牛票都没买到，然后给家里寄了六万块钱，索性就不回家了，其实她也不想回家，不想看见那个负心的人，所以她留在这里倒是挺自由自在的。昨天晚上她无心接客却接了一个客人，是外地回来的学生，两个人相处得倒是融洽。 张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回家的，问了她，她也没说，只是说不想回，我想，她可能是没有办法再回去了吧，以她的性格她可能没有想到会做这一行，所以她回去以后无法面对自己的双亲。 她们问我怎么也不在家的时候，我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她们也没有追问，大家都知道，每个人回家的理由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每个人都有着不能回家的理由。 我出去买了一些白酒和熟菜，酒和菜我是跑了很远找了很多地方才买到的。新年第一天，很多商店都没有开门营业。当我把菜和酒提回来的时候，刘娅希说：“不醉不归！” 我们开始畅饮，三瓶白酒被我们喝了两瓶，还有一瓶就每人倒了一杯，然后随意的喝着。菜都吃完了，但是大家的酒还没有喝完。 戴璇喝得有点多，忽然说道：“你还在直播？” 我们都是一愣，我这才看到我的直播间里面已经乱翻天了，很多粉丝都在看着我们吃喝。戴璇见了之后竟然是笑了：“原来女人们吃吃喝喝的日常生活，也能引来男人们的围观。” 张婧说道：“越是寻常，越有人觉得刺激。” 她的话不无道理，很多时候最寻常的事情在女人做来就越刺激，比如说女人在床上睡觉，有一天我忘了关直播直接睡着了，结果第二天醒来粉丝们一直都在看着我睡觉，从我睡着到我睡醒，礼物刷了几十万！ “我上一次也是，忘了关直播了，就喝了一杯水，然后水不小心滴到了胸口衣服上，在我擦胸口的几分钟时间里，粉丝暴涨。”刘娅希也觉得这件事情很神奇。 戴璇说道：“因为他们看多了我们做作的样子，觉得不再那么新鲜了，反倒没有看过女生一个人在家里时候的一举一动，你倒杯水，换个外套，甚至是打个喷嚏，他们都觉得很刺激，这就是男人的心理。” “璇姐，你对男人很了解吗？”张婧很好奇的问。戴璇一笑了之，没有回答。我却说道：“不是我们对男人很了解，我们本来就是来研究男人的！没有男人，你吃什么喝什么？” 张婧说道：“我不喜欢这样。” 我们都不喜欢做那样羞的事情，但是我们既然做了这一行，就要把事情做好。谁愿意被人看来看去的？ 戴璇说道：“要不，我们一起直播吧？” 我点头同意。 我们几个人一直都是各做各的直播，自从我到了含香堂以来，还没有遇见过出现过几个人在一起直播的时候，现在听戴璇那么一说，倒还觉得挺新鲜的。 可是张婧却说：“你们直播吧，我休息一会。” 张婧的酒并没有喝多，但是脸却很红，走路的时候也开始打漂了。她的酒量不是很好，两口酒下去她就开始迷糊。其实张婧是属于那种一喝酒就犯困的人，和戴璇有着截然相反的区别。 戴璇是喝了酒话就多，平时的戴璇不会和我说那么多话的，更不会提出要和一起直播。 刘娅希也同意一起直播，她说道：“直播就直播，不过万一有男人约了怎么办？直接到这里来吗？” 刘娅希在我的帮助下已经完全脱了毒品的控制，张婧也是，那段时间差点没把我累死。所以刘娅希从那件事情之后就一直唯我马首是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在看着我，我笑了笑，在她的腰间捏了一下：“那就来呗，谁的人谁负责！” “天呐，成什么啦！”刘娅希今天喝了半斤多，刚才去卫生间吐了一次，随后却清醒了很多。我想她是属于那种喝了就吐，吐了还能喝的人。 戴璇在那一次是事情之后和我坦露了心声，之后和我的关系也近了很多，她对刘娅希和张婧倒是没什么感情，纯粹是出于和我的关系。她在听到刘娅希如此说之后，有些不悦的说：“怎么，成什么了？” 刘娅希是酒壮怂人胆，大声说：“成鸡窝了！” “你本来就是！”戴璇白了她一眼，坐在视频前和粉丝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忽然凑过来在我的嘴上猛亲了一口，离开的时候她的舌头从我的嘴里带出一丝口水，拉成了一条细线，看起来很是…… 粉丝们立即炸了窝了，由于我把音箱也打开了，所以刘娅希也听到了了粉丝们的高呼：“再来一次！” “谁刷的礼物贵，就听说的！” 看来戴璇也不是那种完全不懂直播的人，这段时间的联系她也明白要吊足了粉丝的胃口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粉丝是不能惯的，但也不能得罪，要和粉丝友好相处才是。 听戴璇那么一说，粉丝们刷飞机的刷飞机，刷跑车的刷跑车，一时间刷屏无数，连有些粉丝打的字都看不见了。刘娅希是酒喝多了，脑子有些迷糊，见戴璇亲了我，她也撅着嘴拉着我说：“我也要亲亲！”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是男人我一定亲你。” “那你就把我当男人嘛！” 刘娅希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粉丝们的热烈拥护，纷纷在直播间里高喊：“亲他亲他亲他！” 我见有人真的刷了许多飞机和跑车，也不好再拒绝了，本来就和刘娅希亲过一次，而且女人和女人亲亲也并没有什么，于是我搂过刘娅希的脖子，对着她的香唇猛的亲了一口。 刘娅希娇呼一声，随即趴在了我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心情激动还是怎么的，突然一口吐了出来……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吐了一身，满屋子都是刺鼻的酒味，可刘娅希却趴在了我的怀里昏睡了过去了。 我一见她吐了我一身，虽然她之前吐过一次，胃里基本都没有什么了，现在吐出来的都是清水和酒，可是我的衣服还是被她弄得湿答答的。我只好把身上的厚睡衣脱了下来，但见里面的内衣也是一股酒味，随后想也不想的把内衣也脱了…… 刚脱完，却见戴璇喃喃道：“你是故意的么？” 我一回头，却见戴璇微笑着看我，我不禁奇怪道：“什么故意的？她吐了我一身啊。” 戴璇意乱情迷的看着我说：“你明知道我是男女都喜欢的……” 我一愣，随即立即捂了我的胸：“你要干嘛？” 戴璇先是一笑，随后慢慢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看着我说：“我不干嘛……” 我发现戴璇的眼睛已经红了，立即意识到戴璇也是醉了，立即想要抓过被子捂住我自己，但却见张婧早早的趴在了床上，被子全都被她压在了身子底下，我拽都拽不动，再看戴璇，忽然一笑，随后带着满身的香味，向我了过来…… 啊！！ 我都慌乱了，越是挣扎戴璇就越是按住我的手死死的不放，她不断的在我的脸上亲着，嘴里发出娇柔的声音，弄得我心里也一阵发痒。 她的手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仅有的小内裤给扒拉了下来，我紧紧的夹住双腿，却见戴璇的手如同长了眼睛一样，竟然柔软地穿过了我的腿间，一下子捏住了我的…… 我顿时觉得浑身颤抖，一股奇妙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哦……” 我忍不住叫了出来，却忽然听到了粉丝们异常惊呼的喊叫。顿时，我又清醒了，立即搂住戴璇说：“璇姐，别，我，我不想啊……” 可是戴璇却是不听，依然压住我不放，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戴璇被我的手机铃声一惊，也忽然清醒了过来，顿时满脸通红的从我的身上下来，坐在一旁随意的点着鼠标，和粉丝们互动……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却见是周宁志打来的…… 第77章 眼冒绿光 我没有接他的电话，挂了几次之后他依旧不断的拨打我的手机，像是催命似的，他就是一个打电话狂魔，非要等到我接了他的电话之后才罢休。 无奈，我只能关机。谁知道他又在直播间里找我，这个混蛋真是无孔不入。又是在无奈之下，我们约了在海西公园里见面。 周宁志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穿着打扮比以前有品味了，还搞了一个很时尚的发型并且染了酒红色，举止谈吐正如大学生那样满嘴都是网络最前沿的词。 我并不讨厌他在大学里受学校风气感染而学习的那些新词，而是讨厌他的做作和虚伪。没有人比他更虚伪的了，拿着最苹果七，不管有事没事都把耳机的一个头插在耳朵里，也不懂他是真的在听音乐还是就纯粹为了虚荣。 我见他是因为我必须要把我们的关系 因为之前的矛盾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但是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却成了他带着有色眼镜看我的理由，不过当他看见我身后的戴璇时，他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了一道绿光。 事先他不知道我还带着一位姐妹，当我们二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眼睛里的绿光很好的出卖了他。戴璇出门的时候知道我要去见一个男人，在得知我还要带着她的时候她特意和我回了住处换了一身更加性丨感的衣服，上身白色呢子大衣，里面穿了一件淡粉色裹臀短皮裙，下面穿了一条浅灰色的打底裤，再配上她腿上的长筒靴，加之戴璇本身成熟的韵味和无尽的妩媚，走在街上简直能引起车祸。 我的手在他发直的眼睛前看了看：“看什么呐，没见过美女是不是？” 他拿着手中的一份棉花糖尴尬不已，随后他立即反应过来：“我再去买一份！” “等等！”我叫住了他，“别假仁假义了，你找我们来不光是为了买个棉花糖给我们吃吧？” 戴璇也好奇的抱着拳，斜眼盯着正偷偷用余光扫视戴璇笔直大腿的周宁志，见他的目光始终就在戴璇的腿上瞄来瞄去，不禁冷笑了一声。 周宁志被戴璇笑得略显尴尬，随后说道：“当然不是，我就是想约你出来玩玩。” “那我出来干啥？”戴璇故意说道，“又没得吃又没得喝，瑶瑶，那我回去了，不当这个电灯泡了！” 周宁志立即腆着脸道：“别呀，姐姐，我请你们去玩，海西公园旁边就有一家茶吧，我们去做做吧。” “我们只喝酒不喝茶。”戴璇一句话说得周宁志愣了一下，随后周宁志立即换了语气：“那就去喝酒。” 戴璇立即说：“我们刚喝完酒。” 周宁志又换了个想法：“那请你们喝咖啡吧！” “喝咖啡晚上睡不着。”我一句话噎得周宁志满头是汗，他急了，干脆一咬牙说道：“瑶瑶，我们曾经也算是恋人，你有必要那么怼我吗？” “我没有怼你啊！”我说，“难道你没有想睡我的想法吗？” “有……没有！”周宁志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我就是约你出来玩一玩，好久没见了，我挺想你的，但我没想到你还有朋友，要不这样吧，今天下午到晚上的所有开销，都算我的。” 我见他尴尬又焦急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 我承认，我是忘不掉周宁志的，毕竟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是第一个进入我的身体拿走我最宝贵东西的男人，让我忘了她那就是让我忘了我的第一次，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 可他现在的样子又让我觉得恶心，再看见他的脸就看见了他和潘芳郁在一起之后那种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贱样，他的样子就应承了有句话：出轨了的男人就像是掉进了茅坑里的钱，捡了恶心，不捡又可惜。 我只是笑了笑：“那你有那么多钱吗，我们姐妹花销可是很大的。” “有，肯定有，你们放心吧！” 戴璇倒是无所谓，反正有得玩的总比在家里睡觉的好，见有人请客，那必须好好的玩一下了，她也知道我带她出来就是让她做挡箭牌的，所以戴璇充分发挥了她的角色，不时的挑逗一下周宁志，倒是让周宁志享受了一回免费陪玩服务。 …… …… “好了，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天也黑了，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还要回去的。”我的意思是，你还有什么项目吗，今天下午我们是吃饱了玩足了，接下来就看你能想出什么法子来留下我们。 我并不是想和他在一起，我是想从他的嘴里套一套他对潘芳郁到底有多少感情，我觉得应该让潘芳郁知道他爱的男人究竟对她怎么样。 我无所谓。 周宁志是我的初恋更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无论他有多么的坏和我现在有多么的讨厌他，我也要为我的初恋男人想一个好一些的去处，不希望看到他走上歪门邪道的路。 我也知道，他一定会提起我照片的事的，所以我在等他问，只要他当着我的面问出来，我就会想方设法的把他从我的脑海里忘掉，就算忘不掉也要封存起来，永远不会再提起。 这是我的私心，当然，这些想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戴璇只是把周宁志当成了是我的一个凯子，她在不时的挑逗他的时候也适当的表明可以在一起，但是他得打动她的心，因此戴璇在有些歪曲理解我的意思之后态度逐渐变得冰冷，这让周宁志以为她因为他做得不好而生气，一直都在悄悄的问我戴璇到底怎么了。 正是因为他不断的问，倒是成功的勾起了我的醋意，我便问出了刚才的话。 周宁志急道：“瑶瑶，那么早回去干什么呀，再说了，今天是新年夜，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 真是幼稚的想法，大年三十两个女人陪一个男人去看电影？有病吧！ 可我还是笑着说：“不去了，我们想回家休息。” 周宁志顿时有些不高兴了：“瑶瑶，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戴璇很识趣的说：“我去买杯咖啡。” 走到一旁，周宁志问我：“你答应我的条件呢？” “终于说到正题了？”我的心里有点冷，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终于等到他问我了，“十万块，你现在就要吗？” “当然。今天为你们花了那么多钱，也不是白花的。”周宁志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他找我，就是来要钱的。我知道他的目的但是我还是来了，我是希望我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情分，并不是全都是为了钱。如果他能念及我们当过去，还记得那几夜的缠绵，他就不应该提。 既然他提出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原本心里一丝和他做朋友的想法都没有了，原本就因为他的出轨而报复他的行为在停止了之后现在又忽然冒了出来，虽然以后我不想再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但是我看着他的嘴脸总觉得那么恶心。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他就是掉进茅坑里的钱，捡了恶心，不捡可惜。现在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是百元大钞，而是一枚硬币，捡不捡起都无所谓，因为硬币根本不值得我去捡。 可他毕竟是我曾经拥有过的“硬币”，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只是这种感情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几乎消失殆尽了。 “那好，那你给我一个卡号，我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把钱转给你，十万，另外我再多给你两万分手费，补偿你的青春损失，也算是老娘我买了你一次，行吗？周宁志？” 周宁志见我说话那么绝，态度忽然软了：“瑶瑶，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来见见你！我，我很想你！” 他要来抱我，我没有拒绝，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香草味，我忽然觉得恶心！ “滚开！”我一把推开了他，“想草我是吧？想了很久了，憋坏了吧？草我那你给钱啊！” “多少钱，我给！”他直接说。 “十万！”我情急之下喊了出来，周围路过的人纷纷都在看着我们。 “你以为你是卖的啊！”周宁志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你卖也卖不了那么贵！你以为你金镶玉吗？” 我们吵了起来，这也是我意料中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我们吵得那么极端，他骂我骂得很绝情，但他骂得对，我就是出来卖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我们都在愤怒之中迷失了自己，当他看见我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忽然又心软了：“瑶瑶，对不起，我知道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当初也是我不对，不该那么不相信你……但是你也应该和我解释清楚啊……我们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你承认吗？” “是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没有错，你怎么会错呢，我错就错在把第一次给了你这个混蛋！你现在开心了吧，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吹嘘睡了一个处女是不是？很自豪吧？你睡了我，拿了我最宝贵的第一次，现在又回头来跟我要钱？告诉你，我现在就是出来卖的，我答应你的钱一分不少的都会给你，周宁志，你记住了，那些钱都是我每天晚上睡男人睡来的，一个男人五千块，你成绩好你算一算我到底被多少男人睡过！” 我愤而离开，却见戴璇拿着咖啡站在我们的身后，见我愤怒的离开了，她扫了一眼周宁志，随后对我说：“他是你的初恋啊？” “那又如何？” 戴璇笑了笑：“初恋……原来初恋都是噩梦！” “对，都是噩梦！” 第78章 无耻到了极点 过完年，我二十了。之前的十八年半我都在学校里，享受着男生们赞美的目光，享受着他们众星捧月的感觉。我觉得那时候的我是那么的单纯可爱，觉得全世界的男生都会喜欢我爱着我呵护我照顾我，我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忘记都会享受着非一般的待遇，但是今天我总算明白了，对一个人再好，总会有腻的一天，一个人对我太好，也会有烦的一天。 在学校里的时候我觉得所有人都是单纯的，即便是不单纯也只是限于对我的幻想中，那又有什么呢，我穿得可爱不就是让男生们去幻想的吗，要不然我干嘛要穿得那么可爱？ 男生们不会想太多，除了学习他们还有什么时间去想别的？而且在那时候我的心里所想的都不会那么复杂，即便是我做主播那么久，我也是在觉得是男生们太喜欢我了，所以才会有奇怪的举动。 男生们不会做出奇怪的事情来，而且男生们都是有尊严的，可是今天我见识到了周宁志的无耻。 在我和戴璇走了几步之后，他忽然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求求你，原谅我吧，我对你那么好，你不要扔下我不管，我是那么爱你，你就忍心不管我吗？” 当周宁志扑下来的瞬间我就知道我将会受到周围停足观看我们的人的指责，我和戴璇的穿着不用想就是风尘女，就算不是风尘女也会被看成是风尘女，我和戴璇的穿着打扮将会被看成是“虚荣”、“势利”、“无情”的代表。 果然，当周宁志噗通跪下来的那一刻瞬间征服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他们不管男女老少对我和戴璇指手画脚，有的在点评我们的穿着，有的在评论我的们的妆容，老人们从道德上毫不留情的谴责我们这一代人怎么那么不重情义，年轻人则是怀着特别的眼神看着我和戴璇：这两妞能泡到吗？ “你起来！你什么时候爱过我了？”我大叫着，想要把周宁志拉起来，但是他就像是一滩死肉一样跪在地上，膝盖上像是吐沫了502胶水似的，拉都拉不动。 戴璇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宁志，悄声的对我说：“他挺有心机的，我们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了想，那么多人呢，要在这里演好戏吗？觉得不妥，我便对戴璇说：“算了吧，那么多人。” “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那你还怕什么？” 戴璇的确是什么都不怕，但是我怕，我怕被宋琼楼看到，虽然他现在绝对没有什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可万一呢？对于无耻到了极点的周宁志撒泼，我还真怕了。 “我们回去吧，别理他。让他在这里跪着，我就不信他能跪到天亮！” “你要是不答应我和我和好，我就跪到天亮！”周宁志抓住了我的话使劲的哀求我，眼睛里居然带着泪水，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周围的人纷纷都在看着我们，有几位好事的人立即说：“哎呀姑娘，看你打扮……你怎么那么不近人情呢，人家小伙子都为你跪下了，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是啊，你就答应了他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就是，肯定是在外面有男人了，也可惜这位帅哥肯下狠劲挽留，这女人也太不识抬举了！” 大家七嘴八舌，把我和戴璇说得连人都快做不了了，戴璇听了，忽然笑了笑，立即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扔在了周宁志的脸上说道：“好了好好了，别演戏了，钱你拿回去吧，不就是赚了你五百块钱吗，你妈给你钱不是让你出来玩女人的，回去好好读书，一个学生整天出来混什么混？！” 周围的人顿时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愣住了的周宁志，纷纷都笑了。大家都明白了周宁志跪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哦，原来是把钱都花光了，这回是来讨要的啊。 戴璇见此时风向变了，立即趁热打铁：“这里还有五百，你拿去买点东西回家，别空手了，下次放假回家不要再去找女人了，直接回家孝顺父母吧！被缠着我们了，我们也不是那种人，这次要不是给你点教训，我也懒得管你，谁让你女朋友是我的好姐妹呢！不过现在你也没有女朋友了，你们分手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戴璇的几句话顿时让周宁志处在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他都没有想到戴璇会玩出那一招釜底抽薪，弄得周宁志跪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拿钱也不是不拿钱也不是，顿时如同吃了烟灰一样卡着嗓子说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见他那副尴尬的样子，说道：“行了，你回去吧，我们分手了。” 周宁志顿时反应过来：“不要，我不走，我不起来！” “小伙子，人家说得对，你才多大，大学生吧，放假回家不好好回去陪陪爸妈，怎么出来瞎混来了，现在这社会是你能混的吗，你得好好读书将来赚钱！” “就是啊，人家那么漂亮，你喜欢人家就光明正大的追，跪下来算怎么回事！？” “对，人家还好心的给你钱，你就拿着回家吧！” 舆论的方向立即从周宁志那边转向了我们这边，周围围得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谴责周宁志，却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什么人了，似乎在见到戴璇拿出钱来的瞬间都把错误扣在了周宁志的头上。 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 周宁志只好从地上站起来，拿起了钱，揣在兜里按了按，然后看了看周围：“你们懂什么，是她们两人要整我的，我是受害者！” “小伙子，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干嘛那么大火气，我们又没得罪你，赶紧回家吧！” 周围的人都在说他，周宁志顿时急了：“要你们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周围的人见周宁志口出脏话，也不想再多管了，走的走散得散，回家抱老婆的抱老婆，抱孩子的抱孩子，再也没有人管周宁志了。 这个家伙玩了一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见人走了却依然不老实，突然对我说：“你说的，二十四小时之内给钱，对了，你刚才说你是陪男人睡才有钱的，你是不是在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就陪人睡了？” “是！”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此时，我已经没有什么要对周宁志隐瞒的了，即便是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那都无所谓。 “你真是犯贱！”周宁志忽然大叫了出来。 我却是笑了笑：“我怎么了，我吃你家米了吗，喝你们家油了吗？你和潘芳郁谈恋爱的时候又和我睡的时候你一怎么不骂我了？现在想起来了？” 周宁志一时语塞，戴璇却是惊讶的问我：“你们的故事真多啊！” “周宁志，我们就这样吧，我给你钱，你把照片都删了，我要是再听到你拿着我的那些照片威胁我，你信不信我就坐到你家里面，告诉你爸妈你的所有故事？” “我不怕！”周宁志的表现越来越像个无奈。 “那我也去呢？”戴璇忽然说，“瑶瑶不是，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卖的，你信不信我能把你爸勾搭到手闹得你爸妈离婚？” 周宁志顿时愣住了，他看了一眼戴璇：“你敢么？” “我当然敢了。”戴璇慢慢的走到周宁志的身前，“怎么，你是不是也心动了？今天下午看了我的腿一下午，是不是想知道我的打底裤里面到底穿了什么？想不想看看我是白虎还是黑虎？想不想知道我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想不想闻我的丝袜呢？” “我……”周宁志的顿时被戴璇三言两语吸引了，他居然不自觉的向戴璇的身体靠了靠，“你真是卖的？” “别说得那么难听。”戴璇说，“我们是主播，主播你懂吗？你不是和瑶瑶一起直播过吗，你忘了？” “那，那你花钱也能陪睡咯？” “当然能，一万一次。你有钱吗？”戴璇挑逗的问。 “有……”周宁志完全迷糊了，但他却条件反射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是想到了我们已经分手，顿时咬牙道，“我有！” 戴璇却是轻轻的推开周宁志：“可是不好意思，小弟弟，我却没时间了，瑶瑶也没时间，你出得起钱，但是却得不到我们的人，咯咯！” 戴璇嬉笑着，拉着我的手便离开了，我回头厌恶的看了一眼周宁志：“你特么的就那点出息！” 周宁志在戴璇面前几乎不堪一击，几句话便让周宁志完全露出了本色。我们走了，但是周宁志却如同尾巴一样跟着我们，我知道他会跟着我们，戴璇也知道。 “他会跟着我们的。”戴璇说，“到了你哪里，不是还有喜鹊和婧婧吗。” “你想怎么整他？”我好奇的问，“别太‘残忍’了。” “其实，你心里面还是有他的对不对？”戴璇说，“虽然你表面上那么讨厌他，我也承认你的确很讨厌他现在，但是他毕竟是你第一个男人，你恨也是一时的恨，或者说是阶段性的痕，不会一辈子都恨的，有时候会想起他的，他再坏，也是第一次进入你身体的男人，那种感觉和感情是一被子也忘不掉的。” “我只是不想让他误入歧途，他现在已经有这个迹象了。”我狡辩说。 戴璇微微笑道：“你那天晚上教训我们的气势呢？今天你的表现可完全不像你哦，看来你只有在爱人面前才会百年得那么软弱，这也是你的缺点。” “是啊，这就是我的缺点。”我承认了。 “你想拿他怎么办？”戴璇意味深长的问我，“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我明知故问。戴璇笑道：“那你就是介意了。” “我不介意！”我说，“你们随便整他！” “那就好。”戴璇说，“希望他能懂你的良苦用心……” “希望吧。” 第79章 效果 我以前住的房子只是单间，后来因为凉席的关系而搬家了，现在住的就比较宽敞，这是我的根据地，也是我的大本营，凉席来找到过这里，后来琼楼也来过，宋黛萱也知道我住在这里，现在戴璇、刘娅希及张婧也知道，今天，周宁志也睡到了我的床上。 他没想到我这里还有两位昏睡在床上大美女，第一眼看到裹在被窝里的刘娅希和张婧时，周宁志的眼睛真的直了，口水都流了出来。 周宁志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哪方面的需求自然也高，所以，当他发觉是四女一男时，他的眼睛快变成绿灯了。 “你跟着我来干什么？” 虽然我知道他半路跟和我们来到了我的住处，但我还是明知故问，我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这个让我无比讨厌但却忘不掉的男生始终是我的心结。 “我来看看你住的怎么样，今晚你不回家吗？” 我知道他是在问我今晚是不是住在这里，要是住在这里的话那他就有更多的机会了，我冷哼道：“不回家住这一吗？” “那她们呢？” 周宁志似乎并不在意我到底回不回家，躺在床上的两位和坐在床边上的戴璇才有可能是他的真正目标，他就这样光明正大名目张胆的在我这个前任女友面前泡妞把妹！ “她们不知道，反正我是要回家的。”说着，我唤醒了休眠的电脑，看着直播间的粉丝们依然还在看着刘娅希和张婧睡觉，便把电脑搬到一旁，然后让视频对着我的床。 周宁志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两位大美女，似乎是没有听到我话里的后半句一样：“哦，你们现在住在一起吗？” “你管得着吗，你来这里做什么，赶紧走啊，我们要换衣服。”我故意催促，这时候，戴璇直接放下手机站了起来，开始脱掉身上的呢子外套。 周宁志见戴璇真的要开始换衣服了，想要离开但又舍不得迈开他的腿，似乎装作没看见一样说：“那我去卫生间，你们换吧。” “你是不是不打算走了呀，帅哥？”戴璇挑衅似的问。 周宁志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说道：“那我不走了你陪我吗？” “当然了，只要你给钱就行，嘻嘻。”戴璇开始下套了，所以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些妖娆妩媚，她的鼻音开始变得很重，这样更显得她的声音很嗲。 周宁志最顶不住的就是这种嗲声嗲气的腔调，他立即投降：“那你一晚上多少钱呢？” “你说什么呢？”戴璇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把我们看成是什么人了，你以为我们真是卖的啊？” “那是？”周宁志开始迷糊了，“那你们不是吗？” “你特么的胡说八道什么？”我假装生气，对戴璇说：“我们出去透透气。” 戴璇和我出来后，周宁志想要跟着我们出来，但是被我逼着回到了房间里。房间里还有刘娅希和张婧在熟睡，我想周宁志是忍受不了她们的美色的。 出了门，我拿出手机，用戴璇的帐号进了直播大厅，然后找到了我的房间进去了，随后我们便看到了我房间里的景象。 周宁志还在哪里坐着，显然是在考虑是否动手。对于周宁志来说，钻在被窝里的刘娅希和张婧比戴璇更加有吸引力，女人朦朦胧胧或是看不见的地方才是对男人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很少有男人认为女人的手能够勾起他们的哪方面的感觉的。 只有看不见的得不到的，对男人来说才是最好的，妻不如妾妾不如鸡鸡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道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懂，但是很多男人都在照着这个套路来来做。 所以，在被窝里相拥而眠的刘娅希和张婧，对涉世未深的周宁志来说简直是个致命的诱惑，尤其是刘娅希露在被子外面涂着蓝色指甲油的脚趾，更能让周宁志无法自拔。 不得不是刘娅希的脚长得实在好美。她的玉足几乎没有任何缺点，形如金莲色如凝脂，白里透着微红，脚趾纤细可爱，脚掌更是充满了魅惑之力。 就在哪里不动，刘娅希的脚就能让周宁志想入非非。 “他会怎么样？”戴璇问我。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对他的性格并不是很了解。”我很惭愧。 戴璇说：“那就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说我们一会进去的时候他会用什么样的语气来抵赖？” “他会求饶。” “直播间里粉丝会爆满吧？”戴璇想起了直播间，忽然问。我点点头：“一定会的，但愿喜鹊和婧婧知道了不会生气。” “她们没有理由生气的。”戴璇说。 我没有明白戴璇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她们应该不会生气的，当她们知道我们的意思后，应该会支持。 …… 忽然的，张婧醒了，她睡眼朦胧的抬起头，却看见床边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顿时吓了一跳：“你是谁？”张婧没有因为房间里有了男人而惊慌失措，她倒是猜到了什么一样，看了看熟睡的刘娅希，仿佛明白了什么：“你们做完了吗？” 周宁志却是没有听懂张婧突然说出的奇怪的话，但他很快和张婧接上了话茬：“你醒啦，我坐在这里很久了，你们一直都在睡觉，都没有好意思吵醒你们。” 张婧似乎也听出来眼前的男人可能是刘娅希约来的，但是他们还没有继续，随即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那我出去买点吃的。” “我去吧。”周宁志争先着说，“想吃点什么？” “你们办你们的，不用管我，我自己去买。”张婧的脾气似乎并不想接纳周宁志的好意，她起身后来到了卫生间洗漱，十几分钟出来后，见周宁志还是傻乎乎的坐在哪里，便又好奇的问：“你们怎么……她怎么还在睡？” “我也不知道啊。”周宁志无辜的说，“你和瑶瑶是好朋友吗？” “嗯。”张婧并不打算和深聊，穿了件外套之后，她便拿着自己手机给我打电话了。 我的手机立即响了，接了之后，我告诉了张婧我们的意思，张婧立即答应了帮我们演戏。随后，我便看到张婧又回到了卫生间里。 过了一会，她又走了出来，这一次，居然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件厚的睡衣，然后她直接在周宁志面前坐了下来：“你们谈的是什么套餐？” “套餐？”看来周宁志还真是第一次出来玩女人，连套餐都不知道。 “就是快餐和包夜，快餐一次一千，包夜五千，先给钱。”张婧拿着手机边玩边说，却也不看周宁志的眼睛，显然是老套路了，玩得很熟练。 周宁志终于明白了，原来套餐就是项目内容，他似乎很激动，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向张婧身边靠了靠：“那就先快餐吧。” “那你给现金还是转账？我们一般不收现金。”张婧玩得很熟练了。 其实张婧很少出来接活，都是靠直播赚钱，但是她对于我们的套路很熟悉，甚至要比我们自己还要熟悉，再加上张婧天生有种含蓄的媚态，倒让周宁志把持不住，一下子搂住了张婧的肩膀。 “你干嘛？！”张婧急了，“先给钱啊，给钱再玩！” 周宁志却说：“能便宜点吗？你们刚才有个女孩说才八百。” 我草！我在心里大骂周宁志这个王八蛋真是没良心，我们什么时候说过只有八百了，八百只是请吃饭的价格，我们可是高级的，不是路边货！ 张婧显然也知道我们并不是这个价格，她依旧低着头，但是却推了推刘娅希：“喜鹊，起来了，去吃饭了。”张婧的意思是：你不玩就走吧，我们没时间陪你在这谈生意。 周宁志显然不知道这种套路，立即服软：“行行行，那就一千吧，你微信多少？” 二人互相加了微信之后转账，张婧收了钱之后，周宁志立即就搂住了张婧，在张婧的脸上啃来啃去，过了一会，周宁志忽然说：“你也喝酒了？” “不行吗？你快点，我还要出去吃饭。” 周宁志加块了速度，开始脱张婧的衣服，张婧忽然拦住了他，表情认真的说道：“你千万别告诉瑶瑶，我们是好姐妹，但是她不是出来卖的，我们也不是，我们只是出来打工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周宁志附和着，恐怕早已等不及了。 “我说的是真的，万一让她知道了，我们姐妹都没得做！还有璇姐，你也不能说，听瑶姐说你们还谈过恋爱，我不想让她知道。” “好好好，那可以了吗？”周宁志真的急了。 “你急什么啊！”张婧找各种理由拒绝，弄得周宁志依然张婧是故意挑逗，竟然兴奋得哼唧了起来。 这时候，刘娅希却忽然醒了，抬头看见张婧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床边上搂搂抱抱的，突然说：“我出去一下。” 周宁志可是一下子都等不及了，竟然连同刘娅希也按倒在了床上！我和戴璇同时一喜：要的这就是这和效果，该进去收拾他了！ 第80章 还有更狠的 周宁志先入为主的观念把刘娅希和张婧都当成了那种女人，虽然她们的确是那种女人，但是在刘娅希没有明确表示出来的时候他居然把二人同时按倒在了床上。 任何男人都无法面对这种致命诱惑的，况且这还是一个陷进。张婧当然知道这是我们设计的一个陷进，但是刘娅希却不知道。因此当周宁志把刘娅希也压倒在床上的时候，真的刺激到了刘娅希那段黑暗的时光。她惊叫着挣扎着不断地推着周宁志，想要把他从身上推开。 张婧无不在配合着刘娅希从中搅浑水，已经精虫上脑当周宁志怎么可能想得到这是一出设计好的局？更没有想到刘娅希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张婧很成功的把周宁志的衣服扒掉之后，对着镜头做了一个让我们进来的手势。 “我想，粉丝们会疯掉的。”我说了一句后，随后打开门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真暖和！我心里想着，同时收掉了周宁志的手机和钱包，也把他脱下来的衣服一股脑的扔到了卫生间的地上。 周宁志一脸懵逼，好像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奇怪地问我们：“你们怎么进来了？” “这是我们当家我们为什么不能进来？”戴璇立即做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径直来到刘娅希的身旁，紧紧的搂住真的害怕了的刘娅希，在他的耳畔旁轻语一声后，便恶狠狠的对周宁志说，“人家是好姑娘，人家有男朋友的！你干什么啊？强丨奸啊？我要报警！” 听到戴璇要报警，周宁志顿时慌了，一来他身上连个袜子都没穿，二来我们这里四个人，他有口难辨，警察来了他就是被抓的份，第三，今天可是大年夜，他一个人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到女人的房间里欺负女人，这还得了？法治社会岂能允许这种人存在？ 因此，周宁志立即快要哭了出来，又恢复了高中时候的怂样：“是你们要这样的啊，价钱不是谈好的吗，你们干嘛啊？” “我们干嘛？”戴璇成了这件事情的主角，她极力的把已经知道了情况并且不断流泪以渲染气氛的刘娅希推到前面，“人家好好的姑娘来我们这里玩，只是在这里睡个下午觉，你就把人家非礼了，你说吧，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周宁志的语气开始变小，“你们不会讹我吧？瑶瑶，你替我说几句好话啊，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我们是一起的，正因为我们是一起的，你就能对我的好姐妹下手？”此时的我的确有些生气，“你说怎么办？” “你们说怎么办？”周宁志六神无主，恨不得现在就隐身然后逃跑，他见自己的衣服都被我们扔到了卫生间的地上，只好蜷缩在被窝里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赔钱！”戴璇说，“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不然就报警。” “那就报警！” 突然的，周宁志像是获得了某种勇气一样声音也忽然变大了，他一改胆怯的样子愤怒的大叫，“你们这是仙人跳，我还怕你们吗，报警就报警！” 戴璇一塄，绝没有想到周宁志竟然死猪不怕开水烫，还真的要报警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看向了我。刘娅希也是没有适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的周宁志，把目光投向了我，只有张婧冷静的坐在一旁，但她也没有了主意。 我却是笑了笑：“好，那就报警吧。” 我拿出了戴璇的手机，到门外拨打了杨过的号码。打电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他能接电话，不要因为女人的声音而把电话给挂了。手机响了五六声之后才接通，杨过懒洋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喂？” 我立即快速而简单的把现在发生的情况对他讲了一遍，然后让他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带着几位同事过来一趟，务必穿制服。杨过听了我的诉说，才算反应过来：“你是猫妖吧？我草你怎么换了个号码给我打？我都把你的号码拉黑了！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怎么那么不相信你呢？” 我急了：“你要是不过来，我就去你家，反正我知道你家在哪，我跟踪你了！” 杨过求饶道：“行了行了，姑奶奶，我怕你了还不行吗，我没在家，我在值班呢，你刚才直接打报警电话110不就行了吗，干嘛直接打我电话啊？” 我说道：“你少废话吧，赶紧过来吧，再不过来我们姐姐可就被欺负死了。” 十五分钟后，杨过开着警车乌拉乌拉的到了我们的楼下，几分钟后敲门进来了。这家伙还真的穿了一身的制服戴着大盖帽，表情严肃盛气逼人。来到房间里一看我们四个人再看看周宁志，顿时惊叫了出来：“就是你？！” 周宁志万万没有想到还真的来了警察了，既然来了那就哭诉吧，反正他是受害者，谁知道还没说话就听对方像是看见鬼似的大叫一声，顿时被吓得乱了方寸，思绪紊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身份证，把身份证都拿出来！”杨过本来就是警察，一身正气自然不必多说，我们都很配合的把身份证拿了出来，之前戴璇等人的身份证都被我收了过来，所以我们很快把身份证交到了杨过的手上。只有周宁志钻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表情怪异快要哭了出来。 “你的身份证呢？！”杨过看完了我们的身份证之后瞪了一眼周宁志，“拿出来！” “我……”周宁志终于忍不住这等惊吓而哭了出来，“我的身份证没带，在家呢，警察叔叔，你饶了我吧，我没干坏事！求你了！” 我心想，周宁志啊周宁志，你永远那么怂！我虽然不知道他今天带我们去玩的时候那些钱是哪来的，但是他一定是有了钱就变坏的那种男人。 “出门不带身份证啊，从被窝里出来！你藏被窝里干什么？”杨过大呼小叫，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对着周宁志的耳朵吼。 “我没带身份证，我的衣服被他们扔到卫生间里去了！”周宁志似乎才发觉自己才是“受害者”，立即义正言辞的说，“她们是小姐，是专门诱骗我这种大学生的，你要把他们抓走！” “放屁……对不起，我是警察不能骂人……”杨过发觉自己有些过分了，正色道，“他们是小姐？你怎么证明他们是小姐，你们有金钱交易吗？有证据吗？” “有！”周宁志来了精神，“我微信转账的，转了一千！” 杨过立即问我：“转了吗？转给谁了？” “没转。”我们都否认，收钱的张婧也在否认，我立即说道：“我们没有收钱，我们只是下午的时候认识的，在街上玩一玩，然后他就跟着我们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让他来，结果他还是来了，他来了之后我们就招待他，打算出去买点吃的，结果他就……哼！” 我发现我撒谎的能力不怎么样，但说起来还是蛮真的，张婧见我说话有漏洞，立即补充道：“他想非礼我们，我们正在休息，打算晚上熬夜看春节晚会的，他就趁我们睡觉和瑶瑶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非礼了刘娅希！不信你问她！” 刘娅希没等周宁志开口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梨花带雨，任谁见了都得心疼，戴璇更是在一旁把周志骂得里外不是人，同时安慰着刘娅希，劝她一定不要想不开云云。 我在一旁都快要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宁志完全败了，他没想到来了个警察居然还是帮着我们的，但是他的脑子转得快，立即说道：“警察同志，你是真警察吗，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吗？” 杨过顿时乐了，心道哟呵，你小子还不错啊，还知道要看看执法人员的证件，那行，那就让你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执法人员，于是乎他就把证件拿了出来，随后撩起了棉制服把手铐也拿了出来，再然后解下肩膀上的对讲机扭到了一个频道上，似乎随时准备呼叫支援的样子。 周宁志在向杨过索要证件的时候大概是这样想的：不管你拿出什么证件来，我都认为这是假的，我要求回家！你们都是骗子，合起伙来骗我的，我必须坚持我自己的立场！所以，当他扫了一眼杨过的证件后，直接把证件摔在了地上，然后把手铐也扔到了角落里：“你的证件是假的，还杨过呢，我还是郭靖呢！他们还是小龙女和黄蓉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玩的这一招，我也是有见识的人！” 杨过似乎知道他要摔证件，在周宁志吼出声音来的时候不管他吼的什么只接按下了对讲按钮：“上来上来，都上来！” 我们也不知道他让谁上来，周宁志更不知道，恐怕只有杨过才知道他自己呼叫了谁。他刚呼叫完，就听楼下警笛突然响了一声，“呜呜！”就短暂的一声，却是那么振奋！一分钟后，三名同样穿着制服的警察上来了，进门后问道：“什么情况？！” 杨过立即扫了我一眼后向上来的三位同事解释：“四个女孩自己租的屋子，有两个下午在这里休息，另外两个出门和他去玩，玩结束了之后他尾随女孩到了这里，女孩不好意思赶人走，就去买吃的招待他，他却意图强丨奸在这里睡觉的两位女孩，幸好两位女孩警惕性强，他没有得逞，然后买东西的女孩回来了就报警了，我认识她，她是在附近酒店上班的服务员……” 第81章 `反思 杨过在解释的时候从头到尾都在指着周宁志，仿佛周宁志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后进来的三名警察脸色越来越重，看周宁志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善，最后竟然开始瞪了起来，其中一位实在听不下去了，立即上前说道：“什么人啊你，人家陪你玩耍你还尾随人家，你拍拍你的心肝脾胃肾问问你自己，你有良心吗，亏得人家好好心好意招待你……带走！” “警察叔叔，她们真的是小姐！”周宁志快要抓狂了。 “那你居然光明正大的在我们面前承认你留宿不良妇女？光这一条我就得把你带走！”那位警察是真生气了，越看周宁志越不舒坦。 “她们真是小姐！你们怎么不把她们也带走？！” “她们不是。”杨过挥挥手，然后指着我说，“她我认识，我前短时间和朋友聚会去的就是她上班的酒店，她就是当时为我们包厢服务的服务员，我可以证明。” 周宁志快要疯了：“你们这群骗子！”尽管他快要喊破了喉咙，杨过异常厌恶地把他从房间里和他的同事一起连同被褥一起把他抬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冷清了，只剩下笔记本电脑不时传来的散热的声音，我们四个人忽然觉得无聊了起来，居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特别是我，一时间忽然觉得心里少了许多许多东西一样。 周宁志是被抓走了，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烦我，但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报复成功之后的快感，也没有丝毫成功帮助他之后的成就感呢？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者说我让杨过来把初恋男友抓走本来就是在犯浑？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她们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都开始进入一种迷茫的状态。 “看看粉丝。”戴璇说。 我忽然像是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找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样，兴冲冲的去唤醒在休眠状态下的电脑……直播房间里还有大约一万多粉丝，他们如同商量好了一样在直播间里谩骂。 “四个恶毒的女人，明明就是出来卖的，还害人！” “什么东西！” “滚出去！大过年的污了老子的眼！” “四个不要脸的东西！” “……” 几乎都是谩骂，都是在谴责我们的作为，几乎都在认为我们把周宁志送到了派出所是错误的，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都愣住了，似乎都不相信直播间里骂的是我们。我们都像是处在幻觉当中一样，也在先入为主的认为粉丝们一定会喜欢这一出仙人跳的戏，结果我们四个人都失算了。 粉丝们并不买我们的帐，在没有热舞辣舞和脱衣的节目中，摆弄一个男人仿佛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更伤害了他们的尊严，他们在直播间里凶狠的诋毁我们的行为，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 可是，他们又何尝明白我们的苦心呢？我们是卖的，那又如何？我和周宁志是初恋关系，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我真心的不想看到他一步步的走入到人生的深渊里，但是又有谁能理解我们的苦心？ 我们出来卖，并不是自己所愿，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我们在镜头面前欢声笑语取悦男人，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寂寞，生病了只能晕到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人管没有人照顾，在那个时候，又有谁站出来安慰过我们？ 我们恶毒，我们不要脸，这一切我们都承认，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主动的害一个人，即便是今天的周宁志我们也只是略施惩戒。 我们有做错了什么吗？我们顶着卖的帽子，干的却是人做的事！ “没想到人心那么冷。”张婧幽幽的说，“我以为我们做的是好事，至少能让他吸取一个教训。” “但是别人不那样想，别人只看到了我们像是在害人，却没有想到我们在做别的事情，他们认为我们就是祸害人的。”刘娅希咬着牙说，“他们在看到我被他按到的时候，却不那样说了，倒是希望看到我被脱掉衣服的情景。” 我忽然笑了：“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我们又何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们本来就是卖的，这也是事实，既然出来卖了，那我们就已经没有脸面和资格去和所谓的正派争论我们的贞操。” 她们都在点头。 忽然地，我听到了敲门声。 都快八点了，现在还有谁来？我们面面相觑，都以为是对方约了男人，但是都不起开门。十几秒钟之后，张婧才起身，走了几步后手抓住了门把手，然后回头问我们：“你们约人了？” 我们都摇了摇头，张婧似乎没看见我们摇头，一下子打开了门。 “你们都在啊？”门开了，杨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随手把门关上，“说说吧，今晚怎么回事？” 戴璇听了，立即去了卫生间，刘娅希和张婧也都在找着事情，仿佛很忙碌的样子，只有我，却是换了一副笑脸看着杨过：“你们怎么处理他啊？” 杨过却是一愣：“秉公处理呗，他是什么人啊，值得你们兴师动众的吗？出个人把他办了不就结了？” 我笑道：“要是那样，还会劳烦杨大队长你的大驾吗？” 杨过会心的笑道：“那倒是，不过我可先把话说在前头，这回我可是真帮你们了啊。你饶了我行了吗？别再去所里找我了，我求你了。” 正在假装整理着床单的刘娅希忽然笑了，杨过一愣，紧张的问：“你笑什么？”刘娅希连忙摇头：“没有啊，想起了一个笑话。” 杨过道：“我不管啊，我们扯平了。” “你怎么像个孩子呢？”张婧幽幽地说道，“你既然那么怕，那你回来干什么呀？” “我……”杨过有些语塞，“我就是……” “想要钱还是想要人？”我直截了当的问，“要人你就选一个呗。” “不太好吧！”杨过倒是客气了。 “那算了。”我说着，招呼着戴璇，戴璇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扫了一眼杨过，忽然飞过去一个抚媚的笑容。 杨过眼睛都发光了，这时候，戴璇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和刘娅希和张婧三人坐成一排，我也向她们那边靠了靠，像是商品一样坐成一排，供杨过挑选。 “你们，不要这样行不行？”杨过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眼睛却在张婧和刘娅希的身上扫来扫去，居然连看都没看我和戴璇一眼。 “我们就是出来卖的呀，你帮我我还给你，以后就两不相欠了，不然别人会说我们不要脸的。”戴璇笑着说，“你不选，我们可就要看春节联欢晚会了。” 杨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制服，却是毅然的说：“算了，几位姑娘，我就先走了，有事再打我电话吧……”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关于那个人呢，秉公处理那是一定的，但也要分酌情不酌情，你们是想我酌情一点呢，还是不酌情？” 戴璇等人的目光月下子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顿时觉得压力好大，看杨过认真询问的样子，又看了看正在等着我答案的姐妹们，我咬了咬银牙：“酌情一点吧，给点教训就行，不要告诉他家人了……这样不违反规定吧？” “不算违反。”杨过说，“罚款是肯定的，你们出还是？” “他自己出！”我们四个姐妹异口同声的回答。 杨过忽然笑了，“那行，那我走了，新年快乐啊，有事招呼一声。” …… 我们姐妹四人相对失笑。刘娅希先说道：“他叫啥？杨什么？” “杨过。”我说，“一个很有原则但也是有故事的人。” “他有老婆吧？”刘娅希说，“看他的样子倒是挺正经的。” 我顿时笑了：“他正经？他第一次约我的时候，还装处男跟我要红包呢！” “不会吧！”我们四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因为聊到杨过而变得轻松起来，“就他还处？鬼才信咧！那你给他包红包了没有啊？你不会包了吧？” “包了，一块钱。”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戴璇也笑了：“奇葩，果然是奇葩，但是这个人心很纯，我感受得出来，是一个心底纯净，但正在被污染的人，如果有一个好的朋友圈子，他一定会是一个善良的男人。” “我没感觉出来。”张婧喃喃道，“我觉得他今晚想选我，但他放弃了。” 刘娅希立即跟着说：“我也觉得是，她的目光就在我和你身上扫来扫去，那他为什么不选呢？” “因为他怕了。”我说，“他怕我真的去他家去。” “啊？”刘娅希惊呼，“你不会真的去过他家吧？” “没有。我只是想删掉我以前的那些不雅照，就去所里找他去了，他吓坏了，央求我不要再去找他。”我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所以他很怕我，倒不是怕我这个人，而是怕他自己的前程被毁。” 他们三人似有所悟。 第82章 春风不度 周宁志之后的确是被罚了几千块钱，然后被放了出来。杨过还挺守信用的，说到做到。对于周宁志，我的心里还是有所保留，就像我之前说的，毕竟是第一个男人，那种感觉是忘不掉的。 我希望通过这件事情让他知道女人的可怕，让他心里有阴影，不敢再去找女人，希望他能走上正道，这也算是我对他最后的交代。 经过这件事情，周宁志在我们四位姐妹的身上留下了极坏的印象。我们姐妹见过的男人太多，却都不讨厌，至少不会反感，但是周宁志却是在我们姐妹的心里留了一个必杀的印象，很坏很坏，坏到连提都不想提。 “瑶姐，当初你看中他什么了？” 她们都这样问我，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周宁志在高中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太过唯美，几乎挑不出任何缺点，看着他的背影我都能迷恋得走不动路，可是现在让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却再也想不起他的一点好，只是忘不掉他进入我身体的事实。 不过，姐妹们倒是对杨过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或许是他的制服，或许是他唯唯诺诺的语气，让姐妹们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们纷纷从我这里拿到了杨过的号码，又是短信又是微信，总之撂个不停，也不知道杨过那边是否能顶得住三位姐妹或柔情或猛烈的进攻的。 …… ……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正月元宵节。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觉，我们就在不知不觉中长到了二十岁。戴璇说：“真快，一晃，二十八了。” 我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落寞的味道，似乎又想起了河对面的那个女孩。我忽然想，我得去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让她那么难以忘记。 元宵节那天，我打算再回家一次，然后便一年不再回家了，还没有回，忽然收到了林子豪的消息。 我便赶到了酒店里，见到林子豪的时候他便直接问我：“戴璇等人过年的时候和你在一起？” “是的。”我老实的回答，事实也是如此，没有必要撒谎。林子豪点点头：“中间还做了什么？有没有见什么人？” “你说的人是指哪方面的人？客人？朋友？”我察觉到林子豪要问的并不是我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而是想问我有没有干了别的事情，比如说和戴璇在一起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 “我就是问问，年过得怎么样？” 我笑道：“豪哥，我过年的时候回家了一趟，然后就回来了，戴璇、刘娅希还有张婧都在我这里过年的，中间见了个朋友，没有接客。”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问的。”林子豪说完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红包，“每个人都有，意思一下。” 红包里有一千块，崭新的连号红票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新的一年，好好做。”林子豪说，“把姐妹们都带好，现在过完了年，很多人走了也有很多人回来了，我们得打起精神来了。对了，晚上的时候你陪我出去一趟。” “好。” …… …… 晚上的时候林子豪把我带到了一家隐秘的饭店里，说隐秘是因为这家饭店没有门派而且藏在小巷子里，藏得很深。林子豪把车停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然后用车罩把车罩得严严实实。 进了饭店，里面装修却比我们自己的酒店还要豪华，简直比皇宫还要皇宫，金碧辉煌太过奢侈，刚一进去像是走进了金窝里一样。 在门口，站了八位穿着红色透明旗袍的美女，门口一站，一边四位，她们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身段迷人笑容可爱到了极致，重点是她们身上的旗袍是丝绸做的，穿在身上就只能看见淡红色的旗袍样式，美女身上该有的地方都能朦朦胧胧的被看到。 太诱惑了！我心里想，我都没敢这样穿过。 美女们见我们进来了，先是在我的身上扫视了一遍，随后微笑着问林子豪：“请问有约吗？” “有。”林子豪轻松的回答，随后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我便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玩着手机，和戴璇等人发着微信。我们现在有一个姐妹群，就我们那十一个人，加上我十二个，取了个名字叫“十二金钗”，群里很活跃，有男人的信息会共享，谁愿意去谁就聊。 我和姐妹们聊了一会，突然收到了林子豪发来的信息：“你觉得她们的旗袍怎么样？” “挺好啊。”我看了门口的八位美女一眼，“很透，很好看，是不是想？” “对。”林子豪说，“带你来是正确的，你觉得好看就可以，回头我们也做，我们用白色的丝绸做，应该更有味道，更有吸引力。” “白色的不好，黑色的才有吸引力，你不懂女人，你也不懂男人的心思。黑色的本来就很神秘。”我解释说。 林子豪发来了一个赞的表情：“那行，那你上来吧。我就是让你在哪里多看几眼的。” 我一阵无语，林子豪心机也太深了。 我在包厢里找到了林子豪，他正在和几位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一起，每个男人的身边都坐了一个极其妖艳的女人，她们都穿的是那种淡红色的旗袍，胸前两点凸显着，一动的时候直晃悠，很惹眼。 但是，她们的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风尘气，这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想必她们每一位都是卖的，和我一样。我把她们和含香堂里的十二金钗比了一下，她们低了很多个档次。 见我进来了，男人们的眼光一亮，女人们眼神鄙夷。我都能看出来，但我依然堆着满脸的笑容，未等豪哥提醒便把在坐的大哥们叫了个遍。 最靠近林子豪的大肚子男人剃着光头，脖子挂着比手指头还粗的金链子，满连油光，在我向他问过好之后他立即满连堆笑：“坐坐坐坐，来来来，美女，坐在豪爷的旁边，美女叫什么呀？” “猫妖。”我轻轻的笑了笑，“红尘俗名，上不了台面，让哥哥见笑了。” 金链子男人立即大笑了出来，一下子搂住了林子豪的脖子：“豪爷啊，你带来的妹妹可是很懂礼貌很谦虚啊！”说完，他把在场的女子都点了一遍，“你们多学学人家，你看豪爷调教得多好！” 金链子男人说完，顿时桌子的女人们向我投来了火一般的眼光，仿佛要把我烧死似的，眼神里写满了鄙夷和不屑，但却依然堆着笑脸和我打招呼，夸我身材好的夸我头发漂亮的，夸我皮肤白的……都很假，都在做作。 我知道我一下子就把满桌子的女人都得罪了，只好拿起酒杯，请示着林子豪：“豪爷，我可以敬酒吗？” 林子豪微微点头：“多向前辈们学习学习。” 我笑了笑，把酒杯倒满，挨个敬酒，那些女人们倒也识趣，知道我这是在为刚才金链子男人夸张的话而赔罪，便都给了我面子。 这位胡爷默不作声微笑着看我敬完了酒，随后鼓掌道：“好！好！好！懂事！有前途！识夸而不骄傲，以后能成大事！敬酒不忘问主人，得体！豪爷，你发财了！她多大了啊？未成年吧？” 林子豪笑了笑，看了我一眼后，说：“二十，成年了，我是那种毒害未成年的人吗？胡爷，你调教出来的美女都可以啊，重点是这朦朦胧胧的感觉，小弟我就算是把脑袋都想破了也想不出来啊！” 胡爷笑道：“那我不管，豪爷，开个价，她以后就留下了，豪爷，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林子豪一愣，突然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胡爷，一个小丫头而已，回头我送几十个给你慢慢选！” “那不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就她了，你叫……猫妖是吧？这名字我也喜欢！多少钱一晚？一万？豪爷你倒是说话呀，别光绷着脸啊？豪爷，咱们哥俩感情不会连个表子都比不上吧？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林子豪脸色阴晴不定，似乎要发怒。桌子上的人见气氛突然不对了，也都在看着我和林子豪。他们期待一场好戏发生，同时也在看着我怎么应付，刚才胡爷把我夸上了天，现在一个“表子”把我贬低到了地球中心了，他们知道胡爷要干什么。 “老公……” 我忽然叫了一声，当即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就连在坐的女人也都惊奇的向我投来异常感兴趣的目光，就连定力很强的林子豪，都讶异的坐不住了，单手紧紧的抓住了酒杯，不解的看着我。 我叫了一声老公，却是对着胡爷叫的，随后我下了座位，向胡爷走去，虽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但我走到林子豪身后的时候，把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我是想告诉他：让我来吧。 林子豪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领会到了我传达的意思了，还是他因为我叫出的那一声“老公”，他微微的笑了笑，算是回应我的那个小动作。 胡爷更是诧异，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叫他老公，顿时对我来了更大的兴趣，睁大了眼睛咧着嘴看着我慢慢的向他走过来，当我走到他身前的时候，一扭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老公，就想要我呀？干嘛说得那么严重呀，你想要支应一声就行了呀，不要为难豪爷了……”我撒娇道，拿着酒杯在豪爷的胸前滑着，“只是，我现在还没醉，等醉了，你抱我回去……轻一点就好……” 胡爷顿时笑逐颜开：“好！那就喝酒！” 我顿时看了一眼林子豪，示意他端起酒杯，林子豪立即端起酒杯道：“胡爷，抱着个老婆喝酒能喝得多是怎么的，咱们兄弟喝酒先不管女人，让女人和女人喝，咱们干了！” 胡爷大笑：“还是你豪爷会调教啊！服了！” 第83章 不一般 酒桌上的人见气氛忽然变得那么融洽了，都笑了出来。 “胡老板，恭喜你呀，又得了一位老婆！”其中一位一直都戴着墨镜的男人奉承道，“这要是继续发展下去，胡爷早晚后宫佳丽三千！” “是啊，胡爷，我看这位猫妖姑娘就不错，不如今晚就收了吧！” “胡爷，你这里的姑娘也是不错的！” 大家七嘴八舌，不乏阿谀奉承之意，都把这位肥头大耳像头公猪似的“胡爷”快要捧上了天，言语中不吝赞美奉承之词。 胡爷听了，嘴巴快要咧到了耳朵根后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脸的横肉堆在一起仿佛车祸现场，让人看起来忍不住想吐。但是在场的那些对胡爷有需求的老板们快要把胡爷夸赞得赛过潘安比过陈世美，满脸的横肉在此时却成了胡爷最大的优点，就连他身旁的旗袍美女都时不时的在胡爷的下巴上摸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他擦了下巴上滴下来的肥猪肉的油，还是在为他擦汗。 在一片赞美声中保持冷静的我和林子豪却是笑了笑，胡爷是什么人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不能说。这种场合大家都知道胡爷才是主角，他也是最大的。林子豪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因此他只是笑，笑已经是给了胡爷最大的面子。 按着林子豪的性格，他在听到胡爷说要把我买走的时候就应该跳起来把胡爷的下巴卸下来当下酒菜，但是他忍住了，他握住酒杯的手让我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很感动。林子豪待我不薄，我没理由背叛他，因此我不能让林子豪失望。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更不能让林子豪失望，我是林子豪的脸面，我做得如何将会影响到林子豪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和地位。 那一声老公我叫得很及时，虽然不是情愿，但却在关键时刻让林子豪忽然冷静了下来。我需要的就是他的这份冷静，和我不同，他是男人，他需要一个冷静的头脑来判断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显然，他控制住了自己。 我的存在给了胡爷一个为难林子豪的机会，这点我心里非常明白，因为林子豪一般不出来陪客人，除非是那种非常重量级的。而我的存在也让林子豪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冷静，他在关键的时刻把自己的内心隐藏了起来，胡爷看在眼里，在场的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心里明白。 林子豪是个人物。 那位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说：“胡爷，今天高兴，我敬胡爷一杯！” 那个眼镜男站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林子豪，似乎是在挑衅，但又不像，眼神很复杂，我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胡爷没有站起来，端起酒杯随意的晃了晃，随后却是和林子豪说：“豪爷，这杯我敬你！” 林子豪似乎是猜到了胡爷要敬自己，立即端起酒杯道：“胡爷看得起，我干了！” 林子豪一饮而尽，胡爷也不甘落后。这时候倒是让那位先站起来的眼镜男尴尬得不得了，他坐下来后，和身旁的老板低语几声后便不说话了。 胡爷和林子豪干了之后在场的人纷纷也都自己干了，这是蝴蝶效应，我虽然不知道胡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但知道他在这个桌子上有绝对的威慑力。在场的人都以胡爷马首是瞻，唯独林子豪成了另类，而我也自然的被规划在了林子豪的队伍中，因此我和林子豪二人的表现成了众人的焦点，就连胡爷也在看着我们。 可胡爷和林子豪刻意的亲近让在场的四位老板们眼中带火，看着我们的眼神里有种非常复杂的嫉妒和仇恨。我是感觉出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理由。 大家的酒都干了之后，女人们成了男人们的话题。 “都说胡爷审美独特，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胡爷，什么时候到我哪好好的调教一下我的那些姑娘们，也好让她们好好的向胡爷学习。” 眼镜男适当的挑起了话题，把喝酒的话题向女人的身上引。胡爷自然喜欢这一套，明知道眼镜男是想转移话题，但他还是接了：“我不行咯，老咯，要说调教小妹妹，还是老林在行，老林啊，跟我们谈谈吧！” 林子豪略微笑了笑：“没什么可说的，重在人心，胡爷，那方面的事情，不知道胡爷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小弟在这里先谢过了。” 林子豪此言一出，胡爷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豪爷，实话不瞒你说，你说的那件事情我还真去查了，祁少在生意方面是老行家了，豪爷你也是和祁少一起出来混的，我呢，做个中间人，虽然现在道上的兄弟给面子，比如在座的各位，但毕竟不参合到你们的生意中来，所以有时候我也不太好说话。” 林子豪的脸色变了变，显然不太高兴。我不知道胡爷到底是在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是知道他是在搪塞推辞，他不想管李子豪的事。我隐约地能够猜得出来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从胡爷说到祁少的时候我就知道林子豪是在请胡爷出来调解和祁少之间的关系。 “豪爷，大家都是兄弟，就不说见外的话了，你当初为什么把他的窝给挑了，这事做得不地道啊，再怎么说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闹得那么僵是不是……说真的……大家都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祁少也是我兄弟，我们都是在道上混的，祁少那天就给我送来了一些黄鱼，一百多斤啊！豪爷，兄弟我说什么也不能对不起兄弟是不是？” 林子豪的脸色变得阴沉了。 祁少和林子豪的关系，我最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不愉快的事情，从林子豪端了祁少的老窝开始，祁少就一直在报复林子豪，但是林子豪都是在防守，一直都没有主动进攻，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站在林子豪这一边。 “胡爷，小弟我这边也有一些小黄鱼，还有一些软玉枕头，胡爷不嫌弃的话……”林子豪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抬头看了看我，“胡爷尽兴就是。” 胡爷听了，也是抬头看了看我后，对林子豪说：“猫妖确实是个好模子，如果豪爷不介意的话，把她留在这里教教我那些上不台面的姑娘们，怎么样？” 林子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在场的人都在看着林子豪的脸色又红变白，又白变黑。他们都在等待着好戏的发生，等待着林子豪将和胡爷出现一场即将出现的冲突。我的存在，就是林子豪和胡爷冲突的焦点，他们在争夺我的所有权。 在场的女人们都不屑的看着我的窘境，她们恨不得我现在变得难堪。 “瑶瑶。”林子豪看着我说，“你觉得呢？” 林子豪把问题推给了我，顿时让我真正的出现在了矛盾的最尖端。胡爷、林子豪二人的利益冲突，把我当成了最后的牺牲品。在场的五位穿着透明旗袍的女子冷眼看着我，我知道她们的心里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比敌对的人在自己面前出洋相更好看的事情了，也没有什么比敌对的人在出洋相之后无法保全自己更加令自己身心愉悦的事情了。她们就是这样想的。 “哎哟……”这一次我没有叫老公，现在老公二字已经不值钱了，任凭哪个女人在床上都能叫一个男人老公，老公二字不再那么神圣，倒是我这一声发嗲的浪叫，却是能过吸引胡爷的注意，“胡大老板，你就那么在意我呀，我哪里让你那么心动呀，你最少得列出几点来吧，靠钱买就能买到我了么？我就那么便宜吗？你也不看看我到底值多少钱！” “你说呢？你开个价！”胡爷咧着嘴说，“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胡爷完全不顾林子豪的感受，自顾自的说出了他自认为能够出得起的价格：“十万？” “胡爷！”我说道，“难道您觉得我就值十万吗？”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十万在圈子里，那简直是顶尖的了，这不是一年的价格，更不是一个月的价格，而是一天的价格。我陪胡爷睡一晚，十万。 但是我不想拿这个钱，我虽然是出来卖的，可我有我的底线和尊严，明目张胆的买，我死也不会同意，即便是林子豪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 胡爷的样子让我厌恶，满身的铜臭味，让我恶心。我即便是不拿那个十万块，我也不会陪他睡。 但有时候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那就不会发生的。 胡爷一下子从他身后的一个包里拿出了十叠现金，每叠一万，十叠。随后，他把油腻的手放在那十叠整齐的现金上拍了拍：“十万，少了再补，怎么样啊？豪爷，你劝劝，手底下的人得多管管，要不然上天啦！” “瑶瑶？”林子豪询问我，看我的意思。 我却是笑了笑，拿起那十叠一万一叠的现金，随手拿起一叠扔到了桌子上的一锅汤里，随后嘴角上扬：“胡爷，钱并不是万能的，我猫妖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要不然怎么配得上豪爷？” 胡爷一怔，随后冷眼看着林子豪，林子豪却是微微一笑，对胡爷道：“手下不懂事，胡爷别见怪，胡爷不会想对一个女子发火吧，传出去让人笑话。” 林子豪的轻言轻语，让胡爷语塞。 但是他却是冷眼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了似的。 “很好，很好……”胡爷阴笑着，“怪不得祁少对这位猫妖小姐也有些想法，看来味道果然不一般……” 第84章 作戏 包厢内的气氛紧张到了一定的程度，在场的人包括那位搅屎棍眼睛男在内都在冷眼看着我和林子豪，我忽然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我和林子豪的出席就是来应付这场鸿门宴的。 在场的人各怀鬼胎，最大威胁的人就四胡爷，这位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但却像是很强大的存在似乎从我一进门就酝酿好了要霸占我的计划，林子豪不好多说，我也不好多说。我们就在这种看似平衡的环境下逐渐进入了他人的圈套。 姓胡的脸色变了。 “胡爷！”我冷笑了一声，“今晚胡爷似乎有些不开心。” “那倒没有啦，就是有点小郁闷，总感觉今天晚上被人藐视了一样……哈哈，我就是说说啊！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该谈事的谈事，该喝酒的喝酒，女人嘛，有钱就有！” “胡爷，酒是喝不完的，但是祁少和小弟我的事情却是迫在眉睫，我不想伤害兄弟，不管祁少拿不拿我当兄弟，我都不会先动手，但是那一次我忍不住了，我出了事，撞死了人，祁少落井下石也就罢了，还带人砍我！当时要不是我大哥罩着我，我现在都成了白骨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啦！”胡爷大大咧咧的说，“当年的事就不要提啦，祁少那边你不是也端了人家的一个窝吗？扯平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喝酒！” “这事没完！”林子豪忽然站了起来，“我特么的跟他没完！” “林子豪！”眼镜男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你特么的找死！” 哗啦！ 忽然的，从门外冲进来四个黑衣人，同时围在了林子豪和我，然后哗啦一下从怀里摸出了四支手枪，齐刷刷地对准了林子豪和我的脑袋。 我瞬间感觉浑身冰冷，好像突然走到了悬崖边上随时都会掉下去一样。我是第二次被人用枪支指着头，曾经那一次是凉席，他在车里用枪指着我的头，让我把烟头扔出了窗外。那一次我就发誓，我绝不会让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胡爷，几个意思？”林子豪冷冷的说。 胡爷也是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出门在外总是要防范于未然，小弟们不懂事，依然豪爷你想闹一闹呢！” 胡爷说完，却没有让枪手走的意思。 我知道我们今天晚上注定不会全身而退，这场晚宴终于演变成真正的鸿门宴，该出来的都出来了，该露出狐狸尾巴的都露了出来。 五位旗袍美女都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这个房间，但是房门立即被其中一个枪手堵住了，她们惊慌的又回到了座位上，手足无措。 “把手机都拿出来扔到锅里。”胡爷笑着说，“吃饭就是吃饭，玩什么手机呢！” 五位美女肉肉地把苹果六苹果七都拿了出来，然后不舍地扔到了煮得滚烫的汤锅里，手机在汤里面翻滚，像一道美味的佳肴，我没有把手机拿出来，而是解锁后看了看时间，又装回到了包里。 林子豪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笑了笑，离开了我的座位，冷眼看了看身后的四位黑着脸的枪手，然后来到胡爷的身旁。在此期间，一名枪手手中的枪的枪口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脑袋，我看都不看那名枪手，而是冷眼对胡爷道：“有一天晚上，我被祁少逼着坐到了车里然后来到了码头，接受了一批毒品，我知道那是犯罪的，被抓到要死的，我想走，但是祁少用枪指着我的头，结果我没走成。那种被枪指着脑袋的滋味，胡爷一定也尝过吧？滋味不好受吧？是不是觉得很无助？是不是觉得在此之前要是多做点好事，多拜些关二爷多好？迟了，当那时候再想这些就迟了！” 胡爷微笑着看着我，他不懂我在说什么。他就是一个真宗的傻蛋，脑子完全跟不上我的思维，我带着笑容，嘲笑着她的无知，然后站到了他的身后，用手捏着胡爷的肩膀道：“胡爷，您是过来人，难道您不知道真到动枪的时候，就没得谈了吗？豪哥虽然地位不如你，但是实力也不差啊，再说了，师爷很看好豪爷的，师爷和我说，让我好好辅助豪爷，胡爷，您说我要是完不成任务，师爷得怎么罚我？” “师爷？！”胡爷的脸色一变，“你是师爷的什么人？” “这话说来就长了！”我捏着胡爷的肩膀，双手慢慢的向他的脖子移动，“情人？不算，他很冷漠不容易接近女人。兄妹？也不是，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像情人。夫妻？呵呵，我还没那个福分，不过要是胡爷多在师爷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我也能攀个高枝，胡爷您说呢？” “这……” 胡爷刚一张口，我突然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猛的把他的头向后拉！ 瞬间，坐在桌子边上的除了林子豪之外的男人都站了起来，女人们惊叫着蜷缩在角落里，一点都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优越的存在感，现在活像一群被吓傻了的老鼠！ “臭女人，你特么的想干什么？把胡爷放了！”眼镜男鬼叫着。 另外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也叫道：“有话好说，别特么的伤人啊！” “现在知道有话好说了？你们特么的都和祁少什么鬼关系？都特么的护着那个王八蛋是不是，那好，我特么弄死这胖子，再让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大叫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柔弱和娇媚，此时的我，如同一尊魔神。 “你！特么的！” 胡爷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忽然掐住他的脖子，更没有想到我会在他的身后把他的头掐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他挣扎着吼叫，但是没有用，他肥胖的身躯正好卡在了椅子和桌子中间，动弹不得。 林子豪一见我动手了，瞬间端起桌子上那锅滚烫的汤，猛的向身后的三位枪手倒去，一时间，三位枪手的眼睛里都是滚烫的汤，都躺在地上打滚，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只有一位枪手还在用枪指着我的头，但是他已经胆怯了，他没有想到我会那么生猛。他的手在颤抖，表情紧张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把枪扔了！”我冷冷地说，“我特么的叫你扔了！” 这名枪手立刻看向胡爷。 胡爷翻着白眼，像条在岸上挣扎的死鱼，样子真特么的丑陋，我都不忍心去看他丑陋的模样，恶心到了极致。他的喉咙里翻着咕咕的声音，不断的挣扎着。他的力气倒是很大，但因为卡在了椅子和桌子中间，他倒是不太好动，只是双脚在地上不断的挣扎，似乎想蹬开我把我压倒。 我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这时候，林子豪忽然从腰后抽出了一把巴掌长的匕首，放在了胡爷的喉咙处，冷冷地说道：“枪扔了。” 那名枪手依然不敢把枪扔了，林子豪冷眼看了看他，突然在胡爷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我再说一次，枪扔了。” 胡爷疼得惨叫，但有了林子豪的控制，他更加动弹不得。胡爷死死的盯着那名枪手，不知道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那那名枪手看了看胡爷后，最后终于放下了枪。胡爷的眼神里立即充满了失望和灰心。 “滚蛋！”林子豪冷冷的说，“老子也忌讳别人用枪指着老子的头！胡爷，对不起了，今天你就委屈一下，我林子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枪手灰溜溜的走了，地上翻滚的枪手被汤烫得鬼叫，但是没有人过来帮忙。桌子边上的那些开始的时候叫得嚣张的人纷纷像是吃了哑巴药，都闭嘴不说话了。 那些穿着旗袍的女人们此时像是丢了魂似的,蜷缩在角落里抱成一团，完全忘记了什么是优雅什么是高贵，此时的样子活像是被黄鼠狼吓瘫了的鸡！ “豪爷，该走了。”我提示道。 林子豪点点头：“开门。” 我立即走过去把门打开，却见门外堵了很多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砍刀，都竖着耳朵听着包厢内的动静，见我们打开了们，他们忽然都闪到了一边。 就好像电影里演得似的，但是不同与电影的是，他们在闪到一边后，立即冲进来把我们围了起来，同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同样穿着旗袍但却不是透明旗袍的女人，微笑着说：“哟，豪哥，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呀？都把家伙收起来，自己人！” 那些人把东西都收了起来，我看到他们背后的大门，都已经完全关闭了。这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微微看了看我，我忽然觉得仿佛被她看穿了一样，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股杀意。 她穿的旗袍不是透明的，但是却凸显了她的身材，很修长，也很唯美。看她的年纪约莫不到二十五岁，皮肤白皙得让人嫉妒。她的两条手臂上满是纹身，很刺眼，在人群中显得很特别。就连她的右腿脚踝上，都有一处汉字纹身。她很端庄，挽着发鬓，像极了一位贵妇。 “豪哥，消消气，是不是姑娘伺候得不舒服？来人，让豪哥消消火……豪哥，移步贵宾室，婉儿保证从现在开始，没人敢动豪哥一根手指头！”这位叫婉儿的女子当真不一般，她身后的杀手们纷纷退后。 林子豪却是笑了笑：“婉儿，我只想带着她离开这里，顺便告诉胡爷一声，让凉席少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要不是看在师爷的面子，我特么早弄死他了，你信吗？” “婉儿当然相信了！”婉儿说道，“师爷说一不二，最有信用，我们也是为师爷服务的，只是现在师爷不是不在么，再说了，胡爷在我这里受了点小伤，婉儿已经不好交代了，再让胡爷有个三长两短，豪哥也不好意思，对吗？” 好女人！我在心里感叹。 林子豪看了看我，然后对婉儿说道：“我只想出这个门。” 这时候，胡爷却是叫道：“你们两个混蛋别一唱一和，老子弄死你们！” 林子豪和婉儿同时厌恶地看着胡爷，婉儿却是笑道：“胡爷，看来你脖子上的伤弄得不疼呀……” 第85章 吃亏了 气氛异常紧张，双方僵持不下。 胡爷嘴里依旧含着笑容，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胡爷的双腿在发抖，但他却是装作一副英雄的样子，让人恶心。胡爷的肥肉在抖，林子豪的手也在抖，这些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谦虚忍让。 胡爷似乎知道林子豪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再有婉儿姑娘在一旁掠阵，因此胡爷打算和林子豪卯上了，大有一决雌雄的意思。饭桌上二人笑逐颜开已经成为过去，此时剑拔弩张的样子才是他们真正的本色。 “婉儿姑娘，今天豪爷算是栽了我的面儿，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从这里出去了，除非豪爷给我一个交代，哼哼，女人乃是身外物，至于那么小气吗？现在是在你的地盘上了，那又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玩的什么花样，我怕过吗？哈哈！” “闭嘴！”林子豪威逼道。 我在林子豪的身后，虽然不愿意看到胡爷的嘴脸，但还是不想让林子豪就这样威胁着胡爷，如果把事情闹大了，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况且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搞不好我们真的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胡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婉儿的脸色变了变，好像是让胡爷说中了什么，她轻咬嘴唇，深深的看了一眼胡爷后，又把目光停留在了林子豪的脸上，最后，她却是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带着复杂的笑容说道：“胡爷，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现在你可是在豪哥的手里，我是帮着你说话，我怎么能和豪哥一唱一和呢？豪哥，不如放一放，给我点面子，别让我不好做。” 我看出了林子豪的犹豫，他一向雷厉风行很少犹豫，但是这一次却被婉儿说得犹豫了。我在想这个名字带着些古风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能让林子豪犹豫。 只要林子豪犹豫了，他就会放手。果然，林子豪忽然推开了胡爷，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就在这时候，眼镜男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突然地想林子豪的腹部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穿着旗袍的婉儿眼疾手快，竟然一把抓住了眼镜男的手，手腕一抖，眼镜男便鬼叫着翻倒在了地上，握着手腕疼得撕心裂肺。 我惊呆了，婉儿方才的那一手，寻常人是做不到的，眼镜男的力气自然是比婉儿大，但是却没有婉儿有巧劲，方才突然冲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婉儿是会功夫的，现在却是被婉儿弄翻在地上，一点面子都没有，手腕疼得他嘴里骂骂咧咧。 “我说了，在这里给我点面子，不要让我不好做。”婉儿一改方才和颜悦色面带微笑的样子，换上一副生冷厌恶的面孔对眼镜男说。 眼镜男却是没有再敢说话，从地上爬起来恶毒的看着婉儿，退到一边去了。 我看得呆了，这位婉儿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倒是林子豪，冷冷的盯着退到一边的眼镜男，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微微地向婉儿点了点头。 一场矛盾冲突，就在婉儿的斡旋下化干戈为玉帛，虽然胡爷非常不满，但是他却没有继续计较。 …… …… 另外一个包厢内，站了十几位穿着透明旗袍的美女，每一位美女身高都有一米七，她们并排站着，脸上始终都带着迷人的微笑。除了她们，还有两位同样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在忙碌着上菜。 胡爷、林子豪、我以及婉儿四个人都坐在圆桌上，四个人坐的位置连成线就是一个正方形。婉儿坐在主位上，我坐在她的对面，胡爷和林子豪分别坐在两边。 气氛有些冷清。我们都在看这服务员忙碌的上菜，听着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却又看着大家的表情是那么的冷漠。 “哈哈哈……” 胡爷忽然笑了出来，声音很大，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他笑了足足有三分钟，快笑得岔气了还在笑，最后身体上的肥肉都在跟着抖动。 终于，胡爷笑完了，轻轻的拍了拍桌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我，却又对着林子豪说：“豪爷，你是十八九岁就出来混的吧？那会咱们就想到大酒店里来吃一顿，可是刚出来混，身上没钱啊！现在口袋里有钱了，但是吃着这些山珍海味，怎么就没有当年的那种感觉呢？豪爷你说是不是？” 林子豪微微一笑，语气却是冰冷的说道：“因为菜的味道变了。” “不对！”胡爷挥挥手，“不对不对，豪爷你这话说地就不对了，麻婆豆腐这道菜我吃了将近二十年了，还是这个味道呀，从来没有变过呀！豪爷你说菜的味道变了，那我姓胡的就不同意了！” “那胡爷你说是因为什么？”婉儿在一旁插嘴问。 胡爷又大笑了出来，笑完了之后才说道：“我觉得，是身边坐的人变了！” 我一怔。 婉儿在听了胡爷的这句话之后，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她却是没有理会胡爷的话，而是笑着问我：“还未请教美女贵姓？” “司徒。”我站了起来说，“司徒瑶瑶。” 婉儿立即让我坐下，说道：“司徒瑶瑶，你就是师爷看好的人？” 又是师爷！我心里想，难道婉儿也认识师爷？在说到师爷二字的时候，就连胡爷又愣了一下，随后说：“怪不得……” 我知道他说的怪不得之后是什么，怪不得我那么嚣张，怪不得我那么不怕他，怪不得……总之很多意外，但似乎都在胡爷的意料之中。 “我并不认识师爷。”我平淡的说。之前在另外一个包厢的时候我把师爷搬了出来，现在再说不认识师爷，似乎有些矛盾，但他们却都是一副“我懂的”的表情，在点头，或又在微笑。 “胡爷，豪哥，今天的事给我点面子，就这样过去，如何？”婉儿姑娘见菜都上好了，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 高脚杯里面是42度的洋河老窖，一杯足足有三百克，这一口下去，饶是一个大男人都会被顶得眼冒金星，可是婉儿却如同喝水一样，直接干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 婉儿干了杯中的酒之后，轻松的放下酒杯，拿着许多纸巾在嘴上擦了擦，随后把纸巾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胡爷也是看得呆了，似乎没有看到过婉儿一口气能喝那么多的酒一样，他犹豫了一下，也端起酒杯干了！林子豪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也干了。 三个人三口，就把一瓶酒喝地干干净净，当我要拿起高脚杯也要干掉的时候，却听婉儿说道：“妹妹，你就别喝了。” 我一愣，但是没有听她的，而是拿起高脚杯，毫不示弱的干了，一饮而尽，杯子里连一滴都没有剩下。当酒从我的嘴里窜到喉咙里，再钻进胃里的时候，我便感觉喉咙和胃里如同着火了一样，烧得我浑身难受。 强烈的酒味刺激得我的大脑失去了短暂的思考能力，因为之前已经喝了很多，加上刚才凶猛的一口，我顿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冒了出来，我立即咬紧牙关忍住了不让自己吐出来。手握成了拳头，一下子把握在手里的高脚杯的脚被捏碎了！ “好！”胡爷大声叫好，“豪爷，你果然调教得一手好手下啊！” “见笑了。”林子豪冷冷的说道。 胡爷摸了摸脖子里方才被林子豪划出来的伤痕，笑了笑：“豪爷，不是兄弟我不罩你，是我在祁少那边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三百万，上一回你一次就干掉了人家三百万的货，你还说你从来没动过手？” 三百万？我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胡爷继续说道：“去年开春，西山码头，祁少从海上来了一批货，你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的货抢了，从道义上说说不过去吧？豪爷，我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黑吃黑的事情见得多了，却没见过像你这样黑吃黑的！今天既然大家坐下来了，我也不怕得罪你，祁少和我说了，三百万还回来，大家还能继续相处，否则……我也不好说，祁少那边我没拿好处，你这边我就吃了你一顿饭！” 这一次换林子豪沉默了。就连婉儿都没有想到是林子豪干掉了祁少三百万的货，我虽然隐约地能猜到是什么货，但从婉儿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夸赞，而不是责怪。 “三百万，我替他出。”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就是说说而已！”胡爷大笑，“脖子上的伤是小事，但威胁我的事……豪爷，给个交代，要不然我出了这个门，兄弟们很看不起我的。” 林子豪一听，问：“胡爷想怎么样？” “要不，你也让我划一下？”胡爷笑着问。 我听了，毫不犹豫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高脚杯，突然摔碎了，拿着破损的玻璃杯口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划下去。我突然的动作吓得他们都是一愣，特别是婉儿。她的眼神里有种惊讶和佩服，也有种不可思议，她在看了我一眼之后立即看向了林子豪，仿佛是希望林子豪来阻止我一样，随后她又沉默了，没有动，而是在看着我，似乎又想让我划一下自己的脖子。 胡爷却是说道：“别了，看来师爷看中的人果然不一样，有勇有谋啊，豪爷你和师爷关系也不错吧？” 我停了下来，问道：“那这事就算过去了？” 胡爷笑了笑：“就算我吃亏。” 第86章 林子豪和婉儿 这场“谈判”以林子豪暂时胜利而告终，婉儿在中间很好的充当起了中间人的角色。胡爷在走的时候，却是看了我一眼，满怀深意。林子豪在这一次的谈判上也没有捞到任何好处，我知道了他从祁少那里抢了三百万。 胡爷走了之后，其他人也都走了，眼镜男以及那些一起来的老板，他们都是小角色，插不上什么话。我和林子豪也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婉儿却是追了过来，挡到我们面前说：“豪爷，不介意的话我想和瑶瑶妹妹聊一聊。” 林子豪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我在车里等你。” …… 婉儿把我带到了似乎是她办公室的地方。办公室里有一个很大的实木办公桌，旁边放了几个欧式的沙发，沙发上放着许多可爱的布娃娃，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协调，大却有着一股浓浓的女人味。 “和林子豪在一起多久了？”婉儿把门关上之后，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一口，很甜，也许是蜂蜜水，“解酒的。”她说。 我道了声谢，随后观察了她的办公室，发现在她的办公桌电脑旁，有一个很小的相框，里面有一对男女的合影，男人和女人都很年轻，笑容很灿烂，隐隐约约的我能看得出来，女人是婉儿，男人是林子豪。他们的合影很亲密，婉儿搂着林子豪的腰，把头靠在林子豪的怀里，林子豪亲昵的搂着她。 林子豪和婉儿以前是一对，我心里想，照片摆得太明显了，进来的人都能看到。 “我的办公室几乎没有人进来过。”婉儿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但却是白开水。她坐了下来，左腿翘在了右腿上，懒洋洋的斜靠在白色皮质的沙发上，笑着问，“你是不是在想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我？” “难道不是你？”我奇怪的问。 婉儿摇摇头，喝了一口水后说道：“不是我，虽然很像我，但不是。你觉得我今年多大？” “二十多。”我想了想之后说。 婉儿的皮肤很白很白，但是却挽着发鬓，颇有一副贵妇的风范，特别是她现在穿旗袍的样子，更显得成熟稳重，又充满了诱人的女人味，这和我猜的年龄不符。 “呵呵。”婉儿笑了出来。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样子太迷人了，充满了东方女性的柔美和含蓄，我是个女人都觉得快要被她的笑容给迷晕了。她笑了笑之后，摇头说：“照片里的人和我一样大，三十三。你知道林子豪多大吗？” 我发现婉儿在酒桌上的时候都称呼林子豪为“豪爷”，但是现在却一直都直呼他的名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几岁。婉儿又笑了，说道：“你跟着他，你不知道他多大吗？” “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难道我要去看他的身份证吗？”我奇怪的说。 倒是婉儿，却是如同听错了一样说道：“你，你没和他住在一起？” “为什么我要和他住在一起？”我更加奇怪了。 “哦……”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我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很喜欢你，相信我，你也是女人，女人的直觉一般都不会错的。” “呵呵……”我笑了笑，“既然那照片里的人不是你，那你为什么要摆在这里？” 婉儿说道：“因为那是我姐姐。” 我突然怔住了，姐姐？一模一样？双胞胎？ “是双胞胎。”婉儿把照片拿了过来，说道，“我们是双胞胎，这里面的女人是我的姐姐，不过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们两人才是情侣，我只是他的小姨子而已……”婉儿说完，眼神里有股羡慕。 “你也喜欢他对吗？”我说，“相信我，我也是女人，女人的直觉都很准。” “可他不喜欢我。”婉儿说，“所以我就把照片摆在这里，权当里面的人是我，是我在抱着他。” “他也没什么好的。”我说道，“脾气不好，臭毛病很多，而且还不做好事。” “咯咯……”婉儿掩嘴笑了出来，“他做好事？你觉得他会做好事吗？他本来就是坏蛋。好了，不说笑了，我请你来，其实是想让你帮一个忙，这以后对你有好处，只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好处。” “那你先说说看。”我对婉儿并没有恶意，但也不能不防备着她，金胖子总是会对我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现在学会了很多。 “替我看着他。”婉儿说，“将来保证对你有好处，只要你替我好好的看着他，别让他受伤，别让他乱来，别让他再和别人起冲突了了。” “我可以看着他，但是我做不到不让他受伤，不让他乱来，更做不到不让他和别人起冲突。” 婉儿似乎知道我会这样说，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包，放到我面前：“这是小意思，你先拿着，别让林子豪知道，下次缺钱了再来。” “我不能拿。”我拒绝了，“钱的确是好东西，但是无功不受禄，我还不想刚和你认识就被你控制。再说了了，我拿了你的钱，就感觉被你收买了一样。” “那你是拒绝了？” “我没有拒绝。”我说，“我只是说我做不到而已，因为我并不是林子豪的身边人，更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他的一个手下而已，充其量是他含香堂的堂主，可是我自己都不认为我能帮到他什么，反倒不时地给他添乱。” “伶牙俐齿。”婉儿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就当我没说过，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帮我，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 “说说看。”我发现有点得寸进尺的味道，“我是女人，不是超人，你先说，我听一听。” 婉儿道：“我想请你帮我接近祁少。” “不行！”我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绝对不行，你不如让我去死。” “你别误会，我让你接近祁少，是因为他最近想要搞林子豪，我发现祁少对你有特殊的感觉……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你是我最佳人选。” “做间谍？”我笑了笑，站了起来，“不好意思，这一次，我是真的做不到。” “既然这样。”婉儿也站了起来，“那你做你真的能做到的，就是帮我看着林子豪，行吗，不要再拒绝我了，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却够你花一阵子，我会安排人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 我这才意识到我掉进了婉儿设计好的圈子里，他先提出了条件，让我考虑，在确定我会拒绝的时候她又提出了一个更难的条件。她知道我会回头选择比较容易的。 她很聪明，我不是她的对手。 “我没有办法拒绝了对吗？”我问。 “你可以拒绝啊。”婉儿说道，“但是你总不能让林子豪白帮你还那三百万对吧？” 我突然怔住了，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样。她怎么知道林子豪傍晚还了三百万？林子豪说的吗？除了林子豪会说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跟她说林子豪替我还三百万的事？ “你甚至还不知道林子豪那三百万，其实就是今天提到的祁少被抢掉的那三百万对吗？”婉儿又扔了一个重磅炸弹，震得我心神不宁。我总是会在想林子豪怎么会那么豪爽的替我还掉了三百万，原来是从祁少那抢来的！看来林子豪在出狱后的第一天，就干了一笔大买卖！ “你可能还不知道，祁少那三百万，其实就是通过你赚来的。” “什么？” 我突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婉儿婉约道：“雅典娜直播，主播，你，死掉的蓝蓝以及还活着的悦悦拍出来的片子，还有那些照片，这些产总值三百万。” “不是说三百万在西山码头抢来的吗？” “对呀。”婉儿喝了一口水，说道，“就是在西山码头呀，我并没有说林子豪是从祁少的老窝里抢的。” 我惊呆了：“是林子豪在西山码头抢了祁少的这些设备？然后报警让警察端了他的老窝？” “你终于明白了。”婉儿赞许地看着我。 我却是更加糊涂了：“不是说是货吗？” “什么货？”婉儿含笑说，“你认为是什么货？” “毒品！”我立即说道。 婉儿点点头：“那是第二次了，林子豪抢的第二次是毒品，那一次我也在，不过我在你的对面，用车灯照了你的眼睛……” 我重重的跌倒在了沙发上。那一次在码头，也是西山码头，在我们对面开这大灯的那辆车里，坐着的居然是林子豪和婉儿？那么祁少带着我去做的那次生意，是和林子豪做的？ “那，祁少和林子豪做过生意？”我震惊地问。 婉儿道：“算是做过吧，祁少去了一趟云南，回来后就抢了祁少的货……”婉儿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多了，忽然换了语气说，“好了，你答应我照顾他了是吗？” 我不知道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可不管答应不答应，我都没有什么选择。 “我能不答应吗？”我问她。婉儿摇了摇头：“我今天帮了你们，你也应该帮帮我，严格来说，这是交换，不是帮忙。但我把它看成是帮忙，所以你应该答应的。” “那我只能答应了。” 第87章 车祸 我回到酒店的时候看到酒店对面的马路边上停了一辆十米长的红色大货车，车主正在驾驶室内抽烟，不时的看向我们的酒店。因为车主不时地探头出来观察路面，所以我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他，觉得他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想了想，或者是客人？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随后走近了酒店里。 过完年后再一次见到牡丹等人，发觉她们似乎都变了一个样，从家里回来之后总是带着些喜庆。虽然牡丹依然还讨厌我，可不如以前那么严重了，尤其是当戴璇也在场的时候。现在十一位女人有四位站到了我这边，还有七位成了一盘散沙，没有了领袖，她们也老实了不少，尤其是牡丹。 其实牡丹并不坏，只是在有些时候很自私，女人自私是正常的，我也很自私，所以我很理解牡丹的作为。从苏州定制的黑色薄纱旗袍已经到货，一共一百套，酒店里二十位女性员工一人一套，戴璇等人也都分到了旗袍。 可是，旗袍做得太透了，穿在身上连皮肤上的痣都可以看得到，刚拿到手里就听牡丹说：“这怎么穿，太透了！我不穿，要穿你们穿！” 她第一个说了出来，自然有人跟着附和，看来她们是真的不想穿。戴璇没有多说什么，刘娅希和张婧也没有多言，我却是走上前，一把将她手里的旗袍夺了过来，扔进了垃圾桶。 牡丹很意外，没想到我会那么直接，其实她应该了解我的脾气的，不想干的事情就别干，趁早滚蛋，我已经给了牡丹太多的好脸色。 戴璇上前说：“牡丹，不穿就别说话！” “吃里扒外！”牡丹怒对戴璇，“要你管？要穿你自己穿，要骚你自己骚！” 牡丹的话很容易引起民愤，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煽动别人的情绪，其他女孩在拿到旗袍之后有的是喜欢的，但确实很透，因此在是否穿在身上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要穿内衣吗？”张婧幽幽地问。 “不要。”我冷冷地说。 张婧点点头：“好，反正穿内衣热。” 张婧很给我面子，也知道互相给台阶下，她和刘娅希一样，在吃过亏之后很快学会适应这个环境。我们不是贞洁烈女，我们是需要用身体去取悦男人的，如果觉得旗袍太透，可以不穿，但是必须给我滚蛋，我这里不养闲人。 “要穿你们穿，我才不穿！”牡丹是咬定了自己不会穿，看着扔在垃圾桶里的旗袍，愤怒的样子似乎要咆哮起来，“我就不信你们都想穿！” “瑶瑶姐，这也太透了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女人啊，难道要我们穿这个站在这里迎宾？”一位女孩站在牡丹的身后说，“有没有好一些的不太透的？” “没有了。”她说话和气，我说话自然也不会硬气，大家有来有往，和气生财。 她不说话了，但是牡丹的脸色很不好，看了看那位女孩，牡丹立即说：“真没用，不想穿就不穿嘛，干嘛那么怕她，她是你娘啊？”牡丹学着我的样子，把旗袍扔进了垃圾桶，路过的一些服务员都在看着我们。我觉得很没有面子。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似乎都想看着我的好戏。牡丹似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并不是不想穿这件旗袍，而是她想搞点事情出来，我真搞不懂她哪来的依仗。 她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很薄，虽然是正月，但是气温依旧很低，牡丹贴身的衣服本来也很透，深沟比谁都清晰，她不穿，自然是有了后台依仗才会这样嚣张。现在戴璇站到了我这边，没有什么理由和我做对，那又有谁能够为牡丹撑腰？ 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了。 这时候，林子豪带着金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却是看见了扔在垃圾桶上面的两件旗袍，不悦地问：“谁扔的？” 没有人说话。 牡丹也闭嘴了，但她的眼睛不时地看着外面，好像外面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我也看了看外面。我也看着外面，却看见方才停在路边的大火车正在掉头。 “你在看什么？”我问牡丹。 牡丹一惊，忙摇头：“我，没，没看什么啊。豪爷，这旗袍是瑶姐定制的吗？” “我问那旗袍是谁扔的。”林子豪没有回答牡丹的问题。金胖子也跟了一句：“特么的哑巴啦，问你们呢？”我冷眼看着牡丹，正要说话，却听牡丹抢先说道：“瑶姐扔的。” 牡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股仇恨我能感觉得到。她说完了之后有股报复之后的快感，她觉得她自己做得很好。但是金胖子却突然冲过来对着牡丹的小腹就是一脚，直接把牡丹踹飞出了几米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特么的，你当我眼瞎啊？”金胖子愤怒道，“老子明明看到你刚才扔的，还特么的说别人！来人，给我拖进去打！” 金胖子刚说完，却听门口迎宾的两位美女突然惊叫了出来，随后就看到一团黑影盖住了大厅，紧接着我身旁的刘娅希猛的抱住了我把我抱到了一边。 咣！ 我和刘娅希都摔倒在了地上，同时也看到一辆重型卡车重重地从大门口撞了进来，卡车头都撞变形了，卡车司机从汽车驾驶室里飞了出来，摔在地上的时候连头都不见了。 车头上还挂着个人，就是站在门口迎宾美女中的一位，另外一位在车轮子下面，已经成了好几块。两位美女当场就停止了呼吸，除了之前的惊叫，连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撞死在了当场！ 鲜血从车子上面流了下来。 林子豪的腹部被门口玻璃门上的把手插穿了，玻璃门把手是管状物，鲜血和内脏从管子中间流出来，流了一地的黑水和血水。 除了我、戴璇、张婧及刘娅希因为躲避及时没有受伤，还有被踹飞了的牡丹没有受到影响外，其余的姐妹都受了伤，有一位的腿被撞塌下来的吊顶砸得血肉模糊，还有有位的后背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金胖子被林子豪压在身子下面，可能是他在最后关头去抱林子豪，但是来不及了，只有和林子豪一起被撞飞了出去。但是胖子没有受伤，那根金属管只是插穿了林子豪的腹部，却没有伤到金胖子。 现场惨叫声不断，尖叫声连连。 酒店的其他人几小弟纷纷赶了过来，不一会，120和110都来了，就连消防车也赶了过来…… 我的脑子一片模糊，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血，还是看见了死人。我几乎是混混噩噩的帮着抬人，或者说是抬尸体，但是很快被急救的人阻止了，小弟们迅速的把我们带离了这里，也有小弟把金胖子和受了重伤的人送上救护车…… 现场一片狼藉，惨叫声，救护车的声音，外面看热闹的声音，混成一团。 后来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是在下午的时候才到的医院，在病房门外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状态下的林子豪。令我感到惊讶的是，琼楼居然也来了。 在看见我之后，琼楼似乎不认识我一样，和我擦肩而过，也站在林子豪的病房门前看了一眼。因为重症监护室内不让人进去，所以我们只能在门口看。 琼楼在看完了之后便走了，和我没有说一句话。我想叫他，但是他却似乎不认识我一样。我在想我是不是看错人了。因为琼楼的腿还没有好，他是拄着拐杖的，但是今天的琼楼的腿脚却很灵活。 我一定是看错了，应该不是他。医院里的走廊里站满了小弟，琼楼从小弟中间走过去，消失在了人群里。 戴璇和刘娅希和我是一起来的，她们两人满面愁容。我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我说道：“放心吧，豪哥会没事的。” “但愿。”戴璇说，“瑶姐，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你说。”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如果豪哥……我是说如果，如果他有个意外，瑶姐，我到时候就离开……我们是姐妹，我不想到时候难堪，所以我想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还是要生存的，毕竟我们已经得罪了祁少，不是吗？” “我们？”我意外不已，看向刘娅希，“你也是这个意思？” 刘娅希却是摇摇头：“我不走。” 戴璇震惊的看向刘娅希说道：“说好了的！” 刘娅希说道：“我和张婧也说好了的，我们两人的命是瑶姐给的，我跟着瑶姐，张婧也跟着瑶姐。” 戴璇愣住了，随后对我说：“不管如何，瑶姐，我还是这个意思！希望你不要见怪。” “理解！”我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可厚非，走也是对的，但现在豪哥不是还没死么？” “能活吗？肚子都插穿了！”戴璇说，“当时我们站的位置偏了些，要是再过去两米，死的就是我们，你看看娜娜的腿和美美的背，都成什么样了，两个人只能回老家！我不想那样，瑶姐，我……就算我对不起你了！” “没有什么啊。”我说，“我都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以理解的，到时候走就别和我说了，你们直接走吧，我不会追究的。” “谢谢瑶姐。”戴璇走了。 其余的姐妹也纷纷离开，只有刘娅希还在我身边。我在想，这个时候才是最考验情分的时候，因为保护伞快没了，她们必须快速寻找到新的保护伞。我能理解。 金胖子因为有林子豪挡了一下，伤得并不重，只是腰部被垫了一下，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他的身上还缠着绷带，都是一些皮外伤，他走了过来，对我说：“就放走了吗？” “不然呢？” 第88章 人都是自私的 酒店的惨剧成了本市最大的新闻，受了重伤的林子豪也成了我们重点保护的对象。医院里站满了人，医生们极力地劝说我们离开，但是小弟们就是不走，我和金胖子吃住都在医院附近，生怕林子豪再出意外。 那根胳膊粗的金属把手插穿了林子豪的胃，胃酸流进了腹腔里，很不好救治。医生给我们大概讲述了林子豪的病情后，对我说：“联系他的家人吧。” 我知道联系家人意味着什么。 “联系吗？”我问金胖子。金胖子犹豫再三，摇头说：“找不到豪哥的家人，我认识豪哥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唯一一个和他亲近的人，叫婉儿姐，但是很久没有联系了。” “婉儿姐？”我立即说道，“婉儿姐我见过！” 金胖子惊讶说：“你见过？不不不，婉儿姐死了。你见到的叫婉儿，并不是婉儿姐，婉儿姐是婉儿的姐姐，所以我们都叫她婉儿姐，她的名字并不是叫婉儿。婉儿是婉儿，婉儿姐是婉儿姐，是两个人，她们是双胞胎。” 我明白金胖子说的是谁，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人。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在医院里面躺着吧？” 金胖子叹口气：“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我们在道上混的都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有一天我也这样了，你也不用联系我的家人，就让我死在医院里就行，或者死在外面也行。” 我有点无法接受金胖子的现实，他说林子豪没有家人，怎么可能没有家人，林子豪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吗？不管是谁都有亲朋，哪怕是一位远亲也行，现在林子豪就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难道就让他这样一直到死？ “瑶瑶。”金胖子说，“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想这样，但现实就是现实，现在我们只能拿钱出来保他的命，至于家人不家人的，不需要的。” 我没再说什么，其实金胖子也是无奈，他找不到林子豪的家人。我也找不到。 之后的几天里，各个部门开始来调查车祸的真相，录口供的录口供，查线索的查线索，就连杨过也参与了进来，这个车祸在朋友圈里刷爆了，成了很多人议论的焦点。 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是：意外。从货车司机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到有酒精成分，他是在喝完酒之后驾车意外撞进了酒店的大门，导致两位服务员美女当场死亡，四位美女及林子豪重伤，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有点伤。酒店大门被撞废了，需要重新装修，而死者的家属也需要赔偿和安慰。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这些事情，但是谁来负责，成了最大的问题，我们决定召开一次会议。 …… 长长的会议桌上除了为首的林子豪的位置是空着的，其他的位置的都坐满了人。开会的形式和电影里很像，但和古惑仔电影不同的是，这些大佬身后没有所谓的小弟，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很和善，不像是坏人，其实他们每一个都有罪案在身，每一个抓进去都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奇怪的是，会议桌上，婉儿也在。这位突然出现在我视线里的大美女似乎是空降下来的，很突兀的出现在了我们的公司内部，并且丝毫不违和。只是她来的时候似乎不认识我，坐在会议桌上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冷艳到了极点。她穿了一件很长的呢子大衣，裹住了她妙曼的身材，显得有些臃肿，但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美。 林子豪的位置是空的，金胖子坐在空位置的旁边，我则是坐在了会议桌的最末位。 “各位股东，豪哥的事相信大家也知道了。”金胖子站起身来，礼貌地说，“死了两位，伤了四位，还有酒店的损失，这些钱都需要有人来点头。” “屁的点头！”一位头发都掉光了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这还需要点头吗？我们不同意！什么东西，哦，被撞了就得赔呀？我特么的天天提心吊胆的是不是需要赔我一点？扯什么淡！金胖子你别以为你这几年跟着林子豪就嚣张，特么的你坐的那位置都不应该是你坐的！” “钱叔，话不能这样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也是合法的公司，难道说就不需要赔了？”金胖子依然很和悦，没有生气。 “就是不赔怎么了？”另外一位黑乎乎的男人说道，“照我说，光头哥，特么的咱们今天就不应该来，什么东西，林子豪这些年就像着漂白，白了吗？特么的黑得跟老子的脸似的！别的不说，现在他搞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光头哥，叫什么？” “直播！”光头男人提示道。 “啊对对对！”黑脸男立即说道，“对对对，就是直播，什么叫直播，我们老家伙不懂，我们就知道做生意赚钱，弄几个娘们在机器面前扭来扭去的就好看啊，那能赚多少钱？林子豪脑子不知道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住了，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啊，婉儿姐的死那是她活该，别以为有些人坐在这里我特么的就不敢说！” 婉儿的脸色变得很冷，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但是她却一直没有动，脸色冷漠但身体一动未动，仿佛他们说的那些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似的。我佩服婉儿的定力，更佩服她的勇气。我笑了笑，正要站起来说些什么，却见金胖子不断地给我使眼色摇头，让我不要乱说话，我又坐了下来，默默的玩着手机，看着直播间里的刘娅希正在搔首弄姿的勾引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光头男突然站了起来，“问你呐，臭娘们，刚才说的就是你，自从你来了林子豪就整天迷迷糊糊的，脑子都不好使了，好搞什么直播，你特么算老几啊，才来几天林子豪就给你弄了个什么含香堂，跟我们平起平坐呀，你特么的辈分够吗？” 我依旧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学着婉儿的样子，不想和这些人废话，我也没什么话和他们说，他们不是说我没有那个能力吗，那我就是没有，我就不说话了，只是坐在这里等着会议结束，我自然有我的考虑，会议结束后是什么结果与我无关，如果真的没有人管林子豪的丝毫，我管！ 这些王八蛋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从来不会考虑别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情我特么的见得多了，就从来就见过如此光明正大散伙的！ “喂！”我边上的比较年轻一点的男人忍不住了，推了推我，“喂，问你话呢，傻了？” 我立即瞪了他一眼：“说话归说话，能别碰我吗？” 顿时，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他们似乎就是在等着我说话一样，只要我一说话立即就把矛盾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来，就连金胖子也都奇怪的看着我，在想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还是说了出来。 是的，我是忍不住了，听他们在这里讨论如何推卸责任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就是一群没有素质没有人品只懂得恐吓威胁犯罪的混蛋！我真想现在就把他们从酒店的顶楼都扔下去！ “哟！”光头男急了，“林子豪调教得不错啊，敢顶嘴了！特么的给我扔出去废了！” “谁敢动！” “谁敢动！” 我和婉儿同时站了起来，同时说出了这三个字，但是婉儿却突然解开了身上的呢子大衣！这时候，我看见她的腰上面，绑着一圈黄褐色的雷管，在雷管中间，还有一个定时装置，上面正亮着诡异的绿灯。 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金胖子不动声色，只是看了婉儿一眼，随后便低下了头。 光头男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叫道：“沙婉儿！你……你特么的想干什么？疯了？！” “呵呵！”婉儿冷漠地笑道，“六年前，我姐累了，不想做这一行了，想让林子豪漂白做正行，你们不同意，我姐姐就让林子豪转行做网络，做直播，你们不懂就不懂罢了，等着年底分红就是，可是你们却动手除了我姐，车祸啊，我姐最后连个囫囵个都没凑整齐！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不是你们干的吗？” 我震惊了，从婉儿的嘴里听得出来，婉儿的姐姐的死，居然是这帮老家伙搞出来的！他妈的一群混蛋！ 光头男等人都沉默了，低下头不说话，咳嗽的咳嗽，摆弄桌子上的杯子，仿佛婉儿说的话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似的。 “光华路和和平路路口，六年前，那条路拓宽成双线六车道，你们为了除掉林子豪和我姐，就找了一群人在和平路与建设路上的堵住他们，当时幸好是白天跑得快，还有豪哥的老大帮忙，要不然的话，豪哥可能会被你们派去的人砍成十八截吧？！” 话音一落，黑脸男立即站了起来，“那不关我的事，我特么的没做过！” “哦？”婉儿冷声道，“我没说你做过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你！”黑脸男气愤道，“各位老板都在，这也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哦？”婉儿又是冷声道，“那我姐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你要是再敢顶嘴，我就按下按钮，大家一起上西天！” 其余的人都不说话了，我发现他们真的很怕死！ “林子豪跑了，到了我姐那里带着我姐一起走，结果开车到了光华路和和平路的时候，你们设计了一场交通事故，两辆车相撞，我姐从挡风玻璃直接飞了出去，对方车里一个女人也死了，一起车祸两条人命，就为了你们那点私欲！” 光华路……和平路……我听着婉儿说起这两个路口，总觉得这场车祸怎么那么熟悉，想来想去，忽然的，我想起了宋黛萱和我说的关于琼楼的那场车祸！ 他们两人遭遇的是同一车祸！宋琼楼撞的就是林子豪开的车！林子豪撞的是宋琼楼开的车！ 我忽然觉得有点乱，婉儿说车祸是这帮混蛋设计好的，那么宋琼楼是怎么进入这个局里面，驾车撞了林子豪的车的？意外吗？我不觉得是意外，是设计好的吗？那又太巧了！ “妈得，还有完没完了！”光头男怒道，“放那么多的屁，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89章 枪声 婉儿冷笑：“我想说什么？我只是想为我姐讨回一个公道，今天你们不承认那场车祸，你们谁都出不去！” “你敢！”黑脸男叫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特么的真敢炸？”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按！”婉儿忽然退后一步，推开了身后的椅子，作势要按。那位年轻一些的男人却是叫道：“婉儿息怒，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们今天开这个会，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吗？现在豪哥不在，我们更要团结是不是？要不然祁少那个混蛋一定会趁虚而入！” “我要你们一句话！”婉儿说道，“是不是你们？” 婉儿问完了之后，空气忽然变得冷了下来，气氛一度陷入冷清，众人都在沉默，谁都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就是他们干的，但我看得出来，他们的确参与了，而且这已经和我有了关系，因为宋琼楼的未婚妻就是死在那场车祸里，那场车祸把林子豪和宋琼楼联系到了一起！ “好，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就是我们干的，大家都有份！”光头男忽然站起来说道，“你们都哑巴啦，当初干这事是你们都点头的，今天怎么都不敢承认了？黑子，人是你找的！彪子，家伙是你弄的！老枪，路线是你选的！还有老鸭，你特么的选的是什么人？那个小白脸的车怎么没把林子豪给撞死，你怎么改装的？” “姓钱的，你别特么的血口喷人，我们没干过！这事是你自己的定的！”黑脸男突然叫道，“别特么的冤枉好人！小心你特么的一辈子不长毛！” 我算是听明白了，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在座的人都有份！六年前，林子豪应该是和婉儿的姐姐相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想漂白，想把产业做到网络上去，直播就是林子豪认为最有前景的行业，结果遭到了这些王八蛋的反对，他们设计想干掉林子豪，但是却伪装了一场车祸。 林子豪为我讲的那场火拼，那些砍林子豪的人就是黑脸男找来的，家伙是另外一个王八蛋找的，路线又是一个龟孙选的，他们把在和平路和建设路动手，因为那里平时人少路也宽敞，并且那里都在修路，一般车不容易进来，包括警车。 但是林子豪和他当年的兄弟逃跑了，林子豪去接了他的女朋友也就是婉儿的姐姐，车子开到了光华路和和平路的时候，和宋琼楼的车子相撞，林子豪的女朋友从挡风玻璃上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宋琼楼的车轮下面，而宋琼楼的汽车被我身旁这位叫老鸭的混蛋动过手脚，不受控制，坐在车子里面的宋琼楼的未婚妻，也死在了当年的那场车祸里！ 坐在这里的人老王八蛋，都应该对那场车祸负责！ 我忽然站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中站了起来，然后放下了我的手机，在婉儿姐诧异的目光中来到她的身前，淡淡的问：“婉儿姐，你还知道那场车祸的哪些细节？” 婉儿姐一愣：“你也知道那场车祸？” “知道，我一个朋友的未婚妻，就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你是说……” “对！” 婉儿姐眼睛里流露出了不可思议，他目光深沉的扫视了在场的人，随后说道：“林子豪撞的那辆车，其实是个倒霉鬼，他们不知道车子被改装了，其实车子是老鸭随即选的，正好选中了那辆车，本来老鸭是打算自己开的，结果正好车主前来提车……” “那老鸭是怎么知道林子豪会开车去接婉儿姐姐的？”我问。 婉儿说道：“这个当时谁也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林子豪也是被追得走投无路，没有办法才到家里接了姐姐，因为姐姐当时也会有危险，林子豪开车走了之后，有人把林子豪的行车路线报告给了老鸭……瑶瑶，如果不是你朋友的车，林子豪可能也会死，因为在另外一个路口，也有一辆重型卡车在等着他，只要他路过那里，卡车就会从林子豪的小车上碾过去！” 好歹毒！ 我突然回身冷眼看着他们，冷冷地说道：“你们真会算计，让林子豪绝无活下去的可能，你们是让林子豪必死！就是因为林子豪想转行漂白，就是因为林子豪想把行业做到你们不懂也不好掌控的网络上，就因为林子豪准备通过主播这个行当来赚正经钱……你们嫌赚得少了，就想害死林子豪和他的老大……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干的吗？” “臭娘们，有你说话的份吗？！”姓钱的这个光头突然站了起来，可是话刚说完，就听砰的一声枪响！ “砰！” 光头男的肩膀上中了一枪，鲜血飑出去三四米远，正好溅射到了对面那个人的脸上！所有人都闭嘴了，光头男顿时倒在了地上抽出不已。 金胖子拿着枪站在哪里，头上都是汗，浑身颤抖！他似乎是第一次开枪，又似乎是第一次杀人，他紧张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婉儿也没有想到金胖子会突然开枪，更没有想到他的身上会有枪！ 巨大的枪声震得我们耳朵都发麻，但是门外却没有人进来。我立即冲过去，对金胖子说：“金哥，冷静，杀人是要判死刑的！” 金胖子这才哆哆嗦嗦的放下枪，而我却接过枪，顿时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惊呆了！ 金胖子也愣住了。 婉儿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随后却是笑了出来：有魄力！不愧是林子豪看中的女人！ 而我，却很冷静，我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光头男在肩膀上中枪后已经昏迷，如果再不救治他就得死，枪伤不同于其他伤，子弹在穿过肩膀的时候会在后背上穿出一个大洞！ 我冷冷地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我会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的！” 我知道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不可预料的地步，金胖子杀人了，婉儿把这些人所有的事情都抖搂了出来，光头男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姓钱的光头一死，金胖子也就等于是个死人，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而是对金胖子说：“胖哥，找医生，不能让姓钱的死在这！” 随后又对婉儿说：“姐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金胖子这才清醒过来，打了电话之后二十分钟，那位砍胖子手指头的医生才来，到了现场连看都不看受伤的是谁，直接检查伤势后说：“不行了，流血太多，已经没得救了。” 听了这句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死了？ 医生看了看之后，又说：“哦，原来是钱秃子，死有余辜！”医生说着，环视了一圈，“还有谁要治的？没有我走了！” 医生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下直接离开，仿佛这里的争斗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我说过，枪伤不同于其他的伤，光头男中枪已经有半小时，早已没得救。我挽救得太迟了。金胖子的身上多了一条人命，而且是在大家有目共睹的情况下，说不定现在楼下就站满了抓他的警察。 “金哥，有钱没有？没有的话我这里有点钱，你拿着出去躲躲！”我说着，从我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卡，这张卡还是林子豪给我的，里面的钱我用来装修后，又把通过直播赚来的钱存了进去，不多，三十万，够金胖子躲几天的。 “胖子，你特么的杀人了，你以为你跑得掉……” “闭嘴！”我大叫一声，随后冲着天花板连续开枪！ 砰砰砰砰！四枪！ 第一枪是我真开的，后来的三枪是因为枪的后坐力太大，在我无法控制下连续开出来的。滑膛在巨大的后坐力下把我的手上磨出了两道血口子，鲜血淋淋。 枪声把这些混蛋都震住了。 “瑶瑶！”婉儿立即过来接过了我手里的枪，随后拿着衣服把上面的指纹擦了擦，然后自己拿在手里说，“你也走吧！” 我心一沉，知道她是让我也出去避一避，五声枪响肯定是会有人听到的，肯定会报警的，而且早有警察盯着这里了。我也知道警察一定会来的，接下来，就是大家四散逃命的时间了。 但是我没有逃，而是拿出手机，拨打了杨过的电话……我在想，杨过那个家伙不知道有没有胆量接受这个烂摊子，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能力把这些老混蛋送进监狱！ …… 十分钟后，杨过的确来了，带了一大帮子人，还有武警。他们把正在装修的酒店围得水泄不通。随后武警冲了进来，砸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当我在杨过的眼皮子下面被拷起来的时候，我在想金胖子和婉儿姐不知道有没有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他们是否能够安全的坐船到东南亚，然后忘掉现在的一切好好生活。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不再去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林子豪，我也算是为你报仇了，我也算是还了你那三百万了，但我却是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活下去。 如果我们能够再见面，不知道是你站在我的墓碑前，还是我站在你的墓碑前，又或者，我们的墓碑并排放在一起？ “他是报警人！”杨过在看着手铐已经拷到我手上的时候，忽然鼓足了勇气站了出来，对着那位拷我的武警说，“我认识她，他是我的线人！” 当杨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老混蛋们都惊呆了。二十多位老混蛋加上在酒店里休息的四十多名小弟，一股脑的都被抓了进去，到此为止，林子豪的势力，几乎被覆灭…… 第90章 一年半以后 审讯、出庭作证、再审讯、再出庭作证，再到走程序，法官判决，我在牢里蹲了一年半。我最不愿意也是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坐牢，但没想到我还是蹲了进去。这让我想起了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会发生，那么它更有可能发生。 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去坐牢，看来还真爱德华墨菲给说中了，老娘真的去坐牢了！ 几乎无法忍受难以煎熬的一年半在我度日如年的光阴里过去，出来的时候，监狱门口迎接我的，是琼楼和宋黛萱兄妹。 一见我出来，宋黛萱立即扑过来抱住了我。她在抽泣，眼泪滴湿了我的肩膀。哭了一阵，宋黛萱立即堆着笑脸说：“姐，我带来了新衣服，你现在就换！哥你转过去！” 我看到宋琼楼对着我微笑，然后转过身去。我却是笑着说道：“不用，让他看吧，一年半没让男人碰了，谗了。”宋黛萱一愣，随即脸红的说：“姐，你还是那样，没变！” …… 我是直接被接到了宋琼楼的家里，进门的时候跨了火盆，又洗了个澡，最后美美的吃了一顿中餐，肚皮都吃圆了。吃完饭之后，宋黛萱立即说道：“哥，我出去买点东西啊，要一下午才能回来，你们……我出去了啊！” 宋黛萱鬼灵精怪的跑了，却是留下我愣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热的，我觉得身体发热，一股说不出的酥麻传遍了全身…… “要上床吗？”宋琼楼忽然问我。 “啊？” “不是说一年半没有被男人碰了吗，上床吧，我免费借给你用，一下午够了吧？”宋琼楼似乎是在开玩笑，但又不像是开玩笑。 “哦……”我忽然脸红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脸红过了，身体居然还还真的起了反应，想着一年半没有被男人碰了，一见到宋琼楼，还真有些忍不住，脚下动了动，却听宋琼楼说道：“不想就算了。” “哦……”我忽然觉得很失望，这家伙，就不知道等一等吗？那么急着说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让我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吗？我是女人啊，没有那么直接的。 “想不想？”他又问了一句。 我却是觉得他是在逗着我玩。 “不想！”我狠狠地说道，拿着筷子在拨弄着桌子上的一块被啃得连狗都不愿意再啃的排骨，“我想去休息意会。” 我站起来就要走，突然的，宋琼楼站起来拉住了我的手，猛的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顿时被他压在了身子下面，整个人躺到了餐桌上。 我感觉后背的衣服上都沾满了饭菜的油，正不知道是该反抗还是该承受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子把餐桌上的碗筷都扫到了地上！ 随后，他猛的把我抱到了餐桌上，嗞得一声撕掉了我身上的裙子！ 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感觉到内裤被霸道得从腿上扯了下来！这个家伙连个前奏都没有，直接就闯了进来！突然地，我感觉好痛，但又觉得好涨，好充实好美妙的感觉，一年半了，再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居然那么的真实！ “哦……” 我忍不住呼了出来。 许久……我筋疲力尽的躺在餐桌上，后背油乎乎的，浑身都是汗。我的头发散乱，两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感觉下面好痛，但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充实和满足，我爬不起来了，索性就躺在餐桌上动也不动。 宋琼楼趴在我的身上，压住了我的胸口，我搂住他的脖子，静静的享受着那一次冲击之后的余温。 “为什么那么直接……”我娇嗔，“以前你很保守的……怎么突然的？”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振作精神，一下子把我从餐桌上拉了起来，随后抱着我的臀部把我抱了起来。我顿时夹住了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被他从餐厅抱到了沙发上。 他把我向沙发上猛的一扔，让我重重的摔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之后，他又一次的分开了我的腿…… “又来？”我震惊的看着他，连求饶的时间都没有，他又霸道的冲了进来…… “啊！！” …… 我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喘气的力气了。沙发上凌乱不堪，地上都是琼楼扔的纸，餐厅里面的地面上都是我们吃剩下来的菜，汤汤水水的洒了一地。客厅的沙发上都是我们汗水滴落的斑点，还有的斑点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 我斜躺在沙发上，微闭着眼睛喘着粗气，手臂连抬头抬不起来了。我的胸口，脖子，脸上都是琼楼亲吻之后留下的味道，很有男人的气息，很好闻，让我陶醉。 我的文胸被他扯成了三段，内裤更是被他扔得不见了踪影，宋黛萱为我准备的新裙子现在被他撕成了破布条，就连我的头发都被他揉得像一个疯子。 我们都疯了！ 他一点征兆都没有，一点前奏都没有，就那样伐鞑了我一下午，四次，他把我喂饱了，也把我的力气全部抽空了。他沉沉的睡在了我的身边，我抚摸着他的脸，怜爱的整理了他带着汗水的头发…… 冤家，我坐牢之前，你怎么不那么直接？ 门，忽然开了，宋黛萱冒失地闯了进来，突然看见我和她哥哥二人连衣服都没有穿，就那样光光的躺在沙发上，我还摆着被他哥哥撞击时候的姿势，顿时惊叫了出来：“啊，你们好羞啊好羞啊……” 我慌乱地抓起已经成了布条的衣服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又抓过来抱枕盖在了宋琼楼的隐秘部位，却见宋黛萱在惊叫完了之后却是看着我嘿嘿的笑着，顿时没好气的说：“你吓死我了！” 我又瘫倒在了沙发上，心想刚才那来力气站起来的？ “我去拿衣服给你……不会吧？”宋黛萱鬼灵精怪的看着餐厅地面上一片狼藉的样子，“你们这是从餐厅战斗到了客厅啊？” 我被她说地满脸通红：“快去，别分析了！” “嘿嘿！”宋黛萱吐了吐舌头，“嫂子，你身材真好！” “还不快去！”我抓起抱枕要砸，宋黛萱立即跑了，过一会拿来了一套裙子和内衣给我，然后又那了一个薄薄的毯子盖在了宋琼楼的身上，“嫂子，这回不想男人了吧？” “你再说，再说我用胶带把你的嘴封起来！”我一边吃力的穿着衣服，一边怜爱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宋琼楼，对宋黛萱说道，“我想再去洗洗，你去给我买点……避孕的药？” “不买行不行呀？”宋黛萱眨巴着眼睛说，“有了就结婚呗……” “去你的！”我嗔道，“我们只是……”我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熟睡的宋琼楼，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什么呀？”宋黛萱明知故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穿好了内衣，一下子把宋黛萱高耸的胸脯抓在了手里，使劲捏了捏之后道：“叫你问，叫你问，让你也尝尝被捏的滋味！” 宋黛萱尖叫一声，捂着胸脯羞红了脸，一边喊着嫂子一边求饶。 突然的，宋琼楼醒了，奇怪的看着我们一眼：“别闹……”随后，又睡了过去。 我们立即不敢再闹了，我也去卫生间洗了洗，随后穿和新衣服走出来，把餐厅和客厅都收拾了一遍，随后又把他们家的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了一次，当我打扫到客厅里酒柜上面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面具平放在酒柜上。 这是一个v字仇杀队的面具，面具始终带着一副笑容，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做直播的时候，那个叫“v字仇杀队”的男人约了我，然后给了我一些粉。 我忽然看向了还在沙发上睡觉的琼楼，是他？ 不不不！绝对不会是他，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直播！他更不可能知道我以前吸粉！但是这个v字仇杀队的面具是巧合吗？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巧合了！ 我的心一下子不平静了。 这时，宋黛萱把所有的装满垃圾的垃圾袋都提了出来，见我拿着个面具发呆，顿时说道：“怎么样，好看吧？我以前买的，嫂子喜欢就送给嫂子了！” 我忙问：“是你买的？” “是啊，是我买的，那会我刚上大一，学校里面组织了一个化妆舞会，我就参加了，当时我和我哥刚好在电脑上看了v字仇杀队这个电影，觉得这个面具特别好玩，就在网上买了好几个。”宋黛萱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还有好几个呢。” “我以为是你哥的呢。”我放松了下来。 “他才不会看上我的东西呢，当时我买的时候他还说不好看，我才不管他呢，他不让我买我就不买啦，哈哈，我现在有好几个，经常戴着在他面前气他。嫂子，你也可以戴呀，你戴给我看看。” 我把面具戴在了脸上，忽然想起了那一天在那个破烂的出租屋里，那四个穿着同样衣服，戴着相同的面具的男人。他们就好像在我眼前一样！而我又忍不住的把他和琼楼联系在一起，万一是琼楼呢？ 我把面具戴在脸上之后立即拿了下来，却看见琼楼已经醒了，见自己没穿衣服，脸色一红，一见宋黛萱正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突然冲过去抱住了宋黛萱：“小屁孩，你在饭菜里放了什么？！” 第91章 无需道歉 三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如同三尊雕塑，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尤其是当琼楼黑着脸盯着宋黛萱的时候，更让空气变得更加冰冷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即便是宋黛萱在饭菜里放了什么让我和宋琼楼意乱情迷的药，那也不会让宋琼楼和妹妹翻脸。 只是宋琼楼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解释这件事情，毕竟我们都是在不冷静的情况下发生的，没有违背我的初衷但却违反了宋琼楼的意志。 “我不介意的，我也不会当真的。”我终于说了出来，可是我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却在滴血。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和宋琼楼躺在一张床上彼此抚慰，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有一天能和他走近婚姻的殿堂，享受着人们的祝福和鲜花，享受着女人一生之中只有那么一次的主角。 可宋琼楼并不想那样，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得出来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解释，是误会？不，事情已经发生了。是自愿，不，他绝非自愿。现在我宁愿相信我和凉席上床了都不愿意相信和宋琼楼发生了关系，这让我很痛苦也很难过。 “我……” “你不用解释也不用说话，我都说了，我已经一年半没有碰男人了，所以，全当是彼此各取所需，你也很想女人的对不对……” 宋黛萱看着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好像早就料到事情会贬成这样，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我之后，冲着我吐了吐舌头。宋琼楼看在眼里，顿时说道：“去自己房间去！” 宋黛萱乖乖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在进入房门的那一刻她又转过头来冲着我笑了笑，顽皮到了极点。我真羡慕她能够无忧无虑的活着，没有任何烦心的事情，每天就是上课下课。哪怕是遇到烦心的事情回到家里吃吃喝喝也就过去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生活就是像她心里想的那样简单，没有那么复杂。 我们却是把事情看得复杂了，可又不得不把事情看得复杂，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弄得极其复杂，把复杂的事情向简单化去理解。这也证明了人总是喜欢去躲避现实，要不然怎么会不愿意看到自己已经看到的画面呢？ “我想和你好好的谈谈，关于昨天晚上的事。” “嗯。” 我在等着他的解释，但我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我想我们会不会从此成为恋人，让我脱离那个苦海，从此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想了想之后，又觉得不行，曾经的我就在想我和琼楼之间隔着无数大山和众多大海，相隔十万八千里的我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幽幽地说，“但是我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所以，我不能那么早的娶你，但是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的心里一阵窃喜，说不出来的兴奋。他这是在给我承诺吗？我刚才是听到了他给了我一句承诺吗？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愁容满面的我忽然如同沐浴在了春风之中，觉得眼前的所有事情都变得美好了，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他点了点头。 可是我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喜悦，仿佛我的事情让他担心了，又让他觉得这一切本就不应该发生的。我们只是好朋友，好到不能再好的好朋友，走到要结婚这个地步是我也没有想到的，更是他没有想到的。 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仿佛是偷了别人家的什么东西一样满满的愧疚和自责。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真的相信你，但是我有男朋友了。”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撒的慌，更别说琼楼了。我看见琼楼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不少，他松了口气，好像放下了有个重担，我的心里一阵心酸，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仿佛是被当成垃圾一样被人扔了出去。 但我又不得不装出笑脸来面对。如果爱情是我和琼楼睡了一晚，那么今天面对的就是现实。看来书上说得对，现实和爱情是不能划等号的，现实和爱情有着巨大的偏差，并不是每一对男女都能把现实和爱情联系在一起然后走到最后。 我碰到了我一生之中最大的难题，那就是在现实和爱情之间做出选择，现在这个难题已经解决了，我在爱情和现实上选择了残酷的现实。 我还是好好的去做我的女主播吧，至少我在那些男粉丝面前是公主，是妻子，是情人，是各种各样的角色。在琼楼面前，我只不过是…… “对不起。” 他喃喃的说，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你无需道歉，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宋黛萱还小，他可能还不懂男女之间的关系的，你……你就是我的哥哥了，我和宋黛萱一样，以后都叫你哥哥。” “让你受委屈了。”他说，“我会好好的教训她的。” “别。”我说，“我都说了，她虽然比我小不了几岁，但是她却是不懂男女之间的关系的，别说她了。” “不！”宋黛萱忽然从卧室里冲到了他哥哥面前，拉着他哥哥的胳膊说，“哥，你干嘛不娶瑶瑶姐啊，她那么好，对你又那么好……我喜欢她！我就认她做嫂子，别的女人休想进我们宋家的门！哥……你，你不会是嫌弃嫂子坐过牢吧？那也不怪她啊，是那个叫林子豪的混蛋害的！” “我让你去卧室你怎么出来了？”宋琼楼脸上突然出现不悦的神色，看来他真的不喜欢妹妹介入到我们的关系中来。 “我……我就是不想让你放走嫂子，你看嫂子那么委屈，现在都是你的女人了，你还说那样话，哥你好狠心！”宋黛萱说着说着就哭了，随后来到我身边，“嫂子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好，是我害了你了，要不是我被人骗了买了那该死的药回来，我也不会让你们的关系变得那么僵。” 我摇摇头：“没有关系的。我……我并没有觉得委屈呀。” “哥！”宋黛萱又撒娇道，“你听听，你听听嫂子说的，嫂子都说了不委屈的，你还那样！哥……前任嫂子已经走了一年了，你还那么想她吗？” 我听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仔细的想了想，猛然想到了那场车祸。 林子豪撞死宋琼楼未婚妻是在六年前，而宋黛萱刚才说宋琼楼的未婚妻是在一年前死的，那么……这中间相差的五年是怎么出来的？前段时间宋琼楼腿上的伤也在证明着他的未婚妻只是刚刚过世，难道一个人的腿伤要六年才能恢复吗？ “闭嘴！”在宋黛萱极力挽救我和他哥哥关系的时候，宋琼楼忽然发怒了，“让你回卧室你就是不听，是不是我平时把你宠坏了？赶紧地回去！” 宋黛萱见哥哥真的发怒了，一下子不敢再说话，立即坐到一边生着闷气。 “琼楼，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关于前任姐姐的。” 宋琼楼看了看我，点头：“你问。” “关于前任姐姐的死，你知道多少？” “什么？”他忽然盯着我看，“你知道？” “六年前的一场车祸，你载着你的未婚妻在光华路和和平路交叉口的时候被撞了，撞你的人叫林子豪你知道吗？宋黛萱妹妹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对不对？” 宋琼楼叹了口气：“我知道。是他撞的？” 宋琼楼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明显地看出来他在撒谎，他的眼神开始躲闪，这是典型的说谎的特征。我立即问道：“那你的腿伤是一年前才好的吗？” “是的。”宋琼楼说，“六年，我把奥迪q7送去维修，过段时间去取车的时候刚开出维修厂，就被撞了，撞我的人是林子豪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车上也死了一个人，好像是他的女朋友。” 琼楼的眼神开始镇定下来，他说的这句话没有撒谎。 “我的腿骨粉碎性骨折，医生在里面装了钢钉，去年的时候才取出来。”琼楼说，“在床上躺了很久，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也是才开始下床拄拐杖。” “对啊。”宋黛萱插话道，“我哥为了这件事情还很生气，就是不听我妈的话，为此我妈把他禁足了，反正他哪都去不了，他也不愿意到公司里上班，更不愿意去留学，所以就开了那么一家小商店。嫂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 “当然知道啊！”宋黛萱说，“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这一次我看新闻说有家酒店被货车撞了，里面死了不少人，林子豪好像也受了重伤了，活该！”宋黛萱咬牙切齿的说。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琼楼突然问我，“你一直在林子豪的酒店里上班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再度变得尴尬，除了宋黛萱又开始极力地撮合我们时劝说的话语。我觉得琼楼在隐瞒着什么，大概想了一下他的话却找不到任何漏洞。 他的话滴水不漏，一切都那么合理，可是我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奇怪……琼楼，真的如我见到的那么简单吗？ 第92章 从头再来 一年半没有其他人的消息，我试图去联系了，只联系到了刘娅希。在我坐牢的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也只有刘娅希常来看我，隔一个月来一次，来的时候多半都是抱着肚子喝不了凉水一脸苍白。 我知道，她也只有在来月经的时候才有空来看我，但我已经很欣慰了，至少我交到了一位知心的值得交的朋友。 刘娅希在去女子监狱里看我的时候，总是会带一些香烟然后给我塞钱。她说她不缺钱，最近傍上了一位土豪，每个月一万块钱那是稳稳的，我信了她的话。 她说：“瑶姐，等你出来后我还跟着你，我们一起做，赚钱了之后我们就不干了，然后做点小生意，我打算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到时候瑶姐你要来喝喜酒啊！” 我说：“好，如果你结婚了，我一定去。” “瑶姐，你出来后，我们就是这一片的老大了，我一定跟着你，绝对的！我现在很好，有吃有喝，每天山珍海味，等你出来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她每一次来都这样对我说，然后把香烟通过狱警送给我。其实我知道她送一条香烟给我的时候至少要送三条给狱警，不然的话那香烟到不了我手里。 我知道她过得很好，她和我说的我都信，我也希望她过得好，虽然她还在做这一行，但至少她没有偷没有抢。 我联系到刘娅希的时候，她告诉我她马上就下班了，让我在怡新家园小区门口等她。我告诉她，我还没有到，要到很晚才能到她说的怡新家园。 我撒谎了，其实我早就到了这里，并且一直都在门口等着她。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我在小区门口保安处看见了她从三力三轮车上下来，然后迅速地来到小区门口的夜市上要了一碗炒面。她狼吞虎咽的吃着，不时地被噎着，她便喝点水继续吃。 她可能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那碗炒面她吃得那么香。 我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她消瘦当背影，忍不住滴下了眼泪。昔日的好姐妹，去看我的时候说得那么美好，天天山珍海味，日日美酒佳肴，可是我看到她吃的却是一碗五块钱的鸡蛋炒面。 “喜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但却忍住哭的冲动，努力的把眼泪含在眼中不让它落下来。 喜鹊一愣，随即慢慢回头。我赫然看见在她当脸上有许多瘀伤，眼角都肿了，嘴角也青了一块！她看着我站在她的身后，连忙把嘴交那半截炒面吐了出来，随后泪水如同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她扑到了我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你去看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啊！你怎么受伤的？”我也哽咽了。 她听了我的话，却是笑了：“无所谓，我们终于在外面见面了，你终于出来啦！走，去我哪里，我为你接风洗尘！” 刘娅希住的出租屋是一个叫“怡新家园”的旧小区里，她住在六楼，从六楼可以看到城市里那条美丽的河流。她租的是一套，和她一起住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和我们一样，也是做这行的。 出租屋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很旧的布衣沙发，上面积攒了一层厚厚的油腻，但是沙发上盖着的一块米白色的垫子倒是很干净也很好看。 厨房里一个煤气罐一个单煤气灶，洗碗池里还放着没有洗掉的脏碗。垃圾桶里堆满了各种方便面的袋子，康师傅今麦郎等等。客厅的角落里堆了许多啤酒瓶，看来刘娅希这一年半的时间没少喝酒。 厨房的电饭锅里还有饭，饭是她自己做的，里面还有半锅没有吃完的稀粥，已经凉了。我们进门后，一个中年男人从她对面的房间里走出来，看了我们一眼后便急匆匆的出了门。从打开的房门缝隙里我看到里面一张很可爱很有少女心的床上躺着一位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的短发女孩。 她很高兴，要带我去吃饭，我婉拒后说，还是把你锅里的饭给我匀一点吧。 “这是我随便煮的，是昨天的。”刘娅希不好意思的说，“瑶姐，我带你出去吃吧……咱们去吃点好的！” “好。”我同意了。 刘娅希说：“你等我一会。”然后便敲了敲对面那女孩的门然后进去了。我站在门口，听到刘娅希正在向那个女孩借钱。 不一会，她出来了，高兴的对我说：“走，瑶姐，我请你吃大餐！咱们姐妹今晚不醉不归！” …… 我们喝了很多，都忘记了喝了多少，酒瓶子把桌子摆得满满的，我已经喝罪了，刘娅希酒量本来就不如我，如今更是迷迷糊糊站不起来了。 我和她好不容易相互搀扶着出了饭店，坐了出租车回到了租屋里，已是夜里十点多。 回到家里后，刘娅希便吐了，吐得卫生间里到处都是，我倒还算清醒，和对面的那位短发女孩一起把卫生间收拾干净了之后，把刘娅希扶到了床上。 她累了，睡得很轻，似乎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我把她的衣服全部脱掉，赫然又看见了她后背上满满的都是伤痕，如同被鞭子抽出来一样，一条条的青红色淤痕看得我触目惊心！ 我忍着泪让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做着美梦，而我则坐在她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一种心疼她的感觉，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像她这样，沦落到向被人借钱过日子的地步。 她在去牢里看我的时候并不是这样说的，她说她过得很好……可是现在呢？ “你是她朋友吗？”短发女孩问我，“我叫思思。” “瑶瑶。”我伸出了手，和她的手掌握在一起，“她刚才向你借了多少钱？” “三千。”思思说，“她还是第一次向我借钱。” “我替她还给你。”我拿出了手机，“你微信号多少，我转账给你。” 她笑了笑，随后我们加了微信然后我把刘娅希借她的钱还给了她。随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关上了门，我们又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彼此好像没有认识过一样。 我坐在刘娅希的床前，同样脱去了衣衫躺在了她的身旁，静静的搂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她忽然醒了，转了个身，随后坐了起来。 我见她坐了起来，便问道：“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吐过了就好多了，刚才回来的路上是吹了冷风，现在好多了，但是头有点晕。我喝啤酒没事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几乎天天喝。” 我笑了笑：“那是你练出来了。” 她也笑了。 我忽然问：“张婧呢？你联系到她了吗？” 刘娅希摇了摇头：“没有联系到，她换了号码了，以前的号码早就不用了，现在还能联系到的只有我，你认识的那位婉儿也没有联系到，不过戴璇经常找我，让我跟着她，我拒绝了。” “物是人非，曾经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又要从头开始。”我淡淡地说，“你最近怎么样，客人不多吗？”刘娅希惨淡的笑了笑：“多，但是价格压得很低。” “你怎么被打成这样？”我怜惜的抚摸着她的眉角，“为什么？谁打的？客人吗？” 刘娅希摇头道：“算了，都过去了，今晚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瑶姐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做这一行吗？” “要不然呢？”我幽幽地说，“我想从头开始，你呢？和我一起吗？” 刘娅希说：“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跟着你。” “你跟我说，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追问道，“告诉我，我想办法帮你报仇。” “算了，都说了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了，打就打了呗，以前被祁少打的时候就知道我就是这个命，也只有跟着你的时候才享过福。” “既然你信任我，那为什么还不跟我说？”我依旧在追问。刘娅希见实在不好躲避了，只好说出了实情。 我们被抓了之后，刘娅希跑了，但是她不敢露面，只能靠站街来赚钱，时间久了，客人素质良莠不齐，价钱也越来越低，刘娅希的圈子进入了一种恶性循环。 到后来完全就是沦为了三流女，连发廊妹都算不上，站街的日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苦，有时候好几天一个人都没有。也只是在前天，她终于等到了一位客人，结果却是sm，把她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把他的号码给我！”我命令似的语气说，“现在！” “不要了，累了，睡吧，难得睡一个整觉。”刘娅希去卫生间里洗了洗后，随后便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次他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 我也去卫生间洗漱一番，随后只穿着内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安静地抽着烟。不时地有人来敲门，我去开门后看到的都是男人，进来后的第一眼便把我全身都看了一遍，我再为他们解释我不是约他们的人，而是房间里哪位。 进进出出的男人们在玩女人之后给钱走人，是否想到过心疼女人？ 第93章 老方法老规矩 我们在一起玩了很长时间，没有接客也没有去上班，把那些平时想去但是又没有时间去的景点全都游玩了一遍，三月份的时候才回来。玩的这段时间真的是把自己的心都放飞了，甚至一度在想我们是不是所谓的白领，无忧无虑的活在这天地之间，享受人间三月天。 回来的时候，忽然又如同掉入现实里，顿时又惆怅了起来。重新开了手机之后的刘娅希不断地接着电话回着微信，看来她在这段时间里错过了许多生意。 “他还要来。”刘娅希拿着手机和我说。 “他？” “就是上次打我的那个人。”刘娅希咬牙切齿的说。 “那我们见见他吧。”我打定了主意。刘娅希有些紧张：“就我们两人吗？” “对啊，约到酒店里。她见到我们两个人，一定很意外的，也很惊喜。”我说。 我们选定了布丁酒店，一个很有意思的酒店，我经常在里面住，我有我的会员卡，只是一年多以来，手机号码都换了，却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开房之后发现还真的有用，只是一年多没有用了，竟然有些生疏。服务员见是我们两个女人开房，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对着服务员笑了笑：“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知道。”服务员甜美的一笑，还是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我们无需在意别人的看法想法，只有做好我们自己，虽然我们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但接下来的路还需要我们自己去走，一步一步的，我相信我和刘娅希会做到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我们还有十年的时间。 在这十年里我们要经历多少异样的眼光和心灵的折磨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知道要努力的把自己的生活过好。 我们进了房间之后，二人一起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穿好衣服在房间里等着。我们洗好半个小时之后那个人来了，我一见，心道我草，还特么的认识！ 他就是我以前见到过的那位高中老师，不过他不认识我了，我却还记得他。见面之后他看到是两个女人，确实一愣，随后便眼冒绿光满脸的惊喜。 “两个人？”他贼笑着说，“但我就约了一个人。” “我们懂的，她只是和我出来长长见识的，买一送一还不好吗？”刘娅希沟通的时候没有问题，却少了一份抚媚多了几分做作。当初她也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在做直播的时候没多少粉丝。 “好！好！好！” 这个家伙连说了三个好字，但不知道到底好在什么地方，不就是多了一个人么，他有这个能力搞我们吗？有那个精力把我们都征服吗？屁！ “你先去洗澡吧，我们等你，你带东西了吗？”我问。 “带了带了带了！”他又连说了三个词，“那我先洗洗，等我啊妹子们！” 他在洗澡的时候，我们把他的衣服挂到了窗户的外面，从房间里面看不见，他出来之后光着屁股，心思都在我们两人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都让我们挂到窗户外面去了。 “来吧。”他因为兴奋声音都变了，听起来很奇怪。 “你想怎么玩呢？”我挑逗着他，语气突然变得妩媚，无与伦比的柔情，让房间里的空气都突然变得暧昧了起来，就连床头柜上的灯光，都显得那么的诱人。 故意做出来的妖娆的确足够吸引人，不管对方是否接受都会沉浸在这种无限的春光当中，他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但是却没有翘起来，反倒是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了皮鞭。 “轻点。”我说。 刘娅希担忧地看着我，似乎是在问为什么要答应，我笑了笑，对他说：“怎么不动了呢？” 没想到他忽然警觉了起来：“你们两人不是想玩我吧？”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察觉，正要说话，随即他更是警觉的说：“我的衣服呢？你们特么的把我的衣服藏哪去了？你们不是想骗了我的钱想跑吧？” 我冒出了一身冷汗，心想他怎么变得那么警觉了？我忙解释道：“你的衣服全是汗味，我们帮你放在外面晾一晾。” “放屁！”他顿时紧张道，“赶紧把我的衣服拿给我！” 我见他警惕性那么高，也不再那么废话了，从窗户口拿出他的衣服，抽了他的皮带，对着他猛的抽了下去。他想到了我们会骗他，但是没有想到我们会打他。 皮带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身上，把他完全抽懵了，他机械性的阻挡，但却阻挡不了皮带结结实实的落在他的身上，打出了一道一道的红印子，发出啪啪的声音。 他想跑，但是没有穿衣服，门又被反锁而且上了那种小铁链，他跑不掉，只能伸手去抢我们手中的的皮带，谁想到刘娅希突然抓起被子捂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一顿拳打脚踹。 酒店的被子很薄，刘娅希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踹得他连连苦叫，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跟头后也没有从被子里翻出来。刘娅希似乎是踹地不过瘾，干脆跳到了他的身上使劲蹦达，踩得他像杀猪一样鬼叫。 “让你特么的变态！” 刘娅希癫狂般的叫着，恨不得把他理科踩死。她散乱着头发叫着，也不管到底有没有踩到，仿佛就要在这个时候把她心里的仇恨全都发泄出来一样。床上的男的在叫了几声之后开始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可能是真踩到了他疼的地方了。 我见刘娅希似乎要发疯了，忙把她从床上拉了下来，随后打开门跑了。房间我们没有退，反正那点押金也无所谓，直接不要了。 当我们跑到一条小巷子里的时候，我们都开心的笑了出来。 没有一位小姐敢这样做的，要不然会很惨，被打是小姐的日常，但是又有谁敢于站出来打人呢？我们这些社会的边缘人又在什么时候那么勇敢过？ 被打，一味的被打，甚至我都看到过一位小姐因为在和客人睡觉的时候忽然来了红，让客人一脚踢了出来，然后被夜总会的黑保安打得遍体鳞伤。 现实的残忍在黑夜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如刘娅希这般没有靠山的小姐无法拥有地位，被打是经常的事，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今天我们打了人了，也只是发泄出自己的私愤，将来单独出来的时候，又有谁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林子豪在自己的酒店里都能被撞成重伤，更何况是我们？ 我们笑完了之后，忽然又变得伤感起来。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道。刘娅希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忽然变得茫然起来。 许久，我们才回过神，刘娅希问我：“接下来呢？” “回家吧。”我说，“还能做什么？” “哦。”刘娅希跟在我旁边，挽着我的胳膊，忽然说，“瑶姐，你联系豪哥了吗？” “没有。”我说，“我出来之后打了他的电话，联系不上，他的电话是空号。联系金胖子也联系不上，恐怕现在还在跑路。” “林子豪死了。”刘娅希幽幽地说。 我一愣，但随即平静了下来：“没救过来？” “我也不知道。”刘娅希边走边说，“我去医院里看望他几次，都是昏迷，后来有一天去，他的病床忽然就空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问过医生，医生说病人走了。” “真死了？”我淡淡地问，“我还欠他的人情。” “好像是死了，要不然去哪里了？他的酒店装修好了之后也被卖了，好像是金胖子卖的。”刘娅希说，“我是在路过酒店门口的时候看见过金胖子一次，戴着大墨镜，应该是他。” “我们是真的没有了去处了。”我停了下来，看着这个城市的夜空，“昔日的靠山已经没有了，我们接下来的命运是怎么样，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 “瑶姐，你不是认识师爷吗？”刘娅希提醒我，“要不，我们去投靠他？”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师爷这个人，都是林子豪他们说出来的，我猜想林子豪他们应该和师爷有过接触。” 刘娅希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我们由伤感变到茫然，现在又变得迷茫，以后会怎么样，我们谁也不清楚。 林子豪死了，金胖子还在跑路，婉儿也没有出现，这个城市忽然变成了我们的禁区，我们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昔日已经看见了未来的曙光却在一夜之间变成泡影。 努力到了最后就要看见了成功，现在又要从头做起。我们要重新走以前的老路，用老方法老规矩来办事，或许我们又要从主播做起，可是一年多已经过去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林子豪的出现就像是一场风一样刮过，最后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现在又会有谁从我们的时光中走过，却是不知道了。 是琼楼吗？在我看来，琼楼已经开始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越来越生疏。好像我开始和任何人都变得陌生了。 第94章 双人床 那位警察玩命地追了四条街，真不知道他哪来的体力，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样。追了我们四条街也不休息一下，我们脱了高跟鞋都跑不过他，要不是路上有行人阻挡和有障碍物，我们在刚起跑的时候就会被他给抓住。 在第四条街步行街口，我们终于跑不动了，刘娅希更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高跟鞋也跑断了一只，剩下的一只断了鞋跟后提在手里，唯一的一根带子也断了。 我们满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内衣勒得我们都出喘不过气来，好想把内衣带子给解开。我们的头发上都是汗水，脸上的妆都花了。 那位尽心尽力的警察叔叔看见我们停了下来，也终于追到了我们。我们都没有力气抬头去看他，就想蹲在地上好好的喘喘气。 “你们还真能跑。”他气喘吁吁地说着，也跟着我们蹲在了地上。顿时，一位警察和两位小姐共同蹲在步行街的街口，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大事似的，立即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他抬头看了看，对我们说，“起来，到一边去，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两位姑奶奶。” 我一听他的声音，立即抬头，在看到他的那张白皙的小胖脸之后，差点笑了出来：“过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叫他“过儿”，就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没有半点犹豫，在叫出来的那一刻我自己也笑了，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摘下帽子擦了擦汗，挥挥手说：“跟我来。” 刘娅希见过他，上一次在出租屋里的时候这个家伙想要把刘娅希和张婧两个人给办了，结果遭到了不明情况的刘娅希一顿反抗，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我们站在了步行街一家安踏体育用品店的后面巷子里，这里堆的都是货，正好挡住了行人的视线。 “过儿？”追我们的人正是杨过，他奇怪的看着我们，“你们少给我起外号啊……你们怎么跑得那么快？我让你们慢点跑慢点跑，你们还是往死里跑，屁股后面有狼在追啊？我又不抓你们！” “不抓？”我听了一愣，好像是我听错了，“那你使劲的追我们干什么？” “你们跑我不追吗？”杨过很委屈。 “你追我们能不跑吗？”我也很委屈，“对了，这一次你们干嘛突然下来抓我们，我们只是在街边上凉快凉快而已。” “不是我要抓你们的，是上面下来领导视察，咱们市要凭五a级城市，所以要整顿市容，白天城管查，晚上我们查，这段时间已经加了好几次班了。” “那你幸苦了。”刘娅希说，“上一次不好意思。” “你说哪次？哦哦，我想起来了……算了，又不是没下回……” “哟。”我拖长了音调说，“怎么了，还想补偿是不是？那你带钱了没有啊？我看看。”说完，我便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他立即躲闪道，“没带钱，这一次记账！” 该死的小巷子里闷热得不得了，杨过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一次弄两个人，把我们的衣服弄得连七八糟浑身是汗。 我趴在小巷子的墙壁上时，总觉得杨过仿佛是在推小车一样，不断地把我向墙上顶，已经纠正他好几次了，他就是不听。我急了，说道：“你不要那么用力！” “没忍住。”他呼哧呼哧的说，说完了伸手去抓刘娅希的胸。 我一见，心道，这色狼，还没忘记旁边还有人。 好不容易他从我的身上下来，我已经是浑身汗水，衣服都湿透了。我的两条腿因为长时间支撑着他的动作，已经麻得抬不起来。只好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慢慢的恢复。 杨过提了提裤子，说道：“你去年让我查的事，我查了。” “什么事？”懒洋洋的问。 杨过说：“就是祁少的事。” 我一怔，使出浑身力气站起来问道：“什么情况，他在哪里，你们抓到他了？” 杨过摇摇头：“不是，没抓到，那有那么容易，我是想告诉你，你所在的酒店出事了之后，酒店就被他买了，现在他在里面搞毒，我们已经掌握了他大量的线索，就等证据确凿立即抓人。” “什么时候证据才能确凿？”没等我问，刘娅希抢着问。杨过看了看她：“还不知道，这是机密，也是瑶瑶提前和我说过，我才关心的，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告诉别人。” “放心吧。”我说。 刘娅希还是追着杨过问：“那你们什么时候抓他啊？” 杨过苦着脸说：“这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对了，我听小道消息说，市局派了一个卧底出去，但不知道是谁，我也是听说啊……” “还有卧底？”我睁大了眼睛，“那你知道是谁吗？” 杨过摊摊手：“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也不知道是谁，我要知道是谁我那不成了市局一把手了？你们也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我才说的，也是看在你一年就求我的份上。不过呢，你们哪酒店出事了之后，这个卧底也就没了消息了，我们判断，多数让祁少给干掉了，要不然我们将会获得更多祁少贩毒的证据！” “他不只是贩毒，他还组织妇女卖淫！”刘娅希情绪忽然激动，“并且还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杨过立即上前捂住了刘娅希的嘴：“姑奶娘，你小点声！” “怎么了，你怕啊？”我说。 杨过瞪了我一眼：“姑奶奶，我最怕的就是你，我这里有一千多，就那么多啊，你别去单位找我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杨过说完了就要走，我忙叫住他：“喂，你到底有老婆没有啊？” “干嘛？”杨过紧张的说，“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不问了，你走吧，下次记得打我电话，还是打八折。” 杨过灰溜溜的走了，真不知道他怕什么。 刘娅希拉了拉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的衣服，好奇地问我：“他到底有没有老婆，你见过吗？” “没有，我也在好奇他这个人，平时把自己的隐私隐藏得很深很深，但一问他他就跑。” 我和刘娅希从小巷子里出来的时候仿佛是从水里钻出来的一样。今天站街是没戏了，也没有了收入，就只能回到家里洗一洗。到刘娅希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了，刚进门就听到隔壁卧室里传来一阵阵床撞墙的声音，我和刘娅希相视一笑，便到卫生间里洗了洗，随后开了空调躺到了床上。 “我见到金胖子了。”刚躺下来，我便对刘娅希说，“过得不是很好。” “我们自身难保。”刘娅希似乎猜到了我想说什么，“现在查得严，我们还是小心点，免得和他一样。” 我能理解刘娅希的意思，我们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太阳烤化，所以刘娅希的意思是不见他们，我能理解也支持她。 “那你随我去见一见，那份钱我给你。”我幽幽地说。 刘娅希瞬间明白了我意思，想了想之后，说道：“不用了，瑶姐，是和金胖子吗？” “是。”我点点头。 “为什么呀？”刘娅希说，“你去过了，你们没有那个吗？” “没喂饱。”我说，“好了，睡吧，下次去的时候我带上你好了。” …… 夜很静，静得令人可怕。 隔壁卧室里的男人出来了。我们听到了那边关门的声音，随后，我们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隙。我们的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只是为了不让空调的冷风吹出去。帅哥推门的时候，我和刘娅希只穿着内衣躺在床上，却是看见了一位年轻的帅哥站在了门口，他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还没睡啊美女？” 我和刘娅希对视一眼，我说道：“没呢，帅哥，你不回家啊？” 帅哥笑道：“在你们这里睡可以不可以啊？” 我笑了笑，看着刘娅希默不作声带着微笑，连忙说：“那我们睡哪呢？” 帅哥干脆走了进来，关上了门，然后来到我们的床边上坐了下来：“就睡你们中间啊。” “你也太贪心了，你刚和对面的美女睡过哦，现在又来和我们睡，我们这里又不是旅馆哦。” 帅哥也不见外，躺了下来伸了个懒腰：“那我就付钱呀。”刘娅希忽然笑了：“那你付多少呀，我们这里是双人床。” “一千吧。”帅哥笑嘻嘻地说道，“现在双人床的价格都是一千。” “你糊弄我们呢？”刘娅希说道，“谁告诉你是一千的呀，那你去找一千的双人床去。” 帅哥立即说：“那你们说多少啊，太贵了我还是回家睡好了。又不是金子做的。” “三千。”我笑着说，“没有早餐哦。” “行呢……”帅哥开始脱衣服，我们便把床都收拾好，然后拿出了避孕套…… 三千块钱我和刘娅希一人一半，这也算是今天的收获了，第二天我们起床了之后，帅哥还没有起床，看来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进来，只是把我们浑身上下弄得麻痒不已却无可奈何，他已经是筋疲力尽了，最后好不容易在刘娅希的身上开了一枪，然后便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95章 无法立足 小姐这个圈子很奇怪，说很大其实也很小，有些人有些事总是会碰到的，碰到了就躲不过去。我始终联系不到张婧，却在街上碰到了悦悦。一年多没见，悦悦越发的成熟性感了，穿了一身的名牌，完美的衬托出了她的身段，却是那张脸，却惨白了许多。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句话没说我们便怼了起来，就差动手了。刘娅希恨不得冲过去把她掐死，悦悦冷笑着，一副看着乞丐的眼神。 “别那么嚣张！”刘娅希恶狠狠地说，“别让我下次再见到你！” “哎呀！”悦悦阴阳怪气地说，“我还怕！你别吓我，我胆儿可小了！”说着，她忽然变了一个脸色，“别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一次，以后你别在这里混了！” 刘娅希痛恨悦悦的心情比我还要严重，我和她是因为宋黛萱，刘娅希是因为她自己，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经历永远要比别人的更加刻骨铭心，更加难以忘怀。 刘娅希冲上去要撕她，却被我拦住了。“好了，我们别理她这个疯子。” 晚上的时候我们继续出来站街，但换了一个位置，不是在幽暗的小巷子，而是穿得体面化了浓妆后站在了“西雅图”酒店的门口，至少，我们也像是穿梭在上流社会层面上的白领。刘娅希自然会适应这种场合，很快就进入了角色，目光流连在过往的男人身上，偶尔舔舔嘴唇。 西雅图酒店和我上次站的酒点很近，上次那家酒店就是我和林子豪相遇的地方，但是不会再在哪家酒店见到林子豪了。 我静静的站在“西雅图”酒店的走廊下，抽着烟，想着今晚会是什么样子的男人满身是汗的伏在我的肚皮上。一个又一个面孔从我脑海里飞过，像是放电影一样。 一支烟抽完了，却没有一个男人过来搭讪，倒是有一位年级不大的年轻人来问了问，却没有认同我的价格，高吗？一千二，一点都不高，我已经很便宜了，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都还要便宜！ 刘娅希站在酒店走廊的另一端，在一盏昏黄的射灯下，倒是有几分民国贵妇的雅韵，只是少了一把油纸伞，但却多了几分别样的情趣。 她慢慢地走过来，微微一笑：“今晚又是空手而归。” “等等吧。”我看了看时间。 刘娅希抿抿嘴唇：“如果今晚没有人，就去金胖子哪里吧。” 我点点头。 刘娅希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重新站到了那只射灯下。灯光照在了她的脸上，满是忧伤。 她该嫁人了，我心里想，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三十岁之前的那个时间已经等不及了，如果可以，早早的脱离这种生活吧。看着刘娅希的脸蛋，我总觉得好女人就这样被糟蹋了，可细想一下自己，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忽然笑了，笑自己居然还在为别人担忧。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从酒店里出来三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其中两位走到了我的面前，顿时抬起我的手脚把我扔了出去。 咣当！ 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后，又见刘娅希也被抬了出来，随后，悦悦批着一件异常鲜艳的披肩从大堂内走出来，盛气凌人的来到我们面前：“滚！” 刘娅希的胳膊摔出了一道淤痕，我的膝盖上更是摔得出了血。皮肤和水泥地面摩擦后留下来如同被抓过的痕迹像被火烧过一般疼痛。 “想在我这里混，没那么容易，趁早滚蛋！”悦悦站在黑色t恤男人的身前，差一点就把脚踩到了我们的脸上，我和刘娅希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还不滚蛋？”悦悦恶狠狠地说道。 我和刘娅希没有说什么，只能离开这里。 悦悦在我们的背后愤怒的叫骂着，都是一些难听的话，引的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我们走了几步，却听见身后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说：“站住。” 我猜到了这个人是谁，立即回头，果然是他。 凉席。 这个无孔不入的白脸混蛋，真的在这里。我猜想到有悦悦出现的地方必然会有凉席的存在，果然，他真的在这里。我想起了杨过的话：证据不足，只要证据搜集到位，我们必然会抓他。现在只是证据不足，我心里在想，如果证据充足了，他不会在这里那么嚣张。 “谁扔的？”凉席叫住了我们，却是先不管我们，而是冷冰冰的问身旁的三个黑衣大汉。三位黑衣大汉立即哑口无言，惊恐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谁扔的！”凉席又问了一句。 “哎呀祁哥！”悦悦忙出面说，“不就是两个小姐嘛！” “到一边去，自己打二十个耳光。”凉席看都没看悦悦，径直地来到我和刘娅希的身旁，“进来坐一会。” 我没有理他，拉着刘娅希想走，但是那三位大汉立即把我们围了起来，然后把我们向酒店里赶。我们走不掉了，我心里想，接下来迎接我们的会是什么呢？毒品？还是毒打？ 刘娅希在看到凉席的时候浑身发抖，连站都站不住了，我忙扶着她，安慰她道：“没事的，别怕。” 我真难想象我们该如何活下去。 凉席也看见了刘娅希，苍白的脸上又是没有任何表情：“又见面了。” …… 凉席还是那个样子，脸色苍白，但比以前更白了，现在是惨白，白得像一张白色的纸。他依旧是那身装扮，白色的衬衫，牛仔裤，一双棕色的皮鞋。他总是穿的那么整齐，像是去赶丧事似的。 “最近好像不怎么样。”凉席慢悠悠的说，拿起他手旁边的一杯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东西喝了一口，“林子豪呢？” “不知道！”我心想撞伤林子豪的那件事情还没有结束，那个死掉的司机的背景还没有查出来，我怀疑就是凉席干的，但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 “你呢？”凉席忽然问了刘娅希，吓得刘娅希连忙把头别向一边。 “我又不吃人。”凉席说，“你们两人觉得有人身安全了吗？” 我们都不说话，根本不想和他说话。他每说一句话我听了都觉得恶心。我知道他不敢动我，是因为我身后还有一个神秘的师爷，但是他敢动刘娅希，上一次刘娅希就差一点死在了他的手上。 他脸是白的，但是心很黑，我们毫无防备之力，现在又落在了他的手上，我们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自求多福。想要出去没有那么容易。 “让我们走……”刘娅希忽然弱弱地说了出来，像是被吓破了胆。我忙抵了她一下，让她不要怕。凉席站了起来，来到刘娅希的身后，把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一年前豪哥的酒店被撞了，我很遗憾。我知道豪哥没死……” 刘娅希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只能笑一笑。之前我没有告诉刘娅希林子豪没死，所以刘娅希有了想脱离林子豪的想法，这是她内心的本意，她想这样做，因为我的关系她才没有这样说。现在听说林子豪没死，她本来想要靠自己努力赚钱的想法再一次受到了威胁，因为林子豪可能不会让她那么自由。 大矛盾里有小矛盾，人就是活在矛盾之中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凉席慢悠悠的说，“你被紧张，我不会害你的。”凉席的手在刘娅希的肩膀上揉了几下，随后在她的脖子上画了一条弧线，“在知道他没死之前呢，我买了他的酒店，幸好金胖子那会要跑路，也缺钱，在豪哥的授意下把酒店卖给了我，可是我却没有在酒店里找到一个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刘娅希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我该问你呀。”凉席的语气忽然和善起来，“一份客户名单。”说完她在刘娅希的面前用手指头笔画了一个方形，“就是那么大的一张纸，上面大约有三百个豪哥掌握的客户资料，有客户的名字，也有客户电话号码，当然了，也有客户的身份证号。” “你要那份客户资料到底要做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凉席一拍手，坐了下来：“我就等着你问我，我就是要拿到拿份客户资料，不过这一次我想要真的，而不是假的。” “我们不知道！”我冷冷地说。 凉席又站了起来，脸色突然变得冷漠：“悦悦说，以前在你们那里做的时候，就见到过，那份资料里有我想要的一个人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恰好呢，我这里有一个朋友是在公安系统的，只要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就能知道他……” 凉席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刘娅希忍不住问：“什么？” “身份。”凉席说，“他的简历，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再到哪一个警官学校，再到在哪里任职，是什么职位，是什么时候被派出来当卧底的……你们说是不是很重要？” “卧底？！”我猛然想起了杨过的话。 为什么那么巧？一个神秘的师爷还没有被挖掘出来，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卧底！ 第96章 大起大落 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卧底是谁，这个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他的身份和目的引起了我的好奇，但也只是好奇。杨过说这个卧底在林子豪的酒店被撞了之后便销声匿迹，看来这个卧底和林子豪有关。我想找个时间再去看望一下林子豪。 现在的我只想从凉席这里出去，去找林子豪问一问知道不知道卧底的事情，之后再然后安安稳稳的做我的女主播，再也不想去站街了。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我只想过我平凡的生活。可是生活总会让我不平凡，就算是我已经足够保持谦卑了。 “你们帮帮我。”凉席说，“有报酬。” “如果我说不呢？” 凉席摊开手：“那我就没办法了。”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似乎真的没有办法了一样，我却知道他肚子里有的是办法，而且都是那种极其阴险恶毒的办法，他有一万种方法让我们服从他的命令，但是他今天却像是改邪归正了一样，却让我有些不适应。 刘娅希见凉席走了，紧张的问我：“怎么办啊？现在我们出不去了是不是？我害怕。” “不用怕。”我强装镇静安慰她，不想把我自己的负面情绪传达给我的好姐妹，但是我心里也在怕，我怕的是我不知道凉席究竟要干什么，根本不懂他的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 刘娅希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曾经存在的心理阴影本就没有消除，如今再次看见凉席，仿佛内心里的那只魔鬼又复活后开始对她的身心进行折磨。 我和她一样，我也怕，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刘娅希坚强的去面对。 十五分钟后，门再一次打开了，进来了四五个穿着迷彩服满脸是灰的男人，他们好像是从工地上刚出来，在见到我和刘娅希之后，眼睛里放出别样的光彩，那是一种渴望，一种狼看见了肉，或者是猫看见了鱼一样的贪婪。 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人，穿得性感，露出大腿和乳沟，换作谁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更何况是来自社会底层的民工！ 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是女人天生的惧怕，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不愿意去想甚至都不敢去看那四个民工的眼神。 刘娅希也猜到了会发生什么，她突然哭了出来。 和四个民工一起进来的还有悦悦，她轻蔑的看着我：“不是喜欢勾搭男人吗？男人来了，都是健壮的男人。”悦悦说完，便关上了门，同时我也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又诡异，我和刘娅希蜷缩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怕他们突然扑过来，就像四头饿虎扑向他们的食物。我尽量夹紧自己的双腿，扫视着房间里一切可以用作防御的物品，那怕是一只烟灰缸也好。 四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显得跟局促，连手不知道如何放，最后干脆正经危坐，一动也不动。 我见他们并没有扑过来，倒是放心不好，但防御之心不可无，我随时做好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准备。 忽然的，其中一位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开口了，他扫视了我和刘娅希一眼，问：“你们多大了？” 我没有说话，不想和他们说话，他们太脏了，连思想可能都是肮脏的。我几乎都不想去看他们，不值得我去看，如果他们真的想强奸了我们，那就来吧，我不怕，我会拼死不从，即便我是小姐。 他们算什么东西？我虽然是小姐，也不愿意和几个脏的民工上床！ 刘娅希快要坚持不住了，浑身颤抖，眼泪直流。 那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便拿出烟来，给他们自己每人发了一支，随后点燃了猛吸。顿时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他们见我在咳嗽，便自动把烟掐灭在了地毯上。 真他妈的没素质！ 我心里在咒骂他们。 这时候，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又开口了：“姑娘，你们是被迫的吧？” 我一愣，连忙点头。那个男人似乎在为自己猜中而高兴，随后又问：“哥几个家里都有丫头吗？” 另外三个人中有两个点头，另外一个一直闷头都没敢看我们一眼的男人突然抬头说：“我家三个丫头，老大都上初中了。” “哥几个，咱们不能做那种缺德事！”年纪较大的男人字字铿锵有力，认真严肃的对我说，“姑娘别怕，他们跟我们说是有个活要干，一天完工，还说有美女陪着，我寻思着有钱赚是好事，但看你们也不像是…哥几个脑子糊涂了，姑娘，咱们虽然衣服脏，但心干净！” 我听着觉得无比的意外，刘娅希的眼镜里也是露出了希望。 我忙问：“你们，不想？” “看你们都像自己女儿，哪能做那种事，不怕姑娘笑话，我第一眼看见姑娘，确实有…哈哈，姑娘你别怕。” “我没有怕。”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刚才那股无法消除的恐惧心里依然还萦绕在心头，但现在确实不怕了，但我也觉得羞耻，并不是因为我的职业，而是因为我刚才对他们的误解。 如果说军人是最可爱的人，那么他们就是最纯朴的人！我为我刚才的想法而感到惭愧。他们并不肮脏，肮脏的是我，从里到外，已经无可救药。 “求你们救救我们！” 我看到了希望，他们或许可以不睡我们，但不知道是否会救我们，毕竟我们和他们没我任何关系，连朋友都不是，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去搭救一位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就算我求他们，他们可能也不会救我们。他们连睡都不愿意睡我们了，那为什么还要救？就算想救，那又该怎么救？凉席是个疯子，是一只冷血蜥蜴，他是不会让我们好过的，甚至几位纯朴的汉子也可能因为我们而遭殃。 我忽然觉得提出让他们救我们的要求竟然那么过分！ “咋救呢？”年纪较大的男人为难着说道，随后忽然站了起来，竟然坐到了床上。 我顿时明白了，说再浮动都没有用，总归还是要用身体作为回报的，好，既然来了，就不用怕付出，而且我们本来就应该被男人睡的，不是吗？ 于是，我也坐了过去，就坐在他旁边，“大哥，您能快一点吗？我怕他们回来。” 中年男人连忙道：“好！姑娘，你别急。” 我能不急吗？ 我看了看他，心想就这样吧，至少他不是那么让我讨厌，最起码他们还有心帮我们。 我开始解衣服上的小纽扣，这种纽扣很小，在胸前有一排，解开之后，便能看见我里面穿的黑色的内衣… “姑娘你干啥呢？”男人突然紧张了，“谁让你脱衣服了？赶紧穿好！” 我一愣：“怎么？不要？反悔了吗？” “哎呀不是！”男人说，“我是要撕床单！” 我木讷的看了看男人，忽然想扇自己两巴掌！两次误解，两次惭愧！是我的心本来就是黑的，并不怪他们。他们心地善良，想着怎么把我救出去，而我却在这里想着他们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取一个心理安慰。 他们的做法让我打消了天下男人都是混蛋的想法，他们的淳朴和善良改变了我对男人的理解。也许他们的外表是脏的，但是他们的内心淳朴得像没有被污染过的天池！ 中年男人快速的把床单撕成了一条条布条，另外三个人也赶过来帮忙，很快，床单和被套都被撕成了布条然后扎成了一条很长的绳子。其中两位男人一人一头试着拽了拽，很结实不会断。 “这是三楼哇。”其中一个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姑娘，你怕高吗？” “还怕啥高不高的，脱身要紧！”年纪较大的男人说，“咱们也得赶紧回去干活了，谁知道今天会被骗！” 他们说做就做，打开窗户后把床单放了下去，这时，那位不怎么说话的男人开口道：“要不先报警？” “报啥警？能报警的话不早报警了！”年纪较大的男人说，“再说了，到时候警察来了，俺们也说不清楚！” 他们说得对，不能报警，当警察来了之后一定会查我们，杨过也说过，抓祁少，证据还不足，只有有充足的证据，才能一举将祁少捉拿归案，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有先脱身。 床单被放下去了，正好可以到达地面，窗户下面就是花园草地。我看了看，十多米高，看一眼头都有点晕。这时，刘娅希忽然站了出来说：“我先下！” 我一愣，接着便看到刘娅希率先爬上了窗户，抓住床单做成的绳子先从窗户上爬了下去。接着便是我，随后是他们四个人。 等我们全部落地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凉席不会想到四位民工居然没有对我们下手，更没有想到他们会帮着我们脱身。看着从三楼窗户口系下来的床单，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姑娘，你们赶紧走吧，下次可不能随意的去见这些坏人了！”中年男人提醒道。 我忙点头，随即从包里抓出一把钱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一股脑的全都塞给了他。他却是挥挥手：“使不得使不得，你们赚钱也不容易，赶紧走吧！” “谢谢！谢谢！”我和刘娅希都道着谢，随后和他们一起从花园里翻过墙跑了出来，来到了一条两旁种满了桦树的林荫小道上。 “姑娘，我们真走了啊，下次要注意安全！”他们还在关心着我们，我却是没有立即离开，见他们也不要钱，干脆说：“让我抱一抱你们吧，可以吗？” “啊？”四个男人的脸上顿时显得手足无措。 第97章 每人一个拥抱 他们的身上有股很浓的劣质烟草的味道，还有一股汗味，这是他们本身的味道，也是辛勤的味道，是因为劳动所得，并不可耻，反而很光荣。这也是我闻过的最好闻的味道，比之几千元一瓶的香水，他们身上的味道就像是正义的味道。 我张开怀抱，走上前抱住了那位年级较大的中年男人，把我自己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他们在工地上一定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了，一定会很想女人吧？那我就让他们多抱一抱，至少我是年轻的女人，可以让他们闻到女人身上的味道。 这位大叔抱着我的时候刻意移动了胯骨，我知道他肯定是有反应了，不然他不会那么尴尬。但我却把他抱得更紧了，这是我对他的回报。我伏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烟味和汗味，轻声地说：“你抱紧点……” 他真的把我抱紧了，很强壮的手臂，非常有力，甚至都把我抱得疼了，可我没有反抗，就乖乖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被他抱在怀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夏季炎热的风吹了过来，吹散了我的头发，吹起了我的裙摆，他的手忽然按到了我的屁股上，我一愣，随后把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又一次轻声的问：“喜欢吗？喜欢就多摸摸。” “嗯，喜欢！”他在我的屁股上捏了几下，随后忽热推开我，“好了好了，不能再抱了，再抱就犯错误了！”我被他突然推开后，显得有些慌张，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 他脸色通红，忙定了一支烟站在一旁默默的抽着。我知道，他抱我是因为我先抱了他，他抱我是因为礼貌，摸我是因为他是男人，他推开我，是因为他是好人。 我没有多想，我想他就算多想了那也没有什么，健壮的男人和年轻漂亮的女人互相拥抱，换谁都会忍不住摸一下，况且我还愿意让他摸，我希望他多摸一会。 但是他推开我了，我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丝丝感动。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受得住诱惑吃得了苦，放得下贪心做得了主。 刘娅希在他抽烟的时候也抱住了他，刘娅希比我还要激进，她在他满是灰尘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留下了红红的口红印。 他慌忙的开始擦，惹得另外几个男人都笑话他：“擦什么呀，别擦了阿，回去到工地上让他们都看看……多漂亮啊！” 男人们都在开着玩笑，笑得很开心。我忽然很羡慕他们，无忧无虑的活着，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不偷不抢。他们是最淳朴的人。 我又和其他三个男人抱了抱，他们有的夸我身上香，有的夸我长得好看，他们都是发自肺腑的夸赞，不是因为想上我而夸我，他们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夸我而夸我。 我们都拥抱完毕了，真的要离别了，我却忽然有些舍不得他们。我想跟着他们去工地上看看，也许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比如买点好吃的好喝的，最不济也得买点酒。 嗯，就这么定了，也算是在我为他们做点好事，给自己赎罪。 “姑娘，你们两是做什么的呀？”其中一位一直都戴着黄色安全帽的男人点了支烟后问，“你们那么漂亮，工资应该很高吧？” “你这不废话吗？”年级较大的男人说，“来的时候人家都说了，是美女，美女工资肯定高了！” 我和刘娅希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把工资高低和长得美丑联系到一起。我想他们一定有他们的理由的。 “你们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安全帽男人继续追问。 我和刘娅希互相看了看后，我说道：“我们是小姐。” “哦……啊？”他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完全没有想到我们那么“诚实”，安全帽男人倒是有些尴尬了，是继续问也不是，不继续问也不是，只是长大了嘴巴奇怪的看着我们。 “我们的确是小姐，你们如果有需要，我们免费。”我说。 “还是好好找个班上上的好！”安全帽男人终于又说话了，语气里完全没有看不起的意思，他猛吸了一口烟说，“我们一年工资都请不起你们。” 他用到了“请”字。 我笑了笑：“也不贵，我不想害你们，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找我们吧，现在我想去你们工地看看，给你们的工友买点酒喝。” 他们同意了，但是我们不能再工地上说我们是小姐，因为好多工友都带着家室，我们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就是他们四个人来干活之后老板派来的慰问人员。 这个身份很牵强，但却非常可信。 我们是第二天晚上来到了他们的工地上，位置不远，就在凉席所在酒店附近，三站路的距离。我和刘娅希雇了一辆三轮车，买了二十多条云烟，老村长酒，还有一些其他的吃的喝的，一股脑的送到了工地上，在见到他们四个人的时候，却是倍感亲切。 工地上很少见到我们这样的美女，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和刘娅希往那儿一站，简直能够吸引整个工地上男人的目光，倒是让一些有妻子在身边一起干活的男人眼里冒火。 我们没有在工地上久留，待时间长了并不好，容易引起误会，大约两个多小时之后，我便带着刘娅希，来到了金胖子所住的地方。 林子豪的身体还是那样，脸色却恢复了不少，但是因为环境差天气又热，他的恢复速度很慢很慢，之前一年多的时间里他都在这里，如果是在医院，现在恐怕已经好很多了。 四个人简单的吃了些夜宵，刘娅希便和胖子去了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尽量压低声音，但我还是能够听到，他们的位置和我们就隔了一堵全是小孔的墙，就连他们急促呼吸的声音我都能听到。 半个小时后，刘娅希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走出来，看了我一眼后，笑了笑。 我拿出新取的四千块前，塞到了金胖子的手里说：“最近就那么多，你省着点用。”刘娅希也拿出一些钱给，虽然没我多，但是她尽力了。 我们最近生意不是很好，打压得厉害，所以，我们来钱来得慢。简单的聊了聊，我问金胖子：“你知道卧底的事吗？” 金胖子摇摇头。我又问：“那你知道祁少还在找客户资料吗？” 当我提到客户资料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林子豪，他在听到我提到客户资料的时候，眼睛里突然放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好像他对客户资料非常关心一样。 金胖子摇头道：“那些客户资料我也没见过，豪哥，是你保存的，你应该知道吧？” “根本就没有什么客户资料。”林子豪虚弱地说，“是我骗祁少的。” “哦。”我点点头，既然他说没有，那就应该没有，不过无风不起浪，祁少不会凭空想象出一份客户资料来让我去偷。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金胖子问我。 我说：“还能怎么办？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 金胖子说：“下次来的时候别带钱了。” 我点点头，再让我带，我也没有钱带了。我赚不到钱，我连我自己都快无法养活了。 刘娅希突然说：“我们重新再来吧？” “难。”金胖子说，“而且豪哥想做正行了，做直播。所以，我才问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豪哥还有一些资金，但是无法取出来。” 我没在意资金的事，倒是一直在关心那份客户资料。祁少既然提到了客户资料，那么就一定有。可是林子豪为什么说没有呢？刘娅希和张婧两个人偷了那份假的客户资料差点送了命，而那份假的客户资料就是林子豪亲手做出来的，既然能够做出假的，那么有可能就有一份真的作为参照。 可是真的在哪里呢？ 我们一直聊到了十一点多，这时候胖子对刘娅希说要出去买点吃的，让她一起跟着去付钱。刘娅希便和金胖子一起出去了。等他们走了之后，我想了想，对林子豪说：“豪哥，祁少找到我了。” “嗯！”林子豪有些意外，但是他没有问找我做什么，似乎是在等着我继续说。我又在脑子里思考了一下，把语言重新组织后说：“祁少让我和刘娅希来偷那份客户资料，他说就在你这里。” 林子豪抬起手来说：“真的不在我这里，当初我被撞了之后，那份客户资料就不见了。被偷了。” 我很难相信林子豪的话，以他做事的作风，是不会轻易的让人偷到那份涉及到卧底资料的客户资料的，那几百名客户名单上有一位就是隐藏在祁少身边的卧底，祁少要是拿到那份客户资料，将会很快找到这个卧底杀掉灭口。现在这个卧底销声匿迹了，但一定没有死。因为祁少还在找他。 林子豪藏了那份客户资料，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卧底的事？刚才我问了他没有说，那么我现在再问一次呢？ “我不知道卧底的事。”林子豪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卧底？” 我忙摇头：“我当然不是！” 林子豪忽然笑了出来：“你很像。” 第98章 海滨浴场 我们都处在生活最艰难的时候，别想着小姐会多有钱，小姐最穷的时候连饭都吃不起，这种情况很多。我现在也顾不了别人，只能自己顾自己。 林子豪也是，他连自己都顾不了了，但却在这里和我开玩笑？我像是卧底吗？不说我像不像卧底，我像警察吗？我能做警察吗？我这个样子会是一个人民警察吗？ 不过林子豪对我开的玩笑让我想起了金胖子，那个胖胖的家伙才像是卧底，他就是隐藏在林子豪身边的卧底，随时要掌握好林子豪的犯罪证据然后再一次的把林子豪扔回监狱。 林子豪，你这一招投石问路引蛇出洞做得好，我在心里默念。 “我如果是卧底，我第一个把你抓进去。”我说，“免得你整天想要控制我，把我弄成什么含香堂堂主，现在我成了光棍堂堂主了。” 我也在和他开玩笑，林子豪却没有笑，而是平静地说：“祁少找你还问你什么了？” “偷资料，然后和她合作，在他的酒店里上班。”我回答说。 “可以。”林子豪说，“你去，我支持你。” “你是要把我送出去吗？我不是商品。我也不是你的女人，你指使不了我。我是自由的。”我一口气说出了我的定位，我再是小姐，那我也是一名自由的小姐。 林子豪试着转转身，但是没转动，随后放弃了，他眨着眼睛说：“你去他哪里，帮我看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通知我。” “你这是派我去当卧底！”我突然站起来，“我绝对不会去他哪里，死也不去，你就是打死我吧，或者你找一百个男人把我蹂躏死也行！” “我就说你像卧底。”林子豪说，“所以才让你去，就算你帮我的忙了，你想想我替你还了三百万，就看在三百万的分上，你也要帮我这一次。” “那我怎么帮你？”我服软了，想起那三百万，我的确没有什么选择。 “第一，你搜集他犯罪的证据，他是毒贩，心狠手辣，冷血蜥蜴的外号不是他自己吹出来的；第二，你最好成为他的核心成员之一，因为从我们这边跑过去一个女人，就一直在他的身边。” “这个人是谁？”我好奇的问，“戴璇吗？牡丹？或者是……张婧？” “都不是。”林子豪说，“是悦悦。” 居然是她，我心里想，是她完全不意外，也只有她才能干出这种事来，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那第三呢？”我问。 林子豪说：“第三，举报他，抓他。” “我又不是警察！”我突然紧张了，“我有什么本事抓他？再说了，你们之间的过节是什么样我可以理解也知道一些，这些事情你自己去做，我不想回到他身边，再说了，他凭什么收留我？” “因为你漂亮，也因为你和悦悦不和。” “我和悦悦不和和我靠近凉席有什么关系？”我说出了祁少的当初在直播间里的外号。林子豪忽然问：“凉席？这是你给他起的外号吗？你们两人关系似乎不错。” “不是！我是以前在直播间里的时候和他认识的。”我解释起来像是出轨了的女人在给老公编造谎言一样。 林子豪挥挥手：“我不管你之前和他有什么关系，你都按着我说得去做，如果成功了，我再给你三百万。” “你还有钱吗？”我忽然轻蔑地问他。他的脸色没有那么起波澜，只是平静的说：“我说能给你，那自然是能给你的。对了，你最近和师爷联系了吗？” “我根本不认识师爷！”我解释说。 林子豪忽然笑了笑：“嗯，好，你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你。” “好了，我不管这些了，我要走了。我答应你帮你，但是你得保证我的人身安全，豪哥，我是女人，不是女侠，更不是女超人，我也会怕的！” 林子豪说道：“不用怕，相信我，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刘娅希就不要带过去了。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吧，有金胖子照顾，不会差的。” “你们还是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我还是要把刘娅希一起带过去，我不忍心看着我的好姐妹受罪。” 聊了一会后，刘娅希和金胖子回来了，刘娅希的脖子里出现了一个“梅花”，看来他们出去了之后又打了一炮。见我在看着她，刘娅希忽然害羞了。 我心想你还会害羞，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都经历了那么多男人了，出去约个会也害羞吗？刘娅希坐在了我身边，把买来的夜宵摆在了桌子上，然后拿出啤酒来一人开了一瓶。 我看着刘娅希，在想是不是要把她一起也带过去。林子豪说得对，我得让刘娅希一个人自生自灭，因为刘娅希跟着我到凉席那边的话，她会恐惧。算了，我还是不带着她了。 我做好了决定，喝了点酒之后吃了点东西，我和刘娅希便坐车回到了住处。 …… 那位短发女孩香香似乎在等我们，见我们回来了，立即问：“你们最近忙吗？” “还好。”我说，“怎么了？” 香香拿出手机翻了翻，然后说：“过几天在海滨浴场有一个比基尼大赛，你们要去参加吗？很多土豪的。” 我个刘娅希对视一眼：“可以呀，能去吗？” 香香说：“可以去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们身材那么好，一定会被土豪看中，到时候嫁入豪门，可别忘了姐妹。” 小姐和小姐在一起能聊很多话题，但绝不提自己的本职工作，就算是要参加什么比基尼大赛，那也是一种娱乐活动，而不是去卖。卖这个词，在小姐的眼里是禁词。 “那什么时候开始去？”刘娅希问。 香香说：“三天后吧，到时候有人来接我，你们跟着一起去好了，我跟他说我们是三个人。” 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和刘娅希又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到时候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有满意的互相介绍。其实我们就是外围女，只不过给自己贴了一个娱乐渡假的标签。 我想这一次从海滨浴场回来，我也就正式地去凉席那里当“卧底”了。 “你有心事啊？”刘娅希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光溜溜的站在我面前，“好像不太开心？和豪哥都聊了什么了？” “没什么，我跟他提了客户资料的事。”我说，“他说他没有。” “你直接提的？”刘娅希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是啊，我直接提的，有什么不能提的？”我笑了笑，换了件睡衣，“去海滨浴场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嘻嘻。” 刘娅希微微一笑：“你也是哦！” 我们互相嬉闹了一会，洗了澡之后便睡了。 三天后，还真的有人来接我们，不过，但我看见那个人的面孔时，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凉席！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哪都有他！ 见到我，凉席不冷不热的说：“又见面了，上次用床单逃跑那一招比较实用，但不高明，能说服四个如饥似渴的民工不睡你，那才是好手段！” 香香在听到凉席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时，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你们认识？” 凉席看了看她：“我们是好朋友。” “谁他妈的和你是好朋友！”我大骂，“我不去了！刘娅希，我们搬家，今天就搬！” “喂喂喂！”香香顿时拦住了我们，“为什么啊，都说好了的，我都求他好几次他才答应的！你们怎么这样？” 我知道香香是很想去参加比基尼大赛，但是我忽然对这劳什子大赛没什么兴趣了，刘娅希更是躲在卧室里不出来了。凉席却是冷冰冰的说：“她一直都是这样，好了，走吧。” 去不去，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了，我只能去，并且刘娅希也得去。我们就好像是上了贼船一样，我怀疑香香和凉席就是一伙的。 熊八开了一辆加长的悍马，这个面无表情的混蛋戴着大墨镜，像是死了爹似的。我们坐在里面像是坐牢一样，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凉席倒是喝着香槟，一句话都没有，好像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你早就算计好的是不是？”我问凉席，“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我也不知道。”凉席冷淡地看着我，“也许你漂亮，我很喜欢你的嘴唇。所以我就缠着你了。” 香香在一旁幽怨地看着我，甚至盯着我的嘴唇看了半天，之后拿出唇彩来在自己的朱唇上优雅的涂了涂：“祁哥，你看我今天新买的唇彩。” “滚。”凉席从嘴里飘出了这个字，顿时让香香尴尬得无地自容，随后怨恨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这不怪我，我心里想，是你自己腆着脸找骂的。 我们都不说话了，我不想说话，刘娅希不敢说话，香香是不知道说什么，凉席是个冷血蜥蜴，根本就没话说，熊八更像是个哑巴一样的生物。 加长悍马在高架上飞驰了半个小时，随后又在外环上飙了两个多小时，从省道开到市郊的迎宾大道，最后终于来到了海滨浴场的大门口。 浴场大门口摆放着许多鲜花花篮，同样也停了许多豪车，不时的有比基尼美女从大门内进出，也有许多穿戴整齐或者脖子里挂着指头粗的金项链的土豪来来去去。 在大门上，还有一个显眼的大牌子：雅典娜比基尼大赛。 真恶心，我心里想，既然来了，那也只能进去了。 第99章 一场盛大的交友会 海滨浴场在最近一年内对外开放，以前这里是一个码头，新码头也就是凉席带我去的那个码头新建成之后，这里的旧码头就被放弃了。我坐牢的那段时间这里正好开始修建，一年多下来，终于建成了一个占地七百多亩的豪华海滨浴场。 新建的浴场里像下饺子一样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偶尔能看见几位五十多岁的大妈路过，也是穿得妖娆性感。滚热的太阳没能阻止这些希望在大赛中获得利益的男男女女们的到来，男人们希望在群芳中猎艳，女人们希望在金钱里沉沦。 沙滩上停着许多昂贵的沙滩车，这种沙滩车每一辆都在百万左右，极其奢侈，在海里还有许多游艇和摩托艇，不少男男女女乐在其中，众享湿身诱惑。 这是土豪的盛宴，是一场公开的交友会。这里的女人多半虚荣，男人多半土豪，但也有另类，那就是我。 凉席戴着一副大墨镜，把那张惨白的脸遮挡得只剩下半张脸，就那样他还戴了一顶滑稽的草帽。熊八真像头狗熊一样时时刻刻跟在凉席的身后，看着就烦。 凉席来到一处被他提前包下来的凉亭旁坐了下来，这个凉亭是用芭蕉叶子遮挡的，还算有点情趣，凉亭不的，能坐下五六个人，如果没有凉席，我坐在里面应该会有种特别的感受，有了凉席，就感觉被抓过来当犯人一样，毫无情趣可言。 风吹过来，有股浓浓的咸味，带着热浪，我反正是觉得不太舒服。穿着系带泳装的我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样子出现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多少有些不适应，刘娅希则不同，她显得很自然，就是怕凉席。 在沙滩边上有一个已经搭建好的t台，台下面摆放了许多白色的小凳子，每个凳子上放了一瓶农夫山泉还有一只杜蕾斯超薄。主办方很细心，我心里在想，连这点都能想得到，居然那么光明正大的提供杜蕾斯。可当我看到t台后面巨大的“预防艾滋病”横幅时，便觉得主办方还真会玩噱头。 “半小时之后，活动正式开始。” 一位穿着西装打着蝴蝶结的娘炮男开始宣布活动开始时间，不少美女和帅哥开始围过来，有些美女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到十分钟，几百张椅子就要坐满了，我知道，那些杜蕾斯也就有了用途。 凉席没有动，我和刘娅希及香香三人打算离开去晒晒太阳，起身后凉席没有反对，我们便找了三个靠近t台挨在一起的座位坐了下来，这种白色的小凳子很小，屁股坐在上面只有一半靠在凳面上，主办方真恶心。 不少眼冒绿光的摄影师扛着相机到处溜达，见到心仪的美女就拍，咔嚓咔嚓的像个神经病，他们拍的多半是胸大腿还有屁股。我讨厌这种人，要拍就拍全身。 “还有十分钟，活动正式开始！”娘炮男踮着脚尖喊，这时音乐也响起了，很柔和的音乐，听着还很煽情。在t台后面已经有很多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排队，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众多男士的眼球。他们恨不得把眼珠子吸在这些女人们的胸上，看都看不够。 十分钟很快就结束了，音乐换成了很有节奏的旋律，比基尼美女们开始在t台上摆弄着妖娆的身姿。第一批出来的都是身材较好的，前凸后翘，自然有所依仗，但是后面出来的就不行了，歪瓜裂枣良莠不齐。 “让一下。” 正当我们百无聊赖的看着女人身体的时候，忽然三个女人站在了我们眼前，这三个女人却是方才第一批走秀的人，她们下来之后，便站在我们面前，颐指气使让我们离开。 “为什么？”我有些不悦，“你的位置？” “对啊。”其中一位染着黄头发穿着黄色比基尼的女人说道，“这是我们的位置，你怎么不让？” “凭什么？”我说，“你的位置，你叫一声它能答应吗？你在你位置上写名字了吗？” “你！”黄色比基尼的女人说不过我，顿时气得胸脯颤抖，居然说不出话来，她气得眼珠子都快翻了出来，在人群里寻找了一会，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人，立即叫道，“干爹，你快来呀，有人欺负我，呜呜……” 草，三句话没说就哭了，还带了个干爹过来，真尼玛人才。刘娅希立即拉着我说：“算了，我们让让吧。” “不行！”我坚决不让，“凭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完，拿眼睛瞪着黄色比基尼的女人。 她带来的朋友没有说话，而一直都在盯着我看，看了半天又在想，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似乎没有想到她所想的，便和另外一个穿着黑色泳衣的女人开始用方言聊着什么。 我一句也没听懂。 马上，黄色比基尼女人的干爹来了，是一个超级大胖子，上下比例已经胖得不协调了。他大约五十岁，穿着一条大裤衩，这条裤衩用的布料都能给我做套衣服了，他比金胖子还要胖，他身上的肉估计能有我三个重，也不知道身材瘦弱的黄色比基尼女人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怎么啦姗姗？” 胖干爹问她话的时候，开始瞄我，他把我浑身上下都扫描了一遍，随后好像发现了什么，笑了笑后说：“美女，有什么误会呢？” “干爹！”姗姗娇嗔，“你怎么还和她说话，我不管啦，我要这三个座位，这是最靠前的，一会要有礼品的时候我才能第一时间上台领取啊。” 胖干爹干笑几声，哄着他的“干女儿”，一边对我说：“美女不好意思，这个位置能不能让一让呢？” “不能！”我讨厌他，讨厌这里所有的人，位置我是不会让的，除非弄死我。 “干爹”很是没面子，但他依然还是笑了笑，“美女那么不给面子啊？” “是你的干女儿太过霸道，并非我不给面子！”我寸步不让，特意把干女儿的干字的音拖得特别长，胖干爹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愉快，似乎我驳了他的面子后，让他在干女儿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美女，不给我面子可不太好哦。”他开始威胁了。我心想，能不好到哪里去，你动得了我吗，凉席坐在那边虽然像个死人，但她不舍得我被弄死，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帮他拿到他想要的客户资料。 “那也是你干女儿先不长脸！” “你怎么说话呢？”旁边的黑色泳衣的女人立即跳了出来，“钱总，这种人就得好好收拾收拾！” “有你什么事？”我奇怪的说，“你算老几？你也是人家的干女儿吗？” “你！”这位黑色泳衣的女人脸色变了变，但没说什么，而是退在一旁生闷气，冷冷地看着我。我心想原来你跟人家也有一腿，怪不得你刚才一直不说话，原来也是在等干爹。 我觉得有点好笑，看了看凉席，依然和熊八两个人在凉亭里，像两尊门神。 “我怎么了？”我把目光从凉席哪收回来，认真地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算啦。”胖干爹倒是有些绅士风度，和我笑了笑便带着他的一众干女儿离开了。胖干爹走得很费劲，走了几步，也不知道是脚下没站稳还是被巨大的音乐声给吓的，顿时崴了一下脚。 崴得好，死胖子！我在心里暗骂。 刘娅希拉了拉我的胳膊：“咱们还是走吧，不要在这里得罪人了。” 我笑了笑，没觉得现在在得罪人。正要和刘娅希坐下来继续看，却见身旁刚才还在的香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等我再去寻找她的时候，却已经跑到了凉席的身边，正在和他说着什么。 我懒得去理她，本想好好看的比基尼大赛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了，索性让刘娅希一个人在这里看，我便想去到处走走，实在不行去海里游一游。 可刚要走，却见主持人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顿时，我闻到了他身上满满的香味，都有些刺鼻。 “美女，不要急着走，我们现在到了中场环节，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在t台上秀一下泳装，就可以拿走现金一万元！美女，要不要试一下？” “好。”我无所畏惧。 比基尼需要换，主办方为我提供了一套非常暴露性感的比基尼，我看了看，毫不犹豫的穿上了。可是这套泳装穿在身上的感觉，仿佛穿了纸片一样，很奇怪。片刻后，音乐响起，把我送上了t台。 当我走上t台的那一刻，凉席的目光顿时停留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身材才是最出众的，年轻，皮肤细嫩，胸脯长得几乎完美，除去稍微小了点之外，但是小怕什么呢，我的也有36d！ 大没有用，爽的又不是自己，倒是让男人爽足了。 走在台上，我顿时生出了无比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来自于我的胸脯，我细长白皙的大长腿，还有我的容颜。我自认为我不需要化妆都比刚才走过秀的那些女人好看。 我在台上摆着一个又一个poss，高贵而又冷眼，除了凉席他们，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他们认为我是某一家的千金，或者是谁的干女儿，没有想到我是位小姐，给钱就能上，如同一辆公交车。 台下的男人们满眼都是渴望，是不是在想该如何才能约到我，我在想不用约，给我钱就行，钱到位了，我自然跟你走。曾经的我不这样，真的高贵得如同仙女，现在我就是魔女。 女人们嫉妒得要死，恨不得吃了我，对我评头论足，说得我满身都是缺点。 我不管这些人，只要走过了这场秀就好，我天生就会走秀。可是刚要回头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泼过来一盆海水，顿时全部浇在了我身上！ 我大惊，差点叫了出来，可还没来得及叫，就见自己身上的这套泳衣迅速溶解，不一会就化为乌有！ 我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第100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 在男人面前脱衣服我觉得正常，在众多男人面前脱衣服我是第一次碰到。当我的泳衣从身上完全溶解的时候我就知道中了别人的圈套，先不管到底是谁整的我，现在需要的是赶紧从这地方撤离。刘娅希在第一时间冲上来想要为我批上件浴巾，但被人阻止了。 看来是有人故意想让我出丑，这个人就在人群里，并且肯定还在看着我。春光无限的背后是无尽的尴尬，浑身没穿衣服的我上下遮拦却一点用都没有，该看的还是让人看了，毫无保留的。 我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想跑都跑不掉，只能蹲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等待着人来救我。可是现在有谁能来救我呢？我在惊慌之余居然想到了凉席。 该死的，他居然没在凉亭里待着，也不知道和熊八那个傻大个跑去了什么地方，刘娅希被人阻止在了台下，我又在台上生不如死，索性，我干脆放开了手，看吧，尽情的看吧，看了我也不会掉肉。 我就是那么想的，索性在台上又走了几圈，我很自信，自信到了不要脸的地步。台下那些人的闪光灯像星星一样在我的眼睛里不断闪烁，和凉席第一次拍照那会一样，我的眼睛几乎快被闪瞎了。可是我却没有了当初的羞耻，反倒觉得这很自然，同样，自然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我还要脸吗？要个屁！ 十分钟的时间里我在台上走了很多圈，晃动着我的胸脯，高冷无比，我不接触任何人的眼神，但又能把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知道我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就像是万花丛中盛开的牡丹，高贵得令人不可触摸。 我知道我是最美的，美得连我自己都嫉妒我自己。 融得好，融得正是时候，融得让我不想出风头都出尽了风头，和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相比，我仿佛成了出浴的女神，在日光中美得令人窒息。 “哇！惊艳到了极致，高冷到了无双，这才是真正的女神，无拘无束，完全放归于自然，这才是艺术，这才是真正的美，这才是完全放松后的原始，今天，这位美女就是我们的女神！” 主持人极具煽动力的词在我的脑海里一字一字的印了下来，高冷、惊艳、女神、艺术等等和我有关的词汇迅速的汇集到了我的身上。 我听到了女人们感叹和怨恨的声音，她们就是在嫉妒！ 我也听到了男人们吞咽口水的声音，他们想要得到我，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香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上来，像个冒失鬼一样，拿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批在了我的身上：“还不下来？” 我这才从t台上走下来，高贵优雅，像东方的维纳斯。 走到了台下，我忽然觉得香香怎么像个鬼魂一样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当我看到她面带春风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和某个男人发生了一些不好说的故事。现在她的出现刚刚好，不早也不晚，正好救了我，其实也不算救，她只是给我送了一件浴巾而已。 重新穿上我自己的泳衣，和刘娅希会合，然后听到主持人宣布了今天的第一场的比基尼大赛小组冠军，毫无疑问，那就是我，如花一般的美女子。 捧着一万块现金和一张印有花花集团抬头的支票，我觉得今天还是有收获的，我把现金给了刘娅希，把支票塞到了我泳衣的胸部的位置。这个位置藏东西刚好，没有人来抢。 第二组第三组等等已经没有必要再看，这种自发式的比赛完全靠美女们的自觉上台表演，评委肯定是躲在沙滩后面酒店里的房间里，拿着望远镜看着我们，然后做出评判，说是选美，其实是在选后宫。 我们回到了凉亭处，香香忽然说：“我们回酒店吧，你们带口粮了吗？” “口粮？”我一愣，不懂她在说什么。 香香神秘的一笑，拉着我们开到了圣保罗酒店的一个超大号房间里。房间里设施一应俱全，卫生间阳台花房，甚至还有一个十几平房的游泳池。 香香进门后便锁了门，然后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了一袋像是方便面调料的粉状物，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浑身一怔。刘娅希更是鄙视的看了香香一眼。 香香兴奋的拿出来，说：“试试，你们没试过吧？” “没有。”我说，“你先试试吧，我们不知道怎么弄。” 香香的动作很熟练，一套流程下来，香香陶醉般的躺在了床上，如痴如醉，我连忙问：“哪来的？” “祁哥给的。” “祁哥人呢？”我问。 香香坐了起来，点了支烟，说：“和几位老板一起出去了。” “哦。”我点点头，“你们饿吗？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香香很奇怪的看着我：“叫客房服务啊。” “不用。”我说，“你想让别人看见你现在的德性吗？” 香香觉得有道理，但她不喜欢出门，所以就在房间里待着了。我心里冷笑，这个女人想把我和刘娅希拉下水，她的目的很明显，手段也不高明，甚至有些拙劣。 走出了房间后，刘娅希紧张的问我：“她也吸毒？” “不是她吸毒，是她被人指使，要把我和你继续拉下水，有人想用毒品控制我们。”我觉得我自己分析得有道理，这个想要继续害我们的人就是凉席，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跑吗？”刘娅希萌生出了逃跑的想法，我却摇摇头：“一会你带着点吃的回去，然后接口收拾一下，把我们的身份证和钱包拿好，衣服不好了，然后你在浴场的大门口等我。” 刘娅希对我言听计从，我安排好了一切，然后对刘娅希说：“记住，千万别让香香知道我们去哪。” “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喜鹊，我们是女人，要懂得保护自己，但我们也不能就一直处在被动的状态，我们要抗争的懂吗？你觉得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香香为什么会认识祁少，为什么会主动邀请我们来参加这种活动？她不请我们来，她不是可以更好的勾搭男人吗？你觉得她的毒品拿来的，你觉得祁少带我们来这里就是让我来休闲的？你觉得祁少是那种会突然带我们来娱乐的人吗？” “那……那他是有目的的？” “废话！” 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刘娅希终于开窍了，但她还没有完全搞明白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弯弯道道，她虽然是风月女子，但心思比我上高中那会还要单纯，不然的话不会在我第一次以含香堂的名义开会的时候，直接撞到了我的枪口上。 她的心思不会拐弯，但是我会。 安排好了之后，我便独自一人在酒店里闲逛。这家名为圣保罗的酒店颇有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特色，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美轮美奂，全都是大理石建造的酒店大堂看起来更像是一座中世纪基督教堂。 酒店的服务员穿着开叉很高的旗袍，走路的时候高贵优雅，不输于前来娱乐的拿些美女们，只是她们只是服务员而已，男人们如果有什么想法，得付出点代价。 我在大堂里转了转，不时的有男人过来搭讪，我都拒绝了，甚至有男人直接开出了价格，很高，我也很心动，但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凉席所在的位置和他做了什么。 大堂里没有看见人，我边坐电梯开始一层楼一层楼的找，我知道这样找下去很渺茫，可总是有机会的，机会很快就来，我知道。 半小时候，我在酒店九楼的消防通道口停了下来，因为我看见了两个男人站在楼梯口抽烟。他们穿着西装戴着墨镜，耳朵里还有耳机。 很有保镖的范，我心里想，就是他们了。 “帅哥。”我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拿出烟来叼在嘴里，“借个火。” 两位保镖上下打量了我，然后彼此对视，随后拿出zippo来给我点上火，然后问我：“美女一个人？” “你认为我是一个人，那就是一个人咯，不过一会可能是两个人，也可能是三个人。”我笑了笑，依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抽着烟，不时地对着其中一位男人吐出烟圈来，烟雾飘到其中一位男人的脸上，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美女多大了？”离我近的保镖笑了笑，摘下了眼镜问我。 “36d。”我随口说，说完又笑了笑。我知道我的笑容在此时此刻非常迷人。 “啊……哦哦。”保镖有些跟不上我的思路，居然有些结巴，在反应过来之后盯着我半露的胸部说道，“哇，挺大！” “不大啊，我才二十岁！”我说。 保镖突然笑了出来：“美女真会开玩笑，有空没有，请你喝水。” “你想泡我吧？”我直截了当地说，“不行，我有约。” “怎么能说泡呢，大家交个朋友嘛。”帅哥提了提裤子，大有立即上阵的趋势。我看了看他，说道：“那可以呀，你们在哪个房间，总不能在这里站着吧，我也站累了。” 保镖互相对视，然后离我近的对另外一个人说：“老三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快点。”这位被称呼为老三的家伙看了看我，突然伸手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我回头一笑：“讨厌！” 第101章 死亡很近 这两个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楚楚可怜的样子在他们面前就成了勾引的代名词，他们把我娇柔的样子看成了是卖弄风骚的做作，于是在酒店卫生间里把我折腾得要死要活之后，还不忘“夸奖”我足够风骚。 而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的确是保镖，并且是那种非常色且很容易偷懒的保镖，他们要保护的人就和凉席在一起。因为当我问起趴在我身后呼哧呼哧做运动的老三时，老三提到了一位脸色苍白的人。 那就是他，祁少，也叫凉席，酒店总统套房909房间。象征性的和两位保镖留下了电话号码之后，我便在走廊里看见了909房间门口站着的熊八。 他就像平时一样站在哪里，显得很严肃，但他在努力装作很随意的样子。 我躲在电梯井旁边的强弱电井里等待着机会的到来，这是我的一次机会，也是我和凉席之间了解的一次机会。如果我放弃了这次机会，那么我和凉席之间不知道还有多少恩怨仇恨无法了解。 我也知道我只是一名小姐，曾经的主播，并没有多少能力去解决他们之间的争斗，但我可以看可以听，甚至可以用手机录制视频。 我在强弱电井里蹲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终于从缝隙里看见他们走了出来。 一共四个人，凉席走在最后面，前面还有三个男人，碰巧的是，那位胖干爹也在其中。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个箱子。 当他们走进电梯的时候，我打电话报警了。 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到，所以我只能继续等，我通过缝隙录制的视频应该有点作用。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我再也受不了闷热的电梯井，出来后从消防通道走了下去，然后快速地向浴场的大门跑去。 我在争分夺秒，就算没有赢的希望我也希望自己和刘娅希能够逃脱。我管不了香香了，只能这样做。我们没有多少照顾自己的本事，但是当惹了女人之后就会知道女人在行动之后有多么可怕。 当我跑到浴场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刘娅希正焦急的站在一处大树下面等着我，他手里面提着两个包，一个是我的一个是她自己的。我们碰头了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在路边拦车。 …… 我们幸运的回到了住处，打开门之后发现房间内一片狼藉，不管是刘娅希的房间还是香香的房间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厨房和卫生间都被翻了一遍。 洗发水、护发素、食用油等等被扔了一地。我们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开始坐在床上发愣。也不知道是今天一上午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还是因为我们把自己弄得非常紧张，我和刘娅希就像是没了魂似的。 两个人都在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们的东西并没有丢，甚至刘娅希藏在化妆盒里的几千块钱还在，却不知道小偷进来之后到底在翻找什么。刘娅希想报警，却被我阻止了。 “是我们认识的人干的。”我对刘娅希说，“应该是在找某样东西，比如是，客户资料。” “啊？”刘娅希很吃惊，有些不相信我的话，“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我淡淡地说。 刘娅希似乎信了，坐在床上发愣：“我们该怎么办呀？”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局，而我们就身在局中。”我说，“林子豪和祁少两个人在对弈，中间有我们充当棋子，还有一些不定因素，比如什么卧底……现在明着知道的有祁少在贩毒，但是暗地里呢？刘娅希，我们在充当着一个不稳定的棋子，如果有人觉得我们这两颗棋子可以抛弃了，那我们必死无疑。” “为什么呀！”刘娅希哭了，“就不能放过我们吗，我们只是普通人，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我说道，“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现实的残酷，我们不知不觉的被卷入到了其中，必须要干掉这些人，我们才能安稳的活着。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也不平凡。” 正当我和刘娅希说着话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吓得我们浑身一怔。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人，就见熊八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然后把我和刘娅希像捆粽子一样捆了起来。 我和刘娅希都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坏了，纷纷狂叫着救命。熊八冷冷地看着我们，从地上捡起一条也不知道是谁的内裤，直接塞到了我们的嘴里。 我还能发出声音。 我这回才知道原来嘴巴里塞着东西是还能够叫出来的，只是声音不大，吐字非常模糊，可是声音还是有的。只是熊八这个混蛋在我的嘴里塞的东西太多也太紧了，我喊了几声之后嘴里的唾液就被内裤吸收光了，嘴里忽然变得很干，嗓子也开始不舒服了。 熊八让人把我们两个人扛了起来，下了楼，扔进了车里。 下楼下到一半的时候有一位老大爷看见了我们，想问，但是被熊八一句话给顶了回去，老大爷只能闭嘴。对于普通的市民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现实就是这样。 熊八开着车子一路狂飙，终于在西山码头停了下来，我说过，这里是新建的码头，码头外面的海水很深，是为了方便停靠巨轮。听说有一百多米，甚至还要深。 熊八把我们从车上扔到了地上，我被摔得七荤八素浑身都疼，但是没有人心疼我们。刘娅希也被抬了出来，我看见她的大腿上都是水，她被吓尿了。 她眼神惊恐，脸色煞白，不停的求饶，希望熊八能够放了她，只要放了她，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让她现在就陪着熊八上床。 我觉得刘娅希好可怜。她年纪比我还要大两岁，但胆子非常的小，小到连走路的时候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都能吓一跳。她怕蟑螂怕老鼠怕黑暗，她怕所有女人应该怕的一切，也怕很多女人不怕的一切，她的胆子小到几乎没有。此时让她再一次经历上一次的黑暗，她没有被当场吓死，已经算不错的了。 刘娅希在苦苦哀求，但是嘴里塞着内裤，她发不出清晰的字音，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眼角满是泪水，衣衫凌乱，连头发都乱成了一团。 这时，又来了一辆路虎，凉席从车上下来了，旁边跟着悦悦，悦悦比以前更加富贵了，我心里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悦悦是什么人不用猜都知道。 阴险毒辣。 我在想，她怎么不去死？ “来了。”凉席来到我身边，那我嘴里的内裤拿了出来，随后看了看，“你没穿？” “滚！”我大声喊了出来，喊出来之后觉得心里真舒服。 凉席没有半点反应，好像是习惯了我的怒吼，他却是问我：“为什么要跑啊？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贩毒！” 凉席一愣，忽然笑了，这是我第三次看到他笑，他笑起来的样子真他妈的难看！“哦，那你知道得挺多的，你如果不说我倒还不想这么做，你看香香不就挺好的吗，我让她回家了，还拿到了一笔钱，很滋润。” “滚！”我又一次大声的叫了出来。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告诉你，我现在的车上还有五公斤毛货，三百万现金，你既然能够报警抓我，那你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如果被警察看见了，至少得判我个死刑。”凉席冷冷地说，“瑶瑶，你说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跟着我呢？你有师爷那条线，你能帮帮我在师爷搭搭桥，我很早就想见见师爷了，也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接受我这个好朋友。最起码我能为他销掉百分之七十的货。” “滚！”我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就会骂出这个字。 凉席很冷淡，语气也很平静：“你说我好不容易和合伙人弄出了一个泳衣的完美计划，你却还是不死心，那么多人看着你你都不觉得害羞啊？”凉席说到这里拿出了手机，“你看，那么多人都在围观你，你却把尴尬化解成了一场空前的走秀，这倒是让我的计划出现了漏洞，本来还打算让你出现尴尬后吸引别人的注意，我好脱身去谈点小生意，没想到你却……要我怎么说你好呢，要不，你到那一边想一想再告诉我？” 说完，熊八忽然命人抬起了我。我瞬间便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顿时，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在我的全身！ “活该！”悦悦在这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像是在看好戏一样。 他们是要把我从这里扔到海里去！ 我突然感觉死亡离我是那么的近。 我忽然大叫：“凉席你这个混蛋，你告诉我，蓝蓝是不是你杀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只希望在临死的时候能知道那个让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凶杀案。 “老子干的！”熊八突然说话了，我猛的瞪住他，“果真是你？” “少他妈的废话！”熊八骂了一句，正要把我扔下去，突然一声枪响，一颗不知道从哪飞过来的子弹击中了熊八的额头，鲜血溅了我一身，脑浆喷了一地！ 熊八突然中枪了，凉席等人也如同耗子一样向要钻到车里，但是周围忽然出现了大量的特警，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终于来了。”我松了口气，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顿时晕了过去。 第102章 过渡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在医院里，房间里摆满了鲜花，一片温馨。门口很吵，看来是有许多人站在门口说话，我在想，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注意素质，在医院里大吵大闹的像什么。 坐起来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上穿着条纹病号服，看起来很像是监狱里的犯人。刚坐起来，一位护士便走了进来，见我醒了，立即问我：“司徒姑娘，你好点了吗？” “好很多了。”我说，“谢谢关心。” “不用谢，你可是缉毒英雄，我们应该谢你。”可爱的护士笑了笑，随后给我量血压，过了一会，她说：“你没有什么大碍了，回去注意休息就是了，你看你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我会的。”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觉得被人真心的关心是多么的幸福。被人在意的感觉真的有很强的存在感，不再像以前那样提心吊胆，满满的都是负能量。 护士为我量完了血压之后便走了出去，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警察的制服，魁梧挺拔像一尊战神。 “你好。” 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小警察，长得很英俊，我看见他看我的时候，多看了几眼。我心里一笑，想不到警察也经不过诱惑，他害羞的样子很可爱。不过他虽然害羞腼腆，但是说话利索办事干练，不像是刚入职的小警察。 “护士说你没有什么大碍了，下午的时候你就出院，但是你暂时还不自由，我们会把你带到省局里，有个人想要见你。”小警察说完了之后，便开始打电话，随后来了几个人，都穿着制服，开始为我收拾东西。 我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想起在昏迷之前的一切，我忽然想到他们是不是坏人伪装的？ “我不去。”我紧张的说，“我想出院，我自己出院。” 小警察看我那么紧张，便拿出证件来递给我：“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而且外面都是记者，你觉得坏人会那么嚣张的在记者面前把你带走吗？” 他说得对。 我暂时相信他们了，但是立即想起了刘娅希，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的朋友呢？” 小警察说：“你说的是刘娅希是吗？她已经出院了，并且在去省局的路上，你放心，到了哪里，你们会见面的。可以把证件还给我了吗？” 我把证件还给了他，然后和他们一起收拾东西，办理了出院的手续，随后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后，坐上了他们安排好的警车。 “你们会抓我吗？” 我在想，他们既然是警察，而我是小姐，那他们一定会抓我的。既然我坐上了他们的车，那就做好了被抓的准备，反正我早晚也是会被抓进去教育的。 “为什么抓你？” “因为……”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说因为我是小姐，但是我却没有说出口，觉得丢人。我的样子在威武正义的警察面前就是一只小丑，无法见光，哪怕是看见他们帽檐上金光闪闪的国徽，我都觉得害怕。 他们没有再说话，小警察在整理着一些纸质资料，另外一个人坐在我的旁边，不时的看着我，还有一个人在开车。 “你……”坐在我旁边的警察不时地看着我，“你叫司徒瑶瑶？” “嗯。”我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沉默了五分钟，又问我：“你小学的时候是不是在长江路红花小学？” “对啊。”我下意识的答应着，“你怎么知道？” “你家是住在水岸花语小区对吗？”他又问。 我有点紧张了：“你们要把我送回家吗？你们连我小学在哪上的都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我怕他们真的问出来我是不是小姐，我觉得丢人。 他忽然笑了出来，对前面的小警察说：“师傅，她是司徒瑶瑶，居然是我小学同学啊！哈哈，真巧！” 我浑身一怔，同学？小学同学？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遇见小学同学？还能让我遇见更丢人的事情吗？！ 他的师傅也就是那位小警察诧异的转过头来：“那么巧？” “是啊。”他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叫裴晶晶，你还记得不记得小学的时候和你组队做游戏，最后被你用铅笔在我手上戳了个窟窿的同学啦？” 我低着头，不敢和他说话，努力地在想在小学的时候我做过那些游戏，并且用铅笔扎过什么人，最后我终于想了起来，在一次做海盗游戏的时候，我扮演一位被海盗绑架了的公主，他则是扮演着一名海盗，为了逃跑，我居然把游戏当真了，用铅笔扎了他的手。 当时他哭得很厉害，非要我赔礼道歉，我没有那么做，最后还是在我妈妈的带领下到他们家去赔礼道歉去了。我想起来了，他叫裴晶晶，有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但他却是一位阳刚帅气的小伙。 “真巧。”我尴尬地说。 “是啊，无巧不成书嘛！”裴晶晶有些腼腆，“你最近怎么样，这一次你可是大英雄，要不是你当卧底转移了祁少犯罪团伙的视线并且报警提供情报，我们都不能及时的抓到祁少，现在好了，你终于从公主变成英雄了，而我还是一位小警察。” “你才是英雄。”我喏喏地说。 裴晶晶腼腆的不再说话，我感觉他在看我，看得我脸上火辣辣的。他喜欢上我了吗？千万不要！我不能让他喜欢我，就算他没有喜欢我，我也不能让他对我有好感。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想了想，我鼓足了勇气说：“你结婚了吗？” “没有，连女朋友都没有！”他立即说，“你呢？结婚了？” “我也没有。” 我说完了就想扇自己的耳光，我问的这是什么问题，不就是在暗示我也没有结婚，可以和他交往嘛？坐在前面的“师傅”笑了笑说：“那你们老同学见面，可以好好的沟通沟通。” 我的脸上顿时如同火烧了一般。 “一会留个电话吧，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找我。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上班？”我顿了顿，“我，我，我做销售的。” 我撒谎了，不能说我是小姐，要不然他会把我笑话死，更会看不起我，我需要尊严，至少在现在是非常需要。 坐在副驾驶上的“师傅”忽然回头看了看我，然后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突然说：“以后销售的工作好好做，别再做别的了。” “知道了。”我回答他，知道他看见了我的资料，资料上肯定有关于我坐牢的记录，这是肯定的，他给我留足了面子，我心想我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的规划一下自己的生活？ 裴晶晶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那你销售什么啊？” 我还没有回答，他的师傅就说：“小裴，你怎么那么多话，清静点行不行？” 裴晶晶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车子行驶在告诉公路上，三个多小时候后终于来到了省局的大门前。这一路上我和裴晶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总是想找一些话题和我聊，但是我真的不敢和他多说话，不是因为我没有话说，而是不敢，是那种对他那身制服的畏惧。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犯罪分子看见警察之后会不自觉的发抖，或者看见警察之后会浑身如同筛糠，因为警察身上自带着一种无法抗衡的正气，是所有犯罪分子见了之后都会害怕都会发抖的，他们能震慑住那些想要破坏安定团结环境的坏蛋，给老百姓一个稳定安逸的生活。 恰恰我就坐在他们旁边，一路上经历了将近四个小时，想想看那种如同在威压下的感觉……我真想跳车逃跑。 到了局里之后，裴晶晶忙前忙和的为我跑手续，最后他的师傅把我交给了他，让他带着我去见一个人。 裴晶晶带着我，边走边问：“上一次我们搞了一个小学同学聚会，你都没来参加，都联系不上你，这次好了，我们小学成员的队伍又壮大了。” 我笑了笑。 “你长得真漂亮，恐怕是我们小学同学里最漂亮的。” 我又是笑了笑。 他见我总是笑，竟然停了下来：“晚上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啊。” “哦，晚上再说吧。”我不知道如何拒绝，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听了很高兴，以为我答应了，立即说：“那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你一会把号码给我，我的号码是……你记一下。” 我的手机早就不见了，只能伸出手来：“你写在我手上吧。” 他一愣，随即拿出笔来，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手掌，在我的手心里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我见他写完了，说道：“我给你打电话好吗，如果有空的话。我不知道我晚上到底有没有空。” “好。”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对我说：“你一会直接进去就行了，要见你的人就在这里面，你们应该认识的。” 我敲了敲门，在听到里面的人回应后，便推门进去了，当我进去了之后，看到了那位要见我的人后，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是他，他怎么穿着警察的制服，而且他身体好了吗？他不是一直都躺在病床上的吗，在那个破旧的小房间里？ 第103章 他的身份 是他，林子豪。 我努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起来。我认为这是一个还未醒过来的梦，在梦里我幻想着林子豪能成为警察，这样……我或许可以嫁给他，如果他不嫌弃我脏的话。 眼前见到的景象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曾几何时我在现实里何曾想过林子豪会是一名警察？这一定是梦，绝对是梦。我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很疼，这不是梦。 “你好，司徒瑶瑶，我叫林峰，省公安厅缉毒大队缉毒警，正式认识一下。” 我听完他的介绍，突然向被子里缩了缩，我怕他。他知道我的一切，他掌握我所有的证据，他一定会抓我的，他现在就等着我醒来，现在我醒来了，接下来他就会在我的手腕上戴上一副“银手镯”。 “不要怕。”他搬过凳子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我真的是一名缉毒警察。” 我听他自我介绍完毕，忽然想起了那个晚上在酒店门口他约我的样子，真觉得那是一场梦。他扮演的角色太像了，我根本无法区分，甚至在平时的点点滴滴中我都没有发觉他有任何的异样。 他睡过我。 他是警察，我是小姐。 现在我们戏剧性的站在了同一个房间里，并且是在省公安局的办公室里面，我们的身份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他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蜕变，而我却变得更加的卑微。 我甚至都无法面对现在的局面，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他。是一位为了正义而举报凉席的好市民，还是一位堕落风尘的小姐？ 都不是，应该是一位警察和一位罪犯。 我就是那个罪犯。 “你坐。”他笑着对我说，“怎么，很难适应我的身份吗？” “是！”我说，“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不要对我有敌意。”他说话的时候，看了看门口，“你在这一次缉毒过程中完成了一系列我们都难以想象的壮举，你是英雄，不要在意你以前的身份。” “你是警察，还可以玩女人？”我忽然觉得是被他戏耍了。他立即带着歉意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说，“玩就玩了！我无所谓，我本身就是做这个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是在生气他骗了我吗？不对，我没有被骗的感觉。那是在生气他现在居高临下教训我吗？也不对，他并没有教训我，从头到尾都那么友善和气。那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在找那种生气的理由，但是找来找去却是找不到，只好放弃。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你找我来干什么？”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我能抽烟吗？” 他立即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盒我喜欢抽的云烟，“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办公室内烟雾弥漫，他起身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顿时有一股微风吹了进来，让我觉得很舒服。我吸了几口烟，看着林子豪，哦不，是林峰，问他：“林警官，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走了吗？” “你不想听听过程吗？” “我可以听吗？” 林峰笑了笑，说：“我一般不抽烟的，今天我陪你抽一支，就算是认识一场吧。有些我还是可以和你说说的。你愿意听吗？” “那要看你愿意不愿意说。” 他的故事很长，但都是我不知道的，他也跳过了我知道的环节，说出了我从高中毕业以来到现在遇到的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故事得从你高中的同学潘芳郁说起。潘芳郁，十九岁，家庭住址是学府街128号蓝天都会小区22栋甲单元301室，父母的职业我就不说了。她和你是同班同学，也是你的闺蜜……”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打断了他的话：“她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别急，听我说下去。之所以先说到潘芳郁，那是因为我们查到方杰，想必方杰你认识吧？方杰吸毒，并且家庭条件很优秀，而且他的父亲是我省一位高官，所以我们在调查方杰的时候受到了一些阻拦，恰巧我们查到了方杰其中一位女朋友中，就有潘芳郁，我们找过潘芳郁，想让他一起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但是她拒绝了，她是一个傻女孩，也是一位把爱情看得太重要的女孩……我们在调查方杰的时候，发现潘芳郁并不吸毒，因此我们打算放弃这条线，结果却在潘芳郁的同学名单中，发现了你。司徒瑶瑶，今年二十岁，成绩不太好，但长相貌美，被学校的男同学封为‘女神’，‘校花’等头衔，你在雅典娜直播平台上拥有一个账号，你是那里面的主播，我们并以为你和潘芳郁在这个案子上并没有多少联系，但后来却在你的聊天记录里查到你和一位叫凉席的人有来往，而这位凉席，就是祁少，也就是我们真正要抓的人……” “我们从方杰身上查到了潘芳郁，从潘芳郁身上查到了你，从你身上查到了祁少，我们运气还算不错。遗憾的是，我们刚查到了你，就被凉席察觉了，他选择和你见面，带你下水……我们也发现了，但是……” “你们发现了？你们没有救我？看着祁少把我带下水，拍了那些肮脏的照片……你们可以看到那些照片对不对，你们甚至可以拦截那些照片对不对？你们就这样把我当成诱饵了？！”我几乎是咆哮了出来，怒吼着，发泄着心里不满。他们都知道，这些事情他们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我也在奇怪为什么凉席会一直要求和我见面，也奇怪为什么他和我见面的时候直接就把我抓住拍了那些照片威胁我，原来是凉席已经察觉有人利用我来调查他，所以他提前下手，把我控制了起来。 “你就是个混蛋！”我大骂。 林峰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做出的牺牲，我们会补偿你，你为我们做出的努力，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快……” “堕落？沉沦？甘愿做奴隶？”我冷声说，“你们觉得那是我自愿的？” “不是吗？” “呵呵……”我竟然不想再说什么，拿起我的包，“好了，你接下来的故事我也不想听了，你自己说给你自己听吧，你要抓我吗？我是小姐哦，你抓不抓，你不抓我就走了。” “等等。”林峰忽然叫住了我，然后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发票来摆在桌上，“我说过，你为我们做的，我们会补偿你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把你叫过来和你说这些，因为我们为你做的必须让你知道，否则就没有意义。” 我回头，看见了那张发票，上面清晰地写着“人质赔偿费用支出”，金额是三百万元整。 呵呵…… 我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凉席能够那么有魄力地一下子拿出三百万元来为我还债，原来这些钱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公款费用支出，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他不着急跟我要钱的原因，甚至他都没打算让我去还这笔钱。 我心里的一个谜题也解开了。 “这笔钱，是我们帮你出的，要不然，你真的要在祁少的手下打很多年的免费工，你懂我的意思吗？”他继续讲他的故事，而我，则又坐了下来，点上烟继续听他说。 “后来，你和周宁志，也就是你的同学谈起了恋爱，你的每一次开房记录我们都有，很抱歉，我们完全了解你的隐私，你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生活，但请你相信，该看的我们都看了，一个不落，不该看的，我们一眼都没看。” “无所谓。”我心里发凉，嘴上却说，“看了又有什么打紧的？” “你被方杰调戏，这个我们不知道，但是有人救了你，那个人就是宋琼楼，这个人很神秘……但他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的，所以我觉得他没有什么问题，他救了你之后，你和他之间的来往越来越频繁，这也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希望你能有一个好归宿。后来你被包养了，抱歉我用‘包养’这个词，就是莫少华，莫青的父亲，相信你还记得莫青吧，就是被潘芳郁杀掉的那个人，同时被潘芳郁杀掉的还有方杰……你还记得吗？” “那你们怎么判潘芳郁的？” “正当防卫过当，造成他人死亡，重罪轻判，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林峰淡淡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太重要的事实。 “呵呵……好轻呀。”我淡淡地说。 “没有办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林峰说，“我们已经向法官求情了。但是法律面前不得儿戏，杀人了就杀人了，虽然潘芳郁和你……” “好了继续说下面的事吧！”我不想听他说当时的细节，我想他也说不完整，毕竟他当时不在现场。 “我是通过我当时手下的一个小弟知道的，五十万买他开口。”林峰还是说出了他是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的。“那位小弟现在就在牢房里，窝藏凶犯罪，加上其他罪名，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罚金一万元。” “呵呵……”我只能干笑。 “你出来后，在宋琼楼哪里藏了潘芳郁，但是宋琼楼又把潘芳郁送到了派出所自首，也正是有这个自首情节，所以法律才没有判潘芳郁死刑，你应该感谢宋琼楼。” “如果……我是说如果，潘芳郁在里面表现得好，能改判吗？” “能，法律虽然是严肃的，但也不是不可以酌情减刑，你还不知道，潘芳郁已经被改判为有期徒刑二十年……其实她在里面表现得很好，她在自学文化，她说她想要考大学。她想当狱警。我们很支持她。” “谢谢。”我流下了泪。 第104章 我从良了 “后来，你就跟了我，之后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了。”林峰掐灭了香烟说，“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吗？” “师爷到底是谁？”我问。 “我也不知道。”林峰仿佛松了一口气，“我也想问你，师爷到底是谁，这也是我今天让你过来的真正原因。” “做什么？”我忽然紧张起来，觉得林峰终于暴露了他找我来的真正目的，他不是来和我谈心的，更不是来羞辱我的，他找我来是想让我去为他做事。 “去找师爷这个人。查到他的真实身份，最好能提供清晰的照片。”林峰说出了这一次找我来的实情。 “我要是说不呢？”我打算拒绝。 林峰说：“我原本是卧底，负责缉毒，现在缉毒工作告一段落，凉席和他的同伙已经被抓。而师爷这个人涉黑，所以他的案子是其他同事的工作，没有移交到我这边我们不好主动参与，只能配合，但是你不同，你认识师爷，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说，“这不是我的工作，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 “你不可能再做那份工作了。我们会随时盯着你，前段时间扫黄，难道没有把你扫掉？我们随时都掌握你的动向，包括你去海滨浴场的那件事。” “你真混蛋！”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搞出来的事？你真恶心！” “我也是为了你好。”林峰说，“那位小杨同志还不错，至少能够很好的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心里冷笑，心想他配合了吗，他干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我也好奇一问杨过有没有家，他就是不说，死也不说，原来是受林峰指派不敢说而已。 现在想来，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也有多少事情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堕落而束手旁观的？是，我承认他是为了大义而让我做出了牺牲，可我做出的牺牲也太大了，大到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我不愿意再为林峰做事。 “我不会答应的。”我说，“你另请高明吧。” “我个人请求你答应我。”林峰说，“作为我的线人，我们会给你线人费，比你……赚得多。” “我一个月能赚十万！”我说，“你给得起吗？” “这……”林峰有些为难，“至少比你出去卖的好。” “你终于说出这个字来了……是，我也觉得卖不好，那都不是你们害的吗？我还当主播了，我当主播也赚钱，为什么要拼死拼活的为你打工？你自己也说了，这是你其他同事的事，你只是缉毒警察，说白了，你就是为了邀功对吗，你肩膀上的警衔已经满足不了你的当官欲了是不是？”我看着他肩膀上三级警督的警衔，觉得他简直就是侮辱了那几颗银星。 “你可以那么理解。”林峰说，“你答应不答应？” “不！”我拒绝。 “那好，那没什么事了，你自由了。”林峰笑了笑，说。 我忽然觉得他没安好心，那有那么好的事，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讲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的，让我觉得他是英雄？或者说让我觉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对他心存感激吗？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只白毛狐狸不会只是简单的和我说说故事。 我想了想，既然要走了，那就再问几个问题：“我的朋友蓝蓝是不是熊八杀的？” “是。”他说。 “那你有没有找到张婧，在那次撞车事件中受伤的女孩，还有婉儿。”我看着他的眼睛，“婉儿不会也是卧底吧？” 林峰笑了笑：“你觉得呢？” 我不相信他的话，觉得婉儿不像是卧底，更不会是警察。按着时间上来算，婉儿和林峰认识应该是在我上初一的时候，那会林峰在哪？婉儿在哪，那会婉儿可能只是一名普通的女人吧？ 不过从婉儿那一次出场来看，气势强大，应该有很强的背景，但我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背景。好了，我也不想去想这些了，这些该见的还是会见到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过我平凡的生活。 “我走了。”我站起身，不知道问他什么，直接走出了他办公室的门。 刚出了他的门，就见裴晶晶站在门口来回徘徊，“你出来啦，我在等你呢，怎么样，谈得如何？” “还好。”我说，“你下班了？” “没有，这才几点，刚才林警官让我带你去吃饭。” “哦……” 我的心神都不在吃饭上，一直在思考着林峰跟我说的那些事，看来从高中开始，我就一直都在他的掌控当中，包括那一次邂逅。真是够了，我心里想，我再也不愿意去跟他们有任何的关系，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自己。 到了饭店的时候，我看见刘娅希正坐在一个桌位上，见到我来了，她立即高兴的站起来说：“瑶姐，你来啦，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怎么，你怕我被他们抓了？” “不是啦！”刘娅希说，“快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看见刘娅希开心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她这这样挺好，至少不用像我这样整天烦心这个烦心那个。有时候想想，还是像她那样比较好。 我们吃完了饭之后，裴晶晶好像舍不得我们走，一直问我们要去哪，我也不好说，只能委婉地告诉他我们要走了，不能留在省里了。他无奈，只好安排了一辆车，把我们送上了车之后，依然依依不舍的跟在我们的车后面看着。 等我和刘娅希都离开了，刘娅希的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看了看，原来是裴晶晶在祝我们一路顺风。我心想他真是傻，看不出来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刘娅希问我回不回，我说算了，不回了，断了最后，以后不要再联系，免得惹出那些麻烦来，更不能给他添加麻烦，因为我们本身就是麻烦。 我们坐在车上相对无语，一直到了住处，才算消停。 香香还在，但是看我们的眼神却变了，充满了仇恨，好像我们阻挡了她的财路一样。我们为了不惹事，只好搬了出来，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住了下来。 新的生活又重新开始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在没有凉席没有“林子豪”的生活里，究竟会怎么样。说到林子豪，也就是林峰，我倒是想起金胖子来，也不知道这位一直都跟在卧底身边的流氓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么样。林峰没说，看来是通过某种手段让金胖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看来林峰还是讲义气的，至少没有连金胖子也一起抓进去。 “瑶姐。”我们安顿好了之后，晚上，我们自己做了饭，正在吃着，刘娅希忽热对我说，“我不想干了，想嫁人了。” “这是好事呀！”我真心的替她而感到高兴，“恭喜你，男的是谁呀？” “你也认识的。”刘娅希说，“我就是怕你不高兴，一直没敢和你说。” “没事，只要你幸福就好，我认识又怎么样，又不是我的男人，再说了，我也没有男朋友。”我说，“男的是谁？什么时候正日子？你家人知道吗？” “谢谢你，瑶姐。”刘娅希拉住了我的手，“他……他就是金胖子。” “哦……”我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瑶姐，我想请你做我的伴娘，可以吗？瑶姐？” 我从愣神当中回过神：“好啊，我一定去，什么时候正日子？” “一个月以后。”刘娅希说，“本来是这个月的，但是耽误了，所以就定在下个月了。” “八月？”我笑了笑，“八月是个好日子。你们怎么定下的啊？连我都不知道，害得我还把你带过去让他……真是丢死人了。” “以前就有联系的，你还记得你和胖子去救我的时候吗？”刘娅希说起来一脸的幸福，“那会我就和胖子定下来了，觉得胖子很讲义气，一定会对我好的。他……他也不嫌弃我脏，不过我以后也不会管他找女人的，他只要能给我个家就好。” “你真容易满足。”我说，“不管怎么样，反正祝福你。” “谢谢。”刘娅希说，“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婚姻是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答应？”我笑道，“我一定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红包就不用啦，等以后有了孩子，你给孩子当干妈吧！”刘娅希说起了未来的孩子，脸上满是幸福和喜悦。 我点点头：“好，那孩子干妈这个位置我先预定了，不能让人抢了去，要是胖子对你不好，我保证让他减减肥！” 刘娅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忽然流下了眼泪：“瑶姐，我从良了……” 我拉住她的手，安慰她：“这样不好吗？有人离去有人加入，不管是离去的还是加入的，做这一行总归不是正途，我们都在社会边缘，还是早些脱离边缘回到中心地带，从良了就好好过日子，管着点胖子，也别由着他找女人……” “但愿吧。”刘娅希停止了流泪，“姐，那你呢？” “我不知道。”我说，“也许，重新做主播吧。” “姐，你和琼楼，到底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忘了他，但是忘不掉。 第105章 主动去约 刘娅希终于要嫁人了，我应该祝福她的，希望她能好好的生活，再也不要踏足到这个圈子里来了。这个圈子太过悲惨，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的，而且我真的无法想象当初林峰是怎么看着我一步一步的坠入深渊的，他比起凉席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对他的好感全然消失，他对于权力的追求太过执着，执着到了固执的地步，他想升官发财却忘了我们这些小众群体的悲欢离合。 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只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叶浮萍而已。想象出刘娅希的生活即将走入正规，而我却依然在茫茫人海里继续漂浮，相对比起来，却有几分凄惨。 生活还是要继续，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学会了很多很多，我不是矫情，而是真的从这其中学到了许多做人的哲理。人们都说女人就像是秋天树上的落叶，逐渐变黄然后凋落，在我看来，女人就像是夜幕中的萤火虫，等到天亮的时候光芒就会消失。 我已经迎来了光明，但是我自己的光亮却即将要消失。 我的心很乱，想找人喝酒，可是想来想去，却不知道找谁，曾经无数男人排队想找我喝酒的辉煌已经过去，现在的我孤独得像山村中的留守妇女。 新买的手机里没有任何朋友的号码，除了刘娅希的，写在我手上的裴晶晶的号码也在我洗澡的时候被洗掉了，想要回忆只能回忆到开头的三个数，其他的全都忘记了。 或许，我也应该从头开始，找一个老实的男人嫁了，我想起了周宁志，那个夺了我第一次的男人，让我又爱又恨爱恨交加的男人。我记得他的号码，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打通。 夜晚，我端着红酒杯，带着微醺的醉意坐在新租的房子的阳台上，穿着睡衣，迎着月光拨通了周宁志的号码。 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呵呵…… 我哑然失笑，原来我惦记着的都是空的。 算了，就这样吧。我起身，穿好衣服，拿着我的小包，在里面装了几个避孕套，随后出了门。 现在对我来说，酒吧才是我最应该去的地方，我想在那里一定有许多男人等着像我这样女人的到来。他们喜欢我这样的女人，自带工具，完事后谁也不认识谁。他们也喜欢在酒吧里面狩猎，但是我去了，却不知道是谁狩猎谁。 百乐门酒吧每天晚上都那么爆满，酒吧里常有一些三流的明星前来驻唱，搞得这个位置很偏僻的酒吧生意红火得不得了，常常是人山人海挤都挤不动。 进门之后我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这里本来是有人的，但是我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是空着的，也不应该是空着的。我刚坐下来不久，就见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诧异的看着我坐在他的位置上，随后笑了笑，问我要喝什么。 我看了看他，觉得他长得还算不错，发型整理得很精炼，英俊的脸上看得出有几分成熟，在他的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很是性感，很有男人味。 “随便，带酒精的都行。” 男人随后为我要了一杯“难忘初恋”，这是一种鸡尾酒的名字，不知道调酒师到底有多么喜欢他的初恋，居然起了那么俗不可耐的名字。 虽然是鸡尾酒，但酒精度却很高，两杯喝下去之后，便觉得后背有些发热，随后酒劲就上来了。我觉得这样的状态刚刚好，便起身要走。 “美女，加个微信啊。”男人见我要走，便开始正式的启动他的泡妞程序，先是加微信，然后约。我觉得他太含蓄了，不像是经常出来泡吧的。 “那你出来啊，里面太吵了。”我微笑着说完，便开始向门口走去。我的脚步有些凌乱，故意的，不然的话他不会觉得我很容易得手，醉酒的女人才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以前常听金胖子说在酒吧门前“捡尸”，就是碰到那些喝醉酒的女孩躺在地上，便带到宾馆，随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第二天早点走人，不然的话很容易被女孩告上法庭，说你强丨奸。 走到了门外，被风一吹，我居然醒酒了。该死，我在心里暗骂，这酒怎么那么不得劲？风一吹居然醒酒了，这让我很是尴尬，是继续装醉呢还是保持清醒？ 正想着，男人真的出来了。我一见他出来，立即靠在路边的路灯旁，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微笑着向我走了过来，心想着他会怎么样开始他的正式忽悠呢，他会怎么样忽悠我呢。 他走了过来，见我靠着路灯，便伸手扶着我的腰，轻声的问：“你喝多啦。” 是的，我“喝多了”，我要是不“喝多”你能有机会吗？但我却笑了笑，说：“没有呀，帅哥，我走不动了，你打的车把我送上车吧。” “那你家在哪里呢？”他有些兴奋，好像是今晚遇见了一个很好泡的女人了，我在他扶着我腰的时候，忙靠在了他的身上，假装脚下不稳，随后忙又抽回身体，又假装要摔倒。 他立即扶住了我：“美女，你还没说你家在哪呢，你这样回家会让你爸妈担心的。” “是哦……”我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我爸会打我的，我……” 我觉得我的样子一定非常的楚楚可怜，特别是最后说出“我爸会打我的”那句话，可怜兮兮的样子足以让眼前的男人神魂颠倒。 “那你说，去哪啊……”我的声音意乱情迷，很小但却足以让他听到，他立即说：“我带你回家吧，我哪里有空的房间，你可以住在哪里。” “好啊。” 我觉得他忽悠我的手段真的很低端，太低级了，就算是真喝醉了的女人都不一定会相信。可是我信，我相信他们家有一个卧室，很干净，床单的白色的，有单独的卫生间，并且他们家的名字叫七天，或者叫汉庭，也可能叫布丁。 他把我带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然后说：“哟，大美女啊。”我心里一乐，心想司机还真有眼光！ “去最近的汉庭。”他轻声的对司机说。 司机似乎是轻车熟路，在男人说话之前就已经把车开上了去最近的汉庭酒店的路。 我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等着男人开好房间，再等他过来的时候，又闭上眼睛迷离的问：“到家了吗？这里怎么不像你家呢，像酒店哦，你好坏，人家还有男朋友的。” 他都没有发现我说话那么利索，一点都没有停顿的，难道他没有发现我根本就没有醉吗？他是精虫上脑了，根本分不清醉还是不醉。 “就是到家了，亲爱的，我就是你男朋友啊。” 他说话好不羞耻！可是我喜欢他煽情的语气，最起码他没有说我们只是一夜的关系。 他把我放到了床上，让我躺了下来后，便开始脱我的鞋子。我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丝袜，又穿了一双高跟凉鞋，他在脱掉我凉鞋的时候，便趴在我的腿上吻我的双脚。 哦，原来他喜欢从脚开始。 他不断的亲吻我，很细心也很轻柔，他甚至都没有动我的脚，只是趴在我的腿上，如同一条小狗一样不断的亲吻着。 我觉得好痒，从脚心里传来的阵阵酥痒的感觉让我几乎快要装不下去了，就想要忍不住叫出来，这家伙挺细心的，也很柔情，如果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享受，我心里在想。 他慢慢的亲吻着，一直都在脚和脚踝处，我有些急了，心想他怎么那么慢，不是应该快到大腿处了吗？我都已经有感觉了，他难道一点都不急？ 他不急，但是我急，我发出一声嘤咛，随后抬起头来假装惊讶的看着他，我不说话，因为此时此刻什么都不用说，比说一万句都要好，无声的凝视会让他的心里产生许多想法，害怕、惭愧、捡尸失败…… “你……”他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我？”我坐了起来，“你把我弄醒了。” 说完，我起身穿好鞋子，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随后虚掩着门，打开喷淋放着热水，然后坐在马桶上，拿着卫生纸把自己的下面擦了擦……这家伙，还真有情调，光是弄人家的脚，就把人家弄得湿答答的了…… 我抬头看了看卫生间的门，心想他该不会连这点都看不懂吧？他会进来的，要不然他就是傻子。 五分钟后，我脱了衣服，站在喷淋下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把一身的酒味都冲刷得干净了，一转身，却看到他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注意到他了，但却假装没看到，本来已经洗好了的我，又把自己洗了一遍…… 男人都喜欢看女人沐浴吗？看来是真的，他看得都忘记进来了，难道看比进来要好？我觉得奇怪，第二遍洗完了，我也不想再洗了，再洗就把我的皮肤都洗掉了一层。 “好看吗？”我忽然问。 他被吓了一跳，突然掉头就跑，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凳子还是床脚，咕咚一下摔到在了床上，我怕他真撞坏了，连忙抓了一条浴巾还没有来得及裹在身上，就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却见他正趴在床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膝盖，疼得龇牙咧嘴甚是尴尬…… 第106章 帮我一下好吗 见到他这副样子，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抬头看着我连浴巾都没有裹好就出来了，顿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我看到他的手还在不自觉的揉着膝盖。 膝盖被撞一下很疼的，我知道那种突然的痛，会疼得人浑身冒冷汗。 我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拿来了他的手，随后附身趴在了他的膝盖上，轻轻的为他的膝盖吹着气。我知道这样对于止痛一点实际效果都没有，但在他的心理上却是最有效的止痛办法。 他一动也不动的让我在他的膝盖上吹着气，浑身如同僵硬了一般，随后，我伸出小舌头，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突然的，他浑身一阵颤抖……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抬起头来，一边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媚眼如丝的问他。 “不不，舒服，舒服，你……你醒了？” “嗯。”我点点头，“我都醒了，那我回家了，你骗我说这里是你家，这里明明是汉庭酒店，你这个骗子。”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就是喜欢男人突然哑口无言的样子，可我知道他心里是极其不舍得我走的，我就在想他会想出什么办法来留住我。 “哦……”他居然只是哦了一声，难道就没有挽留我的话了吗？哪怕是再骗我一次也行。 我在慢吞吞的揉着湿漉漉的头发，后背完全露在了他的视线里，我知道我的身材很好的，最让我自信的就是臀部，浑圆白皙，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男人们见了，一定会想象着从我身后进入的样子。我的后背光滑如玉，只有a4纸那么宽的水蛇腰足以秒杀所有的男人，他不会不动心，除非他是傻子。 我在等他继续说话，都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了。 “那我走了哦。”我擦好了头发，开始拿衣服穿，我的衣服都放在卫生间里，粉色蕾丝内衣，粉色配套的蕾丝内裤，还有黑色的丝袜，还有我的那件白色紧身裹臀裙。 我拿得很慢，穿得更慢，当我把内衣系在自己胸口的时候，不时地调整胸部在内衣里的位置，总觉得位置并不是最完美的，不能完全呈现我胸部的绝美。 我是故意那么慢的，光一个胸部的内衣就调整了将近十分钟，随后开始调整内裤，把露在外面的体毛一根一根的放到内裤里，让我自己在外面都看不到，随后又调整屁股后面的内裤，让内裤完美的包裹着我的臀部…… 他怎么还不进来？ 我又急了，心想他就那么不懂情趣吗？我都那么慢了，难道非要我主动？不，我就是不主动，我就等着他主动，今晚我才是猎人，他才是我的猎物。 当我把丝袜套在腿上的时候，我忽然萌生出了一个挑逗他的想法，随即对着正在卫生间门外犹豫不决准备进来的他喊道：“进来啊。” 他立即进来了，脸色通红，哦，他原来那么害羞，那么在酒吧里的时候怎么那么大胆？真是个喜欢隐藏的家伙，现在才知道害羞，泡马子还会害羞！ “嗯。” 他又嗯了一句，我太讨厌嗯了，这让我想起了该死的凉席。 我拉了拉已经套在腿上的丝袜，然后坐在了马桶上对他说：“帮我一下好吗，帮我把丝袜穿起来……” “哦。”他立即点头，真的开始帮我穿丝袜，我干脆不动了，让他的手轻轻的帮我把丝袜一点点的往上拉。 当他把丝袜拉到我大腿处的时候，我忽然说道：“痒……轻点。” 他脸色通红，开始轻手轻脚的拉着丝袜，我忍不住看着他，问道：“你常去酒吧吗？” “不是，没有，不常去。”他喏喏的说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忽然手指头把我的丝袜抠出了一个洞，正好是在大腿根处，我一塄，随即站了起来说：“帮我穿好，你都把我的丝袜弄坏了，你让我回去怎么见男朋友啊？你坏死了，你就是故意不让我走的！” “是啊，我不想让你走……”他终于找到了留下我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很干，没有什么营养。 “为什么呢？”我故意假装生气的看着他，“你故意把我丝袜弄破的，你，你坏死了，你赔！” 他好傻，我心里想。 “好，我赔。” 他说完，突然抱住了我，我娇呼一声，伸手在他的后背上捶了一下，随即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他终于行动了，真是难为他了…… 清晨的微风吹了进来，吹在了我光滑的后背上，让我觉得好舒服。伸了伸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却见他还在熟睡，看着发出均匀鼾声的他，忽然觉得昨晚一夜是那么恍惚。 起身，洗漱，穿好衣服，他也醒了。见我穿好了衣服，他便立即从被窝里出来，拉着我的手说：“能加微信吗？” “不能。”我笑了笑，“我老公会生气的。” “你有老公？”他狐疑地看着我，“你都结婚了？” “你觉得呢？”我笑了笑，拿起我的包，随后说，“是你去买避孕药，还是我自己去买？” 他立即说：“我去买，我们一起去吧。” “好。” …… 和他分别，已是中午，我们没有在一起吃中午饭，他对我恋恋不舍，这样很不好，我只是需要他的抚慰，并不需要他的爱，再说了，他对我也没有爱，只有那方面的事。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酒吧里“捡到”我。 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和他发生了关系，呵呵，看来我就是这种命。就像以前当小姐那会，哦，我现在还是小姐。 我没有加他的微信，更没有留下他的号码，没有必要，下次有需要，我会再去酒吧。我觉得特别满足，或许是因为觉得他很有意思。 我又是独自一人，不知不觉的，竟然来到了西山码头。 这是一个让我有深刻记忆的地方，没有一丝美好全都是悲惨的遭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来到这里，也许是因为昨晚的酒吧本身就比较偏僻，而距离这里也比较近的缘故吧。 来到那天凉席要把我扔到海里的地方，站在码头上看着深蓝色的海水，竟然有一丝伤感。如果那天警察们出现得晚十分钟……我都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在码头上抽了支烟，看着海水不断地拍打着码头岸边的水泥大堤，刚要转身，脚下忽然踩到了一件东西，低头一看，却见是一个女人用的发卡。 这是一种很廉价绿色发卡，上面镶嵌着一些根本不值钱的“钻石”，当我看到这支只有两块钱一个的发卡上掉落的钻石的空隙，忽然流下了泪水。 这是张婧的发卡，还是我和她一起从一位摆地摊的老太太手里买来的，上面的“钻石”是就是我弄掉的，后来我想用502胶水给粘回去，但是发现钻石却不见了。 具有很高辨识度的发卡在我手里，而我的手却发抖。 发卡就在岸边的堤坝的地面上，那么就代表张婧来过这里，可是我怎么都联系不上张婧，那她去哪了？这些天，她不知道我已经出狱了吗？就算不想见我，那她也不想去见刘娅希吗？ 我看着深蓝色的海水，不敢再想象了…… 我立即拿出手机报了警。 半小时后，来了许多警察。 “你确定吗？”一位警察问我。 “我确定！” 两个小时之后，一位潜水员从海水下冒出头来，对着岸上的警察打了一个手势，“找到了！”随后，他又潜入到了水下，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和另外两名潜水员浮出了水面，怀里抱着一个用被铁丝捆得结结实实并且还系了一块水泥块的麻袋。 我突然好想哭，但是却哭不出来。 警察立即在这附近拉起了警戒线，随后来到我身边：“你现在怎么样？能认尸吗？” “能！”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坚定的回答。 我在那位警察的带领下走上前，看见了被铁钳夹断后的铁丝散落了一地，麻袋也被剪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泡了一具已经高度腐烂，几乎快剩骨架的女尸…… 一位戴着手套的民警从女尸的身上搜出了一个小包，里面有一张身份证还有钱包，钱包里的钱还算完整，但是一些纸张都已经泡成了浆糊。民警把身份证拿到我面前问：“你确定是这个名字吗？是叫张婧吗？” “我，我确定！”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一直在找但却没有找到的张婧，却是在这冰冷的海水里躺这着，骨肉早已被海水腐蚀得所剩无几，只有那副还粘着头发的骨架…… 一位民警对那位看起来像是领导的警察说：“最起码泡了有三个月了，尸体已经腐烂成了骨架，除非提取dna，否则也不好确定就是身份证本人。” 那位警察点点头，随后来到我身边：“还得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录个口供，你说人是一位叫祁少或者是熊八的人杀的，那你愿意在将来出庭作证吗？” “愿意！祁少和熊八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还想在这里杀了我！” 警察沉默了。 第107章 伴郎伴床 张婧的死给了我极大的震撼，在我的心里形成了无法去除的阴影，一年前我们分开的时候，她还是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一年之后，却变成了发出腥味和恶臭的白骨。 张婧的骸骨被发现之后，要给祁少加一个谋杀的罪名还需要走法律程序，当然，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法律自然会惩罚他的。 曾经我看过一段文字，说人就像是芦苇，坚强到无论多大的风都不能轻易把它吹断，可只要伸手轻轻一折，它就会被轻易折断。 我像芦苇吗？像！ 我直接去找了林峰，告诉他：我答应了。林峰很高兴，立即给了我一份保密协议让我签了，随后又给了我一部看起来很普通的手机电话，说这是专门用来双向联系的，是经过加密的。 接下来，就看我的了，虽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去找师爷，但林峰告诉我，师爷会来找我的，因为祁少已经被干掉，林子豪这个人也不见了，接下来就需要我这样的“小人物”了。 在出租屋里待了三天没有出门，认真得把自己重新审视了一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会做什么，以后该怎么办。当我想到这些问题的时候，发现以前的我都是白活了。 …… 一个星期之后，刘娅希终于给我正式发出了邀请，她终于结婚了。 她的婚礼还算简单，她的父母也都来了，看见刘娅希的父母高兴的样子，我突然又想起了张婧。我们三姐妹本该是一个小集体，结果一个结婚一个失业一个躺在了冰冷的海底。 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可我们又无能为力，该高兴的还是要高兴的，总不能因为张婧的死而一直都影响我的心情。当我穿着洁白的伴娘服和一位穿着帅气的伴郎站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浓浓的幸福感由刘娅希的身上传递到了我的身上。 好温暖。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时候的气氛，仿佛沐浴在一道温暖的阳光里一样，看着周围人们的笑脸，才发现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金胖子穿得帅得不得了，一身西装笔挺，打着红色的领带，面带微笑接受朋友及亲人的祝福。刘娅希更是一身洁白的婚纱，脸上的笑容就从来没有停过。她不时地对着我微笑，我知道，她是想把她的笑容传递给我，她想让我也一起跟着开心。 当刘娅希看到伴郎时，脸色总有些不对劲。 我在想，如果张婧还活着，也应该可以结婚了。 “你是新娘的什么人？”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旁的伴郎突然问我。我奇怪的看了看他：“朋友啊，就是普通朋友。”我预感到伴郎要说些什么，但不知道他具体要说什么内容，所以我在等着他。 伴郎愣了愣：“哦，普通朋友，新娘今天很漂亮的对吧？” “呵呵……”我笑了笑，“那你是新郎的什么人？” “是同学，也算是朋友。”伴郎说，“对了，你知道吗，新娘以前好像是做直播的。” 我一愣，心道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拿又如何？”我问，“我怎么不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了。”他似乎像是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满脸都是成就感，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以前看过她的直播，还可以约出来的。” 我们谈话的声音淹没在周围有些吵杂的音乐声中，倒是没有人能听得见我们在谈什么，除非我们大声地说话。 “那你约过没有？”我轻声地问。 他神秘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不用他自己说，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是约过，不然刘娅希看他的脸色怎么会不对劲呢。金胖子肯定是不知道刘娅希和伴郎以前存在着某种交易，就算知道了那也没有办法，刘娅希以前就是做这行的，躲不过去。 “人家结婚了。”我说，“你就再也别想了，想玩女人你换一换，被惦记着别人的老婆。小心以后有男人睡你的老婆。” 他听了我的话，似乎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说话呢？” “没怎么说话啊。”我说，“事实就是这样，允许你睡别人的老婆，难道就不允许别人睡你的老婆吗？哦，还没有和你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瑶瑶，你呢？” “黄佳怀。”他淡淡的说。 “好名字。”我说，“人如其名。” 他没跟我说话，而是一直盯着新娘看，刘娅希似乎注意到了伴郎正在看她，不自觉的转过头不时的看着伴郎，这是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长时间盯着之后的本能感觉，是不用看就能够发现的。 伴郎在慢慢的向新娘靠近，我也跟着靠了过去。刘娅希感觉到伴郎靠了过来，便向金胖子身边靠了靠。她在躲避，在躲避曾经犯下的错误，但是这位叫黄佳怀的伴郎的心里已经产生了邪恶的想法。 他想玩新娘。 我跟着靠了过去，看着刘娅希有点紧张的躲闪着伴郎的眼神，便悄声的对刘娅希说：“我和伴郎去那边帮帮忙，一会回来。” 刘娅希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但知道我是把黄佳怀给支开了。黄佳怀被我拉到了酒店的的一角，我问他：“你想做什么？直接说。” “没想做什么啊。”黄佳怀摊摊手，“我能做什么？” “你最好不要做什么。”我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人家已经结婚了，拜托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没有女朋友吗？应该有女朋友吧？既然你是新郎的朋友，你得对得起朋友两字。” “我真没做什么啊！”黄佳怀一脸无辜的样子让我觉得讨厌，“是你想多了。” “好，那是我想多了，最好你不要做什么，否则我一定咬死你！”我说完，又回到了刘娅希的身边，黄佳怀也跟着我回来了，见我回来，刘娅希好奇的问：“你们去哪了，怎么了？” 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事的，你安心的结你的婚吧。”说完，我冷冷地看了一眼黄佳怀，心想你心里面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但最好不要在现在闹事，否则我真的会咬死你。 婚礼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人也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祝福的，送礼的，还有专门来看新娘的……人山人海，几乎把酒店大堂都堆满了。 黄佳怀在我的注视下不敢做什么，但是他心里肯定想做什么，我了解他这种人，新娘子婚纱带来的视觉刺激让他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毒泡，他想到了以前刘娅希在直播厅的时候做的那些事，因此他在寻找机会和新娘子单独谈话的机会。 他拿出手机，不断的发着信息，我不知道他是给谁发的，我也不用去管，只要他现在不骚扰刘娅希，让婚礼正常完成就行，以后的事，金胖子会替我去做的。 一会儿之后，亲朋好友都就座了，刘娅希也累得瘫软在了椅子上。女人长时间穿着高跟鞋站立，脚踝会很累，尤其是还要时刻保持微笑。刘娅希累得坐在了椅子上，不断的揉着自己的脚踝，这时候，金胖子从包里拿过刘娅希的手机，见上面有几条微信信息，便交给刘娅希说：“你看看，有人给你发微信了，是不是朋友祝福什么的，回一个，不然不礼貌。” 刘娅希拿过手机解锁后看了看，但是没有回，而是愣了一会，随后起来对金胖子说：“老公，我去那边先换礼服了，你一会直接在里面等我哦。” 在得到金胖子的同意后，刘娅希便去换礼服去了。我也陪着金胖子在那边收拾一下东西，随后便进入到了里面。这是醇香厅，面积很大，里面能够摆下三十多桌并且还绰绰有余，亲朋好友已经就位，马上就要举行结婚仪式了。 我又帮着金胖子在饭厅里忙碌了一会，主持人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和金胖子交代了一些一会结婚仪式上要走的程序和要回答的问题，在要为新娘子交代的时候，却发现新娘子还没有过来。 “新娘子人呢？”主持人好奇的问，“麻烦叫她过来，有些事我要交代一下的。” 金胖子说：“那我去找。” 我连忙说：“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忙和着，我去就行了。” 我走出了醇香厅，刚走到门口，就听手机响了，一看是刘娅希打来的，我便接了，但是刘娅希不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在和另外一个人说：“你快一点，只有这一次，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另外一个男人说：“那好，就这一次。” 我顿时愣住了。 站在刘娅希更衣室的门口，听到里面一阵一阵的喘息和啪啪的声音，我的心忽然一阵冰凉。轻轻的推了推门，哦，他们居然连门都没有关。刘娅希弯着腰趴在桌子上，身上洁白的婚纱挡住了她大部分身段，但是裙摆却被黄佳怀掀了起来，他正在她的身后，一下一下的伐鞑着刘娅希。 而刘娅希，则是睁着眼睛，不时而不自觉的发出几声急促的呼吸…… 第108章 说与不说都是错 大文学家鲁迅先生说，社会是一个大染缸，千奇百怪，无所不有。社会能把再纯洁的人染得五颜六色，也能把五颜六色的人染白。人是会变的，不管生出来之后是什么样，当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的时候，就会变得复杂，变得不再纯洁。不要期待在社会上见到完美的男人或者女人，不是你期待不到，而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男人或者女人。 黄佳怀利用了他所见到的事实去威胁刘娅希，刘娅希用他的身体换取了黄佳怀的闭嘴，两个人各取所需，无可厚非，只是我希望两个人以后都不要再见面，见面也是尴尬。 我一直站在门口听着他们做完了穿好了衣服，我才敲了敲门：“刘娅希，你在吗？金哥到处找你，婚宴马上就开始了，仪式也快开始了。” 我说完，推开了门。刘娅希若无其事的坐在化妆台前补着妆，黄佳怀坐在床边上玩着手机。两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出来他们刚才偷了情。 呸！那根本就不算偷情，只能算是一场交易。 我看了一眼黄佳怀，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恶心。 见我进来了，黄佳怀立即说：“哦，那我先去准备一下，我先走了。”他像兔子似的遛了。刘娅希则是继续补妆，在看见了黄佳怀出了门之后，她才说：“那我们也过去吧。” “嗯。”我没有揭穿她，已经没有必要了。她在我面前装得很像很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想如果我现在强行的分开她的腿，一定会在她的体内发现黄佳怀的体液。但我没有那个必要，根本不能把刘娅希往死路上逼。 人要脸树要皮。 “你没事吧？还好吧？” 我问她，她立即说：“没事啊，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对劲，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的脸色不对劲和我什么时候来的几乎没有什么关系，她语气里的逻辑错乱证明着她心虚。 “没有啊。”我笑着说，“我才来。” “你看见什么了啊？”刘娅希还在试探我，她应该是希望我说出来，不管我有没有看到，她想听实话，而我说的也是实话，我确实没看见，但我听见了。 “那我们过去吧。”刘娅希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出去了。 婚姻进行得很顺利，亲朋好友们都在祝福这对新人，作为他们的伴娘，我觉得此时此刻我也是幸福的，至少我能粘粘新娘的喜气。 仪式也进行得很好，主持人成功的调动着醇香厅里亲朋好友的气氛，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的。但最后我看到金胖子和刘娅希交换了戒指之后，我便彻底的放心了。 我也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也喝酒了，喝了很多，同桌都是女孩子，应该都是刘娅希以前的同学和朋友。她们应该不知道刘娅希是做小姐的，所以她们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刘娅希的好奇和赞美。听得出来，刘娅希和她们的关系保持得很好。 当问我是她什么人的时候，我说：“我也是朋友。” “那你是做什么的？”她们继续问，我却不好回答了，然后笑了笑：“做生意。” 我没好说我是做皮肉生意的。 酒席散去，大家各忙各的，亲朋好友也都回去了，我突然的又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微醺走在街上，看着万家灯火辉煌，星空繁星闪耀，茫茫人海，却不知道到底那一条是我该回家的路。 在洞房里的刘娅希应该很幸福吧，应该会深深的爱着金胖子，好好的过日子的吧？我想，我还是去陪陪张婧好了，至少她的墓地是安静的。 我买了点啤酒，买了点花生，然后打了辆车，告诉师傅说：“去公墓。” 师傅差点半路把我踢下车，半夜的一个女孩子神情严肃的去公墓，换作谁都觉得害怕，但我不害怕就是了，我就是要去哪里，我要去陪陪张婧，告诉她，我们最好的朋友刘娅希结婚了。 师傅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把我带到了离公墓两站路的地方，我钱都没给她就直接开车跑了，连个招呼都没打。我气呼呼的步行到了公墓，此时，已是凌晨一点。 我就是喜欢在这个点到处走，平时的时候我也是在这个点站街的，这个点基本上来的客人都是过夜的，因此赚得多。 找到了张婧所在位置，我放下包，拿出啤酒，打开一瓶摆在了张婧的墓碑前：“刘娅希结婚了，我来告诉你一声，你在那边还好吗？没有人欺负你了吧？有没有脱胎到一个好人家啊？阎王爷有没有相中你的美色让你留下来当个压寨夫人啊？” 我说完我就笑了，看着安安静静的墓地，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仿佛在这里有张婧陪着我，我就不会担心有什么妖魔鬼怪来侵扰我。 我也觉得，在墓地里，要比在社会上安全得多，至少鬼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而人是会无缘无故地害人的。其实人心比鬼还要可怕。 我喝了口酒，忽然手机亮了，居然是金胖子打来的，我很奇怪的接了电话，却听金胖子在电话里说：“你在哪，我有事要问你。” “墓地。”我说。 金胖子显然不相信我就在墓地：“你特么的到底在哪，老子有事找你！” “我真在墓地，陪着张婧说话呢，你要来吗？你不是在洞房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让刘娅希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有一腿。” “少废话，你从墓地出来，我们见一面。” “我不出去，我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我耍起了小性子。 “那特么的我去找你！真是见了鬼了！” 金胖子还真来了，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在墓地里蹑手蹑脚的打着手机上面的手电筒找我，一边找一边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最后我们终于见面了。 “怎么了，新婚之夜，对媳妇的床上功夫太了解了，没什么新鲜感了吗？”我调侃着他。心里忽然想到了今天黄佳怀和刘娅希两个人的事，觉得要不要把这事趁着这个当口和金胖子说一说。 可我又觉得就这样说了反而不好，会让金胖子认为我是在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哼！”金胖子很生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见旁边摆着酒，拿起来就喝。 我大叫：“特么的那是给张婧的，你喝个蛋！赶紧放下！” 金胖子不管：“都死了还喝，喝个鬼！我问你个事，你如实回答我。” “你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你得问我知道的事，不知道的我不说。”我喝了口酒，淡淡地说道。金胖子问我：“今晚的时候，刘娅希和黄佳怀到底干了什么？” 我一怔，脸色变了变，幸好在几乎没有什么光亮的墓地里没有让金胖子看见我的神色，要不然一定穿帮。“什么？谁是黄佳怀？” “今晚的伴郎！他妈的，还是我小学时候的同学，狗日的最近才联系上，请他来当伴郎，居然他妈的上我老婆！”金胖子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也说出了我最不想听的。我说道：“什么什么，到底你要说什么？什么人家把你老婆上了？你有证据吗？” “刘娅希的屁股蛋子上都让人抓出了手指印了，你说有没有证据？！”金胖子急了。 “那不会是在你们结婚之前被人抓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别忘了刘娅希在和你结婚之前是干什么的，这地球上任何一个人抓她屁股的可能性都有，但就是除了你金胖子。 “不可能，抓痕还在，明显是今晚抓的，他妈妈蛋，居然敢玩老子的老婆！” “在你们结婚之前你都没那么紧张过，人家也接过好多客。”我说得很直接，也很有说服力。我猜想，黄佳怀肯定是在激动之时在刘娅希的屁股上抓了几道手指印，导致今晚刘娅希和金胖子洞房的时候让金胖子给看见了。 “那是结婚之前，现在结婚之后就得特么的好好过日子！老天爷给老子一次机会不容易，难道老子要亲手把这一次机会毁了？” 我知道是林峰动了一些手脚放走了金胖子，所以金胖子才说这是一次老天爷给他的机会，重新做人的机会，可我在想，机会是林峰给的，老天爷并没有想过要给你机会，所以才有今晚的偷情。 “你的意思是，是黄佳怀睡了刘娅希？” “除了他，还有别人吗？”金胖子拿出一张手机截图发给我看，“你看，他妈妈蛋，这是黄佳怀在十二点的时候给刘娅希发的微信，真是找死！” 我拿过来一看，顿时心凉了，这狗日的黄佳怀胆子也太肥，居然偷加了刘娅希的微信，然后给刘娅希发了一条微信：今晚你表现得真骚！ 这话说得真特么的露骨，我反正是没有本事挽救了。 “那……”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金胖子刚说，我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刘娅希打来的：“瑶姐你在哪，胖子今晚突然跑了，也不知道去哪了，他有没有去找你？” 我转过头来，看着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脸的胖子，说：“我不知道他在哪，怎么了？” “她突然离开家了，打他手机也不接，不知道去哪了，瑶姐，你在哪，你帮我去找找好吗？” “娅希，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哪找他啊……”我就坐在金胖子的身旁，明目张胆的撒着谎…… 第109章 有心人对无心人 刘娅希很在乎金胖子，从她的语气里能听得出来，焦急担忧和无可奈何。焦急是因为她找不到金胖子了，担忧是因为她找不到金胖子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这位把自己托付给金胖子的女孩在担心金胖子又会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来，无可奈何是因为她无法解决现在的问题，只能打电话求我。 “瑶姐，求你了，你帮我去找找他吧，你打他电话他一定会接的。”刘娅希哀求着我，几乎让我快要把事实说出来，可是我又不能说，也不想说，现在的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我自己的事已经够多的了。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我只能试试吧，你也别再着急了。” 我挂了电话，点支烟抽了两口，问胖子：“不打算回去吗？” “恶心！”胖子说，“第一天结婚老婆就出轨！” “这不算是出轨。”我解释说，“以我的观点来看，她是想维护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们之间有感情吗？如果有的话，她是不想让你为她担心，这一次如果过去的话，她会一直在你身边，你看，她现在不就是在到处找你吗？回去吧，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黄佳怀那边，我去替你解决一下。” 金胖子沉默了，过了一会终于又开口：“你特么的还真会挑地方，挑这种鬼地方，还真是鬼地方！” “你想说什么？”我问他，觉得他有话要说。 “我觉得亏。”金胖子说。 “那怎么样你才能不亏？”我知道他说的亏是什么意思，是男人都觉得亏，毕竟那是自己的老婆，老婆和别的男人睡到一起去了，能不亏么？胖子心里的想法我知道，我也在犹豫，所以我才问他。 “你陪我睡。”金胖子说。 “如果你觉得这样不亏了，那我就陪你，但这样我就对不起刘娅希了。” 胖子没再说话，而是把我按在了地上…… “你特么的在张婧面前要我，你不能换个地方？”我推着他，但是没打算把他从我身上推开，我也推不开他。他一下子就把我的丝袜撕烂了，随后直接把我的内裤拉了下来。 “我都说了，你特么的还真会挑地方，你要挑个宾馆多好！” 我闭上了眼睛，心想，刘娅希，这算是我补偿你的，不管你怎么样，反正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下不为例。 我这不是正常的做法，愧对所有人，更对不起刘娅希。 从市区来墓地打车就行，可是回去却没有车了，鬼才会把出租车开到这里来等客人。我和胖子在路上走着，腿走得都有点酸。 我的后背被他刚才弄得磨破了皮，有点疼。我没告诉胖子，省得胖子说三道四，我也不想听他唠叨了。 我们相对无语，等看见了城市的灯光时，胖子才说：“你去哪？” “回家。”我说，“然后找一个能够投靠的人。” “还打算做这一行？”他问。 “要不然呢？”我讪笑，觉得他问的问题好白痴，“我吃不了苦了，也只能做这一行，做这一行是不是很丢人？当初我被抓到的时候就觉得很丢人，但是放出来之后又不丢人了。” “找到戴璇他们了吗？” “没有。”我说，“要找到就好了，不然的话我就自己自立门户，开个按摩店。” “你会按摩吗？”胖子嘲笑我，“没听说你会按摩啊！” “学不就是了，按摩不就是让人舒服吗，我有一万种方法让男人在我身上觉得舒服。”我说，“要不，在你身上试一试？” 正说着，刘娅希又打电话过来，语气语气很焦急，带着哭腔问我：“瑶姐，找到了吗，你帮我找了吗？” “帮你找了。”我继续撒谎，“我现在就在外面帮你找，打他的电话他也不接，你不要着急了，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离开的？” 刘娅希说：“是……我也不知道啊！” 她还是没说，我也就没再问，过了一会挂了电话，我问胖子：“过得去了吗？” 胖子点点头：“差不多了。” “你就是想上我的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刺激？”我觉得胖子差不多就是这样想的，“黄佳怀那边你也别去找他了，我去帮你找他。” 我想让刘娅希过上一个稳定的生活，而不是让他们之间出现太多的裂缝，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一直在和刘娅希撒谎正是因为这个道理。 但我觉得我和刘娅希之间已经不能再做好朋友了，以前的时候可以同时伺候一个客人，现在却不能同时服侍一个老公，这是原则问题，我再低贱，那也是有原则的，原则的问题不能改变。刘娅希和胖子二人的夫妻关系不需要我在中间多搀和，除了黄佳怀的事之外，以后他们怎么样，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不是他们的中间人。 我们走回到市郊的时候才看到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问我们从哪来，我说从公墓出来的，司机一脚油门跑了，比特么的兔子还快，胖子埋怨我怎么能说实话，撒谎不会吗，我说我不会，要么再看见车的时候，你自己去说。 等到天亮了之后，我们总算是坐上了车，我们回到了我的出租屋，却见刘娅希一脸憔悴的坐在我出租屋的门口，见我回来了，她立即扑上来问我：“你们，你们一直在一起？” “没有，我也是刚刚找到他。”我撒谎道，“好了，先进来吧。” 刘娅希没有怀疑我的话，似乎觉得我说什么她都相信，看见胖子之后刘娅希立即上前挽住了胖子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似的。胖子很不耐烦的推开了她，但是她又主动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 我叹了口气，女人何苦要爱得那么幸苦呢？ 我们三个人在家里尴尬到了极点，关系也复杂到了一定的程度，刘娅希和我都是小姐，金胖子以前都睡过我们，我们也都明白彼此之间的身份和以前做过什么，刘娅希和我是好姐妹，金胖子和刘娅希又是夫妻，我和金胖子以前又上过床…… 真特么的乱！ “早饭还没吃，我去买点早饭去。”我准备出门，刘娅希开口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便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我对她说：“你在这里坐着吧，我买回拉就是了，和胖子好好聊聊，有什么话，说开了比较好。夫妻之间不要有什么秘密，这样很容易形成隔阂，都是过来人，没必要隐瞒。” 胖子看了看我，似乎是想说昨晚的事也不需要隐瞒吗？ 我又说：“说你们自己的事，别提我，我不敢参与到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里去。” 我出门了，在外面转了一大圈之后才买了早点，这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忙碌的行人，我心想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一样平凡，忙碌？ 兴许我现在就能做到，但是，我能做好吗？ 提着豆浆油条回到了家里，一打开门，却见金胖子指着刘娅希的鼻子破口大骂：“贱人，特么的结婚当天你就出轨，你还真能做得出来这事，你骨子里就那么贱吗？老子特么的真是瞎了眼了！” 我刚回家就见胖子骂得那么大声那么粗鲁，想必之前胖子就已经开始在骂了。我能理解胖子，毕竟刘娅希是他的新婚妻子，换作以前那都无所谓，因为刘娅希本来就是小姐，和任何男人睡都和金胖子没有关系，只是结婚了了，那就不行了，男人心里的占有欲会促使他对自己的女人有种原始的霸占，就像是占领了自己的领地一样。 用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比喻，现在的刘娅希是金胖子的私有财产，而昨天晚上金胖子的私有财产被人给偷了，因此金胖子才会那么生气。 刘娅希被骂得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流泪。她不懂得反抗了，以前是她似乎已经被她自己隐藏了起来，她现在只是在默默的承受，等胖子的火撒完了，也骂完了，刘娅希才说：“老公，先吃饭吧，吃完了再骂我。” 我把豆浆油条都放在桌子上，刘娅希立即过来打开一袋豆浆插上吸管，再吸一口试一试热不热凉不凉，然后放到金胖子的手里，又拿了一根油条用餐巾纸包起底部，撕成一段一段的放在盘子里，用筷子小心翼翼的送到胖子的嘴里。 胖子就像是大爷似的坐在那里生着闷气吃着早餐，刘娅希卑微的像个仆人一般的为他的老公喂饭，一口一口的，卑微得有些下贱。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爱的话，那么刘娅希付出的就是爱，不管这份爱还单纯不单纯，但这都是爱，爱是包容和迁就，爱是承受和理解，爱是爱对方的一切，包括他的缺点。刘娅希爱得幸苦，爱得太幸苦了…… 金胖子气呼呼的吃着油条，吃一个油条吸一口豆浆，全程都不用自己动手，刘娅希帮他把所有的都弄好，可是刘娅希自己一口都没有吃。 “老公，多吃点，昨晚也没睡好是吗，看你眼睛里都是血丝，一会你睡一会再起来骂我，我知道错了，不该惹你生气的，我就在你旁边，我等着你睡醒让你骂，你好好睡，乖……” 刘娅希像小妾似的在丈夫面前承认了错误，又像孩子在父亲面前关心着胖子，又像是母亲关心儿子一样哄着金胖子睡觉…… 刘娅希是能做的都做了，可结果怎么样，全在胖子。 “滚！”金胖子吃饱喝足，非常不耐烦，钻到我的卧室里蒙头大睡。 刘娅希一愣，随后立即站到一旁，默默的收拾着桌子上残留的豆浆和油条。 我问她：“你不吃吗？” “啊？我吃过了，我在家里吃过了来的。” 我知道，她一口都没吃，她吃不下去的。 第110章 感情裂缝 胖子睡觉的时候呼噜声很大，我把我卧室的门关了，然后和刘娅希坐在客厅里聊天。 刘娅希默不作声。 我知道她心里苦，但是又能怎么样了，不可能刚结婚就离婚，刘娅希也舍不得，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胖子爱着胖子，但是我确定她舍不得的是这个刚刚组建起来还没有成熟的家庭。以后有许多事情需要磨合，这和以前一个人任性的时候不一样了。 “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忽然问。 刘娅希的眼睛里立即露出了希望。我知道，只要提到孩子，她就会重新振作起来。“还不知道呢，你看他这样，能要孩子吗？看他了，他什么时候想要就要，他不想要，我也没有办法。” “哦。”我说，“那，以后打算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 “不知道，去超市里？或者去电子厂里面。” “电子厂里面不能去，那个对女人身体不好的，特别是要孩子之前，更不好，去服装厂吧，至少是女人干的活。” “服装厂里也有男人的。”刘娅希说，“我刚出来打工的时候，就是在服装厂，做了两个月不干了。” “哦……” “瑶姐。”刘娅希突然问我，“昨晚你们一直在一起是不是？” 空气忽然安静了，窗户外面的知了似乎也不怎么叫了，气温忽然降低了下来，就连客厅里地光线似乎都不再明亮。 “是不是？”刘娅希又问了我一句。 我在想着怎么回答，可想来想去无论怎么回答，都不是最好的答案。我说没有在一起，那她不会相信，我说在一起，她会很伤心。 “是不是？”刘娅希第三次问我。 “是。”我承认了，与其撒谎欺骗她，不如老老实实的承认。 “知道了。” 刘娅希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大声的斥喝我，也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一声平静的“知道了”。我异常的尴尬：“你听我解释。” “没事啊。”刘娅希说，“你们又没做什么，你们本来就是朋友嘛，对吗？” “我……”我看着刘娅希期待的眼睛，“对，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我们还是好姐妹不是吗？” “是。” 我的回答如此的违心，就连一开始的底气都没有了，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快听不到了。我们还是好姐妹吗，不是了，我们的感情从她问我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裂缝，而她打算牺牲我们的感情来维护她和老公之间的爱情。 她虽然没有发作没有挑破我和金胖子之间的事，但是她这种无言的宣战却让我更加难受，她如果和我大吵一架，我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现在她却以这种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方式来判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娅希，昨晚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她虽然不问，但是我不能不说了，“我知道你很担心，你求着我让我去找他，我没有去找，因为我们本来就在一起，但我们没有……没有做，而是在张婧的墓碑前喝酒了。” 我说了半句真话，带着半句假话，现在就看刘娅希信不信了。 她点点头：“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 公墓里有几个人正在扫墓，看来也是来看望逝去的亲人的。我和刘娅希一人捧了一束鲜花来到了张婧的墓碑前，我们都把鲜花放了下来。墓碑前还摆放着几瓶空的啤酒瓶罐，还有许多烟头。当我的目光停留在旁边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上时，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为什么不去开房？”她也看见了那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开房不是挺好的吗，我又没有说怪你们。” “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地上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出卖了我，那是我们昨晚上用来擦拭身体用的，它就躺在地上，风一吹像垃圾一样到处飘。 “你看见了对吗？”她又问我。 “什么？”我一下子听懂了她问我的是什么，但是我却假装不明白，“看见什么了？” “看见我和伴郎在一起做了。”她没看我，而是看着张婧的头像，“你看见了是吗？” “我……” “你和老公说了没有？”她问。 “没有。”我承认了，“我一个字都没有提，我跟他说，我会替你们把他摆平的，你们过你们的日子，不要再吵再闹了，能找一个人结婚，并不容易，组建一个家庭那就相当不容易了。以后你们还会要孩子，应该给孩子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 “谢谢你。”刘娅希看着我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也谢谢你帮我那么多，更谢谢你昨天晚上替我隐瞒，但是他什么都知道了。”刘娅希拿出手机来，让我看了黄佳怀发给他的微信，“这是他发给我的，而且我屁股上被这个混蛋抓出了痕迹，让他看见了，我隐瞒不过去，本想让他弄我一次就算结束，但是他以此来威胁我，说如果不配合他，他就在婚礼现场把我的身份说出去。” “所以你？” “对。”刘娅希说，“所以我也没有怪你。” “哦……” “我说过，我们结婚之后我不会管他找别的女人的，因为我毕竟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只要无伤大雅就好，只要不把女人光明正大的带回家就好。”刘娅希痛苦地说，“但我没想到我们结婚第一天他就和你上床了，但我也能理解，就是……就是我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我……” “回去吧。”刘娅希说，“他该醒了。” “我们还能做回好姐妹吗？”我提心吊胆的问，第一次觉得在姐妹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其实昨天晚上不能完全怪我。 “不知道。”刘娅希扔了一句，随后走出了公墓。 我们回来的时候金胖子刚好醒了，他正拿着手机在给我打电话，我感觉到了手机在我包里震动，但是没有接。金胖子看见我们之后便挂了电话，我的手机震动也就停止了。 见我们回来，金胖子说：“你们去哪了？” 刘娅希立即堆着一副笑脸坐在了他的旁边：“老公，你渴吗？我去倒水给你喝。” 刘娅希忙碌着给金胖子倒水，我却站在金胖子的旁边说：“你以后能不能不那么混，不是给你机会了吗，你能不能珍惜？” “能啊！”金胖子接过刘娅希倒过来的水，“怎么不能？” 我突然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就在他们夫妻二人面前，然后凌冽的看着金胖子：“要吗？要就再给你一次，要不要？不要以后就不要再干这种没屁眼的事情了，能和刘娅希好好过日子吗？” 金胖子直勾勾地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刘娅希也惊诧的看着我，却没有挡住我的身体，而是期待的看着自己的老公，等着他的回答。金胖子忽然低下了头，说：“能，能好好过日子！”刘娅希缓了一口气，我也穿上了衣服。 “以后不要往我这里来了。”我说，“你们两人有你们两人的世界，都已经结婚了，再和一个小姐在一起，让人知道了笑话。”我怎么说，等于是切断了和刘娅希及胖子的所有关系，斩断了我们以前所有的联系，也断绝了以后的往来。他们需要一个安定健康的生活环境，而不是像我这般浑浊看不清世界的淤泥环境。 “真的不要了吗？”刘娅希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回家！”金胖子大声的说，“回家行吗，别再提了行吗？” “好。”刘娅希立即蹲下来为金胖子穿袜子穿鞋子，“老公晚上想吃什么？” “吃你！”金胖子很不耐烦，“做什么吃什么！” “好。”刘娅希替他穿好了鞋子，“那咱们吃鱼吧，你说你喜欢吃鱼。” 他们收拾好，打开门要走，我站在他们身后，目送着他们即将离开。他们也许出了这个门，就不会再联系我了，也许我们就再也不会往来了。 但是当刘娅希准备下楼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来说：“晚上到我家来一起吃饭吧？”我一愣，忽然笑了：“看看吧，有时间就去，如果没有客人的话。” “嗯。”刘娅希也笑了笑。但是，我们的笑容都很假，假到了彼此都能看出来。我们都想努力的维持着原来的关系，但是再维持也都出现了裂缝，回不到从前了。 结婚和不结婚是两个概念，和结婚的男人在一起睡，与不结婚的男人在一起睡比起来，前者的性质要严重得多，我们可以做一个风流无节制的女人，但是不能做小三。 一旦顶上了小三的光环，那就受世人唾弃了。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里，小三永远是独立于世人承受范围之外的存在，是为人所不齿的。 刘娅希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心里非常不舒服，这是对她领地的侵略，也是对她的不尊重。但是她呢，她就做得对吗？她做得当然不对，所以她也不好发作，只能选择默默的承受了这一切。她在最后邀请我去她家吃晚饭，表现出了对我的信任，但我们真的不能把关系弄得再乱了。 现实一点吧。 第111章 客户资料 我没有去吃晚饭，也不想去了，因为去了不知道说什么，弄得气氛那么尴尬还不如不去，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后，便一个人在街边吃了点东西。 一天下来我几乎是没都没有做，在家里把卫生打扫了一下之后，便躺在沙发上听着歌刷着段子，看着那些粉粉嫩嫩的美女们在段子里逍遥自在，突然的，林峰打来了电话。 “我要见你。”他在电话里语气很直接，似乎很急。 “在家。”我说，“你既然来了，给我带点吃的。” 一个半小时之后，林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还把裴晶晶带来了。林峰给我带了很多吃的喝的，还有啤酒。我毫不客气的拿起酒来就喝，然后吃了一些我喜欢吃的炒饭，等吃完了才问：“什么事？” 裴晶晶见我吃完了，便开始为我收拾桌子，他很勤快，我知道他是在我面前表现。他要表现出让我喜欢的样子，所以他每做一件事情都非常认真。 林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些资料放在我手里：“这就是那份客户资料。” 我愣了愣，问他：“这就是那份客户资料，你不是说客户资料不在你身边吗？你这个骗子，混蛋！” 裴晶晶见我如此骂他，立即劝道：“瑶瑶，不要这样说，不礼貌！” 我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一边去，我们说话你别插嘴！” 裴晶晶没想到我那么凶，被我说了几句后立即坐到一边气鼓鼓的，似乎被我说得有些生气了，我没有理他。我虽然还没有看到这份客户资料的内容，但是我知道刘娅希和张婧为了这份客户资料差点送了命，真不知道这份客户资料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里面有卧底的资料？林峰就在我眼前，关于卧底的资料已经没有价值，那么该是什么？ 我问他：“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林峰换了一个坐的姿势：“这是三百名名单，每个人的名字，身份证号码都有，都是中国人，男性二百九十一名，女性十九名。他们分布在全国范围内，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到处都有，但都有一个特征，他们都在吸毒，其中有八十三名男性和十名女性已经死亡，还有部分男性和七名女性被抓。”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问他。 “当然有用。”他说，“我刚才也说了，十九名女性中有十名死亡七名被抓，那么还剩下两名，我希望你找到她们，然后从她们的嘴里得到师爷的真正的身份。” “又是师爷！”我气得摔了啤酒瓶子，“你们怎么就认为我认识师爷？” 裴晶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见我生气连忙劝我：“瑶瑶，别生气，既然组织上选择了你，那就是对你的信任，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林警官说话，我们也是为了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嘛……” “滚！” 裴晶晶不说话了，又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林峰道：“我相信你不认识师爷，但是我和祁少都从师爷的嘴里听到过你的名字，他要求我们要照顾一下你。你不可能不认识师爷，至少你看过他的脸。” “我没有！”我说，“那你说说，祁少当初找这份名单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找到卧底？” “他是为了找卧底，但我是为了找师爷。” 我急了：“你怎么就肯定师爷他就在这份名单里？” 林峰说道：“这份名单，是我的同事花了两年的时间搜集来的，我们可以确定，师爷就在这些人当中，绝对可靠，不过我们也只能把人员锁定在这三百人当中，但是现在范围更小了，只要你去接近这其中两位女性，剩下的其他同事会去接触。”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我有什么能力帮助你们找到师爷，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师爷，再说了，这两个女人又是什么人，我怎么能够找到他们，就靠一个名字和身份证号码？难道要我印刷个横幅拉在步行街的润天大厦上吗？” 林峰在我说话的时候没有出声，等我说完了他才说：“不，我们会给你提供这两个女人所在地址，你只要找到她们就行了，而你的身份……”林峰忽然看了一眼裴晶晶，然后对我说，“你的身份还是小姐。” “很好。”我笑了，“很好啊，我喜欢这个身份，小姐嘛，我很在行的，以后不会抓我了吧？” “……不会。” “五十万。”我忽然说，“给我五十万，我现在就要，我要在谈话结束之后一个小时之内，五十万必须到我的帐上，五十万不多吧？我必须得为我的命买个保险。” 林峰一愣，随即站起来出门打电话去了。裴晶晶好奇的看着我：“瑶瑶，不能这样，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这是正义的，和钱是没有关系的，我们不能那么俗！” “闭嘴！”我吼道，“你懂个屁！” 裴晶晶被我骂得一句话也不说了，坐在一旁默默的玩着手机。“不说话了？”我看他的样子又有些可怜，逗他说：“这几句话就把你说得不说话了，你平时很少挨骂吧？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他放下手机说，“今年二十一。” “谈女朋友没有？”我故意找话问他。他立即来了兴趣：“我还没有女朋友，我刚毕业就考进警队了，现在要努力工作，为我的将来打好基础。瑶瑶你有男朋友吗？” “我？我男朋友很多的。”我说，“一天换一个，有时候一天换几个，不一定，看心情和看兴致。” 他完全不懂我说的是什么：“你开玩笑的吧，男朋友哪能这样换，你一定没有男朋友对不对，你看你这里都是女人的东西，我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男人的物品，瑶瑶你一定没有男朋友。” “那和你有关系吗？”我说，“你想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 “我……” 他刚要说，林峰进来了，对我说：“把你的帐号告诉我。” 我一听，心想那么快，立即把帐号告诉了他，随后说：“多久到帐？” “一个小时。”林峰说，“这是公款，算是给你的劳务费，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给你安排一个身份重新生活，再给你一份工作。” “对我那么好？”我说，“那可以给两个名额吗？” “还有谁？”林峰奇怪的看着我，“我的底线是有限的。” 我笑了：“以前我怕你，现在我可不怕你，你有没有底线我不管，我只要两个名额，不给我就不答应，钱我也不要了。” “我现在就可以换了你，你就继续当你的小姐吧！”林峰是真的生气了，甩手站到了阳台上。裴晶晶还不知道我们具体谈了什么，连忙劝架：“被，领导，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好，我就给她一次机会。”林峰其实就是在等着裴晶晶给台阶让他下，两个人明里暗里一唱一和，“五十万已经打过来了，再给你两个名额，但是我有条件，你中途不能退出！死了给你一个烈士！” “好，那就说定了。”我站了起来，“我不想吃这些垃圾食品，我知道附近有一个酒店，一桌才三千多，我想点几个菜，你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好，在吃饭之前，我得说明一下，这两个女人不简单，而且都是和你一样的人，你的道行有多深我心知肚明，人家可是江湖老油条，你要是搞不定，就别接手，被到时候扔下这个烂摊子我不好收拾。”林峰其实是在故意试探我，“你可想好了，我们会给你支援，而且小裴会留下来协助你，以你男朋友的身份。” “报告领导！警员裴晶晶一定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裴晶晶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啪的立正打了个敬礼，腰杆挺得笔直。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这个愣头青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以为这是好差事呢？ “既然你提条件了，那我也提一个条件。”我说，“我要求见一个人。被你们抓起来的一个人。” “谁？” “周宁志。”我说。 听到这个名字，裴晶晶原本精神焕发的脸色忽然暗淡了下来。林峰想了想，问我：“他是你什么人？” “初恋男友，我的第一个男人！”我说话的时候看着裴晶晶，希望他能明白，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打什么注意了，没有戏的。 林峰点点头：“关在哪了？那个区抓的？” 我说了杨过的名字及他所在的区，林峰点头说：“行，明天安排你们见，三个小时，足够了吧？有什么话到明天再说，别在这里秀你的初恋爱情，说得谁没有似的，小裴，以后不要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林峰一语双关的说完，坐在沙发上默默不说话了。 林峰这个老狐狸！我心里想，他是林子豪的时候是一个性格，现在换了身份，又是另外一种性格，这人是属狗的吗？ 裴晶晶还听不懂林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唯唯诺诺的点头。 我说道：“喂，让你不要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也就是说，在以后的工作中，不要再在我面前表现了，我们就算是相爱也会被拆散的！他就是棒打鸳鸯！” 林峰冷哼道：“别挑拨，没用，我们的友谊还经得起考验！小裴，你留下来，把我跟你说的话再和你的新搭档说一次，记住，千万不要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人！”说完，林峰瞪了我一眼，来到门口说，“饭还吃不吃了？都十一点了，哪家饭店还营业？” “那你不用管，我自然能让他继续营业！” 第112章 爱到痛彻心扉 我把客厅收拾了出来，把沙发和茶几重新摆放了位置，然后买了一张折叠床放在客厅里，就算是裴晶晶暂时住的地方了，名义上我们是情侣，所以我得做出点样子来，但是我必须得和他约法三章：第一，不能随意进出我的卧室，除非经过我的同意，但也只能站在卧室门口；第二，不能询问我的私事，更不能打听我的过去；第三，不要真把自己当成我的男朋友！ 说是三章，其实他最多能遵守第一章，其余的全靠他自觉，我相信这个话唠是不会不问我的过去的。 “瑶姐，今天咱们干什么，领导让我听你安排，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啊？对了，你以前到底做什么工作的，怎么会和领导认识呢，你真是有福气，以后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你现在有五十万了，我现在连一万的存款都没有呢！” 我听得心里真烦躁，全段时间他的话没那么多的啊，怎么现在像个机关枪似的说个没完了？ “我今天要去看一下我的初恋男友，你跟我一起去吗？”我问他，“要去的话赶紧收拾一下，穿得帅一点，被给我丢脸。” 他立即从他的小折叠床上跳了起来：“好嘞！” 不一会，林峰来了，穿得西装笔挺像个人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恢复了身份之后那一身正气让我看着有点害怕，也许是我这个小人物身上的邪性太重了，所以正儿八经在林峰面前有些不敢抬起头。 “准备好了？”林峰问，“那边我都招呼好了，原本答应你的是三个小时，但那边只给了一个小时，你把你准备好的煽情的不煽情的，骂人的不骂人的话都缩减缩减，争取在一个小时之内讲完。” “我要带裴晶晶一起进去，他不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了吗？” 林峰说：“行，你自己发挥吧。” 周宁志被杨过抓了之后便一直关在劳教所，其实也没关多少天，他那个罪名最多也就是教育教育，关个一个月，罚点钱，但是后来被杨过整成了袭警，所以就在里面蹲了两年，现在已经快刑满了，我来的时候听林峰说，差不多还有两个多月，也就出来了。 其实我挺对不起周宁志的，每当想起他，就觉得对他有愧疚，毕竟那是我害他的，要不是我，他现在应该读大学三年级，是我断送了他的前程，但我还是不知道他是否能为此而改过。我在想，是不是我对他的惩罚太重了？ 我本不想这样的。 杨过见我来了，便知道我是来看周宁志的，再见我身后跟着个男子，便客气的打个招呼，又是倒水又是泡茶的。我说：“杨警官，别那么客气呀，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是吗？” “嗯嗯，啊啊，是是，也不是特别熟。”杨过有些害怕我把他的事给捅出来，对我唯唯诺诺含含糊糊的应承着，茶刚泡好便一头钻进档案室里，我叫了几声他才出来。 “什么时候可以见人？”我问他。 “等一会的，那边正在办手续。”杨过说，“对了，听说刘娅希结婚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也好去喝喝喜酒。” “你敢去吗？”我笑了，“你就不怕人家赖上你，要你配个十万八万的？” 杨过立即转移话题：“好了，我们去看看吧。” 我心想杨过的胆子还真是可大可小，单独遇见我的时候胆子肥得跟什么似的，在这里却对我唯唯诺诺连句大气都不敢出，看来这家伙也是个夜行动物，见不得光。 我们坐车来到了看守所，到了接见室的时候，周宁志刚好也过来了。看见我，他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里立即闪出精光：“瑶瑶，你来啦，你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我来看你了。” 对于周宁志，我心里的感觉非常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我恨他又爱他，但也不知道究竟是恨他多还是爱他多。从一开始在学校里我对他暗恋得无法自拔，到现在我对他的感觉复杂得无法言语，个中滋味真的很难形容。 爱他，我又无法真正的爱得起来，恨他，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恨，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潘芳郁已经坐牢，方杰死了，莫青死了，就连张婧也死了，我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离我而去，曾经的苦难都慢慢的变成了一种经历和回忆，所以对周宁志也谈不上恨。 可是爱呢，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爱，看着他变得消瘦又黝黑，我突然有些心疼。这个曾经夺了我第一次的男人就坐在我面前，我曾经爱到了骨子里的男人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也让我心里非常不少受。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是不是可以好好的爱着他，不去做什么主播，不去见什么凉席……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你还好吗？” 他问我，语气里充满了关切，我心里一暖，忽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最不值钱的，我看就是，他一句话就能惹得我眼泪横流，那就说明我的心里还是爱他的，要不然我为什么会流泪呢？ “就那样，一般般。”我擦了擦眼泪，尽量不让他看见我一直流着泪，那样让他觉得我心很软，“这一年多我都没有来看你，你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周宁志突然笑了：“哪有人敢欺负我，都是我欺负人！他是谁？” 我立即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我身后的裴晶晶，说道：“哦，忘了给你介绍了，周宁志，这是我的……同事，裴晶晶，也是我的小学同学。” “同事？”周宁志的目光开始在在裴晶晶的脸上扫来扫去，看得裴晶晶浑身不自在，“哦，你好，我叫周宁志，是司徒瑶瑶的第一任男朋友，你是他新男朋友吧？” “算是吧，我们同居了。” 两个人三言两语便呛出了火药味，我立即说道：“你别说话行吗，让你来不是让你来气我的！你坐那边去！” 裴晶晶立即坐到了一边。 我对周宁志说：“别听他瞎说，我们是同居但是没有关系，只是同事而已，因为有一份工作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做，等做完了这一份工作，我就……听说你还有两个月就出来了？是真的吗？” 周宁志点点头：“是，还有两个月，可是我出来干什么呢？大学是读不了了，现在又有不良记录，所以我现在一片茫然，瑶瑶，以前都是我混，出去之后你要帮我，好不好，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会饿死的！” “我知道了。”我的心里莫名的心疼，这也许就是我来的目的了，就是让自己心疼，然后了解他的状况，好为他出狱之后寻找一个安身的地方，我那五十万，也就是为他准备的。 “你真的知道吗？”周宁志看着一旁的裴晶晶，“你打算帮我？不嫌弃我？” 我认真的说：“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从你和潘芳郁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没有嫌弃过你，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你能不能为我争争气？还有，你不要嫌弃我就行！” 周宁志或多或少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他不确定也不愿意确定我真的就是做那一行，所以周宁志的心里多半在猜我是一个比较开放的女人。 不知道在里面接受的教育让他改变了多少，我想应该会改变很多的，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其实周宁志还是那位腼腆的有些害羞的男人，只是他的性格被隐藏了很多，我已经看不太透他了。 他央求我帮他，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具体的帮他，只能给他先准备一笔钱，以后的事谁又能猜得准呢？其实我也是在为我自己做打算，如果他真的改邪归正不再去做那些事情，那我就…… 也许我真的会考虑，嫁给他，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要我。爱一个人能爱到痛彻心扉的地步，除了我们女人能把一个人爱到了爱恨交加的地步，那还能有谁？ “我给你带了一些吃的喝的，你在里面和你的‘朋友’们分一分，别自己独吞了，搞好关系，还有这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不会在里面遭罪的，还有两月，你坚持坚持，表现好一点，出来后我支持你做点小生意，如果你还愿意读书，你就报个自考，反正什么都随你，只要你走正道就行。” 我说完，起身要走。 周宁志忽然大叫一声：“我爱你！” 我突然愣住了，但是没有回头，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我在听到周宁志那一声我爱你之后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任何女人都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不管我爱他有多深恨他有多深，他猛然喊出我爱你的时候，我承认我真的心软了。 “我也爱你。”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随后径直的和裴晶晶离开了。裴晶晶在走的时候不忘加一句：“好好表现啊！别辜负政府和人民对你的教育！” 我心里忍不住笑了笑，不知道是因为裴晶晶的话有太多的水分，还是因为周宁志的那声我爱你。 也许都有，也许又都没有。 出了看守所的看，杨过在门外问我：“怎么样，瞧见了吗？” “嗯。”我坐上了杨过的车，却突然哭了出来。杨过没多问，倒是裴晶晶不断的安慰我：“哎呀行了，他那种不遵守法律的人就应该接受这样的惩罚，难道还能纵容他不成，再说了，你也犯不着为他哭是不是，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流氓，别哭了啊，有我呢……” “你闭嘴！”我和杨过都喊了出来。 第113章 旁观者清 我正式的进入了我的角色，以一个新的卧底的身份，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到底算不算卧底，要说算，我压根就不是警察，要说不算，我也不是小姐了。我的身份就在卧底和小姐及警察三者之间，非常的尴尬。 裴晶晶话虽然多，但是在做事方面却很认真，他在为我打掩护的时候丝毫不含糊，很快就进入角色把我送到了丽人私人会所。 当我进入到丽人私人会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当小姐是那么的幸苦，曾经的我看到的都是我亲身经历，有些苦是能熬就熬过来了，但当我以旁观者的角度再来看到的时候，却发现个中幸酸，非三言两语就能道得明白的。 和我一起进来的有二十多位新人，唯独我的“男朋友”裴晶晶哈拉着腰找到经理塞了一条大苏烟和一千块钱，然后请求经理多“照顾”。 顺便说一下，当小姐的多半都有“男朋友”，一来是为了给自己的生活增添点乐趣，二来是在困难的时候有人帮助。有人问我，找男朋友不是为了结婚的吗？错了，当小姐的找男朋友，多半是为了给自己的心灵增加点安慰。其实我的想法也不一定完全正确，因为我还没有到非要找男朋友的地步。 很多小姐在上班的时候喂完了客人，回家还要喂男朋友，男朋友会问今天上了几个钟，赚了多少钱，钟上得少了，男朋友会想方法去见经理，求经理多给自己女朋友安排客人。这是一种病态思想，并不可取，真正阳光的人，是不会那么做的。 但为了生存为了钱，这些事情就真实存在。 裴晶晶天生就是一个演戏的好手，他把我“男朋友”的角色演绎得十分到位，就连欠揍的表情都表现得淋漓尽致。经理在收了他的烟和钱之后，看了看我：“以前做过吗？” “做过一段时间。”我说，“还要请经理多多栽培，晚上有空吗，有空请经理多教教我。” 裴晶晶会演戏，但是不知道我说的“教教我”是怎么个教法，所以他没多想。经理倒是听明白了，立即点头说：“行，晚上我找你，现在你和其他人去学习学习去。” 二十多位新人全都集中在了一个房间里，中间摆着一张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床上堆满了各种内衣丝袜，还有纸巾。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裤子已经解到了大腿根。 “谁先来？”三十多岁的领班大姐瞪着个大眼珠子看着我们，见没有人先上，我立即举手，“姐，我先。” 这位大姐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好，做一套先看看。” 她说的一套是吹拉弹唱，所谓吹拉弹唱中的吹，大家都懂，不用解释了，拉则是拉感情拉暧昧，个中细节自己品味，弹，弹的不是琴弦也不是琴键，而是我自己，至于弹哪，就不好说了，唱并不是唱，而是叫，至于叫什么，有女朋友的人都知道女人在床上会叫什么。 我们二十多个人都穿的一样的衣服，短裙短到几乎和腰带没什么区别，内裤都露了出来，上身紧绷绷的，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一上床我就把短裙脱了，然后趴在他的腿间。 一看他的下面，我心里一阵恶心：真他妈的脏，也不知道洗一洗，这混蛋是故意的吧？ 我犹豫了一下，随后一口含了上去……恶心得我差点吐出来！ 但我还是做完了一套，其实这一套也只是过个流程，并不是真正的吹拉弹唱，当我做完了之后，领班大姐问那个男的：“怎么样？” 男的抬起头看着我：“还行，牙齿没碰到，舌头很软，声音也很到位，不错，以前应该做过。” 领班立即问我：“以前在哪做的？” 我说：“以前是站街的，技术是我自己学的，野路子，让姐姐见笑了。” 领班点点头：“嗯，你先站到一边去，看着别人怎么做。” 我便站到了一边，随后她们一个一个的去练习，然后领班问那个男的感受，有几位技术不怎么好，牙齿碰到了，领班一脚踹过去：“回去买十斤香蕉自己练！” 我在心里暗笑：“老娘我以前也是这样练过来的，干那一行都要技术，没有技术瞎混是混不过去的，除非他妈的有先天条件，天生就会！” 被骂的几个人唯唯诺诺的站到一边，都很害怕。前面我说了，我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她们，才知道当初我学习的时候是多么的悲惨。她们没有什么自由，领班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把你雪藏起来那就雪藏，每天给一个快餐，赚的钱还不够吃饭的。 她们干了这一行，就需要客人，没有客人就没有收入，即便是有了客人被退货也得不到钱。没有钱那就是白干，既然都白干了，那还干什么？ 所以，钱才是最终的目标，过程中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客人高兴就行。小姐是没有尊严的，不要和小姐提什么仁义道德，小姐也需要生活。 网上说什么和小姐谈起了恋爱，和小姐同居之类的都是忽悠人的，小姐眼里只有钱，有钱了一部分寄回家一部分留给男朋友，还有一部分自己用。小姐并不是孤儿，她们也有自己的父母长辈，她们也需要养家糊口的，也不要把小姐看得太过低贱，因为我们也是人。 小姐不会尊重你，你给钱了她喊你爸爸喊你爷爷都行，不给钱你就是个穷鬼，小姐懒得伺候你。但你不能不尊重她，靠本事吃饭，没偷没抢，只不过道德方面有些说不过去。 什么时候社会上没有了小姐这个职业，也就是真正的进入高度发达的文明了。 因此不要相信网上所的和小姐同居发生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的，那都是骗人的，小姐认定的就只是钱，我们赚到了钱，找一个人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才是根本，或者等岁数大了，直接一个人欧洲定居，比谁都过得舒服。 女人去当小姐是有原因的，不要去挖掘，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想和你说，即便是说了也是假的。你和我同居？呵呵，那不好意思，给钱，想和我谈恋爱，不好意思，还是给钱。要不是为了钱，傻逼女人才会去当小姐。 我们需要尊重，不要随便侮辱我们这个行业，被抓了是我们倒霉，抓不到那就继续。 “你以前做过？”我正想着，一位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的女人问我，“在哪做的，我以前好像在哪见过你。” “以前我做过，站街的多，也在酒店里做过，但后来酒店倒闭了，被抓进去做了一段时间，然后出来了，现在就到了这里，姐姐你叫什么？” “芳芳。”她说，“你技术不错呀。我是新来的，以前从来没有做个。” “呵呵。”我点点头，“知道了，我叫瑶瑶。” 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来做这个，但她知道抱团，看来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知道做小姐是需要团队的，不然会被人欺负，就像我和刘娅希及张婧一样，抱团总是会少被欺负。别小看女人，女人狠起来比谁都狠，只是女人有时候会心软，就像我。 过来一会，领班大姐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芳芳留下来。” 芳芳看了我一眼，问我：“为什么留下来？” 我笑了笑，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领班听见了我们的谈话，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把我们带了出去。芳芳留了下来陪着那个男的。那男的被二十多位女人挑拨过，那股火快要把他烧死了，所以得留下一个新人来为他降降火，芳芳就是留给她降火的。芳芳现在不知道留下来做什么，但至少能猜到留下来没什么好事。 接下来我们依然是训练训练再训练。训练站姿走路的仪态，还有谈吐及称呼，每个人都被重新起了名字，然后等级在册，再训练几天之后就要真正的上战场了。 每个人都不会落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 安排好了一切，领班问我：“你以前是不是跟豪哥混的？” “是。”我直接承认，“但是豪哥现在消失了。” “我以前也是跟豪哥的。”领班说，“那天卡车撞酒店，我就在酒店大堂旁边，亲眼看见卡车撞了进来，但是我没受伤。” “姐姐你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说着，拿出手机来，“姐姐有微信吗，我加你吧。” 我们互相加了微信，随后我默默的转了一千块钱给她，然后说：“以后请姐姐多照顾。” 我没想到和领班以前还共过事，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林峰刻意安排，我以后得和这领班保持一点距离。她收了钱，态度好了很多，问我：“刘娅希结婚了，我也去了，你不是伴娘吗？” “是啊。”我说，“不过我没看见你，当时太忙了。” “还好了，没事的，今晚有空没有？” 我说：“今晚不行，今晚得陪经理喝茶，你有事吗？” “那就明天中午吧，去我家坐坐。”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领班知道我的身份，以前我在“林子豪”的手下是含香堂堂主，这个短命的含香堂刚搞起来林子豪就退出了，但领班是知道我的能力的，所以她才和我互相借势。 聊得差不多了，领班忽然对我说：“你真的认识师爷吗？” 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认识，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师爷，谁不认识，好像我身边混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认识师爷。师爷到底是谁我还不知道，我现在要弄清楚的就是师爷是什么人，这是我这一次进来的终极目标。 想了想，我说：“我不认识师爷。” 领班暧昧的笑了笑：“我懂，有件事情我想请师爷帮帮忙。” “什么事？”我顺势问。 她说：“我男人惹了点小麻烦，有人要搞他，所以请师爷出出面，调解一下，我没多少钱，二十万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你要是帮我搭上了线，我另外再给你五万。” “我试试吧，我去找找他，不一定能找到。” 第114章 又见V字队 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可也算是进来了。裴晶晶考虑到了我的“安全”，隔三差五的来看望我，但他进不了门，因为我和经理说过了，不让他进门，就算是拿钱也不可以。经理答应了我的要求，因此裴晶晶只能站在门口等着我下班，他也成了我们“姐妹”的男朋友里面最佳好男人。 但是有什么用呢？他就是个死脑筋。 丽人私人会所是一个独立的会所，只所以说它独立，是因为它从找小姐到服务到结束，一直到送客人回家都是独立的，小姐不用去别的地方找，这里就有现成的，而且个顶个的漂亮。让男人见了以为到了仙宫里。 新的小姐们的训练课程只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就要进入“金鱼缸”，所谓的金鱼缸，就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房，相信很多去找过小姐的男人们都看过这种玻璃房，玻璃房从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的，但是从里面看不到外面，里面灯光很亮，可以让你看到每一位小姐的脸蛋和身材，但是小姐们看外面就是一团黑。 金鱼缸是一种特别的存在，只有在会所里才会看见，就像有人把金鱼放在浴缸里养一样，等着客人前来选购，最漂亮的当然是价钱最贵的。 只要有钱，“金鱼缸”里的女孩子谁都可以带走，前提是有钱，只要有钱就行，别的条件不需要。就算你长得奇丑无比甚至长了八个脑袋七个尾巴，那也没有人在乎。 钱，在这里是万能的，在这里有钱你让人吃屎都有人会答应。 今天我被裴晶晶送到了丽人私人会所的门口后，裴晶晶提醒我注意安全，随后在门口逗留了一会，我见他不走，问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是想进去看看。” “你想知道？”我问他，“你是不是想找小姐了？告诉你，不管你是有了这个想法还是想付诸行动，你都是在犯错误，你是一名无产阶级光荣的战士，你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趁早收了你的心，别让领导罚你三个月的工资！到时候我可管不了你！” “我，我就是想进去看你安全不安全，我没想着找小姐啊，你越这样说我越担心，瑶瑶，里面，你在里面不会被人欺负吧？” 听到他那么关心我，我有点感动，但立即把这份感动踢出了大脑：“你别为我担心了，你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晚上回去后给我准备点粥什么的，还有把热水烧好。” “知道了，除了这些你还想吃点什么？” “行了行了，我就想喝点粥，你赶紧回去吧！” 我头也不回的进了会所里，又一次钻进了这个黑暗的深渊里。 一到晚上，城市里躁动的夜生活就开始了，男人们在女人堆里物色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女孩子在男人群里寻找钱包最鼓的对象，每个人都在人海里各取所需，大家似乎是在寻找着能够和自己进行交易的人，然后完成交易，然后天亮分手。 看透了，也就不用再去为此而烦恼，找不到女孩子的乖乖回家睡觉，找到了的就带出去想干嘛干嘛。我走进门口之后，经理笑着说：“男朋友挺关心你呀？这两天怎么样？” “谢谢经理关心了。”我笑着向他的身旁靠了靠，“那天多谢你‘指点’哦，要不然我还不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哪天有空了，妹妹请你喝酒去。” “别了，天天这样身体吃不消的，快去吧，有事招呼我一声。” 告别了经理，我便来到了玻璃房里，刚一进去，却见一位熟悉的身影坐在里面。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看见了我。 “香香？” “瑶瑶。” 我是好奇又惊讶的语气，他是很平静的语气。似乎她早就知道我来了。我们两见面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玩着自己的手机，我的手机上裴晶晶发来了数条微信，都是在问我到底怎么样的，我看得出来他很关心我，可是我却觉得很烦他。 “三十号。” 有人叫了我的号，没有错，我就是三十号，原本我是三十八号，后来被经理及领班给换了，换成了三十号，我也不知道三十八号到底在谁的手上，应该是一位没有什么背景的女子。 我走出了金鱼缸，跟着领班及几位别的金鱼缸里的三位女孩子一起来到了一个包厢里。这种情况让我突然想起了我第一次当小姐的时候，也是被人领着来到了那个学生面前。现在想起来，多少有些恍惚，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家我竟然那么专业了。 现在想想，当初那位来找我的学生，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已经毕业了，或者说已经结婚生子了？他还记得不记得他第一次找我的情形了？ 想起来，不禁有些想笑。 我们轻车熟路，一起站到了包厢里，然后领班打开了灯。 突然的，我看见了面前坐着四个人，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同样的面具。 v字仇杀队。 其他三位女孩子都惊叫了起来，好奇的看着眼前奇怪装束的四个男人，都被他们奇怪的装束给吸引了。只有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平静地站在他们面前。 “就她。”坐在中间的男人指了指我，“其他人出去。” 其他三位姐妹出去了，我便坐了下来，每人开了一瓶啤酒。这里的啤酒四十八元一瓶，我并不卖酒，我只是陪喝，喝得高兴了，再出去开房，或者就在这里，只要他们愿意，在路边都行。 而且这里也不是ktv，这是一个私人会所，在这里可以做很多事情，不是ktv但可以唱歌，不是洗浴中心但可以洗澡，不是红灯区但可以找小姐，甚至可以在这里住宿，这里一切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好久不见，我先干了。” 我一仰头，一瓶啤酒倒进了肚子里，顿时一股浓浓的麦芽香气冲到我的鼻子里。 他们四个人就那样看着我喝光了酒，自己却没动，而是问我：“直播不做了吗？” 他们用了变声器，和以前一样，没一个说话的人都有变声器，听起来怪怪的，但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第一次就这样，搞得神神秘秘的。 “暂时不做了，但我还会去做主播。” “主播是不是要陪睡？”其中一个人问我。 “对不起，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我现在是小姐，别在小姐面前提主播好吗，你们要看主播去雅典娜网站去，还有一个叫银鱼的，里面美女多得很，有你们要找的，清纯的性感的诱惑的，甚至还能找到熟透了的，干嘛来这里？” “呵呵。”中间那个人笑了笑，“对不起，主播不陪睡的对吗？” “不！”我说，“主播是主播！小姐是小姐，别搞混了！” “那你以前不是也陪睡吗？” “你们是来找事的吗？还是专门来和我斗嘴的？你们要是来斗嘴的，那你放一万块钱在这里，我保证陪你斗到天亮，中间都不带停的。可以吗？” 啪！其中一个男人居然真的拍了一万块钱在桌子上。 “真斗嘴啊？”我有些懵圈了，“你们是不是钱多，给点给我用一用啊。” “我们不是钱多，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一个问题一千块，我们先问你十个问题。”中间那个男人说，“你要如实回答，错了就罚两千，可以吗？” “可以。”我刚要去抓那一万块钱，就被其中一个男人按住了手臂。 我把手缩了回来，拿起酒喝了一口：“你们问吧，我也是服了你们了，有女人不玩，来玩有奖问答啊？” “第一个问题。”中间那位v字仇杀队的男人说，“林子豪是不是警察？” “不是。”我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个男人笑了笑，说：“你欠我两千块，你是等下班之后给我，还是现在？” 我一惊，他们居然玩真的，立即说：“那你们重新问，刚才我没听清楚问题。” 中间的那个男人又问：“师爷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我回答了实话，“关于这个问题，我送你再送你们三个答案，一，我不知道师爷在哪里，二，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三，我不知道师爷叫什么名字。” “你很聪明。”中间的那个人继续说，“好，刚才那两钱块钱就免了，你再从这里面拿走一千，我要问第二个问题了。你见到过婉儿吗？” “见过，不过现在跑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说，“婉儿和林子豪是情人，怎么了，你们是不是还想问林子豪在哪，我再免费送你们一个答案，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是谁？” 这才是我感兴趣的问题，想了想，我说：“你们要是告诉我你们是谁，我都免费让你们睡。” “呵呵……”中间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钱拿好，这里还有一万，我这里有一个箱子，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你把这个箱子交给穿着手臂上有老虎纹身的人。” “喂！”我还没有答应他们就把箱子拿了出来，我一瞧，草，上面还有锁！我急了：“我不给你们当传递员，你们自己给，我没那个闲工夫！” “一万块，今晚你都可以下钟了。”中间那个男人说，“别忘了，是手臂上有老虎纹身的人。” 第115章 老虎纹身的人 如果不愿意让一个熟悉的人认出自己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戴一副把整张脸都遮挡起来的面具，如果还担心别人会通过某种特征认出自己来的话，那就需要改变声线，或沙哑或沉闷，怎么都好。但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举止神态。判断对方是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通过神态也可以发现出来，前提是必须熟悉，熟悉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己了如指掌。 扮演v字仇杀队的四个男人都戴着同样的面具，有着同样的身高和体型，并且发出同样的声音，但是他们忘了，他们的举止神态却不一样。 离我最近的那个男人最不喜欢说话，同时他也最不喜欢有多余的动作，他应该是最沉稳的；第二个男人大动作不多，小动作不断，比如捏手指；第三个男人就也就是特别喜欢坐在中间的那个男人，他几乎没有什么动作，和第一个男人一样，但是他的腿却放得很端正，看起来很有教养的样子；第四个男人喜欢翘二郎腿，看得出来他在自己的生活中很随意。 四个男人四个不同的特征全都在我的脑海里，如果下一次他们再来，我一定会通过他们的动作区分出到底谁是谁，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至少我能判断出他们应该对应哪一个。 我的面前放着两万块钱，其中有一万是我回答问题得来的，另外一万是我的酬劳。我需要把摆在面前的箱子交给一个手臂上有老虎纹身的男人。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工作，只要把箱子交给那个人就可以了。 晚上十二点，我就在等着那个时间。 我把箱子直接藏在了沙发的下面，然后从包厢内走了出来，刚出包厢，就听到他们为我特别准备的那个手机响了，却是裴晶晶打来的。我真心的觉得烦，但又不好不接他电话，等接了之后，原来他是问我什么时候下班。 “我这里有一个箱子，是有人让我交给一个有老虎纹身的人，你要不要来帮我一下？” 我的邀请让他很高兴，他立即驱车赶了过来，在经过我的同意之后经理把他放了进来，见到他之后，我把他带到了藏箱子的地方。 “这是一个普通的密码箱，如果是你说的那些人交给你的，那么里面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裴晶晶分析后，看了看四周，“他们没有欺负你吧，这里乌烟瘴气的，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红灯区？” “你去过红灯区？”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去过那种地方？我考警校的时候教官就教导过我们，年轻人应该思想健康……” “行了行了行了！”我真心的不想听他给我唠叨什么马哲，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问道，“那你觉得这箱子里应该装的是什么？” “我不确定。”裴晶晶全方位的检查箱子，然后抱起来颠了颠，“里面的东西是固体，听起来像是，我也不知道了，它是被密码锁起来的，没有密码就只有强行破开。” “不行！”我极力反对，“行了，你别管了，我自己来处理，本来还以为我叫你来是打算让你帮帮我的，谁知道你来就是给我讲道理的？” 我正要再说他两句，忽然听到门外领班在叫我：“三十号，上钟了！” 听到“上钟”两字，裴晶晶顿时拉下脸：“你在这里到底做什么？不是做卧底吗……” “你闭嘴！”我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你找死啊？别烦我了，你赶紧走，我这里有要紧事！” “不行，你得答应我，不能做坏事，不能被人欺负！”裴晶晶较真起来还真像个孩子，我在想这位比我还大一岁的男孩子怎么那么娘兮兮的！ 领班在门外又叫了我几声，见我没出去，便推门进来，见我和男的在一起，笑了笑之后说道：“你朋友啊？” 我点点头：“嗯，我男朋友。领班你把他送出去吧，我这就去上钟。” 裴晶晶极不情愿的被邻班给带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大叫着不要被人欺负，我是又担心他说漏了嘴，又担心他干出什么傻事来，看来我地找个时间给他上上课了。 …… 我在邻班的带领下来到了另外一个包厢内，这是本会所最大的包厢，一百多平米，这里面可以洗浴可以唱歌也可以休息，当然了，如果愿意，还可以在里面干点别的，至于干什么，那就要看客户的心情了，客户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管不着，只要不破坏里面的设施就行。 随我一起来的还有香香，还有那位芳芳，以及其他十多位姑娘，个个都美艳如花娇气逼人，站成一排之后就连神仙都得被降服，别说一个个普通的男人了。 我以为来的是什么大人物，能一下子要找那么多姑娘，就是选也不用一起来那么多。谁知道我一进门，就看见了琼楼正儿八经的坐在沙发上，我一进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我。 “过来。”他想我招招手。 我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感觉浑身像被针扎的一样难受，就好像在街上和男朋友接吻突然被父母看到了一样，甚至比那种情况更加严重。 尤其是当宋琼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如同不认识我一样，我就更加的难受了。 他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不知道，知道，不知道，知道？我的心里在默默的念叨，希望他能知道，这样我的尴尬就会少一些，我也希望他不知道，这样我就可以向他解释。 可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解释呢，我本来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今天除了他，还有三个男的，他们坐的位置很奇怪，居然和v字仇杀队他们坐的位置是一样的，离我最近的那个人一动不动……离我最远的那个人翘起了二郎腿…… 我的心突然一沉：难道是他们？ 他们虽然穿着便服，不是穿的一身黑，也没有戴面具，但是我从他们的动作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和v字仇杀队的动作几乎一样！ 我草！我暗吃一惊，难道真的是他们？ 他们也都选好了自己心仪的姑娘，香香当选，芳芳落选，另外还有一位同样长得水灵的女孩。她们坐下来之后，按着套路，第一时间开酒，什么酒贵开什么，朗姆，xo，人头马……总之怎么贵怎么来。 宋琼楼似乎不介意那些酒钱，任凭姑娘们开着酒，我却是一句想要说的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话题都找不到。倒是宋琼楼，转过头来看着我：“怎么啦，不说话，哑巴啦？”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他的几个朋友，“这些是你朋友吗？” “不是，都是我同学。”宋琼楼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后他站起来说，“来，我给你介绍……”然后他从离我最近的人开始介绍，“这是观子，观音的观，那位是福子，幸福的福，那边是英子，英雄的英，英语的英，像不像女孩子的名字？” “哦，你们好。”我起身打招呼。 他们只是挥挥手，倒是那位英子对着我笑了笑：“你好。” “你……”我正要说，却听琼楼截断了我的话，抢先说道：“你在这里干多久了？” “刚来。”我依然不知道琼楼到底是要说什么，完全搞不清他的套路，似乎他真的在假装不认识我，又像是和我很熟悉一样。 “刚来是多久？” “刚来就是……” “哎呀，老板。”香香在这时候表现出了她的天赋，立即端起酒杯搞气氛，“老板们，不要打听啦，我们都是新来的，今天第一次陪你们，来，我敬你们。” “对不起，我不喝酒。”琼楼生生的把酒给推了回去，其他两人也都是同样的话，只有那位英子，伸出手来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来，干一个。” 当英子端起酒杯的时候，我赫然看见他的手臂上，纹着一个老虎的纹身！他手臂上的老虎纹得威风凌凌，而且还是下山虎。以前牡丹的身上有一个纹身，是一个骷髅手抓着一支玫瑰，寓意死去的爱情，而老虎纹身也分上山虎和下山虎，上山虎抬头望月，多半是江湖大佬混得成功了，打算金盆洗手，而下山虎则有饿虎扑食之意，是真是假我不知道，牡丹是这样给我讲的。 当我看见他手臂上的下山虎时，顿时觉得他和气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凶狠嗜血的心。而我的箱子，就是要交给他的。 我忙拿出手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也就是说，在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我得把箱子交给他，或者说在他们走之前，把箱子交到他的手上。 我突然有一种当间谍的感觉，紧张，六神无主。 “你怎么了？”琼楼见我发呆而问道。我忙说道：“啊，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手臂上的纹身很好看。” “哦？”宋琼楼也好奇的看着他手臂上的纹身，“那个啊，他几年前纹的……”说着，琼楼问英子说，“英子，那会你还是高一吧？你爸怎么没打死你？” 英子呵呵一笑：“年轻不懂事，怎么啦？你喜欢我这个纹身吗，要不你也纹一个？” “我……” 我在想，v字仇杀队要求我把箱子给手臂上有老虎纹身的人，而琼楼等四人又和v字仇杀队的姿态很像，可是现在琼楼又和我的关系不清不楚，似认识又假装不认识…… 我现在该怎么办？ 第116章 解决问题 我第一次觉得那么为难，似乎很多事情都集中都了一个矛盾的点上，像一团乱麻，想要理清这条，又纠缠着另外一条，想要理清另外一条，又发现揪出来许多，一环套一环，最后是环环相扣，让我的心里乱作一团。 我发现现在当小姐也不好当了，原本陪着男人睡一睡的时光竟然变成了奢侈。想来想去，我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要么就是挑明了，要么就是暗地里把箱子交给那个人。可是他们是一伙的，谁能保证他就不直接说出来？ 突然的，我想到了一个问题，立即问琼楼：“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琼楼用问题回答了我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说你刚来，刚来是多久？” “就是我刚到这里上班。”我直截了当的回答，“这里不是熟人是进不来的，你在这里面一定有认识的人吧？” 琼楼笑了笑，说：“没有认识的人，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里有股份，所以请我来这里坐一坐，我经常来这里，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你，所以就问了，所以我才直接点你。” “哦。”我竟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拿起酒开始喝。 该死的洋酒一点都不好喝，还没有我们的白酒喝得顺口，但我也不想喝白酒，现在就算是玉液琼浆到我的嘴里我都觉得没什么味道。 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琼楼和v字仇杀队有一定的关系，琼楼就是v字仇杀队中的某一位，他曾经从直播间里约我出去，为我提供了一些粉，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对我的了解要比他看到的多得多。我忽然觉得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琼楼等于v字仇杀队？ 这个结果令我不太好接受，可事实应该就是这样。 “咦？”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忽然香香的脚碰到了藏在沙发下面的箱子，她立即把箱子拿到手里面，正要打开，却被英子抢到了手里。 “别人的东西不要乱动。”说完，英子立即提着箱子出了门。 就是他了！ 原本我只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还有百分之十不太好确定，现在我完全可以肯定，英子就是v字仇杀队中的一员。他起身的姿势和神态，还有他手里的小动作，让我完全可以肯定。 女人看男人都很仔细，尤其擅长通过男人的着装和小动作判断出男人是否有钱，这是我们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锻炼出来的能力，基本上没有出过差错。 英子出门之后，香香跟在后面喊：“喂，老板，那是你的东西吗？” 她喊归她喊，没有人搭理他，其余两位姑娘正在陪着他们喝酒，似乎那个箱子的出现并不能影响到房间内的气氛，倒是琼楼，也跟着站了起来：“瑶瑶，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哪去坐一坐？” “好。”我答应了，换来了香香嫉妒的目光。 这件事情就像流星一样划过，来来去去没有任何痕迹，v字仇杀队的出现和琼楼的出现看似没有交集，其实他们就是同一帮人，但是琼楼为什么不点破呢？ 怀着这个问题我回到了玻璃房内，想起了我包里的两万块钱，总觉得这事情太蹊跷了，像是一部悬疑小说。可我知道这件事情还不是我想的那样，要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香香等人没有赚到一分钱的小费，她把我当成了阻挡她财路的瘟神，把我在包厢内的举动反应给了领班，领班听了，表面上应付和，实际上也没有和我说什么，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过。 领班找到我，对我说：“上次的事情，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我找了，要不，晚上的时候我再去看看？” 她说的是她男人的事，在这里上班的女人，几乎每个人都有男朋友，或者是情人，领班他结婚了，在老家有老公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但在这里还有一个情夫。其实这很正常，每个女人都有寂寞难熬的夜晚，有一个情夫能很好的化解掉这种煎熬。 我今天也不用再接客了，下班后打电话让裴晶晶不用来接我，然后独自一人走在街头，我直接跳过裴晶晶给林峰打电话，让他帮我解决一个小问题。 领班的男人在外面惹了点麻烦，我想这种“麻烦”也只有林峰这样的角色才能彻底的解决掉，要知道林峰在以林子豪的身份潜伏的时候，要比现在还要狠。 林峰答应得很痛快，同时问我那个箱子的事，我心想裴晶晶的嘴巴还真快，刚知道了就把这事情报告给林峰了，看来给裴晶晶“洗脑”的工作要尽快提升日程了。 现在，师爷没有找到，但是我却把邻班的麻烦事情给接了下来，怎样对我也有好处，如果能很好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么接下来找那两位女孩子的工作要方便得多，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我这边工作进展得有些慢。 我让邻班等我电话，然后我在街上转了几圈，在得到林峰确认能搞定之后，我才给邻班打电话。 无巧不成书，无巧不成书，古人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当我和邻班碰面然后见到他男人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世界真小，居然又碰见了这个人渣。 “原来是你，黄佳怀！” 邻班见我认识他男人，立即惊呼：“你们认识啊？” 我笑道：“放心吧，姐，我没和他上过床。” 邻班呵呵笑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那得问他了。”我说，“到底什么事啊？” 邻班便把事情的奇拿因后果讲了一遍，我是越听越气氛越听越觉得黄佳怀真不是个东西。 领班叫苏楠，今年二十九岁，二十岁就出来混了。而黄佳怀是跟着金胖子混的，后来混得好了，就自己搞了一个小网咖，休闲上网娱乐一体化，像模像样。因为靠在学校附近，所以生意还算不错，再加上胖子手下那些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小弟们就喜欢去网咖，所以生意一度很红火。 今年才二十七八岁的黄佳怀比邻班还要小两岁，姐弟恋成型之后，两个人就同居了。黄佳怀有点钱，但比较能作，领班呢就图一个刺激新鲜，所以两个人在一起一来二去，把赚来的钱都给作得差不多了，可就在这时候，领班怀上了黄佳怀的孩子。 领班是不敢把孩子生下来，于是就把孩子打掉了，去年在酒店里撞车的时候，领班是正好从小月子里出来，来公司里面准备继续上班的，结果运气好躲过了一劫。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领班在想这一次躲过去了，是不是老天爷给她的什么提示？于是想来想去，就有了和老家老公离婚后和黄佳怀在一起的想法。 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日久生情，逐渐的难以放下，但黄佳怀再傻，也知道那孩子不能留，要不然就是个麻烦事，于是也没在乎。小姐和混混在一起基本上是没有未来的，领班懂得黄佳怀只是图领自己长得漂亮，因此多少有点担心黄佳怀会抛弃了自己。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很难说得清楚，领班渐渐的爱上了黄佳怀这个“浪子”，而黄佳怀正寻思着如何抛弃领班，正好那天金胖子结婚，他就看中了刘娅希…… 金胖子发现了黄佳怀的劣迹之后，和刘娅希冷战了十天，终于下定决心要搞掉黄佳怀，这黄佳怀也是个怂人，混了那么久，现在混得有点起色了，有了自己的小产业了，也不好好赚钱，居然相中了金胖子的女人，金胖子哪能让他就这样玩自己的女人，于是吹了哨子，纠结了一帮子以前的小弟兄，把黄佳怀按在他们家门口美美的修理了一顿。 黄佳怀在医院里躺了几天，金胖子隔三差五就去医院里骚扰一下。其实胖子心里的那口气是出不了的，毕竟女人已经让人睡了，没有办法，胖子只能在黄佳怀的身上榨油水。 无巧不成书，巧就巧在这里，黄佳怀、金胖子、领班、刘娅希，现在全都认识。原本简单的问题，现在忽然变得不太好解决了。 邻班得知这事之后，又气又恨，气的是黄佳怀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恨的是自己看走了眼。但是她自己已经爱上了，想要把心收回来已经很难，正好这时候我来了，于是就求到我头上。 我、金胖子、刘娅希以及黄佳怀及苏楠五人坐在一起的气氛尴尬到了窒息，苏楠不时地看着我，又怨恨地盯着黄佳怀。 “金哥，这事您看……”苏楠知道金胖子是不会罢手的，要不是林峰给他下过通牒让他老实，黄佳怀现在是活的是死的都说不准，苏楠不知道中间还有一个林峰，所以她一直都认为胖子是在找机会做掉自己的男人。 我也讨厌黄佳怀，这种小白脸就该千刀万剐，但是我现在是在站在苏楠这边的，因此话不好说事情也不好做，只能默不作声等待林峰在背后运作。 真难，做人真难！ 刘娅希非常难过的坐在我旁边，脸色暗淡，显然是这段时间的煎熬，让她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可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是别人，我会很好办，现在一边是我答应好的苏楠，一边是我的好姐妹，我真的是…… “胖子，你怎么想的？”我问胖子，希望他划出一条道来，好不好走就看我们的了。 苏楠也满脸期望的看着胖子，希望这件事情能了就了，不能了用钱也要了。她说明了这件事情二十万如果能摆平的话就用钱来摆平。 “不就是个女人嘛！”黄佳怀在这个时候很不适宜的说了这一句话，一下子点燃了胖子心里的堆满了炸药的怒火。 “我特么的弄死你！”胖子直接跳了起来。 第117章 我们都卑微的活着 苏楠失望的看向了自己的男人，心里充满了悲凉。她从二十岁开始出来做，如今已是一位领班，至少不用再亲自接客了，她看上了这位油头粉面讲话幽默且很会哄女人的黄佳怀，却没有想到她会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一万个退出想法，但都来不及了。她要做的就是看着自己的情夫被两百斤的金胖子压在身体下面暴揍，连拯救的力气都没有，她也没有心情去救他了，因为她的心里早已对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失望透顶。 打就打吧，她在心里想，打死了最好，省得他再来纠缠。如此也好，就算是一个了结。 可是我却不能看着金胖子活生生地把黄佳怀打死。金胖子才获得自由身，不管是因为什么得到的自由，至少我现在看得出来金胖子有改过自新的勇气，他和刘娅希结婚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我立即上前抱住了金胖子，但是已经狂怒的金胖子立即把我摔到了一边。 我的头重重的撞到了地面上，疼得我眼冒金星差点背过气去。我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没有一丝力气，刚才那一摔实在太狠了，以至于我现在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样。 刘娅希扑过来把我抱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抱上了沙发。 “别打了！” 随着刘娅希撕心裂肺的一声怒吼，金胖子突然停了下来，他费解地看着刘娅希：“怎么，心疼啦？特么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他老子就不姓金！” 金胖子又在早已变成猪头三的黄佳怀脑袋上揍了几拳，任凭黄佳怀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胖子是铁了心的要把黄佳怀打死在当场。 刘娅希突然冲上去躺在了黄佳怀的身上，用身体为黄佳怀做了一次肉盾，金胖子最后一拳差一点打到了刘娅希的肚子上。这一幕落在苏楠的眼睛里，却是变了味，她以为刘娅希这是为了护住黄佳怀才有此举动，谁又能想到刘娅希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呢？ 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演绎了一处这世界上男男女女关系的复杂，情人、夫妻、第三者，小姐……这就是一个社会的阴暗面的缩影，鬼哭狼嚎昏天暗地，没有希望。 金胖子心软了，那一拳始终没有打下来。他突然吼叫一声，一脚把旁边的茶几踢翻了。 “胖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这一次不是为了护住这个混蛋。”刘娅希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喃喃的说，“我知道有了这一次，你会更加的嫌弃我，我能说什么呢，木已成舟生米已煮成熟饭，再多的解释在你看来都是狡辩，不如就这样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的恩情就到今天了，明天我们就去离婚好吗？” “你是想和这个混蛋一起过是不是？”金胖子怒目而视。 “呵呵。”刘娅希笑了出来，“还需要我解释吗？” 金胖子突然蔫了。 苏楠再笨，也能看得出来这些事情都是黄佳怀搞出来的，如果不是黄佳怀，金胖子夫妻二人也不会闹成这样，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苏楠死死的盯着黄佳怀，忽热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恶心，恶心得像茅坑里的蛆。他冷冷的站起来，对金胖子和刘娅希说道：“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的，金爷，风水轮流转，我打算花点钱那这件事情了了，但没想到惹到了你，我们出来混的女人总是想得简单了。” 苏楠说完就要走，我却在想，这件事情就那么完了吗？ 可事实是，就那么结束了。 金胖子不再相信刘娅希，刘娅希和苏楠一样恨透了黄佳怀，我在中间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反倒给他们增添了许多麻烦。黄佳怀名声已臭，但谁又能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呢？ 我发现我们这些小人物在社会上活着真累，卑微得如同蝼蚁。 “你们都滚蛋！” 金胖子怒骂，随着他的吼叫，我们都从他们家出来了，连刘娅希也出来了，她什么都没有带，穿了一双拖鞋就跟着我们一起跑了出来。 “以后还和他在一起？”我问苏楠。 苏楠笑了笑，笑容很惨淡：“可能吗？这个人渣！背着老娘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老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这一次居然……” “其实你没有理由生气，他反正又不是你老公，你气什么？” 苏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但她还是在生气，毕竟那是他看中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苏楠可能就要回家和老公离婚了。但是我在想，苏楠如果真的和自己的老公离婚了的话，那么她和黄佳怀在一起的日子就好过了吗？ 苏楠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玉如意，大概有四个一块钱硬币那么大，看起来晶莹剔透，价格应该也蛮贵的，他把玉如意放在手中掂了掂，随后突然扔到了马路上。 一辆行驶过来的车正要轧到了那块玉，顿时，玉变得粉碎，再也没有任何价值。 “他给你的定情物吧？”我问。 苏楠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了。对于这件事情解决得有些意外，也太快了，我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后来我才知道，是林峰打电话给了金胖子，让金胖子出手教训一下就是了，别再惹出什么乱子，不然派出所那边不好交代。 这才让我看到了金胖子暴揍黄佳怀，而并没有真正得让黄佳怀出血。 苏楠走了，他和黄佳怀的事也算完了，但是接下来呢，我又开始迷茫了。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 看着站在我旁边失魂落魄毫无生气可言的刘娅希，我突然心疼起来，问她：“你怎么样？” “没事。”刘娅希忽然笑了，对我说，“陪我去喝酒，行吗？” “可以呀！”我忙答应了她。喝酒有什么，只要她不胡思乱想，别说是喝酒，就是泡在酒里都行。我们很快来到了夜市，在夜市上要了许多吃的，羊肉串，猪腰子，猪头肉，水煮鱼，勇闯天涯……反正是只要能想到的，我们都要了一份，有些只是吃了几口，便扔到一边吃别的。 我们就是图爽快，不需要为自己省钱，省了干什么用？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总不能这样在外面吃喝吧，要不，你还到我哪里去住？等胖子过几天气消了你再回去。”我给她支招，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回去和金胖子赔礼道歉那就是去向窗口上撞，金胖子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能被切掉一个手指头而一声不吭，这种人要么非常狠，要么骨子非常硬。 胖子是又狠又硬。 “你说话呀，别光顾着喝酒，那是冰镇的啤酒，不能一口气喝那么多！”我生怕她喝多了，忙劝阻她，但是她却一个劲的喝，丝毫不关我的劝阻。 喝了一会有几个小毛流氓过来调戏，都被我赶走了，这是正常现象，像我们这样穿着暴露打扮妖娆的女人坐在夜市上吃烧烤，多半会遭到男人的调戏。 “装特么的什么清纯！”被我赶走的几个男生骂骂咧咧的走了，走的时候不断的瞪着我。 刘娅希却是拉过一个毛还没长齐，只有十八九岁的男生陪着他一起喝，任凭男生在她的身上揩油她却丝毫不顾，无奈，我只好把男生支开，劝她道：“好了，不要喝了，再喝就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刘娅希睁着醉眼朦胧的眼睛问我，“能出什么事呀，你说我为了他，为了他我从良了，我不干了，在家相夫教子……”她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两个半月了，今天刚去做的早早孕检查，胖子的种……哈哈……” 我愣住了，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怀孕了？随后，我突然欣喜地坐到了她的身边：“我草，你怀孕啦？两个月啦？不能再喝了我的姑奶奶，咱们回家，胖子知道不知道啊？” “不知道！”刘娅希醉醺醺地说道，“干嘛要让他知道啊？他都不要我了，我让他知道干嘛，我自己能养活孩子！实在不行，我就把孩子打掉！”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有些承受不住，我最好的好姐妹当妈妈了，多么神圣的事情！我不能再让她喝了，万一真喝出什么事情来，我不但对不起胖子，更对不起刘娅希。 但是我拖不动刘娅希，她的屁股就像是粘在了凳子上一样，任凭我怎么拉都拉不动，看来我也是喝大了。我想了想，忙拿出手机打给胖子，但是胖子的手机是关机，我无奈，只好打车准备把刘娅希送回他家。 不管他们怎么吵架，刘娅希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一个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生命，不能因为父母的无能而让小生命遭受无辜的损害，我们说过，如果有了孩子我就是孩子的干妈，现在我这个当干妈的也是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走了，不许再喝了，老板结账！” 把刘娅希拉上出租车，好不容易把她塞到了车里，然后告诉了司机的地址，不一会，我们便到了她家小区的后大门。 “到了，下车吧。”我推了推她，但却发现她一动不动，睁大了眼珠子看着前方，我一愣，正要再说一句，却见刘娅希的双腿分开着，大量的血迹从她的裙子里流了出来，把出租车的后座位都给染红了。 第118章 过错 我急急忙忙的把她送到了医院，但已经晚了。因为喝了大量的冰镇啤酒，她的子宫受到了刺激，孩子流产了。我带着无尽的愧疚给金胖子打电话，但是他的电话始终都是关机状态。 无奈，我只好去了他家，但是他家门上铁将军把门，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应答，无奈，我又回到了医院，却见刘娅希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医生见我来了，立即问我：“你是病人的家人，还是朋友？” “朋友！”我立即回答，“病人人呢，不是刚刚流产吗，怎么有力气了？” “所以我问你啊，要是出了人命，我们医院可不负责，哪能没出院就跑呢！这不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嘛！”医生责怪我，我没有去责怪医生，因为医生也无可奈何，谁让刘娅希跑了的。我忙去找，最后，在河边找到了她。 她静静地站在河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黑暗的河面上倒影着对面新区的灯火，在河面上映出了点点斑斓的灯光。 刘娅希像是没有家的孩子一样站在河边。 我怕她寻短见，慢慢的靠近她，然后立即拉住了她的手：“娅希，我们回家吧，你身体还需要静养，流了那么多血，不能在外面的……” “孩子没了吗？” 她忽然问我。 不用我回答，她自己也知道孩子没了。可是她问我了，我又该怎么去说？我只能劝她回家，把她亲手交给金胖子，不然的话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更加愧疚。 “孩子没了，对吗？” 她又问我，我只好点头：“老天爷把孩子收回去做金童玉女了。” “医生说，我怀不上孩子了。”刘娅希突然转过头来说，“我流过三次产，两次刮宫一次药物，这一次怀孕已是大大的难得，这一次孩子掉了，以后我就再也坏不上了。” 刘娅希惨白的脸上给了我巨大的震撼。我在想，是不是我也会这样，我虽然没有流过产，也没有怀过孕，但是我和刘娅希一样，也是一名小姐，我们伺候过太多的男人，说不定，我也无法再要孩子。 刘娅希只做了两个月的母亲，就被老天爷终止了做目前的权利，她的心情我体会不到，但是我能体会到她的感伤，就像我刚才所想，我会不会也会像她这样？ 我的心里忽然有股凉意。 “回家吧。”我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回家再说好吗？” “我还有家吗？那个家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为了他，让那个混蛋睡了，我只是想让他闭嘴，不要再破坏我来之不易的婚姻，谁曾想到会败露呢？谁曾想到我老公那么不相信我呢？” “也许，是男人都会介意的。”我说，“可是，我理解你啊，我们回家吧，回家好吗？这里很冷的，我也很冷的。” “你回去吧。”刘娅希说，“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我想在这里看看风景，看看这河面上倒影出来的灯光，我在想，这些灯光里有没有一个灯光是我孩子幻化出来的……瑶姐，你说我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女孩吧。”我胡乱猜了一个，“女孩好，贴心。” “你回去吧，瑶姐，我真的没事，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你那么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啊。”我说，“但是我们回家好吗，实在不行，你去我哪里，在我哪里住几天，等胖子气消了再回家。” “不，你让我老公来接我吧。”刘娅希笑着对我说，“我就在这里等他，他来了，如果想把我带回家我就跟他回家，如果他不想，我就不回家了。” “真的？”我觉得她不会就这样跟着我走的，只能先把胖子找来，让胖子带她回家。 刘娅希点点头：“真的。” “那你在这里等我，哪都不要走，一会我就和胖子一起来接你啊，你千万哪都不要去，不然找不到你的，你的手机不要关机啊！”我说完立即走了。 我不断地打着胖子的手机，他的手机一直都处在关机状态，当我到了他家门口的时候，我的手机都因为打他的电话而关机了。 我不断地砸门，祈祷胖子还在家里，连续砸了十几分钟，把我的手机都砸红肿了，隔壁邻居倒是开门了。隔壁是一位三十多岁男人，见我在砸门，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人不在家啊？” 我连忙把情况简单地说了，问他能不能让我从他家的卧室窗户爬到胖子家去，男人想了想，说：“那我爬吧，我以前干过这事。” 胖子家阳台的窗户和他们家卧室的窗户距离只有两米，从空调台上爬过去就可以，但要注意安全，因为过程中一点保护都没有。 男人从他们家的窗户爬了过去后，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人在家呢，喝得跟死猪似的。” 我道了谢，立即钻了进去，只见胖子在自家的沙发上躺着，手里抱着一瓶洋河蓝色经典，已经没了大半瓶。我立即把酒瓶子夺过来扔到一边，摇了摇胖子说：“你特么的醒醒，你特么的当爹了你知道不知道，她在河边等你，赶紧的跟我走！” 胖子其实没醉，他的酒量我知道的，一瓶下去只当是开胃，只是现在心情不好，酒精开始上头了，但是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听我说“当爹”了两字，他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一道精光：“什么？” “你当爸爸了！刘娅希怀孕了，不过……她在河边等你，说让你亲自接她回家，要不然你连老婆孩子都没了！” 胖子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快速地穿好衣服，穿着拖鞋就冲出了门…… 任何一个男人，当听到自己的老婆怀孕了的时候，应该都会像胖子这样放下任何羁绊，直接奔向自己的老婆吧。我忽然觉得刘娅希此时应该很幸福，至少会有一个男人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守护着，即便是像如今这样……那也是幸福的。 而我呢？ 我跟着胖子一直来到了河边，但是，却没有看见人。 “人呢？”胖子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地找人，但是河边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对呀，就是这里呀！”我下了车，在河边到处找，但是没有找到刘娅希。我在河边大喊大叫，可依然没有得到回复，我的心突然慌了，生怕刘娅希干出什么傻事来。 “瑶瑶，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人在哪呢？”金胖子狐疑地看着我，“我老婆怀孕我会不知道？” “你知道个鬼！”我怒了，“你特么的就是欠骂！金胖子，我算是看透你了，以前豪哥还在的时候，你好歹也是个男人，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我告诉你，娅希要是有三长两短，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金胖子被我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他闷着头不说话，顺着河边找人，同时不断地打电话，但是刘娅希的手机又处在关机的状态。 我们顺着河边找了一里多，来回都找遍了都没有人，最后我们又回来碰头。河边有许多夜钓的老人，我问了他们，他们也没有看见有一位穿着白衣服的女人从这里经过。 “找到了没啊？”我们碰头后，我焦急地问胖子。 “没找着！”胖子泄气了，“算求，我回家了，让这个臭娘们自己浪去吧，烂泥巴扶不山墙！” 我气极了，正要骂胖子，却听附近河边一个老大爷突然叫了出来：“哎哟，哎哟，有人跳河啦！快来人呐！” 我心顿时一沉，却是愣住了，金胖子突然冲了过去，拿过那位老大爷手里的电筒对着河里一照，随后噗通一声跳了进去…… …… 河里的人就是刘娅希，没有人看见她跳河，她被夜钓的老大爷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但是，金胖子还在不断地给刘娅希做人工呼吸，不断地压着刘娅希的胸腔，但是没用了，刘娅希一点反应都没有，救护车来了，从救护车上下来两位护士，查看一番后，摇头说：“已经停止呼吸了，人，已经没了。” 金胖子和我都愣住了，胖子突然抱住了刘娅希，没有哭出来，就是那样紧紧的抱着，仿佛舍不得离开一样，而我却是退后三步，强忍着想要大哭出来的冲动，跑到了一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河边的大理石栏杆，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 人，眨眼间就没了。 就好像天上的流星划过，一瞬间，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里。 刘娅希，为什么呢，为什么选择这一条不归路？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但是我自己却能体会到那种绝望的心情。感情破裂了，家庭没了，好不容易孕育出来的孩子没了，接着她自己也选择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不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到底是谁的错？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好像是张婧和刘娅希两个人都在我的心窝里用钢锯不断的拉锯着我的肉，然后不断地问我：“你怎么还不死？你怎么还不去死？！” 是啊，我怎么还不去死呢？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想什么该做什么，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119章 生活还得继续 到目前为止，我已参加了三位朋友的葬礼：蓝蓝、张婧、刘娅希。三位如花似玉正是大放光彩时节的姑娘们就这样殒落了，变成了公墓里的一块块墓碑。寥寥几个字，概括了她们的一生。 受伤的是女人，死的也是女人。 有些事真的不好说。 金胖子在葬礼上哭得稀里哗啦，但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真哭还是假哭，也许他和刘娅希根本就没有感情，只是为了有一个家而成了一个家，从他对刘娅希的不信任和排斥中就能看出来，刘娅希错把一生交给了他。 看着和张婧的墓碑在一起的刘娅希，我心想，你们两人倒是好了，从此永眠在此，不用再去为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而烦恼，而我还要在这世界上继续生活下去。 林楠苏楠说，已经为我请好了半个月的假，让我好好在家休息。我说不用了，我可以上班的。她没有劝阻我，知道我除了来上班已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来上班之后，她也没有让我进鱼缸。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太平凡了，苏楠为了弥补对我的亏欠和对刘娅希的遗憾，她把我供养了起来，一直到把个月的假期结束，我才正式地进入到金鱼缸里待客。 再一次回到金鱼缸里，姐妹们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我瞧不出来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眼神里对我的敬畏倒是可以看得出来。有人怕你，就有人会害你，想方设法的把你除掉，这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生存法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知道，但如果真正碰上了呢？ 有人要害我，我心里是这样想的，至少现在她们就在酝酿着某一个计划，而我在等待着她们出招。记得上一次在酒店里戴璇等人给我弄了一个带刀片的毛巾，这一次呢？ 凌晨，下钟了，我打了卡，接了我陪酒的帐，然后来到换衣间更换衣服，却见在柜子里的衣服堆里，被人放了许多钢针。那是一种大头针，很细，不注意看不出来，如果不是我有心去检查，可能已经把衣服套在了身上。到时候满身被扎的都是窟窿，而且还不容易检查出伤口。 我顿时火了，抓起衣服扔在了地上。 身旁四五位提心吊胆看着我的姐妹立即打算拿着衣服要出门，我立即把门堵死了，冷冷的说：“你们五个人告诉我，是谁干的，否则你们今晚别想出门。” 她们不怕我这个人，但是怕我的气势，我身上有一种经过锤炼后的霸气，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这也是在两年来在社会上锻炼出来的。 她们都没有承认，其中一个人说：“瑶瑶，你说什么呀，我们听不懂你说什么，我男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呢，我要回家。” 小姐圈子里的人就是这样，你软弱就被人欺负，你强势就有人怕你，不软不硬就会有人虚与委蛇，给你打马虎眼。也有的小姐讲义气，比如张婧和刘娅希，比如后来的戴璇和婉儿。眼前的这几位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厉害，所以打算给我打了马虎眼之后走人。 “我说过，不告诉我是谁干的，你们出不去。”我看旁边有个凳子，立即提在手里，“你们一起说，免得到时候赖在别人身上。”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们不知道，你这些天也没在这里上班啊，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笑了笑：“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一定得罪我了，今晚你们是别想好好的离开这里！” 我不想再和她们废话了，看情况她们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我拿起凳子就砸，照着离我最近的人砸，最好是砸出血来，不然她们不知道疼。 她们到处躲避，拿着衣服遮挡，躲到柜子后面去，尽量躲开我的攻击，而我是见人就砸，不管谁跟谁。我把更衣间里砸得乱七八糟，在黑保进来之后架住了我我才罢手。 几个姑娘的魂都被我吓丢了，脸色惨白的从柜子后面桌子下面钻出来，一个个看见我如同看见了瘟神似的。经理过来了，把五个姑娘带走，然后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心情不好啊？” 经理对我还算客气，毕竟我之前对他也很不错，陪睡陪吃还给钱。经理看了看我，继续问我：“抽烟吗？” “抽。”我接过经理递过来的烟，点上，然后猛吸了一口。这烟的劲真大，不是我喜欢抽的牌子，所以觉得味道很呛。 经理说道：“心情不好不要打人啊，你这样让我怎么交代？老板那边我不好交代，手下也不好交代，你让我很为难。” 听他这么说，我直接把衣服脱了：“现在为难吗？” 经理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让我很难管理知道吗，本来小姐就不够用，现在你这么一闹，又得走掉好几个，以后来客人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想和他废话，有什么条件直接提吧，不用绕弯子。 经理点点头：“就知道你懂事。这样吧，砸坏的东西就算了，也不值几个钱，人嘛，也没打伤，道个歉就行了。我要是不把你开除了，对她们也不好交代，你先道歉，一切等道歉了之后再说。” “那我得先知道是谁把钢针藏在我衣服里的。”我说，“不然我不道歉，人心软了就会被人欺负，心硬了就是刀枪不入，经理，你应该知道出来混到底是心软还还是心硬好。你要不要，不要我穿衣服了？” “呃……”经理贼笑，“那就来一发？” 我笑了笑，主动站了起来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分开了腿：“这算是道歉的一种吗？” 经理脱了衣服说：“别这样说，都是自己人！” …… 钢针是香香弄的，这是经理替我查监控查出来的，所以我在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带了一把匕首。在金鱼缸里不好动手，只有等下钟了之后。 香香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是她干的，所以在下钟了之后还对我有说有笑。 我突然问她：“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香香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愣之后说：“瑶瑶，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恨你呢？” 我突然冲上去，用匕首顶住了她的喉咙：“现在呢？” 香香怂了，主动承认钢针就是她放的。既然承认了那什么都好办。我放了她，然后对她说：“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早点滚蛋，不然的话我还真保不准你的人身安全。” 香香哭着去找经理，经理不在办公室，然后又去找邻班苏楠，苏楠也早就下班了，她只能一个人哭哭滴滴的下了钟，独自一个人回了家。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香香，这个女人有恶毒的心，但没有做事的胆子，她也就只能在背后阴我，从第一次和凉席配合把我们骗到了海滨浴场，第二次在我的衣服里放钢针，一次又一次，但不能超过三次。 超过三次，我就要在她的身上留下点痕迹，脸蛋和肚子，或者大腿之类的地方，总之哪地方柔软我去割哪里，反正我割完了有林峰替我罩着，我不怕。 我的地位就在这一次小小的事件中得到了确立，从此我在金鱼缸里说一不二，出了金鱼缸我丝毫不搭理她们。大家都是姐妹，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没必要互相仇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千万别惹了我。 我以为我在丽人私人会所里没有什么进展，因为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两个知道师爷身份的女人，我打算和林峰谈一谈，换个地方，谁知道第二天，邻班对我说，老板要见见我。 我心想见我做什么，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姐，我做我的活，他赚他的钱，我可不想再付出一次自己的身体，还是免费的。 但是，当我见到老板的时候，才知道我的老板原来是她：婉儿。见到我的时候，婉儿也很惊讶，甚至是有些不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是你！” “是你！” 我们两人同时叫了出来，然后突然都笑了出来。自从一年半之前我们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她却是在这里躲着。一年半的时间过得还真快，从分别到再聚首，我们都变了。她的身份是老板，而我的身份是她的员工。不像以前我们平起平坐了。 “最近怎么样？”她问我。 “还好。”我说，“你是问我还是问豪哥？” “嗯？”她很奇怪，“为什么这样说？” “你和豪哥难道一点联系都没有吗？”我问她，“他很想你的。” “你不知道？”婉儿奇怪的看着我，“你不知道豪哥死了？” 哦……我恍然大悟，林峰真会玩，把自己“玩死了”，然后用林峰的身份继续活着，还反过来查师爷的身份，看来我当小姐也当出了名头，居然参合到那么复杂神秘的事情中来。 “你和别人打架了？”她转移了话题，“伤着你没有？” “没有了。”我看了看她的办公室，“我还不知道你是这里的老板，这是你一个人独自做的？投资很大吧？” 婉儿笑道：“这以前是我姐的地盘，她死了之后，我就接手了，最近我也是才回来，一回来就听到有人打架，还动起了刀子，所以就把当事人叫过来问问，没想到是你。” “就是我。”我笑着说，“婉儿，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和我一起干怎么样？” 第120章 婉儿出现了 到目前为止，我已参加了三位朋友的葬礼：蓝蓝、张婧、刘娅希。三位如花似玉正是大放光彩时节的姑娘们就这样殒落了，变成了公墓里的一块块墓碑。寥寥几个字，概括了她们的一生。 受伤的是女人，死的也是女人。 有些事真的不好说。 金胖子在葬礼上哭得稀里哗啦，但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真哭还是假哭，也许他和刘娅希根本就没有感情，只是为了有一个家而成了一个家，从他对刘娅希的不信任和排斥中就能看出来，刘娅希错把一生交给了他。 看着和张婧的墓碑在一起的刘娅希，我心想，你们两人倒是好了，从此永眠在此，不用再去为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而烦恼，而我还要在这世界上继续生活下去。 林楠苏楠说，已经为我请好了半个月的假，让我好好在家休息。我说不用了，我可以上班的。她没有劝阻我，知道我除了来上班已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来上班之后，她也没有让我进鱼缸。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太平凡了，苏楠为了弥补对我的亏欠和对刘娅希的遗憾，她把我供养了起来，一直到把个月的假期结束，我才正式地进入到金鱼缸里待客。 再一次回到金鱼缸里，姐妹们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我瞧不出来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眼神里对我的敬畏倒是可以看得出来。有人怕你，就有人会害你，想方设法的把你除掉，这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生存法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知道，但如果真正碰上了呢？ 有人要害我，我心里是这样想的，至少现在她们就在酝酿着某一个计划，而我在等待着她们出招。记得上一次在酒店里戴璇等人给我弄了一个带刀片的毛巾，这一次呢？ 凌晨，下钟了，我打了卡，接了我陪酒的帐，然后来到换衣间更换衣服，却见在柜子里的衣服堆里，被人放了许多钢针。那是一种大头针，很细，不注意看不出来，如果不是我有心去检查，可能已经把衣服套在了身上。到时候满身被扎的都是窟窿，而且还不容易检查出伤口。 我顿时火了，抓起衣服扔在了地上。 身旁四五位提心吊胆看着我的姐妹立即打算拿着衣服要出门，我立即把门堵死了，冷冷的说：“你们五个人告诉我，是谁干的，否则你们今晚别想出门。” 她们不怕我这个人，但是怕我的气势，我身上有一种经过锤炼后的霸气，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这也是在两年来在社会上锻炼出来的。 她们都没有承认，其中一个人说：“瑶瑶，你说什么呀，我们听不懂你说什么，我男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呢，我要回家。” 小姐圈子里的人就是这样，你软弱就被人欺负，你强势就有人怕你，不软不硬就会有人虚与委蛇，给你打马虎眼。也有的小姐讲义气，比如张婧和刘娅希，比如后来的戴璇和婉儿。眼前的这几位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厉害，所以打算给我打了马虎眼之后走人。 “我说过，不告诉我是谁干的，你们出不去。”我看旁边有个凳子，立即提在手里，“你们一起说，免得到时候赖在别人身上。”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们不知道，你这些天也没在这里上班啊，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笑了笑：“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一定得罪我了，今晚你们是别想好好的离开这里！” 我不想再和她们废话了，看情况她们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我拿起凳子就砸，照着离我最近的人砸，最好是砸出血来，不然她们不知道疼。 她们到处躲避，拿着衣服遮挡，躲到柜子后面去，尽量躲开我的攻击，而我是见人就砸，不管谁跟谁。我把更衣间里砸得乱七八糟，在黑保进来之后架住了我我才罢手。 几个姑娘的魂都被我吓丢了，脸色惨白的从柜子后面桌子下面钻出来，一个个看见我如同看见了瘟神似的。经理过来了，把五个姑娘带走，然后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心情不好啊？” 经理对我还算客气，毕竟我之前对他也很不错，陪睡陪吃还给钱。经理看了看我，继续问我：“抽烟吗？” “抽。”我接过经理递过来的烟，点上，然后猛吸了一口。这烟的劲真大，不是我喜欢抽的牌子，所以觉得味道很呛。 经理说道：“心情不好不要打人啊，你这样让我怎么交代？老板那边我不好交代，手下也不好交代，你让我很为难。” 听他这么说，我直接把衣服脱了：“现在为难吗？” 经理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让我很难管理知道吗，本来小姐就不够用，现在你这么一闹，又得走掉好几个，以后来客人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想和他废话，有什么条件直接提吧，不用绕弯子。 经理点点头：“就知道你懂事。这样吧，砸坏的东西就算了，也不值几个钱，人嘛，也没打伤，道个歉就行了。我要是不把你开除了，对她们也不好交代，你先道歉，一切等道歉了之后再说。” “那我得先知道是谁把钢针藏在我衣服里的。”我说，“不然我不道歉，人心软了就会被人欺负，心硬了就是刀枪不入，经理，你应该知道出来混到底是心软还还是心硬好。你要不要，不要我穿衣服了？” “呃……”经理贼笑，“那就来一发？” 我笑了笑，主动站了起来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分开了腿：“这算是道歉的一种吗？” 经理脱了衣服说：“别这样说，都是自己人！” …… 钢针是香香弄的，这是经理替我查监控查出来的，所以我在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带了一把匕首。在金鱼缸里不好动手，只有等下钟了之后。 香香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是她干的，所以在下钟了之后还对我有说有笑。 我突然问她：“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香香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愣之后说：“瑶瑶，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恨你呢？” 我突然冲上去，用匕首顶住了她的喉咙：“现在呢？” 香香怂了，主动承认钢针就是她放的。既然承认了那什么都好办。我放了她，然后对她说：“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早点滚蛋，不然的话我还真保不准你的人身安全。” 香香哭着去找经理，经理不在办公室，然后又去找邻班苏楠，苏楠也早就下班了，她只能一个人哭哭滴滴的下了钟，独自一个人回了家。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香香，这个女人有恶毒的心，但没有做事的胆子，她也就只能在背后阴我，从第一次和凉席配合把我们骗到了海滨浴场，第二次在我的衣服里放钢针，一次又一次，但不能超过三次。 超过三次，我就要在她的身上留下点痕迹，脸蛋和肚子，或者大腿之类的地方，总之哪地方柔软我去割哪里，反正我割完了有林峰替我罩着，我不怕。 我的地位就在这一次小小的事件中得到了确立，从此我在金鱼缸里说一不二，出了金鱼缸我丝毫不搭理她们。大家都是姐妹，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没必要互相仇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千万别惹了我。 我以为我在丽人私人会所里没有什么进展，因为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两个知道师爷身份的女人，我打算和林峰谈一谈，换个地方，谁知道第二天，邻班对我说，老板要见见我。 我心想见我做什么，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姐，我做我的活，他赚他的钱，我可不想再付出一次自己的身体，还是免费的。 但是，当我见到老板的时候，才知道我的老板原来是她：婉儿。见到我的时候，婉儿也很惊讶，甚至是有些不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是你！” “是你！” 我们两人同时叫了出来，然后突然都笑了出来。自从一年半之前我们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她却是在这里躲着。一年半的时间过得还真快，从分别到再聚首，我们都变了。她的身份是老板，而我的身份是她的员工。不像以前我们平起平坐了。 “最近怎么样？”她问我。 “还好。”我说，“你是问我还是问豪哥？” “嗯？”她很奇怪，“为什么这样说？” “你和豪哥难道一点联系都没有吗？”我问她，“他很想你的。” “你不知道？”婉儿奇怪的看着我，“你不知道豪哥死了？” 哦……我恍然大悟，林峰真会玩，把自己“玩死了”，然后用林峰的身份继续活着，还反过来查师爷的身份，看来我当小姐也当出了名头，居然参合到那么复杂神秘的事情中来。 “你和别人打架了？”她转移了话题，“伤着你没有？” “没有了。”我看了看她的办公室，“我还不知道你是这里的老板，这是你一个人独自做的？投资很大吧？” 婉儿笑道：“这以前是我姐的地盘，她死了之后，我就接手了，最近我也是才回来，一回来就听到有人打架，还动起了刀子，所以就把当事人叫过来问问，没想到是你。” “就是我。”我笑着说，“婉儿，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和我一起干怎么样？” 第121章 复杂的关系网 “我考虑考虑。” 我没打算拒绝婉儿，但也没打算正式的答应她。 从张婧和刘娅希的身上我看出了当小姐并没有好出路，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的找个人嫁了，但是刘娅希的结局又告诉我，找个人嫁了就一定能幸福吗？答案显然是不一定的，也正是如此，我才模糊的答应了婉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平白无故的，他拉我入伙干什么？ 林峰早在八年前就当了卧底，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他刚当上卧底的那段时间就和婉儿姐在了一起，之后阴差阳错的失去了婉儿姐，现在他高官在握，我却不能像婉儿姐那样连个保证都没有。 “我懂。”婉儿说着，拿出一把钥匙，“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有。”我说，“怎么了？” 婉儿拿着钥匙的手僵硬在了半空，随后她笑了笑，说：“那就行，如果哪天房租到期了，我那还有一套房子是空着的，家居什么的都齐全，你可以搬到我哪里去住。”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会骄傲的。”我笑着说。 婉儿也站起来，来到我身边拉起了我的手：“我们是好姐妹，你上一次的表现让我敬佩，所以我也不想让你再受苦了，对了，今晚陪我一起去见个客户吧。” “今晚？”我想了想，今晚好像还真的没什么事，“那我和我男朋友说一声。” 婉儿笑道：“怎么，有男朋友了啊？注意一点，别让男朋友给骗了，现在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说得对！”我站起来说，“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对于婉儿的热情拉拢我觉得有些蹊跷，考虑到林峰让我参与这一次行动，再加上琼楼无缘无故的参与了进来，让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一个人在默默的操控着一切，而这个人就在我身边，但是我不知道是谁。这个人一定有通天的能力，不然的话我们怎么连查都查不到？ 婉儿的热情拉拢我婉拒了，暂时我还不想和她有太多的交集，就这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就行，一来可以为我提供保护，二来我能全身而退。 我们吃饭都在晚上，一般来说是这样的，当婉儿开着车来接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婉儿今天的气质变了，变得很高贵典雅，高不可攀的感觉。 她一身素雅的紧身长裙，下摆的百褶我非常喜欢，特别是她的胸脯，我都想上去捏一捏。 “你今天穿得真漂亮。”我说，“很美。” “都老了。”婉儿谦虚地说，“你休息一会，我们可能开很长的路，大概四十多分钟，晚上有的你忙了，不要给我丢人哦。” 我笑了笑，心想无非是喝酒吃饭，除了这些，那就是陪人睡觉。这些我都可能，就是不能碰那些犯罪的事。 “对了，今天我们的贵宾点名要你去陪，说你不去他就不去。” 我心想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看中我？ 我在车上睡了一觉，等到了地方后婉儿叫醒了我。眼前是一座庄园，很大，白墙青瓦，倒是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感觉。我们到了之后，便有一位小弟出来帮我们停车。 之后，又有人问我们是哪个包厢，婉儿说了之后，那个人便把我们带到了婉儿所说的包厢。 这里很隐秘，一般人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从外面看起来，这里就是一处普通的农家，普通得都有些不出众了。 包厢内也很朴素，简直朴素到了简单的程度。我和婉儿坐了下来，我说我先上个洗手间，在婉儿同意了之后，我便一个人去卫生间。 穿着黑色短裙加高跟鞋的我走路总有些不舒服，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穿高跟鞋，尤其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脱裙子倒是方便了，但是蹲下来之后脚踝很累。我刚蹲下来，脚就开始痛，解决完了问题之后，我便站在卫生间外面揉着脚。 农家的卫生间去世就是一个独立的小房间，分男女，卫生间外面连个灯都没有。我在黑暗的角落里揉着脚，突然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当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随后便拿出手机来。 “好，人来了？知道了，你们先离开，两个小时之后来接我。” 当他讲完了电话之后，我忽然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仔细想想，我猛地一怔：琼楼？我正要上前去问，却见他立即走进了男厕所，我便在卫生间门外的黑暗角落里等着。我心想，如果这个人是琼楼的话，那么这世界也太小了，在这个离市区将近一个小时车程的地方，居然能看到琼楼，这得有多大的概率？ 联想到上一次在丽人私人会所里看见琼楼，再加上这一次，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 不一会，那个人出来了，我定睛看去，果然就是他！ 我正要去喊他，却见从对面又来了一个人，这一次是女人，她上前来便挽住了琼楼的胳膊，亲昵地说道：“还以为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戴璇？！ 我一点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听到的看到的都似乎是幻觉。两个几乎不可能在一起的组合居然在一起了，而且还是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农家乐里面！ “琼楼？”我突然站了出来，叫了一声。 我无比的紧张，生怕我认出了人，但又担心我是真的认出了人，心里的矛盾和担忧让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就是不自觉地走了出来，叫了他的名字。 当我叫出他名字的时候，我在想如果真是他，我该和他说些什么，恭喜他找了一个新的女朋友，还是我认识的人？还是见面握手拥抱，然后叙叙旧？ 都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干什么，我的脑子里全都是一团浆糊。 “你来啦。”这是标准的琼楼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很放松，“就你一个人？” “不是，和朋友。”我说，“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本来是想用疑问词“吗”结尾的，但最后还是换成了“吧”，也许“吧”这个字能化解掉我自己心里的一丝芥蒂。戴璇也看见了我，脸上却是有了一丝的慌乱：“瑶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随后诧异的问琼楼：“你们认识？” 琼楼笑了笑没说话。 “是啊，我……我也是来陪朋友的。”我说，“一会再聊吧，我还得去陪我的朋友。” 我慌慌张张的跑了，屁股上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一样，灰溜溜的样子在琼楼和戴璇的眼里一定很可笑，也许这就是本来到面目，扮猪吃虎，总喜欢装大尾巴狼，到了真正的狼面前，我就显露了我小绵羊的本色。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包厢内的，看见婉儿的时候我都觉得婉儿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都很奇怪。我的样子很慌张吗？我在心里想，是不是已经暴露了我是逃回来的本质了？ “你怎么了？”婉儿问我，“怎么慌慌张张的，胸前扣子都被崩开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胸前衣服的扣子确实被本来就很挺的胸部给撑开了，忙扣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失魂落魄的喝了口茶。 “你怎么了？”婉儿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忧地说，“见到鬼了吗？” “没有，比见到鬼还要可怕。” 婉儿忽然笑了：“那我倒要看看，你见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的话音刚落，却见琼楼带着戴璇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桌子边上，然后对婉儿说道：“好久不见。” 我真是觉得仿佛是在梦里一样，怎样的组合怎么可能做到一起？婉儿和琼楼？琼楼和婉儿有着间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里面的关系说出来都能写一部小说，他们两人怎么会坐到一个桌子上？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就是瑶瑶，也是你宋总点名要见的人。”婉儿在为我和琼楼介绍，琼楼说道：“我们见过，也认识，而且是好朋友，不是吗？” “是……” 我的的脸忽然红得像猪肝一样，觉得此时此刻的我是最难在这里继续坐下去的人，并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坐在这里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看拉今天就是琼楼让我来的，不然婉儿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听婉儿在为本来就认识且非常熟悉的我们介绍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被婉儿打了一巴掌。 但是婉儿不知道我们认识，甚至还不知道我已经在外面见过琼楼了。倒是戴璇一边为琼楼倒茶一边说道：“他们两人本来就认识，不用介绍了。” 婉儿诧异地问我：“你们认识啊？怪不得宋总要点名你来陪，原来是这样，那宋总，今天咱们就都是老朋友了，除了你带来的这位……” “戴璇。”戴璇适当地推销了自己，“我是宋总的秘书。” 我的脑袋里现在更乱了，一时间不知道这些关系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形成了，宋琼楼和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婉儿和宋琼楼神秘的关系，戴璇和宋琼楼之间秘书和老板的关系，我和戴璇之间曾经是好姐妹的关系…… 太复杂了。 “服务员，上菜！”婉儿豪爽的喊了一句。 琼楼一直都在看着我，我却不敢抬头看他，就好像是真见到了鬼一样。琼楼似乎是见我一直都不抬头，突然说道：“瑶瑶今晚去我家，宋黛萱想你了，你手机又换了号码，直播又不去做了，所以我特地让你来，就是要告诉你的。” 我松了口气，哦，原来是宋黛萱要找我，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些我还不知道的事情。 第122章 诡异的气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饱喝足了，便开始闲聊。在吃饭的中间，他们没说几句话，我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吃我自己的，就连圆桌中间的转盘我都没有去碰，转到我面前的是什么菜，我就吃什么菜，因此吃完了之后，感觉肚子还是很饿。 宋琼楼和婉儿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说了一些家常。 从他们的谈话里我才知道，早在八年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就是那一次奇怪的撞车事故，为了很好的解决两位死者的后续事情，宋琼楼和婉儿二人合力把撞车事件给摆平了，虽然后面该赔偿的还是要赔偿，但人死不能复生，两家人节哀顺便，又因为婉儿姐和宋琼楼的未婚妻葬在一个地方，所以每到清明时节，两个人经常碰面，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今天的饭局，无非就是聊聊家常，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就好像是一家人聚餐一样。 但我在想，这里面一定有许多弯弯道道，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不但我没有发现，戴璇也没有发现。戴璇充当的是宋琼楼秘书的角色，似乎这个秘书做得也太尽职了，陪着宋琼楼吃饭，晚上还要回去陪睡？ “一会还要来几个朋友。”婉儿忽然说，“都是一起做生意的，也不是什么外人，没有提前和宋总打好招呼，不要见怪啊。” 婉儿终于说重点了，我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这顿饭吃的有些巧合，接下来的事才是重点。宋琼楼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擦了擦嘴说：“那我要不要回避回避？” “不用，我去填几个菜就行。”婉儿欲起身，我立即站起来：“还是我去吧。”随后，我便来到了门外，这时，戴璇也跟着我一起出来了。 我们两人一起到了院子的前面和服务员确认增加了几个菜和几瓶酒，弄完了这些，戴璇忽然拉住我说：“瑶姐，我们聊聊，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好。”我答应了她，二人一起来到了院子外面，戴璇看着四处没人，低声问我：“你现在还做那个吗？” “哪个？”我明知道她问我的是什么，但是我却不愿意承认，不是我没有勇气，而是我觉得在戴璇面前最好还是不要说实话。 “就是……不要做了，跟着我吧。”戴璇说，“每天保证你能拿这个数！”戴璇竖起了三个手指头。 “三千？”我说，“一天三千？” “对呀，一天三千，足够你花的了，干个一年就能收手了，到时候回老家或者去别的城市随便找个好一些的老实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干嘛还要在这里伺候男人？” “那你要让我做什么呢？”我留了个心眼，没答应也没拒绝。 戴璇说道：“也没什么，活也不重，就是把一些进口的奥迪轿车从码头上送到市区里。” “哦……”我点点头，“就是送轿车吗？我知道宋琼楼的家里是开4s店的，是华东地区的总经销，他们家挺有钱的，我相信一天能赚三千，一个月就是九万，一年下来就是一百零八万，不小的一笔收入，干一年就可以不干了。” “对呀！”戴璇眼睛里冒着光，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得贪婪，“而且运送轿车的挂车行驶证上是我的名字，部分轿车的货主还都是我，到时候我多开点工资给你都行！” “那你混得不错呀！”我说道，“那你一年收入不是很高吗？” 戴璇忽然笑了笑，佯装谦虚：“不多啦，也就是三百多万，今年宋总已经给我五十万了，不过我这人花钱大手大脚的，你看我这戒指，就是我刚买的，正宗的钻戒，十几万呐！要是以前，我倒是有些舍不得，现在不一样了，我有钱了。” “那真好。”我说。 “那你答应了吗？”戴璇问我。 我摇摇头：“我先考虑考虑吧，我还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想开一个小门面，做点小生意，小姐我是不想干了，太累。” 戴璇说道：“行，那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行。” 我们又回到了包厢，婉儿说的客人到现在还没有到，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宋琼楼见我回来了，笑了笑，继续吃他的东西，没有说什么。我则是坐在了婉儿的身边，对着婉儿笑了笑。 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很诡异，突然之间都不说话了，只是互相笑一笑，似乎有很多秘密不能让我和戴璇听到一样，戴璇也感受到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为了打破这种气氛，她首当其冲：“菜都点好了，姐姐，客人什么时候来呀？” “一会就到。”婉儿笑了笑，“等急啦？” “没有啊。”戴璇说道，“就是问问，怕一会菜上来了就凉了。” “放心吧，一会就到了，菜凉了就不要了，他们也不一定百分之百来吃饭，要是不吃的话点那么多菜也是浪费。”婉儿说完，擦了擦嘴，问琼楼，“宋总最近的生意还好吧，4s店的生意很好做的，利润也大。” “还好。”宋琼楼说，“产业多半都是我父母在管，我就是开一家自己的小商店，卖卖学生用品，一年的收入还不值这一桌子菜钱。” “谦虚了。”婉儿说完，又开始吃东西喝酒。 我觉得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仿佛他们都在另外一个频道上，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婉儿和琼楼之间说的好像是暗语，虽然表面上说的是吃饭和家常，但是仔细回味，似乎又不是，但又找不到确切的理由来解释他们说的就不是什么家常。 思来想去，现在既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那也就不听了，索性起身说道：“婉儿，琼楼，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灰溜溜的跑到了外面，先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站了一会，确定没有人跟过来后，我立即猫着腰来到了农家院子的前院，找到我们刚才点菜的服务员问：“和善包厢我们刚才点的菜什么时候上？” 那名服务员奇怪的说：“你们刚才有人出来把菜都退了啊，怎么又要上，你们到底是点还是不点？” 我浑身冰冷，终于证实到我想要证实的事情了，今晚根本就没有别的人来吃饭了，婉儿说的有朋友过来，压根就没有朋友要过来！ “啊，不点不点，我就是问问，我怕浪费，现在没事了。” 我离开后，壮起了胆子回到了包厢内，婉儿奇怪地问我：“怎么点菜去了很久，这一次上卫生间也去了那么久？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卫生间很黑，又看不见，我又穿着高跟鞋，万一掉进去怎么办？” 婉儿忽然笑道：“那我们就去捞你！” 我们都笑了出来，气氛忽然又变得不紧张不诡异了，原本那种诡异的气氛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把吃饭吃得那么紧张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这顿饭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很大的事情正在发生或者已经结束了，而我和戴璇，可能就是宋琼楼和婉儿带过来的幌子，我们只是来掩护他们的。 我不愿意再往下想，因为我不想看到宋琼楼也参合到我们的事情中来，他只是一个放弃读哈佛的高材生，为什么要参合到这种事情中来？我为他能够帮助我解决掉潘芳郁的事情而感谢他，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救星，我更不愿意看到他像周宁志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 看来，现在他正在一步一步的迈向一个无法回头的路，正在离我远去。 “好了。”宋琼楼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这里的饭菜确实不错，下次还来，下次我请你啊？”宋琼楼是在邀请婉儿。 婉儿点点头：“行呀，必须让你请，因为今天是我请了，我可是亏了不少。”宋琼楼微微一笑：“下次补给你，一定让你吃好吃的！” “行，必须的。”婉儿说，“那，我的这位小姐妹，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不是说了嘛，跟我走，我妹妹急着见她，都想疯了，今天我要是再不把她带回去，我妹妹今晚可能都不让我进家门。” 婉儿一笑，说：“那我只能叫代驾了哦。” 宋琼楼笑了笑，随后拉着我的手说：“宋黛萱真的很想你，你跟我回去哦，对了，戴璇，你回去吧，店里来了四辆车，你安排一下把它们送到该送的地方，地址会有人告诉你的。” 戴璇开着车把我和宋琼楼送到了他的家里，然后在戴璇嫉妒羡慕的目光下，我和宋琼楼开了门进了他的家。一进门，我忽然拉住了宋琼楼的手：“你是不是在犯罪？你是不是在和婉儿做什么生意？告诉你，她是犯罪的，她是黑的，你懂不懂！” 我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宋琼楼，和婉儿做生意是没有好下场的，之前的酒店也是这般隐蔽，最后还不是出了很大的问题？林子豪和胡爷在酒店里直接打了起来，若不是我，他们都得死！现在我又面对琼楼，我不能让他走上那条老路。 虽然林子豪是警察，但是他也面临过危险！ “什么？”宋琼楼听我说得那么急促，微笑着回过头来，“怎么了你？什么生意不生意的，我今天就是去见你的，不是上次我带几个朋友去你哪里坐了坐吗，然后我就告诉妹妹了，她就非要让我把你叫到家里来，我想一想，当时忘了留你的号码了，所以就请我的朋友婉儿带你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让她告诉我去你家？”我奇怪的问，“这样不是更省事？” “我不是怕你不答应嘛！”琼楼低下头，像个害羞了的小男孩，“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些……上次也是因为宋黛萱这个傻丫头弄了一些迷药，所以我才……我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需要了。”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不需要的，真的不需要道歉。”回想起那一次琼楼在我身上挥汗如雨，我在想，那错的人，究竟是谁呢？ 第123章 定义 回到宋琼楼家里的时候，宋黛萱正在洗澡，我没经过他的同意直接就钻到了她的浴缸里，吓得她尖叫着还以为是见了鬼，知道是我，才调皮把水全都泼在了我的身上，我们两个人顿时在浴缸里闹成一团。 见自己没有我的力气大，宋黛萱干脆一把抓住了我的胸，我顿时感觉到一阵酥麻，浑身没有了力气，再想抓她，却见她已经站到了浴缸的外面，嬉笑着说：“你终于露面啦，这一年多你去哪里啦？” “我坐牢了。”我忽然说。 宋黛萱一愣，以为我在开玩笑，拿起水龙头不断的喷着我，弄的我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透了，只好求饶：“好啦好啦，我也想你了行了吧，你别喷了，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好吧，你说吧。”宋黛萱终于放下了洗浴的喷头，关着身子好奇的等着我说。我从浴缸里爬出来，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胸，捏了几下后，把她按在了地上：“小妮子，敢欺负你嫂子了是不是，小心我打你的屁屁！” “啊！嫂子你欺负人，嫂子你坏死了！”宋黛萱在光滑的地砖上打着滚，扭动着身子，活像一条小鱼。“嫂子，饶命，我不敢了，不敢啦！” 听她求饶，我这才放手，但是她又想拿喷头喷我，我一瞪眼，她立即笑道：“好啦好啦，不玩了不玩了。” “我们两人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吧？”我问她，“你在大学里谈恋爱了没有？” “我？”宋黛萱一笑，“嫂子你觉得我这样的女汉子会有人喜欢吗？” “一定很多吧？”我开玩笑说，“屁股后面不知道跟了多少帅哥呢，老实交代，你的身子还是不是原装的呀？” 宋黛萱脸色一红，娇嗔道：“嫂子，你说什么呢，保证是原装的，要是让我哥知道了，他不打死我！我爸妈都不在国内，他就是我老大！” 我一听，顿时问道：“你爸妈还是不在国内？” “是啊，过完年又出国了，真不知道他们在国外有什么可忙和的，家里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哥在管，他的小商店倒是请了个人在里面看着。” “请的谁？” “一位姓戴的姐姐，叫……戴璇。”宋黛萱说道，“名字的发音和我的名字很近，但不是同样的两个字，我叫黛萱，黛玉的黛，她是戴笠的戴，最后一个字也不一样，但是名字发音很接近。” “哦……” 宋黛萱见我发愣，好奇地问道：“嫂子，这一年多你去哪里了？我哥说你去留学了？现在回来啦？” 我立即说道：“是啊，我去留学了……” 我能告诉她我是小姐吗？我能再次强调我是去坐牢了吗？ 我忽然迷茫了，宋黛萱天真可爱，宋琼楼却是城府极深，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和戴璇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一次，你没事吧？吓着你了没有？”我问她。宋黛萱笑了笑说：“没事的，那一次又不怪你，都是那些混蛋害的，幸亏我哥找了人把那群人教训了一顿，要不然我还出不了这口气，到是嫂子你，他们认识你？” 想起那一次在红漆大门前的惊险，想起悦悦和侯三那副快要吃人的模样，我的心里顿时一阵涌现出了一段不美好的回忆。 “不认识。”我搪塞了过去，“对了，你在学校怎么样？” “就那样吧，上次我哥说让你去我们学校参加cos秀你也没去，我还在等你呢，过段时间还有一个，嫂子你一定要去啊。” 听宋黛萱一口一个嫂子的叫我，我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然而她叫我嫂子的时候，我却听着很舒服，仿佛我本来就是她的嫂子。我们就像真的姑嫂一样开心的聊着天，没有任何隔阂，我在想，如果真是姑嫂，我又该如何面对我的小姑子？ “好啊，我一定去。” 和宋黛萱聊了一会，然后我便找了个理由去找宋琼楼了，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读书，全英文的，我只能看见书面上写着个大大的“bus”。 “你在看什么书？”我敲了敲门，问他。宋琼楼放下书，笑了笑说：“随便看看，全当是睡前催眠。” “你睡眠还会不好吗？” 宋琼楼沉思了几秒钟，说道：“还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和我说？” 他在以前的时候也会问我这样的话，但是我没有选择说实话，今天我想把实话都说出来，我已经做好了他发火的准备，再说，我现在已经不怕他发火了，因为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充其量就是朋友，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他是商人，我是小姐，商人和小姐之间能发生一段名垂千古的故事吗？我又不是赛金花，更不是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失足女，和宋琼楼比，我连屁都不是，既然如此，那我干脆说了，以后大家见面还算能敞开些，不然总是藏着掖着的，我自己都觉得难受。 反正她已经有戴璇了，不管他和戴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小姐。”我在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静静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小姐是什么小姐。” “我知道。” 宋琼楼的话让我有些意外，本来我想我应该在一个适当的场合，告诉他我的一切，可是当我把v字仇杀队面具和他对应上之后，我就不再选择什么合适的场合了，下一次不管在哪里见面，都是最佳场合。我也没有打算在宋琼楼千方百计向我表白求着我嫁给他的时候吐露事实，因为那种情况发生的机率几乎为零。 他知道？我听到他的话很惊讶，他不应该是这个表情的，难道是我说得太平淡了吗？是不是我应该声泪俱下的告诉他，我是一名小姐，人人都可以睡的小姐，连马路边乞丐花点钱都可以占有我身体的小姐？他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心里想，难道他一直都觉得我是一名小姐吗？或者说，我某一个动作和表情表现出来之后，让他看出来我是一名小姐了？我很像吗？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表达到点子上。 “你真的明白？”我试着问他。 他点点头：“我明白。” “那你明白什么？”我继续问。 “你是一名小姐。”他说，“就是那种在闪着霓虹灯的发廊里，街边的足浴店里，或者酒店里应召的那种……或者是，像海天盛宴那种外围的……” “你就是这样想的？原来就是这样想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知道吗？”我说的她指的是宋黛萱。 宋琼楼低下头合上书，然后说：“她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说得像是绕口令，“反正我是知道，她一直把你当成是她的嫂子。” “那……” “很奇怪对吗？”宋琼楼：“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你很特殊，你的穿着打扮，你的行为举止，你的眼神，都透露出了你已经不再是学校里的学生了。” “可我当时依然是学生！”我在为我自己狡辩，但却不知道狡辩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嗯，行，那你定义一下什么是小姐。”宋琼楼在我的狡辩之下承认了他刚才说的话是错的，但是他立即开始反问我。 “就是陪人睡的！” “那是情妇，也可以是妻子，也可以是任何女人，不一定都是小姐，情妇不也陪男人睡吗，还有，妻子不是也和老公同床共枕吗？就算是拉拉，也得陪人睡，对吗？” 我不得不承认宋琼楼说的话很有道理。 “那你怎么定义？”我反问他，用问题回答问题是最好的回答问题的方法，也是最保守最稳妥的方法。 “我也不知道怎么定义。”他笑了笑，“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 我想离开，因为我现在已经被他看穿了，不用我多说什么，他已经了然于胸，于是我说再多都是废话，特别是现在。但是我还想知道些什么，于是问他：“你是不是那天的v字仇杀队中的一个？” “是啊。” 宋琼楼完全都没有思考，直接承认了，这让我更加的摸不清他的脉路，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就是那天的v字仇杀队中的一员。”宋琼楼直截了当地说，“你都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问我？就好像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小姐一样，你还跑过来跟我说。” 我突然有种被打了脸的想法，想逃离，可是却迈不开腿。 “那箱子里是什么？”我问他，“那个手臂上有老虎纹身的人，是什么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还没见过什么箱子，更不知道你说的老虎纹身是什么人。” “你不是v字仇杀队中的一员吗？”我完全懵了，走近他问。 他忽然笑了，说道：“瑶瑶，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说你是小姐，我信，就算你现在和我说你是一个超级杀手，或者是漫威里面的某一位超级英雄，我也信，甚至，你说你是外星人，我都信，关键是，你信我是你说的什么v字仇杀队的一员吗？我哪里像那么有思想有正义想要炸掉大不列颠执法大楼的v字面具男？” 我这才发现被他戏耍了，他完全不相信我是小姐，他只是在应承我的话。他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和我玩了一个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的游戏。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有些生气。 “我没说我不信啊，我不是说了吗？你说什么我都信。”琼楼摆摆手，笑道，“好了，睡觉去吧，今晚你和宋黛萱多聊聊，晚安。” 第124章 插曲 宋黛萱一个星期回一次家，每一次回家都会提到我，宋琼楼没有了我的号码，因此宋黛萱找不到我，就千方百计的让宋琼楼把我叫到她家里来，现在我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宋黛萱今年已二十一了，大学三年级，一晃眼的时间，我都已经二十二了，相对于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都说岁月不饶人，看来还真是这样的。 我们两个人躺在床上，听着爱河，回味着那股忧伤的旋律，好像能够自己把自己陶醉，渐渐的，我有了困意，但是宋黛萱却没有丝毫的困意，依然兴致盎然的拉着我聊着学校里面的事情。 从她的语气里我听得出来，她恋爱了。她一直都在提那个男孩，可是我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得出来，男孩对她并不好。 “嫂子，你说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却是不好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是酸的还是苦的要自己去尝试，别人的终究还是别人的，鞋子是否合脚，还需要自己去试穿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想了想，把枕头抱在怀里，“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没有。” “你看电视里都说恋爱是幸福的。”宋黛萱眨巴着眼睛说，“可是我怎么感觉恋爱都是苦的呢？” “你喜欢上谁了，有他的照片吗，让我看看。” 宋黛萱立即羞涩的把照片从手机里调了出来，认真地说道：“你看他怎么样？” “还行。”我说，“他喜欢你吗？你们两人确定关系了没？” “什么确定呀。”宋黛萱懊恼地说，“人家有女朋友！” 我叹了口气，心道这又是一段孽缘，如果让宋琼楼知道了，恐怕又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那你打算怎么办，就暗恋着他啊？” 宋黛萱鼓着腮帮子说：“那还能怎么办，人家有女朋友，我总不能做小三吧，我可不想干那事，我要谈就光明正大的谈，我又不是缺男朋友。” “那你还是喜欢他呀，你不缺男朋友怎么不重新找一个？” 宋黛萱立即认真地说道：“可是我就喜欢他！” 我心想也对，一个女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难道就可以委曲求全倍加煎熬，爱上了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男人还好，可以主动去追，如果爱上了有妇之夫呢，那就是孽缘，我担心宋黛萱会像我这样受伤，所以就只能劝她想开点，如果能在一起最好，不能在一起也不好强求。 有位得道高僧说：晚霞既然留不住，那便不必去强求，第二天晚霞自然会有的，只是要花点耐心去等待。 “嫂子，你和我哥怎么样啦？”宋黛萱忽然转移了话题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你还嫌你闹得不够多，上一次……你哥差点没把我踢出你们家，现在你又提，让你哥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对了，我还想问你，你的迷药，在哪里弄的？” 宋黛萱嘿嘿一笑：“就是我那个喜欢的男生给我的啊，他可厉害了，他是学化学的，家里父母都是医生，所以对这些麻醉类等等的药物还是有点了解的。” 我一愣：“他怎么会给你这个？” “我向他要的，我就说要给我们家的小狗配种。”宋黛萱说完，立即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躲在被窝里道，“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把我当成小狗了是不是？”我立即趴到她的身上，在她腰间的软肉里捏着，痒得她连连求饶。 闹了一会，我们都累了，便躺下来继续聊天，我问她：“他给你迷药，那你……你要自己小心，知道不知道？” 听我如此说，宋黛萱立即涨红了脸，点头道：“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我们聊了一会，宋黛萱困了也就睡了过去，而我却睡不着了。觉得宋黛萱接触的这个男生还真不是什么善茬，他既然能弄到迷药，而且是那么霸道的药，那他有没有对宋黛萱做什么？ 宋黛萱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还那么死心塌地的喜欢着他，万一他有点坏心，那宋黛萱岂不是要吃亏？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已经快要睡着的宋黛萱问：“你什么时候去学校啊？我和你一起去玩一玩。” 宋黛萱点点头：“嫂子，我明天就走，你要去和我一起去吧。” …… 宋黛萱的学校处在市中心，出门就是繁华地带，学校是所谓的贵族学校，入学的费用都能吓死人，更别说每个学期的生活费等等了。 学校总归是学校，一进学校就有一种自然的书香之气，学校有一种让人恬静和安逸的感觉，尤其是绿化带里的那些郁郁苍苍的树木，更让人有种被熏陶了精神的感觉。 但是走在学校道路上的学生们看起来就没有那么让人舒服了，女生穿得性感又暴露，几乎每一位男生都染着头发穿得非常时尚。 我心想这里是学校吗，怎么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型的时装秀？ 不时得能看到一些学生开着豪车在校园里晃悠，虽然非块也不怕撞着了人。我心想我如果考上了大学，在大学里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是奢侈还是朴素？不知道，看来只有考上了才知道，所以我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想想我自己，我还不如这些纨绔子弟。 宋黛萱把车停了下来，刚下车就有几个男声围了过来到招呼，看来宋黛萱在学校里还挺出名的，走了一路不断地有人和她打招呼，当她从车里出来之后，已经有不少男生围了过来了。 宋黛萱戴着墨镜，却是不理他们，而是笑着对我说：“嫂子，这些都是臭虫，一个个就知道泡妞！” 我笑了笑，心想他们是臭虫，那我们是什么？ 我留心观察了那些男生，发现她们在看着宋黛萱的时候目光中有种调戏和巴结的意味，调戏在后巴结在先，总之就是想要靠近她。宋黛萱身段发育得特别好，现在又是刚长开的时候，条子正，脸盘美得我都想咬一口，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让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夸赞几句。 加上宋黛萱的着装，可爱中显得成熟稳重，稳重中又不乏俏皮，更能吸引男生的目光。相比较于那些打扮得相当成熟的女生，宋黛萱就成了学校里的一股清流。 “怎么样？”宋黛萱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学校还不错吧，正规的211工程，师资力量都是一流的，跟你说哦，我们学校还出过中国科学院院士呢！” “那挺厉害的了。”我说着，裴晶晶打电话过来，我挂了他的电话后继续说，“那你呢，你也想进科学院吗？” “我哪有那个本事哦。”宋黛萱拉着我手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喜欢！” “好。” 不一会，宋黛萱把我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展厅里，展厅里没有摆放什么作品，倒是站满了不少人，展厅的四周摆放着许多服装，古代的现代的，甚至欧洲的那些衣服都有。 宋黛萱拉着我手说：“嫂子，这是我和几位朋友搞的动漫社，你喜欢看动漫吧，我们这里什么服装都有的，就算没有也可以定做的哦。” 正说着，一位男生走了过来，宋黛萱立即低下了头，我见宋黛萱害羞的样子，就知道眼前过来的人是谁了。他个子不高，但五官很精致，唇红齿白，眼神聚光，令我特别注意的是，他的眉毛显然经过精心的修剪过，显得很精神。 他是一个爱打扮的男生，我在心里给他下了定义。 “宋黛萱。”他叫了一声，“你来了？”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宋黛萱的校友，虽然不是一个系的，但是我们经常在一起工作。” “你好。”我礼貌的握了握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很细腻，很柔滑，像女人的手一样，而且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很好闻。我顿时又对眼前的这个男生产生了别样的感觉：他很招女人喜欢。 “嫂子，就是他。”宋黛萱低声的说完，对着他笑了笑。 他听见了宋黛萱的话，诧异的看向我：“你，你是宋黛萱的嫂子？” “嗯？不可以吗？”我笑着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年轻，和宋黛萱就像是姐妹一样。” 我笑了：“我们本来就是姐妹，嫂子和小姑子难道不是姐妹吗？” 他说不过我，只好放弃，对宋黛萱说道：“第一次彩排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和嫂子在下面先看看，有什么问题及时指出来，我好调整。” “行。” 宋黛萱拉着我坐在了凳子上，看着他们几个男男女女在台上预演，还别说，演得还挺好，但演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平时不怎么看动漫。 我问宋黛萱：“他叫什么名字？” “孙乾。”宋黛萱说，“很特别的名字，乾坤的乾，不是金钱的钱，我第一次就当成了是金钱的钱。” “那药也是从他这里弄到的？”我问。 宋黛萱立即捂住了我的嘴：“嫂子，可不能乱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会弄到药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位叫孙乾的人，还真是有点神秘呢。等一会我得找个机会好好的“审问审问”他。 第125章 勾搭 孙乾的父母都是医生，而且是本地非常出名的医生，医德都很好，深受老百姓的爱戴。他的父亲在内科方面很有权威，据说救过不少人的命。他的妈妈是妇科医生，本市有很多宝宝都是在由他妈妈接生的。 这些都是宋黛萱告诉我的，她在为我介绍孙乾的时候，快把他夸上了天。我在想，宋黛萱居然会喜欢一个男孩子喜欢得那么深，而且这个男孩子还是有女朋友的。 孙乾的女朋友不是本校的，具体是学生还是已经参加工作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宋黛萱也不知道，这是远距离看到过一次，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宋黛萱没觉得自己差了多少，只是在某些方面，宋黛萱有些自卑。 用宋黛萱的话说，她那一次看见他们情侣二人在一起，是在一家宾馆的门口，宋黛萱可没有勇气把第一次给了他，毕竟他还是有女朋友的，万一没有结果，宋黛萱觉得自己就吃亏了。 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比较赞同宋黛萱的，她是一个姑娘，黄花大闺女，犯不着为了一个有了女朋友的男生付出自己的贞操。 彩排活动结束之后，我提议请孙乾吃顿饭，也要让我这个“嫂子”好好的了解一下他，如果他真的是那种有邪心的男孩，那我必须让宋黛萱离他远一点，晚上我还有回去上班，只有中午这点空。 宋黛萱把我们带到了学校外面的一家餐馆，环境优雅，老板也很客气。 见是宋黛萱来了，老板直接把她到带了二楼的“雅间”。 我认为孙乾的出现是我“卧底”任务中的插曲，只要我了解他，然后给宋黛萱出点主意就行了，别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一来我并不是宋黛萱真正的嫂子，二来我和宋琼楼的关系有点复杂。 孙乾很高兴，挨着宋黛萱坐了下来，宋黛萱也没有拒绝，二人倒是把我晾到了一边。点完菜之后，宋黛萱和孙乾聊着关于cos秀彩排的事情，因为要在一个星期之后的大四学生毕业典礼上演出，所以他们还是蛮紧张的。听他们说，我也不便打扰，只是在一旁喝着茶。 孙乾是一个有眼色的男生，我看得出来。他在和宋黛萱聊天的时候不时的看向我，不时地问我几个关于工作和宋黛萱之间关系的问题，偶尔说几个笑话，倒是让我和宋黛萱二人笑得合不拢嘴。 “我再跟你们讲一个笑话。”孙乾看我笑完了之后又开始自顾自的喝茶，便又提起了讲笑话的话题。 “好啊，你讲啊。”宋黛萱迷恋般的看着孙乾，几乎快扑到他怀里去了，我心里一笑，心想我当初暗恋着周宁志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花痴。 宋黛萱的眼神迷离，双眼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孙乾，每当我夸奖孙乾有能力的时候宋黛萱都会帮着他再渲染渲染，感觉，他们两人好像真的是情侣一样。 “好了，那我可就讲了。”孙乾兴致勃勃，撸起袖子开始讲了起来，“一般故事都是以从前开头的，我这个也是，说从前有一棵树，树上面有一只公乌鸦和一只母乌鸦，树下面有一只羊和一头狼，然后呢狼把羊吃了，结果母乌鸦就说了一句话，就被公乌鸦给嘿咻了，你们猜，母乌鸦说了什么？（本故事来自网络）” 当他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我的脑子里面第一个反应是孙乾是在讲黄色故事，并且是挖了一个坑让我们跳，他在光明正大地调戏我们，于是我便想到了答案：下面羊死了。而且此羊同痒。 孙乾讲完了笑话之后惹得宋黛萱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答案，不停地追问孙乾故事的答案是什么，可是孙乾只是笑而不语，问了也不说，只是让我们一个劲的去猜。 “想呀，慢慢想，不着急的。”孙乾含笑着说。 这时候，菜也上来了，我们吃了一轮，宋黛萱还是想要知道答案，又问我知道不知道，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这下可把宋黛萱急坏了，拉住孙乾的胳膊不停的摇晃：“告诉我啊，母乌鸦说了什么啊？” “下面羊死了。” 我见宋黛萱一直在问，也不能让孙乾就这样调戏着宋黛萱，干脆说出了答案。孙乾愣了愣，好奇的看着我：“嫂子你知道答案啊？” “知道啊。”我说，“我本来就知道，这个笑话是几年前的笑话了，已经不稀奇。” 孙乾觉得自己很失败，居然一下子就让我猜出了大难。倒是宋黛萱就是听到了答案之后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停地追问我为什么是下面羊死了。 我笑了笑，说：“你还小，你不懂，等你有了真正的男朋友了，你就知道了为什么是这个答案了。” 我说完了之后，孙乾暧昧的笑了笑，似乎我说的话他听明白了。 宋黛萱依然不明白答案究竟是什么意思，最后拉着我一个劲的问，我只好悄悄的在她的耳边解释了一遍，他才恍然大悟，小粉拳抓起孙乾的胳膊就打。 “你坏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那么黄的笑话！” “好了好了。”我说道，“吃饭吧，菜都凉了。” 我们吃饭的时候，宋黛萱还沉浸在刚才的笑话里，脸色通红，连吃饭的时候都不知道往那看，六神无主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坠入爱河的模样，如果不让她及早的醒悟，恐怕是要被孙乾欺负了。 孙乾不停的用余光看着我，那是一种勾引的眼神，伺机找我说话，我一直都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给他一个“我可以泡”的信号，他收到了，说话含沙射影，虽然是和宋黛萱在聊天，但每一句都能提到我。 我心里暗笑：小子，你还是有点嫩。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大致清楚了，他有一对优秀的父母，但父母没有很好的管教好自己的孩子，拿着父母的钱在学校里胡作非为，就连那些麻药都不知道是怎么搞出来的。 这让我想起了莫少华和莫青父子，莫少华被抓了，莫青死了，结局就是这样，如果孙乾能改邪归正，像周宁志那样及时醒悟，我想我还能允许宋黛萱和他做朋友，如果不呢，那就及早的把孙乾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吃了一半，我对宋黛萱说道：“黛萱，你在这里吃着，我去上个卫生间。” 我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一会，拿出烟来等着某个人的到来，我在想，他一定会出来的，这是他的机会，放弃了这一次机会他就要等下一次我的出现，以我对他目前的了解，他是不会放弃的。 果然，我出来两分钟后，孙乾出来了，见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拿着烟，便立即凑过来说：“嫂子，怎么你还抽烟啊？” “偶尔抽一抽。”我说道，“你有火吗？” 孙乾立即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来为我点上，然后说道：“我不抽烟，但是我随身都带着打火机，就是想要在这个时候为嫂子点烟的，怎么样？不错吧？” “还好。”我笑了笑，“你觉得嫂子怎么样？” “嗯？”孙乾的思维没有我的快，更没有我开放，他一定没有想到我说话居然那么直接，一时间，他愣住了，但是他反应也快，立即说道，“挺美的，尤其是嫂子抽烟的样子。” “晚上回学校之后你还能出来吗？你们宿舍不锁门吧？”我吸了口烟，轻描淡写的问。 他立即捕捉到了我话语里的意思，兴奋地说：“当然可以出来啊，嫂子，今晚我带你去嗨皮一下，怎么样？” “你先回去吧，晚上再说。”我说完，钻进了卫生间里。留下孙乾满脸的喜悦和兴奋。他认为他泡到我了，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一定觉得我是那种想泡就泡的女人。说真的，我并不是第一次诱惑男人，这一次面对孙乾，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没有费半点力气。 至于晚上怎么样，那就要看孙乾的造化了。 其实我没有上卫生间的欲望，只是在卫生间里一边抽烟，一边给裴晶晶回电话，这个家伙一直都在打我的手机，不停的震动，震动得我心烦意乱。 接通了，裴晶晶焦急的问我去哪了，林峰一直都在找我，打手机也不接，打家里的座机也不接。我说你别找我了，晚上我有点事，你手机保持开机和随时能找到你，我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找你来帮忙。 裴晶晶乖乖的听话，挂了电话之后，我出了卫生间，却见孙乾还在等我，一见到我，孙乾立即上前来给我递了一张带着香味的纸巾：“嫂子，你电话号码多少啊？晚上我去哪找你啊？” 我抬头向我们的包厢门看了看，见宋黛萱没有发觉我们出来的时间够久了，便告诉了孙乾我的号码，然后说：“你挺懂事的。” 孙乾笑了笑：“这不都是为了嫂子高兴嘛！” 他不知道我给他下了一个套，兴奋的回到了包厢内。宋黛萱见我们两人都回来了，好奇的问道：“你去哪点菜去了，那么多菜吃的完嘛？” 我这才明白孙乾是借口点菜去了，这混蛋，还是有点心机的。 我对孙乾说道：“你去点菜了？我怎么不知道？没看见你啊。” 孙乾立即意会：“我从一楼上来了，点了几个你们都爱吃的，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嘛，对了，宋黛萱，一会你回宿舍对吗？我把你送回去还是你自己回去？我一会回一次家。” 宋黛萱有些不高兴：“我回宿舍啊，那你回家吧。” 我看得出来宋黛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孙乾，爱情是毒药，看来宋黛萱被毒得挺深的。我对宋黛萱说道：“一会我把你送回去，然后我自己就回去了，今晚我不去你家了。” 孙乾听了我的话，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第126章 绝对的意外 吃完了饭，我和孙乾按着“计划”默契的把宋黛萱送回到了宿舍，然后我独自一人打算回家，孙乾也和宋黛萱道了别，然后要回家，当宋黛萱回到宿舍之后，我们便聚在了一起。 孙乾兴奋得快要流出了口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见到我的时候，差点就把我抱在怀里。我立即离他远了点，淡淡地说道：“你那么急？你对我的小姑子也是那么急的吗？” “她呀？”孙乾失落地说，“她就是个圣女，碰都不让碰的，除非是我和我女朋友分手，她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别说，你的小姑子还挺难搞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很好搞咯？”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想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嫂子，我孙乾是那种人吗？”孙乾举起了三个手指头对天发誓，样子倒像是真的，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怎么那么欠揍呢，我如果是一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对他发的誓可能没有什么免疫力，但我是一名久经沙场穿梭在几百名男人之间的小姐，他那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 “东西带了吗？”我问。 他一愣：“什么？” “没什么。”我暗想，泡妞不带安全套吗？我都问出来了，他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还要我提供？去你大爷的！ “我们接下来去哪啊？”孙乾有些吃不准我的套路，但是他很聪明，选择问我，只要我说去哪他就会去哪。我想了想，说：“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了。” “那么早就要睡啦，你平时都睡那么早啊？”孙乾说话的时候靠近了我一点，和我站得平行，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车，“要不，我请你去唱歌？” “太晚了，哪有那个力气去唱歌？”我说道，“要不，你把我送回家吧？或者你给我找个地方睡觉也行。” 我给了他太多的暗示，几乎都要自己说了出来，但是他还是那么木。看来他也只是聪明，在泡女人方面并不在行，要不然宋黛萱可能早就沦陷了，我也在庆幸碰到了一个对女人没有什么手段的男孩。 可是我又想到他居然能弄到麻药，看来他也不简单，我不能掉以轻心。 “要不，我请你看电影，我知道有一个影吧，只有两个人单独看的，怎么样，很安静的。”孙乾终于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 我点点头：“那你不能使坏，我有丈夫了。” 孙乾把头点得像是捣蒜似的：“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就是单纯的去看看电影。” 我心想你要是单纯的话，那我算什么？ 他说的影吧离这里并不远，走路大约只有二十分钟，我感觉到他把手放到了我的腰间，轻轻地，刻意的没有碰到我的身体，只是触摸到了我的衣服。我是紧身的衣服，我能感觉都他若有若无触碰。我觉得，如果不是我有先入为主的挂呢喃，那么他应该是一个很绅士的男孩。 但很遗憾，他不是。 他在我们快要走到影吧门口的时候，把手放到了我的臀部，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动作轻到令我惊讶，甚至有些温柔，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 他终于动手了。 “你和已婚妇女出来约会过吗？”我站在影吧的门口问他。 他笑了笑：“没有，第一次。” 我又追问：“那你以前一定经常和未婚女孩约会了，你看你对影吧的地址那么熟悉，是不是常来？” “我……” 他刚要说话，我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无所谓，我今晚开心就好，你到底到了吗？” “什么？” “避孕套。”我在他的胸口上拍了拍，：“我现在是在危险期，你想让我给你生个儿子？” “不！”他断然拒绝，“那我去买！现在就去，要不，我们直接去开房吧！” “好啊，我也不想看电影了。” 他像是得了圣旨一样，突然的搂住了我的腰，把手从我的胳膊下面伸到了我的胸脯上，轻轻的捏着，他捏得很轻，让我感觉都但又不觉得难受，顿时，我的身体有些轻飘飘的了。 我们想要打车，但是路上的出租车很少，约是想要打车却越打不到车，而且现在这个时间连公交车都停运了，我们只能步行。 “你有迷药对吗？” 感受着他捏着我的胸部，我轻声的问他。 他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小姑子就从你这里拿过迷药，你能给我一点吗？” 他还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迷药，送到我的手里。这种迷药和我心里想的迷药有些不同，它是淡黄色的，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但又不像，只能说接近茉莉花的味道。 “一点点就够了，放在水里的时候会有一点茉莉花的味道，如果放在酒里，就会和酒精的味道混合到一起，闻不出来，这种药对对身体无害，就是会让人的神经麻痹，让人产生幻觉。” “你经常用？”我说道，随后把迷药放到了我的包包里，“归我了。” 孙乾想把要迷药拿回去，但见我已经放到了包包，也就没有打算再要回去，他就算是要我也不回给，现在迷药归我了。 “你打算用这迷药来做什么？” “你管我呢？我去勾引汉子不行吗？” 孙乾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带着我走进了汉庭快捷酒店。服务员在见到孙乾的时候，忽然看了看我，然后笑了笑。看到他们的笑容我就明白，孙乾不止一次带着女孩子来这里开房。 进了房间，我便假装脱衣服洗澡，孙乾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一头钻进了淋浴房，我却在门外说道：“你那么急，想和我一起洗？” “是啊，你快进来。” “你告诉我迷药在哪里买的我就进去，不然我就不进去，我穿衣服要走了。”我威胁着他，知道他不会不说的。果然，他泄了气地说道：“是从我女朋友哪弄来的。” “哦！”我点点头，心想原来不是从他父母哪里弄来的，我又问他，“那你的女朋友呢？” “不知道啊，我们一个星期见两三次面，我星期六和星期天才和她见过，累死我了，你进来吧。”孙乾等不急了，我看到他的腿间已经翘了起来，很粗很长，倒是让我有些心动。 “好吧。”我脱了衣服走了进去，和他一起洗。 他很急，急得在卫生间里就想要开始了，而我却一点兴致都没有，满心都在那些迷药上面。他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身体，让我有些反感，但又不想现在就翻脸，只要应付着他，想办法准备开溜。 他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急得他不断的催促着我，既然在卫生间里做不成，那就洗好了上床吧。 过了一会，我们洗好了，我突然问道：“把你女朋友的照片给我看看。” 孙乾正在兴头上，突然听我想要看他女友的照片，顿时不情愿的把手机拿了过来，翻出了她女朋友的照片让我看。我不看还好，当我看到他女朋友的照片时，差点叫了出来。 牡丹？！ 这也太巧了，巧到让我不敢相信的地步，孙乾是学生，今年才大三，牡丹是什么时候和孙乾混到一起去的？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我又会巧合的和孙乾也认识了呢？而且中间还有一个宋黛萱！ 太巧合了，巧合到令我惊讶。 但我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而是平静的说道：“确实很漂亮，宋黛萱就夸你的女友长得漂亮。” “漂亮什么呀！”孙乾无奈地说道，“我主动见不到她，都是她主动联系我的，我们认识一年多了，我居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每一次打电话她不是在忙就是没人接听，特别是白天的时候更难找到她。” 我心想你能找到她才怪，她白天睡觉晚上接客，哪有时间和你在一起瞎混，恐怕也只有没有生意的时候才会想到他。 “那漂亮就行了，你还有那么多要求干什么，至少你晚上的时候和她睡在一起不觉得亏，老天爷给你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你还不满足，还和我混在一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孙乾说，“我的意思是，哪有男朋友不知道女朋友是干什么的道理？我怀疑她在外面一定有男人了，要不然怎么不理我？所以啊，我就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不过遇见嫂子你，我算是知足了！我还从来没有和别人的妻子交往过。” “很刺激对吗？”我起身拿起手机，给裴晶晶发了一条信息，然后把手机放下对孙乾说，“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水性杨花吗？” “不是，我觉得你很直接不做作，很容易交流。” “就是傻呗！”我笑了，心想孙乾虽然是瞎混的，但毕竟还是学生，“你要是想直接说我傻就说吧，何必拐弯抹角。” 孙乾急了，说道：“还了，嫂子，不说这些了，咱们睡吧。” 说完，他把我按在了床上，张嘴在我的脸上啃来啃去，我陪着着他，同时也在等着裴晶晶的到来，我都准备好了一切，接下来的这一出仙人跳的戏，就让裴晶晶去演吧，我算是找到了迷药的来源了，却是没有想到是从牡丹哪儿出来的！ 第127章 牛鬼蛇神 孙乾在我身上乱摸乱啃的样子显得他很生疏，但却知道应该刺激女人的哪一处部位，并且知道女人在什么情况下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他把自己当成了情场的高手，更把自己当成床上的高手。但我却觉得他的姿态很搞笑，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喜欢他那一套的。 他慢慢的把我的衣服拉了下来，我假装害羞，阻挡着他，他依然坚持，我便呢喃着说不要，我知道我越是这样半推半就就越让他想要占有我，这是男人的征服欲，与生俱来的兽性，是无法控制的，没有几个人能从这种半推半就下脱身，周宁志、林峰，甚至连琼楼都无法抗拒，更别说已经精虫上脑的孙乾了。 孙乾的嘴里发出野蛮的哼声，兴奋的涨红了脸，在我的身上啃出了一个又一个牙印。终于，在他的拉扯中，我的衣服全部被他扒拉了下来，我就那样光溜溜的躺在他的身子下面，像一条刚从水里抓上来的小鱼，浑身湿答答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被他啃过的口水，粘乎乎的搅拌在一起，很难受。 “戴上。”我推着想要进来的他，“不然会怀孕的。” 他立即去找套套，谁知道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急得他满身是汗，最后干脆不要了，强行的想要进来，我立即坐了起来，把内衣穿好，假装可怜的蜷缩在角落里，低声道：“你别这样，会怀孕的，你想让我给你生小孩？” 孙乾听到小孩两个字的时候就有点退缩了，但是他已经被点燃的兽性一时半会之间又无法被扑灭，只好红着脸焦急的求着我，拉着我的腿让他进入。 我笑了笑，摇摇头：“不行，除非你有套。” 孙乾的脑子还算转得快，听说必须要戴套，只要说道：“明天给你买药，行吗？” “那也不行，我不喜欢吃药。”我摇头说，“要不，我们下次吧，我都说了让你带全了东西，你没带全怪我吗，我都脱了你才想起来还没有去买，现在迟了，我要回家，老公还在家里等我。” 我有个屁的老公，我心里想，如果真有老公，我就不这样了。孙乾是不会让我现在就走的，极力的拉扯我，他急了，力气又比我大，所以，他打算用强的。 正在他拼命想要占有我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裴晶晶带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员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身后还跟着汉庭酒店的值班经理。 孙乾顿时傻了眼，完全没有想到他的泡妞计划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差错，居然会有警察查房！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目的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然后揪出幕后制造迷药的犯罪分子。光明正大的泡妞我不反对，使用迷药，那就是他妈的罪过了。 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用下三滥手段的人！ 当初凉席用这种手段控制我，我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把粉戒掉？我痛恨这种人，恨不得把这些混蛋都抓进去，可是我没有抓人的权力，但是裴晶晶有。 裴晶晶冲进来的时候一脚把孙乾踹飞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副银闪闪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腕上。裴晶晶因为我的缘故早就恼羞成怒，一方面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接他的号码，把他孤单地晾在了家里，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喜欢我，不是那种想要泡我的喜欢，而是想要认真的和我谈一场恋爱的喜欢，所以他对孙乾从没留手，从那一脚就能看出来，这家伙踹人的时候丝毫不犹豫。 另外两位民警把他带走了，然后和汉庭快捷酒店的值班经理沟通，消除影响然后证明我的清白，裴晶晶在宾馆内留了下来等着我穿衣服。 他第一次看见我光着身子的样子，虽然穿了内衣，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我忽然发现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柳下惠般的正义，他没有看我，而是避开了我目光，直觉的坐在凳子上转过头去。 我忽然有一种被人尊重的幸福感，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我竟然对这个有些话唠病的裴晶晶产生了一丝丝的好感。 “我好了。”我轻声地说，“我饿了。” 裴晶晶点点头：“去吃点东西，想吃什么？” “你带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低声地说着话，不敢看他的眼睛。仿佛在他面前我就是一个犯错误的小女孩，又像是被他抓个正着的失足妇女。他一身正气，虽然身子看起来很单薄，可那股无形的正气让我敬畏，想必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区别了。 他把我带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里，点了许多菜，我一口气吃了很多，等到把肚子都吃圆了，才擦了擦嘴：“你饿吗？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裴晶晶说完，又不说话了。 我好想让他多说几句话，哪怕是骂我也行，可是他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以前那个对我唯唯诺诺的话痨鬼了，而是一个刚执行完任务，正对我进行思想教育的警官。 我怕他，真的怕他了。 “你，你能不能说几句话，我怕你。”我喏喏地说。 裴晶晶听我说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他还是没有说话。我顿时明白了，他刚才不说话一脸正直满身正气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他就是不知道该和我说什么才那样，要不然他早就开口问这问哪了。 可就算他刚才的样子是装出来的，那也让我觉得畏惧他，他虽然没有穿制服，可是那一身行得正端得稳的姿态让我觉得和他之间还差了很多很多。 “你在生气是不是？”我故意找话题，“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和男的在宾馆里？” 我一开口，旁边吃夜宵的熬夜做生意的出租车司机和大货车司机们都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们，好像是在等着一场好戏似的。裴晶晶立即问我：“你吃好了没有，吃好了回家了，这一次任务执行完毕。” 任务执行完毕？我一愣，随即看了看周围，立即说：“知道了，那回去吧。” 一路上，裴晶晶依然没有说话，而是在不断的打电话，询问那个被抓到的人怎么样处理的。过了一会，他打完了电话，对我说：“人是被关起来了，但是没有证据起诉人家，充其量就是一个诱拐女孩的坏人，并有其他的犯罪证明。” “我身上有他提供的迷药！”我立即说，“而且我还能找到他的上家，就是他的女朋友，叫牡丹，以前和我在一起上班的小姐。” 裴晶晶一愣：“小姐？” “我的意思是……她是真正的小姐，我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撒谎了，居然不敢在他面前承认我的身份。我连在琼楼面前都敢说，可是在裴晶晶面前却不敢承认了，这似乎是胆怯，又好像是为了面子，不管因为什么，我这一次终于暴露出了心里的柔弱性，我想要脱离这种生活，并且这种愿望很强烈。 以前所有的牛鬼蛇神都和我没有关系了，在那一霎那间我放弃了自己的那种卑微的思想，想要和裴晶晶一样充当一个满身正气的人民守护者，为身边的人做一些好事，把自己逐渐的漂清。可事实真的会那样吗？裴晶晶会承认我的转变然后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吗？ 我不知道。 裴晶晶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从我的嘴里不断地了解那位叫牡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于我的身份他一个字都没有问，我稍微的放下心来了。 对于裴晶晶，我是看不起他的，我所说的看不起并不是看不起他的职业和他这个人，而是看不起他的穷，我这种典型的物质女的想法在现在让我觉得自己才是低人一等的，这种劣根性让我不知不觉的在裴晶晶面前弱了三分，因此我才怕他。 现在，我想要和裴晶晶一样，做一个正常的人，想要靠近他，学习他。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觉得自己和他差了好大一截，我忽然发觉就算裴晶晶一直追求我，我也不敢答应他。 问完了关于牡丹的事，裴晶晶也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把本子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又开始打电话，一直打了一路，直到家里之后，他才打完电话。 开门，开灯，放热水，然后他又忙里忙外的找东西。 我脱了高跟鞋，闻着自己满身都是孙乾舔出来的味道，一股想要立即洗澡的欲望让我马上冲到了卫生间里，可是我却想到我前几天换下来的内衣及衣服什么的都没有洗，全都堆在了卫生间里的盆里，也不知道泡了几天，不知道臭了没有，还有我的床上扔了好几件穿过的睡衣，也都没有洗，现在我就算是洗了澡，也不一定有换洗的衣服。 裴晶晶却在这时候拉住了站在卫生间门口发愁的我：“等一下，把换洗的衣服先带进去。” 我的心里一阵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裴晶晶把衣服递到了我的手里，便替我关上了卫生间里的门，我拿着他给我的我自己的换洗衣服，闻着上面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和柔顺剂的味道，看着折叠得非常整齐的内衣及睡衣，我忽然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流下了泪。 我忍不住把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好香。 我闻到的不是洗衣液和柔顺剂的味道，而是一种被人照顾的幸福和有人保护的安全感，这是我从高中毕业以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就算是在琼楼哪里都没有得到的被保护感，我突然有些舍不得穿这些衣服了。 第128章 幸福很简单 洗好了衣服，穿上裴晶晶为我洗的衣服，走出卫生间的门，却见裴晶晶只穿着个白色的，印着“健身”二字的二道背心，满头大汗在客厅里拖地。 我忽然发现裴晶晶居然有肌肉，胸肌发达，胳膊上的肌肉线条优美，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健身的人。他胸口上流下的汗珠把他的二道背心打湿了，形成了一个心型的形状，很美。 男人在做家务的时候原来那么迷人，尤其是专心做家务不被打扰的样子，好让人陶醉，我忽然想拥抱他，想要亲他，甚至想…… 我立即摇了摇头：司徒瑶瑶，你又起什么邪念呢？！ 我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呆呆的看着裴晶晶拖完了地，然后把桌子上用防飞虫的罩子罩起来的饭菜全都倒到了垃圾桶内。我这才发现桌子上居然整齐地摆放着四个菜，每个菜都做得让人有食欲，只是可惜他把饭菜全都倒了。 恐怕也只有饭店才能做得出来这样的饭菜吧，做得样子很好看，色香味俱全。 我忙问：“你倒了干什么呀，多可惜？” 裴晶晶见我洗好了，说道：“都馊了，还是前天做的菜，本来打算等你回来吃的，结果你也没回来，所以……只能倒了，可惜了也没办法。” “你自己做的？”我惊讶的看着他，“你会做饭？” “啊，是啊，会呀，怎么了？”裴晶晶奇怪的说，“小时候我妈对我说，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会做饭，不然如果以后娶了一位不会做饭的媳妇，那两个人就坐在餐桌上干瞪眼呀？” “都是你妈妈教你的？”我更诧异了，裴晶晶的妈妈应该是位很慈祥的女人，也是很顾家的女人了。 裴晶晶把饭菜全都倒在了垃圾桶里，然后把垃圾袋子扎紧了口提出来，又在上面套了一个垃圾袋，这才打开门放到门口，转过头来说：“是啊，都是我妈教我的，基本上常见的菜都会做一些，蒜香茄子，鱼类的各种做法……我是海边长大的，老家门前又有一条河，所以对于鱼的各种吃法，我是专家。还有糖醋排骨，扣肉，等等等等很多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有些时候我自己会研究怎么吃，我妈说，吃进肚子里的不心疼，乱花钱才叫人心疼。” “你有一个好妈妈。”我说。 “你妈妈不教你做饭吗，你是女孩子耶，总不能一点饭都不会做吧？”裴晶晶说。 我苦笑道：“让你说对了，我是都不会做，只会煮方面便，面条有时候都煮不熟，更会把面条煮得打结，没办法吃。” 裴晶晶收拾了完了桌子，又开始收拾厨房，我跟着他进了厨房，只见他把厨房的锅碗瓢盆擦得锃亮，都能反光了，尤其是抽油烟机。 原本抽油烟机不知道是被前面的租户用的，还是怎么回事，上面都是油烟，裴晶晶把他擦得像新的一样，一滴油都看不见，煤气灶台上更是一尘不染，看着就像做饭的样子。 他把厨房的地面拖得像镜子一样，我穿着睡裙站在上面都怕走光。这个男人……我的心里砰砰乱跳，这是什么样的男人，把家务活做得比女人还要仔细，我平时都没那么仔细，他居然把抽油烟机的管道内油烟都给清洗了！ 我的天呐！我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心想家里如果有那么一个男人，那他的女人该有多么幸福？ 把厨房收拾干净了，他又跑到卫生间，好奇地问我：“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我一愣，立即说：“不，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了。” 我正说着，裴晶晶已经把我藏在盆里并且用另外一个盆遮挡住的换下来的内衣内裤都给翻了出来，然后放进盆里拿出透明皂蹲在地上呼哧呼哧的洗着。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脸色通红，害羞的看着他蹲在地上撅着屁股为我洗着内衣……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能为你脱内衣的男人不一定就是为你洗内衣的男人。裴晶晶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 这个名字很女性化的男人在家里干起家务活的时候丝毫不含糊，认真仔细又严谨，容不得半点马虎，就连我脚上穿的拖鞋的鞋底都被他洗得干干净净，走在干净的地板上我都不敢多踩几脚，生怕把鞋底子又弄脏了。 裴晶晶一边洗着，一边哼着我熟悉的旋律。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谁知道……” 一首周杰伦的稻香，唱得我心里忽然澎湃了起来，女人天生对男人无法克制的情绪突然涌现了出来，看着裴晶晶蹲在地上的背影，我忽然有种想要让他睡我的冲动，而且特别强烈，当看着他一遍一遍的为我淘洗着内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下面流下了水来，湿答答的，又痒又麻，好像让他抱着我，像孙乾那样啃完我的全身…… 我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竟然不知不觉的把手指头塞进了嘴里吮吸着，我感觉我浑身都在冒火，快要控制不住了。该死的裴晶晶，一举一动就让我春心荡漾，他这是故意的么？ 他把我的衣服洗完了，便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扔进了洗衣机，然后看见我站在他的身后，便以教训似的口吻说：“你的内衣呢要手洗，洗衣机总是洗一些袜子啊，我的衣服啊，不卫生的，手洗是最好的，洗得干净，而且不会把内衣洗得变形。” 我机械地点头，忽然问：“你常帮女生洗内衣？” “不，前天才开始洗，哦对了，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他把我带到阳台上，指着挂在晾衣架上我的文胸说，“那就是我放在洗衣机里洗的结果，你们女生的内衣里还有钢圈，有的没有有的有，我就把那个有钢圈的放在洗衣机里转了转，结果洗好了拿出来，钢圈变形了，会扎你的……”裴晶晶忽然意识到我的身体部位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好一带而过，“所以你的这件内衣算是报废了。” “没事的，反正我也不想要了，穿不下了。”我说完，不知道是故意在诱惑他还是在表示我的胸还很大，“内衣有点小了。” 裴晶晶却是没有搭理我的话，又把我带到卫生间里：“呐，你的洗好了，你自己去挂，我要洗我自己的了。” 我连忙接过他为我洗好的衣服，但没有去挂起来，而是对他说道：“我来洗吧，你也忙到现在了，你去歇歇。” “没事啊，我的衣服都是我自己洗的，对了，我看到你床单上有血，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拿过来放在洗衣机里一起转。” 我的天。我震惊无比，这个家伙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我床单上的血迹是我一个星期前来例假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这几天我又不在家，这家伙居然看到了？ 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喏喏地说道：“我，我自己洗好了。” “你拿过来吧。”他说，“一开始我不知道你是否同意，所以就没洗，现在你拿过来一起洗了，反正都是要洗的。” 我只要把床单拆下来，交给了他，他拿在手里，用水把血迹冲了冲，用透明皂把血迹揉了一遍，把血迹洗掉了之后才放到洗衣机里，从头到尾他没说一句话，认真的样子让我着迷得几乎忘了自己。 他一定是故意的！我心里在想，一定是在故意的表现给我看，要不然他那么积极干什么？ 想到这里，我忽然说：“裴晶晶，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嗯？”裴晶晶停下了手中的活，“没，没有啊，我，我哪会喜欢你……” “哦。”我没再追问，我已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是喜欢我没有错，他刚才逃避我眼神的样子让我百分之百的确定，他喜欢上我了。 他一直都在洗衣机旁边看着洗衣机，一会后又跑到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机看着，我一直都跟着他，他到哪我倒哪，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我发现他的侧面长得很好看，越看越喜欢，突然的，我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挽住了他的胳膊。 “喂，啊，别！”他如同被刺猬扎了一样跳了起来，连忙推开了我。 我奇怪地说：“怎么了？” “我，不是，我，你，我们……”裴晶晶忽然开始结巴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听了，心里顿时一喜，心道这才是真正的男人，面对诱惑坐怀不乱，虽然心里喜欢但还是能克制住自己，可就是有点木，要不然，我早被他就地正法了。 既然他不愿意，那就不要逼他了，我不想强人所难，刚才那股想要的冲动现在也退却了不少，此时此刻也没有那么浓的欲望了。 “我妈从来没有教过我做饭，只是让我一直学习学习再学习，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学习，就是学不进去。”我喃喃的说，不管裴晶晶有没有听到，“后来我学习成绩一直下降，终于下降到最后一名，高考我也没考上任何大学，就出来打工了。” 我把当小姐换成了打工，中间省略了太多那些不堪的回忆。 裴晶晶听了，说道：“我还好，我小学的时候成绩不好，但是初中和高中还可以，我爸不管我，我妈也不怎么管我的学习，就由着我，我愿意学就愿意学，不愿意学我爸就带我去玩，去爬山，去游泳，总之就是做一些和学习无关的事情，后来呢，我突然发现玩了一次回来之后斤就愿意学习了，每一次都想拿一个好成绩回来让我爸看。” “你有一对好父母，我呢，呵呵，我爸妈觉得我让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我说。 裴晶晶笑道：“不管他们了，现在我们不都一样吗，我成绩稍微好一点，考上大学了，你成绩不好，没有考上大学，那我们不还是一样坐在一起看电视？” “你说得有道理哦。”我笑了，“天快亮了吧？” 我看着窗外逐渐放亮的天，心道又是一天来临了，今天这一天会是怎么样过呢，我晚上的时候去丽人私人会所里，又是怎么样的景象呢，会有客人点我吗？ 我还会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坐在裴晶晶的身边，看着裴晶晶收拾好一切家务替我洗好一切衣服，然后做好饭等我吗？ 第129章 短暂的幸福 面对如幻觉一般而产生的幸福感，我竟然不由自主的难以拒绝，就好像是裴晶晶在我的心里点亮了一盏灯，让我看清了方向。林峰为我安排的那些事情我全都不想去做了，我只想好好的爱一个人，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让自己的下半生能够幸福下去。 我不想像刘娅希那样以死结局，更不想像张婧那样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河底，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以前我不懂那些情情爱爱，以为好好的爱一个人就能获得幸福，实际上我是错在，在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时，所有的爱情都是苍白的。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天空上的启明星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颗新的生命。 裴晶晶收拾好了一切，早已累得不行了，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夏末的早晨还是有些微凉，看着他蜷缩在沙发上的毯子里，我突然心疼了起来。 不一会，裴晶晶发出了均匀的呼声，他睡得很香，好像睡着了之后一切都变得和他无关。我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头发，心里突然升出一股甜蜜。 就是这种感觉！我心里在想，就是这种安静祥和的感觉，守着一个男人，看着他在自己的身边熟睡，无忧无虑的不去管任何事情，要的就是这份宁静，没有人叨扰，更没有人来害我们。可是这份宁静会持续多久呢？ 裴晶晶仿佛感觉到了有人在抚摸他，顿时醒了，见我坐在他的身边，便坐起来说道：“几点了，我睡了多久了，你饿了吗，我做饭去。” 我突然拉住了他：“别做了，你才睡一小会，去里面睡去。” “哦。”裴晶晶站了起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行哦，我还是在沙发上睡吧，里面是你在睡。” “我叫你进去睡！”我突然放大了声音，“你去不去？” “好好。”裴晶晶答应着，疑惑地看着我，“那你睡哪？” 我摇摇头：“你别管我。” 裴晶晶可能是太困了，打着哈欠去了我的卧室，倒头便呼呼大睡了过去。他睡得真香，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能睡得那么香的，看着他睡睡的样子我也放心了，替他把我盖的小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拿上钥匙出门，直奔菜市场。 我想为他做顿饭，不管我会不会做，我都想让他吃一顿好的。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从凌晨他为我洗衣服的感动中回过神来，也许等这种短暂的幸福感过去了之后，我就不再那么稀罕他了，可我就是要在这个时间里为他做一次饭。 我买了许多菜，啤酒，饮料，还有他平时每一次做饭都会做的茄子。回到家，我在厨房里忙碌着，看看时间，已快到中午。淘米、洗菜、切菜……一系列程序下来后，我准备好了一切，开始点火，然后倒油…… 我很少做饭，做出来的饭保证能熟，但不敢保证一定好吃，以前和张婧及刘娅希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们在做饭，而我只负责吃，偶尔做一次也没有人愿意去吃我做的饭，她们都说我就是厨房杀手。 油烧热了，把茄子倒进去之后，一股油烟从锅里冒了出来，呛得我眼泪直流。真想不通裴晶晶是如何忍受这种难闻的油烟味的。 正当我忙碌的时候，突然的，我手中的锅铲被人接了过去，转头一看，却是睡眼惺忪的裴晶晶，我一愣。他却是笑着说道：“炒菜之前呢，要打开抽油烟机，要不然满屋子都是油烟的味道。”他说着，熟练的打开抽油烟机，然后更加熟练的翻动着锅里的茄子。 “给我剥一点蒜，三颗。”裴晶晶开始指挥我，“蒜在台子下面。” 我立即从台子下面拿出蒜来剥着，然后放在他的面前，他把蒜切成片，放到锅里后说：“蒜香茄子蒜香茄子，要放蒜的，要不然没有那个香味。” 他一边做菜一边教着我，语气平静，很有耐心。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一边做饭一边教我怎么做，忽然一股浓浓的幸福感再一次油然而生。 那种感觉太美妙了，让我如痴如醉，竟然有些不舍得离开。 女人的幸福和感动来得都很容易，稍微简单的点点滴滴就能让我感动，而当这种感动升华到幸福感的时候，女人的心里就会对眼前让她感动的男人产生了一种无法控制的亲昵，不管是眼神，还是动作。 我靠近了他，几乎快要和他贴到一起去了，他一转身，差点碰到我：“你别离我那么近，小心油星烫到你。” 我连忙后退，说道：“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做饭吗？” 裴晶晶把锅里的蒜香茄子出锅了，然后说道：“是啊，一个人的时候也做饭，但值班忙的时候就没有时间做了，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会做饭的，人呢，不管有多忙有多累，饭总是要吃的，身体好才有力气去上班，这样心情才会好，心情好了，那什么都好了。” “你真是一个开朗的人。”我说，“换作我，我宁愿出去买一些熟食吃。” “那也不卫生呀。”裴晶晶又把我买的肉放到锅里去炒。 肉刚放到锅里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大团火来，吓得我惊叫一声。裴晶晶呵呵笑道：“这是因为肉里面有水，而且油太热，一放进去就会冒火，碰到这种情况呢不要惊慌，只要继续炒就行了，这种情况下火能够把肉里面的油腻都燃烧掉，这样炒出来的菜会很素，也很香。这时候千万不要向锅里加水，会喷出来的，容易烫着人。” “嗯。”我听着他的声音，越发的喜欢他了。 不一会，裴晶晶便把饭菜都做好了，小心翼翼的盛出来，四个菜一个汤全都摆在了桌子上，这时候他才说：“我去洗洗脸，你先吃着。” 我坐在桌子前面，看着桌子上发出香味的饭菜，心想如果我和他在一起，恋爱了，或者结婚了，他还会这样对我吗，会一直这样吗，他会容忍不会做家务的我，甚至连饭菜都烧不好的我吗？就算他能忍受得了我这些，那他能接受我的过去吗？ 我是小姐，我是小姐！ 我想起了我的身份，眼神忽然暗淡下来，不敢去看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裴晶晶的眼神，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脸，如果让他知道了我的真实工作，那他会不会就这样放弃了我，从此形同陌路？ 我害怕，担心。 裴晶晶见我脸色不好，问道：“你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我摇头说道，“裴晶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行呀，你问吧，对了，你喝酒吗？” “我不喝。”我摇头说，“我想问你，如果一个人想要改邪归正，想要重新做人，你说你能接受她，愿意和她做朋友吗？” “当然愿意了。”裴晶晶给自己倒了一些啤酒，“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改过，那就是好事，不然我们也不会一直都在教育那些犯人要改正自己呀，对不对。” “嗯，那……”我想夹了一块茄子放在嘴里，“那，那如果是那个人以前做过特别特别坏的事情呢？” “杀人放火啊？”裴晶晶疑惑地说，“不会是杀人放火吧？” 我立即摇头：“当然不是了，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打家劫舍，就是……” “除了小姐……”裴晶晶严肃地说，“除了小姐我不能接受之外，其余的我都能接受。” 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紧张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这个？” 裴晶晶正色道：“有手有脚的，干嘛要去做那个，那是典型的不劳而获，去厂里上班，实在不行自己做点小生意，再不济在小区门口摆个摊子卖鸡蛋饼也都比去做小姐好吧，那是人人唾弃的行业。” “哦，知道了。”我不再说什么，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裴晶晶好奇的问：“干嘛问这个，你有朋友学坏了？谁呀？” “不是，没什么了，吃饭吧。”我闷着头吃饭，但却发现今天的饭菜真的没什么味道，也不知道是我自己不想吃，还是真的吃不下去。 裴晶晶在喝着啤酒，吃了几口菜之后又忽然说：“但也有例外的，也不能一棒子都打死。” 我突然萌生出了希望：“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有些女孩是被逼无奈，并不是她自愿的，这就有情可原了。”裴晶晶认真地说道，“我们也讲究辩证法的嘛，不能一概而论，有时候也要分清是非对错。” 我立即问道：“那，那，那我知道了。” 我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有许多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好像忽然之间不会说话了。裴晶晶这个话唠一直都在说着他的道理，我只是听着。方才萌生出来的幸福感被他的话说得一扫而光。 等我们吃完饭了，裴晶晶问我：“晚上还去上班吗？你都没有休息吧，下午的时候睡一会，晚上的时候我再送你过去，对了，那个私人会所里是不是有小姐？” “……有，怎么了？”我紧张的问。 裴晶晶笑了笑，问我道：“那你不会去做小姐吧？” “我……当然不会，我怎么能做那个呢！” 我胆怯了。 第130章 残酷而现实 晚上的丽人私人会所又一次热闹了起来，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丽人会所，里面却是一片辉煌，男人们搂着心仪的姑娘咧着满嘴的黄牙哈哈大笑，小姐们钻在男人的怀里羞涩不已，不知道是真的害羞还是故意为之。 小姐外表光鲜之下，是无尽的苦，我刚一进门，就见一位小姐被黑保抬了出来，她只裹着浴巾，连内衣都没有穿，下面都是血。 这些黑保其实都是混混，在会所里充当着打手的角色，对付客人，对付小姐，只要是需要他们去对付的，他们都会露面。黑保们对小姐从不心软，非打即骂，从来没有好脸色，我从来没有对黑保有过好印象，即便是以前跟着林峰的时候也是如此。 那位小姐是和我一起进来的，当初“培训”的时候也有她，她就是芳芳。 对于芳芳这个人，我不好评价。她还有妹妹，听说她的妹妹也在某一个会所里当小姐，而且还是她介绍来的，用她的话说，城里人人傻钱多，容易赚。但是芳芳很讲义气，有姐妹遇到什么不公，她都会出面，因此很容易得罪人。 正因为她得罪的人多了，所以在她自己犯错误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这就是现实，现实是残酷的，在利益面前，很少有小姐会选择站到正义这一边，再说了，这里也没有正义，有的只有利益。 为了钱，有部分小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毛巾里藏针藏刀片，在衣服里塞大头针，甚至在你的卫生巾里放胡椒粉和风油精。你体会过风油精粘到下面是什么感觉吗？我知道，那是一种火辣辣的刺激的感觉，像是被男人强烈的刺激，但又不是，反正，很爽，但也很痛。 芳芳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腿间的血还在流着，她落地后便从地上爬起来，挣扎着坐到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她的胳膊上被磨破了一块皮，正在流血。 我见了，立即走过去，脱下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看见是我，对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却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怎么被扔出来了？” 她苦笑一声：“退货。” 退货这个词一般都用在商品货物上，客户觉得货不好就会退货，很少有人能把这个词用在人身上，而芳芳却用来形容自己。 退货是客户觉得自己点的小姐不好，要么就是在做事的过程中突然来好事了，鲜血淋淋的，客人都会觉得不吉利，所以强烈要求退货，会所的经理和邻班会亲自带着另外的小姐过去让客人再挑选，并且还会免了客人的单。 芳芳今天就遇到了这种事，小姐的例假没有准时来的，芳芳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例假究竟会在几号来，原本是五号，有时候会推迟到十号，又有可能提前到上个月的月底，总之就是不准时。 碰巧的时，这位客人是炒股的，怕的就是红色，所以当他看见芳芳下面流血时候，暴跳如雷，大吼着要退货，经理上前调节，他指着经理的鼻子就骂：“滚蛋，老子是玩股票的，最怕的就是见红，你们他娘的就是存心的，老子股票要是跌了，老子放火烧了你们的店！” 他放火烧店显然是不可能，但至少证明他很生气，经理带着另外一位小姐过去了，让小姐穿着绿色的内衣戴着绿色的面纱，一身绿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免了他的单，他才算罢休。 本来芳芳只要回去休息几天就没事，但是芳芳的脾气很大，不懂得忍让，在被客人退货的时候，和客人理论了几句，结果被客人打了一巴掌，芳芳气不过，又打了回来，结果就被经理安排黑保给扔了出来。 会所里从来不缺小姐，很多小姐趋之若鹜，巴不得到这里来赚钱，芳芳没忍住，没有珍惜这一次机会。 她对我讲完了过程之后，我带着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你的衣服拿出来。” 芳芳摇摇头：“算了，我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 我立即拉着她的手：“还没有天道了，走，我带你去理论去。”说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要来例假你自己不知道吗？怎么还安排你进金鱼缸？” “不知道，今天客人点来点去，就点到我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我就感觉今天要来的，想请假，本来经理是同意了的，结果经理又变卦了。” 小姐没有什么自由，要想休息的话必须要让经理或者邻班确认来了例假，拿着带血的内裤或者卫生巾让经理看，要不然别想请假，除非得了什么大病，实在爬不动了。 所以，现实是残酷的，别以为电视上讲的那些小姐多么的妖娆多么的风光，高级会所里的那些小姐要比发廊里的低级小姐更加没天没夜的忙碌着。要想赚钱，就得付出，而这种付出多半是牺牲了身体的。 我带着芳芳来到了邻班苏楠的办公室，苏楠正在和经理说着什么，旁边站着香香，看见香香我便觉得讨厌，但是她却主动和我打招呼，见芳芳也来了，香香立即上前来问：“芳芳，你没事吧，刚才都担心死我了。” 芳芳微微笑着，表示没事。我上前问邻班：“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芳芳不知道今天要来例假。” 邻班很为难，毕竟她在处理和我有关的事情上时，要照顾到我的面子，而且有了前一次黄佳怀的那件事，邻班对我更是刮目相看，我找上门来之后邻班就知道我是为什么，所以她也不好说，只是让我问经理。 经理也不好说，我提供了身体，每个月都会给一笔钱给他，他得照顾我，但是他还得照顾到香香，显然，局面很尴尬。 “你们自己解决，反正客人那边已经摆平了。” “最后是谁去的？”我问。 经理指着香香说：“她。” 我立即转头问香香：“是你去的？客人说什么没有？” 香香委屈道：“没有说什么，我去了之后为芳芳姐说了很多好话，但是客人就是不听，非要说见红了不吉利，我没办法穿着绿色内衣才把他哄好了。” 我说：“那芳芳怎么被扔出去了？” 听我说到这里，芳芳拉拉我的手：“算了，瑶瑶，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过去！”我立即大声的说，“都是姐妹，有那么欺负人的吗？直接把人抬着扔了出去？上次在我衣服里放钢针的事我还没完呢，今天这帐一起算。” 邻班不好跟我搭话，经理不方便和我搭话，所以只有香香为难地看着我：“瑶瑶，别为难我呀，我又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说道，“还不走？” 香香委屈地走了，等香香走了之后，邻班才说：“你们两人什么时候得罪人了，怎么把她给得罪了了，她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下次得小心点。” 我知道邻班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即问：“那钢针的事也是她干的？这一次陷害芳芳也是她干的？” 经理说道：“你们女人斗起来真狠，算了，你们斗吧，我出去看看，不知道今晚还有谁要出事，老板今天可在这里呢，你们悠着点，别让我为难。” 经理也出去了，留下邻班对我说：“瑶瑶，你别那么喜欢出头，枪打出头鸟。你带着芳芳回去休息，过几天再来。” 我立即带着芳芳回家，先联系了裴晶晶，等裴晶晶来接我，过了一会，裴晶晶来了，我还没有上他的车，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婉儿打来的。 我忙接了她的电话，婉儿说：“你在哪，一会要来个人，点名要见你。” 我又让裴晶晶把芳芳先带回去，叮嘱他不要乱想歪主意。裴晶晶见我无缘无故的送一个人让她带回去，好奇的问：“我怎么弄呀，带回去之后呢？” “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说，“你先回去，我联系你你再来接我。” 裴晶晶走了，我又回到了会所里，去找婉儿，当我看到婉儿的时候，却见琼楼也在这里。 我心想这又怎么了，琼楼怎么又来了？ 见我来了，琼楼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对婉儿说：“那我先回去了，下次我们再聊，瑶瑶，星期六的时候还去我家啊，宋黛萱这一次回来说要带你去看cos秀。” 我挤出一丝笑容：“琼楼，你常来这里不太好吧？” “你经常在这里混也不天好吧？”琼楼笑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婉儿有事要和你说，我先回去了，别忘了，这个星期六，你自己去联系宋黛萱。” 我点点头，目送着琼楼出了门，过了一会，婉儿问我道：“怎么，你现在还对cos有兴趣？” “就是陪着他妹妹一起玩的。”我说，“婉儿，找我有什么事情？” 婉儿笑了笑，说：“今天找经理去了？” 我一猜就知道她要说这个，正要解释，婉儿却说道：“你的事我不管，就是不要闹太大的动静来，你和香香之间的关系可能是因为祁少吧，香香好不容易抱了一次大腿，却让你把人家的大腿给送派出所里了，下次小心点。” 我抿抿嘴唇，说道：“那我和香香之间的事，你还管吗？” 婉儿正要回答我，却见手机忽然响了，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只见婉儿的手机上来电显示标注着一个我一直觉得很神秘的名字：师爷。 第131章 私妻 婉儿在看见手机响了之后立即拿起手机走到了窗户边上，低声的和师爷在通电话。她说话的语气很缓慢，似乎是在和师爷商量着某些事情，又向是在和师爷交流着什么，具体是什么我听不见，但可以看得出来，婉儿在和师爷说话的时候，地位应该和师爷低一个等级。 这是我离师爷最近的一次，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和师爷通话，我觉得我的任务就要完成了，至少我现在有了准确的方向，而不像之前那样毫无头绪。 过了一会，婉儿接完了电话，笑着问我说：“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说道：“哦，我是问你，我和香香之间的事，你还管吗？” 婉儿说道：“在我这里，我当然要管，但是你不要闹得太大，不然我不好做，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问，以后的事情我就不好不问了，记住了，留人一条活路，以后自己的路也好走。” “我知道。”我说道，“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婉儿对着我笑着说：“知道就好，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就不要为难女人了，你以前跟过林子豪，现在林子豪死了，你孤身一人，但也是我们这边的老人了，当初若不是你，我也走不掉，我还害得你坐了一年半的牢，这样吧，我这里有点股份，分你百分之五，一年下来也能拿个几十万，每个月给你开点工资就当是生活费，怎么样？” “我什么都不用做就拿钱，这样不好吧？”我说道，“天上也没有掉馅饼的事呀。” 婉儿意味深长的笑道：“那是自然，天上肯定是没有掉馅饼的事的，你既然拿钱了，那就得替我分忧，我们丽人私人会所里还有一些小场所，里面的老板们都是土豪，要不你替我照应着点？原本这些人都是我自己在照应着的，有时候也忙不过来，别的人呢又用不习惯，想来想去，你才是最佳的人选。” “那小场所里是什么人？” 婉儿说道：“就是一些土豪而已，这几天我带你适应适应，对了，宋总也会常来的，你们又是朋友，所以呢，你不好令我失望了。” 我不想答应，但是我觉得这样我更容易接触到婉儿生意的核心部分，那样我就更容易接触到师爷，现在我可以确定了，在林峰提供的丽人私人会所里，婉儿是认识师爷的，除了婉儿，应该还有一个女人，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频繁接触婉儿，所以，我才答应了她的要求。 之后，婉儿带着我熟悉了一下小场地，说是小场地，实际上是在私人会所里又开辟出十个隐秘的包厢，全都安排在顶楼，这些包厢比楼下的包厢装修得还要繁华，这里有私人的“秘书”，还有私人的“管家”，除了这两种私人定制，还有“私妻”。 私妻这个概念我是第一次从婉儿的嘴里听说，也是我做小姐以来第一次听说过这种服务。了解了之后，才知道私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介绍一下私人秘书，很简单，就是为前来消费的老板安排一个单独的不受邻班和经理约束的“联络者”，负责为老板安排吃穿住用行等一切事务，还要为老板挑选小姐，当然了，秘书所挑选的小姐都不是金鱼缸里的普通小姐，而是养在“后宫”里的高级小姐。 严格来说，后宫里的高级小姐并非真正的小姐，而是从大学生、白领、各种单位里面挑选出来的、想要赚高额外快的绝色美女，她们在进行服务的时候需要提前预约，按小时收费，每小时一万以上，上不封顶，越是新人和高地位的社会名人，价格越高，这些人我们称之为“金丝雀”。 管家的定义和字面上的意思差不多，在秘书把金丝雀们挑选出来送到包厢内的时候，根据老板的要求为金丝雀们提供一个小时左右的培训，简单的介绍一下老板的喜好和要求，询问金丝雀所能承受的底线，然后再送到老板面前。这一关看似简单，但非常重要，因为老板和金丝雀多半是第一次见面，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喜好和性格，所以管家就在其中负责协商调节，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最后是“私妻”，私妻其实就是金丝雀进了包厢之后的称呼，但有些金丝雀并不能做“私妻”，具体原因还要介绍。绝大多数男人都会结婚，结婚之后都会有妻子，老板们也不例外，而且许多老板在家中有妻，因此老板们在包厢里消费的时候，称呼金丝雀为“妻”，这是一种病态的文化。 私妻和金丝雀基本相同，前者是双方达成某种共识之后的称呼，后者是未达成共识之前的称呼，但二者又有不同，不同之处在于，成为私妻之后，要如实的说出自己的家庭住址，丈夫的工作单位，甚至是孩子所上学的学校。 这很考验私妻的胆量，因此私妻的价格最贵，成为私妻之后，就成了老板们在特定时间内豢养的宠物。 这极大的刺激到了老板们的欲望，也满足了想要做私妻们的金钱欲，因为当一次私妻，能让她少奋斗十年。 秘书、管家、金丝雀、私妻、老板之间形成了一种共生关系，这是很多地方都没有的消费形式，也是我第一次遇见到的服务方式。当然了，这些所谓的“身份”，全都是女人，全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随便拿出一位站出来，都能竞选世界小姐的那种。 婉儿，曾经也是别人的私妻，后来和老板分开之后，就开了之前的那加茶楼，还有这家私人会所。 我问婉儿：“私妻的具体工作除了陪睡，还有什么？” 婉儿笑道：“别以为男人见了女人都想上床，男人在到了一定年龄之后，需要的是征服感，而不是在床上和女人之间的肉欲发泄，那些身价几个亿的老板想要找个女人上床比做成一笔生意还要简单，所以，他们在乎的是控制，私妻的存在就是甘愿让他们控制，让他们得不到，但又依附于他们，像妻子，但又不是他们真正的妻子，可是他们又知道自己的私妻的家庭住址，甚至知道她们丈夫的工作单位，他们对私妻的背景了解得非常清楚，可是又无法名正言顺得到，就是这种看得见摸不着，却又能亲能摸能睡的感觉，才让男人疯狂。” “那和包养不是一样的吗？”我好奇的问。 婉儿摇摇头：“你错了，包养是金钱关系，有钱包养一个女人，养在家里，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但是私妻不同，私妻不是随时都能要得到，要经过预约，培训，还有足够的了解，其实就是让男人在接触、恋爱、结婚、上床和分手之间徘徊，充分的调动起了男人的征服欲，这才是私妻最关键的工作。” “不太懂。”我叹口气说道。 “你以后就懂了。”婉儿说道，“我问你，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当然是漂亮的女人！”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错了。”婉儿说道，“男人喜欢的并非是单纯的漂亮的女人，男人喜欢的是年轻的已经结过婚的外面一本正经但骨子里却放浪的漂亮女人。” 我一听那么多定语，定时觉得头大了：“那还不是漂亮女人么？” 婉儿忽然在我的脸上捏了一下：“错了，换句话说，男人是喜欢别人家的漂亮媳妇！” 我恍然大悟：“也就是老话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重点就在这个偷不着上面？” 婉儿露出欣慰的笑容：“你果然聪明，对，重点就在这个偷不着上面，但还要加一些，比如让一个似妻似妾似妓的女人让他们偷不着，那那些老板的心里是不是非常痒痒？痒痒到抓不着挠不着的地步？” 我终于明白了，其实这些说白了，就是在吊男人的胃口，当把一个男人的胃口充分调动起来之后，那么要拿下这个男人将会变得很容易也很简单。 婉儿在研究男人的心思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 这也许是他当年做私妻的时候学来的经验，而我却忽然的想到，既然婉儿做过私妻，那她以前是否也是结过婚的了？ 我和婉儿又在小场所里转了转，遇见了几位已经开始上班的秘书，忙里忙外，但走路谈吐甚至是笑容都显得端庄大方，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高贵，让我都觉得自叹弗如。 我所见到的几位秘书都是这等天仙美貌，那么那些管家呢，那些金丝雀们呢？那些私妻们呢？她们是不是也是如秘书这般，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 我们聊了一会，我大概的知道了婉儿的运作方式，随后，婉儿对我说：“你大概都知道了吧，以后你就试着自己来，凭你的美貌和聪明，相信不会让我操心的，我也要靠你替我多赚些钱。”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你现在就要回去吗？” 婉儿说道：“嗯，我有点事情要先走，今晚你就在这里吧，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对了，你可以不用搭理下面的那些人，包括经理和邻班，香香的事，只要别闹太大就行，你自己掂量着做。” “我懂了。” 婉儿走了，我立即给裴晶晶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我已经快要接近师爷了，裴晶晶很高兴，想要来接我，但我拒绝了，随即，我便投入到了这个小场所的工作当中，同时在思考，如何才能拿到婉儿手机里关于师爷的电话号码。 看来接下来的工作，会比之前更难做。 第132章 可怜之人 那天芳芳被裴晶晶接到家里之后，裴晶晶一直都在担心我，整晚都没有睡觉，一直都抱着手机看。他在等我的电话，但是他等了一整晚都没有等到。这些话都是芳芳后来才对我说的，如果她不说，我还不知道他那么在乎我。 想起没心没肺的周宁志，又想起和我几乎没有可能在一起的琼楼，我似乎坠入了爱河，但如我之前所说的，我和裴晶晶真的有可能吗？ 裴晶晶来接我的时候，芳芳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从芳芳下车时候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她在我家的时候并不是那么的老实。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点，我心知肚明，有些事情不便点破，一旦点破了就没意思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是好的，要不然活着会很累。芳芳的性格和我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喜欢暗地里搞那一套，但是她喜欢，她喜欢替人出头，暗地里又喜欢拉帮结派。 所以，在一起的姐妹们讨厌她的非常讨厌，喜欢她的又非常喜欢。她是一个容易走极端的人，特别是在人事方面，她喜欢的人同样也会非常喜欢，她讨厌的人自然也非常讨厌，她会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也导致她前天被黑保直接从会所里扔了出来。 因为我在她落难的时候搭了把手，所以她很喜欢我，愿意和我交往，所以她在我家的时候替我套出了裴晶晶的心理话，她这种过分的好心让我有些反感。 我喜欢把事情都藏在表面之下，猛的一看看不出来，仔细看才会发现端倪。我更喜欢和裴晶晶之间那种朦胧的美，不需要点破，只需要慢慢的感受就可以，因为我知道我和裴晶晶之间不太可能走到一起，所以就这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距离才会产生美，一旦全部点破了，似乎就失去了那种期待的美妙。 芳芳在我面前邀功，夸裴晶晶是一个好人，就是太瘦了，也没有工作，要是有一个正经的工作，那就完美了。我心想，工作？他还需要去找工作吗？他本身的工作就够他忙和的了。我还在想，裴晶晶倒是挺能遵守纪律，在芳芳的“色诱”之下居然没有讲出自己的实际情况，这点值得表扬。 芳芳这几天不能上班，只能回到她自己的住处休息，而我和裴晶晶一起回家，一路上，裴晶晶都没有说话，表情凝重，有几次都想问我点什么，一直到我们都回到了家，他都没有问出来。 我很好奇他想知道些什么，于是就主动地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裴晶晶听到我的问话了，也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支烟来跑到阳台上点了起来，我一见立即上前夺了他手里的烟：“好你个裴晶晶，你好的不学学坏的，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裴晶晶见我把他的烟夺了，转过头去不看我，眼睛看向窗外黑乎乎的夜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更加的好奇了，但也不敢再大声说话，只要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他是真的生气了。之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他满腹心事的样子让我忽然有点心疼他，不愿意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你到底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还是没有说，看了我一眼，随后躺在沙发上把自己蒙在了毯子里。我忙说道：“现在天有点冷了，你还是去里面睡吧。” 他还是不说话，就好像哑巴了似的，任凭我怎么问他都不开口。 我忽然想到了是不是芳芳和他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子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芳芳和他说了我工作的环境是多么的险恶，所以他才担心？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又应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开口呢？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替他担心，更从来没有想过会替男人担心，男人不都是挺坏的吗，周宁志、黄佳怀，莫青、方杰等等等等，这些人有几个是好的，难道就多了一个裴晶晶是个好人？ 好，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了，我理你远点行了吧，省得你看见我烦。我索性钻到卧室里反锁了门，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虽然是不理他了，但是我得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我才能有对策。 我打电话给芳芳，问她到底说了什么。芳芳很奇怪的回答：“没说什么啊，就是聊聊天，瑶瑶，你放心啦，你的男人我是不会碰的，再说了，我都来姨妈了，我能做什么？” 芳芳并没有给我解释什么，似乎她觉得她和裴晶晶说的任何话都是正常的，而我总觉得芳芳应该是和裴晶晶说了什么，不然的话话痨鬼裴晶晶怎么会变成哑巴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忍不住开了门，来到客厅，却见原本躺在沙发上的裴晶晶不见了，我立即打他的电话，但是他的电话却在通话中。我急了，穿好衣服鞋子打开门去外面找，刚走到楼下，就见裴晶晶又点了支烟在小区单元门的门口徘徊，手里抱着手机正在给谁打电话。 我站在他的后面，等他打完了电话才说：“喂，你，你怎么了到底，你在和谁打电话？” 如我所想，他依然没有理我，而是一个人走到了小区的花园里，坐在凉亭里面生疏的吸着烟。他抽烟的动作很生疏，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很可笑，但是我却笑不出来。我知道他心里所想的事情对他对我来说都很严重，但是我却问不出来。 我心里无比的忐忑，想要知道发生什么，可是却没有人告诉我，明知道裴晶晶心里明白，但是我却得不到答案，我在想，我该怎么办，问下去？还是闭上嘴回去睡觉？ 我想回去，可是我的脚却迈不动了，越是想回去却越想知道裴晶晶到底是怎么了。可问了他，他就是不说，我也急了，干脆不理他，陪着他坐在外面喂蚊子。 真是可气！我心里想，他怎么了，得了什么病？难道有什么话不可以对我讲，非要闷在心里吗？难道把话都憋在心里能憋出个大元宝来？ “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回去了！你以后都别想和我说了！”我越想越生气，索性不陪他坐了，干脆站起来要回去，“你就学抽烟吧，抽死你，把你的肺都抽烂了，你就不抽了！” 我起身就走，却被裴晶晶叫住了：“你站住。” 我立即停下脚步：“怎么了，你不是不说话的吗？怎么现在开口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就一个，你不急着回答我，想好了你再回答我。”裴晶晶看着我，严肃的说。 我知道他要问的问题可能非常严肃，立即坐下来说：“那你问，我保证如实的回答你，是不是芳芳对你说什么了？” “你别问我，是我问你。”裴晶晶刚要又点烟，却被我一把抢了过来，“你不许再抽了！”裴晶晶看着我把他的香烟夺了过去，却没有什么别的反应，而是严肃地问我：“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小姐？” “我……” 我忽然愣住了，此时此刻，我心里有千言万语都无法说出来，有一万种解释的理由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是小姐，没错，这是事实，但是我……我该怎么解释，我说我不是，那我之前做的事情是什么？我说我是，那我该怎么面对裴晶晶？ 我心里乱得像一团乱麻，仿佛被裴晶晶扒光了衣服一样站在他的面前，他把我浑身上下都看透了，连毛孔都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在他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在小区路灯下，我就像是一处没有地方躲藏的丧家之犬，居然开始浑身发抖。 “你不要先回答我，你想一想，你到底是不是。” 裴晶晶说完，站了起来，又点了一支烟。 见他离我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意识到我又一次与未来擦肩而过，我又一次得重新面对林峰，重新校正我的生活轨迹和方式。小姐？多么可笑的字眼，我是，我承认我是小姐，我曾经是小姐现在也是小姐，我打着林峰给我的卧底的旗号继续做小姐，我赚钱都存了起来，加上林峰给我的五十万，我现在已经有八十万了，我再赚一百二十万，我就真的脱离这种生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哪怕是我继续做我的主播，我也不愿意再听到小姐这两个字。 我在当小姐的同时又给自己立了一个泡沫做的牌坊，它受不了重击更立不了多久，过段时间它就会倒下，可越是这样，就越有人在我那脆弱的贞节牌坊上一次有一次的践踏。 “我是！”我大声的喊了出来，从来没有过的勇气让我喊得连整个小区都能听到，“我是，我就是，我承认，哪又怎么样？！” 是啊，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小姐，那又如何，无非就是一拍两散任务终止，或者林峰再重新给我派一个傻子过来让我牵着鼻子走。 “你就是笨，你看不出来吗，我在那种地方上班，每天都很晚才回来，你看不出来我回来的时候累得都不想说话吗？你看不出来我回来的时候都不想听你在我耳朵边唠叨吗？你烦死了，你每天都快把我烦死了，我想清静都不行！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吗，我就是，我前几天还陪人睡了！裴晶晶，哪有你这样笨的？” 我大声的喊，喊得嗓子都疼了，但我还是觉得不过瘾。 我知道，我这一喊，就喊断了我和裴晶晶之间所有的关系，他会瞧不起我，会贬低我，甚至不用我主动提出他就会自己和林峰提出退出这一次任务，之前我们之间所有的掩护关系就成了笑话。 大不了我一直当小姐，直到我赚到两百万为止，又有什么？既然已经当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小姐有什么羞耻的！ 可是我却没有脸面再看他的眼，我说芳芳是可怜之人，但我又何尝不是可恨之人？ 第133章 我们结婚吧 裴晶晶像傻子一样站在哪里，一动也不动，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凄凉，好像风中孤伶伶的芦苇，稍微用力就能把他折断。我不忍心他这样，但又能如何呢，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而无可奈何。 我说出了我的秘密，那是我对任何都可以说但就是不能对他说，我不忍心伤害了他的心。我知道他喜欢我，知道他已经对我有了感觉，但我也不想这样的，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不想的，我又能怎么样？ “你非常恨我是不是，我知道你心里非常痛恨我，一定想大声的骂我，那你骂吧。你骂痛快了我们就结束了这段卧底的生活，你继续当你的警员，我继续当我的小姐，我走的我的阳关道，你走的你的独木桥，林峰那边，我会对他说的。” 我说完了，见他转过了身体，在路灯下的那双眼睛忽然变得异常的透亮，仿佛从他的眼睛里闪出了两道精光，便觉得自己浑身都被他看透了。我无所适从，竟然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他在酝酿着骂我的情绪，一定是的，不然他为什么不说话呢？他一定是在组织好自己的语言，然后选最恶毒的字眼来骂我，骂我是受世人唾弃的小姐，是见不得光的女人，是人见人睡，没有丝毫尊严的小姐。 “我们结婚吧！” 他突然开口了，声音是那么的富有磁性，语气是那么的坚定。我突然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结婚？和谁结婚？ “你说什么？”我问他，想要从他的嘴了确定我听到的到底是不是对的，如果是，那我该怎么样回答？ 裴晶晶向我大步的走了过来，本来我们两人之间的间隔就不大，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我的面前，语气更加坚定地说：“我说，我们结婚吧！我娶你，我们过普通人的生活，警察我也不干了，我们去别的城市做点小生意，做什么都行，我娶你！我娶你！我娶你！” 他把最后“我娶你”的三个字说得语气越来越重，似乎是想要强调他的娶我的愿望，每说一句他就向我走近一步，当他说完第三个我娶你的时候，他的身体几乎和我的身体贴到了一起。而我也被逼得退到了凉亭的柱子边上，近距离的闻着他身上因为抽烟而散发出来的烟草味。 我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这般“逼迫”着和对方结婚，第一次被人逼到了墙角而连一句反击的话都说不出来，更是第一次体会到在几近绝望之下突然萌生出来的希望。 这种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痛苦的感觉让我浑身的毛细血孔都张开了，紧张的呼吸着外界的氧气，令周围的风吹在我身上都觉得是冰凉的，面对“话痨鬼”强大的气场和满身的正气，我居然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有安全感。 我该如何选择？ 是答应，还是拒绝，如果我答应了，那我们接下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他就会天天面对一个和百十个男人睡过觉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合法的第一任妻子。如果我不答应，我就会失去了老天爷对我拨开了我乌云，让我看到了阳光。 是答应是拒绝，全在一念之间，一念之差又能决定我的未来究竟如何，不管未来究竟如何，其结局都是一样：我仍然改变不了我是小姐的事实。 我非常得希望能够嫁给他，虽然他瘦弱，话多，没什么钱……但是，他却在我最低谷的时候为我撑起了几乎坍塌下来的天空，和在我最是春心荡漾的时候占有我的周宁志，他是那么的高尚。 但是不行，我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给自己下了结论：如果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了，那么我会给他带来无尽的负面影响，我是小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改变不了的，即便我以后为人妻为人母，都抹不掉我生命中的这段黑暗历史，我可以迈过去的坎，裴晶晶不一定能迈得过去。 现在他一时冲动说出了娶我的话，可是等过几年这股冲动的劲过去了，那么他会怎么样自责，怎么样去面对我蒽之间的关系和我曾经做下的错事？不可以的，既然他那么喜欢我，那我更不能害他。 我用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你想娶我啊，你傻啊？我是小姐耶，不是良家少女了，我被很多男人睡过的，有老头也有像你这样的男人，你娶我做什么，回家伺候你一个人啊？我喜欢伺候很多人……” “啪！”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半张脸都疼。但我却觉得这一巴掌打得我很舒服，他终于打我了，不是因为想打我而打我，而是因为我激怒了他，让他生气了，因为我说的话刺激到了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只要生气就好，我怕的就是他不生气，反倒会抱着我，他一旦抱着我，就会化解掉我心里所有的矛盾，我会忍不住答应他。 打吧打吧，你使劲的打，今天最好是打死我，这样我们的孽缘就此结束，我们阴阳两隔，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捂着脸，依然露出笑容：“打得好，以后你肯定也会打我的……对不对？” 可是，他却突然抱紧了我！ 我突然怔住了。 我被他抱得紧紧的，感觉自己钻到了一个强有力的臂弯里，满身的幸福和安全感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让我竟然忘记了他刚刚才打过我。 “我娶你，我说过我娶你那就一定要娶你！” 他依然是这句话。 我猛地推开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都和你说了，我是小姐，你干嘛要娶我，你娶谁不行？非要娶我做什么，我已经不干净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在拍电视剧，我们……呜！” 我的话又没有说完，突然我的嘴唇被他的嘴唇封了起来，说了一半的话都被他堵在了我的嘴里。他紧紧地吻着我，如此贪婪，丝毫不放手。 我全身都僵硬了，感觉他的舌头如同一条小蛇一样钻入到了我的嘴里，挑拨着我的舌尖，我居然不自觉的轻启嘴唇，不受控制的迎接着他舌头的到来。 他忽然把我压到了凉亭的凳子上，喘着粗气爆红着眼睛在我的嘴上贪婪的吻着，肆意的吃着我的舌头，毫不在意我已经由僵硬变得熟软，已经开始喘息。 “你，你放开……呜呜！” 我几乎无法说话，每次开始要说话的时候他边剥夺了我说话的权利，在我的手猛的捶打他的后背的时候，他的手居然趁着我胳膊放开的时候猛的从我的怀里伸了进来…… “啊，你！” 我叫着，但又怕邻居听到，只好收敛了声音，但我的胸部却被他紧紧的捏在手里，被他刺激得浑身发麻，一股股电流从我的胸部穿出，刺激着我浑身已经张开的细胞。 “你，你轻点……呜呜！” 我还没有叫出来，他又一次的封住了我的嘴，我被他挑弄得浑身发痒，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火焰突然燃烧了起来，灼热的身体被引燃了，猛的抱住了他的头，尽情的陪着着他的吻，已经如痴如醉…… …… 夜深人静，虫儿在花草下面的泥土里发出阵阵嘶鸣，给夜的宁静配上了独特的乐章。 他筋疲力尽的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低着头不敢看我。而我则整理着被他弄得凌乱的衣服，把内衣重新系好，再次整理好了被他快要扯烂的内裤，努力的不让他弄在我体内的东西流出来。 好黏，好多，好热。 他从结束之后一直都低着头，摆弄着他的衣角，像个女人一样，看着他低着头仿佛犯错的样子，我的心忽然被他的样子融化了。 多么好的一男人，可惜，我却不能和他一起。 我的头发被他弄乱了，鬓角整理好的头发都垂了下来，一头乱发在灯光照射下映在地面上的影子让我看起来像是梅超风一样。 我整理好了我的衣服，坐直了看着他，目不转睛的。 “我，我……”他说话开始结巴了，“我，我娶你！我对你负责！” “不需要。”我平淡地说，“你舒服了吗？劲头过去了吧？过去了还想娶我，你是真傻了。” 裴晶晶立即坐直了身体，竖起了三个手指头：“我没傻，我一定要娶你，瑶瑶，我发誓，我是爱你的，不管你的过去是怎么样的，我都要娶你，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的老婆，你就是好女人！” 我干笑道：“那你不娶我，我就不是好女人？” 裴晶晶立即解释道：“不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算了。”我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个梦，好吗？我不会记在心里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你刚才也知道了，我并不是第一次和男人……我自己会去买避孕药吃的，不用你管了。” 裴晶晶忽然站起来，紧张地说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娶你！”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行，你要娶我是不是，那你准备两百万聘礼，一套市中心的一百平米的房子，还有一辆三十万以上的车，你准备好了这些，我就嫁给你！行不行？” 他忽然愣住了，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我提的条件已经很苛刻了，不要说裴晶晶，就是让现在的林峰一下子拿出那么钱也不容易，两百万现金聘礼不说，光市中心的一套房子就值五六百万，他能拿得出来吗？不可能的！ 裴晶晶又一次低下了头，想了想，随后突然抬起头来：“好，我答应你，你给我两年的时间，或许不用两年，我就把你说的条件都做到，到时候你不要反悔，更不许你提前嫁人！”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达到我提出的要求，我就嫁给你！” 第134章 周宁志出狱 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我在小场所里忙碌了半个月，充当着管家的职责，为那些土豪大老板们物色着城市里为了钱或者为了某种特殊的兴趣而愿意做私妻的女人们，然后把他们送到老板们的床上。 做私妻赚钱没有上限，那些老板在一开心一激动的情况下，动辄划拉个百十万来讨好女人们的欢心，对那些身家几个亿的老板们来说，百十万只是零花钱。 一位在外企里做着主管，只有不二十九岁刚结婚的白领，在和老板的短暂接触之后，她的卡里面便多出了三百五十万，过程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三百五十万到手。这位白领刚刚结婚一个多月，连蜜月还没有度完，老公就出差非洲了，她便在会所里当起了别人的妻子，为老板做饭，为老板洗衣服，为老板暖床充当发泄的工具。 白天，她又变回了令人羡慕的高级白领，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在公司创造高额效益，一到了晚上，她又变回了那个受人指挥、低三下四的私妻，穿着睡衣或者家居服，在会所里偌大的包厢内为老板递着拖鞋煮着面条。她会当着老板的面接老公的电话，一边让老板捏着自己的柔软的胸部一边关心着老公在非洲的工作和生活，把身体交给老板的同时也在提醒着老公不要熬夜不要太累…… 还有一位来自某人民医院的医生，也只有三十岁多一点，孩子都六岁了，但是注重养生和保养的她有着优秀的身材和几乎猜不到年龄的美貌，她在医院里专心的为病人治病，到了晚上就如同那位白领一样在私人会所里为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板充当起了女儿……私妻和女儿，有时候性质是一样的。 她喜欢做女儿这个角色，她说她喜欢在“父亲”面前穿着暴露的睡衣走来走去，享受着“父亲”火辣辣的目光在自己走路的时候摇晃的胸脯上一刻也不会转移。 她会善意的提醒“父亲”早点休息，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和父亲发着一些我们不知道内容的信息。她们很享受这样脱离了社会的安排，可是到了白天，她就会恢复到白衣天使的角色，看病从来不会出错，甚至尽力为病人解决疑难杂症。 她的老公在国企里面上班，忙得一个星期都回不了一次家，孩子更是上了全宿制学校，所以，家庭条件给了她绝大的空间来完成她想做的一切，在卡里多了几十万之后，她竟然很难从女儿的角色中转换过来。 还有一位来自某大学的大四学生，白天的时候忙着找工作和毕业论文，晚上的时候却成了老板的私妻……角色的转变缓解了她们生活中的压力，但这些都是不可能在白天的时候提出来的，这是她们的秘密，也是我们需要保守的秘密。 小场所的生意好到了需要提前预约，十个包厢内每天都会上演不同的家庭角色，她们会吵架，会斗嘴，会恩爱到了连电视剧都拍不出来的效果，但到了天亮，他们会立即恢复到原本的身份，各自互不干涉。一到了晚上，情况又变了…… 每个包厢内的秘书在金丝雀来了之后都会忙前忙后的为老板们提供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道具，大到冰箱彩电摩托车，小到锅碗瓢盆肥皂纽扣，秘书都会为他们在短时间内置办齐。 这就是服务，客人们需要我们的服务，也需要金丝雀们极致的角色演绎。 在小场所里的消费的老板们，每一个包厢最低的消费金额是三十万，也就是说他们进来之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秘书打开了包厢内的门，那么不好意思，三十万先到帐，当然了，每一位老板都是很有素质的，他们能出得起百十万来寻找金丝雀充当自己的私妻，那就不在乎二三十万的包厢费。 再当然了，另外的消费费用另算。 而我这种管家，或多或少每天都能拿到十万八万的小费，一点儿也不夸张，但需要的是尽心尽力的服务和细致的前期培训，比如说那位强势的白领，我需要把她身上的强势化解掉，然后灌输古代教育女人的那些三从四德，又得提醒他不要忘记了初心，所以，她在和老板们在一起的时候能够主动的做到服从又让老板得不到。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夸张。 忙完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下班的我，总是筋疲力尽，我没让裴晶晶来接我，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而且我现在也不敢多和裴晶晶在一起，我怕我控制不住取消掉那些我所提的条件，主动的嫁给他…… 穿着达芙妮红色高跟鞋提着爱马仕小黑包，穿着一身ck的乳白色套装裙，黑白红三色搭配得还算可以，我喜欢这样的搭配，看起来要端庄很多，也能够提升我的档次和让我看起来不像岁数那么小的。 “你是要回家吗？” 正当我走在路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路边一个声音叫住了我，我回头一看，却见是那位白领开着敞篷宝马跑车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后，丝毫不理会后面急着上班的车催促的喇叭声。 “哦，是你啊，我回家，你呢？” 我们像是朋友一样聊着天，谁也不提晚上看到的听到的事，这是共同的法则，必须遵守。她听我问，笑了笑：“那你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我坐上了她的车，告诉了她我住的地方，她一踩油门，车子立即飞速开了出去。 “你的衣服很好看。”她说，“搭配得很合理。” 我笑了笑：“谢谢，你的搭配也很好啊，很显你的身材和气质，尤其是胸前的胸针，简直是完美的点缀。” “真哒？”她很高兴，“很少有人能够注意到我的胸针，是我在意大利的时候买的。” “很漂亮。”我说。 “谢谢。”她微微一笑，“我老公很喜欢看我戴胸针，所以我就经常买胸针。” “嗯，你老公应该很爱你的。”我敷衍着说。 她笑道：“一般吧，刚结婚却不像别的夫妻那样腻在一起，我们是刚结婚不到一个月他就出差了，我们在市中心有两百多平米的房子需要供，一个月八千多，他供，我负责赚钱生活。” “你们的生活质量挺高的。”我说，“不像我，上班下班，就两个地方。” 她说道：“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完全是正确的，但谁也不能谁别人的生活方式就是错误的。” “说得对。”我赞同她的话，觉得她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只是我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需要给你小费吗？”她忽然问我。我一愣，立即摇头说：“不用，你的新丈夫会给我的，我会要他的钱，而你的钱是你自己赚的。” “你们也提供服务吗？”她问。 “有时候会。” 她点点头：“应该是什么服务都提供吧。” “是。” 她把车子开进了单行道，车子的前进速度有点慢了，因为这里是正宗的市中心，一大早的上班高峰期，人流量非常大。我们在等红灯，她停下了车，说道：“女人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无可厚非。我老公也喜欢在外面玩，但不知道玩不玩女人，呵呵。” 她笑的时候很坦然。 我说道：“那是你想得开，现在管是管不住的，只要心在家里就行了。” “嗯。”她突然说道，“介绍你和我老公认识呀，他除了木讷一点之外，别的都还好。” “你这是把你老公推到了火坑里了哦。”我开玩笑说道，“不怕我勾引他，然后上床？” 她道是笑了：“那你有本事你就去勾引好了，但忽悠他离婚就是了。哈哈，开玩笑的，我还舍不得呢，就是觉得说出来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要真是把我老公给送出去，我还真舍不得，他倒是舍得把我送出去。” “怎么说呢？”我好奇的问。 “他差点就把我送给他朋友了，喝醉了，酒后吐真言嘛，后来我也没当真，要是真当真了，我就不和他结婚了。”她说，“你家就在这里？” 我点点头。 “那我就把你送到这里了，今晚见。”她笑着和我挥挥手，车子刚起步，又回头对我说，“谢谢你听我唠叨。” 我笑了笑：“不用谢了，应该的。” 她对着我笑了笑，戴上墨镜后开车走了，我看着她那红色敞篷宝马跑车离去的车灯，忽然觉得人家活得才叫滋润和潇洒，无忧无虑，不缺钱不缺爱，更不愁自己的未来。 她说得对，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方式，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而我，却在用我自己的标准来衡量裴晶晶，我担心得太多太多了。 刚要上楼，突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打开的，我心想一大早的谁打电话，客人？不可能，可人都睡了。我接了，却听手机听筒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问：“瑶瑶吗？是我，周宁志。” 周宁志？！ 我顿时愣住了：“你，你怎么有电话的？” “瑶瑶，我出来了，我想见你，你方便吗？”周宁志的语气充满了低调和卑微，似乎怕惹到我生气一样。 我看了看六楼我住的房间的窗户，想起了里面躺着的裴晶晶，便答应道：“好，那你在哪，我去接你。” 第135章 迟来的爱 我害怕见到裴晶晶，所以暂时不想回家，因此再答应周宁志见面。在我的心里，周宁志也是我唯一放不下的男人，毕竟他是我初恋，也是我第一个男人。 他来接我的时候，打着的士，穿着破旧的衣服，面容憔悴，但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喜悦。我们终于在外面见面了，我心里想，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究竟是要怎么样折磨我才算罢休。明知道见了他之后又是难舍难分痛苦不堪，可我依然还是选择了见面。 我们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听着咖啡厅里放出来的音乐，觉得这一切仿佛在梦里一样，几年前我们曾经也这样喝过咖啡，现在物是人非，他已经不再是他，我也不再是我了。 “你还好吗？” 他问我，提心吊胆的，不知道是不是出自真心。我点点头，证明着我还好，不算差，至少现在对我来说不算差，虽然我是小姐，可是我有我的追求，不再像以前那样茫然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问他，“回家了吗？” “没有。”他说，“我刚出来就来见你了，本来想回家的，可是我很想你，所以就想来看看你，你最近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最近怎么样？就那样，不好也不坏，我有我自己的追求了，我也有了我自己的爱情，虽然我和裴晶晶有了两年之约，但是我的心里却有着周宁志。 我很矛盾，也知道我自己放不下他的，但是我总是不想在周宁志的身上付出太多，可是我又不舍不得他，这种矛盾让我很痛苦。心里的人和爱的人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女人们往往最难抉择。 “还算不错。”我说，“你呢，打算怎么办？”我又一次问他，想知道他以后的打算，如果可以，我会为他安排一个工作，希望他能改邪归正，如果能继续读书那就更好了。 我怕他突然说起我们的过去，因为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否可以继续下去，曾经年轻的冲动早已是过去了，我们现在都在逐渐长大，爱情不再是必须的，但却无法逃离。 “你还爱我吗？”他忽然问我。 我一愣，他终于问了出来，怕什么来什么，我越是不好回答的问题他越是喜欢问。他好像拿捏住了我的脉门，问得我哑口无言。 “不知道。”我说，“你认为是爱那就爱，你认为不爱了那就不爱了，我们还能再爱吗？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宁志点了点头，他好像听懂了我说的话。 我继续说：“我想帮你。” 他突然笑了，说道：“谢谢，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周宁志看着我，严肃地问：“你真的是小姐吗？” “是。” 这个答案是我想了很久才回答的，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之间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他没有继续提问，我也没有做任何解释。 我端起咖啡佯装喝，以掩饰我的尴尬。 当我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我便知道我和周宁志之间再无继续的可能，就算我真的能够接受他，他也不会再接受我。我们就像是站在断桥之上，他在断桥的另一边，明明可以看到，但却无法并肩。 “那，那我娶你。”周宁志忽然说，“我不想读书了，我娶你回家吧，我们结婚，我们做点小生意，高高兴兴的过日子，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不要再提了，行吗，不管你是小姐也好，是良家也好，是主播也好是普通人也好，我们一起过日子，忘掉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行吗？” 在我听到他的话之后，我喝到一半的咖啡差一点洒了出来，喝到嘴里的咖啡也差一点呛到了我自己。这是在表白？这是在求爱吗？这份迟来的爱我是否应该接受呢？ 我愣住了，浑身都在发抖，坐立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我紧张得太过明显，还是我似乎承受不住周宁志这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爱意，我竟然笑了出来。 我笑得很假很假很假，假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哭。我是小姐，小姐是什么定义知道吗，小姐居然会在三天的时间内收到两个男人向我表白，我错误的认为我是个招人喜欢的同时也清晰地认识到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做小姐？ “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我在里面的时候就在想，你帮助我那么多，我们又是……你的第一次又给了我，我要对你负责，我想娶你，至少你要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之前的错误。”周宁志说，“再说了，我以后还能找到女朋友吗？ 我又一次笑了出来，哦，原来他向我表白只是怕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并不是真心的爱我的？ 我问他：“你是真心的吗？你如果是真心的，我现在就嫁给你，我们明天早上就去领证！” 周宁志忽然僵住了身子：“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既然你都认真了，那我为什么不认真，你都不嫌弃我是小姐了，那我为什么会嫌弃你做过牢，再说了，我也做过牢，怕什么，我们是臭味相投。” 周宁志突然紧盯着我的眼睛：“你也坐过牢？” “是的，我也做过牢，怎么了，你不也做过吗？” 周宁志收回了他那种想把我盯死的眼神：“那你真的要嫁给我吗？” 我点点头：“真的，我都说了，你不嫌弃我是小姐，那我就真的嫁给你，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想要娶我的男人之一，既然你是我第一个男人，那我为什么不嫁给你？周宁志，你也说过，让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弥补之前的错误，那我现在就给你机会，你娶我。” “好。”周宁志说，“那你给我一些时间准备……我，我现在刚出狱，没有钱，你能借我一些钱吗？” 我笑了笑：“可以啊，但是我得知道你要钱做什么，要多少。” “五万。”他说，“借我五万，我一年后娶你，行吗？” 我不相信他。 不是我没有钱，而是我不相信他的话，他说他一年后娶我，他真的会在一年后回来把我用花轿抬进他的家？不一定。周宁志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非常清楚，他向是求婚是真的，借钱也是真的，但哪一个是根本目的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 “你真的是小姐？”他突然又问我。 我叹了口气：“是的，我是小姐，你今晚有空吗？我陪你，五千，全套。” 周宁志不解的看着我：“我刚向你求婚，你依然这样，你不能为我从良？” 我摇摇头说道：“不，不是我不为你从良，而是你得做出点样子来，我是想嫁给你，但是我不想嫁给一个幻象，周宁志，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幻象，一个我曾经做过的童话梦，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你要是真想娶我的话，我们明天就去领证，我也不需要什么酒席什么戒指，我只要你给我一个证和一个家就行，你能做到吗？” “我能！”周宁志说。 我又一次叹气摇头：“你现在不要说你能，我也不是看不起你，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没错，我也喜欢着你甚至还有点放不下你，但是你不要拿我那微博的怜悯来充满你羞辱我的欲望，行吗？我是小姐没有错，但并不是你一句我娶你就能把我带走的，你要是真想娶我，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啊，你能做到吗？” “我……”周宁志沉默了一会，“那你先借我点钱可以吗，你们小姐不是跟挣钱的吗，你借我一点，我保证还你。” 我知道他有娶我的心，但今天见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算是了解了，我是小姐不假，但我不是那种免费就可以上的女人，我是收费的，我靠这个赚钱，我是小姐，我再次声明，我是小姐，请尊重一下我的职业，想上我就给钱，不要消费以前的感情来博取我的同情！ “你来见我，到底是想来告诉我想娶我，还是来向我借钱的？”我说，“或者，你就是单纯的想睡我？你今晚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和我上床，你就直接和我说，不要这样，你这样只能让我厌恶你，你不要把我高不容易对你产生的一丝好感都消耗掉。” 周宁志不安的摸着咖啡旁的勺子，突然抬头说：“你不是小姐吗？” 我忽然笑了出来，大声的笑，笑得连我自己都害怕。 “你读过聊斋吗？”我忽然问。 周宁志机械地摇头：“没有，怎么了？” “聊斋里面有一个女子，叫瑞云，你回去好好读一读。”我说完起身继续说道，“你读完了之再来找我，如果你还想娶我，你就保证你能像故事里的贺生那样，我就嫁给你。”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讲述到有一位杭州名妓瑞云，才貌无双，卖艺不卖身，在最红的时候与贺生相识相知，欲托付终生。奈何被一位姓何的人在额头上点了一下，从此脸上多出一个黑点，越长越大，导致整张脸都黑了，外人不想见，寻死未果，贺生不离不弃，买房卖地将瑞云赎出，何姓人洗去了他脸上的黑点，随于贺生相伴一生。 如果周宁志能够真正做到不嫌弃我，我便为他托付终生！ 第136章 美丽心灵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那么复杂，也没有谁对谁错，可任何事情的对错总是要有一个判断对错的标准，然而这个标准又来自于人的思想，因此，在判断人与人之间关系或者说人在某些事情上的对错方面，就没有一个正确的标准。 这个标准难以设定，即便是有的人心里明明有了这个标准但还是无法在现实中得以实现，就像周宁志和我之间的关系一样，我说他的想法是错的，但我的确是小姐，人家说得并没有错，我说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可是他的想法是那么的讨厌。 如果他真的能读懂聊斋之中的瑞云篇章，那么我真的可以嫁给他，不管我以前做了什么，我现在都可以放弃以前的一切忘记以前的所有，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孩子，做他的女人，相夫教子，从此淡薄于江湖，一心照顾我们的家。 事实上，当我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知道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判断的标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当我在面对这个答案的时候我不愿意承认而已。 高中的时候，我和潘芳郁聊到了这个问题，那是我们第一次直接面对爱情的话题，我和她二人蜷缩在她的闺房里，聊起了以后的人生。 “瑶瑶，你以后想做什么？” 她问的问题很笼统，但我在她问出来的一瞬间就知道她想知道些什么，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已经和方杰恋爱了，可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她心里面已经让一个男人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找一个爱我的疼我的稀罕我的男人嫁了，我不需要他有钱，不需要他身家有多么的显赫，我只希望他能长得好看一点，帅一点就好。” 我在那时候说出我的的择偶标准，帅一点就好。现在想想，我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帅可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生活来对待，帅只是一种审美的享受，时间久了，就会审美疲劳，回想一下周宁志，他那张帅气的脸上给了我他多痛苦的回忆，想起来，又有些不甘心。 太复杂了。 每个人经历的社会不一样，我能和芳芳甚至是苏楠二人聊天了聊到天亮，但是我不能和宋黛萱多说别的话，这就是共处的世界不同。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做出违背初衷的事情，时间久了，已经违背了的初衷却成了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那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那一年，潘芳郁说：“我需要的男人是成熟的，懂一些社会阅历的，能够区别于学生的男人，成熟，率性，敢作敢当，我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但只要和我一起的时候必须要全心全意的对待我，这就足够了，有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非要在学校里找一个呢，怎么不在社会上找？” 当年，我没理解她的话，只到我在当小姐到时候陪了一晚方杰，才知道她的想法是多么的成熟，可是在成熟的背后面对的又是哀伤，自古忠义两难全，爱恨并肩行，选择了之后，将要面对的就是选择之后带来的现实问题。 想想，那都是泪。 “我就想找一个身边的。”我说，“最起码是自己熟悉的，只要我爱他就行。” 潘芳郁说：“你爱他，那他一定也是要爱你的，你看电视剧上说的都是对的，爱只有两个人共同拥有，才会完美，要不然就是残缺的。” 我现在才理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有两个人共同拥有对方的爱情，那才是完美的，要不然必然是残缺的，残缺的就意味着有一方在爱情之中有所保留，那么另外一方必然有受受伤。 但当时我不懂，我只是想告诉潘芳郁，要勇敢的追求自己所爱，我说：“那你爱一个人肯定要为对方付出，不付出怎么会收获爱情？既然付出了那就一定会收获爱情。” 潘芳郁同意我的观点，爱情就是要付出，当时我们两个人都在为彼此的爱情而付出，我为了他付出了我的身体，潘芳郁为了方杰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你喜欢班级里的谁？”潘芳郁问我，似乎她已经知道了我的爱人究竟是谁。 我笑了笑，说：“你觉得周宁志怎么样，我觉得他学习好，长得也帅，而且他为人很和善，和我又是前后排，他经常在学习的事情上帮我。” 潘芳郁凝视着我：“你是不是已经和他谈了？” “我掐死你！”我把潘芳郁嬉闹成一团。 我们那时候认为的爱情是那么的天真烂漫，没有烦恼，有的只是爱情的甜蜜，我们忘掉了自己的本分是学习，把爱情当做了生活和学习中的第一位。 我在吃饭的时候会想他，同时也在想着如何才能摆脱凉席，我在睡觉的时候更想他，但是我的身子上面却压着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给我钱，同时也取代了周宁志占有了我的身体。那个把我第一次夺走的男人就这样在我的世界里渐渐淡出，直到潘芳郁和方杰分手然后和周宁志在了一起。 原来起先她说的话，只是为了哄我开心，我们彼此之间深厚的闺蜜友谊只是几句话之间的洗脑，当爱情真正来临的时候这种友谊脆弱得如同芦苇。 但我们的友谊还是存在，至少我在她最艰难快要灭亡的时候选择了帮助她。 那时候，我就知道爱情是自私的，因此我在选择周宁志和裴晶晶的时候，把裴晶晶作为了我首要考虑的对象，然而事实上裴晶晶和周宁志二人在我的心里却占据着相同的位置，一个是爱我不计较过去的男人，一个是爱我一直都在计较过去的男人。 我在想，不管我选择了谁，结果都是悲惨的。 裴晶晶在我最需要安慰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了我一生之中品尝到的最幸福的滋味，而周宁志却在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时刻陪伴在我身边。破身——也许这个词需要重新来定义，只是一夜之间的伐鞑，并不证明什么，可是小姐的心里也是有尊严的！ 周宁志，裴晶晶，他们两人为我出了一个绝世难题，让我在面对选择的时候第一次如此难以抉择，他们让我两难让我徘徊，让我不知道是否继续下去或者忘掉所有继续当我的小姐。 那个小场所里的一切证明着这个世界的爱情是如此的扯蛋，但又证明着某些事情爱情只是在乌云密布天雷滚滚的之下的一面薄弱的纸张下面进行的玩火游戏，不小心，做作的爱情就会烧了盖在爱情上的那张纸，从此看见的就是乌云之中的闪电，震耳的雷声。 然后，便是无尽的泪水和委屈。 可这些说出来又有谁信呢，谁能在这个时候体会到我的心情？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一切当局内人永远搞不懂的事情局外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我总是站在局内，始终跳不出这个局。 原来这一切早有定数。 “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你离开他吧，你成全我，我以后也会成全你的，就当这是你施舍给我的爱情礼物。”这是潘芳郁在和我挑明了关系之后对我说的话，她还说，“我知道你是他的初恋女友，但是我的爱并不比你的弱，甚至还要深。” 如以此来，我便退出了，成全了一对佳人良偶，孤零了自己和整个世界，洗涤了我美丽的心灵。 我在风中孤独的唱着爱是你我，听着刀郎嘶吼的沧桑和云朵穿透云际的天籁，想想自己，原来一切都在虚幻里，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时光已是两年之后。 …… 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一点，小区内静悄悄的只有昏黄的路灯下那道随着我一起回来的、我自己的影子还在伴随着我，孤独的我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甚至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敲门，等待，抽烟，烟雾弥漫。、 门开了，裴晶晶睁着带有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回来啦，我给你热饭，今天我买了红酒，你喝一点，有助于睡眠，我还买了特别贵的牙膏，你洗一洗。” 我愣住了：“你买牙膏让我洗什么？” “洗下面。”裴晶晶一边热饭一边说，“洗一洗要干净一点，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洗了又没什么事，你洗一洗吧，六十多块钱的牙膏，我自己掏钱的，不是公款。” “你知道洗了有什么用吗？”我瞪着他问。 他被我瞪得有些发毛，退后一步说：“你要是不喜欢，我，我把热水已经放好了，你在浴缸里泡一泡，这样对睡眠真的有效果的，对了，你的床单已经干了，我替你换了，很香的，都是金纺的味道。”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问他。 “我……”他结巴着说，“不知道，我心疼你……”他顿了顿，忽然像是鼓足了勇气说，“要不，别做了，我向林峰说，我们退出，师爷的事让他自己一个人查去。我娶你回家，我们过日子！”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比周宁志说得还要真。 “我是小姐，你忘了？”我说。 他点了点头：“我没忘，但我喜欢你，小姐也是人，同样也是女人，也值得我喜欢。”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我再次打击他。 他丝毫没有退宿的意思：“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没钱没车没房没存款，甚至我没有长相，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我可以在我死之前，不把你当小姐看待，只当你是我的女人，我绝口不提往事，回味的也只有未来。” 我笑了，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 第137章 提前行动 感情该谈则谈，生活还要继续，再多的情话听起来也只是情话而已，并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衣服穿，活着就要去工作，做自己喜欢做的或者不喜欢做的事情，但总有些人不会让你安心的工作，会在你最烦心的时候打扰你。 林峰就是这种人，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这种人很招人烦。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把手机摔烂的冲动，鉴于之前摔烂过好几次手机，我选择冷静下来，心平气和的接了他的电话。 他问我：“你和裴晶晶闹翻了？” 我回答：“不算闹翻也不算和平。” 他继续问我：“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需要我把裴晶晶撤回来吗，如果需要的话我今天晚上就让他回来，你想让谁和你做搭档你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分局里的杨过可以吗？” 我特别不喜欢他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他是在挑衅我。但是他又有挑衅我的能力和资格，我只能忍气吞声的回答：“不需要换。” 他拿捏住我脉门的同时，我自己也不争气，我舍不得离开裴晶晶，自私一点地说，至少他在的这段时间里他能够为我做饭洗衣，让我堕落的同时也有点女人的尊严。我很稀罕这种尊严，能让我在深渊里寻找到一丝的光明。 林峰说：“不需要换，那就继续，师爷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查到了什么没有？” “没有。”我本来想把宋琼楼和v字仇杀队的关系说出来，但我的话到了嘴边又让我咽了回去，我想了想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去帮你查这些，我不是专业的刑侦，你还是放了我让我该干什么赶什么去吧。” “那不行。”林峰说，“你是我的线人，你收了我的线人费的。” “我什么时候收了你的钱？”我放大了声音，“我没拿你的一分钱。” “五十万！”林峰在电话里不冷不热的说，“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你拿了我的五十万居然还说没有拿，做人没有你这样黑心的，你打算抵赖，我这里可是有转账的记录的，你如果想黑掉这笔钱也行，那你拿出师爷的真实身份来和我换。” “你还打算把这笔钱要回去吗？”我诧异地说。 “有可能。” 我真想把手机摔了，那样他就永远找不到我，我消失，不管他林峰打算如何，我只想做我自己。这是我所想，事实上我却不能那样做，我的身上一边栓着周宁志，一边栓着裴晶晶，我在和周宁志的初恋里翻滚，在和裴晶晶的未来里挣扎，无论如何，我都想跳出这个圈子——我脑子里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既然想要跳出，那为什么不直接跳出来？ 我突然挂了电话，然后关机，起身走出卧室把还在熟睡的裴晶晶的手机关了机扔进了垃圾桶——我不玩了，你们想玩你们玩吧，我累了。 裴晶晶被我动作吵醒，睁开眼睛后奇怪的看着我站在他面前，好奇的问：“你饿了吗？我给你做饭，我都睡过头了。” 我突然拉起他：“走，陪我出去玩去。” 裴晶晶睡眼惺忪的被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连脸都没有来得及洗就被我拉到了门外，他开着车，奇怪的问我：“去哪啊？你不休息吗？” “我现在就在休息。”我说，“你不是说你喜欢我想要娶我吗，你带我去玩吧，去哪都行，我今天一天都陪着你。” “那我给林峰汇报一下我们的去向，不然的话他不知道我们的行踪，他会担心。” 我说：“你的手机已经被我扔了，回头我赔你一个新的。” 裴晶晶愣了愣，随即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地行驶，转眼上了高架…… …… 一天的玩耍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看看山看看水，再看看风景，总有一处迷人的地方让我留恋，我发现寄情于山水之间也是一种休息，比在家里睡大觉要舒服得多得多。 玩得累了，我也该回去上班了，我让裴晶晶把我送到丽人私人会所，他毫不犹豫的把我送到了离丽人私人会所不远地方，当我准备要下车的时候，他说：“我等你。” 我点点头，说：“你要有耐心，你就等吧。” 我还没有向丽人私人会所做去，却见香香和芳芳二人急急忙忙的向我的方向小跑了过来，边小跑边在路边拦车，但是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她们拦了半天也没有拦到车。 当她们看见我的时候神情是那么的奇怪，见我身边站着裴晶晶，表情更加奇怪了。见她们急匆匆的样子，我以为她们我要组团去见客人，便上去问我：“要出去？” 我刚把话说出口，却听芳芳说道：“我们不出去，你也别回去了，会所里有人涉毒，数量还挺大，已经有武警把会所围了起来，我们是刚到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就没有进去，经理和领班苏楠已经被抓起来了。” 我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看向裴晶晶，却见裴晶晶摊开双手做出无辜的样子，意思是说：这一次行动他也不知道。我忙问芳芳：“那里面的姐妹呢？其他人呢？老板呢？” “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问了，回去吧。”芳芳说完，突然又问我，“你是要去上班还是要出去的？”说完，她看了看我身旁站着的裴晶晶。 我忙说：“我是要去上班的。他是送我来的。” 芳芳说道：“那麻烦你的男朋友把我们送回去吧，班是上不了了，已经查封了，武警是抱着枪来的，里面的黑保已经被全部抓了，剩下休息的没来的，也在追捕当中。” 芳芳说完，直接钻到了裴晶晶的车里，一直都没说话的香香也一头钻了进去，随后抬眼，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没理他，而是看着裴晶晶说：“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裴晶晶的样子很无辜，看来他真的不知道这一次行动。 看情况，是另外有人把这里给端了。但我一直都没有看到会所里有人涉毒，哪怕是现在婉儿把小场所交给我去打理，我都没有见到过有人在小场所里吸毒，要么是我还没有踏足到婉儿的核心管理层，要么就是有人提前行动，把这里一窝端，其目的就是要抓到师爷。 我立即和裴晶晶一起钻到了车里，然后把她们都送回了家，当她们离开之后，我才对裴晶晶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提前行动，把师爷给抓了？” “有。”裴晶晶说，“既有那个可能。” “不是在等我的消息吗？不是说等我有了师爷的线索之后才开始抓人的吗，怎么到提前行动了？你们能确定师爷就在里面吗？” 裴晶晶忽然问我：“你是在担心师爷吗？” “怎么会？！” 裴晶晶点点头：“那就好，你刚才的语气很像是在担心师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对了，林峰如果在八个小时之内找不到我的话，他会认为我们已经出事，所以他会提前行动。” 我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我把裴晶晶的手机扔了，然后和裴晶晶一起出去玩，林峰找不到裴晶晶，也找不到我，那么就认为我们已经出事，所以他就会提前行动。换句话说，这一次抓人，就是林峰搞的，他要抓的人，也正是师爷。 我和裴晶晶立即找了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给林峰，奇怪的是，林峰的手机也处在关机状态，我们以为是林峰可能在信号不好的地方，便一直在拨打他的手机号，结果打了半个多小时，我们都没有联系到林峰。 我们顿时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如果我们联系不到林峰，有可能我们就会成为“黑户”，林峰会认为我们已经光荣了……到时候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再者，如果抓到师爷还好，如果抓不到呢？林峰的行为就是打草惊蛇…… 裴晶晶已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在紧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直以来都是林峰为他安排任务，当轮到他做主的时候他却慌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要下如此大决定的情况，我能看得出来，因为他把电话筒放下的时候电话筒上面都是他的汗。 “我们去总部！” 我立即提议，这也是最好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只有先去总部才能最快的联系到林峰，如果再犹豫，我们真的就会闯祸。 我们和电话亭的阿姨说一声，如果有人打电话过来问，就让她告诉对方我们是一男一女现在正去回省里，如果有事的话就回省里找我们，安排好了电话亭的事，我们立即驱车赶往省里。 当我和裴晶晶坐上车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猛的回头，却找不到那双眼睛在哪里，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又都像是在看着我。 我知道我也紧张了，由不得的紧张，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紧张，或许林峰会因为我的莽撞而联系不到裴晶晶，然后提前行动打草惊蛇，或许他真的抓到了师爷，可是接下来呢？ 我和裴晶晶一路上几乎没有说几句话，要么是问几点了，要么是问到哪了。我知道裴晶晶在开车的时候手都在抖，这是他第一次执行外派任务，如果失败了……结果可想而知。 而我呢，如果我这一次没有完成好我的任务，那么我计划的未来，将会重新回归黑暗。 一切，都在我们去省里的结果，但我们却不知道这个结果究竟是如何。 第138章 扑空 省局里，气派的办公大楼，威严的坐落在省城西边的开发区建设路边上，巨大的国徽安置在公安局大门上，让所有犯罪分子看着都会心惊胆战。 不光是犯罪分子，现在连我看了都发怵。 “你怎么了？”裴晶晶见我站在大门口张望着大门上的国徽，“走呀，别愣着了！” 我们一起来到了林峰的办公室门口，却见他的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办公桌收拾得很干净，茶杯里没有水，甚至连水痕都没有，电脑是关着的，桌子上的文件夹都是空的。在办公桌后面的文件柜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文件，但是柜子是锁着的。 “没有人，林队应该是几天没有来办公了。”裴晶晶下了结论。 我忙找到了林峰的秘书，当秘书得知我们前来的目的是，却是诧异的说：“林峰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了。” 完蛋了。 我心里在想，我们完蛋了，不管林峰有没有抓到师爷，我们都扑空了。 裴晶晶立即戴上证件，对秘书说：“我是警员裴晶晶，请问林队走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什么，我是他的外派便衣警察，她是我们的线人，我们有重要事情要汇报。” “不知道，这一次林队的出行是机密，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可以去问问局长，或者办公室主任。”秘书扔下这句话，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后撅着屁股踩则高跟鞋快速地离开了。 她在回避我们，我看她的神情就能看出来，但是裴晶晶没有看出来，他现在显得越发的紧张，显然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局面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去找局长！”我说，“你去，我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 裴晶晶听了我的话立即有了方向，随后一路小跑上了楼，半个小时之后，他下了楼，看见了我，垂头丧气的说：“局长也不知道林队去了哪里，并且林队的手机从今天早上就关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机！” 听了裴晶晶的话，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如果林队抓到了师爷，现在应该是把师爷带回省局来审问，如果没有抓到那么他也应该快速的撤兵而不是在外面把手机关机，让谁都联系不上。 但是我感觉到整个省局里的人都在瞒着林队的去向，特别是对我们隐瞒。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确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我立即对裴晶晶说：“你去车里等我，你把车子发动了，然后开出去。” 毫无主见的裴晶晶听了我的话立即行动，而我则是去了一趟卫生间，在里面待了一分钟之后迅速上楼，找到了局长的办公室。 局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穿戴整齐，一身制服显得很有威严，他在办公室里面喝茶，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见我敲门，他放下茶杯，手指头在鼠标上面点了几下，然后说：“进来。” 我走进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找我有事吗？”局长说话很客气。 我笑了笑，说：“我本来是来找林队办事的，我前段时间在淮南市犯了点小错误，然后身份证被林队扣押了，他让我这两天来找他拿，顺便检讨一下自己，我现在已经检讨好了，所以我就过来了，但是我没找到林队人，请问局长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今天要是不回来我就拿不到身份证了，我连回去的票都买不到了，现在买票都是实名制。” 局长扫视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他这几天都不在，你的身份证暂时拿不到，你要是今天就回去，你可以到户籍办公室让他们给开一份身份证明，拿着身份证明到售票窗口能买到票。” 厉害！我心里在打鼓，果然是当局长的人，三言两语就把我的问题给解决了，一来没有透露出林队的去向，二来还把我提出的棘手问题给解决了。 他说完了这些，随手在电脑上点了点，便看着我等着我说。 我想了想，说道：“那，关键是我要要一直用身份证啊，总不能到哪都要开证明吧？局长你就帮帮我，要你您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了确定的时间，我就可以安排一下，如果他明天回来，我今晚就住在省城里了，如果他过几天才回来，那我就开一张证明先回去。” 局长笑了笑：“你是和小裴一起来的那个人吧？” 我一愣：“我不是啊。” 局长拿起茶杯笑道：“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是谁，你别打听林队的去向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是缉毒警察，而且是缉毒大队大队长，他行动前只需要向我提出方案，具体执行还是靠他，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行动方案是什么，所以你别问我了，问了我也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对你说，再说了，你们不是一直和林队对接的吗，怎么突然的把领导给搞丢了呢？” 他说的话像是机关枪似的在我的身上打了很多孔，让我浑身流血。 我见装不下去了，只好说：“对不起局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们手机都坏了，所以联系不上林队，而且淮南那边已经开始行动，我们担心林队出事，所以就想急着找到他，要是他认为我们已经出事了，那岂不是要耽误事？我可不想做罪人。” 局长点点头：“有这个思想觉悟就好，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林队联系你们。” 局长打得一手好太极，几句话就把我推了出来，我却是连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跟着他的想法走。出了局长的门，我暗骂了自己，干什么不好，非要把手机给关了，关了也就关了，还不带在身上，不带也就罢了，还把裴晶晶的手机也扔了。 现在我们完全不知道事态究竟在向什么方向发展，一头雾水一团乱麻，完全陷入被动。 我来到路边，钻到了裴晶晶的车里。他见我出来了，立即急着问我：“你去哪了，干什么去了，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也急了，“现在一点都不怎么样，我们完全陷入被动了，现在别说查师爷，我们连自己的领导都找不到了，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接着回去当我的卧底我也不知道，甚至，我连我自己是否继续当小姐我都不敢确定了，你问我怎么办，我是女人你还问我，你一个大男人就没有一点主见吗？你还说你要娶我，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把我的终生托付给你？！你就是一个光会哄女人开心的废物！” 我说完便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许久，裴晶晶都没有说话。 我立即意识到我的话说得重了，转过头想安慰他几句，却见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前方，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任凭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答应。 他又这样！一句话也不说！烦死了！ 我索性下了车，气呼呼的走在路边上，不想再看见裴晶晶。一个一个怎么搞的，不是甩脸子就是玩失踪，真把我司徒瑶瑶当成玩具了吗？既然你们都喜欢甩脸子玩失踪，那好，那我真的退出，你们自己玩去吧！去他二大爷的！ 我一路走着，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裴晶晶的车还停在路边，一动未动。甚至他车子的发动机都是熄火的。我气不过，直接转过十字路口，消失在了裴晶晶的视线里。 “你们都喜欢这样，都把我当成是工具，现在好了，我这个‘工具’跑了，你们重新找你们的工具吧，我不玩了！我真的退出了！” 我在路上大骂着，想要在路边拦车，但是这条偏僻建设路连个出租车没有。路的一头，一辆金杯车见我在招手，迅速开了过来。 金杯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司机摇下车窗，问我：“去哪，我送你，和出租车一样的价格。你要是路远，我还能便宜一点。” 我见附近也没有出租车，见司机面善不像是坏人，便探头想车里看了看，但也没看清楚车里有什么，心想算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去，被他们拖到野外去？我就是干这行的，我还怕这个？ “我去汽车站！”我说。 司机说道：“哟，那路挺远，上来吧，三十块钱把你送到。” 我想也不想的上了车，司机对着我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锁了车门一脚油门，金杯车连闯了两个红灯，以九十公里的时速，快速的向城外开去。 我被司机的开车方式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却见司机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突然的，我发现司机很面熟，仔细一想，一股寒意从心里冒了出来：英子？！ 他是英子，就是琼楼的朋友。他穿着普通的t恤和黄色的裤子，头发乱蓬蓬的，胡子也没有刮，脸上还有些灰尘，我一眼没有把他认出来，等我发现他是英子之后，一切都晚了…… 车里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琼楼的那些朋友，坐在我身后的那个人，突然拿一条湿乎乎的毛巾捂在了我的鼻子上，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窜入我的大脑，瞬间，我便觉得浑身无力，最后眼睛一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39章 面具的背后 我的头晕而且很疼，尤其是后脑勺，鼻子除了能够自由呼吸之外便是刺激般的疼痛，嗓子也干得快要冒烟了。我能听到有人在说话，窃窃私语，像是在商量着什么。但我的眼前一片黑暗，眼睛被蒙了起来，不知道蒙了几层黑布。 他们大约有四五个人，我能分辨出四五个不同的声音在说话，有的声音大有的声音小，有几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可是我因为头又疼又晕，所以暂时分辨不出来究竟是谁，我是不是认识。 他们开始谈论我，如何处置我，他们还谈到了毒品，杀人，还有祁少。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过来了一个人把我的眼睛上的布给摘了下来，随后，我看到了周围的光线非常强烈，刺激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光线的来源是一盏很强的聚光灯，照在我身上都觉得很热。 “她醒了。”其中一个人说完，点了一支烟，“问一问？” 另外一个人说：“那就问问。” 这两个人说完了之后，一个人凑到了我面前，居然戴着面具，但是我从他的衣服声音及动作能够判断出来，他就是之前的那位司机，也就是英子。他还是那一身衣服，面具之下露出来的下巴位置依旧很脏，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他戴的是v字仇杀队的面具。 “认识我吗？你应该还记得我。”他说话的时候匕首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同时我也看见了他手腕上的老虎纹身，他晃完了匕首后，笑道，“别害怕，我们不想把你怎么样，只想问你三个问题。”他说完，回头问他身后的人，“是三个对吗？” “是的。”那个人说话了，我这时才听得出来，这个人的声音很像林峰。“如果她不回答，就问一问客户资料的那份名单在哪。” 对，就是林峰，他的声音我能听的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林峰无疑。他怎么会和英子在一起，英子不应该是琼楼的朋友吗，怎么会是和林峰在一起，这时候如果让我看见琼楼我都不觉得稀奇，但让我听到林峰的声音，我倍加觉得奇怪。 英子搬过来一只黄色的没有上油漆的四方形的木头凳子坐在了我的面前，距离不到一米，然后很认真地问我：“金胖子在哪？” 我抬起头来看看他，却没有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但是我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更不知道他们要找金胖子做什么，不管怎么样，总之我就是不能说。 “不知道。” 他似乎猜到了我要这样回答，笑出了声音，声音似乎是故意为之，听起来让人觉得瘆的慌：“第二个问题，侯三在哪？” 这个问题我知道，侯三被抓了，现在还没有放出来，包括悦悦，我都知道他们在哪。我说：“抓了。”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满意，笑了笑之后，他又问：“那下面就是第三个问题了，到底谁是卧底？” “谁是卧底？”我反问他一句，卧底就在你们身后，就是林峰，化名林子豪，隐藏在你们身边多年，如果你们都认识的话。 “八年前的那场车祸，你知道多少？”这个问题不是英子问的，而是林峰问的。林峰走上前来，同样戴着面具，这一次他们居然没有用变声器，而是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声音在问我。他们似乎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听得出来他们的声音，也许他们觉得我听不出来，所以才没有用变声器。 如果他是林峰的话，那么之前我假设和推论的一切都是假的，林峰和我说的话也是假的，我这个卧底的身份也是假的，甚至裴晶晶也是假的。林峰不可能和英子在一起，更不可能戴着这个面具。 我忽然觉得脑子里面很乱，所有的事情都不如我想的那样，一切都变了，变得我根本无法去理解。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能知道些什么，他们居然把我当成了他们策划的所有的事情的中心。 而我这个“中心人物”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面具的背后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还不知道的，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林峰不是缉毒大队大队长吗，怎么会和英子混到一起，既然和英子混到一起已是事实，那么宋琼楼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我感觉林峰在看着我，我也在看着他。如果放在以前，我会很害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居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有种想要揭开他的面具看他庐山真面局的想法，尽管我已经知道他是谁。 “你是林峰。”我开口说，“我说得对吗？” “对。”他果然承认了。 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很大的心理准备，但当他亲口说出他就是林峰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别人欺骗了很多年的感觉。那是一种抓不着的挫败感，仿佛一直都被人家玩在掌心里。 他就是林峰，林峰就是林子豪，林子豪就是卧底，卧底就是林峰，林峰就是缉毒大队大队长，但这些身份组合起来的这个人，却和英子混在一起。而且在他们身边还有两位戴着同样面具的男人，一直都没有说话。我看不见他们整个人，但是我能看见他们的面具。 一共四个人，我被他们四个人绑架了，绑在了一张铁制的椅子上，手脚都被捆了起来，身上的绳子几乎快把我捆成了粽子。我感觉手脚都麻了。 “我又跑不了，你们把我松开，我说脚麻了。”我说。 林峰挥挥手，英子立即把我的手脚上的绳子给松开了，当我想要活动活动手腕之后，却发现我的手是被手铐拷在椅子的背后的，所以，我只能小幅度的活动，但不能做大动作，如果不解开手铐，别说跑，我就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不怕吗？”林峰说完，忽然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他那张沧桑的脸。 “果然是你。”我看着他，“豪哥，好久不见了。” 林峰笑了笑：“我还是比较喜欢林峰这个名字，因为这是我的本名，林子豪只是江湖称呼，在古代，子为对男性的尊称，豪为豪放豪爽之意，子和豪组合在一起，就是我在江湖很豪爽，怎么样，名字取得还算有点文化吧？” “有。”我冷静地说。 林峰奇怪地看着我，把聚光灯移开了一点：“你不怕我吗？” “你刚才都已经问过了，我如果怕的话我就求饶了。”我笑了笑，说，“我都被你们抓来了，我还怕什么，还能怕什么，还有什么可怕的，怕又有什么用？” “你长进了。”林峰说着，“八年前，我刚出来混，我的老大让我经手了一单八百万的生意，把二十公斤毒品从西山码头送到祁少的大本营里，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运送毒品的消息走漏，连带着祁少的手下有不少得力干将被抓，祁少认为是我搞的鬼，一怒之下，带着人把我从光华路一直追到和平路，接近四站路，两千多米的路，我手下几十号人伤的伤，死得死，最后只有我和我老大跑了出来。老大怀疑真是我搞的鬼，就问是不是我，那时候我胆小，老大就怀疑是我，要做掉我，但是我属于狗急跳墙，先下手为强，把老大弄伤了我自己跑了，然后去租屋里带上了婉儿姐姐，结果在光华路和和平路路口的时候，我跑路的车被撞，撞我的人，是宋琼楼。” 林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我知道他是在讲故事，可我不知道故事是真是假，因为关于这个故事，我已经听了很多个版本。 “顺便说一下，婉儿姐妹两是在八年前可是出了名的姐妹花，飞起来要一万多，我那会没钱，但是人家却看上我了，遗憾的是在那场车祸里，婉儿姐姐死了，宋琼楼撞我的时候，他的未婚妻也死了，一命换一命。当时我还不认识宋琼楼，后来才知道他娘的他是故意撞我的，要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去取修理的车，偏偏撞到了我的车上？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再巧也不会巧成那样，所以我认为宋琼楼和祁少是一伙的，但是后来我一直都没有遇到过他，倒是你认识他也经常接触他，所以我就一直提拔你了，那三百万的确是公款，你不要在意，也不用你还了，那五十万却不是公款，而是我私人的钱，一点小钱，你如果不配合，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得还我那些钱。” 林峰喃喃自语，声音小到我刚好能听到。 “相信你已经把五十万给了周宁志了吧，对了，说到周宁志，我倒是有一个朋友在牢房里认识他，他放出消息对我说，周宁志是你的初恋男友，于是我就花点钱动点关系，让他提前出来了，你还挺有手段的，连初恋男友都能送到牢房里去，你的心比我的心狠。” 我冷笑一声，到底是谁的心狠，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林峰有一件事情说错了，我没有把那五十万给周宁志。 林峰继续说：“周宁志向你借钱是我的意思，我相信他现在已经拿到了那五十万，只要我想找他，我会很快找到他，他会乖乖的把钱给我吐出来，要不然你的小男朋友就会像蓝蓝那样死得很惨，哦，顺便说一下，蓝蓝是我派人杀的，是熊八干的没错，熊八是我的人。” “你的人？！”我大吃一惊，“熊八是你安排在祁少身边的卧底？” “对对对对，我特别喜欢用卧底这一招，屡试不爽，但是祁少也不是傻子，他把侯三安排在了我的身边，可惜侯三道行不够，被我看出来了，所以他就借口回去了，既然人家回去了，那我就算了呗，为了警告，我让熊八干掉了蓝蓝，可惜的是，你们抓祁少的时候，连同熊八一起抓了，我想现在熊八都已经被毙了吧？可惜了一个好帮手。” “你真毒！”我咬牙切齿地说。 林峰丝毫不在意我的诅咒，继续说：“祁少也真够笨的，他想利用你来摆脱熊八……” “祁少已经发现熊八的身份了？”我迫不及待的问。 林峰微微一怔：“在我说话的时候，请你不要打岔。”他说着，“在我说话的时候你突然打岔，我的思路是不连贯的，所以我会很生气的……我继续说，祁少搞了雅典娜直播，利用你来套出熊八的身份，结果熊八不吃你那一套，倒是侯三上了你的床……哟，说了那么多，我还没说到重点，不急啊，你慢慢听。” 第140章 利益的背后 林峰在继续说，我则是继续听。我一点都不着急，既然我被他们抓来了，而且林峰现在很有心情的给我讲故事，那我就听吧，听完了我也就该上路了。我不怕死，一点都不怕，我见过太多生死了，比如死在自己出租屋里的蓝蓝，比如被祁少扔在了河底的张婧，还有自己跳河自杀的刘娅希。 死有什么可怕的呢，几分钟的时间就能结束掉自己的生命，那太简单太容易了，我只要忍过那几分钟的痛苦，之后的我便是永生。我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看透了人情冷暖，虽然如此年轻，但我不畏惧即将到来的对我生命的灭亡。 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林峰又说错了，熊八也上过我的床。看来有些事情是林峰也猜不到的，也是他看不透的。损失在我，把握在他，我们两人在无形的角逐之中各有胜负。我拿出的是我的身体和尊严，他拿出的是他的金钱和时间。到底是谁赢谁输，一点都不好判断，因为这种事情，压根就没有一个判断的标准。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端掉了婉儿的会所，我知道那是她的，我也心疼，总觉得可惜，但婉儿和我不是一心，即便是在那天帮助了我，但是胡爷也不是吃素的人，要知道，胡爷可就是我当年的老大。” “哦。”我短短的回应了一声。 林峰突然变了脸色：“你一点都不惊讶？” “我有什么惊讶的？”我说，“你就是说地球是方的，我都不觉得惊讶，你这种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有什么惊讶的，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有什么可惊讶的，你能弄死蓝蓝，那你就能弄死悦悦对不对，我都很久没有见到过悦悦了，想必也被你弄死了吧？” 林峰点点头：“和死差不多。” 我笑了笑，心道果然如此。 林峰更加奇怪了：“我告诉你这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 我反问他：“我应该惊讶吗，我惊讶了你能给我什么奖励？你是不是想在我面前找一些成就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你就错了，你在我面前找不到任何成就感，相反只有挫败感，我本来就是一个失败的人，你在失败的人面前找成就感，那你本身就是一个失败者，要不然，你为什么还拿不到那份已经到手的客户资料，那上面有你想要的人的名字吧？你把自己伪装成卧底隐藏在祁少身边隐藏在师爷身边，甚至隐藏在我身边，目的不就是想玩卧底的把戏吗，可惜你失败了，你把自己伪装成卧底，但是到现在你都没有找到真正的卧底，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失败者，就算你是缉毒大队大队长，那你也是一个颗毒瘤，早晚要被铲除的，等着你的只有监狱牢房，甚至是一颗总结罪恶的子弹……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林峰突然猛地拍着桌子大叫：“你给我闭嘴，我策划了那么久，甚至不惜牺牲我的前途，就是要玩这种把戏，我刚考上警校的第一天就被选中当卧底，我是正牌的卧底，我不是冒充的，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笨女人，你一个小姐能懂什么？我一直都在隐藏身份，但是我得到了什么？我爱的女人死了，我策划的一切都被那些官瘾很重的人给夺了去，我的功劳我的苦劳，甚至我的名字都被更改了，我还能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让我愤怒，这样你就有机会逃脱了？” “呵呵……”我笑了，真心的笑了出来，“林峰，你真是幼稚！你说我一个小姐什么都不懂，你却连我都不如！你从考上警校的那一天起就被选中当了卧底，很刺激吧，当卧底的时候提心吊胆的吧，后来你发现犯罪比当警察还要刺激，于是你的心慢慢的就变黑了，你无视了法律，你无视了你的人格，你无视了整个人类，目的就是要让你的私欲得到满足，你先是满足自己卧底的瘾，随后又开始过犯罪的瘾，在你犯罪的时候你借此机会到了牢房里，避开了仇家的追杀，在里面你接触了不少老大，为了以后的运作打下了基础，但是你出来之后却发现你原本的世界已经不是你的了，有当初砍你的祁少，那会祁少还很年轻吧？后来又有了师爷在把控着整个局面，你完蛋了，你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都让人摘取了果实，难道你不难受吗？所以你要报复，祁少当时就应该用卡车把你撞死，可惜，没撞死你！” “哈哈……”林峰忽然大笑了出来，眼睛突然变得血红，“是啊，这也是祁少失败的地方，他居然没撞死我，不但没撞死我，还招来了杀身之祸，现在他和熊八一样应该也吃了子弹了，尸体都烂成骨头了吧，和我斗，最后不还是输么？你在我面前嚣张什么，我对你讲这些，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就是我的一颗棋子！” “我不是。”我说，“你才是我的棋子，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心那么黑。” 林峰的脸又一次变得阴险，他冷笑着说：“司徒瑶瑶，到底是谁给了你那么大的勇气和胆量和我叫板的？我都已经和你透露了我的真实身份，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我不能啊，我从来没有想过被你们抓了之后能活着出去，只是你用v字仇杀队来混淆我的视线这一招，确实不高明，哪怕是你收买了英子等人，那也没有用，你以为宋琼楼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林峰惊讶地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收买了英子的，你和英子是什么关系？英子，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英子忙站起来紧张地说：“林哥，我和她没关系啊！林哥，到现在你还怀疑我？” 我立即接过话说：“林峰，你觉得你身边的人都值得你信任吗？你觉得你能找到金胖子吗？你如果能找到金胖子现在就不会把我绑到这里来，我想你绑了我，也就是为了找到金胖子和拿到那份让你纠结万分的名单吧？连你一向信任的金胖子都能背叛你，都能逃得掉，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的，你看看你身边的这几个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你能知道吗？” “你闭嘴死丫头！”英子毛了，“你给老子闭嘴，你再多说一句话，老子把你的舌头……” 砰！ 英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脑袋上面多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一颗子弹从他的后脑勺飞了出来，从我的耳朵边呼啸着飞了过去，打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上。英子的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喷得我满脸都是。我立即闭上了眼睛，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我差点呕吐出来。 英子的尸体瘫软地倒在了地上，他可能连自己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就算知道那也太迟了。林峰的精神已经快要分裂，他做的一切事情就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他想把所有人都控制在手中，可能因为我没有接他的电话呼或者裴晶晶的手机关机，他就直接端了婉儿的大本营，他会冲动，他就是一只魔鬼！ 我当初还真的相信他的身份只是缉毒大队大队长，现在看来，他已经完全迷失了自我，多年来的卧底生活，已经让他无法看清前方的路和飘扬在路尽头的红色旗帜，他选择在犯罪的道路上继续下去，所以他容不下任何不相信的人，英子的死就是他性格的牺牲品。 其他两个人看见英子死了，突然掏出了怀里的枪，对准了林峰。 林峰一枪爆了英子的头，结束了英子悲惨的一生，但是迎接林峰的是两把黑黝黝的枪口。另外两个人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我猜得没有错，其中一个人就是和宋琼楼在一起的v字仇杀队的一员观子，而另外一个人我却不认识，想必是林峰新带的小弟。 “峰哥，您也打算拿我们的命吗？”不爱说话的观子开口了，用枪指着林峰的脑袋，“二比一，峰哥，我们不玩了，您自己玩吧。为了不伤和气，不如您现在把我们的佣金结一结？两个人共四百万，您的货您自己出，我们退出。” 林峰已经没心思和我再讲他的“英雄故事”，冷眼看着观子和另外一个人，阴笑道：“英子是你们的爹吗？他死了和你们有关系，难道我会不给你们钱？出了这趟货，至少赚一亿，八十公斤的纯货，你们一点都不心动？” “我们怕有命赚没命花。”观子冷声道，“给钱吧，出货之后的费用，我们就不要了，留着给你做棺材本。” 林峰突然大笑了出来，尽然放下了枪，放下枪之后他还在继续笑，笑得脸都红了，似乎笑得停不下来了，笑了许久，她忽然把枪对准了我的头：“司徒瑶瑶，没想到你攻心的本事比我还要厉害，怪不得裴晶晶那个小子被你迷得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我原本想通过他来控制你，没想到他却被你控制了，你有本事，不如我先杀了你，然后再和他们谈佣金费用的事？” 我突然冷笑了出来：“好啊，你开枪之后，他们会把子弹打进你的心脏，你没发现在你放下枪的时候，他们依然用枪指着你吗？我都说了，你身边没有一个你值得信任的人，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利益才是第一，谁愿意听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开枪啊？杀了我，你立即就死，你不是说你还要出一亿的纯货吗？你试试看你杀了我之后，能不能活着走到西山码头。” “你怎么知道我要在西山码头出货？”林峰下意识地问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顿时改口道，“你想骗我？你骗不了我的，你不可能知道我在哪里出货，你还太嫩！我告诉你，宋琼楼才是师爷，他才是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我要出的货就是给师爷的，而英子告诉我，宋琼楼就是师爷，他才是师爷，我让你查了那么久你都没有查到，而我只是花了一百万，就从英子的嘴里得到了师爷的确切消息。” “哦，是吗，既然你知道师爷是谁了，那你为什么还想要从我这里得到那份名单，那份名单很重要对不对，其实当初你本来就有那份名单，只是后来被张婧和刘娅希给偷走了，而你却为了掩饰你的尊严和面子，谎称被偷的是假的，实际上，被偷的的确是真的，而且祁少已经知道了那个卧底是谁了，所以你才处心积虑的要干掉祁少对不对？我如果猜得没有错的话，那次在朱漆大门前的院子里，除了祁少之外，你也在，是不是？” 林峰说宋琼楼就是师爷的消息确实让我震惊，但是我却不敢尽信，但是他成功的让我起了疑心，也成功的转移了我部分注意力，但是他却完全乱了阵脚。他没想到我会知道他那么多的事情，其实不用我去经历，我只要猜就能猜得到。 “不可能！”林峰翻着血红的眼睛，“这些的事情，你一个当小姐的不可能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诉我，我计划那么久，你不可能知道的！你怎么知道被偷的那份名单就是真的？！你怎么知道那天我……”林峰说了一半突然笑了，“你想诈我？嘿嘿，你居然想诈我？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我轻蔑道：“你舍得吗？你的戏还没有演完，你至少要把你的故事都讲完了，得到了足够的成就感你才会舍得杀我，我不着急，你慢慢演。” 林峰忽然退后一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卧底，是不是？” 第141章 枪战 我是卧底？笑话！我要是卧底我早把你们这群混蛋送进了监狱了，我要是卧底我还能被你们抓到这里来？心理已经近乎变态了的林峰居然还能问出这个问题，当真是可笑。 我说道：“我要是卧底的话，我会让你舒舒服服得做你的大队长，我早就把你的送进监狱里了，早日铲除你这个社会毒瘤，也能还这片天地一个宁静！” “峰哥，别和她废话了，赶紧给钱吧。”观子早已不耐烦，走近一步，“峰哥，我看你还是先把枪给扔了。” 林峰转过头去，冷冷地看着观子，突然大笑了出来：“你们两个笨蛋，居然相信她的话，我会不信任你们？我不信任你们的话我当初就不会找你们，难道我花了那么多钱就为了看着你们把枪指在我的脑门上的？把枪给老子放下！” 观子没有理会他，继续用枪指着他的头。林峰冷笑了出来，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更没有想到我居然什么都不怕，更不怕死。 “不听话是不是？”林峰已经开始焦躁，突然抬起枪，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动作，突然一声枪响，他的腹部多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直流！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我也没有做好准备，再一次被鲜血喷了一脸的我因为身体后仰去躲避鲜血而摔倒在了地上，我的手还被拷在椅子上，而此时他们已经连开了两枪。 林峰在地上抽搐着，还没有死透，眼睛里露出不甘的神色，而观子和另外一个对视一眼，立即准备去搜林峰的身，可是刚蹲下来，我突然又听到了两声枪响，离我近的那位我不认识的人脑袋中枪，变成了一具尸体，而观子条件反射的抬头，顿时肩膀处也中了枪，他手里的枪也摔到了一旁。 “瑶瑶！” 我听到了裴晶晶的声音，随后看到他从窗户口趴了进来，在房间内警戒，把地上四个人的枪都搜集了起来，然后再用枪对准了我手上的烧烤开了枪。 这些只在片刻之间发生的，原本活生生的四个人此时却变成了两具尸体、两个负伤者，观子和林峰还没有死透。裴晶晶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拿出手机开始叫救护车。 打完了电话，他才问我：“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我没想到裴晶晶会来，以为他放弃我了，并且再也不再和我联系，没想到他能在这时候来救我，而且救得非常及时，如果他晚来几分钟，我真的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结果，除了死。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哪里？” 裴晶晶说：“我在公安局旁边的路上看到一辆车在路边来来去去，但就是不走，你走了之后那辆车立即加速了，所以我怀疑那辆车是在这里有目的的，果然，我找了朋友帮我查了一下，那辆金杯车的车牌其实是套牌，假的，所以我就请交警队的同学帮我查了监控，然后就跟到了这里。” “你听到轻声了吗？” 裴晶晶说：“我在山下的时候听到了枪声，很弱，我以为是远处爆胎的，如果没有听过枪声的话还真察觉不出来……”裴晶晶怜惜地看着我：“你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出事了，刚上山就进来了。” “你还有枪？这里是在山上？”我盯着他手里的枪看。裴晶晶立即把枪插在了枪套里：“我们先出去，不要破坏这里。”裴晶晶说完，拿出手铐把观子和林峰拷在了一起。 刚要走，忽然林峰气息微弱的喊了我一声，随后他的喉咙里发出哬嗬的声音。我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我没想到是你，真的没有想到，你说的那份名单我也不知道在哪，你找错人了，我还说过，我们两人的结果肯定是一个人进监狱，现在证明我的话是对的。” 林峰伸了伸没有被拷起来的手，气息微弱地说：“救我……” 裴晶晶同样是冷冷的看着他：“我也没有想到，原来在幕后操控我们的居然是你，怪不得我一天都没有联系到你，也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原来你是在以权谋私，打着大队长的头衔来走私毒品，亏你还是缉毒警！一切都过去了！” 林峰眨巴着眼睛，有气进没气出，他的腹部流了大量的血，背后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很快，他的鲜血流光了，脸色逐渐惨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而他旁边的观子，却是比他死得还快，早就咽了气。 “你不怕吗？”走出这间恐怖的屋子，裴晶晶问我。 我摇摇头：“看得多了，也就不怕了，只是这身上的血，需要洗一洗。” 裴晶晶说：“回去再洗吧，等一会警察来了。” 我们在山上等了一会，果然来了很多警察，同时还来了几个记者，我们先是洗了洗身上的血，然后在警察面前录口供，我把我从和林峰认识开始一直说，说到现在，说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警察记录了十多张纸才算完。 “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会查的。”裴晶晶说，“还有我为你作证，你不会有事，现在这个任务算是自动终止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林峰端了婉儿的窝，也断送了我的发财路，我原本打算赚两百万的计划在差了八十万的情况下结束，我只能拿着我的一百二十万找个地方做做小生意。 但具体怎么办，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更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化得那么快，除了师爷还没有被抓到，其他的都已经结束了，不管是恩怨情仇还是江湖仇杀，都结束了，凉席一帮人被抓、林峰死了，观子死了，v字仇杀队可能也没有了，而婉儿那边也彻底的结束，张婧和刘娅希也死了…… 我身边的朋友死得死，散得散，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在这个城市里继续生活下去，我想离开这里，逃离这样的生活，从此简简单单地过日子，不再去问这些烦恼的事。 天空忽然变得湛蓝湛蓝，空气中却有一股血腥味。许多人在山顶上的守林屋内忙碌着，有的采样取证，有的在做现场直播，有的在负责警戒，有的在运送尸体…… 和尸体一起被抬出来的，还有两大包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箱子，裴晶晶说，那就是毒品，八十公斤，市值一个亿。这些毒品会被销毁，不会流落到社会上去害人。 我在想，裴晶晶终于爷们了一回。 …… 我坐在裴晶晶的车上来到了山脚下，当车子开上了根本没有几辆车的公路时，我突然开始发抖起来。之前我的“大胆”完全是靠着一股“气”硬撑起来的，现在事情过去了，却开始后怕。 我浑身冒汗，心有余悸，如果刚才裴晶晶晚来一会，我是不是就和林峰他们一样，身上盖着白布被抬出来？我现在才开始后怕，是不是后怕得太晚了。 我越想越怕，原来死亡让我产生如此大的恐惧，让我的手心里都是汗，并且不断地发抖，就连开口说话都有点困难了。 原来逞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现在付出的代价算是轻的。 “停，停！”我努力地喊了停车。 裴晶晶立即把车停在路边，看我身体在发抖浑身冒汗，立即拿出纸巾来替我擦：“你怎么了，怎么抖得那么厉害？” 我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的发抖，想起刚才那股血腥的场景，想想如果是我死在那里面……我看着裴晶晶，忽然觉得他居然出现的那么及时，注定了他要救我，注定了我会被他而救。 “你，你是不是害怕了？”裴晶晶柔声地问，忽然拉住了我的手，“你的手心里都是汗，要不要下车休息一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静一静我们再走，反正我也不着急。”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把我扶下了车，当下了车之后，我才感觉好一点，似乎是因为刚才坐在车子的座位上，让我联想到了在山顶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感觉。 “我好多了。”我说完，看着站在眼前的裴晶晶，突然靠在了他的怀里，“谢谢你。” 裴晶晶一愣，随而环手抱住了我，只是轻轻的，然后说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你安全了，没有人再会伤害你了，有我在呢，不要怕。” “我知道有你在，我不会怕的，我真的不怕了现在。”我说，“但是我之前怕，我在想如果你不来，那我会怎么样，我会死，会死的！” 裴晶晶搂紧了我：“没事的，不会死的，你会好好的。” 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柔情，像是被裴晶晶的声音和拥抱激发出来的情愫，居然觉得裴晶晶的面孔看起来是那么的顺眼，而他的臂膀是多么的有安全感，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说过你要娶我的。”我抬起头，喃喃的说，“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裴晶晶严肃地说，“我说到做到的！” “我是小姐，你真的不嫌弃，你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我不会怪你的，毕竟我真的是小姐，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 裴晶晶认真地说：“我知道，我也没有开玩笑，我要娶你，不过，你说的聘礼一百万，还有那些条件，我还没有达到呢……” “不要了，我自己就有！”我说着，“你，你不想吻我？” 第142章 短暂的甜蜜 和裴晶晶在一起买了一套房，我付的全款，在淮南这个二线城市里的市中心，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也得一百二十万，我拿出了我所有的积蓄，安置了我和裴晶晶在一起生活的窝，装修是裴晶晶拿的钱，二十多万，还借了一点。 我们沉浸在恋爱的幸福当中，虽然还没有完全不如婚姻殿堂，但现在至少我们稳定了，裴晶晶调到了淮南这个地方，当了一名稽查大队副队长，年纪轻轻的他在上一次的缉毒过程中，阴差阳错的荣立了二等功，突然而来的升职也让他充满了干劲。 我继续在家里做着主播，依然是银鱼，不过换了身份换了id，以lol主播的身份继续赚钱，从此我和裴晶晶的生活不愁吃不愁喝，只要我们继续这样，我就满足了。 到了九月下旬，天气转凉，我们也在商量着结婚的事，该请谁该在哪个酒店里办酒席，这些事情我们两个人在被窝里热火朝天的商量着，每当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总是以他为主，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听他的。我觉得这样很幸福，有一个男人为你安排好了一切。 某天晚上，裴晶晶下班回家来，脸色却是很沉，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不管我问什么，他都是笑了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笑容是强装出来的。 我意识到他可能遇到了一些问题，比如工作上的，毕竟空降到淮南而来会受到同事的排挤，或者是生活上的，但是生活上他没有一点压力，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有，因此我判断是工作上的。 我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就没有再问，我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更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男人有男人的想法，男人在决定或者酝酿着某些事情的时候并不希望女人插嘴，他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主见，我只要听从他的安排就可以。 “你别做主播了。”他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话，“找个别的工作做一做，实在不行就在家里，别去上班也行。” “可是，你的工资也不够我们开销的，要吃要喝，还有我们装修的时候你借的十多万的外债要还，我不做主播怎么行啊？”我说着，立即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你工资不高，一个月四千多加上一些津贴和补助也算是很高的了，只是我们现在要还外债，以后有了孩子还要给孩子存钱……” “我养得起你！”裴晶晶沉闷的说完，扭头钻到了卧室里躺着床上睡觉了。 我没有打扰他，知道他心里烦，所以让他静一静。等他心情好了，我再慢慢的跟他解释。我不工作是不行的，他的工资真的不够我们开销的，尤其是现在要筹备婚礼和还外债，很多地方都需要钱，而且将来有了孩子，孩子吃喝都是钱，等孩子上学了更是钱堆起来的。 我不上班怎么行？他一个月四千二百元，加上津贴和补助也就五千多，我们还有一辆车需要花钱，这些都是小事，以后他的父母我的父母，都需要钱…… 但是他一定有他不让我上班的理由，或者是他想起了我以前的工作，让他的心里有了阴影，所以他才会提出让我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又或者是因为他在同事的嘴里听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说。 不管如何，我暂时听他的，等他冷静了我再想办法赚钱。 幸福是短暂的，当甜蜜过后，便是乌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阳光，我需要耐心，需要静静得等待。等待着裴晶晶能够度过这段心理阴暗期，只要他想开了，一切都好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新买的电脑从来没有打开过，但是裴晶晶每一次回来都会摸一摸显示器和主机，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摸，因为显示器和主机是热的，那就证明我没有听他的话，还在做主播。 我看在眼里，但是没有去说，由着他去吧，只要他高兴，我怎么样都行，以前那么苦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 可是，量变达到一定程度总归是要发生质变的，小小的矛盾积攒得久了，就会变成大矛盾，大矛盾演变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产生裂缝。 裴晶晶终于在晚上刚下班回家的时候爆发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冷着腔调问我，气呼呼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我没有不听你的啊，我一直都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做，每天你回来我做饭洗衣服，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在为我自己解释，的确，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在家里待着，做一个全职女友。 裴晶晶看着我：“什么都没有做，人家都说你还在做，都在打听你，你那么红，干嘛要和我结婚，继续当你的小姐不好吗？” 我知道，这句话他早晚有一天会说出来，但是我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还没有到半年的时间。 我坐了下来，轻声地问：“你后悔了吗？” “不是我后悔，是你没有做好！”他大声地说，“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安安稳稳的，可是我天天都能听到那些风言风语，说我的女朋友……也就是你，你是本地的头牌，曾经那么多男人……” “你要是后悔了，我可以退出。”我轻声地说，“但我自从和你定情之后，我对你言听计从，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每天洗衣、做饭……” “你这是在我面前邀功吗？”裴晶晶声音变得更大了，“是我让你洗的吗？” “亲爱的，如果累了你就在家休息休息，我知道你很累，在外面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但是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知道我以前……”我顿了顿，“如果你觉得我脏，你可以换人，我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我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福气，不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没有那个福分，不能拥有你的爱，不管如何，你不要说那么伤人的话好吗？” “哼！”裴晶晶突然站了起来，“同事都说，你就是个小姐，他们笑话我找了一个小姐当朋友，甚至……” “甚至什么？”我问。 裴晶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甚至我连升职的几乎都没有了，我在这一次的评选当中，副队长的位置让了出来，现在是科室副主任，副科级别，原来我是副处！现在我是副科！退了整整两个级别！” 我终于明白他这段时间为什么那么沉闷了，原来是在和同事的官职角逐当中失利，甚至官还越做越小。我早该想到这点的，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在副处的位置上做得长久，而且他又是空降而来的，肯定会受到同事的排挤，现在我终于找到了矛盾的集中点。 我要想办法替他解决掉。 “那你的意思呢？”我问他，“你想让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只要对你有利就好。” 裴晶晶听我那么说，语气缓和了许多，他又坐了下来：“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我接着说，“但不是分手，只是分开，分开和分手不一样，你觉得呢？你还是我的男人，在你亲口说分手之前或者找到下一位女人之前，我不会离开你，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你，我这样做可以吗？” 我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不是我卑微，而是我们每个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卑微的，曾经的我是这样，现在的我还是这样，我只想好好的经营我的爱情，我愿意在爱情面前低下头颅。 裴晶晶无奈地点头：“行。” 说完，他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我笑了笑，心疼他，“你去里面睡吧。” 他没有动，我知道我也叫不动他，只好由着他。他脾气犟，就算我抬也不可能把他抬到卧室里面去，所以，还是这样吧。 我回到了卧室，从网上商城里购买了一台柜式空调和一张折叠床，他既然不愿意去我们的主卧室睡也不愿意去客卧睡，那么就让他在客厅里面睡得好一点。 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他会习惯他的职位的，等他再成长一些，就知道人情是有冷暖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照顾他的感受，他要在社会上立足得长久，就要学会如何和他人相处，和形形色色的人相处。 当我买完了空调和折叠床，我哭了，不知道这种眼泪是委屈的还是什么，我一边哭一边在想，不能让他看到我在哭，要不然他又会不高兴。 我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些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我耐心地等待就好了。 有些事情，只要等待就行，不需要做什么，因为做再多也没有用，只要对方能够走出那道阴影就可以，如果做得太多，往往会适得其反，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有足够的耐心在等。 让我等多久都可以，甚至今年不结婚也行，只要他能够容得下现在的我，还有过去的我。 可是，好景总是不长，该来的事情，还是要来的。 第143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想过平静的生活，有这种想法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脱离那种毫无阳光的日子是我梦寐以求的，在我即将迎接到我的幸福时，裴晶晶却变成了这样。 他自从和我吵架之后每天都喝醉酒，回来之后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一个劲的抽烟。他以前是不抽烟的，只有和我在一起之后，才开始学着抽烟，但那会他的烟瘾也不是很大，可是现在他却是一支接一支的抽，熏得满屋子都是烟味，连我这个抽烟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难道追求自己的幸福就那么难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那么不容易？非要弄得鸡飞狗跳才算罢休？要么就是冷战，从晚上他回来之后就开始冷站，然后一直都天明，随后他便去上班，晚上回来继续冷战。 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说话了，我像是被他遗忘了一样，每天吃着做好的饭菜，吃不完，倒掉，然后再做。每天我洗掉他换下来的衣服，有时候衣服上吐得都是那些恶心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他只是喝醉了，男人在外面喝醉了酒是正常的，我不怪他，只要他在外面不要有别的女人就可以。我不像刘娅希那样提前说明了会让金胖子出去找女人，我不可以，我会吃醋会生气但我不会吵闹，不管如何我就是不愿意看见裴晶晶的身上有任何女人的痕迹。 但是，墨菲定律告诉我，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即便是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提心吊胆的担忧着，担心的那些事情总归还是要发生。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家里，依然是喝醉了酒，回家之后用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了我一眼，便躺在了折叠床上。他睡在折叠床上的样子很可怜，但又有什么办法？ 我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走上前去把他的衣服费力地脱了下来，厚厚的棉袄和棉衣裹在身上的时候，真的很难脱，当我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后，我在他最里面的白色衬衫的后背处，看见了三个红色的口红印。 我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我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一直幻想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在我们冷战的这段时间被一个女人很好的破坏掉，那个女人在我们之间横插了一刀，抢走了我的他，也打碎了我的心。 三个红色的唇印都在他衬衫的后背上，如果他穿衣服的时候不注意，根本看不到，当把衣服穿到身上的时候就更难发现了，谁都不会在后背长了一双眼睛，但谁都保不准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在他的衣服上印下三个示威性的唇印。 那个在他的衬衫上印下唇印的女人肯定在想，我一定会看到的，当我看到的时候肯定会和他吵架，当我和裴晶晶彻底决裂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彻底分手的时候。 我看穿了她的计划，所以我不能让她有机可趁。 我努力地让自己心平气和的，不生气也不和他闹，依旧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再为他盖好带着金纺柔顺剂味道的被子，然后把他的衬衫拿到卫生间挂了起来。 衬衫没有被洗掉。 我不生气不代表我不介意，有些话和事，得和他当面说清楚，能继续下去就继续下去，不能继续下去那就好好的分开，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也不愿意被任何人伤害，爱情是被卑微的，但我绝不是爱情的奴隶。 把他其他的衣服洗掉之后，我也洗洗澡躺了下来，房间里的暖气开得特别热，热得我心里发慌。我把窗户打开，让冰冷的冷空气从窗户外吹进来，让我的头脑好好的清醒清醒。 十一月的气温果然开始冷了，尤其是到了晚上，看似晴朗的天气里冷风越刮得猖狂。 我点了支烟，静静地坐在飘窗上，嘴里吐着一个又一个烟圈。我把我前前后后遇到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我太年轻了，有些事情我不懂，现在我经历了那么多，我也懂了。 那些看似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却一直都在我身边，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就像是旋窝旁边漂浮的浮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旋窝带入到无尽的深渊之中。 当我即将被旋窝旋入进去的时候，旋窝突然被一只巨大的看不见的大手搅得无影无踪，我安定了，与裴晶晶相遇相知，然而浮萍究竟还是浮萍，比不得水中盛开的青莲。而裴晶晶这个最鲜艳最出色的青莲却开始看不上我了。 命运是如此之不公。 人们都说上帝在为人们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却会为人们开一扇窗，而我的上帝在关上我的一扇门的同时，却为我拉上了窗帘。 …… 天不亮，我便醒了，枕边还有泪痕。起床，做早饭，却见裴晶晶早已起床，在卫生间里看着那件挂在卫生间的带着三个红色唇印的衬衫出神。 “你醒了，昨晚你又喝多了，很晚才回来。”我平静地说。 裴晶晶一言不发，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他拿下衬衫，随手就要向垃圾桶里面扔。我却是突然阻止了他，从他的手里把衬衫给抢夺了下来，“扔了做什么，上还还有唇印，留着也算是纪念。” 裴晶晶看着我，淡淡地说：“我不是存心的，我……” “好了。”我平淡地说，“我们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我懂的。你如果在外面有女人又不想和我分手，那你就不要让我发现甚至不要让我察觉，你能把我安抚好又能在外面拥有三妻四妾，那是你的本事，说明你长进了，至少学会了厚黑学这一招。如果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又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那我就离开，房子给你我不要，我还年轻，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继续赚钱。” “去做主播，跳脱衣舞，或者继续去做小姐？”裴晶晶的声音忽然变大了。 我笑了笑：“是啊，哦，你知道我以前跳过脱衣舞啊？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想和你解释什么，我之前遇到的事情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所以和你解释了也没什么用。不当小姐我还能做什么，你让我去当会计吗？去当医生吗？去当律师吗？” “狗改不了吃屎！”裴晶晶突然推了我一把，我没有站稳，顿时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衬衫也落在了地上，沾染了灰尘。 我很平静。 是的，我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本来就是条狗，难道还让狗去啃玉米？ 锅里煮的米饭开始沸腾，终于受不了那么高的温度和膨胀速度而溢了出来，洒得到处都是，满屋子都是米饭的香味。 就这样吧，我心里想，再留下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即便是留下来也不可能再能得到裴晶晶的爱，我找任何人嫁出去都有可能是正确的选择，唯独找裴晶晶是错误的。 他很容易钻牛角尖，当他钻进了牛角尖之后就再也别指望他能够再钻出来，他就是一头不爱说话的犟驴。 “一会我收拾一下。”我站起来，去厨房把火关掉，“收拾好了我就走，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对了……”我盛出一碗米饭出来，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下饭的咸菜，“你上班之前吃点米饭，对胃好。” 说完，我便走进卧室，把门反锁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知道刘娅希在跳河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当生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遭遇爱情的嫌弃之后，再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再好听的道理都挽不回一颗已经死去的心，就算是吃回魂丹也不可能挽救一个女人快要僵硬的躯壳和无主的灵魂。 我现在终于理解了刘娅希，再也不怪她那么冒失冲动的丢掉了自己年轻的性命，当时我在想，活着有什么不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便宜的是泥土，活着还能呼吸一下空气。 我看见了摆在窗台上的剪刀，那是我拿出来剪快递包装袋的剪刀，用完了之后就一直都没有放回去。我拿起剪刀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剪刀口在手腕上轻轻划过的时候感觉很凉。 我在想，原来自杀那么疼。 我不是怕死，我早就说过我并不怕死，我怕的是带有委屈的死。我要想在我的手腕上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那很容易，只要我再用力一些就可以做到让我的灵魂从划出来的口子里一点点的散去，但是我死了之后我的父母怎么办，他们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还没有来得及孝顺他们。 我心想，我得知道我败在什么女人的手里，至少得让我知道她的名字，要不然的话我岂不是很冤枉？我快速的把我的衣服收拾好，然后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出房间，看裴晶晶坐在餐桌旁发呆，便上前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她的名字，想知道我究竟败给了什么样的女人。” “问这个有意思吗？”裴晶晶说，“你能去找她打架吗？我们只是喝多了酒而已……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承认我刚才说的话有点重，但你就保证你能没有错吗？” “都是我的错。”我说，“都是我的错行吗，那你可以告诉我她是谁了吗？” 裴晶晶叹了口气：“牡丹。” “哦……什么？！” 第144章 牡丹花下死 牡丹？呵呵。我特么的真是差点当了一回冤大头！那个和孙乾不清不楚的牡丹这一次又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就算是输给任何人，也不能输给她！ 牡丹，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的！ “是她在你面前说我是小姐，她看不起你，然后你就每天很郁闷的回家的，是不是？”我严肃地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不要不承认，既然听到了就不要不敢说！别让我瞧不起你！” 裴晶晶知道我是真生气了，叹气道：“女人的话真不能信！” “你连你自己女朋友的话都不相信，你还想怎么样，牡丹是不是和你说了我是小姐，让你离开我和她在一起，你知道牡丹是什么人吗，她以前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吗？” 我都不用猜，都知道牡丹为什么会接近裴晶晶，这个世界太小，但也不能小到我认识的人都在和我做对，更不可能小到牡丹能和我抢男人抢到一起去了！ 裴晶晶站起来：“你问这些有什么用，人家总比你好，至少人家能安安稳稳的的上班，至少人家能顺着我的意思来，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我让她往东她就不会往西，我让她吃屎她都能跑去茅厕！你能吗？瑶瑶，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去做你的主播，你不知道我很讨厌看到你在镜头前面嗲声嗲气的鬼样吗？我特别讨厌，讨厌到了骨子里，你明知道我在意你以前做过小姐，我想安安稳稳的生活，难道你就不能安稳一点消停一点，你让我有点尊严有点面子行不行？” 本来我不想和他吵架的，但是我实在听不过去他说的这些话。 “什么叫你在意我以前做过小姐，我们在一起之前我告诉过你，一而在再而三的告诉你，我是小姐我是小姐我特么的是小姐，我不是良家少女，更不是处女等着你来破身，我是被万人睡的小姐，你要是嫌弃我你就提前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些话，你把头点得像捣蒜似的，什么都答应了我，现在你却说你在意了，你早干什么去了？牡丹说我是小姐，那她呢，她特么的也是！” 啪！ “我不许你说她是小姐，她只是一普通而平凡的大学生！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她能够自己赚钱资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而你呢，你花钱买房，又买了一台那么贵的电脑，你还要买车买包包，你看你，你买的那张折叠床有什么鬼用？你就知道花钱！” 裴晶晶终于动手打我了，我都不记得我这张脸被多少人扇过巴掌，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扇我，但是我却永远不会忘记裴晶晶这一次打我是因为他要护住另外一个女人。 我的心伤得够够的，再也愈合不起来了。 我笑了笑，提起我的小箱子，走到门口后我对他说：“找你的普通而又平凡的大学生去吧，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喜欢的那个普通而平凡的大学生身后还有一个位叫孙乾的学生，他们谈得比你还要热乎，你就是一个连备胎都不如的废胎，甚至你连轮毂都算不上，当年林峰手下有一个含香堂，牡丹就是含香堂中的一员，而我就是含香堂的堂主……你能骂我打我都可以，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怨恨你，只因为我们在一起已经不合适了，但是我不会轻易地放过牡丹的！你记住，谁敬我一尺，我还她一丈，谁得罪了我，我死也要让她出点血！” 说完，我提着箱子走出了门，但我到了楼下后，立即把钥匙扔得远远的。 我和这个房子再也没有任何联系，里面的一个凳子一个碗都不再是我的了。这就当是我送给裴晶晶的礼物，算是他在此之前给我过我温暖和尊严的回报。 我不在乎钱，我现在在乎的是尊严！ …… 我敲响了宋黛萱家的家门，开门的是穿着睡衣抱着暖宝宝的宋黛萱，见我来了，她兴奋的接过我的箱子，也不问我从哪里来，直接把我带进了他家。 “你吃饭没有，都快中午了，你还提着箱子干嘛呀，离家出走呀？你半边脸怎么都红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是离家出走了，我现在没有地方去了，我可能要在你家住一段时间。” “可以呀！这里就是你的家！”宋黛萱高兴的依偎在我的怀里，顿时捏着鼻子说，“你身上烟味好重，是不是抽了很多的烟了？” 我点了点头。 宋黛萱笑了笑：“不过闻了之后又觉得挺好闻的。”说着，他依偎在了我的怀里，“嫂子，我哥出国去了，要到十二月份才回来，正好你就睡他的卧室，行吧？嘻嘻！” “你这丫头，又打什么坏主意了呢？”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以后别再叫我嫂子了，我和你哥真的不合适的，你哥应该娶把种知书达理有文化有教养的女人，而不是我这样的路边货。” 宋黛萱顿时崛起小嘴：“我才不管呢，我就认你这个嫂子，要是有别的女人进了这个家，你看我怎么把她轰出去的！” 我们相视一笑，宋黛萱继续说：“嫂子，我们去逛街吧，我都好久没有出去逛街了，现在在家一点意思都没有。” “学校里没有课吗？”我问。 宋黛萱说道：“都快大四了，那还有什么课，下面都是实习，你觉得我还需要实习吗？我就在家里实习实习怎么从晚上十一点睡到第二天中午的十一点就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学校里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起不来，可是在家里，到了早上六七点，我就自然醒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是挺气人的。”我说，“那是因为你懒，所以才睡不着，勤奋的人们总是觉得觉不够睡的。” “嫂子，那有你这样一来就欺负小姑子的……”宋黛萱撒娇道，“嫂子你去洗个澡，幻神漂亮的衣服，我们去逛街吧，新区的万达广场好多服装店都在打折，咱们去扫货吧！” 我答应了宋黛萱，去洗了洗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便和宋黛萱开着车出了门。 宋黛萱可能是好久都没有出门了，一出来看见什么都觉得神奇，尤其是看见街边宣传圣诞节的那些小物品，就快要走不动路了。 而我和宋黛萱在一起，居然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和生气了，之前的不开心都别她天真烂漫的笑容驱除得干干净净的。 我笑道：“就你鬼机灵，看见什么都喜欢，现在才十一月底，里圣诞节还有一个月呢！” “你不知道哦，现在圣诞节可是大节，真不知道中国人怎么那么喜欢过外国人的节日的，我还是比较喜欢我们自己的传统节日，比如中秋呀，端午呀，元旦呀，春节呀，还有，还有元宵节，这些节才有浓浓的节日的味道，而不像那些外国人的节日，不管好的坏的有些人总是能把它过得那么喜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人家愿意过就让他们去过呗。”我说。 宋黛萱点点头：“我就是发发牢骚，对了，嫂子，都快十二点了，我们吃点什么呢？” “我想吃饺子。”我说。 宋黛萱一拍大腿：“哎呀我也想吃了，我们去吃大娘水饺，味道可好了。” 我和宋黛萱二人钻进了大娘水饺店里，点了很多重口味的水饺，慢慢的吃着，吃到了一半，我问道：“黛萱，你和孙乾怎么样了？” 宋黛萱一愣：“孙乾？他呀，被学校开除了。” “哦？” 我都觉得这个消息很意外，看来这段时间宋黛萱这边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可我没心情去询问孙乾究竟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他这样不学无术的学生被开除那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不被开除毕业了到社会上也没有好果子吃。 宋黛萱见我语气好像不是很意外，忙说道：“他把成教学院的一个女学生肚子搞大了，那个女学生追到他学校的门口跟他要钱打胎，学校觉得这件事情影响太不好，无奈之下把孙乾开除了。” “那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你别说，那个女人还是成教学院出了名的院花，叫什么来着……叫牡丹！对了，就叫牡丹，她报名去了成教学院之后，成教学院就没没消停过，哎哟我去，追他的人从成教学院门口排到了大街上，但是她一个都不答应，偏偏和孙乾在一起了，结果肚子大了吧，孙乾怂了，把她给踹了。”宋黛萱意犹未尽的说道，“牡丹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多月，就和学校外面的一个男人混在一起了，那个男人也是吃不了她那一套化骨绵掌，全面沦陷，听说每天晚上都和牡丹约会，两个人在学校的操场上散着步，有说有笑的，我一个同学就看见了，谁那场面，再开放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简直就是活春宫。” “那那个男的又是谁呢？” 宋黛萱想了想说：“好像是个警察，因为有一次我看见了那个男的穿的是警队的制服。嫂子，你问这些做什么啊，你不会认识牡丹他们吧？” “哦哦……当然不会……不会的……” 第145章 饕餮 我嘴里的饺子咀嚼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甚至有想要吐的冲动。 太恶心了，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么恶心的事情，就算是让我真的去啃泥巴都没有那么恶心过。那些天我做小姐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讨厌，但却没有那么恶心。 这就是人，人能让人恶心到了姥姥家。 宋黛萱奇怪地问我：“你怎么了嫂子？不舒服吗？来那个了？” “没有没有。”我忙说，“嗯，可能是快来了，已经推迟了几天了。” “那你不能吃凉的了，我吃，我要吃冰淇淋。”宋黛萱像是故意逗我，“我要吃很大很大的冰淇淋，嫂子你就看着我吃吧！” 宋黛萱真的吃了一个大大的冰淇淋，吃得满嘴都是奶油，吃完了之后突然凑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哈哈大笑：“你吃不着，那就让你闻闻味道，怎么样，嫂子，味道不错吧？” 一旁卖冰淇淋的阿姨羡慕的说：“哟，你们姑嫂二人的关系真好，真让人羡慕！” 我们都笑了笑，过了一会，我们便在万达广场逛了起来，果真有不少商店在打折，衣服都很便宜，尤其是过季的衣服，但是冬天的衣服却很贵，特别是羽绒服之类的商品。 这个万达广场距离大学城很近，走路的话半个小时就到了，因此也有许多学生在休息的时候也会来逛街，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学生在商场里逛着，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学生时代。 我的高中生活是什么样子的？逃课，做直播，赚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追求，我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追求，那些学生都是清纯可爱的，身上有着和宋黛萱一样的天真烂漫，就算是偶尔生气也都觉得很可爱。 而我却有些老了，身上尽是风尘之气，俗得用再多的胭脂水粉也遮挡不住。想当年我也很清纯，脑子里面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变成现在这样，时光能改变很多，改变了人改变了事，也改变了我。 我们一直逛到下午三点多种，才算罢休，手里面提着装有衣服和鞋子的大包小包，感觉像是土匪进城抢劫一样。宋黛萱很高兴，因为她买到了太多她喜欢的衣服，尤其是那套三千多的内衣，她已经惦记了整整一年了。 虽然款式相对来说旧了点，可是那种无钢圈的隐形内衣让她爱不释手。 “嫂子，你一般都穿什么牌子的内衣？” “我啊，我随便啊，只要是一套的就行，有时候我都不穿一套的，随便穿，反正又没人看。”我胡乱地说着，心里却在想着牡丹和裴晶晶。 看来这一次裴晶晶是喜当爹了，不过那个傻蛋还蒙在鼓里，被牡丹牵着鼻子走，要是裴晶晶真的和牡丹在一起了，知情的我都有些过意不去。 我得想办法回到他身边，让他明白牡丹是多么的坏，也让他明白，牡丹只不过是在利用他，或者是为了挤走我报复我当年那么对她，又或者是真的要给孩子找一个父亲，不管如何，我要让裴晶晶知道，牡丹这个女人不是他能降得住的。 “嫂子，你在想什么呢？你差点撞到了柱子上！” 在我走神的时候，宋黛萱突然拉住了我，我一抬头，果然看见了人家搞促销用的钢架柱子，我笑了笑，说：“走神了，在想你哥呢。” 宋黛萱微微笑道：“哎呀，肉麻死了，真是受不了，想我哥干啥呢，思春啦？” “你才思春呢！”我掐着她腰间的软肉，“哦，对了，戴璇还在小商店里上班吗？” “在呀。”宋黛萱说，“不过那已经不是小商店了，我哥觉得做美团要赚钱，所以就投资把小商店搞成了美团分部，你不知道，每天都有很多‘骑士’来领单，而戴璇姐也从各家饭店或者商店里接过来单子，然后分送出去，还挺有意思的，我在想我等到毕业之后还没有考研的那段时间，我就去买个摩托车，也做一做骑士。” “很苦的。”我说，“风吹日晒的，你干得来那个活呀？” 宋黛萱笑道：“这有什么，就是要锻炼一下我自己呀，再说了，我也想把我的皮肤晒得黑一些，太白了，别人都叫我白雪公主，而且班级里正好有七个个子比较矮的男同学，他们的外号叫什么你知道吗？” “叫什么？”我明知道叫什么，但也没有说，而是反问她。 宋黛萱郁闷道：“叫‘七个小矮人’，分别是大矮，二矮，三矮……以此类推，最后是七矮……愁死我了。” “那不是挺好？这样你就有七个男朋友可选了，以后不愁嫁不出去了，不然的话看你大大咧咧的怎么嫁出去！” “我才不嫁人嘞！”宋黛萱揪着嘴说，“我要想我哥学习，大学毕业之后我要考研，然后读博，然后和我哥一样去哈佛读书，不然我哥整天嘲笑我没有文化，还让我把化学学好，我最讨厌的就是化学了。” “也不能这样……”我说着，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看见前面走过来了一个女人，我的心里顿时有一股无名火冒了起来。 “嫂子？不能怎么样？”宋黛萱奇怪地看着我，见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也随着我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惊叫道，“哇塞，在这里也能看见她！” “我们走吧。”我拉着宋黛萱的手，“别理她了，见到她我就心烦！” “别呀，我们还没有逛完呢，这才几点，三点多，我们再逛一逛，一会我们去看电影，张艺谋拍的《长城》，我要去看林更新，嫂子你陪我一起去吧，林更新是我的偶像……”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转一转。”我刚说，那个女人却是看见了我们，顿时向我们走了过来。 “你们好。”她说话了，“瑶姐，好久不见。” 这个女人就是牡丹。 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实让我恶心。 宋黛萱惊讶地看着我：“嫂子，你们认识呀？她还叫你瑶姐？” 我尴尬的笑了笑：“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 “别走呀，姐妹一场好不容易见面，你都成人家的嫂子了，那我也要为你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老公，你过来！” 她说完，从一家商店里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裴晶晶。他脸色通红，手足无措，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停在原地打转转，听到牡丹叫他了，他才慢吞吞地走过来，连正眼都不敢看我。 “你好。”我主动地伸出了手，“第一次见面。” 裴晶晶犹豫了一会才伸出手：“嗯。” 宋黛萱更加惊讶了：“嫂子，你们不会都认识吧？你干嘛那么紧张？喂，牡丹，你别那么得意，人家孙乾都因为你而开除了，你就不收敛一点？都怀孕了还出来瞎逛，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踢死你。” 宋黛萱此言一出，牡丹的脸色顿时变了。 一旁的裴晶晶震惊地看着牡丹：“你，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几个月了？” “啊？”牡丹故作害羞，“我，我，两个月了，我们，我们刚在一起的那一天，就怀上了。” “不要脸！”宋黛萱道，“嫂子，真恶心，我们走！” 我也不想在这里久留，趁早离开对大家都好，我也不想让宋黛萱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我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裴晶晶小心翼翼地摸着牡丹的肚子，一脸的幸福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扭头暗暗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让自己恢复了清醒。 牡丹盛开，风流鬼也要诞生了，裴晶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头上长了那么多的绿毛，而我却能看见我自己的脑袋上绿得像一个仙人球。 真恶心，太恶心了。 “嫂子，你说恶心不恶心，成教学院还没有毕业呢，就在这里腆着肚子秀恩爱，也不知道那个男的看上她什么了，不就是有几分姿色么，嫂子你一点都不输给她！嫂子，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宋黛萱关心的问我。 我忙摇头：“没什么，可能是走累了，对了，你不是说看电影吗，我们去看看电影吧？” 宋黛萱立即点头：“好呀，我们现在就去，正好看完了电影我们就去吃饭，我们先把东西放在车上，咱们轻装上阵，看个过瘾！” 张艺谋拍的长城，讲述的是人类抵御饕餮进攻的故事，那些凶猛的饕餮不计其数，凶残无比杀都杀不完，在饕餮中间有一个兽王在指挥着数以万计的饕餮进攻着人类的长城，而牡丹就像那只兽王一样，操控着身边的男人一个又一个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妄作了冤死鬼。 难道就没有一个男人能够看透她漂亮外表之下的险恶吗？ 应该有的，但是有的男人可能就认为那只是小打小闹，无所畏惧，反正上了床，吃亏的也是女人。但是谁又能想到牡丹是在利用男人呢，她怀孕了，和孙乾讨要说法不成，竟然和裴晶晶混在了一起。 而我显然知道她的目的，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她。就好像人类在面对有猛兽保护的饕餮兽王时，却是无能为力。我觉得这部电影是看对了，很好的教育了我也打击了我。 我该怎么办？ 我在电影院里愁眉不展。 第146章 只能分别 看完了电影，我逃也似的跑出了电影院，除了逃我还能怎么样呢，在我面对牡丹的时候仿佛是被她看穿了内心一样，不管怎么样我都无法在宋黛萱面前伪装，一旦让宋黛萱看穿了我，那我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面对的？ 没有了，我丢了爱情丢了尊严，再能丢的也只有性命。 可我又不能像刘娅希那样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那是对自己的极大不负责，我要做的，也只能是逃离。 宋黛萱见我这般模样，很奇怪地问我：“你怎么了，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一直不在状态，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如果那样的话那就怪我了，万一让我哥知道我在你来姨妈的时间里拉着你去逛街，他非骂死我不可，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每当你不在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我面前说你。” “他说我什么了？”我想寻找一个理由让我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发现只要是关于玉宇的事情都能很好的转移我的视线。 “他呀，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每一次骂我之后，都会来哄我，不过我和你不一样啊，那是我亲哥，而你呢，又是我亲嫂子，所以呢，他付出的是不一样的……对了，你问我他说什么了，他每次在你离开的时候，都说你是一个好女孩，只不过遭遇的不同，没有人给你一个好的环境让你成长，遇见人的多了，也就认识得多了，所以嫂子你呢，是一个很会来事但也很怕来事的女人，嫂子我不知道我哥说得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总觉得吧，我哥一直都在维护你，他怕我觉得你不是好女人，嫂子，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时候吧消失很久才出现，有时候又天天来，我不是怪你别的，就是我觉得我哥一直都觉得我和你相处不下去，其实有什么呢，我觉得嫂子你挺好的呀。” 宋黛萱说了很多，我都听了进去，我能从她的话语里听得出来宋黛萱很在乎我，甚至我从宋黛萱的话语里也能判断得出来宋黛萱很喜欢我，但是我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我心里非常明白。 我说过，经历得多了，也就认识到了眼前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有的人活得有滋有味，有的人会得连条狗都不如。 玉宇是师爷，这一点我从林峰的嘴里得到了答案，省去了我许多调查的时间，可又因为经过了林峰的事情之后，我在想玉宇真的师爷吗？如果他是，那我为什么从宋黛萱的话语里听出来玉宇那么在乎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一切。 “有时候，一个女人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选择的是对的还是错的，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一个女人一旦选对了男人呢，那么一生都是幸福的，男人会像呵护一颗珍珠一样呵护女人，可是选错了之后呢，男人并不会把女人当人来看，有时候男人会觉得女人碍手碍脚，时间久了，就会吵架会冷战，冷战得时间久了，那么离分手也就不远了，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宋黛萱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大概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你说说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黛萱想了想后说道：“大概的意思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但是选对和选错完全在于自己的选择，不管选对还是选错，那都是自己选的，再苦再累也要自己走下去，即便是分手……我说得对吗？” “差不多吧。”我说。 宋黛萱陷入沉思，走了一会，忽然说：“嫂子，你是不是怕我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 “我不是怕，而是你差一点就做错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你喜欢孙乾对不对，要不是我，你会走牡丹的那条路，女人呐，也不要惯着自己，要坚强，看准了，才下手。” “我懂了。” 宋黛萱似乎是真懂了，一路上和我说着他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些男男女女，有的分手有的依然还在一起，她说：“说来说去，还不是养着别人的老公，等到分手了之后各奔东西，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我觉得宋黛萱也许是真的懂了。我并不是宋黛萱真正的“嫂子”，但我有那个义务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要被社会上那种复杂的男女关系所蒙蔽，女人要珍惜自己，时刻的。 走着走着，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这是裴晶晶发来的，他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悄悄的给我发了这么一条信息：“商场南门北的奶茶店，我想见你。” 我想到了他会给我发信息，他不发信息是不可能的，以他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忘记我。他是那种优柔寡断难以下定决心的大男孩，在女人面前他一点防御力都没有，任其摆布，最后遍体鳞伤。 我舍不得他，所以我找了一个理由，悄悄的来到了他所说的南门北的奶茶店。 …… 他还是那样，一本正经的期待着我的出现，他的眼睛里满是哀伤，似乎是太过于忧虑之后的疲劳，他瘦了，瘦得太多太多。 “你来了。”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我们说分手了吗？”我反问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从未说过我们分手，我只说我会离开。” “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打断了他话，“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会让我出那个门，更不会让我一个人在外面一天一夜都不会出来找我，更不会现在就和牡丹在一起，你知道牡丹是什么人吗？” “她怀了我的孩子……我……” “你想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没有办法，只能和她在一起是吗？”我淡淡地说着，语气尽量放得很平静，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大，“你在的那孩子是你的吗，你就像个男人似的替她养着孩子？”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裴晶晶诧异的说，“你不要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就这样中伤我，我还没有到那种被前任女友中伤的地步！” 我轻蔑地笑了出来，但是轻蔑的笑容背后，却是无尽的悲伤：“裴晶晶，你清醒一点，我如果要害你，我早在你和我第一次做任务的时候我就害你了，我犯的着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你去牡丹的学校打听打听一位已经被开除的叫孙乾的学生，你打听一下孙乾和牡丹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你的耳朵和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你还去泡牡丹，人家随随便便动一个手指，就能让你粉身碎骨！” “你！”裴晶晶开始生气了。 “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我问他，“你快点说，说完了我要回去了。” 裴晶晶沉默了一会，终于鼓足了勇气说：“我……我没钱，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我想把孩子给打掉……” “呵呵……”我忍不住冷笑了出来，“裴晶晶，你是一个男人，你一个男人居然向前女友要钱为现任女友打胎？你问问你身边的朋友，有哪个男人会这样做，有脸没有？” “我因为林峰的死，连续一段时间我的事情都说不清楚，所以工资一直都没有发，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是我有了我的孩子，所以，还想请你帮忙。”裴晶晶低下了头，“看在我们之前的情分上，你帮帮我，我如果要了这个孩子，我就要和她结婚，我暂时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对不起。”我说，“如果是别的事情，我也许还可以帮你，这件事情不行，绝对不行。你想想别的办法吧！” 裴晶晶没有再说什么，我也没有再回答什么，我们就这样道别，甚至连句再见都没有说。我特被想拥抱他，告诉他这一切都送幻象，我们所见所闻的都是假的，我们只要拥抱在一起，这一场梦就会醒来，我们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拥抱在一起，彼此听着对方呼吸的声音。 可这一切真的是梦吗？寒月里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北风吹过来，把脸上的寒风吹走，然后如同刀子一般在我的脸上刮着，仿佛刮在了我的心上。 周围的人们嬉闹着，在商场外玩得不亦乐乎，这都在证明着这不是梦，就算是梦也不会醒，我还继续把这个梦做下去，即便是遍体鳞伤。 我已经做好了遍体鳞伤的准备。 宋黛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来到我身边好奇的问我：“你不是说你去厕所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噫，是你呀，你女朋友呢，他怀孕着呢，别让她到处乱跑，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掉了怎么办？” “黛萱！”我拉了一下宋黛萱，“不要胡说，我们回家吧。” 裴晶晶显然不打算让我现在就回去，他做了一个连我都没有想到的动作。 他跪了下来。 我大惊失色，忙上前扶着他，却在这时候，看到牡丹从他的后面冷着脸走了过来，而这时候裴晶晶却还跪在地上，牡丹顿时冷声道：“哟，我才离开那么一会会，你们就腻歪上啦？要不要我先离开一会？” 宋黛萱最听不得牡丹那副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你别那么说话，小心闪了肚子里孩子的腰！” “哟，你这姑娘说话挺厉害啊，你是瑶姐的小姑子，看你的样子也是学生吧，你认识孙乾吗？你如果见到他，就和他说一声，我现在有男人了，我还怀了我男人的孩子，叫他不要再惦记着我了，是吗，老公？” “是……”裴晶晶柔弱地说。 我差点忍不住上前扇牡丹几巴掌。 牡丹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瑶姐，那么久没有见了，既然两三次都在同一个地方碰见了，那么我们就聊聊吧。” 第147章 聊 “你想聊什么，有话就说，不要拐弯抹角，我最不喜欢那样！” 在商场的一家服装店里，我一边看着衣服，一边说。 牡丹笑了笑，说道：“其他的姐妹你还联系吗？” “有话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我再一次强调说。 牡丹淡淡地笑了笑，拿起一件衣服在自己的身前比了比：“这件衣服怎么样，合我的身吗？不知道肚子大了之后还能不能穿，你没怀过孩子吧，现在能怀上吗，我听说戴璇姐现在已经怀不上孩子了，对了，刘娅希结婚的事情，你是她的伴娘吧，我还听说，有一个叫黄佳怀的人把结婚时的刘娅希给睡了，啧啧，你说你这个伴娘怎么当的，伴娘伴娘，就是新娘的一半呀，怎么着挨睡的也不应该是刘娅希。” “你到底想说什么？” 牡丹放下那件衣服，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见师爷，你替我引见，当然了，好处是少不了你的，我有笔生意想和师爷去做，我都打点好了，我出钱，让裴晶晶升正科，之后的路我会帮他的，我在上面不缺人，问题是，我没有一个好的或作伙伴，现在祁少死了，林子豪也消失了，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合作伙伴，瑶姐，可不是我不带你发财，而是我觉得你吧，还是好好的嫁人比较好。” “你为什么觉得我认识师爷？”我反问，“万一我认识师爷的消息都是我自己故意放出来的呢？那样你的计划不都落空了？你忘了一子错满盘输的道理了吗？” “我当然记得。”牡丹说，“所以我才让你引见我去见师爷呀。” “我不认识师爷。” “那我不管。”牡丹笑着说，“我只说让你引见，至于你认识不认识，那可不我是我管的范围，说白了，我手里有一批货，价值上千万，我估计现在也只有师爷才能吃得下。” “你哪来的货？”我问。 牡丹又挑起了一件衣服：“林子豪消失的时候，托我存了一批货，她让我在想要出手的时候就找你，哎哟，我怎么把实话给说出来了，既然说了那我就直接明说吧，豪哥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你，他说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他要下很大一盘棋，不过他现在消失了那么久也没有出现，那我就只能找你了，可你瑶姐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前又那么嚣张……瑶姐，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你说啊，我不会生气，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我说着，悄悄的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 “我要见师爷。”她忽然拉下脸来说，“我是认真的，我要见师爷，我要当面见他，除了见他，别的人我一律不见，至于裴晶晶，他只不过是我手里的一个小棋子，你如果想要我可以还给你，不过瑶姐呀，我吃完剩下的，你还想吃吗？不恶心吗？” “不恶心。”我平静地说，“那批货，你必须要见到师爷才出手是吗？” “那是自然。”牡丹带着我出了那家服装店，又拐进了另外一家鞋店，拿起一双高跟鞋左看右看，随后说道，“必须见到师爷，我知道你一定认识师爷的，我在跟着豪哥的时候，不止一次听豪哥提到你和师爷的关系，所以，我认为你有那个必要引见引见，做人不要那么小气嘛，你引见了我和师爷见面，那也是对你有好处的是不是，师爷发财了，那你也发财了，我还可以给你一百万，算是引见费。” “那你现在给我。”我也拿起了一双鞋子，“你现在给我，我现在就给师爷打电话。” “真的？”牡丹居然信了。 我连忙点头：“真的假不了了，假的真不了，你是支票还是现金？或者转账？” “你确定我能见到师爷？”看来牡丹是真信了。 我笑了笑：“你胆子那么小，怎么出来混，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的引见费我也不要了，我不缺那个钱，我既然能送一套房子给裴晶晶，那么我就不缺一套房子的钱，一百万，呵呵，说真的，只够我去一次香港的花费。对了，我得跟你说一下，我一年要去六次香港，香港真是购物天堂，全是真货，不像这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冒牌的，牡丹啊，如果碰到冒牌的，你怎么玩？你分得清真假吗？你道行够吗？” 牡丹迟疑了，但她立即反应了过来：“你想忽悠我，呵呵，瑶姐，我们都是出来混的，犯不着这样诈来诈去的，你真能替我引见，如果真是那样，我现在就转账，不过只能转十万给你，剩下的九十万，等事成之后再说。”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我是小姐，你不会忘了吧，我只认钱的，师爷和我的关系我不说你也懂，床上床下的也说不清楚，你不转也就算了，你继续和裴晶晶在一起，人家是警察，就算是被你玷污了那也是警察，人家只要一反口，就能咬得你遍体鳞伤，你经得住人家咬吗？抓你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你手里有货吗？如果真有货，你成天带着一个警察在身边，你胆子也确实变肥了。” 牡丹突然犹豫了，看着我不说话。我也看着她，我们两人对视了许久，牡丹才突然笑了出来：“那好，我不却那一百万，我就先给你一百万，我就不相信你敢骗我，你有那个能力骗我吗，男朋友都让我抢走了！” 我心里冷笑，心想牡丹啊牡丹，就你这点耐心也在社会上混？我三言两语就诈得你摸不着东南西北，就你这样还想见师爷，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可以呀，那你转吧，把你的货藏好，被让我知道了，西山码头那样的地方不安全的。”我说，“祁少就是在西山码头出的事，你别走人家的老路。” “我会转移的。”牡丹下意识地说，刚说完，她却不动声色的说，“再说了，我的货也不在西山码头。”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 拿出手机，看到了牡丹转过来来的数额，心想牡丹的支付宝额度还真大，一口气能转二十万，刚看完，就见牡丹给我写了一张八十万的支票，随后说：“手机一次只能转二十万，剩下的靠支票。”她把支票递给我的时候又把手缩了回去，“瑶姐，大家姐妹一场，你不会骗我吧？” 我倒是没有直接去接那张八十万的支票，而是一直都在看我手里的面价值八千多的鞋子，然后说道：“我是在骗你啊，我一直都在骗你，我哪认识什么师爷，再说了，你放在西山的货，我也没什么兴趣。” 牡丹笑了笑：“瑶姐，你真会开玩笑，行了，支票给你。” 我看了看支票，依然没有去拿，而是拿着鞋子在我的脚上比划了一下，“你觉得这鞋子和我的衣服搭吗？” 牡丹却是诧异的看着我说：“瑶姐，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在她说话的时候，我忽然接过她手里的支票，然后说：“我能耍什么花样，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拿的这双长靴棉鞋和我的妮子大衣搭不搭，要是不搭的话，我就不买了，哎哟，我今天都没带现金。” 牡丹愣愣地看着我，突然说：“鞋子钱我替你付……八千多，也不算贵，我买你一个电话号码。” “师爷的？”我看着她说，“你觉得师爷会让我存他的手机号码吗？你有金三角大毒枭的号码吗？” 牡丹沉默了。 我拿着鞋子，左看右看，然后对服务员说：“替我包起来，牡丹，我去一下洗手间。” …… 我知道牡丹肯定在嘀咕，在猜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吃不准我，但我却吃透了她。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非常清楚，她能和戴璇混在一起欺负别人，就能和别的人混在一起欺负人，她是典型的狐假虎威。 只要有人比她更强势，她就蔫了。不巧，我就是那种比她还要强势，比她还会玩心眼的人。 一百万对以前的我来说不算对，但是一百万元对现在的我来说却很多很多了，我需要这笔钱。 当我去了卫生间之后，立即把录音存了下来然后发给了杨过。 我不知道杨过有没有那个能力找到西山码头牡丹藏起来的那批货，但我相信杨过绝不是看着问题不解决的人。 很快，我收到了杨过发来的信息：“可靠吗？” “可靠。”我发着信息，“无需回复。”然后，我便给10086发了一条查话费的信息，然后删了杨过的那条短信，整理好衣服，刚走出卫生间的门，就见牡丹站在门口提着一个包装好的鞋盒说：“鞋子我送给你了，你和谁发信息呢，不会是裴晶晶吧，我可不是吃醋，我是担心我的男人被你抢走。” 我笑了笑，拿出手机来让她看了看：“10086的话费信息你也要看吗？那你看看，回头替我冲两千块钱的话费。” 牡丹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说：“姐妹一场，我有那么不信任你吗？就算你和裴晶晶偶尔发发信息又能怎么样，分手了又不是仇人。” 我依然笑道：“是啊，不是仇人，但也不是朋友。” 牡丹靠在我身边，说道：“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万，算是我们姐妹合作的开始，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姐妹一口喝的，以前你是我的姐，以后你叫我一声姐就行。” “可以啊，牡丹姐，我现在就能叫你姐，但愿你能在以后发大财，但一定要小心哦，牢房里地饭我吃过，不怎么好吃！” 第148章 一切只因回头太难 在新华字典里，关于“爱”的定义是对人和事物发生真挚的感情，这个解释已经很准确了，但是后来我又听到一个关于这个字的解释：爱就是对人和事物发生真挚的感情，包括他的缺点。再后来，我发现爱上一个人就要爱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缺点。 这就是爱的定义，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辜负了谁，这是没有准确的判断依据的，我当时还不懂为什么会没有对错，当裴晶晶再一次找上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哦，原来爱情真的是没有对错的。 是裴晶晶辜负我了吗？也没有，他没有辜负我，只是我对他的期望太高了，反过来才会让我受伤。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已经和牡丹在一起了吗，不是要一起抚养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吗，怎么又想着来找我呢？ “我并不是为了别的，我只是想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问我，很认真的问我，问我的时候那种表情让我有些心疼他，他太傻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问他，“你想知道什么你就直接问，不要拐弯抹角的，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做什么去？”他反问我，似乎想要管我。我笑了笑：“我做什么还需要你来询问我吗？我去做小姐，行了吧，你满意了吗？你还想不想知道我今晚约的是谁？” “你能不那么极端吗？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问你一些事情，你要是不想回答我就算了，没有必要这样尖酸刻薄。” “那你不要问了，对不起，我还有事，裴警官。”我推开他就要走，他却一下子抱起了我，把我扔到了车里。我被他吓了一跳，当坐到车里的时候他也坐了进来，关上车门然后开着车子来到了一家宾馆的门口。 开房，进入房间，再把我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他想要脱去我的衣服。 我立即阻止了他：“你之前做什么，我就当你是冲动，那我问你你现在要做什么？” 他见我如此抗拒他，却是说道：“你不是说你是小姐吗，那我今晚包你，行了吧，你一夜多少钱，我出！” “五千。”我说，“既然你想包我，那我给你打个八折，四千，房费我出。” 他突然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抓狂似的坐在床边上，抓着自己的头发说：“瑶瑶，你能不能好好的和我说话？” “能呀！”我说，“我一直都在好好的和你说话，你看我和你谈价钱的时候和你生气了吗，倒是你，你气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牡丹是不是和你一样，之前也是小姐？”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还来问我做什么，你到底是想上我，还是来问我问题的，就算你问我问题，四千块钱也不会少，房间费你来出。” 裴晶晶真的从手机里转账给了我四千，然后说：“现在你可以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当然。”我收了钱，可是心里却在滴血。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和他置气？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到头来还不是一拍两散？ “牡丹真的是小姐？” “是。”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不是。” “他只是想玩我？” “是。” “你是傻子吗？” “不是。” 裴晶晶忽然不问了，我却是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不问了？” “瑶瑶，我们最起码曾经也是情侣，就算是分手了，那也不至于这样，我们没有杀父之仇，更没有亡国之恨，你有必要那么冷淡的和我说话吗？” 我惨淡的笑道：“我就是这样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和你说话，可能是我以前说话就是这样的语气吧，我在你面前的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就算是我为你洗衣服做饭那些事情都是我逼着自己做的，我根本就不会做饭，我只会烧一些简单的汤，我做饭死难吃死难吃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裴晶晶听我说话，突然笑了出来：“呵呵，瑶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你已经结婚了，对不对？” “为什么这样问？”我忽然乱了阵脚，不知道他又从哪里听到什么小道消息。我结婚了？我和谁结婚？ “别人都叫你嫂子了，你还没有结婚，你也只是玩我的对不对？”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宋黛萱对我的称呼让他有了误会，我现在也难得去解释了，他既然能误会我那就让他误会吧，反正我没有误会他。我们已经没有可能，就好像我和宋玉宇一样，本来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有了交集也只是我的路走错了。 “对啊，别人都叫我嫂子了，我能不结婚吗？” 裴晶晶突然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我看得出来，他的样子很痛苦。他把手紧紧的抓住头发，两只手夹住脑袋，仿佛头痛得要裂开一样，过了一会，他不断地捶打着他的头，几乎快要坐不住了，有几次他回过头来想和我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好像当初的我一样。我做出了选择的时候比他还要痛苦万倍，只是我当时是一个人承受下来的，他不一样，他有着我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他痛苦，而我的心里要比他痛苦几倍。 “我知道是我伤了你，但是你也有错！”裴晶晶说，“我们之前不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吗？” “过去的美丽隔着时间的薄纱缭人思索，静静的像等一朵花开，回忆起往事有太多的美好值得驻足，可记忆中没有凋零时的颓败只有盛开时的璀璨。” “时光之机器总爱把记忆诗化，一个人的时候静静翻看记忆的诗集，傻傻地笑过，将一切喧嚣和嘈杂隐去，也傻傻地哭过，把一切都埋藏在心里。在所有痛苦的事情里，没有比一个人在十字路口面临抉择的时候要更加的逃不出那股挣扎，皆因回头太难。” 我说完，走出了那个光线不是很足的咖啡厅，站在喧闹的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一切皆因回头太难。 我刚才说的那段话却不是我说的，而是我从网上看来的，平时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在网上看一些文章，回忆起高中时或者初中时那些美好记忆的片段，细细的品味着，知道这些回忆一去再也不回来了，因为，我倍加珍惜。 裴晶晶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说道：“那你会借钱给我吗？” “不会。”我说，“你当我真是傻子吗？” “那我们分手了是吗？” “是的。” 我的心里在流泪，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倍受恩宠的感觉，像是一团看得见摸不着的云朵。 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匆匆忙忙的，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网上还说：好男人是本博大精深的书越看越着迷，好女人是汪清澈见底的泉越品越有味。男人是辆车，不仅要会开还要会修，女人是杯茶，不仅要会喝还要会品。 因为分手，所以从今以后，我问候你，只用朋友间的口吻，或者稍稍强烈一丝;我握你的手，只握礼节性的时间，或者稍长一刹时。再过片刻，我们或许会变成陌路，从此相忘于江湖。 “世界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我不知道说这些话的人是不是也曾受过伤害，至少也因为爱情而沉沦过，被酒精麻醉过，至少我现在是这样的，回想起网络上的那些话，每一句没一个字放在我身上都非常适合。 这是我抄袭来权当是当作调剂自己的良药，希望这些良药不苦。 裴晶晶走了，看着他失落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心好疼好疼，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事，心里多少对他有些不忍，我在想就这样结束了吗？难道我也会和刘娅希一样走上那条路？ 不，不会的，我会坚强的活着，甚至要比裴晶晶活得更好，就算我们相忘于江湖，那至少也在那片汪洋里，即便是不再相见，也是一种相思。 走就走吧，再不走，我真就舍不得他走了。他也许意识到了他犯的错误，但我们真的能避开那些裂缝忘记那些错误而在一起吗？ 算了，一切皆因回头太难，万事皆会归于平静，时间是最好的洗涤感情伤口的良药，当回过头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自然。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宋黛萱发来微信信息：“晚上来吃饭吧，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我笑了笑，打了辆车，直接去了宋黛萱的家。坐在车上的我突然笑了，原来还是有人想着我的。 第149章 手机里的名字 为了赚钱生活，我把从牡丹哪儿弄来的钱买了一台配置特别高的电脑，然后继续搞起了直播。银鱼直播站的站长见我回来了，立即给我搞了一个大厅返场秀，但是人气却怎么都上不去。无奈之下，只好关掉电脑做休整。我在思考，我是不是已经是过气的网红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红火，倒是站长对我说：“那是因为你没有脱。” 对。 他说得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却不想那样做，已经厌倦了那样的生活的我不再想在直播厅里玩起那些花样，我厌烦得到了骨子里。 站长因为我“消极”的态度使他对我的态度也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那你还是退出直播界吧，你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在直播界发展，我们这里需要的是听话的主播，而不是有个性的主播，但你如果考虑清楚了，你再联系我，我相信你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我不缺钱，我手里有一百万，所以我不怕。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样顺利的发展，而是在我最消极的时候命运为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周宁志出事了。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周宁志出事了之后第一个联系的人居然是我，而他的手机里居然只有我一个人的号码！我在接了电话之后心急火燎的赶往了医院，在医院的后门外找到了蹲在墙角的周宁志。 他见我来了，立即站起来，但好像是站不稳了，随后差点摔倒在了地上，他的额头上还有伤口，还在向外流血，虽然贴了纱布，可似乎不起什么作用。 “怎么了？你又怎么了？”我问他，真想把他踢死。 周宁志苦笑着说：“我看见你们了，很好的，恭喜你们，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了。” “什么？”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你脑子坏掉了？” 周宁志挥挥手：“我原以为我出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你会回心转意，而我只要好好的表现就会重获你的芳心，你也跟我说过只要我好好的改造，我出来之后你就会帮我的，但你说的都是想让我在里面好好改造而故意说的是不是？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故意说的……要不然，你怎么会又谈了一个男朋友呢？” 我完全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急着问：“你到底在说什么，今天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在医院这里，谁在医院里？谁生病了？” 正当我拉着他急问，这时候从医院里走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和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一见到周宁志立即上前来把他抓住了，其中一位足有一米八五大个子的男人看了看他，然后粗声粗气的说：“想跑是不是，撞了人就想跑是不是？跟你说，现在人还没醒，要是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先拿钱，医院里催交钱了！快点！”他说完，目光撇向了我，“你就是他的老婆是不是？别的话你们回家再说，现在拿钱！” 我甩开了他要伸过来抓我的大手，厉声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把话说清楚，怎么着就让我拿钱了，谁是他老婆，你们那只眼睛看我像他的老婆？！” 周宁志听见了我说的，再一次苦笑。 大汉瓮声瓮气道：“想赖是不是，你老公酒驾，又是无证驾驶，我们这要是报警了，怎么着也得赔我们钱吧，要不然你就让他去里面蹲着去，那里面的饭好吃着呐！你还不承认是不是，他的手机里存的号就是‘老婆’，你还不承认，你们夫妻二人难道就喜欢演双簧，三妹，不管了，报警！” 周宁志一听要报警，立即说：“别别别，不要报警，我做的事我都认，现在主要是人没事就行……” “人没事，你小子说得轻松，现在人在医院里面躺着呢，昏迷不醒，你少废话行不行，先拿十万出来！” “我哪有那么多钱！”周宁志快要急疯了，“我没有那么多钱，你总得给我几天的时间去筹钱吧？” 大汉似乎并没有让他去筹钱的意思，而是催促道：“不行，现在就给，现在医院里急着要钱……” 我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问道：“周宁志，你开车了？你没有驾证？ “没有，我刚报了名，科目一还没有去考……” “既然你要开车，那你还喝什么酒？” 周宁志正要说话，那大汉突然把周宁志的手机夺了过去，然后打开没有锁屏设置的手机塞到我手里：“你看看，整个手机里就你一个号，存的是老婆两个字，你们别演了行吗？给钱，三妹，你报警！” 那位被称作“三妹”的女人立即拿出手机要报警，周宁志绝望了，看着那个女人拿着手机拨号，然后放在耳朵边等待接通，我忙上前去夺了她的手机挂了电话，随后说：“你们是被他开车撞的人的家属是不是，现在人在医院里是不是？” “对！” “要钱是不是？要多少？一次性说完！别一会十万一会五万的，一口价，说要多少，我是他老婆，他现在由我说了算，你们直接一口气说，要多少，说完我把钱给你们，然后你们给我写个字据，你们的家人从此以后有什么大病小病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周宁志突然眼睛里放光地看着我，悄声地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这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没有我你就没一天好日子过，在里面的日子还不够吗？还想杀人是不是？杀一个还不够，你还想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容易弄个监外执行，你却跑出来开车撞人，你真能给我丢人！”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和那个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依旧说道：“你们要报警那就报警吧，报警的话你们一毛钱都看不见，我们没钱，我是他老婆不假，但是我们没领证，所以和他在法律上没有关系，你们报警就报吧，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不过你们要认真考虑，要钱还是要报警，一分钟后给我答复。” 我觉得我抓住了事情的主动权，错在周宁志，这由不得别人抓住他要钱，酒驾加无证驾驶，怎么着也够判个三五年的，周宁志不能再进去了，他现在的表现我已经非常满意，只要他能够认清自己的错误和敢于承担，这就是男子汉！ “二哥，要不，拿钱算了。”三妹开口说道，“四弟现在需要钱……” 这位排行老二的汉子想了想，也说：“那成，那就要钱，不报警了！”说着，他看向我，“你们家你做主是不？” “说一不二！” 汉子也点点头：“那行，一口价，两，两百万！” 他说完了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百万，他妈的他怎么不去抢？！ “什么？！”我大声的惊叫了出来。汉子一听，立即改口：“要不，一百万也成！” “好！”我立即答应，“给我写字据，写完字据，我立即给钱！现在银行还没有下班，我们现在就去银行取钱。” 汉子听了，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没摸到纸张和笔，我立即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这是我平时随身携带的，是习惯，因为平时接待客人的时候，我都会把客人的电话号码记下来，以后单独联系，这样就避开了丽人私人会所，这样的话我赚得就更多。 拿出纸笔来，我让他们给我写了免责的协议，然后带着他们去银行取了钱，一百万，重得我都提不动，还是周宁志把钱提了出来，交给了那个男人。 男人掂了掂手里的一大包钱，忽然把钱放了下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五六万，交到我手上说：“我知道你们有钱，但我刚才看了银行单据上的余额，我们也是人，不是存心的讹你们，实在是我四弟他现在还没醒过来，如果他就不醒了……这钱你们拿回去，简单的生活还是能对付个一两年的……我们走了！以后你开车别喝酒！” 说完，大汉便带着他的亲人走了，只有我，在银行的门口站了很久，回味着他们的话……陷入沉思。 周宁志一直陪在我身边，一言不发，许久，我才说：“你住哪？” “家里。”周宁志立即说，“我现在住家里。” “附近有菜市场吗？” “有。” “走。” 我们只是简单的交流，随后走路回家了，一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暖暖的，似乎是因为刚受过伤而变得更加脆弱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在周宁志的心里是什么位置，今天我才知道，这个混蛋的心里原来还有我，他只存了我的号码，而且还存了“老婆”两个字。 “上次你跟我借钱是干什么用的？”我忽然问他。 他一愣，随后说：“哦，那一次啊，我家门口有一家门面要出租，一百多平方，本来是个超市，我在想能不能盘下来开个书吧什么的，因为我们家附近都是学校，什么市一小，小红花幼儿园，还有市初级中学，旁边还有一个职业技术学校，我想着开个书吧会有点生意……” “需要多少钱？”我问。 周宁志想也不想的说：“我计算过，盘门面需要十二万，然后简单的装修，五万左右，接着就是购买一些有教育意义的书籍，两万吧，大概需要二十万。” “现在门面还在吗？” 周宁志说：“还在，一直没盘出去，那个超市的老板心很黑，大家都知道，而且门面的格局不好，所以来看的人多，盘的人少。” “我替你想办法。”我说着，“还要多久到菜市场？” 周宁志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喏喏地说：“你，你去菜市场干什么啊？” “买菜，要不然干嘛？” 第150章 温情 时间真的能改变人吗？能。它能把人从头到尾的改变，变得彻彻底底。 周宁志的家虽然不大，但却收拾得很干净，一进入家门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炒辣椒的味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炒辣椒，吃完之后满身都是汗，却觉得特别的舒服。 闻着味道，我就觉得饿了。但我们进门之后，周宁志的父母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的妈妈是一位慈祥的阿姨，笑容可掬，慈祥满面，见到我，立即把我迎了进来：“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宁志说要带个朋友回来吃饭，他可是很少带朋友回来的。” 我笑了笑，看来天下的母亲都一样，都向着自己的子女说话，她的意思明显就是说，周宁志从来没有带过女孩子回家，我可是头一个。 他的父亲却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慈眉善目，看起来很亲近人。见到我，他站在他妈妈的身后笑着说：“饿了吧，快进来，饭都做好了。” 我却是尴尬地说道：“叔叔阿姨，我还不知道你们也在家，我以为他是一个人住的……所以也没买什么东西，就打算买点菜回来自己做饭的。” 一听我这话，他的父母顿时笑得更开怀了：“哎呀，还做什么饭呀，以后天天来吃饭都行，宁志，快带姑娘去洗手，饭都做好了。” 周宁志笑了笑，带着我去卫生间洗了洗手，我却是好奇的问他：“你怎么不说你爸妈也在家？” “你，你也没问……” 我差点背过气去：“我没问你也得提前说啊，要不然我空手来是不是不好？我还不是你女朋友，这要是你女朋友，以后让你爸妈说闲话！” “你们说什么呢，饭菜不咸，宁志说了，你不怎么会做饭，让我们把饭菜都做好等着，我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做了一些家常菜，我说要去饭店的，但是想想饭店不干净不卫生，还是在自己家里做着吃比较好，对了，姑娘，你喝酒吗？” “我不喝。”我婉言谢绝，“谢谢阿姨。” 周宁志的妈妈笑着看着我，目光一刻也不离开我的脸，看了一会，他爸爸说道：“你别盯着人家看，把人家看得不好意思了，对了，姑娘，听说你和我们家宁志是高中同学吧？” 我点了点头。 周妈妈立即说道：“哎哟，我们家宁志呀不学好，大学上的好好的就……现在你不嫌弃他，那是他的福分，以后就；来家里吃饭，宁志这孩子这段时间就在家里，也没有出去找事情做，等明天我就让他出去找点事情做，总是在家里待着也不行呀！” 周爸爸立即说道：“哎呀你现在和人家说这些干什么，吃饭吃饭！” 周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不断地为我的碗里夹菜，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吃了两口便觉得饱了，放下筷子礼貌的道了声谢。 饭吃完了，我立即主动去收拾碗筷，周妈妈却连忙说道：“哎哟别动别动，放着我来，你和宁志去那边坐坐去，聊聊天，他呀天天在家里待着，都闷坏了，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立即问他：“对了，你今天出去是干什么去的？” “我……”周宁志犹豫了。 我立即小声的说：“带我去你的卧室。” “啊？”周宁志仿佛害怕了似的，“不去了吧，就在客厅里吧。” 我顿时好奇了起来：“怎么，你的卧室里有鬼吗？带我去，要不然我走了。” 周宁志还是在犹豫，在我的再三催促下，他才把我带到卧室门口，打开门，他自己却站在门口不进去了。我立即推开门，顿时，我看见了他的卧室里贴得满墙都是照片，全都是我的照片。 这些照片并不是我的那些不雅照片，而是我在初中和高中时期在空间里留下来的那些照片，有艺术照，也有自己拍的照片。 这些照片贴满了整个墙面，连顶上都有，包括他的床头。 “你……”我看着这些照片几乎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贴的？” 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温情，久违的像是品尝了一杯浓烈的朗姆，烧得我满身的细胞都张开了。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说裴晶晶对我的爱是细致，那么周宁志对我的爱就是耐心和等待。 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在草地上看见了一株盛开的小花朵，虽然不是很新鲜但却足以惊到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照片贴在自己的床头和墙壁上，但是他做到了。 他无声无息的把我的心房再一次敲开，让我毫无防备的就要沦陷。 “许久了，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贴的。”他说，“过几天就贴几张，时间一长，居然贴了那么多了。” “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贴的？”我睁大了眼睛，“高几？” “高一。”他淡淡的说，“那会我刚有qq，但是为了学习，上的少，不过我小姨给了我一台笔记本电脑，晚上学习完了我就会上上网，看看资料，然后看看你的空间，我在你的空间里看到了那些照片之后，就会把你的照片复制下来，然后打印出来贴起来。” “那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的访问记录？”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我在高中一直暗念的人，他也在关注我。可我傻到了居然没有看出来，居然认为自己是多么的一厢情愿。 我真想扇死自己。 他也在关注我，而且关注了那么久，而我从未察觉。 “我一直都忘不掉你，你和方杰的事，我一直都觉得那是假的，可是潘芳郁证明着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并且是抢了潘芳郁的男朋友，所以……我那会还年轻，什么都不懂……现在我懂了，所以我看着这些照片，觉得我这两年的牢，没有白做。至少让我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冷静。” “如果那些人那些事真的忘不掉，那就干脆不要忘，埋在心底做为你人生故事的一部分。有故事的人才能创造出精彩的生活。你就是我的生活，但是我今天在路边无意之中看见了你和那个男的在一起……” “不！”我立即说，“我们没有关系！”我撒谎了，“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你在骗我，没有关系的，我和你之间，至少我爱过你，你也爱过我，我不奢求你能回来，但求你不要拿走这些照片……这是我唯一的念想。我们家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我爸爸是教师，但是没有职称，干了二十多年，到头来每个月之拿到了一千多，我读书花了很多钱，而且我坐牢也花了很多钱，所以我们家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我无奈之下，才向你借钱的……我知道你做主播，听说做直播很赚钱，所以我才向你开口……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我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是我耽误你了。” “来来来……吃水果。” 当我们聊着的时候，周妈妈忽然走了进来，端着一盘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西红柿，“来呀，吃点水果。” 说着，她把剩满一盘的小西红柿放了下来，周宁志却是苦笑道：“我妈一直认为这种转基因的小西红柿是属于是属于水果的……” “那就当水果吃好了。”我拿起一个放在嘴里，“真甜。” 周宁志也拿起一个小西红柿放到了嘴里，然后点头道：“是很甜。” “你要的钱我替你想办法，二十万是吗？我尽量在一个星期之内借到，到时候直接给你，你去把那个门面盘下来，然后开始装修，营业的时候告诉我，你应该还缺个收银员。” 周宁志一愣：“你要和我一起干？” 我听他说的话总觉得很别扭，随后我笑道：“是啊，我和你一起干，以后不要这样说，叫一起工作。” 周宁志顿时红了脸，随后突然搂住了我的腰，轻声地说：“让我抱抱你……” 我被他抱住的时候，余光看到周妈妈端着另外一盘小西红柿站在了门口，然后蹑手蹑脚的又退了回去。 他的怀抱依然那么温暖，仿佛是飞了很久的海燕重新回归到了大海的怀抱，我听到了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过去的事情就像是一阵风，吹乱了我们的方向标，但却吹醒了我的大脑。 生活如果真是这样，平平淡淡，那就好了，曾经有一个客人就对我说：“你跟我吧，我保证你大富大贵。”可我却说：“我需要的是平淡的生活。” 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平淡的生活，那就是为着自己的目标而努力，不管那个目标有多远，只要心里有路，总会走到目的地。 我把包里的六万拿了出来，对周宁志说：“这钱是给你爸妈的，不要说是我给的，你就说是你自己赚的。” 周宁志却是没有客气的接过钱，但却只拿了一万，随后又把剩下的五万塞到了我的包里：“我现在只要一万，我要去交定金，不然的话我怕门面给别人盘走了。” 我笑了笑，走出卧室，拿出钱来对正在厨房里和周爸爸笑着说着什么的周妈妈说：“阿姨，这是宁志这段时间赚的钱，您拿好，他觉得赚得少了，不好意思拿出来，您放心，这钱是他幸幸苦苦赚来的，没偷也没抢。” “哎哟哎哟！”周妈妈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这，这孩子！姑娘，这钱你拿着用去，不用给我们了了，你们拿去用就行，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成！” 第151章 夜晚的宁静 周宁志把我送到了小区的门口，期间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此时无声胜有声，有些话不需要当面说出来，只要心里明白就好。说得多了，反倒觉得生疏。尤其像现在，彼此之间在心里默默的回忆着往事的美好，要胜过千言万语。 他站在我的左侧，小心翼翼的陪着我，他的步伐和我的步伐保持一致，这样就不会离我太远，也不会离我太近，我们并肩走着，我知道他在照顾我穿着高跟鞋的脚。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会照顾女人，尤其是当着我的面。我们出了小区之后，我说：“你陪我去公园里走一走吧。” 他答应了，显得很高兴，跑到商店里买了一大袋子东西，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一瓶花露水和蚊香。我好奇的问他：“你买蚊香做什么？现在是深秋，快要入冬了，还会有蚊子吗？” “哦哦，我只是在想，万一有虫子呢，你以前睡觉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虫子，所以我就买了，要不我再去把它退掉。” “算了，既然买了那就留着吧。”我把蚊香接过来，“那你买那么多吃的做什么，我们打算在公园里过夜呀？” 周宁志笑了笑：“今晚你没吃多少就说饱了，一定是没有吃饱，我怕你饿，就买了一些吃的，这回你可以放心的吃了，不用怕。”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暖意，这种感觉在和裴晶晶在一起的时候也产生过，感觉相同，但场景和对象却不同了。 甚至，周宁志给我的感觉还要强烈一些，要超过裴晶晶，或许是因为裴晶晶已经放弃了我，不再爱我了，才让我有这种感觉的。 女人很感性，受不得半点感动，稍微有些情绪就会感动得稀里糊涂，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不是太容易感动了，和林子豪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动过，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和宋玉宇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后来和裴晶晶同样改不了这个毛病，现在又见到了周宁志，他的一个动作就能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 天气冷了，公园里跳舞的人便少了，但也有些老太太和老大爷们不畏深秋的气候继续坚持，随着音乐的节奏，我竟然也有些想要去跳一曲。 走在公园里的小路上，我的步伐有些轻飘飘的。 “那天你看见的那个人……” 我还没有说完，周宁志突然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应该有你的幸福，我能在你的生命里路过，还能留下一些足迹，这就足够了，我不奢求太多。” “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我嗔道，“别急。” 周宁志不再说话了，打开方便袋，拿出一块肉松面包放到了我的手里：“你便吃便说。” 我接过肉松面包，喃喃地说道：“之前我谈了一个，我本想着要结婚的，我过够了那种日子，想找一个稳定的家，我觉得他能给我一个家，所以就和他在一起了，结果，事情并不如我想的那样，这中间有太多的故事了……你想听吗？” “你愿意讲我就愿意听。”他说。 我摇摇头：“算了，我忽然不愿意讲了，都是一些悲伤的事。” 我突然不想说了，说出来好像是我在博取同情一样，不想去让人可怜我，我有我的故事。这些故事只有我一个人能知道，能够说出来的，也就不再是故事。 公园里没有路灯，只有小路边上有一些地灯，不太亮，但足够照亮我面前的路。周宁志也没有再问，他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我们彼此之间都很了解对方，他没问，我也没有继续说。 “你以前到底走什么工作，一直都在做直播吗？现在呢？还在做直播吗？”他忽然问我。 我点点头道：“是的，我以前就是在做直播，还挺好的，就是长时间不出门，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还有，直播天天让人看，倒不是说别的，有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天天被人看。” “哦。” 周宁志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我发现他话变得少了，不像以前在高中的时候经常关心我，总是找一些话题和我聊天。他变得沉稳了许多，牢狱之灾让他学会了缄默，同时也让他变得成熟了。 这就是男人的蜕变。 “那你现在还在做直播吗？”他问。 我说道：“暂时不做了，但以后做不做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做直播还能做什么，你如果把门面盘下来的话，我过来给你打工行不行？” “什么叫给我打工呢，我打算那个店就给你，我呢再出去找一份别的工作做一做，至少在这几年内能够赚点钱，一来呢能让父母过得好一点，再者也不会让自己有遗憾，两年的牢饭吃得我明白了许多道理，做人也不能太放纵自己，有时候就得像一根弦一样绷紧了。” “赚多少钱算多呢，能好好的过日子就行了，不愁吃不愁穿，无病无灾就好。”我轻声地说，“其实，那一次抓你的人，就是我叫来的……我本来不想对你说，但是我怕你以后知道了，会怪我，索性我提前说了吧。你要是怪我你就怪我好了。” 周宁志笑了笑：“我知道，当时我就知道了，不过当时我很恨你，觉得你样的女人怎么那么心狠，居然把初恋男友给送到了警察局，还坐牢了，当时吧，我就想打你一顿，你心太恨了。” “那你现在就可以打我。”我说。 周宁志突然停了下来，站在我的面前，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心想他真的会打我吗，不会吧？他只是说说而已的，但是他如果真的现在就报仇，那我又能说什么呢，当初的确是我让杨过过来把他抓走的，现在想想，竟然分不清当时做得到底是对是错。 他在我面前停了下来，站在我的对面，距离我只有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越来越近，最后他的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 我顿时脸红了，他会亲我吗，我们有很久没有接吻了，但是我却清晰地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滋味，柔情蜜意，倾听点水般的接触之后，心里的那股热情如春笋般泛滥，控制不住，也不想去控制。 我的心跳突然变得特别快，居然控制不住了，慌张的我眼睛到处乱瞟，但是却忍不住的想要去看他的脸。初恋啊，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他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们很快就要碰到了一起了，我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沉稳而有力，一点都不慌乱，倒是我，却像是第一次和男生约会一般，显得是那么的不自然。 看来女人在初恋的男人面前永远都是一位小姑娘，不管世事沧桑，即便是千年之后，女人见了自己喜欢的第一个男人，记得的也只有爱，而没有恨。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即便是时光流转岁月穿梭，爱情还在，不会跑的。 我闭上了眼睛，轻启嘴唇等待着他那个吻的到来，我在想他会激烈的问我，还是如当初那般蜻蜓点水，或者像是我们偷情的那段时间里，如洪水一般？ 可是，我并没有等到我期待已久的吻，却是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他点了一下，我立即睁开眼睛，却见他微笑着看着我，轻声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用反问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生怕他看出来我是在等他的吻，却是在他点了我一下额头之后开始回避他的眼神。我想不出他要谢我什么，即便是要谢，那也应该谢他自己能够看透人生。 “就是要谢谢你。”他淡淡地说，“等很多年之后，你若再想我，你就去我家看看我。” “哼！”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哼了一声，似乎是因为我在想他会向我求婚，因为只要他向我求婚，我便是回答应的，就算是对过去的弥补，因为我也想好好的过日子。 “你让我去你家看你，难道不会被你未来的妻子轰出来？”我说道，“我才不愿意呢。” 周宁志说道：“你去就知道了。” “好吧。” “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以前的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会继续和你走在小路上，谈着心聊着天，说一些我的心里话，瑶瑶，我知道你以前肯定对我很失望，那么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的，你今天看到的我和以后的我，都是这样。抱歉，我也不能给你什么了，我们的感情就到此结束吧，我们还能做朋友的，对吗？”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似乎是想要和我撇清关系，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却是没有想到他说得那么直白，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你不喜欢我了对吗？”我说，“我原以为你会向我求婚的。” “会有人向你求婚的，会是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但不是我，我也希望有一个爱你的男人代替我，我并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也许我们只是爱情路路上的实习生，等许多年之后，我们会发现我们做过的一切都是甜蜜的，至少没有恨，对不对？” “对。”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瑶瑶，我爱你。” 第152章 师爷的真实身份 杨过升职了，由原本的小警员上升为副队长，原因是他带着几个人在西山码头的一个已经很久没有使用的垃圾站里找到了六公斤的毒品还有一本包裹得非常严实的账本。 他在升职之后的第二天，便打电话给我，说要请我吃饭。这当然好了，我立即从宋黛萱的家里出来，直接来到了他说的地方。我没有告诉宋黛萱我的去处，是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之前的工作。我想在她面前保持纯情，也许这是奢望，但我会努力的维护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的。 “升官发财，春风得意。”我说，“杨副队长，恭喜了。” “低调低调。”杨过说，“我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既然你能给我提供那么大的线索，我自然是要汇报的，今天先请你好好的吃一顿，一会我们去开房。” “胆子那么大，不怕你家里的媳妇知道？”我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杨过笑了笑：“最近怎么样，生意。”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茄子放在了嘴里：“我不做了。” “恭喜，从良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杨过似乎猜到了我已经不做了，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我倒是好奇的问他：“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做了？” “这还用问？”杨过喝了一口雪花啤酒，“你工作的酒店被撞了大门，然后转让了，后来接受你们酒店的那个人被毙了，然后你工作的第二场所又被端了，话说那天我也在哪呢……之后我们有过几次扫黄，但是从来没有碰到你，再看你今天的气色，还不错。”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我没好气的说。 “不能这样说，你看我都敢光明正大的请你出来吃饭了，你说我还能不相信你从良了，以后打算做什么，有什么事支应一声，我现在是副队长了。” “那你带我去你家住去，我没地方去了。” 杨过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别，你别害我，我才升的副队长。” “嘁！”我嘲笑道，“就这样还副队长……对了，抓着人了没有？” “没有，根本就没有人，你给我的那个录音只能充当证据，但是现在合声技术挺厉害的，所以这个证据并不具有说服力，而且我呢也考虑到了你，不想让你出面作证，现在的人呐……啧啧。”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就这样放走了牡丹，这就是放虎归山，早晚是要出事的。就是不知道牡丹这只母老虎什么时候发威，也不知道她发起威来有多大的破坏力。 我问道：“那货的源头你查了吗？” “你问这些干什么，我说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算了了别问了，我倒是有几件事情要问你。”杨过放下筷子，从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出来并且用塑胶封膜之后照片问我，“这份名单是从毒品现场找来的，包得里三层外三层，我查了一下这个名单，大部分是本地一些小企业的老板，当然也有二十多位大老板，其中就有被枪毙掉的祁少，还有之前的林子豪。” “你想问我什么？”我看着那份名单，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但是我不愿意主动去问，也许是我想错了，又也许这份名单根本就和之前林子豪丢失掉的那份客户资料没有关系。 “侯三被抓的时候，侯三你还记得吧？”杨过问我。 我忙点头：“记得。” 杨过又喝了一口啤酒：“侯三被抓的时候，说了一个卧底的身份，这个卧底的身份就在这份名单里，我查了这上面每一个人的身份和背景，三百个人中，只有一个是卧底，我想问你的是，你知道卧底是谁吗？” “我不知道。” “那你认识师爷吗？” “我不认识。” 我千怕万怕，可最怕的还是来了，师爷，又是师爷，师爷这个人在我的耳朵里出现了无数次，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这个人，这个师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嗯，我就是问问，刚才我也说了，有一个人是卧底，所以我就在查，其中一位叫宋玉宇的，你应该认识，你别说你不认识啊，你现在就住在他家里。” 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哎哟我的姑奶奶。”杨过说道，“你举报了一个那么大的毒品交易案，我不得派人保护你呀，万一有人暗中干掉你怎么办，我这是尽一个警察应该尽的义务，不要谢我啊，我是人民公仆。” 我听他说完，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当时录音的时候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想早点扳倒牡丹，还我一个宁静的生活，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杨过说的这些，突然牡丹知道是我检举揭发的，以她的性格，真能找人干掉我。 杨过说：“你看吧，我说得有道理吧，所以我才知道你住的是宋玉宇的家里。这个宋玉宇呢，我要和你好好说说，你先别激动，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我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即便是杨过说宋玉宇就是师爷，那我也可以接受。 杨过把杯中的啤酒一口气干掉了，然后打了一个酒嗝，“宋玉宇，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宋佳轩，但很遗憾，这些名字都是假的，而且我在户口档案里查不到他的身份证号，也就是说，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不可能！”我惊叫了出来。 杨过连忙安抚我：“喂喂喂，叫你别激动了，你把我吓了一跳！”杨过看了看包厢的门，继续说，“他确实不存在，我们的户籍管理系统都是联网的，只要是在本国的范围内那都能靠身份证号查得到，可是我没有在我们的户籍档案里查到他的身份证号，倒是查到了一大堆关于他名字的人，但都不是他。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你看到的他，其实并不是他。” 杨过说的话非常绕口，宋玉宇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我看到的他并不是他，但是他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过，那么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会是神秘的师爷吗，既然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那么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道上混的人，几乎都会说我认识师爷？ 师爷、宋玉宇、我三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我只是小姐，充其量是一个已经从良的小姐，小姐和一个隐藏在黑暗之后的神秘人物能有什么关系，偏偏我就是和那个师爷有着联系，并且这种联系是别人强加在我身上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认识师爷？”杨过认真的问我。 “我真的不认识，别人都说我认识，但是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我也很好奇，我也很想见他，很想看看他究竟长得什么样，但是我真的不认识啊！” 杨过点点头：“我知道你不认识，我查来查去，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只听过师爷这个名字，从来没有见过师爷的面，也就是说，从来没有人见过师爷的面！那个，问一句不该问的……”杨过继续说，“你做小姐的时候，你的老大见过师爷吗？” “没有。”我说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杨过又一次点点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也是。但我不知道和你想的是否一样。”我说。 杨过也说：“那我们一起说。” 我们互相对视，两三秒之后，我们同时说了出来：“师爷可能不是一个人！” “对！”杨过一拍桌子，把我吓了一跳，“自从我这一次当上了副队长之后的几天内，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名单，卧底，还有师爷，这三者成了了本市最大的疑案，你说查一个人就那么复杂吗，现在网络那么发达，要想查一个人那只是几分钟的事情，户籍里，档案里都能查得到，但是师爷这个人就像是一团雾一样，你看得见但是摸不着，所以我就在想，师爷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身份，只是一个身份，有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利用这个身份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说的对。我刚才也是在突然之间想起了这个问题，师爷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或者只是一个代号，有可能则个组织里的人都是师爷，也有可能这个组织就叫师爷。 师爷师爷，果然很神秘。我们想的是一种突破，杨过的思维更比我超前，没想到他这个人居然在破案方面那么有天赋。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问，“杨大队长，你请我吃饭，其实就是想问这些事情的是吧？” 杨过嘿嘿一笑：“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饭你也吃了不是吗？你还记得不记得我祁少了，他就是在师爷之下活动的人，他所经手的毒品，都通过‘师爷’来运作，我们幸好是抓了个人赃俱获，要不然还真拿他没办法。这是一种高级的犯罪手段，也辛亏了你，照我说，小姐有什么，只要能做好事的，都是好人。” 只要是能做好事的，都是好人，那这样说，我就是好人了？ 我忽然笑了，原来在杨过的眼里，我是一个好人，可是我在裴晶晶的眼里，怎么就那么不堪呢？ 第153章 借钱 这段时间我住在宋黛萱家里，已经进入大四的宋黛萱在这短时间也不怎么忙，基本上没有什么课了，接下来就是寻找实习的机会，但她也许不用实习，只要在自己家的4s店里找一个事情随便做做就好了，吃穿不愁的她根本不用去某个单位里看别人的脸色。 晚上她回来的时候和我聊了一会，说了一些关于毕业之后的打算和计划，然后问我：“这段时间你没有去工作啊，你打算做什么？” “我……”我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黛萱，你能借我点钱吗？” 宋黛萱立即点头：“可以呀，你要多少？我可能不是很多。” 我心想我也不确定宋黛萱这里到底能有多少钱，她还是学生，应该不会有太多钱的，但能借一个是一个，至少我要先帮着周宁志把门面盘下来。之前的那六万块钱给了周宁志一万让他去把门面定了下来，未来几天之内就要把全额全部交完，随后就是装修了，粗略算下来二十万。 我心想如果宋黛萱没有二十万也就作罢，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或者等宋玉宇回来之后我再问问他，其他的人……也许戴璇的手里会有钱，可是我不愿意向她开口。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熟悉了就越难以开口，怕伤了感情，又怕丢人，最主要的还是丢人。我和戴璇的关系说复杂也不是很复杂，说简单吧，又不是很简单，错综复杂的关系发展到现在，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姐妹情分，到头来因为借钱而坏了姐妹关系那就不划算了。 想来想去，还是想着先问问宋黛萱，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她问一问宋玉宇。 我想了想，说：“二十万有吗……没有就算了，你还是学生，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宋黛萱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张大了嘴巴问：“你要多少？” “二，二十万啊。没有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宋黛萱不太可能有那么多钱，毕竟她还是学生，如果她手里有二十万那就真奇怪了。 结果，宋黛萱提高了嗓音又问我：“你就要二十万？” “就……”我差点噎着，“二十万不多？” “我还以为你要个几百万呢，我没有几百万，卡里有我哥和我家人给我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大约有个一百七八十万吧，前段时间不是搞了一个cos秀的准备嘛，花了点钱，现在应该还有个一百五六十万，我以为你要个几百万呢，吓我一跳……” “呃……” 富婆的世界我果然不懂。 “你怎么有那么多钱？” 宋黛萱数着手指头说：“我算一算啊，都是家人给的，压岁钱，过节费，还有给我买衣服的钱啊，学校的生活费啊，以及开车的油钱等等，各种各样加起来大约有一百多万吧，原来更多，我爸有一次为了不让我在外面办cos秀赚钱，一次性给了我四百多万，他说那是他卡里的零头，看着不舒服就全给我了……对了，我爸是那种特别喜欢把银行卡里的钱弄成整数的人，我也是。比如我卡里的余额是一百零五万三千二百元，那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那三千二百元给花出去，要么就直接把五万三千二百元花出去。” “你真是富婆哦！”我无力地说。 宋黛萱笑了笑，说道：“你缺钱就跟我说，不要向别人借，向别人人家爱借不借的，回头没过几天就向你要，我这都是我的零花钱，你拿去用好了，不用还给我，你还给我也是零头，我还是会取出来把它花掉，哈哈……我明天取线给你，还是现在转账给你？” “你现在转给我吧。”我说，“比较急。” “嫂子，你要钱干什么呀？买东西？”宋黛萱叫了我一声“嫂子”，导致我想说实话却又没有说出来，我笑了笑说道，“没有，就是看中了一个门面，想盘下来做点小生意。” “对了，嫂子，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呢，你以前到底做什么呀，做生意还是上班？”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刹那间想到了很多理由但都不是最好的理由，想来想去，只好说：“做服务行业的，很幸苦的。” “嫂子，你不会是某个夜总会里面的头牌吧？”宋黛萱鬼声鬼气地说，“要是那样，嫂子你得有多红，我也让我哥去捧场去。” “净瞎说！”我在她的樱桃小嘴上轻拍了一下，心想她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要是那样的话我是不是还带着一股除不去的风尘气，想了想，嘴上却说，“那你希望我去当个什么头牌吗？” “不希望，我嫂子可是正经人家的女人，配我哥那是刚刚好，再说了，嫂子你也犯不着去做那个，又不缺钱。” 我苦笑一下，心想是啊，我是不缺钱，我除了不缺钱，什么都缺。 不一会，宋黛萱就把钱转到了我的卡上，转完了，她又说：“我先给你转二十万，一天最大额度只有二十万，过了十二点，我再给你转二十万，做生意有时候会亏损的，二十万就当是保底的。” 我点点头，知道拒绝她她会不高兴的，宋黛萱这个胆大心细的女孩一直都保持着和我刚认识时候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即便是和孙乾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和我说起他。 这样也好，很少有人能保持一颗初心，宋黛萱走到了。再说了，她不会为钱而发愁，女孩子都是富养的好，不管面对什么诱惑都不会动心。 转完了钱，宋黛萱忽然问我：“嫂子，你和我哥到底发展得怎么样了呀，有没有可能？要不，我再帮你吹吹风？他现在可听我的话了。” 我勉强地笑了出来，说道：“对了，我有个事情问问你呢。你知道不知道你哥以前做过什么的？” 宋黛萱眨巴眼睛说：“不知道啊，他以前做的事我不懂，就是读书也没有什么，对了，他十九岁那年出国了一次，回来之后就和前任嫂子谈恋爱了，前任嫂子去世之后，他就这样子，后来你们不就认识了嘛！” 我想想也对，他说的“之后”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但不是全部都知道，我做小姐的那段时间有些事情我也不懂。我在想宋玉宇和师爷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呢，“师爷”这个词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或者压根就不存在，只是祁少和林峰杜撰出来的一个虚无的存在？ 这些都有可能，但是这些事情还要靠杨过去查，或者裴晶晶去查，可指望裴晶晶是指望不上了，最大的希望还是通过杨过这个原本不靠谱的“胆小鬼”。 想了想后，我说道：“那你觉得我和你哥之间有可能吗？” 宋黛萱连忙抱住我：“当然有可能了，我最希望的就是你和我哥在一起，这样我们就真的成了姑嫂啦，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我苦笑一声，说道：“别遐想了，早点睡吧，天也不早了，别等到十二点了，明天再说也不迟。” 宋黛萱甜蜜的笑了笑，洗澡之后，敷面膜刷手机，过了一会便去睡了。想想她，再看看我自己，人生之路崎岖坎坷，而她的人生却是一片坦途，或多或少，人和人都是有点区别的。 躺在床上的我怎么都睡不着，不知道是在想自己太过命苦了，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就不想过这种安稳的生活，我可以去厂里面上班，随便找一个文职的工作，打打字，发发传单什么的都可以，但是我就是不想去做，也许我是真的离不开那种职业，做得久了，身上就会有那种抹不掉的痕迹。 正在想着，突然周宁志打开了电话，深更半夜的，却不知道他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 接了电话，周宁志在另一端语气很弱地问我：“睡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我翻了个身，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把手机插上耳机，我知道这一次可能要聊很久。 忽然的，我感觉躺在宋玉宇的房间里，睡在宋玉宇的床上却和周宁志通着电话，是不是有些太……当初我在直播镜头面前和周宁志那样的时候，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怪异的感觉，如今心里的不安和愧疚让我感觉：我难道真的要从良了？ “睡不着，在这里看书呢，对了，那个门面的定金我交了，嗯，人家说让我后天去交其余的款项，我想跟你说一声，如果你那边筹钱不方便的话，我这边还有办法的，也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在外面跑。” “这叫什么话？”我坐了起来，点了一支烟坐在床头说，“我答应了你的，就是要帮助你，你忘了你开车撞人的事了，别逞强，人多力量大不知道吗？”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周宁志说，“没有别的意思，对了，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签合同就行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我当然信你。”我说，“明天我就把钱取出来给你。”我说道，“你别再乱想了，我还要为你看店呢。” 此时，我多想他说出让我去当“老板娘”的事，但是他却没说，我也没有问，这种隔着一层纱的感觉确实美妙，但却少了点真实。 “好。”周宁志笑了笑，语气很平淡，听起来却像是刚睡醒的样子，“那你就来替我看店好了，对了，你说书吧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叫……”我想了想，“叫宁静致远你觉得怎么样？正好和你的名字符合，宁志宁志，宁静而致远，也符合你的志向嘛。” “嗯，我再想想，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名字挺好的，呵呵，就是有点长。”周宁志说道，“要不，我想一个，等书吧开起来的时候，我们再定。” “好。” 第154章 转折 为了周宁志的书吧，我也费了不少的心思，筹钱是小事，宋黛萱很好地为我解决了资金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运营了，我拿着宋黛萱另外给我的二十万，做了一些小宣传，虽然还没有正式地定下来书吧的名字，但宣传还是必要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周宁志在忙碌着签合同和搞装修的事情，而我在忙碌着和杨过接头，查询师爷的事，虽然我只是帮忙，但一旦接触了，就停不下来，而我的心里也期望着能早日揭开师爷的真正身份或者说关于师爷的真正秘密。 半个月，我和周宁志居然神奇般的一次面都没有见上，我主动地要求去见他，但是他都委婉的谢绝了，我还担心他会耍了我，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发来书吧装修的情况和他自己在正在装修的书吧前的照片，证明着他确实是在忙。 我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就是骗我的，拿了我给他的钱做了别的事情，甚至我在想书吧根本就不存在，就像我怀疑师爷是否存在一样。 我想见周宁志，但是周宁志依然不见，直到第十六天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连周宁志的电话都没有打，直接跑到了他家敲了半天门，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出来开门。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面停着屋子里是否有人，但是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周宁志一家人消失了一样，当我看见门把手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时，这才意识到周宁志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家了，甚至说他们一家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家了。 难道我之前的感觉都是错的，周宁志压根就没有变好，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一切都是我自己虚构出来的，是我一相情愿的认为而不是我眼睛看到的事实？ 这有可能是真的，我真有可能被骗了。 我极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周宁志会再一次的骗我。 可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了他就是一个骗子！ “骗子！”我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他们一家都是骗子！” 想起了那些照片，我忽然觉得恶心！他为了骗我，居然耍出了那么低级的手段，而我居然相信了，我居然相信了一个从牢里出来的人会改邪归正！就算有，那也不是周宁志！ 我快把后槽牙咬碎了，心里在暗暗地发誓，如果再让我见到周宁志，无论如何我也要问清楚，我们之间到底还算什么！ 周宁志啊周宁志，枉我司徒瑶瑶依然对你抱有希望，枉我向着一个学生借钱，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你对得起我吗？你拍拍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自己，你对得起我司徒瑶瑶吗？ 我觉得我浑身没和力气，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抱着膝盖坐在了他们家的门口，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可以受尽任何委屈除了被人欺骗，我可以忍受得住香香在我的毛巾和衣服里放钢针和刀片，也可以忍受得住那些白痴客人在我身上用尽那些匪夷所思的招数，更忍受得了裴晶晶对我的蔑视和轻慢，但我忍受不了我的初恋男人在这个时候还欺骗我。 他打得一手好牌，而我在这个牌局里完全扮演着傻子的角色！ “周宁志！！！” 我突然站了起来，冲着他家的门猛踢了几脚，随后大声地叫了出来。 忽然地，我听到了楼下传来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脚步声很重，还伴随着阵阵因为爬楼而累着的喘气声，呼哧呼哧，声音越来越近，最后，我看到了从五楼上来的一位老人，正是周宁志的父亲。 “姑娘？你，你在这多久啦？”周爸爸虽然爬楼爬得累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包，但在见到我的时候，原本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放出了一道惊喜的目光，随后几步爬了上来，手却哆哆嗦嗦的摸出钥匙开门。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的大包，那是一种老旧的，只有父辈们才会用的那种帆布包，还可以看见绿色帆布包上面印着的白字，可能是因为洗得次数太多了，所以也忍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字了。 开了门，周爸爸想让我进屋，而我无心再进这个屋里，问道：“请问，周宁志人呢？我要找他！” 我的语气很强烈，但绝对没有不礼貌，我知道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但我也在生气，周爸爸听得出来我在生气，但是他却没有生气，而是把包放在地上，随后来到桌子边哆哆嗦嗦的拿起早已没有水的茶壶想要倒水喝。水早就没有了，他便去开冰箱，但是冰箱似乎早就断了电，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找到水，便拿着空杯子来到水龙头下接了点自来水喝了几大口，随后才缓过劲来，坐在桌子边上说：“姑娘，你先进来，我岁数大了，这十来天都在爬楼，每天要爬好几趟，物业费也没交，楼道里都是灰。姑娘你进来呀，别站着了，快进来。” 我只要先进了屋，依旧问道：“周叔叔，请问您，周宁志到底去哪了啊？” 周爸爸抬眼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些悲伤，随后说道：“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了，那什么，你先坐，我去打个电话，对了，家里也没睡了，我先去给你烧点水喝。” 我忙说道：“不用了周叔叔，我替您烧吧，您去打电话。” 周叔叔也没有拒绝，而是从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拿出了老年机，跑到卧室里关了门，也不知道和谁打电话去了。 我便忙着接水，烧水，然后发现厨房里收拾得非常干净，看样子已经很多天没有开火做饭了，我心想周宁志一家到底去哪了，周爸爸怎么说自己每天都要爬楼呢，我现在都没有看到周妈妈去哪了，难道是周妈妈…… 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会不会是周妈妈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见周爸爸还在打电话没有从卧室里出来，我连忙打开了放在地上的帆布包，只见里面放着的都是衣服，但都是周宁志的衣服…… 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过了很久，周爸爸才从卧室里出来，他出来的时候红着眼睛，好像哭过一样，我在想，到底怎么了？这时候，水也烧开了，我倒出来一些放在周爸爸的面前，也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周爸爸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打开的帆布包，忽然叹了口气。 我忙问：“周叔叔，到底怎么了，周宁志人呢？” “姑娘，你是好姑娘，叔叔我……宁志他不让说，我怕他……唉！” 周叔叔重重地叹了口气，眼角竟然流出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我忽然觉得那股不安开始向周宁志身上转移，再看周爸爸提回来的那些周宁志的衣服……我忙问：“周叔叔，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宁志他？他到底怎么了？” “姑娘……”周爸爸声音开始哽咽了，但我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地忍住不流泪，我很难想象他到底在承受着什么，从他打了那么久的电话和刚才的举动，我便知道，要么是周妈妈，要么就是周宁志，没有别人了……肯定是这个家出了什么变故，而且是不小的变故，要不然一家人不会那么久不在家！ “叔叔，您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焦急地问。 周爸爸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柜子下面有米，你，你能给我煮点米粥吗，你阿姨还没有吃饭，还等着我给他带饭呢……我，我也一天没吃饭了……” 我连忙来到厨房，打开厨房下面的橱柜，找到了半袋大米，随后淘米做饭，煮了一锅米粥，然后又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些咸菜和花生米，不管做得好吃不好吃，弄好了端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周爸爸能开口让我做饭，那显然是等急了，要不是我在这里一个劲的问，他可能已经放下帆布包出门了。可越是这样越证明着我的不安是有道理的。 周爸爸看着端到面前的饭菜，忽然抬头问我：“做得多吗？” 我忙点头：“一大锅呢，您放心的吃，多吃点，不够我再做，不瞒叔叔说，我就会煮点米粥之类的。” 周爸爸点点头，立即端起碗随便扒拉了几口，饭菜虽然简单，但他却吃得很香，米饭很热，他也不管那么多，吃得很香很香，但他只是扒拉了几口，便站起来急急地走向了厨房。 我看着他，却见他也没有刷碗，而是站起来来到厨房，从上面的橱柜里找出来饭盒，把剩余的米饭放在了饭盒里，然后提了出来。 我知道，他这是又要出门了。 “姑娘，你在这里坐着歇会，我得出去了，你阿姨还没吃饭呢，我吃饱了得给她也带点过去。”周爸爸说完提着饭盒就要出门，我立即拦住了他，说道：“周叔叔，您带我一起去，我要知道周宁志在哪。” “姑娘，谢谢你今天为叔叔做饭，叔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但是叔叔真的不能带你去，宁志不许呀……别怪叔叔，你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 我不管，我就是拦住他，接过他手里的饭盒：“叔叔，我和您一起去，无论如何我也要一起去！我，我是周宁志的老婆！是你们的儿媳！” 周爸爸听了，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将近五十岁的男人，和几天看到的模样比起来，仿佛苍老了许多许多。看起来像是七老八十了，我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他几天之间，苍老了那么多？ 除了家庭的变故，那还能是什么呢？ 他们家肯定遇到了什么大的困难，要么是周宁志，要么是周阿姨，不管是谁，这一次的变故对周宁志家的打击一定很大，要不然慈眉善目的周叔叔不可能在这十多天内明显老了几十岁！ 第155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 看着就好跪在地上痛苦的周爸爸，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门的一位四十多岁穿着睡衣的女子好奇的开了门探出头来，见周爸爸跪在我面前痛苦，再见我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询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让老人跪着？” “不不不，不管她的事。”周爸爸突然擦了擦眼泪，站起来了，“他三姨，没事的，是我老了，不中用了！”说完，周爸爸夺过我手里的饭盒，立即下了楼，而我刚想追过去，却被这位“好心”的邻居给拦住了：“哎哎哎哎，你干嘛呢你干嘛呢，你谁呀？你追着他干什么，你是他们家什么人呐？” “我……我，哎呀，大姐，我是周宁志的女朋友，我好多天都没有见到周宁志了，打电话也接，发短信也回，但是前几天突然连电话都不接了，信息也不回了，我害怕……就过来看看，刚到这就看到周叔叔回来了，我给他做了饭，他吃了几口，装了一饭盒的饭又急着走了，我问他去哪，他就是不说……我刚才急了，就说我是周宁志的老婆，是他们家的儿媳，周叔叔就突然跪下来哭了……” “哦……”这位大姐似乎明白了，“你是宁志的女朋友？” “是！”我坚定地回答。此时，我完全忘了刚才怀疑周宁志的事了。 “哦……”这位大姐点点头，“你还不知道呢，宁志在半个月前吧，就被救护车接走了，当时吧氧气都用上了，还是我和我老公帮着医生抬下去的呢，嘴里大出血，吐得满地都是血，哎哟，你说你这女朋友当的，自己男朋友什么身体情况你不知道，你居然说你半个月没见着他……你能见着他吗，人家在医院里呢！” 我一听，突然感觉她说的话宛如晴天霹雳！ 吐血了？！ 我眼前一黑，差一点晕了过去，大姐连忙过来扶住我：“哎哟，老公你快来，老公啊！” 这位大姐大喊了几声之后，屋子里立即跑出来一位只穿着三角裤衩的男人，一见我快要晕过去了，他立即上前来扶着我：“什么事，怎么了这事？谁呀？” 我被大姐和她老公扶着的时候，也感觉好了许多，但是眼前却是有许多小星星直冒，我努力地晃了晃脑袋，虚弱地问：“在哪家医院？” 大姐叹口气：“市第一人民医院，离这最近的医院，你是不是要过去，正好你这身体也不行，老公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穿衣服准备开车呀！” 她老公立即答应一声，跑回去快速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把我扶上了他们家的车。 后来我才知道，他老公在路政上面工作，经常值夜班查夜间超载的货车，昨天晚上他刚值了一夜的班，正在睡觉休息呢，就被他老婆叫醒了，他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他们夫妻二人把我送到了医院之后，也没有急着回去，坚持要把我送到诊室去检查一下。我知道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惊吓过度。 我现在担心的是周宁志，我心里只有他，满心都是他！ 我咬牙坚持着在医院里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碰见医生就问，看见护士就问，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周宁志这个病人。我急了，在医院里大喊着周宁志的名字，这时候一个医生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不要大喊大叫，这里是医院，你是不是找人？” “是！”我连忙扑过去，拉住医生的手，“医生，求求你，我找人，病人叫周宁志，求求你，很急。” “你别急，去去护士站去查。” 我连忙来到护士站，终于在护士站护士的帮助下，查到了周宁志所在的病房：重症监护室！ 我眼前一片黑，听到“重症监护室”这五个字之后我连任何声音都听不到了，眼睛更是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我知道我还清醒着，我只是看不见和听不到，但是我有触感，我能摸到有人扶着我，没有让我跌倒。 我头很晕。 好不容易缓过来，我立即挣扎着向重症监护室走去，一步一步的，每走步我的心都在滴血。 十五天了，已经过去十五天了，我才知道周宁志住院了，那他给我拍的照片是哪来的，是假的吗？可是照片看起来一点都不假，照片里的他还是他，背景就是那间正在装修的门面。每一张照片都能看出装修进度在变化。 事先拍好的？ 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我好不容易才走到重症监护室，那一对好心的夫妻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我，一直都跟着我，我知道他们怕我出事，但是我暂时没有时间去感谢他们了，我得找到周宁志，我要见他，我要见我的男人，我一定要见到他！ 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是第一个让我体会到当女人幸福的男人，虽然那段时间我无比的痛苦甚至可以说是利用了他，但是我不后悔把第一次给了他，我爱过他也恨过他，可他终究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可以忘记任何人，但我却无法忘记他。 周宁志，老婆来了！ 你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啊，你究竟要我做什么才能弥补我对你的愧疚？ 重症监护五楼的06号病房门外，周爸爸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眼睛一科都没有离开过06号病房的门。而在周爸爸的旁边放着那个他提过来的饭盒，饭盒打开了，但是里面的米饭和咸菜一点都没有动，筷子就放在一边。周阿姨坐在一旁，如同周爸爸一样，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隔着周宁志的门。 我知道周宁志就在里面，我和那道门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但是我却感觉这十米是如此的遥远，我每走一步，却是仿佛离那道门更远了一样。 “宁志……” 我呼唤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沙哑了，明明呼唤了周宁志的名字，但却发现已经喊不出来。 我的泪水如同泉涌一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怎么控制不住。 周宁志，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吐血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骗我？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十足的大骗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把我的心骗走了，你这时候却躺在里面不出来和我谈着你的计划和你的未来了……你快起来点我的额头呀…… 终于，我来到了06号病房的门口。 周爸爸看见我了，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周阿姨却是掩面而泣，早已成了泪人。我看到在她的旁边，用袋子装着两床被褥，看来他们老两口，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十几天了。 我透过重症监护室门上的玻璃，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满身都插着管子的周宁志，一旁的仪器在闪烁着绿灯，而在他的脸上，戴着一个氧气面罩…… “你怎么了，你起来啊，我来看你了，你起来和我说说话，我想听你说话……” 我呢喃着……我蹲在地上，抱着头，再也忍不住，转过身，任凭泪水喷洒而出。 “周叔，那，那我们先回去了啊，有事您给我们打电话，您儿媳就交给你们了。”夫妻二人说了句，随后又留了一会便走了。 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们之前已经帮得挺多的了。 许久，我才站起来，问：“周叔叔，到底怎么了呀，到底怎么了呀？” “姑娘。”周爸爸看着我，把我扶起来让我坐在了椅子上，“姑娘，宁志本来不让说的，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告诉你吧，就冲你刚才说你是我们周家的儿媳，那你也值得叔叔我尊重，不管你以后还愿意不愿意和宁志……” “叔，到底怎么了啊，阿姨，宁志他？” 周阿姨听我问，根本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哭。 周爸爸说：“本来宁志不让说的，其实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也根本没察觉出来……宁志坐牢的那段时间，在里面被人打了，打成了内伤……本来他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放出来，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他回来就说表现好提前释放了……我们见他回来了，高兴还来不及，那还想那么多，回来就回来了，还有什么比出狱回家重新做人更高兴的事呢？结果他却是因为肾衰竭而提前假释，放出来治病的……但他没和我们说，而是天天在外面跑，早出晚归，回来之后吃完饭就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捣鼓些什么，我们见他在家老老实实的，也就没多问，只要孩子不出去惹祸就行了……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屋子里贴你的照片和写一些日子什么的东西……” “内伤？到底是什么样的内伤？”我又一次哭了出来，根本无法体会周宁志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周爸爸说：“医生说，是内脏多出损伤，尤其是胃部，现在人昏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十几天前他突然跟我们说，他盘下来一个门面，等他出院的时候就去做生意，开了一个书吧……可是就在那天的下午，他就吐血了……” “为什么会吐血？”我紧张无比地问，“医生怎么说，能治好吗？” “医生也没有把握。”周爸爸说，“现在还在观察……” “我去问医生！” 我刚要走，周爸爸突然拉住了我：“姑娘，别去问了，我们都问过了，现在就是观察，等他醒过来……现在就是维持着，那些管管子插在身上……孩子看着都遭罪！” 我再也听不下去，猛地站起来来到门外透过玻璃看着还在昏迷的周宁志，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打湿了我胸前的衣襟，模糊了我的双眼。 周宁志，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么苦那么累？ 第156章 劳累的只是身体 周宁志的父母就住在医院里。 晚上，他们把被褥放好在医院的楼梯走道，在不影响他人通行的情况下只占据走道的一角，两位老人轮流值夜；白天，他们便把被褥打包后放在一边，我刚到医院里看见的，就是他们把被褥打包后的样子。两位老人的眼里充满了血丝，显然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好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坚持在医院里看守着自己的孩子。 医生劝了很多次，他们都不离开，无奈，只能由着他们，怕他们的被褥太单薄，还为他们提供了两床棉被。 我根本无法劝他们回家休息，因为他们的心里牵挂着周宁志，似乎要亲眼看见自己唯一的孩子醒来脱离了危险才会安心的回家休息。 最让父母牵挂的，依旧是孩子。 我也没有离开，和他们一样在医院里陪着周宁志，几天下来，周宁志的病情没有一丝好转，但似乎也没有恶化，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靠着呼吸机呼吸，靠着那些管子维持着生命。 我悄悄地去找了周宁志的主治医生，希望能得到最准确的病情消息。 “什么，好转？很难。” 周宁志的主治医生是一位年级较大的老医者，他的办公室里的墙上摆放着许多锦旗，什么“妙手回春”、“仁心妙手”等等，无一不在表示着这位老人的医术有如何的高超，事实上也是如此，他的确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尤其是内科方面的病人。 他看了看我，说：“病人受过严重的外力作用，如同机器的零件，受到了严重的不可逆转的损伤，而且是重要部件，然后在过长时间或过于繁重、紧张的体力或脑力劳动后，引起的作业效率明显的、暂时降低的一种生理现象，主观上一般伴有疲倦感，甚至筋疲力尽的感觉。但主观疲倦感并不一定是机体疲劳，而有时无疲倦感觉，而机体却已进入疲劳状态。这很严重，如同飞机零件无形磨损，最后突然坠机一样。” “那应该如何治疗，有醒来的希望吗，您说的情况，是不是就是植物人？”我抱紧了我怀里的小包，紧张地手指甲快要抠进了小包的皮革之中。 医生说道：“疲劳如长期得不到完全恢复，如频繁的过度紧张训练、不适当的提高训练要求和劳逸安排不当等，使大脑皮层机能受到破坏，神经—体液调节机能紊乱，各器官、系统的机能状态发生异常变化，从而使疲劳转入过度疲劳，即从心理状态转入病理状态，久之则可引起神经衰弱、安静时心率加快，甚至出现心脏扩大、病理杂音等。严重者会出现吐血、昏厥等现象，中医称之为‘气绝’。到了这种情况，病人醒来的机率很小。” “医生，求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治疗啊，我不能没有他！”我几乎喊叫了出来，医生立即劝阻了我，冷静地说：“你不要着急，中医认为，疲劳现象的出现，与五脏的失调有密切的关系，同时，中医又认为，人的整个生命活动，全赖于“元气”，元气禀赋于先天而滋养于后天，是人体能量的源泉，与不同的脏器结合就产生不同的功用，所以元气虚弱，就会使人体的各个功能处于低迷抑制状态，也就构成了产生疲劳的根本原因。” “那，那没有了元气会怎么样？” 他说了很多专业的词，我越来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医生见我有些不太懂他在说什么，用了很直白的语气说：“就是说，他被人打了，打得元气溃散，就好像是一个膨胀的气球被扎破了，那还能再恢复吗？除非运用高科技手段，否则靠自然恢复，几乎不可能。你是病人的什么人，是夫妻吗？” “我……是，我们是夫妻！”我斩钉截铁地的说。 医生点点头道：“患难见真情，不离不弃方知爱之伟大，其实严格来说，病人并不是没有机率苏醒，而是很难很难，如果放在医院里，那就要靠药物的维持，但是医院里的环境你也知道，适合治疗并不适合疗养，病人的确是需要昂贵的药物来维持，但……”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把他接回家吗？”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是可以接回家的，只是要注意点的是，一定不能在病人面前出现负面情绪，我们虽然是医生，讲究科学，但冥冥之中有太多的联系，谁又能保证他听不见或者感受不到你们的情绪呢？也许他自己也渴望醒来，只是在归途之中暂时迷了路，他需要你们的照顾和引导，如果有大问题出现，可以拨打医院的120急救。” 我听懂了医生的意思，想了想之后，问道：“那，那您说的那些昂贵的药物，到底昂贵到什么程度？” 医生扶了扶老花眼镜，说：“最贵的几种都是滴液，我们医院里没有，别说我们医院，国内可能都没有，你要到国外去买，也可以购买之后让他们邮寄过来……” “您就告诉我，每天大概要花多少钱。”我咬咬牙说。 医生点点头：“平均每天要花到五千多。如果在医院里，那就不是这个数了。” 我终于明白了医生的意思，他一方面告诉了我周宁志的病情，另一方面也从侧面告诉我，在家疗养比较好，而且花费要降低很多很多。 “谢谢您医生，那请您和我的公婆说吧，您的话他们也许才能听得进去。” …… 经过医生的劝说，周爸爸和周妈妈终于含着泪同意把周宁志接回来了。但是在他们的世界观里，把病人从医院接回家，要么是痊愈，要么便是……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看着他们满是秋霜的脸，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医院用救护车帮忙把周宁志送回了家，免费的，这也是经过德高望重的老医生的调解才有了这样的待遇。当周宁志回家之后，周爸爸和周妈妈就从来没有过笑容。 “姑娘。”周爸爸把我叫到了身边，“你是一位难得的好姑娘，你说的那些话我们都听进去了，也记在了心里，你是我们周家的大恩人，我老头子感激你，但是我们也不想托累你，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还是找一个健康的人好好的生活吧！” “您，您这是要赶我走吗？”我的眼泪立即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您不想让我在这里照顾他吗？” “不是，姑娘，我们并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不想耽误你。”周爸爸说完，其实也说不下去了，走到一边悄悄的抹眼泪。 这个家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家里唯一的希望如今成了昏迷不醒的病人，我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那我还是人吗？我虽然是当过小姐，但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是头顶天脚踏地的人！ “我不走！”我哽咽着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得太多，“我是他的女朋友，以后就是你们周家的儿媳妇，无论如何我也不走，我要入你们周家的族谱，我死也要和周宁志在一起！叔叔，你不要劝我了，你劝不动我的，我会照顾他的，再说了，周宁志需要钱，我还要出去工作赚钱来替他看病！” “唉……”周爸爸重重地叹了口气，再也没有说什么。 之后我便一直都在周宁志家照顾周宁志，每天按着医生的意思在他的耳朵边说着我们之前的那些美好的回忆，大多数都是高中的时候我如何暗恋他却不敢和他说话的小秘密，这些小秘密除了之外，没有和任何人讲过，就连和周宁志确定关系之后的那段时间，我都没有说过。 每个人都是有小秘密的，这些小秘密承载着我和周宁志在一起之后的所有甜蜜，每当在他身边悄悄地说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一股无法言语的幸福。 我会一直照顾你的，我在心里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左右。醒不来算什么，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没有什么比永远的失去更加痛苦了，所以我倍加珍惜现在的时光，至少我会毫无保留的在你身边说着我的故事。 我把我所有的故事都讲了，关上门，悄悄的，细声细语的，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省略了我黑暗的日子，但却说出了我当小姐的事实，我在想，我终于向周宁志承认了我的过去，尽管我在他被抓之前也承认过我是小姐，但那不算，这一次，我是真心的悔过。 “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每天面对不同的男人，每一次都要伺候得他们舒舒服服的我才会拿到钱，否则就回被黑保给扔出来，后来我虽然当上了含香堂的堂主，但那只是流星转瞬，小姐是没有什么人格的，只是男人的玩具，如果你醒了，你会爱我吗，不会吧，不过我会爱你的！” “周宁志，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是我永生都无法忘记的男人，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坎坎坷坷，我们终究是要积极的去面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你什么时候睡醒呢，不要再睡了，天亮了，黑暗不见了，太阳出来了，傻子。” 我在他面前自言自语，累了就趴在他的床边睡一会，醒了之后继续和他说着话。到时间了就请社区的医生为他输液，这种药的确很贵，我们手里有的这些药，也是医院从国外买来的，一天要用掉四支，一支一千三百多……昂贵的药物维持着周宁志的身体技能健康运转，调节着他的新陈代谢，如果药停了，他的肌肉和内脏就会快速消耗“能量”…… 转眼间，药物便所剩无几了。 但他还在，他只是睡着了，药物不多了可以再买，只要人还在就好，他累的只是身体，他的精神是不会累的，因为有我一直陪在他身边。 第157章 捉襟见肘 钱总是会花光的，我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收入了，周宁志需要药物来继续维持，但是我手里的宋黛萱给我的二十万，一个多月之后也全都用完了。周爸爸和周妈妈在之前就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出来花掉，本来经济就不是很理想的老人们整天唉声叹气，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就要面临着断药的危险。 “药不能断。”我在他们的面前毅然地说，“我会想办法的，无论如何，宁志的药是不能断的！” “可是，姑娘啊，我们实在拿不出钱来了，除了卖房子，要是有人买，我们现在就把房子卖掉！”周爸爸痛苦地说，“我们也不想看着孩子的药就此断掉，要是有钱的话……唉！” 周妈妈也跟着叹气，眼泪不停地流，我想除了抹眼泪，这位慈祥的妈妈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了。 我们遇到了最大的难题，那就是钱，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卖药的人不会因为我没有钱但却说了一大堆可怜的话就会把药给我，他们是商人，即便是卖药的人也是商人，商人和医生有着本质的区别。 商人只看利益，医生救死扶伤。 不管是利益还是救死扶伤，前提是必须有钱。有钱行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这个世界是物质的。 “我来想办法！”我说一句，便走出了家门。 走在街上的我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却没有想到一个可以再借钱的朋友。宋黛萱已经被我排除在外了，我不能再向宋黛萱借钱，当她问起这些钱用来做什么的时候我该如何回答，难道我要说是用来给我的男朋友治病的吗？那么宋黛萱会觉得他的哥哥没有了位置。 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好到了让我惊讶的地步，一直都在维护着宋玉宇的宋黛萱是不会乐意看见我用她的钱给我用来帮助他哥哥之外的人。 这就是人性。 虽然宋黛萱最终有可能借钱给我，但是我拿什么来还？ 我想继续去做直播，毕竟那是我的老本行，可是和银鱼网站的相关人员谈了之后，他说：“来就得脱，不然你来做什么，靠卖萌吗？要是靠卖萌的话，我们这里不缺主播。” 脱？与其我去脱，还不如去做小姐！ 我是小姐不假，但我有小姐的尊严，我可以脱，但是我必须脱得有尊严有希望，我不会在大厅管理者的威逼之下妥协。 我是有尊严的！ 走在路上，我忽然发觉空气突然变得冷了，看着小区路边的树木的树叶都已经飘零，才知道已经到了冬季。 “又是一年。” 我心里在想，别人都过上了好日子，而我却在原地徘徊，甚至还在倒退。生活还得继续，我还是要坚强而乐观的活着，至少我现在活出了希望。 再也没有什么比有了希望之后的努力显得更加有意义，就算是我再去当小姐，那也无所谓，我爱周宁志，我可以为他放弃尊严去做我的本行，但坚决不去做直播！我有我的原则，在尊严和和爱之间做出选择的话，那么我选择爱，在爱情面前所有一切都是卑微的，即便是让我付出身体，我也在所不惜！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小区的门口，抬头看去，却见在小区门口的一排门面中间，特别显眼地看见了一个店面的门面装修得像是一本书，走近了，我震惊地看到了这个像书本的门面上贴着两个大大的门牌名称：瑶远。瑶是我名字里的那个瑶，远是远方的远。 瑶远……我默默的念着，忽然眼泪如同泉涌一般地流了出来！这就是周宁志投资的书吧！ 我想起了那天他忽然打电话给我的情景。 “瑶瑶，你说书吧叫什么名字好呢？” “就叫宁静致远吧。” “好的，那到时候再看吧，一起把名字定下来。” “好。” 我没有想到他早早的就把书吧的名字想好了，而且想得那么有诗情画意，比我说的“宁静致远”要好听千万倍，甚至，“瑶远”更加凸显出了书吧的气质。 原来，他一直都比我有文化，原来他一直都把我记在心里。 他用了我的名字中的一个字，这叫我如何不感动，如何不幸福。如果他能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打开书吧的铁门，一起经营着这家充满了书香味的门面，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然而，我的感动只是持续了一会，随后，现实再一次占据了我的大脑：钱。 没有钱，一切都是白活，没有钱的日子再多的幸福也是徒劳，幸福不会变成馒头来填饱我的肚子，更不会变成药物来维持周宁志的生命。 没有钱，会死人的。 我回头走去，向周宁志家走去。 周宁志还躺在那里，嘴上戴着呼吸用的氧气面罩，旁边的仪器显示着他的血压和心跳。这些仪器花费了很多钱，但却是值得的。 关上门，我来到周宁志的身旁，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握住了他的手，我低声地说道：“你不要怪我，只要你醒过来，我做什么都愿意。但愿你能明白我的心，如果你醒了，就找一个好姑娘结婚吧，忘了我。” 我说完，在周宁志的卧室里的书柜上翻着纸张，当我抽出一个笔记本的时候，刚打开，却见里面掉落出了一张碟片，上面用记号笔写着：瑶瑶独看。 我原本是想找一张纸给周宁志写一封离别书的，谁知道抽出来的笔记本里却是掉落出了这样一张光盘来。我很好奇，看见在书架上还有一台很老式的笔记本电脑，便拿出来插上电源试了试，居然还能开机。 这是一段周宁志录下来的视频，是在他自己的卧室录的，录的时候都是深夜，我只能看见他显得疲劳的脸，但是画面里，他的笑容却很迷人。 画面里，他拿着一把钥匙在镜头前晃了晃，然后说道：“瑶瑶啊，很久不见了，我也不敢去见你，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但是你有男朋友了，虽然……呵呵，算了，不说那些，门面我已经开始在装修了，钱是我贷款借的，这也算是给你的礼物吧，因为我死了钱就不用还了，哈哈，我聪明吧？咳咳，不过后来想想，我不能那么做，还是向你借钱吧，书吧开张了之后，生意会很好的，以后不要再做那些事了，好好的经营你的门面，因为门面被我买下来之后，写的是你的名字，至于我借你的钱，恐怕是还不上了，你就自己赚钱自己还给你自己好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完全的帮到你，我也没有办法弄那么多钱，所以呢……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做那些事情总归不是长久，你还是要嫁人的对不对……” 我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瑶瑶啊，我知道你在做小姐，以前我就知道，从你报警抓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怕我烦你，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我是男人，我怎么能举报自己的女朋友呢，对不对？不过你能落到那样的地步，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失职，我没有用……在牢房里很多人都问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呀，我就说了，然后他们就打我，我知道我的身体不行，医生也说我身体空了，我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病，总之呢就是不行了……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这个视频，如果你看到了，就原谅我的过去吧，好不好？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一直想听到你亲口原谅我的，但是我怕你生气，所以就没敢提……还有哦，那天我真的想吻你的，只是……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瑶瑶，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也许我已经死了，哎呀死了真是轻松了，你就再也不怕我会说出去啦。”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一直都在看着我做什么，只是我还傻到能瞒过他！我早就应该猜到他很聪明早就看出来我当时是在做什么的！他避开了我所有的弱点，在最后的时刻给我寻找到了一条出路，就是那个书吧，那是他留给我的一个正经的职业…… 他怕我下定不了决心，所以他借钱替我把那个书吧给装修好了，一切都是他在操作…… “我爱你。”视频里的周宁志继续说，“我很爱很爱你，你总是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何尝又不是我第一个女人呢，我们相爱相杀，彼此错过了太多美好的日子，把那些青春消耗得太过随意，所以我们都受到了命运的惩罚，让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这不妨碍我爱着你……最近装修都是我一个人在搞，我爸妈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很累哦，原来干活真的很累，但是我不怕累，我想亲手打造出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最起码不用再夜夜陪着别的男人……” 我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看着还在昏迷的周宁志，扑到了他的身上，哭成了泪人！ “宁志，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我……我也不想做小姐的，我是被逼的，现在我已经成了习惯，回不了头了，现在你又急需用钱……我……宁志，你醒醒啊，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啊……” 第158章 自私与大爱 周宁志亲手为我打造了一个让我脱离苦海的平台，我是到现在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如果说裴晶晶曾经对我的感情是爱的话，那么周宁志对我的感情就是大爱，大爱无疆。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周宁志的理解和原谅，我还在想着当周宁志醒来的时候该如何去面对他的质问和我的过去，我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解释我的曾经。 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解释，一切都是那么的明了。 我问他我该怎么办，他没有办法回答我，我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个门面是他给我的未来，但是这个“未来”却不是我们两个人的未来，这个门面如果经营得好的话足以支撑我一个人的生活，但是却不能支撑周宁志的药物购买费用。周宁志替我考虑到了未来，却牺牲了自己的未来。 我不能那么自私，他给了我未来，我就要努力的给他希望。 他虽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我却明白我自己要做什么。 我很缺钱，所以我又继续站到了酒店的门口。 直播不是让我脱吗，那好，那我就在现实中好好的脱，换来的钱，我将全部用在我心上人的身上，那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以后的心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就算是我死后下了地狱，我也要让我的男人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客人有很多，尤其是在这种寒冷的季节里，很多男人需要一个女人来暖他们的被窝。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我不但可以暖他们的被窝，我还可以暖他们的身体。 我什么都做，不管多少钱我都接。我一天可以接十个男人，甚至更多，而我每天只需要睡六个小时就够了，客人多了，熟客介绍新客人，客人介绍客人，加上我尽心尽力的伺候，因此，我每天几乎都在床上…… 周宁志有他对我的大爱，那我也有对他的大爱，我在想，就算他醒过来，那我也不会再和他见面了，相濡与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人都是自私的，我的自私就在于我要给周宁志一个浴火重生的生活，而不是因为出狱之后又和我有着什么关系，他需要一个没有污点的姑娘来照顾他的一生，我只需要在“瑶远”的地方看着他幸福，这就足够了。 …… “你有男朋友吗？” 一位客人在我那狭小的出租屋里问我，我笑了笑，说：“没有。” 如果我说我有了男朋友，他听了自然会很高兴也觉得很刺激，觉得睡了别人的女朋友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精神享受，而我提供的不是这种精神盛宴，而是身体上的服务，我需要的是他口袋里的钱。 “你一天接多少个客人，我不是今天的第一个吧？” “是第一个。”我撒谎说，“你就是我的男人咯，怎么，你不喜欢和我做吗？” 客人们总是喜欢问出这样的问题，奇怪的是他们不再问我有多大了，似乎我的年龄不再是他们必问的科目，反倒是我有没有男朋友成了他们好奇和关心的问题。 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没有男朋友。” 我和周宁志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我赚得每一笔钱都会用来替他买药，周爸爸和周妈妈不用再担心药物的问题，他们只需要耐心地等待着周宁志醒来就可以了。 我有信心能看到周宁志醒过来，因为医生是这样跟我说的：“如果条件合适或者病人的意志力坚强，再加上药物的治疗和他本身的恢复，恢复的机率还是有的，要坚持。” 我一直都在坚持，从来没有放弃。 我在床上躺着分开腿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周宁志，我会把每一个前来糟蹋我的客人当成是周宁志，想象着周宁志在我身上一次又一次的种下种子，然后我便等着种子生根发芽，孕育出爱情的果实…… 可是，我不能留下那些种子，因此我每一次都会吃药，不管客人有没有戴套，我都会吃避孕药，有时候一次吃好几颗。 接不到客人的时候，我便上网聊天，不管什么样的男人我都答应都接，有时候碰到几十天没有洗澡的客人，身上发出阵阵恶臭，趴在我洁白细腻的皮肤上，把我的身上啃得都是口水，我还要强颜欢笑，叫着他哥。 对了，自从我这一次重新复出，我再也没有叫过客人老公。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老公，连裴晶晶都配不上。但我不知道我是否能配得上周宁志，可能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了，更没有资格做他的老婆，但是我心里“老公”的位置一直都空着，并且我把这个位置的周围竖起了无法让他人进入的铁栅栏。 那是我心里的一片禁区，除非拥有着通行证的周宁志能够出入，其他人一律靠边，除了周宁志，不管是谁，都无法再进入我的心了。 我是小姐没有错，但我也有我爱的人。 严格来说，每一位小姐的心里都有一个深深爱着的但却不能说的男人，那个男人会是一个流氓，也会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也有可能是忙碌在黄土地上的工人，不管他们是谁，他们都是我们这些小姐心里禁区的唯一真神，他们给了我们希望，一个永远只能看得见但却无法摸得着的希望。 “啪！” 有一次接了一位浑身纹身的客人，他在和我做了一半的时候猛的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脸上：“你他妈的叫啊，你怎么不叫，你不叫老子怎么兴奋，跟个死猪似的！” 我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周宁志，根本没有心情去叫，叫什么，叫得再好周宁志又听不到！但是他打了我之后，我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得我直咬牙龈，但是我没有哭，我的眼泪只为周宁志而流。 我不但没有哭，我还笑了：“哥，打得妹妹真舒服，你再打一下呗……”我嗲声嗲气的喊着他哥，让他再打，但是他却不再打了，猛地在我的身体里抽送，顶得我的头几乎每一次都撞到墙上。 我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动作，我能适应他们所有的嗜好和习惯。 一个男人来的时候提着一个包，当进了门之后，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皮鞭，他把我白皙而光滑的身体抽得遍体鳞伤，我默默的忍受着，皱着眉头咬着牙关等待着他发泄结束。 事后，他给了我双倍的钱，夸我说：“你真带劲！” 我没有什么不能配合的，我心里想，只要给钱。我一次接客能赚一千到五千，每天最多接十个客人，一次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有时候过夜还有更高的钱，一个月我有二十五天是在接客，来好事的那几天我便休息，让自己的身体恢复，等好事走了，我便继续接客…… 甚至，我在来好事的时候也接客，我的下面不能用，我的嘴还可以用，我的技术并不差，甚至要比许多小姐要好很多，至少我不会用牙齿碰到他们的身体。 我逐渐成了本地头牌，我的价格也随之上涨，因此我一个月下来，能赚十万左右，勉勉强强够给周宁志买药的。我不敢生病，更不敢乱花钱，一旦我生病了就失去了经济来源，如果我乱花钱的话那同样也不够周宁志的药钱的。 我知道周宁志现在需要我，即便我是小姐，他也需要我，他需要我为他赚钱，报住他的命，但这也是他应得的。 来姨妈的时候，我终于有时间去看看他了，我买了一些营养品和生活用品，但是我在他们家门口犹豫了很久都没有敲门。我浑身都脏，怕玷污了周叔叔和周阿姨的眼。 过了许久，我还什么没有勇气去敲门，我心想还是算了，我这个肮脏的女人就不要再进去了，我放下买来的东西在周宁志家的门口，转身离去，刚走到五楼和六楼中间的位置，却听见周宁志家的门开了：“瑶瑶！怎么来了就走了呀，呀，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不敲门呀！” 周叔叔和周阿姨看见了我，一边“责怪”我，一边高兴地把迎了进去。 “一两个月都不见你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现在我不敢叫他们周爸爸和周妈妈了，我没有那个资格了，我只能勉强的称呼他们为周叔叔和周阿姨，周阿姨一边为我倒水一边责怪我不来她家。 我知道她们不是怕我跑了，而是怪我不来陪陪他们，其实他们在心里已经把我当成了是他们家的儿媳。但是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我配不上周宁志，更没有脸面走进周家的门。 要不是我想周宁志了，我根本没有脸面进门。 和周叔叔和周阿姨聊了几句后，周阿姨说：“进去吧，去看看。” 我又走进了这个熟悉的满是我照片的房间，看着熟悉的人儿躺在床上，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 “亲爱的宁志。”我呼唤着他的名字，“你如果能睁开眼睛看看我的话，你就看看吧，或许等你醒过来，你就永远看不见我了……” 第159章 怀孕 让我即讨厌又喜欢的一句话就是：生活还在继续，再苦再累依然还需要坚持。我想我快要坚持不住了，不知道哪一天会倒下。这样日子本来应该离我而去，去上一个班，简简单单的，不需要为生活而操心，无忧无虑自自在在，但是我知道很难，难于上青天。 我依然坚强的行走在夜间，徘徊在许多男人的怀抱里，赚着他们的钱，然后换成周宁志的医药费。有人说，付出总有回报的，可是我不要求汇报，我只想周宁志健健康康的，不需要再为自己的身体而担忧。 他的书吧一直都没有开业，虽然我已经从他家里找到了大门的钥匙，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去开那个门，我怕我开了书吧的门之后看到的又是让我感动的画面，我不需要感动，我需要他健康。 最后一位客人走了，已是凌晨三点，人们都在做着美梦，而我却在狭窄的小房间里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冷，加上疲劳，已经让我心力交瘁。每况愈下的身体让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特别是脸色，每天都需要涂抹许多粉底才能掩盖住的蜡黄的脸，让我已经不敢素颜出门。 想来，我的月经已经推迟了半个月，我在担心着我自己，也许我担心的已经发生了。 天刚放亮，时间已是七点多，太阳从东方升起，唤醒了沉睡的大地。街上开始出现行人和车辆，晨练的人们带着朝气，在广场上迎接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我和他们一样，行走在逐渐繁忙起来的马路上，魂不守舍。 一位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差一点撞到了我身上，见我还在发呆的时候骂骂咧咧的走了。 从住的地方走到医院，需要一个小时，坐公交车需要二十分钟，可今天这段路，我足足走了有两个小时。我不敢早早的赶到医院，我怕我担心的事情是真的。 但我又急着想到医院确定真实的结果，万一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呢？ 总归是要面对现实的，人不能总是逃避。我现在就是在逃避，逃避能够暂时满足我的胆怯心理，尽管如此，我依然要去面对的。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我先去看望一下周宁志。 这段时间我都怎么来，也只有在非常时期才会过来，但是一个多月没有来了，周叔叔和周阿姨再见到我的时候，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瑶瑶呀。”周阿姨拉住我的手说，“你为我们家宁志做得那么多，我们都看见了，也记在心里了，我们不是那种不开眼的人，我们也知道你最近……要是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要是不方便说，我们也不怪你。” 我知道周阿姨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说，如果我有好的去处，那就不用来了。 我只是笑了笑，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说多了也没有用，解释得再多那也只是掩饰，既然不需要解释那还说什么呢，两位老人也是好心，我无需多加解释。 我看了看周宁志，他还是那样，一直躺在病床上，他一动也不动，真的很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房间里很暖，感觉不出来已是冬季。周宁志的脸上干干净净的，显然是周阿姨每天都会为他洗脸。 回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他一起住的时候，早上一醒来，就会吻一下他的额头，现在，我也想吻一下他，就好像当年的那种感觉一样，我想他一定会感觉到的。 周阿姨和周叔叔就站在门口，一刻也没有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是他们却只是简单地问候了一下，别的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千言万语，抵不过一个眼神。老人的心里没有太多的期望，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醒过来。 谁又不想呢？ 我离开了，快速地走下了楼梯，转过墙角忍不住蹲下来哭泣。这段时间以来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哭过多少次，泪水哭干了，再哭也就没有了泪。 路过的行人驻足询问我怎么了，我都是摇头，他们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管我了。有人说，说出来的都不是苦，说不出来的那才是苦，以前我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说不出来的才是苦吗？不说出来那别人怎么会知道苦不苦？ 现在我才知道，哦，原来真的是那样，说不出来的才是苦，能够说出来的那都不是苦。把这种苦憋在心里久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心结。 我继续踏上了去医院的路上，验尿，等待，一个多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怀孕，并且是早早孕。 我突然笑了出来，笑自己居然会怀孕，笑自己居然真的怀孕了。担心了一上午的事情终于得到了确认，一直以来疯狂的接客终于让我尝到了接客的苦头。原来这也是说不出来的苦。 医生问我：“你爱人呢？” 我笑了笑：“他忙。” 我只能这么说，要不然我怎么说？ 医生很费解地看了我一眼，说：“再忙也要陪你来检查呀，女孩子怀孕可不能马虎大意，你怀的是第一胎吧？” 我点点头。 医生没再多说，有些话她不用多说，她看我一眼就知道我是什么人，医生每天见的人太多了，她们的眼睛就是火眼金睛。 “留吗？”医生问。 “不留。”我回答。 医生点点头：“那再等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再来检查一次，然后做手术，你是想药流还是人流？” “都一样。”我说。 医生再次点点头。我问：“为什么要等半个月。” “因为时间短，还不足四十天，所以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怀孕。”医生淡淡地说。 “哦。”我淡淡地回答。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平淡，怀孕……什么“好事”都让我摊上了。既然怀了一个孽种……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注意身体，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你现在严重营养不良，胆也不怎么好，要不你去做个全身检查，花不了多少钱，有些项目还是免费的，去吗？”医生善意地提醒我。 我摇摇头：“不去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对了医生，你说植物人的话，在什么条件下才能醒过来？” “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专业，对不起。”妇产科医生微微一笑，表示对这个问题无能为力。 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还是想抱一丝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哪怕是错误的答案也行，但这位善意提醒我去做全身检查的妇产科医生以严谨的态度回答了我。 “回去吧，半个月之后再来，我们再看看有没有条件做手术。姑娘，你要爱惜你自己。”医生又一次善意的提醒我。 “谢谢。” 我走了，包里揣着一张张化验单和收据，还有医生开的一些药。走到半路的时候，我把药从包里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这些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区别？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第一次当妈妈的感觉本来应该是喜悦、幸福的，但是我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喜悦和幸福，取而代之的是知道结果之后的平静和决绝。 打掉。 对不起宝宝，不是妈妈不想留你，而是妈妈实在不能留你，你要怪就怪妈妈吧，妈妈都不知道你爸爸到底是谁，既然这样，那你就怪妈妈好了，妈妈的心里有一个男人，妈妈必须让他好好的活着，即便是他活不了多久，那妈妈也要就尽全力让他多活几天。 孩子，也许你能明白妈妈的苦心，所以，下辈子你投胎到一个好女人的肚子里，不要到妈妈这里来了…… 哭，我已是哭不出来，笑，更是笑不出来了，唯独能做的，就是坦然地去面对。既然路是自己选择的，那就不需要再去为自己选择的路而懊恼，继续走下去就是。 我继续接客，无休止的接客，甚至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就这样流掉，那样就省得我去医院的时间了。我一天都不能停，停下来那就意味着周宁志的药停了。即便是现在，我依然在接客。 强颜欢笑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 回到家里，我才愤怒的把包摔在了地上，抱着枕头躺在床上不知道哭了多久，但一滴眼泪都没有。哭完了我便做起来，继续拿着手机联系着我的客人们。没有他们，我便没有钱。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一切都需要我来去面对。 我甚至连死都不敢，因为一旦我死了，周宁志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虽然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否能够继续活下去。 我们都有选择的权利，但是我和周宁志二人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现在更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死亡，我们就像是被命运束缚了双手一样。 悲惨地得我们不能选择生，现在连死都无法选择了。 拿起镜子照一照我自己，忽然觉得镜子里的我好陌生。 第160章 低三下四 咚咚咚！ 有人敲门，把刚刚入睡的我吵醒了。我坐起身来，披了件外套，问：“谁？” “开门。”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是谁了，也许是我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快点开门，是我！”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不管是谁，外面那么冷，就让你进来吧。 打开门，我才看到外面下雪了，而且天早就亮了。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是牡丹。牡丹裹着一身皮草，戴着一个大大的帽子和墨镜，身后跟着一个我觉得有些面熟的男人。 “牡丹？” 我惊诧于牡丹能够找到我这里的同时，也在惊讶于他怎么没有被抓起来。牡丹见我一脸震惊，笑了笑，说：“怎么，见到我很奇怪吗？哟，你怎么住这种地方，幸好我前天看见你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住这里。” “哦。”我淡淡的点头，拿起手机看了看，都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有事吗？” “没有。”牡丹在我的床上坐了下来，“没有事，就是想你了，来看看瑶姐你最近怎么样，现在看来，好像不怎么样啊。” “见笑了。” 我知道他来者不善，在她没有说出她的目的之前，我什么都不能说。她还带了一个男人过来，面无表情的样子活像一只黑猩猩。 “我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大家都是姐妹，我也不想看着你如此受苦是不是，姐妹一场，说来说去都是情分，但是吧，最近我不太顺，你知道为什么不吗？” “为什么？” 牡丹呵呵一笑：“你还装呢，好姐姐，你就不要撞了！因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我在西山码头的一批货被端了，也不知道是那个婊子告的密，害地我损失了好几百万，本来呢我还想带你入伙的，现在看来没希望了哦，我也没饭吃了，你说怎么办呢瑶姐？” 我连忙摇头：“我，我哪知道？” 牡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不知道？不会吧，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那批货的位置也就只有你知道，你还说你不知道，瑶姐，这样吧，你就赔我一半，其余的我自己承担行吧，我损失了……老四，我损失了多少？” “六百万。”这位黑猩猩面无表情地说。 “那就赔我三百万吧！”牡丹轻描淡写地说完，摘下自己黑色的手套，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随后突然问我，“没问题吧，姐妹一场，你被叫我难做，现在大冬天的，我也不想太麻烦。” “我没动你的货！”我说，“天地良心，我没有动你的货，我根本不知道你的货在西山，牡丹姐，凡事要讲究一个证据啊！” 牡丹突然笑了：“好好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相信货不是你动的，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赔咯？” “我根本就没有动你的货，我为什么要赔？”我大声地说，“牡丹，姐妹一场，你没必要这样逼我，我都成这样了，已经被你踩在脚底下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求你了！” “哎呀呀，你终于求我了！”牡丹拍了拍手，笑起来的样子活像一个妖婆，“我还以为瑶姐你一直都知道欺负人呢，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那你再求我一次，你再低三下四地求我一次，我就放过你。姐妹一场，我也不想伤害了我们姐妹的感情。” “牡丹姐，我求你了，你别再整我了，我错了，以前都是我的不对，求你放我一马，我现在真的没有钱，而且……我……牡丹姐，你大人有大量，就求你放过我一次吧！” 牡丹听着我说的话，闭上眼，仿佛很享受的样子，等我说完了，她过了一会才睁开眼：“哟，都说完啦，我还没听过瘾呢，唉，说真的，我也不想逼你，但是有人逼我啊，你也知道当年祁少和林子豪在的时候她们是怎么逼我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啊，你当时是怎么对我们的，他们现在就是怎么对我的，你说我接过豪哥的一个烂摊子容易吗，豪哥早就死了，我好不容易弄到一些货，却被警察给端了，要不是那天晚上突然有了别的事，我差一点也被抓了，太危险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那，你是原谅我了？不要我赔了？” “不要了，不过我有个条件！”牡丹忽然笑道，“一个小小的条件你不会不答应吧？” 我心想牡丹能给我提什么条件呢，就算是让我去陪一个男人我也愿意，即便是不要钱，免费的，我也愿意，就是说，现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老四，来，现场直播一下。”牡丹说完，站起身来，对老四挥挥手，然后对我说，“瑶姐，你们来一次，没问题吧？” “什么？和他？现在？”我不知道牡丹到底要做什么，就和“老四”做一次就可以了？那么简单？ “当然了，就是现在啊，放心，我不看你们的，你们想怎么做怎么做，这老四技术还不错哦，不过我没领教过……”牡丹说着，忽然问老四，“老四啊，你的艾滋病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 我惊恐地看着慢慢逼近的老四，像看见瘟神一样躲着他。我缩到了床的一角，眼睁睁地看着老四慢慢的逼近了过来…… “不要！不要！” 我大声的呼叫着，但是老四突然扑了过来，捂住了我的嘴。我本来身上只披了一件外套，里面穿的却是睡衣，老四一撕，我的睡衣便成了碎布条。紧接着，老四的手如同铁钳一样揉住了我的胸部，顿时揉得我疼得差点晕过去！ 离得近了，我才闻到老四身上一股浓浓的药味，和周宁志身上的药味不同，他身上是那种又腥又臭的药味，非常的难闻，加上他身上的烟味和某种奇怪难闻的味道，我差一点吐了出来。 “不要！求你了，牡丹姐，放过我，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对呀，我知道呀，你为我做什么你都愿意，现在我就要求你和老四来一发，怎么，你当小姐还挑人啊，老四那点你看不上？再说了，做完了我给钱给你，五千一次是不是？行，我先把钱放在这。”说完，牡丹真的从包里拿出了五千块钱放在了我的床头。 我知道，今晚我是躲不过去了。 老四很快撕掉了我身上的衣服，拉起被子盖住了我，随后，他也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在寻找着我身体上的那一处洞穴。 我哀求着他，可怜兮兮的，嘴里不断地求饶，但是老四却像是没有看见我的求饶一样，扒拉掉了我的内裤，把他的东西顶住了我的下面。 当他顶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完蛋了，他身上有艾滋病，如果进来了，那我这一辈子就彻底的毁了。我不能这样，我还不能早早地死去，我还有周宁志需要我养，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能死，我死了他也完蛋了！ 我猛地推着老四，努力地把自己的腿并起来，突然地，我却发现老四猛地用他的腿把我的两条腿都夹在了一起，然后把他的东西插在了我的腿间，但是没有进去，只是让我夹住了而已。 他做完了这个微妙的动作之后，随后看了我一眼，便动了一下，完了之后又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明白了：他是要假做！ 随后，我诧异的看着老四很认真的“运动”着，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我费解地配合着他一声一声的“痛苦”的叫着。 牡丹在一旁看得很认真，还拿着手机录着像，同时不停地给老四做指导。老四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偶尔发出几声虚假的叫声。 我也配合着他，用腿紧紧的夹住，但我知道，他完全没有进来，只是在做“假动作”而已。老四是在保护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保护我，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在保护我，他并没有进来，而是在蒙骗牡丹。 过了一阵之后，老四突然发出一声“啊”，颤抖了几下，我便感觉到腿上粘着一些很热的东西。我知道，老四结束了，随后，他从被窝里出来，拽过被他撕烂的我的睡衣，在他的下面上擦了擦，然后穿好了衣服。 “满足吗？”牡丹笑着问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在床上大骂，同时用被子努力的把腿上的东西都擦掉。 我在想，被子不能要了，我房间里的所有的东西我全部都要换新的。老四可能真的有艾滋病，他不进来就是为了防止把艾滋病传染给我，他保护了我，但是他在我的房间里出现过，连他的呼吸我都觉得恐怖。 “艾滋病是绝症之一，破坏身体的免疫力系统，以后呢，可能一个感冒都能要了你的命，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那三百万我真的很想拿回来，可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又觉得你一下子拿不出来，我又急，那怎么办呢，只能让你去死咯。”牡丹说完，戴上手套，看了一眼老四，随后说，“你好好养病吧，死了之后我一定给你烧纸！” “滚！滚蛋！”我大声的吼着。 牡丹咯咯笑着走了，老四在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 第161章 悲鸣 房间里充满了一股腥味，难闻得要命，我在房间里连续喷了半瓶的香水才掩盖住那种令人作恶的味道。 床单被套都让我扔了，只要是老四碰过的所有的东西全让我扔了，我又重新换了一套新的床单被套，就这样我依然觉得很脏。 我心里对艾滋病有着无与伦比的恐惧，因为我们做小姐的很多都有这种病，得了艾滋病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我还不能死。想起老四临走的时候的那种眼神，不知道是什么什么，捉摸不透，仿佛一尊死神。 但是，和老四比起来，牡丹才更可怕。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人心更加险恶的东西了，老四至少给我留了一条活路，而牡丹却是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知道我以前得罪了牡丹，风水轮流转，轮到我了我认，但我不甘心。 生活就是这样，不服也得服。 把房间里都重新收拾了一遍之后，我便出门去吃点东西，累了那么久，肚子也饿了。这段时间我暴瘦，身高一米六五，穿着高跟鞋的时候已经快到一米七，但体重却持续下降，原本一百一十斤的我，现在只有不到一百斤了。 在别人眼里如同女神一般的我，谁又能想到会是一个人人都可以上的小姐呢？ 饭很简单，米饭加一个汤，这是我的标配伙食，到这家便宜的饭店来得次数多了，老板都已经认识了我。 “还是老样子？” “是的。” “好，一份米饭一份西红柿鸡蛋汤。” 小饭馆里的人不是很多，坐在我前面的是一个胖子，留着长长的头发，他的旁边放了一个包，上面落满了灰尘，奇怪的是在包的边上挂着一个类似于相框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他好像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了，突然转头来。 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对，我突然愣住了，他也愣住了，四目相对，竟然谁都没有先说话，过了一会，他才咽下嘴里的饭菜，惊讶的说：“瑶瑶？” “胖子？”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胖子！我们已经有半年没有见面了，甚至时间还要长，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刘娅希的葬礼上。 我的饭菜上来了，很简单的一碗米饭一份西红柿蛋汤，饭店里的西红柿蛋汤只能看得见西红柿，几乎看不到有几片蛋花，他看见了我面前的饭菜，不禁说：“你就吃这些？” “不太饿。”我说，“这些我都吃不完。” 我很饿，每天只吃两顿饭的我就这两样，别的我吃不起。 …… 和胖子行走在小路上，他扛着包的样子让我有了一些安全感，特别是他宽大的身躯，让我感觉到有人保护我了。 “我回了一次刘娅希的老家，在她们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尽尽孝。”金胖子淡淡地说，“她的父母不知道刘娅希在外面做什么，葬礼的时候来了，但是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我把刘娅希的东西都送回去了，也没舍得扔。” “挺好的。” “你最近怎么样？”胖子问我。 我摇摇头：“就那样，不好也不坏。最起码还活着，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还做那个吗？” “要不然我做什么？”我没有直接回答，我最近喜欢上了用问题回答问题，但最近也很少有人问我问题了，有些客人连我的名字都不会问，上来就脱。 简单粗暴。 “你有地方住吗？”我问胖子。我觉得他刚回来，不知道他们以前买的房子还能不能住人。 “你呢？”胖子却是反问我。 我说：“我自己租了一个房子。你要是暂时不想回去，就住我哪，我那是单间，你和我挤一挤。” 我们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彼此之间已经“坦诚”地见过很多次，没有必要玩那些噱头。胖子也没有拒绝。 “很香。”到了我住的地方之后，胖子猛地嗅了一下，“好像是在迎接我回来一样。” “不是迎接你的，而是想要驱赶某些人。”我放下包，脱下了高跟鞋，“我恋爱了，真心的那种。” 胖子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在他的世界里，小姐谈恋爱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很多小姐都有男朋友，比如当初的苏楠，还有以前的戴璇、香香，她们都有自己的男朋友。 但是胖子对于我说的“真心”二字却非常重视，他把包放下后，点了一支烟，又给我发了一支，然后问：“真心到什么程度？” “他死我也死，他活我才能活。” 胖子吐了一口烟，点点头：“他知道你做小姐吗？” “知道。”我淡淡地说，“他知道我所有的一切，但是他依然不在乎。” “什么时候一起约出来见见，我倒是对这样的人挺好奇的。”胖子说着，看了看我的床，“要不，我在地上对付一晚上算了，明天我回去收拾收拾。” “不了，地上很冷的，你就和我睡一起就行了，怎么，你怕我？” 胖子摇头道：“不是，你有男朋友了，我们最起码应该有个……” “我无所谓，你今晚抱着我睡好了。” 胖子没有拒绝。 胖子瘦了，他抱着我的时候明显感觉他瘦了很多，和我一样，我们都是有心事的人。可我一直都无法理解胖子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对刘娅希。 “你有什么打算？”被窝里暖烘烘的，胖子抱着我的时候感觉他一直都在蜷缩着身体。他是在刻意的回避和我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但是我的床太小了，也只能靠在一起。 胖子似乎有些累了，听见我问，才迷糊地说：“我找了一个快递的活，一天也能挣个两三百的，逢年过节赚得更多。” 我其实不想问这些，想了想，我问他：“你想她吗？” “嗯？” “我问你，你想她吗？” 胖子叹了口气，翻了身然后坐了起来：“以前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当刘娅希向我表白要和我结婚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我只是累了，不想混下去了，所以才答应她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那件事，我没能理解她，让她走上了绝路，说实话，我很后悔，后悔没有好好的去保护她。要怪就怪我，怪不了黄佳怀。” “你能懂就好。”我淡淡地说。 胖子点了一支烟，沉闷地吸着，然后说：“不，我现在都不懂，直到我看见了刘娅希的日记，我才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无助，我才知道我自己有多么的混蛋！” “你是够混蛋的！” 爱情是卑微的，但相爱的人却是伟大的，任何一个逃避爱情的人都很混蛋，就算找再多的理由都无法弥补曾经的错误，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往往已经太晚，亡羊补牢不适合用在爱情上。 然而，金胖子能够认识到自己的过失，也算是浪子回头。但是爱他的人已经不在了，接下来能做的又是什么呢，昔人已逝，此地空余多悲恨。 “睡吧。”金胖子翻了个身，“希望以后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我也希望。 夜是那么地长，我却是睡不着了。我想坐起来，但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听着金胖子打呼噜的声音，我索性坐了起来，披上厚厚的外套，在桌子前翻看着手机。 点起了一支烟，任凭香烟在我手中燃烧着，仿佛燃烧了我的生命一样，越是这样，就越觉得困，越困就越是睡不着，我终于失眠了。 又到了一年的冬季，眨眼间距离我高中毕业已经三年，这三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每一件事情都在改变着我的命运，却不知道我的命运又究竟该是如何。 老友相聚，本该是一番畅饮，然而却是相对无言，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事情，更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拿出来庆祝，除了悲观，还是悲观。 “你怎么不睡？”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也坐了起来。 “你怎么不睡？”我问他。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梦到她了。对了，你说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发呆？那么冷天，你也不怕冻着。” “他啊……”我的思绪被胖子的话带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在教室里的中午，周宁志坐在我的前面，和潘芳郁聊着什么，不时地回头和我说几句话，每一次他的回头，都让我的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一颗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膛。每一次，我的呼吸都会变得急促，然而当我脸上飞上红霞时，他却又转过头去了。 该死的。我每一次都在心里暗暗的责骂自己，怎么不和他多说几句？ 转眼就到了我们分手之后，每一次我在潘芳郁的面前和他偷着情，心里想着是报复潘芳郁，可是内心的深处，又何尝放弃过他？只不过是我爱他爱得太深了，这份爱已经变成了畸形，才让我有那么傻的举动。 现在，胖子问我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突然笑了出来，淡淡的说道：“他是一个喜欢把事情埋藏在心里的男人，不善于表达但心思细腻，他……他是一个很爱很爱我的男人。” 第162章 劝 第二天，金胖子让我带他去看看周宁志，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说周宁志现在在家里面，昏迷不醒，是一个植物人。我不想说，也没有必要说，说得多了，我就会像祥林嫂那样遭人嫌弃。 但我还是把金胖子带到了周宁志的家，对周叔叔和周阿姨解释，在周叔叔和周阿姨先是诧异后是平淡的眼神中，我们简单地探望了一下，便回来了。 尽管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周叔叔和周阿姨也都不会相信金胖子不是我的男朋友，在他们的眼里，我把金胖子带过去，就像是和周宁志之间感情的终结。 “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金胖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没有必要，他已经是个植物人，你图什么，你好好赚你的钱不好吗？非要这样？这样下去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不要什么好处。”我知道金胖子会这样劝我，但我只是想让金胖子看看我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尽管他已经是一个植物人，昏迷不醒谁的话都听不到谁的面孔都看不到，可我还是想向全世界公布，周宁志就是我的男人，我这辈子就只有他了，“我只要他活着，在我身边就好。” “打能打成这样？”金胖子说，“这他妈的怎么打的？” “那里面，你觉得还有什么好人吗？”我说，“这算轻的了，没被打死就不错了。” “真的没必要在一起了，你做得已经够多的了，不是我多嘴，我真觉得你们没必要在一起，他的情况你心里最清楚，万一他永远不醒过来，你就永远赚钱给他看病？一瓶药那么贵，你得卖多少次？！” “这不用你管！”我突然大声地吼了出来，“我自己愿意！不要你管！”吼完了，我才低声地说，“对不起，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们之间又开始沉默了，接下来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并肩在路上走着。 忽然地，天空上飘下来一片片雪花，久未下雪的城市居然下起了鹅毛大雪，路上的行人们高兴的仰望天空，看着好多年都没有见过的大雪，欣喜的表达着来年的愿望。 我的身上渐渐地落满了白色的雪花，像是在我的身上披了一层银色的披肩，看着肩膀处的雪花，仿佛看见了我自己：无论飘到哪里，最终会在原地融化，一点痕迹都没有。 “如果他好好的，身体健康，我绝不会劝你，但是你看他……他现在和傻子没有什么区别，傻子还会咿咿呀呀的，而他呢，瑶瑶，我真的不想看见你这样，你这是在和自己怄气！” 我忽然笑道：“我不是在和自己怄气，我是在为自己争气。我想在他醒来之后看到我还在他的身边，他应该会很高兴。我会让他知道我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就算他这样我也没有！” 金胖子忽然笑了：“那你是小姐啊，你和多少男人睡过，你给他戴了多少绿帽子？” 我忽然怔住了。 是啊，我给他戴了多少绿帽子呢？我是小姐，这是事实啊，改变不了的，就算我做得再好，那也改变不了我是小姐的事实，我不是圣女，我是那种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女人，在我的身上有着太多的风尘之气，就算是洗也是洗不掉的。 我能配得上他吗？ “你能配得上他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金胖子说，“死了那条心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气愤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劝我离开他？” 金胖子说：“我只是觉得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你没有必要那么坚持，我看你这样……如果刘娅希和张婧看见你这样，她们都会心疼你的！” “那你就不会心疼我，让我和他在一起吗？” 我甩头走了，不想再和金胖子说下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说下去依然是这样。我带他去看周宁志，只是想证明我现在是有男人的女人，即使我是小姐，被男人睡被男人摸，那我也愿意为他付出，现在也只有我赚钱才能够他的药费，要不然，他就会慢慢的死去！ 我，配不上他，但是我能救他的命！ 金胖子没有追上来，我知道他也在生气，但是有什么用呢，我有我的坚持，我有我的追求，我也想要拥有我自己的爱情，即便我是小姐！ 去他姥姥的！ 最后，金胖子还是追了上来，低声地说：“算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吗？” “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去上班？” “我想先回家。”金胖子说，“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没有想到豪哥垮得那么快，就算是现在我都如同在梦中一样，那一次你让我们跑了，而你却留了下来，我知道你为了我和婉儿也付出了很多，最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牢里了，我这一次回来主要也是找你的，你的恩情我会还给你的，接下来你说要怎么办，那我们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说，“我每天都要接客，没有时间想其他的。” “其他人联系上了吗？”他问。 “你还想做以前那些？” 我听得出来胖子还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我不想再做了，黑的事情我做不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小姐，等周宁志醒了，我就会真正的金盆洗手，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开一家名为“相望”的书吧，静静的为周宁志守着一生。 不知道我离我计划的这一步还有多远，这中间肯定有太多的困难和变数，也许周宁志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但是我愿意为他付出我的一生。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遭到别人劝，就越是喜欢钻牛角尖。我就是那种特别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钻进去了，那我就不打算再出来了。 我会在这个“牛角尖”里面静静地等待着周宁志的苏醒，即便是山河易色，斗转星移。那怕是我已剩一堆白骨，我也要在周宁志的身边风化。 金胖子在犹豫，他在组织自己的语言，想着怎么样才能说服我，而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到以前了，我厌倦了勾心斗角，更厌烦了尔虞我诈。 “做。”金胖子说，“但不是像以前那样做了。” “不管怎么样做，只要是做，那结果其实都一样，都是做。”我说，“我累了，我不想再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对了，你不是说你要帮我的吗，我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帮忙。” “什么事？”金胖子看着我说。 “牡丹找我了。”我说。 金胖子在听到我说牡丹来找我的时候，眼睛里顿时放出了一股淡淡的光芒，他很激动，似乎没有想到牡丹会主动来找我，他问：“牡丹来找你了？想和你一起做？” “不是。”我摇摇头，苦笑道，“牡丹现在混得不错，之前有一批货，被我举报端了，可惜的是没有抓到牡丹本人，让她逃了。” “我知道了。”金胖子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平淡，“我替你处理，你要活的还是死的？” “不能动她！”我说，“你现在好不容易这样了，你真想回到以前？以前的日子有什么好的？你安心过吗？你忘了和林峰两人在破房子里的时候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金胖子诧异的问：“林峰是谁？” “没谁！”我说，“你听不清我说的重点是什么吗？？” 金胖子没再说话。 我继续说：“不能动她，想办法把她弄进去，我需要钱，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但是我明告诉你，这钱我将全部用来给我的男人买药！我是他的女人，我的一切都是他的！” “知道了。”这一次，金胖子出奇地没有顶嘴。 我救过他，那一次在酒店里，我帮了他，他出来之后虽然让林峰摆平了他之前的所有劣迹，但是他还是记得我。 “对了，你认识老四这个人吗？” 金胖子突然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认识不认识老四？” 金胖子说道：“以前跟过我，挺实在的一个人，也挺讲义气的，怎么了？那天在酒店里，他也在，他就是跟着我去的，怎么了？” 金胖子一连问出了好几个怎么了。 我说道：“他和牡丹在一起。” “然后呢？” “他有艾滋病。”我说。 “那……”金胖子突然惊恐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冷声地说：“我们没有什么。” “哦。” 面对艾滋病这三个字，任凭谁都会怕。金胖子缓过神来：“老四挺讲义气的，你不提他我倒还不知道怎么对付牡丹，现在你提到他了，那我就有办法了。” “你打算怎么做？”我问他。 金胖子笑了笑：“你别管了，我自然有办法，到时候你就等着收拾牡丹吧，那个女人鼠目寸光，我早就看出来了，就算是给她货，她也成不了大事，说吧，你是想把她送进去，还是想让她乖乖的听你的话？” 第163章 宋玉宇回家 当然是让她进去！我毫不犹豫的这样回答胖子，难道还让他在我面前蹦达吗？我永远也不想看见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永远！想起她在我面前嚣张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我再也不想看见她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金胖子没有告诉我他的计划，但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没有再多问，胖子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虽然他现在已经退隐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可他那一身匪气依然还在。 从胖子身上，总是能够看见有一股让人望而生畏之气，这是常时间混迹于社会上锻炼出来的，说白了就是一副恶人相。这年头满身的纹身已经不吓人了，但是那股匪气却足以震慑人。 胖子身上就是有那种无论怎么打扮都洗脱不掉的匪气。 他有他的计划，我不会多问，我只要等着胖子把人送进去就是了，接下来，我打通了杨副队长的号码，杨过这个人还是那么胆小，在和我通完电话之后，依然那样问我：“可靠吗？”在确定了我的回答之后，他才算是答应了。 几天之后，杨过回复我：人已经进来了。 又过了两天，胖子回来了，带着老四一起回来的。老四一见到我，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嫂子对不起，那天我也是没有办法。” 听他和胖子一人一句的解释，我才知道在这段时间老四和牡丹的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原来，自从牡丹的货被端了之后，牡丹一直都没有敢露面，没有了收入，牡丹便又重操旧业，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见到了老四，其实牡丹根本不认识老四，老四倒是认识牡丹。 那一次酒店大抓捕，老四和金胖子在我的示意下全都跑了。不说金胖子，如果老四被抓了，至少也得在里面蹲个二十年，那会老四身上还没有艾滋病。跑了之后，老四便在社会上到处闲逛，到处寻花问柳，不幸染上了艾滋病。得知自己得了艾滋病之后的老四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牡丹，但是牡丹没有和老四发生关系，而是到处找小姐满足老四，老四就这样和牡丹走到了一起。 那天来找我的时候，牡丹也是在为老四物色人选，结果就看见了我…… 老四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突然顿悟，认清了自己，也算是回头是岸，所以才没有对我怎么样，而牡丹想要利用老四帮他运送货的心思也被老四看清了。 胖子在找到牡丹之前，联系到了老四，抽了老四一管子血，然后把牡丹绑在了她们家的床腿上，逼着牡丹说出了她的一切犯罪过程，金胖子还录了像，牡丹把这一切都说了之后，金胖子便拿着针筒，在牡丹的腿上扎了一下。 牡丹算是完蛋了，彻底地完蛋了。可是我怎么觉得牡丹完蛋得太过直接了呢？我总感觉和牡丹之间的事还没有完。 我在听完金胖子讲述之后，立即给杨过打电话：“你和那个女犯人上床了没有？” 杨过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反问：“我是那种人吗？” “你特么的少废话，到底上床了没有？” 杨过反应了半天才说：“啊，没有，怎么了？” “她有艾滋病！” 我刚说完，杨过那边一突然挂了，在我听到手机里发出已经挂断的嘟嘟声之后，心想我也做了一件好事，但是却冷眼看着胖子：“你这特么的是杀人！” 胖子不以为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旁的老四没说什么。 我问老四：“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跟着你。”老四说完这一句，便什么都没再说，出去抽烟去了。得了艾滋病的人就是在等死，免疫力会逐渐下降，随后为零，任何小病都能要了老四的命。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会怎么样安排老四，但冲他那天放过我，我就知道胖子说得没错，老四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但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又迷茫了，为了搞定牡丹，我已经几天没有去接客，我没有了收入，周宁志那边也在等着用钱，这时候，金胖子说：“你还有那些朋友还在联系着？” “没有了。”我不想提戴璇，毕竟人家已经有了善终，我们就再也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胖子想了想，说：“那就把窑子做大吧。” 我没有想到胖子说的话会得以实现，三年后，胖子真的把窑子做大了，可当时我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胖子随后说的一句，会是那么的认真。胖子做他自己的，而我则继续做着我自己的事情。 然而，我应该能猜到平淡的背后必然有一个大的风暴正在来临，可我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说是暴风雨，其实也不是，如果换作别的女人，那应该是甜蜜而幸福的，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却是那么的不自然。 …… 宋黛萱打电话给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去她家一次。我好奇的去了，却见宋玉宇穿得一身西装，微笑着坐在客厅里等我。 他回来了？ 见外来了，宋玉宇站起身来，宋黛萱立即捧过来一束鲜花交到她哥哥的手中，然后，宋玉宇把这束鲜花递给了我：“送给你的，从荷兰空运回来的鲜花，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我诧异地接过来，确实，花很香，甚至我都不认识花的种类，看着蓝色的花束散发着妖异的美，我竟然有些被迷住了的感觉，但我根本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我只是知道这花很香。 “这是我专门从荷兰定制的蝴蝶兰，有洋兰往后的美誉，专门空运过来的，我觉得它和你很搭，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今天的宋玉宇很怪异，突然送我花，又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送我花，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送花了？而且是从荷兰那么远的地方定制空运过来的！ “为什么突然送我花？”我好奇的问。 宋黛萱听了，在一旁挤眉弄眼，笑得快要合不拢嘴了。 我白了她一眼，问宋玉宇：“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从林峰的嘴里得知宋玉宇有可能就是“师爷”之后，我对他的感觉改变了太多太多，再也不想以前那样看着他有种大哥哥的感觉，甚至到后来就一心想要嫁给他的冲动，现在看他，就仿佛是看见了一个神秘的不存在的人。 宋玉宇就是不存在的，在这个国家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资料，即便是通过内网，也不可以。 宋玉宇很好的把自己隐藏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在做着一样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那么除了师爷这个角色，还有什么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呢？ “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你，就是想送你花。”宋玉宇淡淡地说，“中午的时候能一起吃饭吗？” 宋玉宇忽然变得很客气。 这完全不像是他的风格，和他的行为大相径庭，他怎么了？我求助般地看向了宋黛萱，却见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 我诧异的问：“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宋玉宇笑了笑：“没有啊，我就是这样啊，这一次去国外，我还为你带了许多礼物，等一会一起看？” “好，但是，你为什么突然要送我那么多礼物？”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拿人的手短。 “先不要问那么多了，跟我来。” 宋玉宇把我带到了他的卧室里，果然，在他的卧室里摆着很多很多的“礼物”，大包小包的包装了起来，摆满了整个房间，而宋黛萱就坐在他的床上，正把这些礼物一样一样按照大小摆列开来。 她真够闲的。 “从大到小，还是从小到大，随便你拆。”宋玉宇说。 我还是觉得很不踏实，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踏实，是拿人的手短吗？我已经受了宋玉宇不少的恩惠了，也不缺这几样礼物，可到底是为什么？ “拆呀。”宋玉宇催促我。 我只好笑了笑，拿起了一个最小的，拆掉了包装后，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当我把盒子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对非常漂亮的黄金耳环！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连忙把盒子放下来说。 宋玉宇却是笑了笑，说：“继续拆，你还没拆完呢。” 我只要又拿起一个半大不小的盒子，拆开来之后，里面同样是一个黄金首饰，我索性继续拆，当我拆到最大的那一个时，却发现里面是一件非常非常漂亮的白色婚纱的裙摆！ “这……”我忽然不知道宋玉宇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嫂子，喜欢吗？”宋黛萱坐在床上，晃着两条小腿笑嘻嘻地问。 “喜欢是喜欢……”我看着摆满了床的黄金钻石首饰，还有那件超大的婚纱裙摆说，“可是，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的。” 宋玉宇挥挥手，说：“好了，不喜欢的话那就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回来看看好了。” “不是不喜欢……我……”我想解释，但是宋玉宇突然拉起了我的手，向着门口走去。 第164章 高雅的 餐厅里面的灯光太过明亮，照得我快要睁不开眼睛，过了一会，我才适应餐厅里的明亮，却见餐厅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位服务员站在门口，见到我和宋玉宇进来的时候，弯腰九十度，礼貌地迎接着我们。 我们坐在餐厅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一位男人走上前，穿着酒红色的主厨服装，居然是一位外国人，他礼貌的上前，用纯正的英文询问：“宋先生，请问，是菲灵顿牛排吗？” “问这位女士。”宋玉宇微笑着看着我，“喜欢吃什么你自己点，但我觉得这里的菲灵顿牛排很不错。这道经典华丽的牛排是英国有名的菜肴，选的上好的菲力牛排，大火煎上色，再包上一层有鹅肝酱的蘑菇泥，然后再包一层火腿后，用酥皮包裹并刷匀蛋黄液，入烤箱焗熟。”宋玉宇对美食很有研究，听他说的时候我都觉得这道美食一定很美味，“焗好的牛排口感浓郁，松脆金黄的酥皮，隔着深褐色的火腿蘑菇层，包裹着粉红色的鲜嫩多汁的牛排，色彩靓丽，味道极其浓郁好吃，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当然了，配菜要选用比较清新的蔬菜，如芦笋，四季豆，胡萝卜，土豆，绿叶色拉等等。如果再配一杯红酒，豪华享受的感觉尽在不言中！”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想必这道菜应该非常美味。其实我很少吃牛排，即便是在我最有钱的时候，也很少去吃这种西方的食品，对我来说，馒头包子已经能够很好的满足我的食欲，我怕我吃多了除此之外的美食，就会宠坏了我的胃。 厨师微笑着说道：“宋先生实在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也是很擅长品尝美食的美食家，我的菲灵顿牛排也只有宋先生才懂得欣赏，当然，宋先生从来没有与其他女士来这里共进午餐，您是第一位，想必您一定是位非常幸运的女士。” 我笑了笑，并不是我不想回答这位主厨的话，而是我实在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宋玉宇见我只是傻笑，便充当起了翻译：“他说你很美，也是唯一一位和我一起来在这里吃饭的女子。” “那是我的荣幸，也让我受宠若惊。”我说，“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现在都中午了，为什么这里没有人来用餐？” 我感觉和他们这种斯文人在一起，我说话都斯文了许多。 “因为宋先生把这里包下来了。”忽然地，主厨用比较生疏的中文说道，“他说今天要给一位女士特别的惊喜，哦，我不能说太多，要不然这个惊喜就会不有了。” “迪克。”宋玉宇纠正主厨的话，“是没有了，或者说不见了，不能说‘不有’了。” 这位叫迪克的主厨爽朗地笑道：“哦，你还是喜欢纠正我的话，记得在美国一起读书的时候，你就经常这样子说我，好了，我不和你们多说了，要留给年们单独的时间共处，我呢，要回我的阵地去了，希望你们今天快乐。” 这位很喜欢说话的主厨终于回到了他的厨房，宋玉宇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迪克，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最好的朋友，我们曾经发誓要一起考入哈佛，但是后来他突然对厨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我呢，就回到了中国，我也是最近来这里吃饭，才遇到他的。” “你很幸运，在这里都能遇见美国的朋友。” 我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心里却在打鼓，猜不透宋玉宇到底要做什么，而主厨的话却让我的心里突然地对宋玉宇产生了一丝排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逃离这里，他如此大的阵仗弄得我浑身都不舒服。 宋玉宇微微一笑，伸出手在半空打了个响指，随后一位穿着优雅的服务员走了过来，甜甜地问：“宋先生，有什么吩咐？” “罗曼尼康帝，谢谢，要1990年的。”宋玉宇轻松地说着，服务员的眼睛里却放出了一道异彩。她立即点头，一路小跑来到了柜台。 “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我看着服务员三步并作两步的样子说。 宋玉宇说：“都说，宝剑赠英雄，英雄配美人，美酒与功成名就实为绝配。世上，英雄不多，美酒更为稀少，美酒美人自然是绝配，既然美人有了，那么为什么不能有美酒呢？” “那你要了什么酒？”我好奇地问，觉得今天的宋玉宇好像反常了一样，又是买那么多的礼物，又是包下了整个餐厅，他到底要做什么？ “罗曼尼康帝。”宋玉宇轻松地说。 “罗曼尼康帝？”我好奇的问，“这是很好的酒吗？” “有即将凋谢的玫瑰花的香气，令人流连忘返，如此甘美浓郁的酒甚至在放下酒杯数分钟后依然齿颊留香。由罗曼尼康帝特级葡萄园出产的罗曼尼康帝干红葡萄酒是法国毋庸置疑的帝王之酒，年产量极其稀少，仅有5500瓶，甚至不够那些有心购买的亿万富翁们瓜分。”宋玉宇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专业名词，“也就是说，这是世界上顶尖的红酒，我很幸运，在去年的时候偶尔购买了一瓶，珍藏到现在，今天心情特别好，拿出来与你分享。” “啊？”听他说完我才知道他说的什么罗曼尼康帝葡萄酒有多么昂贵，顿时那种逃避的心情更加强烈，甚至都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宋玉宇侃侃而谈，我真的觉得我和他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有他的世界和思想，而我只是活在底层的小姐，我们两人一个是天上的皓月，一个是地面的萤火。无论如何，我坐在这里就一个错误。 原本我所想的要嫁给宋玉宇的想法此时此刻荡然无存，强烈的反差让我无地自容。他点的一个牛排我根本没有吃过，压根就吃不出好坏来，甚至我连听都没有听过什么菲灵顿牛排，再加上他说的什么康帝红酒，我更是闻所未闻。 我还在想着周宁志，那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才是离我最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和我走到一起的人。他才是我的全部，而宋玉宇……我与他走得越来越远，甚至，我已经不再和他有什么关系了。 只不过是因为“师爷”两个字，让我对他还有一丝的想法，但这种想法也不是男女之情。 “我，你，我今天不知道……”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宋玉宇挥挥手，让我先不要说话，因为服务员已经把牛排端了上来。 顿时，我闻到了牛排散发出来的香味，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美味，我竟然不自觉地流出了口水。 “尝一尝。”宋玉宇平淡地说完，拿起了刀叉。 而我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刀叉，竟然不知道要拿哪一个。 我是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出如此的洋相，尽管饭还没有开始，我已经预感到我今天就会像一个丑小鸭一样被人看笑话，宋玉宇自然不会看我的笑话，但不排除边上站着的那位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瓶红酒，带着微笑看着我的服务员。 “我……” “怎么了？”宋玉宇放下刀叉，“不喜欢吗？” “不是，我……”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拿刀叉。我用惯了筷子，用习惯了勺子，筷子加勺子我能用得炉火纯青，但是刀叉…… “哦。”宋玉宇似乎明白了我的窘境，拿起刀叉，示意着，然后小声地说，“左手叉，右手刀，这样……”宋玉宇拿着刀叉在菲灵顿牛排上小心翼翼地切着，而我只能学着他的样子，按着他做的动作来。 我丢人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这里多坐一分钟，周宁志就会少一钱来买药，他的身体不允许我在这里坐得太久。 “宋先生，您的酒已经醒好了。”服务员非常有礼貌地说，“允许我为您倒上。” 宋玉宇笑了笑：“女士优先。” 服务员连忙为我把酒倒上，看着红酒逐渐地溢进我的杯中，在被子里如同一条红龙翻滚着，随后一股淡淡的红酒香味扑鼻而来，我不禁为之陶醉，但随后我便醒过神来，淡淡地说道：“酒真的很香。” “是的，红酒是需要醒一醒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如何品尝红酒，他们都是在浪费红酒，醒后的红酒，才能更好的发挥出它的香味和口感，尤其是口感，千金难求，有的富豪们为了满足自己的味蕾，会在红酒上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来学习，最后依然得不到想要的最好的口感……这是一种机缘，就像我和你一样。” “谢谢。”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表示感谢。 宋玉宇说完，忽然拍了拍手。 突然的，餐厅里的灯光变暗了，许多大灯都熄灭了，只有几盏浅黄色的射灯还在亮着。随着灯光变暗，一阵轻松愉快的音乐随之响了起来，一位优雅的女士穿着洁白的长裙，拉着小提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面带微笑，但却微闭着双眼，似乎比我还要陶醉。 我听不懂他拉的到底是什么曲子，却是很好听，但我觉得在我面前拉小提琴似乎是一种浪费，我根本欣赏不来这些高雅的音乐。 虽然好听，但是我听不懂。 随着音乐渐渐地放慢，宋玉宇忽然站了起来，然后走下餐桌，来到我身旁，对着我微微一笑，随后单膝跪地，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盒子，然后他打开了盒子，轻声地对我说：“瑶瑶，我知道这段时间来你的心意，我也在思考我是不是应该有一位善良的妻子，而你，就是我妻子的最佳人选，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正式地成为我妹妹宋黛萱的嫂子？” 第165章 一切都很突然 我顿时惊呆了，但却没有丝毫的感动，反倒是觉得非常的突兀。我从来没有想过宋玉宇会当面向我求婚，更没有想过会是现在。我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现在的我如坐针毡，不知道如何是好，顿时愣在原地。 服务员欢乐的为我们拍着巴掌，主厨迪克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期待地等着我答应。 虽然只有五六个人的餐厅，却让我感觉站在了千万人面前一样，有一种赤裸裸的被扒光的感觉，浑身不自在。因为我完全没有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更没有想过他会现在来向我求婚。 “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心里纵使有千言万语，但这一刻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出来，我就像是吃了哑药一样说不出话来，可在他们的眼里，我仿佛是激动得无法言语了。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难看。 宋玉宇很期待的看着我，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来，手里捧着那枚闪着璀璨光芒的巨大钻戒，满脸的期待。 曾几何时我也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但我只是偷偷的想过，却不敢光明正大的，我只是在想如果宋玉宇向我求婚我是否会答应，我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回报他，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却是来得那么的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他让我措手不及，让我怀疑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是在我的梦里出现了，而我现在一定还没有醒过来，甚至我还在某一男人的怀里做着我的春秋大梦。 “答应他答应他！”迪克在一旁着急了，不断地催促。 而我心里越发的着急。我不能答应他，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周宁志了，我即便是小姐，我也不能再那样做，我是一个女人，我虽然是小姐，但是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 在我渴望爱情的时候爱情离我而去，在我失去周宁志的时候爱情又接踵而至，命运好像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不断地拿我的感情来戏耍我的人生，我该何去何从完全看我现在的表现，但是我该怎么样表现呢，无论我如何表现，都改变不了我的原则和我想要逃避的现实。 “对，对不起！”我压根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说出来的，抓起我的包，掉头逃跑似的离开了餐厅。 太突然了，我不能接受，即便是不突然，我也不能接受。 就算宋玉宇送我再多的礼物和买再大的钻戒，也不能和周宁志送给我让我过上正常生活的那间门面还要珍贵，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比那间门面对我来说更加重要了，周宁志为我做的一切是宋玉宇永远也做不来的，这点我很清楚。 我一路小跑的跑到了河边，这条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的河面上来来去去的有许多船只驶过，游轮货轮……它们都好像很自由，但是每一条船都有人在操控，就像是我一样，似乎在我的身上就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我，让我不能选择自己的自由。 人是生而自由的，但这种自由又是相对的。我不能选择我的自由，但是我可以拒绝自由，我既然选择了周宁志就就要面对和周宁志在一起之后的生活，现在我不后悔以后的我更不会后悔。 顺着河，我慢慢地走着，突然的，一辆奥迪tt停在了我的面前，从车子上下来一个人，正是宋玉宇。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任凭后面追来的交警愤怒的在他的车上贴满了罚单，追上我之后他很诧异的问我：“为什么？” “对不起。”现在的我平静了很多，但是我只能道歉，“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配不上你的。” “这不是配上配不上的问题。”宋玉宇似乎并没有因为我拒绝他低调但却很奢华的求婚而生气，反倒是和我并肩走在一起，“你能告诉我理由吗，我不想一直听你说道歉的话，我们之间，没有必要道歉。” “我不了解你。”我不想告诉宋玉宇我和周宁志的事，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宋玉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你到底是否真心。” “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证。”宋玉宇淡淡地说，“但这些都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我想听真正原因，呵呵，你都拒绝我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我有别人了。”我也平静地说，随后我停住了脚步，认真地说，“我有一个我非常爱的男人，从我高中开始我们就在一起，只是中间断断续续的没有联系，现在我终于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我们现在不会分开。” “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宋玉宇，我很尊重你。”我说，“请你不要拿钱来侮辱我。” “对不起。”宋玉宇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那么吸引你。” “并不是他吸引我。”我说，“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本来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就像你现在一样，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可以在十句话之内表达清楚吗？” “我喜欢你，因为你善良，懂事，孝顺，你上进又懂得尊重别人，更会理解别人，这就是我喜欢你的理由，你看，我都没有用完十句就表达清楚了。”宋玉宇快速地说出了他喜欢我的理由，但我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被扭。 至少有一百个男人在我面前用他刚才说过的话来夸我，甚至有的男人说得比他还要夸张，但我从来都没有动过心。男人在女人面前说再多喜欢你爱你的话那都是假的，只有实际行动才能证明一个男人爱女人的心，但这种实际行动也不是用物质来痕量的。 我听得多了，也就不觉得他说的话有多么的感人，想起曾经我幻想过的和他在一起的错觉，现在想来那只是一相情愿的想法，正因为如此我才对他今天的举动表示不理解。 其实宋玉宇是一个很稳重的男人，至少在他之前我一直都是那么认为的，我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快行动。但话又说回来，宋玉宇又是行动的太迟了。 看来一切都是矛盾的，又是统一的，这就是哲学，我现在才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我依旧是如此回答，“我让你错爱了。” “好吧。”宋玉宇点点头，“那你可不能在宋黛萱面前说，我都答应她了，今天求婚成功，我就送她一辆兰博基尼。” “那我又不能骗她。”我淡淡地说。 宋玉宇想了想：“这样吧，我把车送给你，让你来和宋黛萱说。” “那还不是一样吗？”我说，“只是把你欺骗她换成了让我来欺骗她而已。” “那……”宋玉宇总是在想着找一些话来和我说，我却是说道：“好了，我知道你想找一些理由来和我说话，要是换成以前我一定很乐意和你聊天，但是今天不行，我得去工作……” 说到工作，我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 他一下子捕捉到了我话里的无奈，立即问我：“现在都下午了，你还要去上班？你，你做什么工作？” “不做什么工作，不管我做什么工作，我都要去赚钱。我需要钱。” 宋玉宇立即说：“那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你不要误会啊，算是借给你的，你有钱就还，没有钱就算了，和这一次求婚没有关系。” “一千万。”我想也不想的说，“你有吗，你有的话现在就给我，我真的很需要钱。” 我知道宋玉宇一定会认为我在开玩笑，没有人愿意一次性拿出一千万来给一位求婚没有成功的女人，并且还是那种不需要还的给。 没想到宋玉宇突然从口袋里拿出支票和笔，轻描淡写地说：“巧了，前几天我做了几笔生意，正好赚到了一千万，现在我就给你。”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 “你不要这样，我还不起的。”我说，“我不会还给你的，那么大的数字，难道你就不想和家里的人商量一下吗？” “不用商量了，我可以给你的。”宋玉宇说，“这点小事我还不能做主吗？那我这个奥迪汽车华东地区总代理的位置也是白做了，再说了，现在家里的事情都由我来打理，这些钱，可都是我跑私活做来的，算是做慈善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不会答应你的求婚的。”我说。 宋玉宇很豪爽：“不用答应，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天牛排的味道怎么样，我的朋友一再嘱咐我，不管我能不能把你追回来，但是一定要让你亲口说出牛排的味道来。” “噗嗤！” 我突然笑了，心想宋玉宇的这位朋友果然对厨艺有着特别的嗜好。 “很好啊，闻着味道都觉得很好吃的样子。”我敷衍着说。 宋玉宇的心里似乎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随即说道：“那你现在去哪，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现在有一千万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我挥挥手，刚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宋玉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需要你如实地回答我。” “你问吧。”宋玉宇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等着我的询问。 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宋玉宇一愣，随后说，“我就是我啊。” “不，你不是你，你一定还有一个身份。”我说，“不管你是谁，我想知道真正的你，到底是谁。” 宋玉宇很久都没有说话，而我也没有离开，我在等着他的回答，过了一会，宋玉宇才说：“国安局行动处，宋玉宇，代号，琼楼。” “好的，谢谢。” 我见得人太多了，尤其是男人，我能掩饰住我内心的任何波动，即便是方才他一下子给了我一千万，我都没有觉得奇怪和震惊，但是我现在居然快要掩盖不住我的惊慌了。 国安局，宋玉宇，代号“琼楼”……这几个字在我的心里引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第166章 没有一刻安定 宋玉宇说的话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在我的心里，我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我这一次不用回头，因为我怕我一旦回头了我所听到的话就会变成谎言，我害怕谎言，更排斥谎言，我所在的世界里基本上都是谎言，因此我不愿意回头。 我的脚步加块了，轻盈得像风中的燕子，仿佛是有一股清风在我的足下生了根。耳畔传来了远方钟楼震撼心灵的声音，敲击着我的心房，敲开了我前方堵塞的道路，让我看见了希望。 我突然停了下来，看见宋玉宇还站在他的奥迪tt旁，同样也在看着我，随后我大声地喊道：“我相信你！” 他笑了笑，似乎没有听到我到底在喊什么，我的声音淹没在了来来往往的车流里，他钻进了车里，随后他的车汇入了来来往往的车流里，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结束了吗？不知道，应该是结束了，但还没有全部结束，还有一个人在等着我，我还要继续。 不知道我是否会和周宁志永远的走在一起，但是我相信我现在所遇到的一切问题都会被我解决，在我生命里走过的这些好人，坏人们，他们都像是一颗流星，有的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有的只是短暂的划过。 我微笑着走在街道上，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安定，就好像宋玉宇突然地向我说明了身份之后，我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 其实我心里知道，我要的并不是一个什么样的承诺，而是一个来自于对方给的所谓的“安全感”。 我没有去周宁志家里，而是去了医院。 “对于你的身体，我想可以做人流了，但是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妇产科的医生看着我，让我做出选择。 我不太喜欢做出选择，因为每一次我所选的都是最坏的一项，因此每当有做出选择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我都回会直接选择做坏的一项，这样一来，接下来的选项都是好的，至少也能让我的心里有一丝安慰。 “坏的，先听坏的。”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妇产科的医生到底会说出什么样的坏消息来。 “我不想过问你的职业和私生活，但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这一次流产之后，你很有可能怀不上孩子了。”妇产科的医生好像经常对病人说这样的话，当她说完了之后，语气依然很平静，“你的卵子数量很少，这一次怀孕几乎是万中无一的机率，很不巧，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医生的话如同一颗炸雷一样在我的脑海炸了开来，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的世界会崩塌得如此之快，在我重新得到了某种新的力量之后转而有一个人把我的世界一拳打碎，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像是在迷雾中找不清方向的孩童，浑然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处。 我怀不上孩子了？ 医生是不会骗我的，万中无一的机率，也就是说，我这一生几乎不可能再有孩子了，现在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我这一生之中唯一的孩子，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那，那好消息呢？”我更加忐忑地问。在我看来，再多的好消息都抵不过我听到的这个坏消息，没有什么比这种几乎永远当不了母亲的痛苦更加痛苦了。 在我走上凉席的圈套的哪一天，我就知道我这个女人已经当得很失败，在众多男人怀里躺过的我应该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妇产科医生看了看我的病历：“好消息是，现在有试管婴儿，你可以尝试和你……未来的丈夫去做试管婴儿，但是会很痛苦，也不一定完全就能成功。” “那有多大的机率？” “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 也就是说，我这一被子几乎没有可能再有孩子，我极有可能会孤独一生，没有人陪伴我，更没有孩子伴在我左右。在寒冷的夜晚里，我将有个人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在炎热的夏季，我会孤苦伶仃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 我注定是孤独的。 从医院里出来之后，我忽然感觉整个天都是灰暗的，没有阳光，满天都是乌云，乌云背后似乎有一双大眼在看着我，并且在不断地嘲笑着我：你就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有了一千万，那又能怎么样呢？ 浑浑噩噩在街上走着，有不少出租车打着是闪光提示我是空车，但是我没有心情去坐车，更不想坐在狭小的出租车里。我也不知道我在路上走了多久，突然地，我看到远处的天空突然亮起了一团烟火，随后，街上还在行走的人们纷纷驻足观看，这时候我才知道，哦，原来是新年了。 原来是新年了。 我停下了脚步，独自一人坐在路边的，默默地流泪。万中无一和百分之一这两个概念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重复，我不知道怎么选择，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该如何选择。我选择了曾经的路，那么现在我就要走下去，即便是现在走到了尽头，也要咬着牙闯入那个禁区。 “瑶瑶。”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站到了我的面前，叫着我的名字。我一抬头，却见是戴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前。 “戴璇？”我连忙站了起来，“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有人告诉我，你一直在外面，他让我来找找你，但是我顺着他说的那条路去找了，没有找到，然后我就在街上一直转悠，没想到我还是在这里找到你。我都找了一下午了，你看，现在天都晚了，你一定还没有吃饭吧？” 我摇了摇头。 戴璇立即说：“那正好，我也没有吃饭了，走了半天的路了，要不是天气冷，我就把鞋子脱了哦。” “是宋玉宇让你来找我的吧？”我问她。 戴璇点点头：“既然你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问出来，放在心里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我不想让他找到我，我……” “我知道。”戴璇挽着我的胳膊说，“我知道你不想让他找到你，其实我也不想找到你，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想一个人静一静对不对，其实我也想，但是我从来就没有一个人静过，对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都饿了，今天我带你去一个特别好的餐厅，保证让你满意，走吧。” 我没有办法拒绝，戴璇也是一番好意。 …… 这家餐厅真的不错，环境优雅，客人也多。餐厅整体布局很完美，至少在我看来是比较舒服的，尤其是灯光，暖暖的让人觉得非常舒服。我太不喜欢那种有很强灯光的地方了，所以在这家餐厅里总觉得有一种被藏起来的感觉。 “你怎么会知道这家餐厅的，而且这家餐厅还是在河南面，我很少来这片鼓楼区的，总觉得这里的人很古板。”我说，“你常来吗？” 戴璇笑了笑，说：“也不是常来，我只是有时候会站在河对面眺望这里，有一次我们不是一起在河边看这边的吗，你忘了？” “哦。”我点了点头。 我们坐下来之后，便有人过来为我们点餐，戴璇说：“要一份‘百合之恋’，再要一份‘眺望’。” 戴璇点餐很快，根本都没有看菜单，她似乎对这里的菜单很熟悉。 我好奇地问：“看来你是真的经常来这里用餐。” 戴璇说：“也不是经常来，但是这两道菜，却是她发明的。” “她？是他还是她？”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再一次打量着这家餐厅，却是突然觉得餐厅给我的感觉变了，变得很暧昧，就离爱你原本给我暖暖的感觉的灯光，都变得怪怪的了。 “她，女字旁的她。”戴璇说完，看向了“员工通道”，我知道，那里是通向厨房的地方。我顿时明白了，原来这家餐厅就是戴璇的对象开的，或者说，戴璇的对象在这里工作。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我们要的“百合之恋”和“眺望”放在一个白色的盘子里端了上来，果然，这两份名字就很特别的菜肴看起来就很让人有食欲，尤其是百合之恋，仿佛一个笼罩在透明球体上的网，又像是两个拥抱在一起跳舞的人儿。 “没有什么能比吃到心爱的人做的菜更幸福的事情了，也没有什么比吃到不爱自己的人做得菜更痛苦的事情了，这就是两种极端，就像你，有人向你求婚，你却逃避了，但你却很痛苦。是吗？” “不是，我不痛苦，我只是觉得孤独。”我拿起叉子，想起了宋玉宇教我用刀叉吃饭的时候的神情。 “那这份‘眺望’很适合你。你看菜上面的那只雕刻出来的小鸟，就好像是在眺望着远方的爱人，但却始终看不见，也不知道爱人在哪里……” 戴璇在为我解释着菜的含义，而我却看出了另一番意思。 静止的小鸟就像是他，一直躺在这里，等待着我这个“上帝”来终结他，但这只小鸟却不知道他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彻底的消亡…… 第167章 惊喜？喜讯？ 从餐厅出来，已是晚上九点，新年前夕的夜晚，街道上人却是多了起来，好像人们都在等待着新年的到来，同时也在眺望着来年的喜悦，展望着来年的未来。 戴璇和我走在街道上，看着行人们悠闲地和我们走在一起，虽然不相识，但却是能够看得出来她们脸上洋溢着生活带来的幸福。 “今天他让你来找我，不单单只是为了让你请我吃一顿饭吧？”我问戴璇，知道戴璇一定还有别的话没有对我说。 戴璇笑了笑，说：“我们的瑶姐果然还是很聪明，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 “是，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我没有说，当我走近那家餐厅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家餐厅的感觉不一般，因为我觉得那里面有你想要见的人，就等于是有你想要看的未来，你看见了，你就满足了，但是我却看不见我的未来，所以我觉得你来找我，并不是单纯的来找我，是吗？” “你说话真的绕口，我来找你，的确不是我单纯的来找你，是宋玉宇让我来的，可是我也说了，我其实并不想来，既然来了，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戴璇说着，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继续说，“怎么说呢，哎呀，我就直接说吧，其实想要查一个人很简单，只要查他的生活圈子就行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宋玉宇很轻松的查到了你这段时间确定了的恋爱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所以……” “什么？”我心里一沉，心想既然宋玉宇能查到和我谈恋爱的那个人是谁，那么他一定能够查到我接触些了什么人，见过什么人，和什么人睡在了一起！ 我的心突然冰凉的，又一次如同被冷水浇了全身一样冰凉。我一直都想着要自己的独立的生活和空间，但是我的职业又让我拥有不了这样的生活，我是共有的，就像城市里的公交车一样。 戴璇的话一下子把我再一次拽回谷底，重重地摔在乱石滩上，粉身碎骨。如果宋玉宇也知道了我是小姐，那么我在宋黛萱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曾经我那个“大嫂”的形象也会彻底地被毁灭。 我生不了孩子，又让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了我的职业……我最爱的男人又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支撑着我活到现在的？ “怎么了？”戴璇问了一句，很快，她就看出了我的心事，“哦，我知道了，他不知道你以前和现在是做什么的，对了，你的男朋友，还是我告诉他的，我也猜的，并不是真的去查你，所以我才说宋玉宇很轻松地就查到了和你恋爱的男人是什么人……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你的事都是我说的……” “我们很久都没有见面了。”我忽然说，“先不说这些了吧？” 戴璇却是说着：“我知道你不想谈这个话题，可我今天来呢，就是要对你说说的，不要再接着干了，这样下去，对我们女人没有任何好处的，钱花光了可以再赚，但是身体垮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我们女人最怕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道：“怕什么？怕老？” “不，你错了，我们女人并不是怕老，谁都会老，虽然逐渐老去会让人担心，但这不是女人最害怕的问题。” 我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戴璇叹了口气：“我一直都想找一个真正的男人结婚了，但是我不能，我知道我接受不了男人，虽然我以前做过那样的事，但是我觉得很恶心，所以，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了，可是你呢，我们女人做得多了，也会……有多少小姐最后能好好的生孩子的？” 我的心再一次的一沉。 戴璇换了个语气说道：“好了，不提这个了，我就是想让你注意一些。对了，宋玉宇在得知你的男朋友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联系了一个国外的专家到中国来，和国内的知名专家会诊，给你男朋友一个更准确的治疗。” “什么？！”我震惊得无以复加，“那，那有希望吗？” “你看你，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出如此表情。”戴璇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因为我也不是那方面的专家，但是我听说希望还挺大的，至少能让你的男朋友醒过来，目前来说，还是先等专家来了再说吧。” 我连忙点头，突然抱住了戴璇：“你现在是我最好的姐妹了，我们曾经的那些姐妹，死得死，散得散，只有你，还一直这样对我。” 戴璇笑了笑说：“因为我看清了现实，女人还是有一个依靠，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瑶瑶，我对你说了那么多，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了，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你说。”我毫不犹豫地说，“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 “请你以后不要再和宋玉宇联系了。”戴璇突然说，“你能做到吗？” 我忽然哑口无语。 从听到她如此说之后，我的心里仿佛被她掏走了什么，我是那种不识趣的女人，更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男人不爱我了，我会很痛快地离开他，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恋想，但是当戴璇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似乎被骗了。 戴璇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我知道我提这个要求很过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男人，但是我……” 我又忽然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任何女人，即便再刚烈，到头来也会是想要一个家，家对女人来的重要性要胜过任何一切，哪怕是再多的金钱也换不来女人对家的渴望。 我突然理解她了，但我理解的要更加深刻，戴璇不是想要和宋玉宇过完下辈子，她是要找一个能让她下半辈子无忧无虑得过完的人。 恰好，宋玉宇很适合她，所以她才会在宋玉宇的门店里做了那么久的小工，狼行千里吃肉，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和宋玉宇好上。 “那你怎么和他过日子？他能接受你吗？”我不动声色的说，“如果他能，那你就好好的跟他过日子，我绝不会出现在她的的世界里，更不会联系他。” “你真的能做到吗？”戴璇狐疑地问我。 我点点头：“能做到。” 戴璇回身把我抱住，紧紧的。我知道，这一抱，我们姐妹两人的情分到此也算是结束了。从此，我们就会像是路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我原先想着的是那么的幼稚，人和人之间不可能有太多的情愫，即便是再好的感情，即便是男女孩自清都不会长久，人是利益的动物，回想我和周宁志，不正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走到一起的吗？ 太难了。 这一抱，斩断了我和戴璇之间的所有感情，要想再联系，恐怕已是百年之后了。 “谢谢你，瑶姐。” 我点点头，没有回答她，而是轻轻地推开了她，转身离去。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已经没有必要再做下去了，再做下去也是徒劳，中间会产生太多的隔阂和矛盾，倒不如就把感情定格在此，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也还算是美好的回忆。 原来女人之间和男人之间一样，也会绝交。 戴璇也没有留我，就那样站在人群之中看着我渐渐地走远，当我转过街角的时候，我收大了戴璇发来的信息：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一连三个谢谢，但我却从中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谢意。 当我转过街角的时候，我却是停了下来，站在一家奶茶店门口，任凭眼泪横流。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渐渐地离开我，让我继续孤独下去，更不知道我会在今后的生活中遇到什么样的人，不管如何，我都会坚持着走下去，无论如何，也要让周宁志醒过来。 我继续走上了我的路，大步地想周宁志家走去。 风吹散了我的头发，吹冷了我的脸庞，而我的心却逐渐热了起来。遇见的都是不如意，可是心里的不如意逐渐离去，终于，让我看见了周宁志苏醒过来的希望。 本来不安定的日子又一次地恢复到了自然，原本即将破灭的希望再一次的燃烧了起来，想起周宁志，我又重新拾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好了好了，这些都有什么呢，不管如何，我都会坚强的。 只是，我还什么有想出为什么宋玉宇会突然地向我求婚，不管如何，就这样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一切都还会好起来的。 周宁志，等着我，等着我脱胎换骨般地站你面前，即便是我身体脏了，我的心永远都是你的。 我翻出手机，回复着戴璇的信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算是以后我们不再见面了，那我们也会记得曾经的坎坎坷坷，记得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我们曾经相互扶持过，祝你幸福。” 我没指望戴璇能够回复我的信息，也不想再看到她的信息了。 可是，戴璇还是回复了我的信息：“祝你安好。”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囊括了她想要表达的一切思想。 一切安好，我们都安好，愿世界上所有人都安好，即便是我孤独终老。 我笑了笑，收起手机，可帮把手机装起来，它又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却是周宁志的号码打开的！我突然愣住了，心里的那种又惊又喜的感觉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可是，转念一想，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我忐忑不安的接过了电话，却听是周叔叔打来的电话：“姑娘呀，不好了，你快过来吧！” 第168章 突发意外 在接了周叔叔的电话在之后我火速地赶到了周宁志的家，一进门，就见几个护士和一位医生站在周宁志的病床前，我向靠前，但却被其中一位护士拦了下来：“请不要靠前谢谢！” 楼下的救护车还在闪着红蓝相间的灯光，楼上的护士医生压根就没有把周宁志抬出去的，只是在房间里就开始实施急救，而我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心急火燎的看着护士在周宁志的嘴巴上插着呼吸管。 周阿姨在一旁双手合十祈祷着，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这种无畏的祈祷是否管用，权当是给老人的心里留一个念想，我也希望她老人家的祈祷是有用的。我也希望满天神佛能够显灵，满足一下这位虔诚的老太太要求不高的愿望。 周叔叔在客厅里踱步，来回走动，一刻也停不下来，不时的抬头张望卧室里面的情况，想要进来但却被护士拦在门外，只好求助于我：“姑娘啊，要不，你跟她们说说，进去搭把手也行啊……” 我想进去，但是我也进不去，我不是护士，只好说：“叔叔，我也进不去，只能在这里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怎么会突然的……” 周叔叔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突然的仪器就响起来了，我进去一看，他嘴上的呼吸管子掉了……” 我大惊，心想仪器的管子怎么会掉呢？ “吓死我了，我以为……”周叔叔心有余悸地说，“所以我就拿儿子的手机打电话给你了。” 我庆幸我还能在这时候接到周叔叔的电话，更庆幸能够在这时候看到有医生在场，我信任医生，只要有医生在，周宁志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半个多小时之后，医生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擦了擦汗，然后问：“病人平时都是谁在照顾？” 周妈妈立即停止了祷告，和周叔叔一起上前紧张地说：“我，是我，我是他妈妈！” 在她紧张地迎上前开口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的我对周宁志目前所遇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好还是坏，在听到医生问的时候，我也自然地跟着凑过去听一听结果。 周叔叔和我一样，他比我更加担心他的孩子。 医生顿了顿，扫视了我们一眼，然后摘下了手中的手套，说：“病人在我们到来之前，应该苏醒过一次。” “什么？！” 最先叫出来的是我，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说，您是说，周宁志醒过来一次？那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我要进去看他！” 医生顿时阻止了我，说：“不要激动，我只是说醒过来一次，但是他……应该是拔掉了自己的呼吸机，所以他又一次的陷入了昏迷。现在经过我们的努力挽救，病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虽然还处在昏迷状态，但是比之前要好很多，不过为了安全，我还是建议让病人到医院去，这样的话在治疗和观察方面要方便一些，你们考虑一下，如果同意，我们现在就把病人带走。” 医生说完了之后，立即看了看我，随后看了看周宁志的父母，说：“你们考虑十分钟，在我看来，病人的生命安全是第一的，不要放在家里，毕竟没有专业的人来照顾，你们的设备虽然都是最好的，但是你们并不懂得操作和观察数据。” “好！”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周叔叔和周阿姨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们看我的时候充满了依赖。我很害怕接触他们的眼神，我怕辜负他们对我的信任。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虽然现在还在昏迷，但他依然是一个还活着的生命。 “姑娘啊。”医生和护士忙碌着把周宁志身上连接着的仪器重新连接到另一台设备上，然后把他抬到了担架上，这种担架是可折叠的，也是可以升高降低的，所以用起来很方便，不需要我们多操心。 但我们还是帮着护士抬了抬，当我看见周宁志苍白的脸时，我的眼泪忍不住的再一次流了下来。 周宁志又被送到了医院，我在医院里做完入院手续之后，又带着周宁志在医院里做了一次全面系统的检查，医生叫住了我。叫我的还是之前为周宁志治疗的那位医生，他看见我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赞许。 “不离不弃，很难得。”医生说。 “谢谢，这是应该的。” 医生点点头，拿着之前关于周宁志的x光片，放在机器上看了看之后，说：“病人的生命意识很坚强，他想活下来，但是我听120的人回来说，病人是主动把氧气拔掉的？” 我点了点头，也许是这样的，我不确定，因为我没有看到究竟是不是周宁志拔的，如果是他，那我会在他醒来的时候狠狠地打他一顿，让他想也不想的就要抛弃我，扔下我一个人。我害怕孤独，所以我害怕失去咒周宁志。 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夺取了我全部的心，让我如此在乎他却又如此的讨厌他，他让我爱到了骨子里，却又让我脏到了骨子里。 他不能就这样走了，我心里想，无论如何，我也要让他醒过来，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拔掉氧气管，如果氧气在很的是他自己拔掉的话。 医生说：“准确地说，病人是被打成了内伤，元气受到了损伤，一时间难以恢复。我们中国人会觉得身体内有一股元气，其实这就是五脏六腑的运行功能，你的爱人被打得很严重，介于生和死之间，这种内伤恢复起来非常之缓慢，没有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恢复，几乎很难恢复到完全健康，而且我们国内没有那种固本培元的西药，如果用中药的话，你也知道，是药七分毒，剐人剐得特别厉害，你的爱人不适合用中药。然而病人经过西药的巩固和修复，恢复得很快。” “那，那有醒过来的希望吗？”我紧张地问，手指头都掐到了肉里，自己都感觉不到疼。 “当然有。”医生很有信心地说，“现在病人的身体状况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在这种情况下，要到医院里继续观察，把你们带到医院来是正确的做法，但是病人现在会觉得疲劳，身体状况会出现很大的反差，也就是说，虽然他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但是身体看起来却是在变差，但你放心，这是一种极端，我也说了，既然身体的元气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那就要物理治疗，接下来就是要用中药来巩固，相信一定会有很大效果的。” 我点点头：“那，那中药是不是也很难买到？” 医生忽然笑了笑，说：“西药是科技，是通过化学药剂来治疗我们的身体，见效快，有些西药的确很稀有，一方面是因为很难研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的技术达不到那种条件。但是中药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财富，几千年来我们中国人一直都在吃中药，几乎所有的中药都能买到，我说的是所有，这点你放心，即便买不到，那也是因为时令的原因。”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药物容易买到那就没有问题，现在我有钱了，就不用担心钱的事，我现在甚至都不用再去做小姐了，我可以安安心心地陪在周宁志的身边，一心一意的照顾他，直到他醒来。 “那，谢谢医生了，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我好了，这是我的电话。”我忙拿起笔在医生的处方签上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然后站起来，给医生恭恭敬敬的鞠了九十度的躬，“麻烦你了！” 医生扶起我，说：“不用那么客气，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本分，我们也愿意看到病人的身体越来越好，最好我们都因为没有病人而失业了，那才是好事！” 面对医生带有调侃意味的话，我不禁笑了出来。 想了想，我问道：“那么，现在是不是就要开始吃中药了？” 医生点头道：“是的，现在就可以吃了，但是中药见效慢，可是疗效却是没得说的，但也不能迷信中药，记住，要有耐心。我现在就给你开一个处方，然后你到外面的药方去抓药，医院自己的药房很贵。对了，过几天有几位专家前来会诊，还是国外的专家和国内内科权威，你算是幸运了，正好让你的爱人赶上这个好时机。” 我顿时对这位善良的医生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心想若是天下的医生都如他这般善良，那也算是病人的福音了。他说的国外专家来会诊，这却是宋玉宇请来的。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医生已经写好了处方，我拿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中药，有些中药的名字我听都没听过，像什么红景天等等。 医生见我拿着处方发呆，便解释说：“这里面有许多药材你是不认识的，你去抓药的时候最好是带着懂中药的人去，不然的话人家会少抓或者以次充好，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到这里去抓药，说实话这是我朋友开的，价格差不多，你去了就提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叫陈元木。” “哦哦，好的，陈医生，那太谢谢你了。”我连忙点头感谢。 陈元木笑了笑，说：“希望你爱人的病能够早点康复！对了，我多问一句，你们结婚几年了？” “啊？”我突然脸色一红，“我，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第169章 安心陪伴 医生对于我和周宁志还没没有结婚的事实表示惊讶，又简单地聊了几句后，我便小心翼翼的保存好处方走了。到了病房，周叔叔和周阿姨也在病房里，周阿姨还是那样，红着眼在为周宁志擦着脸和手，而周叔叔则是坐在一旁，闷不作声。 都说无病无痛就是福，看来这句话是对的，没与病痛，对一个人来说那就是福气，不管有多少财富，身边有多少美女帅哥，一旦有了病，或者是治不好的病，拥有再多的钱都不叫福。 看着街上，广场上那些跳着舞蹈的大爷大妈们健康的样子，我想那就是一个人应该追求的生活吧，拥有再多的钱，那又有什么用呢，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知道，即使身旁有美女相伴那也是无用的。 “叔叔阿姨，你们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我生怕他们二老的身体也出现什么差池，到时候我更加愧疚了。 周叔叔起身，点点头后又看了一眼周宁志，然后对我说：“姑娘啊，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一愣，随即和周叔叔一起来到了外面的走廊里，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绿色的中国农业银行银行卡，然后交到我的手里说：“姑娘，你看我这老头子，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姓什么……这卡你拿着，里面有我和老太婆从亲戚朋友哪借的钱，也不多，五万多，你先拿着！” 我慌张的又把卡还给了周叔叔的手中，不解地问：“叔叔，您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突然给我钱啊？我不能要您的钱，现在周宁志处处都要花钱，我不能要！叔叔，我复姓司徒，叫瑶瑶。” 周叔叔却是固执的把银行卡塞到我手里说：“瑶瑶，我就这么叫你了，我知道你对我们家宁志的感情是真的，但是叔叔也不傻，这些天来宁志吃的药花的钱都是你的，我们也不能白白的让你一个姑娘在外面赚钱是不是，这钱是给你的，你怎么用都行，就是给你的！” 我的眼眶突然湿润了。一直以来我都在抱怨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都在咒骂上天对我是何等的不公，但现在我的思想却动摇了，上天是公平的，我之所以觉得世界不公，那是因为我看到的或者所处的环境是不公平的，而现在我站在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面前——虽然周宁志的父亲年纪刚到五十，还是中年，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家庭的变故已经让他憔悴苍老了很多了——我现在却觉得每个人活着都是公平的，只不过我看到的都是阴暗的，而没有注意到在阴暗的背后，有无数阳光正在闪耀着光芒。 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依旧坚持把卡还给了周叔叔，这钱我是不能要的，万万要不得，我要是拿了这钱，那我成什么人了？周宁志的父母生活也需要钱，我要唢呐了这钱，那我会被人唾弃的。 我现在还没有进周家的门，即便我以后有可能进周家的门入周家的族谱，那我更不能拿这笔钱了。况且这笔钱还是周叔叔和周阿姨千方百计借来的！ “叔叔，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但是我真的不能要这笔钱，您要是……您要是看得上我，承认我……”我突然不好意思是出那些话来，想了想，咬咬银牙，说道，“您要是觉得我能进您家的门，那您就不要给我这笔钱，我不会让宁志受苦的。有我在，他就会慢慢的恢复健康！” 我没想到，周叔叔的眼眶也湿润了。 “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周叔叔哽咽着说，“对了，姑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压力大吗？要是工作累了，这笔钱你拿去，这样也轻松一点。” 当周叔叔问起我的工作时，我突然哑巴了。我该如何解释我的工作，直接说我是小姐吗？恐怕当我说出我是小姐的时候，周叔叔会当场气死，想了想，我随后编了一个工作：“哦，我是一名白领。” 当我说出我是“白领”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羞耻。 幸好周叔叔并没有怀疑我的话，他也没有理由来怀疑。 最后，我始终还是没有要那笔钱。 回到病房内，周阿姨询问似地的看着周叔叔，周叔叔叹口气说：“孩子懂事，没要。” 周阿姨立即拉住了我的手说：“姑娘，我们周家上辈子一定是积德了，让我们家周宁志遇见了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对了，你刚才去问医生了，医生怎么说的啊？” 我拿出处方来说：“医生说了，周宁志的身体正在恢复，叔叔和阿姨你们就放心吧。” 我只是说了那么多，剩余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医生对我说了很多专业方面的知识，我只是听懂了大概，大致明白周宁志的病基本上没与什么大碍，只需要安心的恢复就行，但这个恢复的过程非常缓慢。而让我转述医生的话，那就为难我了。 所以，我也只是简单地说了说，把医生的话大概讲述了一遍后，也管不了周叔叔和周阿姨能不能听懂了。 “叔叔阿姨，你们要不先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都在忙工作，这几天就由我来陪着宁志好了，你们年纪也大了，回去好好休息，过几天再来换我吧。” 周叔叔和周阿姨点了点头，也不再和我客气了，在医院里又坐了一会，便走了。 当医院里又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再看周宁志昏迷不醒的样子，我的眼泪忍不住的又一次流了下来。我都告诉过自己多少次了，不管怎么样，再也不能在周宁志的面前流泪，可是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己，每一次都是这样，眼泪流得离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现在叔叔和阿姨都走了，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安心的陪伴着我的爱人，这时候才是我自己的时间，我有许多许多的话要对周宁志说。 “宁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醒来了，为什么要拔掉自己的氧气管呢，你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吗？”我攥着周宁志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你这个傻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办，你就这样抛弃我了吗？你就不管我了吗？你就那么狠心吗？” 我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但我知道他是听不懂的，就算听到也不会回应我，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但是我更知道我不图他回报我什么，我只要他健康就好。 我们之见有太多的过去，往事总是不堪回首，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是一个小姐，我在男人堆里混到现在，身体早就脏了，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周宁志居然还能容得下我，那我还有什么可求的？ 现在的我只要安心地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忘却红尘杂念，洗去一身铅华，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小女人，陪在爱人的身边，不管我的爱人是否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我只要他活着，我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就好。 我别无所求。 “亲爱的……老公。” 当我叫出“老公”两个字的时候，我的耳根居然发热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女人天生对“老公”两个字的敏感，我居然红了脸。 我站起身，又附身，我的双唇轻轻的贴到了周宁志的唇边，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之后发出的一阵阵小小的滚热的气息，我居然如此地陶醉。 我忍不住吻了下去，如蜻蜓点水一般，我发觉我的身子滚烫得如同烧红的木炭，内心澎湃，双腿都开始颤抖了。我忍不住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周宁志紧闭的双眼，猛然间回想起来在那个夏季的午后，我坐在他的身后也是如此在2般静静的看着他，却没有如此明目张胆……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我喃喃自语，“我好想你！” 我又回想起了和周宁志在潘防御身边偷情的情景，看着周宁志傻乎乎的被我双腿夹着腰部，兴奋又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发觉自己脸色绯红，脸颊滚烫得都烫手了。 不知不觉地，我的双腿之间居然湿润了起来。 呀！该死的，怎么看他看着看着就把自己看得……我羞涩不已，连忙起身来到卫生间洗了洗脸。这个病房是自带卫生间的，卫生间里基本设施都有。我洗了脸之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绯红，双眼含雾，眼波流转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害羞，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周宁志的样子，居然把自己看得发了情了。 “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也好认认真真的陪着你……”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司徒遥遥，不要乱想了，人家还躺在那里呢，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随后走出卫生间，再次来到周宁志的身旁，忍不住在他的脸上捏了捏：“冤家，你现在躺在这里，都让人不省心咯，你要是醒过来，那可怎么办？” 我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心想原来没有任何压力还带着希望的日子，是那么的轻松。 我想到了以后我们结婚的情景，我想我们不在家里办酒席，直接来一场旅行结婚，走到哪里我们就爱到哪里，把全世界都留下我们爱的脚印。 真的希望周宁志能快点醒来，让他带我走遍全世界！ 第170章 要债？ 接连几天，我都在医院里陪着周宁志，医院里都有一个陪护的床，每天晚上我都睡在上米啊你，想着自己的未来究竟是怎么样的，有时候笑，有时候哭，偶上上上网，看着周围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但是那些想要加我的人，都让我拒绝了。 还有两三天就要过年了，那天晚上和戴璇在路上已经把小年稀里糊涂的过了，转眼间三年已经过去，我却浑浑噩噩的如今才找到方向，说来说去，还真对不起自己。 我不想再那样，就像戴璇说的，我们也该收手了。我们的事情暂时过去，但是总有一些人不会让我们过得安生。 一大早，我刚从卫生间里洗漱完出来，就看见一位三十多岁的人走进了病房，两手空空的。我不认识他，在见到他之后，他也看见了我，好奇地问：“你是？” “你是哪位？”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周宁志的亲朋中的一位，但是我不认识他，“请问你是周宁志的亲戚吗？” “是的，我是他表哥。”男人说，“我叫许文。” 原来是周宁志的表哥，怪不得他一大早就来医院里呢，看来是听说周宁志又来医院里了，所以来看看的。但是我看刘文举止古怪，站没有站相的样子实在有点别扭，但是我又不好说，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吧。 “哦哦，你好表哥。”我忙把折叠床收起来，然后拿出一个医院里本来就有的椅子，“你坐呀，吃早饭了吗，我去买。” 许文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突然笑了出来，随即他又收敛住了笑容，说道：“我们是不是认识？” “认识吗？”我客气的说，“可是我不记得我们在哪里见过，不好意思啊，宁志家里的亲戚我真的没有认识几位，实在对不起，表哥。” “你想不起来了？”刘文说话的时候，连忙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周宁志，“他一直昏迷着吗？都多久了，还在昏迷啊？这得花多少钱？” 我很诧异他怎么说这样的话，他们不是表兄弟吗，怎么能在病人面前说这种让人反感的话呢？我虽然心里那么想，但是嘴上却说：“是啊，一直都在昏迷着，也不知道要昏迷多久，是要花很多钱啊，表哥你坐啊，不要总是站着。” 许文点点头坐了下来。 他拿过我搬过去的凳子坐下来的失火，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胸脯上很长时间，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文胸勒得不舒服，所以把文胸脱了，现在我的毛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本来就很大的胸脯随着我的动作不停的摇晃…… 而我的内衣现在就放在周宁志病床的一边，虽然是折叠起来的，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女性的内衣……我的脸顿时红了，连忙拿过棉衣套在身上，拉起了拉链后说：“要不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一下卫生间。”说完，我立即拿起放在一旁的内衣，急匆匆的去了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我快速地穿好了内衣，整理好了衣服后又走了出来。许文见我出来了，回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却是带着失望，看来他已经注意到我刚才没有穿内衣了，此时见我把内衣已经穿好了，多多少少还是失望的。 我懒得去理会他的眼神，若不是他是周宁志的表哥，我现在都忍不住会骂他。 本来我对他流里流气的样子就反感，现在见他色迷迷的样子更加讨厌了，见他坐在这里也不说话也不走，忍不住说道：“表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医院里的？” “哦，我听姨夫说的。”许文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睛又扫了一眼我的双腿之间，“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没想到宁志现在有女朋友了啊，还长得那么漂亮，嘿嘿。” 我心想许文怎么是这样的人，话语里带着一股流氓之气，让人听着就不舒服，甚至他还没有那些我曾经的客人有礼貌！ 我见他眼睛瞄向我的双腿之间，立即把本来就闭着的腿夹得紧了。我是穿着纯黑色丝织袜的，里面还有一条瘦身的秋裤，外面套了一件很短的裹臀裙，因此在坐下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好像没有穿内裤，只穿了一条丝袜一样。 我把腿比并紧了些，不动声色地说：“哦，那真是难为你有心了。” 许文干咳几声，又看了看我：“我们真的不认识吗，其实我们认识的，只是你认识得人多，想不起来了。” “表哥，我真的不记得你了，我确定我没有见过你，也许真像你说的，我见得人多，所以想不起来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我有些生气了。 许文见我生气，却是笑了笑，说：“你别说，我来还真有事，昨天晚上我去姨夫家里了，其实都是亲戚，我爸呢也不好意思开口，姨夫前阵子在我们家借了两万块钱，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家现在也急用钱……” “哦，我知道了，你是来要钱的，并不是来看望你表弟的？要钱要到医院里来了啊？还真难为你了。” 许文听我语气不和善，竟然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说：“看你把话是的，我这也不是急用钱啊，难道借钱的都是大爷，要钱的都是孙子了？我们都是亲戚，你说我不是来看望表弟的，那我来医院里做什么？” 我这才看清许文的嘴脸，觉得此人真是无比的讨厌！我 我笑了笑，说道：“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借钱不还那是不对的，但是要钱跟要命似的那也是不对的，表哥，也真难为你了，我想我周叔叔借你们家的钱，还没超三个月吧？” “是没超三个月……”许文下意识地回答，“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冷笑道：“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三万是不是？你给我卡号，我现在就还给你，连本带利还你四万行不行，拿了钱赶紧滚蛋，我家周宁志没你这样的混蛋表哥！” 许文也是阴阴地笑了笑，还真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给了我，我立即把钱转了过去，然后把卡还给他：“表弟也看望完了，钱也拿了，没什么事了吧？” “要说事情呢，还真有个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当年站街的大美女，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人家的女朋友了，还是我表弟的女朋友，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告诉我姨夫，我姨和我姨夫会怎么想，他家的儿子找了一个小姐做女朋友，将来说不定还会娶回家当儿媳，啧啧，我想一想这画面都很美丽。” 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真的认识我！他居然知道我以前是做小姐的！ 我在心里盘算出了无数个理由来解释，但是发现不管什么样的解释都是无力苍白的，想了想，我定了定心神，问：“你看错人了吧？你要是再这样说，小心我报警告你侮辱他人！” “哟！你以为你在拍电视剧呢，动不动就告人侮辱他人告人诽谤的，得了吧，我的小姐，你现在还是不是那个价格啊，五千一次包夜一万是不是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要是再胡说……” “怎么？”许文阴笑道，“被我认出来了，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吧？” 我又坐了下来，心里明白许文如果真的把我的过去告诉了周宁志的爸妈，那我真的连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一心想要建造的安稳的生活也会化为泡影。 我再次定了定心神，压住内心的狂跳，说道：“好，那你想怎么办？要钱？” “不不不。”许文摊摊手说，“我是那种把钱看得太重的人吗？当然了，欠我的钱我是肯定会要的，只不过我现在不想要钱了。” “那你想怎么样？”我在等着他提条件。 “你看看这个废物，躺在床上死不死活不活的，有什么用？不如……” “不行！”我没等他话说完，断然拒绝！ 我不会走刘娅希的那条路，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答应他提出的那种条件，即便是我之前的工作被他揭穿了，那我也不会屈服，我是我，我不是刘娅希！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不行了？”许文贼笑道，“你先听听我的条件，我本来呢，想要个十万八万封口费的，但是我想来想去，我要来的封口费，最后还不都是送到你们小姐的口袋里去了么，与其这样费周折，还不如你陪我，怎么样？我算算啊，你是五千一次，十万就是二十次……这样吧，你委屈一下，陪我一个月怎么样？反正我这个废物表弟现在像个死人一样，你陪我，这也算有个人慰籍你的寂寞不是吗？嘿嘿！” “哦，你的算盘打得不错。”我冷笑着，“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不知道啊。”许文说，“我也不知道你不同意会怎么样，最多就是没谈拢呗，真不知道你这个小姐还装什么清高，还装自己是圣女呢？贱不死你！” 我突然站了起来，正要伸手去打，却又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我笑了笑，说道：“我是不会同意的，有本事你就去到处宣传我的作风，你就说我是小姐好了……” 许文一听，顿时拉下了脸：“你这个贱人，你还真不怕？说，你答应不答应？” “你听清楚了，我只回答最后一次了，我的答案是：我！不！答！应！” 第171章 打砸 许文脸色铁青，显然是没有料到我的态度那么坚决。我也没有想到我的态度那么坚决，似乎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自然的沉淀，在面对敲诈的时候依然能够泰然处之。 我不怕他对我纠缠不休，我怕的是他把我之前的做的事情给泄露出去。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用心险恶的人，许文不算是最用心险恶的，但却是其中的一员。 “我！不！答！应！” 当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那么坚决，和之前的我相比，多出了几分淡定和成熟，想当初凉席逼迫我的时候我是那么的柔弱，现在的我完全不同了，我可以选择拒绝了。 我应该为我自己高兴，毕竟，我已经走出了部分阴影，我不再是那个胆怯的女孩，我已经长大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许文阴险地说，“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啪！” 他的话刚说完，我便冲上去猛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清脆的声音依然回响在白色的病房内。许文丝毫没有想到我会跳起来打他的脸，竟然完全懵圈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大声吼道：“你这个贱货，你居然敢打我！” “是，我是打你了，怎么了？”我沉闷的说，“我现在是你表弟的女朋友，是你未来的表弟媳妇，我是周家的儿媳，你在这里出言不逊，在我男人昏迷不醒的时候落井下石来要钱也就罢了，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来要钱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你的钱我也还了，但是你却还不走，在这里出言不逊侮辱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许文冷声道：“我？呵呵……你等着，臭女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许文气呼呼地走了，而我瘫倒在地上，手心里居然都是汗。换作以前我丝毫没有勇气去打一个人，更不要说去捍卫自己的尊严了，而现在，我却有勇气来面对我所经历的一切，承担一切的后果，我打了他，我居然打了他！ 可是我现在依然后怕，他如果也打我了怎么办？我有能力还手吗？我都不了解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万一他发狂了如一条疯狗一样咬我了怎么办？ 我心有余悸，许久我才从地上站起来，终于，医生来查房了…… 医生查房只是简单地询问，了解一下昨天一天和昨天夜里病人的情况，然而没有什么可问的，周宁志一直都在昏迷，即便是问了，那又有什么办法解决呢，我依然要有耐心慢慢地等，我也只能等。 医生走了之后，护士前来为周宁志打点滴，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护士把细长的银色针头慢慢的扎进周宁志的血管里，我在想，如果这一切换成是我，我会有一个爱我的人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吗？会有一个爱我的男人为了我而像鸡蛋碰石头一样的去打人吗？ 我竟然不知道会是怎样，但我知道我这样的坚持始终是有好的结局的，我相信这一天终究回到来。 护士忙完了，也走了，病房内又剩下我一个人，如往常一样，我继续握着周宁志的手为他讲着我们之前的点点滴滴，一起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曾经的往事，好的，坏的，一股脑儿如同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播放着，我一会哭一会笑，像个傻子一样。 一上午的时间匆忙地就过去了，时光流逝得太快，又走得太慢。不知道还要多久，周宁志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不专心了，才让时光走得如此之快，竟然一不小心就到了中午。 按着往常，周叔叔和周阿姨也该来送饭了。 正想着，突然的，病房的门被踢开了，是的，是被重重的踢开的，接着走进来五六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染着黄色的头发，每一个人的手里都叼着烟头。 我一见他们，心里顿时一怔。 他们几个人当中，为首的那个人，正是许文。 他手里捏着烟头，放在嘴里猛的吸了一口，随后随手把烟头扔在了病房的地上，用脚猛地踩了踩，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恶狠狠地说：“臭三八，早上的时候打老子不是打得挺凶的吗，现在老子倒是要看看，你特么的有多大的本事，兄弟们，给老子打！” 剩余的五个男人立即围了上来，把我按在地上一顿踹，我躺在地上抱着头，又是被吓又是被打，根本抬不起头来，我的后背，腹部，小腿大腿甚至是头部，都被人用脚重重的踹着，剧烈的疼痛让我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那样尽力地抱着头，尽量不让他们伤害到我的头部。 我想站起来反抗，至少我能抓住一个人咬死他，可我想到了还在床上的周宁志，我忍了。 打吧打吧，我知道许文你这个混蛋早晚会要来找我报复的，却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就连中午的时间都没过，我想你是真的等不及了，既然这样，那就打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似乎是打累了，我感觉他们停了下来，紧接着，许文又是恶狠狠地说道：“给老子砸，把这里的东西全给老子砸了，病秧子还留着干什么？全砸了！” 开始的时候他带来的几个人还有些犹豫，不敢砸医院里的东西，毕竟这里不是菜市场，况且周宁志的身上还有许多管子，万一弄掉了某一根管子让周宁志出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谁也担当不起，可是许文不会管这些，在病房里大吼：“砸啊，他妈的，老子花钱请你们来就是打女人过瘾的啊？砸！” 哐当！哐当！ 这群畜生真的开始砸了起来，病房内的椅子、连接着周宁志身上的仪器、还有摆在床头的水果和茶杯，就连放在窗户台上的一个小花盆，他们都没有放过。 有几位护士前来劝阻，话还没有说几句，就被许文吼了出去，小护士可怜兮兮含着泪水跑了。 一时间，病房内一片狼藉，那些贵重的仪器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垃圾，我看着周宁志旁边的医疗用具全部被损坏了，却是没有时间痛恨许文，而是第一时间按响了呼叫医生的按钮。 我刚按完，医生就来了，其实医生是被护士叫来的，跟随着医生一起来的还有医院里面的保安，医生第一个冲了进来，不管这些流氓，先是检查了周宁志的生命特征，在确定暂时没有大碍的时候才把周宁志转移到了另外一间病房，而这时候，许文像是一条疯狗一样乱吠：“特么的，你特么的一个小姐，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直接住进医院里！臭女人！” 骂得好！ 我心里在滴血，终于，这个王八蛋还是把我的事说了，我是小姐，本来这个医院里的人没有人知道的，现在医生知道了，包括和我还算客气的护士也知道了，还有隔壁病房内的病人以及家属也知道了。 我是小姐这件事情如同一阵狂风一样刮满了整个医院，小姐一直在看守着一个男人的故事被人加工成许多版本开始在医院里像病毒一样蔓延。 我面无表情，心却如同被手术刀割过一样在滴血，好痛好痛。我经营了那么久的形象在这个时候全然化为泡影，我所追求的平淡的生活也在这时候全部随风散去。 没有什么比失去已经快要得到的东西更加痛苦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反反复复的得到又失去。 许文满足了自己报复后的快感，恶狠狠的瞪着我：“爽吗？哈哈，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现在满意了吗？臭女人，跟老子横，老子玩不死你！” “啪！啪！” 许文正对着我大吼大叫，突然一个老人冲了进来，抓起许文的衣领连续扇了两个巴掌，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宁志的父亲。 而周宁志的妈妈站在旁边大哭：“这个孽畜啊，我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啊，你这是要要了宁志的命啊！” 许文如野狗一般的乱吠，周叔叔像发狂一样的揪着许文的衣领对着他拳打脚踢，周阿姨在一旁哭天喊地，医生在一旁劝阻，护士在一旁看热闹……地上一片狼藉，仪器全都坏了，医院里的被褥散落了一地，到处都是碎屑…… 真好，这一切真好，看来我的世界就没有完整的东西存在，即便有，那也会有人来破坏掉。我就不应该拥有这样的生活，不应该归于平淡，我注定了就是当小姐的，没有办法改变，即使是老天爷亲自来了，也无法改变。 注定了的，那还能改变吗？ 许文不敢去打他的姨夫，但却可以推嚷，在猛地一推之后，周叔叔突然倒地，我慌忙的去扶住他，没有让他摔倒在了地上。许文趁机就要溜走，却被医院里的保安给按住了。 这时，医生怒气冲冲地说：“你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你带着人来这里闹事干什么？还有没有一点法律意识？要是病人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许文完全不在乎这些，他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在乎，他只想到了报复之后的快感！ 其余的他带来的人在医生来的时候就溜走了，扔下了许文一个人，这些人，根本没有什么义气可言，都是酒肉朋友，一群狐朋狗友！甚至，他们压根配不上“义气”两个字！ 我把周叔叔扶好，又扶起了已经瘫坐在了地上的周阿姨，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叔叔看了看我，颤抖着声音问：“真的，他说的是真的，你是？” 我没有回答，拿起我的包，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来了，我和周宁志没有任何关系！对不起！” 周叔叔见我要走，连忙拉住我：“你到底是不是？” “对不起！” 我还是走了，来到医院主治医生哪里，交代了关于赔偿的问题，不管多少钱，全部算在我的头上，反正这里已经有了我的电话号码，只要赔偿，我会第一时间过来。 主治医生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但是却留下了我的身份证。 我知道，人和人之间没有什么信任。 第172章 所谓孤独 很久以前，我就在想，我的未来究竟是怎么样，会是像大部分人那样碌碌无为，还是像我现在这样继续沉沦，我不知道结局，不知道现在，更不知道我的未来。 我幻想着我所有的事情都是美好的，就像是我高中时候所想的那样，任何事情都像是童话书里写的那样完美无暇，实际上我走的却是一条最底层的路线，沉沦、绝望、丧失未来。 我计划着我的未来，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每一时，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的未来会是一个能够爱我的照顾我的白马王子，驾着他的马车前来迎接我，让我住进洁白的皇宫，穿着最华丽的礼服来迎接前来祝贺我幸福的王臣。谁知道，到最后却是如此这般落魄，连我最爱的人都厮守不了，更谈不上皇宫以及华丽的礼服。 如今，一个小人的喧哗甚至是谗言，就让我一下子身败名裂，所有的美好的愿望瞬间化为泡影，我还能有什么期待呢，我还能有什么美好的愿望需要祈祷？ 走在街上我的我浑身冰冷，快要过年的时节里，气候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急促地呼吸着，眼泪从眼角流下来的时候就瞬间变成了冰屑，即便是我用再多的身体去温暖也无济于事。 街上的行人很多，车辆也有很多，熙熙攘攘的，甚至比白天的时候还要多，也许是人们习惯了这种享乐的生活，所以才在繁华的都市里畅想着人生，我和他们一样，我也在畅想着我自己的未来，却不知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茫然，无助，孤独。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孤独。 忽然间，我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金胖子打来的，当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他注定有一个不眠之夜。 金胖子和我一样，也是在这即将过年的寒冬腊月里独自一个人睡不着觉，想来想去，都没有人联系的他终究还是打通了我的电话，奇怪的是，我也是孤独的，所以我们两人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一起。 寒冬腊月的大排档里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即便是这样，我和金胖子依然心里火热地坐在大排档里，如同两个疯子一样。 “难得咱们又一次的聚在一起，今夜不醉不归。”胖子很豪爽，“我请客！” 我说：“那当然是你请客了，要不然的话我多吃亏，也就是你才能打电话叫我出来，换作是别人，想都别想，今晚我们喝啤酒还是喝白酒，随你的便！” 金胖子说：“白的，然后是啤的！” “好！” 我们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从晚上五点喝到了凌晨十二点，就这样我们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他想喝，我也想喝，我们两人只有靠酒精的麻醉才能更好的让自己清醒，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至少还有酒精能够麻醉自己。 “瑶瑶，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要不是有刘娅希，我早他妈的跟你结婚了，谁让刘娅希先下手的呢？我总不能对不起刘娅希呀！是不是？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么？妹妹，跟你说，哥哥早就他妈的想和你过日子了！” 胖子喝多了，嘴里开始说胡话，尽管我知道他说的是胡话，但是我听着却还是很高兴，哪个女人不喜欢有人捧着自己？尤其是当听到有男人愿意娶自己的时候，这种虚荣心会瞬间膨胀。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等到现在才说，我跟你说！晚了！我他妈的现在有男人了，你来得太迟了！”我不知道自己说话是否大声，但是我确定胖子是真的听到了，我继续趁着酒劲吼道，“胖子，要是让刘娅希的鬼魂来了，知道你现在居然惦记着我，她一定会附你的身的！” 胖子喝了两瓶白酒，三瓶啤酒，白的和啤的兑起来，让他的大脑也开始不受控制了，他听我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就开口吼道：“我啊，我不怕，我才不管她呢，她能舍得我离开，那我就舍得让她难过，谁让她一个人忍心扔下我的？” 我想想也对，这事情的确是刘娅希做得不对，谁让她就这样扔下胖子一个人的？ 我说道：“不喝了，我们去唱歌吧，我好久没有去唱歌了！” 我想放纵自己，但不是随意的放纵，只有胖子在的时候我才敢如此，要不然我连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胖子说：“那行，我我现在就定包厢。” 过了一会，胖子真的定好了包厢，soho最大的包厢，最低消费1888元，可惜的是，偌大的包厢，只有我们两个人。 等我们来的时候，服务员都很好奇的问我们：“请问你们几位？” “两位！”我大声地说，“看不出来吗？俩人！” “请问是包夜还是按点？” “包夜！”胖子底气十足地说。 服务员很客气：“那好，518包厢，请跟我来！” 我和胖子两个人像个神仙似的在包厢里躺了下来，躺下来之后两个人说话居然还要很大声，要不然都听不着。包厢太大了，原本可以容纳二十个人的包厢，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太空旷了。 “瑶瑶。”胖子忽然坐了起来，拿着话筒对我说，“我们两人唱个什么歌吧！” 我心想我们现在实在是太无聊了，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事情走，唱歌就唱歌吧，至少能消磨一点时间，我们的包厢是包夜的，从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晨七点，我真不知道有什么人能从晚上唱到天亮，无非是在ktv的包厢内找找公主，然后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唱个……唱个什么呢，唱个歌唱二小放牛郎。”我说，“这歌挺好听的。” 胖子一愣：“你不会吧，那是什么年代的歌了，你居然还唱哪个？” 我说：“要不然呢，唱一个爱是你我？或者唱个最爱的你的人是我？不合适吧？” 胖子点点头：“也对，那就唱个歌唱二小放牛郎吧。” 随着胖子懒洋洋的点了一首歌唱二小放牛郎，当弦律声起的时候，胖子也正襟危坐，拿着话筒认真地唱了起来。 牛儿还在山坡吃草， 放牛的却不知哪儿去了。 不是他贪玩耍丢了牛， 那放牛的孩子王二小。 九月十六那天早上， 敌人向一条山沟扫荡， 山沟里掩护着后方机关， 掩护着几千老乡。 富有红色色彩的旋律在ktv中响起，没想到胖子却唱得很投入，仿佛陶醉在了那一声声熟悉的旋律之中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胖子唱歌那么投入，即便是以前的时候，胖子也都是敷衍了事，随后便找个没人的包厢睡大觉去了，如今他和我两个人在这包厢里玩耍着，听着他的歌声，我竟然有些痴迷…… 一曲终了，胖子放下话筒，眼睛里却是有几滴热泪，我忍不住上前，询问道：“怎么了，想起革命老前辈了？” “倒也不是，我哭的是勇气……”胖子说，“王二小能有勇气把敌人带进包围圈，而我却没有勇气从刘娅希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我还算个男人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算，你不管什么时候都算个男人，你既然认识到了你的缺点，那你就算个男人，我和你不同，我一次又一次的充满希望，又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我和你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胖子拿起ktv里赠送的啤酒猛喝，当他一口气喝了五六瓶之后，才沉声道：“瑶瑶，我想刘娅希了，你有没有想的男人？” 听胖子那么一问，我突然愣住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有想的男人，当林子豪、宋玉宇、裴晶晶等人的影字从我脑海中回放过之后，我最终想起来的，依然还是周宁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定格在周宁志的身上，也许他是我的初恋男人，又或者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才会那么在乎他，不管他以前有多么的差劲，我依然爱着他。 我笑了笑，说：“胖子，我有，我现在所想的男人就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而他和他的家人，就在今天刚知道我是一个小姐……呵呵，可笑不？” 胖子呵呵笑了，带着醉意说：“瑶瑶，你比我还要幸福，我想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投胎到谁的肚子里，别谁是我，连她自己的爹妈都不认识了！” 我知道胖子说的是谁。 忽然的，胖子说：“瑶瑶，让我亲亲你。” 胖子说得很突兀，也许是两个人所在的包厢内的环境太过孤单，又或者是我们两人的故事都很接近，同样是悲观，同样是孤单，同病相怜，我居然答应了。 “来吧！”我向胖子张开了怀抱。 胖子走了过来，抱住了我，我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我居然觉得很香。我伏在他的怀里，顿时便接触到了胖子柔软的嘴唇。 “嘤……” 我轻声的呻吟了出来，仿佛是胖子的那一吻，让我忘却了所有的烦恼，而我却仿佛是感觉到了周宁志从病床上醒来，正热烈的扑向我…… 胖子细心地吻着，一下一下地吮吸着我的嘴唇，每一下都是那么的仔细和认真，不知不觉的，我的下面如同泉水一般顺润了起来，痒痒得如同有一万只蚂蚁在我那上面爬一样。 “宁志，能进来了，都湿了……”我呢喃地说，“轻点……”我明知道他是胖子，但是我还是叫出了周宁志的名字…… 第173章 用力吧 soho大包厢内的环境总是让人着迷，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在刚认识林峰的时候，那一次我们有好多姐妹，也有好多帅哥陪伴，那时候，我喜欢那种感觉，醉生梦死，奢靡腐化，男男女女不需要顾忌太多，喜欢就可以在一起了，甚至就在包厢内的巨大沙发上就可以。 这一次我又一次的体会到了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却发现喝再多的酒都无法麻醉自己，神智始终是清醒的。我能感觉到胖子在我的身体内一次又一次频繁用力的抽送，水泽淋湿了我的大腿，我以为那是周宁志，我完全把他当成周宁志了。 音乐还在继续播放，一首七里香的伴奏在房间里大声的沸腾着，音乐充斥着整个房间，掩盖住了我撕心裂肺的吼叫。我叫得很大声，一点都没有压抑自己。 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双腿分开的动作让我觉得有些羞耻，可是我急于想要那种感觉。 “啊！娅希！” 胖子一声大叫，终于停止了似乎是无休止的伐鞑，柔软地趴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他太累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推送让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翻过了身，坐在一旁，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激情之后会想些什么，而我却柔软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浑身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就连想要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许久，我才睁开眼睛，提起了被胖子拉到小腿上的内裤，用我随身带的面纸擦了擦下面后，抬眼看了看还在盯着天花板走神的胖子，喃喃地说：“你把我当成刘娅希了是吗？” “有一点。”胖子的回答很朦胧，“霎那间的感觉像是，但最后又不是，刚才想一想，又是，你把我当成谁了？” “没谁。”我整理好衣服，把垂下来的头发重新挽在脑后，“就是生理上的需要，没有把你当成是谁。” 我不想把周宁志的名字在胖子面前说出来，没有那个必要，也不值得。我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我爱人的名字，但是不能在胖子面前说出来，因为我和胖子之间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是撇都撇不清楚的，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刚才是不是真的在心里和胖子产生了某种意义上的交集，我喜欢他吗？ 不，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我并不喜欢胖子，但是也不讨厌他，我心爱的人现在躺在哪里，我必须为他付出。我和胖子这种几近畸形的激情在身体慢慢恢复正常之后也随之逐渐消退，当意识逐渐清醒之后，我们各自拿起话，默默地点着自己喜欢的歌。 其实歌唱起来索然无味，没有丝毫的意义，我们纯粹是在消磨时间。唱了一会，我放下话筒开始抽烟，胖子吼了几首撕心裂肺让人氧气不足的歌之后，也放下了话筒，和我肩并肩坐在沙发上。 “你心情不好是吗？”胖子他看出来我心情有些不太好，“看得出来，你刚才那几首歌点的都是伤心的情歌，而且你唱的时候眼睛里含着泪花，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要是他能欺负我就好了。”我惨淡地说，“他躺在哪里一动不动，连我的声音都听不见，你说他怎么欺负我？” “那就是……”胖子没有说下去，“你还做小姐吗？” “做。”我忽然转过头来说，“刚才不是做了一次吗？” “那不一样！” 我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卖，卖来卖去，卖给谁都一样，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女人始终都有一个资本可以利用，但女人连这个资本都没有了的时候，凭着本事吃饭那我真就饿死了。” “那也不一定。”胖子说，“我想去厂里上班，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胖子看来是真的改邪归正了，但是我知道，胖子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复出的想法，他在酝酿着这一个计划，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有些敏感，似乎进厂工作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曾经有一个叫“含香”的朋友，他的男朋友曾经就是在社会上混的，后来在一所学校里当了一名保安，日子照样过得红红火火。 我虽然知道勤劳的道理，但是我做不来。 “我不去。”我说，“我得照顾我的男朋友。” “如果刘娅希还在的话就好了，我想我们的日子一定过得非常惬意，不像现在的我这样孤苦伶仃的，她一定会是一个贤妻良母，在家里相夫教子，我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会教他如何做人。” “你？”我不相信胖子能把自己的孩子教育成人，不太好看他，“你别把你的孩子带坏就不错了。” “我一定会把我的孩子教育好的，我是一个反面的教材，只要我想做的，都不让我的孩子去做，那就对了，我的孩子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大学生，如果是女孩，一定像她妈妈一样漂亮，如果是男孩，那一定会像我这样强壮，总之，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成功。” 我现在倒是觉得胖子说的有几分是真的。只是我们都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到现在才想起来珍惜，其实已经晚了，昔人已死，再多的爱说出来都是空话，在天堂之中的刘娅希是不会听到胖子所讲的一切的，她现在只不过是一杯黄土而已。 但是活着的人却是和死去的人一样，依然听不到看不到，只有靠着机器来呼吸才能维持基本的生命特征，和死去没什么两样，值得炫耀的是最起码活着的那个人有醒过来的希望，因此我和胖子比起来，我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安好。 “我知道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将来如果再遇到好的女人，千万不要再犯浑了。”我提醒着说，“算是我替刘娅希提醒你的。” 胖子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我的提醒。 “他生病了是吗？”胖子忽然问我。 我说道：“是的，是被人打的，身体不行，现在昏迷着，要靠药物来维持，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过几天有国外的专家和国内的权威来会诊，具体怎么样还要看会诊的结果。” 胖子没再说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在这一次做完之后，各自居然都在找话题。我们以前也没有那么多的话题可聊，只是这一次见面了之后，让我的心里有一丝的依靠而已，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仿佛真的如我所说的，我只是想满足一下生理方面的需要。 仅此而已。 开着偌大的包厢，我们本来是想唱歌的，但是实在找不到想要唱的歌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适合我们现在心情的歌。既然不唱歌了，那我们就开始喝酒，一瓶接一瓶的喝，我本来还算能喝，胖子更能喝，他喝酒像是喝水一样，几十瓶下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本来ktv里面的酒度数就不高，加上胖子本来就很能喝，所以不管喝多少，上几次厕所就完事了，几乎对他没什么影响，我就看着穿着性感露脐装的卖酒女孩不断地把酒送到我们包厢，我们没有喝醉，她提酒都提累了。 连续喝了几十瓶，茶几上摆满了空的酒瓶，胖子不让人把酒瓶子收走，就那样摆着，充当战利品来看。胖子说：“我倒是要看看，我今晚能喝多少瓶。” 我不想再喝了，喝得越多想的事情就越多，每当我想起许文那副险恶的嘴脸时，我就觉得恶心想吐，可每一次想到他们，我就越想喝酒，一时间矛盾不已，不知道究竟是喝还是不喝。 我的肚子被啤酒撑的难受，索性就在包厢内的垃圾桶里面尿了，胖子坐在我的面前说：“瑶瑶，我要是女人，我也去当小姐，我去，你说会有人要吗？” 我提起裤子，突然发觉内裤上面阴凉阴凉的，这才发现原来胖子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流了出来，把内裤弄得湿答答的，我索性把内裤脱了下来，塞到了我的包里。 “胖子，你要是当小姐，保证有人要，而且可能是头牌！花魁！”我说。 胖子哈哈大笑：“可惜我不是女人。” “你以为女人都愿意当小姐吗？”我坐在沙发上，没有穿内裤的我感觉下面凉快了许多，“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当小姐的！” 胖子点点头，说：“我知道。” 我们忽然之间又没什么话说了，似乎是因为各自都有心事，所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悲观的一面。胖子见我不说话，索性拿起酒来一人一瓶：“干了！” 我一口气把酒喝了，感觉肚子里又撑得难受，啤酒利尿，这点果然不是骗人的。 胖子又要拿酒，我立即阻止他，说：“不喝了，我们再做一次吧！” 胖子听了，立即放下酒瓶，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按在沙发上，我顺从地躺了下来，说：“我没穿内裤，你不要弄里面去了，要不然我就没得裤子穿了，流出来的东西很难受的。” “知道了。”胖子说完，一下子捏住了我的胸部。 我顺从的嗯了几声，睁开眼，突然觉得眼前的胖子似乎真的变成了周宁志，我心里一动，说：“宁志，你好好弄，今晚，我就是你的了。” 胖子没说话，滋溜一下就进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以前周宁志也喜欢这样，毫无提醒，喜欢长驱直入，我也喜欢，所以在那个瞬间，我仿佛感觉到了真的是周宁志在我的身上卖力地开垦着…… “用力吧……” 第174章 彼此的尊重 连续几天，我都和胖子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被胖子弄了多少次，忘记了，每一次都会在脑子里把胖子当成是周宁志，那种感觉很真实，一点都不假。甚至有几次我都哭了，感觉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梦里，而我那一次热烈的激情，让我觉得我们还是在高中未毕业的某一天，我和周宁志刚确定恋爱关系，周宁志把我带到五十元一晚的小宾馆内，一次又一次的占有着我的身体。 我们只是在一此又一次的筋疲力尽中忘记了自己，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我和周宁志还在那张干净的小床上翻滚着，等我彻底被征服了之后，穿上衣服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我高中时代的样子，一切都没有变。 然而，当我真正意识清醒恢复体力的时候，才知道我所想的真的是我所想，并不是现实，真正的现实就是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已经当了三年的小姐，所谓的高中美少女和高中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一个小姐而已，再清高一点就是一个有理想不甘屈服的小姐而已，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我不敢去医院，更不敢靠周宁志的边，我怕他们家人把我抓住了审问我。我依旧还记得周叔叔被我扶起来的时候震惊的眼神，一次又一次的询问我究竟是不是。 我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我的言行已经证明许文说的是真的，一直以来陪伴在周宁志身边的女人就是一个人见人上如同公交车一般，投币就可以上车的小姐。 这个事实在老人的心里会形成永久的阴影，挥之不去。 但是我太想周宁志了，我也不可能一直和胖子在一起，我虽然是小姐，但是我有我的爱情，我有我爱一个人的方式，我的身体不是我的甚至都不是周宁志或者说某一个男人的，但是我的灵魂却是完全的属于周宁志。 说这些有人信吗？有人会问我，你的身体都让那么多男人睡过了，那你还有干净的灵魂吗？我不知道我的灵魂是否干净，我只知道，有人的灵魂比我的身体还脏。 我依旧还是徘徊到了医院的门口，一个人从医院的后门悄悄的走到了周宁志所在的病房门前。在此期间我需要爬七层楼，经过一条很长的长廊，回避那些已经认识我的护士和医生，然后站在周宁志病房的门口看一眼，只要看一眼，我就满足了。 值得庆幸的是，一路走来，我戴着墨镜和一个大大的帽子，似乎没有人认出在医院里大出洋相的我。每一位经过我身边的护士和医生，都让我心惊胆战，我怕他们认出我来，然后把我轰出这个医院。 我不怕他们轰我走，但却怕我见不到周宁志。 终于，我已经看见周宁志的病房了，那个曾经被许文砸得稀巴烂的病房现在已经被医院里用打印布围了起来，而周宁志却在隔壁的病房内继续接受治疗。 我想过去看看，可是我犹豫了，也许我现在不应该过去，我不想让周叔叔突然因为见到我之后发心脏病而住进医院，更不想看到周阿姨那悲凉的面孔。 “医生，我家的医药费能不能再拖欠两天，只要两天我一定把钱都交上，行吗？” 我正要上前去看一眼周宁志，却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和医生说话，我连忙转身，却见周叔叔正拉着医生的手，哀求着宽限几天医药费。 我的心顿时揪得紧紧的。 医生甩开了周叔叔的手，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的，我只是医生，并不是医院的院长，我没有权利宽限你几天的，要不，你去找院长说情吧，今天我可以不让病人出院，但如果下午还不交钱的话，那我真就对不起了。” 我能理解医生的话，但我不理解这个世界。 周叔叔还在求情：“真的，只要两天，两天之内我一定还上，我已经把房子抵押了，两天之内就能拿到钱，到时候我有一口气交很多，行吗？求你了医生！” 听着周叔叔求情的语气我的心里如同刀割一样的难受，前段时间的医药费都是我在交，因为我不知道周宁志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所以我都是一天一天的交，需要多少交多少，麻烦是麻烦了点，但也算是正常的缴费程序。可我没想到，在我离开的这一个多星期里，周叔叔已经沦落到抵押房子来为周宁志看病的地步了。 这叫我如何不难过？ 但是我现在不能过去，只有等周叔叔和医生谈完了，我才能单独地去找医生。 过了半个多小时，周叔叔失望地回到了病房里，而我则快速地跟上那个医生，当他回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没想到身后还跟着人，见我冒失地闯进了他的办公室，被吓了一跳：“啊，你谁呀，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 我摘下墨镜，说：“那个叫周宁志的病人的医药费，欠了多少？” 医生一听，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立即用手指着我：“哦哦，我知道，你就是那个……” “医药费多少？”我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 这个医生会心地一笑：“嗯，一共是七天的医药费及住院费，还有医生的诊疗费以及医院的的其他费用……” “总共是多少？”我急了，催促道。 医生抬头来，又一次地扫视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我这里还不太清楚，要不你等一等，我帮你看看，你很着急吗？” “是的，我很着急。”我耐住性子说。 医生坐了下来，从抽屉里拿起一大跌各种各样的纸张，翻来翻去，说：“七天的医药费及住院费，还有医生的诊疗费以及医院的的其他费用，一共是十二万二。哦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次多少钱？” “你是医生还是客人？”我突然问他，“你是医生的话就做好你的医生，别给医生这个职业丢脸，你要是客人的话现在就做，一万一次，我让你做十次你免掉病人的医药费如何？” “嘿嘿……”他笑了笑，摇摇头说，“算了，我没那个权利免掉病人的医药费。” “那你还废什么话？！” 我怒气冲冲地拿过那些单据，看都没看的抓在手里就走了。当我走到外面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要缴费的话不需要问医生，只需要报出病人的名字到交费处交费就可以了。 来到交费处之后，我报了周宁志的名字，随后收费的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面不改色的说：“嗯，欠那么多天了，还有滞纳金一万二，一共是十三万四千，是现金还是刷卡？”说完，她又看了我一眼，随后轻蔑地笑了笑。 我没有理她，拿出卡来：“刷卡，交一百万。” 当我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我身后等待交费的病人家属和柜台里面的收费者，都是一怔，随后抬眼看着我：“交多少？” “两百万！”我改了口，“我说，交两百万到周宁志病人的账户下，免得有人见没钱了就把病人往外撵！还有赔偿医院损失的钱，我一并教了，两百万暂时够了吧？” “应该够了。” 收费的女人哆嗦着把我的卡接了过去，然后在电脑肩旁上敲击了几下，随后把卡插在卡槽里刷了一下，然后让我输入密码，让我输完密码之后，我还能看见周围的人不可思议的眼神。 但这一次，收费者看我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姿态，而是充满了恭敬和不可思议。 我拿和我的卡和收费凭据走了，这一次，我没有去看周宁志，我知道我去看了也是白看，就算我看了周宁志也不会突然醒过来，反倒会让周叔叔和周阿姨看见我揪心。 我直接来到了主治医生处，询问一下什么时候开始会诊。 当主治医生看见我的时候，依然是那一副严谨又稳重的样子，倒是没有轻视我的意思，他坐了下来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也没给你打电话，这段时间手术多，而且手术都是在夜里，所以我也挺忙的。我代表本院的医生向你道歉，他们不该侮辱你，但我也要说你几句，国人，终究还是无法接受那种职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谢您的理解。”我真诚地说完，站起来给医生鞠了一个躬，“请问医生，我……他的病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始会诊？” 医生说：“不要那么客气，我们做医生给病人治病是应该的。说到会诊，也就是在这几天，国外的专家还没到，但是国内的专家已经到了，一共来了三个人，都是内科和研究植物人方面的权威，这点你放心，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至于费用方面，你得想办法准备个二十万吧，其实我估计用不了那么多，病人应该有全民医疗卡的，到时候还可以报销百分之八十。” “感谢您！”我又一次的站了起来鞠躬，随后说，“那我现在就把钱刷到医院的账户上。” 医生立即摆摆手说：“不不不，不是给我们医院的，是给专家的，二十万里面有十万是给专家的的出诊费，我估计十万都用不了，算是贿赂一下吧，这些钱我们医院会先付，到时候你直接去交钱就行了，还有十万呢是治疗费和药物费，哦对了，刚才收费处说你交了两百万？赌气的吧？” 我点点头，刚才确实是在赌气。 医生说：“不要轻易动怒，你想想看你要忙碌，还要照顾一个病人，现在还不方便露面了，你再生气，何必呢？” 我觉得医生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年过半白的主治医生特别有人情味，而且不管说什么，都很容易让人信服。 我想，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吧。 第175章 最真诚的谈心 “有一些吧。”我倒是开始不好意思了，想来，刚才还真是在赌气，“以后我不会赌气了。” 医生叹口气说：“其余的也没什么了，还有病房的装修费用等等什么的，两百万足够，多出来的部分我会让他们退给你，对了……”医生说着，在处方签上划了几笔，然后说，“你随我来。” 我诧异的跟着医生来到了四楼的妇科，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办公室前，敲了敲门，在听到里面有一个女人答应后，他便推门而入，随后他对那个女医生说：“慧萍，你替她检查一下身体，妇科方面的。” 这位叫慧萍的女医生抬头看了看我，立即笑着说：“嗯，好，知道了，又是免费的是吧？” 医生笑了笑，说：“她是小姐，重点检查一下有没有性病方面的，没有的话最好，有的话开点药。” 我一愣，这才明白医生是带我免费检查身体来了。我顿时心存感激，虽然他刚才提到了小姐两字，但我似乎并不觉得别扭。 “谢谢您！”这是我第三次鞠躬。 “不客气，她是我爱人，你有什么问题你问她好了。”说完，医生便走了。 医生走了之后，我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我是第一次以小姐的身份来检查身体，即便上一次在另外一家医院里做人流的时候，都没有公开说我是小姐，现在坐在慧萍医生的面前，倒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了。这位慧萍医生大约四十来岁，五官精致，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一点都看不出年纪，而且她还戴了一副金边大框眼镜，倒是有几分可爱。她的皮肤白皙仿佛少女一般，一头长长的瀑布一般的头发垂在脑后，走动的时候一甩一甩的，看起来特别有女人味。她虽然已步入中年，但却风韵犹存，身段一点都没有因为步入中年而发福，身材倒是保养得非常好。 尤其是她的胸部，鼓鼓的，一看就比我的大，看得多了，我都有些嫉妒了。 “多大了？”慧萍医生见我有些紧张，出口问道，“二十几？” “二十三，不不，还有几个月才到二十三，现在二十二岁。”我说，“谢谢您，阿姨。” “呵呵。”慧萍医生笑了，一边戴手套一边说，“人家来这里都是叫我医生，或者大夫什么的，你却叫我阿姨，我家老头子就是热心，其实你并不是第一个被他送来检查身体的小姐了，所以你也不要紧张。” “我，我没有紧张……”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紧张的，没理由的紧张，就是觉得如同没有穿衣服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一样，我越是紧张，说话就容易哆嗦，见慧萍一声已经戴好一次性手套了，我便更加紧张的问，“要，要脱裤子吗？” “你说呢？难不成我有透视眼呀？”慧萍阿姨幽默地说，“好了，到里面这个屋子里来，衣服在里面脱。” 我立即来到里面的房间，房间里很暖和。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床上面铺着那种淡蓝色的布，旁边有一些仪器，我也不知道那些仪器是干什么用的，在墙角，有一个洗手池和一个垃圾桶，垃圾桶里扔满了一次性手套，有的手套上还有血。一见到血，我顿时紧张得不行了，已经脱到一半的裤子硬生生的脱不下去了。慧萍见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墙角的垃圾桶，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孩子，别害怕，只是检查，很多女孩子性生活多了，就会染上一些奇怪的病，那些血是月经的血，和病痛无关的。” 听她如此说，我才放下心来。脱了裤子之后，我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慧萍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在我的腿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傻丫头，并着腿我怎么检查？” 我一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除了人流那一次，我是第一次在医生面前分开腿，也不知道我的下面到底有没有疾病，不过这种羞羞的感觉真的很真实。 慧萍医生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戴着口罩，在我的下面上翻开翻去，不时地把手指头插进去，弄得我好生痒痒，又不敢说，只要咬着牙忍着，令我感到无语的是，我的下面被慧萍阿姨弄了几下，居然有些湿润了。 慧萍医生说道：“女孩子年轻，敏感是正常的，不像我，怎么碰都不会像你这样湿润了，呵呵。”听慧萍医生如此说，我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说道：“您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呀，怎么会……” “我四十二。”慧萍医生一边为我检查，一边说，“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都四十二了，却是比老虎还要虎，但是这些年一直都在忙工作，那方面的事也就想得少了，倒是你，年轻气盛，要好好享受的，但也要注意安全和卫生，有的男生不怎么爱洗澡，也有些男人本来就不干净的，千万要注意。” “阿姨，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我小心翼翼地说。 慧萍医生说：“你问呀。” 我想了想，把语言组织了一下，然后说：“刚才您说医生经常送小姐过来让您免费为她们检查身体，您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慧萍抬起头来问我。 “就是……就是我，您的丈夫把小姐带过来还让您免费检查，要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问，语言该如何组织，想了想，只好直截了当地说：“要知道我们是小姐啊，您不怕您的丈夫，他，他偷腥吗？” “怕呀。”慧萍的回答很合乎情理，但也让我很意外，“我是他的妻子，我当然怕了，他这几年里送过来有十来位小姐了，年纪有大有小，最大的一位都三十多了，最下的也和你差不多大，但你却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哦。”我知道我问得多了。 但是慧萍却接着说：“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那就是信任，彼此之间的信任就是两个人生活下去的基础，但这只是一方面。” “那另一方面呢？”我问。 这时候，慧萍医生已经替我检查完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好啦，局部有些炎症，白带有些异常，一会我开点药膏让你抹一抹，然后吃点药调补调补就没事了。” “您刚才说的另一方面是什么？”我穿好裤子，好奇地问。 我太想知道慧萍医生和那位慈祥稳重的医生之间的故事了。 慧萍医生说：“一方面是信任，那另一方面就是理解咯。信任和理解是分不开地，不管他做什么，他都有他的理由，这就是理解，而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会光明正大的，那这就是信任了。今天和你挺聊得来的，那我就跟你多说几句，我也好久没有说这些事了，有时候想一想，还真想找个人吐露吐露的。其实这些话，还真的不适合和老头子说，倒是你，才是最佳人选。” “那我洗耳恭听。”我说。 慧萍医生摘下一次性手套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摘下口罩回到了外面的办公室，拿起笔说：“你把门关上。” 我立即去把门关了，慧萍见我把门关了，然后说：“姑娘，其实我和他也是二婚，说起来，我还是个小三，哈哈，很意外吧？” 我确实很意外，也很震惊，没想到慧萍医生能对我说出那么多事情来，虽然我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但我总觉得她真的想吐露一下她的心事。 恰巧，我出现了。 慧萍医生在处方签上写完了之后，说：“这是开的药，你自己去买就行了，花不了十块钱……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说的事情很夸张，其实都是真的，当年他和他的妻子在海边游玩，当时我也在，那时候我刚从医学院毕业，学的是护理专业，一见到他，我就被他迷住了，那会社会风气很封闭，没有现在那么开放，但是我却是个另类，我疯狂的追求他，起先我还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他也没有告诉我他结婚了，就和我在一起玩了三天……” “那他的妻子呢？难道他妻子不管他吗？”我好奇地问。 慧萍医生笑了笑，说道：“他自然有他的办法能瞒过他的妻子，后来我问过，他就是不说用了什么办法，他和我在一起三天，加上我们认识的一天，也就是说我们认识第二天，就发生关系了……很厉害吧？” “太厉害了，那后来呢？” 我哑口无言，想不到慧萍医生比我还要开放大胆。 “后来呀，我们就被捉奸在床啦！”慧萍捂着嘴笑了，“当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的妻子撞见我们光溜溜的在床上之后，破口大骂，甚至拿台灯要砸我们，我也不敢顶嘴呀，任由她砸。你不知道，他的妻子当时骂得有多难听，把他骂得连狗都不如，当然了，也顺带着把我骂得连狗也不如。” “……”我真的无语了。慧萍医生在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好像讲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仿佛是在讲另外几个人的故事一样，她讲得非常生动，连当时穿的什么内衣都说了出来，就差把和他老公做的时候用了什么姿势说出来了。 慧萍笑了笑，忽然揉了揉自己的脸，我发觉她的脸红了，随后她说：“但我没有觉得我错了，我并不知道他有妻子，可是当我看到他那五大三粗彪悍无比的妻子之后，我便知道他为什么要出轨于我了，我没有错，他也没有错，错的是我们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遇见到了对方，错的是我破坏了他的家庭，但我觉得应该是我把他从那个根本没有感情的婚姻之中拯救了出来。后来我也知道了，他和他的妻子是从小定下来的亲事，根本没有感情……他们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应付父母之命而已……” “哦。”我有点理解慧萍的话了。 慧萍笑了笑，说：“后来他就离婚了，不过他有一个女儿，后来也跟了他了，我们没有生孩子，我就把他的女儿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他的女儿和我的关系也很好。我说过，你要是再出轨，可以，但是不要把女人带回家就行，男人骨子里有征服欲，你征服多少女人那是你的本事，但千万不要把女人带回家，一旦带回家了，你说我是做饭给她吃还是不做饭给她吃？” 我突然笑了出来，而慧萍却没有笑，继续说道：“他有没有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他从来都是按点回家，到点上班，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一个男人不管什么原因，天天都回家和妻子在一起，那你说当妻子的还有什么可求，那我还有什么不能理解和信任的？爱情就是这样，你也是，不管有多少女人，只要用心地爱着那个人，那就是正确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慧萍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我一道理：不管自己是什么人，只要勇敢地爱了，那就是正确的，爱一个人没有错，即便是全世界都在反对！ 第176章 不存在的师爷 我从外面的药店里买了一些药，外用的多内服的少，如慧萍医生所说，真的没有超过十块钱，都是最常常见的药膏。药房其实就在医院的对面，没走几步就到了。买了药之后，刚要离开药店，却见宋玉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药店的门口。 我很惊讶，没想到宋玉宇会找到这里来，见到他之后，我立即把药放到了包里，随后快速地走出了药方，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今天的宋玉宇穿得很正式，不再像以前那样简单的衬衫加棉衣了，而是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西装，一条湛蓝色条纹领带整整齐齐的垂在他的胸前，显得他特别精神。尤其是他的皮鞋，三截的皮鞋尖尖的，黑得发亮，想必他在出门的时候一定精心地擦过鞋油。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和宋黛萱不同的是他开着一辆白色奥迪q7，车子打着双闪，似乎是在等人。宋玉宇一身帅气的装扮立即引起了药店里卖药医生的注意，有几位年级不大的女生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羡慕的目光。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找了你好多天，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了。”宋玉宇带着责怪的语气说，“要不是这里医院的院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周宁志就在这里住院，倒是你，让我找了那么多天，你说你该怎么接受处罚？” “随便你了。”我想快速地离开这里，其实更不想和宋玉宇在一起，我担心他又做出像求婚这样的事情来，众目睽睽之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再一次的拒绝他，因此我在听到他说到如何处罚我的时候，心不在焉地说，“你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 宋玉宇微微地笑了笑：“那，罚你请吃我吃饭。” “我……好。”我只有答应。 宋玉宇成功地把我堵截在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对面的药店门口，上了他的车，我的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宋玉宇亲自开的车，车上就我和他两个人，奥迪q7刚走被开上马路，宋玉宇就问我：“他怎么样了？” “不好也不坏，还是那样昏迷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看着窗外，静静地回答他的话，心里却澎湃万千，想着宋玉宇对我的求婚，我的心里便不是个滋味，如果是周宁志向我求婚，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或者说如果在以前的那段时间里，宋玉宇如果向我求婚的话，我也会答应，只不过现在变了，一切都变了，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宋玉宇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宋琼楼。 宋玉宇没有再问我什么，专心地开车，车子向海边的方向开去，一路上的风景倒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越向海边去，我便越会想起当初凉席带我去海边的那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 海边能有什么饭店，难道说要去以前的那个海滨浴场吗？现在的天气那么冷，我们去海边干什么？我的心里无比的好奇，但却没有问出来，不管他带我去哪里，那就去好了，没有必要问那么多，只要最后把我送回来就行。 如果换作以前，我会很高兴地和宋玉宇在一起，现在不同了，想起宋玉宇的身份，我便觉得如坐针毡，总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浑身都不自在。 想起了他的身份，我便忍不住地想要知道他和师爷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师爷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是想来想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问，也不知道究竟从何处开始问，最后我只要放弃，继续看着窗外。 宋玉宇见我一直歪着头看着窗外，也不说话，便打开了音乐。车载播放器里立即播放出了一首张国荣的千千阙歌，和陈慧娴比起来，张国荣的千千阙歌听起来要更沧桑一些，感情要更丰富一些，这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首歌之一，有时候偶尔会哼上几句，可我没有唱歌的天赋，在没有像ktv那样的伴奏下，我也只能唱个副歌部分。 我不自觉地跟着哼了起来。 “几年前，说起来也有七八年了，那会我刚考上大学。”宋玉宇毫无征兆地说起话来，我连忙停止了哼歌曲，听他说话，“在我准备去报名的那一天，我莫名其妙地被通知说要参加一个面试，我就去了，结果就被选上当了一名国安外勤人员。”宋玉宇的话里有一种无奈，“在接受了大约半年的培训之后，我便开始外出执行任务。” “哦。”我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是要讲着他的过去，我也在想，这些故事我从来没有听过，也许当我听完他的故事之后，便会知道所谓的“师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或者组织。 “第一次的任务很简单，从一家修车行里取车，然后和我的女朋友去接一个人。”宋玉宇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那真的是我的女朋友，并不是任务中的搭档，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也许是个巧合，可接下来巧合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的车子刚出了取车行，我就接到新的任务，让我在路口拦截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并且告诉我那辆车的车牌号，当我接到任务之后，我已经看到了那辆车，那时候时间已经不够我布置得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撞了上去。” “结果是，你女朋友死了。”我淡淡地说，这个故事的结尾我知道。 宋玉宇苦涩地说：“是的，她就在那一次的任务中去世了，才二十岁，和我一样准备去哈佛报名的，结果一场车祸，天人两隔，命运就是如此不公，我拦截了犯罪分子，却失去了我最亲爱的女友，你叫我怎么能安心地执行任务？上级也体谅我的心情，让我暂时沉默，我也借此机会在你们学校门口开了一家小商店，结果就遇见你了。” “我们认识的那时候，你沉默了，但是我那时候却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喃喃地说，想必宋玉宇没有听到我所说的话，我也不想让他听到，所以我说得特别小声，连我自己都几乎听不到了。 “我并没有沉默多久，上级又一次让我苏醒，让我去查一个叫祁少的人，后面的事情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祁少的犯罪证据被一点点地搜集，然后被抓，还有林子豪这个人，我没有想到的是，林子豪这个人居然是公安系统里面的高管……” “算了，这些事情都不说了，我们快到了吧？” 我实在不想听下去。 宋玉宇却说：“林子豪和祁少两个人其实是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内一个外，黑白双煞，他们为了钱，完全不顾他人的死活，无所不用其极，犯罪手段非常凶狠，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居然创造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我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我不想听不想听，但还是听到了重点。 “这个人就是师爷是吗？”我问。 宋玉宇说：“是，就是师爷，师爷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曾经我们有一个小卧底潜伏了进去，结果被黑化了，卧底任务失败，并且还影响到了上级布置的大局，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我们只好改变计划，后来又有一次卧底任务，但这个卧底任务没有算成功，但也没有算失败，被派去卧底的是一个女人，她本来就是小姐，在我们的感召之下，她愿意帮助我们，结果，她还是被杀害了。” “你说的那个卧底，叫什么？”我紧张地问，忽热意识到宋玉宇说的那个被杀掉的卧底，我应该认识。 “她的真名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叫蓝蓝。” “哦。”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万万没有想到蓝蓝也是“好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而且是那么的高尚，而我当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显得非常可笑。 怪不得蓝蓝每一次都想着帮我，原来她真的是想要拉我脱离苦海，只是我当时没有理解她的用心，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跳出祁少的魔爪而单干。 那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蓝蓝，我总归是对不起你的。 “他是被祁少手下一位叫熊八的人杀死的。”我说。 “对，这个我们知道，我们抓祁少的时候，当场击毙了熊八。”宋玉宇说，“那个家伙的脑袋被我打穿了，死的时候，身上装着tnt雷管，我们的动作稍微慢一慢，大家都得死。” 我能想象出当时是多么的凶险，我也经历过很凶险的事，但和当时的抓捕现场比起来，可能没有人家那么伟大。 奥迪q7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家度假酒店，并不是我所想的海滨浴场，现在的天气不适合游泳，但却适合在房间里喝着咖啡看着安静的蓝色的海洋。 我们开了一个房间，只开了一个，我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只开一个？” “因为……”宋玉宇说，“我想和你一起住。” 我立即说道：“那还是算了，我不行。” 宋玉宇突然笑了，说道：“好了，骗你的，我有一个固定的房间，不需要开，是我早就定好了的。” 这时，我才松了口气。 我们刚到，便坐在大厅里要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品尝，拿铁的味道总是比卡布奇诺要浓厚，自从我第一次喝这个味道的咖啡的时候，便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现在味道任务完成了。”宋玉宇忽然说，“那么你，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第177章 正式地拒绝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说，“要非要问我的话，那我就是想和你简单地吃个饭，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今天就回去，你也知道，我在市里还一个牵挂着的男人，我不能和你在一去时间长，我良心上过不去。” “那你怎么和金胖子一直在一起？”宋玉宇突然问，随后，他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突兀了，只好改口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点吃醋。” “没关系。”我说，“我还和他上床了，那又说明什么？”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上床了好像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有点关系，你能说男人就爱女人吗，女人就一定要跟着男人吗？爱情并不是靠肉体来维持的，心与心的交流才最重要，我没有为周宁志守贞，我已经没有所谓的贞操来让周宁志骄傲，因此，我最不在乎的就是上床，既然贱那就贱得狠一点。 做了小姐还立牌坊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因此我不想随波逐流，我只做我自己。 宋玉宇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并没有要求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在你没有结婚之前，我会一直追求你的。” 不，他并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忽然问他。 他一愣：“你是什么人？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曾经被归队的林子豪派去做过一次任务。但是任务因为裴晶晶的缘故而失败了，但你个人却成功了，因为林峰也就是林子豪通过那一次任务抓捕了不少和祁少有不正当生意往来的犯罪分子，其中还有婉儿。” “不，我说得并不是那个意思。”我说，“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主播？”宋玉宇试探地说。 “非也。”我笑了笑，一面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话寻找一块遮羞布，另一方面是引导着我自己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我是小姐，和蓝蓝一样，我也是小姐。我接过很多客人，三年来，平均一天三到四人，你算算能有多少人。” 宋玉宇目瞪口呆，显然他没有想到我是小姐。 我记得我似乎和他说过我的身份，可我也不记得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和他说过，也许没有说过，又或者我说过了他没有注意听。 “你也是？” “对，我也是，你看我的样子不像吗？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再怀孕了，我不能再做妈妈了，所以你追求我是没有结果的，你还是找一个能和你一起生活并且能为你生孩子的女人结婚吧，我并不是你要找的女人。” “哦。”宋玉宇在思考。 我不说话了，留着时间让他慢慢的思考。我现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陪着他消耗，反正周宁志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醒过来，一年，两年，或者十年……宋玉宇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他有他的生活，从他的话里我可以听得出来，他想要安定，同时他也想要一个女人。 我不是他的女人，并不适合他，当我说出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现在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是他喜欢我，那也是喜欢我的外表，他不可能接受我的灵魂。 恐怕在这世界上，也只有周宁志才能接受我，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到最后的表现竟然让我觉得意外，我想还真不愧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想到这，我竟然有些想他，脸也红了。 这个家伙，躺在哪不动距离那么远，都能让我脸红心跳的，下面也不自觉的湿润了，要是他醒了……我还不天天躺在床上下不来…… “是因为做得多了，所以才怀不上的吗？”宋玉宇忽然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检查出来的。”我说，“而且我打过胎，肚子里死个人。” 宋玉宇又开始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我不时地观察他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手却不安地摸摸这里，摸摸哪里，好像他有些坐不住了。 “我陪你几天吧。”我忽然说，“你不要瞎想了，你想让我怎么陪我就怎么陪，算是抵消你那一千万，然后你觉得我该还给你多少钱，我就还给你，其余的算是我陪你的费用，其他的……我真想不出来怎么感谢你的帮助。” 我把“帮助”两个字咬得很重，意思是你的钱我会还的，但不是还的全部，我需要这笔钱来维持周宁志的医药费，所以我只能用身体来交换。 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使用的办法。 宋玉宇的手终于不再不安地乱摸了，而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我说：“宋黛萱知道你是小姐吗？” “不知道。”我说，“她要是知道了，她能让你来见我吗？” “她不知道我来找你。”宋玉宇苦涩地说，“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会跟着我来，她最喜欢的就是你。我见过太多的女人，她唯一能容得下的也就只有你了。所以，我才想和你在一起。” “你是替你找女人，还是替妹妹找嫂子呢？”我一语双关地问。 “都有吧，我就那一个妹妹，我挺心疼她的。” “好了，我们不说她，我这几天都是安全期。”我说完，起身道，“我先回房间洗一洗，你一会来。” 在他面前，我终于不用再装，以前装得很累，这一次说开了，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很多，似乎没有什么再压抑着我了。 我这几天的确是安全期，和胖子刚结束之后，我便来了月经，肚子连续痛了五天之后，现在终于干净了。我想宋玉宇会给我定什么样的“价格”，不管他定多少，只要他说要拿回他的钱，我会毫不犹豫的把钱还给他，但我必须要留下我所需要的那一部分，因为那是我靠身体赚来的。 我爱钱，但是我不贪婪。 回到宋玉宇替我开好的房间里，脱下衣服一头钻进了卫生间里，把淋浴开到最大，站在淋浴下面任凭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 好暖和。 我一动也不动，连续冲了很久，终于听到了宋玉宇敲门的声音，我就那样湿淋淋的走出卫生间，连浴巾都没有裹，打开了门，让宋玉宇走了进来。 他见我还在洗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光最后停留在了我的胸脯上几秒，然后说：“你还没有洗完，要不，等你洗完的。” “我洗完了。”我关了淋浴，拿起浴巾擦了擦自己的身体，随后简单地裹了一下，便躺到了床上，“你给我定价了吗？” “什么？”宋玉宇好像还没有从角色中转换过来，“什么价？” “我是小姐，难道不需要定价吗，以前我一次五千，过夜一万，你呢，你给我多少？”我看着他说，“换做别的客人，我会极力地引诱，尽量把价格谈得高一点，我需要钱，我能让你很舒服，保证客人回家了见到老婆都提不起兴趣，我就是现代版的潘金莲。” “我们能不这样交流吗？”宋玉宇忽然像是一个孩子。 我突然笑了出来，说道：“你也会害羞，当初你吃了药，做得比谁都猛。” 宋玉宇在床边上坐了下来，见我的修长的腿伸在了他的手边，便用手捏住我的脚，轻轻的抚摸着说：“一次十万，行吗？” “行，价格你来定，我是商品，你消费就可以了。”我解开了身上的浴袍。 刚洗完澡的我身上还有一些水滴，在灯光下闪着黄色的光芒，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沐浴露的作用下显得更加的诱人，仿佛凝脂一般的肌肤像是一块白色奶油蛋糕，连我自己都想忍不住的咬一口。 他抚摸着我的脚，让我觉得好痒，忍不住的嘤咛一声。这是我不自觉不受控制的舒服声，没有半点做作，纯粹是因为他抚摸了我的脚心而发出的嘤咛。 但是在宋玉宇的眼睛下，我却是仿佛发情了的猫儿在叫着春，让宋玉宇突然翻身趴在了我的身上，我惊呼一声，随后我的胸部被他压在了身子下面，快要被挤爆了。 “你轻点。”我说，“让我好好的享受享受。” “别的客人也会轻一些吗？”他趴在我的身上，手指头轻轻地捏着我胸前的两颗珍珠，让我浑身如同触电一般的酥麻起来，“别人会怎么样？” “别问别人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已经卖给你了，你就是吃了我，我也毫无怨言。”我看着他，搂着他的脖子，“你好好的爱我几次，等我们分别的时候，就不要再联系了，有人比我还要适合你，就在你眼前，而你却没有发现。” “谁？”宋玉宇说着，一口咬住了我胸前的粉色珍珠，让我忍不住娇呼一声。 “不告诉你。”我卖着关子，轻咬着下唇，搂着他的头轻轻的压在我的胸脯上，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身体也因为太过舒服而弓了起来，小腹努力地顶着他的下面，感受着他灼热的身体在燃烧着我的身躯，“等你自己去发现。” 宋玉宇不再问我了，似乎因为我不说而故意惩罚我，舌头在我的胸脯上越发地用力，我也再也说不出话来，呼吸也越发地急促了。 “进来吧。”我闭着眼睛，求着他，“不行了，再不进来，我便要快乐死了……” 宋玉宇听了，好像得到了号令，立即分开我的腿，猛的闯了进来…… “哦……” 我陶醉般地闭上了眼睛，感觉整个身体都充实起来了。 第178章 情分到头 接连很多天，我和宋玉宇都在度假酒店里，甚至几天都没有下床。对我来说，下床已经没有意义了，没有那个必要，宋玉宇其实也很乏，只是他好像是得到了某种不要钱的东西，尽量的去消费，吃的喝的全靠服务员送到房间里来，也不需要服务员来收拾房间。到最后，我们两人下不了床，宋玉宇都需要扶着墙才能正常走路了。 “我们该回去了。” 宋玉宇先提出了要回去的意思，我点头答应。不管回不回去，都是他说了算，也算是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个了解，更是为了那一千万非借非给的钱有一个说法。 “那钱怎么算？”我问他，想要他亲口告诉我。 宋玉宇说：“不要了。” 我点点头，浑身乏力地在被窝里闭上了眼睛：“那你让我再睡一会，我实在太累。” “在车上睡吧，戴璇一直都在打我电话。”宋玉宇拿着手机说，“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几乎一天两个。” “那你接呀，或者回电话给他，为什么不接呢？”我觉得很奇怪，“也许他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么是生意上的，要么是生活上的，总之你不能不接人家的电话，这不礼貌。” “你好像对她挺上心的，你们以前认识吗？”宋玉宇问我，“她以前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后来到我这里，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不过她不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人，不像你。” “你回电话去吧。” 我闭上眼睛想要再睡一会，因为我实在太累了，而且我也不想在宋玉宇面前多说什么，说多了都是徒劳，有些事情只有靠他自己去发现才好，戴璇和我之间的约定更不能让她知道，想到这，我提醒宋玉宇：“你如果回电话给他，不要说和我在一起，其他的你随便说好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认识吗？” 不知道是宋玉宇真的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是他另有目的，总觉得他好像是想要把和我在一起这件事情告诉戴璇，而我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宋玉宇把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告诉戴璇。 “你不要说就是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自己好，你见过小姐愿意对方打电话的时候说和自己在一起的？” 宋玉宇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坐在沙发上开始回戴璇的电话。 我没有去听，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好像什么事情都忘记了。在梦里，我仿佛梦到我在一个山岗上，有轻轻地风吹过来，山岗上到处都插着旗帜，红的黄的蓝的，五颜六色，在那些五彩缤纷的旗帜中间站着一个人，身影消瘦，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但却是背对着我，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想叫他，但是却喊不出来，他四处看了看，但却没有看我，好像是没有看到人，便开始向山下走，我在后面追，可是我却跑不动，好像有个人在压着我一样。 我大声的喘息着，而那个人也在喘息着，似乎是走得累了，突然的，周围的旗帜倒了，而我却被那些旗帜压住了了身子，我大声的叫，但是却叫不出来，突然地，我被惊醒了，却见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人压着，连忙仔细地看去，却见宋玉宇压在了我的身上，正闭着眼睛不断的运动着…… 我叹息一声，分开腿，搂住了他的脖子，迎接着他的动作…… …… 奥迪q7在国道上飞驰，路两边树叶早已飘零的树木齐刷刷地向后退去，不时得有车和我们交汇，使得车内出现轿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我把座椅放得低一些，闭着眼睛养神，宋玉宇戴着墨镜开着车，车子里播放着一首不知道曲名的dj，听起来还很好听的样子。 我没有睡着，只是不想讲话，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讲的了，那么多天在一起，也许我们已经把所有该说的话全部说完了，既然都说完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已是正月十四，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我都没有感觉到过年的气氛，已经到了元宵节，说来，我已经二十三了。 时光过得真快，转瞬之间，过去的四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又好像做了许多不得了的事情，让我终生难忘的事情，但感觉怎么那么空乏呢，也许是因为我心里已经不再该有什么了。 忽然的，我的手机响了，看洋洋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戴璇打来的。 我不想接，但想了想，还是坐起了身，把车子里的音乐关掉，然后接了电话。 “瑶瑶，你在哪呢？” “刚从老家回来。”我随口撒谎，惹得宋玉宇转过身来看我，好像觉得我撒谎就是不应该似的，我却不是理他，说道，“在车上呢，刚刚差点睡着，怎么了？” “哦，宋玉宇今晚也从外地回来，差不多六点多钟的时候到市里，我想等他回来之后，我们三人一起吃个饭。你现在在哪呢，晚上方便吗？” “哦。”我想了想，“再说吧，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宋玉宇好奇的看着我：“你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很习惯的样子。” 我笑了笑，说：“你见过小姐说真话的吗？哦对了，你是国安的人，那你看我刚才撒谎的时候，是不是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宋玉宇撇撇嘴，说：“别把我们说得那么神奇，国安里面高手有很多，有很多是审讯的，或者是读心专家，我只是外勤人员，还没有厉害到那种程度。” “哦。”我有点失望，我在想，如果宋玉宇真的像那些读心专家一样，可以读出人的微表情，那我便让他替我去看看裴晶晶，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真心的爱过我。 现在的裴晶晶也不知道是否还点击着牡丹，如果是，那就证明我想错了，如果不是，又证明着他是一个比较花心的男人。 “怎么了？”他问。 我收起手机，摇摇头：“哦，没什么，就是单纯地问问，对了，戴璇说晚上请你和我一起吃饭，你去吗？” “为什么不去？”宋玉宇说，“不去岂不是让她怀疑？” 我在心里笑了笑，心想宋玉宇也怕有人怀疑，曾经的那个冷傲又和善的宋琼楼总归是一去不复返，现在的宋玉宇又有些太过理想主义，我真不知道我接下来还能和他有什么交集，也许今天晚上的聚会，是要认真地说清楚了。 “那好，我也去。”我说，“不过我们这段时间没有在一起，你不要提我了，真的。” “好。” 这一次我们真的没有什么话说，一直到医院的门口停车，直到我下车，我们都没有说什么，我们连再见都没有说，我直接提起我的包下了车，然后在路边打了一辆车，直接回到了我的住所。 依旧是那间破旧的房间，房间里似乎还留着老四的味道。 许多天都没有回来了，老鼠在我的房间里都生出了一个庞大的家族，蟑螂到处爬，就连我的床上都是那种黄的黑的蟑螂。 女人在和男朋友一起生活的时候，看见一只小飞蛾都能惊叫半天，吓得花痴乱颤惊叫连连，可是当女人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不要说看见蟑螂，就是看见鬼女人也能够扛过去，男人很难想象女人在一个人的时候会有多么的坚强。 在男人面前，女人只是展现出了弱不禁风的一面以让男人觉得女人都是水做的，可是当离开了男人，女人恐怕都是水泥做的。 我忍住恶心把床单被套全都换了，但是床单被套上全都是黑色的老鼠屎，一堆一堆的，不管我怎么换，到后来那都是要被我扔掉的，索性，那就全都扔掉吧，反正放在这里我也不想用。 我把那些床单被套都扔了，想从衣柜拿出新的来再换上，可是当我翻出衣柜里那些新的床单被套时，却发现衣柜里面也是老鼠屎。 我穿着长筒靴的脚一脚踢在了衣柜的门板上，踢出了一个大洞，随后有几只胆子大还没有离开的灰色老鼠从衣柜里窜出来，也不知道钻到了哪个角落里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乱七八糟的床上，心里灰暗得无以复加，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新的一年还没有完全过去，我就遇到这些烦心的事情，心情真是糟糕透了！我拿出手机，翻了所有的朋友，可是发现电话里的号码大部分都没有存，小姐的手机基本上是不存号码的，存了也没什么用除了那些经常联系的朋友。 翻来翻去，我气呼呼的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看看时间还早，便穿好衣服出了门。 打了车，来到市中心的城市花园小区的售楼处，只是随意地看了几眼，便在一处靠近河边的高层上买了一处两百多平方的跃层，全款付完，花了我四百多万，索性这钱也不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售楼小姐看见我如此豪爽，上下打量着我，似乎猜到了什么，我笑了笑，说：“我不是被包养的。” 售楼小姐立即道歉说：“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身衣服特别漂亮。” “哦，谢谢。”我说，“办手续的事宜就麻烦你们了。” 说完，我便离开了售楼处，直奔汽车城而去…… 第179章 各怀心事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数九寒天，是九九天气中最寒冷的季节，靠近北方的小城市的气温骤然下降到了零下，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我更加不愿意出门了，只想安静的躺在刚装修好，已经散了甲醛味的新家里看着无聊的电视剧。 在我买房买车又装修的时间里，国外的专家和国内的专家进行了七次会诊，最后的结果和那位主治医生说得几乎一样。现在医院要做的，就是在药物上加大剂量，然后通过其他特殊的我也不懂的疗法，尽量能让周宁志苏醒的机率变得大一些。 我过几天就会悄悄地去“看”他一眼，远远地站着，能够看见周叔叔忙碌的进出，偶尔也能看见周阿姨带着红肿的眼睛悄悄的在楼道里抹眼泪。 人心都是肉长的，任凭谁的孩子出了这种事，当父母的心里都不好过，我隐约的能够体会到周叔叔和周阿姨那种痛苦的心情，因为我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拿掉的时候，心里也曾经悲痛过，我在想，如果我把孩子留住，现在是否已经快要见面了？ 我现在只能在等着周宁志醒来，别无他法，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除了金钱上面的援助，便是无尽得等待。 在家里待得时间久了，除去去医院的时间外，我也想到外面去走一走，奈何天气太冷，我连出去散心的心情都没有了，暖暖的被窝也许才是我最好的避风港，天天懒得都不想动弹了。 就连吃的喝的，都是叫的外卖，时间久了，送外卖的小哥和我已经默契到不用我说什么，直接把我点的餐放在门口，然后再敲敲门，随即离开。 等待是漫长的，我根本不知道周宁志会在什么时候醒来，遥遥无期，这种感觉会一直持续，很久远，但我能坚持。每过几天我都会去医院里看一眼，知道他还好，至少知道他还躺在那里，我便是心安的。 然而，安静的等待也会被人打破，当我端着点来的午餐正吃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戴璇。 她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心里在想。戴璇给我打电话那是早晚的事，也许她早就发现宋玉宇不在市里的那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她能想到我，但是她不能够完全确定，所以她这一次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试探。 纯粹的试探。 而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和宋玉宇在一起，这是我和宋玉宇之间的了结，尽管是另外一种方式的了结，但我以后不再会和宋玉宇有任何的交集，不管宋玉宇会对我如何，至少我这边不会再主动的联系他，就像我向戴璇承诺的，我会离开他，给她一个机会和她应该有的未来。 所以，这个电话不管是接还是不接，都对我没有什么好处，不管我是否承认，这个电话我还是非接不可。可我不想去见戴璇，不想在她面前被她变相的审问，我有我的自由，我和宋玉宇在一起是我的私生活，戴璇是在破坏我的私生活。 我还是接了电话。 戴璇在电话里的语气非常平静，平静得令我都觉得不太对劲，她先是笑了笑，然后甜甜又温柔地说：“瑶瑶，你在哪里呢，回来了吗？上次不是答应我一起吃个饭的吗，你怎么又没来呢，都说好了的。” 她似乎是在责怪我，我想了想，的确，我在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吃个饭的时候，我突然在医院门口就下了车离开了，没有任何商量，也没有给宋玉宇任何挽留我的机会。 这一次，我是躲不过去了。 我笑了笑说：“哦，上次突然遇到了一些急事，所以临时就走了，对不起啊，你在哪里呢？” 戴璇说：“我在饭店呢，你吃饭了没有，一起过来吃个饭，宋玉宇也在。” 听到她说宋玉宇也在，我顿时又产生了不想出只想赖在家里的想法，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不能再不去了，再不去，也许真的会引起戴璇的怀疑，如今只是试探，我要是真的不去，她对我的怀疑就会变成确认。 “好，那你发个定位给我吧，我穿个衣服洗洗脸就出门。” 我还是答应了，但还是坐在床上愣神了很久，才开始慢吞吞的洗脸，穿衣服，然后化妆，一直折腾到十二点多钟，我才懒洋洋的出门。 外面的空气真的很清新，呼吸到肺里的时候，感觉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唤醒了，如同重生了一般，我顿时来了精神，开着我新买的大，拿着手机导航到了戴璇发给我的位置，半个多小时候终于到了地方。 这是一家新开的餐馆，今天才开业，听宣传说味道很不错。 我不喜欢尝试新事物，尤其是在吃的上，我喜欢去那种人不是很多但是很老的店里吃东西，就比如说上次和胖子相遇的地方，那地方才是我的最爱，人手，熟悉，心里会觉得很安全。 戴璇和宋玉宇就坐在靠窗边的座位上，他们两人坐在一起，肩并着肩。看见我之后，戴璇立即在橱窗内对我招手，我走了进去，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宋玉宇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视了一下，立即躲闪过了我要看向他的目光，我身上的这件紧身的白色毛衣，就是他为我买的，也是在那一次渡假酒店玩的时候，他在礼品店里为我买的外贸商品，不是很贵，但很合我的身，穿着也很舒服。 我是无意穿这件白色紧身毛衣出来的，当我开着车出门的时候，才在后视镜里注意到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宋玉宇为我买的，当时想回去换，可是想一想，还是算了，这件白色毛衣穿得还算舒服。 其实，在我的脖子里，被白色紧身毛衣的领子遮挡掉的地方，还有宋玉宇唆出来的红印，那是他为我种的“梅花”是在我们扭在一起最疯狂的那个瞬间，他用力吸出来的印记。 戴璇不知道，她也不可能知道。 “来，坐。”戴璇热情的为我打开了一瓶红酒。 我立即摆手，笑着说：“算了，我开车来的，不喝酒的，免得被抓进去蹲几天。” 戴璇才想起来我开着车，放下酒瓶说：“啊，你们都开车，那今天就我一个人喝酒啊？” “喝点饮料挺好的呀。”我说，“别喝醉了，回去会被某些人欺负。”我一语双关地说。戴璇立即会意地一笑，说道：“谁呀，谁还能欺负我，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说完，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宋玉宇，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我不得不承认，戴璇很美，尤其是害羞的时候。她的身上有一股知性的气质，仿佛能一眼看穿他人的心灵，那双眼睛里总是水汪汪的，透着一股睿智和成熟。 很多男人都喜欢戴璇这种成熟类型的女人，身材好，脸蛋漂亮，身上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魅力，我想宋玉宇也一定会喜欢戴璇这样的女人，她能让男人神魂颠倒，又能让男人觉得有征服感。 她脸红的时候，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脸蛋，一举一动充满了只有东方女性才有的贵气，这一点，我无法比及。 “你买车了？什么时候买的？” 宋玉宇忽视掉了或者说压根就没有看见戴璇脸红的样子，而是直接问了我问题，这让坐在他身旁的戴璇的脸色微微一变，抬眼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些嫉妒，同时也有些失落。 我看得出来，戴璇是喜欢上宋玉宇了，这位有这双性特征的女人开始对男人产生了一种生理和心理上的依赖。 我立即冷冷地说：“才买的，代代步。” 宋玉宇点点头，转首问戴璇：“你需要一个车吗？” 戴璇听宋玉宇如此一问，她的眼睛里立即闪出一丝光泽，随后说：“我，我不需要，我去哪你送我一下就行了。” 聪明的女人往往会在一言一行之间就能表现出来，戴璇就是那种很聪明，仿佛大智若愚的女人，但是他的聪明很快就被宋玉宇看穿：“要不，我也给你买一辆，我觉得大挺好的，要不，你也买白色的吧。” 我默默的喝着服务员为我新倒的热水，不插话。 戴璇看我一眼，然后看了看停在外面的那辆我的大，说：“不要了，买一辆车很贵的，大得三十多万了吧？” “没事，我看你一直都在看外面的车，过几天我也替你买一辆，算是员工福利。”宋玉宇淡淡地说，“瑶瑶，那么久没有见了，今天戴璇请客，你一定要多吃一点，这里的餐厅是新开的，而且厨师都是名厨，他们这里最拿手的应该是淮扬菜，你可不要客气今天。” “哇，那我真所以口福了，你看你对员工都那么好，那对朋友就没得说了。”我轻松地说，“都能给员工买车了，还只是员工福利，我什么时候时候能遇到一个能这样疼我的男人就好了，可惜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戴璇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呀，我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了，老板硬是要塞给我一辆车，我也没有办法。” 我们一阵笑，但我知道，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笑容各有想法，谁的心里都有一个小算盘，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我们点了菜，完了之后，戴璇说：“听说这个餐厅归餐饮业统一管理，点了菜之后如果在十五分钟之内菜还没有上来，那么这顿餐将全免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是人家已经做好了的。”宋玉宇很不解风情的说道，“你以为人家是现烧啊？” 戴璇不说话了，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我见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只好说：“要不，我们试试看？不管什么事情都需要先试试的嘛。” 第180章 离他远点 这顿饭吃得很不开心，但大家表面上却是笑逐颜开。宋玉宇不断地给我们说着他以前读书时候的事情，有好玩的，有搞鬼的，也有见义勇为的，我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没有读过几年书的戴璇却仿佛是被我们隔离了出去，一个人一边吃一边喝着闷酒。 最后，一瓶葡萄酒全让她一个人喝完了。 饭后，戴璇醉醺醺地说：“瑶瑶，我暂时不想回去了，我想去河边走走，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立即问宋玉宇：“你去吗，要不你陪她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说着，我悄声地对戴璇说，“你们去，我就不去了，我不做那个电灯泡。” 戴璇微微一笑，期待地看着宋玉宇，媚眼如丝，嘴唇轻抿，欲言又止又醉眼朦胧的样子，果真是迷死人了，但是宋玉宇却仿佛是没有看见一样，平静地说：“你们去吧，我回去还有点事，记得注意安全。” 戴璇的眼里尽是失望，一头钻到我的车里去了。 我尴尬地钻进车里，打着了发动机，等着发动机预热。戴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突然说：“我们有可能吗？” “嗯？”我一直都在看着仪表盘，却没有注意她在说话。 “算了。”戴璇淡淡地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该是我的，强求不得，该是我的，自然会来，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也是改变不了的。” “这只是开始，你还没有失败，为什么就放弃了？”我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安慰道。 戴璇笑了笑，说道：“并非是我放弃，都说身在庐山中不知真面目，你是局内人，我是局外人，我自然看得清楚，你是没有看见宋玉宇看你的眼神，柔情之中带着宠溺，吃饭的时候恨不得把饭菜都夹到你嘴里，在我看来，你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可是……”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事情解释得越多就难以说清楚，就好像用炭笔画一根黑线，却又嫌弃这条黑线画得不够直，便在线上重复着描，结果发现黑线被越描越黑。 “可是，我做够了小姐，你知道吗，瑶瑶，我受够了那种每天换好几个男人脱我衣服的感觉。”戴璇似乎是真的醉了，这完全不符合她的特点，她的酒量应该是很大的，一瓶红酒根本不是问题，但是从她说话的样子可以看出来，她真的有些醉了，“我受够了那种内裤根本穿不到身上的感觉，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被男人呼之则来唤之则去，不喜欢了还可以换别的女人，我还要拿出笑脸来预祝他玩得开心……” “那不就是我们的命么”我苦涩地说。 “可是我又想要一个男人，要一个稳定的一直都在我身边，并且没有别的女人的男人！”戴璇好像没有在听我说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那个男人只爱我一个人，每天晚上回来，我做好饭问他：‘你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哈哈，你是我是不是很傻？我每天都在恨男人，可是我现在却又在想男人，我真是贱……贱到了骨子里了。” “我们就是让男人日的。”我咬着牙说。 戴璇一愣，咀嚼着我的话，突然笑了：“是的是的，瑶瑶，你说得太对了，我们就是让男人日的，日来日去，日腻了就换一个继续日，他日过你没有，你想让他日吗？” “戴璇，你喝多了。”我平静地说完，挂上一档，起步，然后猛踩油门…… 大急速行驶在行车道上，导航系统提示我们已经超速，这时我才松开油门，让车子的速度放慢。戴璇没有说话，歪着头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突然地，她说：“你说他们为什么能成双成对，我就不行？小姐就不能有爱情了吗？” “能。”我压根就没有看到车窗外的人行道上有什么成双成对的人，都是一样的匆匆而过的行人，“你能拥有爱情。” “可是我的爱情在哪呢？”戴璇看着我，“我的爱情就在你的身上，你走了，我的爱情就来了，不管他爱不爱我，至少他的身边只有我，可是现在有你在，我就像陪衬一样，你知道吗，他喜欢你这样外表清纯骨子里浪荡的女人，而我不是！” 我承认她说得都是对的，尽管我听着很刺耳。 我是外表看起来清纯，有部分男人喜欢我这样萝莉型的，而不是戴璇这样的御姐，他们喜欢看着我像他们的女儿一样在他们的怀里撒娇，而不是看着戴璇这样的仿佛大姐一样的女人在他们面前指手画脚。 “我不会再联系他了，自从和你那一次分开之后，我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我说，“我可以保证。” “但是我不能保证我就能相信你！”戴璇似乎真的喝多了，说话的时候开始带着火药味，“你离开这个城市吧，算我求你了，我给你我全部的积蓄，五十万，够吗？” “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会离开这个城市，至少我现在不能离开，我和你一样，我也有心爱的人在这里，我要等他。” 我们终于到了河边，在一家购物中心门口把车子停了下来，然后步行到了河边。 正月里的河水水面上泛起一层粼光，在冰冷的威风吹拂下，粼光闪闪。 戴璇伏在栏杆上，看着河的对面，似乎又想起了那个在餐厅里工作的厨师，那个她一直喜欢着但却未能在一起的女人。 “又想她了？” “嗯。”戴璇的语气开始变得温柔，好像是对面的那位我一直没有见过面的女人带给了她真正女性的柔情，“可那又如何？她给不了我未来，甚至可以说是欺骗了我，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相爱。” “那你是真心的爱宋玉宇的吗？” 戴璇忽然看着我说：“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假的吗？” “并不是。”我说，“我只是觉得，你还是畏首畏尾，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我提醒你很多次了，勇敢点，只要你说出来，也许会有一个结果。” “那又怎么样。”戴璇说，“我不是那种喜欢主动的女人，我也有女性柔情的一面，我也喜欢被人追被人呵护被人疼爱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就连在床上，我都不怎么喜欢主动。” “女人一开始的时候都不怎么喜欢主动，后来不是也会主动吗？”我说道，“当爱得深了，或者路太熟了，也许就不需要指引了，你我都是成年人，对待感情的时候，你比我要幼稚。” “那你真的不离开，我已经给你我的全部了。”戴璇说，“你就让我幼稚一回，五十万不够是不是，我想办法再给你二十万，我真的没有钱了。” “我不需要钱，我需要人。”我说。 戴璇一愣：“你还是想和宋玉宇在一起，我们之前发的誓都是假的，你都是骗我的对吗？我听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得次数多了，男人的身上就会有女人留下来的体味，女人的身上也会有男人留下来的味道，那是我们还是野兽的时候就有的原始基因，其实……前段时间宋玉宇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就和他在一起？我能够闻得出来宋玉宇的身上有你的味道，那是不管洗多少次澡都洗不掉的女人味，和你身上的味道相同。” 我一怔，随即说：“你想多了，我是和男人做了，但我那是为了接客，我不如你那般有钱，我需要钱来养活我的的男人，你懂的，小姐都想要一个男朋友，以证明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活在人群中央的女人，而不是边缘女人。” 戴璇似乎相信了我的话。 我继续说：“我答应过你的，我就会做到，即便做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发觉，你觉得我做的事情你会看得出来？” 戴璇似乎又一次相信了我的话，但是却还是说道：“那，如果宋玉宇花钱去玩你呢？你会接受吗，你会拒绝吗？你会像接待一个普通的客人那样去接待他，还是像圣女一样拒绝他？” “你说呢？”我以问题回答问题，戴璇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酝酿了一会，戴璇才说：“你会的，是吗？” “如果他花钱来玩我，我要看他在我身上花多少钱，我要让他自己为我定价格，我是小姐不假，但是对他来说，我是他的朋友，一个男性朋友想要玩他的女性朋友，不付出点代价，恐怕不行。” 戴璇不知道，我和宋玉宇在一起的价格，真的是他定的，我只是陪他，他要求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甚至，我能一直把他的下面含在嘴里，从硬到软，从软到硬。 只要他开口，我便会做到，前提是，他得为我的服务定价，然后从那一千万里面抠，我知道不管我怎么伺候他，一千万总归是花不完的，幸好，宋玉宇并没有收回他的钱。 我反问戴璇：“那么，我的男朋友想要花钱去玩你，并且是瞒着我的，你会拒绝还是答应？” “我会答应。”戴璇很直接地说，“但不会让你知道，更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我们只是交易，花钱和我做，就像是和你做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 “嗯。”我点点头，“你懂就好。” 我知道我们的想法都已经开始畸形，但事实不就是如此么，我能让戴璇知道宋玉宇和我在一起将近半个月，在那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穿过衣服几乎没有下过床…… 第181章 畸形之恋 爱情是伟大的，但关上门之后的爱情又回归了野性，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要多放开就多放开，恨不得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是潘金莲在世，想象着她们如同小电影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各种姿势各种玩耍，可是打开了门，就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是贞洁烈妇。 这如果不是变态，那就是畸形。可这都是正常的。我也听说过结婚八年依然没有破身的夫妻，并且双方还都是博士，高学历意味着他们有很高的眼界和见解，但却在性方面上出现了盲区。八年，八年来这对夫妻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和他们同一年结婚的人都有了孩子，而他们却没有。他们都在怀疑对方出了什么问题，可他们都没有想到，其实是双方都有问题。 他们以为只要睡在一起，肚子里就会孕育出一个宝宝，不需要过多的接触，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睡醒了之后各自都投入到对方的知识领域里，谁也不叨扰谁。 当离婚的那天，他们在民政局调解员的解释下，才明白宝宝是怎么来的，哦，原来是需要男方进入自己的身体，然后有许多小蝌蚪跑进自己的肚子里，几千万甚至几亿子孙勇敢的向前奔跑，优胜劣汰，当那些质量差的子孙死去的时候，最优秀的那一位就会变成胚胎，然后发育成宝宝，最后从子宫内生出…… 他们的生活多“健康”，纯洁无瑕，洁白得像一张白纸，然而结果呢……两本和结婚证颜色一样的离婚证拿在手里的时候，他们相拥而泣：原来，读书多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还不如寻常本科毕业或者高中毕业甚至是小学毕业的那些人更懂得什么叫真正的“夫妻之乐”。 所谓的畸形，只不过是需求达到了顶峰才有的体会。 我在度假酒店里和宋玉宇在一起的时候，十三天的时间，我有十天没有下床，下面总是湿答答的，想要就来吧，免费的大门为你敞开，只要你进来，我必然高声叫唤着你的名字，让你快点，让你用力，让你尽情的蹂躏…… “你们到底有没有彼此喜欢过”戴璇忽然问我。 我立即说：“有啊，但是现在不喜欢了，谁不喜欢有钱人，不喜欢那才是傻子。” 戴璇说：“那你为什么离开？除了我的原因。” “因为我发现钱并不能满足我，只有虐待我，我才会高兴，才会兴奋。我越是得不到的，我就越想得到，比如我现在喜欢的这个男人，他虽然没有钱，但是他却能在床上把我弄得死去活来，求饶连连，他不够英俊潇洒，但却是能让我神魂颠倒迷恋不已，他不够勇敢，但在床上却能让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能连续做一夜，这是钱能换来的吗？” 戴璇似有所悟。 我笑了笑，说：“我是不是一个骨子里就很贱的女人？” “不，你是一个懂生活的女人。”戴璇说，“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滋味。” “什么滋味？”我不懂。 戴璇突然脸色微红，过了一会，才轻启朱唇幽幽地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觉，就是你说的那种感觉。” “哦。”我开始同情她了。 戴璇说：“也有很多男人能够坚持很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这已经很夸张了，几乎把我弄得筋疲力尽，连嗓子都哑了，但是我却是在过了十分钟之后就干了，很疼，每一次我都会自己弄点口水上去，才能继续，不然，会撕裂的。” 我差一点笑出来：“你不是那方面冷淡吧？” 戴璇说：“不是，是情感投入不进去，除非她在，有一次她弄我的时候，虽然无法插进去，但却弄得我像泄洪了一样，怎么都控制不住……每一次我都会被他弄得疲惫不堪但却非常兴奋……后来，她给我起了一个外号。” “什么外号？” 我们之间的谈话开始逐渐变得轻松，也变得私密，两个人聊得很投机，身体也靠得很近，说话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而我也开始陪着她聊着女人私密的话题。 “水母。”她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很形象吧？” “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出来，“水母……我想过会是水闸，或者是大坝，再不好听的是喷泉……但没有想到会是水母这个很形象的词……水母……哈哈哈哈！” 戴璇就在一旁看着我笑，突然的，她凑近了我，在毫无防备的我的唇上亲了一下。 我被她亲得愣住了，突然收住了笑声，揉了揉我的唇，不解地问：“为什么？” “她在第一次给我起这个外号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笑得很开怀，所以，我忍不住在亲了你。对不起。” “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生气，但我也不太喜欢，反正是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不讨厌不排斥也不太接受，但也没有觉得被一个女人亲了嘴唇而觉得反感。 我忽然想起了刘娅希，那个和我吻过摸过，甚至如戴璇说的那样，会变成“水母”的那个女人，那是我第一次和女人接吻，也是第一次在女人的身上获得满足，突然的，我有点期待戴璇再一次亲我。 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像男人一样把我搂在了怀里，深情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也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有个我从不熟知的戴璇，那是一个被我所看到的戴璇隐藏起来的另外一人，就在她的皮囊之下，燃烧着欲火，释放着被禁锢的灵魂。 我闭上了眼睛。 她的唇膏的味道很香，我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她把我的舌头咬在嘴里，很轻柔的吮吸着，好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我的身子软了…… …… 我听到了有人拿着手机拍照的声音，旋即从震惊之中苏醒，连忙推开戴璇。 戴璇也回过神来，突然对着路过的行人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啊？拍你妈！” 路人们不怒反笑，我立即说：“好了，回去吧。” “你会离开他吗？” “你真的爱他吗？” 我们同时问了出来，随后，我们又同时说话了。 “会。” “爱。”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因为我不了解双性倾向的人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也许我也是那种人，只不过我更倾向与和男人的感觉更多一些。 也许，我是舍不得戴璇，又也许，我是舍不得宋玉宇，又或者……太多太多了，我踮起脚尖，抱着戴璇，给她一个我从未给过的热吻，这一次，我们吻得很认真。 许久，我们的双唇才离开对方湿润的嘴唇，我的嘴唇上沾满了戴璇的唇膏，她的嘴唇上满是我口中的唾液，她依然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似乎在还没有从我突然吻她的感觉之中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她才睁开眼睛，忽然笑了：“谢谢你，瑶瑶，你给了我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得到的，我想我真的就是有一只水母……” “走吧，我也要回去了，要不然很凉的。” 戴璇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们彼此挽着对方的手臂回到了购物中心门前的停车场，当我们坐到车上之后，戴璇才说：“我湿透了。” 我说：“我也是。” “如果是他，你说我真的会是水母吗？”戴璇从我车前面的抽纸上连续抽出了几张纸，拉开裤子的腰缩着小腹塞了进去，“他会吗？”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发动了车子，等预热了一会之后，把车子开出了停车场，然后上了路。 我们一路上没有说话，因为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再说下去，我们两人说不定会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当我们快要到宋玉宇家楼下的时候，戴璇忽然说：“我们常联系，好吗？” “好。” 戴璇下了车走了，走到我车前的时候，忽然对着我的前挡风玻璃伸出了右手，展开五指微微弯曲，然后做出了一抓一抓的动作。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也笑了，笑得很灿烂。 我知道她是在用手做出水母游泳时候的动作，她在嘲讽自己就是一只水汪汪的水母。 她扭头走了，走路的时候翘翘的臀部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远，不得不说，她的身材比我的身材要好，因为她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那是只有经过男人长期伐鞑耕种之后才有的韵味，是少女或者是我所达不到的韵味，那是后天锤炼出来的美。 我回到了家，一下子躺到了床上，下面还是湿往往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戴璇吻了之后，那种只有爱而没有性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和只想把女人内衣脱掉蹂躏的男人比起来，女人之间的吻，要来得更加浓厚。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胖子的电话：“喂，在家吗？你去买些套套吧，我一会就过来……” 在路上，我不断地在想：周宁志，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收了心，安安静静的在你身边守着你，让我也只做你一个人的水母？ 戴璇和我说还要再联系，那只是她想要监督我的一个手段，而你呢，周宁志，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监督我？ 第182章 爱恨悠悠 终于，令我最惧怕的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看着那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周叔叔用周宁志的手机号，拨打了我的电话，想要和我当面聊一聊，没有别人，他说，只有一家人。 一家人，当我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是激动的，可是却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有资格加入到周家的“一家人”里面去。 见面的地点就在医院，就在周宁志的病房里，就在周宁志的身边。 周叔叔依旧是那样慈祥和蔼的面孔，周阿姨依旧是红着眼，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是在上次被许文揭穿了我的谎言之后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医院里的病房内，避开护士和医生后出现在病房内的我多少有些尴尬和愧疚。我不知道如何开始说出第一句话，心里却在想着无数中周叔叔和周阿姨数落我的语言。 “吃饭了吗？”周叔叔忽然开口了，“没吃的话我出去买一点，这段时间吃饭我们都是在外面买的，不再回家做了，来来回回的跑，我们的身体也受不了，还有你给我们的钱也暂时缓解了我们面临的困难，从这一方面说，我们是感谢你的。” 我知道，周叔叔还有第二方面的话要说。 我没有出声，这种场合作为晚辈我只要静静地聆听他们的教诲，不必要说那些无用的话，因为就像我说的，说得再多就像是在黑色的线条上不断地描绘，最后得到的是更粗的谎言。 “姑娘，你到底是不是做那种事的啊？” 周阿姨突然问我，语气之中带着不可置信。依然被传统约束着的周阿姨无论是从思想上还是行动上都无法接受我是小姐的事实，我也知道许文在那一次闹过之后会就我是小姐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在老人面前哭诉，所以在周阿姨面前，我更不能多说。 解释就是掩饰。 周叔叔在周阿姨开口之后立即回身瞪了她一眼，吓得这位眼睛红肿的老人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嘴里念叨着我也听不懂的那些话，仿佛是在说我，又仿佛是在说着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悲惨。 “姑娘，钱的事，我们真心的感谢你，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起，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有一位国外的医生和国内几位专家前来会诊，专门就我儿子的病情做了一次深入的研讨，他们在检查了我儿子的身体之后说，现在他恢复得很好，虽然我老头子还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但是趋势是好的，所以姑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想在我儿子醒了之后，商量一下房子的事情，到时候把房子抵押掉还你的钱，你看行吗？” 我可以在这里安静地聆听他们的诉说，甚至可以说是我现在正在听他们的教诲，我没有听出周叔叔是在和我商量的意思，反倒是在每一句话里面都在强调和我划清必要的界限，扯清关系。 我是小姐，他们是传统的家庭，小姐和一个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家庭总是格格不入，即便是在一个开放的家庭里也不允许有我这样的角色存在，因此我虽然听得出来他们是在和我撇清关系，但我并没有生气，我也没有资格生气。 “好。”我说，“那等宁志醒了再说吧。” 周叔叔点点头：“医生还说，你给的两百万除去病房赔偿的费用，加上宁志这段时间的治疗及药物乃至住院费用，都用不完，剩下的会退回给我们，等退回来的时候，不管退多少，我们都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好。”我平静地回答。 周阿姨仿佛是实在忍不住了，又一次问：“姑娘，你真的不是好姑娘吗？” “阿姨，我不是好姑娘，我配不上宁志的，我是一个红尘中人，看来这一辈子也无法脱离红尘，我注定是要在这三千红尘之中自甘堕落，最后落得人人唾弃，我是不详的女人，我会记住你们对我的好的，以后，我也不会来打扰宁志的，等她醒来之后，你们可以说我已经离开这里了，或者直接说我死了，那样他就会死心了，到时候让他找一个他喜欢也是喜欢他的女人、也是你们喜欢的‘好姑娘’娶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当我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都在滴血。当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以为着我从现在开始和周宁志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彼此之间的默契和无言的承诺就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什么爱情什么承诺什么未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依然活在红尘之中，跳不出这三界了。 我的生活又一次被归零，回归到了曾经那个让人厌恶的红尘世界，这就是命。 我恨我自己，又爱着周宁志，爱恨之间两难全，爱也罢恨也罢，到头来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山有棱天地未合，还未等到海枯石烂，我们的誓言就终结了。 “姑娘，是我们周家对不起你，但你也要理解我们，你要是一个好好的姑娘，即便是你缺胳膊少腿，哪怕是瞎子聋子我们也要，也当你是周家的媳妇，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可是……人言可畏呀！许文那小子回去之后把你的事全都给说了！哦，对了，你还替我们还了三万块前是不是，到时候我一并算给你，不能亏了你！”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本来想说许文要的是三万，但是我给了四万，可是许文那个乌龟王八蛋却在他的姨夫面前只说了三万。 有的人的人心那就是黑的，黑得像一块煤炭。 “叔叔，阿姨，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要注意休息。”我起身说，“就当我没有来过，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当你们从来不认识我。” 说完，我独自一人走到门口，又一次的回头看了一眼周宁志，也许这就是最后一眼了，等下一次再见到，也许就是下辈子。让我多看几眼吧，看一眼少一眼。 或许等他醒来之后已经忘了我，不记得我是谁，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这个女人的存在。不管如何，我认为我在他的世界里的旅程结束了，我到达了我的终点站。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即将离开这个病房了，我又一次回头。突然的，我忍不住跑了回去，伏在了一动不动的周宁志身上，任凭眼泪直流。 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流就流吧，眼泪流干了最好，以后我就不会再哭泣了。 我的眼泪滴在了周宁志的脸上，滚热的，和我冰凉的心截然相反，滚热的泪珠滴落下来后，依旧滚烫地滑落在了了周宁志的脸颊上。 周叔叔和周阿姨没有阻止我，而是在一旁别过脸，不再看我。 我鼓足了勇气，在周宁志的双唇上轻轻一吻，我想这一吻，便是永别。 我大步地离开了医院，再也没有回头，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意义了，就这样吧，彼此之间有一个思恋就好。 可是当我到了医院楼下，钻进了我的车里之后，我的心却痛得让我直不起腰来，直接让我伏在了方向盘上面大哭，泪水冲刷了我的妆容，洗掉了我脸上所有的粉底，露出了我的真面目。 一身铅华，在这时候仿佛才得到完全地洗涤，可是这一切却是徒然的，没有人看见重生后的我是如此的痛苦不堪，就连老天爷也不会再看着我露出笑脸。 天空之中飘落下了厚厚的雪花，真想不到在这正月里居然还会白雪飘零。不一会，医院的停车场上面就落满了了一层白色的雪花，人们走在上面，踩出了一层层脚印，过了一会，这些浅浅的脚印又被落雪覆盖了，没有人记得这里曾经走过多少人，走过什么人…… 戴上墨镜，发动了汽车，打着方向盘，我重新又回到了这一条我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道路，每一次我来的时候我都知道该怎么回去，每一次回去的时候我都记得下一次该怎么来，然而，这一次我虽然记得怎么来怎么去，但这条我以后恐怕不会再走下去了。 再见了我的爱人，再见了，我又爱又恨，爱恨交织的男人。 远方的路是那么的久远，回忆从前，一切都如同在梦里一样。 车子开到了市中心，很快就要到了我的小区楼下，当还有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我看见前方站着一位交警，打着手势让我靠边停车。 我立即把车停在了路边，熄火，下车，一抬头，这才看到眼前这位被太阳晒得黑乎乎的，戴着墨镜穿着制服的交警，居然是裴晶晶！ 我们四目对视，久久都未先开口，只到另一位交警前来询问，他才收敛心神，严肃地说：“你好，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麻烦你出示一下你的驾驶证和行车证。” “好，裴警官。”我也摘下了我的墨镜，从车里拿出了我的驾驶证和行车证交到他的手中，淡淡地说，“我违反了什么交通法规了吗？” “对不起，你刚才压着黄线了，扣3分罚款一百元！”裴晶晶冷冷地说。 我根本就没有压到黄线！但是我没有生气，他说压了就压了，他当初还压了我，他怎么不说？ “好，我知道了。”我接过我的行驶证和驾驶证，“裴警官，还有什么需要指教的吗？” “没有了，请你在规定时间内到交警队支付罚款。”裴晶晶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冷漠。 另外一位交警好奇地看着我们：“你们认识？” “不认识！” “认识！” 我和裴晶晶同时说了出来，却是让旁边的这位交警的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第183章 人间妖精 “你们聊，我去买瓶水去。”这位交警同志很有眼色，他看出了我和裴晶晶之间一定有一段故事，所以他随意的说了一个理由便走了。裴晶晶在一旁大叫：“车里有水！”可另外那名交警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径直地向路旁边小区门口的商店里走去。 “就那么讨厌我？非要弄一个理由来惩罚我，既然你想惩罚了，那你想一个好一点的注意，非要在这路口设卡子来抓我？现在好了，我让你抓到了，那你干脆多抠一点，把我的12份都扣光，这样的我话就天天去车管所了，这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我知道他确实是故意想扣我的分，但我知道他并不是想要整我，他只是想出一出心里的恶气，毕竟我拆散了他和牡丹。 他和牡丹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可是他却是身在庐山中，云里雾里的被人家耍了都还不知道，被人家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 我是为了他好。 而我也伤了他的心，我是小姐，他讨厌小姐。 “请你离开，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他的语气冰冷的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凉席。 “那你执行你的公务好了，这里正好有一个空的停车位，我把车子停在这里，我就看着你数落我。”我也来气了，本来我的心情就不好，不想在这时候又突然见到了裴晶晶，再让我的心情又变得更糟糕了些。 “那你随意。”他继续在路上拦着车，来一辆车，他总是能找到理由扣人家的分，不管对方怎么求情他都不理，甚至有一位骑电动车的阿姨从这里路过，被他抓到了闯红灯，硬生生地罚了阿姨三百，气得阿姨差一点心脏病发作。 我坐在车里看着他在路上耀武扬威，突然心生好奇：他不是缉毒警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当交警了，当交警也就罢了，这里可是繁华路段，不管什么时间点，车流量特别大，在这里站一天能把人累死。 “喂。”我从车里出来，站在他身后喊道，“裴警官，你什么时候下班？” 喊了半天，他也不理我，我只好上前在他的耳朵边上说：“你什么时候下班？” 裴晶晶回头看了看我：“晚上九点，怎么了，你要干什么？” 我笑了笑，说：“今天我心情也不好，看得出来，你心情也不好，这样吧，我请客，请你喝酒怎么样？” “没空！”裴晶晶断然拒绝了我。 这时候，那位交警回来了，两手空空，但满身的烟味，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裴晶晶，然后对我说：“美女，这里太冷了，你去岗亭里坐一会，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 我一听，立即看了看手表，才五点多，刚才裴晶晶居然骗我！我立即冲到裴晶晶面前说：“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说完，我便来到了岗亭里，坐在里面数着时间。 那位交警也走了进来，摘下了白色的警帽，坐下来给我倒了一杯热水，然后问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和裴晶晶是什么关系啊？” 我听他问我，便仔细的看了看他，突然发现他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了，便笑道：“你好，我和他是朋友关系，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对了，我想问你，他以前不是缉毒警吗？” “对啊，我以前也是啊，但是时运不济，还没混到个什么，就被踢下来当交警了，这还算好的，有几位运气比我们差的，现在在当狱警……” “狱警也挺好的。”我说。 “我看你很面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想了想，我也觉得他很面熟，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可能是我以前的客人，但是我又不敢下结论，只好含糊地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谁见了都面熟。” “不对，我以前的确在哪里见过你，我敢保证。”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索性说道，“算了，反正是在哪里见过。我猜，你和裴晶晶一定关系匪浅吧，要么是男女朋友，要么就是……嘿嘿，你有男朋友没有？” “没有呀。”我笑着说，“怎么，你想当我男朋友吗？” 他听了立即堆着笑脸，然后看了一眼外面还在执勤的裴晶晶，低声说：“我还有这个荣幸？今晚你有没有活动啊，我请你玩去，我们还有……”他看了看手机，“还有二十分钟就下班！” 我本来就心情不好，在加上裴晶晶刚才怼了我一下，让我心里到现在还在郁闷，现在见他又开始公然地调戏我，顿时升出了想要戏耍他一下的心思。 “那你打算请我去哪里玩哦，要是让裴晶晶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我可是好女孩，不随便和别人出去的。” 他听了，顿时笑逐颜开地说：“我也是好人呀，我们就是单纯地出去玩一玩，吃吃饭啊，看看电影啊，最近速度与激情七不是挺火的嘛，我请你去看速七。” “真的啊？”我笑着说，“那你请我看完了速七，是不是就要去速八了？” “这，这……” 他哑口无言，我却说道：“也好，我挺想去看的。” 他顿时喜上眉梢，说道：“那你怎么和裴晶晶说？” 我说道：“有什么可说的，我们本来就是普通朋友，我只是偶尔见到他了，他又扣了我的分，所以我才想留下来求求他，让他把我的分给消了。要不这样吧，你把我的分给消了，今晚我就陪你去看电影，但是你不能欺负我哦。” “不会不会！”他立即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十几分钟之后，挂了电话对我说，“好了，你的分消了，还是满满的十二分！ “那么快？”我倒是有些惊讶，“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陪你看完了电影都回家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猫妖，你呢？” “猫妖？”他一愣，猜到了这就是我的假名字，只是我随口一说而已，他也说道，“那我就是捉妖人！” “嗯嗯，好的捉妖人，那你去那边的路口等我，我不来你不许走哦，你走了我就找不到你了，等一会你们下班之后，我和裴晶晶说几句就行。” 他喜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连忙收拾他的东西。 我说道：“你别那么急呀，万一让裴晶晶看出来怎么办，他那么爱吃醋的人，对了，我问你哦，你们就是被领导踢下来的是不是，那你们什么时候继续回去当缉毒警啊？” “当不了啦！”他说，“我们内部有一次考核，我们这些下来当交警的人都是没通过的，虽然工资待遇都差不多哦，但是这里太累了，天天风吹日晒的，你看我的发际线……”说着他撩起了自己的头发，我都市看见他的发际线下面是黑的，上面是白的，分界线非常明显，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哎哟，要是晚上关了灯，那我是不是就找不到你啦！” “那没事，我们可以开着灯嘛！” “你一个在家开着灯干嘛？”我说道，“怕自己撞到墙上去呀？对了，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我看你刚才看手机的时候，手机桌面好像是一个女孩，让我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说：“好好好，让你看看。” 我拿过手机扫了一眼，却见他的女朋友长得倒是不错，端端正正的，五官精致，典型的南方女子，我说道：“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他立即点头：“你看人真准，苏州人，漂亮吗？” 我立即吃醋地说：“那你就是说我不漂亮咯，那我不和你出去看电影了，你找你女朋友去吧！我也不去速八了。万一关了灯，我都找不到你，那怎么办！” 他见我吃醋又撒娇的样子，顿时慌了身，立即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我的正面照，换成了桌面说：“那我把你换成桌面，行了吧，你别生气了，她哪能和你比，对不对？” “那你喜欢我嘛？”我带着调息的口吻问道。 “当然喜欢了，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了，刚才我离开，其实就是看见你和裴晶晶关系不错，我心里很难过，没办法才到哪边去抽烟的，但是我又看你和他聊得不是很开心，所以我就过来了，你看我，多心疼你！” 我笑了笑，微微一笑，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我的嘴唇，眉目含情，饶是铁打的汉子，也不可能在我火热的目光之不动心，见他看着我的眼睛都快直了，说道：“哥，那你是真喜欢我还是假喜欢我？” “真的！” “那你发誓！”我越来越有兴趣了，嗲声道，“你发誓嘛，我要听你发誓我才信！” “我发誓，我是喜欢猫妖的，如果我说的是假的，就让我连交警都当不了！直接回家种地！”他发完了誓，像条小狗似的腆着脸说，“这样行了吗？” 我微微一笑，握拳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假装羞涩地说道：“谁要听你发那么毒的誓言了，其实人家早就信你了，从你看我的眼神里我就能看得出来了，不过……人家可不想当第三者……被人知道了，会骂死我的，你忍心我被人骂成是抢人家男人的小三嘛？” 他想了想，好奇地问我：“那你说怎么办啊？” 我嘟着嘴，假装很可怜地样子，然后如蚊子一般的声音嗲声道：“除非，除非你和你女朋友分手，现在分手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了，要不然，人家……人家……” 他一听，犹豫了一下。我立即说道：“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哼，你们都喜欢骗我！”说完，我的眼泪立即就流了出来，但我的心里却是一直在笑，这个眼泪也是因为内心太想笑了，忍不住而流出来的…… “好！”他咬咬牙，“我现在就打电话！你哟，真是一只小妖精哦！” 第184章 没有人是随便的 他真的给女朋友打了电话，三言两语就把他现在的女朋友踹了，我听着都替那个女人可惜。当他在给女友打电话的时候，我悄悄地记下了他女友的号码。 我是在害人，但也要让他的女朋友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等我这一次玩够了，我就会告诉他的女朋友，他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马上就要和他的女朋友结婚了。 他打完了电话，这才对我说：“你看见我的真心了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下班了吗？那你快去等我呀，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哦！让裴晶晶看见了，我就走不掉了。” 他立即屁颠屁颠的换了他的制服，穿上便装，之后才看了一眼手机，匆匆忙忙的出了岗亭和裴晶晶简单地说了两句，便匆匆地向我说的那个路口走去。 他走了之后，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和女朋友分手了，我心里在想，原来爱情就是那么的脆弱，经不起风吹受不了雨打。 我出了岗亭，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我居然破坏了一对情侣，就在刚才！ 裴晶晶见我出来了，立即走向岗亭，快速的换了制服，便向公交站台走去。他原来是一直在等我们出来，其实他早就到了下班的点了。 我立即追上去：“你下班了？我请你喝酒。” “不需要，我喝不起你的酒，我怕你又把我出卖了，或者说，怕你又打我的什么歪主意。”他冷冷地说，“我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你吗？” “你错怪我了，裴警官，你也知道，牡丹被抓了，难道你还没清醒过来，非要让我带你去监狱里看看牡丹你才甘心？哦，我想起来，牡丹现在可能都已经死了，不对，她肚子里有孩子，即便是到了监狱，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裴晶晶突然站住了，厉声地问我：“我问你，牡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那你陪我去喝酒，我就告诉你！” …… 酒吧一般都很吵，还不容易我们两个人找了一个清吧坐了下来，一人要了一瓶洋酒，我还没有喝过这种洋酒，裴晶晶也没喝过，不过我也不管了，什么没见过的要什么，免得以后和人坐下来吃西餐的时候，连刀叉都不知道怎么拿。 裴晶晶一直都在和我赌气，也不知道他的气究竟来自哪里，他明知道牡丹被抓了，明知道她是一个犯罪分子是在利用他，可是他就是掉进了牡丹设定好的圈套里出不来，还把所有的责任都赖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喝了一口酒，点了一支烟，然后慢悠悠地说，“但是有什么用，你不知道牡丹是罪犯？你明知道她是在利用你，你却还向那个火坑里跳，现在烧得当交警了，你满意了吗？” “牡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裴晶晶厉声地问。 我笑了笑：“你别急，我就是想说你几句，你等我说完了，我就告诉你真相，恐怕关于牡丹肚子里的孩子一事，也只有我知道事实真相。” 裴晶晶憋住了火，一句话也不说，一个人独自的在喝酒。在此期间，有几位女孩过来和他搭讪，但是都被他找理由拒绝了。 我好奇地问：“怎么了，有姑娘过来搭讪，你怎么不理人家，你不知道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吗？” “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和我去开房！”裴晶晶脑子一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说出这样我随随便便就能答应的话。 “好啊，我们现在就走，我这里有现成的避孕套，杜蕾斯螺纹薄荷味的，走啊，谁不去谁是孙子！”我激将他说。 但是他却怂了，低下头继续喝酒：“你就那点本事，跟男人睡，睡到最后你得到了什么？” “钱呀！”我说，“要不然你现在喝的酒是哪来的，那都是我陪男人睡觉换来的，一次五千包夜一万，而且还不限次数，你今晚带我出去，我全免费，房间我开！” 裴晶晶又怂了，继续低头喝酒。 我在一旁打趣道：“你是不敢和别的女人说话，又不敢和我出去开房，但是却对牡丹死心塌地的，你这算是爱情呢还是算是傻？在我看来你就是傻，傻到姥姥家了，跟你说真的，牡丹和我一样，都是小姐，你却是相信他的话而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是真是服了你了。” “小姐……”裴晶晶忽然笑了，“我这辈子栽在了小姐身上，第一次见到你我以为你就是一个单纯的卧底，和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后来我发现是我太单纯了，你他妈的压根就是一个小姐，不折不扣的，而且是那种见男人就上的！” “小姐不都是这样吗，难道还挑人？你以为我们都是镶钻的，可以拍卖的那种？得了吧你，醒醒吧，社会很残酷的！” “你就没有美好的未来可以憧憬吗？”裴晶晶忽然说。 我一下子被他捏住了死穴，和以前一样，我经常被他捏住死穴。裴晶晶好像总是能把住我的脉门，让我哑口无言动弹不得。 我想到了今天周叔叔和我说的话，又想到了我和周宁志的未来，更是想到了我和宋玉宇甚至和胖子的关系，随后毅然地说：“没有！” “你就那么喜欢当小姐？”裴晶晶突然大声地说。 我感觉有不少人听到了这句话了，他们都看了过来，但是立即又转过头去。我不觉得丢人，我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厚到了无耻的地步。 我说：“是啊，我是喜欢当小姐，这是我的终极梦想，这就是我一直憧憬的，在我有生之年睡够一万个男人，你想想看，有哪个女人能和一万个男人睡觉？” “无耻！”裴晶晶说，“快点告诉我答案，我要回家了！” “你回的家还是我给你的！”我说，“你他妈的嚷嚷着回什么家，你必须陪我在这里玩！不许走！” 裴晶晶突然又怂了，刚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来，我见他那么怂，立即端着酒站起来走到两个没有男性伴侣的姑娘身旁，坐下来后说：“你们就两人吗？” 两位女孩打扮入时，其中一位化着浓妆，涂着黑色的指甲油，穿的衣服也很单薄，小小的棉袄下面只是一件低胸的黑色吊带，洁白的深沟垂成了一条线，连我看了都有些嫉妒。而另外一个女孩打扮得稍微清纯一些，但是却在胸部上露出了半截不知道是什么图案的纹身，衬托得不是很大的胸部倒是有几分性感。 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小姑娘看了看我，带着敌意问：“干嘛呀？”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平时常来这里玩吗？有伴没有啊，没有的话，我介绍给你们认识，钱我出。”我说出了我的意思。 她们应该立即就能听出来我的意思，其中一位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女孩说道：“你是他什么啊？干嘛介绍给我们认识，我们又不出去玩。” “一人一万，就今天，怎么样？”我说出了我的价钱。 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似乎动心了，但是黑色指甲油的姑娘还是好奇的问：“你是他什么人？女朋友啊？” “我们又不玩三p。”另外一个一直拿着手机发微信的女孩突然说。 我一听，心里立即有了底，说道：“一人两万，答应就过去，不答应我就立即走人。我是他女朋友不假，但是他一直不承认，我让他尝尝别的女人的滋味，然后再来评价我。” 涂黑色指甲油的女孩看了看我，然后问另外一女孩：“你去吗？” 我见她们在商量，便说道：“你们商量一下，我在那边等你们，价格不行的话一人再加五千，这是我最后的价格了，我无所谓的，你们也不亏。” 两个姑娘显然是动心了，只是在找一个去的理由而已。 我立即回到裴晶晶身边，说：“我给你找了两个女孩，让你过过瘾。” 裴晶晶诧异地看着我：“你疯了？！为什么，你以为女孩都那么随便的吗？” 他正说着，正好那两个女孩拿着小包走了过来，说道：“姐，是给现金吗？” “都行转账都行。”我说着，看着裴晶晶说，“你看，我们都很喜欢你，那你就感受一下除了我和牡丹之外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你会发现比牡丹好的女人多得是！” 裴晶晶沉默了。 他有沉默的理由，他的世界观正在被我逐渐地击破，他所认知的一切都是教科书上的，现实却并不是那么的理想。女孩可以为了钱而产生喜欢，产生爱，甚至产生所谓的至死不渝，而我呢，我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开心一点，可就是这一点点的开心我却不容易得到。 相比于我来说，这两位我新认识但却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却过得比我要开心，转眼间，一人两万五到手了，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值得开心的？ 裴晶晶说女孩都不是那么随便的，是，很多女孩不会那么随便，但是大半夜都快十二点还不回家依然泡在酒吧里的女孩，她们有几个的心里没有一些让人唏嘘的故事？ 别说女孩随便，只是裴晶晶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那个刚分手的傻乎乎的“捉妖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那个路口等着我…… 第185章 书吧营业 我还掉了替周宁志开书吧而借来的二十万，那是宋黛萱的钱，借来的总是要还的，不是像宋玉宇那样给我的。宋黛萱开始的时候一直都不要，在我的坚持之下，还是把钱收了下来，但又以投资者的身份把钱给了我。 “你既然开了一个书吧，那就当是我投资的，赚了你分一点给我，亏了就算了。” 宋黛萱坚持又到书吧去转了转。书吧第一天开业，来了不少人，又是在开学前的前一天，所以来的人几乎都是学生。书吧主要以租售当下最火热的书籍为主，顺带着销售零食饮料，有少部分学生以为这里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当看到满屋子的书籍之后，多少有些失望。 放了鞭炮，又摆了几个花篮，就算正式地营业了，宋黛萱特地为我请来了学校里的cosgirl来助阵，大学生们穿着各式卡通人物的衣服，顿时引来了许多向往大学生活的高中生们的围观，倒也让新开业的书吧门前热闹非凡。 女人都是抗冻的，这些大学生里的女孩们穿着很单薄也很漏的衣服在寒风中摆弄着各种造型，丝毫看不出来她们会冷。 在开业典礼还没有结束但即将结束的时候，宋玉宇来了，捧着一个大大的花篮，身后还跟着戴璇。 我很惊讶，宋黛萱连忙上前来说：“嫂子，我哥来了。” 宋黛萱把“嫂子”二字说得特别清楚，声音也很大，她像是故意的，喊完了之后立即上前搂住了宋玉宇的胳膊，然后把他拉到我的身边，甜甜地说：“嫂子，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我的同学们。” 当宋黛萱走开之后，戴璇才上前来说：“恭喜，终于脱离苦海了。” 我笑了笑，说：“不客气了，我们都是姐妹，不是吗？你能来我很高兴，但是我不知道你们都来。” “算了。”戴璇醋意满满，“不来那就怪了。” 宋玉宇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在醋坛之当中，面带微笑说：“恭喜你，有了自己的事业了，再也不用在外面幸苦，说起来我应该早点来的，只是临时有点事情才耽误了，你不要见怪，我有送给你的礼物。” 说完，他从他的奥迪q7后备箱里面搬出了一块很大的匾。 我立即说道：“还是不要了，我这小店里也挂不下。” “既然都拿来了，那你就收下来，也是宋玉宇的一点心意，对了，我可没有他那么有心，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吧。”说着，戴璇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后，只好把红包放到了自己的包里，然后叫上宋黛萱，到隔壁的饭店里坐了下来。 “书吧没事吧，没有人看着，需要不需要先关一下？” 宋玉宇关心的问我，他越是关心我，我越是在戴璇面前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和戴璇说好了的，关于宋玉宇，我绝不会再主动联系，如今他主动找来了，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戴璇可能不会那么想，他所见到的也是他所想的，我无法改变他心里的想法。 宋黛萱听了，立即说：“要不，戴璇姐，你和我一起去看着吧，那里没有人也不行的，大门开着老板不在，万一那些书让人偷走了呢？” 戴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站起来说：“也好，对了，你那些同学不都还在吗，让她们先照顾一下好了。” 宋玉宇也说：“是啊，让她们先幸苦一下，等一会我们换一个大点的包厢，请她们过来一起吃好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这顿就算我请客。” 平时话很少的宋玉宇自从和我道明了身份之后，他的话变得多了起来，不再是以前那个问一句答一句的宋琼楼了，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有时候会变得让人不认识，也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很怪异。 自从宋玉宇更改了身份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仿佛大哥哥一样的他对我仿佛是恋人一样，处处维护着我，这让我很不习惯。 这中间还有一个戴璇，她的存在让我和宋玉宇之间本就没有多少事情的关系变得有些复杂，原本只是简单的行为在她的眼里变得仿佛是一种挑衅。 她总归是要爆发出来的，现在她的样子就让人觉得是在憋着一股劲，随时随地的要和我吵一架。宋玉宇是他的，我承认，自从我拒绝了他的求婚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宋玉宇在一起。戴璇不那么想，我们都是过来人，都知道在对待男人方面各自都有无穷的手段，因此，戴璇即便是看我不说话但却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觉得我已经对她下了挑战书。 其实我没有，我是无辜的。 “戴璇，感谢你能来为我道贺。”我说道，“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宋玉宇会来，他很忙我知道，你也很忙，我更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招呼你们了，等一会大家在一起吃个饭，算是我为大接道谢的吧。” 戴璇淡淡地说：“不用了，瑶瑶，我们是姐妹，能开给你道贺那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至于宋玉宇，他本来是不带我来的，可是我说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来那也说不过去，所以我就来了。你不会怪我那么冒昧吧？” “你们说话怎么那么客气了？”宋玉宇好奇的说，“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的吗？” “是啊，关系是很好，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鸠占鹊巢，干一些让人讨厌的事情，哥，你的商店要不转给我吧，我自己一个人打理好了，等我大四毕业了，也省得为找工作发愁，在学校门口开一个小商店，随时随地的陪在哥哥你身边就好了。”宋黛萱故意挑衅着说，“本来嘛，我和我嫂子还有我哥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有些人非要来凑热闹，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连我的同学都没叫，就是让我哥和我嫂子有一个私人空间好好沟通沟通感情，哼，有些人呀，偏偏没眼色！” “黛萱！”我立即拉了拉宋黛萱的胳膊，摇摇头说道，“不要这样说。” “怕什么呀？”宋黛萱不高兴的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和我哥才是天生一对，有些人就是不要脸的凑过来，干嘛呀，我哥也不喜欢她，可她就是喜欢天天粘着我哥，我哥身上是不是特别香啊？啊？” 戴璇微微一笑，明知道宋黛萱就是在说她自己，但是她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平静地说道：“妹妹，你不要这样指桑骂槐，男女之间的感情你一个小孩子不懂的，等以后你长大了，你就知道爱一个人可以为那个人付出一切，即便是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也可以不顾一切的！” 在我们互相诋毁的时候，宋玉宇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尤其是当他听到戴璇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更是沉默得像是哑巴了。 “哥，你说句话呀，我嫂子对你不好吗？”宋黛萱推了推宋玉宇，“你不说话，人家就要骑到嫂子的头上来了，你也不管管你手下的人！” 宋玉宇叹了口气：“我先出去一下，你们聊着。” 宋玉宇以逃避的方式暂时离开了包厢，宋黛萱仿佛是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样竖着眉毛看着戴璇说：“你看你，你到哪都没好事！” 我立即说道：“算了，戴璇，我们也不要争了，我实话和你说，我和宋玉宇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要追求你的爱情我绝对不参与。今天你能来，我从心底里高兴，毕竟是姐妹一场，我也不想看到我们之间为了一个男人而撕破了脸，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嫂子，你干嘛呀？”宋黛萱急了，“你每次都这样说，但是我哥都和你出去玩去了，你还不承认！” 宋黛萱此言一出，戴璇的眼睛立即像是喷火一样地看着我：“你们？你们在耍我？” 我慌忙阻止了宋黛萱继续说下去，对戴璇解释道：“戴璇，你听我说……” “好了！”戴璇突然站了起来，“你说你没和宋玉宇在一起，那刚才妹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再也不和他主动联系的，但是你们，你和宋玉宇，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管你什么事？！”宋黛萱也不高兴了，刚要站起来顶嘴，我立即大叫道：“你给我坐下！” 宋黛萱一愣，虽然眼睛里满是震惊，没有想到我会大声的吼她，但是她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拿着碗筷敲打着。 “她说的不是现在，是以前。”我又一次撒谎了，而且是以谎言来解释谎言，“在你还没有认识宋玉宇的时候，我们偶尔会出去玩。但也只是单纯地出去玩，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戴璇将信将疑，坐了下来，看了看还在生气的宋黛萱，冷声地问：“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宋黛萱还在生气，“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戴璇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瑶瑶，我是有多么辛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你心里比我还要清楚，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自己不明白有多少困难吗？刘娅希、张婧他们的结局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只想在我活着的时候找一个我爱的男人长相厮守，你们不要再破坏了好吗？” “我没破坏，我也不想破坏！”我急了，“我说了，我和他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说的是否是真的，我有主动联系过宋玉宇吗？没有，都是宋玉宇主动联系我的，在戴璇和我说出了她的心事之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们都沉默了，宋黛萱气呼呼的一句话也不说，不时的偷偷看我，我也瞪着她。宋黛萱怕我，但是她不怕戴璇，她恨不得现在和戴璇扭打起来。戴璇不怕我，但是却忌讳我的存在，因为我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爱情。 我不怕任何人，我怕我自己连个门面都照看不好，我怕我刚开始的新生活，又一次提前结束…… 第186章 我们都是失败者 三个人沉默得仿佛是三尊石像，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虽然我不知道她们具体在想什么，可一定不是开心的。事情闹成这样我也不想，我只是在我进步的路上尽量避开这些麻烦，然而麻烦会不自觉地找上我。 我该怎么办呢？周宁志，如果你在的时候，你会怎么处理，你会生气吗？ 忽然地，门打开了，宋玉宇走了进来，令我们三人都惊讶的是，他还带来了一个女孩，而且这个女孩是我认识的，但是戴璇并不认识。 香香。 “你们好。”香香进来的时候自动屏蔽了和我之间的眼神交流，仿佛和我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她笑得满面春风，好像在来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宝贝。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身灰色呢子大衣，胸口处别着一枚别致的银色别针，衬托着她的肤色，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了。她两条修长的腿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打底裤，让她本来就很细的腿看起来更加的修长了。几个月没见，她的胸部好像变大了很多，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胸部上，似乎，坚挺了。 她梳着一头微卷的长发，脸上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成熟了很多，有着一种后天的成熟美。 我自叹弗如，她突然变得比我漂亮，也有韵味多了。 “你好。”我笑了笑，打了招呼。戴璇也很诧异地打了一声招呼，随后问：“你是？” “哦，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玉宇的女朋友。”香香坐了下来，自己把呢子大衣脱了下来挂在了椅子边上，“还没有点菜吗？点菜吧，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口味，我请你们吃。” “我不饿！”宋黛萱早就憋不住了，有我在压着她她不敢发作，现在在她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敌人”，她顿时火冒三丈地说，“你谁呀，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呵呵。”不得不说，香香的脸皮比我的脸皮还要厚，笑着说，“你是妹妹吧，玉宇总是提起你，说你很乖，学习成绩又好，在学校里又是cos社的社长，经常组织同学们演出，要是以后我也能参加那就好了，你会带我一起参加吗？” “我……”为人处事没有什么经验的宋黛萱被香香一句话问得说不出话来，本来气势汹汹的她顿时蔫了，“我……”宋黛萱“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只要求救似的看着我，“嫂子，怎么办呀！” 我微微一笑，说道：“黛萱，以后在外面呢，说话做事，要先礼后兵，礼貌待人，不要一上来就冲着人家吼，这样不礼貌，人家不是问你愿意不愿意让她参加动漫社了吗？你就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就行了，对了，你的动漫社现在不是不招人了吗？你马上都毕业了，你也没有时间去打理这些事情了呀！你得把这些情况和人家说清楚。” “哦，那不要！”宋黛萱仿佛是得到了圣旨一样，“对不起，我嫂子说了，我这动漫社不招人！” 我差点笑了出来，这宋黛萱，还是需要锻炼呀，真不知道她这几年的动漫社社长是怎么当的，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呢？ 香香微微一笑：“我也只是一问而已，对了，对面的姐姐……你是？” 我和宋黛萱同时把目光落在了戴璇身上，真的很好奇她这位自诩为宋玉宇正牌女友的她是如何回答人家挑明了身份的女友的话的。 戴璇先是一愣，随后说：“哦，我和你一样。” 香香一愣，随后淡然地笑道：“哦，那我们都一样。” 宋黛萱奇怪地问我：“她们在说什么呢？” 我正要回答，宋玉宇放下手机，说：“时间差不多了，宋黛萱，你去把你的同学叫上来，找一个大点的包厢先点菜，点好了我们就过去。” “我不，要去你自己去！”宋黛萱赖在我身边不走，“嫂子，我们一起去？” 我笑了笑说：“你哥让你去你就去，别惹你哥生气，乖，快去……”说着，我附耳对她说，“中午我们喝两杯……” 宋黛萱一听，立即乐了，说道：“好嘞，那你得替我看着我哥，不许人家抢了你的位置。” “好好好，你快去吧，记得点你哥最爱吃的酸菜鱼！”我说完，宋黛萱微微一笑，立即下楼去了。 宋黛萱走了，房间内的气氛立即下降到了冰点。 突然的，“哒”的一声，香香点了一支烟，见我好奇地看着她，她也给我扔过来了一支。我拿起他的烟，却是我以前喜欢抽的云烟，不禁笑道：“看来有些人对你不错。” 香香说：“大家就不要憋着了，这位姐姐想必也是宋玉宇的‘女朋友’吧，既然大家都坐到一个桌子上来了，那为什么不把话说开来呢？我反正无所谓，宋玉宇也在，你们问问他，他要是说现在让我走，那我立即就走，我无所谓的。” 我和戴璇互相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在心里把香香认定成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戴璇旋即一笑，说道：“我不问了，我不问我心里也清楚，你在宋玉宇的心里就是个小姐而已，给了你多少钱，说出来，我回去还得做帐。” 香香一怔，正要说话，却听宋玉宇说道：“你们都在，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香香。她叫司徒瑶瑶，她叫戴璇，你们认识一下。” 我冷笑一声。戴璇却是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指甲发呆。 气氛开始凝固了。 我冷笑是因为香香，而不是因为宋玉宇，宋玉宇找什么样的女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香香出现在宋玉宇的身边这件事情不禁让我想起了牡丹的行径，这种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行为是我所不齿的。我不禁为宋玉宇而开始担心，我想把我的担心告诉戴璇，但我却不敢相信戴璇。 我们是姐妹不假，但我们还没有到那种资源百分之百共享的地步。 我看了一眼戴璇，她也看了一眼我，互相笑了笑，然后我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戴璇也起身说：“我陪你一起去吧，你有护垫吗，给我一片。” 卫生间内只有一个位置，我在里面，她在外面。 “她是谁，你好像认识她。”戴璇问我，“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向你挑衅，你们之间应该有许多故事吧？她也是小姐吗？应该是的，我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身上和我们一样有一股风尘气。”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我坐在马桶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就是愿意坐在上面，不想出去面对。我心里太烦躁了，这些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把我心爱的男人的书吧开业，等他醒来的时候我会把书吧交给他，然后我会永远的离开这个城市，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的生活，这样的要求那么高吗？为什么实现起来就那么难呢？ 黑色的蕾丝边内裤垂在腿间，这是我最喜欢的内裤之一，我在今天早上穿它的时候就在想，今天就当是周宁志也在，等我们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里他会把我按倒在床上，当他脱掉我的裤子之后，一定会很喜欢我这条内裤的。 可是，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和还在昏迷的周宁志产生这种帕拉图式的爱恋，我只是单方面的乱想，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外面的人及包厢内的人让我心烦意乱，我根本不想走出这个卫生间的隔断。 “你好了吗？”戴璇在门外催促我。 “戴璇，说真的，我和你之间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即便是你骂我我也不会生气，但是我就是不想看见香香那一副恶心死人的脸。”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要不你去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戴璇说道：“别，我也不想看见她，其实我现在心里特别堵，你知道吗，我和你想的一样，我们之间再如何，那我们还是姐妹，现在我们这对情敌之间有出现了第三者，现在热闹了。” “你知道宋玉宇心里怎么想的吗？”我说。 戴璇好奇的问：“怎么想的？” “我先问你，你真的喜欢他吗？”我问她。 戴璇似乎是在想，过了一会，才说：“是，真的喜欢，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那就好，那我直接找宋玉宇谈，我告诉他你的想法，是成是败，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我提起裤子，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回头看了一眼马桶里干净的水，叹口气，提起裤子按下了抽水马桶的按钮，然后出了卫生间的门，“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吗？”戴璇见我出来了，突然上前拉住我的手问。 我摇摇头，笑道：“不管有没有什么，都是过去了，现在还提它做什么？我有我喜欢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就是一直在等着他来娶我，可是我现在也等不到了，我打算离开这种生活，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我心满意足，至于你，你好好的追求他吧，其实宋黛萱她心眼挺不错的，只不过有我在，他一直都在排斥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并不是在意她对我的态度，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能接纳你，而不能接纳我。” 听她那么说，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和宋玉宇见面时候的场面，那时候，是多么的温馨…… 第187章 最后的午餐 我们总归是要回到餐桌上的，总不能一直在卫生间里不出来。回到餐桌上的我们压根不知道说什么，可当看到香香和宋玉宇有说有笑的时候，我无所谓，但是戴璇的心里却非常的不是滋味。 在这方面，我真的无所谓，我可以陪着宋玉宇上床，我也能在天亮之后就忘记，但是我不能见到这种根本和我没有关系的场合。 “回来啦？”香香带着笑容说，“怎么去了那么久，来姨妈了吗？那今天不能吃辣的了。” 我笑了笑，说：“有些事情不方便对你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香香嘴角上扬，没有说什么。我压根不想说话了，坐在这里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戴璇终于坐不住了，拿起自己的小包对宋玉宇说：“你们吃吧，其实我一点都不饿，我先回去了。” 终于，戴璇忍不住走了，她的离开证明着香香的第一次出场就赢得了胜利，我和戴璇临时拼凑成的联盟就这样瓦解了，这样反倒让我觉得轻松了很多。 没有戴璇在，我和香香之间倒是有许多话可以说。 然而，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正好，宋黛萱进来叫我们出去吃饭了。 …… 下午的时候，宋黛萱一个人在书吧里看着一本漫威的《死侍》，香香独自一人站在外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我则和宋玉宇站在一起，两个人共同整理着被学生们弄乱掉的书籍。 “怎么认识她的？”我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香香，“好像是临时找来的吧？” 宋玉宇笑了笑：“这也让你看出来了？你一直都那么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聪明，那么我们男人就泡不到女孩子了。” “泡？”我笑了笑，“你们男人都喜欢用这个字来形容追女孩子的过程吗？是不是觉得很过瘾？” 宋玉宇尴尬的笑了笑：“只是比较直接一点，如果说追求，那你觉得我是在追求她吗？”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宋玉宇突然停下了动作，抓起我的手说：“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是一天也好，你让我证明我很爱你，就算是你再一次的拒绝我了，我也不会生气，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一旁看漫画书的宋黛萱立即竖起了耳朵听着我们谈话，我顿时说道：“宋黛萱，去给我买包烟去。” 宋黛萱骨折小嘴：“哼，又把我支走！” “对不起，没有机会，我也从来没有给过你机会，也从来不想给你机会，我也从来……我们都过去了，好不好，你好好的过你的生活，我好好的过我的生活，我们不要再彼此打扰了好不好？” “即便是一次，我也要珍惜的，现在你在我身边就在我眼前，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我是小姐，而且我现在有我爱的人！”我大声地说，立即引起了门口香香的注意，她站在门口笑了笑，点了一支烟，没有理我们。 “不管你是谁，你是什么工作，我只想娶你回家，你也看见了，宋黛萱真的很喜欢你。”宋玉宇说，“你就看在宋黛萱的面子上，给我一次机会不行吗？” “不行。”我断然拒绝。 我不会给他任何余地，也不想给自己任何机会，我有我爱的人，那个人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承认宋玉宇对我和周宁志都有恩情，但是恩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不能划等号的！ 宋玉宇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包你一天，行吗？你开个价，我包你！” “包我？还是上床吗？”我轻声地说，“我们那一次不是说好了，从此再无联系，老死不相往来，你食言了。” 宋玉宇突然抱住了我，不由分说的在我脸上门亲，我没有躲藏，也没有挣扎，只是站在哪里让宋玉宇不停地在我的脸上舔得一道一道的口水。 他见我一动不动，突然又放开了我，大吼道：“瑶瑶，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我的爱？” “没有条件的，也是不可能的。”我擦了擦自己的脸，“你可以要求我和你上床，我也可以答应和你上床，在性方面我很开放，但是在感情方面，我是一个爱上了就不会轻易放弃的女人。” “那你以前不爱我吗？” “爱！”我说，“但在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而我的爱在你的身上已经消费关了，我承认我以前很爱很爱你，每天都想看见你，你也帮助了我很多，但是我现在不爱你了，现在和过去是有时间分割的，不要把过去和现在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过去的我还是一个沉沦在深渊里的女子，现在的我却是即将浴火重生的女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不懂。”宋玉宇说，“那你和我上床，你就躺在床上，我想上你的时候就上，不想上你的时候你就躺在哪里！” 我笑了出来，说：“我不是你的繁殖机器，我是女人，不是你的玩具，你可以让我陪你睡，让你玩，但我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奴隶，就连门口站着的女人都知道自己是自由的，你能让她一直陪着你当你的假女友吗？ “香香，你进来！”宋玉宇似乎是生气了，立即把香香叫了进来。 她进来后，微笑着看着我们：“什么事？谈完了吗？谈完了我们就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拿钱不办事。” “我给你钱，你一直躺在哪里让我玩，你做到吗？”宋玉宇突然的对香香说。 香香一愣，看了我一眼后，对宋玉宇说：“只要你给的钱到位了，那我就可以做到，包吃包住哦。” 宋玉宇挑衅似的看着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宋玉宇真的变了，他太过执着，又太过谨慎，在谨慎之中又有一丝的偏执，他是一个好人，我真的没有任何不尊敬他的意思，但是他在对待我的问题上，已经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宋玉宇，我真的很尊重你，你以前帮助过我们多，我也知道我应该答应你的，但是你也要尊重我一下，我有我的选择，我每一次选择都会被人有意无意地破坏，这一次你让我坚持下去好吗？” “人家都不喜欢你，你干嘛还要缠着她啊？想多人一起睡吗？那我有很多小姐妹，身材和脸蛋都很不错的，你愿意不，价钱可以再谈的。” “滚！” 宋玉宇终于爆发了出来，巨大的吼声把我也吓了一跳。我惊恐的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生气过，他颓废一般地坐在凳子上，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香香却什么有生气，而是笑着说：“老板，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结账吧，今天出台费三千，是现金还是转账啊？” “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这里还有事情没有说完。”宋玉宇冷静了下来，对香香说。 香香冷哼一声，迈着步子走出了门口。 我好奇的问：“真的是你找来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宋玉宇苦恼地说：“不要问了。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是我失态了。” “没有关系。”我轻轻地摇头。 宋玉宇说：“他的病情已经经过会诊确认了，现在只需要慢慢的恢复就行，药物还是以前的药物，只不过加大了剂量而已，如果缺钱的话和我说，我想办法再给你一点。” “谢谢。”我说，“我想是够了，他的药物很贵，但你给的钱暂时来说还是足够的，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呢？” “你……”宋玉宇欲言又止，“既然你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我笑了笑，说：“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所以我才要等他……还有，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回答就回答吧。” “你问。”宋玉宇期待地说。 我想了想，说道：“为什么到处都查不到你的身份？” “因为被消除了。”宋玉宇想也不想地说，“那段时间里，到处都查不到我的身份，我是不存在的，但是我有一张身份证，通过那个身份证可以查到我的身份，但那都是假的。” “那你以前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问。 宋玉宇的心情平静了不少，淡淡地说：“琼楼。” “好名字，将来也许会成为传说。”我说，“那，那我就不送你了，戴璇其实很喜欢你，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和你说而已，我们都是苦命的人，既然你一直都想着让我给你一次机会，那你为什么不给她一次机会呢？换位思考一下，你其实做得也很过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香香带到这里来滥竽充数。” “我会考虑的。”宋玉宇忽然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能拥抱一下吗？” 我上前抱住了他，伏在他的怀里，又一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抬起头，我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这不是爱，也不是友情，就当是你今天平静之后的感谢吧，我有我的方式，这不代表什么，你也不要多想。” “那你还吻我？”他好奇地问。 “因为我想吻的人吻不到，而你肯定想吻我，所以我换位思考了……” 第188章 凑合着过 世间事，分分合合。 和男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觉得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可是离开了男人，却又觉得少了些什么。是性吗？也许是的，女人是需要那件事情来满足自己空虚的心灵，当满足了之后，女人往往觉得这一切都是索然无味的，男人依旧没有几个好东西，喜好的只是自己的身体。 我不怨恨任何人，也谈不上洁身自好。经历得多了，也就觉得有些事情也就那么回事，唯独爱情不容亵渎。酒壮耸人胆这句话说得再真切不过，往往等喝了酒之后才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原来都是自己想多了。酒醒了，依旧彷徨。 太多数事情都是在扯淡，只有爱情和友谊值得称赞，可最不容易让人看好的也就是这两件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结果，能够好好的活着也是最大的奢侈。 “叮……” 手机响了，我在被窝里懒洋洋得摸到了手机，看也不看得接通了电话。 “我们凑合着过吧！”电话里的人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和我说，“你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都是过来人，彼此十分的了解，彼此又有过肌肤之亲，我们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在一起过。”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迷迷糊糊的听声音也听不出来，声音很熟悉，但是我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该不该挂掉电话继续睡觉。 “你还在睡觉吗？你出来，我在青锋公园等你。” 我这时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的姓名，哦，原来是胖子。 “金胖子，你搞什么呢？”我看又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呢！青锋公园很远的，天那么冷，我懒得动！” “那我去找你！”胖子依旧坚持，“你家在哪？” “城市花园小区33栋2单元2101。”我报出了我的家庭住址，“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一份早餐。” 我挂了电话，继续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梦的续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门铃响了，我从睡梦中惊醒，裹了睡衣赤着脚来到门前，拉开了门。 胖子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份不知道是什么的吃食，然后放在桌上说：“你还在睡？吃早饭了。” “你怎么来了？”我已经忘记了胖子一大早给我打的电话，好奇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的？” “你自己说的。”胖子把早餐放下来之后，脱掉了他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我给你打电话你忘了？你不会真忘了吧？” 我想了想，在一大早的时候，胖子似乎真的打过我的电话，但我不记得是不是今天早上了，我每天早上都会接到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有银行询问是否贷款的，也有保险公司询问是否需要一份健康保险的，也有客人询问我晚上是否有空的…… 我不记得胖子给我打过电话了。 “哦，我记得。”我撒谎道，“你说什么了？” “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在一起过吧？”胖子单刀直入。 我打着哈欠：“行啊，搭伙，饭菜钱你出，水电费我出。” “我不是那个意思。”胖子抓住了我的胳膊，摇了摇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我，“过日子，我们结婚，我们在一起过日子！你醒醒，我草，你别睡了！” 我被胖子摇得头晕，但也被胖子摇醒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和你？你看中我什么了？身材？脸蛋？胸大？还是腿长？或者，你觉得我床上功夫好？” “都不是，我看中你的那份超然。”胖子说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词，“超然，你懂吗？我看中了你的超然，仿佛任何事情在你面前都不是事，什么事情都能化解，你有一份淡定的心。” “就是没心没肺嘛！”我推开胖子的手，“你说我没心没肺就行了，干嘛把我说得那么神圣，我以为你一大早的来干嘛呢，你是想跟我在一起过日子？” “是！”胖子斩钉截铁。 “关键是，我心里有男人了，真的不能再容下你，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你住这里，要不我们处一处？不过我绝对不会喜欢你。” 胖子笑了笑：“你这算是拒绝还是答应？” “都不算，我这算是化解我们之间的尴尬。”我说，“胖子，我说真的，你如果真的想再找一个女人过日子，以你的性格，千万别找我这样的，我不是你要的那种女人。我也是小姐，和刘娅希一样，这点你应该知道啊？” 胖子沉默了。 我继续说：“我以为你一大早来干什么来着，还真给我带了一份早餐，胖哥哥，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是成年人了，不要玩那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了，你觉得我和刘娅希有什么区别，没有的话你还找我干什么？有的话你更不应该找我了。” 胖子突然说：“真不行啊？” “真不行。”我说，“你买的什么早餐，有豆浆吗？” 我打开了胖子带来的早餐，一份鸡蛋饼，两个烧麦，还有一份豆浆。拿出豆浆，插上吸管，我猛吸了一口，然后对垂头丧气的胖子说：“你怎么突然发神经要和我一起过日子了？你觉得我哪里像适合过日子的女人了？你跟我说说，我也听听，学习学习。以后真的碰到有瞎了眼的，我也学菏着你的那一套忽悠人家，反正我现在是没指望了，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爱上一个，结果却因为我是小姐的身份而黄了。” 胖子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从你的身上学习到了很多东西，执着，坚持，不放弃。” “你说的好像是一个事情吧！”我说，“坚持就是执着，执着就是不放弃。我还有别的优点吗？你直接说我是不是在床上能让你很舒服，你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别饶那么大的弯子。” “是。” “这就对了。”我说，“这不就完了吗？来，趁我现在有心情，我们上床吧。” 胖子一愣：“你那么直接？” “做小姐的还有不直接的吗？你来不来，三，二，一，好了，你放弃了，我也放弃了，这是你先放弃的。”我压根就没有和胖子现在就上床的想法，玩弄了一个数字游戏后说，“你喝酒吗？” “不喝。”胖子说，“我昨晚喝了一夜，想了一晚今天早上对你的说辞，结果你还是拒绝了。” 我笑了笑，说：“那你昨晚上一夜没有睡？” “一夜没睡。”胖子点了点头，“很困。” “那你睡一会，我陪着你。” 胖子睡得很香，看来他昨晚上是真的一夜没有睡，他睡着的时候，我却在一旁沉思。 这不是我遇见的第一个男人向我表白，但也不是我拒绝的第一个。很多时候，好运气总是接踵而至，但我不喜欢这种运气。 我一个人很好，即便是可以远远的看着周宁志也行，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从这一点说，我要和胖子说声对不起。 我伏在胖子的身旁，闻到了他嘴里一股浓浓的酒味，哦，原来他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所以才有了今天早上那么疯狂而直接的表白。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有一个安定的身份去上班，为什么突然又要和我粘到了一起？后来我想想，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我也是，胖子也是，周宁志也是。 只是我们每个人在追求自己幸福的时候，走歪了路线，有些事情让人唾弃，又有些事情让人不齿。 看着胖子酣睡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在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心疼，而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理解男人之后才有的痛心。 为什么要这样呢？ 想着那些安安稳稳的小情侣们的日常生活，我多少有些嫉妒，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们那样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有一个健康的疼爱的我的男朋友，我们会讨论结婚，讨论以后的孩子，讨论着我们的未来。 可是这一切都是幻影，自从我走上这条路之后，这个幻影就从没有消失过。 “你看我干嘛？”胖子忽然醒了，“我睡着睡着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和刘娅希身上的味道一样。” 我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曾几何时，我总是喜欢买着和刘娅希一样的香水，我们身上有着相同的味道，如今在胖子的鼻子里，居然成了同一个人的区分条件。 “你想她吗？”我问。 胖子转了个身，面朝上，叹口气：“想，日思夜想。” “来。”我脱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在正月的日子里首次向胖子展示着我的胴体，“那就在一起过吧，我们不领证，不办酒席，不以情侣称呼，不以夫妻称呼，就这样在一起过着，什么时候想退出就退出。” 胖子突然把我抱到了床上，粗鲁的撕开了我的文胸。这是我第五件被他撕坏掉的文胸。 “你轻点。”我媚眼如丝，喃喃地说，“让我好好体会男人的爱。” 第189章 随便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胖子的生活轨迹开始出现相交了，我们在六点共同起床，我为他做着早餐，虽然动作很生疏，但我却乐在其中，因为我终于找到了生活的滋味。他吃完了早餐，便开始收拾东西去上班，他在一家重工企业上班，这家企业专门生产轮毂，许多知名的汽车品牌如奥迪、现代都在这里加工轮毂。 他上班之后，我便在家里做着我的直播。 我又一次的操起了我的旧业，只是如今的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嫩嫩的傻傻的主播了，我学会了和男人周旋，学会了如何在不脱衣服的情况下骗得男人的金钱，这很简单。 有时候胖子回家后我的直播还没有结束，胖子就会在一旁又是亲又是摸，吸引粉丝们的注意，我以为胖子的这种行为只不过是小儿科，谁曾想到效果很大。 我们也只是限于亲啊摸，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并且我从来不露脸，免得有些闲杂人等见了我之后又要求让我脱。我厌烦了脱来脱去的日子，和胖子在一起，倒是清闲得要命。 在相同的日子里，我和胖子从来就没有感情，我们从来不提我爱你你爱我，从来不说我想你你想我，更不会再说起我们的过去，也不会提到未来，我们就像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合租朋友，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我很喜欢现在这种不用任何思考就能活下去的日子，胖子也乐在其中，在下班回来之后给我讲述在班上的所见所闻，3号流水线上的张全蛋又因为李小花而和赵铁柱干架，2号流水线上的“线花”王小芳又是连续三天都没有回宿舍，在第四天早上回到流水线上工作的时候居然拿着一部苹果7手机。 诸如老板又和哪位小秘去开房了，老板娘又和流水线上的某一位英俊潇洒的员工搞到了一起……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胖子很乐意谈论起这些话题，并且意犹未尽滔滔不绝。可是当他讲完了之后，他的神情告诉我，他这一切都是编的，他所说的故事都是他杜撰出来以在和我晚饭之后能谈起一些话题的引线，恰恰每一次他滔滔不绝的时候，我总是一笑了之。 “胖子。”我在他又一次讲完了这些索然无味的故事之后，认真的对他说，“你以前和刘娅希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着这些无聊的故事的？” “嗯，每一次我都会编很多故事。”胖子说，“有时候我一都编不下去了，但是回来之后还是会杜撰一些故事给她听，甚至我会把以前的故事讲一个续集出来，以便我能继续讲下去。” “你跟我说说，你在单位里是不是憋的很难受？” 胖子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我说，“我相信刘娅希也不希望你会是一个只会编一些故事来哄他开心的人，你有你的追求，只要你不犯罪，对她来说，都是好的。” 胖子沉默了。 我继续说：“故事归故事，有的时候故事只是调味品，但每天都说那些故事，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无聊，为什么不说说你自己的本心，比如你想做什么，你现在正在做什么，你以后要做什么也就是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当老板。”胖子断然地说。 “什么样的老板？和小秘出去幽会不管老婆死活的老板，还是想着员工，一心把企业做强的老板？” “两者皆有！”胖子说。 我一拍手：“这才是我所认识的胖子！” 胖子笑了：“那你呢，你觉得我的故事是不是很无聊？” “特别无聊。”我说，“很难想象刘娅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听了些什么，你不会把以前和刘娅希说过的故事又讲了一次给我听了吧？” 胖子点点头：“是的……”随后，他问我，“我说的故事真的那么无聊吗？” “真的很无聊，而且你说的故事我大部分都听过重复的，比如张全蛋和李小花的故事，这个故事是网络段子，你这是典型的抄袭行为，张全蛋并不是真实的，而是一个网络形象，你不如说一下你现在的工作情况，和工友们的关系如何？” “不太好。”胖子说，“有些人我看不惯。” “忍。”我说，“看不惯也得看，你是一名宝石重工企业的员工，不是社会上的混混了，你身上的纹身和你断了又接上的断指还不能让你清醒吗？” “昨晚你和我睡一起，你清醒了吗？” “那是我愿意。” “那也是我愿意。” “下楼买饭去！”我不想再和胖子谈下去，“青椒肉丝，鱼香肉丝，再来一份酸菜鱼！”我说着，“不要米饭，要一箱啤酒！” 胖子立即下楼去了。 他也知道，和我继续说下去，结果只是吵架，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吵架了。我们之间的吵架并不是情侣之间的斗嘴，而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佐证。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胖子很快把饭菜都买了回来，又下楼去呼哧呼哧地搬上来一瓶啤酒，把酒放下来之后，他对我说：“你一个人喝，我不喝了。” “好。” 大中午的，我一个人喝着啤酒吃着饭菜，忽然觉得日子过得是那么的空虚。自从周宁志送给我的书吧开业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他睡得还好吗？ 喝了两瓶，我突然对胖子说：“胖子，你下午的时候替我去办件事。” “去看看他？”胖子未卜先知。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胖子说：“你今天跟我斗了一上午的嘴了，我能不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早上起来也惹你，下班回来你就开始和我斗嘴，你肯定是心情不好，要不然你不会这样。” “你看出来了。”我说，“那你去不去？” “去了之后呢？你想知道什么？看看他胖了还是瘦了，还是看看他身边有没有女人？”胖子似乎是在打趣，“瑶瑶，照我说，看与不看都一样，你有心他却睡着了，等他醒过来，听到的关于你的描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去与不去，都是一样。” “你就告诉我去不去就行了。”我急了，“你怎么那么多的废话？” 胖子投降了：“行，我去还不行吗？你干嘛那么急？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去？你的合租男友，还是你的情人，还是你的炮友？” “滚！”我吼着，把一块酸菜鱼扔到了他的脸上，“去了之后只是看看他，看见什么你回来就说什么，不要添油加醋就行。” “好，那你干一瓶我就去。” 我一口气喝掉了一瓶，然后说：“是不是还得陪你睡一觉？” “午觉还是要睡的。”胖子说着，突然问我，“你心里有男人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上床？寂寞吗？” “你不寂寞吗？”我问他。 胖子点点头：“我好像懂了。” 我们的谈话像极了古龙的风格，字字珠玑，好像都舍不得说话一样，说来说去又只是围绕着一个中心点来讨论，最后大家的心里都很明白。 “我问你一个问题。”胖子认真的说。 “你难得那么认真，好像是要问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好吧，你问吧，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即便是你要求我为你生一个孩子。” 胖子一口烫差一点喷出来，擦了擦嘴后说：“没，我不敢那么想，我只是想问你，你怎么看待性的。” “性？”我一愣，“怎么看待？关了灯看待呗，有时候也开着灯，开着灯有情趣，关了灯更野性，要看对方是什么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胖子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待，看待你懂吗，也就是说你怎么理解的，就以你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的角度来理解。”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知道如何回答了。”我想了想，“我的看法就是……随便。” “随便？”胖子不解地问。 “是啊。”我说，“随便，你还不理解？就是字面意思，随便。”胖子依然摇头：“我不懂。”我笑了，解释道：“随便的意思就是无所谓，不加任何限制，不受拘束，没有统一、计划、方法或目的的，混乱的。可以是任何时间任何地方任何人，你，他都可以……只要是男的就行。” “那么随便？”胖子震惊。我点点头：“是啊，不是你问的吗，我回答就是很随便啊！你以为我心里会把性定义的很神秘是不是，我都是小姐了，你以为我会说出一个子丑演卯来？给自己戴上一个高高的帽子，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说着自己的不幸，然后痛斥着男人的不好，不不不不，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也不是人。” “那周宁志呢？”胖子问我。我想了想，说：“随便你怎么想。” 胖子很诧异：“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有时候觉得你们很神秘，又有的时候觉得你们很开放，今天和你聊了，才知道你很随便。” 第190章 苏醒 我在家里等着胖子晚上回来能给我带来好点的消息，只要是周宁志还活着，对我来说都是好消息。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胖子会给我带来不好的消息，即便是他没有见到周宁志，都会让我失望。我躲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对面就是镜子，我把头轻轻地埋在膝盖里，目光躲闪着，害怕见到镜子里我自己不安的眼神，脑袋像过电影一样过着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心里想着如果周宁志醒来，他会原谅我吗？他会的，可是，我还是让他失望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周宁志，你不要生气，你如果醒来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开心，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我躲闪着我自己的眼神，但是我的的姿态时常追随着我，充满着我的灵魂！此刻，我把眼睛闭了，在我脑海里，我的心神之力凝聚着，有他的一双黑眼睛俨然存在。我又睁开眼睛，他也在这儿，好像一个海洋，他在我的面前，我的身上，充满了他审视我的威严。 我忽然害怕见到他。 胖子，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算了，豁出去吧，大不了就这样一直和胖子“凑合”着过。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卫生间外面的阳台前，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在属于这个世界了。 我忽然想着见他，特别的想，我想今天应该由我自己亲自去见他，不管会发生什么，至少我站在了周宁志的面前。我又在想，他会期待见到我吗？我希望他也是这样想的。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希望，它微弱得近乎绝望，强烈得近乎乞求。我不敢想绝望是不是对生活的绝望，但我清楚那乞求分明是对生存的乞求。令我震惊，令我“轰”地一下全然忘了身在何处，一时有些痴了。 我的心绷得紧紧的。 这怎么忍受得了呢？我担心我自己会忍不住大吼出来。我尽量让我自己平静，不让自己突然叫起来。我不敢去下你个，更不敢打电话去问。 突然的，我的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我不敢去接，只能远远地看着，仔细的辨认手机上显示的那个人的名字，结果我却没有看清楚，只能走地近一些，但是步子却迈得异常的沉重，仿佛脚上面灌满了铅。 可是当我走近了之后，手机的铃声忽然停了，随着手机铃声的停止，我的心也忽然平静了下来：还还，它自己停了。 我不停地在心里念叨：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吧！ 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呢？会是胖子吗？应该是胖子，这个时候也只有胖子会打来电话，他应该已经到了我所说的地方了，可是他为什么不继续打呢？ 手机又一次的响了，这一次我立即冲了过去，看都不看的接了电话：“喂，怎么样？见到了吗？他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话？” “是我，裴晶晶。”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在等人吗？” 我突然愤怒的吼道：“刚才是不是也是你打的？” 裴晶晶的语气一怔：“是……是啊，怎么了？你有事吗？” “你混蛋！”我大骂，“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你疯了，你神经病啊，你知道不知道你会吓死人的？！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我愤怒地挂了电话。 但是五秒钟之后，裴晶晶又一次打来了电话：“瑶瑶，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骂他是好，“有什么可谈的，那天的两个女孩你还不满意吗，你还活在你的童话之中，告诉你，你所见到的我就是这样，不要再烦我了行吗？” 我又一次的挂了电话。 结果，裴晶晶又打来了，我焦躁的接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懂你说的话了，你是想让我认清现实是吗？我已经认清了，而现在你介绍给我的两个女孩其中有一个现在已经和我确定了关系，我们是情侣，我想请你出来庆祝一下，至少让我表达一下对你的感谢。” “你找了女朋友，还是我替你找的炮友，现在你们确定关系了，居然还想着请我出来庆祝，裴警官，你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真是搞不懂裴晶晶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裴晶晶似乎意识到我要挂电话，说道：“瑶瑶，你先别挂，这里还一个人，就是我们那天认识的我的同事，他说他也想见你。” 我想不起来裴晶晶还有什么同事了。 我说：“算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和你的新朋友恩恩爱爱去吧，我有我的事，我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拜托你不要再打给我了。” 说完，我第三次挂了电话。 我怕在我接电话的时间里胖子给我打电话，我怕错过任何一个胖子的电话。等待的我会担心，烦躁，会有很多的猜测，想各种胖子还不来电话的原因，想周宁志究竟如何。我还会很矛盾很挣扎，想自己还要不要等。 不确定的等待就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而能确定的等待就不会这样了，就会很顺其自然的等，因为知道等的结果，就不会烦了。我等得焦急，被裴晶晶一番搅乱之后我更加的焦急。 我越想就越紧张，越想就越焦急，心想胖子难道走丢了吗？ 我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仿佛有小兔子在心中蹦来蹦去，总觉得有个灾难飞鸟似的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随时都有可能砸到我的头上。 离接裴晶晶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努力过，失望过，兴奋过，丧气过，但是我都坚持下来了，一心想着只要周宁志一直平安那便是好的。可是我的心一直悬着，直到下午我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又是裴晶晶。 我终于发毛了，我觉得我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翼由于内心激动张得大大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我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这种怒火通常只有赌台旁边的赌徒才有。 我在想我的双眼一定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我愤怒了，这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怒火，接起电话，我发出了狮子般的怒吼声：“你神经病啊！” “噫？”对方的声音不像是裴晶晶，居然发出了一丝奇怪的声音，“美女，是我，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我的怒火突然被我控制住了，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控制的，就好像突然学习到了一种可以控制住怒火的神功，转而，我不怒反笑：“是你，你那天怎么不在哪里等我？” “我等你了啊！”他很高兴，“是你没有去。” “我去了。”我说，“要不，你今天就你所在的地方等我，我一定去找你，不要乱跑了，再乱跑，我可就找不到你了，今天我很想。” 他仿佛是一个将死之人得到了一颗大还丹，兴奋地说：“好好好，那……那你记下我的号码，到时候你就打我的号码就行。” “你说话他听不到吗？”我问。 他小声地说：“我拿着手机在旁边呢，他和他的新女朋友在一起，你还不知道吧？他交了一个新女朋友，哎哟可骚了！” “有我好吗？” “当然没有你好！”他说，“他来了，我挂了。” 我心里只想把这个傻子按在地上打一顿。可是我的脸上却有一种奇怪的笑，很勉强，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是气得很厉害。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诡异，如果让胖子看见了，一定又说我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是的，我又在酝酿着一招害人的妙计。 突然的，我的手机又响了，我又一次看都不看的拿了起来：“你他妈的烦不烦？” “你吃火药了？”对方直接怼了回来，我一看手机，这一次终于是胖子打来的了。 一听到是胖子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充满了期待，但又有着莫名的紧张，我小声地问：“怎么样，见到了吗？他怎么样，是不是还昏迷着？他的父母怎么样，他们看见你了吗？” 我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问了些什么，只知道一个尽劲的问。 “哦，我没看到他。”胖子淡淡地说。 “那你干什么去了，你不会又去泡妞了吧？听你的语气，你好像是在外面喝酒？怎么不喝死你？”我大吼着，“你到底看见了没有？” 胖子淡淡地说：“我都说了，我没看见你说的那个人。” “你放屁！”我不相信胖子的话，“他明明就在那里的，就在那个病房里！” 胖子说：“是的，我真没看见他，你说的病房里没有人，你说的那个床位是空的，医生说，那个病人已经出院了。” “什么？！” 我不敢相信胖子所说的，不相信周宁志已经出院了。 胖子说：“是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没见到人，你要是实在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过来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我要去上班了。” 我懵了，周宁志，你醒了吗？ 第191章 胆怯 自从掉进了这个深渊里以来，我越来越发现越是柔弱就越有人欺负你，当内心变得强大起来之后，有些人有些事就不再如想象中的那么难，感觉什么事情都可以过去，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好像把自己的思想变得复杂之后，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起来。 高中的时候，我们穿着可爱的校服，值得一起的是我们学校的校服是仿泰国的，和日本的校服也有点像，就像是香港电影里的那种校服一样，裙子很短，有过膝袜，还有一双黑色的或者是白色的平底软皮皮鞋，上身是海军服，背部有一块蓝色或者白色的帘子。 和别的学校类似与运动服的校服不同，我们的校服一度吸引了很多外校学生前来欣赏，女同学们第一次见到这种短裙校服的时候是拒绝的，没有几个女生愿意把自己从来没有被男生看过的大腿露在外面让男人大饱眼福。 然而，当第一位女生大胆尝试，穿着这种“另类”的校服出现在校园里的时候，顿时引来了一大群人羡慕嫉妒的目光：原来这种校服那么美！ 有一便有二，有二就有三，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总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然而她也是第一位享受到了众星捧月的感觉，终于，第二位女生出现了，然而却没有第一位女生出场时那么震撼，接着是第三位，第四位……而我，便是第五位。 我记得那会胆子很大，总归是要穿的，反正都是衣服，穿与不穿有什么区别，我们要带着审美的眼光去看待问题，当我穿起那套校服的时候，又一次在男生们中引起了轰动。 怕什么呢？ 我很享受男生们冒着火的目光，尤其是他们在我背后议论着我的身材时，我的心里更加的骄傲，那时候，我从不担心什么，也不怕什么。 即便是后来走上了社会，落入了红尘，也渐渐地不再怕了。 然而，当我听到胖子说周宁志已经不在病房的时候，我的心如同被一根钢丝提了起来一样，不受我的控制，它一直在跳，毫无频率可言，仿佛是被吓到了的宝宝。 我按捺不住它，只能由着它跳来跳去快要跳出了我的胸膛，让我的胸脯也在跟着起伏，快要撑爆了我的衣衫。汗，如同雨点一样从我的额头滴落下来，打湿了我的睡衣，湿答答的。、 我坐立不安，脑子里嗡嗡的响，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手机掉在了地上，我也摔倒在了地上。 许久，我才醒过来，感觉到了一阵凉风从窗户上吹了进来，睁开眼，却看到胖子坐在我的对面，手里正拿着我的手机在修。 “你醒了。”胖子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茶几上有一碗姜汤，你先喝了，完了之后把这个药吃了。”胖子放下手机，递给我一两片白色的药丸。 “他人呢？”我根本不想吃药，我想知道周宁志到底怎么样了。 “你先把药吃了。” 胖子不由我多问，强硬的把药塞到了我的嘴里，然后用姜汤把药送了下去。姜汤从我的嘴边流了下来，又一次滴到了我的胸口上，湿答答的。 “他人呢？”我又问了一次。 胖子把碗放进了处方，然后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套睡衣和内衣：“先换了，免得着凉。” “你转过身去。”我拿着睡衣，有些赌气似的和胖子说，胖子立即转过身去，其实只是歪了歪身体，他依旧可以看见我换衣服的样子。 看就看吧，无所谓，反正我全身都让他看见过，还让他上过。 换了衣服之后，感觉身上清爽了许多，新的睡衣上还有金纺柔顺剂的味道，很好闻，但是我没有穿内衣，感觉内衣穿在身上就会勒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胸前的两个凸点，摩擦着衣服，让我觉得好不舒服。 胖子转身只是表示一下，随后他说：“我好不容易从隔壁爬了进来，然后请了老周过来替你看看，他说你是惊慌过度，身体比较虚，你的烟酒该戒了。” 我根本听不进去胖子对我的说教，而是认真地问：“他人呢？不在医院？” “你难道都不关心我是怎么进来的吗？”胖子奇怪地说，“21楼啊，往下看的时候我的腿都在发抖，要是手抓滑脱了，那你就得给我烧纸了。” 我说：“那你到底有没有见到他？” 胖子叹了口气说：“没有见到，我问过医生，他不在了。” “不在了？” 我喃喃的念叨着，他不在了？他去哪了？他为什么不等我？ 我突然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沙发上，突然发现自己看着胖子穿的衣服是黑白的，看着我精心种的花草也是黑白的，就连我最喜欢的挂在墙壁上的那一副仿制的《向日葵》也是黑白的，突然的，我的世界全都是黑白的，没有其他颜色，我闭上眼睛又一次睁开，依然如此。 周宁志，你不在了吗？ 我喃喃地念叨着，想起身，但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腿在发抖，手也在抖，浑身的肌肉也在抖，脑子里嗡嗡作响，耳朵里仿佛有一个尖锐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直冲我的大脑。 “瑶瑶？” 胖子抓住了我的肩膀，使劲的摇，但我好像没有什么知觉了，仿佛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我失去了最心爱的男人，也失去了我的全部，我终于完全地体会到了刘娅希死的时候的那种心情，虽然她没有亲口告诉我，但是我却能够明显地感觉得到，那是一种对生活多么的无助和无力。 “你去他家看了吗？”我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但却没有一滴滴下来，似乎为周宁志而流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再流的也只有鲜血。 胖子奇怪的说：“去了啊，关门上锁的，没有人。” “难道不举行葬礼吗？”我提起精神问，“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应该去参加他的葬礼的，至少我也要亲口对他说，让他在路上等等我，我走不快的。” 胖子更加奇怪了：“你要参加谁的葬礼？” “周宁志的，我老公的。”我喃喃地说，“你陪我去吧，我怕我自杀。我自杀的时候你拦着点，别让我死，我要活着孝顺他的爸妈，不能让他们二老孤伶伶的活着这个世界上，因为我一个人孤伶伶的已经够可怜的了。” “你胡说什么呢？脑子摔坏啦？”胖子在我的脸上使劲的捏了一下。 但我却感觉不到疼了。 “怎么了，我有胡说吗？难道你也觉得我不够资格去参加他的葬礼？” 胖子突然笑了，哈哈大笑，笑得那么肆无忌惮，他的那一身肥肉都快因为他的大笑而颤抖得掉了下来。 “你笑什么？”我有些生气。 “我在笑你啊。”胖子依旧还在笑，边笑边说，“我什么时候说你的男人死了？你还真能想，你们女人的脑子里是不是都那么直接，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一句话你能想到十句？” “没死？”我诧异的问，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冲上前骑在胖子的腿上抓住他的耳朵猛捏，“你刚才不是说他不在了吗？你骗我？骗我好玩吗？你要死啊你，他到底在哪，是不是还在医院里昏迷着？” 胖子被我捏得鬼叫：“别捏了，你这个疯女人，你下来，我的腿都麻了，你赶紧下来，我去，你连内裤都不穿？！” 我不管他的吼叫，依旧捏着他的耳朵：“你告诉我，他在哪，快点说！” 胖子求饶道：“姑奶奶，你别捏了，我他妈的耳朵都让你捏掉下来了，你快下来，你下面湿答答的把我裤子都弄脏了！下来！他没死！” 我终于从胖子的腿上下来了，拿起沙发上的内裤套在了腿上，然后随手抽了几张抽纸垫在了里面：“那他人呢，人呢？！他没死，你为什么说他不在了？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话说，你刚才要自杀的想法是真的假的，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所看到的。” “真的！”我立即抓起茶几上的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给你三秒钟，你要不说，我就喷你一脸血！” 胖子立即投降了，把我手中的剪刀夺了下来，说：“他没死，医生说他出院了，我的意思是说他不在医院里了，他也是前一天出院的，听医生说，他在半夜的时候忽然醒了，醒来之后自己拔掉了身上所有的义气管子，然后在医院里转了有一个小时，最后被值班的护士看监控看见了，才把他给叫回来。” “哦。”我听到这里，突然开始平静下来，心里再也没有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相反，心里很踏实。 胖子继续说：“我问医生他出院后去哪了，医生只是说出院了，办理了出院手续，没用完的钱也退给了他，然后医生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别急……”胖子见我想问什么，立即说道，“我又去了他家，幸好你带我去过他家，要不然我还真找不到，结果他们家关门上锁，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对面的一对小夫妻说他们的邻居在回来的时候，就把房子卖了，说要还债。他们一家具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哦。” 我的脸上依旧那么平静，但是心里却再也平静不起来了。 第192章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我也不知道周宁志回去哪里，周叔叔和周阿姨一定是卖了房子要还我的钱，但是他们真的没有那个必要，那些前就等于是我给周宁志的，他们不需要还。 可是他们还是把房子给卖掉了，也不知道卖给了谁，既然房子都卖掉了，那么他们一家三口会去哪里呢？他们应该是要租房子住，既然租房子，那会住在哪里？ 我问胖子：“你上班不上班？” 胖子摇摇头：“我请假了，明天正好是2月2，放假一天。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的姑奶奶，咱们搭伙过日子，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我说道：“你去替我找找一些房产中介，他们既然把房子卖了，那一定是要租房子的，你看看他们一家租房子租到哪里去了。行吗？” 胖子点点头：“好，你放心吧……”胖子起身要走，随后又转过头来说，“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他，但是我事先和你说好，不管能不能找到他，你千万别自杀，我现在就剩下你那么一个朋友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我一愣，回味着胖子的话后，随即点头：“所以你得帮我找到他，不然的话，你就没有我这个朋友了。” 胖子使劲地点头：“全力以赴！” 胖子刚要走，我突然叫住了他，胖子一回头，见我虽然叫住了他，但却一是一句话也不说，顿时愣道：“干嘛？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的？电话？地址？亲戚朋友？还是什么别的？难道还有什么定情信物？” 我突然看着胖子，说：“算了，不找了。” 胖子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刚才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怎么突然不找了呢？怎么了，感情瞬间就破裂了啊？” 我瞪了一眼胖子，说：“我这样找他的意义是什么，他要是有心来找我，早就来了，既然他没来找我，而我……算了，不找了，你休息一会吧，你吃饭了吗？我肚子饿了，你去做饭去。” 胖子更加奇怪了，一步不停的跟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说着，胖子看了看开着的窗户，立即跑过去把窗户都关上，然后把窗帘都拉起来，随后又把房间里所有的锐器都藏了起来，然后才说：“你别想不开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知道人这一死，时间长了就会有尸斑，黑乎乎的一块一块的，而且自杀的人到了法医的手里，都会解剖寻找真正的死因，到时候法医会把你的衣服脱掉，然后用那么大一块……”胖子把他那肥硕的食指和拇指伸出来比划了一个长度，“大概就那么长……然后在你的白皙的肚皮上那么一划拉……你的肠子啊，心肝脾胃肾啊都让人看见了，再把你的内脏一样一样的摆在玻璃容器里……” “我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你说那么多不恶心吗？”我冷眼看着他，“说得你好像法医似的，既然你说到了肠子，我正好想吃肥肠了，你去买去，还有酒！今天喝白的，然后带几盒避孕套上来，杜蕾斯的。” “你要酒我可以理解，你要那么多盒避孕套干什么？”胖子诧异的看着自己的钱包，“又出去做生意？” “你去买就是了！”我咬着牙说道，“我在家等你，你快点！” 胖子还是不明白我一个人在家买那么多避孕套干什么，但是他还是快速地下了楼，一个小时之后提着大袋子小袋子的食盒上来了，然后又从衣服的上下口袋里摸出了五盒杜蕾斯扔在沙发上说：“呐，都买来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酒也买好了，我可不喝啊，你自己一个人喝，我晚上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我看看着他，“你连屁的朋友都没有，你能有什么事？你留在这里陪我，我一个人会自杀的！” 胖子委屈道：“我真有事，我，我。我去相亲！” “不许去！”我说，“你要相亲我和你相，我脱光了让你慢慢相，你要是走了，我就先报警说你要杀我，然后自杀！” 胖子又求饶道：“我真有事，你就是脱光了我也有事……” “那你说什么事！” 我实在不想让胖子走，也不敢让他走，我怕他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家里真的会想不开，我怕我一个人孤伶伶地死在家里，过了好几天才有人知道我已经死了，等我的尸体都发臭了才被发现那才是最惨的。 我千方百计的想把胖子留下来，但是胖子好像是真的有事。 “我……我妈来了，他来看看我，我得陪着他。”胖子撒谎的样子真的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总是到处乱看。 “那把你妈叫过来，让他看看我配不配你这个死胖子！”我大声的说，“你到底留不留下来？你要是不留下来，我现在就脱光了衣服说你强|奸我！” 胖子妥协了：“姑奶奶，你怎么这样，我跟你有仇吗？我上辈子是不是得罪过你，你怎么就想把我留下来陪你喝酒，我是真的不能喝酒！” “那你陪我聊天！” 我打开适合，把饭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然后打开了酒。 洋河蓝色经典，梦之蓝，是我最喜欢喝的酒，味道浓厚，喝多了也不会上头，但是喝多了也会吐，我现在很怀念喝晕了吐的感觉。 那时候什么都不想，就想把胃里的一切都吐出来。胖子自觉地拿过来一个杯子，被我瞪了一眼之后，又拿过来第二个摆在自己的面前。 “我真喝不了多少……”胖子还没有说完，我突然扯开了自己的睡衣，露出了里面粉白粉白的胸脯，然后挑衅似的看着他，“你再说，你再说我现在就出去大喊说你非礼女人！你看警察是信你还是信我！” 胖子连忙点头：“好好好，司徒大美女，姑奶奶，姥姥，你赢了行了吧，就是特朗普请我去吃饭我也不去了，我陪着你疯行了吧？你安心的喝你的酒吧，我陪你！但你别再扯你的睡衣了，你再扯坏掉，你就真得光着身子了，你没见你的洗衣机里已经塞不下了吗？” 我瞪了他一眼，倒满了一杯酒，然后一口灌进了肚子里。 浓浓的酒香直冲喉咙，顿时，一股如同火一样的液体从喉咙里流了下去，烧得我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好舒服的感觉，很畅快的感觉。 “瑶瑶，你想把自己喝死啊？” “要你管！你怎么不喝？” 胖子连忙拿起酒杯，痛苦地看了一眼，然后一闭眼，也是一口干掉了。其实胖子喝酒比我还要厉害，只是不知道今天出了什么鬼，死活就是不喝，还是在我的威逼之下才开始喝。 胖子吧唧吧唧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问我：“喝酒是喝酒，那你买那么多避孕套干什么？一盒四十多块钱呢，一盒十二个，一共六十个，你想干嘛啊？还想去做生意？” “不做。”我摇头，又是一口酒灌进了肚子里，“给你的。” “啊？”胖子诧异的说，“你给我那么多杜蕾斯干嘛？” 我抬起头，说：“就是给你的，限你在一个星期之内把它用完。” 胖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和谁？我没女人，我和谁用？” “我。”我又喝了一杯酒，“和我用，我不是女人吗？活生生的女人坐在你面前你没看见，我还有一个星期来月经，在来之前你要把它用完，用不完你就等着我告你强|奸！” “一个星期七天，一天要用到十多个……”胖子不自觉地开始数，“你当我是牲口啊，就是牛也顶不住那么折腾，瑶瑶，你要是看我哪里不舒服你就直接告诉我行不行，我错了，我真受不了，你看我都瘦了……” “我就是想了，想被你弄。”我抬起头来说，“你尽情的弄我，我不下床了，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喂我就行，完了之后你一直弄我，直到我忘了他！我一天忘不掉，你就一天不能走！” 胖子这才明白我的意思，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他现在既然出院了，那就一切都好了，那你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这个城市就那么大，想找一个人的确不容易，但是要找一个有名有姓并且还知道他大概位置的人，那还有什么难的……你不想找？” “是的，我就是不想找！”我突然放下筷子，拿起酒瓶直接对着嘴喝了起来。 胖子一把夺多我手中的酒瓶，大声地说：“你别那么作践自己行不？你既然那么爱他，那就去找他啊，干嘛在这里摆自残阵？还买了那么多的杜蕾斯，你以为一直做你就忘掉了？告诉你，我他妈的现在都没有忘记刘娅希！” “原来你也没有忘记啊！”酒精终于开始起作用了，让我的头开始晕，这种感觉刚刚好，“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呢，刘娅希要是活着，你们的孩子都该叫我小姨了！” “是啊。该叫小姨了！”胖子两杯就下肚，舌头也开始变大了，说话开始哆嗦，“他小姨，你说你干嘛不去中啊他呢？找到了，是在一起还是分开，说清楚了不就好了，也胜在让你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好！” 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吗？可是人家的父母已经亲口对我说了，让我离开他儿子，我再不要脸，也不能腆着脸死皮赖脸的赖在人家身边吧？我虽然当过小姐，但我对爱情方面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胖子愣了愣，认真的看了我一会，然后说：“嗯，你说得对！我对爱情也是有洁癖的！” “洁癖是洁癖，尊严是尊严！”我说，“你别拿刘娅希的那件事来和我比！” 胖子又点点头：“干！” 我把酒喝了，感觉浑身都开始发飘了，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好舒服，我看着胖子，问：“你有感觉了没有？” “有，有了！”胖子放下杯子，“怎么，在沙发上，还是在床上？你指个地方，老子今天不叫你乖乖求饶我就不姓金！” 我一听，摇晃着站起来，慢慢的脱去了身上的睡衣，露出光滑的肌肤后，对胖子说：“就在这里，来吧，老娘今天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来！”胖子一下子把餐桌上的饭菜都推到了一边，猛地把我按在了那些汤汤水水中，“求饶的是孙子！” 第193章 情意难忘 胖子如同一只野兽一样伏在我的身上，把我连同着桌子一起顶到了墙上，把墙撞得咚咚响。“胖子你轻点！”我大叫着，但是胖子却仿佛是没听见一样，依旧那么用力。 我的身上都是饭菜里面的汤汤水水，粘乎乎的，但是我却被胖子粗鲁的压在桌子上爬不起来，洁白的胸脯上沾满着葱叶、青椒片，甚至还有块肉丝挂在上面。 胖子伸手去摸，也不知道摸了什么，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 “好吃吗？”我呜咽着，呼吸都快跟不上胖子的节奏了，“你吃我还是要吃这些残羹冷炙？” “吃你！”胖子呼哧呼哧地叫着，猛地把我抱了起来，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了沙发上，我顿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又因为没坐稳而摔倒在了地上。 胖子一点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抓着我的腿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真像拖一具尸体。 我倒是喜欢胖子这样毫无章法的粗鲁，比起那些客人们假惺惺的怜香惜玉要真实得多，我也好久没有那么激情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在胖子抓住我的脚开始向沙发上拖的时候，我也勾住了胖子的腰，同时拉着胖子的手，整个身体如同一条小水蛇缠绕在了胖子的身上……我们的身上都是饭菜，米饭粒上还有梦之蓝的酒香，就好像是一道美味的菜肴，粘合在一起，伴随着一声声忘情的呼喊，在沙发上大战得正酣…… 许久，胖子终于停歇了下来，像个死猪一样趴在一旁动都不动。 我浑身软绵绵的，下面仿佛少了什么东西一样空空的，缺少着又得不到，顿时觉得麻痒无比。想要去摸，手上都是油腻的汤水和汗水，又不敢，只要挣扎着起身，却感觉下面传来撕裂一般的痛。 “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疼人！” 我呢喃着一句，挣扎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卫生间里。 打开水龙头冲刷着我的身体，热水温热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顿时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站在喷头下面，抬起头来让热水从我的脸上浇灌下来，脑子里又一次想起了和周宁志在一起时候的点点滴滴，好像这种办法一点作用都没有，是不是没有达到一定程度呢？ 不是说女人有了最满足的性，就会忘记所有的吗？看来这种说法是骗人的，不尽信。 我用肥皂洗掉了身上的油腻，感受着下面温温的，便拿着水龙头放着热水，在下面冲洗着，感觉真好，热热的，似乎又不会再去主动想他了。 那就好好的作践自己，总有忘记的时刻的，时间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条件，那么我就在这个条件上加一些催化剂。 正想着，突然胖子从身后抱住了我，在我的脖子上就啃了下来，我一转身，媚眼如丝道：“行不行了？” “行！”胖子的嘴里满是酒味，在我的脖子上咬出了一个牙印，疼得我满身一哆嗦，“再来！” “好。”我拿着水龙头洗着他满身的油腻，“那你洗一洗，洗好了就在这里……” 胖子立即把自己洗得白白的，随后挺着一杆长枪命令我：“趴下来！” 我乖乖地在扶着马桶边缘趴了下来，还没有趴好，就感觉后面一阵肿胀的感觉，随后，感觉身体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样…… …… 我和胖子两个人都软绵绵的趴在了地上，水龙头里还在流着热水，厨房间的天然气热水器还在“哒哒哒”的发出工作的声音。 好满足，前所未有的满足，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像今天这样尽兴的，可是，我的心里却仿佛又少了些什么，觉得更加的空乏。 我坐了起来，拿起还在滴水的水龙头把自己洗了洗，然后随手拿一条浴巾裹着自己。客厅里面因为被胖子开过窗户，原本开空调之后起来的温度也降下来了不少，用热水冲洗过的我觉得有点冷，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胖子这一次没有戴套，弄得我的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动的时候还好，一走路，都流了出来。 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怕。 我说过，我自从进入这个行业以来就没有再那么怕过那么胆怯过，有时候我在想胖子的话是不是就有道理，我究竟是作死还是在作践自己？ 我这样能忘记他吗？我越是这样我就越想他，每当喜爱那个他的时候我就会瑟瑟发抖，我害怕这种感觉，像是被传染了某种病毒。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不冷吗？把衣服穿上。” 胖子拿出一件棉衣让我披上，我却是摇摇头，说：“胖子，你想刘娅希的时候会怎么样？” “怎么样，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胖子诧异的看着我说。 “我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你和我说过吗？” 胖子笑了笑，点了支烟，大大咧咧的在我面前坐了下来：“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在想刘娅希的时候想和你搭伙啊，我都和你说过的。只是你，那你呢，你就用这个办法来让自己忘记？你能忘得掉吗？” 我流泪了，似乎胖子说得是对的，我这个方法不可行，反倒会让我有一种无法弥补的愧疚感。 “忘不掉。”我擦了擦眼泪，“再做！多做几次就忘了！” 胖子连忙阻止我：“别，瑶瑶，你冷静一点听我说。”胖子拉着我坐到了他的身边，把被我拿掉的棉衣又一次披在了我的身上，“你至少还有一个活着的人可以思念，而我呢？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老天爷那么惩罚我？我做错了什么了吗？我一没杀人，我还救过人！就冲这个，老天爷得保刘娅希一条命吧？结果呢？他妈的我孤伶伶的一个人守在房子里，说话都有回音！” 胖子让我冷静，但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冷静，他好像就是想要告诉我我比他过得要好。可是真正的比起来，谁比谁好谁又能知道？我们都是在生活中挣扎，死了朋友没有对象，孤伶伶的连家都回不了，认识一个人不是想泡我的就是想上我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男人，明知道他也喜欢我却不能在一起。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就是这样么，活着就是累，累到死。 “是啊，我喜欢的人至少还活着，但是我和你又有什么不同，我们并不能在一起。” 胖子看着我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又没拒绝你，你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没有明摆说拒绝你，拒绝你的只是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又不能跟你过一辈子，你那么在意俗套吗？你要是那么在意俗套你还当什么小姐！” “你别提这个行不行？”我说，“三句话两句话就离不开这个了是吗？” 胖子叹了口气：“可事实就是这样啊，你不就是因为是小姐所以才被人家的父母拒绝的吗？” “你说得对，但是我不愿意听，我就是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你不要再提了行不行？我们不说了好吗，能继续做吗？我们继续做吧，做的时候就什么也不说了！来，到卧室去！” “不去！”胖子摆摆手，瘫软在沙发上。 我说：“不过瘾了是不是，那我们去外面做，你说哪就是哪，我们去公园里，在小树林里面做！” “不去。” 我急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就非要说这些事情？” 胖子坐直了身体，点了一支烟说：“瑶瑶，什么都可以忘记，情意最难忘，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情意吗，无情无义，那活着还能做什么，至少我们都还活着是不是，活着就有很多机会，难道他父母会跟他一辈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眼泪可流，就像是忽然被抽空了灵魂一样，木讷的，仿佛一尊雕像。我的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但又好像想了很多很多。 “饿了，你去买饭吧。”我闭上了眼睛，觉得很累很累。 胖子去买饭去了，每一次他都去得快来得也快，等他离开之时，对我说：“你别做傻事，我去给你买你喜欢吃的酸菜鱼，但是我们不喝酒了，实在喝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你去吧，我还要好好的活着呢！” 胖子走了，我一个人在家里继续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就像胖子说的，受到了老天爷的惩罚，让我就这样孤伶伶的一个人，就连戴璇都比我活得要好，至少人家还有自己的追求。 脱去衣服，去卫生间里洗澡，当热水再一次冲洗到了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太疲累了，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任凭热水冲刷在我的身上。 茫然，无助，彷徨，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生活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目标，就连书吧也只是让宋黛萱来打理了。 曾经还记得在高中的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时候，那时候是多么的纯洁，什么都不用想，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听着自己喜欢听的歌，实在不行，那就去做主播，和粉丝们互动，接受粉丝们的崇拜和热爱，收到很多很多的礼物，摆满了整个房间。 现在呢，一切都不属于我，仿佛我呼吸的空气都是别人施舍给我的。 情难忘，意难忘，情意最难忘。 第194章 一场COS秀 连续过了好几天，我才振作起精神来，打开窗户呼吸着清新微凉的空气，发觉外面的柳树居然开始发芽了，二月春风似剪刀，剪开了柳叶，却剪不去不去我的愁绪。心情依然不是很好，但闻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却又变得好了很多，一会好一会不好，总之好像是在渡劫一样。 胖子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五盒杜蕾斯也只是用掉了两盒，剩下的都让我扔到了垃圾桶里。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反正周宁志用不到，到是让胖子得了不少便宜。 下面肿胀得疼，胖子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弄得我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我的办法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愧疚之心却日渐加深，一想到这，我的心里就会很难过，就会觉得更加得对不起周宁志，就会不愿意去想他…… 哦，也许我应该再努力一点，找很多很多的男人来麻醉自己，当愧疚心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再去想了？因为我一想就会难受，只要我难受了，就会不去想了。 我又打电话给胖子，让他陪我到处走一走，胖子断然拒绝，死活不来，找了许多许多理由搪塞，我知道他只是在上班，甚至上班一点都不忙，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和我再出来。 “杜蕾斯被我扔了，我们只是出去走一走，再说了，我来月经了。” “不去，女人都是骗子！” 胖子挂了电话，留我一个人像孤魂一样在小区的小路上走着，不时的有几位老太太带着就的小孙子在小区里玩耍，我便走过去逗几下，让小孩子笑，看到小孩子笑，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曾经在我肚子里出现过的孩子，如果我把他生下来，现在也应该和眼前的小孩差不多大了吧？ 也许，他已经会叫妈妈了，又或者会叫爸爸了，但是我却不知道他的爸爸究竟是谁。 我走着走着，突然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 是宋黛萱，她在电话里问我：“你在哪，我去接你，我们这边有一个大型的cos秀，缺人手，你来客串一下呀！” “你在哪？” …… 今年已经大四的宋黛萱还在办着那种cos秀，手下有三十多位美丽的showgirl，经常出入在大型的晚会现场以及动漫展销会上面，她的名气还算可以，加上她的身份和宋玉宇的地位，她很受欢迎。 这一场cos秀是在一个汽车城里，是奥迪总经销店搞的一场活动，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宋玉宇。 “嫂子，我们这一次cos的是火影哦，我们这边缺少一个白眼雏田，你的身材和相貌，很适合扮演雏田啊！”宋黛萱在为我解释，“到时候要把你地头发染成蓝色，要不你就直接戴个假发吧！” 我点点头：“万一不像呢？” “不可能！”宋黛萱一边开车一边单手拍着胸脯，大大咧咧地说，“嫂子，我敢跟你保证，cos雏田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你哥也在吧？”我问。 宋黛萱说：“是啊，他肯定在。” “那他扮演什么角色了吗？” “没有，他是老板，他能客串什么角色，再说了，他一点都不喜欢cosy，他就是喜欢他的那些车，还有整天和那个小女人腻歪在一起，真不知道我哥的审美到底出现了什么偏差，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呢？ “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将来都有可能是你的嫂子，你将来一旦嫁出去，那你就管不着了哦。”我笑着说，“你小姑子还能管得了大嫂的私生活呀？” “是呀，我以后是管不了呀，但是我现在可以管啊，爸妈不在国内，那我就可以决定我哥未来妻子的人选，嫂子，悄悄地透露给你一个好消息，我哥现在正在买别墅，而且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嘻嘻，嫂子，你就等着我哥来接你过门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 宋黛萱不解的问我：“嫂子，你不高兴啊？你不喜欢住别墅吗？哦，也对，别墅太大了，要不，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我保护你，我哥和你结婚了之后要是敢在外面找女人，我一定让他好看！” “丫头，你想多了，我和你哥，没有可能的。以后，你也别叫我嫂子了，让戴璇听到，她又得找我谈话。”我淡淡地说着，拿起烟来点了一支。 宋黛萱看见我抽烟，好奇的说：“嫂子，为什么呀，你和我哥那是天生的一对呀，为什么不喜欢我哥，是不是我在中间妨碍着你们什么了？这样吧，我以后保证乖乖的，绝对不会在你们的饭菜里下药了。” “不是那个原因。”我尴尬地笑了笑，脸色一红，说道，“不是药的事，黛萱，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不是说两个人彼此喜欢就会在一起，有时候彼此喜欢经常见面，但却像是隔着几重大山，这是一种感觉，没有那种美好的感觉，即便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你懂吗？” “我可不懂这些，我就是那样，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那你有喜欢的人没有？”我问。 宋黛萱突然嘻嘻笑道：“没，没有！” 我见他害羞的样子，立即问：“真的没有假的没有？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心里有男人？思春了吧，说，到什么程度了？” “没有啦，嫂子，我挺喜欢他的，他爸妈都是公务员，家庭教养很不错的哦，而且他的成绩也特别好，而且还是篮球队的，这一次你去现场，你就看到啦！” 我还真的挺期待宋黛萱继孙乾之后又一次喜欢的男人会是什么样。 到了现场，黑压压的许多人在忙碌着，也有些showgirl正在走场。宋黛萱把我带到了更衣室，拿过雏田的衣服给我，然后说：“你换一换，我看看。” “在这里？”我看着周围那么多人，又见有不少男生进进出出的，不禁有些怪异，“人太多了吧？” “嘻嘻，嫂子，你也会害羞啊？” 我嗔道：“是女人都会害羞的好不好，好了，你替我挡一下，我要换衣服了。” 宋黛萱点点头，只是假装和样子替我挡了一下，见我把衣服都脱了，顿时惊讶地说道：“嫂子，你的身材未免也……” “怎么了？”我诧异的问。 宋黛萱惊呼道：“嫂子，你是怎么锻炼的，没有一点赘肉，胸也大，腿也长……而且，皮肤还那么好！人比人真的气死人啊！” 宋黛萱虽然年纪比我小，但是他的小肚子上有一点点的赘肉，每一次和她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捏她肚子上的小肚腩，软软的像泡沫一样，特别可爱，而我的肚子上却没有那些赘肉，平平的，甚至还有隐约地马甲线。 宋黛萱的惊呼立即引起了其他showgirl的注意，她们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上上下下扫来扫去，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们都在惊叹我为什么能有那么好身材的同时，也在询问我是怎么锻炼的，是不是控制饮食，或者锻炼身体之类。我笑了笑，说：“每天一顿酒，一天一包烟，然后熬夜，再找一个床上很猛的男人，你们也可以的。” “哇！”宋黛萱惊奇的看着我，“你和我哥……我哥那么猛吗？” “去你的！”我娇嗔道，“想什么呢，我说着玩的你也当真！” 我换好了衣服，宋黛萱又一次惊呼：“哇，嫂子，你就是雏田的现实版啊，来来来，那谁，拿一个蓝色的假发过来！” 我戴好了假发，顿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惊奇地看着我，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从未见cos秀一样。其中一位cos纲手的女孩说：“这是我见过最美也是最像的雏田，就连那种害羞又坚毅的神态，都那么神似！宋黛萱，她是你嫂子吗？为什么不早点叫过来呀！” 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忙对宋黛萱说：“真的可以吗？” 宋黛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没有问题，不行，我得拍几张照片！发给我哥看看！” 我看过火影忍者，以前的时候也追着看，但是看到四百多集的时候因为高中毕业后的那些事情而停了，后来一直都没有机会继续看，但是我看过剧场版的火影，那一集正好讲到了雏田和鸣人结婚了。 雏田在火影里面是一个意志坚强且深爱着漩涡鸣人的女孩，但每一次见到鸣人都会害羞，甚至会害羞得晕过去，要想演好雏田，除了外形像，其神态也一定要像，因为雏田是会害羞的，而我被她们看得久了，我也会害羞。 很多女孩只是cos了动漫人物的外表，却忽视了动漫人物的内心，想起雏田深爱着鸣人但一直都没有表白，却是和我的心理是一样的。 想起鸣人在剧场版里对雏田那深深的一吻，我何时才能穿着婚纱让周宁志深情地吻我呢？ 也许这一天不会再来了，即便会来，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等我老了，几十年之后，在大街上看到佝偻的周宁志，才会想起年轻的时候这种无法实现的想法。 “嫂子，在想什么呢？”宋黛萱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哥回了一条信息，你猜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我也觉得好奇。 宋黛萱鬼鬼地笑道：“他说，完美！嘻嘻，你在我哥的心里那么完美呀，快要赶上我啦！” “小丫头，就知道贫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冲上去作势要撕，宋黛萱配合着躲避着，其他的女孩也跟着起哄，一时间，换衣间里热闹非凡…… 第195章 人山人海 前期的准备很快就结束了，showgirl们也都更换了需要更换的服装，宋黛萱开始正式地安排出场顺序，随后，她开始交代注意事项：“大家注意了，这一次cos秀对我们很重要，不少有钱的老板有可能会在我们中间选择模特，想必这也是大家所希望的，当了模特就可以进入模特圈，到时候最美的就是你们了。嫂子，你压轴！” 我点了点头。 几分钟之后，cos秀便开始了，女孩们在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多数都是动漫里面最经典的动作。女孩们的表演也引起了台下面的投资商们的注意，尤其是男人，他们的目光始终都在这些女孩的身上，虽然没有几个鼓掌的，可是站在幕后悄悄看着的我心里明白，男人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环节。 他们可以在女孩们中间物色自己心仪的女生，然后便可以提出交往。大学里面的女生多数都没有见过世面，就算见过世面的社会经验也不是很足，因此她们喜欢男人们在自己身上打量的感觉，所以，“进入模特圈”这种对部分女孩来说很有诱惑力的理由便成了堂而皇之。 多数人都是经不住诱惑的。 第一波showgirl表演完毕之后，便有一些老板们到后台来搭讪，其理由让我都觉得恶心。我也不想去听他们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人有人的追求和欲望，不是每个人都只是想着这是一场单纯的cos秀，有点心机的大四女生们也在物色着自己在毕业之后可以短时间依靠的男人。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并不能说明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大家各取所需，没必要那么认真，谁认真谁就输了。 一个多小时的cos秀其实也很快，在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我上场了。 我只是来客串，并没有想着要在这场cos秀中获得什么我想要的，我只是想尽快地表演完，然后回家休息。可是，当我上台了之后，台下面的男人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他们的眼神像狼一样，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看个透彻。有的男人开始舔着嘴唇，好像是在对我发送着某种信号。 我能看得出来这些男人都在想什么，不管他们在想什么，我并不容易被他们带走。 聚光灯照在了我的身上，我便成了全场所有人视线的焦点，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一阵惊叹。此时此刻，我就是他们心目中最闪耀的雏田，最引人注目的女神。 他们一定在想，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超凡脱俗，还是自命清高？我一定是那种很不容易得手的女人，轻易得不容易靠近，即便是靠近了也不容易说上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在那个瞬间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神。 只是，说能又想到我只是一位来自社会底层的小姐，只要有钱，谁都可以把我带走，五千一次，只是那么简单，不需要费劲那么多的心思在我身上。 世间事，就是那么的简单。 想多了，也就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眼前人山人海，不少男人开始抽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十分钟后，表演结束了，我是压轴，最后一位上场的是宋黛萱，他一边表演一边向老板们介绍自己的动漫社。而我在后台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等待着宋黛萱。 女孩们都在讨论着今天的表演是否成功，也有人沉默不语，但是手机上的信息不断。女孩们有开心的，也有沉默的，有心情不好的，也有欢声笑语的，女孩们的世界是男孩所不懂的，她们的心里总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她们讨论最多的，依然是我。我在台上的表演成了今晚cos秀女孩们的教科书，一举一动，都值得她们来学习，有几位女孩甚至围过来问我以前是不是走过秀，我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这时候，忽然一个男人进来了，斯斯文文的，但年级看起来却不再那么年轻了，从他的身上，我看出了一股浓浓的水墨之气。 “请问，今晚的雏田是那位美女cos的？” 他一进来，便用一股带有磁性的声音询问，顿时，女孩们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他也注意到了我，因为我的假发还没有摘下来。 “你好，我是中山集团执行董事，冒昧的问一句，一会你有时间吗？” 我笑了笑，本来想礼貌的说些什么的，但是听到中山集团四个字，顿时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中山集团在本市最大的电子产品加工企业，公司占地近千亩，据说有员工一万多人，而且大部分员工都是女性，本市很多急于找工作的女孩都希望到中山集团去工作，其良好的福利和丰厚的工资是女孩们梦寐以求的。 只是，中山集团最大的投资商并不是国人，而是日本人，我并不讨厌日本人，但是讨厌日本这两个字，所以，当听到中山集团的时候，我的内心极其排斥。 “对不起，晚上可能没有时间。”我轻声地说，“也许你可以试试其他女孩。”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生，初次见面就那么冒昧，还请你多多原谅，我本人特别喜欢看火影，尤其是里面的雏田更是我在动漫里最喜欢的人物，以前我见到的雏田cos那只是皮毛，而你今天却能将雏田的灵魂也表演了出来，你一定是一位出色的showgirl，请你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该赏光！” 我笑了笑，听他说连串中文的时候，我居然听出来他的普通话说得很生硬，没有中国人自己说的那么抑扬顿挫，反倒有种刻意地咬文嚼字。 并且，他给人的感觉是太礼貌了，礼貌到了一种很假的地步。 “你不是中国人吧？”我说，“对不起，那我更不能答应你了，还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我现在要换衣服，而且我们这里的女孩都需要换衣服，请男士先离开这里。” 他见我拒绝了他，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你说得对，我并不是中国人，但是我有一个中国名字，叫陈功。我欣赏你的坚持，我也喜欢你的坚持，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今晚一定会等到你，既然你要换衣服，那么我就在外面等你。” 他说完，还真是很干脆地走了。 我没想到他那么痛快，心想就那么放弃了，我还没有享受到拒绝人的乐趣呢！ 他走了，倒是让其他女孩心生不悦，我白白放走了一个可以靠的大山。这时候，宋黛萱的表演也结束了，他进来后撞见了这个斯文的老板，立即客气地说：“陈老板，你怎么有心情到这里来呢？” 陈功微微一笑，随后走出了更衣间。 随后，宋黛萱来到我身旁，奇怪地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勾搭咱们中间的谁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勾搭我了。” 宋黛萱一愣，随后说道：“啊？他？勾搭你？不可能吧，我嫂子他也敢？” “怎么，你跟他很熟吗？”我问。 宋黛萱说：“也不是很熟，他和我哥很熟悉，对了，你看见我哥了没有？他今天也在台下面坐着呢。” 听宋黛萱那么一说，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宋玉宇在什么位置，也许是聚光灯的光线太强烈了，倒没有让我注意到我台下面人的面孔。 “那他走了？”我问。 宋黛萱摇摇头：“没有，在外面等着呢。” 我点点头，快速的换好了衣服，对宋黛萱说：“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再打我电话吧。” 我说完就开始从后门走，宋黛萱叫都没叫住我。我走到后门，打开门就想溜，可是刚走出更衣室，就见宋玉宇站在后门，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你会从后门走，还真让我猜对了。” 我一愣，随即微微一笑：“哦，你倒是会猜，你在等人，那你等吧，我先走了。” 见我要走，宋玉宇立即拦住我说：“瑶瑶，你先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玉宇不说我都知道他要说什么话，转念一想，我还是不要揭穿他了，对着他笑了笑，我说：“算了，我有点急事，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不，我真的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宋玉宇依旧不让我走。 我只要停下脚步说：“宋玉宇，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你忘了你对我说的了？不要再这样，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一再坚持，我们连朋友都得做。” “我知道！”宋玉宇苦涩地一笑，“瑶瑶，我真的是无法做到忘记你，如果忘记你那么简单的话，那我也不会这样纠缠着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知道我第一次向你求婚很冒昧很唐突……” “真的不行。”我摇摇头，“你还是好好的对待戴璇吧，至少她知道如何喜欢你如何爱你。” 宋玉宇摇摇头：“不，她只是我的员工而已，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的。” “那香香呢？”我问，“她也是你的员工吗？” 宋玉宇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才说：“她，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偶尔认识的，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你相信我。” “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啊。”我笑道，“我又不关心这些。” “可是……” 第196章 生意伙伴 宋玉宇还想对我说什么，突然的，陈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见我和宋玉宇表面上有说有笑，不禁好奇地问：“你们认识吗？” 宋玉宇见是陈功，便客气地说：“哦，原年是陈总，我们认识的，她是我……的一个生意伙伴。” 我一愣，本以为宋玉宇会说我是她的某某人，至少也会说是朋友之类的，却没有想他说我是他的生意伙伴，陈功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说：“哦，原来是这样，那倒是巧了，既然遇见了，那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你们也可以继续谈你们的事，而我也可以和美女一起共进午餐。” “可以吗？”宋玉宇转过头来问我。 我却是摇摇头：“我想不用了，我真的有些急事要去办。” 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感觉像是把自己出卖了一样，尤其是和宋玉宇及陈功两个人，这个午餐即便是吃，也吃得不愉快，我心里十分的排斥。 听我拒绝，宋玉宇说：“就当是陪我吧，不然的话陈总是不会放弃的，要知道只要是他看中的人或者物，必然会想办法弄到手的，陈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棺材？”陈功显然对中国人的这句俗语表示不理解，“为什么谈论起棺材来了？” 宋玉宇说道：“哦，这就是我们的一种说法，形容你意志坚定，这是在夸你。” 陈功又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笑容好像是在笑我和宋玉宇，似乎是在嘲笑我们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我暗想，这种人心机那么深，不管如何我都不能和他一起，哪怕是短短的几分钟。 因此，这顿中午饭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他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离得他近了都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知道你们是在夸我，那么现在夸完了，可以去吃饭了吗？”说着，他又一次看向我，“没想到你不但会做生意，居然认识宋玉宇，还有着cos的天赋，要知道在我们日本，就有很多女孩喜欢cos，要知道cos最早就是从日本传到中国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以国来说事的人，特别是日本。我不禁对陈功更加讨厌，尤其是他说话的时候那种生硬的腔调。 宋玉宇想说什么，但却是被我抢了先：“陈总，我不管cos是从哪传到中国的，但是我想你们日本的许多文化都是从个中国传过去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明治维新和鉴真东渡，搞不好你们日本就是我们的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落地生根后繁衍出来的日本！好了，我真的有事，你们聊，我先走了。” 其实我说的徐福及三千童男童女落地日本的话并非真实，只是我靠着我们自己的一些谣言杜撰出来气他的，但明治维新和鉴真东渡在历史上却有此事，我虽然不爱学习也没有考上大学，可我知道明治维新和中国有着某大的关系，没有中国，可以说日本就没有明治维新，或者说明治维新会出现得很迟。 陈功听我说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立即反驳：“不不不，你说错了，我们日本有着自己的文化，并不向你说的那样，我承认有明治维新和鉴真东渡，但是并不能证明明治维新及鉴真东渡和你们中国有着什么关系。” “好了。”我懒得和他争论，对于这种总是拿着国来说事情的人，尤其是像陈功这样心胸狭隘动不动就和人争论对错的人，再说下去不管说多少话都是徒劳，和驴讲道理是讲不清楚的，除非我也是驴。我说道：“好了，我也不想和你争了，我得走了。” 说完，我连招呼都没有对他们两人打，直接走了。 对于陈功给我的印象太坏了，急于在女人面前以礼貌取悦人的人，随后不久边暴露出争论的真面目的时候，这种人有着典型的侵略心理，总是想要高人一等，偏偏这种人很容易成功，因为他们总是想方设法把自己弄得如同博士一样，但结果往往让人讨厌。 陈功现在的心里一定很不舒服，毕竟我拒绝了他。 我走了几百米，拐过了一个街角，宋玉宇开着车在我身旁按着喇叭：“瑶瑶，上车，我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这里离我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做公交车也得两个小时，于是钻到了宋玉宇的车里。 “你不该顶撞他的，他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宋玉宇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们只是认识，在一次车展上面，他经营着一家丰田九百多平方的4s店。”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九万平方，那也是在我们国家，那也得缴税和遵守我们国家的法律，那也得尊重历史！” 宋玉宇笑了笑，说：“看来你真的在和他较真，没那个必要，对付日本人就一招。” “什么招？”我好奇地问。 “不理他！”宋玉宇说。 我突然被他逗笑了，瞪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正经了，不理他就行了，你要是不理他他更加的得瑟，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个破日本人还取了一个中国名字叫陈功，他怎么不叫陈醋？” “哈哈！”宋玉宇也笑了，“看来你也不正经了。对了，今天的表演很成功，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你了，想必你在cos上有一定的天赋，能把雏田的灵魂给cos出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不来的吗？宋黛萱说你不来，你怎么会在台下面坐着？” 宋玉宇开着车在一个红灯面前停了下来，拉了手刹后说：“我是不想来的，但这是一次我们奥迪办的展销会，你也不是看到发布了一款新车吗？我是为了这个来的，并不是你的cos秀。” 我笑了笑，说：“你是怕我排斥你，所以你才那么说的吧？其实我并不排斥你，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时间倒退一年就好了，那个时候我对你还是有感觉的，尤其是你帮我解决潘芳郁的问题之后。” “那现在没感觉了吗？”宋玉宇说，“至少你得给我一次机会表现一下。” “是啊，我是想给你一次机会，但是老天爷却不给我机会……” 我想起了周宁志，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吃饭了没有，春捂秋冻，他有没有乱穿衣服，在家有没有想我，他家墙壁上那些我的照片有没有摘下来…… “你在想什么？” 我的思绪被宋玉宇给打断了，静了静神，我说：“哦，我在想我的一个最好的朋友。” “男朋友吧。”宋玉宇醋意满满地说。 我不否认，说道：“反正是我最好的朋友，好到我无法离开他，一旦离开他，我的心里就会滴血。” “那还是男朋友。”宋玉宇说，“刚才陈功拜托了我一件事情，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啊。” 宋玉宇想了想，说：“他想和你合作。” “什么？”我不解的问，“我和他能合作什么？” “哦，他就是那么说的，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合作伙伴，所以他才那么说，你的意思呢？”宋玉宇看了我一眼，“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替你回绝了。” “那你替我回绝了吧，我实在是不想再看见这个人，我宁愿天天见到你，被你烦，我都不想看见他，他是那种让人见了就很讨厌的人，虽然他的身上有股浓浓的水墨之气。” “哦，我忘了和你说了，他本人很喜欢书法。”宋玉宇好像是在刻意的为我介绍他。 我说道：“算了，他就是书法大师和我也没有关系，我很讨厌他，非常之讨厌，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合作伙伴？” 宋玉宇顿了顿，说：“嗯，我想抬高你的身份和地位。” 我哑然失笑：“那我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了，现在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觉得拉低了你的档次了？” 宋玉宇连忙解释说：“不，瑶瑶，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有点生气，“我的地位和身份怎么了，小姐不配和你做朋友是吗？那你为什么还那么费尽心思的追求我？好玩啊？停车！” 宋玉宇立即解释道：“不，瑶瑶，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停车！” 宋玉宇见我真的生气了，立即在路边靠边停了下来，我立即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回头对宋玉宇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就是那么想的，不管你什么意思，我认为就是那个意思！宋玉宇，你一直都那么想的对不对？我是小姐，你也知道，那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追求我？你有病啊？！” 我骂完了，心里却是无限的憋屈，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很难过。 “瑶瑶，你真的想多了……” 我扭头走了，不管他是不是那么想的，但是我听着却非常的不舒服！ 我怎么了？ 第197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做了一件错事之后，这件事情就会像影子一样粘在人的身上，摆脱不掉，仿佛一只恶魔，始终跟随着你，让你吃不下睡不着，日渐消瘦。和疾病不同的是，这件错事会让你自行惭愧不敢见人，即便是见到了人，也慌慌张张的躲闪着他们的眼神，怕，除了怕，还有忌讳。 我现在特别忌讳别人在我面前提起小姐二字，尤其是了解我的人。我是小姐之中的结局并不好的，但比起刘娅希和张婧二人，我的结局却是最好的。 想来，我也该庆幸，只是又找不到具体的庆幸的理由。 冷风依旧的季节里我一个人在小路上走着，风吹进了我衣领里，让人忍不住缩紧了脖子，像小偷一样快速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宋黛萱断地打我的手机，一阵阵的震动加响铃，但我却不愿意去接，我实在是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不去想任何事情，也不去做任何事情，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家里，一动也不动，让自己的灵魂放空，但我又怕我自己胡思乱想。 走着走着，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周宁志家的小区门口，眼前不远处亮着灯的，就是周宁志和我一心建立起来的书吧，看那灯光，书吧似乎还在营业。 那么晚了，宋黛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心里觉得奇怪，便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心里想着刚才宋黛萱打了我那么多的电话我都没有接，我是不是该想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来搪塞一下。不然的话，宋黛萱又会问东问西。 天已经不早了，我的肚子也很饿，也晚的霓虹灯似乎在告诉我，夜生活又开始了。我讨厌霓虹灯，尤其是红色的霓虹灯！ 书吧里面白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书吧，远远的就能看见唯独“瑶远”书吧的灯是最明亮的，当我走近了，才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却是一个男人的身影，而不是身段纤细的宋黛萱。 我和好奇，晚上还有人读书吗？并且是在书吧里。现在能安安静静读书的人不多了，尤其是读纸质书，在电子书横行的时代里，纸质书仿佛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我走进了书吧，本想跟那个人打个招呼，却见他背对着我，站在摆放着哲学书籍的书架旁认真地阅读着一本厚厚的书，我从侧面看了看他手里的书，是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你好。”我开口了，“有什么需要吗？” 他听见我说话了，随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嗓子里好像堵住了一块小石子，任凭我怎么张嘴，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脑子也仿佛被石头砸中了一样，嗡嗡的响，差一点因为缺氧而晕倒在地上。 “终于营业了。”他捧着书，缓缓地说，“我最近一直在想，人在睡着的时候到底会想些什么，当我看见这本书的时候，我才知道，人在做梦的时候居然有那么多学问，虽然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至少能够解释我到底在想什么。” “你……”我终于能够开口了，但却不知道说什么，仿佛我的语言系统在瞬间被他的那张脸摧毁，“你……” “你看你，傻愣着干什么，给我倒杯水，你这里还有饮料卖，我想喝……嗯……”他想了想，“仙草奶茶。” “哦，好！” 我快速地来到机器旁，生疏的为他弄着仙草奶茶，其实我不会弄奶茶，这是我第一次弄这种饮料，所谓的仙草只不过是仙草冻粉，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奶茶就是普通的红茶包，泡好了之后在里面放很多的糖，分冷热两种，这个天气，他应该喝热的吧？ “我要喝冷的。”他看了看我说。 我弄不下去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多少天来，我日思夜想，盼着他能够站在我的面前，就算他不醒过来，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也就是我最大的期盼，如今他好好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身黑色的羽绒服，消瘦但却刚毅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却让我以为是在梦里。 “宁志……” 我止不住抽泣声，眼泪滴入到了新做好的仙草奶茶杯中，但我却没有发觉。 周宁志，你终于来了，你终于站到了我的面前！你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爱恨交加的男人，你怎么现在才来？ “瑶瑶。”周宁志端起了我面前只做了一半的仙草奶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苦苦的味道，冰凉的。” 我看着他，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去伏在吧台上大哭了出来。 周宁志放下奶茶，说：“我的病是气血亏损，昏迷是因为体力不支，具体我也说不出来，就像是受了内伤一样，电视剧里面收了重伤之后不是都会昏迷的吗？我就属于那种情况……”顿了顿，他继续说，“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将近三百万，我爸说，有一个傻傻的女人总是悄悄的向医院里我的账户上打钱，有一次我爸因为没有钱都要卖房子了，那个傻傻的女人又不知道从哪弄了几百万打到了医院里我的户头上。我爸说，我们得把房子卖了还人家的钱。” “那你还了吗？”我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喃喃地说。 “没有呢。”他笑了笑，又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我没有时间出来，我被送到上海一家私人康复中心去做康复去了，锻炼了半个多月，从日常的饮食到简单的动作，比如做一个伸展运动之类的，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等我恢复完了，我就想来这里看看，心里想着也许在这个书吧里能遇见那个傻女人。” “那你遇见了吗？” 周宁志走近了我，低声的说：“遇见了，她刚才还在哭呢，让他弄了一杯奶茶，她却把眼泪滴进去了，喝着带着她眼泪的奶茶，觉得很苦，像她，所以我确定就是她。” “哦。” 我又一次的背过他，擦了擦眼泪，心里却仿佛盛开了一朵鲜艳的花朵。 “那你找她干嘛？”我问。 周宁志忽然从背后拦腰抱住了我：“我的家人告诉我，你在医院里因为你以前的职业被人笑话，今天我来有两件事，一是想问问她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民政局里领一个红色的小本子，上面会印着我们两人的名字，还有两张合照。0 我听到这，心却是在颤抖，说话也开始哆嗦了：“那，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要问问她，想不想光明正大的入我家的门，虽然我们家穷是穷了点，而且我身体也不太好，但是家里没有一个少夫人总是不行。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 “你说的是一件事，不是两件事！”我说。 “就算是一件事吧，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两件事，因为这是分开的，领证和进门，那是两件事，我怕她害怕，所以让她自己选，你说她会同意吗？”周宁志搂着我，轻声地问。 此时，我的心里如同翻起了一阵大浪，波涛汹涌，那种无法控制的情绪仿佛海啸一样猛吹起来，让我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结婚？太幸福了，很少有女人没有想过穿着洁白的婚纱或者传统的大红汉服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那是女人最美的一天，在那一天，女人就是公主，是皇后…… 可是，这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受，更不知道周叔叔和周阿姨究竟能不能接受一个不良的女人进入他们家的门。就算现在接受了，那以后呢，谁能保证以后他们不会多想？ 有许文的存在，那我在周家将不得安宁！ “也许，她不会同意的。”我终于说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该如此说，突然的拒绝他，比不让我见到他还要难受。 “为什么呢？”周宁志也没有想到我会拒绝，松开抓住我的手，怔怔的问，“她为什么会拒绝呢，难道我和她两个人走到一起是那么的容易，经历了那么多的风吹雨打，即将功德圆满的时候，却被告知这一切都是不成熟的？” “是的，是不成熟。”我转过身来说，“你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了你做了什么，你更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来的，当你在医院里昏迷的时候，这个女人为了你受尽了多少委屈，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严重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在你们家究竟有没有未来，是否能得到认可！” “那又怎么样？”周宁志涨红了脸，“只要我认可那就可以了，我不需要别人来为我的婚姻指手画脚！” “那你不能不管你父母的死活！”我大声的说，“醒醒吧！周宁志！” 我甩开他想要拉我的手，走到了门口，对着玻璃门，我看见了自己憔悴的脸庞。我该说什么呢？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就应该如我计划的那样，在周宁志醒来之后就彻底的消失，从此和他没有任何瓜葛！ 但是我又做不到，我就像是一只孤魂野鬼一样流连在这里，我无法做到忘记，越是想要忘记就越能记得格外的清楚！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想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好好的考虑，我有很多时间可以等，即便是等到了白头。”他沉闷地说，“你能再为我冲一杯奶茶吗？” 我突然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百善孝为先，你愿意我也愿意，但是我不能自私！你懂吗？我不能为了我，而去伤害你们的家人，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最清楚，你不要冲动，你再想一想，好吗？” “是我，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如果当初我相信你和方杰……那就没有以后的这些烦心的事，是我害了你，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娶你！” 周宁志说完，突然对着我的嘴唇吻了下来。 第198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这一吻，让我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似乎是被周宁志在我的身体内注入了某种销魂蚀骨的毒药，令我浑身如同燃烧的木炭一样滚热滚热，即便是刚刚变暖的三月，也让我热得浑身冒汗。 他的唇吻在我了的唇上，却甜进了我的心里，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有再多的不愿意也被他的吻化解得无影无踪。他的吻如蜻蜓点水又如喷放的河流，时而快时而慢，弄得我心里酥麻不已，浑身发抖，身体已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不要……”我呢喃着，呼出的气早已被他吸入了肺中，他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呼喊，力道却是变得大了，竟然把我抱在了书架旁堆起来的书堆上。 “不要，有人看见了……” 我依旧呢喃，只是我的呼喊声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变成了娇丨喘，一声声连我自己听起来都觉得肉麻的声音传入到了我们两人的耳朵里，成了最佳的催情药剂。 空气突然凝固了，灯光也突然熄灭了。 周宁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把书吧里的电闸拉了下来。 “呀！” 我一惊，正要摆脱他，却见他死死的抱住我，饶是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别跑了，我很想你。”他说着，把他的手从我的上衣下摆伸入到了我的怀里，径直地扯掉了我的文胸。顿时，我胸口那两团软绵绵的肉团瞬间被释放了出来，仿佛是感受到了他那浓烈的爱意，竟然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哦……呼！” 我惊呼一声，被他吻得浑身发软一丝力气都没有，眉眼之间有了投降之意，只是在这书吧里，大门敞开，这里又没有一处躲藏的地方，难道要在这里…… 我一想，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灼热，顿时觉得面红耳赤，“不要了，你，你冷静点……饶了我吧，我不行了……”我极力地求饶，虽然明知道求饶没有效果，但依旧羞涩不已的在他的耳边说着服帖的话语，心爱的人啊，你饶了我吧，在这里真的不行的，万一有人进来看见了……我无所谓，但是你呢？ 周宁志仿佛是没有听见我已如蚊子一般的嘤咛，仿佛是把我的呼喊当成了兴奋的呻吟，他不但扯掉了我衣服里面的文胸，甚至退去了我腿上的裤子…… 该死，早知道……今天就不穿那么多了……我转念一想，我这是怎么了，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吗？那我还求饶做什么？ “你忍一忍，好吗，亲爱的，你冷静点，咱们……你去我家好吗？” 我低声地求饶，却听到周宁志沉闷的说：“不要，就在这里，我就要在这里！” “可是……”我苦涩地说，“这里不行啊，万一让人看见了，宁志，你不要这样了，你去我家……你……呀！” 我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到下面忽然一涨…… “呀！……你轻点儿……” 我趴在一堆书上面喘息着，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就像是爬了一天的山，走了一天的路，腰膝酸软。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急急地穿好了衣服，却见周宁志正静静地看着我。 “穿好了吗？”他问。 “嗯。”我娇羞地点了点头，“我好了，你穿好了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去打开了灯。突然的，强烈的灯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让我连忙闭上眼睛来适应强烈的光线，待我睁开眼睛时，周宁志正一脸含笑的看着我。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我娇羞不已，虽然这种事情已经经历得太多，但却是第一次大开着门做这样的事，倒是他，一点都不知道害怕，这万一要是有人闯了进来，让人看见直播，那可如何是好？ “你也不怕被人看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睡觉把你睡迷糊了吧？”我嗔道，“下次不许了。” “下次也由不得你。”他低沉的声音让我好喜欢，“跟我回家吧。” 我一愣，却是沉默了。我该跟他一起回去吗？我不知道，我心里特别想和他一起回去，得到他父母的祝福，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不能让周宁志背负着不应该背负的骂名，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我……” “不要说了，跟我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他信誓旦旦地说，“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我不管谁在你面前或者背后说你什么，我都不在乎，我爱你，瑶瑶，即便你是小姐！我依然爱你！” “可是……”我犹豫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周宁志面前犹豫不决。我知道，我的犹豫就让周宁志找到了说服我的理由，他定了定神，说：“不要犹豫了，跟我走吧。” 这个城市里的夜景总是那么美，可我却是看得厌烦了，每一次都是那些相同的景色，可这一次，我却看得有些不同。坐在出租车里，周宁志微笑着和我讲着他昏迷的时候所梦到的一切故事，有的记得的有的不记得，他想到哪里讲到哪里，我静静的听着，他讲得很没有故事情节，但我却听得津津有味。 出租车师傅很好奇地问我们：“你们两人结婚了吧？感情那么好！” 周宁志笑道：“没有结婚，但是我保证我们两人的感情是天下最好的！” “哎哟，你可别吹牛了，那我和我老婆的感情就不是最好的了？”出租车司机开着玩笑说，“我和我老婆结婚十三年，不是我跟你吹，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从来没有拌过嘴，就连脸都没有红过，他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女成群，不是我吹，我真的满足啦！夫妻两人感情好那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不是我跟你们吹，以后我还是会对我老婆那么好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是黄脸婆啦，哈哈！” 听着司机幸福的谈论着自己的媳妇，我却是没有说什么。这天下里幸福的人多了去了，不缺我们几个，只是我感觉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总是不容易真正的走到一起？司机师傅的要求那么简单，一儿一女足矣，而我们呢，我和周宁志还没有结婚，但却遇到了那么多的磕磕绊绊。 这世间的有情人是不是都要经历那么多的磨难才能够真正走到一起？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一直无法得知。 我们在外面的超市里买了许多吃食，给老人的，也有给周宁志的，最后又打车回到了周宁志的家门口。当车子停下来后我们下了车，我才感觉到某大的精神压力。原来心里想的和实际上做的又不相同，很多事情想一想其实都能想得通，但真正要做起来，却是很难很难的。 我不敢去敲门，甚至不敢踏进小区的单元门，我怕被撵出来，甚至怕见到周叔叔和周阿姨的面孔，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我从心里怕。 “别怕。”周宁志安慰我说，“一切有我。” “我知道，我听你的。”我小声的说，真仿佛是第一次见公婆的小媳妇，胆怯不已，连我的手都在抖，提着东西都提不起来了，最后还是周宁志帮我提着，然后带着我上了楼。 刚走进楼道里，就见和周宁志家对门的一对小夫妻刚出门，一见到我们，立即高兴地说：“哟，终于回来啦？” 周宁志点点头：“你们好，我们回来了，你们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年轻的大姐听了，笑着说：“晚上吃饭吃得晚，又没什么事情可做，这不，出去走走去，看看风景，培养一下夫妻感情。” “那真是太幸福了。”周宁志说。 大姐笑了笑，说道：“哪有你们幸福哟，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回，你爸和你妈就省心啦！好了，不和你们多说了，早点回去吧，别让老人等着急了。”大姐说完，对着我笑了笑又说，“以后咱们就是邻居啦，没事的时候到我家来串门！” “好！”我也被他们之间愉悦的气氛给传染了，紧张之情也少了很多，“一定去。” 他们走了，周宁志一手提着那么多东西，另一只手拉着我说：“来，回家。” 回家……多么好的字眼，想想我自己，我已经几个月没有回去看看我的爸妈了。也许，我是应该回去看看他们。 敲门，等待。 当周宁志敲完门之后，我感觉那段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的，好像过了很久很久，这种等待最让人痛苦，期待着门不要打开，又想着让门早一打开以结束这种漫长的等待。 周宁志瞧见了我又开始紧张的样子，安慰我说：“不要紧张了，又不是第一次来。” 我笑了笑：“是不是第一次，但是，我控制不住的紧张。” 周宁志正要说什么，门打开了，是周叔叔开的门。我一见到周叔叔，却是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周叔叔没有说什么，开着门，然后把我们让了进去。 “爸。”周宁志叫了一声，“瑶瑶来了。” “唔。”周叔叔简单的支应了一声，“吃饭了吗？” 周宁志说：“吃了，对了，这是瑶瑶给您和妈买的。”说着，周宁志把东西都堆在了桌子上。 周叔叔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唔，放那吧，一会别忘了把人家送回去。” 说着，周叔叔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卧室。 第199章 感激有你 眼看着周叔叔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虽然没有对我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但我总觉得好像被人打了几十个巴掌一样的难受，这种无声的声讨比在我脸上打几巴掌还要难受。 周宁志尴尬的看着他的父亲默默的回到了卧室里，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买来的大包小包的礼物。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他们家，但却是第一次以周宁志女友并且是在周宁志清醒的情况下登门。我有我登门的理由，但我没有让周宁志难过的理由。 我的心里默默的在流泪，但是脸上却要对周宁志堆满了笑容。我不想让周宁志看着我哭丧着脸的样子，更不想让他在父母和我之间为难。我是女人，既然我是女人那我就要在男人和“公婆”之间寻找一个平衡，可是我现在连这个平衡的点在哪都不知道。 我只能选择以笑容来化解目前的尴尬。 我不想让周宁志为难，真的不想，有时候我必须得做出牺牲，我知道我是自私的，可这个时候我再自私，也不能自私到让周宁志痛苦。 “宁志，洗澡去，刚才流了一身的臭汗。”我笑着对周宁志说，“去洗洗去，我等你，你洗完了我再洗。” 周宁志看了看我，随后点点头：“那你去我的卧室里面等我，我很快就洗好了。” 我帮他找好了换洗的衣服，他拿着后去了卫生间。 我独自一人回到了他的卧室，安静地房间里，我的内心却无法平静。周叔叔的脸色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我在这个家里面根本无法立足，即便是周宁志有这个心，那也无济于事，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改变不了，如果要改变那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都能想象得出来这个代价有多么的沉痛。 房间里依旧摆放着我的照片，贴得满墙都是，有高中时的青涩，也有毕业之后的成熟，不管是哪一张，那都是一种回忆，只不过这种回忆只能留在脑海里。 桌子上有一个日记本，翻开后，上面都是周宁志每一天写来的心情，从他醒的那天开始，他一点一滴地记录下了他清醒之后每一件事每一个心情。 看得越多，我的心情就越沉重，仿佛是被一个巨大的锤子在击打着我的胸口，沉闷得让我喘不过气来，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想起周叔叔看见我的时候那种复杂的眼神，我已下定了决心。 翻开笔记本，拿起他放在一旁的笔，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擦掉了眼角本应该流下来的泪水，我提笔，开始写下我和周宁志最后的分别之言。 “宁志，对不起，如果你看见了，那我们就这样结束吧，这对我们都是好的，我知道你爱我，你心疼我，你不舍得我受苦，我又何尝不希望我们能好好的厮守在一起？相濡以沫而不如相忘于江湖，即便有水，也未必在我身边流淌，有的也只是眼泪，我不忍心看着你受尽白眼……” 我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千言万语，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写得清楚。我只能在纸上的末尾，短暂地写下：“我爱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阅尽浮华。 来生我一定好好的爱你，非你不亲非你不近非你不嫁，这一生就算了吧，我们也只能强行的斩断这份情缘。 悄悄的打开门，又从外面悄悄的关上门，然后拿出手机关机，拿出卡抽了出来，扔到了河里。 既然断，那就断得彻彻底底。 我没有流泪，也没有哭泣，甚至脸上还有笑容。我知道，时间会洗涤一切，当周宁志忘记我的时候，他一定是开心的，他身边的所有人也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开心。 我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是我现在痛不欲生，但是我依然有着笑容，毕竟，将来我的爱人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会很幸福的。 我找了一个隐蔽的黑暗的角落里站住，靠在墙壁上任凭眼泪流下来，抬头看着周宁志家里的灯依然还亮着，我却不知道到底该去往何方。 不多时，周宁志只穿着睡衣跑了出来，还赤着脚，他疯狂的在大喊着我的名字，他的手里面还拿着我写下的那张纸，那算是绝笔吧？绝笔一般都是人要死的时候写的话，但我认为我和周宁志之间的关系来说，我写的那段话，应该就是绝笔。 我静静的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心疼的看着周宁志赤着脚在小区内疯狂的嘶吼，我有几次想出去，但是我都忍住了。如果我出去，那我将永远无法再次离开他，那他就永远不会幸福。 就让我一个人在黑暗里煎熬吧。 没有什么比看着心爱的男人满世界疯狂的找着自己，痛苦的嘶喊着自己的名字更加痛苦的事情了，这也许就是折磨，但如果我忍不住出去了，也许对我们所有人都是折磨。 周阿姨和周叔叔也跟着出来了，他们跟在周宁志的后面劝着他。 “宁志，不要找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她真的不适合你，如果他但凡是别的身份，我们都可以接受，即便是再穷再丑也无所谓，只是……宁志呀，娶了他，祖宗都怪罪你呀！咱们周家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儿媳妇呀……” 我懂，他们说的我都懂，我正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我才选择独自离开。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周宁志痛苦的拿着纸条和手机，不断的拨打着我的电话，我知道他所拨打的电话都是关机的，卡我已经扔了，他不可能再找到我，如果我不主动出现的话。 而我是不会主动出现的，即便是他磨破了脚，喊破了喉咙。 我捂住我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里痛得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宁志突然把目光集中在了我所在的这个阴暗的角落里，我被吓了一跳，难道他看见我了吗？我连忙向后躲闪，生怕他真的发现了我。 但是他似乎真的看见我了，远远地看过来，狐疑的看着我所在的位置。 正当他准备走过来的时候，周阿姨忽然拉住了他：“宁志，外面还冷，快点回去，不要在外面呆着了，姑娘已经走了，她就是那种女人，要是让她看见你这样，你会被人家看不起的！” 周宁志还是想向我这边走过来，但是却被周阿姨拉着回去了。他三步一回头，不断地向我这边看。我想，他也许真的看进了我在这里，或者他感觉到了我的存在。 只是，这又如何？ 最终，他还是回去了，光着脚。 这那一眼，也许会成为我看周宁志的最后一眼，也许下一次见面，会是许多年之后，我们都已老了，白了头发弯了腰，彼此已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却依然记得对方的脸。 从此之后，陌生的人海里，我见过许多人，都像你的发，像你的眼，但却都不是你的脸。 也许这一别，就会是一生一世。只要你幸福，比什么都好。我在我的生命中感激有你的存在，感谢你坐在我的前面，让我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你的背影而发呆，那是我最美的三年，也是我最有回忆的三年，在那三年里，你给了我太多的回忆和美好，你让我终生难忘。 “再见了。”我轻声地说，“忘了我，找一个爱你的也是你爱的女人，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想起我，那些照片……全当是留给你的记忆，等下一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你会慢慢的全部拿掉的。” 我退出了黑暗，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打了车，回到了家，一头钻进被窝里，哭得稀里哗啦。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哭，等我这一次哭完了，以后我只有笑容，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哭泣了，我发誓，我对天发誓。 “周宁志，今晚你一定难以入眠吧？”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床边上，看着窗外的明月，手中的香烟还在持续燃烧，“我也睡不着，也是一个难眠的夜，放心吧，熬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笑了笑，掐灭了烟头，钻进被窝里，努力地让自己进入梦乡。 ……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床后，拉开窗帘，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再看窗外的柳条发出了绿绿的嫩芽，原来新的一天所见到的事物是那么的美好。 不知道周宁志起床了没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过早餐，是不是在想我，有没有在难过？ 哦，亲爱的，你一定怪我离开得太突然吧？你不要怪我，对我来说，有你的爱我已足够，即便是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认同我，但有你认同我，我就觉得幸福了，就是那霎那间的幸福，让我体会到了你的爱，这就足够了。 你一定要好好的，来生，我一定做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 拿起家里的座机，从没有卡的手机上翻出了宋黛萱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宋黛萱好奇的接了，才知道是我：“嫂子？你在哪呢，都中午啦！你才起床啊？” 我清了清嗓子，说：“黛萱，你帮我一个忙，把我们书吧的关于我的那部分股份，转让给一个叫周宁志的人，好吗？” “哦，那你呢？” “我，有别的事，你别忘了啊！” 第200章 新的环境 佛说，三千年的轮回才换来与你今生的擦肩而过，我说，一世的轮回已足够爱你一生。 我就像破茧的蝴蝶一样重新回归到了熟悉的世界熟悉的环境，再次归来的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了。爱过的我已放下，再恨的人也不值得往心里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淡然，佛说的是对的，但是对我来说却是错的。 “胖子，来找我，有事。”我微笑着打电话给胖子，胖子火速赶到了我家楼下。 “怎么了？”胖子气喘吁吁的，猛的一看他，似乎瘦了很多，“你怎么又换号了？原来的手机号码呢？又把手机摔啦？” “没有，我们两人合伙开个店吧？” “什么店？” “足疗。” “不搞直播吗？” “不，就搞足疗。” 我们花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把生意敲定了下来，胖子出人，我出钱，门店并不是开在市里，而是在胖子老家的县城里。 胖子老家所在的县城是一个新兴的小镇，名叫黄镇。但是人口却有一百多万，小镇原本只是以酿酒为主业的小村庄，后来经过逐渐发展，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远近闻名的酿酒古镇。黄镇以酿造出来的黄酒醇厚美味，远近闻名，附近很多人都慕名而来，一尝黄镇黄酒的美味。 我倒不觉得黄酒有什么好喝的，女人当喝红酒，男人当喝白酒，啤酒和黄酒只是闲暇时聊天的饮料。我喜欢看女人喝白酒时候的优雅，轻捏杯脚，轻启朱唇，轻缓入喉；我也喜欢看男人喝白酒时重掷杯深入喉的爽快，一杯入肚，纵使天涯有知音。 胖子也不怎么喝黄酒，但却在足疗店里搞了许多黄酒来卖，也不知道胖子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选门店、装修、招技师及聘请高级技师前来培训，在我们到达黄镇的第二个月底，也是在五月梅雨季节开始的时候，我和胖子合伙开的足疗店终于开张了。 胖子在黄镇的人脉还算不错，开业当天来了不少人，有道上的，也有不在道上的，黑的白的来了百十号人，胖子说这还不算多，如果连大带小全部喊来，得有近千人。 胖子身体不但瘦了，还学会了吹牛的坏毛病，我得好好得教育他改正。 好不容易忙完了开业的前十来天，生意却不是如我们想的那样好，三两天才来一个客人，短时间不要紧，可这要是时间长了，我和胖子都有点吃不消。 “怎么办？”胖子抱着一只黄酒瓶子问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你的地盘听你的，但你的那些朋友好像不太给力，我总觉得，他们和你并不是真感情。”我实话实说，没有什么，胖子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这是事实。 胖子极其不愿意听到我如此说，顿时来火了：“这和关系到位不到位没有关系，我个人认为是现在人们的生活有所提高，像足疗这样的耗时耗钱的娱乐活动没有几个人愿意玩了，要不，咱们把足疗改饭店吧？” “你就知道吃！”我吼道，“不行，就弄足疗。” 胖子想了想：“凡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我们的出发点是对的，只是我们没有完全掌握到搞足疗的正确路径，瑶瑶，你想一想，咱们还有什么路子可走。” “带点别的。”我淡淡地说，“找一些小姑娘，十八九岁的十来个，二十七八的十来个，要放得开的那种。” “你的意思是？”胖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话，“你都这样了，还玩？” “我又没有说我，我是说我们得带着姑娘们一起。” 胖子依旧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一直都不相信我会重操旧业，他想了想后说：“不行，我不同意，你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怎么能就这样回到起点，那你图个什么，要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直接不离开市里，就在市里的窝里蹲着就行了，干嘛要费时费力的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我只是不想看见某些人，有些人有些事是要我离开才能断的，你以为我想到这里来啊？”我笑着说，“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既然你听我的，那就按我说得办，总之我们不怕，女孩来了，我培训，但是你得给我找那种本来就是做那样事的，黄花大闺女我可不要。” 胖子还是不同意，说：“瑶瑶，你再好好的想想，要不，咱们还是回市里？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那咱们既然都干了正行了，那为什么不继续干下去，为什么还要回去？” “那你说我们还能干什么？”我笑着说，“胖子，醒醒吧，你以为我们在玩呢？” 胖子被我说了几句之后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看见他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以胖子目前的状况来说，他也不想回到起点，对我来说也是一样。但是我只是不想让周宁志再见到我，我怕我在市里的时候真的会在大街上偶遇周宁志，我不想让那种情况发生。 有些时候该断还得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胖子没有想通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认为我依旧想要干那种职业，那样来钱来得快，并且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无本经营，比什么都要好，只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干！我心里想，但是我不会继续干，我有我的计划。 我们的谈话以胖子顶着一头的雾水而结束，接下来胖子就去张罗我要的那些人。我们的足疗店生意不好并不是因为胖子的关系不到位，而是现在这个世道基本上没有人来足疗店里认认真真的按摩捏脚了，捏脚就等于玩女人，这是男人心目中不成文的默认选项。 因此，我知道男人心里所想，所以女人必须要投其所好，不然的话，我们都得饿死在满是黄酒的黄镇中。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有我的理由，胖子在知道我的理由之后才算是勉强的支持我。 在胖子的眼里，我只是想逃离。 “要不，我们搞点副业吧，比如说弄个ktv什么的。”胖子在想了一天之后继续向我提议。 我摇摇头：“不行，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再接触那一行，我也告诉你我不想再干那一行，但是你认为你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开心吗？” 胖子沉默了，没有反驳我。 胖子是一个有想法的男人，但是他总是喜欢把想法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当他说出来的时候他所想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结束了，胖子的碌碌无为并不是他自己造成的，有许多原因造就了胖子现在的状况。 “我觉得ktv挺好的，装修得豪华一点，搞几个公主这里面待着……” “那还不是一样吗？” 胖子立即说：“那不一样，公主是公主，小姐是小姐。” “我从没说公主就是小姐。”我说，“我的意思是，都是要去找女孩，你找不找到底？” “我找。” 胖子实在找不到再反驳我的理由了，索性开始寻找我想要的那种女孩。黄镇不不大，要在本镇找这些女孩并不容易，但是隔壁的镇或者胳膊的县城里这样的女孩很多，她们一般都不在自己的县城里工作，隔壁的县城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可以避开熟人，二来离家也近。 胖子不负所望，二十位女孩齐刷刷的站在了我的面前，年级有比我的大的，也有比我小的。 我笑着说：“都做过吗？” 姑娘们一听我所说，顿时都笑了出来。她们的笑容里有一点点的嘲笑，但更多的是无知，她们不知道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在等着她们，笑容可以掩盖暂时，但不能代表永远。 我也跟着笑了笑，说：“做过的站到我的左边，没有做过的站到我的右边。” 她们没有动，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这时候，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孩讪笑地问我：“老板，你说的做是什么样子的做哇？” “做！爱！”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老板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可都得站到你的左边去了，干嘛还要分左右呢？” “你叫什么名字？”我走上前问。 这位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眉目很清秀但却化着浓浓的妆容的她转了转眼珠子：“我叫秀秀。” “秀秀，你和多少男人做过？”我问。 秀秀又笑了，这一次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是典型的害羞的笑，看来她还没有变得无药可救，至少还能管得住。“老板，你和几个人做过啊？” “你问我？”我笑了，说道，“你问我的话，那我怎么回答你呢，我说和我做的男人比你们二十人加起来还要多，你们可能不信，我要是说我只和一个男人做过，你们更加不信，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 秀秀说道：“老板，你把我们叫过来，就是想查查我们的户口的啊？” “不是。”我依旧带着笑容，“我把你们找过来，是想你们跟着我一起发财的，只是你们的态度好像不太喜欢发财的样子，要不，你们先回去？想好了再来？” “老板，我做过。”突然的，一位和秀秀年级差不多大的女孩站了出来，“我做过，快餐一百，过夜六百。” 我一愣，随即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她和秀秀不同，她留着短发，很短的那种，但是却和她的脸型很搭配，一点都不觉得短发在她的头上会很怪异，她穿着紧身的裤子，黑色的，很显她的身材。 她站立的时候双腿并拢，一双廉价的高跟鞋和他的衣服有些不搭，但是她却站得很自然。 “到右边去。”我淡淡地说，“还有谁？” 第201章 安心安璐 二十个人里面，有六位站到了我的右边，她们的年级都比左边的稍微大几岁，二十五六，不超过三十，左边的都是十八九岁，清纯可爱，如果在大街上看见她们，真的以为她们只是学校里面单纯的学生，谁能想到她们会在足疗店里上班？ 人，从外表看，是看不出来的。 剩下的十四位女孩被我遣散，遣散之前都留了联系方式，如果生意好转，我再找她们其中部分人回来串场，她们欣然答应，有钱赚当然是好，而且还不用被固定工作的时间。 胖子问我：“为什么放走她们，都是好苗子。” “你是她们的父母，那你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女一天换好几个男人？” “不愿意。”胖子摇头说。 “那就是咯。”我起身，来到那六位女子面前问，“你们的名字，我要你们的身份证，我需要知道你们的真实名字，当某一天你们被抓的时候，我好去里面把你们弄出来，我要是不知道你们的真实名字，我连人都见不到。” 六位女孩听了我的话，有三位和我道了歉之后离开了，留下来的三位，才是我真正要找的人。 “你们都做过什么？”我问。 三位女孩中就有那位短头发的女子，这一次近距离的看见她，才知道她的眼睛很大，深邃如海水一般的眼睛给人宁静的感觉，仿佛见到了她的眼，就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短发女孩天生就有一种摄人心魄的能力，并不是妖术，这是与生俱来的。 “我叫靖玫。”女孩说，“郭靖的靖，玫瑰的玫。”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了她的身份证，果然是叫“靖玫”。靖玫……我念着这个名字，似曾相似，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的名字。忽然地，我想起来了，她在市里和一位叫胡潭的男人有过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只是很多人都未曾记得。 “靖玫……你和胡潭结束了吗？”我问。 靖玫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更没有想到在这种小镇上会有人知道她的故事。 三年前，那时候我和林峰在一起，林峰的酒店生意刚做起来，其中有一位股东就是胡潭，而胡潭有着自己的女人，靖玫只是他的情人，作为第三者的结局往往是悲惨的，但是靖玫获得了胡潭的爱，也获得了胡潭正牌女友的肯定。个中原因错综复杂，三言两语并不能说清楚。 那时候，我就听说过这个痴情的女子，只是没有想到会是那么一位眉清目秀，年纪也不大的女孩。 “什么叫结束，什么叫没结束，结束和不结束那都是一句话而已，我有我的生活，他有他的日子，我们的日子并不相交的。”她说，“我在这里上班，我不要底薪，我只拿提成，可以吗？” “可以，价格呢？” “价格由我来定，客人由我来挑，我每天给你交一千，一个月休息十五天。”靖玫淡淡地说，语气里透着冰冷。 “好。”我同意了。 胖子在一旁吃惊的问我：“这不就等于是放羊了吗？” “胖子，你去外面抽支烟。” 胖子知道我不想让他在这里捣乱，便乖乖的出了门。姑娘们见这里唯一的一个男人走了，也放松了不少，靖玫问我：“他是你男人吗？” “不是。” 胖子要是我的男人，那我就不需要在这里干这样的事。 “你为什么要到这种小镇上来开足浴？”靖玫对我的故事也很好奇。 我笑道：“我有我的想法，你可以把我想得和你一样，你是怎么想的，那我就是怎么想的，不是很复杂，故事很简单，只不过是不想再见到某些人，不想再看到某些事。” “你也是？” “我也是。” 靖玫没再多问，剩下来的也不需要再多问了，一切都在几句话里面就概括了。靖玫很懂得在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短短的接触我便发现她和戴璇很像，只不过她比戴璇要更加有自我思想，不像戴璇那样深陷爱情泥潭里无法自拔。 每个女人都有她的优缺点，和戴璇接触得久了，我便发现她身上有着非要找一个依靠的缺点，其实这算起来也不是缺点。而靖玫呢，她睿智。 睿智而心善的女人往往都不太容易受到伤害，然而睿智而心善的女人又特别的痴情，那她就将会是这世界上最容易受伤害的女人。 “那他是什么人？”靖玫又问我。 我想了想，看着她说：“一个可以上床也可以聊天，同时还可以喝酒并且是呼之则来的女人。” “那你喊一声我听听。”靖玫说。 我叫道：“胖子进来。” 胖子立即推了门进来了，靖玫眼尖，一下子看见了胖子的小拇指并不是很灵活。靖玫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盯着男人的手指看，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你的手指怎么了？”靖玫问胖子。 胖子笑了笑，说：“被人切了的。”胖子说着，用右手在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上做了一个切的动作，除了靖玫之外的另外两位女孩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很疼吧？” “也还行。”胖子说，“打了麻药的。” 说着，胖子好奇的看向我：“叫我进来做什么？” “我只是叫一叫你，看叫你管用不管用。”我说，“你在这里继续听还是继续出去抽烟？” “我还是继续出去抽烟吧，有事你再叫我。”胖子点了一支烟，走了几步，又把剩下的烟盒放了下来。我拿起烟盒，递给靖玫一支，她接了过去，熟练的点了起来。 另外两位女孩也是一人接了一支。 烟雾弥漫。 “看来你们两人也有故事。”我猛吸了一口烟，让尼古丁在我的肺里产生作用，它通过血液慢慢的进入我的大脑，让我的大脑开始放松。“说说，我们听听。彼此了解，以后还有个照应。” “我没什么故事。”这位穿着超短裙但却没有穿丝袜的女孩说，“就是单纯的想赚点钱而已。” “你的脸颊是怎么回事？”我注意到她在撩起头发的时候，露出了右脸颊上一块香烟那么长的疤痕，不是很明显，但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发红。 “老公打的。”她淡淡地说，“用汽车上面的行车记录仪砸的，一砸下来，骨头都碎了，缝了十六针，到韩国去微整了一下，才算把脸恢复原样。” “脸上的疤痕能去除吗？”靖玫问。 “不容易。”她说，“要花时间和钱，所以我才出来赚一点，靠自己努力赚钱让脸蛋恢复原样，然后再找个男人嫁了，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当小姐的。” “那你呢？”我不接她的话，问另外一个女孩。 她只是笑了笑，说：“欲望强。” 这是我听过最直接的理由，没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来得更加实在。欲望强，很好。“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叫安心，她叫安璐，我们两人一起的。”说话的是安心，欲望强的是安璐，脸上有疤痕的也是安璐。安璐和安心不同的是她虽然穿着短裙，但是穿着丝袜，上面还套着一件小外套，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她半张脸，倒是让人看起来有种欲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安心身材较胖，但不是那种看不过去的胖，她是丰满，丰满得很有肉感，但一眼却看不出来她胖，倒是会让男人见了想要在她身上捏一把的冲动。 “胖子，进来。”我大叫一声。胖子立即钻了进来，手里还夹着一支没有吸完的香烟，我见他进来了，说：“偷听到了吧？” 胖子嘿嘿一笑，说：“也没听到什么，就是安璐你说的男人打你那绝对不应该，回头你告诉我你老公在哪，我帮你揍他一顿，免费的。” 安璐微微一笑，说：“那毕竟是我男人，只有我能打我能骂，等我们离婚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胖子尴尬地笑道：“还是那么有情有义，瑶瑶，叫我干啥？” “裤子脱了。”我说。 胖子一愣：“什么？” 靖玫、安心及安璐三人的心里很明显的明白我让胖子脱裤子的原因，她们也站起来把手里提的包放在一边，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她们很主动，不像我当初的时候要靠打，想起来，我也不知道被祁少打了多少次了。 胖子脱了裤子，动作显得很不自然，我说道：“怎么了，害羞啊？” 胖子摇摇头：“不是，有点冷。” “我们谁先？”靖玫没等我说话，她第一个问了出来，然后看了看安心和安璐，要不你们先来，我怕等一会胖哥哥会支撑不住。 安心和安璐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安心说：“我先吧，一会我还得有别的事情。”我问：“什么事？”安心看了我一烟，说：“我自己的私事，不方便说，要是可以的话，我第一个，先做个全套，要是胖哥哥还没有结束，那你们就继续，我得回去一次，我晚上再晚也不在外面过夜，所以，我不做包夜的。” 第202章 来人了 这一次才让我正式地进入到小姐的行当，之前只不过是学生，现在我才是老师。在靖玫和安心及安璐面前，我并不敢说我的资格有多么的老，至少在我看来我的经验要比她们丰富。 胖子老老实实地趴在足浴用的床上，可能是趴着不舒服，又翻了个身，下面的那个东西翘得老高老高的。安心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随后把自己的短裙脱了下来，然后趴到了胖子的身上。 我这时候才发现，安心没有穿内裤。 她下面是真空的，连丝袜都没有穿，只有一条短裙权作遮挡，要是坐下来，会被人一览无遗。我很佩服安心的勇气，连我都不能做到这一点。 胖子咬着牙在坚持，安心快速的套弄了一会后，我说道：“下来吧，换人。” 这是一个训练和检查的过程，任何时候都要掌握她们所熟练的动作和姿势，当客人来的时候方便推荐，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看好我们推荐的女孩的，有的时候，需要对女孩的动作有所掌握。 从安心的动作我能判断出来，安心很熟练，不像是生人，她没有骗我。接下来是安璐，安璐和安心一样，但是动作和安心不同，她的动作很猛，似乎非要把胖子的那个家伙从肚子里拔出来一样。 安璐没有脱掉衣服，但是她的消瘦的身材并不能阻止她胸部的发育，硕大的胸部整个压在了胖子的脸上，让胖子差点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我见胖子有些坚持不住了，连忙说：“你也下来，靖玫，你上去。” “要结束他吗？”靖玫问。 “嗯。”我点了点头。 靖玫和我想的一样，骨子里透着一股魅劲，这是安心和安璐两人所做不到的，这是后天慢慢锻炼出来的，也是在和男人长期接触并且相爱的过程中积攒下来的柔情，当柔情化成了蜜意，随后便是蜜汁。 靖玫的小腰扭动得如同一条水蛇，如一波波的海浪在胖子身上轻柔地拍打着，很快侵蚀掉了胖子的防御心，在几番扭动之后，胖子终于缴械投降。 靖玫从胖子的身上下来了，脸色绯红，媚眼之间饱含情意，好像意犹未尽，她站在一旁擦了擦自己的身体，然后穿好了衣服，对我说：“那我们先走了。” 我点了点头。 胖子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说：“我腿软了。干嘛要这样，现场直播啊，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怎么样，我问你你就老实得回答我，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 胖子想了想：“挺舒服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鬼都知道做这种事情很舒服！”我白了他一眼，“她们三个人，有什么不同？” “哦，你问我这个啊，你早说嘛！”胖子坐直了身体，点了一支烟说，“先说第一个，小胖妞安心，肉肉的，捏起来很舒服，肉很软，但却不是肥胖的那种，典型的富贵型，技巧很熟练，牙齿没有碰到我。安璐嘛，稍微差了点，但已经很不错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别看她瘦，但是该有的都有，也没碰到。” “那第三个靖玫呢？”我最关心的是靖玫，相对于安心和安璐来说，靖玫才是我手里最大的王牌，以后我能够在镇上立足，就看她的了。 “成熟，有魅力，身上有小女孩的乖巧，也有成熟女人的韵味，二者合一，优雅不失性感，成熟不失青涩，动作小而不轻，技巧娴熟，这应该是对男人十分的了解才能做到这一点。”胖子认真的分析后，想了想又说，“而且，她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所需，在我被安心和安璐两人弄得欲火焚身的时候，恰好的抓住了我心里所需，直奔主题，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让人印象深刻！” “好了，去洗澡吧。”我听完了说。 胖子诧异的问：“没了？你就问这些？你怎么不问问我自己的感受？” “不是问完了吗？” 胖子突然从床上下来，然后说：“我觉得吧，咱们开足疗店开错了。” “别跟我说那些，我们只是权宜之计。”我说，“我们是老板，你能不能想得长远一点？过一阵子，有你受的，到时候你可别躲起来。” 胖子不解的问我：“还能有什么事？” “等着吧。” 足疗店的生意依旧那么淡，但这可只是明地里淡，实际上到了夜晚，足疗店的生意异常的火爆，三位姑娘老关系带新关系，把以前的老生意也带到了这里来，这里隐蔽安全，没有人打扰，一到了晚上，附近三里路都没有灯光，黑暗自然的把这里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娱乐场所。 胖子很高兴，因为我们终于不再亏损了。 事情总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所想的事情终于来了。在我们的足浴店开了将近三个月之后，终于有人在半夜的时候上门寻事，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本镇的副镇长，一位从村支书直接跳级到副镇长的神奇人物。 我等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但他却不能代表全部。 这位叫华全生的副镇长在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带着镇上的会计兼出纳直挺挺的坐到了我们最好的包厢内，然后对胖子说：“那你老板叫来。” 胖子认识这位会计，他告诉我这为会计是副镇长的小舅子…… 人才，黄镇上的人基本上都是人才，副镇长带着小舅子来足疗店里，而且是三更半夜。 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很明显，但也不够明显。胖子在得到副镇长的指示之后，立即把我叫到了跟前。五月的梅雨季节小雨下得人心里烦躁，身上粘乎乎的，开着空调冷，不开空调就觉得闷。我穿着长长水蓝色旗袍来到她们的面前，手里面拿着空调的遥控器。 旗袍开叉开到了大腿跟，走路的时候动作不能太大，否则会有点受约束的感觉，但也不能太小，不然就像日本女人。穿旗袍更不能穿安全裤，不然的话就完全失去了了旗袍应该有的韵味。 “太热了，也不开空调！” 我一进门，副镇长就把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胸脯上，随后转移到了我的大腿上。我没有穿丝袜，光滑洁白如藕段一般的大腿在水蓝色旗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洁白靓丽。 我立即拿出遥控器把空调开到了16度，副镇长看都没看，问我：“有什么吃的喝的没有？” “有。”我笑着说，“不知道二位老板想吃点什么。” 副镇长微微颔首：“来瓶本镇最好的黄酒。” 我马上让安心和安璐二人一人拿了一瓶普通的黄酒走了进来。自从安心和安璐及靖玫在我这里上班之后，她们都穿旗袍，三个女人穿旗袍穿出了不同的味道，安心丰满，把旗袍撑得满满的，鼓胀的胸脯仿佛要从旗袍里跑出来。安璐则不同，高挑的身段在旗袍的映衬下显得像是高贵的阔太太，有种别样的风情。 而靖玫穿上旗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安心及安璐三人再如何打扮，都不及靖玫的十分之一，并不是说我们不如靖玫长的美丽，只是在那种仪态和气质上，我们要差很多。 每个女人都有她的特点，善于发现其特点，才能掌握她的美。 但是现在，有安心和安璐在，那就足够了。 “您要的黄酒。”安心和安璐二人一人拿着一瓶黄酒走了进来，随后分别在两人的身边坐了下来，“要打开吗？” “打开吧。”副镇长说，“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喝过我们这里这种最好的黄酒吗？” “没有喝过。”安心说，“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不知道老板平时都喜欢怎么喝呀？” “用嘴喝啊！”副镇长好像还没有搞懂安心的套路。 安心笑了笑，说：“那也是你自己喝，喝酒要被人喂才好。老板，我来喂你啊。” 副镇长的目光在灯光下突然一亮，如一头饿了几天的灰毛野狼，死死地盯着按心鼓胀的胸脯，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咬一口！ 副镇长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可是，当他接过安心端过来的黄酒时，却是一脸不高兴的把黄酒洒到了一边，随后，他像个人似的说：“大半夜的在这里搞这种风花雪月的事，你们也不知道羞耻！我要通报乡镇上让全镇的人都知道，你们这里做着这种令人不耻有伤风化的事！” 高尚！太他妈的高尚了！ 我心里暗笑。 安心立即转首看着我，我却是笑道：“哎呀，老板，什么有伤风化呀，我们这里是足疗店，替人捏脚的，要不，你先躺一会，品一品黄酒，这一次就算我请了！” 副镇长和一直未开口的小舅子对视了一眼，然后说：“孙超，你去隔壁看看去，我在这里小眯一会。” 小舅子立即领会，随后起身默不作声的来到了隔壁房间，走的时候，盯着安璐看了一眼，安璐立即心领神会，拿着黄酒和孙超一前一后，进了包厢。 第203章 蛀虫 胖子在副镇长前来“巡查”这件事情上表现得无能为力，寻常的那些酒肉朋友消失得无影无踪，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唯独一位寻常不怎么联系的老四在没有接胖子电话的情况下赶来了，这倒是让我都觉得惊讶。 老四无名无姓，他的名字就叫老四，和熊八及侯三一样，人们都这样称呼他。他像一位江湖人物，其实他本来就是江湖人物，只是因为得了艾滋之后销声匿迹，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哪里静养，得到胖子的消息后才赶来助阵。 我们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开了一个集体会议，参加者有安心和安璐，爱有胖子及老四，靖玫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场合，所以她晚上喝了几杯白酒之后钻到房间里一直睡到夜里十二点多。 “怎么办？”胖子先开口，手里面把玩着一只zippo打火机，一会打一下一会合上，声音叮当响，一支红云香烟在他手里快被捏断了。 “不都已经陪了吗？这种场合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 安心和安璐两人并非姐妹，只是因为巧合才让两位都姓安的女孩走到了一起，更加巧合的是两位女孩的名字都是两个字，很多人都认为她们是姐妹，就连一开始的我，也认为她们是姐妹花。她们两人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值得我欣慰，至少她们不怕所谓的副镇长和他的小舅子，只是在我看来有些事情该思考的事情还是要思考，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安心和安璐两人说的话正符合胖子的心理，陪都陪了，那还说什么？副镇长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难道能一口把我们这里的人都吞了？因此胖子很赞同安心和安璐的话，所以胖子和安心和安璐三人很自然的站到了一个队伍里。 我把目光落在了老四身上。 我对老四并不是很了解，他和牡丹的关系不清不楚，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两个从来都没有可能出现交集的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但这并不是重点，问题的重点是老四在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 我现在需要集思广益，群众的力量是最大的，三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副站长和小舅子深更半夜前来“巡查”之后会不会继续来，继续来了之后会怎么样，这些事情我都需要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两眼一抹黑难免会撞死在南墙上。 重点中的重点是：副镇长原本只是一村之村支书，他能从全中国最小的官一跃成为一镇之副镇长，上头没人那绝对不会有今天坐火箭一般的升级速度，他是不是来暗访的，是不是来调查本地灰色文化的，是不是来搞我们的，这些也是我需要知道的。 可是胖子等人误解了我的意思，他们以为我在害怕。 一直沉默的老四在思考良久之后终于开口：“先看看再说。” 胖子一拍大腿：“老四啊，你这等于是没说！” 我瞪了胖子一眼：“老四的意思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摸不清别人的脾气你就是下套也套不着，什么叫以不变应万变，你有没有文化？” 胖子把想说的话有咽了回去，两眼瞧了瞧闷声不说话的安心和安璐，似乎在觉得今天这场会议开得有些憋屈。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我们今天讨论的主题究竟是该怎么招待副镇长，还是该怎么对付他的小舅子。他完全把方向搞错了，一错再错，到现在他完全是云里雾里，丈二和尚莫不这头脑。 “那我们怎么办？怎么一来就碰到这种事情，能和副镇长搭上边那不是挺好的吗？”安心虽然丰满些，但心眼却没有安璐多，安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惊叫了出来：“呀，该不会是来暗访的吧？” 我心想，终于碰到明白人了。 我刚那么一想，安璐突然又说：“那都陪了，那怎么办？” 是啊，陪都已经陪了，那怎么办？我想到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安璐：“你是怎么陪的？” 安璐也很奇怪我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怎么陪的？”安璐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似乎是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如何的“陪法”，脸色微红，随后说道，“就是那样陪的呀？” “到底是哪样？”胖子急了，“你要说就说清楚，摸你了摸，脱你衣服了没，把你上了没？” “胖哥！”安璐娇嗔道，“干嘛说得那么直白？” “那到底是摸了没有？” “没有。” 好，这下问题严重了，副镇长看似吊儿郎当，实际上他却是能在风月场把持得住。我在第一眼见到副镇长前来暗访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副镇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特别是他身边带来的小舅子孙超，更不是什么好鸟，现在看来，我们担心的事情出现了。 看来如我所想，我即便是躲藏在这种小地方，只要接触了这个行业那也不得安生，中是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注视着我，随时随地的把我逮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目前的问题是兵来了将在哪？水来了土又在哪？在无兵无粮的情况下敌人突然杀到，我们能用眼睛把人瞪死吗？ 安璐说：“要不，我们请他吃个饭？” “好了，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我看了看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 安心和安璐立即起身准备回家，胖子也收拾收拾，然后点了一支烟坐在办公桌后开始发呆，老四一动一未动，一直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而我则满心忧虑，看来黄镇这种小地方的水还是挺深的，倒不如市里面风大浪大，可只要潜伏在海底里一动不动倒也没有什么事。 地方越小，藏着的小鱼小虾就越多，偏偏是这些小鱼小虾翻起浑水来才让人头疼，大网撒不着，小网够不着，难！ “我一直以为华全生是个蛀虫，搞来搞去我们才是？”胖子猛嗅了一口烟，“要不我去活动活动？该塞钱的塞钱，该吃饭的吃饭，实在不行，找个女孩陪他十天半个月的，全免费，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胖子。”我的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记住，现在已经不是打打杀杀混吃混合的时代了，凡事得用脑子。” “这个姓华的我认识。”老四语出惊人，“刚才有外人在，我没好说，姓华的以前是我老家隔壁村的。” “他的为人？”我和胖子同事询问。 我赞许地看了看胖子，心想胖子你终于开窍了一些。 老四说：“瑶姐，金哥，姓华的以前并不是这样神秘，他以前搞过小工程，承包过村里的水利工程，赚了点黑钱，因为和村子里的人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惹起了民愤，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从村支书升到了副镇长。” 太快了，这种升官的速度快到离谱，要么他就是花钱买的，要么就是真有能力，只是老四提供的情报还是太少了，不足以让我对副镇长这个人下结论。 要是他真是来暗访的，搞不好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子人，他身后的那些人，才是厉害人物，也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瑶姐，现在我们是继续，还是先停一停？”胖子问出了今晚会议想要决定的关键。 “继续。”我说，“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是这样说，但是我们每一人的心里都没底，要说以前在市里的时候我都没有那么紧张过，现在这是怎么了，人越是谨慎就越会害怕失去，一个副镇长，已经让我开始胆怯了。 以前碰到杨过我都不会怕，甚至在见到林子豪变身之后的林峰，我都不怕，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我就是那个小鬼，现在我们换了角色，副镇长是小鬼了。 到底他是人是鬼，我们也只有以后才能知道，现在，大家睡觉！ 连续几天都很正常，风平浪静，高尔基说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让人害怕的，的确，越是风平浪静就越容易让人产生恐惧，黄镇那么一个小小的地方隐藏的牛逼人物还是一个还没有露面，看来这个由小村庄突然变成镇单位的九平方公里的袖珍型下镇却是非同一般。 “听说小镇里有一个退休下来的大人物。”靖玫在得知我们那天晚上的会议内容之后如此对我说，“一年前退下来的，听说是省部级的人物，具体是谁不知道，住在哪里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靖玫淡淡一笑：“我陪他睡过。” 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看来这位华全生副镇长和这位从省部级领导位置上退下来的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如此，那我真的该小心了。 自从副镇长来到我的足疗店之后，我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到靖玫和我说出这件事情为止，这种感觉尤为强烈，现在看来，我的紧张不是没有原因。 那么，这个从省部级退下来的，一年前就隐藏在黄镇并且把黄镇从村变成镇的厉害人物到底是谁？ 第204章 前来排查 “绝对不是！”胖子拍着肉滚滚的胸脯说，“我敢保证，镇上绝对没有这号人物，有的话我怎么不知道？我好歹也是在道上混过的，黑白两道也曾经通吃过，从那么高的位置上退下来一个人隐藏到我们的镇上来我能不知道？开玩笑，这绝对是谣言！” “在没有见到那个人之前，没有确认那个人就藏在我们镇上之前，我不敢保证这就不是谣言，造谣的确是犯罪，但万一并不是空穴来风呢？无风不起浪，你怎么知道这么小的黄镇里就藏不住一个大人物？”我觉得胖子有点急了，努力的安慰他，“你别激动，靖玫陪他睡过。” “那怎么证明？”胖子真急眼了。 我好奇地看着胖子：“你为什么那么在意？” “在意什么？”胖子连忙漂白自己，“我什么都不在意，我就是觉得我们好不容易开了一家店，有了安定的产业了，怎么就那么不顺心呢？”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回回都让你称心如意了，那就是快死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护士家人什么都能顺着你的意思来。” 胖子被我怼到了南墙上，他还想再说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说词来，只好闭口不说话了。靖玫在一旁沉默着，她的沉默才是让胖子闭嘴的真正力量，不知道为什么，胖子和靖玫总有些不对付，两个人卯上了，从他们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得出来。 靖玫看胖子不顺眼，胖子看靖玫不得劲。 下午的时候，店门口来了两辆警车，红灯蓝灯交替闪烁，吸引了大批围观群众。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擂，当警车堵在了我们店门口的时候，别人才知道我们这里并不是正规的足疗店，曾经来这里消费过的客人们都很好奇怎么好端端地有警车前来盘查？ 一共有六名警察，制服大盖帽，威风凛凛装备齐全，查身份证的负责查身份证，拍照的人专门负责拍照，还有人专门负责保护拍照的人，也有人专门负责警戒，六名警察安排有序一点都不乱。 我注意到了他们的制服，一顺水的连号警服，这很不常见。 胖子忙前忙后，端茶倒水递烟递火，手就没闲过嘴也没停过，说来说去，六名警察鸟都不带鸟他的，倒是靖玫给他们倒的水他们都接了过去。 胖子连忙把手中的软中华香烟塞到了靖玫的手里，意思是让靖玫再去递一递，万一他们都接了，那就说明这事并不严重，要是不接，那也看在靖玫是女人的面子上，碰到任何问题都需会从轻发落。 我们能有什么问题？大白天的能有什么问题？店里除了我们工作人员，连个鬼都没有，要不是今天来了这六名警察，我们估计都不会开门。连饮水机里的水都是现烧的！ 警察把我们三层楼门店里所有的房间包括男女厕所都挨个查了一遍，甚至连马桶后面的水箱都没有放过，弄了一身水的那位民警皱着眉头嘀咕：“怎么没有？” 有什么？我心里一惊，难道我们这里真的会被搜出来什么？ 民警还在继续搜，我却开始迷糊了，他们在找什么，难道不是来扫黄的？要是扫黄倒还好说，要是不是呢？那么他们会找什么，黄赌毒三样，我们这里有两样他们找不到，除了黄和赌，剩下的也只有毒了。 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真正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他们是在搜毒！ 想到这里，我立即上前询问：“请问，我们这里是不是被人举报有人吸毒？” 六名警察同时都停了下来，互相看了看，然后扛摄像机的那个家伙悄悄的把摄像机给关了，其余五名警察摘下了头上的帽子，他们开始点烟。 “我们怀疑你们这里有人吸毒，经过我们的排查，最终的线索全部锁定在这里，希望你们积极配合，不要让我们为难。”其中一位年级较大的民警上前，弹了弹手里的烟灰，重点强调了配合二字，“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配合我们，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们一定配合！”我说，“明天你们再来，我们一定积极配合，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请你们相信我，我们这里绝对没有黄赌毒，我们不会触犯任何法律法规的，不会让你们为难。” 年纪较大的民警点点头：“没有线索，明天继续调查！”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盘查。 以不变应万变这个道理自古以来都没有错，老祖宗把这些历经千年而保留下来的真理留给我们，那自然是对我们有所警示和为我们所用，现在看来，我所想的一点都没有错。 想起他们穿的警服，我更加的有信心了。 “明天他们还来对吗？”靖玫问我。 “是，明天他们还来，只是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来，来多少人。”我在思考。靖玫想了想，说：“你是说不好做准备吗？” 我欣赏似的看着靖玫，觉得靖玫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要比胖子有智慧，如果我和胖子说这些话，胖子以为我又吃错药了，然而靖玫不同，他似乎听懂了我想说什么。 “一份就够了。”靖玫说，“不需要准备太多，准备得多了反倒没有了主次，他们这些人有严格的秩序和等级，那个年级较大的人，才是他们的核心。” 胖子在一旁想插话，但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是真的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和这六名警察有关。 我和靖玫“商量”了几句之后，把目前要做的事情简单地安排了一下，胖子才说：“我看得出来，你要送礼了。” “胖子。”我说，“这段时间，你得操心了，黄镇你比我熟悉，鱼龙混杂的地方你最擅长交际，你能不能替我联系到镇长？”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别想了。”胖子摇头说，“镇长不在镇上，他出国调研去了。大约要半年才能回来。” 我知道镇长不在，只是想从胖子的嘴里获得确认，胖子倒是明白我是故意问他的，所以他直接说了出来。胖子问我还有没有别的事，有的话趁早安排，没有的话他得带着老四到市里面去一趟，因为过几天，就是刘娅希的祭日了，他得去看看她。 我想了想，也对，刘娅希已经走了一年了，马上梅雨季节就过去了，当梅雨季节一过去，就是刘娅希的祭日，一周年已经过去了，时间过得就是那么快，想一想，我是不是已经错过了张婧的祭日？ 人活总是有希望的，但我猛然发现我正在一条不归的路上换了另外一种方式继续行走，我正在毁掉我自己，当我惊醒的时候却发现我已回不了头。 走到哪里都有人在盯着我，就像是现在。 胖子还是去了市里，去祭奠他的亡妻刘娅希，我是不是也抽个时间去看看张婧和以前的那些朋友了，对了，还有蓝蓝。 这一夜我睡得很沉，早上醒来的时候枕边还有泪痕。 第二天他们如约而至，如靖玫猜想的一样，来的还真只有那个年纪较大的男人一个。如我们想的一样，来的人果然就只有他一个。 我准备了一把天堂牌的雨伞和一条普通的毛巾，装雨伞的袋子里又装了三万的现金，毛巾叠成了方块状，里面还有三万，看起来雨伞鼓鼓的，毛巾厚厚的。 他一进来就看见放在门口的雨伞和毛巾了，但他没有在雨伞和毛巾上流连，而是坐到了沙发上。他依旧穿着昨天那身警服，只是他今天身上的这套制服的编号和昨天的不一样了。 我和靖玫都发现了这一点，但我们都没有点明，既然心里明白那就不用说了，点破了反而不好。反正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交易，要问谁是蛀虫，那就看我们这块木头到底是好木头还是坏木头。 “环境卫生要好好整顿。” 他在这里坐了一会之后便走了，连我们倒给他的水都还没有喝，甚至水温都还没有降下来。沙发上还有他刚坐过而出现的一个窝。他起身后，来到门口瞧了瞧：“哟，天要下雨了。” “是啊，现在梅雨季还没有完全过去。” “那我带把雨伞。”他说完拿起了靠在门边上鼓鼓的雨伞。 靖玫立即说：“带上毛巾，平时还能擦擦脸，有空常来玩。” 他走了，带走了雨伞和毛巾，也带走了六万块钱。 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如果有的话，那么接下来的“盘查”会在什么时候呢？安心和安璐两个人一直都在楼上没有下来，当警察乌拉乌拉地鸣着警笛连续闯了两个红灯之后，安心和安璐两人才从楼上下来。 “走了？” “走了。” 看着警车已经消失在了，靖玫才说：“他们的制服和警察都是从哪来的？” “问这个做什么，不用那么好奇。” “是不用那么好奇。”靖玫说，“这个小地方，水还是挺深的。” 我看着她，静静地问：“你还愿意留在这里吗？” 第205章 三次排查 这一次的动静有点大，不过没有来警车，而是由副镇长带队，把整个镇上面的市容市貌做了一次大规模的调整，前前后后来了几十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有的人手里提着公文包，有的人空着手，空着手的靠近副镇长华全生而站，提着公文包的站在最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我的店门口停了下来。副镇长华全生说：“小镇的娱乐生活开始丰富起来了嘛，你们看，老百姓开始享受起足浴来了，要说这足浴，你们说了解啊？人的脚上啊，有几百个穴位，每一个穴位对应着人身体的一个器官，经常按摩，能够起到强身健体的目的，但是足疗归足疗啊，可不能想着那些花花肠子！” 现场哄笑一片。 他说得很有道理，足疗的确能够给人的身体带来好处，但也不能经常足疗，比如副镇长华全生，他来得次数多了，我们的店吃不消。 华全生像个威严的领导带领着下面乡村里的干部在大街上指导工作，孙超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的面前。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淡很淡的味道，可是我一下子就能闻得出来那是古龙香水的味道。 “晚上安排一下。” 孙超说完就走了，他似乎知道我瞬间就能听懂他的意思，也不管我究竟有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我倒是还沉浸在他身上那股香水的味道里，等他追上了他们的大部队，我才反应过来。 镇上有一家没有挂门牌的饭店，一般人不容易找到，只有我和胖子才能找到，这个饭店是胖子的一个朋友开的，狐朋狗友，聚到一起吃吃喝喝，倒是有点神秘，后来胖子把孙超带过去招待了一顿，山珍海味老黄酒，吃得不亦乐乎。 孙超知道我们有一个隐蔽的地方可以吃吃喝喝，所以他才让我来安排今晚的晚餐，我欣然接受，没有什么比做这种事情更划得来的了，只要不给我找麻烦，我愿意跑断腿。 大部队在街上游荡了一圈后回到了我店的门口，华全生依然是那副满脸堆笑人畜无害的样子，但谁也不知道他的笑容之下究竟藏着什么祸心。 别的人都急于回家，有的人电话不断但就是不能接。我在想，乡下村里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在等着干部回来办事，而副镇长却把为老百姓办事的人拉在街上淋小雨。 “晚上安排好了吗？” 为了保险起见，孙超再一次的和我确定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 “晚上再给我留个房间。”孙超又说。 我又一次的点点头：“人给你留着吗？” “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姐妹俩？” “有的。” “那我先过去了。”孙超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吃饭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华全生，孙超，我以及那位白天穿着制服到处跑的警察，其实他不是警察，只不过是可以开警车穿制服的闲人，真正的警察都忙碌在第一线上，他闲得晚上还可以出来混吃混合。 见到我，他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想这就对了，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最好一辈子都别认识。 “介绍一下，这位是刘警官。”华全生笑嘻嘻的为我作介绍，“前几天来你们这里做了一次常规检查，没打扰到你们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在尽量不扰民的情况下搞好工作，谁知道他们还是那么兴师动众。通过这一点，我要做一次自我批评，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嘛！” 华副镇长做了一次自我检讨，然后把所谓的刘警官好好的训了一顿。我倒是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点明才是最好的，他能做到厚脸皮，我也能做到不要脸，大家旗鼓相当，彼此彼此。 孙超在这件事情上坦然处之，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面塞着烤羊腿，喝黄酒的样子像是在喝水，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变的，喝酒一点反应都没有。 孙超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从来没有被太阳暴晒过的那种，这让我想起了杨过，他和孙超一样，皮肤白白的，比女人的皮肤还要白。 刘警官和孙超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是黑白无常，视觉效果太强烈，刘警官的黑不是那种古铜色的黑，而是黝黑，就像是喝多了墨水一样，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刘警官一抬头，和我的目光相遇，他多看了我几眼。 “你来这里多久了？”他问我的时候把目光收了回去，听起来好像不是在和我说话一样，但是我们现场就四个人，除了问我，再也没有人能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四个月。”我说。 “生意还好吧？”他又问。 “能维持个温饱。”我笑了笑，“这要靠各位领导多多支持，普及一下健康养生知识，这样老百姓才能在富足之后捏足。” “说得好！”华副镇长突然拍手，“要说这个养生嘛，我倒是可以说几句，前年我听了一个故事，说一个人饭后总是喜欢走一走，结果身体就是比别人好，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们都假装没听过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这个故事，“为什么呀？”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华副镇长说，“我一看你们就知道你们平时都不怎么爱读书的。” “菜都凉了，趁热吃吧。” 我懒得再听他废话啰嗦了。 吃完了饭，孙超把我拉到一边：“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我说，“不过，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下次再说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孙超显然是想逃避我的问题，他好像知道我想问什么，这个在公共场合话不怎么多的人心里总是憋着坏。 “就一句话。”我说。 他停了下来，不耐烦地说：“什么事？我平时工作很忙的，你有什么事明天到单位里来找我，现在是下班时间了，是我私人的时间。” “帐怎么算？”我突然说，“记在你头上，还是记在华副镇长的头上？” “难不成还跑了，怎么着，这点小钱还要记帐？你还怕我们跑了不成？”孙超很生气，“你店里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呢，你不要在这里跟我提这些，我们每天那么忙，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帐记在谁的头上，要不，你把这两天的帐一并清了？你在包厢的费用，副镇长在包厢里的费用，还有这两天吃饭的费用，一并算下来，一万二。” 我快速的说出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并不是准确数字，只是我随口一说，我没有打算他能现在给钱，我只是给他提个醒，该给你们的钱我一分不会少，你们该给我的钱也不能拖欠，钉是钉铆是铆，不能搞混淆。 孙超很生气，甩着手走了。 我很开心，因为我们之间的战斗终于开始了，这群社会蛀虫！ 过几天，胖子回来了，报告给了我一个“惊天大消息”：有个人在满城张贴广告找我，包括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广告牌，还有公交车广告。 胖子说：“这个人叫周宁志，你应该认识吧？” 废话，我不认识他！ 胖子问我：“你不认识他他到处找你干什么？” “也许是以前的客人，但是我真的不认识，我要是认识那我该庆幸有那么一个好男人。” 胖子非常奇怪：“你别傻了，我们一起去见过他的，你还真当我白痴呢？” “胖子，我不认识他！你记清楚了，我不认识他！”我强调了好几遍，“我不认识他，你听到了吗？以后不好再和我提周宁志这个名字，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你不是去祭奠刘娅希的吗，你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我们和副镇长的事挑明了，该给钱的给钱，不该给钱的不给。” 胖子的屁股像是着了火似的跳了起来：“你傻啊？你干嘛跟他们斗？” “要不然呢？”我说，“你以为我们真的打算和他们同流合污？我们赚的是幸苦钱，他们赚的是黑心钱！老百姓多苦？” “你别提老百姓，我们也是老百姓，以后我们还怎么混？接下来的事情难搞得不得了，老四和我说了，我们要么忍气吞声，要么离开这里，让我二选一，我选择回来了，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回来了。” 胖子对我公开和副镇长撕破脸这件事情非常生气，我对胖子那么暴跳如雷的样子也非常生气。 “胖子，你要是再废话多，我就把你身上的肉都撕下来喂狗！”我气极了，真想跳起来揍他一顿，“我们不是贪污犯！” 胖子也泄气了，说：“瑶瑶，该忍的时候还得忍，我们都忍了那么久了。” “可是我忍不了。要查就让他们查吧！” 结果还真是那样，刘警官隔几天就带着人来查一遍，搞得我们店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连个鬼都没有，靖玫倒还好，安心和安璐已经有想离开的意思了。 有些人，只可共享福，不得共患难。 在刘警官带着人进行第十五次清查的时候，他们终于在我店里的女卫生间马桶的水箱里，搜出了一袋“不明物体”，随后，我们店里的人统统的被塞进了警车里。 第206章 这是一个误会 审讯的过程持续了一个下午，并且我们是被分开审讯的，我在单独的一个房间里。其实我已不是第一次来这种被审讯的地方了，记得上一次来是两年半以前。 审讯室内的环境并不像我们在电视里看见的那么黑暗，一帮凶狠的警察拿着警棍赤膊着上身对我非打即骂，不，并不是那样的。现在是法制社会，讲究的是文明审讯，说白了就是聊天，通过正常的谈话把他们想要的信息套出来。这个过程是轻松而愉快的，被审讯的人的防御心理会逐渐瓦解，最后在不知不觉中说出秘密。 然而我并不是这样的，审讯我的人就是那位收了我六万块钱的刘警官，此人的皮肤似乎是得了某种病，黑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手指上，好像掏煤的工人，黑得让我看着都难受。 他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位女警官，二十五六岁，或者三十来岁，脸上化着淡妆，淡淡的那种，男人几乎看不出来，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脸上的妆容很讲究。她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从她身上穿戴整齐的警服可以看出来她对自己的生活要求非常严格，只是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痕迹暴露了她感情上面的不顺。 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口，细腻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她是一个美人。配上那一身威严的制服，我甚至都想承认我就是那个在马桶后的水箱内藏不明物体的人。 “姓名。” “司徒瑶瑶。” “年龄。” “二十三。” “性别。” “什么？” “让你说你就说！” 刘警官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把旁边的那位负责记录的女警官都吓了一跳，“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犹豫就代表你心虚，你心虚就说明你做了违反人民利益的坏事！我要代表人民审判你！我们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别不知道好歹！”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像是电影里做出来的那种效果，看起来很让人害怕，我突然想起来胖子在和别人打架或者喝酒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 想起胖子，却不知道胖子那边被问得怎么样了，胖子可什么都不知道，他刚从市里回来，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明白就被逮了进来，说起来，胖子不知道会不会被问出以前的事。 我在担心这个。 老四一定和胖子分开了，他们审讯的时候是不会把我们集中到一起像开会似的，逐一击破才是他们的手段，其目的就是让我们承认在水箱内的不明物体就是我们自己所藏的，最后定我们的罪，以惩罚我对“副镇长”的顶撞。 老四会说什么呢？老四是老江湖了，他会不会暴走？ 应该不会的，我在想，老四比胖子还要稳重，老四属于那种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典型的闷葫芦，非必要场合他不可能多说什么，所以我最担心的还是安心和安璐，甚至我连靖玫都不担心。 “性别！” “男的！” “混蛋！”刘警官似乎真的被我激怒了，差一点翻过桌子要打我，要不是旁边还坐着一位女警官，他真能把我按在地上暴揍一顿，这里又没有摄像头监控着，他打了我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女警官就是我的附身符。 刘警官显然是对我的“不配合”而懊恼，但他目前还没有办法来对付我，要是他能想到好办法，他不会暴跳如雷。现在就是耗时间，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他们耗，反正我在这里有吃有喝，大不了在这里蹲个两三年，老娘出去之后依然美丽如初。 “你知道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知道。” “那你还不说？” 刘警官的怒气消了很多，他认为他的审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开始拿起笔来在本子上准备记录，我却是抬头微笑着说：“我只和这位女警官说。” 刘警官的眼珠子都快飞了出来，他生气的样子很像一头非洲野牛，鼻翼不停地抖动，像是随时都会喷出火来，我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最好是气死在这里。 女警官说：“要不，你先出去一下？” 刘警官气呼呼的把笔凶猛的摔在了地上，中性笔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连个全尸都没有留。只有一支中性笔的笔芯掉在了我的脚边。 “你的脚很美，鞋子也是。在哪买的？”女警官的套路很新颖，先和我套套近乎，然后给我讲一些人生道理，再给我普及一下法制知识，然后告诉我我的所作所为的危害，最后让我坦白，只要坦白了，就是为自己赎罪。 “我知道你一定很排斥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我是在帮你，你一定有家人吧？” “这是一个误会。我从来不知道我店里马桶后面水箱里会出现一个所谓的‘不明物体’，既然是不明物体，那你们告诉我，那是什么，是炸弹吗？还是毒品？还是一颗来自塞伯坦星球的能量体？会制造出变形金刚来吗？或者，那是外星人的武器？” 女警官觉得和我沟通是一种困难，怪不得刚才刘警官气得浑身发抖，她现在的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但是她良好的素质让她很快平静下来，然后笑着对我说：“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你的店里会有那个东西？”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有那个东西存在，或者说那东西是我的，那我不可能让你们那么轻易的找到，我会准备一些枪支弹药，再不济也得弄一些砍刀匕首之类的和你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被抓？那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会被你们抓到，我只有和你们干一架之后被抓了，才会心甘情愿地说出来，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让我说，我说什么呢？要不，我给你谈谈我的恋爱史，你们离婚了？” 我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浑身一怔，她吃惊地看着我，想必是担心她的心灵被我的双眼洞穿，立即转过头去，看着桌子上的纸的时候眼神都很涣散。 这是她心里的秘密，看来这个乡镇派出所里的人只有一个人察觉到她的婚姻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一直在等待着她和他的丈夫离婚，然后和他在一起。 “他人不错，就是有点莽撞，除了没有什么文化之外，心理素质也不够强大，没有编制也不是协警的警察并不算是警察，制服都能穿错的人可能配不上你，他和你说了很多花言巧语，女人嘛，都喜欢听这些，我曾经被哄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做过错误的决定，但是我的运气好，至少哄我的那个男人现在还爱着我。” “你是罪犯！” “证据呢？” 她大声吼出来的时候我却是轻声的回应着，我们一大一小的声音形成了抑扬顿挫的腔调。 “你拿出证据来我就承认，没有证据你不要在这里问我，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不承认，我做过的事情我从不抵赖。你了解他吗？” 我的话锋转得非常快，她听得措手不及。 “为什么你能看懂？” “我是女人。”我的眼神落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那个戒指的痕迹还在，你们才离婚不久吧？为了一个你都不是很了解的人而放弃你原本的家，不值得哦，说不定他还没有你的前任好。” “他爱我！”女警官的声音有些走样。 “他是听你的话，但是我刚才看他离开的时候显然并不是因为你的规劝，而是他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笑了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说起直觉，我倒是想起来一见事，当初我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周宁志瞒着我和别的女生暧昧，后来我就在他的手机里无意中翻出来了他和女生发暧昧的信息，两个人卿卿我我好不热闹，甚至那女生都开始怂恿周宁志和我分手，只是周宁志傻乎乎的一直认为这个女生是在开玩笑。 我的直觉就是那么厉害，后面还有很多关于我直觉很厉害的证明，我就不一一列举出来了，这年头女人可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蹲得起大牢干得了藏獒，什么场面都见过的我自然不会输给一个在爱情陷阱里的小警员。她涣散狐疑不坚定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内心，和我想的一样，她真的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这也是我出去的机会。 “我到底藏了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永远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我把手上的手铐换了换位置，戴在手上有些冰冷，手也有些麻了，换了个姿势之后觉得舒服了很多。 她一直在思考，但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思考我的话是否正确还是在思考她所爱的男人是否值得爱，不管是哪一种，都在证明着她犹豫了。 但是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看来她的心理素质真的好。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刚才已经犹豫了。” “现在你是犯人我是警察，凭什么你来审问我，你有资格吗？你算老几？老刘爱不爱我关你什么事，我爱他就够了！这是爱情，你一个犯罪分子你懂吗？” “你终于承认你爱的人是老刘了。” 第207章 四面楚歌 他们只能关押我们四十八个小时，在四十八个小时之内找不到其他证据，那只能放了我们，听说上面已经下来人开始调查了，结果发现在马桶水箱内发现的“不明物体”只不过是用黑色胶带缠绕起来的泡沫。 刘警官在上面下来人的时候竟然神奇般的没有出现，就连副镇长也是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解释这件事情真的是一个误会，本镇新成立不久，百业待兴，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一片小康和谐云云说了一大通，结果上面下来的人连屁都没屁他一个，连续调查了三天之后，废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 副镇长对我的仇恨更深了，在压力之下结清了我的一万二，然后找人砸了我的门店。 现场一片狼藉，胖子赶到现场的时候大骂镇上的某些乌龟王八蛋，断子绝孙，把人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骂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好事，就连监控都被人破坏了。 店是在夜里被人砸了的，我从监控被破坏的时间可以推断出来，当时大约是在凌晨三点，正是我们刚关门打烊的时候，第二天我们赶来的时候现场像是被炮弹轰过，碎玻璃掉了一地，幸好里面的墙壁隔断没有被砸，否则维修又是一大笔费用。 我倒是不心疼钱，我心疼的是人。 安心每天晚上都是要回家的，而安璐和靖玫当天晚上正在店面三楼的房间里休息，听到声音之后安璐被吓得尿了裤子，蜷缩在靖玫的怀里瑟瑟发抖，她们没有报警，听说来的人里面有的人还穿着制服。 披着羊皮的狼。 我安慰她们，靖玫倒是不怕，她知道来的人是什么人，既然知道了那还出去干什么，出去也是白搭，搞不好还得受伤害，靖玫心知肚明，搂着安璐继续睡，一觉到天亮。 安璐吓得脸色煞白三魂丢了七魄，天亮的时候眼睛上还带着泪痕。 “瑶姐，我不做了，太吓人了，大晚上的这是要干啥呀！” 我同意了她退出的请求，她走的时候，我私人给了她一万块钱算是遣散费。 “还要谁要走？”我问，我心里一点都不生气，比起如噩梦一般的凉席，副镇长的这点手段我还是应付得过来的。人人都是王八蛋，只不过有的人知道自己是王八蛋所以及时改正，而有的人不知道自己是王八蛋还偏偏要骂别人是王八蛋，这种人是比较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明知道自己的王八蛋还要做王八蛋的行径并且还以此为荣，这种人才是最可悲的。 我相信刘警官如果知道了我的想法之后一定会把我往死里打。 记得他那天来拿钱的时候手一点都没犹豫，走的时候还顺带走了我一罐最好的茶叶，铁观音，去年我珍藏的！胖子说，要不，咱们撤吧，在市里至少咱们还认识人，在这种地方真是鱼龙混杂，不是咱们的地盘啊！ “你不是本地人吗？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怎么现在那么怂？” 我对胖子的认怂行为表示不屑，但又十分的理解。有的时候人就得认怂，硬碰硬就看谁更硬，很明显，胖子在这种地方不太硬。胖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那一次浴火重生之后胖子干什么事情胆子都小了很多，不像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带着几百号兄弟在夜市上把林峰给带走了。 往事不堪回首，胖子都瘦了，这世道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 我充分地考虑了胖子的意见，然后问靖玫：“你觉得呢，你跟着我们吗？” 靖玫说：“暂时不，等你们想好了做什么我再做决定，现在我不会离开的，你们需要我帮忙。” “我们能需要你帮什么忙？打麻将三缺一？”胖子对靖玫横竖都看不顺眼，有几次差一点和靖玫打起来，要不是老四在场劝阻了一下，胖子真能把靖玫的旗袍撕成绷带，靖玫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她懂得忍让，这个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懂得忍让，说白了就是你怎么惹我我都不和你计较，要是惹急了我我就跟你干。 靖玫冷冷地说：“你们不方便出面，我方便，我对这里很熟悉。我有一个朋友在派出所里管警犬。” 说起靖玫的这个朋友，倒是挺厉害的，九八年特大洪水的时候他在江阴抗洪前线上立了三等功，后里因为救一位不幸落水的老大爷，腿部刮到了水底的一根树枝上，之后又是感染又是溃疡的，他心想得了三等功也差不多了，就退伍了。 退伍后部队里打算给他安排一个工作，结果他带着三十万的退伍金和三等功奖章回到了老家，专门替派出所养警犬，他养警犬的确有一套，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就连派出所的指导员都不行。 后来派出所觉得他有“大权独揽”之嫌疑，硬是把他从养警犬的岗位上给搞了下来，让他去开警车。想想看，一个腿脚不好的人还能开警车，于是乎他索性挂职回家，警车也不开警犬也不养了，在家里养了一条从西藏搞回来的纯种藏獒“四眼”，养得比成年人还壮实。 因为他有藏獒，而且他这人轻易不动怒，只要动了真怒那必然放藏獒出来咬人，曾经因为在路边看到几个小混混调戏小姑娘，他撒手就把藏獒给放了出去，说来也奇怪，藏獒不咬别人专门追着那几个小流氓咬，但也不咬伤，就是咬住衣服不松牙。 把那几个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从此派出所里少了一个养藏好的能手，社会上多了一位獒哥。 朋友们都说他就适合养动物，比养人还要好，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媳妇，都三十好几了，因为腿脚问题一直都没有女人愿意跟他，也就是靖玫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和他认识了，他立即把靖玫奉为女神。 靖玫之后便出去了，结果怎么样我们拭目以待，但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一个已经离开派出所的人是没有多大的能力的，再说了，这位藏獒哥人缘并不是很好，但是女人缘好到爆炸。 也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产天然香水，女人见了他就走不动路，总寻思着和他搭讪几句，也真是奇了怪了。 靖玫忙她的，我们忙我们的，安心没有离开，她没有经历那天晚上惊心动魄的一幕，所以听安璐连哭带嚎形容当天晚上地动山摇的情景时，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总觉得安璐是在夸张。 不过安心在得知安璐走的时候得了一万块钱时，她也提出要和我分家。 我没给钱。 安心当时就和我说：“瑶姐，我开玩笑的呢！我怎么能离开你呢！” 我一笑了之。 胖子一直都在“道上”活动，喝酒吃饭ktv，隔三差五的带几个朋友来我们足疗店里让正规的技师捶捶腿捏一捏，然后几个狐朋狗友在包厢内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当三更半夜的时候，他的几个朋友都这样说：“放心吧胖哥，没有问题的，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只是后来他们再也没有消息，我知道，他们当时说的“没有问题”那就是放屁！ 我感觉我被孤立了，看来独立闯荡江湖始终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现实并不如我想的那般美好，当初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碰到这些不入流但却让我头疼的小混混的呢？ 胖子在连罪了三天之后，终于脸色煞白的坐在了我的面前，拍着胸脯说：“瑶瑶，你放心，保证没事，咱们的足疗店保证能继续开，除非他妈的联合国秘书长亲自来查封！” 我对胖子没有质量的保证不感兴趣，而是对一直沉默的老四产生了好奇：“老四，说说。” 老四说：“我没什么可说的，要让我做什么瑶姐你直接吩咐就行。” “替我去一趟市里，找一个叫宋玉宇的人。” 我还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想到他，看来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其实也不是，我还有很多办法，但是这些办法都是需要动用关系的，而我最不愿意就是在这些人身上花钱，所以我还是动用了宋玉宇的这一层关系。 从镇上到市里需要半天的时间，老四开着我的车去了市里，晚上的时候回来了，说人找到了，但是人没跟着来。 我觉得奇怪，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晚上的时候，靖玫也回来了，对我说：“瑶姐，獒哥现在不问事了，安心在家忙相亲。” 我知道这些结果就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但却依然被我看到了。别人求我们的事情我能很快的替人办掉，但是我们求人的事别人永远都认为我们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这就是人心。 需要人的时候脸向着人，不需要人的时候屁股朝向着人。 我不太相信宋玉宇在这个时候能不管我，我忽然又觉得他如果真的不管我的请求，或许也是件好事，我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老四在人都走了之后，又对我说：“胖哥说得是真的，满城到处都贴满了你的相片，全城都是。” 我沉默了。 第208章 对比 胖子在这件事情上的表现令我不太满意，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对待这些事情的时候不再那么热心或者说狂热，有的时候，胖子的行为让我觉得他是在躲避。然而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老四说，去市里的时候看见了胖子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并不关心胖子和谁在一起，我关心的是宋玉宇为什么会不直接来找我，转念一想，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我和宋玉宇的关系并不能说明什么，在我好多次拒绝他的求爱时，就已经注定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这倒是我最想看到的。 想到这，我问老四：“那他具体是怎么说的？” 老四的回答让我意外：“他说让你等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 我这边的情况一刻也等不了，即便是我能够无限的和华全生消耗下去。等待是最痛苦的，尤其是遥遥无期的等待，幸好我在这件事情上还有后手，只不过现在这个后手还不能用，因为我还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在这件事情上有没有能力帮我解决。 社会是关系套关系，有关系行遍天下，没有关系寸步难行，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往往办事情的时候钱并不是最好使的，关系才是。 伟大的教育家孔子曾经说过：关系才是硬道理！靖玫问我孔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也许并不是孔子说的。我问她，那到底是谁说的，靖玫笑了笑，说这应该是孟子。 哦，对，孟子说的。古人说的话都是对的，但现在关系并不管用了，我的后手就是杨过，但我现在真不敢保证杨过在这件事情上能完美地替我解决，搞不好他会把自己搭进去。 那个幕后的“大老板”隐藏起来的时候像一只潜伏在海底在章鱼，随时随地的捕获着经过他身边的猎物，而我们就像是他身边的猎物。 只是不知道我们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按理来说，我们对他来讲就是一群小虾米，被他一口吞了可能都不够他塞牙缝的。他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像“师爷”只是林峰和祁少虚构出来的人物，实际上我倒是认为师爷要比这个隐藏起来的人要和善得多。 “打麻将吧。”我对老四说，“把人都喊来，五块钱胡，自摸一家十块。” 我们在装修师傅叮叮咚咚的敲打声和电锯的次啦声中摸着中发白，胖子六神无主，靖玫稳如泰山。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四在一旁默默的抽着烟，不时的给我们点个炮，对他来说点炮是正常的，只要不胡就行，其实对老四来说打麻将就是一种娱乐，他从来不赌钱，有时候偶尔炸个金花也只是几十块钱的输赢。 人生之事吃喝玩乐，吃喝好了喝好了，剩下的就是玩和乐，既然现在乐不成了，那就玩吧。可能华全生副镇长现在也在某位领导家里抽着九五之尊打着三六九筒，我们都一样，只是地点不同而已。 胖子坐不住了，说：“我要去厕所，你们等我一会！” 我知道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出去透透气，我也想，但透气就有用了吗？如果遇到事情都借着由头逃避，那干脆不要解决问题了，就让问题把我们解决了反倒是给我省了很多心，大不了一死嘛。 胖子半个多小时之后才回来，惊讶的说：“草，你们还没有结束呢？” 靖玫淡淡地说：“你以为我们会结束？继续打呀，我都输了三千多了。” 忘了说了，我们后来打得越来越大，五块的已经满足不了场子上的输赢需要，四个人之间就像大国竞争，你打我我打你，你放我一炮，我吃你一胡，总之就是打来打去，但场面上井然有序，该多少钱还是多少钱。后来就变成十块的了，点炮一次十块，自摸干脆一人五十算求，遇到杠上花自摸清一色的，一人五百。 胖子尿遁回来之后，牌面上已经上升到了点炮五白，自摸一人一千。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输赢都是我的钱，靖玫也无所谓，因为她对什么事情都觉得无所谓，总之就是打麻将，单纯的打麻将，不管输赢如何。老四就是来输钱的，前前后后已经输了四千多。 这已经不算多了，胖子后来点了老四一把清一色，直接让老四翻了本，还赚了六千。 “不打了！他妈的老子都点了一个清一色了！一把回到解放前！”胖子把麻将一推，点了支烟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因为输钱而生气还是因为别的。 “咱们得想想办法，要不然的话我们就得滚蛋，我都说过了，要走早点走，要不然的话就得妥协，不问问这是什么世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胖子的话不无道理，强龙是压不住地头蛇的，但我们连地头蛇是谁都没见到，见到的只是一些鼠辈，当年我们刚出来混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吗，难道再走一次以前的老陆就不敢了，胖子这是典型的认怂！ 其实胖子就是地头蛇，足疗店开业的那天胖子光请朋友就十来桌，有些人连胖子自己都不认识，反正也随分子了，两百的五百的，最多的就是一千的，后来胖子一边吐着吐沫星子数钱一边说：“妈的，还是朋友多好！” 我对他说，胖子，等你的这些所谓的朋友再办事的时候，你就知道朋友多的好处了！ 金胖子当初带着百十号的弟兄在夜市上救回林峰的时候才叫威风，不过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自从胖子被“释放”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威风起来过，似乎那一次“特赦”彻底地改变了胖子。 这件事情其实说起来也不算大，我们出点钱就好了，问题我就是不愿意出钱，而胖子的目的就是让我出点钱，然后把这事情摆平了。 “你想怎么样？”我问胖子。 胖子说：“我找点朋友活动活动，我就不相信我摆不平这件事情。” “我相信你的，你需要多少钱，我这边先支援你。” “先给我十万。” 我把十万转到了胖子的卡上，这和我当初的出发点不同，我不想拿钱出来的，有些人是喂不饱的，像一头巨兽，不管喂它什么它都能一口吞下去，六万已经不是好了，在初次见面礼的级别上来说，六万不是个小数字。可是我不想驳了胖子的面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十万块钱其实就是为了给胖子吃个定心丸。 至于这颗定心丸有没有作用，那我就不知道了，完全在于胖子怎么想。 十天以后，胖子依然和他的那些朋友沉醉不知归路，如今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日子里，正适合胖子甩开腮帮子和一群朋友在一起胡吃海喝，天涯何处寻知音，唯有杜康！ 也是在十天后，宋玉宇如同神仙一样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店门口。他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种，靖玫正在店里打盹，听到有人敲柜台的声音后才擦了擦嘴角快要滴出来的口水，整理了一下根本就不乱的衣服，那衣领向下拉了拉后好没有开口说话，宋玉宇就问：“司徒瑶瑶在哪？” 靖玫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宋玉宇一开口她就猜到了这个人就是我搬来的救兵，但她又不太确认，最后打了我的电话。 “满世界都在找你。” “你来了。” 宋玉宇和我一见面就说了这句话，说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有什么困难吗？” “我的店开不下去了。” “那你是想回去？” 我们的谈话并不愉快，宋玉宇怪我不辞而别，我怪他见死不救。我在想我当初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他呢，我想谁不行？谁都可以求，就是不能求宋玉宇，这年头欠了人情往往都不太好还，还来还去依然是人情，就好比关系一样，利用了关系，就等于是把这一层关系网给套住了。 宋玉宇把身上被小雨淋湿的衣服脱了下来，靖玫眼疾手快立即把衣服拿去干洗了然后说要等后天才能拿到衣服。宋玉宇会心地一笑。 “我不回去，我就是想问问你，有一个从省部级位置上退下来的人就隐藏在这个黄镇上，你知道不知道是谁？” “我要是知道了，我就不来了，我现在想知道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这里是省乡镇经济的示范镇，光一个酒厂就能拉动本县的gdp，就是在市里面都很有名。” “你说这些和我有关系吗？” “你跑到这里来，就等于是把自己放在了探照灯下面，你想躲起来那是不可能的，反倒会让更多的人看见你。” 我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我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吗？我问宋玉宇，如果来得及的话那就替我想个办法，否则的话就别说那么多废话，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别整那些没用的，要想训我那就等把这事情摆平了的。 “这里的副镇长叫华全生。”宋玉宇对我说，“他是个很贪的人，并且他什么都贪，贪名贪权贪色贪吃贪喝，唯独不贪钱，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玉宇一句话点中了要害，现在想想，华全生的确是那样的人，他什么都要，就是不要钱。 第209章 一个巨贪 1998年特大洪水之后，华全生所在村的河提绝提，大水像是发狂的野兽一样把整个村子淹没了，发大水的时候正是丰收的季节，然后大水一冲，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玉米。玉米杆子高，果实长在摇杆处，离地一米多高，正好处在洪水水平线之上，因此而躲过一劫。 县长县委书记下来一看，一个头两个大，各自都发表了一番抗洪抢险的长篇大论之后脱下鞋套扬长而去，从此再也没瞧见过这些领导的身影，倒是华全生带着全村的乡亲们想了一个奇招，既然玉米在水平面之上，而玉米地里都是水，那就干脆划船去摘玉米吧！ 别说，特大洪水那一年，别的地方都是颗粒无收，唯独华全生所在的村子玉米丰收了，虽然收得不如以前的多，至少也算是丰收，家家户户的楼顶上都晒着玉米棒子，黄黄的一片，一眼瞧上去就如同一副世界名画。浑浊的水在把村庄分割成一户一户单独的人家，但是楼顶上的那一片片黄又把村庄连接了起来，多美。 美有个屁用，一点都不顶用，领导又没看见！ 华全生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特地把县里的领导又请过来视察灾情，县领导心想既然都来请了，那不如就再去看看吧，这一次一定不能穿皮鞋，得穿布鞋！然后把奥迪轿车都换成皮划艇！ 说知道县里的领导来了之后，皮划艇没用上，布鞋也没穿着，要想进村只能脱了鞋在泥泞的道路上走，跟着县领导的女秘书一个没站稳，啪唧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因为她是趴着摔倒的，所以在她摔倒过的地方有两个圆圆的窝…… 华全生真不愧是来事专业户，为了能让县长留名，特地又从市里请来了三十多家媒体的记者，专门在大提上等着，领导等人来了的时候这帮子记者没瞧见，倒是那位女秘书摔倒的时候让他们拍着正着！ 红色的内裤！绝对没有看错！ 记者朋友们翻着自己的尼康相机啧啧称赞：这内裤还是蕾丝的！ 女秘书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私密照片变成了记者们电脑硬盘里的珍藏，倒是他们拍的另外几张照片在市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这灾情已经那么严重了吗？都成泥泞地了？那还得了？你看看县里的领导班子带头作用干得很好嘛！开个会表彰一下！ 于是乎，县里的县委书记在下一任选举之中被提拔当了市里的政法委副书记，县长当上了县委书记……本县的抗洪救灾工作依然还要继续，华全生当之无愧为当代大禹，不如调到镇上当个什么官吧。 可是每一个镇上的名额都是满的，那怎么办？碰巧这时候黄村有一个人说，不如把黄村改成镇吧，这事都提上去两年多了，终于在华全生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落实。 华全生能力出众，现任命为副镇长。 华全生刚一上任，就把自己的小舅子人命为镇酒厂的会计兼职出纳。 “还有什么比这更不要脸的事情吗？”酒桌上，胖子捶胸顿足，“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华全省那么混蛋？” “不好说。”宋玉宇的语气老神在在，“要不你亲自去问问。”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既然不让我玩了，那就不玩了。”宋玉宇说完了这些，起身离开了酒桌要找个小旅馆去睡觉。我让靖玫去陪陪，宋玉宇说：“不用，她也在。”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她是谁，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来和我见面，难道怕我吃了她不成？ “戴璇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身体不舒服。” 我也没有强求，既然人家不愿意见我那我死皮赖脸的去见她干嘛，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哀家的身体也不是很愉悦，凤体欠安，要想见面，等哀家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宋玉宇走后，老四说：“他老婆怀孕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比任何消息都要劲爆，原来宋玉宇正经的外表之下也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怪不得他在知道我出了事之后居然十天半个月都没有来，原来我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竟然人家两人都结婚了，那我就没有必要再麻烦人家，免得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立即给宋玉宇发了一条短信，注意是短信而不是微信：“事情我想到怎么办了，谢谢你操心，早点休息早点回。” 没想到宋玉宇很快给我回了一条信息：“回什么？今天不是把话都说明白了吗？不要再这样了。” 我呵呵笑了。 他妈的原来我是把你请来指责我来了，我听这话的意思我倒是成了第三者了。我立即打电话过去询问，结果对方已经是关机。 混蛋！ 我在心里大骂戴璇果真不是个好货色。 “他知道你会生气。”老四说，“所以他提前告诉了我结局，他说你生气之后就让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并不如我想的那么简单，那个隐藏在黄镇的厉害人物不要去随意招惹，要是生意不好做那就赶紧离开黄镇，黄镇的水比黄镇的酒还要浑。” “原话就是这个？” 老四说：“八九不离十。” 我倒是觉得宋玉宇着回说得有道理，先抛开他发的那条短信不谈，他在这件事情上的见地和我一模一样，幕后的那个人就是从省部级位置上退下来的人，这个人手眼通天，即便是退下来也没有忘记控制权力，黄镇一夜之间从黄村变成黄镇，华全生一夜之间从村支书变成副镇长，这事并不是没有关系的。 以小见大，以一叶而知秋。 胖子的担心不无道理，看来一直都是我在瞎操心，真正有思想有见地的还是宋玉宇，胖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先见之明。我问靖玫，靖玫说，她也不知道，也许这就是男人的敏锐的嗅觉。 我说：“拉到吧，胖子鼻窦炎！什么都闻不见！” 如宋玉宇所说，如我所想，也如胖子所行动的那样，我们的店暂时关闭了，之前夜夜笙箫的足疗店现在俨然成了棋牌室，但打牌的也只有我们几个人。 靖玫一直都没有离开，对于她的工资我照发不误，靖玫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过几天就回带一个男人回来，隔三差五的如此下去，倒也挣了点钱。 老四从来不去碰女人，胖子从来不和老四在一个锅里吃饭，因此老四从来不在家里吃饭，我们也从来不去镇上别的饭店里吃饭。 麻将打得久了也开始乏味，坐得时间久了，也觉得腰疼，我想了想，还是先回市里看看再说吧。 结果还没有走，我们便看到了镇上下来的一个通知：关于没收爱笑笑足疗店财产的通知。 这是一个绝户计，直接把我们的店给没收了，其理由是我们买店的时候这个店根本就没有产权，有房产证没有土地证，所以我们买的时候只看见了房产证，确实没有见到土地证，现在房地产需要“土地证”和“房产证”二证合一，最后拿到一个“不动产证”，我们手里没有，因此我们犯了一个安置房私自买卖的罪。 谁说华全生不爱钱的？他他妈的不是不爱，他是超级爱，只不过人家爱得都是不动产！ 我憋屈得要命，但无能为力。店面就这样被人家收了回去，我们也被罚款二十多万，后来也不知道是宋玉宇的关系还是胖子的关系，这二十多万可以推迟两年再给。 那就等于不用给了。 我心里憋屈得想吐血，不管我做什么事都做不成功，看来也只能当小姐了。古代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我浑身上下也就只有一张还有七百多万余额的银行卡。我是要把这装有七百万的银行卡扔到河里去吗？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寻个歪脖树吊死？ 也不行，黄镇之行是失败了，看来还得从头再来，我在想我这已经是第一次从头再来了？不管如何，先回去再说，那个隐藏在黄镇内的超级大佬您就老老实实的在黄镇里藏猫猫吧，本大姐是没功夫陪你玩了，你有本事你追着我得了，我可没那个闲功夫在我的小足疗店上给您下大本钱。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追着我赶尽杀绝，但是副镇长华全生却不那么想，在我走的时候，他让派出所把我在高速路收费站前面把我堵住了。 “干什么？”我问。 “你还有关于那一次的‘不明物体’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堵住我的刘警官对我的态度十分的恶劣，可以说要不是有别人在，他肯定会冲上来把我咬死。 “然后呢？” “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你不能离开黄镇。” “那行，那你把我送回去，顺便找人把我的车开回去，然后在镇上最好的宾馆里给我开一个房间。”我说，“可以吗？” 刘警官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霜。 这时候，从他的车上下来了一个女警官，正是那天和刘警官一起审问我的女警官。 她对着我笑了笑：“你还是回去吧，有些事情我们也没有说清楚。” 第210章 一言一合 胖子一直觉得这个事情基本没戏，我们得收拾包裹滚回市里去，伟大的新农村建设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们不是喝这里的水长大的，还是城市里的水甜。 我觉得胖子变了，变得懒惰了。宋玉宇的话更是让他觉得这事情办不好，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行，而是因为黄镇的水太浑了，事实上，胖子的想法是对的，只是有些夸张。黄镇的水比黄镇的黄酒还要浑浊，这是胖子来了之后对我说的话，我记忆犹新。说起来，胖子倒也是认认真真的在办事，只不过走的路有些太普通了。 “不是我办事不行！”胖子大叫，“常年不在老家走动，有些关系生疏了，你也说黄镇的水比酒还要浑，那就不怪我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回到市里去，要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会因为什么别的事被抓进去，说不定我们在街上踩死了一只蚂蚁就能被逮进去蹲几天。” 我承认蝴蝶效应对于人来说还不足以引起重视，但真正刮龙卷风的时候谁又能想到引起这场龙卷风那只斑斓的蝴蝶？ 现在我们被拦了下来，我就在思考发生今天这样事情的背后，到底是我做了哪一件事情才导致今天的因果？想来想去依然不得要领，不明所悟，即使想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女警官姓纪，名字叫囡囡，这个字的读音和“南”有点像，想必纪囡囡的父亲在为女儿起名字的时候绞尽了脑汁，目的就是寻找一词能把女儿困在身边的，终于，他发现了“囡”字。她的名字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如今先用上，免得总是用“她”来称呼她。 说实在的，纪囡囡的长相有种说不出来的高贵，三十一岁了依然看不出来年纪，仿佛是二十岁的小姑娘，粉嘟嘟的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就变得特别明显，遗憾的是，她的右眼上眼皮上有着一道浅浅的疤痕，不注意的时候真的看不出来，但却难逃我的法眼。 不过那道不到一厘米长的疤痕倒是给她高贵典雅的脸蛋上增加了一种无法复制的缺陷美，越发的让我都开始看看得入迷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喜欢盯着女人的胸部看，不像刘娅希活着的时候，总是喜欢和张婧比胸，两个人同是36d的胸脯非要分出个大小，结果比到死也没有比出结果来。纪囡囡的胸看不出来大小，但是她的胯骨非常好看，女人其实最美的并不是脸蛋和胸脯，而是胯骨，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线条美，“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一摇一摆一颦一动，无不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我就是想不通，她怎么能和刘警官这种黑猴在一起？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纪囡囡温柔的叫我下车时我还真替她觉得有些不值得，她的老公一定是一个非常不解风情的男人，抱着美人不知福，居然和她离婚了。 当然了，我提的要求她也不会答应，黄镇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宾馆，最好的就是“大自然宾馆”，名字起得很符合夏威夷风情，可内部设施却和非洲土炕差不多，哦忘了，非洲没有土炕。 下车自然是要下车的，刘警官负责把我们的车开回去，纪囡囡陪着我坐在后座上。回去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说话，我一直都在盯着她的手看。 他的手很好看，我想起了《诗经卫风硕人》中写美女庄姜的句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柔荑是茅草的芽茎。它洁白、光滑，鲜嫩得一掐出水又纤细无比，宛若无骨。看女人生活是否优越就要看她的手，养尊处优的女人的手往往细嫩光滑皮肤吹弹可破，纪囡囡的手就属于这一类。 我实在想不通纪囡囡的老公到底是被人迷住了心窍。 或者是因为刘警官的嘴太甜？一切皆有可能。 气氛显得太过紧张了我觉得，司机是位毛头小子，和我年纪差不多大，一句话也不说，尽管开车。靖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也是如此，可能是昨晚上打麻将打得太晚了，显得精神有些疲惫，随着车子的晃动竟然睡着了，我喊了几声她都没有答应。 我觉得无聊，想着是不是应该找点话题来缓解一下这个尴尬的气氛，我们又没犯罪，干嘛一句话也不说？ “有孩子吗？”我开始在一些敏感话题上寻找机会，其实也不能说是寻找机会，只不过是闲聊时的开场白，一般来说会问一些“吃了吗”、“干什么去”、“逛逛啊”等等毫无营养的话题。 “嗯？哦，没有。” 纪囡囡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在想她是不是在思考着如何应付我，前一次的过招显然是以她的失败而告终，我也没想到在感情问题上纪囡囡那么脆弱。 “你今年多大了？”我继续问，反正不能留有谈话的空隙。 纪囡囡拿出手机，解锁，随意的翻了翻，然后又锁屏，又解锁又锁屏，反复几次之后，终于放下手机说：“你多大？” “我二十三，你不是知道的吗，上一次审问我的时候我回答过这个问题。” 纪囡囡显得有些尴尬，她不想让我看出来她正手足无措的翻看着手机，于是她点开微信的朋友圈刷着屏，她似乎是在做一些事情让我看见，努力做出“你不要再问了，没看我在正在忙着了吗”的意思。 “我该叫你姐。”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过，我之前知道她名字是因为需要，我是现在才问起她的名字，她说她叫纪囡囡。 “楠木的楠？” “不是。” “男女的男？很多人家会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叫‘胜男’、‘亚男’，你是哪一个男？” “我给你说一个谜语吧，你要所能猜到我就告诉你。” 纪囡囡真的给我说了一个谜语：“一口吞个小姑娘。”她说完，眼睛看着窗外，随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能猜到吗？” 这时候靖玫刚醒，正好听到我们在说谜语的事，她竖起耳朵听了听，说：“囡，一个框子里面放一个女。” 都挺有文化的，我心想，那你们猜好了，我正好也睡一觉。刚闭上眼，纪囡囡的话匣子似乎突然被打开了，“你怎么知道我离婚的，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上过山下过河，东北老林抓过虎。”我笑着说，“问我们的过去那可精彩了，我说我是做小姐的你信吗？” “不信，我觉得你以前一定是个做心理工作的，不然你不会懂那么多。” 和女人打交道就是烦，她不相信我说的话，又想从我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我们彼此之间都想从对方的嘴里套出点话来，可谁也不愿意先说。 “我们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回来？”靖玫的话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直入主题，比我还要直接，我要的就是她这样偶尔的豪放。 纪囡囡说：“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瑶瑶。”我说，“你呢？” “纪囡囡。” 我们这才算正式的认识。 “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你还怕鞋歪吗？” 她的话似乎是站在我的立场上说的，这种拉关系的套路我信手拈来，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就知道纪囡囡的道行真的在我之下。 “我之所以告诉你们名字，就是信任你们，我觉得你们没有做错什么，那件不明物体其实也查明白了，只是一件用黑色胶带包裹起来的泡沫而已，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刘警官为什么要把你们带回来。” “这不是带，这是打劫，也可以说是限制人身自由。”靖玫补充说。 我觉得靖玫补充得非常到位，就是这个意思，限制人身自由，不知道到法院里面去告能不能告得了刘警官，至少我们没有犯罪，没有犯罪就是没有违法，没有违法就是合法的，因此我们的行动可以说是合法的，那么我现在下走走了，纪囡囡是不是也拿我没有办法？ 不过纪囡囡的好心我倒是心领了，作为回报我告诉她我为什么知道她离过婚，“你右手无名指上还有戒指的痕迹，你的手指那么纤细，一看就不是做重活的人，我想一个养尊处优生活无忧无虑且被丈夫深深疼爱的女人是不会轻易地摘下戒指的，如果我说得不对你不要介意，我只是猜测而已。” “哦。” 我觉得她现在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她不断的用手去摸右手无名指，似乎已经很习惯了去摸了，可惜痕迹还在，戒指却不在了，戒指不在，那送戒指的那个人还在吗？ “那你告诉我们到底还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纪囡囡说，“但不会伤害你们的。”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我顿时明白了。 车子终于又回到了黄镇，前后用了半个小时，我们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堵车。刘警官的车就跟在我们的车后面，一直没有离开，下了车之后刘警官就把我们带到了派出所。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明物体，只是副镇长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居然要向我们道歉。我想，可能是宋玉宇在中间做了什么。 第211章 孙超 出来向我们道歉的并不是副镇长华全生，而是他的小舅子孙超。孙超不如华全生那么会来事，也不如华全生那么“不爱钱”，他很直接。 “冒昧的、未经你们同意的就把你们从高速公路上请了回来，对此我感到十分的抱歉！今晚我安排！” 孙超把我们安排在了那家没有挂牌的酒家，桌子上有鱼有肉有鸡有鸭，碟碟碗碗叠在一起几乎都看不见最下层的那些菜到底是什么。孙超隆重地为我们介绍本本地的美食：“爆炒羊肚，烤羊腿，黄酒羊肉、白斩鸡、红烧小黄鱼……”种类还真不少，就是没几个素菜，看得我和靖玫还没吃就感觉已经饱了。 孙超是华全生小舅子这事一点都不假，孙超的姐姐孙娟是酒厂里面的采购员，负责日常采购工作，其实酒厂里要采购什么？无非就是包装黄酒用的纸壳、红绳之类的东西，平时能弄点油水就弄点，弄不到想办法也能弄点。后来可能是采购过程中捞的油水有点多了，所以她突然辞职回家，开了个门面专门经营黄酒买卖，生意倒还不错。 介绍完毕，那就开始吃吧。 孙超对烤羊肉非常有兴趣，尤其是对黄酒闷羊肉，这倒菜吃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甜不甜咸不咸的，感觉像是被醋泡过的树根。 孙超边吃边为我介绍：“咱们黄镇别的没有，吃的倒是挺多，这一次让你们受委屈了，多吃点，回头带你们去领略一下黄镇的大好夜景。” 我心想黄镇的夜景我几乎天天看得见，不想再看了，于是直接询问把我们找回来到底有什么事，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得连夜回去。 “那么着急？”孙超颇为意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为上一次的误会向你们道歉，我姐夫……哦，也就是副镇长同志他公务繁忙，你看大晚上的还在办公，镇上的事情太多了，有的时候不得不加班加点，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那你们找我回来的时候，这位刘警官的态度也不像是要找我们回来道歉的啊？”靖玫总是喜欢说实话。说完了他边喝了一口摆在边上的茶水。 这杯茶水很简单，早早的就摆在了这里，不冷不热的，喝起来刚刚好，水里面漂着几片黄不黄绿不绿的茶叶，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靖玫不喜欢喝这里的黄酒，她喜欢喝红酒，尤其是在今天晚上这种莫名其妙的场合，那更就不应该喝酒了。我也知道这种场合不应该喝酒，所以我对这里摆的各种各样的黄酒一点兴趣都没有。 传说古代的文人喝米酒，甜甜的，但也会醉人，古代的将军喝黄酒，一口一大碗，十分过瘾，醉起来也很厉害，现在人都流行喝白酒，除了南方个别城市里的个别人。 靖玫在说完了之后，忽然捂着头说有点困了，我觉得奇怪，现在才几点，怎么就会困了呢？我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老四到现在都还没来，胖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还有两个人呢？” 孙超立即回答：“哦哦，他们两人有专门的人陪，你也知道的，男人有时候喜欢吃点野味……” 孙超说得很暧昧。我自然知道所谓的“野味”是什么，但不知道这里的野味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改时间我一定要去见识见识孙超能给胖子和老四安排什么样的野味。同时我也在想，老四会不会把整个黄镇都给祸害了？ 看来黄镇这里还真的待不下去了。 万一老四发起狂来，把黄镇里的“野味”都吃个遍，到时候我们搞不好就得遭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我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老四承认今晚吃了野味，那我以后永远不会踏足黄镇半步。 靖玫在我想问题的时候竟然真的睡着了，而我也觉得头有点涨，一股浓浓的困意袭上心头，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眼睛便睁不开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中招了！ 靖玫睡得死死的，拿着锣鼓在她耳朵边敲都不一定把她敲醒，和靖玫不同的是，我又困又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像被人抽空了力气。 这时候孙超才停止吃他的羊腿，和刘警官对视一眼，一人一个，把我们架了起来。 我感觉到自己被孙超扛了起来，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感觉到我被人压在身上，重重的顶着我的身体。 我感觉有个东西一直在我体内进进出出，我知道那是什么，想喊但我却喊不出来，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有个男人在我身上不断的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混蛋！ 这是我最窝囊的一次。 不知道靖玫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老四怎么样了，更不知道胖子现在是不是已经和人打了起来。我了解胖子的性格，但不确定他会不会真的和别人干架。 那个人在我身上呼哧呼哧了一会，随后一阵狂顶，然后瘫软到了一边。我恢复了一部分力气，手臂可以抬起来了，但还是没有办法把身上的人推出去，因此现在身上又爬上来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连他妈的对方的脸都看不清楚。 “滚，开！”我吃力的喊了一句，声音却像是蚊子一样，嗓子里干得难受，想喝水。我知道现在别说水，就连个灯都不给我开，至少得让我看看趴在我身上的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这个人也下来了，我感觉下面很疼，火辣辣的。 “怎么样？”一个人问另外一个人。 “还行，就是松了，妈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 我听出了他们的声音，第一个说话的人是孙超，第二个是姓刘的。这个王八蛋一定不是警察，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警察了，也不知道纪囡囡到底看中了他哪里。 “知足吧！”孙超在感叹自己的生活不如意，“你和纪大美女已经很舒服了好不好，你看我家的那位，像个母夜叉似的，幸好来了个这娘们，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女人。” “以后打算怎么办？” “先办完今天的事再说！” “她好像醒了，刚才我听到她说话了。” “别废话了，刘万能，上吧！” 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吃药了还是怎的，上来又是一顿乱捅。我感觉下面都快要裂开了似的。腿都已经因为长久的竖立分开着而发麻。我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刘警官叫刘万能。 “嘤咛。” 我的边上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猜可能是靖玫。我们在同一个房间里。靖玫睡了一觉，醒了，睁眼看见的只是黑暗，顿时大叫了出来。 随后我听到“啪”的一声，靖玫好像被扇了一巴掌。 “别他妈的说话！”这是孙超的声音，很凶狠，但也透着心虚，“再说话老子弄死你！知道不知道老子以前是干什么的？” 靖玫还真的不敢说话了，一直憋着委屈，我能感受到她在哭泣，看来靖玫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我他妈的却是久经沙场轻车熟路，来吧，只要不弄死老娘，老娘早晚弄死你们。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是曾志伟说的话。 灯终于亮了，孙超和刘万能光着屁股站在我们面前，手里拿着绳子和一块红布。我的眼睛被灯照得差一点瞎掉，等恢复过视觉之后才看到靖玫浑身是伤，整蜷缩在床上不停的发抖。 靖玫被打得不轻。 靖玫的皮肤属于那种婴儿型，很细腻很细腻，而且靖玫有荨麻症，稍微一碰就是红色的痕迹，像被柳条抽过一样。如今的靖玫身上活像是被爪子抓过，一道一道的痕迹触目惊心。 我看着都觉得疼，别说靖玫自己了。 “你怎么样？” 靖玫没有回答我，听到我声音之后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但是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穿了几次内裤都没有穿上，我爬起来帮她穿，好不容易把她的衣服穿好了之后，我才开始穿我自己的衣服。 孙超一下子夺过了我手中的衣服：“你怎么不哭？” “哭？”我笑了，“我很舒服，我为什么要哭？” 说话和做事要不走寻常路，出奇兵方能出奇制胜，不按套路出牌这一招我已经玩得炉火纯青。被上了就得哭，这是哪门子道路？我就是不哭，倒是要看看孙超和刘万能能玩出什么花来。 “哦……”孙超在沉思，“你，你不是普通的女人。” “普通我能到这里来吗？” “你是小姐？” “不是。” 这回换孙超和刘万能懵逼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换谁都懵逼，除非他是傻子。我是不是小姐不是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你能猜得出来靖玫是不是小姐吗？这两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别跟他废话了，弄死得了！”刘万能无比张狂，但光打雷不下雨，嘴上说说而已，光说不练假把式。 “把我埋个好地方，我看你们黄镇酒厂附近就不错。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我死在哪也值得了，别给我留墓碑，我怕以后你们看见墓碑害怕。” “这女人他妈的疯了！” 第212章 逍遥自在的老四 伺候老四和金胖子的“野味”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找来的，其实也是酒厂的销售员。一个姓张一个姓李，张姓和李姓是少见的姓氏，黄镇以姓孙和刘居多。金胖子的姓氏是个另类。 我见到张姑娘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这位张姑娘就是伺候老四的野味。我以为这个张姑娘在见到老四之后会害怕，谁知道见到她的时候也见到了老四，她挽着老四的胳膊，显得很亲密，当近了再看，却见她对老四的眼睛里充满了敬畏。 而李姑娘却不同了，我从未见过她的面，只是从胖子的嘴里说到她一见到胖子，就被胖子满身的纹身吓得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看来这两位姑娘真的不适合干销售。 我所知道的关于华全生和孙超，甚至是刘万能和纪囡囡的事，都是从胖子嘴里听来的，而胖子是从李姑娘的嘴里套出来的。胖子看来还是有点用处，并不是只知道胡吃海喝，交一些狐朋狗友。 老四幸福得没了边，这位张姑娘也仿佛是找到了人生知己，感觉她和老四在一起，就非老四不嫁的那种，两个人腻腻歪歪的，恨不得钻到老四怀里去。 “她身体也不好，检查出来的，但不敢乱说，所以就一直默默的干着销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病发，没钱治疗，只能等死。” 老四简洁明了的几句话囊括了张姑娘的一生。 张姑娘叫张明霞，三十四岁，脸蛋一般身段完美，穿衣品味让我看到了一股乡村非主流的气息，明明就不怎么样的脸蛋还要整一头黄色的卷毛，那种黄还是狗屎黄的黄，黄得掉渣。 不过张明霞的身材是我见过的女人里面最好的，至少我自己和他没法比，老天爷给了她有些走形了的脸蛋的同时，也给了她一副让超模都嫉妒都身段。人家那个身段才叫女人，电脑cg都做不出来的那种效果，超完美无暇，没有毛病。 只是她的那张脸，让人不忍直视，大小眼，眼眶上的眉毛被剔掉了，然后又在上面纹了两道粗粗的眉毛，可能是黄镇纹身师的水平有限，眉毛被纹成了蜡笔小新同款；大嘴唇蒜头鼻，鼻子上还有几个冒着白头的痤疮，不过老四喜欢就好。 “想跟老子玩这一套，门儿都没有，老子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女人想什么老子会不知道，他们这一招美人计在老子身上使出来那简直就是侮辱老子的智商，小孩子过家家都比这强，跟我来这个，哎哟我去……” “你不吹会死？”靖玫瞪了他一眼，“女人吃你们家的米了，女人穿你们家的布了？女人喝你们家的水了，别没事都往女人身上扯，没有女人哪来的你？” “我跟你说，靖玫，要不是看在瑶瑶的面子上，信不信老子现在把你弄死泡酒？” 两个人怼了起来，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互怼，把目光落在了张明霞的身上。她的好身材还是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张明霞也发觉我在看她，勇敢的和我对视，然后对着我笑了笑。 “介绍一下。”张明霞和我对视失败，自动认输，让老四为她介绍一下。 老四说：“这位是瑶姐，这位是胖哥，这位是玫姐。” “瑶姐，胖哥，玫姐。” 张明霞的嘴巴很甜，很会来事。 我问：“你也有和老四一样的问题？” 张明霞突然把头转向老四，然后又看着胖子和靖玫，又看着我。老四说：“说吧。” “有。” “怎么来的？” “不知道。” 接下来就不用问了，问了也是白问，老四是不可能知道的，她可能也没有对老四说。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知道张明霞为什么对我那么信任。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担负不起这种信任。 “缺钱吗？” “缺。” 废话，我这个问题问得有失水准，这年头谁不缺钱？ “跟我说说吧，回头我能帮的就帮。” “瑶姐，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我和老四不分开了，这辈子可能也就能和他一起过。” 靖玫不解的问：“你们两人怎么了？” 老四没回答靖玫的问题，让张明霞开始诉说她的故事。其实她的故事很简单。98年特大洪水那年，张明霞就到酒厂里上班了，不过干的是正儿八经的销售，只是业绩有点惨淡，一个月下来屁的单子没接到，还白白的被人家骗了六百多箱黄酒，一分钱都没拿到。 那会正好是赶上华全生调到镇上当副镇长，也不知道华全生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就出面把这事给摆平了，别说还真把那个骗酒的人给找了回来，让刘万能一顿暴打，那人交代，其实骗酒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好骗而已。本以为能骗成功的，拿到酒之后开始销赃，结果一箱还没卖出去，就被刘万能带着人把他连人带酒给揪了回来。 这是我见过的最没有水平的骗子，自己喝都能喝掉几箱，结果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箱没处理掉，还让人把他连人带酒给弄了回来。 后来这个人就成了刘万能手下的司机，对刘万能是言听计从，那天在车上，纪囡囡有话不敢说，正是因为这个业余骗子就坐在车上开车。她怕这个骗子会把话传到刘万能的耳朵里。 说起来，纪囡囡也是有点脑子的，在某种程度上总比这个骗子要聪明些。 一共是六百零七箱黄酒，都是最好的品种，这些酒都是用来出口东南亚的，总价值在三十万左右，张明霞砸锅卖铁也凑不齐这些钱，所以对华全生感激涕零，差点儿陪华全生睡了一晚，要不是华全生良心发现，做事之前开着灯看到张明霞的素颜吓得萎缩了，那晚事就成了。 她的病是在这件事情之后，应华全生要求陪一个黑老外吃了顿饭，和我们一样中了迷药，然后就光荣的得了艾滋，从此人生就画上了一个句号，就等老天爷来收了，这一次陪老四也是应华全生要求，没想到她一进门就听老四说了实话，她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差点跪了下来。 这叫什么？王八对绿豆，对眼了。什么盖盖什么锅，刚刚好。 老四和张明霞畅谈了一晚，张明霞没李姑娘那么胆小，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照我看来，其实张明霞只说了三分之一，老四也听进去三分之一。所以大部分功劳还是在胖子这里。 “胖子，我敬你临危不乱银枪不倒！” 我端起了可乐的瓶子，一口气喝完，可乐的气顶得我直打嗝。 胖子哈哈大笑：“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场面我胖爷没见过，老子这一身神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光吓就能把她吓死，改天他妈的在老子的老二上纹个骷髅头，胆小的女儿一见我那还不得高潮迭起啊！” 靖玫厌恶的看着胖子一眼，把头别了过去。 “靖玫，我替你报仇。”我也没忘记靖玫的泪。 靖玫点点头。 “你为什么那么跟着我，我都这样了？”我好奇的问靖玫。 靖玫说：“总比一个人好。” 说得也是，我竟无言以对。 酒足饭饱，我们是走是留，全看我们自己，要是在法院里认识个人，倒是能告孙超和刘万能强奸，但仔细想一想，这好像还没到那种程度，不如我们自己搞个小型的法场，那孙超和刘万能两个人做了算了。 杀人是犯法的，得想个别的办法。 “华全生知道你的事吗？”我问张明霞。 张明霞直摇头。 “那孙超和刘万能呢？” 张明霞还是摇头：“可能也不知道。不，他们绝对不知道！” “那就好，你得替我办件事，算是我求你的，事情办成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事情办不成我也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把你送到国外去，有些国家对这种事还是会管的。” “你说吧。” 计划不便在这里说，我心里有数，靖玫这边我还是要隐瞒一下。胖子依旧在那里自吹自擂，说得花天坠地，把自己说得像是神一样。 我知道胖子这回是得意了，问他：“你不寻思着回市里了？” “回个屁！”胖子说，“胖爷我要看看华全生怎么死的，你一说我就知道你什么计划了，回头我帮你，妈妈的。” 靖玫终于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不知道我究竟是想怎么做，她还不知道老四和张明霞都有病。 “老四，啥时候结婚？”我为了转移靖玫的注意，问老四。老四忽然笑了，露出了满嘴的黄牙：“不结了，就这样过。” 听得出来，老四还是幸福的，现在的老四可逍遥了。我说：“事情办成了，我让你和他一起走。” “好。”老四点点头。 这事我们就算敲定了下来，我让胖子继续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务必要弄清楚孙超和刘万能的活动规律。 “我给你的那十万块钱花光了没有？”我问胖子。 胖子把头点得像拨浪鼓：“花光了，早花光了，再给我点，我出去应酬也是要钱的。” 第213章 四死一伤 老四并没有关心我们计划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不管什么事情我认为他都会参与的，至少不会拒绝，他也没有向我要钱，老四好像不缺钱，后来我问过他关于艾滋病方面的事情，他却是闭口不提。胖子又从我这里拿了五万，用于招待朋友的专款，至于胖子怎么用这笔专款那我就不管了，只要他能替我掌握好孙超和华全生的行踪就行。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得把足疗店转让出去。本来我打算在黄镇立足的，现在看来，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个道理我还没有完全吃透。事情总是有转机的。 一个月之后，黄镇最重要的交通要道，也是镇中心的位置上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一辆白色长城皮卡把一个黄头发的女人撞得脑浆迸裂，身体严重扭曲变型，连阎王爷都不认识了。 受牵连的还有两家洋河蓝色经典的门面，门面的玻璃门被撞成了玻璃渣，里面的货也基本报销，幸好发生车祸的时候是中午，门面里的人正在二楼吃饭而逃脱厄运。 听说现场围了几百名群众，也不知道这些平时见不着的人怎么总是对类似于车祸的稀奇事情感兴趣。老乡们总是改不掉看热闹的习性，几千年来围观成了他们骨子里基因的一部分。 交警赶到现场的时候，皮卡的驾驶员正好苏醒，被交警逮个正着。后来我才知道，开车撞人的人居然是孙超。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还得回到那天晚上我和张明霞、老四、胖子还有靖玫四个人商量着如何报复孙超和华全生开始。 “瑶姐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张明霞信誓旦旦，看来她对这件事情的确有把握。 后来连续二十多天没有见到张明霞，也没有看到老四，胖子倒是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回到足疗店，再和靖玫斗几句嘴之后便开始睡大觉。 有一次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我碰巧听到了他在呼唤一个女人的名字，我没听清他喊的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女人。 也许胖子真该再找一个女人好好的过日子了。 再接下来的事，就是老四对我讲的，基本上和实际情况相符，没有太大的差别。 张明霞离开了我们之后，胖子的确安排了人找到了孙超早已和自己的老婆分居，整天腻歪在华全生的家里，吃着姐姐的喝着姐姐的，然后就出去闲逛，打麻将炸金花，只要是能娱乐的事情他都做。就差杀人放火了。 自从和六万能那一次干了龌蹉事之后，孙超对我念念不忘，隔三差五的来我足疗店门口张望几眼，奈何没有什么理由来骚扰我们，也就只是望一望，随后就走。这个规律被张明霞发现了，胖子却没有发现。所以张明霞请孙超喝酒，喝醉了孙超误把张明霞当成了我，天一亮，孙超发现身边躺的不是我而是张明霞，暴怒之下把张明霞打得鼻青脸肿，张明霞盛怒之下，道出了实情。 一来二去，孙超成了蔫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他不太相信张明霞的话，又那张明霞按住了打了一顿。 “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有用！”张明霞不怒反笑，“我就是有艾滋，我就是来害你的，你这辈子和我一样，完蛋了！” 孙超性格有点弱，在各种事情上不如华全生来得阴险，他喜欢直来直去，所以在对付张明霞的时候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以前可以威逼利诱，现在威逼利诱没有效果了，改用打，打了也没有用，因为张明霞已经处与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臭娘们，贱人！” 任凭孙超如何骂，生米已煮成熟饭，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孙超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心理。 那天他不止是撞了张明霞一个人，他把皮卡从酒厂里开出来的时候，撞死了在酒厂门卫岗位上辛辛苦苦工作了十来年的王大爷，又在路边撞死了一位正打算去麦田里看看麦子生长情况的农妇，然后在镇子外面的小道上把两位打算去上学的小学生撞得一死一伤，听说死的那位是因为没撞死，孙超又把车倒回来在小男孩的身上来回碾压了几次。 那小男孩最后连个人形都没有了，是交警把他从路面上用铁铲铲起来的。 然后，孙超一边喝着黄酒，一边骂着张明霞和我，在镇上的路边等着我的出现，结果没等到我，反倒看见了正打算去我那里的张明霞，然后直接撞了过去。 四死一伤，损坏了两间门面。 交警来的时候，孙超也从驾驶座上醒了过来，直接跪地投降。 “没得救了。” 老四在讲完了之后是这样对我说的，好像是在说张明霞，也好像是在说孙超，又好像是在说华全生。反正张明霞是死得透透的，当场就被撞爆了脑袋，她死的时候应该没有痛苦，走得很痛快，只不过没有一个全尸。火葬场都拒绝火化张明霞，说再碎一点，连灰都烧没了。 后来还是胖子求情，找到了他儿时的玩伴，也是火葬场管电路维修的朋友，走了后门才把碎得拼都拼不起来的张明霞给火化了。 火化张明霞的时候没见到她的亲人，但是关于张明霞的六十万的赔偿金归属问题，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我就问：“火化张明霞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来？” “哎呀，我也不知道呀，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谁知道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这姑娘多好啊！可惜了！” 我心想是可惜了，可惜没把你们这些势利鬼都撞死！ 宋玉宇后来告诉我，孙超酗酒驾车，属于醉驾，并且恶意撞人，造成四死一伤，情节恶劣，后果严重，对社会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孙超死的时候，听说那个小男孩的父亲专门从外地请来了一个道士，在法场外面做了一场法事，这事是胖子告诉我的，我问胖子：“这种人还要给他超度？” 胖子摇头：“不是，那场法事不是为了给孙超超度，而是为了让孙超永世不得翻生！” “对，就应该这样！”我恶狠狠地说。 想想那个小男孩的父亲的心里得多么的悲痛，他们家就那有个独子，死的时候连一面都没见上，就被孙超碾死在了小路上，还是来回碾了好几遍！但是交警在勘察现场的时候没有对这个心已经死了的父亲说小孩是被来回碾死的，只说是一次撞死，没有痛苦。 换我我也这么说。 后来我去找了那个小孩的父亲，他才二十八岁，却已一夜白头。我打听到了那个法事的联系方式，想给张明霞做一场法事，好好的替他超度超度。 但是老四说：“不用了，这也许是张明霞最好的结果，总比被艾滋病折磨死要痛快得多。” 我想想也对，希望张明霞一路走好，原天堂里没有病痛。 华全生再也没有露过面，从我们走了之后也没有露过面。我在走之前的前一天晚上，和靖玫及胖子三人去黄镇风景最好的李广公园里散散心，连续一个多月闷在足疗店里，身上已经发霉了。 靖玫和胖子依旧在斗嘴，两个人就像是仇人似的，互相都发展到对骂祖宗十八代了，但是个人却神奇般的从来没有绝交过，今天骂完了，不说话了，明天继续骂，甚至一个小时之前还在冷战，一个小时之后又骂了起来。 我感觉这两人有戏，爱情就是在这种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酝酿发酵的，等到黄河九曲十八湾过了的时候，已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谁能知道下一任究竟是谁呢，也许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也许是在天涯海角，也许就在对面，也许就是你我。 我说：“你们干脆结婚了吧！” 靖玫和胖子同时愣了愣，突然都脸红了，夜色霓虹灯下，这两人居然会知道害羞！自从我说过这句话之后，这两人就再也没有斗过嘴，见面不是沉默就是离得远远的，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他们两人的手腕上都系了一条同样的红绳。 该死的月老又乱牵红线了。 公园里的人很多，大爷大妈都在热情的跳着广场舞，小苹果的曲调像魔咒一样不断地在冲刷着我的大脑，让我不得不跟着这个曲调前后摇摆。 正当我跟随着小苹果的调子想要晃晃身体的时候，却看到在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当我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也看了过来，我们四目相对，忽然觉得对方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是谁呢？ 我终于想了起来，这个人是莫少华？ 这个隐藏了两年多都没有出现过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在黄镇，他不是因为贪污腐败下台了吗？难道说……省部级退下来的领导就是他？ 那真是够厉害的。 我不敢再想也不敢再久留了，突然转身，连靖玫和胖子都没喊就走了。 后来胖子和靖玫打我电话才知道我回了家，但那会，已是夜里十二点多了。我知道胖子和靖玫去做了什么，我没心去管，而是在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莫少华一个人搞出来的？ 第214章 事处反常必有妖 我就说我们来黄镇怎么诸事不顺，不是被人敲诈就是无缘无故被抓，原来是事处反常必有妖，看来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 但如何计议呢？老四那边我还没有完全搞定。 “这件事情怪我。”我很坦诚，“怪我就怪我，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完全考虑好就开始把计划执行，我这是典型的不成熟的表现，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没有要求，给我五十万吧。” “行。” 老四的五十万是通过转账给他的，当然了，我额外还给了他五万，算是安慰。 老四说：“我得去陪陪她。”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老四，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胖子上门找过他好几回，都是铁将军把门，后来才知道，老四家的房子已经被卖了，老四也回到了老家。 老四的老家不在这里，在另外一个地方，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胖子回来后告诉我：“老四不见了，你听老四在走的时候讲了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老四去哪了，我要是知道就不让胖子去找。连续找了一个星期没找到，结果也不再找了，再找下去也没有结果，你不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不能找到一个故意躲藏起来的人。人就是那么复杂。我和老四之间没有仇，那是之前，现在不好说了。 对于张明霞的事情我表示十分的抱歉，我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后来我去张明霞的坟头上祭拜过，说了一些话，希望她能明白我。 鬼才能明白我！ 黄镇要搞一个酒文化洽谈会，主要围绕黄酒文化发展。传言，黄镇在汉朝的时候是李广利的封地，李广利是汉朝著名大将，可惜一生为封侯，死了之后当地的人为了纪念他，便开始酿造黄酒。至于为什么纪念李广利要酿造黄酒，这就不得而知了。甚至连李广利是不是这片地的地主都不一定能考证得到。 这一次的黄酒文化就设定在酒厂外的广场上，搭了很多的桁架，总共有一百多个展位，酒文化洽谈会开始的时候，人山人海，结果为期三天的洽谈会在第一天下午就没人光顾了。 原因是人们来的时候见到免费的黄酒可劲的喝，醉了人睡在马路上都已经导致交通瘫痪，有鉴于上一次严重的交通事故导致的四死一伤，黄镇镇长刘胡兰依然决定暂定洽谈会。 “见鬼了。”胖子从洽谈会上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几瓶不同品牌的黄酒，“怎么开半天就结束了呢？老子的黄酒还没喝够呢！满大街都是交警，搞得我连车都不敢开了，你们说是不是因为上一次的事？” “哪一次？” 靖玫还是喜欢和胖子斗嘴，并且斗得越来越严重了，甚至有了动手的迹象，不过都是靖玫揍胖子，胖子从来不还手。 “就是上一次的车祸。” “你不说话会死？”靖玫恶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 洽谈会是第一次举办，目前只是暂停，而且当天是试运行，接下来的两天半还要继续搞，我感觉今天下午要来事，果然，半下午的时候，华全生的秘书小孙还戴着孝就跑到了我店里。 小孙的形象和土行孙有点像，只不过比土行孙要高一点，可能是常年受风吹日晒，皮肤和刘万能有得一比。我发现黄镇的人的皮肤都比较黑。 小孙的全名我不知道，他也没说，来了之后表达了华副镇长对我的关心，然后提出了他此次来的目的。然后钻进车里车子扬起了一阵黑烟后扬长而去。 “这孙子！”胖子破口大骂，“凭什么让我们拿钱，让我们拿钱有什么好处没有？” 靖玫说：“人家不是提出让我们的店可以继续经营吗，并且赔偿之前流氓造成的损失？” “屁！” 胖子不太相信这件事情就是那么简单，我们拿钱暂住洽谈会让洽谈会继续，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最后只是赔偿我们的损失然后让足疗店继续经营，这对我们更没有好处，他们可以随时查我们，而我们不能随时随地的把店搬走。 “他们让我赞助二十万，那就赞助二十万。”我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们得把这段时间亏损的钱给赚回来！” “亏损？我们等于是白扔钱，到现在为止都砸进去一百多万了吧？”胖子的心在滴血，不知道是因为钱还是什么。 “我决定了。”我说。 胖子和靖玫都没再说什么，这事情就那么定了下来。 投资和赞助是两回事。 找到华全生的时候，这个混蛋派了个秘书小孙把我挡在了门口，我很好奇为什么华全生这等贪色的人怎么会用一个土行孙当秘书，后来才知道，华全生之前的确用了一个美女秘书，一米七的个头，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有脸蛋有脸蛋，后来被华全生的老婆孙超的姐姐孙娟赌在了华全生办公室的门口扯掉了文胸撕烂了内裤，小孙才上位。 华全生媳妇怒打小三的故事在黄镇乃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都说那个母夜叉果然凶悍，一般人降不住，那就是母熊变的，并且不是完全变化。 “大概要多久？”我问小孙。 小孙给我倒了杯水：“最近镇上在研究讨论关于黄酒文化洽淡会的事宜，有许多工作要开展，重点项目都在研讨当中，这关乎黄镇人们生活水平提高的问题，会议已经进行一个多小时了，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现在镇长正在指导全面工作，你要不再等等？” “那下午就是没空了？” 小孙摇摇头：“也不是，要不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我心想我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吗，还真是他妈的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你算个什么毛？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王八犊子也学会跟我打官腔了，信不信老娘从市里搬个人过来把你弄死？ 想归想气归气，事情还得办，不能撒手就不问了，这一次我来是带着诚意来的，不拿点投资合同回去，我还真不想回去，我知道华全生就是故意拿把我一下，既然你喜欢玩太极，那我就跟你好好的过过招。 我就坐在华全生办公室里的椅子上等，别说华全生的老板椅坐得还真是舒服，我从网上查了一下这个椅子的价格，八千多，我草，还真他妈的腐败。 怪不得镇长刘胡兰要叫停洽谈会，看来也是有原因的，也不知道通过这一次洽谈会，有多少人吃肉多少人喝汤，也许是因为刘胡兰同志没有喝上汤，所以动怒了。镇长刘胡兰的名字和烈士刘胡兰同名，字都是一样的，同样也是女性，却不知道她有没有刘胡兰的性格。 小孙一直陪在我身旁，哪都不去，我倒哪他到哪，除了上厕所，其实我也不想上厕所，不要怀疑女人憋尿的能力，要是遇到大事，我能憋一天。 小孙最后是憋不住了，一个劲的说：“要不，你先回去等通知，这一阵子真的很忙，各项工作健康有序开展的同时还要稳抓生产建设，黄镇是个新兴的城镇，副镇长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这不，连我也忙得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家了。” “你有媳妇吗？” 小孙一愣：“没有。” “有老爹老娘吗？” “有。” “那你回家去吧，在这里干什么？有这功夫回家陪老爹老娘说说话，赶紧的把你的婚姻大事工作健康有序的开展开展，你看你那样，再不抓紧，你就得打光棍了！你认识李姑娘吗？” 小孙知道我说的是谁，但是却装作糊涂：“不认识。” “那就算了，你帮我去问问还要多久，要不然我也进去听听你们的工作报告，老百姓的事情大于天，你们的会议再开也是白搭，赶紧的去，要不然老娘可得砸东西了！” 小孙没见过女人发飚，依然不未所动。我猛地把副镇长桌子上的烟灰缸给砸了，把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大洞。 “你怎么砸东西？”小孙没看住我，同样也是生气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赶紧的给我去叫人，再不去，老娘把你这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你信不信？” 我也是第一次在征服单位撒泼，看来这个烟灰缸值点钱，我都做好了赔偿的准备了，并且我已经想好了道歉的措辞。 小孙见我真有可能把这里的一切都砸了，赶紧屁颠屁颠的去叫人，五分钟后，副镇长满头是汗头发湿漉地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这王八蛋，不知道从哪个澡堂子里才出来！ “哎哟，这不是司总嘛！”华全生的面子工程做得相当到位，“小孙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司总来的时候一定要叫我，不管我开会多么忙，司总这边的工作也不能丢掉，我们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嘛，怎么能怠慢于人，回去写一份五百字的检查，明天交给我！” 小孙怨恨的看了我一眼，走了。 第215章 为人民服务 事情提高到了一定的高度，再谈下去就没有必要了，处处都受限制。所以我和华全生在谈话的时候，必须要把高度降低下来，高处不胜寒，我受不了那个温度。 “司总年轻有为，是我见过的女同志里面最出类拔萃的，黄镇的各项建设都在筹备当中，黄酒文化是我们镇走向县城走向全市甚至迈向全省的重要工作，必须要坚持下去，没有困难要上，遇到困难也要上，艰苦奋斗是我们的传统美德嘛！你看看现在的黄镇，一路风景秀丽，风光无限美好，我们新一代黄镇的三套班子可不能把这大好的风景浪费在自己的手中，那是对黄镇百姓的亵渎，是有罪的……哦对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我突然想不起来我来到底是什么事了，想了半天才从华全生没有营养的话里找到了我的目的：“关于你对我说的关于黄镇黄酒文化洽谈会的事宜，我想我有必要正式的跟你说一下，你刚才不是在开会吗？如果有必要……” “这个，对于今天这个会议，我呢主要说了三点，其会议第一点精神，这第一呀很重要，我们在工作上，绝对不能像木匠一样，睁一眼闭一眼，也不能像拉大据一样，推过来推过去，啊！第二点更不像铁匠一样，你一下我一下。啊！这个……我主要提的呢是第三点，这第三点呐，我希望所有同事，工作要像孙悟空一样，这个孙悟空呀，我感觉这个人很不错，虽然有点顽皮吧，但是呢，工作认真，是不是，什么事情人就冲在最前头，啊！猪八戒呢，虽然懒一点，但是很听话嘛，沙僧我们就不用说了，啊！今天我要着重表扬一下白龙马，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人家身上，人家都不言语一声，是吧？此时此刻呢，我贾玉汤掷地有声，声情并茂，啊，在我耳边回荡着民族岳飞，我还要提供三点……” 我的头忽然开始疼了，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 “我投资，不赞助。”我直接说，“那家店，我开不开都是无所谓的，反正我也不指望那个挣钱。”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作为我们黄镇领导班子的中流砥柱，我得严重的告诉你，不能张口闭口提钱！你说你要投资，怎么个投资法？” “投资一百万，作为黄酒文化开展的资金，当然其运营必须由我来负责，当然了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至于是多少，你现在可以跟我提，我走了这个门，我就不认账了。” 华全生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孙呐，进来一下。” 小孙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三秒钟之后便出现在了办公室里。这让我忽然想起了裴晶晶，当初他跟着林峰的时候，就是这样，随传随到，叫他一声他想都不想的就出现在林峰的面前，其速度甚为罕见。要不然怎么跟在领导后面混事呢？ 小孙的速度和裴晶晶有得一比，想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却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小孙呐，你出去替我买盒烟，不要在附近买，都是假烟，本镇的烟酒打假工作还是需要继续开展的，不能让这些假冒伪劣商品祸害老百姓！去镇上老刘家买去！” 小孙走了，门也关了，在下安全也安静了。 “明人不说暗话，二八，我赚回一百万本钱之后，剩下的二八分，你二我八。” 华全生不断地拨弄着他手中的笔，一会竖起来一会放下去，他试图把笔立起来，但是尝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中性笔在桌子上一会倒下一会倒下不断地发出杂音。 “最近也有不少人来找我谈这方面的事情，哎呀，烦呀，好多事情并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就像让你们来赞助，那也是镇长的意思。” 我笑了笑，说：“三七。” 华全生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镇上的事情太多了，这洽谈会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四六，做人不能太贪，你是无本买卖。” 华全生终于把笔竖了起来，随后高兴地说：“哎哟哟，你看看，你看看，成了成了！” “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里有录音。”说着，我拿出我正在录音的手机晃了晃，“回头我把对我不利的那一部分剪掉，然后再重新拼成一段完整的录音，反正你说的‘成了成了’这句话一定得保留，二八分帐没有问题吧？” “你够阴！”华全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你怕吗？” “你不怕吗？”我反问。 华全生突然笑了：“那好，那就二八，不过我得提高黄酒的价格，三天之内，你得成交三百万，不然的话，你别怪我心狠。” “你是不是指望着莫少华替你撑腰呢？” 我一句话点到了华全生的要害。 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莫少华在这件事情上到底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对于我和华全生的黑交易到底有多少影响，这点完全靠赌博，成功了则是成功了，失败了也就是失败了，但后果会很惨。 莫少华不会忘记潘芳郁杀死他儿子的那一年那一日，我也不会忘记到现在还在牢房里的潘芳郁。莫少华退下来是因为那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影响有多大，我也不知道。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 给胖子的五万块钱很快就让他花光了，但也收到了一个意向不到的效果：孙超死后，华全生居然和孙超的媳妇王正娟睡到了一起。 好消息，果然是重磅好消息！ 我一直都没有见过华全生的媳妇长的什么样，应该不会很美吧？不然的话孙超怎么会和刘万能在那天晚上说出那样的话来？ 事实上，胖子给我看的照片让我怀疑孙超的审美是否有问题，孙超喜欢的是靖玫那样的性格，但是孙超媳妇太过温柔了，叫向东绝不敢向西，叫拿锅铲绝不敢拿筷子，孙超要的是那种挑战性，而孙超媳妇对他来说没有一点挑战性。 那才叫温柔贤惠，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让人骨头发麻。 我都觉得听孙超媳妇说话的声音很舒服，更令我震惊的是，孙超媳妇居然是大学本科毕业，会计专业，孙超的那一手二流的会计知识都是他媳妇教的，看来这个女人绝对是个贤内助，可惜的是嫁了一个王八蛋。 孙超根本就没有上过大学，但是却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网吧里当网管，那会王正娟家里穷，没钱买电脑，但是很多资料要到网上去下载，学校的机房网速又慢，所以她经常到孙超所在的网吧里上网。 孙超一眼就瞄到了那位穿捉朴素慢声细语动作文静的王正娟了，几个回合下来，王正娟马其诺防线就在孙超的甜言蜜语下被攻破，王正娟彻底宣告坠入孙超的爱河。 后来王正娟就嫁给了孙超，为孙超生了个儿子和一对双胞胎女儿，生活其实还算不错，只是孙超在和王正娟结婚了之后，老毛病就犯了，可是孙超每一次晚回家，王正娟就掉眼泪，又不敢说，时间久了，孙超就觉得无与伦比的烦躁。 华全生怎么和王正娟睡到了一起的，这件事情太他妈的有戏剧性了，连我都觉得好奇。 胖子的朋友说：“孙超被毙了之后，王正娟的生活就陷入了水深会热之中，靠着王正娟当会计的那点工资远远不够，还带着一个儿子一双女儿，正好前段时间女儿在参加父亲葬礼的时候淋了一场雨，加上没有爸爸的悲痛，生病了，但又是在半夜，公婆又不理会，无奈之下打了华全生的号码……” 就这样，王正娟又在华全生的甜言蜜语只下沦陷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胖子这五万块花得值，赶紧得去录啊，逮住了机会那还不利用，眼睛瞎啊？ 胖子立即去办这事，答应我只要华全生再去王正娟家，绝对录一个现场版的回来欣赏欣赏，保证高清，而且视频绝对不抖，后来我才知道，胖子的这个朋友就是在婚礼上给人搞摄像的。 三天之后，胖子得胜归来，拿了一个u盘说：“都在这里面，接下来怎么办？” “找华全生！” 华全生死不认账，说这是污蔑，要报警，我说你报吧，你有本事你就报，别让我看不起你！华全生怂了，说：“你想怎么办？” “我要洽谈会的项目，我还要拿一块地，至少五百亩。” “镇上那有这样的地？土地都是国家的！我们有权力给你！” “但是你管这一块！”我说，“你是管水利的，土地划分方面你有权力调动，至少挖个沟你可以批吧？” “钱呢？” “你们出。我负责管理，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反正你一路给我开绿灯就行。” 华全生点头答应，我走到时候他问我：“你没录音吗？” 我拿出手机说：“录了，你放心。” 华全生把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这一回合我赢了，接下来，我就得去搞刘万能，但是我不忍心伤害纪囡囡，所以我把刘万能留到了最后。至于纪囡囡，我地好好的思考思考。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觉得纪囡囡还没有坏到根子上，她只是受害者，但她又和王正娟不同。 第216章 安保问题 谁也没有想到我会从小姐摇身一变，变成了项目投资商，虽然只有区区一百万。其他的项目投资商也有，只不过没有我那么有胆色，我认为清华北大不如胆子大，贼都知道不走空，我没理由不捞点什么回去，黄镇的水深是深，我不去搅它应该没事。 小孙前来告诉我，过几天有一个项目二次启动工程让我参加，这一次要请来各大电视台，包括市最重要的一台。只要是市一台来了，基本上全市人民都能看见。要面子的华全生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次露脸的好机会，至于他怎么操作，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小孙说，除了二次启动工程，安保问题也要保证。 我说：“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那是刘万能的事不是吗？人家是派出所的。” 于是这个启动工程的安保问题就落到了刘万能的身上，其实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之一，之不过小孙通过我转达了一下而已，当我去见了刘万能之后，才知道小孙的阴招。 我本来就和刘万能不对付，上一次的事情让我对刘万能这个人相当的厌恶，本来就不是一个系统甚至我都不在公务员的行列，本不应该是我来管这些事情，然而刘万能也并不是公务员行列，他是个冒牌货。 “安保问题不归我管，自有人安排。”刘万能给我打官腔，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说来说去，我也明白了小孙把我推到在里来，就是让我吃吃闭门羹，看来被人顶撞的滋味还是不太好受的，不过我习惯了。 “我把事情已经说了，至于办不办，那是你的事，反正安保问题也不归我管。” “你怎么说话呢？知道不知道这里是哪呀？” “知道啊，派出所，我都不知道进去多少次了，比你还熟！” 刘万能气得吹胡子瞪眼，原本就黑的脸像涨红了的茄子，猪肝色的脸上青筋暴露，看样子气得不轻。小孙知道我和刘万能不在一个频道上，却不知道我和刘万能不仅仅不一个频道上，而且还是死对头，小孙料准了我会和刘万能吵架，但他不知道他的行为让笃定了要让刘万能消失的念头。 一入侯门深似海，一朝入魔万劫不复。 坏的想法一旦产生了就会像锥子一样扎在心里很难拔除，即便是拔除了也会痛，人做十件好事不如做坏事一件能够让人深恶痛绝。 刘万能我是吃定了，即便是让人厌恶。 这只是一件小事，安保问题有没有人管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要做的是搞好二次启动工程。听说我是最大的投资商，镇长特地请我吃了顿饭，其实也不是他请我，而是我请他。但挂的是镇长刘胡兰的名义。请我吃饭是刘胡兰以私人的名义发起的，所以副镇长华全生并不知情。 说起来，刘胡兰和刘万能还沾点亲戚关系，只不过已经出了五代不在五服，早就远到鼓浪屿去了，不过在某些场合，刘万能还是得叫刘胡兰三姑。 “二次启动工程后天就开始了，小司啊，你有什么想法跟我们说说，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也尽管开口，我们的政府是为人民的政府，不管什么事都是以人民的利益为先的。” 这点我承认，决不质疑！ 但我不相信刘胡兰本人。 “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投资了一百万，也是为了黄镇的基本建设。” “多少？” “一百万啊。” 刘胡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女人还是女人，女人在女人面前很难能掩饰得完美无瑕，稍微有一点点不满便可以从脸上看出来，然而这不是绝对，女人心海底针。 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在黄酒文化洽谈会上面投资了那么多，更没有想到我会那么直接地告诉她我在黄酒文化上投钱了。 “有时候，你也要为本镇老百姓的未来着想。”刘胡兰说话的时候总是这一副官腔。 我不满意我到她家里吃顿饭还要听她的官腔，有心想走，但是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消息。华全生在拉拢我，那是因为我掌握了他的秘密，身为公职人员在作风上出了点问题，结局会很惨。华全生怕我更恨我，他不会好心好意为我准备所谓的黄酒文化洽谈会工程项目，那只是一小小的项目，搭个桁架，架几个灯泡，真正大头，还在后面。 刘胡兰的心里还有一个算盘。 “这一次黄酒文化洽谈会多亏了你才能让我们不至于出现财政赤字，就目前如婴儿一般的黄镇来说，百业待兴，有钱的地方很多……”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撤资。” 刘胡兰说完，举起了装有饮料的杯子。 刘胡兰和华全生一正一副两位镇长在决策问题上从来没有达成过统一意见，华全生对刘胡兰这个女镇长的命令阴奉阳违，暗地里搞着自己的哪一套，他们两人的事情在镇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不过人们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华全生搞着自己的那一套，弄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钞票，刘胡兰不知道图的是什么。镇上的书记也不管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隔三差五的回来开一次会议，其余的事情一概不问，这就导致了黄镇黄酒文化搞了一半的时候被叫停，现在华全生又想继续开盘。 我成了中间最要重要的一环。 “撤资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得给我一个文件，我要镇北靠近县城位置的一块地。” “行，等你撤资了，我就把那块地划给你。” 我们谈话的核心部分已经谈完了，接下来我得和华全生继续谈。我不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撤资，一百万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但也足够让华全生头疼的，黄酒文化洽谈会不能说开到一半就停了，得有下文，而这个下文就是华全生要对我承诺什么。 刘万能在“大自然”宾馆的旁边饭店里摆了一桌，荤素搭配十分合理，八个冷菜十六个热菜，最后还有果盘及甜点。秘书小孙代替华全生来了，刘万能代表派出所，纪囡囡代表真正的派出所，胖子代表我，我代表我自己，靖玫很少说话。 五个人围成了一桌，吃喝开始，觥筹交错，真当是引以为流觞曲水映带左右，好不热闹。 刘万能就是属狗脸的，说他妈的变就变。 “这个，安保问题我一定会做好的，这是我分内之事！” 刘万能应该是被华全生熊了一顿，不然的话她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好，我也发现，华全生的这个小集体今晚天晚上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只有华全生幕后的那个人。 这群人也是刘胡兰比较讨厌的人，也是站在她对立面的人。 今晚热闹了。 说来说去，刘万能还是把问题说到了安保问题上来，万变不离其中，刘万能也不是万能的，他还得回头和我谈这些事。 “没事，反正我也不需要了，反正安保也是你负责的对吗？” 刘万能的脸色变的时候和刘胡兰一样。 我心里一动，看来黄酒文化洽谈会还牵扯到不少事情，而且这些事情还是我不知道的，难道黄镇这个小地方居然还真能有条龙在这里搅动风浪？ 我是不是踏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我把目光投向了默默吃饭的纪囡囡，她见到我在看她，眼身一缩，埋头继续吃饭。 就是她了。 “我投了一百万，我想加大投资。”我想引蛇出洞，至少我得知道我踏进了什么样的漩涡里。 刘万能眼里立即闪出一丝狡黠的目光，随后他看向了小孙。小孙不明所以，竖着耳朵在听着我们谈话，但是他听不懂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多少？” “不管我投多少，我得见见你们的大老板。” “哈哈，我们哪有大老板，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刘万能还在继续伪装。我笑道：“那你的制服是真的咯？” 刘万能一愣，纪囡囡突然停下了筷子。 “你到底在的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要见你们的幕后大老板。” 这顿饭吃的很尴尬，从开始谈了几句话之后，大家几乎没说什么话，说什么呢，没有什么可说的，华全生的目的很明显了，刘万能也就是华全生的跑腿的，而华全生又可能是另外一个人的跑腿的。 我和这些小鱼小虾米接触，没有什么意义，我想逃离那种生活，可结果还是跳进了这种生活了，看来我是走不出来了，不过我还是不想回到原点，至少我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下来。 晚饭结束之后，刘万能提议要把我送回去，我说不用了，饭店离我的足疗店也就几步路，我走过就是。纪囡囡说要送我，我便答应了。 我想纪囡囡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至少这一次她会对我是说出什么重要信息来，然而没有，纪囡囡在送完我之后，刘万能开车过来把纪囡囡又给接走了。 第217章 三个亿 黄镇的水比黄镇的酒还要浑浊，这话一点都不假，胖子和我回到家的一直和靖玫斗嘴，我懒得听他们聒噪，索性钻到房间里睡觉。 烦心的事情太多了，什么时候能让我清静清静，不知道峨眉山上的尼姑能不能做到青灯古佛相伴，两耳不闻窗外事，反正我是做不到，稍微有点动静我就心烦意乱。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后来好像是因为饮料喝多了被尿憋醒了，还是因为隔壁房间里传来靖玫嗯嗯啊啊的声音把我吵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听到墙壁被撞得咚咚响。 起身后穿着睡衣来到隔壁，敲了敲门：“你们声音小点！” “啊！” 随后，声音停止了，五分钟后胖子从房间里走出来，光着屁股问我：“怎么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了，但是被你们吵醒了，平时斗嘴不是挺厉害的吗？”我从房间门的缝隙里向里面瞄了一眼，看见靖玫光着屁股正在擦着身体，随后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瑶姐，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随随便便找女人的人嘛？” 胖子连说带推的把我推到了我自己的房间里，我急着说：“你放开，我去一下卫生间。” 胖子这才放了我。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来到自己的房间，看见靖玫已经穿好衣服正杏眼含春地坐在我的床上，又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胖子斗嘴。 “你要死，你掐我干什么？” “我哪掐你了，是你自己掐你自己的！” 我笑了笑，不理会他们斗嘴的情况，而是直接问胖子：“要不我们直接撤吧！” 胖子不太理解我说的撤是什么意思，我解释道：“就是闪人，不玩了。” 其实我心里也在担心莫少华这个人，毕竟我和他有过节，而且不是小过节，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莫少华是不会忘记找我报仇的，我感觉他现在正在酝酿着某一项大计划。这个隐藏起来的家伙如同海底的章鱼，正潜伏在沙子里随时准备对我进行致命一击！ 靖玫说：“撤，现在恐怕撤不掉了，我们被盯上了。” 靖玫如此说，我才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的开头，觉得好像是胖子引导着我来的，回想起来是那么回事，那么我就问胖子：“你当初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胖子不说话，抽着烟，一直在躲避我的眼神。我今天才发发现胖子这段时间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怕事，特别胆小，甚至有点怂。 对，是这种感觉。 “胖子，你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的？” 胖子猛吸了一口烟，“瑶姐，实话和你说了吧……”胖子说了一半，靖玫突然起身走出了房间。我预料到今晚可能挖出一个大料来。 果然，胖子对我说了实话。 我们来这里已经四个月了，从梅雨季节开始的时候来的，到梅雨季节结束，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四个月之前，胖子在黄镇的一个朋友告诉他，这里有个大项目，可能要搞一个黄酒文化节，到时候随便投资一点钱，稳赚不赔。 胖子相信了那个混蛋，哦对了，那个混蛋就是胖子的那个摄像师朋友。他叫栓子，真名字叫什么鬼才知道，连胖子都不知道他真名到底叫什么，从未见过这家伙的身份证。 栓子和小孙的关系也不错，因为华全生的许多场合，栓子都会大场摄像，自从华全生的前任秘书被母夜叉搞定了之后小孙便上了位，那和栓子的关系就更不错了。 栓子的消息大多数来自于小孙，小孙的消息自然是直接从华全生的嘴里或者从孙超的嘴里听来的，消息来源的确可靠，只不过胖子忘记了朋友插两肋一刀的故事。 栓子想赚钱，没钱没关系，通过小孙根本搭不上华全生，更够不着铁面无私一心为着黄镇考虑的刘胡兰，所以，栓子把心思集中在了胖子的身上，光看胖子一身的纹身就知道胖子有点搞头。 实际上胖子还真有搞头，他把我搞来了。 足疗店开张的时候其实栓子也来了，中间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栓子搞出来的，而是个意外，所以胖子萌生出了退出的念头，然而我却不走了，这让胖子很意外。 胖子没有出去吃喝，而是和栓子在一起用钱活动上面，但却用的是我的名义，结果被华全生误认为我是一只肥而不腻的猪头肉，被人宰来宰去的，其实我发现我自己就是一猪头三！ 黄酒文化洽谈会确实搞起来了，谁又能想到刘胡兰把他突然叫停了呢，胖子以为在其中能搞到一些油腻，谁知道连个荤腥都没粘着，反倒把自己的足疗店给搭了进去。 三算不如天算，谁又能想到老四和张明霞又搞到了一起，然后张明霞又被孙超给撞死了呢？ 场面失控之后，胖子便和靖玫想退出了。其实胖子和靖玫也是在我之前就认识的，两个人也真是让我服之又服。 “骗我有意思吗？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我大吼起来，靖玫站在门口胆战心惊。 她没有见过我发火，胖子倒是见过，胖子喏喏地说：“要不，咱们真的撤了，难道他还能把我们怎么的，不过，听说上头拨下来三个亿的项目资金，专门用于黄酒文化建设，现在洽谈会搞起来了，那黄酒文化节还会远吗？” “别人吃肉我们喝汤，再不济也能闻个味吧，难道就这样喝着西北风回去了？”靖玫在帮腔。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闭嘴！” 其实靖玫不坏，靖玫是在帮胖子，我就是好奇靖玫到底看中胖子哪里了，难道是胖子光荣的坐牢历程，还是胖子的一身神膘？我觉得都不是，是因为胖子在床上能把靖玫弄得高潮迭起。 “瑶姐，我觉得那三个亿我们随便捡捡漏也能发财，不能光守着个足疗店啊，当初我就不同意弄点黄的，结果你看！” “你还有脸说！” 我这是第一次被人当猴耍，然而现在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都坐上这条贼船了，想下去就得湿身，搞不好被水鬼吞了，谁知道黄镇的水究竟能有多浑浊？ 三个亿实在太诱人了！ 我不能走，绝对不能走，胖子说得话虽然气人，但不无道理，胖子的智商一直在线，只不过没有经过和我商量，计划不完善，思考不够成熟，执行不够彻底。我得好好的调教调教胖子。 说着说着，天居然放亮了，我这才想到刚才那一觉已经睡到了凌晨四点多，和胖子及靖玫聊了一个小时，干脆起床吧。 起床吃了点豆浆油条，梳洗打扮之后又出去呼吸了一下黄镇夏季的新鲜空气，这才回到屋子里伸伸懒腰，脑子里思考着接下来这一步该怎么走，走不好就得赴汤蹈火，走得好了也许是阳光大道，关键就看这一步了。 “胖子，我现在看见你就烦！”的确，我现在看见胖子就无与伦比的烦躁，但我不是气他，而是觉得胖子现在怎么那么腻歪，尤其是和靖玫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原来不是在斗嘴，而是在打情骂俏，我草，我也太不解风情了，当了那么久的电灯泡。 我想着收拾收拾出门，去找华全生看看我的项目到底怎么样了，然后去找刘胡兰，问问她我的那块几十亩的地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然而还没有出门，就见门口来了一个人，骑着一辆重庆125摩托车，上面还带着一个大帆布包。 周宁志？ 胖子比我先看见他，冲出去像是早到了亲人似地的把周宁志直接从摩托车上抱了下来。胖子今天一大早就被我骂得狗血淋头，靖玫在一旁一边帮腔一边嘲笑胖子弱智头脑简单，靖玫看似帮着我，实际上就是在替胖子打圆场，这个女人的情商很高。 “哎哟我去，老弟啊，你怎么才来啊？”胖子帮着周宁志把摩托车支好，然后像接待领导干部似的把周宁志从外面迎了进来，“来来来，你媳妇就在里面呢，骂人骂了一早上了！” 靖玫好奇的问：“这位是谁呀？” 胖子在靖玫的腰上掐了一把，惹得靖玫“哎呀”一声叫了出来，这才没有说话。 我没想到和周宁志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那么突然那么直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甚至连个缓冲的过程都没有，四目相对泪两行，我的眼泪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哭过了笑过了，擦了擦眼泪之后，也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我便笑着说：“你来啦？” 周宁志木头似的站在我的面前，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我一见，却是那天我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张纸条，然后他问我：“你是不是忘写一句话了？” “嗯？” “你忘记写：如若再相见，至死不分离。” 我听到了一旁偷听的靖玫的惊叹声。 “混小子，直接上去亲啊！”胖子在一旁支招，我心一动，心想他会冲过来亲我吗？如果他敢，我就踢死他！ 正想着，他真的猛的抱起了我，连给我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嘴唇重重的贴在了我的嘴唇上，让我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第218章 结婚不结婚 靖玫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如果能早结婚就早点结婚吧，不要把自己给耽误了。我心想不是我不想结婚，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结婚，周宁志的家人已经把态度表示得非常明确，我要是再多有想法，那是我自己犯贱，人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喝酒吧，我最近酒瘾和烟瘾越来越大。 “我看你们挺恩爱的。”靖玫如此说。 我觉得我们也很恩爱，我虽然当了小姐，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周宁志对我来说是我的第一男人，我没理由忘记他。 “他知道你的事情吗？？”靖玫对我和他的事情很好奇。 我说：“还好吧。” 靖玫不再问了，她知道我这一句“还好吧”包含了一切，该问的也都问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那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没那个必要。 这是一个烦躁悲伤的六月。 “你少抽点烟！”周宁志劝我，“最近事情不太顺利吗，我看你都上电视台了，市第一台，很多人都在看，我爸妈也看了。” “哦。” “要不，你跟我回去见见他们，我都向他们解释清楚了，我不会放弃你的。你也不要再悄悄的离开了，我舍不得你。”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结婚吧！今天就去领证！” 我转过头去，让流下来的泪水躲过周宁志的视线，周宁志知道我在哭，他没劝我，也没问我到底怎么了，等我哭完了他才说：“回去吗？” “不。” 我不是在拒绝他，只是在为我自己寻找一个缓冲区，我的心情不知道是好是坏，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用再多的词都无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太乱了。 靖玫也在劝我，胖子也在劝我，如果刘娅希和张婧在的话，他们也一定会劝我的。可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清楚，并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决的，就像我常常说的，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事事都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那就好了，也许就没必要那么忧愁。 周宁志没再劝我，而是在我这里留了下来。 我问他：“书吧谁在管理？” “宋黛萱。”周宁志说，“他在替我管理。” 我在想，宋黛萱知道我和周宁志的事情吗，如果她知道的话，她会不会怪我一直瞒着他，到目前为止，我依然不忍心伤害单纯的宋黛萱，她一直都在期望我能宋玉宇走到一起，结果我却让她越来越讨厌戴璇。 “书吧营业正常，每个月一万左右的收入，除去杂七杂八的费用，每个月剩余七八千，我爸妈说欠你的钱还是会还给你的。他们想要卖房子，我没同意。” “不需要还了。” 周宁志忽然把我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我的床很软，落下来的时候屁股着地，噗通一声，吓得我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我喜欢周宁志这个时候的粗鲁，有种野蛮霸占的味道，我喜欢别他霸占，之后他的动作又很轻柔，仿佛羽毛一样在我身上轻轻的抚过。我渐渐地动情了，其实我本来就动情了，只不过这个家伙到现在才想起来霸占我。 他脱去了我身上的每一件衣服，让我赤着身躺在哪里，我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他也脱去了衣服，赫然地，我看见他的胸口上纹着四个大大的字：司徒瑶瑶。紧接着，他转过身，后背上有我一张最近的照片，有是她从我的空间里弄出来的。 那是一张我最满意的照片。 “什么时候纹的？”我感受着他在我的身体里由慢而快由浅入深的进出，低声地问。 “你走了之后。”周宁志说，“别说话……” 我没再说话，却听到她撞着床，床撞着墙后发出的咚咚声，原来胖子和靖玫那天晚上的动作是那么剧烈，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让我感受到了周宁志的热情。 啊！ 在他最后几次猛烈的撞击下，我终于瘫软在了他的身子下面，“气若游丝吐气如兰”，杏眼含春眉目传情。 胖子来敲我的门。 “动静小点，看动画片都受你们的影响了。”胖子带着微笑，“看的火影忍者，鸣人发大招的时候都是你们嗯嗯啊啊的声音，搞得我都觉得是在看小黄漫。” “滚！” 过了一会，靖玫又来敲门。 “喝水吗？” “不喝，谢谢。” 靖玫又走了。 她们怎么了，春光已经过去，接下来就是夏天了，热得要死，开着空调都觉得浑身发热，周宁志摸着我的身体，说：“你好烫。” “那你给我降降温。” 周宁志直接把我抱着顶在了墙上，我兴奋的骑在他的身上，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的体内发出凶猛的撞击。 “要死了要死了！” 过了一会，胖子又来敲门：“动静小点！楼房都塌了！” 又过了一会，靖玫又来敲门：“喝水吗？” 后来才知道，胖子怕我和周宁志打架，所以自己过来检查一下，又担心他看到的都是假象，所以又派靖玫过来再次检查。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我的脸红得像七月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天空，都说事后的女人是最美的，兴奋之后难以掩饰，红得像荷花。 我感觉身子还有些烫。 第二天吃早饭，靖玫悄悄地问我：“昨晚几次？” 我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层红霞。 “有七八次了吧？”靖玫直入主题。我点了点头。 胖子大大咧咧地喝着稀饭，嘴里吧唧道：“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如果真在这里落脚了，那我们得把房间的隔音重新做，不如用砖重新砌吧？” “滚！” “哈哈！” 周宁志一直在闷头吃饭，两个熊猫眼很严重，之前他睡得太多了，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我们两人一夜都没怎么睡。 “老弟，多吃点，这年头啊，女人都是洪荒猛兽，吃得越多越威猛，再怎么喂也得注意身体呀，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胖子在灌输他的终极思想，鸡蛋灌饼一口一个，一顿饭能吃十个。 周宁志“哦”了一声，“那靖玫姐的地被你耕好了吗？” 胖子一口把鸡蛋灌饼都喷了出来，吐得满桌子都是。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结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给你们随个大份子，别说我小气啊，我胖爷别的没有，义气当先，要说豪车别墅可能没有，但彩电家居啥的还是能够凑齐的。” 胖子说得有理，可那都是我的钱。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问胖子。胖子嘿嘿一笑：“快了快了，只要她同意，我没问题，我吃点亏也无所谓，总之是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要说爱情我得多说几句，你们说华全生和王正娟是真爱吗？刘万能和纪囡囡是真情吗？屁！” “胖子！”靖玫有点生气了，“一大早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胖子拿出手机：“呐，昨天夜里发过来的，我草，现场直播啊！” “谁的？”我感兴趣地问。胖子说：“你自己看。” 周宁志把手机为我拿了过来，我看到纪囡囡和刘万能正在车里摇晃，拍摄是用了红外线拍摄，手段还挺高级，车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除了被车子挡住的部分。 别说，纪囡囡在关键时刻还挺火辣，火烧腊月草，霜打七月茄，一步到位，一点都不含糊。在床事上，纪囡囡也是个饥渴的怨妇。 “多少钱弄来的？” “嗨！”胖子豪迈地说，“都是朋友，都是兄弟，我弄这个还需要钱吗？只不过吃了顿饭而已，花了一千多！” 第219章 要求 华全生派小孙来通知我，今晚要请我吃饭，只能我一个人去，因为有些事情要单独和我谈。所谓去吃饭无非就是谈一谈分钱的事。 现在黄酒文化洽谈会就要开始启动了，不管刘胡兰那边如何，华全生这边必然是要行动的，看来刘胡兰是被华全生给架空了。 另一方面，华全生有小视频在我手里，他必须得找我谈谈。至于谈什么，那得我说了算，今时不同往日，老娘也不是当年的吕下阿蒙。 “就是一顿饭，你们几位不会连华副镇长的面子都不给吧？” 胖子一把把小孙提了起来，小孙两腿悬空吓得哇哇直叫，胖子大吼：“你他妈的没完了是不是？” “我只是传话的，有什么话你很华副镇长说去呀，我只是传话的，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孙被胖子提起来的时候就怂了，他还真是个传话的，别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胖子把他提起来的时间他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对了对了，我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滚蛋！”胖子把小孙扔出了好远。 我看小孙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像个深闺怨妇，现在他不只是恨我，连胖子也顺带着恨了。我让靖玫过去把小孙扶了起来，对他说：“今来，我有个小东西要送给你。” 小孙狐疑跟着我进了屋，胖子我的身后大叫：“对他好有什么用，给他送什么东西？一群白眼狼！” “你别理他。”我说，“这里有个小礼物送给你的，你看你为我们的事情跑前跑后也幸苦了，这点小意思，拿去喝点茶。” 小孙黑紫的脸变了变色，依然还是黑黑的，不过他的眼神中多少有了些意外。 任谁都抵挡不住糖衣炮弹的攻击，防线再坚固也只是时间和糖衣炮弹的数量问题，小孙在镇上干秘书也就只有半年多，升迁依然遥远，工作却很幸苦，知道的太多不能说，不知道的又必须得去知道以掌握领导心思，说来说去，工资太低，又是在华全生的眼皮子底下，捞也不好捞，只能捡华全生剩下的，而华全生是出了名的白眼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小孙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给他送了一个钱包，钱包里只有一张卡，里面有一万。 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孙再对我有意见，如今有这一万打底，他暂时也找不到由头说我的不是，而且今晚的晚饭还是他安排的，我独自一人确实有点担心。 “放心吧，瑶姐。”小孙语气变道，“其实就是吃顿晚饭，好像是谈一谈黄酒节的事，刘镇长今天开会了，要叫停，副镇长这边却着急开启，所以……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了，今晚你们好好谈吧。” 这家没有名字的农家乐以前生意不怎么好，公务员严禁大吃大喝的条例下来之后，副镇长肚子里的油水也不太多了，这家农家乐又是专门为这些人服务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农家乐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幸好我来了，好像是把这家农家乐又给救活了，仔细算下来，我们几乎是隔几天就来吃一顿。 晚饭还是在这个老地方，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两个人。 莫少华，以及一位成熟又漂亮的女人，我一眼就把这女人给认了出来，苏楠。 莫少华变老了，鬓角的白发证明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高官领导，当初他包养我的事我还历历在目，如今再次见面多少有些尴尬，只不过，莫少华像是不认识我了一样，看着我的眼神很陌生。 我想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点明以前的事，事情好谈，话也好说。 华全生为我介绍：“这位是从省部级退下来的老首长，莫少华同志！这位来我们镇投资的企业家，司徒瑶瑶女士！这位呢，是老首长的干女儿，哎呀，老首长的儿子早些年遭遇不辛，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心里最大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又少了一颗重要的螺丝钉！……你瞧我这嘴……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们都熟悉，今天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莫少华淡淡的笑了笑。 老狐狸！ 我在心里想，这个混蛋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眼珠子一转我就能知道他的心里又在盘算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我和苏楠四目相对，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全生同志啊，镇上的黄酒文化节搞得怎么样啦？” “挺好……就是……”华全生欲言又止。 莫少华立即询问：“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困难，就是刘胡兰同志在关于黄酒文化洽谈会的相关工作上，和我的意见有些不同。过段时间不是要缓解选举了嘛，所以我……” “哦，这样啊！先吃饭先吃饭。” 我被拉到了一个小集团里，稀里糊涂的，等吃完了这顿饭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该来了，该死的小孙没把话说明白。 我脱离了小姐的生涯，又钻进了政治圈里，不过我没见到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官，而是一群臭鱼烂虾。刚出虎口又入狼群。后来我才知道，刘胡兰是个好同志。 换届选举在黄酒文化节启动之前一天结束，刘胡兰同志离任，华全生当上了镇一把手，刘万能当上了二把手，福镇长的位置本来是孙超的，结果让一位华全生的办公室主任当了去。 黄镇的水更浑了。 镇上有不少人为刘胡兰送行，但没有一个黄酒经销商来送行，来的人都是面对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裤管子上还沾满了刚栽过水稻的泥巴。 老百姓的心才是最真实的，他们的心里有谁，他们自己最清楚，刘胡兰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不愧是一位好官，当看到那么多的人为刘胡兰送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误。 后悔已经晚了，但是撤资还真来得及，一百万还没有到位，我随时都可以走人，只不过有莫少华在的一天，我都觉得不安稳。 我给刘胡兰送了一块匾，她没要，而是对我说：“你是企业家，多为百姓想想。” 这话说得很正确，没有任何问题，我也在想，我是不是真该为老百姓想想了？突然的，我觉得我的思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觉得自己很是高尚。 黄酒文化节还是启动了，人山人海的来了许多人，有外地的商人，也有本地的企业家。说白了，本地的企业家都是黄酒经销商，华全生做了讲话，冗长得令人直发困，随后是刘万能，满篇跑火车的演讲稿让发困的人群又当苏醒了过来。 他们在台上讲话，我在台山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了仪式结束，纪囡囡私下里找我说：“你怎么不走？” “去哪？” “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还没到走的时候，现在有赚钱的机会我为什么要走？倒是你，你突然找我来说这个，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在上面有人是不是？”她问。 我一愣。 “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如果我对你说的话很重要，那你会帮我吗？” “那得看你说什么话了。” 纪囡囡看来是真的有话要说，但不是现在，她在和我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便又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没有了刘万能，派出所里很多工作都得她来做，现在我也是才知道，她原来就是派出所的所长。 黄镇的水真浑。仪式结束了，我作为最大的投资商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但我把胖子和靖玫推到了前面。 “啊，关于这一次投资，我们是有很大的信心的。”胖子难得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脸，“……我们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争取把黄镇的经济水平拉上去，要高举……”我懒得听胖子废话，径直去找纪囡囡去了。其实仪式结束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对黄酒一点都不了解，还不如胖子对酒了解得多。靖玫和胖子配合起来天衣无缝。我和周宁志则在思考着我们自己的问题。 拿不拿钱？不拿！我下定决心，必须得让华全生把这笔钱拿出来！打定了注意，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这笔钱华全生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怎么着也得出点血。只是从仪式开始一直到结束，我都没有见到莫少华。 “宁志，你回市里去吧，我一个星期之后回去。” 周宁志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那我回去等你。” 接下来我去找纪囡囡，最后在她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她，她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墙上挂满了锦旗，桌子上插着国旗。房间里有股威严的气氛。 “想说点什么？” “我请你吃饭吧！”纪囡囡不接我的话，起身拿起了车钥匙带着我出去了。 纪囡囡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似乎是生病了，脸色煞白。我们来到了镇子外面的一个村里，在一家小屋子面前停了下来，纪囡囡把车门锁好，打开了小屋子的门。 一股潮湿气扑鼻而来。 第220章 真假心 中国自古女人没有什么地位，在一个家庭之中，女人向来都是言听计从，即便你是派出所所长也无济于事。纪囡囡刚结婚的时候他老公对他还算不错，可是没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染上了赌博的恶心，特别喜欢玩斗牛。 所谓斗牛就是一种扑克牌的玩法，有四方玩，一方庄家，三方闲家。玩的时候去掉大小王的。每方发五张牌，比大小！其规则不用细说，很多人都会玩。斗牛玩得开心，输起钱来也很猛。本来纪囡囡和她老公结婚的时候还有十多万的积蓄，一年下来他老公把家底输得精光，还倒欠三十都万的外债。 三十多万，对纪囡囡来说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钱是刘万能替我还的。”纪囡囡坐了下来说。 我也坐了下来，觉得这间小屋子虽然霉味很重，但是很安静，除去一条三米多宽的大路之外，周围都是水田，农民们刚栽种完水稻，到处都是泥土的芳香。 “一定有条件吧？” 纪囡囡说：“有。”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条件了，但是我好奇的是你怎么能够答应他，三十万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向亲戚朋友借一借，差不多能还就还了。” “想过，但是我丢不起那个人。” 我震惊了：“那你现在不觉得丢人吗？”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从你的行事风格上来看，你不像是谨慎的投资商，你倒像是社会姐，请原谅我说话那么直接。还有跟在你身边的那个胖子，叫金胖子的，一身的纹身，你们能是正经的投资商，而且你们除来黄镇就参合到了那么深的水里来，你们却一点都不怕，你们会是商人？”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首先说明，我也不是什么社会姐。” 纪囡囡有些犹豫，想说些什么又不好说。我便替她说了出来：“小姐？” “嗯。”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那你找我来，就是想问这些的，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 “他回来找我了。”纪囡囡说，“本来我们已经快要离婚了，但是他就是不在协议书上签字，我一时半会也离不了，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刘万能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刘万能也有老婆的……所以，我想请你……” “打人啊？” “不是不是。”纪囡囡欲言又止，最后咬牙说，“我想请你帮我和那个人说一下，有些事情不能勉强，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已经结束了。” “有孩子吗？” “没有。” 她好像没有在撒谎，有的人在撒谎的时候从眼睛里能够看出来，她的眼神坚定得令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她是真的和那个人没有什么感情了，只不过我在想，怎么能说断就断，任谁都没有办法那么狠心，时过境迁，看来人心真的是会变的，即便是睡在一起的两个人。 纪囡囡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平静，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波澜。 “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帮你？”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能帮你。” “这话怎么说？” “上面拨下来三个亿，你不应该不知道。”纪囡囡说，“这三个亿镇上的人都知道，你没理由不知道，然而三个亿在镇财政上面，谁都不敢乱动，但是有一个人敢。” “谁？”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我不能主动说出来，我在等着纪囡囡主动和我说。 “是莫少华。”纪囡囡说，“莫少华在任的时候就是高官，退下来前拨下来三个亿，但是这三个亿谁都不敢动，也不知道这笔钱是用来做什么的，等他退下来之后到黄镇老家来养老，才知道他提前给自己预拨了三个亿，他一回来就启动了黄镇的黄酒文化节，然后把这三个亿全部投进去，建设方面由你们这些投资商拿钱，三个亿在这个文化节上过过场，随后就会进入莫少华的腰包。” 我做出了惊讶的表情以配合纪囡囡的诉说。 “那我们这些投资商会怎么样？” “他们让你拿了多少钱？” “不多，两百万。”我撒谎了。 纪囡囡叹气道：“血本无归。” 黄酒文化节只是一个幌子，莫少华在敛财才是正事，华全生和刘万能这些人只是小鱼小虾，孙超是个冤死鬼，小孙等人都是挡箭牌，只有纪囡囡才是明白人。 现在黄镇的水开始清澈了。 原来我们早早的就进了莫少华设计好的圈套，通过胖子这个媒介把我引到这里来，说来也算是巧合。如果我没有从周宁志家逃跑，想必胖子也没有这个机会，想来想去，还是我主动找的胖子。 “我想让你替我和刘万能说，我们结束了。” “啊？”我才醒悟过来，“你不是让我和你老公说的？” “不是啊！” 我和纪囡囡谈到现在，原来谈的是两件事情！纪囡囡是想脱离刘万能但又怕他纠缠，想回到老公身边又担心老公起疑，所以我才是最好的中间人。 “他能听我的吗？” “我以情报换，如果没有我的这些情报，你的两百万就等于是打了水漂。” 纪囡囡对自己的计划成竹在胸，而我却不以为然。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只不过知道的都是表面关系，听纪囡囡那么一说我才明白，才能把这些线索一个一个的串联起来。 都说中国女人没有地位，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中国的女人有需要自由和渴望爱情的权利，她们在生活中挣扎的时候也没有忘记给自己寻找最合适的伴侣，当发现那个人不是自己需要的人的时候，就会放弃。 人都是现实的动物，就连纪囡囡都没有例外。 她的事情我暂且应诺了下来，至于我能把事情解决到什么样的程度，那得看我有没有那个时间。我把胖子揪了回来，向他说清楚了所谓黄镇投资的来龙去脉，胖子一拍大腿：“哎呀，幸好我们没有拿钱！” 是啊，幸好我们没有拿钱，但是我们一条腿已经陷进去了，想要拔出来还得付出一些代价。果然，代价来了。华全生让我拿钱，我立即打电话给宋玉宇，这事还得他来办。宋玉宇火速赶到了我这里。奇怪的是，戴璇也来了。作为宋玉宇的跟班，戴璇尽职地充当起宋玉宇秘书兼单恋情人的角色，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不过宋玉宇似乎也没拿正眼看过她。 “真的假的？”连宋玉宇都觉得这事难以置信，“证据呢？” “没有！” “你没有证据你谈什么抓人？”宋玉宇惊讶道，“现在讲究的是证据，幸好我没动用我的关系把市里的队伍拉过来，要不然我得出多大洋相，你也说人家是退下来的大领导，虽然现在不在位置上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喘口气在你面前就是台风！” “有那么夸张吗？”胖子不以为然。 “那是你愚钝！”宋玉宇对胖子就没好眼色，说起来宋玉宇和胖子早就认识了，但也只是认识而已，两个人关系暧昧，不算好也不算坏，说是认识但从来没有说过话，说是陌生人好像又经常见面。 “你他妈的吃错药呢吧？”胖子上前来就要干架，被我拉住了，“胖子，你冷静点，人家他妈的捏都能捏死你，你不老实我把你的事都给抖落出来！”胖子郁闷的坐在一边抽烟，靖玫不断地给他揉背，让胖子的这口气顺下来。 “脑子让驴踢了！”宋玉宇又说了一句，气得胖子刚要站起来，就被靖玫给按了下去：“你干嘛非听他说话，你抽你的烟，没人认为你是哑巴！”我对宋玉宇说：“你要证据是吧，那我给你找证据，前提是你得及时抓人，你也知道莫少华和我到底有多大的仇！” 胖子一愣，问：“谁？” “莫！少！华！”宋玉宇说，“说你是头猪都不委屈你，当时你不是在场吗？” “哦哦哦！”胖子一连串哦了十几个哦，随后说，“我说我见你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你老人家……琼楼是吧？哎哟我去，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都怪我，我自罚三杯……咿？现在好像不是吃饭的点哟……” 我也真是服了胖子了。 “有一个人你得帮我查查。” “谁？” “纪囡囡。”我说，“她这个人很复杂，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昨天找我聊天了，说了一些秘密，但是我感觉她像是在故意透露着什么重大的信息，然后引我们上钩。” “纪囡囡？”宋玉宇念叨着这个名字，“不认识，算了，我帮你查查得了，你们可得小心点，别惹事，尤其是坐在旁边的那个胖子！” 胖子想说几句顶回去，一看我在瞪着他，干脆也就不说话了，气得他额头直冒汗。戴璇在一旁微微一笑，似乎想说点什么，结果也没有说出来，而我却对戴璇说：“你来得正好，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苏楠？” 戴璇一怔。 第221章 摊牌 人齐了。曾经所谓的朋友有的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有些关系并不怎么好的人反倒和我统一了战线。死去的人就不管了，总不能把他从坟地里挖出来和我一起战斗，活着的人能帮我的帮我，不能帮我的也就随他去了。 胖子声情并茂豪气万千：“干，一个字，就是干！” “那是三个字！” “嗯？啊，都一个意思！” 三个亿，马上就会被莫少华中饱私囊，底下还有一大群小喽啰在等着喝烫，任何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关键是，我们怎么开始？就凭我们这几个人？ 宋玉宇说：“没有证据，我们并不能拿他怎么样，照我看，你们要投资的钱还得继续投资，引蛇出洞，否则会打草惊蛇。” “你们说的蛇啊蛇的，我不太懂，可我就是晓得，老子在这里吃亏了！”胖子挥舞着拳头，想是要把莫少华给活埋了一样。我能理解胖子现在的心情，好不容易到了所谓自己的地盘，难不成就就这样被“自己人”欺负走了，换谁都不愿意，心里憋着的火没地方撒，最后全都撒到了靖玫的肚子里。 “那就投资吧。” 商量到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这样，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目前来说，宋玉宇是我最好的后盾，但也不是最坚强的后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还得靠自己，这一百万投进去打了水漂是小事，万一真把我们都陷进去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怕就怕我们的老底都被莫少华抖落出来，现在他在憋着大招，谁知道他妈的他什么时候把大绝招放出来？死了儿子的人心情都不好，况且他还认识我。 戴璇有那样的反应是应该的，她如果没有那样的反应我就觉得奇怪了，反倒是觉得她很假。 “苏楠我认识，但没有共过事。”戴璇说，“她也在这里吗？” “她也在这里。” “她们都有男朋友。”戴璇认真地说，“这不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她和莫少华在一起，莫少华是什么人你不应该不清楚。” “莫少华？”戴璇好奇的说，“我还真不清楚这个人。” 我和戴璇之间简短地谈话没有丝毫作用，她只是认识苏楠，看来她只是对苏楠能够在这里出现而觉得好奇，苏楠三十多了，在老家有丈夫有孩子，在城市里也有情人和一个不可能善终的小家庭，现在看来，苏楠是傍上了莫少华这条大鱼。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我既然已经见到了莫少华，那就说明人家已经准备对我下手了，只不过莫少华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我已经知道了那三个亿的事，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我们如何操作。 然而我的问题又来了。 周宁志说：“你如果能找到你的幸福，那我就放手，真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电话里，周宁志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这几天他回去之后一直都没有联系我，而我也确实忙这里忙哪里，有点冷落他了，对此我表示歉意，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烦心的事情，回去之后一定好好陪陪他。 “你和宋玉宇，关系不错吧？”周宁志醋意十足。 “你想多了。”我开始没有底气，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即便是说得再好听，有些事情始终迈不过去，列夫托尔斯泰曾经说，爱情就是他妈的在天天的吵架当中走向一双坟墓。鬼才知道列夫托尔斯泰究竟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我就是那么认为的。 还有一位名人说过：爱情的终结就是死亡。要问这个名人是谁，那不用问了，就是我。你看胖子不就是在爱情死亡之后才知道珍惜的吗，可惜为时已晚，昔人已死，此地空余黄鹤楼。 我点了支黄鹤楼，周宁志听见了我打火机咔嚓的声音，说：“你少抽点烟，我知道你心情烦闷，要不，我过去陪陪你吧。” 他是来监视我的，我心里清楚，但我愿意被他监视。为了爱情，我愿意牺牲我自己，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没有什么值得珍藏的。我说：“你来吧，来的时候给我多买几身内衣，这里的内衣质量不好，你知道我的尺寸的。” 我的心情好多了，在爱情方面，我愿意为之付出。 听胖子说栓子那有一种新型的摄像装备，叫作针孔摄像，整个镜头只有不到一厘米大小，装在包里，或者直接安装在身上，摄像的时候没有声音也不闪红光，安全又方便，我觉得那个挺管用，让胖子替我去搞了一个。 黄酒文化洽谈会如期进行，这一次来的商家更多了，最终确定下来的订单有一千二百多万，本次洽谈会主办方黄镇，出资三个亿。 好，钱终于出来了。 我得去找华全生好好的谈谈。 “啊？你没有定单吗？”华全生非常惊讶，“那怎么办，一个订单都没有，那你的钱可不好抽回去，我们也拿出来了三个亿，这三个亿可不是小数目，都没有抽回头，你也知道这一次洽谈会对我们黄镇的招商引资来说非常重要，并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才是正道，人间正道是沧桑嘛，司总啊，不要被眼前的小利蒙蔽了双眼！” 这个老王八蛋！我在心里诅咒他这一辈子生儿子生孙子都没屁眼！ “是三个亿吗？我怎么记得是六个亿？” 华全生被我说得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消息是否准确，坚定的认为就是三个亿。不管是三个亿还是九个亿，我的一百万正如纪囡囡所说的一样而打了水漂，扔在水里连响都不响，直接沉入了水底。华全生说得冠冕堂皇：“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觉悟，金钱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做到精神上的升华！” 升你二大爷的升！ 华全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无耻，一张蜡黄的脸上写满了仁义道德，张口民生闭口生活，全都是扯淡，还钱才是王道！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了吧？二八分帐，你二我八，我拿一百万出来，我赚到一百万之后，多出来的部分我们二八分。” 华全生点点头：“对呀，是要二八呀，但是你现在不是还没有赚到嘛，你连一个订单都没有，黄酒厂那边还能继续下定单，你回头提我的名字，多少还是会给点面子的，不要那么绷着脸嘛！” “莫少华老领导吃肉，难道就不允许我们喝汤了？三个亿啊，三个亿都贪污了，非得要我这一百万干嘛，三个亿是钱，我这一百万也算不了什么，还给我吧。” 华全生很为难：“哎，我也想帮你，你也知道的，镇上的财政吃紧，各项开支压得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我也刚当上镇长，各项工作还得健康有序稳步进行，工作幸苦你也懂，虽然我也想把钱还给你，可是一场洽谈会……” “华镇长，您老人家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彼此彼此。” 我身上的摄像机嘟的发出了一声内存卡存满之后的声音。我草，狗日的栓子他妈的忽悠人，不是说摄像的时候没有声音的吗？ 华全生警觉地问：“什么声音？” “录像的声音。这回整得高级了，不再是录音，现在是录像又录音，有图有真相嘛，免得别人说我撒谎。不还钱我就告你。” “要么怎么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冲动呢！”华全生的脸涨得像猪肝一样，手开始在桌子上胡乱地敲打着某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节拍，眼神左右摇摆，“我又没有说不还你的钱，再说了，你哪钱也是你自己投资的……” “不还钱我就告你。” “那你要看看你能不能出这个门。”华全生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内存卡装得满满的，都是华全生的那一副恶心的嘴脸。华全生的办公室被胖子砸得稀里哗啦，桌子腿归桌子腿，凳子腿归凳子腿，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 华全生哭爹喊娘，大叫：“打人啦打人啦！” 想想这个办公室原来是刘胡兰的，我的心里就觉得难过，墙壁上大部分锦旗都是老百姓留给刘胡兰的，可现在全成了华全生的装饰品。 刘胡兰虽然姓刘，但却不是本镇的人，在镇长的位置上任职五年，带走的也只有桌子上几张和老百姓合影的相片而已。华全生却不同了，走的时候戴走了一副银色的大手镯。 “铁门啊铁窗铁锁链，手扶着铁床我想外面……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啊，何时重返我的家园，何时重返我的家园……” 有的时候听听铁窗泪倒也是很有味道的，只不过一唱起来，就让我想起了在牢房里的那种悲惨的日子。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听听这些正能量的歌曲，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第222章 人言可畏 刘万能被抓的时候纪囡囡也在现场。此时纪囡囡看刘万能的眼神是不同的，也许其中还真带着点爱情的味道，只不过谁能知道纪囡囡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黄镇一天下来被抓了十六个人，以华全生为首的贪污集团被彻底捣毁，犯罪毒瘤被连根拔除，肃清了黄镇的社会风气！ “你真的打算回到老公身边？”我问纪囡囡。 “有时候仔细想想，刘万能的甜言蜜语并不能带给我什么，我承认我犯过错误，但是我却有改正的勇气，我知道我老公是不会再要我了，我只想换一个环境换一种生活继续下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再别碰到下一个刘万能，我很好奇，当时刘万能是怎么……”我的话没有说下去。 纪囡囡苦涩地问我：“女人最脆弱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她一说我便明白了，这不怪纪囡囡，也不怪万能，怪就怪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认识到了错误的人，然后做了错误的事，最后却在正确的时间和地点里分开。 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就是被爱情抛弃的时候。 刘万能被抓的时候也并没有把和纪囡囡偷情的事情说出来，从这一点来说，刘万能也算是爷们了一回，自己下水了，倒也没有把纪囡囡拖下水，多多少少，这一点还是值得赞扬的，人生苦短，刘万能接下来苦短的人生就要在牢房里度过了，冒充警察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以及诈骗等罪名足够他吃一辈子牢饭。 只是可惜了他的妻儿。 宋玉宇评价说：“该死不得活！” 这句话评价得非常中肯。 周宁志来到我这里，大包小包的，甚至还提了我最爱吃的梅干菜，从装梅干菜的罐子可以看出来，这个罐子是周阿姨经常用来梅干菜的罐子。 我的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平静，我和戴璇相处得非常融洽，可以说好到了极致。戴璇每每都会和周宁志谈心，聊着一些我都不知道的话题，但从周宁志洋溢的表情和不时拿余光看我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戴璇在不停地夸我。 足疗店继续开业，生意还是那么平淡，但足以维持开支平衡，原本在店里做事的几个小丫头又回来了，看我的眼神无不崇拜有加。 只是这种微妙的平衡，被一个小道消息给打破了。 我和周宁志去镇上的菜市场买菜，到了菜市场之后便听到有人在我们的背后指指点点：看，她就是小姐，当了小姐现在跑到这里来祸害人了，还开了足疗店！ 我一转身：“谁他妈的在老娘背后胡说八道？” “哟，这就对上号啦？我们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呀，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嘛？” “是啊是啊！” “不要脸！” 周宁志的脸色非常难看，我能感受到他即将爆发出来的火力，我忙拉着他的手回头走，菜也不买了，肉也不吃了。回到家里，我又让靖玫和胖子出来买了点菜。 靖玫看得出来我和周宁志的心情都不美丽，于是和胖子出来快速的买了菜，又快速的回到了店里。 店的三楼就是居住的地方，二楼是工作间，一楼是包厢和店面。 我知道周宁志的心情不好，再怎么大度的人在听到那些话之后都会受到影响，不管以前有什么豪言壮语，此时此刻心情是会受影响的，要么就是铁石心肠。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事多有。 我用一秒钟的时候当了小姐，就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漂清。可这种事情能漂得清吗？要是真能漂清的话就没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更没有莫桑的羊脂球中的小姐那么凄惨的故事了，什么我爱你你爱我，在人们的吐沫星子之前都是假的。 “宁志，你如果心情不好，你找个方式发泄出来吧。”我劝他。 周宁志看了看我，突然把我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我娇呼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撕掉了身上的衣衫。 “呼呼呼！”周宁志在我的身上猛烈的运动，导致床撞墙撞得咚咚响，伴随着周宁志大声的喘息，形成了最美妙的乐章。 他挥汗如雨，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滴到我的胸口上，顺着我的胸脯流到了竹席上，宛如一片海，让我们沐浴进了爱的海洋。 好痛的感觉，但很充实。 “我心情好多了。”周宁志趴在我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唔。”我浑身没有力气，热得我头都有点晕，“你把空调打开，我好热。” 空调被调到了16度，最冷的温度，一会儿冷气进来了，我身上的汗水开始蒸发，这时候，我又开始有点冷了。 “你心情好了吗？” 周宁志看看我，忽然说：“还没好！” “呀！”我嬉笑着被他又一次压在了身子下面，而我却一扭腰，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别动，我来就好，你把眼睛闭上！” 好久没有品尝到如此的美味了。 靖玫嘲笑我说：“几次？” “五六七八九十次！”我大胆地说，“羡慕吗？胖子没那么大的功能！” 胖子无辜躺枪，大叫道：“胡说八道，老子外号叫什么你们知道吗，老子外号叫一夜八次郎，外号宇宙无敌就是不射小郎君，靖玫每一次都大声求饶，好哥哥好哥哥的叫个不停！” “放屁！” 我们笑成一团。 我都好几天没有出门了，不是不敢出，而是不想出，我怕周宁志的心情又不好了。我小心翼翼的守着周宁志，生怕他又在出门之后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然而那些都不是风言风语。 店里的几个小姑娘都听到了消息，做事胆子也大了起来，不让摸的也都可以让客人摸几下，本来可以摸几下的也可以在店里的包厢内做一些小运动，那些风言风语倒没有让我店里的生意变坏，反倒让生意变得好了起来。 现在，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外面说我的坏话的。 现在去查已经没有必要，就等着那个人自己出现吧，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散播出来的消息没有达到他的预期，肯定会再一次露面的，我就等着棒打地鼠好了。 周宁志出门买菜，这一次是他主动的要求出门买菜，我没有阻拦，而是让胖子跟随。周宁志说：“相信我。” 好，那我就相信你，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你承诺过要包容我所有的过去的，我有这个信心，也希望你能真正的做到，不再想前几天那样满身的怨气。他每一次有怨气，我就跟着遭殃，至少要好几天走路姿势才能正常。 然而，当周宁志回来之后，果然是心情又不好了。 我说：“买什么啦？” 周宁志笑了笑，把菜都放在了三楼，但却没有说话，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发呆，他的负面情绪立即影响到了其他人，靖玫立即拉着胖子钻进了屋子里。 我又问：“怎么了呀？” 周宁志依然不说话，只是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呀？”我问他，“哦，等过几天的好不好，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跟你回去，真的，我发誓！我再也不跑了！” “明天就走，行吗？”周宁志低声的说，但我我听得出来他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 “为什么那么急？” “算了。”周宁志没再说什么，起身上楼去了。 我预感到他又在外面听到了什么话，正要追上去询问，这时候，门口站着一个人吸引了我，我一抬头就看见了她，黑色紧身的九分裤，黑色的高跟凉鞋，一头酒红色的微卷长发：苏楠。我都很久很久没有正式的和苏楠在一起好好的聊天了，自从上一次婉儿的店被林峰抄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苏楠，也许这一次是我们那一次之后第一次见面，酒桌上的那一次不算。 “聊聊？”苏楠说，“生意还好吧？” 我们在外面公园里的凉亭里坐了下来，她亲热的拉起我的手：“瑶瑶，那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干嘛绷着脸呀，见到姐姐我不高兴？说来也是巧了，我都没有想到会在黄镇这个地方见到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是缘分。”其实我也挺高兴的，但是我想起他和莫少华在一起，我便觉得她来我这里是带着目的的。 “其实我这一次来，也是我干爹让我来的，我说你不是那种讲不通情理的人，我就过来试试，主要还是叙一叙旧。”苏楠说，“干爹经常提起你，说你们以前认识，瑶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说着，苏楠咯咯地笑了出来。 “我是小姐，他是男人，你说我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我也学会了单刀直入，“楠姐，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一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要那么紧张嘛！”苏楠说，“华全生的事是你们弄的，我干爹呢就是想表示一下对你们铲除贪官的敬意而已。” 第223章 老四之死 黄镇派出所接到报警，镇外纪囡囡的家的老房子里发现一具男尸，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在屋子里和外面发现了四个人的清晰的脚印，经过比对，其中之一是纪囡囡的，第二个脚印是我的，然后还有一个是周宁志的，剩下来的是老四的，而这具已经死了一个多星期，在炎热的夏季高温下开始高度腐烂的死尸是老四。 老四是被人从背后捅死然后挂在了房子的横梁上，双脚悬空，脖子已经因为自身的重量而被勒断了。现场有四个人的脚印，其中有一个人的脚印是死者本人，那么剩下来的三个人就是杀人凶手。 派出所新来的所长很快把目标锁定在了我们身上，并且我和纪囡囡以及周宁志就是被小孙指认出来的。 事情看似复杂，其实很简单。 莫少华在那一次的“大行动”中侥幸逃脱。 三个亿确实是到了他的账户上，但账面上做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华全生在被抓之前，把账面做得比他的屁股还要干净。纪检委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空有消息而没有证据，如宋玉宇说的：没有证据干什么都是白搭！ 莫少华开始对我动手了，他真的要来一次大行动才能安抚我，或者说干掉我。 问题是，纪囡囡不是派出所的所长吗，怎么现在又换了一个新来的所长？细想之下，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 纪囡囡找我谈话，找哪不行，干嘛非要找他自己家的老房子？道路那么远，开着车都需要而二十几分钟，可偏偏是这二十几分钟，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正好可以来回杀人、藏尸。 “我感觉被摆了一道。”我对胖子说，“你们都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现在证据不足还不能够抓我们，只是脚印而已，要是光靠脚印抓人的话，那么那些鸡鸭鹅都得一并被抓起来。” 胖子为难地说：“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和纪囡囡两个人跑到那种偏僻的地方谈话？” “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如果你真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们说啊，没必要整得那么神秘，再说了，我也没拿你当外人是不是？” “你他妈的就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周宁志站到了我这边，让我的心里略有欣慰。 胖子和靖玫先回到市里去了，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脚印是我留下来的，那么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承担，周宁志是走不掉了，我们风雨同舟，说白了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他替我担着。 “你真的杀人了？”夜里，周宁志认真地问我。 “我没有！” “知道了。” “你真的不相信我？” 周宁志突然坐了起来：“不是我不相信你，杀人啊，杀人你知道不知道，杀人不是小事，你觉得你逃得掉吗？现场只有你的脚印我的脚印还有纪囡囡的脚印，那个纪囡囡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也说你当天和纪囡囡在一起并且去过那个地方啊！你当我傻是不是，瑶瑶，你不要那么天真行吗？有什么事我可以和你一起扛！” “这不是扛不扛的事，你也知道这是杀人，杀人是要抵命的！” 我和周宁志大吵了起来，这是我们自认识以来第一次那么凶猛的吵架，他不理我，我也不里他。现在我们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而吵架，而是因为谁是杀人凶手。 我们是被陷害的，我坚信这一点，反正我是没有去杀人，周宁志也绝对没有，他在那段时间都没有在市里！问题是，他的脚印是怎么到那个地方的？ “你的脚印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我问他。 周宁志沉默，没说话，但是我感觉都他怔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觉得我是凶手？” “我不是在和你说这个，我是在问你你的脚印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我和纪囡囡去是因为我们两个女人之间要谈点事情，而你呢，你去哪里干什么？你根本都不知道那个地方，甚至你都不认识纪囡囡！那是她的老家，你去哪里做什么？” “我……”周宁志顿了顿，“我当然有我的事，你别问了。” “宁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如果是女人的事，你尽管说出来好了，我不会生气的，真的，我保证我不会生气，但是你不要骗我好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你在骗我好不好！” “……”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他了？我的过去他都知道，我是小姐他都知道啊！ “我哪里骗你了？” 周宁志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没骗我，那你告诉我你留在这里要干什么，你和莫少华是什么关系，你和宋玉宇又是什么关系，不说别人了，我就问你你和胖子是不是也上过床！” 我哑口无言，心里好痛，大脑里一阵空白。 我觉得周宁志也不相信我了。我们二人分被面向不同的方向，他朝里我朝外，相对沉默没有言语。杀人不是小事，肯定还有凶手没有被抓到，我们是被陷害的。我把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了纪囡囡的身上。 看看时间，已是深夜两点，我试着拨通了纪囡囡的号码，结果显示是关机，我的心一沉，预感到真的被纪囡囡摆了一道。 那个贱女人！我在心里暗骂。 但是没有用，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周宁志已经早早的起床了，我下了楼也没有见到他。店里的服务员也因为我们这一次被传唤而全部离职，店里只剩下了我和周宁志两个人。 孤苦伶仃的。 鉴于上一次严重的车祸事件，这一次来配合调查的人，是杨过。见到杨过的时候我眼睛一亮。 “怎么回事，有人看见你没有啊？”杨过细心的问。 我摇摇头：“什么看见没有，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话。” 杨过想了想，“死者是在八天前死的，当时你在哪里？” “八天前？”我努力的想，“好像是在和苏楠在一起。” “苏楠是谁？” “苏楠就是……”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苏楠这个人，“她……她是个女人，三十来岁，红头发……” “身份呢？” “莫少华的情妇！”这点我可以笃定！ 杨过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大姐啊，你是真不知道审讯的过程还是在装傻，当天你去干什么了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在那个时间点你要是提供出你不在场在证据就能证明你没有杀人，你懂不懂，你不要以为你……” 杨过说了一半，有人在外面敲门。 “杨警官，他承认了。” 门外站着的是杨过带来的“小兵”，门开了的时候探头进来看了一眼，然后又出去了。杨过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也跟了出去。 谁承认了？承认什么了？ 我的心里非常的忐忑，我们现在是嫌疑犯，有杀人的嫌疑，并不是罪犯，在法律上嫌疑犯和罪犯两个词的定义是不同的，嫌疑犯有着比罪犯更多的权利。 “我要出去！”我对着摄像头大声的喊。 不一会，杨过白着脸进来了，坐下来对我说：“周宁志是你什么人？” 我的心一沉：“男朋友。” “他说他是杀人犯。”杨过说完，拿出一份口供笔录，里面详细第记录了周宁志承认“杀人”的口供证据，里面更是详细地记录了周宁志“杀人”的细节。 “这不是真的。” “他承认杀人却是真的！”杨过叹口气说，“如果他一直都不承认，那么法律上会寻找各种证据证明他不是，或者说证明他是，如果他承认了，那么他所享受的权利就少了很多，我们也要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找到证据来支持他所承认的一切，包括凶器……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找不到凶器，那他就不是杀人犯，找到了凶器，那他就是杀人犯，是不是？” “话也不能那么说，这叫证据链缺失……”杨过说，“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你回去之后，仔细的想想，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过其实是找了个理由把我放了出来，我暂时获得了自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要想到我不在场的证明和什么人有过接触。八天前，八天前我除了和苏楠见过一次面之外，其余的时间我都在店里，可偏偏在那个时间里，老四死了！ 他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在那个时候死了，谁杀的？我根本想不到到底是谁杀的，但这件事情一定和苏楠有关系！苏楠啊苏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草！杨过在帮我，我也要自己帮我自己，我得去找苏楠，我拨打了她的电话，可是，如纪囡囡一样，苏楠的手机也打不通，更让我大惊失色的是，苏楠联系的号码，直接是空号。 我意识到，这一次我掉进了一个无比大的漩涡里。 第224章 熟人作案 周宁志选择为我牺牲，我选择为周宁志付出一切。现在的问题是，杨过能不能找到充分的证据证明周宁志不是凶手，承认归承认，如宋玉宇所说的，证据呢？ 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白活，我要找的就是证据，而找证据的关键点就是纪囡囡。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纪囡囡是受害者，现在看来还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黄镇的水还是比黄镇的酒要浑。 纪囡囡和他的丈夫已经离婚了，这点不需要有太多的怀疑，派出所里也找不到人，而我又不知道她的家……家？我想到了这点，立即联系杨过。 杨过对我的看法表示支持，查了纪囡囡的地址，找到了她的家。 门是反锁的，窗户也是反锁的，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煤气味。有着敏锐职业嗅觉的杨过撞了几十下才把门锁撞开，顿时一股浓重的燃气的味道扑鼻而来。 浓重刺鼻的味道熏得周围的邻居都从家门内走了出来，一出来便对我们进行强烈的谴责：“什么人，谁家，怎么不把煤气关好？这万一要是出事了怎么办，谁负责，我们都是老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那么大的煤气味，这是开煤气自杀啊？！啊？” 我真想把对着我吼的老头子一脚踢死，要不是我有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我现在就把他从楼梯上扔了下去，那么大的煤气味难道他们就没闻到？ 果然，一个年级稍微小一些的男人说：“哎呀呀，我早就闻到了一股子的煤气味啦，可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啦，我天天忙得很啦，又没时间一家一家的问啦，看来这真是要出事啦，那可就不得了啦！” 这位每一句话都带着“啦”的男人说完便走了。 杨过厌恶地看了看这些人，说：“大家退后，小陈来封锁现场！瑶瑶，你不能进去，你得在外面等，你不是办案人员，千万不能进来，否则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我理解他的意思。 半个小时之后，杨过从门内出来了，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两名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来到了现场，又过了一个小时，医院的120救护车来到了现场，再过了一个小时，杨过从门内出来了。 “死了。” 这样的事杨过不好当面对我说，只能悄悄的来到我的店里和我沟通。杨过此举算得上是对朋友的帮助，在我的这一群朋友里，除去宋玉宇和胖子，也就是杨过比较靠谱了。看来男人也不一定都坏。 现在的店里只有我一个人，而我却把灯全都打开了，杨过进来后说：“灯关了吧，费电。” 关了灯锁了门，本来该暧昧的气氛却变得异常紧张。 “怎么死的？” “她们家用的是天然气，天然气伐门的管子被恶意割开了。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门下面还塞了报纸，窗户上都用透明胶带封了起来，从表面上看是自杀……” “那不从表面上看呢？” “这是机密。” 我把衣服脱光了，说：“现在是不是机密了？” 杨过立即转过头去：“你别这样，我跟你说正事呢，我对你说了，你千万不能到别处说去，说实话我能升官全靠你，但你也得让我保住饭碗是不是？” 我穿好衣服：“那你说。” “从表面上看是自杀，但并非如此，这事也巧了，我们来的时候带了法医过来验证老四的尸体的，今天正好也让他老人家发挥了作用，更巧的是，老法医还是我的老领导……” “重点在哪里？” “你别急，听我说，死者纪囡囡在死的时候是平躺在床上的，但是法医在验尸之后发现尸体的背部有很大的尸斑，尸斑证明纪囡囡已经死了至少有一个多星期了，奇怪的是，他们家的空调还是开着的……不管怎么说，这是他杀！” “我知道了。” 杨过好奇的问：“你知道什么了？” “这些事情的矛头都在指向我，也就是说要置我于死地，所有对我有利的人或者证据都在逐一被毁灭，你认为我还能知道什么？” “哦。” “你帮了我，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说着，我又脱下了衣服。杨过看了我一眼，立即又转过头去说：“没什么欠不欠的，你帮我我帮你，反正都是为了破案，不过你记住，千万不要到处说，你明白查案查案，有些事情也需要秘密的查。” “你觉得凶手是什么人？”我突然问。 杨过点了支烟，说：“熟人。好了，我得回去了，你晚上一个人，记得把门窗都关好。” 熟人作案。 那么老四呢？以老四的身手和警觉性，不可能被人那么轻易地杀死，那么又是谁把周宁志引到那个破屋子里的？想来想去，也只有纪囡囡了，现在纪囡囡又死了，那么还有什么人能证明周宁志和我不是凶手？ 这个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如果确定了是熟人作案，那么这个对纪囡囡很熟悉的人，是谁？我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刘万能，一个是纪囡囡的丈夫。 可惜的是，纪囡囡的丈夫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问题卡在了这里，不好解决了。 我一夜没有睡好，天亮的时候才眯瞪了一会，随后就听到了敲门声。派出所新来的所长带着几个人来敲我的门，还带来了早餐：几根已经发软的油条和一袋豆浆。 “例行公事，需要你配合。”所长很客气。 我对这位所长的印象还不错，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为难我，凡事公事公办，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他和黑猴子一般的刘万能不同，他皮肤白净，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坐办公室并且是属于儒将的那种人。 “这一次属于调查，并非是审问。”所长申明了这点，“我姓秦，秦始皇的秦，我叫秦力。” “你好，秦所长。” “代理所长。”秦力纠正道。 “你好，代理秦所长。” 秦力抬头看了看我，笑了笑。我也跟着笑了笑。秦力说：“你不紧张吧？”我摇头：“我一点儿也不紧张，但是我担心我男朋友的身体，他身体不太好，前段时间昏迷了半年多。” “为什么？” “被人打的。” 秦力点点头：“那我们就开始了……” 秦力所长问了许多老四出事那天我在哪的问题，已经我和什么人在一起的问题，我一一做了回答，当然，苏楠这个人是我说话的时候必须要说的重点，我一直在强调这个人。 “问题是，我们没有查到苏楠这个人，你说的莫少华身边的情妇，我也去莫老家里拜访过，他的身边没有你说的叫苏楠的女人，莫老现在已经退休，你知道你说的话可能会造造成对莫老人格的侮辱。”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苏楠我认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我该怎么解释？ 秦所长一直在等着我的回答，他身边的秘书也悬着笔在等着我出声，我想了想，咬了咬牙说：“当小姐的时候，你们可以去查，两年前在淮南市查了一个丽人私人会所，老板叫婉儿，是林峰查封的，当时还有一位叫裴晶晶的人和我搭档，那会，我在丽人私人会所里当小姐，苏楠就是我那时候的大堂经理。” “你是小姐？”秦力的语调发生了变化。 “是的，我是小姐，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之前是小姐，但是我现在不是了。”我说，“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秦力摆摆手：“没有关系，我只好奇，像你谈吐有度，形象良好的女性，怎么会……恕我直言，你完全不像。” “谁都不像，谁都又不愿意像，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力关了摄像机，放下手中的档案，然后说：“纪囡囡死了，苏楠这个人目前对于这个案子来说又不存在，那么你该好好思考你自身的问题了，我并非说你是罪犯，你只是嫌疑人之一，你有自由离开这里，但是必须是随传随到，这些话我都必须得和你说清楚，还有一句话我要送给你，清者自清。” “谢谢。”清者自清。“你的店现在还在营业吗？”秦力问我。 “不营业了，我都成犯罪嫌疑人了，很多事情不好说，人们不愿意来，万一我真的是杀人犯，再死个把人在我店里，那我是不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了？清者自清这个道理我懂，但窦娥也不是不存在。” 秦力尴尬的笑了笑：“我们还是相信你的，你今天说的话和第一次对我们说的话没有任何漏洞，完全符合，所以我们现在开始排除你，接下来就要排除你的男朋友了。” “你们找过纪囡囡的丈夫吗？”我想起来了，“他们虽然离婚很久了，但是你们找过他吗？” 秦力一愣：“这倒没有……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意思。”我说，“我只是好奇的问一问，没有别的意思，有时候我在想，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的前妻死了家里，难道就不应该来看看？即便是没有感情了，送个花圈总可以的吧？” 第225章 小孙 晚上洗了澡之后我总觉得门窗没有关好，似乎房间里到处都有人，正用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在盯着我。太可怕了，我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直到深夜一点都没有入睡。 空调打到了最适宜的温度二十六度，房间里有一股我晚上躺在床上之前喷的一阵阵薰衣草花香的味道。都说薰衣草能使人宁静，更容易入睡，看来这种说法并不可信。 “咚！” 二楼传来了可疑的声音，我立即拿着修眉刀警觉地坐了起来。 声音还在继续，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仿佛是有人进到我的屋子里来。我的足疗店是三层楼，一楼没有窗户，只有一道大门，前几天我新装了卷闸门，没有钥匙一般人进不来。二楼有窗户，但没有防盗窗，当时没有想到那么多。 三楼是我住的地方，每一个房间都有窗户，但是三楼很高，应该没有人能进得来，而且在二楼和三楼之间还有一个小铁门，不过平时这道铁门都是锁起来的。 胖子经常提醒我：睡觉的时候把门锁起来，要不然来了土匪把你抢走了当压寨夫人那可如何是好？胖子是在开玩笑，但今天他的玩笑似乎变成真的了。 “咚咚！” 有人在二楼走路，随后我听到了特门发出了叮当的声音。 我吓得浑身是汗，想去找手机报警，可是慌乱之中却忘记了手机究竟放在哪里。我只有屏住呼吸听着二楼的动静，可是当我仔细听的时候，那个声音没有了，似乎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又好像是哪个声音从来没有出现过。是幻觉吗？我心里在想，也许是我太紧张了。 惊慌之余我在想，当初为什么不直接离开这里，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我是不是太过任性了，非要在某些不必要的场合争个高低……如今自己种下的恶果就要自己来品尝，那种苦涩的滋味并非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空调微弱的嗡嗡声就要变成了强大的轰鸣，我大气都不敢出，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去寻找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的手机。 突然的，一声更加清晰的“咚”声再一次让我的神经高度紧张，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冷汗如泉水一样向外狂冒，一会便湿透了全身，空调的冷气吹在身上，一阵阵的凉。 “咚咚！” 声音还在继续。 这像是恐怖片里演得那样，声音不断地出现就是看不见声音的来源。人类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畏惧，未知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眼睛能够看得见的，都不算什么大的问题。可是，外面黑乎乎的一片……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揪住了一样，仿佛背后就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只要我转身…… “咚！” 突然的，门被撞了一下，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我被吓得大叫了出来，声音颤抖地问：“谁？！谁在外面？” “谁在里面？” 对方开口说话了，声音很熟悉，但我因为紧张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我问：“你是谁？” “我是小孙。”对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依然不相信他，紧张地问：“你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 “你先开门。”小孙说，“我脚崴了。” “你先告诉我你生更半夜的来我这里做什么！”我不相信他。小孙却是说道：“华全生被抓了，十几个人都受到了牵连，我虽然没大事，但我也不敢回家，所以就想着你这里可能还在营业，就来看看，结果看到你这里也是关着门的，但是我刚才看到你三楼亮着灯，我就敲门了。结果你却把灯关了，我怕你害怕，所以我就趴进来了，你二楼窗户口下面被人摆了一张梯子，进来很容易。” 我开了门，门开了之后，我立即把修眉刀紧紧的握在手中。我和小孙没有多大的过节，我还给过他两万块钱，严格来说，小孙说不定能帮我找到一些关于老四和纪囡囡之死的蜘丝马迹。 小孙进来了，手背在身后，我发现他脚上套着鞋套。 “你……”我想问，随即看到小孙背后的手露出了一截刀柄！ 本来我是看不到的，只因为他转了个侧身，才让那个刀柄露了出来。 小孙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害怕，不像是平时的那种笑容，笑得很诡异。他笑完了之后，说：“有人花五十万买你的命。” 我大惊失色，立即退到墙角，蜷缩着身体，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这时候，我看见了塞在空调被下面的手机。小孙也看见了，摇摇头说：“不过你放心，我要是真想要你的命，刚才一进门我就把你捅死了。你也别躲了，我不杀你，我们好好聊聊，现在几点了？” “两点十分。”我拿起了手机看了看，“瑶姐你别怕，我说不杀你就不杀你。” “为什么？”我把手机开了录音功能，然后放下手机问。 小孙笑道：“没有为什么，你比他们先给钱给我。” “什么？”我没听明白小孙的意思。 “一万块钱。”小孙说，“你忘记了？你在他之前给过我一万块钱，喝茶费你忘了？我也把钱收了，我也去银行查了，里面有一万一千多，我取了一千，给我媳妇买了国外进口的治疗糖尿病的胰岛素。你的钱给得很及时。” “现在还需要吗？”我渐渐的不紧张了，问，“你媳妇她得糖尿病多久了？” “三年，发现了才半年。”小孙笑道，“医生说再晚一点打胰岛素，就会引起各种并发症。” “那你的老板不给你钱？”我问。 小孙苦笑：“老板？我没有老板，我是一只在迷途中无法回头的羔羊。” 这个比喻好。我发现小孙平时趾高气昂，看来那只是在装装样子，小孙个子只有一米五几，身材瘦弱皮肤黝黑，长相也只能算是普通，却不知道他媳妇是什么样的女人。听得出来，小孙特别爱他的老婆。 我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看到他手里明晃晃的尖刀还在灯光下发着寒光。 小孙把刀拿在手里摸了摸刀口：“我小孙没什么别的本事，但我知道知恩图报，你给的钱不多，但是足够救我媳妇的命，华全生给得再多，那都是影子，他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现在被抓了，也幸亏有你举报，不过今晚有人要花五十万拿你的命，所以我就来了，我知道是你，我在下面弄出动静来就是让你有心理准备，你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了吧？” “听见了。” “我怕你害怕，就先弄出点动静来。” “你为什么帮我？” “没什么，你早点离开这里吧，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小孙说，“我今天算是又被你救了一回。” 我不太明白小孙的意思。 小孙见我不太明白，说：“说实话我进来的时候我也害怕我也紧张，我弄出动静来也是为了给我自己壮壮胆，当我站在这道门外听到你时候我已经后悔一半，当你开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信任我。我没理由杀你，我也不敢杀你，我有回头路可走。” “那你的老板找你怎么办？” “茫茫人海，哪找我去！” 小孙提起刀，起身道：“我替我媳妇谢谢你！”说着，小孙给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你知道纪囡囡和老四是怎么死的吗？”我突然问。 小孙走了几步又回头了：“知道，莫少华找人杀的。莫少华是主谋。瑶姐，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说着，小孙拿出了手里的卡。“麻烦你帮我把卡交给我媳妇，这里面的钱是你给的，我拿着顺手。” “行。”我接过卡，“你媳妇叫什么名字？” 小孙没说，而是拿着刀，用刀尖在墙上刻了一个而你的名字，然后刻了一个电话号码之后便出了门。 我在想，这种天大的秘密，小孙不可能知道，但是他说的时候有一点都没有思考，要么这事真是莫少华找人干的，要么是小孙编好了来骗我的。小孙告诉我他媳妇名字的时候，并没有说话，而是用刀在墙壁上刻下来的，当他出门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有人在监视小孙！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线索。 小孙走了。 一个小时之后，街上响起了警笛声，吵吵闹闹的。我一看外面天已经放亮，立即穿好衣服出了门，却见在离我店门口五十多米处，小孙躺在了血泊里，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 在离小孙尸体不远处，五六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按着三个浑身是血抱着头趴在地上的男人，杨过正在指挥着其他同事拉起了警戒…… 小孙从我这里出来之后就被三个拿着刀的人围殴，小孙连跑带躲，结果寡不敌众加上身材瘦弱，被三个人追了五十多米砍死在了街头。 杨过怕我出事在我这里设了蹲点，结果还真让他蹲到了三人砍一人的场面，正好被他捉个正着。 我敬佩小孙对妻子的爱，敬佩杨过的职业操守…… 第226章 痛并快乐着 苏楠这个人不存在？不可能。他曾经就在我面前出现过。他玩了一招空城计，给我做了一个釜底抽薪，我只能背水一战，想想自己，怎么和这些人参合到一起去了？ 杨过查到的线索只有这些。 有些人故意销毁或者抹掉了一些线索，让我们无法再查下去。三个亿能让人丧心病狂，尤其是那些不要命的人。小孙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死证明着再坏的人依然有正义感，再好的人也有黑暗的一面。想起倒在血泊当中的小孙，我便不寒而栗。 杨过他们还在查，因为接二连三出现人命案，已经让黄镇在本市都出了名，市领导一再要求：务必尽快破案，还市民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 晚上八点左右，杨过亲自把周宁志送了回来。但是周宁志和杨过一样，脸色都不太好。我在想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正在发生。 “凶手找到了。”杨过黯然的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因为抓到凶手而高兴。我惊喜地抬头看着杨过说：“也就是说，我家宁志没有事情了？” “可以这么说。”杨过淡淡地点了支烟，“没事了，你们是无辜的，我就说过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走任何一个坏人。” “那就好。”我高兴的抚摸着周宁志消瘦的脸，“你瘦了，在里面没有受罪吧？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周宁志摇摇头。 杨过猛吸了一口烟。 我记得杨过以前是不抽烟的，算得上是三好市民，怎么现在抽烟比谁都胸，一口接一口的冒烟，像个烟囱似的。杨过比以前胖了一些，但是比以前黑了不少，不过黑一点的他反倒显得更加的有男人味。 “凶手是小孙。”杨过说完，拿起自己刚才进门的时候摘下来的帽子，“我得回市里了，有些事情不好对你们多讲，反正你们多留意一下新闻，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小孙？”我震惊不已，“他不是死了吗？” “是啊，他已经死了。身上被砍了六十多刀，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验尸的时候都不用解剖。” “那，他呢？” “莫少华啊？身体不太好，去省里面去检查去了。”杨过掐灭了烟头，“昨天走的。” “你找了纪囡囡的前夫没有？”我想起昨天提醒杨过的话，杨过应该不会忘记，才过去两天的时间，他的记性没有那么差，我指望着杨过能找到他，但是杨过却摇头说：“没有找到，纪囡囡根本没有结过婚。她在骗你。” 人心……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前前后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好像也没有我们什么事，总的来说是有惊无险。但是看杨过的表情，他对这个案子的结果并不满意。我和他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什么人，或者说真正的主谋是什么人，然而我们没有一次找到充分的证据去证明，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是总有一些垃圾从法网之中漏掉，但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惩罚，法律不惩罚，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其实我们又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谁，最后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扔到了小孙和那几个砍人的人身上，那三个人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黑锅他们是背定了。 这件事情仿佛是雾里看花，知道它在那里，可是却摸不着，隐隐约约的辨别得了轮廓，可是又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那一盆花。 这是我经历得最郁闷的一件事，前前后后受了那么多的罪，结果呢？ 周宁志说：“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 他见我点头了，很高兴，立即出去买菜买酒，我在家里生火做饭，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犒劳一下周宁志，不管是从胃口上还是身体上。 晚上的时候周宁志喝了很多酒，平时他不怎么喝酒的，可能是因为我答应他回市里，所以他心情特别的好，我做的红烧肉味道其实不怎么样，还不如靖玫烧得一半好吃，可周宁志一口一块，一连吃了好几块。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梅雨季节早就过去了，炎热的季节终于来临。 夜晚黄镇路边的草丛里不断的有虫儿发出低鸣，和其他种类的虫子发出的声音遥相呼应，形成了夏日里一首特别的乐章。宛如周宁志在我身上轻而急的呼吸。 我们开着灯，把空调开到了最适宜的温度，周宁志搂着我的腰，伏在我的身上品尝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好痒。 终于进去了，好涨的感觉。我轻呼一声，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轻声道：“轻点，以后都要轻点，慢慢来，我们有很多时间……好吗？”周宁志却不管我，嘴上答应着，可他却猛的一顶，弄得我忍不住“呀”的一声，娇嗔他道：“你坏……” 虽然开了空调，但是身上的汗依然如雨，打湿了头发，弄湿了床单。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一如屋顶上那盏静静看着我们挥汗如雨缠绕不休的两具光滑的身体在不断的上下起伏。我使出了浑身的招数，用尽我所能满足他，他也满足了…… 他不断的在我的身体内进进出出，同时还发出啪啪的声音。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哦……” 一声轻唤，身体已被他吸空。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空余还在发烫微微发抖的身体。 时光依然还美好，尽管经历那么多的坎坎坷坷，只要坚持，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只是时间问题。不知道是那一位名人说过：痛并快乐着。其实我们现在就是在痛和快乐之间来回选择。 周宁志轻轻地搂着我，喃喃地问：“当初你看中我什么了？” “嗯？”我在想，当初是什么让我对他如此迷恋。 “那你看中我什么了？”我反问他，我习惯于用问题来回答问题，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似乎用这种方式来回答问题要保守得多。我怕说错了周宁志会难过。 “你总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周宁志说，“发出一点声响，故意说话很大声，又或者是找一个不会的题目来问我，那时候我总是感觉你在背后看着我，看得我都不敢乱动。” “嘻嘻……”此时此刻，我很幸福。 “你要问我看中你什么了，那应该是你的不做作。”周宁志说，“你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追求，虽然很多人不认同你，但是我觉得你一定会是一位好女孩。” “现在不是了。”我低声地说。 周宁志搂紧了我，双手伸到我的胸前，把我的两个粉嫩的肉团捏得紧紧的，弄得我的身体又开始发热了，我想推开他，可又舍不得丢掉那种痒痒的感觉，只要咬着银牙让他肆意地抚摸。 “每个人都有过去，过去的事情就让他成为回忆，要么就是一场梦，梦醒了，那什么都结束了，不要在意那些别人的看法，我们是为自己而活。” 我听过很多道理，依然活不好这一生，这句话是我看韩寒的电影《后会无期》学来的，觉得只有这句话用在我身上才最合适。周宁志说过很多道理，我也听过很多道理，但是我在道理之中却依然密室了方向。 “我是小姐。”我的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了，“将来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如果孩子知道了她们的妈妈是……她们会抬不起头来的。” 周宁志又搂紧了我，这一次居然把手顺着我平坦光滑的小腹向下伸去，我忍不住夹紧了双腿，他却不放开，手指头如一条调皮的小蛇，不断地向我的腿间钻去。我不禁抓住他的手：“不要了……” 我刚说完，他却翻身骑在了我的身上，把我的双手牢牢的按在床上，如泰山压顶，压得我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你说错了，你以前是小姐，现在不是了，以后也不是了，不管你和多少男人睡过，你依然是我的女朋友，我可能会生气会郁闷，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有一颗爱你到老的心，我就想和你睡，今天和你睡明天和你睡，这一辈子都和你睡！”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笑中却带着泪。 情话不要太在意措辞，只要说得动听就行。 “那你把我睡腻了怎么办？每天都和我睡，你不腻吗？” 周宁志放开抓住我的手，突然捏住了我胸前的两颗凸点，故意气呼呼地说道：“腻了就换成你睡我！” “你这个流氓！”我再也忍不住，把他推到一边，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什么，一下子扒下了他的内裤，扶着他的东西说，“大流氓臭流氓！” “喂！”周宁志也被我弄得开始憋不住了，“现在是你在耍流氓好不好！” “我就是要耍流氓！”我一口含了上去，随后又说，“让你感受感受，小姐是怎么服饰男人的……你闭着眼睛就好……” “唔……” 周宁志忍不住呼出了声。 房间里又一次弥漫起了暧昧的味道，空气中还有一阵阵如同吃棒棒糖一般的声音。 “嘟！” 周宁志拿起了手机打开了摄像，我抬头看见了他，微微笑道：“你要把我拍得漂亮些……不能让别人看！” “好，以后让你自己看！” “我才不看哩，流氓！” 第227章 2017 虽然黄镇的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还有人依然没有归案，但剩下来的事情几乎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看着杨过忙得焦头烂额我也无能为力，鉴于刘万能这个前车之鉴，我断然不能插足到他们的刑侦工作当中去，只能尽全力提供帮助。之后他们的调查工作并无进展，连续一年多的调查几乎是在原地踏步，虽然杨过断定凶手并非是小孙，那也无济于事，有些证据需要时间，而有些证据需要偶然。 真相的确只有一个，但寻找真相的路往往很长很遥远。听刘万能说，苏楠这个人到今年六月中旬的时候都没有找到，这个人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似乎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幸好杨过通过关系查到了苏楠的照片，这才锁定苏楠所在的位置：美国。 巧合的是，莫少华也在美国。 靖玫认真分析后说：“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反倒都死了。” 我们都觉得她说得话有道理。案子并没有结束，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有闲言碎语，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就是一个不详的女人。 进入2017年之后，已是我高中毕业的第五年，也是在这一年，我和周宁志一起，正式以儿媳妇的身份回到了他们家里。我知道他们家是不会接待我的，但是我有那个勇气站到他们的面前。 我这个不详的女人也正式的过上了我所想的那种自由的无拘无束的，不再受人欺凌的生活。也许这段日子过得并不长，但我会过好每一天的。 也正如我所想的，周叔叔和周阿姨并不待见我。 这一切我都能理解，所以，我和周宁志两个人只能住到我的家里，当我们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周叔叔沉默了，周阿姨开口了。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太好吧，再说了姑娘，你们又没有结婚，就这样住在一起，恐怕是要被人说闲话的，不是我老太婆不通情理不知道与时俱进，只是我和老周岁数都大了，而且就宁志这一个儿子……姑娘呀，你帮过咱们家我老太婆都懂，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 “妈！”周宁志想要为我的“身份”正名，可是被周阿姨无情地打断，“你不要说话！” 周叔叔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对我们来说却比说一万句话还要有压迫感，严肃的脸上给我无与伦比的压力，就好像是我们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并且已经被周叔叔抓了现行。感觉，我像是小三，或者是抢了他们儿子的坏女人。 “要不，宁志，算了。”我妥协了。 周叔叔的表情放松了不少。周阿姨依旧喋喋不休。 我觉得曾经的他们脾气很好，从来没有对我有恶言相向，然而如今的他们却变得不再是那么的热情，特别是见到我之后更加的让我觉得早已形容陌路。 “宁志，我也看电视了。”周叔叔终于出声了，“黄镇在哪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见电视上的她了，你说和杀人有关系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和杀人扯上关系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呢，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么好人，我只是一名想要过上美好生活的普通女人而已。 我有改过自新的勇气，世人却不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们纷纷在打压着我，只要是有过过错的人都不再顶着好人的帽子，脸上似乎都写着：我不是好人这几个金光闪闪但却无形的大字。 我在想，有些时候有的人还不如那些客人来得实在，提裤子走人的时候至少还会给我钱，而我认为的那些好人呢，他们恨不得吃我的肉喝的血，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小姐在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即使这个小姐有勇气改过。 周润发在永雄本色电影里抓住张国荣的衣领说：……他有勇气改过，为什么你没勇气接受他，为什么……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如果总是问为什么，我们永远活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只是我早就认清了现实，对这一切早有心理准备，我有勇气改过，但我还没有做好让世人接受我的准备，有的时候人就是那么复杂。 “宁志，我先出去一会，你知道我号码的。” 我退出了他们家的门。 我知道今天迎接我的必然是这些，我丝毫不觉得这很意外，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当中，好的坏的，不好的不坏的，都没有超出我的意料之外。有的时候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小姐就是小姐，既然我是小姐那我永远不会是王国的公主。 我的手机响了，周宁志打来的，他只说了一个“喂”，然后我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周阿姨带着兴奋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宁志呀，妈是过人来，妈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好，什么样的女人坏。她是什么女人你心里不清楚吗，也不知道交过多少个男朋友，也不知道陪多少男人上过床，妈知道你喜欢她，妈和你爸也知道她帮咱们家不少，她帮得再多，不就是给了咱们家很多钱吗，有两百万对不对……妈跟你说，妈以前的老朋友你的王阿姨家的女儿你还记得吗？人长得漂亮，学历又高，最重要的是……人家老马是做生意的，就看上你这个女婿了，在知道咱们家的情况之后，说愿意拿出两百万做陪嫁……儿子，你可真有福气！” 后来是我主动挂了电话的，周宁志后来又把电话打了过来，我也接了。 “叔叔和阿姨张罗着替你找女朋友呢对吧？” 我用极其轻松的语气来掩饰我内心的波澜，希望他没有听出来我的语气里带着哀伤，也许我掩饰得足够好，他并没有听出来，也许我拙劣的演其实并没有骗过他，他也许也在善意的欺骗着我。 “是啊，找了一个丑八怪，头上长了两只犄角，屁股后面还有一根一米多长红黑相间带毛的尾巴，哎哟不说你还不知道，她的头上居然还有第三只眼睛。” “你说的是二郎神吧？不对呀，二郎神是男的。那也不对呀，二郎神头上没有犄角！” “反正就是很难看！”周宁志说。 我笑了：“那你把我的照片摆出来让她知难而退，让她知道你的身边还有我这个大美人呢！” “好！不过有好多没有穿衣服的照片，要不要一起拿出来证明我们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啦？” “你愿意你就拿呗。” 周宁志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我，但我们一直都在保持通话。晚上的时候我们用微信互相视频，卿卿我我好像刚确定恋爱关系那会，每天晚上不到手机没电绝对不会关视频，只到一个多星期之后我们都黑着眼圈再视频的时候才知道我们似乎太腻歪了。 周宁志用行动证明他没有变心，而周阿姨也在用行动证明他必然会拆散我们。我不觉得周阿姨如此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毕竟周宁志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如果是我，我甚至会做得更加坚决。我想周阿姨已经给我留足了面子。 靖玫见我这几天魂不守舍的，问我：“恋爱出现危机了吧？” 她猜对了，要么怎么说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很难有秘密呢，女人的一个动作都能让另外一个女人察觉到很多很多有用的信息，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经验丰富的靖玫：我的恋爱出现了抢滩登陆。 “谁先抢到算谁的，但是这个所谓的滩头已经有归属权了。”靖玫一语道破天机。 是啊，那个滩头是谁抢到了算谁的，但是周宁志这个“滩头”已经只属于我了，就算被别人抢了去，那归属权依然是我，在这个滩头上已经写满了我的名字，不管是风吹日晒还是霜打雨淋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相信靖玫所说的，然而我在那一天下午的时候看见了周宁志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没有多想，我说过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即便是让我在床上抓到了周宁志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也不会生气，曾经的我和现在的我完全不同了，我会奉送上一盒避孕套，然后恭祝他们合体愉快。 只是那一瞬间的心痛是无法避免的，任凭我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那个女人的个子不算很高，一米六多一些，如果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的话也许还没有一米六，只是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太过时尚，或者是我根本不知道时尚是什么。白皮肤，黑头发，黑头发上还戴着一个可爱的发箍，远远的看起像极了两个兔耳朵。 我再问他的时候，他没提那天和谁在一起，更没有说和有个女孩在一起，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当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那个女孩开着一辆红色的宝马z4跑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2017年惊喜太多，有的人我不去找她，她倒是来找上门了，我想，有的话也该当面说了，不需要躲躲藏藏。 女孩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直接通报姓名和身份：“我叫马薇薇，是周宁志的正牌女友，我想让你离开她，听说他欠你两百万是吧，好，我现在给你开一张两百五十万的支票。” 第228章 自不量力 对方的态度相当的嚣张，大有一口将我吞并之嫌疑，然而我以不变应万变，自然是一句话也不说便离开了那里，倒是把她晾在哪像条干鱼似的，很是尴尬。 她追上了我，把支票硬塞到了我的手里：“你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什么样子的女人，小姐，哼，你配得上周宁志吗？” 我依然没有理她，总不能狗咬了我一口，我就要咬回去报复。有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反到要比说很多话要管用，这是我从周叔叔哪学来的招数，看来还挺管用。 她果然急了。 “两百五十万不够是不是，那好，给你三百万，够了吧？再多就显得你贪心了。”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底气，看得出来她拿着那三百万的支票的手都在发抖。我真想不通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有能力开支票。 我依旧往回走，我特别想回家把高跟鞋脱了，然后抱着西瓜用勺子挖着吃，那种感觉太爽了，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在太阳底下陪着一个疯子在这里讨价还价。如果爱情可以用价钱来痕量的话，我想我和周宁志的爱情至少也得是三个亿。 “三个亿。”我竖起了三个手指头，“给我三个亿，我立即离开周宁志，然后把周宁志放在我家里的内裤和袜子亲手送到你的手里，让你替他洗替他保管，甚至我还会教你三十六种能让周宁志舒服的姿势，保证你们的生活无限美好。” 马薇薇的脸色铁青。 眼下来说，别说是三十六种姿势，就是七十二种我都能做得出来。 “真不要脸！”马薇薇很好的转移了金钱的话题，开始和我讨论无耻不无耻要不要脸的问题，“你居然那么无耻，说得那么露骨。” “不会啊，我不觉得露骨啊，你都把感情谈得那么露骨了，那我谈点另外一种露骨的有什么不对？再说了，三个亿你能不能拿得出来，你要是能拿得出来那我们就好好的谈谈，对了，你那三个亿是公对公，还是私对私？我这边没有公司，公对私的话你发票不太好做帐吧？” “我干爹有钱！”马薇薇急道，“你凭什么跟我抢男人？” “我没跟你抢啊，我都说了三个亿就把你爱到死的男人给你，我又没说什么，既然你拿不出三个亿来，那我问你有个歇后语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得上来。” “什么歇后语？谁要和你猜歇后语？” “屎壳螂推粪球，你猜后面是什么？” 马薇薇下意识的开始思考，想了一会她没有想出来答案，只好怒道：“无聊！你到底离不离开周宁志，你不要再那么无耻了好不好，我们已经要定亲了，我们都见过双方的父母了，你呢，周宁志的父母见过你的父母吗？可笑！” “这不重要，见不见都无所谓，你还没有告诉我屎壳郎推粪球歇后语的下半句是什么呢？” “是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问我呀，我告诉你呀，谦虚是美德，三人行必有我师，不谦虚怎么行走江湖，亏你还是个小土豪，转手拿出三百万买一个男人，连屎壳螂推粪球这种简单的歇后语你都不懂。” “到底是什么，你不要废话了好不好？！” 马薇薇急了。 我笑了笑，点了支烟后猛吸了一口，然后优雅地吐和烟圈：“这下半句呢也是我送给你的话……屎壳螂推粪球，叫有多远滚多远！拜拜不送，顺便提醒你一下，你的车现在正是违章停车，已经有警察开始在你的车上贴了条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违章停车应该是罚款两百记两分吧？” 我终于拖到了交警在他的红色宝马z4跑车的前挡风玻璃上贴了一张罚款单，我很荣幸能够辅助交警办案。要不然的话我哪有那个闲心陪着他在太阳底下说着这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马薇薇气得脸色铁青，猛地跺脚但无济于事，罚单已经产生了，再改也来不及，除非她去交罚款。 “我已经被扣了十分了！！”马薇薇捶胸顿足，气得胸脯乱颤，我感觉她的胸怎么抖动起来一点都不规律呢，丝毫没有我和靖玫等熟悉的女人的胸抖动起来的时候那么富有律动感。 这场谈判以马薇薇的完败而告终，二十分钟后，周宁志打了电话给我。 “对不起。”他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那天…… “没事啊。”我心平气和的说，“经历了那么多，我如果还不信任你的话，那我岂不是白当你的女人了，再说了，就她那小喽啰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不到十个回合下来她就完败了，可惜的是一个小美女就那么糟蹋了，话说，你是不是对她有点动心了？” “没有。”电话里，周宁志的语气放松了很多，“瑶瑶，谢谢你信任我，但是我还要提前和你说，那天我和她两个人起逛街了，但不是我主动的，是她约的我，那天我妈和她妈也在，就算是第一次见面吧。” “这个我听不听无所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拉手吗？” “当然可以了。”周宁志说，“我拉她……你看见了？” “看见啦，要不然我为什么问你呢。” 电话里，我听到周宁志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的确拉手了，但不是我主动拉的，我也不想拉着她的手的，她说她脚脖子疼，让我扶着她点儿，然后我就拉着他的手了。” “嗯，我看得出来你们牵手的时候你很不自然。” “那，审问结束了吗？” “结束了。” 周宁志笑道：“你是不是怼人家了，还把人家驾照的分都给祸害完了？” “是呀，那也不怪我，她说要拿三百万让我离开你，开的是支票，三百万红红的钞票摆在我面前，我觉得少了，就故意整了她一下。” “那你觉得应该有多少钱你才能离开我？” 我想了想：“起码得三个亿。” 随后，我和周宁志都是会心地笑了出来。 晚上的时候我和靖玫吃烧烤，胖子和周宁志也在。周宁志经过这段时间的“完美表现”，让周叔叔和周阿姨开始放松对他的看管，晚上也可以出来和我们聚一聚了。胖子这个家伙要了十二个羊腰子，和周宁志一人分六个吃得满嘴冒油。 “我跟你们说，羊腰子这东西是好东西，对男人来说大补！你们吃了一点用都没有，光激发雄性荷尔蒙，老是不该长毛的地方长毛。” 靖玫一筷子敲在胖子的脑壳上：“那你说，我们哪里不该长毛了？” “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胖子神秘地说道，“别说这个了，我听新疆的一位朋友说，他们那边烤肉的人都会喊那么几句话，你们要不要听听？” “你喊出来试试。”周宁志和胖子也熟悉了，怂恿道。 “你们听好啊。”胖子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吼，“羊肉串啊羊肉串，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女人都吃了……” 胖子喊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我好奇地问：“男人女人都吃了怎么样了？” “男人女人都吃了，床受不了！啊喂！” 我和靖玫先是一愣，随后大笑了出来。靖玫笑得花枝招展，一对胸脯颤悠悠的好不吸引人的眼球，周宁志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我拿起筷子学着靖玫的样子在周宁志的脑壳上敲了几下：“好看吗？” 周宁志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靖玫今天只是穿了一件低胸的白色吊带，一笑的时候整个胸脯都跟着颤悠，难怪周宁志的目光会被她吸引，靖玫发现周宁志不好意思的看了自己一眼，随即脸色一红，却是问道：“我的大还是她的大？” 周宁志尴尬的摇摇头：“不，不知道……” 胖子听见我们在谈论胸部，便参合道：“要我说，你们两差不多大，虽然我没……来来来，老板，再来十个羊腰子！” 我已经闻到了胖子身上的一股骚气！ “怎么样了？”靖玫忽然问我。 “嗯？” “就是你们之间的那点小事，怎么样了？”靖玫问，“什么时候结婚？” 我笑道：“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第三者，自不量力的厉害，出价三百万要让我离开周宁志，我开价三个亿，她没拿出来。” “我不是问这个，我问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周宁志不等我回答，抢着说：“随时！” “那你们现在就入洞房吧！”靖玫忽然在我的胸部上捏了一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吓得惊叫一声，惹得周宁志一把搂住了我，这下正合靖玫的心意，立即抓住周宁志的手按在了我的胸部上，“哎哟，这都等不及了！” 我们四个人笑成了一团。 我知道，靖玫只是在和我开玩笑，我也是第一次见靖玫笑得那么开心，不像前段时间那样死气沉沉的一点活力都没有。这也让我想起了安心和安璐两位女孩，不知道她们在离开我们之后，过得怎么样。 不一会，胖子要的羊腰子又上来了，热气腾腾的。胖子说：“什么事都别想了，赶紧吃吧！吃饱了不想家！” “是，吃饱了不想家，喝饱了不想妈！喝！” 第229章 未来如何 宋黛萱知道我回来了，要请我吃饭。晚餐的地点安排在上一次宋玉宇请我吃饭的那个餐厅。 “嫂子，上一次去黄镇，那个男的是？” 终于，宋黛萱想起了这件事情，在我回来的第五天。我想着宋黛萱一定会询问我关于周宁志的事情，或早或晚，没想到她比我想的还要快。 “他……”我鼓足了勇气，“他是我的男朋友。” “那我哥呢？他的位置在哪里，这两三年来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哥吗？他对你不好吗？嫂子……我都叫你嫂子那么久了，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我们宋家的人？” 宋黛萱的心里一直都把我当成是她的嫂子，在地位上要远超于宋玉宇死去的前女友，然而，我自己却没有把我自己当成是宋家的人，我只能拒绝宋黛萱，不能因为他的喜好而埋葬我的幸福，即使我倒现在都不知道我所坚持的是否有未来。 未来如何，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应该坚守我的本心，和周宁志互相理解，互相信任。 “黛萱，你听我说，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的好妹妹，我也从来没有体会过有妹妹的感觉，自从认识了你，我就知道有一个妹妹是多么的幸福。”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我很爱他。”我说，“我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么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他，我们能走到今天其实已经很不容易，黛萱，你应该祝福我的。” “你们有未来吗？” 这句话是宋黛萱问我的，也是宋玉宇问我的，那天晚上我和宋黛萱吃完了饭之后宋玉宇便又找到了我，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这句话，就是宋玉宇在我家的家门口问我的。 “宋黛萱年纪还小，不理解大人们之间的那些情情爱爱，但是她问你的，也是我想问你的，如果你能回答我，我愿意洗耳恭听。” 有未来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我怎么回答宋玉宇的话？如果这个问题有答案的话我早就回答宋黛萱了，人海茫茫，那么多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幸福，我好不容易让自己的一生有了着落，我不想让任何人来规划我的未来，至于我的未来怎么样，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需要用条框好的答案来回答。 “我知道答案了。”宋玉宇微微颔首，笑道，“其实在宋黛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是不是？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在你难过或者无助的时候，我随时欢迎你回来。” “谢谢，我想没有那个机会了。他很爱我。”我说。 宋玉宇道：“是的，我知道他很爱你，就像我一样。只是……我想说的是我真的看不到你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他们家的人能接受你吗？就算能接受你，但是能接受你的过去吗，就算能接受你过去，那怎么样接受他们的孙子或者孙女是小姐生的？” “不要再说了！”我阻止了宋玉宇，“好了，你回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转身就走，躲在一口的楼道里默默的流泪。我能接受一切世俗的看法，但是我不能让他的家人有任何的思想负担，有的时候我是很自私，但是现在的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想让周宁志接受我，就要让他的家人也接受我，要不然我该接受谁的祝福？ 宋玉宇走了，我转身想要上楼，却在二楼与一口转角的地方看见了正在抽烟的周宁志。 “尽管我爸妈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你，但是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一定会接受你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周宁志下了楼，把我搂在了怀里。 我感受着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 “回家吧。” 周宁志想让我回他家住。为他着想，我暂且答应，如果还是不行，那我们还是回到我住的地方，我相信周宁志，他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但是，他似乎已经无能为力了，我们回到他家的时候，连门都没有进就被轰了出来。从门缝里，我看见了许文正在周宁志的家里和周宁志的爸妈大谈着什么人生理想，当他看见我要进门的时候，随后瞟了我一眼，我便转身离开了。 我知道，我即便是进了那个门，也是以吵架收场。 我不想让周宁志难堪，更不能让周宁志和他的父母闹翻。不管我是不是他们家的儿媳妇我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尤其是这样的事情还是由我引起的。 看着许文胜利的眼神我便觉得恶心，但我又能如何，我和周宁志默默下楼的时候总觉得我们像是打败仗的士兵。当我们来到楼下的时候，许文竟然下了楼。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再走了，都来了难道还缺你这一顿饭吗？” 周宁志拉了拉我，等着我的决定。不管我做什么样的决定周宁志都会支持我的，是走是留，他都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这边。 他们家来了许多人，许文和他的妈妈，也就是周宁志的大姨；还有另外一对老人，还有马薇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两位老人应该就是马薇薇的父母了。 当他们看见我进门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发生了精彩的变化，像是在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变脸大戏，他们摆出了一副副厌恶的样子让我觉得难堪，他们在想我一定会受不了那种任何人都不可以承受的眼神知难而退。 “爸，妈，我们回来了。”周宁志喏喏地说。 “吃饭了没有啊，我们都吃过了，厨房里还有一个人的饭，你自己去吃一点好了。”周叔叔的语气比前几天还要冰冷，两个人进门，他只说留了一个人的饭。 我没有说什么，但是马薇薇却说：“宁志哥，要是饭吃不完的话那就倒垃圾桶里面，让外面的流浪猫流浪狗吃也好，不要浪费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是我的心里却如同被针扎了一样的难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是小姐吗？我之前为周家所做的那些难道就不值得一顿饭的钱？我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笑着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可是刚坐下来，周阿姨俩连忙站起来说：“哎呀，这些凳子都脏了，我得拿去刷一刷，要不然宁志和薇薇结婚的时候会被客人笑话的！” 许文在一旁偷偷的冷笑。 马薇薇的父母一直都未发生，但是目光却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身上，他们把我浑身上下都看了遍，但也没有说一个字。我感觉得出来，马薇薇的父母知书达理，她的父亲是商人，母亲是教师。 “薇薇，她是？”马薇薇的父母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当他们看着我和周宁志一起回来的时候就明白了八九分，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和周宁志的关系发非同寻常，所以，马薇薇的父亲在看我的时候眼神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睛，他似乎是想从我的眼睛里寻找到一丝能够否定他心里所想的答案。 然而，唯恐天下不乱的许文一语打破了马薇薇父亲的幻想：“她是我表弟的女朋友，叔叔，其实我姨夫他们都不愿意承担的，可是有的人就是不要脸，非要赖在这里不走。” 我依旧是笑笑，没有说话。此时我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任何语言都无法在这个场合解释任何事情，因为一旦有人先入为主的观念根深蒂固的在心里凝聚成功之后，别的人说的任何话就很难再打破那已经成形的根深蒂固。 “那……”马微微的父亲站起身来，“周先生，我看现在有些不太方便，不如我们下次再约？”马薇薇一听，急道：“爸，干嘛就这样走了呀，咱们是先来的，干嘛怕她呀，爸，我不管，我不走！” “薇薇，听话！”马薇薇的父亲脸色微微一变，低声地说，“什么场合你看不出来吗？！别胡闹，回去！”马薇薇噘着嘴不高兴的说道：“我不，爸，妈，你看，这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你们就这样走了啊？你让那个女人在这里当家作主，凭什么啊？” 周阿姨也站起来说情道：“对呀对呀，丫头既然都来了，那就在这里玩一会，宁志啊，你在厨房里干什么呢，出来！哎哟哟，别走别走，王阿姨，咱们几十年的姐妹了，你可知道我的脾气，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要不然还真让外人夺了天了！”周阿姨说着，白了我一眼，“你看什么呢，说你呢，你说你赖在这里干什么呀，我们宁志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赶紧走赶紧走，不要在这里败坏我们周家的门风！小文，把他赶走！” 马薇薇的父亲一见，立即来到门口说：“算了算了，我们还是下次再约，改天改天！” 周叔叔立即为难的站起来，斜眼看了我一眼后对马薇薇的父亲说，“那，那就下次吧，你看未来亲家好不容易来一次，居然发生这种让人心情不好的事情，下次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宁志啊，出来送送客人啊！” 周宁志一直都在厨房里没有出来，而我却站起身来，微笑着说：“走好。” 你们都走好吧。 许文拉着我的手就把我向外推：“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说你赖在这里做什么？” “你再碰我，我就告你强|奸！”我突然冷声地瞪着许文。 第230章 谈判 周叔叔和周阿姨难得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我谈判。 仔细想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我那么近的距离说话了，第一次依然是以我的出走而告终，这是第几次了我已无法记清。 许文就是长了一张带着贱相的脸，放在古代一定就是叛徒，放在抗日战争时期那必然是汉奸。像他这种没有信仰的人走到哪里都让人讨厌，即便是有一群狐朋狗友那也是酒肉朋友，连胖子处的那些朋友都不如。 “姨夫，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把人撵走，我看着都烦，你说马薇薇那女孩多好，家里又有钱，长得……也还算可以，表弟去哪找那么好的姑娘去，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最重要的是——人家有钱！” 周叔叔的表情开始变得精彩，有钱，有钱什么都好，有钱的话再丑再恶毒的女人都是宝贝，放住哪都能有人要，关键是周宁志能看得上吗？他如果看得上，我一点意见都没有，现在一句话不说就走人。 周宁志在一旁淡淡地说：“有钱能有什么用，我喜欢的宾不是那样的女孩子，我喜欢的是有担当的人，而不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连个人情世故都不知道！” 说得好！ 周阿姨脸色铁青：“宁志，不是妈说你，俗话说拿人家手段，吃人家嘴软，这话一点都不假，我们用了人家的钱就得看人家的脸色！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你一个小孩子所能决定的，要都是像你这样，那岂不是乱套了？什么人都能往家里带？如果碰到通情达理的还好，如果碰到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呢，就赖在家里不走呢？宁志啊，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你难道就不能学学你表哥？” 我心里在冷笑。 拿人家的手段，吃人家的嘴软，怎么老人家也懂得这个道理，只是说出来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觉得脸红呢？我没有说话，那是因为我真的不想让周宁志在家人面前觉得为难，一边是我一边是他的父母，我能做的也只有沉默。 周宁志也不是小孩了，但他也不是大人，但是我们都到了法定的婚龄，自由恋爱的我们即便是因为我是小姐也应该拆散我们，法律没有规定小姐不能结婚！ 周宁志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我舍不得他这样，起身说：“宁志，要不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聊聊。” “你不许走！”周宁志突然站起来吼道，“今天你就坐在这里，我们要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心里一动，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幸福，曾几何时我想要一个男人在我苦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大吼一声“一切有我”，那时候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是一场梦，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现在终于有人突然站出来为我说话，而那个人竟然是我一直都觉得软弱的周宁志。 那时候需要我去细心呵护的爱情也开始在我们的心里生根发芽，逐渐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棵爱情大树的根部深深的查入到了土里，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地动山摇都不能让我们的这棵爱情大树动弹半分。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周宁志说道：“不管怎么样，爸，妈，不管你们如何反对，我是不会和马薇薇在一起的，你们看中了他们的钱是吗，那好，那你们就和钱过吧，我们家是欠司徒瑶瑶的钱，但是那些钱是司徒瑶瑶拿来救你们儿子的命的，当初要不是她，你们还能有儿子吗？还能有儿子站在你们面前和你们讨论什么狗屁的娶谁的问题？马薇薇看中我什么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马薇薇究竟为什么喜欢我！你们让我如何和她在一起生活？” 许文立即说道：“你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不管人家因为什么喜欢你，那都是喜欢你，这不假呀！表弟，不要惹姨夫他们生气！” 这时候，一直都未曾说话的周宁志的大姨终于出声了：“许文你少说几句！妹子，不是姐姐说你，宁志既然有喜欢的女孩子，那就不要管他们，现在不都是自由恋爱了嘛，你还管得了这些？孩子高兴就行，将来和孩子在一起生活是这姑娘，又不是你们老两口子！” 我以为周宁志的大姨是来帮着周宁志妈妈说话的，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这位烫着一头微红卷发的中年大妈却有着同龄人少有的眼光。顿时，我看她都顺眼多了。 周叔叔说道：“他大姨，也不是那么个说法，这孩子的幸福我们也是要把关的不是吗，是，我们以前是承人家的恩惠，但那不都是过去都市了嘛，再说了，现在孩子也没有事，当初谁知道她拿那么多钱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万一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呢？我们家就那么点家产，就这么一个破房子，如果真让人给骗走了，我们老两口子住哪去，许文不是也说了吗，司徒瑶瑶还坐过牢，谁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坐牢，万一是个杀人犯呢！” 呵呵…… 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周宁志怒道：“爸，哪有您这样说话的？瑶瑶，我们走！” 周叔叔气愤地吼道：“兔崽子，我怎么说话的，你居然敢对你老子吼了，跟你说，今天我就把话天给挑明了，你要是能回头是岸还自罢了，要是你一意孤行，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不认就不认！” 我知道今天周宁志和他们的家人算是暂时决裂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和好，也许我只要离开周宁志，他们就会安然无事，甚至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在等着他们。 他们在吵架的时候我也在矛盾，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执着了，人家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而我依然如同傻子一样赖在人家的家里不走。 有时候我在想，我一直在坚持的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不是如书上所说的必须要放手？ 不知道是那位哲人曾经说过：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把他紧紧的握在手中，男人就像是沙子，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多。如今我和周宁志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如同我在手里面抓了一把沙子，如今我握得紧了…… “宁志……” “瑶瑶……” 我们两人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同时出声。 “你先说。” “你先说。” 我们又一次默契地同时说话了。 “我……” “我……” 我们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在想着对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周宁志在想什么呢？他是不是在想我的出现真的导致了他和家人关系逐渐走向破裂。或许，我暂时的离开真的对他有很多好处。 “我们分开吧。”我说，“不过不是我不爱你了，我也知道你很爱很爱我，我能感受到那种幸福，那种幸福也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我知道你的心，不过我们还是分开吧，我不想让你在家人面前为难，我们也不是分手，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开……” 周宁志在沉默。 我知道他在想，他在权衡我们之间的相处究竟是不是应该暂时分开，要是分开能够给我们都带来好处，那我们就没有必要抱在一起等死。 能活一个是一个。 “我舍不得你。” 当周宁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我不需要再多说，说多了也没有用，我知道他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了。而我在想，有时候分开未必是坏事，也许真的是对双方都有好处呢，有时候再多无畏的坚持只是给彼此增加伤害。 我不想让我心爱的男人在悲痛中和我相处。 “我也舍不得你。”我淡淡地说，“今晚别回去了，去我哪。” 我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在周宁志洗澡的时候又喷了一点儿淡淡的香水，他喜欢闻我的这种香奈儿五号香水的味道，有种说不出来的沁香。房间里不太亮的灯光却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的黑暗都驱散了，如同一个圣洁的小窝。 我穿了我最漂亮的一套内衣，再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这是我精心化的，当周宁志洗过澡出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化完。眼影、唇线还有淡淡的唇彩，为了能让他看得更舒服，我还穿了一身我最喜欢的淡蓝色碎花套裙。 “我漂亮吗？” “漂亮。” “那你还不要我？” 周宁志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吻我。 我满身心的投入到他的吻当中，拥抱着他的身体，感受着他浓浓的爱意。我的肌肤开始因为他的抚摸而变得紧绷…… “进来吧。”我轻声地说，“今晚我是你的，你不要管我的感受，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夜出奇得静，屋子外面连平时吵得烦人的虫叫声都听不到了，放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马路上平时很喧闹的车流声都听不到了，能够听到的就只有周宁志急促而沉闷的呼吸声。 “怀孕了怎么办？” “都说了，你什么都不要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轻声地拥抱着他，温柔的在他的耳边低语。 “我如果真的结婚了怎么办？” “都说了，你不要管我……你给我就好……” 此时此刻，我真的不愿意去管任何事情，只想和周宁志在一起，水乳|交融。 第231章 成功的失败者 有的人说，当一个人在某种行业里达到顶峰的时候再退出那个行业，算是急流勇退，获得的只有人们的赞扬和怀念，当那个人在那个行业里已经出现了倒退现象的时候再退出，那就叫穷途末路江郎才尽，那只会被世人所诟病。人活着要面临很多很多，有大事有小事，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总归是要去面对。 我在想如果真的有急流勇退这样的说法，那么我和周宁志应该就算是急流勇退的一种，我们在爱情最顶峰最浓烈的时候选择了分离，在最低谷的时候选择了在一起，我们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只是默默的聚首，平淡的分离。就好像生活一样，平淡的一点都不出彩。 又不知道是听什么人所说：生活就像是轮|奸，你不舒服的时候自然有人舒服，你不行的时候自然有人会上。我感觉我不是被生活所轮|奸，而是被我自己所玷污。 我走过的路总是那么的坎坎坷坷，但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后悔，至少我现在认为是不后悔的。我曾经想过我会孤独终老，现在看来我又得再去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我和周宁志这一次分手并没有天多的眼泪，相反，倒是有了很多欢声笑语，至少我们在那天晚上享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分啦？”靖玫问我。 “是的呀，分了。”我高兴地说。 靖玫大惊失色：“你不是疯了吧，好好的干嘛分手，不是挺好的吗？就算是分手，你也没必要那么高兴，你是不是脑子受什么刺激了，胖子，你快过来！” 胖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手里面还提着一串羊腰子。 “分了？”胖子也问。 “是的，分了，怎么，你有女朋友了，别惦记着我，你现在补来补去的，你打算把靖玫日死是不是？” “别那么说，我们现在在讨论你，不要把问题的重点转移到我们身上来，你别盯着我手里的羊腰子看，这是我的，不是你的！”胖子说，“怎么，想喝点？” “不喝了，我想睡觉，你们给我找个男人陪我睡。” 靖玫惊恐地说：“别，你算了吧，你会把男人玩死的，要不，胖子借你用几天？” 胖子听了两眼放光。 “你拉到吧！”我看着胖子日渐消瘦的身体，“你自己慢慢享受吧，我回去睡觉了，你们别打扰我啊，明天你们叫我就行。” 我说完起身来开车回了家，走到半路的时候，我打电话给老周医生，让他给我开点安眠药，我觉得今天晚上大概是睡不着了。 老周欣然答应。 一瓶安眠药花了我三百多块，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又买了一瓶洋河蓝色经典。不的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喝这浓香型的酒，四十二度，味道刚刚好。我想一瓶就下去，再吃点安眠药，今晚的觉好睡了。 到家之后，洗澡，换衣服，然后把屋子里卧室里收拾了一遍，最后打开蓝色经典的包装，拧开了酒瓶盖。 “草，忘买下酒菜了！”我心里在嘀咕，“算了，就这么干喝吧！” 一瓶酒下肚，喝了一个半个多小时，再吃三片安眠药，酒还剩一丁点的时候，浓浓的困意袭上心头，连睡衣都没有来得及脱，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太香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站着周宁志，胖子，还有靖玫。宋玉宇和宋黛萱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一声不吭。见我醒了，胖子大叫：“哎哟我去，终于醒过来了！喂喂，那谁，老宋，醒了醒了，叫医生！” 宋黛萱一听我醒了，立即跑出去叫医生去了，靖玫立即俯下身来问我：“你干嘛，我就觉得你那天晚撒谎能够回去的时候有些不对劲，怎么了，想不开想自杀？” 我奇怪的说：“我没有啊，我怎么会自杀？” 周宁志突然抱住了我：“你干嘛，你干嘛那么想不开？不是说好的平淡的过日子吗，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 我更加奇怪了：“我没自杀啊！” 靖玫说：“你没自杀你吃了半瓶安眠药？你没自杀你一个人喝了一瓶白酒连厨房里的料酒都喝了？！” 料酒？半瓶安眠药？什么跟什么啊，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这时，宋玉宇走上前说：“你们别吵她了，等医生过来。” 不一会，医生来了，是一位女医生，见我醒了，她善意的瞪了我一眼：“大姑娘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就想不开？幸好你的朋友发现得早，要不然他们就得去殡仪馆见你！” 我听了，这才觉得那天晚上我似乎真的有自杀的嫌疑。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喝了一瓶蓝色经典，但是还没有喝完，然后我就开始吃安眠药准备好好的睡一觉，但是我真不记得我吃了那么多，就是感觉吃着吃着就困了，随即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到底怎么回事？谁有空给我讲讲哪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们谁第一个发现我的？” “我。”胖子抢功劳似的说，“我第一个发现的，那天晚上吧，我寻思着靖玫说得话挺有道理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 胖子还没说完，靖玫就在他的肥腰里捏了一把：“你别胡说八道！” 胖子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宁志和宋玉宇，连忙说道：“啊，不对，我说错了，其实是这样的，靖玫觉得你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就和我两个人，注意啊，我是和靖玫一起到了瑶瑶的家里，但是我敲了半天没人答应，我就故技重施从隔壁人家翻了进来，进门一看就见瑶瑶倒在床上，安眠药已经给干掉了半瓶，还有一个空瓶子的洋河酒摆在一旁，瑶瑶是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我一见这还得了，于是就火速送到了医院，又是洗胃又是点滴，折腾了一夜，医生才说没事。” 旁边的医生停胖子嘚吧完，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晚来几分钟，你可能真就没了，不管你是不是有心要自杀，都不可以有那种想法，你看你还有那么多朋友关心你，好了，你们聊吧，我得忙去了，有什么事叫我，多喝水啊！” 我们连忙感谢医生，宋黛萱凑过来说道：“嫂子……你不会真的想自杀吧，是不是我那天说的话太重了，对不起，我现在向你道歉，诚恳正直严肃严谨的向你道歉，你一定不要往心里去，我哥都把我教育了一次了，我一定不说刺激你的话了，你不要再自杀了好不好？” 我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有那么多朋友关心我，我真的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宁志有悄悄话要说。”我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害羞不害羞了，把他们都撵了出去。 周宁志留了下来，他看着我，忽然笑了：“真不是自杀的？” “真不是，我就是觉得一个人回去估计得乱想，就买了酒一醉方休，我怕喝醉了我又想出去潇洒，所以就弄了点安眠药助助兴，谁知道我吃了那么多！” 周宁志说：“那就好，医生说喝白酒加吃安眠药，药劲会很大，也可能让人出现幻觉，所以你当天可能是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幸好有金胖子到你家发现了你……” “让你担心了。”我伸出手想要拥抱周宁志，却发现手上还打着点滴，便被周宁志按住了把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后他才俯下身来搂着我说：“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自杀，我都不允许你这样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互相爱着，那也是永恒。” “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周宁志的话击中了我心里的软处，让我的心一阵波动，如果……算了，不去想了，“你们在一起了没有？” “什么？” “我说，你和马薇薇在一起了没有？” 周宁志苦笑道：“他都搬到我们家来住了，我爸妈很喜欢她，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邪术把我爸妈给迷住了。” “当然是用了万能的金钱法术。”我笑着说，“算了，不去想了，你们真的打算结婚了吗？会请我吗？” “你饿不饿，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前天晚上医生给你洗胃，你吐了很多，现在肚子一定空了。” 我知道周宁志不愿意和我谈论这样的话题，对于他转移话题的心态我也理解，我说道：“嗯，好，我想吃凉皮……” “不行，那个没有营养，我去给你买点热热的粥，你喝了对身体也好，也好吸收。”周宁志摸了摸我的脸，“不要多想了。” “喂，宁志。”他要走，我忙叫住了他，“我真的不是要自杀的……” “我知道，傻子。”周宁志出了病房的门，胖子等人立即走了进来，宋玉宇一进来就说：“现在好点了没有？” 我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真的不是自杀的啊！你们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宋玉宇淡淡地说，“好了，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对了，你出院之后，宋黛萱来接你。” “干嘛？”我一紧张，“不需要了，靖玫他们来接我就行了。” 宋玉宇不由我分说：“不行！宋黛萱，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就住这，她一出院，你立即把她接到咱们家里来，听到没有？” “yessir！”宋黛萱古灵精怪的答应着，顿时对着我吐了吐舌头，“嫂子，哈哈，这回你真的跑不掉啦。” 我叹了口气，靖玫也笑了笑：“这样也好，还有人照应着。” 我却是问道：“那，黛萱，戴璇呢？” 宋黛萱一听，立即嘟着嘴说：“她忙着呢，没来，干嘛，你想她了啊？” “不是，我就是……算了，我什么时候出院？” 第232章 真情假爱 我出院之后便被奉命来接我的宋黛萱给接到了他们家，我连自己家的门都没有进就直接被拉上了宋黛萱的奥迪。宋黛萱有点兴奋又有些紧张，可能是我们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导致她在单独接我的时候竟然有些受拘束。 “你哥呢，在家吗？” 我想打破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要不然从医院里到她们家四十分钟的车程都不说话，我们都得憋死。 宋黛萱打了一个转向灯，拐了一个弯之后说：“啊，他啊，出国了，我爸妈在国外的产业需要有人打理，所以他去看看。” “什么时候回来呢？” 宋黛萱想了想：“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好像要去一段时间呢吧，具体去多久我也不知道。怎么啦嫂子，我哥不在，你似乎有点不太想去我们家呀。” 我笑道：“是啊，是因为你哥不在家。既然你哥不在家了，那我去你们家干什么去，天天和你吃饭逛街那也不行有，再说了，戴璇也在，万一我去了之后和她打起来怎么办？” “嫂子你放心吧，戴璇不在这里，她和我哥一起去国外了。”宋黛萱说。 我稍微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宋玉宇会把戴璇也带到国外去，忽然之间，我的心里竟然有种小小的失落，随后便又恢复了正常。我在想，我对宋玉宇之间已经真的没有什么了，为什么听说戴璇和宋玉宇一起去了国外之后我的心里竟然有种别样的酸味？ “嫂子，你怎么了，刚才那瞬间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啊，要不要我们再回医院再检查一下？”宋黛萱从后视镜里竟然把我刚才的表情捕捉到了，她关心地问我，“嫂子，你可不能强撑着啊，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自杀，但是你也是吃了那么多的安眠药了，这才洗胃过去一个星期，要不，我们再回去洗一次？” 我连忙摇头：“我没事，刚才只是有点晕车，你把敞篷打开。” 我转移了宋黛萱的注意力。而我却在扪心自问，我和宋玉宇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吗？真的想我们结束的时候说的，我们至多就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了，在那一瞬间的心痛或许能够证明着我还爱着宋玉宇，但又证明我爱他有多少呢？ 感情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也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许当老了之后互相数着对方头上的白发，才会明白年轻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真多么的假。 有些事，不闻不问，只等着时间来净化和证明。 宋黛萱问我：“嫂子，不是我多问，你和我哥……真的结束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说道：“本来就没有开始过，何谈结束？” “可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我哥很爱你的啊，怎么会……哎哟，你们的世界我真的不懂，爱就在一起嘛，干嘛又这样，嫂子，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呢？” “真的没有，我们本来就没有开始过。”我转过头，不想让宋黛萱看见我有些逃避的眼神，刚才的一瞬间让我的心里有些泛酸，现在更不能让宋黛萱知道我在逃避。 其实我本不需要逃避。 奥迪车没有开回宋黛萱的接的别墅，而是开到了南大街。 南大街是淮南最大的步行街，也是最繁华的地段。这里在清康熙时期有一位大太监受康熙恩宠得准回家养老，就住在这里，所以这里有一个胡同叫“太监弄”，听说苏州也有一个“太监弄”，我想淮南的太监弄和苏州的太监弄有异曲同工之妙。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淮南经济越发繁荣，太监弄也逐渐成为淮南不可或缺的购物天堂，在这里能够买到世界上大部分奢侈品和工艺品，因此这里也被称为“奢侈品一条街”。这里也是富人钱包的天堂，是不太富裕人眼睛的天堂。 在这条不到三百米，宽有三十米的太监弄上，三步一个“张曼玉”，五步一个“林青霞”，美女成群粉黛无数，倒也是男人们享受视觉盛宴的好去处。 “嫂子，你刚从医院里出来，我们去‘shopping’一下，给你冲冲晦气！”宋黛萱停好了车，拉着我的手说，“今天所有的钱都我来出，你不要管了，我哥走的时候特体批了一百万给我，这钱可是专门用于你在我们家的吃吃喝喝的，现在我拿出个三五十万来购物，你没意见吧？” 我说道：“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不如我们把钱都花光算了！” 宋黛萱高兴的拍手：“那好呀，那我们就把钱都花光，嫂子你看中什么我们就买什么，哼哼，我哥有时候还给戴璇买这个买那个，我就没见他给我买，今天我一定要都报复回去！” 宋黛萱的想法有时候也很单纯。 我们在步行街里逛着，其实这里离我家也不是很远，但是要过一条河和一条三公里长的地下隧道，宋黛萱开车的时候也要避开拥堵地段，所以开车才开了半个多小时，而这里离宋黛萱的家也不远了。其实，我和宋黛萱家的直线距离最多只有十公里，可是城市里的道路弯弯曲曲，红绿灯加上堵车，所以才显得远。 我们在太监弄里逛了一个多小时，又是吃又是喝，又买了许多包包和香水，古驰和普拉达两种品牌的包就买了六个，我们是买一点就送一点到车里，估计等我们逛完了之后，车里也被包和香水塞满了，我感觉这一次出来不是在逛街，倒像是在搞批发。 又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走得脚脖子有点酸，宋黛萱说：“那边有一家特别好吃的西餐店，我们去吃牛排，惠灵顿牛排，味道很好的哦。” “行行行，你看你，才二十一岁，就把自己吃得小肚腩都有了，以后怎么嫁人啊？”我开着玩笑说，宋黛萱却是搂住了我的胳膊，“我不管了，我就是成了大肥婆，我也要吃，我就是要吃，走嘛走嘛！” 我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进了西餐店。 刚一进门，我的余光顿时扫到了坐在西餐店里的一个女人，我立即拉着宋黛萱的手说：“快快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宋黛萱颇为不解：“怎么啦？” 我说：“碰到情敌了。” 宋黛萱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兴奋地问：“哪呢哪呢，谁呀谁呀？” 我拉着宋黛萱在那个女人的背后不容易看见我们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后指着位置给宋黛萱看：“就是她，她叫马薇薇听说家里很有钱，有钱到竟然给我开价三百万，让我离开我的男朋友！” 宋黛萱一听，顿时一拍桌子，她的动作吓了我一跳，意识到拍桌子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立即捂嘴做受惊状，然后低下头轻声地说：“嫂子，虽然你没有和我哥在一起吧，但是我也不能看着未来姐夫被人抢了，而且我最讨厌抢别人男朋友的人！尤其讨厌，这种人就应该进猪笼！噫？不对呀，你说她是抢你男朋友的人，那她对面坐着的小白脸是谁？” “我也不认识。” 那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令我觉得更加恶心的是，马薇薇穿着白色的t恤，下面穿着紧身牛仔九分裤，而那个男的居然也是和他一样的打扮，t恤是情侣的，他姥姥的连牛仔裤也是情侣的！ “你不认识？”宋黛萱更加好奇。 “我真的不认识。” “信息量好大啊！”宋黛萱瞪大了眼睛。 马薇薇和那个男在有说有笑，但是我听不到她到底和那个男人在说什么，她用银色的叉子叉起了一块牛排轻轻地送到了那个男人的嘴边，男人张开嘴，马薇薇便微笑着把惠灵顿牛排送到了他的嘴里。 真恶心，我心里在想。我最讨厌在公共场合看见有人互相喂饭。 “拍下来！”我对宋黛萱说完，宋黛萱已经拿着手机开始拍摄。 过了一会，他们似乎是吃完了，结账之后走出了餐厅，我和宋黛萱立即扔了四百块钱在桌子上，赶紧的跟上马薇薇的脚步，一前一后错开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出了门。 我们像特务似的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一个公园。 这是淮南市新开放的凤凰公园，公园内的设施和环境都很不错，因为有许许多多纵横交错的小路，花草美丽环境优雅，倒是成了人们谈情说爱的好场所。 马薇薇跟着那个男人进了公园，我们也戴起了墨镜和防晒口罩，跟随他们一起进了公园。 凤凰公园里有一处特别的景致，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凉亭，地势较低但周围种满了各种各样高大的乔木植物和宽叶植物，如今又是夏季，这些宽叶植物生长茂盛，竟然把小凉亭挡得结结实实，而且通往小凉亭的只有一条小道，并且弯弯曲曲，如果有人也想去小凉亭，那么先在凉亭里的人会早早的听到声音但却不会被对方发现，所以，这里就成了情侣们开炮的好地方。 “要拍吗？”宋黛萱兴奋的脸色发红。 我点点头：“你的手机后置摄像头多少万像素？” 宋黛萱骄傲地说：“我有两个手机，苹果手机没电了，但是oppor11两千万柔光双摄，保证照亮他们的美！” “那还等什么？” 第233章 照亮你的美 地球，这个倾斜悬挂在茫茫宇宙之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小小星球，自从出现了人类之后，它的面貌就日新月异，面目全非。凤凰公园内刚经过雨水的洗涤，空气中充满了植物的香味和泥土的芬芳，宽大的植物叶子上还保留着晶莹的雨滴，仿佛是在诉说着这个世界的美好，植物轻轻摇曳这她们的绿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动物种类中的灵长类——人类也逃脱不掉繁殖的命运，或许是因为生理上的需要，运用它们那无与伦比的智慧吸引着异性的目光，手段独特卑劣，有时候却被歌颂得那么高雅。 没有什么动物比人类更聪明，更能创造和更能享受。它们千方百计尽最大努力地让自己生活舒适安逸，从而成为地球上最成功的建设者。人类为自己修建高楼大厦、公路桥梁，它们还发明了火车汽车、飞机轮船和火箭大|炮，这些东西或在陆地上奔跑，或在天空中飞翔，或在水中游动，或可成为屠杀同类的利器。这些发明创造弥补了人类自身的先天不足。 这让我想起了赵忠祥老师在《人与自然》节目中的经典台词。 然而，人类最富有创造力的便是我所见的时候，虽然我的想法很有片面性。那个男人只用单手便把马薇薇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让马薇薇在绿叶之下满是小孔成像的凉亭里变成了一条扭动的小鱼。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自然界中杂乱的乐章。 马薇薇问：“套子带了没？” 男人急道：“带了带了。” “还带什么了？”马薇薇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男人更急了：“带了一个小毯子。” “哟，带得还挺齐全，酝酿很久了吧？” “来吧，想死我了！”男人一把楼住马薇薇，像头饿狼似的在马薇薇的脸上猛舔。 马薇薇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水浒传里面的潘金莲。但不得不承认她在某些动作和台词方面要超越某岛国的爱情动作大片，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视觉盛宴，是一种全新的现场直播，没有什么比蹲在花丛之中凝神静气偷看别人做|爱要更加富有享受性。 百花争鸣。 马薇薇的不算很大的胸脯在阳光下剧烈的晃动，那个男人似乎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恨不得把马薇薇的身体捅穿，巨大的声音几乎响彻云霄，震得整个凉亭几乎都要塌下来了。 “这个姿势我都没享受过。”我看得几乎有些出神了，竟然没有看过马薇薇和这个男人使用过的姿势，真他妈的别具匠心独出心裁，幸好这里是公园，要是在家里他们能日得飞起来。 “拍得效果怎么样？”我小声地问。 “还好，就是拍不到细节。”宋黛萱意犹未尽，小脸通红，作为没有经过人事伐鞑的宋黛萱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盛况，小脸红扑扑的如同秋天熟透了的苹果，她轻抿双唇，拿着oppo手机的手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唔……” 宋黛萱居然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不能再拍了，我心里想，差不多就好，要是再拍下去，宋黛萱可能得陷进去出不来。我立即拉着宋黛萱的手要走，可是她却没有做好要走的准备，被我一拉的时候腿上的灰色镂空丝袜被树枝挂了一下，然后他的腿上被刮住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呀！” 宋黛萱惊叫一声，打破了凤凰公园里美景的平衡。 马薇薇如同受惊了的兔子一样瞬间把男人推开，低头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同时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想从这些花花草草当中寻找声音的来源。 那个男人在瞬间紧张之后，又拉过马薇薇：“怎么了？还没完呢！” 马薇薇气喘吁吁，双手捂着自己的胸，紧张的看着四周：“我，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有人的声音。” “哪有人啊！”男人说道，“这个公园才开放，好多市民还不知道这个公园的存在，更别说这个凉亭了，这里可是我特意发现留下来的，以后我们每次都到这里来好不好？” “哎呀，你正经点！”马薇薇还是不放心，“我真的听到了有人的声音，你过去看看，哎呀你快过去看看，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和宋黛萱立即撤离战斗。要是真让马薇薇发现了我们全程目睹了她的好事，那她肯定会杀了我的。现在不走那就来不及了。 我和宋黛萱钻过花丛塌过草地，一路小跑来到了路边钻进了宋黛萱的奥迪车里。 “他们能看得见我们吗？”我问。 宋黛萱拍着胸脯，大口的喘着粗气：“放心吧，我的车只要是有玻璃的地方都让我贴上了膜，里面能看得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里面！” 我有所放心。 男人还真追了出来，他看来也发现了我们的踪迹，顺着声音找过来之后，却只看到了公园外面停着的一排排轿车。他把目光落在了我和宋黛萱所在的奥迪跑车上，走到跟前趴在玻璃上看了看。 我和宋黛萱立即屏住了呼吸。 男人趴在车窗玻璃上看我们的时候，我才知道偷偷的干点坏事的心情是那么的刺激，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偷窥，原来乐趣无穷。男人长相还算可以，白白净净的，胡子刮得更是被洒了除草剂的地面一样，光溜溜的泛着青光。猛的一看，这个男人有点像林志颖，但却少了林志颖的灵动，倒是多了几分世俗。 他看了一会便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突然回来伸手在车门上拉几下，没拉开后又走了。男人拉车门把手的时候我和宋黛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明知道车门是锁着的但却依然担心门被他拉开，看来偷看别人做好事的时候也担负着一定的风险。 我很佩服男人的敏锐观察力，但是他没有想到我们就坐在车里并且反锁了车门。 他走到公园门口的时候，马薇薇也从公园里出来了，衣服已经全部穿好，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丝红润和紧张。男人带着马薇薇，安慰了几句，我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男人在说完了几句话之后很快又回来把停在路边的车门一个一个的拉了个遍。 看来他是真想找到声音的主人，可是他不太可能能找到了。 “我看看拍的效果怎么样。” 宋黛萱的摄影水平还算不错，竟然拍出了动作大片的感觉，无论是光影捕捉还是角度切入，都非常有专业性，要不是我亲眼看见她拍摄，我还以为这是一场设计好的直播秀。 r11的拍摄效果还真是不同，两千万像素的手机拍出来的效果再加上宋黛萱的技术，竟然有种浑然天成的大片感，如果不是稍微有些抖动，那简直就是完美了，如果把这个视频发到某些网站上，那马薇薇接下来的日子可就热闹了。 不过很恶心。 如果真让周宁志和这样的女人结婚，我真难想象周宁志的脑袋上究竟顶了多少顶绿帽子。马薇薇的作风比我还要低贱。 “你打算把视频给你男朋友看？”宋黛萱问我。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究竟要不要把视频给周宁志看。想了一会，我说：“给！现在就发过去，不过你得匿名，然后落款就写：一个好心人！” 宋黛萱毫不犹豫的把二十多分钟的视频给发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周宁志向这个匿名的邮箱发过来一句震惊无比的询问：“在哪拍的？就刚才的事？” 我觉得周宁志现在的心情一定美丽到了极点，不然的话怎么那么快就询问呢，他不问我们是谁，不问那个男的是谁，反倒是问在哪拍的什么时候拍的，那就是想知道这个视频的详细信息，然后拿这个视频来讨价还价。 我觉得接下来周宁志的腰板可能要硬得像块铁板了，但不知道和他家人的谈判究竟是如何。我不好去想，只能静等周宁志前来找我。 而我在这时候也发了一条微信给他，并且是用语音：“你在干嘛呢？” 很快，周宁志回了一条信息，并且把视频截图发了一张给我：“你看，太他妈的刺激了，你说我们家的人怎么看上这种三流货色！” 我在稍等了几分钟之后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过去。 周宁志这才回答我的问题：“我在家呢，你在哪？我们要和好了！” “我们一直都没有分手啊，我们只是分开而已。”我说，“你给我发的是什么，哪来的，谁拍的？这不就是马薇薇嘛!” “除了她，也没谁了。”周宁志发了一条语音过来，“你在哪呢？” “哦，我在外面。和宋黛萱在一起。” 周宁志和宋黛萱不熟悉，但知道宋黛萱这个人，他听了，然后说：“我去找你们。” “不用了，你在家待着吧，好好的把事情处理处理，我在外面和宋黛萱一起呢，你放心吧。” 我很放心，他也很放心，我们都很放心彼此。宋黛萱干了坏事之后加上视频画面的刺激和现实现场直播的诱惑，脸色潮红还未褪去，听我说要回去，她忍不住说：“嫂子，要不，咱们再去逛逛吧？” “还想看？”我问。 宋黛萱嘻嘻笑道：“好刺激呀！” 是啊，谁都觉得很刺激，要不然怎么照亮你的美呢。 第234章 辩解 事实证明，我在黄镇的投资基本上算是失败了，然而我在感情的投资上暂时取得了不小的成功。 很多时候太计较于得失反倒被束缚住了思维。 “小视频”经过宋黛萱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再编辑制作和加工，又加了一点点岛国爱情动作片的开头的经典音乐，顺利的传到了各大朋友圈。但是这一点是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出去的。要是我知道了，我会在上面再加点旁白。 用宋黛萱的话说：这不算什么，如果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她能拍出整部大片！ 我对宋黛萱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真没想到宋黛萱居然还有这等本事，我问她：“我和你哥……你拍过没有？” “没有。”宋黛萱拍着鼓胀的胸脯竖起了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那会我还没有学过摄影。” “如果那会你已经学会摄影了并且有一套非常好的器材呢？”我追问。 宋黛萱嘻嘻笑道：“嫂子，该不会是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吧？好羞哦！” 我白了她一眼。 周宁志自然是拿着这段二十五分钟三十一秒的超精彩视频去找马薇薇说个清楚，在路上的时候他给我发微信兴奋地说如果还有什么别的视频的话一并传过来，实在不行图片都可以，只要有，一概全收。 我自然是相当的配合，但我手里就那么一部视频而且全让宋黛萱发到了朋友圈里，导致宋黛萱的朋友圈都成了索要种子的集中地。 之后的事情精彩得不得了，听说马薇薇辩解称视频中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姐，之后又说是她的妹妹，长相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然而没过二十四个小时，马薇薇又打电话给周宁志说那视频中的女人是她没有错，但是那是p上去的，视频有百分之百造假的可能，声称这是来自于我的污蔑。 鬼才信她的话。 我关心马薇薇和周宁志的结局如何的同时，我也在关心马薇薇到底是因为什么看中了周宁志。周宁志要什么没有什么，马薇薇要什么有什么，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为什么会走到一起。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交集，就连平时的生活圈子都不同，那是什么让他们凑到一块的呢，难道真的是王阿姨和周阿姨两个人是几十年的好姐妹，这才乱点鸳鸯谱，把周宁志和马薇薇两个人点到一起了？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简单了。 后来通过宋黛萱的人肉搜索，才知道视频中的男人和马薇薇只是炮友关系，姓什么叫什么根本不重要，借用蒲松龄老先生所写的《聊斋志异》中《胭脂》的表述方式，马薇薇的这位炮兵朋友至多能叫个“毛大”。 以蒲松龄老先生的想法，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在书中有姓有名。 也是后来的后来，我才从周宁志哪得知，马薇薇有八个炮友，足够组成一个加强班，就算一天换一个，一个星期都不可能有重复，为了寻找更大的刺激，也是在她这些万能炮友的怂恿下，马薇薇有了结婚后再出轨别的男人的想法，这种人妻出轨的故事在任何人听来都是那么的刺激。 然而马薇薇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到一半，就胎死腹中。然而我依然觉得马薇薇的突然出现并不是那么简单。我也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好好的查一查马薇薇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又一次到了周宁志的家里，今天恰逢是周叔叔五十岁生日。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半百七十古来稀，五十岁的男人总是有了足够的睿智和社会经验。 我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午餐，大部分菜肴都是我最近和靖玫新学的。靖玫的厨艺可谓是一等一的好，八大菜系她能烧六种菜系，烧出来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让人胃口大开。 “宁志。”周叔叔品尝了面前的一道菜，稍微点头后喊了周宁志一声，“今天是我生日，也是过寿，你的婚姻大事该怎么处理，你今天好好的跟我说说。” 其实周宁志的父母并不知道马薇薇的故事，那些靠网络传播的东西老人家并不容易能够看见，但是周叔叔却仿佛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所以今天讲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不太正常。 他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但我保证不会娶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 周叔叔立即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我只顾着吃菜，不插话不吧唧嘴。 周阿姨叹了口气：“要我说，趁早结婚算了，不要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姑娘啊，阿姨今天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把钱要回去呢，你等等的，等我们家宁志和薇薇结婚后，我们一定还你那两百万！实话告诉你，马薇薇这儿媳妇我是要定了，他们家也答应只要马薇薇和我儿子结婚，陪嫁就是三百万！” 我不可置否一笑了之。 周叔叔也补充道：“是啊，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说我们还没眼色，那就真是不识抬举了，你爸我以前就和马总认识，人家是真的有钱。你们两人我并不看好，实话说，我老头子挺传统的，有些事情我真无法容忍。” “爸，祝你生日快乐！”周宁志说着，提醒了我一下。 我立即端起酒杯：“叔叔，祝你身体健康。” 周叔叔无奈地端起酒杯：“瑶瑶姑娘，我知道你喜欢着我们家宁志，但是你真的不能放手吗？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事情不是勉强就能好的！” “我没说什么啊。”我笑了笑，“今天我就是来在祝叔叔生日快乐的，哦对了，我这里有一个小礼物要送给您。” 我拿出了我的礼物放到一旁，周叔叔连看都没看。这时候，门铃响了。 周宁志立即去开门，只见马薇薇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出现在了他们家的门口，一见到我，马薇薇顿时趾高气昂地说：“你来做什么，这个家是你能来就来的吗？宁志，把她撵走！” “你说什么？”周宁志笑着看着马薇薇，“你让我撵谁走？” 马薇薇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态度，竟然忘了自己还在水深火热之中。顿时，马薇薇的语气软了：“宁志，其实我，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多想了，但是你相信我那视频真的是p出来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清白的！我喜欢你！” 周宁志笑道：“嗯嗯，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周宁志一顺手把门关了，把马薇薇直接关在了门外，顿时，门上传来马薇薇咣当咣当的敲门声。 其实在我看来如果马薇薇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女人，我真的希望周宁志能够有一个比我更好的媳妇，无巧不成书，偏偏让我看见了马薇薇和男人在一起甜甜蜜蜜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样。 如果我没有看见，也许这件事情就没有发生，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说得还是有道理的。 “咣咣咣！”马薇薇还在砸门。 周叔叔去开了门，本来想说几句好话哄一哄未来的“儿媳妇”，谁知道门一打开马薇薇便把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都给扔了进来，什么老年加钙奶粉、彼阳牦牛骨髓壮骨粉、蜂蜜等等一股脑散了一地。 “姓周的，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真以为我看上你了啊，老娘就是想找个老实人结婚了，然后好好的在外面玩，这样就没人管我了，你倒好，蹬鼻子上脸，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告诉你，老娘今天就把你踹了，是老娘踹的你！看什么看？老不死的！” 马薇薇最后一句话是对周叔叔吼的。 我看了一眼地上摔碎了的中老年高钙奶粉，抓了一把又在地上摔碎了的蜂蜜上揉了揉，随后走到门口，一把糊到了马薇薇的脸上…… “爽！”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周宁志在一旁鼓掌。 正当我们为糊了马薇薇一脸蜂蜜加高钙奶粉而高兴的时候，一个男人快速地从楼下冲了上来，见马薇薇已经“面目全非”，顿时吼道：“他妈的，什么东西，不想混了是不是？” 我一见这男人，心想哟呵，护花使者这不是？当即擦了擦手拿出手机播放出了他们在小凉亭里那不可告人的一幕…… 男人一见立即怂了，拉着马薇薇灰溜溜的走了。 周叔叔刚才撞了南墙，脸色极其难看，周阿姨见洒了一地的奶粉和蜂蜜等等东西，一边念叨着可惜一边催促周宁志：“宁志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薇薇追回来呀，要不然的话，我在你王阿姨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快去呀你！” 我真是苦笑不得，都这时候了，周阿姨还没搞清楚状况呢，还在催促着周宁志把人给追回来。 我说道：“阿姨，人家已经和别的男人走了，您还让宁志追什么？” “要你管，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周阿姨突然如同狗一样乱吠，“要不是你，我们家能这样吗，滚，你给我滚！我们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婊|子在这里！滚蛋！” 婊|子？好，那我滚就是了。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要让老人转变观念，真的很难。 “滚！”周阿姨歇斯底里，气得脸色涨红，我又怕她发生点问题，又安慰道：“好了好了，您老人家不要气了，我去替您儿子把马薇薇追回来好不好，我一定把她带回来，让她亲自给你其敲背顺顺气。” 第235章 滚蛋 “把她给提回来就是了！”胖子大吼，靖玫在一旁按都按不住，“我的小姐妹好不容易谈个恋爱，难道能让一个三八给搅黄了！提回来，必须提回来！” 我心想，难道我谈个恋爱就是大新闻了？ 胖子依旧在吼：“总不能让瑶瑶白白的受欺负！” 靖玫说道：“哎哟胖子，你声音能不能小一点？” 胖子依旧还在为我鸣不平，但声音却是小了很多。 周宁志在家里帮着收拾东西，我是被周叔叔和周阿姨给轰了出来的。我在想，如果我再在周宁志家里多留几分钟，他们家的房顶就有可能被掀掉了。我说过不能让周宁志和家里的人闹翻，现在看来，已经闹翻了。 宋黛萱陪着我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我们在这里“大吵大闹”，她没有说话。胖子在不断地吼叫着要把马薇薇这个女人五马分尸，再把那个男人扔进猪笼里。靖玫在一旁安抚就要爆炸的胖子…… 好乱。 我实在有点受不了了，说道：“算了，我自己静一静就好了。” 宋黛萱陪着我在街上闲逛，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哪，总之是走到哪算哪。夏季的高温蒸得马路上如同火烧过一样的热，来来回回在马路上行驶的车流让整个城市变得焦躁不安。 “嫂子，我都害怕谈恋爱了。”宋黛萱喃喃地说。 “为什么？” 宋黛萱说：“看你们这样，我很的害怕以后见到未来婆婆的时候她不喜欢我，万一她不喜欢我，发生了和你们一样的事情，那我岂不是也要如此受折磨？”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不要瞎想了。” 能不瞎想吗？宋黛萱不瞎想，我都忍不住的去瞎想，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好不容易要安定下来了，却突然从半路杀出来一位马薇薇，这位“马咬金”大人神出鬼没的给我们玩了一招釜底抽薪，着实让周宁志的家人不太好接受。对比之下，周阿姨还是要喜欢马薇薇。 这是我不能改变的事实。因此，我和周宁志依然保持着分开不分手的状态。晚上小心翼翼地视频，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白天各做各的事情，他忙着书吧里的事，我忙着我在黄镇留下来的烂摊子。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值得吗？ 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两人在化蝶之前是不是也是如此操心，被人所看不起，后又被世人歌颂。 算了，不去想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一切顺其自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有能够解决的那一天，我有足够的耐心在等。周宁志和宋黛萱要把书吧门面扩大成书店，所以也在忙，靖玫和胖子在张罗着结婚的事情也很忙，倒是我，却成了一闲人。 也是在我最闲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却是我没想到的人打来的：安心。电话里安心哭哭啼啼的向我讲述了离开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有多么的悲惨，有多么的不赚钱，说来说去，她大概的意思是想回到我这边来，至少有吃有喝没有人管她。 我问她：“那你最近在哪里玩的？” 安心一直都没有停止哭泣，抽噎着说：“也没在哪里，反正就是不太顺，瑶姐，你能帮我吗？” 要我怎么帮，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帮自己，但安心已经开口了，我也只好先答应，让她联系了靖玫，但是我事先和安心说好了，靖玫现在很忙，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打扰她。 随后，我又给靖玫打了电话，让她能拒绝的就拒绝，不能拒绝就让胖子拒绝。之后靖玫究竟如何处理安心的，我就不知道了。 然而令我觉得意外的是，我在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安心正和安璐两个人站在哪里。躲不过去了，我心想，本想着直接开车过去假装看不见，但是看她们两人落魄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只好叫了她们俩。 见到我，他们很高兴，一口一个瑶姐地叫着，安璐不断地为我道歉，说当时的离开也是迫不得已，有人逼着他离开的。 说那么多也没有用，我带着他们去吃了点面，然后回到家里，让她们洗澡。我刚到家宋黛萱就打了电话过来，说书吧各方面的事情已经忙得差不多了，让我出去陪他逛逛，我看看时间也就才六点多，便让安心和安璐两个人在我家里先住着，反正房间也多，我则是出去和宋黛萱见面去了。 我选择出去，一方面是因为我真的不想和这两位女孩多说什么，她们的世界我真的不懂，她们能够在我困难的时候离开，那下一次还会再次离开，萍水相逢已是不容易，再离开也不是很难。 看着她们提着箱子像是流浪人员一样，我也于心不忍。 经过上一次的考验，人心如何显而易见，好时攀附坏时散伙，一般世道便是如此，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人心都是肉长的，这话来形容一个人心底如何善良并不全面，安心和安璐两个人为我好好的上了一节什么叫“人心”的课。 我不想回去，但又不好拒绝二人，只能答应宋黛萱，陪着她在路上闲逛。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和她两个人随便地吃了一些木桶饭，我便提出要回家。 这几天宋黛萱严格执行宋玉宇的命令，不管是去哪都叫上我，实际上就是在看着我不让我胡思乱想，从这点考虑，宋黛萱也不是那么调皮捣蛋，有时候想想，谁要是能娶了她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也是很幸福的。 宋黛萱想和我一起回家，但被我婉拒，家里还有两位客人，我不想把事情弄得特别复杂，宋黛萱或许知道我以前做过什么样的工作，但是她似乎没有多想。 我回到了家里。 刚打开门，便闻到了房间里一股浓浓都烟味和白酒的味道，刺鼻，难闻。没想到我抽烟的人闻到这股老烟叶的味道都不怎么好受。 客厅的地面上扔了许多衣服，白色的文胸，白色的蕾丝内裤，还有一条黑色的丁字裤，绣着花边，上面还沾着一些白色的物体。黑色高跟鞋、黑丝袜扔了一地，还有两条男人的内裤。 卧室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来男人和女人嬉闹的声音，伴随着辱骂和拍打的声音，我立即想到了卧室里发生了什么。 推开门，两个男人正光着身子把安心和安璐两个人并排压在我的床上，我的被褥被扔到了地上，空调打到了最低的16度，原本摆在客厅里的玻璃烟灰缸被放到了床头柜上，上面还有一支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正在徐徐冒着难闻的烟味。 安心和安璐两个人穿着肉色的丝袜，丝袜上被撕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洞。她们两个人还穿穿和高跟鞋。但是，她们两人上身没有穿任何衣服，安璐正抱着肉滚滚的胸脯嬉笑着躲避她身上男人正伸出来的黑手。 “瑶姐？你……你回来啦？” 安心先说话，她立即抱着胸脯想要找东西遮挡住身体。 “瑶姐，我们一会就好，不，一会就收拾好！”安璐说。 “玩杂交啊？”我笑了笑，“把衣服穿好，五分钟之内滚出我的视线。” “你谁呀？”男人见自己的好事被破坏了，立即跳下床来威风凛凛地逼着我，“这是你家吗？” 安心和安璐立即拉着男人的手：“陈哥，算了。” 我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好生面熟，仔细想想，却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不过他的那张脸我十分的熟悉，只是脑子突然出现了思维盲区，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另外一个男人立即穿好衣服，说道：“真扫兴，这不是你们家吧，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们对这个房子一点都不熟悉，连个热水器都不知道怎么开，原来还真不是你们家。” 安心和安璐立即说：“你们别说话了……瑶姐对不起，把你家弄乱了，我们一会就走好不好。” “已经过去一分钟了。”我冷冷地说，“收留你们是人情，撵你们滚蛋是态度，赶紧滚蛋，省得我报警！” 安心和安璐立即穿衣服。两个男人穿衣服的速度要比安心和安璐快很多。不到一分钟，男人便把衣服穿好了，顺手又把烟灰缸里还没有燃烧完毕的香烟重新叼在了嘴里。 男人们都走了。安心和安璐走到了门口，突然转身道：“瑶姐，真的赶我们走？” “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冷冷地说，“我留下你们，是看你们没有去处，现在你们在我这里做了什么？” 安心和安璐转身离去，安璐在走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说：“司徒瑶瑶，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呵呵…… 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们，也许我压根就不应该收留她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却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窝囊。她们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 我立即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安璐的头发，直接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安璐就像是肉弹一样被我按在了地上，安心一见，也扑了上来…… 第236章 串联 “几天不见，你怎么又进来了？打人是不对的，不是……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到底谁打谁？”派出所里，杨过很奇怪的问我，“以你的小身板，能打两个？”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那又怎么样，我一个人能打十个！”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能打几个的问题，而是我们的民警感到现场的时候，你正追着两个人打，为什么呀？欠你钱了？” “不是欠钱不欠钱的问题，而是我就想单纯的打她们。” “匪气！陋习！”杨过不忘教育我几句。 说归说，该走的程序依然要走，走完了程序我比安心和安璐两个女人还要先出来。人的确是我打的，那又如何？看着安璐被我撕成一条条的衣服和安心散乱的头发我觉得兴奋，甚至有种再打她们一顿的冲动。 安心和安璐二人在录完了必要的口供之后便走了，我也想走，但是杨过却把我单独留了下来。 “关于黄镇的事，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和你聊聊。”派出所外面我的车上，杨过把车窗摇下了一点点，然后点了一支烟，他说话的时候神情有点严肃，“第一个问题，你和莫少华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你想知道什么？” 杨过立即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事论事，我问的这几个问题关乎到我们对案情的重新定位，也关乎到我们是否要申请将莫少华引渡回国。” “怎么，莫少华不是去国外看病去了吗，还需要引渡？” 杨过点点头，心事重重地说：“对，需要引渡，所以我问你你和莫少华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朋友，上下级，或者是……亲属？” “都不是。”杨过看着我，在等着我的回答，“曾经的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哦……”杨过恍然大悟，“那么，你是否认识潘芳郁？” “认识。” 我一怔，但是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当年的事已经被宋玉宇搞定了，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没必要再拿出来细谈，再提起往事只能引出更多的伤心事，可是杨过似乎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什么关系？” “同学。” “那她杀人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直接说，我一口气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我急了。 杨过叹了口气：“瑶瑶，不是我现在说你，如果这些事情由法官来问，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也知道你不想提起往事，但是我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要知道一切，否则的话我很难帮你。” “为什么说你是在帮我？” 杨过一愣，又是叹了口气说：“好，我从头开始说。有一个叫凉席的人你应该熟悉，不过现在已经死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祁少，你应该也不陌生，那么我告诉你，祁少也不是他的真名，你会有什么反应？” 我的反应是震惊，我还真不知道祁少还有名字。 “师爷。”杨过说，“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师爷。”杨过拿出手机翻开了几张图片给我看，我扫了一眼，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资料，字太小，我也看不清楚。 杨过说：“我把事情从头到尾为你好好的讲一遍，完了之后你应该就可以弄清楚，你到底陷入了什么样的漩涡里。” 杨过讲出了他调查到的事：“十年前，如果按照你遇到这些事情的时间来算，应该是六年前。六年前林子豪和他的老大被人追杀，走投无路开着车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婉儿姐被撞了，撞他的人就是宋琼楼也就是现在的宋玉宇。后来林峰就被抓了，坐了六年的牢，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替你还了三百万的债务。之前的事情都很正常，我们也查了，都没有什么问题，撞车是偶然，但也是在意料之中，因为宋玉宇就是冲着他撞过去的。遗憾的是，当场死了两个人，分别是宋玉宇的未婚妻和林子豪的女朋友。我说这些事情是在正常范围内那是相对的，因为林子豪替你还了三百万的债务就不正常了，他没有必要那么做，这是疑点一，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之一。” “疑点二，蓝蓝的死。为什么提到她，你心里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因为你只知道她是被杀的。我们调查过她的死因，发现疑点重重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法医发现蓝蓝的死可能是自杀。” “不可能！！”我大声叫了出来，“蓝蓝是被熊八杀掉的！” “你听我说。”杨过娓娓道来，“法医为什么这样判断呢，因为在当时的验尸报告里有一句话，很不起眼的一句话，这句话是这么说的……”杨过看了看手机，以方便提示自己该说什么，“这句话说：死者手腕处有三厘米长一厘米深伤痕，伤可见骨，伤口呈水滴状，由左向右逐渐变大。”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这句话的到底讲了什么。 杨过抓起我的手腕，一边比划一边解释说：“这样划下来，伤口就和报告里说的形状相反，然而这样割，是不身顺手？当时蓝蓝是自己抓着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然后关了灯等死，当蓝蓝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的时候，凶手来了，在她的身上连插四刀，然后隔断了蓝蓝的喉咙，从法医学角度来说，杀死蓝蓝的不是凶手，而是她自己。、那么疑点是：蓝蓝为什么要自杀？” “疑点三是在侯三身上，侯三死之前不服判决，要求重审，并且在口供中多次提到自己是卧底，卧底啊大姐，那不是开玩笑的，这涉及到档案等复杂的程序，遗憾是，程序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侯三死了。” “疑点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抓捕林子豪的时候，对了，林子豪也就是后来的林峰，我们在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面具，这个面具在祁少的住处也找到过。” “是不是v字仇杀队的面具？！”我大惊失色，立即的打断了杨过的话。 杨过一惊：“你知道？” “我知道！v字仇杀队的面具，说不定和师爷有关，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师爷是一个人，是单独的一个自然人，但是我后来发觉我的分析不对，师爷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并且是个不存在的组织。我一直是这样想的，后来的重重迹象证明我所想的就是对的，但是听你刚才那么一说，似乎又不对。” “根本就不对！”杨过说，“v字仇杀队的面具的主人和师爷，再和林峰及祁少的关系，都可以联系到一起，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胡爷，真名叫胡大海，还有一个是婉儿，这两个人的家里也都有v字仇杀队的面具！”杨过说到这里，扔了手里的烟头后又点了一支烟，“之所以说疑点四是最重要的一点，那是因为你今天打的这架。” “嗯？”我糊涂了。 杨过说：“如果你今天没有打这一架，那么一切都还在水下，没有显露出来，而且这里的水很浑浊，我们无法看清水底具体的情况，你今天打的这一架，让我们查到了一个意外中的意外。” “什么意外？”我越发的不懂了。 杨过说：“安心和安璐，你们在黄镇的时候就认识是不是，你还说你认识苏楠，但是我是不是说苏楠这个人不存在，或者已经出国了？” “对啊！” “苏楠没有出国。”杨过又拿出了手机，翻出了一张苏楠的照片，我看了看，照片里苏楠染了一头黄色的短发，穿得很中性。 “你发现什么疑点了没有？” 我摇摇头。 杨过说：“看照片的背景。”杨过拿出一支笔来点到照片里苏楠背后的一处比较模糊的背景，“这张照片是原始图片，我们经过技术处理，还原了模糊的部分，发现这是一家餐厅，而这家餐厅里面靠近窗户坐着的地方……”杨过又拿出了另外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看起来比之前的照片清晰多了，然后他说，“现在你看明白了没有？” 我仔细的看了看，赫然发现在这张照片的背后餐厅内，靠近餐厅玻璃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和戴璇！ “你再看照片拍摄的时间。”杨过指着照片下面一行很小的小字，“两年前的冬天，日期标记得非常清楚，也算是巧合吧，你看照片里面最远处的钟楼，这应该是耸立在河边的欧式钟楼，上面显示着时间……正好和拍照片的时间吻合。” “也就是说……”我细思极恐地说，“也就是说，戴璇请我去餐厅吃饭的那天，有专门的人拍了这张照片，其目的不是为了拍苏楠，而是为了拍我？” “可以那么说，有人想利用你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杨过顿了顿语气，说：“你还记得你在黄镇的时候投标的那个所谓的黄镇黄酒文化洽谈会的项目吗？” “记得。”我好像摸到了杨过想说的话的边缘了。 杨过说：“三个亿！”杨过咬牙切齿，“莫少华吞掉了这笔钱，现在跑到国外去躲起来了！” “那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和安心安璐两个人打架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截地问。 杨过突然笑了，说：“要不我怎么说想感谢你呢，你打了安心和安璐，她们两人在和你打架的时候，从包里掉出来一个小钱包，后来这个小钱包被我们的一民警捡了，然后，我们从小钱包里发现了一个蓝色的小笔记本，里面记满了日记，上面清清楚楚地记下了老四、纪囡囡等人死亡的时间，我们分析过中性笔的干涸时间，和日记内容记录时间吻合，也就说，安心和安璐两个女孩，其实是莫少华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 “我草！”我忍不住骂了出来。 杨过说：“淡定，还有更夸张的……” 第237章 拨开乌云见天日 “更夸张的？？”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比我所听的更加夸张的，莫少华是我最想不到和我有半点关系的人，即便是我曾经被他包养过，那也不能说明什么，然而杨过的话把我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都说了出来，渐渐的，我有了一种拨开乌云见天日的感觉。 “更夸张的是……这得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莫少华在省建设厅的一个重要岗位上任职，这个岗位与项目的规划和执行有着密切而不可分割的关系，本来莫少华是两袖清风，但是他的儿子却染上了吸毒的恶习，并且弄丢了一个神秘组织价值一亿三千万的毒品原货！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也就是说，莫少华的儿子莫青在和你认识之前，就已经吸毒了，并且和方杰有着联系，方杰是他的下家，莫青是他的上家，莫青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弄到了一百二十五公斤纯海洛因，但是在遇到海关检查的时候，毒品丢了……” “这事情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毕竟很多人因此而少受伤害，但是对莫青来说，这是噩耗，道上的人要弄死他，为了摆平这件事情，莫少华挪用公款，把这个黑洞黑堵上了，但是莫少华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对了，当时检查莫青的人，正是林子豪，也就是后来的林峰。年轻啊，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很年轻，所以都经受不住诱惑。毒品丢了，丢哪去了？正好丢到了林峰的腰包里，林峰藏了这批一百二十五公斤毒品，结果被人追杀，卧底身份差点败露……他在被砍杀走投无路的也有说出毒品的藏匿地点，而是选择坐了六年的牢。他有这个胆子藏匿毒品，自然是受莫少华的指派，可是毒品既然有了，那么靠谁来销售出去？方杰？莫青？no,no,no，当时的方杰和莫青已经废了，后来也死在了潘芳郁的手里，所以莫少华需要林峰来替他想办法，结果林峰就想到了你。” “三百万，买了你对他的忠诚！”杨过说，“这是手段之一，对于莫少华为什么要包养你，那么多女大学生，良家少女不要，为什么选择你……因为你是他选择好的目标，你可以替他销售毒品。这也解释了疑点一。莫少华需要钱来填补挪用一亿多公款的黑洞，所以他需要把毒品卖出去，卖毒品的人就是林峰，林峰刚出来，不方便做事，所以找到了你。为了掩人耳目，莫少华想出了师爷这个绝招。不过确实有用，很好地转移了缉毒同志的视线。” “接下来就可以解释疑点二、三、四了。”杨过想了想，“简单的说，林峰拿了那么多的毒品不可能一个人销售出去，目标太大，容易出事，所以他和祁少配合起来，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在市里有一处清晚期留下来的红门建筑，在哪里面，就是林峰和祁少会谈的地点，我记得你好好像去过哪里。” “我去过！”我想起来了，那个地方我去过，我和宋黛萱一起去过，在哪里我们看到了侯三和悦悦，结果我们差点毁在侯三和悦悦的手里。 “你记得那就好，不过当时侯三并没有害你的意思，而是想帮你，但是你没有发觉，所以侯三干脆想把你们弄晕了，然后以‘强|奸’的名义带到别处，结果你们报警了……蓝蓝在拍片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了他们的交易，所以想要揭发，但是被祁少注射了毒品，生不如死，蓝蓝选择自杀，祁少不放心，派熊八干掉蓝蓝，结果阴差阳错，蓝蓝其实是想自杀的，熊八杀人的时候蓝蓝刚死，尸体还是热的，所以熊八认为人是她杀掉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蓝蓝和熊八死得都很冤枉。” 我震惊无比，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杨过查出了那么多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杨过接着说：“既然说到了侯三想帮你，那么就可以断定侯三是‘好人’，注意，这个好人是要加引号的，因为当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卧底还是土匪了，他的思想正处在好于坏之间，因为侯三也是人，也会受不了诱惑的，毒品交易有太多的暴利，那是暴利中的暴利，一个月拿不到五千元钱工资的侯三，很难拒绝那种诱惑，但是侯三也是有良心的，在红门处有心帮你，那就证明他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 “这些是你查出来的？” “不，是悦悦说的。” “悦悦没死？” “死了，死之前想在祁少面前立功说出来的，我们只是弄了一个小小的手段，悦悦便和盘托出她的所见所闻。现在疑点三也解释清楚了，对吗？” “对。”我的心依旧没有平复。 杨过继续说：“最重要的一个疑点，就是我说的疑点四，v字仇杀队面具。这个面具的出现代表着师爷的出现……” “他们一直都说我认识师爷，一直都在这样说，难道也是有目的的？”我问。 杨过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审问过你。”杨过笑了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确是想拉你入伙。” “为什么呀？”我完全乱了，根本理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因为你认识宋琼楼。”杨过说，“我说的重点中的重点来了，宋琼楼，我们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这也是通过我们的内部系统查到的，也是有人配合我们才能查到，不然的话，我们就是长了八个脑袋也想不到这点。” “什么？” 杨过自豪地说：“宋琼楼也就是宋玉宇，他在高中的时候就被选为国安局的特工，专门负责查一百二十五公斤毒品去向的问题，为此，有人花了巨大的代价为宋玉宇营造了一个身份：奥迪汽车华东地区总代理的儿子！他还有一位亲妹妹，也被国安局安排在了他的身边，这一招叫作以假乱真，真真假假难以分清，莫少华信了，林子豪信了，就连心思缜密的祁少也信了，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祁少有先天性的皮肤病，用专业术语叫做‘红斑狼疮和白癜风’，你知道迈克尔杰克逊吧，祁少和他得了一样的病，所以，祁少要靠吸毒才能减轻痛苦……也要靠贩毒才能赚更多的钱来替自己治疗。” 怪不得祁少的脸总是那么白！原来他真的有病！ “那宋玉宇到底有没有父母？”我问。 杨过说：“这个……应该是有的，要不然他是石头缝里蹦达出来的，不过这个人也很厉害，在查案期间居然考上了哈弗，我也是醉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智商……” 看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杨过说：“莫少华挪用空款，然后得到了一个填补公款的机会，然后利用你以及其他人来替他赚钱，但是他受不了诱惑，在填补了挪用公款的黑洞之后，还在继续贩毒，随后他儿子死了，可他念念不忘还有三个亿没有得到，于是提前把这笔钱拨了下来，然后快速退休，在黄镇搞了一个所谓的黄酒文化节，目的就是要把这三个亿拿出来，事实上他的确做到了，也是在这时候你察觉到了，莫少华觉得你太过恐怖，嗅觉太过敏锐，所以设计了一个陷阱让你钻，结果你居然跳了出来，他不放心，又用钱买通了小孙，对了，就是那个司机，让他去干掉你，结果你在此之前给了小孙一万块钱，却是在无意之中让小孙感动，小孙放了你一马……” “我真没想到我给的钱能起那么大的作用。” 杨过叹气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们查到了小孙的妻子在那个时候得了糖尿病，并且已经引发了并发症，靠注射胰岛素已经没有作用了，他急需要用钱来治疗，恰恰在这个时候你给了一万块……谁能想到，一万块钱要比几十万还要值钱……” “谁都没有想到。”我喃喃地说。当时我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贿赂一下小孙，让他透露更多的信息给我们，却没有想到一万块钱买了自己的一条命。 世间事，总是那么变化无常。 “那纪囡囡和老四的死，到底是谁干的？”我想到了这点。 杨过说：“抱歉，这个我们还没有查到，到目前为止凶手依然逍遥法外，但却对不是你和周宁志，因为很多证据不足。” “哦。”我有些失望。 杨过见我眼神失落，说道：“放心吧，早晚会查到的，有些凶手逍遥法外几十年，不照样被抓回来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相信这一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哦，对了，我讲得太高兴，差一点忘了问你正事。” “嗯？”我很意外，“还有什么事？” “我讲到现在的事情都是秘密，你都知道了，就为了问你一个问题，你却还意外？”杨过说，“你知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让你加入，让你贩毒，让你替他们跑腿？”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我睁大了眼睛，这些年来，他们都说我认识师爷，其实他们自己就是师爷，他们其实就是在变相的保我，那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过打开了车门，说：“其实我想知道。” “我草！” 杨过哈哈大笑：“有些事情没有必要非要弄明白为什么，只要活着岂不是更好？” 是啊，我想到了这点，活着是最好的。当初张婧和刘娅希去偷卧底名单，其目的不就是想更好的活着吗，谁能知道名单最后落到了牡丹手里，然后又到了样过的手中？ 卧底卧底，到最后一个卧底都没有！ 第238章 兄弟姐妹 假作真来真亦假，真作假来假亦真。世间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杨过和我说的话我一大半听进去了，然而我对其中一小部分还是表示怀疑的，那是因为我没有看到事情的发生，所以我也不敢断定他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不管如何，接下来的事情都不用我去参合了，有杨过在。 有时候我在想，我认识杨过到底是好事还坏事，现在看来，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宋玉宇回来了。 他从国外带了许多小礼品，大包小包的把宋黛萱的艾迪q7塞得满满的，我和宋黛萱一去去接他，想帮他提他的箱子，但是他却拒绝了，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把箱子提到了后备箱里。 有的时候看一个已经非常了解的人，但是那个人又觉得你不并是了解他，那种心情很复杂，就好像是窥视了某种秘密一样。然而这个秘密又不是能够公开的，所以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总是有些莫名的刺激。 “这一次旅行怎么样？”我问。 宋玉宇点点头：“还好。” 我说：“案子查清楚了吗？” 宋玉宇正在案行李的动作自半空中停顿了下来。 “什么？” 我又说了一次：“你的案子办完了吗？” 宋玉宇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妹妹，然后对我说：“还好，哦对了，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宋黛萱，这段时间在家里，你有没有照顾好她？” 宋黛萱立即立正敬礼：“报告！绝对完成了任务，被保护人安然无恙，并且还有点发胖了！” 我立即摸了摸我自己的脸：我胖了吗？ 宋黛萱对着我吐了吐舌头。我瞪了她一眼：“死丫头！” 宋黛萱帮着她的哥哥把行李以及大包小包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的物品提到屋子里，她很期待她的哥哥到底给她从美国带了什么样的礼物，所以在提东西的时候就开始注意那些大包小包的包装里究竟有什么。 哥哥回来了，宋黛萱的心情很不错，笑逐颜开，欢呼雀跃的样子完全回归了她的本色，她就是一个还没有成熟的小女孩，在哥哥的庇护下茁壮成长。 我想起了我以前的时候，独自一人在家里玩着无聊的洋娃娃，拼接各种各样已经玩了几十遍的衣服，尽管有父母在身边，但是那种感觉是孤独的，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陪我。现在看着宋黛萱欢呼雀跃的样子我的心里充满了羡慕，如果我有哥哥或者兄弟姐妹，也许我也不会那么孤单。 “在想什么？” 宋玉宇忽然问我，我这时候才发现东西已经全都搬完了，奥迪q7的后备箱里空空如也。 “哦，没有想什么，在担心你的安危。” 宋玉宇笑了笑：“我只是出了一次国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说：“这一次不一样，以前你都是去英国，这一次怎么突然去美国了？” “临时有事。” 看来宋玉宇并不打算告诉我实情，而我也没有打算继续询问下去。他的时候，问得再多反倒没有什么效果，倒不如沉默。我了解了宋玉宇的情况之后，在羡慕宋黛萱的同时也在为宋玉宇担心，那么多的事情如果换作是我，我早就崩溃了，然而宋玉宇以奥迪汽车华东总代理儿子的身份隐藏了下来，并且赢得了巨大的胜利，光凭这一点，便是我所不能比的。 “你怎么怪怪的？”宋玉宇见我发呆，好奇地说，随后拿出一瓶香奈儿的香水递给我说，“呐，送给你的。” 接过香水，我喷了有点在空气中，然后在香水喷出来的位置转了一个圈：“好闻吗？” 宋玉宇点了点头。我发觉宋玉宇今天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是我想不出来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坐了下来，突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千言万语，似乎总挑选不出来任何一句话可以在现在这个场合对他说明。一是词穷的我或许是因为杨过对我说的那些话，从而导致我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陈述我现在的心情。 我像是在逃避着他问我问题，极其担心他会问出我和周宁志的事情。我怕他问我和周宁志相处得怎么样了，更害怕他问去我和周宁志结婚的事情。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和周宁志之间的一切。 “你和他怎么样了？”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担心什么来什么，也许这就是墨菲定律。 “哦。”我有些慌乱，“还好。” “什么时候结婚？” 我笑了笑：“快了。” “酒席在哪里办？” “暂时还不知道，他定，我听他的。” 宋玉宇没有再问，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他知道的也许就是我现在所担心的。我和周宁志之间的任何事情都想让宋玉宇知道。然而，宋玉宇似乎如同长了一双能够透视我心灵的眼睛。 “分开了吗？”宋玉宇突然问，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宋黛萱也在他的身边。宋黛萱立即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嫂子，真的假的？” “你一边去！”我嗔道，“小孩子不要打听！” 宋黛萱如同吃了兴奋剂似的：“真的假的啊，真分开了？那我哥岂不是有希望了，哥，你加油，妹妹支持你！嫂子，你就给我哥一个机会吧！” 我在想，我该如何给他机会，如果提前三年，这个问题我连思考都不用思考，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然而现在不同了，有的事情并不是如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现在对我来说，我和宋玉宇之间的关系就想是兄妹，再有的已经找不出来别可以替代的感情，有的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不后悔。 “我饿了。”我转移了话题，“出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宋玉宇知道我不想再说了。 晚饭吃得很简单，我们喝了点酒，宋黛萱没有喝酒，因为她要开车，我们一直吃到了晚上九点多才结束，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 霓虹灯起，万家灯火。 “接下来你去哪？” “回家。”我说，“哪都不去，直接回家。” 宋玉宇点点头：“也好。” 也好？也好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想去别的地方让他看出来了？我哪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家，然后和周宁志视频聊天，在视频里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脱衣服。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无所谓，只要他高兴就行，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只不过我现在只在周宁志一个人面前脱。 我回到了家里，已不知道是几点，晚上喝的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上头了，头脑里像是刮起了一阵风暴，很晕。爬楼的时候感觉楼梯都在晃，伸手去扶手却发现扶手竟然会自己到处跑。 我喝醉了，我心里在想，我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的感觉我心里非常清楚。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宁志的微信视频，发了很久，但他却一直没有接。 他在干什么？我心里想，洗澡？看看时间，十点多了，差不多就是在洗澡，那好吧，那我再等等，等他洗过澡的时候他会主动发视频过来找我的，我有那个耐心去等。回到家之后，我闻到了家里面一股很好闻的香水味，那就是我自己喷的香水，对比起来，我顿时闻到了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洗澡吧。”我心里想，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然后等着我的情郎来欣赏我的身体。可是，我洗完澡之后，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眼皮打架，尽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我的手机响了，我听到声音的时候突然坐了起来：完了完了，我错过了和周宁志视频的时间了，他也许会怪我的，怪我没有等他，我该好好的向他解释，但是我不能对他说我和宋玉宇在一起。那我该怎么说呢，我就说宋黛萱在一起好了！ 周宁志是发了视频过来的，我接了视频后立即说：“宁志，你睡了吗？对不起哦，我刚才睡着了，我今天晚上和宋黛萱在一起吃饭了，晚上喝了点酒，刚才头有点晕……” “瑶瑶。”周宁志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你听我说……” “嗯，你说，我听着呢。”我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清醒。 “我们做兄妹吧。”周宁志忽然说，“我们做兄妹吧，这样对我们都好，我们这样下去是没有结局的。” “你是什么啊？”我奇怪地问，“你是不是睡迷糊了，你不要说了，早点睡觉，明天我去找你好吗，我买了新衣服，明天我穿给你看。” “瑶瑶！”周宁志断然拒绝了我，“我是认真的，我们做兄妹吧！我们不可能做情侣的，我们在一起，只会伤害彼此。”我懵了，深更半夜的，他有必要对我说这样没有良心的话吗？兄妹？呵呵，我们适合兄妹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情侣分手之后还能做兄妹的，那都是骗人的！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歇斯底里的吼叫，完全不能接受他突然的离别。 第239章 彼此牺牲 “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然而也可以去改变，如果是人为的注定呢，那我们又该如何去改变。有些事情彼此之事太难下定论，不到最后，谁又能看得清对方的脸？” 这是胖子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翻着一本从地摊上淘换来的《心灵鸡汤》读给我听的内容，然而在我听完了之后觉得这不是心灵鸡汤，而是心灵毒药，剧毒无比。谁知道胖子究竟是想安慰我还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胖子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无法听得进去。 胖子和靖玫两个人又从厨房里翻出来勇闯天涯和半瓶洋河蓝色经典，摆在我面前的还有两个杯子，一大一小，大的喝勇闯天涯，小的用来喝蓝色经典。然而此时我还没有喝，就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不得不说，胖子的劝说很成功，他的“蛤蟆理论”充分证明了他劝人的水平多么有限，然而他却让心灰意冷的我更加的心灰意冷，胖子成功的把我从悬崖边缘劝说得差点跳了下去。 我就要周宁志，你能给我找一个一样的么？ 胖子摇摇头。 胖子怕我又寻思着自杀的事情，把家里只要能对人造成伤害的任何物体全都打包扔到了地下储藏室里，包括我家里的菜刀，剪刀设置连我床头摆的发卡都收拾了起来。靖玫在一旁不断地寻找着还没有被发现的可能对我造成伤害的物品，在确定没有什么能成为自杀工具的时候，她才给我倒了一杯蓝色经典。 白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旋转着，随后静静地停了下来，飘散出一股浓浓的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的头已经有点晕。 看着酒杯，我摇了摇头：“不喝了，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我说完了，却看到胖子已经把另一个卧室的门打开，然后又打开了空调，最后把自己脱得只穿了个裤衩，一头钻进了卫生间里，随后他又伸出头来说：“靖玫，瑶瑶，今晚我们不走了，就在这住，早饭我明天负责去买。” 我说我真没事，不就是分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行走江湖谁没分过手谁没劈过腿？大不了一拍两散，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关键是胖子和靖玫就怕我乱想。 靖玫依然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也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有的时候，不说反倒比说出来要好。 “要不我陪你喝一点，我正好也心情不好，本来打算要和胖子结婚的，结果胖子就是不同意，非要先生个小孩。” 我突然笑了出来：“那是因为胖子担心不跑了。” 靖玫也笑了：“是啊，我们都在担心，但是有些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别去想了，想太多也没有用，不如就这样好了，今晚我们陪着你倒不是怕你自杀，而是怕你郁闷睡不好，有我们在这里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反倒要好一些。” “我上次真不是自杀。” “我知道。” “知道什么？”胖子从卫生间了钻了出来，却没发现胖子原本一身的肥肉现在居然开始行腱子肌转化，都可以明显地看出胖子身上的肌肉条块。 “知道你是个二百五！”靖玫嗔道，“去卧室里玩去，我们女人有些悄悄话要说！” “你们女人真是事多！” 胖子拿起手机钻到了卧室里，我们听到胖子一声大吼：“哇，好凉爽！” 我的心一点都不凉爽，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强颜欢笑，假装无所谓。其实这种假装很痛苦的，尤其是当着好朋友的面，有几个瞬间我在想，我为什么要装呢，不如大声的哭出来多好，可仔细想想，哭又有什么用呢，自从上一次离别了周宁志，我就没打算再哭。 表面上假装又没有用，眼泪还是在我的眼眶里打转。 靖玫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然而无能为力。她不能把我的痛苦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也不能体会到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半个小时后，胖子又从房间了出来，手里面还拿着手机，兴冲冲地来到我面前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靖玫皱着眉头：“你知道什么了，鬼叫什么鬼叫？” 胖子不理会靖玫，说道：“我刚才和周总通过了电话，经过我们详细细致缜密严肃的沟通，并且是灵魂与灵魂的强烈碰撞之后得出，周宁志并不是真心的想甩掉瑶瑶！” 我的眼睛一亮！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真的？ 胖子继续胡吹：“别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哥，哥这点手段还是有的，想当年哥逼供小弟的时候，手段那是多的是，如今的人形化路线我也走得非常成功……” “说重点！” 我和靖玫两人同事说道。 胖子连忙点头，拿起啤酒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经过我认真详细地分析得出，周宁志并不是真心的想和瑶瑶分手，要知道，男人的心胸如同大海般广阔，有的时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女人无从得知，瑶瑶，这点我得好好的说你几句，你怎么就不多问问呢，干嘛人家说分手你就接受了，逆来顺受！不知道抗争！这种思想是错误的，得改！” “胖子，你能说重点吗？”我急了。 胖子嘿嘿一笑，炫耀似的说：“你别急呀，我得从头说起是不是，要不然你们就认为我是在吹牛，其实我这个人从来不吹牛，我小学的时候思想品德都是一百分！” “胖子！！”靖玫发飚了，“你爱说不说！” 金胖子一仰脑袋，傲娇地说：“哎哟，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搞得我都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靖玫也是服了：“好，乖胖胖，你说吧，我保证在你说话的时候不打断你，乖，说吧，发表你伟大的看法，洗涤一下我们的灵魂，来，你可以陈述你的观点了。” 胖子点点头：“这才对嘛，要不是瑶瑶也在这里，我一定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说！重！点！”靖玫拿起了酒瓶子。 胖子恐惧地看了一眼，这才认真地说：“周宁志其实没提到瑶瑶，只是在话里说到他从高中的时候就爱上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然而他对这个女孩的爱始终未曾变过，虽然中间有过太多的坎坎坷坷，但是他认为爱是不会变的，如大山巍峨，如大海磅礴，如宇宙浩瀚，如星空璀璨……其实我也是那么想的，我们男人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无法自拔……好好好，我说重点！”胖子看见靖玫的眼神不太对劲，继续说道，“经历了那么多，他本来是想和心爱的女人永结同心，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事情总是在变化的，爱情却依旧坚定不移，但是变化了的事情怎么来适应坚定不移的爱情呢，那就是相忘于江湖。他不忍心看见心爱的女人日渐憔悴，所以做出了巨大的牺牲，那就是……” 我们都竖起来耳朵，胖子又一次成功的把我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起来。 “什么？” “那就是……终！生！不！娶！” 我愣住了，靖玫也瞪大了眼睛。 “疯啦！”靖玫说了一句。 我立即拿起手机，想要拨打周宁志的电话，但是胖子一把把我的手机夺了去：“喂喂，你干什么？” “我要给他打电话！”我说。 胖子纠正道：“错了，你现在不能给他打电话，你想想看，他刚刚对我说了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还会再对你说一遍吗，他肯定会骗你说，不，我不爱你了，我们只能彼此相望，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发觉胖子今天晚上说的话句句都很文艺，这不像是胖子的风格，以他三句话必爆粗口行事作风来讲，我倒是相信他刚才说的这些话都是周宁志说的，因为周宁志比胖子有文化。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倒是像周宁志的风格。 “那我该怎么办？现在，我是打还是不打，我是不是应该等，如果我等，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一天，两天？一个月，还是一年？或者十年八年？” 胖子想了想，说道：“以我的客观分析加主观猜测，你得等，虽然等不了三年五载，一年半载你肯定是要等的，但是这个电话嘛，你可以过几天再打，千万不能打得早了，那样显得你没有诚意，也不能迟了，要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胖子说得有道理，五大三粗的胖子也有足智多谋的时候，我倒是没看出来胖子还有这一手。 胖子说完了之后便带着靖玫回屋子里睡觉去了，过了一会，胖子的房间里传出来靖玫嗯嗯啊啊的声音。我真想不通胖子的欲望为什么那么强烈，每一次都要把靖玫弄得两腿发软才算罢休。 我也该入睡了，长夜漫漫，总不能一直在想这些事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是一万年太久，我们只能争朝夕。 我等不及了，但是必须得等，胖子说了，得过几天，那就过几天吧，我既然都等了好多年，又何必在意这几天？ 我们都在为彼此牺牲不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尝不能为周宁志做出更大的牺牲，我宁愿自己伤心也不能让他难过，既然他为我考虑，那我就有耐心给他时间。 我们都爱着彼此不是吗？ 第240章 事实并非如此 连续几天胖子和靖玫都在我的家里吃吃喝喝，陪着我聊天，不时的约上杨过过来打打麻将。三六九筒碰起来，万里长城永不倒。胖子的麻将技术挺好，但是这几天一直都在输，虽然打得并不大，但是几天下来胖子也有一千多从口袋里掏出来了。我发觉胖子并不专心，以胖子的水平，他应该把把胡才对。 靖玫也是如此，该吃的不吃该碰的不碰，有几次都胡了个死牌。倒是杨过，没心没肺的，赢了两千多，走的时候唱着小曲，嘴里说着三缺一再叫他。 “已经是第四天了，差不多了吧？”杨过走了，我推倒了麻将，问胖子。胖子挠了挠脑袋，拿出手机看了看：“哦，也是哦，差不多了。” “那我可以打电话给他了吗？” “嗯……你打一个试试。”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再试一次，还是如此。我怀疑是我拨打的号码有错，认真读了一遍之后，的确没有错，就是周宁志的号码，但是当我再一次拨打过去的时候，手机里依然有一个女人在冷冰冰地提示着我：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胖子？”我疑惑地看着胖子，“怎么回事？” 靖玫也看着我，然后看了看胖子，最后再一次看了看我：“瑶瑶，对不起，其实……” “什么？” 我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已做好了面对各种事情的心理准备，他怎么了？他为什么关机？他……难道又昏迷了？他的病本来就没有彻底好转，难道是最近的事情让他烦心得又一次昏迷了？ 我抓起手机便向屋子外面冲，胖子却从我的身后一把抱住了我：“瑶瑶，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周宁志啊！”我叫道，“我去看看他，你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好，我要去看看他，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不行！”平时一向都让着我的胖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厉声吼叫，“不行，不能去，你哪都不许去，就在家里待着！” “为什么啊？” 靖玫叹了口气，说：“瑶姐，我们不该骗你的。”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靖玫看了一眼胖子：“胖子，你干的好事你自己说！” 胖子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瑶瑶，实话对你说……我说了你一定要控制一下你自己，不要太激动……身材才是革命的本钱。” “快说！” “周宁志结婚了。” “哦……什么？！” 结婚了？他结婚了？和谁结婚的，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不是都爱着彼此的吗，他怎么可以抛弃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不可能，这事绝对不可能，他不是说要孤独终老终生不娶的吗，他怎么…… “你们在骗我的对不对？”我突然问胖子，“金胖子，我发现你就喜欢骗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瑶瑶，我没有骗你，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周宁志的时候，他就对我说出了实情，他让我转告你，他是逼不得已，有些事情我不好现在对你讲，人活着，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的。” “那你那天对我说的话，不像是你自己说的，你说不出来那么有水平的话！”我辩解，希望胖子说的都是假的。 “我是说不出来那么有深度有水平的话，但是我可以百度，可以去网上搜不是吗？网上有很多优美的句子可以借用，我和周宁志通电话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但是我背那几句话背了二十五分钟。”胖子说，“周宁志的确结婚了，那天他对我说的时候，日子就定在今天，今天我们陪着你打麻将，也是怕你忍不住给他打电话，既然人家结婚了，那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了不是吗？”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周宁志能做到，但是我做不到。我立即冲出了门外。胖子在后面追都没有追上。我光着脚跑了出去，什么都没带。我一个劲的跑，在只有路灯和行人的小路上，尽管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都无所谓。 我在追向我的爱情，即便我跑死在这条路上也在所不惜。我知道周宁志是违心的，他不可能和别的女人结婚，就算是结婚了那也不可能是真心的，我要去解救他，只有我才能和他在一起，我才是他未来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几乎力竭到地，但是我咬牙坚持，再不坚持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终于，我跑到了周宁志小区的门口。我浑身是汗，头发散乱，上气不接下气，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周宁志的家。 那是一个门窗上都贴着大红喜字的家，红得那么刺眼。 他真的结婚了，真的抛弃了我和别的女人走到了一起，现在他们应该在闹洞房吧，或者，他们已经进入了洞房，他正在和一个不是我的女人在床上恩爱缠绵…… 我木然地上了楼，却看见他们家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不时地传来阵阵嬉闹的声音。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门的，当他们家的第一束光照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也迎来了他们家几十双不同的眼睛奇怪的目光。 “谁呀？” “这是谁呀，要饭的？” 一连串狐疑的声音，一双双奇怪的眼神。 我不管他们怎么看我，径直地来到周宁志的卧室门口，却见周叔叔正黑着脸看着我，而周阿姨则是伸着手臂挡在了周宁志卧室的门前。 “他结婚了吗？我是来道喜的。”我喃喃地说，知道自己连撒谎都不会了。 “你走吧！”周叔叔黑着脸说，“这里已经不是你来的地方了。” “连道喜都不行吗？” “不行！” 突然的，许文从卧室里钻了出来，手里面拿和一根筷子和一个鸡蛋，我一见，哦，他们是在闹洞房，好热闹。许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突然放下了筷子和鸡蛋，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直接向门外走去。 四楼，他一口气把我从四楼扛到了一楼，然后毫不客气的把我扔到了花丛里。 冬青树和松树的刺扎得我浑身又疼又痒，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植物的根茎扎进了我的皮肤里，特别的疼。我从花丛里站起来，脚下也不知道是踩了什么碎瓶子，突然觉得一疼，随后便感觉有股热热的液体从脚掌下流了出来。 “你他妈的再来，我就报警抓你！”许文恶狠狠的说。 “让我进去说声祝福的话我就走。”我弱弱地说，“就一句！” “滚蛋！婊子！”许文大声的吼，“我能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哦，人家结婚了你还来闹，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吗，分手了你听不懂啊，哦，我差点忘了，就是你害得我姨割了自己的手腕才让我表弟放弃你，也是你逼得我表弟欠了几百万的外债！你真是个丧门星！滚蛋，趁早滚蛋！” “连一句祝福的话都不让说？”我低声地说，“求你了，让我进去看他一眼，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这时候，很多亲朋好友都走了出来，在看见我脚下已经流了一地的血之后，他们纷纷惊讶道：“怎么了这是，自残啊，哪来的野丫头啊，许文，这谁呀？” “一个贱货。”许文说，“缠着我表弟很久了！打死都不走！” “哦，”亲朋好友恍然大悟，“报警！人家正结婚呢，正闹洞房呢，你来干什么呀，正是赶热闹不挑时候！” 闲言碎语，形成了一条洪荒之流，瞬间淹没了我。 在这个时候，我倒是成了一个人见人骂的过街老鼠。 “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他妈……”许文伸手就要打，这时候，胖子也赶来了，气喘吁吁地喊：“他，他妈，妈的，谁他妈的敢动我大姐头？不要命了？信不信老子杀光你们全家？滚一边去，让周宁志出来说话！麻溜的！” 许文一见胖子，却如火上浇油般吼道：“你他妈谁呀？” 胖子二话不说，一脚踢了过去：“我他妈是你二大爷！周宁志，你给我出来，你老婆被人欺负了！” “胖子！”我大叫一声，“别闹了，胖子，我只想对周宁志说一声恭喜，然后我就走，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人家正结婚了，我们不能给人家添晦气。” 靖玫也过来劝道：“胖子你收收你的脾气！” 许文却是被一脚踢得飞打到了花丛里，鬼叫道：“哎哟我去，还敢打人，报警，现在就报警！” “算了算了！”周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他看了我一眼，说，“瑶瑶姑娘，你回去吧，我们家宁志已经结婚了，你还图什么，你该什么干什么去吧，别再来了，我们家真的不欢迎你！” 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身藏蓝色的两扣西装，粉色的衬衫配着一条大红色的领带，脚上一双黑得发亮的皮鞋，让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息。 “宁志。”我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但我知道，我只能在今晚叫一次，以后，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叫他的名字了。 “你来了。”他也是淡淡的一句话。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恭喜你，早……早生贵子！” “我是被逼无奈。”周宁志离我三米远站了下来，“有些事，我不说你不懂，我说了，你或许就懂了，但我没机会和你说了，希望你也能够幸福。”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第241章 我所不知道的事 周宁志对家人安排的婚姻誓死不从。他知道马薇薇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女人，他看见过马薇薇精彩的视频，所以，他绝食了三天以抗议，然而，周宁志的妈妈用菜刀当着周宁志的面割断了自己的手腕，用鲜血逼着周宁志发誓：娶马薇薇！ 周宁志在母亲的鲜血面前妥协了。我并不怪他，反倒觉得他是个孝子，但是我不太喜欢周阿姨的所作所为。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周阿姨。如果非要用语言来形容的话：不择手段。 其实她手上的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伤及动脉，只是那鲜血直流的场面换作谁都于心不忍，因此我说过，我不怪周宁志，虽然我是在一年之后才知道这些事。 马薇薇的母亲和周阿姨是初中同学，真的是几十年的好姐妹，但周叔叔和马叔叔二人却不经常走动。人是有生活圈子的，周叔叔是文质彬彬，马叔叔是狼派商人。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要是能够走到一起，那简直是奇迹，但是奇迹总是会发生的。 马薇薇无理由地看中了周宁志，马叔叔无条件的支持女儿，马薇薇的母亲一心想和周阿姨结为亲家，如此一来，周宁志只有妥协。世间事，不好解释，解释起来也是一团乱麻。就像我和胖子之间，和宋玉宇之间，根本无法解释。 在把周阿姨送到医院的同时，周宁志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就是那条我们做兄妹的信息，我一直都保存着。我还能说什么呢？ 就这样吧，日子总得向前过，生活还得继续，我就算是死了，太阳还会继续发光，地球依然在转动。时光并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别而变得乏味，街上那么多行人依然生活在幸福当中。我改变不了什么，更改变不了自己。 “今天吃什么？”胖子豪迈地说，“瑶瑶你的脚还在发炎，所以不能乱动，你吃什么随便说，胖哥哥我请客。” “澳洲龙虾五只，三文鱼一斤，鲍鱼、鱼刺什么的随便来个三五斤的就行，然后呢……” “得得得得！”胖子打断了我的话，“吃炒面还是炒饭？天天吃混沌，你腻不腻？” “你都没有什么让我和靖玫吃的，你还问我吃什么？”我好奇的说。 “行，你现在又是伤心人又是受伤人，我不和你争，你气我就算了，但是你别气我女朋友，不然的话我半夜在你门口敲你的门。” “你敢叫我就敢开，你不怕靖玫生气我就敢和你上床！” “姥姥，我怕你了还不行吗！”胖子抓了钱包打着哈气下了楼，我却和靖玫相视一笑。 “心情好点了？”靖玫问。 “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总不能一直憋着吧，再说了，我脚很疼，没心情去管周宁志的婚姻状况了。”我说。靖玫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摇头拒绝。靖玫却说道：“他们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那个叫马薇薇的女人自从过完蜜月之后就是一个星期回家一次，回家了吃完晚饭又和朋友出去玩，要到天快亮了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酒味和烟味。”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胖子一直都在跟踪？” “已经跟踪了快两个月了，反正胖子现在也没事可做。”靖玫笑着说，“倒是他……” “他怎么了？”我假装不在意。靖玫却点了一支烟，“没什么。” “你是故意不说的。”我说，“好了好了，我想知道，你说吧。” 靖玫笑道：“嘴上还说不要，心里快急死了吧？小妮子，还惦记着人家呢？想当小三啊？” 我骂道：“你才是小三，我就是小三怎么了，我才是原配，那个三八才是小三！” 靖玫忙阻止我说道：“好了我的瑶姐，你别那么大声。他结婚了之后，其实也不在乎马薇薇回不回家，两个根本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生活，你说能有什么结果？倒是急坏了周叔叔和周阿姨，结婚都两个多月了，马薇薇的肚子还没有动静，你说老人不着急吗。” “着急有什么用？” “是啊，着急有什么用。不过，胖子说，这几天都有一个人在你们家楼下转来转去，还是个警察，一开始胖子以为是执勤的，后来发现他不是。” “警察？”我想起了杨过，但是杨过没那么闲。他整天都忙着查黄镇的案子，哪有时间到我这里来转悠。仔细想想，我竟然也想不出来还有谁。 “或许是别人，我们根本不认识的人。” “你认识的。”靖玫说，“胖子说你认识他，但是一直都没有和你提，胖子还和他交流过，那个人说，一定要见到你，并且他现在已经调到这个片区来执勤了。” “谁？” “姓裴。” 裴晶晶自从和牡丹分开之后一直萎靡不振，他在牡丹的身上付出的比在我的身上付出的还要多，牡丹比我更懂得如何魅惑男人，她有很多手段能让裴晶晶对她死心塌地，然而当裴晶晶醒悟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 昔人已是一堆粉骷髅。 “他在这里多久了？”我平静地问。 靖玫说：“算了，不说这些了，一会胖子该回来了，要不我们再约杨过来打麻将？” “他在在这里多久了？”我依旧那么平静的问。靖玫叹口气：“一个月。” “哦。”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还忘不掉周宁志，人家已经结婚啦，不管幸福不幸福都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生活，再去找一个爱你的也是你爱的男人，并且是能够包容你的男人过完下半生，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知道靖玫说的我们是指我们这样的女人，徘徊在男人的钱包上，流连在各大宾馆酒店的床上，每一个城市的角落里都我有我们的足迹，够了，这种生活真的是够了。 我也想找一个爱我的男人过完下半生，但是老天爷不给我这个机会。 杨过说，安心和安璐的出现就是来陷害我的，然而我却没有为难他们。我想我给了很多人机会却换不来老天爷给我一次机会，这又能让我如何做到心理平衡？ 我心里无比的冷静但却都是装出来的，我现在恨不得冲出去对着苍天怒吼：去你妈的！然而这没有一丁点儿用处，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然而爱情又并非靠打拼就能拼得来的。 “让他上来，我想和他见面。” “真的？” 靖玫立即打电话让胖子上来的视乎把裴晶晶叫上来。一会，胖子进来了，身后跟着穿着交通警制服的裴晶晶，他还是在干交通警，看来新来的领导并没有打算把裴晶晶调离交通警岗位的意思。 “你们好，你好，你好吗？” 裴晶晶一进门就换了三个问候的方式，最后才确定下来：“瑶瑶，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我笑着说，“你还在干交通警察呢，现在在哪里上班？” “就在你门前的这条路上，现在我是中队长了。” “哦，恭喜。” 裴晶晶笑了笑：“哦，下午我不上班，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 胖子不悦地说：“你小子真会说，我饭都买回来了你才说请我们吃饭，我出去买饭的时候你怎么不提前先说一声？”胖子把打包回来的小龙虾摆在桌子上，“你以为这澳洲龙虾容易买得到？还是蒜香味的？”然后，他又把粉丝汤端了出来，“你请我们吃什么，我们连鱼翅都吃得起！你看看，多么纯正的鱼翅，深海大白鲨的鱼鳍，一斤值还几十万，你说你请我们吃什么？” 裴晶晶被说得哑口无言。 我笑道：“算了，一起吃一点吧。” 席间，我们都在吃东西，谁都没说话。 气氛变得尴尬。 快吃完了，裴晶晶忽然说：“瑶瑶，晚上有空吗，我请你……”他正说着，我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宋玉宇打来的，我立即接了，开了免提。 宋玉宇在电话里说道：“瑶瑶，晚上有时间吗，来我家吃饭。”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说：“先看看吧，晚上我给你回电话。” 说完，我抬起头来看着裴晶晶，做出一副我也无可奈何的表情。我现在和很吃香，即便是被人甩了我也不见得没人要，你看你看，不是有很多人要请我吃饭吗？ “要不，你忙你的……”裴晶晶低下头继续吃饭。 胖子却挑拨道：“这就怂啦？你这才哪到哪，你没见我追我女朋友时候充分发扬了男人胆大心细脸皮厚的关荣传统，要做到‘门前蹲，窗后听，大马路上用眼盯’的有效措施，不得妥协和自我放弃，不然的话你怎么追女人？” “那……”裴晶晶被胖子怂恿得又鼓气了勇气，“瑶瑶，你晚上有空吗？” “她没有！”胖子又接话道，“你没听刚才她接电话，有人请她去人家家里吃饭吗？这都去人家家里了，你还约什么约，一看你就知道你没眼色，我最讨厌没眼色的人了！” “那，大哥大嫂，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好吗？”裴晶晶无奈地说道。 “唉！这就对喽！”胖子拍了拍裴晶晶的肩膀，“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第242章 请客吃饭 胖子如愿以偿的宰了裴晶晶一顿丰盛的晚餐，地点就在青锋公园外的一家土菜馆。这家土菜馆的环境只能算一般，老板是位地地道道从厨师干发家了的人物，所以对管理及环境整治并不在行，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饭菜的口味上，因此，土菜馆虽然位置偏僻又不好停车，生意却异常火爆。幸好胖子提前逼着裴晶晶定了位置。 而且这家土菜馆的名字起得非常好：有家土菜馆。 当朋友们想请客吃饭的时候会问：在哪里吃？ 另外的朋友就说：有家土菜馆。 每当我想起这种有趣的对话时就忍不住想笑，靖玫见我发笑便问我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我连忙摇头，不想让靖玫猜到我的心思。但是靖玫却一直把目光在我和裴晶晶的身上扫来扫去。 原本白白净净但却消瘦的裴晶晶算得上是一位身材纤细的小帅哥，自从他做了交通警察之后皮肤越发的变黑，如今又剪了短发，加上干净的制服，倒是让我看起来觉得他的身上多出了一种干练的味道，不再像以前那么扭扭捏捏。 我们到了之后好不容易在公园外面的马路边上停好了车，进入有家土菜馆的时候里面人满为患，食客们吆三喝四，有几位小孩在大厅内打闹，服务员忙着叫住这些熊孩子询问到底是谁家的。 “人好多。”靖玫说，“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人多怎么了？人多才能说明这里的饭菜味道非常的好，要不然的话我还不来呢，是不是裴老弟？”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和裴晶晶开始称兄道弟，搂着裴晶晶的肩膀很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哥们，然而胖子为了今晚的一顿饭，在下午的时候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裴晶晶干笑道：“我听你们的。” 几个人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我说：“就这里吧，实在不想到处跑了，赶紧吃完回家洗洗睡觉。” 饭局还未开始的时候胖子又开始拿出手机不停地点来点去，一会响一声一会响一声，当真是吵人我心烦意乱，说了好几次胖子也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然后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自顾自的在玩着手机，不时地皱起眉头一会又笑逐颜开。靖玫在一旁好奇的问胖子到底在玩什么，胖子忽然把手机挡了起来，竟然不让靖玫去看。 “胖子，你要是再玩手机，今晚的饭钱就得你来付，我数三声。”我说完开始从一数。金胖子似乎很配合我的口令，当我数到二的时候，他终于把手机收了起来，临了还忍不住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啊，想想杨过和小龙女分别了十六年，你说杨过是怎么熬过来的，一只手不累吗？” “嗯？”靖玫瞬间就听懂了胖子超级内涵的话，“你想死是不是？古代有青楼的好不好！” 我倒是没有反应过来胖子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杨过和小龙女分别了十六年，和一只手两只手累不累有什么关系，刚在脑子里回味，便瞬间明白了胖子这个色到了骨子里的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抓起包装筷子的塑料布揉成团扔了过去。 胖子说：“我就说你们不让我玩手机是错误的，我不玩手机话就特别多，有的时候舌头都忍不住想梭梭梭几下！裴老弟，你知道梭梭梭是什么意思吗？” 裴晶晶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我们对话，当他听胖子问起来的时候，一抬头：“啊？” “完了。”胖子摇头叹气，特别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完了完了，裴老弟啊，我看得出来你的心里只有她，但是你一句话不说似乎不符合常理啊，胆大心细脸皮厚的中心思想你一点都没有领悟？说话呀，低着头看什么，你裤裆里有什么宝贝吗难道？” 裴晶晶脸色胀红。 和裴晶晶太久没有见面了，这个人怎么变得那么害羞腼腆？以前的他不是这样子的，最起码也会说几句玩笑话，再不济也能抬头看人，现在却像个新媳妇见公婆似的把自己的头埋在胸口里，还穿着一身制服，怎么看却像是刚被我们抓到的通缉犯。 “现在怎么样？”我见他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主动地问。 “啊？啊！”裴晶晶连续发出了几个语气词之后，才说，“挺好的。” 胖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孺子不可教也！” 靖玫猛的在胖子的腰里掐了一把：“看把你急的，管你什么事，人家说什么做什么难道要你教，搞得你像恋爱专家似的，当初要不是我主动表白，你还不像条死狗似的整天在我的门口徘徊偷听？说吧，你当初为什么要在我门口偷窥我？”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那是偷听吗？是偷窥吗？我那是光明正大的保护！沅有芷兮浓有兰，思君子兮未敢言。我心中有你，生怕你半夜睡觉的时候做噩梦，所以时时刻刻全天候保护在你的周围，做你的守护神，不要感动，我就是那么的伟大。” “真不要脸，裴晶晶，你说他要脸不要？” “啊？啊！” 我不理会胖子和靖玫二人不停的斗嘴，而是问裴晶晶：“挺好的是在呢么个好法？” “就是现在天气变热了，马路表面能有五六十度，蒸得人受不了，幸好我们队里有绿豆汤，还有一些高温补助，要不然的话还真受不了。”裴晶晶的话匣子似乎打开了，“冬天的时候冻死人，夏天的时候热死人，春秋天的时候最舒服，但是天气干燥，皮肤容易开裂。” “那你别的方面怎么样？” “别的方面？”裴晶晶想了想，“不光是皮肤不好，有的时候站得时间久了，脚也会不舒服……但是我无怨无悔，党把我安排在什么位置我就在什么位置，毫无怨言，无论在哪，我都是和谐社会建设的螺丝钉，祖国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胖子听不下去了，大叫一声：“服务员，菜怎么还不上？！” 靖玫笑道：“裴晶晶，人家没问你这些，人家问你的是别的事，比如说你有没有女朋友呀，现在在哪里住呀等等方面的事。” 我瞪了一眼靖玫，怪她多事，随后问裴晶晶：“那你跟靖玫说说，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的话，我把靖玫介绍给你，总比跟着某些胖子强，哦对了，现在某些姓金的胖子瘦了。” 胖子立即鬼叫：“喂喂喂，我女人你能随便介绍给别人吗，要介绍介绍你自己，裴老弟，我跟你说，瑶瑶最近得了一种病……” 胖子还没说完，裴晶晶突然像触电似的问：“啊？什么病？吃药了吗？看医生了吗？严不严重啊？怎么没听你说呢？” 靖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点了一支烟准备好好忽悠裴晶晶的胖子差点没被烟呛死。“我说裴老弟，你是被太阳晒傻了吧？” 靖玫接过胖子的话说：“裴晶晶，你不知道，瑶瑶真得了一种病……” 裴晶晶听到这里脸色更加紧张了。 我在一旁听得仿佛是我真的得了一种病似，正好这时候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呛到了，脸被呛得通红，剧烈的咳嗽吓得裴晶晶立即下了座位来到我身边紧张的问：“到底怎么了啊，怎么也没听你说啊，咱们不吃饭了，走，我到你去医院！” 我忙阻止他，平复了一下，说：“没事没事，我只是呛到了。” 裴晶晶不相信，转向靖玫：“她到底怎么了啊？” “她呀，她得了一种怪病，叫没有爱情就会死的病，还有一种并发症叫相思病，哎，完了完了，已经是晚期了，没得治疗了。” 裴晶晶这才听出来我们是在给他开玩笑，他顿时笑了出来，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我的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感动，看着他的笑容我的心里也舒畅了不少，原本堆积在胸口的郁闷之气也因为刚才的剧烈咳嗽而咳嗽了出来，心情好了很多。 “看你那傻样！”我说道，“下次女人的话别信懂吗？” 裴晶晶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后都听你的。” 靖玫在一旁打趣地问：“你为什么听她的，人家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又不是人家的什么人，你是她家长啊？” 裴晶晶语塞。 胖子和我一样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说道：“照我说，你们俩人在一起得了，省得那么麻烦，我也天天有人请吃饭，我还当过媒人呢，要不这一次让我体会一下？” “一边去，我和他不可能的。”我条件反射地说。 裴晶晶的目光突然暗淡了下去。其实我是无心的伤害他，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就好像我和宋玉宇一样，我们再走下去也会是孽缘，没有未来的爱情就是一时的冲动，当离别的时候会更加的痛苦，要不然就没有长痛不如短痛的说法了。 “你们好，菜来了。”这时候，服务员终于把菜上来了，土菜馆的才是一次性全部上齐，所以空荡荡的桌子上突然堆满了丰盛的菜肴。 胖子两眼放光：“先不说爱情的事了，先吃饱了再说！” 服务员把菜全都上齐了，说道：“祝你们用餐愉快！” 我心想，我反正是不太愉快，但不知道别人如何了。也许我和裴晶晶的再见面，又是一场误会。 第243章 现实和爱情 饭后，裴晶晶和胖子在土菜馆的外面点着烟不断地吐着眼圈，靖玫和我在卫生间里洗手。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前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我苦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靖玫是个聪慧的女人，她能从我的语气里判断出来我说的话到底包含了多少层含义，不点名，心里明白就好，点明了就不好了。有的时候一笑顶万言。 “那周宁志呢？” 其实在靖玫的心里也想着我能和周宁志和好，但是这个希望无比渺茫，和好道路之难难于上青天，如果周宁志没有结婚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希望，现在人家都结婚了那基本没有可能了。不可能的事情还去强求，那已经没有了意义。 靖玫看出了我的为难，说：“结婚了才有希望。” 我的心一怔。 靖玫继续说：“结婚了才有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不然周叔叔和周阿姨怎么判断出来谁好谁坏，被马薇薇迷惑了心志的周阿姨居然会以割腕的手段来逼着周宁志结婚，当真正面对马薇薇真实面目的时候才会知道你的好，等着吧，总会有拨开乌云见天日的那一天的。” “我都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次次希望次次失望，失望和希望又总是并存的。”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然而都希望都失去的时候那活着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靖玫说，“我和胖子就抱着希望在一起，我坚信胖子能够瘦下来，你看，胖子现在不是已经开始慢慢的瘦了吗？” “那不一样！” “到底里都一样！” 我们出了卫生间来到了外面，顿时感觉热气滔天。真不知道淮南的夜晚为什么那么热，地表散发出来的温度足够蒸熟一个鸡蛋，也许是真到了六月伏天了，马上上到处可见穿着清凉的妹子。胖子和裴晶晶正目不转睛的对过往的妹子评头论足。 “有没有入眼的？”我看着胖子眉飞色舞的样子就来气，“有的话我帮你上去要号码，微信也行，实在不行我们直接把你看好的妹子绑回家，让你爽个够。” 胖子一回头就看见靖玫两眼喷火的盯着他，连忙吐吐舌头指着裴晶晶的鼻子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乱看妹妹不要乱看妹妹，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跟着你受牵连！” “一身绿毛说别人妖怪！胖子我也是服了你了！” “瑶姐，话不能这么说，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说出实话，像我这样拉风的男人在夜晚就像是天空中的繁星，任凭你走到哪我都照亮你的双眼，我就是你永生不忘的容颜，眼睛长在别人的身上我根本无法控制她们不看我，也不瞧瞧我是什么人，身宽体胖，一看就知道富有爱心，没办法，虽然我那么招人喜欢，但是我一点都不骄傲！” 我们都不理会胖子的自恋，径直向我们停着的地方走去。 走了几步就感觉浑身发热，汗流侠背，衣服粘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要不是有人在旁边，我真想把文胸摘下来真空走路。 裴晶晶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几支雪糕，奶油味的火炬和草莓味的蛋筒，胖子连忙把最大的火炬接了过去，连纸都没撕一口咬掉一半，雪糕刺激的冰凉让胖子说话都不利索了：“要，要我说，咱们的找个地方消消食，反正我今晚是超标了，我得锻炼锻炼出出汗，要不然胖爷我得热死！别说回去吹空调啊，那是资本主义的堕落行为，一点都没有吃苦耐劳的决心！” 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停着的地方，靖玫说：“胖子，要不你自己去跑两圈，我们就先回去吹空调了。” 胖子连忙叫道：“那不行，你也不看看我什么体格，你让我现在去跑，那还不把老夫的肠子都跑出来，别了，我还是跟你们回去一起堕落吧！” 正要进车里，裴晶晶忽然说：“瑶瑶，如果，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陪你去走走。” 靖玫立即拉了拉胖子先钻进了车里，然后探出头来：“瑶瑶，先把车子发动起来，让空调吹起来！” “我，我真的没有时间，我想回去早点休息，不然的话我明天起不来。”我撒谎了。这不是我第一次撒谎，但每一次都是有目的的，撒谎之后就要用谎言来弥补谎言。 “哦，那好吧，那我直接回去了。” “我送你吧。” 在车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胖子一直都在玩着手机，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和谁聊天。靖玫不时的询问胖子究竟和谁在打情骂俏，胖子只是笑一笑，然后捂着手机就是不让靖玫看。裴晶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声不吭。 我们都习惯了在车上不说话，一路到家，风景优美，却在无声中错过了太多。 “我到家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裴晶晶说：“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再说了那么晚了你再一个人回来，我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你就在这里住吧！”胖子随口一说，裴晶晶突然认真地看着我。 “我这里不方便。” 裴晶晶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下了车。 我把车子停好，裴晶晶已经开始往回走。我忙追上去说：“要不，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你明天上班吗？” 裴晶晶笑了笑：“上班的，算了，你不方便那我就回去了，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我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以前是我没有听你的，如果我听你的，那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了，你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不是吗。其实我也想对你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珍惜，过去了才知道后悔，可是后悔也没有用了，错过了就证明我们的缘分不够，那就不用再强求了，有些事，勉强了也没有用。” “可是……” “今天晚上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次又一次的暗示我，其实就是想和我和好对吗？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前做过什么你都清楚，你能接受我，但是你的家人能够接受我吗？你如果能想清楚这一点，那你再回来找我。我经历过，我心里非常明白。” “能！” 我摇摇头，叹息地笑了笑：“你回答得太早了，要不，我们做一个实验吧？” “什么试验？”裴晶晶好奇道。 “明天，你下班了之后我和你一起到你家，但是我不进去，你把我的真实情况对你们家说清楚，你会看到你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困难。” 裴晶晶沉默了。 看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然而他却想当然的把这些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他认为我的身份会获得家人的认可？周宁志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我的面前，我不由得不多作考虑，既然要开始，那就想好了结局，不然的话我们都会痛苦。 有的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 “你想清楚了吗？”我问。 裴晶晶依然在沉默，随后点了支烟。我立即把他的烟接过来，叼在了自己的嘴里：“你不要抽烟了，回去好好想想吧，明天我们就试验。” “我相信！”裴晶晶突然说，“我相信我的家人不会不理解的，既然你是那么好的姑娘那我为什么要怕呢，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而不是他们！陪伴我走到老的是你，也不是他们，难道非要听他们的？” “但是你现在不得不听他们的，你以为什么时候都会由着你，如果什么事情都顺着你的意思来，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一个交警，我并不是说交警不好，交警也有交警的英雄事迹，这个城市也不能少了交警，只是你以前是缉毒警，和交警完全不是一个部门啊，由得了你吗？” 裴晶晶在我的话语里找不到了方向，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我想他晚上回去的时候一定会仔细的想我这个问题，甚至他今天晚上回去就会验证我说的话是否正确，他不会成功的。 裴晶晶想的事情太简单，正如当初林峰的事情一样，他把什么时候都简单化，当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完全接受不了和他当初所想的违背的事实。 我的身份不是一个特别的例子吗，当初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口口声声并不介意我的过去，然而当真正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是如此的暴躁，他所想的和他遇到的是同一件事但却不是同一个结果，他会奔溃的。 回到家里之后胖子立即冲上来问：“接吻了没有？有戏吗？你看我今晚给你牵线搭桥的份上，你是不是得给我包一个大红包？” 靖玫冲过来在胖子的大屁股上踢了一脚：“你懂什么？” “我怎么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是看在我为你们争取了一顿饭的份上，你也不应该踢我屁股，靖玫，我现在对你有很大的意见！” 靖玫懒得理他，轻声地问我：“怎么样了，拒绝了对吗？” 我点点头：“除了拒绝，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哎……”靖玫长长地叹了口气。胖子一手拿着香烟一手拿着饮料：“好好的叹什么气，走媳妇，跟老公去享受一下巫山的云雨！” “滚！” 我和靖玫同时叫了出来。 第244章 试验 这个试验很简单，我跟着裴晶晶去他家，然后开着电话站在楼下听着他们的对话，随后裴晶晶回去向他的家人坦白我的真实身份，他就会知道和我在一起比娶一条狗回家还难。 然而在我联系了裴晶晶之后，裴晶晶却黯然地说：“不用去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明了，我妈说，只要我敢娶你回家，他就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你这还是轻的。”我说，“你还没有见过割腕的呢。” 裴晶晶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和家里的人说了我的身份，他说我是小姐，但是现在从良了，是一个只想好好过日子的女人，然后把我形容得美若天仙，又许诺我在婚后必然是贤妻良母，然而这些美好的形容都无法战胜“小姐”这两个字，只要有小姐这两个字存在，他们家连一立方厘米的位置都不会给我留下。 裴晶晶所想的是爱情，而他遇到的就是现实。在现实面前，爱情脆弱得如同一块玻璃，轻轻一敲都能把它敲碎。爱情是脆弱的，裴晶晶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更没有意识到的是，小姐是不可能拥有爱情的。 这个试验对我来说是成功了，对裴晶晶来说却是失败了。裴晶晶下楼来看见我的时候脸上还是堆着笑容，但是我知道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勉强。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裴晶晶的笑容里充满了自嘲，“我说过我应该听你的话的，然而我昨天还是没有听你的我屡次吃亏，屡次又犯，我这样的毛病应该改不过来了吧？” “倒也不是，你能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就好。” “我听金哥说，你……你最近情况并不是很好？他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什么事？”我假装不懂。 裴晶晶说：“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事情我懂的。他结婚之后应该也不幸福吧，有想过继续回到他身边吗？” “你都知道了？”我在想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胖子的耳朵当着靖玫的面拧到三百六十度，什么秘密到了胖子的嘴里就成了新闻。“是的，我是想回到他身边，但我和你一样，心里所想的和现实总是不同，有的时候我在想我自己是不是太犯贱了，总是想着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那我岂不是也在犯贱？” “呵呵……” 我们两人会心的笑了出来，这时候，一个男人拿着一个单反相机走了过来，“帅哥美女，看你们笑得那么开心，你们的感情一定非常好，我帮你们拍个照片吧！” “好啊！”在裴晶晶想要拒绝的时候我却接受了男人的要求，和裴晶晶站在一起，让他把焦距对准了我们。单反相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后，男人笑嘻嘻地说：“你们留一个邮箱给我吧，我回去就传给你们，实话说，今晚上的这张相片是我今天取景最好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把他放到我的个人微博上。” “可以啊！”在裴晶晶又想拒绝的时候我再一次答应了男人的要求，“裴晶晶，有的时候不要可以的用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我们已经活得很累了，再不自由一些，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望着拿单反的男人离去的背影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随性一点，不管现实是什么样子的，只要我们喜欢所看到的事物就行了，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我一直都很喜欢韩寒在《后会无期》电影里的台词：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道理听得太多了，我们反而被那些所谓的至理名言所约束，不如活出自我。 可是，活出自我也很难。 在试验失败后的裴晶晶一直提不起任何兴致，尽管我已经陪着他坐半个小时的动车来到苏州在山塘街里逛了一大圈。裴晶晶依然沉浸在被打击后的失落当中转不过味来。山塘街美丽的夜景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七里山塘美如画。 站在这副画里的我们却是如此的孤单。 哎哟，去喝酒吧！我对裴晶晶说。裴晶晶点头答应。我以前来过山塘街，在山塘街的一个小巷子里发现了一个“原住民”家庭，他们家酿造的桂花酒有种纯天然的花香，六十一杯，喝到肚子里有股浓浓的桂花香和酒香，无比地醉人。裴晶晶一口气喝掉了三杯，我也把一高脚杯的桂花酒喝进了肚子里。 这种自酿的桂花酒喝下去的时候无比香醇，但在肚子里又会二次发酵，所以不到半个小时，我们都已微醺。裴晶晶满嘴喷着浓浓的桂花香气：“自从今晚喝了这酒，我的心情才好一些，你说为什么大人们要管我们的事？” 我们尽管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是我们在提到自己的父母的时候依然会用“大人们”这个称呼，仿佛这就是来自小时候的影响，大人们这个词一直都在影响着我们，即便是我们已经成婚。 “那是因为对他们来说，我们还是小孩子，小孩子自然就是要听大人们的话不是吗？”我已有了醉意，头开始晕，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结账，走人。 山塘街也已没有多少行人，偶尔有几对情侣恋恋不舍的相拥，以山塘街美景为伴，形成了一副副优美的画面。也不知道抱在一起的男女们究竟是不是情侣，或者是一个男人搂着别人的妻子，又或者是女人抱着别人的丈夫，不管是真是假，是人是妖，他们在那一刻都是幸福的。 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裴晶晶走路的时候腿已经开始打哆嗦，看来他一口气喝掉的三杯桂花酿已经在他的肚子里产生了明显的作用，而我的也开始扶不住他了，气喘吁吁的，酒劲已经上来了。 “回不去了。”我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动车已经停运，再回淮南已来不及。 裴晶晶说：“开房，我请客！” 我笑了笑：“好，那就你请客！” 我还记得我在山塘街旁边的汉庭快捷酒店里还有会员，当我报出了我曾经的电话号码的时候服务员礼貌又快速的为我开好了房间，然后裴晶晶哆哆嗦嗦的从前包里抽出了四百块钱。 “开两间。”我说。 服务员一愣，抬眼看了看我：“哦，好的。” 看来服务员没有反应过来我和裴晶晶都搂在一起了居然还要开两个房间，这个点来开房的男女们不都恨不得钻到一个被窝里的吗？ 开好房间后裴晶晶一头倒在了他房间的床上呼呼大睡，而我则回到我自己的房间脱衣洗澡。 热水冲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才醒酒，想想自己到苏州来一次到底图的是什么，难道就是来看看山塘街美丽的风景的吗？如果看，我在电脑上稍微浏览一下好了…… 我看了看手中即将没电的手机，解锁后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周宁志的号码…… 随着手机里传来一声声嘟嘟长音后，我在庆幸他没有关机的时候我的心也跟随着声音而提到了嗓子眼。他会接吗？他接了之后我该说什么？他接了之后我不说话的话他又会对我先说什么？他是不是已经把我的号码给删除了？当初我打他手机是关机的情况历历在目，也许今晚就是我的幸运日，我该和周宁志吐露一下我的相思之情。 “喂。” 电话终于接通了，里面传来周宁志似乎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发哑的嗓音。 “瑶瑶吗？” 谢天谢地！他没有把我的号码删掉！ “宁志，你还没睡呢，都快十二点了。”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并且努力的装作只是好朋友之间的友好问候，“你没睡觉你在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我每天晚上都要到十一二点才会睡，有时候要到一两点，经常这样，这段时间经常在加班。”周宁志的声音显得很疲惫，“你怎么没睡，你在哪呢？” “我在苏州，在汉庭酒店里。” “哦……”周宁志似乎明白了什么，“那，那先挂了，你忙你的吧。” “不要！”我立即说，“我……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你傻呀，如果有别人在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吗？” 周宁志笑了笑：“也是哦。” “你，过得怎么样？” 其实我最不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我明知道他过得不好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真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似乎还有酒精在作祟。 “我？哦，我还好啊。”周宁志的撒谎能力一点都不如我，随便一听就让我听出来他是在撒谎，真不知道他平时和我说话的时候居然一点都没有学会撒谎到底应该怎么样撒。 “那，那她呢？不在家吗？” “她？”周宁志苦笑，“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这个家有她没她都一样。” “为什么呀？” 我也在撒谎，也在明知故问，却是想从对方的嘴里知道事情，可是周宁志却似乎故意不想和我说实话一样，报喜不报忧，他不想让我知道他过得并不好。然而他却不自觉地说出了马薇薇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她这个所谓的家了。 我问，但又不想问，不想问却又想知道，我也在矛盾在纠结。过了一会，我听到了周宁志在手机网络的另一头打了一打火机，随后听到他猛吸了一口烟后说：“你不是知道原因的吗？” 我愣住了，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和周宁志说下去。他说得对，我是知道原因的，但是我们又能如何抗争呢？也许我们都在和对方做一个不存在的试验，很明显，这个试验我们都失败了。 第245章 通话记录 早上的时候我刚走出小区的门口，就看见马薇薇带着两个男人把我赌在了小区的门口。马薇薇穿着一件大领t恤，胸前印着大大的英文字母，很遗憾，我并不认识字母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个男人长得一般高，一米八的个头把马薇薇夹在中间，活像是两个魁梧的警察带着一个嫌疑犯在指认现场。 马薇薇的眼睛一直多在盯着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见我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我拦住，气势汹汹威风凛凛如丈二金刚似的瞪着画着浓妆的三角眼问：“你敢勾引我老公？！” 这话从何说起，自从他们两人结婚之后我一没和她老公上床，二没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三没从中挑拨是非，说我勾引她老公，当真是冤枉死窦娥，委屈死杨白劳。 然而我在气势上也不输于他，现在的我完全看透了男女之间的琐事，想要从我的身上捞点好处她马薇薇的道行还不够深，就算是带着男人过来那又怎么样，打不过还不会报警？ 本来想挑点事情出来让她们回去吵架给周阿姨看看她用割腕换来的儿媳妇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可想起周宁志沙哑的声音时我的心又软了。我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想走可是我走不掉的，两个保镖立即把我挡在了路上。 “你凭什么勾引我老公？” 马薇薇的语气是唯恐天下不乱，他是带着破罐子来的，也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装着什么样的想法，倒是让我有些吃不透，既然没有感情那为什么要结婚呢，结婚之后再去偷情难道真的那么刺激？马薇薇的性格让我想起了牡丹，她和牡丹有万处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马薇薇比牡丹长得难看得多，除了那一身老天爷瞎了眼才给的好身材。 “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早就破裂了吧，何必我来勾引，他自然会离你而去，你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你的下半生吧，要么就离婚。” 我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心态荡然无存，一心想要和这个妖女一决高下。反正我有大把的时间和她都法，不怕她在大白天的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就怕的是周宁志伤心。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有的时候退一步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所以我上前一步，迎着她脸上几公分厚的粉微微一笑。 看见我公然嚣张的挑衅之后马薇薇显然更加愤怒，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不生气反倒显不出我的水平，我曾经是干什么的，她曾经是干什么的，从职业上来说她已经输给了我，论贱，我稳坐华山第一。 马薇薇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那么“勇敢”，词穷之下拿出了二十公分长的移动通话单在我面前扬了扬。真难为她费心地跑到移动公司去把这些通话单一张一张地打印出来，并且小心翼翼的保存居然还到广告公司过了塑。 过塑之后的通话记录单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着亮光，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我和周宁志的通话记录。仔细想来，那段时间我的确和周宁志有着一定的通话记录。在那段时间里，马薇薇并没有在周宁志的身边，反倒是让我成了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我撕烂你的嘴！” 马薇薇沉不住气，很快爆发了出来，他身边的两个男人首当其冲，上前把我的两只胳膊给抓住了。看来今天是要上演一出“原配打小三”，并没有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热心”群众。 马薇薇其实并没有动手，负责执行“原配打小三”任务的是他带来的两个男人。也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帮手，力道很大，我被他们按住的时候动弹不得。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吃亏。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拿出手机来拍摄此时此刻壮观的场景，因为原配打小三向来是人们热衷的话题。马薇薇做出了胜利者的姿态，他也拿出手机来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拍得漂亮些，不然的话我在周宁志面前又变成了当街撒泼的泼妇。 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我将一件衣服都不剩，当街出丑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我的新闻到底会闹多大，要不然的话我这一打也不值得了。而且我很希望我被打的情形能够让周宁志知道，要不然的话我就还手了。最起码我能够找到马薇薇站在哪里，扯掉她的衣服让她和我一起出丑。 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作为弱势群体的我很显然处在劣势，周围的人有的觉得我可怜有的觉得我可恨，站着说话不要疼，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可怜的可怜可惜的可惜，没有伸出援手。 “都他妈的住手！” 正当我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狂撕衣服的时候，胖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面提着一个羽毛球拍，冲上前二话不说对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脑袋就砸。 两个男人突然发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站起来的时候也不看看胖子的个头抓住胖子的t恤领子伸手要打。马薇薇在见到胖子的身后还跟着靖玫的时候脸色却是变了变，但是她没有说什么。 我的援兵来了。 两个男人打我打得非常过瘾，我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在地上摩擦出来的淤痕，火辣辣的疼，胖子出现的时候我正被其中一个男人用膝盖顶住后腰按在地上打算扯掉我的内裤。 胖子如同天神一样降临，一米八五的个头，一百八十斤的肥肉，突然跳出来拿着羽毛球拍拍在压住我的男人的脑袋上后，羽毛球拍当场就被拍断了。 男人突然跳了起来抓住了胖子的衣领：“他妈的……” 当他看见胖子的时候，顿时蔫了。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见到胖子会那么害怕。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靖玫从小区门口的一家服装店里随意的买了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胖子一句话也没说那个男人就松开了抓住胖子的手，然后如同耗子一样站到一边和另外一个男人对视一眼，噤若寒蝉。马薇薇还没有搞清楚胖子的身份但是看着靖玫的眼神却非常忌惮。 靖玫问我：“没事吧？” “没事。” 靖玫搂着我，先把我送回了家。接下来胖子和马薇薇等人怎么交流的我就不知道了，一个小时之后胖子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那半个羽毛球拍。 “你没事吧？”胖子一进门的时候就问我，“嘿还真是邪门了，胖爷我当年带的小弟都敢欺负我的朋友了，真是不要命了，妈妈的幸好胖爷现在退出江湖，要不然老夫今天非要把这两孙子就地正法！” 胖子上来不久杨过也跟着进来了，一进门就问胖子：“下面跪着的两人是你什么人，跟个孙子似的。” 我忙问：“谁在下面跪着的？”胖子挥挥手：“你别管是谁跪着的，你就说今天这事你想怎么了吧，要钱？那就告诉我要多少！不要钱的话你想怎么出气……”胖子转头问靖玫，“那娘们叫什么来着？” “马薇薇。”杨过说，“我问了，叫马薇薇，现在正在下面提心吊胆的等着呢。” 我好奇的问：“等谁？还想打我呀？” 胖子摇摇头：“不是等你的，是在等靖玫。” 我问：“那两人到底是什么人？杨过你怎么来了？” 杨过说道：“有人报警说你们小区的门口有人的打架，我就来了，我远远的一看就看见胖哥哥了，我以为胖哥哥又重出江湖了呢，谁知道是有人在打你，怎么回事啊？” 我把我碰到的事情简简单单地说了一遍，胖子大叫道：“我下去废了那两个小子！” 我忙把胖子叫住，仔细的问他那两个男人为什么那么怕胖子，胖子这才说出了他和那两个男人的关系：当初胖子还在社会上混的时候那两个男人一直跟着胖子，却不是近身的那种，而是不入流的小弟，林峰死了之后这些小弟都散了，但是在本地却也混得不错，马薇薇和他们认识纯属正常，那天和马薇薇在凤凰公园的那个男人胖子也认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的胖子他们的心目中如神一样的存在，如今胖子不混了，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依旧能吓死人。这我一点都不好奇，胖子的脉路太广，只不过因为不混了。 但是，靖玫和马薇薇的关系我就有点摸不透了，我问了，靖玫也没有说，只是说了曾经认识，现在早已不联系。我没有再问。 之后的结果是怎么样，我也不想再管了，胖子下去处理他们去了，而靖玫则是帮着我把擦破皮的伤口上涂一些碘酒。碘酒落在皮肤上的时候火辣辣的疼，但过一会，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为什么打你呀？你和他已经不联系了不是吗？” 靖玫在问的的时候我知道她也是在试探我究竟有没有和周宁志联系，我回答得很干脆：“联系着，前几天还联系，只不过我们打起来，是因为马薇薇查了周宁志的通话记录。” “通话记录？你为什么还给他打电话呢？” “因为那天我和裴晶晶在汉庭酒店里。” “你和另外一个男人在酒店里住，然后又给周宁志打电话？” 我知道靖玫想问什么，我说：“我不是在向周宁志示威，只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不想让我自己再犯错误。” 第246章 齐聚 我被打的事情很快通过网络或者其他渠道传遍了整个朋友圈，我也没有想到我会那么火。其实我一直都在关心马薇薇和那两个男人究竟怎么样了，想来想去我自己出名了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裴晶晶、宋玉宇、周宁志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了我的家门口，开门的又是胖子…… 四个男人见面的时候各自的表情都很精彩，然而我却没有心情在四个男人之间周旋。我的后背满满的都是淤青，加上昨晚上没有睡好觉而哈气连天，见到他们的时候我真想他们快点把话说完让我早睡一觉。 其实我有一部分不想见他们是装出来的，我确实不知道当着四个男人的面该做出什么样的姿态来欢迎，我和他们之间的每一个人都发生过关系，但是每个人的关系程度又不一样，我都付出过，然而现在却让我很为难。 靖玫的头也很大。 胖子直接坐在一旁不说话，胖子是最能理解我的人，所以他选择什么都不说，坐在有旁大口大口的冒烟，把整个客厅里熏的烟雾缭绕。终于，不怎么抽烟的宋玉宇说话了：“胖子，别抽了，都能把消防大队招来了！” 胖子不以为然，继续冒烟。 “就是啊，胖哥，你别抽了，我都开始呛了，瑶瑶也受不了这烟味的。” 胖子没想到他不说话众人的矛头还是指向了他，正要站起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就听靖玫对他摇了摇头。胖子是一个很有眼色很会见机行事可以说是一棵非常有道德的墙头草，在看到靖玫摇头的时候他立即又坐了下来把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他继续不说话。 靖玫却说道：“你们聊，我给你们倒差。” “我来帮你。”裴晶晶终于找到了一个替自己化解尴尬的好机会，抢在靖玫前面又是烧水又是沏茶，我也很好奇他怎么知道我的茶叶放在什么位置的，轻车熟路，看得周宁志眉头紧皱。 本来想找点什么事情做一做的靖玫似乎也显得很尴尬，只好拉起胖子说：“胖子，我们出去买菜，你们中午都别走啊，就在这吃！” 三个男人同坐一桌的盛况很空前，我还真没有想到他们四个人会坐到一个桌子上来，尤其是当着周宁志的面。周宁志的脸色非常难看，不知道是因为婚姻的关系还是因为我的关系，或许是因为我的关系婚姻才不好的关系。这很复杂，但仔细想来，又一点都不复杂。 我靠着周宁志坐下来的时候裴晶晶明显有些不太满意，对这种随意而坐的座位安排我也表示无能为力。我喜欢和周宁志坐在一起，最起码周宁志什么话都不说可以是使我清静清静，但是我不知道宋玉宇为什么还会来我这里，难道戴璇一点都不管他的吗？ 宋玉宇做在最南边的位置上，和胖子挨在一起，不知道是因为胖子身上的烟味太重还是汗味太浓，宋玉宇不时的拿餐纸擦自己的鼻子。 裴晶晶和靖玫坐得比较近，因为他们两个人算起来也是熟悉的了，所以裴晶晶的坐姿倒是很自然，除此之外，便是大大咧咧不停吃菜的胖子。胖子算是狼心狗肺的一种，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表现得非常明显，他不管我们这一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只管吃饱就行，一会儿风卷残云之后我们面前还没怎么动筷子的红烧肉就全都落进了胖子的肚子里。 我一口都吃不下。 “戴璇呢？”我突然问，“她不在家里吗？” 裴晶晶立即抬起头来看着宋玉宇，他们两个人不怎么认识，第一次在一起吃饭难免有些生疏，只不过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裴晶晶突然满怀不解地等待着宋玉宇的回答。 “在家。” 宋玉宇回答得要多简短有多简短，要是写成文章的话他一定会把标点符号都省略了去。我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含着一些不愉快。 “昨晚她来找你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宁志终于出声了，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把杯子里的梦之蓝一口倒进了肚子里，随后皱起了眉头。周宁志最喜欢皱眉头，每一次皱眉头的时候都代表着他有很多很多的心事没有解决。这一次白酒入肚，恐怕只会愁上加愁。 果然，周宁志又说话了：“我知道她去查我的通话记录了，我就让她查，怎么了，难道我就没有一点我的私生活吗，难道我非要时时刻刻在她的监控之下吗？” “你少说几句！”最得满嘴油腻的胖子不失时机地提醒，“家丑不可外扬！哎哟！” 靖玫在想必又在桌面下面掐盘子腰里的肉了。 话匣子打开了，加上究竟的作用，周宁志话越来越多，没有一句都不带着马薇薇的，很快，我们之间的那点破事都让他们知道了。我心疼他，想让他少喝一点，可是裴晶晶却像是抓到傻子似的猛灌周宁志的酒。 “别再喝了！”我有些生气，“我没事，你们吃完了赶紧走。”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生气，或许是因为看见裴晶晶故意想把周宁灌翻，两个人半斤八两的酒量却是在这个时候斗起气来，这是让我生气的根本原因，他们怎么样我不管，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吃个饭。 “晚上到我哪去。”惜字如金的宋玉宇突然开口，“让宋黛萱陪着你。” “我不去！”我说得斩钉截铁。 宋玉宇也没有想到我说得那么坚决，但他没有强求，就好像当初他想我求婚一样，他没有逼我，我也没有被他逼，只是我们之间似乎总有一些斩不断的纽带，是我的错还是他的错，我自己都不知道。也许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才是我们的羁绊。 “我留下来陪你。”裴晶晶放下酒杯自告奋勇。 “我也不需要你陪！” 裴晶晶一下子被我顶到了南墙上。 胖子很乖巧的没有说话，依然大口大口的吃菜，靖玫在一旁不时地为胖子夹菜，很快胖子碗里的肉都快下来了。 “对不起。”周宁志忽然对我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当初我就应该直接和你领证。” 领证。 这个词在宋玉宇和裴晶晶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我能感受得到宋玉宇快把筷子给捏断了，而裴晶晶鼓鼓的腮帮子也在证明他完全没有想到我和周宁志已经发展到了领证的份上。 谁又能想到呢。靖玫都不知道我和周宁志已经真的快领证了，她只是知道我和周宁志的关系非一般。 “好了，够了！” 我站了起来，突然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看来是淤青被拉着了。我坐到沙发上，点起了一支烟。 “男朋友们”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场景恐怕也只有我才能遇到，这种神奇的场面任凭谁都控制不住，果然，这顿友谊之餐还是不欢而散。 宋玉宇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胖子斜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然后把脚翘在了茶几上，裴晶晶依旧热需沸腾一般的和靖玫在收拾碗筷，周宁志如丧家之犬一样坐在餐桌的边上默不作声。 我也是醉了。 “吃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那两个小王八蛋一人赔了一万块钱，嗯……马薇薇赔了一万。”胖子把腿从茶几上拿了下来，拿出手机来对我说，“我转账给你。” 周宁志眼睛一亮：“马薇薇赔钱了？” 胖子奇怪的点点头：“啊？对啊，你是她老公难道你不知道？你不管钱啊？” 周宁志又坐回到餐厅旁的椅子上不作声了。看来周宁志这个所谓的妻子只不过是摆设，他的事和她的事完全不是一回事，他的老婆打了我，他现在却在这里大摇大摆的吃饭，然后灵魂出窍一般的发呆。而她的妻子现在也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角落里和男人鬼魂。 胖子不停地在啪唧嘴：“男人要有自己的思想，思想决定自己的行为，行为决定别人对你的看法，你说你都和人家结婚了，人家打你的前女友你今天才知道，人家查你的通话记录一查就查到了，人家赔钱了你依然不知道，看来重要的事你都不知道，不重要的事你都知道。” 这话明显是在说周宁志的。裴晶晶插话道：“是啊，你怎么那么没骨气？” “关你屁事！”周宁志突然想要爆发。 宋玉宇忽然说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如果回我哪的话我让宋黛萱来接你。” “不用！”我冷冷地说。 宋玉宇也没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裴晶晶却是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当他把碗筷全都刷完了之后，才凑到我跟前说：“那天晚上，我，我喝多了……你……” “我们没什么！我和他……”我指着周宁志，“和他打了一夜的电话！” 裴晶晶又一次撞到了南墙上，但是他依旧不死心，还想再说什么，胖子却打断裴晶晶说道：“我说裴老弟，你都和人家去开房了，你居然把自己喝大了，啧啧，你是我见过泡女人最‘成功’的一个人！” 周宁志黑着脸看着胖子。 胖子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怎么，我说错了吗？刚才那个人我不好说什么，你们两人我却可以说几句，一个追人家追到手里又把人家踹了，现在又像癞皮狗似的赖在这里；另一个都结婚了却连自己老婆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我说你们都是火星来的奇葩吧？” 第247章 三足鼎立 宋玉宇的离开使原本的“四国争雄”变成了“三足鼎立”，胖子这个二百五显然并没有参合进来，而是被我排斥在外，裴晶晶和周宁志二人看对方的眼神里仿佛要射出两把利剑。我没有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斗吧，就让这两个人勾心斗角互相鄙视，我该吃吃该喝喝，吃喝两不误，睡觉的时候都有两大金刚在客厅里替我站岗。 胖子的话刺激得裴晶晶紧咬嘴唇但却让他无话可说，周宁志皱紧了眉头仿佛是在想着心事。他能有什么心事，无非就是婚姻的事和我的事。我不怪他，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不能在一起并不是彼此的错，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我们所能去抗衡的，顺从也并不是件坏事，如果一意孤行而让老人的身体有什么意外，若干年后感情淡了再想起当初，悔之晚矣。 客厅里正在演绎着一场三足鼎立的女人争夺战，三个都没有争夺资格的人在这里把“爱情”、“忠诚”、“至死不渝”等等美好的字眼演绎得非常到位，胖子搜肠刮肚地用着各种形容词感叹词来贬低裴晶晶这匹回头马，同时也没忘记把周宁志说得体无完肤。 “够了。”我适当地阻止了胖子，“你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 “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严重侮辱，如果我不是个好东西，那全天下都没几个好男人了！不信你问靖玫，在他的心里我是不是那种几乎完美的男人！” 靖玫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就你，我呸！” “不要昧着良心说话！”胖子和靖玫的斗嘴时间从未停止过，“你拍拍你36d的胸脯问一问你自己，你刚才昧着良心说话，难道你的良心会安吗？” 靖玫立即怼回去：“我？我良心最安的时候就是在数落你的时候！” “行了，我现在是在教育周宁志和裴晶晶，你们女人别插嘴！” 胖子继续把裴晶晶和周宁志说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不时地点支烟感叹一下人生何其悲哀。周宁志被说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心里是委屈的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帮助他什么。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挑拨他离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不合适。 周宁志似乎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只是无奈地看着我，半句怨言都没有。过了许久，等胖子说得口干舌燥满头是汗的时候周宁志才开了金口：“我想离婚。” “这就对了！”胖子终于达到了他的目的，“早点离婚，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浪子回头金不换，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街跑，告诉你，不要说找个老婆，就是找三个老婆……”胖子在看见靖玫铜铃般的眼睛时立即改口，“……那是不对的！早点离婚吧！myson，祖国还需要你这样人才来加强建设，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你的前程，像我这样的好男人也不多了，但我相信在未来的几天里一定会多一个像你这样的绝世好男人！” 说完了周宁志，胖子立即把裴晶晶当成说教的目标：“你，你别勾着头像个得了禽流感的母鸡似的，说你两句你就把头勾着，像个男人吗？抬头！挺胸！” 裴晶晶是领教过胖子忽悠的能力，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瑶瑶，以前是我不多，我错了，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今天在这里我就郑重地向你求爱，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 “我们的试验你忘了吗？还要再来一次？” 我依然没有忘记前段时间做的试验，那个以失败告终的试验让裴晶晶心灰意冷。他没有想到现实是那么的残酷，小姐永远是小姐，是不可能在公开了身份之后还能像正常人那样出嫁，结婚生子，然后幸福一生。女人的悲剧能够体现在方方面面，有的事情值得同情，有些事情需要人理解。 我能理解，裴晶晶也能，身边很多人都能够理解，但是转过身，他们会变了一张脸，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得非常可怕，事实上呢？ 裴晶晶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立即又当起了“得了禽流感的鸡”，把头快要埋进了胸口里，他快要坐不下去了，脸皮本来就不厚的他在胖子面前几乎是个残废，再加上周宁志在一旁不时地唉声叹气，导致裴晶晶立即站起来：“我再回去说说看！” “加油，我看好你哦！”胖子给裴晶晶打气，当裴晶晶出了门之后，胖子忽然对周宁志说：“你怎么想的？” “嗯？” “我去，我说了那么多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啊？离婚还是怎么的，给个准话，我们家瑶瑶也好做个准备，说不定哪天你们家那疯婆娘再来闹一次，这瑶瑶的医药费找谁报销？” 周宁志叹气道：“婚姻之事自由恋爱，当初的媒妁之言已是封建社会的残余了，然而父母健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违背父母的意思，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妈已经把手腕割开了，在尽孝于幸福之间，我选择了前者。” “这也不怪你，所以我很看好你。”胖子这回突然认真了，“但是我得说一句，能够顺从父母心意的人也不是完全的孝子，百善孝为先是没错，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觉得马金莲能给你生出个什么样的小孩来，到时候生出来了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当你头顶一片绿的时候再回过头来离婚，那时候你是要孩子呢还是要老婆？” “所以说，”周宁志咬牙道，“我想离婚！你觉得我现在头顶还不够绿吗？” 周宁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听着非常刺耳，就连靖玫都觉得这句话把她也囊括了进去。做过小姐的女人心理都是强大的，然而再强大的心理防线也有脆弱的口子，当被人攻击到或者无意之中触碰到那个薄弱的点时，小姐也会难过。 靖玫起身走到了阳台，在原本宋玉宇坐着的位置坐了下来，我也跟着走了过去，和她两个人一人点起了一支烟。 胖子见我们不在和他们聊天，起身说：“走，老周，咱们出去逛逛，批发一点雪糕冰棍回来，顺便买点晚饭吃的菜，今晚你也别回去了，留在这里咱们哥俩好好的谈谈心，我发现和你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了，说不定咱们能称为特别好的好兄弟！” 胖子把周宁志忽悠出去了，靖玫也开口了：“你怎么想的？” “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我确实是想法都没有。面对周宁志我不能多说什么，到时候顶着一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罪名那就是我的不是。对于裴晶晶，正如胖子说的，好马不吃回头草。 “好马不吃回头草。”靖玫说，“我觉得裴晶晶人虽然不错，但是他太容易钻牛角尖了，不如周宁志敢爱敢恨，看得出来，周宁志经历得要比裴晶晶多得多。今天一口气来了那么多人，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说实话，要是我，我压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你居然还把他们留在这里吃了个午饭，要是换作别的男人，恐怕早就打起来了，你却还能沉得住气。” “你在是笑话我人尽可夫吧？” 靖玫笑道：“倒也不是，我只是想，如果换作是我，我一定会被吓得逃走了，他们想干什么那就让他们干去吧，打起来也和我没有关系，对了，今天来的杨过就是上次到黄镇去查案的那个人吧，这个人也不错。” “那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靖玫一瞪眼：“去你的！” 我们两人望着窗外逐渐压下来的乌云，似乎都在想着这场大雨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结束。 过了一会，我突然想起来马薇薇看见靖玫时候的眼神，不禁好奇的问：“马薇薇看起来好像很怕你的样子，你们早就认识？” 靖玫转过头来：“马薇薇这个人我倒是认识得比你们早，他爸爸是做生意的，他妈妈是做什么的我倒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马薇薇以前在夜店混的时候，差一点被几个黑鬼轮掉，后来是我带着几个人把她救了下来。” “还有这事……” 靖玫笑了笑：“有的时候我们想见一个人，同在一个城市同住一条街道但却怎么也碰不见，不想看见一个人的时候却会神奇般的相遇，上帝在给我们制造敌人的时候又在为敌我制造机会化解矛盾。” “看来你很不想看见马薇薇。” “我特别不想看见她。”靖玫说，“她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人尽可夫已经不能来形容她的为人了。” “那你为什么特别不想看见他？”我更加好奇了。 “说来也简单，就是在我们认识的那个阶段我谈了一个比较有钱的对象，他爸爸是搞房地产的，后来马薇薇来了，就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了，然后结婚，然后马薇薇找了一个理由那个男人离婚，骗了一大笔钱，她爸爸就是这样起家的。” “我草！” 靖玫笑道：“这很奇怪是不是？马薇薇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很好奇马薇薇和周宁志结婚到底图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马薇薇和周宁志结婚到底图的是什么。”我说，“一开始的时候马薇薇说过，她只是想在和别的男人偷情的时候给自己增加一丝刺激，也许很多男人都喜欢结过婚的女人。” “你这么解释，我似乎想通了，这事马薇薇真能干得出来。”靖玫说完，胖子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提着大袋子小袋子食物的周宁志。 “哎哟我去，这房间里怎么那么大的烟味？”胖子大声地吼道，“都不许抽烟了啊，都不许抽烟！” 周宁志把手里提的大包小包的食材都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金哥，靖玫姐，我有些话想要和瑶瑶单独说。” “行，可以可以！”胖子立即拉起靖玫，“走，咱们卧室里探讨一下人生！” 第248章 罪名 周宁志不知道酝酿了多久才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当初，这个魂本就不应该结的，在尽孝和幸福之间我做出了选择，同时也葬送了我的一生。我周宁志的劫难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如果事事顺心，那就不叫人生了。”我说，“想开些。” “你为什么不劝我离婚，胖子下午的时候一直都在劝我离婚，你却一句话也不说，难道你已经放弃我了吗？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其实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就有很多话要告诉你，你的撒谎那个心我看见了也难过，只是我性说的那些话我并不能说，尤其是对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如果有问为什么的时间我们已经把事情都解决了。本来就没有那么的为什么。周宁志似乎明白了我的苦衷。幽幽地说道：“世间事，有太多的无奈了。明明不喜欢却依然要结婚，只为了所谓的尽孝，然而不尽孝又对不起自己的心，反观爱情，我依然辜负了，我是一个成功的失败者。” 我们都是失败者，然而面对爱情，我们又都赢了，最起码我们都知道彼此爱着对方。 “我真的想和她离婚。”周宁志幽幽地说，“继续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在一起简直就是折磨，她已经有十天都没有回家了，我最近一次见她还是在她家门口。”周宁志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她看见我的时候表情很奇怪，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一样。她连停都没有停，只是告诉我自己去她家坐一坐。她说她有事，有很重要的事。我想她是有很重要的人要见吧。” “都没有爱情，那就无所谓了。”我淡淡的说，“今晚留在这里别回去了。” 在这一次的晚餐时胖子一个劲的往嘴里面塞着他最近吃上瘾的三分熟牛肉。一口咬下去，血淋淋的。胖子的嘴似乎也被血淋淋的牛肉塞满了，竟然没有说话。靖玫也很好奇为什么胖子在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说话我还有点不习惯。” “习惯就好。” 在我们以为胖子“改邪归正”的时候，他把嘴里的牛肉全都咽到了肚子里，抽了纸巾擦擦嘴，翘起二郎腿，点了支烟，慢悠悠地吸了两口后，终于说话了：“下面我简单地说几句。” 我们都习惯了。 “周宁志，你有离婚的打算我们都知道，但是你知道你离婚了之后你的父母怎么办，他们同意吗，他们会不会再一次以割腕的手段来逼迫你就范？用‘就范’这个词有点不太雅观，但也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事情闹大了，你爸妈来瑶瑶家里胡闹，到时候这责任算谁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啊，老人家毕竟是老人家，现在天气那么热，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担负不起这个责任。”胖子竖起了小拇指不太灵活的左手，握成拳后又伸出了大拇指：“第一，你离婚得经过你家人的同意，否则你不要离婚，自己种下的苦果得你自己品尝。”胖子又伸出了一个手指，“第二，你离婚后有没有财产分割。第三，你离婚的时候怎么和瑶瑶在一起，你父母能同意吗？综上所述，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离婚的好。不然的话我们家瑶瑶担负不起这个罪名。”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成胖子家的瑶瑶了。 靖玫觉得胖子说得非常有道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离婚不是小事，尽管夫妻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可是在老人家的眼里周宁志和马薇薇的感情可是非常的“好”，就算不好他们也不会承认。胖子说了，自己种下的苦果得自己品尝，周宁志的父母是不会承认自己挑选的儿媳妇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就是三两个月不回家吗，那有什么，女儿家以事业为重替家庭分忧，这值得表扬。 周宁志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被离婚念头占据了整个大脑的他一心只想着离婚离婚，却没有想到离婚时会遇到什么问题，离婚后该怎么办，他们的家人能不能接受我这个已经在他们家公开了身份的儿媳妇。 单个的问题并不是问题，当所有问题摆出来的时候，就成了大问题。周宁志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我想到的是我不应该挑拨周宁志和马薇薇二人之间的关系，现在想来我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人家已经把我给打了，我现在还在这里装圣母，去他姥姥的圣母！ 胖子比我们想得多，平时见他满嘴跑火车，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异常的冷静，他分析的问题是我们局中人都没有想到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胖子冷眼看世界，倒是给了我们几点最好的建议。 “那我该怎么办？”周宁志虚心求教。 “怎么办？我哪知道你怎么办，我只是告诉你即将遇到的问题，至于怎么办那我可不教你，别到时候我好人没做成反倒落下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名声，想想看老夫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世英名难道要被‘破坏他人婚姻’的罪名给顶替掉？划不来！你自己想办法，要不，你和瑶瑶商量商量？” 周宁志没再说什么。 晚饭结束的时候我接到了宋黛萱的电话，她“奉命”来接我，我找了个理由委婉地拒绝，宋黛萱便没再强求，开着车去书吧了。现在宋黛萱知道了周宁志和我的关系，所以在书吧时候和他倒是能聊得来，宋黛萱和我的关系非常好，本来我以为她会因为我的关系而排斥周宁志，结果他却和周宁志相处得非常融洽。 其实周宁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特别找女人喜欢，他是一个有女人缘的男人，有的时候我在想，我当初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现在看着他忧郁的样子，我倒是更加的爱他了。 爱归爱，事情还得重新计划和考虑。 经过黄镇的事情之后，我养成了事事都要考虑到最坏的后果的打算，看似平静的黄镇其实水很深，我们差点死在了哪里。所以，越是看上起不影响大局的事情却要更加的小心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 吃过晚饭之后杨过不请自来，还提着一条三十元一盒的云烟和很多饮料及水果，看见我们几个人都在的时候他高兴地放下水果：“胖子为我开门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今晚来的正是时候，要不怎么说我这几天运气特别好呢，来来来，我就知道你们在为三缺一而发愁。” 三缺一？不，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杨过看出来我们之间气氛有点压抑，所以他自己开了一瓶饮料坐在麻将机上玩着手机麻将。对麻将上瘾的杨过这段时间一消息就向我这里跑，我真不知道杨过到底有没有老婆。 杨过的到来把我和周宁志商谈的事情给搅合了。其实我和周宁志也没有什么要商量的，我只是想留他在这里住一晚，仅此而已。 “算了，打麻将！” 胖子一听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哎哟，我等你这句话都等了十几分钟了！” “说好了，胡牌一百，自摸五百一家，杠一个五十，清一色一人一千！”我报出了打麻将的成本，胖子惊恐地看着我：“你这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吧？” 手气一直都很好的杨过信心十足：“好，就那么打，不过我今天就带了三千块，反正输死了也就三千。” “你那三千还不够我三把清一色对对胡的！我跟你说，我最擅长打清一色对对胡，到时候我胡死你们！靖玫，拨点款给我！” 靖玫没好气的从包里拿出三千：“你要是不把钱给我赢回来，今晚要么睡沙发，要么把你买的冈本螺纹全部用完！” 胖子手一抖：“我尽量吧。” 麻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小心翼翼，杨过在开局就胡了三把，赢了周宁志三百之后，就一直没有胡过，倒是刚学会打麻将的周宁志开了挂，不是自摸就是清一色，也不知道幸运女神怎么就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一直打到夜里一点多，周宁志已经赢了一万多。 “不打了！”胖子干脆把麻将推倒了，“老周，你存心是来气我的是不是，我好歹也是你军师是不是，你好意思赢我的吗？你说你这一把又是清一色，你还指望不指望娶瑶瑶了？” 杨过一听，立即问：“谁要娶谁？”随即看向周宁志，“你啊？你不是结婚了吗？前几天打架的不是你媳妇？你想怎么着，扶小三归位啊？” 周宁志沉默不语，胖子接话道：“那可不，杨首长，那几个小混混怎么处理的？” “罚了点钱，教育了一下，放了，但是派出所有备案。”杨过轻描淡写，“那些都是小喽啰，最近监狱里出了好多政策，有些表现好的犯人都要提前释放，四五年前抓进来的犯人差不多都要放出来，有些重刑犯判了十几二十年的，也都有假释的机会。” 杨过此言一出，我立即想到了潘芳郁，随即我问了杨过关于潘芳郁这个人的事。 “你说女犯人啊？不管男女，只要是进去之后没有再犯什么错误的，态度端正改造积极的犯人，都是提前释放，法律是严肃的，社会是宽容的，人们是热心的，我们是认真的，你说的她被判了十六年多，现在算算差不多也在可假释范围之内。” 我的心一紧，难道说，潘芳郁有提前出来的机会了？ 第249章 靖玫的提醒 我们打完了麻将又到外面吃了点夜宵，随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杨过开着他的警车拉着警笛一路呼啸而去，看来这小子也开始腐败了，我得抽个时间提醒提醒他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胖子和靖玫把我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还是因为当初我被误认为要自杀的事，他们在我家住着的时候倒是替我省了一大笔开销，吃喝都是胖子的。这家伙自从黄镇回来之后又到原来的厂子里上班，用他自己的话说：老板非常热情，差点鸣炮迎接。 吹牛逼反正有不犯死罪。不过胖子在那个厂子里的人缘确实挺好，一方面有他以前的小弟在附近继续混，对他还算尊敬，厂子里的老板也知道胖子之前做过什么，所以厂子有些老板不太好出面但必须有人出面摆平的事情，就由胖子去办。因此，胖子在厂子里充当起了黑脸的角色，人送外号：二老板。 这家生产轮毂的厂子生意红火，自从胖子去了之后，生意更加的红火了，所以这位来自浙江的女老板对胖子“情有独钟”，怎么看胖子的一身不肥不瘦的肉都顺眼。 靖玫没有事情做，在家里做起了网店，经营一些内衣和情趣用品，但不是自己存货，而是从别人家发货。这也是最近才开始搞的，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纯粹的靠宋玉宇给我的一千万可劲的折腾。靖玫的网店里我有一部分投资，每个也也有一万多的收入，也不算坐吃山空。 在我们回来之后，靖玫突然把我拉到了她的卧室。 “你真打算那样做？” “什么？” “和周宁志啊！”靖玫的担忧道，“人家现在还没有离婚，你再搀和进去，是不是不太好？我这话说得可能不太得体，从姐妹的角度来说，我真的不希望你搀和进去，胖子说的话很有道理，你怎么能保证她的家人就能接受你？万一还是如以前那样，你能受得了吗？” 我承认靖玫说得也有道理，这些事情我以前没有想过，现在想想，细思极恐，有些细节我还真没有想到。靖玫的提醒让我认识的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我真的再和周宁志走得近，谁能知道马薇薇能想出什么损招来对付我，有了她导演的“原配打小三”这场戏，就会有“原配带着一家人群殴小三要求赔偿”的新闻，这种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你可以得罪小人，也可以得罪女人，但不能得罪“小女人”。像马薇薇这样的小女人一旦较真起来而且胖子不及时出现，我还真难想象她会导演什么戏。 靖玫了解马薇薇，所以靖玫及时地提醒了我。 “我不想和周宁志走得近，但是我又舍不得她，你觉得一个女人做成那样是不是比小姐还要过分？” 靖玫笑了笑：“小姐，小姐有小姐的苦楚。” 我也觉得是，不是我赞颂小姐，我是真觉得马薇薇行为连小姐都不如，在马薇薇的小视频刷爆朋友圈的时候，她居然还能满血复活。 “现在不是歌颂爱情的时候，也不是贬低她人的时候，我真该想想我自己的出路了，有时候回想一下自己，走上这条路也怪不得别人，刘娅希都能一死了之，可能是我却想到了坚强二字，可坚强换来的代价就是苟活。” 靖玫说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哲理性了，我在想，苟活也不算是苟活，只是有时候觉得活得很累，得看别人的脸色，也得看别人的眼光，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人淹死，在这人言如山的时代里，独立而活太难太难。” “我该怎么办？” 靖玫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那我早和胖子结婚了，有时候我们看见对方都觉得很难受，只有靠斗嘴才能缓解，我们的身份太特殊了。” “我们就是活在社会边缘的人，我们有我们的故事，但是很多人不懂我们的幸酸，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主播的吗？” “听胖子讲过。” 我回想起了往事，想起做主播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逍遥自在，然而一旦进入那个圈子里就很难再退出来了。就像银鱼直播平台的管理员对我说的那些话，脱，你就能生存，不脱，爱死哪死哪去，愿意脱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 在整容横行隆胸霸市，满大街都是机械脸的时代里，纯天然的女人却是很难再找到自己的立足点，懂得欣赏的人往往不多，总会在你的脸上找出一些太完美的地方贴上“整容”的标签，时间久了，人们审美疲劳了，但审美也被所谓的四千年难遇的面容给洗脑了。 不脱就是不脱，我在想，现在我脱离了那种生活，就再也不想回去，正常的生活总是得来不易，要想回去也是太难。一旦走错一步，我和周宁志将会踏入万丈深渊。 世人的不理解和亲人的不接受，是影响爱情的全部因素，在一起太容易，死在一起更容易，要想获得亲人的祝福和朋友的接受及世人的理解，恐怕要过一千年之后当后人在史书上发现了我们这段故事才会钦佩我们的勇气。你看杜十娘和赛金花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 我们都麻木了。 “人就是活在别人的眼光下，活在别人的嘴皮下。为别人而活总是那么的累，为自己而活又活不出自我。”我说，“我们压根就没有自我，当男人压在你身上的时候那会还是你自己吗？” “这得分时候。”靖玫说，“现在我就觉得我和胖子在一起没有错。”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靖玫沮丧地说，“我也想过然后，可是想来想去我们的然后就是现在，现在就是然后，想得多了会想出很多很多的问题来。倒不如不去想了，就这样过吧，过一天是一天，我觉得非常勿扰电影的第二部的意境就不错，秦奋和笑笑一直到老了才敢结婚。我也怕。” “也许等老了之后就没有人再说了。” “没有人再说了？”靖玫道，“年轻的时候父母和朋友可以说说，别人倒不会说什么，等到老了再来这一出，恐怕整个世界的人都要站出来反对你！” 靖玫的提醒句句在理。我怀疑靖玫是不是经历得比我还要多，所以他和胖子在一起的时候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她说的话是在提醒我，但听起来又像某种意义上的警告。 我们都麻木了，我们也输不起，年龄逐渐变大，胆子却越来越小。在爱情的道路上走得远了，回头看看自己悲惨忙乱的脚印，开始担心今后的路上是否还有挫折和困难。 太怕了。 周宁志的追求我无法拒绝，裴晶晶的示爱我没有理由接受，宋玉宇对我抛出的橄榄枝我没有胆量去接。我该如何面对我自己都是问题，今后面对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我该如何呢？ “好了，不说了，回去休息了。” 周宁志搂着我，在我的脖子上亲吻。他的动作很轻柔。他每一次的动作都很轻柔，除了我和潘芳郁和他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懂得如何呵护一个女人，更懂得如何追求一个女人，他的忧郁让我无法抗拒。 “宁志，先等等。” “嗯？”周宁志突然停了下来，“你不想那就算了。” “不是不是！”我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你到底想得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周宁志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其实我也在矛盾，今天胖子的话让我一下子惊醒了，是啊，我离婚了然后呢，我的家人还能再次接受你吗，有了前面的胡闹，我妈有可能会在自己的脖子上来一刀。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而我身在这个传统的家庭里，身不由己。” “我们谁不是身不由己？我想问的是，你如果想好了，就勇敢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我，并不是你首要考虑的对象，你可以再找一个好点的女人过日子，至少你爸妈可以接受。” “那你呢？” “那你准备好找别的女人了吗？” 周宁志哑然。 “想好了，你再回答我吧，抱我！” 周宁志却是没有了兴趣，躺在一边搂着我的脖子，一只手在我的胸口轻轻地搓揉：“要不，我们私奔吧！” 我一惊：“你疯了！” “我没有疯。”周宁志说，“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我想到了私奔，所以我就说出来了，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好好的生活，你有钱，你可以做你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开一个足疗店，或者开一家按摩院，都可以。我呢，找一个安稳的工作，我们朝夕相处，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们再回来，木已成舟，想必没有人再说我们什么，我爸妈总不能摔死他的孙子吧？” “幼稚！”我生气地说，“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那也得为你爸妈考虑，他们多大岁数了，你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我想和你私奔，但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但是我总不能守着一个和我根本没有感情，天天都不回家的女人来过日子！”周宁志也生气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天天看她的朋友圈里发着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饭的照片，还是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游泳池里嬉闹的春光，我受够了！” 第250章 老同学 那天晚上我们不欢而散。 他一直躺着我身边生着闷气，其实他也不是在生我的气，但也说不出来到底在生谁的气。我们都不是小孩子，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私奔……并不可取，如果真可以私奔的话，我们早就跑到了天涯海角，过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子。可是那样的话，我们的行为又算得上是什么呢，逃避？或者是别的？ 靖玫说得对，我们都麻木了，但是我们输不起，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人说我们那走到哪都有人说我们，指是包不住火的。 第二天周宁志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后就回家了，他的那个家回与不回都一样，家里有两个老人，许文隔三差五的去看望一下他的姨夫，其实我知道许文去周宁志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在一次又一次碰不见自己表弟媳妇的时候他都很失望。 周宁志的确是受够了，但我们不能那么草率地决定我们的人生。 快到中午的时候，胖子提议出去吃一顿大餐。 地点定在小区门口的川香园。这是一家新开的四川餐厅，味道非常纯正，我特别喜欢他们家的西湖牛肉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香味，每每我问起这道西湖牛肉羹的做法时，老板娘都是笑而不语。 也对，人家是靠菜谱而活，我们不应该打听别人的秘密。 可是我太喜欢了，每一次我都能喝掉一大碗西湖牛肉羹。对了，他们家的碗是那种很大的碗，一个碗里的西湖牛肉羹足够胖子喝两顿，而我却能一次性把它喝完。 “你这一顿又喝多了。”盘子说，“你是属猪的吧？” “属猪的得罪你了？属猪的挖你家祖坟了？”我怼了几句，把碗里剩下的一点点西湖牛肉羹全都喝到了自己的胃里，“还吃就是还吃，属猪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行，但我没说，我再给你要一碗！”胖子说着要再点菜。我忙阻止他说：“胖子，我发现你现在越发的不可爱了！”胖子嘿嘿一笑：“我可爱与否不在于你的判断，而是来自靖玫内心深处对我的疯狂的爱。” 我觉得饭有点吃不下去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本不想接听，但还是接通了放在了耳朵边。 “瑶瑶？” “是我，你是……” “我是潘芳郁。” 我没想到和潘芳郁的再贱卖你是那么的快，听杨过说过潘芳郁获得假释机会到现在才不到一个星期，潘芳郁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号码的？”我们再见面，总得先打破尴尬，免得潘芳郁更加尴尬，“我都换了有二十个号码了，每一次生气，我都会摔手机，连续摔坏了很多个，对了，你出来多久了？” “刚出来。”潘芳郁的皮肤明显得变黑了，也不知道她在牢里到底受了多少罪，她看我的眼神中有一丝的不自然，但却还有一种我判断不出来的味道，很复杂。 我总是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要求要向我提，但是我又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她端正的坐姿让我都觉得难受。每当和她眼神交汇的时候，我似乎觉得被她看穿了灵魂。 她变了，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潘芳郁，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是那种我不认识的变化。都说当兵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坐牢也会改变一个人的形象。又黑又瘦的潘芳郁的身上有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邪性——如果实在没有什么词来形容我对她的感觉的话，那就是邪性。 天气很热，她却穿着长袖的衣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她见不得光一样。就连脖子上都系了一条五六年前才流行的那种丝巾，看起来很俗气。 但是她没有一丝不自在，反倒是正襟危坐，像是被约束住了一样。 “以后就住在我们家。”我说。 “你们家？你……” “你别误会，还记得当初的那个金胖子吗，他现在和我住一起。” 潘芳郁点点头：“哦，我记得他，当初也是他帮了我，谢谢你们。我就不叨扰你们了。” “你误会了。”我说，“我们没有在一起，不是你想的那层关系，他有他的女朋友，只是他们怕我一个人住有危险，所以他们搬过来和我挤在一起。” 潘芳郁这才释然。 但是她还是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吃了饭之后，她擦了擦嘴：“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了我最爱吃的凉皮，但是味道变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味道，很怪，说不出来的奇怪。” “刚出来，总是有些不适应的，你已经有三年多没有看见过外面了。” 潘芳郁笑了笑，说：“是啊，是很久没有看见过外面了，但是你说错了，不是三年多，而是四年零六个月零四天，再过几个小时就是零五天了。很难想象我杀人了还能活着出来。” “好好的生活，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这一次我出来，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潘芳郁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想要一百万。”潘芳郁说，“这个要求过分吗？” “……不。”我咬咬牙，“那我去想想办法，然后借给你，不要你急着还。” “我没说要还。”潘芳郁拿起筷子在饭菜里面戳了几下，“这是你欠我的？” “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说的话。”我们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潘芳郁笑了笑：“你听不懂那就听不懂好了，我懂就行了，你觉得当时我杀人的时候你没有一点责任吗？被强|奸的是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你好好的穿金戴银……”她看了看我带她来吃饭的高档餐厅，“吃着高档的餐厅里的饭菜，有服务员为你服务，过着风吹不到雨晒不到的日子，有人保护你有人陪着你，而我却在里面受尽白眼，受人欺负？” 潘芳郁说着，拉起了自己的衣袖，我这才注意她的手腕上都是伤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仿佛是一个个狰狞的魔鬼。 “这个疤痕是第一个留下来的，是我在里面吃饭的时候，因为不懂规矩，第一口吃掉了碗里的一片大肥肉，结果被同监的人用筷子在我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一个多月才愈合。”潘芳郁似乎是在讲故事，“这个疤痕是我没有替另外一个人洗内裤……这个呢，是我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获得的‘荣誉勋章’，从此之后，没有人敢惹我了。” “你受委屈了。”我说。 “我一点都不委屈。”潘芳郁干笑几声，“委屈什么呢，后来我在里面过得可好了，可是有些人不放过我，比如说莫青的父亲莫少华。”潘芳郁解开了扣得很牢的衣领，“这里就是一个完美的记号，一个新来的人拿着从床板下拆下来的木块，对着味道脖子戳了一下，幸好戳的不深，要不然，我就没有机会坐在你面前了，你每年还得给我烧纸。” 看着她一一为我“展示”的伤痕，我浑身打了个激灵。那是经历了什么才能留下那么多的伤痕，又是什么让她坚持了下来？ 比起潘芳郁，我经历得又算得了什么？她说的在牢房里经历的一切我都明白，我也坐过牢，我能体会到在牢房里被老油条欺负的样子，历历在目，永远不会忘记。 “对不起。” “你没理由向我说对不起。”潘芳郁说，“我都开口向你要一百万了。” “可是……” “也没有可是！”潘芳郁沉声道，“被强|奸的是我们两个人，而坐牢的只是我一个人，是，我是杀人了，但是你也在场不是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一百万我想应该不多，对了，我在里面听人说，你都上电视了，我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你是我的护身符，后来想象后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应该说你是我的财神。” “潘芳郁，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别的看法，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是我……” “你不想给钱也行。”潘芳郁放下筷子，拉下袖子后又把衣领的扣子系好，换了一个坐姿后，“要不，你把周宁志还给我。” “不行！”我鉴定地拒绝了她，“我想办法给你钱。一百万，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的！” “谁说是一百万的？”潘芳郁伸出自己的手指左看右看，“是三百万。” “潘芳郁，你变了。”我咬牙说道，“为什么，我们不是很好的姐妹吗，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就没有一点值得你怀念的？周宁志我没有办法让给你，三百万我也没有！” “我知道你会拒绝的。”潘芳郁笑道，“那我就等，我就在你家楼下等，我有很多很多的时间等。” “实话告诉你，周宁志已经结婚了，但是和他结婚的人不是我。”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我叹口气：“我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千真万确，他的确结婚了，和他结婚的人是马薇薇，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她，你一定不认识马薇薇，但马薇薇的确是周宁志的老婆，你让我把周宁志让给你，那我只能说抱歉，我没有办法，因为他也不属于我。” “你继续编你的谎言好了。”潘芳郁起身，“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在你所在的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你记得每个月替我交房租哦，还有件事，刚才我是对你说三百万对吧，现在不是了，是四百万。” “你！” 第251章 息事宁人 潘芳郁提出的要求对她的经历来上其实并不过分，我生气的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我和她有着相似的经历，有着相同的在遭遇，她却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来。周宁志我没有办法还给她，因为周宁志现在都不属于我，她开的价钱从一百万直线涨到了三百万，又从三百万涨到了四百万，这是故意让我为难。 她能够提前假释我很高兴，本来带着很好的心情去见她的，却没有想到我和她之间依然是不欢而散，我没想到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生，虽然我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但潘防御真的能够放过我吗？ 我决定再和潘防御谈谈，但结果依然一样。 胖子和靖玫这几天瞧见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转而问我：“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碰到什么事了？” 靖玫和胖子二人一直都在关注我，每当我的心里藏着什么心事的时候，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问了，我却不好说，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把潘防御找我谈判的事情说出来，这是我的私事，我也不想让胖子和靖玫为我发愁。 想来想去，我选择不说。 “如果你不方便对我们说的话，那我们也不问了，只是我们真的是在关心你，你一定不要多想，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靖玫如此安慰我。 胖子在一旁剔着后槽牙说：“照我说，瑶瑶肯定是在为爱情选择而感到困难，要不美女都有美女的烦恼，像那些丑得能挂在门口辟邪的女人就没有这样发愁的事，要怪还是怪她自己，谁让她那么招人喜欢的？” 靖玫把胖子的耳朵拧了三百六十度。 晚上的时候我们继续打麻将，杨过成了我们的麻友，也是我家的常客，自从上一次让周宁志赢了一万多块钱之后，他的手上仿佛沾满了狗屎，运气差得到了一定令人震惊的地步，被人截胡的机率几乎百分之百，因此杨过的心情也不是很舒爽。 靖玫和胖子两个人因为我一直憋着心事没说，所以在打麻将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多次放炮不说还搞了几把相公，打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心情最差的我在赢。 “要么怎么说技术不如运气的呢，你说我以前的手气多好，现在看看臭得像狗屎一样！”杨过嘟囔道，“胖子，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办的，我替你处理处理。” “哦，我没事。”胖子心不在焉地说，“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你不会搞点事情出来？没事去街上打个人，或者砸几辆车。”杨过怂恿道，“回头我帮你摆平，捞点黑心钱。” “你不想混了是不是？”我提醒道，“别干那些没用的事。” 杨过叹口气：“我憋屈啊，我这个月都输了多少钱了，要是换成一毛的能把你房子都贴满了吧？” “那也没多少钱！”我提高了声调。 “哟，看来你是有事，你有什么事，我替你摆平摆平，我太闲了！”杨过说。 我还真有事，但是这事又不能说，只能憋屈着。我总不能把潘芳郁给捅出去，她刚出来，要是再进去的话那就真的是我的错。现在看来，这种事情还得我自己解决。 虽然我还没有想到怎么解决，但用钱能摆平的事情我还是不太想求别人。 这场麻将打得非常不爽。 潘芳郁主动找到了我。 她还是像上次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夏天那么高的温度她穿那么多到底热不热。见面之后潘芳郁一头钻进了我的车里，把自己的领子给解开了。 她很热，我在想，她只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难看的疤痕。她怕被人笑话她。任何人的身上有那么狰狞的伤疤都会怕被人笑话，人言可畏，冷漠的眼神更加让人胆怯。 看来潘芳郁也不是铁打的。 “去哪？”我问，“你想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无所谓，反正是找你聊聊天。” “那就去山上吧。” 青锋公园后面有个假山，一百多米高。山上被规划出了许多可以提供市民健身散步甚至是偷情的好地方，整个山占地一千多亩，是本地最大的“近自然”生态公园。山上种满了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有像凤凰公园里的宽叶植物，也有如松树一样的细叶植物，总之只要是能长得活的都移植了一些过来。 淮南市人民不讲究所谓的视觉享受，只要环境稍微过得去就行。 其实这不算山，而是淮南市政府为了搞出一个人工湖，把挖出来的泥土堆起来，就造出了那么一座不伦不类的山来。一到夏天的时候很多男男女女不分年龄层次的在山上转悠，遛狗的或者被狗遛的，倒是有不少人。车子也可以开进去，只要不是卡车货车，一般的小轿车或者suv都能进得了山。山上有停车场，有一百个车位，至少能停九十辆车。车位多少并不代表能停和车位数量相符合的车。总有些二百五停车的时候一辆车占两个车位。 “这环境不错，我没进去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山呢。”潘芳郁感叹。 我说：“修出来有三年了，你看前面的人工湖，名字叫青锋湖，面积和老城区几乎一样。” “你见证了城市的发展，我见证了监狱的发展，在监狱里，我们可以看电视，接受教育，读一些爱国主义书籍，然后学习各种各样的法律知识，最后被各中各样的人欺负，也欺负各种各样的人。” “芳郁，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你觉得不平衡，我们应该一起坐牢的，是不是？我也不想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如果再来一次，我宁愿不和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只想在高中的时候好好的学习，我连恋爱都不想谈。”我说的是实话。 潘芳郁却不这么认为：“那是你的想法，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要说过去的事了，没什么意义，你是我现在能干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工厂里肯定是不要我的，其他的单位也肯定不会要我，那么我还能做什么？所以我得找一笔钱来为我自己的下半生做保证。” “那你找到我了？” “当然。”潘芳郁说，“还有周宁志，我查了，你是得没错，周宁志的确结婚了，却没想到周宁志娶的人不是你，太让我意外了。你们不是很相爱的吗？” “你是不是想笑话我？” “我就是在笑话你。”潘芳郁的语言里充满了讽刺，“你没坐牢那也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周宁志不还是抛弃了你吗，对了，你说你和胖子住在一起，你敢说你和他没有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我疲倦的说，“我会把你要的钱想办法借给你，我不奢望你能还，但却希望我们能保持以前的那种关系，我们是好姐妹，是最好的姐妹不是吗？” “我不认为我和你是最好的姐妹。”潘芳郁说道，“我只要钱，别的我什么都不要。周宁志，还是留着给你自己想享受吧。” 我无话可说，拿钱，息事宁人。 有些事不愿意去做去却不得不做，就比如我现在这样。潘芳郁的心里不平衡，我能理解，她想我要钱我也能理解，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些事总是要找上我。 “四百万我会给你的。”我说，“一分不少，你拿了钱之后，好好的生活，你还在假释阶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能闯祸。” “我也没有打算闯祸。”潘芳郁说，“就算是为我的这些伤疤埋单。” “你还想和我说些什么？” “没有什么了。” 我和潘芳郁就这样处在了这种尴尬的境地，我愿意让步，但却不知道她是否就此打住。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就在我们谈了一半的时候，周宁志又打电话过来了。 她正在和马薇薇离婚，是协议离婚，马薇薇不同意，周宁志找我哭诉。 找我哭诉也没有用，我没有一点办法让马薇薇离婚，法院不判决我也不能到法院里哭闹。周宁志说：“我想搬到你那和你一起住。” “为什么？” “因为我想犯错误在先，既然马薇薇她死不愿意离婚，那我就找个小三好了，这样她也许就会离婚了。” 我竟然为周宁志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不行！”我断然拒绝，挂断了电话。 潘芳郁一直在我的身边听着我讲电话，当我说完了之后，她才问道：“小情人？” “是的，是小情人。”我不想告诉她是周宁志，我怕她缠上周宁志。她们之间也曾经谈过一段恋爱，我真怕周宁志经不住潘芳郁的软磨硬泡而缴械投降。 “你也变了。”潘芳郁说，“你以前清纯可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很多男生都喜欢你，把你当成是女神，就算现在你依然也是我们班男生心目中的追求对象，却没想到，你也会有小情人。” “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在变吗？” 潘芳郁笑了笑：“你把钱转账给我吧。” 我说：“你等几天，我借到了再给你。” 潘芳郁没再说什么，钻进了车里。我们下山了，但却没有在一起吃饭，当我回到家的时候，胖子已经把麻将摆好了：“我他妈的今天一定要赢回来！！” 第252章 接二连三 我想通过宋玉宇的公司账户开一张发票，然后“借”给潘芳郁。宋玉宇听了我的来意之后说：“开不了。”我很奇怪，明明可以开，为什么开不了？ “你知道情况的，我开不了，有些事并不是我能做主的。” “那一千万你都能做得了主，那四百万的支票你做不了主吗？” 宋玉宇没再解释，转身来到了4s店的外面。 今天下了下雨，所以4s店里没有什么客人，那几个服务员倒是趴在前台上昏昏欲睡。宋玉宇很难得到店里来一次，听说我来了，他才匆忙地从家里赶了过来。 “真的开不了。明明你自己可以开，为什么要从我这里开？你现在学会了耍滑头了。” 既然开不了，那我只能回去，宋玉宇突然叫住了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很少求我的，我记得你上一次求我还是因为潘芳郁的事。” 潘芳郁，我真的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曾经的姐妹却是如此绝情，令我心痛，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潘芳郁注定要和我成为对头，我也无计可施。支票不开就不开吧，我只好回去。面对宋玉宇的提问，我什么也不好说，总不能老实地告诉宋玉宇，是潘芳郁向我要了四百万。我的钱还是宋玉宇给的。 宋玉宇想要留我在4s店里吃饭但我却没有答应，带着小情绪回到了家里。我让宋玉宇替我开支票的目的是不想让潘芳郁知道我有那么多钱，钱从我手里出去之后潘芳郁也许会像跗骨之蛆一样盯着我不放，我有那方面的考虑，然而宋玉宇拒绝了我，我只能从我这边给钱。 我答应她一个星期给钱，事实上我拖了半个月。 带着钱去找潘芳郁的时候，正巧又在小区的门口看见了马薇薇，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今天的马薇薇看见我的时候乖了很多。 “上次事情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原谅我，我赔钱什么的都可以，就是麻烦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马薇薇的语气依旧那么嚣张，只是说话的时候不再那么趾高气昂。 靖玫说得没错，马薇薇是一个不值得去认识的女人。她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我说：“我和周宁志是不会离婚的，但也请你不要再到处传播我们的事。” “你们什么事？”我故作惊讶，“你们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只是请你不要再拿你们的事情来打扰我，我和你没有关系，我和周宁志也没有关系。” “可笑。”马薇薇说，“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跟着笑了笑，说道：“我有两个问题特别想问你。” “你说啊。”马薇薇站住了，有些不耐烦。 “你为什么和周宁志结婚？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又不和周宁志离婚？你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吗？你整天不回家，连你的公婆都看不下去了，你说你们的这个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这不需要你来管，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你刚才还说你和周宁志没有关系，现在看来关系还很复杂，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和周宁志的关系很紧张？你怎么知道我整天不回家的？” “我当然知道。”我承认我说错了话，让马薇薇抓住了把柄。 马薇薇简单地解释了她为什么要和周宁志结婚的原因，还是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很变态也很合理。换作别的人可能无法理解马薇薇想法，但是我却非常能够理解，有时候精神上的事情是无法用现实的语言来解释的，马薇薇有她的生活方式，只不过出现在我们身边的时候让我们有些无法接受。 人家活得很潇洒。 至于马薇薇和周宁志结婚的真正原因，其实我们都不知道，就连马薇薇她自己也不知道。人有时候犯起糊涂来，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幼稚，可是自己却乐在其中。 想想周宁志和潘芳郁在一起的时候我做出的那些出格的事，倒是有点儿同情起马薇薇来了。在某些特殊的生活圈子里，总有那么些人有特殊的嗜好，马薇薇就是其中之一。 靖玫说得没有错。 马薇薇在走的时候突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委屈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像极了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姑娘，当她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似乎是上了她的当。 “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我和周宁志在一起也是很不容易的。但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不和周宁志离婚，我就是喜欢拆散你们，我就是不喜欢周宁志可是偏偏要和他结婚，你能吃了我呀？” 她带着泪珠装作委屈的样子说出这样的话时，我如同听到一个人格分裂的人在和我说话一样。我的鸡皮疙瘩瞬间就掉了一地。 “你？你疯了？”我怒火中烧，觉得被她骗了。 “是啊我是疯了。”马薇薇继续流眼泪，仿佛她的眼泪说流就能流出来，丝毫不费力。她的样子楚楚可怜，让路人看见了都人不住侧目而视。 我仿佛是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让她那么委屈的站在我面前哭泣。而我却烦躁地看着她的样子，一把把她推到一边：“马薇薇，你别那么楚楚可怜的看着我，你以为我会看见你的眼泪心软？” “是啊，你不会心软，但是有人会让你心软的。” 我觉得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心软，只要是关于马薇薇的事。然而当马薇薇走了之后，紧接着我便看见周阿姨带着许文的妈妈及其他几个中年女人风风火火的向我跑了过来，我大感不妙，转头就走，可是这些阿姨们却如同会功夫似的瞬间就跑到了我的身边，把我围了起来。 远远地，我看见马薇薇正做出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周叔叔和马薇薇父亲身边更加的委屈。 我大呼上当，然而为时已晚。 马薇薇装作可怜的样子在我面前掉眼泪的时候周阿姨她们全都看在眼里，她们的眼里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而马薇薇完全是一个受害者。她不回家是有理由的，那就是整天都在和我斗法。其结果是，她输了，然后特地来我这里和我做一个“了断”。 她是带着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来的，一行十数人，阵容强大，围攻得我措手不及。我想跑都没有机会跑了，瞬间就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被她们围攻在地。 她们没有打我，但是所说的语言听起来令人发指，甚至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那个破坏周宁志和马薇薇二人之间夫妻感情的小三。 我成了弱势群体。 马薇薇顺利的把我引入了圈套，甚至她是守株待兔，等着我的出现然后把我一步一步的带到了沟里。她成功了，特别是当她站在不远处在公公和父亲的保护下做出那么委屈的样子时，她更加的成功了。 靖玫说得没有错，他就是个十足的婊子。 周阿姨没有多说我什么，毕竟她认识我，可是她的亲朋好友却不那么认为，在许文妈妈的牵头下，她们几乎把我说成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她们才散去。 我擦了擦身上的灰尘和她们喷在我身上的口水，笑了笑，淡然地回家。 小区的大门口，潘芳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保安室的门口，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看见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说：“明天我就给你钱，你放心吧。” 潘芳郁却是不接我的话，而是好奇的问：“怎么不解释？” “什么？”我没听懂她的话。 潘芳郁说：“我问你刚才被人围攻的时候为什么不解释，以你和别人吵架的本事，绝不输于那些老妖婆。” “哦，你都看见了。”我笑了笑，“解释如果有用的话，那就不会有吵架和打架等词了。世界将会一片和平。” “这话倒是没有错。”潘芳郁点点头，“晚上想吃点什么？” “你要请我吃饭吗？” “当然，吃什么？” 席间，胖子很好奇地看着潘芳郁：“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潘芳郁说：“是的，我杀人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替我擦了屁股。” “对对对对！”胖子一连串说了五六个对字，“我说我看见你那么眼熟呢，别说嘿，那么多年不见你，你精神了不少，比起当初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成熟了，也干练了，怎么着，里面伙食不太好，跑我们这里来蹭饭来了？” 我连忙示意胖子不要多嘴，靖玫在一旁瞪着胖子说：“胖子，牛肉都塞不住你的嘴，你少说几句！” 潘芳郁却是笑道：“里面伙食挺好，怎么，你想进去吃一吃，里面隔几天就是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什么冬瓜汤，就是没有三分熟血淋淋的牛肉，倒是有女人的大姨妈，你吃不吃？” “我呸！”胖子恶心的把刚塞到嘴里的牛肉给吐了出来，“你那么恶心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是你要问的。” 我没有说话，听着他们在斗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我现在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暴露我今天被周宁志七大姑八大姨围攻的事情。然而正当我如此想的时候，潘芳郁突然说：“瑶瑶被人欺负了。” “啊？”胖子立即放下筷子，“他妈的谁呀？” “周宁志夫妇！” 第253章 好手段 “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可以给你一千万，但却开不了支票是不是？”宋玉宇在猜我的心思，我承认被他猜到了一半。“我上次去了美国，引渡了一个人。” 我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谁？” 宋玉宇见成功的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笑了笑之后说道：“苏楠和莫少华。” “哦，啊？”我惊讶无比，“你把他们抓回来了？” 宋玉宇回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奥迪4s店：“是啊，抓回来了，所以这个店以后就不再是我的了。” “那一千万呢？” “那是你的。”宋玉宇说，“到了你的账户上，那就不是我的了，既然不是我的，那他们就收不回去，我想你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恍然大悟。 我一直以为宋玉宇是好心好意向我转了一千万，连眼睛都不眨，其背后原来还有那么深的含义，看来我还是年轻，相对于宋玉宇来说，我的道行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胖子的心思深吗？当年的的胖子是一个行侠仗义，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兄弟，他没多少心眼；周宁志呢？周宁志还没有胖子的心眼多，真正玩起来，胖子能甩周宁志三条街；裴晶晶呢，其等级还不如周宁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胖子大于周宁志大于裴晶晶，然而这三个人在宋玉宇深谋远虑面前，远没有宋玉宇高瞻远瞩。 莫少华贪污三个亿，用了五年的时间来计划和经营，但依然失去了他的官职和他的独子，现在又被宋玉宇抓了回来，连同他的小情人苏楠也都没有逃脱，宋玉宇用了五年的时间经营了一千万，完美无瑕，只不过这一千万在我的账户上连同收益和支出，包括打算给潘芳郁的四百万，剩下还有一千两百万。 莫少华处心积虑的捞钱，其行为在宋玉宇面前显得那么粗俗不堪，宋玉宇轻松的弄到了三百万，毫无瑕疵。 “那钱，我是不是要还给你。”我问他，他如果要，我会还给他，他不要，我依然要还给他，一样的，不管他要不要，我都不能把钱留在身上，这不是属于我的钱。 “不用了。”宋玉宇说话的时候脸抽搐了一下。 我能感受到他的冷静，但也觉得害怕。宋玉宇表现得太冷静了，几乎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样子似乎在酝酿着某一种惊天计划，然而这个计划就在我的掌握之中，却捉摸不透。太奇怪了这种感觉，我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是才认识宋玉宇一样，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常人所没有的特质：思考。 一个懂得如何思考的男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一个有思想的男人才是女人们爱慕追捧的对象，然而宋玉宇冷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极其善于思考的内心，我忽然觉得自己的算计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我还是还给你吧，实话说，你给我的一千万我会还给你的。” “我说不用了。”宋玉宇说，“你赚钱了吗？” “赚了，赚了两百万，现在还在我的卡里。” 宋玉宇点点头：“那我就没有看错你的投资能力，你在黄镇办的足疗店虽然亏本了，但是你的书吧营业了，这段时间以来，你的书吧吸引了很多人，应该赚得不少，还有你的房子，你的房子现在也升值了，至少得有三百多万。” 我承认宋玉宇算计得比我还要精确，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买的房子现在究竟能值多少钱。对，黄镇的足疗店是亏本了，但是从华全生哪我又弄了回来，还净赚三百多万，那是华全生贪污来的钱，我一点都不觉得那钱我拿在手里可耻。 支出加收入，基本收支平衡，一千两百万。宋玉宇说得没有错，我有投资能力，如果给我一个亿，我能赚到两个亿。我在宋玉宇下得这盘棋里买你完美的扮演一个老将的作用，在大营之总保证不输，却也没有赢。 莫少华完败，宋玉宇全胜。 “那4s店呢？要收回去吗？”我问。 宋玉宇点点头说：“对，所以，我不能给你开支票，以后要开支票的事，你找宋黛萱，她哪还有三千多万。” 好手段！ 现在我终于想通了宋玉宇为什么突然给我一千万，那么豪爽的背后是他在转移他弄到的那些钱，我不管这些钱的来路如果，最起码宋玉宇他做到了。 宋黛萱哪里还有三千万…… “戴璇哪应该也有吧？”我问。 “聪明。”宋玉宇笑了笑，“我不太相信她，所以给了一张他不知道密码的银行卡，里面有五百万。”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去举报你吗？” 宋玉宇突然在我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不怕，钱在你手里，我并没有拿回来，你举报我做什么，举报我你就得把钱还回去，还得缴税，你帆犯不着那样做。” “其实你对我那么好，目的就是为了保存这笔钱对吗？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只到今天我找你开支票你才说出来，因为正好事情也差不多结束了，你也可以对我说出了实情，是吗？” 宋玉宇的脸上浮现出满是阳光的笑容，怜惜地看了我一眼：“你真聪明，但是我喜欢你是真心的，所以我没有拿回那一千万。其实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我都没有打算拿回一千万，算是给你的礼物，也算是给你的封口费，至少你没有在知道我的事情之后想着去得他们给你的五百块钱奖金和一面写着‘举报有功’的锦旗。” “哦。”我淡淡地回应着。 “听说你被人围攻了？” “是的。” 我想起了那天潘芳郁在胖子面前说出来的话，直接点燃了胖子心里的炸药桶，他瞬间扔掉了鸡腿，拿起手机按下home健狂吼：“拨打周宁志的电话！拨打周宁志的电话！” 苹果手机很负责，周宁志的号码拨通了。 但是胖子却如同脸似的立即换了个语气：“喂，老周啊，这三缺一，快来呀，等你哟，么么哒。” 我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周宁志在一个小时之后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但他没有看见早已经支起来的麻将桌，而是眼前一黑就被胖子扑到在了沙发上。 胖子像头狗熊似的趴在周宁志的身上，双手按住周宁志的双手，嘴里的吐沫狂喷：“你怎么搞的，怎么搞的，现在你老妈都上场了，还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啊？找死啊你，你真以为我和你是好兄弟吗？妈妈的！” 胖子是认真的，我看见他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周宁志云里雾里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被胖子扑到的瞬间还以为被人绑架了，他想回头但已经来不及，胖子一百八十斤的娇躯已经如泰山压顶一般对着周宁志来了一个饿虎扑食。 金胖子，好招式！ 我在心里感叹，胖子的身手依然不减当年，还是那么灵活。 “我……” “你别说话，我问你，今天下午的时候你在哪？” “我在书吧。”周宁志发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怨恨，似乎要把他生吞了活剥了，所以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当周宁志把目光落在潘芳郁的身上时，他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 “hello！”潘芳郁“友好”地伸出手，和周宁志打了一个招呼。 “你？” “你什么你！”胖子的嘴巴像机关枪似的，对着周宁志的脸狂喷口水，“你什么你，你什么，你认识她吗，她是谁呀，你今天好好的跟我交代一下你下午的时候在哪里，马薇薇又一次上门了，你老妈也带着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像抓贼似的找上门来了，你得给我一个说法，否则的话我咬死你！” 胖子真在周宁志的胸口上咬了下去，落下一个圆圆的满是牙印的红印。 “我妈？我妈来了？我妈不知道这里啊！”周宁志很委屈。 我知道周宁志的妈是找不到这里，但是马薇薇能够找到我家的门口，所以她采用了守株待兔的战术成功的把我独在了小区的门口。 “我真不知道，你放开我！” 周宁志在反抗，但是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说话的声音像是气球漏气。靖玫走过去把胖子从周宁志的身上拉起来，这才解放了周宁志。他从地上趴起来，扑了扑身上的灰尘，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喘着粗气。 他看见潘芳郁了，所以他不敢再抬起头来。这个似曾相似的场合让周宁志觉得尴尬。一段时间之前周宁志和裴晶晶以及宋玉宇都在我家里的时候我的心情到现在才能被周宁志所理解。 “我真没有想到，你周宁志居然结婚了，而且还娶了那么一个有心机的女人，真是服了。”潘芳郁说话了，她站起来来到周宁志的身旁坐了下来，“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潘芳郁？！”周宁志还真是才认出来潘芳郁。 “恭喜你，结婚了，早生贵子哟。”潘芳郁语气诡异，周宁志听得毛骨悚然。 第254章 老友叙旧 四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周宁志全然已经忘记了潘芳郁的面孔，在他印象里潘芳郁是一位白白净净甚至有些婴儿肥的姑娘，现在却成了目光迥异，脸色黝黑的小太妹。谁能想到时间过了那么久，一个人的变化会那么的大。 监狱和军队一样，是一个完全能够改变人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潘芳郁的改变让周宁志感到惊讶。就想我在知道宋玉宇悄无声息的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地下转移出来那么多钱一样。 五个人沉默，潘芳郁也没有再说话了。胖子和靖玫两个人各自玩着各自的手机，其实我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为了配合这尴尬的气氛，故意不是说话而是用手机在交流。 闷热的空气并没有因为空调的打开而变得清凉，仿佛热气从来都没有散去一样。我当初也是那么热。可现在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热，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摆在我的面前都那么简单，不去问不去管，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但是潘芳郁除外。 周宁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坐在沙发上沉默无语一声不吭。他不说话也没有人逗他说话。胖子不再像以前那样不断的使出各种意想不到的词来让周宁志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不同了，胖子和靖玫两个人时而微笑时而叹气——他们在交流，应该是在讨论现在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我已经后悔把潘芳郁的事情告诉胖子。 胖子就像一个大喇叭一样，任何秘密到他的嘴里，就不再是秘密了。 潘芳郁阴沉着脸，不时地看着自己新买的手机，似乎是在计算着时间。我看她一点都不着急，好像又很着急。她把凳子的靠背放在胸前，她趴在上面的姿势应该很舒服，她就坐在离周宁志不到一米远的地方，似乎在等着周宁志说些什么。 可是周宁志一句话也不说，两只手在搓来搓去，似乎手上有很多灰尘一样。他很紧张。他期待着有人能说些什么让他接话，可是我们都像是哑巴了一样。 “我得走了。”潘芳郁突然说，“我还有一个人要见。” 周宁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我们对他的“刑罚”结束了。胖子也放下手机：“别走啊，今晚就在这里吃饭，我一会饭店定个桌子，咱们好好的叙叙旧。” 周宁志又皱起了眉头。 我发现周宁志真的很喜欢皱眉头。 “你去哪里？”我也想把潘芳郁留下来，“既然来了，那就在这里吃饭好了，晚上我们一起，老朋友相见也好聚一聚。” “我不在这里吃饭了，气氛太压抑，对了，瑶瑶，你不出来送送我吗？” 我知道潘芳郁是有话要对我说。 下了楼，闷热的空气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刚走出房间我就感觉到了有一股火龙扑面而来。潘芳郁倒不觉得热，出了门之后他幽幽地说：“你离那个女人远点。” 我一愣。潘芳郁是在关心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到如今会关心我。 “我看不惯她。”潘芳郁说，“我最讨厌这种女人，相对比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谢谢你，芳郁。” 我是真心的感谢。 潘芳郁欣然接受，脸上堆起了笑容：“不用谢，我也不是为了你，我是因为我自己看不惯那个贱女人。” “那我还是要谢谢你。” 潘芳郁和我一起向她所住的那号楼走去，当走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潘芳郁才说：“周宁志的老婆叫什么名字？” “马薇薇。” 潘芳郁想了想：“哦，不认识。” 我们之间的谈话像这天气一样，热得让人受不了。但我能感受到潘芳郁开始又一次的行我敞开心扉。她是那种很小心的女人，在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她不容易会对一个人好，只要对一个人好那就不容易改变。所以她对我态度的变化让我寒心，现在她的态度又回暖了，我又很高兴。 “你搬到我哪去住吧？”我试探着说。潘芳郁的眼睛在我的脸上扫视：“你想我吃你们的醋？” “这话怎么说？” 潘芳郁说道：“周宁志都结婚了，却依然跑到了你这里来，虽然今天是胖子打电话把他骗过来的，但是他来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而且我来了之后话唠似的胖子却像是吃了哑药，这难道不能够说明什么吗？” “这也不能证明我和周宁志之间还有什么。”我说，“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试着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当小三。我不挑拨他们之间的夫妻感情，即便是他过得再不好，我也不问。除非他离婚了。” “那你希望他离婚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潘芳郁在问问题的时候给我挖了一个小小的陷阱等着我跳。 “希望，又不希望。” 潘芳郁似乎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周宁志也离开了。看来他被刚才那压抑的气氛搞得非常的不舒服。他已经很不舒服了。马薇薇今天的表现让他很失望，当他知道他妈妈也来闹事的时候他更加的难过。他舍不得我。然而他改变不了这些事，他只能承受。 当一个改变不了一件事情即将向自己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时，那时候做再多的事情都显得那么无力。木已成舟之时，也是悲哀之日。周宁志就是这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娶了一个自己无比讨厌的女人而无能为力。再见着自己的母亲亲手操控着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线绳来控制着自己的命运，命运更加的悲凉。 “人都走了，咱们还下饭店吗？我饭店的位置都定好了，本来是五虎将齐上阵，现在好了，变成三人行了。要不，我把“输王”叫过来一起吃？” “输王”是胖子为杨过新取的外号，因为杨过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输从来没赢过，所以“输王”口号实至名归。杨过非常不喜欢胖子给他起的外号，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连续输了一个月的事实。 杨过还真来了。 饭桌上，杨过喋喋不休：“怎么就没点事情让我分分心呢，我这段时间脑子都疼。” “要不，一会我出去搞点事情出来让你加个班？” 杨过唉声叹气：“别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吃饭吧，说吧，今天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摆平的，鸡毛蒜皮的事可别找我啊，我好歹也是大队长了。” “哟，都成大队长啦，那可真是要好好的请你喝一杯！”我端起了酒杯。杨过一见我端杯子就害怕：“别，大姐，我怕你，你把杯子放下来。” 我说：“杨大队长，说实话，我还真有个小事需要你帮忙。” 我把马薇薇的事说了出来，杨过皱了皱眉头：“捉奸呐？我去，你还真能给我搞事情！那女的就是周宁志的老婆？” “对。” 杨过一拍大腿：“得嘞！这事我替你办了，要带摄像机吗？要不要喊几个记者一起过去，我认识一个城市晚报的记者，专业，明天保证让她上头条，整成精神分裂有点严重了，身败名裂可以吧？” 胖子大叫了一声好：“行，我同意，最起码也得让马金莲认识咱们是那号人物，相当初胖爷我还在道上混的时候，嘿，别说她一个马婊子，就是十个马婊子老衲也能让她知道马王爷是长了三只眼！真他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靖玫今天出奇地没有拆穿胖子。 杨过说道：“那行，那就怎么办了，我看这事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就这样把事情定了下来，也不知道马薇薇在日后的日子里要怎么过，有胖子和杨过双剑合璧，马薇薇绝对不是对手，可怜了周宁志，等到他真的离婚的时候，他的家人是否会接受我？ 时间能够改变一切，这句话是没有错的，可是有的时候，时间也会让仇恨增加。冲淡了一切的并不是时间，而是记忆。 我不确定周宁志的父母是否能接受我，但我非常的想让马婊子早点离开我的爱人。 可眼下，还有一个潘芳郁对周宁志虎视眈眈。 我有点矛盾，不知道定下来的事情是否对我真的有好处，见胖子和杨过二人商量得火热，我便一个人去了卫生间。刚走进卫生间，靖玫也跟了进来。 “有心事？不舍得？”靖玫在这段时间里为我充当了好闺蜜的角色，其实她做闺蜜真的不错，只是因为马薇薇惧怕她的事让我对她也产生了戒备心理，虽然这种戒备是没有意义的。 “万一他们离婚了，我又得到了什么样的好处呢？”我说。 靖玫说：“至少你能看见你的爱人脱离苦海，不是吗？” 我也只能这样想。 “等几十年之后，陪伴在周宁志身边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淡淡地说。 靖玫甩了甩手上的水，“这谁能知道，我连是否能够看得见明天的太阳都很难说。今日事今日想，明日还有别的事情要考虑，我们计划得太多，不是依然赶不上变化吗？” “走吧，继续吃饭去！我还没有吃饱呢！”我索性不想了，就让胖子和杨过折腾去吧。 第255章 黑心胖子 听说胖子把马薇薇整得很惨，杨过跟着胖子目睹了全程，都有先把胖子抓起来的冲动。 首先，胖子厚着脸皮找了黄镇的栓子扛着两台专业的胶片摄影机在胖子设计好的路口架了起来，通过精心的伪装把两台摄影机变成了两个绿色的垃圾桶。然后让杨过打电话给马薇薇，说她的开房记录被查了，有几个男人值得怀疑，请她到派出所配合检查，最后便是行动。 下面的事情恶心得杨过好几天都没吃得下饭。 胖子除了找来了栓子，还找来了一个和栓子要好的十几个人，一人手里发了一个黑色的方便袋，并且千叮呤万嘱咐这个方便袋千万不要用手去捏，否则一定会后悔的。通过气味，那些小混混便知道了黑色的方便袋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摄像机架好了，马薇薇也上当了，路过这条她的必经之路，然后二十人轮番出击，把手里的黑色方便袋全都砸在了马薇薇的脑袋上，听说栓子在摄像机后面看的时候差点吐了出来。 用杨过的话来解释，有两个人手里的方便袋直接摔烂了，全都砸到了马薇薇的嘴里。后来我问杨过方便袋子里到底是什么，杨过忍住恶心说：“就是胖子搞来的农机化合物。” “什么是农机化合物？” 杨过想了想，说：“就是粪水。” “哦！”我恍然大悟，心里想了想马薇薇当时的情形，我吐了出来。 当时是这样的。 戴着灰太狼面具的胖子大喊一声：行动！随后二十人戴着喜羊羊的面具，井然有序轮番出击，一人一下把黑色的方便袋子全都扔在了马薇薇的头上。然后灰太狼带着喜羊羊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退，栓子拍好了那些素材之后迅速撤了摄像机，一手一个提着跑，速度飞快，走街入巷，如入无人人之地。 “太刺激了！太过瘾了！”胖子事后拍着大腿大叫。靖玫完全不知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一脸茫然的问胖子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那么刺激那么过瘾，胖子笑而不语。 这是我见过最黑心的金胖子，用这种损到了家的损招。 然而事后，杨过火速换了身衣服赶到了现场。杨过后来说，当时他在鼻子下面的人中部位滴了一瓶风油精，也抵挡不住那飘散了半个城市的恶臭，就见马薇薇呆若木鸡的站在街中心，拿着上面还黏糊黑色块状物的手机在街心的太阳地下打着电话。 杨过拿着纸和笔，在上风头不停地询问：“看清对方是是没人了吗？” “看见了，王八蛋！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呕~~~”马薇薇鬼叫着，不时地干呕几声。 杨过又忍住笑，漫不经心地问：“那对方有多少人？” “二十多个！我看得请亲处处的，绝对是二十多个！”马薇薇歇斯底里的回答，完全没反应过来杨过在上风头一点都不着急。 周围的群众转而告知，都说在这个街口有个女人被人泼了粪水，让邻居们千万多绕几条路，从另外的路口走，要不然五年前的饭都能被熏吐出来。 街面上的商铺纷纷关门了，特别是饮食行业，杭州小笼包直接在门口贴了告示，说一个星期之后才开门，麻辣烫什么的说要等一个月之后味道完全散清了才开业……总之，胖子的行为造成了这片街区直接损失达十个亿，但胖子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你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杨过继续漫不经心的问，然后拿着笔在本子上事先把喜羊羊和灰太狼画了出来。真够闲的！ “是一只灰太狼带着一群喜羊羊！”马薇薇怒吼着。 “噗嗤！”杨过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周围胃深的广大群众们捂着鼻子都笑了出来。 笑过了，杨过在自己的腰部猛掐了一下，让疼痛终止了自己的笑意，随后才说：“这位女士，我们是很认真的在办案，并没有因为你被人泼了粪水而瞧不起你，你怎么能说话那么不负责任呢？灰太狼和喜羊羊？而且是一群？这位女士，你是来搞行为艺术的吗？” “就是灰太狼带着一群喜羊羊！”马薇薇确实看见了一只肥硕的灰太狼扭着大屁股带着一群喜羊羊们把她身上扔满了粪水，这是事实，周围很多群众也看见了，但是群众们说的话只能作为佐证，到了法庭上才能作为人证。杨过假装没有听到群众门的呼声，又一次问马薇薇：“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马……马薇薇！”马薇薇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要出名了，虽然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粪水，一股股恶臭传来，可是她丝毫不觉得丢人，当说出自己的名字叫的时候，她倒是觉得丢人了。 “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站在五十米开外的杨过大声的喊，“我不能靠近你破坏地上犯罪嫌疑人的脚印，你也不要乱动就站在哪里，我们一会要拍照，要！拍！照！” 马薇薇还真不敢动了，索性大声地喊：“我叫马薇薇！” “啊？什么？”杨过也是个不要脸的人。 马薇薇急了，深深的吸了口气打算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结果一口气吸进去差点没晕过去…… 杨过这才联系了他在消防队里的同学，让他们派辆消防车过来，说这里有个女人掉进粪池里了，用消防车的水冲一冲。 因为不是报的消防警119，所以，消防队的官兵们磨磨蹭蹭的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到，消防副队长就是杨过的同学，在电话里他们就互相通了气，所以一下车，他的同学就说：“哎哟，路上拉警笛也没有用，堵车！” 马薇薇就这样从中午被袭击一直在太阳地下站到了下午三点多，身上的粪水都被太阳烤干了粘在了皮肤上，本来因为液体固化，加上人类强大的适应能力，她都已经闻不到什么臭味了，这一次，消防队的喷水车一到，直接开了水龙头对着马薇薇的身体就是一通乱喷。 水滴四射，周围的围观群众立即怕被混着着水的粪水喷到身上，四散逃避，马薇薇则是在马路中间被强劲的消防车喷得连裙子都被掀飞了，也不知道挂到了那颗树的树枝上，最后连内衣都被强大的水流冲击力冲跑了，只剩下个巴掌大的内裤还贴在屁股上，随时都有被冲飞的可能。 副队长亲自操控着喷水枪，后面站着四名消防官兵稳住水管，一阵乱喷，甚是过瘾。 马薇薇因为害怕被水冲走，趴在地上用手指头努力地抠着地上一个水井盖的孔，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水终于停了，马薇薇终于白白净净的光着身子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 电视台都来了，然后是各大新闻台，淮南市新闻热线、都市晚报、晚间新闻、网易淮南市分公司、百度淮南市分公司、搜狐淮南市分公司、还有一位在淮南市出差的书海阅读网的编辑也看见了，当时大家都恨自己的手机内存不够用……否则一定能拍几个小时的长片！ “好了。”消防副队长对杨过说，“我们这一次是出来演习，现在演习结束了，我们得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演习。” 杨过和副队长热情道别，人家走的时候杨过又拉着副队长抽了支烟…… 之后，杨过觉得磨蹭得差不多了，才踮着脚尖走上前问：“你没事吧，洗干净了吗？” 马薇薇抱着胸脯，浑身上下都是水，味道倒是还有一点，但少了很多了。 杨过从口袋里拿出还剩一点点的风油精：“要吗？” 马薇薇点点头，杨过把风油精递了过去，随后问：“好了，现在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干的？那么无耻！” 马薇薇说：“是灰太狼和喜羊羊！” 杨过黑着脸：“我们办案是严肃的，你要是再这样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使出全部的查克拉把你弄死？” 马薇薇是真怕了，她左看右看：“应该是一群和我有仇的人！” 杨过又问：“那么，你和什么人有仇呢？” 马薇薇忽然想不去来了，是啊，和什么人有仇呢，好像除了自己的父母，她和很多人都有仇，要是问她和什么人关系好那倒是能瞬间想到某个人，要是问和什么人有仇，那可多了去了，一个巴掌反正是数不过来的。 正当马薇薇还在纳闷的时候，突然一辆皮卡越过了警戒线，杨过转头一看，只见皮卡上蹲着一个肥胖的“灰太狼”，还有一群“喜羊羊”正飞速行驶过来，在就要靠近的时候，车上的“灰太狼”阴阳怪气地大叫：“警官让开，砸着了可不赔啊！” 杨过一见，我去，怎么又回来了！？这次还整了那么大一桶！赶紧跑吧！杨过脚下仿佛长了四个风火轮，迅速跑到了警车的后面，而“灰太狼”这时候又过来了，几个人举起皮卡车上的粪水桶，对准了刚被冲刷干净的马薇薇一下子就扣了下来！ 我去！ 这回就连杨过都看不下去了，有整人的，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整人的，这是整整一大桶啊，足足有百十来斤，亏得胖子想得出来！ 马薇薇也没想到胖子几个人又折而复返，冲着离去的胖子大叫：“看见没看见没？我说是灰太狼和喜羊羊吧！我说得没错吧！呕~~” 当时胖子吐没吐我不知道，反正杨过是吐了，和杨过一起来的女警员听说回去之后三天都没吃东西，只能靠喝葡萄糖维持体力。 这件事情成了本市最大的新闻。 胖子回来之后，化了三千多买了一瓶古龙整瓶喷在了自己的身上，走路的时候蝴蝶都跟着他飞……一股蝴蝶化身的侠义形象，深藏功与名！ 第256章 起了点作用 要说马薇薇在朋友圈里传播的小视频没有引起周叔叔和周阿姨注意的话，那么经常看电视的老人不会不关心如此大的“臭闻”。许文不可能不会注意到，相反，早就注意到的许文很清楚也通过视频证实了心里关于对马薇薇为人的看法，因此才隔三差五的去看望“表弟及表弟媳妇”。 许文不重要，重要的是杨过请来的记者对马薇薇的报道，报道内容大致是说本市一个女人勾引她人的老公，导致人家家庭关系破裂，孩子没有了父亲，其行为对社会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因此有人故意为之以示惩罚云云。 如此一来，周叔叔和周阿姨原本对儿媳妇坚定不移的态度开始产生了转变，新闻总是对的，新闻都报道出来的事情难道还有错吗！？ 没有，绝对没有，绝对不会错！ 马薇薇只记得有一个胖胖的灰太狼和一群颇有喜感的喜羊羊把泼了自己一身粪水，但她绞尽脑汁把脑海里的人都翻遍了也没有想到是什么人胆敢有如此大的胆子，除了我。 所以，马薇薇在家里的浴缸里泡了三天的澡之后才觉得身上没有味道了，然后打了我的电话约我到青锋公园里详谈。 “事情是你做的吧？”马薇薇的脸绿得像绿灯。我听得出来她努力的想把语气压到一种我可以接受的位置，但是她急躁的性格让她在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种想要我吵架的味道。 “什么事？” 马薇薇气急败坏：“都上新闻了，你会不知道，别装了，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服了，行了吧，我服了，我和周宁志离婚，你和他过去吧！” 马薇薇能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在情理之中但却在我的意料之外，她那么干脆倒让一直判着能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我有些惊讶：这背后是不是又有什么陷阱等着我跳呢？ “你不会忘记提什么条件的，对不对？” 我猜得没有错，马薇薇在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冷漠的挤出一丝邪魅的笑容：“给我五百万青春损失费！” “嗯，也不多，像你这种身材的婊|子去卖的话也能卖到这个价钱。”我轻声地说，“你不信的话在这青锋公园里就可以做到，要不我替你联系联系，有不少夜跑的男人能碰到你这种货色倒也算是捡了个便宜。” 马薇薇的脸绿得能照亮整个夜色之中的公园。 “算你狠！” 马薇薇的离去倒是在情理之中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却没有想到她那么干脆倒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胖子的粪水能起到让人失去心魄的作用？如果真是那样，我到是想让胖子多弄点粪水来让马薇薇泡在里面。 夜深了，我在公园里散步。 暂时，我不想回家，一回家胖子肯定要问我马薇薇到底谈得怎么样。马薇薇今天说的结果我还暂时不想让胖子知道。胖子就是个大喇叭。我转着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车里，不自觉地来到了书吧。 我是跟随着我自己的感觉，不自觉地来到了这里，这里有我值得来看望的人，也有一个让我牵肠挂肚的冤家，我能来到这里并不意外。 就像是这里有一个能够吸引我的神奇之所，漫步到了这里才发现那个神奇之所就是这个书吧。它凝聚了我和周宁志的心血，也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这个书吧成了我和周宁志最后的港湾，虽然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但却让我倍加怀念。 看着书吧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觉得很怀念，金黄色书架上的每一本书，书吧里的每一个灯每一个角落里的蜘蛛网，都仿佛那么熟悉。 物是人非，人已不在，空余书吧倍惆怅。 停了车，锁了门，宋黛萱正在书吧里悠闲地看着电视剧，见我来了，宋黛萱立即把笔记本合了起来，惊讶的问我：“那么晚了，你怎么来啦？”、 “我来你好像不太高兴似的，那么多天你都不联系我，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宋黛萱莞儿笑道：“行，我的好姐姐。” 称呼也变了。 我问宋黛萱：“最近怎么样，好久都没有和你联系了，你哥没催你来带我去你们家玩吗？” “催了，我倒是不想去带你了，每一次我当你们的司机，最后你们都不欢而散，你又不喜欢我哥，我总是去打扰你也不好。” “你也不叫我嫂子了，怎么了，想通啦？” 宋黛萱坐了下来，开始逃避我的眼神。 我觉得宋黛萱的心里一定对我瞒着什么事，那又是人家的私事，问多了也不好。不问，我的心里对宋黛萱这位纯洁可爱的小妹妹又有点不放心，上一次黄佳怀和孙乾的事已经让我产生了心理阴影。 “你这里几点下班？”我拿起一本书，轻描淡写的问。宋黛萱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立即拿起来看了看，随后又关了屏幕，语气紧张地回答我：“哦，快了。” “你是不是有事呢？” “没有呀，哦，我还真有事。” “那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宋黛萱沉默了，她不会撒谎，每一次撒谎我都能当场揭穿她，以改正她撒谎的坏毛病，然而我对她的改正没有什么效果，她依然学会了撒谎，虽然每一次都是善意的或者是无心的，可撒谎总归不是好事。 宋黛萱的动作和眼神出卖了她，她的手机不时地响起，微信一个接一个的发过来，她却不看，好像这个时候她不敢看微信一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做，你有事你就忙吧，那我走了，有空的话找我，我陪你去青锋公园后面的山上玩去。”我找了个理由想走，刚走到门口，周宁志却站在门口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随后，宋黛萱的手机响了，她立即挂了电话。 哦，我明白了。 我的心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出了门头也不回的钻到了车里，周宁志立即挡住了我要关起来的车门。 “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 “怎么啦？” 我在车里勉强不让自己的委屈的泪水流出，那样显得我太不争气了，我不能在周宁志面前那么不坚强，即便是人家现在已经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我就应该学会放手。 爱情就像美丽的玫瑰，早早的摘在手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逐渐枯萎，不如让它生长，看着它花开花谢……可是我和周宁志之间的爱情又是什么呢，是花没有错，只不过是夜晚才会开启的昙花…… 我自己都能听得出来我的语气哽咽了，已经暴露了我不争气的样子，我懊恼的坐在车里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放肆地钻到车里，最起码和周宁志有一个不再见面的道别。 周宁志打开车门，坐到了我的副驾驶的位置上：“她给我发微信，说她最近心烦意乱，她心情特别的不好，总是说一些什么黑白颜色，什么枯燥无味，诸如此类的话，我担心她有什么危险，所以……” “你说的谁是谁？”我问他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宋黛萱能在喜欢上我已经喜欢上的男人。 这不符合宋黛萱的性格。 “是她。”周宁志说，“宋玉宇的妹妹，宋黛萱。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在几天前突然发微信告诉我说她心情特别的不好，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无聊的看着书吧，她想有一个人陪着她，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所以我不愿意来，而且我自己也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今天来，是她给我发了这个……” 那是一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色彩对比非常强烈的抽象画，大红大蓝的色彩在放在一起对比非常强烈，让我人看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是她发给我的。”周宁志说，“我觉得她……” 周宁志还没有说完我便从车里下来了，钻到书吧里死死地盯着诚惶诚恐的宋黛萱：“你疯了？！” 宋黛萱喏喏地捏着手指，低着头胀红了脸，眼睛里豆大的泪珠滴落在桌子上。 我突然心疼了，走过去搂住了她：“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对我说的，你喜欢他是吗，喜欢他你就勇敢一点，我可以和你竞争，我们公平公开的竞争，不要这样，这样对你不好，对大家都不好！” 我想给宋黛萱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虽然我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可是我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亲眼见证了宋黛萱的成长，她从一个高中生逐渐走向了社会，她长大了成熟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美好，我不让她在我的视线里堕落。 “我……我……” 宋黛萱想说什么话但却说不出来，周宁志这时候也进来了，怜惜地看着她：“小丫头，不要多想了，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合适吗，你哥哥如果知道了，非得杀了我不可，你有美好的未来，哥哥我这里还有老婆还没有解决掉呢，你看，现在又来了瑶瑶姐，这时候再多出一个你，就乱啦！” “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假的！”宋黛萱突然跑了出去，泪水洒落了一地。 第257章 当幻想回归现实 我和周宁志好不容易才找到躲藏在离小区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的宋黛萱。她已经哭成了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宋黛萱哭得那么伤心过。她抱着头，把头埋进了膝盖里，整个人都在抽泣。河边有一排路灯，灯光映着她的身影，显得如此单薄。 我和周宁志站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上前，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我们三个人都是当事人，当事人劝当事人，这话真不知道如何说起。 宋黛萱一直都在哭，她知道了我们站在了她的身后，却是哭得更加的伤心了。突然的，她站起来扑到了我的怀里，泪水也打湿了我的衣襟。 “别哭了。”我安慰道，“感情的事，哭也是没用的，你得想办法去解决。”我说这话的时候我也在想，我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吗？我连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却在劝着别人，想来真是可笑。 宋黛萱哭了很久才停下来，期间周宁志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沉默的雕塑。 “这里蚊子多，我们回去吧。” 宋黛萱就是不跟我们回去，她只是回到了书吧里，像是赖在书吧里不走了。无奈，我只能和周宁志二人放心我们自己的事来陪着她，我真担心宋黛萱会突然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过了一会，宋黛萱的手机响了，这一次却是宋玉宇打来的，我让她接，她不接，我要自己接，她不愿意，抓过手机扔到了一边。 我这才意识到可能不是我和周宁志的问题，问题应该出在宋玉宇的身上，或许是宋玉宇知道了宋黛萱喜欢上周宁志的事，然后说了她一通，这才让宋黛萱如此苦恼。 我担心宋玉宇会担心宋黛萱，所以回了电话过去。周宁志安慰着宋黛萱。 “其实没什么事，我只是把我的具体情况告诉了宋黛萱而已。”宋玉宇在电话里认真地说，“她一直都以为我真的是一家公司的老总。” “那你的父母呢？”我好奇地问，“你把事情都说了，那你的父母你是怎么和宋黛萱解释的。” “那边他们也是在替我瞒着宋黛萱，他们并不在国外，而是由国家保护，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淮南市的案子彻底结束了，他们才回来，宋黛萱一直都以为我们的家是一个富裕且生活无忧的家庭，其实不是……” 我明白了。 宋黛萱哭的不是和周宁志之间有什么样令我头疼的感情，而是因为她知道了家庭的真相后无法接受，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的心情跌倒了低谷。 她哭，是因为她无法接受，她给周宁志发那些语音和图片，是因为她想证实周围的人都是真的，并不是如她给哥哥说得那般。 挂了电话，我这时候才能理解宋黛萱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我记得黑格尔似乎说过：现象的背后是本质，很多人很难透过现象看清本质。我认为，现象的背后往往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本质，这种本质并不全都是光明的，有的很黑暗。 宋黛萱所听到的本质是灰色的，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从一个富家小姐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她习惯了那种无忧无虑，以来张口返来伸手的生活，突然的返璞归真……她只有哭泣。 “别哭了，你哥哥那是为了怕你难过，所以才到现在对你说，也是为了保护你。” “原来你也知道！”宋黛萱突然瞪着我，“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哥根本就不是什么富豪是不是，你们都是在骗我，你们骗了我这个无知的少女！你们都是混蛋！” 宋黛萱把我们从书吧里推了出来，然后把书吧的每一本书都扔到了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揉碎了，然后捡起来又撕成了碎片。书吧里被她弄得一片狼藉，每有一本书是完整的。她把书都撕光了之后又觉得不解气，又把笔记本抱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价值一万多块钱的苹果笔记本瞬间成了垃圾，就连桌子上她喝水的杯子也遭殃了，被她摔的四分五裂。书吧里仿佛被洗劫过一样。宋黛萱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把储藏饮料的柜子砸得稀巴烂。 我和周宁志就站在门外看着她一个劲的砸，我没有去阻止，也不知道如何阻止，也许这时候让她发泄出来才是对她最好的阻止，一股气憋在心里的她也许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 人都是会犯错误的，宋黛萱的这个错误犯得值得原谅。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像楚门一样生活在被人规划好的世界里，每有一处是真实的，甚至会担心某一天从天空上掉下来一盏日光灯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宋黛萱的心情我能理解，也许只有我们才能理解她。 她是生活在一个别人规划好的圈子里，走不出去，别的人也不愿意看着她走出去，那样她就脱离了控制，安全得不到保障。同时我也在想，我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也是别人规划好的，等某一天我顺着一条路一直向前走，也会看见一道脱离这个世界的大门，但我走出这个门的时候，我也会真正的活出自我。 出了那个门，我不再是小姐，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在不是这个世界的世界里我会认识一个爱我的也是我爱的男人，我们相亲相爱，幸福一生…… 我摇摇头，把自己从这可笑的念头里抽回神来。 当幻想回归现实，却是那么的残酷，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一切都似乎是假的，一切不愉快的事情还会继续，我们还会有更多的苦恼。 我和周宁志不敢离开，看着宋黛萱趴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籍里渐渐的睡着了。 空调被我调到了舒适的温度，我又从车里拿出一个我平时休息用的小毯子盖在了宋黛萱的身上。回到车里，打着了发动机，打开了空调，我躺在驾驶的位置上，把座椅放下来，觉得身心疲倦。 “你刚才生气的样子，很美。”周宁志不忘说这么一句非常不符合时宜的话。我却是听在了心里，笑了笑后说：“我是真的生气了，你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你是真的在生气，要不我怎么会那么说？”周宁志说，“今天马薇薇给我打电话了，同意离婚。” “哦，恭喜你脱离苦海。”嘴上那么说，可我的心里仿佛吃了蜜似的甜。 “那事应该不是你干的吧？”周宁志忽然说，“你干不出那么恶心的事。” 我转过头去，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又转过头来，严肃地说：“你说的是什么事？” “哦，那一定不是你做的。”周宁志笑道，“粪水和女人浑然天成，一点毛病都没有，从此以后马薇薇上厕所都会有阴影的，不知道她以后还能不能吃得下去饭。” “其实……”我说，“其实我特别好奇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和她相处的，她一直都不回家，作为她的……丈夫，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吗？” 周宁志苦笑：“难过？我很难过，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她不回家，打电话也不接，发微信也不回，我妈常问我，薇薇哪去了呀，你也不管管，你打电话给她，让她回来吃饭呀，天天在外面吃也不行呀，工作那么累……哦，我才知道原来马薇薇一直都在骗我们。” “你才知道……”我回味着这句话，“你也是够傻的。” 周宁志没再说话，而是看着我，他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温温的，让我的心一下子宁静了下来。他的脸上有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拂过身，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们不回去了吧……”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的车窗被人敲了敲，我摇下车窗，宋玉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的车外面。我和周宁志连忙下了车。 “宋黛萱人呢？”宋玉宇的语气非常恼火。 我忙说：“在里面呢，睡着了。” 宋玉宇要进去，我忙拦住他：“你干什么？”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宋玉宇扔下了这句话，就要进书吧，我连忙阻止他，“换谁听你那么说，都觉得是你在骗人，我当时听你说的事我都不相信，何况是她！你就不能换一个方式来解释吗？” “不要你管了，你们回去吧。” “我回去我不放心！”我说，“要不，我把她带回我家去住好了！” 宋玉宇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意思，让我把宋黛萱接到了我的家里。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了，但是胖子和靖玫都还没有睡，却是和杨过以及栓子在打麻将。 见我们回来了，胖子立即把牌推倒了，问：“你们去哪了，我去，打电话也不接，对了，栓子把片子做出来了，一会我们欣赏一下！老周，这回你得请我吃北京烤鸭，咱们市新开了一家全聚德，你不请我吃我就说这事是你指使的！” 周宁志只得同意。 洗洗澡，换了身睡衣，已是深夜一点，宋黛萱和我住一个房间，胖子和周宁志二人不愿意睡沙发，便出去开了个房间，杨过和栓子两个人不知道是自来熟还是怎么的，一见面就聊得很投机，也不知道两个人在嘀咕着什么。 “我向我妈提出了你的事。”周宁志在我要进屋睡觉的时候拉住我说，“她们……” “明天再说吧！”我打断了周宁志的话。 我怕听到他说的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似乎都没有做好再迎接这样事的准备…… 第258章 自助餐 连日来全国各地都在降雨，华东地区乃至湖广贵州等地也是在强降雨，我们这里也受到了影响，书吧进行全面整理，许多书要重新整理上架，暴雨影响到了书吧的营业和再整顿，所以书吧一事暂时搁置。 宋黛萱一直在我家住着，不愿意回家，用她的话说，我家看起来要真实一点，对于宋玉宇向自己的妹妹讲出实情一事，我表示赞同，女人就应该看清现实，总是生活在虚幻的世界里永远也不会知道现实的残酷。抛开周宁志和我的事情先不谈，我这几天一直都在陪着宋黛萱，周宁志都有些吃醋了，但是他能理解。 我和靖玫二人陪着宋黛萱在商场里逛着，和以前一样的是，宋黛萱看见什么都想买，夏季或者已经上市的秋季的衣服，各种各样漂亮的鞋子……然而每一次她把衣服和鞋子拿在手里的时候都会犹豫，最后还是我掏钱帮她买了下来，她看见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怪异。 这一次不是花她的钱，而是花我的钱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宋玉宇没收了宋黛萱的卡，同时也把戴璇的卡收了回来，然后今天一早给我发了一条让我照顾好宋黛萱的微信，便消失了。 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发微信也不回，只到晚上的时候他才发来一条微信：在忙。 男人总是有许多事情忙来忙去，当男人忙碌起来的时候女人不管是女性朋友还是女朋友，都不要去打扰。男人最讨厌在忙碌的时候有女人在他身后唧唧歪歪。 我不是宋玉宇的女人，但我懂得这个原理，因此我整天都在陪着宋黛萱到处闲逛，直到晚上三个人逛得筋疲力尽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钻进了一家自助餐厅。 我们要吃个够！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逛街是调节心情的办法之一，还有一个方法便是吃。宋黛萱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特别的想陪着她疯，只是也不能一切都随着她的心意。 然而现在依然是吃，吃饱了再说，我和靖玫也难得放肆一回。 宋黛萱把自助餐当成是自己的战场了，他要在这里和自己的敌人战斗。她把菠菜、羊肉卷当成宋玉宇，发泄般拿了许多都倒进了自助火锅里；那些海鲜仿佛是就是从宋玉宇的是很上割下来的肉，整盘整盘的向火锅里倒。 反正自助餐里的饭菜都是免费的——我们的钱都已经付过了！ 服务员似乎也把我们当成了敌人，每当看见宋黛萱又一次站起来去拿食物的时候都会有两个人跟在她的身后小心提醒她少拿勤拿，吃不完是要被罚款的，宋黛萱冷眼一瞪：“要你管！我罚得起！” 服务员被骂得委屈不已，但依然恪守职责。宋黛萱仿佛领导一样在自助餐厅里巡视，不时的拿起一盘牛肉，一uhi2又拿起一点青菜叶——她看见什么拿什么，只要是她觉得好看或者能吃得下去的食物她都不会放过，这就是她发泄的方式，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这位可爱又委屈的姑娘已经用食物和盘子把我们的餐桌堆得满满的。 我和靖玫看见了都觉得头疼，一开始充满食欲的我们现在觉得吃是一种痛苦。 于是我们开始喝饮料，宋黛萱不允许我们喝饮料，简直要喝啤酒，我们怕宋黛萱又哭，便陪着她从啤酒喝起。自助餐厅里面能有什么好酒，一块钱一瓶的假青岛啤酒能卖到十五一瓶，可就算是又假又贵，我们依然照喝不误。 “干了！”刚干完，宋黛萱又把刚倒满的酒杯端了起来：“干了！” 连续喝了十几瓶啤酒，我和靖玫都觉得肚皮里实在装不下去，光卫生间就已经去了好几次，但是瘦弱的宋黛萱却依然乐此不疲丝毫不觉得肚子胀，喝，继续喝，啤酒喝不下去了，我们开始喝红酒。本来我就打算喝红酒的，但是有了啤酒打底，我发现连红酒都喝不下去了。 我们只能一边和服务员道歉一边忙着为我们吃不完还没有下锅的蔬菜肉食打包，再劝宋黛萱不要拿那么多，吃多少拿多少，可是宋黛萱完全不听。 她还是个孩子，我们在心里这样解释。 一顿饭吃了四个小时，越吃越饿，酒水倒是喝了一肚子，车是开不成了，只能打电话让胖子过来开车。胖子把我们送到了家里，靖玫就因为红白啤三种酒搀和到一起喝而醉倒了。 宋黛萱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不愿意和别人交流，一头钻进我的卧室里睡了去。 “喝了多少？”胖子一边为靖玫脱衣服准备为她洗澡，一边捏着鼻子问，“你这不是喝酒，是刚从酒桶里出来吧？” 胖子嘴上唠叨，手上也没闲着，依然细心地为靖玫擦洗，最后把靖玫惹你个到了床上。 收拾完了，也不知道是几点，我麂皮力尽，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周宁志给我打了许多电话我都没有接到，再看看时间已是十一点多了。 不想再打打电话，我躺在沙发上，胃里翻江倒海。 胖子坐过来，为我递了一支烟，然后他自己也点了一支，指了指我的卧室问：“什么情况？” “面对不了现实。”我在白天的时候都在想着当我们回来的时候该怎么向胖子解释，想来想去在不撒谎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个解释最符合情理。、 胖子所有所思，抽了口烟后说：“怎么面对不了现实了？” “我以为你听懂的话了，敢情你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完全没听懂啊？” 胖子点点头：“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谁？” “你未来的公婆，还有你未来的老公。” “谁！？” “周叔叔周阿姨还有周宁志！”胖子说，“他们今天来你家了，我一个人在家，靖玫和你都不在，我又不能叫别人，所以我就把他们一家留下来吃了个自助餐。” “胖子你真抠！”我说道，“他们来说什么了吗？” 胖子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也没听大清，反正总体意思是来向你道歉的，同时呢，也是想和你说清楚，但具体说什么他们没对我说，倒是聊了一些你最近的情况，大部分都是我自己主动说的。你和周宁志到底发展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我说，“反正这段时间事情挺多的。好了，我想去睡了，你早点睡吧，晚上动静小点！宋黛萱还小，别带坏了纯情小女生！”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我这才明白周宁志今天为什么给我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原来是他们全家总动员，全都跑到我这里来了。却不知道周叔叔和周阿姨来我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说是因为马薇薇的事？ 周宁志和马薇薇现在正在协议离婚，基本上已经离定了，周叔叔和周阿姨突然到我这里来到底是因为马薇薇还是因为我，这就让有点吃不透了，看看时间已是十二点，我试探着给周宁志打了电话。 结果是正在通话中。我心想那么晚了他能和谁在通电话，过了一会我又打过去，结果还是通话中。一直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索性不打了，闷头睡大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就被电话吵醒了，随即也听到门铃快要被按爆了的声音，我连忙起床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内透过猫眼向外看了看，却见周宁志站在门口，手里面提着早餐。 我忙打开门让他进来，提起昨天晚上那么多电话都没大通的事，周宁志兴奋地说：“一切都解决了！” 我瞬间就听懂了他说的一切都解决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女人的矜持让我装作不懂，而是反问道：“什么一切都解决了？” 胖子这时候也从卧室里出来了，见周宁志来了，一把把周宁志抓住：“老周，昨天我请你一家吃了顿自助，今天中午怎么着也得请我们吃全聚德了吧？” 我白了一眼胖子，让他喊靖玫出来吃早饭，然后问周宁志：“到底是什么？” 周宁志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当然是离婚的事，都解决了！” “那，那你们家同意了吗？”我问。 “同意了啊！”周宁志高兴地说道，“要不然我们全家昨天怎么能到你这来呢，我也是高兴地忘了和你说了。” “那昨天晚上我打你手机都打不通，你在忙什么？” 周宁志越发的兴奋了，说道：“昨天晚上我在和马薇薇说分财产的事，其实我们家什么都没有，房子也不是我的，我也没有存款，所以马薇薇从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得到。” 当周宁志说完了这些之后，我忽然感觉周宁志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忧伤。 他还有事瞒着我。 但我没有揭穿他，我在等他自己主动说出来，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他说出来我就能替他想办法，他不说，那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不能凭着自己主观猜测来判断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靖玫一会也起床了，散乱着头发，穿着睡衣赤着脚便从卧室里出来了，见我们都在吃早餐，问道：“宋黛萱呢，没起床？” 我看了看我的卧室，说：“还没起来呢，还在睡，让她睡吧。”正说着，她也从卧室里出来了，见我们都在吃早餐，便坐下来一起吃。 吃早餐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话题的中心还是围绕着昨天晚上我们喝醉了之后的事，但是我的目光一直都在停留在周宁志的身上，和他眼神交错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避开我的目光。 他真的有事在瞒着我。 第259章 泥石流 周宁志真的也终于离婚了，他和马薇薇二人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只有他们双方在场，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结婚的时候亲朋好友几乎全都到场，离婚的时候却是只有两个人，原来离婚和结婚的差别那么大。老天也好像是在配合着结束这场婚姻闹剧，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整个城市都陷入到了这场巨大的暴雨之中。 很多工作都因为大雨而停止了。马路上偶尔能看见三两个因为没有摸透老天爷脾气的人被暴雨淋得站在别人家的屋檐下，按着手机，似乎是在找车。在这种天气下谁不急用车呢，街上的出租车几乎没有一辆是空的，困在环岛式公交站台上的人们抱着试试看的梯度连私家车都去招手，结果当然是很失望——私家车也会去接自己的亲朋好友。 整个城市都仿佛被雨浇醒了，大雨仿佛也把我浇得清醒了。 周叔叔和周阿姨比周宁志还要提前到我家，宣布了周宁志离婚的好消息。他们二老似乎比周宁志还要着急告诉我这样的大事，于是在一大早的时候就提着早餐来到了我家，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 离婚后的周宁志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他冒着大雨来到了我家，进来的时候浑身都湿答答的，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本子，上面赫然写着：离婚证书。 有的人离婚之后心情舒爽，有的人离婚之后悲痛欲绝，我想周宁志应该是心情极度兴奋的那种，他把离婚证书兴奋地摆在我的面前，郑重地对我说：“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不一定。我在心里想。 我没有说他的父母已经来过我这里了，和他一样，顶着大雨。周宁志的兴奋和我的淡然碰撞到了一起之后，他便觉得我很奇怪，为什么在听到他离婚之后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这是早晚的事，我早就料到你会离婚的，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不是吗？” 经历过那么多的坎坎坷坷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兴奋之中保持冷静，那么多天以来那么多个月以来我长久的都在这种紧张和刺激下度过，如果我天天都保持高度的兴奋那我早就心脏爆炸而死。对于周宁志的兴奋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相反我却在担心这场下了半个月的暴雨。 我的心里，隐隐约约地总是感觉到有些事情要发生，并且还是大事。 周宁志收起了离婚证书：“我知道你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是没什么关系，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不会离开。” 其实比起对着那本离婚证书，我更愿意听周宁志说出这种实实在在的话来，即便是不太容易实现那也比看着那本没有什么意义的离婚证书要好得多。 靠在周宁志的肩膀上，我喃喃地说：“我总感觉这几天要有大事发生，心里慌慌的……” 周宁志安慰我：“不管碰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和你坚强面对！” 这几天宋黛萱依然住在我家里，每每和她提起宋玉宇的时候，她都避而不谈。她是真的不想面对现有的生活，她想回到过去，但那是不可能的了。即便是她和宋玉宇的关系很好那也不能改变她已经习惯了无忧无虑的那种生活的事实。 既然她不愿意提及，那就不提了，让她一个人好好的静静，每当我们有空的时候都会陪着她去逛街，继续吃自助餐…… 我的心里还是有那种慌慌的感觉，似乎总有某一件大事要发生，但我还是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如果墨菲定律是正确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早晚是要来的。 终于，我担心的事情来了。 在周宁志向我证明他已经离婚后的第三天，戴璇打来了电话，她说，宋玉宇在贵州遇到了泥石流……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上人了。 戴璇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样在我的脑海里爆炸开来，我慌乱的挂了电话在房间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恰好这两天因为暴雨的原因胖子和靖玫都没有在我家住，也是在五分钟以后我才理清思绪立即让胖子赶紧过来。 周宁志专门忙着安抚宋黛萱，暂时不要把联系不上宋玉宇的事告诉她，我让胖子把戴璇接了过来，当戴璇来了之后我才知道戴璇竟然连报警都没有报！ 我忙报警，同时联系杨过询问他在贵州岭南村在刚地方有没有认识的人。杨过为难的回答：“大姐，我并不是在全国都有人脉啊，你说的那可是偏远的小山村，而且还是山区啊！” 不过，杨过还是通过他的手段联系到了当地的警方，当地的警方说，岭南村发生了泥石流，目前的损失不清楚，伤亡情况也不清楚。 我们的心一下子都被提到了嗓子眼，现在，我们对岭南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想赶过去，但是大雨滂沱…… 暴雨夹杂着雷电，仿佛一只巨兽，整撕开了这个漆黑的夜。 远方的天空里到处仿佛都是天闪雷鸣，乌云压顶，仿佛这场雨永远也下不完，天地之间都变成了一个颜色，只有城市的灯光还在证明着我们并没有被巨兽吞进嘴里。 面对自然的威力，我们毫无办法，只能耐心的等待，胖子说开车直接赶过去，我们计算了一下路程和时间，从这里开到岭南，两千五百多公里，要开两天两夜，这还是在天气晴朗，四个司机轮流开才能到达，这还不算沿途道路不畅通的情况。 但我们也不能干等，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得做点什么。宋黛萱发现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她终于发觉了端倪，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了，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没有弄清楚宋玉宇的安危之前，我们不能透露任何消息。从宋黛萱砸了书吧之后又在自助餐里浪费了两千多块钱的食物，我们不觉得宋黛萱在听到哥哥有危险的消息后能做出好的举动，先瞒着吧！ 胖子沉默得像个雕塑，周宁志一直把手机抓在手里面转动，不时地掉在沙发上，然后又捡起来继续转。胖子和周宁志又点了烟继续抽，靖玫和我在旁边皱着眉头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真的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我立即拿出手机来给杨过打电话，可是电话还没有拨通，杨过却把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样？” 当我的手机熟悉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手机上，当他们知道是杨过打来的时候他们都竖起了耳朵，他们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手机上。 其实胖子和宋玉宇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周宁志那就更别提了，靖玫和宋玉宇压根就是才认识，可当面对一个人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才真正的聚拢到一起。 戴璇这几天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必要的谈话，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她似乎也在紧张着，她的脸色都变了，重重的黑眼圈，眼睛里满是血丝。 她好像几天都没有睡好。 “瑶瑶，我们通过官方手段查了我们市去贵州人员的名单，其中绝大部分人都返回了，只有宋玉宇没有回来。当地派出所也没有查到被救援人员里有宋玉宇，瑶瑶，说实话……那么大的泥石流，要么是还没有被找到，要么就是……” 我当然知道第二种情况是什么样，但是我不愿意承认宋玉宇就那样没了，吉人自有天相，他到底为这个社会抓过坏人，为我们做过好事！ 他们都期待的等着我宣布消息，离我近的周宁志最先听到了我的手机里传来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后，替我把消息宣布了出来。当然，他换了一种语气，省略了关键的词：“人没找到。” 大家突然一阵茫然，一阵彷徨，随后俱都是悲伤。 而我，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流下泪水。自从蓝蓝死了之后，我的心里便种下了失去好友的痛苦的种子，只要有朋友离我而去，我的心便会绞痛得无以复加。后来，张婧死了，刘娅希死了，老四死了……多少朋友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了我，现在，宋玉宇又是生死不明…… 难道无情的泥石流真的夺走了宋玉宇的生命？ 我们都看着宋黛萱，都不知道该如何把事实对这个纯洁的少女说出实情。 宋黛萱似乎也从我们的脸上察觉出了一丝不妙，紧张的退后一步之后警觉地问：“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看着我？我不会再撒泼了，我好了，我……你们干嘛呀？” 宋黛萱突然哭了，这一次她是无助却茫然地哭，她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紧紧的盯着她看。我们立即撤回了目光。 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解释，现在还不确定宋玉宇到底是生还是死，所以，我们只能瞒着她。戴璇张了张口，想要上前安慰，在看见我已经把宋黛萱搂在怀里之后，她放弃了，坐了下来，默默的叹息。 胖子捅了捅周宁志的腰：“走，去阳台抽烟去！” 我们都在担心，可外面的大雨依然还在继续…… 天气预报说，一场强台风“莎莎”正从浙江一带登陆，所以我们这边的暴雨还要继续，并且在未来几天里，还有狂风…… 第260章 风继续吹 所有的事情都停了，包括我和周宁志之间的再继续。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人们都在关注着这一场罕见的强降雨，同时也在等待着“莎莎”的到来。乌云一直压顶，仿佛天空中有落不完的雨水，土壤开始饱和了，吸收不了也排不完的雨水顺着大街灌入到了下水道里，最后下水道也满了，积水开始在街道上肆意横行。 河里面的水开始上涨，已经快要漫过堤岸，市民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保护这个城市——一旦河里的水漫过堤岸，那便是一场灾难。 我们蜷缩在家里，看着窗外的暴雨依旧，天边的乌云仿佛在嘲笑着大地的柔弱，但坚强的人们却没有被困难打到，看，远处的霓虹灯依旧在闪烁，人们的生活还在继续，再大的困难也难不住勤劳勇敢的人们。 我们已经有三天没有出门了，即便是出门那也是挽着裤管趟过漫过小退的积水前进，许多地方的水井盖都被拿掉了，只为能够尽可能的把雨水排出城市。人们都在祈祷着雨快点停，哪怕是下小一点也是好的。 去年寒冬里的干旱让人们头疼，谁曾想到连日来的阴雨也让人烦恼呢。 雨一直下。 我们依然没有宋玉宇的消息，看新闻，贵州那边受灾最为严重，但贵州人却没有被灾难打到，他们带给我们一次又一次战胜洪水的好消息。然而，我们却始终得关于宋玉宇的任何消息。 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 “这他妈的得下到什么时候，老衲上个星期洗的裤衩到现在都没干，搞得贫道到现在连个裤衩都没得换，真空上阵凉快非凡，但总觉得裤裆里少了什么东西，凉飕飕的！”胖子在抱怨着天气，也在后悔当初应该批发个几十条裤衩放在家里当万国旗。 靖玫在在胖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啊，一会老衲一会老夫的，我记得前两句话你还自称老夫是不是，你啥时候能换个花样？” “老夫愿意说啥就说啥，你一个女人家管得着吗，一边去，找个吹风机把寡人的裤衩好好吹吹，再不吹都长蘑菇了！”胖子说完走到阳台上，拿着手机不断地拨打电话，他是在找人打麻将，但是别人都没空，杨过在值班，裴晶晶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我们四个人只要有周宁志在那就没有胖子赢的机会，只要周宁志一上桌那胖子必然输得连声音都沙哑了。我却没心思打麻将。气氛很沉闷，连续的降雨让气温也降下来很多，但是空气异常的潮湿，身上粘乎乎的，非常不舒服，太阳能的水都是凉的，连洗澡都不好洗。 宋黛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断地询问着宋玉宇在什么地方，我们只要想着各种理由搪塞，但是最终我们知道是瞒不过去的，宋玉宇一天不回来，那宋黛萱就会一直问下去。 他们兄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不管发生什么事，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不会变的。 宋黛萱的询问淹没在了呼呼的风声当中，风继续吹，来自远方的亲人的消息却从未得到过。宋黛萱这才意识到问题很严重，开始试着拨打宋玉宇的电话，关机，再拨打，依然是关机。 胖子和靖玫直接回到了卧室里不再出来，他们很不喜欢看见这种场合，万一宋玉宇有一个三长两短，那么宋黛萱情绪失控之后谁也不能保证宋黛萱的安全，万一宋黛萱再出个什么事……我知道胖子不是怕担责任。 戴璇忍不住了，把宋玉宇的去向说了出来，然后为她说了贵州那边的具体情况，但是消息有延迟，所以也不能判断宋玉宇就已经…… 宋黛萱不信。 她立即冲出门外，来到了楼下，淌着水要去找她的哥哥，我们拉都拉不住。 在暴雨中，宋黛萱像是没有家的孩子，在哭泣在呐喊，但是苍天仿佛没有听见这位柔弱的姑娘的叫喊，继续吹着狂风，下着暴雨，把宋黛萱的呐喊声都淹没在了无边的呼呼风中和雨声当中。 没想到宋黛萱的劲有那么大。最后还是胖子使了蛮力把她从暴雨之中抱了回来，结果，她病倒了，发烧三十九度。顶着暴雨起看了医生，吃了药，暂时无大碍。 我们在商量着能否联系到宋玉宇，实在不行，我们只有去贵州一趟。当我们到车站的时候，去贵州的大部分车都停运了，原因是贵州那边的水太大，要等雨停了才行。 我们等不了那么久。随之，我们的心情也开始越发的沉重，预感到坏事即将到来。回想起我和周宁志之间的事情，再和宋玉宇的事比起来，不值一提，生死离别才是最大的事，爱情的分分合合，竟然没有一点可比性。 宋黛萱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好不容易把烧退了，带回家，又开始咳嗽，当天夜里又开始发烧，连夜送到医院，医生打了点滴，开了退烧药，又带回来照顾。 反反复复。 我以为宋黛萱在听了宋玉宇说出实情之后会非常讨厌宋玉宇，他们的感情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兄妹之情多多少少已经受到了金钱的影响，却没有想到宋玉宇在宋黛萱的心里那么的重要，宋黛萱病倒了那是因为还没有宋玉宇的消息。如果宋玉宇再不回来，我真的很难再保证宋黛萱真的不会出意外。 “我想联系宋玉宇的父母。”我们几个人坐下来冷静的分析了目前的形势：我们没有半点关于宋玉宇的消息，更没有一丁点宋黛萱父母的消息，他们是被保护了起来，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现在宋黛萱病倒了，宋玉宇不回家她的病情反反复复很难恢复，在心里惦记着兄长的宋黛萱的病情有一半是因为担忧着宋黛萱，再加上那天的淋雨。 胖子同意我的意见，靖玫也是，周宁志完全站在我这边，但是戴璇却动摇了。 “这事，你们定就行，和我没有关系。”戴璇的表现很让我意外，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位有很大可能会和宋玉宇结婚的女人竟然在关键时刻退缩了。“我和宋玉宇的感情不深，你们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意思，说实话，我对宋玉宇能否安全归来并不抱乐观态度，而且……我没有从他哪得到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了是吗？”胖子的语气有点怪，了解胖子的我知道他是在生气的边缘，当初他在为我们十一个人训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气，接下来胖子会爆发，但是我不能让胖子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现在我们需要的都是冷静。 戴璇说得对，她和宋玉宇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宋玉宇的一个员工而已，现在宋玉宇使了点手段把戴璇的卡收了回来，里面的钱已经不归戴璇所有，换句话说，戴璇和宋玉宇在一起的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什么都没有得到。 女人投资出去的是青春，在没有建立在爱情之上的感情那都是扯淡，没有金钱支持的感情又是扯淡中的扯淡，所以戴璇说的很现实，却都是实实在在的话，没有什么，我能理解，胖子也能理解。但是胖子只是想单纯的发泄一下。 “是的，我不管了，我一会就离开，抱歉，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宋玉宇真的有意外的话，我一定……好了，不说了，如果宋玉宇回来的话，我会亲自来向他说明，我也看得出来……”戴璇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仿佛洞穿了一切的天眼，把我浑身都看了个遍，“宋玉宇喜欢的并不是我，令有其人。” 周宁志抬起头，盯着戴璇。我伸手按住了周宁志的手，对着他微微一笑。 周宁志没再说什么，胖子正要发火，却听宋黛萱不知道什么时候虚弱地靠着卧室的门框站着，有气无力地说：“我，我早就看透了你的为人……滚，早点滚，我不想看见你……贱人！” 戴璇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小包，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这是你们家的钥匙，很抱歉在你们家免费吃喝了那么久，我这里还有宋玉宇给我的四万多块钱，本来是用作公司日常文具开销的，现在我就不还给你了，权当是我这几个月的工资吧，黛萱妹妹，你不喜欢我我能看得出来，其实我也不喜欢你大小姐的脾气，原谅我今天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滚！”戴璇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手机砸了过来，没砸到戴璇，却是砸到了胖子的头上。 胖子嘿嘿一笑：“妹子，放心，有什么东西朝胖哥哥这里砸，没事啊，胖哥哥都给你接着，一会还给你，胖哥哥可不像某些人，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戴璇轻蔑地一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我说：“遥遥，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戴璇又一次笑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胖子这才气愤地大叫：“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变的，怎么着，人没了就跑路啊，这……” “胖子！”靖玫立即阻止了胖子胡说八道，“胡说什么呢？什么人没了？！人好好的都在呢！” 我微微扬起嘴角，轻声地对胖子说道：“我能理解她，但是我不当着你们的面支持她。她是什么人你们心里非常清楚，她需要的是一个有钱的未来，没有钱的未来她是过不下去的，就像我一样，也像你一样……”我看着靖玫，“我们都有悲惨的过去不是吗？没有钱，我们说不定又得回到过去。” 外面的风还在继续吹，戴璇走进了风雨里，却不知道她的下一站，究竟是哪里。 第261章 风未停，雨未歇 暴雨已经连续下了快一个月了，虽然期间有断断续续的停过，但始终还在下，淮南也在抗洪，街上都是抗洪的官兵。老百姓们在雨停了的当口自发的上街去为抗洪的官兵们送去矿泉水，切好的西瓜，还有避暑的凉茶。 这是老百姓们的心意，但是官兵们却始终未曾接受过老百姓们的一点恩惠，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是他们的纪律。他们依然奋斗在抗洪的第一线，用身体为我们构筑了一条真正的生命保障线。淮河的水继续在涨，但是却涨不过官兵们抗洪的决心。 贵州那边应该也是如此吧，泥石流再恐怖，那也不是完全不能战胜的，心有多大，那么能力就有多大。我相信，宋玉宇还活着，绝对还活着。 但是我所谓的相信是那么的脆弱，任何一个理由都能够击退。 “他真的还活着吗？”夜晚，周宁志在床边上抽着烟，读者法国罗曼罗兰写的《约翰克里斯多夫》，不时地翻过一页。 “我也不知道。”在周宁志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擦着卸妆油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随后又继续在脸上擦着卸妆油，“你说他还活着吗？” “你希望他活着吗？”周宁志忽然问。 我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活，转过身看着周宁志，“不管希望还是不希望，我的心都在你这里，你感觉不到吗？” “我能感觉到，但是我想问的是，你希望他还活着吗？” “我希望。” “我也希望。”周宁志说，“我还想让他当我的伴郎。” 我想到了那个场景，一个布满鲜花的婚姻殿堂里，亲朋好友都在注视着我和周宁志，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挽着周宁志的胳膊缓缓的走上台……周宁志的脸上堆满了快乐的笑容，而我的脸满满的都是幸福，快要溢出来了。 宋玉宇就是我们的伴郎，而伴娘呢……就是靖玫吧！原本我幻想过张婧或者刘娅希做我的伴娘的，现在想想已经不可能了。靖玫是最好的人选，这位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退隐江湖太妹”就是最佳的伴娘人选。 本来我想好好的查一查靖玫的背景，后来胖子对我说：“算了，别查了，无非就是混过社会的，她也说过当过小姐的，那么还有什么可查的？”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不查就不查了吧，查来查去，查出来的都是辛酸史。安心和安璐这两位路过的人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所以也不用去查。 “你爸妈同意了吗？”我问他。 他合起书，喃喃地说道：“很重要吗？现在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没有什么比一个爱的人在我身边，我天天可以看见，每天都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和看见他的双眸来得更加重要……想起宋玉宇一事，我都在庆幸我没有离开你也没有离开。” 我轻轻的伏在周宁志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上轻轻的抚摸…… “不知道宋黛萱现在怎么样了，胖子和靖玫回家拿衣服去了，她一个人睡，我不太放心。” “你是想过去和她一起睡吗？” 我点点头。 周宁志连忙起身，把我的衣服拿了过来：“那你过去吧，有什么事你叫我就好。” 我却是搂住了他的脖子，轻唤道：“不，我要你让我吃饱了再走！” 周宁志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把我的衣服扔到了一边，突然趴在了我的身上…… “哦……轻点。” 风未停，雨未歇。 我敲了敲宋黛萱卧室的门，没有回应。我以为她睡着了，拉了拉把手，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我的心猛地一沉，立即冲向周宁志的房间：“人不见了！” 胖子借了一辆车，立即去南站，靖玫和胖子一起，两个人有个照应，我和周宁志向北去找，但是路太多，我们只能选择重点区域，城市汽车北站也是重点寻找对象；杨过打电话给我，说所有的监控都在掌控之中，但是有些监控上面都是雨水，看不太清楚，只要有任何线索绝对不会放过；裴晶晶在接到电话之后直接开着警车满街巡逻，只要看见人，立即“抓”回来。就连潘芳郁都被我请了出来，她负责在小区周围找，如果有消息了，立即通知我。 潘芳郁没说什么，穿了件衣服便走了出去。 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联系到宋黛萱的父母，宋玉宇现在更是联系不上，万一宋黛萱再走丢了，我的心里一阵凉，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样，只能去找，找到了最好，找不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我还想着让戴璇帮忙一起出来找，当我想起戴璇那副现实的嘴脸，还是算了。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雨刮器都快不起什么作用了。街面上已经没有多少车在行驶，路边上有三三两两为工作奔波却被大雨困在路上的行人见车就招手，但我们没时间停。 淮南北站是市最大的交通车站，它是汽车战和火车站二合一，因此人流量极大，车站里也有很多滞留的旅客。我们在车站里一处一处的找，但是找到凌晨三点种，我们依然没有找到人。 宋黛萱去了哪里？她去找她的哥哥了吗？极有可能，戴璇告诉她她的哥哥在贵州，那么宋黛萱很有可能去贵州找宋玉宇了！ 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去贵州，两千五百多公里路，她怎么可能走到底？ 我越想越是担心，真不该让她一个人睡在那个卧室里，如果不是我大意，怎么可能让她出走？我的自责让周宁志看在眼里，他安慰我道：“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多想了，她要是想走，你拦都拦不住的，宋黛萱每每和我聊天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她和宋玉宇的亲情，我能理解她。” “有多少好次她都叫我嫂子……”我带着哭腔说，“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把自己当成是她的嫂子，我都是在敷衍她，怕她难过，她那么单纯，我不想伤害她。我知道她和她哥哥的感情……但是这一次，万一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宋玉宇交代？！” “好了，不要多想了。”周宁志说，“要不，我们再找一找，她身上有钱，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就是她没有带衣服，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这些我都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她社会经验不足，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现在车站里那么多人，总有坏人的！周宁志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只是一个劲的让我放心，可是我如何放心？ 我和周宁志又找了一遍，但还什么有结果，只能电话联系胖子，结果胖子那边依然是一无所获。南站都是短途车，聚集在南站里回不了家的人更多，淮南市的很多路都封了，所以胖子也找得十分困难。 裴晶晶在街上寻找，也是同样的结果，杨过那边查监控，却是看见了几个疑似宋黛萱的人，但最后确定都不是。不过杨过有很大的信心能找到宋黛萱最后的去向，他说要从我的小区开始查，四个方向一个不落，哪怕是把所有的监控资料都翻出来也行。 我们只有等，所有的方向都找过了，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但是都找不到。 我和周宁志在车站的大门前，看着眼前还在不停下的大雨，心里在默默的祈祷上天能够为我提供哪怕是一点点的线索，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突然的！ 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蛇形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随后，在东方天际炸响了一声惊雷！ 我被吓了一跳，随后突然如同开窍了一样，拉着周宁志跑到了我们的车旁边。 我和周宁志二人快速地向宋黛萱的家驶去，暴雨没能阻止我急切想要到达目的地的想法。 周宁志好奇的问我“不找了吗？” 我凝神注视着前方的路，说道：“既然车站里都没有，那么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她极有可能回到了那里。” “哪里？”周宁志好奇的问，“你想到了哪里了？” “她家。”我低声地说，“她可能是回家了！” 周宁志恍然大悟，长长的缓了口气。 半小时之后，我们到了宋玉宇的家，只见宋玉宇的家灯亮着，我和周宁志都缓了口气。他家的门还是开着的，我们直接走了进去。 他们家是别墅，偌大的客厅里亮着灯，但是没有人，客厅的棕黄色地板上还有脚印。一件已经湿透了的外套被扔在了沙发上，正在不断地向下滴水。外套是宋黛萱的，她果真是回家了。我立即让周宁志联系胖子，人找到了。 我顺着湿答答的脚印来到了宋玉宇的卧室，却见宋黛萱抱着他哥哥的照片，眼角带着泪，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宋黛萱又发烧了，摸了摸她的额头，烫手。 救护车把宋黛萱接到了医院后，杨过打来电话：“查到了宋黛萱的消息了，他顺着你们小区的大门向东走，然后消失在了宾桥路，最后我看见她在西野路，她应该是回家了！” 我疲倦的坐在医院的凳子上，看着东方已经透亮，带着笑容说：“我知道了，人已经找到了，不过发烧了，现在正在医院里。” “那就好。”杨过也长长的缓了口气，“记得请我吃饭啊，我要吃全聚德！” 看来杨过和胖子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学会了胖子的习气。我正想回家，潘芳郁打来电话：“听说人找到了，那我回去了。” 我向潘芳郁道了声谢，随即约她在家里见面，我要把钱给她，但是却听潘芳郁疲惫地说：“算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第262章 回来的路上 宋黛萱问我，她的哥哥到底在哪里。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管生死，都不能随意承诺。贵州那边随时和杨过保持联系，然而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宋玉宇到底在哪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宋黛萱反复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尽然哑口无言。 连续几天，宋黛萱也不问了，只是默默的流泪。她在猜想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甚至已经可能认识到现状：她的哥哥不再回来了，不管是等一天，还是等两天，或者三天四天一个月抑或是一年，她的哥哥宋玉宇都不再回来了，茫然的等下去已经没有结果。 活泼的宋黛萱变得沉默寡言，脸色暗淡，头发散乱，整天蜷缩在家里连门都不出。她不再笑了，即便是笑也是苦笑，那种表情看着都让人心疼。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就这样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连她喜欢的自助餐都不再去了，叫也叫不动。 她的眼神冷漠，空洞，没有一丝精神气。眼睛里仿佛没有焦点，不管和她说什么，她总是盯着一个方向看。再叫她，她便流下了眼泪。 她的房间里乱得插不进去脚，平时干干净净的宋黛萱的床上堆满了各种内衣丝袜，地上到处都是擦了眼泪的卫生纸和纸巾，房间里一股潮湿的霉味。 雨还在下，但小了很多，不再是像前几天那样了。瓢泼大雨变成了毛毛细雨，但依旧还在继续。放眼望去，大地一片汪洋，高楼大厦仿佛是淹没在了水中央。 我不忍心看她这样颓废下去，酝酿了很久，只好说：“黛萱，我有你哥哥的消息了。” 宋黛萱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空洞的眼神里闪出一道精光，突然的，她变得精神了很多，但却满是紧张，她在等着我向她说出关于她哥哥的消息。 “但是，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你想听哪一个？” 其实我是还没有想好究竟是否撒谎，因为我撒谎之后就要撒更多的谎言来弥补第一个谎言，用谎言来骗取谎言，得到的依然是谎言。 宋黛萱宁愿听谎言，也不愿意这样干等下去。 “好的。”宋黛萱好久没有开口了，突然一发声，她的嗓子变得很沙哑，咳嗽了几声后，她又强调：“我要听好消息，不不不，我要听坏消息，先听坏消息！” “到底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 宋黛萱目光如炬：“坏的！” “坏消息是，你哥哥所在的位置，灾情依然很严重，但是已经在控制之中了，失踪了很多人，大部分人已经找到……不过，死亡人数也很多……” 宋黛萱默默的点头，她看着我，茫然地问：“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把刚才在肚子里酝酿好的说辞重新整理一下，然后说，“好消息就是你哥哥已经找到了，是通过当地公安局找到的，他正在帮助贵州人抗洪，所以，暂时回不来，不过他说只要路通了，他马上就回来！” 我编的谎言连我自己都不信。 宋黛萱如同抓住了一根希望的稻草，突然抓住我的说认真地问：“你说的是真的话，你没有骗我对不对，我哥还活着是不是？” “是的，你哥哥还活着！他活得好好的，并且还参加了当地的抗洪救灾工作，现在正在在忙，本来我想让他和你直接联系的，但是他说让我照顾你一下，不能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会受委屈的，我有你照顾呢，我一定会很好的……”宋黛萱如同获得了新生了一样，开心地笑了出来，她立即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跑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之后，又开始梳洗打扮，在精心的装扮一番之后，她来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问：“我哥他，他是不是因为我和他赌气了他才走的，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怎么会呢！”我说，“他是你的亲哥哥，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他疼你还来不及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哥不会生我的气的……你不是在骗我对吧，我哥他真的还活着？” 我认真地说道：“真的，你哥真的还活着。他让我告诉你，让你乖乖的在家不要乱跑，现在外面的雨虽然小得小了，但是洪水还没有退去。” “好，我会乖乖的，我一定会乖乖的，那，那我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个……我不是说了嘛，等路通了，自然就回来了。” 胖子问我我对宋黛萱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关于宋玉宇的任何消息。对宋黛萱撒谎只是权宜之计，能瞒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天宋玉宇突然回来了，我的谎言也就自然结束了。胖子认为我说得有道理。 我们为找到安抚宋黛萱的办法而感到高兴，目前来说宋黛萱又一次高高兴兴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耐心地等待着洪水退去，等着天气晴朗了，路通了，哥哥就回来了。我们也看着宋黛萱变回开朗的样子而感到高兴。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个谎言还能维持多久。 目前，至少我觉得这个办法是唯一能够让宋黛萱振作起来的办法，即便是这个办法已经快要失效了。甚至我们自己都认为宋玉宇会回来的：只要天气晴朗，雨停风住，洪水退去，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但是周宁志却说：“万一不回来呢？” 周宁志的话把我们瞬间拉回现实，胖子不爽地说道：“我说老周，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精神支柱？你总是说实话干什么？寡人好不容易消停会，你又得给寡人找点事情是不是，吃烤鸭，必须的，我要吃全聚德！” 胖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忘记吃喝。 靖玫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也不是办法，万一宋玉宇回不来呢，我们该如何面对宋黛萱，凭空造一个宋玉宇出来还给她？骗只是暂时的，但我们要想一个永久的办法。” 周宁志忽然抬起头：“她的父母呢？” “没找到，要是找到了还用你说？”胖子说道，“就是因为没找到，所以不能让宋黛萱在我们手里出事呀，这是责任划分的问题，你懂不懂啊到底？你必须得请我吃烤鸭，我好好的与你说道说道什么是责任的问题。” “你们两人别吵了！”我烦死了，“能不能安静一会？胖子，杨过那边你联系得怎么样了？” 胖子说道：“不怎么样，杨过说贵州那边忙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岭南还算是受灾比较轻的，好多村子整个都没了，泥石流灾情非常严重！那边说，要找人就得等，现在正在全力搜救，这一次大雨，真是把人害惨了！” “不怨天灾怨人祸，要不是过渡砍伐森林，也不会出现泥石流！”周宁志咬牙切齿地说。 靖玫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得想个万全的办法，要是万一宋玉宇真的回不来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给宋黛萱打个预防针？” 也只能先这样了，我们得先给宋黛萱打个预防针。我们得告诉宋黛萱，万一……只是万一，她的哥哥回不来，那她必须要坚强起来。 谁都不愿意先和宋黛萱说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决定抽签。 四根牙签四种不同的长度，谁抽到最短，谁负责起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运气太好，或者是我的运气太坏，我抽到了最短的那一根。 他们三个人仿佛看着救星一般地看着我。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幸苦你了，我们会记住你的，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靖玫瞪了胖子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随后，靖玫安慰我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慌是我撒的，还是由我去说吧。” 正商量着，突然门铃响了，打开门，潘芳郁一手提着菜一手拎着两瓶酒走了进来，见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气氛死气沉沉的，便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一个？” “坏的！”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潘芳郁说道：“好，坏消息是，菜市场的菜价贵得吓人，基本没什么新鲜的蔬菜了，肉更是狂涨，我做了件好事，替你们采购了一些菜，放冰箱里吧。” “那好消息呢？” 潘芳郁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已经开始长长的头发：“好消息是，我看见宋琼楼了，哦不，叫宋玉宇。” “啊？！” 我们几个人都从椅子是那个弹了起来，“你看见谁了？” “宋玉宇啊，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找他吗？你们找人怎么不打电话？”潘芳郁奇怪地说，“他就在离这里三条街外的菜市场附近，那里靠近河。” 我知道那个菜市场，是本市最大的批发市场，但那里也是地势最低的地方。 我们都开始迅速地换衣服，准备出门。潘芳郁奇怪地看着我们：“你们干什么？” “出门，去找宋玉宇啊！” 潘芳郁摇摇头：“别找了，外面雨基本停了，洪水也控制住了，他们撤了。” “撤了？！”我惊讶的说，“撤了是什么意思？” 潘芳郁说道：“撤了就是人已经不在哪里了，宋玉宇是跟着抗洪战士一起来的，他穿着迷彩服，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上一辆军用卡车，现在他们恐怕已经离开了这里。你们去只能去晒晒太阳，顺便说一下，外面的太阳很毒。” 第263章 乌云之后 外面的雨真的停了。 连续下了将近一个月的罕见暴雨终于在七月的最后一天停了下来，太阳重新从乌云背后照射出耀眼的光芒，把潮湿的大地考得一片火热。周围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烂木头，烂纸箱子，还有烂掉的垃圾。环卫工人开始忙碌了起来，在为这个劫后的城市做美容。 人们又重新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该忙碌的继续忙碌，该悠闲的依旧悠闲。暴雨之后的人们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该如何还是如何，只不过是在茶余饭后谈论着这一次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洪水。 淮南市没有伤亡报告，只不过有许多自建房遭殃了，泡在洪水里许多天的自建房开始倒塌，但是居住在里面的人们早就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街道上的水已经退去，但是路边的白桦树上还残留着洪水的痕迹，似乎在诉说这它在这里挺拔的不容易。 不知名的灰色小鸟又回来了，落在白桦树上欢快的叫着，它们是最不担心洪水的种类，因为在天空中它们可以自由的翱翔。 城市又恢复到了原有的秩序，裴晶晶也开始在路口继续上班，指挥着交通，碰见有几个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路人，便上前劝阻。 他看见我们了，挥手示意，我走过去，他停下了工作，让同事帮忙指挥，他问我：“有什么事吗？” “你看见一个车队过去了吗？”我问。 裴晶晶点点头：“上午十一点整过去的，二十辆车，都是抗洪的官兵，他们幸苦了。” 我问：“去哪个方向？” 裴晶晶指着西边：“哪里，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怎么了？” 我又问：“你看见宋玉宇了吗？” 裴晶晶一愣，随即摇头：“没看见，不是说在贵州的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贵州，还是潘芳郁看错了。” 我回来了，胖子问我打听得怎么样，我摇摇头：“打听到了又能如何，他现在不是很自由，我们无法见到他。” 胖子担忧地说：“那，我们商量好的事情是不是还要继续？宋黛萱那边是不是还要继续哄着啊？”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吧。”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实话实说，把我们听到的看到的都告诉宋黛萱，接下来的事就由她自己来决定了。我们不能帮着她决定什么事情，尤其是现在人命关天。 我忽然有点理解戴璇了，什么都不管了，撒手而去，没有任何烦恼，但我不能像戴璇那样去做，那样毫无人情味。 乌云散去之后，大地一片苍茫。 宋黛萱在听到了我说的话之后，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她觉得我不会骗她，但是她从我的眼神和语气里似乎判断出了我正在欺骗着她。 她在矛盾和彷徨，她不愿意相信她的哥哥已经回来了但却不见她。 “他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宋黛萱抓住我的胳膊，“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不回家，我好想他，你让他回来好吗？我以后保证乖乖的，一顶听你们的话！” “他现在很忙，你也知道现在洪水刚退去，有许多事情还是要等着他们去处理，他虽然没有时间回来，但是他就是我们的保护神，你也知道大禹治水的故事，那么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那么伟大的精神现在正在你哥哥身上体现，他们虽然不回家，但是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宋黛萱似乎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惶恐地说道：“哦，那我在家乖乖的等，对了，我要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等着他回来！” “好！” 我们都叹了口气。 忙完了这些，我们都疲惫的躺在家里，一动都不想动。大雨之后便是高温，外面足足有三十五六度，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便是一身的汗，真不知道那些环卫工人是如何工作的，我真佩服他们。 胖子和靖玫回家去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晒一晒，我和周宁志一起把家里的被褥什么的都拿出来过一过太阳。雨下得太久了，家里很多东西都发霉了。 被褥上满满的一股潮湿的味道，有很多家居都长了毛。周宁志在帮我把被褥和一些该晒的东西摆出来了之后，他突然对我说：“我们也该回家里去看看了。” “我们不是在家里吗？”我说完突然意识到周宁志想要表达什么，愣愣地说，“哦，我知道了，你们家真的同意了吗？” “我都说了，现在我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做主，只是……” 当初我看见周宁志的眼神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现在他又一次表现出了那种让我怀疑的样子，他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想，他的心里一定有许多不方便对我说但是又和我密切相关的话说不出来，所以，我要主动地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放心吧，我们现在还有什么不能互相吐露的心事？” 周宁志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回家吧。” 我开着车，不一会便到了他们家的楼下。突然的，我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紧张，甚至比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要紧张，记得我和裴晶晶一起去他们家做那个试验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紧张过，现在的我是怎么了？ “你紧张吗？” “是的。” 我不可能不紧张，或许是有了第一次的经历才让我那么害怕，我无法保证他的家人是否真的接受了我，所以我又做好了被踢出门的准备，如果有第二次被踢出了门的情况，那我和周宁志恐怕真的无法在一起了。 我爱他，我又离不开他。 对于宋黛萱说，有了宋玉宇的消息仿佛是拨开了乌云见了天日，如今乌云散去，我却是碰见了最让我头疼的事情。真不知道我和周宁志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我们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 “放心吧，有我在，不过……”周宁志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我越发的紧张了。 周宁志终于开口说道：“不过，我爸妈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搭理，他们只是想什么说什么，和我们没有关系。” “那怎么行，毕竟是你的父母……” 周宁志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们今天说的话，你不要去听。” 我预感到周宁志说的事情就是他瞒着我的事情，所以我已经很紧张的心现在开始狂跳，几乎要跳出了胸膛。仿佛在我的胸腔里有一万只马在奔腾一样。 “不行，我能不能先抽支烟静一静？”我央求道。 周宁志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云烟，为我点了一支。我站在楼道里猛吸了一口，让自己陶醉在尼古丁带来的快乐之中。周宁志陪着我，不说话，但他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过了一会，我抽完了烟，说：“好了，我们进去吧。” 在等着开门的时候，我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片刻之后，门开了。是周阿姨开的门。 一见是我，周阿姨先是一愣，随后把门拉开到最大，对我说：“进来吧。” 还好还好……我心里在想，周阿姨没有把我直接撵出去，我已经很庆幸了。进了门，换了鞋子，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周宁志为我倒了一杯水，然后陪着我坐着。周叔叔不在家，周阿姨一个人在家，我们沉默了一会，周阿姨忽然说：“家里没什么菜了，宁志啊，出去买点菜。” 周宁志立即出门买菜，当周宁志走了之后，周阿姨看了看我，说：“你的情况我们已经很了解了，宁志的情况我们要和你说一下。” “嗯。”我点头，等着周阿姨为我介绍周宁志的情况。其实不用介绍了，我比周阿姨还要了解周宁志的情况，我只是想从周阿姨的嘴里听到一些关于周宁志的我所不知道的消息。 “宁志来的时候都和你说了吧？”周阿姨把冒着热气的水向我这边的方向推了推。 “嗯？啊！”我忙说，“说了，但是没说全，您也知道他的，有的时候不是怎么善于表达。” 周阿姨微微一笑：“我们家宁志就是这样，前段时间呢的确是我老太婆眼神不好，看走了眼，没想到马薇薇是那样的女人，你说我和她妈妈都几十年的姐妹了，怎么她的女儿是什么秉性我一点都不知道？哎，也怪我，一时意气用事，落下了那么大的债……” 债？ 我没出生。周阿姨继续说：“结婚的时候他们家给了我们家两百万的彩礼，现在你说离婚了，分财产，又要把这钱要回去，宁志不好意思对你说，估计说了也没说明白，所以只能由我这老太婆来说了，你要是想嫁给我们家宁志，你得替我们家还这两百万呀！要不然，我们死都不会瞑目的！” 哦。 怪不得周宁志对我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我不怪宁志，他不管做什么，我都不怪他，但是我不理解周阿姨是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 第264章 婚姻之难 底线二字在周阿姨的世界里似乎是不存在的，在她看来我就像是一个移动的自动取款机，在我这里输入几句话，然后便可以提出几十万几百万。我连个手续费都不用收取。周阿姨在对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因为根本没有道理而害臊，相反，她倒是觉得我必须要和周宁志结婚。 我必须要那么做吗？ 答案并不是一定的，我爱着他，那不代表我能够和周宁志用金钱来换取婚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和马薇薇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你是怎么想的？” 谢天谢地，周阿姨还知道问一问我的想法，我以为她不会问的。 “我的想法是……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想法，我听周宁志的。” 在这件事情上我选择了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即便是以后不再和周宁志结婚了那我也要在周阿姨的面前留下好的印象，虽然以前的印象已经是那么差了。 “哦……” 周阿姨若有所思，似乎我的态度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我是不是应该很激动的答应她的所有要求，替她还掉马家的两百万的债务——如果说那还算是债务的话。 其实那些钱就是马薇薇用来威胁周宁志以达到心理平衡的一种手段，还与不还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列，但如果周家把那笔钱全都花掉的话……事实情况又不一样了。 婚姻之难，不在于感情多深，而是在于家人是否为难。 “如果……你的情况我们也是了解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们的要求，那我们真的没办法同意你和宁志在一起，宁志这孩子单纯，什么事情都不会自己做主，将来万一你和马薇薇一样……”周阿姨的话说了一半或停了下来，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更难听的话要说，阿弥陀佛，她没有把下半截的话说出来，因为周宁志回来了。 我在脑海里回味着周阿姨和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字里行间无比表现出对我的贬低和不尊重，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周阿姨把金钱二字看得比任何事情要重，如果不是我，而是换作任何一个女人，我想这个女人在这里连一秒钟都坐不下去。 周宁志不知道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是上辈子造的孽，居然遇到了我。 当婚姻一旦和金钱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那就变得索然无味，它将失去所有的意义。到头来不再是爱情，而是一场单纯的赤裸裸的交易。周阿姨正在把周宁志推向水深火热的边缘，在哪里他将得不到任何幸福，就像是第一次把周宁志推向马薇薇挖出的深渊一样。 在我把周宁志救出来的同时我自己也跳进了马薇薇挖出来的深渊，唯一通往高处的只有一个价值两百万的楼梯。爬，或者是不爬，结果将完全不同。 周宁志提着许多菜回来了，他见我们还在聊天，随口说道：“潘芳郁说得没有错，菜的确很贵，该死的小青菜要十几块钱一斤，还不是特别新鲜的那种。” “菜当然是要吃新鲜的，娶媳妇也一样，别人娶过的媳妇那肯定没有什么味道，都腻了。”周阿姨似乎察觉出了我可能不会同意用两百万来换取我和周宁志之间的爱情，所以她在言语上已经出现了对我的藐视。 我为我当初当小姐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我将失去尊严。 周宁志听出了他妈妈话里的意思，纠正说：“话也不能那么说，居家过日子的女人难找，有些女人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一眼看就知道不是过日子的女人，还不如不娶的好。” “你小孩子懂什么，妈妈这是在为你长眼，将来如果娶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整天不顺着婆婆的意思来，那就是不孝顺！一个不孝顺的媳妇娶回家能干什么？” 我笑而不语。 有些事不用去犟嘴。 周宁志没有反驳，而是把菜都放了下来，我立即站起来说：“我去做饭吧，你们母子好好的聊一聊，把什么事情都说开了，摆在台面上，也好商谈。别弄得不开心，那样对大家都不好。” 进了厨房之后我便听到了客厅里周阿姨嘀嘀咕咕的声音，周宁志不时地纠正周阿姨说的话，我听在耳朵里，却没有向心里去——已经没有必要了，听得多反倒觉得心烦，只要周宁志的心在我身上就可以。我一个当过小姐的人还能奢求什么？ 我牺牲的也只有这些。 做好饭，端出来，准备吃饭。幸好周宁志了解我，买的都是我平时会做的菜，要不然的话我今天不知道要被周阿姨说成什么样。正要拿起筷子吃饭，周阿姨突然说：“宁志，你爸还没回来呢！” 我这才想起来周叔叔的确还没有回家，也在暗骂自己怎么那么没有礼貌！于是放下筷子，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周宁志拿起手机给周叔叔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一会之后周宁志挂了电话，说：“马上就回，我们先吃。” “再等等吧。”我说，“等老人回来一起吃。” 周阿姨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在心里可能已经把我数落了几十遍。 大约半小时之后，周叔叔才走进家门，手里面提着大袋小袋子不知道从哪弄回来的东西，放在地上后发出一股浓浓的鱼腥味。 “您跑哪去了？”周宁志问。 周叔叔看见我了，轻哼一声，似乎那就是向我打招呼，我站起来向周叔叔问好，周叔叔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礼貌的动作而说：“把鱼都杀掉然后放冰箱，好多人家的鱼塘的水都满过堤岸了，到处都有人在抓鱼。” 我立即起身，把装鱼的袋子提到了厨房。 好多鱼。大的小的都有。鲤鱼鲫鱼草鱼，最大的有两斤多，最小的也有巴掌大，大部分鱼身上的鳞片都有脱落，有的鱼已经奄奄一息。看来这些鱼在逃脱了鱼塘之后也没能摆脱被抓的命运，在被抓之前想必也做过一丝垂死的挣扎。这些鱼身上脱落的鳞片的就是最好的证明，就连鱼儿都知道要和命运抗争。 鱼腥味很大，但我依然还是咬着牙把鱼全都杀好，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盘子里，然后用保鲜膜封起来再放到冰箱里。最好是冷冻，要不然的话鱼依然会臭掉。 当我忙和完了这一切，出来到客厅里一看，哦，周叔叔和周阿姨已经吃好了。 装有素炒小青菜的盘子里只剩几片调味用的大蒜，酸辣土豆丝的盘子里也只有零星的几根土豆丝还没有被吃掉；在青椒炒肉丝的盘子里，肉丝没了，青椒还孤伶伶的躺在盘子里。 我看周宁志的碗筷没有动，便坐下来问：“你怎么不先吃？” 周宁志苦笑道：“我等你。” “你傻呀？”我拿起筷子为他夹了几根土豆丝，“你不知道先吃啊，肚子不饿吗？” 周宁志说：“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舒服，我爸妈都吃完了没有等你，你不要怪他们。” “没事，如果以后进了你们家的门，那我就等二老吃完了，我们再吃，你可不许先吃，你得等我一起吃。”我努力的不让周宁志看出来我快要爆发了出来，“你尝尝，好吃不好吃？” “好吃。”周宁志连吃都没有吃便说，“一定好吃！” “傻样！” 周叔叔和周阿姨吃完了之后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里放着也不知道播放了几十遍的还珠格格，当初我最喜欢看的就是这部电视剧，真为里面的紫薇而感到悲哀，也在气愤里面的皇后和容嬷嬷那么的狠心，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善良的小姑娘呢，你看紫薇的身上被扎了多少针？不痛吗？！ 现在想想那都是可以接受的疼痛，如果总是像周阿姨这样给我吃软刀子，我不知道我能承受多少。 “今天你受委屈了。”周宁志安慰我。 “不委屈！哪委屈了？就这就委屈啦？”周阿姨的态度愈发的尖锐，“周家的门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可不就是做点午饭吗，要是结过婚天天做饭，那就不做了？” “妈！”周宁志试图为我辩解，我摇摇头，示意他算了。 周宁志真心的想为我说什么，可是他无能为力，他想让我进这个家，他是真心爱我的，可是我要进这个家门也不是很容易。进吗？或者不进吗？结果都是一样，我舍不得的是周宁志，而并非两位老古董。 我发自内心的尊重周叔叔和周阿姨，所以我才没有顶撞他们。他们老了，有些事情我能理解，如果换作是我在他们的位置，我也许也会那么做。 当学会了换位思考之后，事情也就明朗了。 “阿姨，还有什么别的事吗，要什么有的话，我想和周宁志出去走走，家里什么菜都没有了，也应该出去买点菜。” 周阿姨没说什么。 周叔叔也是沉默着。 我和周宁志出了门，他紧张的问我：“我妈和你说什么了吗？” “说了，说了很多，让我替你还马薇薇的两百万。”我如实地说。 “那你……” “我不还。”我说，“我和你一起赚钱，我和你一起还，如果她还要这个钱的话。” 我从来没有见过分家是这样分的。 第265章 一分一秒 宋黛萱依然在坚持着，等待着。 亲情对我们来说淡薄得像一张纸，对宋黛萱来说重如泰山。她每天都站在门口盼望着哥哥的归来，而我们却不知道潘芳郁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他回来了吗？如果他回来了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而是去抗洪，或许说那是一种责任，当责任背后的家庭需要一个男人来承担的时候，责任和家庭哪一个又更重？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难。 我去看望宋黛萱的时候最害怕的是她问我宋玉宇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宋玉宇在何时归来。我逃避着她的眼神，也在逃避我自己的谎言。 “他会回来的。”我说，“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你想想看，我们这里受灾并不身严重，我们依旧还在继续生活，而贵州那边呢，需要我们去帮助，我们是中国人，就应该互相帮助的不是吗？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花，无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 宋黛萱对我的话并不上心，她懂得就是盼望着哥哥早点回来。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明天会回来吗？明天也是好天气，他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我：“……” “嫂子，你说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没有乖，没有听他的话，他是不是故意不回来的？” 我：“……” 宋黛萱又沉默了，开始看着窗户发呆。 窗外阳光明媚，暴雨过后的高温已经持续降低，原本三十五六度的高温现在只有二十八九度了。暴雨之后，万物复苏，植物茁壮生长，大地上一片生气盎然。宋黛萱却越发的没有精神。她的病刚好，三十八九度的高烧使得她最近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为了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我专门去买了一些食材，试着为她做一些补汤。 看着她喝着汤，眼睛还是不断地看着窗外，我突然觉得有一个哥哥真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她心目中哥哥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我都不知道宋玉宇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回来，更不知道他是否会回来，但我们都有希望，不是吗？ “嫂子，我哥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突然的，宋黛萱木然地问我。 我愣了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都已经碰到过好多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情况，每一次都编着谎言骗过去，其实每骗一次，我的心里都会增加一些罪恶。 或许，我不应该再骗她了。 “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贵州那边的路还没有通。但是我的朋友就是那位潘芳郁姐姐说了，他在不远的地方看见过宋玉宇，但是我们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我去找过，结果没找到，所以，你问我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宋黛萱，我不想看见你那么难过，你要坚强起来！” “所以，之前的话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我哥哥其实已经……”宋黛萱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但是她坚强的没有让泪水涌现出来，她在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落泪，可是柔弱的内心却让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脸颊滑落。 “不要哭了。”我也忍不住滴下了滚热的眼泪，滴在手腕上，很烫。 “不要再哭了，”我强忍着已经滴下的泪水，使它不再多流出来哪怕是一点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就做你的嫂子，好不好，你不要哭了，让你哥哥看见了，又要说你不乖了。” 宋黛萱什么都没有说，放下碗筷，径直地去了卧室。我想跟过去，但当我跟着她走到她卧室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任凭我在外面如何叫门，她都不答应。 我后悔把实话说了出来。 当一个人失去了最后希望的时候那种感觉我能体会到，那是一种非绝望又非希望的痛苦，在心里发苦，品味的时候是那么的辛酸。似乎突然地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没有了目标和依赖的日子会变的脆弱不堪。 我站在她卧室的门口不敢离开，生怕宋黛萱再出什么意外，我打电话让周宁志过来一起陪我，我一个人真的担心万一宋黛萱出了什么事应付不过来。 我太害怕了，原来在生活中遇到那么多的困难是那么的难以克服，我之前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想想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周宁志来到时候提了一个很大的西瓜，然后他又放在宋玉宇家的冰箱里冰冻了一会，再拿出来吃。已经过了吃西瓜季节，西瓜的味道变得索然无味。或许是因为我现在吃什么都觉得没有味道，味觉仿佛失效了，嘴里发苦，吃什么都是苦的，就连很甜的西瓜在嘴里都如同嚼蜡。 “她，没事吧？”周宁志见我不吃西瓜，他也放下西瓜陪着我。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反正她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叫也不答应。”我担忧着她，“再这样下去，我自己都坚持不住了，不知道宋玉宇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万一……” “没有万一！”周宁志打断了我的话，“我们都希望他能回来，即便是我……我有点不喜欢他，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回来。没有万一，什么万一都没有，他一定会回来的，如果今天他还不回来，我就和胖子满城找他去，实在不行，我们发寻人启事！” 周宁志的话给了我巨大的信心，我也希望宋玉宇总会回来的，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要么就是他被国安局召回，现在正在接受一个新的案件。 不管什么什么样的情况，宋玉宇一定还活着！这一点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要是，宋玉宇不回来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当周宁志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开始习惯着让他拿主意，倒不是我没有主意，而是有的时候，男人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总会比女人想得全面一些。 “能找到她的父母吗？”周宁志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不知道，试过了，找不到，你知道宋玉宇到底是什么人吗？”我试探着问。 周宁志摇头：“不知道，不是什么老总吗？” “嗯。”我没说出宋玉宇的真实身份，“是老总，所以，在找不到他父母，宋玉宇又回不来的情况下，宋黛萱怎么办？” “家里多一个妹妹也挺好的。”周宁志在想了之后说，“就怕你会吃醋。” “我才不会吃醋！”我突然被周宁志逗笑了，“倒是你，你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宋黛萱人其实挺不错的，乖巧可爱，人又机灵，就是社会经验不足，而且，人家身材很好的哦。” “那留给你当妹妹好了，我可不要，无福消受……对了，你觉得裴晶晶这个人怎么样？”周宁志眼珠子一转说。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想把身边的情敌一个个都的处理干净，然后你就舒坦了是不是？” 周宁志嘿嘿笑道：“话也不能那么说，但大致也是这个意思。” “就你鬼点子多……”我想起了裴晶晶的痴心，又回想起了他在女人方面的薄弱，担忧道，“就是不知道宋黛萱愿意不愿意了，算了，不要随便的牵红线了，你管好你自己吧。你倒是想一想怎么样才能赚钱还马薇薇的两百万，那倒是正经事，别天天想着为别人做媒，你自己的事还没完全定下来呢！” “还没定吗？我以为你已经对我死心塌地了。”周宁志今天话特别多，“难道还没有对我完全臣服？” “宁志……”我听他说完，喃喃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想让我放松下来，我理解你，但是，我真的在担心宋黛萱，如果宋玉宇真的回不来……” “没有万一！”周宁志依然那么说，“绝对没有万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就坐在宋玉宇家的客厅里，望着他们家眼前的小路，真心的期待着宋玉宇会突然背着包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每当有一辆车经过的时候，我们总是会不自觉地站起来，但是当各种牌子各种型号的车辆开过去的时候我们又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宋玉宇真的不回来了吗？不！绝对不会的。 中午已过，我们随意的叫了一点吃的，再去叫宋黛萱出来吃饭，可是宋黛萱在卧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似乎是在翻箱倒柜寻找着什么，我们叫她她也不答应，但我和周宁志吃完了之后，她突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穿着防晒服，背着一个361的双肩包，头上戴着一顶遮阳帽，径直地向门外走去。 我和周宁志立即追上去：“你干嘛去呀，大中午的。” 宋黛萱转过身来，对着我勉强地笑道：“嫂子，我想出去找我哥去，你不是说他就在这个城市里吗，那他一定在某一个地方，所以我去找他，我不打扰他，只要让我看见他好好的就行了。” “黛萱……”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周宁志却是一拍我的肩膀，“你在家里，我和你保持联系，我陪着她一起去。” 我索性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那我也去吧，我也想看看他到底在哪。” 第266章 八月桂花遍地开 太阳如同一个火球一样在天空中持续散发着热量，虽然已经是八月的天气但依旧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即便是天气预报说只有二十八九度但我感觉还是很热。走在烈阳下面的我们很快就觉得陪着宋黛萱出来是一个错误，太阳把我们烤得快冒油了，但宋黛萱依旧精神抖擞，四处寻找着宋玉宇。 淮南市不大，但要在城市的茫茫人海里寻找一个人，宛如大海捞针。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淮南市居然那么大，走了一天下来才发现我们连城市的一个角落都没有走完，如此下去，我们恐怕要走上一个月甚至好几个月才能把整个城市的道路全都摸索一遍。 在此基础上，我们还要找人。 宋黛萱丝毫不觉得累，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比我们走得还要快，她的双肩包里塞满了白纸，上面写着宋玉宇的名字和她的电话，走到一处便在电线杆上或者路灯上贴上一张。 连续几天下来，杨过终于打电话给我了：“你贴的？赶紧别贴了，满城都在‘通缉’宋黛萱！电话都上黑名单了！”我只能让杨过先帮我兜着，接下来的事情等我回去了之后再处理，杨过满腹牢骚，但依然帮我把事情先扛了下来。 连续找了几天，没有丝毫结果。我劝宋黛萱：“要不，我们回去休息几天，你不是已经贴了小广告了吗，我们应该回去等消息，你这样贴下去也不是办法。” 宋黛萱依旧在贴，丝毫不理会我的劝阻，无奈，我只能继续陪着他。 又是连续几天下来，原本皮肤白净的宋黛萱都让阳光晒黑了，在此期间又下了一次雨，但宋黛萱依旧坚持，好像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贴着寻人启事，她似乎要把整个城市都贴满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张。 终于，宋黛萱在一个烈日暴晒的中午，倒在了路边。 她中暑了，我和周宁志慌忙地把她送到了医院，还好，只是中暑，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可是还没过一天，刚刚有些好转的宋黛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跑到了外面。 我和周宁志又去找她。我们好像是在和她打游击战一样，她在找人，我们在找她。结果却是她没有找到人，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把疲惫不堪倒在街边睡着了她扛了回来。 以前的我没能理解亲情对一个人有多么的重要，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建立在金钱和欲望之上。丘吉尔曾经说过，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可是现在看来我觉得丘吉尔错了，至少他的话在宋黛萱的身上没有得到应验。 宋黛萱把亲情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就算换作是我都无法做到在烈日之下满街寻找着自己的哥哥。那是多么伟大的亲情，能让一个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顶着太阳在城市的每一个街道每一个角落里受尽了白眼而毫无怨言。 我反正是扛不住了，连续半个月的“徒步”让我的双脚磨出了五六个水泡，就来拿换上跑步鞋的我都受不了连续的步行和烈阳。周宁志的脚上也是起了好几个水泡，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感觉到他已经和我一样快支撑不住了。 晚上，宋黛萱很晚才回来，刚到家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倒在沙发上睡得很沉，我和周宁志把她的鞋子脱下来，赫然发现她的脚掌已经磨掉了一大片的皮，血淋淋的皮肤和袜子粘在一起，当我小心翼翼的拿着碘酒为她擦洗着伤口的时候，在睡梦中的她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醒来。 是什么能让一个小女孩支撑那么久依然没有放弃？ 是什么能让她无法忘却哥哥的感情？ 除了亲情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解释宋黛萱为何如此执着。 换作别人也许有可能做到，但换作是我却不一定能够做到像宋黛萱这样近乎疯狂的固执。人都是会变的，有的人变得越发冷漠无情，有的人变得贪财贪色，而宋黛萱却变得坚强得像一颗折不断的钢铁，兼任挺拔，在烈日之下小小的身躯倒影着坚强的影子。 我在想，如果宋玉宇真的不回来了，或者说永远回不来了，那宋黛萱会不会一直这样坚持下去，直到有一天突然明白自己的哥哥真的已经无法回到自己身边了她才会放弃。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我又该如何面对当初和宋黛萱撒出的谎言？ 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胖子分析得没有错：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当事人发现我对她撒谎的时候，接下来我要么用更多的谎言来欺骗谎言，要么就坦诚相告，但有可能会失去一位最好的朋友。 幸好，我在后来对宋黛萱说出了实情，可是我的话却让宋黛萱饱受苦难。那么我说出实话究竟是对还是错？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夜，很深了。 夜风自窗户外吹进来的桂花香气扑鼻，天然的花香让我的心神逐渐宁静。忽然的，外面下起了一阵小雨，秋雨绵绵，夏天已经过去了，落叶渐落，秋意盎然。 夜的秋风吹进来的秋意让我感觉到一阵冰凉，拿起毯子轻轻的盖在了宋黛萱的身上后，我起身来到窗户口，打算把门窗都关起来。 却见一辆车从门前经过。我想，又会是哪一家的主人在家人的期盼之下回到了家的港湾呢？我深吸了一口气，拉上了素雅的窗帘。 我躺着了沙发上，又为周宁志盖上了毯子，我们三个人都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宋玉宇突然回来了，正在微笑着看我们三个人的睡姿，他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开始慢慢的品味着烟草带来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尼古丁的香味，让我不自觉地睁开了眼睛。 宋玉宇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抽着烟……哦，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我居然把现实和梦都分不清了。突然地，宋黛萱也醒了，似乎她也梦到了宋玉宇回来了，正在抽着烟，正在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这个梦怎么那么真实，是不是我也太想念宋玉宇了？转过头，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周宁志，我想我还是太累了，继续睡吧，也许等我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是，宋黛萱睁开眼睛了之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即我也被惊醒了，坐了起来，却见眼前真真实实地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宋玉宇。 我刚才所看见的不是在梦境，而是真实的，我居然把真实当成了梦境！ 宋黛萱哭出来了之后，突然捂着脸想要跑回卧室，她或许是因为突然看见自己的哥哥回来了，惊喜交加，她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唯独用哭泣来宣泄连日来对哥哥的思念。她跑了几步后，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我慌忙想要过去把她扶起来，可是宋玉宇却突然站起来，一把把妹妹抱在了怀里。 宋黛萱哭得更凶了，双手握拳，不断地捶打着哥哥的胸口，嘴里呜呜的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她的脚上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而把本就裂开的破皮又撕开了，鲜血不断地向下滴着。 “哭什么？”宋玉宇开口了，声音依旧，容颜未改，他还活着。 可这一切仿佛经历了百年。 周宁志也醒了，一见宋玉宇坐在他的旁边抱着宋黛萱，突然惊叫道：“我草！你是人是鬼？” 宋黛萱不断地哭泣，似乎并没有因为哥哥的怀抱而安静下来，倒是让宋玉宇莫名其妙：“哭什么，不许哭了！再哭打屁股！” 宋黛萱果然不哭了，伸手在自己哥哥的脸上摸了摸，在感受到了宋玉宇脸上的体温后，她不但没有停止哭泣，反倒哭得比之前还要凶猛。 “你讨厌，你讨厌死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以为你死了！呜呜……” 呃…… 坏事了，宋玉宇一定会找我兴师问罪。 宋黛萱闹了一会，伏在宋玉宇的怀里带着甜美的笑容沉沉的睡去，这一次她睡得特别的香甜，仿佛有天大的事情都无法把她从睡梦中唤醒了。 宋玉宇轻轻的把妹妹抱进了卧室，过了一会，他才黑着脸出来，把已经湿了一半的外套脱下来，冷声地问：“你们谁造谣我死了？说，不说我就报警抓你们这两口子！” “呃……”周宁志看了我一眼，揉一揉散乱的头发和惺忪的眼睛，“事情是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你们以为我在贵州的泥石流当中死了，回不来了，然后就骗我妹妹，我妹妹就被你们骗得满世界傻乎乎的找我？你们联系不到我，为什么不看看新闻，我早就回来了好不好，在下暴雨之前我就回来了！”宋玉宇很生气，不是因为我们造谣说他死了而生气，而是因为我们让她的妹妹受委屈了。 我说道：“宋玉宇，你也好意思说，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啊？你抗洪去了，难道一个电话都不能打？” “那也是你们不对！”宋玉宇学会了强词夺理。 “好了好了。”周宁志起身，“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也得回去了，我的腿哟，现在我都快感觉不到我的腿的存在了，宋玉宇，看在我们照顾你妹妹那么多天的份上，你得请我吃饭，我要吃全聚德！” 好吧，周宁志完全被胖子给带坏了。 第267章 假证 我打算开一家小旅馆，足疗店什么的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太累。既然要过正常人的日子，那就开一家看起来正常的店，旅馆这个行业不错，不需要操太多的心，找几个人管理一下就可以了。参考了汉庭、如家和七天，我和周宁志决定开一家名为“乐家”旅馆。名字很俗气，但中规中矩。 胖子对我开旅馆的事非常赞同，决定入股，靖玫兴奋的要当服务员，然而我们在办理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的时候遇到了问题，因为办理税务登记证的人正是马薇薇的妈妈。 马薇薇的父亲是位成功的商人，而她的妈妈则是一位公务员。面对冷若冰霜的那张脸，我觉得办理税务登记证这件事几乎没戏了。什么碰巧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并且还是那么碰的巧！ 在我们租下开旅馆所需要的房屋以及装修完毕之后，税务登记证的事却被耽搁了下来。 “算了，要不我们逃税吧！”胖子为我出了一个馊主意，“反正开一家旅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的旅馆能开成国企？” “放屁！”我笑骂胖子一句，“那也不能逃税。” “要不，我想想办法？” 我还真不知道胖子能想出什么办法，他走他的鼠道，我走我的蛇踪。我担心的是胖子会故技重施，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胖子这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特别是最近瘦了的他，身手更加敏捷之后，就差上天入地了。 马薇薇的母亲叫王霞，是位典型的传统型公务员，凡事都讲究走程序，并且一个简单的程序要走三天，在她的眼里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普通老百姓如我们这般，另外一种是公务员。我在想，她是不是忘记了把宋玉宇也规划到她的队伍里去了？ 马薇薇被泼粪水一事王霞依然还记得，所以，当我们去办事的时候王霞把这笔帐全都记在了我的头上。 “办不了，领导不在，没办法签字。”王霞的语气不阴不阳。没办法，在我们没有找人的情况下，这件事暂时搁置，我得另想其他办法。 宋黛萱自宋玉宇回来之后就一直粘在他的身边，兄妹二人再团聚，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我们不便打扰，也就回来了。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宋玉宇在贵州那边投资了一千万建造了一所小学，可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小学就建造在岭南村，是一所集小学和中学与一体的学校，这一次贵州发生了泥石流，很多建筑物都倒塌了，唯独这所学校依然挺拔。 宋玉宇回来是在暴雨前夕，刚到家就投入到了抗洪抢险当中去了。其实以他的工作身份，完全没有必要这做样的事，但是他依然投入进去了，并且成功的为我们筑起了一道坚固的抗洪防线。 我把心思又转移到了宋玉宇的身上，也许他能有办法。 在听到我的意思之后，宋玉宇有些为难：“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真的很难帮到你，而且我没有认识的朋友在里面。” “你的那个警察呢？” “恭叔啊？”宋玉宇笑道，“他已经退休了。” 看来我的事情很难办，至少在目前来说我的旅馆是开不成了。 过了几天，胖子为我带来了很好的消息，他把崭新的税务登记证摆在我的面前，炫耀道：“怎么样，老将出马一杆挑，本大爷出马，就没有办不来的事！” “在哪办的？”靖玫拿过证件左右翻看，“钢印不清晰，字迹也模糊，而且这颜色是不是有点太艳了？” 胖子抓过税务登记证放在一边：“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现在天热，自己模糊那是因为印刷还没干的时候被我摸了一下，钢印不清晰那是因为你的眼神不太好，话说你眼睛近视是吧，三百度？” 我也拿过胖子办回来的税务登记证左看右看，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难道胖子去搞了一个假证？这段时间胖子屁事都没有，厂子上了几天班之后就好像放羊了一样爱去不去，领导也不说他。再加上这段时间胖子一直在我家窝着，他的行踪我是一清二楚，他怎么有时间去搞证去了？ 我问他：“金胖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这证到底哪来的，你找王霞那个老巫婆去了？” 胖子头晃得像是拨浪鼓：“没有啊，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犯的着去找那个老妖婆吗？以我胖子的实力，就是在沙哈拉大沙漠里都能把证给办下来，别说一个税务登记证，你就是让我去办一个航空母舰的驾驶证，我也能帮你办得妥妥的。” “吹死你！”靖玫无情地戳穿了胖子的谎言。胖子不以为然：“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拿着这个证用，放心吧，没事的啊，对了，我顺手也把营业执照给你弄回来了，你们看看。” 说着，胖子还真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印有我名字的营业执照。 胖子比我还要着急的把乐家旅馆给开了起来，其装修风格按照胖子的审美搞成了主题旅馆，每一个房间的的颜色都不一样，有几个房间甚至还是情侣且是情趣旅馆，里面的道具一应俱全，为了这些道具，胖子花了大心思从广州发了不少货，还真难为胖子了。 而我却对那些证件不放心。 我和周宁志摆了一桌酒席，请杨过喝酒，杨过屁股刚坐稳就说：“说吧，什么事，先把事情说完了我再喝酒。” 我笑道：“感情你还不敢喝是不是？酒里有毒啊？” “不是，最近十五条禁令什么的查得很严，我是不敢喝了，万一被逮到了我这个大队长就被抹了，你们还指望不指望我为你们服务了？” “少扯淡。” “说吧，到底什么事，要是办证的事别找我，我也没招，现在各大窗口都有摄像头，你别指望熟人办事，更别指望插队。” 我以为办个证很简单，现在看来真是挺难。既然找人都没有用，窗口上又有王霞这个老妖怪阻挡，那我们就是走进了一个死循环，除非王霞下岗。 杨过说：“你们的证真难办，不过我认识工商局的一位老主任，也是位老狐狸，毛都白了的那种，要不，我为你们介绍介绍，当初我和他打过交代，得需要这个……” 杨过在自己的胸前托了托，我瞬间就明白杨过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位在工商局干了将近二十年却依然还是小科长的老怪物叫江淮，吃喝嫖赌四样一律不沾边，唯独对这个良家女子颇有兴趣，单位里不少女同事都遭过他的黑手，有的女同事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以为江淮是个什么领导也没敢说，老同事早就对江淮的为人了解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也无法再下手。 除了色之外，江淮的为人还算可以的，只要他满意了什么事都好办，不过江淮这条狐狸能不能吃我下的套那可就难说了。 “靠谱吗？”我问杨过。 杨过认真地说：“靠谱！好了，事情我也只能帮你们办到这，接下来咱们就开吃吧！点菜点菜！” 回到家里的时候胖子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抽烟，问起原因他却不说，但是靖玫却说营业执照被查出来是假的，被工商局罚了五万，这钱胖子已经交了。 我真想一巴掌呼死胖子，胖子见我回来了立即站起来钻进了卧室里，我立即叫住他：“胖子你给我站住！” 胖子站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回过头来：“嘿嘿，瑶姐，您回来啦，什么事情呀，有什么事情只管招呼小胖，小胖保证帮你把事情办得麻溜的！” “假证的事被查了？”我问。 胖子立即摇头：“没有啊。” 我认真地问：“是不是被查了？” 胖子这才老实交代：“妈妈的，老衲真想日死那个老妖婆，就是她举报了我们的旅馆里的证都是假的，让工商局的人来查了，现在搞得我们都无法营业了，今天一天就被罚了五千！” “多少？” “五……五万。”胖子喏喏地说着，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叹口气道：“胖子，以后不能再走歪门邪道了，你这段时间都没有上班，有时候出去一会就回来了，是不是帮人办假证去了，我去你们厂里问了，说你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领导不说你那是看中了你的人脉和你的之前混过社会的底子，但是你不为你自己考虑吗，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那你也得为靖玫考虑是不是？” 胖子低着头，低声道：“我知道了，瑶姐。” “五万块钱，我们一人一半分，你看怎么样？” 胖子抬起头来，两眼含着泪：“瑶姐，我……” “好了，什么都不说了。”我说道，“我们是朋友，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靖玫也是，我们要团结，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而胡搞，这种事情也不能胡搞的，知道吗？” 胖子点点头，突然冲上来在我的脸上猛嘬一口：“瑶姐，我爱死你啦！” 胖子搞了假证之后其实并没有被人看出来，只不过王霞在路过旅馆门口的时候看见我们开业了，就打了个电话到工商局举报了一下，才导致我们被罚了五万，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怪胖子，至少在用假证营业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赚了五六万了。 正当我还在为罚款的事情而闷闷不乐的时候，杨过打来电话：“人联系好了，饭店定在‘又一村’，菜都点好了，你们结账就行。” 第268章 尔虞我诈 去赴宴自然要带上胖子。作为我们这边强有力的“辩手”，胖子要在这一次赴宴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有的时候胖子的胡说八道倒是能够把人忽悠住，往往比别的要有效的多。周宁志不适合那种场合，在家等消息。靖玫和我们一起，这一次是否成败，就要看靖玫的了。 胖子和靖玫，一个攻内一个攻外。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又一村是一家比较出名的湘菜馆，味道正宗，听说又一村的红烧肉做得特别出名，并且厨师在烧红烧肉的时候从来不让外人在场，他独自一人完成切肉到出锅的全套过程，因此，又一村的红烧肉是秘密，也是美味。 江淮很喜欢吃红烧肉，所以在菜单上必然也会有红烧肉。 坐定位置，江淮刚好也到。 此人有着一头让女人都嫉妒的乌黑头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皮肤竟然细腻又光泽，完全看不出他居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偷了老婆的化妆品还是偷了女儿的化妆品。 他在主位坐了下来之后便把目光停留在靖玫的胸脯上来回扫视，仿佛他的眼睛带着透视一样。来之前我特地向杨过打听了江淮此人的品味，所以特地让靖玫穿了一身白色的圆领衬衫，然后在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 黑白配。 白色的衬衫完全盖不住黑色的蕾丝内衣，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上去都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尤其是靖玫穿着的白裤子中透出了黑色内裤勒在臀部的边，更让江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我，则是黑色的长袖衬衫搭配了白色的内衣，低胸衬衫的领口让内衣有意无意的露出来，深壑的沟儿在让江淮的眼睛都不知道具体该看向哪一边。 我笑了笑。 胖子黑着脸坐在一旁，要知道今天靖玫穿得如此有韵味只是为了满足江淮的眼睛，却不知道靖玫平时总是喜欢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今天和靖玫去挑选衣服的时候，在试衣间里才看见靖玫的后背竟然纹了一朵漂亮且妖艳的荷花！ 巨大的荷花纹身自靖玫的后背一直延伸到她的臀部，半个臀部上都是满满的荷花叶……若是男人看了，要么不敢靠近，要么欲火焚身。 江淮堆起笑脸：“你们都是小杨的朋友吧？哎哟，既然都是朋友了，那还那么客气干什么，来来来，先喝一杯！” 这个老狐狸！ 不是说都是朋友了，不用客气的么，怎么一上来就喝起来了？ 胖子立即端起酒杯：“哎哟，早就听说过领导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更是三生有幸，若不是杨过那小子介绍，恐怕我们永远也见不了真佛，今天真是痛快，来来来，领导，我敬你！先干为敬！” 胖子一口把酒都喝了，江淮一愣：“你谁呀？” 胖子尴尬地差一点没把酒给吐出来，堆起笑脸道：“我？我小胖啊，我和杨过是好兄弟，杨过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说您作风端正，工作清廉，能力强，是一位好干部！” “啊，他也是说说而已嘛，我们单位里个个都是工作好手，为人民服务嘛！” 靖玫向前靠了靠，把胸脯贴在了江淮的身上，随后嗲声道：“领导，您看您都是为人民服务，说都是这样说的，可是我们有很多困难都是解决不了！” 江淮脸一绷：“今天不谈工作，不谈工作啊！” 这只白毛老狐狸！ 他的一句话便把我们顶到了南墙上，胖子立即解围说：“啊，领导啊……是这样的……” 江淮端起酒杯，叹了口气后打断了胖子的话：“其实吧，我知道你们有事求我，我又何尝不想帮助你们呢，但是现在全国都在整顿官场作风，要求领导干部一般干部要廉洁端正！我要是开了头，那岂不是害了我，也害了你们？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胖子努力地不让自己把江淮按在地上打一顿，端起酒杯道：“要不，领导……” 胖子的话还有说完，江淮又一次打断了胖子的话：“不知道两位美女在什么地方工作啊，以前没见过你们啊，说实在的，我特别喜欢你的们的服装搭配，有品味有内涵，特别是黑白两色……” 胖子顿时把筷子摔了：“去你妈的！” 我们的计划并没有成功，色诱术第一次失败，江淮也被胖子打得住进了医院。其实江淮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胖子只是摔了筷子，起身要打的时候江淮瞬间便躺到了地上。 胖子又一次为他的鲁莽而付出了代价。 我再一次找到杨过，杨过为难地说：“要是不打人，这事情还好办，一顿不行就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总有一顿饭能把他吃糊涂了，但是胖子动手打人了呀……不管有没有伤着人家，你们总归是先发难的是不是？” 我自觉理亏，询问道：“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 杨过看了看我，上下打量了一翻，说：“请个护工吧！” 我立即反应了过来，当即联系靖玫，让她物色人。要那种身材妖娆的小姐，不管花多少钱，一定找到这样的人。靖玫不负所望，也算是找到了这样的女人，叫娜娜。 护工一个星期七千，一天一千，中间不管老头子要求做什么都答应，如果外出的话另外加一千，但是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把老家伙拿下。 我提前和娜娜说好，派周宁志暗中跟踪，如果老头子提出实在过分的要求，再让周宁志上前把老头子打一顿，其实我是怕娜娜拖时间。 一天一千不是开玩笑的。 一个星期之后，娜娜来找我们，说江淮要出院。当天，老家伙就把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给我们送上门来了。当天晚上，我又请老狐狸吃了顿饭。 江淮这个老狐狸在饭桌上眉飞色舞：“哎呀，还是你们会体谅我们工作的难处，有的时候吧老百姓不理解，说我们摆官僚作风，其实哪有那样的事，我们是和群众打成一片的嘛！” 我在想，平日里谁给这些个老家伙弄这个玩？别说小姐，就是女人味他都闻不见，回家了看见自己家的老太婆都觉得恶心吧？一个星期免费的女人二十四小时陪着，晚上捏脚白天捶背，幸好医院里还有医生查房，否则这老贼能在病床上和娜娜日起来。 有了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接下里就光明正大的营业了，胖子负责后勤，我和靖玫负责前台，周宁志负责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送去洗干净。然后我们又雇了几个保洁和保安，都是胖子认识的人，用起来也放心。因为有我和靖玫在，旅馆里有的事我们都懂，而且不少小姐我们都认识，所以，乐家旅馆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到了十月，开业不到两个月的旅馆的营业额已经达到了五百万，扣除员工工资和日常开销，剩余两百万。 这钱我和靖玫说好了，先把马薇薇的那两百万还了。钱是周宁志自己拿去的，我没有过问，当周宁志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 周宁志突然跪在了旅馆的大厅里，手上除了花，还多出了一枚戒指。戒指不大，但却闪耀着光芒。周宁志向我求婚了。我和周宁志认识那么久，他是第一次向我求婚。仪式搞得没有宋玉宇那一次那么盛大，但却胜在简朴。周宁志答应给我一个家，现在他正在向那个方向努力。 “嫁给我，我会给你一个家，让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有的只有快乐和喜悦。” 靖玫在一旁，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我和周宁志过来的多么不容易，胖子也未发表任何意见，只有几位员工在一旁看着，眼睛里闪着泪花。 感动的泪水。 我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似乎这一切都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现在终于等来了。可是，如我所想过的那样，我要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包括周宁志的父母和朋友。 我拒绝了。 走上前，我拉起周宁志的说，淡淡地说：“远方的路太遥远，我不知道我能否和你走完这一生，但我在努力的和你过好每一天，不管是否在一起，我都爱着你，我想让全世界都看着你为我戴上幸福的戒指，此生有你，不在此时，而是一世。” 靖玫笑了，胖子也笑了。 他们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爱情的路上我和他们一样都经历得太多，即便是生生死死也没能让我和周宁志分开。 现在，我拒绝了他，就像我拒绝宋玉宇一样，但性质却完全不同。 周宁志笑了笑，起身，把鲜花认真地插在花瓶里，然后收起戒指：“我等你，即便是天荒地老。” 胖子后来和周宁志说：爱一个人就像是在欣赏一朵美丽的鲜花一样，不一定非要摘在手中，静静的欣赏，让它成长，那才是最幸福的事。 第269章 栓子 周宁志用一个平和的心态看待这一次求婚，我很欣慰，至少证明他成长了，在今后的路上不再那么幼稚。 “我等你，即便是天荒地老。” 我也在等他，哪怕是海角天涯。 当周宁志向我求婚的消息传到了裴晶晶的耳朵里时，他坐不住了，径直来到我家，同样捧着玫瑰。其实我并不喜欢玫瑰，只是在适当的场合必须要用玫瑰来点缀而已。 裴晶晶的玫瑰用了九十九朵，中央点缀了一朵香气四溢的百合。他花了心思，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到来也给我增加了不小的麻烦，因为周宁志再有心胸也不会让另外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周宁志闹了点小情绪。 胖子安慰周宁志：“别这样，老周，这证明你的媳妇我的姐妹瑶瑶是一个人见人爱，到哪都招人喜欢的女人，你应该庆幸，不应该沮丧，你学学我，我是一个心胸多么开阔的男人，对不对，你这样反倒显得你小家子气了！” 胖子早晚要把周宁志带到沟里。 周宁志沮丧道：“要是经常这样，谁受得了？” “怎么就受不了了？”胖子好奇地说道，“这也是老天爷在考验你，你要是坚持不住，那瑶瑶身边就得换人了，你总不会一直觉得爱情都是一帆风顺的吧？” 胖子把自己的中心思想全都传授给了周宁志。 然而在第二天的时候，在靖玫那边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让胖子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栓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为靖玫拍摄了一套婚纱照，特地跑过来送给靖玫，靖玫为了表示感谢，特地单独地请栓子吃了顿大餐，并且没有叫胖子。 这让胖子十分懊恼。 周宁志反过来安慰胖子：“不要这样，胖哥哥，人要向远处看，总不能因为一点点的挫折而沮丧，你学学我，我虽然心胸不够开阔，但我们都是男人对不对，出去吃个饭能发生什么事，大不了就是拉拉手亲亲嘴，难倒会上床吗？” 胖子听了火冒三丈，从厨房里抓起菜刀就要找好兄弟栓子理论理论，周宁志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别这样，胖子，没多大的事，你提着刀出去，那就显得你小家子气了！” 胖子怒吼：“我他妈的就是小家子气，我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难道会让别人抢走了，就算我得不到，那也要让他们也得不到，我要亲自毁了我所爱的一切！” 胖子在咆哮，周宁志在煽风点火，我在一旁偷笑。 其实靖玫之前和我说过了，栓子为他拍了一套婚纱照，样片我都看过，特别唯美。婚纱照把靖玫所有的优点全都呈现了出来，不得不佩服栓子的摄影技巧。 靖玫不告诉胖子，那是因为怕胖子看见了婚纱照，以为她是想要结婚了。 在靖玫的心里，一直都把结婚当成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她和胖子之间的没有言语的约定也在证明着靖玫的担心。靖玫是出于为胖子考虑，所以，她隐瞒了这个事。 胖子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没有想那么多，提着刀浑身的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在这个时候的胖子宛如一头发狂了的公牛。 周宁志抱不住，索性放开胖子，又从厨房里把剔骨头用的钢刀拿了出来，提着和胖子一起往外冲。胖子突然愣住了：“你怎么不拉我了？你冲个什么劲？” 周宁志说：“我看你怒气满满但杀意不够，我拿着刀为你撑撑场子。” 没有人劝架的胖子反倒是放下了手中的刀：“你有病啊，我这是在为你做一个不好的示范，你以为我真会去砍人？我是什么身份，他栓子是什么身份，我在外面混的时候栓子还他娘的尿尿和泥巴玩呢！” 周宁志试探着问：“那你不是真生气？” 胖子傲娇道：“当然不是。” 周宁志说：“那咱们吃烤鸭去，你请客。” “哦，啊？” 胖子第一次被周宁志摆了一道。s 靖玫回来的时候，她第一次和我提起了栓子这个人，并且详细地介绍了一下栓子的情况。 一九九一年出生，今年二十六岁。拥有一家婚纱摄影店，不过店是在黄镇那边，生意还算不错，一个月能赚个万儿八千的，家里有一套自建房，三百多平米，市值七十万。还有一辆宝俊730七座家庭用车及一辆东风风行面包车。栓子是独生子女，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父母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栓子爱好摄影，但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摄影上，唯一的瑕疵就是在年轻的时候跟着胖子混过，有一点点的小污点，人无完人，孔老二都没那么圣贤，所以栓子这个小污点根本不算什么。 听靖玫说完了这些，我好奇地问：“你想把栓子介绍给谁？” 靖玫说：“你觉得宋黛萱会看上栓子吗？其实栓子真的不错，人长得也端正，偶尔抽抽烟，但从不喝酒，属于五好男人中的第二类。” 我好奇地问：“什么是五好男人？” “第一好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从未谈过恋爱，事业有成，性格温和；第二类男人，抽烟但不喝酒，不赌博未谈过恋爱，事业有成，但家庭背景有点薄弱；第三好男人是抽烟喝酒但有一个度，事业有成性格很好；第四好男人抽烟喝酒谈过恋爱，但想成家了。第五好男人，抽烟喝酒，没有事业，但人长得帅且想成家了。” “那你分析分析周宁志算几好男人。” 靖玫挥挥手：“现在我和你评论的不是周宁志，而是栓子，如果宋玉宇又是有什么事回不来，她的父母又不在身边，那么该找一个男人来照顾她了。” “你怎么突然想为宋黛萱介绍男朋友了？”我觉得很好奇。 “倒也不是突然的，我一直都在想这个事。”靖玫说。 我想了想：“好的，那我和宋黛萱说一说，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宋黛萱今年还小，她比我还要小两岁。” 我理解靖玫的心情。 她不敢和胖子结婚的原因是因为承受不了婚姻带来的变化，在外面漂泊得太久的女人总是害怕突然稳定下来的生活，因为都会不适应。 胖子也一定为靖玫说过刘娅希的事，刘娅希想要的稳定的生活却因为黄佳怀的出现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甚至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靖玫不敢和胖子结婚，所以她总是想促成别人结婚。靖玫不止一次的想促成我和周宁志，想让我和周宁志早一点领结婚证，但是当周宁志向我求婚的时候，靖玫却是什么意见都没有表达。 我们都知道，婚姻来之不易，幸福的婚姻更不易得，所以，我们都倍加小心地呵护着没一位从我们身边真正驻足停留的男人。 栓子的确不错，但我不认为宋黛萱会真的看上他，当我和宋黛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黛萱果然是拒绝的。之后，我也没有再多，甚至都没有让宋黛萱看栓子的照片。 这只是靖玫玩的一出闹剧。 再强大的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靖玫的脆弱和我一样，都表现在对婚姻的恐惧上。 我回来的时候告诉靖玫，事情说了，但是宋黛萱不同意。靖玫的样子很沮丧，和周宁志看见裴晶晶时候的表情一样。 “那我再为宋黛萱物色物色，绝对有让他满意的。”靖玫拍着颤悠悠的胸脯答应着。 胖子和周宁志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两个人像一只狗熊抱着一只哈皮狗，从门外挤进来的时候连鞋子都没脱。 胖子仰靠在沙发上喃喃自语：“老周，我跟你说，今儿个咱哥俩没喝足，下回，下回你请客，你看哥哥我怎么喝的，你今晚忒不给力了！” 醉醺醺的周宁志居然还想得起来答话：“那是你不敢喝了，你不就是因为靖玫和栓子在一起，你心情不好才喝的吗，要不然你敢喝，靖玫能让你上床才怪！” “这话让你说的，你信不信，只要靖玫在这敢说一句别的话，我打得她满地找牙！” 靖玫从卧室里出来坐在胖子旁边，胖子抬头看了看：“你谁呀，滚开，老子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说着，胖子似乎又想起了周宁志，“老周啊，别整小姐过来了，哥哥我现在有女朋友了，不能瞎jb乱搞！” 我在一旁看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醉话，心里却是暖暖的。 靖玫低声道：“好好好，不找小姐了，那安排你回家，让你女朋友伺候你行不？” 胖子依然不忘周宁志：“那行，小妞，你还挺懂事，别忘了我兄弟啊，老周这小子忒贼，说不定瞒着我去找小妹去了，看着他，我跟你说丫头，你要是，要是让他找小妹了，我可不付钱啊！” 周宁志已经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靖玫扶着胖子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后，把他扶到卧室门口：“到家了，你进去吧，你女朋友在里面等你呢。” 第270章 不要脸 潘芳郁出来之后一直和我保持着或远或近的关系。今天忽然又打电话给我，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谈。对于潘芳郁，我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因此她联系我之后我立即和她在凤凰公园里见面。 凤凰公园离我那比较近，青锋公园比较远。 我们见面的时候已是中午，阳光很充足，但是不热。九月份的气候总是那么宜人。 见到潘芳郁的时候她出奇地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就像移动营业厅里面的那种营业员一样，看起来很美，但和她黝黑的皮肤格格不入。 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问起原因，她说她在营业厅里找了一份工作，但是培训了一个月，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但只上了半天，就被大堂经理发现她做过牢，并且还是杀人犯，而且还是在假释期间，所以她被“光荣的”辞退了。 潘芳郁说：“如果不是在假释期间，我会把那个不要脸的大堂经理打一顿，然后扔到外面鱼塘里喂鱼。” 我没能劝慰她什么，知道她心里有气，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说了几句，她忽然对我说：“你那缺人吗？” 我和潘芳郁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顿饭，下午回来的时候，她便脱掉了身上的职业装，然后换上了我旅馆里的那种橘黄色的营业员服装。 闲来无事，潘芳郁问我：“你和周宁志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听说他离婚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潘芳郁似乎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们在一起了吗？” “这个旅馆就是我和他一起开的，你说我们有没有在一起？”我不再沉默了，有些话我必须要和她说清楚，不然以后将会很难再说清楚。 “哦。”潘芳郁有点失望，“那，我还是不要在这里上班了。” 我知道潘芳郁想说什么，我试图挽留她，但是她却说：“明天我就不来了。” 果然，第二天潘芳郁还真是没有来上班，她在两天的时间里换了两个工作，第一天是在移动营业厅里面，第二天是在我这里。 我把她当成是好朋友，但是她似乎没有把我当成是好朋友，她还在排斥我，特别是我们谈论起周宁志的时候。潘芳郁对周宁志还是有想法的，这点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只是有些话我不好说。 也是凑巧，周宁志今天一天都在外面运送床单和被套，就连中午都没有回来吃饭，潘芳郁似乎是故意在旅馆里等了他一天，没有等到，结果自然的就离开了。 胖子见潘芳郁来了之后又不干了，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其实吧，我觉得她来这里是有目的的！” 我立即怼道：“就你天天想的那么多，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胖子冤枉道：“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你，瑶瑶啊，你发现没有，最近一段时间咱们吃亏都是吃亏在太软弱上了。你想想看，对付马薇薇的那一招，再想想对付江淮的那一招，你说哪一招效果要好？咱们要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也算是防范于未然，要不然的话敌人打入了我们内部我们都不知道。” “你把谁当成是敌人了？胖子，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高中的事后就认识了，那一次她出事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能怪她吗？我帮她是应该的，她找我帮忙也是应该的！” 胖子决定不再和我吵架，靖玫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和胖子脸都怼红了，忍不住问：“胖子，你是不是又在吹牛了？” 胖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确实因为胖子的话而生气，我不觉得潘芳郁在我这里呆了一天就是有什么目的，相反，她真的是需要我的帮助，然而我却没能帮到她。 当初坐牢的如果是我，那她一定也会帮我的。 胖子的阴谋论在我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晚上的时候周宁志回来，我把潘芳郁来我们这里的事情给他说了，结果，周宁志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怎么了？” 周宁志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潘芳郁今天打电话给我，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什么奇怪的问题？”我问完之后心里就已经明白潘芳郁到底能向周宁志问出什么样的奇怪的问题，果然，周宁志说：“她说，你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什么？” 周宁志似乎不愿意把下面的话说出来，而下面的话也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结果，周宁志还是说了出来。 我以为潘芳郁原谅我了，甚至是我们的友情还能回到从前，就像是在高中的时候一样，每天我们一起上下班，休息的时候可以到处去转一转，去徒步去旅游，去野炊。我们一起回忆着高中时候的美好，一起展望未来的幸福。然而，但我从周宁志的嘴里听到潘芳郁如此说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的感情自从她坐牢的时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我们中间放了一块透明的玻璃，彼此可以看见，但却感觉不到对方的温暖了。 潘芳郁对周宁志说：司徒瑶瑶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卑贱的身躯寻找一个抬高身价的依靠。 原话是否如此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对周宁志说出了如此令我悲痛欲绝的话来。 周宁志安慰我：“不要难过了，我从来没有往心里去。” “并非是你的问题。”我难过地说道，“而是我所认为的到最后却不是我所认为的，我所认为的反过来深深地伤害了我。” 周宁志把我搂在怀里，喃喃地说道：“无论何时何地，我必将和你相伴相依。不管别人说什么，那都是别人所说的，我和你在一起，那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我们只要认为我们自己所认为的就对了。” 我破涕为笑。 我想周宁志每一次对我说情话的时候我是不是都如花痴一样被他所迷，尽管我已经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那么花痴，但我的心理防线还是被周宁志一句一句戳进我心窝里的甜言蜜语所攻陷。 我忽然扑过去把周宁志按倒在了地上，解开他的皮带，忘情地伏在了他的下面…… 裴晶晶向我求婚一事在当天就从服务员的嘴里传到了潘芳郁的耳朵里，服务员认为潘芳郁就是我最好的姐妹，这样很有意思的事情一定要让我的好姐妹知道，要不然她怎么会称之为我的好姐妹呢。 所以潘芳郁又让裴晶晶搞了很大的阵仗向我展开第二轮攻势，这一切都被心细地靖玫看在眼里，她向我分析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潘芳郁搞出来的鬼。 “第一，”靖玫向我解释，“潘芳郁和周宁志发的微信语音证明周宁志没有撒谎，她在挑拨你和周宁志之间的关系。第二，潘芳郁煽动裴晶晶向你求婚就是要扰乱周宁志的心神，打乱你的思绪，不管求婚是否成功你都会心烦意乱，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已经达到了潘芳郁的目的，第三，接下来潘芳郁肯定会约周宁志出去，不出三天，潘芳郁就会付诸行动。第四，我觉得马薇薇又要倒霉了。” 果然，靖玫分析的三件事情一一应验，周宁志在我的许可下和潘芳郁去青锋公园后面的山上游玩了一天，中间周宁志不断地向我汇报进城，同时也在向我表示清白，我相信周宁志，但却不再相信潘芳郁了。 我嘴上说不担心，但是心里早就七上八下，我不确定周宁志和潘芳郁之间是否还有什么感情，如果有，应该也淡了。 靖玫看出了我的担心，说道：“其实她并不是想要和你抢男朋友，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你。” “我知道。”我极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次。 “你既然知道了你还和胖子吵架，气得胖子好几天都没吃好饭。”靖玫白了我一眼。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许我只是在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吧。” 靖玫说道：“那你为什么还敢让周宁志出去？” 我笑了笑：“这不正是考验周宁志的时候吧，真金不怕火炼，如果周宁志真的和潘芳郁在一起了，我倒是该祝福他们。” “原来你也怕。” “什么？” “没什么。”靖玫摇摇头，点了一支烟，看着楼下的汽车来来去去，“你说人们在城市里忙碌着，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我也不知道图什么，反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图什么，那我就更不知道别的人图什么了。” “图家！”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你们两个女人站在天台上干什么，晒太阳啊，皮肤晒黑了别到处嚷嚷啊。” 图家。 胖子说得没错，图的就是一个家，想来想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拥有一个家。家又是什么呢，家是父母，或者家是妻儿？又或者，家就是一张可以睡觉的床？ 我拿出手机，想问一下周宁志家到底是什么，但是发了微信过去之后很久，周宁志都没回。 我突然慌了。 第271章 最大的敌人 这种惊慌是来自自己的不自信，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害怕潘芳郁把周宁志从我的身边抢走。这些年来我和潘芳郁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了，非要让我付出些代价才能让潘芳郁罢手？ 靖玫说：“不要着急，也许只是信号不好。” 我倒真的希望是信号不好。 潘芳郁和周宁志在青锋公园后面的山上到底在做什么，这个问题成了我的心魔，挥之不去，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抓不着挠不着的，怎么都无法控制。而我，就像是失了魂的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停地看着手机。 靖玫又说：“你停下来吧，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我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不去想，心里乱得像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样，太难受了这种感觉。 烟灰缸堆满了我抽了一半的烟头，有的烟只点燃了随后就心烦意乱的我掐灭在了里面，有的还在冒烟。外出的胖子如果看见了一定会心疼得大骂我是败家娘们。 “瑶瑶！”靖玫终于忍不住了，拿起了我的车钥匙，“我们去看看吧。” “好！”我几乎是无意识地点头答应，可是立即又说，“算了，去了不是打扰他们吗？” 靖玫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出了门。 一路上我的心更加忐忑，似乎做错了什么事。 他们还在青锋公园后山上吗，他们如果在的话那现在在做什么，周宁志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微信？如果他们正在做什么，那我现在去了是不是打扰他们了？ 我应该退出的，可是我舍不得周宁志，舍不得我的爱情，我的心里一直都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我当初在周宁志和潘芳郁在一起的时候我依然爱着他，我故意搅合，如潘芳郁现在的所作所为一样。 我是一个恶毒且不详的女人，现在的我一定遭受着某种来自我自己的报应。 我这都是应该得的。 靖玫看着我的样子突然咯咯地笑了出来：“我不知道你和潘芳郁以前到底有过什么，但是我觉得你现在很担心周宁志，你的样子像是被人抢了什么宝贝似的。” “你不怕吗？”我问靖玫，“如果换作是你，你是不是也会害怕，害怕被人抢走了胖子？” 靖玫一边开着车一边幽幽地说：“怕，当然怕了，是女人都怕，但是怕又有什么用呢？我们怕只是在证明还爱着那个男人，如果哪天我们不怕了，那就证明我们的爱就结束了。这是好事。但是怕是没用的，我们用真心爱着一个男人，只要那个男人能够感受到我们的爱就行了，小姐怎么了，小姐也是人，小姐也应该拥有爱情的。” “我说的不是小姐的事。”我声如蚊，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到了，“我说的是我，不是小姐。” “你不就是因为自己当过小姐才会担心别人离开你吗？”靖玫严肃地说，“说真的，我觉得你一直都迈不过那个坎，你的心里一直都藏着一个来自你自己的心魔，这个心魔让你每当遇到这样的事情时都会主动妥协，退让……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就让你养成了害怕的习惯，什么时候你不再怕了，光明正大的和对方说：我爱你，不允许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当你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就证明你的心魔被你完全地战胜了。” 事实真是这样的？ 我不确定。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心里是否有心魔，如果有，心魔在哪里，是否如靖玫所说的就是我们自己。 “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靖玫幽幽地说。 好像是这样的。 我一直都在认为我已经走出了那个阴影，从祁少到林峰，到宋玉宇，再到裴晶晶，最后又是周宁志，一个又一个男人从我身边走过，但我最终在周宁志的身旁停留，如果有阴影的话，那么我就是害怕周宁志站在我的阴影里对我说不爱我了。 换作任何女人都会怕的，即便是内心再强大的女人也是如此。 潘芳郁的内心是什么样的？她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有着心魔？ 到了山上之后，我忽然收到了周宁志发来的信息：手机被摔坏了，重新买了一个，你们不在家？ 当我看到周宁志发来的信息时我的心里忽然开朗了，就如同吃了蜂蜜一样。靖玫看见了我心情愉悦的样子，喃喃地说道：“女人呐……” 我们转而回家，一进家门却看见周宁志正在做饭，胖子在当二厨。周宁志正在炒着美味的小炒肉，见我回来了，周宁志指了指桌子上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手机说：“呐，你看，被摔碎了。” 被摔碎了？ “谁摔的？你自己摔的？”我拿起他被摔成了垃圾的华为手机看了看，“摔得那么严重！” 靖玫在一旁说：“看，不是人家不给你回信息，而是因为人家的手机被摔碎了……事实证明，的确是你想多了。现在还怕吗？” “去你的，当然怕了！” 靖玫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等吃饭。 胖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我说瑶瑶，你不知道潘芳郁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整个就是一个二百五，幸好老夫我及时赶到，要不然的话老周今天晚节不保。” 我询问具体是怎么回事，胖子放下手中的活，继续说：“周宁志去和潘芳郁约会了！他妈的，幸好老衲有先见之明，提前在后山上等待时机，要不然的话周宁志就让潘芳郁给强上了，啧啧，你们是没见到潘芳郁那种饥渴如狼的样子，两只眼睛冒着绿光，一张嘴就‘嗷’的一嗓子，吓得胖爷我差点尿失禁！” 胖子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宁志把小炒肉端到桌子上来说：“先吃饭吧。” 我们边吃边聊。 周宁志说：“其实，我没打算去见她，但是潘芳郁说她心情特别不好，如果我不去，她就跳崖了……” “妈的她是个大忽悠，她真舍得跳崖，那悬崖下面就是水，跳下去也死不了，再说了，下面都是游泳的人，随便一个人有个猛子都能把她捞上来！”胖子不断地渲染着潘芳郁的不是。 靖玫一瞪眼：“胖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吵死了！” 胖子立即点头：“行，当然行，不过我还是得先说几句……瑶瑶，以后赶紧的和潘芳郁绝交，我反正是看透了这个女人的心肝脾胃肾，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女人的肚子里没有一点好水，都是他妈的坏水，都馊掉了！” “胖子！”靖玫大吼一声，胖子立即闷头吃饭，还不忘加一句：“我说的都是事实！” 周宁志说：“胖子说得对，潘芳郁用这种方法把我忽悠了过去，其实就是想让我和你分手，然后和他在一起，他说他有钱，我们可以远走高飞，我没同意。” 胖子立即答话：“你瞅瞅，我没说错吧？” 靖玫一瞪眼，胖子立即低头吃饭：“你们继续聊，我去，今天的肉炒得不错，老周，厨艺有进步啊！” 周宁志继续说：“我没答应潘芳郁，所以她突然发狂了，正好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见了你发的信息，结果被潘芳郁一把抓过去摔得细碎。” “这女人就是个疯子，不知道怎么的，我真看见她眼睛里冒着绿光了，我草……” 靖玫掐住了胖子的耳朵：“你能不能不说话？能不能？能不能！” 我说道：“那，那她还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周宁志摇头道：“没有，之后我就回来了，回家了一次，本来打算在家吃饭的，我又怕你的担心我，所以我就在街上买了个手机快速地回来了。刚刚好，你们一回来就吃饭。” 这顿饭是我吃的最香的一次饭之一。 靖玫说：“看来潘芳郁还是没有打算放过你的意思……瑶瑶，你要小心啊！” “我会的。”我点点头，但是心里却又乱成了一团乱麻。 我真不明白潘芳郁为什么非要和我死磕，我给她钱她不要，现在她非要把周宁志从我的身边抢走吗？ 有的事，搞不明白，但却非要去弄明白，真正明白了，却又觉得事情是那么的无理无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想得多了，也就输了。不想则又不明白，不明白又会想要去弄明白，如此反反复复无穷尽，何时才是头？ 善恶到头终有报，恩恩怨怨何时了。 也许真是因为我想得太多了，才导致我的心里装下了太多想又想不通，却偏偏想去想明白的事，到头来，将会是一场空。 不如把想的事情拿出来去做，也许会是改变一切，却又不知道身边的人会是如何。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了，却又怎么管得了别人呢？ 放下碗筷，我对周宁志说：“我们结婚吧！” 周宁志一愣。胖子和靖玫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说，我们结婚吧！”我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周宁志似乎还没有从我的话里回过神来。 第272章 婚姻恐惧症 民政局负责发放结婚证的窗口站满了人，负责办理离婚证的窗口站满了更多的人。 原来离婚的人比结婚的人还要多，怪不得社会上那么多的人都在单身。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和周宁志各自从家里拿了户口本，又拿了身份证，到达民政局的时候已是早上十点。 民政局门口沾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一对看起来像是夫妻的男女在民政局门口打了起来，男人不断地煽着女人的耳光…… 一对看起来不像是夫妻的男女却在领了证之后显得非常亲热。 似乎，这一切都不如我们看到的那样，在他们的背后也有着辛酸或者幸福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值得我去回味。然而，见得多了，也就烦了。打吧闹吧，亲密吧恩爱吧，到头来还不是回归平淡。 当我们准备登记的时候，周宁志忽然对我说：“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我坚定不移：“是的，我确定，你怕了吗？” “我不是怕，我是在想你是不是一时冲动才会……” “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越是担心，就越是害怕，越是害怕就越会失去，我不想再耽误太多。 周宁志点点头：“那好，那我们就去领证。” 领证。 民政局的大门如同一座神圣的界碑，过了这道界碑就到了往生的极乐世界，在那里没有痛苦。 “进去吧。”周宁志说。 站在民政局的门口，我突然犹豫了。周宁志看出来我在犹豫，没有催促我，陪着我在等。 周围人的喧闹和周宁志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在中间宛如一道屏障，把我们间隔了开来，左边是动，右边是静。打女人的那个男人后来走了，那位可怜的女人在别人的搀扶下靠在墙边上默默的流泪；那对非常亲热的夫妻拿着结婚证在自拍，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似乎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但是幸福和悲哀就在眼前。 我说：“宁志……” 周宁志挥挥手：“无论如何，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靖玫为我开了一瓶香槟。 空气中还有香槟淡淡的香味。 胖子在厨房里为我们炒着菜，菜香逼人。一束玫瑰和一束百合被摆在桌子中央。 “证呢？拿出来我看看！”靖玫伸出了手。 我却是摇摇头，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今天民政局不上班吗？证呢？周宁志，你们的结婚证呢？” “没领。”周宁志笑了笑说，来到厨房门口对胖子说，“胖哥哥，我来帮你！” 胖子把周宁志从厨房里推了出来：“你今天是新郎官，什么都不要你做，你就负责吃就行了，中午多喝几杯啊！” 靖玫好奇地问我：“没领，你们没领证是什么意思？” 我依旧是摇摇头。 靖玫看出了我的无奈，也没有多问什么。等胖子把饭菜都做好了端上来的时候，胖子从靖玫的嘴里得知我们并没有领证，惊道：“怎么了，民政局的结婚证小本子不够用啊？” “不是……”我想解释，周宁志却是拉着胖子不断地喝酒：“来，胖哥哥，不要问了，咱们来喝酒。” 胖子不依不饶：“那不行，得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我说你们到底领证了没有啊，没领啊？为什么呀？民政局不上班……瑶瑶，是不是你掉链子了？” 我苦笑一声：“算是我掉链子吧。当我看见民政局门口那些人的时候我忽然害怕了，我承是我冲动了。宁志，对不起，是我冲动了，但是你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周宁志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尊重你的意思。” 这顿饭吃的没有一点意思。 玫瑰花和百合在桌子上摆着一直没动，直到慢慢的枯萎。 靖玫问我：“真的只是怕了？” 我说：“真的只是怕了。” “我知道你不是一时冲动，你一定也是在考虑清楚的情况下才做这样的决定的，但你这样对周宁志来说有点不太公平。瑶瑶，你这样会伤了周宁志的。” 我知道我这样会伤害了他，但是我真不知道是否应该下那样的决定，当我看见民政局门口形形色色的人，再看见民政局的离婚窗口比领证窗口的人还要多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些离婚的人是多么的可怕。 我害怕我有一天也会走到那个窗口，痛苦的领着和结婚证颜色一样的离婚证。 “我应该怎么办？”我问。 靖玫说：“这是婚姻恐惧证。就像我和现在的胖子一样，我们都在害怕着不能为对方带来幸福，不敢承诺不敢付出，怕伤害别人的同时，到头来发现耽误的还是自己。” “你说得对。” 靖玫似乎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她和胖子之间迟迟没有结婚似乎也是因为她所说的那些原因。长期以来，靖玫和胖子都未提过结婚的事，当我问起的时候，他们也只是一笑了之。 婚姻恐惧症。 看来我们都得了这种暂时无法痊愈的病，一时半会没有什么药可以治疗。时间久了，就成了绝症。想起周宁志当时的表情我的心里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愧疚但又更像是逃避。 靖玫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不能不生存了，有的时候还是要向前看。”我说，“也许我对不起周宁志一时，但我不能对不起周宁志一生。” 总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周宁志和我在外面散步，是他提出来的。他从来不在吃过晚饭的时候出来走动，他最喜欢在饭后拿起手机看着各种各样的新闻。他是有话要对我说，我也在等着他对我说什么。 “过一段时间，我想到别的城市去。”周宁志说，“所以提前和你打个招呼。” 我的心一沉。“什么时候回来？”我问。周宁志看着远方红了一片的晚霞：“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总是会有一个知道的时间的。总不能一去不复返的对吗？ 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变得平静，不让他看出来我有任何的紧张：“那我可以去看望你吗？” “当然可以啊。”周宁志说，“你可以随时来看我。” “那你是去工作的吗？”我依旧让自己很平静。 “我想出去闯一闯。”周宁志的语气和我的语气一样平静。他似乎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就等着今天要对我说出来。我点点头：“嗯，我支持你。” 我忽又说道：“靖玫说，我们都得了婚姻恐惧症，每当碰到婚姻二字都会退缩，我们怕自己爱的人受伤，更怕自己受伤，不管如何，我都爱着你。” 我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挽留，虽然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但我的语气听起来特别像是一个小媳妇在为自己的丈夫做最后的挽留，希望通过自己的解释来换回丈夫的真心。 我和周宁志并没有结婚，但是我却把心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笑了笑，搂和我说：“我也爱着你，你不要内疚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靖玫也找我聊过，她说你怕。我懂她的意思，更理解你的感受。” “你能理解就好。” 我们肩并肩在夕阳下走着，金黄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仿佛让我和他二人的身上批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 余辉金黄，倒影斜长。 沐浴在金黄余辉之中的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话要说，彼此牵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却又觉得对方似乎离自己很遥远。我极其不愿意承认周宁志似乎已经对我失去了耐心，所以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生怕失去了他。 他要离开这里了，他找到了一个特别好并且是我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似乎，这一切都过得太快，我连追赶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你回来的时候，我们……”我拉着他的手，“我们就真的结婚，那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真的结婚……如果你还爱我的话。”我在做最后的挣扎。 周宁志没有看我，却是坚定地说：“好，如果我回来了，那我们就结婚，到时候你可不许再跑了，如果你再跑的话，我就用铁链把你拴起来！” “好。” 第273章 雨下一整夜 九月的淮南的夜空突然出现了一声惊雷，把我自梦中惊醒。雷声之后，大雨滂沱。今年的淮南似乎是得罪了龙王爷。我起身，看看时间，才是凌晨三点。 我家阳台的窗户没关，大雨从阳台窗户上打了进来，淋湿了窗台的米黄色仿大理石地砖。狂风自窗户外吹进来，把茶几上的抽纸盒都吹落在了地上。随后，餐厅里餐桌上摆放的已经接近枯萎的玫瑰花和百合，在狂风下四散飘零。 我冲过去想要护住那两束早已没救了的玫瑰和百合，但发现到了跟前的时候花瓶里只剩下两支干枯的花茎。暗红色的玫瑰花和黄色的百合花花瓣散落的满餐厅都是。 算了，吹散了就吹散了吧，玫瑰再香，总是会枯萎的，百合再好，也会凋零。塑料花却没有了真花的香气，真花却是没有塑料花的永久，任何事情都是有好有坏有利有弊的。我们不能太强求，更不能委屈了自己。 关上窗户，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原本摇摆不定的窗帘安安静静的垂在窗户边上，餐厅里飞舞的花瓣瞬间静止不动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不是散落满地的花瓣，谁又能知道刚才屋子里刮进了一阵狂风？ “你怎么没睡？” 突然的，靖玫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哦，我被雷声吵醒了。”我说，“起来关了窗户，看，玫瑰花散落了一地。” “本来就已经凋谢了，早就应该扔掉的。”靖玫不理会地上的那些花瓣，“早点睡吧，不要想太多了，现在都已经三点多了。” “我一会就睡。”我点了支烟，“我抽完烟就去睡，你先去睡吧。” 靖玫不放心，陪着我一起在客厅里抽烟。胖子也从卧室里出来了，走路的时候两腿发软。似乎刚才和靖玫正进行了一场终极对决。 “你们两个女人在客厅抽烟的时候，我在卧室里就闻到了一股烟味，说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靖玫，你开个头，你先说。” 靖玫没理会胖子，胖子自己却开了头：“你们都不说话，那我问你们一个和爱情及生活无关的问题。” 我说：“好，你问吧。” 胖子来了兴致：“这是一个我从网上看来的推理题，听好了：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好了，这是一首古老的童谣，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故事到底讲了什么？” “讲了什么？”我和靖玫都被胖子的故事吸引了，完全忘记了窗户外瓢泼的大雨。 “哈哈，你们不懂了吧，我来给你分析分析。”胖子开始他的演讲了，“这虽然是一首童谣，可是这首童谣，说的并不是人生际遇的无常，从这首古老的童谣中我看到了一场血淋淋的纷争。这是一件密谋杀人事件！”胖子在讲的时候故意把声音压低，不断地渲染气氛。 靖玫不屑地说：“嘁，还密谋杀人事件呢，你给我说说，哪有杀人的事？” 我也跟着说：“是呀，胖子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把你给杀了。” 胖子微微一笑：“你们听我说啊，不过我也是从‘百度知道’里看来的，我背一背给你们听，这也算是尊重原作者了。首先，把人暗喻成动物是文人常用的一种手法。而人，是有阶级的。所谓大兔子，当然是地位、阶级最高的人咯。大兔子既然病了，要治它的病，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一只兔子做药引。那么问题来了，病的是大兔子，五兔子却突然死了，五兔子是个倒霉蛋，显然是被做成了药引。“买药”其实是黑话，因为实际上只需要一些简单的草药，主要是药引，所以这个“买药”指的是去杀掉做药引的兔子，那么三兔子是一个杀手。做药引的为什么是五兔？因为哪只兔子适合做药引是由医生决定的，因此可以推断出，二兔子就是医生。” “不对吧，你说的一点都不合理。”靖玫说，“照你这么说，大兔子也是杀手咯。” 胖子没想到靖玫会打断他的话，他突然断了思路，忘记了怎么说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可以那么说，但是我要强调的并不是大兔子！我接着说啊，现在可以推出，阴险狡诈的二兔子借刀杀兔搞死了倒霉蛋五兔子，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解呢？可能是情杀，因为一只母兔。那么问题来了，谁是母兔呢？二位，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女人爱哭的天性，所以九兔是母兔，九兔也知道了真相，所以才哭，因为她爱的是五兔。” “那六秃子抬是怎么回事，一个兔子怎么抬？”我好奇地问。 胖子打了个响指：“我就等着你问呢！‘六兔子抬’明显是病句，一只兔子怎么抬？他显然是被抬，因为他死了，所以才会被抬。抬他的两只兔子随后一个挖坑，一个埋尸。没错，抬他来的就是七八两只兔子！六兔子是被七八两只兔子杀的吗？不是，他是被杀手三兔子杀死的。三兔子本来不想杀他，五兔子和六兔子关系非常好，当时他们正好在一起，并联手抵抗，所以三兔子才把他们一起杀了！” “胖子，你分析得好没道理，是不是又从网上看来的，而且还没有看全？”我笑道。 “怎么可能？我都背下来了的！”胖子一瞪眼，“老夫讲故事的时候，你们能不打岔吗？” “好好好，你继续说。” 胖子也点了支烟：“最后一点分析也许是多余：事情是这样的，三兔和五六两兔打斗过程中，引来了七八两兔。当五六被杀死后，三兔已没有力气，况且七八平时都很听话，不会告密的。所以三兔就放过了七八两兔，并让他们把六兔抬走，埋了。七八两只兔子一看，我去，太危险了，不过命保住了，反正事情也发生了，无法挽回，只好照办。” “胖子，你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我不解地问。 胖子晃了晃脑袋：“没想告诉你们什么啊，就是单纯的拿出来给你们分享一下。” “胖子，你从哪看的这种血腥味很浓的故事的？”靖玫在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了。 胖子一听靖玫声音都在颤抖了，顿时来了精神，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因为……你们想知道吗？因为……” 胖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怕，但是我却没有什么感觉，我对鬼故事之类的事并不觉得害怕，反倒是怕一些毛毛虫蜘蛛之类的小虫子，靖玫倒不怕小虫子，但是却怕鬼故事。 胖子很好的抓住了靖玫的弱点，所以他压低声音的时候，靖玫都快把自己缩到了沙发里。 “因为什么呀？”靖玫声音越来越小了。 “因为……”胖子的声音很低，“因为……啊！！！” 胖子因为了半天，突然吼了出来，吓得靖玫突然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惊叫连连，并且把手里的香烟直接扔到了胖子的脸上。 许久。 胖子还在大笑，我也被胖子那声鬼叫吓得魂都没了。靖玫全身发抖，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气的。 “我看你们实在无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抽烟，所以我就给你们提提神，怎么样？老衲这一招管用吧？” 靖玫气的浑身发抖，抓起地上的凳子对着胖子就砸。 不管靖玫是否不困了，我反正是被胖子一声鬼叫吓得睡意全无。 窗外雨潺潺。 胖子和靖玫二人在卧室里打闹了一会后，也就没了声音。而我却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还在下着的大雨。 今年的雨水真多。 我忽然想起了胖子给我们讲的那个兔子的故事，仔细想想，我们似乎都和那只九兔子一样，明知道结果，但却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胖子并没有说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谋，好奇的我自己百度了一下，便查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原来是十兔子。根据网上找来的答案对比，我忽视了这个故事的重点，就是10兔子。 他之所以要出现在这个故事中，不仅仅是为了引出9兔子的一句话。 这是一个有预谋的凶杀案，而且，十兔子就是这个案件的主谋。其实在胖子讲的时候我就在猜是不是二兔子，然而我又错了。 其他所有的兔子都是在十兔子全盘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在网上甚至有详细的案发过程，这里我抄下来一段：十兔子喜欢九兔子，九兔子不喜欢十兔子，五兔子和九兔子互相喜欢。十兔子忌妒，并且他是大兔子身边最亲信的人，并且对其他兔子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也就是说，他很清楚大兔子如果病了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五兔子也是朝中权贵，十兔子没办法随便处置他。所以十兔子就让大兔子病了，可能是一种慢性毒药，接下来的一切就像胖子所讲的故事那样发生了。 所以，贯穿整个这个故事的主线就是十兔子，他是这个故事的结尾也是这个故事的主因，这样这个逻辑才显得天衣无缝，故事的名字就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借刀杀人！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从网上看来的，并不是我自己原创。 当我从网上看完了这个故事以及分析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潘芳郁是不是十兔子？而我就是九兔子？周宁志是五兔子？ 我忽然觉得后脊背一阵冰凉。似乎，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窗户在注视着我，那双眼睛那么吓人。 雨下一整夜，未停。我困意全无。 第274章 聚会 胖子所讲的兔子的故事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了很多天。 在我所想的我身边的这些朋友当中究竟谁是大兔子，谁是二兔子的时候，胖子和靖玫也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家。靖玫说，我的样子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到她对婚姻的看法，我们都在害怕，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度过这段危险期，所以他们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我在想，他们难道就不怕我自杀了吗？细想之下，谁都有苦恼的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陪着我的，周宁志都能离去，哪又有什么不可以永远留在身边的？ 高中时候最不起眼的一位同学组织了一次高中同学会，要求所有同学必须参加。 曾经不起眼的那位同学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和我遥遥相对，但我对他的印象很深。 他是一位瘦弱的男生，名字叫王利。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普通得扔在人堆里都不会被轻易的发现。王利家是开浴池的，五块钱一个人的那种大众浴池。高中毕业了之后我们都没有再联系，大家各奔东西，王利这个人也正式地消失在了人山人海当中。 直到最近才突然出现，开着奔驰s级，脖子里手指粗的大金链子不管春夏秋冬都露在外面。这一次聚会也是他组织的，只要是到场的人，一人发一台苹果七。 我到了的时候，没有开车，打着的，淋着雨，下了车，很多同学都看见我慌张地从车里跑出来，然后来到了酒店的门口。 罗马假日酒店门前的台阶真的很高，我差点摔倒在了地上，幸好一位男同学把我扶住了。 高跟鞋断了脚跟，我只要把另外一只的鞋跟也踩断。 说不出的尴尬。 走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左子楠微笑着在我的手里塞了一台苹果七：“瑶瑶，好久不见。” 是啊，是好久不见了。左子楠，曾经在班级里土得掉渣而且是超级学渣的女生，今天却是穿得一身名牌，路易威登的牌子在她的身上显得特别的不协调。她很好的把路易威登穿出了乡村大姐的感觉。 我道了声谢，直接把手机塞进了包里，然后拿出我自己的苹果七，给靖玫发了一条微信说明了情况，让她有到罗马假日酒店来救我，我的鞋子坏了。 高中时候我们班一共有五十九人，现在到场五十人，男生来了三十人，女生来了二十人，男生三桌，女生两桌。各自坐定，觥筹交错，大家开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到中旬，左子楠忽然敲了敲杯子，那起话筒说：“啊，大家安静一下，王总有话要对大家说，大家鼓掌。” 我看见鼓掌的人多数是女生，男生那边有零星的掌声。 王利微笑着从主座上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端着酒杯说：“我本来不想发言的，其实我也不太适合在这种场合发言，但是应大家的要求，我就简单说句吧！” 我品了一口张裕干红葡萄酒，静静地看着王利装逼，这已不是一场单纯的同学聚会，而是一场炫富大会，并且炫富的对象都是昔日的同窗。 “以前的我呢，不爱说话，成绩也不好，在班级里可是没让同学们多操心，现在我王利也算是赚了点小钱，开了几家洗浴中心，生活呢还算过得去，这一次请同学们回来，一来是长时间不联系了，联络联络感情，二来呢是想通知一下大家，我和左子楠打算去法国结婚啦！” “哇！”台下的女生们纷纷向左子楠投去了嫉妒和羡慕的目光。 左子楠在高中的时候并不出众，但是她张了一张很入眼的面孔，仔细看去，很美，再仔细的看去，依然很美，但远远的看，总觉得她那张脸好像太规矩了，没有什么特色。 在高中的时候左子楠是出了名的学渣，班级倒数第一的宝座被她常年霸占着，班级倒数第二和她之间竟然还有五十多分的差距。 我也很好奇左子楠每次上课的时候到底去哪里，后来才知道，她在高中的时候就学会了炒股，并且在网吧里包了十几台电脑专门炒股。 我们班在高中的时候出现过三大“富豪”，第一是我，因为我做主播，但我是隐形的，没有人知道我有钱；第二就是左子楠，这位奇女子在高中的时候卡里面就有十二万的存款，这也是后来她自己说出来，第三位名不见经传，不提也罢。 当初的王利穷得像一口铁锅，一敲叮当响，谁都不愿意去靠近，唯独周宁志喜欢和他在一起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今左子楠似乎和王利走得近了，世事变迁，人都是会变的。 “恭喜恭喜！”不管是男生女生，都道出了唯心或者真诚的祝贺声。 王利继续说道：“茫茫人海，知心难觅，当初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对左子楠有种特别的感觉，先在我终于知道了，那就是爱！如今我和左子楠终于修成正果，当然不会忘记老同学们，今天这顿饭，就算是我的喜宴啦！大家吃好喝好！”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王利很好的利用这一次聚会把同学们都聚集到了一起，然后以聚会的名义收取份子钱。同学们在听了王利宣布的消息之后，纷纷拿出手机，该转账的转账…… 一位女生问我：“瑶瑶，你打算随多少钱？” 我摇摇头：“不知道，看别人吧。” 另外一位女生也凑过来：“瑶瑶，你混得最好，你带个头。” 我笑了笑，心想我是混得最好的人吗？ “你当然是混得最好的了，你在黄镇都上电视了！你投资了那么多钱，难道没赚钱？你随多少，我们就跟着随多少！”这位女生下定了决心。我看了看其他人，她们都在看着我。 我说：“我也不知道应该随多少，但是我觉得我们都拿了人家送的苹果七手机了……反正我是不愿意欠他人情，这顿饭名义上的聚会，实际上就是来收咱们份子钱的……” “要不，随一万吧？”另外一位女生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我都拿了人家的手机了！” 我们纷纷向王利转了一万过去。 王利付出一台苹果七，价值六千九百元，而我们随分子就随了一万，除了宴席的钱，他在每个人身上净三千。五十位同学到场，王利动了动嘴皮子，银行卡里就多出了十五万。 果然是好手段。 有几个傻帽同学还随了双份。 “哎呀，都说了这就是一次简单的聚会，我只是借聚会这个机会向大家说明我的情况，真没有让大家出钱的意思！”王利眉飞色舞，左子楠笑得牙花都露了出来。 这顿原本可以很开心的聚餐，最后变成了极其不爽的结婚宴席，但我们只是看了一眼左子楠和王利，连婚纱照和小礼物都没看见。 还是人家赚钱厉害。 “听说，王利在市里开了几家很大的洗浴中心，原本一位叫豪哥的场子被王利接手了，现在新开业，生意听说还不错。”一位知道内幕的女生在不断地传播消息，随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王利是怎么发家的，原来是走了后门。 林子豪的那个酒店到现在都没有租出去或者卖出去，政府把哪里当成了一个废弃楼，正等着银行拍卖，后来有过几个老板来查看，但听说是林子豪的产业，都不敢再接手了。 王利胆子还真大。 终于，王利在人群中看见了我，走过来，笑道：“瑶瑶！好久不见了！刚才进门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呢？” 我也跟着笑了笑：“您老人家的眼里怎么能看得见我这种小人物呢？” 王利尴尬的笑了笑，把左子楠拉过来说：“来，子楠，你们很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吧？” 左子楠坐下来的时候看见我脚上的鞋子断了根，问道：“还没有人送鞋子过来吗？王利的路虎车里有双为我新买的达芙妮凉鞋，我觉得颜色不太适合我，就送给你穿吧，也不贵，才三千多。” 我在想，达芙妮的鞋子有三千多的吗？ 这是一种示威，其他女生都在看着我如何应对，我却是笑了笑，把鞋子踢到一边，光着脚站在餐厅的地毯上说：“不用了，我可穿不起三千多的鞋子，还是光着脚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哈哈。” 左子楠尴尬的笑了笑：“是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瑶瑶姐你还是那么有气度，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们学校最美的女生……” “我本来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我又是温尔一笑。 左子楠却是更加尴尬的了，但是她依然没有败下阵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就想和我一比高下。她翻过路易威登的包，从里面拿出好多张金色的名片，然后每人发了一张：“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们有空的话去找我玩啊。” 我看了看，名片上印了一大串头衔和公司的名称，在那些头衔的下面才看见左子楠三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我收起名片。宴会也在这时候差不多结束了，左子楠忽然起身说：“一会你们怎么回去呀，我让王利送你们，反正有车子，也方便的。” 其他女生明显觉得我和左子楠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很浓了，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左子楠要那么针对我。 第275章 男朋友呢 宴会在一片掌声中结束，喝醉了十几位男生，喝大了七八位女生，喝醉了的男生没人管，因为别人都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只有那么几位不喝酒的女生在照顾着着其他女生。 王利和左子楠在结了宴会的帐之后消失了一个多小时才出现，而我这时候已经把醉了的人全部都安排住进了我的旅馆。 他们还不知道哪家旅馆是我开的。 经过三多月的营业，现在生意还算不错，和罗马假日酒店比起来，我所开的乐家酒店档次虽然差低了点，但是环境和设备一点都不比罗马假日酒店差。 把那些醉酒的同学安排车送到了我的旅馆时，王利和左子楠也开着路虎回来了。白色的路虎，显得还算霸气，只是小个子王利在开着这辆车的时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左子楠从副驾驶上下来，一见到我便说：“你们还没走？”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和其他几位女生都很好奇为什么左子楠和王利在走了之后又回来了。 左子楠尴尬的笑了笑：“哦，忘记了东西了。其他同学呢？” 其实我知道她并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而在这吃完了饭之后故意走开，以逃开安排那些酒醉的同学。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是我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做。 “你们怎么回去？”王利问，“要不，我送你们。” 其他几位女生显然也是看出了王利的意思，只是没有说明而已，在听到王利的话之后，纷纷摇头。王利吃了闭门羹，显得有点尴尬，硬是拉着两位女生说：“走吧，这几天天气都不好，还是让我送你们吧，要不然打车都不好打。” 左子楠看了看我：“你呢，你怎么走，对了，听说你现在和周宁志在一起了，他人呢，今天晚上也没有看见他出现啊，是不是……” “没有什么，他很忙。”左子楠终于发现了我的弱点。 她笑道：“哦，很忙也不应该不来接你这个正牌女友啊，我听说周宁志结过婚又离婚了？”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没少打听吧？” 左子楠随意地挥挥手：“好啦好啦，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们要把她们送回去，你们就在这里等吧，一会我们有时间的话再来接你们……”左子楠看了看天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接你们哦。对了，潘芳郁呢，听说她坐牢了？” “潘芳郁出来了。”我说，“你要找她我可以替你联系她啊。” 左子楠立即摇头：“还是算了，你们几人在这里等吧，我们很忙的，送完了这两人还得回去见一个大客户，一天几百万的生意搞得我们也挺累的，有的时候……” 正当她耀武扬威炫耀着自己的时候，突然自罗马酒店的门口外进来了三辆超跑，虽然我还没看清车型，但是从发动机的轰鸣上可有看出，来的不是一般的车。 当超跑停在了罗马酒店门口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是两辆兰博基尼黑色毒药和一辆法拉利恩佐。在三辆超跑的后面跟着四辆黑色奔驰商务车，车一停，车门便打开了，胖子一身正统的西装戴着大大的墨镜从车上下来，嘴里叼着雪茄，威风八面。 靖玫也从兰博基尼里走了下来，一身黑色长裙裹身，衬托着他妙曼的身材。她的手里还提着一双高跟鞋，我一看，心跳都快跳了出来。 古驰限量版镶钻凉鞋，在专柜里卖到九万多一双……站在罗马假日酒店门口的服务员在看见靖玫之后，纷纷弯腰鞠躬。 我屏住了呼吸。 我身旁没有坐上王利那辆路虎的几位女生现在都张大了嘴巴，完全不知道眼前的阵仗究竟是何人所有。 胖子下了车，来到我面前，轻声道：“瑶姐，我们来接您回家。” 随后，胖子一挥手，便从四辆黑色奔驰商务车里陆续下来了四十多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我一看，其中居然还有栓子…… 四十个男人在罗马假日酒店门口站成两排，站定之后，集体向我鞠躬。 这场面…… 王利目瞪口呆，左子楠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我自己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从哪请来的仪仗队？这车从哪借来的？我笑了笑，对身后的几位女生说：“走吧，去我哪坐一坐？”几位女生纷纷摇头，又纷纷点头，最后又开始摇头。我说道：“走吧，去我哪里坐一会，不要客气，今晚就在我哪住了，我哪房间很多的。” 胖子说道：“请瑶姐上车。” 当胖子说完了之后，我把胖子带到王利身前，然后介绍道：“这是金胖子，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作伙伴，如果你和林子豪熟悉的话，我想你对他应该也不陌生。” 王利摘下了脑袋上的墨镜，看了看胖子，好像因为晚上而没有看清楚，又仔细地看了看之后，才惊讶地说：“你就是九指金爷？” “哟呵，我什么时候还有这个外号了，我是九个手指没错，但是现在我的小拇指接好了，没什么大问题了，以后别叫我九指了啊。”胖子拿作了派头。 王利在看见胖子的时候两腿都在发软，当初胖子的能耐在淮南市没有人不知道，他能在夜市里以一敌百，在几百人手里以一人之力把我和林子豪救了出来，这份胆量和能耐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王利肯定是涉黑了，这点毫无疑问，因此在我看见胖子的时候，王利对胖子的畏惧便表现了出来。 “金爷，多年不见，原来您……”王利看了看眼前三辆超跑和四辆奔驰商务车，再看看眼前四十位站姿挺拔的黑衣人，王利似乎有些站不住了。 “来，左子楠，这就是我常对你说的金爷。”王利不失时机的为自己的女友介绍人脉，但是胖子却是瞄了一眼左子楠，理都不理会她，而是对我说：“瑶姐，咱们回吧，你送来的那么多同学还都在咱们的小旅馆里住着呢。” 王利这才听到喝醉了的同学都被我安排到了我那里，他脸色胀红，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坐在他路虎车上的三位女生也从车上下来了，站到了我的身后。 王利这一次装逼完全失败了，胖子反装逼成功得一踏糊涂。我对左子楠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了。” 安排好了几位同学后，我看着旅馆门口停着的三辆超跑问胖子：“哪借来的，或者是租的？”胖子指了指站在一旁和几个西装男说话的靖玫：“你问她吧。” 我看着靖玫，靖玫却是笑了笑，挥挥手，示意我不要多问。几个男人把我没见过的这些车都开走了，乐家旅馆的门口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哪来的？”我问。 靖玫在乐家旅馆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了支烟：“我自己的。” “……？？？” 我和胖子都睁大了眼睛。 靖玫说：“让你们别问，你看你们问了我说了，你们却不相信。” 胖子惊恐地说：“你自己的，你说是你借来的，我都还怀疑你到底是从哪里借来的那么多豪车，敢情都是你自己的？” 靖玫点点头：“是啊，是我自己的。很奇怪吗？” 我惊道：“不是奇怪，而是太奇怪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 “很普通的小姐？”靖玫说，“我也以为我是一个普通的小姐。你们就把我当成是普通的小姐吧。” 我恍然大悟，靖玫的身份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个迷，原来她才是真正的土豪，比宋玉宇那个造出来的假土豪还要土豪的真土豪！ 胖子赚大发了！ “周宁志真的走了吗？”靖玫问我。 我点点头：“今天的聚会他没有出现，倒是让我自动化解了许多尴尬，要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理我和周宁志之间的关系，说实在的，你今天给我的震撼比较大。” 靖玫说：“不是你说你在参加聚会，五十位同学都在互相瞧不起，让我来救你的是你，所以我就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说真的，你是不是看上那几辆跑车了？”我点点头：“我看上那辆法拉利恩佐了。” “那不行，那是我的最爱，你换一个。”靖玫笑着说。 胖子这时候凑过来：“也给我一辆，我发现今天装逼装得好爽！”靖玫一瞪眼：“有点骨气行不行，装逼有什么用，有本事自己赚去！”胖子嘿嘿一笑：“我把你赚回家就行了。” 闹了一会，靖玫忽然说：“你不在家的时候，潘芳郁来过。” “嗯？”我一惊，“她没有去参加同学会，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靖玫说动：“所以呀，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潘芳郁是真的想和你一决高下，你还是悠着点，要不，我们找她出来谈谈？” 我觉得没有必要和潘芳郁谈，然而我却有必要和周宁志谈。我怕潘芳郁把触手伸到周宁志那边，现在周宁志固执倔强的没有和我在一起，我真的担心他和她之间又一次的发生什么，再让我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第276章 小小手段 这一次同学会纯粹是个笑话，平白无故地送出去一万，还把自己的一双鞋给弄坏了。然而我对靖玫有了新的认识。几天之后，靖玫把好多张发票收据摆在我的面前：“报销。” “嗯？” 靖玫笑道：“你以为那些车真是我自己的呀？要真是我自己的，那我每天睡觉笑都能笑醒了。车是租来的，一天一千，那天晚上租了七辆车，七千。”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办法，我正要拿钱，却见靖玫又拿出一张关于鞋子的发票：“这个你也得报销。” 我接过来一看，又倒吸了一两凉气：“九万多？你买什么了？” “鞋子啊！”靖玫说，“你脚上穿的那双鞋子，柜台上面卖九万，打完折三千二。” “……打几折？” 靖玫算了算后说：“不知道，反正最后成交价三千二，你给我三千就行，一起给我一万就ok了。” “败家娘们。”我笑骂道。 靖玫莞儿一笑，说：“接下来，你怎么处理潘芳郁的事，总不能让这个定时炸弹一直都在你身边放着吧，得想办法把她处理了。” 我也在考虑如何处理潘芳郁的事。现在周宁志不在我身边，我特别不好的感觉会回到从前那样，我怕回到那个时候。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想再在自己的人生上出现污点。 “送走了狼，迎来了虎，我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事，可是偏偏就让我遇见了这样的事。” “你一向都很冷静的，现在却有点乱了，从参加同学会可以看出来，你需要一个释放的机会，要不，我们晚上去喝酒吧。” “算了，我还是想着今天怎么把这一万块钱赚回来。” 我在房间里抽着烟，思考着我所想的问题：潘芳郁是我眼前最大的“敌人”，她误会我太多，可是我的解释她完全不听，照这样下去，我真的害怕我们的关系会恶化到无法挽救的程度。 潘芳郁没打算要我的钱，但是却要丛我身边抢走周宁志，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无论如何，如靖玫所说的，我必须要把潘芳郁从我身边清除掉。 我又想到了宋玉宇。 我发现我和宋玉宇之间总是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次又一次的我都会在困难的时候找到她，今天也是如此。他在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很惊讶，我说明了来意，约好了在外面的咖啡厅里详谈。 “潘芳郁？假释的哪个？”宋玉宇好奇的问，“她怎么了，要杀你吗？” “不是。”我摇头，“她……我感觉她这一次抓住假释的机会出来，似乎要做一件比杀人跟可怕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一怔，是啊，宋玉宇为什么要帮我呢，他完全对我不管不问。 “你帮我办一件事情，我就想办法让潘芳郁不再骚扰你。”宋玉宇向我提出了一个条件，“你不答应的话，今晚在我这里吃个饭，你就可以回去了。” 宋玉宇变了，变得不再那么热情，似乎，他对我已真的没有了任何感觉。我忽然意识到，我一直都在消费他对我的好感，当这种好感消耗完毕的时候，剩下来的就只有干干的谈判了。 “什么事？”我轻咬银牙。 “和我在一起。”宋玉宇说。 “不可能！”我严词拒绝，站起身要走。现在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宋玉宇开始变得现实，比我想象中还要现实。 “那你在这里吃晚饭吧，宋黛萱快回来了。” 我正要拒绝，却见宋黛萱自门外走了进来，一见到我，她立即兴奋地跑过来：“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说道：“来看看你。”宋黛萱见我语气不对劲，看了看宋玉宇，又看了我，立即说道：“你们，不是在吵架吧？” 我摇头道：“没有，就是被某些人气的。”宋黛萱嘻嘻笑道：“气一气，十年少！” “那是笑一笑，十年少！”我纠正道，“走，和我出去吃饭去。”宋黛萱立即说道：“不了，今晚就在家里吃吧。”说着，宋黛萱走到门外把放在门口的食材全都提了进来，然后挽着我的胳膊道：“走，我们一起去做饭。” 宋黛萱还是那么热情，单纯。她一边在厨房里忙碌着，一边和我聊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为下雨，书吧里淹水了，宋黛萱是如何把水弄出去的。之后闹蛀虫，宋黛萱又想了办法怎么防虫的。总之都是一些有的没的，但是听起来却很有意思。 “嫂子，戴璇人呢，我要是看见她我一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宋黛萱还没有从戴璇的背叛中缓过劲来，一提到戴璇，她脸都涨红了。 “你哥他知道戴璇突然离开的事吗？”宋黛萱说道：“知道啊！我都说了，我能不说么，我把戴璇怎么离开的，怎么在我生病的时候气我的，又是怎么放弃了他的，我都说了，我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那种女人，就得狠狠地诅咒才行！敢诅咒我哥，我就诅咒死她！” 宋黛萱气愤不已。我却是说道：“黛萱啊，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她的难处，有的人的离开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坏，而是因为从她的角度来看，一定有她的原因的，不要因为眼睛所看见的去判断一个人，要用心。” 宋黛萱甜甜一笑：“知道啦，嫂子，嫂子你心眼就是好。不过这一次如果不是你，我就病死在家里了，戴璇就知道跑，我真的在生她的气！” “好啦，别气了，对了，你哥现在在忙什么？” 宋黛萱贼笑道：“哟，终于开始关心我哥啦？他呀，现在在家练太极呢，真搞不懂年纪轻轻的学那些老头子的东西干什么，难道他老了吗？” “太极？”我一愣。 宋黛萱说道：“是啊，在家里练太极，每天就那几件事，练武、种花、逗鱼。” “你哥现在不知道有多轻松……”我说，“宋黛萱，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宋黛萱立即点头：“好啊，你说吧，什么事，不过别向我借钱了，我现在没钱啦！” 我真羡慕宋黛萱的心态，当走出阴影的时候，除了她最爱的哥哥，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我真心的为她而感到高兴。她又催促了我一声，我才说道：“你这几天，帮我去盯着一个人，好不好？” 宋黛萱把头点得如同捣蒜：“好呀，我最喜欢盯梢了，你让我盯谁，我保证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你，是不是你的情敌呀，对了，宁志哥哥呢？” “他很忙的。你可答应我了哦，从明天开始你就去盯，不时地整她一下。” “好，那到底让我盯谁呀？” “这个人叫潘芳郁，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但是她最近好像有点和我过不去，我得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宋黛萱想也不想的答应了。做好了饭，我们三个人简单地吃了一点，我便拿起要包要走，走的时候我问宋玉宇：“你真的不帮我吗？”宋玉宇低头吃饭，一声不吭。我说道：“那好吧，打扰了，黛萱，我走了，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哦。” 宋黛萱立即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忘了的，你不再吃点了吗？”我摇头道：“我不吃了，好啦，我走了。” 我出了他们家的门，刚钻到车子里，却见宋玉宇追了出来，拦在了我车子的前面，示意我下车。我笑了笑，熄火，然后下车。 “怎么了，宋老爷？” 宋玉宇黑着脸说：“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怎么了嘛？” 宋玉宇把我拉到一边：“你故意让宋黛萱去盯梢，然后告诉我，然后让我帮你是不是？”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有心机。”我笑道，“我只是让宋黛萱帮我一个忙而已，现在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隐瞒你了，我是让宋黛萱来帮我的，但我也没让你帮我呀。”宋玉宇一瞪眼：“好，我帮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你帮我我也没有办法答应你提出的条件。”我看着他，得意地说。宋玉宇被我气得浑身发抖，看了一眼屋子内，随后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潘芳郁从你身边弄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她回到监狱里去。如果你想好了，那我就开始办这事了。” “不为难吧？不要太勉强哦。”宋玉宇把眉头拧得紧紧地：“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一点都不勉强！以后别再让宋黛萱去帮你做这样倒霉蛋的事，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 “好。” 不知道为何，今天晚上宋玉宇的变化是最大的，特别是那种不近人情的语气。我似乎觉得今天晚上来找他是一个错误，我原本不应该来打扰他的。就像我说的，我正在消费他对我的好感，当这种好感消费完毕的时候，就像是宋玉宇现在对我的态度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现实。 我刚要走，宋玉宇突然叫住了我：“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只是替你解决一些小问题，以后的事情，还得你去去处理。” 他在说了这句莫名其妙话之后，便走回了屋子里。 第277章 于心不忍 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再让潘芳郁回到监狱里去，即便是她现在仍然是假释阶段，我让她回去了，我的良心过不去。可我依然要守卫我的爱情，即便是周宁志已不在我身边。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不太狠心了。 胖子说：“不狠心。我反倒觉得你太仁慈了，要换作是我，那我就不是让她回到监狱里去，而是直接获一个可以死的罪。” 靖玫拧着胖子的耳朵不放，胖子疼得嗷嗷直叫。 我很羡慕胖子和靖玫两个人，有吵有闹有说有笑，日子简简单单地过，即便是没有结婚，但却过得非常惬意，斗嘴的时候两个人互补相让，恩爱的时候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我真的羡慕你们，有的时候我真想当一回九兔子，希望我爱的人能够为我而死。” 靖玫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别胡说，什么九兔子八兔子的，人怎么能和兔子相比，你还真以为胖子说的故事是真的呀？那是网上看来的，在网上随便一搜都可以搜得到的。” “我知道。”我说，“就因为它的假的，所以我才羡慕，你说古代的时候梁山泊和祝英台能够化蝶双飞，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呢，如果我们死了之后，是不是真的可以在天做比翼鸟，在地做连理枝？” “胡说什么呀！”靖玫心疼道，“周宁志不在你身边了，但不代表他已经不爱你了，宋玉宇天天在你身边，那他就一定是爱你的吗？照这么说，胖子还天天在你身边呢！” 我瞄了一眼胖子：“你爱我吗？” “爱！”胖子毫不犹豫地说，“我爱你到天荒地老，到海枯石烂，到海角天涯，可惜这话我说了没用呀！” 的确没用，我听了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如果这话从周宁志的嘴里说出来，我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你去找宋玉宇了？”靖玫忽然问我说。 我点点头。 靖玫叹气道：“不应该的，你都不知道宋玉宇会用什么手段让潘芳郁离开你。” 我确实不知道宋玉宇会用什么手段，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只要潘芳郁离开我的视线就好。潘芳郁对我来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但她这颗定时炸弹爆炸的时候，我和周宁志都不得好。 “打麻将不？”胖子提议。 我说：“好，叫杨过来。”杨过随叫随到，晚上他基本上没什么事。现在他是大队长了，有些事情交给手下去办就行了。可是今天胖子给杨过打电话的时候，杨过却是没接，发了微信也没回。我很奇怪。 无奈，又特别想打麻将，只好约了裴晶晶。裴晶晶正好也路口执勤，现在晚上要配合路政查超载车，所以裴晶晶这段时间基本上都要忙到九点多。胖子刚要打完裴晶晶的电话，突然地，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周宁志打来的，拿起来一看却是旅馆里的服务员打来的，她在电话里慌张地说：“失火了！失火了！” 失火了？我放下手机火速赶到了乐家旅馆门口，只见几辆消防车正在灭火，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询问了之后，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奇怪的是，我们一直未打通电话的杨过也在，并且，他的身旁有两位民警押着戴着手铐的潘芳郁。我更加奇怪了。 大火只是烧掉了我们的储藏间，还有几个不背阴的房间受到了殃及，从大方面来说旅馆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杨过把潘芳郁带到了我的面前。 “纵火犯抓到了。” 杨过的语气显得十分从容，似乎，抓到了纵火犯只是一桩小事一样。潘芳郁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看见我，瞪了我一眼，嘴里说了句什么，但我却没有听清。 又来了几位消防上的人，询问了我几句之后便离开了。听服务员说，大火大概是从晚上六点烧起来的，六点十分发现火情，六点十五分的时候杨过到了现场，从乐家旅馆后门抓到了正在抽烟的潘芳郁。 我似乎听懂了服务员的画外之音。 时间太紧了，杨过和消防的人到的太过及时。潘芳郁在乐家旅馆的后门被抓得太蹊跷……一切似乎都是有人在安排一样，但仔细一想又发现不了什么问题。 经过冗长的手续和记录之后，失火一事在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全部了了。潘芳郁就是纵火犯，然而她看我的眼神里似乎有着太多的难以相信和不甘心。 她被抓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在审讯的时候连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她认罪了，因为又是在假释期间，她原来的刑期改成了二十年，并且没有任何假释的机会。 后来我听说她被关在了西北的一个很远的城市里，在哪个城市的外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戈壁，那是一没有围墙的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丧心病狂的人，然而没有人愿意越狱，因为没有人愿意在没有水和支援的情况下，走出一千多公里荒无人烟的戈壁滩。 我又去找了宋玉宇。 “满意吗？” 宋玉宇喝着茶的语气非常淡然，似乎这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他亲自安排把一个女人送进了监狱。 “你现在不要来和我谈什么残忍，这个社会本来就是残忍的，我要保护我的妹妹，所以我这一次帮你也是在帮她，潘芳郁是杀人犯！” 我点点头：“我很满意。” “那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残忍吗？”宋玉宇突然反问我。 “什么意思？”我反问他。 我喜欢用问题来回答问题，这是我的方式。 宋玉宇说：“我说，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通过特别手段把你曾经最好的朋友又一次送进了监狱，并且还是那种不太可能出来的监狱，要知道那种戈壁上关押的烦人，多数都是没有打算让他们活着出来的犯人。” “什么？！”我惊呆了。 “不要和我做出那种震惊的表情，其实你心里早就想着要潘芳郁死，是吗？” “你太残忍了！”我说。 宋玉宇笑了笑：“好，就算是我残忍，那我换一个方式来说，你是不是就想让潘芳郁永远地消失在你的眼前？” “是！” 宋玉宇放下茶杯：“来，喝茶，今年新上市的普洱，味道很不错的。从品茶中可以悟出很多人生道理，我反正是悟出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咬着银牙。 “对喽！”宋玉宇给我倒了一杯茶，“有些事，不要想得那么天真，你以为潘芳郁出来能和你再一次做好朋友，那一次的事情还是我替你们办的，我都没有告诉你当法官宣布潘芳郁的刑期时，潘芳郁在法庭上是如何咒骂你的。” “她说什么了？” “很重要吗？”宋玉宇说，“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她说，这一辈子如果可能出来，必然要让你碎尸万段，让你身败名裂，让你不得好死，让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从潘芳郁出来之后所做的一切，她正在一步步的执行着她的计划，她在牢房里计划了四年半，计划已经非常成熟了。” “难道你都知道她的计划？”我好奇地问。 宋玉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当然，如果她出来，第一步，向你要钱，至少百万起步；第二步，放弃要钱，但是要人……第三步，人也不要了，开始要你的身边所有要的一切，其目的就是利用你的愧疚，然后让你毫不知觉自愿地付出一切，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一无所有了，然后，她会说出她曾经遇到的一切，将功补过，你坐牢，她减刑……这就是人心。” 听完了宋玉宇说的话，我忽然觉得我曾经对潘芳郁的于心不忍竟然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太仁慈了，仁慈到连我自己被骗了都不知道。 我保护着周宁志，利用着宋玉宇，潘芳郁何尝不是在利用我？我现在才觉得胖子说的话是对的：要么让她永远消失，要么让她死。什么叫残忍，我现在所做的都不叫残忍，潘芳郁如果真的把她的计划全部执行成功了，那么她或许才叫残忍。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我毫无知情，最后会不知不觉的被潘芳郁拿走一切，然后我会坐牢。 只要她说出当初杀人的时候的具体情况。现在她没机会说了，因为她烧的是我的旅馆，她说再多，那也是对我的污蔑，没有人愿意为一个杀人纵火犯而重新开启审核程序，这也是人心。 在重新装修那几间被烧掉的房间时，胖子说：“这下危险解除了，你是不是应该让周宁志回来了？” “嗯？”我很奇怪的说，“我？我怎么让他回来？” 胖子却是很奇怪的问：“难道不是你让周宁志离开的吗？” 我惊道：“不是啊！” 胖子立即放下手中的活：“你就这样让周宁志一个人去别的城市了，放着现在好好的旅馆不开，独自一人去了别的地方？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吗？” 我恍然大悟，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啊，周宁志为什么突然的要去别的城市呢？ 第278章 我爱你一生一世 胖子为我大量分析了周宁志去另外一个城市的主要原因：“要么爱上了别人，要么在逃避你。不管是哪种原因都非常可怕，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提供你参考。” 胖子总在是在这种时候能把事情分析得非常透彻，他那双细小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事物的本质一样。 “哪两个选择？”我在靖玫示意我不要理会胖子的眼神下，依旧问出了我的好奇。 胖子摇头晃脑地说：“第一个选择是你去周宁志所在的城市里去找他，把话都说清楚了，是在一起呢还是分开，直接了当，不要说什么暂时分开，那都是扯淡；第二，结婚。” 不管是哪一个选项对我来说都难以选择。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选择第二个，于是我问靖玫：“你们为什么不结婚？” 靖玫说：“我们现在是在为你做参谋，你怎么反问起我们来了？” 的确，我不该反问的，靖玫结婚不结婚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是在自己身上的犹豫让周宁志离开了我，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各自都有些空间，然后好好的思考一下我们接下来究竟应该做什么。 哪天我们走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已经产生了退缩，当站到窗口之前的时候那种退缩的感觉才极其强烈，我不得不对周宁志说出了我的感觉，因此也热昂周宁志产生了错觉。 人是会变的，我在变，周宁志也在变，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变得忘记了初心。 “选择哪一个？”胖子催促我。 我又想了想，说：“选第一个。” 胖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胖子想让我选择第二个，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周宁志再见面的时候是否会如周宁志所说的直接结婚，我们都还怕结婚，所以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许已经是离别。 话说得多了也没有用，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着靖玫为什么能够那么自然的面对婚姻，其中有许多原因都是我没有想到的，大多数时候，我们看见的就只有现象，很难看清楚本质。 “你知道她在哪个城市吗？” “我不知道。” 胖子又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他在哪个城市，那你怎么去找他，你的心还真款呐，就这样把你心爱的人放走了？” 我想是这样的，在那个晚饭之后午后，我就这样放走了周宁志，在那个夕阳西沉的下午，我放走了我的爱情。胖子教训的是，他说的都是对的。 “现在潘芳郁又被抓进去了，你的前面几乎没有任何阻拦，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靖玫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教训我，语气很像是在教训我，但是用词又像是在安慰我。我知道她们都是为了我好，儿科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曾经有很多例子摆在我的面前，我怕。 “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再不追回来，时间久了，也就淡了。”靖玫起身，“胖子，咱们回家。” 我决定了，去找他，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一个城市。我在微信里问了他在哪里。我没指望他能回我信息，也许如靖玫所说的，时间久了真的就淡了，我害怕那一天比害怕结婚的程度还要严重。 却没想到，周宁志很快就回复了我的信息。 “我在家。” 家？我的神经突然绷紧了。 “家，哪个家？” “在我自己的家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周宁志的语气非常平淡，而我却如同在绝望之中看见了希望，仿佛是在即将淹死的时候看见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的心情忽然变得明朗起来，此时，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了。 “你在家，我去找你！”我迅速的回了信息。 “好。” 我迅速的给靖玫发了消息，告诉靖玫，周宁志就在家里，他哪都没有去。在我刚发完信息没过几分钟，靖玫和胖子开了门，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家的客厅里。 “你没走？”我诧异地问。 靖玫婉儿一笑，胖子说道：“还在意我们走没走，现在你都知道周宁志在家没有离开，那你还在等什么呢？” 是啊，我还在等什么呢？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靖玫和胖子的苦心，他们为我设计好了这一招欲擒故纵。 “我们陪你去。”靖玫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出了门。 阳光明媚，九月中旬的天气竟然有点凉了，金九银十，大地上一片安宁。 民政局门口依然是站满了人，有离婚的，也有结婚的，但是我们似乎并不关心他们，我们只是在关心着我们自己，我们幸福就好了，至于别人如何，我们管不着。 周宁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身西装，打着领带，他还梳了一个很搞笑的发型，像赌神里面周润发的那种发型，大背头，打着发蜡，看起来很搞笑，但却神采奕奕。 显然，他是经过精心装扮的。 奇怪的是，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了一身西装。 “哟，今天那么巧啊，你也穿西装，你这西装没有我的帅，我的单扣，你的是双扣，你的过时了！”胖子不忘嘚吧几句，“老周，恭喜啊！” 周宁志也是配合着胖子的样子：“同喜同喜。” “你们约好的是吗？”我好奇的问胖子和靖玫，“其实你们早就知道周宁志没有离开淮南，就在等着我着急是不是？” “话也不能那么说，我们要是不这样弄，你能有勇气到这里来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但是当失去了以后就再月追不回来了，有的时候该珍惜的就是要现在珍惜，不要等后悔了才追悔莫及。” 说得对。 我们进了民政局，拍照。周宁志不停地整理这他身上的西装，好像那身西装是从哪借来的似的不合身。我好奇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周宁志笑了笑：“不是，我总觉得我不够完美。” “你已经很完美了。”我说，“对我来说，你穿什么都帅！” “好了，连对新人不要说话了，保持微笑！茄子！”拍照的人按下了快门，然后给了我一个号码，让我们在另外一边等。我们刚拍完，就见靖玫和胖子也坐了下来…… “你们？”我惊诧的看着靖玫，“想通了？” 靖玫说道：“我们一直都在劝你，我们为你讲了很多大道理，但是我们自己却从来没有执行过，细想之下，那些道理我们都懂，但是怎么就不按着那些道理去做呢？从你们的身上我们看见了幸福，所以，我和胖子也打算感受一下。” “真的？” “真的。”胖子他们拍完了照片，站起来对我说，“其实我早就在等着靖玫了，你看你看，我的头发都等白了，从英俊潇洒的少年，等到了英雄迟暮，哎哟喂……你掐我干什么？” 我噗嗤一笑：“胖子，你以后别怕老婆啊，别那么怂！靖玫，往死里管，这胖子不管不行！” 胖子鬼叫道：“哎哟，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啊？” 我说：“我哪一边都不站，我站在真理这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轮到我们宣誓了。主持人在大概讲解道：“男方这样说：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我而言，你是我的整个世界，愿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女方说：你是深蓝色的大海，涌向我，梦境都打开，我迫不及待，生命有了主宰，心跳有新的节拍，你是我唯一色彩，愿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你们面前的桌子上有稿子，你们可以照着读，也可以自由发挥。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胖子和周宁志早已迫不及待。 “那就好。”主持人把话筒交给了我们，“预备……开始！” 正当我和靖玫准备宣誓的时候，胖子突然拿起话筒大吼了起来：“今天，是我和靖玫大喜的日子，为了响应党中央的号召，牢记党的教诲，在新家庭建立以前，为维护家庭和睦，革命路上手牵手，实现共同的生活目标，让老婆家人放心，让亲戚朋友们放心，现在我做以下保证：第一，坚持拥护老婆的绝对领导，坚定不移的走老婆指定的路线，家里老婆是第一位，孩子第二位，猫狗并列第三位，我第四位。第二，爱护老婆，做文明丈夫，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打了左手送右手’，第三，锻炼身体，天天向上。严格遵守作息时间，早上按时起床，晚上按时睡觉。节假日认真组织学习厨艺及推拿技术。第四，虚心接受老婆监督，尤其不能跟陌生女人搭话，当然，问路的老太太和五岁以下的小朋友除外。第五……” 胖子还想白活下去，台下等待宣誓的人早就笑成了一团。我和靖玫相视一笑，突然搂住了各自的丈夫，我抱着周宁志的脖子，说：“我爱你，一生一世！”周宁志也是喃喃地说：“我爱你，此生不变，以后，不要再跑了……” “去你的，谁跑了！” 第279章 三天三夜 胖子说裴晶晶在我家的楼下蹲了三天三夜。在他面前摆满了空的啤酒瓶。这个可怜的男人。胖子来我家的时候对我说，他和周宁志长谈过，周宁志为他说了一个令我都觉得奇怪的事：裴晶晶自己说，他是一个从来没有被女人爱过的男人。 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我不是女人吗？我和周宁志一起去楼下“看望”他。没想到，他还在楼下蹲着。他的样子很邋遢，不知道有几天没有洗澡了，身上一股浓浓的酒精的味道和烟味，他的头发乱得像是鸡窝一样，上面还有一片黄色的淮扬树叶子。看见我和周宁志来的时候，裴晶晶撒腿就跑，周宁志在后面狂追。 周宁志最后在小区的花池里把裴晶晶给逮住了，裴晶晶却是哭得像一个泪人。他的心里有很多伤心的事，我都懂，走上前，我问道：“你跑什么？”裴晶晶的眼睛里还有泪水，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会流泪。在听到我的询问之后裴晶晶却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道：“一切都过去了，我哭是因为我的眼睛里进了沙子。” 是的，我们的眼睛里都容易进沙子。周宁志说：“我去买包烟，你们好好聊。”他走了，我却是拉住了裴晶晶的手：“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是想不开，是因为想开了，所以才会流泪。”裴晶晶似乎成长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位优柔寡断，容易陷在女人的怀里走不出来的小警察了。我说道：“那想开了就好。” “你等一下。”裴晶晶叫住了我，“我能再拥抱你一下吗？” “当然可以。”我说完，张开怀抱。我和裴晶晶拥抱在了一起，这已不是我们第一次拥抱，但应该是最后一次，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就只能是朋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关系。我们之间有许多许多的过去，有欢声笑语也有悲欢离合，这些故事融合成了我和裴晶晶之间独特的过去，也是一种回忆。 希望当我们老的时候想起彼此，都会带着笑意。老了之后，心也有宽了，再也不会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更不会拿来对子孙们说。当孙子们问起我：“奶奶，您年轻的时候有很多人喜欢您吗？”我会告诉他们：“不，是奶奶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值得喜欢。” 有的时候，语言能传递着情感，是承载着我们记忆的一种手段，语言是我们最后的赖以回忆的媒介。或许当我老了之后，周宁志依然会在我耳朵边说着情话，当那时候，我听着他说的情话的心情就不一样了。那不再是喜欢，我认为那也不再是爱，而是一种举案齐眉的互相尊重，或者是血浓于水相伴一生的亲情。 月光微醺，秋高气爽。枝叶外的夜空中，皓月当空，一颗叫不出名字的星星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自天空中自然的发出蓝幽幽的光泽。繁星点点，万家灯火。大地上的枝叶黄了，原来热闹的知了和虫儿也都不在嘶鸣，青蛙的鸣声也渐渐地少了…… “好了吗？”我轻声地问。 裴晶晶却是越发的把我抱得紧了。 我静静的闭着眼，享受着裴晶晶带来的温暖，许久，我才推开他：“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或许当你转过几路口的时候会有比我更好的女人在等着你，不要因为我而错过了更多的美好。” 裴晶晶放手了，站离我一米远的地方，仔细端详着我后，说：“嗯，在下一站，也许我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人来代替你。” “一定会的。” 裴晶晶走的时候连同地上的空酒瓶子也一起带走了，然后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他不知道几天没有洗澡了，我身上都沾满了他身上的汗臭味。 当裴晶晶走了之后，周宁志也从商店里回来了，手里面拿着一包烟，正点着一支在抽。他见裴晶晶已经走了，微笑着说道：“有没有背着我干些别的事情啊？” “当然有了，我们拥抱了。”我说。 周宁志搂着我：“那回家让我抱个够，我也要抱！” “好啊！” 我们肩并肩向家里走去，周宁志忽然问我：“怎么感觉好久没有看到潘芳郁了？”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听出了他语气里有一丝的不愉悦，即便是在他和我开玩笑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强颜欢笑。 他不开心，而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我没说，他也没有说。我们都害怕说出来的时候会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任何形式的裂缝。 我一愣：“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周宁志说道：“也不是突然提起她，她说有一个东西要转交给我，但是我和他突然的就失去联系了，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没有一直出门，所以我很好奇她究竟会给我什么。” “她有没有提前告诉是什么呢？” 周宁志摇头说：“没有，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给我什么，算了，回家吧！” 潘芳郁还有什么东西会交给周宁志的？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拉究竟是什么，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用想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虽然看起来简简单单，但是暗地里也算是惊心动魄。 潘芳郁这一辈子恐怕不会再出来了，就算再出来已是近五十的女人了，她还能做什么，我也想不出来那个时候的她是什么样子，能做什么，到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都垂垂老矣，不再有任何的纷争了吧？ 我们终究会很幸福的，我坚信这一天已经快要到来了。在回到家之后周宁志便是一句话也不说，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刚才他和我说话的 裴晶晶的三天三夜给了我一定的思考前提，他在我楼下的这段时间里也一定想了很多事情。胖子在转告我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有一些心疼，然而…… 晚上的时候，周宁志对我说：“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他终于说了出来，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都说感情是互相理解的，在我和周宁志互相理解互相体谅的时候也在思考着能否包容对方。周宁志给了我一个家的同时我也在给周宁志一个温暖的怀抱，今天的那个怀抱我是在和裴晶晶做最后的道别，然而却让周宁志醋意大发。 他应该吃醋的，他要是不吃醋的话那就不正常的，我反倒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下次不会了。”我喃喃地说，坐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烟接过来掐灭在了烟灰缸里，随即，我伏在他的身上，“我饿了。” “饿了就做饭吃。”他看着我说。而我却蜷缩在他的肚皮上，如一只懒洋洋的波斯猫，“不是那种饿，是那种饿。” 周宁志顿悟，一下子把我的肩带从肩膀上拉了下来，香肩迷人，肤如凝脂，周宁志笑了笑，吻住了我的唇。我喜欢他吻我的时候闭着眼睛陶醉的样子，我也特别喜欢在他吻我的时候偷偷的睁开眼睛看这他。 他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所以他在吻我的时候从来不睁开眼睛。 轻轻的我湿了，犹如洪水泛滥。 周宁志伸手抚摸到了我最柔软的肌肤之处，触摸之下如同触电一样的酥麻感传遍了全身，我紧紧的夹紧了双腿，周宁志却是霸道的撩开了我的腿，让我骑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在在这里？” 我看着客厅里还亮着灯，阳台上的窗帘都没有拉上，窗户外面小区里别的人家的窗户上还亮着灯，我尽然莫名的兴奋了起来，犹如黄河泄洪似的湿透了…… “这是对你的惩罚！”周宁志学坏了，忽然把我抱了起来，放到了阳台上，我站在阳台上，分开腿，周宁志从我的身后霸道又凶猛的闯了进来，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我忽然感觉身体内进入了一个粗壮的家伙，在我的身体里一进一出，把我顶到了阳台落地窗的玻璃上。我抓住窗帘，胸部挤压在玻璃上早已变形了。 “知错了吗？”周宁志故意的问我。 我低声呼唤，却不见周宁志回答，只要求饶：“错了，错了……” 周宁志却仿佛是没听到我的求饶一样，继续对我进行毫不怜惜的伐鞑，一次一次，重重的撞击着我的花房。“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我一愣，我是哪里错了呢？哦，我知道了，我哪都错了，没有一处是对的。我说道：“我哪都错了，都是错的，你罚我罢！” 周宁志猛的开始撞击，我却没有了刚刚进入时候的涨痛，反倒觉得越发的需要他用力，再用力…… 良久。 灯未没，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我把头伸了出去，感受着城市里稍有的清凉和威风，让身上的汗水迅速发干。周宁志为我拿来了一件毛毯披在了我的身上，随后，他为我倒了一杯温水。 我还是光着身体，动都不想动，周宁志从我的身后扶着我的腰，我喃喃地说道：“会怀孕吗？” 嗯？周宁志突然放开了手。 我突然怔住了。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来没有！对啊，万一怀孕了呢，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生一个孩子了，然而，他准备好了吗？ 第280章 醋意 结婚了才知道结婚前和结婚后的事是完全不同的，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两个人的，再也没有什么单独的秘密，一切都变得不再是单纯的个人的事情。周宁志在结婚之后完全变成了我所想的那种居家好男人。 可这不是我所想的生活，他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就算没有也应该有些闯劲，整天在家里似乎显得太……而且，当我提出想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周宁志所表现出来的退缩让心寒。 但我可以理解他，或许对个刚刚领了证的男人来说，一个孩子的负担要比一位成年的负担还要大，我甚至在那个晚上已经想好了我们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幸福，然而我没有想到周宁志在我提到孩子的霎那间是如此的怂。 那是真的怂。 我说不出来到底应该怎么样，总该是有一定的追求才是。那天当他问起我们是否要孩子的时候，我心里的这种对周宁志的茫然开始反感。 是真的在反感，不是娇气。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了之后为什么会对一个孩子而产生逃避心理？我问起靖玫的时候，靖玫说：许多男人都是这样的，曾经她也问过胖子如此的话题，胖子的回答几乎和周宁志一样。 在婚后的女人的心里，老公和孩子可以是她们的全部，换句话说，也就是家庭。当一个家庭没有孩子的时候，似乎总觉得少了什么。 不排除有的家庭真的不想要孩子，但是我想要。 夫妻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的秘密，即便是有秘密那也应该是善意的谎言。我对周宁志说出了我的想法，周宁志却是放下手中的手机，缓缓地说：“再等等吧。” 我觉得周宁志似乎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先稳定好自己的生活，然后再要一个孩子。我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很稳定了，我们有一百多平米的居室，可以遮风挡雨，还有一辆可以代步的交通工具，我们还缺什么？ 我问起周宁志：“我们还缺什么？” 周宁志说：“我们还缺一种信任。” 这是我们在婚后的第一次吵架，以后可能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还会有无数次，我们的婚姻正从最兴奋的顶点开始走向倒退。 这一次吵架我们吵得很凶，周宁志气得把家里的笔记本电脑摔了，我还记得在笔记本电脑里有我在银鱼直播所用的帐号。 这一次吵架，周宁志摔掉的不是笔记本电脑，而是一直以来埋藏在他心灵深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对我的怀疑。 长期以来积压的情感在吵架的时候全都发泄了出来，所有的事情在那个时候都说了出来。 我问靖玫：“你和胖子吵架吗？” 靖玫说：“我和胖子不吵架，只是斗嘴，你们那也算是斗嘴，并不算是吵架，真正的吵架，是笑着和对方谈起各种矛盾，然后互相三天不说话，三天以后继续生活，但是矛盾没有解决，感情裂缝产生了，那才是吵架。” 我第一次理解什么叫“吵架”。 我又问靖玫：“如果你们不要孩子，那该怎么样生活？” 靖玫说：“就那样生活，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胖子高兴就好。” 我似乎能理解靖玫所想。没有孩子，那就依然那样生活，一点都没有改变，就是那样平淡的，无忧无虑过着平凡的日子，仿佛孩子这个话题在我们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胖子和周宁志依旧那么坦然。但是靖玫首次向我吐露了他的真实想法：“如果有一个孩子，那将会更好一些。” 金秋十月，我和靖玫第一次统一战线。当天晚上的时候，胖子找到我第一次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吵架就吵架，不要把我们家靖玫带进来，现在我们家靖玫在你的怂恿下回家后一直都问我是不是要孩子，结婚归结婚，生孩子归生孩子，胖爷我还没有准备迎接我的下一代，要生你们生，胖子我绝育了，不生！” 我说：“你不生就不生，你来我这里吼什么？” 胖子酒席吼：“那你想生你自己生啊，你干嘛来着我们家靖玫也要生，你给祖国添花朵，我还不向为祖国添麻烦呢！” 我说：“你滚蛋，等你冷静了再来和我谈！” 胖子气呼呼的走了，我第一次见胖子因为这么点小事而生气，以前的时候胖子很少为了这么点小事而动肝火。我想着是不是我要求太过分了，真的不应该先要孩子？ 我对周宁志说：“我是不是错了？” 周宁志处在和我吵架的郁闷中，一声不吭，我问了好几遍，他才低声地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和我结婚了，原来我所想的是你不够爱我，或者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还没有达到结婚的，现在我明白了，即便是我们结婚之前遇到太多，那也不足以证明我们就可以步入婚姻的殿堂，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错的不是你，是我。” “你什么意思？” 我在想我们之间还存在的问题是周宁志介意我和裴晶晶之间的那个拥抱，或者是我们之前经历的那么多让周宁志还没有完全放下，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错的非常离谱。 他不是在吃醋。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想把我们的婚姻变得那么短暂，甚至我们都还没有办一个像样的酒席。”周宁志低声说道，“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已经厌烦了，那你就离开吧，我不会怪的你。”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我想提听他说出真实的答案。 周宁志似乎不打算告诉我我已经所知道的答案，在我询问了几次之后他始终一言不发，许久之后，他才起身缓缓地说道：“在结婚之前我觉得你有千般好，结婚之后我们突然陷入了一种迷茫，我看见的不再是那个真实的司徒遥遥。甚至……你和潘芳郁之间……” “怎么了？”我心一缩。 “你以前从来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你对付马薇薇的时候也只是用粪水泼一泼而已，现在呢，你却是会使用手段把潘芳郁再一次送进监狱，而且你还不用出手。”周宁志盯着我的眼睛，“你变了，变得不再是我所认识那个司徒遥遥，你变得有心机。” “可那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我才明白他所说的原因，原来还是因为不信任。在婚姻中出现了不信任的因素是多么多么的可怕。 我一直都在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当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们是幸福且喜悦的，然而喜悦过去了，幸福尝到了，我们却陷入了一种迷茫的境地，我们开始为一件事情而大吵特炒。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们可能为了其他的事情而吵架。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吃油条而我偏偏买了油条，也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打那条蓝色斜白条纹领带而我却在那天清晨为他拿了那一条，甚至可能是因为我刷牙的时候从牙膏的中部挤出牙膏…… 吵架是不分时候的，只要想吵，任何理由都可以成为吵架的理由。 婚姻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向分离。然而我却不相信我们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和马薇薇都能走过四五个月的时间，我们怎么就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已油尽灯枯？ 不可能的。 我试图寻找解决的办法，我问：“你是怎么知道潘芳郁的事的？” 周宁志忽然大声的说：“这么说真是你做的了？” 好吧，我承认了，我承认潘芳郁的事是我找宋玉宇做的，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宋玉宇知道，如果不是我无意之中说漏了嘴，那么就是宋玉宇闲来无事又是多管闲事把潘芳郁的事告诉了周宁志。 我说：“是的，是我做的，那你想说什么？” 周宁志坐了下来：“我想说的是，我们大家都冷静一下，你想一想你的问题，我想一想味道问题，我们也许都存在问题，等想好了我们再一起坐下来谈不好吗？” “那好。”我暂且同意，以退为进。 周宁志拉着我的手：“宋玉宇说你变了，我还不相信，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子的。” 我忍住即将流下来的眼泪：“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周宁志没有再说下去，一个人跑到阳台上抽着烟。现在不是我所感觉的变了，而是真的变了，我们曾经所营造的那些幸福在这个时候变得隐藏了起来，很多事情不再是那么的单纯了。 周宁志说我变了，那我就变了吧，我变得再如何，那也是为了他好。我把潘芳郁从我的身边弄走，那也是为了能给我和周宁志之间清出一片坦途。 我承认，我的手段的确不光彩。 周宁志不理解我，那这个世界却是没有人能理解我了。然而，当我把我的心事告诉靖玫的时候，靖玫却说道：“每个人想法不一样，人是有区别的，你想的并不是我所想的，而我所想的，却又不是别人所想的，你能保证周宁志每天所想的就一定是按着你的想法来的吗？” “那我该怎么办？”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在为我自己的事情而头疼。”靖玫痛苦地说，“我和你一样，当初害怕结婚，在看见你那么犹豫的时候其实我比你还要犹豫，然而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太犹豫也没有什么好处，得到的反而是相思之苦和担心，现在看来，我们当初所想的是对的。” “不应该结婚。”我和靖玫同时说了出来。 “但是，总不能离婚的对不对。”靖玫又说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逃避。” 我在想，我到底是在解决还是在逃避。 我又回到了家，认认真真心平气和的坐在周宁志的面前：“那我们先不要孩子，行吗？” 第281章 冤家路窄 周宁志很奇怪地看着我，似乎我不要孩子的要求令他更加的震惊。 婚姻等于孩子，孩子等于未来，未来等于幸福。然而这个等式似乎在周宁志那边并不能成立。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周宁志只是笑了笑，然后说：“今晚跟我回家一趟。” 回他家之前我们需要从外面买一些送给老人的礼物，包括一些吃的喝的，不管是什么，总不能空着手过去。我和周宁志两个人去电器商行的时候看中了一台脚部按摩盆，小巧方便，因为是在促销活动中，所以价格也不贵。 然而，当我和周宁志打算选定这一只按摩盆的时候，却碰到了我们的老熟人：马薇薇。 冤家路窄，我在心里立即冒出了这个词。 今天的马薇薇打扮得非常入时，仿佛是刚从t台上走秀回来的模特，浓妆艳抹，样子像极了聊斋里面的狐狸精。在看到我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时候，马薇薇脸上浮现出一种看见了“小三”的表情。 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小三了，仿佛对马薇薇来说，我就是小三上位。看见马薇薇的时候我的心里那股想要和她斗一斗的想法立即挥之不去的冒上心头：她他妈的太欠骂了。 “哟，贱人逛街呢？”马微微的语气像是清朝宫里的太监，而且那种在宫里混了几十年而没有上位，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没地方撒的那种三无太监。 “哟，贱人逛街呢？”我学着马微微的语气回敬了她，她立即瞪着牛眼似乎要把我吞进肚子里似的。我笑了笑，继续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人要是长得像妖怪，指不定是什么玩意生出来的呢，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女人在凤凰公园里直播了一场好戏，哎哟哟，可惜的是我没有在现场啊，要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的欣赏一下贱人的风采。” “你！” “你什么你，你他妈的是不是觉得着我好欺负？我他妈的好欺负就让你想说我几句就说我几句吗，我是不是得看见你就躲着你的心里就舒服了，你和周宁志结婚了一没给人家生个一男半女二没孝顺公婆，三没为这个家做出任何贡献，你一无是处，血压三高，皮肤黝黑生性淫贱，放在家里是个烂货放在外面是个贱货你真是个奇葩呀！” “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说不过我就不要开口先挑衅，我在外面混的时候你毛还没长齐全呢！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说不过我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穿得像是蝴蝶似的，你出来繁殖后代来了，对了，你忘记了那天吃了一肚子的粪水了，今天出门带牙刷了吗，带洗发水了吗？什么都没带呀，要不然我给你买一点吧，不然的话出了超市的大门在路口有让人泼了一身的粪水那可怎么是好？” “你混蛋你无耻！”马薇薇确实说不过我，却是大哭出来。 她哭起来样子很像是被人强|奸了似的，梨花带雨，却光听见哭声未见眼泪。 “光打雷不下雨啊！”我嘲笑道，“那你慢慢打雷吧，我要走了。” “周宁志，她欺负我，你也不管管！”马薇薇忽然放大了声音，把电器商行里的服务员都引了过来，还有许多人围着我们，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大，很多人都拿出手机开始拍摄了。 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然而周宁志却拉着我的手说：“算了，咱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对营业员说：“在刚脚部按摩盆我要了。” 马薇薇也在这个时候对营业员：“我也要这个。” 营业员很无奈地说：“对不起，今天我们超市大促销，全自动按摩盆的价格又是对折……所以就剩这一只了，要不，你们二位商量一下？” 问题来了。 我一挥手：“我要了，多少钱？” 营业员看了看标价签，又拿出计算机按了几下后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说：“原价三千四，打对着是一千七。”马薇薇不知道何时从身上没出了一张卡：“原价，我要了！给我装起来！” 马薇薇泪痕未干，这时候却想起来和我抢东西了。 我心里暗笑，正要出价，却听周宁志说：“算了给他吧。” 我一挥手：“那不行，这是给你爸妈买的，你爸妈不是早就想要一只按摩盆了吗，再说了，这只按摩盆是全自动的，完全不需要人工擦控，那么好的东西我怎么能放过，而且现在又是打对折，既然人家都出到原价了，那我就只能加一点了，四千！” 马薇薇不甘示弱：“五千！” 我大叫：“八千！” 马薇薇急了一头的汗，持续喊价：“一万！我出一万！不管你喊多少，我都比你多一千！”马薇薇快要气炸了，从她不断起伏的胸口就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好！”我跟着大叫，“我出两万，你是不是加一千？” 马薇薇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又察觉不出来到底哪里对劲，见我问了，只要跟着点头：“啊，对！我加一千！” 我笑了笑，拉着周宁志的手，然后对营业员说：“那好吧，君子成人之美，你们都听见了，她出两万一买这个价值一千七的脚部按摩盆，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也不好意思抢你的好东西是不是，两万一千块，我得看着你付钱，要不然我就一千七买走了。” 服务员也说：“是啊，你要是不买，人家就得买了，再说了，这个东西是促销商品，卖出去不退货的。” 马薇薇的面部肌肉在抽搐，她想骂我，但是这坑是她自己挖的，她也没有办法，只要在众人的火热且带着嬉戏意味的目光下，拿出卡生生的刷了两万一。 抱着脚部按摩盆出了门，我好奇地问她：“你干嘛买这个，送给谁呀？” 马微微的脸涨得像通红，像猴屁股似的，她抱着那么大的脚部按摩盆在商行的门口喘着粗气，听我那么问，不禁忍不住骂道：“司徒遥遥，你不得好死，周宁志，你这个没用的蠢货！” 周宁志皱了皱眉头，我却是对马薇薇说道：“你完全可以不要呀，为什么要付钱呢。不过现在钱都付了，人家也说了，不退货的哦。” 马薇薇一听，这才反应过来，但现在想想，已经迟了。 我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出了商行，然后继续在街上转悠着，时间还早，我们还有时间去选购一些别的东西去周宁志家。当我们远离马薇薇的时候，周宁志突然问我：“干嘛要和她斗，只是为了赢的那一瞬间的爽吗？” “不是，我是为了帮你挣回一点面子。”我喃喃地说，“你不觉得她的样子太嚣张了吗？” “是，的确如此。”周宁志拉着我的手，“人不能太嚣张了，你说得对，马薇薇自从嫁给我之后，对我们家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贡献，甚至一直都在给我们家抹黑，今天你说的，我听着都觉得舒服。只是……” “人不能太仁慈，太仁慈了就是对自己就残忍，你不是一直都对潘芳郁的事情耿耿于怀吗？”我停了下来，站在路边认真地对周宁志说，“潘芳郁想要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和感情，现在从你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已经快要做到了，她在报复我，也在报复你，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不把她弄走，那受伤害的也只有我们！”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周宁志喃喃地念叨着这句话，“真残酷啊。” 我们又在街上逛了逛，没有再买脚部按摩盆，而是买了一些春秋天穿的衣服和食材，这才回到周宁志的家。一开门，周宁志的妈妈便把我让了进来，这一次，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周叔叔见我来了，忙把我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嘴里说道：“来了啊，快洗洗手去，准备吃饭了。” 我忽然有些不太适应他们忽然对我那么好，仿佛让我回到了周宁志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周叔叔和周阿姨把我当成了他们家最后的依靠。现在看来，似乎我们四个人之间真的恢复到了以前的那种关系，我却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升上了心头。 周阿姨做了很多菜，满满地摆了一桌，中间不断地为我夹菜。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问道：“周叔叔，周阿姨，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啊？” 周阿姨一听，和周叔叔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其实呢，周宁志这段时间把你们的事情都和我说了，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不容易，我们两口子岁数也大了，以后这个房子也还是周宁志的，而且你帮我们还了马薇薇的两百万，那也是谢谢你了。” “嗯，这倒不用谢。”我觉得周叔叔和周阿姨还是有话要对我说，他们刚才说的，只是在为下面的话而为我打预防针。 “一家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周宁志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 “那个……”周阿姨笑了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那个，瑶瑶呀，我和你爸两个人都老了，以后呢也不可能和你们住在一起，耽误你们的生活，也会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或者三口之家，我们呢考虑就在这老房子里住，是暂住，暂住啊！但是，我们的养老却成问题了，我让你爸去打听了一下，如果从上一次断交开始重新补交的话，我们两个人加起来要交三十多万……” 我顿时明白了，他们还是想让我拿钱。 我吃了一口饭，夹了一些青菜放在了周阿姨的碗里，然后说：“嗯，你们把你们的社保卡号给我就行了，我回头帮你们交。” “不不，不用麻烦你亲自去跑……”周阿姨兴奋地说，“要不怎么说是一家人呢！瑶瑶呀，你就把钱给我们就行了，我们自己去交就可以了。” 我一愣，但也没有说什么，随即笑道：“嗯，行，回头我让宁志把钱给二老拿回来就行。” “哎哟哎哟！”周阿姨笑得快要合不拢嘴了，“那就好，那就好，吃菜，吃菜啊！” 第282章 平常心 我笑得很平淡。 我已经学会了用一颗平常心去看待和金钱有关的任何事，学会了任何和金钱有关和我有关但却能引起我生气的事，为了钱而生气是一件非常不讨好的事情。 当周阿姨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所学的平静已经起到了用场，我努力地让自己更加平静，心无旁骛，仿佛整个世界就在那一刻静止了一样。 桌子上的饭菜在持续减少，周阿姨和周叔叔依旧在谈笑风生，周宁志不时地插了几句，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没有什么不对，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不对。 三十万的养老金我就这样答应了下来，似乎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的养老金就这样摊到了我的头上。在我觉得可笑的同时似乎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呢？ 周阿姨这今天自称是我的母亲，周叔叔也自称是我的父亲，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以前的时候我连个家的门口进不来，现在我却成了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到底是什么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其实，我们一直都觉得你是好姑娘，只是……你也知道，人言可畏，一人一口吐沫能把人淹死，我和你爸也是怕了，你想想看光是许文他们家就一直希望我们家过得不好，互相攀比之心非常严重，到后来就发展成为希望看着我们家失火他们家才高兴！”周阿姨似乎是在诉说一悲惨的故事，我却是没有感觉到这个故事其实就发生在周阿姨的身上。 周阿姨继续说：“哪有亲戚盼望着对方过得不好的，不都是盼望着对方过得好吗，过得幸福才高兴的吗，现在这都是什么人呐？” “是啊，都是些什么人呐？”我跟着呢喃。 周宁志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也跟着他笑了笑。我们都知道彼此看着对方笑是什么意思，但都没有点名出来。心照不宣的这种感觉是最好的。周宁志和我都知道这些都是个什么人，我们也都知道彼此看着对方笑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笑得很平淡，周宁志笑得很从容。 周阿姨在继续说她的故事：“你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许文就更不用说了，天天黏在我们家，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天天还说他表弟的不好，你说这样的人还是我们家的亲戚吗？！” 我依旧在沉默，心里却在笑。 周阿姨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对我们家的情况也是了解的，听宁志说你们在高中的时候就是同学，现在看来还是老同学看起来要靠谱得多！对彼此十分了解又是知根知底，只是以前你的身份……哎，我们家是老传统，你也知道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现在不一样，现在我们什么都可以接受！真的！” 对于周阿姨能有怎么大的转变我真的有点茫然，设置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周阿姨能在我的身上发生那么大的转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周阿姨的脑子突然产生了不同的回路，从而让她对我的看法产生了质的改变。 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变得那么热情呢。 “算了，吃饭吧。”我低声的说。 周宁志也顺着我的话说：“是啊，妈，吃饭吧，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说得有是。”周阿姨和周叔叔相视而笑，忽然问我：“瑶瑶啊，那，那三十万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们呢？” 我又是一愣，旋即看向了周宁志。我很期望他能怎么说，是站在我这边，还是在站在周阿姨那一边，不管站在那一边我都不会生气，我只是需要他的有个态度。 “妈，您着急要那个钱吗？您什么时候交的养老保险我怎么不知道？” 周宁志的态度很模糊，既没有站到我这边也没有站在他妈妈那边，似乎他料到了我会让他出来发言，果然，他发言了，态度暧昧。 周阿姨笑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买的，你们不是结婚了嘛，我和你爸寻思着能够给你们创造出二人世界来，以后我们老了也不麻烦你们，所以，就买了社保，本来我就有啊，我的意思是，最近才想起来要交。” “过段时间的吧，现在我手里面也没有现钱。”我说，“过几天我取出来让周宁志给您送过来，您可不要乱花啊，要是再用钱的话我再想办法。” “好嘞！” 这顿饭吃得还算成功，周阿姨成功的从他的儿媳妇这里取走了三十万。而在吃饭期间，他们两位老人对我们这对新人没有一点哪怕是一句话的生活建议，仿佛我们来就是为他们老两口送钱来的。 晚上的时候我请靖玫吃饭。靖玫叫上了胖子，胖子又叫上了伤心欲绝还未恢复过来的裴晶晶，裴晶晶又把新认识的麻友杨过约了出来，杨过又打电话把周宁志从家里给薅了出来。 一来二去，简单的二人小聚，变成了团体聚餐。 裴晶晶的气色好了很多，但眉宇之间还是有一些柔弱的样子表现了出来。胖子一只胳膊搂着周宁志，一只胳膊夹着裴晶晶，然后问杨过：“晚上大站三百回合？” 这话听起来很暧昧，他们是在说打麻将。 靖玫知道我约她出来吃饭而没有叫上胖子肯定有事，她很抱歉把胖子也叫了出来，不理会胖子的胡闹，靖玫问我：“他们家真的向你要了三十万？” “是的，社保的钱，三十万，一分不少。” “乖乖，那得一口气交了多少年啊，还需要交吗？直接拿这三十万养老就行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 看来我这个平常新很难再平常下去了。现在又不好说，只能喝酒吃饭。酒足饭饱，结账的时候老板认识胖子，非要免单，胖子也是豪气冲天：“算了，下次再来捧你的场！” 我们就这样吃了一顿免费的晚餐，同时我也在想，我们到底吃了多少别人的免费晚餐，又让别人吃了我们多少顿免费午餐？ 胖子他们几个人都有些喝多了，在晚上十一点多种的时候还在马路上大喊大叫。胖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把t恤脱了，露出了满身的纹身，然后站在马路中央大吼：“老子躺着日天，趴地日地，中间老子日空气，你们谁来跟老子横？” 我和靖玫捂住了脸，站到一旁不理会他们。 裴晶晶似乎也被胖子带坏了，同样脱了t恤和胖子站在一起大叫：“老子躺着日天，趴着日地，中间日胖子……不是，日空气……” 裴晶晶还未说完，就被胖子一把薅了过来：“你说啥？” 裴晶晶忘记了自己说什么了，被胖子一薅，酒气上翻，顿时吐得胖子满身都是韭菜叶和碎豆腐，和在一起好像浓厚的汤一样，恶心的胖子也吐了出来。正要走过去提醒他们注意安全的杨过看见胖子和裴晶晶二人抱在一去狂吐，还未走到跟前就跟着也吐了。 周宁志站在下风口，正要一辆车快速从胖子的身边擦了过去，溅起了地上胖子吐出来的混合物，喷了周宁志一脸，结果周宁志也吐了。 靖玫嗓子前，一见到如此恶心的场景，顿时蹲在路边吐了。 唯一的幸存者我闭着眼睛忍着恶心的肠胃，努力的不让自己吐…… 第二天，胖子不断地砸我的门，我起床穿好衣服开了门，胖子立即进来坐在我的沙发上一声不吭。我见胖子穿着整齐而且浑身上下喷了好多香水，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昨晚我都和谁在一起吃饭来着？我记得有你，还有我媳妇，还有周宁志，还有谁来着？” “怎么了？” 胖子不理我的询问，自己在想着昨天晚上究竟有几个人在聚餐，突然的，他一拍大腿：“哦，我想起来了，还有裴晶晶！那个混蛋酒量不行，还非在我面前吹牛逼！” 我问：“到底怎么了，你不记得昨天和谁在一起了？” “我不太记得昨天和谁在一起了，但是我记得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玩，我记得裴晶晶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 “老子躺着日天，趴着日地，中间日胖子！”我学着裴晶晶的语气说了一遍，胖子又一次的一拍大腿：“哎哟我去，就是这句！妈妈的，我得找裴晶晶算账去，昨天他把我那一身限量版的lv给吐废了！早上的时候我起来一看，衣服上干掉的东西都结成锅巴了！送到干洗店，人家干洗店都不愿意洗！” 我对胖子说：“算了，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你就只是废了一个lvt恤而已，再说了，你那t恤也山寨货，你计较什么，你坐下来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胖子坐了下来点了支烟。 我说：“你和靖玫真不打算要孩子了吗？到底是你不要的还是她不要的？” 胖子犹豫了一下，说：“这不都一样吗，不管是我们谁不要孩子，那都是不要孩子，我们就奉行丁克，过着二人世界多好？” 我点点头：“那如果靖玫想要一个孩子呢？”胖子立即说：“那就要一个好了！”我终于明白了。胖子好奇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你知道什么了？” 我摇摇头：“算了，不去想了，靖玫呢，叫她过来一起吃饭吧？” 胖子点点头，突然好奇的问：“周宁志呢？” 第283章 引狼入室 一切都向我想的哪个方向发展，只要我有足够的忍耐和理解，似乎婆媳关系和家庭成员关系都在我的忍让和周宁志的帮助及理解当中化为乌有，也是幸好我有足够的存款应付突发情况。 胖子问我周宁志在哪里的时候我也在想周宁志在家里陪着父母到底在干什么，也许有许多话要说，还有许多事情要交代，总之很忙。 胖子说：“忙也不能耽误喝酒啊，我还有许多事情要请教一下老周，关于老周在如何处理婆媳关系的问题上，我得向他学习学习。” 我笑问：“你老妈过来了？” 胖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妈早就不在了，我老爸现在也找了个小老婆，我的死活他们是不会管的。” “那你体会婆媳关系干什么？”我很好奇。 胖子弹了弹烟灰：“我只是想从你们的生活寻找一丝快乐，看着你们的婆媳战争即将爆发，我有很大的兴趣看着你们斗来斗去，我也好感受一下人生无常。” “滚蛋。” 胖子哈哈大笑着走了。他在我这里没有问出来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先吐的，他的假lvt恤到头来也变成了垃圾堆里不起眼的不可回收的垃圾。 胖子走了之后我看天色还早，便想打开热水洗澡，然后去周宁志家继续忍让和学着理解。谁想到拧了半天的热水器，却是没见一滴热水出来，再试了几次，就连凉水也没了。一天不洗澡就浑身不舒服的我此时才知道没有热水的同时又没有男人在家是多么的不方便。 打电话给周宁志，却是没有打通。又打电话给胖子，胖子直接说：“你门外的墙壁上有许多电话，你随便找一个都能把你的问题解决掉，我去人工费太高了，没有一顿饭和三五百的，你是请不动我的。” 在门口的墙壁上果然贴了许多小广告：清洗油烟机的、清洗煤气灶的、开锁的洗门窗的应有尽有，随意找到一个水电工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正在另外一家维修水管。过大约一个小时后，水电工才迟迟到来。 这位水电工三十多岁，姓乔，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头发剪得很短，几乎贴着头皮。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凶恶，但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不敢看我一样，却是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 我为了避嫌，怕邻居说闲话，便把大门虚掩着。 询问其原因，他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的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便进了屋。我这才注意到我只穿的是睡衣，里面内衣什么都没有，连忙跑去卧室里穿件内衣。 我穿好了内衣，走出卧室的门，却见水电工正在卫生间里检查，不一会，他拿出工具开始维修。其实是水管里堆积的水锈太多了，再加上装修时候落下的灰尘和垃圾，导致水管堵塞，冷水上不来，那自然也没有热水，最后导致冷水热全都停了。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乔师傅很快把水管里的垃圾都清理了出来，水通了，我问道：“幸苦了，多少钱？” 乔师傅微微一笑：“三十。” 不贵。我心里在想，我以为会维修费最起码得如胖子所说的有三五百，没想到那么便宜，三十块钱搞定。我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饮料，递给乔师傅：“好的，你先拿着喝，我去为你拿钱。” 我刚走进卧室，突然的，乔师傅如同鬼魅一样闯了进来，悄无声息的从我的身后抱住我了。 他身上传来一股浓浓的汗臭味，伴随着劣质烟草的味道，令人作恶。他的力气奇大，上来就把我按到了床上压住我的手脚。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咧着嘴笑着，嘴里的面的口水滴了下来落到我的脸上了。 他的样子如同一头刚跑出囚笼的野兽，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得我脸色苍白。 完蛋了，遇到色狼了。 我在挣扎，但是无济于事，他强有力的双手像是一把钢钳一样把我的手牢牢的抓住。 瞬间，他便撕掉了我的睡衣。本来我的睡衣就很薄，他随便一撕，便把我的睡衣撕成了布条。我惊恐的大叫，他淫笑着，笑得我毛骨悚然。 “不要，乔师傅，不要这样，我会报警的！”我恐吓着他，但是没有任何用，他似乎今天非要把我强|奸掉。我反抗不好了，只要求饶：“乔师傅，你等一下，你去洗一洗，你洗一洗好不好？” “不！！”乔师傅的嗓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他已经控制不住他自己了，眼睛里射出一道贪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我猛的一惊！ “乔师傅，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不怕警察来抓你吗？” 乔师好像根本不怕我威胁他，嘴里发出低吼，俯下身在我的脖子上猛啃。他的口水黏糊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浑身如同落满了毛毛虫一样难受，我极力的挣扎，用膝盖顶他的裆部，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害怕极了，想要叫，但嗓子发痒，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想喊也没有了力气。 转瞬，我身上已是一|丝|不|挂，赤|裸着躺在他的身下。 我闭上了眼睛，既然来了，那就来吧，我会让你以后的日子过不下去的。我心里在想，你既然敢这样对我，那我就让你这下半辈子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乔师傅抓起我被他撕成布条的睡衣，又扯掉了我身上刚穿上的内衣，把我的手脚都捆了起来。我在床上蠕动，想要逃离，但还没有站起来就被他一下子推倒在了床上。 我委屈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这和做小姐不同，这是被强迫着接受，和做小姐的接受是不同的两个概念，现在的我只能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我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恶魔已经把手伸到了我的腿间，那股难以忍手的屈辱和怪异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的感觉。屈辱，悲凉，无力。 也许今天就是我的灾难日，如果水管不坏，我就不会碰到乔师傅，如果乔师傅不来，我就不会会遇到这样的事。一切好像都是注定的，命运之神在我的生命里安排了这一次污点。 正当我闭着眼睛准备接受这一切的时候，压在我身上的乔师傅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提了起来，随后，他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突然睁开眼睛，却看见胖子如同一尊战神一样威武地站在我的身前，他抓过了床上的被褥盖在了我的身上，反手又抓住了正要逃跑的乔师傅，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 乔师傅发出了鬼叫般的哀嚎，双手合十跪地求饶，哀求着胖子高抬贵手，但是胖子却像是一尊魔神一样红着眼，把乔师傅又一次的从地上抓了起来，像拖野狗一样把他拖到了厨房。 菜刀发出了明晃晃的寒光，胖子手起刀落，乔师傅的裆部鲜红一片。乔师傅嗓子都快喊裂了，但胖子却没有一点仁慈之心。 我惊恐的喊叫了出开。 鲜血染红了地板，乔师傅也因为胖子这一刀而昏死了过去…… 杨过来到我家里看了被胖子撒了几十瓶云南白药在伤口上的乔师傅，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我，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事。 杨过前脚进的门，周宁志后脚跟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眉头紧皱，随后来到我面前：“怎么了？” 胖子余怒未消，抽着烟说道：“有人想要非礼你媳妇！” 周宁志一怔，求解般地看向了杨过，杨过点了点头。 周宁志忽然起身，又拿起了桌子上胖子还没洗掉鲜血的菜刀，冲向了乔师傅，胖子拦都没拦，倒是杨过一下子抱住了周宁志：“别冲动，现在他的血流得已经够多了，幸好你们家有那么多的云南白药和卫生巾，否则的话今天就得把人送到医院……你们是直接打了我的电话，没有打报警台电话吧？” 胖子摇摇头。 杨过说：“那就好，不过……胖子，你他妈的下手也太狠了，断子绝孙呐？” 胖子冷哼一声：“当年老字把人家的手指头剁下来，也能当场止血，办法多了去了，老周家要是有冰块足够多的话，我能把这混蛋的胳膊卸下来！” 杨过微微叹气，看着被胖子泡在冰块里的乔师傅的子孙根：“行了，气话就不要说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胖子刚要说话，我长长的缓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听他进来的时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人让他来的。” “什么意思？”周宁志眼神凌冽。 这时，乔师傅醒了，却是感受到了无边的疼痛，再见自己的下面已经被胖子把龟|头切了下来，顿时惊得脸色煞白，浑身哆嗦，还没有说什么，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怎么处理，你们自己说。”杨过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公了就报警，但是你们得承担人家的治疗费用，毕竟你把人家的老二给干掉了，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就在你们手里诞生了；要是私了的话，我建议你们现在就把人送到小医院里去，等人家醒了，和人家谈一谈，最好呢，是多带点人去和人家谈。不管怎么样，胖子，你有点冲动了。”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胖子，随后问周宁志：“你说吧。” 胖子也看向了周宁志，周宁志想了想，做出了他这一辈子第一个自主决定：“私了！但我他妈的还要剁他一根手指！” 第284章 公了私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公了或者私了的问题，我在想我应该找出那个背后指使他的人。乔师傅在非礼我的时候说出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话，我和素昧平生，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他是怎么知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因此，我推断出，在乔师傅的背后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并且知道了我打了乔师傅的电话，特地叮嘱他来做了一件让他后悔一生的事情。 这个人是谁？ 我、胖子、周宁志甚至是断案高手杨过都没能猜得出来。但是在我的心里却是有了一个人选，只是我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她，因为她知道我以前是小姐，但是却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在说真话。这是一个假命题。 处理的结果是：私了。 胖子找了辆车把人扔到了老周医生的诊所门前，和老周医生叮嘱了几句便回来了。靖玫最后也来了，我们五个人坐在一起商量着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 现在受害人是我，但是我没有受到确切的伤害，乔师傅是强奸未遂，罪名不大，但是胖子故意伤害的罪名是坐实了的，他跑不掉。所以，我们把杨过强留了下来，让他帮着为我们提供一些可能的帮助。 杨过说：“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公了还是私了，胖子这个两年牢饭可能是要吃的，现在就是看这个王八蛋胆子够不够大了。还有一个问题，瑶瑶，你确定他在那啥你的时候，说了一句可以提供线索的话吗？” 我点点头。 杨过又说：“那么，我们必须让姓乔的说出来到底是谁在指使。”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到底是谁在直视乔师傅要这样做，他精虫上脑，但是必须有人煽风点火，这个人才是关键，严格来说，乔师傅也是受害者。 不一会，老周打来电话，说病人被家人接走了，家人表示，要上诉。现在乔师傅的结发妻子哭喊着要让伤害乔师傅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胖子一拍桌子：“我他妈的把他杀了！” 靖玫说道：“你别那么冲动行不行，你神经病把人家的小弟切掉干什么？” 胖子不说话了，他刚才的确是冲动了，可能换作别人不会那么做，也只有胖子才会那么凶猛。 靖玫问我：“瑶瑶，你没事吧，好点了没有？” 其实我还没有从刚才那次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但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胖子的事，周宁志在旁安慰我说要帮到底，我也是那么想的，只是我们现在该如何帮，如何让胖子躲避掉两年的牢狱之灾，同时也让我查到乔师傅背后的指使人才是正道。 周宁志说：“知道乔师傅的联系方式吗？” 我点点头：“在大门外的墙壁上就有，138开头的号码就是。” 周宁志来到门外，抄来了号码，然后开始打电话。杨过说：“别打了，你打过去也是找骂，现在我们得想想怎么威胁乔师傅。” 原本我们完全有占据主动的事情现在变得完全被动，乔师傅那种伤是断子绝孙的，从此之后乔师傅可能面对着再也不能和妻子行房的痛苦。 我不应该关心这个，我反倒在心里冷笑。但是胖子呢？ 靖玫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我想了想后，说道：“我有一个办法。”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你有什么办法？” “告，往上告，把姓乔的往死里告！”我咬牙切齿地说。 胖子接过我的话：“对，就是告，往死里告，他妈的，我就不相信了，邪还能胜正了？照我说，我刚才那一刀还是轻的，我就应该连把它连根给切了！” 靖玫气呼呼地说道：“就你能！晚上我也把你的给切了！” 胖子反驳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对付这种人就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他就记得每年春天他的日子不好过！什么玩意！” 靖玫立即和胖子开始斗嘴，胖子丝毫不示弱，靖玫也不是省油的灯。 对于两人的斗嘴，我早已习惯。杨过忽然回过神来，说：“你这是恶人先告状，但却有效果，我打个电话。” 其实在刚才我忽然想到了宋玉宇，这件事情他很擅长处理，也许他有很多种办法处理掉这个麻烦，但我却是在瞬间又把他排除掉了——不管如何，我不应该再找他，就像他说的，我不应该再叨扰他的生活，我应该和他划清一个界限，就像我和裴晶晶之间一样。 这段时间宋黛萱找我的次数都少了很多，我打消了再找宋玉宇的念头。 再说，我也不应该再让周宁志多想了。 杨过打完了电话，从阳台上回来，说：“差不多了，法院那边我打了声招呼，人家说了，是他犯罪在先，你是正当自卫。我们都没有来过，胖子也没有，你是后来才打电话给我们的。” 我明白了周宁志的意思，瞬间，我们之间的烦恼都没有了。 我们出了吃了顿夜宵，周宁志请客，算是感谢朋友的相助。胖子心情大好，毫不客气，点了三十多个羊腰子，吃得满嘴冒油。、 “我就说没事吧？吃，喝，该吃的还是吃，该喝的一口不能少，胖子我今天也算是替天行道！”胖子又要了十个羊腰子。 靖玫每次见胖子一口气吃那么多的羊腰子就头疼，其实三十个羊腰子也不是胖子一个人吃完的，还有杨过以及周宁志替他分担了一点，所以胖子才觉得不过瘾，又要了是个羊腰子。 烧烤店的老板每一次看见胖子来都觉得有大肥羊上门了。 杨过抹了抹嘴：“瑶瑶，你为什么觉得是有人指使姓乔的来害你呢？” 我说道：“我就是听他说了那么一句话，我才那么想的，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那么干，刚才我还在想这个问题。难道是我想多了？” “我觉得可能是你想多了。”杨过说，“你也不能太阴暗。” 周宁志忽然说：“我觉得有一个人值得怀疑。” “谁？”我瞬间看向周宁志，希望她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马薇薇。”周宁志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你前妻？”胖子一惊，“那女人有那么歹毒吗？我还以为是潘芳郁。” 我也在想是不是潘芳郁，但不可能，潘芳郁已经坐牢去了。她现在正在戈壁滩上的某一个没有围墙的监狱里思考如何在一星期才有一次补给的牢房里好好的活下去。 “是的，只有可能是她。”周宁志看了我一眼，“我敢肯定，就是她！” 我们都沉默了。 吃完了烧烤，各自回家，周宁志和我手挽手回到了家里。 进了门，我换了鞋子坐在沙发上问周宁志：“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她？” 其实在周宁志说出她的判断时我的心里就已经对这个问题有了答案，周宁志那么肯定的是马薇薇怂恿乔师傅来强|暴我，那周宁志一定有他所认为的充足的证据。 “为什么，你告诉我。”我有些控制不住我的语气，随后我又换了个语气，“没事的，我要听实话。” 周宁志也坐了下来，说：“今天，马薇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她家的水管坏掉了，请我过去修一下，碰巧的是我就在她家附近，所以我就过去了。但是我没有办法修，于是我就在她们家门外面的墙壁上找到了小广告上面的电话……你说你也是打电话才找到的乔师傅，所以我就试着拨打了一下，果然是他……马薇薇打电话给乔师傅让他过来维修水管，乔师傅去了，然后你又打电话给乔师傅，马薇薇就在旁边，当马薇薇知道是你打电话让乔师傅过去修的时候，你认为马薇薇会出什么好主意？” 我终于知道今天周宁志的手机为什么占线了。 “你去她家了？” “是的。但是……” “好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说的话。” 马薇薇…… 原来真是她。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难道真的是因为周宁志？她为什么非要在周宁志的身上和我过不去呢？女人和女人都是仇家吗？ 我揉着眉心，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 第285章 公道 今天我从银行里取出了三十万，办了一张卡交到了周宁志的手中。这是给周周宁志父母交社保的钱，不管他们是否真的用这笔钱来交社保。在周宁志回家的这段时间里我去找了杨过，看看马薇薇那件事情该如何解决。 对于这件事情杨过始终保持一个平衡的姿态及保守的心态，我能感觉到他不想惹麻烦上身，他和宋玉宇不同。宋玉宇会快速地把我所要求的事情处理完，不留痕迹。杨过是在他所认为的能力范围之内帮我把要办事情的路铺好，接下来的事还得由我自己去办。 杨过懂得明智保身的道理，宋玉宇懂得快刀斩乱麻的真理。 “怎么办？”杨过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其实就如我说的那么办就可以了，你也是那么想的不是吗？告，告姓乔的强|奸，法院那边我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但你一定要告成功，否则的话这种事情失败了所造成的影响比你当小姐所造成的影响还要恶劣。” “为什么？” 杨过说：“笑贫不笑娼。这个时代是看脸的，别人不会因为你是受害者就会同情你，人们更愿意相信他们所听到的看到的，而不会用心去分析问题再解决问题。你有钱，把事情做完了，搞定了，你赢了，人家就说你是受害者，你输了，人家会认为你是故意勾引别人的，事实上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怀疑是我勾引别人的？”我非常生气。 杨过笑了笑：“我并没有那么说，我的意思是，你心里非常清楚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你自己还犹豫的话那就不用来找我了。” “可是我找你就是因为我还在犹豫啊！”我觉得杨过似乎不太想搀和这件事情。 果然，杨过拿起茶杯起身去换了次茶叶后又刀了一杯茶：“说实话，马薇薇的背景还挺厉害的，也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所能抗衡得了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你是真打算不管了？” 杨过为难道：“不是我不管，是没能力管了。我不是已经为你们出主意了吗，还想怎么样？瑶瑶啊，得过且过，要不，这件事情就算了？你把姓乔的为难一下就行了……对了，现在还不的谁为难谁呢！” 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关系。 杨过把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我倒是不觉得杨过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人都是这样，在利益面前人人平等，杨过只是选择了一个能够不损害他自己利益的处理方式而已。 我问：“你查过马薇薇的背景吗？” 杨过说：“查过，正因为我一直都在查，所以你们打电话叫我过去的时候我才那么毫不犹豫，你知道马薇薇家到底有什么势力吗？” 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很想了解一下马薇薇家里究竟有都大多深的背景。 “其实我不想和你说的，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杨过说，“马薇薇这个人不起眼，就是一个普通的社会小太妹而已，高中毕业后考进了一个不入流的大专学校，学的是环境艺术设计专业，这个专业其实很厉害的，专业不分贵贱，分的是学习专业的人。” “说重点！”我急了。 杨过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重点。你别打岔……大专没毕业，马薇薇就和一个富二代谈起了恋爱，热恋，同居，然后怀孕了，对了，那位富二代就是莫青。” “似乎，你似乎是想把我们之前遇到事情都联系起来了。”我说。 杨过点点头：“你很有悟性，如果你是警察的话，一定会为社会做出杰出的贡献。莫青当然不想要那个孩子，而且她还没有毕业，所以提出打胎，马薇薇不愿意，要一百万分手费，莫青给钱，马薇薇打胎，又是一套熟悉的流程，之后，马薇薇的父亲就成了本地有名的商人，看得出来，马薇薇的父亲马春涵极具生意头脑，只是没有启动资金而已。” “靠女儿发财？”我觉得马薇薇的父亲马春涵是天下第一奇葩父亲，我也是现在才知道马薇薇的父亲是叫马春涵。 杨过撇撇嘴：“奇葩的人多了去了，你算不算？胖子算不算？我觉得你们都是奇葩！靠女儿发财有什么，只要能赚钱，大家各取所需，互不相欠，给钱了事，不谈感情。现在说的是重点中的重点，马薇薇是什么人你比我还要清楚，马薇薇的在十九岁那年别人包养过，而她的妈妈也在那一年和一个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你猜这个人是谁？” 我脑子不太好使，自然猜不出来，我也不想去猜。既然杨过让我猜了，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我们都认识且很熟悉的人，即便不熟悉，我们也一定认识。 “是谁？” 杨过似乎觉得我猜不出来，做出打赌胜利后的表情说：“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这个人我们都认识，而且很熟悉……” “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快失去了耐心。 杨过点了支烟：“莫少华。” 我浑身一怔。 莫少华？怎么又扯到莫少华了？ 杨过说：“马薇薇和莫少华认识，马薇薇的妈妈也和莫少华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马薇薇的妈妈之所以能在工商局工作，多多少少和莫少华有着关系。想想看，马薇薇的妈妈是空降到工商局的，如果没有莫少华从中活动，凭着马薇薇妈妈王霞那种到处得罪人的嘴，你说她混到工商局？屁！” “你的意思就是说，马薇薇的背后就是莫少华在撑腰了，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怕她，莫少华不是被抓了吗？”我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复杂，莫少华被抓了，接下来那就是马薇薇在孤军奋战，那还怕什么呢？ 杨晃了晃手指：“你错了，莫少华是被抓了，但是在莫少华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官，在那个更大的官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官，他们是隐藏在内部的蛀虫，莫少华只是小角色而已。” “那我们难道还要……” 杨过又晃了晃手指：“我们不需要，但是宋玉宇需要。” “嗯？” 我一愣，难道杨过也知道宋玉宇国安局的身份了？ 杨过说：“我虽然不知道宋玉宇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我们之前不是查过宋玉宇吗，他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家庭背景，他的资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空白，所以我断定宋玉宇一直都在查一个惊天大案，但这个案子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过我担心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蝴蝶效应你听说过吗？” 我一阵后怕。 杨过说：“马薇薇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她穷怕了，怕没钱，所以她到处弄钱。” 我问：“那她和周宁志结婚也是为了钱……”讲到这，我恍然大悟：周宁志已经把两百万还给人家了，那不是为了钱那为了什么？ 我觉得我在某些事情上的判断还不如杨过，我自诩冷静果断，可是在关键的问题上我总是想得不透彻。 杨过说“对啊，就是单纯的为了钱，对了，和你说一个八卦，和马薇薇睡的那些男人，个个都是富二代，周宁志对马薇薇来说就是一只蝼蚁，甚至连蝼蚁都不如。除了周宁志，和马薇薇在一起睡的男人，最差也是副处的儿子。” 马薇薇一家确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家庭。 我从杨过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烟，点上后吸了两口：“那你真的不管这事了，你是怕马薇薇背后偌大的关系网突然对你撒下来，你自身难保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但并不是全部。”杨过说，“我承认升到刑警队大队长大部分是你的功劳，但我升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我感谢你所以才帮你的，要是换作别人你看我鸟不鸟他。好了，你也别多想了，吉人自有天相，反正乔师傅是完蛋了。” 我问他：“你是决定了不帮我了是不是？” 杨过摊摊手：“无能为力。” 我忽然凑上前：“我陪你睡，怎么样，你帮我一次，帮我查到马薇薇现在所住的地方，要不然的话我就去马薇薇父母家里，然后说是你告诉我的地址。” 杨过睁大了眼睛：“你可不能这样做……”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我半露的酥胸，“真的别这样，我最怕你来这一招……”正当我继续想逗弄他一会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周宁志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杨过的办公室里，周宁志把我的车开走了，他说来接我。我和杨过说：“那我回去了，你不帮我我也能理解，下次打麻将的时候祝你多输几十万。” 杨过瞪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我走到他办公室的门口，好奇地问：“杨过，你到底有没有结过婚？” 杨过一瞪眼：“你要干嘛？” 我突然笑了，心想杨过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保护得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认识那么多年了，我都没有见过甚至都没听过他的老婆究竟是什么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老婆。 走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周宁志也到了，见我脸色不太好，便问我谈得怎么样。我说：“我连色诱都使出来了，他还是不帮我。” “色诱？你，你色诱他了？他上钩了？你们……”周宁志很紧张。 我笑着看向周宁志：“你信吗？” 周宁志犹豫了一下：“我是相信你，但是……算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踪蹲点。”我说，“可是，我们找到马薇薇之后，那又能怎么样，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 周宁志说道：“是啊，我就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我们找到马薇薇住哪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我考虑先告姓乔的！” 第286章 法律法官 乔师傅叫乔大壮，三十五岁，做水电工十年，手艺倒还不错。妻子孙翠霞在市里一家保洁公司里当保洁员。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今年十岁，在市第十五小学上一年级。乔大壮和妻子孙翠霞的收入都还不错，一家三口在市里还买了一套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再赚一年的钱，他们就打算买一辆十万左右的车。 这是乔大壮的律师私下对我说的信息，意思是想表示，这一家三口来市里赚钱不容易，而且这是乔大壮第一次犯错误，并且已经得到惩罚了，而且我也没有受到伤害，所以让我放弃上诉。 我坚决的摇头：no！ 如杨过所说，关于这一次强|奸案乔大壮没有任何胜算的机会，他被判了一年零九个月，鉴于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可以监外执行。 案子判了，但我似乎觉得事情远没有结束，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正在发生并且即将要发生一样。如我之前所说的，送走了狼迎来了虎，每一件事情的结束伴随着的就是另外一件事情的开始。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名言：死亡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两者虽然所说事件不同，但意义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孙翠霞在法庭外面抓住我的衣袖不放：“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家男人生不如死！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害人精，我让你全家都去死！” 我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我在害人还是别人在害我，镁光灯在我的眼睛前不断地闪烁，我想我又要成为本市的头条了。 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家里看见我如此现状的时候会怎么想，会骂我吧，还是会觉得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孩子，从此和我断绝家庭成员关系。 我心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对孙翠霞说：“你要问问你自己的丈夫他对我做了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丈夫乔大壮的为人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难道就不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吗？” 孙翠霞听我如此说，立即大哭道：“我家男人老实本分，现在连子孙根都让你切了，你教我家男人以后咋活？” “你家男人老实本分，我也没有勾引他，那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孙翠霞一愣，似乎想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我的话。是啊，自家男人老实本分，为什么会对我做出如此不轨的事情来，想到这，孙翠霞说：“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 孙翠霞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我想从她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已是不可能。 案子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应杨过要求，我请杨过吃饭，本来还想请那位法官，可是法官不来。我们只好自己吃喝。 饭桌上胖子眉飞色舞。 “照我说，就应该判他个十年八年的，不然的话怎么能平人心？怎么解我胖爷的心头之恨？”胖子恨不得这件事情重演一次让他再过一回切人家鸡鸡的瘾，事实上胖子也在后怕，只不过用这种一直说话的方式来缓解心里的紧张。 我问胖子：“当时你切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凶性大发，还是为我报仇？” 胖子一挥手：“那当然是为了替你报仇，像我这样满身都是正义感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你被欺负，我胖子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喜好行侠仗义，行走江湖义字当先，为朋友两肋插刀老衲义不容辞！话又说回来，当时那一刀切下去，简直是太过瘾了，要不然胖爷我锻炼了那么多天的肌肉，也不是白练的不是吗？其实我锻炼就是为了那天的场合，万一我连个犯罪分子都擒拿不住，那就对不起我这一身肌肉了。” 别说，胖子的肌肉还真挺结实。 周宁志说：“谢谢你了，胖子，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来，瑶瑶，我们一起敬胖子一杯！” 我和周宁志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敬胖子，胖子有些手足无措，擦了擦满是羊腰子油的手说：“哎哟，干嘛那么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何足挂齿。” 胖子也会谦虚了，靖玫在一旁直笑。 杨过咧咧嘴：“你们不敬我一杯吗？” 周宁志连忙要站起来敬酒，我忙拉住周宁志说：“别，先等会，我还有事情要问问杨大队长。” “都说利益当头朋友没得做，你这回是真把我们这些朋友当成滚刀肉宰了，你是案板呐？” 周宁志想劝我，我却是故意说道：“没事，我开玩笑呐。” 杨过听得出我是真在损他，他也不生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舒坦，其实我是真想帮你们，只是我能力真的有限，对了，你怎么不去找找宋玉宇？”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不想去找他，我要是能去找他我早就去了，根本不需要杨过提醒。杨过似乎看出来我的心思，说道：“你不会和宋玉宇闹翻了吧？” 胖子和靖玫都在看着我。他们还不知道我和宋玉宇其实已经不联系很久了。说真的，我能有今天也是靠宋玉宇带出来的，现在我说和宋玉宇忽然断了联系，对他们来说却是比我被强|奸还要重大的事。 宋玉宇是一条人人都想攀附的大鱼，胖子不想靖玫不想，但有人想，比如杨过。 我在想这件事情如果我不请杨过帮忙，杨过会认为我会去找宋玉宇，这样的话杨过多多少少在中间能够占点小便宜。他替我分析的那些事情的确是在给我增加难度，他没有想到我和宋玉宇早已不联系。 “真的不联系了？” “很奇怪吗？” 我见周宁志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忙说：“我和宋玉宇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和他的妹妹关系非常好，我现在结婚了有男人了，总不能一直和另外的男人有联系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胖子还没有听出来我是在为周宁志长面子，“难道你没把我们当朋友吗？” “我是没把杨过当朋友！”我转移话题说，“人家是现在是大队长，是领导，我们高攀不起了。杨大队长，你说我说得对吧？” “你别损我了。”杨过听出了今晚吃饭我处处都在损他，他也不好反对，只要顺着我的话说，“在我看来，这一次案子能够顺利结束，也是因为法律的公证而已，我们只不过是在平等的法律下做好遵纪守法的好市民罢了。” 胖子不屑一顾：“你是好市民，那我们都是坏市民。” 我见周宁志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问他：“你怎么不吃菜了？” 周宁志笑了笑：“你说宋玉宇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想把书吧宋黛萱的股份收回来，那个书吧毕竟是我当初幸幸苦苦赚来的，我不想一直让宋黛萱占着股份。” 胖子和靖玫竖起了耳朵。 我说：“那你想怎么做，你想怎么做那我都听你的。” 周宁志说：“你去和宋黛萱说一说，就把我的意思转达一下就行了。既然你和宋玉宇都不怎么联系了，那我和宋黛萱也不太方便一起共事。” 胖子一拍手，对着周宁志竖起了一只大拇指：“好！好男人就是这样，老周，你再努力努力，你的好男人水平就将和我差不多了。” 说实话我没打算把宋黛萱的股份收回来，这样一来的话我就和宋黛萱也基本上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如此一来我们这个小集体就和宋玉宇彻底断了。我不想那样做。 宋黛萱并没有做错什么，周宁志这样做的意思也是让我和宋玉宇断得干净。我想把这件事情留一个回旋的余地，结果在看到周宁志那坚定的眼神时，我就知道周宁志的心里又开始多想了。 这个敏感的男人。 我心里在想，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如周宁志这样敏感且脆弱呢？ 想起高中那会，周宁中坐在我前面不时地回头和我说几句话的时候，他是因为害羞且敏感而不敢和我多说，而是因为脸皮特别厚故意和我多说的？ 事情总是有矛盾且统一的两面性的。断了宋玉宇，就得和宋黛萱保持一定的距离；和宋黛萱走得近，那难免和宋玉宇再有交集，周宁志给了我一条唯一的选择，我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我自己去选了。 杨过端起酒杯：“喝酒！你们和宋玉宇不联系了，我还和宋玉宇想处下去呢，你们都是大老板，我们得继续在为人民服务的路上走下去！” 杨过说得对，我也认为不管是谁，只要当了官，那是越当越嫌官小了。 甚至我在想，如果杨过有一天也腐败了，那在法律面前他是不是也得低头。他再想起今天他说的这些话的时候，会不会惭愧？ 我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胖子提议：“ktv？” 靖玫一拧胖子的耳朵：“回家，伺候老娘睡觉去！” 胖子对我挤眉弄眼，想让我出来说说情让他出去耍一耍，我笑道：“我也要回家伺候周宁志睡觉了……” 是时候好好地回去休息休息了。 第287章 月黑风高整人夜 胖子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就那么算了，非要找回场子，他的理由是：我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绝不允许有人破坏我们美好安定健康快乐的生活！胖子扛着维护美好生活的大旗和裴晶晶制定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复仇”计划，胖子是“主谋”，裴晶晶是“帮凶”，周宁志全程参与，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杨过是“法律兼安全顾问”。 复仇对象是马薇薇，复仇时间定在两天后的夜晚，胖子为此还专门看了天气预报，那天可能有暴雨。胖子正好也在靖玫回娘家的时间里，开始暴露。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月黑防火夜，风高杀人时。 四个人共同制定的计划，两个人负责执行，胖子勇敢地充当起了头号执行人的角色，裴晶晶负责瞭望及掩护。为了完美地实行他们的复仇计划，胖子还专门从网上买了一套相当拉风的“夜行衣”：两副骷髅面具，两套黑色防水夜钓服以及两双黑色皮革手套，还有两套防水针孔摄像器材、两套价格昂贵的变声器。 装备齐全，硬件设施达标。 果然，在第三天晚上十一点零五分左右，胖子到达了复仇地点：马薇薇的隐秘住宅。 这是一个相当豪华的小区。马薇薇家在小区后方高层三十三电梯房，据说这个小区的房价已经飙到了四万三一平米…… 房价不是我要说的重点，重点的是那天晚上真的下了一场超大的大暴雨：小区外面没有人出来散步了，广场舞也因为暴雨而暂且停止。平时里风雨无阻的巡逻保安也在哪天晚上被胖子两瓶梦之蓝搞得不出来巡逻了。 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暴雨侵盆。所有的一切都在为胖子等人复仇做好了准备，于是，复仇计划正式启动，胖子一口气冲到了四楼的安全通道内便抽烟便静静等待马薇薇从外面浪骚归来。 裴晶晶也是因为第一次有种当间谍的感觉而变得异常兴奋，杨过在“适当”的时候以检查小区安全的名义在保安醉酒了之后坐在了小区保安室的监控电脑前，周宁志坐在车上静静等待胖子等人凯旋归来。 后来听胖子形容说：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我们在崇高复仇精神的指引下，把马薇薇整得屁滚尿流！ 杨过汇报：一辆宝马x1正驶入小区大门，向28号楼地下车库开去。裴晶晶做好准备。 裴晶晶汇报：已做好准备。说完之他开启了针孔摄像装备和变声器材，同时把胖子为他准备的那套夜行衣套在了身上，乍一看去，仿佛是一只巨大的吸血蝙蝠蹲在了28号楼地下车库电梯口。 胖子都抽了半盒烟了，这才听到敌人回来的消息，不禁骂道：“这娘们去哪里浪去了，都他妈的十一点五十了，才回来，真是个人才！” 那天晚上马薇薇似乎是和朋友聚餐去了，吃的应该是火锅，因为裴晶晶后来说：在电梯口看见马薇薇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火锅味，并且还是麻辣火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新区腾飞路那家新开不到三个月的自助小火锅，嗯，没有错！ 马薇薇穿着短裙，黑色丝袜，长筒靴。裴晶晶清晰地记得马薇薇的黑色丝袜在大腿部裙摆以下的位置有一个破洞，隐约可以看见有白色的痕迹，据不完全猜测，那应该是男人的某种不可描述的体液。 马薇薇地下停车库停好了车之后，走到28号楼电梯口按了电梯，裴晶晶严格执行了胖子安排好的计划，甚至连从角落里跳出来动作都没有改变：他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从阴暗的角落里跳了出来，随后通过变声器发出了一系列连他自己都不可能再重复一次的奇怪声音，然后站在哪里看着空无一人的电梯一动不动：“电梯里怎么那么多人？” 马薇薇当时就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钻进了电梯里后，裴晶晶看到马薇薇瘫倒的位置有一滩水渍：吓尿了。 据裴晶晶回来总结：马薇薇应该算是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那种极其不要脸的女人，并且胆子特别肥。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他从电梯旁的常闭式消防门跳出来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把马婊子吓晕过去。事实证明，这个女人有着超人类的胆识。 胖子不同意裴晶晶的结论：那在四楼的时候她怎么直接晕过去了呢？那只能表示你当时跳出来的姿势没有按着我们的演习来，不规范！ 胖子在四楼的表演很快就开始了。 我猜测马薇薇从负二层上到四楼的那段时间里到底有多么强悍的心理素质？裴晶晶哪一系列毫无章法的怪声只是前期铺垫，后面那句“电梯里怎么那么多人”才是关键。想想看马薇薇站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回想着裴晶晶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时，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压力。 看来马薇薇的确有超乎常人的胆识。 事实证明，马薇薇的确是吓尿了，并且屎尿是一起出来的。因为电梯在四楼的时候突然停了，门打开了，在电梯门口站着一位和负二层那只“蝙蝠”一模一样的“胖蝙蝠”，这只胖蝙蝠把戴着骷髅面具的头向电梯里伸了伸，然后用和裴晶晶同样的语气说：“电梯里怎么那么多人？” 为了渲染当时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杨过掐准了时间点，把小区电梯的闸门给拉了。电梯瞬间陷入了黑暗，应急灯咔嚓一声亮起，电梯门还开着，因为停电已经关不起来，电梯进入了自动保护状态。 马薇薇在这个时候的心理防线已经达到了峰值，胖子见马薇薇惊恐的表情之下是浑身发抖的肉|体，她的灵魂依然没有出窍，那就证明马薇薇还能承受的住，于是胖子突然向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可以伸缩的“死神镰刀”。 在后期总结的时候裴晶晶奇怪地问：“我怎么没有‘死神镰刀’？” 胖子解释：“因为那是淘宝卖家送的，买两套衣服送一把，买五套送两把，单买一百五，你报销啊？” 胖子向前一步走再拿出死神镰刀的动作特别有范，当他把死神镰刀对准了惊恐无比苦胆都要吐出来的马薇薇时，马薇薇白眼一翻，口吐白沫直接晕倒在地。 胖子后来形容：马薇薇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吃了什么东西，屎尿与内裤齐飞，臭气和骚味一色，熏得胖子差点吐了。胖子收起家伙什，把马薇薇扛到了地下负二层与裴晶晶汇合，然后在裴晶晶的帮助下搜出了马薇薇的宝马x1的车钥匙，然后开着她的车把马薇薇放到了周宁志的车上，最后又把她的宝马x1停在原地把包锁在车内，然后把钥匙扔进了负二层的电梯井内。 这事胖子做得有点绝，这样的话马薇薇要想开车的话那得费老鼻子劲了。 之后，周宁志开车接上杨过和胖子及裴晶晶，再带上不省人事的马薇薇，把她带到了青锋公园的后山上，寻找了一处没有人去过的树林里，把马薇薇扒得精光。 裴晶晶是这么形容马薇薇的身材的：身材比例大约是在零点五比零点五，和黄金比例零点六一八还差很大距离，但是身材不错，可能是因为长期被男人开发，身体大部分地方还算没有变形，乳丨头黑得有点过分了，但胜在胸大，可惜严重下垂。腿嘛，有点像x型腿，膝盖靠拢大腿外翻，小腿不自觉的想两边拐，这应该是小的时候被捆腿的恶习害的。鉴于马薇薇皮肤细腻有光泽，脸虽然长得不太符合标准，但是一白遮三丑，总体来说，打60分，勉强及格。 胖子评价马薇薇的身材：很抱歉，我喜欢用扣分的方式来评价一个女人的身材，满分一百。首先，灵魂是一个女人善恶的关键，一个美好而健康的灵魂能撑起一个几乎是报废的躯壳，很遗憾，马薇薇的灵魂是肮脏的，所以，扣三十分。俗话说，远看身段近看脸，远远地看去马薇薇就是一头脱了毛的乳猪，肚子、腰部、胳膊内侧以及下巴处，都有不太明显的赘肉，那是常年不锻炼的结果，懒惰！这是典型的懒惰！扣十分！裴晶晶不愧是理科出身，一看就看出来马薇薇的肚脐眼在身体的中心处，这是身体比例严重不协调，扣十分；马薇薇的脸我看都不用看直接扣二十，皮肤方面就不扣分了，但是我要在她的屁股上扣十分，她的屁股怎么长得都是痱子？还有她的膝盖上有瘀伤，扣十分。不知道裴晶晶你闻到了没有，马薇薇有严重的妇科病以及脚气，从这一点，我直接扣她二十！ 杨过说：“那照你这么扣下去，马薇薇就只能得个负分了！” 胖子一杨脑袋：“对，就是扣成负的我心里才爽。” 那天晚上扒光马薇薇的主意是胖子出的，也是胖子扒的，周宁志、杨过和裴晶晶三人把观众这一角色演绎得非常到位。 他们不光光是扒光了马薇薇的衣服，还把马薇薇绑在了树上，然后用马薇薇的内裤塞住了她的嘴。胖子说，那天马薇薇穿的是紫色蕾丝内裤，很滑，塞在她的嘴里都塞不住，还是杨过想了个办法，把她的内裤放在地上踩了踩，踩了许多土在上面才曾加了摩擦力。 之后，杨过和周宁志回避，胖子和裴晶晶二人把马薇薇弄醒了，在她的面前像模像样地做了一场类似于祭祀的那种法事，随后准备把马薇薇献给万能的主，马薇薇在醒来后没到两分钟，又晕了过去。 “之后马薇薇是死是活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是觉得哪怕是十月份，那后山上蚊子也挺多的，搞不好还有蛇虫蚂蚁什么的，胖爷我心眼好，在马薇薇脚旁边点了两盘蚊香，蚊香烧到那个位置正好烫到马薇薇的脚，之后能不能喊到人把她送下山，那就是她的运气问题了。” 第288章 善后 事后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结果，胖子等人也不知道昨天雨下那么大蚊香到底有没有被淋湿，裴晶晶说他在蚊香上面放了一片树叶遮风挡雨，蚊香是十块钱一盒的那种好蚊香，应该不会被雨淋湿…… 我立即让周宁志开着车去山上看看，万一马薇薇没有被人救下来那几完蛋了。我们还得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周宁志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于是立即开车上山。 胖子带路，裴晶晶和杨过轻松地上班去了，似乎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刚从娘家回来的靖玫也跟着我们一起来了，在路上胖子断断续续地为靖玫讲述了事情的发生经过。可是故事从胖子嘴里说出来，完全变味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中午的时候周宁志接到了马薇薇打来的电话，说是她在家里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站在她家的门口，很害怕。我想着周宁志可不能一个人去呀，万一是个美人计呢？我是周宁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怎么能让周宁志一个人去涉险？再说了，瑶瑶也不可能同意让周宁志一个人去的，所以我打算舍命陪君子，就算是死，也让老夫一个人去死好了，周宁志和瑶瑶在一起十分不容易，我不能眼睁睁第看着周宁志再有任何桃花劫……” 胖子说得头头是道，靖玫反正是一个字都不会信，但是听胖子吹牛倒是一种享受，也不知道胖子从哪弄来的一套一套的词。 胖子喝了口水继续吹：“要么怎么说我这人朋友多呢，老周你说是不是？” 周宁志无奈地点头。 胖子说：“后来我们就去了，到她家一看，我草，什么桃花劫啊什么的，屁都没有，马薇薇家正在被贼洗劫！现在的贼也忒大胆了，居然明目张胆的偷！我们和马薇薇是有点误会，但也不能阻止我们行侠仗义的决心，所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老衲一声呐喊之后那些贼子一见胖爷我的神威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磕头求饶的也有，当场吓得尿裤子的也有，有个小蟊贼在电梯口听到我的威震江湖的狮吼功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你们别那种爱信不信的表情，特别是你，靖玫，你怎么那么衣服不屑一顾的表情，你也知道我的为人的，我是那种见死不救人吗？你是不是怀疑我和马薇薇有一腿，天地良心呐！” 我笑了，说：“胖子，你是做贼心虚。” 胖子道：“去去去，我的事还没讲完呢，你别打岔。当时吧大概有……老周，有几个蟊贼来着？” “算上电梯口的那个，应该是四个。”周宁志似笑非笑地说。 胖子悄悄的在周宁志的身上捣了一下，随后继续说：“嗯，没有错，是四个，除了被我吓跑的三个，还有一个匪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见了本大爷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不但不怕还有想和我过几招，哼哼，胖爷年轻的时候上过少林去过武当，一阳指二指禅三花聚顶什么武功没练过？哪怕是金钟罩铁布衫老衲也有所涉猎，要不然行走江湖那么多人，天天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怎么没见胖子带过伤？哼哼，匪首想和胖爷过招，那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老衲当场就对按匪首说：老夫让你三招，三招之内你要是打不倒老夫，老夫可就不客气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 “胖子，我三天没见你，你吹牛的功夫又升级了，再过几天该满级了吧？该涅槃重生了吧？我去，武当少林都搬出来了，再过几天你都能把塞伯坦威震天搬出来！” 靖玫是实在听不下去了，阻止了胖子继续吹下去，胖子却是不屑地说：“我？放心吧，我胖子什么毛病都有，就是没有吹牛的毛病。我继续说啊。我说到哪了？” 我提醒道：“说到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了。” 胖子一拍脑袋：“啊对，我当时就和那匪首说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但是千晚不要伤及无辜，先放走我们最亲密的好朋友马薇薇！要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打得你连你亲妈都认不出来你！嘿，你被说，那小子还有点骨子，居然还真敢和胖爷我过招了！哎，也是怪我，那天去的急，中午吃的又是洋葱过油肉盖饭，又喝了点可乐吃了好几根冰棍，可能是肠胃不太好，一到关键时刻，一股屎意上翻，顶得我肚子咕噜咕噜直叫，无奈之下老夫只好投降，结果那匪首就带着马薇薇跑到这后山来了。不管我的事啊，是匪首带来的，喂，老周，我说得对吧？” 周宁志点点头：“一点都没有错。” 周宁志早就被胖子拉下水了。 胖子吹完了牛，我们也到了地方，周宁志把我们带到了捆绑马薇薇的地方。远远地就听见了有女人的喊救命的声音，我和靖玫立即跑过去，定睛一看，只见在一颗大树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赤丨裸的女人，正是马薇薇。 在马薇薇的脚底下还有两盘被大梧桐树叶盖起来的蚊香灰，在她的身上用胶布沾了几十个樟脑丸……同时，我们也在她的脚下看见了还有点余温的小笼包…… 看来是有人比我们还要提前来过，不是裴晶晶就是杨过，这两人看来也是担心出事，所以一大早就过来看看，见马薇薇没死，就把带来的小笼包喂给了马薇薇，并且在她的身上沾了几十颗樟脑丸防蚊虫。 杨过和裴晶晶的脑回路也算是奇葩。 我和靖玫把马薇薇身上的绳子解了，她的皮肤已经被勒出了淤青。 胖子一见，立即上前询问：“我去，怎么回事啊，仇杀啊？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要报警吗？你没事吧？” 靖玫白了胖子一眼：“一边去！” 胖子和周宁志在一旁抽着烟看着后山秋季雨后的风景。马薇薇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已经发起了高烧，我们来的时候她还有力气喊叫，当我们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喊不出来了。 如果我们晚来一步，马薇薇可真就挂了。 胖子上前又问：“喂，你没事吧，那土匪人呢，你告诉我呀，我帮你去报仇，你不说胖爷我就帮不了你了。”说着，胖子又跑到一边去继续抽烟，嘴里还嘀咕：“恶人有恶报！” 我们把马薇薇送去了医院，扔了几百块钱之后直接走了，之后马薇薇如何那我们可就不管了，不过我觉得这一次胖子干得挺成功的，下次我也得参与参与。 后来我问杨过那小笼包是不是他们送过去的，杨过承认是他派人送过去的，但不是他。后来我才知道是裴晶晶，不过杨过的确派人送过去吃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裴晶晶的心终究是软了，他想把马薇薇解开带回去，可是他的矛盾心理让他没有那么做。如果裴晶晶真的那么做了，他可能又犯了和和牡丹在一起的一样的错误。 只是，裴晶晶没有把人解开带回去，又显得他太不够怜悯。 人都是矛盾的。 马薇薇在短时间内的精神都可能出现问题，但她实在没有证据证明到底是谁干的，报警了，杨过带着人象征性的问了问，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马薇薇也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赤身裸丨体方面，我在想一个女人都被人扒光了，怎么就那么不在意，反倒是有时间查去到底是谁在去恶整她的事了。 不过，马薇薇在调查小区监控的时候，看见了杨过走进了小区的监控室，于是，马薇薇把矛头指向了杨过。 怕什么来什么，杨过最怕马薇薇缠上他，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 第289章 胖子的臭嘴 胖子的复仇计划给马薇薇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导致马薇薇在最近一段时间内不敢独自出门。这也给马薇薇造就了很好的环境：很多男人都来陪马薇薇，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当然，这些话马薇薇在控告杨过的时候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杨过自己组织语言编出来的。 因为杨过出现在了小区的监控里，所以马薇薇死咬着杨过不放，把杨过告上了法庭。因此，为了避嫌，杨过被暂时停职。所以他天天来我家打麻将。 而我这几天却是和宋黛萱在一起，因为我要把宋黛萱手里的关于书吧的股份收回来。 宋黛萱显得很不情愿。他和我见面的时候把宋玉宇也叫过来了，我们三个人重新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十分别扭。 “为什么要收回去？”宋玉宇问，“不和她合作了啊？” 宋黛萱在一旁委屈地看着我：“嫂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摇摇头，但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周宁志的意思。他想把书吧收回来，那是他辛辛苦苦为我建造出来的一个小窝，是我和周宁志感情的里程碑，有很强的象征性意义，可是我如果这样说了，似乎就把宋黛萱排除在外了。宋黛萱并不是外人，她和我的关系非常的好。 我该如何解释呢，我的沉默让宋黛萱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提起包，转身离开了书吧，走到门口的时候，宋黛萱回头说：“过两天我就把股份让出来。” 宋黛萱的话其实已经证明我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我和宋黛萱之间的关系却是产生了一道无形的裂缝，并且暂时没有办法修复，如果非要让我和宋玉宇有一个解释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实话。 宋玉宇说：“如果那样的话，那你们是真的打算在一起过日子了？” 我很奇怪：“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哦？”宋玉宇的表情很疑惑，“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心想这种事情不需要你知道，你知道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非要把我和周宁志结婚的消息满世界去宣扬吗？周宁志不喜欢那样，我也不想那样。 宋玉宇看得出来我现在急着想走，便说道：“宋黛萱把我叫出来还是想给我们制造一个在一起的机会，她的心里一直都在默认着你就是她的‘大嫂’，你这样做就是在把她排斥在你的生活圈之外，你没有把她当朋友。” 我叹息一声：“我……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那我们之间也是要散的吗？”宋玉宇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说道：“那我们有在一起过吗？” 我承认，我这样做的确是伤害了宋黛萱，但我并没有觉得我做得有多过分，有的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和宋黛萱走得太近了才导致她产生了错觉。宋黛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她的心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尔虞我诈，她认定了我那就不会改变，即便是我现在提出了要收回书吧的股份。 正是因为她太在乎了，所以她才会伤心，换作一个普通的合作伙伴，也许就没有那么伤心。我在想，我应该去找宋黛萱道个歉，那事实说出来，把周宁志和我说的话一句不改地讲给她听，她也许就会理解我了。 但也得等以后有机会的吧。 宋玉宇说：“那回去吧，我也有事，对了，我得感谢你在关键的时候替我证明了戴璇和我在一起其实就是为了钱。” 我自嘲道：“我们都是为了钱，难道你不觉得我拿了你的钱之后就再也没有严肃地搭理过你吗？” 宋玉宇无奈地说：“说得也是。戴璇就不如你，她不懂怎么和人相处，或者说她太懂得如何和人相处了，一切都和钱拉上了关系，所以到后来全都变成了钱。”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喜欢钱并不是有错，她只是在适当的时候选择了她自己的路而已，我并没有觉得她对你造成了什么损失，她并没有害你。” 宋玉宇觉得我说得话也有道理，他无力反驳，似乎也不想反驳。 在人生的道路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法，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一万个人的心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对人的理解不同，那看对方的眼神也就不同。 这就是人生，虽然有点片面，大致上也就是我所理解的。 “以后有事尽量不要找我了。”宋玉宇走的时候说。我点点头：“我已经不会再找你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伤感，曾经的人和事都变了，唯独胖子在我们家持续吃喝的心态没有改变。客厅里乌烟瘴气，靖玫黑着脸在一旁指导这胖子打麻将。周宁志在赢，杨过自从被停职了之后也是神奇般地不断的鹰，裴晶晶也在赢，唯独胖子一直都在输。 从牌局开始到我回家，胖子已经输了一千多。 “怎么样？”胖子抬头问了我一句，突然又大吼一声，“杠！都被动啊，胖爷我要自摸了！”结果胖子摸回来一张九筒，废牌。 “草！”胖子丧气的把那张九筒打了出去，手仰到半空，又警惕地问，“你们不会这个独门牌吧？” 周宁志等人都是摇头。 胖子这才放心的把九筒扔到牌堆里，并且大叫一声：“九筒，谁胡谁没屁眼！” “胡了！”周宁志、裴晶晶和杨过三人同时把牌推倒了。 周宁志胡的是单吊九筒，裴晶晶是三六九筒带二八万，连输了一个月的杨过这一次胡了一把清一色，六九筒。 胖子一炮三响，净出四百块。 胖子急了：“你们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胖爷我从小的时候就得小红花，每次都扶老奶奶过马路，好人好事不知道做了多少，但我从来不留名，学习雷锋好榜样我就是标杆啊，你们怎么能忍心胡我的牌，而且你们一下午都在胡我的牌，你们是不是故意的，看我胖子好欺负是不是，我不管啊，反正你们生孩子没屁眼。” 杨过无所谓地说：“反正我有孩子了。” 杨过的这一句话顿时在我们的心里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隐藏了那么久他终于说出了一句大实话，看来杨过是结过婚的，只是没有想到连孩子都有了。我们一直都在好奇杨过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美是丑是胖是瘦。 虽然没有见到，但我现在知道杨过应该是结过婚的了。 胖子不依不饶：“就算你有孩子了你生二胎也没屁眼！我是社会好青年，你们居然赢了我一下午，我那可都孩子的奶粉钱！你们得赔，我不管啊，晚上我要羊腰子！” 靖玫没好气地说：“让你不要打九筒你非要打，你没看见九筒出来三只了，但是八捅七筒都下来吗，那肯定是有人在等着九筒啊，你怎么那么笨！” 胖子委屈道：“我都问了，他们不是说不要的吗？言而无信而不知其可也！你们这群没文化的赌棍。” 裴晶晶喏喏地说：“那如果你不打九筒的话，那你打什么？” 胖子想都不想的说：“八万！我打算把一副牌给打掉，就打八万！” 裴晶晶说：“那我也胡八万啊。” 胖子没话说了，但诅咒声依旧继续：“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吃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用避孕套都是穿孔，吃避孕药都过期，诅咒你们上公交车没带零钱，诅咒你们喝凉水都塞牙，诅咒你们放屁都砸脚后跟！啊啊，我要和你们拼了！” 胖子是真的输急了，但他不会和我们拼命，他站起来的时候就被靖玫压住了肩膀：“你再咋呼我就打电话告诉你爹。” 胖子还真老实了。 其实男人就像是小孩子，哄哄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周宁志也是如此。 麻将打完了，我们出去吃烧烤，这回是杨过请客。杨过这一次赢了八百多，虽然还没有把之前输掉的钱都赢回来，但这一个多月以来终于开胡了，所以这顿饭是他请，理所应当。 胖子一口气又是要了三十个羊腰子，吃的满嘴冒油，一边吃还一边询问裴晶晶在打麻将的时候是否出千了。 他们在聊天，靖玫却是问我：“你去找宋黛萱了吗？” “是的。”我点点头，把一串烤肉塞到了嘴里。 靖玫说：“你走了之后，戴璇来你家找你了。” “嗯？” 这我到是很意外，没想到离开我们的戴璇又回来了。我问：“她来做什么？” 靖玫正要说话，胖子接过话说：“还能来做什么，肯定是来炫耀她又找了一个土豪，来向你示威的，照我说，她下次要是再来，我就给裴晶晶或者杨过喂点春丨药，让她站着进来，o型腿出去。” 裴晶晶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是o型腿出去，正要问，突然反应过来了，大笑了出来。 胖子的嘴果然够臭的。 正说着，突然我们的身后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们都在啊。” 我一回头，却见是马薇薇站在我们的身后。 我们都是一愣，没想到会在这种夜市上看见马薇薇，再看马薇薇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我仔细一看，居然是王霞，那位一直都不给我办营业执照的女人。 我奇怪了，难道这是来找我们兴师问罪的了？ 我正要问，马薇薇却是说道：“你们还有心情吃饭呢，杨过，过几天就要开庭了，你想好了你怎么认罪了吗？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第290章 杨过骂人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杨过生气过，特被是暴怒的时候，我也很好奇暴走状态下的杨过究竟会干什么样的事情来。在马薇薇的刺激下，杨过还真的生气了，且是那种暴怒的状态。 “滚！小人得志！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搬弄是非！淫荡无耻！臭不要脸！”杨过一口气说了好多成语和俗语，真不知道杨过的肚子里究竟有多少墨水，看起来杨过还挺有文化的样子，“滚！你再这样，我报警抓你！” 刚开始还和杨过对着干的胖子此时也站到了杨过这边，毕竟这事是他引起来的，他不帮着骂几句有点说不过去。 “滚！小人得志！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搬弄是非！淫荡无耻……”胖子学着杨过的样子骂了一半却是忘了下面还有什么词了，“还有啥来着？” “臭不要脸。”我提醒了一句。 “啊，对！”胖子立即接着骂，“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要是鲜花，牛都不敢拉粪了！二十一世纪很危险，快回到你的侏罗纪去吧！” 我没想到胖子骂人比杨过还要有文采，这小词整的一套一套的，听得我兴趣盎然，靖玫也是一脸坏笑的听着胖子骂人。 “生命中有你，日子便充满无限生机；一路上有你，还怕什么电闪雷击；只因为有你，快乐与满足时刻洋溢；如果没有你，那么好的猪食该喂谁去？全国人民你最牛，骑着板凳上月球；天下属你最能吹，喝酒用缸不用杯；从古到今你最能,出门逛街吓死人！你是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幼稚园程度的高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头，圣母峰雪人的弃婴，化粪池堵塞的凶手，非洲人搞上黑鬼的后裔，阴阳失调的黑猩猩！” 胖子骂累了，端起啤酒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正要继续骂，却见马薇薇的母亲站在马薇薇的身后，手里整那着手机对着我们，似乎是在拍照，我一惊，忙对周宁志说：“她妈妈正在拍着我们呢。” 周宁志一回头，正要起身，却听马薇薇说道：“哟，你也在这呢，哟，这不是瑶瑶嘛？我吃过的口水你也要吃，也不看看姐扔的垃圾是什么货色，你就是个捡垃圾的货！”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老娘实在忍不下去了，胳膊碰了一下周宁志：“动手！你抢手机我打人！” 周宁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起身扑向了王霞，我则是起身把马薇薇按到在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靖玫见我动手了，反应都不带反应的直接帮着我把马薇薇的双腿按在了地上。 周宁志在这时候已经把王霞扑到在地，这位前丈母娘完全没有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抢她的手机，正要呼喊却是被周宁志下意识地一巴掌煽在了脸上，顿时把她打得懵圈了，愣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胖子见我们都已经动手了，鬼叫一声跳过来，却见人已被我们制伏，这才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动手了呢，怎么没有提前给我个信号啊！？” 杨过被气得浑身冒虚汗，见马薇薇被扑到了，立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对周围围观的人说：“没事没事，我是警察，她们两人涉嫌诈骗，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围观群众见杨过真的拿出了警察的证件，便信以为真。 这时候，王霞才反应过来，开始躺在地上撒泼：“哎哟喂，不得了了，有人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啊！” 围观群众当然还是相信杨过。 这时候烧烤店的老板却是一脸懵逼的站在我们面前，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是在想：这几个人几乎每天都来吃烧烤，什么时候变成警察了？ 场面开始失控，马薇薇在地上像条白泥鳅似的翻滚，我和靖玫两个人都没按住，幸好在一旁的裴晶晶出手相助，这才把狂暴似乎要变身的马薇薇被按住了。 马薇薇被按住的时候也抓住了靖玫的衣服，次啦一声，靖玫的衣服被撕成了两截。 一身的荷花纹身，自脖子以下一直延伸进了裤子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靖玫身上的荷花纹身面积很大。马薇薇突然不动了，惶恐地看着只穿着文胸的靖玫。 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子也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了满身的貔貅。 我记得胖子身上不是貔貅，而是另外一种洪荒猛兽，现在仔细地看去，却是一头貔貅，还有一只不知道名字的怪物。胖子的纹身更加的狰狞。 靖玫撒开了抓住马薇薇的手，周宁志也把王霞的手机踩成了垃圾然后把内存卡都拆了出来。 马薇薇站起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好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她怕靖玫，从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出现在同一个场合的时候我就知道马薇薇害怕靖玫，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起先靖玫和周宁志是背对着马薇薇的，现在马薇薇看见了靖玫，就如同看见了鬼一样。 靖玫有那么可怕吗？ 王霞这时候已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之后又从包里拿出另外一只手机开始打电话，也不知道打给了谁，打完了，她过来和我们理论。 “你们这群人真是无法无天，冒充警察打我们，我要告你们，我要让你们坐牢，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哼，我是工商局的，我会怕你吗，我老公有钱，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告得倾家荡产！” “太嚣张了。”胖子说了一句，抓住桌子上还没有吃完的羊腰子掳了下来，趁王霞不注意一下子全都塞到了她的嘴里。 一股子骚味。 王霞下意识地把羊腰子全都吐了出来，又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这群社会的败类，蛀虫！纹身了不去啊，纹身就吓人啊，你们不是警察吗，警察有纹身吗？”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正要开骂，杨过却是指了指马路对面，正来了几名警察，那些都是杨过的同事，也是杨过的手下，他们来了之后王霞变得更加嚣张了。 谁知道那些人来了之后立即问：“谁是王霞？” “我是，我就是王霞，我是工商局的副主任，我要告他们，他们蓄意殴打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哦，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来的这位警察连理都不理她。 王霞一愣：“我没带身份证。” “哦，那你跟我们回去一趟，我们怀疑你和一起诈骗案及贪污受贿案有关，请你配合调查。” 剧烈的反转让王霞有些接受不了，她诧异地看着来处理的警察：“你们搞错了没有，你们不能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诈骗了？我哪里受贿了？那是华全生自愿给我的钱……” “请跟我们回去吧。” 马薇薇痛苦的闭上了眼，看来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真的是位贪污犯。我也没有从方才的戏剧性结果中回过味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的警察的确是杨过的手下，而且正是和杨过一起负责调查黄镇的案子的，现在他们的出现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不爽，但也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跳不出来的坑。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王霞和马薇薇就被带走了。 我陪着靖玫到楼上换了件衣服，然后拿了一件周宁志的衣服给胖子。胖子穿起周宁志的衣服像是倒是委屈他了，一身的还没有成形的肌肉快把周宁志的衣服撑破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看着杨过。 杨过笑了笑，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就感觉王霞这个女人能到工商局上班肯定是因为莫少华的关系，她能和莫少华有关系那么能少得了贪污和受贿？我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 “那你之前不知道她真的收了黑钱了？”我更加好奇了，觉得杨过果真是位断案小能手啊，这要是到了三八妇女节我得给他颁发一个奖状。 新换了件衣服的靖玫穿着的衣服有些不太适应，一会拉拉这里一会拉拉哪里，听我那么问，她也很好奇。 杨过说：“我是真不知道她真的受贿了，我就是诈诈她，结果她经不起诈，还真让我的同事也诈出来了，现在好了，她没那个时间来告我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自保吧！” 看来暴怒之后的杨过不仅仅会用一套一套的成语和俗语骂人，还会阴人，以后我得离他远一点，搞不好下次杨过又打麻将输钱的时候，会把我们都阴了。 我问杨过：“你不会害我们吧？” 杨过一脸贼笑：“那可说不好哦，我就怕我哪天输钱的时候忍不住把你们都举报了。” 周宁志起身就掐杨过的脖子，胖子也上手了……而我和靖玫却是笑成一团。 后来我问杨过，黄镇的案子到底查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凶手已经抓到了，老四到底是谁杀的，还有纪囡囡，还有小孙是谁派人砍死的，小孙的媳妇是怎么安顿的……杨过没有回答我，说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移交到省里，省里真在查。 我知道杨过是不想和我说那么多，我知道得多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还是不要问了。 但是，杨过却对我说：“老四的死，应该和苏楠有关。” 我猜到可能是莫少华，但没想到是苏楠，现在苏楠已经被抓了回来，等待她的也只有遥遥无期的徒刑。 我在想，坏人肯定知道自己是在犯罪，那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呢？ 为了什么？ 周宁志后来告诉我：“为了钱。”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 第291章 一个系统 杨过的确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王霞和莫少华的关系非同一般，还真是替莫少华收了不少黑帐，只是在这段时间里王霞潜伏得非常成功，没有被查到而已。 这一次杨过又立了功，我们要求他请客吃饭，他却是拒绝了。他拒绝的原因很简单：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陪孩子了。我很好奇杨过的家究竟在哪里，也很好奇杨过的妻子和孩子究竟“怎么样”，我们想去他家看望，但杨过又是拒绝了。 周宁志对我说了一件很令我吃惊的事。 他讲的是一位有家有室的刑警，四十多岁，在当警察二十年的时间里抓了许多犯罪分子，有些是小偷小摸，有些是抢劫杀人犯，大大小小，抓了几百人。 有一次这位老警察在树林里抓捕坏人的时候，他的妻儿却被刑满出狱的犯罪分子杀害在了家中，妻儿手足都被砍了下来，妻子的头颅更是被挂在了阳台上。 在他的家中墙壁上，凶手用血写了血淋淋的两个大字：报应。 我想这就是杨过一直都不愿意告诉们他家在何处，以及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妻儿的原因了。每个人都怕报复，都怕被抓进去的犯人在出狱之后来寻仇。 那些人里面有部分人走投无路，只能这样做。 “报应”二字放在那位老警察身上毫无道理，老警察也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那两个字应该放在那些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身上，他们的手上每沾染一份罪恶，就会多受一份惩罚。 天理昭昭。 我开始理解杨过了，虽然我的心里依然对杨过的家人很好奇。然而杨过出于对自己和家人的保护，他选择孤身一人外出交朋友，他的家人，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甚至队里的不少同事都不知道杨过已经结婚了。 马薇薇一事并没有完，虽然她是作茧自缚。她和王霞在案子上没有多大关系，马薇薇只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赚钱，王霞也不敢把这些事情讲给马薇薇听，因为王霞怕马薇薇的父亲马春涵知道自己的丑闻。 看来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所害怕的事，并不是人人都胆大包天无所顾忌。 马薇薇可能是消停一段时间了，但也可能很快对我们展开新一轮的报复。我想胖子是不会允许马薇薇如此做的，靖玫在一定程度上对马薇薇有着神秘且很强大的威慑力。马薇薇，靖玫，杨过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共存关系，也是连带关系。 放开马薇薇不谈，我想问一问杨过，苏楠到底有没有说出老四究竟是被谁杀的。当我向杨过提出要去探监的时候，杨过却是告诉我：苏楠已经禁止外人探监了。 换句话说，她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玩火必自焚的道理谁都懂，往往去触犯法律的人都是懂得这些道理的人，或许有许多不懂法律的人在犯法，然而又有懂法律的人也在以身设法？ 从我高中毕业以来，这四年多见将近五年的时间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死的人，活着的人，都和法律有着莫大的关系，法律是不可触碰的高压线，死的人是因为有人触犯了法律，活着的人，是因为有法律的保护。 生活和生存是两个仅仅差了一个字的词，然而意思却完全不同。 我们是生存。 杨过在家里和家人庆祝完了，便和我们一起讨论马薇薇的事情。而我却把重心都放在了老四的事情上。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忙我自己的事情，连和周宁志之间孩子的问题都没有去想。 周宁志和老四并不熟悉，当我们聚会结束了之后，周宁志向我问起了老四。 老四是一个神秘的人。 我向周宁志解释了老四这个人的来路和死因。周宁志想了想，许久之后才对我说：“我觉得苏楠没有死，因为凶手并没有抓到，你也说了，杨过只说苏楠和老四的死有关系，并没有说老四就是苏楠杀掉的，我认为苏楠没有那个勇气去杀人。那天纪囡囡骗我去老屋的时候，她也没有提到过苏楠。” 周宁志的话让我产生了警觉，黄镇的事情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视线。 我向周宁志把我之前遇到的他不知道的事情重新整理了一下。周宁志忽然说：“有一个问题我在怀疑，你说周宁志那天突然和香香在一起了，而且香香突然出现突然离去，好像过客一样，这不奇怪吗？宋玉宇弄了那么多钱出来，突然给了一千万……一千万，如果取现的话能把我们的房子里铺满，她为什么突然给你那么多钱，纯粹是为了向你求婚而做铺垫？绝对不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瑶瑶。” 我也觉得事情似乎真的太简单了。 周宁志把事情从头到尾向我分析了一遍，从高中开始，一直到今天。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完整且细致地在我面前把他的个人想法说出来，听得我心惊肉跳。 分析的背景基于“师爷”，周宁志从师爷出发，开始一点一点的剖析，像一个完美的侦探一样。但是周宁志没有说师爷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但周宁志的意思是：师爷不管是组织还是个人，它的确存在。 首先，高中的时候我接触到了祁少，也就是凉席。周宁志分析，凉席这个人和林峰一样，是“师爷”麾下的两个棋子，很显然，这两颗棋子废了。之前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周宁志的分析也和宋玉宇及杨过所查的线索一致。 包括撞车，包括婉儿姐的死，包括宋玉宇未婚妻的死，都是真实的。但是宋玉宇的身份的确是假的，并且在任何公安系统内都查不到宋琼楼这个人，有的只有宋玉宇这个名字，然而和他的身份一样：奥迪汽车华东地区总代理商，家底显赫。周宁志句话却道破了这个身份是假的：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出现过。 对，周宁志分析的一点都没有错，宋玉宇并不是所谓的奥迪汽车华东地区总代理，他是国安局的人。 第一点分析，周宁志分析得没有任何偏差，全中。 周宁志开始分析第二个关键点：莫青和方杰两个人的关系。 我一直都没有觉得莫青和方杰在一起有多么奇怪，然而当周宁志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方杰和莫青怎么会认识，怎么会在一起，怎么会同时玩女人？ 周宁志开始剖析：除非方杰的父母和莫青的父母有关系，并且是很深的关系，这两个人才有可能走到一起，要不然淮南那么大，他们两人能在一起？一定是有一个无形的绳子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了，而这根无形的绳子就是方杰和莫青的父母。 莫青的父亲莫少华已经被抓，而且是一位贪污三个亿的巨贪，那么方杰的父母呢？ 高中的时候我听潘芳郁说过方杰的父母是本地有名的商人，那么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方杰的父亲的名号，叫什么，做什么生意的，在本地有多大的产业……这些信息我们一点都没不知道，方杰死了，他的父母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走了一下程序，别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做。 如果说身为商人的方杰的父母和莫少华没有关系，那才叫怪事，一个从商一个从政，很难把这两种关系分开。 周宁志又一次击中问题的要害。 第三点，也是最复杂的一点：莫少华在黄镇的隐藏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说是为了那三个亿，周宁志同意我的观点，但是他还补充了一句：黄镇的酒厂。 对，我把这一点忽略了。我在黄镇的时候一直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酒文化上，但却忽略了关键的地方：酒厂。黄镇是靠黄酒出名的，以前只是一个小村庄，能从一个村的行政单位突然变成镇行政单位，这显然不符合常理。黄镇是靠什么突然变成“镇”的，难道真的是因为黄镇的酒出名？ 不对，这不符合逻辑。 所以，黄镇的酒厂有鬼，至于到底鬼在什么地方，还要去查，而最容易查黄镇酒厂的人，便是工商局。巧合的是，王霞就在工商局。 工商局负责查什么？工商局负责的很多：流通领域食品安全、市场准入、商标广告、合同、打假、消费者权益保护、公平交易等等。要是专项食品检查就检查食品流通许可证、台账、进货票据、商品保质期等等，要是有户外广告可能检查你有没有备案，也可能检查你账目看是否有商业贿赂、是否抽逃出资等等。 总之，工商局要查的目标有很多，这也关乎到国家机器的运作和老百姓最根本的利益。既然目标多了，那就容易出漏洞，稍不留神就会让工商局查出问题来，除非企业完全合法，完全没有问题，但凡有一点点的问题，工商局是不讲情面的。 所以，王霞这个工商局副主任的位置很重要，他虽然是副主任，说话不怎么管用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副主任，比科员要管用，但出事了，却不用王霞这个副主任来承担责任，因为在副主任上面还有主任，还有副局长，还有局长。 暧昧的位置却发挥了极其隐晦且重要的作用，看来莫少华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周宁志分析得非常透彻，他把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其背后的关系网全都分析了出来，然后，他说：“黄镇，是一个巨大且很深的水潭，这里面有莫少华这个巨大的旋窝，大漩涡带动着水流转动，所以华全生、孙超等人就跟着水流转动，巨大的水流又带起了藏在水底的杂草，如刘警官、纪囡囡。其实纪囡囡并不是杂草，她完全是偷情之后自尝苦果的受害者。” 我同意周宁志的看法。 “所以，我们都被眼前所看到的蒙蔽了，真正的师爷，并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个系统，一个以敛财为最终目的的系统！” 我却是不懂了。 第292章 终极分析 周宁志继续分析下去。 “‘师爷’是一个系统，是一套规则，在系统之下的任何人都不能破坏这个规则，必须遵守，如有违反，下场就只有死。” 周宁志举出了蓝蓝的例子。 “蓝蓝要跳出凉席的控制，所以向你说出了部分事情，提醒你早点离开，那个时候的蓝蓝如你所说，已经察觉到了事情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她已经嗅到了危险，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脱离危险，这个规则的惩罚就到了，她受不了压力，选择自杀。” 周宁志说得没有错，蓝蓝是自杀的，这一点杨过也说过。法医检查出来的结果也是如此。在蓝蓝之死一事上，熊八的确是背了一个大黑锅。 “既然有了规则，那么肯定会有制定规则的人，而这个人不是莫少华，更不是凉席和林子豪，不是你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神通广大，以一个非常普通的身份活着，很不起眼，但是却能手眼通天，他有着非常厉害的门路，有着一群能够为他出生入死的门徒，同时，他也拥有一个完整的犯罪帝国，从目前来看，这个犯罪帝国似乎已经被你打击掉了一个角。” 周宁志双目如鹰，炯炯有神。 他站起来来到阳台，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说：“这个制定规则的人起先并不知道你的存在，甚至可以说你的存在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你如蝼蚁，在他的犯罪帝国里不值一提。但是，你因为直播而出名，你渐渐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他让祁少接近你，把你引诱进了陷进里，这是你踏入整件事情的第一步，祁少是棋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棋子。” 周宁志思维缜密：“我们都没有想过，祁少的毒从哪来？国外？我想不是，国外的毒流落到国内并不那么简单。所以，这个制定规则的人需要一个不起眼的人来替他运毒，有一件事情你可能永远不知道……有些人会利用活人运动，也会用尸体运毒。” 我听得毛骨悚然。 周宁志继续说：“第一步，把你带入这个圈子，第二步，让你上瘾，第三步，如果你死了，你会成为他们运毒的工具。起先的设定就是那么简单。” 我已经快要听不下去了。 周宁志还在分析：“然而万事总有变数的，这个变数就是林子豪，林子豪在这个时候出狱了，正好碰到了你，正好看中了你，但是他忘不掉婉儿姐，所以他只是和你有了……” 听着自己的老公分析着我曾经的那些男人，我自己的心里都觉得难受。这是一种非常别扭且怪异的感觉。然而周宁志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林子豪的出现让祁少的计划执行起来出现了阻碍，祁少就向这位规则制定者投诉，规则制定者突然意识到，有一个人和祁少互相平衡，对自己的犯罪统治有一定的好处，于是他听之任之，任凭林子豪和祁少互相争夺你。” “而你，却隐瞒了林子豪关于祁少的事，恰好让你有了自保的条件，如果林子豪早早的知道你和祁少的关系，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请你相信男人在放弃一个女人的时候是绝不会心软的。” 我想起祁少活埋刘娅希饿张婧的时候，的确如此。 周宁志点了支烟：“再后来，林子豪知道了你和祁少的事，但是他不觉得你是祁少的人，事实上你的确不是祁少的人，所以林子豪替你出头，直接端了祁少的老窝。这个时候，规则制定者出面了，所以我觉得祁少去海滨浴场那一次，其实不是去谈生意，而是去见规则制定者。” 我想起了那一次在海滨浴场，祁少的确是神神秘秘的，甚至都没有让我在身边，而是让熊八跟着，看来，他真如周宁志分析的那样，他是在见规则制定者，也是整件事情的幕后策划者，这个幕后策划者才是最终boss。 我在想，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金胖子改邪归正了，娶了一个好媳妇靖玫，我们应该为金胖子的金盆洗手而感到高兴，如果人人都如金胖子那样，那就好多了。”我对周宁志说。 周宁志也是点头：“是啊，如果人人都是那样的话，那就好多了。” “这个规则制定者在那个海滨浴场里对祁少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其中有一条，就是保护你。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神秘的规则制定者要保护你，但是我觉得，这个规则制定者一定和你见过面，一定和你有着一定的感情，并且，他和你很熟悉。” 和我很熟悉？ 周宁志肯定的说：“对，和你很熟悉，他突然不想杀死你了，而是要保护你。我一开始分析的时候认为这个规则制定者可能是宋玉宇，但我觉得不是，宋玉宇是整件事情的局外人，他只是负责查案抓人，他的身份是掩护，所以他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妹妹，我现在都在怀疑，他的妹妹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强调说。 周宁志忽然笑道：“我知道是真的，所以宋玉宇也在思考着自己，他一定对宋黛萱说过，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要联系他们的父母，否则会遇到难以想象的危险。国家派宋玉宇出来执行任务是为了保护我们，同时也要保护宋玉宇的家人的安全，我想在宋玉宇身边肯定还有一位专门负责保护宋黛萱的人，这个人肯定不是你，自然也不是我。那么你猜会是谁？” “我猜？我上哪猜去？” 周宁志笑了笑：“你发现没有，你给我讲那么多事情的时候，你说过宋黛萱身边从来都没有缺人陪伴。我一个一个点给你点，第一个，他在高中的时候，是宋玉宇，他一直陪在妹妹身边；宋黛萱上了大学之后，是不是谈恋爱了，并且组建了一个动漫社？动漫社里有一位叫孙乾的人。” “不会吧？”我惊讶的说，“孙乾绝不是保护宋黛萱的人！” “不不，我不是说孙乾负责保护宋黛萱，孙乾只是一个信号弹，如果有人要伤害宋黛萱，我说的是那种字面上的意思，用刀、枪等武器杀害宋黛萱的那种伤害，孙乾或者她动漫社的人应该会是第一个知道，那么宋玉宇就会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这是蝴蝶效应？” “对！” 周宁志又列举了宋黛萱身边不同的人，每一个人都是在她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离开了，看来正如宋玉宇所说的，这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充当起了宋黛萱“保护者”的作用。 “所以祁少会说你认识师爷，林峰也说你认识师爷，很多人都觉得你认识师爷，他们在和你见面的时候，对你很恭敬，这也让你避免了很多麻烦，你发现没有？其实师爷就是你的护身符。” “的确如此。可是规则的制定者为什么要保护我呢，为什么？” “因为规则的制定者也是人……”周宁志淡淡地说，“人都是有感情的，再冷血的人，也有弱点，而你，就是规则制定者的弱点！” 我茅塞顿开。 周宁志继续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在这场战斗里，死的人都死了，没有死的人半生不死。祁少和林峰是小棋子，莫少华是个大棋子，他们的终极目的都是为了钱，犯罪才是来钱最快的手段，但是那是害人害己的行为。可是莫少华却甘愿为之服务，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周宁志的终极分析让我冒出了一身冷汗，他问我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听清他到底问的是什么。 “啊？什么？” 周宁志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问我什么了？” 周宁志说：“我问你，莫少华那么处心积虑的弄钱，他几乎已经拿到了三个亿了，为什么还要惹你呢，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为什么？” 周宁志又点了支烟：“因为他要害死你。所以，才有了我和你被诬陷的事情，也是有了老四的死，你不是去问了杨过老四是怎么死的吗，如果我分析的没有错的话，老四应该是为了我们而死的。” “我对老四有点恩惠。”我淡淡地说。 “这就对了。”周宁志说道，“老四在报答你，老四得了艾滋病，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与其苟活，不如为你做点什么，所以他为了你死了，但是杀死他的人没有兑现承诺，他依旧还想害死我们。” 我说：“是老四失算了。” 周宁志叹了口气：“对。” “那你分析出来凶手是谁了吗？”我问。 周宁志忽然笑了：“你傻啊，我要连这个都能分析得出来，那我不用工作了，我去查案好了，古有神探狄仁杰，今有神探周宁志。” “那你说，马薇薇又是因为什么和你结婚的？” “她有病！”周宁志说，“他纯粹是为了她自己的目的，偷情偷得更刺激而已！她是在作死。就像有某些有男朋友的女人，却依然还和别的男人偷情一样，只是为了刺激。” 我真感到费解，难道真的那么刺激吗？ 周宁志的终极分析应该没有问题，看来在莫少华等人的背后，还有着那位神秘的规则制定者，他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人，也是最终的“师爷”。 第293章 小心翼翼 自那天开始我和周宁志就很少出门。总觉得外面有许多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一样。我听刘娅希说过这样一句话：毒品就像是恶魔，一旦沾上了就不再那么容易戒掉了。 我还记得刘娅希戒毒的那段日子，她被捆在卫生间里，每天用冰冷的水冲着脑袋，减轻毒瘾。那种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所以我理解刘娅希所说的话。毒品等于恶魔。而我总觉得犯罪就像是恶魔，没有犯罪的人不会看见恶魔，一旦犯罪了，恶魔就会如影随形。 我和周宁志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就连出门倒垃圾都要先从猫眼处看一看外面究竟有没有人。 我们似乎被人监视了，直到胖子的到来。 胖子是来给我们送莲藕米糕的，其实那是一种把米放在藕里面蒸熟了的食物，很甜但也很好吃，听说靖玫很喜欢吃，后来我受靖玫影响，我也喜欢吃这种莲藕米糕。 它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问了胖子，胖子说了，我也记不住。 胖子一个人来的，问我周宁志在不在家，我说在。 然后胖子便走了，我很奇怪，胖子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一样。平时里的胖子不这样的。于是我打电话问靖玫，结果胖子来就是代替靖玫来问问我在段时间有没有和别的男人接触。 嗯？ 我很奇怪，问靖玫到底是什么意思。 靖玫说：“因为前几天有人打电话打到我这里了，说是找小姐。” “我们都不做了。”我对靖玫说，“以后这种电话都不要接了。” 靖玫却说：“但是我接了，胖子还不知道。” 我很惊讶。现在的靖玫完全不需要靠这种方式来赚钱，我们有许多赚钱的门路，至少我们的书吧还在营业不是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再开一家书吧。 结果靖玫却说：“胖子得癌症了。” 我去。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确实是重磅消息，胖子得癌症了？什么癌？我连忙问：“胖子得了什么癌症？” 靖玫小声地告诉我：“不要告诉他，他是胃癌，一个月之前去医院里检查的，医生说是前期，发现得早，要是再晚来一段时间，癌细胞扩散了，那就无法控制了，胖子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可能会接受不了，我现在打算要孩子。” 我忽然明白靖玫的苦心：她需要钱。 “你等等我，我去你家。” 我立即挂了电话和周宁志说了一声火速赶往靖玫家。现在对我来说什么外面有人监视这种心理作用已经不存在了，我满心都是胖子的病情和靖玫的现状。 我只有那么两个朋友了，我不能失去他们。 我到了靖玫家，敲门，他们开门，换鞋，坐在沙发上，然后我们开始沉默。靖玫沉默不言。胖子出去了，门口还有胖子的鞋子和臭袜子。靖玫说：“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我心想这是真的吗，着的是胃癌？没有那么夸张吧？怎么说得病就得病了？人怎么能那么脆弱？我还是不相信胖子真的病了，也许是因为靖玫实在有什么难言之隐，实在缺钱了才会那么说。 也许，她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男人，而靖玫现在需要安定，不想再和那个小男人联系了而提出分手，结果那个小男人索要巨额分手费，这才让靖玫为难。但是这个理由不成立，难道还有靖玫搞不定的男人吗？ 那是因为什么呢？ 我想了好多种理由，但都无法推翻靖玫所说的话，似乎真的是胖子得了胃癌。突然的，靖玫说：“别想了，是真的。”说着，靖玫递给我了一份检查单，上面赫然写着金秀哲三个字，金秀哲就是胖子的名字，这狗日的名字还挺秀气，我心里想。 单子上的确写着胃癌，并且标明了是前期。 我信了，看来胖子他妈的也没多少羊腰子吃了。 我拿出准备好的卡：“这里面是我书吧赚来的钱，干净的，拿去用，不够再跟我说。” 靖玫毫不客气地接过卡。她没有和我客气我也没有和她客气，起身走了。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也不需要说那么多的废话，我们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如果靖玫和我客气了，我反倒会觉得生疏。 我在靖玫家楼下的时候碰见了胖子，打包带回来许多烧烤。 我去！我心里想，胖子真他妈的能吃。都这样了，还吃烧烤，难道胃病就是烧烤吃出来的？也许是的。胖子问我：“怎么来了就走了，不在这里吃饭吗？” 我说：“不了，老周还在家等着我做饭给他吃呢，现在你们男人都娇贵，得我们女人伺候着才行，一个不舒服非非打既骂，整个就是一个剥削阶级。” 胖子嘿嘿一笑：“那晚上的时候你也没少剥削他啊，是不是，一次半小时，一夜两三次，老周是日渐消瘦，你却是日渐丰腴，这怨不得别人。” 我嗔了他一眼：“那你来，你一晚上能让我舒服两三次，我白天也天天伺候你，行吗？” 胖子连忙点头：“行，等我忙完这阵子，这阵子总是胃疼，你看我烧烤都买少了，要是以前，最起码得三十个羊腰子。” 我说道：“去你的，我告诉靖玫去，说你调戏我，还想四人一起玩。” 胖子又嘿嘿一笑：“我早就和她说过了，她说你和老周没意见，那她就没有意见，反正都是熟人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心想胖子今天的嘴真是欠抽，怪不得他会得病，原来就是作践作来的。 其实胖子没有坏心，只不过偶尔和我斗斗嘴。胖子这人最喜欢的就是耍嘴皮子，和以前总喜欢耍酷的他一个样，几乎没有变。自从漂白了之后胖子完全成了一个逗逼。 我说：“那你再和靖玫商量商量，问她愿意不愿意让我们家老周玩一玩。” “好嘞！”胖子兴高采烈地走了，其实他是急着回去吃饭。 我给了靖玫十万，那是正儿八经书吧这两个月赚来的钱。其实书吧的生意很好，一个月下来能有三五万的纯收入，在电子书横行的时代里，纸质书忽然变成了宝贵的财富，有的人更愿意买纸质书回去摆在家里充当文化人。 老周也喜欢这样做，所以，他很喜欢在书吧里拿着书装装样子，有时候看看《资治通鉴》，偶尔也翻一翻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在看古龙的小说。 想起了莎士比亚，我倒是从网上看来过一个笑话。 一个老和尚在圆寂之前对着天空大喊：莎士比亚！旁边的小和尚就问另外一个老和尚，师父到底在喊什么呢？另外一个老和尚长长地叹气：“你师父在喊：‘啥是比呀’！” 我自己忍不住都笑了出来，周宁志见我笑，问我：“你笑什么？” 我就把刚才想到的故事讲给他听，他很好奇地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意思就是莎士比亚呀。” 周宁志回味了许久也没回味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问我，我就是不说，周宁志急了，把我按在了床上。我知道，周宁志总告诉喜欢在半下午的时候做丨爱。 十月的午后，空气总是那么的宜人。微风自窗户口吹了进来，如一位少年的手，在我的身手轻轻地抚摸着，让我忍不住的退去了衣衫，如同初生的婴儿一样半抱着酥胸坐在周宁志的面前。 “你到底告诉不告诉我你讲的是什么意思？”周宁志“逼”着我，语气非常“凶狠”。其实他是装出来的，他一点点的从床位向我爬过来，像一头雄狮。 “就不说……” 我故意撒娇，媚眼如丝，杏眼含春地看着他：“你要惩罚我是么？” “对，你这个泼妇，本大人要好好的惩罚你，惩罚你不听从本大人的话，快说，你究竟讲的是什么意思？”周宁志很快进入了角色。 我佯装害怕，向床头退去，“胆战心惊”地说：“不要，但人不要，奴家家中还有夫君，奴家……” 周宁志突然扑了过来，一手抓住了我的胸，很痛，但瞬间疼痛之后，忽然有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传遍了全身。 他很粗鲁，粗鲁得我爱不释手。 我喜欢他粗鲁地进入我身体的动作，那种凝视我看着我不受控制的喊叫出来的眼神，让我陶醉。我更喜欢他把手指头伸到我嘴里让我吮丨吸，看着我渐渐的变成一个淫丨娃荡丨妇的过程。 我也喜欢夹住他的腰，轻呼他用力，用力…… “用力，用力！” “哦。” 他如同一头雄狮，高吼着征服我的凯歌。 我如一只温顺的绵羊，被他霸占，被他征服，被他一口一口地“吞”入肚子里……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 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 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第294章 情到浓时情不自禁 胖子得了癌症，这是意外。我也很难确定胖子自己是否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不管是什么癌症，都将会是一场噩梦，怪不得胖子这段时间瘦了很多。 近五年的相处，让我充分地了解了胖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热情且豪放，他勇敢乐于助人，有时候也嫉恶如仇。他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分情况，有的时候胖子会凶狠得像一头西伯利亚棕熊。 胖子也没有去医院，靖玫就在家里为胖子进行食疗，每天陪伴在胖子左右。偶尔，靖玫会出来一晚上不回家，就算是回家，也是深夜。 她总是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家中，再为胖子做点汤汤水水容易消化的食物。胖子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但却不知道靖玫为了他付出了许多许多。 有人会问，难道靖玫不会找一个其他工作，去工厂里，去公司里，实在不行，去夜市上摆摊也可以。 站着说话不要疼。 当真正自己面临着这样事情的时候，就会知道并不如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往往容易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总是觉得这些事情都可以过去，都是很好解决的，然而不是。 摆摊可以，但一天的收入还不够胖子吃的，更不要谈什么药物以及相关的辅助资料。靖玫为了钱大伤脑筋，所以她选择了复出。 已经有一年多我们没有接触到这样的工作了，当再一次见到靖玫捡起来重新再干的时候，那就是看着一位姐妹再次坠入深渊。我不忍心看着靖玫如此，所以我把钱能取的全都取了出来，存到了一张没有密码的卡上，交到了靖玫的手里。 周宁志完全同意我那么做。 那天我去了靖玫的家里，靖玫为我倒了一杯水，同时她也打着哈欠。 我说：“你去睡会吧，我在这里替你等着胖子。如果胖子回来，我就叫你。” 靖玫同意了。她去卧室里小睡一会。我知道靖玫昨天晚上一定是去见了某一个男人，然后开了房。她非常疲倦，已经有了黑眼圈。我心疼她，不忍心看着她如此这般饱受折磨。 我一个人坐在靖玫家的沙发上，看着胖子亲手为靖玫打造出来的温馨的小窝，忽然觉得这一切似乎不再那么真实，都是可以变的，有的时候一转瞬之间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我记得一段话：人就像是芦苇，挺拔而立，再大的风都吹不倒；可是只要人为的轻轻一折，芦苇便断了。胖子就是芦苇。 靖玫睡着了之后不久，胖子便回来了，见我坐在她们家的沙发上，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靖玫呢？” “睡了。”我说，“我在这里等你，我去叫她。” “让她睡吧。”胖子放下了手中的吃食，还有一瓶张裕干红，然后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瑶瑶，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但是你听了之后不要那么紧张。” 我点点头：“你说吧。” 我能猜到胖子想说什么，但是心里极其不愿意承认我猜的就是对的，也许我是错的。胖子只是想告诉我他在路边又看见了一位穿着热裤的长发美女。 “我得癌症了。”胖子幽幽地说，“他妈的，胖爷我道行那么深，天妒英才呐，老天爷那么早就要把老衲收回去了。” “哦。”我轻轻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胖子很奇怪：“你一点都不惊讶？” 我说：“我知道了。” “哦。”胖子学着我的语气，“你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强大，瑶瑶，你说癌症这东西真的不可战胜吗？像我这样优秀的五好青年都不行？” “你再好也是人，是人都会得病的，你以为你真是铁打的吗？”我努力让自己不激动，缓缓地说：“靖玫知道吗？” 胖子摇摇头：“她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我是胃病，我去医院查了，医生说是胃癌，不过是早期的，要是控制得好，或者把胃切掉一半，也许会好。你说老衲以后是不是就只能吃十个羊腰子了？” 这混蛋还惦记着羊腰子呢！ 但我也知道原来他们夫妻二人是互相隐瞒，彼此都没有告诉对方知道的事情。他们都在保护对方，也是在保护自己。他们怕对方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承受不了，从而给自己也增加心理压力。 似乎，这就是爱情，但又不像是爱情，姑且算是包容后的亲情。 “以后你烧吃点烧烤，少喝点酒。”我提醒道，“我去叫靖玫，我得回去了。” 胖子忽然拉住了我的手：“瑶瑶，我都生病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答应你。” 我确实不忍心拒绝胖子，看着他哀求般的脸，我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了。我的心里有一种痛苦，说不出来，非常的苦。 “让我亲亲你。”胖子说。 我一怔，警觉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我有周宁志了，你有靖玫了，你还想着那些？” “就亲一下！”胖子举起了三个手指头，“我保证不亲多。” “不行！”我拒绝了，“胖子，你小心靖玫出来看见了，打死你，我不会答应你的的。” “我都要死了，你还拒绝我，你真是狠心。”胖子似乎是在打感情牌。我却是心软了，不知道是不是该让胖子亲一亲，以前的时候我和刘娅希二人把自己送到胖子面前，算是对胖子的奖励，现在呢，算什么？ 应该算偷情。 胖子没等我答应已经抓住了我的手，并且搂住了我的腰，我一下子被胖子拽进了怀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就被胖子的嘴给封住了。 胖子吻得很激烈，完全是霸占式。 我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挣扎，但是身体却被胖子牢牢的抱在怀里，动都不能动。我只能抓住胖子的胳膊使劲地掐，但是胖子似乎是不觉得疼一样。 胖子很会吻女人，而我却是被胖子吻得浑身酥软，想要挣扎，已是没有了力气。胖子的手忽然地伸到了我的背后，从我的身后解开的了我的文胸，我突然觉得胸部解放了，宽松了，也舒服了很多。 胖子的手伸了进来，在我的胸部轻轻的揉着，那种感觉，很微妙，又或者是在靖玫的眼皮底子下偷着胖子，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刺激。我理解了马薇薇为什么喜欢结婚后再去偷男人，原来偷情那么的刺激，只一次便爱上了这种感觉。 “你……”胖子松开了我的唇，我喘息着说，“你不是说只亲的么？” “别说话。”胖子解开了我腰见牛仔裤上的纽扣，拉下了拉链，随后，胖子熟悉地将我的牛仔裤脱了下来。 胖子伸手在我的腿间摸了摸：“你还拒绝我，都已经湿了！” 我轻嗔道：“那你还不快点？” 胖子轻轻地进来了，就在他们家的沙发上，我抱着胖子的腰，闭着眼睛享受这久违的胖子的冲击。一次又一次，我几乎像要昏厥过去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下面不断的空掉，又涨起来，又空掉…… 许久。 胖子把我放了下来，我也是瘫软在了沙发上，好不容易恢复了力气，这才穿好了衣服，胖子也快速的把衣服穿好。 这时候，靖玫却是睡眼惺忪地从卧室里出来了，一见到我们正儿八经的坐在沙发上，好奇地问：“你们那么正经干什么？胖子，你饿了吗？” “饿了。”胖子说，“有点累。” 靖玫立即去厨房给胖子做吃的，而我则和靖玫一起去厨房帮忙。我现在不能离开，万一让靖玫看出来端倪，我也许就和靖玫做不成朋友了。 靖玫看着我满脸通红，头发也有些乱了，便好奇地问：“你刚才睡着了？” “没有啊。”我说，“怎么了？” 我的心里有点虚，确实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不太适合去做一个偷男人的女人。靖玫说道：“你头发都乱了，而且，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没有哦，累了。刚才和胖子聊了一会。” “他说什么了没有？是不是又欺负你了？”靖玫一边切着西红柿，忽然说，“你们不会趁我睡觉的时候在沙发上做丨爱了吧？” 我连忙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没有啊，你怎么那么想？”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要是真做了，可别让我听到，万一我也想了，到时候不是便宜了胖子让周宁志吃亏了？我还得陪周宁志睡一晚。”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靖玫所说的究竟是玩笑还是真的，她的玩笑话听起来像是真的，真的又听起来像是玩笑话。胖子在客厅里接话道：“你们商量什么呢，说来我也听听。” 靖玫说：“商量着把你卖给富婆，我们好出去找帅哥。” 胖子笑道：“好啊，把我卖给瑶瑶吧，瑶瑶就是富婆。” 我正要说话，却是感觉到下面一股滚热的东西自体内流了出来，我一慌，却见靖玫好奇地问我：“你怎么了，夹着腿干什么？” “啊？”我慌张地说道，“没，没什么，感觉……好像要来好事了。” 靖玫没说什么，把西红柿下了锅，对我说：“你出去吧，这里油烟太大了。” 第295章 不好的感觉 我感觉靖玫是知道的，至少她能听到。她不会那么巧正好等着我和胖子结束之后出现在门口，前后只不过差了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虽然我不知道靖玫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我知道她没有点明，她默认了，或许这是靖玫给胖子最后的礼物。胖子要死了么？也许是的，胃癌，不会活多久，最多几年，我也算是给胖子最后的道别。 胖子却不那么想，他每天都依旧开心的生活，吃着烧烤，喝着啤酒。 似乎，病魔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若是真有影响的话，那就是胖子每天都在家里被靖玫逼着造娃娃。 我觉得靖玫在酝酿着一场大戏，但只是限于她和胖子之间的戏，她一定在做出巨大的牺牲，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这一点，我隐约地感觉到。 靖玫是凭空在我的生活中出现的，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她如同流星一样忽然出现，但没有像流星一样突然消失。我记得胖子曾经对我说过，靖玫是一个生活特别苦的女人，苦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反正是非常苦，后来在我的追问之下，胖子才说，其实靖玫没有家。 没有家这种说法在我的定义当中就是父母双亡，家庭破裂，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流浪。但在我的印象当中，靖玫似乎是有家的，并且还经常回去过。在黄镇的时候，靖玫就常回家，后来黄镇的事逐渐水落石出之后，她才在我身边安定下来。 经过这一次小小的反转，我似乎感觉到了靖玫也是如同宋玉宇一样，是一个身份特别特殊的人。 我很好奇，为什么在我的身边都是这种人？ 我虽然如此想，但还是没有确定，想归想，想出来的事情不能算数，我得把想出来的事落实。 我去找了杨过，让杨过帮我查了查靖玫的底细。 “她就叫靖玫啊。”杨过狐疑地说，“怎么，你以为她是火星人？” 我不放心，问道：“你帮我仔细查查，我请你吃饭，实在不行，我找一个绝世无双的妹子让你过过瘾。” 杨过嘿嘿一笑，说：“真查了，靖玫的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她的照片，她的犯罪记录，甚至我还查到了靖玫的开房记录，你要不要看看？确实挺多的，尤其是在这段时间，靖玫是不是有外遇了？” 我说：“不是有外遇了，而是靖玫这段时间和胖子闹别扭，和我在外面住的，你别瞎说。” 我是想保护靖玫，不想让杨过在知道了朋友之间的小秘密之后到处胡说八道。靖玫的开放记录其实就是这段时间她在接客，一天至少一位，一次五千到一万。 靖玫的价格定得很高，越是高就越是有人玩。靖玫把自己定位成了少丨妇，并且是高职业，高收入的白领少丨妇，这样一来，很多人都喜欢靖玫这样的设定。 一个月下来，靖玫能赚到十几万，足够胖子治疗所用。 然而，我却是很少见到胖子和靖玫去医院，饶是出去一段时间，但也不像是去医院的。 我对靖玫的过去越发的好奇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联系到了安心。 从我这里离开之后的安心依然是那样，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做小姐，一次五六百，多的一千两千这样。日子还算可以，勉强度日。安心花钱大手大脚的，几乎没有落下多少钱，见到我找到，她以为我想把她挖过去，对我特别的客气。 鉴于上一次她们的“背叛”，我不想和安心和安璐再有多过的接触，若不是为了靖玫。 我们在她的出租屋内简单地聊了几句，随后我把话题渐渐地引到了靖玫的身上。安心想回到我身边赚钱，所以对我没有任何防备，问一句答三句。 “靖玫姐啊，”安心想也不想的说，“以前的时候我们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听说过靖玫姐的名字，她以前在不做这行的，听说是空姐，但不知道是哪一家航空公司的。” “靖玫以前还曾风光过，我曾经也想过当空姐，但是我这条件不行。”我说，“若是飞国外的就更好了，却是不知道靖玫姐以前是在哪一家航空公司。” 安心说：“我也不知道了，对了，你那边现在怎么样呢？我们这边一到晚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都是一些学生，快餐，话大得不得了，但是没钱。你们那边老板多。” 安心又把话题转移了回来，我不想再说下去了，找了个理由离开。安心一直都在问我那边怎么样，其实就是想到我这边来上班。 我走了，安心想要请我吃饭我也没有留下来，她看着我走的时候心里很失落。我想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对自己将来的生活会有巨大的影响，等她明白了之后也许就不再想着到哪里去工作，而是想着如何有一个安定的家。 钱是赚不完的，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我走了之后安心又给我发了许多微信，大致的意思就是想到我这边来工作，问我能不能再收留她了。我拒绝了。对于这种容易叛变的女人，我实在不想把她留在身边当祸害。 倒是…… 我想起了周宁志，忽然有一个“邪恶”的想法：如果把她介绍给周宁志，让周宁志免费的玩几天，那倒也不错。这件事暂时不论，我的心思都在靖玫身上。 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让我提高了警觉。 空姐？靖玫以前居然是空姐，这一点我完全不知道。杨过都没有查到靖玫以前的履历，那么安心是从哪知道靖玫以前的工作经历的，要么是安心在胡说，要么是杨过没有完全把靖玫的资料告诉我，所以我又回到了杨过的办公室，奇怪的是，当我到了之后，杨过却是提前下班了。 我以找杨过打麻将的理由打电话给杨过，但是杨过没有接，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杨过才接了电话，语气懒散地说：“怎么了，打麻将啊？不了，我在外面有公务。” 我没再纠缠，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杨过是有心不想和我多谈什么。我又打电话给靖玫，奇怪的是靖玫也没有接电话。我想靖玫现在应该陪着胖子在聊天，或者是在斗嘴。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周宁志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奇怪，上前问：“你去哪了，怎么一脸丧气的？” 我坐下来喝了杯水后，想了想还是不要把靖玫的事说出来，只是说去看望了一下胖子，周宁志见我心神不定，关心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看着周宁志，忽然觉得我和胖子那一次的事确实让周宁志绿了，我心里愧疚，但我不敢说出来。我承认我骨子里并不是那么忠贞，但是我对他的爱一直不变。 我说：“胖子的胃癌是早期，并不是绝症，有希望治好的。”想了想，我问周宁志，“你觉得我们身边有谁是真实的，有谁是冒充的？” “什么意思？” 我解释说：“我总感觉身边的人都是被人冒充的，都戴着伪善的面具，也许我们看到的都是戴着面具的脸，比如说我，你觉得我真实吗？” 周宁志奇怪地说：“怎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 我说：“不是突然的，我就是一直在想，你想想看那天的王霞，马薇薇，还有……你觉得我们身边有谁是真的呢？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生活，我们所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那个人，我真的很害怕我以后见到你也不是真实的。” “我是真实的。”周宁志说，“没有什么比我还要真实的了。” 我知道他是真实的，现在的我却不敢保证我自己是不是真实的。 “好了，不要多想了，不管别的人是真实的还是假的，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嗯，哦，对了。”我说，“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让你认识一下，你要不要？” 周宁志听我问他“要不要”，他边明白我到底想说什么：“小姐？” “是啊。” “你不生气？”周宁志奇怪地问，“怎么突然介绍女孩子给我认识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接客了？” 我和周宁志之间，最怕的就是谈到这样的话题，然而我的身份就注定我们之间又避免不了这样的话题。我说：“我没有啊，我又不缺钱。” “可是我们的钱都让你借给靖玫去了。”周宁志拉着我的手说，“不要再去做了，我们的书吧不是一直都在营业的吗？”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没有出去接客。” 周宁志还是不放心，他追问道：“那你我什么突然的想要介绍女孩子给我？无缘无故的。” “哎呀，其实这个女孩子你也见过，就是我在黄镇的时候带的那个小女孩，二十岁，叫安心。是个小姐，但是没做多久，挺干净的，她想跟着我继续干，我就想反正她有求于我，肥水不流外人田。” 周宁志这才相信我，但是他却说：“算了，以后再说吧，夫妻之间说这样的话题似乎有点变态。” “不。”我说，“那你愿意的话我过两天就把她介绍给你，我把房间开好，完了之后你什么都不要说，直接回来就行了。” 周宁志看着我，突然问：“你是不是犯什么错了？” 我慌张道：“没有啊……” 周宁志没再问，他也没再提安心的事，他默认了，但也没有接受。我在为我和胖子之间的事情做救赎，实际上我这是在饮鸩止渴，我的做法是错误的，也许周宁志已经感受到了我的错误，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隐瞒了我对靖玫的看法，后来我才知道，如果我那天说了靖玫的事情的话，我就会少走许多弯路。 第296章 掩耳盗铃 犯错了之后就会想着去弥补，有的人用错误来弥补错误，有的人用正确处理错误，不管用什么方法，人都不会坐以待毙。人性使然，逼不得已。有的人会抓住你的错误攻击你，那天到来的时候，一切就晚了。 我用安心来弥补我和胖子之间的错误，简直就是特错特错。 安心知道我要把她介绍给一个男人，但是她没想到我把她介绍给了我老公。她看见周宁志的时候其实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她又不好直接当面拒绝，只要硬着头皮很不自然的跟着周宁志进了宾馆。 汉庭酒店是最适合开房的酒店，至少在我看来是比较适合的，里面有相应的设施：避孕套。比较贴心的还有一个吹风机，安心的头发很长，她一定需要吹风机。 我觉得汉庭里面提供的避孕套并不好，所以我特地买了进口的避孕套，螺纹超薄，应该很舒服的。周宁志不喜欢用避孕套，我也是，但是安全起见，我还是让他带了进去。 当我看着周宁志搂着安心的腰走进了酒店里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原来，我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也会难受。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原配打小三那样的事情有点过分夸张，不就是睡了一个女人么，有什么呢？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一个女人再不爱自己的男人，那个男人又是再不爱自己，可是当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并且即将要发生些什么的时候，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今天的安心穿了一见藏蓝色的短裙，隐约可以看见她里面穿着的肉色内裤。她没有穿丝袜，也许是为了更好的展示自己的美腿。 安心的腿是我见过最美的腿，没有之一，细长笔直，而且很白。一定有很多男人摸过她的腿，因为我看到她的腿的时候我都想上前摸一摸。 于是，安心和周宁志走进了汉庭。 我在门口的一家咖啡厅里等待着，也许这会等待很久。 我在想，我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让我出轨的心有一个安慰吗？或者说是让我以后在周宁志面前的腰杆能够挺直一些？ 我想都是，又都不是。 一直到深夜里十一点多，安心才从汉庭里出来，她站在汉庭的门口到处看了看，似乎是在找我，又或者是在等别的客人，她看了几眼之后，似乎没有找到她想找到人，便离开了。 我离开了咖啡厅，来到了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周宁志打开了门。 我发现他穿着很整齐，床上也被整理得井井有条，房间内的设施似乎都没有被用过。我以为他们没有做，只是在这房间里聊天而已。我特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面用过的两个避孕套，让我幻想的一切都破灭了。 他们在完事了之后把房间收拾得非常整齐，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种掩耳盗铃的作派倒很像周宁志，这个主意也应该是周宁志想出来的。 避孕套是用卫生纸包裹起来的，但是依然露出了一角。他们很细心，但没有注意到包裹着避孕套的卫生纸在落入垃圾桶的露了一点出来。 他们已经尽量掩饰住做完的痕迹，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其实我不是来抓他们的，房间是我开的，人是我叫的，我也是同意了的，但却仿佛是他们背着我偷情一样。我这算是挖坑让自己跳吗？ 应该算。 我笑了笑：“你们没做啊？房间里那么整齐，舍不得我吗？” 他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眼睛不看我，嘴上却说：“你饿吗，我们去吃点东西。” “等一会再去吧，我不怎么饿，人家说吃多了东西做，对身体也不好。”我脱去了上衣，“你没做的话，那……我来了。” 周宁志却是起身，把我的衣服披好：“回家做吧。” 我又是笑了笑：“那我替你吹。” 周宁志只好答应。 整个过程，周宁志都在装作很舒服，其实他已经很累了，男人连续做了两次，体力会剧烈消耗，当第三次在我口里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躺在床上，几乎不想说话。 我叫了外卖，然后躺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为什么收拾得那么整齐，你明明做了的。” 周宁志忽然说：“我们这样不是有点病态吗？我们是夫妻，难道非要这样？你是不是……” “我没有！”我狡辩，“我什么都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但是你也不需要这样，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的心里很虚，我怕他一直问，当他再问我几次的时候我也许会真的说出来，我不敢，怕他找胖子，我也怕胖子找周宁志。 其实我压根就没有从小姐的角色里跳出来，一直都处在那种浑浑噩噩半醉不醒的状态，我以为我已经从良了，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把自己定义成小姐，那是暂时无法改变的。 我坦诚。 周宁志却说：“慢慢来。” 怎么慢慢来，我已经很“慢慢”的来了，但是我该怎么慢才算是慢呢？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们的日子一天天的也在过，但是我总是觉得我身上很脏，我的思想也是肮脏的。 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尴尬。 半晌。 周宁志说：“你看过莫泊桑的羊脂球吗？” “看过，怎么了？”我伏在周宁志的怀里，紧紧的贴着他，感受着他的心跳，听他诉说。 “对于羊脂球来说，是一个依靠出卖肉身维持生活的女人，却多次拒绝了性。她不仅要拒绝一个外国军官，同时拒绝了高尼岱。做为妓女，她并不惧怕”交易中”被外人所察觉，而是惧怕被侵略者发现遭到耻笑，遭到对自己国家和民族的耻笑。”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毫无疑问，这是羊脂球的另一种”美丽”。” 周宁志总是会用这些听起来很高端很文艺的事来说服我，他很擅长发现女人的内心。而现在的我在她的面前似乎赤身裸丨体一般。 他说那是另外一种“美丽”，那我的“美丽”又美丽在什么地方？ 我问他，他说：“你的美丽在于你的本心是善良的，至少你在犯罪的问题坚持了自己，你痛恨莫少华，痛恨林峰和祁少，并不是仅仅是因为他们给你造成了伤害，更多的是因为你痛恨这些蛀虫。” “仅仅是因为这些吗？” 也许周宁志说得对，我的本心是美丽的，正如莫泊桑一样。这种美丽不知道能不能在我的心里唤醒了正在丢盔卸甲的自尊心。 与我一路同行的是一群“不太体面的人”，这些人里面有的现实，有的过于现实，有的却是脱离了现实，有的忘恩负义。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对比，才体现我的的美丽。 我即使是身陷风尘，但依旧保持着纯洁、高尚的心灵，忠诚于我的爱情，但我却不忠诚于我的身体。我在充满希望地追求着我所向往的爱情的同时也在出卖我的身体。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对，仅仅是以为这些，但有了这些，也就足够了。” “那你今天到底做了没有？” 周宁志起身，吻了吻我的脸颊：“做与不做，又有什么不同？” 是啊，做与不做又有什么不同，我和胖子做了，和没有做又有什么不一样？ 我抄袭着周宁志的心理，复制在我的心里充当盾牌，挡住了来自心魔的攻击。并且把这种心理当成是正义的一面，总是有些片面，但总归定义是正义。 我撒谎的时候脸从来不红，但是当我心慌的时候却是会开始撒谎。 周宁志看出来我撒谎了，就像靖玫好像也看出来了一样。我们都在这个圈子里撒谎，彼此从来不揭穿对方的谎言，我们就在谎言里构建出一个看似美好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都是纯洁无瑕的仙女。当出了这个圈子，“小姐”、“妓丨女”等名词会像一个又一个紧箍咒一样牢牢地套在我们的头上。 谁会是我们的观音？没有谁，我们自己才是我们自己的观音。 一旦真正的面对现实，我们谁都承受不住，迎接我们的就是死神的怀抱，刘娅希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她的样子还时常在我眼前出现。 她认为她已经走出了现实，能戒掉毒瘾只能说明她的意志坚强，却不能说明她能面对现实。由此可见，现实比毒瘾还要残酷。 “走，去吃饭吧，下次我再为你换一个漂亮的，但是你不许自己去找哦。” 掩耳盗铃，我们都在掩耳盗铃。 第297章 一个过客 靖玫始终怀不上孩子。 吃了很多药，用了很多种方法，都不行，最后找了一位江湖郎中要了一个偏方，接连出了一个星期，吃得是上吐下泻，原本体态婀娜的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人比黄花瘦，形容的就是她现在的模样。 靖玫的暴瘦让我对怀孩子产生了心理阴影，每当晚上周宁志要我的时候，我都会问他是不是怀了孩子之后人就会像靖玫那样瘦得不成人样。 周宁志说：“这里面有蹊跷。” 我一惊。蹊跷在什么地方呢？为什么周宁志会说靖玫有蹊跷呢？他为什么要用“蹊跷”这个词呢？最近周宁志迷上了推理。 “蹊跷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周围的人似乎在做着一件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很忙，你没发现最近胖子都很少到咱们这里来了么？” 周宁志说得对。我问他：“你最近特别喜欢推理，为什么？” 周宁志说道：“不是我喜欢推理，而是我最近在看一本小说，里面就有许多推理，在书吧里工作，也有许多好处的，可以看很多书。” 靖玫的确很蹊跷，但是我不知道她蹊跷在什么地方。也许是我最近得了癔症，想太多了。我们现在把自己弄得像是侦探一样，每当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地去推理，分析其中的因果关系，这倒是把自己弄得很累。 其实我也在推理，但是我没有周宁志推理得透彻，为了能更好的了解靖玫，也是为了能让她不再瘦下去，我们决定办一个野炊聚会。 周宁志、胖子和靖玫夫妻、杨过还有裴晶晶。我想把宋黛萱叫出来，但是宋黛萱告诉我，她在考研，没有时间。 周宁志说：“我们和宋黛萱关系变得远了。” 远了，就是生疏了，不再亲近了。 当我和宋黛萱提到出要把书吧股份收回来的时候，宋黛萱的心里就对我产生了生疏的想法，也许又有宋玉宇在她耳朵边吹风，所以宋黛萱今天很犹豫的婉拒了我野炊的邀请。 野炊的地点选在市郊的一处农家，这里是周宁志亲戚的亲戚的亲戚，其实论起来，和周宁志已经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了。不过我们还是叫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为“三公”。三公就是三爹的意思，叫他“公”字辈的称呼，说明他在周家的辈分非常高。 野炊无非就是烤肉、烤蔬菜，然后三公婆又为我们炒了一些野菜。这种野菜我们城市里叫“雪里红”，用蒜炒出来的，味道特别好。但是吃到了农村的雪里红，又是一番风味。 靖玫越发地瘦了。从野炊开始，她始终都在微笑，而且很忙碌，一会帮我们开啤酒，一会帮我们夹菜，忙碌的样子很不像她的风格。 我问她：“你变了，为什么？” “瘦了。”靖玫说，“最近肠胃不好，而且吃一种中药，你知道的，中药本来就剐人，是药三分毒，我这是在吃毒药。” 靖玫说完自己就笑了，我跟着她笑了笑，说：“那你可以不吃呀，怀孩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知道你想在胖子……那时候他走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办？” 我是为靖玫着想，不想让她难受。其实我也有私心，是为靖玫考虑的私心：万一胖子死了，那靖玫还没有孩子，到时候再嫁人也好嫁，如果带着个拖油瓶，那就不好说了。 靖玫知道我的意思，说：“先不说这些了，你呢，有反应了吗？周宁志晚上有没有加班呀？” 我红了脸，说：“他呀，天天加班，弄得我晚上都不敢睡了。” “嘻嘻。” 靖玫笑着，为我倒酒。我们喝的是啤酒，青岛啤酒的味道和哈尔滨啤酒的味道几乎相同，但仔细品尝起来，却有着不一样的口感。两种啤酒都很好喝，但是我更喜欢喝啤酒，因为喝啤酒实在容易撑肚子。 胖子和周宁志在吹牛，胖子的牛吹得越来越大了。 “最近我在谈一个项目。”胖子说，“我打算在马来西亚买了座岛，然后开发成旅游区，每个人就收一百美金好了，你说一天得去多少人？然后我再在岛上弄个红灯区，找世界各国的妹子在里面坐台，我就抽三成吧，你想想看我一个月得赚多少钱？” “怎么着也得几十万吧？” “几十万？一百万美金起！”胖子吹道，“这还不算住宿饮食等等啊，照我说，要弄就弄最高档的旅游区，海边有游艇，岛上有全副武装的保安，拿ak47，要双弹匣，个个全部都蒙着脸的那种，岛上面再站着几百个来自各国的小姐，我说得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小姐啊，是世界小姐的那种小姐，不管看到黑人白人黄种人绿种人，都得上前问一句：canihelpyou？你说得多高端？多大气？多上档次？” 周宁志说：“是很上档次，到时候给我单独留一个房间，我要常年居住。” 胖子一拍大腿：“成，就冲咱俩这关系，别说一个房间，我再给你配两妞，一个长得像席琳迪翁，一个长得像酒井法子，穿比基尼，再给你准备几千只避孕套，你要怎么爽就怎么爽！” 裴晶晶是没有听懂胖子在吹牛，跟着说道：“真的，那我呢？” 我立即说道：“你呀，你就到海里站着，对着大海喊：大海啊，让我去死吧，这里有人吹牛逼，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胖子哈哈大笑。 杨过喝了一口酒，问：“今天这一次聚会的主题是什么？就是听胖子吹牛吗？” 我说：“对，就是听胖子吹牛，胖子，再给我们吹一个，你看你吹牛那么厉害，都没把靖玫吹胖起来。” 胖子不愿意了：“什么叫我吹牛，我有在吹牛吗？之前我的哪一句话是在吹牛？对了，我忘了说了，我要在岛上弄十架直升机，用于医疗救助、观光旅游，剩余的直升机纯属用来装逼。” “嗯，给我也留一架，等你把岛吹炸了的时候，我们好坐着直升机逃生。”我说。胖子嘿嘿一笑，突然问靖玫：“你怎么不说话，心情不好啊？” 靖玫笑道：“没有啊，我不是在听你说了嘛。” 靖玫的语气很虔诚，似乎生怕大了声而把胖子吓和一样。靖玫也比以前更加的温柔了，似乎没有什么比胖子对她来说要重要。胖子每说一句话，靖玫都要笑一笑。 看来，靖玫对胖子是在真爱。 我想也是的。 杨过说：“那就是吹牛大会咯，跑那么远，就是在听胖子吹牛啊。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不得不我表露一下我的真实身份了。”杨过也吹了起来，“其实吧，我早就想说，我其实早就想要在外面包养个小女人了，谁知道我还没有开始包养呢，就发现有人开始投怀送抱了，哎，我这人魅力如此，女人送上门，挡也挡不住。” 胖子说的话是在吹牛，那杨过说的话那就是幻想。 没有女人愿意跟着杨过，杨过长得尖嘴猴腮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长的。 靖玫说道：“那你有没有问问送到你怀里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杨过嘿嘿一乐：“真心？我不需要真心，我只需要每天晚上她在我床上脱光了陪我睡就可以啦！哈哈。” 靖玫又问：“那你不怕她半夜起床用剪刀扎死你吗？” “不会啊，我每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设置一个机关，只要我死了，她跑不掉。至于什么样的机关我就不告诉你了，怎么，你想试试啊？” 胖子道：“你下子敢勾引我媳妇，小心我打死你。” 杨过不说话了。 我却是对周宁志说道：“你陪我去厕所。” 农家乐的厕所还真是茅厕，臭烘烘的。那是蹲坑，一个坑只能容下一个人，而且还不分男女。 “你有事是吗？”周宁志在厕所外面站着，一边抽烟一边问我。 我用带着香味的纸巾捂住鼻子，说：“是的，你有没有发现今天靖玫和胖子很不对劲？” “是不是你先入为主的观念导致你那么想？”周宁志说。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今天的靖玫很没有精神，她的笑容都是装出来的。我感觉，她一定是在为怀不上孩子而揪心。” “不要说孩子，靖玫也许只是病了。”周宁志说。 “也许是真的。”我说着，提起裤子走出了茅厕，“你上吗？” “我不上。” 我们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在茅厕外面的一个小狗笼里，居然有一只巨大的黑犬蹲在里面正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 周宁志安慰我，说这条狗平时不凶，但到了晚上，可就凶了，农家都用它来看家护院，比人还要管用。 我们回到了桌子上。十月的天气很舒爽，最适合野炊了。而且农家这里空气特别好，三公家里又有许多房间，足够我们住，所以我们打算留下来玩几天，反正各自都没有什么事。 裴晶晶见我们不走了。 晚上的时候我们再一次聚餐，这一次三公也来陪我们喝了几杯，三公酒量很大，听周宁志说在他小的时候，三公一个人能喝翻一桌人，三斤白酒是没有问题的，啤酒对他来说只是饮料而已。 果然，三公把杨过、胖子、靖玫还有我都喝翻了，我是真晕，不敢再喝，再喝下去我就得吐。周宁志也是晕乎乎的，叫都不怎么答应了。桌子上只我和裴晶晶还清醒着，而我只能算是半清醒。 三公喝了一会就走了，他到了晚上还有别的事，有的时候会去河边下虾笼抓虾米。喝大了的杨过忽然坐了起来，拿出手机按了按，然后半睁着眼睛说：“我不行了，我得去睡了，你们别叫我啊。” 杨过走了没一会，靖玫便直起了腰，吃力地把胖子扶起来，然后对我说：“你们玩吧，我们睡了。” 酒喝多了，我就想上厕所，我拉着周宁志，想让他陪我去，周宁志坐在桌子上不断地打嗝，眼神迷离，抽烟的时候连烟都点不着了。 农家的外面很黑，而在茅厕门口又有三公养的一条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黑犬，我怕狗，所以只能看着裴晶晶：“你陪我去。” “不好吧？”裴晶晶已经从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所以在我提出要让他陪我去厕所的时候，他很为难地说，“你自己一个人不行吗？让周宁志陪你去。” 我说：“我不敢，那有狗！” 裴晶晶只好拿着手机和我一起去。 第298章 乡村春色 裴晶晶在外面等我。 出来的时候，我看见裴晶晶一个人站在厕所的墙边上，一句话也不说。 “不臭吗？” 他笑了笑，说：“我的老家也是农村，但不是在这里，我都很久没有回老家了，以前的我总是觉得当公务员是一个光荣而又伟大的职业，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只是回家的时间太少了，而且距离也远。” “你老家是哪里的？” “不说我的老家了，总之和这里差不多。对了，刚才周宁志来找你，我说你在里面，他说一会让你去找他。” 我点点头，和周宁志一起回到了我们的房间里。三公为我们准备的房间里有空调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在里面睡着应该很舒服。 裴晶晶也回到了他的房间，在我的隔壁。 周宁志红着脸，看来是酒真的喝多了。三公的酒都是自己酿的，度数很高，啤酒加白酒，喝起来很容易醉人。这些年周宁志已经把酒量练得很不错了，但依然顶不住三公一杯一杯的灌。 “用三公的话说，男人得多喝酒多吃辣，吃辣能当家。” “好，你不喝酒不吃辣，这个家也让你当。”我把周宁志的鞋袜脱了下来，让他平躺着，“你洗澡吗？” 周宁志点点头：“等会的吧，其实我想出去转一转。” “你行吗？”我担心他，“你都喝了那么多了。” “没事的。”周宁志坐了起来，穿了拖鞋，“难得来这里一次，我们去外面转转吧，风景很好的。” 的确，比起城市里的喧闹，乡村的美色要好很多很多。远离了城市的喧闹，乡村的美景倒是成了人们追逐的目标。很多人都愿意到乡村里来，感受久违的乡村气息。然而人们又愿意在城市里买房子，这就很矛盾了。 十月的乡村里的气温有点底，但却更舒服，穿一件外套便已刚好，不冷不热。到处都是花花草草，远处的近处的树木在夜色中形成了黑影，像一排排威武的战士，守卫着这片安宁的村庄。 虽然才不到十一点，但是乡村里的灯光逐渐的灭了，不少人家已进入梦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规律生活让他们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千百年来与天地同睡的习俗已经深入乡村人的骨髓。 他们是最勤劳的人，在这片土地上辛勤的劳动，他们又是快乐的，无忧无虑，没有烦恼。我也想过这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日子，只是这种日子是否能不能接受我。 “我记得前面就是一个小桥，在小桥边有一条小河，小的时候我来过几次，和小伙伴们在小河里游泳，捉鱼抓虾，后来这里建了一座水电站，专门向稻田里供水，农忙时节水电站里有人住，现在恐怕没有人住了，我们过去看看，如果没有人的话，我们在河边坐一会。” 我知道周宁志想做什么，挽着他的胳膊没有说话。周宁志笑了笑，说：“你也想对不对？” “嗯。”我发出一声嘤咛。 我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下做过爱，似乎非常有情趣，心里也很期待。却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我们走到水电站边上的时候，刚看见水电站的影子，忽然听到了有人的声音。 “嗯嗯……啊啊。” 一男一女。 我和周宁志顿时明白那一队男女在做什么，周宁志小声地在我耳朵边说：“咦，那边已经有人开始了，我们过去听听吧？” 我说：“不要了，会打扰人家的。” 周宁志却是来了恶搞的心，坚持要去看看，我拗不过，便跟着他小心翼翼地来到水电站边上。男人的声音很急促，女人的声音很娇媚。 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的声音飘荡在起其中。 女人的喘息声很急促，似乎很享受。在这里做丨爱，也许才是最享受的，这对男女一定是村里的年轻男女，熬不住寂寞而在此偷情。 我的心跳得很快，忍不住的脸红了。仿佛在那黑暗里的女人就是我，被一个心爱的男人正用力的伐鞑着我的全身。来吧，用力的来吧，我承受得住…… 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内的那股热流在体内如同困不住的火龙，不断地冲着我的灵魂。我闻到了周宁志身上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我如痴如醉，我竟不自觉地伏在了周宁志的怀里，身体发烫又发软，嘴里忍不住发出了轻声的嘤咛。 “嗯……” 周宁志抱住我，在我的唇上只是轻轻的一点，我便如同被他吸住了一样，不自觉的把舌头伸到了他嘴里，让他吮丨吸着，如同在吮丨吸着一条可爱的小鱼。 周宁志忽地推开了我，用手指点住了我的嘴唇，小声地说：“听，他们结束了。” 果然，他们结束了。我也听到了他们结束之后的对话。 “你来的时候他睡了？”男人问。 我一怔：这是在偷情？ 女人轻轻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说：“杨过，我希望你能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保密，我不希望金胖子知道我和你上床了。” 杨过？ 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那么这个女人是靖玫？ “我知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只是你不愿意离婚。”杨过说，“自从第一眼看见你之后我就无法忘记你，你就像是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无数涟漪。”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靖玫的语气很平静，“我也想离开胖子，但是我离不开，他……” 靖玫似乎很痛苦，杨过的话听起来也很专情。 原来靖玫和胖子的感情并不如我想的那么好。我所看到的真的只是表面，在这表面之下居然是如此复杂的关系，杨过和靖玫……这怎么可能，他们认识几乎没多久，他们怎么就在一起了？靖玫怎么会和杨过走到一起？换句话说，靖玫怎么看上杨过这样的人的？ 杨过尖嘴猴腮，身高也不是很高，似乎，这些都是问题，但仔细一想，这些又不是什么问题。可总是觉得有一些不对劲。我现在也终于明白周宁志所说的：靖玫很蹊跷。 也许蹊跷就蹊跷在这里。 杨过说：“我知道你离不开他，我也不想你难过，我们如果就保持这样的关系我就满足了。我很感激你能陪我，每一次见到你，我的心都会跳得很快很快，仿佛就要跳出了胸膛。” 不得不承认，杨过很会哄女人。换作是我，在不知道杨过的为人的情况下，我真的会被杨过的甜言蜜语所蒙蔽。其实杨过也不算是坏，但是…… 我真的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觉得全天下的男女都有可能在一起，靖玫和杨过都不会在一起，而现在，他们却跑到这里偷情了，并且听起来两个人是心甘情愿。 世事难料。 现在我都在怀疑，靖玫现在是在给自己找下家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胖子实在太冤枉了，胖子还没死呐！ 我想出去质问他们，但是周宁志却是一把抱紧了我，并且捂住了我的嘴：“别动。” 周宁志不想让我打扰他们，我也在刚才那阵冲动过去之后平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不应该去管别人的生活。 可是，真的很别扭。 真不知道以后再见到杨过和靖玫二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眼神，也不知道以后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如今知道了，却是…… 似乎我们就不应该到这里来的。 这时，靖玫又说话了：“杨过，我也喜欢你，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但我也……” “我知道，你同时喜欢我们两个人，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杨过信誓旦旦，“我没有老婆，但是我有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等胖子死了之后，我们就结婚！” 社会就是那么现实。 靖玫已经为自己找好了下家。然而这一点无可厚非，只是靖玫做得有一点点过分了，毕竟胖子还没有死。我现在开始有点同情胖子了，甚至觉得……那一次和胖子又一次发生了关系是对的。 “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在瑶瑶家里打麻将的时候你不也很想我吗，你在桌子地下用腿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对我动了真情了。我……” “可是，唔！” 靖玫似乎想要说什么，还没有说完，她的唇就被杨过封住了，她说了一半的话变成了被强吻之后的呻丨吟。 夜色点点碎花语，男女阵阵寻幽泉。 周宁志忽然地把手伸进了我的怀里，我索性不去听了，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宁志一阵阵的抚摸…… 许久，我们停了下来，我浑身乏力，周宁志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轻轻地问：“舒服了吗？” “嗯。”我又是一声嘤咛。 靖玫他们似乎也结束了，整理着衣服从水电站旁走了出来，距离有点远，但是却能够看见二人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 我和周宁志快速的回到了三公家里。刚到家，靖玫也到了，见到我们还没有睡，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你们怎么还不睡？” 我跟着笑了笑：“哦，睡不着，你呢？” 靖玫也笑道：“我也睡不着，胖子喝多了，我也头晕，出来上厕所。你们早点睡哦。”靖玫说完，钻进了屋子里。过了一会，杨过才蹑手蹑脚地回来，我和周宁志立即躲藏了起来，杨过四处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人看见他的时候，他也回到了屋子里。 深秋夜未眠。 第299章 一本正经 昨天晚上裴晶晶睡得是最香的，现在的他也是最没有心思的人。 第二天早晨起床之后，我们互相之间依然如此，靖玫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和胖子表示着恩爱，他们其实也很恩爱，但是我看杨过的眼神却是变了。 我知道杨过知道我在盯着他看，他一回头：“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对，你就是个采花大盗！不知道昨天晚上村子里有多少小姑娘遭了你的毒手！” “对，他就是个辣手摧花的败类。”胖子一边刷牙一边说，“幸好胖爷我提前睡觉了，要不然瑶瑶还不知道怎么损我呢，我这招叫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杨过就不行了，苦寻小龙女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找着了没有，杨过啊，你昨天晚上找着了吗？” “找着了，在村头。” 如果我没有看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们的对话我听着就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我听着仿佛在耳朵里扎了一根刺。 很别扭很奇怪的感觉。 原来知道得太多也是不好的，总是会想很多。 下午的时候我们去钓鱼。 三公为我们用细竹做了三支鱼竿，鱼线和鱼钩是从小商店里买的，很便宜，六块钱一套。水电站内因为水电机器不吸水，水面静止，里面有许多鱼。 水电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半岛式水潭，形状像一柄勺子。因为很大，所以我们的位置离得很远。 周宁志说：“小的时候，这里面有鲫鱼草鱼，最多的是‘铅条’，‘铅条’并不是金属丝，而是一种喜欢在水面游来游去的小鱼，细长细长的，像金属丝一样。现在农药多了，鱼却少了。” 我听着直点头。 鱼竿只有三个，我和周宁志一支，胖子和靖玫一支，杨过和裴晶晶一支。我们在开玩笑：“杨过，你们两人什么时候定的情啊，我们怎么不知道，也不请我们喝酒。裴晶晶，你要好好的对待人家，不要欺负人家，人家杨过可还没成家呢，整天想小情人都快像疯了。” 胖子立即开始他的演说：“要我说，杨过这人不缺女人，要不然的话怎么不告诉我们他的家在哪呢，也不请我们去他家参观参观，指不定是从哪贪污来的别墅啊，墙上、床上，冰箱里都是钱。” “你以为你是《人民的名义的》导演啊？还满床的钱，我是那种贪污腐败的人吗，我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老百姓送我一个外号，叫：杨青天！你们就膜拜吧！” “还杨青天呢！”胖子讥笑，“我看是羊吃草吧，说吧杨过，你的火炮都多久没有开火了？” 胖子说的“火炮”是什么意思，我自然知道，我和周宁志相视一笑，再看坐在胖子旁边的靖玫，却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杨过老脸一红，说：“昨晚还开火呢！” 胖子立即怼了回去：“我就说老杨同志没有遵守革命传统，倒是学着日本人满村寻找花姑娘！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三公都和我说了，村东头老王家的母猪昨晚上叫唤了一夜，老王还寻思着呢，怎么着家里的母猪不是刚下了猪崽子吗，怎么又发情了，当时我没听懂老王的话，现在琢磨琢磨，原来是杨青天干得好事。” 靖玫听了，又和胖子斗嘴：“胖子，你就积点口德吧！” 以前的时候我听靖玫和胖子斗嘴，总觉得很有意思，心想他们两人果真很恩爱。现在看来，胖子在损人的时候，看来损的都是自己的媳妇。 靖玫是母猪。 胖子说：“我？我积口德？不行，我现在是游戏人间的混世魔王，我才不积德呢，再说了，我又没说你，你怎么总和我对着干，要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靖玫翻着白眼：“是是是，我是你的女人，再过几天我跟别人跑了，我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胖子说：“你呀，你除了跟老周跑了，也没别人要你了，老周，什么时候我家媳妇跟你跑了，你可别把我媳妇糟蹋了，你给我送回来，我给你一万块。” 周宁志干咳两声，点了支烟说：“你们吵架的时候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我们继续钓鱼，他们都在说着自己的悄悄话，突然的，裴晶晶手里的鱼竿有鱼上钩了，裴晶晶猛地向上一拉，一条红尾鲤鱼被钓了上来。 “上钩啦！”杨过大叫一声，兴奋不已。 靖玫立即说道：“杨过，你就是喜欢钩人。” 其实在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时，我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悄声的问周宁志：“当我听他们对话的时候心里又很刺激，你说这是不是病？” 周宁志笑着说：“不是病，因为我听着也很刺激。” 我又问他：“那我如果变成靖玫那样，你会怎么办？” “那要看情况。”周宁志想也不想的说。 我一怔，总觉得周宁志似乎也想过这个问题，心中顿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问他：“那要看什么情况呢？” 周宁志这一次才思索道：“嗯，我也不知道，但是要看情况，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那种情况何时会发生，所以我只能说看情况。” “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错的？” 周宁志掐灭了手里的烟，抓过一根即将枯萎的草儿放在嘴里：“嗯……什么叫错什么叫对呢，你觉得靖玫错了吗？你觉得杨过是对的吗？都不是，站在靖玫的立场上，那就是对的，换而言之，站在杨过的立场上那他也是对的，你能说他们都错了，或者他们都对了？其实，我倒是觉得靖玫没有错，她也没有对，对错只是在人们的概念里，人们给这件事情定义为错，那就是错的，给那件事情定义为对，那就是对的，我给你做的事情定义为对，那就是对，定义为错，那就是错。” “那你现在给我定义一下，如果我现在出轨了，你说我是对是错。” “那当然是错。”周宁志说，“如果我已经快死了，你是为了救我，或者说救我的家人和你的家人，那就是对。同一件事情，换了个环境，那就不一样了。” 周宁志总是能说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话。 我又问：“那你支持靖玫吗？从你的角度来说。” 周宁志思考了一阵：“支持。” “为什么？”我很惊讶。 周宁志说，“没有为什么啊，我不是说了吗，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所以看法也不同，我说出了我的理由，那不一定就是你的理由对不对？你问我支持不支持靖玫，我说支持，没有理由的。” 他说的似乎是这个道理。 周宁志忽然问我：“那你支持杨过吗？” 我一怔，说：“我不支持他……”周宁志转过头，继续盯水面上的鹅毛浮标，我很奇怪，追着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哦，那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靖玫配杨过之后靖玫就亏大了，配你还差不多。” 周宁志笑了笑，突然大声地喊靖玫：“靖玫，要是让你嫁给我，你愿意不愿意啊？” 我慌忙捂住周宁志的嘴，但是周宁志已经喊了出来，躁红着脸捶打着周宁志的肩膀。靖玫一愣，旋即说：“愿意呀，只要胖子和瑶瑶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周宁志又问：“那咱们换一换吧胖子，今晚靖玫跟我住，瑶瑶跟你住好不好呀？” 胖子头也不抬地说：“你随意。胖爷我衣襟看破了红尘，不在五行之中，跳出了三界之外，世间事，对老衲来说已是过眼云烟……”还没说完，杨过突然喊道：“靖玫，让你嫁给我你愿意不愿意啊？” 我和周宁志立即看向了靖玫。 靖玫用刚才回答周宁志的语气回答杨过：“愿意呀，只要你家女儿没意见，那我就没有意见。” 杨过喊完了，用胳膊碰了碰身旁沉默不语的裴晶晶，我们都快把裴晶晶忽略了，裴晶晶被杨过提醒，也学着我们的语气问：“靖玫，让你嫁给我你愿意不愿意啊？” “愿意呀……” 靖玫的回答千篇一律。 我问靖玫：“你真愿意呀，那你跟周宁志过吧，我和胖子过。” 靖玫笑道：“行呀，我愿意呀。”然后一直重复着：我愿意呀，我愿意呀…… 我知道靖玫是在用一种自嘲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尴尬，这是很聪明的一招。他们没有看出来靖玫的心里其实是很慌的。 胖子没有察觉到，杨过和裴晶晶也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 我对着靖玫喊：“靖玫，你去不去厕所啊？” 靖玫立即起身：“走！” 我起身，和靖玫会合，当我看到水电站墙壁下的一团用过的卫生纸时，我的心里一跳。纸团揉在一起，上面还有点点泛黄的污渍。这个位置就是靖玫昨天晚上和杨过在这里做丨爱的位置，却是不知道当靖玫从这里走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站在旁边等。 果然，靖玫走过来了，她也看见了地上她昨天晚上用过的纸，用脚轻轻一挨，纸团便顺着水潭边滚落到了水里，随后渐渐被水化开，然后沉了下去…… “是什么？”我故意地问。 靖玫说：“哦，不知道，好像是别人用过的一团卫生纸。” “是有人在这里偷情吧，擦下面用的。”我说。 靖玫微微一笑：“是不是你？” “去你的。” 我和靖玫笑成了一团。 第300章 心照不宣 同一件事情发生在不同的人的身上，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比如靖玫和我。如果偷情的是我，那么我会怎么想？怎么看待靖玫和胖子，又怎么能在杨过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事实上，我并不能在周宁志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当我和胖子再次发生关系了之后，再见到周宁志的时候，其实内心很胆怯。就像是小时候偷了父母的几元钱，又像是在超市里偷了几袋盐。 我记得靖玫为我讲过一个故事。 一位非常有钱的女子，二十几岁，未婚。她拥有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豪华轿车以及一栋三百多平米的别墅。她吃穿不愁，过着以来张口饭来伸手，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日子。很多人都羡慕这样的女子很多男人也很想追求这样的女子。 然而，她却有一个怪癖：她控制不住自己在各种商场内偷东西，大到雕牌洗衣液，小到一根绣花针。她什么都偷，每一次去超市，总会偷一样东西带出来。其实她偷的大部分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偷。 终于有一次，她因为偷了一条内裤而被抓到了，抓到的原因是她忘记了把上面的防盗扣拆下来了。当警察了解到她富二代的身份之后，非常好奇地问：“你既然那么有钱，想要什么买不到，为什么要偷东西呢？” 这位女子的回答让警察也很无奈：“我并不需要偷到的东西，只是特别喜欢偷东西时那种刺激的感觉。” 或者，靖玫的心就存在着这种想法，但我不确定，反正我的心里似乎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被传统、正统的观念所掩盖，它存在，但它没有发芽成长。 杨过说对靖玫是真爱，我看未必。 这世界不存在真爱，我和周宁志也不是。我们只是在合适的场合合适的地点遇到了对方，当有人用枪对着我的头让我离开周宁志，否则就一枪打死我的时候，我会痛快地说：我不爱。人心使然，谁都不能强装高尚。 换成周宁志，恐怕也会如此。 杨过和靖玫如果是爱，那我和周宁志便是真爱。 靖玫爱周宁志吗？我想不是的，在我目前对靖玫的了解来看，靖玫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下家，但是她找的下家质量不怎么优秀，还不如找裴晶晶来得实在。 我问靖玫：“你和胖子在一起多久了，有一年了吧？” 靖玫摇摇头：“没有，但也快了，怎么了？” 我说：“我感觉和周宁志一起有点腻了。”其实我一点都不腻，只是想借此引出靖玫的话而已，靖玫在听到我如此说，肯定会有一番感慨。 靖玫叹息道：“你想换一个男人呀？姿势都用完了是吧？” 我心想靖玫果然老成，她和我一样喜欢用问题来回答问题，这样就避免了出现错误的机会。靖玫在保护自己，她的语气听起来又像是无心的随后一说。 “是呀，我想换一个，你觉得裴晶晶到底怎么样？” 靖玫知道我和裴晶晶的过去，所以她在听完了我说的话之后真的是在认真的考虑我说的话。我点了支烟，等着她回答我。过了一会，她说：“他和周宁志差不多。” “差不多是多少？” 靖玫讶异地看着我：“你不会吧？” “是啊。” 我的表情看起来应该很认真，靖玫不会对我产生怀疑。她又是认真地想了想：“真的都差不多。” “哦，我还是觉得裴晶晶好一些，他至少能在我难过的时候陪着我，每当夜晚到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 靖玫沉默了一会：“好了，我们回去吧？” 我突然问：“你有没有这种想法？就是，当你和胖子在一起的时候，会想到另外一个男人而让你……怎么说呢，欲火焚身？” 靖玫看着我，突然笑了笑。 我知道靖玫的笑容是因为她的事被我说中了，我能感觉到她的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在组织语言，决定是否要对我说。 我在等待着她。 如果她说了，我会装作很惊讶，然后再用很自然很“理所应当”、“你应该如此的”的表情来应对。我并不是觉得她的做法错了，反倒是觉得，我应该表达出我支持她的态度。 “那你觉得胖子和裴晶晶比起来怎么样？” “当然是裴晶晶好呀。”我想也不想的说，“至少裴晶晶不吹牛。” 靖玫又是笑了，说：“那你觉得杨过怎么呢？” “那得看和谁比了。” “和周宁志比。”靖玫说，“周宁志和杨过起来，谁更好一些？” “那得看比什么方面了。”我说，“你问我是哪一个方面呀？” “对女人的态度。”靖玫说。 人需求什么，就会索要什么。靖玫需求杨过和别人比起来的好坏，所以她不自觉地问了起来，当她问出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不禁转移话题：“你的内衣在哪买的，挺性感的。” “对女人的态度嘛。”我说，“那自然是周宁志好了，但是在床上，我还是觉得杨过好，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靖玫没再说话，她之前说的已经暴露掉了她心中所想，我知道靖玫也在犹豫，他在等一个机会。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虽然我不知道靖玫到底爱上了杨过哪。 “你和杨过……”我故意问，但只问了一半。 靖玫笑道：“我和杨过怎么啦？上床啦，他给钱，我就陪他上。现在我缺钱，胖子的病天天都需要钱，别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其实他一到晚上，就会胃疼。” 靖玫的笑和她说的话有点不符合，当她说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笑着说出这些令人不愉快的话题的。我没有点明，她也是在说完了之后，露出了一副伤心的样子。 他们的确是有爱情，但没有爱得那么深，当她找到另外一个可以让她长久依靠的男人是，她会立即甩掉前面的男人，但是靖玫有些不忍心。 她还是心疼胖子的。这也是我一直想让靖玫主动说出来并且表示支持她的根本原因。无论如何，我是站在靖玫这一边的。 靖玫始终没说，至少在今天她没有说。 回到水潭边的时候周宁志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说：“女人的事情你也问，你不知道女人上厕所很复杂的吗？又不像你们男人，走到哪尿到哪！” 周宁志被我一句话逗乐了，随后问我：“你是不是问靖玫关于昨天晚上的那件事了？” 我点了点头。 周宁志问：“那她说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刚才看见靖玫和你一起回来的时候，她看杨过的眼神有些不同。”周宁志说，“可能是我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好像看靖玫总是觉得她有蹊跷。” “那你还支持靖玫吗？” “当然。” 靖玫似乎知道了我要问的是什么，所以她和我回来之后坐在胖子边上不说话，偶尔说一句也是和胖子说的悄悄话，就像我现在和周宁志所说话一样。 我们回来之前胖子一直都在和杨过等人吹牛，天南海北海阔天空，整个世界就属胖子话最多。 钓了一会鱼，可能大家都觉得没有意思了，胖子忽然提议说：“要不咱们下河游泳吧？” 在水电站向东二里路，就有一座桥。桥是老百姓自己掏钱建造的，只能走人不能行车，这座桥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走在上面总会嘎吱嘎吱响，很怕桥会突然塌掉。 桥下面有桥墩，其实就是一根巨大的水泥桩，水泥桩的两旁有一个一米五左右深度的平台，那可以站人，但是只能站一个人，其余的人若想站在上面，那上面先站在上面的人就得下来。 这地方是周宁志找的，因为在胖子提出要游泳的时候周宁志就想到了这里。 河水清澈见底，水底有水草和小鱼，偶尔可以看见小鱼儿因为受到了惊吓而跳出水面，在水面上溅起一朵水花后，又自由地游入了河水中。 十月的天气有点凉，但是河水还是温温的，人泡在里面便已瑟瑟发抖。 但是他们似乎是集体得了神经病，都脱光了衣服跳进了河里。 “冷吗？”我在岸上问，“水里是不是有蛇呀？” 靖玫也在岸上好奇地问。胖子在水里撅着白花花的屁股说：“不冷，你们下来吧。” 靖玫不屑道：“我不下去，水里太冷了。” “不冷。”周宁志说，“水里温温的，泡在里面很舒服。” 我心动了，也想下去游一会。我小的时候就喜欢游泳，专门花钱请人教我游泳，后来年纪大了，总觉得在众人面前脱光了衣服不好意思，所以也就很少游了，今天看他们在水里玩得欢畅，我顿时有了想下去游一圈的心思。 我问靖玫：“你下去吗？” 靖玫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说：“下去吧，我们一起去那边。”我指了指水泥桩的另一端，“我们在那边，他们在这边，不会看见的。” 靖玫还是在犹豫。这时候，胖子突然爬上了岸，站在岸边说：“其实一点都不冷的……”说着，忽然抱起靖玫，一下子把靖玫扔到了河里。 第301章 小桥流水 幸好靖玫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包，要不然的话胖子回家一顿是要挨揍。 靖玫从水里冒出头来，吓得连连尖叫，杨过正好在她的落水点处，见靖玫被胖子扔了下来，便把她从水里托了起来，然后让她站在水泥墩边上。 胖子哈哈大笑，靖玫娇嗔连连，但是靖玫没有生气，反倒是嘻嘻一笑，对胖子说：“我就猜到你要把我扔下来。” 胖子还想把我也扔下来，我连忙说：“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下去。” 我脱了外衣，穿着内衣下了水，而靖玫则是在水里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让胖子帮她把衣服挂在了河边的芦苇上。 周宁志和裴晶晶两个人玩心大起，见小桥下不时地有小鱼儿跳跃出水面，两个人在河边的芦苇荡里找了条小船，便开始在河里到处乱划。 小桥下只有我和靖玫及杨过了，胖子在岸上不知道是上厕所还是抽烟，喊了半天他才答应一声。 靖玫说：“水还真是温的，杨过，我刚才掉水里的时候，怎么没砸着你？” 杨过微微一笑说：“你要是真砸着我那就好了，我就往水里一躺，你不给我三五万的我还真就不上去了。” “去你的。”靖玫白了他一眼，便趴在水泥墩上清洗着自己的头发。 小河水依然清澈。 我在水里游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靖玫搭着话，杨过也是在靖玫旁边，和靖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心想，这水里到底有没有鱼呢，常年在城市里，却是不知道农村还有如此美好的地方可以游泳。 小桥下面的河床上都是当年造小桥而留下来的水泥面，脚踩在上面连浑水都没有，我越发地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啊！” 忽然的，我听到了靖玫一声惊叫，我慌忙绕过去，只见在水泥墩的另一边，靖玫趴在水泥墩上，脸色绯红。而杨过站在靖玫的身后，见我过来了，对我说：“她差点踩到深水区里去。” 我说：“靖玫，你小心点。你们在这里玩吧，我要去游一圈，听说游泳对身体好。” 靖玫急问：“你去哪呀，不能把我们两人扔在这啊！” 靖玫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焦急，但似乎又很期待，我知道我留在这里也是碍事，不如先离开好了，我看着河面不远处周宁志和裴晶晶在小船上偷人家的渔网，便有心游过去和周宁志裴晶晶在一起。 我没答她们的话，但却听到靖玫突然嘤咛了一声。 水波荡漾，没有人在游泳，但是水面上却不断地浮现出涟漪。 我忽然心生好奇，突然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在水下，我看到靖玫的双腿其实是被杨过抬了起来，她夹住了杨过的腰，内裤已被杨过拉到了臀部的一边，而杨过正对着靖玫白白的屁股，一进一出…… 在水下做的感觉一定非常好吧，我特别想和周宁志试一试。我看得有些呆了，虽然水下不是很清晰，但却足以看到。要怪就怪农村的水太清澈了。 我想靖玫现在一定非常享受，她都没有发现我潜入在了水中。 靖玫和杨过二人似乎觉得我已经走了，所以靖玫发出的嘤咛声逐渐变大，但也只限于一定的范围，岸上的胖子可能就听不到，河面不远处的周宁志和裴晶晶也听不到。 她真大胆。 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现在我就想这样做。 我悄悄地潜远了，然后在桥墩的另一边悄悄地露出了头，伸出了脑袋，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另一边，靖玫的呼吸越发地急促，我知道，她要高丨潮了。 我是不是心里变态了，居然喜欢听别人做丨爱的声音。尤其是靖玫发出的轻微的急促声，让我的心里如同有一天小鱼在游，好痒。 靖玫此时一定非常非常的幸福。 我游远了，一口气游到了周宁志的小船边上，见到我，周宁志伸手要把我拉上去，我却是挥挥手：“我穿着内衣呢，你想让裴晶晶把我看光了吗？” “刚才我就看到了。”裴晶晶大煞风景地说。 我瞪了他一眼，问：“裴晶晶，你能游到我们钓鱼的地方吗？如果你游过去，再拿着鱼竿游回来，我给你五百块。”裴晶晶眼睛一亮，一头扎进了水里，然后快速地向水潭处游去。 二里地，不知道裴晶晶能不能坚持，看着裴晶晶跳进了水中，周宁志忽然问：“你把他支开，你想干什么呢？” 我媚眼如丝：“你下来。” 周宁志钻到了水里，从我的背后单只手抱住了我，一只手不老实地伸到了我的内裤里。 “想了吗？” “嗯，不知道在水里什么感觉，你快进来。” 周宁志一手扶着船边，一手退去了我的内裤，然后把内裤整齐的平方在船边上。小渔船，蕾丝边内裤，阳光，小鱼，芦苇……赤丨裸着的男女，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真的很刺激。 当周宁志进来的时候，感觉是一种似有似无，但却真实存在的肿胀感，那种感觉很丝滑，没有了在水外的压迫感，却是有了一种飘然欲仙，轻松自如的美妙。 我学着靖玫的姿势把身体平趴在水里，让周宁志更方便的“糟蹋”我。他单手扶着小船的边，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连我带船，居然把我顶得越来越远。 裴晶晶回来了，看见我穿着已经干了的内衣坐在船边上，微微一愣。他手里真的拿着一支鱼竿，我心想，裴晶晶真傻。周宁志依然在水里，他在清洗下面。同为也在游玩。 “五边块。”裴晶晶气喘吁吁地爬上船，“年纪大了，有点游不动了，以前的我能在水里泡一天，特别是小的时候。” 我说：“上岸了微信支付。” 裴晶晶好奇地问：“你要鱼竿干什么？” “当然是钓鱼啊。” 周宁志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要鱼竿除了钓鱼，还能干什么？ 裴晶晶看着我抱着胸，并拢着双腿坐在船头，好奇地问：“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你问。” 裴晶晶说：“为什么女人穿着比基尼可以看，穿着内衣就不让看？” “我也不知道，那你觉得我现在可以看还是不可以看？”我问裴晶晶，“我现在就不是穿比基尼。” 裴晶晶说：“可以看？” 我立即伸手在水里撩了水泼向裴晶晶：“转过脸去，不让看！我老公在这呢！” 周宁志也好奇地问：“是啊，我也很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在海边的时候穿比基尼，大家都一样呀，你也穿，我也穿，所以就不会觉得不可以看了。但还是会害羞的。”我想只有这一种解释。 周宁志和裴晶晶恍然大悟。 我解释完了，忽然问裴晶晶：“你觉得我好看还是靖玫好看？” “哎哟，这是千古难题。”裴晶晶说，“你问我，那自然是你好看。如果是靖玫问，那就是靖玫好看。” “我不是想听你奉承我，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我哄着他，“你老实说，你喜欢不喜欢靖玫那样，有一点点肉感，但却看不出胖，反倒身材很让人羡慕的前凸后翘的成熟少妇类型的？” 裴晶晶看向了在水泥墩旁边和杨过一边聊天一边玩水的靖玫，说：“她身上有一种让人仰望的成熟美，但是她又年轻，有着女人特有的气质和魅力，还不错啊。” “什么叫还不错？”我问。 裴晶晶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用什么词来形容靖玫，我只好问：“你就说你想不想和她上床就是了！” 裴晶晶突然害羞了起来，在我的追问下，才说：“想。” 我和周宁志都笑了，我说：“那我帮帮你，你怎么谢我？” “啊？” 我说：“我帮帮你啊，你怎么感谢我，总不能白帮忙吧？” 裴晶晶瞪大了眼睛：“你帮我，追靖玫？” “不是追，而是泡，你觉得你能追到靖玫吗？”我笑道，“我就是给你们制造机会，让你们上床，行不行？” “为什么要帮我？”裴晶晶特别奇怪。 周宁志说：“闲来无事，肥水不流外人田。” 裴晶晶不说话了。我发现他的眼睛开始一直关注靖玫，而靖玫似乎也察觉到在不远处的小船上有人一直在看她，她开始不断地撩着自己的头头发。 一会把青丝挂在耳朵边上，一会又放下来，她的眼神开始不断地向我们这边看，但我感觉她似乎是在看周宁志。 这时，胖子下来了，捂着肚子说：“我靠，肚子真疼！” 我和周宁志见胖子回来了，也就划着小船来到了桥墩下，见胖子脸色惨白，满头是汗，便关心道：“怎么了，肚子疼啊？” “是啊，感觉像是吃了毒药一样，我去，你们谁是不是看上靖玫了，想要毒死我，然后你们好双宿双飞？” 我心想也只有胖子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靖玫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子：“死胖子，你打算把我推销给谁呀，你说，你现在说出来，我现在就跟谁做丨爱！” 胖子一翻白眼，痛苦地说：“随便谁都行，反正不要是杨过和裴晶晶就行！” 胖子说完，又游上岸，一边游一边喊：“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拉在水里了！” 胖子的话吓得我们立即远离胖子所在的区域，而靖玫却是关心地问道：“你有没有事啊，可是你说的，我要和杨过做丨爱了你管不管？” “不管不管！”胖子鬼叫着上了岸。我们都知道胖子和靖玫只是在开玩笑。然而在我的心里却仿佛感觉他们是在说真的一样。 现在我们的关系开始变得那么乱了吗？ 第302章 “意外之喜” 靖玫怀孕了，胖子却不知道，靖玫瞒着胖子去医院里做了检查。 靖玫真的怀孕了。 但我和周宁志却觉得靖玫肚子里的孩子也许不是胖子的，我们又不能说，只能恭喜。周宁志买了一个很高档的婴儿车放在家里，我买了好多套婴儿的小衣服送给了靖玫，但没有送到她家，而是放在了我的家里。 医生说，靖玫怀孕已有两个月，算算时间，刚好是那几天我们去三公家里玩的日子。我和周宁志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但是靖玫却是愁容满面，打电话约我出来喝茶，对我说：“我想把孩子打掉。” 我一愣：“为什么？不想要了吗？” “其实……”靖玫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在犹豫，“其实……瑶瑶，我们的关系非常好对不对，是好姐妹是不是？” 我点点头，心想她真的要对我说吗？如果她说了我该怎么面对她，虽然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靖玫要让我拿注意呢，或者说要听我的建议呢，我是建议打掉，还是留着？ 我拿出手机，给周宁志发微信，问他他的看法，周宁志回复了两个字：谁的。 谁的。结尾不是问号，而是句号，我瞬间就明白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是谁，所以不能决定到底是留还是打，现在胖子只是胃癌前期，如果手术成功的话，谁也不知道胖子是活三天，还是活三十年。 靖玫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不能因为这个孩子而耽误她的幸福。 所以我决定听，只要她说，我就听并且给出建议。 “其实，胖子的身体不行。”靖玫幽幽地说，“他，他是那种很少见的精丨子不活跃，而且他经常不回家，经常熬夜经常喝酒，我一直都怀不上，到医院里检查了，医生说要看运气，万分之一的运气。” “哦。”我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靖玫很奇怪：“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说：“听明白了啊，你继续说呀。” 靖玫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老公还不知道……其实那天在三公哪，我和杨过……” “我知道。”我说。 靖玫一怔。 “你知道？” “是啊。”我放下茶杯，“我知道啊，你都说了胖子不育，而怀孕的时间和那天去三公哪玩的时间刚好吻合，没事，我支持你。” 靖玫苦涩地一笑：“那我，现在怎么办？我和胖子其实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同房了，你也知道的，胖子有胃癌，我害怕他的身体吃不消。” 我终于知道靖玫为难的地方在哪了，如果靖玫告诉胖子自己怀孕了，那胖子一猜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自己的，除了周宁志裴晶晶和杨过，还可能是任何人，胖子自己都不可能知道靖玫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甚至，靖玫自己也不知道。 “你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我问。 靖玫摇摇头：“可能是杨过的……也可能是别人的，那段时间我和大约十个男人发生过关系。如果说最有可能的，那就是杨过，因为那天我们在……在水电站那做了一次，那天正好是我的排卵期，我们没有用避孕套，也没有做事后安全措施。” “哦，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我问。 靖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不知道，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打掉。”我说，“我的建议是打掉。如果你不想和胖子发生战争的话，那么就打掉，如果你想和胖子分开，而甘愿当杨过的小三，那你就留着，最起码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成为你向杨过要钱的资本。” “我第一次怀孩子。”靖玫说，“以前的时候想要孩子，现在却是害怕要孩子。这个孩子的到来……” “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你人生的转折点。”我打断了靖玫的话，“你现在问问你自己，你是想和胖子过，还是想和杨过过日子，两个人不同的生活，不同的身份，一个是人家的正妻，一个是人家的小三，你想好了。” “你觉得……” “我不觉得。”我说，“靖玫啊，我偏向于打掉。” 靖玫沉默了，她的眼角开始泛着泪光。她舍不得打掉，是个女人都不忍心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那是一个生活，在肚子里孕育，十个月后将会是一个可爱的baby。 但是胖子到现在还不知道靖玫已经怀孕了，所以靖玫有很大的婉转的余地，并且这件事情连杨过还不知道，所以，我不能让靖玫糊涂。 我问她：“你确定你这三个月都没有和胖子同房过？一次都没有？” 靖玫非常肯定的说：“没有，一次都没有。” 我说：“那我替你决定了，打掉。” 周宁志也是这个意思，周宁志还在微信里替我分析了很多种可能，最坏的是靖玫和胖子闹翻，然后胖子凶性大发，杀到杨过单位，把杨过干掉；最好的结局就是胖子和靖玫不离婚，替杨过抚养孩子，全当是自己的孩子抚养。但这种最好的结局也许只有可能出现在小说里。 靖玫一咬银牙：“那就打掉，那你陪我去。” “好。” 靖玫没有在我家坐小月子，而是在宋黛萱家里。这一次我又麻烦宋黛萱了。我打电话给宋黛萱说明情况的时候，宋黛萱欣然同意。 宋玉宇在家制作一个奥迪汽车的模型，比例很大，放在他特地开发出来的一个房间里，整个轿车是一比一比例，所以里面有许多零件都很真实。 靖玫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宋黛萱家的时候，我看到宋黛萱的桌子上摆着一张陌生男人的照片，我笑了笑，心想宋黛萱还是长大了。 小月子要做二十天左右，我买了靖玫所需要的一切生活用品，然后委托宋黛萱去告诉胖子，靖玫这段时间要给宋玉宇帮忙做一个巨大的一比一的汽车模型。 胖子没有怀疑。 我在宋玉宇的“车间”里看着宋玉宇认真地制作模型，我不敢打扰他，生怕我一说话吓得他把模型的尺寸给弄错了，要知道一辆奥迪q7是一比一模型，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出来的。 见我一直不说话，宋玉宇却是先说话了：“哑巴了？” “这一次又麻烦你了。”我说，“本来不想……” “都来了，就不要说那种话了，把那个扣板递给我。” 我忙把桌子上的那个扣板递到了宋玉宇的手中，他接过去，放在模型的框架上比了比，然后说：“戴璇回来了。” “嗯？” 宋玉宇觉得我没听清，又说了一次：“戴璇回来了。” “哦。” 宋玉宇站起身来，好奇地问我：“你不奇怪吗？为什么我现在还留着戴璇。” “那你为什么还留着戴璇呢？” 宋玉宇说：“因为她身上有你的味道。” “去你的。”我忍不住娇嗔了一句，宋玉宇忽然看着我，笑了：“嗯，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调皮的味道，书吧生意怎么样？” “还行。” 宋玉宇又开始钻到模型下面去捣鼓了一会，半晌后从吊起来的模型下面传来宋玉宇的声音：“靖玫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我撒谎道，“反正不是你的。” “嗯，我猜也不是我的，我要是有那种功能，我就让美国总统的老婆怀孕，这样美国总统的孩子就是我的后代了，搞不好以后我的孩子还是美国总统。” “你和胖子一样学会了吹牛。” 宋玉宇从q7的模型下面钻出来，说：“是杨过的吧？” “嗯？” 宋玉宇说：“我说，靖玫肚子里被打掉的孩子是杨过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问。 宋玉宇说：“很容易猜到啊，你们现在那几个人里面，裴晶晶是有贼心没贼胆，周宁志有贼胆没贼心，胖子呢……那就是她的女人，但是胖子和靖玫的感情应该并不好，他们经常斗嘴，并且一举一动显得很……反正感情很不好，而杨过呢，有贼心有贼胆也有作案时间和作案机会。” “你说说，为什么是杨过，而不是周宁志。”我较上劲了。 “因为杨过没老婆啊。男人到了那个年纪，就会很想要，特别是看见靖玫和你这样年轻又成熟的，会让男人欲罢不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杨过嘴巴就是蜜蜂窝，很甜。” “那我家周宁志呢？” 宋玉宇放下工具摘下手套：“你家周宁志啊，他如果真的做了，会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他是那种看起来毛毛躁躁，实则上心思非常细腻，细腻到一种病态的人，他和杨过一样，是当警察的好材料，只可惜，他却开了个书吧。” “你很会分析人哦。”我笑道，“那你分析分析我，我现在和周宁志的感情怎么样。” “逐步稳定发展，很恩爱，看透了很多事情，彼此能理解。” 我很好奇地问：“为什么说我看透了很多事情？” “因为你把靖玫送到我这里来，而没有把她留在你家或者直接送回家啊，这说明不看透了靖玫心中所想，你了解靖玫也支持靖玫，所以你不想让靖玫和胖子之间有麻烦，也不想让杨过有太多的想法，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如果是你，靖玫也是会把你送到我家。” 他说得对。 宋玉宇果然是国安局的特工。 第303章 断片 胖子到处找靖玫。 打电话给我，我说靖玫和宋黛萱以及我在帮着宋玉宇做一个一比一的奥迪汽车模型，结果胖子不太相信，又打电话给周宁志，幸好我和周宁志事先有商量过，否则的话周宁志一定会说穿帮，然而胖子还是不相信，非说我把他老婆给拐卖了。 拐卖只是开玩笑说的话，我要是真拐卖了靖玫，那我就赚大发了。玩笑归玩笑，胖子的话还是得引起警觉，要不然胖子凶性大发，说也不知道这头棕熊能干什么什么事来。 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有一位小弟站的位置不对，靠林峰太近了，也可能是因为他站得离胖子太近了，就被胖子当场暴打了一顿，旁边四五十位小弟都没敢出声，结果那位小弟被打成了重伤，手脚都是粉碎性骨折。 胖子属于亦正亦邪人，他说翻脸就翻脸，可一般情况下他不翻脸，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好的，然而现在的胖子我不敢保证他就能好好的忍耐着。 靖玫对他来说很重要，至少他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天天见到自己的女人。然而，靖玫现在不能出来，小月子才坐了五天，靖玫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恢复身体。 做人流的那天，医生告诉我，是个男孩。当医生把人流用的工具从靖玫的阴丨道伸进去的时候，小家伙居然抓住了手术用的工具。 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医生可能是在暗示我们以后不要随意堕胎。 从手术室里出来后，靖玫一直都在问我：“你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我说：“我也不知道，才几个月呀，看不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的。但是医生说小家伙居然会抓住手术用的工具，我觉得也是假的，那么小，手脚还没发育出来呢吧？” 话题被我转移失败了。靖玫一个人躲在宋黛萱的卧室里哭了很久。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生命就那么样没有了，虽然我们还没有和孩子见面，可是在肚子里孕育的时候，明明就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对坐月子的事也不是很懂，所以我又请了一个保姆过来，专门负责靖玫的饮食和作息。女人在坐小月子的时候不能落下病根，否则疾病会跟随一辈子，不是头痛就是脚痛，那是无法除根的病。 我心疼靖玫，但是胖子却不知道是否心疼。 宋玉宇说要出去买一些材料，其实他是去上班了，他在家里做模型一事正好可以为他打掩护，那天，我也看见了戴璇。 再次见面，相对无言，我们没什么话可说。原本还有一点点的姐妹情分到了这时候变成了陌生人，我对叛变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如果打仗了，靖玫说不定就是汉奸。 但我又可以理解靖玫，所以我不怪她，她有她的活法，我有我的公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没有权利用自己的标准被衡量别人，做好自己就行。 戴璇是自己主动回来的，他去了一次老家。听宋玉宇说，戴璇在老家的时候还相亲了，见了许多男人，收了许多礼物，最终，她还是回到了淮南市。在我看来，戴璇回来并不是因为宋玉宇，而是因为在河对面的那个女人。 宋玉宇和靖玫走了，宋黛萱也要出去参加补习班。她报了一个考研班，每天都要去听课，所以她走的时候，她的家里就剩我和靖玫了。保姆只是在做饭的时候过来，所以现在她也不在。 胖子这个时候刚好杀到。 胖子提了许多水果，还有一瓶老窖。 他是来找宋玉宇的，结果宋玉宇刚走，我对胖子说人刚走，胖子不信。 “瑶瑶啊，撒谎是不对的，我看你也不像是撒谎的人呀，我从你的眼神里就看出来，你已经在欺骗我了，你摸着你的良心发誓，宋玉宇人呢，是不是带着我的媳妇跑了？” “人家有媳妇，戴璇，戴璇你不知道吗？戴璇又回来了！”我带着胖子来到了宋玉宇家的阳台，在阳台上看见了戴璇的内衣。还有几件是靖玫的，但是胖子却是不记得靖玫到底有多少套内衣，有几件内裤。 胖子这次信了，在客厅里流着泪。 我都没见过胖子流泪，这一次令我开了眼界。 “我想她了。打她电话，她总是说在忙，我知道你们在骗我，做一个模型需要不见我吗？” 胖子的话让我有些心软，是啊，做一个模型不需要藏着不见人，但是靖玫现在真的不能见胖子，靖玫现在很虚弱，我想，再等几天，等靖玫的气色恢复了，也就差不多了。 胖子继续说：“她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没有。”我说，“你不要瞎想了。” “其实我知道，靖玫和我在一起并不幸福，瑶瑶你和周宁志在一起幸福吗？” “当然幸福。” 其实我也不知道幸福不幸福，这段时间我和周宁志在一起都没有去想孩子的事情，每一次他都会逃避。也许我们真的没有到要孩子的那种地步，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又算是什么呢，当初我从他眼皮子下跑了，他追到了黄镇，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却感受不到彼此浓浓的爱意，似乎在一起之后，之前期待的一切就淡了。 “你喝酒吗？”胖子把老窖拿了出来。 这是酱香型的酒，我喝不习惯，胖子倒觉得无所谓，只要是带酒精的饮品，胖子都是来之不拒。 我们吃着水果喝着酒，靖玫就在卧室里听着我们谈话。 酱香型的酒闻起来很香，可是喝起来却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我真的喝不习惯，几口喝下去，头便开始晕了。再喝一些，已经有了醉意。 我说：“胖子，你说得对，我和周宁志之间并不幸福，但是我离不开他啊，我们之间现在已经没有爱情了，只有生活，一旦回归了生活，爱情就变得不值钱啦！” “都一样。”胖子说，“像我那么优秀的人，也是如此，你说靖玫去哪找像我那么优秀的人？” 我看了一眼胖子，我的眼神迷离，醉意朦胧，看着胖子竟然觉得他越发的变帅了。胖子的脸其实不难看，但因为肥肉有点多，显得有点圆，仔细看，胖子还算是帅哥的。 他的身上有一种匪气，那正是女人所喜欢的感觉，痞痞的。 胖子最好看的地方是他的嘴唇，有一点点胡渣，性感中又有些狂放，我看得竟然湿了。 “我和靖玫已经三个月没做丨爱了。”胖子的话更狂放，“每一次靖玫都会说不舒服，后来索性不做了。靖玫每天晚上又回来的那么晚，我也不敢勉强，我只是希望她开心，像刘娅希一样。” 我不知道靖玫在卧室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究竟会怎么想，但我听起来会觉得怪怪的，就像周宁志在我面前提到潘芳郁一样。 “三个月啊？”我看着胖子的嘴唇，特别想吻他，“那，那你也不能想刘娅希，她都死了。” “那我想你啊。”胖子说。 “行呀。” 我们又喝了一点酒，一瓶老窖被我和胖子一人一半喝完了，我感觉浑身冒火，酒劲和快就上来了，冲得我头重脚轻，我觉得靖玫可能睡着了，又有可能没有，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浑身如同火烧的一样滚烫，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不认识了，周围的景物也是那么陌生，我只是知道有一个人来了，提了酒，并且我和他在一起喝酒。 “靖玫到底在哪呢？” “反正不在这里。出去了。”我迷迷糊糊地说完。感觉身体真的很烫很烫，只想把衣服都脱了去，我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似乎认识，又不认识，但不是我的老公。我忍不想脱，却见他忽然坐得离我近了些：“让我亲亲你。” 我闭上了眼睛。本来我想说靖玫在的，但又不能说，只能迷迷糊糊的让胖子亲，心里却在祈祷：靖玫，你应该睡了吧？ 胖子的吻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的，一会吻一吻我的上唇，一会又吸一吸我的下唇，最后，他终于吮丨吸到了我的舌头。 胖子三下五除二便把我的衣服脱了去，风一吹，有点凉。 我的头被风一吹，也开始变得迷糊了，身体被胖子抚摸得越发的滚烫，心里那股躁动便被胖子点燃了，如同干柴一样迅速燃烧。 我等不及了，一下自脱去了胖子的上衣…… 我想靖玫一定是听到了。 我是第二次在靖玫的眼皮子下做这种事，我知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已是第二次了。胖子做完了，便晃悠着离开。而我却因为剧烈的晃动和冲击，头变得更加的沉重，迷迷糊糊的，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是靖玫把我叫醒的。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我一觉睡了九个多小时，起床后，头依然很痛。随意喝了点稀粥，我困意全无，到卫生间洗澡，才想起来胖子来过。 我喝断片了。 只记得喝酒之前的事，喝酒之后的事情我一样都不记得。 从卫生间里出来，靖玫微笑着看着我。 我一惊：“怎么？” “你记得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 “我完全不记得了。”我说。 靖玫晃了晃手中老窖的瓶子，“看看这个，你还记得吗？” 我依然是摇头：“靖玫，我是真不记得了，怎么了，我肯定是喝酒了对不对，对了，我记得胖子来过。” “那就对了。”靖玫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到底怎么了？” 靖玫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要多想了，我只是担心你喝多了难受，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说，“到底怎么了啊，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胖子发现你了吗？” 靖玫笑道：“没有，真的没有，你不要多想了。” 我觉得在我喝酒之后到现在，真的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真的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靖玫一直都在看着我笑，把我笑得浑身不自在。 我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胖子…… 我问：“我和胖子……” 靖玫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了，我睡觉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可能是热的，只穿着内衣呼呼大睡，是宋黛萱回来和我把你抬到了卧室，你真沉，该减肥了。” “我一点都不胖！” 第304章 找个安慰 后来在胖子的帮助下，我才回忆起来那天，我和胖子从客厅上的沙发做到了阳台，又从阳台做到了沙发，来回几次，胖子把我折腾得浑身没有了力气。胖子帮我把我的身体弄得干干净净，然后套上了内衣才走。 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胖子拍了视频，在视频里，我是如此的放浪，一点都不矜持，就像是淫丨娃丨荡丨妇，叫丨床的声音连我自己听着都承受不了。 我被男人草的时候，是那种声音吗？我自己一直都不知道，我以为我的叫声是很好听的，实际上，我的叫声在男人听起来就像是一剂春丨药。 不是好听，而是特别催情。 男人都喜欢我那种叫丨床的声音。 在视频里，我抱着胖子的下面，仿佛是得到了世间真宝。 我想起了靖玫那天在卫生间门口对我说的话，看来她是听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我又想起了靖玫和杨过的事，细想之下，靖玫不揭穿我，似乎是在给自己和杨过的偷情找一个安慰。 原来不仅仅是我靖玫偷情，司徒遥遥和胖子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可怜的只有周宁志。 我忽然觉得对不起周宁志，于是我又打电话给安心，这一次，我让安心和安璐一起来。周宁志起先是拒绝的，后来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才答应。 又是一次目送着他去了汉庭，我依然是在对面的咖啡厅内等候。我点了一杯可以续杯的拿铁，慢慢品尝，在把咖啡店里所有的杂志都仔细看完了，又续了六杯拿铁之后，周宁志才和安心及安璐三人齐双双地走出了汉庭。 “感觉好吗？”我问，但是心里却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滋味。他睡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两个女人，并且是我亲手把这两个女人送到了周宁志的怀里。 事情非要向这方面来发展吗，是不是我本来就是一个淫丨荡的女人，我做了这些只是在掩饰我内心不愿意承认的淫丨贱，或者说是同靖玫一样，给自己找一个安慰？ 也许是的。 我在咖啡厅里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想他们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我一样，私生活紊乱，和喜欢的人就可以上床，不计较后果，只是图一时的欢愉？ 当做了一件事情之后，我便觉得看着别人似乎都是一样。 他们都是人，怎么会和我不一样？ 看着眼前走过的穿戴整齐，打扮入时的美女，心想她的身体又被多少男人蹂躏过，是不是刚刚从男人的胯下逃离，现在又一本正经的走在街上，被别的男人奉为女神？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不仅仅是我如此想，靖玫可能是也是如此想的。 周宁志说：“总觉得怪怪的，你是不是……” “我没有！”我说，“我就是觉得得让你换换口味，要不然你不知道珍惜我。” 周宁志奇怪地说，“我已经很珍惜你了啊，不一定非要这样……” “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舒服不舒服就是了。” “舒服，也喜欢。” “那就行，咱们回家吧。” 我的心里也舒服了很多，总算找到了一个平衡，靖玫可能也是如此想的。 靖玫告诉了我她的事，而我却因为断片而没有说我的事，靖玫没有问也没有点明，看来她的心思和我一样，也在寻找着一个机会让我自己主动说出来。 十六天后，靖玫从宋玉宇家出来了，带了一个精致的奥迪q7的模型，送给了胖子。 正好，胖子约了杨过和我们一起去他家打麻将。 再见到胖子，我们便和没事人一样，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只是打麻将，靖玫坐在胖子的身边陪着胖子，给胖子当参谋，杨过和我还有周宁志一人一个桌面。 我的牌很顺，杨过和胖子又开始输了。 而周宁志却是一直都在赢，一把都没输过。我保持不输不赢，就是在陪打。胖子气急败坏：“怎么回事，靖玫，你替我看看，是不是杨过在出千。” 我一听，笑道：“是啊，杨过就是有鬼。” 靖玫看了看我，笑了笑，没说话。 杨过说：“我要是有鬼，你们都有鬼，可就是我和胖子两人在输，瑶瑶你是不输不赢，你家老周可是顺风顺水，把我这一个月的伙食费都赢走了。” 我伸了伸懒腰，脚一伸，突然踢到了桌子下的另一个人的脚，我不知道那是谁的，但是那个人的脚怎么会伸到我这里来，我以为是周宁志，悄悄的低下头去看，却是看见靖玫的脚，已经踩在了杨过的脚背上。 我笑了笑，说：“我反正是不输不赢，你们怎么玩可不关我的事哦。” 靖玫会意地笑了笑，其实靖玫知道我看见了她的脚踩在了杨过的脚背上，也只有胖子这种棕熊级别的反应才没有注意，周宁志也是在后来看见了，也没有说。 打了几圈，靖玫说：“我去洗衣服，你们慢慢玩，然后我去买菜，你们晚上在这里吃，胖子，好好打，别把内裤也输了。” “像我这样的赌圣，你说可能输么，现在的我只是在做前期准备，当我输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就一把全捞回来了。” 靖玫微微笑了笑，便下了阁楼。 我们又打了一圈，裴晶晶却是来了，一进来就说：“我按了半天门铃你们没开，还好靖玫下楼的时候听到了。” “你怎么不打电话？”我问，“你不是有我们的电话吗？” “都调成静音了。”周宁志说，“要不然怎么专心打麻将呢？” 杨过见裴晶晶来了，立即说：“我说交警同志，你怎么才来，来，替我扛两把，我去厕所拉个便便，早上的时候吃了一笼小笼包，把我的肚子给吃拉稀了。” 我立即捂住鼻子：“你赶紧去吧，说得我都觉得恶心。” 杨过立即下了阁楼。 麻将还在继续，我喝水喝多了，想下去上厕所，让他们先码牌，到了楼下的时候，便听到靖玫和杨过在卫生间里嗯嗯啊啊的声音。 胆子真大。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站在卫生间门外都能隐约地听到，我忙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三长两短，很有节奏。卫生间里的声音立即停了，随即，靖玫的声音问：“瑶瑶吗？” “是我，小点声，都听见了。” 我刚说完，靖玫便出来了，胸前的文胸带子已经被解开，t恤被掀起来后产生的褶皱还在，乳丨房的位置文胸似乎还没有完全整理好，看起来显得很别扭。 我示意她把衣服整理好，这时候，杨过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家的马桶堵了。” 我笑了笑，说：“嗯，靖玫的身体也堵了。” 靖玫一听，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你小点声！” 杨过继续上去打麻将，我让杨过去打，我和靖玫要去买菜。靖玫红着脸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塞到了洗衣机里，倒了许多洗衣液，然后换了件衣服对我说：“你和我一起去？” “是的，我和你一起去。” 菜市场很大，前段时间因为淹过水，所以管理人员在菜市场的门口又砌了一道防水的围墙，导致我和靖玫的电瓶车进不去，只能步行。 靖玫提着菜篮子的样子很像是居家妇女，然而她不是。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靖玫已经二十七了，而我也快二十四，我们都尝过肉味，便再也忘不掉那种味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之后就像是被开发出来的新田，不断地需要营养和滋润。 靖玫不喜欢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我也是，但是我知道克制，靖玫不喜欢克制。 这是她对我说的话，同时，她也说：“我是真的喜欢听杨过说话。” “只是喜欢听她说话？” “是的，只是喜欢听她说话，听着听着，就会不自觉的想和他做，这种欲望控制不住，好像那时候的我已经不是我了。” “就像我和周宁志一样，每一次他对我讲道理的时候，都能把我讲高丨潮。” 靖玫噗嗤一笑：“有那么夸张吗？” 我说：“绝不夸张，不信，你试试？” 靖玫没有说话，而是在我说让她试试的时候，在挑选一根黄瓜。 我们买了黄瓜，又开始在被的菜摊上转悠，有一句没有句的聊着。靖玫说：“其实我觉得周宁志比裴晶晶好，你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哪地方好？”我有些警觉。 “都好。至少比胖子要好，胖子最近瘦了，但也改不了那些个坏毛病，抽烟喝酒吃烧烤，而且都是不在饭点的吃。” “在一起生活久了，就会发现对方身上的许多毛病，而我却发现周宁志身上竟然有那么多优点。” 靖玫又挑选了一些西红柿，称好了付了钱，然后说：“是啊，周宁志身上优点是很多。” “要不然，你试试？” “行呀，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我们似乎就像是约定了一样，而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把周宁志推销了出去。似乎，这没有什么不妥，但总感觉怪怪的。 “胖子的病怎么样了？”我问。 靖玫买好了菜，说：“准确地说，是在胃里长了一个肿瘤，大概有……靖玫拿起了一头大蒜，大概有那么大，肿瘤在不断地吸取胖子身上的营养，所以胖子越来越瘦，你现在看到的胖子，只不过是虚胖。”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得叫他瘦子了。”我开玩笑说。 靖玫呵呵一笑：“杨过真的没有家吗？真的只有一个女儿？” 我一愣，说：“我也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杨过有家，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老婆。他的家就是一个迷。你不要想他了，真的，他不适合你，你不如考虑一下裴晶晶。” “你怎么不让我考虑周宁志呢？”靖玫嘻嘻笑道，“你让我考虑周宁志，我就认真考虑，裴晶晶就算了，不是我的菜。” “那你考虑吧。” 靖玫听了，说：“如果我和周宁志做了，你会生气吗？” “会，但是如果我不知道的话，那就不会了。” 第305章 谁是驴 我是在为自己赎罪，这是我后来得出的结论，也是在忏悔。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爱情，说得人多了，也就有了爱情。 那次回家后，周宁志在洗澡，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我只是随手拿起来一看，便看到是靖玫打来的电话，只响了一声。我对在卫生间里洗澡的周宁志说：“靖玫打电话来了。” 周宁志立即说：“那你回过去，问一下她是不是有事。” 周宁志倒是挺坦诚的。 我回了过去，还没有说话，就听靖玫柔声地说：“你想我没有呀？” 她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似乎是刚睡醒之后赖在床上柔柔弱弱的声音，说嗲也不嗲，可是男人听着一定会骨头都变酥。 我听着心里一沉，看来我们的玩笑就要变真了，靖玫见周宁志似乎没有说话，便又追问一句：“喂，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瑶瑶在一边呀？” 我静了静，然后说：“我就是瑶瑶呀，你看你勾引我家宁志，都让我发现了，你太不小心啦。” 我在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冷静，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的难过。女人看来都是这样，任何女人在给自己的男人打电话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吃醋。 我现在算是吃醋吗，也许是的，但好像心里还在期待着什么，那会是什么呢？ 人真的如我们想的那样善良吗？答案是：不一定。 靖玫听是我的声音，依然继续用那种柔情蜜意的语气说：“瑶瑶呀，这下完了，让你发现了，我以后就不敢再勾引你们家宁志了。” 看似玩笑的话，却已从这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暴露出了我们之间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真诚，每个人都在考虑着自己的想法，我所想的只是我个人所想，并不代表全部所有人。 我还没有从戴璇的现实中吸取教训，现在看来，这教训已经让我学会了不再相信任何人，但是靖玫做得透明，她倒是让我对爱情没有了懒惰之心。 一个野生动物园里只有虎，除了这只凶猛的老虎之外，就是兔子等弱小的小动物。有一天，动物园的管理人员发现这只老虎整天萎靡不振，除了喂食的时间有点精神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哪里睡觉，一点虎威都没有。 动物园的管理人员觉得奇怪，发现这只老虎也没有生病也没有心理问题，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这种不需要猎食，只需要人为他准时提供食物的日子还不够好？ 时间长了，这只老虎居然真的病了，一点精神都没有，吃药打针都不管用，又过了一段时间，这只老虎已经奄奄一息了。 动物园的管理人员多方求救，各界人士都提出建议，但都没有用。然而，一位猫科专家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对动物园的管理人员提出建议：在动物园内放一群狼。 无计可施的动物园管理人员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从别的野生动物园内抓来了十六头狼，这应该是比较大的狼群了。管理人员觉得狼来了，老虎就没有了活路，因为这只老虎几乎快要死了。 谁知道，当狼群被放到了这个野生动物园内的时候，这只老虎忽然精神了，每天定时在他的领地上巡视，稍有不对，就会站在最高的山上发出震天的虎啸声。 它在震慑那群狼，让那群狼知道，在这里还有一只猛虎。猛虎有了竞争，有了压力，它也不再颓废，病自然痊愈，并且每天都会在他的领地上巡逻。 没有竞争对手，那就没有意思了，我就是那么觉得的。 “你勾引吧，他正好出好了，刚洗好澡，我可不是故意看他手机的哦。”我说。 周宁志接过了电话，和靖玫说了几句便挂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周宁志向我汇报电话内容。我不需要去问，也不能去问。问了，就证明我不信任他。 周宁志擦干了头发，对我说：“她要把钱还给我们。” “哦。”我只是点头答应，对她所谓的还钱不还钱并不感兴趣，钱是身外之物，我对靖玫的真实目的感兴趣。 我问：“她没说别的吗？” 周宁志想了想，说：“说了，她说让我好好对待你，不要乱搞女人，免的得病了传染给别人。” 我姑且把靖玫的关心当成是关心，不知道靖玫所说的“乱搞女人”里的“女人”，有没有包含她自己。 我说：“嗯，下次不用向我汇报了。” 周宁志笑了笑：“那你不吃醋呀？” “我都让你玩女人了，我还吃醋？”我笑着说，“有几点你必须要注意：第一，不认识的女人不要沾染，逮不着狐狸容易惹得一身骚，你根本知道那些女人的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人在盯着，第二，有孩子的女人你不要惹，身为母亲，首先你不要去破坏她在孩子心中的自尊心和形象，第三，戴璇你不要惹。” “为什么是戴璇？为什么单独点名戴璇呢？”周宁志好奇地问。 “因为我不想和她共侍一夫。”我说完，关了电视，“好了，你该伺候哀家了，今晚学了什么招式？” 周宁志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我很喜欢周宁志突然把我抱起来，然后粗鲁地扔到床上的感觉，像是被强丨奸了一样，但这种强丨奸又是那么温柔的，温柔中带着粗鲁，粗暴里又有些怜惜。 我已经被周宁志撕掉了许许多多的内衣了，甚至有一套三千多块的内衣被他当成情趣道具给撕成了垃圾，他这个“坏毛病”是从他和潘芳郁在一起的时候在我身上养成的，至今未改，我也不愿意他改。 我爱上了他这种“野性”和“霸道”。 每一次，我都会假装挣扎，有时候我演得很像，在床上“惊恐”地躲闪，乱爬。他会抓住我的脚，一下子把我从床角拖了回来，这时候，床单是凌乱的，我也是凌乱的。 他这时候便会强上我，按住我的头，像是在强奸隔丨壁的小媳妇。我都忘了，隔壁还真来了一个小媳妇，不到三十岁，刚买的二手房。 我在被周宁志肆无忌惮地蹂躏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有一天，周宁志会和隔壁的小媳妇勾搭上。 周宁志还真学会了一个新招式。 他把我抱起来“扔”到卧室的飘窗上，让我如同螃蟹一样趴着，这种姿势很难，我不舒服，但是当周宁志一下一下地把我顶得欲罢不能的时候，我却又爱上了这种姿势。 我都很难形容我的样子。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他运动了一半，好奇地看着我，大手捏住了我的脸，把我的小嘴巴都捏得歪了，“怎么，被草服了是吗？” 我双眼迷离，双腿夹追他的腰说：“你拍点我们的视频。” “干嘛？”周宁志没想到我有如此“大胆”的要求。 “你拍嘛。”我近乎哀求，我的声音应该和方才靖玫的声音一样嗲。 周宁志拿过来手机：“那你自己拿着拍。” 我被他一下一下地顶，自己的手却拿着手机拍着我自己，我在视频里看到了我自己的样子：杏眼含春，两腮通红……我拍了拍我们的下面，只看到周宁志黑黝黝的东西在我的下面一进一出。 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把我们拍的视频悄悄的发给了靖玫，并且问她：“如何？” 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靖玫才回复消息：“好。” 的确是好。 我是早上的时候才看到她回复的信息的，伴随着她回复的信息，还有一张周宁志的照片。这张照片我很熟悉，是我为周宁志拍的，然后放到了微信的朋友圈里，当时这张照片是为了向马薇薇示威。 这张周宁志的照片也是我拍的最满意的一张，无论是角度还是光影都无可挑剔，就连周宁志的一些小缺点都被我的拍摄角度和手法给掩盖了。 而且，这张照片是周宁志刚跑完步回来满身是汗的时候拍的，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靖玫发给我这张我老公的照片给我，没有添加任何文字说明，就是在我发给她视频之后她回复给我的一个字之后的另外又发过来的照片。 只是光溜溜的一张照片，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但却胜过一切说明，我瞬间便意会到了靖玫的意思，但似乎又不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 靖玫三点多还没有睡，她在干什么呢？我在想，和胖子在一起，还是和杨过在一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都在想靖玫为什么要发那张照片，并且是在那个时候。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想了想之后回复：“老公帅吧？” 靖玫给我回了一个眼带红心的表情，然后说：“老公很帅。做了几次？”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私密地聊着这种话题的，居然乐此不疲一点都不觉得害羞，我说：“三次，到两点，累得要死，有点疼，感觉被他戳穿了。” 靖玫没再回复我文字，而是给我发了一张他自己的照片，这是一张她现拍的照片，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蕾丝内衣，内衣的一只肩带滑落到了臂弯处，让她的胸脯露出了大半，白白的，如同一只可爱大白兔。 照片里，我只能看见她的上半身，并且她是侧躺着的，看不见别的，却可以看见她的身后躺着一个男人，不是胖子，因为胖子浑身都有纹身。 靖玫这张照片发给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充满诱惑，但我是女人却看得无感，只是觉得靖玫似乎是在和我比身材。 正要自拍一张发过去比一比，靖玫又发来了一条信息：“性感吗？” “性感。”我说，“性感死了，你发春了吧？” “我不是问你的。”靖玫发了一个微笑可爱的表情，“你让你家老公评价评价，性感不性感，你说了不算。” 我还真让正在看书的周宁志看了，周宁志只是扫了一眼便说：“我去，她身后的男人是谁？” 我心想周宁志啊，你不知道这张照片的重点吗？我问你的是人家性感不性感，不是让你来查案的！周宁志揉了揉眼睛，把我的手机拿过去仔细地看了半天：“嗯，我看着还真像杨过。” “周宁志，你还是不是我老公，快说性感不性感！你要是不说，我就说你说不性感。” “性感。”周宁志依旧在翻他手里的那本《清史稿》。 我让周宁志自己发语音对靖玫说，周宁志说了句性感之后，便又开始看书。过了一会，靖玫也发来了一段语音，我一听，却是靖玫故意学着叫丨床的声音，很短的语音信息，只有十几秒，她叫完了之后，便是因为故意为之而忍不住的发笑声。 我让周宁志听了，问他：“我叫的和她叫的，你比一比。” 周宁志很为难：“都好听。” 我又问：“那谁最好听？” “都不好听，驴叫得好听。”周宁志学坏了，我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身上，一口咬住了他胸前的乳丨头，“让你学坏，让你欺负我！你才是驴！” 第306章 打破平静 看似简单的几张照片，打破了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平静。原本还能保持的平衡在照片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向两边倾斜。 我这几天都在挖靖玫的真实目的，现在想想，我的想法和做法似乎都没有那个必要，挖来挖去，最后还不是到了现在这样？ 如此一来，我就放下了心。就让靖玫去达到她的目的吧，我和周宁志何尝也不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一直在努力？ 平静被打破了，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平衡，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明朗。我们都在为着一目的而奔波，活着，很好的活着，精彩地活着，无论是哪一种活着，都是一种目的，没有了目的而活，那就失去了意义。 靖玫如此，我也如此，我们所有人都如此。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一生何求？ 靖玫和周宁志其实没有什么，不管他们有没有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以为我本身也已不再干净，说好的真爱都是说着玩的，真正的爱情就是能互相在一起过日子，能相伴到老，那便是爱情。爱情说得多了，也就失去了爱情的本质意义，只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而已。 靖玫和杨过的关系到是值得隐瞒，因为我也不知道胖子在知道靖玫出去和杨过开房之后到底会干什么事情来。说到底，彼此照应，也是在帮忙骗着对方。 裴晶晶来电话说，要打麻将。我和周宁志赶了过去，却未见胖子，一问之下才知道裴晶晶并没有打电话给胖子。再细问之后，才知道裴晶晶打电话给我们是杨过说的。但是杨过在我们来的路上，又出任务去了。 看着胖子和靖玫没来，我便知道杨过出了什么任务。 我觉得这段时间靖玫和杨过接触得有点勤了，似乎有些“破坏了规则”。我又不好提醒，只能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然后走向我看不见的未来。 当我们的麻将打到一半的时候，靖玫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被抓了。 被抓的原因很简单：她和一个男人在宾馆里开房，被警察作为小姐给抓了。 我很惊讶，瞒着所有人火速赶到了派出所。我没见到杨过，也没看到胖子，只是在拘留室里看见了一脸落魄的靖玫。 “怎么回事？” 我填了保释单，给靖玫戴上了口罩和眼镜，这才问靖玫。靖玫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更不应该被抓到。最起码她还有杨过在帮着她，事实上，她今天没有和杨过在一起。 “意外。”靖玫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突然就冲进来了，我一个都不认识，检查了我的身份证，就把我带到了这里……算了，别说了。” 我问她：“你现在回家吗，还是去我哪？” “胖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怀疑我，我还是要回去的，要不然胖子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靖玫的担心不无道理，胖子真的会干出什么傻事来，尽管胖子这段时间已经非常老实了。 我把靖玫送到了她家的楼下，靖玫刚要上楼，突然对我说：“算了，你陪我去喝一杯吧。” “到底怎么回事？” 在酒吧里，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靖玫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忽然地就有人闯了进来，其实很安全的，但是没有想到我会被抓，那洗人我一个都不认识，都是警察，正儿八经的警察。” “那那个男的呢？”我问她，靖玫却是摇摇头：“被抓了之后就没见到过他。” “对方是什么人？” 靖玫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但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而且，他是我的熟客。” 熟客？ 我更加的费解，完全搞不懂熟客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了解了对方的为人和工作，靖玫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叫什么，却是不知道对方的工作和家庭住址。我想客人一般是不会告诉小姐他自己的家庭住址的，也不会说出他的工作单位。 这是秘密，对客人来就是天大的秘密，客人很担心小姐在知道自己的真实信息之后会有麻烦上身，现在看来，靖玫的这位熟客看起来也是经验老到。 “胖子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出事了就打电话给你了。”靖玫看了看我，“算了，别想了，也许这只是一次意外，我们又不是没有被抓过。” 确实，我们都被抓过，但是我们没有被抓得那么窝囊。据我了解，靖玫每一次都会换地方，随机的，而且是那种高档的酒店，凭身份证入住，住进去的客人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上流人物，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 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周宁志说得没有错，靖玫浑身上下都是蹊跷。 “算了，喝酒吧。” 靖玫和我其实根本没有心情喝酒，只是在酒吧里找了个作为坐了下来聊天而已，这里很吵，但却很适合我们这样的人在这里聊天，偶尔也有人过来搭讪，但我们对这些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靖玫忽然问我。 “打麻将。” “和谁？” 我说：“周宁志，裴晶晶，我，还有杨过，但是杨过在来的路上又因为有任务而回去了，所以麻将没有打成，他们就打牌去了。” 靖玫点点头，喝了一口酒，突然问我：“你真的不介意？” “嗯？”我不懂，“不介意什么？” “没什么。”靖玫摇摇头，又喝了一口酒，“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不介意，其实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假装没听懂是不是在给我机会？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对我好，那我就如实地告诉你，我和周宁志真的没有什么。” “谢谢你。”我说，“就算有什么，那又有什么？” “是啊，就算有什么，那又有什么呢。其实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我和杨过，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真爱还是假爱，我感觉和他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安全感吧又不是，不是安全感又觉得很舒服。” “那是因为他嘴甜。”我说，“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的甜言蜜语，一旦听得多了，就中毒了。中毒了自然就会上瘾。靖玫，你想没想过真的和胖子分开之后和杨过在一起？” “没有。”靖玫的话听起来很真诚，“一点都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以后的事情我没有想过，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碰到另外一个人，比如周宁志那样的。说实话，周宁志和你在一起那是绝配，你问我周宁志和裴晶晶谁更好的时候，我觉得还是周宁志比较好。” “你现在就是在暗示我，以后如果你勾引了周宁志，那今天的话就是你给我打的预防针。”我笑着说。 “别这样说。”靖玫说，“如果可以，我早和周宁志上床了，他经不住我诱惑的，我在床上做得甚至要比你好。” 我一塄，突然在他的胸部掐了一下：“我掐死你。” 靖玫噗嗤笑了出来：“你和胖子睡的时候我知道，我听见了，我也看见了。” 我再次愣住了，靖玫终于说了出来，看来我想得没有错，靖玫早就知道我和胖子上了床。 “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后来你和胖子上床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了安慰，似乎每个人都会和不是老公的男人上床，你也是，我也是，也许我们换了男人，还是会惦记着别的男人，这是骨子里的。” “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靖玫和我曾经所想的一样，我们都在想着在换了男人之后是不是会换男人，现在看来是的。 “那你怎么看待爱情？” “你是不是已经默认了我的话？” 我承认，我的确是默认了她的话，因为我就是那么想的。 “当时，你是怎么想的？”我问。 “很刺激。”靖玫说，“但是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怪，很痒痒，又很……想去阻止你们，但是又不忍心，其实又不是忍心，而是一种不舍得。” “总之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吧？” “对的。” 靖玫和我都笑了，看来我们的路是一样的，只是我们都找了不同的男人。 忽然地，靖玫说：“我觉得胖子的病是假的。” 我这次是真的懵了。 靖玫又说：“我就是那么觉得的，那天我带他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已经的表情很奇怪，但是检查单却是真的，上面明明写着胃癌早期，可以控制，但也不一定治好，如果恶化，那胖子的时间就不多了，如果控制得住，胖子还能活个十年八年，或者二十三十年。” “既然单子是真的，那你怎么还会怀疑胖子的病是假的？” 靖玫想了想，说：“因为胖子的表现不像是一个病人，而像是一个身边的人得了重病的病人家属，他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自己得了病，而是因为家人得了病，这是两种不同的心情。一个绝望，一个悲观。悲观远远达不到绝望的程度。所以我觉得他的病是假的。” “胖子也许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得了病。”我说。 其实胖子也知道自己得了病，他和靖玫彼此隐瞒，都不告诉对方实情。在听到靖玫的分析之后，我心中也在想，靖玫说得不无道理，胖子的表现的确不像是一个绝症病人所应该变现出来的样子。 他甚至像是大病刚刚被治好的喜悦。 “算了，不说这些了。”靖玫拿出了手机，我看见是胖子打来的电话，我们立即走出了酒吧。靖玫在一个路灯下接了电话，过了一会，我们便各自回了家。 之后靖玫回家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回家的时候，却没发现周宁志在家。 第307章 心虚的男人 周宁志第一次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不回家，而且现在时间已是很晚。 我喝了酒，也睡不着，便坐在沙发上等，同时和靖玫有一句没一句地发着微信。我发现靖玫每说几句话总是会带着周宁志，要不然就是带着杨过，很少提到胖子。 这很正常，时间久了，女人便对别的男人产生了想法。 周宁志是不是也对别的女人产生想法了呢，想来想去，还是不要去想了，想得都了，反倒是自己在遭罪，不如就这样等着吧，等他回来了就知道他到底去哪了。 也许只是和朋友出去吃了顿饭，或者是去唱了个k，不管做什么，他总是要回家的。 我等着等着，竟然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早上八点，在沙发上睡觉让我的腰很酸，好不容易爬起来，一见门口放着周宁志的皮鞋，我便来到卧室，果然，在卧室的床上看见了周宁志。 他睡觉的时候应该是洗了澡，他甚至没惊醒我，回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把衣服全都塞进了洗衣机里，然后把衣服洗了，又挂了起来，然后还把卫生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居然那么勤快了么？ 我心里一阵喜悦，又是一阵担忧：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他还在熟睡，我也因为没有睡好而脱了衣服钻到他的怀里继续睡，可是当我躺下的时候，却是看见在她的后背上，竟然有两道不太明显的抓痕。 女人在捉奸的时候的智商塞过福尔摩斯，堪比狄仁杰。 我瞬间便知道他昨晚上在外面既没有和朋友喝酒，也没有去唱k，而是和女人在一去过了一夜。我起床，穿了件睡衣，然后来到阳台摸了摸衣服，衣服还没有干，这说明衣服才洗过没多久。 我心里一沉：周宁志终于学会了如何去找女人。 看来我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的滋味。 可能是我的动静惊到了周宁志，又可能是他压根就没有睡着，他睁开了眼睛，看见我坐在床头默默地看着他的手机，好奇地问：“你起来啦，你再睡一会，我去给你做早饭。” “不用。”我说，“宁志，你和我在一起多久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周宁志的语气有些心虚。 “我就是问问，你告诉我嘛。” 周宁志想了想：“五年，正式在一起，一年半。” “我对你好吗？” “当然好呀，怎么了，突然问这个，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啊，我就是问问你。你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管过你吗？” “瑶瑶，你到底想问什么呀？” 周宁志的语气越来越心虚的，眼神也开始逃避。 我说：“我有没有管过你？” 周宁志摇头：“没有，你从来没有管过我。” “那我有没有阻止你玩女人呢？” 周宁志终于明白我到底要问什么了，其实他本来就知道我要问什么，只是当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打算把事情说出来。 “你知道了？” “嗯。” “是一个你不认识的女人。对不起。”周宁志低下了头，握住了我的手，“我，我以为你不会生气的，我看你这段时间太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你，所以我就出去了，我也是喝多了。” “好了，不要说了。” 男人总是喜欢找借口，“喝多了”就是最好的借口，可以免死。但喝多了不是万能的，喝多了就能随意搞女人了吗？ “我跟你说过没有，第一，陌生的人不要乱碰。你怎么做到的，我没有阻止你玩女人，甚至我都为你安排了女人呢，就是怕你在外面瞎来，你怎么不听？” “我……” 周宁志想解释，但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似乎是有一个理由在支撑着他，他不想说出来我也不好问，问得多了，反倒是我在质问他，但是这种事情我不问真的合适吗？ “我见过她吗？” “都说了你不认识了。” “宁志，我不是在和你吵架。” 周宁志看着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在和我吵架，你要是和我吵架的话，那你早就离开了，你不会和我吵架的，我也知道你现在并不是在生气，而是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但是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女人。我保证，不是戴璇。” “要是戴璇就好了。”我喃喃地说。 周宁在一愣。 我说：“你告诉我，我得知道和我男人睡的女人是谁，不然的话，我岂不是很憋屈？” 周宁志屈服了，说：“是左子楠。” 哦，这我倒没有想到，左子楠会和周宁志混到一起，昔日的那场同学会我还记得。 “是不是从那一次你们就有联系了？” “是的。” “亏我还为你安排女人，从今天起，你这个优待没有了，你只能睡我并且每天都要睡我！”我钻进被窝，蒙起了脸。 我是如此说，但是他能做到吗，不能。 我为了守护我们的爱情，也可以说是保持着我们不分开的关系，我走了一个极端，但是这个极端却让我亲手把周宁志送了出去。 左子楠…… 我很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是不是做得比我还好。 连续几天我都没有表现出来我在生气，其实我真的很气。我每天依旧和周宁志成双成对的出入，每天回来依旧谈笑风生，周宁志有点发毛，哀求着我不要这样。 我说：“我没有生气啊，我真的没有生气，你快吃点东西，晚上还要缴税。” “缴税”是我和周宁志之间的秘密词，只有他听得懂，他已经连续缴了一个星期的税了，这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黑眼圈都出来了，我看着心疼，但又不能放弃，我必须让他在看到女人裸丨体的时候就恶心想吐。 晚上的时候我洗好了躺在床上，为了引起他的兴趣，我还专门穿了一件新买的情趣内衣。粉红色的情趣内衣仿佛是蚊帐一样挂在我身上，几乎挡不住任何部位，但却是存在的。 丝袜只穿到了大腿，勒得我光滑的大腿出现了一道勒痕。我散乱着带着洗发水香味的头发，意乱情迷地半躺在床上，用辈子简单地盖住了我的小腹。 连续几天的人事伐鞑，我也有些吃不消了，下面有些胀痛，然而还要继续，必须要让他求饶。 周宁志见到我已经准备好了，正要脱衣服，我却说：“不在家里做。” “嗯？” “去外面。”我说，“我想去外面，我们去人多的地方。” “你胆子太大了。”周宁志拒绝。 “不，我就要这样，我是你老婆！” 我随意地穿了件长身的外套，里面只是那件情趣内衣，随后，我穿了高跟鞋，提了个小包，小包里只放了十多只杜蕾斯，然后和一卷卫生纸和一瓶新买的古驰淡兰香的香水。 “去哪啊？”周宁志站在街边，搂住我的腰问。 “公交车好吗？”我说，“现在是晚上了，公交车上很暗的。”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和左子楠这样做过没有？” “没有。” 那就去公车交上。我心里笃定，既然做了，那就胆子放大些，夫妻行房事之乐，哪都行，只要不被人看见就可以，我就要这种刺激，刺激得周宁志神经麻木了就好了。 101路公交车上人并不是很多，但我期待的最后一排的座位已经被另外几对情侣给占了，我和周宁志坐在别的座位上等。 101路公交车是走的学校的路线，沿途要经过很多学校，每一次上来的都是学生或者附近的老人，下车的也自然是学生和老人，上班的人很少。 连续过了五六站，后排的座位终于空了。 幸好，后排只有两个座位，旁边就是公交车的发动机机舱。 我让周宁志先坐了下来，然后坐到了他的腿上：“这样舒服吗？” “嗯。” 周宁志似乎也被刺激得开始有了反应，他顶着我，顶得我痒痒的。我说：“那你还不进来？” 我用外套挡住我们的身体，让周宁志钻了进来，一股胀痛，我差点叫了出来。我闭起眼睛，扶着前排座位的靠背，小心翼翼地扭动着臀部。 感觉好舒服，周宁志顶得我几乎要晕厥了过去…… 公交车上每到一站，都有人上下，越走越远，终于没有几个人了，最后连剩下的几个乘客也从公交车上下去了，这时候，公交车上只剩下我和周宁志两个人。 我的动作开始变得大了起来，我明显地感觉到公交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我们的动作，他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看见就看见了，又不是天天看见，就算是给夜班的司机一个福利好了。 周宁志兴奋地抓住了我的胸，让我的外套的怀敞了开来，露出了我里面的情趣内衣，我慌忙抓住又再次遮挡了起来。 周宁志在我耳边低语：“怕了？” 谁怕了？谁怕是小狗！ 我索性反坐了过来，骑在他的腿上，紧紧地夹住，周宁志猛地顶了几十下，终于…… 我们下了车，公交车司机看了看我们，又是笑了笑。我看着周宁志说：“再换个地方好吗？” “啊？！” 第308章 我是谁 我对靖玫说起我的策略时，靖玫都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我：“你疯啦？你想上新闻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想喂饱他。” 靖玫说：“男人，你是喂不饱的，你一个人能喂饱那就怪了。” 我说：“那怎么办？” 靖玫说：“你来月经了对吧？” 我点点头。靖玫看着我：“那，我来？” 我打电话给周宁志的时候，他真在家里睡觉。连续半个月的纳税，让他浑身没有力气，走路的时候都需要扶着墙，上卫生间的时候都在差点没从马桶上站起来。 对这种结果我很满意，但是我还是保证不了周宁志没有去玩女人，他玩谁都行，就是不能是左子楠，我讨厌那个势力的女人。 周宁志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让我睡一睡好不好，我腰很酸。” “靖玫找你。”我说完，就把手机给了靖玫。 靖玫接过去，酝酿了一下，嗲声地说了几句，然后起身走到了一边。她避开了我，然后和周宁志聊了大约十分钟才回来，然后把手机还给我说：“今晚我就去你家。” “你们聊什么了？”我很关心这个。 靖玫说：“当然是商量着怎么瞒着你。” “是用我的手机打的，你居然还想着怎么瞒着我，他能信吗？” 靖玫说：“能信的，因为我们都疯了。” 靖玫的话果然让周宁志相信了，她说根本没有那种事，只是让她关心关心周宁志，而我因为来了月经，肚子痛，需要休息，靖玫没有提什么上床的事，只是告诉周宁志我是在生气才那么做的，周宁志释然，既然我生气了，那气消了就好了。 靖玫也说今晚去我家，只是告诉周宁志再玩女人的时候不要让我发现，不然的话我会吃醋的。我会吃醋吗？不不不，我是在生气。 生气和吃醋完全不同。 我说：“那你去我家吧，今晚我去你家。” 我们终于在一次默契的对话当中完成了交易。也许我们都疯了，疯得无药可救。当我们即将分别的时候我问靖玫：“我们的做法是不是不符合道德？” 靖玫问我：“什么是道德？” 我愣住了。 什么是道德？我们触犯法律了吗？触犯了，我们触犯了法律中的某一条，但我不知道是哪一条。我们肯定是违反道德了，并且是把所有的道德都触犯了一遍。 我们踏进了人类的禁区。 于是，靖玫今晚去我家，我去靖玫家。 可笑的是，我来月经了。胖子看见我来了，很奇怪：“靖玫呢？你们两大金刚不都是同时出现的吗？” 我问胖子：“你到底有没有病？” 胖子摇头说：“我没病啊，我有什么病？你看我脑子像是有病的吗？我看你才有病。” “我问的不是你的脑子，我问的是你的胃。” 胖子笑道：“那你问它吧。”说完，胖子把肚子挺了过来，然后抓住了我的头，按在了他的肚子上，我知道胖子是什么意思，说：“胖子，你像碧血洗银枪吗？” 胖子连忙放开我：“那你早点睡。” 我抱着胖子一觉睡到了天亮，胖子这混蛋打呼噜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记得在半夜的时候胖子似乎出去过一次，不知道几点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我一闻就闻了出来，那是毒品的味道。 早上的时候，我问胖子：“你吸毒了？” “没有。”胖子说，“做了点小生意。” “哦，那你是又走回头路了。” 胖子笑了笑：“要不然，我和靖玫拿什么来生活，靖玫把钱都还给你了吧？” “你知道？”我奇怪地问。 胖子说：“那天我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时候周宁志说的，对了，那天周宁志找了个女人，哎哟喂，还是他高中的同学，本来是我的菜，结果那女人就看上周宁志了，把我扔了，你说老周这人……” “你在他老婆面前说他找女人了，你不怕他老婆生气啊？” “你还背着你老公和我睡了一夜呢，你不怕你老公生气吗？” “哈哈……” 我们都笑了出来，但笑得都不自然。 我开车回家。 靖玫和周宁志还没起床，我进门的时候，看见靖玫的内衣扔在地上，丝袜被挂在了吊灯上。房子里一股浓浓的酒精味。 他们玩嗨了，可是当我打开卧室的门时，却只看见靖玫没有看见周宁志。我摇醒了靖玫，问：“人呢？” 靖玫迷迷糊糊地起身，却是全丨裸着的，见自己是全丨裸的，她惊讶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昨晚和你家老头子喝酒，他不知道给我喝了什么酒，几杯下去我就头晕了，然后就醉了，我都不知道他人在哪。” “那你的内衣……”我确实从靖玫的嘴里闻到了酒味，那是酱香型的酒，而且是兑了别的酒在里面，这种酒一喝就醉。 靖玫从被窝里钻出来，却是发现她的肚皮上写了几个字：我不是那种人。 这算是解释，还是投降，或者是道歉？ 靖玫歉意地说：“本来我也没打算和他上床。” 我点点头：“我知道。” 靖玫问我：“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 我说：“因为你们如果想上床的话，早就上过床了。” 靖玫起身穿好内衣，却发现内裤不见了，丝袜也被撕了许多洞。女人是不会互相穿着对方穿过的内裤的，所以靖玫干脆就空着没穿，只是套了个裙子。 看来这“犯罪现场”是周宁志布置的，目的就是让我生气，在我生气之余看见靖玫肚皮上用圆珠笔写出来的字时，我会觉得很惭愧。 周宁志的确让我做到了生气，但没有让我惭愧。 我对靖玫说：“今晚你还来。” 靖玫洗了澡，但是肚皮上圆珠笔写下的字暂时却洗不干净，她只好在肚皮上抹了许多打底霜。从卫生间里出来，靖玫问我：“你和胖子……” “碧血洗银枪的事胖子是不会干的。”我没告诉靖玫胖子现在又开始接触毒品了。 靖玫说：“我不来了，你们家周宁志太可怕了，我要是不认识他，我的肾可能就没了，你自己伺候吧，实在不行，你再把安心和安璐两个人叫来。” 不了。我心里想，结束了，这种发疯的游戏早点结束早点好。我不想在周宁志的心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如今看来，已经是落下不好的印象了。 我很好奇地问靖玫：“他为什么不要你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不喜欢我怎样的类型的吧，倒是你，小巧可爱，小鸟依人的，反倒招他喜欢。” “怪不得他会和马薇薇结婚。”我在心里自嘲，马薇薇的体型和我几乎一样。 我和靖玫出去吃了点早饭，吃过了早饭却看见周宁志穿着运动服跑步刚回来，一身的汗，见到我们，他上前来说：“昨晚睡得好吗？” 我一听，忙问：“你昨晚没在家？” “我昨晚没在家，我在外面住的，但不是和别的女人，我和裴晶晶两个人在网吧里打了一夜的魔兽。” “你疯了。” 我们回到了家里，周宁志开始洗澡，然后这里找一找哪里翻一翻，终于在客厅的凉水瓶下面拿出了叠得方方正正的靖玫的白色蕾丝边内裤。 我一见，心想周宁志亏你想得出来用人家的内裤当杯底垫子。 周宁志把内裤递给靖玫：“洗好了，怕干得慢，就叠好了放在凉水玻璃瓶下面，然后在瓶子里倒满了热水，烫一会就干了。” 靖玫红了脸，接过了内裤，当场穿在了身上。随后她问：“你拿我内裤干什么了？” “嗯，擦擦这里，擦擦哪里，反正是当麻布用的。”周宁志开玩笑地说。 靖玫伸手就要打，周宁志立即躲避了过去，说：“女人的内裤最好是一天一换，我看你来的时候你没带内衣，所以就帮你洗了，对了，你昨晚喝大了我可什么都没干，就是在你的肚皮上写了一句话，你洗了没？” “没有，留着当纪念。”靖玫说。 “那我多写几个让你当纪念，在你脸上写着：我是一朵花。” “去你的！” 靖玫和周宁志都笑了，靖玫看看我，说：“好好珍惜，别再作死了。” 说完，靖玫起身：“我得回家看看我家的死胖子，要不然他一会就得打电话，他五个小时看不见我，就得满世界找我。” 靖玫走了，我看着周宁志，立即脱下内裤：“洗了。” 周宁志屁颠屁颠地跑到卫生间又是洗又是冲，最后把内裤洗得干干净净的挂在阳台上，然后看着我：“老佛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才是老佛爷，你们全家都是老佛爷。” 周宁志说：“那你还是老佛爷。” 我这才反应过来，追着周宁志就打，周宁志在客厅里假装躲避着我，趁我不小心，一下子把手伸到了我的腿间，瞬间就制服了我：“治不了你了还，说，你是谁。” “我是你奶奶。”我忍住周宁志带来的刺激，故意叫道。 周宁志突然加重了手势：“说，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你老婆，你轻点，有血呢！” 周宁志还是不放手：“不对，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小狗，小狗行了吧，你放手，都是血，脏不脏啊你！” 第309章 世事难料 我想着靖玫不会那么做，正如我想着周宁志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并且不会主动去找女人一样。 凡事，都是不能看外表的。靖玫也的确没有那么做，更没有多说什么，在我家睡了一晚上的靖玫却是被周宁志照顾得很好，比我享受的待遇还要好。 有时候，女人想多了，反倒给男人增加负担，仔细想一想，又觉得没什么。我现在和靖玫在一起，便是觉得没有什么。 靖玫告诉我的想法里面有许多其他的因素，未来，生活，以及和胖子之间的感情处理，说来说去，还是床上的那些事，以及胖子的病情。 胖子的病真的可能是假的，听靖玫分析了之后，我便也有了和她一样的想法。 很多事情是很难预料的，比如马薇薇的突然出现，比如靖玫和杨过之间的私情，又比如我自己。当这些事情出现了之后，就得想办法去解决，实在不行，任其发展，默默接受再伺机改变。 然而有的事情又是改变不了的，比如周宁志和那个我从未见过的女人的约会。 …… 周宁志在洗澡的时候，我拿着周宁志的手机翻看，在手机里面找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号码，这个号码并未储存，但发来了许多短信，短信经过加密，我看不到内容。 这就是周宁志和那个女人之间的秘密，我发现了，心里还是有许多感慨：男人是关住的，即便是喂饱了他，他还是喜欢在外面偷食。 就如同一只狮子。 短信加密了看不见，但可以给她再发短信，但编辑好短信之后，对话框又一次弹到了加密短信的内容界面，依然是要经过输入密码的程序。 我在想，周宁志会设置一个什么样的密码呢，肯定不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更不可能是我和他的生日，因为那样太容易破解了，想了想，我试了试我的生日，神奇的是，居然解开了。 我没想到周宁志会用我的生日来做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加密密码，这样的结果倒是令我意外。看见了短信内容但却没有时间细看，所以我用自己的手机把他们的连天记录全都拍了下来，然后慢慢看。 我很想知道周宁志会和这个女人聊什么。 可是，我又一次想太多，周宁志和这个女人的聊天内容“干净”得找不出一点毛病，周宁志和她谈着人生，谈着未来的规划，几乎每一句话里面都有我的存在。 周宁志在规划着自己的未来，将书吧经营得更好，然后开一家分店，再然后注册公司，经营图书类项目。还有的内容是和对方谈着人生，谈到了人生是多么的艰难…… 总之很多很多，一共拍了四十多张照片，从第一个短信开始，他们聊的几乎都是这些，当然了，他们也谈到了性。 那个女人告诉周宁志，她在性方面是有多么的不和谐，周宁志却说他很舒服，很和谐，当他说到性的时候，便提到了我。 周宁志居然在对方面前夸我，这让我非常之意外。 看到最后，我他妈的居然有点感动了。 我在想，我这是在捉奸么，这明明就是一把周宁志撒给我的狗粮。 世事难料，我没找到任何周宁志出轨的证据，只是在他的背上看到了一个抓痕。 那个女人还说，有时间的话，再去玩，和周宁志在一起，总有一种无忧无虑，把任何事情都抛诸脑后的感觉，世间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有的只有开心和快乐。 看来他们去过很多地方，青锋公园，凤凰公园，他们还去过那个后山，还有“西太湖”。 我说的西太湖并不是无锡的西太湖，而是淮南一个人工湖，政府在地面上挖出了一个很大的坑，泥土堆成了山，坑就变成了湖。 他们在湖上划船，谈心，聊天，无所不谈，但似乎没有提到情和爱。 难道就是炮友？ 我在想，也有可能，所以我决定会一会这个女人，我在周宁志睡着了之后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让她在十二点的时候在凤凰公园门口等我，我让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这样的话在夜里不会有人看见。 她没有回复我，我想她一定是看到了。 我推了推周宁志，他睡着了，我边穿好外套，换了双鞋，没有开车，而是骑着电动车出了门。 已近半夜的凤凰公园内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景观灯都关了。我汽车电动车到了凤凰公园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上身穿这一件黑色的夹克，站在凤凰公园的门口看着手机。 她的身材很好，和靖玫相仿，丰腴但不显胖，身材高挑，长发飘飘。 我想我终于见到你了，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周宁志的，让周宁志居然对我保密，问了都没有说。他说他不认识你，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认识不认识你，还有我究竟认识不认识你。 当我远远地看见她了，我忽然变得紧张了。我心想我这是在做什么，在和她对持吗，求她把周宁志还给我吗，也许是的，女人都是这样，就算我给周宁志找了女人，我也得做做样子，让这个女人知道，周宁志的“主权”是属于我的。 越是走近，我越是紧张，最后索性把电动车停在了路边，步行过去。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时间刚刚好，十二点整，这个女人还挺准时的，看来还挺在乎周宁志，要不然的话怎么会那么准时呢，周宁志和我约会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准时过。 越是走得近了，我便越从她手机屏幕的反光中觉得她的俩你我很熟悉，但我有点轻微近视，却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我却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身材真的非常好，不胖不瘦，胸部丰满，屁股很圆。 周宁志就是喜欢这种女人，我在这方面要欠缺一点。 她比我身材要好，这点我承认，同时，在远处看她的时候，感觉她的气质，也比我要出色很多。我在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让周宁志泡到手了？ 当我靠得近了，我才看清那个女人的脸。 “靖玫？” 她抬起头，然后笑了笑，随后从包里拿出一瓶饮料和一瓶防蚊虫的喷液，“呐，给你的，不是碳酸饮料哦，这个是给你喷着用的，我刚喷完。” 我木讷地接过饮料和喷液，还没有说话，靖玫却是说道：“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等了二十分钟了，不是说好十二点的吗，现在都十二点半了。” “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靖玫笑了：“现在你知道周宁志的小情人是谁了吧？” “为什么是你？”我几乎不敢相信，“为什么呢？” “怎么不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大半夜的出来和他见面？” 我想着也是，除了靖玫，也没有女人愿意在半夜的时候跑出来和周宁志见面了。 “可是，为什么呢？” “我知道是你。”靖玫说，“是你用周宁志的手机给我发的短息吧？我记得周宁志还在我面前用你的生日给短信设置了密码，没想到你还给破解了，一定不是周宁志告诉你密码的对不对？” 我承认，在一次“捉奸”，是我输了。 “你知道是我，那你为什么还来？” “我和他又没有什么，为什么不能来啊？”靖玫说，“我知道是你，所以我连衣服都没换就出来了。”靖玫掀开外套，“你看，我穿的还是睡衣。” 她穿的果然是睡衣。 “你们……” “放心吧，我们真没有什么，如果真的有什么，你把我送到周宁志床上的时候，我还会客气么？”靖玫挽住了我的胳膊，“瑶瑶，你放心好了，我说和周宁志没有什么，那就没有什么，那天我真的和她发生了什么，我会经过你的同意。今天来见你，也是不想让你多想，至少我要证明男女之间还是有真友谊的，也是幸好周宁志开导我，我才会和刘娅希一样寻短见。” 我一愣。 靖玫继续说：“从黄镇的时候，我和周宁志就联系上了，我承认，那会我是真的喜欢他，觉得他睿智，有思想，虽然嘴巴有点笨，不会哄女人开心，但是他说的话却是句句在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觉得他最适合当一个闺蜜，而不是情人。” “他都给你讲了些什么了？” 靖玫说：“他给我讲了许多道理，都是一些心灵鸡汤，但是那些心灵鸡汤我都看过，都读过，却没有他讲出来的那么有效果，他讲得很朴实，也列举了许多道理，他的话让我学会了如何和胖子相处，也学会了如果宽容被人。” “宽容？” “对啊，宽容。”靖玫说，“瑶瑶，我宽容了你和胖子之间，我也宽容了杨过对我的追求，然而这种宽容的代价却是换来我心里的不平衡，所以我最近经常联系他，让他出来陪我，我们在这凤凰公园内拥抱过，我也在他的怀里哭泣过，甚至他为了安慰我，也吻过我，但是我们没有上床。他给了我理解的力量和活下去的勇气，他也为我树立了一个好男人的典范，他爱你。” 我有点糊涂了。 我们在凤凰公园内转悠着，公园内很黑暗，但是我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瑶瑶。”靖玫忽然停下了脚步，“如果，我和周宁志真的瞒着你上床了，你今天见到我，是不是要和我吵架，然后决裂？” 她的问题，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第310章 睡我还是睡觉 我想如果靖玫在此之前和周宁志上床过，那么我今天晚上来了见到了靖玫，一定会质问靖玫，同样一定会和靖玫说出许多道理，质问她为什么抢了我的男人。 可是当靖玫如此问的时候，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是的，我是该和她大吵一架然后决裂，还是冷静的和她聊天？ 我想都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糊涂。 靖玫见我不回答了，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一定会那么做的，但是我不会，你和胖子不是已经……我没有说什么，是不是，我不能控制你和他在一起，你也控制不了周宁志和我，但是我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我有杨过了，所以在性方面，周宁志是多余的，但是在心理感情历程方面，杨过是多余的，如果杨过和周宁志合为一体，那就完美了。” “难道胖子就一点好处都没有？” “有啊。”靖玫说，“当然有，胖子可以保护我。” 哦，我想也只有这一个好处了。 我说：“如果你和周宁志睡了，我也不会生气，我倒是想看看周宁志有没有那个定力。” “他有的。”靖玫说。 “嗯？” “他有那个定力，你以为我们在一起，真的没有试过上床，你以为我会忍得住不去勾引他？我是女人，我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女人三十如狼，如今的我，也算是一个狼崽子吧？我有欲望，我需要满足，胖子天天晚上很晚才回家，而且又生病了，你以为我真的不需要一个男人在床上满足我吗？但是周宁志不会，他有一次甚至用味道丝袜把我捆了起来，然后坐在我旁边看了我一夜。” “其实那种感觉很不舒服的，仿佛是被人胁迫了一样，我心里很焦躁，用各种方法各种手段求他放开我，我们只是做一次，下次绝不会再错了，我说你不会知道的，我不说他不说，谁会知道？对不对？但是他却用我的丝袜把我捆得像个粽子，还把我的嘴巴塞了起来。”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事情还真不像是周宁志的风格，倒是像胖子的风格。 “我想那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动粗吧，却没想到是在我身上，我被他捆了一夜，我也就那样被捆着睡了一夜，第二天凌晨的时候，他抱着我去卫生间里用冷水替我冲了个澡，激得我差点感冒，但那时我也清醒了，欲望也退了，然后他就把我放掉了，如同放掉了一只小羔羊。” “后来呢？” “后来我在他的背上抓了一把。”靖玫说，“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在他的背上抓出了一道血痕。” “哦，那道痕迹是你抓的。” “对，是我。”靖玫说，“是我抓的，当时我抓他并不是因为我要他草我，而是因为我很生气。” 我理解靖玫当时的感受，当一个女人想要一个男人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况且那个男人就坐在身边她又得不到，我说：“你是应该生气的。” “我抓了他一下，他却是忽然把我抱起来扔到了床上，然后把我的衣服撕得一干二净，一套一千多块的内衣，报废了，我刚买的浪莎的袜子，还没有穿，就被他拆开包装然后把我又捆在了床上……最后，他干了一件令我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什么事？”我的好奇心给靖玫给吸引了。 “他吻了我，我们舌吻，吻得非常激烈，我以为他也忍不住了，因为他抱着我用凉水冲我的的时候，我浑身都湿透了……”我都能想象得出来当时的场景有多么的香艳，靖玫却说，“他把我的衣服脱了一干二净，然而疯狂的亲我，吻我，我的胸前现在还有他亲我的时候留下来的‘梅花’，但是，他在把我的欲望完全勾起来，让我欲火焚身几乎昏厥的时候，他却走了……” “哦，他是那会回来的，他那天一夜都没有回来，是天亮的时候回来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天，但应该就是那天。”靖玫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你知道那种感觉的，非常难受，但是我又被捆住了，根本碰不了手机，我求他留下，他说不愿意，他说已经很晚了，其实已经天亮了，他就那样把一个欲火焚身的赤丨裸女人扔在了床上。瑶瑶，这种事情，也只有周宁志干得出来，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在那个时候毅然离开回到他妻子的身边。” “你气他离开不管你了，是不是？” “当然气。”靖玫说，“那天我很生气，在你家的时候，你不在家，我就问他那天为什么突然走了，不管我了，难道他不知道一个女人被欲火点燃的时候但却没有男人是多么的痛苦吗？他却不理我，一直盯着味道腿，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冲过来把我的丝袜给脱了下来。” “他还想捆你？”我惊诧地问。 “是的，他还想捆我。”靖玫说，“但是我在他捆我的时候也学会了躲避，我跑开了，最后我说，我喝酒，我把自己喝醉了，我自己去睡觉，你如果想草我，我就在床上，我连内衣都自己脱了。如果他不想草我，那就让我好好的睡一觉，等你第二天回来看看我们之间的‘大战’。” “之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说。 靖玫也没有再说下去，看看手机：“一点多了，你是回去睡觉，还是和我去喝一杯？” “去喝一杯吧。要不要把周宁志叫上？” 靖玫说：“随你，不叫也行，不叫的话我们就去找男人，叫的话，我们就随周宁志挑。” “那就不叫他了，反正他挑来挑去，挑的还是我。”我笑着说。 靖玫见我笑了，挽住了我的胳膊：“刘娅希死的时候，你在她身边吗？” “没有，我离开了，就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她跳进了河里。” 靖玫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酒吧里爆满，男男女女什么人都有，只是太吵了，找了好几家酒吧，都是如此。 最好我们在一家人比较好的酒吧坐了下来，刚坐下来没多久，就有一位穿着休闲，但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走了过来。 约炮的来了，我和靖玫相视一笑。 男人说了很多花言巧语，然后是不停地和我们喝酒。最后，靖玫放下酒杯说：“酒，就不喝了，我呢，是过夜五千，快餐三千，她呢和我一样，但是价格要比我高，你选哪一个？” 男人一愣，似乎是在思考，随后，他说：“那就选你吧。” 靖玫和那个男人走了，我想靖玫今晚又做了一笔生意，我却是坐在酒吧里孤伶伶的一个人，心想再喝下去也没有意思了，索性回家吧，看看时间也是两点多了。 我有点困，起身，准备回家，却是有一位男人走了过来，手里面拿着一张名片：心理咨询师。 好职业，我心里想。 笑了笑后，我说：“你陪我睡一晚，多少钱？” 男人随即露出微笑：“一千。” “好，那我开房，你陪我睡一次，你得保证你能坚持一个小时，因为我要开钟点房，开两个小时的。” 男人又是温文尔雅的一笑，随后说：“可以，保证美女满意。” 他的确很威猛，但和周宁志比起来，差了点情趣。 他把我弄得死去活来，但却只是一味的冲刺，却少了情侣之间的柔情蜜意，不过我也很满足了，至少他让我高丨潮了好几次。 完事后，我转了一千给他，他问我：“你有男朋友吗？” 我说：“我都结婚了。” 男人听完，又一次的把我按倒在了床上，我感觉他似乎是被点燃了某种激情，这一次，他差点让我死在宾馆内。 好不容易完事了，我看了看时间，说：“刚刚好，你没有我想的要好，但也算是及格了。” 他问：“你老公很厉害？” 我说：“他能草我草一夜都不停。” 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我打电话给靖玫，但只听到靖玫的电话里传来她一阵一阵的喘息。挂了电话，等了一个小时再打过去，靖玫接了电话，问我：“你在哪呢？” 我告诉了她我的位置，我们又再一次会合。 “还喝酒吗？”我问。 靖玫看了看我，“你满足了没有？” 我摇摇头：“还是自家的好。” 靖玫笑了，我们两人各自回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回到家，周宁志却是醒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一惊，好奇地问：“你怎么不睡了？” 周宁志看着我：“你一个人出去了，我怎么能睡得着？”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问。 周宁志说：“你大半夜的出去，一定有你自己的事，我打电话给你，无非就是想让你回来，那岂不是打扰你了么，我打与不打，你还是要回来的。” 我点点头，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随后光着身子走了出来，站在他面前：“你是睡觉，还是睡我？” 周宁志笑道：“一起，可以么？” 我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那你先睡我吧！” 第311章 好人坏人 好人坏人的问题在我心里藏了很久。 比如周宁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心里明白，但是靖玫……我就不知道了，我姑且认定她的坏人，但是如果她是坏人的话，那么我就是坏人，那我打算灌输给周宁志的思想也是坏的，那么周宁志接收了我的思想，那他也是坏的。 这似乎是一个连锁反应，塔罗牌效应。 我去找靖玫的那天晚上，我自己给我自己闹了一个乌龙，如果那件事算是乌龙的话。靖玫的话仿佛是在给我洗脑，听着很舒服，没有什么问题，我也觉得靖玫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我又认定靖玫是好人，那么我也是好人，周宁志也是好人。 那到底谁是坏人？ 这个问题就说不清楚了。 靖玫的解释是：“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让我相信靖玫没有和周宁志上床其实很难，我一直都认为靖玫不会放过周宁志的，但是他们所说的一切似乎又在证明着他们并没有撒谎。 周宁志对我的解释是：“我得了癔症。” 就算是我得了癔症吧。 …… 戴璇忽然找我，说要和我谈谈。 谈就谈，我现在正想着找她，想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姐妹不做了，但是也不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可是我在想，我又在生气什么呢？ 她找我，无非就是炫耀一下和宋玉宇在一起的幸福生活，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来她有什么和我聊的。 我去了宋玉宇的家，宋玉宇和宋黛萱都不在家，一进门，靖玫就笑嘻嘻地拉住了我的手，让我陪她去选婚纱。 好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问她：“你和谁结婚？” 戴璇非常奇怪地说：“当然是和宋玉宇啊，难道和周宁志吗？” 我心想你和她结婚试试，我一定会咬死你的。 “为什么找我去选婚纱，你可以让宋黛萱陪你一起去，她现在读研了，时间还是有的。” 戴璇笑了笑：“瑶瑶，不要说傻话了，我和宋玉宇在一起，宋黛萱恨不得把我吃了，你觉得她会陪着我去选婚纱？” “那是没有人陪你去了，你才找的我吧？” “总是要一个人去替我长长眼的，就算是朋友，你也得陪我去看看，其实我已经看好了，你帮我再看看，如果有更合适的，我想换。” 我是真不想去，但还是在她的强拉硬拽下，来到了婚纱店。 这是一家比较有名的婚纱店，因为他们家的婚纱都是独一无二的定制版，但是有样板，一旦这个样板被人选好了，那么这个样板就成为历史，也就是说，没有重复的。 在戴璇选择婚纱的时候，我也在想，戴璇是好人是坏人呢。 如果她是好人的话，她为什么会在知道宋玉宇消失之后突然离开，并且说出那么现实的话来？如果不是好人的好人的话，那又从哪里证明她是坏人？ 她没杀人，没害人…… 事物都有正反两面的，我也不知道我所见到的人，到底有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戴璇选了一个长摆尾的白色低胸婚纱，很美，因为是定制的，所以把她的身材完美地呈现了出来。戴璇的胸很大，属于丰满型的，乳丨沟不用挤都可以有，当她穿着这件低胸婚纱的时候，她的胸部被完美地呈现了出来。 她很自豪，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我觉得这是在向我示威。 如果我穿起这件婚纱的话，我想也会很好看。 我也想试一试，所以我也让服务员为我拿来了一件同样是低胸，但却不是长摆尾的婚纱。 我换好了，走了出来，却是看见宋玉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来了。 她看见我的时候，他的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那是他曾经看向我的那种眼神，很特别，似乎他的眼睛里整个世界都是我，但我又觉得他的世界里除了我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是性？也许是的。 我和他之间似乎没有了什么感情，都淡了，然而现在突然把性提到了第一位，到是让我有些难受。 “很美。”宋玉宇夸了我一句。 我在想，我第一次穿婚纱，却不是在周宁志面前，而是在宋玉宇面前，这似乎是一个笑话，我问服务员：“这件婚纱多少钱？” “五万一千九百九十九。我要久久，数字很吉利的。” “我买了。”我说，“包起来，替我送到这个地址。” 我地址给服务员，然后把卡给了服务员。 戴璇似乎以为我抢了她的风头而不高兴，但她没有说出来，而是让宋玉宇替她换一件婚纱。我想她是要换一件比我那件更贵的。 宋玉宇看出了她的意图，但没有点明，还真的为她换了一见，八万八。 服务员说：“八八八，发发发，这个数字很吉利。” 我想服务员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八万八，比我的那件要贵很多，而我却对服务员说：“哦，我想起来了，我老公已经替我订了婚纱了，我那件可以退么，我想选件礼服就可以了。” 服务员先是一愣，随后还是把我定的那套婚纱给退了，然后我选了一件三千多的红色礼服。 其实我不用穿礼服，我只是想摆在家里自己看。 宋玉宇见我玩了一个小手段，笑了笑，低声说：“你在生气？” “嗯，是的，我在气你每一次的女人花钱都那么阔绰。” 宋玉宇说：“晚上去我家吃饭吧，宋黛萱想见你了。” “周宁志在家等我呢，我今天来没想到你会来，如果我知道你来的话那我肯定是不会来的，戴璇再怎么叫我我也不会来。” “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那是以前了。” 戴璇见我把婚纱退了，气呼呼地把那套她并没有看好但是很贵的婚纱拿了出来，然后又气呼呼地去换衣间换衣服去了。当她离开时，宋玉宇忽然对我说：“怎么样才能逃婚？” “嗯？” 宋玉宇又重复了一遍：“问你呢，怎么样才能逃婚？” “你问我怎么样才能什么？” “逃婚啊！” “我不知道。” 宋玉宇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逃过一次吗？你有经验的，你告诉我，怎么逃婚。” 我很奇怪，他好好的为什么要逃婚，不想结婚的话直接不结婚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受罪的来这了选婚纱？ “为什么？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逃婚！” 宋玉宇说：“因为戴璇怀孕了。” “哦……啊？” 宋玉宇苦涩地点了点头。 我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好事么，怎么对你来说却是那么的难过，你当爸爸了，恭喜你哟。” 宋玉宇叹气道：“你告诉我，怎么逃婚！” “一百万，我就告诉你。”我说。 宋玉宇毫不犹豫地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我。 我说：“消失后，手机关机。” “就那么简单？”宋玉宇不可思议。 “对啊，你以为呢，你以为逃婚很复杂的吗，你们领证了没有呢？” “没有。” “消失关机。” “你用四个字换了我一百万，你能不能给我更靠谱一点的建议？” 我笑了：“又不是我让她怀孕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要写一份长达十万字的逃婚报告给你，再画个地图？别幼稚了，你想逃婚的话早逃婚了，实在不行再去一次贵州。” “我真有这样的想法。”宋玉宇说，“实在不行，我就去贵州，我已经在那边注册公司了。” “那就去啊，你……” “你们在聊什么？”正当我再想说话的时候，戴璇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好奇地问我们，“什么逃不逃的？贵州又怎么了？” “哦，他要逃婚。”我直接说。 宋玉宇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说：“你看着我干什么，看着我也是你要逃婚。” 戴璇惊讶地问：“宋玉宇，你真的要逃婚吗？那我和孩子怎么办，孩子没有爸爸怎么办？你让我们母女怎么办？” 接连几个问题问得宋玉宇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宋玉宇无奈地看着我，他没想到我会把他的秘密说出来。 我也不想替他保守什么秘密。 “不是我要逃婚，是别人要逃婚，对了，是周宁志。”宋玉宇在解释，但是戴璇不信。 戴璇的眼泪很快就把宋玉宇给淹没了，惹得宋玉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拿眼睛瞪我。 我说：“你们慢慢地选婚纱吧，我也要回去了，我得看看周宁志喜欢不喜欢那件礼服，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还是要来退的。你好好的穿着你的八万八哦，不要让看你穿婚纱的人跑了。” 戴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宋玉宇也是这般。 我笑了。我是真的没有想通戴璇在我面前到底想要炫耀什么，炫耀他依靠了宋玉宇吗，那是我吃剩的菜，戴璇咀嚼起来依然有滋有味。 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的礼服也被送到了家里。周宁志正在看着我的那件礼服发呆。 “好看吗？” “好看，就是吧……穿这件不太好做丨爱呀！”周宁志一脸坏笑。 “讨厌，那我不穿了，不就方便你了？” 第312章 孩子的问题 两个人在一起了，便会想到孩子的问题，谁都逃不过去，不管是丁克家庭还是其他，孩子是一道门槛。当我和周宁志已经解决了是否生孩子和何时生孩子的问题时，宋玉宇碰到了一个比我们的问题还要严重的问题。 戴璇已经怀孕了。 靖玫是这样说的：“这个孩子是他的吗？” 我是这样回答的：“只有鬼才知道。” 是的，我们也不知道戴璇在离开宋玉宇的那几天里到底和几个男人在一起睡过，也不管他是否在乎戴璇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我们关心的是，他们该不该结婚。 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裴晶晶是最有发言权的。 “应该结婚。从责任角度来说，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有抚养的义务，当然了，这也是责任。从人性的角度来说，更应该结婚，难道说让这个孩子没有父亲吗？” 嘁！！ 我们是这样回应裴晶晶的。 胖子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先验证一下真假，万一要是假怀孕呢，靖玫前段时间就出现了两个月不来离家的真实案例，吓得我以为她怀孕了，搞得我都不敢和她同房。验一验，得判断到底是真是假，要是真的，结婚！必须的，那是我话可说的，老衲绝对支持！要是假的，哎哟我草，我第一个弄死她。” 胖子说关于靖玫两个月不来例假的事，其实是和杨过怀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胖子到现在还以为靖玫生了什么病，胖子是爱靖玫的，但是胖子不懂得如何去关心一个女人。这就导致了靖玫出轨。 靖玫怼胖子：“你就知道弄死别人，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老婆为什么两个月不来例假？” “为什么？”胖子狐疑地问，“不是身体的原因吗？” 我立即解释：“是身体的原因，我有时候三个月不来例假，是吧，老周？” 周宁志连忙附和。 只有裴晶晶，看出了我们之间的问题。 后来裴晶晶单独找我：“靖玫是不是怀孕了？” 我回答：“没有。” 裴晶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说：“怀孕了也不关你的事。” 裴晶晶说：“是不管我的事，但是我很想知道关于靖玫肚子里的孩子杨过是怎么安排的。” 裴晶晶总是把她的聪明用在没用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们的讨论还在继续。 胖子被靖玫怼得说不出话来，他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呀，胖子你怎么不关心关心靖玫为什么两个月不来例假，一个身体各方面都正常的女人，突然两个月都不来例假了，那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了？ 我说过，胖子爱靖玫，但是胖子不懂关心女人，这也是导致刘娅希死的直接原因。如果胖子真的懂得如何去感受一个女人的心里活动，看出了刘娅希伤心难过的真实原因，那就不回让刘娅希死。 我现在是多么地希望刘娅希能活过来，以及张婧，这两个女人才是我认识到的，最完美的女人。尽管她们是小姐，但是我从她们身上的品质看得出来，她们坚强、不服输、有毅力，而且，她们懂得珍惜和如何去爱。 只是我没想到张婧死得那么突然。 胖子是没什么话可说了，但是周宁志却开始了他让裴晶晶都觉得精彩的分析。 “首先，戴璇肚子里是有孩子的，不然的话戴璇不会那么嚣张地要求和宋玉宇结婚。其次，宋玉宇是一个顾家男人，他珍惜每一个从他生命里走过的女人，包括他的妹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宋玉宇有钱，不在乎多一个女人多一个孩子。但是他得考虑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所以宋玉宇选择逃婚来试探一下。” 裴晶晶一拍脑门：“对，我本来就是那么想的，结果被你先说了。” 嘁！！ 裴晶晶对于我们的鄙视一点都不在乎。 不管裴晶晶如何的不在乎，周宁志又开始了他接下来的分析。 “关于第一点，第一点你们还记得吗？” 我们都开始点头。 周宁志对于我们都记得他的分析而觉得满意：“很好，那我继续说。关于第一点，戴璇肚子里有孩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就成了问题的关键，我们先来八卦一下，戴璇最后一次和宋玉宇同房是什么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分析：首先，宋玉宇去了贵州，几个月，很长时间吧，不管多久，总之是超过了两个月了是不是？一个孕妇要检查出自己是不是怀孕了，最起码得四十天，也就是一个多月，宋玉宇去贵州我想得超过两个月了，那么……不用说了，答案很明显。” “第二点也很有意思，宋玉宇是一个顾家的男人，我们知道，那整天都和宋玉宇接触的戴璇能不知道吗？这是优点，也是一个男人的缺点，更是一个男人致命的缺点，一个女人如果利用这一点来捆绑男人，这个男人就完蛋了。我的意思并不是说顾家不好，但是要防止居心否测的女人，我这里特指戴璇。你们不要多想，更不要对号入座。” “第三点，宋玉宇太有钱了，有钱到不在乎的地步，这点和宋玉宇的智商有关系，也和他的背景有关系，我们要知道，一个有钱的男人，对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是多么的具有吸引力。ok，我讲完了。” 还用说什么，我他妈的听周宁志分析剧情的时候，已经高丨潮了，湿答答的，真想和周宁志现在干上一炮，真的。 这家伙的脑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周宁志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胖子说：“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有些漏洞啊。” “你是说宋玉宇为什么会接纳背叛他，又突然回来的戴璇的是吗？” “对！” 周宁志笑了笑：“因为宋玉宇也是男人。” 哦…… 我们突然明白了，甚至我和戴璇要比他们还要明白。 我们更清楚一个男人在许久没有碰女人之后，再见到女人时候的那股激动和焦急，有的时候，衣服还没脱完，他已经插了进来并且完事了。 ……急，并不代表他不爱你，他不行，那是因为他太喜欢你了。 这些理论都是靖玫后来总结的，我并没有那么想。 我认为，男人在喜欢一个女人，或者需要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以容纳她的所有缺点，这就是为什么女人们容易把男人当成是小半身动物，其实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误区：因为男人喜欢用下半身来表达思想。 周宁志都不草我了，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只是给他洗衣做饭？ 错。 性和爱是分不开的，当有人把性和爱分开的时候，那便是靖玫和杨过的关系，那样是不长久的，也是畸形的，我并不提倡。 真正的爱，是包容了对方的所有，包括他，或者她以前的过去的所有的一切，并且为之埋单。 戴璇孩子的问题得到了一致的确定：孩子不是宋玉宇的。 所以，他们派我和宋玉宇沟通一下。具体怎么沟通，我看情况发挥。 这是一个大难题。 我打电话给宋玉宇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却是戴璇接的电话。我为了掩饰我的慌张，借口说我一个朋友想要参观他的模型。 结果我就把安心叫了过来，并且让周宁志陪同。 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我不用多说什么，只是把安心交给了周宁志，让他带着安心去宋玉宇的家里参观模型，晚上回不回来，就看周宁志的表现了。另外一点，也让戴璇放心。 周宁志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那我还是什么好货色么？我一定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要不然我怎么会舍得把周宁志“放”出来？ 于是，我和裴晶晶在商场里逛了一下午。 裴晶晶是从我们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也想明白了和牡丹的事，所以他问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真正的爱上一个正经的女孩？” 我说：“首先得你自己是正经人。” 裴晶晶不太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其实我说的很简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不懂。” “首先你自己必须是一个正经人，然后你身边的人才有可能是正经人，因为你正经了，闲杂人等是近不了你的朋友圈的，即便是近了，你也不愿意和他们接触，久而久之，自动筛选，淘汰，留下来的，都是正经人。你还指望毒贩的朋友圈里有不吸毒或者不贩毒的一本正经嫉恶如仇的刑警队长？” 裴晶晶似乎有点明白了。 我继续说：“当你身边都是一些‘正派人士’的时候，那么你挑选老婆，是不是都是正派人士？” 裴晶晶说：“是这个道理，但如何做一个正派的人？” 我说：“远离我们。” 裴晶晶点点头：“算了，我还是找一个不正经的女朋友吧。” 我问他：“那你现在明白宋玉宇结婚一事，有多么复杂了么，明白为什么宋玉宇要逃婚了么？” 裴晶晶摇摇头：“我不明白。” 嘁！ 第313章 难得糊涂 有些事情不用去搞得太明白，就像裴晶晶这样就挺好，什么都不用去多想，管好自己就行了，上个小班，吃喝不愁。 关于他说的正经人不正经人，我倒是觉得有些感慨。只是想太多了，反倒是给自己增加一些烦恼，算了，也就不再去想了，把自己蒙在被褥里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地球依然在转，太阳照样升起。 裴晶晶这个人很有意思，她优柔寡断，又容易钻感情的牛角尖，但是在生活上，他拥有着和郑板桥一样的品质：难得糊涂。 对于与宋玉宇想逃婚一事，裴晶晶的糊涂就让他比我们要轻松。 我觉得一定是有一人在裴晶晶的背后支持着他，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轻松呢，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难道经历得多了，真能把他改变了？ 裴晶晶说：“为什么要去管别人是否逃婚呢，自己的事还没忙得过来呢。他逃婚与否和我们又没有关系，他逃了我们又没有钱赚，不逃，我们又不会掉肉。” 话糙理不糙。裴晶晶一语道破我们八卦的心思。 是啊，宋玉宇逃婚不逃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连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摆平。我得回家和周宁志耳鬓厮磨，甚至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书吧的事业经营得更大。 不过，宋黛萱忽然打电话给我，让我陪他考试。 宋黛萱今天上午的时候研究生考试，考的是英语。 我不懂研究生所要考的英语究竟有多么难，但是听她那么形容了一下，好像挺难的。要背几千个英语单词，要熟悉很多种语法。 我赶到考场之后，还有半小时就开考了，宋黛萱紧张的拿着书在看，见我来了，忙起身说：“嫂子，我紧张。” 宋黛萱还是习惯叫我“嫂子”，我也习惯了听她那么称呼我。仿佛嫂子这个词在她的嘴里就如同“姐姐”一样。 我说：“不用紧张，你复习好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别人和你一样，都在紧张呢，你一紧张不就输在起跑线上了么，你不紧张你就赢了一半了，等你考完出来，我们去蹦极。” 距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戴璇也来了。 见到戴璇，宋黛萱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很不高兴。我怕戴璇的出现影响到宋黛萱考试的心情，立即让宋黛萱先进考场，我和戴璇陪着她在考场外面等候。 宋玉宇没来。 戴璇是从宋玉宇嘴里知道今天宋黛萱要考试，她早就知道考试的日期就在今天，但是戴璇忙着结婚的事，所以也没来，等到开考还有二十分钟，她才火急火燎的赶到。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我就问戴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宋玉宇的吗？” 戴璇一愣，完全没有料到我会那么直接地问出来。她也没有想到到底要怎么回答，想来想去，她说：“是的，当然是他的，要不然是谁的？” “我以为是周宁志的，我就问问。” 戴璇的脸色变了变。 我很喜欢看戴璇紧张的样子，他一紧张就会露出马脚。 “你们家周宁志出轨了吗？” “是啊，出轨了好几个女人了，我现在正在抓那个女人，如果让我抓到了，我一定撕烂她的脸。” 戴璇笑了笑：“幸好不是我。对了，宋黛萱考多长时间，我还有别的事情，我怕等不了。” “那你先走好了，你的事情比别人的事情都重要。你就是这个宇宙的中心，别人都围绕着你转的。” “瑶瑶，咱们能不能不要这样窝里斗？” 我笑了：“我不是和你窝里斗，因为我和你不是睡的一个窝，当初要一辈子当好姐妹的是你，要让我离开宋玉宇的也是你，在我面前炫耀的还是你，现在让我不要窝里斗的依然是你，你不是宇宙的中心，那你也是太阳系的中心。没了你，别人似乎就不能活了。” 戴璇气呼呼的不说话，我说：“你怎么不走呢？” 戴璇不理我，拿出手机给宋玉宇打电话，报告了她现在就在考场外面，也见到宋黛萱了，鼓励的话也说了，现在她要去和朋友去做产前训练。 我看着戴璇还没有鼓起来的肚皮，心想：你现在需要做产前训练么？ 戴璇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离开，产前训练是她目前为止能够找到的最好的理由。她现在完全不需要做产前训练，这只是借口，借口而已！ 然而宋玉宇居然同意了她去做产前训练的要求，她真的走了，把她未来的小姑子扔在了这个考场之中，只有我这个不是她嫂子的“嫂子”相陪。 人怎么能那么自私。 戴璇的自私让我看到了胖子的阴暗面。 然而胖子却不是戴璇所能比的，现在戴璇的身上总是会出现阴暗的一面，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正如同有洁癖的我看见了地板上有一道污渍，然而我却没有工具把这污渍清理掉一样。 走吧，你走吧，我看你以后怎么和宋黛萱相处。 事实上，戴璇似乎不需要和宋黛萱相处，她能和宋玉宇相处就足够了。宋黛萱只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存在的小姑子而已。 戴璇走的时候对我说：“宋黛萱的英语是最差的，你难道不知道宋黛萱这一次来纯粹是为了碰运气吗？不要在这里等了，难道你还指望宋黛萱给你钱？” 我对此嗤之以鼻。 一个半小时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宋黛萱丧气地走出了考场，见到我的时候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如戴璇所说的那样，宋黛萱这一次的英语考试考得不好，至少在她自己看来是考砸了。 我们去蹦极。 为了蹦极，我们开车从淮南出发，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市郊区的一处户外体验馆。这里人不是很多，空气清新，环境自然，我很喜欢这里，宋黛萱到了这里之后心情也好了很多。 蹦极是一项很危险的体验运动，从一百多米高的高空跳下，保护我们的就只有脚上的那根绳子，如果绳子断了，那我们也就over了。 刚到的时候宋黛萱是各种自拍，一会发朋友圈，一会发微博。搞得生怕全世界知道她在蹦极一样。 幸好安全员我们说绳子是经过测试的，几百公斤重的物体从这里掉下去，绳子都能承受得住。宋黛萱还是害怕，说：“嫂子，我害怕，我们一起跳吧。” 那就一起跳吧。 我们二人互相拥抱，面对面，在安全员检查完我们的设备之后，对我说：“准备好就跳。” 宋黛萱高度紧张，浑身发抖，我抱着她，对她说：“不要紧张了，这是你一次挑战，如果那么高的地方你都敢往下跳，那么就没有什么难道你的。” 宋黛萱只是点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对安全员使了一个眼神，随后，安全员推着我们两人从高空跳了下去，准确地说，我们是被推着然后掉下去的。 在落下去的瞬间，宋黛萱大叫着，震得我耳朵疼。 我清楚地听见了她喊着：我爱你……然后她又喊了一个男人的名字，但是我却没有听出她到底喊的是什么，也许是风声太大了。 我们上来之后，我问她：“你喊了谁的名字？” 惊魂未定的宋黛萱许久才反应过来：“我喊了么？” “你喊了，并且你喊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说你爱他，我很好奇你现在和谁在谈恋爱呢？” 宋黛萱的脸本来是吓得惨白的，现在忽然白里透红，煞是可爱，听我问，她更加羞涩，避开我的眼神说：“我没喊啊，我喊了吗？嫂子，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也听到你们中的某个人喊了。” 安全员在一旁为另外一队情侣系着绳子，他在听到我们谈话之后对我的疑问提出了肯定：“她喊了。” 我很好奇，笑嘻嘻地问：“你到底喊谁的名字了？” “我真没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要是喊了，那一定是喊我哥的名字。” 我没再追问，她肯定是喊了，但是我没他听清，因为她的声音太大，我耳朵边的风声太大，如果有蹦极经验的人就可以知道，那时候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我能够听到她喊“我爱你”三个子，已是难得。 算了，我不再去追究这个事情了，不管他喊的是谁，他幸福就好。 回去的时候宋黛萱兴高采烈地为我讲了她蹦极的感受，总之是各种紧张刺激，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在脑门上撞一个摄像头，不然的话就看见自己的表情了。 我也在想，如果能够看到自己蹦极时的表情，应该很好笑。 到了她家门口，宋黛萱邀请我去坐坐，想起戴璇也在，我是真的没有心情了。宋黛萱见我不想进去，便约了我下次考试的时间，我再去陪她，考完了之后，我们再去蹦极。 我回到家，裴晶晶和靖玫还有杨过以及周宁志三人正在我家打麻将。 一见我回来，周宁志便问：“你们去蹦极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靖玫说：“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想起来宋黛萱在蹦极前的自拍，看来还真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了。 周宁志见我回来就把位置让给了我，然后他去厨房里烧菜做饭。 靖玫看了看我：“和戴璇见面了是吧？吵架了是吧？”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戴璇说：“全世界都知道了，不只是宋黛萱一个人会发朋友圈，人家戴璇发朋友圈说，有人贼心不死，让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我去！ 第314章 一个旧人 我和宋玉宇之间的事情还真是纠缠不清，我也不想天天这样让别人看到我的时候都会想起宋玉宇，尤其是在周宁志面前，我得有一副好妻子的形象。 戴璇发朋友圈的事情让我非常不爽。 晚上的时候我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发呆，周宁志看见，便说：“你是不是在生气？” “没有啊。”我不想让周宁志看出来我在生气，这样显得我很在乎宋玉宇似的，然而我的样子在周宁志面前毫无保留，竟让他完全看穿了我。 这不像我。 “你就是在生气，你在生戴璇的气，也在纳闷为什么宋玉宇就那么容忍着戴璇如此嚣张，你是不是特别想打电话给宋玉宇把这事情和他说一说？” 其实周宁志说得对，我还想把戴璇的行为向周宁志汇报一下，让他也知道他即将娶的媳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他明白将来他们结婚了之后的日子是不好过的。 “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一怔：“是哦，你说得对。” 周宁志说：“你看看，你还是在生气。” 我突然笑了出来，原来周宁志挖了一个大坑等着我跳呢，我一下子把他按在了床上，趴在他的身上说：“是啊，我是在生气，让你看穿了，你得赔。” “是我看穿了你，是你赔我，为什么我赔你？” “那我赔你行了吧，我把我自己赔给你，不过你得完成我布置的任务。” 周宁志好奇地问：“什么任务，说吧，是连续做一个星期的家务还是连续烧一个月的饭，都没有问题，哪怕是让我帮你洗一个月的内裤，我也毫无怨言。” “你越来越贫嘴了，我不喜欢你贫嘴的样子，但是我喜欢你认真分析事情的样子。”我说，“不要你洗衣做饭做家务，你就把床头柜抽屉里还剩的杜蕾斯都用完就行了。” “那我得先看看还剩多少。” 周宁志打开床头的抽屉看了一眼，立即又把床头柜的抽屉推了进去：“哦，其实吧，我们也没必要那么幸苦，睡觉好么？” “不行，我要看看还剩多少。”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的杜蕾斯还剩九只。我微微一笑，拿出九只杜蕾斯：“你得用完，不然的话今晚不许睡觉。” “老婆，你这是典型的欲求不满。”周宁志哭丧着脸，“其实吧，我觉得你和戴璇之间没有不要非要弄得那么紧张，你不理她就是了，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要咬回来吗？” 周宁志说得有道理，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人家咬着我不放，我有什么办法。 我说：“那我该怎么办？” “你这样，你就什么都不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她自然就不会理你了，少往宋玉宇家跑。” 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周宁志又继续为我分析：“你想想看，戴璇现在是故意向你示威，同样是在炫耀她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那不就是典型的炫富么，你不理她，她炫富给谁看？” 他分析的事我倒什么有听进去什么，但是觉得周宁志分析事情的时候的样子好迷人。 “宁志。” “嗯？” “本来呢我是不打算让你把这九只杜蕾斯全都用完的。” “那现在呢？” “现在你必须用完，就算用不完，你也必须要用掉四只。因为我现在已经有感觉了。” 周宁志听了抓起枕头就往客厅里跑，我突然抓住他，抱住了他的腰：“别跑，你要是跑了，我就去找别的男人草我。” 周宁志只要回来，却是忽然的把我抱了起来，然后又摔到了床上。 这一次摔得挺重的，幸好我们的床够软。 我很喜欢他把我抱起来再扔到床上的感觉，特别特别的喜欢，喜欢到了骨子里。 周宁志突然趴到了我的身上，吓了我一跳，我连忙说：“你想撕吗？” “想。” “那你等一会。” 我下了床，从衣柜里拿了另外一套黑色的内衣穿上，然后拿出我的丝袜，认认真真的穿在身上，这样才对他说：“现在撕起来就过瘾了。” 周宁志微微一笑。 滋…… 我自己听着丝袜被撕掉的声音，都觉得很舒服。 …… 终于完了，我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气若游丝地问：“你们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撕丝袜呢？” “就像你们女生拿到快递一样，明知道里面有什么，但还是喜欢那拆包裹的感觉。” 我噗嗤笑了出来，伏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其实我也不想和戴璇有什么联系的，只是这些事情不自觉地就跑到了你身上来，躲都躲不掉。你想想看，戴璇她在炫耀什么？她不是在炫富，而是在炫耀她的存在。她是想让我们都知道她现在不和我们在一起但依然过得很好，她以前是小姐，而且，她还是拉拉。” “啊？” 周宁志似乎并不知道戴璇是拉拉这一件事。 我说：“是啊，她的心里一定也有许多复杂的心思，我不是拉拉，所以我理解了她，我试着去和她沟通，但是很多事情我们也只是在交流，而不是去用心体会，她的心里一个深爱着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抛弃了她。” “也许她就是在炫耀她的存在，她或者又不是在向我们炫耀什么，而是在向那个女人炫耀她现在过得很好。戴璇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炫耀。” 周宁志每每都能戳中要害。 “你喜欢戴璇那样的吗？身材完美，脸蛋漂亮，长发飘飘，有气质。” “那你呢，你是什么样子的女人？” “我啊……我是那种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的女人。” 周宁志忽然把我搂在怀里，捏着我的脸蛋说：“那我要你做什么？” 我嘻嘻一笑：“做丨爱。” 周宁志又把我压在了身子地下，我还没有从第一次的余温中回过神来，她又一次把我送上了云端。 当他再一次结束的时候，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没有一处细胞没有被他弄得兴奋起来，就连呼吸，都便得急促了。 …… 靖玫直接敲了我们家的门，给我们带来了早餐。 我看看时间，早上七点整。 我很好奇地问靖玫：“怎么了，一大早过来送早餐？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靖玫说：“我呀，我有什么可奸的可盗的，你们家周宁志对我又没有兴趣，我是来有事的。” “什么事？”周宁志问。 “我只和瑶瑶说，你到一边去，不许偷听。” 周宁志提着他的那一份早餐去了阳台。 靖玫把我拉到了卧室，对我说：“有一位陈总说要和你谈一笔生意。” “陈总？哪个陈总？我不认识什么陈总啊！” 靖玫说：“可是人家说认识你呀，你们还见过面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什么陈总了，要是见过，我一定有印象的，要么就是一个不起眼的人，让我连个印象都没留下。 靖玫说：“人家的确说是见过你，只是你忘了而已，说是在什么cos秀上面。” 我忽然想起来陈总是谁了。 有一次我和宋黛萱去参加cos秀，在那次cos秀结束的时候，在后台换衣间，我和这位陈总见过。他叫陈功，他和宋玉宇也是认识的。 想不到一位萍水相逢的人，居然又一次萍水相逢了。 靖玫问我：“想起来了吗？” 我点点头。 靖玫立即说：“那就对了，那就是他了，他说他想和你聊聊。” 我好奇的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靖玫说：“胖子认识，胖子前几天出去吃饭，就是和这位陈总一起出去的，饭桌上聊起来的时候，就聊到了你，然后他就问了一句，胖子解释了一下，他就说认识你，他能叫出你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他叫陈功，是那次cos秀的投资老板，没想到他居然还在淮南市。” “人家就是淮南市的人好不好。” “那他要谈什么生意呢？”我问。 靖玫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我能知道么，胖子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和你谈些什么，也许是一个大生意，喂，瑶瑶，要发财你得带着我。” 我说：“万一是个坏人呢，要包养你呢？” 靖玫一笑：“一个月十万，我就让他包养。” 我在她的胸脯上戳了一下：“哇，你那么贵吗，一个胸脯五万？” 靖玫噗嗤笑了出来，然后说：“你要是答应见面的话，那我可就让胖子安排时间了哦。” 其实我不想去，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挺好，不需要去和别人合作，更不需要去谈什么生意。陈总的为人我还算清楚，他就是有个隐藏在西装下的色魔。 靖玫催促：“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 见她那么着急，我只好点点头：“你都那么催我了，我要是不答应，那岂不是不给你面子么？” “这就对咯，那我和你一起去，有什么事还能照应一下，我回头就让胖子打电话给他约个时间。”我和靖玫说完，来到外面，周宁志已经吃好了，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一个小账本，见我们出来了，他问我们：“聊完了，聊什么呢？” 靖玫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靠他靠得特别近，然后贴在周宁志的耳朵边说：“聊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有兴趣呀。” 第315章 完全失控 吃饭的地方定在希尔顿斤酒店。 胖子替我们的见面安排好了地方，我和靖玫还有周宁志三个人便急忙赶过去。再次见到陈功的时候，我感觉这个人变得更加斯文了些，只是他的样子让我觉得更老了。 任何“朋友”再见面，流程都是一样的，先是聊天，然后吃饭，就连聊天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陈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是啊，好久不见。” 饭桌上的气氛就是那么诡异，当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在聊天的时候，另外的这个男人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妥。然而我能从周宁志的表情里看出来他并不喜欢陈功。 周宁志以前没有见过陈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为人，现在他知道了：比较讨厌。 胖子说：“我说呢，你们还真是认识，我一开始还不相信，现在我终于信了，来来来，为了大家的友谊，干杯。” 饭桌上就是如此，吃，喝，吹。 一切流程走完了，接下来就开始胡扯。 陈功的酒量似乎不行，但又像是装出来的，几杯白酒下肚之后，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司小姐，陈某人仰慕司小姐已久……” 说完，他不知不觉的在我的手上塞了一张房卡。 这条老狗！ 装醉有意思么，装醉还泡丨妞是么？ 姑奶奶是你容易泡的么？ 是很容易泡，但是陈功的方法不对。 我抬眼看了看周宁志，他和胖子正在聊天，似乎没有发现我和陈功这边的小动作，靖玫看见了，没有说什么，而是提我把房卡接到了手中。 陈功见靖玫把房卡接了过去，笑了笑，继续装醉。 我拿出手机，给周宁志发了一条微信：等会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别拦我。 周宁志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然后又发来了一个句话：“别打人。” 我不会打人的。 对着陈功笑了笑，然后拿起小包，起身，假装起厕所，站起来之后，我又对着他笑了笑。 任何男人对于女人带着目的的微笑都没有抵抗力，陈功也是如此。所以，当我起身来到屋外的时候，陈功已经明白了我那个笑容的含义。 走到屋外，陈功也跟着我到了屋外。 他似乎对我胸有成竹。 “自第一次见到司小姐，就已经让我无法忘记，如今鄙人也是与小姐有缘……” “什么缘？”我突然打断了陈功的话，冷眼看着他，“我与你有什么缘？陈先生，我和你并不熟悉，你也说了，我们只是见了一次面而已，只见了一次面，你就想泡我，而且还是当着我老公的面？” 陈功一愣：“你，你已经结婚了？” “你说呢？”我摸了摸我手上的戒指，“那你觉得最在我对面的男人是谁？” “似乎是我晚了一步，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 “付钱？”我又一次打断了陈功的话，“付钱是不是，付多少钱，我要多少你给多少吗？” 陈功似乎觉得有希望，毕竟我已经提到了钱。但凡是女人在男人面前的谈话已经谈到了钱，如我和陈功现在的情况，恐怕离上床已不再遥远。 陈功觉得他自己似乎还有魅力。 “你尽管开口。” “一千万。” 陈功突然愣住，扶着眼镜的手停在半空，笑容也僵硬住了，他知道，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 “不要开玩笑，我对感情是认真的。”陈功说。 我说：“那我对金钱也是认真的，我说一千万，那你给我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就不行，要不你试试别的女人？” “既然你明码标价，那你的老公知道吗？” 陈功阴险的一笑，似乎觉得抓住了我的把柄。是呀，他在想，要是把我明码标价的态度告诉我的老公，我应该害怕的，那么我就会答应他的要求。 一般来说女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进男人设计好的圈套里。 但是，陈功碰到了我，他碰到对手了。 “正好，我老公出来了。” 周宁志已经出包厢里走了出来，问我：“需要我做什么？” “你告诉他，我明码标价是多少钱。” “一个亿。” 周宁志比我还能忽悠。显然，陈功对于他的计划没有什么信心，失败了才知道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产生了挫败感是多么的难受。 钱的确是万能的，但是在我面前并不一定通用。 陈功回到了饭局内，我们也回去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生气，但是他努力地保持着微笑，让人看着像一个绅士。胖子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想要问什么，却见陈功挥挥手，示意不用再问了。 当然，结果是这顿饭吃得并不开心，而靖玫也把那张房卡还给了陈功。 …… 回到家之后，胖子又发来了一条微信，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陈功给惹生气了，现在陈功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胖子似乎觉得和我发微信不太过瘾，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下来！” 我没想到胖子杀到了我家的楼下，我刚换了睡衣，不太想下楼，但是我从电话里听到了靖玫的声音，靖玫在劝胖子回去，不要因为喝了点酒而胡闹。 胖子在电话里大吼：“这不是胡闹，你知道我这一次亏了多少钱，损失了多少货么？” 货？ 胖子似乎知道自己失言了，对着电话大吼：“瑶瑶，你赶紧下来，给我说清楚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我听到了货，自然想起来胖子和毒品又搞上了关系，我担心靖玫会因此而手牵连，连忙下了楼。 胖子气呼呼的站在我家楼下，拿着手机不断的在给人打电话，说完了一通电话，然后又打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靖玫在旁边愁眉苦脸。 “胖子，你要是不想和我谈谈那我可就上去了，我家里还有个老公需要伺候，没功夫在这里陪你胡闹。” 胖子立即挂了电话，冲到我面前说：“司徒遥遥，你以为我在和你胡闹？” 我觉得胖子果真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他现在的态度就证明今天晚上和陈功的饭局并不那么简单。胖子和陈功肯定合伙做了什么，而现在，胖子亏了。 而且亏的不是一星半点。 靖玫让我不要和胖子吵架，胖子现在酒喝多了，不理智。我正要说些什么，靖玫把我塞进了我的车里。靖玫让我把他们送回家，然后我自己回来，大家各自睡觉，不提今天的事情了。 靖玫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她太低估胖子了，她不知道胖子到底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就连我，也不知道胖子在外面到底干了些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现在，我隐约地感觉到，胖子的病是假的。 到了靖玫的家，胖子依然怒气未消。 “你知道我今晚亏了多少钱么？”胖子的嘴里喷着酒气。 我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问：“多少钱，几十万？” “几千万！”胖子大叫，“几千万，你懂么，我投了那么多钱，人家说翻脸就翻脸，我钱已经砸过去了，人家现在不理我了，司徒遥遥，让你陪个男人睡一觉有那么难？你问人家要一千万？周宁志更可恶，直接说一个亿，你是金镶玉啊？” 我忽然笑了。 “那你怎么不让靖玫陪别人睡？” 胖子看了一眼靖玫，靖玫突然看着胖子。我和靖玫二人都在期待着胖子能有什么样的回答。 “姓陈的没看上靖玫！” 当胖子说了这句话之后，靖玫痛苦地闭上了眼，随后，她的眼睛里带着泪花问：“金胖子，你是把我当白菜一样卖给人家了是不是，别人不要，你才提到瑶瑶的对吗？” 胖子似乎就是那么想的。 靖玫忽然拿出手机，给杨过打了电话过去，然后开了免提，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手机里传来了杨过朦朦胧胧的声音：“靖玫，怎么了，那么晚了还没睡？” “你过来，我要陪你睡！” “现在？胖子呢，他不在家吗？你一个人在家的？” 好，我笑了出来，什么都不用说了，大家就这样公开对撕吧。 杨过不知道开着免提，又问了一句：“那你在家等我，小妮子，我马上就过来。” 胖子听得双眼发红。他没想到杨过和靖玫居然有那么一出。 “你背着我偷男人？！”胖子双眼发红。 我看着胖子似乎要暴怒了，立即对着靖玫手里还没有挂掉的电话大喊：“杨过，你疯啦，开着免提呢，别过来！” 我喊完了之后，手机忽然挂了。不是靖玫主动挂的，而是另一头的杨过挂的。 胖子突然冲进了厨房。 我拉着靖玫就往门外跑。 急匆匆地下了楼，立即钻进了车里，然后给周宁志打电话，让他除了接到我的电话之外，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 我害怕胖子找不到我们的时候，会找到我家。 我更没有想到胖子会在今天晚上失控。我们把车开到了青锋公园后的假山上，找了个停车位停了下来，然后一人点了一支烟。 “现在安全了些。”我吐了一口烟，“至少他不知道我们在这里。”靖玫颤抖着点了点头，然后问我：“对不起，瑶瑶，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刚要说话，周宁志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在希尔顿酒店里抓了一群吸毒的人……其中一位，就是陈功。而且，还在现场搜出来毒品，一百二十多公斤！ 第316章 枪口 我们见到杨过的时候，杨过的脸都是青色的，似乎是被吓的。杨过知道胖子的为人，好的时候称兄道弟，发起狠来时，胖子会把瘦猴子一般的杨过捏得粉碎。 胖子这段时间瘦了，但不是因为生病瘦的，而是因为吸毒，但是胖子却不知道怎么搞的，练出了一身腱子肉。 “你没事吧？”杨过坐在我的大的后排，声音颤抖的问靖玫。 靖玫摇摇头。 “他打你了？”杨过又问。 靖玫还是摇摇头。 杨过想了想，说：“靖玫，我们分手吧。” 靖玫点点头：“好。” 这是我预料到的结局，甚至比我所想的结局还要好。两个人好聚好散，没有仇恨，和平分手。双方不向对方索取什么，也不留给对方什么。只是苦了靖玫。 靖玫为杨过打过胎流过产。 我看了看靖玫，欲言又止，靖玫对着我摇摇头。 她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怕我把孩子的事说出来，所以她抓住我的手，让我不要提孩子的事，我沉默了。过了一会，有人打电话给杨过。我和靖玫听不到杨过在电话里说什么。 挂了电话之后，杨过才说：“刚才有一个抓捕吸毒者的行动，在希尔顿酒店里抓了十二个吸毒的人，四男八女，现场缴获纯海洛因一百二十公斤，市值四千万。” “与我们有关系么？”我问。 杨过说：“当然有关系，因为在现场犯罪嫌疑人的手机上，查到了你们两人的电话，同时也查到了一个巨额的转账记录。” 我一惊。 “与我们有关系么？”我极力的让自己冷静，然后问杨过。 杨过叹了口气：“转账记录是靖玫的，你在三天前向这位组织吸毒的人分三次转了一千两百万。并且有短信记录为证，同时还有关于买卖毒品的通信记录。” 靖玫大惊失色。 我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靖玫受到了牵连，而我，也是如此。 杨过仿佛是在向我们做出警告：“但是我让同事把记录删除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可是我这里有一个备份。以防不时之需。” 我和靖玫都觉得这事已经不是胖子发疯那么简单了，胖子发一顿疯，似乎导致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然而，杨过的话让我们没心思去想胖子干什么，而是现在怎么才能把杨过摆平。 “什么叫以防不时之需？”我小心翼翼地问，靖玫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杨过。 杨过微微一笑：“我在这附近有一栋别墅。你们今晚如果没有地方去，可以住在我哪里，免费的。” 我说：“杨过，还是朋友的话，有什么话直说。” “没什么，就是让你们过去暂时住一住。” 鬼才相信杨过的话，这年头谁的话都不能信，除了自己。 杨过还真在青锋公园外的有一栋别墅，说是别墅，其实是自建房，不过这是有不动产证的，属于杨过的财产，但不动产证上是不是杨过的名字，那就不得而知了。 别墅装修成了工业风格，看起来一片灰。 我不喜欢这种工业风的装修，但是靖玫却喜欢。 杨过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朗姆，然后笑嘻嘻地坐了下来。我很好奇地问：“你不去工作，你的同事在抓人，你却在这里陪着我们？” “我就是在工作啊。我的工作就是替你们擦屁股。” 我似乎听懂了杨过的话。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还没有完全从一系列变故当中反应过来的靖玫，然后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和打底衫。 除了内衣没脱。 “你是需要这个是吗？”我摊开手。 靖玫抬头了看着杨过，却见杨过面带微笑的看着靖玫。 靖玫突然笑了一下，也是和我一样，脱掉了衣服。 “希望你能满意。”我上前搂住了杨过，替他脱掉了裤子。 靖玫和我一样，帮着解丨开杨过的裤腰带，而她，却是脱得一丝丨不挂。 “尤丨物……” 杨过呢喃一句，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把我按倒在了沙发上…… …… 很累。 靖玫躺在我身边默默的流泪。 我却没有眼泪可流，这都是我们自己走的路，继续走下去的话，还是这样，跳不出来了。一辈子都是如此，只要走上小姐这条路，那么一辈子也别想跳出来。 就算我们愿意跳出来，还是会再自愿地跳回去。这就是一个没有办法走出来的怪圈。 杨过在穿衣服：“冰箱里有冻肉，地下室里有酒，衣柜里有均码的睡衣还有女士的内衣和衣服，你门挑挑看有没也能穿的。床头柜里的抽屉里有几万块钱。” 他这是在打发我们走么？ 我们光丨着身子，我躺在沙发上，靖玫半躺在地上。 客厅里都是一股男女之间的那种味道。 杨过不是赶我们走，他穿好衣服之后，出了门，开着车去“工作”了。我在想，现在大半夜的，他去工什么作！ 我看着靖玫，抚摸着她的头发说：“过不去了，是吗？” 靖玫忽然坐了起来，拿起地上的内衣套在身上，看着我，擦干了眼泪说：“我要去找胖子。” “我也和你一起去。” 靖玫打电话给胖子，打了好几遍才打通。胖子不在市里，而是在我和宋黛萱上一次蹦极的地方，胖子在微信里给我们发了定位，我们才到了哪里。 到了之后，周围黑灯瞎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靖玫问我：“我们两个人今晚如果死在这里，那会不会是英雄？” 我对靖玫说：“不管是不是，死之前要把杨过这个混蛋给举报了。” 靖玫似乎是在护着杨过：“举报他有什么用，至少他没有做伤天害理祸害老百姓的事。” 她说得似乎有点道理，仔细一想，从认识杨过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似乎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少没有像林峰那样走极端。 贪污那是肯定的，无官不贪。杨过的贪污在我看来还算说得过去，一栋别墅几百万甚至一千万的存款可能是有的，说不定那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老婆就在背后默默的替他洗钱。 杨过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正想着，忽然的，我的手机响了，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号打来的，我接了，却是听到了胖子的声音：“司徒遥遥，我看见你了，你和臭娘们往前走，看见面的高塔了没有？” 那个高塔就是蹦极用的高塔。 我说：“看见了，胖子，你躲到这种鬼地方来干什么？” “干什么？我不干什么，我就是想看看靖玫这个小贱丨人给胖爷我戴了多少绿帽子！” 我们按照胖子说的路走，大约在胖子的指挥下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胖子。 胖子穿着冲锋衣，手里提着一个类似与大哥大的东西，正坐在一辆吉普牧马人的车顶上，冷冷地看着我们。 若不是他的车灯，我们还看不见这里有车。走得近了，才知道胖子躲藏在这里。 “胖子，你又没犯法，你躲起来干嘛，怕别人知道你贩毒？” 我的话似乎没有激起胖子的怒火，胖子而是对靖玫说：“什么时候和那个混蛋在一起的？” “半年前。”靖玫很老实，回答得也很轻松，她没有撒谎，大约也就是半年前两个人在一起的。 “贱丨货！”胖子忽然从怀里摸出了一支枪。 在牧马人车顶的越野车灯下，胖子手里的手枪枪口黑洞洞的，对准了我们。 “胖子，冷静点，没那么严重，靖玫没有和他干什么……”我试图让胖子冷静下来。 胖子却说：“冷静，你他丨妈丨的还好意思说让我冷静？司徒遥遥，你以为胖爷我真傻么？你把打掉孩子的靖玫带到宋玉宇家里坐小月子，你还真以为胖爷我不知道？” 我一怔：“没有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胖子阴笑一声：“戴璇是喜欢钱的，你忘了了么，给点钱，戴璇能把你们每天吃多少米饭都告诉老子！” 戴璇？对，也就是她才能干出这事来。 靖玫似乎突然变得坦然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是的，我是和杨过有了孩子，但是我没要那个孩子。” “我和你要个孩子，你死活不要，现在又和杨过有了孩子，你特么的还真能扯淡！”胖子暴怒，突然把手枪子弹上了膛。 我立即阻止“胖子，冷静点！” 胖子嘿嘿一笑，正要说话，我忽然听到了胖子的身边似乎有一个对讲机样的东西的发出声音：“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嫌疑人……” 对讲机里说的就是胖子，无论是样貌身材，还是穿衣打扮，甚至开的车的车牌和车型，都在说胖子。 胖子被通缉了。 胖子听着对讲机内的警察的声音讲完了之后，忽然嘿嘿一笑：“怎么样，胖爷我厉害吧？全市都在追捕老子，但是他们能追捕得到老子么？武警啊，姐姐们，全市的武警都出动了，就为了抓老子！老子这一次玩得比林子豪那混蛋还大！” 我猛惊，问胖子：“你到底干什么了，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到处抓你？” “想听啊，也好，今天就说给你们听听。” 第317章 规则制定者 我们一边听着胖子的故事，一边想着如何脱身。 现在的胖子依然是发疯了，显然是和这一次缴获的一百二十多公斤毒品有着关系，陈功成功的把胖子拖下了水，或许，是胖子把陈功拖下了水。 周宁志之前分析得没有错，关于师爷的问题，在幕后还有一个最大的boss，周宁志说，这个人就是所谓师爷规则的制定者。 这个制定者一直都没有出现，当胖子说出来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们是多么的无知，竟然被蒙蔽了那么久。 “师爷，哼哼，师爷是不存在的，但是‘师爷’是一个规则。我们都在这个规则下行动，没有人能够逾越规则之外，没有规则不成方圆，任何行业都是如此。林子豪去做了六年的牢，出来之后就变了，野心太大了，居然想窥视规则全貌，可能么？规则是用来遵守的，而不是用来逾越的！” 胖子几乎歇斯底里，手里的手枪也在不停的晃动。 我和靖玫心惊胆战。 胖子继续说：“十五岁那年，我上初一，因为在学校食堂打饭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一个人的脚，被打了。我妈就去学校里找那个学生理论，结果那个学生居然不认账，我妈气不过，但也没有办法，找校长理论，而这个学生居然就是校长的儿子。校长当然庇护自己的孩子呀，所以……我妈被轰了出来，在推嚷之中，我妈失足跌下楼梯，造成脑部重创，在家里躺了一年半，死了。我爸在我妈死后，提着菜刀去找校长算账，结果没看到校长，却被校长报警后了到来的警察以恶意伤人拒不投降袭击警察等罪名，击毙。” 当听到胖子自己说他的父亲被“击毙”时，我的心一阵颤抖。 “其实那次我爸只是想吓唬吓唬校长，出口恶气，但我爸是男人，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了了，那还算个什么男人？但是我爸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是要抵命的，他也没想伤人。校长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太好了，警察在外面喊话，我爸根本听不见，当我爸举起菜刀想要威胁校长的时候，一颗子弹穿过了我爸的头颅。爆头！哈哈哈……” 胖子疯了。 “之后我就成了孤儿，自然而然地辍学，就跟着社会上的人混，可能是我爸妈在天之灵保佑，很快地，我就在本地混得风生水起，渐渐地，我当了一方的老大。” “然而，没有用的，即便是当了老大，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多了去了，你牛丨逼，比你更牛丨逼的人更多。有一次我在外面吃饭，居然有一个小弟想呀砍我……我丨草！当时幸好有林子豪在，他就把那个小弟砍了手脚扔到了河里。警察找到了我，我讲义气啊，就把这件事情扛了下来，但是因为人不是我直接杀的，所以我最多就是一个包庇罪犯的罪，关了两年。和我一起被抓进去的还有一个人，司徒遥遥，你应该认识吧？祁少。你们很熟悉的。不过祁少在牢房里被打惨了，打出了病。” “出来后的我，和林子豪的关系就不一般了，我带着林子豪混，林子豪也逐渐混得有声有色。后来在我的同意之下，自立门户，我们一头狼一只虎，虎狼双行，谁也挡不住！但是，林子豪却是因为撞车而被抓了，判了六年！在林子豪被抓的这段时间里，我就在想，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太危险了，我得制定一个规则！” 规则？ 规则！ 我震惊不已，惊讶地看着胖子，仿佛不认识胖子了。 我和周宁志都没有想到这个规则的制定者，居然就是胖子，胖子就是林子豪和祁少幕后的大老板？怎么可能？！ 胖子有那个能耐吗？ 我和靖玫互相看了看，靖玫不懂之前的这些事，但是却听得目瞪口呆，胖子？胖子居然有那么悲惨的过去？靖玫只是知道胖子以前是混的，但没想到他混到了这种程度？ “我们怕警察，但是我们也需要警察，总有些警察受不了诱惑的。我出来之后，在‘师爷’这个幌子下，道上的人收敛了许多，可是我却听说在我们中间出了一位卧底，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卧底到底是谁，所以我就开始查，不好意思，死了不少人，但她们都是活该！” “瑶瑶，我没想到你居然同时认识祁少和林子豪，并且你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显得游刃有余，我怀疑你是卧底，所以我放出风来，说你认识师爷，没有人敢动你，你也可以渐渐地接触到我们的核心，你一旦骄傲了，你就会露出马脚，可惜，卧底不是你。我失算了。我万万没有想到，哼，林子豪就是那个卧底，我也没有想到，祁少居然会反水！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信任任何人！祁少反水了之后撞了林子豪的酒店，这让我非常为难，因为警察在那个时候也开始到处抓我们，我们的‘师爷规则’差一点就失败了，但是幸好有你，司徒遥遥，你给我制造机会，把我放走了，谢谢你！” 我原本被周宁志分析得有些乱的思绪，现在豁然开朗。 胖子继续说：“林子豪卧底身份暴露了，但是他已经从他扮演的角色当中回不去了，所以他想要更多，他的贪婪让他无法回头，但是他也念在我替他扛过事，所以他利用职权，把我的罪名都洗白了。这也算是一种汇报，所以我打算放过林子豪，也就是林峰，我们打算重新开始。我们谈过，在那个破旧的出租房里，林峰说可以，但是必须要把师爷规则继续下去。” “我同意了。然而，这时候的刘娅希却想和和我结婚，她真是傻。”胖子的语气忽然变得小了很多，“一个混混，和一个小姐结合到一起，会是什么结果。我是回不了头的，刘娅希知道这一点，但是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她也不能对任何人说，她和黄佳怀的事，只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崩溃了，自杀了。” 这些细节，是周宁志无论如何也分析不出来的。 这些都是胖子和刘娅希的秘密，也是胖子一个人的秘密，我没有想到，胖子居然是规则的制定者，也是师爷规则的幕后掌控人。 近在眼前的人，天天都可以看见的，也是不太起眼的人……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能够掌控淮南黑势力的超级大佬！ “看着胖爷我不像是不是？”胖子说，“我自己都觉得我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靠我爸妈在天之灵的保佑，保佑我不被别人欺负！这些都是我死去爸妈丨的功劳！然而，我也会累的，我也想试着退出！在黄镇，我是真想干一番自己的事，但是那个混蛋莫少华，居然不把胖爷我放在眼里，他以为他现在官做大了，就能爬到老子的头上拉屎？想报复胖爷我看着他儿子被杀不救是么，他儿子莫青和混蛋方杰，只会给老子添麻烦！老子早就想把他搞死了！正好，潘芳郁替我杀了他们。老子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所以潘芳郁还活着，只是潘芳郁太不长眼了……” “所以，在黄镇的时候，莫少华是知道你的存在的？”我问。 “知道啊！”胖子用枪口在自己的额头上摩擦了几下，“当然知道，胖爷的存在他能不知道么，所以他莫少华不敢擅动，他是老子一手用钱通关帮他顶上去的，要不然他能做那么大的官？官做大了，就想踢掉老子，还处心积虑的想弄三个亿……真不知道那老小子是怎么想的，想弄钱，还想跳过老子？不过，这事也得靠你，谁让你司徒遥遥是我的福将呢，莫少华居然被你一手给整跨了，胖爷我还没怎么动手。” “那你为什么看上我？”靖玫忽然问。 “老子没和你说话！” 胖子忽然用枪口对准了靖玫，我慌忙拉住靖玫，让她不要惹怒胖子。 胖子说：“胖爷我是累了，真想金盆洗手，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一旦涉足了，再想抽身，已是很难。瑶瑶，我不止一次和你说，咱们凑合着过，胖爷也想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是你不答应，和周宁志这小子谈什么恋爱，你以为有真爱吗？胖爷我见你不搭理老子了，只好和靖玫凑合凑合，谁知道靖玫居然和杨过那个王八蛋又混到一起去了，你和谁混到一起不行，非要和一个警察混到一起？！” “可你身边的朋友都是警察！”我大叫出来。 “放屁！”胖子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警察！胖爷累了，想不干了，但是胖爷也不想伤害你们，毕竟你们也是真心为胖爷好的，是不是？所以胖爷打算称病装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消失，谁知道，靖玫却是和杨过搞上了，你还真能折丨腾啊，胖爷对你不好么？” 这事不怨胖子。 靖玫真的做得不好。 然而，胖子似乎没有打算原谅靖玫，突然用枪口对准了我：“脱衣服。” “什么？” “脱衣服啊！”胖子晃了晃枪口。 第318章 在他面前 “既然我无法退出，那就继续干，不过我想干完这最后一次，我拿着钱就得消失了，我复制了靖玫的一张卡……”胖子似乎有些得意，“也正是因为我复制了靖玫的卡，才知道靖玫和杨过有一腿，要不然，老子这绿帽子还不知道要戴到什么时候！” 靖玫一听，顿时怒了：“胖子，你以为你绿帽子戴得少么？！” 胖子不怒反笑：“所以啊，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玩女人！我干完这一次，就收手，陈功专门干这个，你们不知道吧，陈功和宋玉宇还有过接触呢，若不是什么cos秀，陈功还不知道胖爷我的存在。想在淮南混，必须经过胖爷我。然而，瑶瑶，你居然没有陪陈功睡，你不是小姐么，你装什么清高？陪他睡一次会死？” “那是我的事！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捂着胸部，大怒道。 胖子哈哈大笑：“就是因为你的一次拒绝，让陈功这个老色魔在酒店里召丨妓吸毒！他召丨妓就召丨妓吧，怎么会被抓了呢？他抓了就抓了，为什么把老子说出去呢？老子的后路全没了，现在杨过那小子肯定满世界抓老子呢吧？他能抓到老子么？” “胖子，回头吧，我向杨过求情，争取让他放了你，行吗？”靖玫还抱有一线希望，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去陪他睡？让他放了我？”胖子阴笑起来，“胖爷我是那种需要靠女人来换自由的人么？” “我陪他睡，只要你没事就好，胖子，别闹了，你生气也好，你难受也好，我们以后再也不见面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回头吧，好么？”靖玫还在劝。 没有用的，我心里想，胖子是不会回头的。 “放屁！”胖子大叫，“老子不需要你来帮我！” 胖子说完，突然把光丨着身子的我抓了过去，我在胖子的枪口下，他突然把我按在了汽车的引擎盖上，粗鲁地闯了进来。 他的动作很大，弄得我疼得受不了。 我捂着嘴，想叫，叫不出来，想哭，更是哭不出来。 我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看着靖玫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光丨着身子在她面前被弄，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胖子在靖玫的面前把我按在发动机引擎盖上顶着我的后面，似乎在向靖玫示威。 胖子利用我，向靖玫宣示着他认为的最后的尊严。 “你不是会出轨么，那你好好看看老子怎么表演的！” 胖子大叫，他已经疯了，他经营的一切，都在今天晚上因为我的拒绝而彻底失败。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我不是只掏了胖子大坝的蚂蚁，毁了他的，是他自己。 我的下面钻心地疼，现在的胖子完全疯了，他仿佛是要把我顶死在这里。靖玫痛苦的流着泪，不愿意看我，但胖子却突然用枪指着靖玫：“给老子睁开眼睛看！” 靖玫只好继续看。 我不愿意看靖玫，只好别过脸去，胖子突然抓住了我的头发，把我的脸别了过来，让我看着靖玫。 我和靖玫对视。 “靖玫，对不起……” 我只能如此说，虽然靖玫已经知道了我和胖子之间有过，但这一次却是不同，胖子是在利用我报复靖玫，以达到他心里的平衡和满足。 “把那个蓝色按钮按下来！”胖子又指挥靖玫。 靖玫失魂落魄的拿过胖子之前手里拿着的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按下了那个蓝色的按钮。 突然的，我听到一阵机器的轰鸣，随后，一个人自半空中缓缓降下，他被绳索掉在了蹦极的顶部，用一根很长的绳子，他被放了下来，悬挂在我们的面前。 距离不远，但却因为黑暗而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嘴里塞着东西，能够发出声音但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胖子按住我的头，凶猛地顶着我，就在靖玫和那个人的眼前。 我知道，那人肯定是我认识中的一个，裴晶晶？或者是杨过？不可能是杨过，杨过刚才还和我们在一起……那会是谁？ 周宁志？！ 我的心突然猛的沉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我的身体被胖子凶猛地顶着颤抖，胸部在引擎盖上摩擦着很痛，我几乎快晕厥了过去。 是周宁志。 那么长的绳子把他吊了起来，几十米，他在半空中摇晃，因为风而晃到了牧马人的车灯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是他没有错，是他，我的老公，周宁志。 而我却在他的面前，别胖子肆无忌惮的糟丨蹋。 周宁志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从我脱衣服开始，一直到现在，周宁志都能看见…… 我就在我老公的面前脱丨光了衣服，然后别胖子强丨奸。 旁边，还有靖玫被逼着在看。 这似乎是一场算计好的表演秀，也是胖子唯一能够找到心理平衡的方式。我已陷入绝望，与偷丨情不同，这是赤luoluo的侮丨辱。 “看见了么？偷丨情很有意思是么，现在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别人干，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胖子已经疯狂。 胖子似乎还没有完，逼着靖玫把周宁志从绳索上放了下来。 “脱，脱他的衣服！” “胖子，你到底要做什么？！”靖玫惊恐地看着胖子。 “干什么？”胖子哈哈大笑，“脱呀，脱他的衣服！” 靖玫只要脱，很快，周宁志的衣服被脱光了，他在大叫，但是嘴里被塞满了布，吐不出来，也叫不出来。 “你们两人做，做给老子看看，看你平时是怎么和别的男人做的！” “胖子，你疯了！” “是啊，我就是疯了！”胖子突然举起了枪，对着靖玫所站的地面开了一枪，子弹打在泥土里溅起一片灰尘，吓得靖玫只要应着胖子的要求…… 我被胖子按住身子，只能看着靖玫哆哆嗦嗦的和周宁志抱在了一起，看着靖玫流着泪亲着周宁志，看着她在周宁志的身上僵硬的做着她曾经很熟悉的动作。 那种感觉，的确不好，原来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那么的难受。 曾经的我只是没有看到安心、安璐两人和周宁志在一起的样子，现在我看到了靖玫，却是发现自己的心里仿佛一根针在心头上猛扎一样。 “亲啊，亲啊，不要停！”胖子已经变态了。 靖玫痛苦的捂住了眼睛：“胖子，你杀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放过我们吧！” 胖子没打算放过我，凶猛的在我的身体里狂顶了数十下，终于，他停了下来。 而我却从牧马人的引擎盖上滑落，四肢无力，头晕目眩，我已说不出话来，挣扎着向周宁志的方向爬过去，但是却被胖子一脚踩住了头。 周宁志在大吼，但是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我听得出来，他是在骂胖子。 靖玫在胖子的枪口威逼下，主动坐到了周宁志的身上，这一次突然的进入，让靖玫忍不住呼出声来。 “贱丨货！” “砰！” 胖子开枪了，我看见靖玫的身上溅出了一片血雾，随后向后栽倒在了地上。 “靖玫！！！” 我大叫了出来，然而，却听又是一声枪响。 “砰！” 周宁志忽然不动了。 “胖子，你这个混蛋！你那么狠的心！” “啊？”胖子突然笑了，“你说什么？我狠啊，他们该死！一个还想学着杨过泡我老婆，一个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偷丨情……小姐呀？小姐就那么不要脸呀？给胖爷戴了那么多绿帽子，当胖子真不知道啊？” “你明知道她有过去……”我正要大吼，骂着胖子，却被胖子用枪口堵住了嘴。 开枪吧，胖子，你能开枪就好了！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但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却是感觉到胖子踩住我头的脚，突然软了一下，随后，我感觉到一大片滚热的液体，滴落在了我的身上。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然后，我看见胖子的身体“噗通”一声到在了地上。 胖子的脑袋被子弹打掉了一半，只有半个脑袋带着一只圆睁的眼珠子“看”着我。 我的灵魂仿佛快要出窍了，想喊，但却喊不出来，想站起来，却是浑身无力……胖子仅剩的一只眼珠一直都在盯着我，他被打掉了半个脑袋，脑浆迸裂，但肢体的神经还在工作——他的身体还在痉挛，四肢和躯体在不断地颤抖…… 我见过死尸，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死尸，就在我的眼前，而且是我熟悉的人！ 极度的惊恐让我的大脑瞬间关闭了所有的感官，我突然失去了意识，晕死了过去。 第319章 醒来（结局）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浮华流年一场梦，洗尽铅华伴余生。 睁眼，看见了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挂着粉色窗帘的小窗户上刷着白漆，年久了，白漆已开始斑驳，起了一层皮，风一吹竟然是要脱落了一样。粉色带着小花的窗帘在微风中微微摇摆，阳光从小窗户上照射进来……这一幕似曾相识。 吃力地转头，却发现这是一个刷着白色乳胶漆的房间，顶部的圆形吸顶灯上还在亮着，灯罩内还有一只不知道钻进去多久了的小虫子。 向下，便是一个同样刷着白漆的书架，书架上挂着一副我的肖像，我还记得，这是我刚上高三的时候，和潘芳郁在照相馆里拍摄的写真。 盖在我身上的被褥还散发着熟悉的芳香，小床的尽头坐着一个人，白发苍苍。 这是我的房间，我家里的房间，我小时候一直住着的房间。 几年了，我都没有回来住过，原来房间里的摆设从来没变。 床的一头，那个头发已经白了的男人，竟在独自叹息。 我张开了嘴，鼓足了勇气，终于喊了出来。 “爸。” 他忽然转头，原本黯然的脸上，突然如同被照着一缕阳光。 “丫头，你醒了！爸去叫你妈过来！” 丫头…… 多么熟悉的称呼，自小，我爸就那么叫我，不管我长多大，即便是到了高中，爸爸也是那么叫我…… 这便是我的乳名。 如今再次听到，爸爸已经老了。 不一会，妈妈走了进来，顿时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女儿不孝。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突然开始紧张起来，他，他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 爸见到我如此慌张，连忙抓住我的手说：“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们都在。”我扑向我我爸的怀里，感受和久违的父亲的拥抱，如此安全，如此的踏实。 “他呢？我老公呢？”我忽然警觉地问。 我妈微微一怔，说：“在武警医院，还没醒。” 我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狂奔向医院。我爸妈紧跟在后面…… …… …… 在最热的季节，我们又坐到了一起。 裴晶晶、靖玫、周宁志、我。这一次，少了杨过和胖子。 “听说杨过调职了，调到了省里。”靖玫说。 “唔。” 我随意的答应，这似乎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问周宁志。 周宁志掀起大热丨裤：“结痂了，子弹打穿了大腿，运气好，没有打到动脉。血是流了不少，幸好救援人员及时赶到。” “你的呢？”我又问靖玫。 靖玫拉开连衣裙的吊带和文胸的带子，露出了肩膀处的伤口：“我也是运气好，医生说距离太近，子弹直接打穿了，不过也没有伤到动脉和骨头，子弹从腋窝上面的位置擦着皮飞了过去。” 裴晶晶看到靖玫的伤口，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可能是金胖子的爸妈保佑你们，让你们逃过一劫。”我说，“差一点，我就被胖子爆了头。” 周宁志和靖玫沉默了。 胖子死了，连个坟都没有，但也算和他的爸妈团聚了。 我一直以为胖子的父母是还健在的。靖玫说：“人越是缺什么，就越喜欢凸显什么，我也没有看出来，我见到的胖子的父母，是假的。胖子一直都活在父母的仇恨当中，他在报复，结果把自己也葬送了进去。” “不提了。” “在聊什么？” 远远的，宋玉宇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宋黛萱和戴璇。 戴璇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我没心去看，没意思。 戴璇也知道我不想看见她，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坐在了一个凳子上，扇着小扇子。 “坐在这里不热么？外面气温很高的。”宋玉宇走了过来，对我们说。 宋黛萱坐在我身边：“嫂子，研究生真没意思，天天都是学习，还不如出来玩。” “要要学习。”我说。 宋黛萱吐了吐舌头：“好呀，那你把书吧的股份再让一点给我，我就占那么一点点小股份就好了，我可不想向我哥要钱的时候，还有人记账！” 宋黛萱说着，看向了远处的戴璇。 我笑了笑，说：“那你问周宁志，他是大老板。” “不，我就问你要，不给我我就生气，我就哭，我就赖着你。”宋黛萱撒娇。 我只好点头。 “没有什么比单纯的人更加快乐了。”我说着，看了一眼宋玉宇，“当天晚上，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去找胖子的？” “哦，有人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应该是去找胖子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号码好像是159开头的，尾号好像是4什么。” 我和靖玫相对一怔，似乎，当天晚上胖子给我们打电话的号码，就是159开头的，尾号似乎也是4多少多少。 靖玫忽然滴下了眼泪。 我也是没有想到，原来胖子还是放过了我们一马。 不然的话，如此近的距离，胖子不可能两枪都打歪。 “不过击毙胖子的人不是我，是武警的狙击手。”宋玉宇补充道。 …… …… 我问周宁志：“你还爱我吗？” 周宁志问我：“你为什么那么问？明知故问。” 我问他：“难道你看见了，你不生气吗？” 他又反问我：“那你看见了，不难过吗？” 我们同时说了出来：“那我们扯平了。” 我又问周宁志：“那你会想靖玫吗？” 周宁志忽然又问我：“那你希望我想她吗？” 我说：“我就是不喜欢现在的裴晶晶祸害靖玫，要不，你把靖玫收了，我和靖玫平起平坐。” 周宁志摸着我的头发：“听你的。” 我突然抓住他的头发猛烈地摇晃：“我就知道你会那么说，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想着她，哼，你们男人就是不知道满足！” 周宁志大叫：“疼，疼死了，别摇了，我伤口疼！” 我连忙放手。 我又问：“你是同意了是不是？” 周宁志叹口气，认真地看着我：“你难道想让我同意？” 我说：“她也不容易，你要是知道她的过去你就明白了，我不想看着她又经历一段苦难的婚姻和所谓的爱情。” 周宁志也在感叹：“是啊，任谁受了如此大的伤，不管是心灵上的还是身体上的，都不太容易修复。” “所以呀，要把她带在我们身边，加以照顾，反正她也比我大了不多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女大三抱金砖嘛！” 周宁志惊讶的问我：“你不会是真有那种想法吧？那叫我以后怎么生活，一三五，二四七？”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女人是有的，我更不会离开你，我看着靖玫离开了，我也不忍心。先说好啊，我可没说我同意了啊，我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周宁志松了口气：“那拿她当姐姐就可以了啊，反正我没有姐姐。” 我说：“要不这样吧，抓阄，姐姐和老婆，这两个身份都写上让你抓，你抓到什么就什么。” “那行！” 我从包里拿出面巾纸，拽出了好几张，然后说：“你别过脸去，不许看！” 当周宁志转过去脸去的时候，我用口红在餐巾纸上全部写上了：老婆。 …… 后来周宁志把我骂了一顿，靖玫知道了之后没同意也没反对。 我记得有一次，周宁志和宋玉宇两人在一起斗酒，喝醉了后回到家里，迷迷糊糊地走进了靖玫的房间…… 第二天靖玫先起床，满面春风的和我一起为他做了醒酒早餐。 他起来坐在沙发上，似乎一直在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我做错了吗？我也不知道，管它呢！ 叮铃铃…… 靖玫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陌生号码，她擦了擦手后接起来问：“你好，哪位？” “杨过。” “嘟嘟嘟……” 她连忙挂了电话，关机后把手机卡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对周宁志说：“宁志，一会陪我去办一个新号码。” “好。”周宁志还在迷糊着呢。 我和靖玫相视一笑……美味的早餐出锅喽！ （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