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眼》 1.飞临地球 x世纪y年z月的某一天,午夜时分,在大方国一片广袤但偏僻的高原上,天空晴朗,皎洁的月光毫无阻碍地泻满大地。这时候,尽管地球上的许多地方被人类污染得很厉害,但这里由于海拔很高,空气稀薄,加之基本上没有人类活动的干扰,所以,天空是墨蓝色的,无数的星星或明或暗地在离开月亮较远的夜空中陪伴着它。偶尔有一颗流星划过长空,在天幕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粗重银色笔划。 再低一点的夜空中,远处耸立的几座山峰上面的积雪反射着明亮的月光,使它们看起来像戴着洁白的帽子。数朵稀松而胡乱排列的云朵在空中缓缓游移,被月光洗染得洁白无瑕。 在一座山峰的南面,是几百米高的绝壁,在靠近雪线的位置,有处将近30平方米的凹形空间。这处空间的上面是皑皑白雪覆盖的岩石,下面则是刀削斧劈般的悬崖。站在这个难得的凹形空间里,向南望去,此刻可以望见远处散落的数个大小不同的高原湖泊,它们大都犹如没有雕琢的蓝宝石,静静地躺在高原的怀抱中,唯有一个带状且东西向呈不规则的弧形排开的小湖,兀自不甘寂寞,反射着月光,好似不停地向外散发着细碎的银子。 忽然,有个灰暗的环状阴影从西向东,掠过高原的空中,向着山峰上的凹形空间飞来。这个圆形的东西近了,可以看到它的两面都像很多地球人食用的包子那样凸出来,灰不溜秋的,上面既看不出任何灯火之光,又寻觅不到任何文字之类的痕迹。原来,这是一艘来自外太空的宇宙飞船。飞船不大,直径大概6米左右。飞船发出轻微的呼呼之声,缓缓靠拢凹形空间,靠肚皮底下伸出的短短的3条腿在上面稳稳地停住。在面临悬崖的那面,飞船上的门悄无声息地挪开了,一个在外表上看起来和地球人没有差别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在门口坐下,解开头盔,遥望着飞船停泊处周围沉浸在溶溶月色中的宁静的高原夜色。 说这个人和地球人完全一样也不确切,因为他们是无性繁殖的,所以从第二性征上难以分辨男女,如毛发,他们都不长胡子;如皮肤,他们都是细腻润滑的黄色偏白;如胸脯,都比较平坦,没有醒目的乳峰……于是,当他们来到地球人中间的时候,如果谁硬要分辨他们的性别,就只好通过衣着和发型等外在的形式来区分了。 既然是外星人,我们用“它”来指代,显得不尊重,因为人家毕竟是人类。用“他”还是“她”?既然人家是无性繁殖的,所以也就不存在男女之别,也就无所谓使用哪个作为人类个体的第三人称代词了。但是,为了叙述的方便,我们还是应该根据这个外星人所扮演的角色的性别来决定使用哪个第三人称代词;因此,我们还是使用“他”吧。 趁着他露脸的机会,我们来仔细看看他。他一头浓密而略带卷曲的黑色头发,略显方正的脸盘,他的眼睛在他摆弄自己手中略小于手掌的控制器的时候,被控制器屏幕的荧光照亮,可以看到是淡淡的黑色。他的略呈弧形的鼻梁连接着蒜头鼻子。向远处眺望久了,他站了起来,我们可以看到他身材匀称,身高大概1.75米左右。以地球人的综合标准来衡量,他无疑应该归于帅哥或者靓妹一类。 他是谁? 他是生活在河外星系的某星座里的一颗行星上的一个外星人。他的故乡距离我们的地球不知多少光年。他在他的故乡当然是有姓名的,但是,对于他在原来的星球上的大名,以我们地球人目前的能力是无法考证的了。不过,同样是为了叙述的方便,我们就根据他的遥控器左上角上刚才显示的“阖外甲”三个字来当作他的大名喽。 阖外甲的年龄相当我们地球人的29岁。他之所以和地球人看起来一样,当然是因为他生活的环境与我们地球基本一样的缘故。 阖外甲不远万“年”(当然是光年啦)跑到地球上来干什么呢?原来,他是学生,其学历相当于我们地球人的在读博士生。他的导师是研究河外星系的专家,是个骨灰级的外星人研究迷,他想获得尽可能多的关于外星人的第一手资料,于是,他便利用他的博士生专题研究地球人的机会,派他的这个得意门生漂游到我们地球来全面探求了。阖外甲这样年轻,独自从老远的地方到我们这个环境很差、吵吵嚷嚷、时常争战的地球上来,这对他来说是不是颇有危险?不要担心!他的导师是在仔细研究了已经掌握的地球资料的基础上,经过仔细斟酌,认为地球上的一切对他们这样的外星人来说绝对没有危险之后才做出这个伟大决定的。 导师审定通过的阖外甲的研究简要提纲如下: 外星人的生理结构、生活习性、性格特点、为人处事,还有他们所处的社会的和自然的环境…… 当然,导师也给他下了一条硬性规定:不能通过自己的干预来改变地球和地球人的一切!阖外甲看到这个,用右手的两根手指轻敲自己的头顶,轻声地自言自语:“这就是说,要绝对秘密地行事,不能让地球人有一星半点察觉,否则,这事就难了……” 阖外甲的星际旅行的工具,对于我们地球人来说是极其先进的,就说速度吧,人家的可是亚光速的,就是说只比光速慢那么一点点哦! 阖外甲作为外星生物,既是通过无性繁殖的,又有他们那个星球高等生物的共同特点,即无需像我们一样非常麻烦地每天补充能量,他们只要在相当于我们地球将近1年的时段内通过一种注入器将那种对于他们来说非常普通的营养液纳入体内即可。这种纳入,既可以像我们地球人那样通过口腔,也可以通过肌肉或者血管注射。这样一来,他们就具有了我们地球人无法企及的优越性:他们无需食和色,而我们地球人则每天——甚至可以说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与我们的生命息息相关的这两个宝贝!我们的最悲哀之处也就在这里——正是这两样东西,给我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许多时候我们就因为汲汲于它们而丧失了宝贵的自由乃至于性命。另外,阖外甲和我们地球人相比,还有一个明显优势,那就是他们这种外星人大脑的休息,也无需像我们地球人一样一般在24小时之内要花费几个小时进行睡眠去解决。他们之所以具有这种优势,是因为他们的大脑在一般情况下是一半工作一半休息的,所以一般情况下不存在大脑疲劳的现象。当然,在特殊的情况下,他们也会全部使用大脑,如果因此形成了轻度的疲劳,他们仍然可以在后来松弛的状态下采用让大脑一半工作一半休息的方式使其得到补偿;如果大脑的疲劳程度较重了,他们也可以通过让大脑在短时间内全部休眠——即类似我们地球人的睡眠——的方式来解决,但这种休眠的时间是很短的,而且出现的概率也非常之低。所以,阖外甲他们这样的外星人基本上是不专门睡觉的。 毫无疑问,阖外甲他们的科技水平是远远高于我们地球的。就说那个飞船吧,人家的速度达到亚光速不说,可人家还不需要带很多的能源,他们是一路走,一路吸收光能和宇宙空间中漂浮的小到尘埃,大到超过太阳成百上千倍的天体中的核物质中的核能。 阖外甲正是凭借着我们无法比拟的他们身体方面的优越性和科技水平的高度发达,很方便地就来到了我们的地球,来进行他们的研究活动了。 是的,在飞临地球之前,阖外甲不但不会说像我们一样的语言,更不能书写我们的文字;他所具有的关于我们地球的知识,是导师教给他的,少得可怜!不过,他们那个星球上的人的大脑是相当发达的,在植入脑部的电脑芯片的帮助下,经过无线电波的收发攫取地球上的互联网这个大媒体中的无限知识,在几个小时之内他就获得了丰富的地球人中的精英们所具有的文化知识,而且越靠近地球,他的知识的积累就越丰富,所以,他实际上在双脚还没有踏上地球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能和地球人毫无阻碍地进行交流了。 此前,在阖外甲驾驶的飞船进入到地球的卫星——月亮身边的时候,他就开启了飞船中的所有设备,围绕这个自己不发光,上面没有空气和水的死气沉沉的星球转了几圈,仔细观察了上面的情况。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阖外甲用他的无所不能的立体全景式微型摄像机开始了不间断的拍摄,而拍摄的内容,则变成数字化的电波,被源源不断地巧妙、秘密地借助地球人的人造地球卫星的中转,发送到他们发射在宇宙深空的中继站保存起来,他随时都可以通过他携带的袖珍仪器,经由飞船里的设备调阅那些视频。至于那些微型摄像机,它们有的被阖外甲安装在自己的身上,比如他的双眼、两耳以及后脑勺上的头发之中,所以,只要阖外甲身临其境,他所看到的、听到的,都被记录在视频里。那么,是不是他一定要身临其境,才能把他想要记录的东西囊括到他的视频库里面?当然不是,他还有一个好法子,那就是他可以在他认为需要的地方找个合适的位置,安放一个编了号的隐形小型摄像机,由这些小东西来帮他自动记录视频,再把视频发到他的飞船里,由飞船上的功能更加强大的计算机来暂时存储和管理。阖外甲可以随时通过他手中的仪器调看飞船中存储的这些视频,再确定是立即赶赴某个地区或哪位地球人的身边继续追踪调查并拍摄,还是将这些视频加密后通过隐秘的方式借助地球人的通信卫星转发到宇宙深空的中继站保存起来。这些小摄像机都具有在一定的角度范围内自动追踪阖外甲所设定的目标的功能,其能量则利用一种地球人现在还没有掌握的就近取自电源线的新技术。当专门拍摄某一特定目标的这个小东西因为目标的远距离移动而无法进行拍摄时,它会立即通过阖外甲手中的仪器自动和潜入地球人的同步卫星以及全球定位卫星网络中的隐蔽程序联系,以让其它合适的设备继续跟踪拍摄或是告知阖外甲,让他来决定其他方式的取舍。 如果说阖外甲手中的宝贝的手段不过如此而已,那阖外甲他们外星人的科技水平似乎也就是比地球人只高那么一点点罢了,但实际上,阖外甲的袖珍仪器还有一种功能,那是现阶段的地球人望尘莫及的,那就是真正的读心术——只要它聚焦到谁的大脑,它就能够准确地读出谁的思维语言,并将其用只有阖外甲本人能够听到的语音告诉他,再将这些内容以“某某心语”的字幕形式记录到相关的视频画面上。 此前,当阖外甲看到地球人送上月球去的少得可怜的几样纪念品的时候,他又习惯性地用右手的指头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头顶,哂笑起来:呵呵……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旗帜。 他一边操作着手边的仪器,一边在互联网上查找资料,发现这是地球人最早发到月球上面的宝贝! 他自言自语:“既然是最早的,那就说明把这个玩意儿带上来的国家是最发达的。” 他继续用仪器扫描着月球,又看到了后来地球人在月球上留下的几个歪歪扭扭的脚印,还有几样小东西。 阖外甲感叹:“正如我们的老师说的,地球人的文明水平比我们差得远呐!” 他的飞船继续高速靠近地球,不到两秒钟就到达了距离地球4万千米以下的空间,这时,他发现了有一些地球人发射上来的卫星在游荡。蓦地,他想起了导师的叮嘱,马上开启了隐身功能,使他的宝贝飞船不能被地球人发现。他分析,如果地球人发现了他乘坐的宝贝,就可能试图接近它,从而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还有,这时他得更加小心翼翼地调整控制仪,让它更加精准地控制飞船在这些地球人有用的间谍卫星或讨厌的深空垃圾之间穿行。在距离地球还有大约500千米的时候,他操纵着飞船放慢速度,环绕地球一周,扫描适合降落的地方。不到两秒钟,控制器的屏幕上显示出电脑根据刚才扫描的资料自动选择的降落地。阖外甲按了按精确瞄准按钮,操纵飞船相对着地球上的这一点作定点飞行。所谓这一点,具体说来,就是前面提到的大方国中的高原上的那座有着凹形空间的山峰。 阖外甲这个外星人并不色盲,他从飞船上看到,阳光从包裹着地球的云彩中穿透出来,把那一道弧线染得金黄。电脑自动选择的降落地在地球的阴影中,也就是说,那里现在是黑夜。于是,他只得再稍微移动飞船,改用夜视仪来仔细观看他将要降落的地点。通过夜视仪,他现在又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云块移动过去后,以深黄色为基调的高原地表显露出来,而那个慢慢闪动的深蓝色的小十字则对准一座积雪覆盖的山峰。他放大十字对准的地方,看清了那处凹形空间。 “嗯,不错!”阖外甲轻轻说道,然后一按钮,让飞船自动降落下去。 现在,阖外甲在飞船外面转了一圈,看看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又钻进飞船,摆弄起控制台上的按钮来——他要大致地梳理他的调查计划,在网络地图上浏览一下自己将要打入地球人中间的第一站。 2.晤谈老农 在大方国三水州兮水县一个叫做存就的村子里,一条南北走向的笔直的渠道通向远方,看不到尽头,渠道里有着半渠比较混浊的水。渠道的一边,长着一排生长良好的大树,绿叶在春天里慢慢伸展;渠道的另一边,则是一排间距不规则的房屋。这些房子高矮、大小、新旧千差万别,有的看来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屋顶露出一些明显的破洞来。渠干上,把房子串连起来的是一条约3米宽的水泥路。路上,不时有机动车轰轰地开来开去,这些车以摩托为主,间或有些小客车或小货车。水泥公路和房子之间的树木和渠道边上的完全不一样:少部分村民栽植的是水杉或大叶杨树,高大笔挺的树干上现在还是光光的,正在萌发的新芽还比较小,不注意就看不出来,所以,阵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大部分村民都栽植着柚子、柑橘、桃李和梨子等果树,柚子和柑橘虽然郁郁葱葱,但其花蕾还很小,不像桃、梨等满缀花苞,有的已经开始绽放,飘逸出淡淡的香气。 渠道两边的田野上,大部分田地里油菜花开得金灿灿的,在金色油菜地的中间,不规则地间杂着一些小块的蚕豆、麦子或者乱蓬蓬的野草。在这片花海中,蚕豆花馨香醉人。 天气晴好,春天的太阳挂在树梢上,虽然不是那样明晃晃,但还是暖洋洋地照着大地上的一切。 在一栋两间的平房前,有两个老头坐在小凳上闲话。几只麻雀或一两只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灰不溜秋的小鸟轮流在他们周围的树梢上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突然,从远处飞来两只喜鹊,“恰恰”地叫着也在他们周围的几根树之间飞来绕去。 水泥路的那一头,一身休闲着装的阖外甲左耳孔里塞着耳机听着手机里的音乐,缓缓向老头们走来。这是他来到地球和地球人一起生活的第一个白天。在他降落的第一站,太阳以它温暖的笑脸迎接他,使他心情很爽。在离老人们还有几十米的地方,那里的几栋房子破败不堪,可知现在是没有人在里面生活的。阖外甲的到来,惊动了刚刚停歇在树上的那两只喜鹊,它们叫着飞到了几十米以外的树上去了。阖外甲于是赶快拿掉耳机,拿出他的略小于巴掌的遥控器鼓捣起来。 阖外甲昨晚不是降落在距离这个村子数千千米外的高原上了么?怎么不到10个小时,他就来到了这里?难道他不怕暴露,竟敢在大白天把飞船开到人烟稠密的地区来了?当然不是!原来,阖外甲他们有一种叫做低温等离子隧道的技术,利用这个隧道,他可以在须臾之间到达地球上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只要有空气就行。在这个隧道里运动的速度虽然没有他们的飞船快,但地球上任何两点之间的距离,在他使用这个时就不算个距离了。还有他的隐身技术,就是通过他随身携带的多功能的袖珍仪器来实现的,而且对他们来说也很简单,那就是把需要隐藏起来的东西反射出来的光线大幅度地弯曲、混杂、淡化等,让它和背景融为一体,观察者就什么也发现不了了。其实,阖外甲还有几项本能,只是他还没有在地球人这里得以实践,所以他自己暂时还不知道。在以后他和我们地球人的交往当中,让我们来陆续地领教。 阖外甲拿着他的仪器都鼓捣些什么名堂呢?原来,他正在查询这个地方的名称和所属,还有这两位老者的姓名。现在他通过图像比对知道了这两个老头分别叫做南民和草升。既然阖外甲的网络查询本领如此了得,又可以通过电波来进行,那他何不在空中通过对他的仪器的鼓捣来实现他的目的?不行,因为距离越远,信号的衰减就越大,这样就很难达到他们的目的;反之,距离越近,所获得的信息就越丰富。还有,阖外甲也想和形形色色的地球人多多地近距离接触,一方面可以通过他的视频记录来为导师布置的任务积累充足的资料;另一方面也可在观察中来满足他的新鲜感和猎奇的欲望。 阖外甲来到两位老人的身旁,向他们打招呼:“两位大爷好!” 两位老者点点头,几乎同时发出“好好!”的声音。近了可以看出,他俩一个七十多岁,一个将近70岁。由于是农民,他们都是魔鬼身材,皮肤黝黑,脸上自然是沟壑纵横。两位老人停止了他们的谈话,仔细地打量着阖外甲。阖外甲则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了他们的疑问:你这小子突然就冒出来了,是干什么的? 阖外甲对着老人笑得更甜了:“呵呵……随便一走,就走到存就村来了。” “是啊!难怪刚才有喜鹊在叫,原来有客人来了,呵呵,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客人?”年纪大的老者对阖外甲微笑着说。 阖外甲:“呵呵,很一般的客人,不值得喜鹊迎接的,我是随便走走,看看……” 年长的老者又接过话把:“有好看的吧?看看我们这里的浑水不错吧?” “嗯——是啊,南民大爷,这水怎么这样浑浊呢?”阖外甲说。 南民老头惊奇地一抬头,盯着阖外甲:“嘿,你小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这您就没有想通喽,俗话说认老不认少呀!您老人家还能女大十八变?”阖外甲现炒现卖,把不久前在网络上学到三水州一带的俗语都派上了用场。 南民只好笑着连连点头:“对对!” “那你也认识我啰?”另一个老头赶紧问。 “当然呀,您不是草升大爷么?” “嘿嘿!这小子好记性!是这么回事,你认得我们正常,如果反过来,那可就不对了。”草升老头边说边点头。 “就是嘛,如果年轻人连老的都不认识,要么是没礼貌地装作忘了,要么是脑子不好使真的忘了。”阖外甲顺着老人们的意思攀谈着。 “那你叫什么?怎么认得我们的?”南民老头一边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阖外甲坐,一边突然发问。 “我——呵呵……我叫阖外甲!”阖外甲爽快地回答后即在椅子上坐下来。他居然也用这几个字作为自己的大名!原来巧得很,他刚才也在自己仪器的屏幕角上看到了这几个字,就随便把它们拿来当自己的名字了。接着,阖外甲再用右手指轻敲自己的脑袋,“您当然不记得了,我是前几次次陪老板来收购你们村里的棉花和油菜等时认识您几位大爷的。”这后面的话当然是他根据他在网上查阅的资料瞎编的。 草升老头却笑眯眯地说:“噢,说到收购,使我想起了我们这里的一次哭笑不得的收购。但你不会就是上次骗了我们的那个混蛋吧,啊?哈哈!” 阖外甲轻轻笑起来:“骗你们?为什么?” 南民撅撅嘴:“为了钱嘛!现在的骗子主要是骗钱和骗色。你说他们到我们这乡村窝窝里能够骗到色么?哈哈……所以就只剩下骗钱了!” “哈哈!确实确实!不过,我可不要你们的钱!我要钱有……”阖外甲高速运转的人脑和电脑结合的大脑指挥他立即打住,如果把“什么用”接着说出来,那可就违背了地球人的常识——地球人手里的钱什么都能买到,怎么没用?当他接着还想说我也不喜欢你们地球人的色的时候,他也敏锐地感觉到这也是违背地球人的常识的——地球人除了尚未发育或极度衰老的人之外,正常人都是对异性感兴趣的,我作为年轻人,说不爱色这样的话明明就是假的,除非你性无能。所以阖外甲立即岔开话题:“要钱也不能骗嘛!再说,如果曾经骗过你们,我还敢这样近距离地面对您二位呀?” “确实!我们和你开开玩笑。”南民老头仔细打量着阖外甲,轻轻点点头:“我看你是个正常的小伙子,不像那个骗子。” “就是!就是!我最恨那些骗子!您两位告诉我,那个骗子怎么骗了你们?” “好嘛,那我们就详详细细地告诉你吧。”草升老头认真回忆起来。 阖外甲掏出他的遥控器,似乎是在摆弄手机,却是打开了视频记录的开关,开始把这些完全拍摄下来,而且是一边拍摄,一边上传到互联网上保存。 3.村民被骗 随着两位老头互相补充着的详细回忆,我们得以知道了这里的村民被骗的全过程。 那是上年年底的一天下午,村里的水泥公路上用来保持湿度的草渣刚刚清除干净,这也就是说各种车辆可以在这条不大宽但还平展的公路上奔驰了。那天天气阴得浓重,西北风嗖嗖地一阵接一阵。天空先前黑沉沉的云阵渐渐爽亮了不少,但不是云破天开的样子,而是云色变成浅黄了,这一切在昭示着一场大雪就要到来。 外面冷兮兮地,人们大部分都蜷缩在所谓茶馆里一边烤火,一边打牌。 阖外甲通过网络得知这里的地球人的大致习俗:只要不是田地里特别忙碌的时节,村里年轻些的一放下饭碗,他们就会分门别类地聚会在相应的茶馆,有的一拨玩这样,有的一拨玩那样,有的茶馆管饭,有的则只有瓜子或少量的瓜果侍候。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开茶馆的是为了捞钱,而聚集到这里的人们则是为了在赌博的过程中消磨时光。如果像他们之前若干代的祖先曾经短时期地经历过的那样,即只打牌,不赌博,现在的人们是宁死也不干的。不知道是不是人进化得物欲第一了?之所以说进化,是说一代胜过一代。而那些行将就木的老者们参赌的比较少,是他们不嗜赌吗?不完全是,是因为他们有脑瓜不灵常常输钱之虞,所以很少聚赌了,宁愿凑在一起胡吹神侃,如南民和草升两位老头就是如此。 草升和南民是邻居,南民年长,年轻时在城里混过日子,和许多农村老汉当然有些不同,比如,他总能侃出一些新鲜话题来,其中的许多不管是不是他现编出来的,对于草升来说,农闲时凑到他那儿,总比独自闷坐在火坑旁看电视强多了。南民的老伴好动,她到城里他们的儿子家里去了,而南老头身体还好,又爱静,所以一年中总有许多时候独自看家。另外,南民的家境比草升的好,加之他自己反正是要烤火的,凑到他家里烤他家的电炉子自己可以省下一些电费,所以草升的闲暇时光大部分都是在南民的家里和他一起度过的。 那天南老头正在和草升吹嘘自己年轻时在城里和一个女人调情的往事,正说得两人笑嘻嘻的时候,忽然南民的另一边的邻居土根和水妹夫妻开的牌场里人们闹哄起来,那声音比平素正常的赌博之声高出几度。于是,两位老人便由先出门看热闹到一起走过去身临其境。 邻居土根的家是一溜3大间瓦顶的平房,中间是堂屋,右手的是卧室,左手的则是厨房,厨房的后面是厕所等。由于卧室不够多,土根又把堂屋的后面隔出一小间作为卧室。由于整幢房子是东西向的,所以土根在家门前的稻场上用专门的纤维塑胶布搭建了一个很大的帐篷。这种大棚子称为帐篷其实不太确切,因为它的四周基本没有遮蔽,只是在天气比较冷时在周围挂上门帘般的彩色纤维塑胶布遮挡寒风。这个大棚虽然简单,但它是土根在近年为了扩大自己的营业面积而专门用来作牌场,供人们在里面进行赌资不高的打牌娱乐的,而土根夫妻则在提供这种服务中得到微薄的收入以贴补家用。 现在是寒冷的冬季,前来打牌的人们当然都拥挤在土根的堂屋里。此刻,有两个年轻人骑着一部摩托车到乡下收买古董,看到土根家很热闹,也走了进来。本来是打牌的场所,现在人们都停止了打牌,有的人在看人们做买卖;有的人则拿着年轻人带来的印制得还算精美的花花绿绿的传单议论纷纷。为首的所谓老板年近30,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话斯文并且不紧不慢。他当时正拿着土根要卖的两枚银质的古钱币互相轻轻敲击。直径差不多4厘米的银币发出悠长的余音,好似古乐器的声音那样悦耳。年轻老板把银币靠近耳朵轮番仔细听,接着轻轻点点头。他的搭档20岁出头,坐在他的旁边,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大家。 房主土根咬着耳朵对南民说:“南大叔,这小子给的价钱很高,我打算卖了。” 南民也低声地:“价钱多少?” 土根伸出一根食指。草升赶紧轻轻插话:“100?” “切!”土根把两个老人的脑袋用两只手轻轻扒拉在一起,再神秘地耳语:“一千!” 两个老人一惊,一齐瞪着土根。 土根是个约40岁的壮实汉子,一米七几的个头,由于长年在外劳动的缘故,皮肤黝黑。周正的脸膛黑里透红,脸盘靠近左耳的地方,有个黄豆大的暗红色胎记。他和周围其他男人最大的区别是鼻梁较高。阖外甲又通过他的仪器对土根夫妻的资料进行了比较详细地搜集,知道他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而死,但他却幸运地活下来,在父亲的抚养下长大成家。他的父亲去年才病故。由于他的父亲后来没有再娶,所以,他也没有兄弟姐妹。他的妻子,正是那个此刻在屋里钻来跑去忙活的女人,名叫水妹。她比丈夫小一岁,皮肤虽不白嫩了,但人们在日常起居中都能够见到的她,身体上没有任何瑕疵;丰满得近乎圆形的脸蛋,说话或笑颜展开时,除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还有一对酒窝时不时会跑到脸上来;略微黄色的浓密头发被分段用橡皮筋扎着盘在脑后。他们夫妻二人生活在这幢三间的普通的房子里,18年前生养了一个儿子,取名土生。儿子的长相和父亲差不多,没有遗传母亲的圆圆脸,他现在正在镇上的高中读书,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正紧张着呐! 土根见两位老人齐齐地瞪着自己,觉得好笑,赶紧补充说:“是真的!” 这时,收古董的老板对土根说:“老板大哥,你的货我也要了!”说着,把两枚银币放进一个10厘米见方的透明塑料袋。他再从1本卡片薄上撕下1张六七厘米见方的纸片连同面前的签字笔一起递给土根:“请大哥写上自己的大名。” 土根写好后递给老板,老板把纸片放进装银币的塑料袋,再把塑料袋按在桌上,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的肚皮向上,用大拇指的指甲沿着塑料袋的口拖过去,就把口密封好了。在这个老板和土根进行这些活动的同时,有一些人进进出出,他们也是回家去取自己认为是古董的宝贝去的。正在老板停下手的当口,一个比土根略大的农民递上来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玉佛。土根大声问:“吉斋大哥,你拿来什么好东西?” 吉斋:“玉佛呐!” 老板接过吉斋的玉佛翻来覆去地看,并使劲吹去佛像缝隙中的灰尘,再用手指在自己的舌尖上沾了沾后抹佛像背部比较平坦的地方。这样一番摆弄之后,老板先轻拍一下身边的搭档,故意把他身上背的小包的拉链拉开一点,露出一叠大钞票的花图案,再拉好拉链:“嗯——看好啊!”向搭档使眼色。 搭档露出比较僵硬的笑容,更加使劲地捂紧包包,嘴里含含糊糊地:“嗯,嗯,好!好!” 老板接着故弄玄虚地轻轻摇头,对吉斋说:“这不是什么好玉料!” 吉斋很不服气:“不可能吧?这是俺的祖先花高价从一个识货的商人手中买来的,而且俺的这位祖宗和那个商人原来就认识,人家不会欺骗他的!” 老板搔了几下脑袋,似乎很难下决心,继而从牙缝里轻轻迸出一个字:“好!”说着,把那玉佛装进塑料袋,一边撕下一张纸片递给吉斋,一边附在他的耳边耳语几句。吉斋听着耳语,先是一愣,接着撇嘴露出满意的笑容,在纸片上很快写好自己的名字递给老板。老板看着纸片上的名字,笑着说:“吉斋,呵呵……吉祥肯定就到大哥的家里啊!” 吉斋憨厚地笑笑。老板笑眯眯地收拾好玉佛,又接受了几个农民要卖给他的银币和铜钱等。老板收拾好这一切,抬头问:“各位乡亲们,还有吗?” 乡亲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你先兑现啰!” “只要合算,别的村的人都会来找你的。” 土根说:“是呀!港西的歪老二家,听说就有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不知他卖了没有。” “呵呵……那就好!”老板轻轻拍拍搭档背着的包,大声地接着说,“我带了现货,乡亲们还担心兑现啦?乡亲们和我做买卖肯定合算。我这次主要是和乡亲们拉好关系,只赚点跑腿的钱和汽油费,为的是以后好和大家做更多的生意。大家知道,我是什么生意都做的。只是这个古董生意很难做,主要是怕买到假的。虽然我不是完全的外行,也带了个小小的仪器,”他说着,伸手在搭档背的口袋里掏。他的搭档只是望着他似笑非笑,没有怎么配合他的动作。老板却也不在乎,对着搭档做了个不太正常的笑脸。三下两下,老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来晃了晃,接着说:“这个不解决问题,必须要靠那些背不动的大家伙,所以,我请我的同伴留在这里等我,我把这些宝贝拿去检验检验就来。”他转身对搭档说:“好好看着包包啊,我去去就来!” 他的搭档仍是那样似笑非笑,嘴里还是那样略带含糊地说:“嗯,嗯,好!好!” 老板赶紧掉头对着土根媚态地一笑,“大哥,我先告辞啦,啊?” 土根:“你不会一去不回头吧?嗯?”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哪儿的话!”在人们的哄笑声中,他凑近土根的耳朵,故作神秘地:“请大哥帮着照看我的伙计背的包包里的米米噢!” 水妹凑过来,对南民说:“南大叔,行么?” “嗯,行吧!”南民转身对老板说,“小伙子,你要快来呀!” “当然!当然!”老板说着,拉开门。 一阵冷风吹进来,坐在门边的人立即把门掩上。 透过大门上的玻璃,人们看到门外老板提着包走到他的摩托车旁。衬托着老板长长的深色风衣,可以看到稀疏的雪花飘起来。 “大家反正有好路子混着,不怕等的,来,继续打牌啦!”土根招呼大家继续他们的赌业。水妹也继续给大家上茶水。 外面摩托车短暂地轰鸣,然后其声音渐渐远去。 南民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伙计,见他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便悄悄对草升说:“去把土根拉过来,要他看住小伙计呐!” 草升点点头,拉住土根说:“给小老板上茶呀!”就和他一起到南民他们这边来。 土根一边给小老板倒茶,一边问:“老板贵姓?” 小伙计望着土根,含糊地说:“嗯,嗯,好!好!” “啊!”土根一惊。 “人家问你贵姓啦,没听清?”南民老头凑近小伙计又问。 小伙计又转过来望着南民老头,脸上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含糊地说:“噢,噢,好!好!” 土根狠狠地:“他妈的,又碰鬼了!你好个屁!”抓起小伙计的包,掏出里面的钱。小伙计仍然一脸笑。 土根扯开一大叠钱,才发现只有外面的那张是从手感上都可以判断出来的假钞,里面是彩色的印刷品剪裁的纸片,当然,这些纸片的大小和厚薄与真实的钞票差不多。土根和几个“卖”了古董的农民纷纷围拢来,因为他们渐渐感到被骗了,一边愤怒地骂着,一边翻检那个小伙计的包,企图在里面找到真正的钱。他们失望了,于是开始对他推推搡搡。小伙计以不变应万变,基本上还是原来的表情。南民阻止了为难小伙计的人们:“别只管找他,没用的!” 有的人奔跑出门,打算骑上摩托去追。土根大叫一声“老五,慢!”,拦住了老五。 草升也大声地说:“你知道人家跑到哪里去了?” 土根说:“就是呀,赶快报警是真!”他赶紧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喂喂!130吗?我要报警。我们这里抓了个骗子,请警察赶紧来处理!噢噢,在存就村,中间呐,门口有人的!”他打完电话,似对大家,又似自言自语:“警察就来。”他对卖玉佛的说:“吉斋大哥,辛苦你到门外望着,警察好找。” 吉斋应声“好”,扯紧身上的棉衣,走了出去。 南民碰碰土根的膀子,又对旁边的小伙计一努嘴,轻声说:“没看出点名堂来?” 土根深吸一口气,右手插进头发中,低声说:“是啊,不正常!” 草升大咧咧地:“还有什么遮遮掩掩地?我看这小子是个傻子!” 水妹也走了过来:“阿弥陀佛!把我们都当傻子!” 门外警笛声响起来,越来越近,戛然而止。3个警察跟着吉斋走进来。 为首的警官朝小伙计走过来,上下打量几下,咧嘴露出笑意:“嘿,这不是我们找了好久的宝贝么?他是个弱智人咧!怎么,被谁拉作帮手了?” 阖外甲查出南民他们说的警察所的驻地离存就村也就十多千米,为首的那警官叫做施坦。 土根愤愤地:“是的呐,一个所谓的老板带他来,把我们大家的许多古董都搂走了!” 施坦大声地:“谁要你们警惕性不高啦!”转身对小伙计说:“好啦,跟我们走吧,等逮到那个老板再和你们一起算账噢!” 几个警察带走了小伙计。 4.村民调笑 阖外甲听着南民他们的故事,忍不住笑:“嘻嘻……这人怎么这样?后来抓到骗子了么?” 南民有些愤懑:“抓个屁!要是哪个老百姓犯了点官事,早捉了去关起来呀,罚款呀,不弄得你哼哼唧唧是不会放了你的。” 草升不以为然地:“不一定!如果村民多了,警察们也怕的,就像——” 南民打断草升的话:“别胡说!”转向阖外甲,“我记得你刚碰到我们时就问我们这水怎么这样黄?” 阖外甲点点头:“嗯,是呀!” 南民:“你知道我们这里现在的天气变化么?要么是红火大太阳晒脱皮,要么就狂风暴雨让你冷得打颤!” 阖外甲看着老头还健康的身体,故意和他开玩笑:“那是你弱不禁风呀!” 草升笑着说:“唏!你说我们身体不好?你知道南大爷现在还可以娶美女——” “去!”南民也笑得露出右上边牙床上的一个小豁口,“这黄水就是昨晚的暴雨呐!” “噢!是吗?”阖外甲现出思考的神态。 “就是呀!”南民看着阖外甲,“像我们小时候,冷是有的,比现在冬天的雪大多了,差不多每年沟沟港港冰上都走人。夏天也没现在这样热。” 草升看着阖外甲在摆弄他的控制器,就说:“你到夏天来拍晒死人的照吧!” 南民:“还有,你听到这沟沟里有青蛙叫吗?” “嗯,确实难得听到。”阖外甲点点头。 “都是那些该死的晚上打着强光手电抓完了的!”南民又愤愤然起来,用手比划着手电的大小长短。“还有呐,小时候听我的爷爷说,我们家的后面有个大竹园,竹园旁边好多的大树,一年四季在树上和竹林里飞来飞去的鸟好多种,毛色花花绿绿,叫起来比现在的歌星唱得好听不知多少倍!哪像现在,就那么几只小麻雀,或者是些黑不溜秋、麻麻乎乎的比拳头还小的傻鸟,只会叽叽喳喳地吵人。看,就像这树上的一样。”南民又用手指指门前不远处的树。门前的水泥路上,一辆轿车快速驶过,把南民指的几只小鸟惊飞了。 草升也来了精神,赶紧接上说:“是啊!还有呢,我小时候也听我的爷爷说过,那时候我们这里大小湖泊很多,港汊纵横,人们种的都是水田,每到现在这个季节,除了南民大哥说的鸟以外,水边到处还有好多的水鸟,那些叫起来‘瞪——瞪——’的黑鸟,我们称作邓鸡母;叫起来‘呱——呱——’的,我们叫做咕鸭子。现在有什么?水快干了,连鸭子也养不了了!” “噢,很可惜!”阖外甲见两位老者的话题在动物世界里走不出来,赶紧来个大转移:“你们两位先不是说村民们离不开打牌赌博吗?可现在好像没有谁在打牌呀?” 南民慢慢站起来:“现在嘛,人们都要开始种地了,所以往后有一段时间不会聚在一起赌啦!” “原来是这样!”阖外甲用右手的两根手指轻轻敲敲自己的头。 草升见阖外甲时不时地动动手中的控制器,就对他说:“小伙子,你用手机查查这两天的天气怎么样?” “噢,好!”阖外甲在他的控制器上按了几下,然后对两个老者说,“明天有大雷雨呐,后天阴天转多云。” “这鬼天气,老是大雷雨,要不就晒死人!”南民咕咕哝哝着。 “南大爷,你们这里好像人不多啊?我走过来看到很多家都破破烂烂的,没有人住的样子。”阖外甲又转移话题,问起来。 南民老头看了看阖外甲,微微一笑:“你看起来是个聪明的帅哥,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草升眯起眼睛问:“小伙子你是明知故问吧?” 阖外甲拍拍后脑勺:“我是真的不知道!” 南民叉手捋着自己花白的头发说:“现在年轻的、聪明的、有知识的、漂亮的都进城了,只有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在守着祖先的泥巴坨坨了。” 草升补充说:“当然,有的把孩子留在老家读书,让老的管些年。” 阖外甲若有所思地:“噢,原来这样……”他见两位老者先后站了起来,也起身告辞:“两位大爷再见!”他其实没走远,只是走到南民的邻居土根的房子前,在一丛小树挡住人们的视线时,四顾无人,赶紧隐身了。他要悄悄地进入土根的家,把他的儿子的大体情况探明后再到他的学校去深入调查。 当然,阖外甲在进行这一切之前,他在两个老人的身边留下第一个编了号的隐形小型摄像机。 由于现在无人打牌,土根夫妻的茶馆玩场自然歇业了,他们夫妻也正好抓紧这段时间到地里忙活。水妹由于要趁着晴天把家里的衣物和被套等洗洗,所以没有和丈夫一起去地里。土根早饭后就背着锄头和一捆地膜先去了自己要培植棉苗的地里。 太阳渐渐强烈起来。阖外甲隐身找到土根正在劳动的地方,看到土根正在一块不大的地里翻土,铺地膜。在他周围的地里,大片的油菜没过人的头顶,正盛开着金黄的花,虽不怎么香,但也招引来许多的蜜蜂在花间忙忙碌碌地飞舞。土根虽然戴着草帽,但由于劳动在没有遮挡的阳光下,所以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阖外甲要真实地了解到他想知道的东西,所以他主要以隐身的方式来在自己携带的袖珍仪器的帮助下进行自己的调查和拍摄。现在他在几米的距离内扫描着土根这个壮实的汉子,看他在思考些什么。仪器上显示的场景是昨晚在他自己的卧房内。土根脱了外衣,倒在床上,睡到了妻子水妹的旁边。水妹拍拍丈夫的膀子:“还是到你那头好好睡吧,明天好早点起来下地。” 土根瓮声瓮气地:“你就知道下地,我想——” 土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水妹打断:“你什么都不要想,还没干净呐!” 土根不满地:“还没完?切,真扫兴!” 水妹用一只手轻轻拍拍他的背:“明天吧,明天,啊?”对着丈夫努努嘴,示意他吻一下。 土根却用手背在妻子的唇上擦一擦:“行了吧?”说着,在床的另一头倒下便睡。 水妹用脚在丈夫的屁股上轻轻蹬了一下,也翻身睡去。 现在,仪器上显示的是另一个女子的影像,她不到40岁,健壮丰满。土根的心语:嘿,吉斋老哥就是祖上给他留了点家产,修建了小楼,虽不是洋楼,但在村里还是像模像样。年纪老大不小了还讨了个比他年轻10来岁的老婆西米,只怕对付不了,听说和别人有一腿呐!嘿,西米,俺就不能和她好? 阖外甲赶紧离开土根远点,利用离子隧道升高几米,看看在周围能找到这个土根念念不忘的西米么?只稍稍环视了一下,阖外甲的镜头就在运行人像比对程序的电脑的帮助下捕捉到了西米。原来她就在离土根只有30来米的一块地里,也在整地呐。她的地周围也是被高高的油菜包围着。阖外甲靠近正拄着锄头的长把暂时在休息的西米。这时,仪器上显示的是西米的宽边花布帽子遮掩下的大脑里活动的影像:晚间,从他们的二楼的卧室的窗户可以看到窗边模糊的树枝的影子在夜风中轻缓地摇动。床上,吉斋似咳似哼的不知道发出什么声音,睡在西米的旁边。西米侧身,在丈夫的脸上轻抹了一巴掌:“真没用!是真老啦还是又想你那被骗的玉石菩萨啦?” 吉斋歉意地:“嘿嘿……都有点,嘿嘿……” 西米:“切!那你就想你的宝贝去吧,还睡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吉斋认真回答妻子:“连老婆这里都不睡了,那不就完蛋啦?” 西米翻过身去:“不和你啰嗦,明天还要移栽棉花苗呐!” 此刻,西米正拿起放在油菜阴影处的塑料水瓶喝水。忽然,一只硕大的淡青色带着黑、红两色间杂花纹的蝴蝶飞过来,看看近了,西米赶紧放下水瓶,伸手去抓。就差一点点,蝴蝶从她的手指尖旁飘飘悠悠地飞过去了。西米撒开脚步就追,花帽子掉在地上也不管。蝴蝶飞向油菜地中,西米也钻进去追。穿过不远的油菜地,前面又是一块正在培植棉苗的空地。追到这空地边上,西米忽然紧急刹住脚步,停在那里捂住嘴嘻嘻地笑个不停。原来她碰上了令她惊奇的一幕:土根内急,正在那油菜花的阴影下小解。土根被追过来的西米吓得不轻,赶紧转换方向,草草结束自己的方便行动。 土根“嗖”地把拉链拉好,急忙回过头来:“疯婆娘,你在干什么?” 西米勉强收住笑:“嘿,你自己做了野蛮事,老娘不追究你也就罢了,你还骂人呀?看老娘不打你的嘴巴!”一边说,一边走到土根身边来。 土根看着西米的脸,这回轮到他“嗤——嗤”地笑了。 西米奇怪了:“你笑什么?” 土根干脆在油菜的阴影下坐下来,拿草帽在脸上扇着,指着西米的脸说:“你到我刚才撒的尿那里照照,看看你的头发上,耳朵上,还有鼻尖上……” 西米用手在土根说的地方抹了几把,并没有什么发现,低低地咕哝道:“有什么鬼呀,瞎说!” 土根站起来扯住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在西米的头发上拈下一星半点的金黄色的油菜花粉说:“还没有什么鬼,你看看这是什么?说你疯婆娘冤枉你了么?” 西米明白了是刚才在油菜花丛中奔跑时被花枝扑上的。当她听到土根又骂她时,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在土根的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看你还骂我啵?” 土根见西米打了自己,更加来劲,用双臂把西米紧紧抱住:“说,你跑到我这边来是要——?” 西米在轻轻往外挣扎:“我是抓那只大蛾子。南大叔说过,城里人把蛾子夹在玻璃板底下好看。可俺蛾子没抓到,却抓到了不文明的家伙!嘻嘻……” “你看了我的便宜,我要你补偿!”土根继续用力,不想让西米马上溜掉,两只手更加紧紧抱住她。 西米气喘喘地用力挣扎:“切,我才不想看呐!” 土根在西米的耳边轻轻说:“别跑,来来!” “来什么?”西米一边激动地喘气,一边说,“大白天你还要干什么好事?我怕水妹!”她终于使劲挣脱跑开了,钻进了油菜之中。 阖外甲看着偷笑,听到西米说水妹,他也觉得是要看看她在干什么,于是隐身来到了土根的家。这是一栋很平常的3大间平房,房顶上盖着大片的灰色水泥瓦,四周的外墙涂抹着灰色的混合砂浆。房前的廊檐比较宽,上部靠近屋顶的部位用铁丝悬吊着一根长长的竹篙,竹篙上挂着许多式样不一致的衣架。因为当时是大晴天,所以廊檐下的竹篙和衣架上没有任何衣物,因为水妹把刚才洗净的东西全部晾晒在了门前小稻场左侧专门拉起的尼龙绳子上。门前稻场上的帐篷里空空的。 阖外甲钻进堂屋内,看到右前方角上的小桌上摆放着1台电视机。其余空地方靠墙是一排规格式样并不一致的椅子或凳子;几张牌桌挤在堂屋中间,桌上有的放着纸牌,有的堆着5厘米长、3厘米宽、2厘米高的块状赌具。阖外甲在地球人的互联网上查找过这种他们星球上没有的成人玩具,知道这是从一种古代的赌具演变而来的,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小专,由上百块镌刻着不同数字和几何图案的个体组成。桌子下面塞着一圈椅子。两张小专桌上各垂下一根电线,电线端头的插座插在地上的一块电源插座板上,而插座板的电线则通向左手的房门边墙上的电源插孔。从电源插孔附近的这扇门进去,就是大厨 房,里面以中间的小饭桌为界,左手是灶台和炊具的集中点,右前方角上则是一个小神龛,供奉着一尊一尺来高的金黄色的木质佛像。其实,这神龛本来是建在堂屋正当中的,但为了腾出更多的地方摆放牌桌,在土根多次施加压力的情况下,水妹才妥协了,把神龛转移进来。佛像下面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当香案,上面有一个差不多盛满了细沙的钵子,在插在里面的许多已经燃尽的红红绿绿的香签中,有3支香在袅袅向上升起细细的青烟。香案前面,是一张只有十多厘米高的将近一米长的矮条凳。在这一切的右边,则是一扇通往后面菜园的门。 水妹手里拿个编织袋从神龛前走向堂屋,她要到堂屋那边的房间里去找点什么废弃的衣物塞在里面,垫在香案前的矮条凳上,这样,给木菩萨磕头时膝盖就舒服多了。正在水妹要走过堂屋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水妹定睛一看,原来是吉斋。 其实,吉斋的到来也惊动了隐身的阖外甲,因为他的突然到来使他们差点碰到,阖外甲赶紧闪到一边。 水妹笑眯眯地和吉斋打招呼:“吉斋大哥,你来啦!坐坐!” 吉斋呵呵笑着:“我来看看有人打牌啵?” “嗨,大忙的天,谁来打牌呀!” “噢,也是!土根老弟呢?” 从阖外甲的仪器上,可以看到吉斋这是明知故问,因为他脑袋里的回忆画面是: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从远处看到土根走向他的棉地。他的老婆西米也到地里去了。西米临出门时,他说:“我去买点农药,你先去,我马上就会到地里去的。”可是,吉斋此刻却来到了水妹的家里。 “哎,他老早就到棉地里去了。我是要洗些东西,要不然,也就不在家了。吉斋大哥在忙什么?” “我啊?要到农资点上去买点农药,顺道来看看。大妹子你忙什么呢?” 水妹扬扬手中的编织袋:“找点东西装在里面。” “这干什么用?” “呵呵……放到香案前面的条凳上咧!” “好,你找你的东西。”吉斋说着,在桌边拉出一把椅子坐下,随意扒拉起桌上的牌来。 “好,那你坐坐,我弄好了给你倒茶喝哦。” “嘻嘻……不要客气哈!”手在拨动着牌,眼睛却瞟着走进房里去的水妹的背影。 水妹很快就一边往编织袋里塞东西,一边走了出来。吉斋立即起身领头走进厨房,来到香案旁。水妹把编织袋在条凳上铺好,吉斋则在旁楞楞地注视着水妹躬身的背影。水妹转身对吉斋轻轻一笑:“吉斋大哥,你到堂屋坐坐,我磕几个头了就过来陪你。” “嗨,大妹子,我们一起给菩萨磕头嘛!” “大哥你不是一年只给菩萨磕头3次的吗,怎么现在——?” “噢,呵呵……向大妹子学习呐!” “那好!”水妹只好靠一头站定,正要跪下去,不料吉斋用左胳臂揽住水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右边推动。水妹有点不好意思了:“嗯——大哥?” 吉斋说:“男左女右嘛!” 两人都笑起来,一起在条凳上跪下叩头。水妹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我们家的土生考个好大学”3叩首之后,水妹正要站起来,吉斋却靠着水妹的身子,并用右手在她的背上拍拍说:“你看这像不像拜堂?” 水妹赶紧站起来,仍然带着笑意说:“看大哥你说的,我们都这一把年纪了!” 吉斋:“嗯,年纪是不小,但是,但是像你大妹子这样健康,力气又大,真是土根老弟有、有福气!” 水妹轻轻地:“吉斋大哥,看你说的,你的西米宝贝比我还小,又漂亮,你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想——想——”吉斋声音有点颤颤地:“想和你亲一个!” 水妹:“阿弥陀佛,那可不行!” 吉斋还要说什么,堂屋里凳子一响,水妹赶紧把吉斋推到后门边示意他从菜园溜走,自己则从厨房来到堂屋,并顺手掩上了厨房的门。水妹朝大门口一看,她自己家的一只大花猫从一把椅子的靠背上跳下来,走到她的脚边“喵喵”叫了两声,在她的两只裤脚上蹭着身体。水妹用脚轻轻掀开大猫:“鬼家伙,尽吓人!”返身又进入厨房,把后门轻轻拉开一道缝,看到吉斋正跳过小水沟,进入菜园外的油菜地。水妹看着吉斋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掩口而笑,接着赶紧关好后门。水妹的手机唱起歌来,她一看来电显示是儿子土生,赶紧接通电话:“喂,儿子!你现在没上课?噢,下课了。什么事?哼,我知道你一要钱就打我的电话!怎么钱就用完了?……哦,我知道了,又是什么复习资料,补课……好好,我要你爸爸晚上到镇上给你打点钱到卡上。你要节约点花钱啊,你知道我和你爸弄钱多么不容易……就不耐烦听这些!再就是要好好学习哦……又嫌你老妈啰嗦了是么?好,好!晚上会给你打钱来的!”水妹一边把手机放进衣袋,一边咕哝:“鬼崽子,不知怎么这样花钱!”说着,带上水瓶,戴上草帽,拉上大门,急忙向土根劳动的棉地走去。 5.县城取钱 阖外甲从他无性人的角度,对他第一天看到的这些地球人异性之间,特别是一个男性和若干女性,或者一个女性和若干男性之间热衷于的互相纠缠的举动很不以为然,也大惑不解。虽然在这之前他在地球上的互联网中学到了很多知识,但他现在觉得有必要就这个问题深入地研究一下了。于是,他仍然以隐身的形式,独自躲在土根的堂屋里,通过他的控制器无线远程潜入互联网,输入“性”,刚一回车,哇噻!控制器打出字幕提示:“您搜集的信息大约有150万亿条!很抱歉,现在无法正常显示,请缩小搜索范围……”阖外甲苦笑,只好重新输入“两性”二字,确定后得到的提示仍然和上次的差不多:“您搜集的信息大约有80万亿条!很抱歉,现在无法正常显示,请缩小搜索范围……”阖外甲用两根手指轻轻敲敲脑袋,这次输入:“地球人”,空格,“异性吸引”,空格,“可能的极为重要的原因之一”。再回车确认。这次控制器没有提示他缩小搜索范围,但显示的搜集结果为9800万条。阖外甲带点苦笑地摇摇头,拣前面的几条浏览起来。好在阖外甲的脑部植入的电脑芯片无论从储存能力还是运算速度上来看,都是当时的地球上的任何电子芯片无法比拟的!这给阖外甲帮了大忙。 通过一会儿的搜集整理,阖外甲终于弄明白了他刚才急于知晓的问题:他之所以不懂那些动作,是因为他是无性人;至于一个男性和若干女性,或者一个女性和若干男性之间热衷于的互相纠缠,原来是地球人的一种积极繁殖欲望,男性则更明显!推而广之,其它动物也是如此,那些雄性的打斗,许多时候必要来个你死我活,其实也是为了繁殖。原来地球人的战争的起因也是为了这个可笑的繁殖吗?阖外甲又苦笑了,一是因为这个内容的研究既宽泛又深奥,他在短时间内无力完成;二是因为这地球人太奇怪了! 既然对土根家的调查已经全面开展,阖外甲觉得现在到了找到土根的儿子土生,详细了解他的读书生活的时候了。对于阖外甲来说,通过透视式的扫描,找到对他来说有用的资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很快,他在土根的家里,确切地说是在卧室中的抽屉里查看到土生的相关资料:他就读于兮水县第一中学高(三)199班。 阖外甲在土根家的隐密处放置好隐形摄像机,然后溜了出来,在离开存就村比较远的公路边上停下来,向周围顾盼,见没有人,这才现身了。比较强的阳光照射着公路的水泥路面,长时间看着路面使人眼睛快要睁不开。这个季节少见的闷热,让阳光下的人直冒毛毛汗。阖外甲赶紧走到一根才移栽不久,但发出一蓬新嫩枝叶的树旁,在它那仅仅可以遮蔽自己上半身的阴影下躲避阳光。路上,不时有摩托或拉货的农用车发出刺耳的噪音在阖外甲的面前驶过。终于有一辆大客车驶过来,在离他几十米远的地方鸣起高音喇叭,大概司机是要提醒阖外甲:小伙子,你要搭车么,我来了,你准备上啊! 阖外甲离开老远,在大客车还没有发出怪叫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这车的运行目的地不是他要去的地方,所以,他无动于衷。大客车的司机看到阖外甲不是要搭他的车的样子,把车速稍稍减低之后,再猛地加油,轰轰地开了过去。汽车激发的大风卷起路边的废弃小塑料袋和落叶之类“窸窸窣窣”地跟着车走了好几米,再把它们大部分抛下公路,少部分仍然停留在公路边上的则等待着后来的车辆继续这毫无意义的搬运。阖外甲无聊地看着远空的丝状卷云出神,又是几声尖厉的车笛声传来,让他微微一惊,他一看,来车的挡风玻璃上醒目地贴着红色的不干胶纸剪出的大字:兮水县城。阖外甲赶紧招手,这辆能够乘坐20来人的客车在他的身旁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阖外甲钻进车内。这是农忙季节,这种专营县内的短途客车生意清淡,他现在上的车里只有三四个乘客。阖外甲在靠后的地方随便找个窗边的座位坐下。车行驶起来,中年女售票员扶着座椅的靠背,一歪一扭地来到阖外甲的座位旁边,向他一伸手:“请买票!” 阖外甲一惊,他知道坏了,自从他今天清晨来到存就村开始,就一直东奔西跑,没有停歇的机会,也就没有时间考虑在地球人中间生活时钱这个宝贝疙瘩的极其重要性。现在没有办法,他只好装模作样地掏口袋,所有的口袋都掏完了自然还是两手空空。于是他怯怯地说:“不知是忘记带了还是被谁掏走了,反正没钱包了……下次多给点,行么?” “不行啊!小伙子,干我们这一行的也不容易,就混一张嘴呐!”售票员两手一摊。 同样是中年的司机已经把车减速了,回过头来说:“不好意思,小伙子,请你下车搭后面的车吧!” 车慢慢停了下来。阖外甲一边下车,一边在心里头愤愤地:“后面的车就可以下次给钱么?真小气!”他顺着公路走了几十米,找到一根大树投下的大片阴影,靠在树上站定,思考自己下一步怎么行动。如果运用简便高效的方法,他当然可以隐身并通过他的隧道自由来往。可是,这样一来,他对土生时常往返的这一段路程及其搭车的经历就缺少了熟悉的过程,这当然阻碍了他的调查的深入。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到地球人的“通行证”——钱钱,他又不得不另外设法了。于是,他只好隐身,使用控制器在互联网上查找相关信息,看着看着,他禁不住笑起来,点点头,钻进他的隧道走了。 阖外甲先想弄清个小问题:刚才中巴车上的售票员说的是不是真的呢?于是他追了上去,就在车外用袖珍仪器分别扫描司机和售票员。售票员正对司机说:“鬼油又涨价了,刚才加油把昨天的钱都搭进去了!还有先警察的罚款,嘿,今天亏多了!” 司机“噢”了声,大概是为了安全,他没有回头搭腔,心语:只要小心加小心,不要再被罚款,这个月应该不会亏损的。 阖外甲弄清了中巴车的司乘人员没有骗他——否则,他会拿了售票员的钱再给她,以惩治她的撒谎行经。可现在他不忍心找车上人的麻烦,就只有去证实网上关于兮水县“水泥爷”的帖子了。阖外甲刚才在网上看到的帖子是曾经在一些大网站上发表过的,说的是兮水县的管理山水田园的局(叫做方圆局)的局长是个“水泥爷”,他和一些房地产商人勾结,暗中操纵地皮的拍卖,从中渔利以千万计。帖子发出以后,数分钟跟帖者即数以万计,大部分的帖子是支持发帖者去告,但有少量的帖子则说这又是吸引网民眼球的骗局,为的是提高点击率……热热闹闹不过10分钟,与此相关的内容在它曾经出现过的大网站上却都销声匿迹了。刚才阖外甲是使用了他的特殊手段,才在一家大网站的服务器硬盘上恢复并下载了这个帖子的。现在,阖外甲要隐身去会会这个“水泥爷”,如果是造谣,他将发帖予以澄清;否则,他会去“洗钱”——洗劫了“水泥爷”的钱派上自己的用场。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间,阖外甲来到了这个“水泥爷”的办公楼前。嚯,好气派的楼房呐!虽然这栋楼房只有8层,但在一个县城,它无异于鹤立鸡群。从稍远一点的地方看,整幢房子包裹在金色的玻璃之中。阖外甲不得不佩服人家的创意:山水田园的基础是土地,而土地色泽的基调是黄色;能够笼罩在这金碧辉煌之中,这是财富盈溢的象征。这个金色立方的大家伙,它的头上由5个式样相同的亭子式尖顶连缀而成,它们都是红色的柱子,托举起绿色的琉璃瓦,只是中间的那个亭子最大而已。阖外甲收回视线,走近办公楼的门卫室,只见一个40来岁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男子坐在门边值班。他身后的值班室是一个小套间,外间是门卫的住宿之处,里间则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此刻,真正进入大楼的人很少,但就在阖外甲观察的一段时间里,仍不时有人来大门口登记,而登记者很少进去,大多只是用手机拨打一通电话之后,把停在大门一侧的车上的包包裹裹提进了值班室的里间。大门两侧的车辆来了去,去了来,少有空闲留给那里的停车处。阖外甲觉得奇怪,都提了些什么宝贝塞进了值班室,而往外拿的则没看见,难道那是一间魔鬼屋,可以无限制地往里塞东西?趁着暂时无人注意,阖外甲快速隐身,钻进值班室去看个究竟。 一看才知道,原来这值班室的里间有扇通向院子里的门,偶尔有人来提取里面的东西。当然,现在的时段是存得多,取得少,所以房间里摆放几张柜子后所余下的空间,只留出了一条小道,其它地方全被杂七杂八、花花绿绿的袋子、盒子摆满。那些袋子或盒子上都粘贴着纸条,上面有各种字迹书写的某某科、某某办、某某先生(女士)等;在这些纸条没有遮盖的地方,可以看到这些东西都是一些高级食品,主要品种有香烟、酒类、食用油、水果等等。正是许多喜欢表现的水果,散发出各自的香气,在这个有限的空间被混合之后,就变成了一种难闻的恶气,好似走进了超市的售卖食品的营业间。阖外甲用手捂住鼻子,不动声色地、快速地走向通往局长室的电梯。一路上,隐身的阖外甲通过仪器透视提前发现并躲过走廊拐角或电梯里的地球人,很快来到了局长室的门前。 阖外甲早知道局长室里面现在没人,就通过隧道扒开后面没有关严的窗扇,进入了室内,仔细审视里面的一切。这是一个套间,现在阖外甲站立的里间对着院子后面的花园。花园虽不大,但模仿外地名园,建有小亭,曲径在各种风景树和花草之中绕来绕去。这个里间放着一张铺盖齐全的单人床;房间的一角,建有小巧的卫生间。走过中间的隔门,就是前面的真正的办公室,里面的家具全是紫红色。阖外甲没有兴趣细看那些沙发、书柜之类,他感兴趣地是中间偌大的老板桌。他用仪器透视了一下,既惊又喜:那下面将近半个立方米的看似锁得牢不可破的空间里,不正是大包小包装着的一捆捆的钞票么? 阖外甲又是通过仪器找到了这个“水泥爷”的金库的薄弱点,很快就开了仓。阖外甲正在窃喜,不料里面飘出一阵阵霉味为主的恶臭,使他受不了,只好在掏出钞票的时候屏住呼吸,实在忍不住了再停下来,走到窗口深呼吸一大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几个回合下来,阖外甲把里面的钞票掏出了三分之二,用两个大纸袋提了出来。他笑着轻轻自言自语:我谅你也不敢报案!这两大包钱至少有几百万,也很有重量啊,怎么安置?略一思考,阖外甲通过隧道,很快地提着钱来到了他的飞船边。他想拿出一叠供自己使用,把余下的放进飞船,可他一闻到这钱散发的恶劣气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把钱袋放在飞船和凹形崖壁之间,再用乱石胡乱遮掩罢,再通过隧道回到了他先前搭汽车的地方。公路边仍然是很少有人搭车,他便现了身。很巧,他刚才在隧道里观察到他上午因无钱被“请下来”而没有搭成的中巴车就要过来了,他赶紧面向来车的方向站好,没等车笛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就先招手了。汽车在他的旁边停下来,他豪迈地上了车。女售票员惊异地看了他一眼,禁不住发出“咦——”的声音。 车上仍然只有三四个乘客,阖外甲在上午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坐下来。故作轻松地:“怎么啦?” 售票员笑笑:“呵呵……很巧哦!” 阖外甲一边掏钱,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不巧呐,上午身无分文,车也没搭成。来,买票!” 司机这才通过后视镜又仔细看了一下阖外甲,才知道他就是上午的那个年轻人,也插话进来说:“你没有搭到后面的车?” “当然,人家的车还不是一样,没钱也不让搭呀!” 售票员略带歉意地说:“你用的是大票子,我要搜集零钱找你,请你稍等。嘿嘿……上午,我们也是没办法,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能理解哦!” 汽车在快速开进,售票员则在自己背着的小包里翻找,然后又在自己的各个衣服口袋里掏,许久才勉强凑齐,对阖外甲说:“唉,真舍不得都找给你——再要有大票子的话,我就真的找不开了。” 阖外甲对售票员做出阻止的姿势:“算了,你现在不要找零,等到站了再看吧。” “那就难为你等等啦!”售票员笑着说。 阖外甲轻轻颔首,在汽车的轻微摇晃中假寐起来。 汽车明显慢了下来,经过左右一个来回的摇晃,平稳地停住。阖外甲知道已经到了县城,他跳起来很快就要走出车门。售票员说:“请你跟着我去拿找零的钱。” 阖外甲答应着:“好的!”走下车,在人少的拐角处,他快速地离开售票员,隐身不见了。 6.校园惊雷 阖外甲隐身落到了兮水县第一中学的体育场上。场子周围的棕色塑胶跑道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被塑胶跑道包围的中间分割成了两个区域,一头是一个篮球场,另一头则是一个排球场。由于操场比较大,只有周围有几棵不大的树木,所以显得比较空旷。体育场的北面是一片布满座位的看台,这个看台的中间是被当作体育场的主席台的,所以,这些座位被一个别致的大穹顶遮蔽着。说这个穹顶别致,是因为它像个缺了一块的大圆锥,尖顶上还有一根不锈钢的大“针”戳向天空。穹顶和周围的建筑相距较远,真的有如鹤立鸡群,建成数月,虽没有经历狂风暴雨的洗礼,但却受到众多学生的青睐——他们常常三五成群地来以此为背景照相,或是干脆在里面坐一坐、躺一躺。 现在是下课晚餐的时间,一群学生轰轰地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经过操场边,向食堂走去。阖外甲通过控制器进行图像比对搜索,很快在学生群中找到土生。他和其父亲长得比较像,差别只是他比其父略高一点,单瘦一点。由于他正青春年少,加之长相端正,身材较高而且匀称,所以同学们都以帅哥相称。 此刻他正和一个比他矮差不多一个脑袋的男生一路嘻嘻哈哈地走过来。土生对同学说:“巴果,我们先打打球,再去吃晚饭,怎么样?” 被称为巴果的男生看起来聪明伶俐,他此时有点犹豫:“土生老哥,你对前面的提示牌视若无睹么?”他指指前面一幢建筑物山墙上的一块大牌子,上面的电子显示屏打出“离高考还有81天”几个红色大字。 土生一拍巴果的屁股:“切!少和我来这一套!一天到晚钻到比头顶还高的书堆里,脑袋晕晕沉沉,学个屁!”他拉住巴果的一条胳臂,“去活动活动,学习的效率倍儿高!” 巴果还在犹豫:“吃饭了再来?” 土生果断地:“胡扯!吃饱了再来活动,你想把五脏六腑都颠簸稀烂呀!再说,你的成绩又不是不好,你那化学脑袋比一般的强多了,”土生看看周围,见同学们离得较远,又放低声音补充说,“虽然和准校花拍拖,但对你的成绩都没什么影响,你还急什么呀?” “这你就不懂了!我老爸说了,只要我考上最好的大学,他就给我买一辆赛车。” 土生疑惑地盯住巴果:“你不是有一辆么?” 巴果得意地:“你说什么呀?4个轮子的,唔——唔!”他学着汽车引擎高速运行所发出的声音。 土生一惊:“汽车呀?可你还没有驾照呐!” “高考完了可以玩两三个月,不就可以考一个嘛!” 土生用手掌在巴果的头顶上轻轻一拍:“听说现在考驾照难度越来越大了,两三个月不一定能够考得到噢?” “嗨,这你就外行啦,我爸什么难事办不成?” “牛!真牛!”土生对巴果翘起大拇指,“你爸到底是大老板!” “嗯——哼,大老板倒是算不上,不过,在我们县里还是勉强算得上一个老板吧。听说,他慢慢要到州府去发展了。” “别替你爸谦虚了,什么发展,是发大财嘛!我们这么好的朋友,你有准校花,可我的小金鱼总是不下力气咬钩,你要帮老兄呐!“ 巴果一挥手:“不就一块手表么,你今晚就用我的卡到网上把它淘了来,看看她还有什么推辞的!“ 土生从后面把巴果拦腰一抱:“真是铁哥们!走,去打一会儿球,晚餐我请客!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我老爸晚上就会给我的卡上打钱的。”土生拉着巴果的左手腕,差点把他的手表捋下来。土生连忙道声“对不起”。 巴果不以为然地说:“没什么,这不是什么高级表,我老爸说是要等我上大学了才给我戴那块几万的。呵呵……晚餐要你请什么,还是我来!”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大部分都是走向食堂,土生两人则走向旁边的操场。 阖外甲看到土生和巴果走了,他就坐在操场角落的一条长凳上到网上去查巴果的家庭,想知道他家到底是什么大老板。通过几分钟的鼓捣,阖外甲得知:巴果的父亲是和州府的一个高官的亲戚——堂叔——攀上了,打着他的公司的牌子在兮水县做房地产开发。人家把兮水县的头头脑脑,还包括下访局的局长在内的官员们大多网罗在内,所以在县内的业务做得是顺风顺水,每年赚个好几百万是没有问题的。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但这一真理套用到了巴果的父亲身上就变成了谬误——他偏偏不怎么花心,所以他也就只养了巴果一个儿子。既然他这么有钱,为什么没有让巴果到州府的中学去读书,从而获得更加优厚的教育资源?这一是因为巴果本来就脑子好使,成绩上乘;二是他的父亲觉得现在就把他拢在身边还好监督些。至于以后上个好大学的问题,他相信,只要他以自己雄厚的财力作基础,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阖外甲觉得没必要继续搜集这些没有什么价值的资料,他感到无聊,就拿着他的控制器对着显示高考还有多少天的电子显示屏那一带晃了晃。其实他也没有恶作剧的想法,可手指不知怎么无意中点击了某一个按键,于是,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吱”声,显示屏上的大红字变成了几个乱码加“爱你81天”。 操场周围的校道上似乎偶尔有笑声传来。阖外甲看到也觉得好笑,他正要把显示屏上的字幕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可天空突然狂风阵阵,大朵的乌云从北方接踵而至,很快就把傍晚的天幕完全遮盖,浓重的暮色立即占领了这里的空间。操场周围的地面上,废弃的塑料袋、纸屑、干枯的树叶等等被风刮得“哗啦哗啦”地往南扑去。远处的闪电也越来越近,越来越密,先前完全听不到的雷声也由远而近地滚过来。很快,稀疏的豆大雨点“吧嗒吧嗒”地砸下来。 土生和巴果等几个学生赶紧逃离操场中间,向北边的体育场看台跑去,因为那里有那个独特的穹窿可以给他们遮挡暴雨。就在土生他们刚刚跑到看台上不久,一道蓝色的闪电自天而降,紧接着是一声霹雳。蓝光中,土生倒在了穹顶正中的巨“针”下面的长条座位上,左大腿外侧有一缕淡淡的烟雾飘起。离土生一米多远的地方,巴果等几个同学被震得捂住耳朵,颤抖着连滚带爬地躲开一点。 阖外甲此时也为了躲避暴风雨而来到了看台的一角,他想起了在地球上的互联网上看到的知识:雷雨天,千万不要在露天玩手机!是土生玩手机了?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在不远处仔细地遥测了土生,可见他的外形损伤是:电火灼伤了他的左大腿外侧;其实还有从外面看不到但医生可以检查出来的左耳膜震穿的小孔;裤子被烧穿个大洞,有个残破不堪,露出部分零件的手机残骸显眼地躺在离土生不远的看台地面上。至于土生的内脏,阖外甲没有检查到任何损伤。再通过仪器显示他的思维,是他自己躺在病床上,同学们来看他,美丽的糜歆用她细腻的手抚摸他的伤口周围。阖外甲在心中轻轻斥责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花心帅哥!完全是土生的手机惹的祸吗?阖外甲再迅速仔细地往上看去,原来穹顶上的大针既为美观,又是避雷针,它的下面本来是要连接入地的,但不知怎么在进入穹顶之后伸下来不到半米就没有了,但它的“针眼”的下面,悬着一盏吊灯。阖外甲恍然大悟:这才是惹火雷电的根源! 十几秒钟后,巴果基本恢复到正常的神志,他带着哭腔大吼起来:“快来人,雷打人啦!”其他几个同学也帮助大声喊叫。终于有几个老师在附近的楼上看到这几个学生似在呼救,他们冒雨来到体育场的主席台上。有个老师翻翻口袋找手机。巴果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没有电了,已经停机。另外的老师赶紧制止要用手机的人们:“这么强烈又近的雷电,你们找死呀,还敢用手机?你们没有看到那个被打烂的手机?” 一个老师说:“我去办公室用座机叫救护车!”他对另一个老师说,“你去报告校长。” 巴果这才明白,刚才是电池没电救了自己。他俯下身去拉着土生颤颤的手:“挺住,兄弟,救护车就会来的。”看土生的眼睛,半开半闭;听他的嘴里,有时发出小小的哼哼声;再看他的身上,全部湿漉漉的,左裤袋周围已经焦糊,有个拳头大小的破洞,看来手机就是在这里招惹是非,被雷电炸毁后又从这里掉了出来。 密集的大雨点在阵风中倾泻般地砸在主席台上的穹顶上,打击出的声响和周围滴下来的水声一起胡乱奏出风雨最强音。不一会儿,雷电渐远,雨势趋小,阵风也不来搅局了。巴果看到土生的眼睛忽然睁大,只听他“啊——呀”大喊一声,腾地坐起来。 巴果被吓了一跳:“土生,你还行啵?” 土生恢复常态,轻缓地点点头:“没事!”说着站起来要走,又“嘶——嘶——”地摸着在大腿外侧被灼伤的地方的旁边。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声音突然停了,稍后,一辆救护车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巴果扶着土生向救护车走去。土生有些犹豫:“算了吧,就到学校医务室擦点药……” 随来的老师说:“不行,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好!” 土生只好在巴果的搀扶下和老师一起走上了救护车。土生因为左腿受伤,只好向右斜坐着靠在巴果身上。救护车鸣着笛在街道上快速开行。巴果趁机在土生的耳边说:“雷电没有伤着你的小弟弟吧?” 土生苦笑:“切!人家受苦受难,你小子还拿人家开涮!” 阖外甲本来打算跟随救护车去医院,但他通过对他所处的周围的通讯等信息的监控分析,知道校长马上就到,所以他就隐身在附近等着。在等待的短暂间隙,阖外甲通过他搜集到的资料了解到:兮水县第一中学的校长是县教育排第一的副局长兼的,他叫念清,并不老,将近50岁,身体微微发福,有些谢顶。他自己的独门独院的假3层的住宅离学校不到两千米。他的妻子隋云,在县城的一家单位上着轻松的半天班,而且这中间还有一部分时间是紧紧盯着电脑上的股市行情的,因为她是他们单位公认的资格最老的股民,至于其收获,只有她自己知道:将近20年陆续投入的资金,现在大概只剩下一半属于她了。除了上班和炒股,她其余的时间一般就靠在健身房和其住宅小区的茶馆里打牌来消磨掉。她之所以这样,一是由于身体的原因,另外就是因为其丈夫的地位和关系,她单位的头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独女念琢去年已经远赴麦肯马国留学了。对于县一级的局长来说,念清的年纪偏大,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在仕途上走得更远了,他之所以能够待在这个他还满意的位置上,是因为他对县里的掌权者在钱物上孝敬得当,于是,县教育系统这个有职有权的好位置他就可以待很多年。虽然这个小小的宝座不错,但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劳累:局里没有大事,他可以不去;有了可以行使权力的所谓大事时,局长也不敢把他抛开,他照样可以去发挥他的能量;而学校里呢,作为校长,他没有授课任务,他只是在各方面行使他的权力,根据情况使用其嘴或手。所以,念清局长——确切地说,他是从老师起家到校长再到第一副局长的,他现在又是管理兮水县一中为主,所以人们还是称其为校长。念清可以用他很充裕的时间来敬业,譬如每天在学生们晚自习的时间他照例会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再走出去稍稍巡视一会教学楼,看看晚自习的学生们的学习和监督学生的老师们的履职情况,之后再到车库钻进自己的爱车开回家或去进行其它的活动,譬如弥补妻子的冷淡给他带来的损失。他在外进行的活动,一则因为他做得很隐秘,另外就是因为他的妻子只要丈夫在经济上不亏待她,使她的生活过得像个当地的官太太,她也就乐得对丈夫的事不闻不问。 今天,在雷雨慢慢消停直至停下来的时候,念清也正是准备出门,接到报告之后,他很快就开着自己的车来到了学校。在校门口,念清刹住车,把车窗玻璃放下来,对在此等待他的老师说:“普同,你在等我?” 普同笑眯眯地点点头:“是的,校长,我正等您呐!” 念清一摆头,示意普同坐上车,然后开到体育场主席台附近,他下车到刚才遭到雷击的主席台上看了几眼,心里猛chou几口凉气,心语:日!都是那包头,说是为了主席台的美观,取消了那根落地的不锈钢柱子,少花了几万元,没料到这该死的雷电就入不了地,就把这个小子给轰了!好在没死,否则…… 念清不敢往下想,他咬咬牙,腮帮一鼓一鼓地:“tmd,微博上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普同附和着校长:“是哪些人没事干?不过,这是典型的天灾,让他们到网上闹去!” 念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不过,我可就有几天不得安宁了!”很快转身又邀普同上车,“走,我们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阖外甲暗中通过他的隧道紧紧相随。 当校长的车驶过学生宿舍区的时候,忽然有几个男女学生招手,他停下车,一个容貌标致的女学生拿着一套衣服问:“校长您是去医院吗?“ “是啊,你有事?”校长打量着她问。 女生把衣服递过来:“这是被雷击的土生的衣服,请您带给他换。” “噢——”校长把头一偏,示意她上车,“你一起去吧?” 美女学生上了车,坐在后排。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普同侧头问:“你是糜歆吧?” 女生微笑着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和土生是同班同学?”校长问。 糜歆又轻轻“嗯”了一声。 念清学着糜歆:“嗯——只会这个?”他和普同笑起来。念清从后视镜里盯着糜歆,汽车跑偏,差点擦上路中的隔离带,吃了一惊,赶紧转动方向盘,使车里的人都明显地晃了晃。老师看出点名堂,心里担心会出事,于是对校长说:“校长,医院不远,不急不急!” 念清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说:“当然!”再专心驾驶,并用训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们这些小鬼,要你们在雷雨中不要玩弄手机,看,出事了吧?还好,没有丢掉小命,否则的话,就太不合算了,你们的父母亲也跟着倒霉了!”他虽然注意到行车安全的重要,但总忘不了瞟几眼糜歆。念清的心语:嘿,还真是女生中的上等品呐!竟然就在我的学校,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往后要试试争取…… 普同赶紧附和,打断了校长的思路:“就是就是!建议明天开个大会,校长你好好教育教育大家!” “嗯,明天晚自习之前吧。”念清说着,看着医院到了,将车慢慢停下来。 阖外甲在途中跟随的时候也对这个普同的情况进行了简单的查询,原来他是个化学老师。他很有进取心,多次用小恩小惠争取念清的好感,以求得到化学组组长的职位。他的妻子曾经笑话他:一个组长有什么值得争取的?他对妻子反唇相讥:你只知道“懒”烧了吃!组长的工资要比一般老师高6%呐!也许是他家的经济条件不咋的,或许他舍不得在物质上有所付出,只是在精神贿赂上使劲,所以迄今还只有不太明显的收效。今晚,他在车中已经隐隐觉察出了校长的意图,所以,在车快停下来的时候,他就说:“糜歆,你个女孩子送衣服给男生换不大方便,我先去,你等校长停好车后和他一路来。反正土生就在急诊室的。”等车一停稳,他立即跳下车,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阖外甲在隐身中对着普同的背影指指点点。 糜歆也正要下车,念清急忙说:“别急,我要把车停到那边,你没看到安保员在对我打手势?”说着,车慢慢前行着绕过去,又倒车,几个会合才停稳。糜歆又要开门,由于念清控制着车锁,门打不开。 念清回头对糜歆说:“糜歆,多好听的芳名!这么靓的美女在我的学校里,我以前怎么没看到?” 糜歆轻轻一笑,小声地:“呵呵……也许我们学校美女太多了。” “嘿——小美女你真会说话噢!”念清说着,在汽车仪表盘旁边的小斗里拿出笔和小卡片纸,很快地写下两串号码,递给糜歆,“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就和我联系,噢?这是我的两个号码。” 糜歆不好意思拒绝,把小纸片放进了口袋。念清打开车锁,他们一起下了车,向急诊室走去。念清尽量靠近糜歆,糜歆尽量往路的边上靠,直到花草要扫到自己的身体才沿着路边走。念清问:“学习怎么样?” 糜歆实话实说:“嗯——一般般。” 念清把右手搭到糜歆的肩头,故意放大一点音量说:“要好好冲刺,争取考个好大学呐!”接着压低声音,“呵呵……万一失误了,你找我,我做你的坚强后盾!嗯?” 糜歆不置可否地轻轻点头,“嗯”了一声,领头钻进了大楼的走廊,正不明方向,略微踌躇。念清把她的手一拉,往右一指:“这边呢!” 糜歆轻轻挣脱校长的手,两人一起加快脚步走进了急诊室。 急诊室里,土生已经换上了干衣服。接诊的医生是个小伙子,他认得念清,在他刚一走进来的时候,就和他打招呼:“校长您亲自来啦?” “当然,我的学生出了事,我还能不来?怎么样?” 医生说:“嗯,问题不太大,电火灼伤的面积不大,已经处理。他自己说耳朵里面嗡嗡之后还有点疼,我给他检查了一下,左耳耳膜有个很小的穿孔,我给他开了消炎药吃,没关系,年轻人很快就会长好的。” “年轻人?”念清和医生开起玩笑来,“你不也是年轻人?” “当然,和您比,我是年轻人,可我比他们大多了。”医生指指土生他们几个学生。 在医生和校长说话的时候,土生总是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瞟一眼糜歆。当他们的目光相遇的时候,糜歆立即望向别处。 这时只听校长又问医生:“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报告校长,没有了。噢,有、有!同学们以后要注意安全。” 在大家的笑声中,念清严肃地说:“我会教育他们的。那我们大家回去吧?”他对3个学生说,“你们坐我的车。”转头对普同他们两个老师,“你们两个坐出租车回去吧?” 普同点点头:“校长你别管,我们会安全快速地回校的。” 他们一行在念清停车的地方分了手。念清用遥控器打开车门,对糜歆说:“照顾美女,你坐前面。”再对巴果说,“你扶着伤兵坐后面!” 学生们按照校长的吩咐坐好。念清的手机响起来,他一边钻进汽车,一边接电话:“喂,你好!嗯,我是……噢,你是州报的,嗯,我知道,我现在在医院,和受伤的学生在一起……我们就要回校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开车,对不起,你明天再采访吧!再见!” 念清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土生说:“今晚好好休息,就不要打电话惊动你的父母亲了,明天再告诉他们来看你。你反正问题不大,不要说得严重,让你父母亲着急,啊?” 土生“嗯、嗯”着点头。 念清开着车,又对土生说:“我说了不得安宁的么!这不刚才州报的记者就要来采访,我暂时谢绝了,但他们明天一定会来的,找你的时候,你可以实话实说,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不说啰!” 土生又“嗯、嗯”着点头。巴果和糜歆轻轻笑起来。 阖外甲通过他的隧道紧随念清的车很快就回到了学校,只见校长打发走学生之后,回身才发现那块捣乱的电子显示屏,颇为生气。虽然已经比较晚了,但他还是赶紧打电话要兼管学校后勤保障的办公室主任到他的办公室来。他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虚掩了门,便坐在办公桌前使用电脑上网以等待主任的到来。阖外甲隐身悄悄跟进来,看到念清的额头在台灯下显得大而光亮。 传来轻缓的敲门声,念清头也不抬地:“进来!”因为他知道肯定是主任了,所以免掉了“请”字,笑容也就没有打发出来。 年轻的主任轻声地:“校长,您找我是为了那个显示屏的事吧?” “是啊!你方主任怎么不赶紧报告我,还要等我找你?你没有看到网上热热闹闹地炒我们的新闻?明天州里的记者们还要来采访呐!”念清抬头确认了一下他宽宽的办公桌对面的人是年轻的主任之后,又低头一边上网,一边问:“是雷打坏的吧?” 方主任迟疑了一下,说:“好像不是……” “管他是不是,我在去医院之前匆忙中到体育场那里看到了雷击的场面。危险啦!你把以前给我们学校搞维修的壮二现在就叫来,让他现在就给我们把那显示屏修好!” 方主任慢慢地说:“校长,我们是不是先让我们学校物理组……” 念清不等下属说完,就一挥手:“算了,他们不一定能够修好。一刻也不能耽搁了,让学生们看到这个,时间多一秒就多一分危害!你现在就去叫,就说我要他马上来。” “好,我就去!”方主任快步走了出去。 念清继续上网,打开视频,发现网络不大流畅,图像有时候会停顿一下,他愤愤地独自骂道:“tnd,都是这雷电惹的祸吧?”他起身到门口,把门完全打开,然后又坐下来看着屏幕。 随着杂沓的脚步声的临近,方主任带来了一个中年人,他就是壮二。他向念清点点头,然后笑眯眯地问候:“校长好!” 念清指了指墙边不远处的沙发说:“坐!现在这么急找你来,就是要你赶紧给我把电子显示屏修好!” 阖外甲在隐身中通过他的控制器看着方主任思考着但不敢说出来的话:“根本不是什么大毛病,物理科的老师就能弄好,硬要找这个壮二,动不动就狮子大开口,这次不知又要被他捞走多少!” 壮二点头哈腰地:“当然,我会带人马上修好,呵呵……刚才我进来时也看到了,确实让学生们看多了不好!您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还有就是明天在体育场刚才被雷打了的地方建立一根避雷针,要30米高,再想办法隐蔽地和体育场主席台穹顶上的那根老大的针连接起来。”念清靠在所坐的办公椅的高靠背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说。 方主任心语:“嘿,避雷针,还30米高!他能行么?真搞不懂!” 壮二站了起来:“您放心,我明天就带人开始建。您还有什么吩咐?” “还有就是——你看,这网络老是卡、卡!你也给我查查。” “好!” 方主任冷笑,心语:切!这网络的维护是网络公司的事情,他壮二懂个什么?只怕越弄越糟,最后还得花更多的钱让网络公司来收拾残局。 方主任正在沉思中,忽然觉得胳臂被轻轻拍了一下,发现是壮二在提醒自己:“校长在对你说呢!” 方主任听到了校长的吩咐:“你现在去把电子显示屏的有关资料找来给壮二。” 方主任答应一声,赶紧走出去到自己的办公室去拿资料。 壮二看到方主任走出去了,立即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走过来轻轻放到念清的面前:“嘿嘿……一直都得到您的照顾,前几天就要来看您的,但您忙,您这里一直人多,所以……” 念清轻轻笑笑:“你客气什么。”说着,赶紧拉开中间的抽屉,把信封扔进去之后立即关上,然后伸了个懒腰,对壮二说,“你去找我们的方主任拿资料,抓紧去修吧!” 壮二说了句“您放心”,立即离开,走到门口,回身做了个分别的手势。 念清走到门口,轻轻地把门关上,赶紧回到办公椅上坐下,拉开中间的抽屉,从许多信封中拿出刚才壮二给的那个,把里面的钞票全部掏出来后,又把信封对着旁边的壁灯照了照,发现里面确实一张钞票都没有了,才拿起那叠钞票数起来。他笑眯眯地数毕,打开办公桌右下方的一个大一点的抽屉,把中间抽屉里的信封一起转入右下方的抽屉,再故意和早就乱七八糟存在里面的文件以及用过的大小不一的日记本混杂在一起,再把抽屉锁好。 阖外甲看到念清抽屉里的信封,联想起了“水泥爷”的老板桌钱柜,他似乎明白了这些宝贝就是这样积攒起来的,只是有的多得多,有的少很多罢了。 7.学生梦寐 阖外甲欣赏到念清校长许多值钱的信封后,通过他的低温等离子隐形隧道在校园里慢慢巡回,他首先看到的是那个电子显示屏果然正常了,不一会儿,那个“81”就变成了“80”,他知道,作为地球人来说,现在已经是午夜过了,已经进入了次日凌晨。于是,他来到了学生宿舍,他要在夜深人静时看看土生和他的同学们都在干什么。 阖外甲用他的袖珍仪器搜寻到土生的寝室,从窗户隐身飘进。寝室里放置上下铺的床4张,一共睡着8个学生。一进寝室,他就为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息所困扰,他的和地球人基本相同的呼吸系统似乎对这种气息很是排斥:首先是鼻子觉得这气味和外面即使受到机动车尾气污染的空气都相差悬殊,说不出是香还是臭;正由于气味的怪异,肺部似乎拒绝吸纳,所以开始进入室内时,鼻孔里总是吸得少,呼出多,直到身体受不了,再加上慢慢习惯了,才正常呼吸起来。阖外甲既然觉得怪怪的,他就要弄清这怪在哪里。他又掏出仪器,把室内的空气分析一通。他的仪器很快就解读出了室内空气的主要成分:氮79%、水蒸气3.3%、二氧化碳3%、硫化氢0.9%、氨气2.5%、氧11.2%,而这些成分的正常值应该分别是78%、1~4%、0.032%、小于0.78%、小于2.33%、21%。 阖外甲看着结果禁不住摇摇头,又习惯性地用手指轻轻敲敲头顶。他联系到在地球人的互联网上学习到的知识,头脑豁然开朗,明白了是男生们塞在床下或床角的脏鞋、袜和衣服散发的气体,汗液的挥发,呼吸系统和消化系统排出的气体等等在这小小的空间积聚、混合,最后形成这种在化学实验室几乎不可能复制的微型环境空气圈。由于现在气温不是很高,学生们不觉得热,加上担心蚊虫通过并不完好的纱窗钻进来,所以把窗户开得很小,于是,龌龊的空气便充斥着整个房间。为了改善这种状况,阖外甲便轻巧地把窗户开大了一些。 阖外甲再仔细观察男生们的状况,看到临窗左手上铺的一个学生仰八叉睡着,仪器显示他正在绞尽脑汁地做一道缠人的数学题,书本上、黑板上的数学公式密密麻麻地飞来飞去,好似一群由庞大的吸血蚊子组成的罗网,铺天盖地地向他罩下来。这个学生吓得一抖,继而两手乱抓,眼睛似开似合地动了几下,再翻身侧着睡去了。 临窗左手下铺是巴果,他的梦境是他接过一把金晃晃的汽车钥匙,走到停满豪车的场地,他要把钥匙插进一辆金黄色的车,可是他找遍车身也找不到插钥匙的孔。他又走向下一台红色的车,也找不到插钥匙的孔。他只好胡乱地捏和钥匙套在一起的小遥控器,有一台颜色类似泥土的灰黄色的车有响应:车灯闪烁,轻轻地发出一声“嘀”,车门也弹开了一道缝。他鼓鼓嘴,还是拉开门坐了进去。他还只把钥匙对着钥匙孔,钥匙就倏地钻进去,汽车轰轰地发动起来,载着他在车中间穿行。巴果吓得死死地抓着方向盘左右扭动。前面出现一大片水面,巴果使劲地踩下刹车,可汽车吼声更大,冲进水里。巴果翻了下身,继续睡去。 右手上铺正是阖外甲要找寻的土生。此时,他的身体测得有点过头,差不多像俯卧了。阖外甲的仪器读取着他的梦: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边,多种鲜花开放着,蝶飞蜂舞。土生在花丛中穿行,突然,一个打着齐耳短发,皮肤白皙,面容姣好,身材适中的女孩在前面缓步而行,偶尔回眸一笑(这让阖外甲依稀辨认出是糜歆)。土生赶紧追上去,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跌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追赶,但总是跑不动,那女孩还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少顷,女孩停下来,土生终于追上了,和她牵手。女孩害羞地扭过脸去,抛开他的手。土生转过去拥抱她。女孩推开他。土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戴在女孩的手腕上。女孩看着手表,幸福地笑着。土生要吻女孩,女孩扭头跑起来。土生紧紧追赶,只见女孩突然往下一跌就不见了。土生追过来,发现这里原来是一栋高楼的楼顶,他已经来到了边沿,但脚步无法收住,缓缓地往楼底坠落下去……睡梦中的土生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几下,猛地翻身,额头上沁出丝丝汗珠。土生在身体的抖动停止以后,慢慢睁大眼睛,带着无声的无可奈何的苦笑,在昏暗的房间里扫视着正在沉睡之中的同学们,心语:美女你跑什么?心真狠!可是男生谁不想追? 阖外甲发现土生的神色不正常,在隐身中笑起来:这小子,追美女追得命都不要了,虽然是在梦中,但这该不是雷电打出来的毛病吧? 阖外甲现在急于去观察的是土生梦境中的娇媚女孩糜歆。他钻进他的隧道,来到女生宿舍外面隔墙透视,再用他的图像比对的老办法,很快在3楼东头的一间房间里找到他要找的女生。进入女生们的寝室内,阖外甲感到鼻子同样负担沉重,虽然这气味不像男生寝室里那样龌龊难闻,甚至吸进鼻孔还觉得香喷喷的,但这毕竟是女生们在自己的身体上使用洗涤剂和化妆品几乎没有节制,致使室内的空气刺激性也是颇为严重,使他差点打出喷嚏来,他经过使用在地球人的互联网上学到的穴位按摩方法几经揉搓才勉强止住。为了改善室内的空气状况,阖外甲同样把女生们开得很小的窗户轻巧地多打开了一些。 阖外甲知道,光找到他想找的女生还不够,他必须通过他在网上惯用的技术手段来比较详细地了解这个女孩的情况。 糜歆的父母亲是兮水县城的老居民,父亲在一家工厂当工人,母亲则和其妹妹合开一家小小的服装店。家里虽然不富有,但可以过上县城一般居民的普通生活。学校离糜歆的家不近不远,她本可以不住校,但父母一是因为忙,二是为了女儿能有更充足的时间用来学习和休息,所以让她选择了在校寄宿。糜歆的容貌前面已经出现过几次,无需再介绍;她聪明伶俐,小时候学习成绩很好,课余还学习过绘画、舞蹈等,由于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所以没有一项达到了学有专长的程度。及至初中,女孩们发育较早,糜歆出落得亭亭玉立,于是,追求她的男孩大有人在。高中以后,土生和糜歆成为同班同学,他自然也就成为了追求这个美女的积极分子之一了。土生的积极加入,凭借的是他的帅气,还有他的锲而不舍的精神。男孩们的干扰,加上所学知识难度的增加,她的成绩逐渐下滑至现在的中等。只是在父母的严厉督责下,还有校外请老师另外补课的帮助,她的成绩才稳定在了这个水平。 昨天,土生给糜歆发了条短信,基本上挑明了对她的爱慕之情。糜歆看到短信,心情非常矛盾:从外表上来说,土生没有值得她挑剔的地方;可是,现在正值高考冲刺的紧张阶段,她还没有到完全无视父母心的程度,她要尽力考上一所说得过去的大学,既可在一定程度上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又能为自己以后找工作打下一点基础。在这样矛盾的心情的驱使下,她待了一天,直到那场雷暴雨快要到来的时候,她才在晚饭前的自习中借口上厕所给土生回了这样一条短信:“听说利时手表可以伴随人的心跳……”她知道土生的家庭条件只是一般,她想用这个对一个高中生来说比较昂贵的物品来考验或拦住土生。过了一会儿,土生发来了回信:“陪伴美女的心一起跳动,是它终生唯一的最大孽缘!”糜歆猜测土生是把“孽缘”当作“愿望”发了,正好借此不理他,于是,她就赶紧随着下课的同学们去食堂晚餐了。在她还没有走进食堂的时候,她又收到土生发来的短信:“掌嘴(当然是我自己打自己),刚才发的‘孽缘’应该是‘愿望’。”她微笑置之。后来,她和室友们听到土生遭到雷击的消息,她下楼碰到给土生拿到干净衣服的男生,准备一起去医院,不料在校门口碰到校长…… 回来就睡觉了。当阖外甲的仪器暗中对准糜歆的大脑的时候,她正朦朦胧胧,外语单词和土生把利时手表戴在她的手腕上的画面,还有校长把写着号码的纸条交给她的场景等等,在她的脑海里交替闪过。渐渐地,糜歆终于沉沉睡去了。 阖外甲知道学校对女生是多了一层照顾的,宿舍里只有3张上下铺的床,住着6个女生,所以稍显宽敞。他不想在这里过多地耽误时间,因此没有扫描其他女生的梦境,但在他收回仪器的瞬间,却无意间扫到有个女生的内裤上有小块的物体突出地贴在上面。这是什么东西?阖外甲只好立即在互联网上鼓捣一番以寻找答案,看到“应付‘老朋友’”、“例假”之类的词汇,又使他如坠雾海,只好又进行针对性地查找。终于得到的答案又让阖外甲哑然失笑:又是与地球人的繁殖有关!难怪我们无性繁殖的外星人看不懂了。 8.记者初访 阖外甲利用下半夜的时间,在周围搜集他做证件需要的所有材料,毫不费力地做好了身份证和记者证。有了记者证,他摇身一变就成了三水电视台的记者。看看那记者证,红彤彤的,上面凹印的 “记者证”3个大字金光熠熠,打开来,扉页上部是高分辨率电子扫描的3d彩色图像,有兴趣的观察者可以晃动记者证以欣赏阖外甲的脑袋的任何一部分外观,如果谁要怀疑,用这个图像和他真实的脑袋进行比对的话,人们会发现,这确实是他的比例缩小了的脑袋啊!图像下部是证件的编号,发证年月日。后面的那页记载着姓名:阖外甲;年龄:29岁。这一页的下部有一个设置了密码的电子印章,只有懂得其中机密的人通过互联网,进入电视台的人事电子档案库进行核对,才能分辨真伪。当然,阖外甲的电子印章是毫无破绽的。另外,关于他的个人档案,任凭谁到电视台的人事电子档案里去查,都会使查阅者信服地看到:阖外甲,三水州兮水县人,某年某月毕业于埠宜大学新闻专业,学历为硕士。 既然要当记者,又不能通过自己的专用隧道而倏忽来去,成为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因为这会让地球人对他产生怀疑,乃至把他真实的身份暴露出来。所以,现在最现实的选择就是去购买一台汽车。买一台什么样的车又让他稍微费了点心思:买台便宜的,但故障率稍高,安全性比较低,而且开出去会受到低级的驾驶人的欺侮。来一台高级而昂贵的?不行,不是他没有钞票,前面已经说过,他的钱钱都是来自那些他认为不该得的黑钱,以他的隐身和隧道通行的本领,他完全可以取之不竭,用之无穷;但如果你整天开着地球上的高档车显摆,人家就要对你这个年轻的记者进行调查了——这小子的钱是哪来的?你自己都在人家的怀疑乃至监督之下了,你还怎么展开自己的记者工作?于是,阖外甲通过隧道到他的飞船旁的存钱处提了一小袋钱,大概三十多万,然后决定花费30万多一点点买一台红色的“驰者”。 看看买车的过程,阖外甲觉得地球人有时说点明显的假话是很正常的。今天一大早,阖外甲就来到了专卖“驰者”的店面里,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小几岁的小伙子接待了他。 “你好!欢迎光临我们的专卖店!”这个小伙子无疑是干销售顾问的,他见阖外甲直愣愣地盯着门厅中间的一台红色“驰者”车,知道可能有戏,赶紧过来打招呼。 “你好!”阖外甲一边回应着销售顾问,一边立即把仪器聚焦到他的脑袋上。 仪器反馈给阖外甲的销售顾问心语是:今天是不是走运了?但愿今天有个好开张,这笔交易能做成! 阖外甲指着他们面前的车说:“请你简单介绍一下这车,我懒得花时间看这牌牌上的说明了。” “噢,好的!这个车由国际著名厂商生产主要部件,像发动机、底盘、车架、电子控制系统等等都是。” “那在国内配套生产些什么?” “呵呵……车座呀、外壳呀、轮毂呀等等,还有喷漆是在国内做的,不过,它这种光亮耐久的漆的秘密配方是国外生产厂商提供的……”销售顾问笑眯眯地继续介绍。 “那——国内基本上是做个皮毛喽?”阖外甲装着颇感兴趣的样子打断对方的介绍。 “是啊,所以,这种车的油耗是所有同类型汽车中最低的……” 阖外甲的仪器告诉他的对方的心语是:吹点吧,他看样子也没在网上查找过;即使找到了不利的资料,我也可以说这不是在最佳经济速度行驶状态下的油耗。 “它的安全性是最高的!你看这钢板。”销售顾问用拳头在车顶和前门上分别轻轻擂了几下,发出低沉的“嘭嘭”声。“它的防撞气囊灵敏度是最高的!”对方的心语:这个任你到网上怎么搜索,也找不到否定的答案!谁也没有把那些个气囊掏出来专门比试比试啊! 阖外甲微微一笑:“噢,那这个价格呢?在你这个标价的基础上可以优惠多少呢?”其实他从一看到这车开始,就没有打算花时间去挑别的,因为他此前还是在网上稍微搜集了一些汽车的资料,“驰者”这个系列还是名列前茅的。他现在还来个讨价还价,是为了听到销售顾问更多的真真假假的述说。 “不瞒你说,我们销售这种车是没有钱赚的,”销售顾问的心语:其实也就5%呐。 “只是为了完成生产厂商给我们定下的任务。我们只能按照厂商为我们规定的价格进行销售,否则,我就要赔钱啊!”销售顾问心语:你这家伙就按这个价格买了吧,我虽然能分得其中的8%,也就可怜的1200元,让我给女朋友买对小耳环吧!“这样吧,如果你决定买,我可以向我们的经理去说情,为你争取到全套的车内装饰品,这个也是几千元呢!” “哦?你说这些装饰品中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是高级进口香水呀!如果你专门去买,要几百元呐!”销售顾问心语:那是真货,我们的这个是老板的老婆和三水大学的化学教授自己勾兑的,香味和真的没什么区别,成本却只有十几元噢! “哈哈……好!我买了!”于是,阖外甲就把那辆红色的“驰者”开走了。 买了像样的车,阖外甲又得做一本驾驶执照了。不要担心,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小菜一碟。看看这本墨绿色封面的东西,就是真的。不过,他不是地球人,也从没有在地球上学过汽车的驾驶,但我们完全无需担心,因为他可以类似高级黑客那样地进入三水州的交通管理部门的内部网络,把他认为应该存放在网络服务器上的资料悉数写进去,而且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另外,我们也完全不用担心他因为没有在地球上学习过驾驶而在我们的公路上瞎碰乱撞,草菅人命,为什么呢?这首先是可能他所居住的星球上的交通工具和我们的汽车大概类似,他以前驾驶过这类东西;另外,他在驾驶时可以通过他的控制器使用他的立体微型扫描设备,对汽车周围的实况进行快速扫描后把信息提供给他,这使得他就好像旁人那样来看自己开车,所以,他开起这些当时普遍流行的自动档的车来,就好像玩玩具一般! 现在,阖外甲可以开着他的驰者好好现身来采访他想记录的所有新闻和一切故事了。因此,兮水县第一中学发生雷击的第二天上班前,阖外甲就在念清校长的办公室前把他堵住了。他递上记者证,恭敬地问:“请问,您就是校长吧?” 念清把阖外甲的记者证仔细地看过,又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是啊!您好!欢迎电视台的大记者阖外甲先生来我校采访。” 阖外甲把他的小型摄像机在合适的地方架好,对着他和念清校长就开始采访。当然,除了用公开的摄像机对着校长以外,他还有一直暗藏在口袋内的读取对方心理活动的扫描仪,通过这个微型的家伙,他可以随时掌握对方的动向,以做到真正的有的放矢。此时,他的仪器告诉他的是,念清心语:哪里冒出来的混小子,到我们这里来多什么事? 阖外甲:“呵呵……谢谢!那我就不客气地来打扰您了。请问您,贵校平时注重安全教育么?具体说说是怎么抓的?” “这个嘛,我们每周都花一节课,通过学校的广播,或者让任课老师向学生进行各种安全教育。”念清稍稍停顿,他的心语:等这小子走了,马上要办公室主任赶快补写安全教育的计划和实际执行记录,反正他们不会拿什么仪器来鉴定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的先后的。以前很多次我们不都是这样溜过去了的吗?如果这家伙现在就要看的话,就说管理这些资料的人有急事出去了,稍后我们可以把有关资料扫描成电子文档后通过电子邮箱发过去。 阖外甲暗自好笑,但他不想戳穿校长的谎言,转换了角度:“您觉得这次雷击的原因是什么?” 念清略微不满地瞅瞅阖外甲,皱着眉头说:“自然现象么,难道还能有其他的原因?” “噢!”阖外甲紧接着说,“听说那个穹顶上的避雷针没有落地,有这样的事吧?您请看——”阖外甲走近念清,把那根没有落地的避雷针及其下部已经被击毁了的吊灯的视频回放给他看。 念清看了一下,不以为然地:“这个我知道,这个原来设计上可能有不足。不过,我们现在正在设法弥补,昨天深夜我就进行了布置,不出一两天,你再来就可以看到那里有真正的避雷针了。” 阖外甲看到念清此刻面露得色,心语:幸好我及时亡羊补牢,否则,这帮喜欢找岔子的摇唇鼓舌的家伙,就会给我们带来难以估量的麻烦! “您觉得被雷击的学生土生会找学校索要经济赔偿吗?”阖外甲带着不可捉摸的微笑,看着念清问。 念清心头一紧,心语:也是啊!如果土生那小子要求赔偿,学校支付个10万8万的倒没什么,只是怕有人借机到上面去告状,带出学校基建中的……他故作镇静地:“如果是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因为这属于自然灾害,是不可抗力造成的……”他的手机响起来,开始接听,“喂,你好,噢,噢,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欢迎!欢迎!不过我现在正在接受记者采访,对不起,再见!”他转头对阖外甲说,“切!现在热闹了,三水大学的教授也要来对土生进行研究。” “说明您这里很能吸引人的!”阖外甲笑笑,“我再问您一个问题:您刚才不是说正在修建避雷针么?像您学校进行这些建设,会实行招标么?” “这个要看建设项目支出金额的大小,如果超过标准,按照规定就要招标,否则,像这么大一点点金额的修理,是不需要的。我们现在要说再见了?”念清现出冷笑,心语:招标不也是个形式么?谁没有对策? “好的,再见!”阖外甲急忙告辞,他也急着要去会土生。 念清送客出房门,向走廊里的一个年轻人招招手,在他走过来以后悄悄和他耳语几句,再对阖外甲说:“记者先生,我让他陪你在学校采访,中午就在我们学校食堂就餐喔!” “您别客气!”阖外甲转身和年轻人走了,他知道念清是要在客气的掩护下,派人监督他,觉得好笑。 阖外甲在年轻人的带领下急忙赶到土生的宿舍,看到他的房间里差不多坐满了人。在门口,他就看到有两个人在用录音笔之类的设备记录着和土生的谈话,有时候也使用摄像机拍几个镜头。那个年轻人进屋向土生介绍了阖外甲之后,看着房间里也基本上塞满了人,就走出去在走廊里等候。阖外甲拍摄了一圈之后,走近其中的一个将近40岁、马脸、戴着近视眼镜的人问:“请问先生您是——?” 那人递过一张普通的名片,只见上面第一行印着三水大学教授,下面还印满了各种头衔,在这些文字中间,可以醒目地看到他的用大一号的字印刷的名字:言鸾。 “噢,您是言教授!” 言鸾神秘地眨眨眼,对大家笑笑:“我是专门研究诡异现象的。曾经出版过3本专著,回去以后我会给你们几位每人寄一本,让各位给我提点意见。我这次是在网上看到土生同学遭到了这样的灾难,我想研究研究他在这前后的变化,主要侧重在智力方面。”他指指身旁的三十多岁的女士,“这是我的妻子,艾媚律师。” 女士赶紧站起来,递给阖外甲一张精致的名片,只见中间印着两个紫色的大个艺术字:艾媚;上面两行小些的字印着“三水舌律师事务所首席大律师”等字样。她主动和阖外甲握握手:“请多关照!我是来帮助土生同学获得他应该得到的赔偿的。” 阖外甲对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律师在握手时的力度并不在意,但却对他们夫妻是否有儿子突然感兴趣,他立即用仪器在网络上查找,发现原来是言鸾的精子数量少且活力不够,所以他们至今没有子女。另外,阖外甲更关心房间里的其他人和他们将要进行的活动。他知道把土生夹在中间,和儿子一起坐在床沿上的是土生的父母亲,于是他退到门口说:“你们继续你们的谈话,我随便拍拍,不干扰你们。” “那好!”艾媚律师赶紧对土根夫妻说:“大哥大嫂,我就冷落你们二位一会儿,继续进行我的证据搜集工作。土生,你认为你的手机损坏的原因是什么。” 土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雷电打击的!” 艾媚问:“雷电是怎么来的?” 土生:“是空气分子之间剧烈摩擦造成的。” 言鸾提示:“不是吧?” 土生说:“反正老师是这么说的!” 艾媚进一步提示:“不是问雷电产生的原因,而是问它是怎么下来的。” “顺着那根大针嘛!”土生顺畅地回答。 艾媚又问:“好!很好!你在雷电剧烈的时候玩手机了吗?” 土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绝对没有!我的同学们可以作证!” 水妹插话说:“我的儿子是从来不说谎的。不瞒你们说,我是信神的,神要我们善,不要撒谎,我们对土生从小就是这样教育的。” 艾媚摆弄着她的录音笔,微笑着望着土生说:“这个我们完全相信!好,我今天就问这几个问题。” 这回轮到言鸾提问了:“什么生物怎样可以拉屎在自己的头上?” 阖外甲差点笑出声来。土生咧嘴笑了笑,一头雾水:“在头上拉屎……就是欺侮别人,怎么可以自己欺侮自己?” 言鸾严肃起来:“嗯,下次我们可以继续思考。假设,你现在没有受到雷击,你能回答出来吗?” 土生犹豫地:“也许吧?” 土根赶紧插话:“我们土生原来是很少有问题能够难住的,现在这样,肯定与受到雷击有关系的。” “嗯,我认为也是这样!”言鸾赞许地点点头,又问,“学汽车驾驶的学员比教练的技术还好,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土生挠挠后脑勺:“那个教练是个冒牌货!” 当阖外甲偶尔把仪器对准言鸾教授的时候,得到他这样心语:这小子不会说我也是个冒牌货吧? 言鸾点点头,又摇摇头:“嗯,我的所有问题没有所谓对与错,也不只一种答案。你回答得不错!我们下次再来讨论,今天的测试就到这里为止。孩子你才受伤不久,我们不能让你太受累。” 艾媚夫妻很高兴:他们分别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艾媚在临离开时说:“土生你们一家放心,我们回去后会立即整理好资料……”她走到门口,看看外面有没有学校的人。她看到,只有跟着阖外甲一道来过的年轻人在隔着几间房子宽度的走廊中玩他的手机,于是,她返回来继续小声说,“整理好资料后再来和你们商量起诉学校,向学校索赔的事。你们不要太老实。哪有这样的事,学生在学校遭到雷击,出了一点点医药费就不理睬了!” 言鸾说:“通过测试,我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以后我还会来和土生讨论问题。”他压低声音,“现在这里没有校方的人,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哥大嫂,只要土生对我的研究密切配合,你们完全可以不必为他上哪所大学操心。只要你们看得起我们学校,我可以保证土生在低于我们学校录取分数线二三十分的情况下被录取到我们学校,读他喜欢的专业,不会额外收取你们的费用。” 土根拍拍儿子的肩头,高兴地说:“儿子,你就和教授夫妇好好配合,我们不会吃亏的!”他起身对教授夫妻一鞠躬,“感谢你们的无私帮助!只要你们需要,我们会随时配合你们的。” 水妹插话:“反正我们也不说假话!” 土根挡在妻子的前面:“是的,是的!我有摩托车,行动比较方便。土生的手机没了,等会我出去给他买个便宜的,只要能和外面联系就行,可以么?”他回头对儿子投来征求同意的眼神。 土生无奈地:“只有这样啦!谁叫我们家没钱呢?” 房间里的人都一笑。 “切!这小子”土根也只得苦笑,“应该说谁叫我的父母是农民呢?所以现在我们就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以后找个体面的工作,多多赚钱,就不像你的父母这样可怜啦!” 艾媚站起来:“大哥大嫂放心,一代要比一代强,土生以后比我们都要成功呐!” “阿弥陀佛,那感情好!”水妹双手合十。 艾媚拍拍丈夫的肩头:“那我们走吧!再见!” 土生扶着床柱站起来:“再见!” 阖外甲停止拍摄,也和教授夫妇一起走了出去。 9.把酒恤金 午餐时刻,阖外甲无所事事,他又隐身起来,在兮水县第一中学的校园里转悠。他看到,体育场主席台旁边的避雷针铁塔的焊接和安装正在快速地进行。由于学生们大都到食堂里去就餐了,所以学校里看不到什么人影,只有校道旁的树上有几只麻雀在那里叽叽喳喳。阖外甲想看看念清在干什么。通过仪器的搜寻,阖外甲发现念清此刻正和土根一家3口人在学校食堂二楼的一个包间里。阖外甲赶紧追踪而至,在包间的一角静静观察,他看到方主任也在座,他们5人围着圆桌一边喝茶,一边说话。桌上已经上了几个菜。 念清慢慢地呷着杯子里的茶,对着土根说:“你的儿子是个帅哥,再加上好好学习,能够考上一所像样的大学,你们夫妻以后还有什么担心的?” 土根低下的头轻轻地摇摇:“唉,就是成绩不大好呐!只望校长和他们班的老师多督促,管严些就好!” “是啊,我们现在管理是很严的,你们家长不要担心他们在学校里会怎么样。这次是天灾,让土生吃了点亏。我知道你们家在农村,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决定给你们一些帮助。我会给土生的老师交待,要他们给土生开点小灶,会把他的成绩提高的,你们放心。”他转头对方主任说,“这菜上得真慢,你去催催!” 方主任答应一声,很快起身走了出去。 念清赶紧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给土根,压低声音说:“这是一点补助,土根老弟你拿着,不要让别人知道!” 土根推辞:“这不好吧?” 念清看看虚掩的包间门,轻声说:“嗯,不要推辞,等会方主任进来会知道了!在学校决策团的会上,很多人不同意呐!你就赶快收好。” 阖外甲感到奇怪,他也很想弄清楚这里面的根由,于是,他赶紧把自己的仪器对准念清,让它读出其心语:开个屁会,老子干脆只当少收了几个包包,把自己的拿点出来买个安宁算了!一万哩,让他们赚点吧! 念清又对土生说:“你就尽力好点学吧,高考后如果在录取上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找我在几所大学里的老同学活动活动,尽量让你去你想上的大学读书。” 土生瓮着鼻音:“嗯,好!” 土根连忙说:“傻小子,还不感谢校长?” 水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真遇到了善人!” 土生对着念清说:“谢谢!” 服务员和方主任一道进来,又上了两个菜。念清看了看,不满地说:“爬爬炖豆子怎么还没上来?” 刚刚坐下的方主任略带尴尬地一笑,赶紧起身:“这些鬼家伙,你急他不急,哪天把他们一起换了!” 念清对方主任说:“是啊,你是要把他们管严点,不行就换,现在找工作的多如牛毛,你还怕找不到人?” “嗯!我再去催催!”方主任又走出房间。 念清的手机响起来,他打开手机,说了“喂,你好!”之后就走出包间。 土生问母亲:“爬爬是什么?” 水妹对着丈夫,似乎在征得他的同意:“就是水鱼吧?” 土根肯定地说:“嗯,乌龟也是的!” 念清走进来,后面跟着端着一个小饭盆子的糜歆。糜歆对着土生微微一笑:“我打菜了上来叫一个同学,遇到校长……” “是啊,我们反正人不多,就顺便把她叫来。”念清对糜歆说,“你坐到阿姨旁边。” 糜歆对着土根夫妻笑着说:“叔叔阿姨好!”在水妹的旁边坐下。 方主任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女服务员,一个左手拿着一瓶白酒,右手用打火机点燃炉子里的白色块状燃料;另一个端一钵菜放在燃烧的炉子上,说了句“乌龟炖豆子”后走了出去。提酒的服务员就过来斟酒。念清对她说:“你先给那位大叔倒满!” 土根拿着自己面前的空酒杯晃了晃:“这么大的杯子呀!” 念清说:“你们那里做谷酒的比较多,我知道你们一般都能喝酒的!” “那是自己做的呀,没你这个厉害呐!”土根“呵呵”笑着说。 水妹对念清说:“校长,不能喝多噢,我们还急着回去到地里干活呐!” “嗯,行!”念清一挥手,“我不搞强迫,大家随意吧!” 服务员给土根倒了一杯后来到念清的身旁,给他也倒满。再来给方主任斟酒,方主任指了指土生:“给客人先上!” 服务员来到土生身旁,就要倒酒,土生说:“我只能喝点红的。” 念清说:“好,服务员你快给我们拿瓶红酒来,给土生和他的妈妈,还有这位美女都倒上!” 服务员先后给水妹、糜歆、土生倒上红酒,再给方主任斟满白酒,退到旁边听候使唤。 念清举起酒杯:“好,今天土生的父母亲来看受伤的儿子,我们就借着这个机会请你们一家吃个便饭。我们也不客气,不要站起来啰!来,祝土根老弟夫妻好收成,祝土生早日康复,高考考出好成绩,干杯!”说着,和身边的土根碰了杯,然后一口吸了半杯。 土根也在咕嘟着猛喝,水妹碰碰他的膀子:“你不能这么喝,等会你还要开摩托哩!” 土根就坡下台:“嗯,也是。上次喝多了,摔了一大跤,幸好是冬天,只是擦破了一身衣服,呵呵……” 念清也赶紧停住:“那好,我们慢慢喝。” 土生放下酒杯后,扫了一眼糜歆,糜歆也回以微笑,恰巧被念清看到,表面上他的情绪毫无影响,心语:这小子难怪成绩不怎么样,原来心里惦记着美女呀!稍后让美女赶紧走人…… 念清在钵里舀了一瓢乌龟肉和豆子放到土根面前的碗里:“吃菜,吃菜!” 土根连说“谢谢”,又对校长说:“你自己来呀!我们那里,这东西本来很多的,现在也看不到了,唉!” 方主任给水妹也舀了一瓢乌龟肉和豆子,听到校长对土根说:“你刚才说你们那里乌龟多,那是你爷爷他们那一辈或者之前的时候的事情吧?” 土根哈哈一笑:“就是!就是!校长说得对!” 念清逐个察看喝酒的速度,先看了土生,点了下头;看了水妹,“嗯”了一声;看到糜歆的杯子,故作惊讶地:“诶,你的怎么没动呀?” 糜歆笑着说:“报告校长,我确实不能喝,所以只喝了一点点。” 念清问:“那你说怎么办,找人帮忙?” 土生立即自告奋勇:“我来!” 念清赶紧拦住:“不行,你是伤兵。” 糜歆对方主任笑着说:“那我要方主任给我帮忙!” 念清说:“也不行噢,美女!人家是喝白酒的,不能喝杂了,要不然很快就会醉了,我还要他给我跑腿呐!” 糜歆笑容可掬地问校长:“那您允许我讲个小笑话来代替喝酒行么?” “好啊!”念清一拍手,瞪着糜歆,“难得听到美女讲笑话,你快说吧!” 糜歆喝了一口茶,说起来:“我刚才在网上看到的,现炒现卖呦。说的是龙王要举行宴会,派手下去准备。大总管见虾兵们手很多,就派它们搬运小小的果品,比如葡萄呀、枇杷呀、无花果啦,等等。大总管看到乌龟们憨厚老实,速度虽慢,但很能够负重,就要它驮运酒坛子。谁知酒坛子没有封好,在晃荡中酒就洒在了龟壳上。乌龟怕挨批,洒了就舔,还要虾子们帮忙。等到了目的地就都醉了。收货的登记道:醉虾一批,酒龟(鬼)一群!” 大家都笑起来,土生笑得呛了,扭身向后咳嗽了好几下。 念清指着糜歆说:“好你个刻薄的丫头,你把我们喝酒的前辈都骂了,等你们高考完了再好好罚你!今天你可以快点吃了好开溜!方主任,你敬酒!” “那好!”糜歆如释重负,赶紧吃饭。 方主任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土根身边:“大叔,我遵照校长的指示来敬您一杯酒!”说着和站起来的土根要碰杯。 土根笑眯眯地说:“方主任,你知道我的当家的刚才给我定规矩了,再加上我等会确实还要骑摩托车,所以我只能稍微喝点,对不起啊!” “好,您随意!”方主任呷了一口酒。土根也喝了一大口。 几个喝白酒的推杯换盏几轮,喝完了杯中的酒。念清忍受不了土生和糜歆的眉来眼去,放下刚喝完的酒杯说:“今天土根老弟因为要骑摩托回去,不能尽兴地喝,你们几个喝红酒的酒量也不行,那今天酒就喝到这里!服务员,给大家盛饭!”转对糜歆问:“刻薄丫头,你?” 糜歆放下饭碗:“我吃完了,你们各位慢慢吃!我先走了,再见!” 念清对糜歆挥了挥手,转对土根等说:“大家吃菜!吃好喝好!土根老弟你也是非常聪明的人,土生遭到雷击,我也很痛心,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现在一些律师,他们就喜欢挑动人们你告我我告你,在法庭上争得你死我活,他们就可以借机洋洋得意地大把大把地往口袋里装钱!你说是不是?” “嗯嗯,校长说得有道理!”土根点点头,心语:你现在既然给了我一点点钱,当面就只能和你这样应付了,如果人家律师是有道理的,他们可以为我们争得更多的赔偿,我管人家往口袋里装多少钱干什么? 念清继续对土根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拿稳主意,不要轻信别人东说西说。好了,不说多了打扰你们吃饭,来来,你们多吃菜!” 土根点点头。几个人继续用餐。 10.股指惊魂 在土根一家参与的小小宴会还没有散席的时候,糜歆在校长念清实际上的催促之下提前离开,阖外甲觉得没有什么戏份了,于是他就打算到念清的家去看一看。阖外甲先通过网络地图精确地找到念清的私宅,然后开车几分钟就到达了离他家几十米的僻静街道,他停好车后,看看前后无人,钻出车,隐身后通过隧道就到了他家两米多高的比较精致的不锈钢围栏的里面。这栋假三层的私宅,占地面积并不大,在围栏和房子之间一圈十来米的空间地带,主人并没有种什么草本花,而主要是被若干株柚子树、桂花等及其下面的开花小灌木所充斥。现在,柚子花还只是一些绿豆般的小小花蕾,小院子里散发出一缕不绝一缕的淡淡幽香,是那些四季桂枝头并不密集的细小白花的功劳。宅子的屋顶是绿色的琉璃瓦,外墙全部都贴着淡黄色的釉面砖,窗户都安装着不锈钢的防盗网,透过这层网,可以看到绿蓝绿蓝的玻璃反射着周围的景物。由于围栏紧锁,所以正面走廊正中的大门此刻虚掩着。在走廊的右边尽头处,有一个用油漆喷涂着五彩图案,体积一个多立方的狗巢,一条深灰色的大狼狗睡在里面,但把脑袋露出巢外。 阖外甲不用惹得狼狗狂吠,他通过隧道先上了屋顶旁的一块不大的平台,然后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的卧室,再从卧室的侧门走进隋云所在的书房。此刻,念清的妻子隋云正好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向旁边的家用计算机。她晃动无线鼠标,唤醒了休眠的电脑,很熟练地连续点击,打开了股票信息和买卖操作系统。阖外甲跟着在旁浏览,他发现显示股票指数的版面以绿色为主,知道这是股票的价格大都在下跌。隋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然后骂了句:“tmd,又跌了,要完蛋了吗?”起身从茶几上端了外表金黄闪亮的茶杯来,慢慢喝了几口。阖外甲觉得可以让股票指数变一变,看看隋云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于是,他轻轻调整他的控制器,屏幕上的数据缓缓变化起来,版面上先前绿色数据为主,现在变成红绿相间,而且红色的数据慢慢多起来。隋云由精神不振到睁大眼睛,把茶杯放在旁边操作起鼠标来。阖外甲又稍稍用力地按了两下他的控制器,于是,屏幕上的数据扶摇直上。“啊!”隋云尖叫起来,用右手扪住自己的胸口左侧。 阖外甲感到不对头,赶快停止了他的恶作剧,股指停止了飙升。可是,已经迟了,隋云因为过分激动,往右一歪,缓缓地倒了下去;她的右臂把茶杯带翻落地,哐当当地滚出去老远,剩茶把地板打湿了一片。 阖外甲知道惹祸了,他虽在心中嘀咕着:地球人中的赌徒就这个水平呀!嗯,人家只是个女人,也许爷们中的杰出者可以好好玩玩?隋云到底有没有危险?阖外甲使用他的仪器,把侧歪在地板上的隋云扫描了一遍,再通过电脑把扫描的结果和网络上的正常标准进行比对,结果没有发现什么毛病。即使如此,但他还是不得不赶紧隐匿自己的号码后打两个电话,第一个当然是140急救电话。顺便说一句,阖外甲作为外星人,他记住三水州的几个特殊求救电话号码是有诀窍的,如这个急救电话140,就是说“要死人”!报警的130呢?那是“要杀人”啊!救火的756则是“起火喽”!另一个电话当然是以网友的身份打给念清了,他谎称在视频互通中发现隋云突发重病,已经向当地的急救中心求救,要他赶紧回家陪妻子一起上医院;最后还给他强调一句:你不回家,人家就进不了你家的门,如果要救人的话,人家可能会破门而入噢!阖外甲知道念清是最怕这一手的:一是他害怕家里的一些秘密会被外人发现,二是怕他的狼狗伤人,他难得赔偿人家注射狂犬病疫苗和疗伤的医药费。 阖外甲隐身在念清家最高层的平台上,很快就看到念清驾着他的车和救护车一前一后差不多同时到来。阖外甲通过仪器看到念清的心理活动,微微一笑。念清的心语:这个烂老婆,要不要也无所谓,如果很快地走了也无所谓!不过,她也还不讨厌呐,我的一些不伦的行为,她一定有所闻,但她并没有一星半点的怨尤,仍然无事人一般,完全没有对我形成妨碍呀!如果她走了,来一个新人,合作起来还不知会出些什么新问题呐!所以,还是要让隋云好好活着! 念清这样一路想着,一边急匆匆地打开围栏的大门,再关好狼狗,率领救护人员飞步上楼,冲过卧室,进了书房。这时候,他看到妻子已经爬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用洁白的纸巾擦着嘴角刚才流出的白沫。 念清过来拉着妻子就要把她背下楼。隋云受惊:“你干什么呀?” “你刚才不是晕倒了,救护车来送你到医院!” “谁多嘴多舌告诉你的?”隋云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的网友通过视频看到的,人家打了求救电话。怎么,你还要责怪人家啰?”念清有点不耐烦了。 “我现在已经很好了,去个什么呀!哪个网友真多事,让我再见到要臭骂他一顿。”隋云对跟进来的医护人员说,“对不起各位了,我不需要去医院,你们可以回去了。” 有个认得念清的随车女护士还有几分姿色,她靠近念清问:“校长,真的不要救护车了?我们去了?” 阖外甲在隐身中微笑着看念清的心语:嘿,这少妇还可以嘛,哪天和她联系,邀请她喝喝茶,看能够邀得动么?他的行动是问妻子:“你真的觉得没问题了?” 隋云有点不耐烦了:“是的!我只是看到股指突然涨得厉害,想到多年的奋斗,终于可以把本钱追回来了!狂喜啦,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歪倒啦!呵呵……” 念清有点不满地:“你还笑!那以后再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转头对女护士略带歉意地一笑:“真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你们了!请你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留给我,等你们下班了,我请你们喝茶好不好?”说着,拿起妻子电脑桌上所用的卡片纸和笔,递给女护士。女护士没有推辞,匆匆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阖外甲感到奇怪:女护士怎么想的,怎么轻易地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了下来?他把仪器对准她,她的心语:正好我弟弟要读高中了,要进一中很可能差点分数,何不找校长帮帮忙? 念清的心语:哈!只要这个叫做芭勉的少妇来喝茶,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吧? 念清对几位救护人员挥挥手:“谢谢!你们几位慢走哦!” 等念清送走他们再回到房间的时候,隋云不紧不慢地对丈夫说:“恭喜你啊!” “恭喜什么?恭喜我今天差点没了老婆?” “切,我才不关心你有不有老婆,其实你也是这样。我是恭喜你又有一个美女可以联系啦!” “噢,你是说那个护士少妇?哈哈哈!多谢提醒!” 隋云仍然不紧不慢地说:“活动活动好啊,但不可过量,要注意身体啊!” 念清频频点头:“嗯嗯,夫人放心!要知道,鄙人属于社会精英分子之一呐,不会糊涂到那个程度的。不要邪皮拉呱了,晚餐吃什么,请指示,我好去准备。” 隋云一挥手:“随你呐,反正就只能吃那么一点点。只是不要耽误了我去健身的时间就行。” 念清道声“遵命”,下楼去了。 阖外甲也赶紧从他的隧道溜出念清的宅邸,钻进自己的“驰者”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他仔细查询了言鸾夫妻和土根一家的通讯往来,知道他们之间有新的动向,于是他决定赶快到三水大学去暗中“拜访”言鸾教授。至于交通方式,他不想在高速公路上开车1.5小时,再在三水州府城内绕个30分钟左右才能抵达目的地,所以,他想到的高效便捷方式还是他的隧道。 11.讼意必坚 下午下班之前,也就是当地时间17点左右,阖外甲在三水州府中心的一座50层的大厦顶上钻出隧道,俯瞰着这座城市。 三水州的首府,是个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此刻,城市正沉浸在有些混浊的阳光下。天空由于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总有薄雾一样的烟霾笼罩着这里的一切,所以阳光总是明媚不起来。在城市的中间偏南地带,有一条平均五六百米宽的河流自西向东穿城而过;而在城市的西边沿,则有几座未能连接在一起的海拔二三百米高的小山,它们自北向南,几乎是一字排开。 在那排小山的西边,有个大机场,为了节约地皮,干脆从中划分成东西两个部分,西边的部分军用,东边的部分则是民用。正是由于这个特殊的机场的影响,所以,从空中鸟瞰,不时会有几架飞机顺着城市的边沿呼啸而过,当然,这些飞机主要是客机,偶尔也有身形娇小的军机拖着一条白云质地的尾巴在城市的西边沿上空凑热闹。 似乎是为了和空中交通划清界限,那条自北向南的铁路则在城市的东边沿穿行,把一列列飞驰而过的列车带到这座城市来,然后又把它们送往远方。 在城西那一列山的最北的那座小山的脚下,建立着三水州的最高学府——三水大学。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大学,一般人要在大学顺着山势不规则地建筑的众多建筑物中找到言鸾的教研室,那确实如同大海捞针,但阖外甲却借助卫星版的网络地图,加上他的仪器帮忙,很快就找到了这位热衷于怪异现象研究的专家的所在。现在,阖外甲当然不会现身打扰这位专家,他只是坐在言鸾宽敞的教研室的一角,借助自己的仪器来观察并记录下他认为重要的各种声音和视频资料。言鸾的教研室设在2楼,这是一间80平方米左右的大房间,墙上除窗户或家具遮蔽的部分,都挂着许多大小不一、颜色纷杂的仪器,有的像科幻电影里的生着触须的机器人脑袋,有的则像不规则立方体组合成的魔方。这些仪器,有的互相之间有花花绿绿的电线相连接,有的则把“触须”穿过玻璃,伸到了室外。室内靠进门的一曲尺,沿墙摆着一溜比人头略高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影像资料等。房间靠里面的那部分空间,居中放着一张将近3米长,两米宽的枣红色工作台,上面摆放着电脑、电话、胡乱堆放的各种书籍或资料。工作台的后面,是一张依靠电动机牵引,可以任意俯仰、旋转、前后左右移动的皮椅,其颜色和工作台是一致的。 在阖外甲隐身潜入的时候,言鸾正在和土根通电话。他并没有像一般人打电话那样拿着电话座机的耳机或手机,而是听着他的无线耳塞里的旁人也基本上能够听清的声音,对着面前的电脑显示屏讲话。另外,通过言鸾面前的电脑显示屏,我们还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土根的实况形象。这样一来,言鸾和谁打电话就好像和谁面对面交流一样方便。可能电话交谈已经进行了一会儿,言鸾不时点击鼠标,把土根的图像一忽儿缩小,利用屏幕空余的地方显示网络图文资料以供他浏览;一会儿又把土根的图像放大到整个屏幕。看起来,言鸾并非完全是在研究土根的表情,有时候他是在排遣他的无聊。 言鸾表情丰富地和土根说着:“土根老兄,看来念清还是怕事情闹大的,他心虚了。” 土根:“是啊,他请我们吃中饭,给我们敬酒,最重要地是他不但答应土生后面的医药费学校全部承担,还给了我一个包包。” “包包?那就是钱包啰,装了多少?” “整整一万!” “那你们就满足了?” 土根迟疑地:“呃——言教授你认为呢?” “嘿!我才不要这么一点呐!我对你儿子的研究才刚刚开始,通过初步的研究,我可以告诉你,这次雷击对他的智力的影响是很大的,现在主要是不稳定。我最担心地是向弱智方向发展。如果向弱智方向的发展不能得到遏制,即使只要再降低一个档次,你儿子不要说考上大学,以后的生活能不能自理都很难说呐!” 土根焦急地:“有这么严重吗?” “是啊!当然,这只是向弱智方向的发展;话也可以说回来,就是说如果你儿子幸运的话,他的智力也可能在某些方面变得超常,比方说,可能计算出他没有学过的数学题。呵呵,这就是我喜欢研究的现象!” 土根:“那就好!我就不担心他考不上好大学啦!” 艾媚快步走了进来,按动言鸾椅子上的按钮,让他突然晃动着向左移动,言鸾慌乱中赶紧按停,才免于撞上工作台左角下面堆放的书籍等杂物。艾媚嘻嘻地笑着,扯过旁边另外一把活动椅子,对着屏幕说:“土根大哥你好!我特地赶来参与讨论。你的手机不会把电耗完吧?” 土根:“不会呢,我接上了充电器。” 艾媚:“那就好!你说到如果你的儿子土生向超常的方面发展,你就可以不担心他的学习了,其实,你这是错的!” 阖外甲的仪器无需对着正在讲话的人,他喜欢探求看似安静地呆着,但内心一刻也不曾平静的人的大脑的思维活动。此刻,仪器显示的言鸾的心语是:昨天回家之后,我们商量得很好的嘛,我以研究为由,找出土生智力不稳定的证据,再说服土生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按照我们的要求表述和行动,只要土生的言行能够实现我们的意图,我们都可以获得最大利益,我的专项研究经费就可达到最高档次,进入院士行列也就指日可待;至于土生那小子,我保证他在上大学和获得…… 言鸾听到妻子以快速和高亢的语调在和土根说着:“从我丈夫以前的几个研究对象来看,这种不稳定其实就是受到伤害的后果,严重的会发展到精神损害的程度。” 言鸾赶紧附和:“对!是这样!” 土根:“天啦!那不是毁了我儿子的一生?” 艾媚:“当然,现在还不能下这样的结论。土生还年轻。” 言鸾:“就是呀,年轻人脑细胞的自我修复能力是很强的,他可能一点也不会产生这样的后遗症。我们之所以……” 艾媚赶紧插进来:“我们这样和你讨论,是要你们一家,特别是土生和我们好好配合,这样,我们双方就都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像这个赔偿,你现在仅仅得到1万元,念清把你们当作什么了?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我告诉你,现在我们不和他较量,为了不影响土生他们的高考,等他考完以后,我们再来和念清摊牌,管他法庭上唇枪舌剑还是庭外调解,我们起码也要他赔50万以上!” “50万?”言鸾夫妻在屏幕上看到土根惊愕的表情,两人对望着笑了一下。 言鸾:“是呀!这还是个小数字呐!我们家的律师还是很厉害的,土根大哥你放心,我们会帮你得到合法的赔偿的!” 土根:“那就非常感谢你们夫妻了!” 艾媚:“先不用谢嘛,我们这是互利的!你知道么?” 土根:“噢——我明白!” 艾媚:“你要记住,从此以后,千万不能和念清签什么东西,万一你难以推脱,可以先和我通气,等我们商量以后再说,知道啵?我还是以前对你说的那句话:不要太老实!” 土根:“嗯,我明白了!” 言鸾:“土根大哥和大嫂,你们还要注意搜集和记录土生和以前比较起来特殊的一些言行,等我下次去你们那里的时候交给我。当然,如果你能通过短信或网络传给我就更好啰!” “好的,我会注意搜集的!”土根问,“你们两位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我要去方便方便下了,因为中午在学校吃得肚子有点不合则了。” 艾媚:“没什么了!再见!” 土根:“再见!” 言鸾赶紧关闭了他的视频通话系统,一把搂住妻子,两人跳跃起来。 阖外甲觉得好笑,就把他的仪器对准言鸾的那些宝贝仪器,一看搜集到的信息,他更是哭笑不得:这里面许多所谓的仪器都是一些道具一类的摆设,没有一点儿活动的迹象;而那个唯一有着众多伸出玻璃之外的触须的家伙,也就只是个平常的收集普通无线电波后进行简单分析的器具。 12.饮噱初会 念清和妻子隋云说笑着吃过晚餐,隋云果然按时到离得不远的健身房去消耗她的脂肪去了。其实,隋云的体重并不超标,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其小腹部渐渐有所隆起,因此念清总是嘲笑妻子终日捧着小南瓜,但捧不起,这瓜瓜就坠落到小肚子那儿生根了。作为回敬,隋云则嘲笑念清是猪大哥托生,把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往肚里塞,就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她进而用俗语“没本事的人把自己的肚子搞大,有本事的人则把别人的肚子搞大”来分析丈夫:你虽然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但你能够混到副局长和校长这样的官——这官在县里还是算得上级别的——这说明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本事,肯定还把别人的肚子搞大过,只是瞒着老娘罢了! 这是念清夫妻间的秘密搞笑历史,只有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才能搜集出来。现在,阖外甲通过对念清等人的通讯和网络上面的监控,他知道念清在他的妻子隋云出去之后有重要活动,所以,他通过隧道钻了过来。这时,念清刚好和漂亮的护士芭勉电话联系妥帖,已经约好她到叻叻咖啡馆喝咖啡。 叻叻咖啡馆的一间小小包房里,灯光幽暗,念清坐在桌旁,显得心神不定,他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站起来走了出去。在咖啡馆的大厅里,看到刚刚走进来的芭勉正在四面张望。念清赶紧举起手挥动,但由于大厅里有一些人在喝咖啡,他的个头又不是特别高大醒目,所以芭勉并没有很快发现他。 隐身躲在一边僻静处的阖外甲觉得好笑。 念清仍然挥着手,迎着芭勉走过去。芭勉终于看到了念清,她好看地笑着,向他走近。念清问:“你的同事们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心语:这就很好,千万别来什么同事干扰就行。 “我邀了他们,有的有事,有一个说稍后来,不知道到底来不来呐!”芭勉仍然笑盈盈地说着,心语:我只是顺便说说而已。人家可不像我有事要求这个校长,他们十有八九不会来的! “噢,那好!”念清做了个优雅的姿势,“女士先行,请——” “呵呵,校长真的好绅士哦!我往哪边走?” “前面,左边的三号包房。” 他们进了包间,对面坐下。年轻的女服务员进来了,念清要她先来两小壶咖啡,再问芭勉:“你喜欢吃点什么点心?” 芭勉摇摇头:“什么都不要,这个就行了!” 念清疑惑地看着芭勉:“不可能吧?” “真的,晚饭已经吃得很饱了,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喝杯咖啡就行了!” 念清扭头对女服务员说:“你就来一盘什锦水果拼盘!”服务员答应着出去了,轻轻地掩上了包间的门。 “你们年轻人经常来这样的地方消闲一下吧?”念清望着芭勉问,心语:这少妇身材虽然不是什么网上炒作的魔鬼型的,但也还算好啊,她什么点心都不要,肯定是怕破坏了她的身材哟。 芭勉轻轻摇头一笑:“哪里呀,我还是好几年以前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和一帮子同学喝过咖啡。唉,现在好像都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那是为什么?请问你先生在哪里工作?”念清不多的头发较长,为了遮住头顶,他把它们从左向右盖过去,有时候,在他头部的动作较大的时候,有那么一小绺会离开原来的阵地耷拉下来,破坏其严整的形象。现在那一小绺头发似乎又要蠢蠢欲动了,所以,念清先发制人地把它抹了回去。 “他呀,在乡下的一个小警所里,不是天天都回来。” 念清微微面露喜色,心语:有戏,看来机会很多! 念清故意挑逗芭勉:“他不会在外拈花惹草吧?” “切!谁知道呢!我也不在乎。” 轻轻的敲门声之后,两个服务员进来,一个为他们沏上咖啡,另一个把水果拼盘放在他们面前,然后两人又轻轻地掩上门走了。 “哈哈!不可能不在乎。你说说他叫什么,在哪个警所,我可以帮你监视监视。” “他在我们县北部,离一个叫做什么存就村不远的地方,他叫施坦呀,还是那个警所的头目吧。” “噢,那更有条件在外面泡妞了,只不过,在乡下,现在只有老小,哪有像样的村姑呢,就是有的话,人家也——”念清啜着咖啡,故意停下来。 “人家怎么啦?你可真是的!”芭勉故作生气的状态,等着念清。 念清诡秘地一笑:“人家就要出去到富裕的大城市去谋生活,捞钱去啦!” “那也是吧!不过,城里就都可以捞到钱么?像我们,人家一呼叫,我们就得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去,唉,臭累!” “也是!” “校长你在我们县里也是有本事的头面人物之一,可以给我谋个更好的差事么?” “那给我去当秘书怎么样?” “行啊!只要你好侍候就行。”芭勉说完,格格地笑了。 “我呀,好侍候,只是每天要——咳——” “怎么啦,呛着了?” “嘿嘿……我还能被这浑水给呛了?我是说吻一下!”念清笑眯眯地看着芭勉。 “可以哈!不过分就行!” 念清的心语:这小巴巴有点意思了?阖外甲在隐身中看着微笑。 念清得寸进尺:“不过,和你这样的美女吻的时候,可能会搂得紧一点,不能保证没有其他大些的动作,你说这算不算过分?” “我不是美女,你不会对我过分的。再说,动作大,你总不能把人打晕吧?那就是犯罪啦,是不是?动作太大肯定过分呀,嘻嘻……”芭勉故意盯着念清笑着说。 “呵呵……也是啊,不过,你绝对是美女呐!”念清也笑着。 “不和你争论这个,这应该只是你个人的看法!”芭勉收回眼光,用小汤匙舀咖啡呷了几口。 “我的看法一般是很准的!”念清知道初次见面不能过分,赶紧指着什锦水果拼盘说:“吃点水果,这个不会破坏体形的,只会美容呐!” “都美容,那好,女子们个个都美,看看你们——”芭勉笑着停下不说了。 “看我们怎么啦?”念清故意瞪着芭勉问。 “只怕男士们天天请美女们吃喝都忙不赢!呵呵……校长,不和你乱扯了。既然你今天客气,我就不客气——找你帮个忙。”芭勉故意停下来,看看念清的反应。 “帮忙?行啊,只要我能办到的。”念清很是爽快。 “我的弟弟马上就要考高中了,他想进你们的学校,但分数可能会差一点儿。所以,我想到时候你给开个绿灯。这正在你的权力范围内呐!” “没问题,没问题!等他考了再说,看分数是多少,你再和我联系。噢,不,不!我会经常和你联系,只要你肯赏脸,明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念清又警告性地抹了抹那绺似乎要越轨的长头发。 芭勉站了起来:“那就拜托校长了,吃饭的事,应该是我请你,哪天你得空?” “哪里的话,怎么能让美女破费?我请你,明天再联系!” “现在不早了,我该走了,再见——” “美女,不要我用车送送你吗?” “多谢!这县城有多大呢?我走回去正好活动活动!” “嗯,好!诶,我们分别也应该握握手呀!”说着,把一双手伸到了芭勉的面前。 芭勉只好和他握手,念清用双手紧紧地握着,还有把芭勉的身体慢慢拉过来的意思。芭勉嘴角小幅度地翘了翘,露出怪怪的微笑,抽出自己的手,对念清挥了挥,快步走了出去,心语:这老家伙,猴急猴急地,现在就要严肃点;哼,只要我稍微松一点,他一定会给我办事的! “再见!”念清追踪芭勉走出咖啡馆门厅,对着芭勉的背影道别。芭勉在远处回头,对念清送了个飞吻。念清的心语:哈,这小娘子有意思了。下次一定要聊得更加深入!现在回校去转一圈。 阖外甲也想起了学生中的帅哥和美女,是该去看看了。 13.教室自习 阖外甲瞬间即隐身来到了土生他们的教室。教室里灯光很是明亮。化学老师普同坐在讲台旁的椅子上看书。阖外甲再看看最后一排的土生,他面前的课桌上和其他同学一样,堆着和他们坐着时的头部差不多高的各种书本、学习参考资料、练习本等。此时土生正略向右偏着倚靠在一把特殊的靠背椅上,写几下,往左前方瞄几下,再把本子挪开一点,在另外的纸上写几下。坐在座位上从后面往前望,如果你不是有特定的着眼点,就只能看到一堆堆的书籍和间杂其中的只能看到一小截上层的头顶。阖外甲对土生的不时往左前方扫几眼感到奇怪,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阖外甲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头顶:上面夹着一个橙红色为基调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淡绿色的不规则小图案的发夹。阖外甲用他的仪器一扫,才恍然大悟:原来土生在看糜歆。 在高考前不久的日子里,学生们都在临阵磨枪,虽然是晚自习的时间,但大家都在做作业,或者阅读参考资料。教室里除了翻动纸张的声音外,偶尔有同桌之间的低声而短暂的语言交流。在教室的中间位置,一张课桌的两个男生低声讨论了较长的时间,普同走下讲台,来到他们身边。一个男生把自己的练习本递给普同看。阖外甲立即把仪器对准了带点轻蔑的笑容的普同,仪器读出了他的心声:给你老爸说过几次,要他出点钱让你和其他同学一起到我家多补习几次,你老爸就是舍不得!这不就碰到难题了?现在多出几百至多几千块钱,也许高考后就要少出几万的钱去求人上你想上的大学呐! 普同在学生的课桌上拿出一本辅导资料翻开,放到学生的面前指了指,就走回讲台上去了。这两个学生看着那本资料,交流几句,各自做起作业来。 阖外甲看到普同的心语,觉得很实际,他就更想知道其他学生的想法了,于是,他又赶紧来到后面,把仪器对着土生,他这里写写,那里画画,心里却是这样翻腾着—— 嗨,tmd,正如网上的一份资料所说的那样,我们这个年纪,正是很有“工作”能力,但又没有“工作”对象的时代!悲哀啊!什么是悲剧,这就是悲剧!那天被雷电烧灼得左大腿痛痛的,晚上还好美好美!可惜那该死的抽筋,把我的好梦搅散了!糜歆,她那粉嫩粉嫩的嘴唇,吻上去一定很销魂的噢!混蛋!快要高考了,还想这些!没关系:言鸾教授不是给我打包票了吗?三水大学也不错的嘛!以我的水平,现在日夜不休息,什么美女也不想,也不可能考上比它还好的大学啊!什么鬼书上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切!你读去吧,很多书呆子黄金屋看也没看到,如玉的红颜沾也没沾到!看现在离我不远的心爱的美女,那起伏的胸脯,拥抱起来……嗨,白日梦呀!什么狗东西?指数函数,还他妈对称轴!我只注意到糜歆的那对贼亮贼亮的黑眼睛是对称的。看到她,对视一下,来电呢,心里麻酥酥地!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嘛,别班都有几只该死的“苍蝇”,也要围着糜歆嗡嗡;嘿,本人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嘛,本班的对手不是都被打败,自知不是对手了,所以现在就都不来扰乱了?tnnd,这个并联线路,突然串进来个电阻,再求电压?还有电流……反正是那宝贝糜歆就是一个电场,这里电阻、电压、电流都有!我拼着脑力和高考较什么劲?言鸾教授不是说只要我和他配合就成吗?到时候,他们夫妻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这有什么做不到的?人家是有名的教授和律师,肯定不会让我走邪路的!现在也没有必要拼小命了,还不如给美女发条短信有味。 土生朝讲台上望望,普同老师仍在入神地看他的书,便快速地掏出手机,在上面输入“美女,可以和你聊聊么?好想……”然后发给了糜歆。心语:很好玩呐,在一些老旧的小说或资料上可以看到,我们的爷爷的爷爷辈的男生们要想和邻桌的女生在上课时说私房话,只能冒险丢纸条,危险,效率低!看现在多方便。 土生的得意还没有完全结束,左前方糜歆的手机响起收到短信的震动提示,手机虽然是放在课桌的斗里面的,但其震动声还是比较明晰地传了出来,引起了周围同学的注意,而周围同学的注意又引来普同关注的目光。好在手机只是短暂地震动了几下就安静了,糜歆装作无事一般,待到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糜歆悄悄拿出手机观看,发现是土生发来的短信,心语:这时候谁和你聊?蠢小子,真欠揍! 糜歆把自己的心语还加上“今后不许”几个字后悄悄快速输入手机,发给了土生。 很快,土生的手机就发出了收到短信的震动提示,但土生的手机是装在长裤口袋里的,所以只有他本人知道,没有影响到任何人,趁着别人认真做题看书的机会,他便偷偷地掏出手机查看,然后发出短暂的苦笑,心语:傻妞,这样的临阵磨枪有效果么!好吧,打住。 阖外甲看到土生的举动也觉得好笑:你小子被雷击时手机是放到左边裤袋里的,之后改放到右边了;你现在还热衷于这样的活动,你的学习效率可想而知啊!诶,这小子怎么又在看右方的最前排了?原来那里坐着巴果,他做完了一道比较难的题,有点得意地微笑着。普同觉得异样,又走下讲台,站在他的旁边看他刚才解的那道题,扫了几眼,把头低下一点,然后点点头,在巴果的左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微笑着走回讲台旁,在椅子上坐下。 阖外甲不想研究巴果的作业,他也想盯住土生念念不忘的美女,于是,他转而把仪器对准了糜歆,看看她又是在思考着什么—— 到底是老帅还是帅哥有用?谁不知道,这得在实践中来证实呢!土生小子,真的帅么?嗯!可是,这顶用么?共振,谐振,这个小球的振幅……嘿,帅确实可以引起共振呢!但是,老帅呢?人家还是局长加校长,有权有势还有钱吧?听说他在几所好的大学都有同学当教授或是招生负责人,所以每年他都会把几个他愿意帮忙的学生弄进他们想上的大学。想上的?埠宜大学呢?那不可能!那不是我们这所中学的学生们可以随便想的!可是,也不是不可能呀,隔几年就有一两个老冒能够钻进去!可应该不是我这样智力的人可以向往的。智力是不是有所提高?昨天,收到一个署名莲心的人通过快递送来的几大盒补脑液,够高考前每天按量服用的。呵呵,拿到手的时候,几个多嘴的女同学多么羡慕,当然也要说几句凉飕飕的话。管他呢,回到宿舍先喝两瓶,是不是很有效果?切,这该死的物理难题还是无处下手呐!可笑,一天就想见效么?让时间来证明吧!是谁送的?又是这块手表的主人?应该不可能,他家的条件不是太好,这块手表肯定就让他使尽了浑身解数,这个必定是另外的人。也只有等待时间来回答了。啊哈,这说明我是真能吸引人的mm,要不然,我的周围能有这么多的粉丝吗?不错,另外一个班也有个还算靓的,但土生这样的帅哥怎么不去追?这说明她比我低一个档次啰!不过,如果不能考得像样,我就只能成为一个人们所讥讽的花瓶么?那又怎么样?我是花瓶花都想插在里面,你成了花瓶花都私奔了!再说,也不是我去招惹的别人,是他们心甘情愿地…… 看到在这学习紧张的时刻和地点,少男少女们的大脑还时常为男欢女爱所纠缠,阖外甲大惑不解,但他在求助于互联网之后终于明白,地球人异性之间的情爱,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无需父母或老师的启蒙教育。这个本能在我们身上是不具有的,就此说来,地球人是不是优于我们?值得回去好好研究! 突然,外面铃声大作,把毫无心理防备的阖外甲吓了一跳,但他在隐身中,学生们谁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仍在按照他们的程序进行着——一个值班的男生先站起来,喊道:“起立!” 学生们齐刷刷地站起来。讲台上的普同老师也站起来:“好,下课!”说完,他夹着书本走了,学生们也闹哄哄地鱼贯走出教室,在走廊里汇入了学生的激流。 14.初识贵胄 念清在学校里开车转了一圈,在离避雷针最近的地方停住,但他并没有下车,只是把车窗玻璃放下来,欣赏了不到一分钟,然后就开车回家了。进了自家的小院子,他停好车,对热情地哼哼的狼狗也没理会,就急忙上楼去了,因为他急着要和远在麦肯马国留学的女儿通过网络视频联系。现在人家那里早餐时间一般都过去了,再迟,他的宝贝女儿念琢就去上课了,或者干别的去了,会增加找到她的麻烦。 正是念清的急急忙忙,让阖外甲的仪器上有个他放置的隐形摄影机在活跃地跳动,他点击察看,原来是放在念清家里的,他便立即隐身过去了。 隋云还在健身房流汗,家里很安静,念清赶紧打开电脑,登录上网,在视频好友中查看,发现念琢处于离线状态,他从视频中看到的对方景象只是一块图片背景。这张背景图片是念琢自己用手机在麦肯马国的首都最繁华的大街上拍摄的,近景是人行道边上的几朵红黄两色的小花,背景则是远处的总统府。念清只好先用文字通知女儿:“嗨,宝丫!老爸约见,快来视频通讯!” 文字信息发过去将近20秒钟了,毫无反应,念清于是把刚才的信息复制后发到和女儿的手机绑定的聊天框里,打算再一边浏览网页一边等待女儿的回应。又是两分钟过去了,正在念清感到似乎要走最后一条路,即直接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女儿的所有回应信息一层层传来:先是聊天框里闪出一行绿色(这是念清自己设置的)的“琢儿到,马上会见!”字样,接着视频好友的图标变成了鲜明的彩色,然后背景慢慢移开,念琢的图像清晰地显露出来。这是一个算得上美丽的女子,略显圆润的脸盘显得比较苍白,一对眼睑稍有浮肿但仍可以看到明显的双眼皮,小巧的鼻子没有棱角而略微向上翘起。她把乌黑的长发分成3大部分,左右比她的中指粗一倍的两股分别被她用彩绸扎成3段,垂立在她的耳旁,其它的头发就让它们自由散漫地披在肩上或耷拉在胸前。 念清赶紧发问:“你刚才干什么了?让老爸等了老半天?” “嗨,老爸真夸张耶!两分钟就说成老半天了。还好,你只是个校长,如果是个大官的话,那老百姓可就倒霉了!”念琢以急速的语调反击父亲。 “胡扯!不和你乱弹琴,你怎么看起来有点憔悴?” “呵呵……就是昨晚出去玩得稍微久点,欠了点瞌睡;再就肠胃稍有不适,刚才就在卫生间方便,所以就让老爸您等了老半天了。”念琢诡秘地笑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噢,还行吧?” “还行哦,老爸!妈妈呢,在家不?” “在健身房还没回来哩,回来了还不和你唠叨的?” “也是,老爸都唠叨起来了嘛!诶,我说老爸,你怎么看起来脸上有点红晕,是不是又好吃好喝了?你可不能再胖了耶!” “我会控制的。该你好好汇报这几周的生活和学习了!” “我啊,生活上嘛,老样子,还行,只要你还是按时给我打钱过来就行呐!哈哈哈……” 念清收敛笑容:“别哈哈哈,还能少得了你的钱?学习怎么样?” “还行哦,你别操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把洋文凭拿给你看的!” “嗯,那就好!我们都要说话算数噢!” “当然!”念琢故意咬紧牙关,用右手掌往下一劈,“谁违反,咔嚓!” “又胡扯!”念清忍不住笑了。“最近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说给老爸听么?” “有啊!我最近碰到一个男同胞,是真正的同胞呐!” “是我们三水州的?” “对呀!年龄和我差不多,最多大个一两岁吧,就是人的长相稍有点困难……” “怎么个困难法?又胡扯了。” “真的。”念琢笑眯眯地介绍起来,“他不高,和我差不多吧,脸有点鼓,这样一来,鼻子和眼睛就有点坑跌了。” “不要这样损别人!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这样细致地观察人家?” “是呀,这样的帅哥,加上人家是——你猜,他的老爸是干什么的?” “我又不是神仙,你叫我怎么能猜得到?” 念琢故意神秘地:“我让你猜两次,怎么样?” “好的,宝丫!我猜他是州里的局长。” “比这个大!”念琢把竖起来的右手大拇指往上扬了扬。 “那是州法院的院长?” “还要大。就最后一次啦,要用心猜噢!”念琢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难道是部长不成?” “哈哈……差不多。人家的老爸是州长大人呐!” “吹牛吧?你就能够碰到这样的官二代?” “是呀,骗你是小狗!是一次同乡会举行活动时碰到的。开始,我倒没在意,他后来端了杯烈士吞来敬我,吓了我一跳,所以印象深刻啦!” “那你把烈士吞喝了?”念清担心不胜酒力的女儿会喝醉惹上麻烦或者出丑。 “我当然不会喝那些高度的烈性酒呀,所以我们改喝果汁了。碰过杯后,我们就认识了。后来我根据他陆续透露的信息在网上仔细查了查,又间接地找人核实了一下,发现那小子还真是个官二代哩!他……” “啰嗦了这么久,人家叫什么你还没有说咧!”念清打断了女儿的话。 “你怎么这么着急地想知道人家的名字?” 阖外甲本来想到存就村去继续看看土根夫妻和他们的乡亲们的生活,但在他通过网络信息流的搜集比对时发现,念清正在和他的女儿通过视频交流,于是赶紧隐身而来。在刚才的观察中,他通过念清父女的视频交流和在网上的搜集,他了解到了念琢的既往信息,让他很快就决定了下一步行动的计划——到麦肯马国念琢留学的城市去实地观察她的生活和学习。此刻,他其实和念清一样想很快地知道念琢认识的这个所谓官二代是谁,他好有的放矢地再仔细予以调查研究。 阖外甲不是有仪器吗,聚焦于谁的大脑,就能探究到谁的思维语言。不错,阖外甲此刻把仪器对准念清的脑袋,明白了他是想知道那个男孩是谁,经过他(或许还要拉上妻子相助)的核实之后,再暗中鼓动念琢去和他交往。他认为,以念琢的美丽——人们一般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靓丽或者帅气的,这一则是因为父母看顺眼了,另外,就念琢来说,她确实还算得上个准美女呀——那个小子会被吸引的。呵呵,攀上州长大人,许多事情就…… 但是,如果阖外甲把仪器对准屏幕上的人,读取其思维语言的能力就没有了,因为这屏幕上的图像毕竟是信息化的东西,与实实在在的人体是有本质差别的,所以,他也只能等待念琢的回答了。 “你个蠢宝丫!你说了这半天,我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当然就要问你了!” “他叫时胤,她的老爸的大名叫时胄!” “切!这还要你说吗?我们的州长,谁不知道他的名字,差不多天天都能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呢!” “是啊,你常看到他的老爸的,他大概就是他老爸年轻时的模样的再现吧?你说那模样是不是长得有点困难?” “这算什么?看看人家州长的家庭背景。还有,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州长的老爸还在,那老爷子也曾经是个高级军官呢!” “那又怎样?” “切!说你是个蠢宝丫还抬举你了!为什么许多人都喜欢官二代?因为他们的后面还会有官三代,官四代……” “不可能!在麦肯马国这样的国家就很难出现这样的现象,人们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在社会上竞争。”念琢现出一点不屑的神气。 “胡扯!你以为我没有到过麦肯马这样的国家,就不知道世界上的事儿呀?你说,麦肯马国现在的副总统的老爹是不是曾经的部长?这个副总统的儿子现在是不是已经进入政坛,以后肯定也要当大官甚至当总统呢?”念清现出难得的慷慨激昂的神情。 “嗯,完成式好像是这样吧!但未来式我就不敢确定了。”念琢现出一丝疲倦的神情,强忍了一下,才把一个哈欠给顶了回去。 “什么不敢确定,现在的世界就是这样,能不能当官,出生管大半!所以要当官,还是要出身好噢!” “那我有你这么个副局长兼校长老爸,以后就可以当个教育局的副局长啰,哈哈哈……”念琢毫无顾忌地笑着。 “切,就这么一点志气!要有当教育部长的理想。” “那我怎么能够去想?我并没有这样的身世背景啦!” “但你可以去争取呀,譬如通过这个时胤……”念清说话没有先前那样干脆了,有点迟疑起来。 “你是说我可以向时胤展开攻势,把他逮住?”念琢又现出那种玩世不恭的诡笑。 “我可没有这样明确地指示,只是给你类似的建议,路要靠你自己走出来。” “我懂了,还是你的老套:要靠自己奋斗!那你的老式帮助——按时给我钱钱免得我去给人家洗盘子,这你还是做得到的吧?” “这你放心,老规矩不会破坏的。我希望以后每次都能听到你的好消息,无论大小都可以的。” “行啊!我要和同学一起去找导师了,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你没有其它的事儿了吧?” “嗯,说了这么多了,有事也留在下次吧!” “呵呵,那好,再见!” 念清关闭了视频,坐在转椅上,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分别捏住自己的太阳穴,闭目养神。阖外甲的仪器上显示出他脑海里的糜歆的清晰图像。 15.池塘春夜 阖外甲隐身来到土根的家。其实当时并不迟,只是他们夫妻觉得电视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节目能够比他们自己约定的隔两天就要进行的夫妻间的亲热更有意思,所以,他们就早早上了床。房间里很暗,但阖外甲隐身来到的时候,正好通过他特殊的设备,看到土根和水妹躺在床上说话。 只听水妹说道:“高考都没多久了,不知土生的伤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昨天我给他送手机去看了他的伤口,基本上好了,医生都不给他另外敷药了,只是要他洗澡时不要把伤口给弄湿了。” “可是人家很多当妈的都到学校周围租房子,帮孩子做饭,还可以监督孩子的学习。可我们……” 土根打断妻子的话:“我们土生那小子,你还怎么陪读都是枉然,他不是一块读书的好料,他就那水平,也只有那么样的积极性。随他去!再说……” 这回是水妹打断了丈夫的话:“我知道你又要说那个教授了,人家是答应了让他上三水大学,可如果土生能够考得更好,不倚靠别人就能上档次更高的大学,不就更好么?阿弥陀佛!” “嗤——你做梦去吧!”土根干脆地回应道。 “哼,懒得理你了,我要睡了!”说完往里一侧身,要真的开始睡觉了。 床头柜上,土根的手机“呜呜”地震动了一下,再像疾风一样“嗖嗖”地响两下,这是收到短信的信号。土根拿起手机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上上,梆帮邦!”一看那发送的号码,土根的心咚咚地跳起来——这是西米的! 即使阖外甲看着这暗语式的短信,也是一头雾水。他想,你土根小子懂么?于是,他把仪器立即对准土根,呵呵,这土根的脑筋也在转弯弯呐!不过,他们到底是有过粗略的约定的,所以,土根还是能基本猜出西米的意思:来我家的楼房吧,用你过硬的本事帮忙! 哈,这西米到底是读过一些书的女人!阖外甲也觉得有意思。 水妹扭头问:“谁又给你来短信?” “嗯,救生大药房到新药,消千毒,杀万军,括号,菌,细菌的菌!”土根看着手机随意瞎编。 阖外甲看着很好笑。 “你去买吧,买那个可以把你身上的各种细菌好好杀杀!嘻嘻……” “只要你舍得,我巴不得就去买!”土根爬起来穿衣,“骗你的,刚才的短信是沟那边的老五发来的,他的母牛要生产了,要我去陪他熬夜。” “去去!只是不要撒谎,又爬到哪头母牛的身上去了!” “嘿,你说我今晚还有那本事么?” “要早点回来哦!走时把门关好!” “遵命!”土根轻快地出了门,在篱笆边蹑手蹑脚隐蔽地向吉斋家的楼房走去。 阖外甲赶紧相随,看看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这是个无月的夜晚,在天上浮动的云朵之间时而显露出几颗星星来。地面上很是昏暗,只有那条水泥路面比较白亮一点。乡村的夜晚,这条白天时有汽车和摩托车奔走的公路现在似乎也和旁边民居的居民一样快要进入梦乡。住宅旁不时现出柚子树黑黝黝的高大影子,晚上虽然看不到树上那近日陆续开放的洁白的花,但从树冠中散发出来的清香却是那样醉人。旁边的沟渠里虽然很少有青蛙的鸣叫,但沟渠两旁及其附近田地里的一种体积很小的麻蛙们发出的不大的“咕——咕——”叫唤声,此起彼伏地互相应和着。蝙蝠们在幽暗的夜空中忽高忽低地飞舞,有时可以感觉到它们似乎在戏弄夜行的人,在人们的耳畔呼呼掠过。 土根是很习惯于乡村夜行的,他现在唯一在意地是隐蔽自己,以免被其他的邻居发现而又要编个理由搪塞。吉斋的房子终于近了,土根弓腰走近他家的阶沿,他向各个房间望去,都没有灯光,再仔细看走廊尽头,发现有个人坐着,似乎披着什么,分不清男女来。土根突然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土根怎么了?阖外甲在仪器里读出了他的心语:如果是吉斋,就说是来问他事情的,古董、棉花、摩托车的修理随便什么都可以瞎编嘛;如果是西米,那还用说么? “是土根?”是西米压低了的声音。 “嗯!”土根疾步过去,就要伸手搂住西米。 西米站起来,近了可以看出她披着一幅窗帘,她伸手挡住土根:“别——” 土根轻而急切地:“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是啊,我想要你给我帮忙,看看我家的供水系统怎么了——龙头已经没有水出了。”西米轻缓地说,现在是这般温柔,早没了以前在油菜地里的那股泼辣劲头。 “没水?吉斋老哥不在家吧?” “是啊,他到县城去办事了,我还是要用水的啊,所以……”西米不紧不慢地说。 “别担心,我有办法弄……”土根抓住西米的肩头。 西米轻轻甩掉土根的手:“别邪皮拉呱地,先给我把没水的事解决!”她顺手把快要滑脱的窗帘仍在旁边的椅子上。 “噢,那好!现在我们就到楼顶去看看。”土根拉住西米的一只手,就要把她往屋里拉。 西米返身关上大门,被土根拉着上了楼顶。楼梯尽头处的方形小房子里面很昏暗。 “灯的开关呢?” “噢,就在这边的。”西米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在墙上摸索。 土根其实看到了开关按钮上的荧光显示,他故意从这边摸索过去,一直摸到西米的身上。西米打了个哆嗦,轻轻扒开土根的手。土根只好点击开关,打开了灯。 “呵呵,还是男人厉害些。”西米的脸有点红。 “就是嘛!”土根又盯住西米,心语:这婆娘,脸还红润呢,充少女呀!不过,还没40岁,看着确实还顺眼呢!吉斋老哥真的好福气!现在在乡村里能够和这样的娘们亲热,就是谢天谢地的事了! 土根抓住西米的双肩,脑袋靠过来。西米推开土根:“快给我把这个弄好吧!” 土根无奈,只好回过头来。只见小房子中间,砌了个小平台,上面放置着一个铝制的大水桶。土根围着水桶看看,摸摸,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他再踮着脚尖,往水桶的上面探看,发现上面有一团草渣。土根赶紧够着扒拉,把这团草渣扯了出来,很快,就听到水桶里面传来气流的冲击声,接着水就哗哗地响起来。 “哈,好了!你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土根把那团草渣在西米的面前晃了晃:“这不是麻雀窝么?这些草渣卡住了自动控制的线和拉杆,所以水桶里的水用光了也不会启动抽水机了。该死的麻雀,它们也喜欢吃西米耶!”他丢掉草渣,说着“我也要吃!”又要搂抱西米。 西米赶紧关掉灯,很快地往楼下跑。土根立即紧紧追赶,直到堂屋的大门边,他才抓住西米,要把她往堂屋后面的一间小房间里拖。 西米忸忸怩怩:“嗯,不——”挣脱土根的意思很坚决。 “怎么啦?”土根和她靠近,在她耳边轻轻问。 “嗯,我想……”她毅然轻轻拉开门,向外望了望,然后回头在椅子上拿起那幅窗帘,悄悄说,“你把门给我带上,然后跟我走。” 土根明白了,西米是要出去。好吧,看她到个什么地方。他们通过菜园,走过一片油菜地,向一片小树林走去。土根知道了西米要去的地方。从远处看起来,这是片小树林,走进去就可以知道,其实中间是口池塘。由于这地方及其周围几米宽的地方不好种庄稼,所以乱七八糟的小树就长了起来。小树林的外围,这里一蓬,那里一蓬地生长着野玫瑰和金银花什么的,在这个季节,多种花竞相开放,它们大多虽算不上艳丽,但其馨香还是很能招蜂惹蝶的。里面的池塘水不很深,所以野生的菱角、莲藕、茭白、菖蒲等竞争激烈,会各自施展自己的全套本领,争相割据池塘。由于植物的遮蔽,加上这个池塘有条小水沟通向远处的大水渠,所以塘里也不会有大鱼定居。虽然没有大鱼,但总有小鱼繁衍其中,因此,也就常有垂钓者光顾,他们便在池塘的周围踩踏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来。 到了塘边的小道上,土根折了一根小树枝在前面的草地上拂动,再悄悄地对西米说:“把蛇赶走,不要被咬啰!” 在小道上走了一段后,西米选了一处宽且平的地方,把窗帘铺在草地上,两人坐了上去,然后悄悄地谈起话来。 土生搂住西米的肩头,把嘴凑近西米的耳朵:“你怎么想到这个地方来?” “我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会、会……反正我不想在自己的家里。” “为什么?” “万一老家伙回来呢?他骑摩托又方便,这公路又好。再说,在家里,会给我留下不好的记忆。” “你——你呀!”土根在西米的脸上快速地贴了一下。 西米用一只手推开土根的头:“你好好坐着,我们说说话不好么?你看这水塘——” 光线暗淡,阖外甲能够看到,土根无奈地点点头,和西米一起睁大眼睛,看着模模糊糊的池塘中间。在那里,还是光光的水面,而池塘的周围则有许多海碗大的莲叶正在生长。在靠近岸边的地方,茭白更是一丛丛地高居所有水生植物之上,它们的长剑一般的叶子在夜风中轻轻拂动。 西米的心语:南民大叔他们老一辈的常说,他们的爷爷说过,那时候我们这里大小湖泊很多,港汊纵横,人们种的都是水田。像现在这个季节,水边到处都有好多的水鸟,有叫起来‘瞪——瞪——’的黑鸟,他们称作邓鸡母;叫起来‘咕——哇,呱——呱——’的,我们叫做咕鸭子……这嫩生生,绿油油的野生茭白的旁边,不是正有这些鸟儿游戏打斗其中,‘瞪——瞪——’‘咕——哇,呱——呱——’的叫声不绝于耳……过不了多久,这些莲叶中会开出艳红的荷花来,邓鸡母和咕鸭子们在荷叶的阴翳之中携雏悠游…… 阖外甲扫描土根低下的头,发现里面似乎一片空白,他突然问:“我们就这样傻里巴几地在这里坐着?你不是说要说话的,怎么不出声?你在想什么?” 西米:“嘻嘻……我在想南民大叔他们这样的前辈曾经和我们多次说过的湖呀,水鸟呀,你说那时候的景色是不是比现在美多了?” “可能是吧,反正他们也是听前辈们说的,根本就没有看到过,我们就更是只能凭想象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的周围确实少了很多,就连青蛙都差不多绝种了,这就不是想象,你说是不是?”西米用手在土根的手臂上碰了一下。 “是,是,但我现在的感觉是有了西米,就是最大的美景!” “屁!你个嫖儿嘴!” 土根比西米先整理好衣服,快速地站了起来。 西米把手伸向土根:“拉我起来!” 土根把西米拉起来。西米靠近土根的耳朵:“你尽说假话!都40过的人了,还这样!” “嘿,这你就错了!南民大叔都70过了,不是也有一些奇怪的传闻么?” “就你听得到!” “不是和你吧?所以你就假装不知道?”土根在西米的耳边轻轻地嘻嘻笑着。 “你该打!”西米在土根的脸上轻轻抹了一巴掌。“就是和我你又能怎么样?老牛筋有老牛筋的味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管不着!”这回轮到西米在土根的耳畔嘻嘻地笑。 “不和你瞎闹了,我还要到老五那里去一下,免得老婆问起来露出马脚。” “行啊,那我们就走。”西米把窗帘呼啦几下卷好,转到土根的身后,一下爬到他的背上。“你背我一下,我瞌睡来了。” “好吧,好吧!”土根背起西米,快速地在地里穿行,走了也就是30来米吧,西米在土根的耳边命令:“快放我下来!” “又怎么啦?” “我被你都快颠散架了!再说,就要到我家菜园边上了。” “好,以后我们——” “切!你捞到便宜了,还想?” “当然嘛!我听你的召唤?以后我们用隐藏来电信息的方法,使用暗号。你发个‘姑姑’——姑妈的姑噢,我就明白了。” 西米一头雾水:“这是——” “嗨,就是代表刚才的青蛙叫嘛!这个信息如果让我老婆看到了,我可以哄她说是谁个sb发错了!” 西米擂土根一拳:“你个傻鸡!那你回什么?” “我回个‘种西瓜’,就是来给你种瓜呀,”土根知道西米会撒娇地揍他,所以略微躲一躲,笑着继续说,“回个‘种冬瓜’肯定就是没戏了嘛!” 西米“嘻——嘻”地轻轻笑了,拍了一下土根的脑袋:“这个葫芦很聪明,但里头尽装这些坏水!” “不装这装啥?让我去忧国忧民?去想做亿万富翁?” “这也说不好,你脑瓜子好,还有儿子……”西米的心语:我怎么就没有儿子?都是那该死的输卵管不通。去弄个试管婴儿怀上,可是要花费好多的钱! “别瞎想了!如果我真能借你的吉言成为富翁,决不会忘记你的!我就从这里走了。”土根说着,弓腰从油菜地里钻上公路,再过了桥,往前面一处亮着灯的人家走去。 在公路边的小树丛和油菜的隐蔽下,有个人的背影向土根和西米分手的地方望望,又注意着向灯光走去的土根。阖外甲明了这一切,但他此刻没有把仪器显示屏上的信息泄露出来。 灯光下,一个和土根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在牛圈旁晃来晃去。走近了,土根叫了声:“老五!” “噢,土根啦!还没睡?”老五问土根。 “嗯。知道你家母牛就要产仔了,专门过来看看。” “哟——呵,多谢你!我刚才仔细看了看,可能今晚不会生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土根。 土根摆摆手:“不要,我又不是个作古正经地抽烟的人。嗨,我以为可以和你一起坐半夜呐!看来没事了。” 阖外甲看着土根的思维显示——刚才和西米闹了一通,正要回去睡觉,你的牛不产仔更好,我已经圆了瞎编的理由,不怕搪塞不了老婆,又可好好睡觉——觉得这土根有时候有点儿难以理解。 “噢,呵呵,既然今晚不会下小牛了,那你也就歇息去吧!我就回去啰。” “好,慢走!”老五对土根挥挥手。 16.采访学子(上) 阖外甲通过念清父女之间的视频通讯,知道了时胤和念琢他们一干年轻人在麦肯马国。正因为这个国度相对于大方国三水州来说是远在天涯的异国他乡,这就立即激发了阖外甲要马上了解这个国家和此时生活在这里的时胤和念琢的热情。阖外甲通过他独特的隧道,很快即来到了麦肯马国的首都马肯。这是一座繁华的大都市,无论就城市的面积、人口,或是居民的生活水准等哪一个方面来说,它在世界上都是名列前茅的,还有诸如人们的好战程度、好赌的性情、犯罪率等也无一不是如此。 阖外甲照例首先通过互联网对马肯市进行了初步的了解,譬如说这座大城市的地理位置吧,它位于麦肯马国的东部,而它的东部又面临大海。它的纬度和三水州的差不多,既有炎热的夏季,又有寒冷的冬天。 阖外甲还饶有兴趣地对马肯这座大城市的居民进行了了解: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本来人烟稀少,后来,有人正好是现在的这个时节,也就是春末夏初驾船来到了这里,发现这里植被茂密,鸟语花香,原来是个好地方呐!于是,人们就留下来繁衍子孙了。第一条船这样,第二条船也是这样,直到这里开始拥挤了,于是,再来的就不能在此居留了,只能在此大把地花钱,到处游玩一通后怏怏而返。这就给这里的居民带来了这样的特色:肤色五花八门,即世界上人的各个品种都有哦!另外的特色是居民好斗成性。为什么呢?第一条船舶来的拓荒者,他们为了安全会聚居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自然“王国”,为了安全,他们肯定会对外设防,遇到陌生人,会被他们认为是“入侵者”,于是便会用小小的战争来确定地盘。第二条船也是这样……千百年以往,就这样生成了这里的居民好斗的性格。人们用什么斗争呢?在冷兵器时代是刀剑,后来是枪炮加坦克、飞机,再后来是电子、核子、激光等加飞机和人造地球卫星等,反正是什么干掉对手便捷高效就研发和使用什么。当然,即使在现在,单打独斗或个人与别的群体之间的小小战斗,是不可能使用上述那些高科技武器的,因为不是谁都能置办得起那些高端的大家伙的,所以,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便买上一支或几支袖珍的枪,在需要的时候就操起来大开杀戒。 既然这里的人们如此好斗,是不是每天都有血肉横飞的实况上演?不是!因为这样一来,这里的人的生产会供不应求啊!于是,斗争就有了另外一种形式,那是只造成参与者金钱或情感的无限付出乃至在这些方面“破产”的一种似乎有时也很有用的另一种战争。具体说来就是,无论涉及整个国家还是个人的利益,只要对手还没有给他们造成危害,他们可以不闻不问,就是给人以自由吧;如果将要危害到对方了呢?那就认真地打口水仗,或者打仗的介质由口水升级到白纸黑字。等到这种战争制止不了真正的危害或危害突然发生的时候,嘿嘿,对不起,那他们就会大刀阔斧地使用能使人的生命快速消失的武器啦! 尽管麦肯马国的人们这样好斗,其间似乎险象环生,而且这个国家和大方国远隔重洋,到这里来生活又要花费大把的钞票,但大方国尤其是三水州的人们为什么只要能够做到,就乐意尽力挤进这里来?阖外甲通过互联网上搜集的资料得出的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这样:这里的人们把钱钱不当数,所以他们过得舒服啊!况且,对于国家之间来说,对方的东西就是“洋”的,而麦肯马国的洋玩意儿在大方国更是抢手货,管它什么,即使人家扔掉的垃圾也是如此。虽然对于一般百姓来说到麦肯马国去是天方夜谭,但对于大方国的官二代或富二代来说,他们不会感受到丝毫阻力,因为所有阻力都被权力和金钱润滑掉了。 时胤和念琢之辈就是在若干代三水州的先辈们在这个难以言表的国度打拼之后来到了这个国家的。 虽然麦肯马国是个遥远的国度,而它的首都马肯市又是这样的大,但要找到阖外甲已经通过网络搜索定位了的特定对象——具体说来,在这里是时胤和念琢——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现在,他瞬间就来到了念琢寄居的公寓前的小路边等待。他现在没有隐身,他是以三水州电视台的记者的身份来拍摄纪录片的。他知道念琢此刻正驾驶着她才在二手车市场上淘来不久的一辆勉强能够行驶的黄色轿车回来。果然,不到一分钟,念琢的车就在这个住宅小区的那头慢慢开过来了,在她租住的宅子前停下来。这是一个当地孀居老太的3层楼的私宅。这幢私宅处在一座大城市的卫星小镇的边沿,周围绿树成荫。念琢走下车,不紧不慢地看着小道左右两侧剪得整齐的草坪,还有草坪中几团剪成熊或象的形状的常绿灌木。看着念琢快要走上台阶,阖外甲赶紧喊道:“念琢女士!你好!” 念琢一惊,回过头来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阖外甲,疑惑地:“您是——?” “呵呵……对不起,打扰您了!”说着,把自己的记者证递给念琢。 念琢接过记者证,正反仔细地看看,然后又端详起阖外甲来。 阖外甲通过仪器读出的念琢的心声是:不错,帅哥啊!还是同胞呐! “噢,阖外甲先生!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认识您啊!” 阖外甲显出可亲的微笑:“噢——呵,我在兮水县一中采访过雷击事件,和你的父亲成了熟人。从你的老爸的口中,我知道了他引以为傲的宝贝在麦肯马国留学,所以,我就趁着来这里拍摄纪录片的机会来看你了。但愿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哦,不会不会!您找我——?”念琢也现出了有着几分美丽的笑容。 “噢,没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随便拍拍看看,如果有的内容好,能够得到总编的认可,就可以在我们州的电视台播出呐!” “呵呵,那好呀!那到我的蜗居里坐坐吧!”念琢在前面领路,阖外甲紧紧跟随。当然,阖外甲总是把他的袖珍摄像机开着;这时,随着他们的前进,小小屏幕上宅子后面葱茏的树木慢慢被上升的宅子的屋顶所替代。来到正门前,念琢按了按门铃,老太来开门。这是个头发全白的略显肥胖的老妇,脸上有一丝和善的笑容。 念琢为了免除老太心中的疑问——其实老太对念琢的私人生活完全没有好奇心——而主动介绍阖外甲:“这是我的同胞阖外甲,他因公务来贵国,顺便来看我。” “噢——欢迎!”老太把两人让进厅堂。 “我住在楼上呐,来!”念琢依然走在阖外甲前面的楼梯上。由于在室内了,念琢身上的淡淡香水味传进阖外甲的鼻子,让他觉得还好闻。 念琢住在3楼尽头的一间将近10个平方的房间里,她推开门,伸手对阖外甲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阖外甲走进房间,看到房间里收拾得并不整齐,床上和旁边的两张椅子上零乱地放着衣物。只有床对面的桌子上放着的电脑的键盘上没有乱七八糟的杂物堆放,但在键盘的势力范围之外的桌面,又被茶杯、化妆品、书籍之类的东西充斥了。“呵呵……你不介意我把你的闺房拍摄进去吧?” “这——呵呵,最好不要拍,乱七八糟的!”念琢一边随便地把几样杂物扔进墙边的垃圾桶,一边有点难堪地对阖外甲说。 “没关系的,这就是真实的留学生活嘛!”看到念琢没有坚决拒绝的意思,阖外甲公开地把这个房间环拍了一遍,最后停在窗户边,伸手抚摸着快要长进来的树叶说,“嚯,好可爱的绿色,看来它们也很喜爱你啊,爬上几层楼来给你做伴啦!” “哈哈……到底是记者,这么会说话!确实很美好的环境呐。其实,我家里也跟这里类似的。不知记者先生到过我的家里没有?” “噢,你的父亲很忙,我没能到你们家里去采访,只是在外面街道上转了转。” “我家住的那条街道是不是也很绿的?” “嗯,确实。但是,你们那里哪一家不是把窗户用防盗网拦得严严实实地?绿色要亲近你们也要隔着一层铁棒棒呐!” “对对,也是!你这个帅哥记者还是观察细致,看得精准!” 阖外甲在自己的仪器上读到念琢的心声是:我可没有吹捧他的意思,人家还真是个帅哥呐!如果能够找到这样的…… 似乎是为了和阖外甲一起观赏窗外的绿色,念琢尽量和阖外甲靠近了点,一边摩挲着刚才阖外甲曾经抚摸过的树叶,一边装着随意地问,“请问记者先生,你的老家是哪里的?”念琢的手肘偶尔会碰碰阖外甲的胳臂。 阖外甲觉得好笑,他对男欢女爱全无兴趣,又想马上扭转本末倒置的采访,于是赶紧说:“就是三水州的呀!嗨,怎么变成你采访我了?还是我来吧!”他离开窗户,在离窗子不远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把他的小摄像机放在桌上,对着他们两人。“你不要拘谨,我们随便聊聊,拍进去也不怕哦,视频剪辑完成后,播出之前我会给你先看看的。” “哦,那行!” “来几年了?”其实这是明知故问,但阖外甲觉得所谓类似采访,只好从这些开始了。 “快两年了。” “准备在这里学习多久呢?” “嗯——还有一年多一点吧。等我拿到这里的经济管理学士学位就在这里先找工作。” “如果没有你满意的工作呢?” “那就回国呗!” “噢,在这里学习还顺利吗?” “还行。呵呵……实话实说,我们在国内读大学,对外语学得不怎么样。” “为什么?” “一是没有这样好的语言环境,二是认为自己学得差不多了,来到这里了才发现,啊哈——” “书到用时方恨少?”阖外甲觉得念琢要想到这句成语很难,为了节约时间。所以他就冲口而出地提示她。 “啊,正是正是!” “嗯,可以举个例子么?” “这样的例子多着呢!有次我对房东老太太说:你的老伴去世了,你怎么不找个伴呢?可我说出来的话,按照老太太他们正确的理解就成了——哈哈哈……成了你的老伴给你到很远的地方找伴侣去了,你就不要找啦!于是,老太太……哈哈哈……” “呵呵……老太太以为你在变着法子诅咒她,所以就疑惑不解地望着你?” “是啊,她像看着外星人一样地看着我,在她的追问和提示下,我再结结巴巴地补充解释了半天,她才弄明白,然后眼泪都笑出来了。” “是啊,哪有这样的老头,会到遥远的地方去给自己的老伴找个和自己成为情敌的家伙来?哈哈哈……” “哈哈……就是嘛!”念琢在阖外甲的肩头拍了一巴掌,“你还发挥呐!好笑的事还多呢,不要出自己的丑太多了,就此打住。” “嗨,颇为自尊的!你自我评价,在麦肯马国的学习用功程度和在国内比怎么样?” “嗯,这要看怎么评价了。”念琢的心语:我才不傻里瓜唧地刻苦学习呐!难得到这样的国家这样自由的地方,正好玩玩,只要能够按时拿到那张洋文凭就万事大吉了!有了那个宝贝,就好找工作了,万一在这里找不到自己满意的事情做,到国内哪里吃不开? 阖外甲仍然微笑着对念琢说:“就以你自己的看法来评价吧!” “要我说,在国内读大学确实很好玩,很多学长啦,学弟学妹啦,都可以像我们现在在异国他乡这样租房住在校外,很自由自在的呐!”念琢说着瞟了一眼阖外甲,脸上似乎泛出一丝红晕。 “噢,你就是说可以在许多方面,特别是在大方国人们一般难以公开讨论的两性情爱方面自由发挥喽?”阖外甲由于是个无性繁殖的外星人,所以他在性的方面既没有需要,也就更没有体验,于是就可以置身事外,毫无难色地和任何人讨论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当阖外甲顺畅地对着念琢说出情爱的时候,作为没有这方面的体验的女性来说,她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这个——哦,也不能说完全自由发挥吧,你知道,在我们的国家,绝大多数的人们对那——个,呵呵……还是比较……”在她还在支支吾吾,没有说完的时候,她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一边“呜呜”地震动桌面,一边传来“吱吱嘎嘎”的鸟叫声——有电话打进来。念琢拿过手机,“喂,哦哦,你好!时胤先生!” 下面是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展示的念琢和时胤通话的语音和念琢的心声;由于时胤不在现场,所以阖外甲不能以语音及文字实况展示其思维。 “你好!美女好!”这是时胤略带点女生味道的热情的声调。 “帅哥好!”念琢嘴上如此说,心语却是:矮胖型呐,怎么帅得起来?可老爸的意思似乎是支持我和他拉关系。嗯,也是的嘛,男的帅了不是和女的靓丽一样,招蜂惹蝶,麻烦也就多了?既然上次只有一个初次的短暂接触,人家就主动联系了,还是顺道走着瞧。 “你在哪忙什么呢?” “我在外面,有个洋帅哥——”念琢故意压低声音,作隐秘状,“有点那个,那个,就是纠缠的意思。我……”心语:嘿嘿,看你小子作何反应。 “真的?在什么地方,你可以马上报警呀!或者,你赶紧告诉我地方,我来帮你叫警察?”时胤焦急地快速说着。 “嗯,不急吧?”念琢故作轻松地说,“等我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咳,胡来!你说帅哥对美女还能有什么花招?特别是那些青羊,更是厉害呐!” “嘻嘻……青羊?你是说年轻的洋人?哈哈哈……”念琢要笑岔气了。 “你怎么还笑?噢,你个小妮子,是骗我的吧,嗯?”时胤似乎觉察到有诈,放慢了语调。 “呵呵……我在家呢。不过,确实有个帅哥在陪我……” “谁呀?” “是我们三水州的同胞,不过,你应该不认识呢!” “是吗?既然是本国同胞,又是我们一个州的,那我赶紧过来!你觉得方便么?你同意么?” 念琢故作矜持地停顿数秒钟,不紧不慢地说:“嗯,没什么,我同意呀!” “那好,我马上就开车来!再见!”时胤关了电话。 “他马上就过来。如果正常的话,也就二十多分钟车程吧!”念琢冲阖外甲神秘地笑笑,心语:你好像对我全无兴趣?看我怎么对付时胤的?人家还是官二代呐! 阖外甲也对念琢报以微笑,然后站起来:“这样吧,我们到附近的咖啡馆去等他?我请你们二位的客!” “噢,也行,那我们下去吧。不过,到了我这里,哪能要你请客?” “当然是我请客啦!你们二位都是学生,还是纯粹的消费者呢,不像我是领取工资的人。你们就不要客气了嘛!咱们走?” “好吧!” 阖外甲和念琢两人下了楼,来到念琢的那辆破车旁。念琢坐上了驾驶座,阖外甲则在外拍摄念琢的车和人,还加上旁白:“这是我们的美女留学生念琢的座驾,是不是有点老相?不过,人家的看法是——”阖外甲把镜头对准念琢问,“你怎么看待你的老爷车?” “嗯——车就是个代步工具嘛,能够按要求把你送到目的地就可以了。当然,谁不想有一辆高档的呢?只不过这要根据自己的经济条件来。像在我们国内,很多人连你这样的老爷车都没有呐!呵呵,实话实说,这是我老爸的教导呢!我现在确实没有换好车的经济实力,所以只好这样混了。我在盼望着,盼望着,等我有了钱钱的时候,哼!” “嗯,懂了!”阖外甲在念琢的思维中明确地读出:这个时胤的老爹是大官,他家肯定很有钱的,要不然我老爸怎么会暗示我靠拢他?如果他真的有意的话,那新车就应该有谱了吧? 念琢驾车出发了,他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阖外甲说:“就到我们有时去的叻叻咖啡馆吧?” “好,这可是一家国际连锁的大店呐,服务还行吧?” “对呀!”念琢掏出手机放在仪表盘下的空格里,“嗨,要是在国内,就可以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了,可在这个麦肯马国,这些警察都是木脑袋,只要你违章,他们就会收拾得让你后悔不迭!” “怎么个收拾法?” “他们都是公事公办,一逮住你就是罚款呀,扣驾照呀,让你永远得不偿失,所以谁都不敢小视呐!哎呀,差点闯红灯!” 念琢来了个急刹车,幸好阖外甲早有准备,安全带使他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其实,阖外甲还知道念琢说的打电话当然是为了告诉时胤他们的约会地点。但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的搜索查找和计算,知道他们完全可以在到达后再给时胤打电话,不会让他绕道,以尽可能经济的时间和耗费抵达叻叻咖啡馆。 在他们停在斑马线后等待放行的将近一分钟之内,有行人陆陆续续地从他们的车前横过。一对老人互相搀着,一人的左手、另一人的右手各自拄着一根拐杖,蹒跚而行。两个10岁左右的孩子,各自脚蹬一双轮滑,快速地在斑马线上的行人中穿行。 “5秒准备,左行绿灯马上就要开启!”阖外甲提醒正在左顾右盼的念琢。 念琢向阖外甲这边横了一眼,赶紧盯住前方,真的在5秒钟之后左行的绿灯就开启了,她一边开车左行,一边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5秒准备?又怎么知道我要向左转?” “嗯,我把这里的地图仔细研究过了,熟记在心,所以就能知道这些哦!”阖外甲装作不以为然地说。 “哈,你不但是个电视台的记者,看来还是个万能博士耶!”阖外甲通过仪器探知的念琢的心声知道,她这是发自内心的评价,因为和她自己比起来,她学到的许多有用的知识,总想设法记住,可总是没多久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阖外甲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特殊身份,只是轻轻一笑,但还是暗自警告自己以后要更加小心,少耍聪明。 17.采访学子(下) 在进入叻叻咖啡馆坐定之前,念琢拨通了时胤的手机,铃响了较长的时间仍无人接听,她知道这是时胤在开车,不能接听,所以就给他的手机留了言。几分钟之后,时胤就进入了念琢他们所在的咖啡馆。 当时胤风风火火地赶到叻叻咖啡馆的时候,隔着许多在此喝咖啡的顾客,他看到念琢正在和一个帅哥——他当时还不知道这个帅哥是阖外甲——笑眯眯地交谈,看到他到来,念琢才把阖外甲介绍给他。阖外甲站起来和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时胤握手。仔细看看时胤,正如念琢在和她的父亲视频交流时所形容的那样,这位官二代生得偏矮偏胖,脸盘圆圆的显得肉略有盈余,这样一来,一双眼睛和鼻子就被挤得偏小了。所以,整个说来,时胤是壮实有余,英俊阙如。嘿嘿,看来这念琢对她的父亲还是实话实说,没有夸张,更谈不上撒谎。时胤的头发黑亮黑亮,梳着整齐的三七开样式;唇上本来就不粗壮但较为细密的胡须被刮得干干净净。他穿着一套笔挺的深灰色西装,红底蓝花的领带扎得整整齐齐。 “嗨,在马肯留学或求生的同胞确实不少,但真正合胃口的却难得!所以,一有空我就想到念琢美女了。我没有打扰你们吧?”时胤坐下来,一双机灵的小眼睛在念琢和阖外甲两人的身上睃过去,扫回来。同时,他用汤匙在咖啡杯了搅一搅,舀起来喝两口,并没有弄出什么声响,显示出很有教养的模样。 厅堂靠里边的一个角上,一个年轻的黑人男子在那里独自跳着舞,没有任何音乐伴奏。他虽然跳一阵比较激烈的,再来一段舒缓的,但由于舞蹈动作较大,额头上还是汗珠闪闪。 “哪里的话?你一联系,我们就马上要你来。”阖外甲没有一丝感情的色彩掺杂其中,所以说得很真实。 念琢对阖外甲含情地瞄了一眼,再对时胤说:“就是呀!” 阖外甲在仪器里读出了念琢的图谋,他不想给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情感故事添加任何元素,无论有意或无意。他要的是让他们自然而然地演进他们之间的故事。阖外甲为了不让念琢借助自己故意显示出他们颇有亲密之感,让时胤感到危机,看看他是望而却步或是加快向她靠拢的步伐的试探计谋继续下去,他立即说:“我是过来人,看到你们年轻人自由自在真羡慕!” “哈,你还在我们面前充老大呀,你也不过二十多岁嘛!”念琢看着阖外甲说。 “过来人?看来老兄你成家很早啰?”时胤也仔细看着阖外甲问。 “嗯,那要看多多少啦?马上就30啦!我的妻子年龄和我差不多。其实我们结婚也不早噢,就是今年年初的事呐!”阖外甲为自己第一次认真撒谎感到颇不自在。“呵呵……哎,还是不要说我噢,我只想听听你们谈谈你们的学习和生活,哪怕你们看到或听到的人和事都可以呀!”阖外甲诚恳地对他们俩说。 “嗯,那好!”时胤的手机响起来,他赶紧对阖外甲和念琢说:“对不起,刚才忘记把手机设置成免打扰了,我先接下,再来设置。”他把手机靠近左耳,“喂,哪位……哦,是小老乡呀,你好你好……噢,好好!真对不起,我现在有事,等会再给你打来吧!再见!”他又在手机上按了几下键,“现在好了,没有谁可以打进来了。” “看看,”念琢故意对着阖外甲说,“人家当太子的就是忙,刚坐下,电话就来了!嘻嘻……” “美女,你就别取笑我啦!” “记者在等着你的介绍呐!”念琢故意盯住时胤。 “噢噢,是——啊”时胤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因为他突然注意到对面离得不远的一对年轻的恋人,女的是个金发美女,她正对着时胤,低着头一边喝咖啡一边和男友低声交谈;她大大咧咧地任意摆开双腿,不长的裙子配合着主人的性格,也不那么尽力地为她遮蔽身体的隐私部位,因此,裙中有春光外泄的危险,时胤期望着,所以痴痴地不时瞄几眼。看了几下,他又不得不把目光游移开来,以免旁人发现他此刻很不自然的神情。 阖外甲和念琢都觉得稍有异样,念琢没有想得那么宽广,但阖外甲却有办法探知:他照例用自己的仪器聚焦到时胤的大脑,就读取到了他的思维。这不读不要紧,一读就更让阖外甲觉得不可思议了:人家女性的隐私部位怎么值得你去那样期待目睹?你管人家那里毛发的颜色和她美丽的金发是否一致干什么?人家那里之所以称之为隐秘部位,就是完全不对外展示的,因此,那里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等,除了在生育或治病之外,都是不让别的个体,尤其是异性随便一觑的!虽然这样,但阖外甲发现,时胤却是那样的热衷于此道!地球上的男人都有这样的雅好吗?女人呢?原因?阖外甲迅速地用他的仪器在互联网上查找相关答案,不料这些答案是个海量,即使使用他先进的仪器来处理,也不是三两分钟就能解决的,于是,他只能找那些赞成票数遥遥领先的答案,其它就只能留待以后去研究了。答案是:男人基本都这样,尤以青春期以后为烈。女人一般没有这样的嗜好,偶有发现,但那是病态。原因是进化衰减差异。进化衰减差异?阖外甲觉得这个太笼统,未能完全解决其疑惑,所以把找到的答案稍加拓展——人的隐私部位,都是与生殖有关的。在生殖活动中,雄性是主动者,必须先仔细观察雌性的那些部位以确定其是否到了可以繁殖后代的程度。原来雌性也是有这样的雅爱的,只是在进化中衰减了,所以现在女人一般没有了这样的雅爱,而雄性的这种雅好则没有衰减……又是与生殖有关!而且看来还是一种传宗接代系列活动中的积极一环呐,为了人类的正常繁衍,我们有权力在这方面责怪男性么? 阖外甲正要向时胤提问时,却听到念琢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时胤你别心不在焉了!你先来,读的是政治经济学士学位,又见多识广,你就多给记者先生提供点素材吧!” “呵呵……当然可以!”时胤在一惊的同时,神情很快就回归正常。“正如念琢小姐所说,我是攻读政治经济学位的,虽然不能自诩为见多识广,但我在这些方面多多留意是肯定的。”他此时虽然神情正常了,但偶尔扫一眼那个金发美女的那个隐秘部位,是他此刻眼睛的必修功课。 “那你比较详细地说说麦肯马国和我国在政治和经济上的区别。” “哈,这么老大的题目呀,做博士论文都得掰开呢!”时胤鬼精灵地对着阖外甲眨眨眼。 “嘿,人家又没有要你一定得马上交出这个博士论文!你能够吹到哪里就吹哪里呗,是不是?”念琢转头看着阖外甲,显示出几分媚色。 “行啊!”时胤用纸巾抹抹嘴角,手一挥,“我看人家这个舆论放得开,只要有人买你的报纸,你就办报社;只要有人愿意买你的节目看,你就办电视台;只要有人登录你的网站,你就胡说八道吧!”他的声音越说越高。 念琢露出媚笑,对时胤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小声地:“不要把人家都吵走了,把警察给招来啦!” “噢,对,对!”时胤也压低声音,“其实人家说白了就是为了一个字——钱!” “那你说我们国家的人们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向这里学习的?像那些吃的、穿的、用的,有几样没有掺杂使假?还不是为了钱?”念琢却联系上了自己的同胞。 “你这个宝贝就没有掺杂使假吧?”时胤摸念琢左手上的一根水晶手链说,在摸的时候,他故意让自己的手碰到念琢手臂上那细腻的肌肤。 念琢装作不在乎地:“我这个又不值钱,再说,是人家送给我老妈的,谁管他真假!” “对呀,你们说的麦肯马国和我们国家的人们都是一切为了钱,但总不是一个师傅教的,会有些差别吧?”阖外甲把话题又扭到先前的主题上来。 “这个当然!”时胤挥动着自己肥厚的右手掌,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轻轻砍着,“我们的同胞是窝里斗,你争我夺,你削我一片,我砍你一块。也就像一条大槽里的猪,你把我嘴边的糠吃了,我就把你嘴上的糠舔了!” “那像麦肯马的人呢?”阖外甲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盯着时胤问。 “人家呀,这样!”时胤把手向前方伸得老长。“一是借。像我们国家不知道给人家借了多少呐!我的导师在给我们讲解时就自豪地说,小子,你的祖国给我们借了多少钱,你知道么?我当然摇摇头。他却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天文数字!嘿嘿嘿……” “要我说呀,这里面只怕也有你老子的一丝丝功劳呐!”念琢嘻嘻地笑起来。 “哈,这我就不知道了!”时胤笑眯眯地赶紧喝几汤匙咖啡。 对面桌旁的那对年轻人终于站起来要走了,男的站起来拉着女友的手就要走,女的却借故在桌上拿一张餐巾纸,对时胤撇嘴斜眼地一笑。时胤心头一紧,脸上略微发烧。 阖外甲刚好看到这一切,他先仍将仪器对准时胤,读出其心语:这妞倒是很靓的!要是能够和这样的金发美女交手,肯定风味特殊哈!哪天找机会一定要交个这样的美女密友! 阖外甲再将仪器对准金发美女,美女的心语:你小子,人还没我高呐,倒是很馋的噢,一吸一个准!今天想看没看到吧?馋死你! “除了借,还有什么手段?”阖外甲又把谈话的主题绕回来,问。 “那就是动用自己的武力去抢嘛。当然,人家会愚蠢到不找一点点理由么?” “这个我知道,人家会有千百万个由头,譬如什么反对恐怖主义呀,维护世界秩序啦,消灭极大杀伤性武器啦等等。”念琢快速插嘴进来。 “就是呀!即使现在他们的总统黛头莎,是个已经过期了的美女,但人家很是强悍,并不因为自己是女性而比以前的男人总统显得哪怕有念琢美女的1%的温柔哦!” 是的,阖外甲在网上得知,麦肯马国去年下半年上任了个将近50岁的女总统;因为黛头莎上台还不太久,所以还没有她更多的伟业丰功的展示。但时胤却认为她没有一点点温柔,看来在这个国家,人们真的就是冲着她的强悍来把她抬出来主政的? “切,不要把我和人家大总统比拟好不好?讨厌!”念琢笑着瞪眼看时胤。 “我说的是实话呀!我们导师是对她颇有研究的,所以,导师关于黛头莎总统的许多消息和评论,我是深信不疑的。你们看——”时胤把自己的手机里面的一小段视频打开给他们两人看,自己则赶紧拿起服务生刚才端上来的点心快速吃起来。 念琢先拿到时胤的手机,点看后,画面终止在一个不到一岁的小男孩哇哇大哭的特写镜头上。念琢看得吃吃地笑起来:“人家小帅哥也瞧不起过期的美女呀!” 念琢把时胤的手机递给阖外甲。阖外甲点开视频,原来在选举的火热阶段,黛头莎在各地和选民零距离接触,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小男孩,她在和那位母亲握手之后把小孩接过来抱一抱,小男孩不知为何,在黛头莎的手里大哭起来。女总统只好尴尬地把孩子还给那位母亲。镜头在小男孩哇哇大哭的特写镜头中止住,但周围民众轰轰的笑声差不多把小孩的哭声盖住。阖外甲自然也忍俊不禁,他把手机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掂了掂,再把手机还给时胤。 念琢本来正把一粒手指头大小的红红西红柿送往嘴里,这时也停住,忍不住又笑着说:“记者先生,你想掂量掂量人家女总统的份量?” “嗯,我是欣赏时胤先生的手机呐!你知道——”阖外甲指着念琢问。 阖外甲的话还没说完,念琢就抢着回答:“我知道你要考我那是什么手机。不就是麦肯马国生产的世界顶尖级的‘万能’嘛” “到底是见多识广!”时胤调侃念琢。 “你有钱,用得起。我们就不认得么?”念琢假装生气地鼓起嘴唇,紧接着,她又用手拍拍时胤壮实的胳臂,“诶,人家跳了这么久,够累的,还是去——?”继而用手指指那个跳舞的黑人,“慰问一下?” 时胤“嗯、嗯”着点了点头,拿起一小块点心放进嘴里,立即走到跳舞的黑人身边,在他面前的塑料小盆子里扔进了一张纸币。黑人对时胤点一下头,说声“谢谢”。 时胤很快走了回来,对阖外甲问:“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就是我问记者先生是不是在掂量女总统的份量!” “嗯,是的。叫我说呀,我倒是不必噢,只是你们两位,现在是在人家的国家学习和生活,可要小心噢!”阖外甲接上话题。 “记者老兄你可能错了:你以为只有我们在她的国家生活就要小心?我们的导师注意到,女总统为了刺激本国的工业,暗中与其它强国抢夺油气资源,可能会找一两个小国的岔子,然后在海外发动一场或几场局部战争。” “是啊,你以为你呆在国内,就不会受到影响?”念琢赶紧附和,并向时胤抛了个媚眼。 阖外甲看到他们这样,就很放心了——他们不会因为情感的问题来纠缠自己啦!于是,他轻松地对他们两人说:“今天不早了,我们暂时聊到这儿。至于我在国内可能受到的影响,我们下次再讨论。你们两位吃好了吗?” “多谢!我是完全吃好了!就不知这位肚子有点大的先生——呵呵……”念琢指着时胤说。 “吃好了!吃好了!记者老兄,你不要受到这个美女的欺骗!”时胤轻轻拍着肚皮。 “呵呵,那就好!”阖外甲招手叫来服务生,把一张万能卡递给他去付账。他用仪器暗地里分别对准他们两人的大脑后探知,念琢为自己的老爷车而不满,在思考着怎样把车换成比较新的;而时胤则在打自己的算盘:要是念琢没有自己的车,就需要我送她,当我把她送到家的时候,我要争取到他的房间去坐坐,甚至…… 服务生来把卡还给阖外甲,阖外甲递给他一张钞票当小费,然后想出了一个主意,于是他说:“晚上我要出去,到郊外去会一个驻在马肯市的同行,想借念琢美女的车一用,不知——”他故意拖长声音,看看他们的反应。 “哈,我那破车!只要你看得起,我还能舍不得?” “记者大哥不会讲究车的好坏的,因为他急用噢!没关系,你只管把车开走,我负责送念琢美女回家!” “好,那就这样!”他们3人走出咖啡馆,在停车场分头上了汽车。 18.街头枪战 阖外甲开着念琢的老爷车在马肯的大街上随着车流涌动。他通过仪器监视着时胤的车,总是和他们保持在200米的距离之内,因为这样的距离可以让他很好地看到、听到或通过仪器探知到他们的内心。 在时胤的车内,他正一边开车,一边和念琢闲聊。 “嘿,阖外甲可以算得上帅哥噢?”时胤稍稍瞟一眼念琢,问。 “嗯,差不多吧?”念琢伸手把车内的音乐调小,故作毫不在意的姿态回应。其实,阖外甲监控到她比较复杂的内心:你小子是故意这样问的,吃醋啦?人家是比你帅多了!嘿,你根本就和帅不沾边呐!帅又能怎么样?那个臭记者说是有老婆了,再说,也不知他有钱啵?按照正常说来,一个记者,靠他的薪资,是不可能怎么有钱的。要有钱,据我老爸他们说的,就得靠旁门左道了。是啊,时胤这小子有钱,看这车就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他说是一个朋友借给他暂时用用,可信么?他老爸是州长,管它借来的还是接受的馈赠,人家还不是看在他老爸的脸面上这样做的?我的校长老爹也有些钱,否则,他不可能供我来这里留学;但是,他不知是怕露富还是真的在经济上尽力了,除了供我的学习和生活之外,只要我不穷得去给人家洗盘子,他就再也不多给了。嘿,时胤这小子,老是瞟瞟着我,看来捕捉到是没问题的;他再说把车给我开,我就真的要了,怕什么,他老爸的朋友们还不会又送来新的吗? 正在念琢胡思乱想时,时胤瞟一眼念琢,问:“怎么啦,精神不振?” “没有啊,为了不影响你开车,少说不好嘛?”念琢望着大街两旁向后移去的大楼。天色渐暗,远处有一两座大楼上面的广告灯已经开始循环变换着彩色图案。 “不好!我希望你多和我聊聊,否则,我要打瞌睡!” “胡扯!天还没黑呐!” “嘿,记者把你的老爷车开走了还在心烦啦,算了,我说了,这车给你开!”时胤又瞟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念琢。此时大街上车多,行驶较慢,外面正好一个霓虹灯箱的柔和红光照在念琢的脸上,使她更显几分妩媚。时胤的心语:嗯,这小妮子虽不算大美女,但还是有几分姿色噢!能够和她缠绵缠绵,一定有韵味!既要开洋荤,更要吃土菜!这台车给她算得了什么,我再要老爸给他在这边的朋友发个邮件或者要秘书给人家打个电话,让他邀我参加什么活动之类,人家看到我没有车,自然会把他们自己在用的上档次的家伙给我或者弄台新车来,说是给我试驾试驾,嘿!但要能把这个妞勾住,这台车只怕还远远不够咧——现在的妮子们,胃口大着呐!看看她的头发又多又黑,嘿嘿,那些隐秘部位的怎么样?把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那该多么惬意!不像现在想紧跟我的那妞,每天除了两三个小时的学习,就是给同胞的餐馆端盘子,稍微给她几个钱,要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通过隐形摄像机自动拍摄后传递过来的视频,阖外甲都明显地感到时胤的身体有一点颤动,当然,由于车子是在行进中,所以念琢不可能感觉得出来。 “开就开,等会你就先开到你的住处,你下车后我就把车开走。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一言为定!”时胤见前面是十字路口,红灯马上就要亮起来,就把车跟在前面的十几辆车的后面慢慢停下来。这时,他赶紧故意用手拍拍念琢的大腿,“喂,你看那么多行人们怎么在人行横道的斑马线上停下来了?” “嗯,是啊,有个长头发的年轻人把包放下来了?”念琢要把车窗玻璃放下来,刚按纽,被时胤止住。 时胤按钮打开天窗:“你站上去看嘛,等绿灯了,我们可以继续开,你就当一回代总统检阅检阅市民吧!” “也好!反正人家的总统是女性”一边说着,念琢把头从天窗探出去,看得更清楚了,“咦?那小子好像从包里拿枪出来了?啊,妈呀!”她的惊叹还没有落音,斑马线上就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枪声。 正是那个在斑马线上停住的小伙子,他快速地从提包里掏出长枪,对着周围就是一阵扫射。他的周围,人们纷纷倒地,没有受到伤害的夺路而逃。这里念琢在赶紧把脑袋缩回来之前,一颗子弹几乎擦着她的右耳“嗖”地划过去,她于是大叫一声:“快开!” 时胤也反应过来了,他一看后面的车离得较远,赶紧倒车掉头,和其它一些车一样,冲过不高的隔离带花木,加速逃离。 年轻的杀手打完了弹夹里的子弹,把空弹夹扔得老远,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弹夹装上,然后左手提包,右手挺枪继续追着射杀人们。 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啸叫声。杀手在路口抵住一辆因惊慌失措而熄火的车,拉开车门,一个中年男子战战兢兢地倒在车外,用手在胸前画着十字。看到警车驶近,杀手歪嘴狞笑,开枪射杀了地下的男子,然后把枪架在车顶上,在向警车猛烈开火中大叫:“来吧,来吧!给你好吃的!哈哈!”警车赶紧停在路边,警察们和杀手开枪对峙。好奇的阖外甲开着老爷车在不远处跟进观察,拍摄实况。 杀手赶紧钻进车内,驾车狂奔。天上出现警察的直升机,在低空紧紧跟踪杀手的车。杀手打开汽车的天窗,把长枪靠在天窗的边上,再突然刹车,扭头向直升机射击,然后又向较远处跟踪的警车射击。警察们还以密集的火力。杀手的长枪子弹耗尽,他赶紧又钻进汽车狂奔。突然,杀手傻眼了,前面出现了路障。周围警车上的高音喇叭不停地发出喊话声:“放下武器,赶快投降,你已经被包围了!” 杀手看见无路可逃了,瞪着眼大吼一声,驾着因加足了油门而发出吼声的车冲了过去。警察们吓得纷纷逃避。杀手的车被路障弹回好几米,四轮朝天地翻在路中间。车内,防撞气囊全部弹出,将杀手几乎围住。 前面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旁边的大楼对着路口的墙上,有一面数米见方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正在播放着杀手和警察对峙的画面。有一些路人停下来观看,有的路人扫几眼后匆匆离去,有的干脆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或平板电脑上面同样的视频画面。视频上的解说清晰地传来:“各位观众,这里是怪影电视台在马肯市中心城区为您进行的直播报道。刚才,有一位杀手不知为何手持长枪向路人扫射。据警方和急救中心的初步统计,已经有15人死亡,另有十多人受伤,其中有5人伤势严重。伤者正在送往医院救治。我们现在是在直升机上,跟随警方的直升机前进。刚才杀手还向警方的直升机开火,幸好没有射中!各位观众,杀手现在已经被警方设置的路障拦住,他的车已经翻了,他似乎无路可逃了。据有的目击者称,杀手是个年轻人。他为什么要射杀无辜,现在还是个谜团。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们会……噢,大家快看,杀手已经爬出了被他抢来的刚才已经四轮朝天的汽车。也许他听到了警察的喊话,真的要投降了?看,他已经把长枪扔掉了,大概是没有子弹了。(画外传来几声不大的枪声)噢,杀手又在用他的手枪对警察们开火了。现在警察一边喊话,一边加强了攻势,缩小包围圈,看来是要把他抓住。各位观众,您现在看到的就是杀手,他正借着汽车和周围的隔离墩的掩护,在和警察交火。(画外传来激烈的枪声)噢,天啦,刚才有个警察被射中,还好,他马上爬起来了,只是捂住左肩,看来只是受了轻伤。警察们愤怒了,大家听到了吧,现在激烈的枪声就是警察们在猛烈还击。大家快看,这个机灵地躲闪,用手枪对四面乱放的小伙子就是杀手!噢,他晃动了一下,好像中枪了!噢,汽车周围燃起了火焰,可能是警察的子弹击中了泄露的燃油引起的。看,杀手正摇摇晃晃……” 阖外甲冲出汽车,向现场奔去。在警察们还没有完全阻断人们的时候,阖外甲看到,杀手抢来的汽车虽然已经翻倒,燃烧的火焰正向汽车逼来,但车内的音响还在唱着洪亮的歌声:“冲啊,前面消失了的是征程;杀啊,周围响起来的是歌声。我们冲着谁走来?我们杀了谁过去?冲啊!杀啊!这就是我们的生命!”接下来是一个女生在轻缓而多情地演唱:“甜甜的,你的笑靥挤破了我的梦境;轻轻的,我的思念搜索着你的精魂;酸酸的,时空聚集了思的心声;浓浓的,天地写满了情的风云……看麦芽儿青青的鲜嫩,点缀着缠绵的晶莹,原来是顶着无数的星星……” 鲜血从杀手的胸膛慢慢涌出来,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继而又露出奇怪的笑容,轻声地:“杂毛的,爷们——还没——没有打到只剩一颗子弹呐!”他慢慢仰天倒在了汽车后轮旁,手枪从他的右手里掉出来,在街道的地面上滑出几米远。火焰向杀手倒下的地方快速烧过来,很快就吞噬了这一切。 19.聊天送车 阖外甲把车开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停车场,把车停下来之后,就通过他的独特等离子隧道去隐身追寻并跟踪时胤和念琢两人。 时胤开着车载着念琢在大街上穿行。因为隔了一个街区,所以,这里仍然是一派安宁、平和的景象,但偶有啸叫的警车和救火车从时胤的车旁经过。 “你的手机在网络上搜到介绍这个杀手的节目了吗?”时胤一便盯着前方开车,一边问念琢。 念琢摇摇头:“没呐!你专心开车吧,不要撞上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就让我们倒霉啦!” “硬邦邦——倒霉?不见得吧?”时胤怪笑着瞟了一眼念琢。 “狗屁!”念琢伸出左手在时胤的右肩上轻轻拧了一下,“你黄话连篇呀!” “嘿,真有水平,人家是说谎话连篇,你却加工成黄话连篇。妙!妙!” “你变野猫子啦,喵、喵——地叫个不停?” “嗯,这不就是野猫子在叫?你知道猫这样凄厉地叫是为什么?”时胤又坏笑着问念琢。 念琢认真地摇摇头说:“不知道!大概是饿了,在抢食物?” “错!不是在抢食物。对,是饿了,不过不是一般的饿,而且是饥渴,是与异性有关的……” 念琢用两只手的食指分别堵住自己的耳朵眼:“你坏,不听你胡说!” 来到一个红灯前,时胤因说话而差点冲过,只好一个急刹。好在他们二人都遵照交通规则而系好了安全带,但念琢还是因为急刹而不满:“要你不要胡说了,你偏不听,差点要被警察逮住了吧?” “不怕!我这不是规规矩矩地停住了?先前的还没说完呢……” 念琢把刚才放下的手指又堵住耳朵眼,虽然使听到的声音变小,但还是可以听清的。她听到时胤说的是:“这是我在电视系列节目中看到的,猫的这种嚎叫是他们在进行性活动,民间俗称为‘喊春’。” 阖外甲隐身在后面的座位上,听得直笑。 “胡扯!还这么雅致的称呼?” “嘿,你不还是听清楚了?”时胤讥笑念琢。 念琢又在时胤的右肩上轻轻揪了一下:“快起步了,绿灯亮了,现在集中精力开车好不好?” “遵命!”时胤说着,把车从大街上开进了旁边一条稍稍狭窄的街道,然后干脆拐进了一个住宅小区,在一栋6层楼的公寓前停下来。“小姐,请下车!” “噢,这就是你下榻的地方?”念琢解开安全带,稍稍扭动扭动身躯。 时胤打开车门,跳下车。阖外甲赶紧通过隧道,经打开的车门钻出了汽车。时胤绕过车头,来到念琢的旁边,拉开车门,动作夸张地一伸手:“尊敬的女王陛下,您请——!” 念琢忍住笑:“命你在前面好好带路!” “是,陛下!”时胤果然低头在前面领路,“请您跟着我……” “又胡扯了,和女王能够自称我吗?应该说奴才。”念琢跟着时胤向楼内走去的同时,挑剔着时胤的话语。 时胤领着念琢开始爬楼梯,这时回头看着念琢说:“嘿,这你就错啦!我是专门研究国外的政治经济的,在这方面要比你懂得多喽!人家对公民的人*权注重得比我们早,时时处处讲究一个平等,所以,在很早的时候,国王和平民在称呼上是平等的,因此,也就不会自称奴才,国王也就更不会称身边的供使唤的人为奴才了!” “可是,那对国王为什么要称其为陛下呢?”念琢认真地问时胤。 时胤搔搔头皮,嗫嚅着:“这,这个,这个是历史遗留问题吧?” “哈哈……烤糊了吧?看你怎么混得到这洋文凭!” “不要这样贬低我了嘛,看我到时候手捧洋文凭给你欣赏?”时胤在6楼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来,把右手大拇指在把手上的一块比大拇指略小的玻璃上一按,门很快在发出几下轻轻的吱吱声之后就打开了。 这是一套一厅一室带厨房和卫生间的小套间公寓房。进门就是客厅,在客厅的周围,有几扇门,它们分别通向厨房、卫生间和卧室。客厅里,放着一组沙发,即两个单人的和一个长长的。这些沙发围成个小方形,中间是一张磨砂的玻璃茶几。沙发是仿皮的,淡淡的绿色。两张单人沙发上面可以随便坐人,而那张长沙发则因为摆放着一些书籍和衣物等使人不会主动向它靠近。在与这两张单人沙发相对的墙上,悬挂着一面长一米多,宽约一米的液晶电视机。通过客厅通往卧室的门敞开着,念琢看到卧室里面放着一张宽床。上面和床两旁的小组合柜上面,都杂乱地摆放着衣物和日常用品。这些用品从写字的文具、护肤用品、手机的充电器、电动剃须刀等等到盛装方便食品的各种纸质或塑料的包装盒子、袋子之类,应有尽有。床两旁的小组合柜和靠墙放置的写字台的若干个抽屉,只有极少数是关好的,其它大多数不是几乎完全拉开,就是没有完全推进去,从几米远的地方就能看到使用者胡乱塞在里面的东西。在这些凌乱的物品之中,只有那台笔记本电脑及其周围将近一个平方米的地盘是干净的,这无疑是因为主人每天都要使用电脑,而且现在电脑的显示屏都是开启并略微向后倾斜立着的。 念琢在时胤热情地礼让之下走进了客厅。这时,阖外甲也趁机隐身钻了进来,躲在角落观察。念琢环视了一下客厅,赞叹起来:“不错,你能在这样房价昂贵的城市中心地带租到这样的公寓,羡慕!” “既然羡慕,那就欢迎你常来做客呀!”时胤忙乎乎地胡乱拾掇着妨碍他和客人落座的杂物。 念琢拍了一下时胤的肩头:“现在别臭讲究啦,快打开电视看看刚才那个杀手的新闻!” “噢,对的!”时胤立即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然后把遥控器递给念琢,“你自己调到要看的频道吧!我去烧水泡茶来喝,你不反对吧?” “欢迎哦!刚才记者大哥请客,遗憾地就是没有喝到我们喝惯了的清茶。”念琢边说边接过遥控器,频频按下换频道的纽。 时胤快速地点了几下头:“嗯嗯,深有同感!人家请客,我也不好乱叫人家上这样,上那样!” 阖外甲听到他们这样说,就觉得有些不理解:有什么不好当面对我说,让我来为他们解决的?真是奇怪! 在念琢的操纵下,电视节目很快地变幻着:绿茵场上,人们在疯狂地抢夺橄榄球;一对年轻的黑人男子在激烈地跳着踢踏舞;一对俊俏的少男少女在热烈拥抱,男孩搂住女孩的腰,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时胤在客厅的那头看到,赶紧叫喊:“好啊,看这个!” 念琢对时胤一挥手:“去你的!你泡你的茶去吧!我才不看这个,就要看那个杀手的!”她继续按钮,屏幕上终于出现了他们先前曾经在街头看到过的那血腥的场面。电视上出现了那个杀手的放大了的照片。照片显示的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他戴着学士帽,穿着学士服,脸上没有笑容。 解说:“这就是今天在马肯繁华的大道上冷血地杀人的那个杀手,通过我台记者的辛勤探索,终于查找到他的一些情况,他叫斯密斯,今年23岁,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男孩。他的5世祖是从远隔重洋的国家移民来的。他去年从著名的司维兰大学心理学专业毕业,以优秀的成绩获得了学士学位。顺便说一句,司维兰大学是名人的摇篮,我们现在的总统黛头莎女士就毕业于该校。但是,斯密斯没有总统那样的运气,他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 “快来看,介绍杀手啦!”念琢对时胤喊道。 时胤端来了一杯热茶,由于不小心而被溅起的滚烫的茶轻微地烫伤了手指,一边嘶嘶地咧了咧嘴,一边把茶放在念琢面前的茶几上。由于念琢关注着电视中对杀手的介绍,所以,她没有觉察到时胤稍显狼狈的模样。 时胤走到念琢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电视:“噢,原来这样——”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轻轻地牵住了念琢空着的左手。 电视节目主持人的解说:“这使他很是沮丧,同时对他的自信心也是很大的打击。他是由他的父亲养大的。”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秃顶的男子的画面。主持人的解说:“他的父亲是个参加过在国外进行的战争的退伍军人,后来开了个小小的管道维修中心。本台记者在他的儿子被警方射杀之后专门采访了他。” 电视画面变换为电视记者对斯密斯父亲的采访。记者:“请问,您最欣赏的处世方式是什么?”斯密斯的父亲很干脆地回答:“以弱对弱,以强凌强。”电视画面又切换为斯密斯的照片。主持人的解说:“这样的父亲,养育了这样的儿子。当然,这个杀手儿子所受到的教育,还有学校和社会……”突然,电视画面切换到一个将近50岁的女人。这个女人身材高挑,一头长长的金发,脸蛋周正,显出迟暮美女的模样。她一脸严肃地向左右挥挥手,在咖啡色的裙裾荡漾中向草地中间设置的一张简单的讲台走去。 电视解说:“噢,各位观众,现在总统府有重要新闻直播,请大家观看。现在,总统黛头莎女士正在总统府前面的草坪上对全国发表电视讲话。”黛头莎在讲台前站定,不远处站定的几个记者对着总统一通快速拍摄,闪光灯频频闪烁。女总统对着几只摄像头开始讲话:“女士们、先生们:今天下午,也就是此前不久,在马肯市的大街上又发生了令人不可思议的愚蠢的枪击事件,对此,我们表示最强烈的愤慨和谴责!虽然在我们的国家里,公民是拥有完全自由的,但是,上帝赋予了我们神圣而宝贵的生命,这是我们必须爱护的,谁也没有权力随意地剥夺他人的生命!我们为此前不久在马肯街头遇害的公民默哀。”说着,她垂首约10秒钟,再抬起头来继续讲话:“为此,我宣布,从现在起的24小时之内,全国为无辜的遇难者下半旗致哀!”镜头快速地摇向旁边不远处的旗杆,只见上面的花旗帜缓缓下降到旗杆的中间位置停住。镜头再摇回来,看到的是黛头莎优雅地面向镜头挥挥手,向灯火辉煌的总统府里面走去。电视画面立即变换成广告,是一个着比基尼的美女在沙滩上向镜头慢慢走来,沙滩的左边是碧蓝的海水,右边是椰子树和油棕树。 念琢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时胤握着,慢慢要抽回来,时胤赶紧抓牢。念琢把遥控器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用右手来帮忙推时胤有力的胖手。时胤干脆松开了念琢的手,转而用双臂搂住念琢,并把自己的头向念琢的脸凑过来。 念琢用自己的双臂推着时胤:“嗨,你——不要这样!” 两人坐在沙发上,进行着类似摔跤比赛的动作。 时胤因为较胖,所以觉得有点气喘:“为什么呀?你——你就让我亲亲吧!” 念琢的头往旁边躲开,双臂尽力推开时胤,有点气喘地:“不要!嗯——嘿,你不是学政治的嘛,你可以和导师去认真研究研究,看总统和他的政府怎样对付这样的枪击?” 时胤看看不能马上得手,只好挨着念琢坐着,和念琢讨论起她发起的话题:“嗯,是的,这确实是个值得我们好好研究的课题,但我可以预测:这个问题在近年不会得到解决。” “为什么?”念琢端起茶来喝了一小口,把身体往旁边稍微挪了挪。 “就因为总统即使真心想控枪,但议会不一定能够通过。更何况,如果真正控枪的话,这会使总统失去许多的支持,如果她想多当几年总统——这个谁不想——她就肯定不会认真地控枪了。议会的、总统下面的那一群群高官,肯定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这控枪就会这样一年又一年地拖下来。” “那总统和她的政府的主要心思放在什么地方?”念琢又问。她的心语:我尽量把话题扯远,省得他缠着自己,如果缠久了,自己会坚持不住。我才不想今天就败在他手里呐!但我也不会让这小子跑掉的…… 时胤为了炫耀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的广博,便高谈阔论起来:“那是明摆着的呀,国内,就是解决就业,让国民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国外,就是以反恐为借口,邀集其它几个小些的强国,找那些不听他们指挥的能源富国的岔子,然后用尖端武器,或者干脆派出大量军队,把人家完全征服,让其成为跟屁虫。” “打仗也罢,但要少死人才行噢!” “嘿,这个,人家大总统和她手下的一帮子高级职业军人就管不了那么多啦!只要你稍微留意一点,就能在网上找到许多数据咧!像前两年的一场中部国家的战争,军民双方的全部死亡人数就达到了三十多万。”时胤还要举例说明时,念琢站了起来,向他的书桌走去,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时胤趁机去为自己倒茶喝,他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往房间走,听到念琢说:“嘿,还神秘兮兮的,要什么密码呀!” 时胤在书桌的一头放下茶杯,走过来扳起念琢的肩头,自己俯下身去在键盘上按了一行字母和数字的组合,赶紧回车,嗡的一声,笔记本电脑完全启动了。“怎么不要密码?不要让别人随便捅开它,看到里面的个人隐私嘛。”时胤的心语:嘿,让你好好看吧,里面顶好的图片和视频够你兴奋的!看看你作何反应?也许这就是突破口? 不料念琢直接在网上搜集斯密斯的有关资料。时胤又挤过来,把手搭在念琢的肩头说:“来,我给你好看的!”说着,打开一段视频要她看。视频展现的是一个穿着很是性感的美女独自在一条树木花草很是茂密的小路上走着,突然,从路两旁的灌木丛中钻出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抓住美女强行非礼,在吵吵嚷嚷中,女子的上衣快被扒光。 “不看不看!”念琢嚷起来,要走开去。 时胤拉住她的手:“看看,看看!很好看的呐!” “不!”念琢挣脱时胤,“诶,你没有反悔吧,先就说了把车让我开回去的?” “当然!”时胤拍拍胸脯,“有几个男子汉说了又反悔的?” “我怕我幸会的你就是这样的男子汉呀!” “你快打住!不要让我起诉你贬损我的人格!”说着,把汽车的钥匙递过来,“喏,现在就拿着!” “好,谢谢!”念琢笑眯眯地接过钥匙,“阖外甲把车还给我的时候,我会让你去取的。那我就走啦,再联系!” “好!诶,你就不和我来个简单的道别仪式?”时胤拦在念琢的前面。 “切!你的臭名堂真多!什么仪式?” “就是——就是这样!”时胤一手揽住念琢的腰,另一只手抵住念琢的后脑勺,让她的脸和自己的脸贴了一下。念琢没有认真地拒绝,脸贴成了。可是,时胤并未就此罢休,他把自己的嘴对着念琢的嘴唇吻过来。 念琢知道时胤的用意,“嘿嘿”一笑,用力挣脱时胤的搂抱:“嗯——以后再……” “以后什么?”看到念琢暂时没有就范的意思,时胤也就想到了“以后”,他问念琢:“你到麦肯马这么久了,走了哪些地方?” “嗯,我胆小,前几天有个和我租住在一起的一个女生邀过我,我没答应。再说,她说aa制,所有开销要——” “嗨,什么aa制,你下周就和我去,一切我包了,怎么样?”时胤拍拍胸脯。 “真的?”念琢好看地笑笑,“我考虑考虑。” 时胤走拢来用双手推动她的双肩:“嗨,还有什么考虑的,就这样说定了!” “再说吧!”念琢对他挥挥手:“我要走了,再见!”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到时候我给你电话。再见!”时胤对念琢的突然离去无可奈何,只好和他道别。听到笔记本电脑发出噪音和女子的叫喊声,回头一看,视频放映到那两个坏男子正在扒拉女子的裤子。其实这段视频时胤已经看过好几次了的,现在他又独自欣赏起来。 20.总统公务 念琢既然已经离开,阖外甲对时胤看得津津有味的视频兴味索然,他决定去总统府看看那位女总统和她的大员们都在忙些什么。 阖外甲想起在进总统府之前,应该先还车。于是,他隐身通过他的隧道来到先前存车的僻静停车场,提出念琢的老爷车,把它开到念琢租住的公寓,然后把钥匙交给房东老太太,就匆匆离去。当然,他在路边给念琢发了条手机短信,告知了她车已经还回的事,然后再通过隧道来到了和总统府一街之隔的一个街心小花园。此时已经黄昏,这里很少有人过来,所以,胆大的松鼠就从树上下来,在地面窜来窜去地寻找食物。阖外甲看看周围无人,突然现身,吓得松鼠们纷纷窜上树去,躲进浓密的枝叶之中窥视。阖外甲无心在这里和松鼠们嬉戏,找到最近的斑马线,在汽车很少的时候,他很快穿过大街,来到总统府的围栏外面。此时他不打算隐身,而是以一个普通的电视记者的身份在围栏旁晃荡。他看到围栏里面是整齐的草坪和点缀其中的花木,在离围栏较远处的靠近建筑的地方,才有一些大树阴蔽着总统府内的一幢幢两层或3层的房子。阖外甲正要靠近围栏观察里面,围栏外面每间隔几十米即站立一个保安人员,看到阖外甲靠近,离得最近的两个保安就向他靠拢过来。这些保安个个身材高大,穿着统一的制服,腰里的皮带上挂着好几样从略小于拳头到鸡蛋般大小的设备,手里还提着一根老大黄瓜样的绿色橡胶棒。阖外甲觉得有意思,他认为有必要弄清楚这些保安腰间的设备都是些什么宝贝,于是他便用他暗藏在裤子左边口袋里的仪器扫描一通。 那个最大的,还有一截类似人的小手指的东西戳在外面的家伙,原来是个通讯装置,可以通过卫星中转信号到世界各地,而且是不需要专门充电的,它平时就在使用者的晃动中把电能储存在自己的电池中。另外,它还有个附带的小玻片,只是人的眼睛般大小,当你把它从这个通讯器上扳开的时候,它就可以扫描诸如身份证之类的重要证件,并把其信息读入通讯器,让其联网搜索,以核定被查验证件的真伪。 那个类似健身球的椭圆形的东东,身上刻着道道印痕,是为了让使用者握住而不会滑出去。它的一头有个银光闪闪的活动挂钩,另一头则有个凹陷进去的小孔,这是在使用者的用力挤压下发出高压电的地方,它发出的电能大小由使用者的握力控制,反正能把一个彪形大汉电翻,使其失去反抗能力,只能束手就擒。当然,它也是无需专门充电的,使用者一捏,就可以使它威力充沛。 那个小盒子,里面并没有装什么杀人武器,但使用者只要一按,它就会弹出一个小圈圈。使用者可以通过其通讯装置,输入密码后操控这个小圈圈,把它套在对手的手腕上或是踝关节之上,这样一来,被套着的人无论你逃到地球上的哪一个地方,也不可能逃出给你套圈的人通过人造地球卫星对你的掌控。当然,它除了把你的隐身之地报告给使用者之外,也会发出温柔的女声:“多谢您的合作!否则,这个圈圈会缩紧再缩紧,那样的话,您会很难受的哦!”是啊,它在温馨地提示的同时,会慢慢缩紧,直到你停止反抗为止。 阖外甲正在欣赏着保安们的宝贝,从他的左右两边走过来的两个保安就来到了他的身旁。阖外甲一看不妙,赶紧陪出笑脸,举起自己的小型摄像机晃了晃。那个一脸横肉的保安一点也没有挤出笑意的意思,盯住阖外甲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阖外甲赶紧回答:“噢噢,我拍点风景。” 另一边的那个左小臂上纹着一只鸡蛋大小的棕熊的图案。他走到阖外甲的旁边严肃地说:“把你的摄像机给我看看?” 阖外甲通过读取他的心声,知道他只是例行公事,只要你不找麻烦,他也不会太麻烦你,但必要的严厉盘查是必须的,要把你马上赶走是肯定的。于是,阖外甲把摄像机给了这个“棕熊”。“棕熊”认真地从外观上把摄像机看了看,再递给“横肉”:“嗯,你也看看!” “横肉”又装模作样地看看摄像机,然后还给了阖外甲,又仔细看着阖外甲问:“从哪里来?把你的身份证拿来看看!” 阖外甲又笑眯眯地掏出护照——当然是他自己仿造的,但这两个小子是不可能找出破绽的,况且,按照地球人自己制造的护照仿制,就是这个模样嘛——递给“横肉”查验。“横肉”取出自己腰间的通讯器,扳开那片扫描证件信息的玻片,在阖外甲的护照上晃了一圈,在通讯器发出的轻微的吱吱声中,他看了看通讯器上显示的信息,再把通讯器递给“棕熊”看。两人对视着互相点点头。“横肉”把护照还给阖外甲,仍然是一脸严肃地指了指大街的对面说:“往那边去看风景吧,那里有漂亮的公园。” “好的,谢谢!”阖外甲笑着对他们两人点点头,瞅准车少的机会,通过就近的斑马线走到了大街的对面,又来到那处街边小花园。在一丛小灌木后面,匆忙的阖外甲吓得几只仍然在此窜来窜去的松鼠朋友快速爬上树去,他无心理会,四顾无人,便隐了身,又返回到“横肉”和“棕熊”值守之间的地方。黄昏的光线已经暗下来,“唰”地一下,总统府护栏两边的灯全部开启,让任何物体在这里都将无所遁形。但这对于隐身的阖外甲是无效的,他旁若无人地轻松翻过护栏,大摇大摆地向黛头莎总统办公和住宿的楼房走去。 阖外甲已经领教了总统府周围的戒备森严,在里面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他要不想惹麻烦,就只能老老实实地一直用隐身的办法来对付这些地球人中的大佬们。 当阖外甲隐身走进黛头莎位于二楼的居室的时候,他想起来在网上搜集到的关于这个女总统的一些资料,知道她是单身,但为了显示自己的家庭的温馨和作为长女对父母的爱,女总统把年过7旬的父母接进总统府一起生活,只不过是住在旁边的一幢两层楼的房子里。两位老人身体很好,无需其他人特殊的照料。总统公务繁忙,不能按时和父母共同进餐;另外,她也不能保证天天呆在总统府,所以,总统的父母对不能每天都能看到女儿已经习以为常。 总统自己居住和办公的房子,也是一幢两层楼的独立建筑,其一楼中间是两间相通的大房间,左边的那间稍小,是总统的办公室;右边的那间大得多,则是陈设着大型圆桌的会议室,会议室的侧门则通向一间不大的休息室兼会客室。一楼的两头,分别各有一间可住数人的居室和卫生间,供服务和贴身的保安人员居住。二楼则是四间各带卫生间的卧室,很简单地一字排开,在它们后面走廊的中间位置,左边通向步行楼梯,右边通向电梯。电梯可以下到地下十多米深处的可以开行小汽车的暗道;至于这些暗道,有的通向军方总部的办公大楼,有的通向隐蔽的出口。 阖外甲现在看到的总统居室,陈设比较简单,只是由于卫生间并不宽敞,所以黛头莎就命人将两间卧房中间打通,其中一间的卫生间进行了方便女士妆饰的布置,主要作为她化妆之用;再就是为了免除上教堂的不方便和花费她本来就很紧张的时间,在这间房里的一面墙上,挂上了一尊一米来高的神的塑像,她时常会来到塑像的前面稍作祈祷。除了这两个方面的改动之外,这两间居室的其它方面仍然如同一般宾馆房间的模式:中间放置大床,和床相对的没有窗户的墙上挂着1米高、2米长的电子显示屏,下面的写字台上放置着没有显示器的电脑。阖外甲通过对房间电子设备和线路的扫描,发现这里和一般宾馆所使用的也没什么差别,都是使用者可以通过床头柜上的一些按钮来控制房间里的一切电子设备,对电脑的操控才和大众使用的一般设备有根本的区别,它是通过在床头柜里拉伸出来的可以任意调整角度的托盘上的无线键盘来进行的。通过信号的切换,那面现在在麦肯马国分辩率最高的电子显示屏就既可以充当电视机,又可以作为电脑或其它方面的显示器;当然,这块显示屏上可以根据使用者的需要同时划分出一定的面积来显示多种不同类型的内容。 黛头莎总统现在在房间里缓缓踱步。只走了几步,赶紧到隔壁房间的神像面前立定,在自己的胸脯上胡乱划着,闭目默立少顷,然后又在自己的胸脯上划了几下后离去。 阖外甲无聊中鼓捣自己手中的仪器,突然他发现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小小显示屏上,女总统已经成为了一副骨架。在这副骨架上,阖外甲发现了正常器官之外的“设备”,其一是她上颌右部的牙齿之间有一圈闪光的细丝,原来这是为其损伤的牙齿套上的不锈钢箍;其二是她的盆腔中也有个暗色的小圈圈,阖外甲通过他在网络上学到的丰富的知识知道,这是节育环。阖外甲惊异之余悄悄笑了笑。 黛头莎来到她起居的房间,拉出床头柜里的托盘,按动键盘,大显示屏的右下角显出一个30岁左右的美丽女子的图像,她一头刚垂及肩部的黑发,其下端被烫得向上卷曲起来,在头部的快速地转动中会飘动起来。她露出笑容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在说着甜蜜的语言逗引着别人。她皮肤细腻的脸盘包围的嘴唇肉嘟嘟的,鲜红而柔软。阖外甲此前通过在网上查询即知道她是总统的特别助理莎莉玛,被总统破格批准住在二楼另一头的房间里。 “莎莎姐,找我吧?”莎莉玛微笑着回应。 “嗯,莉莉,你过来下!”总统随意地说道。她又操作着键盘,在显示屏的左下角显示出餐厅的情况:那里光线比较幽暗,只有餐桌上洁白的桌布很是醒目,里面没有人。黛头莎在键盘上输入“6分钟”几个字,然后回车。 餐厅一角的画面亮度立即增加,一个中年男子马上回应:“我是卡马乔,好的,总统阁下,我会立即准备好!” 响起门铃轻缓的蜂鸣声。“请进!”黛头莎从显示屏的另一角看到是莎莉玛来了,于是便头也不抬地说。 莎莉玛轻轻地走进房间,来到离总统一米多的地方站定。 “我说过,你要来就来,可以不按铃的!”黛头莎把键盘托盘移回床头柜旁边,抬头望着莎莉玛说。 “呵呵,下次记住了。”莎莉玛妩媚地一笑。 黛头莎站起来,轻轻拧了一下莎莉玛的脸蛋:“就知道呵呵呵!有什么新的进展么,那些小事情?” “哦,有的,就是你的侄儿今天上午不是来了,还在老爷子那里午餐了么?他——” “他有什么吩咐?”女总统现出讥讽的神色。 “啊——呵,当然是想你给他求职的**集团的总裁打个招呼……” “不可能!”黛头莎打断莎莉玛的话,“在我们这里,是决不允许这样的,我也没有发现这样的先例。在我们的家族,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嗯,是!是!”莎莉玛连连点头,心语:当然呀,你的爷爷和你的老爷子都只是个小小的农场主,他们怎么能为后代谋划更优美的生计?又怎么能够得上与那些国家顶尖级的企业老板搭上腔?嗯,也是,确实要靠自己奋斗,这个娘们不就是靠自己的不懈努力,竟然达到了亿万人孜孜以求的人生的最高峰?向她学习,我是不是…… “你用过晚餐了么?”黛头莎回头问莎莉玛。 因为被总统打断她的思维,莎莉玛稍稍一惊,马上回过神来,赶紧回答说:“已经吃过了。不过,如果莎莎姐要我陪伴的话——” 黛头莎又要用指头来弹莎莉玛的脸颊,被莎莉玛笑着躲过。女总统带头往外走:“去吧,6分钟马上就要到了!” “哦——你向餐厅发过指示,6分钟后用餐?”莎莉玛明知故问。 “嗯,我们刚才谈话用了4分半钟,走过去得1分半钟。”黛头莎在前面走下楼梯。 莎莉玛赶紧追上来:“嘿,莎莎姐真是计算得精确,如果走慢了,1分半钟就到不了餐厅啦!嘻嘻……诶,告诉老爷子他们两位老人么,说你过来用晚餐?” “嗯——不,不!正常的晚餐时间都过了五十多分钟了。” 阖外甲赶紧隐身跟随。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设在旁边那栋楼一楼的餐厅。餐厅里灯光明亮。餐桌上摆放着面包、炒饭、甜味和咸味的多种点心、煎鸡蛋、牛肉饼、凉拌花椰菜、水煮玉米粒、咖啡、牛奶,还有几种已经剥切妥当的时令瓜果等。在另外一个角落里值守的卡马乔看到黛头莎和莎莉玛两人走进来,便对她们微笑着迎过来。 黛头莎对他一挥手:“你去休息吧,我和莉莉随便吃点,等会你来收拾就行了。” “噢,好的!”卡马乔从另一扇小门退了出去。 莎莉玛拿起盘子和叉子,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对黛头莎说:“你去那坐下,想吃点什么告诉我,给你端来。” “算啦!我们还是自己管自己。” 黛头莎刚拿起空盘子,莎莉玛又指着一个已经装着多种搭配好了的食物的盘子问:“莎莎姐,就来一盘这个?” “又是那些所谓的大营养师设计的拼盘?” “是啊,挺不错的嘛!”莎莉玛看着总统,似乎在等待着她的批准。 “你算了吧!如果你喜欢,你就端了吃去,吃不了批准你带到房间,想吃就吃!” “谢谢总统阁下的赏赐!嘿嘿,只可惜我的肚皮太小。”莎莉玛笑着回应总统。 黛头莎总统果然绕过那个厨师按照营养师的食谱盛装好了的拼盘,随便夹了点咸味的点心和一个煎鸡蛋,在盘子的边沿放上几片水果,倒了一大杯咖啡,在里面加了点牛奶,坐下来就快速地吃。 莎莉玛只是倒了一杯咖啡,用个小盘子装了几块牛肉饼、凉拌花椰菜,坐在女总统的对面陪着她吃。她瞅瞅黛头莎,试探地说:“都说花椰菜有抗癌作用,我给你来点?卡马乔的菜做得真好吃!嘻嘻……” “行啊,来个三四块!” 莎莉玛很快地用个小盘子盛了4块花椰菜放到黛头莎的面前,再坐下来慢慢喝咖啡。 阖外甲看到黛头莎慢慢把叉着小点心的叉子举在离嘴不远的地方,然后停住,知道她在思考着什么,于是,立即将仪器对准她的头部,读出的心语是:这个民间枪支时常闹事,弄得舆论大战,比大街上的乱枪还讨厌!到底收紧还是照旧?还有那尤利多,屁大的国家,仗着石油和天然气储量丰富,还有一些稀缺的金属,老是纠集东南西北的几个小国来和我领导的国家叫板,不把它的首脑换掉,杀杀它的威风,它肯定不知道一大还是二大! 莎莉玛看着黛头莎的样子快要笑起来,突然,她的手袋里有东西窸窸窣窣震动起来。她打开手袋,拿出手机,看看,然后在上面按了几下键,再抬头对黛头莎说:“是国际事务助理兰格斯求见。” “正好,要他在会议室旁边等我,马上见!”黛头莎快速地把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地咀嚼着。 阖外甲看到莎莉玛又低头在她的手机上操作,想知道她在干什么,于是用自己的仪器对准她,才读出了她的心语:不要在这里打电话吵了总统,就按照我们的约定,发个m2即可,因为m表示会议室,2表示等候。万一那小子忘记了约定,他会马上发信询问的。 黛头莎很快地吃完了她盘子里的所有食物,拿起一张餐巾纸擦擦嘴,再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几下喝完咖啡,又用餐巾纸擦擦嘴,很快站了起来。厨师卡马乔又从小门走了进来。黛头莎对卡马乔说:“嗨,味道好极了!又得辛苦你收拾收拾了。” 卡马乔憨厚地笑笑:“不辛苦,不辛苦!您吃得满意我就高兴,嘿嘿……” 向餐厅门口走了几步的黛头莎回头对卡马乔挥挥手:“再见!”跟在她身后的莎莉玛也跟着回头对卡马乔挥挥手。 卡马乔对着她们两人走出去的背影挥手:“再见!” 黛头莎一路走,一路稍稍回头对侧后的莎莉玛吩咐:“你通知国内事务助理泰格鲁,要他半小时之后来见我!” “好的!”莎莉玛点头答应之间,她和总统已经走进了总统居室下面她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灯光明亮起来。黛头莎在自己的大办公桌前的那张大转椅上坐了下来。 莎莉玛快速地通过走廊来到小会议厅旁的休息室,对正坐在里面的椅子上用看电视来打发等候时间的国际事务助理兰格斯招招手。30岁多一点的帅气男子兰格斯马上起身随着莎莉玛走向总统的办公室。 莎莉玛走向旁边的一张前面放置了茶几的椅子,把手中的小小笔记本电脑放好,坐下来快速地操作一通,似乎在打字。阖外甲通过仪器扫描后知道她是要在电脑上打一行字发出去,按照总统的吩咐通知国内事务助理泰格鲁。 兰格斯走进来还在犹豫着,黛头莎伸手向莎莉玛对面的一个座位一指:“请坐!”等他刚落座,总统就催促他道:“你说吧!” 兰格斯拿出自己的大屏幕的手机,按了两个键说:“报告总统,刚才我们驻尤利多的大使通过网络用加密的邮件向国内报告,就在半小时之前,一个自杀式袭击者在两个同伴的掩护下,成功地靠近我使馆,把刚刚乘车回使馆的一秘和他的助手炸伤,一秘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在尤利多的首都的另外一个街区,老百姓集会声讨政府,认为对亲我国的势力控制不力,说他们国家的能源慢慢会被我国完全控制。大使请示应对的方法。” 在汇报的时候,兰格斯恭敬地正视着总统的脸,而黛头莎则一忽儿看着兰格斯英俊的面孔,一忽儿扫视着正在作记录的莎莉玛以及其它几个空座位。 发现兰格斯停住了,黛头莎马上轻声问:“没啦?” “是的,暂时就这么多!”兰格斯长出一口气。 “嗯,知道了。你今晚抓紧和外交部长、国防部长,还有那几个平时大把大把花费国家资金的什么研究会一起讨论研究一下,明天9点将紧急的应对方案和以后两周之内我们应该采取的措施带到我这里来。” “是!”兰格斯起身准备离去。 “你顺便告诉他们一句:这些个坏孩子,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好,你去吧!”黛头莎对兰格斯一挥手。 莎莉玛记录并储存完刚才的记录,站起来走近正在往后抹抹她的金发和双眉,紧闭双目的总统,轻声地:“总统阁下,是不是现在就叫泰格鲁来?” 阖外甲觉得有点奇怪,莎莉玛总是称呼总统为莎莎姐的,现在怎么称其为“总统阁下”?他又只好借助自己的仪器来读取其思维了。莎莉玛的心语:私下里这个黛头莎是很好侍候的,但在公开场合我们必须要非常尊重她噢,否则,那你就等着受罪吧! 黛头莎慢慢放下双手,微微睁开眼睛轻声但干脆地说:“行,叫他来!” 莎莉玛赶紧走到外面的走廊里随手操起一部电话打起来,她只是按了一个键,很快就听到了回应,她说:“泰格鲁熊哥呀,你现在到了哪里?……噢,那就是5分钟的路程了?你快过来啊,总统阁下马上就要见你!呵呵……是的,是的,还没有,但早点完事,可以早点休息嘛!……嗯,熊哥就是聪明!再见!” 莎莉玛从走廊里走进总统的办公室,来到总统的近前报告:“泰格鲁大约5分钟后就可以到达。” 黛头莎振作精神,声音稍大地问:“离你通知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莎莉玛看看墙上不紧不慢行走着的挂钟,报告总统说:“还有9分钟。” “噢,那行!无论谁,如果迟到了,你给我记录在案,我决不轻饶!”黛头莎一边浅浅地呷一口茶,一边瞄瞄挂钟。 “好的!”莎莉玛缓缓的应了声,她见泰格鲁还有几分钟才能来,又看到刚才总统在拢她的头发,就随口问:“你的头发很适合使用天体柔顺液,我现在给你来点?” “就是天苑国的总统夫人送给我的那个宝贝?”总统眯缝起眼睛问。 “对,正是那个,也是你称赞它香味独特,闻起来无比舒服的那个宝贝!”莎莉玛笑着提示总统。 总统在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早就按规定上交了,你用什么给我来点?” “嘻嘻,谁要你上交呢?不过,我倒是有——”莎莉玛发出带点顽皮的笑,故意拉长声调说。 总统立即坐正,放下手里的茶杯,正色地问:“你把交出去的又要回来了?” 莎莉玛收敛了笑容:“你说我有那么大的胆子么?不过,反正我有——” “吹牛!你怎么会有?”总统又眯缝起眼睛,望着墙上的挂钟。 莎莉玛从自己的手袋内掏出一个比大拇指略大的精致粉红色小瓶子,递到总统面前:“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黛头莎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打开盖子闻闻,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点惊喜地:“是这个东西!你哪来的?” “嘿嘿,我们离开天苑国之前的一个小时,我要总统夫人的工作人员帮我买来的!怎么样,可以放心使用吧?” “嗯,好吧!按照价款除以使用的次数,得出的是一次的使用费,这个费用我一定照付”黛头莎把自己的身子朝前挪一挪,把头靠在椅背边沿,让长发垂下来。 莎莉玛立即过来给女总统涂抹那有着特殊香味的头发柔顺液,她一边涂抹着,一边对总统说:“你放心好了,账我给你记着!” 这时候,阖外甲不知怎么顽皮地把他的仪器对准女总统,调整到可以让旁人看到一副骨架的那种功能。正在抹着柔顺液的莎莉玛看到她可亲可敬的总统突然显现出这副模样,不禁吓得心肌猛烈收缩,手里的柔顺液都差点掉在地上。好在她是个心理素质不错的女性,再说,她也从来不相信那些荒诞的东西,所以,她认为这肯定是自己的幻觉,无需惊愕。嗯,总统的金发不还是在自己的手里握着吗?由于她的极力忍住,并不时往旁边扫视,以分散自己在总统这副“骨架”影像上的注意力,加上黛头莎总统现在正在闭目养神,任凭莎莉玛助理摆弄她的头发,所以,总统并没有意识到在莎莉玛的视野里发生了这般无法解释的骇人现象。莎莉玛给总统涂抹完柔顺液,收好小瓶子,用双手轻轻地揉揉自己的双眼,再看总统时,一切已经恢复正常——原来阖外甲觉得已经够了,停止了他的小小的视觉胡闹。 “行了,总统阁下!”莎莉玛轻拍总统的肩头。 黛头莎端正地坐好,小幅度地扇动鼻翼:“嗯,真好闻!” 莎莉玛看到走廊里有人在向她招手,看到来人正是她们等待的40来岁,身材高大健壮的总统国内事务助理泰格鲁。莎莉玛立即起身近前报告:“熊哥泰格鲁来了。” 熊哥?阖外甲感到不解,立即到互联网上查询,明白了因为泰格鲁高大健壮,而且有时又憨态可掬,所以人们送给他的绰号是熊哥, 总统大声地:“熊哥请进!” 泰格鲁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总统阁下好!莎莎美女好!” 总统向泰格鲁扫一眼,朝旁边的空座位努努嘴:“坐吧!” 泰格鲁退两步,有点滑稽地缓缓落座。莎莉玛掩嘴匿笑。黛头莎笑着直视泰格鲁说:“泰格鲁,你小子为了逗美女笑吧,在我这里你怕什么?” 泰格鲁赶紧半弓腰地站着:“呵呵,总统阁下,我怕在你这里出洋相。”说完,用手背在额头上揩揩似有似无的毛毛汗,然后坐下。 莎莉玛看着“吃吃”地小声笑出来。 泰格鲁故作严肃地看着莎莉玛,轻声地:“别笑,看我紧张成这样,你还逗我,要让我受到总统的训斥你才满意?” “嗯——熊哥呀熊哥,我不训你,找你来是要你找内政部长、还有议会几个和控枪有关的委员会的大爷们一起,好好研究研究控枪的程度。” 泰格鲁稍稍欠身:“对,是该控控枪了,过不了几天就在校园或是大街上噼里啪啦地放倒一批,太猖狂了!” “是啊,民怨沸腾,当然是希望我们政府严格控枪,除了少数玩枪有瘾的死硬分子!但是,媒体两边倒,一部分攻击我们政府控枪不力,而另一部分则耍滑头,批评政府没有正确引导。tnd,怎么引导?”黛头莎有点愤怒起来。 “是啊,难道引导他们去操起大炮或者巡航导弹来?”泰格鲁也装出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 莎莉玛“嘻嘻”地笑起来。总统也忍俊不禁:“兔崽子!” 莎莉玛忽然大声地:“总统阁下,你错了!” “嗯——?”黛头莎一头雾水,严肃地望着莎莉玛,想要训斥她。 莎莉玛笑着说:“泰格鲁不是兔崽子,而是——” “对对!”泰格鲁又欠欠身说,“是熊崽子!” “哈哈哈!”这回是黛头莎领头大笑起来。总统喝了一口茶,严肃起来:“你们谁也不要再扯邪了,否则我要惩罚!这次熊哥你要和他们搞个深入的调查,再在此基础上好好研究,要得出这样的结论:控枪到什么程度,我们会失去多少选票,能够给我们的社会减少多少损失,又能够给我们的政府增加多少支出——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等等,反正是要具有强劲的说服力!” “是,总统阁下!但不知总统给我们多少时间?”泰格鲁认真地问,这回真的没有一星半点邪皮拉呱的味道。 总统半闭着眼睛算着:“嗯——等我们完成一件大事,最少10天,最多也就3周吧!反正你们提前抓紧进行,等候我的通知。” “是!总统阁下!”泰格鲁站起来敬了个不标准的礼,看到莎莉玛又想笑,他暗暗指指黛头莎。 黛头莎不知道泰格鲁在说什么,于是问:“怎么啦?还有什么啰嗦的?” “噢,没!我是想问,我可以告辞了么?” “当然!”黛头莎也站起来,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泰格鲁走近莎莉玛:“美女,这个记录可以传给我的部分,记得尽快传啊!” 莎莉玛说:“行啊,熊哥,不过,你得给我敬个礼。” “没问题!”泰格鲁在莎莉玛面前站直,故意一边喊“敬礼”,一边滑稽地举举手,逗得莎莉玛又“吃吃”地笑。 “行啦,让熊哥走吧!再见!”总统对泰格鲁挥了下手。 “再见!”泰格鲁对两位女性挥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好啦,我们也上楼去休息吧!”总统拍了拍莎莉玛的肩头。 莎莉玛应了声“好的”,便紧跟总统走向楼梯。 “今天觉得有点累,就到此为止,我们早点休息吧!”黛头莎对走在身后的助理说。 “好的,感谢莎莎姐!”莎莉玛在后面笑眯眯地说。 黛头莎回头把左臂往外抬了抬,莎莉玛赶紧往前一步挽住总统。 黛头莎:“切,什么感谢!快去洗澡,洗完再来帮我按摩一下。” “好的!”莎莉玛答应了一声。她们便各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21.金发美女 阖外甲正要拍摄一些地球人男女老少各有代表的没有一点遮蔽的视频作资料,所以他赶紧隐身跟随,先进了莎莉玛的洗浴间。 前面已经说到,莎莉玛是个三十刚过的美女,当她没有遮蔽的身体完全展示在阖外甲的镜头中的时候,阖外甲用他已经掌握的网络美女裸体视频相比,觉得她确实算得个美女,因为他此刻亲眼所见,其分辩率自然是所拍视频望尘莫及的,他此刻所看到的是她白嫩的肌肤,那上面除了稀疏地分布着几点小黑瘢外,没有其它任何疤痕。阖外甲还把莎莉玛的身体和地球人津津乐道的所谓身体各部分比例的黄金分割进行了比较,发现她是可以算得上合规的。还有她身体上的曲线,在洗浴间明亮灯光的照射下,很是分明。阖外甲点点头:总统从形式审美的角度来选择的身边亲随,确实几无挑剔。 当阖外甲觉得在莎莉玛这里已经拍够了符合他要求的视频的时候,他就立刻要去拍拍那位女总统了。 在阖外甲隐身潜入黛头莎总统的洗浴间的时候,动作快速的女总统已经洗浴完毕,她正要把一条宽大的浴巾往身上裹。还好,阖外甲动作迅速,他得以亲眼目睹并拍摄到女总统这个年龄段的大部分没有遮蔽的身体的代表。女总统虽然年近50,但她肌肤白皙滑腻,身材匀称,唯有稍稍把浴巾鼓出来的小腹看来有点脂肪积蓄,这是可以看出她和少女身体稍有区别的唯一标志。不过,在女总统身上,阖外甲也看到一处使他疑惑不解的东西:她是一头金发,但她腋下的毛发却怎么和莎莉玛的差不多一样黑呢?她的头发的颜色是假的?这两处毛发的颜色不一定一致?看来,阖外甲得另外花点工夫去专门研究了。在阖外甲的疑惑之中,女总统走到卧室,舒服地躺倒在床上。 很快,莎莉玛也裹着一条宽大的浴巾笑盈盈地来到了总统的床边。 总统对助理说:“我们快开始吧,说不定等会又有人通过各种手段来搅扰我们了!”总统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下床走向隔壁的卧室。 莎莉玛知道总统又要进行她每晚必做的简单的祈祷了。除了在外地,或是有紧急情况之外,总统每天都会如此。于是,莎莉玛紧随总统来到隔壁卧室里的神像前,和她一样,微微低首,闭目静默祈祷两三分钟。 阖外甲在这两三分钟里赶紧窥视总统的思维。黛头莎心语:从莎莉玛各方面的服务技巧上来说,正如她的年龄一样,还是嫩了点,必须继续教她一些。那些粗野的男人,和他们脱离那种热烘烘的关系多年,无疑是正确的,有了这个美丽的莎莉玛,也行哦;到了她不合适的时候,找到比她更合适的美女,不是易如反掌么?世界上美女多的是!只是那可恼的尤利多,明天起就发布强硬的声明,两次,最多3次,它不俯首帖耳,立即出动我们在它周边国家驻扎的军队,还有那一带海上我们的武装力量,来一场局部战争,灭了它,再扶持起个听话的总统来……上帝保佑我速战速决,干净利落地打赢这一仗!要少死人,当然是我们的军队,否则,会有一群群绵羊起来咩咩乱叫一阵,吵得心烦而已。被打的,死多少都是自找的,再繁殖去吧,与我们没有关系! 总统撇嘴怪笑了一下,当然,莎莉玛没有发觉,稍后,她感觉到的是:总统用她的胳膊肘碰了碰自己的胳膊肘,对她努努嘴。莎莉玛立即睁开眼,跟随总统朝隔壁的卧室走去。 总统往床上一倒:“来吧,我的小莎莎!” “好的,我的莎莎姐!”莎莉玛温柔地一笑,扔掉了自己的浴巾,再解开女总统的浴巾,认真地为她按摩起来。 看到这两个美丽的女性亲热地呆在一起,联系到刚才黛头莎总统的心语,阖外甲在网络上鼓捣一通,得知这属于地球人的同性恋行为,这种行为现在在一些国家是被认可的,而且在自愿的基础上,这样的人还可以结婚。但像麦肯马国,因为他们对婚姻的管理是比较放权的,各地的法规不一样,即有的许可,有的不许可,有的还在辩论中。像马肯市就属于后者,否则的话,黛头莎和莎莉玛是不是将要或已经结婚,那都是无法逆料的。 对于地球人对同性恋的看法,阖外甲又搜集到一些观点比较一致的资料:这是地球人一种与生殖无关的完全变异的性活动。在雄性或雌性身上发生的概率是相等的。阖外甲只有摇头苦笑:这地球人有时候真是不可思议! 阖外甲觉得现在这里暂时已经没有他感兴趣的事情了,他要去看看时胤了,于是,他通过他的隧道,很快就隐身来到了时胤的住处。 阖外甲看到时胤此时正在兴致勃勃地上网,这时候他没有看刺激的视频,而是在网络上进了一个有着美女“看门”的网站。时胤输入“销魂时刻”,刚一回车,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两行美女来,个个挤眉弄眼,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颇有几分姿色。时胤在这个金发女的图像上点了点,立即弹出一个对话框来,并伴有发嗲的女声:“亲爱的,非常感谢你看得起我噢,我是28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呀!嘻嘻……” 时胤在对话框中输入:“可以打开你的视频窗口么?” 对方很爽快地打开了视频窗口,随着她的图像的出现,语音也传了过来:“当然!您看看我还是那个女郎,没有做假是不是?嗯——哼——” 时胤仍然没有打开视频和语音通道,又输入:“嗯,是的。你能够上门服务么?” 对话框中立即回应:“当然,只要您在马肯市内。如果在市外,那就只能明天去了。您在哪里?” 时胤仔细看了看对方公布的地址,打开网络地图用鼠标连线稍作计量,然后又在对话框中输入:“我离你5千米吧,你现在到51号地铁站来,我左手拿一份卷成圆筒的报纸在出口等你。” 对方变成基本正常的声音,快速地问道:“确实不会超过5千米吧?如果超了,交通费就要你承担啦!再说,你可以付多少辛苦费呢?” “100。”时胤简单地输入。 “少了点哦,先生,150元吧!” “行,再就不要说什么交通费了!”时胤看着总是带着笑容的金发女郎,只想着快成交算了。 “好吧,您现在就可以去地铁站了,万一碰不到,可以记住我的手机号噢,嘻嘻……再见!”金发女郎的视频窗口马上就关闭了。 时胤在沙发上随手抓起一份报纸,把它卷成圆筒状,就匆匆地下楼去了。当然,阖外甲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跟踪的机会;不过,他只能隐身了,否则,时胤肯定不会当着他干这样的业余工作的! 时胤租住的公寓离51号地铁站不到500米远,他算计着那个金发女郎乘坐地铁到达的时间大概需要15分钟左右,而他按正常的速度,6分钟左右即可到达。于是,他不慌不忙地左顾右盼,一边欣赏着明亮街灯下的街景甚至是广告,一边慢慢向地铁站走去。此时,他正向右看着,忽然,他的左肘被碰了一下,他赶紧回头,只见左后方一步之遥的地方,有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冲他诡秘地一笑。时胤知道他又碰到一个地下工作者了,当然,她的工作是与性密切相关的。于是,时胤借助人行道上比较明亮的路灯和广告灯箱的光亮稍稍细看,发现此女已是徐娘半老,再看头发,和自己的一样是黑色的。 阖外甲暗中轻轻笑起来:这小子现在还有点怪癖了,性与毛发颜色的关系那样重要么?因为他通过仪器已经读出了时胤此刻的心语:今晚一定要找那个金发女郎! 于是,时胤礼节性地抬起右手挥一挥,辅以怪异的一笑。他把目光转向街心一个小广场中心的一尊雕塑。其实雕塑也不是非常特别,表现的是一只箱子,上面有个洞洞,一只手捏着一枚硬币正要投进去。箱子的下部一角,一枚硬币从裂隙里露出一道弧线,一只手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在使劲捏住那道弧线,要把这枚硬币扯出来。时胤从这一带往来过多次,他一则压根儿没有弄懂作者是要表现一个什么主题,再则,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此刻他的视线的焦点是放在了雕塑下面的一个卖艺者的身上。这不难理解:雕塑是不变的,甚至连四周投向雕塑的射灯也是很少改变的,但雕塑下的人们,尤其是这些卖艺者,则是一批又一批,层出不穷的。现在表演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两只袖子卷得高高的,两边的肘部下面,都有小铁环穿过肌肤悬挂着,环中下垂着的绳子上则吊挂着拳头大的石块,这个石块把主人肘部的皮肤拉扯成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时胤颇为吃惊:这能不疼吗?看来表演者确实不疼,因为他正在若无其事地用两手一忽儿操着长笛吹,一会儿又持着小号吹,而且他的表演水平还不低呐,这从周围总有10来个人围观即可看出来。围观者中不时有人鼓掌,有人往他前面的小桶子里投放钱币。表演者不时地点头,或者用乐器吹奏出比较逼真的“谢谢”的乐音,惹得围观者们哄笑。时胤为了消磨时间,看了几分钟,然后向桶子里扔进一元钱,再不急不忙地迈步向地铁站的出口走去。 地铁站里此刻进出的人比较稀疏,因为匆匆往家赶的或是急于去工作的人们不是很多,人们大多是赶往灯火辉煌的夜生活繁忙的场所去娱乐寻欢,或是出来随意逛逛。时胤用左手握住卷着的报纸筒的底部,让左肘随意弯曲,这样就可以使报纸筒在自己胸部偏左的空间立着。他就这样来到了地铁站的出口的右边站着,向里张望,看似不经意,实际上是比较仔细地检视着从他旁边经过的每一个金发女性。有一个留着长长的金发的人飘逸而来,时胤的心头因激动而加速了跳动,他把报纸筒小幅度地晃了晃;对方没有半点反应,时胤仔细一看,原来来者是个外表女性化的年轻男子,天知道他的头发是从娘肚子里出来就是如此,还是通过发型师的精心操作才得到的这种美发!时胤只感到有点恶心,他的眼光目送着这个怪癖男的离去,正打算对他的背影吐口涎水,只是因为突然惊觉:在马肯市随意乱扔垃圾和吐口水是要被罚款的,所以才强压下自己差点“失口”的违规举动。突然,时胤感到自己左手握着的报纸筒在摇动,几乎要从手中跑掉,他猛地惊觉,回眸一看,一个比自己高半个脑袋的金发女郎已经亭亭玉立在自己的面前。时胤的心语:这不就是刚才在网络视频中和自己谈价的美女吗?嗯,人家就是讲信用,人和网上的图片一致,而且这妞和上次在咖啡店里欣赏到的各有其美! “你好!”金发女郎首先开了腔,“你就是刚才呼叫我的那位先生吧?”然后压低声音自我介绍,“我是28号!” “嗯、嗯!”时胤又激动起来,频频点头,然后回身一伸手,做出延客的姿势:“美女请!” 28号主动地挽住时胤的右臂:“你得带路呀!嘿嘿……” 时胤只得像小弟弟那样,和28号一道往他租住的公寓走。又经过雕塑边时,围观的人比先前明显减少,于是,表演者有空来逗逗时胤和28号,他鼓着腮帮子,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用一把小号吹出“欢迎、欢迎”的音调。 28号侧脸问时胤:“给这个可怜的卖艺人一点?” 时胤干脆地:“我刚才已经给过了!” “噢,那就算了!”28号对卖艺者急促地挥挥手,“我们还有急事呐!再见!”说着,用胳膊肘在时胤的腰部轻轻碰碰,“我们快走!” 时胤当然也恨不得马上就奔回他租住的房间,开始他梦寐以求的活动,他现在加快了步子,几乎是拖着28号在前行,只是快到他居住的公寓了,用拿报纸的左手轻轻拍拍金发女郎的左手,悄悄地:“把手拿开,不要让和我租住在一起的弟兄们看到了!” “哈!原来你这样胆小如鼠呀!看到了又能怎么样?”28号虽然在嘲笑时胤,还是把挽着他的胳臂抽了出来。 “怎么样?他们会敲诈我的!” “噢——我明白了,他们会说你找到了情人,所以要你请客?” “嗯,就是这样!所以,你还是给我省点儿吧!” 他们钻进了楼道,一边爬得有点儿气喘,一边一见如故地对话、说笑。 “可以噢,不过,帮你省下的你得给我分点儿!” “那可不行,这是先前敲定的,不可反悔!” 28号装出懊恼的神态,鼓鼓腮帮子说:“真小气!你是大方国的,或者确切地说,是三水州的吧?” 时胤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 “我会读心术!”28号有点得意地哈哈笑起来。 时胤赶紧打开了自己租住的居室的门。其实,在此之前,阖外甲已经通过窗户隐身钻进了时胤的房间。 时胤把28号推进了房内:“你别在外面给我嘻嘻哈哈地张杨了好不好?”他又快速返身关上门,然后把金发女郎抵在门旁的墙上,踮起脚去吻她的脸。 28号认为自己是以愉悦男性来谋生的,不能有本能的防御行动,但她还是对时胤的身高感兴趣,拍拍他的头顶:“看看,你比我还矮这么多呐!嘻嘻……所以我猜你是大方国的,或者干脆说你是三水州来的。” “哈!你认为我们三水州的都是小个子?看,我不是和你差不多了?”时胤极力踮起脚尖,想借此吻到28号的红唇。 “看!不是还差许多吗,哈哈!”金发女郎也把脚踮得更高,惹得时胤哭笑不得,他的心语:这娘们真tmd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可以豪爽地给人以丰富的快乐,但是,却没有念琢那若即若离的柔情…… 是啊,念琢此刻在干着或想着什么?阖外甲突然意识到:这个时胤终于开了洋荤,而且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或特殊的内容可以记录了,不如现在赶紧去念琢那里再看看。 22.专业探讨 阖外甲要去念琢的居处,他又想不能老是隐身;既然现身,就要有个借口。这对于阖外甲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他先隐身通过隧道自窗户而进,把个摄影机的电池充电器偷偷放在念琢乱七八糟摆放的书籍旁边。随后,阖外甲来到念琢租住的公寓的大门口,按响了视频门铃。房东老太太通过视频一看,大门前灯下按铃的是先来找过念琢的那个帅哥,于是就接通了念琢的门铃应答器。 念琢房间的视频门铃立即响起来,她打开一看,发现是阖外甲,心中还有点高兴——有个帅哥来聊聊也不是什么坏事——立即打开了大门,同时也将自己的房门打开。 阖外甲很快就来到了念琢的房间,装作诚恳致歉:“很对不起噢,小姐,我的摄影机的充电器落在你这里了,所以只好又来打扰你,不会影响你的休息吧?” “不会不会,记者大哥,欢迎都来不及呐,说什么打扰?只是你说的充电器——” 阖外甲在书堆的旁边拿起充电器说:“这不是?我记得是放在这里了嘛!呵呵,先急急忙忙一走,就忘记拿了。” 念琢笑笑:“找到了就好!忘记在我这里,你要用的没有,而我则没有用。” “念琢小姐真是逻辑性强的好脑子!”阖外甲一边夸奖念琢,一边把仪器牢牢地对准她的大脑,以图细致地读出她的思维。这刚一对上,阖外甲就有了收获—— 念琢的心语:逻辑性强的好脑子在两性相对的时候有用么?许多时候,对着自己心仪的对象,没有逻辑性,偶尔送给对方一些怪怪的言行,或许能够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嘿,这个帅哥,不知我在他的面前有没有吸引力?又胡思乱想了! 念琢走近阖外甲,很感兴趣地问:“这个宝贝是什么型号的?”她借着拿阖外甲手中的充电器看,一只细腻的手有意无意地与阖外甲的手有着接触。阖外甲通过仪器知道她的意图是要和自己有些肢体的接触,所以,他虽然对地球人的男欢女爱完全不感兴趣,但他一来觉得这没有什么,二来考虑到不能伤了这美女的心,所以他没有刻意躲避,很自然地应对着。 念琢的心语:一般情况下,只要我和男子这样接触,许多色色的家伙会借机缠上来,先是捏捏手,再就顺竿上了,那些厚脸皮的东西!如果这个帅哥也这样的话,我将怎样应对?当然是先委婉地躲避。虽然我还远远达不到老谋深算的程度,但也不是小孩,在男女非同一般的关系中,最后受伤的一般都是女孩,所以,不得不非常小心了。何况,他还是有家有室的,虽然是帅哥,我就更不能沦落到小三的地步去和他亲热了。可是,这个帅哥对我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那就顺其自然,和他有正常的零距离接触?这我可以是真心的,而对那个时胤胖子,当然是另外的方式了,先逗逗他,再牢牢地抓住他!岂止车?还要争取他更多的资源哦! 阖外甲看到念琢想到这里,脸色稍稍有点泛红。他觉得这个女孩的想法是符合一般地球人的思维框架的,无可指责。既然念琢有着防范心理,而且自己又是无性繁殖的外星人,对美女不感兴趣,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念琢在这里的学习,于是,阖外甲便问道:“美女,前几次采访你们,时间都被别的话题占用了。刚才你说对我的打扰不在乎,那我就借这个机会再占用你一会儿时间来讨论一下你的学习可以么?” “行啊,只是我学的是经济之类的专业,不知你感兴趣么?” “采访是我的职业,不存在对什么内容感兴趣,对什么内容不感兴趣的呀!” “好,那请坐着说吧,干嘛站着?”念琢微笑着伸臂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阖外甲也笑着回应:“就是呀,我也不存在还想长高了的奢望!”说着,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看到念琢也就近坐了,便又问:“你说学的经济专业,我想请你解答两点:一是你在国内的大学学的也是现在所学的专业吗?另外就是,经济专业是个好大的专业,请你说具体一点。呵呵,请原谅我像在首脑们的记者招待会上提问一样噢!” “哈,没关系,我很荣幸能够在记者的面前进行首脑体验!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念琢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阖外甲有点好笑,但他忍住了。“我在国内学的专业和现在的只能说相近,是兄弟关系吧。再回答第二个问题,我在国外学的专业叫做精神经济……” 阖外甲故作凝眉沉思地:“精神经济?恕我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到呐!” “呵呵,这是你谦虚。不过,事实上也是这样,这个专业是近年才在一些著名的大学开办起来的,而且规模也不是太大,所以你就可能不是太熟悉了。” “岂止不是太熟悉?而是第一次听说。”阖外甲似乎很认真地又问:“可以稍稍详细地解释一下么?” “可是可以,”现在轮到念琢有点忸怩地发笑了,“只是我不一定能够说清楚。记得我们的导师在第一堂课上对我们解释的时候,就说得我们一头雾水。她说:精神经济不是经济精神,它们既有联系又有其别。它们的联系是都属于经济范畴,都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其区别则是:经济精神是人类的一种纯粹的思维产物,是——呵呵,怎么说呢?就是、就是……”心语:糟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有弄明白,只觉得当时导师都没有说清楚,我现在怎么说得清? “哈哈……是不是干什么都以经济为准绳,不能任意逾越,否则,就会回到物质的匮乏状态?” “对对对,正是!正是!想不到你大记者对这个还这样内行噢!”念琢的脸上又稍稍有点红起来,心语:不要继续问这个了好不好? 阖外甲看到这个,偏偏要继续问下去:“那精神经济又是研究什么的?” “就是研究、研究精神领域的经济的嘛!” 阖外甲故意作沉思状:“这——精神领域也有经济可以研究?” “对呀!譬如、譬如——你研究出一个对付官员在人类的经济活动中营私舞弊、贪污浪费、行贿受贿等恶习的良策,你、你——唉,这个一言难尽!” 阖外甲还是一边沉思一边说:“是不是这样:对你这个良策产生、评估、运行的成本、费用、环境等方面的分析研究?” “对对对,正是!正是!”念琢如释重负地喘口气,“嘿嘿”一笑,心语:谁不知道到国外来捞文凭的,大部分不就是在土钵上镀层金来充当金饭碗的?谁管他是不是学到了什么,学到了多少? 阖外甲觉得此时已经没有和念琢深入讨论她的专业的必要了,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于是,他使用仪器,通过他的低温等离子专用隧道操纵,让窗口边的树枝探进来,把桌上的一本厚厚的书扫落在地,“啪”地发出很大的声响,把念琢吓了一跳。阖外甲也装作受惊,赶紧借口看个究竟,来到窗口,捡起地板上的书之后,往窗外的树上观看,刚好有一只松鼠在离窗户不远的树枝上跳跃,他便戏谑地说:“原来是好动的松鼠哟!你可以去找你中意的松鼠呀!何苦来吓唬我们?” “呵呵,要找到中意的松鼠很难呐!”念琢,也参加到对动物的调笑中。 “是啊,这家伙只好东游西荡了,可怜巴巴的!我也只有像它一样,要离开了,知道你也不会可怜我的!” “是的,可你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念琢奇怪地问。 “怎么不可怜?听说你和时胤不久就要去进行遍览麦肯马国的旅游,我就没有这样的幸运机会呀!” “你怎么知道的?”念琢有点奇怪,问。 “嘿嘿,我和时胤通话,他露出来的。” “噢——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嘛!”念琢看似随意地说,其实她这真正只是一句客套话——她真正的心声是:你们两个男人和我一起去旅游,我不一定心情舒畅。 “不——不、不!”阖外甲连声反对,“我可不愿意让你们俩都讨厌我噢。”说完,做了个怪脸。 “切,随便你怎么想!”说完,她并不是故意的,却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阖外甲掏出手机看了看,故作惊讶地:“哎呀,原来不早了!耽误了你的休息,影响了明天的学习我的罪过就大了!” “唏,看你说的!没关系,如果明天早晨起不来,迟点或者干脆一上午不去上课,也没有谁来管的,哪里还扯上罪过了?” 阖外甲站起来:“嗯,反正已经很晚了,我要走了。你们下周去旅游,我在马肯市拍摄一两天也就要回去了,那我现在就和你道别了。等视频编辑完成之后,我会发到你的邮箱让你审阅的。再见!” “再见!”念琢走过来和阖外甲正常地握握手,再挥挥手。 阖外甲转身走了。他本来打算提高效率,隐身通过自己的隧道快速离开的,但考虑到房东老太太如果没有看到自己出去,会怀疑自己在念琢这里过夜,那会对念琢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他还是在经过打瞌睡的老太太的身边时,故意弄出一些声响,等到老太太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时,他再对她挥挥手,走了出去。 23.战争会议 总统府内,总统办公楼的放置着大型圆桌的会议室里,会议正在进行。通过与会者中穿军装的人有10来个这个事实,即可猜测出这是一场军事会议。在这样的场合,阖外甲无疑只能隐身屈就了。 会议当然由女总统黛头莎主持,她环顾圆桌左右,看看没有空座位了,转头问坐在自己左后侧几米的会议室角落的莎莉玛:“都到齐了吗?” “是的,总统阁下!”莎莉玛稍稍欠身回答说。 黛头莎拿起面前的水杯,咪了一口里面的白开水,然后严肃地开了腔:“各位,我们现在开会!会议的议题就是前几天我向兰格斯布置的如何应对尤利多的一两周之内的行动方案。刚才我花了点时间,仔细看了兰格斯他们的方案,觉得基本可行。现在,我们就来研究和完善这个方案,并在今天下午提交给议会表决。我想,议会通过是必然的,只是要履行这么个手续而已。”心语:真他妈烦人,这个所谓的民主!还不是个形式? 黛头莎继续主持会议,“下面,先请兰格斯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方案的产生过程。兰格斯,请!“ 兰格斯开始发言:“各位:我遵照总统的指示,第二天即联系并和国防部长、参谋部长、情报部长、海军司令、专门研究国际问题的和专门研究国内问题的两个研究所的专家们一起,仔细地分析了国内外的形势,进行了尤利多和我们的军力的对比,然后才慎重地拿出了这个方案。方案出来之后,我们又把它拿到国家军事研究所,在巨型计算机上进行了推演,证明是万无一失的。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才把此方案上报给总统。报告完毕!”兰格斯语调快速地说完之后,拿起会议桌上自己面前的面巾纸轻轻在自己的额头沾了沾,拭去额头上少量的细小汗珠。这个动作做完之后,兰格斯的心语是:嗨,总统少啰嗦点,这么一个小国家,用我们的大棒去揍它,还不是像我们捏橡皮泥一样,要搓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值得这样认真么?不要耽误我和网上小妞的约会就是上帝保佑啦! 兰格斯从包里摸出差不多有巴掌大的手机,两面掰开,把这个折得弯曲的屏幕分成几块,在一个鸡蛋大小的空间显示一个美女笑眯眯的图像,用右手食指扒拉着和美女进行网聊。 “好!所长先生,我是说国内问题研究所的先生,你说说!”黛头莎望着和兰格斯一起坐在左边一排的一个秃顶的男士。 “既然总统点将,要我先谈谈,”秃顶慢条斯理地说起来,“我就把我们研究所通过搜集到的海量的情报,这其中包括我们通过网络进行的全民调查得到的可靠数据,进行精细地梳理,再在此基础上进行研究得出来的结论,在此向各位报告,供各位参考。当然,我们在网上进行调查的前提是假设国家要进行的大事,有如地震、海啸或超强飓风对我们所造成的破坏影响一样,” 黛头莎心语:这小子,真是个靠磨磨蹭蹭混时间来捞大钱的主儿!就不能快点么,混蛋东西? 秃顶继续发言:“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看民众对我们现在执政的党派及其所组成的政府的支持和看法是否有所改变。经过研究,我们发现,我国现在在野的4个政党,有3个是支持我们的,只有一个党持保留态度,但也没有完全反对。民众的支持率达到87.9%。我的发言暂时完毕,总统阁下如果还有需要我说明或解释的地方,我会立即遵照办理!” “谢谢!暂时没有!”总统说着,指指秃顶前面的水果盘子,“吃几粒西红柿吧!”黛头莎的心语:啰嗦的老家伙,用这个来堵你的嘴! 总统转向右边——这一边坐的都是高级将领——扫了一眼,指指离她最近的一个年过半百的军官说:“上将先生,您代表国防部谈谈。您是这次战争的主角。如果这次战争在您为主指挥的情况下进行顺利,我将签署命令,晋升您为元帅!”黛头莎的心语:屁用!我不会给你加薪一个子儿;对你自己来说,你也是没有屁用——你还不是坐在作战室里,和一帮军头们吆喝着让那些士兵们去提着脑袋厮杀? 上将站起来,向总统鞠了一躬:“谢谢总统阁下!”然后坐下来继续发言,“为了漂亮地完成总统阁下交给我们大家的这个重大任务,我和军方的同事们在情报部和我们的军情局搜集到的情报的基础上,对这次战争双方的军力、战争的进程和结果,都进行了细致地研究。我们得出的结论如下:尤利多有陆军五十余万人,坦克约1千辆,但没有1辆具有能够躲避我们的反坦克导弹的能力。他们属于内陆国家,没有海军。空军有12万人,拥有各种战机200架左右,其中能够和我们抗衡的第六代战机只有30架。他们没有远程导弹,中、近程导弹发射架约有150套,但他们的导弹储备很有限,只有450颗左右。而且,在我们的首轮空袭中,他们的新式战机和导弹的发射能力就会被我们基本摧毁。虽然他们最近获得了一颗可以毁灭我们国家的大核弹,但他们暂时还没有把这个宝贝送到我们房子顶上的能力。我们的军力是这样——” 黛头莎打断国防部长的话头:“这个我知道,我们有陆军250万人,坦克1万辆。我们的坦克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据我们的制造商说是现在还没有那个国家的导弹能够打烂它。不知道有没有吹牛的成分在里面啊?我们的海军有45万人,具有10个航母战斗群。我们有空军30万人,拥有各种战机3000架,其中最新式的第六代战机达到三分之二。我们有无数的近程导弹,中、远程导弹的发射能力,可以达到5分钟一枚。至于导弹的储备,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呐!当然,哈哈!我们最能吓得人尿裤子的宝贝还是那些在地球的两面一边放一颗就可以把地球炸得失去活力的超级核弹。不过,由于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把我们大家转移到其它星球上去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用这个宝贝吓唬吓唬人家呢!好啦,上将先生,您继续说吧!” “嘿嘿……总统阁下既然已经把我要说的都说出来了,而且对数据记忆得如此准确,令我们佩服!我没有另外的补充了。” 黛头莎的心语:嗯——哼,我不逞点能,你们之中总有人瞧不起我这个娘儿们!“外交部长,我们布置发布强硬的声明结果如何?”黛头莎又转头问左边的文职官员中的一位。 外交部长是一个将斑驳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他对总统微微颔首:“报告总统,除了您能够在媒体上看到的有关事态的发展之外,我们通过外交渠道得到的消息是只有尤利多的抗议,首先是以它的总统为首的政府的抗议,其次是他们国家首都最近的几次10万人以上的民众集会,对我国抗议示威。另外最让我们不能放心的是,尤利多的总统最善于蛊惑人心,游说一些中小国家的首脑,联合起来和我们作对。他已经在外交上给我们造成了越来越大的困难。” “总统阁下,请允许我插一句:正是尤利多的领头与我们为难,现在我们每天从他们那里买进来的能源产品越来越少,这样下去,不出半年,我们的国家就要瘫痪啦!”这是一个年轻的高挑女士用快速的语调说出的。 “噢,能源部长!你关注这个是理所当然的。”黛头莎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国防部长说,“嘿,我还差点让你滑过去了!你还没有说明战争计划和大致结果呐!” 人们哄笑起来。在会议室的角落里用电脑记录的莎莉玛得空抬起头来,也嘻嘻地笑,她偶然一瞟,和兰格斯的目光相遇,很快移开。莎莉玛的心语:嘿,这小子还真是帅啊,难怪隐隐地有绯闻,可能他根本不想在政坛有大的发展,傻小子! 兰格斯的心语:这单身女,还真靓呐!总也不结婚,该不是个同志吧?好像隐隐有所闻。 “对不起!刚才是忘记了这个重要的内容了。”国防部长笑笑,又补充道,“我们的计划是:陆军出动15万人,由两部分组成,即驻扎在尤利多周边国家的我们的军事基地里的10万人,和从我国本土用80个架次的远程大型运输机运去5万人。海军就是从距离尤利多最近的海域调集3个航母战斗群,约3万人,主要是从海上用导弹准确地打击尤利多的军事目标。空军方面,调集两个战略轰炸机中队,10架远程战略轰炸机执行轰炸任务。在海空军的轰炸任务完成,尤利多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我们的陆军再从四面八方攻入尤利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至于战争的结果,根据我们的研究和推演,战争从我们的突然空袭开始,以尤利多的军队彻底崩溃,到他们的首都被我们占领,其政府被我们推翻为止,全部时间在10天之内。至于伤亡,虽然我们以使用精确制导的中程导弹和炸弹为主,但有些因素是不能完全预计的,所以,估计对方会达到6万人,其中军事人员和非军人大概各一半;我们的伤亡大概在3千人左右,因为是在人家的国土上打仗,所以我们损失的完全是军人。” 黛头莎的心语:在使用冷兵器的时代,杀生确实血腥残酷,所以,上帝要我们不杀生,这是可以听听的。而现在,基本上是点击按钮的问题,很方便的啊,不杀生能做到么?愚蠢的上帝!“好!”黛头莎又对那个秃顶的研究所所长发问:“你认为我们国内对死多少人是可以容忍的?” “嗯——1万人以下。”秃顶慢慢回答。 黛头莎又说了个“好”,扫视会议室,问:“谁还要发言?” 左边有个肥胖的大块头举了举手。 黛头莎爽快地:“噢,真该死!连我们伟大的财政部长都忘记了!请!” 在人们的哄笑声中,财政部长尴尬地笑笑:“在考虑战争的同时,我想提请总统阁下不要忽略了我们已经是个世界上的债务大国之一,再加上我们每年的财政赤字都以两位数的百分点增长着,现在为了这场战争,又要筹集巨额军费,用来采购军火,补充库存。还有,就是……既然是战争,就要死人,如果多了就不好收场了……” “不怕!”黛头莎又在杯子里喝了一口水,用右手的关节轻轻敲敲面前的桌面,“俗话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我们勤奋的后代会替我们把所有的债都还上的。至于死人嘛,几千几万的算得了什么?我们地球上多的就是人!你们各位现在到大街上走走,是不是稍不留神就会和别人碰上了?人多嘛!” 财政部长还不死心,又轻轻补上一句:“那我们以什么名义开战?” 黛头莎眼睛一瞪,四面望望,似在求助。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混乱但都很简短的声音: “保护环境!” “消灭恐怖!” “寻求长久的和平!” …… 阖外甲身处这样的环境,只有苦笑的份,他觉得在这里是没有必要露一手的,好好记录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听到了吗?好,不扯这个了!莎莉玛,和办公室的秘书班子马上整理好议案,交下午的议会表决。军方的各位爷们,回去立马开始准备调集军队,反正议会通过我们的议案是肯定的,所以,下周我就要看到你们开打。散会!”总统长出一口气,端起水杯大饮一口水,再在面前的盘子里拿起一个翠绿的小果子丢进嘴里,脆嘣嘣地嚼起来。 24.父母网教 阖外甲觉得麦肯马国总统府的会议虽然讨论的事情是会惊天动地的,但会议的进程却比较乏味,他巴不得会议赶紧结束,好去进行其他的调查。当然,至于即将开始的战争,他将全程仔细记录;不过,这是后话。他现在想看看时胤开过洋荤以后都在忙些什么。既然阖外甲对念琢说过即将返回大方国,按照推算,他现在应该离开麦肯马国了,所以,他当然只能通过其隧道隐身进行跟踪拍摄了。 来到了时胤的房间,出乎阖外甲意外地是:虽然此刻已经是当地时间上午11时左右,时胤并没有去导师那里,而是蜗在室内进行视频聊天。阖外甲看到时胤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他似曾相识的脑袋。阖外甲对正在电脑前晃动的时胤看看,哑然失笑:原来时胤和屏幕上出现的这个立体图像的脑袋很是相像,只是他显得年轻些而已。阖外甲明白了,时胤在和自己的父亲视频通话;他是得抓住这个好时机,因为他的富态的州长父亲时胄,只有在这个大方国当地时间接近午夜的时候,他才能享有不受打扰的空闲。屏幕上显示的时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房间的灯光下显得油亮。由于他的脸略胖,所以看起来近似于圆形;也正是由于这张圆脸比较肥厚,所以不但看不到皱纹,反而似乎在和头发比赛,也显出油亮来。和他的油亮搭配恰当的是他洁白的衬衫那挺括的领口。 “你的车呢?怎么没了?”时胄逼问儿子,和比较肥厚的圆脸成比例的肥厚嘴唇快速地扇动。 “我没说车没了啊,只是让朋友借去了。既然是非同一般的朋友借去了,人家不主动还回来,我怎么好去讨要?所以这几天就没有车用啦!”时胤陪着笑脸耐心解释。 “你的意思是又要车啰?” “是啊,老爸!” “小子!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烦人是不是?好啦,我知道了,明天我叫秘书给在你们那边发财的哪个老板打个电话。我不和你多说了,明天的会议和活动还比较多呐!让你妈来和你啰嗦吧!”时胄说完,从屏幕上消失了。 时胤的母亲,一个叫做观庄的女人在屏幕上显露出来。她看起来比她将近50的实际年龄略微年轻一些,稍显长一点的脸蛋,比较白净;一头乌黑的头发剪得较短,因为没有任何束缚,所以自由散漫地随着头部的活动在她的脸上拂动,主人不时很有耐心地用手轻轻捋一捋。对她的身体来说,虽然到了这个“**”的年代,但她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饮食品种和份量,外加每天坚持跳健身舞这种活动量比较大的运动,所以总是保持魔鬼身材。对于她的颜面来说,和她最美的青春时代相比,她现在只是皮肤略微粗糙了一些,在展开笑容时眼角会露出一两条浅而短的鱼尾纹而已,因此,从她现在的颜面仍可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她对着屏幕亲切地呼唤:“儿子,最近怎么样?我是说你好像还胖了一点?” “不会吧?老妈,你总是戴着你的会变形的隐形眼镜看一切,所以你就说我还胖了!其实我还是很注意运动的呐!在吃的方面也很注意的。我应该稍微瘦了一点点,至多也就是保持在原来的水平上吧。” “这小子!我的隐形眼镜已经换成高质量的了。我的伟大职业需要我有个很好的视力呐!如果你真没胖那就好!吃的方面是该注意,但也要注意营养的平衡啦!” “是的,我知道,老妈!不过,你不是指导我的专家,你的专业对我没有用,等你快有孙子了,你的作用就可以大大发挥啦!嘻嘻……”时胤嬉皮笑脸地和母亲说笑。 观庄却故作严肃地教训儿子:“小子,我说你可别那么急找对象啰!还是你出国之前我对你说的那样,现在在国外是学习,要真正学点东西,拿到货真价实的洋文凭。啊?” “是的,我知道!你没有我爸的官大,但教训起我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比我爸还厉害一百倍!”同时显示的时胤的心语是:学,学,学的东西真的魔力无穷?看我老爸周围有几个是有真才实学的?包括我老爸都是如此呐!越要有出息,功夫越不能放在死学习上! 时胤发现母亲的脑袋一会儿偏向左边,一会儿偏向右边,似乎在寻找时胤身后隐藏的什么,他回过头来看看床上,急了:有一个打开但还没有使用的安全套赫然在目!时胤赶紧掩饰地摸摸床单,把安全套扒到臀部下面压着,再问母亲:“你要在我这里寻找什么宝贝呀,那样左看右看?” “我看到你的床上似乎放着香烟盒,你该不是已经学会吸烟了吧?”观庄问儿子。 “嗨!”时胤放下心来,“您以为我和爷爷一样,会成为顽固的老烟枪?不会的,我会遵照您的指示,终生不沾烟草的!”他拿起身旁的一个小纸盒靠拢镜头,“你看,这是口香糖呐!你放心了吧?” “好!只要你真的能够听进我的话,我当然就放心了;不过,我发现我的话你难得听进去一点点。我明天我还有一台大手术,有些疑难,病人是个中年女性,求生欲望极强,让我比以往更是操心,所以,稍后我得向首都的专家请教,还要在网上查找一些资料,好好地准备准备。” “哦,您不是因为收了人家的大红包吧,妇科专家?嘻嘻……”时胤又在和母亲开玩笑。 屏幕上的母亲现出轻蔑地笑:“你个小东西,只怕受你老爸的影响太深了!我是享受高薪的专家,还需要收红包吗?只要你在国外不花天酒地,我的薪金就够你在外留学用的。不过,你怎么又向你爸伸手要车了?要省着点呐!” “我知道,母亲大人!再说,在这里,一辆普通的车也不需要几个钱的,您就不要挂在心上了。既然你忙,那我们就再见?” “好的!下次要看到你的进步噢!再见!” “当然会的,老妈再见!”时胤关掉视频聊天的软件,仰面朝天倒在床上闭着眼,欲休息片刻,他的手机却“咕咕”地叫了几下。他知道是有短信来了,顺手拿过手机点开,只见上面有一行字:“车的事已谈妥,下午在住处等候送车人。”落款是“秘5”。时胤知道这是他的州长老爸时胄的第五个秘书,是专门分管州长及其家人的物质生活的。时胤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笑容,心语:是嘛,人家在这里买台车算个什么,这不一掉头就搞定了?行啊,明天就可以邀念琢一起去自驾游了! 时胤正准备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却见上面像水中冒泡泡似地飘出来几个提示框: “尤利多首都大规模集会,焚烧麦肯马国的国旗和黛头莎总统的画像。” “尤利多不理会我国的最后通牒,黛头莎总统或已下令派5万精兵远赴尤利多问罪。” “外交部温馨提示您,最近可能有战事,最好不要到尤利多邻近的国家去旅游。” 时胤心语:谁会跑到那些地方去迎接导弹?我们只在麦肯马的国内逛逛,想你个小国尤利多也没有本事派许多恐怖分子到这里来和麦肯马国叫板。 他的电脑屏幕上还在“冒泡泡”:“各地边境口岸加强安全检查,特别是对从尤利多及其周边国家来的,‘裸视’优先招待!” 看到“裸视”两个字,时胤顿时感到里面有戏,立即点开看起来。原来这个加上引号的词是指用特别的设备,对被检查者实行透视,如同剥掉了被检查者的衣服,让其以类似裸体的形态呈现在检查者的面前。当然,这样的检查是在被检查者毫无觉察的情况下进行的。“哈!当个边防检查的官员,真是要几辈子积德行善才可以换来啰!”时胤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 阖外甲一点儿也不觉得当这样的边防检查官员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他现在急于想认识时胤的父亲时胄这位州长大人了。 25.州府例会 三水州首府的东南部,在远离城市中心的地方,有一片华丽的楼宇,掩映在绿树和花草之中。这片楼宇就是三水州的州政府。它的四方的大门,各色轿车进进出出。 为了少惹麻烦,阖外甲还是隐身进入。这时,又有几辆黑色铮亮的轿车自南门鱼贯而入,在一栋周围花木扶苏的平房前陆续停下来。平房的大门口,一边有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年轻军人笔挺地站着,枪刺上闪着寒光。从门内走出几个英俊的年轻人,分别拉开车门。中间的一辆车中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他头发梳理得整齐油亮,红格子领带在深色西服的衣襟中鲜艳地露出来,耷拉在他微微凸出的肚皮上,挺括的深色西裤把他油光可鉴的黑色皮鞋半遮半掩。阖外甲通过在时胤的屏幕上看到的立体图像,知道他就是三水州的最高行政长官时胄。 时胄目不斜视地步上门前的几级台阶。门边站岗的军人整齐地向他敬礼,他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布置精致的可以坐50人左右的会议室。时胄走到尽头的主席上坐下,他以威严的目光扫视环形的大会议桌,只见周围都坐满了人。与会者中只有两个女性。人们服装各异,还有几个穿着迷彩服,自然他们是军官了。时胄刚坐定,两个靓丽的女子,分别托着茶杯和热气腾腾的洁白毛巾,放到他的面前。时胄拿起毛巾擦擦脸和双手,喝了一口茶,按了一下面前的话筒开关,看看对面墙上的挂钟正指向8点30分,然后清了一下嗓子,正要开腔时,“呼——呜——呼——”外面传来飞机高速掠过的刺耳噪音。 时胄紧皱眉头,对他的右手边一个年纪较大的略微谢顶的军官说:“尊敬的涂图司令,不是和你们商量过,请你们演习的战机离开城区远点的吗?” 涂图司令说:“州长老兄,不是我们要这样呐,昨天高层不是紧急传达了麦肯马和尤利多两国之间最近很可能发生局部战争的文件么?既然这里是我们州的高层会议,所以也就不存在对大家保密的问题。” “还保什么密呐,老兄,现在网上不是铺天盖地么!”时胄带着点讥讽的味道说。 “当然!正是要打仗了,所以,上级要求我们加强警戒。” “可是,这两个国家不是离我们远远的么?” 会场了有少数人发出轻轻的笑声。 “不错!”涂图干脆地嘲讽起州长来,“你不知道现在的战争是没有国界、无所谓远近的么?真是纯洁的文职大老爷!” 会场里更多的人发出轻轻的笑声。 “嗯,有道理!你们军方是很讲究有备无患的!”时胄反唇相讥。 “对呀!再说,我们军人的古训就是以服从为天职!” “那确实!只是,我代表本州首府的一百多万市民请求,你们的演习尽量离市区远点,可以吧,司令官先生?”时胄半真半假地请求涂图。 “请州长老兄放心,我会尽力。不过,空军是另外的系统,我的建议得拐个弯,其作用可能会大打折扣。要不然你老兄也通过你家老爷子给军方高层施加点影响?我们双管齐下,说不定收效就大不同了!”涂图望着时胄认真地说。 “嗯,到底是司令,脑瓜子就是转得快!好吧,我们现在就分别行事。” “遵命!”涂图微笑着说。 时胄望了涂图的秃顶一眼,“嗤——”了一下。他们的说笑,逗得会议厅了的笑声更多了。 涂图从公文包里拿出他的两只巴掌大的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阖外甲看到,他把一条简短的命令用秘密短信的方式发出去了,要他的参谋部首长向最高军事机关报告。同时,时胄也拿起自己面前的手机按了几个字,他是要他的秘书与他的老爷子联系,向军方的高层反映他们的愿望。 图司令掏出一包香烟来,抽出一支递过来:“嘿,哥们,噢,州长大人,来一支!” 时胄扭头撇撇嘴,把头稍稍靠过来悄悄地:“嗯,司令知道我不抽,所以就假装要给!如果我真的要了他的,他就会损失自己一个人的午饭钱呐!” 图司令也把脑袋凑过来,香烟拿在手里晃来晃去:“嘿,州长大人,你就不要夸张,这一支烟还是没有那样高的价值是不是?” 时胄拿过涂图放在面前茶几上的烟盒闻闻:“我看你抽的这烟,一支当兵的肯定可以填肚子一天,进口货嘛!” “呵呵……洋货抽起来有味!别说我,你用的洋货还少?就是小秘,听说也有几个洋妞呐!”图司令寸步不让,但声音更小,他们几乎在耳语了。 “嗨,你可别瞎说啊,那几个洋妞是州翻译局临时派来实习的,我可没沾边,你倒早就盯上了吗?” 图司令阴阳怪气地说:“实习?人家一个个那么大了,还要实习?早通过你获得了宝贵而充足的经验了吧?” 两人笑起来。时胄:“你总是想着这些邪门歪道!” 图司令笑着一边点头,一边向吸烟室走去,心语:你现在充正经,小时候打架、欺负女孩子还行,几门课总是不及格,不是靠你老子,能当这么大的官么?臭小子! 时胄的心语:臭小子!小时候仗着身高体壮,在家属大院里老是欺负我,连我的女朋友都要挖走!哼,不是老子花钱雇几个哥们把他镇住,他后来能乖乖跟俺走么? 时胄的脸上泛起满意的笑容,这时,他又喝了一口茶,再不紧不慢地开了腔:“各位:今天的会是个例会,按照既定的安排,轮流发言吧。” 时胄左手边的一个秃顶的男性官员发言:“按照部里的安排,我们最近要进行为期3个月的规范化使用语言的督促和检查,请各部门配合。前几年我们也进行过类似活动……” 时胄讥讽地问:“是狗尾巴扇风,没得凉(娘)吧?” “正是!”在人们的笑声中,秃顶加大声音,“所以很多部门不予理睬,比如电视和报纸上的广告还是采取那些糟蹋我国传统语言精髓的昏招,在社会上,尤其是在孩子们中间传递错误的信息。正如州长大人刚才说的,我们也是没得娘——政府支持不够,财政也基本上不给拨款,您说,我们的事怎么还能办得有始有终,取得成绩?”秃顶在说的时候,眼巴巴地望着时胄。 时胄只好顺着轻轻摸自己的头发,对着话筒说:“我知道了!放心吧,今年要比上次强!” 秃顶赶紧接着:“那就要靠州长在经济上的大力支持了!” 时胄一挥手:“到时候按程序报材料请示吧。接着来!” 会议厅里本来就只有两个女官员的,现在偏偏就是那个年纪较大的女官员打开自己面前的话筒开关,斜眼瞟瞟其他与会者,再看着时胄这边,用温柔的声音开了腔:“各位上午好!” 时胄的心语:这娘们这把年纪,还把薄薄的嘴唇涂得红红的,穿得性感,看那脸孔,年轻时也只怕是个惹祸的主儿!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昨晚和男人是否战斗? “最近我们收到许多投诉。”在时胄乱七八糟的遐想中,大女在用她好听的声音认真地发言。“基本上都是烧烤协会通过网络上传的。也有个别街区的烧烤协会的会员亲自登门上访。他们投诉的内容都集中在烧烤的自由权利能不能得到保证的问题上。” “谁干涉这些煽风点火,把街头弄得烟雾和焦糊味乱窜的兄弟姐妹们的这个权力了?我们以前虽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只是昙花一现呀!”时胄的心语:平时真tm没有注意那些只顾捞钱,不管其他人死活的伙计们在街头乱闹呐!可是,又是哪些嚼筋者在和他们较劲,惹得他们鬼喊鬼叫啊? “首先是环境保护协会的抗议,说人家的气味和烟尘太使人难受,政府的有关部门不管,他们就试试。于是派了许多环境保护志愿者,打着花花绿绿的旗帜,把人家搞烧烤的围得水泄不通,导致人家生意没法做,1名烧烤的大哥还晕倒在地,被送往医院抢救。”大女比比划划地说,看来她已是忧心忡忡。 “环境保护志愿者动了手吗?”时胄显出一点关心的样子问。 “虽然没动手,但铁桶一般地把人家围着,这又算什么?人家烧烤的也有厉害的,有一个悄悄在环境保护志愿者密集的小腿之间爬出来,打手机报警,警察很为难,敷衍几下走了。另外几个烧烤的看到不能解围,便打电话串通,叫来许多同乡会的,这样势均力敌了,暂时收场了。街头的收了场,但双方都在网络上发展壮大组织,准备到政府集会,要求政府出面调停解决。” “他们是以那个同乡会的为主?”时胄停止了摩挲着油亮头发的手问。 “据反映和我们搜集到的资料显示,以二流市的为主,所以民间和网上都说这些同乡会的人真的是‘二流子’!” 人们哄笑着。时胄突然严肃地一扬手:“大家不要笑,要有两个意识:一是友爱意识。人家是我们的兄弟市嘛,要能够容忍人家来我们这里做生意;我们的人还不是有很多到人家那里去开矿吗?二是警觉意识。你们不知道人家那里是古代一个好战的彪悍民族的发源地?闹出问题来,可能发展成大的问题。如果这样,我们怎么向上一级政府交待?大家的帽子还要不要了,嗯?” 人们鸦雀无声。时胄用手指了指:“警察局、管道局、会办局几个局的局长参加,由州办主任牵头,在5天之内拿出一个方案来,这次要借这个机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思路:用经济的手段来管理。譬如,做一些具有防止烟尘污染的高档的烧烤灶具卖给他们,也就是提高行业准入的门槛。嘿嘿,你来吧,我欢迎,但钱钱是不能少出的。这不是无论哪头兴亡,我们都可以受益吗?好,这个问题由你们会后去专门研究。继续!” 有个鼻子特高大壮实的男性官员说:“我要报告一件有点搞笑的事:已经有男权协会的同胞们在状告街舞协会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大女附和说。 “真是无稽之谈!”坐在大女旁边的年轻女人愤懑起来。 时胄看着这个女人,他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觉得有点滑稽,于是问:“这——怎么了?” “怎么了?说是街舞的女人们在一起跳得疯疯癫癫,她们的丈夫没有了散步的玩伴,如果他们邀约年轻的女子一起出去,又有泡妞的嫌疑。当然值得猜疑嘛!你为什么不可以邀男的一起出去?”还是大女抢着快速地说。 “那不是又要惹‘同志’之嫌?”大鼻子又参与大声对话。 “切!屁!”大女对大鼻子男遥遥一指,“都是你们这些色色的家伙想出来的歪歪理由!” “爽歪歪!”有人大声说。人们哄笑成一锅粥。 时胄也忍不住“嗤——嗤”发笑,然后轻轻拍拍桌子,双手举过头顶摆动:“大家安静!” 大女对时胄说:“我想提请州长先生重视的是,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好,女同胞们只怕就要到政府去静坐了!” “不会!不会!我是说我们政府不会不管。明天,我就指派一个副秘书长,和你们有关部门一起抓紧调查,制定一个可行的方案,彻底解决!”时胄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吃一种防止心脑血管硬化的药片,于是,在自己的小包夹层里掏出来一粒药丸,信手扔进嘴里,再端起水杯“咕嘟”一大口,“嗨”地出了一口气,“继续!” 渐渐地,时胄只觉得下面开始发热起来,他感到不对劲,信手在小包里一翻,禁不住要落泪了,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他说不定会抽自己几个嘴巴——怎么能把“鞭王”这样烈性的春yao吞下了肚,而且是在这样的时刻!这两种药怎么就混到一起去了?真该死! 时胄的心语:让涂图来主持这个会吧,我得赶紧去郊外的素雅酒店解决这个燃“莓”之急了,否则,长时间这样,一是不雅观,二是对自己的前列腺的伤害是无与伦比的。还有,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抱抱那妞了,正好趁此机会去和她快乐快乐! 很巧,这时候时胄面前的手机上的画面在闪动,上面一幅彩图和两个字交替出现:彩图是一个靓丽的女子,两个字是“桑尼”。“我的宝贝,你在呼唤我吗?你等不及啦?我也好难受呐!”时胄在心里呼唤的同时,桑尼美丽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晃来晃去。同样,桑尼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这个问题也在阖外甲的心里发出问号,于是,他赶紧通过网络来搜集相关信息—— 桑尼是本州靓丽的电视主持人之一,不但面孔生得漂亮,而且身材也是高矮合适,胖瘦适中。但有一宗遗憾,此美女现在就是年纪稍大,已经30略微出头了,不过,好在她还没有找个男人过上家庭生活,而是凭着自己的美色周旋在三水州的许多达官贵人之间。这个当然不能完全怪人家美女,而是这些显贵们利用自己的权钱,百般拉拢挑逗,所以这个美女在禁不住的诱惑中就这样悠悠然地过来了。这是双方都有利可图的美事:对桑尼来说,她当然不完全指望这些非同一般的男人们能够给她多少现钞,但她期望得到他们心满意足之后的报答:现在让她能够在电视台风光地干下去,日后年高色衰之后,自己仍然可以逐步登上权位的高处,至少在电视台里是这样吧?至于那些愿意和桑尼周旋的著名男人们,无疑是要借助桑尼的美艳来捞取分外的男欢女爱的销魂时刻。 看到手机的闪烁,时胄如坐针毡,他赶紧附耳对涂图说:“我有急事,马上要离开,劳驾你给我主持一下会议。这个会议你是知道的,就是个形式,让大家都说几句。你当个逗引大家说话的美女就行了,嘿嘿……” “没问题!”涂图司令回答得很干脆。 “下面请图司令主持会议,我有急事,先行一步了!”时胄站起来说完,挟着小包匆匆走出会议厅。虽然那粒“鞭王”造成他的行走实实在在地存在一些不便,但他也只好克服着走他必须走的这百十来米的路。为了掩饰难言之隐所造成的尴尬,他赶紧掏出手机,以发送短信的形式给桑尼发了个他们以前秘密约定的暗号:一只豹子的脚印、一幢屋顶有洞的破房子、一团食物和一条水流同时进入一张大嘴。真的是密码啊,全是小图标,没有一个文字! 时胄有点得意,心语:谁能读懂这几个符号?所以泄露了也没关系!其实这只豹子的脚印代表速度啊,马上就来!破房子表示老地方嘛!至于这个又吃又喝嘛,嘿嘿,当然是饥渴所致;人就是两种基本的欲望嘛,呵呵,同时解决,就是两方面的紧密结合啦! 阖外甲看着时胄的车飞驰而去,他知道时胄是赶赴郊外的素雅宾馆去会桑尼,但他不想跟着去看,因为这些事情在他看来是只开花不结果,毫无意义的。于是,他扭转他的隧道,奔向存就村。 26.棉田农妇 存就村及其周围广袤的农田里,除了种有少量的水稻和玉米之外,主要种植的是棉花。现在,地里的棉花大多长得及人的大腿了,绿油油地成片铺满大地。阵阵南风吹来,农作物窸窸窣窣地响应着。太阳在多云的天空时隐时现,难得今天比较阴凉,农民们大多来到自己的地里给棉花摘除赘芽、喷农药。土根和水妹夫妻自然也在自己的地里忙活着。喷洒农药虽然不需要什么费力的动作,但充电式的喷雾器加上里面装着的药液,总有十多公斤重,所以,一般都是男的来进行;而摘除赘芽之类的轻活,自然就是女性的事了。这里土根因为要在干完农活之后赶往兮水县一中去给儿子土生送点生活用品,所以和妻子起了早床,早早就下地了;中午简单地吃了一些早餐剩下的冷饭冷菜,基本没有休息又在地里干起来。此刻,太阳已经西沉,土根也喷洒完了他的地块的农药,便招呼和自己相隔二三十米的妻子:“我走啦!” “噢,早去早回,不要骑得太快呀!”水妹一边掐着棉花植株上的赘芽,一边回应着。 “就是你已经准备好了的那个包包,再没有其它的了吧?” “是呀,就是放在你的摩托车上的那个。不要又到处闲逛哦,等你回来吃晚饭呐!”水妹对着快速离去的丈夫说。 土根随意地“嗯”了一声,背着喷雾器快速走上田间通向渠干上的公路的小径。他望着不远处西米熟悉的身影,土根的心里又在咚咚地打鼓,那个水塘边的销魂的春夜,又在他的心中进行第x次的重播。那夜之后,他多次想旧梦重温,但苦于难觅良机,只能极力克制。当然,他也不是处在两性之欲难以忍耐的年代,所以,不是有绝对的把握,他宁愿选择隐忍而不愿冒泄露的半点风险,因此,他和西米秘密约定的暗号暂时还没派上用场。当然,在路上,在田间地头,他会设法尽量靠近西米,有时撩拨撩拨她。他此时的心语:西米这娘们真可怜爱,可她的吉斋老家伙只怕又跑他的小生意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地里,要是那边没有老婆看到,要是这棉花还长高一些,拉她一起在里面玩,那就没得说的了! 土根对着西米故意大声地:“怎么吉斋大哥下午也没来?” 西米故作不在意地:“他是大忙人,又到县城去了。” “不会是借着搞生意顺便抱抱小姐吧?哈哈……” “哼,他有这本事么?像你,你老婆倒是真应该看紧点!水妹姐,你说是不是?”西米大声地对水妹说着,背着喷雾器向水妹这边靠拢。 “他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娃娃,怎么看?随他!嘿嘿……菩萨保佑!”水妹也向西米这头靠拢。 阖外甲得到的西米的心语:水妹她命好,有壮实的土根心疼她,还有个帅气的儿子。 土根知道西米在这样的场合是不会和自己打情骂俏的,再加上自己要急着去学校,所以笑着很快走了。 西米靠近水妹,慢慢取下重重的喷雾器,哼一声,长出一口气。水妹也停止了劳动,走到地边来,看到西米劳累的样子,劝她说:“大妹子——嘿嘿,按照女人跟字辈的传统,我应该叫你嫂子,但你比我小多了,我还是叫你大妹子好。” “嗯,好!其实,你待人好,我一直把你当姐看!也一直羡慕你命好,我这辈子算完了。”说着,这个平时在水妹看起来活跃开朗的女人此刻竟然红了眼圈,垂下了眼睑。 水妹轻轻拍拍西米的肩头:“嗨,什么命好命歹的。都不是这样过呀。说什么完了?吉斋大哥也不是完全不顾家的人,他只是身体差些,爱往外跑点。地里的活你就量体裁衣,能干多少就干多少,不要硬撑就是了。不要把自己累出病来,那就划不来啦,你说是不是?” 西米直点头。 “再说,吉斋大哥家也有些老底子,你们又没有负担,你也不用操心的嘛,反正也饿不着。干嘛不像你刚嫁过来的时候一样,开心活泼多好!那时候你像朵花,使好多男人都馋得直咂嘴呢,哈哈!”水妹的心语:有点狐狸精的味道,逗得一些色男人打主意,只怕我们家的土根也是其中的一个积极分子呐! “呵呵,水妹姐,看你耻笑我!我现在是不是老多了?” “老点是正常的噢,要不然你不成妖精了?你要是像我一样老得快,那不要投水了?”水妹的心语:幸好老了点,还是那样,我们这里的男人都危险!菩萨保佑! 西米的心语:这水妹还很耐看呐,虽然40出头了,很多男人都夸奖,像我们家的老吉,有时候也露出口风,是不是也对她有心思?可是,看看他和我在床上的那德行,大概也不会对别的女人有什么想法吧?哼,即使真有像水妹这样健壮的女人把他勾上,只要不用去很多钱,让他领教领教女人的厉害也好! 想到这里,西米情不自禁地笑了:“水妹姐,你可不算老呢!再说,老就老,这是自然规律,我不怕!我现在心焦地是都这年纪了还没有孩子,唉!” “听说你们检查过几次,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是谁的问题?”水妹的心语:我早就听到过传言,都说这是西米的输卵管不通的缘故。 “唉,既然水妹姐像亲姐姐一样关心我,我也不瞒你,我们检查的结果是我的输卵管不通。医生告诉我们的法子有两个:一个是治疗我的这个毛病,花钱少点,但时间较长,没有完全的把握。另一个就是进行试管婴儿的移植,但要很多钱,所以我们犹豫着就拖下来了。你给我出个主意看,我该用哪个法子?” “既然你看得起我,我就给你出个主意:慢慢攒钱,够了就去移植试管婴儿。这多省事呀!” “可是,那还得等几年喽?” “菩萨保佑!还等个三年五年也不怕嘛,反正你们得的是个秋瓜呀!”水妹嘻嘻地笑着说。 “呵呵……也是!可是我有时候又想,我们都这年纪了,如果得个秋瓜,能够把孩子养大么?”西米仍然有些忧虑。 水妹很是干脆地:“嗨,你说些什么呀!虽然吉斋大哥将近50了,你们最近几年养下孩子,20岁多一点点就完全得力了,那时候大哥也才70多一点嘛!现在的人谁不活个八九十岁?” 西米轻轻地摇摇头:“我们家的身体,只怕活不了那样大的年纪。” “嘿,不会吧?你不是年轻多了?现在一个孩子养到大学毕业,只要没有天灾人祸,一般的家庭还是马马虎虎能够对付的。不要想得太多太远!”水妹一边和西米说着,一边信手摘着身边的棉花植株上的赘芽。 “嗯,水妹姐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为什么总是想着要个孩子?就是因为怕老了成孤老,那多凄凉!” 水妹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有了后代也不一定就那样如意。”水妹翘嘴指指远处也在棉地里劳动的草升,“你看草升大叔,很快就要70了,还不是在地里干?他也是有女儿的呀!” “也是,像他那女儿,养着也累,自己两口子到外面打工,孩子也要放到老的这里来管,差不多又要养这一代了。嗯——”西米叹着气。 “不过,这样的子女还是很少的。”水妹对西边已经不高了的模糊的太阳望望,掏出手机看了看:“噢,不早了,我得回去做饭了,你回去么?” “嗯,我也回去休息休息。” 西米在水妹的帮助下背上喷雾器。在喷雾器里的药液细碎的“咯嘣咯嘣”声中,两个女人走上水泥公路,说笑着向家里走去。 远处南民老头家的一丛茂密的柚子树枝叶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脑袋有时缓缓晃动。阖外甲抵近了一看,原来是南民在看着水妹和西米走近,又目送着她们走过。不知为何,阖外甲没有在此即时显示老人的心语。 27.同学聚餐 通过在地球上的网络,阖外甲得知,大方国的高考是最值得记录的大事,于是他暂时没有关心其它,只是关注着兮水县一中即将参加高考的学子们的一切。 校园里,那面醒目的电子显示屏上的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的那个数字,已经变成了一个“1”。这也就是说,明天——具体说来,就是16个小时之后,在这所作为考场之一的学校里,一场以学子们为主角的见闻不到硝烟但时有人命损伤的“战争”将在此打响。“战争”的时间不会很长,只有两天。今天由于是大战前的沉寂时刻,阖外甲隐身来到学校,看到不参加考试的学生们全部被以放假的形式驱离,只留下那些即将“上阵”的斗士们,让他们蜷缩在宿舍区。正由于是战前,所以老师们让学生们彻底放了假,以便让他们养精蓄锐。 阖外甲要赶紧找到土生和她的同学们,因为他们是明天战斗的主角。对于手持袖珍万能仪器的这个外星人来说,这不难,他通过三维信息扫描比对,很快就在学校食堂的大餐厅里找到了土生。这时正是晚饭陆续开始的时刻,土生邀集了巴果、糜歆还有几个要好的男女同学一起,多点了几个菜,还买了一大瓶饮料,正准备开始他们难得的宴会。 糜歆和土生虽然不是坐在一方,但他们是相邻的;她的左手腕上带着一只小巧的女式手表。巴果一边给糜歆和另一位女同学倒饮料,一边抱怨:“嗨,食堂小卖部遵守我们的局长加校长念老爷的命令还真是严格哟,我们这高中毕业前最后的宴会,也就只能买到饮料喝喝,连啤酒都不能买!” 土生不以为然地:“小巴果,你还想喝什么呀?如果醉醺醺地,到了明天9点半还醒不来,那可就没有考试的机会啦!” 糜歆对巴果说:“没酒就好!我是不能喝酒的。巴果想弄些酒让我们灌醉,明天9点半还不醒呀?歹毒!” 巴果住了倒饮料的手,对糜歆说:“你骂得好!我也不歹毒了,让你就喝这么一点点,呵呵……”然后只顾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饮料,就把饮料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大家谁想喝就倒喽!” “好啊!巴果你小子只给美女倒,就不管我们了,真是重色轻友的典型噢!不要以为我受到过雷击就这也看不出来了!”土生拿过饮料瓶瞟着糜歆和另外一位女生刚说完,背上就挨了糜歆一巴掌,但他还是在同学们的笑声中给对面的两个男生和自己的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饮料。 另外一个女生看到糜歆的杯子里只有半杯,就对土生说:“土生,我们也不能这样不公平啊!”说着指了指糜歆的杯子。 “嗯,也是,还是得给美女补上!”土生拿起饮料瓶给糜歆的杯子添加饮料,倒得过满,一丝儿金黄色的饮料细流从杯子的边沿溢出来。 “够了,够了!”糜歆急忙呼叫。 巴果坏笑着:“嘿嘿……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色和友之中选择不当。” 同学们笑起来,土生也只有无奈地跟着苦笑。 糜歆拿起筷子对着巴果的方向一戳:“这小子,不会放过一切机会!” 巴果装出一脸苦瓜像:“人家就有人帮忙,像我这样可怜,也没人同情。” 糜歆装出愤怒的样子:“你活该,谁叫你这样讨厌?” “嗨,不和美女斗了,明后天还有大战呐。土生,这饮料是你买的,既然我们是以饮料代酒,那你就发令吧!”巴果对土生挤挤眼。 土生拍拍他的肩头:“同学老弟,这菜是你买的,那我们不是要等你发令才能举筷呀?” “这你就错了,喝酒需要发令,吃菜就没有这个说法了。快来,快来,不要耽误时间了!”巴果声音高起来。 糜歆小声地:“巴果同学,希望你小声点,你看周围桌上有人望我们了!” 土生端起杯子:“好,我就来发令。来,祝各位在明后天都超水平发挥,考出一流的成绩!我们就不要干了,喝一半怎么样?” “好!”大家齐声附和,纷纷举杯,“咕嘟咕嘟”乱喝一气。 “哎,明后两天激战,伙食自己办理,也不可能让我们喝酒啦!所以,大家今天吃好!”土生夹起一大块鱼肉,一转手放在了糜歆的碗里,“嗨,我要吃的鱼鳔没有夹到,再来!”土生的心语:美女,这是块好家伙,送给你,希望你对我的热度能够增加起来。 桌子下面,土生的腿慢慢靠拢糜歆的腿。糜歆在桌子下面用脚轻轻踢了土生一下,快速地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糜歆的心语:你小子也不注意场合!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说出来的却是:“嗨、嗨,你不吃的就给我了,你把我当潲水桶啦?下次不许哦!” “遵命!不过,我受过雷伤,记得么?”土生真的找到了鱼鳔,放在自己碗里吃起来。 巴果见大家安静下来,又提议:“土生你别老是说早就过去了的雷击的事,不要影响到我们现在吃喝的心情。来,大家喝呀,反正这饮料是不会醉人的!”说着,自己大口大口地喝了几下。 糜歆忽然看着巴果笑起来。巴果不解地:“美女,我有什么值得你笑的?” 糜歆用筷子指着巴果的脸:“你们看,他都成了红脸了……” “真的?”巴果抓过饮料瓶仔细看起来,“天啦,这里用几乎看不到的小字印着,含食用乙醇0.5%。难怪你们说我红了脸,我是不能沾酒的呐!” “瞎扯!这么低的含量就能使你脸红?你小巴果不是能够喝一点点酒的吗”土生很是不以为然。 糜歆则横了土生一眼说:“你还不知道我们的许多东西都是名不副实,以假乱真的么?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被假东西毒死就是万幸了!它的这个……” 糜歆还没有说完,大家又对着她笑起来。糜歆发觉不对劲:“我——我怎么啦?” 土生伸出一根食指要刮糜歆的脸,糜歆灵活地躲过。土生只好顺手端起杯子,用另一只手指着糜歆的脸说:“还说人家,好像这点含着稀薄酒精的饮料都是你和巴果两人喝了似的。你看你自己的脸,和猴子屁股比赛呐!”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糜歆拍了土生的肩头一巴掌;土生也不管大家的反应,把糜歆杯子里剩下的饮料一仰脖喝了。巴果把杯子往桌上一顿:“哎,下辈子都要托生成为美女,喝不下吃不了的东西就有人帮忙了!” 土生就要去端巴果的酒杯,不料他反应敏捷,快速地“咕嘟咕嘟”把饮料灌下了肚子,然后一抹嘴:“管它脸红脸绿,这点酒精我还是能够对付的,不能让你白喝了!” “好!”糜歆和另一个女生带头为巴果鼓掌。 土生:“好小子!不过,既然这饮料的酒精含量不标准,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我看今天还是不和它较劲算了,等我们考试完了再说。你们认为怎么样?” 巴果把还剩有约半瓶的饮料盖好:“还是土生大哥说得好,今天就不喝了,但也不至于把它扔了。先不管,我们现在吃饭吧!” 大家异口同声地赞同,都吃起饭来。扒了几口饭,土生瞄了一眼糜歆的饭碗,发现里面空了,赶紧舀了一瓢饭递过来。糜歆笑着拒绝了。巴果见状笑着说:“土生,你什么意思,要把人家美女塞成肥婆呀?” “我可没有那样的坏心眼啦!”说着,把饭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我要喝汤。”糜歆说着,舀了几勺鱼汤在碗里慢慢喝。 在吃饭的土生忽然抬头问:“哎,我说,大家今晚没有临阵磨枪的想法吧?嗯?” “切!平时也不过那样,今晚我可要宽宽心了!”糜歆抢先表态。 “你呢,巴果?”土生问。 “我?嗯——不了!”巴果在扒碗里最后的一口饭。他的心语:不抓紧背几个外语单词怎么行?能够在默默地背诵中睡着是最美好的时刻! 土生又问问其他几个同学,大家当然都摇摇头,说今晚得好好休息休息。 “那好!”土生一拍巴掌,“我们到周围去散步怎么样?” 巴果放下碗:“你算了吧!学校周围到处都有布置,有好大的标语盾牌,还有若干的警戒线,还是少外出惹事的好!” “嗯,我赞成!”糜歆点点头。 “好吧,那我们就像一群猪一样,吃饱了就去睡吧!”土生颇为泄气,很快吃完了,扯过餐巾纸狠狠擦擦嘴,然后用手在桌下悄悄捏了捏糜歆的腿。糜歆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但在桌下悄悄用手指甲轻轻掐掐土生的手臂,把腿稍稍移得离开土生远点。 土生猛地站起来,和大家一起走出餐厅。 阖外甲当然不会忘记这所学校的首脑,教育局排在前面的副局长加兮水县一中的校长念清。他本来可以结束隐身,仍然以记者的身份去和念清聊聊,但他认为这样会打乱念清的安排,特别是不能方便地窥探他的内心之境,所以,阖外甲还是悄悄地隐身在念清的办公室内。 念清此刻也没有外出游逛,因为明天高考就要在学校进行,需要他管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让学校食堂派人给他送了个盒饭,三下两下扒完之后,就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用电话指挥着他必须过问或行使权力的许多事情。刚才,他给另一个副校长一通电话,叮嘱他邀集办公室方主任等最后检查一遍明天的安全保卫。作为在教育系统任负责职务多年的官员,他从自己参加高考到被指挥参与监管一个考场的高考,再到和其他官员一起组织领导一帮子人监督管理一个县的高考,总之是已有多次的高考经历了。正由于他对高考的稔熟,所以他对高考试卷的保卫无需操心,他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说出高考试卷的秘密存放地,那里荷枪实弹的警卫和银行的金库看守一样,他们不会放任一只异样的苍蝇钻进去,因为他们怕这是窃贼用来盗取高考试卷的高科技手段!但是,念清对另外一件事还得最后落实一下,于是,他拨通了县医院一个女性副院长的手机,于是,他的耳机里传来一个装嫩的女性亲切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 念清:“美女呀!我是谁你都没听出来?” “没呐!你是——” “我们这号老家伙就是不能被美女记着,我是教育局的念清呐!” “噢——你是老鲇鱼呀,哈哈哈!” “我日!我是鲇鱼,钻进你身体里去啦?不要欺负老家伙哦!” “嘻嘻……谁敢欺负你堂堂的教育局长?说吧,有什么指示?” “我这样的老家伙还敢指示你这样的美女呀?我之所以下班了都打电话吵闹你,是想最后落实明天派到高考现场来的医务人员这事的。不知你们医院是不是还像去年一样,会派来6个医护人员,到我们一中设立临时的高考医务室?” “是啊,我在下班以前已经亲自落实了。是我亲自安排的,您老该放心了吧!” “那好,多谢美女院长!还有,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警官的老婆,叫芭勉的,在你们医院当护士,说是平时累得不得了,想借这个机会来轻松几天,不知你安排的时候是不是考虑了?” “当然呀,你这样的大局长交待的,我还不照办呀!只不过,我有点不懂,这个芭勉美女和你是什么——呵呵……那个,就是她怎么攀上你这个局长加校长的?” “嗨,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学校有个学生引发的小案子,就是她的老公施坦办的……” 阖外甲仔细看看念清的面容,并用仪器检测他的血压和心跳等,一切正常。嘿,一般说来,地球人说谎的时候,血压和心跳等都有一定的波动,难道这念清是个另类?他在明显地说谎时,生理上没有显示出一点异常的波动!我没弄错,念清确实在编造谎言组成的故事——他认识芭勉就是在他的妻子隋云晕倒之后,他叫救护车之后随车来的那个他看着比较顺眼的护士嘛,怎么扯上他们一中的所谓小案子呢?且看他如何继续编吧。 “施坦在办案时给了我们许多方便,和他扯淡时,听他说到他的老婆在你们医院当护士,三班倒,随着救护车不分白天黑夜。他们又有个很小的小孩……所以,我觉得她确实可怜,就在你面前多嘴了。” “噢,是这样!芭勉确实有些难,我也听说了,只是我们医院人多,像她这样的不少咧,只怕暂时还照顾不过来!”女副院长认真地说。 “那也是!不过,美女院长,你还是找个机会,照顾下人家吧,积德有德在呐!” “好啊,既然你教育局长发话了,我一定找机会尽快解决,我以后还不是有求你帮忙的时候?” “好说,好说!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美女尽管吩咐,老奴一定尽力相帮!”念清似乎说得很是真诚。 “行啦!你老吩咐的都算数!还有什么指示?” “多谢,多谢!吻你——”说着,发出“巴——巴”的声音,然后笑起来。 “看你放肆!我要到嫂子那里去告你,罚你睡几个晚上的沙发!” “我才不怕!好,谢了,再见!”念清听到对方说了声“再见”,才放下了话筒,然后用右手在谢顶了的头上摸。念清发觉高高的额头上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细小汗珠,他突然觉得办公室里似乎有点与初夏不适配的闷热,于是,操起遥控器就打开了空调。接下来,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回办公桌后面的安乐椅之后,出人意料地是没有打开电脑上网,而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嗯?难道这位教育官员真的累了?阖外甲把仪器对准念清,清晰地读取着他的所思所忆: 念清的心语:哈,芭勉宝贝,我不但可以完全满足你弟弟的读书要求,而且我还可以给你解决工作的调整问题,到时候,你不得好好谢我?不该好好满足我的要求?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只是让我看着干鱼吞清涎水啦! 阖外甲在念清记忆中读出的画面: 念清拿着电话的话筒笑眯眯地:“巴巴美女,上次走的时候匆匆忙忙,你也不告诉我一个网络上流行又方便的号子,让我可以频繁地向美女请安。后来我又给你发了一条手机短信,可不知为什么美女没有理会哟?” “真的?那可真的对不起了,有一段我的手机遭到病毒攻击,除了能够勉强打几个电话之外,什么也干不了。你肯定就是那几天发的短信。嘻嘻……我们的局长加校长也真会选日子啊!我是后来听我老公说的,您老人家还是局长呐!” “局长又能怎么样?有人还不是要张不理的,想和人家约会比求见总统还难啦!” “那你后来怎么没有继续发短信给我?” “我才不会那样愚蠢地冒险呐,如果我老是给你发短信,你老公看到了怎么办?所以,我就只能闷在心里……” “唉呦,局长大人不是真的生气了吧?吻一下,‘吧吱——’,行了吧?”芭勉在电话里面格格地笑。 “不行!不过瘾,因为这是虚的!上次不是说好请你吃饭的吗?今天可以赏光吧?” “嗯——改天怎么样?局长大人,因为今天我下班比较晚,又不能回去太迟,所以……” 芭勉还没有说完,念清赶紧打断她说:“美女,不要拖三拉四了,就今天,也不耽误你多少时间,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总不会绑架警官的夫人吧,嗯?再说,我还有好消息——” “好——吧!”芭勉不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6点钟准时到你们救护车车队对面的马路边等你哦!” “嗯,再见!” 念清的心语:今晚要实现我的计划! 一间酒店的小包间里,小方桌旁只有念清和芭勉两人就座。念清倒好两个半杯红酒,把一杯递给芭勉:“来,祝美女永远靓丽,干!”说完,举杯和芭勉的酒杯碰了碰。 “嘿嘿,这是不可能的!我虽然喝不了多少酒,但感谢局长的美意,我就干了!”说着,慢慢喝干了杯中的酒。 两人各自吃了一些菜,念清又开始往两个杯子里倒更多的酒。芭勉拉住念清的手:“你不要给我倒得太多,我真的喝不了多少酒。你不是有好消息告诉我的么?” “是啊!但你要把这杯酒喝完了我才告诉你呐!”念清对着芭勉神秘的眨巴着眼睛笑笑。 芭勉忸忸怩怩地:“局长,你真狠心,好吧,我就干了这杯!”说着,闭上眼睛,慢慢喝起来。念清则一大口喝完,然后欣赏着芭勉喝酒。芭勉喝了差不多一半,停下来用为难的样子看着念清。念清却走拢来,一手帮芭勉扶着杯子,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不能耍赖!来,我来帮你!”芭勉要站起来,念清用手掌压住她的头顶。 芭勉用力推开念清扶着的酒杯:“嗯——局长你要这样,我越发喝不进去了,你还坐到对面去,我也许还能喝完。” “好吧!”念清只好退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看着芭勉吃力地喝完了剩下的酒。 芭勉长出一口气,一边夹了点菜放进口中,一边说:“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好哇!你们的女院长已经答应考虑你的工作调整了,你现在的这份辛苦工作不要多久就能甩脱了。” “真的吗?” “还能骗你?她也是有儿子要到我们学校读书,要求我的呐,我想她决不是和我说着玩的,你就坚持几天,等着好消息吧!” “好!”芭勉主动给念清倒了一满杯酒,自己则只倒了半杯。“虽然我不能喝酒,但局长给我帮忙,我不敬酒,你会说我不知道好歹。来,我感谢局长,敬你一杯酒……” “你这是一杯酒吗?看来也不是全心全意啰?”念清操起酒瓶,就要给芭勉加酒。 芭勉吓得赶紧用手挡住:“哎、哎,真的不能再加了!求求你了!” 念清用一只手紧紧抓住芭勉的一只手,对她说:“小巴巴,既然你要感谢我,那就要满满的实心实意!来,先倒满!” 芭勉惊叫起来:“啊——哈,我喝不完,那你给我帮忙哦?” “好说好说!” “那好!”芭勉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伸过来,“感谢局长对我的帮助,我借花献佛——借你的酒来敬你噢,你就干了,我只能尽力而为。怎么样?” “好!我干了!”念清一饮而尽。“本来是敬酒的应该先干,但我是怜香惜玉的,所以只好自己先干了,看美女你喝了多少?” 芭勉只好把酒杯伸给念清看:“我确实尽力而为了,你答应过我的,所以,剩下的就要请你帮忙了。” “嗯,这帮忙嘛,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芭勉把酒杯放下:“不是无条件投降吗?怎么又钻出条件来了?” “嘿——现在谁办事不讲个条件?所以,这半杯酒——” “那你说需要什么条件?” 念清压低声音,干脆地:“亲一个!怎么样?” “嗯——哼,这个条件不怎么样!” 念清的心语:这小娘子不是坚决拒绝的意思,要动作了! 念清起身来到芭勉身旁,从她身后躬下身去,把脸贴着她的脸摩挲过去。 芭勉用手推着念清的头:“不——,不要这样,人家服务小姐会进来!” “不怕!我已经把门扣住了,呵呵……”说着,把他那胡子刮得还干净的嘴唇凑上来,封住了芭勉殷红的双唇。 念清安静了片刻,双手似乎还要有去抓芭勉的手。芭勉使劲地推开念清,低了头躲开他的吻。座椅在芭勉的身下轻轻“咯吱”作响。 芭勉故作惊恐地:“危险!椅子要垮了!”她挣脱念清的纠缠,站了起来,“现在你要兑现诺言,帮我把酒喝了吧?” “行,说话算数!”接过芭勉递上来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趁着还回酒杯的机会,顺势在芭勉的肩头捏了一把,怪模怪样地笑笑,“好柔软的地方!” “好柔软的地方多的是,你现在就不要想太多了。你到自己的椅子上去坐,我要吃饭了!”芭勉冲念清也怪异地笑笑,把他推开。 念清赶紧拿起酒瓶:“那怎么行?这酒还剩得多呐!来,再喝几杯。”说着,隔着桌子又要给芭勉倒酒。 芭勉用双手护住酒杯:“你要让我喝醉,给我找麻烦呀?我老公看到我在外面喝醉,他不会审问我么?那以后我们……”她略带哀怨地盯住念清。 念清的心语:她那意思是来日方长,这小娘们说得也是;况且她今天也不会和我待更久的时间,那就下次吧! 念清只好赶紧殷情地给芭勉盛了一碗饭,双手恭敬地递过来:“美女请慢用!” 芭勉以一只手接过,故作不满地:“谁叫你把门锁上,人家服务小姐进不来,那就只好你来服务了!嘻嘻……” “嘿,你不懂啊?能为美女服务,是我的福分呐!”念清也“嘿嘿”地笑着给自己盛了饭吃起来。 阖外甲通过仪器发现念清的脑子里回忆的“视频”片段还跳跃得很快,一下子又到了他自己开车,行进在一条小巷里,前面,是糜歆的身影。念清把车窗玻璃放下,在她身旁停下来。糜歆稍微受到惊动,侧目一看,赶紧发出微笑,轻轻叫了一声“校长”。 念清把头略微往旁边一晃动:“上车吧?” 糜歆缓缓摇头:“谢谢!不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 “我知道!嗯——最近感觉学习上是不是轻松些了?” “不咧,越是邻近高考,越紧张哦!” “我是说你自己感觉记忆力是不是有增强?” “呵呵,差不多!” “不可能吧?难道那些口服液你没有服用?” 糜歆明白了,她的猜测没有错,那些口服液果然是校长送的。“服了。后来我老爸发现了,问我效果如何,我说没什么感觉。他是个较真的人,就把东西拿去检验,人家告诉他是假货,只是普通的红糖水,嘻嘻……” “狗杂种!嗯,现在离高考已经很近了,那就只好靠你自己努力啦,看看考得怎么样;如果不行,再采取另外的办法……”由于巷子比较窄,后面的车子因无法超车而鸣起笛来。“好,再见!”念清对糜歆说完,慢慢开动汽车。 糜歆对念清挥挥手:“再见!” 28.点评考题 阖外甲看到念清似乎没有什么新的活动,他想到了要去干一件事:把高考试卷通通做一遍,然后把扫描的试卷和解题过程一起按时发到网上。在他的星球上,阖外甲曾经是学生,严格说来,他现在仍然是学生——在读的博士研究生。正因为都是学生,所以,他非常体谅学生的甘苦,他更想体验一把地球人中的这个非常重视高考的国家之一的高考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但是,作为外星人,正如他的导师所嘱咐他的,不能因为他的行为而对地球人的历史进程造成影响,所以,他的打算是“把试卷和解题过程按时发到网上”,即在相关科目考试开始半个小时之后,他的信息才能在网上展现出来。 要获得高考试卷,对于外星人阖外甲来说,并非难事。他很快就在县教育局那幢十多层的大楼的顶楼找到了试卷的存放地——走廊尽头的一间五十多个平方米的小会议室。为了守卫这些试卷,8个警卫人员24小时轮流值守,每班两个人,荷枪实弹,就在走廊里巡来巡去。而这层楼的其它房间,即使此前是作为办公室的,其人员也被请了出去,空出来暂时作为警卫人员的休息室。 阖外甲可以不管这么多,他通过他的等离子隧道,轻松地钻进了高考试卷的储藏室,在标明“备用”的大纸袋里,每样试卷他各拿了一套,再几乎不花费时间地来到县城最高档的宾馆,登记了一个最好的房间。他钻进房间,锁好房门,把“请勿打扰”的警示灯打开,再用自己的仪器把房间扫描一遍,直到确认房间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之后,才随手拿出一份试卷,开始在宾馆房间的电脑上做起来。本来,阖外甲可以用自己的仪器来做题,但因为仪器是便携的,体积很小,使用起来有些不便,现在他既然在宾馆里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就使用宾馆的电脑了。毫无疑问,以阖外甲的学识水平,加上他可以随时通过房间里的电脑上网,查阅和核对有关知识,所以,他只用了半个夜晚的时间,在次日1点之前,就把所有的试卷全做了一遍。为了慎重起见,阖外甲还把自己的所做和试卷内附带的标准答案进行了核对,直到一切无误,还找出了试卷及其答案中的两个小纰漏之后,才发现,语言试卷中,有一篇作文是没有现成答案的,于是,阖外甲只好用了将近1个小时来完成这个任务。 对于这篇作文的体裁和要求,阖外甲还得仔细阅读语言试卷的第八题:作文。 试卷上有一段话:“在我们人类悠久的文明中,产生了不计其数的杰出人物,他们有的是滋养人类精神的文学家,有的是造福人类的科学家,有的是治国驭民的政治家,有的是保家卫国的军事家……如果真有时光隧道,你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越到过去的某一历史时期,你会去…… 请自拟题目,写一篇800字以上的散文。” 阖外甲的作文:求教神算子。 即使数学夏令营的时光飞船中的景物由三维到模糊直至变成了两维,尽管我对数学“过敏”而且学得糟,但为了在当面求教神算子先生之前准备好我的问题,我必须为几道缠人的数学题绞尽脑汁。 “嘀、嘀——”我一睁眼,景物恢复正常。我被弹出舱门,落在了古都城的街道上。几经周折和询问,我终于找到了神算子的家。这是不起眼的几间瓦房,横连着两间小茅屋(与我想象的深宅大院有天壤之别),走近了,只见茅草稀薄;走进屋,透过屋顶的缝隙可见点点蓝天。就是这般小屋,在长年的风吹雨打中,却傲然挺立,看看如今的房子,虽有钢筋水泥撑腰,却常听说“轰”地包人肉饺子。这些黑心的包头,想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我端详着神算子老先生,但见他半夹银丝的双鬓,长长的灰黄山羊胡,比实际年龄要大的面孔,一身朴素的长袍,正低头望着地下沙盘中几根摆成不规则图形的油光可鉴的算筹深思,旁若无人。 “先生……”我带着对老师的敬畏怯怯地叫了一声。 “你?”他惊疑面对我这个“外星人”,又似乎对我贸然打断他的思路略为不满。我只好作一番自我介绍。他不愧是著名科学家,对新事物的接纳能力特强,很快就接受了我这个客观现实。我自然要恭维老人家几句,就祝贺他计算出了π的好多位数,比其它最先算出同等位数π值的国家早了好多好多年! “派?”他惊奇,“你是说朋党?我可不参加任何党派!”他见我一头雾水,又问:“那是河?我可没开过河!”我笑着拿起一根算筹在沙上画了一个圆。一见到圆,他的眼中顿时焕发出异样的光彩,骄傲地捻着山羊胡子微笑地点点头。 趁他高兴之际,我又斗胆亮出高见:“我认为,π值可用绳绕圈量出。” 他笑我确实愚,并证明我的法不妙:“若见圈辄用绳,那我们的后代岂不是离不开绳了?再说这种方法也不能作科学依据。所以我凭沙盘和筹码这样数十年如一日地画,虽说枯燥乏味,却也乐在其中。” 我十分不解:“有家长、老师逼你干吗?” “没有,全凭兴趣。” “家人都支持你吗?” 神算子苦笑,说家人是不理解,尤其是妻,已多次对他出示“黄牌”警告,继而叹口气:“老了,想要子女继承父业,可打死他们也不干!” 我笑起来:“我也如此,最不喜欢动脑筋,唯有足球还行。”他问何为足球,我比划着做了几个动作,他恍然大悟:“蹴鞠!” 我请教几何,他说那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诗句浅显易懂。“函数……”他打断我的话说汉寿是外国一个古代名将关羽封侯的名,免谈。 嘻,有的词古今语音变化较大,误会如此!“我的数学怎么总学不好?” “因为你不像我对数学有兴趣。” “学了又派不上用场,哪来兴趣?” 老先生撇嘴:“既然无用,何需学?” 我急:“数学是主科,无论什么考试……” “考试?”他更急,打断我的话问,“这是何怪物?” 我耐心地解释说:“就是把书收起让学生作题,老师再按学生大脑抽筋效果的好坏打分的游戏。‘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平时考不好,老师念分数和名次时无地自容,回到家还有一顿臭骂;若遇升高中、考大学,差了一分半点,学校会趁机狠宰你一刀。” “你们是什么年代了,也兴随便宰人?” 我连忙摆手说明:“‘宰’就是指被敲走一大笔钱,而且(我本想还说父母中有人下岗,家里经济困难,升高中差两分被宰过至今心疼,怕他又要问‘下岗’为何物,只好打住)……” 他见我压力极大,颇为同情:“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在逼你拼命学?” 我鸡啄米般地点点头:“现在扫大街的都要大学生,据说他们挥扫帚的角度更科学,这样可以高效率,更干净。” 老先生笑得像小孩:“不是大学,是太学!” “它的后代早就改名叫大学了!而今大学生也难找饭碗——扫大街也要不了多少大学生,因此父母要我大学毕业后考研究生——比大学生还高一等的学生。” “可怜!” 我只有点头的份,说:“自从进学前班以来,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做作业,迟睡早起,很少有玩的时候。”遇到知音,我说得眼圈发红。 老先生像见了怪物,打量我一番后哀叹:“造孽!难怪你十几岁就眼戴鼓鼓的水晶片,背微驼,不长肉,精神萎靡不振。一世界的学生都这样?” 我说外国有的不。 “那你怎么不去?” “现在是有很多人把孩子送到国外‘托福’,但这需要许多钱。再说,我国人特多,都去了人家受不了;若真的都去了,我们岂不亡了国?” 老先生笑着赞同,山羊胡子随着一点一点。我趁机拿出问题,并在沙盘内画了一个球。他一见,眼中又焕发出异样的光彩,抓筹在沙盘中一边画,一边冥思苦想,旁若无人。 “嘀、嘀——”我的联络器响了,只好遗憾地悄悄离开了老先生。我被吸进飞船,又不得已地回到了那几道缠人的数学题中。可笑,老先生额头上的皱纹居然飞到了我的笨脑瓜上! 对此作文,阖外甲的附记是:是的,由于我的“考试”条件优越,所以一写就是将近两千字,可怜的考生们确实没有我这样的环境,但他们在规定的时间里写出不到这样一半篇幅的作文,还是不算为难的;只是每位考生的作文所获得的分数的高低,无疑会受无法估量的评卷者的情感的左右。譬如本篇作文,也许有的阅卷者会打上接近满分的分数,有的或许会吝啬地给我写上一个勉强及格的数字。碰上什么样的阅卷者,这就要看你的运气了!但这是考生无能为力的,他们在这里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当然,阖外甲决不会放过这次的所有试卷中让他觉得忍俊不禁、刁难学生、不可理喻等等之类的考点,认真做了记录,并把它们也一起在网上公开了出来。 阖外甲公开的那些考点比较多,为了节省篇幅,下面每科仅择一个突出点予以列示: 先说语言试卷,其中有一段对话: “甲:这是他妈的谁的; 乙:你知道他妈的还问他妈的; 甲:真他妈的他妈的; 乙:确实他妈的他妈的。 请为此段对话加上标点符号,并分别说明这其中各个‘他妈的’的含义。” 阖外甲做完此题后,在后面的括号里写上:“这样的垃圾,居然能够作为选拔大学学生的语言类题目?这就不是真假tmd了,而是实实在在的tnnd!” 数学试卷中有一道题写道:一个直径为h的正圆体优良品种西瓜,已知其瓜瓤红、黄各一半分开排列其中,但分界线的走向从外面看不出来。问:怎样切片(3块以上)才能确保每片两色瓜瓤各占一半?请列式回答。阖外甲的点评:纯属一派胡言——哪来正圆体的西瓜?宇宙间还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全对称的。出题的又会胡说这是“抽象”了,但不管你是抽出大象还是塞进蚂蚁,你这是要让考生把自己的脑袋当西瓜一片片地切了! 历史卷子上有则材料:有个军事家,指挥战争,从奴隶起义到第x次世界大战,他可以自始至终沿用的战略是——”后面的备选答案有:a.有备、b.欺诈、c.残暴、d.独裁、e.女战。蠢货!它的答案居然是全选。“女战”是什么东西?大力发展女兵,培养女将,靠他们来解决从使用冷兵器到热核武器的所有战争中的问题?无稽之谈! 地理试卷中有题目这样写道:南极洲的帝企鹅被北极熊吃了!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源是——”后面的备选答案有:a.飞机、b.海轮、c.地球变暖、d.洋流、e.时间。可怜的考生有几个会想到这个排列在最后的唯一答案?再说标准答案,如果不是制定者在后面用括号标明了注释,那可不仅要让考生们的大脑抽筋好一阵子,绝大多数的阅卷老师只怕也是莫名其妙!嘿,注释就是这样一句话:只有时间可以让南极洲在地球板块的运动中进入北冰洋。 自然试卷中的“亮点”:某东南亚国家近年培育出一种新型的瓜——乳瓜(试卷上附有高清彩图,可以看到它酷似女性的哺乳器官,只是其根部较长,似昔日曾经发挥过伟大的哺育功能但久已失去作用的老太太的稀松下垂的那对“老奶奶”),你认为它是转基因生物吗?如果是,那它是在下列哪种生物的基础上转基因而成的?a.葫芦、b.南瓜、c.木瓜、d.冬瓜、e.西瓜;如果你认为不是,那它的dna和下列哪种生物的dna相差最远?a.女人、b.男人、c.奶牛、d.松树、e.荷花。又胡诌了,又来蒙人了!动物和植物都胡乱扯到一起了!更可耻地是:居然你认为它是或不是转基因生物都是对的,只是你要分别选择这两个“b”答案!好玩啵? 生物中的宝贝判断题更好玩:如果用你(以a表示)的细胞克隆出一个你自己(用b表示),那么,a和b碰到一起肯定会打架!”标准答案居然是打勾!真不懂了:为什么自己碰到克隆的自己一定要来武的?既然自己如此仇视自己,这应该只是决心自杀者的心态! 物理考题不好玩,但含情脉脉:一辆由帅哥驾驶的高级轿车(甲车)在高速公路上以285千米/每小时的速度超过一辆同向行驶的轿车(乙车)。两车的长度均为5.25米,甲车行驶到和乙车尾部平齐时再加速3秒钟刚好完全超过前车。在超车的瞬间,帅哥发现乙车的驾驶者是个美女,他立即松油门减速,经过两秒钟又和乙车完全平齐。求两车的加速度。阖外甲的评价是:这对帅哥美女是在把自己宝贵的生命交给危险的浪漫吧?他们的高速邂逅必定是流星划过夜空一样,虽辉煌灿烂,却转瞬即逝! 化学试卷中有道题很能吸引考生的眼球:“冰箱里放了一碗米饭,由于停电(时间不限),各种细菌以米饭为舞台,争先恐后,大显身手,有的说我来放糖,有的说我来送盐,有的说我来加醋,有的说我来添苦……请分别写出这些主要细菌的名字并用化学反应方程式对它们利用米饭所进行的活动及其产生的物质进行记录。” 哈,真的非常深入生活,贴近每一个考生,阖外甲表示佩服之至,因为他的评语是:“服了!无语!” 最后,阖外甲写道:少量的高考题钻牛角尖,美其名曰拉开分数距离,实为存心为难考生。 阖外甲把所有答案进行加密编程,发到了自己的邮箱。他编写的程序会根据高考各科目的顺序和进程,及时将各科目的试卷、解题过程、标准或参考答案等解密后陆续在网上展示,无需他再去动手。 29.舰队会议 高考试题全部做完了,阖外甲现在只等9点之后对众多考生真正的高考的开始。他既然不需要睡觉去打发时间,所以,他现在觉得很无聊,便随意到网上浏览一下,在进入麦肯马国的总统府的网站的时候,他发现黛头莎总统的主页上发布有她的大幅照片,她一脸严肃,一副大声演讲的姿势,右手食指随着完全伸直的右臂戳向前方。图片配有这样一句话:天堂的光辉消灭地狱的黑暗,争分夺秒!底下标注的时间是“0年0月0日”。 这是什么意思?阖外甲动用他自己的所有智慧思考着。这个年月日的前面都是零,那就是说不到一天了。他再看看网络上显示的国际通用时间,现在他所在的大方国三水州是早上6点钟。不管麦肯马国当地时间现在是几点,也就是说,在不超过24小时的时间里,黛头莎为首的麦肯马国将对尤利多发动袭击? 本来,阖外甲是打算全程参观并用视频记录大方国的高考的,但现在麦肯马国的网络信息显示战争即将开始,他决定先去黛头莎的总统府一趟,争取弄清楚他们发动战争的具体时间。于是,阖外甲很快来到了麦肯马国的总统府,具体说来是黛头莎的办公宿舍两用楼。此时,当地时间是下午5点,太阳的斜晖从树梢射过来,照在黛头莎总统办公室的窗帘上,把淡蓝色均匀地洒满室内。黛头莎简单地敲击了几下自己面前的键盘,正在通过高度保密的卫星电话和远在万里海外洋面上的联合舰队司令通话。黛头莎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约半百,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男性军官的头像。军官略胖的脸上红光满面,举手对黛头莎行军礼后说道:“报告总统,联合舰队司令萨德亮听候总统指示!” 黛头莎:“萨德亮先生,能够按时发动袭击么?” 萨德亮:“总统阁下,您就放心吧!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保证百弹齐发,摧毁敌方的一切重要军事设施,让它毫无还手之力,然后我们的地面部队就可以放心地进攻了。” “好!还是原定的时间噢。”黛头莎并没有说出具体的时间,阖外甲只好通过仪器来读出她的心语:好时间,就是3个小时之后!这个先已经通过绝密的通讯方式告知了的,肯定无需再次说明了。“决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否则,一定交军事法庭严厉查办的呐!”黛头莎严肃地叮嘱。 “是!总统阁下!我是任军职多年的职业军人,对执行军纪是毫不含糊地,请总统放心!” “好!再见!” 屏幕上的萨德亮又举手行了个军礼:“总统阁下再见!” 黛头莎关闭了萨德亮的图像,把信号切到国防部指挥中心,屏幕上显示出军人们有的坐在一排显示屏前敲击着自己面前的键盘,有的在里面互相短暂交流、穿梭。总统面前的屏幕显示出的国防部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面多种颜色的数据在闪烁跳动。黛头莎把显示数据的部分放大,然后把屏幕右下角的四分之一部分清空,按了一个键,莎莉玛带着微笑的美丽面容显示出来。 黛头莎招呼莎莉玛:“你过来!” “好的!总统阁下!”莎莉玛答应一声,图像很快就消失了。不到10秒钟,总统办公室侧门上的小红灯一闪一闪地亮起来,同时,门上的蜂鸣器发出柔和的音乐声。黛头莎仍然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头也不抬地:“进来!” 莎莉玛轻盈地来到了黛头莎的身旁站立。女总统的心语:懒得办了,让这个美女去通知一切。嗯,今天又没有时间和老的一起进餐了,等战争打过之后吧! 黛头莎侧着看了莎莉玛一眼,慢慢伸了个懒腰:“通知卡马乔,15分钟后我们去晚餐。晚餐前到神的塑像前面祈祷10分钟,祝我们战争顺利,祝我们以最少的士兵的损失换来最大的胜利!晚餐后我们散步,7点50分进国防部指挥中心去观看战争进程。” “是,莎莎姐!”莎莉玛正要挪步走出去,黛头莎却喊住她:“慢,今晚可能工作时间较长,你——”黛头莎的心语:我们待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作用,要睡了就马上过来嘛! 黛头莎难得地犹豫了一下,说:“嗯——算了,我们在指挥中心待到眼皮打架时就过来,噢?你去吧!”说完,她顺着莎莉玛的背部摸了一下,然后轻轻一拍她的臀部。 莎莉玛加重了她的微笑,很快走了出去。 阖外甲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待在总统府了,他突然感悟:啊!原来发动袭击的时间在麦肯马国是晚上8点钟,而对尤利多来说,是早上3点钟!哈,这些毁人家园的好事,都会选择在人家睡得正香的时候,让人家在不知不觉中撒手西去,这些麦肯马国的当政者们考虑还是颇为周到的! 阖外甲决定立即到联合舰队司令萨德亮那里去看看,因为从他搜集到的资料来看,那里虽然不是离尤利多的国土最近的地方,但他的航母群是最先向尤利多发出第一颗巡航导弹的地方。 阖外甲通过萨德亮和黛头莎总统的通讯记录,测试到他所在的方位,于是寻踪来到停泊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的一艘航空母舰上。当然,阖外甲不可能以其它身份来到即将开始的战争的第一线,所以只好继续隐身了。麦肯马国的战争计划的制定者们肯定认真地研究了中短期的天气预报,为战争的开打选择了气象条件很好的日子。看看此刻的这个海域,天气晴好,风平浪静,只是由于此时正值午夜,所以才有些轻纱般的薄雾,但这并没有掩饰满天的繁星在夜空中闪烁。 阖外甲站在这艘麦肯马国最大的航母的最高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先看自己的身旁,他看到了航母的名字——无敌。这使他马上想到曾经在网络上搜集到的资料的炫耀: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航母,满载排水量为28万吨,可以搭载各种战机约300架,舰上各种舰员达到1.5万人,可以说,这是个活动在海上的小城市!再看看它的四周,透过薄雾,可以看到有一团团的灯火不均匀地分布在航母的周围,显然这是些护卫舰、驱逐舰之类的舰船在保护着航母。现在,航母的甲板上虽然照耀得如同白昼,但很少有飞机起降,即使偶尔有,也是一两架直升飞机从别的军舰上飞来,在航母的甲板上降落一会儿,然后又飞走了。大战之前,这里似乎并不是很热闹啊!阖外甲找到萨德亮的指挥部,只见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的出气栅栏处的小小红色绸带轻轻飘动,表明空调在源源不断地向室内吹送着凉风。一张紧凑的办公桌后面,萨德亮穿着短袖军服,仍然是那般红光满面地和几个军装严整的年轻军官交谈。 萨德亮挥舞着双手:“小伙子们,好好干!我想,整个战争也就两到三周吧。对我们首先发射导弹的海军来说,就更是短暂了,要不了两三天,尤利多的所有重要设施就会被我们彻底瓦解,这之后,我们就会以看热闹为主啦!” “那倒确实!”坐在办公桌前面的几个年轻军官中的一个说。“可是,司令官先生,我听说尤利多的许多设施是军民两用的,如果我们狂轰滥炸,即使再先进的导弹或炸弹,也不可能分辨出混在一起的军事人员和非军事人员。如果伤害了太多的无辜,我们怎么向世界舆论交待?” “是啊,国会的那帮老家伙也不好对付,他们会借机发难,指责我们采购的武器性能太差。”另一个年轻军官也附和。 “不要担心太多!”萨德亮摆摆手,“我们不是通过各种媒体宣传差不多两个月了吗?谁要你还军民混用?谁要你老百姓还和军事人员扎堆?这不是找死?地球上多的是人,少个几千几万算什么?在这点上,”他压低声音,“总统和我们是站在一起的!我怎么知道?我是听总统身边的莎莉玛和兰格斯等人传出来的。他们说总统每天都祈祷,在神的塑像前是那样虔诚,但她真正关心的是早日征服尤利多,达到我们的目的,至于死伤多少人,她并不大在乎;至于敌国的人员伤亡,她就更不会关心了。” “是的!我相信!”另外一个年轻军官支持萨德亮的观点,“您不是转达过,在部署这次战争的会上,总统对国防部的那个老迷糊上将说过的话,只要战争打得好,总统就会晋升他为元帅?既然那个老家伙能够晋升元帅,您晋升上将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喽!” “噢,对对!你小子说得好!”萨德亮笑起来,“不光是我能够晋升,只要好好干,小伙子们,你们几个也可以在肩头多缀上一颗星星嘛!哈哈……” 几个年轻的军官也陪着他笑。 萨德亮忽然收住笑容,坐直身子:“小伙子们,难得这样的机会,再也不是在大屏幕上推演,模拟着那些新式武器的爆炸,现在有这样真实血肉的靶子供我们用真实的新式导弹去把他们毁灭,不是机会难得吗?你们以后想破脑袋,这样的机遇也不是想要就有的!当然,你们不是陆军,也有遗憾——不能把在军校学习的知识应用到真刀实枪的行军打仗之中。要知道,这种机会也是几十年一遇的呐!看看你先说的那个总统答应晋升为元帅的国防部的老家伙,可怜兮兮,他的战靴从来就没有在战场上沾染上一星半点对手的鲜血!即使侥幸成为元帅,也是名不副实!这有什么意义?好好干,我们要成为经历过战场上的血与火洗礼了的真正的将军,真正的元帅,为我们的军旗添上新的荣誉!” “是!司令!”几个年轻军官纷纷站起来。 “好!”萨德亮站起来,“各位回到自己的战舰上,立即进入战前两小时准备。各位记好了,不得有丝毫懈怠和疏忽,否则,军法从事!决没有半点人情可讲的!” “是!司令!”年轻军官们一齐举手对萨德亮敬礼,然后他们打开指挥部的门,向甲板中部的空旷处走去。他们头上的前方,一架直升机慢慢降落下来,螺旋桨搅起的强大气流,吹动着这几个年轻军官的军装。 直升机的门打开了,年轻军官们纷纷钻进飞机。 30.热闹高考 阖外甲知道战争还要将近两个小时才开始,他对在航母上到处钻,或是在周围的军舰上到处逛都不感兴趣,他对大方国三水州的土生他们的高考倒是觉得不能拍漏了,特别是刚开始的那些场面。于是,他又很快来到了兮水县一中近旁的街道上。现在,他并未隐身,而是以一个州电视台记者的身份在到处拍摄。在学校面临的主要街道上,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现在路中间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盾牌,上面用30厘米见方的红色大字分两行醒目地写着“高考期间,暂停通行”,底下的落款是“兮水县交通警察署”。这道盾牌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现在街道上除了正常的行人和少量的自行车之外,一切机动车辆都销声匿迹了,于是,街道上显出了稀有的安静。阖外甲在学校周边转了转,发现所有街道的路口,都立着这样的盾牌。随着开考时间的临近,有的主要路口还有交通警察在盾牌周围巡来巡去。 再看学校门口,两条约20米长的绸子标语,分别悬在两个直径一米多的红色大氢气球下。绸子都是红色的,上面的大字则是金黄色的,只见左面的标语写着:“选拔良才,为国为民!”;右边的那幅则写着:“尽力竭智,脱颖而出!”在巨幅标语的簇拥下,校门口一边一个着装严整的警察,面朝外笔挺地站着;在他们脚前约10米的地方,用黄色的油漆喷着一条20厘米宽的长长警戒线,线的外面还喷着“非考生、非工作人员止步!”一行大字。这些都使得考场的严肃气氛陡增。不过,此时考生们还没有到来,只有三三两两戴着标明“考场工作人员”袖箍的男男女女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这才使得路过校门口的旁观者们产生“原来这里人还是可以进出”的感觉。 阖外甲故意把标明三水州电视台字样的摄像机举得高高的,这里拍拍,那里照照。不一会儿,当他把镜头再对着校门前面的街道的时候,已经有学生为主的人流三五成群地慢慢向学校走来。当然,这人流并非全是考生,里面有很多是陪学生来参加考试的家长。正在阖外甲对着取景框一边瞄一边拍摄的时候,土生进入了他的视野,他拍了一下,立即关掉摄像机,对土生招招手。土生看到阖外甲,微笑着走过来。阖外甲伸手去和他握手,土生似乎不大习惯,也好像没有看到,拿着文具盒的手并没有配合着伸过来。阖外甲只好主动把手伸得长一点,抓住土生空着的一只手说:“嗨,好久没有看到帅哥了,握握手,握握手!” 土生有点不自然地笑笑。 阖外甲问土生:“最近恢复还好吧?自从那雷击倒你之后?” “嗯,还行。”土生又把头低下去,“不过,言教授等我高考结束之后还要对我进行测试,要看那个结果。” “噢,但愿你一切都好了!好,你先进去吧,我还要在这里拍一些镜头。再见!”阖外甲对土生挥挥手。 “再见!”这次土生没有落后,立即对阖外甲挥了挥手。 阖外甲又立即打开摄像机,继续拍摄越来越密集的人群。从取景框里,他看到了糜歆和她的父母。他赶紧变戏法似的掏出三脚架,很快地把摄像机固定住了,然后掏出一只小巧的话筒,迎着糜歆一家人走过去;“糜歆同学,你好!”他回身一指摄像机,“我是州电视台的记者,想在考前简短地采访你,可以么?” 糜歆看看自己面前的帅哥和他伸过来的话筒,本能地说:“可以呀!” 阖外甲把他们一家3口引近自己的摄像机,看到糜歆的父母欲言又止的神态,他赶紧问:“今天是你的父母送你来参加考试的?” 糜歆的父亲主动对着话筒说:“是的,我是糜歆的父亲糜久,这是她的母亲师膺。我们和许许多多的父母一样,特地来陪着子女高考。虽然我们不能进入考场,但我们可以在外面给他们壮壮胆。” 师膺也抢着说:“是啊,十几年的学习,现在就要做一个重要的总结了。而且这个总结的结果关系到孩子今后的工作,甚至可以说与他们以后的幸福密切相关。” 糜歆轻轻笑起来:“妈妈也说得太——过火了吧?有很多没有读大学的人不是照样生活幸福?” 糜久赶紧批评女儿:“你这就说得不对,现在有几个年轻人没有进大学受教育?而且……” 还没等丈夫说完,师膺也抢着批评女儿:“看这孩子糊里糊涂地,你看看现在几个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有个像样的职业,他们哪一个又过得幸福?嗯——?” 糜歆鼓着嘴,轻声咕哝着:“那就只有读书一条独木桥啰?” “话虽然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但读书肯定是一条通往幸福的大道!”母亲仍然对女儿坚持自己的观点。 糜久对阖外甲说:“记者先生,对不起,我们要进去了!” 糜歆把父亲的双肩一扳,指着地下的大字:“你要进哪里去?” “噢——”糜久拍拍自己的额头,“嘿嘿,宝贝儿,你进去吧,好好考,我会在这里等你回去吃午饭!” “你放心,我会做好你喜欢吃的饭菜,你一回家就可以开餐,然后午睡。”师膺拍着女儿的肩头 “嗯,好的,我进去了!”糜歆对父母微微摆手,转头搭上一个女同学的肩头进去了。 阖外甲端起摄像机,跟拍了几个镜头,当他把摄像机抬起来时,发现门楼上的一扇窗户后面,念清还在注视着他所在的地方,看来他盯着这里已经很久了。念清看到阖外甲把镜头对准他,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很快不见了。阖外甲快速地收好三脚架,端着摄像机就往校门里闯。警察伸手一拦:“对不起,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阖外甲笑笑:“噢噢,呵呵……”掏出记者证递过去。警察仔细看了看,然后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进校门几十米就要左拐才能进入作为考场的教学楼。在左拐过去10来米的地方,有一个和机场安检一样的安检门,让所有考生掏出身上钥匙一类的金属物品再经过。虽然这道门的作用是要所有考生交出手机或其它通讯设备,以防作弊,但有的考生由于疏忽而没有掏完身上的金属物品,所以,当他们经过时,惹得安检门上的报警装置不时“哔哔”的叫起来。考场的工作人员和警察马上拦住考生,男的搜男生,女的搜女生,直到安检门“闭嘴默认”了才能放进考生。其实,这道关卡拦截一般的手机和类似通讯设备是多余的举措,因为在考场里有大功率的屏蔽设备,在开考前5分钟就启动了,一般通讯设备休想起到作弊工具的作用。但是,人们又不能说此举是完全多余的,因为用于高考作弊的工具层出不穷,且更新换代迅速,如果不能通过这道安检门作为第一道关卡检出并排除可能用来作弊的工具,在屏蔽设备不能对付这些新设备的时候,那作弊者就可以得逞了!无论这道安检门的作用怎么样,反正阖外甲觉得围绕它发生的人们忙忙碌碌的事情很有趣,所以,他围着这道门拍了个够。 拍完安检门,再往前走,在离登上考场的台阶约5米的地方,围着整幢大楼用红漆喷着醒目的连续线条,线条的旁边每隔一段就用红字书写着“警戒线”3个大字。这条线确实就更起作用了:除了持有准考证的考生和戴着红色袖箍的考场工作人员可以进入之外,其他人员都被守卫在几个台阶处的警戒人员拒之线外。阖外甲又是凭着自己的记者证才进入了大楼内的考场。这时,隐秘地安装在走廊里的音响设备发出柔和的女声:“各位考生请注意:现在是8点15分,已经开始入场,考生们可以凭自己的准考证通过读卡器扫描无误之后进入考场就座。请各位监考老师开启读卡器,监视准考证的扫描。”一遍播完,又重播一遍。 阖外甲就近来到一间考室,见门上面贴着一张a4的白纸,上面整齐地打印着该考室的所有考生的准考证号码。再看门口的读卡器,已经有考生在刷卡了。读卡器同样以柔和的女声读出准考证的号码,然后加上一句:“您是本考室的考生,欢迎!祝您考出好成绩!” 为了验证并记录读卡器的状态,阖外甲拍拍刚好从旁边经过的巴果的肩头:“请问你是这个考室的吗?” 巴果看看阖外甲和他的摄像机,摇摇头:“不是啊!怎么啦?” “嗯,我想借你的准考证验证一下这个读卡器,行么?” “行啊。”巴果马上就把准考证插进了读卡器。读卡器开始用生硬的女声读出准考证的号码,然后柔和的女声提示道:“请您注意,您的座位不在本考室,请到第十考室刷卡!” 阖外甲拍完这一过程,对巴果说了声:“谢谢!你去自己的考室刷卡吧。” “不客气,再见!”巴果挥挥手,很快走了。他的心语:嘿,这小子是州电视台的,既然把我拍了进去,说不定要在电视上露脸了,应该充分展示自己的文明礼貌素养呐! 阖外甲没有继续跟踪巴果,而是趁着考试还没有开始,对着考室里的设备大拍起来。其实,现在考室内陈设很简单:课桌、座椅和摄像探头。本来考室是可以摆放60套课桌和椅子的大教室,但作为高考考场,为了防止考生之间的互相偷窥,拉大了课桌前后左右之间的距离,所以这样的教室现在也就只能摆放25张课桌了。考室前后各安装了一个广角摄像探头,由学校专门的机房操控,用来实时监控各个考室。至于考室内的四壁,原来张贴的名人挂图和励志名言等宣传资料,都用厚厚的白纸遮盖得严严实实。还有考室前后各一的黑板,上面的墙报或涂鸦,都被擦除得干干净净。阖外甲趁着考室里还没有多少考生入座,把这间考室仔细地拍摄了一通,刚刚退着走出门,肩头被人拍了两下,传来熟悉的声音:“欢迎你呀,大记者先生!” 阖外甲回头一看,原来是念清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后。阖外甲连忙挪步到走廊上,腾出右手和这位副局长兼校长握手:“嘿嘿,这么大的考试,你不欢迎我也要来哦!” “欢迎欢迎!你可以自由拍摄,特别是把我们学校穷酸的一面毫不掩饰地播出来,或许让重视教育的富裕有识之士看到,还能给我们打发几个呐!” “哈!但愿能为局长先生起到这个附带作用!”阖外甲指指一中的校园,“其实你的家业还是很雄厚的呐,和我在麦肯马这样富强的国家见到的同类学校比,也不逊色哟!” “哈哈哈……大记者夸张了!好,你忙!中午我做东,请你到我们的食堂用工作餐噢。”念清说着,和阖外甲握手道别。 阖外甲:“你是局长兼校长,大忙人,不要管我!好,你忙你的去,再见!”和念清握别之后,阖外甲在拍摄校园时,在镜头里发现了那个醒目的倒计时电子显示屏,看到上面的内容变成了“红榜留名在笔下,兮水增辉看今朝”这样一幅标语,而且由电脑自动控制,每个字使用不同的颜色,使显示屏看起来五彩缤纷。不用说,阖外甲把这个显示屏仔细拍了几个镜头。当阖外甲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走廊里的考生人流越来越厚实,他们纷纷钻进各自的考室。阖外甲往前走到另一间考室,因为他通过先前搜集到的资料知道土生和糜歆碰巧都在这一间里。他走进去站在讲台旁。两位监考老师主动让出位置。阖外甲把整个考室拍了一遍,然后他停下来,和正对着他笑着招手致意的土生也笑着挥了挥手。许多已经坐好了的考生看到阖外甲对着下面笑着挥手致意,纷纷扭头往后看去,原来是土生在那里得意地微笑。在和土生横着只隔一排而纵向坐标差不多的位置上坐着的糜歆,冲着土生伸伸舌头,做个鬼脸。土生则对着糜歆做个怪怪的笑脸并快速用右手打了个手势。 考室内的喇叭响起来,传出女声:“各考室注意,现在是考前10分钟,请各位监考老师检查完考生的各种证件之后,可以开始分发试卷,但要求考生不得动笔。”阖外甲赶紧退到讲台旁边,让两位监考老师来进行他们的工作。一位监考老师举起讲台上放置的一个大大的牛皮纸封套:“请大家看好,这是刚才取出来的高考试卷,密封玩好。”说着,把大封套转过来让考生们看。他还把封套递到正在拍摄视频的阖外甲的面前让他观看:“记者先生,你也可以仔细看看,给我们做个见证。” 阖外甲看了看,笑笑:“当然,我作证,这些试卷是密封完好的!” 接着,监考老师用剪刀剪开封套,取出试卷,递给另一个监考老师一半,然后他们开始分发试卷给考生们。一边分发,他们还不时交待考生们:“已经拿到试卷的同学,现在只可以先把自己的考号和姓名填写在试卷上,不能答题。” “是啊,不要以为没有人看到。监控摄像头随时都在盯着我们,如果哪位违规了,可能会被取消考试资格!”另一位监考老师说。 考生们听到监考老师如是说,真的只是在试卷上写好考号和姓名,然后搁笔等待开始考试的铃声。趁此机会,阖外甲走了出去。他知道这场考试对考生们是如此的重要,他不能让自己无休止的拍摄影响到考生们的考试,所以,他决定在隐密处隐身了再来。就在阖外甲快速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的时候,开考的铃声响起来。在聒耳的铃声中,阖外甲看看周围无人,立即隐身。 这时,室外的人们突然听到“嘭”的一声闷响,虽然低沉,但强度很大。紧接着有人惊呼起来: “啊,有人跳楼了!” “快叫医生来!” 阖外甲飞快地隐身过来,看到是一个男生倒在台阶旁窄窄的灌木丛中,双眼闭着,眉头皱动显出痛苦的神态,四肢上被树枝擦碰的印痕,有的地方开始渗出血来。在监考工作人员七嘴八舌的议论之中,阖外甲听说这个男生是从3楼跳下来的。于是阖外甲立即通过他的隧道上到3楼,从这个学生起跳的大概位置看下去,只见一棵大树的树枝被冲断了一些,掉在了男生身上和他旁边的灌木丛上。男生把灌木丛下面的草地压上了深深的印痕。由于考生们都进入了考室,因此没有学生跑出来看。 医生带着芭勉很快就赶来了,他们在监考人员的帮助下七手八脚地把跳楼的男生抬上了担架。这时,念清也赶过来了,他对芭勉含情地瞄了一眼之后问医生:“怎么样?”医生粗略检查了一下后回答:“现在初步看来没有生命危险,但要赶紧送医院进行内外的详细检查。” 阖外甲用他的仪器扫描了跳楼的男生,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危及生命的问题。 念清:“赶紧送到县医院去,不要在这里影响考试!我会派副校长马上去,等开考了我再过来。”心语:这样的蠢货,死了倒好!既然没死,就千万不能在这里待久了,会影响其他考生!还有刚才那个州电视台的阖外甲就在这里拍摄的,让他看到更会大做文章,还好,那家伙现在不在!但愿媒体的狗仔们都不知道,或知道得越迟越好。 念清突然回头赶上医生和芭勉他们问:“有什么可以证明这个小蠢货为什么要这样?” 芭勉递给念清一张小纸条:“这是医生刚才在他手里发现的。”念清接过一看,皱巴巴的小纸片上面是“永别高考”几个大字,骂了句“蠢猪!”把纸条塞进口袋,低声地对医生他们说:“快走快走!”然后马上给副校长打电话:“请你马上和医生他们送那个蠢东西去医院……嗯,对对,就是!你再马上通知他的父母也去医院……对对!好!”打完电话,念清继续领导他的高考工作去了。 开考的铃声不到10秒钟就停止了。阖外甲看看自己仪器上的时钟,还差5秒钟才是9点整,只听喇叭里又响起女声:“考生现在开始答题!”话音刚落,时间正好9点。 与此同时,阖外甲的仪器在互联网上密切关注的重要网站上的视频播放窗口豁然洞开,“勇士们,开始进攻!”随着视频中麦肯马国的女总统黛头莎的图像闪现,话音刚落,海上舰队的航母和大型舰只的许多导弹发射架纷纷腾起火光和烟雾,在把舰船和周围的海面映照得通红的火光中,一枚枚巡航导弹呼啸着飞向远方。当然,这个真实而闹腾的战争场面只有阖外甲本人才能看到和听到,他周围那些参与用笔进行大战的人们暂时谁也没有察觉! 哈哈,很是太巧了,两场战争居然同时打响!阖外甲没有什么犹豫,他要先把这里的考生们在试卷上的战斗记录一场之后,再去理会那场血与火的战争。毕竟,这两场战争死伤的东西从本质上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于是,阖外甲又隐身来到了土生他们的考室。小心躲开监考老师的穿梭往来,阖外甲走到土生的身旁,看见他的试卷首页上显眼的印着“语言”两个黑体字。那些应该由他这个考生填写或用特制铅笔涂抹的专用卡片,现在大部分的地方都还空着,因为开考还不久呐。阖外甲不是太在意土生的笔尖的移动,而是很关注他的大脑里忙忙碌碌的思考。于是,土生的心语便源源不断地显示出来:选出完全没有错误的一组?这个明显地错了,这组里,有错吗?黑猩猩的逻辑思维,思维与语言……tmd,暂时放弃!下一题,什么复句,它们之间的关系,并列、联合、选择、承接……就是c吧! 看到这里,阖外甲掩嘴轻轻笑了:这里确实是故意绕弯弯,使人糊涂,整人但不要你的命!好小子,如果你脑子活一点,不死缠住某一方面,你也许就会豁然开朗!但是你傻里巴几的怎么选c了? 土生的心声:不知糜歆亲爱的考得怎么样?美女…… 阖外甲在心里骂道:“地球人中居然有这样不成器的小子!什么时候了,你还念叨着美女?”既然这小子想到这个美女,就去看看糜歆考得怎样喽! 阖外甲来到糜歆的身旁。这位美女的考试也并不顺利,有不少的题目被放在后面理会。她此刻盯住一道古文材料分析题,先要解释其中带点的字、词,再根据此材料回答3个问题:文中表述的古人的饮食习惯是什么?古人饮酒礼仪的特点是什么?古人入席怎样判定坐席的尊卑?阖外甲看到糜歆对那些带点的字、词的解释居然蒙对了大约一半,这时正在凝眉苦思着回答第一个小问题。糜歆的心语:nnd,古人没什么好吃的,臭名堂倒是不少!一日三餐还是两餐?这里没有明说呀!噢,这贱货,在这里用了这样一个词,虽然没有带点,无须专门解释,但姑奶奶不懂呐!不能明白它的含义,后面的一句就不好理解……老师解释过这个词吗?一点印象也找不到了!这样的题,要巴果那样的小子才能轻松对付,像土生?看起来是个帅哥,他只怕也对付不了。呵呵,和他拉拉手还是有说不出的意思咧!切!什么时候,想这个能够解决什么问题?念清老头暗中送的什么补脑液,也tmd全是假的?反正姐是没有一点比原来更聪明的感觉。老头有意思!什么意思?没什么不好意思,是老家伙自己不怀好意?切,管他娘,考不好,能够找个像样的大学进去读也行哦。 阖外甲也只有摇头的份:如此的胡思乱想,这般的心态,怎能考出好成绩?他觉得考场里没有什么新的内容供他拍摄了,他突然想到念清他们一干高考工作人员和考务负责人此时所用来进行电子监控的主控室。他用仪器对准考室内的一个摄像监控头,通过电子扫描追踪,很快就确定了这间主控室的所在,原来就在邻近一栋楼的一楼,也就是念清的办公楼的下面。 阖外甲很快隐身钻了进去。这间主控室的空调开得很合适,外面稍有点燥热,进入里面就觉得很舒适了。室内对着门安装着一扇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大显示屏,屏幕上被分割成若干小块,每个小块上又用一行深蓝色的小字标出教室——当然就是现在的考室——的编号,此刻正显示出各间考室的实况。在主控室的两头,和大屏幕成90度角各安装了两台普通电脑显示器大小的监控器,也可以按照操作者的需要切换监控的考室。此刻,这间主控室内只有3个人,一个年轻的老师操纵着大显示屏,念清和另一个中年的老师分头使用着两头的小监控器。此刻,念清通过面前的键盘在各考室间浏览,忽然,屏幕上出现糜歆以左手拄额深思的图像。念清立刻停止了移动,注视着眼前的美女。画面中,糜歆放下左手,压住试卷书写起来。念清对周围看看,只见室内的另外两个人都在各自注视着自己的屏幕,便把糜歆的画面拉大成近景,以便仔细欣赏。 阖外甲感到新鲜,他便用自己的仪器分别扫视着室内的3个人。先对着那个年轻人,他的心语:噢,又是一个美女,21个了!这个最靓,可能是他们的校花? 阖外甲看看对面墙上的超大屏幕,原来他看到的众多分格画面中,也正好有一幅里是糜歆出众的图像。不过,这个年轻老师没有将糜歆图像的那幅放大,也许是在大屏幕上太暴露自己的意图了?年轻人对着美丽的糜歆注视了一会儿以后就按顺序切换到其它考室了。 另外一个中年老师呢?他面前的屏幕上画面静止在一张讲台上,上面几份多余的试卷清晰可见,最上面的那页的角被一个监考老师的手拉着以小幅度做上下运动。看来这个监考老师也是颇为无聊。这个中年老师的心语:嘿嘿,我的活动已经凑效,一周以后,我就可以到州里的大学去参与阅卷,像你小子一样翻动这些卷子。不,不!是那些已经被考生做了的试卷,不是你这只患有多动症的手翻动的多余试卷,没有考生做,等会儿考完了这场,他们就是废纸啦!嘿,我们阅卷翻动卷子,那可是有可观的钞票到账的呐!翻一页一元钱是跑不掉的啰!嘻嘻嘻……中年老师的脸上浮出笑容,两只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明显了。 阖外甲觉得,念清的心语应该最值得一看:这妞哪儿美?五官端正?肌肤细白?大概都是,也许都不明显?反正这妞看起来就是那样使人想亲近!tnd,老子送的补脑液都是假的?难道她服用了真的毫无作用?不知她现在发挥得怎么样?管他,反正得老子帮她,即使她不明确提出来,我也要在她面前露几手,要不然,怎么能够得到她的芳心?现在多多地、仔细地欣赏她父母的杰作!嗯,这毫无瑕疵的脸蛋,真想此刻就亲吻!靓妞,别那样勾魂地对着这儿看啦,求你了! 正在念清沉浸在对美女的遐想之中时,突然他被中年老师通过专用的对讲机进行的低沉通话惊醒:“52号,请你马上进23号考室,扯掉第二排的第三个女考生的裙子里面的小纸片!再到我这里来。” 念清立即把监控器切换到第23号考室,果然看到一个女监考工作人员冲进去,把第二排第三个女考生裙子里面的小纸片扯了出来。念清在短暂的尴尬中还没回过神来,就听中年老师说:“局长先生,这个女生也太大胆了,我就不得不这样了。您看,是不是终止这个女生的考试?” 念清难为情地陪着笑脸:“呃——唉,读了十几年书,能够参加高考也太不容易。组长,叫我说是不是这样:等这场考完了对她进行严重警告,说明再犯就取消她的考试资格。您看怎么样?” “嗯——呵呵,既然局长是您,校长也是您,您这样处理,我也就只好——嘿嘿,认了吧!”被称为组长的中年老师笑着说。 那个数着美女个数的年轻老师也对念清笑了笑:“局长这里美女多,胆子大的也有噢!哈哈……” 念清陪着笑:“唉,确实太猖狂,也蠢!”说完,赶紧走出主控室,在走廊里刚好碰到普同,叫住他,悄悄地:“你赶快去叫方主任,叫他带3个信封来,一个装这么多。”念清把自己的右手5个手指头在下面合在一起动了动。“另外两个装这么多。”念清把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小幅度地伸了伸,然后叮嘱:“要快,要秘密啊!” 普同点点头,飞快地走了。念清朝走廊的另一头看,只见那个52号女监考人员匆匆而来。念清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美女,辛苦你了!” 52号笑着点点头:“不辛苦!职责所在,没办法。” 念清点点头,让52号先进了主控室,他自己也跟着进来,轻轻掩上门。 52号把缴来的纸片递给组长:“嘿,做得很精致呐!用橡皮筋连在内裤上。” 组长仔细看着:“嗯,谁能猜到题?所以,这也没什么用处!不过,它可以享受裙底春光啰,哈哈!” 几个人大笑起来。念清为了借玩笑来缓解此事给他带来的尴尬,对年轻人说:“让组长派你再去那女孩的裙子里查探查探,也许还有更大的收获?” “不敢!不敢!”年轻的老师笑着对大家拱手。 组长摆摆手:“不行,使不得,要他去呀,他可能有纸片也搜不出,但可能把人家另外的橡皮筋扯断,哈哈哈!” 几个人又大笑起来。念清一抬头,发现方主任隔着窗玻璃在向他招手。念清立即走出去,从方主任手里接过3个信封。方主任特地在上面那个用红颜色墨水点了个小点的信封敲敲:“这个是大的。” 念清赶紧把信封揣进裤兜:“知道了!”然后赶紧走进主控室内,正碰着52号往外走,在擦身而过时,他悄悄把一个信封塞给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不要太累噢,热了就到休息室去坐坐呀!” “谢谢局长关心!”52号快速揣好信封,走了出去。 念清走到年轻人的身旁,悄悄把信封塞到他的手边:“小伙子,仔细看看,我们学校的美女多不多呀,嗯?哈哈!” 年轻人附和着念清:“老校长的学校,美女肯定不少呀!”说完,把信封折了一下,塞进了裤兜。 念清再来到组长的身旁,借着把水杯推到他面前的机会,把信封塞了过来:“组长,你可别忘了喝茶呀!” “噢,噢,好的!”组长一边把水杯端起来喝了口水,很快放下,再迅速地把信封塞进了自己的公文包。 31.舰队攻击 现在,阖外甲真的很忙很忙!他已经赶往打响第一弹的地方。 公海上,现在天已经大亮,太阳从东边的海平面上慢慢顶上来,把东边的海区映照得通红。再看海面上麦肯马国的航母和它周围的舰只,红红的阳光并没有让它们更醒目,倒是不时从舰上随着通红的火光,拖着白色的烟雾腾空呼啸而起的导弹构成了这方难得一见的风景。由于在大方国三水州兮水县一中的考场记录高考的第一场考试,耗费了阖外甲两个多小时,也就是在这里的战争发生已经进行了155分钟以后,他才隐身来到这片公海上观战。 “嗖——”又一颗导弹从航母上快速地升起来。阖外甲决定随着导弹去看看战场。他通过他的专用等离子隧道,伴随着导弹前行。虽然导弹的飞行速度和他在隧道内运行的速度比起来真是乌龟和飞机在竞赛,但他为了仔细观察和记录导弹摧毁目标的实际能力,他也只好隐忍着跟进了。现在导弹快速升空,直到将近一万米的空中,才向下俯冲,飞过海面,进入陆地上空时已经下降到只有不到一千米的高度,但其速度却达到了将近两倍音速。阖外甲打开望远镜头,看到地面的人们在霹雳般的轰鸣声中观看着导弹飞来的方向,但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导弹早已经飞了过去。导弹还在下降,在离地面不到两百米的时候,阖外甲拍摄到地面低矮的小房子有的在导弹飞临之前的一、两秒钟倒塌了。导弹还在下降高度,阖外甲知道弹着点就在不远处。现在已经离地面不到150米了,阖外甲明白,他不能再跟着下降了,否则,导弹的爆炸将使他受到波及。果然,导弹瞬间就在前面的一处油品储存仓库中爆炸,腾起的蘑菇状浓烟过后,几个储油罐燃起熊熊大火。少顷,旁边的储油罐也被引燃。参与燃烧的储油罐波及整个油库。猛烈的燃烧中,油罐不时爆炸,火球四面腾飞。一团大火球飞到百余米外,引燃了附近的房子,于是,火焰在成片的房屋中延烧起来。阖外甲升高到两千米左右的高度,看到这座城市多处浓烟滚滚,黑烟中不时现出暗红的火舌。 在高空,阖外甲看到有两架麦肯马国的轰炸机和一架体形很小,可以明确知道是用来侦察的飞机在尤利多的国土上空飞来飞去。当然,这些飞机不能飞得太低,因为尤利多国的高射炮还是在对空零零星星地射击。这些高射炮都是些过时的武器,虽然在射击时可以像人们在喜庆时放鞭炮那样“噼噼啪啪”很是热闹,但它们的弹头只能打击到在两千米左右高度以下且因飞行速度慢而能够被cao作者所瞄准的东西;而对那几架在高空飞行的飞机来说,现在用高射炮来对付,就好像要用筷子来夹大树顶上的果子,你怎么踮脚也是枉然,只不过凑凑热闹罢了。当然,尤利多的军事指挥者们认为不断用高射炮向空中射击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人家的飞机不可以任意低飞来实施轰炸了;另外,运气好时,也许能击中低飞的导弹,把它们打掉。其实,这都是可怜的尤利多的军事指挥者们自以为得计的谋略,人家麦肯马国的飞机使用的都是通过卫星导航的精确制导导弹或大型炸弹,根本不需要低飞来投放;再说人家发射的导弹,进入尤利多的国土后都是超音速低空飞行,普通雷达无法提前发现,等你凭耳朵听到它飞行的刺耳噪音,它早已经飞过你所在地方几千米了,你怎能打掉它呢?更何况,尤利多国像样一点的雷达,要么是在战争打响的开始阶段就被人家的导弹击毁了,要么就是为了不被人家发现而不敢开机……于是乎,尤利多国的军事设施在几个小时之内,基本都被摧毁。现在,尤利多国包括首都在内的几座主要城市,到处浓烟滚滚。毫无疑问,城门失火,肯定要殃及池鱼,一些军事设施近旁的民用设施都受到程度不一的损毁。 这不,阖外甲在高空正用望远镜头观察并拍摄尤利多国首都遭到轰炸的情况,从高空的轰炸机上投下的一枚激光制导重型炸弹由于受低空浓烈的烟霾的干扰而偏离原定的弹着点数十米,他清晰地看到并记录了这样一幕凄惨的图景:一位母亲正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可爱女孩在逼仄的小巷里奔跑着,随着炸弹的爆炸,浓烟慢慢散去,阖外甲只看到,一个可能是女孩父亲的男子在刨开压在母女俩身上的水泥和砖头的碎块。在男子的努力下,母女俩被刨了出来,小女孩由于母亲的护卫,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哭着从母亲的身下爬了出来。他和父亲一起摇撼着母亲,可她的母亲紧紧地闭着眼睛。正在男子悲伤地嚎叫着、小女孩伤心地哭着时,又有半堵墙垮下来,男子大叫着护住小女孩,虽然自己没有受到严重伤害,但小女孩的右小腿被石块砸烂。男子踉踉跄跄地抱着女孩向小巷外跑去。显然,他们是要赶紧上医院。在这样的时刻,他们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治吗? 虽然是外星人,阖外甲也觉得看不下去,于是,他又隐身来到了公海上的航母舰只群里,具体说来是钻进了舰队司令萨德亮的指挥部。这里的空调仍然开着,温度适宜。萨德亮和几个年轻的助手有点忙:助手们在各自操作着自己面前的电脑,不大但清晰的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萨德亮则在操作着大屏幕的视频电话和所属舰只的指挥官通话。 萨德亮面对的大屏幕上一个年轻的军官说:“报告司令官先生,刚才我通过卫星和侦察机等多种渠道反馈的信息进行了导弹发射统计,我们从舰队发射的导弹成功率100%,命中率也不错,达到了99.3%。我们的发射任务按照既定的方案已经完成了,现在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萨德亮问:“你们的舰上还有多少导弹?” “5枚!” “你们的超计划发射任务是4枚吧?” “是啊!但是,司令官先生,正如您昨天说的,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我们是不是把剩下的都给打了?” “嗯——那你们用什么理由让我去搪塞国防部的先生们?” “我们总共发射了将近100枚,按照正常的废弹率1%计算,您把其中的一枚作为发射失败不就可以了?” “好!就这样决定了。但你们要好好准备,严格按操作规程发射,不得有误!” “是!司令官先生!” 萨德亮看到屏幕的右下角有红点闪动,他一看,是总统府的联系信号,他立即把视频切换过来。屏幕上现出黛头莎总统带着一丝得意地微笑的面孔。 “总统阁下,早上好!”萨德亮举手对黛头莎行军礼。 “嗯,司令官先生,早上好!严格说来,我们这里还是午夜呢。现在一切都还正常、顺利吧?” “是的,总统阁下!我们的导弹发射成功率到现在为止是100%,命中率99%以上。” “祝贺你们!不过,我看到的视频反映,有炸弹偏离较大,死伤了几个居民。你们说是空军扔偏了,空军说是你们打歪了,有的甚至怪罪到导航卫星,切,真有意思!我把这段视频调出来让你再看看。” 屏幕的右半部出现了阖外甲先在高空用望远镜头拍摄到的小女孩一家遭到炸弹袭击的视频。黛头莎继续对萨德亮说:“这个到底是谁的问题,还是另有原因,我们以后再讨论。我要彻底找出的是原因,以便有针对性地消除存在的问题。至于死伤几个平民,那不是什么问题。这些人是愚蠢致死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你不在远离军事设施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呆着,在小巷子里瞎跑什么?我已经交待总统府发言人,将在例行的记者招待会上阐明我们的观点,教育那些愚蠢的家伙,少给我们惹麻烦!你说是不是?” “是的,总统阁下!” “好啦,你们好好干!一个小时之后,我将命令地面部队发起全面进攻,让他们彻底完蛋,再按照我们的框架另起炉灶!” “是,总统阁下!” “再见!”黛头莎对萨德亮挥挥手。 萨德亮对着屏幕举手行了个军礼:“总统阁下,再见!”他关闭了和总统府联系的视频电话,抬手捋捋油亮的花白头发,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扶扶眼镜,然后拍拍靠近门口座位上的一个年轻军官:“叫餐厅送早点来,我到走廊上去吃。”说完,他走出指挥部,去看航母周围的舰只发射最后的一批导弹。 阖外甲来到航母上以后,通过在萨德亮的指挥部的观察,知道还有最后一批导弹发射,他决定来略微地用用自己的手段。这时,他看到附近的一艘大型军舰上又有一枚导弹带着白烟升起来。他通过仪器快速地侵入导弹的控制系统,查明此弹是对准尤利多国的一座大型重油发电站的。这座发电站被炸毁以后,将近20万的居民就会无电可用,又回到黑暗的时代。于是,阖外甲决定首先拿它开刀。他操作自己的仪器,很快地修改了导弹的制导程序。 航母上指挥部旁边的走廊上,萨德亮正在一边吃着蘸着果酱的面包片,一边望着那枚正在升空的导弹。很快,导弹笔直冲向高空,渐渐地成了一个小白点。 “嗯——怎么回事?不是要斜着往西方飞么,怎么笔直往上冲?难道小子们又搞什么新花样?”萨德亮把还没有吃完的半片面包往大海里一扔,快步走回指挥部,坐在大屏幕前操作起来。屏幕上传来卫星和侦察机联合拍摄并传回到指挥部的图像,只见导弹垂直地往上升高到一定高度之后,再从高空斜着向下俯冲,一直钻进大海,然后在海面上树起一根几十米高的水柱。 “怎么回事?你发射的导弹是专门喝海水的吗?你们是不是又搞了什么新花样?”萨德亮对着屏幕右下角出现的年轻军官的图像吼起来。 “报告司令官先生,没有请示,我们怎么敢搞什么新花样?对这枚导弹的出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年轻军官觉得很是委屈,“以前我们都是这样发射的,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但愿你们的脑袋不出轨!马上给我仔细查找原因,在没有查清原因之前,不得再发射!查到原因马上向我报告。”萨德亮急促地命令。 “是!司令官先生!”年轻军官对着屏幕上的萨德亮行了个军礼,其图像马上就被萨德亮切换掉了。 由于此时的公海上太阳已经升起来将近20度左右了,海面上很是平静,薄雾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消散。趁着这样的好天气,两架战机被升降机从机库里提升到航母的甲板上,其中一架正缓缓驶入弹射起飞的起点线。 萨德亮从指挥部这边的窗口看到即将起飞的战机,他马上将视频通道接到航母舰载机指挥中心,一个中年的指挥官出现在屏幕上。萨德亮问:“你们这次升空几架战机?” 中年指挥官应答道:“报告司令官先生,我们这次只派出两架战机,去尤利多执行最后的补充轰炸任务。” “命令你们马上去轰炸尤利多离首都不远的大型重油发电站。刚才我们针对这座发电站发射的巡航导弹失败了。根据我们的作战计划,这个电站在战争初期就要将其摧毁。好,你们马上出发吧!” “是,司令官先生!”中年指挥官对萨德亮行了个军礼,便在屏幕上消失了。 萨德亮把视屏切换到航母上的战机起降跑道,观看着战机的起飞。 阖外甲也在航母的甲板上隐身观察。通过查对资料,他知道这是麦肯马国最先进的隐形战机,在世界上也是第一流的。这种战机价格昂贵,本来军方是舍不得轻易使用的,但考虑到其性能的优越,被敌方击落的概率几乎为零,至少在这种战机投入实战以来的十多年间是如此,所以萨德亮他们现在要玩玩这种宝贝了。 也就1分钟左右,两架战机先后被弹射起飞后,一前一后,在拉高中向西方的尤利多国飞去。阖外甲正打算逗一架飞机玩玩,于是隐身跟进。与此同时,指挥部内,萨德亮看见两架飞机已经正常起飞,便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空中,正在爬高的飞在左面稍前的a机飞行员对b机飞行员说:“老弟,你说这趟作业有风险么?” “什么风险?尤利多的雷达都被我们的导弹搞光了吧?现在,我们无论是通过卫星还是高空侦察机都没有侦测到对方的雷达站了,现在我们的机载雷达也没有搜索到任何雷达信号呀!” “当然!即使它有雷达可用,也是老祖宗辈的家伙,不可能发现我们这样的宝贝!我怕的是另外的……” “老兄,你怕个什么另外的家伙?” “反正,我心里无缘无故地有些怕。” “你又不是那些开轰炸机的家伙,他们已经乱扔炸弹好半天了,可能因为误炸了平民而心虚。可你——我们这是第一次升空去炸人家的电站呐!” “老弟,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战争……嗯,在这里不说了,让长官们听到可不妙。”a机飞行员的心语:真不明白打什么仗!难道真的就为了那点点石油?又不是买不到,一定要完全控制吗? “嗯,也是。不管那么多呢,我们把炸弹扔到长官制定的地方就行了!”b机飞行员的心语:军人,除了服从还是服从,除非你不拿这份薪资了! 阖外甲通过跟踪并听取他们的对话,决定了逗b机玩玩。他通过仪器发射强烈的电子信号,把正在满油门大坡度爬高的b机的油门松掉,战机立即慢下来,差点失速,飞行员紧急拉动油门,发现战机根本不听他的指挥。b机飞行员大为慌乱,对a机飞行员大喊:“老兄,快等等我,我飞不动了!”一边呼唤着,一边立即把飞机改为平飞,平飞也支持不了,飞机开始下降。 a机飞行员听到呼叫,立即问道:“你怎么啦?”往后一望,不见了伙伴,赶紧回头,才发现往下滑去的b机。 b机飞行员头上渗出汗水,按动着飞机的加力按钮,气急败坏地对a机飞行员说:“我也不知道!” 阖外甲暂时解除对b机的控制,只听b机轰地一阵大吼,呼啸着冲上高空,往冲下来寻找它的a机的旁边掠过,把a机飞行员差不多吓了个半死:“老弟,我说有风险吧,还是超大的呐!” “啊——好险!是啊,tmd这贱货好像又可以控制了,你快跟上来吧!” “好吧!那改为你在右前方,我跟进!” “只好这样了!”b机飞行员加大油门,开满加力,领头又向目的地飞去,a机紧跟着飞上来。 阖外甲看到第一次的警告没有凑效,于是,立即施行第二步行动,把b机的水平舵由向上改为向下。b机飞行员又大叫起来:“坏了,我又控制不了啦!” a机听到惊呼,为了吸取上次的教训,避免碰撞,他操纵飞机往右平飞大转弯,再寻找伙伴:“老弟,你现在在哪里?” b机飞行员:“我在往下,肯定在你下面啦,不好,我又改为加速左转往回飞了!” “到了哪里?” “又来到海上了!” “你完全不能控制了吗?” “是啊!啊——哟!又在往下俯冲了!” 航母上的舰载机指挥中心的中年指挥官通过专用的频道,这是他所听到的他们之间的第二轮惊呼了,看来这决不是什么操作失误乃至开玩笑了。可是航母上的飞行调度指挥中心怎么毫无反应?现在,他又听到了ab两机急促的呼叫:“舰队,舰队,飞机故障,请求返航!” 指挥官看到情况紧急,立即应答:“同意返航!”然后他通过另外的通讯频道接通飞行调度指挥中心,对着值班军官大吼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刚才起飞的飞机碰到紧急情况,你们怎么毫无反应?混蛋,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送交军事法庭!” 阖外甲听到这些,他笑了起来。原来他就是要让这两架飞机失去指挥,所以屏蔽了他们与航母上的飞行调度指挥中心之间的通讯,没料到指挥官通过另外的专用频道收听到这一切。在这个指挥官的指挥下,航母做好了让飞机返航的准备。阖外甲还是在发笑:你航母做好了准备,你的飞机就可以安全返航?现在是他完全操控着飞机,领头往航母方向飞来。 a机飞行员大喊:“老弟!我们已经回来了,你还是不可以操纵飞机吗?” b机飞行员一边胡乱摆弄着飞机里的设备,满头大汗地呼喊:“操tmd飞机,我的好像还往上飞了点!” “那我先降落了,你如果不行,就赶快跳伞!”a机开始在航母上的正常降落动作了。 b机则在阖外甲的操纵下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地在航母及其周围的舰只上空乱飞。飞行员真的吓坏了,对着通话设备大叫:“请求跳伞!请求跳伞!” 他的耳机里传来指挥官的吼叫:“你tmd还叫什么,飞开点,赶快跳伞!傻b!” b机飞行员回答:“我按了,好像没有作用,我要死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阖外甲忍住笑,让飞机在舰队上空惊吓他们一通以后,再掠过航母上空,在离航母不远但舰只稀少的海域,启动弹射座椅,把可怜的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的b机飞行员弹射出舱,然后操纵飞机平滑地钻进水中。飞机入水处,虽没有冲天的水柱来炫耀,但由于飞机急速下沉在水面上拉出了一个空洞,然后周围的海水快速地流来填补,发出沉闷的声响。b机飞行员的降落伞在距离海面几十米的高度缓缓下降,一架从航母上起飞的直升机向他将要坠海的地方飞来。阖外甲并不认为自己的恶搞违背了导师的规定,因为麦肯马这样的飞机有几十架呐,沉一架到海里只是好玩而已。 32.村民论战 在让麦肯马国的一颗导弹和一架昂贵的战机先后钻进海底之后,阖外甲又把麦肯马国的大型轰炸机在尤利多的国土上投掷的两颗激光制导的一吨多的大炸弹引导到海边的一群礁石上爆炸了。这两颗大炸弹前后呼应的大爆炸让阖外甲颇为得意:尤利多人不是嫌港口水浅、礁石多么?现在给你们掀掉一群石头堆,战后你们该可以把这里改造成为一个不错的港口了吧?至此,阖外甲觉得和麦肯马国的军队玩够了,否则,他觉得自己就会有暴露之嫌,再说,过分地消除麦肯马国对战争的影响,会违背导师要他不要干预地球人的要求。于是,阖外甲又隐身来到了存就村。 存就村的午后,为数不多的早早蜕皮的蝉已经在树上开始鸣唱了。土根家的厨房后面,他的妻子水妹在小神龛下面的小矮条凳上,对着里面供奉的那尊一尺来高的金黄色的木质佛像叩头。随着她的脑袋的一点一点,可以听到她在低声祈祷:“求求菩萨保佑,让我们家的土生高考考出好成绩,读上他想读的大学!”磕完头,她又站起来,在小神龛里的佛像旁边抽出3根香,用打火机点燃,插在佛像前的香碗里还剩两三厘米长的青烟袅袅的几根残香旁边。 土根从外面走进来,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一边问:“人呢?” 水妹答应道:“在这里!” 土根在厨房门口看了妻子一眼,讽刺地:“噢,又敬你的宝贝神了!” “别老是说话不正经!是的,求菩萨保佑我们家土生考上他想读的大学。” “切!菩萨真有这本事?”土根对妻子的敬菩萨总是露出不屑的神情。 “你不管!反正今天下午也是儿子高考最后的一场考试了。” “是啊!我就是早点回来吃饭了到学校去帮他把行李清理一下,再带些回来。” “嗨,你骑的是摩托,能带多少?你只是帮帮他,主要的东西还是要他搭客车带回来。” “我知道!”土根回身看看饭桌上,多做了几样菜,居然有鸡、鱼、猪肉等,正冒着诱人的香味。“嗯,不错,我老婆别的本事没有,做菜还马马虎虎。” “你少啰嗦,你以为我专门做给你吃的呀,是给儿子准备的!” “给他留点放到冰箱里就行了,我们现在开饭。”忽然他盯住妻子,“是不是叫南大叔来一起吃?一是难得多做几个菜,二是老头经常一个人在家,肯定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是啊,想想你父亲去世前后,南大叔给咱们的帮助。” “好,你给土生留点菜,我这就去叫南大叔来。” “嗤——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呀,早给儿子留了。这里你别管,去吧!” 土根不一会儿就领着南民老头来了。 南民笑着露出右上部已经缺损了1颗靠前的板牙的牙床豁口,对水妹说:“你两口子真是太客气了!这一段农忙,又不是打牌的时节,大叔都不好意思专门来吃饭呐!” 水妹用一块抹布轻轻掸掸椅子:“大叔说什么呀,坐吧!又没有弄什么菜,随便吃点。”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南民坐下来端起面前的饭碗。 土根一边坐下来,一边说:“不是下午要骑摩托到一中去,我就要陪南大叔喝一杯了。” “嗨,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样喜欢那东西了。吃点饭实在呀!像打牌时在你们家吃的,多好啊!” “也是!”土根放下碗,走到堂屋,打开电视,把它移得朝向厨房,再带着遥控器走回来坐下。 正当3个人开始吃饭的时候,电视节目在一阵短暂的广告之后,开始播报新闻:“据我台驻尤利多的记者发来的报道,麦肯马国开始对尤利多的空袭已经进入了第二天。尤利多的军事设施和重要的军民两用的设施基本上都被摧毁。”画面上,一处处火焰在浓烟中时隐时现;不时有导弹呼啸着飞来,在城市中爆炸后掀起大片烟尘,在烟柱升起来的同时,一些建筑物坍塌下来。 电视节目伴音:“据我台记者从尤利多军方采访得到的资料,已经有100多名军人在轰炸中丧生,另有300多名军人受伤。而麦肯马国报道则称已经有300余军人在轰炸中丧生,受伤的军人达到600余人。另据我台记者搜集到的资料显示,将近两天的轰炸,已经造成数千平民无家可归,有成百的平民丧生。” 南民发出嘘声:“都吹自己厉害!” “是呀,而且干了伤天害理的事——炸死炸伤了那么多无辜的平民自己就不提了!”土根有些愤愤然。 电视画面:在导弹的超音速低空飞行中,许多低矮的民居被震塌;大火延烧中,许多平民从烟火中呼号着奔出。医院里,拥挤的人群中,阖外甲通过望远镜头拍摄过的漂亮小女孩躺在走廊里的病床上,通过她美丽的面孔,可以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当镜头往右移动的时候,能够清晰地看到小女孩的右小腿已经没有了。画面上浮现出四个大字:“硝烟残花”。 “阿弥陀佛!真的造孽!这么漂亮的小女孩,这么小就残疾了!啧啧!”水妹感叹。 南民扭过头来:“唉,我看不得这样的惨景。这个不得好死的麦肯马,说要打谁就打谁。” “就是呀!我仔细注意了战争开始的时间,就是土生他们高考开始的时候,真tm巧噢!嘿,就跟小孩子在一起一样,谁的力气大,谁就讲狠,敲敲这个,捶捶那个。”土根仍然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 电视节目伴音:“我国驻世界平等协会首席代表今天上午在大会上发言,呼吁双方停止战争行为,坐下来谈判,在协会的斡旋下解决争端……” “屁——!”土根愤愤不平,“现在的世界,在哪里不是凭力气说话?人家麦肯马会坐下来谈判,会接受世界平等协会的斡旋?南民叔,您吃菜呀!” “嗯嗯……”南民一边夹菜,一边参与讨论,“你说的也是的!但是,打仗对老百姓有什么好?只落得倒霉!” “可是,正像网络上许多网民说的,人家麦肯马现在肯定是不把尤利多彻底打垮,不让它改朝换代,是不会罢休的。”土根肯定地说。 “阿弥陀佛!少死伤人就好!”水妹对丈夫问:“都是一些现新闻,把电视机关了吧?” “好吧,省得看到心里烦。女民大叔,您说是不是?”土根征求南民的意见。 “确实,眼不见心不烦呀!”南民点点头。 水妹立即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其实,叫我这个乡下老头来猜,我都知道麦肯马不会轻易罢手,因为反正它的人又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打的是人家,不达到目的,它肯定不会罢休的嘛!”南民又分析道。 土根在鼻孔里笑笑:“还有更好笑的呐,人家都说麦肯马是个强大无比的国家,可它在外国借了多少钱,您知道吗,南大叔?” “嗯,不知道!”南民小幅度地缓缓摇摇头。 “两万个亿呐!人家真的敢想敢干!”土根也小幅度地摇摇头,不过,他这是叹服。 水妹不信:“你乱扯,哪里去借这么多钱?” “嘿,你不信?它找其它国家借嘛。你反正不上网。我是在网上得到的信息。就连我们这样不发达的国家,也被人家想方设法地套去许多钱。” “我们的钱?有多少?”南民并没有停止吃饭的意思。 “据说几千个亿!”土根觉得喉咙有点发干,饭菜似乎难以下咽,赶紧舀了一勺菜汤喝下去,再出口长气。 “啊!这么多?”南民和水妹几乎异口同声了。 南民把正要送往嘴里的菜停住,然后放在自己的饭碗里,慢慢地:“噢,难怪麦肯马国喜欢打仗了,原来它反正用的人家的钱呐!” 土根用筷子使劲一敲自己的饭碗的边沿:“就是嘛,这杂种真的会算计,狠毒!连我们这样的只能混个温饱的农民,等于每人平均都借给它几百块了!老子自己都想借钱修楼房,买汽车呢!” 水妹埋怨丈夫:“你修呀,买呀!你个穷农民,谁借钱给你?都是你说什么借钱,这餐饭都吃得没意思了。南民叔,您不和他说这些与我们不相干的事了,我们专心吃饭。”她又转向丈夫,“你下午还要到一中打回转呐,快吃了走吧!” 土根苦笑:“也是,我们一个普通农民,谈论这些鬼事太多确实没用,冤枉惹些想不通。南民叔,您吃菜!”说着,自己快速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南民“好、好”地答应着,也和他们夫妻快速吃起饭来。 阖外甲在暗处也觉得有些诧异:此时此地的农民怎么有时也关心世界和国家的大事? 33.结伴旅游 既然对尤利多的战争是麦肯马发动的,正打得热火朝天,那么,麦肯马国的人们在怎样生活着?这是阖外甲急于知道的事情。于是,他又来到了麦肯马国的首都马肯市。当然,他最先要找到的是时胤和念琢两人。 念琢正在她租住的那幢楼房的一楼餐厅里,和两三个年轻男女正慢慢地吃着早餐。房东老太在一边整理着餐巾纸一类的小物品。旁边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台吵吵闹闹的歌舞节目。老太太忽然扫了一眼电视,马上拿起遥控器换了频道,屏幕上显示出正在进行的麦肯马国利用飞机和导弹攻击尤利多国的画面。老太太又按了几下遥控器的按键,电视节目都类似,她生气地把遥控器仍在旁边的座椅上。 餐厅里,除了念琢之外,他们都是麦肯马国的人。一个年轻的男子一面叉起一片刚刚用餐刀割下来的面包往嘴里送,一面问坐在对面的念琢:“念琢小姐,你认为我们掉进海里的那架战机真的是因为机械故障吗?” 念琢已经吃完早餐,正在用一把小勺子把咖啡一下一下舀进嘴里,听到对面的小伙子问,立即停住,微微一笑:“这个不好说。可惜我不在现场。” “哈,你在现场又能怎么样,同样说不清道不明!”坐在斜对面的一个女孩抢着说。 “不,在不在现场,感受肯定是不一样的!”先提问的小伙子发表看法,“你想,有不有对方的导弹拖着白烟打上飞机,这都看不到吗?” “问题是,尤利多有这样先进的导弹吗?”念琢亮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面的女孩也有疑问:“而且它的雷达系统能够早早地发现我们的飞机,导弹又飞行这么远不被我们的导弹击毁,还能打掉我们的飞机?” “请问,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战机是在海面上而不是在尤利多的土地上被击毁的?嗯?”小伙子以无可置辩的神情对付两个女孩。 “嗯,也是啊!”念琢有点附和的味道了。 “这,这个——”念琢对面的女孩已经站起来正在用餐巾纸擦嘴,这时耸耸双肩,两手一摊。 另外一个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小伙子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留下一句话:“请各位记住,我们还有几颗导弹钻进海里或者去炸礁石了,这也是尤利多人干的?还有,我们也炸死炸伤了不少平民!” “对对!”坐在念琢对面的小伙子对朝外走的小伙子招手,“嗨,你别走哇,我们讨论讨论!”那个伙伴现在不愿意讨论,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个小伙子只好无奈地耸耸肩。 “这有什么值得讨论的?你说是尤利多人干的,你也没有证据,军方死也不会承认!”念琢也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正在离去的女孩回过头来说:“都找不到证据,那就是外星人干的喽!哈哈!” 几个人笑起来,当然还包括隐身中的阖外甲。连房东老太也取下老花镜,笑着点头:“嗯,嗯!” 念琢的手机响起来,她一边往餐厅外面走,一面接听。因为从来电显示中她已经知道是时胤打来的,所以她一开口就是:“胖仔,什么事?” 电话里时胤的声音:“你还什么事?不是早几天就和你商量好了的,出去转转的呀!” “现在正和尤利多打仗呐,我们出去合适么?” “切,什么合适不合适!你还不知道我的导师携夫人,和他的朋友们一道要好好利用这个暑假,刚才已经乘着他们的游艇出发了?我这就是送别了他们才回来。”时胤快速地说着。 “哦,你还是上次说的要花三十多天的计划吗?”念琢已经走在通往自己租住的3楼房间的楼梯上。 “是啊,怎么啦?既然我们不回国去,那就只有出去到处转转了嘛。如果你不愿意荡这么久,我们在路上好商量嘛。” “嗯,可是,可是我没有多少钱呢,我得等我老爸给我把钱——” “呵呵,你是担心aa制付不起账呀,别担心,我全部承担!” “嘻嘻,那你就先记着账,我以后——” “嗨,别说那么多废话啦!” “嗯,那我准备准备,你来接我。” “行!再见!” 念琢走进房间,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开始清理衣物和其它的旅行用品。翻检中,她看到一个没有吹起来的小气球,粘在一个装化妆品的小盒子上,她稍稍花了点功夫才把它们分开,然后把这个变了质的小气球扔进垃圾桶。她的心语:这鬼东西还真像个安全套呐!时胤说过的,这一路大概不下于一个月的旅程。这么长的时间,肯定斗他不过,那就只有让这个胖仔准备了。车当然是用他的新车了,费用嘛,他愿意出就出吧,他老爸是大官,家里条件比我们不知好多少倍,我有什么好客气的?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胖仔对我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他只是玩玩,我得找他捞点——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如果他是真心,那我还有什么犹豫的?这正是我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呀!但我算一个美女么?从周围的人口里是得不到真实的答案的!和那些自古至今人们公认的以及各种媒体上人们认同的现在的美女相比,自己当然是有差距的,不可盲目自大呐! 念琢把清理好的行李装进一只可以推拉的中等大小的旅行箱,掂了掂,觉得还行,自己提着也不是太吃力。准备好了一切,她见无事可干,便顺手拿起手机玩起里面的小游戏来。 “嘀嘀——”楼下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念琢赶紧走到窗口,向下一望,只见时胤的白色新车停在了自己上次从他手里开来的红色轿车旁,时胤本人则慢慢从车里钻出来,“嘭”地关上车门,向上望望,看到念琢也在向下望着,便笑眯眯地对念琢挥挥手,送个飞吻,然后快步走进楼内。 念琢向下挥手回应,然后走到门口迎接。少顷,楼梯上响起清晰的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楼梯拐角处时胤略微圆形的显得有点胖的脸露了出来,看到念琢,他便问:“美女,准备好了么?” 念琢回应道:“当然呀!” 时胤走到门口,张开双臂,做出要拥抱念琢的样子。念琢灵巧地躲过:“你少来了!快提上那个包包吧!” “嗨,来了就是供美女驱使的嘛!”时胤提起旅行箱,“嘿,你这是包包吗,明摆着是旅行箱嘛!还好,不是太重哦!还有东西吗?” 念琢把手袋从电脑旁的桌上拿过来:“没了!就这你还嫌少了?” 时胤摇摇头:“嗯嗯——不少!走吧?” “好吧!”念琢在时胤的后面也出了门,她把门带上,然后把一小串钥匙拿在手里。 在楼梯上,时胤把旅行箱抡到背上背着,领头快步走在前头。 在一楼的门厅里,念琢两人碰到房东老太太。老太太和两人打招呼:“看来出去游一游啦?” 念琢把钥匙递给老太太:“嗯,我们出去可能有段时间,这钥匙请您拿着。” “好的,祝你们旅途愉快!”老太太对两人挥挥手,接着认真地说:“但是不要去尤利多噢!”老太太一脸的坏笑。 “哈哈……不会的!”念琢回应道。 “再见!”念琢和时胤几乎同时和老太太道别。 出了门厅,时胤把旅行箱的拉杆抽出来,然后把箱子拖着在大门前的地面上急匆匆地走。 念琢不满地:“慢点,鬼在赶你呀?” “哈,说明你虽在这里留学,但学得不好啰!” “又怎么学得不好了?” 时胤慢下来,回头对念琢神秘地一笑:“人家麦肯马国的人们不是高效率么?你看人家有几个是像你一样,走路时深怕踩死了蚂蚁?” “切,又胡扯了,这里哪儿有蚂蚁?” “呵呵,没有就好!” 两人来到时胤的白色新车后面,时胤把旅行箱塞进行李箱,“嘭”地合上,然后对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用延请尊贵客人的姿势一挥手:“美女,您请!” “你少来!”念琢要用手拧时胤的肩头,被他巧妙地躲过,只好上车坐下。 时胤也很快地钻进了汽车的驾驶座坐好,他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对念琢说:“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认真拟定行程,也没有时间来这样浪费。我们就根据这个国家的风景名胜,走到哪就算哪,你看这样行不行?” “行啊,我随便!但是你要导航啊,总要有个目的地吧?” “导什么航啰,我们顺着洲际高速公路跑就是了。不过,你得帮我看着,到了州界、你所熟悉的重要旅游景区、还有……” 念琢打断时胤的话头:“到了大的服务区、太阳落入地平线了等等等等,我都要提示你停车,是不是?” “对呀,完全正确!”时胤快速地开动了汽车,向住宅小区外面宽阔的公路开去。 阖外甲利用自己的隧道手段,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灵活地紧贴着时胤的座驾相随前行。 “不过,还有,需要补充营养和排泄废物时,也要叫一声噢,否则就要让你——呵呵……”车内,时胤坏笑着看了看念琢。 念琢用左手轻轻拍拍自己的膝盖:“嗨,注意安全,少胡说!倒是看谁能坚持得更久?” “好!美女请用茶!”时胤歪着嘴一翘,指了指两个座位间中的杯架里的瓶装果茶,“你总不至于为了少上卫生间就不吃不喝吧?” “嘿,姐才没有那样傻!渴了我就会喝!” “嗯,那就好!”时胤的心语:从这里转向高速公路。 原来时胤看到了一块交通提示牌,他驾车驶上匝道。刚进入匝道,就见到几团人围着停在路边的车旁,好像在进行什么交易。 念琢悄悄地时胤说:“我们该不会碰到上次那样的杀人疯子吧?” “你快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们怎么会第二次碰上这样的好事?如果真的碰到,我要把你推到前面挡枪子——谁要你这样惹事招祸?”时胤小心地驾车经过几群人,再轰地加大油门,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嘻嘻……我是看到那些人好像不地道,就联想到上次的杀人疯子。” “嗯,你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刚才这几伙人,十有八九是在这里买卖毒品。” “你怎么知道?再说,他们怎么找这样的地方?叫我说,这里一点都不安全,警察随时都会光临。” “嘿,这你可就是因为到这个国家来得比我晚,对这个不太清楚啰!这里警察常常光顾是不错,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是其一;另外,如果他们听到警察到来的消息,立马就会顺着高速公路奔逃,甩掉警察后立即在最近的路口下高速公路逃离。” 念琢不信地摇摇头:“警察就追上他们的屁用都没有?” “就是呀!你瞧不起那些人?人家的车可不是省油的灯,警车常常被甩得老远。再说,你以为麦肯马国的高速公路都像我们国家的,每个路口都是收费站作为坚固的关卡,警察追来,就只好束手就擒了?” “嗯,有道理!”念琢打开一瓶果茶,递到时胤的嘴边,“难为你解说得嘴渴了,请喝茶!” “谢谢!”时胤一手抓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打算扶住果茶瓶自己喝。 念琢在时胤的手上拍了一下:“你用两只手好好开车,我来侍候你好不好?你不怕死,我还怕呐!” “遵命!”时胤只好由念琢拿着瓶子喝了几口,然后“呜呜”叫。 念琢赶紧把瓶子拿开:“哈哈!怎么啦?会憋死吗?” “虽然还不至于憋死,但你以为舒服吗?你算了吧,不要这样折磨我了!到了服务区再说。” “好吧!”念琢低声咕哝,装出有点委屈的样子,“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侍候你么?” “亲爱的,不要这样嘛。”说着,伸出右手摸摸念琢的左手。 念琢反应敏捷地用手拍了时胤的手背一下:“你找死呀!这是在高速公路上呐!还这样不要命,要么让我下车,要么让我来开!” “是,亲爱的!以后决不敢了。呵呵,不过,你得和我聊天,或者,没聊的,干脆骂我也行……” “你有毛病?还是天生的贱货?” “嗯——都不是,只因为本人瞌睡多,需要你的帮助。” 念琢的心语:这小子有点憨胖,又是个无所用心的家伙,只怕瞌睡确实多;看来这是真话吧。 念琢的心语虽如此,但她说的是:“切!你想让我口干舌燥,累得半死呀?才不呐!如果你要过去了,就提前交出方向盘,让我来!” “好!行!” 在他们的短暂沉默中,一辆老旧的轿车被时胤“呼——”地超过。 阖外甲知道,在他们奔驰的这段高速公路上,来往的汽车并不多,而且是离开中心城市越远越是如此。另外,在几个小时的车程之内,根本就没有他们打算游览的风景名胜。至于到黄昏找家汽车旅馆住宿,那更是将近10个小时以后的事情。老是跟着他们,听着两人的调笑,看着高速公路上单调的景致,作为外星人的阖外甲同样感到乏味,于是,他决定立即去看看土生他们都在干什么了。 34.策划诉讼 兮水县一中的男生宿舍里,土生正靠在窗户边用手机通话。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侦测到,受话方是糜歆。 土生:“嗯嗯,就是嘛,正打算邀你出去逛一逛的,可是,我老爸来电话说他马上就来……你说干什么?还不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雷击,州里大学的言鸾教授夫妻要来帮我出庭和学校打官司……是啊,他的老婆是律师。但今天是这个教授先来测试测试我,他上午就会过来,下午进行测试。明天我们再商量诉讼的事。哎,累呀!” 电话里糜歆轻松的声音:“你累什么累?人家教授反正会把你弄进他的大学去深造,你不管考得怎么样,都不用你的老爸大把花钱钱去到处奔波啦!我还不知道去找谁呢!如果没有合适的学校,我就跑它千万里去打工算了!” “别胡扯了!你家里又不是养不活你,你的老爸老妈会舍得让你去老远的地方打工呀!不要太悲观嘛,也许你有很好的发挥,考得出乎意料的好,那不就如愿了?再说,即使真的考得不理想,那就要你老爸掏掏包,也活动到州里的大学去吧,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啊?”土生充满期待地亲切地对糜歆说。 “嗯——哼,这是你的一厢情愿,我的老爸不会看得起州大学的——如果他反正是掏钱活动的话,我认为他肯定会去找首都埠宜的大学了。唉——” “咳,你不会坚持吗?” “只有你才说这样的傻话:我坚持要到差一点的大学去呀?我老爸不是会骂我脑子进水了?” 土生只好泄气地把声音低了好几度:“那也是!可是,我们如果相隔遥远,我想你了怎么办?” “谁知道你会不会想我!如果真的想我的话,现在这么多的联系工具,既可以对话,还可以互相看到,你不会及时找我联系么?” “那是可以,可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你又有什么屁要放?” “呵呵……相亲!不能相亲,怎么叫相爱呀!”土生压低声音说。 “胡扯!如果你真的想我,你也可以去看我呀!” “那是不可能的,你想,我老爸他们,是在土里刨食的,能够给我多少钱?供我上学就是万幸了,还能奢望攒得到去会美女好友的钱钱呀?” “切,你少来了!也许你说的是真实的吧。”糜歆的语速有点慢起来,似乎开始漫不经心了。 “所以,我很是郁闷,很是担心……”土生说得很诚恳。 “嘿,你担心什么?”这个“担心”刺激起了糜歆的注意力来,又恢复了先前较快的语速。 土生直言相告:“担心你被别人抢走呀!” “哈哈……这个嘛,那可说不准!嘻嘻……”糜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爽快地脱口而出。 “嗯,我知道。但是,你别放肆;你知道,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土生认真地说,特别是最后的半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糜歆通过对土生性格的记忆和理解,知道他可能是认真的,所以,马上安抚他:“那就好,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嘻嘻嘻,胜利也许就是属于你的呀!” “嗯,好!谢谢你的鼓励!对不起,现在不和你聊了,我已经看到我老爸在楼底下停摩托车了。晚上再和你联系噢,再见,亲爱的!” “谁和你亲爱的?再见!”糜歆故意用发嗲的声音逗引土生。 土生关好手机,走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看着走廊那头。土生的心声:这个笨笨老爸,怎么还没上楼来? 土生的手机又响起来,他一接听,他父亲埋怨的声音在他耳旁轰轰直响:“刚才都看到你在窗户边打电话,这会子你就不露头了!你赶快下来,我们到宾馆去,言鸾教授两口子在那里等我们呢!” “噢,我就下来!”土生边走边接电话,带上房门往楼下去了。 阖外甲已经锁定了言鸾夫妻所在的宾馆房间,他已经捷足先登了,他想先知道这对夫妻在里面谋划着什么。 在宾馆里言鸾夫妻登记住宿的一个套间里,两口子正在房间里争论。言鸾教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情绪有些激动。 他的妻子艾媚律师则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大口之后,把杯子往茶几上一顿:“你要给我找证据呀,要证明土生这小子现在只是绣花枕头,表面看起来是个帅哥,但脑子里面却是一堆垃圾!而且这样的证据是越多越好!你怕什么?你不是说过你的宝贝同学,在埠宜的国家高级冷暖研究所,他研究的拥有专利的所谓男女享福,老少咸宜的空调衣……” 言鸾打断妻子的话头:“我知道,他那个离真正的民用商业化还远着呢,谁愿意花两辆汽车的价钱去买那个冷热不均匀的东西?这是因为我们关系不一般,他私下里悄悄告诉我的。冷热不均匀到什么程度?四肢部分温度相差二十多度,就是胸腹和背部也是温差很大,如果较长时间地穿上他的宝贝,只怕背部的毛毛都烧掉了,但肚皮又会因为受凉而拉稀!哈哈哈……” “就是呀,人家还不就是因为作弊,把几个关键的数据改动之后就把拨补科研补贴资金的政府官员们糊弄了?人家虽然为了堵住几个所谓专家的口,打点了不少钱,但装进自己腰包的真金白银可以供他好几辈子潇洒了!” “这个我知道,但关键是,我那同学的项目是国内独一无二的,而且,人家的那些个数据,又不是一堆萝卜白菜,你能够去用秤称么?”言鸾的马脸拉得更长了,往上戳了戳戴着的近视眼镜。 “对呀,你个老蠢货,就是要这个效果!同样的,这个小帅哥的脑子里想的离奇的东西,谁又能用秤去称?”艾媚的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来,脸色也红润起来,显得更加妩媚。 言鸾尽量压低声音:“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和土生串通起来,让他在法医鉴定的时候……” “对啦,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和他们父子进行彩排,内容不但包括在法医鉴定的时候要按照我们的思路走,还包括在法庭上的那一套。当然,我们要对他们父子说透,让他们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能够胜诉,能够得到大额的赔偿。” 言鸾嘲笑妻子:“嘘——你还不是为了……” “你打住吧,你这个蠢货!”艾媚立即打断了丈夫的在她看来是彻头彻尾的蠢话,她停住说话,指指门口,“听,走廊里有人来了。” 门铃响起来,言鸾赶紧去开门,一个打扮妖冶的年轻女子微微一鞠躬:“先生好,我是宾馆养生馆的按摩师,专门来请示您,看需要按摩服务么?住在宾馆的八折优惠!” 艾媚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按摩师看到艾媚,略微一惊。艾媚挤到言鸾的前面,对按摩师笑着问:“还可以上门服务吧?” “当然,服务至上是我们的信念,客人满意是我们的宗旨,我们一切听从客人的。” 艾媚指着自己的丈夫:“你把他侍候满意了,我可不满了!” “我们也有专门服务于女性客人的……” “你拉倒吧,不要!”未等所谓的按摩师说完,艾媚愠怒地把门“嘭”地关上了,回过头来斥责言鸾,“开门也不先看看!” “呵呵……不是正差服务吗?” “看来你敢当着老娘的面来一盘啰?”艾媚柳眉倒竖,瞪着丈夫问。 “岂敢岂敢!” “就是嘛!即使老娘给你开绿灯,我问你,你带安全套了吗?嗯?”艾媚瞪着丈夫问。 “嘿嘿……”言鸾仍然油滑地笑着,“我相信,我能干的妻子的小包里一定带了!” “你——你翻过老娘的包包?”艾媚真的有点恼羞成怒地瞪着丈夫。 “岂敢岂敢!我是猜的!” “告诉你,我的包包里是有,那是最近我到社区去找个证人,碰到那里的一些婆婆妈妈正在发送这个宝贝,她们硬要塞给我一包,后来就一直……” “够了,够了!”言鸾打断妻子的话,“不瞒你说,我的包包里也有一盒呢,是学校给大家发的,我可一直没用啊!” 艾媚冷笑了一声:“只怕是用完一盒了吧?” “嘿,你这是夸奖我啦!我要是有这样的本事就好了!”说着,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按着键,电视画面一闪一闪。 艾媚过来抢过遥控器:“好你个屁!这样让你死得早!你去把那个就要使用的摄像机再调试调试,这个我来负责好不好?” 言鸾只好走到隔壁房间去摆弄摄像机,边走边咕咕哝哝:“唉,得了病真痛苦!” “当然嘛,病了还能开心?病?谁?”艾媚从电视上移开目光,盯着丈夫。 “我呀!” “什么病?怎么瞒着我?” “气管炎,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言鸾认真地回答。 “哈!你这鬼东西!”艾媚走到丈夫身旁,在他左右脸上各轻轻拍了一巴掌,再踮起脚来要和他接吻,门铃又急促地响起来,她急忙对丈夫说:“我来!” 艾媚走到门后,从猫眼里仔细看着门外,发现是土根父子,立即打开房门:“啊,欢迎土根大哥,还有帅哥!” 言鸾也赶紧过来和土根握手,土根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言鸾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他才认真地握了握。言鸾握罢手,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在这当口,艾媚把手伸向土生,用双手和他紧紧相握。土生的脸色微微泛红了。土根看到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少妇和自己的儿子握手,他的心声:抓住她细嫩的手只怕比抓住西米干农活的手更有味呐! 于是,土根也赶紧过来,用刚才学到的知识,和艾媚紧紧握手。 土根的心语:哈,这手软乎乎的,果然比抓西米的手有味多了! 艾媚的心语:这小子并不年轻了,但从他抓老娘手的力度来看,一定是个色色的家伙! 言鸾把土根父子带进旁边的房间,指着架设的摄像机前的一排沙发大声招呼着:“坐坐!” 35.网友支招 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已经从言鸾夫妻那里侦测到了他们为土根父子安排的诉讼大致安排,因此,他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他只要在法庭上观看作为证据的记录这个过程的视听资料即可。他接下来记录的是美女糜歆高考后的生活片段。 一个住宅小区的院子里,在若干幢高楼的间隙中,有少量的高大树木,看来是几年前移栽过来的,有的还没有完全度过“移居”这个生死劫,许多原来被锯掉或剪掉的枝头,仍然光秃秃的,只有少数的枝桠上长出了一些小枝叶。当然,也有几株适应了这个新的生活环境,新枝茂密地伸展开来,招来几只蝉在上面有气无力地叫一阵歇一会,大概它们也被天空的烈日晒得有点晕乎。车道两旁,大树的间隙中,栽植着一些灌木和花草,在发蔫的叶子中,也有星星点点的各色花在开着。 阖外甲也通过他的仪器搜集的资料了解到:糜歆的一家原本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成片的居民区里,那里的房子虽然每幢都在6层楼左右,并不怎么样好,每套房子也不宽敞,但凑合着总还是可以住的。可是,不知县里的大员们怎么看上了他们的宝地,要拆了他们的房子,用腾出来的地的一部分作为广场,另一部分则圈进了县政府的大院落盖别的什么房子去了。既然拆了这一大片,糜歆他们就和其他许多没了房子的邻居们一起被安置到了现在她居住的这个小区。以前的房子和现在的电梯房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们家也只好和许多邻居一样,贷了需要将近20年才能还完的房款,才住上了这里的新房。 糜歆戴着遮阳帽,穿着嫩黄色的紧身短袖衫和深蓝色的牛仔短裤,从车道的边上较快地转上小道,朝着标着栋号“9”的一幢高楼的尽头走来。糜歆掏出一串钥匙,用其中的一个大拇指般大小的塑料芯片,对着单元大门上的电脑控制部分一晃,“喀嗒”一声,门锁弹开。糜歆拉开门走向电梯,她虽然很快地按了上行按键,但一看指示灯,她的心里有点烦躁:电梯正从25楼往下行,看来他得等大约一分钟。糜歆的心语:走上去?5楼,4个楼层空间,十多米高,不急不忙也就一分钟吧?不,天太热,刚才已经走得一身汗津津,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似小石子投入深潭的“叮咚”之声,惊醒了糜歆,紧接着她听到了电梯发出的亲切的女声:“1楼。”电梯的门打开了。因为是糜歆把电梯从老高的地方要下来的,所以电梯里并没有人走出来,她快速地钻进电梯,在1到30这些数字中按了个“5”,电梯关门上行。糜歆的心语:唉,只怪父母没钱,这么高的楼房,就买了个5楼,还贷款70%呐!真可怜!可是,为什么有的人那么有钱? “5楼。”又是电梯发出的亲切女声提醒了她,她赶紧从还没有完全打开的电梯门中冲了出来,几步跨到门前,重重地敲了一下。随即,糜歆又掏出钥匙开门,心语:现在才上午10点多,家里怎么会有人? 糜歆进屋后,头也不回地用手掌把门关上,把手中的钥匙丢在彩色玻璃的水罐子旁边,用透明的玻璃杯从水罐子里倒了一杯水,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然后,她用手抹了抹鼻头和上唇之间的细小汗珠,赶紧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按,墙上的壁挂式空调轻轻地“嘀”了一声,小小的红色指示灯亮了,风从里面吹了出来。接下来,糜歆打开了电脑,坐下来开始上网了。正在糜歆等待软件打开的时候,偶然一扭头,才发现窗帘在轻轻飘动,原来窗户还没有完全关闭,她立即过去把几个半开的窗扇关好,让空调吹出的凉风在房间里循环。现在,糜歆可以坐在电脑前一心一意地上网聊天了,她在好友列表中看到了一个用美女小图像作代表的好友在线,她便输入一行字,给她传过去:“古欢美女,好!好玩呐,天天泡网上!”后面附了个鬼脸的小图标。 很快,被称作古欢的回应了:“美女糜歆好!你现在考完了,不是也好玩嘛!” “也可说是。但担心上什么学校呐,心焦,心乱,心烂……” “哈,心可千万不能烂啊!地球上怎能失去你这样的大美女?”古欢还附送了个惊恐的小脸图标过来。 “唉!难过呢!一言难尽!” “你乱什么?不会是因为帅哥吧?哈哈……” “切!你三句话不离本行,到底是专家,所以每天都有成功的喜悦!” “不瞒小妹,还行!我现在开着许多人梦中驾驶的车,在州府住着一套150平方米的高层公寓,还过1年,这套房子就真正属于我了,呵呵……”古欢接着发来几幅她所居住的这个小区和她的居所的照片。从照片上看来,她的居住小区优美风景,她的房间装修华丽。 “哇噻,羡慕!哪像我们家要在一二十年内月月归还贷款的本息,现在只听我老爸老妈他们抱怨每月到手的工资只够糊口的。” “哈,这不就是现在全民哀叹的‘房奴’了?也不能怪你父母呀,好多好多的人都这样。傻!” “确实!还是姐姐聪明!”糜歆又发了个敬礼的小图标过去。 “姐懒得打字了……”糜歆的电脑屏幕上出现语音通话的文字提示,音箱也发出“咕——咕”的鸣叫。 糜歆点击了应答按钮,两人开始了语音聊天,她的音箱里发出了古欢悦耳的声音:“你刚才说我聪明?你是恭维姐吧?姐聪明个什么,难道你就不记得了?初中还差1周就毕业了,谁耐烦等呀,姐走了!等姐走出来一看,哈,原来外面才不要那些在教室里怎么也学不进去的什么abc,也不要什么x+y的平方呐!” “那要什么呀?” “身体呀!” “啊!”糜歆大惊,“你——你这不是等于说出卖——” “哈!我知道你要说卖身了。呵呵,不要说得那样直露,难听,宝贝儿!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在我们的地球上。古往今来是男人还是女人掌权?” “当然是男人掌权为主了!” “嗯!那又是谁的钱钱多?” “这个不一定吧?不是也有许多女人是大富婆?” “切!男大款比女大款多得多吧?再说,那些个大富婆,有几个不是大富翁恩赐出来的?嗯?” “可能吧!” “这不就明白了!在我们出去找有权、有钱的男人办事的时候,你说是恐龙还是美女能够很快地达到自己的愿望?” “嘿嘿……也是这么回事!到底是在外面经历了多年风雨的,真是大姐大了,佩服!” “你岂止佩服?应该向我学习啦!”古欢毫不谦虚,“你这么靓丽,出来不是比本姐还要牛哇!关键就是看你是不是想得开啦!” “嗨,不行呐!”糜歆似乎还少底气,声音低了许多。“我的老爸老妈让我读书呀!” “那也不错嘛,你郁闷个什么?” “可是我肯定考得不怎么样,想上自己看得上的大学只怕不可能了。” “你可以自己去找那些有权的男的嘛!怕什么?胆子放大些喽!” “我——我只怕不行。”糜歆觉得自己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不怕的!美女!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告诉我噢。哦哦,现在对不起了,我的手机暴跳如雷了——肯定是有人邀我出去玩的,只好和你说再见了。”很快,古欢就下线了。 “再见!”糜歆切断了和古欢的网络通话,心语:人家过得如此滋润,就是因为人家的头脑灵活,想法符合现实。是啊,我为什么不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去社会上小小地试一把?目的?为自己找所基本满意的大学!目标?念清!这老家伙看到了不是眼神黏黏糊糊地,还秘密地订购补脑液?况且他以前也说过这方面的意思。可是,现在高考的分数还没有出来,只有等等…… 糜歆想起了念清给他的小纸片,她从书桌的中间抽屉里的一个花花绿绿的文具盒里把它找了出来,仔细一看,这才看到上面原来有两个号码,一个是手机号,另一个是他在近年男女老幼都在其中用文字、语音、视频等交友的网站——天友网——上注册的号码。也许是当时在汽车上,车内光线较暗,她没有看清;由于有点莫名的慌乱,也没有听到念清说了些什么。后来高考在即,学习紧张,她也就无暇顾及这张小纸片。 糜歆看着这张小纸片,心语:把电话号码存入自己的手机?不行,老爸老妈他们,特别是老妈,总会找借口翻腾我的手机,看到这个号码,他们会刨根究底,麻烦!这个他在天友网上注册的号码?嗯,我可以把他加为好友,用模糊的信息把它伪装起来,然后在需要但又安全的时候和他联系,免费又保密! 于是,糜歆把刚才和古欢聊了半天所使用的天友网激活,输入念清提供的号码,刚点击“搜索”,一个以帅哥的图像为图标的号码很快就出现了,昵称(当然也是自称)为齐天大胜。只是这个号码的图标是黑白的,说明它的主人此时没有在线或隐身潜伏着。糜歆鄙夷地出声一笑:“这个老家伙,还冒充帅哥呢!为了骗美女?还要取得和天一样大的胜利?真狂!”她把这个号子加为好友,对方居然没有要求回答一些特别设置的问题。糜歆的心语:看来这老家伙骗人是越多越好噢!肯定,人家当局长兼校长的,自然老谋深算,碰到不喜欢的,他一定随时就把人家删除了。 在糜歆加这个号子为好友的过程中,没有收到任何反馈信息。看来对方真的不在线。糜歆没有继续理会这个天友网了,她开始在网上玩起小游戏来。 阖外甲通过仪器侦测,知道念清此刻其实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上网呢,在糜歆加他所使用的天友网的那个齐天大胜的号子的时候,他当然马上就发现了,但他一直保持隐身状态,没有立即采取接受或拒绝的方式来处理。他按照他的老套路,立即对这个号子进行外围调查。找上门来的这个昵称为妖妖,使用几根白骨作为头像代表的号子,似乎确实是个女子使用的。于是,念清首先进入妖妖在天友网上使用的博客,通过博主发布的博文、照片以及和博主有往来的朋友们在此发布的评论和留言等等蛛丝马迹来判断博主的所在地、性别、年龄等基本资料。通过他的卓有成效地侦察,他发现这个妖妖肯定是个女的,而且年龄应该不大。最使念清兴奋地是:通过她和好友在博客中往来的痕迹可以初步推断出,她十有八九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念清的心强劲地跳起来,连他自己也能够清晰地听到那“扑嗵扑嗵”的声音。心语:是糜歆吗?这美女终于要来敲击我的大门了?如果是你,看我怎样慢慢收拾你!这前一段时间是因为备战高考,现在还有什么说的?记得我还给他写了手机号码,但她至今没有和我联系过。这妞是怎么回事?嗯,警惕,你怎么能够肯定是那美女,如果又是以前那样的广告骗子呢?tmd被人家耍弄一番,最后在网上互相血战一通,各有胜负,遍体鳞伤,真没意思!现在的骗子真是无孔不入,小心! 虽然这样犹豫一番,但念清还是不能抑制诱惑,他决定马上接受这个找上门来的妖妖,如果碰到的又是骗子的话,他会马上将其删除,并把这个号码塞进黑名单里,让他(她)再也不能危害自己。当念清点击接受按钮之后,他和这个妖妖就成为好友了,但他发现此刻这个号码的白骨图标是灰暗的,似乎没有在线了。不管对方是否在线,念清给妖妖打过去一声问候:“美女你好!”还附送了一支鲜花的小图标。 前面就介绍过,念清身兼副局长和校长,很多时候公务还是繁忙的;他年届5旬,学习新知识方面的接受能力和大脑的反应速度和年轻人是不可比拟的,所以,他在天友网上和朋友的交流一般都是以文字开始,最后转接到手机上以语音通话而告终。当然,虽然他的手机和天友网上的那个齐天大胜是绑定了的,但他对那些纯粹的网友,尤其是那些外地的网友,他是不会泄露自己的手机号码的。好在现在绝大多数的天友网使用者都不是专家级的黑客,他们不能通过天友网来查出语音聊天的对方所绑定的手机号子。还有,当念清不是因为某事必须离开电脑的时候,他也不会使用绑定的手机,而是尽量使用电脑上的音响设备以减少泄露手机信息的风险。这一招虽然是一位精于网络和电脑使用的朋友提醒他的,但也完全符合他的谨慎性格,所以能够在网上的交往活动中被他很好的遵守。 妖妖的图标仍然是灰暗的。阖外甲又过去看了看,原来糜歆确实离线了,她在帮助母亲做午饭了。阖外甲不但找到了糜歆没有及时回复的原因,而且还读出了她的心声:现在暂时不在这里和这老家伙打交道,等到几天之后高考的分数公布了再说。 阖外甲知道念清不会为这个还没有确定身份的网友而傻等在办公室的电脑旁,他也像年轻人一样的把这个天友网整天在手机上挂着,但他把自己很好地隐蔽起来了,不是他认为必须回应的网友,他是不会搭理的。 在念清的办公室,阖外甲通过仪器读出了他的心语,那就是现在他必须回家去了,因为他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和妻子隋云约定了他回来做午饭两人吃。 于是,阖外甲在念清去开车的时候,他先隐身到他的家里去了。这里念清在自己的车库里停好车,没有看到狗巢里的大狼狗习惯性地低声哼哼着来迎接自己的场面,仔细一看,原来狗没有在它自己的花花绿绿的房子里面。念清带着疑问走上二楼。在书房门口,他看到大狼狗从眼神迷离的妻子的怀里挣脱出来,对他摇尾舔手。念清拍拍狼狗的头部,让它安静下来,然后看到妻子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有个自己熟悉的淫秽网站的网页,上面有几十幅小小的图案,无疑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本来,对于地球人的性,阖外甲就很难理解,再看到个别网站的那些打着科学研究的幌子或者干脆完全地混淆人与动物的性界限的视觉文档,他就更是把它们当成垃圾了。如果不是遵循导师的不干扰地球人的活动的师训,阖外甲可能会灭了这些网站,甚至可能连这些变态的制作者也会被他去势!现在,他只能当一个纯粹的旁观者。不过。他还是有个疑问无人能够解答:黄色网站能够治愈地球人在性方面的许多毛病?当然,这是他打算回去后再认真研究的内容之一。 念清站在书房门口问妻子:“你怎么得到这个网址的?” “有个加密的文件夹,不是你有时悄悄使用的么?你以为我就不能猜中密码打进去?” “噢,明白了!但是,你要小心啊,不要累病了还连累我啊!”念清挤出一丝讥讽的笑。 “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反正又不进我这里来。你这是典型的报复。其实,上次我是真心加实话呐!”隋云掉过头去信手关掉了那个黄色网页,然后说:“你还是快去做你的饭啰!” 念清默默地下楼去,大狼狗在他的前面跑着,奔向它自己彩色的巢穴。 36.旅馆幽会 言鸾夫妻为土根父子进行的“彩排”结束之后,艾媚又特地就起诉一中的事项和土根父子进行了磋商,他们拉拉杂杂地扯到中午,4个人都饿了还没有完全妥帖,于是,艾媚叫丈夫打电话到宾馆的餐厅订餐,打算边吃边谈。 土根听到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肚子又确实嘀咕多次了,就提出个折衷方案:让教授通知餐厅给他们送4个盒饭。这样节约时间,又便宜多了。他还提出盒饭钱由他出。 艾媚眨了眨眼,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欣然接受。在他们完成了他们的既定任务并快餐过后,在土根真的掏钱的时候,艾媚夫妻觉得农民挣点钱真辛苦又不容易,所以坚决予以拒绝。土根父子只好连声说着感谢告辞。 土根开着摩托车载着儿子土生在兮水县县城的街道上行进。到了一个路口,土根没有等到绿灯之后直行,而是向右转了。土生急忙问:“爸,你怎么不朝前走,难道不去学校了?” “嗯,反正艾媚律师她下午就会去法院交状子,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来的,你的东西就放在学校里怕什么,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土根仍然朝着回去的方向开着。 “可是,我回去又没事,还不如就住在学校里。”土生的心语:没事干,就可以去邀糜歆出来玩! “住在学校里?”父亲有点惊异,“你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吃便宜的盒饭不可以吗?”土生自己也觉得理由不充足,说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小。 “哈,还怎么便宜,也比你妈妈给你做的贵多了吧?你没听到刚才艾媚律师他们夫妻都体会到我们农民弄点钱好辛苦,又不容易?再说,你妈给你做的饭比我们刚才吃的肯定强多了!” “嗯,照你这么说,老妈比人家宾馆的厨师都行!” “那是可以这么说呐!只要你老妈花刚才这样多的钱,她肯定做得比人家宾馆的厨师做的都好吃!” “切!你就是舍不得钱,才这样说。你以前吃饭的时候不是经常指指点点,说老妈这个做得不好,那个欠油盐?” “嘿,你小子!反正我的原则是不能浪费,能节约的尽量节约!” 土生没有继续和父亲辩论了。摩托车驶出了县城,在车和人都比县城的街道上稀少很多的乡村水泥公路上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到了离他们存就村西面只有三四公里的一个叫云旧的小镇上。 土根把速度大幅度地减下来,对儿子说:“反正不远了,你不是说你反正没事吗,那就走回去吧。” “为什么呢?天气热死了!” “这算什么热呀!这摩托车早就要换刹车片了的,也和人家约好了,我现在要去那头的修车铺,你为了少走这么几里路,愿意等我几个钟头么?” “你总是整人!”土生只好在父亲停下来以后跳下摩托车,不满地咕哝着,循着路旁的树阴往家慢慢走去。 其实,土根要修摩托车是他急中生智想起来的一个由头,摩托车的刹车片还没有到非换不可的程度,令他非停下来不可地是:他在前面的人丛中发现了西米的身影。 土根的心语:现在正好借口修理摩托,把西米悄悄带到镇上的小旅馆会一会,这是难得的机会啊!等到儿子去州里读大学了,反而没有经常骑着摩托车外出的借口了。 土根把摩托车停在路边,但他没有将摩托的引擎熄火,人也没有下车,而是一只左脚点在地上,尽量拉大角度回过头来仔细看看,他看到儿子远去的小小背影,还看到周围虽然有不太密集的人们来来去去,但值得庆幸地是这些人他们彼此都不认识。于是,土根立即启动摩托向西米的身影追去。在接近西米的时候,土根把引擎熄了火,捏着刹车,放慢车速,使摩托车的速度和西米的行进速度不相上下,就这样跟在西米的后头走了好几米远。西米只顾往前走,无所察觉;土根只得稍稍放松刹车,用左脚在地下蹬一蹬,让摩托车稍稍快一点,在西米的左侧赶上并略微超过一点点,自己的右胳膊肘故意伸长,把西米的左臂轻轻擦了一下。西米受到惊吓,侧目一看,原来是土根,她抬起左手在土根的右肩上就是一巴掌:“该死的,你要吓死我呀!” 土根嘿嘿一笑:“你是胆小鬼呀?这有什么可怕的?如果真的要撞你,你早就到地下啃泥去了!” “你真的有这样黑心,我就更要揍你了!”西米捏起拳头,在土根的右肩头又轻轻擂了一拳。 土根装出痛苦的样子:“哎哟哟,我的小命都会让你打跑了!喂喂,你来镇上干什么?”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来玩,顺便买点小东西。” 土根把摩托车停住,对着西米把头一摆:“嗯,上车吧!” 西米一边往摩托车上坐,一边说:“上你的车干什么?” “带你去玩玩啦!” “胡扯!你不怕别人看到?” “那你靠紧我,抓住我的皮带,我要开快点了!” “偏不!”西米嘴里这样说着,身体却紧紧地贴在土根的后背上,并用右手从侧面抠紧了土根的皮带。 他们的摩托车行了大概两百米,从一家小旅馆的侧门进去,在旅馆的后面小院子里停了下来。 西米问:“来这里干什么?” 土根悄悄地说:“你少说点,在那个侧门边的阴处等我。”土根麻利地锁好摩托车,几乎是跑着进了旅馆的登记处。很快,土根又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拍拍正在望着后面围墙上两只麻雀出神的西米的肩膀,压低声音:“来,进去呀!你在走什么神?” 西米嘻嘻一笑:“等会告诉你!” 土根在前面带路,把西米带上了2楼。西米在后面咕咕哝哝:“又搞什么鬼?” 土根悄悄在西米的耳边说:“你不觉得春天里小池塘边的那一夜过去好久好久了吗?” 西米故意不在乎地摆摆头:“嗯,不,不觉得!” “切,你个鬼——不和你多嘴了。”在标着209号的房门口,土根把手里的卡片对着门上拉手旁的小金属块一晃,门锁轻轻地“喀嗒”一响后就弹开了。土根前后看看走廊里没有人,拉着西米的手就把她拖进了房里,然后很快把门扣上了。 西米故意严肃地:“你的狗胆真大,光天化日就把人家的老婆拖进房间,不怕人家告你?” “告我什么?” “强行上了我!” 土根手忙脚乱地打开空调,再打开电视,故意把声音开到充满整个房间,再过来把刚刚坐下来的西米一把拦腰抱住:“哈,我才不怕谁告呐!我就要和你!”说着,把西米搂住了。 西米先还能听到电视里发出的声音:“麦肯马国的地面部队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已经越过尤利多国的边界,正在向纵深挺进……”渐渐地她似乎什么也听不明白了,便挣脱土根,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来。土根也过来坐到她旁边问:“你刚才看着围墙那边的什么宝贝?” “嘻嘻……不告诉你!” 土根把西米扳倒在床上,用力胳肢西米的腰部。西米觉得很难受,气都喘不上来,只好求饶:“好好,我告诉你——就是两只麻雀在那里干好事!嘻嘻嘻……” “哈!那是大好事!难怪你看得起劲。我们现在向它们学习!”土生又要开始开始在西米身上动手。 西米无力地反抗着,轻轻地说着什么,土根赶紧把耳朵凑近西米的嘴,这才听清她在说:“……都是为了养个一男半女。” “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土根轻轻拍拍西米的脸。 “你的种好呀!看看你的土生,多么帅气!” “你糊涂,尽胡扯!假如我们真的能够养个孩子,如果像我,那不坏大事了?” “人相像的多着呢,再说,孩子也要长到十多岁了才能看出来吧?我们家的那个身体,谁知道他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可是,你们两口子在一起好些年都没有怀孕,现在突然有了,人家能不怀疑你是靠偷人得来的孩子?嘻嘻,其实我们都是说着好玩,你不是管子不通么,现在根本就不怕怀孩子!” “这——” “我告诉你,最好还是以后采取试管培养的办法,只是——只不过——” “我知道你又要说那要很多钱!可恨的钱,那就慢慢攒吧。”西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土根用双手当面握着西米的双肩,把她轻轻地前后晃荡着:“还有就是你上次说的,我发了财……” 阖外甲在暗处骂了句:“该死的土根,成天就想着这个!”然后停止了拍摄。 37.跑官升官 三水州的首脑在忙些什么呢?当隐身的阖外甲用仪器对准他时,他正在自己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打电话。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下部显示的两行字幕是:1.经典(利用听筒或耳机);2.免提(利用本机的音响)。 看来时胄选择的是第一项这个首选项,导致屏幕下面豆大的一个输入框里的绿色“1”字有规律地每秒闪烁一下。屏幕的上部则是一个头发精梳的男子头像,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胖瘦适当,眼角皱褶在他总是露出笑容时可清晰地看到短短的5道,左边2道,右边3道,挤在眼圈边有若隐若现的黑圈之中。 有个普通手指般大小的无线耳机塞在时胄的左耳内。此刻他正如同面对下属一样地和对方侃侃而谈:“……你可别忘了我冒着被上面指责的风险而给你争得的权力噢!怎么样,我还是颇有远见的吧?” “对、对!是的!” “你现在是不是只要派几个虾兵蟹将设若干个点,就有很多人在那里排起长队给你纳贡,让你日进斗金?”时胄问。他的心语:我派人去暗中监视过,看你小子说实话么? 对方笑得更好了:“确实感谢州长先生的倾斜政策,我们受益匪浅,而且还有额外的——呃——好处……” 时胄急不可耐的打断对方:“额外?什么好处?” “我们可以用这第一道关卡迫使必须使用这项服务的市民来购买我们的附属企业所经营的商品,那个里面的收益也还很可观呐!”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实行垄断经营,大发横财啰?” “嘿嘿,州长先生这样认为,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难道你不怕老百姓往上告状?”时胄现出严肃的表情。 “嗯——有您给我们做主,我们也不是很怕,是不是?再说,老百姓上告也有个成气候的过程呀!”看来这个下属胸有成竹,他并不很怕时胄的严肃。 “哈哈!你小子真是死后成妖怪——鬼精噢!”时胄果然又现出笑容来。“在老百姓的上告中,你自己先抵挡一阵,再让我给你阻击一阵,最后就是上面逼着我让你们干不成,也要拖个三年五载的。有了这么长的过渡期,你们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是不是?” “哈哈哈……到底是英明的上司!” “那你可成了我手下最肥厚的部门了,小心!” “我知道,州长先生!既然您是我的大恩人,我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瞒着您的。为了报答您的恩情,我已经给您的那个特别账户打了一笔款。还有州里的另外几位大人物的,我都有所表示,虽然比给您的少多了,但我想,按照现阶段一般的行情,他们也应该是满意的。” “嗯,你懂得知恩图报就好!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大网中的游戏规则就是如此,任你多有本事,如果没有这个充当润滑剂,随你怎样挣扎,也运行不了多远;如果还要独力强行,只怕会因摩擦力太大而发热乃至烧毁。” “真理!正确!”这位下属对着时胄翘起了大拇指,“我们这一班子伙计正是在您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所以不会忘了您的指导。” “那就好!”时胄还要说下去,发现屏幕右下角的一个小图标突然闪动起来,上面的名字是时胤。 他赶紧对下属说:“今天就和你聊到这里,有事没事你可以和我沟通噢!” “好的,有事我会及时报告,没事我也会定期向您问好。” “好,那就这样了!”时胄挥挥手。 “好的,再见!”这个下属也挥挥手。 时胄立即把画面切换到时胤这边来。只见时胤红光满面,很兴奋的样子,他应该也在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因此微笑着对屏幕招招手:“老爸好!” 时胄点点头:“嗯,好!你那里应该是深夜了吧,怎么还没睡?” “是啊,我上次不是告诉老妈了,我在外面旅游哦,老妈没有告诉你吗?我现在就在一家汽车旅馆里。” 时胄略一沉吟:“噢,好像告诉过我,也许我事儿多忘记了。你说你住在汽车旅馆里?” 时胤点点头:“是啊!” “嗯哼——够可怜的哦!给了你那么多钱,就用得紧张起来了?怎么不住好一点的宾馆?” “呵呵……我怕用多了你和老妈又训斥我啊!其实这里的汽车旅馆也不错呐,什么宾馆的设备都有。” “嗯,那就好!不要在外面野得太久噢,要搞点正事,多多结识那边的朋友,政界、企业界的都要拉,这对你以后会大有好处!听到没有?” “听到了,爸!” “有什么事吗?” “没有呢!我是看好久没有和你通话了,问候一下哦!” “噢,那行,那些家庭小事你就和你老妈去说吧。就这样?” “好的,再见!”儿子对父亲摆摆手。 时胄对儿子挥了一下手,关掉了视屏通话,接着按了一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屏幕上出现一个俊秀的年轻人的影像。时胄对着屏幕说:“小包子,你现在叫那个叫——什么的?” 阖外甲觉得好笑:包子,不是地球人喜欢吃的一种食品么?再看看这个年轻人,还是颇为英俊的,没有半点“包子”的影子呀!他快速查了查,原来这个包子是时胄的两个秘书之一。 “您是说那个在这里已经等候了将近3个小时的方正局副局长克仁?”秘书包子问。 “对对,就是他,叫他马上过来!” “好的!”包子的话音刚落,很快就听到轻缓的音乐门铃声。 时胄头也不抬地答应:“进来!” 刚才在屏幕上露过面的包子秘书领进来一个将近60岁的拎着公文包的人来,他对来人一指沙发:“您请坐!”再把另一只手端着的一杯茶水给他放到茶几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把门轻巧地带上。 来人对时胄一鞠躬:“州长先生,您好!” “唔——你就是克仁?”时胄并没有正眼看他。“坐吧!” “好的,谢谢!”克仁又点点头,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下。 时胄翻弄着自己手里的一个厚厚的本子,用手在上面划着往下看,在一个叫“克仁”的名字上停下来,只见后面写着的是:第一副局长。 时胄合上本子,抬起头来:“噢,你是方正局的老二?” “老二?”克仁有点云里雾里,突然醒悟:“啊——呵,对、对!是老二!呵呵……” 时胄被他可笑的笑容,还有他看人先歪歪嘴再把眼睛和嘴巴都张开了才算完成程序的模样逗得直想笑。但此时此地,他作为高克仁几级的顶头上司,只能隐忍着微微一笑:“你们的局长他最近走了。” “是啊,一个好人呢,可惜被电梯给夹死了,够惨的!我们局里哭成一片呐!”克仁此刻还象征性地擦擦眼眶。 时胄注视着克仁:“怎么个好法?”时胄的心语:我不是对那个被夹死的局长没有了解,而是要听听这个家伙怎么说。 “从公来说,他从不占公家的一点便宜。从私来说,他孝敬父母,常帮年迈体弱的母亲梳头洗脚;从体恤下属来说,他只要听到哪个同事有困难,都会自掏腰包或者出面帮同事解决。在个人嗜好上,主要是练书法和打打拳,不赌不嫖。他也不参加任何党派,不参加迷信活动,不敬事鬼神。呵呵,我所知道大概就是这些吧。”克仁的心语:不知这老大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加油添醋噢。根据我的经验,最好是实话实说。 时胄的心语:嗯,这家伙说的和我在许多人那里听来的基本一样,看来是个很实际的家伙。“那真是好人命不长啰!可是,他在我们的官员队伍中是不是像个异类啊,况且,我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好啊。” “确实,像他这样在这个位置干了十好几年了的好像只有他啊,和我一样,距离退休也就几年了,如果不是电梯让他停止一切活动,大概他会这样到退休。我们都说他是个固执的家伙!您没有感觉到他的好是因为您站的角度不同,您关注的是他对我们州的贡献,是他对您的事业的支持吧?呵呵,在这些方面,他确实做得很不够。”克仁的心语:我们劝过那个顽固的家伙,为了自己和本局,还是到上司那里跑跑送送,可他说他决不会给上司送钱,无论公、私款项他都不会动用!人家州长当然会说没有感觉到他的好了。结果不是把我们也都压了好些年? “是啊,你算说到点子上了!电梯让他停止一切活动,呵——你很幽默呀!那部电梯到底怎么了?说说细节看!”时胄把自己的身体在大转椅上靠得更舒服,对克仁说。 “噢,后来查明,就是一个假冒的零件害的嘛!本来那东西是控制电梯运行的重要部件,它让电梯门开就开,关就关;让电梯上就上,下就下;电梯门夹着了东西决不能关,电梯门要关了电梯才能运行。这是它严格的规矩,可是那个假货却没有这样严格,那天就夹着我们的局长……啧啧,惨啦!” “后来不是通过电梯厂家查找了一番的?” “是啊,但追查到这家小作坊式的厂时,人家早就烟消云散了!这是死了人,才这样追查,像平时我们吃穿用的东西,有几样是真的,但由于……”克仁看到时胄不悦的神情,立即打住,“呵呵,我们也有责任。” “就是呀!你们方正局也是打假的部门之一呐!以后要和其它部门尽力配合,用力打假!”时胄注视着克仁问:“你觉得你们局是不是应该马上配备一个局长?” “当然!不瞒您说,我就是为了这事才来打扰您的!” “噢!那你给我推荐几个合适的人选看。” “这个嘛,先说外部,如果您从外面调进一个的话,年轻的不一定愿意去,因为您知道,我们局是一个没有什么油水的机构;年纪和我们差不多的呢,在他刚刚熟悉并能够很好地开展工作的时候,就要退休了。所以,如果您要我建议的话,最好就在我们局提拔。我们现在的班子从年龄上来分的话,也就是两批,一批是我这样的离退休不超过5年的,一批是50岁左右的,正好是接我们的班的。” “嗯,你的分析有道理。可是,你还没有具体推荐呀!”时胄这时认真地看着克仁放在茶几上的公文包。 克仁嘴唇有点颤起来:“州长先生,我是个不会花言巧语的人,我就直说了,您刚才不是说我是老二么,既然我在班子里是老二,局长故去了,按顺序我应该就是接替老一的了。无论从能力还是资历等方面,我都具有优势。”说着,他用颤颤的手在公文包了摸出一封信,站起来躬身递给时胄,“具体的原因我写在信上了,请您过目。” 时胄接过信,放在桌上:“好,我看看!”说着,拿起鼠标,按下键,在面前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上划来划去,使得那几个数字一忽儿变蓝,一忽儿变黑。 克仁立即又对时胄鞠躬:“州长先生您忙,如果您没有指示了,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好的,再见!”时胄勉强站起来伸手和克仁握了握,再挥挥手,马上坐下了。 克仁在对州长挥手致意之后,立即拿上自己的公文包走了出去。 时胄拿起并没有粘贴的信,抽出里面装的东西,展开来,原来有3页纸,最上面的那页是他写的信;第二页是一张精致的网上银行通知单,时胄是颇能识得一些外文的,看出这是告知接单人:你存了一笔大数额的款子在我这家外国银行;最后一页则记载着存储此笔境外存款时所使用的原始密码以及随附的拇指般大小的硬件的简单用法。原来将这个小东西插在电脑上,即可以通过它在网上将原始的密码更改为他人无法破解的指纹密码,此后这小东西也就作废了。 时胄的心语:这老东西,还说他们局油水不厚呐,一出手还是本州最高档次的!好啦,就让他在这个局长的位置上过过瘾吧,反正不到4年就可以让他走人,再安个像他这般年纪的,嘿嘿,让他们排队一般地到我这里来吧!嗯,从克仁可看到,跑官还真tm有用! 时胄又伸手按了按桌上的按钮,屏幕上立即出现包子俊秀的影像。时胄对着屏幕说:“小包子,你现在通知人管部,要他们立即起草一份任命克仁为方正局局长的文件,在今天下班之前呈报到我这里来签发!还有,今天还有两个会的吧,按时提醒我。” “是!州长先生!”包子爽快地答应着,从屏幕的画面里可以看到,他顺手就快速地敲击桌上的键盘,他面前的屏幕上有一行字在延展。 时胄把自己面前屏幕上的信号转接到互联网,他熟练地敲击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出现了一群美丽女子的裸体歌舞表演。时胄正看得入神,屏幕右下方闪烁显示“尼姑度公司总裁”,只得暂停歌舞并将其缩小到屏幕左上一隅,然后点击闪烁处,一个梳得油光发亮的头配着一张英俊的脸的中年男子影像冒了出来。 时胄:“大总裁,你的报告我拜读了,还要开个会研究呐!” “我的州长大人,我们对州里的贡献你是清楚的,去年都是将近300亿,每年还要增长10%左右呐!我们只求你签署个好听的意见,再拿到国家的部里去批……” 时胄现出鄙夷的微笑:“可是,我的手下给我的资料是:我们州每年因为吸食你们的烟草制品而多支出医疗费和火灾损失达到五百多亿啊!这个简单的加减法你应该会算吧?还有,我家老爷子也是个大受害者呐!” “不错!但这只是一个方面,我们在减轻州里的就业压力、扩大和提高州府的城市品位上,还有对首府的各位长官暗中发放的津补贴等方面所做的贡献,您也不应该忽略呀!至于你说到老爷子,我深表同情,我们会在研制无害或低毒香烟上加大投入的同时,”总裁压低声音,“你只要批了,我们扩大生产成功,我们会在继续为老爷子特供无毒或低毒香烟的基础上,设立专项基金,供他定期专项检查、治疗和疗养,保证他的身体不会受到影响;另外,我还一定满足你一个耗资800万的愿望!如果你怕我说话不算数,你现在就可以把我们的对话录下来……” “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你今天就可以派人来拿你那宝贝文件的原件!再见!”时胄对着屏幕挥挥手,对方也笑眯眯地挥手说“再见”。时胄继续看歌舞,心语:这小子有的是钱,我怕你不兑现?不过,把刚才的对话录音保存起来也是应该的。 阖外甲看到歌舞,觉得其水平并不高,尤其是美女们在哺乳器官没有受到任何束缚的情况下蹦蹦跳跳,那乳峰的上下摆动幅度过大,她们不是很难受么?组织并拍摄这个的人是不是人性不良?于是,他决定立即转换自己的调查记录地点。 38.潜海戏狎 阖外甲通过仪器追踪时胤的汽车,发现它此刻正停在麦肯马国南方一座城市的一家5星级宾馆的停车场内。再查找时胤和念琢两人,原来他们此时正在宾馆的五十多层楼的楼顶上欣赏不远处的海景。嘿,看来时胤还是很听从其父亲的指示的嘛——住处就从汽车旅馆转到了比较豪华的宾馆。 这座城市位于温带海洋性气候的纬度,其南面和东面面临大海。现在虽然是夏季,但由于这里的海洋性气候带来的湿润的海风和几乎每天午后都会约见的阵雨,所以除了正午暴露在阳光下感到燥热之外,其他时候总是凉爽宜人的。 楼顶的平台上,有个凉棚,四周的栏杆上爬满青葱的藤蔓。凉棚里有一些人在那里或坐或站,在惬意的风中欣赏着周围美丽的风光。念琢身着紧身的短袖衫和短裤,剪短了的头发被随意轻轻扎成个秃尾巴斜在一边。时胤也是短衣短裤,但和念琢的相反,很是宽松。他们正面向南方观景。 时胤拍拍念琢的肩头,指着不远处海边的在风中摇曳着巨掌般的叶片的椰树:“啊,真美!它们的姿势还千差万别呐!” “傻瓜,它们也和人一样嘛,即使是一母所生,也有美与不美,帅与不帅呀!”念琢故意和时胤抬杠。 “你这个说法就不公正啦,你说,哪棵不美?”时胤认真地问。 “不和你具体地评价哪一棵!我说你看近点,这宾馆旁的小公园里的风景树,特别是那一片,不是也美极了?我问你,那一片是什么树?” “嘿嘿……不知道!” “让你长知识,那叫酒瓶棕!听明白啦?” “听是听明白了,但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对的?”时胤问的可是他真实的疑问。 “这说明你是个挂在眼皮上都视而不见的人!等会我们下去你在大堂里再仔细看看?” “尽说傻话,挂在眼皮上当然看不到嘛!你看远处海面上游泳、滑水的人,太好玩了!再远点,哎呀,我的妈呀,你看那朵朵白云,它就是为了让人们欣赏它的美而存在的!” 念琢又来讽刺他:“嘿,还诗人味儿出来了!” 一个兜售望远镜的人看到他们这样有兴致,晃荡着脖子上和肩膀上挂着还有两手提着的各色望远镜踅拢来,对着时胤说:“先生,给你朋友和你自己买一个吧?看远处很清晰的,而且有红外夜视功能,在晚上也可以看哦,不信可以试试?”说着,递过来一架双筒望远镜,物镜还泛着浅浅的粉红。 时胤接过望远镜对着海滩和大海远处仔细看了看,感到确实不错,尤其是当他把镜头移向海滩时,看到了有不少身着三点式的美女在沙滩上的大阳伞下休憩,大概是此刻的阳光已经比较厉害了,她们只好躲在伞下等待。即使伞下的阴翳,也不能丝毫地遮掩那些美女们的身体曲线,看得时胤心痒难耐。既然这望远镜这样好,而且还可夜视,买了!时胤及时掏钱,问:“多少钱?” 卖望远镜的伸出3根手指。 念琢问:“能不能便宜点?” 时胤爽快地付了钱,挥挥手,示意卖望远镜的走人。等那人一走,时胤靠近念琢的耳朵:“你傻妞噢?这里是讨价还价的地方么?” “切!我就不信!”念琢不服气地撅撅嘴。 时胤又把望远镜举起来,寻找先前看到有不少美女的沙滩,仔细欣赏起来。 念琢欣赏着远处的蓝天白云,看了一会,她没有听到时胤吱声,就看他在干什么。原来时胤还在用望远镜乐呵呵地看着,脸上不时浮现出笑容。念琢拍拍他圆乎乎的肩头:“看到什么美景,这样美滋滋?让我也看看!”伸手就来拿望远镜。 时胤把望远镜伸到念琢眼前,故意转换了角度:“你看那些滑水的,还有远处的小岛!” 念琢自己接过望远镜看了看:“这个,一般般,而且不用这个宝贝也可以看得到。”她把角度慢慢转过来。 时胤看到念琢差不多要看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美女们,赶紧拉拉她的手:“我们下去呀,待在这里只能远看,我们还是深入其中去吧!” 念琢只得和时胤一道回到楼内,钻进电梯。 为了避免和念琢他们发生身体的碰触,阖外甲只好使用他的所有本领,隐身蜷缩在电梯的上部。 时胤伸手就在电梯控制面板上按了个“1”,正在电梯要关门下行的时候,从旁边钻出一对年轻人,互相搂着腰部快步走了进来,他们似乎什么都懒得看,只是在电梯的另一边背对着时胤他们站好。时胤通过他们迈进电梯的瞬间印象判断两人,知道他们是麦肯马国的,都是高挑个子,女子差不多算个美女,男的胡子拉碴,他也就不好评价其帅不帅了。电梯开始下行,“胡子男”转到女朋友的正面,旁若无人地和女朋友热吻起来。这刺激了时胤,他伸手抓住念琢的手,要把她拉得靠近自己,遭到念琢的抗拒。念琢仍然专注地盯着电梯控制面板上跳动的数字,不动声色。时胤对接吻的一对努努嘴,念琢莞尔一笑,把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唇前,示意他噤声。时胤还是抓住了念琢的另一只手。 电梯下行了5层,发出柔和美妙的短短乐音,在45楼停住,门开了,一个手拿一叠资料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在控制板上按了个“6”,然后背对着他们4人朝门站着,也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他们各自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电梯们又在柔和美妙的乐音中缓缓打开,拿资料的中年男人走了出去。当电梯乐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念琢用另一只手轻轻推脱时胤抓住她的手,疾步走出电梯,时胤紧跟其后走进了大堂。当时胤站定之后,他回身看看电梯,门正在缓缓关上,那对年轻人并没有走出来,他赶紧拍拍念琢,轻声地:“tmd,看看人家多过瘾,还在电梯里幸福呐!” “你在汽车旅馆里还没有折腾够啊,还想学人家在电梯里表演?”念琢的声音更轻,并用食指戳戳时胤的胸部。 “那当然嘛!这是个新环境,肯定有新的刺激。”时胤油嘴滑舌地笑着说。 “不和你瞎扯了!你不是说要到海边去的么,我们快走呀!” “好好!听你的!”时胤说着,拉起念琢的左手,两人向不远处的海边快步走去。 海边,较高的几处岩石上,建有坚固的活动板房,用来招徕游客,有的为游客进行摄影服务;有的售卖游泳衣,为游泳者保存物品,还有偿提供瓶装水,供游泳者在旁边更小的屋子里淋浴,以去除身上海水的咸涩;有的出租潜水设备,并派人充当教练兼向导,带游客到不超过15米的海水中去观赏彩色的珊瑚;有的经营快艇业务,把游客拉到海中,高速行驶几公里,或者出租滑水的整套装备,把游客用缆绳系在快艇后面,让他们在海面上高速滑行…… 到了海边,时胤和念琢像其他游客一样,干脆脱掉胶质的凉鞋,走在细软的沙滩上,感到十分惬意。 时胤不时走拢来,一会儿把手搭在念琢的肩上,一会儿搂住念琢的腰部。念琢有时装出严肃的样子,要用手里的凉鞋扇时胤,有时干脆用凉鞋顶住时胤的肚皮。只有当时胤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态的时候,念琢则开心大笑。他们并没有在意,不远处有几部相机在游客之中随意拍摄。 当他们来到一个经营潜水项目的营业部面前的时候,被竖立在门边的一幅一米多高、约一米宽的精美彩色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上是一对分别穿着红、蓝两色潜水服的游客在彩色的珊瑚旁游弋,几条斑斓的小丑鱼似乎在吮吸他们吐出的气泡。 “哈,真美!”念琢发出由衷的赞叹。 时胤点点头:“嗯,确实!我们就玩玩这个?” 他们走进去,现在里面没有游客,只有经营这个的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正在等着顾客上门。看到他们走进来,年轻人马上热情招呼:“二位好!欢迎光临!看来你们真是很聪明,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玩玩这个真是最明智的选择!” “为什么呢?”时胤问,心语:这是麦肯马的人开的,他们做生意一般都讲诚信,不像许多外国人那样。 “因为现在水温适宜,水体清澈呀!”年轻人毫不迟疑地回答。 “价格合算吗?”念琢问。 中年人接住话头:“当然,两小时一场,每位50元,你们两位嘛,给80元就可以了。” “什么时候下水呢?”时胤问年轻人。 “我们一般是一个工作人员带6个游客。如果在半个小时之内没有凑齐,1个人也带的。” 时胤点点头:“好,那我们就等着吧。” 于是,他们便坐着,年轻人打开了薄薄的墙壁上挂着的不大的电视机,里面播出的内容又是关于尤利多战事的。电视的画面:士兵行进;电视的伴音:“据麦肯社报道:麦肯马的地面部队进入尤利多境内纵深以后,虽然没有遭遇到具有规模的抵抗,但是,也不时遭到零星的武装分子的骚扰,甚至受到平民的自杀式袭击,这虽然没有对麦肯马的地面部队造成什么伤亡,但却大大延缓了部队的行进速度,使进攻中的军人们神经高度紧张。”电视画面中,路边的炸弹突然爆炸,一股小小的烟柱升起,士兵们赶紧匍匐在地,两个受伤的士兵捂住胳臂,旁边的士兵爬拢来帮助他们包扎。镜头切到另外的街道,荷枪实弹的士兵们正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一扇门打开了,一对看似夫妻的老年人举着手慢慢走出来,再向士兵们靠拢来,突然,他们冲过来,在麦肯马士兵开枪扫射的同时,他们身上的炸弹相继爆炸。镜头剧烈晃动,但能从其拍摄的画面中看到几个麦肯马士兵纷纷倒地,镜头被飞溅的血珠沾染,然后乌黑的烟雾遮蔽了镜头。 时胤和念琢轻声惊叫着。 年轻人迅速转换了电视频道:“真tm血腥!循环播出的内容,不看它!总是炸呀,打呀,不关我们的事!嗯,这个踢踏舞来劲!”电视里传出节奏明快的舞曲,几个不同肤色的年轻男女在近乎疯狂地跳着踢踏舞。 中年人看看手表:“嗨,今天来潜水的游客不多哦,算了,小伙子导游兼教练,你现在带他们下海去吧!” “好的!”年轻导游对时胤两人问:“会游泳吗?” 时胤点点头:“会啊,我们都会!” “我只会一点点呐!”念琢赶紧声明。 “哦,没关系的,不会游泳也可以的,会游泳当然更好喽!”中年人插话进来。 “就是呀!跟我来!”导游对时胤两人招招手,然后指指里面的小房间。 三人走进去,只见房内有几条短凳子,周围墙上挂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潜水服。 导游对时胤俩说:“你们现在根据自己的身高选择潜水服穿上。至于颜色嘛,各随所好。如果你们还不会穿的话,就看我的。”导游在说话之间,特地放慢动作,把一套深蓝色的潜水服往身上穿。,他为的是让时胤俩仿效 “嗯,按照我们大方国的审美习惯,我还是选择红色的。”念琢选了套红色的潜水服学着导游往身上穿。 导游听到念琢说到大方国,立即说:“嗯,在初看到你们时,我猜你们可能是大方国的,只是不能肯定,现在美女说了,果然我的猜测是准确的。” “是啊,从外表一般能够看出来。我猜你就是麦肯马国的。”时胤一边把一套黄色的潜水服往身上套,一边插话说。 念琢讽刺他:“哈,这还要你多嘴?在这个国家,当然是本国的人为主啦!” “那可不见得,我们国家有很多国家的移民,说不定也会判断错误的。只不过这位大哥说得对。” “怎么样?”时胤对着念琢露出得色。 在3人都穿好潜水服之后,导游把氧气瓶分别在时胤和念琢的身上挂好,再和潜水服的头盔上的气管紧密连接。当导游把自己的氧气瓶也连接好之后,他打开这间房子的后门,示意时胤两人从这里走出去。在念琢紧跟时胤走出来的时候,导游也紧跟在他们后面出来,然后“嘣”地带上门,和他们俩一起走在沙滩上。在这短短的沙滩之路上,导游分别为时胤俩打开了头盔上的一个开关,这样,他们3人就可以通过无线电波通话了。为了试试通讯的效果,导游特地呼叫:“美女,你是1号,听到了吗?听到请回答!” “是的,导游先生,我听到了!”念琢回答。 然后导游又呼叫:“帅哥,你是2号,听到了吗?听到请回答!” “报告导游,我听到了!”时胤回答。 他们说着,来到了一艘停泊在浅水区的快艇旁。这艘快艇除了驾驶者之外,还可以乘坐6人。在快艇边的小趸船上,导游帮助时胤俩暂时揭开头盔,他自己也露出脑袋说:“在上船之前,我们就在这个浅水区学习基本知识,你们跟我下来。” 导游在离快艇不远的地方跳下趸船,海水才没到他的腰部。碧蓝的海水一波一波有节奏地涌来,带着悦耳的“刷刷”声抚摸着沙滩,只是为了证明它是好动的,但现在它并没有掀翻这里的一切的恶意。时胤和念琢也按照导游的要求下到浅海里,听导游一边讲解一边示范了几分钟。导游再问时胤俩:“怎么样?会了吧?” “哪能这样快,我只是学会了怎样在水中呼吸呐!”念琢有点焦急地说。 “是啊,我也差不多!”时胤现在也不敢逞能了。 导游笑笑:“呵呵……没关系的,在水里,只要能够呼吸就没问题了,要想游得好,游得快,当然要靠在水里多待啦,是不是?” 时胤俩只有无奈地点点头。 导游发布命令一般地:“大家戴好头盔,我们马上出发!” 因为经过先前的佩戴和后来的导游帮助解开,时胤和念琢也会摆弄了,所以他们3人很快各自戴好了头盔。导游敏捷地爬上趸船,伸出手来,分别把时胤和念琢拉了上来,再扶好快艇,让他们两人先上去。看到时胤俩已经坐好,导游再上快艇,坐在驾驶者的位置,发动引擎,把快艇飞快地向海中开去。快艇把碧蓝的海水搅出雪白的珠粒,快速地抛向后方,一波一波的涌浪被快艇的艇艏冲击开来,随着“嘭”的声响,洁白的浪花撒向两旁。不到10分钟,快艇引擎的轰鸣声就停止了,快艇用惯性滑行了几十米,在一块高出海面几米的几乎是方形的礁石旁停下来。导游把快艇系好,然后通过头盔里的无线电通讯分别告诉先前约定好的分别代表念琢和时胤的1、2号,他先下去,然后要时胤俩学着他的样子下海。 导游从快艇的前部左舷面朝上倒入海中。时胤和念琢透过头盔的玻璃,互相望望,也只好分别像导游那样跌入了海水之中。 阖外甲呢,他仍然利用他的隐身术和等离子隧道与他们一道钻进了海里。 海面上虽然有小小的波浪在那里嬉闹,但几米深以下就非常平静了。这里的海水很是清冽,刚一进入水中就可以看到十几米深处的珊瑚是那样多姿多彩,不时游过的各色小鱼为这片“海空”增添着靓丽的色彩。时胤俩跟随着导游在将近10米深的海水中潜行,导游游得不慌不忙,时胤他们开始则显得有些慌乱,几乎在胡乱扑腾,在导游几次指导之后,他们也渐渐地潜游得像模像样了。就在他们在珊瑚的“群山”上面游动的时候,导游对时胤说:“2号,听说你们大方国的人们很是保守,特别是在男女接触的方面?” “嗯?总的说来,和你们比,我们可能是保守一点吧,但现在的年轻人也有不少和你们一样的呐!”时胤回答。 “导游先生,”导游的耳机里传来念琢的声音,“这些珊瑚是死的还是活的?” “都有啊,你仔细观察吧,1号,我现在和2号在交谈一个重要问题。” “什么鬼扯淡的重要问题!”念琢隐隐露出不满的口气。 导游笑笑:“呵呵……我想问2号先生,你们的开放到什么程度。” “你是说我们?可以和你们一样啊,因为我们在你们的国家生活和学习已经有几年了。”时胤的豪言壮语又出来了。 “我可没有几年啊,两年都还差一点点呐”念琢实话实说。 “1号,就是说你还没有完全学到我们的浪漫和开放啰?” “导游,”时胤赶紧代替念琢回答,“你别听她这样说,其实她是我们大方国美女的杰出代表之一!哈哈,你信不?” “2号,我有点信,因为你们在我们国家生活了很久;但我又不信,因为我没有看到你们真实的表演哦!”导游故意挑逗时胤。 时胤来劲了:“怎么表演?” “譬如当众拥抱、接吻,还有——” “嗨,这些算什么,我现在就可以表演给你看!”时胤果真游近念琢,就要伸手去拉念琢。 “导游,你别听他胡扯!”念琢赶紧游开点。 “导游,你刚才说还有什么?”时胤迫不及待地问。 “哈,那才有意思,就是当着我做更大的动作,你们敢么?如果你们能做到,今天潜水的费用我全给你们免了!2号,你说怎么样!哈哈……”导游高声挑逗。 “说话算数?”时胤问。 “当然,我们麦肯马国的人是全世界最守信用的!” “好,你看着!”时胤立即游近念琢,伸手勾住了念琢的一只手。 念琢在大声吼:“时胤,你个蠢猪,不要胡来!” “怕什么?就是表演一下嘛!”时胤越发缠紧念琢,伸手在念琢的胸部左右各抹了一下。 “哈哈……不错!就是呀,怕什么,只是象征性地表演。可以免费呢!哈哈……” “对嘛!”时胤更见卖力地从下面游到念琢的身下,尽管念琢拼命躲闪,手脚乱扑乱蹬,但还是被时胤一只手拍在臀部,一只手拍在私处。 念琢大怒,游转身蹬了时胤的大腿一脚;她在耳机里听到:导游笑得没了声音,只是像轮胎飙气一样地“哧哧”叫;时胤开始也嘻嘻地笑个不停,在她骂了句“蠢猪”之后,才渐渐地没声了。阖外甲窃笑,因他读到时胤的心语:这妞今天怎么了?也许我刚才真有什么不妥当的么? 阖外甲突然想起土根一家在艾媚的帮助下即将开始的诉讼,他决定马上就去看看。 39.专家鉴定 阖外甲这次没有隐身,而是开着他的红色“驰者”,一路飞驰,很快就来到了土根的家。当他把车在土根家门前的稻场上的帐篷里停住时,觉察到动静的土生马上走出来察看。阖外甲走下车,向土生伸出手:“小帅哥,还认得我吧?” 土生现在也习惯了握手,他一边和阖外甲握手,一边用左手搔搔后脑勺,仔细打量了阖外甲一眼,然后笑得更明显了:“认得,你是州电视台的记者先生!” “嗯,小伙子记性不错!”阖外甲远眺了翠绿的棉田,再环视一遍房子周围的果树,抬头望望门前用来遮蔽夏天烈日的一排大树,听着树上一阵阵的蝉鸣,他觉得很惬意,“想不到在车上一定要打开空调,在你们这里下车了觉得还比较阴凉呐!而且周围满眼的绿,太舒服了!” 土根听到外面的对话,也赶紧走出来和阖外甲打招呼:“哎哟,记者先生来了,欢迎欢迎!我们这乡下什么都比城里差,就是你刚才说的阴凉点,空气嘛,现在摩托车和汽车多了,也比城里好不了多少了!” 水妹也出来了:“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让贵人降临到我们家了!快请到屋里坐呀,站在外面干什么?” “好好!”阖外甲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堂屋。他看到土根一家正在观看视频,是一个u盘插在电视机的接口上,由于电视机的读盘内存太小,视频放起来不是很流畅。阖外甲问:“这是谁给你们做的?” “是言鸾教授两口子不知怎样设法弄来的,是测试土生时拍摄的,他们再复制了一份给我们看看。可能是我们的电视机档次太低的缘故,播放起来总是这样结结巴巴,呵呵……”土根笑着解释。 “嗯,也许是这样,来,我来鼓捣一下。”阖外甲抽出u盘,连接在自己的袖珍仪器之上,再发射出来,让电视机接收。通过这样转换,现在视频播放流畅了,他们4个人坐下来认真看起来。 视频记录如下: 首先出现在画面中的是用电子显示屏显示的一行红色大字:“雷击后果专家鉴定会”。 镜头往右摇过,依次显示摆在参加鉴定的人员面前的有机玻璃小盾牌,盾牌上分别写着“主持人”、“司法鉴定专家”、“医学鉴定专家”、“教育鉴定专家”、“软科学鉴定专家”、“硬科学鉴定专家”。 镜头切至一个30来岁的女性,从她面前的小盾牌可以看出她是主持人。她姣好的面容经过化妆更显得成熟而妩媚动人,她的头发定型为倾斜型,即额头被头发斜分为左右两部分,右半部分遮蔽在浓密且黑油油的长发里。即使全部头发都梳理得一丝不苟,但她还是用右手的几根纤细手指把额头上的头发象征性地往右抹了抹,然后笑吟吟地开了口:“各位专家,大家好!今天,由于土生起诉学校一案的需要,把各位专家从百忙之中请来,是请求各位专家就土生遭受雷击后的现状进行科学地鉴定。这里,我简单介绍一下雷击事件。两个多月之前的一个傍晚,在兮水县一中的校园里,学生土生在雷暴雨之中避雨于体育场的看台上,遭到雷击。经及时抢救,保住了生命,但他的身体受到比较严重的伤害,留下了一些后遗症。”艾媚用手一指土生,“这位就是土生。” 土生的面部特写,他的脸上出现异样的微笑和突然的严肃这样的交替转换,但这两种表情持续的时间是不确定的。镜头一晃之间,土根的面部短暂显现。 现在,土生家里,阖外甲瞟一眼土生,他又出现了不正常的微笑。再探土生的心语:都是言鸾教授他们两口子教的,这个表情太tm难做了! 阖外甲继续看电视机播放的视频。 主持人的声音:“为了弄清这些后遗症的程度,所以请各位专家来对土生进行鉴定,我们将把各位专家的鉴定真实地记录下来,作为呈堂的重要证据使用。好,下面请各位专家用自己专门的科学研究方法,对土生进行鉴定。呵呵,顺便说明一下,各位专家的鉴定不分先后,谁先开始都可以的。” 镜头在与会的男女中老年专家之间摇移的时候,出现短暂的沉默。忽然一个浑厚的男声出现了,镜头对准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年专家,他前面的小盾牌上标着“医学鉴定专家”。这个医学专家和土生进行了如下的对话。 医学专家:“根据历史上的科学记载,人被雷击后,一般会突然想起以前遗忘的某些事情。土生帅哥,你想起过吗?” 土生发出“嗯嗯”的模糊声音:“完全不记得想起过什么了!我现在——只是经常感到脑子里面有白光一闪,再就是脑袋轰——轰——” 现在,土生家里,阖外甲探出土生的心语:艾媚律师教我,只能说雷击后你健忘,脑子里整天不得安宁,所以我这样说,应该可以过关嘛! 电视机继续播放的视频: 医学专家:“我看过你的病历,有一种药你吃过,那是专门治疗雷击后遗症的,你服用以后有什么感觉?” 土生:“感觉——就是那种、那种晕乎乎,再后来就很久很久睡不着,再后来就睡很久很久,真tm绝了!嘿嘿……”发出怪笑。 医学专家:“好,我的问题问完了。” 传来一个女声,镜头转向一个中年女专家,她面前的小盾牌标着“司法鉴定专家”。她问:“小伙子,你认为那天伤害了你的那个霹雳能够证明你什么变化,或者说进步或者后退?” 土生:“我——我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呐!就是后来倒下了,同学们和老师把我送到了医院,谁知道这是进步还是后退?反正我被雷击了,这绝对不是装的,我的大腿上被烧出了地图是千真万确的!” 司法专家:“地图?” 土生说着,脱下外面的裤子,左大腿外侧露出差不多有巴掌大的一块黑色疤痕。“就是它!”土生又现出怪笑。 司法专家:“好的,我的问题完了。” 主持人的声音:“土生,你快穿好裤子吧!” 土生一边答应着,一边穿好了裤子。 现在,土生在家里看视频的心语:这是用艾媚送给我的颜料加深了颜色的,tmd,她这鬼颜料不知在哪里弄来的,洗澡几十次了,颜色还没有变淡呐!真怕以后总是这样,人家愿意给我当老婆吗?嘿,她说以后给我介绍一种清洁剂,可以洗光光的。 电视机继续播放的视频: 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镜头转向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专家,她面前的小盾牌标着“教育鉴定专家”。她问:“土生同学,你以前学习成绩怎么样?” 土生:“我——我,嘿嘿,一般般!” 教育专家:“那么,后来呢?” 土生:“一团糟!” 教育专家:“怎么个糟法呢?” 土生:“以前我很多课程,考考就完了,得a呀,58分呀!” 教育专家:“后来呢?” 土生:“后来,考考就不得完了,得a呀,85分呀!” 教育专家:“那不是更好了吗?” 土生:“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该雷击的老师说是扣了我85分呀!” 一片笑声。土生也跟着怪笑。 教育专家:“好的,我的问题完了。” 现在,土生在家里看视频的心语:确实,我的成绩从来就没有好过。都因为那些狗屁知识越学越难!谁tm懂得,谁tm记得!实话实说,雷击当然有影响,当天学的什么,一星半点都不记得了。 电视机继续播放的视频: “土生同学,请你先看看我的肢体语言。”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说。镜头转向一个年纪最大但头发染得乌黑的专家,他面前的小盾牌标着“软科学鉴定专家”。他从座位上走到这个小会议室的中间,面朝土生完全使用哑剧动作。他用手指指土生,对上望望并用手指指上面,又俯视地板并用手指指地下,再平视前方,双手完全伸开紧贴在自己的胸部,继而双手上举,仍然叉开全部手指,从左右两边捂住自己的脑袋做圆圈式地晃动至少有五六圈。他稍有点站立不稳,因此停了一两秒钟之后,再把右手举到头顶,伸直一根食指,朝下指着自己的天灵盖快速地旋转一通。直折腾得自己有点脸红气喘才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对土生说:“请你表述,我刚才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嘿嘿……”土生用手捂住嘴,因为他想使劲忍住,但还是笑了几下,他放下手,严肃地:“你的意思是,你从地下看好高好高的东西,头晕不晕?转圈圈才站得稳吗?说实话,我现在看底下有时就波浪起伏,医生说让我配副眼镜看看。我不喜欢那东西!以前我什么看不清?”又现出怪笑来,不说了。 软科学专家:“小伙子,你还有补充的吗?” 土生干脆地:“没有了!” 软科学专家:“好的,我的问题完了。” 现在,土生在家里看视频的心语:这个可没有谁来指导我,鬼才知道那老家伙手舞足蹈地要表达些什么,只好现编现演了!应该没有演砸吧? 电视机继续播放的视频: 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镜头转向那个发声的人,原来他还是个比较年轻的男专家,他面前的小盾牌标着“硬科学鉴定专家”。他问:“土生同学,你喜欢玩弄手机吗?” 土生:“对呀!除非被老师没收了。” 硬科学专家:“那么,那天你的手机是开着还是关着?” 土生的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晃动,嘴里念着:“开——关,开——关,应该是开的。但是,同学巴果他们的手机和我的一样开着的呀,后来他告诉我,我才想起来,当时暴雨已经开始了,我们拼命跑去躲雨,谁也没玩手机呀!” 硬科学专家:“你的那个巴果同学当时离你多远?” 土生稍作犹豫后说:“我本来想骗你们,说巴果紧跟在我的后面。其实当时他和还有几个同学离我有几步远,是我一个人最先跑到那个避雷针的下面。”说完之后,他这次没有现出怪笑,而是继续保持严肃的表情。 硬科学专家:“好的,我的问题完了。” 现在,土生在家里看视频的心语:艾媚夫妻告诉过我,在这里要说实话,就是要说明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最先到达那个下面,也就只有我一个人遭到雷击。就是要揭露念清省了这十几米的不锈钢钢管。我问他们,这一截不锈钢钢管才多少钱?他们说我傻呀,这只是一根线头,通过它要钓出好多的大鱼啊! 电视机继续播放的视频: 主持人:“好,刚才把土生父子请走了,下面请各位专家做个简短的总结。 司法鉴定专家:“进步和后退都弄不清了,是严重受损的表现。” 医学鉴定专家:“头晕目眩、耳鸣、健忘、睡眠高低综合征,表现大脑严重受损。” 教育鉴定专家:“逻辑混乱,理解力大大降低,说明他现在没有一个正常的大脑。” 软科学鉴定专家:“我的全部动作的意思是:你凭天地良心,真实描述你的大脑现在的感受,思维运转的状况。他牛头不对马嘴,我认为他被雷击后大脑受到严重影响,所以同意教育专家的意见,还要加上视神经损害。” 硬科学鉴定专家:“土生遭受雷击与手机无关,完全是他站立的地方具备引雷的条件。” 主持人:“感谢各位专家的鉴定,总之是土生受到雷击之后身体受到严重伤害,这主要表现在神经受损,智力大为下降。好,雷击后果专家鉴定会到此结束。” 阖外甲对土根一家说:“祝贺你们得到这样的宝贵证据!那艾媚一定在法院立案了?” “是啊,她昨天和我电话联系说是今天到法院去,现在应该在办这个事吧?”土根带着满意的微笑说。 “那就好,我到你们县法院去看看!”阖外甲和土根一家道别,钻进他的“驰者”,一溜烟向县城开去。阖外甲通过刚才观看的视频证据,可以初步得出结论:艾媚夫妻帮土根父子准备的功课不错,一定能够在法庭上取得大胜! 40.送包立案 阖外甲很快把车在县城的停车场停好,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到来,所以仍然隐身来到县法院。说来真巧,艾媚正在进入法院办公楼的大门口接受安检。她把自己携带的小包放在传送带上,让透视仪把它好好地透视一遍。她自己则把身上的手机和钥匙串等杂物放在一个小塑料筐里,交给站在安检门边的一个工作人员,然后自己再从安检门走过去。还好,门上的仪器没有发出为难她的报警声。但是,即使这样,站在安检门边的另一个工作人员还是拿个金属环在她的身上前后左右扫了一遍,这才对她示意可以进去了。 阖外甲觉得很是奇怪:这进入法院怎么和搭乘飞机一样要进行严密的安检?他通过自己的仪器快速在互联网上搜索以后,才发现这并非多余之举,因为这可以把许多针对法院工作人员的报复性的暴力事件消弭在萌芽之中。至于为什么有时候、有的地方的法院工作人员成了某些暴力分子的众矢之的,阖外甲觉得暂时没有时间在互联网上搜索资料并进行研究,只能留待以后去做了。 阖外甲这才仔细看看艾媚,只见她打扮得很是漂亮,使她看起来还是一个颇有吸引力的鲜嫩少妇:一头乌发绝大部分被盘曲着偏偏地束缚在头顶上,只有留海斜着被发胶固定在额头上;上身浅黄色的短袖衫,领口不高不低,刚好露出她白净的脖子上的一串细细的金项链;淡紫色的裙子,裙裾的曲线类似舞台两侧的帷幕,随着主人款款的脚步起伏飘逸;半高跟高腰的红色皮凉鞋,并没有遮住主人精心修饰并染成粉嫩的肉色的趾甲。还有那个先前在传送带上匆匆走过的提包,也是名牌,没有千元左右是不能买到的! 现在,对于艾媚说来,提包值不值钱是次要的,她觉得重要的是包内的起诉书,把这个交到法官的手里,让他们给自己一份立案通知书,那才是她孜孜以求的。过了安检这道关,艾媚在办公楼的大厅里看了看办公室在各楼层的安排示意图,扫了一眼电梯,就奔它后面的楼梯而去,因为她要去的案件受理科就在2楼。高腰红色皮凉鞋的半高跟不是那种坚硬的胶做成的,所以,艾媚走在楼梯上并没有发出明显扰人的声响。她来到立案科门前,见门掩着,根据他的生活经验判断,这应该是因为热天开了空调的缘故,所以,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艾媚立即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再回身照原样把门掩上。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轻人在靠门不远的地方,他正埋头在电脑上编辑一个带有表格的文档,大概是因为他很忙,所以只是对着艾媚望了一眼立马又埋头干着;再看里面一点的那张办公桌后面,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也在操作电脑,他看到艾媚,也许是被她的精心打扮所吸引,一直看着她。艾媚根据自己的判断,觉得这个年纪较大的肯定是个科长之类,于是,她径直往里走到他的桌旁,一看,有两个发现:一是他正在网上浏览新闻,二是看到他办公桌上立着的标明其身份的小牌牌,果然上面写着“施舒”两个大些的字,后面写着“庭长”,至于最下面那两行小小的字,她就没有兴趣看了。 艾媚没有兴趣看,但阖外甲看到施舒两字,他立即就想起了施坦这个警官的大名。他们是不是有关系?他倒有兴趣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了。于是,他立即通过互联网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哈,他很快就查到,原来他们还真是亲兄弟呐!他们的老爹是检察院的一个头目,退休前使出浑身解数分别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塞进了法院和警察局。大概他通过大半生的职业生涯看出了在司法系统供职还是颇有意味的? 艾媚从提包内掏出起诉书递给施舒:“请庭长过目审查。” 施舒接过材料,对旁边的沙发礼貌性地一指:“请坐!”然后翻看起诉书。艾媚趁着退回到沙发上落座的机会,快速地从包里拿出一包香烟,让它顺着提包滑倒桌面上,再利用拎包的机会用提包把香烟抵到施舒的面前去。施舒抬眼看了看艾媚,发出似有似无的微笑,再把办公桌中间的抽屉轻轻地拉开一点,然后把香烟扒进了抽屉。 艾媚刚一落座,施舒说:“嗯,这个雷击事件我们也听说过,但不知道后来这样了哦!嗯,我把你的起诉书扫描成电子文档,再通过网络办公系统报到分管副院长那里审批,你下午上网或者打电话来查看立案情况吧。”他的心语:我真傻到马上就让主管上司看到这个?不可能,现在只是做个样子。老规矩,除非是上头点明了的,你们这些一般的伙计们,还是要跑几趟,有所表示才能立案的啰! “好的,让你们辛苦了,那我就告辞了,再见!”艾媚站起来对他们两人分别招招手,走了出去。她的心语:说是下午看,只怕十有八九是看不到我所希望的结果。如果他们不收红包就把事给我办了,那可是奇迹了!之所以一开始没有给他们送红包,是要看看这里的法官的德行。反正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 艾媚走出法院,只好到就近的宾馆开了房,在那里等候立案的消息。在她走进宾馆的房间以后,她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立即给餐厅打电话,要他们给她送份简单的盒饭来,她特别交代:不要高档次的。她的心声:嘿,是老娘舍不得吗?不可能,在外一定不能捡好的吃,一是自己不想吃成胖大妈,二是所谓好东西不但贵,而且掺杂使假就是针对那些价格高的好东西,使它们差不多都变成了糖衣裹就的毒药。 艾媚在等待盒饭的时候,很快就在网上登录了自己在天友网上注册的账号,要看看丈夫言鸾在干什么;另外是打开了股票市场交易实况的网页,看看自己所持有或感兴趣的股票的价格涨跌及交易情况。她正瞪着眼睛看得仔细,忽然发现股市本来上下震动幅度不是很大的,现在渐渐一步步走高。她的心语:哈哈,还涨、涨、涨!让老娘狂赚几把,到国外的著名风景区去逛逛也好嘛! 原来这又是阖外甲看到已经中午,现在房间里又只有艾媚独自一人,应该比较无聊,他便又操控起股市价格来让艾媚乐一乐。他知道,也不能真的让整个股市剧烈动荡,因为这会造成经济的动荡,进而导致社会的动荡,从而违背了导师要他不要对地球人的社会造成实质性的影响的师训。不过,这个艾媚看来比念清的妻子隋云还是头脑清醒沉着得多,她不但没有被这种假象吸引而晕厥,而首选就是通过网络求证:她赶紧上了另外一家网站,通过观察其经济频道显示的股指来对比。不料阖外甲也在艾媚新打开的那个网页显示的瞬间,把有关的数据都改得和她先前浏览到的数据一个样。 艾媚的心声:难道老娘真的很走运,碰上超级牛逼的股市行情了?慢,看看老公那里看到的是不是也一样啊? 艾媚在天友网上的好友栏内找到言鸾,赶紧打开视频通话:“喂喂,老公,现在没有在网上调戏哪个小妞吧?” 正巧,言鸾也在线,当然他也会立即和她接通视频通话后回敬老婆:“你现在不在这里监视我,不趁此良机多多调戏小妞,更待何时?” 艾媚:“切,别屁话多,老娘不感兴趣!你现在赶紧看看你那边显示的股市行情是个什么样子?”门铃声响起来,艾媚只好起身去开门,她知道一定是送盒饭的来了。 言鸾:“真是啰嗦!你看到的难道和我看到的不同?来来,我让你看!”他说着,把自己的视频头扭过去对准屏幕上显示的股市行情。 阖外甲知道他的游戏要结束了:言鸾在网络上,他那头显示的信息他可不能随意更改了。 艾媚打开门,接过盒饭,把一张钱递给送盒饭的女人。那女人看看钱说:“我就给您把找的钱送来!” 艾媚一挥手:“算了,给你当小费!” 送盒饭的女人一惊,还要说什么,不料艾媚已经在关门了。门外,女人看看这张大钞票,她的心语:哈,肯定是没有注意到这是张大钞。你说了不找零,给我当小费,那好,我就收了!谢谢你!不过,等会收餐具最好是等她走了再来,免得她想起来。 艾媚走到电脑前一边开始吃饭,一边看屏幕,她叫起来:“老公,你给我看的这是实况?” 言鸾的声音:“谁还给你看过时了的?嗯——?你快看哩,我也要用电脑呀!” “啊哈——这鬼宾馆的电脑,不知道感染了什么病毒,我看到的可比你的涨得厉害得多呐!算了,这些不可靠,你还调戏你的小妞去吧!”说着,关了视频通话,专心吃起饭来。 阖外甲自认他现在不能通过扰动股指来挑逗艾媚了,所以让其慢慢回落到真实的状态。阖外甲不得不承认:艾媚的头脑就是比一般女人强,当个到处唆使人对簿公堂她自己则从中渔利的律师倒也是够格的,至少从智力上来说是如此!于是,阖外甲觉得独自操纵股市这种儿戏以后就没有必要玩儿了。 艾媚吃完午餐,在桌上扯了张面巾纸擦擦嘴,把那些餐具之类的东西往旁边一推,又坐下来认真上网,这次她看了看不温不火的股指之后,骂了句“骗子”,然后干脆把它关了,再打开兮水县法院的网站,在“最近立案”这个栏目里仔细浏览,就是没有看到她上午提交的案子。是今天上午没有一件被立案?不是,这里有几个案子,从时间上来看,就是今天上午才立的。 艾媚的心声:tmd,不需试了!现在赶紧过去敬菩萨,我还能在晚上赶回家。” 艾媚在宾馆房间桌子上的文件夹内抽出一个中等大小的信封和一页便笺纸,在纸上写下“不成敬意,请笑纳!”一行字,然后把纸折叠好,再在包内掏出一叠现金,数出30张,把它们和那张写了字的纸一起装进了信封。艾媚把信封测重式地在手里掂了掂,怪样地一笑,把它扔进了自己的提包并拉好拉链。做好这一切之后,艾媚看看电脑上的时间,立即提着包出了门。 走到法院,像上午一样安检完毕之后,她看看大厅里的挂钟,知道下午上班的时间已到。她熟门熟路地又来到二楼上午她来过的那间办公室。还是和上午的情形一样,只是这次她一进门,庭长施舒就抬起头来先和她打招呼:“真不好意思,我们的分管副院长出差去了,你就等等吧!” “好的。”艾媚还是向施舒走过去,她把先前在宾馆里准备好的信封仍在施舒的面前,“上午忽略了,还有一点资料也应该一并交给你们。” “噢,好的,我收下了!”施舒从信封里掏出那张纸,看到“不成敬意,请笑纳!”这行字,立即又把这纸折好塞进信封,再把信封扔进办公桌的抽屉里,“你就及时关注我们的网站或是通过电话查询吧。” “好哇!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二位再见!”艾媚和他们道别之后,匆匆走出了法院,到宾馆去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准备回家去。 当艾媚正在把洗漱用品往自己的提袋里装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艾媚拿起手机一看,是个不熟悉的号码,但由于她的手机接听是免费的,所以她按下了接听的按钮,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艾媚律师你好!” “你好!请问——” “噢,我是接受你刚才送来的诉讼材料的法官施舒。没有打扰你吧?”对方彬彬有礼。 “哪里的话,要打扰你们法官还难得找到门呐,呵呵……”艾媚笑着回答。 “那是我们的服务水平不高啰,我给你打电话一是请美女原谅,二是想补救。” “哪里说得上原谅和补救哦,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指示得了,我洗耳恭听呐!” “哈,美女太客气!你现在还在县城吗?” “是啊,不过,我正准备回州府,等候您的立案并尽快开庭的好消息呀!” “哎,那就太及时了,我看了你送来的资料,正要找你谈谈,你看方便么?” “咳,能够得到您的当面指示,我是求之不得呀,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那你在什么地方,我们约个地点?” “我听从您的安排!”艾媚的心语:看这小子是什么意思,要到什么地方。 “我们办公室你是知道的,人来人往,不便谈那些比较秘密的案子。那我们到宾馆怎么样?” “行啊!我告诉您,我、我现在就在宾馆呐!”艾媚的心语:这小子一出口就是宾馆,不知道玩了多少求他打官司的女人! “那太好了!我马上就过来!再见!” “那就只好委屈您了,再见!”艾媚放下电话,她的心语:这小子也不问个宾馆名称和房号,就可以随便找到老娘么? 艾媚的担心是多余的,在她打电话续房、重新放好简单的行李之后,坐下来刚准备看看电视,门铃便响起来。她立即走到门后通过猫眼瞄了瞄,发现果然是施舒在外面。艾媚打开门,施舒走进来,两只手背在身后,稍微退一退,把门关上,然后说声“你好”,左手把一枝刚开了一点点的红色玫瑰花递到艾媚的面前,同时,请求握手的右手也伸到了艾媚的面前。花朵散发着人为喷上去的好闻的香水味,直扑艾媚的鼻子。 艾媚接过花朵:“谢谢!法官先生太客气了!”右手被施舒紧紧地握着。 “你先不是也太客气了?” “那是应该的,你们法官为了判案,也是很辛苦的。”艾媚的心语:要真正公正地判案,确实辛苦,可现在的他们,只怕是捞取双方的好处很辛苦。 “我这也是应该的,感谢美女嘛!”施舒终于放开了握着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 “看您说的!”艾媚在壁橱的商品架上拿了一瓶饮用水递给施舒,“您请喝水!” “不要说‘您’啊‘您’的,叫我施大哥得了!”施舒的喉头因为面对异性的激动,有点干,拧开水瓶就喝了一口。 “哈,那我就随便了。可是,你比我大吗,叫你大哥我是不是亏了啊?嘻嘻……”艾媚用女性特有的妩媚冲施舒一笑,也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 “你不相信吗?”施舒来到艾媚的身旁坐下,让她看从口袋里掏出的身份证。 “哦,真巧啊,我们好像一样大呐!” “不可能这样巧的吧?你是不是也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证件?”施舒抓住了艾媚的一只手。 “嗯,当然可以,法官先生要看我的什么都可以。” “真的?”施舒伸手把艾媚的衣襟小幅度地往上掀了一下:“嘻嘻,这个里面可以看吗?” “那可不行!”艾媚用双手作拒绝施舒的状态,但却把对方的手抓得很紧。 施舒的心语:这娘们可以到手! “行的,宝贝!”施舒挣脱出来一只手,往艾媚的衣襟里面伸了伸,同时自己一惊,他的心语:tmd这称呼怎么随口就出来了? “嗯——嗯,你来是找我谈立案和判案的吧?怎么——?” “那有什么多谈的,下午就立案了,等几天你就来等着听你满意的调解吧!” “调解?”艾媚一惊。 施舒从侧面用双手搂抱着艾媚,在她耳边轻轻地:“不要大惊小怪,宝贝!一接到你的材料,我就考虑了最好的方法是调解。你不要计较什么方式,只要在金额上达到你的要求就行了,是不是?” 艾媚稍稍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你可不要亏了我们哪!” “看你说到哪儿去了!现在只要你兑现你自己的诺言……” “我的诺言?” “是啊,嘿嘿,你刚才不是说你的什么我都可以看么,我现在——”说着,就要在艾媚的身上动手。 艾媚却抓住施舒的手问:“你刚才也不问我在哪里,怎么很快就找到我了?” “这是因为我们有缘分嘛!再说,我们这个小县城,就这家宾馆最好,我知道你们这些很捞钱的律师,肯定会住在这里;既然到了这家宾馆,找到美女你还难吗?”施舒笑着一边说,一边在艾媚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切,你可真会吹吹拍拍!” “干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吹吹拍拍的嘛,审判的时候就是我带着大家胡吹,最后我来拍一下,就定案了,你说是不是这样?嘿嘿……”施舒搂着艾媚得意地说。 “真是一张难得的吹活死人的嘴,难怪要你当法官的小头目了!我们吃这碗饭的更加要向你学习了”艾媚还击施舒,也在他的脸上轻轻拍拍。 41.池畔密会 阖外甲和艾媚一样,等待看土生对念清的胜诉。至于是否真正对簿公堂,这就要看念清的态度了。阖外甲当然想先知道念清的态度,他通过仪器侦测,发现念清现在正通过县城郊区的乡村道路,已经把自己的爱车驾驶到二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天然湖泊旁边。阖外甲隐身跟上来一看,原来车里还坐着念清早已打了主意的少妇芭勉。芭勉之所以终于答应独自悄悄随念清出来游玩,一是由于念清的屡屡纠缠,二是因为念清确实兑现了所有的诺言,也就是既帮她把工作调整成了比较轻松的只上白班的类似行政管理的职位,而且报酬不差,又把他的弟弟点名录进了一中。她知道,这个短途之行,就是她的感恩之旅,她只能听凭念清的摆布了。 念清由于有车,加上他和妻子之间的那种冷漠关系,他总是会利用一切闲暇到处钻,寻找那些风景好,行人稀少的去处来实现自己的快意游乐。现在他去的天然湖泊,在几十上百年以前是一个面积为现在的10倍还不止的大湖,夏天环湖浅水处荷叶翻动绿浪,荷花飘溢红香;还有成群的白鹭灰鹤,纷飞在湖畔的芦苇浅滩或周遭的稻田之中,展现出一幅绿野星动的绘画;冬日,湖水稍有浅落,但滩涂生出青葱的嫩草,即使偶有霜雪,它们仍然郁郁葱葱;于是,成群的大雁、野鸭之类的水鸟便来此越冬,湖中依然生机勃勃……现在,湖面由于人们的蚕食分割,有的成了稻田,有的建成鱼池,于是湖面消失殆尽。湖水也由于人们的农作和养殖而失去了原来的清冽。总之,这里原来生机勃勃的画面已经被人们千方百计攫取金钱的欲望涂抹成单调严肃的表格。既然湖泊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念清还带着少妇到这里来游玩,能尽兴么?能的!念清现在需要的是幽静的环境,这里养鱼的朋友们就可以给他们这个!原来是念清开车在外面闲逛之中,时常来到这里,开始是观景,继而是买点新鲜的鱼虾和农民自产的时令蔬菜,再就是寻觅玩乐的场所。由于他常来,所以他在这里交下了几个朋友,其中有个密友,除了老婆不借给他——人家念清也不屑于他的那个普普通通的农家黄脸婆啊——以外,什么都可以让他借用。人家念清其它的什么都不借用,他醉心地是这个密友建在成片的鱼池之中的堤岸上的棚子。今天出发之前,他已经给朋友打了电话,所以,在几个小时之内,这个棚子就成了他可以安静享用的“钟点房”了。 以前,生活水平低下的时候,那个棚子就是几组粗点的木棍搭成的人字架,再在上面盖上稻草,勉强能够遮阳挡雨而已。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把个棚子也盖得像样起来。像他的这个密友盖的,通电有水,还有电视机和电扇等家用电器摆在里面。至于那床上的铺盖,农民当然没有城里人那样讲究:像现在夏天就放着一床粗制滥造的簟子,也没有枕头之类。虽然往里看只是一个可以遮蔽远眺者好奇目光的私密场所,但仔细观察这个棚子的外围,倒还是具有一定的欣赏价值的。棚子建在几百米见方的鱼池的隔堤上,这些隔堤虽不是公路,但铺有细碎的砂子,小汽车在上面畅通无阻。这些隔堤边栽植着一些速生的阔叶外国杨树,像一些十多米高的大伞,青翠的叶子在阳光下闪动着一团团浓密的绿色,为堤面和鱼池边投放夏日难得的阴翳。由于有这样的树木,蝉们和不甚漂亮的鸟们在上面有的唱着差劲的歌,有的谈情说爱,却也颇有情趣。站在棚子边远远望去,难得蔚蓝的天空倒映在这方形的“镜片”中,还有稀疏的云朵多姿的倩影在里面缓缓游动。当然,挑剔的念清也可以找到一些不甚如意之处,除了前面说过的床上铺盖之外,再就是每个鱼池都设置的一台自动鱼饲料投放机“吱——嚯嚯”声音的骚扰,还有鱼池水淡淡的腥味直往鼻孔里钻。不过,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投放机的声音是有节奏的,只要你不是去专注地倾听它,慢慢地就似乎不存在了;在池水淡淡的腥味中待久了,也就感觉不到气味的异样了;至于那个床上铺盖,对于念清来说,就更容易解决了——他打开停在离棚子只有数米远的树阴下的汽车的后备箱,从中取出一床精细而干净的簟子,在棚内的床上整整齐齐地铺好。 芭勉下车后稍稍欣赏了这难得一见的风景,扭头看见念清在走进走出地忙活,禁不住现出一丝微笑。但她很快就被离得不远的蝉鸣声所吸引,循声走到鱼池边一根不太高大的阔叶杨树旁边,想伸手去抓躲在那根嫩生生的树枝上的肥厚叶片后面的那个黑色的家伙。可是,蝉是非常灵敏的,在芭勉的手离得还有二三十厘米远的时候,它便“吱——”地叫一声,从她的头上绕飞到远处的大树上去了,临别还不忘和这少妇开个低俗的玩笑——把几滴尿液喷到了她的头上。芭勉轻轻地尖叫一声,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 念清看到了哈哈笑:“怎么样,你要骚扰它,它就要调戏你,因为它是公的呐!” “胡扯,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 “嘿,人家昆虫学家的研究证明,雄蝉才会叫唤,它是引诱哑巴雌蝉来和它玩呐!”念清诡笑着说。 芭勉:“嗤——谁信你!” “信不信随你!”念清看到芭勉还在用纸巾擦,不以为然地:“嗨,蝉就是喝的树的汁液,拉的尿也不脏嘛!还擦个什么?心爱的——按照你们年轻人的称呼来和你套近乎噢!请进!”念清用比较标准的手势——伸出右手,掌心与地面成45°角向右上,朝着棚子里面指了指。 芭勉故意装傻:“进去干什么,这外面树阴下又凉快,又可以欣赏周围的风景。你不是带我来游玩的吗?” “嗯,对呀!游玩、游玩,刚才已经从县城游了二十多公里,到了这里,现在就该玩啦!”念清说着,靠近芭勉,拉住她的右手。 芭勉轻轻地想把手抽出来,但被念清用力抓住了,她只好任凭念清又加上一只手来拉着自己的手,然后问:“玩什么?你又没有带钓竿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带钓竿?嘿,每天都随身带着呢!” 芭勉打量了念清一眼:“在哪?” 念清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这不是?” “切!你个老坏蛋!”芭勉在念清的肩头拍了一巴掌。 “哈哈哈!”念清隐忍着没有放声大笑,“进去吧,进去吧!”他稍稍用力,把芭勉推进了棚子,又把她按坐在床沿上。 芭勉在床沿上坐着,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指甲。念清打开电扇,一阵阵比那小窗户吹进来的风大得多的凉风吹向他们两人。芭勉抬起头来,看到还有电视机,又吩咐本来要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的念清:“打开电视看看啰!” “遵旨!”念清立即打开了电视。电视里突然传出很大的声音,把两人吓得不轻,念清赶紧找到按钮把声音调小。 当念清还要把声音调小时,芭勉却阻止他:“够了,不要再小了,稍微大点嘛!” “稍微大点?”念清疑惑地看着芭勉。 芭勉轻轻点点头,盯着电视机,念清只好坐在她的身旁,无奈地陪着她看,但趁机拉住了她的一只手。 阖外甲此时也是机器人般地把他的眼光和镜头也都聚焦在了电视屏幕上。 电视里播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食品的图像,女播音员的声音:“经食品卫生监督部门的抽查,埠宜的多家超市的食品不合格,已被勒令下架。这些不合格的食品有的重金属超过标准数千倍,经媒体记者的明察暗访,发现这是用对人体有毒的矿物熏蒸的结果。有的大肠杆菌超过标准数千倍,听被抓住的黑作坊的老板供认,他们是用未经任何处理的生活污水来生产的。有的用毫不相干的或类似垃圾的东西冒充名贵食品,不法分子得逞的招数是在这些伪劣的物质外面包裹上漂亮的外衣。像魔鬼豆腐,它的生产原料本来是一种稀有的多年生植物的块茎磨制出的汁液的制品。本来,这种豆腐是放盐显示蓝色,放糖呈现绿色。不法生产者为了以最低的成本生产出这种看起来和真的魔鬼豆腐一样的假货来,他们使用廉价的淀粉,再添加对人体肝脏有严重毒副作用的化学颜料和香精,使食用者从颜色和口感上几乎无法识别。还有人造的五彩薯、口味鸡等等。” 念清当然忘不了他对芭勉的扰扰性动作,却被芭勉挡住:“看!别动!”她的心语:我的儿子就喜欢吃五彩薯,昨天又买了一小袋。真tm黑心,这是最新式的谋财害命! “应该杀了他们!”芭勉禁不住喊了出来。 念清一惊:“你要杀谁?”他停止了骚扰动作,突然又明白了,苦笑着,“噢,你是要宰那些黑心的家伙呀,以后吧,现在别一惊一咋,吓了我一跳!” 阖外甲也是强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 “嘻嘻……”芭勉也忍不住轻轻地笑了。 女播音员的声音继续:“今天,食品卫生监督管理总局已经发出通知,要求各地食品卫生监督部门加大检查力度,不要让这些食品残害消费者。下面报道一则我台刚刚收到的国际新闻:……”电视画面显示一群衣衫不整的士兵举枪欢呼,他们的前面是一具放置在担架上的尸体。镜头推近,这是个胡子拉碴,灰头土脸的接近60岁的男人的面部近景。镜头慢慢拉开并向右摇动,那些举枪欢呼的士兵在画面中慢慢移动。欢呼的士兵们的后面远处,城市中几根浓黑的烟柱冲向空中。女播音员的声音:“这是尤利多几个小时前的总统,他在麦肯马国的地面部队的进攻中被赶出总统府的地下室,只好化妆乘车逃跑,逃了几十公里,他的汽车又被麦肯马的武装直升机发射的导弹摧毁,人也受了伤,只好和驾车的随从两人步行逃命。反对派的武装人员在一个村子旁的灌木丛里发现了他们,便把他们抓住后押上汽车回首都。他们的汽车半路上遭到另一群反对派的武装人员的拦截,正在他们争论的时候,一个武装人员抵近这位倒霉的总统,向他开了两枪,导致他当场丧命。不过,另据某国际知名电视台的记者通过细心地采访和调查得到的消息称,后来拦截的那伙武装人员是麦肯马国的特种部队的人员装扮的。不管怎么说,尤利多这个国家的政权已经更迭。麦肯马国正在和尤利多国的各个派别协商组成临时政府。” 念清有些急了,无奈地笑笑:“呵呵……人家的总统被打死了又关你什么事?我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我才不管呐!” “就要看,就要看!”芭勉故意抗拒着念清的动作。 手机急骤地响起来,念清听出是自己的,赶紧起身掏出手机接听。 芭勉的心语:这个老东西,在这样的时候都把机子开着,让人家定位到也是麻烦事吧?像我早就关闭了。 念清一接听,发现是女儿念琢从麦肯马国打来的,只好敷衍几句:“宝贝,你那里不是已经到深夜了吗,怎么还没休息?噢噢,还在外面自驾游哦。这样,你打过来还是要花费不少话费的,加上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等到你们那里9点多钟的时候我再打给你好吧?……或者,你如果觉得有必要,就给你老妈打过去?……好的,好的,再见!”念清叹口气,把手机扔在床头,又挨着芭勉坐下来。 芭勉还是在那里看电视,看到念清坐下来了,冷笑一声。 念清奇怪地问:“你冷笑什么?” “我赞赏你公务繁忙,任何时刻都有电话打过来!” “嗨,女儿在国外,她刚才曾打电话给她的妈妈,可能她妈在外面没有听到。所以就打到我这里来了。”他正在说着,手机又响起来。 芭勉嘻嘻地掩嘴笑过,再讽刺他:“是另外一个女儿打来的吧?” 念清立即拿过手机,看看来电显示,这是个陌生的电话,他觉得没有什么危害,决定接听看看,一按键,一个似乎熟悉的娇嫩女声传过来:“喂,你好!是校长吗?”如果不是在这样尴尬的场合,他肯定会和这位女生调笑一气,但是,此刻在电扇拂来的阵风的轻微呼呼声和外面间断的蝉声中,这个女声是这样清晰,即使他尽力调低音量,他估计芭勉还是能够隐约听到的,所以他赶紧掐断了,嘴里故意嗫嚅地:“是啊,是个女孩,遗憾地是打错了的!” “祝贺你啊,交桃花运呢!” “切,你少取笑老头子!”说着,在芭勉的背上轻拍一巴掌。 芭勉起身:“我想到外面透口气——” 念清的心语:去吧去吧,等会和你算账,现在我要处理点要紧的“私务”。 念清看到芭勉溜了出去,赶紧给刚才来电的手机回复了一条短信:“对不起,现在无法接听,稍后我会打过来。”然后也走出来,做出狠狠的样子关手机:“把你关了,看你还吵?” “嗤——”芭勉看着笑起来,“现在你还关它干什么?我们走吧?” “就是走也关机好,省得影响我开车。”念清的心语:回去以后,立即在办公室给这个小妞回电话。但愿没有被声音欺骗,是那个小美女在找我吧? 念清突然想起他今天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便急忙走近芭勉去拉她:“现在还早,再到里面坐坐再走嘛!”芭勉无奈地被念清又拉进了棚屋。 42.碰车住院 念琢在她所处的地方深夜给她的老爹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阖外甲立即寻踪至麦肯马国的南部,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看到时胤和念琢两人。现在是当地时间的深夜,病房内外很是安静。这是一个双人间,房间里的两张床上,时胤和念琢两人各睡一张床。本来,时胤是没有这样规矩的,但由于病房房间的门中间是一块方形的透明玻璃,而且挂在墙上的“病人须知”有一条明确指出:房门不得锁死——他们进来后试了试,门锁确实是不能锁死的——或用物体抵住。 此时虽然是深夜,时胤却因为生活环境的急骤改变而难以入睡。阖外甲通过仪器探测到他的大脑内正在回忆上次的海中潜游之事,回忆中,时胤有时还禁不住轻轻地拍自己的脸颊。下面是他大脑中的回忆画面和心声的字幕。 在宾馆的房间里,时胤在极力辩解:“我们不是实打实地得到免去潜水的费用的优待?” “嗯,不错!”念琢发出讥讽的笑声,“你不觉得人家是在戏弄我们吗?” “嗯——当时没有觉得。”时胤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了。 “可你也不能发人来疯,越来越离谱呀!真是没有脑子的猪!” “嗨,猪就已经很蠢的了,还没有脑子呐!” “你当时就是那样嘛,我真的不想理你了!” “为什么呢?我不是向你道歉了吗?” “可你在外国人的面前丢了我们大方国的人,这个你通过道歉就能够挽回来吗?”念琢红着脸继续数落时胤。 “可我总不能把那个老外杀了吧?” “所以我不想和你继续旅游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又上了人家的圈套,我又跟着你自己污辱自己!你让我一个人先回去吧!” “别这样威胁我了好不好?我蠢,我错了,我该死!”他走到念琢的身边来,拉起她的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左边打了一下,还要打右边,念琢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 时胤在念琢的面前立正,微微鞠躬:“我保证以后决不干这类的傻事,很多事情都听从念琢小姐的指挥!” “还有事不听指挥?” “是啊,比如——” “比如什么?你说!” “比如上洗手间!” “嗤——”念琢笑了,真的挥手在时胤的圆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时胤趁势抓住念琢的手吻了一下,他的心语:念琢是对的。那个混蛋导游不是纯粹拿我们大方国的人当戏弄的对象么?并且他自己还懒得动手,而是让你们自己当众出丑。你傻里巴几地在那里充当什么浪漫、开放的代表? 念琢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我们以后要注意那个导游的相关网页,看看他是否在上面发布了有关我们那天的视频或者图片,如果发布了,更重要地是要看那些视听资料是不是有损我们大方国的形象的部分,如果有,我们就要投诉甚至起诉他们。” “对的!” 此时的时胤躺在病床上的心语:还好,后来在与那个导游相关的几个网页上,都未发现异常。大概那个导游也许只是有时让游客们自相戏弄来让大家开心,还是不敢冒走上被告席的风险而把唆使游客自相戏弄之类的图像或视频资料发布到网络上面。 阖外甲以为念琢已经睡着了,他本想探视她的梦境,谁知她也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在任凭思绪的驰骋。同样,阖外甲也通过他的仪器捡拾出清晰地视频来—— 此前不久念琢和父亲的通话: 念琢:“老爸,我是你的宝贝女儿,我要和你通话。什么什么?你要我先找老妈?是啊,我刚才打了她的电话,没人接听……是啊,可能她没有听到,所以我找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哦,好的,再见!” 念琢要告诉她的父母亲一件什么事情? 这是时胤开车搭载念琢自驾游的视频。 一条比较直而宽的高等级公路,路旁稀疏的树木之中生长着一丛丛灌木。时胤开车,加速行进。 念琢提醒他:“嗨,哥们儿,还是不要太快吧?” “怕什么,这里路好,人车都不多。”时胤毫不在乎地还在加速。 道路右边的灌木丛后面,两条小狗追逐着突然窜出来,为了避开它们,时胤一边往左较大幅度地扭动方向盘,一边紧急制动。车轮在路上“吱吱”地叫着画出两条深灰色的宽带子。小狗们安然无恙,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公路左边的灌木丛后面。 “要你不要飚车的嘛!还好,小东西们没有受到伤害。” “是的嘛,否则,那些难缠的动物保护者们就要找我们的麻烦了。” 正在时胤两人暗自庆幸的时候,车后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他们感到头部被一股力量推着在各自座位的枕部使劲碰了一下。还好,座位上面对着后脑勺的部位并非坚硬之物,所以他们只是觉得稍微有点眩晕,很快就过去了。当他们扭头往后面一看时,才发现原来是一辆小汽车由于他们躲闪小狗占道并紧急刹车而撞在了他们的车尾。时胤和念琢赶紧下车,后面那辆肇事车的驾驶者打开双闪灯,也连忙钻出车来看。念琢看到,咬住他们的尾巴的司机是个麦肯马国的中年男子。他看到时胤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嗨,真对不起!把你们的车撞了,好在不算厉害。”然后他示意时胤他俩和他一起走到路的右边上。“你们受伤了吗?” “就是头部在座位上磕了一下,当时有点晕,也不算什么伤吧?”念琢实话实说。 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时胤:“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报警并和保险联系,会让你们及时得到医疗费用和车辆损失的赔偿。呵呵,当然你们也可以联系警方或其他有关部门。” 时胤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见时胤还有点疑惑,中年人真的马上就用手机拨通了电话,简短地报了警。 这时,时胤才对念琢说:“我到车里对着保险证,给保险公司去打电话吧。”说着钻进了自己的汽车。 很快,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在离他们两车咬尾处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住,在警灯的闪烁之中,两个壮实偏胖的大个子警察走了过来。一个年轻点的警察走向他们的车子,另一个稍长的警察则稍稍轮流打量他们一下,然后伸出手来:“请你们拿出你们的驾照和车辆登记证。” 念琢的心语:他仔细观察我们,应该是看我们是不是酒后驾车或吸毒后驾车吧?我们没有问题,这个中年人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个走近他们汽车的警察拿出相机“嚓嚓”地在汽车周围照了一通,再走过来和他的同伴一起检查两辆车及其驾驶者的证件。 在他们的前方,又有一辆车停了下来。下来一个中年女人,她对他们几个人扬扬手,走过来先对时胤伸手:“我是保险公司的,请你出示你的保险证。” 时胤应了声:“好的!”很快把证件递给中年女人。她把证件用自己右手里的手机扫描了一下,立即还给了时胤。然后她又向肇事的中年男子索要到保险证,同样用手机扫描一遍。 年龄稍长的警察问中年男子:“你系安全带了吗?” “当然,警官先生!你可以检查我的安全记录器。” “嗯,安全气囊没有打开,看实况也不是撞击得很厉害。你觉得你的车还能够正常行驶吗?” “应该可以,刚才是我主动熄火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漏油漏水的问题。” “那——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行,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嗯,好!”年龄稍长的警察再问念琢:“女士,你感觉怎么样?” “就是头部在座位上磕了一下,当时有点晕,也不算什么伤吧?”念琢又如实地重复说。 “你呢,先生?”警官对着时胤发问。 “正如刚才女士说的一样,警官先生!”时胤回答。 “噢!保险公司的女士,这样吧,你把他们立即送医院,先初步检查一下,特别是被撞击的车上的两位,应该留院观察24小时以上。” “好的,警官先生,请你及时把你们搜集到的资料传给我一份。” “没问题!”年轻些的警察回答道,然后紧跟在同伴的后面钻进警车掉头很快开走了。 “好吧,各位上车,跟我来!”保险公司的中年女人上车以后也把汽车掉头,不紧不慢地向前开去。 既然是按照时胤他们先前行进的方向,所以时胤的车在中间,中年男子的车殿后,紧跟保险公司的车向附近的城区开去。 一家医院的门诊部,保险公司的女人在候诊室的一台电脑上插卡登记一通后,再对时胤他们3个人说:“你们在这里候诊,等到这间诊室的医生叫到你们时,你们进去接受医生安排的检查。根据检查结果,听从医生的安排进行治疗。听明白了吧?” 时胤和念琢点点头。中年司机则对保险公司的女人挥挥手:“看得出来,我们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这些治疗的事我们也都知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再见!”保险公司的女业务员和他们3人挥手告别,钻进汽车开走了。 他们3个人刚在候诊室的凳子上落座,就见从旁边的诊室出来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大夫,问他们道:“谁是在后面咬别人尾巴的?” 中年司机赶紧站起来说:“是我!” “噢,你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你先进来接受检查吧。” 中年司机和男大夫进了诊室。 现在候诊室里只有时胤、念琢和其他几个人。人们在玩弄自己的手机,或是随便交谈;但是,念琢和时胤的谈话却一点儿也不随便,他们的话题是紧紧围绕他们的车的。 念琢问:“你说,他们明天会把我们的车修理好么?” “天知道!”时胤停下他的手机小游戏回答,“这要看修理的难度了。” “就是后面瘪了那一块,敲起来,喷上漆就行了!” “是啊,来碗不热不冷的美味鸡汤,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完了!” “切!讨厌!”念琢在时胤的膀子上拍了一巴掌。“那你说还要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修理汽车的。再说,你瞎急什么,我们在这里的检查还没有开始,检查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就急着那车了。” “不听你的乌鸦嘴!我们还能怎么样,当时你在车上就没有感觉到吗?” “那是一回事,在这里听医生的又是一回事……” 时胤还没有说完,那个中年司机和从诊室里满面笑容地走了出来,他对时胤和念琢说:“上帝保佑,我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本来大夫要我今晚留院观察的,我说有事,坚决拒绝了。呵呵,我现在就走了,再见!”他对两人挥挥手,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这时诊室里又有两个接受检查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位大妈级的对念琢说:“美女,大夫叫你们俩进去呐!” “噢,谢谢!”念琢对大妈一笑,扯起时胤走进诊室。 医院的病房里,时胤提着一袋子的衣服、日用品,和念琢一起走了进来。 时胤把这个印着医院标志的袋子往旁边的凳子上一扔,一屁股坐在靠近房门的床上:“嗯哼——也好,有地方吃睡了,还有人埋单!真tmd走运!” “嗯,你走你的狗屎运!我可不愿意在这个飘着药水气味的病房里混!” “我愿意!几天来,总是长途开车,累得很,该好好睡觉了!” “你能够好好睡么?等你……” 念琢的话还没有说完,果然就有一个年轻的护理女孩敲门进来,把房间和卫生间利索地整理一遍,再把时胤提进来的袋子里的东西分别摆放在房间和卫生间里。袋子里还剩下两套病号服,女孩好像背课文似地对时胤和念琢说:“请你们马上把衣服换了。如果换下来的衣服需要洗涤和熨烫服务的话,可以按照桌上文件夹里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我们。早中晚餐的时间分别是7点半、12点和17点半。如果需要送餐服务,也可以打电话给我们。” 念琢礼貌性地点点头:“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女孩带上门出去了。 “怎么样,我说不会那样安静吧?”念琢因为自己灵验的预见而现出得意的笑容。 “切!现在该可以睡了吧?” “哼,只怕你还睡不成吧?” 念琢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敲门进来。时胤指指念琢:“都是你个乌鸦嘴!” 念琢笑个不停。护士是来给他们测量血压、脉搏和体温的,她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也不管那么多,正要先给时胤做那些检测,他的手机却响起来,时胤赶紧对护士指指念琢,他自己则起身到房间的一角去小声接电话。 护士只好先给念琢进行测量,并把测量的结果记录在本子上。当护士为念琢做完之后,刚好时胤也结束了他的电话,于是,护士又来给他进行刚才为念琢做的那一套。在为他们做完之后,护士对他们说:“根据医生的安排,你们今天主要是进行各种检查,暂时没有给你们开药,所以,你们除了不能随便离开之外,其他都是自由的。” 念琢:“请问,我们可以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么?” “当然!”护士的回答很是干脆,然后走了出去。 “就是一张嘴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时胤对念琢撇撇嘴。 “这是我的自由,正如你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伙计们老是围着你的电话打个不停一样!” “哈!你可别贬低我的朋友们啦,人家是问我几时可以回去,他要邀我去另外的国家滑雪呐!” “就你好这个,喜欢到处颠颠簸簸!” “你是嫉妒我吧?只要你不古里古怪的,我一定带你一起去!” “嗯哼,我才不稀罕!”念琢的心语:能够到那个世界闻名的滑雪胜地去逛逛,当然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呐! 阖外甲的仪器继续对着躺在病床上但没有睡着的时胤,他的心语:嗨,好多种检查都做了,什么毛病都没有发现,虽然在这里吃睡免费,但已经耽误了1天多,明天医生们还要给我们会诊,大概还要耽误1天。后天一定得走!在麦肯马国还要至少10天才能返回,然后到滑雪胜地去滑雪。可是,车—— “哎——”时胤探起身子,压低声音,“你睡着没有?” “我睡着了!”念琢干脆地回答。 “嘻——那就好!我是说,我们明天一定要和修车的联系,争取把车拿回来,然后——” “然后怎么样?你想不辞而别?难道赔偿的事没定,我们就——” “嗨,担心赔偿干什么,人家自然会根据我们的损失把钱打到卡上!你从这两天我们受到的优待不就可以看出来吗?” “行啊,谁愿意老待在这医院里?” “好,明天我联系车的事,你就利用你的一切技巧把那个主治医生搞定,让他同意放行我们呀!”时胤的心语:什么技巧不技巧的,女子利用她的美色开路,有何堡垒不能攻破? “好吧,只能听从工作安排啦!” “你又胡扯了是不是?”时胤飞快地跳下床,来到念琢的床边,抱着她就要吻。念琢用薄薄的毯子捂住自己的脑袋,隔着毯子连声说着:“我投降!我投降!” 时胤用力扯开毯子,抱住念琢的脑袋吻起来。念琢爬起来用力抵抗,并在时胤的耳旁说:“你个蠢猪,又要干蠢事了?你不知道这房门是透明的吗?来来去去的人都能看到呐!再说,交通事故随时都可能发生,这里病房是不分男女的,又空着两个床位,人家随时都会安排别人住进来,你要当着别人表演吗?” 时胤在念琢双手的推搡中,只得依依不舍地走开:“嗯,真tnd不过瘾!”说着,回到自己的床上倒了下去。 43.宴请法官(上) 艾媚的红包、人肉包威力很大——阖外甲通过他打入的兮水县法院的内部办公网络看到,艾媚作为代理人,代理土生起诉兮水县一中的雷击赔偿案子已经立案,并且起诉书已经送达作为被告的兮水县第一中学。当然,由于签收的是学校办公室的方主任,所以起诉书暂时还没有到达法定代表人念清的手中。 既然起诉书已经送达,阖外甲当然马上跟踪到学校,他看到念清此刻正在笑眯眯地打电话。阖外甲通过仪器分析声音,知道这时和念清通话的是糜歆。 念清:“真是难得美女记得我呐!我可记得我告诉你我的通讯方式已经有几个月了。我天天盼着哦!” 糜歆:“呵呵,不会吧!前段不是要备战高考嘛,哪有时间打电话?” “嗯,是个听话的孩子。” “就是呀!” “现在怎么终于让我在电话里听到了你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声?” “呵呵……想念您这位老校长啦!” “哈哈,感谢!感谢!不过,恕我实话实说,你一定考得不怎么样。嗯,让我看看……” 这边糜歆在撒娇了:“哎哟,校长还出我的丑干什么呢——” “好好,现在不看。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是没上线,想让我活动活动。” “哎呦,既然校长知道,还老是说这个让我难堪干什么?您就帮帮我嘛!” “可以啊!”念清的心语:人家一般是靠钱,美女你就靠你自己啰!但是怎么才能够让我们双方都满意呢?嗯,得好好想想。 “哈,这么说,校长您答应了?太好了,谢谢……” “你先别谢谢,我们面谈吧,明天下午你可以到我这里来一下么?” “到您的办公室?” “是啊!” “嗯——好吧。”糜歆答应得不是很干脆。 “你好像有顾虑?到我的办公室还有可怕的么?我又不罚你站呀,哈哈……明天下午3点左右来吧。” “嗯,好吧。再见!” “再见!”念清的心语:哈,开始围着我的钩转圈了,哼,我总会设法让你咬钩并把你钓上来的! 念清正想入非非,满面得色时,他的办公室虚掩着的门被敲响了,他便随口应道:“请进! 学校办公室的方主任拿着一叠文件和资料走进来,来到念清的办公桌前,把手里拿的东西隔着办公桌递过来:“这是我刚才到法院拿来的,下面的文件夹里还有几分最近的文件,都请您阅示。” 念清一边审视着这一叠东西,一边问:“法院,是土生打官司的?” “是的!法院专门通知去拿的。” “以前我们就做了许多工作,包括赔了点钱,希望那小子不要起诉。现在他们倒真的起诉了?肯定都是那个狐媚子律师艾媚挑起来的!” “可能是吧?如果您没有什么事,那我就走了?” 念清已经在仔细阅读起诉状了,对方主任只是稍稍挥了挥手。 念清看着看着,左手的几个指节在办公桌上敲击着;他当然不是为艾媚的文采叫好,其实他也没有兴趣好好欣赏这其实并不长的诉状。他还没有看到最后,就决定投降。念清的心语:他们要多少,就给他们多少吧!狗日的,弄出了那个避雷针的事,还要连带出什么送红包,人家给我,我给县里的头头的那些七七八八的腌臜事,那我不是要完蛋了?tmd,赔就赔吧,赔的反正是公款!而如果揭底了,赔的那可是老子自己的钱财,甚至还有比钱财重要得多的自由都得搭进去!所以,老子现在首先得去法院,让立案的法官老大撤案,改为庭外调解。 念清霍地站起来,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就打算出门,走了不到两步,他立定,搔搔本来就头发不多的头顶,又回到办公桌边的大皮椅上坐下来,把包扔在桌上,然后从皮带上取下钥匙串,打开办公桌右边下面一个大抽屉上的锁,在一堆看似不大整齐的笔记本和文件资料中间拿出3个装得比较厚实的信封,塞进公文包,锁好抽屉,这才真正快步出了门。在走廊上,念清走着,他的心语:tnd,这些包包好不容易攒了一些,现在只好舍得“孩子”,去套那些吃了原告吃被告的狼去!吃——嗯,这个全套的服务少不了,公款更好开支! 念清走到挂着“办公室”牌子的门前,伸头往里看,刚好看到方主任和两个同事在里面。方主任看到念清主动打招呼:“校长您有事?” “嗯,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吧。”念清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 方主任很快就跟了进来。念清指了指他办公桌旁边的椅子:“坐吧!” 方主任落座,盯住念清看。 念清又搔搔有点秃的头:“刚才我只顾看那个混蛋起诉书了,忘记了你的爱妻元圆是在法院工作的。我想要她马上邀他们法院分管民事审判的副院长、管立案的科长施舒今天中午到哪家好点的馆子里吃餐饭。你们夫妻也分别是重要主人和宾客呀!你看行么?” “行啊,我现在就给我老婆打电话,让她安排。” “那好!有什么问题马上告诉我。我等着你们夫妻的好消息。” 方主任说了声“好的”,起身出去了。 念清暂时无事,打开天友网,随意浏览着好友门的互相留言、在博客中的跟帖调侃等。他首先就看使用卡通美女小图标的妖妖,因为他已经确定这就是他最思念的美女糜歆的。念清进入她的个人空间,看到相册里标明有12张图片,他极想欣赏美女,立即点击,可是,弹出的对话框却是:“请您回答:我的真实姓名。” 念清窃喜:你的芳名我还不知道吗?于是,他信手输入“糜歆”两字,点击“确定”。果然,显示器一闪,画面变成了代表12张图片的12个小图标,从这些图标可以基本上确定这些照片的内容。既然是来欣赏美女的,念清当然不会止步于只看小图标,于是,他便一张张欣赏起来。对念清来说,很遗憾地是这些照片大多是像素并不高的手机拍摄的,因此图片不能放得很大,清晰度也大打折扣。嘿,有一张糜歆站在河边的单照,却是用较好的照相机拍摄的照片,由于分辨率较高,可以放大好几倍,所以能够清楚地看到糜歆她那端正秀气的脸,虽然笑得诡秘而不自然,但还是颇为迷人的;再看她那匀称的身体,裹在黄蓝两色相间的泳衣里面,曲线分明;胸脯不是念清讨厌的那种高峰对峙,而正是他喜欢的“迷途丘陵”;白皙的双腿裸露出带着健壮的修长。总之,照片洋溢的少女美色,够念清细细欣赏的。他的心语:好,在这里,可以这样仔细地欣赏美女!如果能够以其它方式零距离接触的话…… “嘣嘣嘣”,敲门声打断了念清美妙的遐想,使他惊醒,意识到肯定是方主任来回报请客的事了,于是他赶紧应道:“请进!” 果然是方主任,他走近念清说:“难得地巧,您邀请的人都在家,所以很顺利,一切都敲定了。餐馆……” “就是呀,我们还没有确定地方呐!”念清急切地打断方主任的话。 方主任:“嗯,我正要告诉您,我老婆请示了副院长,人家马上就指定了壮二开的土菜馆!” “嘿——那家伙怎么和我的想法一致?” “呵呵……人家的想法可能和您的不同——我老婆悄悄告诉我:壮二其实是副院长的亲外甥,他的土菜馆有副院长一半的股份在里面!” 念清对方主任鼓了鼓眼睛:“原来这样!好!”心语:难怪壮二那小子现在主要精力放在餐馆里了,因为我们县要打官司的人请客,大部分都被指定到他那里去,看他们怎么不赚得盆满钵满! “他们怎么去说了吗?”念清问。 “我老婆说他们到时自己去。”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到壮二的土菜馆去,督促他搞几个养生的绿色蔬菜。现在吃确实太重要了:不在于高档高营养,而在于环保、绿色、养生,不能给现代人的富贵病添油加醋;更不能吃到假家伙!” “对,是这样!”方主任只有附和。 “我们走吧!” “为了接送客人方便,我把学校的车也开去?”方主任请示校长。 “算了吧,既然法院的客人不要车,加上你要帮我陪客人喝好酒,再开车回来不方便,就坐我的车。” 方主任见校长说得在理,自己又是下属,当然只有点头的份。两人来到念清在学校里专门停车的地方,念清用电子遥控钥匙打开车门,自己钻进后面坐好,再把钥匙递给方主任:“来,你来开,我要打电话。” “好吧!”方主任坐进驾驶室,开动了汽车。 念清在后座上马上就拨通了给壮二的电话:“喂,我说壮二,你现在在哪里……噢,那好,赶紧回到你的土菜馆,我中午请客,马上就过来和你商量配菜等重要事情。好,就这样!”心语:你这小子的所谓高档菜肴和烟酒,就等着我来花高价“享用”了! 44.宴请法官(中) 在开车去壮二的土菜馆的路上,阖外甲看到念清把手机丢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上,低首闭眼,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鼻梁的最上部,他的心语:一步到位——吃好,找几个靓点的女子让他们好好享用,再陪他们在宾馆里打一场牌,除了那几个包包,还得“输”点给他们。 汽车停下来的并不大的晃动,让念清睁开眼睛。原来汽车在土菜馆所在小院子里的树阴下已经停好。 念清赶紧钻出来,看到坐在屋檐下的树阴里的长条靠背椅上的壮二笑眯眯地迎上来。此时虽然是夏天,但由于空中云朵较密集,加上偏南风一阵接一阵,所以也还比较凉爽,在外面也能坐得住。 “欢迎两位!”壮二和两人握手毕,两只胖手忙不迭地在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1支递给念清。念清摆摆手。壮二又把香烟递向方主任,方主任仍是摆摆手。 “你不要来这些客套了!现在我们就来配菜。”念清带头走到长条靠背椅上坐下,示意壮二坐到自己旁边。“你知道我请谁吗?” “谁呀?不知道!”壮二摇摇头,心语:嘻嘻,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我的舅舅么?不是他给我招来许多客人,我们可以赚钱这么爽么? 方主任自然也走到他们旁边参与吃的计划的制定,便赶紧对壮二说:“你的院长舅舅呀!” 壮二“噢、噢”着点头,在和念清他们计划之前,对刚从屋内走到廊檐上的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招招手:“端两杯好茶来!” 这当然是因为壮二不可能看到隐身的阖外甲之故。同时,阖外甲也觉得现在围着他们没意思,他虽然知道这幢房子是壮二租来开土菜馆的,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围着这个院落仔细看看。 这是一处独门独院的类似低档次别墅的宅院,周围是涂抹着灰色油漆的一人多高的铁栏杆,透过栏杆,可以看到作为主体建筑的那幢3层楼的前面,在几个停车位之间,有几个小型的花坛,里面正盛开着鸡冠花、茉莉、万寿菊、四季桂之类的花卉,不仅黄的、红的开得艳丽,有的还散发出怡人的清幽香味。再靠近房子,就是几株间植的枝繁叶茂的香樟和伟岸高耸的水杉,它们尽量施展怀抱阴翳着房前的小场院。进入堂屋,左手边是吧台,台子后面的货柜里摆着好几类烟、酒,右手边则见缝插针地摆放着一张餐桌,由于此刻还没有到就餐的高峰时段,所以空无一人。穿过堂屋,后院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小平房,左边是厨房,右边则用来当作包间。后院的外面,是用竹竿搭建的几十平方米的棚架,现在代替塑料薄膜的是葱绿一片满布其上的是黄瓜、苦瓜、丝瓜等时令蔬菜的藤蔓,游人漫步其下,得当心那密密麻麻悬挂在棚架下面的瓜类碰了头;当然,如果你只是坐在棚架下面摆放的躺椅之上享受绿荫,吹着旁边电扇送来的阵风,还是觉得凉爽宜人的。走过棚架,前面就是一条两米来宽的沟渠,对它就不敢恭维了:由于它主要是容纳周围的生活污水,加之现在是伏旱季节,雨水稀少,所以这里就成了一路死水,于是,它回报给人们的是淡淡的腥臭味。当然,主人对这条臭水沟还是很喜爱的,因为它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浇灌菜园的肥水,在施加植物沤制的肥料的基础上,把种菜变成回归自然的生态之举,再用这种菜去招徕纷至沓来的食客。 当阖外甲又跟踪念清他们来到设在2楼的一个装饰得俭朴但又别有风味的包间时,餐馆的服务员已经在摆放使用固体燃料的炉子了。 念清看着包间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11点15分,他便问方主任:“这个时间准吗?” 方主任掏出手机按了按,回答校长:“嗯,基本上是准的。” 念清马上掏出手机拨起来,很快,分管民事审判的副院长的电话通了,他赶紧笑眯眯地:“院长先生好!是不是还在开会?” “是啊,反正会多嘛!你是——噢、噢,老鲇鱼呀!你好!开会不要紧的,我已经走出会场,在走廊里聆听指示呐!” “哈!敢给你这个院长发指示的不是我这样的老朽呀!我是想提醒你,不要当工作狂,已经11点多了,可以过来啦!” “好,我知道了。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你最近是不是又喝多油了没地方消化,所以要接我们来帮帮忙?” “切,我们这样的清水衙门,到哪里去喝油?不像你们的衙门,法槌一敲,两边送包!哈哈……不过,不管喝没喝油,我想请你吃点新鲜口味的心是真的呐!” “嗨,你别提吃了,每年身体一检查,都是三高四高的,哪还敢吃好的呀?” “嗨,这你就尽管放心了,决不会让你吃出毛病来,只是吃点新鲜的农家菜而已,更不会有假货!怎么样,放心吧?”念清期待地问。 “好、好!既然局长加校长这么看得起,那就只好让你破费了。” “那行啊,你们就赶紧过来吧!” “好吧,我们就过来了。再见!” “再见!” 念清赶紧通知壮二要服务员开始上菜。 就在念清他们指挥着服务员们忙着没多久,外面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念清临窗朝下面的院子里一瞧,果然是一辆标着法警标志的汽车停了下来,40来岁的瘦高的副院长从车的右后边下车,用手摸摸本来就整齐油光的头发,向周围缓缓观望,欣赏着院子里的花木,缩缩鼻子,对才从副驾驶位置下车的元圆说:“这里的花还真香吧?” 元圆三十多岁,返身关上车门后,抻了抻自己的短袖衬衫的下摆,也嗅了嗅鼻子,附和道:“嗯,确实很好闻哦。” 在壮二过来迎接并轻轻地喊了副院长一声“舅”的时候,念清和方主任也下楼到了堂屋。念清和副院长握手:“感谢你给我面子噢!” “切,说什么呀,你这样的局长人家巴结还巴结不上呐!何况还有好吃的?”副院长爽声笑着。 念清和施舒庭长握手:“欢迎欢迎!”又扭头和元圆握手:“美女就更是欢迎啰,特别是我们的方主任!” “他呀,才不欢迎我呦,别的美女他也许喜欢!”元圆故意逗乐,几句话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说笑着,他们上到二楼的包间,看到餐桌上的两个火锅在“叽叽咕咕”地小声响着,那一钵热气较大的引起了副院长的注意,他拿汤勺轻轻扒拉一下,知道是野猪鞭,便笑起来:“哈,我知道这是什么,是我们这里的招牌菜,真是好东西!现在不说!” 念清:“这是专门为院长准备的,听说你最近有的器官亏了点,哈哈……按照医学理论,吃什么就补什么,要让你——” 副院长打断念清的话:“别拿我来说事,是你自己整天生活在花园之中,你那蜂鸟的长舌头太亏虚了,所以要经常补补,哈哈……” 众人大笑,元圆被茶呛了,念清故意笑得有眼泪出来,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拭:“就我们几个,也不要客气,随便吃点,好好喝几杯!服务员,先帮我拿条最好的香烟给我们每人发一包,再快点倒酒!”心语:其实我又不是没有好香烟,就是因为要照顾你的生意,只好在你这里买了,价格高不说,还不知道是不是真货!不过,既然你舅舅也要得的,可以用假的吗?也可以的,反正他自己不抽又拿到这里来卖不就得了? 施舒对念清:“我说局长大人,你不会把我们都灌醉吧?” “绝对不会,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决不强人所难,随意!不能喝酒就喝饮料,只要吃得高兴就行。不过,不能骗人——能喝不喝,如果被我查出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局长会怎样?”元圆故意问。 “我就要提着耳朵灌!”念清故意眯着一只眼对元圆说。 施舒摇摇头:“我不相信你老有这样坚决。再说,如果灌不进去怎么办?” “哈,那还不好办?往领口里灌嘛!”副院长阴阳怪气地代替念清回答。 念清又哈哈笑起来:“还是院长的招数高啊!” 年轻的女服务员把香烟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一包之后,又手脚麻利地斟满5大杯白酒放在可以转动的桌面上,然后逐一摆放到了副院长、念清和施舒的面前,再轮到元圆了,她对服务员摆摆手:“我就免了吧!” “你——?”念清疑惑地望着元圆。 “她是不会喝酒的。”方主任替妻子说明。 “嗯,也是!其实不要作为丈夫的方主任来说明,如果女同胞端起这样的杯子的话,那我们最好就不要和她们对着干了,要不然,一定死得难看!”副院长同意了对女部下网开一面。 “再说,你们只管喝好,还需要我来把车开回去呀!” “嗯嗯,有道理!”念清转头对方主任说,“那我就只好替你做主,委屈你陪夫人喝饮料了,因为你也要开车的。院长,你看怎么样?” “嗨,只怪警察盯得太紧啦!只是亏了这夫妻俩,不能享受——”副院长做出饮酒的动作,并发出“吱吱”的声响,惹起一阵笑声。 服务员又端上来一道菜,是鹌鹑蛋和雄鸡的蛋蛋(**)混合红烧的,只有从外形上仔细来一番辨别,才能把它们两者区别开来。服务员正要报出菜名,念清摆摆手。人们疑惑地看着念清,副院长的心语:这一定是雄鸡蛋!这小子,看你接下来怎么侍候! 念清看到菜基本上齐,端起酒杯:“难得副院长和法院的各位兄弟姐妹赏脸,参与老兄的土菜宴,不成敬意,仅表心曲。嗯,这杯子是大了点,我们就不干,随意,随意!来,大家请!”说完,喝了一大口酒。“各位随便吃菜噢。”说着,抄起汤勺,先在野猪鞭的火锅里舀了一勺,动作敏捷地倒进了副院长的碗里。嘴里说着“大家不要客气,来来……”又舀了一勺放进施舒的碗里。 施舒说“谢谢”。念清给方主任也来了一勺。方主任赶紧说:“我自己来!” “等下!”念清给自己也舀了一勺之后,把汤勺隔着施舒递给方主任,“至于给不给你夫人来一下,由你们夫妻商量着办!”说完神秘地一笑。 “是啊,可以悄悄研究一下!嘿嘿……”副院长也诡秘地笑了。 方主任把汤勺递给妻子:“这很好办啊,有什么商量的,由她自己决定。” “还是当老师的聪明!”施舒竖起左手的大拇指。 元圆看到这几个男人神秘的神情,再仔细看看那道菜,她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心语:这些臭男人,吃也忘不了这个! 元圆放下大汤勺,随便用筷子夹了一些蔬菜放到碗里吃起来。 念清看到坐在自己右手的副院长大吃几截野猪鞭之后,把酒杯对他一举:“不瞒老弟说,老家伙我是有事相求,但现在只喝酒,等会再说。来,我敬你!” “好哇,多谢!”副院长和念清各自喝了一大口,然后故作不满地,“哎,这低头喝闷酒不好,容易醉!” “呵呵,我明白院长的意思,要笑话来佐酒助消化!”念清用手理理头顶上稀疏的头发,“这样吧,我虽然不是高手,但既然院长大人有要求,我年纪最大,就由我来带头啰。说个什么呢?来个脑筋急转弯的怎么样?” “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要好笑的,否则,就要罚酒!”副院长带头起哄。 “嗯,是这样,说是国外有个不分男女的卫生间……” “嘻嘻,就我们的局长大人能够碰到这样的好地方。”施舒似乎真的羡慕念清。 “我福气好嘛!我看到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进了左边一间,我进了右边的一间。很快,我就听到了哗哗的声音,我感叹:人家老外就是健壮啊,女的小解的声音都能如此响亮!后来我们都走了出来,听到有人和他打招呼,我才恍然大悟。你们说,我明白了什么?” 施舒回答:“她像网上近年报道的,是站着尿的嘛!” 大家笑起来。 “什么呀,那都是胡扯!”元圆表示坚决反对,“我认为那家伙是男的。” “你怎么知道?”施舒反问。 “人家不是和他打招呼嘛,听出来的。”元圆据理力争。 “嗯,元圆对!这是个人妖,他说话就暴露了身份,是不是?”副院长盯着念清问。 “哈,到底是院长,智力就是不一般!”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在国外我也看到过人妖,他们说话的时候喉结还一动一动,这是识别人妖的主要条件。嗯,大家觉得这好笑么?是脑筋急转弯吗?” “不是!”施舒赶紧起哄。 “所以,我要罚你!”副院长对念清举杯,“来,也算我敬你,我喝一口,你两口噢!” “行行!”念清和副院长对着喝酒毕,“嗯,几口酒下肚,我的头就有点晕乎了。服务员,来,把这蛋蛋给大家都来点!” 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服务员赶紧过来给大家用大汤勺舀那个雄鸡蛋。她根据官职的大小,先给副院长来,当她在操作的时候,明显地感到自己的臀部被副院长看似无意地摩挲了一下,她的心语:真不是个好东西,在这样的场合就敢伸手动脚! 在给施舒舀菜的时候,施舒要挑逗这年轻的女服务员,他问:“哎,你给我们大家都上这菜,这是什么菜呀?” “雄鸡蛋呀!” “嘿,第一次听说公鸡下蛋,这不是典型的欺骗吗?”施舒故意对其他人翻了翻眼说。 “我没说是公鸡下的,只是它们的那个蛋。其实从形状上来说,也可以说是子弹的弹。”年轻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辩解。 “不管怎么说,公鸡能有蛋蛋?” “既然这位先生要追问到底,那我打个比方,你不会生气么?” “不会不会,我们的这位帅哥,他老婆敲他的头他还说你怎么敲得不响啊?还有,就是他喜欢和美女斗,何况你这还只是用嘴斗呀!哈哈!”副院长更是来了精神。 “那我就不客气地问了:你不是公的么,你不是也有两粒蛋蛋吗?” 人们哈哈大笑起来,这回轮到副院长也用餐巾纸擦眼了。施舒也只好摇着头承认自己的失败。 念清笑完,对副院长说:“现在听你院长大人的啦!” “好吧,既然老兄要我来一个,反正是喝酒助兴啰,我就说个小笑话吧。说是有个男人到市场去买锅,看了几个都不甚满意,一个女导购也有点不满意了,就说:‘这些你都看不上呀,那你到底要什么样子的?’男子说:‘我就要你前面这样的平底锅。’女导购‘啪’地给了男子一巴掌:‘我只是因为做隆胸失败了,我的朋友们才取笑我是平底锅,但你是我不认识的,也竟然敢这样嘲笑我?这是锅吗?’那女子指着自己的胸脯问。男子说:‘当然不是锅,如果是的,我会一天到晚在这里摊煎饼!’” 大家争先恐后地大声笑着。在大家的互相敬酒中,念清对副院长说:“你也知道,土生父子被那个女律师鼓动开了,已经起诉我们学校了,而且是开着血盆大口。我不想让公家的财产——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是地方政府占有过半股份的学校——受到大的损失,所以想你能够发话,把案子撤了,改为庭外调解,我们再适当赔偿土生一些完事。你看这应该没有大问题吧?” 副院长仔细地听完,往后摸了摸头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不过,从专业技术上来说,我还要和施舒他们商量商量。” “我这就拜托你了,你能够达到我们的赔付预期,也就是在80万以下,那可真是功德无量,我定会重重地感谢你们!” 副院长的心语:这小子一定在学校的基建中有不可告人的勾当,所以宁愿拿学校的钱来消灾…… 念清见副院长出现短暂的沉默不语,赶紧端起酒杯:“来来来,现在只管喝酒,今天的活动要照计划进行下去,等会洗洗脚,唱唱歌,再打一场过瘾的牌。大家可以干了吧,我是说我们3个喝白酒的。” 副院长举起酒杯和念清的酒杯碰了碰:“既然你要求我们这样,你就干吧!” 施舒打了个响嗝,扬起红红的脸,也举杯和念清的酒杯碰了碰:“只好舍命陪大人了!” 念清说着“谢谢”,和副院长以及施舒一起干了杯。 45.宴请法官(下) 阖外甲感到在这土菜馆里已经没有更多的戏份了,他通过网络早已熟悉了三水州请客的套路:先是吃得饱饱的,喝得好好的,然后到足浴馆搓脚捶背胡乱按摩一通,趁此机会睡一觉,再到歌厅去k歌,经过吼歌和跳舞消食,最后是到茶馆——实际上就是打牌的场所——开一间房,吆三喝四地打牌赌钱,至于是否连续到次日天色大亮,那就要视主客的兴趣而定了。 现在阖外甲已经隐身来到了念清和方主任等商量要去的离土菜馆并不远的一家足浴城。 果然,没过多久,念清就领着副院长等步行过来了。门口年轻漂亮的迎宾小姐对着念清他们5个人一鞠躬,柔声地说着“欢迎各位光临”。接着一个服务员把他们引进了一间摆放着5张可以调整高低的软绵绵的按摩床的房间里。从柔和的灯光中可以看出,床上摆放的枕头、毯子之类倒还基本干净。房间的空调上显示着“26”的字样,使进入房间的人感到舒适宜人;不过,这只是就温度来说的,由于房间为了不受外面高温的影响,窗户紧闭还不算,连厚重的窗帘都遮得严严实实,所以房间里充满着化纤织物特有的气味、略微有点发霉的气息、某种香水的淡淡的香味等,颇有点催人入眠的感觉。墙上挂着的电视还没有打开。服务员把客人领进来之后,顺手打开了电视,是一个主持人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读着什么。副院长在靠门的第一张床上倒下来,对服务员说:“把电视调到文艺节目!” 服务员“噢”了一声,很快就把电视节目调整好,待电视里传出歌星们演唱的不大的歌声之后,她立即走了出去。元圆在最里面的床上躺下,她的丈夫方主任当然只好躺在旁边的床上。念清坐上第二张床,施舒脸红红的在他右边的第三张床上倒下就睡。开电视的服务员很快就端着茶盘回来了,给每个人床头的小几案上放上一杯茶和一小碟水果拼盘;在端茶的服务员刚走出房门的时候,5个真正为顾客洗脚按摩的年轻女服务员接踵而至,她们分别站在每个顾客的床头,征求顾客需要的服务的内容:选择何种洗脚的药水,是否要修脚,按摩的种类等等。从里至外,我们看看他们分别要求的服务。 元圆的回答是:“清水洗脚,按摩足底和腰部。我最近腰部老是隐隐的疼。” 方主任在旁边说:“我看你一定是平时水喝得少了,肾脏有结石。” “切,你又不是医生,瞎猜!” “哪天去医院彩超一下,看看我说得准确么?”他看到服务员在问他,又是个还有几分姿色的,就回答说:“我这是第一次洗脚呐,你就用药水,全套的按摩。” 元圆听到一笑置之,心语:也许是真的,他又不是学校的领导,谁请他? 这时只听施舒对他床头的女子说:“我只要睡觉。”那女子只好怏怏地走了出去。 念清熟练地回答:“清水,修脚,全套按摩。我旁边的这位,你们就不要问了,也这样。是不是?”他侧头征求副院长的意见。 副院长点点头:“行啊,客随主便!” 在他们欣赏电视节目的短暂功夫内,施舒发出了鼾声;领命而去的4个服务员们很快就按照顾客的需求端来了一大盆热乎乎的洗脚水。于是,4个服务员给他们洗脚,轻轻的水声中穿插着她们轻轻谈话的声音。 副院长对施舒的方向翘翘嘴:“这小子今天可能喝高了点,睡得好呐!我就是睡眠不大好,中午有个一刻钟左右就够了。” “噢,那你现在先休息吧。对打鼾的家伙,等会我会叫醒他,免得他尿湿了人家的床噢,呵呵……” “嗯,好吧!”副院长闭上眼睛,在服务员洗脚的揉搓中好像迷糊欲睡。阖外甲把仪器对准其大脑,他的心语:念清这小子应该会有下面的更有味的活动吧?看看我今天的运气,这几个服务员就数给老子洗脚的这个长相差,而且年纪虽然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是男人们一看到就兴奋的那个年龄。只要念清服务周到,嗯,他的那点芝麻大的屁事…… 阖外甲看到仪器的显示,副院长真的就要睡着了,他只好把仪器对着念清。念清一则本来就有午睡的习惯,再则,他也不好打扰方主任夫妻,所以也闭上眼睛迷糊起来,他的心语:我可不能多睡,即使这个洗脚的服务员还可以,但也不能先享受她的按摩,要先给他们两个分别安排另外的单间去进行更上档次的活动。当然得找年轻靓丽的女子呐!噢,不能再搓脚了…… 念清轻轻地对给他搓脚的女子说:“你和她给我们现在就找修脚的来,趁着睡觉快点修完,再就可以专门按摩了。” “好的!”服务员碰碰右边的同事,利索地给念清揩干脚,端着盆子出去了。那个副院长不中意的服务员也赶紧相随而去。门还不及掩上,两个年轻的男修脚师进来分别坐在了念清和副院长的床头,打开带来的台灯,仔细地给他们修起脚来。 正在修脚师认真工作的时候,念清虽然感觉很想小睡一刻,但他担心着为副院长和施舒两人安排特别服务的事,于是又悄悄对修脚师说:“小伙子,我的脚还行,稍稍修理下算了,我要出去下。” 方主任耳朵灵敏,听到了赶紧说:“有什么事吗?我去?” “不,这是你干不好的,必须我自己来呐!呵呵。首先是要方便噢。”念清在修脚师快速地收拾工具时,赶紧钻出了房间。阖外甲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紧紧跟随。 念清来到离吧台不远的走廊里,对着在值班的女子旁边转悠的一个中年男子招招手。男子很快走过来。念清和他近乎耳语地:“给我安排两个小单间,当然还要找两个那个。” 男子面露难色:“嗨,现在你们都不在宾馆开钟点房玩这个了,我们这里房间紧张啊!” “嗯——你还不知道宾馆里危险性大些吗?在你们这里方便多了:即使偶然有什么危险,也可以用半裸的按摩混过去。” “可是,现在有个老板为税务局的几个老大包了几间,还没完事呢!现在只有一间,你看——” “真见鬼了,也真tm让你们发财了!都是哪些王八蛋天天在这里寻欢作乐呀?” “嘿嘿,哪些人?还不是局长你这样的,除了刚才说的税务局的,还有人管部的、警察局的、检察院的等等。反正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呀,我们一个也得罪不起!当然,这些人我们当时一般是不知道的,但带他们来的人来的次数多了,一些秘密也就——嘿嘿……” “那——有我们县里的头头吗?” “这你就说外行话了!现在媒体发达,这些地方的头头们又喜欢在媒体上抛头露面,所以老百姓一般都能认出他们,你想,如果他们不化妆就出现在这里泡妞,那后果就严重了吧?” “所以,即使他们要干,也是在外地!嘻嘻……你小子分析得头头是道,佩服!佩服!你刚才说有一间小单间,也行,我马上就用!再有空出来的就给我噢!打我的手机,你知道的。拜托了,以后我会多多照顾你们的生意的。” “好呐!” “妞怎么样?” “这你就放心好了。最近我们这里进了几个不错的。再说,如果不满意,可以通过我们的内部网络按照图片挑选嘛!” “不满意不给钱呐!” “行啊!”念清掏出手机就拨号,然后压低声音:“院长,你快出来下,有人找……” 很快,副院长就来到了念清他们旁边。念清对副院长轻轻拍拍中年男子,悄声地:“跟他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祝你香梦连连……” 副院长一边跟那男子走,一边假装糊涂:“切,又搞什么名堂?”心语:这小子可能看到我有点面熟?上次戴了墨镜,也有一个多月了,他认人应该不会有这样厉害的。不知女靓不靓?吸取以前的教训,如果不满意,就要果断趁早换人,决不勉强吃人情酒。 念清看着他们两人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处,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走进原来洗脚的包间,躺下来闭上眼睛要睡觉。先前为他洗脚的女服务员看到他返回,也轻巧地跟进来给他继续没有完成的按摩程序。也许由于喝了酒,加之真到了午间疲劳的时刻,他躺到很快就睡着了,阖外甲想借机窥视他的梦境,应该是由于午休时间短的缘故,竟然毫无所获。很快,念清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一看,知道又有房间出来了,于是,他借口出去接电话,再在外面拨通了施舒的手机,把他从醉梦中唤醒,然后又如法炮制地把他交给了那个中年男子带进他想去的另外一个单间…… 念清到卫生间去了一趟,在小便时无意间看到了旁边的垃圾篓里的废弃卫生纸中有个在灯光下显露光斑的安全套,他虽然心头一动,但还是禁不住摇摇头,马上移开目光,很快完事后走了出去。在走廊里,念清刚好碰到送施舒进单间之后返回来的中年男子,他对念清诡秘地一笑:“局长大人,又空出来一间房了,你不进去乐乐?那个也不错呢!” “你小子少坑爹噢!啊,你想我前脚在那里享乐之后,你后脚就去我老婆那里告密,好获取丰厚的回报?” “切,说什么呀,我有这样坏么?” “嘿,处处防着点好!”这次是念清诡秘地一笑后走了。 46.出院续游 阖外甲仍然不想打扰时胤和念琢,但他通过他的那些宝贝探测到他们今天急着结束他们的医院生活,又要赶紧上路去旅游,所以,他还是隐身暗中拍摄他们。 病房里,床上和门边的椅子上杂乱地摆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包包裹裹。 念琢从房间角落的落地灯的底盘上走下来,嘴里不满地嘀咕:“都是那该死的家伙碰了我们的车,碰了就碰了吧,还要把我们拉到这里来一住好几天,看看,都长了一两斤了!” 原来那落地灯的脚是一架电子秤,念琢刚才是在上面称了重。 时胤则在电脑旁上网,听到念琢发牢骚,赶紧讽刺她:“谁要你看到这里饮食对你的胃口,每天敞开喉咙吃呀,喝呀……” “你给我住口!你还不是每天胡吃海喝,又总是窝在那里上网玩游戏,你看看你那模样!至少我还敢站在电子秤上,你敢来称一称么?” “不称就是好嘛!在许多事情上糊涂点是大有好处的!再说,这里不是康复医院,健身设施太少,等我们今天出去了,我会利用一切机会健身,再加上累死累活地长途开车,你放心,我会把体重降得比原来还低的!”时胤暂停了他的游戏说。 “屁,我看你会积极健身?还应该怪你不听我的,我们要是不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那么多的检查,就不需要在这医院里待这么久。” “可是,人家有人家的程序和安排,如果你不听从,到时候人家就会以你放弃为借口,可能就会让我们得不到最多的赔偿。”说完,时胤又继续玩起游戏来。 “不过也是,我们虽然在这里耽误了些时间,但我们所得到的赔偿是最高的。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只要不死,或者伤得不厉害,在这个国家里,这车祸还是挺好玩的呐!” “就是嘛,很多好处是需要慢慢体验的。” 念琢看到时胤贪玩的劲头,忍不住大声地:“喂,我说我们应该可以走了吧?” “那个护士说的给我们送些在路上吃的和用的医疗用品来的?” 念琢走拢来拍拍时胤的肩头:“你扭头看看,人家早就送来啦!” “噢。我怎么不知道?”时胤仍然在一边打游戏,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就应该赞赏你玩游戏太投入啦!那现在是不是要我来帮你关掉这低能儿玩的游戏?” “好吧好吧,不玩了,走咯!”时胤扔掉手里的鼠标,站起来去提包裹。 “慢!我去方便方便!”念琢笑着往里面的卫生间走。 “看看你好讨厌,追得风风火火,现在反而又要进卫生间了!”在念琢关好卫生间的门,蹲下来解手的时候,时胤一边带笑责怪念琢,一边赶紧过来把脸贴在卫生间的门中间的小块方形玻璃上看。 念琢在抬头的瞬间看到时胤色迷迷的模样,斥责道:“你又耍流氓是不是?” “这有什么,况且,我这样什么也看不到,哪怕你的臀部又白又大,哈哈!” “你还不滚开点,让别人看见了像什么!” “谁会专门来监督我们?再说,我也要上卫生间呐,小姐,你快点就行了!” 念琢只得草草收兵,在时胤的半监视下完成余下的动作,赶紧推门出来,用脚对着时胤的屁股踢去,时胤嬉皮笑脸地躲闪过去,然后钻进卫生间小解,也不关门。 念琢把一些小点的包能背的背,能提的提,直到两手不能再拿为止。 时胤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念琢的模样,双手拍了几下,做出鼓掌的样子:“感谢美女的大力支持,我就只有两三个大包啦!” “你少啰嗦!我们赶紧走吧,现在上路,今天还能赶到下一个风景区大红峡咧!” “遵命!”时胤正要提上余下的包包走人,他的手机还放在电视机旁的桌上充电,由于有人呼叫而发出“唔唔”的振动声和优美的音乐铃声。时胤大叫:“哈,都是你瞎催,不是人家呼叫我,就把手机忘记在这里了!”他冲过来拿起手机,“喂喂,哪位?噢,二哥呀,你好!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别提了,下次你再邀我啊,千万不要忘了老弟呐……我现在?是啊,马上又要出发了,下次再聊!再见!” “又和你的狐朋狗友嚼起来没完,现在该可以走了吧?” “嘿,你还别说,不得这个二哥呀,我的手机不就落在这里了不是?还得回头来找,那样岂不是耽误更多的时间?所以,还是急不得。”说着,又在房间里到处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顺手把剩下的半盒带有点儿香味的既可以揩嘴又可以擦手的卫生纸塞进了裤子的右边大口袋,把个右大腿的外面鼓起拳头大的包,惹得念琢哭笑不得。 “我这不是小气哦,车里没有了,懒得花时间停车去买呐!”说着,提着几个大包,一阵风地领头走出了房间。念琢提着若干小包,紧随其后,两人来到了电梯口。 这里是三楼,这层楼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住院。楼层的打扮得像护士的服务小姐微笑着走过来帮他们按开了电梯,然后挥手送别,嘴里并没有说“再见”之类的告别语,只是默默地微笑着看着他们俩。进了电梯,时胤和念琢两人放下大包小包,时胤按了下到一楼去的按钮之后,电梯门关上了,时胤似乎自言自语地:“这个楼层的服务小姐怎么不和我们说‘再见’?” “你蠢!人家要讨骂呀?这个地方是人们喜欢再见的吗?”念琢训斥时胤。 时胤微微一怔,继而笑着点头:“嗯,对对。你真是聪明,这个宝地是不可以再见的……噢,我忘了一样东西了,这样,到了一楼,我帮你把所有的包包都拿到大厅里,然后我上去一下,你只要稍微等等即可。” 果然,电梯门一打开,时胤把帮念琢提出所有的包包之后,立即钻进电梯又返回了三楼。 时胤一打开电梯门,看到只有楼层的服务小姐一个人在那里发呆,见到他来了立即笑容满面。时胤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此前他和念琢住过的房间,把门虚掩上,揽住女孩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非常感谢你这些天对我们的照顾,没有其他的什么感谢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面额的纸币,塞进女孩的手里。女孩稍稍发愣。时胤把纸币塞进女孩的口袋,然后抱紧她,亲吻起来。 服务小姐看着似乎比自己还略微矮点的时胤,好像独自喃喃自语:“什么时候还能来这里么?” “当然,只要来这里,我会来找你的。只是,平时你不要打我的电话,可以发短信。” 女孩轻轻点点头。 时胤突然松开服务小姐:“我要走了,再见!” 服务小姐追上一步,抱住时胤,主动吻了他一下;时胤则抓住机会在她的脸上又摸了一把,匆匆转身跑了。当他来到电梯门旁的时候,电梯已经在高高的其它楼层,他不耐烦等待,奔向楼梯,一步两级地下了楼。 在大厅里无聊地玩手机等待着的念琢看到时胤,把手机放进随身挎包,问:“你忘记什么宝贝了,去了这么久?” “以后告诉你。我去了很久吗?我觉得就几秒钟啊!” “是啊,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说得妙极了!越来越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原来你有时候还是高智商的,很有才情的!我们走啰!”说着,推起行李车,领头走向停车场。 “切,耍贫嘴!”念琢一边咕哝着,一边提着若干小包跟在时胤的后面走。 他们把车的行李箱打开,许多包包被扔了进去。念琢提着几个小包包:“这几个应该放在车座上,下车时方便拿。”于是,拉开车门,把它们扔在了后座上,然后在副驾驶位置坐下,但很快又钻了出来,“哈,里面比蒸笼还蒸笼啊!” “哈哈……活该,谁要你这么快就上去了?”时胤正把行李车推放到不远处路边的空地上,看到念琢的狼狈样子笑起来。他一抬头,看到3楼一扇窗户里,刚才和他分别的服务小姐的脸探了出来,正看着他,还不时做着飞吻的动作。时胤瞟了一眼念琢,认为不会被发现,赶紧对服务小姐还了几个飞吻。 “你个鬼东西还笑,不早点把车里面的空调开着!”念琢说完,把除了驾驶座旁的那扇之外的3扇车门都打开了,让车厢里面和外面通风。 “嗯——来啦,不要太急了嘛!”时胤也拉开了剩下的那扇车门,然后坐进去发动引擎,打开了空调,又出来走到念琢身边和她相对而立,让她对着车的方向,自己则不时瞟着楼上的窗口。 “你这样太浪费能源!”念琢不满。 “没事,我们这次的小事故得到了意料不到的赔偿,多余的钱我们跑遍麦肯马也用不完呀!再说,就是不够了,也总会有人给我们补给的。”他趁念琢不注意,给楼上的女孩打手势,让她退回去。可女孩不听,仍笑眯眯地不时给他送飞吻。 “可是你也不能浪费呀?我看不惯!”念琢绕车一周,把所有的车门都“嘭嘭”地关上了;忽然她似乎发现时胤的神情有点不对,赶紧也对楼上望去,同时问时胤:“你在做什么舞蹈动作?” “嗯哼——是啊……”令时胤放心地是楼上窗口的服务小姐动作迅速地适时退隐了,“等会上车了,很久不能活动,所以这样动动。嗯,好个节约的丫头!”时胤对念琢嬉皮笑脸地竖起大拇指,“看好时间,不超过5分钟哦。” “我还以为你有毛病了呢,眼神混乱,动作古怪!当然,时间是不能随便浪费的!” “呵呵,我有了毛病,那就得女王陛下亲自驾驶啦!” “不和你废话多多,我看看车里面是不是可以了。”念琢坐进去感到基本能够耐受了,赶紧探出头来,对时胤说:“行了行了,上来,我们走吧!” “遵命!”时胤最后扫视了一眼那个窗口,没有看到那个服务小姐了,才放心地钻进车内,把车开动了。 “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是大峡谷,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你怎么不在网上查对一下,现在问我,我只能凭以前的模糊印象说,大概是两个来小时吧?如果正常的话。” “嘿,你还好意思说我呀,自己整天在网上,反正就是玩儿,也不看看!”念琢鼓着嘴表示不满。 “哪里整天玩儿?有时候我不是让你安静地看你的网络言情的娱乐节目,躲出去……” “怎么不说了?躲出去是会妞去了吧?特别是那个楼层的服务小姐?” “哈哈……”时胤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不要在这时候说这样的话题好么,以免我分心走神,使我们在高速公路上出险情?哈哈……”他的心语:嘿,这妞挺精的啊!是啊,那妞也是很开放的,老外嘛,就在昨日黄昏的时候被我的不舍进攻所击败,终于匆匆忙忙地让我成就了好事! “你笑个鬼!好好开车,不要让我也把命搭上啦!你愿意和谁随意,我可管不了,也不想管,只是不要染上什么要命的病,把我也害了。”念琢在慢慢低沉下来的声音中,顺手在身旁的盒子里抽出一张洁白的纸巾来,在自己的双眼上轻轻地擦拭。 “说些什么呀,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人么?啧啧……不要自寻烦恼啦,我们出来是专门旅游,找乐子的,要笑才是正经事,对不对?唉,那个纸袋里不是有欢乐果么,都说吃了能够快乐的,求你试试吧,嗯?” 念琢瞟了一眼时胤那胖圆脸上认真的神情:“切!谁信?昨晚没有睡好,现在我打会儿瞌睡……”说完,她把身体稍稍往下挪挪,闭上了眼睛。 “也好,这几个小时,我们几乎都是在荒凉的戈壁或沙漠边缘行进,也没有什么风景可以欣赏。你先睡吧,有好看的风景我再叫醒你。” 念琢用低得难以听清的声音“嗯”了一下,她的心语:没错,就是找欢乐!你小子硬要三心二意,我也不稀罕你这矮胖子,我只是要从你这里尽力得到一些好处:回国后帮我找个轻松体面的工作,在金钱上当然也是要考虑的。他反正从他老爹那里可以轻松得到,我为什么不趁机捞一些?再说,他破坏了我的身体,我还可以利用治疗的名义让他从他的钱包里掏出一大堆来…… 高速公路上汽车并不多,时胤觉得有些疲劳,他的心语:是昨天黄昏和晚间的活动频繁了?tmd好像有点昏昏然?那就适当来点美妙的幻想?对对!昨晚在电视里看到黛头莎总统和她的助手莎莉玛。媒体上都说美女莎莉玛如何如何,那可真是个洋美女呐!媒体上还津津乐道地介绍,这两个女人都没有结婚,她们都有同性恋倾向!嘿,老子要是有件隐身衣……切,在现实中这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是,老子留学回国了,当到比老爸还要大点的官,到麦肯马国来访问…… 时胤脑际出现的画面:麦肯马国总统府外一条宽阔的大道旁,人们夹道欢迎来访的外宾。外宾中时胤现出得意的笑容。小孩们把手中的花束分别献给时胤他们,美女莎莉玛等和来宾们握手,来到时胤的面前,握手过后,竟然还和他拥抱了一下,让时胤乐得合不拢嘴。 一群十几只渡鸦高声鸣叫着从高速公路的左侧往右边飞,由于时胤驾驶的汽车速度很快,差点就撞上了这群低空飞行的家伙。渡鸦们赶紧高飞,叫声更加洪亮,彻底惊飞了时胤的幻想,他苦笑着摇摇头,腾出一只手在自己的额头轻轻拍了一下,精神抖擞地继续驾车。 真正隐身的阖外甲也苦笑着摇摇头,他一看念琢,她可真的睡着了,在做什么梦吗?阖外甲的仪器果然读出了她的梦: 平静的公园人工湖里,人们划船嬉戏,念琢的船在剧烈的碰撞中慢慢倾斜下沉,她终于落水了,在水中胡乱挣扎。时胤的船划过来了,念琢赶紧向他伸出求救的手。可是,时胤视而不见,把船划过去了,原来那边也有个漂亮的女孩在水中挣扎,时胤过去把女孩拉上了自己的船。漂亮女孩为了感谢时胤的搭救,抱住他主动献吻,时胤在惊喜中抱住女孩狂吻起来,在剧烈的动作中把船又弄得倾覆了。念琢在旁边看着哈哈笑。她试试脚下,原来这里的水不深,只齐她的腰部。他看着时胤和美女在水中挣扎的模样笑得出了声。 “嘿,亲爱的,什么梦把你乐成这样?” 时胤的说话声彻底惊醒了念琢,她慢慢睁开眼睛,把身子往上耸一耸,坐直了,才仍然带着微笑回应时胤:“你啰嗦些什么?” “我很好奇,问你什么梦把你乐成这样!” “这是秘密,就不告诉你!”念琢往右面看看,汽车正在从高速公路上转入匝道,“呵呵,还是打瞌睡好,不知不觉就要到了。” “是啊,可你不知道我遭受了怎样的煎熬,差点打瞌睡呢!” “我谅你也不敢,即使你不珍惜我的小命,可你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这我是敢肯定的!” “切,算你狠!”时胤把车开进了大峡谷景区指定的停车场。现在游人并不是很多,他随便找了个车位把车停下来。“我们现在就买票进去,在里面饿了再随便吃点,怎么样?” “当然行啊!”念琢把相机提在手里,“你去买票吧,我在入口等你。” “行!”时胤匆匆走向百十来米开外的售票处。 由于这里海拔较高的缘故,虽然是夏末季节,但这里并不炎热,一阵阵山风吹来的时候,让站在离入口不远的树阴下面的念琢觉得很凉爽。她正越过入口处稀疏的风景花木,眺望着景区里面的赭红色峡谷的时候,在检票处值班的一位中年女性闲着没事,可能觉得无聊,便主动和念琢打招呼:“你好!欢迎你来我们大峡谷景区!不会是一个人吧?” “当然不是,我朋友买票去了。” “噢,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不便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进去了。” “真的吗?”念琢看到检票的女人微笑着点点头,便说了句“谢谢”,慢慢地就踅了进去。正当念琢举着相机对着美丽雄伟的红色大峡谷拍照的时候,她的肩头被时胤轻轻拍了一下。“不要神秘兮兮地,我知道是你!” 时胤从念琢手里拿过相机:“你站到那块立着的大石头旁边,我来给你拍。” 念琢走到大立石旁,依偎着它,嘴里仍然对时胤说:“嘿,那个检票的老姐,听我说朋友在买票,就放我进来了,她不怕我骗她呀?” “真是老外!你以为人家麦肯马的人会为了这么一张票撒谎么?”时胤胡乱地为念琢拍着照,以教训的口吻对念琢说。 “可我不是麦肯马的人,难道它看不出来?再说,谁不知道我们三水州的人大事小事都喜欢骗人?” “可你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了,就慢慢变成麦肯马国的人了嘛!” “信你!乱扯!” “真的。不和你争了,我们往里走吧,还是要在天黑之前出来呐!” 念琢拍了下时胤的肩膀,跟随这前面三三两两的游客,走进了峡谷里面左边的一个小洞。到了洞里面才看到,原来这洞虽不长,但并不小,有些不大的钟乳石。洞里虽然彩灯闪烁,但总的说来,光线较暗。时胤和念琢两人来到一处钟乳石细而晶莹的地方照完相,他看到在彩灯或明或暗的照射下,有的简直就成了玉石,四顾无人,他便折了小指头那么大一段,塞进了长裤的口袋里。 念琢嘴里“嘘——”了下,轻轻说:“你的狗胆真大!” “大惊小怪!”时胤拖着念琢向光亮处快步走去,很快就出了洞。 洞外的景色更迷人:傍着大峡谷的崖壁,那些赭红色的石柱们各具造型,加上它们上面大小疏密不一的草木的简单妆饰,你要说他们是什么就是什么,不一定要仔细地去看那些景区制作的说明。 看到不远处一根酷似一对情人的石柱,念琢建议:“我们以它为背景合影怎么样?” “行啊!你站好,我取景看看。”他瞄了几下,觉得还行,看到一对年纪较大的夫妻过来,便把相机交给其中的男人,对他说:“劳驾您给我们照张相怎么样?” 男人满口答应。时胤赶紧走到念琢身边,把手搭在念琢的肩头合了影。男人把相机还给时胤,时胤礼貌地说过“谢谢”,便拉着念琢走到“情人石柱”的下面,然后他独自转到后面没有小路的方向,左顾右盼。 念琢走过来,奇怪地:“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她看看石柱上隐约的字迹,轻轻念道:“什么哥妹到此一游,切,乱七八糟的!”看到时胤在地上磨一块小石头,更奇怪了,“你学古人在这里制作石器,不是要在这仙境的山洞里隐居吧?” “就不告诉你!”时胤继续磨了几下,看到石块的一头比较尖利了,赶紧在刚才念琢看到的刻字旁边快速地刻下了“时胤念琢好合游”这样几个鸡蛋大小的字。 待时胤刻完字,念琢自语道:“胡闹!我可没有要你刻这个。但愿人家把你抓去!”她忽然想起时胤在进洞之初的所言,再联系到他刚才既折取小钟乳石,又在石壁上刻字,于是,她问时胤:“你进洞后的所作所为,和我们的国人,特别是三水州的人有何区别?还说到麦肯马国生活就变成了麦肯马国的人,你变个屁呀!” “嗯——?”时胤愣愣地瞪着念琢,把阖外甲逗笑了。 47.约会公园 土根的家里,土生和母亲还在厨房里吃午饭,旁边凳子上的电扇不停地摆头,为他们送来解热的风。土根背着喷雾器在堂屋里把头伸进厨房:“看看你们母子,一餐中饭都会吃得连到晚饭!我先到棉地里打药去了,你收拾完家里没事干的话,就到地里去打闲枝,能干多少就多少。” “是的,我知道!如果很热的话,你就等会再去吧?”水妹回应丈夫,赶紧扒完了碗里最后的一口饭。 “还好呐,已经入秋好几天了,再说今天风也大,还能热到哪里去?”说着走了。 阖外甲仍然是隐身,他想跟着土根去,但一想,这样的气候和天气,又是白天,他肯定不会找西米干出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来,所以他决定留下来跟着土生,因为他即时读出了他已经在心里存在了几分钟的计划——到县城去会糜歆。 果然,土生把饭碗一放,在桌上扯一截卷筒餐巾纸擦擦嘴,站起来走到正在收拾碗筷的母亲身边,拍拍母亲的肩膀:“妈,还给我点儿钱,下午和同学去玩玩。” “嘿,你小子,阿弥陀佛,不指望你帮爹妈干活就烧高香了,你还要花钱玩啦?” “哎哟,妈,看你说得这样,我哪里玩了多少钱?就算给点汽油费,还有解暑的冷饮费嘛!妈——”土生知道找母亲是有门路的,所以撒娇起来。 “什么?你又要骑你老爸的摩托去?” “嗨,看看您老人家,又怎么啦?” “危险,还要花钱?再说,你老爸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用。” “不是这样!一,我骑摩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的技术很好,我的反应很快,但速度不太快,所以危险不存在。二,老爸给棉花打药去了,他现在肯定不要用车。三,我花一点点钱不要舍不得,过两天我的官司一打起来,就可以赢一大笔钱。”土生的肩头靠在门框上,扳着手指头长篇大论。 “嗯——你读大学不要用很多钱吗?” “嗨,你看,怪不得人们都说女人见识短,嗯,不!不!算我没说!但您要仔细算算,我现在用这么一点点,和读大学的花费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嗯,是不是?” “你小子,油嘴滑舌!”水妹在儿子的背上拍了一巴掌,“要多少?” 土生把右手的全部指头朝上竖着往中间碰了几下。 “50?” “如果您老人家给500,那我就更加要谢主龙恩了!” “兔崽子,少和我扯邪!”水妹从口袋里掏出钞票,抽出一张给儿子,“这次就依你,下次你可直接找你老爸要去!” “行行行!”土生把钱揣进口袋,到堂屋去推摩托车。他的心语:现在不能给糜歆打电话,不能让老妈听到。她就是喜欢打听我的隐私,有时候还会大惊小怪的。等我在路上再找机会打也不迟。 水妹赶过来叮嘱儿子:“注意安全,不要开快,早点回来!” “知道你的老三句,我会遵守,你忙你的去吧!” 水妹嘴里嘀咕着“兔崽子”,走到厨房去洗碗,土生已经把摩托车推到大门外,戴上挂在龙头上的头盔,发动了引擎。摩托车在“噗噗”声中,丢一小团淡淡的青烟在帐篷遮不到的阳光里,就把土生载上了水泥公路。阖外甲自然隐身紧随。土生之所以在这还有些热的天气里戴上头盔,一是为了安全,再来就是为了不让过多的邻居和同学认出来,耽误他的时间,或者扰乱他既定的约会计划。他骑着摩托车往县城的方向开了好几公里,看看路上除了偶尔从身旁轰然而过的客车和货车之外,也没有什么行人,就把摩托车开进一条树阴密布的岔道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之后,把头盔摘下来放在路边的一个小土堆上,然后背对公路坐在头盔上,拿出手机开始给糜歆打电话。在短暂的音乐铃声之后,糜歆纯正的年轻女性声音传了过来:“喂,嗯,土生啊?” “是啊,美女,在忙什么……又上网呀?真的羡慕你呐……呵呵,这么幸福还不满意呀?我现在只求你给我分享点儿幸福,怎么样?” “你要怎么分享?” “就是出来啊,我们到公园边上去呼吸点稍微新鲜些的空气怎么样?” “可是——是不是有点热呢?” “不怎么热呢,我的娇小姐!我二十多分钟之后就到了,在大门右侧凉亭旁边的小树林里等你,怎么样?” “好吧,不过,我可能——” “先不要说其它的,等我们见面了再说吧。再见!”听到对方回复了“再见”,土生赶紧又骑上摩托车向县城进发了。很快,土生就来到了公园外面附近。公园本来就没有围栏,说到它的大门,其实就是一处简单的牌坊,高高的横额上用红漆大书某官员题写的“兮水公园”四个字。这个县级的小公园虽然有山有水——当然是假山和有些污浊带点腥味的水,亭台楼阁俱全,花草树木芳菲,但规模不算大,只是给居民们提供一个休闲散步的场所而已。土生把摩托车锁好,在离亭子不远的几棵大树下的一排可以坐两三个人的长椅边四顾,还没有看到糜歆的身影,只好先在凳子上坐下来。树上的蝉们此起彼伏地拉歌,这等于给稍微等待得心烦的土生心里添堵,于是,他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玩里面的小游戏,并把游戏的声音开到中档,让它把蝉声压抑一下。正在土生玩得起劲的时候,突然觉得颈项的后部似有蚊虫滋扰,他只好在打游戏的繁忙中抽出右手来,在颈后部拍了一下,再察看手心,什么也没有;就在他分神的时候,游戏告急,赶紧来救,无奈颈后又痒起来,只好又伸手去摸,当然仍然是什么蚊虫也没有抓到,游戏却失败了。正在他有点愠怒的时候,背后似乎传来压抑的“嘻嘻”笑声,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他等待的糜歆在他的身后用一根细细的草叶在恶作剧。土生赶紧站起来抓住糜歆拿着草叶的手:“真坏啊,看我不咬断它!”说着,把糜歆的手使劲扭到自己的嘴边,认真地吻了两下。 糜歆的脸微微有点发红,赶紧用力挣脱,轻轻地:“周围都有人经过的,你还这样放肆!” “怕什么,我还要吻你的脸和——”土生低声咬牙说着,把头向糜歆的面前凑了凑。 糜歆做出篮球裁判表示“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我投降!我们还是好好坐着说说话吧!” “行啊!”土生赶紧抢先在凳子的中间坐了下来,他的心语:哈,我就这样,随你往哪边坐,都会差不多挨着。再找个什么借口,就可以和她零距离了! 土生的小小得意之举果然成功:糜歆虽然尽量在他的右边靠长凳的扶手坐下,但由于凳子长度的限制,她的裙裾就和土生的右手挨着了,于是,糜歆努努嘴说:“劳驾你稍稍往左边挪点,你看那边有对老人看着我们这边呐!” 土生只好把身体象征性地挪了挪,再朝糜歆努嘴的方向望去,确实看到一对人影隐入较远处的树影之中了,他又赶紧挪回来:“你别大惊小怪,人家早走了。再说,人家老大不小的,还研究我们在干什么?” “你这张嘴真讨厌!”糜歆在土生的腿上拍了一掌。 土生却咧嘴一乐,顺手抓住糜歆的手。糜歆想要抽出手来,但由于没有使劲,所以没能挣脱,只好任凭土生暂时抓着,但嘴里却表达不满:“你大热天地把人家叫出来,就是要这样傻坐着?” “是啊,这不是很开心吗?”土生一松一紧地捏着糜歆的手。 “不开心!我怕人家看到,特别是怕熟人告诉家里……” “切,有管这闲事的人吗?都是你自己瞎担心!” “反正,反正让人看到不是什么好事。”糜歆喃喃地说。 “但我们也没有干坏事呀,是不是?”土生瞪着糜歆的眼睛问。 糜歆移开目光,轻轻地问:“你不觉得我们的手出汗了吗?” “嗯?嗯,是有点……”土生只得说实话。 “那你还这样拿捏着我干什么,还怕我跑了?还我自由嘛!”随着声音的浑厚坚定,糜歆冷不防抽出自己被握着的手,不料用力过猛,左手肘后端碰在了长凳的靠背上,疼得糜歆夸张地咧嘴“嘶嘶”着。 土生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赶紧用双手托着糜歆的胳臂,用嘴轻轻吹着糜歆那短袖子遮蔽不到的被碰出微红痕迹的地方。吹着吹着,土生禁不住吻了那个伤处。糜歆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收回胳臂,不料土生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这样反而给他造成了一个手背接触到自己胸脯的机会。这下土生更不想改变姿势了,但糜歆觉得不雅,正好看到远处有人走过,她便用尽力气,把土生推开:“你规规矩矩在旁边坐着好不好?” 由于土生没有防备,所以真的被糜歆推开了,他还想上前来利用自己体力上的优势来在糜歆身上占便宜,只听糜歆说:“你约我出来,总不是为了就这样决斗一样地推来搡去吧?我们怎么不能好好地坐着说说话呢?” 听到糜歆这样软中有硬并且得理的话,土生只好在旁边规矩地坐了。 “现在巴果那小子和班上的几个成绩好的家伙都被埠宜的或者其它地方的重点大学录取了,”糜歆认真地问土生,“诶,你呢,在网上看到好消息了么?” “没呐!”土生被问得低下了头,“不过,我还是那老办法,让三水大学的言鸾教授给我在他的大学里弄指标,他答应过我的,不会要我出什么额外的费用。” “难怪你不急喽。嘿,说实话,你还真得感谢那一雷呐!嘻嘻……” “你个坏妞,让你得那一雷怎么样?”土生说着,又要来抓糜歆。 “我投降了好不好!只求你别欺负我。” “这还差不多,告饶了。那你找人帮忙上个好点的大学这事,应该差不多喽?” “没呐,唉,我正到处花钱找关系呢!”她的心语:念清那老家伙是有能耐的,只是他难以捉摸,还没有使人心里踏踏实实的回应。折磨人! “操什么心,反正是有大学可上的,只是要我们和父母死很多脑细胞而已。你刚才不是问我找你出来干什么,我正要问你,我们现在去看电影还是去唱歌怎么样?” 糜歆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唱歌还赠送冷饮,又便宜,就去那里凉快凉快吧。” “好!”土生刚刚答应完毕,他的手机响起来,马上接听:“喂,嗯……好吧,我就是马上回来,也要半个小时嘛……好——是的!”然后他对糜歆说,“真扫兴,我老爸要我马上把摩托骑回去,他要车呢……” 糜歆的手机也响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很快地站起来,往旁边走了几步接听,她只是“喂、嗯、好、再见”这几个词简单地说完,就关了手机,然后对土生说:“对不起了,我得先走一步,正是我们刚才说的托人找大学的事。你老爸不是也在等着你的摩托车吗,那我们就此再见了!”她的心语:是念清在要我去,要和我商量上哪所大学的事。这个老家伙终于要给我帮忙了。不过,这个现在千万不能让土生知道。 “这些家伙真讨厌,在我们难得的约会中就来拆台了!该不是哪位帅哥在约你了吧?” “你总是喜欢胡扯!再说,你们都说我是美女,美女当然就有人追嘛!是不是?” “对!不过,既然再见,你就不和我握握手?” “切!好吧!”糜歆伸出了右手。土生紧紧地拉住糜歆的手,要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糜歆尽力抗拒:“不要这样,傻瓜!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我们争取到同一座城市读大学,那机会不是就很多了吗?再说,那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啦。” 对于这样美好的前景,土生当然是梦寐以求的,此时,他听糜歆说得有理,于是双手合十:“祈求上天保佑,让这样的时刻真的到来,早点到来!” 由于土生松了手,糜歆用刚刚获得自由的手在土生的背部拍了一巴掌:“什么时候学得像个宗教信徒了?我走了,再见啊!” “不要我送送你吗?” “不要!你还是赶紧回去交车给你老爹吧!”糜歆说完,带着迷人的微笑对土生挥挥手,很快隐身在树丛的后面。 土生也赶紧骑上摩托回家去。 48.首都省亲 三水州属于大方国,而大方国的首都,是座叫做埠宜的城市。这里当然比三水州的州府大多了。只看看它东南方向30千米左右的航空港,那个气派,就知道这是一座很大的国际都市。机场上,并排4条3千多米长的跑道,乘坐五六百人的大型客机,以不到1分钟一架的频率被它托着呼啸升空或接住它们“轰隆隆”地降落在上面滑行。 现在是下午5点半了。离航空港南面不远的天空,有一团雷雨云不时闪着银光,发出低沉的雷鸣声。但是,飞机们纷纷绕过这个杀手,仍然繁忙地在机场降落。又有一架中等大小的飞机从雷雨云的后面钻了出来,带着几点不同颜色的灯光,在跑道的南端平稳地降落,然后速度越来越慢地朝停机坪滑行过来。一台军车在众多的一般旅客乘坐的机场内部客车中快速穿行,最后带着能够隐约听到的“吱——”声刹住在停机坪上的一部舷梯旁。 阖外甲此时以隐身状态,舒适地坐在航站楼的最高层,即3楼一个无人的角落,透过厚厚的玻璃幕墙看着外面那架中等大小的飞机正缓缓靠近舷梯。他本来想利用他们的设备所发出的强大磁力和这些飞机开开玩笑,如让它们突然成倍加速,或零速度悬停在空中等等,让飞机上下的人们发出惊呼。可是,他想起了导师的叮嘱,为了尽快并很好地完成对地球人的调查任务,他抑制住了自己恶作剧的冲动。 机舱门缓缓开启,时胄和他的妻子观庄一前一后顺着舷梯走下来,后面不远处跟着年轻的秘书包子,提着他们的两件不大的简单行李包。 在此刻的余暇中,阖外甲在网络上又仔细地搜集了观庄的资料,知道她和时胄是大学同学,年龄相当,也就是将近50岁,高矮也和丈夫差不多。她总是留着齐耳短发,任凭一头黑丝自由活动。她和时胄所学专业不同,她热爱自己的专业,毕业后一直在埠宜的一所医院当医生,后来成为这所医院的为数不多的专家之一。后来,时胄赴任三水州,为了和丈夫不致远隔千里,她来到三水州第一医院任职并接受了三水大学医学院兼职教授的聘任。还有,可能由于与她钻研医术的认真态度是一致的这个原因,她待人忠厚诚实。她从不因其夫是政府高官而捞取各种利益;同时,她也不过问或干预时胄的一切。她对家务的关心,主要就表现在隔几天就给在麦肯马国留学的儿子时胤打个越洋电话,或是在网上和儿子通过视频聊聊天。 时胄夫妻走完舷梯,赶紧钻进了随从为他们打开的一辆绘饰着迷彩的军车的车门。车门随即关上,汽车引擎发出一阵低声的轰鸣,快速地超过那些搭乘普通乘客的机场内部客车,向流光溢彩的航空港正门开去。 时胄和观庄夫妻坐在后排。在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汽车开得飞快,但车内很安静。观庄没话找话地随便问:“没把行李落在飞机上吧?” 时胄立即带着责备的口气说:“嘿,看你!就两件小行李,人家包子哪会就忘了?” 观庄轻轻地一笑:“也是!老妇只怕是更年期提前了,呵呵……”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包子回过头来,对夫妻两人憨厚地一笑。 时胄对包子说:“包子,你看你观庄阿姨是不是喜欢瞎说啊?” 包子又只好回头报以一笑:“嗯,有点用词不当,呵呵……” 很快,汽车进入了首都埠宜的闹市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间,五彩缤纷的各种灯箱广告铺天盖地。街道上,车水马龙,但两旁宽阔的人行道上却行人稀少。从车里面看出去,前面的十字路口就要到了,绿灯的时间闪烁到9的数字。 车外隐身中的阖外甲赶紧按下他的遥控器,突然,绿色的数字变成了黄色的1,随即变换成红色的60。身穿迷彩军服的年轻司机稍微一愣,左右看看,立即加大油门冲了过去。 阖外甲在隐身中皱皱眉头。时胄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观庄似自言自语地轻轻说:“其实,我们不慌不忙就可以赶上晚饭,不需要太急的……” “嗯,下次我会注意。”司机轻声回应。 时胄他们的汽车拐进一条比较狭窄的街道。街道两边本来明亮的路灯光,被茂密葱茏的行道树给遮掩了大半,所以只好打开汽车的前大灯。通过车灯和比较阴暗的路灯融合起来的光线可以看到,街道清洁整齐,但基本没有行人。汽车向左拐进了一个院落,门口站岗的军人举手敬礼。汽车缓缓地绕上宅邸前的半环形廊道,平稳地停在大门前的廊道上。时胄小声说“到了!”话音刚落,包子就为他拉开了车门。他猫腰走下车,在车旁用右手的手背轻轻地捶打着自己的后腰。 观庄从车的另一边走过来,见状说:“要你平时多活动的嘛,你不听,怎么样,时常腰酸腿痛吧?” “嘿,没事!”时胄说着,领头往明亮的房内走去。包子则提着行李往另外的房间走去。 他们走进宽大的客厅,两人对着正面沙发上的一个老者异口同声地喊道:“爸——” 这位被时胄他们尊称为爸爸的老者,当然是阖外甲要通过仪器摄像并进行简单的网上查证操作的了。很快,阖外甲即知道老者大名时士,80刚过,是个多次上过国内外战场,多次受过伤,多次和死神擦身而过的老军人。也许正是由于他没在战场上死去,说明他生命力顽强;加之戎马生涯的历练,使他曾经有健壮的身体,只是由于进入暮年,加之嗜好烟酒,所以近年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清瘦。在过去的岁月中,他曾经多次立下军功,因此其职务也就不断升迁,不到50岁获得将军军衔,63岁时得意地坐到了军事部代部长的宝座上,过了将近1年,部长称呼前去掉了“代”字,又煊赫了1年就退休了。 当老将军的儿子和媳妇走进来并呼唤他时,他正在抽烟。听到呼唤,他慢腾腾地把香烟从嘴里移开,挥动左手扇走面前浓浓的烟雾,这才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站在他面前不过3米远的时胄夫妻。老将军不紧不慢的回应道:“你们来啦——”话还没说完,便止不住急促地咳嗽起来。 时胄见状,立即走过来为父亲轻轻拍背:“爸,多次劝您了,总是戒不了这烟,看看——” 时士一边咳嗽一边回应儿子:“你知道——什么?不抽烟同样咳、咳嗽!” “嗤——”观庄苦笑。为了让外面的空气把客厅里浓浓的烟气冲淡些,她走到窗户边把一页窗扇稍稍打开点,又退回到门口打开了空气交换的开关,然后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时胄则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起面前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在时胄调整电视节目和音量的时候,年逾半百的阿姨给时胄夫妻端来两杯热茶,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隐身中的阖外甲轻轻地碰掉老头手中的半截烟。烟掉在老头的腿上,尽管时胄飞快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帮父亲弹掉了,但裤子上不可避免地烧了一个小洞洞。 在把烟拂到地上的同时,时胄下意识地用脚把烟踩灭,同时很是不满起来:“这就是抽烟的好处!” 倔强的老头用左手食指头轻轻抠着被烧的地方,右手慢条斯理地又从自己面前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旁若无人地颤颤地用打火机点上了。时胄脸色凝重地轻轻摇头。观庄借着看电视,把头扭向另一边。阿姨拾起地板上那节被踩灭的烟头,用抹布在被烟头弄脏的地板上擦了擦,悄悄地退了出去。隐身中的阖外甲窃笑难禁。他马上用自己的仪器搜集到有关这个阿姨的资料:她叫皮汝,五十来岁,生长在农村,年轻时长得清爽,在村里还勉强算个美女,后来三四十岁就死了丈夫,不知怎么走运,到城里来打工,经过层层介绍和选拔,居然进了时士的将军府当保姆!她来得好,将军老头看中了她的老实能干,加上老头又没有老婆,身边需要个女人,所以就把她看成了身边人。她在将军府里面还是吃得开的,她能让老头帮她把儿子招进了一个特种兵的部队,这样几年后说不定就是军官了,就是以后不当兵了,也不愁找不到很好的工作! 似乎为了打破这个虽然短暂但毕竟有点难堪的局面,老者吸口烟,咳几声,开口说话了:“抽了几十年了,要装在盒子里才可以戒啦!” “我就不信!”时胄声音不大,但声调有些冷。 “呵呵……其实,只要自己有决心,戒烟是件很容易的事。”观庄也开口劝说了。 老者诡谲地一笑:“是啊,确实很容易,以前我一年戒几次,后来,咳——咳,这容易的事我也懒得做了。”说完,他自己又咳嗽着大笑了几声。 时胄夫妻只有陪着苦笑的份。 老者改变了话题,对着时胄问:“你又来开会?” 时胄把拨弄着大盆景叶子的手抽回来:“是啊,我们都是来开会的,只是内容不同而已。” 观庄讥讽地:“你们不就是那些揪领带、挥拳头的会么?” “诶——有许多问题,除了战场上咳——咳真刀实枪地解决以外,再就是要到会堂里斗呐!”老者挥动着拿烟头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色的线条。 时胄对妻子说:“怎么样,还是爸说得有理吧?你们那些学术会议,都是以理服人,当然无需手脚并用嘛!” 观庄反唇相讥:“那你们在会上就是以拳头服人啰?” “也不对,咳、咳——”时士的话被痰堵住。 “你不对,那叫以权服人!”时胄走向父亲,又给他捶背。 时士终于缓过气来,对时胄挥挥手:“不要你管,你坐你的!”又转向儿媳妇:“嗯,他说得对,你这个医学专家对政治,咳、咳——还得多学学才行。” “也许吧。”观庄转换话题,“爸,您总是戒不掉烟,又咳嗽得厉害,这是任何药物都没有特效的。现在医学已经可以帮您把烟戒了,我看您还是试试?” “什么法子呢?”时士疑惑地看着儿媳妇。 “一种小手术,就是在仪器的帮助下,把依赖尼古丁成瘾的脑细胞隔离起来,这样一来,老烟枪都会缴械了。” “那不是要开颅呀,我还吃那亏干什么,就这样抽着过吧!”老头喷着烟,摇摇头。 观庄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皮汝走进来说:“开饭了!” 时胄轻轻拉起父亲,几个人向餐厅走去。 餐厅里弥漫着明亮但是柔和的灯光,照得椭圆形的餐桌上明晃晃的。桌上摆着七八个荤素搭配的菜肴,餐具中显眼的是分别用于喝色酒和白酒的大小殊异的水晶酒杯,它们在餐桌上鹤立鸡群,熠熠闪光。 皮汝过来给时士的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了一点白酒和红酒。老头终于把烟头在饭碗旁边的烟灰缸里捺灭,然后把两种酒一起倒在那个不大的白酒杯子里。时胄看到了,禁不住皱起眉头:“您现在怎么这样喝酒?” 皮汝一边给观庄倒上半杯红酒,一边微笑着说:“老爷子最近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喝的呐!” “人们不是说混着喝酒容易醉吗?”观庄疑惑但没有针对性地问。 “咳、咳,我又不喝过量,所以从来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觉得这东西更好——咳、咳——入口了。”时士对他的这种发明觉得有点自豪。 “我还是听从我们家医学权威的,喝点这葡萄酿成的红酒好。”时胄把皮汝刚倒好的一杯红酒呷了一口。 “嗯,好,我们各取所需,来,祝你们的会议圆满成功!”时士对着儿子两口子举杯,又对皮汝说,“你还是用你的红茶啰!”说着,自己喝了一大口。 时胄他们各自喝了一点,然后随意地吃起菜来。 时士低头抿了一口酒后问:“时胤在国外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子混着。”时胄不在乎地回答。 “你们可要盯住点呐,麦肯马这么大的林子,什么样的鸟都有,可不能让他学坏了啊!”老头盯住儿子,又看看儿媳妇。 观庄赶紧说:“就是啊,我当初就认为时胤不一定要到国外去,在国内好好读书也一样的嘛!” “这你就短视了。不到国外混个洋文凭,哪有后劲?你看看,我们现在的高层,还包括那些炙手可热的不久就要接班的年轻家伙们,哪个不是揣了个洋文凭?”时胄说得振振有辞。 “是啊,你的这个观点我赞同!我们家就这样一根苗苗,要好好培养,要长得比你还壮啊!你想想,你年轻时不是我想方设法,通过各种关系和途径提拔,你能有今天的模样吗?所以,对他的前途,你要趁早好好设计。”老头大概是喝了他的混合酒,暂时也不见咳嗽了。 “是吧!可是,现在毕竟又是一代人了,和以前不完全一样吧?”时胄回应父亲。 老头一摆手:“什么不一样?主要是靠关系,而关系就靠权和钱来支持,这个谁不懂?我说,你们这两样都不缺少,所以,就看你们怎么运作了。现在百姓还认为官场不公,官二代、官三代到处都是,但他们也没有反省过,人家官员在后代的升官方面考虑得多而周到,你底层的人为后代考虑了什么?无非是去下地或到老远的地方打工了么?有饭吃么?成了家么?养了后代么?你要像个官员的样子,不要和普通人一般见识!” 皮汝的心语:这老家伙,看得透,敢作敢为,所以把儿子弄成了大官,还要儿子弄儿子,怪不得世世代代,当官的就当官,挖土的就挖土了!看来,我的儿子,以后还得求这老家伙来得个更有身份的工作,争取当官,而且是越大越好,要不然,就真的像老家伙说的,只有祖祖代代拌泥巴坨坨的福分了! “嗯,是的!”时胄点头。 “其实普通人也看得准呐,现在流传的是:”很少插话的观庄又冒出几句,“富翁捞钱攒钱,子孙不一定有钱,达官捞官升官,子孙肯定好当官!” “这是事实,说得对,说得好!”时士放下酒杯。 阖外甲听着他们的谈话,读着他们的心语,觉得心里有点小小的烦躁,于是,他在暗中借着老头的动作,把老头面前还剩一点点的酒杯给拂倒了,淡红色的酒液顺着桌面滴下来,在老头缓慢挪动脚步的时候,已经有几滴顺着他的裤管落在了他脚上的浅色拖鞋上。皮汝赶紧起身用餐巾纸来抹。 时胄夫妻惊异地望着老父,观庄问:“爸,您没有喝醉吧?” “什么呀,这才一点点,咳、咳——”时士又有点咳嗽起来。阖外甲却在暗中哂笑。 49.法庭调解 兮水县法院办公大楼一楼的大门口,安检门像个巨大的怪物张着贪婪的大口,要进去的外来人员,先交出身上能够方便剥离的包裹和手机、钥匙等物件,再走进去,让同性别的检查人员用探测器在身上仔细探查,必要时还要让对方在自己的身上仔细摸捏。 现在,土根父子就正走到这道安检门前。土生对父亲说:“刚才在大门外不是已经检查过吗,怎么在这里又……”他看到站在安检人员旁边的体形彪悍的法警在注视着自己,把余下的话忍住了。 土根把小包往通过安检柜的不停循环的传送带上一丢,对儿子说:“刚才的检查没有这里仔细嘛,你少多嘴,快进去吧!你看那钟,不是就要8点半了?” 土生在走进安检门的同时,扫了对面墙上的差不多一面墙大小的电子显示屏一眼,果然其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8点25分了。安检门“叽——咕——”地叫起来。一个男安检员拿着一块老大苍蝇拍一般的东西在土生的身上划动。“苍蝇拍”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停在了土生的腰部,安检员再用手一掏,原来是一串钥匙。安检员有点不耐烦地:“怎么不摘下来过安检门?现在取下来吧!” 土生取下钥匙串,安检员接过来一看,上面有把多功能的小刀。安检员顺手从旁边桌上拿过一个布料的小袋子,把钥匙串扔进去,再指指上面的编号“17”:“记住这个号子,等会出来的时候再领回去,嗯?”土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现在轮到土根从传送带上拿起他的小包了,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小包已经被出手更快的安检员拿去了,他拉开拉链,拿出一瓶饮用水:“这个是不能带进去的,如果你还要的话,等你出来的时候来拿。”土根轻轻摇摇头。 父子两人终于通过了安检,土根本来想拦住里面来来去去的法院工作人员问问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参加今天的庭审,眼尖的土生拍拍父亲:“你看,这上面流动的字幕不是有我们的?” 土根看看,还没有找到。阖外甲在暗中把他的仪器对着电子显示屏一指,那条关于土生的信息的字幕,由和其它的信息一样的红色转变为黄色,而且字幕也暂时停止了滚动。黄色的信息显示:“土生因雷击诉兮水县一中一案,8点30分在9楼庭审2室开庭。” 土根看着,满意地点点头;而旁边一个正要走过去的法院工作人员则嘀咕:“这个鬼东西tmd有毛病了?” 阖外甲看到这个场面,在抿嘴一笑中用仪器让电子显示屏恢复了正常。 土根拍拍土生,直往不远处的电梯间走去:“快上那边的电梯去吧。” 土根父子走进电梯,电梯门刚刚关上,电梯开动起来,土生的手机发出鸟叫声,他赶紧掏出手机接听:“喂,噢,艾媚姐呀,嗯,是啊,我和我爸爸正在电梯里,马上就到了!好的,再见!” “呵,律师他们先到了。嗨,都是那摩托车,总是会出点小毛病,耽误了我们十多分钟。”土根有点恼恨,“明天一定要修修了!” 土生却不满地:“都是你要今早赶过来,说什么看了天气预报,今天好天气。但总没有昨晚就赶过来住在县城方便吧?其实就是舍不得钱!” “你小子,还不是为你节约呀!” 在父子俩的争执中,电梯停在了9楼,土生抢先走了出来,一扭头就看到艾媚站在走廊里,笑眯眯幅度不大地对着土生父子招招手,然后走进房间里面去了。在艾媚刚才站立处的上方,和门框成90度角地悬吊着一块小小的电子显示牌,上面的蓝色字幕显示着“庭审2室”。土根父子走进房间,艾媚招呼他们坐到她的身边去。 这间庭审室的座位在此前进行了调整,虽然那排平日由执法槌的威严的法官和其同事列坐的桌椅没有移动,而且书记席还是在右方靠边的地方,但下面的座位作了大幅调整,即向法官的座位靠近,排成了u字形,那些原告、被告、代理人之类的牌子撤除了,代之以当事人甲方、当事人乙方的牌子。法官坐席后面墙上的时钟指向8点29分,那红红的秒针只差半圈就要让人们知道8点半的准时到来。规定的开庭的时间虽然差不多到了,但法官们还没有踪影;当事人甲方的牌子后面,艾媚和土根父子整齐地坐在那里;对面当事人乙方的牌子后面,有作为念清代表的方主任和普同老师两人在座。 艾媚把头稍稍向其左边的土生歪过去,轻轻地:“要时刻记住我对你的叮嘱,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 土生点点头,立即收敛了先前微微的笑意,马上换出一幅呆滞的神态。他看到方主任他们喝着茶,再看艾媚的前面也有满满一杯一次性纸杯盛装的茶,感到口渴了。他的心语:都是老妈,怕什么我们会饿,早上要给我炒现饭吃,又没有什么汤水,真要喝茶了。 土生把头靠近父亲,指指艾媚的茶杯。还没有等土生说话,艾媚立即对土根说:“土根大哥,土生受到雷击后真的变了许多。那角落不是有饮水机和茶具么,却要父亲去端来。”说着,她还对土根特意眨眨眼。 土根明白了艾媚的意思,起身去弄茶水:“唉,没办法!”他对方主任他们笑笑,走到室内一角的饮水机那里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给儿子到了一杯用冷热两种饮水掺和的温热白开水——他知道土生是不喝茶的,回到座位上。土生端起水杯差不多一饮而尽。土根自己则和艾媚等人慢慢喝热茶,闲聊混时间。 艾媚对旁边的土生说:“帅哥,你还要喝水吗?” 土生舔舔嘴唇:“喝也可以,不喝也可以。” “这孩子!”土根不满地,“还要喝就自己去倒啊,你刚才不是看到我怎么弄的吗?” “是啊,要慢慢学着尽量恢复以前的智力水平呐!”艾媚看着土生,现出同情的神情。 土生先看看父亲,又转过来看看艾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对面的普同也笑笑:“小伙子,只要你努力,一定能够达到并且超过以前的智力的。以前在上课的时候,我不是给你们讲过狼孩、狐童的故事吗?那些孩子开始被发现时都是愚昧无知,生活不能自理,经过人们的帮助和教育,后来都成为了正常的人。” “嗯嗯,是有这样的故事。”方主任附和着。 “有是有,不过——”艾媚拉长声调,“这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而且还要具备一定的条件,总之是要在人力和物力上有一定的投入,是不是?” “对对!”土根连连点头。方主任和普同也只好点头附和。 土生却说:“我可不愿意受到、受到……什么啦,就是难过的意思?”他侧过头来向艾媚求助。 “噢,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不能受到折腾,精神上不能有难受的过程。这个我们能够理解!”艾媚似乎在为土生代言。 土生连连点头:“嗯嗯!” “呵呵……干什么事都要有吃苦的……”方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8点40分,施舒、元圆和一个年轻的女书记员3人款款而来,走进了庭审室。 艾媚第一眼就看到了头发梳理得油亮的施舒,心语:看那油头粉面的模样就是个色鬼!不知道利用自己的权势玩了多少女人!tnd,轻易地占了老娘的便宜——两个“包”都拿了!除了这次之外,以后还得找机会让他给老娘带来些利益! 艾媚对施舒等3人挥手打招呼,其他人也跟着学,只有土生无动于衷。施舒等人在桌上整理自己的材料,摆弄文件夹等,基本就绪之后,施舒和元圆两口子开玩笑:“今天上午也没有其它的案子了,就只有元圆审判方主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案子,我就把这场审判的大权交给你算了,我想,你肯定不会徇情枉私的!哈哈……” “那不见得!嘿嘿……”元圆笑着。 “就是嘛,她也许会看在我们一起生活多年的份上,把案子判得走了样。”方主任也附和着开玩笑。 “嗯,如果如方主任所言,那我们的土生就要吃亏呐!”艾媚即使配合着开玩笑,也念念不忘她所代理的案子。 “哈,我们的美女律师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啦!说说笑笑而已。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大家不要着急,这件小公事容易呢!我们先喝喝茶,随便聊聊天吧!”施舒慢慢拧开自己明晃晃的不锈钢外壳的保温茶杯,翘着嘴对杯子吹了几口,才发出“呼、呼”的响声,少量喝了一小口茶。他又对艾媚扫了一眼,心里一咯噔,心语:和这娘们一起在床上的感觉确实是一种不错的回忆!只可惜就一次。但愿她还接手我们这里的案子…… 元圆则望着女书记员,然后小声对她说:“嘿,你今天穿的裙子还真好看啦!” “是吗?那元圆姐你就是在表扬自己啦!” 书记员的话让大家好奇,施舒问:“美女,此话怎讲?” “因为这条裙子是我和元圆姐一起上街,她给我当参谋买的,所以我这样说嘛,呵呵……” “哈哈……原来如此,真巧了!”施舒又“呼、呼”着喝了一口茶,“嗯,美女们在一起喜欢评价他们的时装,我们男人哪,就喜欢谈论战争呀,政治呀!方主任,你今天看到早间新闻播报没有?” “他呀,总是要睡到闹钟叫,才慌慌忙忙地爬起来吃给他准备好了的早餐,然后顺路带孩子到幼儿园,哪来的时间看新闻?”元圆代替丈夫详细回答。 “那也不一定就看不到新闻呀,我订阅的新闻总是会适时地发到我的手机上来的,刚才也看了一些。”方主任纠正妻子不全面的看法。 “哦?我说哪有男士不关心时事新闻的啰。不过,方主任,既然你看了一些,那关于尤利多的最新消息你看到没有?”施舒问。 “看了一点点,说是已经组成新的联合政府,选举出了临时总统。”方主任回答。 “你说这个总统叫什么来着?”施舒直勾勾地看着方主任问。 “不就是那个叫什么坤的嘛?”方主任回答。 “哈哈,看来方主任已经过时了,那是昨天的旧闻啦!”艾媚插话进来。 “嘿,还是我们的美女律师比较关注新闻,那你说说,你看到的是——?”施舒又直勾勾地看着艾媚问。心语:这个书记员是同事,还没有这律师靓啊,现在只想又亲亲她! “嗯,庭长先生考我呀?那我就答了:前几天选出的临时总统已经在昨天晚上,也就是我们这里的时间的今天凌晨被自杀式爆炸谋杀,麦肯马国的顾问也跟着上了西天。在连夜召开的各派会议上,又选出了新的临时总统,他叫兰果坎。于是,麦肯马国……” 艾媚还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施舒站起来打断她的话:“好,打住!我相信你看到了真正的新闻。现在麦肯马国在尤利多的军队也撤了不少——娘们儿总统黛头莎她也难得招架国内的反战力量呀——这样一来,对付尤利多的敌对分子就更难了,所以,麦肯马国的军队从现在起,在尤利多的损招是:主要动用无人机,携带各种先进的导弹,日夜不停地监视敏感地区,看到他们认为是可能发动自杀式袭击的对象就发射。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导弹是稳准狠的,只要他发射了,就一定有说不清的人命要丢失。日!强大就好办事!”说得口有些干了,他又埋头去喝茶,现在茶的温度合适了,他一口气喝了差不多半杯。 元圆回头看看身后的挂钟,已经9点多快10点了,便侧过脸轻轻地对施舒说:“庭长,我们是不是——?” “几点了?”施舒看看自己腕上的手表,“噢,快10点了,那么,我们开始这个案子的庭审吧。其实,叫庭审是不合适的,因为本庭已经在第一回合的审定后与双方交换了意见,在其中关键性的部分取得了大体一致性的看法,那就是不一定要通过诉讼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是通过庭外调解的形式来使得双方都获得比较满意的结果。当然,这个结果永远都不会使双方真正满意,因为原告方要得到尽可能多的赔偿,而被告方则只想付出最少的补偿。正因为这种现象的存在,所以需要我们法庭来进行调解。原告方提交给本庭的视频等证据材料我们已经全面审查过,现在就不再观看了。元圆,你现在把本庭通过调查研究和参考类似的案件判例所得到的意见和初步定下的赔偿金额通告双方,本庭再在大家讨论的基础上做出双方都能接受的调解决定。” “好的,”元圆清了清嗓子,开始照着一张打印稿一边念一边自由发挥:“根据土生遭到雷击的身体伤害程度,本庭走访了治疗相关伤害的医院,参考了国内外的判例,本庭认为:第一,土生的身体确实遭受到很大的伤害,而且在他以后漫长的生活中还需要一定的康复治疗费用,因此,本庭支持给予一定的治疗费用;第二,由于雷击的伤害,加之其基本恢复也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无疑会给土生的心理造成一定的伤害,所以,本庭支持给予一定的精神伤害赔偿。第三,根据本庭调查查明,土生在雷击中造成的伤害,无论是身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不可能完全治愈,也就是说,将会留下一定的后遗症,为此,本庭支持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根据本庭的测算,结合国内外的判例,本庭初步拟定的,由校方赔偿土生个人的金额是40万元。此前已经发生的相关各项费用或补偿,本庭不支持计算在这个总额内,也不支持继续补偿或追回。”元圆念完说完,放下打印稿,朝施舒望望,然后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施舒放下茶杯:“双方觉得怎么样?各自发表意见。原告方先来,代理人?” 艾媚赶紧接着发言:“我们觉得法庭对此案所定的赔偿额明显偏低。同样类型的案例,在发达国家的赔付金额达到200~300万,也就是相当于他们20~30年的收入。大体按照这样的标准,本案的赔偿金额至少也应该达到80万元。请求法庭予以考虑。” 施舒的心语:哈,这娘们,一开口就要增加40万元,这钱可以买到一套房子,在里面养个靓妞就过瘾了!他诡异地微微一笑:“被告方觉得怎么样?方主任?” “我们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听从法庭的裁定。但在这里我要顺便提请法庭同情:高考前跳楼的学生我们也赔了将近20万;我们学校不是富有的单位,赔多了会破产。”方主任的心语:念清在我们出庭之前已经做过交待,这就是上限。看来他是和这个施舒暗中商量好了的,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噢——?”施舒抬头望望天花板,稍稍停顿,然后望望原告和被告双方,以果断的口气说:“这样吧,补偿的金额本庭决定提高到60万元。双方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现在就可以派代表到书记员这里签名。” 艾媚的心语:嗯,这是我基本满意的答案!还要高点,人家不会答应的。 土根似乎有话要说,艾媚用脚轻轻碰碰左边的土生的脚,土生赶紧把这个动作传递下去,土根立即端起茶杯猛喝一口茶,再若无其事地望着施舒:“少是少了些,但法庭判了,我们就只好服从了。”他走到书记员的座位前,在书记员递过来的调解书草签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方主任也接着来到书记员的座位前:“不知道我们的校长会不会怪我们乱签呐!” 元圆立即对丈夫说:“那你还不给你的头一个电话?” 普同老师在哪里嗤嗤的小声笑,施舒也笑:“我们的元圆法官真的幼稚,你以为你家的先生没有扯到念清的底线?他这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说得元圆也笑起来。 看到方主任也签完字,施舒站起来:“现在休庭,各自等待本庭很快就要发出的调解书吧。”说完,他马上站起来拿起他的茶杯和文件夹往外走,元圆和书记员也跟着走了出去。 从旁边的另一扇门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提着水桶,拿着抹布,她无疑是来打扫卫生,为下一场庭审做准备的。原、被告双方的几个人只得加快走出庭审室的速度。他们一行很快就来到了法院大楼外的停车场,艾媚问:“方主任,你们来车了吗?” “来了,我和普同老师正好一道回去,谢谢美女律师的关心!”方主任和艾媚靠近了些说。 “不用客气,既然你们有车,那我们就再见了!”艾媚说着,向方主任和普通老师分别伸出了手。他们握别之后,艾媚望望晴朗的天空:“好天气,让人心情舒畅!” 隐身中的阖外甲知道这是艾媚在道出了自己真实的心情,他决定继续隐身跟随他们。 “是啊,你帮我们打赢了这个官司,老天也高兴了!我们的心里当然也和这天气一样!”土根附和着艾媚。 艾媚拍拍土生的背:“想不到你的老爸还有诗人的兴致呐!”她对土根父子一挥手,“你们上我的车,我送你们回家!”说着,敏捷地坐上了驾驶座。 “呵呵,那就麻烦你了!”土根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土生本来摸了摸后车门的把手,又拉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坐了进去:“我想看看艾媚大姐开车!” “噢,也好,等你以后有了钱,也弄辆车去飙一飙,呵呵……虽然你们现在有了钱,但……”艾媚对土根睨一眼。 “是啊,多亏了你这个大律师给我们挣得这些赔偿,但土生以后的治疗和读大学都要花大钱,我们农民哪敢往车上想呀?” 土生摇摇头:“艾媚大姐,你看我老爸就是这样,我可不能指望他给我买车了。” 艾媚一边开车,一边对土生说:“是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指望父母亲呢,等你自己挣大钱了,想买什么车就买什么车,那多爽!” “嗯,当然!”土生颇为自信地点点头。 “屁——”土根不以为然地说,“就你现在的样子,上个大学都要靠言教授的帮助,还不知大学毕业后能不能找到混一碗饭吃的工作,还吹什么买车!” “嘿,土根大哥,这你就错了!俗话说,欺得老来龙,欺不得鼻涕虫,说不定土生帅哥哪天就发迹了,大哥你跟着享清福呐!” “哈哈!那感情好!”土根笑起来,转而对儿子说:“土生,给你妈打电话,要她杀只鸡,就说艾媚大姐要来我们家吃饭!” “哎哟,就不要麻烦大嫂了吧?” “这是什么话,我们现在不是在麻烦你么,还要耗你的车和油。” 这边土生正和母亲通话:“妈,律师艾媚大姐亲自开车送我和老爸回家,我们要留她吃饭,老爸说要你杀只鸡……好,那行,我们回来了给你帮忙。” 待土生打完电话,土根在后排俯身靠近艾媚的驾驶座,在她的后面说:“你放心,这是真正的土鸡,味道纯正的。”说得三人都笑起来。隐身的阖外甲也跟着偷偷笑了。 50.武斗会议 埠宜上空,太阳泛着的白色的光,从充斥着雾霾的天空上洒下来。大街上各色汽车呜呜着来回奔驰。几只乌鸦“呱——呱——”叫着,从大街旁高大的树上扑楞楞地飞起,忽左忽右,飞了几个半圆,便径直飞过一条小河,分别落在大片绿树丛中顽强显露出气势的几栋建筑的杏黄色房顶之上。屋顶上,琉璃瓦的反光在乌鸦的黑色羽毛上闪动。又有一只乌鸦衔着食物闪过树梢,落在不远处的一条屋脊上。大概正是这点招惹是非的食物,惹得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乌鸦们为争抢而在辉煌的房顶和树梢之间飞来飞去,不时“哇——哇——”几声。 原来阖外甲忽然记起,今天正是时胄他们的高层会议隆重开幕的日子,所以,他赶紧离开了艾媚的汽车,通过他的特殊隧道赶到大方国的首都埠宜来追踪时胄。 从绿树遮蔽的间隙中俯视下来,一条故意弯曲的车道通向建在一处三面环水,只有前面有一孔别致的小桥的独立建筑。一辆辆电力驱动的轿车都是绿颜色,样式和大小雷同,它们间隔着将近百米的距离,很安静地陆续抵达这幽静处的建筑的前面门廊,把开会的大员们送来。又有一辆车来了,车门自动缓缓弹开,时胄和涂图司令等3人走了下来,他们说笑着走进门厅。 门廊上,又开来一辆大巴,挡风玻璃上张贴着一张巴掌大的红色卡片,上面写着“记者专车”几个黄色的字。记者们纷纷下车,走进门厅后分头往左右走上自动扶梯。阖外甲不慌不忙地走在最后,在楼上的记者席位专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在会议大厅里有如蜂巢中的嗡嗡声里,阖外甲架好他的摄影机之后,又拿出遥控器,似乎在玩弄自己的手机,实际上他在搜集他需要的信息,查找他感兴趣的人们的资料。现在,阖外甲把他的宝贝对准会场的正前方,欣赏着会标上面的大字。 会标很是醒目,是主席台上方的电子屏幕以红色显示出来的“全方位溶合年会”一行大字。主席台两侧的电子屏幕则不时分别显示出诸如“投票统计”、“赞成”、“弃权”、“反对”和“吸烟厅已开放”、“卫生间已开启”等橘红色字样。 阖外甲用他的遥控器飞速地搜索到并对准时胄。 会议大厅中,时胄和涂图司令的位置相邻。时胄拿出小包打开,掏出书本大小的笔记本电脑,准备发言时用。涂图司令则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过来:“嘿,州长大人,还没学会么?” 时胄扭头撇撇嘴:“切!老了还学这个干什么?我想学的是怎样捞钱!” “捞钱?”涂图满腹疑惑地看着时胄,“为公为私?” “当然是为公嘛!既然为官,岂敢为私?”时胄快速果断地回应,心语:为私捞钱谁不想?只是都不明说而已!你不是一样?你们军方不是有过用军舰走私的记录? “为公?嘿,州里有的是钱嘛,看你当州长以后建起来的裙装大楼,作为州府的办公处,好不威风!” 旁边的人有的轻轻笑起来。 “切,涂司令呀,人家那是烹调百川的古典鼎镬的形状,您怎么也把那说成是裙装呢?”旁边有人插话。 “呵呵,对不起,只怪我孤陋寡闻!”涂图梗起脖子,“但这反正是州府有钱!” “唏——这算什么有钱?我还想多进口点东西,譬如一些特种设备,随便买几台就和建大楼差不多了!”时胄的心语:譬如特种车辆,水陆两栖,不怕倾覆,不怕火烧,防子弹和小型炸弹,一辆就值几栋小楼嘛! “哈,我知道你喜欢用洋牌子!譬如妞,你都要用洋货,那几个洋妞小秘,不是你的日常用品吗?嗯——?”涂图更来劲。 “嗨,可别瞎掰啊,你总是对州翻译局临时派来实习的那几个妞垂涎欲滴,改天给你送几个过去好好实习实习好吧?” 涂图阴阳怪气地说:“俺宁愿跟自己多说说好话,也不敢用您老人家心爱的美女实习!否则,你不会设法把我化学阉割了?” 周围的人们哄笑起来。一个头发全白,脸上波纹成片的老者笑得直抹眼泪。时胄从自己的小包内抽出一张纸巾,拍在老者脸上:“老家伙,别笑掉气了,你老伴等着你回去抱抱呐!”转身对涂图:“你小子快去吸烟室吸完你那毒赶紧来,说不定后面还有一场恶仗打呐!” 涂图司令笑着一边缓缓摇头,一边向吸烟室走去。他的心语:不想自己捞钱,鬼信!不到处打点,就靠你老子的面子,你时胄能当这么大的官么?还在培养自己的儿子呐,不要更多的钱? 阖外甲笑了,他又把仪器对准时胄,他的心语:嘿,还是先在网上看到的几句话说得实在——官场如战场,资财靠山敢想敢闯;官场如戏场,粉墨化妆你来我往! 五六个人从主席台的侧面向主席台的正中央走来,相继坐定。坐在中间的那位的前面的电子牌上亮出“议众院院长”几个黄色的字来。旁边的几个人的牌子上分别显示着“副院长”、“部长”、“院务主席”、“副部长”等等。院长是个中年男人,头发往后梳得油亮,他按了按自己前面的一个小小按钮,整个大厅里的音箱同时发出一声铜锣的声音,余音袅袅。声音停止,院长清清嗓子,开了腔:“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人们听出院长虽然尽力清理了他的嗓子,但音响所传递出来的声音显示,他的嗓子还是属公鸭的。好在他不是卖唱,嗓子好坏并不影响他主持这样的盛会。“请各位安静下来,我们开始开会。大家可能注意到了,我的嗓子很糟,这不是和太太吵架吵的……” 会场上响起轰轰的笑声。院长极力忍住笑,继续说:“是这几天为了开好我们今天的大会而在一个接一个的小会上吵成这样的!希望我们今天能够顺利地开好这个一年一度的盛会,不要留下遗憾,要克服以前的各种……咳——咳——”院长抓起面前洁白的毛巾擦擦口鼻,“毛——病,甚至暴咳——咳——暴力倾向,把这个年会开成一个永垂不朽的盛会——!”院长颈项左右两边的静脉血管粗粗地鼓起来,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喊出这最后的几个字。会议厅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下面,请副院长作报告,大家欢迎!”会议厅里又响起一阵不太热烈的掌声。 副院长站起来马马虎虎地鞠躬致意,然后坐下来念他的稿子。副院长的嘴在机械地动着,大厅里响着他的声音,可与会者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们有的哈欠连连,有的闭目养神…… 阖外甲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而是聚精会神,紧紧盯着他的仪器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时胄的思维活动:一座乡村别墅,绿树成荫,树上时有小鸟啁啾。时胄和一个美少女相拥在别墅的平台上,欣赏着远处的景色。一团团的白云不时从翠绿的树冠上缓缓移动过来。 美女指着一片白云问时胄:“你看那里像什么?” 时胄和少女并排坐着,左臂架在女孩的后颈部,左手正在她的脸上小幅度地摩挲着,听到美女发问,赶紧瞥了一眼,随口答道:“既像猫又像狗。” “你真会胡扯耶,猫猫和狗狗就这样相像吗?你再仔细看看嘛!”少女发嗲了。 没法子,时胄只得停止了手头的动作,抬头仔细看了看那团已经快飘到他们头顶上的白云。不看则已,待他这仔细一瞅,竟然扭头“嗤嗤”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嘛!”少女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时胄趁势抓住少女的手,把嘴凑近对方的耳朵:“那我就说了呐,你可别怪我呀!” “谁怪你呀,只管说!”少女“嘻嘻”一笑。 “那不就像你好看的身体吗?看那曲线,惟妙惟肖啊!” 少女赶紧捏住时胄的嘴唇,继而用双手交替地拍打着时胄锁骨下方不远处的胸部:“你乱说!才不像!” 时胄赶紧使劲地抓住少女的双臂,让她施展不开,然后他突然把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少女托举起来,要把她放到平台上的席梦思上面。在时胄走近时,“啪”地一声响,把时胄吓得不轻,他双手猛地一抖,少女被他抛在了席梦思上面。少女发出发嗲的尖叫。 时胄从自己美妙的亦幻亦真的境地中彻底清醒过来,才发现那少女发嗲的尖叫原来是邻近的和他一样参加大会的女人发出来的。当时胄清醒并睁开眼睛时,第一缕映入他眼帘的景象是有一只皮鞋在飞往主席台上,这次是发出一声闷响,而且这响声如果不是借助于主席台上的话筒扩音,会堂后面的人还听不到。那,先前那样“啪”地一声亮响,又是怎么来的?时胄透过主席台上开始多起来的走动的人影,发现有个女性服务员拘谨地蹲在地上在捡拾着什么碎片。时胄的心语:这小娘们还生得乖巧,当然要注意点啦,如果大开放式地蹲下,那裙底春光可就要让大家好好欣赏啰!嗯,毫无疑问,那声“惊雷”——对老子来说确实如此——就是哪位敢于打响第一枪的勇士的第一只皮鞋打落了那位有点讨厌的、抓住话筒就滔滔不绝的副院长的茶杯,所以才形成了这样的场景。可这是谁干的? 时胄扭头往刚才皮鞋飞来的地方看去,那里已经有许多人轰轰地围了一堆,使他越发看不明白,于是,他赶紧问邻座的涂图:“你看出来是谁先开火的吗?” 涂图眯缝着眼睛:“据我的预感,结合以前得到的情报,应该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为民党的年轻人干的。” “tmd这个党是最喜欢添乱的,总是打着为老百姓说话的幌子,找政府的岔子。”时胄愤愤地,“哪天老子要找借口,狠狠地收拾他们一通的!” 涂图不屑地:“嘿,你算哪路神仙?即使你把你们州的那些党徒治了治,可人家在上头的大佬会给你好看啰,说不定哪天联合几个党,把你的帽子给搂了!还是像我们军人好,不掺和你们的这个党,那个派,坚持中立……” “屁!”时胄毫不相让,“你们中立?那最近几年不是时常暴出你们军方的一些高官被好些党派的党首们重金收买,为他们撑腰,一起在国内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兄,那是少数,你要看主流,像我……” 涂图的话还没有说完,会堂里吵闹的声音越来越猛烈,许多人离开自己的座位,向刚才扔出皮鞋的地方涌去。一伙人大声闹嚷着互相指责的同时,有的互相拉扯着,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向本来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而混乱起来了的主席台涌去。 主席台上,先在作报告的副院长已经被捷足先登的人们围在了人群中。有人抢过话筒,大声呐喊:“tmd为民党的馊主意是不怎么样,但生国党更是扯淡,那是让国家生吗?是要国家灭亡呀!大家说是不是要把他们消灭?” “是的,都应该灭了他们!”时胄在进入混乱的人流之中的时候,虽然不能自由行动,他更知道他的话语此时此刻必定是毫无用处的,但他还是声嘶力竭地喊着。 会堂里乱糟糟吼成一片,有的赞成,有的骂娘。从刚才扔皮鞋的地方揪扯过来的那一伙人像滚雪球一样,纠缠住了更多的人们,人流以更加汹涌的态势包围了主席台,有的人抢过话筒,把它扔向台后很远的地方;有的人揪住刚才要消灭他点名的党派的人的领带,把他勒得面容紫红,幸而有人拼力相助,才使得他逃过劫难;有的人挤过来揪作报告的副院长的头,副院长虽然损失了一小绺头发,但亏得他机敏地蹲下,在混乱中从那个捡拾茶杯残渣的女服务员的胯下钻了出去;有的人见这样乱成一锅粥,端起挤得歪歪斜斜的主持人桌上的一满杯茶,把它泼向人群…… 议众院院长虽然有两个年轻人护着,但在众多作乱的人们的围攻中几次差点跌倒,歪歪斜斜地挤出了侧门。这时他的身旁已经只有一个年轻人了,当他扶着一棵剪成毛驴形状的风景灌木站定之后,发现他旁边的年轻人对他傻笑。院长望望自己的左脚,这才发现上面已经没有皮鞋了,他这才明白:难怪刚才走路有点跛。院长使劲拍了年轻人的屁股一巴掌:“笑个卵,还不发紧急信号,让警察们来把那些疯子们拉扯开?” 年轻人这才如梦初醒,立即把两根手指伸进嘴里使劲吹了几声,他身上的警报感应装置把报警信号传到了近旁的警营,一大队警察很快就来到了会堂里,他们拉开了那些好斗的家伙,用强壮的身体把还要互相斗殴的人们隔开了。 阖外甲一直露出开心的笑容,在楼上的记者席上把这里的戏剧般的场景尽情地用视频记录了下来。 51.池畔交易 在离糜歆家不远的街道旁,念清把车停在树阴下,以尽量避开阳光直射——初秋晴朗天气的阳光还是很厉害的,他觉得没必要让汽车引擎多多发力带动空调来和太阳的热量较劲。念清在从家里出来之前躲在自家一楼紧闭的卫生间里已经给糜歆打过电话,叫她来商量上哪所大学的事,约好在他现在停车的地方见面。 从召开高层会议的吵嚷打闹的会堂出来,阖外甲用他的仪器遥测了念清的汽车的动向,侦测到他把车停到了离糜歆家不远的街道旁,知道他和糜歆有事了,赶紧隐身赶了过来,躲进车里进行视频记录。 现在,念清直直地盯着糜歆所居住的小区的出口,阖外甲的仪器记录到了他的心跳明显比平常加快,脸色也稍生红润。他的心语:这靓妞,快出来呀!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还在磨蹭什么呀?折磨老家伙么? 突然,念清的身子轻轻一抖,原来,糜歆在他的视野里出现了。只见糜歆站在小区的大门口,往两边轮流扫视着。念清赶紧把车喇叭按了一下。这“嘀”的一声引起了糜歆的注意,她现出了一点点笑意,然后朝念清的车姗姗而来。她的马尾式的黑发被上面缀着一朵黄色小绢花的小网兜松散地固定在脑后,大概她觉得浓密的头发时不时地散布在颈间有点热;她上身穿着粉红底色上有着花格子的掐了腰的短袖衫,将少女既示丰满又显苗条的魔鬼身材展露无遗;她的厚重而且稍显宽大的及膝短裤则是使人看起来很舒服的淡淡天蓝色,上面前后左右分布着形状各异的口袋,裤脚处被收束得仅比她的秀腿稍微粗点,这就让色迷迷的偷窥眼神无机可乘,这也大概正是女孩们喜欢这种样式的原因所在!再看糜歆的脚上,她并没有穿袜子,而是一双有着十二三厘米高筒的枣红色皮凉鞋套在脚上,走近了,从凉鞋的栅格间隙中可以看到她的几个脚趾露在外面,但是并没有涂上指甲油。 念清直盯着糜歆的短裤,他的心语:设计这种短裤的人,如果是个男人,一定是个嫉妒心情浓烈的极爱偷窥少女隐秘春光的老色鬼;如果是个女人,那肯定是受过春光外泄之苦的傻大姐。总之是tmd专门搅人之美的! 待到糜歆走近副驾驶座的车门,念清侧身尽力够着打开了车门,笑眯眯地:“欢迎美女赏光!”。 “校长好!”糜歆礼貌性地回复了念清,钻进车后刚把车门关好,念清马上就把车开动了。 糜歆的心语:都是那古欢,她对我实话实说——读得好不如长得好,长得好不如嫁得好……你又考得不好,又想读像样的大学,你还不利用你自己的有利条件去找念清这样的人?还装什么清高?古欢虽然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不能做得愚蠢,得个鸡飞蛋打的结果。人家到底是老江湖了!但这老家伙在打什么主意呢? 糜歆不好意思看念清这边,望着前面问:“校长要开车到哪里去呢?” 念清却瞟了眼糜歆后反问:“美女想到哪里去呢?” 糜歆的心语:这老家伙真狡猾! “我啊,哪里都不想去玩,心里担心地是到哪里上大学的问题呐!” “呵呵,不要急嘛,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今天带你去钓鱼,怎么样?”念清以期待的眼神望了一眼糜歆。 “钓鱼?这是男同胞喜欢的事吧,我们女生,都不太感兴趣的。” “嗯,你说的也许是实话,但喜欢新鲜的东西,喜欢欣赏新奇的景色,我想这一点不管男生女生都是一样的吧?” “嗯,也许吧。”糜歆仍然声音不大。 “我的女儿在国外学习,她一有空闲就和朋友满世界野,昨天在网上和我联系时告诉我,他们这次正在横贯麦肯马国,还绕行到南方欣赏那里著名的椰风海韵,整个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你看他们是不是疯狂?” “嘿嘿……是有点,但您一定也没有反对,甚至还支持她,所以……” “嘿,你和她妈妈的想法怎么差不多?也难怪,你们都是女同胞!其实这都是她自作主张呢,我可从来不会支持她到处野,何况她还是……” 念清的心语:说她还是女孩子,需要更加小心谨慎?这不是让这个靓妞更加小心提防,让我的计划……不能说下去了! “还是什么?怎么不说了?”糜歆感觉这老家伙有什么藏着不说,所以故意追问。 “呵——刚才为了躲避几辆乱窜的摩托,差点擦着路边的树,所以不说了。” “肯定不完全是这个!”糜歆提高了声音,带有点撒娇的声调说,“您就是有什么不想说,所以吞吞吐吐。也许这是您的家庭隐私,您不说我也完全能够理解。” “老说我那女儿干什么,她远远没有你漂亮,而且有时候还很任性,不听我的招呼,不像你这样招人喜爱。” “这可是您这个当父亲的说的呀!实话对您说,我老爸也时常这样批评我呐!诶,您怎么把车开到乡下来了?” “傻妞,难道城里有鱼钓么?要想钓鱼、看风景,当然要到乡下去呀!” “可是,这些地方太安静,好怕人的!” “怕什么,有我啊!”念清说完,把车停在了上次和芭勉幽会的地方——他的养鱼的农民朋友看管其鱼池的棚屋旁,他跳下车,赶紧走到后面打开后备箱,拿出两套钓鱼器具,“来呀,美女,来帮忙!” 糜歆只好下车,在念清的指挥下帮忙在鱼池边上布置钓竿,看到他认真的模样就问:“您还真的要钓鱼呀,我可要早点回去呐!” “放心,不会耽误你,又让你可以给你家里带点礼物回去。” 糜歆的手机短信提示响起来,她打开一看,原来是土生发来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文字后面是个心形图案。糜歆立即回复了“谢谢”二字。很快,土生的短信又来了:“今天可以约你共进晚餐么?”糜歆回复:“对不起,今天不行。”土生的回复是一个表示无奈的小图标,然后配的文字是:“那好,明天再说吧,再见!” “哈,到底是美女,联络不停。你看,我已经钓到一条大家伙了,怎么样?是青鱼呢,应该有七八斤吧?”念清把水边网兜里的鱼提起来给糜歆看。鱼在放回水里去的时候,尾巴把水拍打得“哗哗”直响。 “哦,真不错!那根钓竿怎么没有反应呢?” “那边的鱼可能在谈情说爱,没有时间来咬我的钩噢!”念清带着狡黠的笑看着站在鱼池堤岸上的糜歆说。 “唏!您什么都可以和那些挂钩。”糜歆说着,要走下堤岸来看另外的那根钓竿。 “别,现在不要下来,让它们随意吧!”念清说着,一个箭步登上了堤岸,在后备箱里拿出两瓶水,还有一个用深色塑料袋提着的方形的东西。他对糜歆一努嘴:“我们到里面坐坐,阴凉些。”说着,径直在前走进了棚屋。 糜歆在门外迟疑:“这是谁的屋子,您——” “嗯,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他这里的一切,我想用就用,想要就要。你放心,进来吧。” 糜歆只好缓缓地走进棚屋里,扫视着里面的一切。念清坐在还算干净的床簟子的一头,把拿进来的东西放在小方桌上,转头说:“坐呀!” 糜歆一看,唯一的小凳上放着电风扇,看着床的另一头,又有些迟疑。 “怕什么?干净呐,我叮嘱朋友经常擦擦的。”念清拍着身边的簟子说,又递给糜歆一瓶水。 糜歆接过水,慢慢在床的另一头坐下。念清拧开水瓶,“咕嘟咕嘟”来了几口。 “我知道你刚才接受的短信的主要内容!” “您——?” “是啊!是祝贺你生日快乐的!” “您——您怎么知道?”糜歆惊异莫名。 “我有特异功能呀!嘿嘿嘿……” “切,我才不信!” “我是你们的校长不是?你们的档案我还不知道?特别是你这样的美女!” “嘘——”糜歆只有点头的份;她觉得口干,也拧开水瓶喝了几小口。 念清打开深色塑料袋,拿出里面的方形盒子,上面印着颇有立体风格的手机图像。念清一边打开纸盒,一边对糜歆说:“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他靠过来,让糜歆看新手机,他自己则翻看着手机的说明书,“这是新上市的最好的进口手机,一机在手,电话、手表、上网电脑、照相机、摄像机等等都可以免了,而且它拍摄的像素和现在最新式的影像设备差不多……” “这么好的东西,一定很贵,我、我不能要。”糜歆的声音很小。 “你这样的美女不要,谁能够要?”念清把说明书扔在簟子上,用双手紧紧地抓住糜歆的左手。 糜歆的手往外抽了抽,但无济于事,她只好问:“我的父母如果问我怎么有这么贵的手机,我怎么回答?” 念清长出一口气:“嗨,这个呀,你不会说你在什么地方捡来的?至于其它太阳能充电器等等,你可以说是自己花钱配的啦,这个盒子你就不要了,机子里面有操作说明书。总之,我都替你想好了。”他抽出右手,搭在糜歆的肩背上。 糜歆发出轻微的声音:“我,我只想您给我活动活动,让我进埠宜的大学,这个是我和老爸说好了的,他同意我问问您……” 念清把嘴凑近糜歆的耳朵:“傻丫!你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办好,你就放心好了,宝贝!”他把脸贴紧糜歆的脸,然后又跪在糜歆的脚前要吻糜歆的嘴唇,由于床的高度的影响,他够不着,又站起来躬身吻上来。 糜歆用手使劲抵抗了几下,然后用越来越低的声音问:“您在水里面放药了?我头晕……”然后一歪,侧身倒在了床上。她的心语:看这老家伙怎么办!关键的那一步决不能让他得逞。 念清见糜歆歪倒,狂喜不禁,他的心语:这妞厉害,居然猜测我下药了!我还在怀疑这药够不够分量呐,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不管,我要得到这美女了! 念清这样想着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双手还是有力地抓住自己的衣裤。 当念清要用力掰开糜歆的双手的时候,糜歆闭着眼睛咕咕哝哝地“下次……告你……”重复说了几遍。 听到“告你”,念清大惊,心语:都是tmd艾媚那婆娘撺掇土根父子告老子,老子输得厉害;如果这妞还告,弄不好进牢房…… 念清只好强压下自己的欲火,在糜歆的脸上摸了几下之后,才赶紧跑出棚屋去看钓竿。果然,两根钓竿分别钓上来一条四五斤的青鱼和两斤左右的改良品种的鳊鱼。念清取下鱼,觉得够了,马上收好渔具,和鱼一起放进汽车的后备箱,再在里面拿出一瓶水,拧开,倒掉一点点,然后拿进棚屋。 棚屋里的床上,糜歆的眼睛似开似闭。念清用身体作掩蔽,把刚才糜歆喝过的水换了过来,再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然后关了箱盖。 棚屋里,听着外面的响动,糜歆微微地笑了,她坐了起来,走到门口,扶着门框迷迷糊糊地问:“嗯,刚才我怎么啦?” “你——?没怎么样呀!不过,好像睡了一会儿吧?” “噢,我现在头还有点晕。” “那我们回家吧。已经钓了几条鱼了。我是常来钓鱼的,冰箱里都成鱼池了,这些都给你吧!带你出来总要有收获的嘛。” “我无所谓。”糜歆慢慢向汽车走去。 念清见糜歆两手空空,赶紧走进棚屋,把新手机和充电器要塞给糜歆:“这个可不能忘了呀!”他拉住糜歆,把手机和充电器分别塞进了她短裤上的空口袋里,又打开后备箱,把装着空纸盒的塑料袋扔了进去。 糜歆缓缓抬起头:“这些我都不想,我最想的是您给我搞定一所大学。” 念清对周围望望,没有发现远处有外人,靠拢来搂住糜歆的肩头,吻着她的头发:“你还不放心吗?我已经答应你了,明天就亲自到埠宜去跑一趟。不过——” “不过什么?又是钱的问题吗?” “呵呵,不完全是。只要你让我好好地亲一下,我再告诉你。” “不嘛,我头晕。”糜歆的声音很轻。 念清没有觉察到糜歆有使劲挣脱的意思,便用力地搂住她,吻她的脸,还要吻她的嘴唇。糜歆在颤抖中用力推开他:“够了吧?你说呀!” 毫无思想准备的念清在一个小趔趄之后,自我解嘲地:“这妞好厉害!你回去对你父母说,我到埠宜去为你找所好大学,需要3万元。这钱我先垫着,你以后——” 糜歆瞪大眼睛,疑惑地望着念清。 “嘿嘿……”念清怪笑起来,“傻妞,我会真的要你的钱吗?你拿到后自己省着用吧,只当是我送你的,怎么样?” “好吧!” 念清打开车门,一坐上去就发动了引擎,糜歆也跟着坐进了车内。 念清开着车,看着前面的路,对糜歆说:“美女,你可不能骗我噢,如果你只从你父母那里拿很少的钱,或者根本不拿,那,你就是在自找麻烦喽——” “嗯?嗯嗯……”糜歆装着迷糊的样子。她的心语:3万元大概够上两年大学用的,我要这钱干什么?老爸老妈容易攒得这么多钱么?嗯,我可以骗他,就说已经得到,但实际上没从家里拿,老爸和老妈一定会怀疑我和这老家伙有什么鬼,嘿,他可真狡猾的!那就先拿着吧…… 52.视察途中 艾媚驱车在三水州首府的大街上以警方规定的速度的上限奔驰,因为她太高兴了——清晨她一打开手机,一条短信便告诉她,她应该分得的帮土生赢得的赔偿总数的49%,将近30万呐,已经到账了。这是她今年的第三笔大收入了,她要到市区中心银行的自动柜员机上去操作,以便将资金追加进自己的股票账户,她要大干一场。 作为有知识、精明、浪漫的年轻女性,她深谙现在她所处的世道上,只有炒股、买彩票、打牌几大赌博之道。买彩票中奖,特别是大奖,那个概率太低了,她虽然特别想突发横财,但理性又告诉她这个不现实,所以她基本不买。打牌嘛,也是一种吸引大多数民众的赌术,但她不愿意长时间地和那些赌徒待在房间里的龌龊空气中,特别是有人抽烟的时候,她作为不抽烟的人等于在跟着慢性自杀,所以,她也一般不参与那种在她看起来是档次极低的赌博。既然买彩票和打牌这两大赌术都非其所爱,要想满足人类成员大多嗜赌的天性,那她就只剩下炒股一途了,所以,这是她非常热衷于炒股的内因;至于外因嘛,那当然是因为她能够通过怂恿并帮助别人打官司,每每从中获得丰厚的回报,她就可以在炒股被套牢或是斩仓大亏之后,及时把资金又打入自己的股票账户,使得自己总是站在大户之列。这些都是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搜集到的艾媚的生财之道。 本来,艾媚今天是可以呆在家里,用自己的电脑,乃至手机来通过网络实现自己的资金划转的,但她今天兴致颇高,这几天又没有代理的案子需要准备,老公言鸾又到他的三水大学**的事去了,所以觉得独自呆在家里很是腻味,就决定开车去银行,顺便兜兜风。 阖外甲对地球人的好赌由开始的疑惑到现在仍然觉得难以理解,所以,他在探知艾媚将在炒股上又会有大的动作时,就特地赶来见证。当然,阖外甲仍然以隐身的状态进行着他的调查,因为他不想由于自己的现身而影响到地球人既定的活动,至少,他要把自己对地球人的影响降到尽可能低的限度。 现在是早上8点多钟,太阳在比较稀薄的城市雾霾中从高耸的大楼间隙之中快速闪现。这种透过汽车的左前方的挡风玻璃不时洒进来的混浊的金色阳光,给艾媚颇高的兴致锦上添花,她竟然小声地哼起歌来。在一处繁忙的十字路口,由于她注意力不太集中,差点闯红灯,只得急刹,这才打断了她胡乱的歌唱。即使这样,仍然没有减低她的喜悦,看她内心喜悦的心语:哈哈,老娘又可以往股市里砸钱啦!日!看你还挑逗老娘啵?你再这样,老娘今天就要买你10万股,大捞一把,把以前的损失捞回来! 艾媚情不自禁地顺手拍了一把方向盘,不慎触及喇叭按钮,汽车“嘀”地报以哀怨,停在她的汽车左边同样在等待绿灯的车中乘坐的人以奇异的眼神望了她一眼。艾媚不予理睬,只是注视着信号灯旁的计时显示。好,绿灯了,艾媚正准备加油启动汽车,突然前面信号灯旁发出报警的声音,路口4个方向的灯都变成了红色,紧接着,远处传来的汽车警笛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艾媚左边的路口,从北开来一辆警车,它的后面是一辆外表看起来灰不拉叽的普通中型客车,它们风驰电掣般地往南开去。 艾媚左边的车上的人把车窗玻璃降下来,呸了一下,好像是对艾媚,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地:“难道又是那个二代官的州长大人时胄要出去视察了?”艾媚毫不关心,她关心地是:这两辆招摇的车很快就会过去,马上就会轮到她过去了。阖外甲则引起了注意,他用仪器探视,发现后面的中型客车里果然坐着时胄;通过进一步地扫描,侦知他们是要到兮水县去视察。对于阖外甲来说,艾媚的炒股和时胄的活动比起来,就没有什么继续跟踪调查的必要了,而这州长大人的活动则是他关注的部分之一。本来,他是三水电视台的记者,但由于他不是排在前面的几位之一,所以,平常也就没有什么头头脑脑的人关注他,这次也就没有人通知他随着州长大人去拍摄了。既然人家没有通知他参与,他又热衷于此事,所以,他又只好采取他喜欢的隐身方式来跟随时胄了。 阖外甲通过他的特殊隧道钻进了时胄乘坐的中型客车,吃了一惊:这个外表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家伙,里面的设施还真是齐全呢,有电视、小冰箱、微波炉,座位可以任意移动折叠组成类似铺着席梦思的床,汽车的尾部有小小的卫生间……总之,这好像一辆小型的高级房车,将近10个人在里面生活是很舒适的。现在车里面人并不太多,除了驾驶员之外,还有5个人:时胄和他的办公室主任以及秘书包子,还有三水电视台的两个电视记者——一个是靓丽的年轻女主持人桑尼,一个是中年男性摄影记者。摄影记者坐在前排的右边,时胄和桑尼分坐在第二排的左右边;办公室主任和包子则分别坐在时胄后面一排座位的两边。最后面一排座位空着。这时候,不需要主持人的解说,摄影记者兀自把摄影机对着前面时不时地拍几个镜头。 后面的座位上,主任趁机小声和他前面的美女主持人聊天:“桑尼,这次出来,州长要跑几个市、区,可能还要到个别县,时间说不定,你对家里的主要成员通报了么?” 阖外甲通过及时上网查询,知道这个主任叫庞士,40来岁,秃顶,大腹便便,平日说话粗声大嗓,此时大概因为是在车内,为了不至于影响到上司时胄,所以压低了嗓子。他出身于三水州的一个小镇,从一个很一般的学校毕业后来到州府讨生活,凭着他自认为的灵活机智,从一个小企业的员工混进了州政府的部门,和州府的高官们一起在一个豪华的老大院子里办公。至于他如何成为了时胄的大管家,这得从阖外甲搜集的相关当事人的记忆片段组成的视频来简单回答。 那是时胄刚从埠宜外放到三水州当行政长官不久的一个春末的中午,庞士还没有夏日才有的午睡习惯,所以就于午休时在州府30层的裙裤状的办公大楼后面的园林式院子里闲逛。也就是在此前约半个小时的光景,他看到了州长的座驾往他这旁边不远处驶过,在前面独立的州长办公小楼前停了下来,他看到时胄和桑尼一道下车,走进了楼内。他的心声:这妞中午都被州长大人拉来了,看来州长的夫人没有跟来就是好,很方便的啊!不过,刚才听州府办公室的官员闲聊说,州长的夫人观庄马上就要受聘于三水大学的医学院,成为其教授,并兼职于所附医院。庞士是个有心人,自然对贵为一州之长的一切都很关注,他的夫人就更在他的密切注视之中了,所以,他上午都在办公室的电脑上观看了搜集到的有关观庄的视频,因此,他虽然没有见到过观庄本人,但他对她的外貌已经有了较深的印象了。有时候就是这样巧,就在庞士闲逛的时候,他看到百十米开外的花园小径上走来一个女性,仔细一看,那个提着个随身小包匆匆走来的女性不是观庄是谁?州长中午把桑尼招来决不会是为了让她主持一个夫妻吵架的仪式吧?饥渴的有权势男人和美女在一起,那还不做出他们想做的一切事情出来?可是,州长的这一切无疑是决不能让其夫人撞见的,虽然其温婉贤惠是著名的,但总不能让作为妻子的她把州长和美女的偷情抓个现行吧!于是,庞士立即掏出手机,用机关内部快速拨号的形式给包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要他立即向州长通报:夫人马上就要来访了!打完电话,庞士赶紧迎上去,拦住观庄,对她一鞠躬:“教授,您好!” 观庄一愣:“你好!请问你——?” “噢,我是州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是您的一些教学节目的粉丝,虽然我不是跟您学医学的,但我对您发布在网上的节目很感兴趣,因为我可以从中学到很多医学知识,这使得我自己在健康方面获益匪浅!真的,谢谢您了!” “哦,那没有什么,不值得你谢的。如果你继续感兴趣的话,我以后就在三水大学的医学院和学院的附属医院工作了,我们可以更多地交流。请问你的尊姓大名是——”观庄对庞士伸出手来。 庞士赶紧和观庄握手:“噢,我叫庞士。您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我就是因为超重,在健康方面出现一些问题。” “嗯,是的,是的。譬如,以你现在的体型,睡着了一定鼾声如雷,在严重的时候,还会使你的血液处于低氧状态,这反过来又可以给你的健康带来一些另外的危害,比如血压的升高、刺激食欲的升高等。这样就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体重也就减轻不了。只有当较长时间的低氧血造成你的血糖升高并维持一定的时段以后,你的体重才可以减下来,但那时候已经对你的身体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一说到自己的专业,观庄便滔滔不绝起来。 庞士露出焦急的神情:“我就是想请教您,我怎样才能摆脱这杀手般的恶性循环呢?” “哦,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这样吧,我先简单地教你两招,详细的以后我们再讨论。第一招是严格控制饮食,无论如何不能超量,即使觉得肚子很饿也不要理睬它。有人说,多吃了点儿关系不大,我通过运动拼命把它消耗掉就是了。可是你要知道,你多吃的哪怕是一个鸡蛋般大小的米饭团,你要消耗掉它,得跑多少分钟啊!我们的人体可比你的汽车对能量的利用率高了不知有多少倍啊!第二招是……”观庄的支招还没有结束,庞士就透过观庄的肩头看到包子和时胄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庞士马上笑得脸更加大了,他充满歉意地对观庄说:“真对不起,初次见面就耽误了您这么多时间,现在州长先生他们来迎接您了,我以后再向您请教!” 观庄这才扭头看见时胄和包子两人。包子伸手要帮观庄接过小包,被她微笑着婉拒。时胄问:“过来怎么也不先通报一声?” “哦,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从明天起我就搬过来到医学院上班了。再就是顺便到你这里来混餐饭吃。”观庄微笑着说。 “嗯?还没吃饭?真行啊!小包子,带这个要饭的阿姨去弄点吃的吧!吃完了你再告诉我一声。” 包子点点头,带着观庄往时胄的办公小楼里走去了。 时胄看了看笑眯眯的胖子,问:“你就是庞士?” “是的,州长!”庞士毕恭毕敬地回答。 “嗯,刚才听小包子说,是你给他打的电话。可是,怎么老没见人来呢,原来是——啊,你都和我们家的那个要饭的讨论什么呀?”时胄似乎很有兴趣,要详细的找庞士问明白。 “哦,我在向教授请教健康方面的问题呢!还有第二招没有听到,您就过来了。” 时胄的心语:亏得这小子呐!老子的手刚刚要伸进美女桑尼的衣服之内,不是他拦住老婆,那小妮子和俺亲热的现行场面就要被老婆亲眼所见,真tm的有点后怕! “呵呵……似乎有点遗憾啰?没关系,以后再要她和你唠叨就是了。”时胄似乎很满意,“你在哪个部门工作?” “报告州长,我在人管部工作。” “你愿意到我这里来么?”时胄突然对庞士来了这么一句。 “能为州长服务,是我终生难得一求的最高尚的职业!” “嚯,你小子真会说话!不过,先是当副职,以后再转正怎么样?” “州长的栽培就感恩不尽了,哪还计较什么正副呀?当然,有朝一日能够混个正的,那就更见得州长培养有方,让我这样的笨蛋都进步快,呵呵……”庞士笑着回答,使头上不太多的几绺头发都颤动着。他的心语:有戏,太tm幸运了!想当年,老子给那些大大小小的头儿们的家里磨刀、擦玻璃、修燃气炉子……忙得不亦乐乎,才慢慢升了起来。现在,老子碰到最大的福星了! “切!好口才呀!就这样说定了,等会我让小包子给你们部长打个电话,你明天起就到我这里来工作吧。” 庞士赶紧虔诚地对时胄鞠了一躬:“是,那我先回去了。”退了两步,再笑眯眯地转身不紧不慢地走了。时胄在庞士转身之前,对他挥了挥手,表示道别。 现在,在时胄他们乘坐的车内,庞士和桑尼的对话正在进行。 “嗬,我们都是在外面野惯了的,家里已经习惯了!”桑尼用她好听的嗓音回答。由于车的隔音性能好,加上道路平坦,所以车内比较安静,他们的谈话能够被前面的人比较清晰地听到,所以车内的人都有不同的反应:司机抬眼扫了一眼头右上方的后视镜,看了看桑尼漂亮的脸孔;摄影记者撇嘴无声地一笑,然后把摄影机对准车内的时胄他们拍了一个近景;时胄笑得有点出声,然后扭过头来,对桑尼抛了个媚眼后问:“野?有野性好啊!”他对桑尼招招手,拍拍自己右边的座位,“来,我们来探讨一下这个!” 桑尼立即坐到了时胄的身旁。时胄故意拍拍桑尼放在她自己大腿上的左手的手背:“你说说你对野性的看法!” “我呀,既欣赏又憎恶!”桑尼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噢?我们倒要仔细听听你的论述。” “欣赏嘛,因为野性的东西一般是自然的,没有人为的雕饰,使人很愿意亲近,使人很容易理解。” “嗯,颇有道理!”时胄欣赏地点头,“可你为什么又要憎恶它呢?” “这就是一个事物的两面性嘛,野性的东西一般又是粗糙的,所以不容易被人们接受。既然人们不愿意接受它,那当然就是不喜欢它啰。不喜欢,不就是有憎恶感吗?”桑尼仍然是那样快速地说着。 “嘿,你这不是人为的一层层递进,把从不愿意接受加码到憎恶,你这是不是思想上的乱‘野’呀?”时胄故意板着脸说完,然后突然怪笑起来。 由于时胄的表演式的表情,车内的人们都跟着大笑起来。 “呵呵,州长大人批评我是什么就是什么,诚恳接受。” “不——不——不!我不是批评你,反过来,我很是欣赏和喜欢你的野呐!”时胄又轻轻地拍拍桑尼的手背,然后顺势把她的手捏了捏。 时胄的这一言行,反倒使得桑尼的脸稍稍红起来。 突然,车内很暗了,只有外面的灯光一阵明一阵暗地传进来。原来是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钻进了隧道。说它明,也只是能够勉强判断车内的人的轮廓;说它暗,那自然是车内连人的轮廓也分辨不清了,人们的目光只有集中到车前的和隧道两旁的灯光映照下的道路和隧道的墙壁。千载难逢的时机,时胄赶紧用右手抓住了桑尼的左手。桑尼只是将手轻轻地动了一下,然后服服帖帖地被抓住了。 幽暗的车内,摄影记者发话了:“嚯,就到这个长长的隧道了!再经过3个短得多的隧道,就是平坦的公路了。” “嗯,你对这路确实熟悉!”时胄赶紧接过话头。 “我也知道,我们记者就是跑得多嘛!”桑尼说。 “哦?”时胄用力捏了捏桑尼被他握着的手,“那你说说,走完所有的山路,到兮水县还有多少公里路?” “虽然我说不了那样准确,但知道大概是50来公里。” “61公里!”司机插话。 “你用导航的数据呀,当然准确,可我也只差了几公里呐!” “几公里?应该是差了10公里哦!你真傻,不知道用手机到网上查一查呀!”庞士也来攻击桑尼了。 “你才傻,我是身不由己呀!” 时胄一惊,赶紧抛开了桑尼的手,“身不由己?这话什么意思?” 桑尼也一惊,赶紧自圆其说:“我长途坐车就容易犯晕,瞌睡多,所以根本不能玩手机,那样更晕乎。” 摄影记者乘机开玩笑:“是知道今天要陪州长出差,昨晚激动得没有睡好吧?” “是啊,是啊!”包子也乘机起哄。 “包子!你起什么哄啊?自己和年轻的老婆道别,可能比桑尼陪州长先生出差还激动得多呐!”庞士赶紧转移视线,他的心语:这个摄影记者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信口而来?怎么能够往这真实的又不能戳穿的事情上扯呢?这些人是不是低能啊? “就是嘛,我是理解加谅解。就说前天早上吧,我看到小包子的脸上有隐隐约约的口红印记,只是要他赶紧去洗把脸,并没有把他的糗事张杨出去嘛!”时胄已经在庞士的帮助下从微微的紧张之中缓解过来,马上领头拿包子开涮。 “哈,如果是我呀,我就要给他拍几张特写,发到同事们的天友群里面,让大家开开眼界的!”桑尼找到了报复的时机。 “这是你太年轻的表现。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那可以预见你的前途和州长大人的就有天壤之别了。”庞士又在扭转话题了。 桑尼侧过身来,向后对庞士说:“噢,我明白了,主任的意思是:州长的是柔性克刚,而我则是钢对钢,是不是?” “对呀!州长是让有意无意犯有过错的人自警、自省、自新、自信,人家以后就不会再犯了;而你的……” 时胄虽然听着很舒服,但他想到的是另外两的事,于是,他打断庞士的话,“刚才桑尼可能是由于睡眠不足,所以,处置包子之类的人和事时,可能就会出昏招。那这样吧,小包子,快把最后排的座位拉成卧铺,让我们车上这位唯一的女士补补瞌睡吧!” “喔,好的!”包子答应着,汽车刚好走出了长隧道,车里面又亮爽起来,他几下拉好了卧铺。 时胄拍拍桑尼的左肩:“去吧去吧,做个美梦!” “好吧,谢谢州长大人,那我就斗胆享受了!”桑尼爬上了卧铺,拉了条小毛巾毯盖在身上,虾米一样的蜷缩着睡了。 庞士又像开玩笑,又像阿谀奉承地笑着说:“州长就是州长,他的仁慈随时随地都能表现得恰到好处!所以,部下们哪有不尽力用命的!” 时胄笑着冲庞士一挥手:“你小子,少跟我油嘴滑舌地!” “遵旨,噤声——”庞士发出戏腔。 桑尼其实根本没有睡着,首先是因为那上面淡淡的香水味,再就是他们几个男人断断续续地说话声。她的心语:我在几个男人时不时瞟来的目光中可以睡得着么?刚才时胄就偷偷地攥住我的手,他的老一套我是知道的,如果他借口上卫生间,走过时顺手…… 很是凑巧,在短暂的静默中,阖外甲读出了时胄的心语:tmd,不该让那妞躺在那里,看着很是诱人,可是连走过去随便接触一下她的身体的借口都没有,真是看着美味佳肴吃光饭!嗨,也没什么,隔三差五就可以把她叫来用用的,现在也没有什么忍受不了的,又没有吃“鞭王”…… 车内白光一闪,原来是车又钻出了一个不长的隧道,山头上雾霾中的白日时隐时现,它的白光便在车内忽闪忽闪。时胄风流多情的感慨被它照射掉了,他注视着高速公路两旁的山地,忽然对摄影记者命令:“多拍点,把这两旁的山地……现在就不要叫醒桑尼吧。反正你们可以通过剪辑和后期配音什么的,把节目弄熨帖了。等到下一个出口,我们出去转一圈!” 于是,摄影记者便根据自己所看到的放肆拍摄着。庞士渐浓的睡意也马上被时胄的命令所驱散,他立马睁大眼睛注视着公路两旁的山坡。忽然,庞士看到右边一个绿色的大指路牌上写着:“下一出口,53号,8公里。”他赶紧请示时胄:“州长,下一出口我们是不是就出去?” “嗯?嗯,好!”时胄答应了。 庞士马上从自己的座位旁抽出一个带有短小天线的类似手机的东西按了一下:“喂喂,2号,下一出口下高速,明白?” 对讲机里传来回音:“2号明白,2号明白!” 庞士又请示时胄:“是不是叫这里的市长赶过来?” “嗯——”时胄略一沉吟,“不了,回去后再把他们都叫来,仔细盘问!” “好的!驾驶员注意了,我们就在前面的出口下高速。”庞士对司机说。 “嗯,我知道了。”司机应了一声。 桑尼掀开毛巾毯,慢慢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再用两手轻轻地揉拂着自己的两只眼眶。 “嘿,桑尼知道我们要下车了,她也要开始工作了?”庞士瞄了一眼桑尼说。 “嗯,不错,不要我们叫醒她呐!”时胄对桑尼起伏的身体曲线多看了几眼。 桑尼走到时胄的旁边坐下来:“跟着州长大人工作,岂能马马虎虎?”说完,偷偷对时胄抛了个媚眼。 时胄的心语:tmd,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老子真的要好好地把她惩罚一顿,不要以为我将近50就不行了,包包里的“鞭王”还是很管用的噢! “那就好!”时胄大声地对庞士和包子他们说,“你们听到了吧,要向桑尼学习呐!好,就要下车了,大家准备!” 汽车开出匝道,开始在山间的普通公路上颠簸。路的右边山坡上,一个老汉放着三十多头黑色和白色乃至花的羊。 时胄看着羊群,把眉头皱得很紧,对司机说:“马上停车!” 车停了,开路的警车还在开着,庞士赶紧对包子低声而威严地:“快,叫那蠢货警车停下来!”说着,赶紧跟上时胄下车了。 “好!”包子答应着,拿起对讲机,“2号,赶快停车!”他插上对讲机,也很快地下了车,往前面看看,警车停在了前面不远处。 这里时胄向羊群走过去,放羊的老汉在离羊群不远的山坡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这里海拔较高,加之秋天的阳光在淡淡的雾霾中并不厉害,所以老汉把草帽扔在旁边,先是呆呆地看着羊群,等到时胄他们的车停下来,这些衣着光鲜的男女向他走来时,他才用两只手架在自己的额头权当小小的遮阴篷,直直地看着他们向自己走来。 时胄走下公路,在穿过几丛小小的荆棘时,有刺挂住了他的袜子,包子眼尖,赶紧过来帮忙,不料自己也被一根刺条勾住,但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不能只顾自己,得尽力帮助他的长官。于是,包子连拉带拖地甩开刺条,走过来帮助正在咬牙和刺条搏斗的时胄。终于,他们很快把刺条甩开了。时胄轻轻抚了抚那条不长也不深的血痕,再跳过几丛草——他深怕又有刺来为难他——终于走近了放羊的老汉。老汉的心语:看这群呆种,怎么就要硬攻刺蓬呢?绕道多走几步会死? 时胄忍住有点火辣味道的脚背之痛,装作轻松地问放羊老汉:“老哥,你一个人放羊呀,有多少只羊呢?” “三十多只呐!”老汉黑里带红的脸盘上的一对还算明亮的眼睛轮流看着他们,特别是看到摄像机就停住了他巡视的眼神。 时胄走近前来和老汉握手,老汉把右手里的树枝交到左手里,和时胄握了握。“噢,但怎么黑的、白的、甚至花的都有呢?不是纯黑的值钱得多吗?”时胄盯着老汉问。 “是这样吧。但你看,它们争先恐后地,我们能够得到纯黑的羊宝宝吗?”老汉用手一指他的羊群。 时胄他们这才仔细地看到这群羊,除了有的在认真吃草之外,有几只白的、花的公羊,在追着黑色的母羊交配。摄影记者便追着那些卖力的公羊拍摄着。时胄苦笑着摇摇头。桑尼与时胄对视,时胄对她悄悄地伸出一根粗大的左手指晃了晃,桑尼撇了一下嘴唇“切”出了声。 在他们旁边不远的庞士暗暗看到时胄与桑尼的动作,只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他对老汉说:“老哥,你不会把这些杂种赶得远远的么?” “那可怎么行呢?这些宝贝杂种是我们区里专门在三水大学的畜牧分院引种来的,他们说这个也很值钱的。” “那你们养这些黑白混淆的东西能够卖到最高的价钱吗?”庞士忍不住追问。 “屁——”老汉故意把声调拉长,并且轻蔑地把眼睛闭上了几秒钟。 “杂种!”时胄咬牙切齿地骂出了声。 “对!都是些杂种!”老汉也愤愤地跟着骂人。 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明白他们所骂的人都是谁,但都觉得好笑,满山坡上都能听到他们哈哈的笑声。离他们不远的羊群也似乎热衷于凑热闹,许多羊也“咩咩”地叫唤着和人们合奏。 这时,桑尼正抓紧举起手中的话筒,摄影记者立即将镜头对准桑尼拍了几下。桑尼把话筒对着自己的红唇说开了:“各位观众,现在,我们的州长不辞辛劳,亲自奔赴大山深处,考察牧民的饲养业。您看,这就是这位牧民大爷饲养的几十头羊。” 在这一片难得的喧闹中,庞士的手机也来凑热闹,他设置的鸟叫声响起来。 桑尼的声音:“您听,这里除了蓝天白云,青翠奇巧的山峦之外,这鸟鸣的声音是我们在城里难得寻觅的。” 庞士开始没有注意,以为正如桑尼所言,是在这山野风景之中欣赏到的天籁之音,等到再鸣一轮,他感到口袋里震动起来,才知道是自己的手机在呼叫了,他赶紧接听。看到庞士开始按键,鸟鸣声戛然而止,桑尼也立马停止了她的解说,摄影记者也暂停了他的拍摄。 老汉好像自言自语地:“是呐,我说怎么突然会有我爷爷在我们小时候给我们学过的好听的鸟叫呢?现在那些鸟只会叽叽喳喳的了!原来是那位老板的手机像鸟一样叫得好听。” “是啊!那你的手机铃声是什么呢?”时胄随便和他扯谈。 老汉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屏幕不大的老式手机,慢腾腾地按了几个键,手机发出一阵阵犬吠声。 桑尼领头发出哈哈大笑。 “这位美女你不要笑,我就是靠这个来管束羊群的呐!你看,那些羊是不是安静了许多?”老汉摆出得意的神态,望向不远处果然安静了些的羊们。 这边说笑着,那边庞士在接听电话:“对……你好!是啊,州长在……噢噢,知道了,好的,我这就向州长汇报。再见!”他把时胄从老汉的身边稍稍拉开一点,压低声音说:“刚才外管部的部长说,原定的后天到我们州来的麦肯马国的州议会代表团今天晚上就要下榻到我们州府,明天上午您就要接见他们。” “见鬼了,怎么提前两天?”时胄外出的计划被打破,感到恼火,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习惯性地骂人。 “原定的到别的地方的访问计划改变了,但不知为什么。” 时胄回头对放羊老汉挥挥手:“对不起,我有事就要走了,你好好干,把羊繁殖多了,就可以发财喔!” “好啊,做梦都想着发财呢!”继而低声地自言自语:“发白菜!靠放羊都能发财,那放人的该怎么样呢!都是这些城里的有钱人喜欢瞎说!” 时胄等一行人走到汽车旁,时胄立即钻进了汽车,庞士则对开路的车上的警官说:“你们的导航没有问题吧?” 警官自信地点点头。 庞士:“赶紧带路,我们原路返回州府,要快!” “是!”警官举手行礼之后,上车出发了。 庞士最后登上那辆其貌不扬的豪华车,汽车便紧随开道的警车扬起薄薄的烟尘远去。 53.分道扬镳 阖外甲看到时胄一行匆匆返回,他也只好另做打算,便来到了兮水县,看看念清和糜歆的关系的进展。因为暑假还差一、两周结束,念清除了要帮糜歆弄到埠宜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暂时没有什么忙的。所以,此刻他躲在自己的办公室,在网络上和故工大学的一个老同学——教授兼大学招考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通过天友网的聊天来解决问题。念清的这位同学在网上的昵称是老皇。他们刚才已经聊了好一阵了,此刻老皇因为有急事暂时离开,所以念清才往后仰倒在转椅上,微闭着双眼想着往事,脸上一阵轻薄笑意一阵紧锁眉头。 念清记忆中的画面:他在门前停好车,打开后备箱,拿出糜歆曾经喝过一点的水瓶,往门厅里走进去,那只狼狗哼哼着摇头摆尾,念清懒得理会,径直走到自己二楼的房间。他的心语:老婆做她的健身,还要好一会才能回来,老子何不试试这药水的功效?即使昏迷一两个小时也无所谓。 念清喝着糜歆剩下的水。他的心语:我在吻那靓妞呐!唉,自作多情,不是同时吻这个地方呀!那天也没过足瘾。 念清喝完了那瓶水,接连打了几个饱嗝,他坐在房角的单人沙发上,等待着这水中包含的药物发挥作用。但是,念清望着墙上的挂钟,一刻钟过去了,他没有感到任何反应。也许这东西作用缓慢,再等等,又是10分钟过去了,他仍然清醒如初。他的心语:糜歆那妞真tm厉害,他要让我惊得半死呀:喝了这完全没效果的所谓药水,却装得像极了!她的好手段,既避免我把他真做了;又没有通过死拼硬斗来拒绝我,从而彻底得罪我——看来她还是真心想得到我的帮助,让她能够到埠宜的大学去读书。这药,它nnd怎么就没有作用?看来这网上购物真该仔细择善而从啦!也好,药物无效,真的没做成,也就免了我成天担惊受怕——她如果豁出去变脸告状,说不定我会摊上牢狱之灾啊!下次吧,做做工作,在她来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咱们来个钱货两清,两情相悦?看我的本事和造化了!现在不想这靓妞空折磨自己了,还是和自己的妞联系下,看她怎么样了…… 阖外甲不想通过念清和女儿的视频交流来获得念琢的实况视频,他决定立即通过他的隧道过去,直接去接触。他知道去念琢那里最好不要现身,以免惹出像上次那样的尴尬,所以,他还是隐身而来。 念琢坐在自己租住的房间里,正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电话,另一只手端着一杯茶,在说话的间隙,有一口没一口地轻轻吹着洁白的瓷杯子里淡绿色的液体。她显得有点伤感,不但没有一丝笑容,眼角还差不多有泪花闪现。她听了一下,再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你很快就要回国了,也不和我联系,我知道你已经把我忘记了……那么,在你离开之前,你现在可以打开视频,我们聊聊好么?……如果你同意,就当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应该可以吧……好的!” 念琢挂了电话,立即打开桌上的电脑,通过视频和时胤聊天。视频很快就清晰地显示出时胤挂着笑意的胖脸,在他开口对念琢说“美女你好”的时候,他的身后一个年青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 “这是你故意安排的吗?”念琢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带着愠怒的神情问。 时胤往身后看了看,带着一丝尴尬的笑意:“呵呵,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其实你应该明白,我怎么会故意气你呢?好了,你也不要自己找气受,我就实话实说:这妞确实是我的新朋友。但我的性格你应该是已经有所了解了的吧?我是朋友多多益善,特别是靓靓的女孩,嘿嘿……” “这我知道,但想知道的是:这是遗传么?” “咳,美女,我们俩怎么说都可以,不要把父母扯进去,怎么样?”时胤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现出了一丝不悦。 “也行!”念琢一本正经地,“我也不说什么有了你的孩子之类的难听的,但你总要为我考虑考虑吧,譬如说——什么修补之类的事……”她终于说出来了,虽然脸上稍微有点难为情的神色。 “嗯——修补?”时胤先是有点疑惑,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噢噢,知道知道,理解理解!嘿嘿,想不到你还很古老的呀!你说大概需要多少吧。” “这就随你啦!能够出得你的手,也要进得我的门。”念琢端起茶杯长长地喝了一口。 “嘿嘿……你的门我不是早就进过多次了的嘛!”时胤现出淫邪地笑。 “流氓!我不和你邪皮拉呱,你自己看着办,要有男子汉的风度!” “当然当然,你还是那张银行卡吧?” “嗯,反正那张卡我一直在用着。” “你放心好了,不出3天,钱钱就会打到你的卡上。至于数量,正如你所说,我拿得出手,你收得满意!嗯,我下周就要回国了,你会来送我么?” “这可说不好!你多的是美女送你,我就用不着来凑热闹了!” “诶,朋友不怕多嘛!来热闹热闹吧?再见!”时胤刚刚说完,那个先前一晃而过的女子来到了他的身旁,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并用手摸着她美丽的脸。 “畜生!”念琢轻轻地骂了声,赶紧关掉了视频。她一边喝茶,腮帮子上的泪珠也落进了茶杯。念琢又把茶杯重重地顿在桌上,身子也伏在桌上抽泣起来。少顷,念琢猛地站起来,在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来,轻轻擦了擦双眼,拿上小包,快速地下楼去了。她来到停车处,还离车有好几米远时就按下了遥控钥匙的按键,随着“咕”的一声,汽车四周的灯闪了两下。念琢拉开车门,把小包往旁边的副驾驶座上一扔,很快在驾驶座上坐好。她一边拉上车门,一边打火。她的心语:这是那个色鬼的车,我可不会还给他,他家的钱来得容易,他一点儿也不会在乎;再说,他亏欠我的,正应该给我补偿呢! 念琢这样想着,呼地把车开上了住宅小区外面的街道,然后漫无目的地向城郊开去。只有障碍物和红绿灯可以通过她的眼睛传达到大脑,使她采取躲避或停下来的举措,其它的她可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把车开得呼呼生风,一直不转弯地顺着大道向前猛开。被她超车的人有的对她投来惊异的目光,有的竖起大拇指。念琢根本没有管它什么车,只要她觉得能够超过去就超。在她超越一辆警车——她当然没有感觉到这是车中的老大——之后,觉得后面的车似乎不服气,也气势汹汹地追上来,看看难得追到,便拉响了警笛。刺耳的警笛声终于使念琢警觉,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有警车在疯狂地追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麻烦了,只好松了油门,让车渐渐慢下来。警车从旁超越过去,然后在念琢的前面刹住,她也只好来个急刹车。念琢的车刚刚停住,从前面的警车上下来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男的高高的,较胖;女的身材正常,大约三十多岁,比男警察大。他们分别在念琢的汽车左右车门边站定,举手行了个马马虎虎的礼,然后左边的那位胖子男警察敲敲车窗玻璃,示意念琢打开车门或把玻璃降下来。念琢选择了后者。 “对不起,小姐!”胖哥警察盯着念琢,以不容置疑地口气对她说,“你严重超速了。你知道你刚才的车速是多少吗?” 念琢轻轻摇摇头。 右边的警察大姐也走了过来:“噢,看来不是黄毛飞车党的!还是个留学生吧,小姐?” 念琢又轻轻点点头。 “怎么连自己刚才在这条道路上创下的速度记录都不记得了,嗯?”警察大姐讥讽地看着念琢问。 念琢只好慢慢下了车,慢吞吞地回答:“大概是七八十公里吧?” “切!别开玩笑了,你这个速度我们会追上来和你讨论么?”警察大姐特地转到念琢的下风处扇动着鼻翼抽吸了几下,然后指了指她的搭档,“让我们的这位先生告诉你怎么样?” 胖哥警察把手中巴掌大的测速仪举起来,指着一行数字对念琢说:“美女,你刚才的最高车速是每小时129千米呐!” “不要拿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啦!”警察大姐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随身的文件夹,扯下一张罚单,“喏,等会去交罚款,别忘了带上驾照,好给你记上漂亮的一笔,还要给你送点分哦!” 念琢默默地接过罚单。 女警察又盯着念琢看了几眼:“好在你没有喝酒,看来也不是嗑药虫,可能只是为了飙车而飙车吧?” “是啊,你的麻烦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下次可不要再被我们抓住了啊!”胖哥带着点奇怪的笑意说。 “谢谢!”念琢看到两个警察开始迈步离开了,她也赶紧坐进驾驶室,准备离开。当她扭动点火钥匙的时候,汽车发出有节奏的“嘀嘀”报警声。她仔细看看仪表盘,糟糕,燃油表指示燃油已经耗尽。按理说,燃油不足的警报决不是在耗尽时才发出,它先前发出警报时,正是念琢疯狂飙车之时,她自然没有觉察到。可现在怎么办呢?她的身旁虽然不时有车辆驶过,但要叫停他们,让人家帮忙,看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得事先准备准备。两个警察走向他们的警车的影像清晰地映入念琢的眼帘。她的心语:听说麦肯马国的警察很好的,我就向他们求助? 念琢赶紧钻出车来,对10来米远处的警察们喊道:“警官先生!” 警察大姐赶紧回过头来,拍拍搭档的肩头:“那个靓妞在叫你呢!” “嘿,你怎么说在叫我?”男警察停住了他的胖身躯。 “嗨,人家叫先生呐,这还怀疑?快去,好机会呀,嘿嘿!” “嘘——”男警察走回来问念琢,“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是啊,我的车没油了……”念琢做出可怜的样子,声音很低。 “噢?那我们先可以不追你啰,反正很快就要停下来了!”胖哥警察眯起一只眼睛,做了个鬼脸。“可是,我们怎么帮你?”说着,两手一摊。 “唉!看来只好叫拖车了?”念琢带点哀怨地看着胖哥警察。 “嗯?你就不能叫油站给你送点油——慢,我去看看,你稍候!”说完,又匆匆地返回警车旁。 “那妞怎么啦?”警察大姐坐在副驾驶座上,斜倚在靠背上问。 “没油啦!”胖哥打开后备箱,提出一个装满汽油的小油桶。 “嘿,碰到妞的求助就这样尽心尽力了,不错!可是,这油费得你出哦!” “没问题!”胖哥对大姐做了个挥手的手势,提着小油桶回头走了。 念琢看到胖哥警察提油来了,赶紧在车内按钮打开了油箱盖,然后走下来对胖哥连声说“谢谢”。 胖哥警察则面带笑容地把一桶油全部倾倒进了念琢的油箱内,之后,对念琢说:“好好开车,祝你好运!” “谢谢!非常感谢!”念琢把手伸向胖哥警察,警察先是微微一愣,接着赶紧握住了念琢的手。 念琢对胖哥挥挥手,看到他钻进了警车,再看到警车开动了,她才发动了汽车,跟在后面开去。她的心语:今天没有亏,这汽油费比交的罚款还要多哩! 阖外甲躲在隐身的地方,看到念琢的心语直点头。 54.夫妻双双 凉爽的秋夜,已经很深沉了,大半个月亮高高地悬在颇为朦胧的夜空,为数不多的萤火虫在兮水县存就村的乡村夜空不仅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还想用它们粗壮的“银丝”编织出晶莹的网络,把它们周围有些混沌又有点热闹的世界笼罩起来。乡村秋夜的热闹主要是昆虫们在田野中举行大合唱造就的,合唱中那些特别显摆的角色则是一些隐蔽在茂密的灌木或草丛中的纺织娘们,它们的演奏最为卓越:把人类已经好多代人不曾欣赏到了的棉纺织机发出的噪音经过艺术加工,一代一代继续动听而激越地演奏下来,常常让欣赏者不觉夜已深沉。冤家们,你们怎么总是在这思乡恋人的夜晚举行这样的演唱会?乡村秋夜的热闹,是因为还有远近此起彼伏的犬吠。 不过,外星人阖外甲的隐身超高速穿行却是悄无声息的,他现在就来到了土根的家,用他的仪器记录着他所看到的一切—— 堂屋右手对着自家稻场的大卧室内,朦胧的灯光下,土根快速地跳下床来,背着身子很快将自己的短裤往上扯了两下,就要走出房间去。水妹也快速地将薄薄的毛巾毯拉扯得周正,以完全盖住自己的身体,并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对丈夫说:“你出去要轻点,土生喜欢玩手机的,可能还没睡着。” “我知道!”土根轻轻地拉开房门,走进堂屋,瞟了一眼紧挨着自己房间的儿子的卧室,只见房门紧闭,便穿过堂屋和厨房,到后面的厕所里去小解了。 这里水妹侧身睡去,由于白天农作的劳累,加之刚才的夫妻生活的兴奋一过,她很快就迷迷糊糊了。 土根很快就转来了,他虚掩了房门,上了床,在另一头倒下睡了。 阖外甲先把仪器对着水妹,读出的梦境是:一座不大的庙,里面香烟缥缈。在一尊大佛像前,水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点燃一炷香插在香炉里。水妹磕了好几个头,然后直起腰来,又双手合十,双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佛像。渐渐地,佛像的眼睛现出光芒来,继而不但眼睛能动,整个身体也活动起来。水妹惊愕无比,正在她要逃避时,佛像变成了一个强壮的男子,其面孔一会儿像土根,一会儿像吉斋,一会儿像南民,一会儿陌生……最后还是一副佛像那样模糊的面孔,向她扑过来,把她压在佛像前的地上。水妹挣扎,由偶尔动动手脚到大幅度的动作,嘴唇由无声的动作到发出喊声,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在他们的周围,也在拜佛的人们吵吵嚷嚷。 床上,水妹又踢又蹬,把刚刚迷迷糊糊的土根弄醒,他使劲抓住妻子的双腿,压低声音问:“怎么啦?”没有得到回音,他又爬起来,来到水妹的那一头,轻轻拍拍她的脸,“你醒来吧!又做什么鬼梦了?” 水妹睁开双眼,由惊骇转而“噗嗤”一乐。 土根又在另一头倒下睡觉时,还忍不住补上一句:“呵,不是鬼梦是美梦啰!” “嗯,明天再告诉你。”水妹翻身又睡了。不过,经过刚才的惊吓,她并没有马上睡着,思想在快速地运动着。她的心语:该死的,菩萨也会变成色色的魔鬼?菩萨不是纯洁无邪,普度众生的么?是我自己该死,怎么做了这样的梦?这不是大罪过吗?是我平日里敬菩萨的心还不够诚?阿弥陀佛! 水妹的脚头,土根开始发出均匀但不是扰人的大鼾声。 阖外甲立即把仪器对准土根,读出了他的梦境:桑尼拿着话筒在解说:“这是时胄州长,不辞劳苦,跋山涉水,全面地考察全州的畜牧业。”土根的心语:考察个卵!就看到这一小群羊。 山坡上,一群黑色、白色、花白的羊在快速运动,有的羊想停下来吃草,但被那些壮硕的公羊所驱赶,搅得整群羊叫着,黑团团、白点点在绿草和山石间流动着。土根的心语:跑个鬼,爬背就爬背嘛,让老子看清楚了! 时胄从汽车上下来,看到乱窜的羊群,大叫着挥手指挥几个人驱赶,人畜杂乱地跑动没有多久,那些羊变成了马,时胄和他指挥的几个人纷纷爬上马背,一人骑着一匹马从山坡上奔驰下来。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土根等人吓得赶紧躲避。土根的心语:这个jb州长,怎么只图自己快活,连我们的命都不顾了? 阖外甲觉得好笑:这两口子真乱弹琴,怎么总是些乱七八糟的梦,把菩萨和大官都描黑了。他又习惯性地用右手的指头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头顶,暗笑着:呵呵……我可想不到这个!人家时胄在忙什么呢?过去看看! 阖外甲很快来到了州府时胄的官邸,隐身进入了这独门独院的3层小楼。时胄的官邸位于州府东南部,在那条自西而东穿城而过的河流的北面不远处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的地方,只要往南几百米就是一条过河的隧道。这里离繁忙的机场和火车站都比较远,在这个运输主要不是靠河流的时代,与河流挨近点不但受不到噪音的烦扰,反而还可以少受尘埃的祸害;另外,这里离州府的办公地点又比较近。综合上面这些因素,可见为时胄他们的官邸选择位置的人们煞费苦心的程度了! 通过仪器的侦测,阖外甲知道时胄和观庄夫妻分别住在二楼的两个里面相通的房间里。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右面观庄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灯光,平时生活严谨,严格遵守作息时间的州长夫人现在自然是进入梦乡了。州长时胄呢?他每天因为公务繁忙,很少能够按时和夫人一起就寝。此前的将近一个小时,他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里就明天会见外宾的事和办公室主任庞士以及主管国外事务的局长一起进行了详尽地讨论。他刚才把庞士他们打发走,就钻进办公室旁边宽敞的卫生间,很快扒光衣服,打开热水淋浴龙头洗起来。蒸腾的热气被排烟设备缓缓排出室外。时胄用一块宽大柔软的毛巾快速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当他在胡乱擦着的时候,突然冒出了几缕新鲜的思维。他的心语:每天都淋浴的,特别是有时候和美女们缠绵一通之后,都要洗一洗的,今天上午都洗过了,所以现在就马虎点吧!这灯光虽然柔和,但是明亮的,分明照见自己的身体了无生气。切,就累了?噢,对了,今天是预定的与老婆共枕同眠的日子,还是不能太马虎,不能让老婆明显感觉到我的无能,引发出可能的后院起火的麻烦来。现在——他抬眼透过门上方的玻璃稍微模糊地看到挂钟已经指向11:15了——还在这里,老婆肯定已经入睡了,回家还得5分钟吧,反正在十多分钟之后能够和老婆在一起就行了。马上洗完,快点把1粒tmd“鞭王”送下肚,等会这任务才能顺利完成。 时胄真的很快完成淋浴,穿好衣服快步走进办公室,在桌上的小包内拿出装着鞭王的瓶子,倒了一粒在左手心里,然后一仰脖就扔进了喉咙,再抓起桌上的水杯呷了一口,又步履匆匆地走出办公楼。在一楼的一间值班室里,正在和几个值班人员胡吹乱侃消磨时间的包子看到时胄后赶紧走出来请示:“州长先生,需要我跟随吗?” “嗯——?”时胄略一停顿,“算了,我一个人回去。”说完,在门外上了自己的专车,在司机后面的位置上坐下,对一直等候在车内的司机低声简短地说了“回家”两个字。 “好的!”司机答应一声,汽车缓缓启动了。 司机旁边的显示屏上播放着电视节目,桑尼拿着话筒正在主持节目。时胄看着,心内一紧一紧;加上鞭王的作用,他的身体也开始躁动起来了。他的心语:又是她!如果不是既定的“老婆日”,本来可以好好抱抱这个大妞的!明天吧,再来和她较量较量! “到了,您现在下车吗?”司机小心翼翼地问时胄。 “噢!”时胄醒悟过来,拉开车门就下了,回身对司机挥了挥手,再用指纹打开大门,步履匆匆地穿过一楼的大客厅,在后面的楼梯旁换上自己的拖鞋,快速地上楼进入了妻子的房间。朦胧的灯光下,观庄平静地仰卧在床上。 时胄轻声地:“睡了吗?” “快半夜了,还不睡吗?睡是睡了,但没有睡着。”观庄的回答也是平静的。 “呵呵,记着今天的‘老婆日’啰?” “切,谁像你?是呀,我就觉得奇怪,你今天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我就是这样遵守制度,说话算数的!”时胄很快脱掉了衣服,几乎全luo地钻进了妻子旁边的毛巾毯里。 “你算了吧,你那点本事,还不是靠鞭王?” “还是老婆了解呐!唉,50还没满,就这样了!” “哼,还不是在外面劳累过度了?按照常理,你还不至于这样呐!你就别和我遮遮掩掩了,我也不会和你较真的。” “算了算了,我也不必要和你拉扯这些。只是,你刚才不是说还没睡着,为什么呢?” “你就知道在外面瞎忙,我可惦记着儿子呢!” “那有什么可惦记的?他不就是明天启程回国嘛!回来之后,让他先走几个地方,看看学学,再到另外的市去做个大家都想做的工作。” “其实你这样作并不好,应该让他自己来奋斗。” “自己奋斗?”时胄从鼻孔里哼一声,“那你又会埋怨我不管儿子了!我敢断言,如果让时胤自己闯荡的话,只怕混口饭吃都难!” “那都是你们家的教育方式造成的,都是依靠老子,就像你一样……” “别瞎扯远了,”时胄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他催促道,“快点完成我们的任务吧,明天一上班我就要接见外宾呢!” “切,你们的那一套国内开会吵嘴打架,国外会见低三下四的做法我还不知道?”观庄一边说着,一边只好解开了自己宽松的短睡衣。 看到时胄和观庄这种应景式的夫妻生活,阖外甲这个外星人也直摇头,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作为资料拍摄存档,因此故意把画面调整得模糊一片之后,退了出来。 55.机场严苛 麦肯马国的首都马肯市的机场,是世界上第一流的航空港,飞机像蝗虫似地在它的周围飞来飞去。现在,暮色四合,机场周围的各种灯火和广告次第闪耀起来,把这周围的一切照耀得和白天相差无几,而且还多出几分色彩来。 阖外甲在等候登机的人群中找到即将启程回国的时胤。他拉着一个大箱子,提着一个中等大小的包,刚刚离开送他来机场的大方国某企业的汽车。车上的年轻男子对时胤说:“你就在这里等等我们,我们把车停好后就来帮你领登机牌。” 时胤犹豫地:“不需要吧?”他的手机响起来电的音乐,他赶紧接听,“喂,你好,噢……就到了?是的,我在飞埠宜的候机室外等候。好的好的,我等着,再见!”时胤把手机放进口袋,对送行的人说:“谢谢你们,我的朋友们就要来了,他们是专门来送我的,所以你们可以回去了。” “那好吧,我们就走了,祝你一路平安!”企业来送行的男子和时胤握握手后就走了。 时胤正在观望的时候,一辆出租车驶近他的身边,两男一女3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下车来。 时胤高兴地对前面的男青年喊道:“猴头,你真行,带来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被时胤称为猴头的精瘦的男青年颇为自豪地:“当然,要找就找靓妞嘛!来,我介绍我的外国同学,他是麦肯马国的,叫金丝奇。你看他的卷卷的金发是不是和他的大名很吻合?” 金丝奇上前一步和时胤握手:“你好!” “你好!”时胤和金丝奇握手,对猴头说,“你说得完全正确,他的这头金发真是漂亮极了!这位美女是——?” “就是嘛!”猴头对金丝奇说,“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呦!”又伸手指着美女说:“你说的这位美女是我的朋友,叫开梅,也是我们的同胞。” 时胤和开梅握手:“嗯,一看就知道是我们的同胞。” “是啊,和我们一样是来留学的。”猴头说着,伸手接过时胤拉着的大箱子,“来,我们帮你登机!”说着,顺手在旁边拉过来一辆手推的行李车,和金丝奇一起把时胤的包裹放了上去。然后猴头推着行李车,他们4人说笑着向候机大厅的里面走去。 阖外甲在用仪器扫描的时候,觉得远处的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等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念琢。她注视着时胤这边,但她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只是在人群的后面远远地望着。阖外甲通过仪器以望远镜的形式仔细观察,念琢的眼圈有点红,她的心语:我就知道这个鬼东西,身边总是少不了美女!还有个金发的男子,他在这里3年,可是什么朋友都交到了!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人家是大官的儿子!谁要你是小官的女儿?只好受人欺侮……唉,人家在经济上还是没有亏待咱……进去?也去送他?算了,他的身边多的是人,男子女子,品种齐全,我何必去凑热闹? 念琢的泪珠终于滴了下来。她猛地转身离去。 阖外甲只好继续隐身紧紧跟踪时胤。猴头他们3人给时胤看着行李车,时胤很快就办好了登机前的一切手续,只差安检了。 时胤对送行的朋友们说:“各位,我这就安检了,你们回去自由活动吧!” “也行,几个月后我们在国内再见!”猴头和时胤握别,“不过,我们不会马上就走,在这里看着你完成安检,进入里面的候机室以后再说吧。” “其实也不必!不过,你们要这样客气,我就只好说多谢了!”时胤说完,又和金丝奇、开梅握别,就进入安检室,把两件行李放在传送带上以便经过透视设备进行随身所带物品的初步检测。猴头等人就在几步之外的栅栏外面等候观望。时胤本人则和猴头等挥挥手之后,就去经过那道专门检测旅客身体的安检门。操纵安检门的是一位男性中年人,在他仔细盯着显示屏幕的同时,一个年轻的女性拿着一把类似网球拍的东西在时胤的身上到处扫描。时胤也不是第一次乘坐飞机,所以他把可以引起扫描仪器惊叫的东西全部放进了行李之中,因此得以顺利通过安检门。正在时胤打算提上自己的行李走开的时候,那个操作安检仪器的男性中年人对时胤一招手:“慢,先生!你这个大箱子超过了随身携带的行李的标准,请你到旁边的窗口去托运!” “这——”时胤还在犹豫,“超过了吗?” 操作者指指他对面不远的墙角上的标尺:“如果你不信,可以拿到那边去比一比!” 时胤真的把大箱子提到那个墙角,对着上面的标尺一放,果然高和宽都多出了两厘米左右。他的心语:这杂种的麦肯马人怎么就这样死板?在我们的国家,不要说超过两厘米,就是好几个两厘米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行了。 时胤只得提着大箱子又走出栅栏。猴头见状,立即接过大箱子,把它放在身边的行李车上,和他一起到旁边的窗口去办理托运手续。 托运窗口的年纪较大的女性工作人员很麻利,让时胤把箱子放上传送带,她没有听到用仪器监视传送带上的行李的助手发出疑问,便根据时胤的机票很快开好了有关票据,然后对时胤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时胤即对猴头点点头:“这个女人的效率还很高!” 猴头微笑着也点点头,又和时胤来到了安检窗口。 操作安检仪器的中年男子看到时胤转来,又示意他身旁的另一个闲着的男性安检员打开时胤的大方包。包打开以后,首先就是一个球状的包包被提了出来。 操作者指着那个包包问:“这上面应该没有新鲜的血液吧?” 时胤撇嘴一笑,轻轻摇摇头:“怎么会有那个,先生?您不是开玩笑吧?” “我们工作时是从不开玩笑的!噢,你不认为你带的东西上面有新鲜的血液,那就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你自己拆开让我们看看。” 时胤无奈地打开包包,一个骷髅赫然呈现出来,看得包括猴头等在内的人都惊异莫名,只有安检操作者泰然,因为他先就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宝贝。 “拿过来我看看!”操作者对时胤说。 时胤只好把骷髅放到操作者的面前让他仔细审看。操作者拿着骷髅又看又闻,再递给那个开包检查的安检员看,又对时胤说:“把你购买的凭证拿来看看。” 时胤在装骷髅的包装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张纸递过来。 操作者接过来瞟了一眼:“噢,参观博物馆后购买的纪念品……”然后把那张纸放在自己面前,又对他的男同事努努嘴。他的同事又在时胤的箱子里提出一个小包来。 “有好东西,你打开吧。” 时胤试图阻止他们的行动,厉声地:“先生,这都是个人物品,你们都要拆开来看,这太过分了吧?” “不要激动,小伙子,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嚷嚷也没用!”操作者一点也不在乎地回答时胤的激动。 “难道这些东西威胁到飞行的安全?”时胤还在做辩解,另一位安检员已经把一组形象逼真的微电脑控制的成人用品抖落了出来,既有女性使用的,也有男性使用的。 这一次让所有在场的人——当然包括就在不远处的栅栏外等着的时胤的朋友猴头等3人——既惊异,又有些难以为情,特别是开梅,只好别转身去。除了操作者之外的安检人员都哂笑起来。 “是啊,这些宝贝确实不会危及飞行的安全,即使你在飞机飞行时使用它们也没问题。因为你大概不会当众使用。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们的税收啊!”拿出这些东西的安检员插话了。 “你们国家的税收规定不是对购买这些东西免税的吗?”时胤鼓着颈项上的青筋和安检员们争辩。 “嗯,小伙子,你对我们的税则断章取义了——购买这些特殊用品,如果只是自己用确实免税。但是,你现在是要卖出其中的一部分,所以,这税是一定要补交的!”操作者停止了他的工作,站起来认真地对时胤说。 时胤暂时不理会这些神气的安检员们,他见猴头在对他招手,便走了过去。猴头悄悄和他耳语,时胤点点头。猴头又悄悄对金丝奇说:“你的老爸不是在马肯市的税则委员会工作么,你打个电话过去,让他做做工作,放了时胤?” “好吧,我试试。”金丝奇便掏出手机走到旁边一点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通了,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完全探测到金丝奇和他父亲的通话内容: “爸,你好,我是金丝奇!” “噢,有事?” “是啊,我的一个朋友在机场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 “他是大方国的,要回国去,但机场的检查人员要他补交购买物品的税款。” “补交?他购买的是什么东西?” “噢,就是成人生活用品。” “他是不是男女两性的都买了?” “对对!”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补交税款就是了,也不多的。” “那您不可以给他说说情,给机场负责税收的打个电话,让他们免了,放了我的朋友?” “你糊涂!”电话那头的声音高了几度,变得很是严厉,“在我们这里没有这一套!再说,如果我真的出面说情,我的饭碗就要被砸了!你说我能打这个电话么?” “噢,那好,再见!”金丝奇有点丧气,把刚才打电话的结果告诉了猴头和时胤。 “好吧,老子认了!我不在乎多少钱,就是tmd气人!”时胤和朋友们说完,来到操作者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多少钱?” 操作者在电脑上鼓捣几下,开出一张票来:“164元。喏,拿上这个,出这里右拐过去3个进出口,再左转到第5个窗口去交。” 时胤拿着票和钱包,走到猴头他们面前:“你们给我看着,我去交了就来。” “你去干什么,我给你去交吧!”猴头抢过时胤手中的票,径直去了。 时胤在后面喊道:“钱,我给你钱!” 猴头头也不回地:“什么钱不钱的,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金丝奇和开梅一起催促时胤先走,让猴头来交回补税的票。时胤便来到安检处,提着包就往里走。 “喂,小伙子,等等!”中年操作者拦住时胤。 时胤眼睛一瞪,很是不满地:“你还要怎样?我的朋友已经去补交税款了,马上就来!如果他没有按时来,你不是可以再去找我吗?难道我能独自飞了不成?” “不行!”这个中年人没有商量的余地。“找你?我们可没那闲工夫!再说,里面候机的人多的是,到哪里去找你?” 时胤脖子一梗,还要争吵,忽然住了口。他的心语:狗杂种!这是在你的地盘,老子就忍忍,不要招惹得这个家伙叫来警察,就更啰嗦了,说不定还要耽误了老子的行程。 时胤只好三下两下收拾好自己散乱的行李,把箱包放在安检室的墙边,然后一屁股坐在大箱子上。金丝奇对时胤耸耸肩,摊开双手;开梅微笑了一下,把右手食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时胤安静;时胤只好苦笑了一下,看着朋友们。 很快,猴头气喘吁吁地拿着补税的单据奔过来,交给中年安检员,他仔细看了看,才一摆头,示意时胤可以走了。 时胤走到栅栏边,对猴头悄悄耳语:“你可以邀了金丝奇,查查这个贱种的姓名住址,以后有机会再和他较量较量。” “好的!”猴头低语了之后,然后恢复到正常的音量,“一路平安,国内见!” 时胤对猴头等3人又挥挥手,立即提着行李钻进了里面的候机室。他以为还可以在里面坐一会,用手机在网上看看视频或听听音乐,谁知他的脚步刚一转过大屏风,就听到里面的音响设备中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各位旅客:飞往大方国首都埠宜的航班将于19点05分准时起飞,请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赶快从3号登机口登机。现在离登机的截止时间还有8分钟,各位旅客……”听到埠宜和8分钟等词语,时胤就惊出一身毛毛汗。他在赶往3号登机口的途中,看到所有的显示屏上都用大号字显示着他所乘坐的航班的信息。所有这些催促的信息,让时胤不得不跑起来,直奔3号登机口。终于,他汗涔涔地登上了飞机,在比他高半个头的漂亮空姐的帮助下把包塞进了座位上方的行李架。在这些动作中,他的手有幸和空姐白嫩的手快速地亲密接触,使他在座位上坐好后还在回味。他的心声:这妞值得零距离接触,要是能够带到豪华的宾馆…… 现在,和时胤曾经有过无意间的闪电式手部接触的空姐已经开始在用自己的动作教旅客如何使用机舱内的安全带、氧气面罩、救生衣等安全设备了。时胤的机会好,得以坐在靠着舷窗的座位,但他现在无心观看外面的景象,只是紧紧地盯着这个空姐靓丽的面孔。阖外甲用他的仪器读出了时胤头脑中的幻像:在一家豪华的宾馆房间,他一件件很快地脱去空姐的衣裙,空姐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抗拒,让时胤怎么也吻不到她的脸颊和红唇…… 飞机带着越来越大的轰鸣声,从跑道上升入空中。机舱的过道中早已没有了空姐靓丽的身影,时胤醒悟过来,扭头望着机舱外蠢蠢蠕动着的越来越小的人群、汽车,还有那些因为飞机的飞离而往后退隐的建筑物,他的心语:3年了!我会再来的!财富、金发靓妞、让我心醉的美景,你们等着我吧!给过我难过的东西们,你们也等着吧! 56.城改公务 早上7点15分左右,时胄就在自己官邸的餐厅里早餐完毕,抓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感到温度合适,便吮吸了一大口,“咕嘟咕嘟”地在口腔里涮了几下,然后“噗噗”地吐在旁边不远的痰盂里,再扯过一张餐巾纸把嘴唇抹了几把,走出餐厅。当他走出厅堂,来到专车停泊的老地方时,车和司机倒是都在等待着他,但按照老规矩,包子应该在车里,可现在却不见他的身影。 “嘿,小包子干什么去了?”时胄钻进车里,看了看后问司机。 阖外甲通过仪器侦测,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隐身的他不可能多嘴,只是静静观察。 “噢,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了,他说正在厕所,可能肚子有点意见了,呵呵……很快就会来吧。”司机笑着对时胄解释。 “那好,我们等他三五分钟吧,如果还不来我们就走,让他自己开车来!” “行!”司机打开面前的视频,轻声地问时胄:“您还是看新闻吧?” “嗯,只有这点空!看看州电视台都播放些什么?”时胄捏捏两眼之间鼻梁的低处,不知是要缓解视力的疲倦还是微微的脑袋沉重。 视频里播放的是多台大型施工机械夜晚在马路上施工的镜头。解说的声音:“为了实地了解州府的城市改造情况,州长时胄先生深夜到几条主要的街道进行视察。他向各处工地的负责人详细地询问了施工进度、有没有他们克服不了的困难。他对施工的工人们嘘寒问暖……” “切,这又是桑尼那傻妞在解说吧?什么嘘寒问暖,现在这个秋还不深呐,哪有寒冷?” “人家是颂扬州长先生呀,您还——嘿嘿……”司机笑着说。 “颂扬?人们不当面指着我的鼻子骂就是天大的造化了!诶,你对现在的这个城市基础设施的大规模的改造,听到什么反映没有?” “嗯——还没有听到。” “嚯,有顾虑啰?那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我——?要我说真话?那就是开车太不方便,给您服务的质量下降了。” “嗯,这是真话!”时胄看到包子气喘喘地跑来,“嘿,小包子,怎么啦?是贪嘴还是晚上和娇妻游戏把肚子凉了?” “对不起!呵呵,可能都有吧。”包子笑着应答。 在三人的笑声中,汽车快速地驶出官邸,奔向州府的办公地。 车载电视上的视频画面:很大的红底黄字的警示牌上用老大的字写着:“此路封闭,请绕道而行!”下面小一号的字写着:“给您带来不便,请予谅解!” 桑尼在采访一个路过的年纪较大的男性市民。桑尼问:“最近大规模开始的城市改造,给您的生活带来了影响了吗?” “这是肯定的!” “那您有意见吗?” “没有,我们现在遭受点困难,这是短期的,暂时的,改造完成以后就好啦!” “好的,谢谢!”镜头切换为桑尼把话筒伸向一个扶着自行车的大妈:“大妈,您对现在大规模的城市改造怎么看?” 大妈爽快地:“改造好哇!像我刚才骑过来的这条巷子,以前高低不平,买的鸡蛋放在车篓里,骑回家里时经常在路上就被颠簸得沿路滴蛋清;现在可好啦,你看路面平展得像家里的地板似的,就是把鸡蛋放在上面滚着回家也不会破了呀!哈哈哈……” 车内,时胄“切”了一声:“这妞他们还真能办节目,那些说难听的,甚至骂人的他们一定给删除了!tmd,都是些大骗子!好!哈哈哈……”包子和司机跟着大笑。 汽车在时胄的办公楼前停住,他等不得门警来开门,自己快速地扭开门就下了车。他刚走进自己的办公桌,庞士就点头哈腰地来到了他的身旁。时胄坐下来,望了一眼隔着宽大的办公桌站着的庞士:“你赶紧把搜集到的有关城市改造的情况说说。看看州府本身的财政状况和它的市长是怎样在民委会上过关的?” 庞士掏出书本大小的平板电脑,在短暂的音乐声中打开,正要开口,时胄伸手往下一压:“坐下说!” “谢谢!”庞士在时胄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稍稍看了看手上的电脑,对时胄说,“到去年年底,市里近年的累计赤字是809亿,贷款余额是1203亿,这些数据您是知道的。” 时胄点点头。 庞士继续:“这次的城市基础设施大改造总的预算是600亿元左右,也就是说,到年底,市里的贷款余额至少将达到1800个亿以上!这就是市里开始犹豫的原因。” “他犹豫个屁!我就是要压着他们干。一群sb,连老百姓的口头禅都不懂——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国外的也有类似的名言嘛,你欠银行1万,你在银行手里;你欠银行1亿,银行在你手里!如今那些发达的国家,哪一个不是一屁股的债?人家还不是比你发达?还不是比你过得快活?你快点,我9点钟要会见外宾,这你是知道的。” “好的!”庞士用手扒拉下电脑的屏幕后继续,“您说那个市长是sb,其实他不傻呐,他在民委会召开之前,要人管部的头头找民委会的几个年轻的副头谈话,许诺明后年就让他们高升一格,再就是把预算尽量打低到只有60%左右,他的如意算盘是以后去追加,这下民委会就不能干预,只有干瞪眼的份。就这样,他们比较轻松地在民委会上过了关。” “好!”时胄用拳头在桌上轻轻擂了一下,“喂,上次打着老爷子的牌子的那个家伙,最后中到个大项目了么?” “中了!您没感觉到他最近都没常来找我,嚷嚷着要见您了吗?我们在考核选择施工方时,玩了个真真假假、圈套里有圈套的把戏,搞掉了两个铁公鸡式的大老板,您说的这个家伙就得逞了。不过,这个家伙还是够意思的,他昨天给了我点意思,”庞士伸出两根手指,“我正要给您汇报,看您怎么处理呐!” “噢,行,你拿着吧!”时胄的心语:嗯,他们的说法吻合,看来庞士和那个家伙两个人之中,没有人欺骗我。是啊,人家还真的够意思呢,庞士你手里的那点还不及他给我的零头噢!他拿些出来也不亏,那个工程他要赚多少啊?他祖宗8代到国外去潇洒…… “呵呵,他祖宗8代到国外去潇洒过神仙日子也够了!我是说那小子,他得了这个工程,要赚多少啊?您说要我拿着,那可我可不敢独自处理,那就先放着吧!” “嘿,你小子和我的想法完全一致啊!好,以后再说。我要会见外宾去了。那些外国佬应该早就来了吧?” “是啊,人家老外是很讲究信守时间的。”庞士附和着,跟在时胄的后面走出了州长的办公室。 时胄来到几间房子之外的一间会议室,从旁边的侧门走了进去,在为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在他的右手早已经坐了几个官员,还有他的座位后面坐着一个年轻还算漂亮的女翻译青红,他们看到时胄进来,都点点头,青红还对时胄发出微笑,时胄赶紧还以更明朗的笑意。 阖外甲赶紧查找资料,获悉此年轻的美女青红原来确实是翻译局临时派来实习的,由于她机灵貌美,也没有男朋友拖拉着她,所以便长期地留在了州长大人时胄的身边。她是个混血儿,即她的母亲是个漂亮的大方国的女人,父亲则是麦肯马人。她从小在大方国长大,在使用本国语言的同时,她的父亲并没有让她少学麦肯马国的语言,所以,当她12岁移居麦肯马国的时候,基本能够和当地学生一起上课。青红在麦肯马又读了10年书,获得了大学毕业证后便来到大方国旅游,看到三水州州府招聘翻译的广告,报名应试,以成绩优异外貌靓丽被录取后派到州府实习…… 青红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声问:“9点过多少了?” 青红把头趋前,在时胄的脑后很近的地方更是轻声地简单回答:“17分。” 在时胄不明显的点头中,包子领着一老一少两个外国人从另一侧的门走进来。时胄站起来和他们握手。年长的老外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时胄示意大家落座。两个老外在靠近时胄左边的座位上依次坐下。 青红:“他说他叫卡马乔,到我们州开办饮食连锁企业已经几年了。” “嗯,我知道,他几年前刚来的时候我接见过他。我还记得他是现在的总统府厨师的老兄呐,所以称为大卡马乔!” 大卡马乔听到翻译的话后笑着连连点头,然后指着年轻的老外又说了一通。 青红:“他叫奥普拉,是来接替我的。我要回去办理退休手续,然后享受安静的生活了。” “噢,奥普拉先生,欢迎光临。卡马乔老先生,你在我们这里经营企业期间,虽然把我们的真金白银赚了好多船去了,但我们还是很感谢你,因为你给我们带来了难得享受到的洋口味,还增加了我们的就业机会。希望你退休以后还常来我们这里做客。” 在青红给卡马乔翻译的时候,时胄仔细地打量着年轻壮实的奥普拉。 青红转述了大卡马乔表示谢意的话之后,时胄又开了腔:“奥普拉先生真是年轻有为,也就是30来岁吧?” 青红叽里咕噜地翻给奥普拉听以后,他欠欠身,笑着对时胄说起来:“是的,我34岁。我毕业于麦肯马的斯堪大学,曾经在贵国首都埠宜留学3年,” 青红见奥普拉使用大方国语言的能力并不比三水州中的笨嘴笨舌的人差,所以,她乐得和其他在场的官员一样笑着旁听。 “噢,原来如此!真的很巧呐,我的儿子就在斯堪大学留学,最近就要回来了。他可没有你优秀啊,这样年轻就来执掌这样大的国际闻名的连锁企业了。我祝你取得更大的成功!” “谢谢州长先生!您刚才说您的儿子在我的母校留学,那我们就是校友了,非常欢迎他到我们企业参观指导!” “噢,他没有你水平高,能够给你什么指导?不过,如果他以后在我们国内工作时碰到什么困难,我会要他去向你们求助。但你应该扩大在我们这里的投资,我们这里的劳动力是很便宜的。还有,我们失业的少女很多,其中也有很多是很漂亮的噢,你多招用一些,这对你们和我们都有好处嘛!哈哈哈……” 奥普拉和其他官员都笑着,只有大卡马乔带着轻微的笑意左顾右盼,因为他对时胄的话不是很理解。细心的时胄发现了,赶紧要青红给他翻译。听完翻译,大卡马乔果然补充着笑起来,逗得其他人跟着笑。 “奥普拉先生你还很年轻,精力旺盛,夫人还没有带来吧?” “当然,她在家照顾两个孩子,1个5岁,1个不到两岁,也够她忙的!” “就是嘛!既然你的夫人不能来,也就没有监督者,你更可以在我们这里找几个美少女悄悄包着养起来,减轻她们父母的负担!” 人们又哄笑起来。 “减轻她们父母的负担?这个怎么说?请州长先生指教。”奥普拉笑过之后,认真地问时胄。 “嘿,这个不懂吗?如果你把我们的美少女养起来,她们的父母就不要供养她们了,也不要为她们工作的事劳神费力了,你说,这不是减轻她们父母的负担是什么?嗯——呵呵呵……” “噢,我可不知道这里面有这样深奥的道理。” “就是嘛,这里面其它的学问更是深得很,你才在我们的国家留学3年嘛,要继续好好向我们的许多有钱、有权或者有其它特别的宝贝的名流们学习,才能够在秘密养美女上达到多而不滥,滥而不腐,腐而不倒的境界噢!” “佩服!有学问,有学头!哈哈哈……”这次是老外奥普拉对时胄竖起大拇指,带头开怀大笑起来。 众人一起打起哈哈来。 时胄:“奥普拉先生,我还要给你宣传一些我们州对你们这类外国企业来投资的优惠条件:根据来创办的企业的性质送地、免税。如你们的企业到我们这里开办生产企业,送80%的土地,3年内减免税收,即第一年全免,第二年减70%,第三年减30%。怎么样,很优惠吧?其它企业的优惠虽然少些,但也很可观的!所以,希望你们扩大在我们这里的投资。”时胄起身走过来,“好了,今天就和你们几位老板谈到这里。在经营中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向我们的管理部门反映,必要时也可以直接找我噢!” “好!”奥普拉带头鼓起掌来,站起来和时胄握别。 57.升学宴请 在阖外甲拍摄的视频中,也有人在欢笑鼓掌。不过,这不是在繁华的州府之中的州长时胄的豪华会客室内,而是在兮水县存就村村民土根家的帐篷里。 帐篷里此刻的气氛不但远比今天暂时取消了的打牌热烈得多,而且热气腾腾,向四周弥漫着酒肉的香味,成了一个热闹的宴会场所。土根家的亲戚朋友和邻居正聚集在这间和房子紧密相联的大帐篷里饮酒,庆贺土生被三水大学录取,即将进入该校学习。 这一次,阖外甲以电视记者的身份,专门前来拍摄。现在,他把几台摄像机布置在不同的角落,让它们按照既定的程序自动拍摄,自己则到处走动,活跃在这个私人庆祝活动的众多宾客之中,碰到他感兴趣的镜头立即用他万能的隐蔽着的仪器拍摄下来。 阖外甲首先碰到的宾客是从帐篷的旁边踅进来的他最早认识的南民老头。 阖外甲看到老人走进来,立即伸出手来:“大爷你好!” 南民到底是在城市里生活过的,也连忙伸手和阖外甲相握:“小伙子好!” 这是秋天的时光,天气阴晴相间,起着不大的南风。风儿一阵阵从辽阔的大地中拂来,带着以棉花植株为主的农作物的特有气息,使人闻着也还不讨厌。 “呵呵……好舒服!”南民对着风吹了吹,问:“是这凉快的南风把你给吹来的?” “哈哈,大爷说得好!我和您一样,是来庆贺土生考上大学的。听说这是最近二十多年来再次有学生考上大学?” “是啊!” “难怪东道主搭了这么大的帐篷。是得邀集亲朋好友好好庆贺庆贺!” “嗯,对!不过,这帐篷可不是为了这次的庆贺才扯起来的,土根用这个已经几年了。” “噢——?”阖外甲装作不解地问,“那这帐篷平时都干什么用?” “在农闲时大家在这里打牌呀!” “那可真不错!很舒服的!” “就是嘛!所以,我就不羡慕城里人,不像我老伴那样总喜欢待在城里。”南民看到草升走进来了,对他招手。 草升走过来,阖外甲伸过手去:“草升大爷好!” “噢,呵呵……好好!”草升没有伸手的意思。 南民一拍他的肩头:“人家记者要和你握手呢!” “噢噢!”草升如梦初醒,这才连忙伸手与阖外甲握了握。 南民对帐篷四周看了看,指指帐篷临近公路的边上对阖外甲说:“记者你忙你的,我和草升要过去下。” 原来,根据风向,东道主把负责为所有食客烹调可口饭菜的厨师们安排在这个帐篷的北边沿。为了降低成本,那个一直冒着热气的铝皮做成的小小土锅炉兼蒸笼,里面烧着树枝或树蔸锯成的烧柴,四周沸腾的热水源源不断地冒出蒸汽,蒸出香喷喷的米饭和一些菜肴;当然,厨师们并不完全依靠蒸笼,他们还在旁边的大锅里一盆一盆地炒着多种菜肴,然后把它们分盛在4个大盘子里,由跑堂的分别端上4张桌子。当桌上摆满10道大菜和两个分别为油炸花生米和酱萝卜之类的冷盘之后,宾客们在东道主的吆喝下便入席准备开宴了。上桌后,能够饮酒的食客互相斟酒,不会喝酒的则盛上一碗饭吃起来。 在这个帐篷宴会厅的入口处,靠近稻场外面的水泥公路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放着一张三屉桌,土生的表哥和表姐两个年轻人坐在后面;表哥的前面放着一个封面印着金色“礼薄”两个大字的记录宾客赠送礼金的红色登记簿。他们这里此刻不忙,看来土生家的主要亲戚送礼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只有左邻右舍的代表陆陆续续地来。现在先后来到他们面前的是南民、草升和西米。南民和草升两位老人一起来到桌前,分别递上一张钞票,土生的表哥记上100元,坐在旁边的表姐把钱收下,塞进了她面前的抽屉里,然后在身旁的大纸箱里拿出两个红色的小纸袋递给他们。等两位老人过去后,西米递上两张钞票,表哥和表姐又登记后递给她一个红色小纸袋。西米刚把纸袋扒开一点点,看到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糖果和巧克力。土根走过来,故意稍稍加大声音:“唉呦,大妹子来了,快来入席!” “切,不要因为你家有喜事就没大没小哦,要叫我嫂子!”西米佯嗔地回应。 “是啊,是啊!”草升支持西米。南民在旁边微笑地看着。 “好好!当然是嫂子!女人跟字辈嘛!嘻嘻嘻……”因招呼客人而走来走去的水妹过来拉西米,指指身边饭桌旁的空座位,“这里刚好差一位呐,正好和南民大叔他们一桌,坐坐!” “好的,还是弟媳妇对我好!”西米搂搂水妹的肩,在座位上坐了。 “诶,吉斋大哥怎么没来呀?”水妹问。 “他呀,摸摸索索的,说是有点棉花不捡不行,喝酒就不来了,如果明天没事,他说要来打牌的,随他!” “好哇!你们喝酒吧,我等会有空再过来。”水妹说完去招呼其它事情了。 “欢迎欢迎!”南民在对面望着西米说。 “大叔你不欢迎我也来了!”西米笑着说完,马上回头对土根说:“老板,我们这桌有两个年纪大的,你不敬酒呀?” “敬呐,谁说不敬?”土根操起桌上的大酒瓶,首先给南民斟了一杯,再给旁边的草升倒。 酒席上使用的餐具,除了桌子中间盛菜的大碗之外,其它餐饮器具全部是一次性的塑料用品。譬如酒杯,就是可以装二两多的透明家伙。 “嗯,你这算找对了,给我这么多可喝不了!”南民说。 “不要讨价还价,这喜酒反正要喝,喝不了就找人帮忙嘛!”西米大大咧咧地说。 “是不是可以找你帮忙呢?”南民直直地瞪着西米问。 “不需要我帮忙吧,您可是有名的酒仙呀?” “嗯,你这是要我多喝酒了就这样高抬我。再说,即使能够喝点酒,那也是年轻时候的事呀!” “是呀,现在南民大哥年纪大了,我们同意他找你帮忙。”草升也对着西米来。 “帮就帮!”西米快人快语。 “好!”土根过来给西米满上。“先喝完自己的再说!” 水妹正好走过,就对丈夫说:“你们一些男子汉,可不要欺侮女同胞哦!” 土根:“她能喝的!” 有人找水妹有事,把她拉走。 “土根就是喜欢带头欺负我!”西米流畅地说出来。她的心语:我喜欢他的欺负…… 阖外甲用仪器把西米脑海中的“画面”显示出来:土根和她夜晚在水塘边上拥抱在一起;土根和她在小镇上的旅馆房间紧紧地抱在一起…… “哈,那还得了?他再欺侮你我要教训他!”南民大声说。 “好,我接受南民大叔的批评!今天是庆贺土生考上大学的日子,我们先不说这个,请大家先喝酒,啊?” “好!我们大家干了!”颇能够喝点酒的草升提议。 “干!”在一阵吆喝之中,能喝酒的真的干了杯,不能喝酒的倒也没有谁去勉强他们,大家随意。一杯酒下肚,人们的餐具在丰盛的大菜碗间快速运行,分享着各种菜肴。 可是,这种自由的气氛没有继续多久,阖外甲为了侦测现在他面前的这些地球人到底酒量如何,便端着酒杯踅了过来。其实他先前已经悄悄喝了一杯,是为了测试这个家宴用酒的味道和酒精度数。通过实测,阖外甲得知这酒是当地农民用稻谷加上少量的高粱自己酿造的白酒,度数将近50,口感还不错,而且香味也很能吸引人的。 阖外甲来到西米他们的桌旁,举起满满一杯酒:“各位,两位大爷是我来到贵地最先认识的。还有西米大嫂,我知道她在喝酒上是女中豪杰。还有其他各位朋友,难得在这样一个喜庆的宴席上聚到一起,我敬各位一杯!” 阖外甲站在桌旁敬酒,按照礼仪,坐着的人们应该站起来,但是,这里是乡下,他们的宴饮文化不同,所以人们都坐着,是喝酒的就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敬酒者先干!”说完,一仰脖,把一杯酒灌下了肚。“各位请!”他首先来到南民的旁边,看看他只是抿了一口,便问:“怎么,南民大爷不给面子?” “小伙子,我先就说了要找人帮忙的,而且还有人答应了。” 西米站起来:“来,说话算数,大叔你就给我!”接过南民递过来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再把酒杯还给了南民老头。 同桌的人们一起鼓掌叫好,把土根也吸引过来了,他也陪着阖外甲围着桌子转。 阖外甲来到草升的旁边,老头自觉地端杯一饮而尽。现在轮到西米了,她用手轻轻敲敲脑袋:“晕了!我不喝完怎么样?” “那可不行!你既然能够给别人代,就要喝完!”土根倒上一杯酒,“来,让记者陪你喝!”说着,把酒杯递给阖外甲。 “也行!”阖外甲“咕嘟”一声又把酒喝下去了。 西米仍然觉得为难,阖外甲把酒杯伸到土根面前让他倒满,再递给土根:“我建议你来陪西米大嫂,大家说怎么样?” 人们哄笑着,有的还鼓掌支持。唯有南民笑意不明显地把眼光在土根和西米的脸上睃来睃去。 “陪就陪!只是我喝了,西米就一定要喝啊!”土根望了望西米,他的心语:这娘们带了些酒色,脸蛋上红晕了,还有几分妩媚呐!还来一杯她可能就会醉,要是趁着醉醺醺的时刻把她搂到床上,那个风味不知如何? 土根又望了望阖外甲。 “这个当然!”阖外甲仿照地球人的姿势拍拍胸脯。 土根把酒一饮而尽,只觉得似一团火钻进了自己的胃里,炙烤得他有点难受。人们看到土根已经喝完,便都盯着西米。西米只好勉强喝了半杯后停下来:“不行了,我、我醉了!” 阖外甲用仪器探知她的头真的有些晕了,但还想看看她怎么继续下去,便故意起哄:“不行啊,没有喝完!不过,如果大嫂你请我帮忙,我可以把这些喝了,怎么样?” “切,谁要你帮?”西米站起来,“但你可以来一满杯陪我么?” “行啊!”阖外甲很是干脆,让土根给他倒了满满一杯,“我们一起喝!”说完,把酒又灌下了肚。 在人们的起哄中,西米只好把剩下的半杯喝了,赶紧又喝了两勺汤,开始发蔫了,再也没了先前的那种活泼。 阖外甲知道草升还没喝好,便又要土根给他一杯酒后撩起来:“大爷,您是我来到这里最先认识的朋友之一,我一定要敬您一杯!” “好的,记者看得起,我就喝了!”草升和阖外甲一起干了。 阖外甲转身,没有看到刚才形影不离的土根,他一侦测,才知道土根由于忙,今天到中午了,一直基本空腹,所以,本来能够喝一些酒的他,现在却悄悄躲在厨房后面的角落里吐。 这里,人们酒后纷纷盛饭吃起来,西米和草升又不见了。阖外甲知道他们也是喝过了头,已经开溜了,不由得笑起来。 阖外甲借口近日肠胃不好,不觉得肚子饿,所以除了酒之外,对于其它各种食物,都只是象征性地吃进一点点。由于他放开和东道主土根以及其他赴宴的食客用酒杯豪赌,结果把这场宴席上最能喝酒的人都先后放倒了。 土生由于年轻,不敢和大人们赌酒,因此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在自己的父亲等战败之后,他来参与接待客人时便忍不住问阖外甲:“大哥不是肠胃不好么,怎么喝起酒来连酒仙们也都一败涂地?” “哈,老弟,这你就不懂了,酒能够治疗寒胃,说不定喝了你的喜酒,我的肠胃马上就会好起来噢!”虽然类似酒鬼的理论,但地球人大多是赞成的,土生和许多清醒的人们纷纷对阖外甲竖起大拇指。 对于其它食物,阖外甲虽然只是象征性地吃进一点点,但还是决定在无人处就把它们吐出来。他这样做并非因为地球人的食物完全不合他们外星人的胃口,也不是完全不能为他们补充能量,而是因为地球人的食物渣滓较多,食用多了不但肠胃饱胀得不舒服,还得排出较多的有着难闻气味的气体和固体的大便,远没有他们自己的营养液来得高效和卫生。阖外甲借口有事要立即回州府,和土生一家人等道别,把自己的“驰者”开出来后飞驰了一阵,利用他的仪器选择了方便的地方,停下来后果然很快就解决了胃内暂存的少量食物。如果是地球人,即使吃进去不久,食物拌和了唾液和胃液,吐出来可就色香味大变;如果吐得多了,翻了胃囊的老底,甚至还有绿色的胆汁来凑热闹,那还要让吐的人品尝厉害的苦味呐!而外星人阖外甲则基本没有这些麻烦,所以,他在路基旁的一丛灌木边吐出来的不多的东西,很快就被一只流浪的脏兮兮的黑白都难以分辨出来的哈巴狗给舔食干净了。可怜的狗狗舔食完毕之后,还直直地瞪着阖外甲,意犹未尽嘛!狗狗为什么没有醉倒呢?因为地球人发明的酒类中所含的酒精是高热量的物质,和阖外甲他们配置的补充能量的液体的部分成分大体相同,所以被阖外甲的身体快速地吸收了。这也是他能够大量喝地球人酿制的高度酒都不醉的原因。 “去吧,你今天的能量够了!”阖外甲对狗狗挥挥手,返身上车去了。阖外甲刚才倚靠自己的仪器的计算和操控他的“驰者”,一路高速飞驰,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存就村数十公里,来到了兮水县通往州府的高速公路不远的地方,于是,他像前面的开车者一样,在入口取了收费卡,再又使用仪器操控,把车驶上高速公路,用可以达到的最高速度奔向州府。在驶出高速公路时,收费站带着微笑的女子把阖外甲递过来的卡放在机子上读出他需要交的高速公路通行费,然后对阖外甲一伸手。阖外甲通过仪器已读出她的心语,知道她是要他把卡拿出来刷,但阖外甲觉得很少开车,懒得花费心力去做卡,所以他就拿出一张大钱递过去。女子只得接过,然后在抽屉里翻几块找零的钱。阖外甲笑着对女子挥挥手:“算了,就当小费送给你,请打开栏杆!” 女子笑着对阖外甲挥挥手,马上升起了栏杆。 阖外甲把车开进市内,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停车场。阖外甲不会因为超速被交通警察逮住?不会!因为他用自己的仪器干扰了一路上的测速雷达,所以,虽然看着他的“驰者”呼啸而来的众多的被超车者惊愕无比,但人们并不明白他何以没能受到应有的处罚。当然,他的仪器中的微电脑是很先进的,它探测、计算、控制的汽车虽然达到了速度的极限,但是肯定是安全的。其实,阖外甲选择离开土根的家,是想仍旧采取隐身的形式来进行调查,因为这样能够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材料。 58.爬树窥视 阖外甲在通过自己的隧道返回存就村的途中,临近了,他放慢了速度,果然有新的发现:巴果骑着摩托快速地向土生的家奔来。这时已经傍晚,当巴果开近土生家的帐篷的时候,宾客已经散尽,早已接到电话的土生在离家十多米远的公路上迎接到他。 “嗨!”土生和同学打招呼。“你怎么这么时候才来,是不是带妞玩了一会啊?” “切,胡扯!我又没你帅,你以为就能随便泡到妞呀?”巴果将摩托车滑行到土生家的帐篷边上,下来后把它推到里面。 “帅有个屁用!现在主要是看这个吧?”土生笑着对巴果做着右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搓动的数钱动作。 “嗯,差不多!不过,你以为我老爸会给我很多钱么?妄想!看看到了大学后会稍稍放松么?” “呵呵……富家公子也难如愿啊!” “就是嘛!” 两人走进屋里。水妹在厨房里忙着,仍然是上午那样的单衣,围兜还是系在腰间,把丰满的胸脯凸显出来。 “妈,巴果来了!” “阿姨!”巴果和水妹打招呼。 “哎呀,小帅哥很久没有到我们乡下来玩了!坐坐,等会就开饭哦。” “好的!叔叔呢?” 水妹:“他呀,还在床上呐!” “你爸爸怎么还在睡?不舒服?”巴果回头问土生。 “嘿,他要和别人赌酒,吐了一次,过了不久又喝了几大杯,醉得一塌糊涂。”土生摇摇头。 “你们家今天大摆宴席,你老爸凑热闹喽!”巴果摆弄着此前不久还在打牌的人手中抓来扔去的长条形的纸牌。 “土生,和同学来吃饭!”水妹在厨房里叫着儿子。 由于整酒大半天,酒菜都剩了一些,所以水妹很快就端出了一桌菜来,招待儿子和他的同学巴果。 巴果是个活跃的男孩,在厨房看到丰盛的饭菜,便对土生说:“你家为你上大学请客,你也不告诉我,我也可以来祝贺呀!” “你现在不是来了吗?”土生坐下来,示意巴果也坐了。 “按照你们乡下的习惯,那我现在还可以给你封个红包么?” 水妹赶紧说:“这孩子,你不是也要读大学么?而且你读的埠宜的大学比土生的要好多了!你给土生红包,土生不是也要给你送么?” “是啊,何必这样麻烦地送来送去?”土生笑着说。 “哈哈,也是啊!我后天就要上学了,土生你说过还有两三天。我明天给你送个纪念品,现在保密!” 水妹的心语:阿弥陀佛,这小子的家里那么富有,不知要送什么? “你总是给土生送东西,我们很不好意思呐!小伙子,来喝点酒吧!”水妹指指碗柜里的大酒瓶,示意儿子给同学倒酒。 “谢谢阿姨,我是不会喝酒的,土生也知道。但我还知道,土生能喝酒哦,他自己喝吧。” “你不能喝,那随你,我自己稍微来点。”说着,在自己面前的酒杯里倒了半杯酒。 “叔叔不起床吃点吗?”巴果望着隔着堂屋的房间。 “他呀,只是迷迷糊糊地喊要喝水,已经给了他几次了。今天不会吃饭了的!不用管他,我们只管吃吧!”水妹对男孩们说。 于是三人吃喝起来。水妹看到儿子在喝酒,便说:“你可要少喝酒,特别是到外面读书以后,更不能想这个了。” “妈,我在外面能有条件喝酒吗?” “嗯,也是,您少给点钱,他就只能规规矩矩吃饭啦!”巴果对水妹眯眼做了个怪相。 水妹的心语:这小子虽然不是帅哥,但他的鬼心眼还是很多的。 “那是,再说,我们家也确实没有多的钱让他随便用嘛!”水妹也对巴果笑着说。 “随便用?”土生把剩下的小半杯酒倒进嘴里,“你问问小巴果,他的老爸那么有钱,他能够随便用么?真是的!”土生由于能够喝点酒,所以很快喝完酒又快速吃起饭来。 “那好啊,你们孩子能够乱用钱那可不是好事,那是害了你们!你说是不是,巴果?”水妹望着巴果,寻求支持。 “那当然,阿姨说得完全有道理!” “这个当然有道理呀,而且还是真理呐!”土生揶揄母亲。 “小东西,难道不是真理么?” “完全是!”巴果吃完了,舀了汤来喝,“我还可以补充:无论什么人,乱用钱都不是好事!阿姨您说对不对?” “对对!巴果这孩子就是懂事!”水妹圆圆的脸上又笑出了酒窝,再问巴果,“小伙子,你就不吃饭了?” “已经饱了。我的饭量不大,所以个头小啊!” “嘻嘻,这孩子就会说,个子大点小点这是正常的,世界上人这么多!” “就是啊,阿姨,我一点都不自卑呐!”巴果喝完汤,放下饭碗,“我们小时候不是看过一个童话故事么,长颈鹿和小山羊不是都能吃到园子里自己想吃的东西么?” “哈哈哈……”三个人都笑起来。 水妹看到土生也吃完了,就对他说:“我来洗碗,你去看你爸现在还要喝水么?” “噢——”土生答应着,和巴果一起走进了他父母的卧室。 土根现在发出不大的鼾声,并没有什么要求。土生到厨房门口对母亲说了句“老爸还在睡”就转身到堂屋里打开电视,和巴果看起来。 “嗨,tmd麦肯马和尤利多两国的仗打完了,国外好像没有什么够刺激的新闻了。”巴果斜倚在一张牌桌前的椅子上说。 “就是嘛!就连国内最近也没有什么够刺激的新闻可看啦!所以只好看这些烂电视剧了。” “有什么看头,还不如用手机上网好玩!”巴果掏出自己的屏幕差不多一本小书般大的新款手机来。 土生凑过来羡慕地:“哈,你又换新家伙了,爽!” 巴果把把手机递给土生:“来,给你玩玩!” “好,让我过下瘾。”土生关了电视,把巴果拉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玩起来,一边玩,一边咕哝:“可惜我的手机号资金不足,没有开通上网的功能,就是借别人的手机也玩不成!” “这个不怕,我现在给你充一点值吧。”巴果说着,坐在土生的旁边在手机上点击了几下,土生的手机有了短信提示。 土生轻轻念着:“您刚才通过手机充值已经完成。”巴果还在操作,所以,土生的话音还没有落定,他的手机短信又来了,一看,是网络开通的提示。 “多谢好朋友!”土生把巴果抱住直拍背。 “我又不是美女,你抱我干什么?现在你就用我的机子继续过过瘾吧!”巴果把自己的手机又递给了土生。 “好哇!”土生接过巴果的大手机,又开始上网。两人玩得很是高兴,不觉天已经黑下来,有一两只蚊子在房间里嗡嗡地飞舞。 水妹走进儿子的房间:“看你们两个玩得……土生也是的,天黑了,有蚊子,你什么都不管。”说着开了灯,把手里拿着的蚊香片放在书桌下面的蚊香盘里,再接通电源。蚊香淡淡的香味飘起来。 “你们两个洗澡吗?”水妹问。 “阿姨,这天气凉快,可以不洗澡。您看土生,他玩得这样入迷,更不会洗澡了。” 其实,土生禁不住酒精的冲击,已经睡眼朦胧了,手里的大手机都差点掉下来。巴果“嗤——”地笑起来。 土生醒过来:“哎呀,要睡了!” 水妹斥责儿子:“看你刚才那傻样子,笑死人了!要睡就睡嘛!”说完走了出去。 土生把手机递给巴果:“我们洗洗脚睡吧。”从床底下拿出两双塑料拖鞋,递给巴果一双,自己穿上一双,“我带你去洗。”他把巴果领到厨房后面和厕所相邻的卫生间,两人在里面简单地洗了洗,很快又来到了土生的房间。土生关了房门熄了灯,两人便上了床,一人一头睡了。 土生由于今天为了帮助父母办酒席,起得早,加上晚餐喝了一点酒,所以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由于是新环境,巴果则在床上辗转反侧,胡思乱想,怎么也睡不着,他便独自用手机上网,关了声音玩小游戏,随着夜的深沉,将近午夜时分,他才有了睡意。在巴果刚一睡着的时候,他的腿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不但自己醒了,把土生也碰醒了。土生一翻身,腿无意中碰到巴果的私处,感到有点异常,“嗤嗤——”地笑起来。 这下把巴果的睡意也驱走了,他报复性地用脚去探讨土生的私处,然后回以嗤笑。 “你一直没有睡着?在想哪个美女?”土生小声地问巴果。 “屁,我可不像你有指定的美女可想,可以享受!”巴果也小声地和土生交谈起来。 “你是说糜歆?实话告诉你,那妞我还没有实质性地接触呐!” “真的?” “谁骗你!反正连真正的吻都没有。她总是支支吾吾地,放不开,不知为什么。” “这样啊?那妞虽然漂亮,可能情商太低,追求的人多。所以,你不能急嘛,但要有锲而不舍的韧性哟!” “唉,只能这样了!”土生开了灯,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冷水。 “那你和邻家女孩有没有拉扯?” “什么呀,我们的邻居女孩不多。即使有几个不是难看就是跟着父母到外面去了,我和谁拉扯去? “嗨,真是爱情的穷乡僻壤,想找个妞夜游一下都没戏!”巴果嘻嘻地笑了。 “不过——”土生坐了起来,“从我们家往南过去几家,有个叫西米的女人,虽然比我的老妈年轻不了多少,但还风骚,在农妇中还是出类拔萃的。” “你说她干什么,难道我们可以去和她玩玩?”巴果也坐起来,吃吃地笑得厉害。 “你别傻笑!我告诉你,她今天也在我们家喝醉了,偷偷溜回家的。她的丈夫是个大她十多岁的小男人,听说是不能满足她,所以他们在一起多年都没有生个孩子。” “那又怎么样?”巴果不解地望着土生。 “我们是不是——”土生的声音低成了耳语,只有巴果听得到。 当然,阖外甲是知道的,他只是在隐身中一笑,便决定跟踪这两个小毛头,看看他们玩出什么名堂来。 两人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土生带着巴果悄悄地溜出房间再掩上门,看看父母的卧室房门紧闭着,他又轻巧地扭开大门,用钥匙扭着把门锁上,然后在下弦月的微弱光线中,两人顺着公路边上风快地向南去了。他们来到吉斋的楼房前面,又在几只萤火虫的绕飞间隙中从菜园绕到后面,往楼上一望,看到窗口传出朦胧的灯光。墙边一排大树的树蔸旁的草丛里,几只蟋蟀轮流鸣唱着,似乎在赛歌,靠近两个少年脚步的地方,蟋蟀们感到了震动,暂时停止了它们旋律稍显单调的歌唱;稍远一点的辣椒丛中,本来有只纺织娘在演奏的,大概也感到了暴露的危险,停了下来。 “这下半夜了,还有灯光,是不是他们还没睡,在干什么啦?”巴果悄悄和土生耳语。 “说不好,管他!我们爬上去看看?”土生说着,脱了凉鞋,对巴果一挥手,自己带头慢慢地往靠近窗户的一根大树上爬去。巴果紧跟在土生的后面。很快,他们就爬高了四五米,到了和吉斋的卧室窗户基本平齐的高度。隔着一层纱窗,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他们看到打赤膊穿短裤的吉斋窸窸窣窣地从床上下来,走出了房间。毛头小子们在树上看到了西米穿着比较小的花短裤睡在床上,即使没有裸露任何一点应该严密遮蔽的地方,但此情此景也是平时看不到的。于是,两个小子看得很认真。巴果在偏下的位置,想看得更真切,把头向窗户处伸了伸,一根细树枝被折断,发出不大的响声。西米翻身,只有背影对着土生他们。土生被树枝折断的响声吓着了,赶紧往下溜。巴果看到这情景,也赶紧下树。两人把刚才恢复了热闹对唱的蟋蟀们吓得又暂时噤声。两个少年在月光中摸索着穿上鞋,强忍住笑,又风快地跑回了土生的家。 两人悄悄钻进土生的房间,关上门后才轻轻笑起来。 “哎,你看清楚了吗,就是吉斋老大伯的短裤有不有什么异样?”土生问同学。 “切,我才没注意那小老头,我只是看那衣服遮不到的白净女体了。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那样睡着。当然,还看到了萤火虫。真没白跑一趟!”巴果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 “我也是!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那女人是不是还不错?” “嗯,还可以,只是年纪大了点。” “又不是要你和她来一腿,只是开开眼。” “你小子别傻,”巴果神秘地,“如果刚才是你在那个床边,我敢肯定你会控制不住,也会就汤下面的,嘻嘻嘻……” “所以,有句俗话说得好:男大十岁离母,女大十岁离父……” 堂屋里传来响声,是土生的父母谁起来了,土生和巴果只好赶紧打住,又开始睡觉。 59.海外归来 傍晚时分,时胄斜倚在自己办公室的大转椅上通过面前的大屏幕进行视频通话。屏幕的上方有一行字:州府主干道万一路因改造和拆迁发生冲突,市地管局第80执行分队3人受伤,其中一人重伤…… 下面的字被视频通话的大窗口遮盖,大窗口里是时胤带着笑意的胖脸。他在说:“是的,已经接着了,我们马上就要出机场了。本来我打算先到静香宾馆,和几年没有见到过的国内的朋友们聚聚再回家的,可妈妈打电话来,要我先回家……” “是啊,是我的安排,有车来接你的!你先回来,我们谈谈,因为明天我就要到埠宜开会,再又要出国10来天,所以还是先把你安排好了再说。” “好啊,我半个小时左右就到家了。” “行,你就在家等着我吧。办完公事我就会回家的,啊?” “好的,没事了吧?” “没了,我要处理公务了。” “再见!”时胤对父亲挥挥手。 “再见!”时胄关闭了和儿子的视频通话,转向网上办公系统,他又看了一遍那个关于拆迁冲突的文件,眉头拧到一块,轻轻敲击办公桌:“nnd,还浇上汽油了?简直无法无天!”他用鼠标点击了“办公室主任”几个字,几秒钟的乐音叫号,屏幕上现出庞士的面容:“州长好!请指示!” “那个万一路改造中阻工的家伙怎么回事?” “那是个衰老头,穿着一身烂衣服,他出来阻工是认为现在的城市改造太浪费,把好好的水泥路给破拆了。说我们是一辈子的饭一餐吃了……” “嚯,管得宽哩!胡扯!结果?” “因为您忙,市长还没专门给您汇报。对这衰老头,当然是市长指挥一帮警察把他给抬上车送到拘押所关起来了。” “嗯!”时胄点点头,“拆迁冲突中浇汽油放火的暴徒抓到了吧?”时胄有点不耐烦地继续问。 “报告州长大人,那小子没跑多远就被我们的警察给逮住了,现在也被关押在拘押所里。” “好!那几个伤者怎么样,特别是那个重伤的家伙?” “噢,他们都在州第一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那个重伤的暂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但据拆迁处的头儿报告说,他听主治医生详细介绍过,像他这样的伤情,大部分都可以治好的。只是——呵呵……”庞士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啦?有什么只管说嘛!婆婆妈妈的!”时胄不满了。 “呵呵,是这样,这个被烧成重伤的是个年轻人,正准备结婚呐,现在把他的小弟弟伤得厉害了,可能要经过多次整形,才能让他过上正常的x生活啊!” “噢——是这个啊,没问题,他是为了我们的城市的美好才受伤的,要尽一切能力让他恢复到正常的状态,要告诉我们州府的市长不要吝惜资金,知道么?” “知道!”这下庞士干脆了。 “如果因为市长在资金的支持上影响到那个年轻人的治疗,那我就要命令他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了!哈哈……” “好的,我把您的指示传达给他,谅他也不敢轻视了!” “还有,你说那个放火的家伙是不是有神经病?” “这——这个,我不好说,要不要我派人详细调查和咨询一下?” “算了!这不明摆着嘛:给他两套房子,还有将近百万的现金补偿,他还想不通,他还要我们的命,你说他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嗯?” “也是,您分析得完全正确!” “所以,你们就不要有什么疑问和犹豫了,”时胄大手一挥,“把他丢进精神病院得了!好好给他治一治!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那还要经过有关的医学专家和我们的警方好好诊断论证,再报到我这里来审批。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 “好,你督促有关部门马上去办理吧,在明天上午把处理结果汇总后报告给我!” “好的!” “没事了!”时胄又是大手一挥,随即关闭了和庞士的视频通话,然后按了按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很快,时胄的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接着被包子推开。时胄站起来走了出去,经过包子身边的时候,他头也不侧地说:“走,我们回家!” 包子应了声“是”,赶紧进时胄的办公室把桌上的一个小包拿上,紧跟在时胄的身后一起向门廊走去。来到门前,包子抢前一步拉开大门,让时胄在前面走到门廊上。汽车已经停在门前,包子又趋前拉开车门,时胄很快就在司机后面的座位上坐下了。 包子也很快在副驾驶座上坐下,对司机说:“回家!” 汽车经过州长办公楼前的园林,很快经过裙装大楼,慢慢驶上了州府正在到处改造的大街。反正时胄的官邸离他的办公地点只有5分钟左右的车程,所以,城市的改造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他很快就回到了他的家。 时胄走到客厅门口,时胤就迎了出来:“爸回来了?” “嗯,不是要和你说说你工作的事情,我还要忙一会呢!” 父子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你妈妈呢?”时胄问儿子。 “因为等不到您回来吃饭,她刚才在和我吃饭时聊了一会,就被一个紧急电话给叫走了!” “噢?比我还忙啰?忙些什么?” “说是有一台大手术,等着他们几个大腕去探讨商量吧!” “嚯,专家啦,了不起!” “呵呵,我看也是。她比您的忙是不是有意义些?”时胤和父亲开玩笑。 “胡扯!她就是管几个产妇或病人,而我,连活人、死人,总之是男女老幼都要管!” “就是嘛,所以老妈对我说,你现在大了,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你还是和你的老爸去商量,只要不干坏事,到哪里去干什么我都没意见!” “切,她倒是很超脱!你去了有3年吧?” “是啊,很巧,我登上回来的飞机的那天刚好是3周年。” “嚯,记这些你还很精细。怎么样?我是说你都学到些什么?虽然我们在几年里陆续有些联系,但没有听你详细说说。” “嗯——”时胤搔搔脑袋,“您愿意听真话么?” “废话!难道你老爸还希望你说假话来骗人呀!” “好,那我就直说了:第一,人家的教育方式很活,不是把学子们束缚在书本知识之中。第二,人家是真正地赋予人以自由生活……” “自由生活?”时胄打断儿子的话,“这是个太宽泛的概念,它可以涉及到政治、经济、宗教等等许多方面。” “是啊,你从人家的党派呀、普选呀、舆论自由监督呀等等方面,就可以看出人家是真正的全民社会……” “屁!”时胄又打断了儿子的话,“你们年轻人懂个屁!在我们这样的国家能够真正实行这样的社会制度么?首先是我们国家的老百姓素质还不高,有几个人知道真正的全民社会是什么?其次是千百年来都没有谁提出要实行所谓全民社会制度,也没有过这方面的实践,人们还是习惯走老路,所以上上下下也就没有建成全民社会的强烈要求。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现在在家里我们可以这样直白地说,如果我们成了你所说的社会,那我们这类家庭的幸福将大打折扣!说具体点,我能不能爬上这样高的官位就很难说了!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以你的德行,你可以享受到显赫的家族才能够得到的现代上流社会最高级的一切,还有预期中辉煌的未来在等着你?退一步来说,即使在你说的麦肯马国那样的社会,你也要分析地看,譬如,人家是普选,可还不是有总统的后代又来当总统,州长的子女又来当州长?官二代的怎么就能够选上,老百姓的后代还是靠边站?这用民主能够解释么?再比如,人们都说人家人人平等,可是,你能够看到他们的老百姓和高官或是亿万富豪是平等的吗?人家高官和亿万富豪还是在天宫之上,而你老百姓还是在泥土之中,这就是天壤之别!是我们地球人从古至今的客观现实!” “噢?唉,看来我的3年是白去了!您这几句真理一摆,就把我在人家那里学来的东西全给消融了。如此看来,还不如就在家接受您的教育!”时胤轻轻地摇摇头。 “哈,话也不能这样说,要走出去,要向人家学习,但应该是在批判中学习,批判中继承,批判中应用。好了,不是在家里,你不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和你说得这样透彻。我们现在还是谈谈你的工作的问题。你想向哪个方向发展呢?” “我——?”时胤又搔搔头,“还是那句话,您要听真话么?” “这小子,又来废话!照实说来我听听。”时胄端起茶几上自己惯用的大茶杯喝了几口。 “我只想找个不干具体事,又来钱的轻松活,还能到处晃荡。” “蠢材!那你不成了富豪挂在腰间的钱包了?” “嘻嘻,老爸难怪是州长,真有水平!”时胤嘻嘻哈哈地插话。 “你不要和我乱扯!这样说来,你还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是不是?“ “可以这样说吧,也就是说,我听从您的安排,反正您是不会安排我去当个养猪的兵哥哥的。” “你呀,就应该受到这样的磨练!既然你自己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那你就到埠宜的不管部去当个低级的阁员,我会给部长写封信,再通过网络和他联系联系,你带上我的信去就是了。到了埠宜,也可以经常去看看爷爷。” “噢,可以。只是,那我是个最低级的阁员,不是要受很多人的管束呀?” “你小子刚走出校门,能够给别的官员提包包就算前世的造化了,还想怎样?好好干几年,我再把你挪一挪,争取在20年以内,至少要干到我这个级别的位置!怎么样?”时胄直直地盯着儿子。 “行吧,先干干再说,到您这个位置,还有好多年呐!我可以多休息几天再去吧?” “不要超过一个月,可以提前走,怎么样?” “好吧,谢谢老爸!” 跟拍到这里,阖外甲在暗中发出感叹:时胄这官当得真轻松,无论公务还是私事,他像喝美妙的鸡汤一样有滋有味地一呼啦就搞定了。 60.大学报到 早早吃过午饭,土根雇了辆微型车,拉上土生的行李,把儿子送到几公里外的主干道公路旁,等待开往州府的大客车的到来。 阖外甲知道这是土生要上大学去了,他特地来隐身用视频记录。本来他是可以用自己的“驰者”飞奔将近300千米,把土生送到学校去的,但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土生的生活经历变得简单顺畅。 土根为主把行李——其实就是一口大点的可以拉动的箱子和一个双肩挎的大布包——取了下来,付了车费,打发微型车走了之后,对儿子说:“都是你不要我送你的,不知你一个人能够顺利地找到学校么?” “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不熟悉?再说,我可以打电话叫艾媚姐来接我,反正是到她老公的学校嘛!”土生不以为然地回答父亲。 “你真是的,人家艾媚是你家什么人?你就好意思指使人家?” “她在我的案子中赚得还少吗?我……” 土根拍拍儿子的肩后,朝周围望望:“别到处声张那个!” “这怕什么?”土生鼓鼓嘴,注视着来往的车辆。随着“嗤嗤——”的开门声,一辆前后挡风玻璃上都贴着“州府←→兮水”字样的长途大客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来,车门大开。 土生在它慢慢驶近时即看清了这正是他要乘坐的车,便提着大箱子要上。这时,车上一个中年妇女下来了,她问土生:“帅哥是到州府去的吧?” “嗯。”土生点点头。 女的打开车下面的行李箱:“来,把这个箱子放到里面,挎包你就自己背着啰!” “噢,好!”土生要把箱子放进行李箱。 土根看到儿子有点吃力的样子,便伸出手帮了一把,箱子放好了,他对土生说:“你上去吧,注意自己的东西。” “嗯,我知道!”土生快速地登上了汽车。 那女的关好行李箱,也上了车,车门“嗤——”地关上后便缓缓启动了。汽车的窗玻璃是无法打开的,土生在车上看到父亲还站着没动,便对着他挥了挥手。汽车加速的轰轰声中,土生看到父亲的身影很快就被行道树所遮掩,就在车内寻找座位。在倒数第二排中,还有两三个空位置,他便把自己的双挎包信手仍在头上的行李架上,在空位置上坐下来。他的心语:怎么后面坐满,我的左右却空了一排?是后面的几个年轻的家伙嫌我的这一排比后面逼仄,他们要到后面放心打瞌睡? 三水州的公路都还好,即使像兮水县内的比高速公路差一个档次的一般高等级公路,汽车也可以在上面以每小时70~80千米的速度平稳行驶。不过,为了揽客捞钱,像土生现在乘坐的汽车就是疯跑一阵,碰到路边有人招手或是车内有人要下,只要不是明令禁停的地方就会停下来,供乘客上下,所以,从土生上车的地方到州府,将近300千米,还有一半左右的高速公路可以让汽车以每小时120千米左右的速度飞驰,但汽车仍然要耗费将近4个小时的时间。在车上,为了消磨时间,土生先是拿出手机想给糜歆和巴果等同学发短信玩,但由于他们的学校都比土生的学校好,开学时间也稍早,新生上学初始,没有太多的空余时间或恬静的心情来和他玩,都只是和他有两三个回合之后就谢绝了。土生感到郁闷,便开始玩手机中的游戏。当然,他还是比较注重社会公德的,那就是不要让游戏中的音乐或音响吵闹了车内的其他人,所以他是戴上耳机玩的。正在他刚完了不到10分钟的时候,那个司乘的女人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请买票!” 土生只好暂停了游戏,拔掉耳塞,从长裤后面口袋里掏出一张最大的钞票递给了她。 司乘的女人给土生找了一张新的小钞票:“你是帅哥,给你张新的!嘻嘻……” “谢谢!”土生把所找的钱仍旧塞进长裤后面的口袋里,继续塞上耳机玩起游戏来。在汽车轻微的颠簸中,一阵阵睡意不可抗拒地袭击着土生。他的心语:nnd,就能疲倦成这样? 阖外甲读出的土生心中的画面:土生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迷迷糊糊中辗转反侧,晦暗的夜色中,他朝左,糜歆笑容可掬,他伸手一模,当然什么也没有;他翻身向右,是一个和糜歆有几分相像的美女的笑靥,她比糜歆穿得更薄,可以依稀看到她的隐秘之处。土生又伸手,他探到的又是虚空。于是,他把手放进了所盖的毛巾毯,在里面有节奏地动作起来。不一会,土生的动作停止了,他睁开眼睛,额头上渗出些许细小的汗珠。 汽车在有节奏的轻微的簸动中行进,突然一声短暂的鸣笛,打断了土生的思路。他的心语:tmd,混蛋!我和这喇叭都是混蛋! 土生靠在座位上慢慢睡去。对于土生来说,不知睡了有多久,直到他又被两声汽车的鸣笛所惊醒。其实阖外甲很清楚,土生睡了也就不到40分钟,汽车是在马上就要转入匝道上高速公路之前应后排的3个年轻男子的下车要求而停的。现在汽车已经在匝道尽头的读卡机上刷卡完毕,开始进入高速公路了,喇叭是在汽车启动时告知前后车辆的,这同时也就惊醒了土生。土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继续玩手机游戏,可他睡前拿在手里的手机不见了,耳机还在耳朵里面呐!他以为是打瞌睡时掉在了身旁的座位上,于是扭转着脑袋仔细查找,一无所获。和他隔着走廊靠右边边上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问:“你的手机不见了吧?” “是啊,请问您看到了吗?”土生礼貌地问。 “嗯,好像、好像是看到了,不过现在肯定是不在车上了!” “嗯——?请问大叔,那是怎么回事?”土生奇怪地问。 “可能是刚才下车的几个年轻人拿走了。”回答的声音很低,几乎被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所造成的噪音所淹没。 “嘿,这些可恶的小偷,我的手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只可惜了我的手机卡里面的信息,得到网上折腾半天了,还不一定能够完全复原……”土生愤愤地咕哝着。 在土生站起来查找手机的时候,周围还有人看到了他的裤子后面的口袋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所以,另外一个男乘客带着奇怪的笑容告诉他:“嚯,你裤子后面的口袋也划破了!里面的钱只怕也飞了吧?” 土生把手伸进去,几根手指头从破口里露出来,里面自然是空空如也,他只有再次愤愤地:“狗杂种,连先前买票的大姐找给我的零钱都摸走了,歹毒!” “你头上行李架上的包包是不是你的?”告诉他裤子口袋划破了的男子问。 “是啊,怎么啦?” “人家也仔细翻找了一会的,不知拿走什么没有?” “是啊,我们还以为是他们自己的包包呐!”中年男人说。他的心语:其实我知道这包不是他们的,但人家3个人,我能管那闲事么?即使像他们顺手拿走你手机时我们都不敢说。再说,谁要你只顾睡觉,让你付点学费也好! 土生看看上面的包包,拉链都没有完全拉好,里面的一本书的角都露了出来,他站起来拉好拉链:“切,里面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让他们翻去吧!恼火地是手机卡丢了太不方便。这位大叔怎么不、不碰醒我呢?” 中年男人底气十足地:“我和你隔得这么远,怎么能弄醒你,再说,我还以为他们是和你开玩笑呐!” “谁认识他们噢!”土生咕哝着。 司乘的女人插话了:“帅哥丢钱不多吧?” “嗯,钱是不多,但割破了我的裤子,还有就是手机卡可惜!” “这些都是小损失,只要人安全就好!就不要太在意了吧!只是以后在车上打瞌睡可要小心,不要睡得太沉啰!” “嗯,也是!可是,要是大家互相关照点,也许就……”土生的心语:真tm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旁边的人看到了却不提醒被偷的人? “不是说你完全没道理,但你太年轻……”司乘女人的心语:我知道那3个小子不是好东西!可我们能够和他们公开干么,我们天天要跑这条路,如果得罪了他们,那我们的饭碗还要不要端了? “嗯,确实!”右边边上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扶着前面座位背上的拉环站起来,摸了摸自己放在行李架上的包裹,“那些小子没有动我的包吧?” 土生看到他臀部的裤口袋也被划破,便惊叫起来:“大叔,你的口袋也被割开了!” 现在轮到中年男人的手指穿过被割破的口袋在外晃动:“天杀的!我的几百块钱啦!” “嗨,您怎么也在不经意间受到割礼啊?呵呵,我多了一个同伴。”土生笑着说。 中年男人显然并没有明白“割礼”的意思,只是尴尬地默笑了。在他们的对话之中,前面坐着的人们都纷纷或隐蔽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摩挲了自己的口袋,还好,没有发现更多的被盗者了。 土生现在只有望着车窗外往后飞闪的景色,偶尔听到别人接听手机或玩手机游戏发出的细小音乐声。还好,将近70分钟,高速公路就走完了,大客车绕下匝道,渐渐进入了州府繁华的街道。正在土生漫不经心地观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的时候,大客车拐了个急弯,站口“西客站”3个红色的大字映入他的眼帘。土生出了口气,轻轻念叨:“终于到了!要想办法给艾媚姐一个电话,请求她的帮助。”他的心语:被盗了,正好作为请求她帮助的条件,否则,她会说我没出息。可是怎么打电话?虽然银行卡在,但要拉着行李到处去找提款的柜员机,挺耗时,况且现在已经快到晚餐时间了,可不能晚上了还麻烦人家。嗯,这个司乘的女人刚才还使用手机通过话,就借她的手机用用,她应该不至于小气到不借吧?男子呐,在外胆子要大点。不过,先查查她的电话号码。虽然老子的记性还可以的,但没有想到马上就要用到她的电话,没有用心记住,好在有所准备,记在了小本上。 人们陆陆续续地下车了,土生赶快在双挎包里掏出小本本,看到艾媚的手机号码后很快就记住了。他走到站在车门边的司乘女人身边,礼貌地:“大姐,我可以借你的手机给州府的熟人打个电话么?” 那女人听到后稍稍一愣,看到土生俊俏的脸带着温暖的微笑,马上把手机递给他:“可以,你打吧!” 土生靠着旁边座位的靠背,很快拨完了号。电话里响起艾媚手机的美妙音乐铃声,少顷,艾媚接听了:“喂——请问您找谁?”那声音娇娇的,软软的。 “艾媚姐吗?我是土生!” “噢,土生帅哥呀!”艾媚又变成了热情奔放型的。“你现在是不是到校了?” “唉,大姐,我在车上被盗了……还好,只丢了不多的钱和手机,所以我现在是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的……嗯嗯,我想请你帮忙,就是到西客站来接我下,能行么?” “当然可以呀!好,那你在出站口的左边人行道上等着我噢。不过,你要有耐心呐,因为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段,路上堵车厉害。反正,我们不见不散!啊?” “好的!再见!”土生听到艾媚也说了声“再见”,便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主人,“谢谢大姐!” “噢,不客气呐!不过,你赶快下吧,我们马上要开出站去啊。” “好的!”土生答应着,作为旅客,他最后走下车,带上自己的两件行李,在进进出出的人流中走出车站,在大门左边不远处的人行道上等起来。 此刻,本来就已经夕阳西下,在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中,即使这个车站是朝西的,也看不到日光了,所以,周围高楼顶上的霓虹广告牌陆续放出它们绚丽的色彩来。土生转过身来想看看自己身后也就是东方的天空怎么样,在这里,他没有看到突出的夺目广告,倒是见到珍稀的两三块火烧云,发出胭脂红,似乎在和这些绚烂的广告光辉一决雌雄。这让土生觉得很过瘾:他在家里没有高楼大厦的遮挡,也由于整个环境的尘霾日重而难得欣赏到这样的自然美景了,但他今天初来州府,这美丽的红云就来欢迎他了!正当土生扭着脖子欣赏那难得一见的火烧云的时候,传来一个苍老的女性声音:“帅哥,打发点儿吧?” 土生急忙回头看,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近7旬的老太太拄着一根木杖,还算干净的右手举着一个毡帽大小的里面装着一些零碎钞票的绿色塑料网篮,伸到土生的面前来。再看看老妇的装束:织着深色花朵的棕色头帕缠在头上,把几乎全白的头发遮蔽了一大半。衣襟和裤脚带着黑紫色花边的一套灰色衣服还算整洁,只是黑色的布鞋颇有一些灰尘。她嘴唇微张,露出一线白色——可见她的一口牙齿还整齐白净。老人用一双略微混浊的眼睛盯着土生。 土生发出歉意的微笑:“对不起,老奶奶,我刚刚下车,您看,我在车上被盗了,”土生说着,稍微扭转身,掀起自己的衬衣后摆,让老人看他裤子上被割破的大口子。“我已经身无分文了,所以不能帮助您了。” “噢,看来你不像在骗我。” “就是嘛,谁会把自己的裤子扯得这样了来省一点打发给老人的零钱?” “那你需要我的帮助吗,小伙子?”老人的眼睛虽然是略微混浊的,但里面明显地传出真诚和善意。 “呵呵,那也不至于喽,我请别人来接我的,她一会儿就要来了。” “噢,那好!祝你好运,孩子!再见!”老妇人拄着木杖去找另外的人乞讨了。 “再见!”土生的心语:这老太太,还很有善心和礼貌的,看来我今天的结局还是够可以的,既看到了好看的火烧云,还碰上了这样善良的老奶奶。 正在土生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短暂的汽车鸣笛在他身旁不远处响起来,土生回过身来,看到一辆鲜红轿车的车门打开了,艾媚穿着鲜艳,含笑从车上走了下来。 “艾媚姐!来得还快呢!” “为了不让你多等,我绕了点道,走高架桥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开过来的,所以基本上没有被挖烂的道路和下班的车流堵住。”她伸手要帮土生提双挎包。“诶,你老爸没有来送你?” “这个就不要你费力了吧,你只要打开后备箱。现在正是农忙时节,我老爸他们要捡棉花,我看这州府又不远,所以就自己来了。本来不该麻烦你的,可谁知那该死的小偷们!”土生拒绝艾媚帮助拿包,但他侧转身又让艾媚看被盗的印记。 “嗯,真可恶!没有划到你的屁屁吧?哈哈……”艾媚轻轻拍了下土生的臀部。 “嘿嘿,看艾媚姐说的,人家划到我的皮肉我还能不醒来么?再说,人家小偷可没有这么笨呐!” “那倒也是!可惜了这条裤子,等会去买一条吧!”艾媚走到自己的车后,拉开已经弹起来一点的后备箱盖,帮着土生把行李放了进去,正要关上,不料土生却拦住她:“你的车有小冰箱吧?” “有哇!干什么,你想吃冰棒?现在可没有这个了!” “哪里呀,我爸妈说你们帮我上大学,太麻烦你们了,所以要我带来一点土产,就是一些土鸡蛋和一只已经宰杀好了的土鸡。我怕时间长了会坏,所以问你……” “噢,你们太客气了,那你就拿出来吧。” 土生在自己的箱子里找出用塑料袋包了几层的一只已经挦了毛的鸡,再把后备箱关上。 “好啦,上车吧!”艾媚接过土生手里的鸡,放进驾驶座旁的小冰箱里。土生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艾媚叮嘱土生:“系好安全带吧,免得它老是叫!”说着自己也把安全带系了,把车开起来,又问:“帅哥你还没吃饭吧?” “嗯,呵呵……”土生点点头。 “那就这样安排:我们直接到三水大学去,我知道离学校正门不远处有个小餐馆,味道不错。吃了饭我再帮你登记,怎么样?” “你只把我送到就可以了,其他的我自己来,不好再麻烦你了!” “嘿,你还客气什么?你刚来,什么都不熟悉,就一切听我的啦!” “嗯,好吧!”土生只好不说了,比较投入地看艾媚驾车。 艾媚猜测土生对驾车感兴趣,便问:“知道你会开摩托,但还没有开过车吧?” “是啊,我还没驾照呐!” “等你满18岁了再找机会学去吧。拿到驾照后我来教你实习。” “好啊,我已经18了,但要等我攒足几千块钱的学车费了再说吧?呵呵……” “嗯,好好读书,等你毕业后找个好工作,个把月的工资就可以解决了嘛!” “哈,艾媚姐说得真好!真希望能够得到像你说的高薪,可那不是我这样的货色一毕业就可以想的噢!” 汽车在高架桥上高速行驶,这里只有呼呼的车流,所以艾媚可以和土生乱侃。“货色?你的货色不错呀,是典型的帅哥呐!只要你好好把握,前途无量嘛!” “多谢大姐夸奖!不过,我听到过长辈们教育我:你不是女孩子,帅是不能当饭吃的,只有自己努力奋斗,才能有出息。” “嗯,不错!”现在汽车已经走完了高架桥,进入了通向三水大学的马路,这里人和车多起来,艾媚得集中精力开车,所以只是口头敷衍着,但她的心语是:这小子到底是个才18岁的嫩崽,还没有体会到男子帅也是很棒的资本…… 车慢慢在一个空车位处停下来,艾媚招呼土生:“帅哥,我们就在这里吃点饭,再带你去学校注册登记。下车吧!” “好的,我到过的最大的城市是兮水县城,到州府就是典型的乡巴佬了,所以一切听大姐的,呵呵……” “那好,你就跟着我吧!” 两人走进一溜几家餐馆中一家叫做意归的餐馆。这家餐馆的大厅里摆着的十多张桌子大部分被食客们占据着。专门负责迎客的年轻女子把他们往里带:“请问几位?” “最多3个,你先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吧。”艾媚对迎客女说。 “好的!”迎客女把他们带到最里面靠窗的一张可坐4个人的小方桌旁:“2位请坐!”说着,把反扣在盘子里的茶盅翻过两个来,操起桌上的茶壶斟满茶,分别送到他们两人面前,“2位请喝茶!我去叫点菜的人来。” 土生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口渴了,端起杯子就把那温热的茶一饮而尽。艾媚看着笑了,指指茶壶:“口渴就再来点!”说着也端起茶盅咪了一口,然后开始拿出手机拨号。 土生真的又拿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这回也像艾媚那样只饮了一小口。 “喂,教授先生,你过来吃饭么……是啊,你们大学旁的老地方……嗯嗯,我带着土生……这小家伙在车上被盗了,没了手机和所有的现金……是啊是啊,我要帮他注册登记了再回来……你现在不来算了。不过,还有一些需要关照的事情由你明天帮他办啦……啰嗦,明天办不完的,就后天或者后天的后天嘛……好!”艾媚关掉手机。 在旁边桌上点菜完毕的点菜女马上过来对艾媚:“请大姐点菜?” “噢,我们只有两个人,四菜一汤吧,因为我们要赶在9点之前到大学办完所有的手续,否则,帅哥你就只有在学校体育馆里打地铺混一个晚上了。吃什么菜?帅哥你点?” 土生摇摇头:“我随便,大姐点得了。” “那好,韭菜花炒牛肉丝、红烧鳜鱼、豆角茄子煲、苋菜、西红柿蛋汤,快点上啊!” “大姐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点的菜都是我们这里有的又是最好吃最实惠的!您放心,我会要他们尽快上菜的。”点菜女才走几步,就把点菜单交给一个专门端菜的男服务生,然后又到别的桌旁去点菜了。 前面已经说过,阖外甲对地球人热衷于在满足食色二性方面毫不吝惜地耗费精神和物质的痴迷状态是不以为然的,所以,他此刻又要通过调看散布在世界各地的若干隐形摄影机提供的视频来决定马上到什么地方去了。 61.心理工作 此刻,阖外甲的仪器上显示,放在念琢身边的摄像机现在最为活跃,她又怎么了?想起她,阖外甲笑了:他用程序通过网络自动对念琢进行的慢慢冷却式的交往生了效!自从那几天在麦肯马国念琢的租住地和她有过两次单独的接触之后,阖外甲这个外星无性人根据他读到的念琢的心语来逢场作戏,满足这个少女当时对帅气异性的爱好,但他没想到,自己过了就彻底抛在脑后了。岂料不几天,他的手机和在天友网上注册的号子便不时接到念琢的问候和要求联络的请求。为了不让念琢彻底伤心,又不影响到他对地球人的自由调查,他便设计了一套计算机程序,并把自己各种表情的真实视频按照由不热不冷到渐渐冷淡的趋势组合起来,在网络视频中、在手机的回应中及时应对念琢。这种将不想发展的情感逐渐冷却的手段,正是地球人在这方面的主要使用方式,阖外甲从地球人这里把这个学得惟妙惟肖,加上那段时间念琢天天和时胤在麦肯马国的一些著名风景区高兴地冶游,而且被时胤日夜拢在怀里,所以,她不但丝毫没有察觉这是阖外甲的游戏,反而还按照地球人的逻辑渐渐地把阖外甲丢开了。 在念琢租住地的房间里,她几乎是正襟危坐,她的对面两米开外的地方,一个同为大方国同胞的年轻男子在侃侃而谈。这个男子就是猴头。 原来,时胤回国不几天,就通过网络的视频聊天给猴头发布了“指示”:要他无论采取什么办法给念琢做思想工作都行,只要达到让念琢既不要对时胤死缠烂打,又不要因对他彻底绝望而对自己或他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能达到这样的目的就万事大吉了。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后来彼此都乐呵呵起来,因为他们觉得找到了一种极妙的方法。 现在,猴头就是来实践他们认为很是周全的计划的。当然,在此之前,猴头还是针对念琢做过一些秘密跟踪和观察,以对她的生活习惯等进行比较深入的了解之后才来的。今天的上午10点左右,他在念琢停车的地方等到念琢——她正要开车出去。 “嗨,美女好!”猴头笑眯眯地和念琢打招呼。 “呃——你好!”念琢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瘦瘦的年轻人,只见他穿着朴素:一套深灰色服装,白底有着两条红丝纹饰的旅游鞋;头发喷了点摩斯,在秋天这个不甚明亮的上午的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整齐发光。她的心语:嗯,这小子一副不讨厌的样子,看来是我们大方国的同胞? “我是来自大方国的留学生,看到美女的模样,也许我们是同胞?”猴头的心语:就是不能直说知道你来自大方国呐! “呵呵,是啊,正如我刚才对你的猜测一样!”念琢也露出来明显的笑容。 “美女最近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了吧?” “你怎么知道?”念琢现出了戒备的神情。 “呵呵,这与我学的专业有关。我在国内的大学是学人事风水的,现在在麦肯马国又专攻人事心理学。也别说,这两个专业看起来关联不大,但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是相通的,它可以让我们很容易观察别人,并且根据观察推算出被观察者曾经的经历和与其相关的一些人和事。” “是吗?”念琢的戒备神情被慢慢瓦解。 “我们正在实习呢!我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是颇为自信的。如果美女不忙,我想请你作为我的实习对象,接受我的免费服务,怎么样?” “嗯,我忙倒是不忙,今天上午的课程可上可不上的。” “这是介绍我的片子,请笑纳!”猴头说着递过一张名片来。 念琢看着名片上印着“侯头”两个大字,后面就是一大串什么“人事心理学实习研究生,师从国际著名大师xx,手机号xx、天友网中使用的号码xx”等等之类的词语。“看来你不是骗子啰!呵呵……” “就是嘛!朋友们看到我精瘦,干脆叫我猴头,嘿嘿,好像还形象是不是?” “哈哈……有点!” “美女你还没自我介绍呢!”猴头的心语: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叫念琢,但我还是得让你自己说出来呀! “啊,我叫念琢。那——” “念琢美女,你也不要犹豫了,我们到那边的咖啡馆去坐坐怎么样?” “好吧!”念琢把猴头的名片塞进自己的手提包,跟着猴头往住宅区外面走去。“你怎么知道这附近有咖啡馆?” “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在他们说着的时候,两人很快就走进了这家不大的咖啡馆。由于现在还早,所以店里顾客寥寥,猴头便带着念琢在最里面靠近后院的窗户边面对面坐了下来。窗户外面,几只麻雀之类的小鸟在并不高大的树上跳来跳去,时不时地叽叽喳喳一会儿。 年轻的女服务员看到猴头他们落座,便走过来为他们布设好杯盘,对猴头问了句:“请问,来小壶还是中等的?” “先来一小壶吧,再来一小碟巧克力蛋糕。”猴头回答。 “好的,马上就来!”服务员在桌上的一张小单子上画上两笔,转身走了。 “你先怎么看出来我最近有不顺心的事?”念琢忍不住问猴头。 “噢,那我就照直说了,你可不要嫌我啰嗦呐!” “哪能呢?我就是要听你详细解说才跟你到这里来的嘛。” “嗯,我看到你眉头紧锁,像你这样的女孩本来是阳光型的,却面色凝重,所以我分析你最近一定遭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而且,这事我就明说了:那一定是关系到男女感情方面的。至于男孩嘛——” 念琢一直盯着猴头,包括他此刻仔细措辞的时候,她发现他主要盯着窗外,只是偶尔才收回目光,但也并没有注视着自己。念琢的心语:这说明他并非通过对我的察言观色来临场瞎编,而是他确有真才实学,通过其知识来推断的? 猴头比较准确地猜测又响了起来:“他应该也是我们的同胞,年纪和你也相当,家庭条件相当不错的,他的父亲应该还是个大官。他也是到麦肯马国来留学的,应该比你大一点,可能一两岁?” 念琢点点头:“嗯,两岁差一个月。后来呢?” “后来嘛,男生学成要归国了,再说他由于家庭条件的影响,在最近些年肯定不会找终生的伴侣,只是交些异性朋友吧。所以,当他回国的时候,你们就不可避免地分手了。应该说,这个男生本质并不坏,要不然,你这样聪明的女孩子会和他深交么?当然,你对他也倾注了满腔的热情,对于他的突然离去,肯定是很伤心的。我说得对不对?” “先不论对不对。你再说说我的情况?”念琢的心语:这小子嘴巴能侃,如果能够比较准确地说出我的情况,那我就算真正服了! “你嘛,家庭背景也不错,只是没有那个男生的优越罢了。你的家应该在小一些的城市,比如说县城?你的父母至少有一个是从事教育工作的。你的母亲性情温柔善良。你们家应该有一栋在当地来说是很像样的独门独院的楼房。你们家养了狗,但不是作为宠物,而是为了看家护院,所以这条狗是威猛高大的狼狗。还有……” “行了行了!暂时打住,你喝点咖啡再说吧!”念琢微笑着轻声打断猴头滔滔不绝的话头。 “谢谢!”猴头真的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猛喝了几口。 念琢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然后递给猴头:“既然你很能推算,那你根据这个资料算算,这个人以后的命运如何?” “好哇!不是吹牛,不敢保证百分之百地准确,也可以算得八九不离十。”猴头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资料后又说,“不过,我先得弄清楚,这是男生还是女生的?”猴头的心语:嘿,这不就是时胤的生辰资料么?我故意问问,让你找不到一点生疑的理由。 “男生的!” “哎呀,这个人以后可不得了!不管他是你什么人,我就直说了啊!这个人以后必定会大富大贵,步步高升,一生顺顺利利。当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只要过了一两年,就能明显地觉察到了。不过,这个人对大多数的人来说,很不利……”猴头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着。 “怎么不利?”念琢急速地打断了猴头的话发问。 “因为根据我掌握的资料,从他出生的年月日和时刻可以推知,那时刻我们的地球和所有太阳系的行星差不多都处在一侧的位置,而这一段时间太阳系又处在银河系的无数星团的密集中心,这些条件合在一起,就使得我们的地球在那个特殊的时刻可以吸附到平时不可能得到的一些稀有元素和射线等等。这样一来,他在出生的时候,张开大嘴喔——哇——”猴头一边说着,一边模拟着婴儿出生时的哭声。“然后深呼吸,他吸进去的宝贝是不是就比我们一般人多得多?你说是不是?” 猴头的这些理论不但让念琢忍俊不禁,也使隐身在旁的外星人阖外甲好笑,同时也使他凝眉深思:是不是有道理呀?得便还真得研究研究呐! 念琢笑着点点头。 看到念琢听得入神的模样,猴头更是来了精神:“所以,人家注定是属于狮虎一类威猛强大性的,他的成功,甚至生存,都是要靠无数的一般人,甚至于他的某些亲朋好友的有意无意、有形无形的种种牺牲来成就的!所以说他对大多数的人很不利。但是,这样的人,是社会的精英,虽然不是很多,但他们不可避免地可能会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只是我们这样的一般人难以识别和躲避罢了。” “噢,这样!”念琢从猴头面前拿回手机,又按了按,然后再递给猴头,“那,请你再算算这个?这是个女生的。” 猴头接过手机,又认真地看了一遍,轻轻“嘿嘿”一笑,心语:这肯定是这妞自己的了嘛! “如果和上面那个男生相比的话,这个女生就是我前面说过的典型的被食一族。这两个命相是相克的典型。如果有人要强行将这两个年轻人组合到一起的话——” “那会怎么样?” “家破人亡!哦,对不起,恕我说得重了” “怎么这样下结论?”念琢很不甘心地问。 “道理很简单:这个女生出生的时机和前面那个男生的恰恰相反,这个后果就无需我来多说了是不是?在这里我还想强调地是,其实在我们大方国,有很多所谓算命的,虽然他们能够得到不少人的赏识,但是也被许多人视为迷信的骗子。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像我这样用科学的理论来装备自己。” “嗯,是这样吧!” “不过,呵呵,我还想来点利用科学推理、推算人们命运之外的话,如果你还听得进去那就听,反之,你就只当我没说吧。其实就一句:不管男女老幼,无论算出来你是什么命运,人与人之间还是和为贵。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美女你也不必成天把不顺心的事挂在心里,这样会影响到自己的美丽和健康。” “噢——嗯,谢谢!”念琢长出一口气。她的心语:亏得这小子来推算一通,否则,如果信老爸的,和那小子纠缠在一起,即使能够成功,以后真的命相相克的话,那不就惨了?谁说这是不可信的?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而且还有许多是高级的官员或知识分子——相信?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特殊人物有理由不相信这些?何况这个猴精还有科学的东西在支持着他? 62.率团出访 阖外甲的仪器屏幕上,一架大型客机在从正常的飞行中慢慢下降高度,他忽然想到,三水州的州长时胄赴麦肯马访问,此时应该要抵达马肯市了。他先用仪器搜索时胄他们搭乘的飞机,知道他们此行9人是7男2女,女的当然是电视主持人桑尼和那位曾经多次为时胄充当翻译的靓丽混血种女子青红;男的除了时胄和他的办公室主任庞士之外,还有三水州的实业局局长泰中、其他3个人分别是三水州的龙头大企业中的两家具有代表性的企业的总管及其助手。这两家大企业都是州财政投资并占过半股份的,所以他们的总管都是时胄大笔一挥,再在州的常务大会上走走过场即可任命的。这两家企业,一家叫做多利花,主产轨道高速车辆,兼产中档以上的大型家用电器,它的总管是将近60岁的阎守;另一家叫做多利叶,主产用于矿山和建筑施工的大型机械,它的总管是将近50岁的裘盛。阖外甲还顺便使用仪器通过网络很快查到了这两家大企业的其它相关情况:一是它们都很赚钱,是州财政的钱罐之一。二是这两个总管性格差异较大——阎守把企业管得很严,包括时胄在内的州官们休想在他那里捞到什么好处,因为他知道自己已届退休,除了很好地为州里经营好这家企业外,别无所求。所以网络上有人吹嘘他的企业确实是三水州的一朵花。但是,这样的总管时胄能够容忍么?能!因为时胄也是看到这老家伙快要滚蛋了,所以也就隐忍着。而另一个总管裘盛则是基本相反的类型,他的企业反正一年到头都赚大钱,加上他还不到50岁,还想往上爬一爬,所以对州官们在经济上的要求,只要不是数额大得让他受不了,他都会设法满足他们;譬如时胤在麦肯马留学期间包括买新车在内的许多费用,都是他想方设法解决的。这次裘盛还有一个特别的有利条件,那就是他的企业在麦肯马设有销售处,他这次访问麦肯马国的助手就是常驻该国的工作人员——他的堂侄裘宝。按照安排,裘宝马上就会带着麦肯马国的有关迎接人员一起到机场的贵宾室迎接他们。对这个裘盛,人们在网上也有些议论:他的企业真是美丽多彩的树叶,只要手够长——当然是指有权势——就能够剥下几片来!那么,对这样好使唤的官员,他来多利叶也有好几年了,虽然他时常钻到时胄和其他高级的州官那里去跑官要官,那时胄们却为什么没有让裘盛得到高升?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令人忍俊不禁:你越是好使唤,就越是要你在这里呆着,以免碰到不好指挥的家伙了难得换来换去。 阖外甲通过仪器在网上看到这些资料,真的只有笑的份。不过,他现在不能只顾笑了,因为时胄他们乘坐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他要去拍摄他们。阖外甲根据刚才查看到的时胄一行的名单,知道没有一个是认识他的,所以,他决定暂时不隐身地在机场贵宾室外等候。 在等候时胄一行的短暂空闲中,阖外甲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有个大疏忽:没有查明时胄他们来访的目的。 于是,阖外甲立即又通过他的仪器鼓捣一通,得到了时胄他们此行要举行的两大活动:一是和毗邻马肯市的西马州结为友好州,二是举行贸易谈判。 正在阖外甲查完这些信息,在几个大小不同的贵宾室旁边踱到邻近机场跑道的玻璃幕墙边观看的时候,只见又有一架大型客机带着轰轰的声音在跑道上降落。他知道这正是时胄他们乘坐的飞机。再看这几间贵宾室,只有一间的门开着,往里一瞄,看出可以容纳30人左右,上下左右灯光明亮,正前方上面的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热烈欢迎时胄州长先生一行来访!”这样一行红色的大字,每个字都有三十多厘米见方。在周围一大圈沙发上,有几个人坐着,也有几个人站在旁边。还有一个5岁左右模样俊俏的小女孩在里面,在这个沙发上坐坐,又要爬到另外的大沙发上去,只见她头发上的红丝带不停地闪动着。阖外甲通过仪器进行形象比对,查明了现在向门口走来的两个年轻人,其中的一个就是裘宝,他一只手带点强制性地牵走了那个小女孩,原来这是他的女儿,另一只手上现在拿着一束花和一台不大的摄像机;另一个则是麦肯马国的一家大企业的董事长的助手,手上也拿着摄像机。他们两人是要到境外宾客抵达的出口去迎接时胄他们,顺便拍摄一些视频,再将他们带到贵宾室来。 阖外甲知道时胄他们走出机舱,再乘坐机场内的交通大客车到达出口,也要将近10分钟,所以,他也操着他的不大的摄像机,以记者的身份跟着裘宝他们走过去。从贵宾室旁边的走廊穿出去,外面的旅客来来往往,人们说话的声音和机场大楼内分布均匀的音响设备发出的各种通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把人的听觉神经搅得轰轰隆隆;还有那些广告灯箱和无处不在的电子显示屏上闪烁的多彩光辉,纷纷扬扬地把人的视觉神经晃得像被彩色丝线捆住了一般,闭上脑子好久都是斑驳陆离的一片。阖外甲无心于外面的声色,他和裘宝他们一样,来到门口,只是注视着外面来往的交通车辆。守在门口的一男一女两个机场的工作人员无精打采地看着机场外面,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拦阻喜欢乱闯的人们随意走进机场。 裘宝把花束递给女儿:“乖宝宝,现在拿着这个。” “干嘛要我现在就拿?”女孩虽然接过了花束,但显然很不满。 “因为等会走在前面的那位爷爷来了,你就要把花献给他呀!”当爸爸的解释着。 “我把花献给他,他会送给我玩具吗?”女孩仰着脸问爸爸。 “那我可不知道,也许会吧?” “如果他不给,那我就不把花给他!”小女孩鼓着嘴说。 “那可不行!”站在旁边的麦肯马国企业的小伙子说,“如果他不给你玩具,叔叔一定给你买,行吧?” “那当然好呀!” 他们大大小小三个人都笑起来,把守门的和阖外甲都逗笑了。大家的笑容才基本散去,小女孩嚷起来:“车车来了!” 果然,有一辆机场专用的低底盘客车向裘宝他们所在的出口开来。两个守门的赶紧直绷绷地分别站在两边,开始礼貌地迎接已经从车上陆续下来的马上要经过这里走出去的乘客。 裘宝一边拉着女儿稍稍退后一点,以免被里面匆匆走出来的人们碰到,一边又叮嘱女儿:“我要你把花献给谁,你就献给谁呀,记住了吗?” “是呀,我早就记住了,总是啰哩啰唆!”女儿鼓起腮帮子训斥父亲,“再不要这样了好吗?” “嗯,好!”裘宝哭笑不得,但现在没时间教训女儿,只是死死地盯住下车的旅客们。看看车里的人已经下完了,就是没有看到时胄他们。下完旅客的车轰轰地开走了,被它挡住的细细的人流过来了,裘宝突然惊奇地看到了时胄和他的堂叔裘盛等,赶紧对女儿说:“就是走在前面的那个爷爷,花就献给他!” “他胡子都没有,头发也不白,算什么爷爷啦?”小女孩扯扯老爸的裤腿问。 裘宝和麦肯马的小伙子赶紧拍摄着,在时胄他们差不多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还听到女儿提出这样不识时务的问题,只好拉下脸来低声地命令:“现在别问,献花!还有以前教你的问候!” “噢!州长爷爷好!欢迎您!”小女孩甜甜的笑着说,再把花递给时胄。 时胄高兴得“哈哈”一笑,接过花,说了声“真乖”,再俯身在小女孩的脸上左右各亲了一下,站直了问裘宝:“这是你的宝贝?” “是的,州长大人!她追着要来欢迎您!” “才不是呐!是你硬把我拉来的!”小女孩的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人哄笑起来。 “现在不和你争!”裘宝把女儿拉近裘盛,“叫爷爷!” “爷爷好!”小女孩又问父亲,“他怎么也是爷爷?” “年纪大就是爷爷嘛!叫我什么?”阎守轻轻拍拍小女孩的头。 “你的头发白了,当然是爷爷啦!爷爷好!” “真乖!”在大家的笑声中,阎守把小女孩抱起来,大家一起走向贵宾室。 贵宾室里,麦肯马的年轻企业助手把自己企业的一位高管介绍给了时胄一行,人们在互相握手。漂亮的青红紧跟时胄,在时胄和高管等寒暄几句之后,她对时胄翻译说:“这位高管是凯斯脱先生。他现在请各位上车,到宾馆住下之后再带我们去午餐。” 麦肯马国企业的助手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走向机场外面停车场边缘上的一辆豪华大客车。 阖外甲知道他再紧跟很可能不能获准上车,所以就瞅了个周围没人注意的机会,马上隐身跟随了。但是,阖外甲看到,裘宝和他的宝贝女儿留下来了,他知道裘宝是要领取时胄一行的行李,还要顺便把自己的女儿送回家。 汽车在只见车辆往来“索索”奔驰而从未听到汽车喇叭声,两边人行道上行人也不多的大道以及后来的时有摩天大楼树立的大街上行驶了约40分钟,在绕过一块约两米高的刻着大大的麦肯马艺术文字的青绿色大石碑后,再经过一条十来米宽的清溪上的小桥,便进入了一大片绿树掩映的怀抱中,又行驶了几百米,车停在了一幢只有3层楼高的别墅式的房子前。房子的正面门旁有个方形的牌子,上面也写着麦肯马的文字。时胄碰碰身边的青红:“那上面写的是——?” “这里就是‘野荡’宾馆,我们先前看到的大石碑上镌刻着的大艺术字就是宾馆的名称了。现在这个上面写的是绿色包围着灵魂的意思,噢,就是说明这是宾馆其中的一栋,名叫绿野销魂,呵呵。” “嗯,真是个销魂的去处!到底是超五星级的高级宾馆!”庞士赞叹道,紧紧跟在时胄的身后。 时胄回过头来看着庞士笑笑:“嗯,没有到过这样美的地方吧?” “是啊,多谢州长带我们来见识和享受。”庞士拍拍旁边的裘盛的肩头,“你说是不是?” “当然嘛!”裘盛笑着连连点头。 时胄带头和大家一起随着麦肯马国的企业高管凯斯脱走进了宾馆。凯斯脱和前台的一个高挑美女咕哝几句,她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一下,只说了一个单词,很快就有一个帅气的麦肯马的小伙子走到时胄他们的面前,说了一句话。青红连忙指指自己,这个宾馆的服务生立即和她说起来,两人说了几句,青红马上对时胄说:“多利叶和多利花的4位就住一楼,庞士主任和实业局长泰中住3楼,其他的住2楼。现在各位就按1楼到3楼的顺序跟着这位帅哥走。” 阎守带着助手,还有裘盛3人立即和服务生转入大堂后面了。不一会,服务生又走了出来对青红挥手。青红对着时胄说:“州长,我们一起上去吧?” “当然嘛!”时胄对大家挥挥手。 青红又对凯斯脱及其助手招了招手,于是,大家跟着服务生一起走上了柔软的地毯覆盖的宽阔的楼梯。在离楼梯比较近的那间,门楣上标着201,青红对桑尼说:“美女大姐,这间是你的!” “噢,这是刚才服务生告诉你的安排吗?” “当然了!这中间的一个套间是州长的,我在最里面的那间。” 服务生拿手中的扑克牌大小的卡片在门拉手旁晃了晃,门锁发出细小的乐音,马上自动打开了,桑尼进去了。服务生再在旁边不远的标着202的房门上如法炮制,门开了,他说了声“请”,便去开203房间了。 这里时胄跨进202号房间。走进门是一间会客室,四周放置着可坐十来个人的单人和双人的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时令的新鲜水果。在那面最宽的墙上,挂着高1米5,宽约两米的薄薄电视机。和电视机对面的较窄的墙上,挂着一幅美女出浴的画,画面上的美女虽然没有裸露,但3点关键的地方只是由薄薄的轻纱遮蔽,令观者无不遐想联翩。再往里面走才是宽敞的卧室和旁边的卫生间。 时胄没有来得及往里面仔细观察,因为那位负责接待的麦肯马国的企业高管凯斯脱和他的助手也跟着进来了,时胄只得充当主人,回过头来指指沙发对他们说:“坐,坐,请坐!” 凯斯脱说了句什么,但时胄听不懂,正要回到门口去看青红在哪,碰巧她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身旁。 凯斯脱又对青红说了几句,她马上对时胄翻译说:“他们现在就不在这里坐了,要我们大家稍稍休息、方便一下,半个小时以后他和助手在大堂里等候大家,然后带大家去午餐。” “噢,好的!”时胄刚刚说出来,青红便翻给凯斯脱听了。凯斯脱和助手对时胄挥挥手,时胄也连忙还礼。青红便和凯斯脱他们一起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时胄这才踱进卧室来,欣赏着宽大的床。看完床,转过视线,在另一面墙边,大桌子上有电脑,但其显示器和电视是共用的,是一块1米见方的超薄货挂在离桌两米左右的墙上。时胄走拢去看了看,知道这个和他办公室内的差不多,电脑显示的内容和电视节目是可以分别在上面播出的。当他再把目光回到床的另一面的时候,却被一张似椅非椅、似床非床的东西所吸引,觉得是个新奇货,便走过去仔细欣赏,只见上面有的地方软绵绵,有的地方却软中有硬;更使他疑惑地是边上还有几个按钮,他便把那个上面画有红圈圈的按钮摸了一下,不料这东西便有规律地上下左右动起来。他的心语:嘿,这是个摇摇椅吧? 时胄再摸摸那个按钮,他所谓的摇摇椅又安静了下来,他便凑近了仔细看看那排按钮近旁的铭牌,无奈上面写的都是麦肯马国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但他毕竟是这个年纪也算见多识广的大官了,所以他的心语是:这个只怕是在上面活动按摩或与妞们快乐的工具吧?那就把青红靓妞找来看看吧。 于是,时胄在桌上翻看宾馆房间之间的联系方法,原来这家宾馆虽然很是高档,但其联系方法仍然和其它宾馆类似,即拿起电话,按照房间号码拨就是了。至于时胄为何看懂了那个精美的文件夹里面的“宾馆指南”,那是因为这家宾馆主要接待国外来访问或游览的人,所以用大方国的语言印制的说明之类的东西也放置在里面靠前的位置。时胄拨了号,耳机里的拨号乐音只是响了一下,青红就接听了。时胄:“美女呀,你过来一下!”耳机里只是传来一声“好的”,他就穿过会客室去打开自己的房门了。在时胄往回走了只有几步的时候,他的房门被轻轻敲击了两下,传来青红甜甜的声音:“是您叫我吧?我来了!” “快来给我看看这个宝贝是什么?” “噢!”随着青红甜甜的声音落下不久,她便轻巧地来到时胄的身旁。 时胄来到那个“怪物”旁边,对青红用手指了指。 青红走到旁边围着转了半圈仔细察看,正要看那铭牌,时胄又伸手摸开了那开关,“怪物”又有规律地点头哈腰起来。 青红看得格格一笑:“您就停下来嘛,让我仔细看看!” 时胄关停了“怪物”。 青红一边仔细看着铭牌上的文字,一边翻译:“极乐床椅。就是既可以当床又可以当椅子的能给人带来无限快乐的东西。呵呵……”她的心语:这个还不是坐也可,躺也可,被摇晃着肯定快乐嘛,这老家伙有什么大惊小怪地特地要我来看? “哈,我虽然看不懂,但还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在上面肯定极乐无限!”然后压低声音:“今晚12点左右你过来,试试是不是那样?” 青红的脸有点红了,声音也变得很小:“这——” 时胄伸手在青红的脸上擦了一下:“嗯,现在不多说了,晚上再说!” 青红微笑着没有做声,慢慢走了出去,出门扭头一看,桑尼站在走廊上,对这边略带笑意地看着。 青红走过去,讪讪地:“呵呵,桑尼姐,州长大人的房间里宝贝多,他不认识,要我来帮他认一下……” “噢?可以让我也见识见识么?”桑尼故作惊奇地回应青红。 “呵呵,只怕不行,州长大人说要稍事休息,等会就要下去午餐了,所以他让我看完之后马上就出来了。” “哦,这样……那你已经准备好了吧,就到我的房间坐坐?” “行啊,桑尼姐!” 两人走进桑尼的房间,各自在沙发上坐下,桑尼又问:“你现在可以简单介绍介绍,让我也长长见识么?” “呵呵,行呀!他的1米见方的超薄显示器挂在墙上,既比我们的大,还可以卷起来呐!电视节目和电脑上的内容可以在上面分开显示。” “这个呀,我们的房间也有嘛,只是没有他的那么大罢了。还有呢?” “还有——还有,噢,就是一张既可以当床,又可以当椅子的东西,用电来操作。” “我当是什么宝贝呢!其实我们国内的高级宾馆也有的,或许它的功能很多很特别?” “呵呵,这就不知道了!”青红摇摇头。她的心语:哼,那个极乐的说明,我可不告诉你! “那,还有其他的什么宝贝?” “暂时没有发现,州长大人要休息了,我很快就出来了。” “切,你还说他的房间里宝贝多呢!大惊小怪!”桑尼故意对青红妹妹鼓鼓嘴,再“嘻嘻”笑了。 “就是嘛,我哪有桑尼姐见多识广呢?” “那不见得吧?”桑尼还要说下去,却见凯斯脱和他的助手经过她的房间门口,因为门开着,可以互相见到,所以他们对两位美女挥了挥手,然后去敲时胄的房门。 “要下去午餐了,我们出去吧?”青红如释重负,站起来走了出去。 桑尼也跟着出来,反身带关了房门,也来到走廊上,只见时胄和凯斯脱他们一起出来了,等时胄他们走到前头之后,两位美女便跟在后面,来到楼梯口,庞士等也下来了。于是,大家一起下楼,在凯斯脱和助手的带领下沿着这栋房子后面的一条上面和左右都有着透明玻璃的走廊走向设在后面那栋房子里的餐厅。 63.小补身体 阖外甲看到时胤忙乎乎的样子,觉得可笑,他便即时隐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时胤已经和他的老爸说好,等他从国外访问回来以后再到首都埠宜的不管部去谋差事。让他无忧无虑地玩乐的时间至少也有两个星期,所以,这天傍晚,他正和几个小兄弟在州府的一个高级会所中的一个豪华包间里一边品尝咖啡,一边通过天友网和天南海北的男女朋友们胡吹神侃。他有兴趣的时候就打几行字,否则,不是使用音频就是视频。 阖外甲通过读取他的心思,知道他马上要和远在麦肯马的念琢联系。自从他们分手后,虽然一直没有联系过,但彼此都没有把对方从天友网账户中的朋友名单中删除甚至拉入黑名单。之所以这样,现在阖外甲读出时胤的心语是:并非因为她不是真正的美女,所以玩玩后就丢掉,只是因为确实要分别很长的时间,各自又各寻所需多好?虽然我可以方便地找到美女,但有些和女孩的记忆不是随便就可以丢弃的;何况,朋友,特别是那些可以和自己亲热的女友更是越多越好啊! 时胤的小兄弟们各自玩着自己的,时胤看到念琢也用手机挂在这个网上,他便给她发过去一个抱抱的小图标。念琢并没有马上发来应答,正当时胤打算再发个表示疑问的图标过去的时候,对方的回复来了,是一把红色的尖刀而且其刀刃上还在往下滴着鲜血的图标。时胤轻轻苦笑了一下,他不想让小兄弟们知道,所以仍然决定用发送文字信息的方式和念琢联系,他想先给她发送几个表示温暖的字词,然后再发一两句表示歉意的信息,反正是用这种不经常热聊,但又能使对方感到双方仍然是朋友的方式来把对方留住。正在时胤输入的时候,念琢却发来了文字信息:“现在有事……” 这个省略号使时胤抓了好几下头皮,他的心语:什么意思?你靠边?稍后我们再聊?考验我的诚意?不管怎么说,猴头是不会欺骗我的,他那把死人都说得坐起来的嘴绝对是把这妞降伏了的,从那以后,她应该不是对我有很深的仇恨了的。更何况我还给她打过去一笔不小的所谓修补身体的钱,她有什么想不通的?现在不管她什么意思,我先和她道别,留下再聊的接口吧! 时胤发出“下次再聊”的文字,再配以表示“再见”的小图标。 念琢有什么事?阖外甲急切地想知道,同时他也有这个条件,所以,他通过他独特的隧道,即刻就隐身来到了念琢的身边。在这个早晨,念琢并没有在她的租住地,也没有在她读书的学校,阖外甲是通过被寻找者的特征信息找到的,她此刻在一家并不太大的女子医疗保健服务中心里,正从走廊上等候区的长椅上站起来,向一间标注着“准备室”的房间走进去。 阖外甲用他的仪器往里面扫描了几下,便明白了:原来念琢是来修补她的被时胤破坏了的xiati的那个膜的。 念琢推门进去,在里面坐着的一个女护士站起来给她简单地做了一些身体检查,然后说声“请跟我来”,便把她带进了里面挂着“治疗室”牌子的房间。这个房间比外面的准备室大多了,在靠门不远处,两位女医生在电脑前各自不慌不忙地操作着,看到念琢进来,其中的一位指指手术台:“请躺到上面去!” 念琢躺在特制的手术台上,房间里美妙的音乐轻柔地飘起来,把人带入梦幻般的遐想之中。她的心语:反正我自己知道,我在和时胤交友之前是真正的黄花女,虽然时胤并不很在乎这个,而且他还说现在很容易通过那些三流的医院的医生就可获得这个的,哪怕这个女子在这之前已经和无数的男人上过床。但我是用自己的身体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的。现在虽然他好像并没有把我如同破鞋那样丢弃的意思,但我后悔极了!这里面也与老爸的怂恿有一定的关系。正如我时常提醒自己的,受伤的只有我一个人!后悔有什么用?谁在你在关键的时刻没有能够完全把握住?我身后的路还很长呀,谁能保证我不会碰到一个特别关注女孩xiati的那个膜的家伙?我现在恢复自己的完美少女之身,还可以因此来保证在任何时刻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使自己不受或尽量少受伤。难怪有的女子在网上哀叹: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美女人难上加难!这就是其中的主要的难点? 在音乐的享受中,在念琢漫无边际地思想中,她听到过一声“嗤嗤——”的声音,闻到过一丝稍感刺激但好闻的香味,还听到过一阵医疗器械轻微碰撞的叮当声,当然,自己的下身也曾经在瞬间感觉到过犹如蚂蚁叮咬一般的疼痛……当这一切都很快过去之后,医生就示意她可以穿衣下手术台了。 念琢动了动身体,完全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便下来很快地穿好了衣服,心语:时胤给我的那笔钱中,居然有将近三分之一划到这家中心的账上了。看人家也许就是半个小时?好多的钱钱就进了人家的钱柜,真是得来很不费工夫! 在念琢准备离开的时候,为首做手术的女医生把一大瓶药水递给她并叮嘱道:今天洗澡不要淋浴,一周内不要坐浴;可以不吃消炎药,但3天之内每两小时或如厕之后对手术之处喷淋药水是必须的。如果最近两天觉得手术之处有什么明显的不舒服感觉,可随时到中心来找我们。 念琢点点头,轻松地走出中心,走向她的汽车。 隐身中的阖外甲咕咕哝哝:“简直是用梦中的纸墙来拦阻现实中的导弹!切,真是不自量力!这是何苦来!”他认为这是地球人古怪不经的费解的一个典型事例。 虽然这样不理解,但阖外甲还是隐身跟着念琢往回赶。就在念琢的汽车开到半路上,正要分道进入通往她的租住地的那个街区的时候,道路不通了,被好几千人的游行队伍阻塞。游行的人们有的举着横幅,有的手拿小红旗,不时整齐地喊着“撤军!撤军!”。既然走不通,念琢只好把车停在人行道边,下车看起热闹来。她看到那些横幅上写着“让家人团聚”、“我们不要继续打仗”等,人们手里拿着的方形小红旗上也写着“撤军”、“和平”等字样。游行队伍的两边,有一些警察分散随着走,把那些走得太散开的人们归拢到大队伍中来。 突然,念琢的眼睛一亮,朝着队伍边上的一个女孩子喊起来:“文子!文子!” 大街上一阵阵人声鼎沸,没有人理她。念琢快步走进队伍,抓住那个和她差不多个头,但比她单瘦的女孩的胳臂:“文子,我叫你呐!” “啊呀,是念琢!太吵了,我没有听到!”叫文子的女孩回答念琢。 念琢要拉住文子说话:“你怎么也参加了这个反战游行?你又不是麦肯马国的人。” 文子把嘴凑近念琢的耳朵:“傻瓜,是人家拉我来的,有报酬的!是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有什么关系?人家就是希望支持的人多呐!”她扯一把念琢,“别傻站在这里看,我不能停下来和你聊,你和我们一起走还是我们就此分别?” “又没有人给我钱,和你们一起走有什么意思?嘻嘻,你能够得到多少钱?跟着跑得这样有劲?” 文子把生着一些裂口的手伸给念琢看:“你看我天天给餐馆洗盘子,手都烂了,能够得到几个钱?像这样跟着跑跑,轻松又有钱得,我为什么不干?傻呀?再说,我从心底里也厌恶战争。人家尤利多已经彻底被打垮,上十万的军队还待在人家那里干什么?” “那倒也是!可是你要我跟着你们跑,谁给钱?你吗?嘻嘻……” 文子看了念琢一眼:“唏,你还稀罕这点钱?我知道你家里条件好!哪像我——” 念琢只好一边跟着队伍走,一边和文子聊:“切!你不也是自找的?你在家里当小姐快活过头了,要跑到这里来受洋罪!难道你家里就供不起你?” “呵呵……也是,我老爸老妈他们也是这样说我:你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现在却要在国外打工挣钱,能行吗?嘻嘻,他们还不知道我在这边洗盘子呐!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干了。但我想,人家许多人都能够办到,我为什么不能?这里又不怕被熟人看到难堪。” “怪,在家里是千金小姐,到了国外偏偏成了苦工了!” “不和你讨论这个了。你现在不是和我们走了这么远了,好玩吧?还走一会啰?反正到前面不远的广场集会一下就散了的。” “好吧,就只当陪你散步啰!”念琢挽起文子的手。 “撤军!撤军!”念琢和文子一样,随着大队伍一起有节奏地一边喊着,一边前进。 64.大姐有意 阖外甲拨弄着他的宝贝仪器,在那众多的隐形小.型自动摄影机的作品中选择,他看到了土生不大高兴的神情。怎么回事?进入那视频中仔细看来,原来土生正坐在自己寝室的床上在摆弄着他的手机。阖外甲立即自隧道隐身过去,知道土生现在是以手机上网的方式和糜歆用文字和简单小图标进行联络。哈,视频显示他们的来往信息大概可以拉长到几十米!刚才糜歆回复的一条是:一个懒洋洋的胖孩子图标,接着是一张大嘴打哈欠的图标,下面的几个字是“我困了,下次聊……” 土生的心语:这个美女是不是有点冷淡起来了,这就是距离战胜了情感?嗯,老子去网吧,通过手机上网不能显示的某些信息来看看她在用电脑上线么? 这是下午的时光,刚来大学不久,像土生他们这样的三水大学的新生本来就还没有正式上课,所以他们一般就是睡懒觉、上网、玩手机、打牌、聊天…… 阖外甲获得的资料清楚地显示,土生的寝室里住着4个男生,他和另外一个是农村来的,其他两个则来自城市。农村来的那个小伙子现在到隔壁的寝室串门去了。两个城市的同学,一个由于是州府的,所以一有空他就溜出去了,不是回家上网,就是到外面他熟悉的环境中去溜达了。而另一个来自城市的同学则是个瞌睡虫,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要把读高三这一年因拼命读书而损失的瞌睡全补回来,所以,他的做派是一有空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此前,土生一个人坐在床上,觉得无聊,便拿出手机和糜歆用短信聊了一会,现在则想上网,但在他们寝室里,他没有条件见缝插针地使用同学的电脑,因为只有两个城市的同学的家庭才有条件供其子使用电脑,但他们都因为才上大学不久,没有将电脑带到学校来,所以,当他们要上网了,只得跑到校门旁的那家可以容纳几百人的网吧去。土生匆匆地穿过校园,走进网吧,把自己的身份证在门口的机器上进行扫描和自动登记,再把10元押金交给值守的小伙子,拿上标明了机器号码的小牌牌后立即走向它指定的机子。他在机子前一坐下来,马上戴上耳机,再打开音乐盒,让耳机里传出器乐的演奏或者悠悠的歌声,然后打开天友网,登录之后去寻找可以进行视频聊天的伙伴。此刻,土生发现他现在想找的同学巴果和糜歆等都不在线。他想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 土生的心语:真的都不在线么?是啊,即使他们在线但是隐身,我用什么手段能够侦测到?嗯,巴果那小子是学的网络工程学,肯定可以学到一些非常的手段。对,他现在虽然似乎不在线,但我可以通过他和网友们的往来留言等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于是,土生马上进入了巴果在天友网上使用的用以记录他的包括文字、照片和视频等内容的空间。在这里,他没有更多的新发现,只是看到他的“随口”栏目中有这样一句话是今天上午留下的:“摸爬滚打猪狗专业,迷彩污形花脸混蛋!”土生看得一笑,见还没有人在后面评论,便在下面输入:学到猪狗的专业本事也不错(插入一个龇牙咧嘴怪笑的小图标)!但混几个蛋还需要花花绿绿地化妆(又插入一个问号形状的小脑袋图标)? 土生的心语:看来巴果他现在还穿着迷彩服在进行训练,虽然他们很多方面都走在了我们学校的前面,但毕竟还没有摸着书本,所以,只好等一段时间再向他求助了。唉! 土生打开与糜歆用文字进行聊天的小框框,在里面打入“在线吗”几个字,再在后面加上一个表示思念的图标。几秒钟的停留之后,这个“妖妖”没有任何反映,土生便又在里面输入“上线后给我几个字,求你了”,再在后面加上一个男生不停磕头的动画小图。 土生得不到任何回复,心情郁闷,他的心语:给糜歆写一封满载火辣辣情感的邮件来打动她?tmd没意思,人家现成的东西,人家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哄骗过女孩们的东西,我是决不会捡起来当成宝贝送给我真心思念的人儿的!让老子再鼓捣?只怪老爸老妈没有遗传给我一个灵异的脑袋,只怪老师没多多教给我们这些专业知识,就不要奢望自己在很短的时间里能够拿出一篇能让那个靓妞感动得泪奔的东东了! 正在土生郁闷的时候,一个主动请求联系的天友网的网友的图标不停地闪烁起来。土生把鼠标靠上去,这个网友的昵称“老狐”立即显示出来。土生的心语:原来是艾媚姐!她来凑热闹了!没办法,这个大姐是帮助过我的,我还是不能冷落人家,更何况,以后说不定我还要求得人家的继续帮助呐! 土生将“老狐”点击开,原来她请求的是视频。土生只好和老狐开始视频聊天了:“大姐好!”说毕,仔细看看艾媚,她仍然是一丝不苟地涂脂抹粉,描眉染唇,既使人看不出她明显的化妆痕迹,又可以让人感觉到她的辣劲中蕴含的妩媚。 “帅哥好!”艾媚笑着和土生打招呼。“下午又可以开心地和网友们神聊啦?” “呵呵,是啊,现在还没有上课,所以下午就可以自由活动了。现在是在网吧,我不能太随意地大声说话,只能这样捂着嘴小声来,你能听清么?” “能啊!好在你带着耳机,我大声也不会吵着人家了。说到学习,你放心啦,即使正式开课了,下午一般也没有什么事的。在大学,学习这事主要靠自己自觉啊!” “是吗?以前好像听老师说过,但没体会。” “我体会过的,我们那时和你们现在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呀。”艾媚类似乐音的声音在土生的耳机里响着。 “嘿,那读大学就真是很愉快的事情了?” “嗯,对!几年大学,有的收获饱满的爱情,有的收获干瘪的知识,有的收获鲜活的梦想,有的收获清晰的皱纹。” “哈,大姐真是个诗人了,但是,年轻人怎么会得到皱纹呢?未老先衰吗?” “嗯,看来你还真缺乏点浪漫。岁月的流失,虽然不能在年轻人的脸上刻下生理上的皱纹,但谁能保证这人生的坎坷不会在一部分学子们的心里刻上心理上的皱纹呢?” “噢,嘿嘿,大姐说得形象、真实!”土生的心语:是的呐,像我今天的遭遇,不生出一圈皱纹才怪呢! “嘿,我和你说着玩呢!如果你没有事的话,请你出来吃晚饭怎么样?” “不了吧,以前就没少麻烦大姐,今天就免了。” “嗯——你不知道,今天股市涨得好呐,我赚了一把,所以心情特好,想找几个朋友把盏庆贺。”艾媚笑得成熟可爱。 “噢,多谢艾媚大姐!可惜我不会喝酒。”土生的心语:先不要在她面前暴露。 “是啊是啊,你还太嫩了,以后多操练吧,那就下次再说?” “好的!” “那就再见了,我要办点事去!”说完,艾媚关掉了视频。 阖外甲赶紧隐身来到艾媚处,原来她在自己的办公室独自上网,旁边的网页,使她疑窦丛生,怀疑言鸾和自己的研究生妞妞颇有暧昧之处。 艾媚的心语:看那一组照片,虽然没有露骨的地方刺激老娘的神经,但看看言鸾和她的眼神,岂非不言自明?这家伙,越来越少和老娘亲热了。可是,现在还没有真凭实据在手,等等吧。但是,我为什么要等到那一天才被动出击地回击他?土生傻小子,什么几个朋友,先就找你一个帅哥对饮。俗语云:酒桌酒桌,好说好说!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我要通过多种方式把你慢慢拉近,越近越好!这完全是为了我的私欲?不,我会竭尽所能地帮助这个农家小子。成就了你,也可以成就我自己!这就是对这个帅哥的既定策略。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能操之过急。 65.缔结友好 麦肯马国首都马肯市当地时间下午2:30分很快就要到了,时胄等人的图像在阖外甲的仪器上格外活跃起来,阖外甲知道时胄等下午到西马州参加互为友好州缔结活动的时间就在几分钟之后,所以,时胄安排的他们要去参加活动的5个人——他自己、桑尼、青红、庞士、泰中——现在都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在那栋昵称为“绿野销魂”的房子前面等候着西马州的州长派来接他们的车。 站在时胄身后半步远的青红美女盯着自己的手机上的时间,2:30分到了,她立即说:“时间到!” 她的话音刚落,大家的耳畔传来中等大小的客车停下来的“飒飒”声。这车正是西马州派来接时胄他们一行的。桑尼提着个不大的摄像机和青红带头笑起来。时胄对着青红说:“怎么样,人家就是精确守时,你没有挑剔到什么吧?快过去和主人沟通沟通!” 车上下来一个30来岁的高挑女人,一边朝时胄他们走过来,一边微笑着用麦肯马的语言说:“欢迎各位,请上车!” 桑尼打开摄像机拍摄着。青红迎上去,和这个来迎接的女人说了几句,然后朝向时胄翻译:“她叫帕宁丝,是他们的州长苏萨娜派来专门迎接我们一行的,现在请我们上车。” 时胄“噢”了下,挪动步子上了车,当他走过帕宁丝的身边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他的心语:这女人真tm健壮,老子即使使出浑身的力气也不一定打得赢她! 时胄在司机后面的第一排座位上坐了。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动身的司机,看来50过了,白头发理得很短,他看到客人们鱼贯上车,微笑着用点头来和大家打招呼。 为了工作的方便,青红当然坐在了时胄的旁边。庞士和泰中局长在时胄他们的后面一排上落座,桑尼拍完上车后在倒数第二排全空着的座位上随便坐了。帕宁丝上车后,司机关好了车门,然后就慢慢开动了汽车。帕宁丝走到青红的身旁,扶着她座位的靠背,两人又说了好几句。然后青红就站起来指着他们4个人对帕宁丝一一介绍,帕宁丝点头笑着用麦肯马的语言重复着“欢迎某某”的意思。介绍完毕,帕宁丝在驾驶座右边的一个可以伸缩折叠的座位上坐下来。在她的头顶上,车载超薄型的电视机在播放着马肯市的街景,现在的画面是车流鱼贯开向一条雄伟的高架快车道。 汽车慢慢加快速度,真的很快就开上了马肯市市内的高架快车道,开始在高楼大厦的怀抱中快速穿行,这景象很是壮观。青红用麦肯马语问帕宁丝:“现在我们经过的高架快车道就是电视里面播放的这条是吧?” “呵呵,你的眼力真好,正是呐!”帕宁丝带着骄傲的神情说。 时胄左顾右盼了几下,用稍有不屑的神情说:“这个我们的埠宜和其他几座大城市都有,就是我们州府也有啊,只是没有他们修建得那样早和宽大罢了。” “这个确实!再过几年,我们州府也要再建更长更雄伟的一条了!”庞士在时胄的后面附和。 “岂要几年?今年准备,明年就开工。”他又对泰中局长看了看,“你猜我有个什么计划?” 泰中憨笑了一下:“这个我可不敢乱猜,请州长明确指示。” “我们的市中心不是有座所谓的地标性高层建筑么?” “嗯,是家大私营企业建的,最近被另一个私营老板买去了33%的股权。” “切,这几个家伙!”庞士知道时胄对他们都不甚满意,所以便攻击起来,“仗着有几个臭钱,不把州府放在眼里,时常来点和州府较劲的小动作。” “嘿,他们不识数么?我就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到底1大还是2大。他们的那幢大楼不是有些不符合州府的规划么,我们的城内高架高速路就从他们的那幢楼的胸口部位穿‘膛’而过,造就个全国第一!” “好!”庞士不但声高,还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看到大家都看着他,连帕宁丝也扭头带着惊疑的眼神看着,庞士不好意思起来,连连轻声地:“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家伙,下次不可再犯,否则罚你请客!”时胄扭头瞪了瞪庞士。 庞士的声音尽量压低了:“嘿嘿,州长大人放心,下次决不会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拧开面前安装在前排座位靠背上的袋子里的矿泉水咪了一口。 “老子要让他们知道和官斗的严重后果,就要选它使用价值最高的楼层捅过去,只给他们按照我们州规定的最低补偿,让他们疼在心里,没有地儿说去!”时胄轻轻咬着牙说。 “嗯,好,妙!”庞士笑着。因为青红没有把这些与老外不相干的话翻译给麦肯马国的两个人听,所以,除了他们之外,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现在汽车在一条很平常的街道上行驶,两旁的房子也很是普通,一般也就四五层高。桑尼对着车外拍摄了几个镜头之后,把头往前靠近庞士说:“主任你看,人家的这街道和房子,也不过如此噢!” “嗯,不过,也许人家的内部比我们的高级吧?”庞士稍稍扭头回应。 “屁,看了再说!”时胄颇不以为然。 正在大家还要发表议论时,汽车往右拐进了一处不大的街边花园,在尽头处的一幢5层楼房的前面缓缓停下来。帕宁丝站起来,把所坐的座位推得竖直地靠在车门边,然后对大家用麦肯马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青红也赶紧站起来对时胄说:“到了,请我们下车了。” 帕宁丝率先下车后,走到几步开外一个和她高矮相仿、年过6旬、头发全白、虽然偏胖但很是精神的老太太身旁,叽叽咕咕对她说了几句话。 时胄快步下了车。青红紧随其后,在帕宁丝介绍之后翻译给时胄听:“这是州长苏萨娜。” 时胄快速地往苏萨娜的旁边扫了一眼,有点扫兴。他的心语:这个州就没人了,弄个老太当州长,而且身边的几个官员也是老大不小,怎么就没有个金发美女呢?若是把这个老太换成个靓妞——人家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还可以抱一抱嘛! 时胄在帕宁丝的介绍——当然由青红翻译——下和老太州长苏萨娜及其4个官员握了握手。在双方的官员们一一见面之后,苏萨娜把客人一行让进了旁边的一间只能容纳30来人的休息室。在帕宁丝的带领和指引下,大家纷纷落座。时胄和老太州长隔着一张茶几坐着,老太的右边过去是她的僚属,同理,时胄的左边过去当然也是他的下属。 时胄再看看每个座位前面的茶几上,也只是放着一瓶他们在车上曾经享用过的矿泉水。时胄的心语:他们真的总是这样小气噢!在这里摆设点水果花得了多少钱?谁又能饿殍一样地把他们的水果扫光?他们多年没有悔改,老子也多年没有想明白。 庞士这时也盯着自己前面的那瓶水看。他的心语:如果这个老太州长很严厉的话,她的分管接待的这个官员是不是应该下课了?怎么连水果和其它方便的食品都没有摆上?简直荒唐! 趁着苏萨娜在说着欢迎的话语时,时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示着3点还差5分钟。青红在时胄的侧后声音稍大地翻译说:“各位远道而来,在飞机上十多个小时,刚才只是稍事休息,确实很劳累。” 时胄连忙说:“也不怎么累,因为在飞机上可以打瞌睡。” 在青红给女州长翻译过后,苏萨娜对坐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性说了几句。这个中年男子立即用大方国的语言对时胄说:“州长先生在埠宜的部里任职时就经常到国外访问,多年来也许习惯了。但这几位年轻的女士可能就疲劳多了吧?” “我们也还行,”青红指着正在拍摄的桑尼,用麦肯马的语言说:“看看我们的桑尼大姐,现在拍摄不是很精神么?” 苏萨娜看着微笑的桑尼,“哈哈”地笑起来,然后表现出调皮的神情又说了几句。 青红也“哈哈”地笑着翻译出来:“看来还是我们女同胞厉害,是不是?” “确实确实!”时胄伸出大拇指。 正当女州长还要回话的时候,从休息室明亮的大玻璃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一座教堂的尖顶上的大钟的时针靠近3点,苏萨娜随即起身,用“请”的手势邀请时胄一起到隔壁的会议厅。 在老太州长的带领下,大家鱼贯进入会议厅。这间会议厅也不是很大,只能够容纳百十来人。会议厅的中间摆放着一张能够围坐30人左右的椭圆形大桌,在双方人员走进来的侧门的右侧是布置成为双方主席位置的,因为这几个座位后面不远的墙上的电子显示屏上,正用红色打出两国语言的大字幕:“西马州和三水州互为友好州缔结仪式”。 又是在帕宁丝的指挥下,大家按照在休息室的顺序围着椭圆形大桌坐好。 时胄对四周看了看,里面的人并不多,就是他和女州长的对面的椭圆形桌边坐了10来个人,再就是他们后面靠墙的半圈座椅上坐着将近20人,除此之外,就是端着“长枪短炮”的走来走去的好几个记者。时胄又对会议室周围仔细看看,室内陈设很是简单,墙上除了窗户之间的壁灯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白白的。现在由于是白天,外面的阳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由于所有窗户并没有安装窗帘,所以室内未开一盏灯,却也能够明辨一切,包括放在自己面前桌上的两个州结为友好州的仪式安排表上的小字都清晰可辨。时胄的心语:麦肯马的家伙们真有他们的习惯——不像我们总会把会堂厚重的窗帘拉上后再把里面开得灯火通明,不知是要获得个什么样特殊的氛围,还是为了保什么密?反正电的浪费是谁也不去关心的,因为自我能够走进会堂参加会议到在主席台上发号施令,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们也都是这样的,上次我到麦肯马来访问,在其它地方看到的也是这样。这些家伙们! 在时胄和苏珊娜身后的墙脚下,分别插着比人高一点的两国国旗。在苏珊娜后面的当然是麦肯马国的国旗了,是红、白、黄、黑4色平均分配了旗帜的面积,再在这些彩条上基本均匀地点缀着蓝色的五角星。在时胄的身后的是大方国的国旗,红、蓝、黄3色把旗帜划分成3个三角形,蓝色的区域有象征太阳的金色圆圈,红色的区域则有白色的半月图案,黄色的区域是7颗红色的小星星。 苏萨娜坐下来后即把面前文件资料上的单个无线耳机塞进自己的左耳朵,时胄等人知道仪式即将开始,为了听取同声翻译的方便,大家都把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只不过根据各人的习惯,有的塞在左,有的塞在右罢了。 先前看到的教堂上的大钟里发出了3下“咚咚咚”的洪亮声音。当钟声还在房子间隐隐约约地回响的时候,帕宁丝的声音响起来:“西马州和三水州互为友好州缔结仪式现在开始!首先,请各位起立,奏国歌。” 就在大家站起来之后,会议厅和耳机里同时响起了大方国的国歌。这时,不远处有个金发美女举着一架带着长镜头的相机拍摄,由于那个镜头比较重的缘故,拍了几下,那镜头就慢慢低了头。时胄看着好笑,但由于正奏国歌,不好形于色,即使如此,若仔细看看他的面孔,还是有一丝笑意浮现,原来他此刻的心语是:这洋妞的东西活脱脱就是衰老头子的xx,没有“鞭王”伺侯,就没精打采,即使碰上她这样子的……嘿,我的“鞭王”放在哪个包包里了? 耳机里又传来麦肯马的国歌的音乐声。时胄被打断的心语继续着:回到宾馆,先找到那宝贝,今晚和明天,嘿嘿,都要安排好…… 阖外甲在这个场合看到时胄的心语,只有暗中摇头苦笑的分。 时胄也没听清耳机里和仅隔几步之遥的帕宁丝在说些什么,看到大家都坐了下来,他也赶紧一屁股坐了。但在他刚坐下的时候,老太州长却站了起来,走到旁边不远处的另一排3个话筒前面,拿出讲稿念起来:“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 时胄这才感觉到是女州长在发表演讲了。他的心语:切,既然按性别分了,还按什么亲近程度分?难道男女中还有敌人?难道朋友中还有非男非女的第三性征的人?嗯,这个倒确实有可能! “我谨代表西马州的900万公民,对时胄州长一行表示热烈的欢迎……” 同声翻译在时胄的耳机里响着,但他的心语却是:才900万人,这么大的地域,太好办事了,哪像老子,一州的人口有她的三四倍多,地域嘛,也和她的差不多,物产也只是各有所奇罢了。不过,老子人多势众,人多,纳税的就相对多,所以供我挥笔批出的大钱自然就多了。嗯,tmd人多了,给老子惹祸找麻烦的也越来越多,据零星搜集起来的情报看,想要越过市政府直接到州府闹的苗头好像正在生长…… 时胄看到右手边有个薄薄的塑料文件夹慢慢移过来,他把头一偏,看到了这是庞士的胖手的动作。时胄接过文件夹,翻开一看,正是自己马上就要照着去念一通的稿子。他也无心听苏萨娜在说些什么,只得仔细温习起自己的稿子来:“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 时胄现出一丝怪笑。他的心语:tmd,刚才都在暗地里嘲讽老太州长,可现在老子手里的这稿子还不是依样画葫芦?难道我们地球人就这水平? 周围响起掌声,时胄下意识地跟着鼓起掌来。在苏萨娜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旁还没坐下的时候,时胄在耳机里听到帕宁丝所言的同声翻译:“下面,请大方国三水州的州长时胄先生致辞!” 时胄走到苏萨娜刚才致辞的那个小台子旁边,才发现,必须要那老太的高度,演讲起来才好适宜地使用那排话筒。可现在他显得比话筒低了一点点,有点尴尬。好在帕宁丝发现了,赶紧走过来帮他把那几个昂扬的话筒都稍稍压低了。时胄抬眼扫视了一下与会者和那些游走的记者们,只看到几张脸上现出不可捉摸的笑容。好在时胄在国内外有过多次这样的经历,所以他并不在乎,反而微笑着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往上扇动了两下。安静的会议厅里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正如苏萨娜致辞开始时时胄哂笑的那样,他自己也是从“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开始的。 阖外甲的仪器上有另外的隐形摄像机在跳跃,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放置在时胤家里的那台,刚才短暂记录到活跃的时胤,可他现在已经走出了其视野。 66.首都就职 阖外甲只好暂时抛开对时胄在缔结友好州仪式上的活动的记录,赶过来隐身跟踪时胤。根据仪器的指示,他知道现在时胤和其父的秘书包子已经在从三水州飞往首都埠宜的飞机上了。当飞机升空以后,时胤便坐在左面舷窗边玩弄着自己的手机。他旁边坐着的包子则眯缝着双眼假寐。而在此前飞机准备滑跑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在意漂亮的空姐们在过道上进行的安全逃生之类的辅导。在轰轰的引擎声中,飞机很快便爬升到云层之上,机舱里突然更加明亮起来。时胤拨弄了几下手机,对着窗户外面拍了几张图片。从右面并没有遮挡的窗口,时胤看到天边的紫色云块很快变为红色,接着更多的云块也红起来。 阖外甲注意到飞机上虽然不是满座,但是也没有空余多少位子;人虽然比较多,但是并不喧闹,因为有不少人在玩弄自己手中的电子垃圾,更有不少人在注视着东方这块火红的地方,他也知道那只不过就是地球人称为太阳的家伙要摆脱云朵的遮遮掩掩露出脸面来而已。还那样期待个什么呢?看我用离子隧道钻过去,“呼呼”地旋转一通,这些云块不就靠边了,这太阳不就……慢,不能让地球人看到他们此前从没有见过的奇迹,引起不必要的轰动,甚至影响到我在地球上的活动。 就在阖外甲这样权衡的时候,太阳的弧线以比遮蔽它的云块更加鲜艳的红色缓缓浮动上来。时胤本想拍摄初露的旭日,无奈离开右边的窗口太远,只好作罢,扭头又从自己身边的窗口欣赏着外面的景色。外面的景致确实很美:摆放整齐的洁白面粉做成的大馒头般的云层遮蔽了大地上的一切,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过来,把突出的云的多彩多姿的堡垒渲染得白里透红。往左前上方望去,墨蓝色的天空不均匀地拖曳着几缕橙红色的云丝,它们的几何图案并不单调,但慢慢往后移去,似乎是老天在放着诱人的幻灯片。 时胤对外欣赏了一会,忽然想起旁边的包子,一瞅,他仍然是那样一副假寐的神态,禁不住要撩拨他一下。于是,时胤从口袋里掏出登机牌,轻巧地站起身来用右手拿着绕过包子的头后,在他的右边鬓角上轻轻划动。包子伸手去摸,时胤立即把那硬纸片移开,待到包子的手放下来,时胤又故伎重演。这次包子突然伸手,虽然没有抓到那张捣乱的纸片,但他睁眼却看到了原来是“嗤嗤”笑着的时胤捣的鬼。 “小老弟,别闹,我想休息休息!”包子带着求饶的神情说。 “我知道你老兄只要远道而行就会休息不好!”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和嫂子要预习嘛!” 包子正视着时胤:“嘿——你小孩子怎么知道这些事?” “什么小孩子?谁是小孩子?你像我这么大时不就找到了嫂子,商量着结婚么?” “嗯,小老弟记性可真好!但你嫂子最近出差了,我预习什么呀?” “嘿,那就更自由了,那你说,昨晚是不是泡妞了?”时胤把嘴靠近包子问。 “你说我在你爸的手下,我敢么?再说,泡妞需要经济实力,我泡得起么?” “不对!我老爸管人也不是那么严丝合缝,在这方面,我体会很深,最有发言权。另外,泡妞也不一定都要花很多钱,譬如有美女看到包子哥一表人才,又在州府有体面的工作,只怕你——”看到包子扭过头来,微笑着盯住自己,时胤停住了。 “说呀,继续给我当参谋呀!你小子,等会我到你爷爷那里认真告你一状,让你吃点苦头!” “嗨,别提我爷爷了,他才不会让我吃点苦头呢!好几年才能看到我一次,高兴还来不及,哪会为难我?嘿嘿,不过,他要对我说教说教,那倒是很有可能的。记得大学毕业了,我要到麦肯马去留学,到他那里去看他,他就对我说,”时胤改变自己的声调以便像个老头,“在老外面前,你可不能丢脸啦,如果人家动你一根小指头,你就掰断他的大拇指!咳、咳、咳——” “嘻嘻……怎么咳咳咳?” “他老人家总是离不开那根香烟,怎么不咳嗽?” “噢,对,我想起来了,上次我随你父亲去看到他也是如此,你老爸还劝过老爷子。” “就是呀,他总是不听别人的劝告。嗨,也怪,医护人员经常吓唬他:小心肺!你猜我爷爷怎么回应?” “怎么回应?老爷子还不是常见的不满时的那个表情——眼睛一瞪,鼻子里一哼,‘去去去!’是不是?” “哈,你完全没有猜对,他的回应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心肺小?嗯——?’弄得人家哭笑不得,嘻嘻……” “啊哈,幽默高手!我们就是想不到。唉,你也别说,你爷爷虽然香烟不离手,但他老人家只是瘦点,没有什么大毛病,肯定是高寿的老者。这也说明你们家的遗传基因是很好的。” “切,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吧?他还不是因为特供的物资好,包括那香烟也是特制的,大概里面的有害物质是少之又少,再加上身边几个医护人员时刻监护着,哪怕打个喷嚏也要检查化验一通,还有就是那些医护人员隔三差五就对他的身体的一些检查指标进行评判,然后给他大颗小粒的药片来吃。” “嗯,这也有些道理,那些经过医生有针对性地仔细研究后再给出的药,吃了肯定可以调理好身体内的各项理化指标,避免生出毛病来;即使有了某些小毛病,也可以及时地治好,不会酿出大的祸患来。” “嘿,我们都是这样认为,可他老人家还特怪呢,有时候就是不吃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得人家给他做好多工作才成。真是个倔老头!” “是吗?我看这正是你爷爷得以成为威震大方国的将军的成功基石——因为他老人家意志坚强,看准了的路就坚定地走下去,所以功成名就。小老弟,恭贺你啦,你父亲遗传了你爷爷的优秀基因,他成功了,你也通过你的父亲遗传了你爷爷的优秀品质,将来前途无量啊!”包子嘴上如此说,他的心语却是:哼,我从读大学起就听到许多私下议论,你的老爸还不是靠你爷爷才得以官运亨通?你小子现在就要到不管部去谋职,和普通老百姓比起来是站在了高高的起点之上,以后只要你的老子帮你稍稍活动活动,你小子以后还不是照样可以当大官? “哈,老兄,你少来了!借老兄吉言,如像你说的这样,我真的要好好谢你啦!”时胤的眼睛被笑容挤得成了两段细缝。 “好哇!怎么谢?” 时胤把嘴凑近包子的耳边:“给你找个又嫩又靓的妞让你养起来,怎么样?” “找死?我可不敢!小老弟你要害死我啊?” 正当时胤还要调侃包子的时候,两个年轻漂亮的空姐推着小车送早餐过来了。包子把自己前面的可折叠的板子放下来,以便搁置空姐发放的食物盒子和两小瓶饮料——纯净水和甜味的各一瓶。当空姐把所发的东西放在包子面前以后,时胤还在手忙脚乱地鼓捣,那块可折叠的板子就是放不下来。包子伸手帮忙,时胤却在下面把包子的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包子有点疑惑地看着时胤,而时胤却向空姐做出求助的手势:“我可真笨,这玩意儿放不下来,请小姐帮帮忙!” 前面的那位空姐微微一笑,俯身伸手帮时胤放下了板子,在空姐伸手的时候,时胤也借故在旁边摆弄,故意和空姐白嫩的手相碰,在接下来空姐递过食品盒子和饮料的时候,本来包子要伸手帮他接过来,不料时胤却半起身地用双手从空姐的手中接过所有物品,似乎为了不让东西掉下来,他故意摸到了空姐的手背,还把那美女的几根手指头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才松开。 和时胤有接触的空姐的心语:这是个色鬼吧?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摸上来啰? 时胤的心语:嘿,这妞的手温暖又嫩滑,要是能抱着睡睡,多多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啊! 空姐们为时胤他们后面的人们服务去了,包子也没在意这些,开始享用起早餐来。这时,时胤附着包子的耳朵低声地:“你以为我真的是土包子——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贬损你老兄啊——连这个都不会放呀?我看到这样靓的空姐,就想来点零距离的接触,嘿嘿……” “小老弟呀小老弟,你可真会用心!我现在明白了。嗯,快点吃吧,很快就要到埠宜了,汽车肯定都在等着我们了。” “嗯,我知道!”时胤说着,很快地吃起来。包子看到时胤狼吞虎咽的样子,食欲很好,而且似乎对那种类似人的最大号中指的人造猪肉香肠很是感兴趣,便把自己尚未吃的那根递给他。时胤对他摇摇头:“我吃你的干什么?我会找那美女要嘛!”他果然扭头望望,两个空姐正好发完给乘客们的早餐返回来,他便对他们一招手:“请你再给我来根香肠!” “对不起,香肠没有了!”走在前面的空姐微笑着说。 “嗨,扫兴!那就随便来点什么吃的吧!”时胤半眯缝着一只眼睛,好像射击瞄准似地带着诡笑对空姐说。 “行!还有蛋糕,那您就来点?”说着,用明晃晃的夹子夹起一块还没有鸡蛋大的蛋糕说。 “好的!不过,请美女多来几个吧!” 空姐把盘子里仅剩的两个又给了他:“呵呵,够了吧?如果不够,我再给您拿点来?” “嗯,够了!美女把我当——哦哈,不好意思说……谢了!” 空姐和包子,还有周围的乘客都笑起来。在人们的笑声刚刚平息的时候,时胤已经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所有食物,再动作麻利地把食物的包装等垃圾放进了分格的盘子。包子笑看着时胤,在收拾自己的垃圾的时候,听到广播里发出柔和的女声:“各位旅客朋友们请注意:现在飞机已经飞临埠宜,开始下降了,请各位系好安全带,收起搁物面板。谢谢合作!” 包子立即对时胤悄悄来一句:“是不是又等美女们过来给你帮忙?” “不可能,同样的动作我不会作两遍!”说着,快速地收起了面板。 包子对时胤竖起大拇指。空姐们快速地推着车子来收集垃圾和餐盒,果然时胤望着舷窗外扑来的云块,没有在意身边的一切,是包子帮着把垃圾等一起放进了空姐们推着的车子。 “嗨,真没劲,埠宜上空阴云密布!”随着时胤的话音停止,飞机果然进入了云层之中。 “管他呢!反正天气预报没说这一带有雨啊;再说,有车等我们,即使气象预报员和老天合计着作弄我们,我们也不怕嘛!” “老兄,这个我当然不担心,我觉得不爽的是太阳躲起来,我的好心情也会藏起来啦!” “嘿,小老弟不要郁闷,要不要我给你张罗个美女来接机?” “嗨,那可感激不尽!只是我觉得这样使用美女是你老兄想要的精神享受吧?” “共享共享!哈哈……” 在他们的笑声中,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了。 阖外甲通过他的隧道在地球上的空域以任意高度飞行习惯了的,他对飞机的飞行这种小儿科早就看不上眼,此刻,他回眸看了看自己的仪器,发现安置在时胄身旁的隐形摄像机很是活跃,他把那小东西刚才拍摄的视频稍稍拉了一点回看了一下,原来是麦肯马国西马州胖胖的女州长苏萨娜招待时胄一行的晚宴已经开始了。于是,阖外甲便立即赶到了时胄他们的身旁隐身观察。 67.宾馆玩乐 三水州和西马州结为友好州的仪式结束后,胖胖的女州长苏萨娜设晚宴招待时胄这一帮贵宾。在苏萨娜他们看来,这个自助餐式的晚宴上,难得一见地摆上了红酒,菜肴也有荤有素,包括冷盘在内达到了十多个。这在西马州人看来,确实很是丰盛了。 但是,对于在国内招待客人山珍海味吃惯了、名贵红酒白酒喝惯了的时胄他们来说,这些菜肴和红酒真是简单得到家了! 先说酒吧。就在此前的几分钟,女州长起身,端起已经倒了三分之一杯的大肚子高脚酒杯:“现在,我提议各位举杯,为我们两州的友谊,为时胄州长一行的各位朋友的健康干杯!” 时胄礼节性地站起来微笑着微微点头,说声“谢谢”,和苏萨娜伸过来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照着女州长的豪爽模样,把酒一饮而尽。他知道,按照麦肯马国的礼仪,他们作为宾客,无需回敬,在余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就可以随意吃喝了。所以,双方的陪同人员在随着两位州长一起干杯之后,便乱哄哄地各自按照自己的喜好吃喝起来。趁此机会,时胄才认真地品味起刚才喝下去的红酒的味道来——微微酸甜,味道淡淡。 时胄用膝盖轻轻碰碰坐在自己旁边的美女青红,低声问:“这是什么酒?” 青红借着倒酒的机会,拿过酒瓶稍稍看了几眼,然后低声回答:“双红牌,11度的酒精含量,主要材料是野生的山葡萄……” 时胄未等青红说完,立即炫耀:“嗯,我知道了,它原来不是这个名字,因为这里面发生了一个不错的历史故事,所以……” 这回是青红打断他的话了:“那您讲给我们听听?” “现在可不行,这是什么场合?晚上再说,快吃了我们好走路!”时胄低声而快速地说。青红以幽怨的笑意回报时胄,然后把餐叉伸向旁边的庞士的大盘子,从里面叉起一团软软的甜食吃起来。庞士故意做出受宠若惊的神情:“美女,你还要么,我去给你再取点来?” “嗯——够了,我只是尝尝!多谢主任了!吃多了甜食会胖的不是?”青红露出她的招牌媚笑。 “切,看你们!”时胄往青红他们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对对面的女州长说:“多谢州长这样丰厚的款待!” 时胄的心语:这样的淡淡酸酒不说,这菜肴,既没有山珍海味,又清淡得色香味无法恭维。真tmd没法说! 美女青红立即咽下嘴里最后的一点食物来翻译给苏萨娜听。苏萨娜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餐巾纸快速地擦了下嘴说了几句,翻译出来是:“州长先生不要客气,招待不周呐!我听说到你们那里做客,餐餐都可以品尝到山珍海味,还有历史悠久的白酒。” 时胄也随便填了些东西在肚子里,赶紧放下餐具,也一边擦嘴,一边说:“这个确实,因为我们有历史悠久的饮食文化,如果不尽力招待宾客,会感到过意不去!欢迎苏萨娜州长很快就到我们州去访问,让我可以作为东道主,好好款待阁下!” 听到翻译后,苏萨娜一笑,脸显得更宽大了,然后收敛了大部的笑意后说:“嗯,到贵州去访问是我真心期待着的。不过,好好款待其实不必啊,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体重超标者,多吃一勺好吃的,要跑多少步才可以消化啊?” 时胄听到翻译,笑容凝固了,点点头,他的心语:这娘们真精,太对了,老子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难怪老子的重量在慢慢上升,以后——先不保证自己来日如何,只说这老娘们,纳税人可没少缴税,他们的钱在我们这一天访问的亲身享用中可没花费多少啊,只怕连我们接待贵宾餐桌上的一瓶酒都不值!那他们的钱都用在了什么地方?让老子再想想……噢,对,他们都用在军费上了!那炸弹、那导弹、那飞机、那航母……所以,他们对敢于梗脖子的动不动就用“母鸡蛋(航母飞机导弹)”了! 看到这里,阖外甲习惯性地用右手的指头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头顶,暗笑起来:呵呵……我可没想到这个!他决定顺便看看麦肯马国的女总统黛头莎在干什么。当他隐身进入黛头莎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虽然很久没有看到她了,但她的身材还是没变,此刻她正低下头去,开始伏案签署一份文件,在上面快速地写下一行字。阖外甲读出来是这样:“同意!这个巴掌大的小岛,几个小国瞎争,我们早该拿过来了事!尽早提交议院辩论审议!”她的心语:切,议院那些狂妄自大的家伙,决不会驳回的。况且,那几个小国,谁敢和我们争? 阖外甲知道地球上的生物就是弱肉强食,所以不觉得奇怪,决定还是回到时胄那里去。 时胄这时打了个寒噤。他的心语:现在不是深入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要按照既定的计划去吃喝玩乐——即使在这老娘们这里享受不到什么,但我手里管的钱是那样多,又没有谁能够真正地管住老子,况且现在还是在国外,先享福,再考虑日后怎样管住自己的体重这个笨熊去! 时胄站起来礼貌性地对苏萨娜女州长点点头,嘴里连连说着“对对!”,并带头鼓起掌来,引得餐厅里响起一阵掌声。 苏萨娜见时胄等已经吃完了,便也立即站起来,对时胄做了个“请”的手势,时胄领头走向餐厅外的大客车。 阖外甲知道时胄一行是要回宾馆,从此开始三天两晚的与此次出访毫不相干的自由游览活动。他便快速地钻进时胄他们先前乘坐来的那辆车。可是,他发现时胄他们却走向旁边的一辆看起来更豪华的小型客车,裘宝已经在车旁的另一辆越野车里等待着。阖外甲用仪器扫描了一下裘盛叔侄俩,才知道这是他们的特别安排——他们从现在开始,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彻底甩开麦肯马人小气的接待,让自己耀武扬威,好好享受一通。 苏萨娜看到时胄等并没有走向自己准备的汽车,也明白了她的这一行贵宾马上要自由行动,她的心语:他妈的你们这群挑剔又不好招待的家伙快滚吧,我们好自由! 在帕宁丝等的陪同下,苏萨娜快步赶上时胄,来到裘宝准备的车边:“州长阁下,您不使用我们的车了?” 听了青红的翻译,时胄:“噢,就不麻烦你们东道主了吧!另外,我们还要到别的地方去参观学习,所以就此道别了。” 听完青红的翻译,苏萨娜走拢来和时胄握手,再一一和其他访问团的成员握别。这一简短的过程之后,时胄如释重负地钻进车内,立即催促汽车启程了。 汽车开出不远,时胄看到前面的越野车,扭头问裘盛:“裘老总呀,前面的车里是裘宝他们么?” “报告州长,正是他们!呵呵,为您开路嘛,像在国内一样!”裘盛笑着回答。 “嗯,好!”时胄带点高兴的味道。 时近黄昏,由于天气阴沉下来,马路上的灯便陆续亮起来。汽车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绿灯瞬间变成了黄灯,前面的越野车加速冲过去,时胄他们的车也紧随其后过了路口。就在他们要继续行驶的时候,前面有个警察做手势,让他们靠边停下来。裘宝走下车来和警察说着什么。时胄对庞士说:“你和青红下去看看。”说着,嘴朝青红这边歪了一下。 “好的!”庞士便很快和青红走了出去。 时胄在车上看着庞士他们和警察在互相理论,裘盛还要下去,被时胄制止:“裘老总你就不要下去啦,庞士他们会处理好的!” 从车上可以看到,庞士正把一个小纸袋往警察的口袋里塞。一次、两次都被警察还了回来。后来青红凑近警察又说了几句什么,警察没有再推让了,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警察还在那里发愣,时胄他们的两辆车便飞快地开走了。 时胄朝旁边的青红问:“你说了句什么就把警察制服了,啊——?” “呵呵,我只是翻译庞士主任说的‘再这样,让人家看到就麻烦了!’那家伙就没有反抗了呀!嘻嘻……” “行,你们办得好!我们现在回宾馆,今晚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起再好好玩它两天!”时胄发出指示。 车内异口同声地叫好。 在阖外甲调看时胤和包子现在的视频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由于处于飞行的快速运动中,相对固定的隐形小摄像机未能记录到他们的行踪。但根据他的仪器的追踪,他发现他们很快就要到达时胤的爷爷时士的宅邸。那就等待时士宅邸中的摄像机来记录吧,先跟住这里再说。就在阖外甲这样安排的时候,时胄他们已经回到了那个风景优美的野荡宾馆,而且正各自走进自己的位于绿野销魂的房间。 在桑尼进房之后,走廊上的时胄在用卡扫开门的同时,眯起一只眼睛对身旁的青红做了个鬼脸,青红也回敬了个眯眼的怪脸,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开自己的房门。 时胄走进房内,他的脑子里被青红调皮的怪脸画面占据着。他的心语:这妞,tmd…… 时胄正打算在包内掏东西,他的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时胄走到门口,从安装在门旁的巴掌大的屏幕上可以看到来人是桑尼,她似乎有点急忙。 时胄打开门,桑尼快步走进来:“州长,您的电视打开了么?快看一段新闻!” 时胄走到沙发上坐下:“噢,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你给我打开吧!” 青红看到门开着,也轻盈地走了进来。 桑尼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了挂在他们对面墙上的超薄大屏幕电视。电视画面里出现了庞士、青红、裘宝和那个要处罚他们的警察的比较清晰的图像。画面上由警察两次拒绝那个信封到后来庞士等纷纷离去到最后警察愣在那里,历历在目。电视节目的解说是麦肯马国的语言,桑尼看看青红,青红知道现在需要她来翻译,于是便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和节目解说基本同步的说:通过监控录像这个铁的证据,警方收缴了这个警察接受的贿赂一千马元,小区法庭认定其受贿罪成立,且其金额达到了开除公职的标准,故将其警籍解除。当事警察不服判决,决定上诉至大区法庭。根据马肯市的法律,这位警察上诉取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青红翻译完了,毫不在意地说:“看,我们在不经意之间就因为开路惹的事,让一个麦肯马国的警察丢了饭碗,有意思!” “看!听!”时胄对青红摆手。 电视画面是时胄他们两辆车的车牌的特写。青红马上根据电视伴音继续翻译:“虽然警方找到这个行贿的两辆车并不难,但由于行贿的金额没有达到将行贿者治罪的标准,所以警方决定放弃对行贿者的查找。” “嘿,tmd,差点让老子们也摊上官司,以后小心点噢!”时胄不满地说道,然后指指沙发,“你们两个坐吧!”看到两个年轻人拘谨地慢慢坐下,他又若有所思地问:“你们说,在我们那里,有这样的事和这样倒霉的警察么?” “嗯,我又不开车,所以——没有这方面的体会,不好说。”桑尼迟疑地回答,她的心语:老滑头,你当这样大的官,管这么大的地盘和这么多的人,还不知道我们的警察们是怎样的成色,他们能不能受到应有的处罚吗?我们在外面就拍摄到过类似的镜头,只是你们不让我们播放罢了! “嘿嘿,我就更说不清楚了。”青红笑笑。 “好,你们都有妙答噢!有道理!”时胄一脸严肃地似乎在思考什么。 桑尼也陪笑说:“州长,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他们要这样认真,不关我们的事!”心语:嘿,难得看到这老家伙这样。怎么不高兴,是怕惹翻了什么,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就是呀!我们以后注意,决不再这样了。我看,您还是兑现刚才晚宴上对我们的许诺吧?”青红露出撒娇的笑容对时胄说。 “晚宴上的许诺?噢,想起来了,是讲那个双红的故事么?”时胄指指青红,“嘿,到底是小东西,记性好!不过,我老啦,可没有你们年轻人这样棒的记性,只记得个大概。” “也行啊!”“您就说吧!不要卖关子了!”桑尼和青红催促时胄。 时胄不时挥动着手讲起来:“大约是一千多年以前,在一个多山的国家的一个不大的山城里,有个英俊的小伙子,他家的葡萄园老大老大,每年产出很多的葡萄酒,但由于葡萄的品种不是最好的,所以那些葡萄酒也就不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每年都有不少的酒因为滞销而变坏,最后只好倒掉。这个小伙子——”时胄故意拖腔拿调。 “小伙子怎么啦?您快说吧!”青红急着催促。 时胄只好又搜索枯肠地瞎编起来:“小伙子上山去寻找更好的葡萄,想和他家的葡萄杂交。杂交你们懂么?” “嗯哼,在学校听老师说过,只是不太理解。”青红抢先回答。 “知道,这个不需要解释!”桑尼装作不满地瞪了时胄一眼,“您就快说您的故事吧!”心语:这老色鬼,我们又不是小孩,谁不知道它的意思? 时胄诡秘地笑了一下:“好好,我接着说。小伙子在一片山坡上繁茂的野葡萄中发现一株特殊的宝贝,从藤到叶子都带红色,于是,他就割了一根带回去。他的父亲认为他带回来的是野草,骂他游手好闲。小伙子一气之下,又跑到了山上,就在他上次割取红葡萄藤的地方,有户人家,他便走进去借宿。房东是一对年过5旬的夫妻,只有一个独女,由于肤色粗糙黝黑,所以老嫁不出去。小伙子来了之后,砍来红葡萄藤,和老女家的葡萄嫁接,结出了一些红红的但并不大的葡萄。他们用这种葡萄酿出了红色的葡萄酒,老女喝了以后,脱胎换骨,变成了像你们一样的美女,还生了个红皮肤的胖娃娃!所以,这酒就以双红的名字传开了呀!” “哦,好美丽的故事!”桑尼嘴里赞美着,心语:这老家伙很能编啊,也很能骗女孩子们啊! 时胄看着青红:“嘿,青红,你的老爸和老妈也应该是喝了很多双红酒,所以生出了你这样的美女!” “您别笑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青红站起来,装着打哈欠,“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再见!” 桑尼看到青红迈步要走,自己也赶紧站起来对时胄笑着挥挥手,在青红的后面走出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 出门之后,桑尼和青红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先前打哈欠的青红并没有立即睡觉,她的心语:根据时胄的吩咐,我给他通过宾馆的特殊服务部门联系到一个金发美女,现在就叫她来。 青红操起房间的电话用麦肯马国的语言说了几句,很快,一个金发美女就来到了时胄的房间外面,按下了门铃。门开了,金发女郎走了进去。 阖外甲马上使用他的仪器扫描并和他已经掌握的或者网络上的指纹等信息核对,他准确无误地查证到:这个金发美女就是几个月前时胤开洋荤睡过的那个女子!怪不得地球人经常感叹:这个世界太小了! 68.色网骗钱 阖外甲现在来到了土生的身边。因为糜歆的躲躲藏藏,土生这些天总没有和她好好地在网上亲热,这使他心生恼怒,而且也百般疑惑:她怎么变成这样?而且变得还是那样的快?于是,他来到网吧,决心想继续像上次那样再认真试试,企图能够打入糜歆在天友网上注册的那个昵称叫做妖妖的账户。但愿这次不会又被艾媚那老姐打岔。当土生一如既往地戴上耳机,打开音乐自动播放器,成功登录自己的天友网账户之后,马上隐身观察,还好,没有谁来打扰他。于是,土生又使用最简单的办法,用自己的手机在电脑上扫描下多维码,让手机高速运转的“脑袋”和自己以前存在手机里面的糜歆的账号比对,这绝对是准确无误的,他再试图用糜歆可能使用的密码来逐一试着输入。土生一遍一遍地输入,电脑上则一遍一遍地显示出“密码错误!您输入有误或是大写键打开了?”并且伴随着短暂的乐音。公正地说,这个乐音还是不难听的,但此刻在土生听起来却是那样使他心烦——因为这表示他屡屡被妖妖拒之门外! 其实,隐身在旁的阖外甲通过他的宝贝仪器,在土生面对妖妖一次次碰壁的时候,他已经获得了糜歆进入这个账户的密码,但他恪守一般不干涉地球人的活动的信条,所以没有通过任何方式提示他,只是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并用视频记录着。 土生想找巴果帮助,但他给这个昔日的亲密同窗发了个信息之后,没有得到回应,看来巴果确实不在线。现在看起来糜歆也是不在线,但土生以游客的身份观看糜歆公开的那部分信息,突然让土生眼睛一亮——就在此前不到一个小时,糜歆在自己的“说吧”发表了简短的几个字:“辨思定难”,连标点符号都没有。虽然很是简单,但在糜歆发表了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即有土生不认识的网友匿名在后面置评:听他看我即不难! 土生的心语:tmd,像在打哑谜!这妞很不正常!对,到网上找找黑客程序,也许能够打入? 于是,土生便在网上搜索,当他打入“破解天友网密码”这样几个字的时候,搜索引擎在不到3秒钟的时间里马上就在土生面前的屏幕上显示出一屏相关程序的下载信息来,而且下面还显示有相关内容81页。哈,真tm多!土生一边赞叹,一边拣个肥厚——字体浑实——且色彩艳丽的点击进去。不错,人家的网页确实做得精美,还有美妙的轻音乐通过耳机飘进土生的双耳。网页接下来的显示是满屏鸡蛋大小的俊男美女(当然是美女为主),他们不但搔首弄姿,而且穿得是不能再少了。土生的眼神在屏幕上寻找,鼠标也在漫无目的地移动,在一个“美女”的玉颜上停留了大概不到一秒钟,画面的旁边马上显示出她的动画裸照来,虽然3个关键点都稍稍做了模糊处理,但这已经够了,她已经把土生“俘虏”了——他的心语:这可比西米的裸体好看多了! 土生马上顺手点击进去,里面出现了大尺寸的视频,现在只有女子下面的那点打马赛克了,而且就在那个“马赛克”的旁边“免费注册”4个大字忽闪忽闪,旁边的一行醒目的注释是:“马上就可以进去和美女净身聊,还有更好看的,这您知道的!” 土生的心语:有这事么?老子还真没有看到过呢! 土生的心跳快了点,脸也稍稍有点发热。好在现在是深秋,天气凉爽,否则,他肯定会出汗。他朝左右两边快速看看,人家都在全神贯注地操作,谁也没有关注他在干什么;况且,网吧里的电脑每台前面和左右都有挡板遮蔽,谁要看别人的屏幕上显示的什么,除非把头伸进来或是站在操作者的后面。土生放心了,他进一步点击进去注册,然后就要进去当“观众”。可是,当他进去想开心地欣赏的时候,那全luo的美女只是晃了两下,土生还没有看清楚,马上画面就模糊了,打出的字幕是:“您想继续约美女深入地聊天吗?您想美女按照您的要求表演吗?那您可以成为——钻石贵宾(年费12万,不但可以随心所欲地和美女聊天,看她们表演,一年内还可以约她们去度假12周)、金卡贵宾(年费5万,可以随心所欲地和美女聊天,看她们表演,可以约她们出去度假12天)、银卡贵宾(年费1万,可以随心所欲地和美女聊天,看她们表演,可以约她们出去吃饭喝酒1次)、铜卡贵宾(月费1千,可以在一个月以内随心所欲地和美女聊天,看她们表演)、临时贵宾(交费1百,可以随心所欲地和美女聊天,看她们表演1次)”。在屏幕的下方,分别还有“付费方式”、“银行卡”、“手机”等字样。 土生的心语:看tnd一次?反正就100元,卡上这个月的生活费反正还有500元!略有宽余呐。 土生点击了“银行卡”这个按钮,然后输入自己的卡号和密码还有100等字样。等了不到一分钟,人家还真守信用呢,屏幕上又出现了许多鸡蛋大小的美女裸照。土生看准一个长相有几分像糜歆的美女头点击下去。随着嗲声嗲气地问候,1个和这个网站的广告妞的靓丽相仿,且真的有点像糜歆的女孩果然穿着薄如蝉翼的套装登场,开始是笑眯眯地坐着,用手遮住了下面那若隐若现的关键地方。因为是在网吧这样的公众场合,土生不好出声吆喝,只能赶紧打过去一行字:“美女,请你高抬贵手,让我好好看看呀!” 裸女通过信息框发来一个微笑的小人头,接着,她那独特的甜美带着嗲气的声音通过耳机流进了土生的耳朵:“急什么呀,帅哥?” 土生的心语:嘿,这懒惰而聪明的妞,不打字,只用她那吸引人的声音来和她的观众交流,既省得动手,又提高效率!欢迎!不过,为了对周围的人不露声色,我还是只能靠打字来交流噢! 于是,他们一个说话,一个打字,便这样一来二往地聊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帅哥?我是色色的老头呐!” “切,我宁愿相信我的面前有鬼,也不相信帅哥你的嘴!” “为什么?” “哪有老头和我们聊天只付一次钱的?人家要么不看,要么就上万上万地拿,把我们带出去尽情地玩!” “哈哈!”土生暂时忘记了糜歆给他带来的不快,开心地和陪聊女调侃起来。“我现在是先试试你们是不是骗我的,如果好看好玩,再大把大把地投钱也不迟呀!” “好,我相信帅哥!不过,我们先还是互相介绍一下?我叫红霓,帅哥你叫什么?” “土气。” “帅哥你讽刺我土气?嗯——?” “嗨,误会!你问我答,这是我的名。” “嘻嘻……这样的名字?我不相信!既然帅哥说自己叫土气,那我就这样称呼你了?” “行啊,只要你快脱就行!” “那好,现在就先让你看吧!”说着,红霓马上站起来,慢慢脱掉薄薄的上衣。 “不错,很美!” “美吧?不是吹牛,我红霓可没有美容、丰乳,这是自然的!” “好!为你加油!”土生还在后面附了一个鼓掌的图标。 “想不想看跳舞?” “当然!”土生又在后面附了一个鼓掌的图标。 红霓在镜头前胡乱扭动旋转身躯,土生只是盯住陪聊女的身体,但由于有薄薄的衣料遮着,让土生看得很是不爽,他便赶紧打过去几个字:“再脱呀!” “嗯,脱是可以,但我要先问你个小问题:你的身体现在有反应么?” “没有!等着看最好看的呐!”土生附上哈哈笑的图标。 “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说明你是冷血!不过,我宁愿相信你说的是假的。” “这又是为什么?” “嗨,这还要问吗?这就说明我还是有吸引力的嘛,只脱了一件衣服,我的观众就有反应了!你说是不是?” “对!好聪明的红霓!但我迫切想看最好看的!” “好!不过,按照我们的规定,我必须先唱歌,还要跳一段舞之后才能满足你的后面的要求。否则,我会受到老板的处罚。”说完,红霓开始一边唱歌,一边跳她的所谓舞——用一些挑逗的动作调观众的味口。 红霓忸怩得有点气喘了,土生更是心情迫切地要看他还没有看到的地方,于是,他又发信息过去:“现在可以了吧?快呀!” “嗯,那我现在就听帅哥的吧。”说着,真的开始把薄薄的裤子往下拉。土生的心跳动得越来越厉害,但镜头不知怎么总是晃动着。终于,红霓似乎真的成了裸女,但图像不大清晰,而且仍在旋转舞蹈,哼着什么歌,很快就在晃动中看到她拿起无线话筒走过来靠近镜头,又只能看见她的上身了。传来红霓甜蜜的声音:“帅哥呀,我的表演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你真的想看,可以续费,我会按你的要求做动作,让土气哥你过足瘾!” 土生正看着屏幕犹豫的时候,红霓却说了声“再见”,画面上那个土生想看的有点像糜歆容貌的红霓媚笑着对他挥了一下手就不见了,画面上顿时变成了早先出现过的只顾晃荡晃荡,身上的关键部位被模糊了的裸女,接着就是模糊的美女画面加上诱使你掏钱的清晰字幕,土生想发条信息过去指责他们时间太短,但那个聊天的输入框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土生的心语:日!就再看一次?或许真的能够按老子的要求做动作?下次要她靠近、再靠近! 土生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又点击了“银行卡”这个按钮,又把自己的卡号和密码还有100等字样输入了一遍。 土生的心语:nnd,去了200! 又等了不到一分钟,那鸡蛋大小的美女裸照布满屏幕,在慢慢地蠕动着。土生还是对准那个长相有几分像糜歆的美女头点击下去。还是那样嗲声嗲气地问候,先前已经全luo了的红霓已经又穿好了那套薄如蝉翼的衣服。 土生以他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打过去一行字:“红霓美女,你应该知道我就是刚才和你聊过的朋友,就不要磨蹭了,赶紧脱呀!” 美女的回音却仍是不紧不慢:“土气帅哥,那我们是老朋友啦?既然是朋友,你还急什么?反正你想看的我都会给你看的嘛!” “你太慢,我就看得少啦!” “呵呵……帅哥还是很精的哦!那我就脱了呀!”说着,这女子动作缓慢地脱着,当她把衬衣拿下来的时候,现在却比上次还多了一对乳罩在她的胸口端端正正地系着。 “晕!怎么还多了这个?快把这个拿了!”土生还在后面加了个抓耳挠腮的小猴头图标。 “嘻嘻……帅哥真是急性子哦!好,我就取了吧!”红霓半裸之后,跳舞的动作却明显地比脱衣快多了。 “你不能慢点么,我看不清呐!” “你不是要我快点么?怎么又要慢?土气帅哥这是怎么了?嘻嘻……” “你不要故意和我这样,快继续脱呀!” “好呐,那我就失礼啦!” “动作要快!” “当然啦!”女子果然很快就全luo了,但她故意走近镜头,只有上半身晃晃荡荡地现给土生看。“我还是要先唱歌,再跳舞,再按照观众的要求——” “好!但你不要太靠前了,求求你!” “哈哈……为什么这样,帅哥?” “我的100元马上又要泡汤了!”土生还附带了一个声嘶力竭的吼叫的图标。 “哈哈……我的土气帅哥真有意思!”红霓说着,拿着话筒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在镜头前跳来扭去,总是让土生看得不爽。 土生突然想起应该可以通过天友网的视频抓拍功能把他认为精彩的画面拍下来,于是,他赶紧操作起来,可是,他的一切动作都是徒劳的——原来这个天杀的网站先就什么都考虑到了,它已经把收看的电脑中的能够抓拍的软件都暂时禁锢起来了,这一是为了让看客只能通过付费来欣赏,二是不让证据被别人抓住。 “红霓,你不是说可以按我的要求做动作吗?” “我说过吗?”红霓靠近镜头,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 “当然!就在几分钟之前。我求你靠前来!” “呵呵,既然你说我说过,那我就只好听从土气帅哥的吩咐啦!”说着,红霓真的走近前来,让自己身体靠近镜头闪了闪,来了个并不清晰的近镜头。很显然,这不是土生所期盼的,而且红霓很快又退后并扭动起来。 “怎么啦?” “不瞒帅哥,我是怕你拍照,所以防着点。” 土生只有苦笑了。他的心语:tmd鬼精!刚才抓拍不成,拿出手机正准备来几张,这小妮子却晃开了! “到前面来蹲下来,就一下,行么?” “行啊!既然土气帅哥要这样,我就这样!”红霓说着,果然在镜头前蹲了下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她的胸口以上的部分,连半裸都不是了。 “这算什么?镜头要往下!往下!” “哦——这样啊?”红霓果然把镜头往下摇,但被什么东西稍稍遮挡了一下,画面模糊。 “嗨,遮住了!拿开!” “拿开?好啊!帅哥,时间又到了,如果你想继续看的话,马上续费,我以现在的这个样子等着你哦!怎么样?再见!” “骗子!”土生赶紧把这条寄托着他的愤怒的信息打过去。不过,画面很快就切换了,谁知道红霓看到了没有。 土生在自己的脸上好像打蚊子那样拍了一巴掌。这回土生的心语只有一个字:贱! 土生左右上网的年轻人疑惑地看了看他。阖外甲则在隐身中忍俊不禁:你小子也确实贱!这一个月剩下的时间里,如果你不找你的老爸追加伙食费的话,那就只能靠馒头和泡菜来给你帮忙填肚子啦! 69.探祖酒驾 在埠宜的大街上,载着时胤和包子俩的涂着迷彩图案的军用汽车在快速奔驰,阖外甲只好隐身紧紧跟随。很快,汽车拐进了那条时胤熟悉的通往他爷爷居住的宅邸的不太宽的街巷。穿军装的小伙子把车开到院门口,停住车放下车窗玻璃,对哨兵轻轻地说:“老将军的孙子。” 哨兵对司机挥手示意放行,于是,驾驶员把车缓缓驶上廊道,停在了大门口。时胤和包子走下来之后,汽车马上就开进了院子边上的车库里。时胤快速地一边往里闯,一边叫着“爷爷”。包子提着一个小包在在时胤后面跟着。 走过大堂,拐进旁边的起居室,时胤看见他的爷爷时士正坐在长沙发上悠闲地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 “爷爷!你没听到吗?我看您来了!”时胤冲进来,在爷爷的身边坐下,然后侧身快速地和老人抱一抱。 “嚯嚯,是小胖墩啦!”时士配合地和孙子搂抱了一下。“只听说你今天要来,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 “老将军您好!”包子和时士打招呼。 “噢,小伙子你好!坐吧!叫什么来着?咳——咳,人老了,总是记不住。” “他叫包子,正因为您不大吃它,所以记不得他的名字!”时胤又不满地:“爷爷,我总是看到您抽烟,真的很有味是吧?那就给我和包子哥都来一支?” “去,你们小孩子,既然没有烟瘾,就不要抽上了!戒起来难呢!” “嘻——您不是早几年一年戒几次吗?您总是说戒烟很容易的嘛!” 时士挥手装出要打时胤的样子:“扯乱弹,那是以前的事……咳咳……你们不抽烟的,可能觉得这里烟味很浓吧?那你就把那个打开。”时士指了指墙上的一个开关 包子知道是个空气净化系统的控制开关,所以就马上起身打开了。 “嗯,您的这烟很香,既然是特制的,应该就不伤人吧?”时胤还是和爷爷说香烟。 “这胖墩儿,你就不要老缠着香烟啦!抽起来麻烦,再说,你能够买到我这样的特制货?喂,你说来看我,给我带来了什么,嗯——?” “这不是?”时胤从包子手里拿过小包,拉开拉链,“喏,这是从麦肯马国专门给您买来的奇异果,知道您喜欢吃的,又大又甜,软软上口,营养丰富!” 老阿姨皮汝过来在时胤和包子的面前各放上一杯茶。 时胤和包子分别说着“谢谢”。 时士:“好哇,我也谢谢你!好孝顺的孙子!看你说起来好像打广告。把这个给皮汝阿姨收拾吧,饭后我会吃一个。” “爷爷,你也许没有看到专门的研究人员的最新研究:水果在饭前吃更好!” “切!你就信吧!我就信我自己!”时士说完,冲包子诡秘地一笑。 “是啊,那些搞研究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还得走着瞧。呵呵……”包子笑着附和。 “嘿,你老爸手下还真是出人才呐,你看包子说话像作诗哦,咳咳——”时士终于把烟头在老阿姨刚刚换上的干净烟灰缸里掐灭。 “嘿,老将军笑话了!” 时士对包子点点头,然后问时胤:“你这次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还有什么事?” “爷爷到底是带领过千军万马打胜仗的人,就是会计算。那我考考您,我来埠宜还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回国了,总不能成天到处晃荡吧,肯定是来找事做的!” “老将军真是料事如神!”包子插话。 “嗯,如果爷爷能够猜到我要到哪里干什么,那我就真服了。” “去,你们以为我真的是神仙么!你说说,我看你老爸是怎么安排的?” “老爸要我到不管部先去混几年,再下到别的州或市里。” 时士盯着孙子,可时胤却没有说了。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不管部是个大部头呐,管得宽,权力大得很,连抓枪杆子的有时候也要求它呐!他的部长是我的老战友的儿子。你老爸要你带来什么?” “您是说给部长?” 时士对孙子点点头。 “噢,他写了张便笺,喏——”时胤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递给他的爷爷。 时士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老花眼镜:“把信拿出来我看看!” 时胤把便笺从信封里抽出来递给爷爷。时士戴起眼镜仔细看了看便笺,还给孙子,然后拿起一根香烟点燃吸起来。 “您看还行吧?”时胤问爷爷。 “嗯,先就这样吧,有必要我再给他打电话。” 时胤仍把信装进上衣口袋,正要说什么,他的爷爷忽然问:“你找女朋友了吗?” “嘿,爷爷问这个,是不是急着想抱重孙子了?” “是啊!你先回答我,不许撒谎!”时士直勾勾地盯着时胤。 “还没呐!我还敢对爷爷撒谎?不过,您可不要着急。” “是呀,像时胤这样的条件,只怕天天有很多靓妞在追他……” 时士打断包子的话:“嗯,正是这个关键点要把握好。不要因为有成群的女孩围着就花了眼,就乱来,就这也看不来,那也看不上,走着走着就老大不小了。” “嗨,在两年之内不谈这个,这之后嘛,您下命令,我一切听从您的指挥,好么?” “两年?两年——嗯行,哈,我们一言为定!”时士说着,把一只有些干瘪的老手举过头顶,掌心向着旁边的孙子。时胤明白了爷爷是要和他击掌为誓,便马上伸出胖乎乎的一只手和爷爷一击,然后祖孙两人大笑起来,把包子也逗乐了。包子的心语:你个老家伙能够管到他?如果认真算起来,这胖小子在外面只怕给你种养了一群啦! “先在我这里吃饭了再去吧!”时士看到皮汝在餐厅门口招呼,便对两个年轻人说。 “行!”时胤快速站起来,要把身旁的爷爷扶起来。 老头却推开他的手:“我还没到那样的地步,你先走,到饭厅的酒柜里拿出瓶好药酒来!” “噢,好的!”时胤回应着,在前面经过一条不长的走廊走进了餐厅,拉开酒柜,目光快速地在满柜子的酒瓶中巡视,在中部偏上的一层看到了各种药酒。正好此时包子和时士也来到了餐厅,时胤便问:“爷爷,我也不熟悉药酒,您说拿哪种?” “噢,阿姨知道的,让她告诉你。我平时也没摆弄,只管喝。” 站在旁边的皮汝笑笑:“也确实,你就拿中间偏右的那个高瓶子吧。” “全身牌的?” “对!”时士和皮汝异口同声地说。 “好呐!”时胤拿出酒,皮汝要接过去斟酒,时胤赶紧阻拦:“您就吃饭去吧,这个我来!”老阿姨笑笑走了,时胤便往爷爷面前的杯子里倒酒,满了,差点溢出来,酒杯里面精致的花鸟图案被放大,液面的微微颤动丝毫没有降低它的美感。 时士赶紧撮起双唇咪了一点酒入口:“嗨,小子,仇人面前满斟酒啊,爷爷我应该不是你的仇人吧?呵呵……咳咳——”老人笑得有点咳起来。 “爷爷,你当然不是我的仇人,但我听说酒桌上没有尊卑贵贱,所以我就都要倒满啊,只是动作猛了点。” “错!我们有深厚的酒文化,酒桌上怎没有尊卑贵贱?就凭这点,先罚酒一杯!老将军您看怎么样?”包子提议。 “那好,你这样不讲友情,我就不给你斟满,让你想喝喝不着!”时胤真的只给包子斟了半杯酒。 “嘿,你小胖墩真的要喝罚酒么?”时士看到时胤给自己到了一满杯,“不行!我知道你的酒量,再说,下午要去不管部,怎么可以醉醺醺地?” “嘿,老将军您就不知道,您的宝贝孙子在国外几年,可练出来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量了。”包子故弄玄虚地对时士说。“这一杯也不过100克吧。至于他只给我半杯,我真心感谢他——我的酒量不行,平时是基本上不喝酒的,我到您这里来过多次,您应该记得的。” “爷爷,您不要听他乱吹!”时胤坐下来,先夹了块鹅肝放进嘴里。 时士两手分别在两个年轻人的面前一挥:“听令:时胤提瓶,给包子加到大半杯,包子不能阻止!” “是!”时胤站起来像模像样的行个军礼,给包子续上一点酒。包子深怕时胤给他倒得太满,用一只手帮着执掌酒瓶。时胤不依:“爷爷,您看他这是不是阻止?” “对!如果继续这样,罚酒一杯!”时士威严地又发出命令。 “好,我执行命令!”包子只好松了手。 时胤也严格地执行了老爷子的命令,确实只给包子到了大半杯。 “好!”时士把自己的酒杯端起来,对两个年轻人晃一晃,“来,祝你们俩一切顺利,我们喝!这既不是战场也不是商场喝酒,我们随意啊!”说着,时士自己抿了一口。 两个年轻人也端起酒杯,礼节性地对老者晃晃,然后各自喝起来。 包子本来想皱眉头,但他觉得不合适,只是赶紧夹菜吃。他的心语:老头的宝贝药酒,就这个难喝的味道?不过,他的酒应该是好东西,可能是我不能喝酒的缘故。 “爷爷,您这是什么宝贝好酒啊,这样难以下喉?”时胤皱起眉头对爷爷说。 时士正在用牙签从面前的碗里面戳起一个小小的鲍鱼崽送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笑:“哈哈……一听你说就知道你是老外,也怪不得,你和老外生活了几年时间。这酒通经活络,保持血管的软化状态,对人体益处大得很呐!” “可是,不好喝是事实吧?”时胤又扁开着大嘴,龇出下面的那排牙,摇摆着他的圆脑袋。 “嗯,药有几种是味道甘美的?只有多吃苦,才能得到除病强身的好处。咳咳——喏,吃点这些国外进口的海鲜,或许可以把你觉得的苦味冲淡。”时士对年轻人们说。 “嗨,求您了!我去年在国外脚疼,到医院检查、化验,您猜怎么了?”时胤有滋有味地吃着海鲜以外的菜。 “怎么了?我又不是医生!” “还不是那讨厌的尿酸高?”包子征询地望着时胤。 时胤对包子竖起大拇指:“到底还是老兄知识渊博!所以,爷爷,我现在对海鲜、啤酒之类的美食是只能流涎水,不能吃呐!” “切!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老爸是什么高胆固醇的东西不敢吃,你现在又来个海鲜、啤酒之类的不能尝。我的看法是:你们就是苦吃少了!看我们这一代老家伙,年轻时吃了多少苦!所以,现在什么都能够吃!咳咳——” “嘿——您有一样还是不吃为好,免得咳咳——”时胤模仿他爷爷的咳嗽,继而“嘻嘻”笑起来。包子也跟着乐了。 时士对两个年轻人轮流看了一眼,神情严肃地缓缓摇摇头:“不行,就这个是不能戒掉的!”继而大笑起来。时胤和包子也跟着大笑。 笑毕,时胤举起酒杯:“爷爷,祝您健康长寿!” “好!”时士端起酒杯,转头对包子:“你也一起来!”包子于是举杯和他们祖孙一起喝了一大口。 放下酒杯,时士招呼着:“随便吃,多吃点,按照医生的交待,晚餐就只能马马虎虎了,所以这一餐干好干足噢!” “那当然!”包子吃了点菜之后,也举杯对时士,“老将军,我祝您——”包子笑眯眯地又转头看看时胤。 “嘿,小伙子,你祝我什么呀?” “我祝您早日娶个漂亮贤惠的孙子媳妇!” “好!你小子说得好,来,小胖墩,我们一起干了!” 3人一起把酒喝干了。时胤拿起酒瓶问:“爷爷,您还来点不?” “不了!只要是在家,我每天就是中午一杯!现在吃饭!” 就站在餐厅外面不远的皮汝听到了时士说吃饭,赶紧进来从旁边桌上的电压力锅里分别给他们3人盛上1小碗亮晶晶奇香扑鼻的米饭。 “嗯,这饭真香,太好吃了!这个叫什么米呀?”包子问。他的心语:其实我知道这个大米的名称和历史,故意问。 “噢,这是从国外进口的叫什么金银山多少号呀?”老头用右手食指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 “我知道,是6号,它是近年专家用过去专门进贡给皇帝吃的稻子和另外的野生稻杂交出来的优良品种,虽然产量不是太高,但米质特别优良,是香软可口的高级大米。”时胤抢过话头说。 “那它为什么叫金银山呢?”时士问孙子。 “因为它的外壳黄澄澄的,而里面的大米则是润洁如银的,所以培育出它的专家就给它起了这样的名字。” “嘿,想不到时胤老弟的知识还这样丰富噢!” 时士和时胤一老一少听得乐呵呵地。3人一会儿吃完了中餐,便转移到大客厅里去喝茶。刚刚坐下,包子对坐在旁边的时胤耳语了一下。时胤便起身说:“爷爷,不打扰您睡午觉,我们俩就出去到外面逛逛,到了上班的时候马上就去不管部。” “噢,也行!晚上向我报告结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来。” “您放心,爷爷!” 两个年轻人出来走到车库旁的司机值班室,时胤对先前从机场把他们接回来的年轻军人司机说:“小老弟,把车让我用一下午怎么样?免得你跟着受累。” “嗯——”司机迟疑了一下,“您对老将军说过吗?” “噢,没!没关系吧?” “嗯,没关系,我去说吧!”司机把车钥匙递给了时胤。 时胤开着汽车在时士宅邸前面的街道上行驶着,速度时快时慢,方向也有点左右晃动。隐身跟随的阖外甲也明显看出时胤不正常,但他不能够对任何人提示。 包子:“小老弟,你虽然能够喝酒,但是不是喝这个酒不行啊,好像有点轻重不分,让我来开?” “切!这酒是有点打头,可你还不是喝了?别一惊一咋,我带你到一个美女多的地方去洗脚捶背,然后——”时胤停止了说话,直愣愣地看着街道边一个骑着独轮电力摩托的女子窈窕的背影。“嘿,这里就有美女呐!看我靠上去……”还没等包子回话,他已经把车靠了上去。由于他酒后驾车有点摇摆,虽然这时速度不快,但汽车招风耳般的大倒车镜扫着了女子的肩头,把女子擦倒在地上。“这妞怎么不见了,躲开了?” “快刹车!”包子赶紧低沉但坚决地说。 时胤好像被包子从来没有过的命令口气惊醒了,赶紧刹住车。他的心语:不知这女孩漂亮么?背影倒是不错的! 包子赶紧打开车门跳下去,从车后绕到左边一看,女子和汽车大体平行地睡在地上,身上大部分沾了灰尘,看来她是倒地以后紧急来了个翻滚才免遭汽车碾轧的。她的独轮电力摩托滚到了好几米以外的地方。女子现在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汽车,嘴里骂着:“天杀的,怎么开的车?” “对不起!对不起!”包子来到女子身边,要拉她起来。女子不大配合,只是在地上哼哼。包子赶紧又拉开车门,钻进去后关紧车门,再悄悄对时胤说:“快给军人司机打电话!” 时胤的心语:tnd,这点药酒真的弄得老子有点昏?真的擦到这妞了么? 时胤赶紧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找到这个平日联系不多所以不记得的号码,立即拨号。 这里包子出车后立即打电话报警,要让交警来处理这事故。包子打完电话以后,看到那个年轻的军人司机跑过来,他赶紧到汽车后面拦住他,把他拖进车内,又关好车门,再对司机说:“小兄弟,只好委屈你一下,就说是你开车擦了这个女子,行么?” “这个——”司机略有犹豫。 包子更加压低声音:“你不是知道我们喝酒了吗?” “是啊,如果让警察查到有点小麻烦。小老弟,你不要怕,如果我爷爷知道了,我会帮你说清楚,不会让你有一点点麻烦!”时胤拍拍胸脯。 司机点点头,又被包子拉下了车。包子对地上的女孩说:“美女,伤得怎么样,我们的司机来给你赔礼道歉。” “是、是的,真对不起!你伤得……” 军人司机还没有说完,时胤从后面钻过来:“混蛋,怎么把人家美女都碰上了?”他赶紧蹲下来轻轻地拍着女子身上的灰尘,再用一只手去托起她的颈部后面,想把女孩扶起来。“请问你能够站起来吗?” 女孩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她本来在地上躺着,但看到胖胖的时胤过分亲昵的举动,马上在司机和时胤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包子则把女孩的独轮车提了过来。女孩斜倚在司机的身上,司机不好意思,慢慢把她扶着靠在汽车上。时胤的心语:傻里瓜唧的兵哥哥,人家靠着你,求之不得呐,让人家靠在汽车上干什么? 时胤也靠拢来。女孩和时胤差不多高。 阖外甲看着这个美女,马上要笑起来,原来她就是红霓,也就是那个在se情网站上和土生网聊时脱得赤条条的貌似糜歆的女孩。其实,她工作的场所就在离这里只有一个街区,相距不过两千米的一个小区里。今天她轮休,出来找朋友未果,正要回去,不想被时胤的车刮擦上。 这条街本来就人车不多,时胤尽量凑近红霓悄悄说:“美女,我们最好不要到警察那里去,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们的补偿会让你满意。如果不满意,你随时可以再去起诉我们。” “是啊,让美女到车里去坐,我们可以细谈。”包子过来把后车门打开,让红霓坐了进去。 红霓疑惑地轮流看着时胤他们3个,没有吱声。 随着一声响亮的鸣笛,警车在旁边停住,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他们在这辆军车的周围慢悠悠地转了差不多一圈;那个提着摄像机的走过来一边拍摄一边问:“谁开车?” 时胤指指司机,司机回答:“嗯,是我。” “请你出示驾照。” 司机不紧不慢地拉开车的前门,在副驾驶座前的抽屉里拿出驾照递给警察。 另一位警察看了看,合上后拿在手中后又问:“谁受伤了?” 时胤用手指指红霓:“就是这个美女!” “伤得怎么样?”警察问。 红霓:“摔倒了,不是我滚动得快,我的腿肯定没了!” 另一位警察:“只问你伤得怎么样,是否需要去医院检查? 红霓欲言又止。包子赶紧代答:“应该不厉害,但我们会和她协商赔偿。” 时胤:“是啊!”说着,他把提着摄像机的警察拉到旁边一点,“请你放心,我们是在执行军事任务,不能太耽搁。无论这个女子伤得怎样,我们会和她协商赔偿,会让她满意。呵呵,您知道,我们军队是不会小气的。” 提摄像机的警察点点头:“好吧,那你们自己协商处理。”他回过头来,走到红霓跟前对她说:“既然不是大事故,你们自己协商处理,如果你有不满意之处,可以再到我们这里投诉或直接到法院起诉。我们会给你们一个简单协商程序的建议单。” 拿着驾照的警察把驾照又看了一下再递给了军人司机,然后掏出一个书本大小的电子本本,在上面输入了几下,又问女子:“你的身份证?” 红霓掏出一张名片,警察接过来一看:“切,名片!”然后又在电子本本上输了一下,打印出一式两份巴掌大小的纸片分别递给了司机和红霓,再对同伴一努嘴:“我们走吧!”两个警察很快钻进警车。“tmd谁开的车都没搞清楚!”“管他谁开的车,你搞清楚了又有什么用?看来确实没有大问题,随他们怎么搞!”“也是啰,人家军老大,我们不要自讨没趣。” 警车走了,时胤对军人司机悄悄做个鬼脸:“当是你肇事了,让你背了黑锅,呵呵……现在没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再见!”说着和他握握手。 司机无奈地笑笑:“嗯,再见!”转身向不远处时士的宅邸走去。 汽车周围不远处的三三两两的看客很快散去了。 时胤:“红霓美女,你上车,我们送你回去,边走边谈?” “嗯,现在只好随你了!”红霓嘴唇鼓鼓,声音不大地回答;说完,她对包子说:“帅哥,劳驾你给我把那独轮的宝贝拿上来。” “是!”包子似军人般地答应一声,然后很快便将红霓的独轮车提上车,放到了她的脚边,然后把时胤往后轻轻一推,“小老弟,你还是坐在后面去吧!”说着,他快速坐上了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时胤见状,故作惊恐地:“嗨,老兄,你可别把我落下独自带着美女去啊!”边说边钻进汽车,挨着红霓在旁边坐下来。 “哈,我敢?”包子笑着说完,汽车缓缓启动了。 红霓的心语:这胖小子一副有权有钱的模样,你这样挨着,难道老娘还怕你?看你能给我赔多少! 70.国外游购 阖外甲知道过后可以方便地查到时胤用军费赔了红霓多少钱,所以放心地来到麦肯马国看时胄的“州”事访问。 现在,时胄一行正从他们停在马肯市的中心广场边上的专车内鱼贯而出。广场上现在游客比较多,时胄在青红翻译和庞士等的陪同下开心地走进广场,桑尼时不时地在他们前后左右用摄像机拍摄一通。由于裘宝在麦肯马国的首都马肯市生活几年了,对该国的名胜古迹多有了解,所以就由他来充当导游的角色。 本来广场上虽然人多,但还是不太嘈杂的,可这时却突然闹嚷起来,很多人也向广场的中心部位走去。庞士的个子较高,他看到了远处一块很大的绿色纸牌,上面写着他不认识的文字,便赶紧拍拍青红的肩头:“美女,你翻译看看,那些牌子上都写着什么?” 青红用麦肯马的语言叽叽咕咕了几声,笑着说:“嗨,我们跟着州长大人真是很有眼福,今天是人家的‘广场光腚日’呐!怪不得人们都向广场中心走去了。” “‘广场光腚日’?”时胄看看青红,“是这个吗?真的被我们碰上了?” “是啊,就是啊!我还敢骗州长么?” “嗯,对,前几天就听到过预告,只是今天出来时忘记了。有点意思的!”裘宝补充说。 “哈!过瘾,快去看看!”时胄说着,带头往广场的中心地带疾步而去。其他同行的赶紧跟上。 等到他们穿过并不密集的人群之后,果然看到一大群人,男男女女,从青年到老年都有,他们上身全luo,下身只系着一条窄窄的带子,排成四五路纵队,个个满面笑容地在广场的中心缓缓绕圈子。从这群人大都举着的颜色各异、大小不等的牌子即可以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娱乐——既娱乐自己,也娱乐他人。 一群记者用他们的“长枪短炮”记录着这欢乐的一切。桑尼也赶紧在时胄的附近让他出镜,背景当然是那群光腚族。 这时,裘宝拿着一部有着长镜头的高级照相机也对着时胄、庞士等狂拍一气。 站在记者群的后面,看着这群流动的光腚,时胄对身旁的裘宝说:“这算光屁股么?明明他们的下面有那条绊马绳么!” “绊马绳?”裘宝听完认真思考,少顷,哈哈大笑起来,“哈,到底是州长,水平就是高!我可终于想通了!”他的笑声,惹得旁边的同胞也笑起来。 庞士问青红:“美女,你明白么?” “去!我们主任总是考我。我知道,现在就是不说!嘻嘻嘻……” “高!现在的年轻人不简单!”庞士对青红竖起大拇指。 “嗨,胖子,”时胄拍了一下庞士的肩头,“你说这是不是不过瘾?” “嗯,也是吧!不过,人家的那个上身可是货真价实地无遮拦呐!嘻——”庞士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看着青红和暂时停止拍摄走过来的桑尼。 青红笑着对庞士一指:“主任真坏!” 桑尼做出故意不理睬他的样子,和青红说:“别理他,人家现在没人管,可厉害呐!” “嗯——?”时胄故意望着天哼哼。 “就是嘛,怎么会没有人管?你们这些美女也太不懂事了嘛?州长不是天天管着我吗?”庞士回头对时胄:“您说是不是?” “不过,要看是什么事,如果你在这里泡个金发美女的话,我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影响我们团队的行程。” 庞士立即走到时胄的面前一鞠躬:“感谢州长大人的恩典!” 于是大家起哄要他请客。庞士立即严肃地:“这你们就不懂事了,现在陪着我们的有两位伟大的企业家,请客就不要我自己掏腰包了吧?” 裘盛赶紧插话:“那是那是!这里有裘宝顶着呐!” “嗯,我们把话题回到原题上来: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不是一派欢乐无比的景象?你看人家多么会玩!管他光腚日,光猪周,露一露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大家都可以其乐融融,还可以活动活动身体。看我们的玩法,除了工作,其他时候就是围坐在桌子旁打牌赌博。这个民风必须扭转!”时胄好似作报告一般。 “确实!桑尼美女,把人家狂欢的景象多拍摄一些回去大肆宣传!”庞士对桑尼指示。 桑尼又端起摄像机:“好的,主任!”然后走上前去拍那些在广场中心嘻嘻哈哈游走的光腚族。 庞士见时胄的兴致颇高,便对裘宝说:“年轻人,你可以和青红美女等一起加入人家的大队伍么?” 裘宝笑眯眯地:“行啊,只要有美女陪同!”转而对青红:“走过去玩玩么?” 青红对时胄看看:“不呐,我有公务在身啦!你去嘛!” 裘宝对时胄和庞士等看看:“那我就真的去下?”看到没有人反对,他便走到光腚的队伍边上,故意找一位还算靓丽的金发女郎用麦肯马的语言聊起来。桑尼看见裘宝和女郎随着队伍缓缓移动,赶紧挤过来给他们拍近景。裘宝的眼神时不时地在女郎微微颤动的胸脯上滑过。桑尼的心语:这个色鬼,独自驻在这里,不知混过多少靓女! 裘宝觉得自己麦肯马语言的词汇用完了,便和金发女握握手,再对桑尼神秘地笑笑,然后两人来到了时胄等人的面前。 “哈哈……好小子!过瘾!”庞士对他竖起大拇指。 “主任,我再和你去一下怎么样?不要借口年龄大啊,您看人家老头老太都有呐!” 时胄幸灾乐祸:“嘿,胖主任引火烧身了吧?”人们都笑哈哈地起哄,要庞士和裘宝再去。庞士双手抱拳向各位告饶,胖脸笑得更红了。 大家嬉闹的高峰刚过,时胄立即说:“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进行下一个环节的活动吧!上车!” 云层越来越薄,正如天气预报所说,要阴转晴了。汽车在马肯市的大街上经过短暂的行驶,在一处熠熠生辉的庞大金顶建筑前停下来。大家鱼贯下车。青红看着不远处木质栅栏边立着的牌子:“噢,麦肯马国最大的神庙,马肯市的一号神庙到了!老天,真的雄伟啊!” “是啊!当然是老天嘛,天神呐!我以前来朝拜过两次。”时胄带着严肃的表情说,“每次来我都要花不少的钱上供,都要许愿!而且我的愿望都得到了实现!所以,大家今天进去朝拜,一定要虔诚啊!来,我们大家先在这里照张合影吧!”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好,于是桑尼和青红两位美女在时胄的左右站好,庞士站在桑尼的左边,其他人都在第二排站好。裘宝举起大镜头连拍了几张。拍完照片,裘宝赶紧跑到侧殿边上的售票处去买票。排队在他前面的只有两三人,所以他很快就在窗口边刷了银行卡,再接过一个胖大妈递过来的一叠票回来招呼大家进大殿去。 “现在的票价是多少啦?”时胄问裘宝。 “180块。” “哈,这一年多又涨了30!” “涨得正常嘛!我们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涨?再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神哪,因为他让您一次又一次地实现了自己美好的愿望,所以,再贵都是值得的。”庞士总是说到时胄的心坎里。 “是啊!”时胄带领着大家随着稀稀落落的人群往通向大殿的正门走去。 也许是麦肯马国的环境保护做得相对好点,加上是个秋日转晴的好天气,所以蓝天还是难能可贵地一展其俊颜,托着几朵不大的白云缓缓游移着。高高的日头把它明媚的光芒洒在神庙大殿的金顶上,让人不敢直视。大殿周围并不密集的松、柏、桧等古木,其身高虽然不能和大殿一比高低,但它们的虬枝繁叶既显示出它们的高龄,更展示出了它们顽强的生命力。不少古树上被勤劳的喜鹊或乌鸦等搭建了醒目的巢穴。现在是秋季,鸟群自然早已不呆在这些鸟窝里孵卵或哺育后代,但它们不会抛弃这块有游人扔下食物、没人用枪将它们从高枝上揍下来的风水宝地,所以此刻就有几只乌鸦追赶着一只从大殿的后面衔来一块游客扔下的牛筋的同伙,纷纷发出一阵阵“哇——哇——”的叫声。 “嗨,我听说乌鸦叫得凶是不祥之兆,大概不会让我在上台阶时摔跤吧?”庞士说。 时胄对庞士嗤之以鼻:“虽然有此一说,但还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没看到这几只乌鸦是在追着枪食物么?你就不要看到乌鸦就变成乌鸦嘴啦!” 周围的同胞们又发出一阵笑声。 “不过,我们的胖主任即使真的摔倒,也不会受伤啊!”裘盛指着庞士说。 “好你个裘老板,你这样损我,说不定等会摔倒的就是你!”在人们的哄笑声中,庞士反击。 这时,他们一行已经和许多游客一道来到了神庙前面检票的门口。裘宝把票发给每个人,让大家只要拿在手里,在门口的卡栏边把票对着它一晃,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它上面的探头就会读出票面上两面都印有的二维码里面隐藏的信息,只要是有效票,卡栏就会立即开启,放游客进去。由于机器读码的速度极快,所以,虽然有不少游客要进入,但也没有游客滞留的现象存在。时胄一行进入检票口以后,就开始登上了大殿正前面的29级台阶。这些台阶是用深灰色为主夹杂着少量彩色花纹的花岗岩石板砌成的,虽经数百年来千百万行人游履的摩挲,仍然基本保持着平直的形状。 “这个台阶很是光滑,确实要防止滑倒噢。”时胄叮嘱着,又问:“裘宝,你在麦肯马国待了好些年,应该知道这个台阶为什么是29级了吧?” “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听导游介绍过,说是故意这样建筑的,表达的意思是:神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所以我们凡人就更是如此了!” “对喽!还有一个玄机在里面:如果来朝拜的人心不虔诚,就怎么也数不清这台阶的级数。不信大家都数数?” 阖外甲在隐身跟随中听到时胄说得这样玄乎,便通过他的独特隧道上下一个来回,又用仪器扫描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所谓的玄机。但阖外甲笑了,因为他觉得这些人有时候愚蠢得好笑:如果你不确定一个基点,当然就会数出不同的数字来了。 果然,到了台阶的最上面,人们报出的数字大都相差一级,唯有桑尼说只有27级。 时胄哈哈一笑:“这个大傻丫的数算不得,因为她是在为我们拍摄中计的数嘛!” “桑尼,你要多谢州长呢,还是他理解你呀!”庞士一边为时胄等照相一边说。 “不见得,州长不是称我为大傻丫么?”桑尼故意撅着嘴说。 “噢,大美女有意见了!好,只要你不后悔,我收回那个美好的称呼。现在大家不要计较这个台阶的级数了,还是好好考虑等下在神的面前许下什么愿吧!”时胄转移了话题。 于是,在大殿的门口,大家暂时静了下来。 将近20米见方的宽敞大殿里面,不时传出钟磬悠扬的声音。再对里面仔细看去,稀薄的香烟缭绕之下,正中是一个十多米高的金光闪闪的坐佛。佛的神情和许多地方的那种笑容可掬完全不同,他是严肃的,似在深入地思索之中;他脸部平平,嘴唇微张,左手捻着一串佛珠,右手则举得和他的头几乎一样高,掌心向左,好像在进行演说。在大佛的左右,各立着两个3米左右的雕像,其颜色分别为青、红、紫、绿,由于没有介绍,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神,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神情凶狠,令人望而生畏。在大佛的前面不远处,摆着一溜**米长的低矮条凳,凳面上的木料已经被成千上万的朝拜者的膝盖磨擦得油光铮亮。在长条凳的前面,一溜等间隔地排列着十几个陶瓷的大香炉,里面的香烟飘袅不绝。在长条凳后面的左右两边,和条凳成90度角各摆放着两张大桌子,两边的桌子上分别摆放着等待出售的燃香、一个蒸饭锅大小的铜制磬、与桌子上的条形小孔相连的落地玻璃箱子。桌子后面,各有三四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神职人员,他们或神情肃穆地坐在那里轻声念念有词,或轻言细语地向游客兜售他们的燃香、佛珠、与宗教有关的书籍和绘画,或仔细地登记游客捐赠的钱币再把它们塞进下面差不多已经满了的玻璃箱里。 阖外甲对这两个储钱的玻璃箱很感兴趣,他很快地用自己的仪器扫描统计完毕,现在这两箱钱已经有将近10万元了!这是一天的吗?他又用仪器把那两本登记的册子扫描了一通,发现这确实是今天的收获,而且所记和实际分文不差。阖外甲心中赞叹不已,对这些神职人员钦佩有加。但是,他却想不明白,地球人怎么喜欢用这个根本不存在的所谓神来说事、来做事?在他们的星球上是绝对没有的啊!这大概是地球人落后于我们的原因之一? 前面一拨磕头的人走了,庞士赶紧走过去,为时胄占据了中间的位置,然后大家在他们的两边分别站好,都默不做声地学着时胄的模样。时胄双手合十,举放在自己的鼻尖前面几厘米远的地方,眼睛眯缝成一条细线。他的心语:大佛保佑我事事顺利——5年内还能够升官一级,再过5年后在埠宜退休;老爷子再活15~20年,要死就是暴病而亡,不要拖拖拉拉地磨人;小东西时胤官场顺风顺水,10年以后能够做到和我现在差不多大小的官;让老子每年能够土妞洋妞都至少泡上一个;还有那钱,跟现在这样多地进口袋也就行了…… 阖外甲突然又想在这里和人们玩笑一下了,他用仪器大功率地透视正中的大金佛,马上使大金佛看起来就只剩了一副竹木的骨架,架子上有好些肥硕的老鼠在窝里面酣然大睡。 时胄祷告完毕抬起头看到了大金佛的这副模样,吓得一抖,心语:看来这几天和美女们玩过头了,竟然头昏眼花成这样!罪过! 时胄晃晃脑袋,发现周围虽然也有人露出惊疑的神情,有的甚至操起手中的设备一顿猛拍,等他再看,一切依旧。原来是阖外甲很快关掉了仪器的这个透视功能。那些拍摄出来的东西还是大金佛的本来模样,周围只是传来少许惊叹。我们还是来看其他人的心语: 庞士:大佛保佑我今年能够到手100万,今年能够泡个和青红差不多的妞,今年能够官升一级,成为州副…… 桑尼:大佛保佑我,让我在20年内还是现在这样美,让时胄这老家伙总是喜欢我,让我在这两年能够升官到州的部长,至于找个男的——无所谓…… 青红:大佛保佑我,让我不要发胖,总是这样靓,让时胄这老家伙升官,把我带到埠宜去当官,在30岁以前能够找到一个帅哥成家,然后生一对龙凤胎…… 裘盛:大佛保佑我,让时胄这老王八蛋把我从多利叶放了,到州当部长;让我那病病殃殃的老婆暴毙,再找个像青红这样的妞当老婆,给老子生个秋瓜儿子…… 阖外甲看到这些哭笑不得:我要是大佛,也不一定会满足你们这群家伙的愿望! 时胄默祷完毕,跪了下去,认真地磕起头来,他在心里数着,直到100时,方才站起来。众人见州长起来了,也才陆续起身。 裘盛见大家跪拜结束,站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侄子裘宝努努嘴。裘宝心领神会,立即走到右边的一张桌前,用麦肯马语言对那个进行登记的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然后自己在本子上写起来。 阖外甲通过他的隐形镜头对裘宝的登记一览无余,只见这大半页用大方国的文字记载着的是:时胄的名下,工整地写着2000,庞士的名字后面则写着1500,还有裘盛等的名下分别写着1000。写毕,裘宝扔下笔,掏出银行卡,走到大门边的一台自动柜员机边,插卡取出一大叠纸币,数也不数就走回来递给了那个配合他登记的“黑衣人”。“黑衣人”接过那叠钱,还是认真地数了数,然后对裘宝一笑,用麦肯马语说了声“谢谢”,再把钱塞进了面前的玻璃柜里。 时胄带领着大家在大殿里面继续绕行着看那些画在墙上的五颜六色的绘画,裘宝赶了过来。青红忍不住问:“你不会把卡交给那个黑衣人刷么?” “不可以呐!” “为什么?” 桑尼刚好拍完几个镜头,暂时关闭了摄像机,赶紧代答:“人家整天和神玩儿的,哪会这个呀!” “嘻,你才不会呢!”时胄停住脚步,认真地对年轻人们说,“神是万能的,他们是不求人的,只有凡人去求他们,所以他们更不会去和机器打交道了!” “那他们会用凡人的钱吗?”青红说完,吐吐舌头。 时胄用手轻轻拍了一下青红的马尾辫:“傻丫,你只管捐就行了,只要神保佑你实现自己的愿望就行了,还管神会不会用凡人的钱干什么?” “就是呀,我说这美女的脑壳里面有地方短路了,嘻嘻……”庞士赶紧借势奚落青红。 青红对庞士龇牙咧嘴,舌子伸得老长地“吁——”了一声:“小心那大神旁边的魔王手中的钢鞭打你!” “为什么要打我呢?” “俗话说:大的欺负小的,狗子要咬的!你看,狗狗都要咬你这样的人,神还能不惩罚你?”裘盛插进来打趣。 “噢,这样啊,好像很有道理呐!那我就不欺负小的了。桑尼美女,把这个是不是仔细拍摄进去呀?”庞士又指着自己面前几幅清晰的男女裸体壁画坏笑着说。 “噢,好的!”桑尼在青红等人“嗤嗤”地不大笑声中近前来,认真拍摄了几个镜头。她的心语:这个色鬼,就是对这些感兴趣!其实这些男女并没有露出十分清晰的那话呐! 在桑尼拍摄的时候,庞士用相机把桑尼、青红和时胄等人分别拍进了他的镜头。 由于时胄来过两次,所以很快就浏览完了那些壁画,领头从后面走出了大殿。裘宝在门口点了点人数,看到都出来了,就对时胄说:“州长,那我们现在就去晚餐?因为这里离我们就餐的地方较远。” “嗯,好吧!”在走下大殿后面的阶梯的时候,时胄发话了,“为了让我们大家吃到我们大方国的餐馆老板做的麦肯马国的特色国菜,所以裘宝要带我们去一处比较远的餐馆。” “吃什么宝贝特色国菜呢?可以提前告诉我们么?”庞士问裘宝。 “噢,最主要的是……” 裘宝的话还没说到一半,时胄拍了下他的肩膀:“别,现在保密,等吃的时候再告诉他!” “哈,让这个一肚子馋虫的胖主任多猜猜!”沉默寡言的泰中局长也开了腔。 “哟,大嘴蛙三年两不鸣,一鸣撂倒人!”时胄的打趣,引起一阵笑声。笑声刚落,他又发话了:“我们晚餐后好好休息,明天再到马肯市的几大商城去采购,得把我们每人乘飞机可以携带和托运的重量都要使用完噢!”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喝彩。 阖外甲通过仪器扫描搜集的资料,知道他们主要是使用裘盛提供的资金,除了阎守之外,大家只要每人不超过两万麦肯马元的限度,自己都无需掏腰包;至于时胄,就没有这个额度的限制了。对于他们即将大肆采购的商品,当然主要是大方国禁止入境的,但他们是通过特别的通道进入国境的,所以也不怕被查扣。至于阎守那个另类,为什么不要裘宝埋单两万麦肯马元?由于他自己也是一个大企业家,不好意思要裘盛的施舍?可是,时胄对他说过,他批准他可以回去用什么票票报销同等的金额,可倔老头阎守默默地摇摇头。对此,阖外甲就怎么也想不明白。 71.农家茶馆 深秋的阳光在尘霾之中有气无力地照在土根家屋前搭建的帐篷上,虽然阳光不厉害,但还是能够把深色的帐篷顶晒得暖暖的。 阖外甲现在来到土根的所谓茶馆拍摄,当然不是为了看村民们如何品茶,他能够看到的只是村民们或嘻嘻哈哈或埋怨咒骂地打牌。为了能够不受干扰地随意拍摄,他仍然选择隐身行事。 现在帐篷里面不热不冷,比在土根的堂屋里宽敞明亮,可为什么只有两桌牌客?是不是堂屋里还有几桌?阖外甲仔细看看,发现那里只有两张吃饭的桌子,上面还分别有一两碗可以不需要端回厨房回锅的酱菜被纱网罩盖着,并没有人在里面打牌。通过水妹和西米等的闲谈,阖外甲知道了现在虽然捡棉花的旺季已过,但各家各户棉花的生长和捡拾的进度都差别较大,所以,总是有人在棉地里忙,有人在土根的茶馆里忙。 在靠近路边的那张桌上,老老少少6个人:南民、西米、沟那面的老五、还有一个中年人4个人正在酣战;一个十**岁五短身材的年轻人坐在南民和西米的中间,他是候补选手,待到这一盘结束,谁赢了就会被他替换;草升则坐在南民的另一边充当纯粹的看客。另外一张桌子上打牌的则是几个老太太。 水妹系着围裙,在人们之间走来走去地倒茶水,有时候停下来观战。 西米把一张牌使劲往桌上一拍:“有鬼了,总是这样一些鬼东西,看来这盘又没戏了!” “哈哈!”老五看看自己刚刚抓起来的一张牌,欣喜若狂,飞快地把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拍:“和了!”另外3个打牌的看看老五拍放在桌面的那一叠牌,纷纷叹着气,再分别把自己面前的钱扔给老五。老五笑吟地把大家给的钱一起装进口袋,猛地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了那个毛头小伙子。 西米在那里熟练地洗牌。 草升看着那个小伙子对南民说:“小毛这小子屁股眼里黄都没有收,却来和大人打牌!” “切,小毛会说你个老家伙管得宽。人家把读书看得无所谓,他的爹妈又不要他到地里干活,你说他不打牌干什么去?”南民数落草升。 “是呀,这小子,他爹妈不但不要他干活,还给他打牌的钱让他好好玩呐!”西米盯着小毛问:“是不是?” “当然是啦,要不然我有钱和你们这些长辈打牌么?”小毛得意地说。 他们4个人一边摸牌,一边说话。 西米继续攻击小毛:“这是你小子摊上了好爹妈!” 水妹过来给大家的杯子里添茶,插话说:“西米你别说,如果你有这样的宝贝,你还不是要这样?” “我?我呀才不会呐!才复读了一年,没有考上就不考了?老子就会要他继续复读,直到考上大学!”西米认真的大声说。 “谢天谢地!”小毛双手捧着牌对西米作揖,“幸亏你不是我的老娘!” 西米对小毛双眼一瞪:“是你的老娘又怎么啦?难道亏了你?” “嘿,西米大婶你说起来比喝人参汤还稀松。你知道准备高考的这一年是什么日子?那是人过的么?”小毛愤愤起来。 土根骑着摩托车回来,把车停在帐篷里面的边上,从上面拿下顺便买来的自己的菜园里没有的蔬菜。他听到了小毛和西米的争论,立即插话:“谁要你小子不发狠地读,一个受难的高考年就解决问题?这下好,还要来第三次高考!” “坚决不!”小毛严肃地回答。 “为什么?你小小的个子,到地里干活又没劲,到外面打工又怕受别人欺负,难道要你爹妈总是养你?”土根带着笑意和小伙子斗嘴。 “我爹妈愿意养,关你什么事?” “那倒是,只是如果是我的儿子,我也像你西米大婶说的,坚决要他考上!像你这样没出息!”土根的口气也很坚决。 “你的儿?土生虽然和我不是一个班,但我还不知道他几斤几两?他总是仗着帅气追人家靓妞,不是人家三水大学的教授帮他,他还不是和我一样?”小毛带着讥讽的笑意回敬。 土根大怒:“放你娘的x!”说着要来揪打小毛。 水妹赶紧冲过来把丈夫拉开:“蠢东西!怎么和小孩子认真?”转头对小毛:“阿弥陀佛。小毛,你别把你土根大叔的话当真,啊?”再转身把丈夫推着往堂屋走。 土根仍在愤愤不平:“那小东西才真是蠢东西!老子这本来是激将他,让他发狠读,考个大学,他倒好……” “现在不和你啰嗦!”水妹把丈夫拖进了厨房。 这边小毛被吓住了,呆呆地牌也出得慢了。 西米用一根食指一戳小毛的脑袋,小声地:“怪不得你读书不妥,这里就是不开窍!这些话都可以对人家的父亲这样说的么?” “我又没说假话!”小毛显得有些委屈。 “可土生被雷打了嘛!”西米说。 “就是呀!你对长辈说话要有分寸呀!”南民也教育小毛。 小毛对堂屋门口望望,没有看到土根夫妻俩,便小声地:“西米大婶、南民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校长都是这样说的,他说,其实土生根本就没有受到雷电很大的伤害,都是那个妖精律师——就是三水大学的那个教授的老婆——为了多得律师费,多分赔偿金,用了一些不正常的手段。所以他们赢了官司。” “切!你个小杂种还胡说!”南民严厉地制止小毛。“再胡说老子都要扁你了!你们校长这样说,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牌!”南民压住小毛,拍拍他拿牌的手。 牌桌上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要小毛出牌。小毛只好又开始认真打起牌来。 厨房里,土根坐着,眼睛无神地看着妻子在神像前磕完头,便对她说:“给打牌的做饭吃真的没什么油水了,你看这菜、米、油什么的都在涨价,更可恨的是这罐装的液化气,涨起来没有遮拦!” “是啊,岂止做饭没油水可捞?整个牌场也没有什么搞头了,现在开牌场的多,你收多了人家不来,像现在收这样少又差不多是白做工。” “嘿,哪天干脆跑到大城市去打工算了!” “打工?你会干什么?我又会干什么?说得轻巧!”水妹对丈夫翻了翻白眼。 “我会看门,你会扫地!我这没有瞎说吧?”土根又激动起来。 “看你像个疯子!你现在是怎么了?唉,人家都是这样过的,我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先混着吧。”说完,水妹又叹了口气。 “也是,老子多少还有点赔偿金呢,用来把现在的房子掀了,盖成楼房,把底下一层全部用来开牌场,打牌的多了……” “胡扯!”水妹更加压低声音,“不是商量好了的,那钱留着给土生读书用的?如果他读研究生,那钱只怕还不够呐!” “切!跟小毛那杂种说的,你以为土生那小东西是个读书的料么?” “管他是不是那个料,但至少大学这几年就要不少的钱吧?还有……” “噢,我还差点忘了,读大学,读大学,土生刚才给我打电话,他说学校食堂涨价,他这个月的生活费早就用光了,找我要钱,我只好顺手在镇上的银行里给他的卡上打了300元,把我的口袋里都搜光了!只好在卡上又取了点。喏,卡还是你拿着。” “还差十多天就把钱用光了?那这300块能够混完这个月么?”水妹右手接过卡,在左手掌上轻轻拍击着。 “你问我,我问谁去?真是的!” “你现在神经兮兮地,不和你说了,要做晚饭了!”水妹望望窗外,虽然有雾霾的遮蔽,但夕阳朦朦胧胧的淡黄色还是在门前水渠干上的水泥公路边缘的树冠间隙中挣扎出来,散漫地洒进她家的厨房里。 “晚上人家打牌的又不在我们家吃饭,你急什么?” “可我们俩也要吃的呀!我不喜欢吃黑夜饭!” “中午的剩饭剩菜不是还有一些么,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土根说着,走出去准备收拾牌桌,因为打牌的人们很快就要一哄而散地回家去了。他的心语:吉斋老哥没来玩牌,可能又出去做他的什么鬼生意去了?看能够和西米那娘们儿约下么? 正在土根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听外面人们起身,纷纷议论的声音: “嘿,又是老五一个人赢得多,只怕有五六十吧?”这是南民的声音。 “没有这么多呐,我的大叔,也就三四十吧!”老五回答的声音。 “嗯,这一向手气都不好,今天又输了差不多50!看看小毛这龟儿子,他都赢了!”西米大声武气地说。 “西米大婶倒眼红我了,这是你们这些前辈让我,才赢了十几块呐!呵呵……” “小杂毛,赢了不认账!”西米一路骂着,一路走进堂屋。土根此时也刚好走到堂屋中间,猛地碰上西米走进来,心里咯噔一下。 西米看似不经意地说:“我们走啦,桌子钱先就交给你当家的了,你去收拾吧!” 厨房里水妹听到了,隔着墙说:“就走啦,不到我们这里吃饭吗?”她的头并没有从门里伸出来。 “不呐!我也要回去做饭,那老东西晚上要回来吃饭的。” 土根回头往厨房门口看了下,没有发现异常,口里回答道:“噢,我就来收拾。”手却赶紧伸过去在西米的臀部揪了一把。 西米回头瞪了一眼,伸手像驱赶蚊子那样地挥了一下,转身疾步走进帐篷,很快就往左转过去,被帐篷外面的那丛柚子树遮住了,只听到她说:“南民大叔,你走得真慢啦,还在这里!” 南民回应的声音模糊而不大,土根没有听清,他也没太在意,只是快速地收拾他的牌桌。 72.狱中审囚 阖外甲根据布设在各地的隐形自动小摄像机的提示,正通过他的独特隧道从土根的家要到土生那里去。可在飞过兮水县城的时候,他被施坦吸引住了。 这时,施坦带着一个警察,正从他们的呼啸而来的刚刚停下车轮和警笛的警车上走下来。警车上面的警灯虽然已经停止向外发射耀眼的炫光,但它特别的躯壳在把监狱门前照耀得如同白昼的灯光的映照下,威严的轮廓显得与周围的一切颜色迥异。随着施坦和他的警察同伴的渐渐远离警车的反光,他们的脸色在路灯的照射下逐渐趋于正常。 阖外甲用仪器查了查,知道和施坦同行的年轻警察叫尤榴。 施坦和尤榴来到监狱的大门口,施坦对同伴努努嘴,尤榴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在警卫的面前晃一晃,然后又在大门上一块书本大小的屏幕上贴了一下,随着“喀嗒”一声响,厚重的金属门上打开一扇小门,大门上的喇叭同时发出了“请进”的柔和女声。 施坦在尤榴后面对看门的警卫似笑非笑地做了个表情,挥了挥右手。警卫对他们两人回了个举手礼。施坦和尤榴一起很快地走了进去。 才走了几步,施坦似乎比较急,快步走在了前面。几声警犬的狂吠骤然而起,把施坦吓得不轻,他赶紧把自己的胸脯轻轻拍拍:“tnd,老子来一百次你都要叫,恨不得一枪爆了你的头!”施坦愤愤地骂着。尤榴则笑着望向路旁的犬舍。 “嘿嘿……我的部下太聪明喽,它知道向谁要吃的喝的。”警犬的训导员从暗处走出来,笑着走向施坦和尤榴。 “狗哥哥,你小子还阴阳怪气地,老子连你一起捡拾了!”施坦佯怒地走向“狗哥哥”。 “嗯——施坦局长,你还恶狠狠的啵,看我真的把它放出来,不把你的小老二扯下来当花花肠子吃了才怪!”训导员指指在铁栅栏后面站得像人一样高地冲撞狂吠的警犬,“我没有说假话吧?” “你小子有本事!”施坦轻轻拍拍尤榴,使了个眼色,“老子最听不得这狗叫了,求你让它住口好不好?” 尤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训导员。训导员笑着接过香烟:“局长大哥真够朋友!”然后回过头来对警犬往下一挥手,嘴里“嘘——”了一声,警犬驯服地伏了下来,摇摇尾巴,结束了它高吭的抗议之声。“诶,这就对了,他是大哥嘛,以后对他要客气噢!”似乎听懂了“狗哥哥”的劝导,警犬又摇摇尾巴。 “切,你是它大哥,老子只是你的大哥!”施坦不满训导员的调侃。 训导员以不屑地眼神看着施坦:“这不一样吗?我们都是一样的货色,都是受人家有权有势的人指挥的嘛!哈哈……多谢局长大哥的香烟!” “你小子,哪天才能变成个正经货!”施坦笑着骂了一句,和尤榴往里走。 在一幢像鸟笼子一样被铁丝网和铁栅栏包围着的3层楼的房子的一头,明亮的灯光把门口的岗亭上的铝合金面板照得有些耀眼。两人来到门口,像进第一道大门那样,尤榴把卡对岗哨晃一晃,但这次站岗的却把卡接过去看了看,然后在门上的屏幕上一贴,门开了。 施坦和同伴走进一个大房间,里面摆着几张办公桌,有一面没有窗户的墙上,全是显示屏,此刻正分别显示着每一间牢房的实况,只是听不到声音罢了。 在一张大办公桌的后面,一个40岁左右,穿着黑制服的男人抬起头来。 施坦继续走过去:“克武队长大哥,现在还忙啦?” 叫克武的站起来:“噢,是施坦老弟呀,真不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说着,迎过来和两人握手,连声说着“坐坐”。 施坦随便对克武介绍说:“这是我们分局的尤榴。” 施坦和尤榴各自在沙发上坐了。另一张办公桌后面的年轻人赶紧站起来,给施坦两人从饮水机里各倒了一杯茶,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在施坦和尤榴对倒茶的年轻人所说的“谢谢”声住了之后,克武一边在施坦所坐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来,一边问:“这么晚了还来忙什么?” “嗨,别提了,在我的管区昨天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虽然伤者不算很严重,但杀人的溜了。你知道,我们的局长是个急性子,对我是——”施坦看看那个刚才倒茶的狱警出去了,赶紧对尤榴又使使眼色。 尤榴立即从自己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条香烟塞进克武桌子的抽屉里,然后坐下来悠闲地喝茶。 施坦靠近克武,悄悄地说:“我们局长对我恩威并施,命令我一个星期内破案,这可以让他向上去吹,他在面子上也光彩。另外,他对我也许愿:如果按期破案了,一定向上报请,升我为副局长。如果破不了,就连我现在的这个分局小局长也要给我拿掉!”施坦取消了神秘的悄悄话方式,恢复了正常的声音:“我记得上次抓的一个家伙,就是杀人的,这次出事就在离他的家不太远的地方,所以,我就想来再审审那家伙,看看能够满足我的愿望啵?” “哦,这样。就是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伙吧?”克武问。 “嗯,对!那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心好狠毒呐!” “好,我派个人帮你。”克武说毕,敲了敲身后的玻璃窗。 很快,先前倒茶的狱警走了进来。克武吩咐:“你带施坦局长他们去,到第六号审讯室,那里面设备好些,你带上最新式的警棍!” “是!”狱警应了声,然后带着施坦和尤榴走向牢房的里面。 狱警打开里面的一道厚重的铁门,再顺手关上。在打开铁门的时候,牢房里面霉湿的气息瞬间即扑面而来。 施坦的心语:这里面总是这么刺鼻! 从走廊里可以看到旁边的审讯室编号,第六号就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再往里面走,绝大多数的牢房里面都亮着灯光,犯人们有的呆坐,有的睡在窄窄的上下双层的床上。碰上没有亮灯的牢房,陪着施坦他们进来的狱警则开灯通过门上面的铁栅栏窗口往里面看一看。走廊里并不安静,可以听到有叽叽咕咕聊天的声音,有粗野的叫骂声……在一间吵闹声比较大的牢房门口,狱警看到有几个犯人在打牌,他便把手里的警棍对他们扬一扬,然后压低声音威严地:“声音小点会死呀?不要吵闹!”几个囚犯对外面看了看,瞪了瞪眼,暂时没声音了。但有一个从外表看起来不男不女的家伙朝门口走拢来几步,一脸怪笑,连连用手向狱警做着飞吻的动作。狱警用警棍对他咬牙切齿地做了个一捅的动作,然后走过去了。 狱警领着施坦和尤榴在一间不大的牢房前停下来,从门上的铁栅栏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里只关了一个男囚犯。由于房间里的灯开着,所以可以看到他此刻正和衣仰面躺在窄窄的床上,瞪大眼睛看着什么发愣。狱警对施坦说:“坦局长,这就是你要找的家伙。” “嘿,这小子待遇不错嘛,住单间!”施坦望着里面正在坐起来的囚犯说。 狱警对施坦压低声音说:“谁要这小子不老实,所以只好让他‘全副武装’了。”在狱警开门的时候,他听到里面的囚犯轻轻地骂道:“放屁!” 狱警打开门,站在门口对这个囚犯咬牙切齿地点点头,把手中看起来并不显眼的警棍的高电压开关打开了一下,警棍马上发出几厘米长的微型蓝色闪电,还伴随着轻微的“嘶嘶”声。他对囚犯正色地说:“跟我们出来一下!” 这个囚犯拿眼分别扫视着门口的人,然后下床,拖着脚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这脚镣是一种特殊的高强度但并不沉重的塑料制造的,拖在地上虽然没有金属的声音,但特殊的“窸窸窣窣”之声,还是很能够扰动其它牢房里的囚犯们。施坦等紧跟在跛子囚犯的后面。走廊边牢房里的囚犯们不时撩拨走廊里的这一行人:有的把手从铁栅栏里伸出来,比划着扣动手枪的动作;有的对他们吹口哨;有的神秘地笑着问“好瘸子,这时还给你开小灶”;有的把头挤在铁栅栏的间隙中喊着“老大,明天要这小跛子请客”……跛子囚犯在前面只顾昂首走着,与后面的施坦和尤榴一样,对牢房里传出的一切不予理睬。不过,狱警倒是在即将走到6号审讯室的时候,回过头来吼了一句:“你们tmd给老子安静点,不要惹得老子发火噢!”在他们的后面传来一阵压抑了的嘻哈声。 狱警推开6号审讯室的门,对跛子一指房间中央的那张带着特殊靠背和扶手的椅子:“请坐啊!” 囚犯在狱警所指的椅子上坐了,狱警过来要把他进一步绑缚在椅子上,囚犯却说:“你就少麻烦点吧,老子这个样子还会怎样伤害你们?” “嗯,也是,那就算了吧?”施坦对狱警说。 “好,我就在这里看着,局长你就开始吧。”说着,把身后的门关了。 施坦在几米开外的一张办公桌后面坐下,尤榴在他的旁边坐了,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准备记录。 施坦:“听说你小子最近不太安分,怎么,不服气?” “是啊,老子就是不服气呐!”跛子的怒气很快就升起来,把他本来文静白皙的脸胀红了。“都是你们把老子搞残了!” “谁要你小子要和我们拼老命?”施坦带着讥讽的微笑看着对方。 跛子的声音突然高吭起来,几乎是在吼:“可你们也犯不着对老子用特别武器啊?你们把老子搞残了,为什么不干脆些搞掉老子算了,却要折磨老子?其实老子在动手杀人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还活下去啊!”他接着哭号起来:“老子才杀伤一个人,他不是因为和老子有深仇大恨,老子没有地方伸冤,恨极了才杀那个狗杂种的么?噢,老子就杀伤一个人,你们这些狗东西就判老子坐黑牢一世,现在求生不得,要死不能!可你们看那些丧尽天良的野兽们,拉帮结派,轻轻松松地暗地里指使人互相打打杀杀,死伤只有一个两个吗?有的随随便便地就能挑起战争,稀松平常地就能用最新式最先进的武器杀死不计其数的人,该判他们这些狗东西坐几辈子牢啊?谁来判啦?我的天——”随着他拖长的声调,几个警察看到他红脸下面的粗脖子两边各暴起一条豆角似的青筋。 “tmd,又胡扯些什么?我说你这鬼东西疯了么!”狱警吼道。 “嗯,你们关他单间确实没错!看来今天搞不成了,tnd!”施坦愤愤地,腮帮子上鼓出因咬紧牙关而凸显的肉棱。 狱警把手中“嘶嘶”着的高电压警棍对跛子晃晃:“别嚎了,回去!” 虽然这跛家伙似乎可恨,但他的鬼哭狼嚎却使阖外甲在暗中习惯性地用右手的指头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头顶,连连点头:他说得还是颇有道理的。看那些小的黑老大,大的黛头莎,他们指使别人杀了多少人?可谁去找他们的麻烦?这地球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有时候大小轻重都分不清? 73.机场娱乐 由于安检的细密,一切乘飞机进出麦肯马国的人们,都不得不提前两三个钟头抵达要去的机场。现在,其首都马肯市最大机场的候机室里,正是人头攒动的时刻。这乱纷纷的人流中就有时胄一行,因为他们在一个多小时以后就要登上飞机回国了。阖外甲于隐身中在这个数百米长,几十米宽的候机室里,按照一定的角度和距离安放好了几台自动的隐形摄像机,然后用仪器一扫描,没有发现能够认出他的人来,于是,他便在一个报刊阅览架子的后面没有人的角落现身了。当然,他身上几处微型的摄像机更是自动地运转不停,听凭他的意识的指挥,拍摄着他感兴趣的一切。 此刻,阖外甲坐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正调看先前记录的视频,这是些记录着裘宝领着他临时雇请的机场搬运人员,帮他把用小卡车载运来的一些包包裹裹卸下来的镜头。不用说,这些包裹当然是时胄等人在麦肯马国访问期间所采购的成果。当阖外甲用他的仪器扫描那些现在已经运到了一架大飞机的旁边,正纷纷被装上飞机的包裹时,他一点也不感到奇诡,因为包裹里面无非是些穿的、用的,吃的则占比例较小。虽然说起来是穿的、用的,但稍稍认真一比较,即可以发现,这些货大方国也到处都生产,到处都销售,到处都积压,于是廉价地卖到了世界各国。当然,时胄他们都是知识人,他们认得厂家变着花样模糊购买人的判断能力而印刷在商品上的标示,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在国外买回一大堆自己国家的出口商品的!于是,时胄他们所大肆采购的,虽然大都是穿的、用的,但却是比本国货高若干档次、价格高若干倍的东西!另外,由于各人的消费习惯、家庭条件,还有性别的不同,所以每个人所购买的东西还是颇有差别的。譬如桑尼和青红两个美女所购买的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百花精油,其价格差不多和同体积的钻石差不多了,这不得不让阖外甲咋舌。至于青红那个小美女还独自购买了一小瓶丰乳膏,只是逗得阖外甲一笑:这东西管用么?其实她的那一对咂咂还是差强人意的,时胄就曾用“好极了”来评价过,如果这膏药真的管用,让她的咂咂长成大口袋,别人会说什么就无法逆料了;他笑这小美女就是年轻了,脑子想得简单些。你看人家时胄,他曾经在那个卖壮阳药的货柜前面徘徊良久,最终他还是没买,因为他觉得,外国人研究的那些个东西,即使如其所广告的那样可以让男人长久坚挺,长久坚持,但那是以外国人为基础研制的,我能够适应么?如果用了,虽然达到了效果,但透支了生命力,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何况我多年使用国产的“鞭王”,效果不错,后果良好。所以他把财力主要放在了购买送给美人的高档首饰和麦肯马国研制出来的可以延年益寿的贵重药品等方面。 欣赏完时胄等购买的物品,阖外甲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时胄的身上。看看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已经经过安检的时胄他们和成千上万的乘客一样,只能在这庞大的候机室里打发时间而不能跨出去半步。于是,细心的裘宝在和叔叔裘盛商量后,安排时胄他们一行钻进一家咖啡吧去喝一杯。 这家开在候机室里面的咖啡吧不是很大,但有好多间小小的包间,虽然价格不菲,但装饰漂亮,隔音效果很好,主要是用来供乘客短暂休息的;为了防止错过登机时间,其服务人员还负责叫起那写酣睡过去的人。在安排时,裘盛和他的侄子裘宝稍稍耳语两句。进了咖啡吧之后,裘宝就把时胄领进了最里面的一间,让他和他的叔叔裘盛坐在一起,空着的两个座位也没有安排人,他只是说:“我等会就来!”然后又出去张罗去了。 服务人员给他们端来咖啡之后,轻轻带上了那扇小门。 裘盛用小勺在咖啡杯里搅一搅,然后陪笑问:“州长,您觉得这里还行吧?” 时胄抬起他胖胖圆圆的大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嗯,还行!你看对面墙上的油画,更养眼了!” 裘盛看了看那张虽然不大,但清晰的图画着美丽女子半遮半掩的白嫩身体的油画,真正笑起来:“确实不错!美呐!呵呵……” “那——给你个这样的靓妞,你能够对付得了么?嗯——?嘻嘻……” “不行了,老了!哈哈……要像州长您一样还差不多!” “也不行呐!身体要紧。”时胄说。他的心语:嘿,你这家伙不说实话的!给你一个你一定会拼着小命对付!在这上面拼命确实只是当时过瘾,像昨晚就有点过头,现在只想打瞌睡了。赶紧喝点咖啡提提神! 裘盛看见时胄连喝几口咖啡,他也赶紧喝一口。他的心语:自从来到麦肯马之后,几个晚上偷偷守候在这老色鬼的房间不远处,指望陪他玩的女子走了之后去找他,可美女们一进去就是几个钟头,总是在她们走之前,老子自己先打瞌睡了,几次差点在厚重的窗帘后面打起鼾来……昨晚又是一个金发美女殿后,tnd,怎么可以玩那样长的时间?无论如何,现在得抓紧时间…… “呵呵,您没有打算睡会儿吧?”裘盛故意不等时胄回应,赶紧又说:“等会在飞机上有的是时间。所以、所以我现在想打扰您一下,给您说说……嗯,报告一下我的想法。” “哦?”时胄装出有点吃惊的样子,然后点点头,“嗯,说吧!” “我——我,您知道,我在多利叶已经好些年了,谈不上功劳,只有苦劳,现在是觉得疲劳了,我、我请求您还是把我挪一挪吧?” “哦,这个呀!”时胄应了声,他的心语:儿子也没有在国外留学了,这些年来,这老兄对我也够意思了,就放他一马吧! 时胄抬起眼皮看了看裘盛,又呷了一口咖啡:“你不要急,在今年年底前我一定把你调到一个局去当局长。我知道,不好的局你不会去,我也不忍心让你去。等我把一个很好的局长位置空出来之后再告诉你,好吧?” “多谢州长大人!”裘盛的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他端起杯子,一口喝完了里面的咖啡。“那我就不打扰了,让您安安静静地休息吧!”说完,他快速站起来就要走出去。 “算了吧,老兄!”时胄对裘盛一挥手,“刚才喝了咖啡,本来想打瞌睡的,但人家的咖啡——应该是风洞咖啡——还真是性子烈哦,硬是把我的瞌睡都赶走了。这样吧,你叫两个年轻人来,我们打打牌,这个把小时不是很快就能够过去了?” 裘盛拍拍自己的脑袋:“也是噢!我马上就去叫。” 很快,裘盛就带着两个美女——桑尼和青红——笑眯眯地又走了进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副牌。裘盛把小桌子往中间挪一挪,他自己和时胄对面而坐。他的心语:我就知道他这个老色鬼,就是要和妞们玩,现在就让她们俩一边一个靠近你…… 时胄笑看着他们,却故意咧咧嘴说:“你就只会找这样的叽叽喳喳的美女,打牌的水平又不高!” “呵呵,只有她们俩在那里闲着呐!”裘盛撒谎。他的心语:故意这样嚼舌,其实心里肯定是高兴的,除非弄个更靓的金发美女来! “哎呦,州长打牌的水平还怎么高,昨天晚餐后的两三个小时,您不是还输了么?”青红斜扬着她的白里透红的脸蛋,盯着时胄问。 “哈,这美女,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应该承认,我们水平低,但我们可以向州长大人学呀!”桑尼笑着轻轻捅捅青红。 “到底桑尼是姐姐,见多识广,多会说呀!学习了!” “瞧这妞的嘴!总是这么厉害,小心老天报复你!”桑尼似搬救兵地望着时胄,“州长,您说是不是?“ 时胄只是笑望着她们,正待回答而还没有出口,青红却赶紧对着桑尼问:“你说我会得到什么报复?” “等会就让你输钱呗!” 裘盛正在口袋里掏,等到桑尼的话音刚落,他马上说:“不会,不会!喏,这些我们每人一份,就是我们打牌的本钱。谁赢了归谁,输了算我的,如果哪位面前的输光了,呵呵,登机的时候应该也就到了嘛!” “好哇,还是我们的老大哥老板考虑得周到!”时胄一拍大腿,“来,我们抓紧!”说完,两条腿在桌子下面各自晃晃,和两个美女的腿碰了碰。当然,两个女子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裘盛洗牌。 在时胄一行钻进咖啡吧之后,阖外甲因未隐身,不能跟进去,只能借助其隐形的小东西帮助他拍摄,一会儿之后,他发现土生的形象异常活跃,便隐身跟随去了。 74.窥心寻踪 土生此刻正躲在校园一处幽静的人工湖和假山之间的一片小林子里给糜歆打电话。此前不久,他在学校门口不远的那家他经常光顾的网吧里隐身上了天友网,一是为了躲避艾媚等人的缠绕,二是为了再一次通过天友网的空间查找糜歆的信息。可是,他没有黑客的本事,又非常失望地一无所获。 于是,土生决定通过电话直接沟通,看看那个他朝思暮想的美女到底怎么了。在土生拨号之后,他的电话里传来非正常的乐音。他把手机拿在手里仔细看看,没错呀,是糜歆在埠宜读书使用的新号码啊!再拨一次,又是几声非正常的乐音之后,电话里干脆传来娇滴滴的女声提示:“您拨的号码已停机!” 土生的心语:这妞的手机都不开了?嗯,是不是手里宽裕起来了,不在乎话费的多少,用以前的号码了?试试吧! 土生在手机里很快找到糜歆在家里使用的号码,立即拨起来。通了,这是正常的振铃声,土生的心跳加快起来。可是,直到规定的振铃次数用完了,“您拨的号码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出现,糜歆也没有接电话。土生的心语:她的老号码能够拨通,说明她已经在使用这个号码了。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这个号子抛弃了。如果这个号码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人家肯定会接听后告诉你号码已经易主了的。可现在……?算了,现在还是再到网吧去,通过网络来解决问题! 土生急匆匆地穿过校园,再次坐进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前才离开的网吧。坐下来之后,土生闭目思索十几秒钟,很快进入了移动通讯公司的网站,打开其营业厅的网页之后,马上点击“查询”,再点击“手机所在地”,根据网页的提示填列了双方的手机号码之后,屏幕上提示把身份证放在摄像头前面。土生照做了,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多栏需要填列的地方,分别要回答下列问题:对方的姓名、性别、和你的关系、查找的原因等等。 土生的心语:tnd,真啰唆! 土生看看屏幕下面闪动的绿色提示,他苦笑了。原来提示是:“请您理解——这是为了保护我们用户的利益;请您耐心——成熟的瓜儿才甜美可口……” 土生耐着性子填写完毕,在将近3秒钟的停顿之后,屏幕上终于显示出一行大字:“您查找的手机在兮水县城服务区”。看毕,土生很是纳闷:她怎么在那里?只读了几个月,难道她就回去了? 现在,一个更强烈的欲望在土生的心里升起:一定要潜入糜歆的天友网空间,在那里应该可以找到部分答案。正因为他不是黑客,所以,他马上想起学习相关专业的同学巴果来。当土生打开天友网,在朋友栏目里看到巴果的黑白图标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小子真的也不在线么?不管他在不在,土生打开和巴果的聊天窗口,往里面打入了一个拥抱的图标。土生焦急地等待着回应。其实也就几秒钟,巴果马上回复了一个问候的图标。 “你现在忙么?” “还行。反正我们在电脑上学习呐!”巴果在后面还附了个摇头晃脑的小人图标。 “那就好!你现在必须帮我,告诉我怎样进入别人的天友网空间!” “为什么?这是违法的呦!” “以后告诉你原因,现在在网吧不方便。什么屁违法,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把你所有的本事都教我。” “那好吧!我也是最近在师哥们的帮助下才入门的,已经打入过教授的电脑,呵呵……不过,先说好,你在做完之后,清除我们的所有聊天记录,删除我发给你的所有东东!” “遵命!” 随着土生使用的电脑的硬盘指示灯的快速闪烁,还有其噪音的稍微加大,土生的电脑收到了一个奇怪图标的大文件。 “告诉你,这是个软件压缩包。为了避开网络的查扣,我把它的扩展名去掉了,你加上‘hky’即可正常解压和使用了。至于怎么用,看了里面的说明,按照提示,我想你这样聪明的家伙就不要我多嘴了吧?” “噢,多谢!”得意之中的土生给巴果附带发了个小兔子磕头的图标。 “好了,你就偷鸡摸狗去吧,我就不和你聊了,有什么问题你再问我。”后面是个再见的图标。 土生立即和巴果道了“再见”,再按照巴果所教的行事,果然比较顺利地打开了他发来的黑客软件。当土生打开软件的时候,他的屏幕上现出一片缓缓闪动的朦胧光晕,然后一轮占了画面三分之一的黑色“太阳”升起来后停在了中间,随着一声短暂的乐音,“太阳”中的第一行多彩的字幕是“请输入您要打开的网页地址:”,土生把天友网这个他稔熟于胸的网址填了进去,敲击回车键。随着又一声短暂的乐音,“太阳”中的第二行彩色的字幕是“请输入您要进入的账号:”,这个当然也是土生太熟悉不过的,他快速地输入后又回车确认。屏幕马上清屏并立即显示出一个美女的笑容特写,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移过去,闪回来,几个来回之后,屏幕上变换成了一个简单的表格,上面的第一行写着“时间、输入”,下面的若干行则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输入的是一些什么内容。土生开始还不明白这是些什么,待到他仔细看过几行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糜歆那妞曾经使用过的密码!这个离现在最近的日期使用过的密码,当然应该是可以进入的。 土生用微微颤抖的手把这个密码用鼠标操作复制下来,然后退出那个宝贝黑客软件。可是,当土生打开天友网的网页,输入糜歆的账号并企图粘贴他先前复制的密码的时候,网页却不买账。土生的心头一紧,他的心语:难道这黑客软件是没用的?噢,是不是这些密码不能粘贴,必须手工输入呢? 可是,土生却没有记住那张表格上记载的复杂的数字和字母混合的十多位密码!土生在心里骂娘的同时,只好又打开那个黑客软件重新来一次,这次他要把那些数字和字母写下来。土生摸了摸身上,走得匆忙,既没有笔,更没有干净的纸张!他在心里又一次骂娘,然后多了个心眼——为了防止旁边的上网者偷看他的屏幕上的内容——关闭了显示器,再疾步走到网吧管理员那里去借来笔和一张巴掌大的卡片纸。土生再次打开显示器,仔细地记录并核对了那组密码。他的心语:这次不要马上关闭黑客软件,因为如果还是进不去糜歆的账户,还可以用这个软件的其它方法再试试。 土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天友网的页面上输入了糜歆的账号,再在下面的密码输入处按照刚才记录的内容仔细地一个个数字或字母地输入后,再小心翼翼地敲击回车。随着屏幕上画面的快速改变,土生欣喜无比地看到了他以前经常作为网友光顾的这个空间。土生庆幸自己的成功,他这才放心地关闭了那个黑客软件,接下来准备先删除它的,但他通过刚才的教训,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所以决定等一切都操作完毕以后,再按照巴果所说的把今天所有操作遗留下来的东西通通删除。 现在,土生怀着非常迫切的心情和好奇的心态来浏览这个他爱恋的女孩的空间,因为他是多么想在里面找到那些折磨了他很久的疑问的答案!这些疑问的中心当然就是这个美女为什么这样快地冷落了他? 土生在糜歆的空间里游走着,这里众多的文字、图片、视频他都是那样地熟悉,因为这些都是主人公开的,他曾经不止一次地不但欣赏过,还以留言的形式赞扬过、讨论过、讥讽过、争论过……当然,这些内容都不是他关心的东西。于是,他继续在这个空间里仔细地搜索着。突然,土生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在“隐秘日记”部分终于发现了有若干篇日记,于是,他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 第一篇记载的是她读初中时做的一个美梦:一个她渴望见到的帅哥歌唱明星破天荒地来到了兮水县城她们的学校,拥抱了她。土生的心语:tnd什么xx明星,流氓,看见美女就要抱!这些美女也是贱货,投怀送抱!老子不是帅哥么?怎么不让抱抱?切,tmd人家是做梦呐!不过,肯定是有这个想法,她才做梦了!况且,现在的明星和粉丝中流氓多的是,就看谁的水平高,谁能做成! 接下来的几篇是关于学习考试的,记载了她涉险过关,终于考入了她想就读的兮水中学。 “班上居然有个帅哥!以后就简称b。他是农村的,也可以帅么?……他总是故意在我这边走来走去,瞟瞟眼,看得人心慌。看什么看,姐靓么?馋死你!”土生的心语:这不是说我么?老子是来自农村,怎么,农村的孩子就都黑丑?以前这妞还是真有意思的,只是不知为什么总也抓不住! 又是几篇和老师、同学斗嘴的记录,不干自己的事,土生便很快翻过。 “真的有惊喜,也很费解:那个可爱的b送了块表给我,虽不名贵,但我猜他一定找同学借钱了……”看到这里,土生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的心语:哈,终于直接说到我了!果然这个b是指我的!可这妞虽然厉害到知道我买表要借钱,但她根本不可能想得到,这表几乎完全是巴果掏的钱。可她为什么不写出感受? “b总是寻找一切机会和我套近乎,约我出去玩。进入高三了,我的时间紧,他的时间紧不紧不好说,但他的钱钱是紧的,所以,很多我都推掉了。但今天的没能推卸掉,原因?确实没有原因推脱,还有,是不是自己也……看他那馋猫样,在那丛丛四季桂合围的地方,还是被他吻了……”土生的心语:这蠢妞!这也可以写在这里?可她当时为什么突然就挣脱跑了?怎么又不透露心迹了? 接下来是几篇关于高考的,糜歆也和土生说过,包括她考得不好,她的父母决心花大价钱去给她在埠宜找一所较好的大学等等,所以土生只是快速地一扫而过。蓦地,一篇关于叫a的人答应给她帮忙的日志吸引了他,而且其中的内容他从没有听糜歆说起。 “是的,太对了!欢欢说得我服了——我们这样的人能够屙得起三尺高的尿来么!决不能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要发挥优势!我决定求a了!我说服了老爸老妈。这样的大事不得到他们的支持是断断不行的!a这老家伙太有能量了。他有他的能量,我有我的能量。他的能量在色迷迷中应该能被我们这样的女孩战胜!”土生的心语:欢欢?应该就是她说过的她初中时的同学,初中还没有读完就离校了的古欢吧?这不关我的事,我现在极欲知道的是这个a,他是谁?老家伙?色迷迷?快看后面的! “我答应了a……老爸只是个普通工人,老妈和姨妈靠那个小小服装店过日子,他们能够供我读大学就满负荷了,所以,其它的只能靠自己了……这个老色鬼果然缠住了我……代价是一张银行卡,上面的数字就是我父母积攒的托他给我走后门的那些……我需要这些!为什么我这样靓丽的女孩不能打扮得更加漂亮?为什么我不可以利用节假日到风景迷人的地方去逛逛?为什么……庆幸,我的成功!我‘死’里逃生!我以假装的呓语吓住了那老色鬼,让他只是擦了擦了我的脸……”土生的妒火直冲天灵盖,他举起拳头要砸下去,猛然想起这是在网吧,所以只好把拳头转向自己的脑袋,轻轻地敲了一下之后,再伸开手指在头发里抓揉了几下。他的心语:这个老色鬼a是谁?她虽然没有‘死’,但他毕竟骚扰了她!省略号的后面是不是还有强吻?居然抢在了我的前面,这就是横刀夺爱!我还只吻过一次呐! 土生本来不想看了,但他还不能判断出这个a是谁,加之他极想弄清糜歆的心迹,所以强压妒火,耐着性子往下继续看。 “b总是要和我那样密切,密切地联系,密切的关系……可我们相隔千万里!我必须现实!我在网上购买看起来漂亮的衣服、并不贵的首饰(因为我买不起昂贵的啊)、新奇的化妆品……还有一块表,比b送的更好看、档次高。这是一定不能让b知道的……就是这样每样才尝试了一点点,居然就把我的那张银行卡消磨得所剩无几了!谁说钱不是个好东西?可是,它很难得到啊!”土生的心语:真tm不知说什么好!钱!钱!它把她拖上了离我越来越远的轨道!就因为老子没钱么? “虽然我尽力保密,但这个令我欲哭无泪的秘密生在我的脸上,目前是只能用最简单而又愚蠢的办法,那就是用头发来掩盖。这个私密令我不寒而栗,就是在我的左边眉心处有块黑色的厚皮肤在慢慢长大,它侵占的地方皮肤不仅粗糙,而且还长出密密的黑毛!它什么地方不好长,却偏偏长在我的脸上?这不等于是要我的命么?按照它现在的发展速度,不消半年,我就会成了猩猩……天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不公?难道真的是那些网上购买的粗制滥造的化妆品中的有毒物质害的?可人家都似乎没有影响,就我受害?现在的关键是治疗,可大夫的方法却是先全面检查,排除恶变之后再让我天天大把吃药,待到稳定之后再分步植皮……好在老天并没有要置我于死地,没有恶变,现在只好药物治疗。很显然,在学校是极不方便的,所以,我只好告诉父母大人之后做出休学的决定……”土生看到此处,大吃一惊。他的心语:可怜的美女!难怪近来情绪低落,连我也懒得搭理了!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在土生继续看下一篇的时候,他就找到了答案——“人家女子在我们这个年龄段是越变越美,而我却越变越丑,我怎么能够把这张难看的脸现出来让那些成天喊我美女(不管人家是否真心,但我相信绝大多数的人是真心的,我有这个自信)的人看?所以,我只好痛苦地决定:在恢复容颜之前,暂时躲着好友们吧。特别是对我紧紧盯着的b,我以学习忙等理由搪塞,但愿他能被糊弄住。” “谢天谢地,学校准了我的休学请求,明天我就回家去,休学一段时间”土生又是一惊,他的心语:这妞已经回去了,难怪她那埠宜的手机卡打不通! “a通过我的老爸(他现在转到a手下做工了)知道了,他说能够治好,要约我和他商量商量。他说他有这个人力和财力,就看我的配合了。我只好对他说我是丑女了,你还愿意用人力和财力帮助我?他在电话里不知拍什么好响的,并且再三肯定,所以,我只好答应了……就在明天下午……”土生的心语:原来这妞已经回家了!没必要再看下去了,糜歆对我冷淡下来,除了皮肤病变的原因之外,这个老a就是把我驱离她身边的最可恶的敌人!明天我要去会会老a这个家伙,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富有的怪兽!哼,咱们到时候看看谁厉害!我就不信你有三头六臂!对,我明天赶早就回县城。 土生赶紧退出了糜歆的天友网空间,然后按照巴果的嘱咐删除了所有与黑客软件相关的文件和资料。现在,屏幕上只有一个普通的网购网页没有关掉,正当土生要关闭它的时候,拖动的鼠标把一个广告激活,画面上顿时出现了巴掌大的图文框,里面是一个和美女嫩模一样的乳胶面具,旁边是一行色彩变换跳动的文字:“你想瞬间变得和她一样美艳吗?不是不可能,你试试——呵呵”。土生的心里猛地一跳,赶紧用鼠标点击起来,于是,屏幕上便呈现出好几款中年男子不同脸型的面具来。他选中一个和他帅气的脸型差别不是太大的中年男子式样的面具,而且面具的两腮处有着比较多的胡髭。看看其价格,要398元,土生立即和开网店的讨价还价起来,几个会合,店主答应298和他成交。土生一咬牙,点击了付款。并立即在后面附言:“尽快送到三水大学校区d6栋一楼东区休息室,以手机联络为凭。”在附言的后面填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做完这一切,土生一边从网吧走出来,一边发出心语:tnd,后来找家里要的钱又被这个网店吞没了! 土生给网店填写的地址是学校的图书馆下面的休息室,现在那里是人最少的时刻,空荡荡的半封闭的休息室里,只是偶尔有几个学生晃荡过去,谁也不会注意你在干什么。当他踅进这间休息室,在一角的长凳上刚刚坐下,就从窗户里看到远处的树丛间隙里有一辆小汽车开了过来,悄没声地,很快就在外面停住了。正当土生在猜想这车之所以如此安静,一定是电动车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土生看着窗户外面从车上下来的人在打手机,他也开始接听自己的手机,明白了外面的那个人就是给他送乳胶面具来的。土生在电话里要他马上进来。送货的进来看到休息室里现在只有土生一人,关掉自己的手机后再重拨了一下,土生的手机果然又叫了起来。送货的把手里提着的小纸袋递给土生,再掏出笔和本子,让土生在上面签署。等土生随意挥笔签了名,送货的才对土生说:“请你验货!” 土生对周围摆着脑袋略微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便从纸袋里拿出面具,正反都检查一遍,然后点点头,说了声“行”。送货的立即自来路走了,土生也立即从东头走了出去。 75.斗鸟玩球 时胤自上次酒后开车擦到了红霓之后,以赔偿的名义,给了这个美女3万元。其实,时胤背着他的老将军爷爷,和司机串通,用军费开支了几倍于此的数额。由于时胤以一张别人送给他的高级俱乐部的年卡作为礼物送给了此次事故赔偿费用报销的财务审批人,所以他得以如愿以偿。更让时胤窃喜地是,他用红霓的身份证在银行开了张由他掌握的新卡,把这些所谓的赔偿款悉数打在了这张卡上,第一次的给了红霓,其它的及时转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以便随时使用。 阖外甲正是看到时胤自从到不管部上班之后心情好极了,今天其形象在他搜集的影像中特别活跃,所以才赶过来看看他又要怎样地快活着。 由于今天是每周的例假,所以已经快中午12点了,时胤还在床上翻滚。虽然他昨晚在外玩得尽兴,回来很迟,下半夜才爬到床上去,但毕竟已经睡过七八个小时了,所以他虽然人在床上,但睡意已经全消,眼睛时睁时闭,脑海里却回忆着到埠宜上班以后的一些经历片段。 “时胤啦,在部里干了几天了,觉得怎么样?”时士问晚上**点钟才回来的时胤。 “还行噢,爷爷。”时胤在看电视打发时间的爷爷的对面沙发上坐下来。“机关工作,您知道的,不均匀啦,人与人,时与时都是这样。” “时与时?咳咳——”老者疑惑地看着孙子。 “呵呵,就是每个时刻,像每天啦,每周啦,等等,呵呵……” “唏,这小子,话就是不好好说!我只问你现在忙不?” “嘿,爷爷,我才去了几天,人家能把什么重要的事儿交给我办呢?所以,现在我主要是没有中心地这里帮忙,那里跑腿呐!所以大概就会经常像今天这样晚回来,打扰您了吧?” “嗯,没呐!” “我想过,如果使您觉得安宁的生活受到影响,我的罪过就大了,我马上就要走人了,呵呵……” “你小子胡说些什么!咳、咳、咳——我一个老家伙住这么一栋房子,虽然有一些服务人员,但像你这样的亲人还没有呀!你只要不觉得憋屈,就好好在这里住吧!咳咳,我想知道你对工作还觉得满意么?如果不的话,咳、咳,我可以给你们部长说说。也不知你老爸帮你把那家伙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哈,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么?他既然把我送到这里来,肯定是和部长谈好了的,只是——如果您方便的话,给部长说说当然对我会大有好处啰!” “嗯,不错!给我把你们部长的电话接通!”时士对孙子指指他旁边的那部黄色的无线电话座机。 时胤立即把电话上的无线耳机摘下来,把机子里的通讯薄点开,找到不管部部长的电话,马上按了下去。随着一声稍长的振铃乐音,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甜甜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找谁?” “你好,这里是时老将军的府邸。请你给我接通部长的电话。” “好的!”女孩的声音才消失,电话里面很快响起了振铃的乐音,时胤立即把电话上的无线听筒递给了爷爷。 老头把听筒贴着自己的左耳,脸上的表情无意中丰富起来:由于面部肌肉的抽动,使他看起来一会儿似笑,一会儿似哭。 正在时胤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要乐的时候,突然他的爷爷认真地说起来:“部长呀,我是时大叔呐……嗯,还好还好!……噢,本老头,咳、咳——很高兴,你还没忘记我哩……没有没有,因为我都是快要上山的老家伙了,岂敢对你这样堂堂的部长发指示?不过,我想,你知道时胤是我的孙子,最近开始咳、咳、咳——到你的手下当差了,虽然我儿子你的开裆裤朋友时胄肯定已经和你说过,但我这里还是要啰嗦几句,请你好好关照关照,我就这么一个孙子……”老者停下来听着,毫无疑问,对方在认真地介绍着。 那家伙在说些什么呢?阖外甲当然通过他的仪器知道:“您老就放心好啦,您的孙子就跟我的儿子一样,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办到。他现在才来,我主要是让他轮换到几个主要的权力部门去帮忙,去参加会议,主要是让他尽早全面地熟悉和掌握情况。不要两年,我就会开始提拔他,起码是从主任开始呐!” “哈哈哈……你那主任大的比你小不了多少,小的咳咳——”时士笑得眼角泪光闪闪。时胤赶紧扯出一张纸巾递过去。时士接过纸巾轮流蘸着4个眼角,听着部长的电话。 “哈哈,当然,您说得很对,但我会让他从大一点的主任做起,保证不拖他的后腿——在他40岁之前就可以坐到我的副手这样的位置。我会尽力的,我不是在说空话,因为我的今天也与您的鼎力相助密不可分的啦,再说,我也有要时胄老弟帮助的地方,我能不尽力么,哈哈哈……” “好,那就好!那就拜托了……再见!”时士把无线听筒递给了孙子。时胤的心语:看来爷爷还真有点余热噢!名人名人,不出名算什么人?我爷爷正因为是名人,所以这把年纪了还可以做人! 早晨,时胤在车内看看时钟,8点30分过了,便发动了汽车准备去上班。这辆崭新铮亮的黑车是他为了在不管部上班专门买的,要他爷爷的司机给他上了个军车的牌子,因此便可耀武扬威地在大街上乱窜,只要不撞上人,也没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警察敢拦住他的车。时胤的车走完他爷爷宅邸前面的那条街道之后,往右拐上了一条大街。大街上虽然车水马龙,但由于每隔一公里不到就有一个不大的街心公园,经过专家改良或转基因培植的花木繁茂地生长在其中,因此,整个环境虽然受到汽车尾气和人们的生产、生活的损害,但这些小公园里面绿色和好闻的花香还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当时胤经过一个小公园之旁的时候,由于车更多了,他只好随着车流慢速移动。忽然,他的心里“嘭”地一下,眼睛也发出了异样的光:那边长椅上坐着的不是一个金发美女么?从侧影看,她多么像他在麦肯马国首次开洋荤享用的那个妞。时胤的心语:嗯,去看看是不是那个很能干的妞吧?反正上班也没什么事,迟点早点更没什么事! 就在时胤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车差点和前面的车咬了尾,惊悟之后,他立即打开转向灯,把车绕进了那个小公园,找到一处空地停下来,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那洋妞踅过去。洋妞正在低头看着自己手机里的东西,由于她的脸没有抬起来,金色的头发也并没有被约束住,挡在了脸的两边,只有一个高耸的鼻尖有突出的表现,所以时胤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他曾经的“洋荤”,于是,他在洋妞的旁边轻慢地坐下来,然后用麦肯马国的语言说:“嗨,美女好!打扰了,今天天气不错,这里的花也很香啊!” 金发洋妞抬起头来,看看时胤,疑惑地:“你在说什么?” 时胤一惊,他的心语:tnd,染个金色的头发,配上这么高精尖的鼻子,老子还以为是洋妞呐,原来是个丑丑的同胞啊!唯有其身材倒是值得称道——即使坐着也能够看出她比老子还高半个头呢! 时胤立即改口用大方国的语言说出来的却是:“噢,呵呵,我是说‘对不起,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假洋妞点点头:“当然嘛,请随便!”然后又低头看她的,有时不自然地瞟一眼旁边的时胤。 时胤此时也觉得不自然,很想马上走开,但考虑到是自己找上来的,不能很快地就溜了,于是,他又耐住性子故作文雅地问:“请问,我打扰你了么?” “哦,没关系!”假洋妞又对时胤看了看,现出一点微笑。 时胤趁着对话又仔细地看了假洋妞一眼,觉得她的长相无论怎样被原谅,也不能勾起他的好感。他的心语:赶紧找机会走人! 正在时胤在寻觅开溜的机会的时候,从旁边走过来一个遛鸟的老者,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还算精致的鸟笼,笼中的八哥本来胡乱地“咯咯”叫着的,但在它靠近时胤和洋妞坐着的长凳时,却突然娇声地叫起来:“美女美女,我爱你!” 时胤掩嘴而笑。他的心语:八哥也知道谄媚呀?真是绝妙的讽刺! 假洋妞抬起头来,盯着笼内的八哥,“格格”地笑者说:“嘿,大爷的八哥真聪明,说得多好啊!” “嗯,是啊,它可不说‘帅哥、帅哥,我爱你!’呐!因为它是公的嘛!哈哈哈!”老者故意瞟瞟假洋妞,一路慢慢走着一边高声地说笑着。 时胤赶紧借机站起来:“大爷,那可不一定啊,如果您的八哥是个同志呢?”说着跟在老者的后面走。 “同志?”老人看着时胤疑惑地问,“这是个什么东西?” “噢,呵呵,就是同性恋啊!” “切,我的八哥才不呐!如果它这样傻,那它不是要绝后了?”老人又大笑起来。他的八哥在笼中又一遍遍地叫着“美女美女,我爱你!”直到看不见假洋妞了才又“咯咯”叫。 时胤赶紧学着八哥的声调:“八哥,再见!” 八哥也学着:“八哥,再见!” “我不是八哥,傻瓜!”时胤对着八哥大声说。 “傻瓜,滚蛋!”八哥回敬时胤。 “不对!对不起,对不起!”老人连忙对八哥说,也是要通过八哥对时胤道歉。 饶舌的八哥却还在连声地:“傻瓜,滚蛋!” 时胤恼火了:“你个小王八蛋,再骂人,老子要扁你!” “王八蛋!王八蛋!”八哥又有了新的骂人语。 时胤飞起一脚踢向鸟笼,遛鸟的老人毫无防备,鸟笼被打翻在地,八哥从打开的门里逃了出来,飞到旁边的大树上。八哥现在不发出骂人的声音了,在树上用嘴悠闲地捋着自己身上的黑毛。 时胤还在对着树上怒斥:“你下来,老子要好好教训你这没有礼貌的家伙!” “你教训个屁呀,我的宝贝都跑了,你赔我钱,要几千才能买到呐!”老人扯住时胤。 时胤甩开老人:“什么几千?这样脏话连篇的家伙,只配下油锅!”说着走到汽车边拉开车门,一看时钟,骂起来:“tmd都9点过了,要走了!”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币递给老人,“我没时间和你闹了,你能够把鸟弄回来这钱也给你了。” 老人指指树上:“我怎么能够把它弄回来?”在他说着的时候,八哥果然振翅高飞了。老人带着哭腔:“小伙子,你这两百块,我能买到这样会说话的八哥吗?” “那不关我的事!”时胤说着要上车,看老人没有伸手接钱,便把钱扔在了地上。 老人立即拦在车前用手机打电话,时胤坐在车里微笑地看了下,也拿出手机拨打。不到几分钟,两个强壮的男人就来到了老人的身旁,其中那个年轻人指着车里的时胤问:“爷爷,就是他?” 老人点点头。年轻人走拢来拉开车门,正要伸手拉时胤,那个年长的赶紧过来把他拉开:“算了!”然后对另一边翘翘嘴。年轻人对车的另一面一看,有五六个年轻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这边。 年长的男子对那边的瘦子笑着点点头:“猴哥,不知道是你们,误会,误会!”说着,捡起地上的钱,“呵呵,老爷子您就拿这钱随便买个什么鸟去吧!”又指着地上的鸟笼对年轻人:“把鸟笼捡起来!” 年轻人捡起鸟笼,三人一起走了。年长的男子对身边的一老一少悄悄地:“你们知道人家是谁?人家的爷爷是老将军,他的老爸是州长……” 这边时胤在车内对他招来的哥们儿一挥手:“猴头老兄,又累了你们几位,晚上老地方,我请客!”说着发动汽车,轰地加油开走了。 此刻,床上的时胤看看墙上的挂钟,马上就12点了。他的心语:和红霓约好了12点半在十字路口外的第一个小型的街心公园里接她,然后去郊外的一家高尔夫球场去玩半天,再不起来就迟了,那妞就会打电话来催问了。 时胤赶紧爬起来,三下两下就洗漱完毕,路过餐厅的时候,看到皮汝老阿姨正在服侍着他的爷爷午餐,走进去对爷爷说:“爷爷,我就出去了哦!” “知道你不会吃午饭,我教阿姨给你准备了一些吃的,喏,拿走吧,晚上尽量不要回来太迟呐!”时士翘动的嘴唇指指餐厅墙边的几案。 “嗯,是啊,有夹肉的薄饼,有什锦馅的小包子,还有酸甜的饮料,我是按照你平时喜欢的口味给你准备的,希望你能够满意。”皮汝说着,要过来提食品袋。 “谢谢,这都是我喜欢吃的!”时胤说着抢先提起食品袋,“我先走了,再见!”他快步走向车库,看到他爷爷的司机在旁边的车库里鼓捣什么,他对他挥挥手,赶紧钻进自己的汽车开走了。 时胤开车来到和红霓约定的小公园,却没有看到红霓,只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在里面不紧不慢地过来过去。时胤立即下车掏出手机拨打,然后把手机靠在左耳边等着通话,突然手机被一只快速的手夺走了。时胤扭头一看,原来正是红霓抢走了他的手机,还正在那里笑眯眯地关掉手机的拨号动作。 “该扁的妞!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时胤上车在副驾驶座上坐了,欣赏着正在走上车来的红霓,只见她穿着红黄蓝条纹相间的紧身羊毛衫,两肩部通过胸部和背部有一圈流苏式的毛线下垂着,上面不规则地点缀着不少多面体的彩色小玻璃珠,它们在天光中闪烁着纤纤的光丝;她的下身则是黑色的裤袜,再在外面套上深蓝色的长不及膝的短裤;脚下则蹬着一双枣红色的半高跟皮鞋。 红霓也赶紧上车来,却在后面的那排坐下:“收拾我?看你上次那狼狈模样,还想收拾我?嘻嘻嘻……”能够唱歌跳舞的红霓,嗓音确实不错,笑起来也很能吸引人。 “服了你,别老是揪人家的顶头毛啊!喂,我说,你把人家的国旗都扯过来穿上了?不过,不是一般的国旗啰,珠光宝气呐!”时胤的心语:这妞侍候男人的功夫确实了得,哪像那个念琢啊,还有麦肯马国的医院里的那个护士,她们还要跟我学学呐!这妞比那麦肯马国的金发美女的功夫还要强,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学了!先不说这个,饿了,赶紧填填肚子。 “嗯,姐穷么,所以就剪人家的国旗了。” 时胤打开食品袋,拿出什么就吃什么,边吃边对红霓:“别跟我哭穷。你也吃点?” “我按时吃过午饭了,才不像你想吃就吃,胡吃海塞,把肚皮胀得滚圆,谁还和我们玩呀!” “那倒也是!”时胤正把一卷夹肉的薄饼往嘴里塞,再灌下一大口饮料,“哎,既然你不吃,那你就开车嘛!” “也不!” “为什么?” “我像个女兵么?你这是军车牌,人家警察看到我在开车,就会把我叫停……” “你算了吧!既然你知道我的是军车牌,你看到哪个警察敢把这样的车叫停?再说,你也是个好女兵呀!” 这回轮到红霓问为什么了。 “因为女兵大多就是唱歌跳舞,到处为兵哥哥演出,让他们忘记兵营的苦和累嘛!你能歌善舞,还不是合格的女兵?” “切!你就知道吹捧,我算什么能歌善舞?承蒙你时胤哥哥看得起,和我一起玩,玩一次算一次,哪天玩腻了就走开了,是不是?” “嗨,这妞废话还真多哦!叫你开车就开吧!我还要再吃点儿。你要知道,只有吃饱了,等会和你玩儿才有劲是不是?”时胤对红霓坏笑了一下,真的又掏出一个小包子扔进了嘴里。 “开就开!”红霓吧嘴一撅,下车后再钻进来坐上了驾驶座,然后比较熟练地把车开上了大街。 时胤现在不吃不喝了,轻松地靠在座位上,看着红霓开车。 前方的十字路口红灯在闪动,红霓把车速慢了下来。 “嗨,加速冲过去呀!不是还有3秒的过渡时间吗?真tm笨妞呐!” “偏不!警察不找麻烦,我的性命还重要呢!要是碰上一个和你一样横的,都这样冲,那不是拿性命不当数么!” “好好!说得对!只好依你了,现在方向盘在你的手里嘛!” “嘿,服了就好,我这也是对将来的部长负责!” “切,又来了!喂,你知道最后的那段路怎么走么?” “知道,不就是那个建在一片丘陵中的在埠宜数一数二的高尔夫球场么?看我在三四十分钟之内就把你这官老爷送到。” “三四十分钟,太慢!哼,要是我开,25分钟以内!” “看来我今天真是开对了,既保证了我们的安全,还省得你又不知对着哪个美女的屁股顶上去,那我们就去玩不成了,嘿嘿……” “这该死的妞,你要咬住我不放呀!你说,我撞你是不是对的?我亏了你吗?” “嗯——哼,说不好!” 红霓驾车在下午1点多的时候抵达了高尔夫球场。 正值深秋的晴日,空气干燥,远处有朵朵白云慢慢地飘过来游过去。远远看去,偌大的球场所包含的大大小小的山头除了球场开辟并精心种植的淡绿色草地之外,都被精心修剪过的深绿色灌木所覆盖,在这些灌木的中间,偶尔会有几株高大的乔木鹤立鸡群般地矗立,用它们已经开始微微泛红的叶子把这些山头点缀得更好看。深入球场之中,可以看到,虽然时值深秋,但各种奇花异草因为转基因而生命力旺盛,他们在球场的各个角落展现出五颜六色,散发出阵阵馨香。 在第一道并没有门的所谓大门口,几个值守人员懒洋洋地看着并不太多的轿车陆续开进驶出。红霓把车在空着很多车位的停车场里停好,扯下车钥匙就下了车;时胤也赶紧跳下了车。红霓把钥匙交给了时胤,随着时胤有点胡萝卜味道的手指的点击,他的汽车好像老母猪似地哼了一下就锁好了。于是,两人向球场第二道真正的大门走去。在值守人员的监督下,时胤把卡在门口的仪器上贴了一下,随着一声乐音,卡栏弹开,让他们俩走了进去。 “哪天再弄到一张卡就给你哦!”时胤在前面走,头也不回地对侧后的红霓说。 红霓“嗤——”了一下:“我才不稀罕呐!你以为到这里来容易么,花费多着呢!” “是啊!”时胤侧过身来,伸手拉住红霓的一只手,“这妞也变得特精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可以帮你解决的。” “那又何必?还不如你拿着卡,如果愿意邀我,我跟着来享乐不就得了?” 时胤把红霓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唇上亲了亲:“咄咄——这妞真能博得别人的疼爱!” 红霓抽出被攥住的手:“你少来,故意在这样人家都能看到的地方!”她指指前面。 原来在他们前面不远的路边上,有一辆专供玩客们在辽阔的球场内使用的电瓶车停在那里。走到车边,时胤看了看:“嗨,tm就剩这破的了!我们到那边去选一辆?” “你算了吧!反正是开到里面就行,你又不老远地去兜风!”红霓说着,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好吧!”时胤坐到驾驶座上,把车速尽量开到最快——也就是相当一个普通人的跑步速度——还是很不满意,“nnd,这比老子走路快多少啊?” “那行啊,你下去走,我开这个破玩意儿,我们比比谁快?” “你算了吧!我要和你在一起!”说着,伸过一条胳臂来,搭在了红霓的肩头。由于一只手掌握着电瓶车,方向盘幅度较大的晃动了一下,差点擦着了路沿立石。 红霓吓得“啊”地一声,然后把他的手拿开:“我的好公子哥,你规矩点好不好?不要翻了车,让姐也跟着你倒霉!” 时胤故意撅起嘴:“好吧!”仍然把车速开到极致,慢慢赶超了前面一对老年的外国夫妻开的同样的车。并行时,时胤分别用麦肯马国和大方国的语言向对方问好,红霓则向对方挥手致意。对方的两位白发老人也挥手还礼,那老妇还用大方国的语言说着“再见”。 等到离开那对外国老人稍远了,红霓小声地问时胤:“你说那对老家伙是夫妻还是野鸳鸯?” “别胡扯,人家老头要找情人,也不找个像你这样的美妞,还找个白发魔女?” “也是,还是你们男人懂得男人的心思。不过——这是你从男人的角度来看的,但是,如果是老妇人主动找情人的呢?” “那他也会找个小帅哥嘛!” “切,又胡扯了,像你这样的帅哥,能理会这样的老太婆么?” 时胤侧头对红霓狡猾地一笑:“很有可能,如果她是富婆,而某个帅哥两手空空,十有八九就成了啊!” “我才不信!喂喂,我说你别老是往前面开,这里安静得什么人都没有,我怕!” “你怕什么?有我呢!”时胤拍拍自己的胸脯。“我知道前面拐个大弯有个放置球杆和球篓子的小亭子,很幽静的。” 小小的白云朵在他们的头上缓缓流动,不时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雀叽叽喳喳地从他们旁边飞过,钻进了旁边山坡上的灌木丛。时胤驾驶的电瓶车拐过弯,前面果然出现了一所小亭子。时胤把车停下来,拉着红霓的手走了进去。亭子里除了两把有着宽宽的扶手的凳子,边上还放置了长短不一的好多根球杆和两个篓子,里面装了半篓子的球。 “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时胤指指亭子一角的自动售货机,“最让你高兴的是这个吧?” “嗯——哼,确实!”红霓嫣然一笑。 “要什么你就去自己动手吧,我这里有卡呐!” “用硬币也可以的,我有……” “你算了吧,你那几个留着下次玩!”时胤走到售货机旁,把卡插进去,然后在旁边的小键盘上鼓捣了几下,听着窸窸窣窣、咕咚咕咚的声音,几包吃的零食和喝的饮料便滚到了下面的盘子里。时胤把盘子里的东西一起放倒了两张凳子的宽扶手上,自己拧开一瓶饮料喝了一大口。红霓则扯开一包甜咸兼具的零食尝了一点点,然后拿过时胤放下的饮料也喝了一大口。 “来吧,我的公子哥!我们可不是来吃喝的。”红霓操起一根球杆,提着一个篓子走到亭子外面一米多远的发球区,把一个球放置到球座上,小幅度地挥动球杆试了试,然后开始大力挥杆,不料却打空,球仍在球座上呆着。时胤看到,哈哈大笑起来。 红霓不满地:“你笑个屁!再看我的!”说着,她又狠命挥杆,这次真的把球打到了几十米开外,便得意地:“怎么样?姐不是吃素的吧?” “嗯,马马虎虎。看我的!”时胤放了一个球在球座上,发力挥杆猛击,球应声飞出,但并不是太远,只比红霓多了几米罢了。 红霓赶紧笑起来:“公子哥,男子汉呐,比我也就远那么半步哦!” “现在不和你在嘴上比,我们每人再打两个球,然后到落点去看到底谁打得远。” “行啊,现在我给你放球了,这是第二个。” 时胤也不哼哈了,抬杆就是一击,他也不看球的落点,催促红霓:“快放球!” 红霓就给他放了第三个球。时胤憋了几秒钟的气,待到脸色乌红起来,才尽力挥杆击球,随着一声脆响,这次的球真的飞得最远。时胤喘了一口大气,把球杆交给红霓:“看你的本事!”说着,他从篓子里拿出两个球,先在球座上放一个。 红霓把身子稍稍移动了一些角度,再握杆瞄了瞄,然后尽力一击,球飞向了离先前有一定距离的灌木丛旁。 “傻妞,把球打进了灌木丛,怎么看得到?” “这就是我的本事,就是不会打进灌木丛里面去。少废话,继续给我放球呀!” 时胤只得将手里的球放在了球座上,然后从旁边一点的地方向落球的地方跑去:“傻妞,别把我的脑袋打穿了呀!” “就要把你的脑袋打个洞!”红霓说完,咬牙一击,然后扔下球杆去追时胤。红霓在快步追赶的时候,看到球在时胤的头顶上飞过,落到他前面二三十米远的草地上。 阖外甲用他的仪器把刚才打出去的6个球的距离统计过了,到底还是时胤打出的远,这当然一是因为男子的力气大,二是由于这小子玩这个比较多。 时胤此刻坐在一小片灌木丛边,下面是整洁的草地,他手里拿着个高尔夫球,得意地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的红霓说:“看到了吧?这是我最后一击的成绩,比你远多了吧?” “切,比我远算什么?”红霓在他的身边坐下,“也就远那么一腿!” 时胤丢掉手里的球,把红霓按倒在草地上:“我要看看你的腿有这么长么?”说着,在红霓的大腿上胡乱抓了一把。 红霓象征性地做着保护动作,然后侧身弓背地面向他们前面不远的一泓碧水看着,她被里面倒映的小小云朵所吸引:“嘿,我说,你看那水中的云,真的漂亮!” “是么?”时胤拍拍红霓的脸,“我看还是没有你漂亮!” “你别瞎吹!这草戳到身上,还是很不舒服的,你就不管了?”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在解决么!”时胤很快地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铺在草地上。“来呀,你滚过来吧!” 红霓在滚到时胤的衣服上的时候,被一个硬物硌着,她伸手在身体下面掏出的是手机。 时胤伸手要拿手机。红霓不给:“我要拍几张这水中好看的云。”说着,她也不理会时胤,拍了几张,再对着时胤拍起来。 时胤不依,抢过手机:“你这妞太坏,你没看到我为了给你垫着舒服,脱得差不多全luo了,你还拍,是诚心要出我的丑?” 红霓嘻嘻地笑着:“看你这滚圆的身体,拍了好看嘛!” 时胤忽然感觉到又有个小东西硌着了自己的身体,他伸手在衣服下面的草地上掏出的是刚才他扔掉的球。“tnd!”时胤骂着,站起身把球扔进了宁静的水塘。“扑嗵”的声音把一只小水鸟惊飞,只见它掠过水面,飞到更远处的小湖里去了。 “嗨,快拍这鸟呀!唉,飞走了。” “拍你的魂!这不公平,你也得像我这样才行!”时胤过来扯红霓的衣服。 76.怒刺校长 土生从三水大学前面钻进公交车,辗转到达长途汽车站,登上回兮水县的汽车并在县城下车之后,就找了间公厕,蹲在里面一面小解,一面把硅胶面具仔细地戴好;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便走出来去洗手的地方假装洗手,看到周围无人,又对着镜子仔细地欣赏自己已经完全陌生的面孔。看着看着,土生现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可是,他在镜子里却没有看到自己表情的变化,心中不免一惊,于是用手把面具轻轻拉扯几下,稍作整理。理智告诉土生,这些拉扯面具的动作,对戴面具者的表情不形于色是无济于事的,因此,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大街,匆匆往糜歆居住的小区走去。他的心语:管他娘的有不有表情,只要人家认不出我是土生就行。 土生很快就来到了糜歆所居住的小区的马路对面,取下身上并没有装什么东西的双肩挎小背包,放在一棵行道树下面的长条椅上,自己则在背包的旁边坐了下来等候,眼睛紧紧地盯住从对面小区进进出出的车和人,至于在他身旁流动的一切,则毫不关注了。他的心语:既然那妞以她的理由基本上不和我通信息,我现在也就决不去联系她,既免得双方生出尴尬来,又可让她不知道我在盯着她。她在秘密日志里说的下午,现在还不到下午两点,应该不算迟的!只是走得匆忙,没有时间进餐馆,这该死的肚子饿了。嗯,有卖什么吃的到这里来的时候再买点填填肚子算了。 正在土生这样想着的时候,果然就有一辆卖货的三轮电动车一路叫卖着在马路的对面从远处开过来了,通过其电子喇叭叫卖的声音和车两旁张贴的大幅彩色广告,老远即知道这是卖发糕、包子和馒头一类食品的流动摊点。土生赶紧站起来招手,卖货的大婶倒也眼尖,立即把车从马路的对面开到了土生的身边,关掉了那个吵得人耳朵哄哄的电子喇叭。土生一边从口袋里掏钱,一边对着她卖的食品指指:“每样买两个。”然后把钱递给她。那位大婶按照土生所说,将食品用一把银色的钳子夹进一个塑料袋,递给了土生,然后接过土生递过来的一张大钞票,用有点吃惊的口吻说:“哎呀帅哥,怎么是这么大的票子呀,刚才这会儿总是收到大票子,把我的零钱都找完了,还不知能不能再找到哦!” 土生也不做声,拿起一块发糕咬了一大口,看着这位饶舌的大婶找钱。大婶把自己的钱包翻了个遍,怎么也不够,又絮絮叨叨地:“真的不骗你,帅哥,我的零钱都找完了,还是差你一点点,要不你再随便拿一个什么?好不好?” 土生点点头,一只手把大婶递过来的零钱胡乱团了团,塞进口袋,再用那把银白的钳子夹了一块白色的发糕扔进了自己手中的食品袋,再对大婶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土生的心语:懒得和她啰嗦,这杂种的面具戴着还是对交流有些影响。再说,这发糕松软香甜,很好下喉。 卖货的大婶还想饶舌,但看看土生的手势,再仔细盯一眼他的面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的心语:这小子看起来像个帅哥,但又好像不太年轻,最要命的是他的脸上怎么表情木木的,和他说话也爱搭不理,给他钱也不数数,不会是碰上个傻大哥或是神经有毛病的了吧?其实先可以少给他找钱,看他能够发现么?发现了就说算错了,没发现不就多赚了?嗯,要是这样的傻大哥对钱却特精呢,他发起傻劲来,我怎是他的对手?还是快走开为妙,省得有麻烦! 卖货的大婶这样想着,赶紧打开电子喇叭,逃也似地把她的车呜呜地开走了。 这里土生一来是由于饿了,二来也是为了收拾完毕好仔细监视对面的小区,所以他继续狼吞虎咽,把所买的东西差不多都送进了肚里,但在最后的时刻,他却被一大团馒头噎住了,弄得直伸脖子,连连干打嗝。他赶紧从背包里把先前没有喝完的半瓶水拧开,“咕嘟咕嘟”地来一通,直喝得瓶底朝天,才彻底地解决了吃喝的问题。按照习惯,土生本来打算用手背把被水濡湿的嘴唇擦擦了事,但猛然想到现在是硅胶面具,不能把它弄脏,以免现出不真实的样子,让别人看到后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他便从背包里又掏出一张餐巾纸比较认真地连蘸带擦地弄干净了嘴唇。再看看身旁,除了背包之外,水瓶子和食品袋这些塑料的垃圾在长条椅上占据了一个人的地方,他只得把它们胡乱地卷起来,走了十多米远后扔进了马路边的垃圾桶。在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本来可以认真地盯住马路对面了,可是,由于他在学校里每天午睡习惯了的,现在虽然午睡时间已过,但比较守时的生物钟并不肯绕过他,直弄得他眼睛难以睁开,脑袋沉沉地往下低。虽然街道上不时有汽车和摩托车轰轰地驶过,有的还鸣起喇叭,但土生还是很快就睡着了。他的梦境被阖外甲的仪器清晰地记录—— 埠宜火车站人流涌动,糜歆拉着旅行箱正在朝候车室的大门走去。土生挤过人群,快步拦在了糜歆的面前。糜歆一惊,停住了脚步。土生一只手接过糜歆拉着的旅行箱,另一只手慢慢地把糜歆的手拉住。糜歆忸怩地一笑:“你要干什么?” “我打电话你不接,只好千里迢迢来见你,你却要回去,这是故意躲避我吗?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呀?我心爱的女友以前不是这样的嘛!”土生盯着糜歆说。 糜歆把捂住自己脸的部分长发撩开:“你看,我是真的病了,丑了,你不会喜欢我了,所以我才决定一个人孤独地走。” 从糜歆撩开头发可以看到,她的脸上生着黑茸茸细毛的面积越来越大。土生瞪大惊愕的眼睛,继而自己先垂下泪来:“是的,你变丑了,但我还是像原来那样地喜欢你!”说着,伸手先擦掉自己的泪水,再去摸糜歆脸上已经变黑了的地方,奇迹发生了,土生抚摸的地方很快恢复了原来正常的模样。周围的旅客看着他们,纷纷发出惊叹。土生也不理会这些,居然放下行李箱,搂住糜歆当众吻起来。糜歆并没有避开,也流泪吻着土生:“我这一辈子最感谢的就是你!” 正在他们当众忘情拥吻的时候,念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给土生就是一拳,然后来拉扯他们,既要把他们分开,又要和土生打架。土生愤怒地回应,两人激烈地打起来,糜歆则面无表情地在旁边看着。 在土生的梦由美梦变恶梦的时候,凑巧他的父母因为近日农田没有什么紧急的农活干,便进县城来置办他们的牌场所需要的和卖的一些小吃等商品。土根开着摩托,水妹搭载在他的身后。当摩托车驶近土生的时候,水妹看到土生的一身衣服似觉面熟,在丈夫的耳畔轻轻地:“你看前面那个长凳上的人像不像我们土生?” “土生?”土根虽然立即减慢了车速,但摩托还是很快就来到了土生的当面。父母的摩托在马路上,儿子在人行道上,相距也就不到10米。土根清晰地看到了面具上比较浓密的胡髭,立即“嘘”了一声:“你真能胡扯,土生哪有这样大年纪?” “嘿嘿……”水妹笑得差点忍不住,“阿弥陀佛,这样大的儿子我可养不出来!还有,他闭着眼睛在那里啃自己的胳臂,做梦吃宴席?嘻嘻……” 土根夫妻的摩托在马路上的汽车群中间很快开过去了。 这里梦中的打斗惊醒了土生,他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刚才睡着了,很是后悔。他的心语:tmd,偏偏这时候打瞌睡,还不知要紧盯的人走了没有!不管那些,只能先在这里守候几个小时再说! 土生打定主意,端正坐好,又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算是赶走了剩余的睡意,再振作精神盯住马路对面糜歆所居住的小区的大门左右。对于土生来说,这样的盯人活儿确实是第一次干,确实是出奇地累人,于是,他突然想到拿出手机听歌来打发时间。此时,手机耳塞确实是个好东西,它不但阻止了大街上机动车烦人的喧闹,而且还送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音乐,使他暂时忘记了糜歆给他带来的不快。 “我的情,伴月升,星星漫天佐证!岂料太阳特多情,焦了我的心……”这是一个大嘴的女歌星用温婉的曲调在不紧不慢地演唱。手机的屏幕上,显示出的图像是这个歌星唱歌的模样。土生看着,突然觉得无比的滑稽可笑——她嘴巴张得溜圆,可以扔进去一个大鸭蛋;仔细听起来也是要笑出尿来——其声音高低起伏,颤抖不已。土生此时唯有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如果有人平时也这样和周围的人说话,人家不把你扁扁才怪! 正在土生笑吟地欣赏着歌曲的时候,忽然有一辆他似乎熟悉的汽车在对面的马路边上驶入了他的眼帘,然后在离小区大门好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土生警觉地站起来,由于基本上是侧面了,所以他难以看到那车的牌照,于是,他把背包背上,穿过街道,在车后几十米远的地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着车牌。土生努力回忆着这辆车是谁的,在他还没有想起来的时候,只见糜歆从小区内款款地走了出来,向这辆车走去。 土生恍然大悟,这车是念清的,果然糜歆来赴他的约了。他的心语:真幸运,老子打瞌睡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钻空子溜掉!噢,念清那老东西就要溜走了,我得赶紧跟上去! 土生赶紧向周围张望,希望拦住一辆的士跟踪。可是,直到念清的车已经开出了百十来米,对面才有一辆出租车缓缓而来。焦急的土生赶紧招手,司机还算眼疾手快,发现了土生的手势,立即在稀疏的车辆行驶的空隙中掉头开了过来。车还没完全停住,土生便拉开车门钻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对前面的车一指:“看到那辆土黄色的车了吗,就在几十米之外跟住它就可以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子,他瞟了一眼土生,虽然觉得土生的面孔似乎哪儿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但他对这个看起来胡髭比较乱的中年人既然陌生,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攀谈的了,只是“噢”了一声,把计费器旁的按钮点了一下,计费器开始工作,同时把车顶上指示牌中的“空车”二字变换成了“载客”俩字。司机的驾驶技术还是颇为娴熟的,他的车三蹿两钻地慢慢和念清的车拉近了距离。土生立即提醒司机:“不要离得太近。” “嗯,知道,我正准备减速哩!”司机说着,果然放慢了车速,和念清的车保持着50米左右的距离。“这样可以么?”司机没有扭头,问土生。 “嗯,行!” 就在土生回答司机的时候,前面即是一个大的十字路口,在念清的车开过去之后,等到土生乘坐的出租车来到时,红灯仅差一秒即亮起来。 “嗨,其实你可以闯过去的!”土生颇为惋惜。 “嗯,我才不会闯呢!你还不知道,让那竿子上的摄像机照住了,我今天就白跑啦!” “那——我们不会被甩掉吧?” “不会,这前面要很远才有分道的路口,他也跑不到哪里去,我三下两下就赶上了,你放心!如果被甩掉了,我不要你的钱!怎么样?”司机把仪表板上的一个按钮又点了一下,里面传来出租车司机们通过电台所进行的有一句没一句的相互呼叫和应答。 “噢,既然大叔这么有把握,我还怕什么?” “大叔?老弟,你别这样挖苦我好不好,我知道自己虽然显得老一点,但也不至于成了你的大叔了吧?” 土生的心语:tnd,习惯差点让老子露了马脚! “呵呵,和老兄开个玩笑!”土生发出了笑容,但司机一定看不到,幸好他也没有看。土生在笑时感觉到面孔所受到的约束,便立即将笑容打住,“我知道你还可以通过同行的弟兄们帮你找到你要找的车。” “老弟说得完全对头!” “gan你们这一行也很有意思,成天和同行们聊着天在街上转,还赚了钱。” “嗨,你这是只看到了一面。干我们这一行的至少要有三忍:忍得尿,忍得饿,忍得气。” “那也是,俗话说,条条蛇都咬人嘛!嗯,绿了,快跟上去!” “噢,来呐!”司机加大油门,汽车在明显增强的吼声中飙了出去,追赶念清的车。他的心语:这个伙计干嘛要追那车?是警察,他要抓犯案的,管他是对国家还是对老百姓犯下的?是侦探,被人家的大老婆雇请,专门追踪她老公和野鸡的活动?或者是讨要欠款,先把人家的家底探清楚? 出租车司机当然不好贸然询问土生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看到念清的汽车快速地拐了几个弯,向公园的方向开去,为了跟上,只得集中注意力跟着。 看看离开公园的大门近了,土生的心语:tmd,这老色鬼是要带这妞进公园去?只怕不会,因为那里面的人现在虽不算多,但也不时人来人往,这老家伙应该不会…… 在土生这样想着的时候,念清的车果然往左又绕了一个大弯,把车开上了往郊区去的很直的公路,这里人车渐渐稀少,两旁的树林却越发密集起来。土生发现他乘坐的出租车和念清的车之间现在只是偶尔有两轮或三轮的摩托塞在中间,但这些摩托,无论是烧油的还是用电的,都很快就被的士超越,这样就容易引起念清的怀疑,所以,他赶紧对司机说:“你现在可以和那车拉开点距离。” “好的!”司机把出租车慢下来。 很巧,念清的车在前面拐进了树林间的小道。出租车停了下来。土生疑惑地:“怎么停了?” “恭喜你,你现在可以不要用我的车了,因为这一带我很熟悉,那条小道是转不出去的,那车在不远处肯定会停住,你可以下车去跟踪了。”司机神秘地低声对土生说。他的心语:谁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跟踪,我完全没必要掺和到底嘛!或者他们之间打杀起来,连累到我也是可能的,所以,还是赶紧溜走为妙。 “好吧!”土生瞟了一眼计费器问,“多少钱?” “30。”司机指了指计费器。 土生没有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钱给司机后就背着包下了车。出租车马上就掉头开走了。土生在路边的树木和花草的间隙中向前方的小道口赶去。来到大路和小道的分岔处,像侦探一样躬身只把头伸出一点点,往念清的车转弯的方向窥看。不看犹可,这一看啦,土生的冷汗便渗了出来——那里哪有什么车?土生的心语:难道念清那老混蛋的车转出去了,这混蛋出租车司机为了甩掉我,是瞎编着骗我的吗? 这里的农民为了更赚钱,在小道的两旁的地里种植着很宽的林带,既有花木,也有其它经济林木。现在离傍晚已经不远,所以小道上有点昏暗。归林的不知名的小鸟们叽叽喳喳的叫声此起彼伏,给这长而幽暗的林带增添了些许生气。土生虽不是胆小如鼠的人,但他觉得还是拿出小武器给自己壮壮胆为好。他的小武器就是放在背包里的一把中等大小的水果刀,折叠的刀刃拉出来也就10厘米左右长短。土生的心语:虽然只是个小家伙,但有它在手,碰到什么危险的东西,我可以刺,可以划,不把它杀死,也可以把它赶走吧! 土生蹑手蹑脚地顺着小道前行,右手操着水果刀,眼睛机灵地观察着前方。当他往前走了一二十米的时候,忽然惊喜起来,原来念清的车就停在小道旁一处树木比较稀疏的地方,旁边还有几丛灌木遮蔽着。土生更加伏低身体,朝车的后部潜行;更近了,土生索性爬行。也许是小鸟们一阵阵的喧闹给了土生以掩护,所以,直到他爬到了车的旁边,可以隐隐约约地听到从没有完全摇上去的车窗玻璃的缝隙里泄露出来的车内的说话声了,而车内的人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你怕什么呢?你说丑了,我还是一样地喜爱你呀!来,让我好好亲一亲,……”这是念清的声音。 “嗯——”糜歆似乎在半推半就。 土生的牙咬起来。 “再说,我的乖乖,我会出钱,到埠宜请到最好的专家,给你把那个不该长黑毛的地方扫荡干净,还你原来那样的美丽。大胆地来吧,嗯?我决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婚姻生活,在你要嫁人的时候,我会马上退出,怎么样?” “你说话算数?” 土生的心语:小蠢货,你就真的相信了? “如果你不相信,等会我可以给你立下字据,怎么样?” “可是,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糜歆拉着哭腔:“我比你女儿还小,你下得了手,但我要是真出了问题怎么办?让我去死?” “我的小心肝,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你放心,难道我这样的处理都不会?现在我会处理,即使你真的怀上了我也会及时帮你处理。你想,如果我不解决,你闹起来,我有什么好处?我能够安静么?另外,我还可以保证,如果你还想恢复女子的原装之身的话,那费用也包在我的身上了!怎么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糜歆只是哼哼,没有说出什么可以听清的话来。车有些摇动起来。 “这就对了,”又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念清的声音:“对了,就是要这样……” 车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车动的幅度也很快大了起来。 土生的心语:这个老畜牲,为了吃嫩草,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你这个小贱货,这个老畜牲凭什么值得你和他干出这样的事来?你知道他的女儿都比你大,为什么还要这样?就因为他有钱,这就让你可以把什么都卖了!tnd,老子让你们什么也干不成! 土生瞪眼咬牙,一跃而起,拉开车的后门,爆破式地“咳——”了一声,举起刀子,看准了念清的光屁股下面那黑茸茸的地方刺了下去,然后又快速地用刀在那宽大肥硕的臀部再刺了一刀。在车内男女惊骇地叫喊声中,土生飞也似地向来时的路跑去。 77.监控丈夫 阖外甲怎么也想不到土生会干出杀人这样的事来,他觉得血腥,要赶紧躲开,便立即通过他的隧道隐身赶往三水州的州府,去看美丽的少妇艾媚在他的办公室里忙乎些什么。其实艾媚的三水舌律师事务所就设在离言鸾所在的三水大学不远的一幢写字楼的49楼,这一层的一半都被他们租用了,共有7间半,那半间就用来安装他们的文印和通讯设备;所长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是个忠实于他的律师事业,热衷于赚大钱的循规蹈矩的干瘦老者,为了事务和会客乃至商量工作的方便,他占据了两间;包括艾媚在内的其他5个各占股份13%的律师每人拥有一间。这幢大楼共有50层,由于艾媚他们的办公室离楼顶只有一层,所以她有时会在工作之余登上楼顶来透透气,一来可以欣赏一下远处的风光,让自己的眼睛得到休息,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悄悄借助望远镜远眺直线距离不到1千米的丈夫言鸾的办公室。艾媚虽然是个性情开朗,个性有点火辣的女性,但她的这一主要是监视丈夫可疑活动的举动,她是从来不会也没有对任何人泄露过的。 言鸾的教研室虽然只是设在2楼,但艾媚通过望远镜居高临下地观察,大多时候是可以看到许多鲜活图像的。但是,不知何原因,艾媚总是没有看到她想看到或是想得到证实的内容。毫无疑问,艾媚需要的内容就是言鸾和他所带的女研究生之间暧昧的实录。她为什么需要知道?她的心语可以很好地解释:我要得到他背叛我的真凭实据,以进一减轻我为了更多地提高案子胜诉概率而与一些男性同床共枕的负罪感;还不仅仅是这个,我还要适当阻止他的乱来——能够完全阻止则感谢老天——一是我完全可以满足他,他仅仅就是为了一个新鲜感就设法乱来?二是他的乱来会造成我们家庭财富的外流。 于是,就在3天前的一个夜晚,艾媚借着言鸾在应酬活动中酩酊大醉的机会,把在网上当宝贝买来的一套微型视频监视器安装在了他80平方米左右的大教研室里。这套小玩意儿有4个探头,她把它们分别隐蔽安装在了言鸾那些夸张做作的所谓仪器之中,和那里本来就花花绿绿、盘根错节的电源线来个巧妙地结合以解决能量之需,这样,她就可以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借助大功率的遥控器来多视角地监视丈夫的举动,而且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来开关那套宝贝。 当艾媚调试她的微型视频监视系统的视频被阖外甲看到时,他几乎忍不住笑起来:原来地球人也来学我呀,只可惜其设备比我的低了几个档次去了! 这天下午,艾媚在出来之前向言鸾撒了个谎,说是接了个案子,要到别的城市去会当事人,今晚不能回来。她的同事们在天黑之前就都陆续回家了,她便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时机。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50分了,她爬了一层楼,在楼顶用望远镜望了望言鸾的办公室,真巧,里面的灯光亮了起来。艾媚便立即用随身携带的遥控器打开了她安装的视频监视器,于是,她的遥控器上半个巴掌大的显示屏上便显示出来还算清晰的视频图像。艾媚兴冲冲地跑下楼来,钻进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反锁上,像观赏吸引人的电视剧那样仔细地欣赏起来。 现在艾媚接收的视频图像是言鸾独自在他宽敞的教研室里晃来晃去。艾媚的心语:难道今天第一次使用这个东西就让我一无所获?切,这样也好——说明以前看到的那些照片暂时还处于低可信度的猜测阶段;这样也烦人——他天天和人家研究生妞妞打交道都没发生什么,我却以捞钱动力的驱使为由,和一个又一个色色的臭男人上过床!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日后走着瞧,现在应该马上解决的是把这个视频图像放大…… 于是艾媚在这个遥控器的设置菜单里查找对她有用的功能,三下两下就让她找到了通过其自带的无线短距离转发功能,通过个功能,可以把遥控器接收到的信号在30米的距离之内发送到可以接收的播放器上。艾媚立即激活自己已经睡眠了的电脑,把它当作一个视频播放器,把遥控器上转发过来的信号播放出来。她成功了:电脑的显示器上马上就有言鸾那边的视频图像播放出来,只是声音有些嘈杂罢了。艾媚的心语:tmd,现在网店的销售者大多都是骗子,在网页上吹得天花乱坠,用起来却如此这般!管他娘,图像还算清晰也就万幸了! 正在艾媚抱怨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女子姗姗而来,走进了画面。她让艾媚觉得似曾相识!艾媚以前在追踪言鸾的天友网空间中的朋友时,发现过一群和他在空间中过往密切的妞们,其中不乏美女,这就是其中的一个?艾媚的心语还没有明确形成,言鸾“嗨——”了一声,已经走到门口,把头伸了出去,很快就缩回头来,并把门轻巧地关上了。 “您——这是?”女孩似乎有点疑惑。 “我这是要告诉你一个喜讯……”言鸾走到女孩的身旁说。 “喜讯?我的论文……”下面被噪音干扰而听不清。 “傻妞!我的老婆她今晚……”又有一段听不清。“只要你听我的,什么论文过不了?” 女孩睁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看着言鸾。言鸾过来抱住女孩,女孩“嗯——嗯”地挣扎着,接下来什么语言也发不出来了,因为她的嘴唇已经被言鸾忙乱的大嘴所封闭。 艾媚的心语:哈,这老东西猴急猴急地,剥夺了学生的言论自由!嘿,这么快就伸手了?和老娘在床上就那样简单,现在却认真地来几段前奏?嚯,还马上就要解开人家的衣服?现在这样深秋的夜晚,你也不好意思打开空调放暖气吧?人家女孩那样单薄的身子,你要把人家整感冒了,混蛋!还要继续,仔细欣赏?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能看着你这样! 艾媚立即拿过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拨打。手机通了,正在手忙脚乱的言鸾赶紧放开女孩,拿起手机离开女孩几步去接听。 “老家伙,在忙什么呀?”艾媚故意放缓腔调问。 “噢,呵呵,我在上网,看点资料。” “不是看资料,是看黄色视频吧?” “扯什么呢?最近的课题研究很紧张,哪有时间随便看那个?” “那——你可以把你手机的视频通话打开么?” “有这个必要么?我们不是今天早上才分别,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艾媚突然以严厉地口气说,“因为我闻到了美女的香味!” “美女的香味?哈哈……现在可以传播香味的电子通讯设备还没研制出来呐,你就不要吓唬我了!” “你怕我吓唬你,说明我说得精准嘛!既然你不愿意打开手机视频,我有件事一定要和你视频网聊一会儿,那就通过天友来进行吧。”艾媚说着,用那个昵称为老妖的账号呼叫着言鸾。通过监控视频传来的声音,尽管带有一些嘈杂,艾媚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言鸾的电脑音箱传出来的叩击声。艾媚带着得意的笑,看着颇有些尴尬的丈夫。 “好吧!不过,我的摄像头最近没有用过,不知能不能正常使用,你可要等一会呐!”言鸾关掉手机,咬咬牙,做个怪脸,然后走到早已整理好衣着的女孩的身旁,又把她紧紧搂住,在脸上吻了一下,只是现在可不敢再脱女孩的衣了。言鸾搂着女孩走到门口,打开门,示意女孩可以走了。女孩对言鸾挥挥手,匆匆走了出去。 看着这一切,艾媚乐得咧嘴笑出声来,然后在办公室里尽力蹦跳了两下,再坐下来通过天友网的聊天窗口向言鸾发送视频请求,同时还在聊天窗口里打入“尽量快点啰”几个字,在后面还附送了一个猴子屁股被火焰炙烤的小图标。她的心语:可惜这几天土生那小子在这个网上总是销声匿迹,要不然,我一定马上邀请那帅哥去宾馆好好玩玩,我就不信这小子们能够经得住女人的诱惑! 现在,艾媚笑眯眯地看到丈夫乖乖地独自坐在他的大教研室里的电脑前,皱着眉头,通过键盘在天友网上和自己联系。随着“吱吱”的通知声音,言鸾打过来一行字:“我的视频和音响现在短时间调不好,因为那个打扫卫生的傻大妈把那些线头线脑都扯混了,我们就用文字联系吧,必要时抓图解决。”艾媚看到,言鸾打了这么长一行字,已经颇有些不耐烦了。 “也行噢!”艾媚忍住笑故意停下来,因为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只是为了赶走那女孩,他看到丈夫在那里上网,网页溜溜地在他的电脑显示屏上滚动,这当然就可以看出他此刻很无聊。 艾媚故意拖延,言鸾果然主动发来了问讯:“怎么没动静了?不是有事么?” “噢,我今天接到一个案子,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回来说不行?” “不行,我需要得到你的答复之后才可以确定接不接噢!” “那你就快说呀,需要帮什么?”言鸾的附图是头上一团火焰闪动的小人。 “急什么?就是看你可以用你的什么新课题,就是那个什么‘整社会……’什么来着?我记不得了!” “笨笨!‘小社会整流系统’研究。” “噢,是的,可以用它来指导或者证明或有犯罪率么?” “嗯——也是、是可以的,你具体说是什么案子嘛!” “唉,那可一下子说不清呐!既然你能够给我指导和证明,那我就接下来,回来再和你详细谈。” “如果你详谈了,我发现不能帮你,你怎么办?” “蠢才,我就不干了,怕什么!” “那你现在签合同就要留一手啦。” “嗨,我是干什么的,我这样堂堂的大律师,能够在签合同时留下可能被别人揪住的尾巴?这就不需要你的提醒啦!” “那好!你今晚要回来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 “哈,你以为我不会用一种软件侦察你上网的地址?” “没有,你刚才根本就没有干!” “你怎么知道?”现在轮到言鸾问老婆了。 “我倒是真的在用一种软件,即使你没有打开视频,我也可以看到你屏幕上的一切!” “你就胡吹神侃吧!那你说我的屏幕上现在是什么?” “除了聊天窗口之外,再就是一张美女照壁纸的一部分,她身体的关键部分半遮半掩。” “我有最高级的防毒软件,你怎么——” “哈。我用的可不是那种低级的只能当病毒的软件,而是——现在不告诉你!” “我不信!”言鸾打开了另外一个新闻网页,“你看我现在的屏幕上是什么?”输出这一行字之后,他故意隐藏了聊天窗。 “就是一新闻网页,那个最大的标题是‘吃喝有毒,嫖赌无罪’,哈哈!是不是?” “不和你啰嗦了,下了!”言鸾在恼怒中关掉电脑,要赶回家去休息了。 战胜了的艾媚心中高兴,但她却不得不到街上去找家宾馆睡几个小时。 78.侦察问话 阖外甲从他留在念清的车里面的隐形摄像机自动拍摄到的视频,看到了如下内容:在土生的刺杀中,虽然糜歆在下面,但她的两腿是分开的,所以,在土生的第一刀捅下去时,完全没有伤到她,只是戳穿了念清私处的那个小袋袋。这是土生的成功之处,他想的就是要让念清这老家伙以后最好没有泡妞的嗜好,因为他从在中学的人体生物学上学习的知识知道:男人没有了那对蛋蛋,就会真正清心寡欲了——当然是指对异性啦!可是,土生也知道,念清那老家伙不会一动不动地等着你在他的窝里把那对蛋都给打破了,所以他只是捅一下,把刀子抽出来的时候顺便快速地搅了一下。其实,这一瞬间地搅动,只是在当时给念清造成了更深入的疼痛,并没有对他以后喜欢看靓妞产生任何不良的影响,倒是土生的第二刀,那可是货真价实地刺中了念清的臀部左边,用力不轻不重,入肉将近3厘米。让念清感到万幸的是:此刀既没有伤及坐骨神经,也没有刺中动脉血管,否则,他念清的下场可就惨了! 受到袭击之后,这一对老少男女在惊恐之余,听到凶手远遁的声音,各自赶紧爬起来要穿衣。车内显得狭窄,糜歆由于没有受伤,便打算下车。她的心语:慢,那个凶手还在么? 糜歆有些发抖地把头伸出一点点左右观看。念清则忍痛对左右倒车镜看看,车外虽然已经更加幽暗了,但还是能够看到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于是便赶紧在车座旁的纸巾盒子里抽出厚厚的一叠纸巾,分成两部分,分别盖在前后的伤口上,声音小小地:“那狗日的跑了……” 糜歆立即拿着衣服跳下车,她白皙的身体在念清的眼前一闪。他的心语:该死的凶手,你搅黄了老子的好事!上次没成,这次又没成,tmd! 糜歆很快地穿好了衣服。念清这才感觉到自己的两处伤口疼痛有加,特别是臀部的那个口子,他觉得热热的,应该是有血液不断慢慢地渗出来。 糜歆脸色惨白地看着念清,只见他把洁白的纸巾垫在臀部,往右歪斜地坐着,左边臀部轻轻地只是压住那纸巾,试图让血止住,再把右手拿捏着的纸巾慢慢松开,那个被刺伤了的私处又现了出来。糜歆觉得不好意思看,便别转头去。 念清嘴里“嘶嘶”地,拿起纸巾看了看,中间已经被血浸透了一点点,他赶紧继续用纸巾包着。至于后面,念清觉得更疼,他把才从捂着的纸巾上移开的左手拿到面前一看,虽然光线昏暗,但他已经看到明显的鲜血。他的心语:危险!得赶紧报警!现在不是向国外学习,警察、救火、急救、交通事故等都整合在一起了吗?要快! 念清声音低沉地对糜歆:“快报警,手机在那!”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汽车仪表盘中间位置的一个小斜斗。 经念清一说,糜歆如梦初醒,立即抓起手机拨打了130。 施坦是在医院的单间病房里询问念清的。他现在已经是兮水县警察局排在最后面的副局长了。阖外甲通过他的无所不能的仪器,详尽地搜集到了施坦为从兮水县下面的警察分局局长荣升县警察局的副局长的付出,在此略述一二。 这个起因当然是施坦有这个要求哦,先是通过给局长送点年节贺礼什么的,顺带着把自己要求上进的积极性给上司说明了。作为局长的上司当然一般是拍拍施坦的肩头:好好干,我会考虑考虑。这时施坦的心语是:看来这火候没到,下次再来个大大的炸弹,不信你局长的心扉炸不开! 后来,出了个很是一般的凶杀案子,局长限他一星期破案,如果能够做到,他积极进取的要求是可以考虑的。这是明摆着的,局长一是为了磨一磨他,二是为了向他暗示:只要你识相,你荣升的愿望就能实现。施坦当然是很聪明的,虽然他在监狱里被那个囚犯哭骂了一顿,但这并没有妨碍他用其他软硬兼施的手段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如期破案,再加上一个老大的红包——其实不确切,因为这是用老旧的报纸包裹的一大包钞票——施坦如愿以偿了,他果然在不久即在县警察局上班了,虽然在够得上酒席上一桌人数的局长们中,他只是位列末位,但毕竟在官职上升了一个大的档次,在他远没有尽头的升迁之路上迈出了一大步。当然,他付出的一大包钞票,他会仿效许多像他这样爬上来的官员,在其下属的身上捞回来,因为其下属中也不乏汲汲于往上爬的人呀!譬如那个尤榴,机智灵活的年轻人,在分局时就追随在施坦的左右,看到他荣升了,当然也就要好好地吊在他这棵大树上,所以,施坦找了个机会,在县局需要调进外勤警察的时候,他一手接过尤榴孝敬的红包,一手就把尤榴拉进了县局,而且捞到一个专门抓嫖赌的肥缺。这让尤榴心花怒放:以后可以和同仁们时常出去这里抓一把,那里抄一窝,不但孝敬上司的钱钱可以很快补回来,而且还可以为下一次的升迁准备起丰厚的资金!当然,尤榴们也明白,平时也得给自己的上司适当孝敬,否则,说不定哪天这肥缺就会成为别人的了。 继续说施坦怎样来破念清被伤害这个案子。这天,他接到局长的电话,安排他去侦办这起案子,需要带的人由他在局里的探员中挑选。为什么局长给施坦开出这样的优厚条件?因为一来是局长想要获得不留或尽量少留积案的好政声,另外一个是因为念清大小也是个教育局的副局长,而且在兮水县也算是颇有名气的人物,人家受到了伤害,当然是破案越快越好啦!所以警察局长就少有地为了这样一个并不大的伤害案子派出了他的副手这样重量级的人物。 破案,无疑不是一件美差,施坦为什么乐意去干这样的差事?一是自己还年轻,反正要有点事情干,否则日子也难过;反过来说,干得漂亮,他可以在局里显摆显摆,让别人觉得他是靠能力升上来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侦办案子时涉及到的相当一部分主要当事人,在他们身上是可以或多或少地榨出些油水来的。 要想案子破得比较顺利,还要不泄露他们办案中的隐私,选人当然就非常重要了。当然,那个灵活的尤榴既然是他调过来的,自然在他需要的时候就成了他的左右手;另外,施坦还要了一个和尤榴差不多年纪的年轻探员。 接到这个任务之初,施坦和两个年轻探员一起,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调看了本局130接警后出警所拍摄的全部照片和视频。下面是视频记录: 一辆车身上两面都印着大大的黑色“130”字样的警车载着几个警察和一条高大的警犬,在离念清的车十几米远的地方下了车。一个警察摄像,一个警察拍照,那条狼狗则在另一个警察的牵引下绕着念清的车嗅个不停。念清垂头丧气地歪斜着坐在离他自己的车好几米远的地上,惊魂未定的糜歆则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在警车后面跟踪而来的是一辆救护车,车上的医务人员看到警察们忙开了,他们便向念清走过来,让他躺到担架上,正要把他抬上救护车,不料牵着警犬的警察赶紧过来拦住,示意他们停下来,让警犬在念清的身上嗅了嗅。警犬嗅过了,念清被抬走,糜歆跟着走,又被牵着警犬的警察过来拦住。糜歆一惊。 警察摆摆手:“不要怕,让她闻一下就行了!” 糜歆只得怯生生地站住,让那条“大灰狼”在自己有点颤抖的腿上嗅了嗅。警察对糜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便又把警犬牵到念清的车旁,让它上了车。念清的车里面自然没有人,只有后座上下有不多的血迹。警犬在车上认真地嗅了一阵之后,哼哼了几声,跳下车牵着它的主人向林带外面疾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嗅探。 公路上,警犬在路边的一处公交车站牌边绕圈嗅探,最后不知所措,望空吠叫了几声。 “真是狗杂种,让他失踪了!没用的东西!”施坦看完视频,骂起来。 阖外甲在暗中则发笑:那“大灰狼”先前确实追踪到了土生逃跑的路线,但在他登上公交车之后,这个地球普通动物的大脑确实没有地球人那般能够进行复杂的逻辑推理,所以它就失去了目标的离开方向。 正由于地球人在有时候是很喜欢广泛联系起来进行逻辑推理而显示自己的聪明的,所以,三水县警局的人员也并没有忽略土生犯案前后周围主要路口的监控视频记录。施坦在接受这个案子之后,便通过他们局里的内部网络调看了本局监控部门搜集的相关视频。是的,他们在这些视频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影像,虽然此人从公交车上下来后就消失在灯光下夜行的人群之中了,但警员们还是对那个可疑的人像截屏存档了。 本来,在案发的当天,就应该找凶案的当事人了解情况的,这是惯例,但念清这个案子发生在傍晚,等到警察们勘察完现场,就到了晚上。而且根据后来医院反馈来的情况来看,这并不是太大的案子,再加上警局的局长还没有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谁,所以就拖了差不多两天。现在,施坦既然已经领受了任务,也把这些业已搜集到了的死资料都研究过了,便再也没有拖延的理由了,所以他决定马上着手进行活资料的搜集——找念清和糜歆问话。 念清本来就伤得不是很重,只是由于伤得有点离奇,加上他在本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他住在单间病房。施坦带着两个年轻的探员走进病房时,他的老婆隋云不紧不慢地从病床边上的凳子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施坦他们3人。 施坦走到念清的病床边:“念清局长,你好!我是警察局的施坦。”说着,向对方伸出手来。 念清由于左边臀部被刺伤,所以向右侧倾斜地卧着,便用那只没有输液的左手和施坦相握。尤榴在旁边赶紧补充说:“这是我们的局长!” 念清的心语:哈哈,原来戴着我给的绿帽子的就是你呀!其实,我也就是让你戴了两次。我怕暴露嘛,让你掏枪顶着我就麻烦了;再说,你的老婆也真是算账算得精准到家的角色:我给她和她弟弟各帮了一次忙,所以,她就和我上了两次床,再想邀她就每次都有理由了。 “不,副局长!”施坦在念清对面空着的床上坐下来,认真地说。 “一样一样,哈哈,年轻有为,几年就是局长了!”念清笑着说。 “老局长抬举了!”施坦对两个年轻人示意,“你们准备好,我们开始工作!” 尤榴和同伴异口同声地答应了“是”,尤榴把随身携带的小小的录音设备打开并放在了自己的身旁;他的同伴则从皮包里取出文件夹,打开记录起来。 隋云伸手拍拍施坦的胳臂,示意他出去一下。施坦只得跟着隋云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隋云问:“你既然是来破案的,抓住凶手当然重要,但他和他的女学生当时在干什么也要弄清楚吗?” 施坦的心语:废话,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还有什么好事?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施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我告诉你,我的老家伙在干什么我并不关心,即使你们查清楚了我也不想知道。”隋云抬眼盯住施坦,“你们更不要让我的女儿知道了。她刚才还在这里侍候着的,我替换她回去休息了。” “噢,好的,我知道了!”施坦点点头。 “那好,既然你们现在在这里,他也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说完,扭头走了。 “好的,再见!”施坦望着隋云的背影说。 隋云头也没回,只是用右手在身的侧后挥了挥。 施坦赶紧走进病房,在先前的地方坐了下来,礼貌地问:“老局长,现在好些了吧?是不是可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没问题!你们的工作也是为我报仇,尽快抓到凶手嘛!” 施坦的心语:为你报个屌仇!嘿嘿,真正是你那屌作怪!谁要你吃嫩草搞车震?肯定是为了这个,老色鬼!你那上面只挨了一刀,其实那关键的地方真该还来一刀! 施坦撇嘴笑了笑,很快又正常地:“我们的人到你们被刺杀的现场去详细地取了证,现在请你谈些我们从表面看不出来的那些东西,因为这才是我们最希望得到的东西,便于我们尽快找到并抓住刺杀你们的嫌犯。” “呃——正如局长你刚才说的,反正你们的探员都到现场去详细地看了,我说什么?嗯,就说当时,我和一个叫糜歆的女孩在车上谈论她要到埠宜的大医院去治疗的事,突然车门被拉开,随着一声吼,一个人举刀就朝我刺来,我就受伤了。凶手的动作特快,所以我很快就中了两刀。” “那你看到的凶手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最好说得详细点,譬如男女、年纪、高矮胖瘦等等。” “我敢肯定地是:男的,中年,看起来三四十岁,不胖不瘦,但显得壮实。” 施坦示意尤榴:“把那个截图给老局长看看!” “噢!”尤榴答应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台小平板电脑,点开了递给念清看。念清眯缝着眼睛看了两下,觉得不行,又在床头柜上拿起老花眼镜戴上仔细看了看那些不太清晰的图片。看了几秒钟,念清终于指着其中的一张:“这个有点像,应该是这家伙!”尤榴的心语:看来监控视频拍摄的有戏! “噢——”施坦缓缓点头,“你听到凶手吼的什么?” “那个凶手当时好像喊的‘咳——’”念清学着土生当时的腔调。 “哦——你和糜歆为什么到那样的地方去?”施坦盯住念清的脸问。 念清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因为那里是我到乡下钓鱼经常路过的地方,比较幽静。那天糜歆搭上了我的顺风车,她要到同学家去玩,那里又是路过之处,于是我就想在那里稍稍停留一下,和她讨论讨论治疗她脸上的大黑瘢之后就走的,谁知道那个凶手拉开车门就行凶了!”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赶紧跳车逃跑?”施坦带着一丝可以觉察到的诡笑问。 “噢,那时,嗯,当时有一小段路灰尘比较多,所以我就把车窗关得很严,到那里停下来之后也没有打开一点点,所以车内有点闷热,我正、正在脱衣服,也就没有感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念清的大脑高速运转着,计算着怎样自圆其说。他的心语: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得真真切切!tnd,这小子,你管我们当时在干什么?只要把那凶徒抓住就行了! “噢,当时糜歆在干什么?” “我说了,我当时在脱衣,没有注意到她在干什么。”念清现在说得很干脆。 “噢,这样。”施坦的心语:看来从这老家伙的嘴里问出他和那妞是否有什么名堂是不可能的了,至少现在是这样,所以今天只能问到这里了。但他们开车钻到那个鬼地方,肯定有鬼!等我们去问那小妞,她嫩,单纯得多,应该可以吐露真言。 “好,那我再问你:你觉得你有哪些和你可能过不去的人?或者说得直白点,你有仇人吗?” “这个——”念清眯缝起眼睛,“你可能听说过,我在一中当过多年的校长,作为学校的管理者,我不敢肯定自己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但是——我觉得即使在工作中有和我过不去的人,他也犯不着在那样的地方杀我呀!” 短暂的沉默之后,施坦说:“哦,很好!你现在还有什么说的么?” “没有了!”念清摇摇头。 “好!如果你想起什么要告诉我们的话,可以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或者通过网络联系。尤榴,等会走的时候给老局长一张名片。” 尤榴“嗯”了一下,又点点头。 “好的!”说完这两个字,念清的嘴唇又继续动了动。 施坦到底是干警察出身的,立即觉察到了,马上对念清说:“老局长有什么就直说吧,没关系的!” 念清慢慢地问:“局长,你觉得这案子能够破么?或者,多久可以抓到那凶手?” “嚯,老局长你问这个呀,我就实话对你说吧,一是这个嫌犯在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作为受害人,你刚才也没有提供强有力的证据。还有,对你不怕说句丑话:我们现在经费拮据,不但设备老旧,即使走出去抓捕嫌犯,也是兜里不足,时常只能在外蹲几天,用光了兜里的钱就叫花子似地跑回来了。所以,我真不敢对你拍胸脯保证多少天就逮住嫌犯。”施坦的心语:再说,逮住逮不住,早逮住晚逮住,关我什么事呢?你以为老子傻到想靠拼命破案来升官么?只有蠢猪才这样打算!老子之所以还热闹地干起来,还不是看着你们的反应? “噢,是这——样,你们也确实辛苦。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念清的心语:这群鬼东西,你们平时的作为我听得还少么?你们在嫖客和‘野鸡’还有赌徒的身上捞得还少么?现在抓个凶手也想让受害人来点赞助?也许这小子知道我是有能力赞助的,所以故意这样露出口风来?以后考虑吧! “好的,再见!祝你早日康复!”施坦又和念清握了握手,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施坦和他的手下从念清的病房回到局里之后,稍作思考,便决定尽快找糜歆到本局来问话。主意已定,他便吩咐尤榴和同伴探员开车去把糜歆接到他办公室隔壁的一间小会议室里来。刚才尤榴已经敲过他的办公室,告诉他糜歆已经来了,于是,施坦便端上茶杯走了过来。 施坦在主席台中间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看旁边座位上已经准备好了的尤榴和另一个探员,一边慢慢喝茶,一边看着坐在下面和他仅仅隔着不到3米远距离的糜歆。 糜歆仍然是用披散着的长发遮蔽着那块大黑瘢。她的面前也放着一杯白开水,但糜歆没有喝,她在用右手指甲掐挖着左手的指甲。 施坦的心语:果然是个美女!听说额头上长了大黑瘢,这长发一遮,倒也看不到呐! 施坦放下茶杯,故意在面前的桌上碰出一点响声:“美女好!对不起哦,要打搅你一会!你是糜歆小姐?” 糜歆抬起头,微笑地看了看施坦:“嗯,是啊,没关系,警官好!” “噢,这是我们局长。”尤榴补充。 “呵呵……我今天在网络上看到一条微语:美女是毒蘑菇。美女,你怎么看?” “毒蘑菇?我们在生物课上学到过的,人吃了马上就会死!美女有这样厉害么?” “哈哈……是啊,你那天不是差点让念清老校长——” “我不是美女!再说,老校长也没有死。” “那是因为份量不够呀!我小时候就吃过毒蘑菇,由于没有吃够份量,所以,我今天还能荣幸地和美女在一起呐!”施坦又现出他那诡笑。 “你以前真的吃过毒蘑菇?”糜歆瞪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施坦。 施坦的心语:并不全因为这双眼睛有夹眼皮就媚人,而是它们配在这样一副标致的面孔上,所以,它们扫射过来,让人心生颤栗,怪不得念清那老家伙被迷住了。这样的美女老子也想抱抱哦!念清有什么吸引这妞的?还不是钱钱!哪天老子也花点钱试试?不过,我才不会像念清那老蠢货,还使用野战中的车震战术,开房多方便! “是啊!因为它太漂亮啊,味道太鲜美啊!所以就让很多人把性命搭进去了。我因为还没活够啊,所以没死。” 尤榴和探员同事笑起来。 “局长你喜欢说笑话。”糜歆小声地说。 “是吗?不过,说实话,我现在还想尝点那毒蘑菇汤呐,只要不过量,还是能够感觉到那鲜鲜的味道而又没有事的,是不是?”在年轻人们的笑声中,施坦马上继续了。“哎,美女,我们言归正传,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们提供点那天你们遭受袭击的情况。你说你们那天为什么要到那个偏僻的地方去?” 糜歆的心语:只能按照我拨打了130电话之后老校长对我叮嘱的说,否则,坏了我的名声;再说,当时确实也没干成。 糜歆慢吞吞地:“我要到同学家去玩,在路上碰到老校长,他顺路捎带我噢。车停下来了,是因为老校长要和我讨论帮我治病的问题。” “噢——”施坦的心语:tmd,看来这妞已经不单纯了,应该是被念清那老东西教唆过的,否则,他们的说法不会如此相同。 “你要知道,我们请你来给我们介绍情况,是为了尽快破案,抓住嫌犯。如果你给我们提供的情况不丰富和准确,那我们就难了。” “我知道!” 施坦又对尤榴示意:“把那照片让这美女看看!” 尤榴照例打开他携带的平板电脑,递给糜歆。糜歆把那几张照片翻看了几遍,然后指着其中的一张:“虽然比较模糊,但我看这张最像那个凶手。” 尤榴接过糜歆递过来的电脑,他借着怕电脑掉下来,在糜歆的手背上摸了一下。他的心语:嗯,这妞的手好nen滑!她指的还是那张,很明显,只要找到监控视频中出现过的家伙就行了! “好,谢谢你!”施坦轻轻点点头。“你听到嫌犯动刀子时的说话声音了么?” “听到了,他好像‘嗨——’了一声。” “噢。你这样的美女,追求者肯定不少喽,和你最亲密的男朋友可以对我们透露几个么?”施坦又现出他的诡异微笑,直直地看着糜歆。 糜歆放开互相抠掐的手指,端起面前的水杯喝水——其实她只是以舔一舔的方式进行,并没有把什么水喝下去,否则,那不大的杯子早就底朝天了。她的心语:我说么?同学中有土生等,而老家伙,都是听了古欢的,所以让念清钻进来了,我能说么?糟糕地是那天就是在他的车上出的事。 施坦看到糜歆迟迟没有开腔,便站起来背着双手在房间的空处踱起步来:“美女,你放心,我们警察不会随便找人麻烦的,没有证据,不会抓人。你对我们提供的信息,我们绝对会给你保守秘密!如果泄露了,你可以到我的上级那里告状,甚至到法院起诉我噢!怎么样,相信我么?” 糜歆停止了喝水的动作,把杯子从嘴边移开,慢慢地:“我当然可以相信你。但我没有什么突出的男朋友,如果硬要算朋友的话,譬如高中的同学土生、巴果等等都可以算得上。大学才上不久,还没有算得上朋友的。” “好,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既然你在嫌犯动刀子时听到了那声‘嗨——’,你是否觉得那声音有点熟悉?”施坦停止踱步,快速地回到了他原先坐的座位上,盯着糜歆问。 “声音?那我可听不出来!”糜歆爽快地否定了。她的心语:我虽然当时觉得有点熟悉,似乎和土生的声音有点相像,但我不能仅凭那简单的一声喊就判断是谁嘛!再说,我不相信土生会干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即使我能确定是土生,我也不会告诉你! “噢,是这样。你觉得还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没有了!”糜歆回答得很干脆。 “那好!如果有什么要和我们沟通的,可以通过网络或电话等及时和我们联系。好,你现在可以回家了。”施坦对糜歆挥了挥手,接着以慢动作伸了个懒腰,发出拉长的伴音——“啊——”。 糜歆没等施坦的懒腰伴音结束,便赶紧溜也似地走出了这间她并不喜欢的警察局的小会议室。 79.骑车夜遇 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看到土根发出了较高的怒气指数,便隐形潜入土根的家来察看究竟。这时已是傍晚,打牌的人们正陆续从他家的牌场里走出,水妹在和离去的人们打招呼或道别。吉斋走在最后,他从水妹的身边经过的时候,往周围看看,人们都走远了或是被树丛等遮蔽而看不见,他赶紧伸手拉住水妹的手。水妹把吉斋的手推开,轻轻地:“阿弥陀佛!”然后加大声音:“吉斋大哥,慢走,明天早点来哦!” 吉斋回头对水妹怪笑着:“好啊,水妹,明天我肯定好手气,要把这几天输的钱赶回来!” “嗨,你吉斋大哥还在乎这点钱?你就只当帮助乡亲们了吧。嘻嘻……” “但我不能老输啊,如果不扳回来一些,西米会不让我再打牌了!” “不会,看你把西米说成什么样的人了?好,再见!”水妹对吉斋挥了挥手。 阖外甲觉得奇怪,怎么不见土根?他用仪器扫了扫,发现他原来躲在房间里接电话:“你又要钱了?要多少?500?怎么又要这么多?” 阖外甲用仪器探听到土生的声音:“你不知道,前一段时间的军事训练,外面的衣服都磨破了几件,鞋子也坏了几双……” 土根:“上次不是给你打了几百块,怎么还不够?” “是的,我知道,但上次买到伪劣商品,没穿几天就坏了,就扔了,所以这次我要买好一点的,就能够多混些日子!” “tmd,你总是有理由,你看你上大学还不到一学期,钱都用了好几千,不知道你是怎么用的!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倾家荡产了!” “好几千?没有这么多吧?” “怎么没有,我这里都记着账呐!” “就算好几千,我们家也不会破产嘛,是不是?老爸,你不要吓唬我呀!钱反正是用的,总是放在那里干什么?” “你小子胡扯!你还要读书好些年呢,什么的价格年年都在涨,你们读书的费用也肯定要涨,以后要用的钱更多,现在不紧一点,以后就没钱了!你现在倒好,不但没有省着点,反而大把大把地要,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办的!” “哎呀,老爸,你现在就不要想得太远了,要让我现在能够过得去呀!” “好,我今天就答应你这一次,下次你再不按规定的标准用,我坚决不管了,让你到街上去乞讨!” “好啦好啦!就这一次超标准。你现在就去给我打,我到银行的柜员机上等着啦!” “是的,小杂种!”土根气鼓鼓地把手机“嘣”地扔在桌子上。 早就在门边听着土根打电话的水妹的心语: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生气,至于吗? 水妹:“哎呀,就一个儿子,钱都是他的,我们只是给他管着,他要就给他点,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土根对着水妹大声地:“是呀,是管着呀!但像这样,这叫什么管呢?都是你惯坏的!” “不要这样鬼喊大叫!又不是我一个人管他,你也一直在教呀,怎么都是我惯坏的?再说,你现在这样卡,难道真的让他到街上去乞讨?今天你就按照他说的把钱先打给他,我会在电话里好好教育他的。”水妹仍然是心平气和地和丈夫理论。 “那你现在去给他打钱到卡上?”土根带着讥讽的笑看着妻子。 “你知道我不会骑摩托车,就故意卡我喽?” 土根走到堂屋里,索性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快去吧,骑摩托到镇上10分钟都不到。我等着你吃晚饭,啊?去吧去吧!”水妹像哄小孩一样地,把土根拉起来。土根闷闷地站起来,只得拿起水妹递过来的小皮包出了门。 土根骑着摩托车快速地向他熟悉的村西的云旧小镇开去。现在天色已晚,水泥路虽然不算宽,但路上基本上没有人和车,加之小镇离存就村也就4公里左右,所以,土根几分钟就开到了,在一家银行的小营业所的自动柜员机上,他不到两分钟就把500元钱转到了土生的卡上,然后又就着暮色往回赶。走到半路上,土根突然觉得内急,便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往和水泥路垂直的一条比较宽的田间土路走了几米远,然后开始小解。就在土根小便完以后,他仍然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时断时续。土生觉得奇怪,但由于光线已经暗下来,他看不清稍远一点的地方到底是纯粹的灌木丛,还是有大的动物在那里。土生此刻决心要弄明白是什么东西在那里作怪,于是,他快步走到水泥路上,迅速地发动了自己的摩托车,然后打开大灯朝刚才响动的地方慢慢骑过来。由于土路不平,颠簸厉害,所以摩托车的灯光摇动地扫射着。虽然如此,土根还是比较清楚地辨别出是一个个子不大的人在一头大水牛的背上晃动。在灯光的扫射下,那个小个子的人从大水牛的身上快速地滑下来,然后飞也似地跑下土路,消失在田间小路上。原来大水牛是系在一棵已经基本干枯了的很粗的棉苗杆上的,它没有了人的骚扰,站定在摩托车的灯光之中。土根仔细一看牛的臀部,乐了。他的心语:这不是老五的母牛么?刚才跑掉的小子好像是小毛啊,他这么晚了不回家,还骑在牛背上干什么? 土根咕咕哝哝了几下,调转摩托车往家里开。刚开了不远,从灯光里看到是老五袖着手不紧不慢地迎面走来,一只手电在他的袖子下面晃荡。来到老五的身旁,土根停住车:“嗨,我说老五,还不把你的大老婆牵回来?” “噢,是土根啦!”老五不满地用手电照着土根,“什么大老婆?我老婆在家里呀!” “哈哈……就是你的大母牛呀,小心被人抢走哦!” “胡扯!这天刚擦黑,谁就会抢走我的大母牛?要是有的话,那就是你这样强壮的家伙吧?哈哈……”现在轮到老五大笑了。 “嗯,我不和你邪皮拉呱的了,你自己去看吧,我要回家吃饭了。”土根开着摩托车回家了。他停好车,把小包顺手扔在堂屋里的一张牌桌上,走进厨房,看到水妹果然在饭桌上摆好了饭菜,但没有吃,还在灯光下给她的木菩萨叩头。 “够了吧?该吃饭了!”土根一边在桌边坐下,一边招呼妻子。 水妹听到身后的响动,又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回身也坐到桌边来,再问:“打钱还顺利喽?” “嗯,这有什么可问的!”土根饿了,赶紧扒了一口饭在嘴里,“你天天拜佛有个什么好处?嗯,是的,各有各的自由,只要你不妨碍别人就行了。但是你这样肯定没有我刚才的发现带来的疑问大。” “屁!饭也堵不住你的破嘴!什么鬼发现?” “小毛今天下午虽然来打牌了,但是他是不是走得早些?”土根一边大口吃饭,一边说话。 “好像是吧。” “他穿的花格子上衣对不对?” “这个谁注意?嗯——我想起来了,下午吉斋大哥还笑他把他娘的格子床单都披来了。你有毛病,问这些个干什么?” “我刚在回来在田坎边上就看到一个穿格子衣服的小个子,天都黑了还骑在老五家的大母牛的背上……” “骑在牛背上有什么奇怪?”水妹不满地瞪了土根一眼。 “我是说黑了……嘿,他怎么骑……嗨,反正好像不正常,那小子!”土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后来说得很快,结果被饭粒呛住了,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 “喜欢瞎扯的人,菩萨都惩罚他!你看你现在不是遭到报应了么?” “什么瞎扯?咳咳——如果我瞎扯了,遭雷打死!”说完,土根又后悔了,但并非因为妻子不满地瞪着他。他的心语:土生那小子就遭到过雷打,他犯了什么罪,要遭到天谴?为此还打官司,虽然落了点钱,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老婆肯定要不满、要啰嗦了! “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说什么雷打雷劈的?” “是的是的,刚才说快了!”土根的心语:真是的,三个婆娘六个奶,估得死! “那个傻小子,天黑了还在那里玩什么?阿弥陀佛,他也可怜巴巴的——和他年纪相仿的那些年轻人都到外面打工去了,他现在也没有可以交往的玩伴。” “怎么没有,伙伙不是?” “切,你会和她玩么?明知道她是个傻妞,一开口只会‘伙伙’的!吃饭时不要说这些!阿弥陀佛。” 土根正要说话,还没开口,他的手机闷闷地响起来。土根赶紧放下饭碗走到堂屋,在小包里掏出手机接听:“嗯,我是土根……是啊,来了,但他回去很早啊!他是不是穿的格子衣……那——天刚黑的时候我在从镇上回来的半路上模模糊糊地似乎看到过……嗯,我的摩托车的灯光一晃一晃地,不能肯定呐!嗯,你们可以去看看!好!”土根慢慢地把手机放下。他的心语:tnd,这小子被老子吓跑了,怎么还不回家?出鬼了! 水妹看到丈夫默不做声,便问:“谁打来的电话?” “小毛的老爹,在找他!”土根声音不大,显得心不在焉。 “小毛还没回家?” “废话!”土根显得有点不耐烦。 水妹看着土根还没吃完的饭碗:“你还没吃完呐!” “算了,不吃了!”土根很干脆。 “你有毛病了,浪费这半碗饭?” “这接电话一扰乱,肚子完全觉得饱了。倒在鸡食钵里喂鸡鸭啰!”土根懒得听妻子啰嗦,走到堂屋里去打开了电视。 电视机里现在是广告一片,因为黄金时段的节目只差不到10分钟了。正在电视机里一个美女穿着三点式,假唱着家乡美,邀请观众们到她的家乡去游览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越来越大的闹嚷之声。 土根立即走到大门外的大帐篷里,看到有一些邻居往沟渠的对面快步而去,有的甚至是跑着的。土根又快步走过自己的大帐篷,来到水泥路边,水妹也拿着洗碗的抹布跟在了他的身后。土根正要继续往前走,打算到老五那里去探听消息,只见吉斋和西米两口子,还有南民、草升等都差不多走到了他们两口子的跟前。 “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在哭?”水妹问。 西米脚步快,走到了水妹的身边,双手抱成圈,从左侧面搂住水妹:“刚才问了沟那面离得近的人,他们说是小毛的娘在哭。” “阿弥陀佛,哭什么呢?”水妹问。 “他们说小毛淹死了!我怕!”西米把水妹搂得更紧了。 “怎么淹死的?”土根忍不住赶紧问。 吉斋插进来:“我们也不太清楚,正准备去看看。” 南民:“这么大的孩子,都是大人了,怎么会淹死?现在又不是玩水的季节。” “就是呀,南民大叔说得对!”水妹一手搂着西米的腰说。 土根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的心语:这时候要是没有别人,我就可以这样把西米紧紧地搂住,还…… 正在土根心猿意马的时候,老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哎呀,南民大叔,我正要找您!” 还没等南民答应,西米很快地接上了:“哎,你找大叔干什么?是为小毛的事么?” “是呀!”老五指指土根,“他骑摩托碰到我,说起我的大母牛才半个来钟头,这孩子就淹死了!” “阿弥陀佛,在哪里淹死的呀?”水妹问老五。 “你问起这个,我就要说有点怪了,那孩子就淹死在那一片养鱼池中的一个中等大小的鱼池里,那个池子的水也就一米多深,他怎么就跌进去淹死了?” “是呀!那孩子虽然不高,但不是没顶的水,他就是掉下去了,只要踮起脚尖也不会淹死呀!”西米说。 吉斋立即批驳老婆:“嗯,让你下到齐你下巴深的水中试试,你能够站得稳么?那小子又不会水。” 草升立即表示赞同:“就是就是!呛一口水就黄魂了。” “我还是赞成南民大叔刚才说的,现在又不是玩水的季节,他那么大的孩子怎么会一个人掉进水里?”西米的疑问就是多。 “那你们的意思,他是自杀?”南民没有特定对象地小声地试探着问。 “为什么自杀?”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鬼知道!我问谁去?还有怪事呐,那孩子被捞起来的时候,衣服都扯开了,裤子都差不多掉了,反正,反正是很怪!”老五零零碎碎地说。 “这也不怪,人在快淹死的时候,肯定要拼命挣扎,身上的衣服不就差不多掉了?”南民老头很自信地说。 “嗯!”人们看到老人这样说,大都点头赞同。 在这一群人中,只有土根夫妻没有发问和赞同。水妹的心语:自杀?这小子怎么就傻到了这样的地步?阿弥陀佛! 土根的心语:如果是自杀,就是蠢,蠢死的!但愿土生和他有天壤之别! 80.通报警讯 阖外甲看到土根的心语,觉得是得赶紧去看土生了。他很是赞成土根对儿子的祝愿,这小子无论自内还是从外来看,他确实和小毛不是一个档次的孩子。 这已经是念清被刺杀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了,土生此刻正在学校旁的网吧上网。阖外甲隐身来到土生身边,通过仪器读出了土生的回忆片段: 那天,土生刺杀念清之后,尽量避开马路关键节点的视频监控,连夜搭上了兮水县开往州府的汽车,在汽车于次日凌晨到达州府之后,他在厕所里装作解大便,关上蹲位的门,扯下了使他颇有些不舒服的乳胶面具,暂时塞进自己的背包里,然后走出来在洗手处用手捧冷水在脸上洗了两把,再把沾有念清血迹的小刀和面具一起扔进了垃圾桶。扔掉了与凶杀有关的东西后,土生扭头四顾,因为是凌晨时分,他没有在这里碰到一个人。然后,土生轻车熟路,搭乘地铁和公交车,很快就回到了他在三水大学的寝室,轻手轻脚地倒在自己的床上便熟睡了。 现在上网的土生,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暗中监测兮水县的几个主要网站和相关论坛,看看警察对念清被刺一案的关注度和侦察的进展情况。虽然他自认为做得隐秘,逃脱时既无目击者,又尽力避开了视频监控,警察会因为难以找到他而把这个不算大的案子慢慢忘掉,但这毕竟是件放了血的案子,如果被警察逮到,肯定要进监狱,所以他不得不密切关注了。二是在和他认为有必要联络的网友的联络之余,溜进以前曾经看过红霓裸体的网站去和她进行所谓净身聊。当土生把耳机戴好之后,先是通过搜索,找到并进入兮水县最大的官方网站,在上面看到的最醒目的标题是“本县房价领涨,猪牛跟进”之类,他在该网站以“刑事案件”搜索一通,得到的仍然只有“县教育局某副局长被刺”一条,下面的文字很是简练:“昨日18时30分左右,县教育局某副局长(兼任某校校长)被刺,伤势不重,原因不明,凶手在逃,警方已经立案侦办。”。土生的心语:这个老狗,他一定运用了自己的人脉资源,还有金钱,把县内的大网站的嘴都封住了,所以都只有这样的鹦鹉学舌般的报道,而没有谁来深挖这其中的原因。哼,这样也好,警察就难得找到老子了!再查***或相关论坛,最近几天确实没有新的资料挂上来,这让土生感到一丝欣慰。于是,他便立即在浏览器的地址栏内输入他稔熟于胸的红霓所在的网站。网站照例是很快就被打开了,但他要与之净身聊的和糜歆很像的美女的图标却是灰暗的,这说明她此刻不在线。土生在沮丧之余,只好隐身打开自己的天友网账号,想借助与合适的聊天对象的胡吹神侃混混时间,以等待红霓的上线。就在土生的天友网账号刚刚登录成功时,一个他熟悉的图标在频频闪动。他把鼠标靠上去定睛一看,显示的昵称是老狐,毫无疑问,这是艾媚在他没有上网的时候给他留了言。 土生的心语:这个老大姐,又找我有什么事?她其实不在乎电话费的,怎么没有直接打电话过来?噢,是的,自从刺了那老狗之后,这几天我的手机很少正常开机。 土生现在反正有空,且想知道艾媚找他有什么事,于是,立即点击了和老狐对聊的按钮。聊天窗打开了,老狐发过来的内容是:“帅哥,最近几天总是在网上见不到你,打你手机也不通。请你看到这信息之后立即回复,我有急事和你沟通!”后面附着一个火烧屁股的小娃娃图标。 “媚姐,什么急事?” 阖外甲看到土生以媚姐相称,感到好笑,也懒得查找他何时开始在网上这样称呼艾媚了。 土生的信息发出了将近半分钟了,没有得到回应,土生再仔细看看老狐的图标,是个没有在线的灰色状态。他的心语:tmd,关键时刻这网络却帮不了忙,那就还是用手机吧! 土生想到了通过互联网络发手机短信,这是个既省钱又方便的方式。于是,他立马登录了自己的手机服务网页,给艾媚的手机发去了这样一条信息:“媚姐,我现在已上网,你有事通过网络或手机与我联系都行。(土生)” 其实,这对括号及其里面的内容是可以省略的,但土生为了艾媚能够尽快地看清楚是谁发来的短信,所以他就多了这点手脚。 很快,土生的手机即收到了艾媚发来的短信:“请即到我们上次吃饭的意归餐馆,我们边吃边谈。一定要来!” 土生现在不好细问,更不能推脱,只得回复了“好的”两个字,立即关掉他打开的所有账号和网页,匆匆离开了这间网吧。 艾媚所说的“意归”餐馆,就是土生刚来州府上大学报到的那天她请土生吃晚餐的地方,就在离土生刚才上网的那间网吧只有几百米远的同一条街上,土生不用几分钟就走到了。他对餐馆前面对应的人行道上的停车位仔细看看,虽然有空车位,但那些停着的车里没有艾媚的车。正在土生张望着,准备走到设置在不远处供行人休憩的长条凳上去坐着等的时候,却见一辆红轿车朝他开了过来,他正要躲避,那车却刹住了,然后开始把车向停车位倒。汽车扬起的风把地上的落叶“嚯嚯”着吹开。土生仔细一看那车号,正是艾媚的车,马上对着车笑起来。车停好了,艾媚笑吟地走了出来。 土生迎上去:“我在想,是谁的车要把我抵走啊?原来媚姐这么快就到了!” “还快?还有几条主要大街没有彻底修复,我刚才出去办事偏偏就要走其中的一条,所以比你迟了些。”艾媚拉了拉土生的袖子,“来,我们进去。” 他们走进大厅,里面的桌子有一半是空着的,但艾媚对迎上来的男服务员问:“楼上的那个小包间空着吧?” “嗯,是的!” “你带我们上去吧!”艾媚对男服务员挥了挥手。 “好的,两位请跟我来!”男服务员说着,领头在前面走上了一架不太宽但比较陡的旋转楼梯。艾媚走在中间,她的枣红色长统靴闪着亮光,鞋跟虽然不高,但鞋底是比较坚硬的那种,在楼梯上叩击出“括括”的声响。上完楼梯,楼上整个也就4个包间,最里面的那间就是小的。服务员推开包间的门,在里面侧身把艾媚和土生让了进去:“两位请坐,可以点菜,我去叫服务员来给两位上茶。”说着,他走了出去。 土生对墙上的一幅挤牛奶的油画瞟了一眼,然后问艾媚:“姐夫会来么?” “他呀,说不好,十有八九来不了,所以我也懒得邀他。”艾媚的心语:今天,我才不会邀他呐! “是啊,你们都很忙!” “他忙个屁,应该极少忙正事。不管他,来,你先点几个菜。”艾媚把点菜单推到土生的面前。 “媚姐点了就行,我不懂。” “帅哥你说什么呀,你自己喜欢吃什么都不懂?你点两个总可以吧?一荤一素!”艾媚下命令似地对土生说。 土生没有办法,只好把菜单浏览了一下,在一个才进来的年轻女服务员给他们上茶的时候,把茄子煲和西红柿炒鸡蛋两道菜前面的小空格勾选了,然后把菜单递给了艾媚。 艾媚看了看,笑了:“你要给我省钱呀?年轻小伙子,还是要吃好嘛!”说着,拿起笔在菜单上又勾选了4个菜,然后把菜单递给了在旁边等着的女服务员。 “媚姐,你可不要点多了菜,我们俩吃不完就浪费了的。” “不怕,如果真的吃不完,你可以打包,少到食堂买,不就没有浪费了吗?” “呵呵,媚姐你真会安排!”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安排,还这么急么?”艾媚收敛了微笑,现出严肃的神情。 艾媚的这种严肃,对土生来说,真是少见,他回答艾媚的提问很简单,那就是摇了摇头,而且也显出了严肃的神情。 艾媚对土生努努嘴:“把门关严。” 土生侧身一看,包间的门确实开着很大的缝,他便立即起身把门关上了,正要走回来,艾媚又对他说:“把电视机打开,不要管它是什么节目,把音量开小点,只要有一点声音就行了!”土生照办,然后坐回来认真地看着艾媚。 艾媚把声音压低了好几度:“这事得从你姐夫谈起,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他回来很迟,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神秘兮兮地说,干特工去了!我骂他屁话多。” 土生“嗤嗤”地笑了。 “你别笑!他在我的追问下,说了一个消息,还让我真的笑不起来。你猜他说了什么?” 土生微笑着摇摇头:“嗯嗯,我猜不到。” 艾媚把头往土生这边尽量偏过来,声音又稍微降低了一点:“他说,兮水县的警察来到你们大学,搜集你们兮水县的学生的视频资料。” 土生的脸色马上变得晦暗起来:“找我们的视频资料干什么?” “干什么?我的帅哥,你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艾媚直愣愣地盯着土生。 “真的不知道。”土生摇摇头,声音也变得很低了。 “我告诉你,干我们这一行的是特别敏感的,我立即在网络上搜索你们县的爆炸性的新闻,虽然好像没有,但有一条教育局某副局长——他还兼任某校校长呐,那官员被刺的新闻,还是很刺眼的。你说这个被刺的家伙是不是我们打官司的对头念清?” “不会吧?”土生装傻。他的心语:这个女人厉害,怎么就联系到那个老家伙了?真tmd是经常和案子打交道的! “实话对你说,我就觉得很有可能!因为你们县里教育局副局长兼任校长的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于是,我就到你们学校的网站上查兮水县籍的现在还在校的学生,一共也就20来个。现在警方来找你们的视频资料,是不是他们的怀疑对象就在你们之中?”艾媚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土生。 土生被看得不自然起来,便把目光移开,咕哝着:“为什么?” “为什么?你以为警察会比我们傻?告诉你……”看到两个服务员端着盘子,把他们点的6个菜一个个放上桌,艾媚暂时停下来,把那些用塑料薄膜包装在一起的餐具用筷子的大头戳穿,然后撕开来,摆好那些碗碟。土生仿照着艾媚的动作,慢吞吞地摆好餐具。 “您要的菜都上齐了,请问二位,要什么酒或者饮料?”没有走出去的女服务员问艾媚。 “噢,我们都不要。”艾媚回答完服务员的问话,转向土生说:“今天特别,就不要那些了,噢?” “当然,吃点饭最好!”土生连连点头。 艾媚转头对服务员说:“现在就给我们把饭端来。” “好的!”服务员答应着,立即在包间里面墙角的消毒柜里拿出饭盆和勺子,在旁边的电饭锅里打了一小盆饭端过来,“二位慢用!”说完立即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土生马上拿过艾媚面前的饭碗给她把饭添上,再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艾媚没有马上吃饭,而是拿起另外一个小碗,先用汤碗里的大勺舀了两勺汤到那小碗里,翘起嘴唇轻轻吹了几下,再用调羹舀了一点点来喝,感觉还是有点烫,便放下了,继续前面的话题轻声说起来:“你以为警察都没有你聪明?人家只要对与当事人有密切关系的人进行排查,就能找到很多线索。这些线索有的就是很有用的,譬如谁和被刺的人有利害关系?或者和被刺的人有密切关系的人有密切关系?” 土生把吃饭的动作放得很慢了,时不时地看着艾媚。 “我这不是绕口令,我就是这样调查的,实话告诉你,我与兮水县的某些知道一些情况的人有过联系,所以根据人家提供的情况对你们20来个学生的情况进行了搜集和整理。嗯,等我喝了汤,吃点饭再说。”艾媚把不再烫人的汤喝了,开始吃饭。“哎,你还是要吃菜呀!” “嗯、嗯!”土生点点头,在离得近的菜盘子里夹了一些菜,拌和在饭里时快时慢地吃。 艾媚吃了几口饭,又开口了:“诶,我还是喜欢给你问题思考,你猜我通过搜集整理,大体上得出了什么结论?你可以不急,在吃饭中慢慢思考后再回答。” “嗯,好喽!”土生看起来在专心吃饭,但心里“扑通”得厉害。他的心语:看来这个老姐得到了那老东西被刺的答案?他猜到了是我么?不可能吧? 土生转而快速地把碗里的饭扒完,又盛了一碗,继续快速地吃着。 “不要吃得太快!”艾媚对土生投来略带责备的眼神。“这样对身体不好。多吃菜!” “嗯嗯——”土生答应着,但还是几口就把饭扒拉完了,然后用自己的小调羹慢慢舀汤到饭碗里,再把碗往前稍稍推一推,看着艾媚说:“我知道了你的结论。” 艾媚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问:“你知道了?那你说说看?” “你认为是我干的!” 艾媚也放了碗:“请说明理由。” “通过和念清在一起的糜歆找,肯定就能找到我了!那你现在会告诉警方把我抓走啰?” “切!胡扯!如果我要向警方密告你,我会把你找来?说你聪明你又愚蠢,说你愚蠢你又聪明,哎——”艾媚叹口气。她的心语:这小帅哥还是嫩了点,其实我是找施舒打听的,他并没有告诉我和念清在一起的女孩是糜歆。是那家伙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就难以揣摩了。 “我要告诉你的是:既然我们非专业的破案人员都能直逼事实真相,那掌握了许多信息的警察就更容易找到你了。既然现在警察已经在你姐夫他们那里搜集你们的视频,当他们比对清楚了的时候,他们就会来找你了。所以,我要提醒你,立即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准备开溜,知道么?” “谢谢媚姐!” “你就不要客气啦!你现在的事是要服务员给你把这些好带的剩菜打包,准备听我的通知去躲避。至于那些后面的重要事情,我已经给你考虑了。” “太感谢了,媚姐!” “你现在不要说这些废话,快叫服务员来!” 81.开心夜宴(上) 埠宜的街道,落叶缤纷。半夜扫街的半百男女们正在自己的小街巷里忙碌着。阖外甲通过他独特的隧道此刻来到了时士府邸前面的街道上,在隐身中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在清扫路上的树叶,扫帚和比较干枯的树叶接触,发出“沙沙”的声音。偶尔通行的汽车疾驰而过,被街灯照成惨白的影子。阖外甲没有显形,而是走近扫街的女工,用仪器获取了她的心语:我的堂表姐皮汝人比我长得清爽,年轻时在我们那个村里还算个美女,后来三四十岁就死了丈夫,不知怎么走狗屎运,到城里来打工,经过层层介绍和选拔,居然进了这里的将军府当保姆!她来得好嘛,将军老头看中了她的老实能干,把她看成身边人似的,老头又没有老婆,要不是两人都年纪大了,只怕这时候都在床上双双搂着睡觉了!如果她在里面不是吃得开,她能让老头帮她把儿子招进了一个特种兵的部队?几年后说不定就是军官了,就是以后不当兵了,也不愁找不到很好的工作呐!呵呵,感谢她,帮我也在这里找到了扫街的工作,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我只要还干四五年就可以领取养老金,回老家过安静的日子了。不过,明天一定得找我的堂表姐,还让她给我帮个大忙:说服老头打个电话或是写张纸条,把我的儿子招进我们清洁局去当垃圾清扫车的司机。这个好机会是我最近打听到的,不可错过呐! 扫街的“沙沙”声停止了,因为这个扫街女工扫街的任务基本完成,剩下的工作是把这些垃圾装进小斗车里拉走。 于是,阖外甲离开了扫街女工,仍然隐身地钻进了时士的府邸,先经过时士的宽敞卧室。时士此刻还斜倚在宽大的沙发上并没有入睡,刚刚把烟头扔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老阿姨皮汝过来把能够产生负离子的空气循环机打开,让温度合适的微风吹过来,再把老头刚才抽烟排出来的有害气体替换掉。接着,皮汝又把烟灰缸端走倒掉,以免里面那缕袅袅的余烟让老将军看到了不高兴。因为她已经非常了解时士了,他虽然嗜烟,但他在睡觉之前是不允许室内空气龌龊的。她的心语:一边自杀,一边自救,永远不得理解! 当皮汝干完一切之后,老将军就寝的时间——11点30分至12点——到了,她正准备帮他干完了自己也好睡觉。可是,时士却开了腔:“皮皮,来帮我按摩下,咳咳——现在还睡不着。” “哦!”皮汝答应了一声,走过来帮助老将军摆正身体,让他仍然保持半躺半靠的姿势,开始给他按摩双肩和颈部。“您今天怎么还不想睡?” “嘿,你还说,都是你给我冲的风洞咖啡浓了,所以很兴奋呢!咳咳,如果我们都年轻些,我就要找你算账了,嘻嘻……” “呵呵,我知道!给您联系的年轻的陪聊女孩,明天下午就可以来了,您就可以和她好好算账了!”皮汝一边按摩,一边和老将军逗乐。 “不一定咧!人家才来,我——咳咳,就随随便便地找人家的麻烦呀,转回去二十年以前还差不多,现在不行啦!再说——”时士拖腔拉调地停住了。 皮汝一笑:“再说什么?您怎么故意不说了?” “嘻——我也不喜欢来强迫的。” “为什么呢?” “你是装傻呢,还是明知故问?嗯,反正就是,咳咳——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您不管我是什么意思,如果愿意的话,只管告诉我就行了,反正我喜欢当听众。” “那好,我就告诉你:强迫的一是要通过比较重的体力活,有时还需要打斗才能得手,那该多累,还有——呵呵,咳咳,那还有什么力气好好地干那事?另外一个就是,女的不干,来强迫的,十有八九也难得成吧?”时士把眯缝着的眼睛睁大了点,看着皮汝。 皮汝只是机械地按摩着,避开了老将军的目光:“嗯,到底是老将军,战场经验丰富,嘻嘻嘻……” 时士抓住皮汝正在按摩的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阖外甲用他的仪器仔细扫描了一下皮汝的身体,发现她其实还不老,如果老将军愿意的话,她完全可以奉陪他,毕竟,她还只有50岁刚过一点点呐!那么,老将军怎样?阖外甲可不愿意放过这样一个研究大龄地球人的机会,于是又对着时士扫描了几下,发现他完全没有和皮汝这样一个老女人缠绵一通的想法和身体准备。他的心语:皮皮这样的老妇就不要考虑了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那陪聊女不是就来了吗?如果还靓的话,再说! “哎,我说,家里的食品和饮料什么的都不缺么?不要等到马上就断档了再去领!” “老爷子,这您就尽管放心好了,什么都不会缺的!即使真的有什么快断档了,我也能够保证您不会受到一点影响。” “噢,那好!不过,那风洞咖啡明天可不能……” “我知道,既不能浓,也不能淡是不是?其实,我知道您最需要我给您准备的是另一样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你说说看!”时士一改平时说话语速较慢的习惯,现在不知怎么快了起来。 “叫什么王的药丸子,是不是?” “噢——哈哈哈……先——先准备着吧!咳咳——”时士笑得脸红起来,本来刚才好多了的咳嗽也被笑发了。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以实际动作来对皮汝表示感谢:“多谢你想得周到,来,亲一个!” 皮汝只得低下头去,把自己的脸靠在时士有了几块不大的老年斑的脸上。时士用双手把皮汝的头抓住,用自己的嘴唇先后在皮汝的两边脸上各亲了两下,然后松开皮汝,说了声“睡了!” “好的!”皮汝立即停止了给时士的按摩,开始给他脱衣,直到完全脱光——时士有裸睡的癖好。既然脱光了,皮汝当然就根据对时士的观察引出了她的心语:这老家伙真的对我是没有一丝兴趣的了!虽然这说明我确实老了,另一方面也不奇怪,人家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没有吃鞭王,怎么能对女人感兴趣?不感兴趣更好,不要让这老家伙因为经常搞这些而折了寿命,这对我和我的儿子都没有好处啊! 这段心语看得阖外甲直发笑。看到皮汝侍候完时士,钻进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阖外甲便进入了时胤的房间。他此前已经通过仪器探测到时胤由于在外陪酒已经微醉,所以难得地在晚上11点之前睡下了,而且在酒精的催眠作用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也行,那就读出他的梦吧。于是,阖外甲的仪器上出现了下面的视频: 时胤开着车在大街上奔跑,前面遇到红灯,好几辆车慢慢停下来。时胤也要停车,他把脚踩上刹车,但车并不减速,慌忙中,他立即换了个踏板踩下去,汽车仍然狂飙。时胤惊恐地瞪大眼睛,无可奈何。副驾驶座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女子,好像是念琢,她大叫:“笨蛋,你不会松开你那臭脚?” “噢,对对!”时胤把脚缩了回来,但汽车仍然在向前冲。 “看我来帮你!” 时胤扭头一看,副驾驶座上的女子变成了红霓,她伸出双手,大幅度地帮时胤转动方向盘,汽车便绕开前面停着的车,冲进了路口横向快速开动的车流,在其中左冲右突,惊得那些车刹得“吱吱”尖叫。红霓在时胤的耳畔哈哈地笑着。他们的汽车开进了荒芜的戈壁滩,红霓的笑声又在时胤的耳边响起。时胤一扭头,就和红霓的脸紧紧贴在了一起,于是,他撒开了双手,转而紧紧地抱着红霓亲吻。时胤和红霓在汽车的颠簸中推搡着。响起汽车尖厉的刹车声,很快,刹车声变成了红霓发嗲的声音。 阖外甲隐身在时胤房间里自动调暗的灯光下笑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时胤从梦中惊醒时双手慌乱的动作,看到了他的心语:tnd,又被红霓那妞在梦中骚扰了,让老子损失了一些宝贵的东西和睡觉的极好时间! 时胤立即爬起来,有点歪斜地冲进了他卧室旁边的卫生间,撒手“哗哗”地小解。他的心语:头晕,坏了,真tmd喝多了,这尿都带酒味了! 时胤小解洗手完毕,倒在床上不久,他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部长”,他赶紧接听:“部长好!” 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在网上查证,这个打电话来的是时胤他们不管部里和他同一个分部的部长,也就是说,这个五十多岁的长者是他的直接上司。他们分部里的同事在私下里为了和不管部的部长区分开,都叫他小部长,但当面或与之通电话时就都以部长相称了。 电话里传来部长的声音:“我说小伙子,还没睡觉吧?” “嗯,您没有猜对,啊——哈”时胤打了个哈欠,“我已经睡了一觉了。呵呵……” “嘿,这可是下雨露出星星来,怪事一桩啊!” “呵呵,不瞒您说,喝高了,所以回来就睡了。” “喝高了,和谁呀?” “就是下午我们这个分部另外接待的一拨客人呀,是副部长带着我们陪的,嗨,那些个家伙都很有战斗力呐!所以把我灌得差点当场出丑了。” “噢,但你还是坚持到底了嘛,说明你不愧为我们部里的强将啊!正因为如此,我现在就请你再来帮我陪陪另外两个客人。” “现在半夜都过了,真的还有客人要陪吗?”时胤露出来一点点哭腔。 部长笑起来:“哈哈……我的帅哥,你就吓成这个样子了?你不知道这些来自遥远的州里的官员们,他们所生活的地方就是早上喝小酒,中午用大斗,晚餐海碗赌,半夜梦泡酒。我们不陪好他们怎么行?我老啦,就只好靠你这样的帅哥和他们战斗啦!你放心,喝酒的时候,肯定有一帮美女陪吃喝,一起玩呐!快来吧,啊?” “嗯,那明天上午只怕就要……” 还没等时胤说完,部长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担心明天上午干什么?真是的!只要你们把客人的酒陪好了,白天睡到自然醒,上不上班无所谓的!” 时胤的心语:人家领导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价钱可讲?何况,我要上去的话,人家可是第一道关呐,得罪不起!人家没有后台的还要送钱送物的去巴结,我呢只要听他们唆使就可以了。 “噢,好的,我马上就开车过来!”时胤爽快地答应了。“还是在我们分部定点的那家酒楼吧?” “当然,就是老地方!要早点到,不要让我们等你啊!” “哪能呢!决不会让您这样的老前辈等我的。我马上就过来了。再见!” 时胤从柜子里拿出一只标有“清洁袋”的大塑料袋,把它挂在衣架上,他这是按照约定,让皮汝阿姨叫人来把他的脏衣服拿出去洗了。时胤再打开挂衣柜,从里面找出一套衣服正要穿上,忽然觉得胃里面还是有着酒精含量较高的许多食物。他的心语:不行,像这样负重前行肯定是要落伍的,放下包袱,轻装才可疾进!怎么轻装?嗯,只好自己操作了。 时胤把正要穿的衣服扔在床上,走进卫生间,趴在抽水马桶边上,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自己的喉咙里搅和,不几下,他便“哇哇——”地呕出许多色彩斑斓、酒气刺鼻的等待消化的食物。时胤在数声咳呛中打开抽水马桶的冲水开关,“嚯嚯”的清水冲净了他呕吐的秽物,接着,他又赶紧用水杯接水“咕嘟咕嘟”涮了几下口,再拿过毛巾快速地用热水洗了一把脸,以彻底清除因呕吐而渗出的泪水。 时胤洗漱干净,快速地穿上衣服,然后匆匆走向车库。当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室外的北风虽然不算很大,但迎面扑来还是使他感到秋末的寒意。 82.开心夜宴(下) 时胤的车缓缓开出大门时,门口明亮的灯光下,哨兵向车敬礼,时胤把朝向哨兵的车窗玻璃放下来一半,对哨兵挥挥手,明显地显出笑容,然后加大油门把车开上了街道。 因为大街上下半夜基本没有行人,汽车也不多,所以,时胤驾车在流光溢彩的大街上疾驰,很快就在一家名叫“全息大酒楼”的酒店门廊前停下来。时胤的车刚停稳,就有一个娇小玲珑的男子走到他的驾驶室一侧来,帮他打开车门,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时胤下车,在男子的肩头拍了一下,男子便钻进驾驶室去帮他停车。时胤昂首挺胸地走进大厅,向那个站在门边对他说“欢迎光临”的美女的脸上摸了一下,另一个打扮妖艳的美女在几步之外她的工作台后面站起来:“欢迎光临!但您不能欺负我们的美女啊!” “你眼红是不是?”时胤走拢来又要伸手摸这个女子,可她却笑着灵活地躲开了。 “嗨,您说的很辛苦,我现在真正相信了——才离开两三个小时,又要接待了。” “嘿,美女就是聪明,总是猜得到!二楼的特包空着吧?” “是啊,总是为您准备着的!您只管上去吧,有服务员等候着呢!” “好的!”时胤对女子来了个飞吻,急忙上楼去了。 时胤来到特别包间的门前,果然有个年轻女子靠在门边上,听到时胤走来的声音,回头笑眯眯地:“您好!请进!” 时胤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的心语:tmd这些端盘子侍候的就没有几个美女,又是这个3号!等会建议叫几个艺术大学的美女来消费下! 时胤走进特包,在大沙发上坐了,还没有等到那个他瞧不起的3号服务员端茶过来,门外就响起了几个人的说话声,其中有他熟悉的部长的声音。于是,时胤赶紧站起来,只见部长带着两个人走进来。部长对时胤指指他带来的客人:“时胤啦,这是我的两个客人,都是我原来学习实践的边远州里的长官,这位戴着眼镜的是木丝,那位是干桕,都是副州长。” 时胤赶紧热烈地和两位四十来岁的客人握手。他的心语:他们到底是边远的州里的人,个子比我还小一号呐!这个戴眼镜的真的一副斯文的样子,那个叫干桕的就壮实了,只怕喝酒厉害,小心点! 部长还在介绍时胤:“这是我的得力助手,大名鼎鼎的时士老将军的孙子,时胄州长的公子,在麦肯马国留过学,很不错的,要不了多久,他就是我的接班人啦!” “哪里哪里,部长过奖了!刚才我不知道部长的客人有几位,所以还没有具体安排。不过,请几位领导先坐,我这就去安排。他们这里很规范的,上菜也很快。”说着就出去了。 “是啊是啊!来来,我们干脆坐上来。”部长招呼着,自己在面向特包正门的主席上坐了下来。两个客人挨着部长的左边坐了。部长立即把木丝拖到自己的右边:“你们俩挤着干什么,这么大的桌子,再说,还有陪客来的。干桕,只好委屈你挪过去一个位置。” 木丝笑笑:“我们客随主便,一切听从部长安排。” “就是呀!”干桕向右侧过头去问:“部长,我们上次给您介绍来的保姆还听话吧?” “听话听话,很不错的。感谢你们州长和你们几位记得我。” “工作能力还可以吧?我是说能满足部长您啵?”木丝说着,神秘地对着部长笑了。 干桕也会心地笑起来:“呵呵,是呀,不行您就说,我们马上给您换!我们那里美女多着呢!” “行啊行啊!我们这样的老家伙,也不能用太厉害的不是?老命要紧哦!哈哈……” “对对,部长说得太有道理了!”木丝说完,和他们俩一起笑。 他们的笑声还未消散,时胤就领着4个如花似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进来了。他们走进特包就一个个对号入座,和部长等打招呼并分别坐在了他们的身旁。时胤:“这是今天我按照部长的指示叫来陪我们的女学生们,她们都是埠宜艺术大学的学生,陪客服务正是她们经常要参加的社会实践活动之一。不知我叫来的这几个几位领导觉得还——” “不错不错呐!欢迎欢迎!”木丝鼓掌。他一带头,其他3个男人也跟着鼓掌。 时胤看到部长打量着胸前佩戴着“一号”号牌的女孩,便问部长:“这个一号您熟吧?”他的心语:一定要记住,不能叫出他们几个的官职。 部长又对一号女孩仔细看看:“嗯,不熟不熟,交新朋友更好嘛!” “嗯,确实!反正二、三号两位领导也是初次接触,记着胸牌,只要你们不要扯错了就是噢!”时胤笑着说。 坐在木丝旁边的二号大方地:“错了也没什么呀,反正都是领导,是不是?” “就是嘛!”时胤身旁的四号开了腔。 时胤赶紧纠正:“诶,四号,你可不要跟着二号说都是领导,我就不是啊!” “既然你说不是,那我们4个姐妹就是和你一样,都是来为领导服务的。”二号说。 其他3个女孩都大声附和,其中一号还带头鼓掌:“二号说得对!” 部长立即攥住一号的手:“还鼓什么掌,这又不是听报告!”一号微笑着任由部长抓住自己的手。 两对男女服务员走进来上菜,两个男的各端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放着数碟菜肴;两个女的则从大盘子里面把菜肴一碟碟放上餐桌。上菜完毕,又进来一个女服务员,手提一瓶酒,先来到部长的侧后,把酒倒进他面前的酒杯;满了,依次给木丝、干桕、时胤斟满,再按照陪客女孩们胸前的号牌的顺序分别给她们也各斟满一杯酒。 木丝扶着酒杯,把鼻子靠拢闻闻,皱皱眉头:“嗯,今天已经喝了3餐酒,现在这样高度的酒——” 部长未等他说完,立即制止他:“你可不要散布动摇军心的论调噢,否则我先罚你一杯!谁不知道你们是一天到晚都泡在酒里面的?” “嗯,就是嘛!”时胤指指木丝身旁的二号,“如果您真的被部长叫罚的话,我们的二号会认真执行的。” “当然,我们来陪各位领导,就要不折不扣地执行指示嘛!”二号对木丝抛媚眼的同时,露出诡笑。 “不过,大家也不要怕,今天就是两瓶,每人两杯,因为有美女们作陪,我决不会让大家醉得男女都分不出来的,嘿嘿……” 干桕一拍手:“好!领导英明!不过,我还想给领导进一言,不知部长可允许么?” “当然可以,你只管说,合理的我自然会接受。” “我的建议是:如果男士喝不了,可以要身边的美女代劳。怎么样?” “这是你们和美女之间的事,本人概不干涉!”这次轮到部长发出诡笑。 几个女孩则共同做出苦相,接着二号喊道:“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嗨,谁觉得不公平,她可以不干嘛!不过,有一点疑问想要这位领导回答,”部长指着木丝,“你要美女代劳是什么意思,是要把美女灌醉?” 阖外甲注意到,现在部长他们都不互称官职,他明白了这是为了对这4个妞保密。 木丝:“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一种本能,美女们醉了更好?” 女孩们起哄了:“哈,这位领导真能算计呀!”“不会是对女生有偏见吧?”“用这样的狠招收拾女生呀!抗议!” 一号的手机响起美妙的乐音,她赶紧对部长说声“对不起”然后离席接听:“你好!……噢,真的对不起,我现在没空,稍后我给你打来好吗?再见!” 时胤对又坐下来的一号:“美女,请你和你的姐妹们关掉手机,不能随便让人打扰啊,否则,我可要减少你们的酬金呢!” “是!领导,我这就关了。嗨,你可真厉害!”一号说着,对时胤抛来故作幽怨的笑。 部长端起酒杯:“来,我们言归正传。大家不要站起来。今天喝夜酒,不不,确切地说是喝早酒,因为已经是凌晨过了二十多分钟了。不为别的,只是让两位客人继续他们习惯了的夜生活。来,大家干杯!”说着,把酒杯对左右举一举,再在面前的桌面上轻轻碰碰。 干桕:“老领导,您可能是主持酒会说习惯了吧?您刚才不是说不让我们醉酒的,但如果一满杯这样的烈性酒一口下肚,不知各位怎样,我肯定是坐不稳了的!” “噢,也行,各位随意,不过最好喝一半喽!”部长重新发布了命令。 大家乱哄哄地纷纷举杯应和着,根据自己的酒量随意喝了。时胤放下酒杯,立即拿起筷子:“各位吃菜,也是随意哦!” 部长看到大家吃得并不多,知道这半夜三更的,肚子不空,便问时胤:“小伙子,你后面安排的节目是什么?是不是可以边吃边进行?” “嗯,报告领导,我正要说这个呢!后面的节目是为我们的酒会助兴的,很简单,就是每位和身旁的美女分别到旁边的全自动小专机旁抽取一张小专牌,如果是可以配对的,把牌放在视频头下面就行了。” “如果不能配对呢?”二号问。 “那就认罚,机器会处理的。”时胤神秘地对二号眨眨眼。二号则还以媚眼。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部长发令。 “行!”时胤对旁边侍候着的女服务员招招手:“去给我们摇号!” 女服务员立即走到小专机旁按了两下键盘,然后屏幕上显示的和语音提示的是“1号”。 “哈,本来就是一号,也第一玩!”时胤欢呼,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一号还在撒娇:“怎么又是我和老领导第一啊!” 部长牵了一号的手:“这是好机遇!”两人走到小专机旁,双双坐下。其他的人跟着来看热闹,纷纷站在周围。一号对部长:“您是老前辈,您先请!” “好吧,看我们的运气了!”部长敲击了一下键盘,小专机“哗啦啦”地运行一通,摞好的小专中有一块被抵出来,存在一个碗大的玻璃罩里,背朝上,现在还不能看到。一号接着操作,又有一块小专被抵进了玻璃罩里,然后双双翻转过来,上面的图形完全一致。 “噢——”众人欢呼起来。 机器发出声音:“请旁观者马上离开!”屏幕上也出现了警告的画面,还有一幅标明了红色线条的图。大家朝脚下一看,果然有这样一条红线。时胤牵着四号,笑眯眯地说:“就是要各位退到红线以外。”大家照着后退了一大步。随着有节奏的“叽里咕噜”的乐音,部长和一号所在的区域很快就降下去了,然后和现在的地面一样的地板合上来盖住了这块“塌陷”了的地方。 “哈哈,有意思,第一次见到,开眼界了!”二号赞叹。 时胤又对二号做了个鬼脸:“让你开眼界的还多呢。这个酒楼就是新套路多!现在,各位说我们干什么呢?” 很久没有说话了的木丝说:“能够喝酒的喝酒,不能喝的就唱歌、讲笑话或者学牛叫都可以!” 几个女生听得哈哈笑。二号笑着说:“我不能喝了,宁愿学牛叫。” “喂,我说,你会么?你听到过牛叫么?”干桕对着身边的二号发难。 “嘿,这位领导真是的,牛叫还没听到过?不就是这样么?”说着,“哞——哞——”地学了几下。 他4个人大笑起来,唯独木丝不笑,时胤觉得奇怪,问他:“老领导,你不笑是因为——” 木丝仍然严肃地:“她是对的,女牛就是这样叫的!” “啊哈——这位领导……”在人们的轰笑声中,二号嗲声嗲气地要找木丝算账。 “那是不对,不能这样打击人家美女的积极性!”时胤给木丝斟了半杯酒,“作为赔礼道歉,喝了这酒。” 人们都起哄,木丝双手作揖鞠躬:“我真的不能喝了,我也学牛叫吧!” 其他的人反对: “不行!”“不能重复!”“除非你学别的动物叫!” 木丝振振有词地:“为什么不行,我这是公牛叫,一点也不重复啊!” “行行,大家就让他叫叫看!”时胤打圆场。 木丝认真地模仿牛叫了两声,突然停住。大家都问怎么突然不叫了。 “因为它看到了漂亮的母牛们!”木丝说完,知道要被人们惩罚,赶紧离席逃跑。他身旁的二号眼疾手快,顺手将他拉住,在其他美女们的帮助下,他被牢牢地控制在座位上。几个美女正要给木丝罚酒,小部长和一号被升上了原来的特包。他们的归来给木丝解了围,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保持着先前被放下去时的姿态和神情的这两位演员式的人物身上。当然,仔细看,一号还是和下去时不同的:她的手里拿着一张漫画,虽然是速写,笔法比较简略,但还是夸张地描摹出了小部长的一些突出的特征:颧骨高耸,下巴尖尖,两臂的肱二头肌强健凸出。 人们看着漫画,纷纷夸赞画得好。 时胤附和着赞叹:“不错不错!”心语:老部长细细的胳臂,哪来这肌肉?乱吹! 坐在时胤身旁的四号发话了:“诶,我说这肱二头肌不对吧?看看人家领导的——” “嗨,漫画,夸张嘛……”一号刚说完,人们又都附和。 小部长也笑眯眯地说:“这画我喜欢,等会你付款买了!”小部长指指时胤,然后把画拿过来放到自己的面前,“我会把自己锻炼成这样的!” 在人们的赞赏之中,一号的心语:你还要锻炼个屁,刚才在下面把我一抱就起来了…… 现在,女服务员再次按下摇号的按钮,随着机器发出的声音和屏幕上的显示“四号”,人们哄笑着把四号女生和时胤一起推上小专机前的座位。时胤打着哈哈,得意地开始操作小专机选起牌来。 阖外甲将他的仪器对着小专机及其控制电脑扫描了一下,知道小专机本是地球人为了提高赌博的效率,减轻和匀以及堆码小专的体力而设计使用的,这家酒楼的员工又对控制机器的电脑程序进行了简单的改进和功能添加,无论两人选的牌是否一致,玩的人都会被放下去自由活动15分钟。他对地球人的这种假把戏不感兴趣,所以便匆匆离开了。 不过,阖外甲是个做事有头有尾的人,他虽然没有等到部长他们欢乐的酒会结束,但他也没有忘记留下一部隐形的摄像机,把部长和时胤他们的这场酒会拍摄完毕。结尾是: 在时胤去签署费用单据时,那个他进来时没有袭胸成功的女子告诉他:“一共2.8万元,我们收1万2,那4个女生是1万6,已经有人付费了。” “噢——?哦。”时胤点点头,在把4个妞送走之后,他走到正在和部长道别的木丝旁边:“我的州长大人,你怎么把所有费用付了?” 木丝:“我们的州虽然偏远,又穷,但这点钱还是付得起的!说句不要脸的话,只要您们继续照顾我们,还怕什么穷?” 干桕:“就是呀,肯定可以慢慢翻身的!” 部长:“你们放心,我们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们!”然后和他们握手道别。 83.倾囊救子 天气阴沉,虽然已经进入冬季,但温度还没有降到打霜的程度。公路两旁落叶的树上的叶子虽然还比较多,但都泛黄了,在阵风中时不时地落下几片来。 尤榴开着警车,里面就坐了个施坦,他们早上一上班就从兮水县城出发,赶往存就村土根的家里。 不到半小时,警车就停在了土根的帐篷边上。由于现在还早,打牌的邻居们还没有来,所以帐篷里没有人。施坦吹着口哨,穿过帐篷,走进了土根家的堂屋。屋里看不到人,施坦的口哨大声地“嘘——”了一下,然后问:“主人在家吗?” “嗯,谁呀?”土根端着饭碗走了出来,看到施坦,有点吃惊:“啊,警官先生,请坐!” 水妹也端着饭碗走到厨房通堂屋的门口来看。 “嗨,打扰你们用早餐啦!”施坦在众多的椅子中拖了一把靠近大门,然后坐了下来。 土根赶紧几口扒完碗里的饭,把碗递给妻子,再在靠里面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对施坦递过来:“来,请抽烟!” 施坦稍稍迟疑,摆摆手:“谢谢,不抽!”他的心语:这个档次的烟,抽着好玩我都不干。 土根看着施坦:“这位警官好面熟,你是不是去年冬天来我们这里抓过骗子的?” 施坦:“是啊,你记性不错!” 尤榴走过来:“这是我们县局的施局长!” “噢,你抽烟吧?”土根给尤榴递过一支烟。 尤榴摆摆手:“谢谢!不会!”在施坦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水妹从厨房里端出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来,由于一次性使用的杯子隔热性太差,让水妹烫得微微龇了龇牙,然后快速把茶杯分别放在两个警察旁边的桌上:“请喝茶!” 两个警察客气地分别说着“谢谢”。 “你们肯定忙,我们也有事,现在我就开门见山,”施坦对土根:“你也请坐!” 土根“哦”了一声,在施坦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我们是来找你的儿子土生的。你们作为父母,应该知道他的去向吧?”施坦的眼光在土根两口子的脸上溜来溜去。 “儿子?”土根真的有些吃惊,“他不是在三水大学读书吗?我是知道啊!难道现在不在那里?” “你真的不知道?”施坦转而严肃起来。 水妹:“我们知道的就是他应该在学校里。阿弥陀佛!” “应该归应该,事实是事实。他现在就是不在学校里。我只问你们,真的不知道你们的儿子在哪里?”施坦虽然声调不高,声音不大,但很是威严。 土根坚决地:“真的不知道!” 尤榴:“你们应该知道窝藏的后果吧?” “窝藏?怎么像对犯罪的说话?”土根现出不满的神情,“我也想知道的是你们为什么找他?” “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既然你问,我们就告诉你吧。尤榴,把可以通报的信息告诉他们。” 尤榴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一边翻看,一边介绍:“前不久,我们县里有个校长被刺伤。根据现场勘察、现场周围的视频监控、还有多方搜集到的视频的比对,我们确定此案的主要嫌疑人就是你们的儿子土生。我们正要到三水大学去找他调查了解,可是他却失踪了。所以,我们首先就到你们这里来了解情况。” 水妹又在念“阿弥陀佛”,然后加大声音:“天啦,土生是这样杀生的孩子么?” “你们可不要诬陷我的儿子!”土根愤愤然。 施坦对尤榴:“你去用车里的设备和局里保密通讯下,看看我们需要的资料搜集得如何了。” 尤榴“噢”了一声,立即向停在路边上的警车走去。 “你们真傻!”施坦尽量压低声音,“虽然我们称土生是嫌疑人,但你以为我们真的是无凭无据,只是怀疑?实话告诉你们,他留在现场的指纹我们已经比对过了,这不就是铁证?” 土根和妻子对视了一下:“难怪我们最近……”他停住了;他的心语:我怎能说出那小杂种近两天总是电话联系不上?我们都联系不到,就是真的出了事? 土根问:“请问施局长,你们认为我的儿子干了什么?” 施坦:“先不是告诉了你们,他是刺伤那个校长的嫌疑人!现在我可以悄悄告诉你们,被刺的就是念清。他被刺了两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住院七八天呐!不管人家花医疗费多少,但这动刀子,放了人家的血,总归是刑事案件吧?嗯?” 水妹轻轻地念叨着“阿弥陀佛”。 土根:“可是,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你们知道我们家和念清校长曾经打过官司么?” “当然,是州里的一个女律师帮你们打的,赢了!我怎么能不知道?因为这个案子就是我的老兄审的嘛!再说,出了这个刺杀案子,我们还能不细细地调查?” “你也知道我们赢了,可我儿子还要刺杀念清干什么?” “就是呀,你问得好!这也说明你们确实不了解你们的儿子。”施坦对警车那边望望,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尤榴仍在里面操作。“本来这是秘密,既然你们很想知道,那我现在就悄悄地给你们透露一点点吧。你们一定不知道念清被刺时在干什么。他当时在和一个靓妞密会,而这个妞正是你儿子追求的……到此为止,你们两口子应该明白了吧?” “啧啧,这样——”土根在沉思中咬着牙。 水妹:“我的土生确实不在家里呀,你找我们有什么用?” “嘿嘿……”施坦阴冷地笑笑,“其实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们来找你们,这明里嘛,当然是来抓土生归案;他不在,也要你们密切配合我们,不要犯了窝藏罪,这对你们的宝贝儿子也有好处;另外的意思嘛,你们也应该一点就明:告诉你们怎样化解。” 土根盯住施坦,急切地:“怎样化解?” “呵呵,土生被抓进去,至少也得判个两三年的吧?年纪轻轻的,坐了牢,以后还怎么成家立业?但是,只要我们不是真正地穷追猛打,土生不是可以照样逍遥法外么?这样的事你们也应该看到或听说过吧?” 水妹发出“噢——”的一声,土根则小幅度地缓缓点点头。 “再说,土生也可进行一些技术处理,譬如——改名什么的……好啦!我走了,下次再来打探!”施坦站起身。 土根拉住施坦的袖子:“局长,我请您帮忙,您看——” “也行,你们看着办。”施坦把声音降到最低,然后递给土根一张名片,提高声音:“有情况就和我们联系哦。再见!”说着向警车走去,很快,警车就开走了。 在旁边不远处观望的南民、西米两口子等人慢慢走过来。 “水妹,今天怎么不出来招待我们?”西米走进土根的堂屋,在一张牌桌前坐下来。“本来我们早就要进来,看到两个警察,以为是来抓赌,不想被撞上,嘻嘻!” “他们来干什么?耽误我们的时间!”南民和西米坐在一桌。 “嗯,是随便看看。”水妹还是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 “他们反正没事,顺便问问又有没有骗子来。”土根瞟着大家回答,眼神溜过西米的身体。他的心语:嗯,现在她脱得光光地在我面前,我都没有那心思了!都是那龟儿子! 西米很快地在土根的脸上扫了一眼,和土根的眼光闪电般地相遇,在这一瞬间里送去了她既渴望又带着幽怨的复杂心思。但土根的眼神却和他的身躯一样,一闪而过,他转过身走了。西米的心语:土根这老棒棒怎么了?昨晚被水妹整了?还是与刚才警察的到来有关? 水妹忙着照常给西米他们的桌上放上一小盘瓜子:“唉,饭碗都还没洗,我去洗了来,你们打牌啊,开水都准备了的,要喝就倒哦!” 西米等人一边开始起牌,一边随意应和着,并议论纷纷: “来问个屁,只怕是想抓几个打牌的,捞点零用钱!” “切,你那点小钱人家还看不起,他们要抓就抓嫖的,逮住一个就好几千,那才够劲!” “嘻——你玩女人会那么容易被抓到呀,又不是在路边上!” 人们哄笑着。 水妹没有心思听大家说笑,赶紧进厨房去洗碗。她刚刚走进厨房,土根也跟着进来了,在饭桌边坐下,望着水妹这边。水妹一边洗碗,一边小声地:“你说这是真的么?” “我问你呐!”土根有点不耐烦,“那小杂种,也有可能干这样的蠢事!” “那个鬼局长说看着我们办,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给他钱,消灾!” “钱、钱!就那么一点点,本来是要留着给他读书用的,这下可好……” 未等妻子说完,土根就咬牙切齿地:“读tmd番书!谁要他这么蠢?就像施坦说的,如果我们不买通他,让土生在牢里去待几年,他还有什么?我们又有什么?脸都没了!” “土生不是可以远点跑么?” “切,只有你才说这样蠢到底的话!现在的社会,什么设备不先进?人家总是可以追踪到你的,除非你跑到外国去,那就难得抓到了。” “哼,外国!外国是我们这样的老百姓可以随便去得了的么?但是,警察不是说土生现在失踪了,不是抓不到了么?” “是你说的抓不到!人家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人家这是给你一次跑的机会,但你要送呀!你不送,我看他们很快就要把那小杂种抓进去。到那时候,你送也迟了不是?要想弄出来,就要送得更多了!” “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唉——”水妹长叹着。 “给人家吧,只当没打那场官司,只当没赢。再说,那蠢小子反正是读书不成了,还给他留个什么?” 水妹打着哭腔:“我们流血流汗,总是攒钱不到。因为儿子拿命和雷公拼才在别人的帮助下得了点容易的钱,现在就要甩出去么?” “别这样,钱就好比身上的腻垢,去了有来的,但人受到的损害就不能用钱来计算,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不能补回来的!” 水妹拿毛巾擦了擦手,再揉揉眼睛:“那你就给那个大嘴的警官啰!给多少?”她的声音更低了,近似耳语。 “按照现在的,起码得好几万吧?”土根的眼睛只是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被初冬的阵风扫落翻飞的树叶。 “赢了官司以后,包括土生上大学,我们用了好几万,现在整个也就那几万了!” “管它几万!那小子现在读不成书了,反正我们也就没有要用大钱的地方了,给吧给吧,差不多全给他算了!”土根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就依你了。反正我们现在也有吃穿,有地方住。”水妹又在她的佛像前面一边磕头,一边念着“阿弥陀佛”。 “屁用!谁也没保佑你不会碰上这样的事!”土根说着,走出了厨房。 阖外甲看到这里土根夫妇心里憋屈,但他在他的仪器上却看到了有人笑逐颜开,仔细一看,原来是时士,于是立即隐身过去了。 84.供奶合同 此刻,时士正在自己一楼的小会客室里和念琢聊天。 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搜集和整理的资料,知道时士和念琢以前是不相识的。这当然不能完全归结于他们在年龄上有祖孙之别,而主要还是囿于他们各自的生活圈子。虽然如此,但现在他们的生活轨迹却在这比较豪华的小会客室里相交了。其起因是简单的:时士作为退休多年的老将军,享受优厚的待遇,他可以有他的警卫、司机、医生和护士、秘书(包含生活和文牍两类)等,这些开销当然都是由国家承担。但时士是个比较爱清静的人,进入老年之后,除了每年春秋两季在国外和国内各走一趟之外,再就是蜷缩在自己的府邸里在看电视中享受自己主要的不良嗜好——抽烟。自从老伴几年前去世之后,他虽然已经70过了,但欲成为他的第二次握手的对象者大有人在,这些女性也并非全是半老徐娘,居然有他孙女辈的黄花闺女,但他都婉拒了。没有续弦,那就把身边的各类工作人员配齐,特别是选配几个靓丽的女孩来?他也不干,公开的理由是不要让自己的后辈和老战友认为自己在色yu上另有图谋。可是,他虽然现在80过了,除了因抽烟导致时常干咳几声之外,身体尚健,有时候便感到无名的寂寞。虽然他的当州长的儿子隔不了多久就会在来埠宜公干之余或者干脆专程来看他,而且现在孙子时胤还住在自己的府邸之内,但那种无名的寂寞还是时不时地袭来,使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和许多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人一样,找个合适的女孩来和自己聊聊天。老将军认为这有许多好处:陪聊女孩不是生活在自己的家里,也就不会带来家里又多出陌生人来的感觉;聊得来就多聊,聊不来就换人,时常可以一睹新面孔;靠自己的权势和金钱即使和女孩发生了什么,但这是闪击,不会对周边的“环境”产生任何实质上的影响…… 陪聊的费用当然由公费支付,因为老将军身边的工作人员远远没有达到编制的上限,在这方面的费用是很充裕的。在人员的选择上,他的条件是:30岁以内的女子,未婚,长相和身材姣好,语言表达能力强,最好在国外生活过。 时士身边的工作人员按照他的要求在网上初选之后,再按照3:1的比例在初选中的对象中进行了面对面地复选,这样一共考选了3个女孩。当时士身边的工作人员把选取的3个女孩的名单和她们的简历给时士看的时候,他选择的第一个陪聊对象是念琢。 在进入老将军的府邸之前,时士对念琢是颇有了解的,从其家庭出身到她本人近期的视频都经过他过了目。在观看完念琢视频的时候,他的心语是:这个女孩虽然不是大美女,但还是很有几分说不出的吸引力,真想抱抱呐! 反过来,念琢对她要服务的对象是完全不知道的,她所知道的只有具体工作是陪聊,且报酬丰厚。她从国外回来之后不久,碰到了父亲被刺,伤势虽然不重,但她还是在医院与母亲轮流侍候了几天。其实,那几天她还是尽心尽力的,因为她隐隐地感到母亲流露出一些不满,只是例行“公”事般地每天来几个小时。她虽然也觉得父亲被刺的原因蹊跷,但既然自己的父亲受伤住院,她又正好在家,所以不得不在医护人员之外充当协助护理的主力了。好在念清私处的伤是由男性医生处理的,每天的换药也是,无需她这个作女儿的在难堪中去帮忙。念清被刺后对女儿说的是遇到歹徒了。作为女儿,她没有深究父亲被刺原因的职责,也认为没有必要,当然是以父亲说的为准。护理到父亲出院之后,她觉得呆在家里也无聊,以现在父亲的状况也不便去帮她找关系谋个工作职位,所以便在网上投放资料,寻找自己认为适合并愿意做的工作。虽然大方国的失业率在全世界是属于比较高的,但作为年轻的失业者,只要你愿意寻找,不是太挑剔,找个谋生的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念琢当时之所以看起了这份陪聊的工作,是因为她认为自由、轻松、待遇不错,又是在埠宜这样的大都市。还有一个原因也促使了她下决心在这个职业上试一把,那就是她在麦肯马国的时候,也曾经看到过一个同胞——当然也是个女孩——干过这样的工作,而且在她看来还挺不错的。于是,她便告别父母,搭乘飞机,很快就来到了埠宜,租住在离开埠宜中心区有30千米左右的地方,虽然这里既不是舒适的住宅区,但也不是低贱的地下室,而是很合符她这样的经济条件的女子居住的单身居室,和她在麦肯马国时居住的条件差不了多少,只是没有自己的汽车,哪怕是破烂货只要能够代步的也行。没有车也不怕,埠宜的立体交通虽然拥挤,但还算方便,只要你不怕耗费时间,计算好时间,合理利用时间,还是基本上能够按时到达你要去的地方的。 这天天刚蒙蒙亮,预设的手机唤醒乐音由小到大“叮叮咚咚”地响起来,把念琢惊醒了,她立即爬起来,看看窗外,落叶乔木已是赤条条地戳向天空,在阵风中轻微抖动。而那些四季常青的树,有的满缀豆大的黑色果实,引来似乎总也填不满嗉囊的乌鸫们“啾啾喳喳”地吊在树枝上啄食。念琢匆匆地洗了一把脸,把昨晚准备好的早餐——两个鸡蛋大小的素馅包子和一个剥了壳的盐茶蛋,又从冰箱里倒了一杯牛奶,一起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不到一分钟,念琢就在快速地享用她的早餐了。早餐毕,念琢仔细地刷牙漱口。她的心语:陪聊,可能有和客户近距离接触的时刻,决不能让客户闻到自己口中的异味!据职业中介的人员说,来联系的是一个以代号为标志的秘密单位的工作人员,人家虽然不可能公开对聊者的身份,但他(或她)一定不是普通身份的人物。如果能够和对聊者把关系搞得密切,说不定自己能够从中受益匪浅呐! 念琢很快地梳好了方便的马尾辫,再在脸上涂抹上比较清淡但是有着淡淡的桂花香味的护肤脂,穿上长度及膝的深蓝色毛料外衣,挽着大书本见方的咖啡色提包出发了。她先是搭乘了6站公交车,再转乘地铁,在她根据职业中介提供的并在昨晚经过她自己通过网上地图核实过的地址出站,然后步行不到10分钟就到了。由于念琢被要求到达的时间是在9点至9点15分之间,因此她就和那些拼命挤进公交车或地铁车厢的赶着上班的人们错了峰,没有发生挤不进车厢或是即使挤进了,又被某些喜好女色之徒借着拥挤乘机在她身上占便宜的倒霉现象。 在9点刚过的时候,念琢已经来到了时士府邸的门岗处。警卫的军人把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请问您找谁?” “找这里的主人呀!”念琢微笑着递过自己的身份证和一张打印的介绍信件,“我是这里介绍来的。” 警卫接过念琢递过来的东西,先看看身份证,再把它在身后的一块屏幕旁边晃一晃,屏幕上很快显示出“正常身份”的信息。警卫再看看那信件,只见上面标有“文秘”等字样,还有他已经习惯了能够认得出来的他们的头头在上面的签名。他立即把信件上的10位数字的号码通过键盘输入,屏幕上又显示出“和已登记的信息吻合”字样。 警卫把身份证和信件还给念琢,打开电子控制的仅容两个人并排通过的小门,对她举手简单地行了个礼:“请进!” 念琢在走进去的时候,觉得门后面大概两米长的像条短短走廊的门洞有点不一般,但她没有时间更没有相关的知识来研究这个异常在哪里,只是正常地向府邸的正厅走去。 这个门洞里有什么?阖外甲就知道,这是专门隐蔽地对来访者进行安全检查的设备。就在念琢走过的时候,在旁边房间里操作设备的年轻士兵,就紧紧地盯着她的包里和身上有没有禁止带进去的东西。当然,念琢不是恐怖分子,能够引起操作的士兵兴趣的是她乳罩上的扣子,还有内裤上的花纹。如果念琢携带有违禁物品,她前面的门马上就会被关闭,操作者可以更加细致地观察她的身体,一饱眼福之后再处置;可刚才念琢没有使他养眼的借口,所以,他只能看着她走了过去。 念琢一走进大客厅,皮汝便迎了过来:“美女你好!你就是念琢啰?” 念琢点点头:“您好!我是念琢。” “好的,跟我来,主人正在等你。”皮汝带着念琢在走廊里拐了几下,走到小会客室门口,对里面伸手示意:“请!” “谢谢!” 皮汝说了声“不客气”,便轻轻掩上门,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处。 念琢走进小会客室,还没环视一周,就看见旁边的大沙发上坐着一位老者,正笑眯眯地对她打招呼:“欢迎你,请坐!” “谢谢!”念琢在身旁的沙发上缓缓坐下来,通过柔和的灯光仔细打量着老者。时士也像画家仔细地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端详着念琢。 念琢被时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便移开目光,看着这不大的房间里的一切。 房间里摆着两套沙发,老者占据的大家伙,不但可以坐几个人,而且有一端还有和他坐的地方垂直的更宽的沙发垫,几乎就是一张小床了。念琢所坐的是在时士对面的一对单沙发,中间放着一张小茶几。在两组沙发的中间,放着一张很大的茶几,上面摆放着水果、饮料、香烟等,比较醒目的是还有两杯咖啡,在袅袅地向上升着一丝丝的水蒸气,同时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四周的墙壁,有两面分别是对室外或临走廊的窗户,窗户上面被轻纱窗帘遮蔽;其它两面就是洁白的墙壁了,上面分别挂着镶嵌着金色边框的大幅彩画:一幅是油画,逼真地临摹出了草原上的牧人和成群的牛羊,另一幅则是椰树婆娑于碧海蓝天之中。 “建议你把外套脱了挂起来,以免燥热。咳咳……”时士在念琢的环视中又开了腔。 “哦,我接受您的建议!”念琢起身脱了外套挂在房角的衣架上,里面薄薄的毛衣让她上身起伏的身体曲线完全展示出来。 “你的身材很好,比模特强!” “不会吧?模特多高啊!” “要那么瘦高干什么?像我们这样的人吻不到呐!咳咳——” “嘻嘻,您的幽默也是大实话!”念琢笑了。 “你叫念琢,我称呼你美女,人家看到女孩——咳咳……都这样称呼,遍地都是美女了就不珍贵了嘛!” “您就叫我的名字吧!” “也行!” “我怎么称呼您?” “老头!” “嘻嘻,这不好,有不礼貌的味道。叫老爷爷?” “我有这么老吗?”时士略带混浊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直视念琢。 “呵呵,当然不是重在老,而是尊敬。” “就叫老战士吧!一言为定!我可以抽烟么?” “如果您是征求我的意见,我完全反对!这当然不完全是为了我,主要是为了您的健康。您相信我的诚意么?”她的心语:这老家伙时不时地咳咳,还要抽烟! “嗯,好吧,我相信!那我们一起趁热喝咖啡?”说着,他伸手端起了一杯。 “好的!”念琢也奉陪,轻轻呷了一口,“真香!”发出由衷的赞叹。 “你知道这是什么咖啡吗?” “不知道!如果要我猜的话,是猴屎的?” “嗯,沾点边,但还远着呢!”时士狡黠地对念琢眨眨眼。“你还在国外生活过几年,见多识广,再猜猜?” “这个难猜,现在科学发达,三五天就能研究出什么新奇的东西来。” “这个叫风洞咖啡,确实是最近才研究出来的,我先说你沾点边,是因为猴子和人都是一个祖先,至于屎嘛,那可不是。” “嗯,那就是在人的身上练成的,难道也被人吞下去再——”念琢看到老头笑起来,越来越厉害,接着一阵咳嗽,鼻涕眼泪紧跟上来。 “您还好吧?”念琢赶紧拿了几张纸巾过去,坐到时士的身旁帮他捶背,再把纸巾递到老头的手里。 时士勉强忍住笑,揩干了鼻涕眼泪。念琢要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去,时士拉着她的手:“就坐在这里不行吗?” “嗯,当然也行,您就跟我的爷爷差不多年纪,不会有什么不合适的。” “就是嘛!咱们继续说咖啡行么?”老头抓着念琢的手不放。 “当然!陪您聊天是我的工作,随便您聊什么。”念琢不好强行把手抽回来,只好暂时保持原姿势。她的心语:看来这老家伙人老心不老,看他还有什么新花招?等弄清了她的底细后再决定。反正,一个老家伙,自己还是能够轻易对付的。 “前面我说了,这咖啡是与人有关,那风,就是指风流的地方,咳咳,洞,是指女孩的私处!这些你可能真的没有料到吧?” “嗯,确实!但有这样的么?”念琢的脸微微红起来。 “千真万确,是13到18岁的女孩,把成熟了咖啡果洗干净了放进她们的那里,咳咳……四五天以后取出来,晒干加工,咳咳,就成了这宝贝!你说它能不香么?哈哈……咳咳……”时士把念琢的手抓得更紧了。 念琢有点恶心,她本能地想甩手而去,但她忍住了。她的心语:报酬太优厚啊!还有,这老家伙的底细还没探清呐。从进大门就可以看出,这是个不一般的人住的地方! “嗯,让我说什么好呢?如果是假的,这就是人们编出来的段子;如果是真的嘛,那这咖啡就真是圣品了!呵呵……” “好,到底是留过学的年轻人,很会说话!” “不过,就像您说的那样,但现在的人们什么假的做不出来?您敢肯定您现在得到的这咖啡真的是那样制造出来的吗?”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吃穿用的东西都是特别供应的,由专门的机构在不公开的地方监督生产,所以我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嗯,你先说到你的爷爷,继续说说看?” 念琢的心语:特别供应?这个老家伙在瞎吹? “噢,我的爷爷肯定比您大,已经86岁了,和比他大1岁的奶奶住在农村,他们自己种菜、养鸡、做饭,过得自由自在呐!” “哎呀,羡慕啊,嫉妒啊!你的爷爷确实要大我将近6岁。我也是在农村长大,后来当兵打仗,混了几十年,咳咳,前些年退了休,人们还叫我老将军,我就瞪眼睛:什么老将军,现在将军退了,就剩老了!嘿嘿”他的心语:嘿,其实我也不是那样老噢,还是想把这妞抱一抱,让她认识一下,我还没有真的老啊!是不是老婆走了后近些年也没有和合适的女人独自相处过,就攒下了这心力? “您老?不吧?反正人都是要老的,只不过经历的时间有长短罢了。无论老不老,只要身体健康,生活快乐就好!”念琢的心语:原来这老家伙是个退役的高级军官,难怪进来的时候检查这样严格。看来他没有瞎吹!不过,他的心智还正常么? “对!实话对你说,在刚看到你的视频的时候,我——咳咳,我就有——呃——抱一抱你的愿望,我现在可以么?”时士说着,看着念琢的脸。 念琢直视着前面:“您一看到我的视频就想抱,嘻嘻,说明我还有点吸引力,不是人家看到了就想躲开的恐龙哦!”然后忸怩地降低声音,“您想抱就抱吧,就跟抱您的孙女一样。” “非常感谢!”时士靠近念琢的耳朵说,声音有点儿颤抖。说完,他用力地把念琢搂过来,紧紧地拥抱她,接着把脸贴上去,再把嘴唇吻上来。 念琢没有躲避这一切。她的心语:烟味讨厌!不过,这老家伙似乎一切正常:说话不吞吞吐吐,也没有错误,反应完全能跟上节拍;看他现在的动作,还跟年轻人一样,这虽然与他老年以前曾经做过无数次而现在只是机械地重复有关,但他还有这要求,谁能说他不正常?既然他是曾经的大佬,现在也肯定还有难以估计的能量——老爸也是这样提示我的——我怎么不好好利用? 念琢没有真正拒绝老将军的吻。但当时士把念琢慢慢挤上那块和小床一样的沙发垫,老手伸向她的衣服内的时候,念琢阻止了老将军快要到位了的手:“老战士,这应该超出陪聊的范围了吧?” “嗯,你说得对!咳咳——”时士稍稍停了一下,“那我们再履行一点手续?” “什么手续?”念琢坐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是这样,在我老婆刚离开的那两年,我的身体很差,咳咳——请了个少妇来当保姆,人并不漂亮,但她完全满足我——你不要误会,不是在床上,因为那几年我的身体不行,没有那个想法,也没有那个劲头。不像现在这样似乎有点、有点冲动。” “那满足您什么?” 时士在念琢的胸脯上轻轻拍拍:“奶水!” “奶水?”念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您喝她的奶?” “小姑娘,不要大惊小怪。就是喝那个宝贝,有差不多1年的时间,我的身体好多了。” “那您后来怎么没有继续了?” “因为她的……咳咳,她的孩子死了,她的丈夫逼着她回去了,要再养孩子。” “可怜!孩子怎么死了?”念琢感到口渴,端起咖啡连喝了几口。 “他们说是营养不良,我就不信,有牛奶噢,怎么那男人就……唉,后来拼死拼活的,我放她回去了。” 念琢的心语:老家伙,你怎么不喝牛奶,和人家孩子抢母乳? “噢——”念琢放下杯子,“那后来没有继续吗?” “tnd,难找,就没了。后来我儿子他们向我推荐那个——咳咳,什么进口的养生东西,一直混到现在。”时士的心语:真tmd难找,不是没有合适的就是人家怕!有的贱货,你给她再多的钱她都不干;应该是她们家的男人不干,总担心老子给他把老婆占了!现在我打你的主意,你没有男人拖腿,我多用钱总可以把你买通吧? “您现在怎么又——?” “唉,老了,身体又开始虚弱了,所以就想再喝**补一补。”时士加快语速,“这样吧,我就说透了:我想让你帮我。” “我——?”念琢惊骇地再次瞪大眼睛。 “对!你放心,在钱上面,我一定会让你满意!咳咳……” “可我未婚,没有生产,怎么能够给您提供您要的东西?” “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只是我们先要履行手续。来,我们用电脑,我说,你记录。如果我们谈成了,就在上面打上指纹。怎么样?咳咳咳。” 时士对念琢指了指房角一张小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念琢近乎自语地说着“那就看看是些什么内容吧”,走过去把电脑拿过来在膝盖上打开了准备记录。 “我说个主要意思,你整理成条文。开始了:我是老战士,简称甲方,你是乙方。乙方有偿为甲方服务3年。” 念琢看着时士:“3年?” “是啊,你现在将近25岁,从我这里出去也就28岁,再找个帅哥结婚不是很合适么?” 念琢无语,开始敲击键盘。 “签订合同的当天起,乙方3年内不得找男朋友;乙方住到甲方家来;甲方给乙方买一辆30万的汽车;乙方每年服务费30万,按月支取20%,余下的存甲方,3年后一次性付清;乙方3年后离开时,甲方送一套3居室的住宅。咳——平时的要求就是从住进来6个月以后,乙方每天提供4次奶水,即早中晚和临睡之前。” “6个月以后没有奶水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看我的程序:合同签订之后,乙方必须在15天内至少每3天和甲方同房1次,如果没有怀孕,由甲方出资进行培植胚胎植入。这套程序是为了按时产奶,乙方必须听从甲方的安排。还有一条非常重要,就是为了防止作假,避免加热的麻烦,必须吮吸,时间为5分钟以上。除了这些,你完全可以自由活动。如果中途违约或毁约,收回汽车,存的服务费全部没收!” 念琢快速地录入完毕,缓缓抬起头:“您这些条件都很苛刻,那我还要补充一条:3年之后您给我在埠宜的国家部里找份正式体面的工作。哪个部都行。” “行行!那我们按指纹?” “好吧!”念琢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的括号中写上右手拇指,然后把自己指定的手指在电脑的视频头上一点,一个清晰的指纹便在合同上显示出来。“您的大名?” 时士带上老花镜,用手指在屏幕上点击几下,一个潦草难认的签名显示出来,他也把右手拇指在电脑的视频头上点了点,完成了合同的签署。 时士把电脑放在茶几上,对念琢微笑着说:“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履行合同了?” 念琢像雕塑一样在言行上都没有反应。 阖外甲觉得很无聊,便在隐身中溜了出去,看看皮汝在干什么。她此刻正在另一个摆着几台监视设备的房间里津津有味地看着时士和念琢的直播。她的心语:哼,我知道这老家伙是嫌我老了,并不是他老得不行了,看这妞,才聊着不是就被他上了?嘻,有意思,那天在打扫卫生时无意间扭动走廊上的火警视频监控,想不到现在却可以免费享受到这样的视频,遗憾地只是没有声音。 阖外甲在皮汝观看的屏幕上看到时士和念琢两人都穿好了衣服,在进行着最后的整理。老者捡起念琢刚才擦拭过的卫生纸仔细看了看。阖外甲赶紧赶过来,才发现那纸上确实有一点点红色的痕迹。 时士的心语:真难得!想不到这妞还真是没开封的!奖! 时士拿过电脑,又戴上老花镜,在键盘上敲击几下,用自己的指纹密码打开账户,划转8万元,让念琢填上她自己的账号。念琢填了账号,用指纹打开账户,发现账上果然多了8万元,立即笑着说:“谢谢老战士!” 85.逃离大学 阖外甲在他的视频记录里面,择要调看了对土生近日活动的记录—— 土生在网吧里和艾媚通过比较隐秘的文字聊天方式交换信息,这位昵称老狐的大姐根据她秘密打探来的消息,给土生发送的信息如下:“确切”两字之后是一个小人坐在喷火的火箭上的小图标。土生看到这个,知道是要他火速逃离,便回复了一条“!换”加上一个电话耳机的图标,然后就关掉自己的所有网上账户,匆匆走出网吧。 来到街上,土生被一行紫红色大字吸引,定睛一看,原来是人行道边上垃圾桶上喷涂着的潦草的“办证”两字和电话号码。他立即躲到一个角落,蹲在一丛不落叶的灌木旁边,拨了这个电话号码。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和对方谈妥了150元的价格,至于身份证上需要载明的几个信息,他一一向对方做了说明,如名字叫居前,出生年月日就是他自己的真实出生时间稍加改动后的一组数字,地址嘛就填上三水州内兮水县之外的随便什么地方。对方记录下来之后,让他把脸正对着自己的手机,把他的头像采集了,再明确告诉土生:20分钟以后就会有人把他急需的新身份证送到他现在待的地方近旁的公厕前。土生突然想到对方刚才采集了他的头像,如果对方傻乎乎地用自己的这个真实头像,那还要造假证干什么?于是,他立即告诉对方,不要使用自己的真实头像。不料对方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们都是弱智么?我们肯定会对客户的头像做点技术处理,既要让警方看不出漏洞,又不能轻易认出本人来。土生心里只剩下佩服了!他的心语:20分钟就可以搞定?tnd,为什么我们到警察局去办个真家伙要3个月?就因为它们的价格相差悬殊? 土生在周围随便逛了几圈,从自己的手机上看看约定的时间将到,便踅到约定的公厕前。这时,在非机动车道上来来往往的电动车中,土生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骑的那辆靠边了,在公厕前不远处停了下来。土生走过去问:“你是送那个的吗?” 年轻人仔细看了看他,不置可否,然后掏出手机拨打,拨完之后听了几秒钟,问土生:“你的手机关了?” “是啊!” “你打开我试试。”来人坚持。 土生只好打开自己的手机,很快手机就响起来,他马上又关了。他的心语:这小子,这样小心谨慎啊! 来的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过来:“拿钱来!” 土生掏出钱给对方:“嘻,你还怕我不给你钱啦!”接过新的身份证看看,都是按照自己提供的信息印制的,虽然头像做了一些处理,和土生本人已经不大像了,但整张身份证和真家伙一模一样。“你们捞钱真容易啊,一二十分钟,就得了这么多钱!” “容易?”对方把土生仔细打量一番,“我和你一样,原来也是这样想的。” “难道现在不同了?” “如果我们稍稍疏忽,被警察逮到,人就进去了,不吐出好多倍就继续不了。再说,我们是一条龙,人多啊,分到每个人手里也就不多了。” “噢,哪天我混不下去了,也去和你们干怎么样?” “你——?”送货的摇摇头,“只怕不行!” “为什么?” “你这么帅!你精么?”人家不和土生饶舌了,赶紧离开,在几米开外回头说:“你珍惜时间么?” 土生的心语:你小子不和老子差不多大,教训我?帅怎么啦?就都中看不中用?精——噢,不可粗心大意;珍惜时间?切,老子现在读书不成,有的是时间了!现在要紧的是去找住处!对,前不久和同学闲逛,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看到一家私人小旅馆,好像还不错。 土生不到10分钟就来到了离三水大学不远的和小山坡平行的一条小巷,在巷子靠近山坡的那边,有一家4层楼的小旅馆,门前的招牌是安装在屋檐上面金属架子上的灯箱,现在是白天,它仍然通过它的众多彩色二极管显示出橘红色的“仙居”两个1米见方的大字。土生看到这两个大字,哑然失笑。他的心语:你是仙居,老子就居前! 土生走到门厅当面的登记柜台,里面只有一个和他母亲水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正坐在那里看着电脑里面的节目。土生走拢来,把才买来的身份证在柜台上轻轻敲敲:“给我登记一个房间。” 女人停住观看的节目,拿过土生的身份证在机子上刷一刷,然后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一伸手:“请先交100元押金。” 土生的心语:开口又是100,晚餐都危险了! 土生只得把身上最大的一张钞票给了那女人,女人便把土生的假身份证和一张房卡递给他:“在4楼哦,年轻的帅哥,爬高点可以看看后面山上的风景呐!” “噢,行!”土生接过房卡等,却放进口袋,回头往外面走了。 女人指指她的右手:“帅哥,楼梯在这扇门的后面。” “嗯——我现在不上去,要到外面去有点事。您知道离这里最近的移动通讯公司的营业点在哪儿?” “出门往右走,两百米左右再往右拐进去就是,现在赶紧去,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 “谢谢!”土生立即按照那女人说的走过去,包括东张西望,他果然两三分钟就走到了。可能是快要下班了,现在营业间里面办理业务的人很少,土生走到柜台边,在一张不锈钢的高脚圆凳子上坐下。柜台里面一个美女立即站起来:“请问你要办什么业务?” 土生把手里拿着的那张假身份证递过去:“噢,办理一张手机卡。” “好的!”美女营业员拿过身份证,在电脑上登记了,然后打出一张纸片来,把方向对着土生并递过一支笔:“请你在上面签字。” 土生接过笔在上面写了几下,快速地划掉,然后签上“居前”。他的心语:不能这样,要改过来!总想到自己是土生,哪天会露马脚! 营业员打开旁边的一台小机器,很快就出来一张厚厚的卡片,她拿着对土生说:“请交钱。” “交多少?” “卡8元,然后起码得预付使用费5元,再多就随你了,反正你以后是要用的呀。”女营业员温和地对土生说。 土生“噢”了一下,马上掏出钱包,找到最大的一张钞票是20元,递了过去。看着包里剩下的几张小票,他的心语:真的不让人活了?我还要晚餐呐! 土生接过电话卡,转身走了,很快又回到了仙居旅馆,按照先前那个登记的女人——此刻她正在为另外几个要住宿的人办理手续——告诉他的地方,在门后面走上楼梯,快步去4楼他的房间。上了4楼,土生才想到他并没有注意自己的房间是多少号,便掏出房卡来看,见那个套着房卡的小纸袋上面印着3号,再仔细看门上面的号码,发现只要走过去1间就可以了。来到3号房间门口,他把卡拿出来正不知所措,在房卡的晃动之中,门锁发出纤细的“呲——喀嗒”声,门开了。他的心语:原来这东西只要靠近门锁就行了! 土生进房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桌上的玻璃水壶,里面有着半壶水,他才感到自己的嗓子发干,而且好像吃过辣椒那样有点热,便赶紧倒了一杯水,虽然感觉到是冰凉的,但他还是一口气便喝了下去。放下水杯,在沙发上坐下来,立即掏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用刚才买来的卡把原来的卡换了。换卡之后,土生立即给艾媚发短信告知。发完短信,土生想倒在床上休息休息,不料手机却响起来,他拿起一听,原来是艾媚打过来的:“土生啦,这个号换得很及时哦!你现在在哪里?” “在离三水大学不远的一家叫仙居的小旅馆,你知道这地方吗?” “仙居?我想想,噢,我知道了,我就过来,一些事在电话里说不清。你住几号?” “4楼3号。” “噢,知道了!”艾媚立即把电话挂了。 土生倒在床上,正要把身体展开得更舒服,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又响了起来。土生也没有想得太多,便摘下耳机,里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你好,帅哥!” “你好!你怎么知道我是帅哥?”土生确实感到奇怪。 “嘻嘻,这你就不要问啦!我知道你是才住进来的,一个人,怕你寂寞,问你要不要服务呀?” “服务?”土生的心语:老子刚来,服务就要跟着来,都是些什么服务? “请问,你们都有些什么服务?” “洗头洗脚啦,推拿按摩啦,桑拿熏蒸啦,反正很多,随便帅哥你挑选啦!我们的收费是很便宜很公道的,所有客人在我们这里接受服务了都说好,转头又到我们这里来。诶,帅哥你挑选什么?” “我选择吃饭!呵呵……” “吃饭?难道你天天没有吃饭?可我们这里的服务就和吃饭一样,帅哥们也是天天需要的噢!” “也是!那我问你,只看看可以么?” “看?也行啊!我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等我吃了晚饭以后,真的,我的第一件事是吃饭,只有吃饱了才有心思泡妞是不是?” “那当然,在你需要的时候就拨过来哦!” 门口传来敲击房门的声音。其实房门是开着的,所以艾媚接着就进来了。 土生看到艾媚,有点吃惊,立即把电话放了。 “媚姐,来得真快!请坐!” 艾媚戴着红色的头盔,一身上下连着的紧身运动衣也是红色的,只有手上薄薄的柔软的皮手套和脚下的又厚又有弹性的运动鞋是黄色的,背上还背着一个豆色的双挎小包。艾媚把包从背上取下来,拉开拉链,把手里拿着的钥匙塞了进去再拉上。 “噢,原来你是骑着车过来的?” “是啊,要多运动运动,不然,人还没40,腰围过了140就麻烦了!”艾媚把背包和刚取下来的头盔一起随手扔在桌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哪里,媚姐的身材这么好,还担心什么!” “要防患于未然呀!”艾媚的心语:大概这帅哥说的是真话,但他还不会利用这个借口搂一搂女人的腰呐! 土生倚靠在桌子上,觉得无聊,把艾媚的头盔拿过来仔细看看,再戴在头上试试,又取下来放在原来的地方。 艾媚仔细打量着房间,“这里的条件虽然不会比大学里差多少,但长期住还是不合算的。” “就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先住一晚,明天再——” “嗯,对,我有个朋友离这里也不远,她有房子出租,明天我带你去。我还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最近不要和家里联系,就是这个新的手机号也不要,因为警察们肯定在监视着你家里的一切通讯,你可以通过我来和家里联系。你的老爸就是这么办的。他上午打了电话给我,告诉我一个你不愿意听的消息。” “难道还有什么坏消息?” “就是呀!那个叫做施坦的,现在是你们县警察局的副局长,他负责你这个案子,所以到了你家,把你们家的钱讹了一大把去了。听你老爸的口气,原来给你专门准备读书的钱只怕都归那个大嘴的小官了。” “这狗杂种!老子哪天也给他几刀!” “不错!你行啊!看起来是个帅哥,原来却是傻小子!你杀他?只怕还没有够着他的毫毛,人家的子弹就射进了你的心窝!我再也不想听到你这样的傻话!话又说回来,人家讹了你家的钱,就不会认真地到处抓你。所以,只要把这一阵风头躲过之后,警察他们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的。” 土生看着艾媚,轻轻地点了几下头。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老爸说你反正也读书不成了,就去找事做,他以后就没有什么钱供你了。怎么样?” “不给就不给,我先去找事做,找得着就干,找不到就去偷,偷不到就去抢……” “看看,傻劲又上来了!就你这料,会偷能抢么?大姐激励你呢!你老爸还是打了一点钱过来,确实不多,让我管着,分次转给你。不过,你不要怕,男子汉,又是帅哥,自己还不能养活自己么?何况,还有大姐我呐!” “是,大姐说得对!以后我一切听大姐的。”土生的声音低了许多。 “现在手里没有饭钱了吧?”艾媚对桌上指了指:“把包给我。” 土生把背包递过去,艾媚从包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掏出200元对土生递过来。 土生点点头,把钱接了过来。 “这都是饭钱咧,不要把钱又送给网吧老板和网络游戏开发商噢!”艾媚望着土生笑着说。 “嘿,用没了就去讨饭嘛!” “切,像你这样的帅哥,去讨饭会有人齿你么?找我讨饭的话,我也只会给你拳头吃!” “嘻嘻,其实媚姐是菩萨心肠,肯定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这是故意激将我的。” 艾媚站起来用拳头在土生的肩头轻轻擂了两下:“你少来,本大姐是不吃奉承那一套的!”然后背起背包,把头发往后抹了抹,将头盔戴好。她的心语:这头盔好口福,可以吻土生的头发!嗯,现在不拿钥匙,让这帅哥等会给我掏。 艾媚往门口走:“下去吧,你不是还要晚餐么,我今天就不陪你了。”她和土生一起顺楼梯往下走,“你可以溜回学校宿舍,把用得着的小件日用品拿到这里来,我明天开车来接你。” 土生连连点头。来到楼下艾媚的停车处,土生看到艾媚的山地车,又惊叹起来:“哈,媚姐的车真漂亮!我可以试一下么?” “你会骑车吧?” “嗨,媚姐太小看我了!我骑摩托都有几年历史了!”说着,伸手要从艾媚手里把车推过去。 艾媚只得把车给土生:“就在这街道边上试试,不要走远。”她迟迟不松手,好像怕车倒下来,直到土生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滑过去,才完全把车交到土生的手里。 土生由于个头比作为正常女人个头的艾媚要高,所以他可以跨上车后双脚落地,然后他笑眯眯地邀请艾媚:“媚姐上来吧,我带你一段路?” “我才不呐!我就是要活动活动身体。” 土生于是在街道边上稀稀落落的非机动车中往返骑行了百十来米,然后把车还给艾媚:“真不错,速度快,轻巧,只怕上坡换上低速档位也很省力是吧?” “当然!如果你喜欢,我家里还有一辆,和这个差不多,是男式的,明天等你租住好了让你骑怎么样?”艾媚的心语:既然这帅哥喜欢,明天我就再买一辆来! “真的?太好了!这样我在城里活动就方便多了,免得去挤公共交通工具。” “好的,明天见!你现在去吃饭,就在这旅馆试试,我记得一楼后面就有餐厅。”说着骑上车走了。 86.空中视察 阖外甲隐身在时胄宽大的办公室一隅,看到这位州长现在真的很忙。 只见他按了一下他的大办公桌角上的一个按钮。不到几秒钟,包子走了进来,在时胄办公桌对面几米的地方站立:“州长您有吩咐?” “噢,你通知通道局局长依尚马上来,要庞士安排好直升飞机,等会我们一起出去察看昨天会议好不容易定下来的那些工程项目。”时胄快速地说。他的心语:不容易?切!其实也容易哦,我的这几个副手,谁不畏惧我?在我的地盘,还不是我说了算?当然,也不能完全不给他们一星半点好处,至于大堆的金银,还是不让他们嗅到一点点腥味为妙。如果有谁不识时务,要去上面告的话,老子怕什么?表面上公开、公平的招标都进行了,谁能抓住我的把柄?再说,即使有谁真的抓到一点要害的东西,可我都是为那些至少和我差不多的大人物谋取的,谁又能怎样? “好的!”包子快步走了出去。 时胄没有听到包子的答应,正在想着后面的工作顺序,他面前的大屏幕上图像闪动,伴随着轻轻的乐音,涂图把可视电话直接打到他这里来了:“州长老兄,现在没因为吃了鞭王而紧紧抱住美女吧?” “嘿,我的司令老兄,你不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周围的一切么,哪有什么美女?再说,最近一是忙,二是要保重身体,好久没有想这个了。” “嗯,不相信!”涂图的头摇晃得厉害,“你不是不知道,没有美女的陪伴,工作效率低下呐!你看,我的手下已经告诉我喜讯了,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吧?” “哦,呵呵,确实确实!忙得忘记追问了,那帮兔崽子也没及时向我汇报。他们可不像你手下的兵哥哥呐!你是说修建第二条过江隧道的事吧?” “嘿,州长老兄,这是我向你要了两次你才答应的唯一的糖果,你以为你还有其它的什么好东西照顾老弟么?”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司令,你难道不明白,为了这个大项目能够给你,我得罪了多少大人物,还让通道局的局长依尚他们和招标的管理机构一起商量,怎样才能让你胜出,免得那些多嘴多舌的家伙到上面去告我们?” “哈哈!知道!和你开玩笑呢!现在和你联系,就是为了对你专门表示感谢!”涂图向时胄鞠躬,秃顶在屏幕上一晃。“你放心,我向你推荐的这家公司,有军方大佬的背景,有军方的尖端技术,他们也在别的州修建过类似隧道……” “嗯,我知道,就是给我们的邻居修建的比你的小老二长不了多少的那条隧道,哈哈……”时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只得随手在旁边抓了一张纸巾擦拭。 涂图也笑:“好你个州长大人,你的小老弟都有那么长,还要鞭王干什么?真的不会给你抹黑,一定会在你们规定的工期内建出高质量的隧道来。另外,请你放心,决不会让你白白为我们操心,很快就会有人专门来感谢你的。” “这倒不一定呐,只要你以后有什么好处不要忘记我老弟就行了。” “那当然!不打扰你了,我也有事,再见!” “再见!”时胄面前屏幕上涂图的图像消失了。 包子带着一个人来到门口,他自己就退了,来人则提着包从门口走进来几步,站在那里大声武气地:“州长大人!” 时胄稍稍扭头一看:“噢,依尚美女来了,坐吧!” 阖外甲在隐身中通过网络一查,知道这个叫做依尚的女人即通道局局长,是三水州的近邻州的州长的夫人。再仔细看看她,年近半百的模样,身材高大;马脸有点宽松,于是她就把一头还是很黑的头发烫得雄狮鬃毛一般,把大脸遮蔽了一部分;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衣服,很是合身,因此也就把她丰满的胸脯和臀部凸显出来。 “嗨,州长大人你总是要耻笑我是不是?”依尚嗓子粗壮,说话的声音是十足的男人味。“你再讽刺我,就当你的面碰死,下辈子再变个真正的美女,让你看得眼睛发直!” 时胄双手抱拳:“多谢多谢!我不但喜欢看美女,还喜欢……” 还没等时胄说完,依尚立即抢过话头:“还喜欢和美女抱着在床上滚是不是?那咱们现在演示演示?”说着欠了欠身,做了个抱人的姿势,嘻嘻哈哈的笑声配合着。 “拜托!打住!我算怕你!”时胄也陪着笑。他突然停住:“诶,咱们说正经的。城中心区的那条高架路已经开工很久了,但又听说有人在招标上做文章,要给我们找麻烦,要告?” 依尚从包里掏出书本大小的平板电脑,点击打开,然后望着时胄,声音却一反常态地低了好几度:“对,我也收到相关的信息了。不过,我想,这3家中标的公司——就是你叮嘱过的不管部部长介绍的公司,他们中的是第一标段,你推荐的另一个公司中的是第二标段,我老公的朋友的公司中了第三标段——他们之间应该不会互相掐架吧?因为这三个标段各占三分之一左右,在量上没有太大的差别,在工程的难易上也大体相当。” “这个肯定不会!是不是你们在对外公布的时候,某些技术处理没有达到火候,露出了几根细辫子让人揪住了?” “州长你在这方面应该完全放心。你想,我们是站街女拉男人,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我们每次都是在以前经验的基础上做得更好!” “站街女拉男人?”时胄摇摇头,“你的观点我不赞成——原装女就不可以第一次上街拉人?” 依尚也摇摇头:“我的州长大人,这你就说得不靠谱了。原装女肯定不会上街拉人,因为那是天价货呀,想玩的早把她接到高档的宾馆娱乐去了!还用得着她自己拉?” “可是,谁知道她是原装货?”时胄认真地盯着依尚说。 “嗯,也是!要自己广而告之。不过,我们回到招标作弊上来,你放心,绝对不是因为我们的疏忽!如果是,查证了你马上就把我的局长撤了,我心服口服,谁要我失职呢?” “嗯,这个态度我喜欢!嗨,话又说回来,谁怕那些家伙多嘴多舌?上面如果真的派人来查,无非是我们这几家公司在赚的钱里面拿出一点点,塞进他们的腰包就平安无事了。好,我放心了!但是说个题外的话,如果我是你,就不放心了!看看你老公的朋友,他的公司派来在我们这里做公关的美女,那个靓啊!他还吹,这个还不算最靓的呐!我们那里像这样的女孩多的是!我就想,你的老公在那边看着不垂涎三尺,忍不住要染指么?嘻嘻……” “他敢,我打折他的小腿!我可没有你家嫂子那样好脾气哦。” 时胄对依尚竖起大拇指:“佩服!不过,不要打折了,那小腿你也有用的时候嘛,哈哈哈!” “用什么?年纪大了,无所谓呐!”依尚那宽松的脸上现出诡笑。 “嗯,这个没有监控,不好说。上午还有点时间,我们现在就乘直升飞机去看看那个高架桥工程。嗯,说到这里,我又有个问题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直升飞机这个虽然快,但危险程度高得多的方式出行?” “嗯——”依尚的眼珠转了转,然后一拍大腿:“州长,你要批评我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我知道在城市道路的改造上抓得不力,导致速度慢,影响了你的出行。我检讨,我悔过!不过——” “州长,我多一句嘴,”庞士走了过来,站在依尚的旁边。“资金到位不及时和反常天气的影响,应该是拖累改造进度的主要原因。” 依尚:“还有啦,有些市民太刁,总是找借口,出难题,阻止施工,没有几天就处理不下来。我说,我们的政府现在是不是偏软?” “看来这是我的责任了?你们要知道,现在的老百姓不是几十年以前的了,只能这样打一打,摸一摸,以摸为主啰!对付一个两个、几个的好对付,对付一大群的就不能简单地来硬的了,是不是?好啦,现在不扯这个了,飞机准备好了?”时胄问庞士。 “早就准备好了,还是停在我们大办公楼的顶上,等着您登机呐!”庞士的心语:当着这位州长大爷的面,只能说大办公楼了,可不能说那个他不喜欢的绰号——裙装大楼。 “好,我们出发!”时胄走下他的宝座,带头走出办公室,走向楼梯。他的办公楼只是2层的小楼,很快就下到地面,然后走进30层的裙装大楼的电梯间。包子不知什么时候跟上了时胄他们3人,手里拿着时胄的公文包和茶杯。 电梯间里三三两两的办公人员看到时胄他们走来,纷纷让到旁边。他们4人走进电梯,庞士点击了30层的按钮,电梯门立即关上,开始往上运行起来。显示电梯运行的红色数字27出现的时候,电梯停住了,门缓缓打开,一个背着个小包的年轻男子正要走进电梯,看到是时胄他们,立即似笑非笑撇了一下嘴,然后退到旁边去了。电梯门立即关上,接着上行。 时胄:“懒鬼,这3层楼都要搭电梯?” “嗨,现在的年轻人一般都是这样!”依尚搭了腔。 “切!真该让他们到煤矿井下去待一下!”在时胄说着的时候,电梯在30楼停了,庞士用手抓着电梯门的边沿,侧身让时胄先腆着肚子走出去,然后又让依尚下了,还要让包子。包子也像庞士一样抓着另一边电梯门的边沿:“您请!” 庞士下了,包子立即紧走几步跟在时胄的后面。4人转到电梯间的后面,从楼梯走向楼顶平台。当庞士推开通往平台的门的时候,一阵冷风扑进来。 “哦哈,这风真冷,不会下雪吧?嗯?”时胄把本来就不长的脖子缩一缩。 依尚:“哈,冷是有点冷,但州长也太夸张了吧?” “嗯,按照往年的气象记录来看,应该还有十几天才有可能吧!”庞士指指前面不到10米处的直升飞机,“坐进去可能会暖和一点。” 4人钻进飞机,已经有个三十来岁的男性飞行员在里面等着,他看到时胄他们上来时,飞行员还对他们点了点头。庞士坐在了飞行员的后面,时胄坐在他的右边,包子坐在时胄的后面,他的左边当然就是依尚了。看到还有两个空座位,再没有人进来了,飞行员问庞士:“主任,没有人了吗?” 隐身跟随的阖外甲为了更好地跟踪拍摄,赶紧钻了进去,但他有他的隧道,并没有增加飞机的载荷。 庞士吁了一口气:“是啊,赶紧关上舱门吧,冷呐!” 飞行员用右手食指点击了1个按钮,机舱门缓缓关上了。庞士立即对飞行员说:“按照先告诉你的路线,马上起飞吧!” “嗯,对,我们等会要看清楚的时候,你就要飞低点噢。”时胄吩咐。 飞行员发动了飞机引擎,然后回应时胄:“当然,在保证飞行安全的前提下,我会满足各位长官的要求。” “不错!”时胄竖起左手大拇指,“小伙子很会说话!” 直升飞机开始缓缓直升起来,高于大楼顶上的避雷针和天线之后,向市中心飞去。 冬日的上午,虽然离中午已经不远,但雾霾总是纠缠着城市的天空。高空的云层虽然不算厚重,但它们的存在,只会加重阴沉,使得远处的景物灰不拉叽并且暗淡。因此,时胄他们必须很是专注,才能看清楚他们想看到的下面的城市景物。就在时胄他们凝神看着的时候,一架军机“呼——”地在他们侧上飞过。 偏偏时胄眼尖先看到了:“tnd,难道老子的直升机是美女,你在上面擦过,是要捞点便宜?” 飞机里面的人们都笑起来。 “老杂毛的涂图,我跟他提过两次意见了,他总是以军人的服从性来推脱,就是要让飞机在州府上空轰轰地扰民。” “呵呵……也许人家涂图司令说的是真的,他不是要和州长您作对。”庞士说着让时胄好下台阶的话。 时胄“嗯”了一声,回头伸手向包子拿茶杯,接过来喝了一口,接着就把杯子还给了包子,再从机舱的玻璃窗口仔细地望着下面。 “州长,你看到了么?”依尚提醒时胄,“从这里开始,高架桥就开始慢慢架高了。看到那几面不大的红旗了么?” “嗯,看到了,在飘咧!”时胄转向飞行员:“现在的高度是多少?可以再低点么?” “报告州长,现在的高度大概是150米。可以低点,但在前面有很多高楼的时候就又要拉起来了。” “行!现在下降到100米以内可以吧?” “好的!为了让您看清楚,我盘旋一下哦。”飞行员把飞行高度降低了几十米,转了个圈,又顺着在建的高架桥飞行。由于低多了,能够更清楚地看到下面繁忙的施工景象。 “州长你看,这里高架桥离地的高度应该在十几米了,所以好多台打桩机在日夜工作呢!”依尚在飞机的轰轰声中说。 “嗯,是的!可那前面就在吊装箱梁了,他们的速度就快这么多么?”时胄问。 依尚:“这个标段应该是部长的那个,人家设备又好又多,当然进度快些嘛!” “你家州长朋友的那个呢?”庞士回头问依尚。 “他的就在前面呢,喏,那幢最高的大楼就要到了,那个标段就是从那旁边100米的地方开始。” “噢,果然就要到了!”时胄对飞行员问,“那个臭老板的大楼高184米,你可以在旁边只飞100米以下行么?” “我尽力吧,那里高楼很多,我只好慢慢飞了。” “慢点没关系,你还可以悬停的嘛。”时胄从远处看着高架桥的脚手架已经从大楼11层的地方穿过,很是得意。 直升飞机很快来到大楼旁,在大楼的一半高度的地方突然就悬停住了。其实这不是飞行员操作的,而是阖外甲用他的仪器控制的。因为阖外甲在刚才看到时胄的心语:要是能够在大楼中部高度绕行一圈,让那老家伙老板见识见识我们是谁最妙。 于是,阖外甲一边用仪器代行直升飞机的操作,让飞机以行人步行的速度一般反时针绕大楼飞行,一边搜索老板在哪层哪间办公。看到仪器上的两个绿色的光点逐渐靠近,直至完全重叠,直升飞机也悬停了。一个白发皤然的老者,移开窗户玻璃,露出清癯的面容,神情严肃地注视着飞机。他的心语:这是时胄那混蛋州长派来的飞机?穿了我的大楼,还要干什么? 原来这正是时胄所谓的老家伙老板,他紧紧盯住飞机,忽然发现了机舱玻璃后面的时胄,他大声的叫起来:“你是州长时胄先生?”并对着飞机这边伸直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胄大惊,他的心语:咳,冤家路窄,看到那老家伙了! 时胄赶紧对飞行员喊:“快,降低高度,仔细看看钻楼的部位!” 飞行员的心里没有底,但他还是要按照命令行事,手脚并用的操作之后,他发现飞机又可以操纵了。他的心语:是不是刚才自己太紧张了,根本没有失控的事? 直升飞机降到穿楼处上方七八米的地方,时胄喊:“停!” 飞行员只好又悬停了,庞士用相机对着穿楼处连续拍摄了好几张。他拍下的镜头是很可观的:高而密集的铁架托起密如蛛网的钢筋,形成一条高架路的骨架,直接靠上那幢高184米的大楼11层高的地方。大楼被掏出高两层、宽二十余米的黑洞。在大楼的另一边,高架路的铁骨架继续向前方伸展。 “好!过瘾!”时胄从穿楼的铁架子上收回目光,转向飞行员:“还转一圈就走!” 当直升飞机转到对面的铁骨架上空的时候,庞士又赶紧抓拍了好几张照片,还直嚷“壮观!” “嘿嘿,这都是我们的州长大人的科学决策!既节约了寸土寸金的中心区用地,又造就了世界独一无二的景观!”依尚用她的类似男声的大嗓门说,飞机的轰轰声几无影响。 时胄突然对依尚问:“在大楼上钻的洞周围加固得怎样?不要哪天大楼垮了说是我们的功劳!” 依尚摆摆手:“这个你放心,我们事先经过论证和缜密的设计,然后边打边用纯钢的结构件进行加固,比打掉的那老家伙自建的部分还牢固呐!” “噢,那就好!”飞机已经又绕着大楼转了一圈,时胄说:“走吧!老老板,再见!”他转向庞士,“接着我们是不是往河对岸的山那边飞?” “嗯,当然!听从您的指示。” 飞行员把飞机慢慢拉起来,往左离开了城市中心,很快就来到了那条自西向东穿城而过的河流上空。 依尚指着前面远处的几座分布于河两岸的小山:“州长你看到那几座小山了么,新的过江隧道就建在那里。飞过去看看?” “嗯,行吧!在上面只能看到两岸的进出口喽?” “那当然,我们的飞机上可没有安装透视设备哦!”依尚坏笑着。 “切,透视个屁!反正现在只刚刚开挖吧?”时胄鼓了鼓腮帮子。 “就是!现在就到了!” 众人都往下面看,水面上有3艘大船自北向南排成一线,在它们对应的两岸,各有一座铁塔,上面也有彩旗飘动,不时有汽车从铁塔的旁边进进出出。 “好,算了!我们往南飞几十千米。”时胄对左边说。飞行员应了声“好的!” 庞士则笑眯眯地:“我猜州长要带我们去看一个什么好地方!” 依尚:“嘻,你以为我就不知道?就是去那个冬季狩猎场!是不是,州长?” “对呀!不过,你们今天不要奢望下去。”时胄双手抱胸,往后靠得舒服点。 庞士:“当然,现在没有下雪,去了也没有什么动物好打。” 依尚:“再说,飞机上也没有狩猎工具呀!” 一直没有说话的包子这时开了腔:“这您就错了,我们可以通知警察局,让他们派直升飞机送来,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 “嘿,你小子脑瓜子好使呀!”时胄讥讽地笑着,从包子的手里拿过茶杯又喝了一大口。“反正今天只在上面看看,下雪了再来。” 依尚轻轻拍拍时胄座位的靠背:“下次可要带我来哦!” “带你倒可以,”时胄对依尚瞟一眼,“你会打枪么?” “谁不会?对着猎物扣动扳机不就行了?” “嗯?你以为像你的州长老公对你开枪那样容易?”庞士说完,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时胄和依尚分别对庞士伸出指头点了点。 飞机飞临狩猎场的上空,可以隐约看到一些水泥柱子和铁丝网顺着丘陵中的山包起伏蜿蜒,把许多成片的耕地圈在里面。耕地上间杂着干枯的玉米杆和高高低低的荒草,还有零星散布的几间破烂房子。 时胄问:“这里的人都迁走了吧?这些破房子应该是没有人住的了?” “是的,都走了!”庞士干脆地回答。 依尚:“现在就是金钱和高压,有了这两手,人们乖乖走!” “嗯,对!”时胄对前面说:“飞行员小伙子,反正这狩猎场大得很,在上面转一圈了就回去,在这飞机上还是很冷的哦!” “是!”飞行员把直升机改变了航向,绕个大大的半圈后转向州府的上空飞去。 87.设计投毒 阖外甲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开始觉得奇怪:自己一向身体健康,且正是春秋鼎盛时期,难道就有什么缠住老年人的病魔来纠缠自己了?继而仔细一想,不禁笑起来:来到地球9个月有余,还没有真正补充营养,也没有好好休息休息。于是,他决定马上回到他停泊在大方国悬崖上的飞船里去解决相当于地球人的吃和睡。 阖外甲通过他的专用隧道即刻就来到了他的飞船之中。他的吃很好解决哦:他在飞船里找出携带的营养液,用特制的针头,只花十几分钟就把它们灌注进了自己的身体。但他还是觉得有点晕,是营养液发挥作用需要一定的时间?还是自己确实有些疲劳了?管它是什么原因,阖外甲决定闭上眼睛稍稍小睡一刻。 本来,阖外甲他们这样的外星人基本上是不专门睡觉的,可能是初次来到地球这样全新的环境,使他产生的疲劳不能像他们在自己的星球上那样轻易消除,所以他在自己的飞船里睡了一觉,而且是一睡就是将近1年有余! 至于他在飞船内到底睡了多久,阖外甲当时是没有感觉到的,只是当他打开自己的仪器,看到上面显示的日期时,先是一愣:这玩意儿有毛病了?他晃了晃仪器,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继而打开里面自动记录的他还没有浏览过的视频,才发现确实已经过去了将近1年多一点点。阖外甲哑然失笑。即使在他的星球上,也有着和地球上一样的时间一维性规律,所以,过去了的时间只能通过他布置在各地的隐形自动记录仪的视频记录来回看。 现在,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中的目录列示的记录,首先看到的是时胤。他便隐身来到了埠宜时胤所在的不管部的办公楼。 时胤现在已经升任为他那个小部的副部长了。小部的部长提着包正要回去,他推开时胤办公室的门,一股热浪飘出来,扑到小部长的脸上;他看到的是时胤穿着单薄的衣服在电脑前忙活着什么。 由于是设置的隐形机自动拍摄,阖外甲以为不能记录到被拍摄对象的心语。 小部长站在门口,轻轻摇摇头:“到底是年轻人,可以冷热悬殊,呵呵,多耗点电倒没有什么,那是公家的,但要小心出去感冒,身体可是自己的哦!” 时胤立即站起来:“谢谢老领导关心!我设置了温度自动控制,邻近下班温度就会下降,下班了立即自动关闭。” “嗯,到底是年轻人聪明,把设备的功能全用活了!”小部长对时胤竖起大拇指。 “呵呵,这算不得什么,老领导过奖了。” 小部长跨进门一步:“小伙子,我有事先走了,你还是和弟兄们多坚持一会儿,到时间再走噢!” “那当然,您放心,我不会让部长觉得我们这个小部差劲。” “就是,你要珍惜呐!表面看起来你现在在我们不管部虽然只升一级,这可是一般没有背景的最底层官员需要10年奋斗才能得到的啊!” “是,这个我知道,感谢部长一直对我的精心栽培!” “嗨,不要说了!这都是你自己干得不错,再加上你爷爷和你老爸的拉扯。我敢肯定地说,要不了多久,你只要下去磨一磨,再上来混几年,就是和你老爸比肩的大领导了!那时,我们这些已经退了休的老家伙,还得靠你们照顾呐!呵呵……” “看您说到哪里去了!您的恩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时胤的心语:这话说得是有点过头,但这老家伙至少在关键点上没有阴险地在暗中起破坏作用,所以,感谢是肯定的! 阖外甲对还是能够显示出心语来感到有点意外,但他很快就理解了:这都是他那宝贝仪器自动和隐蔽的自动摄影机联系的成果。 小部长抬手制止了时胤的客套话:“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你接下来的重要任务应该是找个漂亮的小妞作妻子啦!好了,我走了,再见!” “再见!”在时胤回应的时候,小部长已经走了。 阖外甲继续翻检关于时胤这1年来的视频记录—— 晚上,时胤回来已经很晚了,他经过走廊,看到大客厅灯光暗淡到只能保证进去的人不会碰壁或撞到家具。他的心语:奇怪,爷爷怎么不在这里? 时胤继续往前走几步,看到一个小房间的门有一条缝,里面灯光较亮,他推开一看,原来是皮汝在这间控制室里。 “阿姨还没睡吗?我爷爷呢?” 皮汝的神情由一点惊惶转为镇定,他指指面前的显示器:“在这里可以看到你爷爷!” “嗯?”时胤走过去看,小会客室里,时士正搂着念琢。时胤大吃一惊,他的心语:这个妖精,他怎么和老头勾上了? “这个妞来干什么?” “是你爷爷找来陪聊的。” “噢。”时胤回头走了几步,又转来,“您明天告诉我爷爷,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再加上往后越接近年底越忙,所以我要住到部里去了。不过,有空我会来看爷爷。” “好的!” 时胤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几件必须的日用品,钻进了自己的汽车。 时胤先是通过天友网联系到念琢:“美女,又是好久失去联系!可以开恩,告诉我你的新手机号么?” “要干什么?” “想和你交流呀!” “你反正喜欢玩弄我,就再让你玩弄一次啰!”然后她把自己在埠宜使用的新手机号列示给了时胤。 时胤立即在办公室用他的座机拨了过来:“美女,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还是很惦记着你的,要不然怎么总是我主动联系你?” “哼,看不得你虚情假意!”念琢接听电话时比当面说得更直截了当。 “我是真情呐!你知道我现在打电话给你是什么意思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哈哈……” “你现在打电话还方便啰?”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平时我很自由!” “我知道!但你想过——想过名声没有?你以前还要我给你钱补处,不就是为了……” “那是为了要你补偿!”不等时胤说完,念琢就愤怒地回击。 “我不和你争论,反正我认为你是把面子看得比内容重要。可你现在的做法我就不懂了!” “我现在怎么了,嗯?” “你不是和一个——一个爷爷辈的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退一万步说,就是那样又怎么啦?” “你知道那老爷子是谁吗?” “我知道,是个将军,这又有什么了不起?你吃醋?你嫉妒?”念琢似发连珠炮。 时胤仍然冷静地:“他叫什么你知道么?” “他的名字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和我的关系太大了!” “和你?和你什么关系?他是你爷爷?嘻嘻……” “正是我、爷、爷!”时胤一字一顿。 “你的爷爷?”念琢说完,出现短暂的停顿。 “你现在打开电脑,仔细看看你们签署的合约,那个签名虽然不好认,但我告诉你了你就可以认出那两个字是‘时士’,看清楚了吧?” 又经过短暂的停顿,念琢才回应:“嗯,不错!是的,你以前对我说过,你的爷爷是个老将军,是叫这个名字吧,哈哈……那好嘛,我不是可以当你的奶奶了?我信命,你抛弃我,是因为你玩厌了;我放开你,是因为命相相克。可是,命中注定我要当你奶奶,这是你没有想到的吧?哈哈哈!” 时胤只觉得心头受到强劲血流的突然撞击。他的心语:tmd蠢货,你太放肆了! “叫奶奶呀!嘿嘿……”念琢在电话那头继续挑衅,“真棒,以前你和我睡过,现在我又和你的爷爷同床,哈哈,是有点乱!不过,老头认为我是原装女,另外还奖励了我不少呢!我告不告诉老头?” “好啦好啦!我服了!求你不要那样,那样对你也没有好处是不是?” “嗯,我又想起来了,他还要喝我的奶水,到那时我是不是又高升了一辈?嗯?你说呀!” “我现在上班,不和你扯淡了!真心地祝你幸福!再见!”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回应,就气呼呼地放下了电话。他的心语:祝你幸福!让你早日得到! 全息大酒楼里的一个小包间,时胤正在和他的哥们猴头两人饮酒。 “老弟,你上次帮我的忙,当时很成功,可现在又出麻烦了。”时胤看着猴头说,故意显出沮丧的样子。 “你是说念琢那妞?她怎么啦?”猴头把酒杯放下,“嗨,你这一说,这几万一瓶的洋酒我都没有心思喝了。” “那倒不必喽,酒照喝!但你要设法帮我。” “你还没说那妞怎么了,要我帮什么?” “唉,那破货通过陪聊,和我家老老爷子勾上了……” “和你的老爸还是爷爷?”猴头带着吃惊的眼神。 “爷爷。”时胤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真的?” 时胤无奈地点点头:“现在他们住在一起,我出来住就是因为不好见面。老的给那货开出高价,是为了——为了喝她的奶。” “喝奶?你家老老爷子真想得出!嗯,应该是为了长寿。” “就是呀!在那货怀孕半年左右,前不久把肚子里的引产了,当然,那个小东西不知是不是个畸形怪物,反正出来之后就了结了小命,因为他们需要的是**嘛。老的已经如愿得到了初乳,现在还在享用……” “老的享用就享用呗,你反正离开了,管他干什么?” “咳,怎会那样简单?老的是我爷爷,我现在又在埠宜,隔一段我总要去看看嘛!其中的难堪就够受的了,况且那货还时常要我叫她奶奶,还说现在我爷爷都吃她的奶了,还要、还要升级。她这是用精神折磨的方式在报复我嘛!破货!” 猴头捂嘴掩饰自己的忍俊不禁,然后强忍住:“你现在要我——?” 时胤喝了一口酒,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把那货做了!” 猴头瞪大眼睛看着时胤:“做了?”然后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来咪了一口,再微微点头。“可是,用什么方法?” 时胤望着包间墙上的画,那是一幅油画,画的是碧绿的草原,几头奶牛有的在吃草,有的平视前方,前方则是蓝天白云。 “牛奶!就用牛奶怎么样?她喜欢的东西,每天都要喝的。”时胤突然低沉地说。 “那就是用每天送的新鲜牛奶啰,里面掺什么才能够让她很快一命呜呼,而我们又不会被发现?” 时胤摇摇头:“嗯——嗯,很快一命呜呼就不能保证我们不会被发现。要慢慢地让她离开这个世界,看起来好像是她自己的身体崩溃的,怎么样?你能帮我办到么?” “是啊,我有一个朋友是生物化学的在读博士生,他应该可以找到这样的宝贝,然后我们再设法把这种东西弄到人家的肚子里面去……” 时胤点点头,然后两人碰杯,干杯。 夏天的早晨,有几只蝉在时士府邸院内的树上鸣叫。守门的士兵从岗亭出来,在院子门口的树下站立。一辆汽车开过来,由于门卫的示意,汽车停下来接受检查。开车的年轻人瘦瘦的,脸上表情呆滞,他递过通行证,士兵看了看,又拉开车门看看。 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对汽车进行扫描,知道这个开车的就是猴头,他因为带着乳胶面具,所以表情呆滞。 猴头对守门的士兵挥挥手:“辛苦啦!其实我是天天来的,车上的货也是天天一个样。呵呵,理解,这是你们的职责。” “是啊,亏得大哥理解!”士兵关上车门,对猴头举手敬礼,示意汽车进去。 车内,猴头轻声自言自语:“嗯,一个星期,总算完成任务了!那个小奶妈应该有所反应了吧?” 88.彩票魅力 阖外甲再查找土生,现在他在三水州的州府经营着一家小公司。公司设立在一个住宅小区临街的3楼里,绿底红字的牌匾书写着公司的名字——“因达广域咨询有限责任公司”,挂在公司临街的窗户上。从小区里面才可以登上土生租住的这套两室一厅的公寓。 阖外甲当然也急欲知道土生这将近一年来在进行着怎样的奋斗。他按照自己离开的最早时间开始逐一调看着那些片段—— 首先是去年冬天,土生逃离了三水大学,在旅馆里将就了一个晚上,然后在艾媚的介绍下,他在近郊租住到2楼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从视频片段中可以看到,房子虽小,但功能齐全:有厨房和卫生间,卧室兼客厅是最大的,摆放了一张单人床之后,还放置了两张单人沙发和茶几。 中年的女房主带着艾媚和土生进了房间之后,把钥匙放在桌上,对艾媚说:“大律师,只有这样的条件,我也就按照最便宜的朋友价租给你。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你们只管说哦!” “好的,谢谢你!”艾媚的心语:虽然成了朋友,但这个女人有点啰嗦是肯定的! “那我就走了,再见!”女房主走了出去。 土生和艾媚在她的后面说了“再见”,便把门掩上了。 “帅哥,从今天晚上起,你就要打算在这里待很长的时间了,至于到底是多长,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想,你自己现在也应该说不清楚吧?”艾媚在沙发上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那张,示意土生也坐下。 土生在艾媚左边的沙发上坐下:“当然,这就看我的命运了。” “什么命不命的!既然你老爸老妈托付我照看你,你就听从我的安排:从小处来说,你把从学校拿来的东西布置好,方便自己使用,缺的必须品再去买。从大的方面来说,你最近就可以去找点事做。你认为怎么样?” “我一没有学到过技术,二又没有毕业证,虽然我想找事做,只怕人家不要我。呵呵,我想媚姐应该会要我的,我去帮你做事怎么样?” 艾媚捏了捏土生的右手:“等它拿到律师从业资格证再说!” “那我给你们干些打扫卫生等的杂活行么?” “唏!没出息!一个这么帅的小伙子,理想就这样渺小?” “我说媚姐,像我现在的处境,能有什么出息?”土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沉,几乎快哭出来的样子。他的心语:大姐,你会同情我么? 艾媚抓住土生的右手:“帅哥,要像个男子汉!告诉你,这里的老板和我关系很好,你不必考虑租金的事。对你的事,我是有个安排的,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一定帮助你挺过去,怎么样?”艾媚紧了紧被抓的土生的手。 “我一定听媚姐的!” “那就好!我给你两三个月的时间,买点书看,顺便找工作,能找到混一点生活费当然最好;找不到也无所谓,大姐不会让你饿死,啊,听到没有?” 土生看着艾媚,点点头。 艾媚轻轻咬咬牙,放开了土生的手:“再以后,我自有安排,你听我的就是了!”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今天我先走了,因为还有个案子最近就要开庭,还有许多材料需要准备。” 艾媚向土生招手,土生走过来,她把土生抱了一下,拍拍他的背,在他的耳边说:“要听话噢!” 土生响应地也抱了抱艾媚,轻轻点了点头。艾媚松开土生,心语:切,这小子看起来没有依依不舍的神态,是看不起大他十多岁的老姐姐?还是——? 艾媚走出去时突然回头来一句:“哎,刚才忘记了,昨天答应你的山地车,下次一定带来!” “哦,太好了!”土生对艾媚挥了挥手。 土生在人行道上缓缓地走着,因为他在看着手机,所以不能走快。手机上跳出来的“您的网络流量已经用完”这一行字使得他骂起来:“狗杂种,老子手里没钱,你这流量也就不经用!”土生在稀疏的人流中左顾右盼。前面有一块鲜红的电子显示屏很是醒目,其实那上面就两个字:“彩票”。土生走到了这间很大的专门经营各种彩票的营业间前面,隔着厚厚的玻璃门往里面一望,只见许多男男女女,年纪从和他自己差不多到白发皤然者都有。他被吸引住了,想走近玻璃门再仔细看看,不料那门却自动打开了,他只好走了进去。屋里有少数的人吸烟,加上为了阻止室外冷风的入侵,门以关闭为主,所以室内虽然暖和,但气味不妙。土生既然进来了,便走到有一些人扎堆的地方,看到人们正纷纷递过手中的钱,从卖彩票的一个少妇手中接过一种印制精美但只有巴掌一半大小的卡片式彩票。人们拿过彩票之后,再走到旁边的座位上或躲在营业间的角落,撕开彩票的外层,用指甲快速地刮擦中间的一处地方。被刮擦地方易碎的黑色贴膜去掉之后,露出色彩缤纷的各种动物图案。土生也在一张桌旁坐下来,看到一个中年人刮擦着刚才买来的一张彩票,这张被刮过的彩票上露出一只苍蝇的图案。 “真tmd恶心,老子就这臭手!”说着,反手把彩票塞进了自己背着的油腻腻的双肩挎包里面。 “请问,这个最大的奖是多少?”土生问这个沮丧的中年人。 中年人几乎没拿正眼瞟土生一眼:“10万呢!要我说,奖金并不多,但也总是没见有人得到,不是马上就可以自己开,我才懒得买!”他指指旁边用电脑操作并打印的那种彩票:“那个好,每天晚上开奖。”说着走过去了。 土生也跟着踅过去,只见那里的长条桌两边坐着好几个人,大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男人居多。刚才和土生搭腔的中年人找了张空座位,拿起前面一个小塑料网篮里面的铅笔和纸片,随便写了几下,又和身旁的那些人一样,看着墙上挂着的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和图表发愣。看到这些人如此专注,操作的中年男子也是忙个不停。土生不便问别人,只得站在电脑旁边观察,忽然他看到打印机旁放着一大叠宣传品,上面醒目的红色大号字是“七彩梦彩票”,“一元数海遨游,亿万金屋安居……”则是紧随其后的广告语,再后面就是对这种彩票的规则的介绍。土生拿了一张走到角落,在空座位上坐下看起来。通过这张彩色纸片的简单介绍,土生知道了这是一种在1到36这些数值中任意选择6个数字的玩法。人们用1元钱即可购买1注彩票,包含7个数字,前6个数字和后面的1个数字分成两组。 摇奖的机器摇出的是写着数字的小球。如果谁购买的前6个数字中有1个数字与摇出的某个小球上的数字一样,即中乙6等奖;多吻合1个数字,则为乙5等奖,依此类推直至乙1等奖。摇完这6个等级的奖之后,把那6个小球全部放回去再摇一遍,在36个小球中选出1个。如果彩民购买的后面这个数字和摇出的小球上的数字吻合,前面那组6个数也全部与摇出的数字吻合,即中甲等奖。 甲等奖的单注奖金保底一千万,最高达两千万。如果进行多倍投注,奖海的财富可能被囊括,转眼即可拥有亿万而富甲天下! 看到一千万、两千万,土生的心里早已“咚咚”地跳得厉害,何况还有下面的“亿万”等数字在吸引着他的眼球。他用手捂着自己左边的胸口。不过,他却有疑问—— “奖海?以前只听说有这些彩票,倒没听说过这是个什么东西!”土生轻声地嘀咕,再细细往下看,原来就是指累积下来而还没有被彩民中得的奖金。“切!居然想到用‘海’来命名,到底是钱太多了,可以淹没周围的一切!那最小的奖是奖多少?”他看到的是1元。“原来买和奖都这么便宜!”他抓紧再看下面的开奖时间,彩色纸片上标明每天晚上8点钟都进行,而且通过网络和电视台直播。 土生掏出口袋里的钱,一看,只有一把零散的,粗略数一数,不到50元。土生站起来,正要离开,此前和他说过话的那个中年人却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他看了看土生:“不想发财了?” “我不懂。总不能瞎买吧?”土生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周围的几个人都笑起来,纷纷给他“上课” “本来就是瞎猫碰死老鼠嘛,谁知道哪个号子一定会出?” “确实,乱买乱发财!你没看到媒体上,特别是这《彩票时报》吹嘘的,有个家伙第一次买,就中了一千万?” “别听他们瞎扯!我看了许多资料,我知道,36选6,全部吻合的概率是1947792分之一;把球全部放回去再从36中选1,中的概率又是36分之1;那么,7个数字全部吻合的概率则为70120512分之一了!你说这容易么?”中年人扬了扬手中的纸片和笔,“所以,我每次买之前,都要仔细研究一番。” 人们又笑起来,这次是笑这个中年人了: “耿宝,你就别逗了!你研究了这么多年,得了多少奖?” 有人拍拍耿宝油腻腻的背包:“得了这一包兑不到奖的彩票,哈哈!” “也别太低看人家了,他最多的一次得了300元,是吧?” “嘿嘿,那还是250换来的!” 在人们的哄笑声中,耿宝不服气地一拍桌子吼起来:“哪天老子中了几千万,馋死你们!” 人们在叫好声中鼓掌。 耿宝不理那些嘲笑他的人,拍拍土生的肩膀:“小伙子,别听他们起哄,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当然最后是由你自己决定。我告诉你,这个前面的一组数字中,3、8、15、24这4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而且它们以前出现的概率是比较高的,今天应该会出来。如果你想买的话,我建议你在这其中选几个数……” 他还没说完,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别信他的,你自己随便碰运气得了!如果他的预测那样准的话,他早发财了!” “是啊,早就到别墅里抱妞去了!哈哈……” 人们又是一阵哄笑,买了彩票的人散去了许多。土生在人们笑过之后,问耿宝:“大哥,你说那单独的一个号子买什么好?” “至于那单独的,我认为在11、29、33这3个中选择把握比较大。”耿宝耐心地对土生说。 土生点点头,又在空座位上坐下来,在小网篮里拿了小纸片和笔,写几个数字,又看看墙上的屏幕,再写写画画了几次,把纸片递给还在对着屏幕发呆的耿宝看。耿宝认真地看着土生选择出来的一组数字,然后在其中的两个的下面打上波浪式的记号,并写了两个不同的数字在旁边,递给土生。 土生接过纸片看了几下,又看看屏幕,点点头,就走到卖彩票的中年男子面前,把纸片递了过去。忙碌的中年人立即在电脑上输入,输完以后,他抬头看看土生:“只买一注还是加倍投注?” 土生迟疑了一下,立即回答:“加倍!10倍,也就10元是吧?” “嗯!”卖彩票的点点头,随着他对键盘的敲击,一张还没有巴掌大的彩票从打印机的上面冒了出来,被他拿在了手里。 土生在口袋里掏出10元钱,递了过去,那张彩票也被递了过来。土生接过这花花绿绿的纸片,正要折叠一下再放进口袋,正好被来买卖彩票的耿宝看到,他大喝一声:“慢!不要折!” 土生和周围的几个人都被吓着了。 “如果中了大奖呢?你折叠坏了,人家就不给兑奖啦!”耿宝抓着土生的胳臂说。 “噢,谢谢大哥提醒!” 旁边有人讥讽耿宝:“你谢他个屁,街上的神经病人都不像他这样吓得人半死不活!” 土生只得陪着笑笑,小心地把彩票放进口袋,走出了空气龌龊的彩票销售厅。外面冷风吹着,土生把脑袋缩了缩,突然,他的背部被拍了一下。土生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耿宝追上来了。先在营业间,人多且光线暗,土生没有看清楚耿宝的模样,现在则清楚地看到:他一头比较蓬乱的头发由于多日没有洗过,一绺绺油光发亮地盖在方脸的上方;他的一双眼睛虽然还是黑亮的,但脸色却晦暗一片;他的身上除了油腻腻的背包之外,那套深蓝色外衣也散布着几点污渍;脚上的那双旅游鞋本来红白相间的,现在看起来却是乌黑和灰色胡乱纠缠在一起。靠近时,土生能够闻到他身上的油腻气息。他的心语:这老兄应该好好打扫个人卫生了! 土生:“大哥,你也回去了?” “是啊,难道在那里打地铺不成?你住得离这里远不远?” “噢,不远,就在前面的巷子拐过去,不到10分钟就到了。大哥你呢?” “我更近!”耿宝用右手指了指他们右前方一片杂乱、低矮的房子。 “是自己的房子还是——” “当然是租住的!喏,前面不到100米那栋突出一点的3层楼的就是,我住在最上面。” “噢,知道了!”土生看到耿宝要分手了,便挥手和他说“再见”。 又是这个巷口,土生骑着山地车冲了进去,来到耿宝说的那栋房子下面来个急刹,山地车发出刺耳的叫声。他的心语:不知他住哪?再说,现在10点多了,他还在家么?不过,先叫几声看看。 “耿宝大哥——耿宝大哥——”土生连叫了几声。 3楼真的有个油亮头发遮着的方脸从打开的窗户里露出来,看到了土生,立即回应:“有什么事?上来吧!” 土生把车锁在楼梯的铁栏杆上,很快就爬上了3楼。一间房门大开着的就是耿宝租住的房间,只见他正坐在桌子旁,桌上则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纸片,看来他刚才正在算计着他的彩票。土生来不及端详他凌乱的房间,只是喜形于色地:“感谢大哥,昨晚开奖,我中了!” “中了?多少?”耿宝立即站起来拍拍土生的肩头问。 “500!” “500?你小子好运气呀!” “不完全是我的运气好。不是大哥,我哪能第一次买彩就中这么多的钱?所以,我非常感谢你的指点!刚才我领了奖,特地来请你的客的!” “好哇!走!”耿宝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包并背在身上,和土生出了门,只是顺手把门带了一把。 土生提醒他:“你的门没有锁好呐!” “怕什么,我的宝贝都在包里!”耿宝只顾往楼下走了。土生只得紧跟。 小小的酒馆里,土生和耿宝对坐小桌,正在饮酒。耿宝对周围走来走去的食客视若无睹,讲述着:“tnd,就为了买彩,把工作丢了!之后老婆带着孩子也走了……”耿宝喝一口酒,“男人怕什么,走!所以我来到了州府,边打工边买,老子就不信碰不上那大奖!” “呵呵,那你的钱除了吃住之外,就全买彩了?”土生盯着耿宝问。 “当然!有人说我还要给女人送。切,他们懂个屁!女人那眼需要多少钱才能堵住?老子没有这闲钱,也没有这时间!” “嘻嘻,也是!”土生的心语:像糜歆也是,她一定是贪图念清老东西的钱,才和他的,还得老子动刀,现在…… “那你就真的一直没有得到过像样的奖?”土生问。 “你傻!你想想,我又不是脑残,总是丢钱我会干?不瞒你说,去年我也中过8万的奖,但我没有张扬。你想,这点钱还不够彩友们敲的呐!” “但你可以回去和老婆一起……” 不等土生说完,耿宝把酒杯顿在桌上:“唏——这点够买什么?房子车子的一角?女人的几件衣?” “那你怎么用?” “嘿,这点钱还不好用?老子天天大把地买彩嘛。一定要得个大家伙!tnd,正如那些家伙们嘲笑的,除了得过300,再也没有捞到大的,狗日的!” “那你还坚持——” 耿宝快速地咪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再摆摆手:“嫩,你太嫩了!你不知道中奖的规律。它的规律是这样:中奖之后,必有一段时间落空,再又有机会。哪能总是你中奖的?” 土生听得直点头。心语:有道理,看来我还得有心理准备,多多坚持。 忽然,土生他们旁边一桌的几个男子大声吼叫起来: “老板快来!搞什么鬼?” “不知道吃了多少假东西!心真黑!” “想害我们呀!”有个男子干脆把一盘菜倒在了地板上。 四五十岁的老板跑来了:“怎么啦,你们吵什么?怎么把菜——” “吵什么?”一个男子指着老板问:“你这是什么猪耳朵?用假货来骗我们呀!”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假的?”老板也大声吼起来。 一个男子在桌上拿起一片菜,把里面夹杂的塑料薄膜抽出来伸到老板的眼前:“你看这是什么?猪耳朵里面能够长出这样的宝贝来?嗯——?你做假也要做得像点嘛!” “又不是我做的!”老板自知失口,“这——这个……”他的声音马上变小了,“噢,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们桌上的几个人又起哄: “不知道还有几样菜是假的!” “酒呢?酒还不是假的?” “赔钱,我们现在肠胃不舒服了!” 老板打着哭腔:“各位老大,不可能都是假的嘛!而且许多食材我们还是在食品质量监督所指定的市场采买的。” 耿宝倏地站起来,走到老板旁边:“慢,请允许我给各位讲个小故事。有一天,食品质量监督所所长的老妈去市场买了几样吃的,对其中一样贵重的东西越看越不放心,就按照包装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查询真伪,通过十来次的电话转接,最后电话被真人接了:‘喂,你查这个的真假?这是真的呀!慢,你的声音好熟悉,请问你是——’‘我是食品质量监督所所长的老妈!’‘真的?我是他老爸!你个倒霉的老太婆,怎么就单单买到这个?’‘这个怎么啦?’‘这个就是我们生产的假货呀!’‘噢,我忘了你们改头换面了!’‘真是健忘,是你和儿子要我们这样做的呀!’哈哈哈……” 在耿宝豪放的哈哈声中,几个和老板争吵的笑起来,老板则哭笑不得:“这顿酒菜的钱我全给你们免掉算了好不好?不要再为难我了!求求你们!” 那几个男子互相望望,其中一个说:“算你今天运气不好,被我们识破了!” 另一个说着:“他运气好呐,碰上我们气量大,不要他赔算了!”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耿宝立即起身,拉起土生往外走。 老板伸手要拦住他们两人。 耿宝指指一个菜盘子:“我们也点了猪耳朵呐,你没有看到?” 老板只得哭丧着脸让土生和耿宝走了。 89.投毒恶果 阖外甲在仪器里翻看,一幅醒目的视频定格画面把这个外星人的眼球都吸引住了。当然,他是觉得画面珍稀,不但是他来到地球后第一次看到,就是通过他在地球人的无所不包的互联网里查找,也从没有看到过。这是一幅什么宝贝画面?原来就是时士正坐在一只小凳子上,有着一头稀疏的白发的脑袋依偎在念琢敞开的胸前。虽然因为时士头部的遮蔽,只能够看到坐在高大的靠背椅上的念琢的半边胸脯,但从画面可以看出,她的另一只哺乳器官正在被时士吮吸着。 阖外甲开始正常播放起来—— 时士一边吮吸,一边用手遮蔽着念琢另外的那只哺乳器官。念琢在干什么呢?她此刻正捧着一台书本大小的平板电脑在玩电子游戏。渐渐地,时士头部开始出汗,有点喘息不匀,接着他放开了念琢的**,咳嗽了几下:“唉,怎么有点热?” 念琢放下电脑:“不是开了空调吗?温度设定高了?” “不会。”时士有点虚弱地摇摇头。 念琢在身旁抽了3张纸巾,递给老者一张,自己用1张先擦拭哺乳器官,再用1张揩额头上的汗,接着一边把上衣的扣子扣好,一边微笑着说:“老战士,您不舒服我看是最近一段时间吃过奶之后,您总是觉得燥热,要我陪您活动活动,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不对!咳咳——”时士在旁边的沙发上坐好。“你只看到不利的一面,有利的呢?自从你说了以后,我就没有抽烟了,这可是以前谁说了都没用的。你说的和你活动,那我是为了感谢你,咳咳,不就完全只是亲热一下,没来其它的呀,是不是?” “那是我的奶水质量不高?”念琢收敛了微笑,故意撅起嘴。 “嗨,看你说哪去了!咳咳——是我自己老了,谁也不怪!”时士用两只手抓住念琢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 “您可不能说老呀老的,我要您有永远健康的身体,还要帮我找个好工作的呐!” “这个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给你办好!咳咳——” 念琢用另一只手帮老者捶了几下背:“我不知能不能享受到您的恩惠?您看,我的汗也出来了,有时候心里也觉得很难受……”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时士放开念琢的手,转而用手在她的胸口按摩着:“现在找医生来看看?” “还没有这样严重吧?也许是昨天在公园看荷花受了热?” “我没有出去,总不会是中暑吧?是啊,总觉得不大好受,头晕沉沉的。” 念琢转过身来,帮老将军按摩太阳穴,按了几下,把自己的脸贴上时士的脸:“我不要你这几年就死,可以和我一起死……”说着,紧紧地抱着老将军。她的心语:你个老家伙,答应我的幸福,要实现啊! “那我不成老妖精了?呵呵,咳咳……”时士正想笑,却听到念琢抽噎了几下,有泪水落在了他的脸上。 “蠢妞,我现在不会死的!”时士一边在念琢的耳畔轻言细语,一边给念琢拭泪,接着也有几滴老泪落下来。他的心语:这妞动了真情? 念琢在时士官邸中自己的房间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你们放心,我在一家大公司应聘了,做文员,这里的工资很高。管吃管住……” 电话那头传来她父母的声音。阖外甲用仪器侦测到,念清和隋云是用很简单的办法解决的,即使用电话的免提功能,这就如同他们和女儿共同交谈一样。 “具体是什么公司?”念清问。 “这个——现在不能泄露,要等到一定的时候才能公开。”念琢的心语:等到老家伙给我在哪个部里找到了体面的工作时,我再告诉老爸老妈。 隋云插进来:“鬼扯!我就不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需要保密的公司!” “您想不到的事还多呐!像我的直接上司,是个80过的老专家,对我可好啦,像亲爷爷一样照顾我。我感到很幸福!” “人家那是国宝级的,你要尊重老人家,要向他多学习本事!”父亲说。 “当然!不过,老爸老妈,在这里就是太累,经常加班,一搞大半夜是常事,有时候甚至通宵!” “人家老专家也这样加班?”老妈觉得奇怪。 “就是呀!正是老专家一直陪着,所以我就觉得,既然人家老的都能坚持,我还能说什么?实在困了的时候,就悄悄打下瞌睡。由于很累,所以最近有些、有些……” “怎么啦?不舒服?”念清急切地问。 “不会是累病了了吧?”隋云也着急了。 “嗯,说不好,主要是不想吃东西,双脚有些浮肿,喝奶,哦,喝牛奶都没有味道!有时还会吐……” “那你上医院看了没有?”念清和隋云几乎是同时发问。 “暂时还没有,因为忙嘛!不过,你们放心,我明天就会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现在不和你们聊了,我要有事去了。” 母亲:“不管怎么忙,明天一定要去医院,啊?” 父亲:“检查后一定告诉我们结果!” “好的,再见!” 军队的医院里,一间挂着“主任医生办公室”牌子的房间外面的走廊里,包子坐在条凳上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机,公文包和茶杯等东西放在身旁。办公室里面,3名军人和时胄一家坐着在商议事情。一个年岁较大,头发花白的老军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随着他身体的动作,肩章上的3朵红花闪动着光芒。左面沙发上的两个年轻些的军人的肩章上则分别只有1朵或两朵红花。右边,时胄夫妻和时胤对着两个年轻些的军人坐着。 老军人在说着:“州长先生,您要知道,老将军的肝和肾这两个重要器官都处于衰竭状态。以我们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不可能将病人在现有的基础上治好。而要治愈,快速便捷的方法是把它们都换了!可是,您也清楚,老将军是80多的人了,即使是年轻人的身体也难以承受的打击,现在想让老迈之人来担当,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老教授您的意思是——” “只能保守地用常规手段治疗,看看能够让老将军受到严重创伤的身体慢慢恢复么。如果行,那是老将军的福气,也是我们大家求之不得的;如果不行,恕我直言,那您就只能为老将军准备后事了。”老教授说到后面,声音更低了,他的目光也从时胄的脸上移开。“您的夫人也是医疗专家,应该能够理解我们的做法是吧?” 观庄无言地缓缓点了点头。她的心语:总之是老的这把年纪了都不安分自讨的!但怎么就弄成这样?为什么在相关的人身上都找不到一点线索?不过,找到也没用,迟了! 时胤的心语:真是那种物质的毒害吗?间接的都能这样厉害? 时胤对着老教授把手挥动了一下:“我想向老教授请教个问题。” 老教授点点头:“请讲!” “您认为我爷爷是衰老造成的,还是中了什么毒?” “噢,其实这个你也可以向你的母亲请教。”老教授对观庄微笑了一下。“这个问题很难说。在正常情况下,人的衰老过程中,一般不会有两个这样重要的器官同时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从你爷爷现在的状况来看,是很像受到某种对人体有剧毒的物质的毒害。但我们在你爷爷身上的所有生化检验中,没有发现对人体有严重危害的物质的存在。另外,我也听说过,你爷爷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求调查,警方也初步调查过了,但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嗯,是啊!如果查到了,”时胄咬牙切齿地:“一定要将他几代都斩草除根!”他的心语:这老爷子不知听谁说了就要吃那妞的奶。现在那妞也是半死不活,是她的奶水对老爷子的毒害?可在她的身上也没有查到剧毒的物质呀!tmd碰到鬼了! 时胤的心语:老爸有时就是喜欢打乱枪!按照老教授说的,基本上可以肯定指使者就是我,斩草除根几代,那岂不连你自己也要除掉?我这是误伤,虽然有些后悔,好在老爸可以帮我搞定一切,有不有爷爷的影响力无所谓了。 时胤又开了口:“退一万步说,如果找到了老人受到伤害的原因,对症治疗之后,他能够恢复吗?” “这个——老将军毕竟年纪大了,又是两个重要的器官同时受到严重伤害,只怕难……”教授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清晰。 时胤缓缓点点头,轻轻闭着眼睛,心语:看来是无可挽回了! 时士面如死灰的形象在时胤的脑海中缓缓旋转,接着是他设想的虚弱不堪的念琢的嘴唇翕动着,有污血汨汨地从里面流出来。时胤赶紧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睁开眼睛。 时胄对老教授:“那我们现在只有等待您的好消息了?” “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老教授站起来要送客了。 时胄走向老教授和他握手:“我们在病房等着您和您的助手带给我们喜讯!” “一定一定!”老教授的心语:还有什么幻想头,不出10天,你就为老者办理后事吧! 军队医院里的一间病房里,念琢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许多管子,吊瓶里一滴滴清亮的液体正缓缓流入她的体内。隋云坐在女儿的床边,不时用纸巾拭泪。她的大狼狗睡在她的脚边,在隋云拭泪时站起来,用头轻拱她的腿。隋云用一只手摸着狗的头部。念清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在时士的官邸里服务的年轻军人。念清的脸上很难看。 隋云焦急地问丈夫:“大夫怎么说?” “有什么说的?谁有这本事在几天之内换肝和肾?就算可以,找到这两样也太难呀!肾脏的问题还可以先用血液透析换来等待的时间,可肝脏怎么办?”念清说不下去了。 年轻的军人过来相劝:“大叔、阿姨不要太难过。现在我们只有相信医生,他们会有办法的。另外就是看看警方进一步的调查,能够找出一些线索么?这样就既可以抓住凶手,又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原因,对症治疗。” 念清愤愤地:“小伙子,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到现在为止,警察和医院不是都说没有从我女儿身上检查出致命的毒素吗?再说,警察有个屁用!”他的心语:像那个狗日的施坦,在老子这个被刺杀的人手里都要去了好多万的所谓办案费用,用来去抓捕刺杀老子的凶手,可是,直到现在,他有个响屁在我的面前放么? 念琢突然苏醒过来,隋云低下头去,听到女儿轻轻的不大连续的声音:“我骗——骗了你们,我没有在、在大公司,就、就是在一个老、老将军的家里陪——陪聊……” “我和你爸都知道了,不要说了,现在好好治病。”隋云含泪轻声安慰女儿。 “其实,很幸福……可惜那合、合同。老将军他——” 念清也俯身轻声地对女儿说:“他应该在另外的高级病房,我们不知道。你现在只管自己!” 念琢的眼角流出一点点泪水,又昏迷过去了。 4个年轻的军人抬着时士的遗体往很大的敞篷灵车上装,时胄、观庄、时胤等人臂缠黑纱,神情哀伤,俯首夹道。虽然没有人哭泣,但气氛肃穆。4个年轻的军人笔挺地站在灵车的四角。时胄等人登上了灵车后面的一辆大客车。在一辆播放着哀乐、闪动着警灯的军车的前导下,车队缓缓开出了军队的医院。 车内,时胄神情严肃地看着前方,他的心语:老爷子住院无需我们日夜侍候,但现在要在礼堂摆放至少5天,连续守夜是免不了的了。记得把包里的“鞭王”藏到更深的夹层里,不要让它给老子惹麻烦! 在这家医院的另一个角落,大门上黑色的“太平间”几个大字很醒目。一辆不大的灵车的后门大开,两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把盛着念琢遗体的担架塞进去。念清和隋云夫妻则在旁边呼天抢地地哭号着。 那个曾经在病房里陪伴过念清夫妻的军人此刻又走过来劝慰,他拉了一把念清的胳臂:“大叔,您两老自己要节哀,我们走吧!” 在军人一手一个的牵拉下,念清夫妻上了灵车,在前面坐下。大狼狗蹿上来,把头埋在隋云的怀中。灵车快速地驶上大街。隋云的心语:可怜的孩子,就要去火化了,再也看不到了! 隋云又伤心地大声哭起来。 90.彩票至交 傍晚,外面北风阵阵,吹得很冷。土生急匆匆地走上租住房的楼梯,可刚上楼梯就被房主人看到:“帅哥,今天回来不早哦?” “咳,倒霉,车被偷了,走回来的!”土生沮丧地说。 “在哪?” “就在山坡路上那家最大的银行营业厅门前,我进去用银行卡给手机交费,虽然排了队,前后也就几分钟,出来车就没了!” “哈,你忘记锁了吧?”房主人故意逗土生。 “不可能,我知道现在小偷厉害,还能不锁?” “你没听说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嘿嘿,让你干姐姐给你再买新的。”房主人对土生异样地眨眨眼。 “干姐姐?我哪有哇?” “切,艾媚律师对你这样好,还不能算么?” 这女人还要絮絮叨叨,土生返身上楼了,边走边说:“不好意思老麻烦她呀!”他的心语:这个女人,她怎么看出来媚姐对我好?真的像媚姐所说的:啰嗦!懒得和她溅口水了,现在续了费,又可以用手机上网了,等会再和媚姐联系。 土生关上门,坐了下来,掏出小钱包,瘪瘪的,这不出他的意料,但到底还有多少?土生把里面的零钞都掏出来,又只有二三十元了。他的心语:是的,刚才为手机上网交了100,买彩票用了将近100。千万不能让媚姐知道。tmd,倒霉,丢了车,出去就更难了。 土生索性把钱塞进口袋,把空钱包扔在桌面靠墙的地方,再通过手机登录了天友网。刚上线,他就看到了“老狐”,还没有等到他主动聊天,艾媚就先发问了:“你的手机上网又开通了?” “报告媚姐,是的!”后面附了个小鬼脸。 “你少鬼怪,这几天有什么收获?” “就是钱包空了……” “怎么就空了?” “吃饭、交上网费……” “我知道你干什么了!我就过来……”老狐的图标变成了灰色的。 土生知道艾媚开车只要几分钟即可到达,所以他把房门的锁打开,只是虚掩着,然后又在网上浏览新闻。看了几眼,无论视频还是文字的,他都觉得没有吸引力,看不下去,所以找个小游戏就玩起来。正在土生玩得来劲的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艾媚走了进来,把手袋放在桌上,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土生看到艾媚来了,立即停止了游戏,站起来迎接:“呵呵,媚姐来得真快,专门来听我的汇报的?”说着,把门关上了。 “你少跟我油嘴滑舌。”艾媚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嗯,这房里什么味道?是你没把卫生间冲干净吧?”她起身走进卫生间。卫生间里面的水便“哗哗”地冲起来。很快,艾媚又跺着脚出来了:“你太懒呐,都是里面不卫生!这下好,把我的鞋袜还有裤子都弄湿了,只好洗一洗了。不过,你这里又没开暖气,洗澡冷不冷?” “还好,那个取暖的小风扇可以往里面吹热风呀!”听到艾媚说到要洗澡,土生便把手机又拿起来玩游戏。 “行!”艾媚说着,很快就把外面的衣服全脱了,堆在沙发上,然后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土生看到艾媚只穿着内衣,身体线条明显,不时把视线抬起来瞟一瞟艾媚的背影。 艾媚的心语:你小子也没借口出去,偷偷看大姐了?有戏! 艾媚关上卫生间的门,可以听到里面隐隐的流水声。 土生立即打开艾媚的手袋偷看里面的东西。他的心语:只是好奇,看看装的些什么。原来钱并不多。管它一千两千,反正我决不会偷拿。嘿,里面居然还有套套?这不是高中时卫生与生物课上老师告诉我们的那个宝贝么?进大学了卫生间里有时候都放得有! 土生看完手袋,赶紧拉上拉链,再蹑手蹑脚地走过门边:心语:能够从门缝里往里窥视就秒了,无奈这门没有缝隙。 正在土生在房间里晃荡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拉开二三十厘米,把他吓得不轻。 好在里面并没有人出来,只听到艾媚问:“你的沐浴膏没了,外面还有吗?” “噢,没有!”土生立即镇定地回答。 “那你打开我的手袋,把里面的那一小袋递给我。” “是那个印着外语的小袋袋?” “是啊!”艾媚的心语:土生这小子已经偷看了我的手袋!因为他打开袋子没有这样快,但他已经知道里面有印着外语的小袋袋。大钱是有数的,那个套套,你要看就看吧!看了怎么说? 土生掏出沐浴膏要递进去:“来,给你!” 艾媚只是伸手出来接。不料土生却在外面说:“嘿,看——” “看什么?看到了什么?” 土生低声地:“我是说那里面的镜子里有、有媚姐,不过水汽很……” “哦,真的,我忽略了!”艾媚说着,用手捧着热水往镜子上面一浇,“让你看!让你看!现在没了吧?” “嘻嘻……更清楚了!” “你个不规矩的臭小子!真的是受到雷击的后遗症!” 土生只觉得热血往上涌:“你骂我?我最难受的就是被人骂这个!”说着,竟推门进来了,任凭淋浴的水洒在身上。“你说我是雷击后遗症?是的,我就是!” 艾媚看到土生虎着红脸,赶紧关了水,用浴巾胡乱遮住自己的身体:“好了,对不起,我说错了,向你赔礼道歉!” 土生机器人般地走出来带上门,慢慢开始脱湿漉漉的外衣。艾媚也很快穿好衣服出来了,看到土生还只穿着短裤呆立着,走过来说:“冷呐,蠢货!让我看看那地方!” 土生知道她要看哪里,只得把左大腿上部外侧被雷电烧灼过的地方给艾媚看。 艾媚摸着那里手掌大小、瘢痕已经不大明显的伤疤:“嗯,我说我介绍的清洁剂能把你加深伤疤颜色时涂上的颜料洗光光吧!”看到土生有点颤抖,“傻东西,快进去洗了换上干净衣服就暖和了!” 土生只得钻进卫生间,看着镜子,想起刚才里面艾媚朦胧的影像,心语:糜歆!啊,心痛!怎么突然会想起她?该死!可是,你为什么把我甩开? 土生和耿宝从公交车上走下来,向一座大楼走去。土生对身旁的耿宝发问:“大哥,原谅我直说——” 耿宝疑惑地看了看土生:“有什么难闻的你尽管放出来!” 土生苦笑:“你怎么不收拾干净点?” “干净干什么?又不泡妞嫖女人!” “假话,那天我看到你从那条小巷里出来时,有个打扮花哨的女子向你招手呐!”土生的心语:嘿,诈他一下! “你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啊!好久没沾女人了,这一次就偏偏让你看到了。既然你都知道,也许你都去过了……” “没、没啊!你别胡扯,你不是说我还小吗?再说,包里空空的,也没钱啊!” “便宜便宜!现在那条巷子里的都只是讨生活的,她只要捞得到房租和饭钱就可以来。” “可怜吧?”土生问。 “也是!但是,现在有钱的太有钱,没钱的太穷了,这社会不就这样了?还是你好,和姐姐搞上了!” “嗨,你可不要瞎说啊!”土生笑着用手指戳戳耿宝的腰部。 耿宝自顾自往前走,旁若无人地:“你以为我深刻的洞察能力是假的?你这一段高兴得不得了,但你又没有中大奖。你什么事也没做,却不缺钱。时常挂在嘴边的能干律师大姐姐,手里案子不断,一个就是好多万……” “你还瞎揣测到些什么?” “我才不是瞎揣测呐!我还有亲眼看到的,那天你是不是去了男科医院?我还知道你是干什么去的!” “干什么?” “你又不是老嫖客,那天之前应该是还没尝过女人味的处男,笃定不是去治疗什么性病嘛!既不治性病,又到那样的地方去,肯定也不是去喝风洞咖啡——那里也没有——因此只能是去做个小手术!” “手术?你瞎说什么手术?”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就是切掉一点多余的头皮,让你的小弟弟把头伸出来不是?而且手术费也是律师姐姐给的。哈哈……我是不是有读心术?” 土生笑不出来,只是摇摇头:“不知道!” “你小子也经不住推理吧?其实很简单,早些年我也经历过,所以一说一个准!” “大哥你真是老练的坏!”土生又要戳耿宝,耿宝有预感,大跨一步躲过。“你算了吧!既然你有这样厉害的神算功夫,怎么买彩票却至今没有成功?” “等着吧,等着吧!不久的将来!” “喂,我说大哥,你认为你今天可以达到目的么?” “虽然是第一次,但你看着吧!” 他们来到了大楼前,楼门两边挂着好几块长达数米的牌匾,其中一块白底红字的大牌子上是“三水州彩票管理委员会”。耿宝注视着进出大楼的人们,土生则在旁边转来转去。不一会儿,两男一女3个人从大楼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个将近40岁的男人戴着一副大墨镜,走在中间。3人来到了耿宝的跟前,耿宝趋前一大步,对戴墨镜的男子一鞠躬:“祝福先生好财运!领奖顺利快捷!” 墨镜男停止脚步对周围看看,发现此时只有土生在几步之外漫不经心地似乎在看街景,便问耿宝:“你怎么知道我是领奖的?” “反正我能猜到,你只说是不是?”耿宝狡黠地笑着反问。 墨镜男不置可否,又问:“你有什么事?” 耿宝从背上取下挎包,打开来:“你看看,这都是我的贡献,多年来奖啊奖的总是从我的身边溜走了,没有你的财运,一得手就是两千万!我没有什么事,就是请你看在我作了多年贡献的份上,给我施舍一点饭钱。” 墨镜男和他的同伴一起看着耿宝满挎包红红绿绿的各种彩票,女的发出惊叹之声。墨镜男的心语:这个怪物!不过,我领的大奖里面确实有这傻瓜微小的一份。看他脏兮兮,一副可怜相,给他一点吧。一夜之间我有钱了,好多呐!这是梦?我把钱包里的都给他,回去后就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了! 墨镜男掏出钱包,把里面的大票子都掏出来,一起递给了耿宝。耿宝接过钱,又深深地一鞠躬:“谢谢!谢谢!” 土生走了过来:“先生,我有一句话相求:你是靠什么方法中大奖的?” 墨镜男转而看了看土生,稍稍思索:“守号!” 耿宝:“先生有了财运,今后就是长寿之运,祝你长命百岁! 墨镜男和同伴快步走向前面的马路边,挥手招揽出租车去了。这里耿宝当着走过来的土生的面数一数钱,高兴地拉着土生往回走:“原来有11张呢!我们晚上可以好好吃喝一顿,剩下的明天全买了!” “好,借人家的财运,说不定明天你就可以中大奖呢!”土生拍拍耿宝的肩头。 “别拍,有灰!我们今晚好好研究研究怎样?” 土生不以为然地:“刚才人家不是说守号吗?” “切!要守号70120512次才能得手。你每天买一次,得19万多年才能中了,你就守着吧!” 土生惊愕地点点头:“大哥,你真的好记性!”北风大起来,刮得人行道上不多的几片树叶“嚯嚯”作响。 三水舌律师事务所艾媚的办公室里,艾媚对坐在她办公桌对面软椅上的土生说:“刚才到平台上去,一阵风吹来,不知什么吹进了左边眼睛里。” 土生赶紧走过来:“我帮你看看!”于是靠着艾媚给她翻眼皮,“嘿,没有发现什么呀!我来吹吹——”说着,“呼呼”地吹了两下,然后借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手也顺着艾媚的肩膀往下滑到她的胸脯上。 艾媚立即以站起来的动作做掩护轻轻推开土生,然后小声狠狠地:“你找死呀!我们每间办公室都有视频监控的,你给我规矩点!把凳子搬到这里来!”艾媚指指自己身旁将近一米远的地方。 “干什么?” “让你看个东西。” 土生答应着,搬了那张他先前坐的软椅来坐下了。 艾媚用鼠标点击了几下,屏幕上播出来的是言鸾和他的女研究生动手动脚的画面。 看到言鸾的时候,土生大惊:“是姐夫!他、他要……” “你小点声,不要大惊小怪!”艾媚提醒土生。 土生看出疑问来:“怎么每次都没把女生的衣服脱下来?” “嘿,你去猜吧!”艾媚的心语:每每看到这里,我就会打电话过去,彻底打断他的美梦!至于他在办公室之外我监控不到的地方怎样脱女生的衣服,该死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想看,可你总是吊胃口,那我看你的?”土生说着,在办公桌下面摸了摸艾媚的大腿。 艾媚又正色警告:“住手,蠢货!有人进来就死定了!晚上我会想办法……” 土生收回了手:“你说有监控,那你刚才播放这个就不怕?” “因为监控拍不到我的屏幕。再说,给当事人播放视频是正常的。”艾媚关了视频,对土生说:“把椅子搬到原来的地方坐着去。” 土生只得照办。艾媚看着土生:“我的小冤家,你手上怎么又光了?” “我先不是初步告诉你了吗?为了找个事做,在外面碰了几次壁,前几天天我在街上看到介绍工作的广告,就找到那里,一个女的很亲切地接待了我……” “是个女生,但是不怎么漂亮?” “什么女生,比你的年纪大多了,不漂亮你倒是猜得到位。你怎么知道的?” “漂亮的还需要干这个?” “媚姐真聪明,服了!她要我交了100元,让我第二天听通知。昨天,我接到他们的电话,要我过去,说是有个工作可干。我去了之后,那女的说是帮一家公司的仓库搬货。我问搬什么东西,她说服装一类的东西,不重而且干净。我就答应了。她给我开了个条,上面有地址和手机号码,还盖了红彤彤的大章呐!我就按照纸条上写的地址找了过去。没有看到什么大房子可以当仓库,只有一大间平房,里面有四五个人在那里打牌。哎呀,口讲干了,来点水喝。” “你名堂多!”艾媚指指茶几上的水壶和纸杯,“自己倒!” 土生到了大半杯一口喝干,把纸杯放在茶几上,又坐回软椅继续讲:“我把那条子给其中年纪较大的人看。他看了看,说可以,不过,管这里的老大现在不在,你既然来找他找事做,就先给他一包好点的香烟,否则你不一定能得到这事呢,因为现在失业的太多了不是?我只好在不远处的零售摊点上花四五十块钱买了一包好烟放到那里。年纪较大的要我第二天去。第二天我去了,又是那些家伙在那里打牌,看到我来了,那个年纪较大的就要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到里面叫出来一个大胖子,他看了看我,说我们这里很累的呐!你这样单薄的帅哥只怕吃不消吧?再说,我们这里最近10天半月也没有货进,你如果愿意等就等,留下手机号码,要不然你就到另外的地方去。” “切,你就走了?” “是啊,我不可能吊在那一棵树上等呀!我又找到那女的,要她给我再安排个地方。她说你怎么不听从安排?我说那里现在没事做呀!她又说,我们只免费安排两次的,行,我现在再给你安排一下,如果不行,你想再要我们给你找工作,那就要另外交中介费了。我有什么法子?只好点头答应。她又给我开了张条子,我拿着去跑了两天,地方不同,碰到的那些人也和前面的那些家伙不是一张皮,但他们的做法是一样的!那些该死的骗子!你说我手里的钱还经用么?” “嗯,这些小骗子是厉害!” “媚姐你不能把他们给告了让他们破产或者把他们给关起来?” “也行啊,但你要多多搜集证据,还要大把大把地出诉讼费,你玩得起么?他们这些小臭虫,能挤出几滴血?你值得么?” 土生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们和法官们勾结起来,也只是玩有钱人……” “你嫩,少和我耍嘴皮!但我知道你的钱还有一个去处,你就是买彩票!”艾媚虽然有点威严,但微笑还是没有完全掩盖住。 “呵呵,媚姐你要这样说,我也只好认了。”土生笑着喃喃低语。 “你认了?我说到点子上了,你不认谁认?小冤家,你要知道,彩票中大奖的概率可以说是趋于无穷小的。这个和你说了也白说,你不懂!” “我懂!我们高三时数学老师就给我们讲过。” “那就更好!既然你懂,你就更不要去送钱了。这个玩意儿是国家用来收集穷人的钱的。” 阖外甲看得笑着点点头。 “穷人的?为什么?”土生睁大眼睛。 “穷人多,穷人想发财,就去买那个劫贫济富的彩票!哪个富人会玩这个?希望你当个富人呐,帅哥!我们现在定个协定:允许你还买10天,每天不超过100元。我就满足你,让你过好瘾。你中了,祝福你;没沾边,以后就不要再想了!然后——你找不到事做,就给我好好学车去!我原来答应过你的。怎么样?”艾媚盯着土生。 土生点点头。 艾媚把声音降得很低:“你先回去吧。以后尽量不要到我这里来,知道么?有事通过网络——手机的和互联的都行——我再来安排。” 土生站起来快要走出去了,艾媚也站起来,对他笑着伸出手:“我们握握手,要像个当事人来找代理人的样子。” 土生便把手伸过来,两人紧紧相握,然后艾媚对土生挤了挤眼。 已经晚上**点钟了,外面北风阵阵,土生租住的房间里,虽然窗户紧闭,但窗帘还是被微微吹动。土生正和衣坐在床头,把脚伸进被子里玩手机游戏。正玩得起劲时,有人打进电话来,土生一看是耿宝,便停止了游戏来接听:“喂,大哥,这一会儿就有什么好消息?” “我先问你呐,你晚上怎么没来?今天中了吗?” “噢,我下午到外面逛了逛,看有没有合适的事可做,回来迟了就没来。我明天早点来呐!你问我中没中奖?中个屁!又丢了将近100块!听你的口气,也不像中了大奖啊?” “我中了!我中了!” “你中了几块钱,是不是?值得这时候打电话么?” “是大奖呐,是最大的!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彩票中大奖的概率低到成千上万的人几辈子都得不到一次,但如果他这一辈子有幸得到了,就只能有一次,不可能还能够得到!你说是不是?” “是啊,你说过,这个道理也应该是这样。” 耿宝斩钉截铁地:“什么应该?绝对!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本来就在今晚,但是,我把它毁了!你知道我是怎样毁的吗?今天下午你没来,我把那组研究了很久的号子,在临买的前几分钟换掉了几个,咬咬牙,以50倍的投入买了5注,除了留下明天的早饭钱之外,把手里所有的钱都花光了!这就是命啊!你要知道,如果我不改掉这几个,今夜最大的悲伤就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了啊!但这一改,我就变成今夜世界上最痛苦的蠢货了!” “你不是说你中大奖了,怎么又是悲伤又是痛苦的?” “是啊,是中的最大的奖,你知道吗?50倍,你算过吗,起码两个亿呀!哈哈……” 土生分辨不出耿宝的“哈哈”到底是笑还是哭,听得糊涂起来,赶紧问:“那你是今夜最幸福的人了,怎么又这样?大哥你真是让我云里雾里呐!” 耿宝打着哭腔:“因为我把那张中大奖的彩票给毁了!” “真的?怎么会这样?” “那组改动之前的号码在我的印象中太深了,刚才摇号时,我是用那组号码比对的,一看又没戏,一怒之下我就把与今天买彩票有关的那些纸片都扯碎扔进了厕所。后来,后来不知怎么又突然想起,我、我曾经改动了其中的几个号子,再一回忆,我是中了的,中了的!我自己的罪过!呜呜——”耿宝孩子气地哭起来,还传来“啪啪”的拍击之声。 “你的回忆不一定准确呀!” “你怎么怀疑的我的记忆?我现在就报给你听:4、33、6、11、32、15,最后的是3,我记错了吗?你小子好好对对!” 阖外甲翻看到他设置的自动隐形机拍摄的视频好笑:此刻耿宝是对着面前的小小电视屏幕上的字幕念出来的。 在耿宝报着号码的时候,土生赶紧拿起桌上自己先通过手机上网时记录下来的小纸片比对,发现上面的号码和耿宝报来的完全相符,只好劝他:“大哥,不要哭,以后还有机会的!” 耿宝止住哭声:“不!还是我以前说过的那样,一个人终其一生只能有一次机会,老天已经给过我了,以后就不可能再有了!所以,我的一切该结束了。” “结束?别胡扯了大哥!难道你的一生就是为买彩票中大奖而存在的?” “嗯!再见!”耿宝立即挂了机。 土生的心语:真是莫名其妙! 土生只好给耿宝发去手机短信:“我知道你太热爱彩票了。我还有点钱,明天早点邀你一起研究后再买,你等着我。”发完短信,没有马上得到耿宝的回复,他又在手机上玩起游戏来。正在土生玩得起劲的时候,他的手机又收到短信了,一看是耿宝发来的。土生点进去一看,耿宝写着:“这世界莫名其妙,不是没有,是你没看到!我就走,不等你。有空你就来看我……” 土生的心语:就走?就来看?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想不通? 土生立即下床,奔了出去,门在他身后发出很大的响声。他来到外面,才发现雪在下着,地上不受人类活动影响的地方,雪已经比一般的鞋底厚了。 阖外甲在他设置的隐形机子拍摄的视频中看到:耿宝最后的短信发给了土生之后,他就背着背包从楼上跳了下去,虽然只有不到10米的高度,但他是以头朝下走的,结果自然是血从他头上的七窍汨汨地渗出来,接着是四肢抽动了一阵,然后就没有动静了。浸入雪中的血水慢慢凝住了。耿宝的背包破开了,里面成堆的五彩缤纷的彩票被阵阵寒风扫出来,在雪地上飘动。阖外甲自言自语:这就和许多地球人给逝者扔纸钱一样啊! 土生来到耿宝租住的房间的下面,扒开围观的人们,正要去搬弄耿宝的头,一个人阻止了他:“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你不要搬动他。我知道你叫居前,他背包里掉出来的这个就是给你的。”说着,递给他一个沾染了一点点血迹的信封。 土生认出他是耿宝的房东,便接过了信封。他的心语:唉,可怜的大哥!我不想重走你的这条死路啊,只能去学车了。 土生打开信封,里面大小钞票一共有将近600元,还有一页纸,上面写着:小老弟:这是我们那天一起讨来的钱中剩下的。我走了,让你用来买彩票,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 土生的心语:如果我用这钱中了甲等奖,一定给他买个很好的墓穴,再拿出一半供他的儿子出国留学和以后创业。 鸣着警笛的救护车快速驶来,带来的风又卷动着废彩票伴随着雪花飞舞。阖外甲使用他的仪器对着耿宝遗弃的废彩票扫描一通,发现耿宝那晚中奖的那张彩票其实没有被毁掉,当时它和它的同伴们被寒风卷着在雪地上一起乱飞。土生没有发现那个宝贝并拿去领奖,这就是没有受到外来因素干预的自然事物,因为这张彩票不是他买的。 91.学车交友 阖外甲的仪器的屏幕上,飞舞的雪花变成了果园里缤纷坠落的梨花花瓣。土生在三水州州府郊外的一个小山包上练习着倒车。山包上是驾驶员培训学校的密如蛛网的专用车道和其它专供驾驶学员练习的各种设施。山包下是成片的果园,梨树的盛花期已过,开始凋谢了,花瓣纷纷飘落;桃树有几批,早开的已经凋谢净尽,中期的正在盛开,而迟发的还是满树含苞待放的媚态,令人望而生醉。土生练习倒车的地方,也有几株不大的桃树把旁边的练习场隔开。桃树上的花已经落尽,嫩绿的树叶披满树冠。树下有两条比较简单的长条凳。凳子上,一个黑瘦的50岁左右的男性和两个女性一个男子坐在那里说说笑笑。两个女性中,那个大的三十多岁,身体丰腴高大,双耳挂着金晃晃的耳坠,脖子上露出一截金项链,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小戒子;另外那个和男子都是将近30岁,高矮差别比较大,男的高瘦,女的矮胖,长相普通。 大个子女的对黑瘦的老男人说:“师傅,听说你现在教的人当中有个家伙只来一次你就把人家赶回去了?” “是啊,他还要学什么?到时候参加考试就行了!”师傅说。 “为什么?”几个年轻人一起问。 “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人家是开车多年的老手了!” “啊——!那他还要学什么?”大个子女的又问。 “因为他在高速公路上开出了每小时234千米的记录,所以驾照被吊销了嘛!” 几个学车的一起惊叹起来。 土生没有听清师傅他们在说什么,只顾扭动着方向盘倒车。他的心语:真出鬼,有时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美女,偏偏这几个和我一起学车的都这样,想沾点便宜都没有对象可以下手。难怪教练碰到我们这一拨时,脸上总是阴天间多云。 “嗨嗨,土生你小子怎么回事,给你说过几次了,要你在进库之前不要把方向盘打多了!你看你现在?停住!”坐在条凳上的师傅大叫起来。 土生立即刹住车。 “师傅,不一定要大声喊叫吧?啊?嘿嘿……”年纪大点的女人笑眯眯地对坐在旁边的师傅说。 “嗯,我不吼你们,你们总是不长记性!”教练拉了这个女人的胳臂一把,“符节,你们几个来!” 符节?阖外甲觉得这个女人的名字有点怪,于是立即通过他的仪器查询。原来这个女人三十多岁,是个离异的单身女人,现在房地产公司做文员。她年轻时容貌美艳,只是由于年岁渐长,身体略有发福,但她很能利用她自身的优势,深得老板的秘密宠爱。虽然靠着老板的赐与而穿金戴银,但一般男人有时还是会把她归于老女人之列。 符节和另外的一对男女只好跟着教练来到教练车旁。教练指着车轮行进的弧线车辙:“你们看,在进库之前把方向打多了的后果,不赶紧纠正,是不是会擦到右边的边线?嗯——?”教练脖子上的青筋慢慢鼓起来。 “对对对!帅哥,我们大家以后都要记住,不要让师傅再发火了是不是?你看,师傅的豆角筋都被你挤出来了!”符节说完,做了个鬼脸,逗得几个年轻人都笑起来。 教练顺手悄悄地快速地一拍符节的臀部:“你们还有脸笑?你们谁还出这样的老毛病,就罚一包好香烟!”他的心语:这娘们好肉感,但是年纪大了点,还是下一班当中有个美女,但人家的男朋友总是跟着来当保镖,沾不到一点腥!好笑地是这一对,又胖又丑,还天天一起来,好像深怕人家揩油。 符节的心语:这个老家伙,几根筋,要不是教练,我不变脸把你在车边上挤扁扁才怪! “师傅,你别说,我们几个今天的香烟孝敬是没忘的啊?”符节故意对土生挤了挤眼。 土生的心语:这位大姐总是热心出钱要我一起买香烟给教练,不知什么意思。管它,你是富婆,你要出就出吧! “噢,好!”教练对土生说:“小子,你就练这把了,接下来让符节。我顺便还要警告你们几个,不要踩住油门了就不松噢,这习惯太tm坑爹呐!一是浪费油,二是习惯了以后会有大麻烦的。就是你们前几期在我们这个驾校学习的一个家伙,不到30岁,拿到驾照不久,把车开进了人家的澡堂,虽然看到了一些光光的女人,但自己也差点把小命搭进去。这就是踩着油门不松的后果啊!” “哈哈!”在大家的笑声中,符节故意逗乐,“只怕人家是专门进去看看的!” 教练:“唏——我不希望我们的帅哥土生这样!小伙子,倒完就下来吧!” “好的,师傅!”土生说完,再也不敢胡思乱想,好好地倒了一把,下了车。 符节上车前走过土生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帅哥,不急,帮我看看。” “可是不早了,我怕黑了……” “嗨,你怕什么,我会用出租车带你回去!”说完,钻进车开始练起来。 土生正要在长条凳上坐下来,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原来是艾媚打来的:“什么时候回来?今晚我带你去吃饭?” “噢,只怕不行,我现在还没有下车呐!”土生一边接听,一边转过几株桃树,向一处无人的地方走去。他的心语:好想马上回去。可这个大姐已经给过我多次好处了,这次又明确要我等她,唉,只好答应这里了。 “我可以等你呀!” “可是我不忍心让媚姐你饿肚子呀!你为我饿肚子我会心疼的!” “切!你这小子都学会这个了哦?” “呵呵,我这是真心话呐!这样吧,我下周的几次练习都是上午,随便怎么安排都行。” “噢,那好吧!我明天再和你联系。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我会的,再见!” “再见!宝贝,叭——”这后面当然不是挂机的声音,土生也很清楚是他的媚姐发出的独特的接吻模仿声。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向山包下的远处望去,果园外面是成片的菜地,3只燕子自由地以朦胧的夕阳为背景,让自己的剪影在菜地的上空穿梭飞舞。土生的心语:这是一只公的,两只母的吗?很想和爸妈联系,可媚姐说还是再等几个月,夏天还是秋天?糜歆那妞总是断线……发了财就很多事都好办!老子怎么总是没有发财的命?白白地把耿宝大哥遗留给我的差不多600元又送给了卖彩票的。tnd,真的像媚姐说的劫贫济富! 出租车在一家大酒店的门前停下,有人上前拉开了前后的车门。符节在前面走下车,土生也从后面跟了上来,看着大厅里水晶吊灯上散发出来的成片的晶莹光点:“大姐,到这样高档的地方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的肚子还不饿?我可饿了,我们就到里面随便吃点什么。”符节一边说,一边只管往里面走。 土生只好跟着。随着旋转门的转动,他们被卷进了大厅。在大厅的右边,有很长一溜柜台,在灯光的照射下,里面的手机、首饰等商品更显得珠光宝气。来到手机柜台前,符节对土生说:“我有个弟弟,他想换手机,让我给他买,你给我参谋参谋,看哪款合适?” 土生在很多手机里面扫视了一通,然后指了指一款深蓝色的多功能手机:“我认为这个好!6899,呵呵,就是贵了点!” “噢,不怕!”符节拉了拉土生的胳臂,“走,我们先到后面去吃饭。”在土生走到前面的时候,符节指着土生刚才认可的手机,对在旁边站着的营业员做了个手势,然后指指大厅后面的餐厅。 他们进入餐厅,在一间间分隔得不是十分严密的小间中随意选中一间走进去坐了。一个服务员立即拿来一张点菜的单子,符节在上面很快地勾选了几样,然后递给土生:“来,选几个你自己喜欢吃的菜。” “噢!”土生只得根据自己的喜好点了几样。 在服务员把菜单刚刚拿走时,又一个营业员来了,不过,她手上拿的是一个纸盒,正要递给符节,可她对土生努努嘴:“给这位!” 土生看着面前的纸盒,上面印刷的手机立体图片几可让人产生要从上面把它拿下来的感觉。土生的心语:难道我先猜对了,真是给我买的? “给我?”土生对符节送来疑惑的眼神。 “你刚才不是说这款好吗?嘻嘻……给你,把现在用的落后货扔了!”符节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送手机来的营业员。 “那你弟弟呢?” “再买呀!” “哦,大姐这样客气,真的不好意思,我就只好……谢谢啦!” “不客气!”符节对土生摆摆手,又对站在门边的服务员招招手:“快点上吃的呀!” “好的!”服务员答应着,走出去后很快就和另一位服务员每人端着一个装着饭菜和酒水的托盘走进来,然后就把这些吃的通通在桌子上摆放妥当,但有几个不大的酒瓶仍然放在托盘里。服务员问:“请问您二位喝什么?” 符节以探询的口吻对土生问:“就喝这个果汁?因为我喝酒不行。” “我随便!既然大姐不能喝酒,喝点果汁当然就是最佳的选择啦!” “是啊,现在只能用果汁代酒了。服务员,不知有哪样对睡眠有益的?” “噢,我们这里有几种都是对睡眠有很大帮助的噢,有苹果汁、核桃汁、葡萄汁、奇异果汁等等。”服务员如数家珍。 “嗯,核桃本来就是干干的,哪来的果汁,一定是调配的。苹果和葡萄平时经常吃,我们每人就来一杯奇异果汁吧!怎么样?” 土生点点头:“行啊!” “请你给我们就上。”符节挥了挥手。 服务员立即出去端果汁。 “其实,如果能够喝酒的话,晚上喝点红的,可以帮助解乏,睡得更好,明天学车更有精神!可是,我不行呐!” “呵呵,既然服务员说这果汁对睡眠好,就喝这个也一样。不过,你说到学车,我就想起个问题来:你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地学开车?”土生问。 “嗨,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我自己会开车多方便!为什么要坐别人的车,让另一双眼睛来看着你,嗯?”符节指指土生手边桌上的新手机,“你怎么不现在就把卡换过来?” “也行,我试试看。”土生便开始打开纸盒,拿出手机来换卡。 服务员进来把两大杯果汁分别放到他们面前,然后说了声“请慢用”之后,就退到走廊里去了。 在土生忙着关闭自己原来的手机,卸下手机卡并安装到新的机子上再开机的时候,符节从自己的手包内快速掏出两粒小小的丸丸,装作移动杯子以防止打翻的样子,把小丸子分别扔进了两杯果汁里。符节的心语:试试这个真的有用么? 土生正在摆弄着手上的新手机,当然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符节端起杯子:“来,帅哥,为我们一起早日拿到驾照,干杯!” “谢谢!”说着和符节伸过来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举杯咕嘟了一大口。土生的心语:嘿,这东西确实很甜,味道不错呢!这些富婆就是会吃喝。 符节也一仰脖喝了几口,然后招呼土生:“小伙子,来,多吃菜啊!不像我们……” 土生摆手制止她:“哈,大姐又要在我面前充大了是不是?还有,是不是担心体形变得大起来,所以吃东西很受约束?嘻嘻……” “是啊是啊,想不到土生你小子人小鬼大,都想得这么多、这么远啦!” 土生举起杯子:“嗨,不怕!感谢大姐对我细心地关怀和照顾,我敬大姐,祝你总是年轻漂亮!来,喝!”土生的心语:不可能总是年轻漂亮,才三十多岁,就这样一副“发达”的模样,虽然现在还能看到以前的几分美,但这样发展下去,只怕那些大老板的男人们真的会看不上你了啊! 符节把杯子用手压着:“嘿,帅哥人标致,嘴也漂亮哦!不过,肚子空空的,还是先吃些菜再说吧!”说着又吃了几口菜,再和土生又碰了杯:“干!” “干?也行,我的肚子正好饿了,喝了好吃饭,嘻嘻……”说着,真的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 符节也跟着干了。她的心语:你小子应该有点反应了吧?这是从国外买来的好丸子呢!我自己已经有点发热了。他的脸上不是有点发红了么? 土生吃了几下菜,也觉得下身有点发热。他的心语:这个女人只是钱多,论长相,她比媚姐应该还差一点点。可我现在怎么总是想着女人,而且就是她也行啊? 土生看到符节已经在吃饭了,他也赶紧吃起饭来。 符节吃完了饭,慢慢吃着水果拼盘里的枇杷肉片:“小伙子,我已经吃好了,你慢点吃。” “嗯。我也就吃完了。”土生说着,连忙吃了几口之后也放下碗筷。 “傻小子,怎么放了筷子?这水果还是要吃的呀!” “吃是应该吃,但我怕酸。” “你尝尝,这里面除了橙子瓣瓣可能有点酸以外,其它的应该都很甜呐!不信你尝尝?” 他的心语:苹果和梨子应该是不酸的,就尝尝吧,不要让她点的剩得太多。 土生各挑了一片苹果和梨子吃了,感觉确实还不酸,但他觉得肚子已经饱了,便又放下了筷子。 “这个大枇杷的肉块不尝尝?” “嘿,我们在乡下这个东西吃得比较多,有的是酸酸的,所以……” “嗨,这你就外行了吧?这个可不是你在乡下随便可以吃到的咧?不信你尝尝?”符节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往土生的嘴边递过来。 这下土生就显得有点犹豫了。他的心语:为难!不吃?人家可是好意;吃?这算什么?我是她什么人?tmd,身体越来越热,难受得好像要吃人! “谢谢!”土生张嘴吃了符节递过来的一片肥厚的枇杷肉,感到味道确实还不错。 符节用餐巾纸擦擦嘴,又抹了抹额头:“嗨,怎么这么燥热?干脆到上面的客房去休息休息?” “随便大姐!我也是感到像有火从下面烤上来,去凉快一下更好!” “那你跟我来!”符节拿上手包,拉了土生一下。土生相随,他们很快就上了一层楼,服务台的女子迎上来:“请问二位?” 符节对服务员:“给我们开间房,按时间计费吧!” “好的!”服务员答应着,立即掏出随身的卡,打开了身后不远处的一间房,“二位请!” “我们还有两位稍后就到,那时我们再请你给我们服务噢。”符节的心语:不能太直白地显露出自己的意图,虽然人家不会介意,更不会管你在干什么,只要你没有杀人抢劫就行,但只和这小子两人,所以还得骗骗这个服务员。 服务员应了声“好的”,扭头走了。他们走进房间,符节装作晃动的样子,把门碰上了,土生立即过来扶着她:“大姐怎么啦,不会摔倒吧?” “嗯,就是有点不太稳……”她趁着土生在旁,丰满的胸脯在他的臂膀上挤着、擦着。 土生的心语:这女人不丑,还不算老,而且她还是大老板巴夫的情人,准富婆!从她陆续透露的私密信息来看,她的老板对她是放任的,在用钱上对她也大方。她对我也大方,肯定是有所图的,我怕什么?她要搞我的名堂,我就搞她的钱钱,正好让她们这些女人给我解决困难。还有,tmd今天也见鬼了,怎么这样兴奋? 符节现在真的有点摇晃地走向沙发,脚下发出“吱吱”的声音,土生笑起来。 符节坐了下来:“你小子笑什么?” “我想起了我骑的山地车在紧急刹车时候的声音,就这样!呵呵……” “现在说这个干什么,明天来学车你再骑吧!”符节把头靠在沙发上。 “呜呜……骑不成了,早让人给偷了,新车,只骑了一天呐!” “你想骑?” “嗯。” “唏,什么大事!等会我们去买,你晚上就可以骑着回家!” “哦,真的?谢谢!” 92.迷信算命 阖外甲对时胄这一年来的情况也很感兴趣,所以他现在专门调看了有关他的几段主要的视频记录。 “包子,过来下!”时胄在办公室里看着他面前屏幕上的包子,通过视频系统传输的语音叫。 “是,州长!”包子答应了一声,从屏幕上消失了,很快又钻进了时胄的办公室,在他的对面站定。 “坐吧!”时胄指指包子身旁的软皮椅。“你上次和庞士说的那个什么算命的家伙,一算一个准,真有那么神奇?” “呵呵,我也只是听庞士主任说的,没去算过。”包子实话实说。 “在什么地方?” “听说就在河对岸往东南方向上高速公路,往东走,不到30千米的地方下高速就不远了。司机都知道那地方的。” “噢——”时胄垂下眼帘,很快就对包子一挥手:“去备车,我们马上去!就我们俩!” “是,州长!”包子答应了一声,很快走了出去。 时胄不紧不慢地也往楼下走去。走到下面停车的地方,庞士匆匆过来:“州长,管道局、通道局的局长分别请求您的召见,他们都是为了州府的道路扩改的事。” “他们一天到晚大小事都往我这里送,工期都推迟两个月了,再推两个月我撤了他们的职!你告诉他们,今天没时间,明天再说!”时胄一边说着,一边要上车。包子立即拉开了车门,时胄抬腿就钻进了车里。 “好的,我会把您的指示传达给他们的!”庞士微微弓着腰,点点头,站在旁边,看着时胄的车缓缓开走。 时胄乘坐的轿车在一个坐落在离公路边上只有几十米的农家小院的围墙边上停下来。包子拿着水杯,抢先走下车,然后给时胄拉开车门,让他走下来。 这个小院方方正正但高低起伏的围墙上,许多地方不规则地用绿色的玻璃酒瓶充当艺术性的装饰物,就在时胄的车停下来的地方,即有好几个。时胄一走下来,就被这里春末夏初的景致吸引住了。 先看近处的围墙,高的地方,有爬山虎和金银花的藤蔓竞争着翻过墙来,使围墙也成了绿色的堆砌;低处,院子里的桃、梨、柚等果树的枝条伸了过来,可以看到上面不均匀地挂着大小不一的果子,虽然离成熟还有长短不等的时日,但它们已经可以牢牢地吸引观赏者的眼球了! 再看包围着围墙外面的是什么:那是成片伸向远方的稻田,葱翠的稻苗在阵阵微风中成片成片地变换着深浅不同的绿;掺杂在稻田之中的莲田里,莲藕则摇晃着如盖的阔大荷叶,似乎在向远方的来客行脱帽之礼。从远处穿梭过来的电线,虽然有给怡人的绿色风景开膛破肚的恶感,但它上面栖息的好几种大小和鸣声各异的飞鸟们,对这种破坏进行了弥补,尤其是布谷鸟宏亮的叫声令人遐想。 走进院门,一条花狗对时胄和包子看了看,继而摇头摆尾地呈迎客状。 “州——”包子的第二个字还没出口,时胄的鼻子哼了一声,他立即捂嘴一笑,接着说:“我以为这狗会朝我们叫呢,谁知……” 又没等包子说完,时胄摆手制止了他:“嗯,看吧看吧!” 包子只得噤声,陪着时胄一边看着,一边走进里面去。院子里,靠近大门的地方,路的两旁载着一些月季、凤仙一类的花草,都在开放着,有的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靠近围墙的一大圈,就是在外面可以看到的那些探头探脑的各种果树,只不过在院子里看到的是更全的树身而已。在几株大的柚子树的下面,主人用网严实地围着一块地,在里面圈养着十来只鸡,那些母鸡有的在地面随意啄食,有的则在松软处刨开上面的松土后把肚皮贴在地面上以获取凉爽。唯一的一只大公鸡则不时扇动翅膀,发出“葛哥喔——”的长鸣,然后看准身旁的母鸡,突然扑上去进行交配。顺着一米来宽的水泥路往前,就是主人的三间平瓦房,阶沿的右边放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正在时胄和包子仔细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快要走近阶沿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提着红色塑料水桶的男人来。 时胄初一看到这主人,心中一动。他的心语:这伙计似乎面熟啊!噢,和庞士有点像!不过,庞士的老家也不在这个方向啊!应该和他扯不上!切,再说这世界人多得很,相像是难免的! 时胄仔细一看,只见主人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但身体不胖不瘦,身材高矮适中,皮肤和一般农民的黝黑不同,而是比较白皙。他穿着短衣短裤,脚上套着灰色的袜子,靸着一双豆色的塑料拖鞋。还有令人瞩目的是他的双手的拇指和小指都蓄着蚕豆瓣大小的指甲。 “呵呵,连我家的花狗都知道是远方的贵人来了,摇头摆尾地迎接呐!其实,它是喜欢对生人叫唤的,不是看到了贵人,就不会这样亲热了。”在他不停地说着的时候,一厘米多长的胡须也跟着不停地颤动。主人放下水桶,对堂屋一伸手:“二位里面请!” 时胄微笑着点点头,和包子走进了堂屋。堂屋里面有一组沙发,虽然不精致,但主人还是对它指了指,意思是让客人坐上去。时胄的心语:这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但还是坐在农村的木椅子上舒服。 时胄拣一把比较宽大且光滑的木椅子坐了,包子也在他旁边不远的椅子上落座。 阖外甲觉得现在必须马上把这个主人的基本情况弄清。经过使用仪器一番搜索,得知这个家伙原来是庞士的堂兄,名叫庞舡,当了大半辈子农民,觉得又累又不来钱,看到堂弟庞士在州府混得越来越滋润,想要他帮忙,让自己余下的人生过得更好。不料庞士却给他出主意:你一无知识,二无资本,还是利用你自己的特长——调动如簧之舌,我会设法帮你。 庞舡听从了堂弟的建议,开始在家里摆开了算命的戏场;至于怎样能够快速地捞到更多的钱,他正在按照和堂弟的密谋施展他们的才华。 庞舡的心语:这条肥大的鲸鱼,在城里快活惯了,这个我们认为坐着很是舒适的东西,他们却觉得没味。管他,只要能够让他给我打开更大的宝地,嘿嘿,财源不滚滚而来那才叫出鬼咯!先就以毫不知情的口气试探试探吧,嘻,其实老弟早就把他们已经出发的消息告诉我了! “二位在城里闷了,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透口气吧?”庞舡在沙发上坐下来。 “嗯——”时胄点点头。“你这小庄园不错嘛,什么穷乡僻壤!我想有这样的宝地都没门呐!” “不会吧,您这样的大老板?本来我要给您们倒杯水的,但看到这位帅哥手里捧着金杯银盏,我们农家用地下的井水烧成的茶就不好意思往外端了。”庞舡说着,瞟了瞟包子。包子只得微笑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老板?”时胄盯着庞舡问。 “呵呵,不瞒您说,我自幼就受过一个外地逃难来的师傅的教导,让我学得了一些看人的方法。记得那个师傅在逃难中来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大雪铺天盖地,他又冷又饿,差不多晕死在我们家门前。是我的父亲救了他一命,所以,他非常感激,就陆陆续续地对我传授了一些相面的知识。在那之后不久,我就根据师傅的教导看了几个人的相,但我没有对别人透露,只是暗中观察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准确。直到最近几年,我以前的看法都慢慢得到了证实,我这才相信,那个师傅对我是真传啊!” “噢,这样啊!我们本来是看到你的院子很漂亮,进来随便看看的。既然你说到你有相面的绝技,那就给我看看?看你说得准不准?如果你能够让我们满意,我们也会让你满意。” “行啊!如果您觉得我说得还沾边,在您离开的时候,我只要求和您合个影。” “好说,没问题!” “那您先把您的生日告诉我吧。” “行啊!”时胄说着,用手比划了几下。 庞舡点点头,略一思考,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那我就直说了,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谅解。先说您的父亲,他老人家是个很有地位的军人。当然,他的地位是靠真刀实枪,舍生忘死换来的。唉,可惜老将军未能享受到他应有的松柏之寿,在最近的这个冬天去世了……” “噢,你可以算出老爷子的年龄吗?” “这个——老将军享年在80左右。他老人家戎马一生,养育在世的有3个儿女,具体说来,儿就只有您一个呐!在他老人家的养育、教育之下,把您……” “慢!嗤——”时胄在鼻孔里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已经认出了我,通过从各种媒体看到的资料,你自然可以滔滔不绝来一通了!是不是?” “也是——可以这样说吧!呵呵……”庞舡有点尴尬地笑笑,“不过,您说的也不完全对。我先就和您说了,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我的文化水平也不高,我们这里又不通网络,我更不会上网……” “你就不要说我了,算算我的这个同伴吧!”时胄指指坐在旁边,一直微笑着一会儿看着庞舡,一会儿看着时胄的包子,并把手伸向他,包子知道时胄要喝他让医生给他精心配置的茶了,便用双手把杯子递给他。 “噢,遵命!”庞舡现在认真打量起正在从时胄手里接回茶杯的包子来。他的心语:你不要以为这就可以难倒我。 “这位帅哥30才挂零吧?把你的出生年月日也告诉我行么?” 包子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也用两只手的手指头对着庞舡比划了几下。 庞舡装作细细思考的模样,等了十几秒钟,然后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便口若悬河地吹起来:“嗯,你是在农村长大的,靠自己的勤奋学习,考上了埠宜最好的大学,毕业后通过关关卡卡,得以在一位大人物面前服务。你干得很不错,能够得到这位大官的赏识,虽然他现在让你干着累活,但这是磨练你,等到你成熟以后,也会慢慢成为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大官噢!因为你家的祖坟葬得好,所以……” “他家的祖坟怎么葬得好?”时胄急不可耐地追问。 庞舡的心语:你不要等着我会出丑,难道我的堂弟刚才和我长时间的通话是在刮西北风? “先说那里的环境,按照这位帅哥的祖上的习惯,他们家故去的先人都会选择坐北朝南,后有靠山,前面视野开阔的平缓小山。小山的左右两面,各有一口很大的堰塘。这就是好地方呀!您想想,这就和我们活人要达到官运亨通、财富聚集、人丁兴旺,不就凭个靠山一样吗?有了靠山,前面再没有任何的障碍,那不就是不可阻挡地奔向天堂么?聚集了成山的财富,还左右有深深的宝库给存起来!您看,我没有瞎说吧?” “是这样么?”时胄转头问包子。 包子笑着点点头。 “那你说他的父辈之前有过达官贵人么?” 庞舡对发问的时胄摇了摇头:“他们家族这几代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为什么?” “您可能对他们家以及祖坟所处的环境的一个细节没有注意到。那就是最近几年来,他的家乡修了一条连接周围各村的公路,那条路虽然不宽,但把他们的家和祖坟之间的一个小山包破开了,这就联通了脉气,所以,他们家族会有一定的兴旺发达。” 包子听得连连点头,时胄看着也受到感染般地微微颔首。 “无论如何,年轻人,我祝贺你:你选择跟随的大人物选得太对了!你们估计那个大人物将来会怎样吗?” 时胄和包子都摇了摇头。 “嘻嘻,请您们原谅,有些不便透露,只能点到为止: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肯定还要官升一大级。他自己的升官这是一个方面,重要的是他的公子,得到了祖辈和父辈的滋养,官运亨通,要不了几年就会在官场崭露头角。你这个年轻人虽然也是前程远大,但和那位公子相比,还是有点差距的!不过,反正以后你们都是达官贵人,永远拥有千千万万驯服的子民。” “嗯——?我就不大相信。”时胄又摇了摇头。他的心语:老子故意这样说说,看这家伙能够点破一点这里面的玄机么? “呵呵,信不信当然是您们的事。以我乡野草民来看,只要遵守官场社会的玩法,不吝惜钱财,不得罪神灵和上司,不破坏祖先安居和自己现在生活的环境,就没有实现不了的。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它会用现实来证明我说过的话。不过——”庞舡眼珠溜了溜,故意拉长声音后停住了。 “不过什么?有什么尽管说出来,不会怪罪你的。”时胄对庞舡挥了挥手。 “我算起来,您二位的办公场所离得不远,就在它的南面通向河边的那一带——”庞舡放慢语速,用右手把左手的手指掐着、扳着,“嘶——它汇集着四面八方的五杂百姓,乱七八糟地自然会由各种恶气合成一股戾气,这肯定对您们是不吉利的,所以——” “我知道了!”时胄打断庞舡的话,“还有什么指教么?” “岂敢妄称指教?我没有其它啰嗦的了,只看您二位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时胄对包子示意,包子点点头,开始掏出自己的钱包。 庞舡看到包子掏钱给他,立即坚决拒绝:“两位老板,您们不要自己掏钱来给我,这样我是不忍心接受的!您们看这样行不行?”他立即起身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时胄,“请您支持下,在这个上面签个字就可以了。” 时胄看着材料上的内容,不禁念出了声:“推背研究会设立方案?”时胄翻翻材料,又念:“推背研究会章程——你这个还没成立呀!” “老板,我们会按照规定成立,只要您签署了,我们就可以凭着您的大名去筹集一点活动经费呀!您说是不是?” 时胄又翻了几下,爽快地在一页空白很多的纸上写了“请据实解决经费”一行字,然后像打波浪线似地在后面署上自己的大名,再把材料递给庞舡。庞舡接过材料之后,费尽眼力想认出这署名来。他的心语:这家伙是诚心不让我认出来!这是时胄两个字吗?管它什么jb名字,等见到庞士,让他帮忙认一下。 庞舡把材料扔在桌上,顺手拿起手机对时胄说:“您先就答应和我照相的,现在是不是就请这位帅哥——?” “好的,你站过来吧!”时胄爽快地答应着。 庞舡把手机递给包子,自己立即走到了时胄所坐的椅子旁边。包子举起手机拍下了他们的合影,传出轻微的“咔嚓”声。 时胄的办公室里,他正倚靠在可以转动的皮椅上看着前面办公桌上的大屏幕。屏幕上显示出办公室主任庞士谦恭的神情。时胄对他发出指示:“马上和通道局、地管局、管道局等几个局的局长们联系,召集他们来布置州常任主委会议定下的搬迁州府至河边一片的居民,并把那里建成公园的事。你预先可以给他们通气:方案要在1周就拿出来!” “好的,州长大人!”庞士的心语:堂兄算命说事真有效,这不就让州长动手了?哈哈,我女友和另外的一个亲戚的新房和拆迁补贴就可以到手咯!堂兄堂兄,你也没有白白帮我呐!自从州长到你那里算命之后,经过我有意无意组织的明里暗里的广泛宣传,现在到你那里算命的不是络绎不绝么?你现在不是赚得钵满盆满了么? 阖外甲看着,又习惯性地用右手的指头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头顶,暗笑起来:想不到! 时胄的心语:tnd,现在老子要推动某个重大的事项,总是有拉拉扯扯的,使了全副的精力,但总有好大的一部分被浪费了,必须整肃。是的,邻州的首脑朋友的办法可以借鉴,今天就要严肃地布置下去,以后还有阳奉阴违的,那就必须采取铁的手腕来搞掉他,管他上面的后台是谁!就是得罪了那个后台,我宁愿去解释、赔礼道歉。 时胄通过面前的屏幕,向屏幕上轮流显现的各局局长等部下讲话:“大家一定要按照我刚才布置的步骤和要求,不折不扣地分阶段完成相应的任务。反省和检讨自己,不能避重就轻,要实话实说;分析原因时要实事求是,准确无误;互相检举揭发和帮助时,要真刀实枪,刀刀见血,击中要害;表达决心时,要坚定不移,切实可行。大家给我听好,这些绝大部分都不是我的要求,我只是传达而已。你们应该知道,如果你们当作儿戏,就不能继续唱戏!譬如那些文章的份量,规定是八千字,你就不能只写7999;标准是1万的,也决不能用9999来敷衍。多当然最好!还有:谁也不得在网络上搜罗了东拼西凑捏合在一起,当作自己的东西来糊弄我!这样的事情一经发现,不但过不了关,第一次记过,第二次撤职,再还要这样嘛,我不说各位也应该知道其后果了,那就是赶走!”时胄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嘣嘣”响,“为什么要这样严肃,我想各位是清楚的,因为对上级不忠诚的人,古往今来都是没有出路的,都会受到惩罚!” 93.策划公司 土生骑着山地车行驶在一条并不是太热闹也不算太宽的大街上。忽然,看到前面有人大声地:“嘿,看那高楼顶上,有人要跳吧?” 土生便停下来,很快就聚集了一堆人。在街对面的一栋15层的楼房顶上,在一块很大的广告牌上蓝色基调为主的画面的衬托下,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面孔清晰可见,他在房顶边沿慢慢地走来走去。 “勇士,跳呀!” 土生的周围传来一片哄笑声,他扭头一看,原来有个男人正把自己的小型摄像机对准对面大楼的房顶;除了他之外,还有许多男女把自己的手机举着拍着视频或照片。土生的心语:我的手机其实也不错,但拍这个有什么意义?让媚姐知道了我的手机反而要被她追问,现在这山地车还在等待她的审问呐! “喂,跳呀!还在等警察吗?”又有人对着楼顶上大喊。又是一阵哄笑。 土生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汽车开来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从标着“电视”、“生活”等字样的一台车上下来两个人,飞快地架好他们的大家伙专业摄像机,对着周围的一切拍起来。在人们的吵吵嚷嚷之中,警笛声传了过来,接着是大大小小几辆警车过来了,好几个警察把色彩鲜艳的充气垫摆放在大楼的下面。也有几个警察向楼内走去。 “警察上来抓你了!” “还等什么呀,现在真的可以跳了!” “是呀,绝对摔不死呐!” “啊,真的勇敢,跳了!” “过瘾,快拍!” 在人们的吵嚷和惊呼之中,楼顶上的男人跳了下来,身体横着摔在厚厚的充气垫上,蹦起老高,再落下来,几个回合之后,几乎全没在充气垫中。几个警察冲上去,把他按住,拖下气垫,扭上警车,一路鸣笛地开走了。 人们在“过瘾”、“开眼界”的议论声中慢慢消散了。土生的心语:其实后面真的应该拍摄,这个真跳的镜头可难得碰到啊! 土生骑车继续前行,还不到几分钟,他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艾媚的,赶紧接听:“媚姐好!有什么吩咐?” “你现在在刚才那个跳楼的地方等我,我就过来!” “跳楼?噢,好的!”土生只得又骑回去,在刚才他看热闹处的人行道上把车锁了,在周围晃荡。他的心语:这姐姐不知又有什么好事,破例在白天她忙的时候找我。是要和我抱抱?幸好我有准备,在手机里装了双卡,现在赶紧暂时把符节知道的那个号关了,千万不能让媚姐知道啊! 土生苦笑了一下,看着在正好萌发完全的高大行道树的青枝绿叶间追逐的一对小鸟,轻轻摇摇头。他还在漫步的时候,身后传来艾媚的声音:“哎,小老弟,过来!” 土生扭头一看,正是艾媚把副驾驶座旁的车窗玻璃放下来一大半,把头伸过来在喊他。土生立即微笑着走过去,正要拉开车门,艾媚却说:“后面后面!” “噢!”土生应了一声,在后排上坐了。艾媚把车往前开进了街边的一处临时停车处,在花木遮蔽比较多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她也在后排坐下。 “小老弟,最近混得还不错呀!” “媚姐不要笑我了,还不是因为你的帮助,我才能这样混得下去。哎,你怎么叫我小老弟了,好像是说男人的那个,呵呵,你是在骂我吧?” 艾媚靠拢来,在土生的脸上轻轻打了两巴掌:“你就该骂!又在外面找到了富婆,帮你买了车?” “车?什么车?” “你还要瞒我是不是?我在刚才的电视里面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赖是不是?” “哦,呵呵,我从实招来,是我又违反规定,买了一次彩票,很幸运呢!得了几千块,所以买了你上次给我买的一样的车,到外面方便些。哪有大姐你说的那样好的桃花运跟着我,让我傍上富婆?”土生捏紧了艾媚打他的脸以后放在他胸前的那只手。他的心语:tmd,这杂种电视记者,你拍跳楼的就得了,怎么把我也拍进去了? “嗯,好,我就相信你一回!还有让我赞赏地是你小子有时候还是能够说出真心话——你还是想傍上富婆的,只是现在可能还没有傍上,是吧?”艾媚和土生靠得更紧了,仰着脸盯着土生的双眼。 土生的眼神和身体都没有逃避:“媚姐,我真的感谢你对我做的一切,我怎会……” 艾媚笑着用手拍了拍土生的大腿:“你不会?我不相信,但理解!不过,在这方面我们也要约法三章:你如果有富婆追,你也想,可以,但不能太放肆,要看到可能会有人暗杀你呀!还要严格遵守安全操作规程,因为这样对你和我的身体都有至关重要的好处。还有,你不能让我找到蛛丝马迹,你总不能故意这样来气我呀!”艾媚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你要知道,我是真心对你好。帮你,是希望你也真心地对我。”艾媚抽泣了两下。 土生连忙吻在艾媚的脸上,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说:“媚姐,我知道,我会听你的,你放心!”说着,他紧紧地搂抱着艾媚的身体。他的心语:糜歆!突然又想起了她,该死! 艾媚也伸开双臂抱住土生,和他相吻。吻过之后,土生还要动手伸进她的衣服,艾媚抓住他的手:“慢点,我还有话说。你已经拿到驾照了?” 土生点点头。 “那好!你现在不能继续这样混了。我给你设想了一条好路子:去办个公司。我会给你出谋划策,尽我的一切能力帮你,我想一定可以发展起来。” “我现在可以么,用我现在的假名?” “切,还用什么假名字?你那个案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的,只要你再不干,谁还记住这个?你以为你改个名,警察就真的找不到你了?是因为警察两头都得到了好处,人家懒得理你了。你现在起就可以用真名,可以适当和你家里联系了。” “噢,太好了!”土生高兴地地笑起来。 和艾媚分别之后,土生心情轻松地正要骑上山地车回自己的租住地,突然想起手机中的那个卡关闭太久了,应该打开,要不然符节又会找不到他了。土生打开那张卡之后,立即骑上车快速地走了。他的心语:符节身材粗大,可我觉得她的性格还是不错的温柔,即使一天两天在手机中联系不上,她也不会骂人的。不过,那大姐还是很肉感的,钱也多,和她交往我不亏。我不主动去找她就很不错了,为什么要让她找不到我? 正在土生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果然响起来。为了安全,土生立即在路边停下来,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妈妈打来的,他立即接听:“妈,我正准备晚上给你和老爸打电话的,因为媚姐说我可以和你们适当联系了。想不到你现在就打来了……噢,也是媚姐告诉你的?嗯,好!我真的感谢媚姐,有她的帮助,我才能混下去……是的,我知道!我也想你们,我有打算,年底我一定会回去看你们。妈妈,你不要这样,你要把我也弄得难过么?我现在还好,媚姐说了,她会帮我,让我把公司办起来。嗯,嗯,好,要爸爸骑摩托不要太快……是呀,我现在骑车都是停在路边再接的电话……好的,等我的公司办得有个眉目了再和你们联系……不会很久,也就十来天吧。好,好,再见!” 土生把手机放进口袋,刚擦了擦眼角快要出来的泪水,他的手机又响起来,掏出来一看,这次真的是的符节打来的。“喂,亲爱的大姐你好!” “亲爱个鬼,半天都联系不到你!”符节仍然是那样不紧不慢地说。 “呵呵,刚才是我老妈和我在通话。” “你老妈?是个可以和你同床的老妈吧?啊——?哈哈……” “大姐,看你说到哪里去了!真的是我老妈,我们已经好久没有通话了,所以就多说了一会儿。不信我以后给你看通话记录。” “噢,那我相信你!我们是不是也有好久没有联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车出去玩玩?” “好啊!只要大姐肯带我,我还能不屁颠屁颠地跑不赢?” “你小子,少跟我油嘴滑舌,我一会儿就过来,杏黄色的车,在你租住的那条巷口的右边,可别让我久等噢。” “好的,10分钟之后我就可以在那里恭候大姐了!” “嗯,再见!” 土生说了“再见”,立即加速骑车往回赶。他的心语:呵呵,今晚的吃和玩都解决咯! 当土生锁好车又急急忙忙往外走的时候,房东大妈正好过来,又招呼土生:“帅哥,今天运气不错,宝贝车车没有被偷走啊?” “看大妈说的!我不可能总是倒霉吧?现在不和您说了,我还有事。再见!”土生挥了一下手,快步向巷口走去。 在巷口,土生并没有看到黄汽车,便缩在行道树的后面看着并不多的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一个穿着鲜艳的裙子的女孩缓缓走了过来,引起了土生的注意。他的心语:这妞长相平平,只是由于年轻,人家都还没有穿裙子而她就抢先了,还有头发等都打扮特殊,所以还是能够吸引许多眼球。嗯,好像在这条巷子里看到过她几次。是做什么的? 一声短暂的汽车鸣笛让土生有点吃惊,一看,正是一辆黄色的轿车慢慢停在了他的旁边。土生从放下来一半的车窗玻璃看到了符节,他立即笑着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哈,真的应该祝贺大姐,才拿到驾照就开上了新车!” “什么新车,都放了差不多一年了!不过,这几天练了练手,基本上可以在城内慢慢跑了。” “既然大姐都可以跑了,那就让我也过过瘾?” “行啊!不过,你可要小心点。”符节说着下了车,和土生交换了座位。 土生坐好就发动了引擎,打算起步。 符节赶紧制止他:“才学的就忘了?安全带都没系呐!” “呵呵,多谢大姐提醒!也只怪你和我的高矮差不多,我不需要调整座椅和倒车镜等,所以就只想着开了。” 就在土生准备起步的时候,他先前看到的那个女子走到了汽车的前面。符节立即把手放在了换档的手柄上:“不急,让人家过去。”然后压低声音,“你刚才盯着的就是她吧?” “大姐真厉害!我先看的什么你都知道。” “嗯,我就是有这本事,而且我还知道,这女孩应该不是什么正经货,十有八九是站街拉客的。” “是吗?大姐你有这样的眼力,佩服!”土生说着,把汽车开动了,由于油门踩得猛了一点,汽车轰轰地往前蹿。 符节赶紧制止土生:“不要当猛男呀!我们又不急,开快干什么?安全第一!” “好的!不过,大姐不喜欢猛男吗?” “开车的猛男我才不喜欢呐!”符节看到他们先议论的女子被超过去好远了,“我还真担心你和那个女孩来个亲密接触哟!” “怎么会呢?那边有大姐你给看着嘛!嗯,要上大街了,车多了,我要集中精力。” “就是呀!你听我指挥。前面的路口右拐。” “噢,那我就上右转车道。”土生将车往右转了没多远,前面又是一个路口快到了。 “赶快变左行道!” “是!”土生也不打转向灯,很快就闪到了左行道,吓得后面的车紧急刹车、鸣号。土生从倒车镜里一看,嚯,是有点险,差点就咬尾了! “现在赶紧打左转向灯也不迟吧?” “是!”土生看到信号灯刚好是左行绿灯,便打开了左转向灯,加大油门转上了另外一条更加宽阔的大道,正在土生要加油往前冲的时候,一辆警车以更快的速度超过来,并行时警察示意他将车靠右边停下。 “嗯,你违章了?” “不知道。”土生咕哝着,只得靠右边把车停了。 前面的警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警察,来到土生的车门旁。土生便把车窗玻璃放下来。警车一伸手:“请出示你的驾照!” “我——噢,刚才急忙中忘记带了。” 符节立即下车走到警察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过去:“噢,警官先生,这是我的车,我带了驾照。” 警察没有接符节的香烟:“我没有说你呐!”他又转向土生,“你没有带驾照,但你的名字是带着的吧?请你告诉我。”警察说完,露出讥讽的笑。 “噢,他叫土生!”符节代答了。 警察拿出大块头的手机点击了几下:“噢,才拿到驾照。但既然你拿到了驾照,在变道时应该知道要打转向灯的吧,嗯?” “当然,我刚才因为紧张,忘记了!”土生也走下了车。 符节拿出自己的手机,晃到旁边一点,在手机上快速地发出了一条短信。很快,警察的手机响了,他在短暂的接听中,只是说了“嗯,噢,好的!”几个字,便对符节伸出手:“大姐真厉害呀,好,我抽你的烟!” “谢谢!”符节把香烟递给了警察。 警察:“嘿,应该是我要谢谢你吧?”转向土生:“小伙子,以后开车要注意,再犯这样的错误,不说记分,至少是要罚款的喽。” “是是!谢谢!” 警察走了,土生等符节也钻进车内后,立即把车在这条又直又宽的大道上快速开起来。 符节:“老弟,你可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土生摇摇头:“嗯,不知道!” “哈哈,不知道你还开得这样快?看到那大大的广告牌了吗?” “噢,你是说那个高尔夫球场呀,不错,听说很好玩的。” “对呀,就是去那里!风景可美啦!许多球场就占一个或几个小山头,每个球场还设有帐篷……” “那好,可以抱人啰!” “切!”符节用左手的食指戳戳土生的脑袋,“你人小鬼大,就想到了这个!” “当然!不过,大姐,我的肚子空了,得先填一填了!” “嗨,你放心,只要你通知,人家就会把吃的送来。” “噢,大姐你可真行!像刚才,是你躲到旁边发短信了吧?你发条短信就把警察打发了,要不然,我才到手的驾照就要记上分了,还要罚款呐!” “嗯哼——小菜一碟吧?” “既然大姐这样神通广大,我就要去开一家小公司,还望大姐多多关照哦!” “好说!你的技术又不好,现在还是用心开车,不要想其它的。到时候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告诉我就行了,好啵?” “好!”土生脚下用劲,汽车轰地在宽阔车少的郊野公路上奔驰。 “我的小祖宗,你不要超速好不好,我害怕!” “想起那帐篷,我的劲头就来了,所以速度就快了!呵呵,既然大姐害怕,我就压抑一下吧。”土生真的让汽车减了一些速。 “你压个屁!嘻嘻……” 阖外甲看完土生和符节在球场玩乐的视频之后,觉得这小子有点厉害,看来年轻的地球人在和异性玩乐这方面的能力是难以估量的。不过,符节许诺往土生的卡上打点钱给他作生活费,这是不是对他热情的提高也有一定的刺激作用? 94.服装经营 初秋的傍晚,兮水县城的一条街道上,一爿服装店已经开了灯,门上方用led作光源的彩灯把“七彩身心”的店名照得很是清晰。虽然初秋的天气还有些热,但糜歆仍然缠着一条绣着花朵的头帕,把双眉以上的部分严严实实地遮住;为了搭配合理,她只好穿着长衣长裤。服装店角落的空调安静地吹出凉爽的风。糜歆则坐在另一角落的小凳子上玩手机。 厚重的玻璃门被拉开了,师膺提着饭盒走了进来:“肚子饿了吧?来吃饭!” “哦——”糜歆嘴里应着,但没有接母亲递过来的饭盒。 “这孩子,手机就这么好玩?喏,先吃饭,趁着现在没人!” “是的!”糜歆有点不耐烦地把手机放进口袋,接过母亲手里的饭盒,走到旁边不远处的桌边,揭开饭盒,把饭菜拨了一些在饭盒里面的小盖子里面慢慢吃起来。 现在没有人进店购买衣服,师膺看到桌子上的小药瓶,便问:“今天的药吃了吗?” “噢,忘记了!”糜歆毫不在意地回答。 “嗨,你就是这样不长记性!” “你总是要我吃,吃了有什么用?”糜歆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一边和母亲争论。 “怎么没用?你那里不是长得慢多了么?” “嗯,就是这药的作用?反正,它也不能把那个消了。” “现在长得慢,再就是不继续长,这就很不错嘛!” “不错、不错!你不知道,这个吃了胃不舒服,还要花钱。”糜歆看着外面街道上的车和行人,继续慢慢吃饭。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就不吃这药了?” “嗯,先停一段时间再看吧!” “唉——”师膺还要说什么,两个年轻的女孩走进来看衣服,她便立即换出笑脸靠过去接待。女孩们拿着衣服要试,但师膺的动作不麻利,3个人在那里好像拉拉扯扯。糜歆立即放下饭碗,过去熟练地帮那两个女孩拿到了她们各自想要的衣服,然后她们俩挤进不大的试衣间要一起试穿新衣。糜歆的心语:这两个傻丫,怎么可以一起进去?你们以为我这里是服装大厦? 师膺立即阻止:“美女,不能一起进去呐,太小,先进去一位,另一位就稍候吧?” “哦,呵呵……”两个女孩笑笑,只好轮流进去试,都试完了,把衣服还给糜歆,然后两人说笑着走了。 糜歆看着玻璃门在她们身后关上,她的心语:试了又不买,谢谢都没有一个! 糜歆在母亲的帮助下把衣服重新整理并放好,然后在凳子上坐下。 师膺把糜歆没有吃完的饭菜端过来:“嘿,你怎么坐在这里了,还没有吃完呐!”然后将手里还有饭菜的小盖子递给女儿。 “嗨,觉得已经饱了……”糜歆不想吃了,没有接母亲手里的小盖子,却站起来去整理那些被顾客弄得不整齐的衣服。 “还吃点吧?啊——?”师膺把小盖子伸到女儿的嘴跟前。 “哎呀,妈,你真是的!”糜歆只好接过小盖子,又扒拉了两口饭菜到嘴里,然后把它送回了桌子上。 “这孩子也是的,你现在又不胖了,稍微多吃点有什么?” “反正不想吃!”糜歆的心语:土生那个蠢货现在不知在哪里? 师膺不想和女儿继续斗嘴,在旁边清理那些顾客看后无序摆放的衣服。“哎,这套在裤袜上面的女式短裤怎么只有4条了,你今天卖了几条?” “还能够卖几条呢,就卖了1条噢!”糜歆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那就好,少了1条!” 糜歆走过来重新清理了一下:“切,应该是刚才那两个贱货偷走了!”说着,还走到门边往外望了望。 “嗯——你以为人家偷了东西还在那里等你去抓?那两个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妞,真的看不出来!” “你能够看出来,人家警察局早就会高薪聘请你了!”糜歆讽刺母亲。 “不和你胡扯!我只是心疼这损失,你今天就差不多白忙活了!唉,什么时候能够攒到你做第一次手术的钱!” “攒不到钱就不做手术!3年的休学期完了只是不读书了算啦!” “不读书?没有文凭你到哪里去找到一个像样的工作?难道就一辈子在这里卖衣服?” “卖衣服就卖衣服!你就是怕我养不活自己!我不能自己养活自己,那就永远要你和老爸养我!” “鬼丫头,难道只是要我们养你的问题?你就不要嫁人?你就现在这样子下去怎么嫁人?要嫁也只能嫁个不妥的货色!” “烂货我宁愿不嫁!我就要在家养老女!” “我们养你倒是没意见,但我们总是会比你先死,那时候谁养你?” “既然你们都不在了,你还担哪门子的心?真是的!” 师膺的心语:这鬼丫头,可怜也可恼,在逻辑上她是对的,懒得和她争,说点开心的。 师膺换上微笑:“我说好女儿,你就不要悲观,说不定你会碰到大富豪来帮你……” “人家大富豪为什么要帮我?” “人家聪明的人就会想:这丫头只是那一块毛病,治好了还是美女呐!” “嘘——老妈尽做美梦!” 师膺还要和女儿争论,外面又有几个年轻人推门进来看衣服,母女俩只好休战,各自拿出微笑来迎接顾客。 深秋的上午,糜歆提着包,走在兮水县城的街道上,她要去自己的服装店开门营业。前面有个打扮时尚的女子,左手牵着个5岁左右的女孩,右手抱着个什么不大的东西走着。小女孩的头部左右各向外面伸出一根分别用红色和绿色绸带扎着的小辫,由于她不顾身旁大人的牵扯,只顾看着离人行道边不远处的各个店铺,头部的晃动带动两根小辫子甩动着,走得很慢。糜歆没走几步就赶上来了,她侧目一看,原来是自己很久以前的同学,惊喜地叫了一声:“古欢!” 牵着小女孩的女子侧过头来,也惊喜地叫道:“糜歆!你到那里去?” “我——开了个卖服装的小店,现在就是到店里去。”糜歆这才仔细看清,原来古欢右手臂弯里面抱着的是一条个头很小的宠物狗,毛色火红,两只大眼睛两面观望,金黄的眼球贼溜溜地滑动着,两扇和它的体型比起来算是很大的耳朵不时颤动一下。 古欢牵着的小女孩长像端正,脸面嫩白透红,额头正中点了个小豆大的红点,两只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着糜歆。 “叫姐姐!”古欢对小女孩说。 糜歆问古欢:“她是你什么?” “我的侄女呀!” “嘿,你真坏呀!既然是你侄女,当然应该叫我阿姨嘛!”糜歆转对小女孩:“快叫阿姨!” “姑姑,是叫阿姨吗?”小女孩问古欢。 “我和你姑姑是一样大的,你看是不是应该叫阿姨?” “嗯——我不知道啦,我听姑姑的!” “那你就叫阿姨吧,嘻嘻。” “阿姨——!”小女孩对着糜歆甜甜地叫了一声。 “哎!真乖!”糜歆抓住小女孩的一根小辫子摇了摇,又指着古欢怀里的狗:“这是什么宝贝宠物,不可以让它自己走么?” “嘿,这是进口的宝贝呢,好几千一条哦,我怕它在地下乱窜,既弄得脏兮兮的,又怕遭到别的大狗咬,所以就干脆抱着,反正也不重,是不是,宝贝?” 糜歆笑:“宝贝?像儿子一样噢,哈哈!” “是啊,我姑姑总是对它说:‘宝贝,来,妈妈抱!’” “嘻——你的脸都不要了?”糜歆对古欢笑着,“还20岁都不到,没有养个真正的儿子,现在倒当起妈来了!真的死了脸!” “嘻嘻,这有什么!好多女的都是这样和宠物亲热的,说明你少见多怪。喂,你的店子在哪里?”古欢问。 糜歆指了指前面几十米的地方:“那个就是。” “叫做‘七彩身心’的?” “真聪明,呵呵,到我店里坐坐?反正现在才开门,没有什么人来买衣服的。” “好的,我正要给侄女买套衣服,不知你这里有没有。” “嗨,去年是卖了童装的,”糜歆来到服装店的门前,用钥匙打开店门,“赚不到什么钱,今年就没有卖了,但去年最后有几套还好看的童装没有处理掉,等下我找给你看看。” 3人进了店,小女孩在服装架子之间穿来穿去,摸这个,看看那个。 “安静点,不要把阿姨的衣架子弄倒啦!” “我知道,姑姑,你不是说给我买衣服的吗?” “噢,要阿姨给你找。” 糜歆立即在靠墙的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找到几个盒子,拿出来给古欢。古欢选中一款浅紫色为主,上面绣着几朵红、黄花朵和几只蝴蝶的套装,立即脱掉小女孩外面深色的衣服给她试穿。 “喜欢吗?”古欢问侄女。 小女孩用她白嫩的小手摸着新衣上的绣花:“喜欢,就买这个!” “嚯,你都定了,你姑姑一定要给你买这套了。穿着也很合身的,更加漂亮了!来,阿姨帮你脱下来。”糜歆说着,和古欢合作,把新衣服脱下来,放进盒子收拾好,古欢则帮助侄女穿好了先前脱下来的衣服。 古欢从自己的手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大钞票递给糜歆。 糜歆拒绝:“算了吧,就当阿姨送给这小美女了!” “你算了吧!”古欢靠近糜歆的耳朵小声地:“我比你有钱!” 不料古欢的话还是被她侄女听到了,她对糜歆说:“阿姨,我姑姑是很有钱,你看她的钱包好大好大,她还有好漂亮的汽车。” 糜歆听得哈哈笑起来,古欢则伸手在小女孩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就你什么都知道!像你看的电视里多嘴的老妖婆!” “你才是!我不是老妖婆,我是里面的小魔女。” “好好,小魔女!到旁边玩去,姑姑好不容易碰到阿姨,让我们安安静静地说说话,啊?” “也行,那你得拿来!”小女孩对古欢一伸手。 “哈,好厉害,拿什么来?”糜歆不解地问。 古欢掏出手机递给侄女,指指稍远一点的凳子:“坐到那里去玩吧。”然后对糜歆说:“她就是要玩手机里面的消灭彩球小游戏。” 小女孩高兴地坐到角落玩游戏去了。古欢再次把钱递给糜歆:“拿着吧!” “既然你硬要这样,我就收了。”然后拉开自己的手包,在里面掏出一张钱递给古欢,“喏,我按进价给你,这是找你的钱。” “你算了吧,还找什么!”古欢接过钱,很快地塞进了糜歆的手袋。 “那我怎么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我们老同学还说这个?”古欢怀中的小狗躁动起来,“怎么啦,宝贝?难道你也要买衣服?呵呵,这里可没有你穿的呐!” 小狗可不理会古欢的饶舌,一边扭动身体,一边轻声哼哼。 “噢,我知道了!”古欢把狗放下来。狗跑到角落,把本来就很短的后腿张开,臀部低下来。“嗨,我的宝贝它要拉便便了!糜歆,有什么可以接住的么?” 糜歆只得赶紧在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袋给古欢:“喏,给你!” 古欢赶紧把塑料袋塞到小狗的臀部下面,正好接住了手指头大小的两团狗屎。 “咦——姑姑的宝贝狗狗真不讲卫生,到处拉臭便便!”小女孩连游戏都停了下来,用一只手在鼻子底下扇着。 “你还不是要拉臭便便!” “可我拉在卫生间里呀!”小女孩继续玩游戏了。 “不和你啰嗦!”古欢转头对糜歆:“其实,在我自己的房里,我的宝贝是在卫生间里拉的,我把它训练得很好了,只是你这里也没有卫生间,所以就只好这样了。” “没关系!”糜歆又拿出一个塑料袋,准备把狗屎装好,却见古欢在手袋里掏出洁白的卫生纸,扶住小狗,在它的gang门处擦了两下,然后把擦脏了的纸一起扔在狗屎旁。 古欢的这一举动让糜歆很是吃惊:“你的狗狗真像你的宝贝了!还要擦屁股呀!” “是呀,当然要收拾干净,要不然就会害自己嘛!”古欢说得很自然。 “可是,如果是需要你照顾的人,你会这样么?”糜歆笑着问。 “当然!不过,也看什么人嘛……”古欢的心语:人比我的宝贝脏呀!像我的奶奶,她临终前差不多两个月瘫在床上,尿臊屎臭的,我才不会去擦呐! 古欢抱起狗狗,立即转移了话题:“诶,我们难得见面,你不是读大学去了,现在怎么当老板了,美女?” “嗨,你都看到了,就不要取笑我了,什么老板啦,什么美女噢!” “我没看到什么呀?” “既然你关心,我们又是老同学,也没有什么对你隐瞒的,只要你不怕,我就给你看。” “看什么?” “你看——”糜歆把自己的头巾往上拉到了头顶上,露出眉毛到额头快要和发际连接起来的那块黑乎乎、毛茸茸的地方。 “啊——!”古欢惊叫起来,瞥见侄女看着这边,立即捂嘴,然后小声地:“难怪你戴着头巾,我还以为你是爱美呐!”她的心语:真tm出鬼,碰到这个美女,正打算把她带出去完成我的任务,可她这副模样,谁愿意花大价钱和她玩同床? “唉,还美个屁!因为这块伤心的疤,我休学了。想把它割了,但要花很多钱,所以我老爸老妈就要我开了这么个店子来攒钱。” “这么个店哪天能够攒到那么多的钱?” “就是呢!” “诶,你原来不是和念清那个老家伙有点关系的,嘻嘻……他不可以帮你么?还是你没有花大价钱?” “你是假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嗨,老同学我还和你装什么假?真的不知道!” “我搭那老家伙的车,在——在车里他被人捅了一刀,以后我们就、就没有来往了。” 古欢的心语:哦,这样,肯定是有车震喽,捅刀子的应该是追这美女的。 古欢把声音压到最低:“你们做成了吗?” “没呐!真的!” “哈哈……差点咯!诶,捅刀子的抓到了没?” “没,警方没有说,我关心那个干什么,又没有扎到我。” “嘻嘻……好聪明!你明知道那是追你的人嘛,抓到了对你更没有好处。” “是是是!就你聪明!诶,你跟着大老板过得舒服呀!” “嗯,还行!不过,已经换了几个了。有的是人家玩厌了我,有的是我玩光了人家的钱,嘻嘻……” “服了你!诶,你可以带我去么?” “行啊!只怕你的家里反对,再说,你也确实要等到治好那块黑疤之后更好!” “嗨,我知道老同学你要这样说,郁闷呐!”糜歆心语:你以为我真的会和你一块去当“野鸡”?应该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 95.隆礼外宾 阖外甲看完了糜歆的那些视频,花花绿绿的服装影像突然转换成了一片白色的雪景。原来这是时胄正在州府办公大楼的前坪上迎候麦肯马国西马州的女州长苏萨娜。州府办公大楼前挂着一米宽、二十多米长的红绸条幅,上面的黄色大字书写着欢迎的标语。 风已经很小了,不大也不密集的雪花在慢慢飘着。地面上的雪已经被扫得比较干净,一条红地毯连接着廊道和前坪的中间。 前坪左面边沿靠近树林的地方,陈列着一溜12门礼炮,旁边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在旁边站立。 时胄现在还站在廊道和地毯的接点上,他身穿长及膝下的黑色呢子大衣,足登高筒皮靴,头戴黑呢礼帽。他的旁边站着庞士、依尚和泰中等人,翻译青红在他的左侧后站着。在时胄他们这一拨人的右边,有一个十几个人的乐队时刻准备着。在乐队的旁边,有10个十来岁的男女各半的孩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他们的手中都拿着花束,为首如花似玉的一男一女捧着的花束更大,女孩不时把鼻子凑近花朵闻一闻。这群孩子由于要打扮靓丽,所以穿得不多,现在只好挤在一起抵御寒冷。 时胄侧面对身边的庞士等人说:“我上次布置的功课,前几部分你们都完成得不错,现在要交最后的部分了,不能马虎喔!” 庞士:“州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不折不扣地完成!依尚、泰中局长,你们说是不是?” 泰中一直话不多的,只是笑着点点头。 “州长,你就和我家的老头子一样咯,总是担心部下不听指挥。”依尚鼓着嘴说。 “就是呀!”时胄对依尚:“你没有什么想不通的!” “我们会珍惜自己头上的帽子!你放心好了!但你整得我们好苦呐,那些长篇大论的官样文章我们都是亲自写了一篇又一篇。”依尚说话虽然还是类似男声,但也有几分温柔在里面。 时胄:“哈,那就好!不过,我怀疑你的不一定都是你自己写。” “冤枉!你可以派人去调查!嘻嘻……” 时胄望着依尚也笑了。 桑尼端着摄像机在人们面前已经拍摄了一圈,当她再次拍到时胄笑的时候,时胄对她快速地眯眼做了个小动作。桑尼看到,只得赶紧停止拍摄。她的心语:这老家伙,你要让我把这不雅的镜头播出去?真不可理解,这时候都来劲? 时胄的心语:老妞,你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如果没事,老子把你拉进去,在暖暖的办公室都可以收拾你一通,不行了有“鞭王”无私的帮助! 一辆豪华客车从远处向前坪中间驶过来,在红地毯的尽头停住。庞士对乐队一挥手,乐队成员们立即奏出了嘹亮的欢迎乐曲。 时胄立即带领众官员顺着红地毯走过去,在离车几米远的地方站定,众官员在他的身后排开,10个孩子则夹道排列在了时胄和车之间。车门缓缓打开了,苏萨娜挥着手笑眯眯地走下来,过来和时胄握手。在他们的手握住的时候,礼炮以半秒钟的时间间隔鸣放起来,把苏萨娜吓得一抖。时胄笑得更开心了,桑尼近距离地把这些镜头抓拍到,她也得意地笑了。时胄连声说着“欢迎”,紧跟苏萨娜身后的女汉子帕宁丝在旁边翻译着。在礼炮响起第二轮声音的时候,为首的那对孩子,男孩对苏萨娜,女孩对时胄,他们分别把花束献给了自己面前的大人,然后接受大人的拥抱和两边脸的贴面礼。 当时胄和小美女认真的贴面完成之后,青红在时胄的耳边悄悄说:“嘿,苏萨娜身边的那个女汉子帕宁丝能够当翻译了!”在这样的场合,时胄没有给青红几句重口味的回答,听着她继续翻译:“想不到有这样热烈的欢迎!感谢州长阁下!” “不要客气,我们去年在贵州也得到了那样高规格的招待,至今铭记在心!”时胄说完,青红立即翻译给苏萨娜听。 苏萨娜回头介绍她的随从:帕宁丝和去年接待过时胄一行的麦肯马企业高管凯斯脱及其年轻的助手。时胄和他们一一握手之后,介绍了己方的官员,然后对苏萨娜伸手示意:“外面冷,我们的热情在里面,请——!” 这句双关语的翻译有难度,帕宁丝翻译给苏萨娜听之后,她的反应平平,青红立即再次翻译给她们听,这次苏萨娜爽朗地笑起来,说了一句麦肯马语。 “好的,让我们幸福地接受!”青红翻译过来是这样。 主宾一行走进了暖融融的办公大厦,时胄示意苏萨娜一行进入电梯,他自己和青红、庞士跟进。在庞士的操作下,电梯在5楼停了,庞士立即下去伸手示意苏萨娜等往前走过短短的走廊进入餐厅。 餐厅里暖烘烘,大圆桌中间是一个大花篮,几种红、黄、蓝的真花鲜艳夺目,散发出的清香被已经摆满在可以转动的桌子上的菜肴的香味搅混了。苏萨娜在帕宁丝翻译的指示下,在标有自己名字的座位上坐下来。她的心语:花香菜香,香味的胡乱混合闻起来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 时胄坐在苏萨娜右手。他刚一坐下,就观察所有的酒杯里都斟了三分之一杯的红酒,于是就大声地宣布:“欢迎苏萨娜州长阁下的宴会现在开始!我现在提议,为我们两州日益发展的友谊和进步,为苏萨娜州长阁下的健康,为在座各位的幸福,干杯!”说完站起来,和身边的苏萨娜及其3个随员一起碰了碰杯,然后一仰脖把酒干了。 当缓缓转动的桌面把一盘蛇肉块带到面前的时候,他便按住桌面,使它暂停转动,再把一片有小孩的手掌大的蛇肉用盘子里的叉子叉着放进了苏萨娜的盘子里。苏萨娜快速地说了一句。 坐在时胄右边的青红翻译着:“谢谢!请问这是什么菜?” “小龙排!”时胄给自己也来了一块,然后示意庞士等给自己身边的客人奉菜。 听到翻译,苏萨娜疑惑不解:“真的有龙吗?你们还可以把它给逮到后割下它的肋排?” 时胄哈哈大笑:“这是文雅的名称,其实就是蛇肉!” “蛇肉?你们真勇敢,什么都敢吃!”苏萨娜听到翻译后笑着摇摇头说,“我也只好学习了!”说着,吃了几口。她的心语:嗯,这东西味道还真不错!嗯,这一满桌子的高热量、高蛋白、高脂肪的东西,我可不能和他们一起放肆享用呐!我当然有自己的准备。 苏萨娜捅捅左边的帕宁丝,伸手讨要什么。帕宁丝立即从随身携带的小手袋内掏出一个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塑料瓶子,从里面倒出1粒绿豆大小的红丸子递给苏萨娜。苏萨娜接过后快速地扔进了嘴里。 时胄看得发呆,然后要青红问这是什么药。 听到青红的发问,苏萨娜骄傲地笑过之后,说了一通,青红翻译的是:“这是我们的研究人员发明的新药。我们深知贵国饮食文化精深博大,烹调技术发达,食材丰富,连路边的枯草和虫子都可以做成美味佳肴。各位也知道,我是老太婆了,身体不能承受贵国的许多美食,因为这会使我的血液变坏。但是,来到贵国,州长先生这样热情,加之这些美味的诱惑,我不吃是做不到的。所以,在来贵国之前,我咨询医生,他就给我推荐了这种新药。吃了这种新药,所有高脂肪、高胆固醇之类的对许多人有害但又味美无比的美食就都可以放心尽情享受了!如果哪位像我一样担心血液变坏,或者预防血液转坏,现在可以试着服用,1天只要服用1粒就可以了,没有副作用呐。帕宁丝把药放到桌上。这个药不贵,也就我们麦肯马币99元,如果各位想买,我和我的同事可以为各位服务!谢谢!” 大家听得禁不住热烈地鼓起掌来。帕宁丝在苏萨娜说的时候,听到老太的吩咐,早已经把药放到了转动的桌面上。参与宴会的人听清了青红的翻译之后,每人都倒了1粒放进了嘴里,苏萨娜看得笑眯眯。她的心语:这种药的出口必定大增! 时胄也吃了1粒洋药之后,眼珠转动了几下。他的心语:99元,岂不是相当我们1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要杀我们呀!对,我们也有自己的好药! 时胄对庞士招招手,庞士立即走过来,时胄悄悄对他说:“把我们解酒的宝贝拿来!” 庞士走到门外去了几分钟,然后也拿着一瓶药丸走进来,但瓶子比老太的大一点,他倒出两粒绿色的丸丸当众放进了嘴里。 时胄对苏萨娜等说:“州长阁下,这是我们研制的一款新药,是专门解酒的,对那种血液里面缺少解酒酶的人来说真是福音——可以大胆地喝,又不担心醉了!我们的这种药很便宜,1瓶只要299块,只相当你们的这种药价的三分之一左右。据我所知,我们的外贸部门正在和贵国的药品进口企业谈判,很快就可以对贵国出口了。不过,现在贵国还没有卖的,我们可以给各位来宾每人送一瓶!现在的这一瓶也让大家自愿服用。” 时胄的讲话又赢得了一阵掌声。听到帕宁丝的翻译,苏萨娜从帕宁丝的手里拿了两粒解酒药丸吞下。在两位州长讲话之后,餐厅里现在声音嘈杂起来,人们取药吞服、捉对敬酒。看泼辣的依尚,就端着一杯红酒过来给苏萨娜敬酒了。 夜晚,时胄和包子来到苏萨娜等外宾下榻的宾馆,他让包子在楼下等他,自己独自上了2楼。经过楼道口的值班女子旁边,女孩站起来对他笑着点点头,但时胄视而不见。他的心语:这老太的和我们的药丸一起服用是不是很催眠呀,我刚才在车里面就差点睡着了,但不能这样早就睡呀!“鞭王”是很能驱除瞌睡的,刚才吃了1粒,睡意是被驱走了,这下面却tm有点别扭了。管它,看看这几个老外之后再去找个妞。苏萨娜和帕宁丝住在靠里的大套间,到了。 时胄上前按了门铃,没有回应,他又按了一下,仍然没有回应。他的心语:应该还不到半夜,就都睡了? 时胄把门把手扒拉一下后准备走开,不料门却开了。房间里灯光比较明亮,客厅里没有看到人,但听到有水声传来。 时胄的心语:嚯,现在还在洗呀?即使现在在兴头上,像帕宁丝那样的女汉子,只怕也惹不起呐! 时胄向发出水声的洗浴间走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热水“窸窸窣窣”地从硕大的喷淋头上洒下来,蒸腾的热气在洗浴间的上部回旋,又被风扇吸进管道排了出去。时胄上前关了水,顺手拿条毛巾一边擦拭溅在身上的水,一边往里间走。现在没了水声,里面大房间的鼾声却明晰起来,时胄从没有完全掩住的门里看到,苏萨娜张着嘴正睡得香。再看旁边的房间,门也是虚掩着,时胄往里一看,惊喜无比:帕宁丝裹着宽大洁白的浴巾倒在床上睡着了。由于房里暖气开得大,即使外面仍然飘着雪花,帕宁丝那样睡着,也不会觉得冷。听着帕宁丝细细的鼾声,时胄赶紧走拢来,轻轻掀了掀浴巾的一角,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帕宁丝仍然沉沉地睡着。时胄的心语:嘿,看来你没有“鞭王”解困,只好这样睡死了!这洋货,不是怕惹上涉外的麻烦,老子今天就要…… 高速公路两旁到处白雪皑皑,但路面上没有积雪,豪华的客车在上面飞驰。车内,时胄和苏萨娜坐在第一排,青红和帕宁丝就坐在他们的后面,再后面就是凯斯脱和他的助手,还有庞士和依尚、包子等。 公路两旁的山包虽然覆盖着白雪,但它们高低不同,形态有异,快速地往后移去。看着这难得见到的景色,苏萨娜不禁赞叹:“真美!三水州其实不光有美丽的水,还有这俊俏的山!” 青红翻译后,时胄得意地说:“是啊,把州长阁下带到这样的地方来打猎,即使不能获得丰富的猎物,但能够欣赏这风景也值了吧!” 苏萨娜在听到翻译后连连点头。 “不过,贵国的总统现在似乎既忙又不舒心哦?”时胄问苏萨娜。 听过青红的翻译,苏萨娜点点头:“确实,这个税收的改革是最难搞的,可不像把个小岛拿过来那样简单。富人和穷人,两头都不能得罪。但我们初步得到的印象是,这次是得罪穷人的成分稍微多点,因为穷人们在总统的选举中起的作用毕竟要小些吧!总之是需要很多回合。也真够我们总统折腾的!” 听了翻译,时胄对苏萨娜伸出大拇指:“佩服!” 苏萨娜一笑。在他们议论时,汽车已经绕出匝道,开进了狩猎场的范围,把几个夹道站在路边的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汽车在一处窄窄的路上缓慢地停了下来,因为从这里往前的路已经越来越窄了,而且完全被雪覆盖着,汽车不能前行了。 车门打开后,时胄带头走了下去,刚从有暖气的车内出来,感觉到冷,便把帽子正了正,把衣服整了整。帕宁丝紧跟在苏萨娜的身后,挤到了时胄的旁边,低声地对时胄用不太流利的大方国语言说:“感谢州长阁下在我们访问期间给予了这样高规格的接待,在三水州访问有个特别的感受:在你们的国度,梦都是美丽无比的!” 时胄知道帕宁丝现在没有翻译也能听懂了,便悄悄地回应:“难怪我昨晚到你们的房间去拜访,你们都睡得很香,原来都在美丽的梦中噢!” “嗯,确实!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失礼了,要请州长阁下原谅。”帕宁丝笑着真诚地说。 “没关系,都是酒惹的祸,哪能怪你们?嘿嘿……”时胄的心语:其实失礼的是我呐!我撩起浴巾的一角窥视了里面的春光…… 包子走过来,把手套发给时胄和几个外宾。驾驶员打开车后面的行李箱,庞士和包子各拿出1支猎枪。包子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子弹压进猎枪,递给苏萨娜。苏萨娜笑着摆摆手,说了几个字。青红过来翻译:“我不会放枪,跟着你们看看。” 帕宁丝赶紧从包子手中接过猎枪,对凯斯脱:“我们州长不玩,我们几个来,难得有机会过瘾是不是?” 凯斯脱高兴地:“当然,我在国内每年都要打几次猎的。” 帕宁丝把枪抬起来,对着前面山包上的一棵小树瞄准。 “嗯,看你能够击中那棵树么?”时胄过来说。 帕宁丝立即说:“好,我试试!”说完,扣动了扳机,在“嘭”的一声的同时,枪管抬了起来,子弹虽然没有射向天空,但枪托则在后坐力的带动下,扎实地撞击在她的右肩下面,让她痛得龇牙咧嘴。凯斯脱大笑起来:“傻瓜,在击发时枪托一定要抵紧肩部!” “是呀,再来一次!”时胄拍拍帕宁丝没有被撞击的左肩。帕宁丝吸取了第一枪的教训,按照凯斯脱的说法再次射击,枪响之后,果然有绿色的针叶落了下来,她得意地单手举枪蹦了起来,不料脚底雪滑,趔趄欲倒,旁边的时胄赶紧去扶持,但不敌女汉子的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摔在雪地上。众人哈哈大笑,包子和青红马上分别把他们拉了起来,为他们拍打衣服上的雪末。 “行了,就是这样噢!我们过去,这里太冷!”时胄示意庞士在前面带路,他们一行便在雪地里“吱嚓吱嚓”地走了将近300米,来到了一条峡谷,只见两边的山坡上覆盖着松树、杉树等针叶林。峡谷边上稍高的地方,建了座圆形的两层房子,底层砖墙为主,只是开着几扇小小的窗户;上面则相反,几乎全是厚厚的玻璃窗户,窗扇上面每隔1米多一点就有个小圆洞。在房子的前面,是峡谷中相对平坦的一块开阔地。现在地面几乎全被积雪覆盖,只有星星点点的草丛或小灌木在雪中露出来。大家钻进房子,感觉暖和多了,因为有空调把习习的暖风吹进来。这时大家才发现,每个小圆洞里,早有1支猎枪伸了出去,枪托放在洞边的小台面上。小台面上还摆放着多种零食和好几种饮料,还有30发装的一盒子弹和一副大耳机。小台面的后面,安放着高脚的软皮椅子,打猎者可以舒服地坐在上面射击。 时胄看大家都进来了,便对大家说:“贵国的猎场也许比我们的还要高级,但我看除了凯斯脱先生多次打过猎之外,其他的或许对打猎不大熟悉。我要说的是,不管各位是不是有兴趣打猎,来到这间房子里面,在打猎即将开始的时候,请务必戴好耳机噢。原因很清楚呀,在大家都开枪的时候,这里面是很热闹的,如果哪位不戴,等会出去可能就和聋子差不多了,哈哈!不过,各位尽管放心,这耳机虽然可以阻止外面的噪音,但不会妨碍大家之间的通话。现在各位可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把枪瞄准前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猎物从你的前面跑过或者飞过,你把它射中就行啦!呵呵,即使没有打中那也没关系,因为它们是跑不出去的,我们在远处设有围栏拦着呢!” 青红又用麦肯马的语言翻译了一阵,几个麦肯马国的来宾听到后都很兴奋,苏萨娜现在也来劲了,在中间找了个射击位置坐下,戴好耳机,把枪装上两发子弹,再把枪管伸出去瞄向前方。就在大家各自准备好了之后,果然有只灰色的大兔子从左面不紧不慢地蹦了过来。“砰砰砰”,枪声大作,兔子仍然一蹦一窜地前进;枪声再次陆续响起,这次兔子翻倒在雪地里,房子里一片欢腾。在大家的欢呼声还没有完全停歇的时候,好几只鸟飞了过来,打猎的人们又是一阵乱枪,这次又居然有两只被击落。 在人们的又一次欢呼过后,苏萨娜问时胄:“州长先生,这是什么鸟?不是贵国受保护的鸟类吧?” 听到青红的翻译之后,时胄立即告诉她:“不是不是,这是斑鸠呐,我们这里很多的,它们总是偷吃农民的稻子,消灭点好啊!”他的心语:什么斑鸠,就是家养的鸽子,只是把毛染过色罢了,放出来让大家过瘾,少打几只更好,下次我们还可以练枪法! 苏萨娜听到翻译,点了点头。 时胄对庞士招招手,待庞士过来之后对他伸手:“把你的手机给我!”庞士把手机给他之后,他在手机上写了“大野猪?”。 庞士点点头,拿过手机继续写:“对,饲养场的,样子和野猪同,穿防弹衣。” 时胄笑:“好!要快!” 庞士点了点头,在手机上操作起来。这时候虽然没有动物经过,但枪声仍然此起彼伏,原来是那些没有打过猎的人在那里乱放枪过瘾。时胄的心语:这些家伙,放吧,一盒子弹完了就回去喝酒,可能再吃1粒“鞭王”! 呼声又起,原来是那头大野猪快步过来了,人们争先恐后地对着它射击,有些子弹打在它的周围,激起一团又一团的雪花,但野猪越奔越快,最终在人们的惋惜声中跑走了。 96.郊游贷款 深秋,日色朦胧,街道两旁的落叶飘飘洒洒。土生和艾媚都戴着头盔,并排骑着山地车前进。由于骑行的速度较快,连少数电动摩托车都被土生他们甩在后面。 土生稍稍侧面对靠在人行道一侧的艾媚发问:“媚姐,你经常这样在外颠颠簸簸,姐夫知道么?” “他愿意知道就知道,不愿意知道就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艾媚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嘿,媚姐和我说起绕口令了!我是怕姐夫知道我们经常——在一起,他会——” “别吞吞吐吐了,他会怎么样?嗯?” “嘻嘻,我怎么能猜到他会怎么样?我只是有点担心。” “你小子不像个男子汉,胆子小得像粟米!先不说他不可能知道,因为我的业务活动需要我在外面东跑西颠;再说,即使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他又没有在床上把我们抓住!”艾媚快速地说着,好像真有点生气。她的心语:这小子软一点,就是要给他加点刚性。 “那就好!只要媚姐不怕,我怕什么?” “当然,你们小子更方便,说干就干,说跑就跑,打起来也可以来几下拳脚,谁容易抓到你们?嘻嘻嘻……”艾媚笑得说不下去了。 土生也陪着笑起来:“媚姐厉害,我说不过你!” “那你就听我说,因为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流传在民间的小笑话。有个女人有外遇,那天和情夫——说明一下,他和女人的丈夫是相识的——在自己的家里刚刚亲热完,她的丈夫突然回来了,她的情夫吓得赶紧躲在房内不敢出来。这女人立即用双手在后面捂住自己男人的双眼并问:‘你猜我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她的情夫见状立即蹑手蹑脚地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到了门口故意大声地:‘嘿,两口子大白天的这么亲热?’女人松开手,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的男人则立即招呼那个刚才和他的女人有一腿的男人:‘呵呵,没什么,老婆刚才说做了点好吃的,来,我们一起干几杯!’3个人果然一起喝起酒来。呵呵,你说这个女人了得么?急智呐!我可没这本事!” “哈,媚姐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当大律师的,没有急智岂能像现在这样顺风顺水,钱钱像流水般地汇集到你的金库里?” “快把那‘大’去掉!钱钱确实能够捞到几个,但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样多?” “反正你是我心目中的女英雄,是我学习的榜样!遵照你的教导,我开了公司,但怎样才能搞活,才能财源滚滚,还真的需要媚姐帮我多多操心呐!” 艾媚的心语:嘿,这小子还真能谄媚了!不过,难得这帅哥把他的一切都献给了我,我当然要尽我的一切能力来帮他。 “小老弟,你就不要着急,等我们今天玩过了,明天我就带你去找钱!如今的社会,只要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你说是不是?” “当然,媚姐说的还有错的?” “你小子又给我毫无原则地戴高帽子是不是?” “岂敢!” “喂喂,往右转呐!我们的目标是郊区的水库呀,你忘了?” “嗯,我可没忘,是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你还没告诉我目的地呀,我的好姐姐!” “噢,是吗?”艾媚嘻嘻地笑起来,“你也不问,我也忘了!现在知道了还不迟。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顺着这条路大概还要骑将近1小时,再拐进去不到一千米就到了。反正你听我的指挥就行!” “是!永远完全服从媚姐的指挥!” “永远?那只怕不可能吧?”艾媚说着,她的手机响起来,便把耳机稍稍扶了扶,和对方讲起来:“喂,噢——你好!哦,我知道了,好的,我现在没有空,改天我约你行么?……当然,最迟就在后天!……好的,再见!”关了电话,她对土生这边看看:“唉,以后只能抽空在城内转转了,像这样差不多要耗一天的旅行,是不是有点奢侈?” “是吗?”土生看着向后移去的街景已经被树林、坡地、池塘等取代。 “就是呀,刚才的电话是催我抓紧准备另外一个案子的辩护材料呐!还要和你去找银行行长磨嘴皮,唉!要想多捞钱,就得拼命干!” 土生在骑行中从车架上取下水瓶,用牙齿扯掉水嘴上面的盖帽,使劲吮吸了几大口,赶紧回应:“不对,你以前不是说过,费力不来钱,来钱不费力么?” “呵呵,都有道理的,等你在社会上多混几年,你就会觉得我都没说错的。” “这不是明显的矛盾么?怎么会这样?”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时时刻刻都生活在矛盾之中:夫妻一男一女,是不是矛盾?同样的人有好有坏,不是很矛盾么?汽车又好又坏,你说不是矛盾?” “嗯,我也可以举例:钱多是好事,钱少也是好事;同样,钱多是坏事,钱少也是坏事。媚姐你说是不是?” “当然这是明确的矛盾,你的例子举得不错,但我想听你说说原因。” “钱少可以少干坏事,钱少又穷得慌,这是一好一坏;钱多可以买大房娶漂亮老婆,钱多可以吸毒买黑杀人,这也是一好一坏。” “哈哈,解释及格,但也彻底暴露了你的色心,没有良心。”因为他们是并排骑行的,说这话的时候,艾媚侧头看着土生,以致车轮经过路上连续的几个小坑,使车颠簸晃动。 “小心!呵呵,我知道你生气了!” “生什么气?” “有钱了只记得娶漂亮老婆呀,把亲爱的姐姐忘了,是不是?”土生低声地回答。 “胡扯!”艾媚却大声地回应,“你不要把我看成这样鸡肠小肚的女人!虽然我喜欢你是真心的,但我还没有自私到要你不找老婆而和我长期厮混。只要到适当的时机,我会和你友好分手,”她的眼圈有点红,声音渐渐小下去,“但希望你还永远把我当作——朋友。” “媚姐,我们休息一会!”说着,把车刹得“吱吱”叫,很快就下来了。 艾媚看到土生下了车,也只得停了下来。 土生过来挽起艾媚的胳臂:“我们到树底下去坐坐。”在低矮浓密的树枝能够遮住他们的时候,土生紧紧抱住艾媚:“媚姐,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永远把你当作我最亲密的朋友的!” 艾媚回应地抱着土生,把脸在他的脖子上蹭着,喃喃低语:“那就好,姐就算没白把你当——” “亲弟弟!”土生赶紧接管话头,然后低下头来吻艾媚。他的心语:需要!她需要,我更需要! 艾媚配合土生唇吻了一下,忽然把他推开:“休息就休息,不要在这里这样,让过路的看到不好。再说,你们男人尿多,不趁这时候解决?” “媚姐提醒得好!正有此意!”说着走了几步,背过身对着草丛小便。 “嗨,我说,你受了割礼之后,小便应该好多了吧?” “割礼——噢,对对!确实好多了。非常感谢!” 艾媚:“废话!只要你像个真正的男子汉我就高兴了!”她的心语:这就是钱多的好处。这是我出资帮他再造的! 土生小解结束后扭头问:“你不也解决一下?” 艾媚摇摇头。土生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不。” “为什么?” “因为你怕地上的草!” “胡扯!你以为我不会和你一样站着来?” “真的?”土生吃惊地看着艾媚,“想不到媚姐还有这一手?那你现在怎么不让我见识见识?” “不就不!”艾媚一挥手:“快走,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水库那里好看得多哟!” 土生和艾媚两人又上车前行。才骑了几百米,艾媚就嚷着:“往左往左!你跟我来!”说着,她使劲蹬了几下,冲在前面一点,领头往左骑行。 土生不解:“你不是说这段路整个要骑将近1个小时吗,按时间推算,应该还有几千米呐!怎么现在就……” “哈哈,这就是思难行易,先把难度估计得充足甚至过分,做起来就显得容易了!其实水库就在前面不远处。” “好!一是跟着媚姐随时都能够学到知识,二是水库就在前面了,冲啊!”这里的路明显地窄了,也远没有先前的大路那样平坦,但这并不妨碍山地车的骑行,所以土生尽力向前,又骑到了艾媚的前面。 可以看到前面一片开阔的蓝色水面了。这里的路面开始缓缓上升,土生觉得吃力,便把档位调低,再看看艾媚,她也在气喘吁吁地调低档位。 循着缓坡公路,他们骑行到了水库的大坝之上,停下来站着歇息。这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大多和土生他们一样是骑车来的。土生摘下头盔,用衣袖擦去汗水,看着水库,发出赞叹:“美,是美!” “美吧?带你来这里没错吧?” “确实!”土生仔细欣赏起来。在他们的脚下不远处,青青的草在和水泥大坝结合处的山坡边的泥土上茂密地生长,高出水面二三十厘米,在秋风中起伏。淡蓝色的水面映照着对面的群山,集群的水鸟们在山的影子里游动。远山和水面的结合部,一排排或白或灰的房子点缀其间,有的房顶升起袅袅的淡蓝色炊烟,在青山的背景上化开,不知何时盘旋而起的一群水鸟又在炊烟中染出点点墨痕。 “太美了!”土生还在赞叹。 艾媚靠过来,指着右面的远处:“那边山坡的红叶,一团团的像火,看到没有?” 土生顺着艾媚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景致,便征求艾媚的意见:“我们到那边去?” “嗯,好!到那边把吃的都摆好,再拍视频和照片后午餐,再休息休息……” “再赶路回家!”说着,土生骑上车顺着水库的大坝往右边骑去,艾媚也立即上车紧紧跟随。 一辆红色轿车在一幢几十层的大办公楼的右边顺着斜坡开进地下车库。汽车在车库里成排成排的汽车之间兜了大半个圈,才在一个空着的车位里停下来。副驾驶座上,土生解开安全带:“多亏媚姐技术过硬,如果是我的话,不知要倒多久才能把车停好。” “不要担心,以后有车了多开几次就行了。”艾媚提上自己的手袋,指指土生的提包:“别忘了!” “不会呐,请媚姐出面,就是来干这个的,怎么会把这些宝贝材料忘记带上?” 艾媚和土生分别从左右两边打开车门下了车,艾媚讥讽地:“宝贝材料?不知有几张纸上面印着的是真话,也不知道有几颗印章不是在贩卖假证照者那里买来的!” “嗨,媚姐你怎么实话实说?”看到又有汽车开进来,土生压低声音:“再说,我也是遵照你这个大律师的法律顾问的指示办的噢!” “唏,但愿我们的目的能够达到!” “有媚姐出马,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 “是啊,人家的银行就是这郊区的一些阔佬合股组成的。他们很多人的钱钱多了没地方去,就想到了这个钱生钱的好法子。” “他们怎么这么有钱?” “只有鬼才知道!我知道的是搬迁的补偿、生产那些高档的假货等赚的,还有贩毒的黑心钱也少不了吧?” “哦,那这个行长也是大股东啰?” “屁!他只是家里原来也还算富有,送他到国外留学几年,又到外国的银行里干了几年,所以这些股东们认为他是行家,就让他干了行长。” “噢,这样!”土生的心语:既然他不是很富有,那用钱好拉他啰。一些媒体揭露的不都是这样? 土生说着,根据led光源指示牌上的箭头指示,领头向电梯间走去,艾媚紧跟。到了,土生按了上行键,看着电梯控制板上的数字在跳动,红色的“15”很醒目。他的心语:要15的10倍哟,150万就可以干点事了,譬如买辆汽车。 “嘿,怎么老在15层停住呀,混账东西!”艾媚有点急躁起来。 土生却不阴不阳地:“媚姐你不知道,这是说我们的目标能够达到——贷到150万!” 艾媚不认识似地仔细看着土生:“这不是雷痴,这是跟你老妈学成迷信蔸了的吧?” “媚姐,你总是讽刺我是不是?”土生对周围看看,没有发现其他人,便压低声音,故意装作恶狠狠地:“小心我下次不戴套,让你养个小雷痴!” 艾媚也装出更加恶狠狠的样子:“你敢!我连你们父子一起干掉!” “我害怕!”土生做个鬼脸,看到电梯终于下来开了门,便做出手势让艾媚先上,自己则紧随其后钻进电梯:“不知人家扶赋行长在几楼?” 电梯里面并没有其他人。艾媚指指电梯里面粘贴的指示牌:“快看嘛!我很久没有来过了,不能精确地记得了。” “噢,光晋银行,在这里,是19楼!”土生说着,按下了19那个按钮。“一共是20层,看半分钟能够到么?” “20层?噢,地下车库还有1层,我的小老弟还真的不是雷痴呐!19加1还是算得又快又准喔。嘻嘻……” “媚姐,不是这里面有视频监控,我就要狠狠地整你。” “好哇,你还要对大姐下狠手了?到了,要干正事了,现在不和你理论!”电梯门一开,艾媚就快步向走廊墙上的一块电子显示屏走去,因为那上面显示着这家银行的办公室的安排。“行长办公室,哦,在走廊的尽头!” 土生紧跟着艾媚,两人来到那间门上贴着“行长室”牌子的办公室外面。艾媚轻轻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艾媚再多敲了一下,这回里面有反应了,一个比较尖细的声音拖长了一点:“请进——!” 土生的心语:是个女人还是男人? 艾媚推开门,看到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无疑他就是行长扶赋——正在浏览网络,只见他半长的头发卷曲地盘在头上,挺括的上衣是深灰色的;走近了看时,只见这个男人胖瘦适中,脸上暂时看不到皱纹。 “行长先生,你好哇!”艾媚带着点娇气地喊了他一声。 扶赋对进门的人一看,然后立即现出笑容:“哎哟,真不知道是哪阵风把美女给吹来了?” 土生看到扶赋站了起来,原来他穿着的是工作服的套装,裤子也是笔挺的;由于笑,他的脸上忠实地露出几条明显地皱纹。 “钱风呀!行长这里钱多嘛,所以想来借点用用,呵呵……” “欢迎欢迎!请坐!”扶赋一边说着,一边按了下桌边的一个按钮。很快,一个长得周正的女孩走了进来。行长吩咐:“给客人倒茶!” 女孩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艾媚和土生在宽大的办公室一头的两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扶赋过来在他们对面坐下。艾媚对扶赋笑眯眯地:“行长先生,这是因达广域咨询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土生。” 扶赋对土生点点头:“这样年轻的老总哦,佩服!” “呵呵,才创办了公司,经营刚起步,不值得一提。”土生的脸稍稍有点红。 “是啊,我是他的法律顾问,比他大些,在社会上混了这些年,有些人脉,所以就和他来找你这样的大老板求助了嘛!” 女孩用托盘端进来两杯茶,分别放在土生和艾媚面前的茶几上,在两人的“谢谢”声中又出去了。 “噢,行!但我先想弄明白的是,你这样出名的大律师,怎么肯给这位帅哥的公司当法律顾问?” “这个你算问到关键点上了。我是冲着公司的成长来的,所以我在里面入了一些股份。” “噢,哈哈,把死刑犯说得无罪释放,捞的钱还嫌少,又来别的领域挖大金矿来了!”扶赋笑得皱纹更加多而明晰了。 “嘿,你别说把死刑犯说得无罪释放,贵行上次的官司,我不是拼着老命让你多从人家的口袋里拿回一百多万?”艾媚现出得色。 “嗯,那次确实感谢美女大律师!这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艾媚对土生示意:“把资料给行长先生审阅。” 土生立即把包里的一叠资料拿出来,起身递给扶赋。行长接过资料之后,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拿着一份浏览起来。扶赋看了一下,放到旁边,又在翻阅中拿起一份附有彩图的文件稍稍仔细地看。 土生和艾媚趁着扶赋看资料的时候端起各自面前的一次性茶杯喝茶。 扶赋看了一会,把资料放下:“噢,年轻的企业家有雄心,我会支持。这样吧,明天我有空的话就去你们公司看下,如果没空就派人去,再给你们答复好不好?” “当然好!我们完全听从行长先生的安排!”土生爽快地应答。 艾媚则笑眯眯地:“我们不但听从行长先生的安排,还等待着你的好消息哦!” “嗯,应该问题不是太大吧?只是现在不能肯定多少,但我们的资金反正是要用出去的,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是不是?” “行长先生总是不忘互惠双赢,真的既是专家,又福泽四方!呵呵……” 艾媚还没有说完,扶赋就瞪着她说:“嗯哼——我们就不像你,在充当代理人的时候,总是考虑如何胜诉多拿钱钱吧?嘻嘻……” “嗨,行长先生把我们想象得这样一副德行呀!悲哀!” “嗯,也不要悲哀了,我请你们用个便餐,顺便喝杯酒解愁。”扶赋有站起身的意思。 土生和艾媚立即起身。 “不敢让你破费!”艾媚说。 土生:“是呀,我们明天恭候行长先生,那时候再请你们喝一杯。” 土生、艾媚和行长握了握手,然后一起走出了他宽敞的办公室。 97.赌钱输钱 土生现在穿得很讲究,开着一辆蓝色的新车在三水州府的大街上奔驰,逢到可以超车的地方,他都会超过去,然后拐上了通往他的公司租住地的不大宽的街道。他不时从车里扫一眼那些临街的3楼,直到写着“因达广域咨询有限责任公司”的绿底红字的牌匾醒目地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他便把车开到了小区大门边的自动栏杆前,速度已经很慢了,但栏杆并没有“自动”的意思。土生的心语:什么问题?你的还是我的? 土生把放着通行卡的小盒子摇晃了一下,自动栏杆立即升了起来。土生咕哝道:“你这sb,还要我指明卡在哪里呀!”心语:也可能是卡里的电池不行了? 土生轰地加了一下油,把车开进了小区里,因为只有从里面才可以登上他的公司租用的那套两室一厅的公寓。 土生停好车,下车取下墨镜,塞进所背的小包,扭头看到了红色的轿车,他的心语:嗯,是媚姐的车,她还比我先到啊! 土生疾步走上楼梯,很快就来到了3楼。只见门上也挂着一块写着他的公司名字的方牌子。由于光线比较昏暗,这块能自动感光的牌子会用它的led发出柔和的光,既让牌匾上的字醒目,又给登门的人照明。 土生推开虚掩着的门,发现艾媚和蒯玖都在里面,“啊哈,媚姐和阿姨都来了,请原谅我迟到了!” “怎么迟到了?不会是让哪个小妖精给缠住了吧?”正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手机的艾媚头也不抬地说。 “妖精?”土生在桌边的软椅上坐了。“那是我最怕的,碰到了就赶紧跑呐!嘻嘻……” “土生老总,别听你媚姐吓唬,其实你并没有迟到。”蒯玖放下手上翻弄着的书报资料,微笑着搭腔。她的心语:这个帅哥,太嫩,有时候还真的容易被艾媚给糊弄了。 这个蒯玖是干什么的?阖外甲要立即查明。他操作了几下仪器,很快查到了蒯玖的资料:她是土生从财务会计核算方面的中介公司聘请来的财务部长,是财务核算与管理方面的专家,40多岁,不胖不瘦,身材不错。女人到了这个年龄,一般也就不存在美不美的评价了,但如果硬要评价的话,只能说她五官排列均匀,在年轻的时候应该还算半个美女的。她性情不温不火,在人际交往中实诚、与人为善的成分为主。她的婚姻很不顺,30岁过了才结婚,三十多岁生了一个女儿以后过了三四年,喜欢花天酒地的丈夫就和她分手了,至今已经将近14岁正在读初中的女儿甄幽由他抚养。由于蒯玖是专家,所以土生给予她的工资也不低,但她这些年来的收入刚好能够保证她们母女支付生活和供女儿读书的费用。土生之所以聘请这样一个长辈级的财务部长,与艾媚的干预是分不开的。土生当时确实有聘用年轻漂亮女性的想法,这当然不完全是土生在男女问题上有非分之想,他是受到艾媚在男性中周旋时发挥的超能量作用的启发,想利用这个女子在许多场合起到以美攻关的作用。而艾媚的干预呢,当然也不完全是怕他丢开自己和女子厮混在一起,她还是怕年轻女子水性杨花,只是觊觎着土生的人才和资财,不能对他的公司起到更大的作用。 土生看看墙上的挂钟:“就是呀,我都是被媚姐吓怕了的!” 趁着土生观看挂钟的机会,阖外甲的隐形自动摄像机环视了这套房间。客厅里,进门后右边墙上是壁挂式电视机,左边一溜摆着一组长短各一的两张沙发。在沙发和电视机墙之间,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子的周围摆放着4把有靠背的假皮包裹的软凳子。办公桌上面并没有什么办公用具,倒是放着一副小专。客厅对着大门方向的墙上挂着公司在经营资格、营业内容、税收缴纳等方面证书的彩色照片,在这些放大的照片上,作为业主的土生帅气的影像微笑中带着几分得意。从客厅通向卧房的门可以看到,一间卧室的床上铺盖齐全,但并没有经过整理,被子还是土生起床后钻出来的那副模样。另一个房间虽然有床,但没有卧具,倒是床旁边桌子上的两台新电脑——台式机和笔记本各一台,从它们的某些包装还没有完全撕掉和颜色的光鲜可以看出其新买不久——很是吸引人的目光;从这个房间通向阳台的门可以看到挂在外面不锈钢的防盗网上面的公司的牌子的背面。 艾媚听到土生说她吓人,故作不满地:“你别到处给我散布恶名声了,你现在是堂堂的老总,我还敢吓唬你?” “哎呀,媚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给你上好喝的好不好?咖啡吧?”土生说着,提起桌上的咖啡壶要往艾媚面前的杯子里加。 “你看清楚好不好?我可不是喝的咖啡,你那冷家伙!” “哈,媚姐不是嫌冷,是觉得不是什么风洞咖啡吧?” “你胡扯!”艾媚忍不住笑了。 蒯玖也咧嘴笑起来。她的心语:他们关系不一般,管他!这小子懒,床上这样,行长等会儿就要来了,看到了真是不雅。 蒯玖走进卧室去收拾床铺。她把被子提起来用力展开,一股男孩子特有的气息传过来,她甚至故意加大动作,让被子在自己的脸上贴了几下;把被子折好以后,再把床单掸了又掸。心语:艾媚该没有上过这张床吧? “哟,大姐你太娇惯老总啦,应该让他自己干,他也不是忙得铺床的时间都没有!”艾媚站在房门外,拉长声调的话打断了蒯玖的心语。 “呵呵,我是看行长就要来了,所以帮老总一下。”蒯玖说着,冲土生微笑了一下,走到客厅里来,“你是该得到你父母的唠叨了!” 土生放下手中的杯子,冲两个女人拱拱手:“我求两位大姐了!” 蒯玖立即打断土生的话:“老总你可别乱称呼哦,我才不是大姐,是阿姨呐!” “好好,一个阿姨,一个大姐!我求你们别叫我老总好不好?什么老总,我就是靠你们两位:媚姐的金点子,扶着我起步走,把公司开起来了;蒯玖阿姨肯屈就,帮我跑腿照应,我才能够正常经营。所以,你们永远不要称我为老总!” 艾媚又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认真地:“确实!我说土生,你只是因为扶赋的手下在给你办贷款时误操作,给你多打了一个零的数过来,你就发了,还想跑呐,真是蜂鸟看到鸵鸟蛋,以为这就是天!是我叫你沉住气,往前看!” “是是是!你还要我按时付息,说这才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蒯玖也赶紧插进来:“就是呀!如果像你想的那样做,人家行长不但干不成,可能还要进牢房。而你那一锤子买卖得来的钱在东躲西藏中能够用几天?” “还有,”艾媚降低了一些声音,“要你把新买的车送给行长,你还有点舍不得!我办了多少案子,许多就是与行贿受贿有关的,在这方面,舍得送,送得出,这样的老板就大有‘钱途’,你说是不是?” “嗯,对,媚姐说得对!你见多识广,我一定多多向你请教。”说着,给艾媚的杯子里倒了点果汁,还要给蒯玖倒,蒯玖却摆手制止,自己拿过咖啡倒了一点;土生提起另外一个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 “嘿,我还忘记问你了,你刚才是去办那个新车的过户手续去了吧?”艾媚又端起果汁杯稍稍咪了一口,看着土生问。 “是啊,很顺利的!所以很快就回来了。” 蒯玖看看钟:“土生你还是下楼去看看吧,扶赋行长只怕要来了。” “噢,对!”土生起身疾步走了出去,由于顺手带了一下门,所以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切,总是毛毛糙糙的!”艾媚翘翘嘴。 蒯玖撇嘴笑了笑,过去把门打开,却见行长在前,土生在后,两人已经到了门外。 土生“嘿”了一下:“我才下到2楼,行长先生就上来了!” “感谢你的新车,比我原来的好开多了,所以过来很容易呐!美女好!”扶赋一边用他类似女性的嗓子说着,一边伸手和蒯玖相握。 “行长先生好!说明一下,我不是美女,只是公司的姨妈级雇员蒯玖。” “是美女!这里还有个美女大律师!”行长和站起来的艾媚握手,他故意用足力气,疼得艾媚“哎哟”一声,挣脱手之后在他穿着厚衣服的背上拍了一下。 行长在桌子边坐下来,用手随便拂动着一块块的小专:“现在人们都热衷于打这个小专,连外国人打这个的都越来越多了!” “是啊,还不是为了在玩中赌,在赌中玩?”艾媚也坐在了办公桌旁。 “到底是文化层次高的大律师,对这个打小专的总结都这样精辟!”扶赋又在挑逗艾媚。 “就是嘛!所以,我有这样的法律顾问帮我,对公司的发展充满信心!”土生把一杯咖啡用双手放到了扶赋的面前。 “屁!你还当老总呐,没有行长的帮助,你发展得起来?”艾媚立即反驳土生。 “当然,我们的土生老总就是为了取得行长先生的进一步帮助,所以才请他来我们公司进行指导的嘛!”蒯玖立即打圆场。 “确实,还是蒯玖部长说得对!不过,指导谈不上。”行长拿起一块小专拍拍。 “我们开始吧?”土生按动了他面前办公桌侧面的一个按钮,桌面开始旋转几圈,自动控制的机器把小专背面朝上摞成4条“长堤”。 4个人在桌子周围坐定,艾媚把两粒骰子抛在自己的面前,看看上面显示的点数,然后笑眯眯地:“5在手,该我先起牌了。”说完,立即伸手抓了两粒小专在手。接下来,土生、蒯玖和行长轮流起牌。 在哗啦啦的小专碰击声中,阖外甲的自动摄像机对单调的起牌、打出没有太多的记录,而是较多地记录了几人的心语—— 土生的:本来就在两个大姐的教授下学会不久,况且她们还明确地告诉过我,找行长来打小专这种牌,就是为了给他进贡,所以,只能输,决不能赢!确实,输个几千上万的算什么?人家随便给我多贷几十万,我一边给他按期付足利息,一边自己也可以好好用点钱。譬如在网上美美地看红霓一类的裸体美女,在网上多多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果钱再多点的话,我就要慢慢离开这两个大姐,寻找比我小的美女。其实糜歆是美女,现在就真的丑得不行?我不信!我怎样去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条件具备再说。 艾媚的:土生这小子还听话,他又找了这个蒯玖帮忙,这个女人性子好,无论干个财会还是在外帮他跑跑,都是不错的人手,给我省了许多事。至于土生可能有时候在外找女人代替我干床上的事,但他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只要他不影响工作,少不了我的就行。 艾媚丢下一块牌,在桌子下面用腿碰碰扶赋的膝盖:“行长先生,是不是又该你和牌了?” 扶赋看了看艾媚打出的那块小专,面露喜色:“是呀!呵呵……”他把面前的牌全放倒,“又是大和!嘻嘻嘻……” 土生等人直夸行长好手气。 扶赋的心语:“切,我知道他们的把戏——总是让我和牌。也好,我的小情人正要米米喂养,让他们轮流供奉点吧!现在都是这样干的嘛,再说,老子随便给你点,你就要胀得拉稀,再返还一点也无所谓嘛! 又在起牌了,蒯玖笑着看看行长,故作遗憾地:“嗨,坐在行长的上手,难怪总是输了。” 艾媚立即接茬:“那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赢啰,可我的好运似乎还没有来哦!” “嗯,媚姐的手气好像还可以,开始不是赢了一盘吗?”土生一边起身给大家添饮料,一边说。 “切!那才赢几块钱,刚才接连输,最少的一盘也比那盘赢的多了好几倍!唉!” “等着吧,等到你的钱包瘪了好运气就来了。”蒯玖的心语:故意这样说说!我们3个人谁不知道这钱是土生的公司拿的?每人至少要输3000以上,最多可以输到将近1万!都说这是钓鱼的饵料,应该是的吧。不过,人家扶赋可不是傻瓜,贷给你的是大家的,这所谓赢的是自己的! “好哇,那就让我的钱包快点瘪了吧!”艾媚对扶赋挤挤眼说。 “不会的!牌场上是没有常胜将军的,既然没有常胜将军,当然也就没有总是输的美女是不是?哈哈!”扶赋的心语:你们总是输,我当常胜将军这是铁定了的,否则,就不是打这种特殊的牌了。 “我们没有你行长先生的逻辑学得好。不过,我们可以把话说在前头:今天谁赢的钱多,晚饭就归谁请客哦!”艾媚又对扶赋挤了挤眼。 “没问题!谁只要赢到1万以上,晚餐就让他到市内最好的酒店去请客!”扶赋提议。 “不不不!管他谁赢钱,晚餐我请了!”土生挥挥手,“这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到旁边的小酒馆请?”艾媚故意盯着土生问。 “哪能呢?”土生指指扶赋,“按照行长说的,到市内最好的酒店去请!”心语:媚姐不是说过,等到公司发展了,再请人进行这样的所谓赌博,就不是在公司里了,要到有小妞们侍候的宾馆或茶馆里去呐! “好!”两个女人夸张地欢呼起来。 天已经亮了,土生带疲惫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那副小专已经沉到了桌面以下,桌面上恢复了可以办公的原样。他的心语:打了一下午和一晚上,达到了预期的目的——3人输掉差不多两万。钱无所谓,就是眼皮打架厉害,他们都走了,我该睡一觉了。把手机先关闭再说,以免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随意吵醒瞌睡。 土生拿起手机正要关闭它,却见天友网的图标很活跃,点进去一看,原来是巴果还在线,也没有隐身。 土生的心语:切,这小子进了大学常常就是作息颠倒,肯定也是在网一通宵现在还没有下线。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给他打个电话吧,网上难得折磨。 土生拨了巴果的手机,在几句广告辞代表的铃声之后,巴果接听了:“噢,土生哪,你也还没睡?” “昨晚干了一通宵,现在正准备睡了,看到你还在网上东跑西颠,所以电话问候下老同学呀!” “干什么一通宵?不会是泡妞吧?哈哈——”巴果大笑。 “谁有这本事,可以奋战通宵?嗨,为了公司的生存和发展,请银行的头来打小专呐!” “嘿,想不到你这样老到哦,连这个都学会了?” “哪里呀,这都是人家给我出的点子,我不过实行了而已。” “好,好呐!等你的公司发展壮大了,我毕业了来你那里打工哦!” “嗨,你就别取笑我了,你老爸的公司现在资产上亿了,毕业了就接班,以后又是大老板,怎么会到我的小公司屈就?” “嗨,你别说我父亲的公司,既然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就实话告诉你,他的公司是做得很大了,但也危机四伏,主要是他自己在用人上的问题,听说他用了好几个年轻女人,其中有个叫做什么符节的吧……” 土生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震。他的心语:原来这个大姐是在巴果父亲的手下? 巴果的声音继续传来:“可能不简单,她和我老爸的关系听说也不一般,就为这个,我老妈没少和我老爸明里暗里吵闹、较劲。唉,听说也很难啦,所以,我毕业后不一定到我老爸的公司做事。” “噢,这样,你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不管怎样,你只要把专业学好,继续深造几年,不愁没有国内甚至世界顶尖级的公司把你要了去。不像我,大学都读不成,只能小打小闹了!” “嗨,你没看到,现在世界上许多大企业家都不是书堆里钻出来的,主要是靠吃苦肯干,干得对路,是不是?再说,你只要想继续读书,路子多的是,不一定硬要呆在哪所大学里呀!” “嗯,你可以具体说条路子么?”土生认真了。 “譬如,你可以自学呀,同样可以学到知识,也可以拿到相关的证书;还有,你甚至可以先弄个大学毕业证,再多出钱,加入到你喜欢的大学、你喜欢的专业去读不要死守在那里的研究生,混个几年,令人惊喜的毕业证不就到手了?我们大学的一些教授就带着这样的研究生。” “呀,到底是在埠宜的名校深造的大学生,领教了!我会认真考虑你指的路子。你的肚子也应该饿了吧?我们都应该吃点了赶紧睡一大觉是不是?” “对呐!这是我们现在的共同必经之路,哈哈!再见?” “再见!”土生正要关了手机,心语:巴果说得有道理,现在何不就去找媚姐? 土生拨通了艾媚的手机,响了好一会主人才接听:“刚刚睡下,你个小祖宗又吵什么?”说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土生涎皮赖脸地:“离不开大姐!呵呵,你在家里还是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你!” “什么鬼急事,我现在在宾馆里嘞,家里白天不安静!” “还是那家山花宾馆?告诉我!我就过来找你。” “电话里说不清?” “是呀是呀,在几号房间?” “306!真的怕了你!” 没有客套,土生立即关了手机,匆匆开车直奔不到10分钟车程的那家小宾馆。开进停车坪,土生果然看到了艾媚的红色轿车,他把车故意停得远远的,然后快速地上了楼,在306房间敲了敲,艾媚穿着睡衣马上就开了门。土生顺手关了房门,抱住艾媚亲吻起来。 艾媚让土生吻了几下,问:“就这个急事?” “当然不是!”土生和衣倒在艾媚刚才睡的床上,“我想你给我对姐夫说说,让他们学校保留我的学籍,然后提前给我发个毕业证,我再凭这个证去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坐在他旁边的艾媚都听不清了。 艾媚俯身一看,发现土生的眼睛闭上了,似乎在说着梦话,她伏在土生的身上,用手拍拍他的脸:“就这么个事呀,打个电话就可以搞定,还急火火地跑来,臭小子!”艾媚亲了下土生的脸。心语:大白天睡在一起还是太疯狂。只好又开一间房了。 艾媚帮土生脱了鞋子,把他的身体基本上移正,给他盖上被子出去了。 其实土生并没有完全睡着,享受着艾媚的侍候。心语:这大姐姐真好!现在太想睡了,要不然真要好好抱抱她! 98.火灾地震 阖外甲看完了在他酣睡期间他所设置的摄像机自动拍摄的主要视频,想到在这个并不太冷的冬日去看看土根和他的邻居们。下午了,冬日朦胧的阳光斜斜地从西南边掉光了树叶的枝桠上照过来,由于尘霾的散射,阳光没能在土根家前面的大帐篷的顶上铺洒下树枝的影子,哪怕像照相时焦距没有对准而使被拍物体模糊的影子都没有。现在由于是冬季,不时刮来的阵阵北风把打牌的人们赶进了土根家的堂屋里,所以帐篷里空空如也。 土根在厨房里修理出了点小毛病的液化气灶具。 堂屋里总共也就摆了3桌,有打小专的,有打纸牌的。靠近大门边的那一桌,老五和南民、草升还有西米4人一桌在打那种窄窄的纸牌,吉斋则在桌子周围转来转去地看。现在吉斋来到了南民的身后,南民嘲笑他:“我说吉斋,你就跟西米说好话,让她给你几个钱,你也去打几盘过过瘾,免得在我们身边转悠,看着可怜是不是?” “南大叔,你就不要笑我,”吉斋拍拍自己的口袋,“我比你有钱,我是现在不想打!” “就是呀,南大叔你就不要把我说成母老虎了好不好?他的钱我才不管呐!”西米忙乎乎地一边洗牌,一边回应。 水妹过来为桌上的盘子里添瓜子,接上了茬:“你不管?他就要把钱给外面的美女管了哦!”说着,她又到另外两桌那边去了。 “哈,那是好事,说明美女还看得上,他还有能力!”西米说完,人们笑起来。这时,一男一女两个三四岁的孩子跑过来,男孩子到老五的身边,要拿他面前的钱:“叔爷爷,给我钱钱!” 老五凶他:“小孩要钱干什么?你又不会买东西,到那边玩去!” 西米嘻嘻地笑:“你小子真会叫——‘输爷爷’,难怪你要凶他了!” 在老五他赶走侄孙子的时候,把花花绿绿的打火机弄掉在了地上。小孩立即捡起来。 老五对小孩:“好好,你拿去玩,反正里面没有燃料了的!”转头又像对众人说,又像自言自语:“这幼儿园也讨厌,这么早就放学了,你娘把你接回来了说有事,要我管半小时,到现在还只有半小时?” 南民“嗤——”了一声:“你就准备管到吃晚饭的时候吧,他们年轻人都喜欢到那个赌注大的牌场里玩。” “就是呀!还好,现在沟里也没有什么水,不怕的,让这小鬼们去玩!”老五说着,继续认真计算着手上的牌。 小男孩高高兴兴地走到另一边去拉草升身边的小女孩。小女孩这时也在缠着草升:“外公,我想吃——” 草升正在打牌,很不高兴:“你想吃什么?这里有瓜子,你吃吧!你外婆也是讨厌,要她不要去镇上她偏要去,就是要打那种城里人打的牌!” “外婆说给我带好吃的来。”小女孩还要缠着草升。 “那好,你和那男孩一起去到外面等着外婆吧。”草升为了把外孙女哄走,在自己面前的钱里面抽了张最小的纸币给她。小女孩高兴地和小男孩去玩了。 两个孩子见到土根的卧室门开了一条缝隙,便钻进去玩。 进入房间,小男孩提议:“我们捉迷藏好不好?” 小女孩点点头:“行啊,我先躲起来,你来找。” “好,我就在这里,你到里面去藏起来吧。” 小女孩又点了点头,很快就走到房间里面的床后面去了。男孩稍稍等了一下就问:“好了吗?” “好了!”小女孩不大也不太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 男孩便走到里面去找,他什么也没有看到,转到床后面去,也没有看到女孩,他看看这里有个大的挂衣柜,便把那虚掩的门拉开。由于光线比较暗,男孩也没有看到什么,他突然想起了手里的打火机。他的心语:我爸爸不是用打火机的光在房里找东西么? 小男孩乱捏着手里的打火机,突然,火星一闪,打火机居然亮了,他就凑过来看看衣柜里面是不是有小女孩。他没有看到。突然,柜里面的衣服有点摆动,同时传来小女孩压抑的笑声。小男孩得意地叫着:“哦——哦,找到了!”他的欢呼还没有结束,只觉得手很烫很烫,松开手,打火机就掉在了挂着一些衣服的柜子里,一件薄薄的衣服顿时就燃烧起来。小男孩吓得连连后退,看着火起来了就说:“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吧,火——火!” 小女孩赶紧冲出来,身上的衣服被越来越大的火引燃,哭喊着跌坐在地上,但她身上的火并没有熄灭,而是加大了,烧焦了她的头发,炙烤着她的脸。 外面离得最近的土根听到哭喊声,寻到房里,赶紧拖开女孩,扑打她身上的火苗。继续跟进的人们,手忙脚乱地参与扑火,有的人干脆把容易引燃的床上的铺盖拖着就扔到外面去了。小男孩傻愣愣地也被大人拉出去了。前几年存就村也开始使用自来水了,所以土根家自然没有了存水的水缸,救火的人们只能用桶子和盆子在水龙头里接水运进房里来,这就严重地降低了救火的效率,致使衣柜里的火还有越燃越旺的架式,直到有人拿来更多的盆子和桶子,从门前公路那边的水沟里打来水集中泼洒,才把火彻底扑灭了。火扑灭了,浓烟也很快就消散了。在土根等人仔细看时,原来屋顶也被衣柜及其里面的衣服作为燃料的大火烧穿了一个比脸盆还大的洞,还有袅袅的余烟在从洞中飘出。 水妹哭丧着脸,一边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一边把那些还在冒着余烟和水蒸气的混合气体的衣服从已经基本上被烧毁的柜子里扒拉出来,拖到外面去。 外面的帐篷里,也在吵作一团。老五要揍他的侄孙子:“小杂种,都是你干的好事,看你把土根爷爷家的房子都烧坏了,你赔!”他的侄孙子现在吓得哭起来。 南民拉住老五:“这么大点的孩子懂什么?谁要你只顾打牌,让他拿走打火机?” 老五也光火了:“您不是也看到了吗?当时没说,现在却来怪我!” “嘿,你小子现在要怪我了?你当时不是说里面没有燃料了么?”南民的老脸红起来。 “嗯——”老五继续对侄孙子吼:“你哭个屁!再哭老子揍死你!”他转向土根说:“老弟,你不要担心,我会要我侄儿——这小杂种的老爸来帮你修房子,买柜子。” 土根苦笑了笑:“你算了吧。如果我真的要修房子的话,你侄儿有空给我帮帮忙就行了。” 老五挥挥手:“你放心!” 这边草升的外孙女不但头发被烧掉了许多,而且脸上也被烧出了好几个大水泡,倒在草升的怀里大声嚎哭。人们纷纷埋怨草升老头只顾打牌,没有管好孩子。草升却反驳说:“我才打几次牌?还没有她外婆一半的牌瘾大哩!” “可要你管孩子就出事了!”西米仍然快语回应,又看着小女孩对老五说:“你侄儿赔房子?只怕还要赔这小女孩的医药费哟!” “哎哟,真的!看把草升大叔的外孙女吃了亏!”老五转向草升这边。 草升看着外孙女脸上的水泡:“只怕这孩子破了相!” 老五对差不多止住哭声的侄孙子又数落起来:“看你把小女孩烧成这样,如果她破了相嫁不出去,那就该你娶了!” 小男孩止住哭,小声回应道:“好!” 人们笑起来。小女孩只是哭。南民便对草升说:“你还在这里等什么,还不赶紧把孩子送医院?” “那谁就帮忙给我叫车啦!” 西米赶紧说:“还等您现在想起来叫车,我早就叫了。”她的话音刚落,远处果然传来越来越近的救护车鸣笛声。救护车很快就在土根家前面的公路上停住,然后两个穿白衣的抬着担架快步走了过来。跟过来的一个医生问:“谁是被烧伤的?上担架呀!” 草升赶紧把怀里抱着的还在大声哭着的外孙女放上担架,跟着担架疾步走向救护车。救护车又鸣着高音的警笛声,在前面不宽的十字路口掉过头来,快速地向兮水县城开去。 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小了,聚集在土根面前公路上的人们正要散去:有的是急着回家去做晚饭,有的是因为帮着救火弄湿了身上的衣服,感到有些冷,急着回去换衣;西米是两者都搭界的,但她却突然站住说:“哎呀,我怎么感到有些恶心?” 阖外甲通过仪器检测周围的一切,他已经知道了正在发生的事,但隐身的他不会透露半点信息。 南民也应和西米:“我也感到头晕,是不是刚才吵的?” 土根和水妹还各自抱着最后一些在刚才的救火中被打湿了的衣服和被套床单之类的东西扔在帐篷里。 水妹疑惑地:“我怎么感到脚下软绵绵地,好像有点站不稳,这几下就累了?” 土根惊异地:“什么,我感到地好像在动!你们感觉到了没有?” 大地真的有点动。在土根的提示下,人们都感觉到了,虽然地动得不厉害,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叫起来:“地震!” 一阵北风突然刮起来,树上残存的几片叶子被刮走。人们也一阵风似地各自逃散,跑向自己的家。土根没有注意到帐篷的窸窣之声,因为受到了风声的干扰,但他看到了公路那边水渠里并不深的水面,此刻好像耄耋老人的面容,上面分布着一些均匀的细细皱纹。在土根感觉到脚下面慢慢坚实起来之后,才赶紧跑进堂屋,顺手拿了两把椅子,又快速地回到了帐篷里,自己坐了,再对水妹示意让她也坐。水妹虽然坐了下来,但显然吓着了,还在用右手无意识地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压惊。 “拍个鬼!这都可以解决问题?真是的!”土根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不关你事!”说着,站起来要走。 “干什么去?”土根顺手扯住了妻子的衣袖。 “到厨房去把菩萨请出来!” “切!你不要命?你没看过那些科教电视节目告诉过我们的,小的地震过后,要防止有更大的地震来!” “那依你的就只能老死在这帐篷里啰!”水妹有点生气地坐下。 “一般两三天嘛!即使要进去,也要快。再说,要拿也应该拿那些必须要的东西。” “菩萨是我必须要的!” “没有那个木菩萨你会饿死?”土根带着阴险的笑看着妻子。 水妹鼓起嘴巴“嘘”了一下:“不和你个不通的家伙说!我还是要进屋去。” “为什么?” “你怕什么死?我们家又不是楼房,屋顶不过几片瓦,就是震塌了也砸不死人!” “你现在急着进去干什么?” “干什么?天快黑了,难道你不吃饭?” “好吧,我和你一起进去,如果又来了大的,我就把你按倒在灶旁边,这样一定不会被砸死。” 夫妻俩真的钻进厨房,水妹开始做饭,土根则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发呆。他的心语:其实帐篷是最安全的,应该要大家都到我的帐篷来过夜。要是西米也来就最好了,晚上或许还能找机会来点亲密接触,即使闪电般的也好啊!可惜都走了,当时没有想到,真笨! 土根下意识地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马上感到失态,立即咕哝起来:“这里住不得了!tmd房子也烧了,还地震!” “神经病!突然拍拍打打,吓我一跳。这里住不得了,那你住哪里去?到州府去和州长一起住?嘻嘻……”水妹讥讽地笑着。 “找州长干什么?但州府是可以去的,是找我们家的州长——儿子去。” “找儿子?他现在行不行?也就是个小公司开业不久,租着小房子。” “他开小公司怎么啦?生意都是从小做到大的呀!上次打电话听艾媚的话外音,土生小子太爱玩,对公司管得不紧,我们去了可能还能给他帮点忙。再说,房子当然得租住嘛,难道你现在还想自己买房?不过,买也不是不可能的,但那是以后的事咯!等我们的公司发展成州里的顶尖级公司之后,就可以自己建一栋大楼,或者租下人家几层的豪华办公楼……” 水妹打断丈夫的话:“再多请一些漂亮的小妞当秘书,你愿意带哪个出去就带哪个,是不是?” “嘿——你怎么知道?到底是拜菩萨拜得好,都成神算婆了!” “哼,你们这些男人,有钱了要干些什么我还不知道?算啦,现在不做梦了,我们还是来点实际的——吃饭!”水妹说着,把灶上的几样简单的菜和两碗饭分几次端到土根旁边的桌上来。“今天就委屈您,简单点噢!” “夫人就别客气啦!刚才地震没有把我们都震死就是万幸了,有这一口吃的就十分满足啦!”土根现出一脸的坏笑。 水妹也坐下来吃饭:“不和你邪皮拉呱!我说你今天晚上就和儿子联系下,我们是可以到他那里去试试。” “是呀,现在种田地只是糊口,开这牌场也不过找几个零花钱而已。所以,我们真的得下决心离开这农村试试。就是不能帮儿子的公司干,我们也可以去扫街,去帮人家打扫卫生或者当保姆,总能过下去的,或许比现在要强多了。” “嗯。”水妹应了声。两口子开始默默地吃饭。只过了一会儿,土根便放下碗起身:“我说有什么不正常咯,原来忘记开电视了。” “现在有什么好看的?开不开也无所谓!” “这你就不懂了,刚才我们不是经历地震了?看看电视里怎么吹呀!”土根说着,走到堂屋,把平板电视机放到离厨房门不远的地方,打开了就赶紧走到桌边一边吃饭一边看起来。 电视机里立即传来播音员的声音:“三水州电视台最新报道,据州地震台通报,刚才,也就是17点18分,我州兮水县一带发生了3.6级的地震,该县及其周边的3个县有明显的震感。请看刚才震区超市的手机视频记录——” 视频画面中,货架上有挂着的小商品在经过振幅不大的摆动之后,有的掉了下来。在里面购货的人在惊疑中站定片刻之后,大部分往外急速奔逃。电视机的伴音:“到现在为止,尚未接到有人员伤亡或房屋受损的报道。” “唏,tnd,地震没有伤害到老子的房子,那个小杂种却把老子的柜子、房子都毁了,唉!”土根一边咀嚼着,一边愤愤然。电视里播起广告来,土根便转头认真吃饭。 水妹扒完最后一口饭:“你就算了吧,人家老五不是说了会要他的侄儿来帮忙修整么?” “修个屁!就让它烂在这里了。我们到州府去了,这里反正不住,现在还修它干什么?”土根也立即结束了自己的晚餐,把碗往桌上一扔,碗摇晃了几下才站住。 水妹不满地:“你不修就不修,不要发神经把碗打破了!” “不会的,夫人!”土根把电视机的声音关了,在堂屋的桌子上拿起手机,“嗯,给儿子打电话!”他正要拨号,电话竟叫了起来,他一看,正是儿子土生打来的,立即接听:“喂,儿子,你知道我要给你打电话,就先打来了?” 土生说话有点急促:“要打电话给我?是地震,家里受灾了?你和妈妈还好吧?” “好哇,没事呐!不要急。你是在网上还是电视上看到的?” “我们这里也有明显的震感,再加上在手机上网时又看到了许多报道。我们家的房子没有受到破坏吧?” “坏了!坏得还比较厉害呐!可……” “坏了?还坏得还比较厉害?那就是网上的报道不实啰?”土生又急促地问。 “嗨,你急什么,我还没有说完你就抢过去了。我们家的房子不是地震破坏的,是一个小孩玩火烧了我们家衣柜的衣服,火冲上去把屋顶都烧坏了一些。好在当时在我们家里打牌的人还不少,大家帮着把火灭了。还行呢,只有那一间破坏得厉害,修修就可以了。不过,我现在不想修。” “嗯?为什么?” “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打算到你那里来,这里的房子就等他这样搁着吧。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等到了你那里再细细地和你说吧。” “噢,也行!我这里现在反正租着房子,你和老妈来也能住得下,还可以帮我照看着公司的业务。” “照看业务?”土根有点吃惊,“我可以吗?” “可以的,您不是还会一点手机上的文字输入么,把这个技术在电脑上学得更熟练了,就可以用电脑来上网、来办公了。” “噢,那好!能够给你帮忙是最理想的事;如果不能,我和你妈说过,即使扫街,帮人家当保姆等,都可以混下去的。” “嗯,不至于要去干那个吧!反正来了再说吧。你们哪天可以来?” “我们把家里收拾一下,最近两天就可以。” “噢,那好!这样吧,我开车来接你们?” “你说开车回来?”土根的手机被在旁边听了几句的妻子抢了过去。 水妹对着手机大声地:“我说儿子,那就算了吧!你现在也还不是老手,还要走高速公路,这么远还要花油费、过路费,划不来!你说是不是?” “嗯嗯,是的,我妈总是考虑这个费那个费。好吧,到了州府后,我到车站去接你们这还是可以吧?” “可以!好了,现在不和你讲了,电话费也不便宜!再见!” 土根看着妻子摇了摇头:“小气鬼!” 99.视察调官 早晨7点多一点点,施坦很快洗漱完毕,往脸上抹了一点润肤霜,穿好警服,佩戴好手枪和用电的警棍,收拾得整整齐齐就要出门。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的芭勉问:“副局长先生,这么早就出去?不吃早餐么?” “嗨,你现在上班舒服了,记性也就不如以前了?昨晚睡前不是告诉你了,今天州长大人要来我们县视察,我要去检查安全警卫工作呐!” “安全警卫?现在这个时期,谁会宰了一个州长?你还不是去搞些鸣锣开道的事?” 施坦直视着妻子带着几分讥讽微笑的面孔:“嘿,聪明!不和你斗嘴了,走了,再见!”说着快步走了出去,“嘭”地带上门,“噔噔噔”几下就走到了楼下他停警车的地方,伸手就拉开了车门。 阖外甲来地球后很快就知道:一般人的汽车即使锁好了有时候也要被撬盗,警察的车一般是不会被盗的,所以施坦从来都懒得锁。 施坦轰地加大油门,打开了暖气,把车快速地开上大街,然后拿起小巧的对讲机:“尤榴,听到么?” “听到,请指示!”对讲机里传来尤榴的回话。 “你现在到了下高速的地方了吗?” “报告局长,我已经在此待命!” “你的车洗得干净么?” “请局长放心,决不会给您丢脸的,您来了可以检查。” “嗯,我就来!搞得不好小心我挦你的毛!” “是!毛都准备好了!” “臭小子!”施坦放下对讲机,把车靠边停在一个卖早点的摊点旁,引擎也没有熄火,便急匆匆地下车,边走边掏钱,递给卖早点的人一张钱:“来4个包子,咸味的!” “好的!”卖早点的动作迅速地把包子装进小塑料袋,递给施坦,“难得局长这样忙,来照顾了我的生意,嘻嘻。” “嗯?我忙和你的生意有关系?”施坦不解地问。 “呵呵,您一忙就顾不上在家里吃早餐,就会到我这里来买几个包子或者什么的,所以……” “噢!”施坦回头急匆匆地边吃边走,钻进汽车就开了。 这里两个正在吃早点的年轻人看着慢慢离开的警车议论起来: “还是tnd警察好,开车吃东西都没人管!” “是啊,老子昨天就因为开车打电话被扣两份,还罚款200元,tmd!” 卖早点的人立即笑着和他们开玩笑:“你们还不快点吃了去上班,迟到了老板只怕也要扣你们的工资哦!” 这里施坦很快往嘴里塞完了包子,把车开得飞快,很快就看到了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出口处停着的警车。他也不把车掉头,和那辆警车隔路停住,走下车来。对面的警车上也走下来两个年轻的警察,一个正是尤榴。他们比较规矩地站在车旁,尤榴开了口:“局长果然来得好快!” 施坦稍微点点头,走近尤榴的车看了半圈,脸色还是没变。 尤榴小声地:“局长,我的车还行,和您的车差不多干净吧?” “唔——”施坦就算应了,继而看看尤榴两人的警服,看来还整齐,没有使他不满的地方。再看看他们身上的手枪、小巧的带电的警棍都配备齐全,便挥挥手:“上车等着去吧,时刻保持对讲机和手机的畅通,车速和行动路线等一切听我指挥!” “是!”两人答应了一声,便钻进车去暖和了。 施坦也钻进了自己的车内,打开车载电视,搜到音乐频道听歌星们唱歌。他的心语:不能让这些肥得埋在钱里面的家伙们的声音太大,压住了我的通讯设备就有麻烦。嘿,这个卖唱的,我的老婆也和她差不多呐,只不过她的娘给了她一副好嗓子!不过,我的老婆在床上的歌声也很激昂的,只是拿不上台面。不知这个女人怎么样?看她那**子,十有八九让整容的给她在里面塞了硅胶。真tm搞不懂,这样老大的nai子就能吸引男人?错,老子就喜欢中等偏小的! 正在施坦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立即接听,原来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打来的,专门告诉他州长来了。施坦立即拿起对讲机:“来了,马上准备出发!” 时胄等乘坐的那辆从外表上看起来其貌不扬而实际上豪华的中型客车,从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出口出来了,后面只跟随了一辆兮水县政府的越野车。尤榴的警车立即拉响警笛在前开路,往县城开去。 阖外甲照例要隐身跟随时胄,看看他的车里都是些什么角色,一看,他笑了:“还是那些人!”他的镜头中一一闪过的还是原来的司机、包子、时胄、桑尼、庞士、依尚。 时胄皱了皱眉头:“这个警笛的声音怎么这样响?” 坐在时胄后面庞士立即欠身向前:“要他们关了?” “嗯——”时胄眯缝着眼睛,从鼻子里轻轻出了一声。 庞士立即拍拍包子,包子立即在手机按了几下:“把警笛关了!” 阖外甲再回到了施坦的车里,见他正在用手机通话,只听他答应了几声,马上说了“再见”,然后立即抄起对讲机:“2号,我是1号,立即关掉警笛,时速50,不进县城,走西环、北环直接到云旧镇,再到存就村。明白?” 随着对讲机里一声“明白!”开路的警车的警笛声立即停止了,稍稍降低了速度,和时胄等乘坐的中型客车缩小了距离。 指路牌上的箭头对着左边,上面的字是“云旧镇”,开路的车把车队带上了比较窄的水泥公路。开了没有多远,前面一辆三轮摩托车,后面的斗里载着一个大鸡笼,在行车的震动中,鸡笼的门自动打开了,有几只鸡扑腾着飞了出来,有的还飞上了已经来到了摩托车后面不远的开路的警车的上面,有两只则落在了警车的前面,被来不及刹住的警车撞击或碾轧。警车紧急停住了,只见那只被压的鸡已经是一团有着黄毛的血肉,另一只则一瘸一拐加上翅膀的扑腾,冲向路基下的田里。田里的稀泥上有浅浅的水,受伤的鸡在泥水里继续扑腾了几下就陷在里面了。三轮摩托车赶紧停住了,官员的车队也在后面停住。开摩托车的贩鸡人是个壮实的中年汉字,他赶紧把鸡笼重新关牢,再去抓那几只在车底下钻来钻去的鸡。尤榴和同事一起下了车。施坦看到停了车,也赶紧跑到前面去看。 时胄的车里,桑尼看着抓鸡人好笑,便把摄像机对着他拍摄一通。 活动的鸡还没抓完,贩鸡人看到了汽车底下的死鸡,又看了看水田里扑腾的伤鸡,急得他抓耳挠腮。施坦很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面额的钱,递给贩鸡人,严肃地:“你现在快把摩托车让到边上,等我们过去了你再去抓你的鸡!” 抓鸡人看了看几个警察,还有施坦威严的样子,接过钱放进口袋,马上把摩托车挪到了路边上。尤榴立即开车走了,后面的车陆续跟进。在施坦的车来到抓鸡人的身旁的时候,他在车内咬着牙对着他的背影伸出右手戳了戳。 时胄的车内,他对庞士说:“你和包子打算下去的吧?” “是啊,不能在这里因为这个算不得事的小事故把我们卡在这里吧?” “还轮不到你们呢,有县里的头!还有警察。我看后面的这个家伙——”时胄不说了,不大明显地点了点头。 车队到达了云旧小镇的边缘,在一个弯道比较急、路面破损很严重的地方被人流和很少间断的各种摩托车和自行车的车流堵住了,只能比行人步行还慢的速度缓行。 时胄的车内,他说了声“停车!”司机赶紧把车停了。后面车里的施坦立即用对讲机招呼开路的警车一起停下来。 时胄走下来,用脚踢踢烂路:“依尚局长,你等会和县里的头们商量商量,还是拨点钱来把这截路好好修理一下?” “好的,我会按照州长的指示和县里商量好,再向你汇报。”依尚声音洪亮地说。 县里的几个头脑对时胄和依尚等直说“谢谢”。 “我们在这里走几分钟。”时胄对庞士说。 庞士点点头:“好!”然后走回车边,对司机说:“把车开到前面通畅的地方等我们。” 于是,施坦下车指挥着尤榴开路,把车在人流中缓缓往前开,他则下车跟随在时胄后面几米远的地方,笑眯眯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桑尼则端着摄像机在旁边随意拍摄着。 时胄走近一家买杂货的店铺,县里的头正要先说什么,时胄立即摆手制止,然后问在里面拾掇的一对五六十岁的人:“大哥大嫂,昨天的地震对你们的影响大不大?” 男的住了手,看了时胄几个人一眼后回答:“不大呐,就是有点吓人。” 时胄又问:“听到谁的房子受到破坏了没有?” “这个地震又不大,怎么会受到破坏?”女的回答道,“要说破坏,听说存就村有家房子的顶穿了个大窟窿,不过,那不是地震,是小孩玩火烧的。” “烧的?严重么?” “我们也没有看到,听说不严重。” “噢,大家要注意安全!” 在时胄和杂货店老板夫妻交谈的时候,施坦看到包子弓腰拾掇皮鞋而落后了,他的钱包很快被一个年轻的男子偷走了。施坦仍然微笑地看着,没有干预。 时胄领头,几个人在众人的交头接耳中步行,他的心语:快转过去算了,今天赶回去,决不在县里过夜,哪怕调直升飞机来都可以。在州府什么都方便,“鞭王”也有用途。 来到了汽车等待着的地方,时胄第一个回到了车上,人们立即各自上车,小小的车队又在乡间的公路上跑起来。 来到了阖外甲熟悉的存就村,他看到施坦拿起对讲机说了一下,尤榴的车停了,后面的车自然都停住了。车刚好停在老五家的门前公路边。时胄在车内就看到老五家的屋檐下有一对种猪在交配。他走了下去,庞士等人自然紧紧跟随。时胄对桑尼挤挤眼:“把这里的农家风景好好拍下,确实难得,地震没有造成破坏。” 庞士悄悄问包子:“你知道那两个大白家伙在干什么吗?” 包子也压低声音回答:“嘿,主任你考我呀?我是农村长大的,还不知道这个?嘻嘻……” “嘿嘿嘿,让桑尼好好拍,晚上找她要片子看。”说着,和包子相互诡秘地一笑。 时胄走近老五:“老弟,你看着它们打架也不劝劝?”说话之间带着怪笑。 老五抬头看到从车上下来一些人,还有摄像的,他的心语:这一定是些当官的,应该比县官还大吧,好像县里的头都跟在后头? 老五:“是啊,它们的前一辈子可能是当官的,现在变猪了还是经常为了争个高下打打闹闹啊,懒得劝它!” 时胄“啊——”了一声,哈哈笑起来,老五也陪着“嘿嘿”几声。 时胄问:“这次地震没有受到损失吧?” “还好,把我屋里的灰尘弄下来不少,省得老子打扫。” 时胄对老五竖起大拇指:“乐观,英雄!看来你的养殖不错,一年收入不少吧?” 庞士过来插话:“起码上万?” “哪里,现在各种支出也很大的,像这吃的水呀,都是只见涨,不见跌,但我的猪、牛的价格却时高时低,去年的十几头猪还让我倒贴了一百多块钱的运费,你们说是不是见鬼了?” “嗯,这个是难以理解。诶,老哥,你们这里哪一家的房子被火烧了?”庞士问。 老五指指沟渠对面往南斜过去几家的土根的房子:“诺,那个前面搭着帐篷的就是,房主叫土根。” “噢,谢谢!”庞士看看时胄。 时胄对老五挥挥手:“好,你忙,我们去土根那里看看。”说着带头走上沟渠上的桥。 他的心语:这桥既然可以走小汽车,平时当然是其他交通工具和行人也走,但却没有栏杆,建设的时候不可能在设计和造价上没有考虑吧?是那个已经退休了的依尚的前任一伙装进了腰包!下面的水虽不深,但掉下去也不好受。老子在城里建得有声有色,在农村还没找到能够显示建设的地方,把这样的桥加上栏杆不是可以么? 时胄指指依尚:“你说这桥修得怎样?” 依尚看了看:“从我掌握的知识来看,这桥不及格!州长大人,我知道您要说的是什么,我这一回去,就立即找人统计像这样的桥有多少,再拿出一个全部加建栏杆的计划。只是这钱——” 时胄把头扭向庞士:“那家叫什么元古的私人大公司,要他拿钱出来资助州府路改的,拿到了么?” 庞士:“还没有,那个董事长是个老滑头,很难……” “什么难?明天你就督促量质局,要他们去严格查验元古公司经营的商品,查验费八千万!如果先交钱,可以边查验边销售;否则,在没有放行之前,所有商品不得销售。你看这老滑头怎么办?” “妙!我明天马上办!” 时胄又转向依尚:“这八千万够你用了吧?如果不够,我们再想办法。走,去土根的家看看。” 时胄等在一些年纪较大的村民的探头探脑中顺着公路走过去几家,很快就来到了土根家的帐篷前。听到说话声,土根和水妹夫妻走了出来。时胄走上前来和土根握手:“你是这家的房主土根吧?” “是啊!您是——?” “噢,这应该是女主人吧?你好!”时胄伸手和水妹相握。水妹开始还没感觉到,看到时胄的手伸到了面前,才伸了手。 时胄的心语:真正的农妇!这是形式,其实和你握手有什么味道,至少要像桑尼一样的美女拉起来才够味! “这里是地震区,又听说你们家受到火灾,所以我们过来看看。烧得不严重吧?”时胄显出关切的样子。 “嗯,不严重。”土根在时胄等的“进逼”之下,和妻子慢慢往堂屋后退。 “你带我们看看!”时胄拍拍土根的肩。 土根“哦”了声,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走到了那间被烧损的房间。 “噢,开了天窗!嘿嘿,还好,不严重,”时胄问:“怎么回事?” 土根的心语:tnd,回答好多次了。这家伙应该是个大官,县里的头头脑脑都只是哼哼哈哈,只听他一个人在咋呼。好在准备去州府,把堂屋的小专牌等都收了,要不然会让他们发现。现在我不可能说因为赌牌,没人管小孩…… “嗯,就是小孩玩火嘛,把柜里的衣服引燃了,烧穿了屋顶。” “喔——要管好小孩!”时胄向旁边的包子一伸手,包子从自己夹着的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包子的心语:他要下乡视察,知道他喜欢用公款送几个包包的,所以给他准备了几个。嘿,我自己的钱包不是放在包里的么,怎么不见了? 时胄把信封递给水妹:“这是我慰问你们的一点意思,希望你们修整好屋顶,继续过上好生活!我知道你是当家的,所以给你!” 人们哄笑起来。 土根和水妹夫妻连连说“谢谢”。 时胄对土根夫妻挥挥手:“下次来要看到你建起了楼房噢!” 土根应了声“好”,他的心语:在土里刨食吃的,你以为像你说的那样轻松,想建楼就建楼哇!我还想当你这样大的官咧! 包子在庞士的耳边叽咕几句,庞士现出惊疑的神情。时胄已经领头走出了堂屋,庞士赶上来悄悄告诉他:“包子的钱包被盗了。” 时胄一怔,然后说:“上车,把施坦叫来。” 庞士回头看到了施坦,他碰碰他的胳臂:“请你跟我到车上来下。” 施坦点点头。时胄车上的人都上车了,时胄对站在车门口的施坦说:“警官先生,你们这里的小偷很有本事啊,把我们包子秘书的钱包都弄走了!” “真的?”施坦一副惊疑的神情,然后问包子:“请问秘书先生,在下高速之前在那里下过车吗?” “没啊!”包子肯定地回答。 “哦,我知道了,应该是在云旧镇出的事。请各位领导放心,给我半个小时,我就可以把人和赃都抓来。” 时胄故作严肃地看着施坦:“好,我们把车开到前面一点等着,如果超过半小时,军法从事!” 施坦举手行了个礼:“是!”然后快步钻进自己的车,先是用对讲机呼唤尤榴:“2号!” “在!”尤榴马上应答。 “我是1号,命你马上到云旧镇边上把我昨天介绍你认识的那个家伙带来。记住,看好现在的时间,必须在25分钟的时间内返回,否则,给你最严重的处分!” “是!”尤榴答应完毕,立即调转车头,拉响警笛,以最快的速度回返云旧镇。 这里施坦给先前趁着包子脱下皮鞋倒里面的砂子的时候盗走其皮包的那个年轻人打电话:“喂,你现在马上在镇边上等,看到刚才开路的那辆警车来了就上!别忘了要尤榴把你铐起来!”听到对方明确的回答,施坦才放心地扔下手机。他的心语:老子这两下如果还不凑效,那就死了这心了,只有等到快退休了再去捞个高半级的职位算了! 隐身的阖外甲又习惯性地用右手的指头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头顶,笑了起来:呵呵,他竟能想到这个,真是地球人中最聪明的代表之一! 施坦又打开车载电视随便看着,隐隐约约听到远处又传来警笛声,一看汽车仪表盘上的时钟,微笑着点点头。他的心语:说了,半个钟头搞定嘛!这不,才过去23分钟。 尤榴关闭了警笛,把车停在了施坦的车后,然后拿着包子丢失的钱包走了过来。施坦把车窗放下来一半,对尤榴说:“把包扔进来!” 尤榴照办了,施坦又吩咐:“你还是开路,现在开到前面去,我仍然殿后。” 尤榴应了一声,和同伴把警车开到前面去了,施坦开车紧跟其后,把车开到离时胄的车几米的后面,然后拿着包子的钱包下了车,再登上时胄他们的车:“报告首长,抓到了那个偷包的家伙,现在铐在警车里。这是他偷的钱包,不知是不是秘书的?” 包子看到施坦递过来的钱包,连连点头:“是是,就是它!” “那再请你看看里面的东西少了还是没少?” 包子立即打开钱包察看了几下,点点头:“没错!什么都没有丢失!” 车里不知是谁领头鼓起掌来,桑尼拍摄了刚才的一幕。 时胄突然问:“施坦,你愿意到州府的警察局去工作么?” 施坦对时胄行了个礼:“能够到离首长更近的地方去工作,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好,我们现在出发!”时胄对施坦挥了挥手。 100.农夫新艺 土生租住的套房里,原来客厅里的办公设备全没有了。水妹在厨房洗涮餐具。土根则在房间里用电脑上网,从他操作鼠标的姿势即可看出,他是才学不久。土根打开了一个网页,胡乱点击,一个个页面被打开,看了看不感兴趣又关掉了。现在他无意中打开的一个页面上没有什么花花绿绿的图片,全是一屏编排的很有艺术性的文字:字体大小错落有致,几种颜色搭配合理。土根本想关掉的,但一行红色的大号字“轻取财富”醒目地吸引了他的眼球,他便仔细看起来。 “无论何人,财富积聚多了,就成了富人啦!怎样积聚?其实简单——通过婚姻!您可别误会,这里结合的双方可不是普通的男女,它们是所有人们朝思暮想的金钱和权力!”土根看到,这里“金钱”和“权力”两个词以大号的红色字体显示。 “它们是否门当户对,是否郎才女貌,都勿需您为之操心,因为它们其实是互相爱慕已久,只要让它们亲近,即可省去漫长的恋爱过程而闪婚继而进入交he的极乐阶段,个中快感急骤猛烈。急而猛的快感之后,其爱情的结晶——财富便滚滚而来,哪还需要你个人挥洒血汗去奋斗不止?即使你有过举手之劳,如果这也视作奋斗的话,其成分在整个的成功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有人鼓吹许多大富豪的发家有深深的秘密,其实,这个秘密太浅显,或者根本不能称为秘密,它就是前面所说的婚姻!您只要对古今各国的历史稍作研究,就可以找到不可胜数的佐证:那些在大的变革中捞取国家资财、获得垄断项目或者开发房地产等等得以暴富的,往往都是钱权联姻繁衍出的巨婴……” 土根的心语:确实啊,真的精彩! 土根立即叫道:“老婆,你洗完了没有?” “快了!又有什么事?”水妹在厨房里回答。 “没什么事。你没事了就来。” “知道!”水妹回应了一声,擦擦手,走了过来,“要我过来做什么?” “你看看这网上的文章,写得多好!”土根指给妻子看。 水妹扫了几眼:“权力和金钱结合,互相利用,这个谁不知道?” “土生就不知道!” “这是你猜的,他不是说过,他们拉住那个行长,就是在利用他的权力呀!” “哼!”土根摇摇头,“小儿科!这个行长又不是大银行的老板,要抓住更大的权力!” “嗯,可就像你说的那样,也要慢慢来呀!”水妹不紧不慢地。 “也不能太慢啰,很多机会过去了就没有找回来的门。土生这小子,太爱玩,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外面鬼混,不知道他想到这些没有!” “那你见到他就和他说啰!” “还有,也不知道节省,我们暂时住到这里,公司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还在旁边租一套,可能就是为了所谓自由!” “你就不要咕咕哝哝了,他当然是为了自由、方便!再说,这钱都是他弄来的,让你住得舒服你还有啰嗦的?” “我怎么不啰嗦?担心几天把贷来的钱吃光了,又要回乡下去了!” 水妹瞪着丈夫:“阿弥陀佛,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 “女人见识!要看得远才行。诶,不和你争了,我说,那小子那套房子的钥匙都不让我们拿一片……” “噢,你还不知道?土生昨晚就给我一片了。” “切,你也不告诉我……” 土根的话还没说完,钥匙快速开门的声音传了来,紧接着就是土生走了进来,把身上的包往身上一扔,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了。 “吃饭了吗?”母亲问儿子。 土生点点头。土根却在旁边说:“酒气都闻到了,你还问!能够回来吃就回来,你妈做的饭菜味道也不错,又卫生,还便宜。” “嘻嘻……你老爸三句不离本行,关键就在最后两个字。”水妹嘲笑丈夫。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是公司的头,要应酬啊!”土生现出无奈的样子。 “阿弥陀佛,还好,没喝醉。” “你们不要多余的担心,大的原则我还是能够把握的!”土生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卡片来,递给父亲:“这是我给您弄来的古玩鉴定师证,保管好,明天就要用的——要在客户的面前晃一晃,还要防止那些认真的家伙要仔细地看。” “古玩鉴定师?你又要我个老家伙和你们玩什么?” “好玩的事呐!放大镜和老花镜在那边房里的为您准备的办公桌的抽屉里。这个好玩的事是我们明天要在一家4星级的宾馆里拍卖一件古玩。弄成了——肯定能搞成的——两三百万的手续费就可以进到我们的账上。”土生眉飞色舞。 “你不是搞咨询的吗?怎么又搞什么拍卖?你有这个资格么?” “嗨,这您就不用担心,我们和别人联手搞的,该聘请的人已经请了,其他的缺什么我们补什么,现在只要你肯花钱,什么买不到?再说了,我们办这个,谁来认真监督?”土生得意地一挥手。 “那你明天需要我到拍卖会那里帮你们干什么?” “很简单啦,我们会在你的房间门口挂个‘鉴定室’的牌子,要那些需要鉴定评估的人拿着他们的宝贝来找您。您只要带上老花镜,举着放大镜装作认真的样子看一会,然后给人家填好鉴定表,盖上章,估个价就行了。” 土根不解地:“我从来没有搞过这种事……” 水妹赶紧“嗤——”地笑着插话:“怎么没有搞过这种事?那年冬天在我们家里你们不是和骗子玩过,结果输得精光?” 土根对妻子苦笑了一下:“唏——又说那个!”,转头对儿子:“我也根本不懂什么古玩,我怎么估价?这不是没有谱的事么?” “什么谱不谱的,您只要把他们拿来鉴定的宝贝每件定个不下于一千万的价格就行了。最后的价格是靠我们拍卖的。当然,这个价格也不能定得完全不靠谱,一般在1到3之间,千万的起点。” “阿弥陀佛!怎么要这么高的价?”水妹也对儿子的说法有疑问。 “嗨,这都是明摆着的嘛:人家货主……”土生感觉到嘴有点干了,拿起手边的杯子从凉水壶里到了半杯水就喝。 母亲提起热水瓶要给儿子加点热的,土生却摆摆手,继续说:“货主希望自己的东西值钱,这个没有疑问吧?底价定得高,拍卖再逐渐上升,最终的大价钱对我们的好处是不用说的啦,因为我们是根据拍卖成交价的一定比例来收取手续费的。”土生忽然压低声音,“最关键的是:明天来拍的两件所谓古玩,其实都是赝品。就是假的。来竞买的只有两三个很精的老手。这是听艾媚姐他们说的。而这几个老手,决不会真正竞买他们没有绝对把握的东西,所以最终的买者应该都是货主的托。” 土根摆摆手:“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明白:他们玩这么个游戏干什么?还要出那么多的手续费?” “为了钱!他们有了这古玩宝贝,就可以用抵押或者质押等形式到银行或其它准金融机构去哄钱,有了钱就什么房地产、地铁等项目都可以捞到手,在建设开发中或者项目的转包中大发横财。” 土根直愣愣地瞪着儿子,然后突然挤出一句:“你突然这么博学了,比大学生强!” “就是嘛!”土生得意地,“不然,我可以把公司玩下去吗?” “看来是好玩,但是儿子,你们可不要玩出麻烦来噢!”土根低头思考起来。 “您放心,这是什么时代?即使有了麻烦,有钱就可以摆平,何况,我还有大律师艾媚姐帮忙呐!” 水妹打着呵欠往房间里走,站在门口说:“随你们怎么玩,反正我只是做饭,这太清闲,我今天上午打听了一下,劳工市场离这里不远,我明天就去那里,看能找到合适的事做么。” “我说老妈,我看您就在这里做做饭,清闲下怕什么?不需要您到外面打工捞钱!” “不,能够打工挣钱我为什么不去?不过,你们放心,我还是尽量保证继续给你们做饭。” “也行,你妈又不打牌,闲着没事干也太难过。就让她去试试吧。” “我尊重老妈的选择。但您要注意,太累的活就不要干。” “城里有什么太累的活?还会比我们在农村种地日晒雨淋的辛苦吗?”水妹对儿子说的不以为然。 土生说:“那可不见得!有的事虽然体力上不算累,但可能心累,同样也使人难受是吧?” 水妹的心语:这小子现在确实进步很大,20岁出头,考虑问题就很全面了,比他爹绝对强多了! 水妹这次真的走进了卧室,再转过身来:“嗯,我会注意。你晚上不要在网上玩得太迟,影响明天的工作。” “我知道!现在我过去了。”土生起身把门带上过到对面的房间里去了。 土根也关了电脑,跟进到水妹睡觉的卧室。水妹一边脱衣,一边问土根:“你今天怎么不学电脑了,你不是说文字的输入还要下大气力吗?” “嗨,那个活快慢是有好多倍的区别的,只能慢慢提高。我还是给你来点输入好。”土根坏笑着说。 “嘿,你现在好像吃了电视广告里吹嘘的‘鞭王’噢,厉害多了!” “别胡扯,我哪会吃那个对身体肯定不好的东西?可能是到了城里这个新的环境,活力提高了嘛!” “切,又胡扯了!”水妹在房角对着空处作揖、磕头。 “嘿,你这是干什么?那里并没有你的木菩萨呀?” “心诚则灵,菩萨会看到的!” “嗤——我才不关心你的这个,等你快点到床上来!” 土生回到房间,关好房门,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给符节发了条短信:“方便打电话么?” 随着土生手机收到短信的提示,他看到了符节发来的“方便”二字,于是,他立即拨打了符节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听了:“难得小弟弟晚上记得大姐呀!” “想亲爱的姐姐睡不着哇!” “切,才晚上10点不到,当然睡不着呀!想我不是假的么?你这个老总不是经常晚上有活动的,怎么今晚这么安静?” “报告大姐姐,我们明天上午有古玩的拍卖活动,所以不能玩得太迟。” “嘿,你一个咨询公司,怎么搞这个买卖了?” “当然是和别人的拍卖公司联手搞的,互相都捞几个钱啰!” “好嘛!你小子真会到处伸手,见钱就捞!祝贺你!只不过不要钱捞得太多了,去干更多的坏事哟,哈哈!”符节笑起来。 “哪里哟,这个只是一锤子买卖,以后干不成了,大姐你肯定也通过媒体知道了,所以我就想请你给我参谋参谋,教我以后怎么走。” “以后怎么走?如果要说最来大钱,现在当然还是搞房地产啦!”符节说得果断。 “对!我和大姐的想法完全一致。就是——就是资金问题是个拦路虎。大姐你可以给我帮帮忙么?” “你不是绑架一家银行了吗?嘻嘻……” “嗨,人家规模太小,我已经榨干了它的油水,必须得另谋生路了。” “哦,这样……你明天拍卖完了之后,有空就给我打电话来,我们一起好好商量商量,我再带你到一家比你现在绑架的大得多的银行去试试啰。” “好!先谢谢大姐姐!叭叭——”土生送过去接吻的模拟声音。心语:商量在床上,捞钱在银行! 101.医院多事 早晨,阖外甲隐身跟踪水妹,看她提着个小布袋走出地铁站之后,登上天桥,在这里可以毫无遮拦地看到对面好多栋高楼大厦,其中面临大街的那栋的屋顶,几米见方的红色的“三水州第一医院”几个大字在朦胧的冬日之中很是显眼。水妹在人流中通过天桥,下到了医院前面不大的广场上,然后进入临街的大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大厅,继续顺着走廊往里面走,在标着3号楼的大厅里左顾右盼,看到左右两边的自动扶梯上的人络绎不绝。她看到离右边的扶梯近些,但仔细一看,那是下行的。她的心语:切,还没习惯从左边上啊,下次一定记住! 水妹穿过大厅,走上了左边的上行扶梯。这时,一个大肚子的年轻女子在一个看来是她母亲的老女人的搀扶下就站在她的前面几级上。水妹的心语:这些人懒惯了,在上面就不动,大肚子和病人可以理解,但那些正常人我看还是应该动起来的,这上面不和一般楼梯一样吗?我急啊,从她们旁边穿过去吧,她们的前面很远没有人。 水妹便在自动扶梯上走几步,来到了那个大肚子女子的身旁,在她正要过去的时候,大肚子突然身子一晃,几乎摔倒。水妹立即协助那个老妇人把她扶住:“小心,不要摔倒了!” 大肚子面黄肌瘦,困难地点点头:“谢谢!” 老妇人埋怨地:“说了要你早点来看,结果拖到现在。” “不是没钱么?”女子的声音仍然很小。 自动扶梯到了3楼的尽头,水妹依旧帮助扶着大肚子走到旁边一点:“你们到几楼?” “3楼。”女子回答,“挂的专家号看病的。” “噢,那就到了,”水妹指指走廊边上的凳子,“你们就在这里坐着等,听到叫你的号了就进广播里说的诊室,啊?” 母女俩说着“谢谢”,水妹摆摆手,向走廊尽头走去。走廊里除了两边的凳子上坐了许多人之外,还有零零散散的人在走动,水妹得躲躲闪闪才能不和别人撞上。她的心语:昨天才开始到这里来打扫卫生,人多,今天还是这样,上班的时间还差十多分钟呐!听医生们说,他们医院除了周末,天天如此。以前在农村没有进过大医院,现在算见识了! 水妹走进尽头楼梯旁边的一间不大的房子,这是一间开水房,一台用电自动烧水的大炉子安装在墙边,上面的红灯亮着,炉子里发出水没有烧开时特有的“嘶嘶”声。地面上扔着一些人们用过的一次性水杯和其它少量垃圾。水妹掏出钥匙打开了里面更小的一间房,把小布袋放在里面,穿上白色的工作服,带上塑胶长手套,拿着拖把和抹布出来,把门带上。当水妹正要弯腰捡拾地上的垃圾的时候,观庄提着一个大热水瓶走了进来,一看红灯亮着,便把热水瓶放在龙头下面,犹豫地在房间里走了两个来回。水妹看着发出微笑:“大夫,你急着要走是不是?等会我给你提来?” “噢,你是新来的保洁员吧,我叫观庄!” “哦,观庄大夫,我是水妹!那你在哪间房里?” “在这里过去第六个诊室,那就麻烦你等会给我提来哟。我的诊室门口已经有好些人排队了。”观庄说着急忙走了。 水妹应了声“好”,急忙开始打扫卫生,只听水声渐小,“喀”的一声,开水炉子上的绿灯代替了红灯。水妹打开龙头往热水瓶里灌开水。灌满之后,水妹便提着热水瓶数着门往前走,到了第六个诊室,发现门上的小牌子上写着的是“专家一诊室”,心语:原来还是专家,排在第一,只怕医术也是第一的? 水妹看见和她一起搭电梯上楼来的那对母女也在走廊里面朝“专家一诊室”坐着等候,便对她们微微点头,母女俩也对她微笑了一下。水妹走进诊室,看见里面站着、坐着的人有好几个,观庄正在专注地为一个女人检查。水妹把热水瓶放在了房间角上的一个小柜子上,便立即走出去打扫卫生间的卫生去了。水妹先来到男卫生间,在门口敲敲门:“里面有人吗?” “有呢!”里面传来一个有点沙哑带点不耐烦的男声。 水妹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少顷,一个脑袋显得比较大的男人来到门口的自动喷水的龙头下面洗了洗手后走了。水妹的心语:大脑壳只怕都是声音有些沙哑的,又性子急躁不耐烦。 水妹立即走进男厕所用拖把清洁这块充斥着难闻气味的地方。她到底是农民出身的,身体健壮,很快就擦洗完男卫生间。心语:女卫生间没有什么需要打招呼的,随时都可以进! 水妹便推开女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这时,一个健壮的年轻女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急匆匆地往外走,差点和水妹撞上。水妹侧身躲过,女子很快就走了出去。水妹没有停顿,立即着手搞卫生。在拖把短暂停下来的时候,水妹似乎听到轻微的“窸窣”之声。她的心语:里面还有人在解手吧? 外面的地面已经擦洗干净,水妹再打开最里面的一个蹲位,想清洗里面的便盆,但篓子里一大团红色的东西使她疑惑,走近低头一看,禁不住吓了一跳:原来是个头朝下的女婴在那里,两只小脚有时动一动,臀部未干的羊水反射着点点灯光。 水妹“啊”地惊叫一声,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赶紧跑出去,在第一间看到一个女医生正在电脑前操作,几个就诊或陪护的人围在医生的办公桌周围,她便急促地说:“大夫,厕所里有个婴儿,是个女孩,脚还在动呐!” 诊室里的人们大都齐刷刷地看着水妹,只有女大夫缓缓抬头,不以为然地:“不奇怪,隔几天就一个。没死吗?” “反正刚才我看到她的小脚动了的。” “那你就把她抱到产房去吧。” “噢,行!”水妹立即返回自己放衣服的那个小房间,在门后面找到一条围裙,再跑进女卫生间,把弃婴包起来,抱起就走,心语:产房?在哪里呢? 水妹抱着弃婴又来到第一间诊室,着急地问:“产房在哪里?” 女医生这回头都没抬,用右手食指往上指了指:“楼上!” 水妹“哦”了声,又疾步直奔楼梯,在歇台上,她果然看到牌子上写着“4楼产房”等字样。上了楼,水妹撞开产房的大门,里面的小房间大都关着,只有中间有一扇门半开着,她便直冲进去,里面有个护士背对着门在看手机。水妹急切地:“大夫,捡了个婴儿!” 护士扭头一看水妹,立即大为不满地:“退出去,你没有换鞋呐!” 水妹只好退出房门。护士缓缓放下手机,再走到门口问:“在哪捡的?” “在厕所!” 护士皱了皱眉头,抬眼扫了一眼水妹和她手中的婴儿,然后接过来,放进一个小箱子般的东西里面,旁边的显示屏上立即显示出许多花花绿绿的数据。护士把婴儿又抱出来:“没救了!”递给水妹。 水妹没有伸手接:“大夫,我是下面搞卫生的,不管这个婴儿有不有救,我都不好处理呀!你看是不是——” “噢,那就放这里吧!”护士把婴儿随手扔在旁边的桌子上,洗了洗手,又坐下埋头看她的手机去了。水妹只得出来下楼去继续搞卫生,再次进入女卫生间,心语:也是呢,人家经常看到扔的孩子,习惯了,哪像我这样的乡巴佬,第一次看到,大惊小怪!可是,毕竟是一条命啊!阿弥陀佛! 水妹下楼来要继续去打扫卫生,经过一个白发老太太的身边,她颤巍巍地问:“大姐,专家第一诊室在哪里?” “您没有人陪来吗?”水妹有点吃惊地问。 “有的,她刚才上楼办手续去了。” “噢,我来带您去!”水妹便扶着老太太走到观庄的诊室的门边,对老人说:“这里就是,您坐在这里等吧。” 老人点点头:“谢谢你!” “不要客气!”水妹朝第一诊室一望,又见一起和她上楼来的那对母女在观庄的诊室里坐着,母亲流着眼泪,面黄肌瘦的大肚子在嘤嘤啜泣。观庄则在操作电脑打印资料。水妹探进头去轻声问:“怎么啦?” 母亲走出来悄悄说:“我的这个女儿太可怜了,大夫说了,她这不是怀孕,是肿瘤,如果不赶紧治,她就会没命了。这都是拖的,拖也是因为没有钱……” “你女婿呢?”水妹问。 “别提那个畜生,他看到我的女儿身体不好,早就和别的女人跑了!”这位母亲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水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钱递给对方:“拿着吧,我手里只有这么多了。回去凑点钱慢慢治吧,啊?” 那位母亲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钱:“谢谢你,好心的大姐!”她的女儿拿着一叠资料慢慢出来,抹着泪和母亲一起走了。水妹正要走开去,观庄却对她招招手。水妹立即走了进去:“大夫您叫我——” 观庄一边在电脑上操作,一边对水妹说:“这个女的已经迟了。你给她钱有什么用?你能有多少钱?这样的病人层出不穷,在我们这里每天都好多个!噢,我只是告诉你一下,你现在去忙你的吧!” 水妹含糊地应了一声,转头走了,心语:人家说得有道理,见得多啊!可我看到她们确实可怜,唉! 水妹走进女厕所又抄起拖把干起来,没干几下,只听得外面吵起来,愈来愈凶,她便走出来看。当她又走过观庄的诊室的时候,她顺便往里面扫了一眼,只见观庄全当没有听到外面闹嚷的声音一样,仍在给找她看病的人检查。水妹继续往前面走了几步,看见挂着医生办公室牌子的房门被猛地彻底撞开,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被三个和他年龄不相上下的男人围殴着来到走廊上。医生虽然个头并不比打人的小,而且还在抵挡中偶尔还击,无奈寡不敌众,身体已经受到伤害。他们在打斗中互相大声嚷嚷。水妹发现她先前在男厕所外面等待时看到的那个脑袋比较大的家伙现在就在打人者中,因为在吵嚷的声音中不时夹杂着他那沙哑的嗓音。 “就是要打你个流氓医生!” “你们别胡说,我怎么是流氓?”医生拼力反抗。 “明明应该是女医生检查的,你为什么把我老婆的内裤都脱掉了?你这不是耍流氓是干什么?” “不和他啰嗦,就要揍他,让他得到教训,看他以后还专门占女病人的便宜么?” “要进行这种检查,就是要脱……”医生还在解释,拳头不断地打在他的身上。。 “脱你妈的x,你怎么不让你老婆到这里来让我们脱?” “还有账没和你算,你上次收了老子的红包,还是拖了一个星期才让我老娘做手术,既延长了我老娘的痛苦,又增加了我们的费用!” “是他吗?那就更应该往死里揍!” “那不是我!”医生显得愤怒,但由于受伤,声音不是很大。 “管你是不是,对你这样的流氓医生,先收拾了再说。” 水妹和许多人一起在走廊里看着他们几个人继续围殴在一起,她不断地念着“阿弥陀佛”。 两个穿着印有“安保”字样服装的人从楼下跑上来劝架,一边嚷着“别打啦”,一边气喘吁吁地试图拉开他们;旁边诊室的医生也有几个走出来拉扯,但那3个人打红了眼,怎么也不愿意罢休。其中一个喘着粗气的安保人员只好退到边上,打了报警电话。 医生已经被打得倒在了地上,这几个人还要走拢来用脚踢,但由于被众人拉扯住,医生才没有继续遭到殴打。在人们的吵嚷声中,楼下终于传来警车的警笛声,然后就有几个警察提着警棍,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发出大而威严的呵斥: “都别动!” “都给我站住,别乱跑,小心我开枪!” “你是打人的?快蹲下,双手抱头!” 那个大脑袋的打人者还想不听警察的指挥而想随意乱动,一个警察立即毫不客气的用警棍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在发出“嘶嘶”之声的高压电的火花之中,他大叫一声,不得不蹲了下去,双手无力地垂到地上,裤裆湿了,然后有几滴尿液滴下来。其他的打人者见状只有乖乖地蹲下,用双手抱住头。 一个警察对在旁看着的医生们:“这是在医院里,就不需要拨打140叫救护车了吧?把你们的同事快抬到诊室里去治疗噢!” 几个医生点点头,果然推来担架,很快把被打的医生抬上担架拉到急诊室去治疗了。 这里警察再对打人者们大声而威严地吼:“快起来跟我们走!”3个围殴医生的人只得乖乖地在几个警察的押送下向楼梯走去。 水妹目送着警察们押着打人者离去。她的心语:昨天是来这里上班的第一天,很是安静,我以为每天都会是这样噢,谁知道今天就碰上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阿弥陀佛,原来这医院也不是个安宁的地方啊! 102.返乡寻美 在州府比较繁华的大街上一幢50层的大楼的顶上,四周两米见方的大字组成的广告牌挤满了所有空间。在这些大广告牌的缝隙中,“因达”两个字显得小巧可怜。在这些招牌下面一点的顶层墙上,“培府大厦”4个突出的两米见方的大字虽然被彩色led灯条缠着,但其红色还是依稀可辨。从外面远处即可看到的透明电梯从上面快速下降,一会儿就降到了地面以下。底下停车场里,土生从刚停好的车里走下来,打开后备箱,开始从里面提出一袋袋的资料或办公用品。从车的另一边,蒯玖也下来帮忙。土生把后备箱里面最后的一袋提了出来,关上箱盖。蒯玖数数地下的袋子,然后点点头:“嗯,是6袋。” “嘿,蒯玖阿姨你还担心我把东西落下了?” “这可说不好,你们年轻人毛里毛糙的,所以我要仔细监督。” “那就好,这我就更放心毛手毛脚的了!” “嗯哼——我知道你不会。再说,你也怕你老爸会教训你。”蒯玖看到土生提了4大袋,“你放下1袋小点的我来!” “没关系的,您拿两袋就可以了,反正这些东西都不太重,重的东西都让搬家公司给运上楼去了。”土生说着,在前面快步走向电梯间。 在电梯间,土生已经按了上行按钮,8部电梯中离得最近的3号电梯很快就来到了土生他们面前。土生和蒯玖提着袋子走进电梯,放下纸袋以后,土生马上按了“28”,电梯便带着轻微的风声上行了。这时土生他们才发现,这部电梯是在不透明的井里运行的。 蒯玖的心语:电梯到达28楼总要将近1分钟吧,找点话说说,不能安静得尴尬。 “呵呵,想不到我来公司才两个月,就搬家了!”蒯玖发出感慨。 “您不会认为我们公司在瞎折腾吧?”土生认真地看着蒯玖问。 “当然不会!这是公司兴旺发达的表现。我希望公司下次搬家就不是像现在只租用两大间,而是两层楼!哈!”蒯玖兴致很高。 “您还应该想到,公司买一栋楼……”土生的话还没有说完,电梯发出温柔的女声:“28楼。”然后电梯门就打开了。 土生立即提上4个袋子,和蒯玖一起走出电梯。他们走到挂着“因达广域咨询有限责任公司”牌子的门口,把袋子放在地板上。土根正在房间里清理搬来的办公用品和资料,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拿着一张单据给他看。土根看了一下单据,抬起头来,发现土生正好来到门口,便说:“正好老总来了,你给他。” “噢,好!”男子把单据拿过来递给土生:“老总你来得正是时候,这是我们给贵公司搬家的费用,请您过目。” 土生听到男子客气和礼貌的称呼,他的心语:嘿,这老板还真是当得呐,虽然还不是大老板,但人家就已经够尊敬的了! “行!”土生接过单据仔细看了看,然后在上面以夸张的笔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明天就把钱通过网上银行划转到你们公司。” 男人接过单据放进自己的挎包里:“谢谢!祝贵公司大发!”转身离去。 “多谢!您慢走!”土生在办公室里转起来。 这是一间几十平方米的大办公室,里面用装饰材料组成齐人肩高的几道隔墙,把房间隔成了若干小间,每小间里都有办公桌椅和电脑等办公设备。这个大房间的角落,花架子上摆放着几小盆喜阴的植物,旁边是微波炉和用电烧水的饮水机。从门里就可以看到走廊里摆放的两个差不多一人高的盆景,里面分别养着虬枝翠叶的罗汉松和榕树。 土生正在不知干什么好的时候,听到正在把门口的几个袋子提进来的蒯玖问:“你刚才仔细审查了人家开的单据了吗?” “当然!再说,本来就不多的费用,人家还会搞我们多少名堂么?” “从常理来说,你是对的。”土根立即插进来,“但蒯玖阿姨的话更有道理,就是要你养成一种精细的好习惯。” “嗯,知道,我会的!”土生仍然在到处对那些资料等随手拍拍、挪挪。 “知道就好!”土根的心语:从虽然还不长的接触来看,这个女人为人还好,她帮土生管理公司是不错的。但她才40过一点,头上就有少许的白发了,人也显得干燥呐,看来这些年没有爱情的滋润还是可怜的!嘿,慢慢找机会和她那个下,虽然肯定没有西米有味道,但毕竟又是一个,还可以给她帮帮忙? 蒯玖在那里埋头**的。土生觉得帮不上什么,便走出这间大办公室,望着走廊里的盆景自言自语:“等些时候再买几盆好看的花草摆在外面的露天平台上,天暖和了一定很好看。”土生来到了隔壁的一间小些的属于他的办公室。这里陈设比较简单,靠里是大办公桌,后面是一组高大的柜子,旁边是保险柜;办公桌的对面是一长两短3张沙发和置于其中的大茶几。土生正在这里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忽然手机响起来,他一看,是符节打来的。土生的心语:为了方便,把两张卡合并了,和她进行了约定,没有重要事情不要打过来,我有空了打过去。可能是这几天忙于公司的搬迁,忘了这位风流大姐。千万不能得罪她哦,除了和她玩特别有味之外,以后她在大房地产商那里可以给我帮上忙也说不定!好在媚姐不在…… 土生立即亲切地:“亲爱的姐,你好!” “亲爱个屁,总是等不到电话,不是把大姐都忘记了?所以我只好打过来啦!方便么?” “方便呐!确实对不起,这几天公司搬家,忙得我晕头转向,所以还没有给你打电话问好,正准备晚上……” “晚上?晚上好啊!就今天晚上?我们还是各自开车去?哈哈……” “大姐,你别开玩笑,肯定不是今天,等我有空了再说。” “等你有空?你有空了又会约那个小巷子里的去了吧?” “嗨,姐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还不至于那样低档次吧?”土生看到蒯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立即对电话里说:“对不起,现在真有事了,等会我打电话过来,再见!”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看着蒯玖。 还没等土生开口,蒯玖先说了:“现在没有事了,我可以先走吧?” “可以可以!不过,如果您没有什么急事的话,是不是可以在我这里坐一会?”土生以期待的眼神看着蒯玖。 “事倒没有什么急事。女儿说她可能早点回来,我回去还不是做饭给她吃。” “噢,您可以打电话要她来,我们一起去酒店里吃?”土生的心语:她的女儿如果遗传她的主要特征的话,可能身材比较好,但不一定漂亮。 “那没必要。我回去做饭也不迟。”蒯玖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她读几年级?”土生靠在办公桌上问 “读初二。” “哦。我有个想法,等几天我老妈就可以辞工了,我想让她来给我们做饭,我们公司的人都可以在这里吃。那时候您也可以带您的女儿来。她叫什么?” “叫甄幽。呵呵,她也来,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土根也过来了,“像艾媚律师……” “我怎么啦?大哥要说我的坏话吗?”艾媚几步走了进来,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 “哈!媚姐真神,一说你就到了!”土生笑,大家都笑了。 “岂敢说你大律师的坏话?你要是认为我们没有证据就乱说,说不定就会把我们给告了!结果肯定是赔钱嘛!是不是?哈哈……”土根笑着说。 “说到钱,我明天就把这次拍卖应该分给你的款子100万打过去,还是老卡号吧,媚姐?”土生问。 “算了,不要打,放到你这里,就当我入的股!”艾媚果断地说。 “真的?”土生问。 “谁还哄你?如果你怕没有凭据,我随时都可以立下字据。” “那好!蒯玖阿姨记住,把媚姐的这笔资金作为股金,记在媚姐的名下。” “好!我记住了。” “哎,我说大律师,哪天我们又来一场,再赚个几百万?”土根坐到长沙发上,问艾媚。 “不行啦,那天我和土生不是又去审批另一场的这种拍卖,当时就搁浅了,后来土生又去了,人家明确拒绝了吧?” “是啊!现在新闻媒体都在大肆渲染这里面的猫腻,网上都有不少炒作。据审批的人说,其实最先开始揭露的是电视台,我没有看到有关的报道。既然媒体都在喊打,人家当然不敢批了。”土生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桌的边沿说。 艾媚用指头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实事求是地讲,这个确实要刹住呐,你想,这样假的东西被披上真的外衣,然后又被人们拿到经济生活中来,那后果是不言自明的嘛!” “嗯,确实!那——看来我们得另外找路子啰!”土根问。 艾媚肯定地:“当然!” 蒯玖轻缓地点着头。土生:“慢慢想喽。不过,我们也不要太急吧?现在的家底,少说也能吃个三年五载的!” 土根的“嘿——”才出口,蒯玖立即补上一句:“坐吃山空呐!” 土生笑着点点头:“慢慢考虑吧!”他看看墙上的挂钟,马上跳下来,“和一个客户约好的,我要出去了。媚姐如果不忙的话,就在这里多坐坐,我就失陪了。” “嘿,你老板都跑了,我还在这里坐什么,我也要回所里办事呐!”说着,起身对土生:“我们一起下去吧!” “好的!”土生转头对土根说:“爸,吃饭就不要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土根不屑地:“嗯,反正你很少在家吃饭!” 土生和艾媚一起走向电梯间。电梯从上面下来,里面有两个人;土生和艾媚进了电梯,看到“-1”的灯亮着,知道都是去底下停车场的,便都没有说话。不到1分钟,电梯门开了,4人走出电梯,那两人往里面走了,土生问:“媚姐,你的车停在哪边?” 艾媚朝土生靠拢来:“我都不记得了。” “哈,那就好,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土生的心语:这个女人是要我和他亲热一下了?现在有机会和时间。 在幽暗的地下停车场的灯光下走了不远,土生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不远处的1辆汽车轻轻的“咯”了一声,小灯闪了闪。土生过去拉开了自己的后车门:“媚姐请上车吧?” 艾媚也不出声,坐了进去,土生没有到前面去,也从这面钻了进来,艾媚只好往旁边挪了挪。土生坐下后关严了车门,拉过艾媚的手,靠近她的身体。艾媚很配合地抱紧土生,两人紧紧地抱了几秒钟,然后就脸挨脸摩擦了几下,接着相吻。在微弱的灯光下,土生看到,吻过之后,艾媚好像瘫痪一样,闭着眼睛无力地仰靠在座椅上,没有任何动作。土生没有继续触碰艾媚的身体,只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媚姐,我带你去找车。” “嗯,再抱一下。”艾媚又看似随意地抱了一下土生,借机用手在他的身体上拂了一下,发现土生并不太兴奋,她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心语:我就那样老了吗?他就不想要我的身体了? 艾媚松开土生,平静地问:“我们之间不能说什么爱不爱的,但我想知道,我还有机会吗?” 土生用双手握着艾媚的一只手:“媚姐,你说什么呀!你永远是我心爱的大姐!只是这车里不行,加上今天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办,改天找个地方……” “好!我不会自私到一直缠着你,还是老约定:你要娶妻了就告诉我,我会离开你远一点,但希望你继续把我当知心大姐,有事不要瞒着我。” “一定!但今天的事还没有开始,现在不能说,到时候一定会告诉你的。请媚姐放心,我再也不会干动刀子之类的蠢事了!” 艾媚点点头:“这就好!”说着,推开另一侧的车门下去了。 土生也立即跟着下车,只见艾媚对着前方按动了自己手中的遥控器,和土生的车隔着一辆车的地方,艾媚的车小灯闪烁了几下,“吱”了一声。艾媚回头对土生挥挥手,还没等土生挥动的手放下来,她进了自己的车,很快就发动了汽车,然后轰地加大油门,把车开了出去。土生也立即进了自己的车,系好安全带,把车开上大街,早已不见艾媚的车的踪影,他现在不管,只是加速前行,直到“限速100”和指示上高架桥字样的牌子在前面不远处出现,他才稍稍减速上了通向高架桥的匝道。匝道不长,很快就上了高架桥。土生的心语:昨晚在网上地图中查找的功夫没有白费,很快就找上来了。哈,第一次开车上高架桥的感觉还真不错啊!嚯,那些无需安装电梯的房子都矮下去了,到了我的脚下!这是不是乘坐飞机的感觉?嗯,把这件事处理完之后,得去搭乘一次飞机啊!哈,前面是摩天大楼,对,就是那个和牛气的州长斗法的大老板的大楼,他斗败了,大厦被从中穿了一个大洞,我的车就要从这个洞中过去了!慢点,减点速,欣赏欣赏。到了,真的很雄奇! 土生本来不想再减速,可是,前面的汽车很多,虽然算不得堵车,但速度确实不快,很多车里面的人把手机或者照相机、摄像机稍稍伸出车窗,从离进洞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就开始拍摄,直到过去了几十米才收回他们的拍摄设备。土生对拍摄不感兴趣,他只是注意到这个所谓洞的两边,各有一条和汽车通道隔开的人行道,窄窄的,不到两米宽,但上面的行人络绎不绝,从一头上来,大多也是向着四周拍摄一通,然后又从另一头下去了。在路人的中间,一边各有一个身着鲜艳的橙黄色衣服的大妈在擦洗着人行道边墙上的涂鸦。前面还有些没有擦除掉,土生看得笑起来。“丫,我是真爱你!”“日!真的就是没有假的棒!”“办证:去你妈的幺儿山,亲,你懂的!”快到尽头的地方,在土生这边的墙上居然还有一幅简单的表示地球人的性活动的漫画。 阖外甲看到这些也在暗中笑起来:这些地球人看起来忙忙碌碌,怎么有这么多的作品留在墙上,而大妈们又为什么这样吃力地要擦除它们? 后面的汽车发出一两声催促的喇叭声,土生觉得自己也不能快速起来,只好也按了一下喇叭。速度仍然是不紧不慢,土生因为比较靠边,所以听到了行人的议论: “tnd,又不是才开放,怎么这么多的人和车?” “在这里就不能太快,所以都趁机看看、拍拍呀,这是州府的一道风景线嘛!” “屁!是州长和大老板斗争的胜利成果吗?交通是不是快了很多?” “怎么不快,至少晚上就没有这么多的人和车,要多快就多快噢!” “反正我们没车的老百姓就没有感到有多少好处!” “当然,得好处最多的自然是州长啦!” 终于走出了洞口,前面的车渐渐稀少起来,土生便加速从车流中超过去。正在土生高速开行的时候,突然他的车内响起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声:“前面有监控,您的速度已经超过限定值,请减速!”原来是前几天才安装的反超速监控设备发出的警告。土生笑了,马上减了速。 阖外甲知道前面就是通往兮水县的高速公路,他也知道土生是要去干什么的,只是现在还早,土生得在高速公路上开行将近两个小时,于是,他便通过隧道来到了时胤的身边。 103.免费婚照 此刻,时胤开车,正和一个年轻女子进入一个风景优美的山庄。这个山庄的大门旁边矗立着一块赭红的大石头,形状不大规则,一般厚度在三四十厘米,高度在两米左右;大石块的正面,大部分的地方已经被凿平,但上面没有一个字。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孩看着那块大石头,不以为然地:“哼,到底是农庄喽,连个名称都想不出来!” 阖外甲仔细拍摄这个女孩,整个印象是长像一般,不美也不丑,具体说来是皮肤不白,脸型比较长,上面不均匀地分布着几粒黑痣,有的绿豆大,有的芝麻大;鼻子稍尖。身材嘛,不胖不瘦,在女孩子中算得中等高矮,从现在的状况来看,此女只比时胤稍矮一点点。阖外甲在暗中又笑起来:谁要时胤个头太一般了,所以他交往的许多女孩都和他差不多高。这就糟糕地会使人们得出这样的印象:这小子比女孩矮呐!经过仪器的比对和在网上搜集资料,阖外甲知道了此女的来历:她叫管云。她的父亲是在埠宜一个部的排名靠在最前面的副部长,她有一个在国外经商的已经成了家的哥哥,她则在一个国家的垄断企业当管理人员,虽然只有25岁,但已经是这家大公司的中层副职了。 “嘿,这你就错了,没有什么名字可以表达它的美好!人家要表达的应该是这个意思,让你去想象吧!”时胤的心语:老爸说爷爷不在了——是我不小心害了他——我们家失去了一个最大的后台。其实这是老爸多虑,他自己不是已经够得上大后台了吗?偏偏他想得多,要通过我的婚姻在关系网上再编织上一条彩带。可是这管云算得上彩带么?她的长像只是勉强算得上及格而已,比我以前玩过的哪个女子都差多了!唉,先这样结婚了再说吧,以后只要肯找,哪里不可以拉个靓妞抱一抱?不过,在抱妞的时候,总是会心里一抖,想起爷爷和念琢,想起由他们引起的恶梦,tmd,但愿今天不会这样! “嘻,你会瞎猜,也许是这样吧!”管云不屑地回应时胤,然后看着道路两旁的人造风景:那些冬末的日子里仍然青枝绿叶的树木和盛开的花朵。 汽车开到了一栋园林式建筑的3层楼的房子前面,慢慢停了下来。圆形拱门前的台阶上站着的几个人立即走了下来,其中一个30岁左右的女子来到管云的这边,正要帮着拉开车门,但管云已经下车了。女子对管云笑笑。管云也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你是化妆师吧?” 化妆师连连点头,管云和她一起向时胤他们这边走过来。 这里时胤一下车,50岁左右的山庄老板两口子便迎上来,男的立即握住时胤的手:“欢迎时胤公子光临我们山庄!” 老板娘也立即拉住管云的手:“欢迎欢迎!” 老板对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一挥手:“他们都是摄影的专职人员,和我们一起在此恭候二位。为了安静和安全,我们把山庄的业务暂时停了,所以你们随时都可以开始拍摄。” “让你们久等了!多谢老板安排得这样周到!”时胤又和老板娘握握手。 这里管云也过来主动和老板握了握手。老板对圆形拱门挥手一指:“请两位先进去稍微休息休息,喝杯茶再开始好吧?” “行啊!”时胤点头。老板等人便在旁边让着,等时胤和管云走上这几级台阶到当门的宽敞的厅里。走到并排处,时胤拉了老板一起走,管云也同样拉了老板娘一起进去。客厅里暖气融融。几个茶几上都摆放着几样从国外进口来的水果,还有几样即使不是进口的,也是国内最好的水果。有着盘子底座和盖子的茶具里面已经泡好了国内一流的茶。时胤坐了下来,正想喝几口,揭开茶具的盖子,香喷喷的气息便扑鼻而来,便连盘子一起端起来,送到嘴边尝了一小口,感到温度正合适,便猛地喝了几大口。时胤再抬起头来看,老板隔着一个座位和自己坐在一边,管云则有老板娘和化妆师陪着坐在自己的对面,也在喝茶。那些摄影的年轻人们都没有跟进来,他们在外面等着。老板对时胤指指水果盘:“请随便吃点吧!” 时胤点点头:“好的!我们不要在这里耽搁久了,上个卫生间了就出去拍吧,争取早点回去呐!” “嘿,公子你急什么,难得到我们这样的穷乡僻壤来,虽然招待不好,但风景是不错的,有饭吃,有酒喝,还有许多玩的,今天就住在这里嘛!” “呵呵,多谢!我们要赶回去,每天都有一些事情要办。”时胤说着,看了看管云。 管云也点点头:“是啊,我们的头只准假一天呐!” “哈,我就不信你的头有这样厉害!”老板娘故意认真地对管云说。 “真的呐,我们是企业,超假了就要经过批准后才可以续假,否则就要扣奖金哦!”管云也是认真地回答。 “噢,扣奖金,那就划不来了,嘻嘻……”老板娘随和地笑着。 时胤站起来:“我先去下卫生间。” 老板也站起来用手指指右边的门:“请往这边走!” “好的!管云你也去么?”时胤问。 “我不去。我现在到房间去化妆。”说着也站起来,老板娘便带着她和化妆师一起进了旁边的房间。 时胤走向卫生间。他的心语:这个老板很会做生意,他把这个山庄办在离埠宜和周围的大城市都在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内,听说在这里吃喝嫖赌都随便,所以来的人很多。老板刚才说他停了营业,那可流走了不少的收入,对我们来说,真是给足了面子!另外,他派他的专门摄影团队为我们摄制全套婚纱艺术照片,按照他平时的要价,总不能少于两万。但这家伙厉害,他不知在哪里得到了我们要拍摄婚纱照的消息,主动打电话给包子,邀请我们来,尽其所能地免费为我们摄制最精美的照片。他还不是冲着我们的家庭和地位来的?不谦虚地说,我现在下到和这个老板一个州,已经好几个月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到埠宜的哪个部,职务不可能还是这样吧?管云也是,她在几年之内也可以成为具有一定实权的企业中层,随时都可以为这个老板带来大笔的生意。 时胤小解之后,望着窗外,禁不住兴致高起来:原来这里是地势较高的地方,周围分散的园林式建筑之外,就是层层的花木,再往下和远处看,就是碧绿的水库和青翠的山峦了。他的心语:这里果然风景太美了!虽然是借助丘陵的许多小山头和水库,加上人造的景点,在这大城市包围的地方,还真是难得寻觅呐!去看看管云的化妆怎么样了? 时胤加快脚步向管云她们所在的房间走去,房门已经打开了,可以看到管云的服装已经完全更换为洁白的拖地婚纱了。为了让拍摄的照片具有丰富的色彩,化妆师现在正在给管云的脸上涂抹化妆品,使她的脸看起来红扑扑的;似乎这还不够,化妆师还在管云的头发上左右两边分别扎上了一红一绿两条丝带。他的心语:嗯,通过化妆师的鼓捣,这妞确实好看些了。但她的胸部似乎高了些?嚯,怪!等会悄悄问她。 看到时胤来到门口,化妆师立即结束了化妆,为管云托着拖地长裙的尾巴:“我们出去吧?还有哪些不足的地方,我会随时为美女补上的。” “好的!”管云起身向外走,看到时胤,对他夸张地眨眨眼。 几个摄影的年轻人从后面跟上来,老板两口子也跟着时胤他们走过小广场。在一片青翠的针叶林遮蔽的小径分道处,老板对时胤说:“你们先去尽情地游玩和拍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又叮嘱化妆师:“到时候就回来午餐,没拍完也没关系的,下午继续嘛!啊?” 化妆师点点头:“好的!”然后对为首的染着黄头发的摄影师努努嘴,“请摄影师在前面带路,按照景点的顺序拍照吧。” “行!”黄毛便在前面带路。 顺着一条花丛夹持的小径,他们慢慢上到一个小山丘的顶部,这里建有一座红檐绿琉璃瓦的6角亭子。亭子的中间是一张圆形的大理石桌子,四周有4把鼓型的复合材料凳子。站在亭子里,可以远眺碧蓝的水库和它周围大大小小青绿的山头。 “哈,这个位置不错!”时胤赞叹。 “是啊,这是我们拍摄的主要景点之一。”黄毛摄影师说。然后他要助手给时胤和管云俩几本大部头的书,又对时胤说:“你们只管在这里坐着看书,我来给你们拍几张。”说着,他对其他人挥挥手,人们一起退了下去。趁此机会,时胤凑近管云,悄悄问:“嘻嘻,我探查过多次了,你的mimi没有这样丰满呀,这个化妆师用了什么魔法?” “去!又笨又傻!什么魔法?换个海绵厚的不就可以了?” “哈,原来这么简单!不过只能临时满足一下别人的眼球。”时胤很是开颜。 “那你要怎样,一定要去整一整?”管云沉下脸。 “别别,开开玩笑,千万别拉下脸来,人家在拍照呐!求您了!”时胤拱拱手。 管云“嗤——”地笑了。 在时胤和未婚妻谈笑的时候,黄毛端着长镜头的机子绕了亭子大半圈,拍了好些张,再对拿着反光板的助手挥手示意,两人走近时胤和管云,黄毛又给他们拍了几个近镜头。 在摄影师站直身体的时候,化妆师知道要到下一个景点了,便快步前来继续帮管云托着婚纱。 他们一行在通过一段下坡的曲径之后,来到了水库边上。由于这个冬天不冷,雪下得很少,水库的水这几年从来就没有结过冰,所以在现在这样冬末的天气里,那条暗红色的长长的栈道下面和水面相接的一条半米来宽的斜土坡上,仍然绿草如茵。栈道每隔50米左右就设置了一个钓鱼的“基地”,有固定钓竿的桩,有插入大阳伞的孔,有钓者的坐凳等。太阳的影子现在白糊糊的,照在微风拂出的细鳞般的碎波之上,倒也称得上波光粼粼。在时胤的赞叹声中,摄影师要时胤和管云在身边的钓鱼“基地”上停下来,让管云坐在凳子上,要化妆师为她摆好拖在地上的婚纱,对时胤说:“随便你们摆出什么姿势,我都会以湖面和远处的群山为背景拍出美丽的照片来。” “好极了,这里确实不错!”时胤赞美着,和管云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让摄影师拍摄。摄影师为了尽可能多地获得高质量的素材,他总是要拿着反光板的助手随着时胤他们面部的转动而移动位置,他则尽量多拍摄。在这里拍完之后,摄影师又对化妆师做了个手势,化妆师立即过去又帮管云托起婚纱。 管云在栈道上小心地走着,因为她怕自己高跟鞋的细跟会戳进栈道方木条之间的缝隙中而使自己摔跟头;好在化妆师一直在近旁,让她多少放心些。虽然走得小心翼翼,但她还是关注下一站,于是问身边的化妆师:“接下来到什么景点?” “亲水平台。拐过前面的弯道,再走几十米就到了。”化妆师答道。 “哦!看远处的水鸟,一群群的!好像很怕人啊,总是离得远远的?”时胤突然又咋呼起来。 “呵呵,是啊,应该是怕人们把它们送进锅里呐!”化妆师顽皮地笑着说。 时胤看着化妆师:“有这样可怕吗?我们在酒店里吃的人家都说是自己饲养的呀!” 管云充作很知情的模样:“就你傻样!人家会实话对你说:我这是野鸟,是捕来的,是打来的吗?” “就是呀!像你刚才说的还是文明一点的,我听我农村的一个亲戚说,他们那里有人用毒药,用大网来抓他们想要的鸟。”化妆师说得很平静。 时胤感叹:“太可怕了!媒体上不是说对这些人严厉打击了吗?不是说鸟类得到人类最好的保护了吗?” 摄影师回头插话进来:“您说的也是事实,化妆师说的也是事实,只是说的人根据的事实不同而已。呵呵,我们还是关注摄影,两位请看,第一个亲水平台到了。” 时胤一看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栈道通向水中十多米处建立的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平台,面积大约有400平方米左右。平台主要是用和栈道上一样的暗红色的方木条铺就的,中间还用20毫米厚的玻璃镶嵌了两个相距10米左右的大“眼睛”,站在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水里面的水草或偶尔游来的几条小鱼。平台的周围,用浮在水上的器具栽植着喜水且冬天里都青枝绿叶乃至开花的低矮花草。 时胤又连声说着“不错”,摄影师便请时胤和管云在这大“舞台”上“表演”,他则在持发光板的助手的帮助下尽快地抢了好几个镜头。 正在拍摄的时候,一条约30厘米长的鱼来到离时胤他们不远的地方凑热闹,倏地跃出水面,银白色的身体在朦胧的阳光下变成了弧形闪电,然后随着“哗”的水声消失了。 “哈,鱼也来欢迎我们了!”管云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欢呼。 “哦——啊!”时胤也抱着管云欢呼,突然,他的脑中闪现出他设想的念琢临终的病弱之态,还有污血从念琢的口中流出来的可怖画面。他蹙眉,闭上眼睛,打个寒噤,心语:该死的,你已经让我做了几个恶梦了,现在就不要打扰我了,求求你!咳,也是自己神经衰弱,抱妞与死了的念琢有什么关系?记住记住,再也不要产生折磨自己的联想了!难道我这辈子都要被那死妞缠住? 摄影师在时胤和管云的欢呼中抢拍了一些镜头。 在摄影师停止拍摄之后,管云问:“请摄影师给我们看看,刚才拍摄到那鱼了吗?” “肯定拍摄到了,你们看看吧!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处理掉。”摄影师说着把照相机上刚才拍摄的照片调出来,再把机子递给管云。 管云和时胤看到有鱼的照片有两张,其中一张是鱼跃起在他们中间,鱼尾巴指向管云的哺乳器官,鱼头则斜下指向时胤的私处。两人看得哈哈大笑。再看下面的那张,鱼已经入水,只有尾巴还露在水面上。 “太好了,不要处理!”时胤笑着把相机还给了摄影师。 摄影师的心语:人家看到不会说这是第三者插足吧?嗯,其中有几幅时胤蹙眉的还得删了! 104.送美就医 土生的车在他熟悉的兮水县城的街道上奔驰,他来到了糜歆开店的那条街道以后,就不敢放肆了,一是因为这里街道相对狭窄一些,另外他也怕错过那个他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的叫做“七彩身心”的服装小店。他慢慢地开了一段距离,前面不到20米的地方,果然有“七彩身心”几个字映入他的眼帘,他的心跳也加速并强劲起来。土生慢慢停住车,从仪表盘下的车斗里拿出一副大墨镜戴上,下车后按下遥控锁的按钮,汽车在身后发出“咕——咕”的声音之后,他才不急不忙地走过去。他的心语:不要激动,否则,会使自己表达起来辞不达意。如果她的母亲在又怎么办?正常的礼貌!糜歆应该不至于去告诉警察吧?我又不是要杀她。把这个已经过去了的事挑起来对她又有什么好?再说,我以前对她还是不错的。 土生来到店门口,正好有两个顾客从里面走出来,糜歆背对着门在整理架子上的衣服。土生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和下巴,走近糜歆。糜歆感到有人走进来,仔细一看,在这冬末还比较冷的天气,来人并未穿上臃肿的棉衣,而是一身笔挺的单薄服装,花皮鞋一尘不染。她看到来人在几米之外站定,并没有其他动作,感到奇怪:“请问您——” 土生扫视了整个门店,没有看到其他人,再仔细看看糜歆,见她穿着厚厚的灰色棉套装,绒线帽子低低地压在头上。听到糜歆问,土生随意挥了挥左手。 “那边的?那是女装哦。” “嗤——”土生一笑,用捂着嘴的手取下墨镜。 “你——?”糜歆心中一惊。“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呀,不行吗?” “看我?你不是要杀我的吗?” “看来你要向警察报案喽?”土生故作疑惑地望着糜歆。 “那可说不定!” “你真的那么蠢,会认为我是要杀你?” “嗯,我生来就蠢!” “啧、啧……”土生稍停,然后把刚才低下来的头又抬起来,直视着糜歆,“你后来一直隔绝和我的一切联系,让我没有解释的机会,给你的邮箱发邮件也是石沉大海!今天我就向你说明了吧,你想,当你就要和那老东西来真的了,我既然很在乎你,我能无动于衷么?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当时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嗯?” 糜歆幽怨地扫了土生一眼:“我肯定不会动刀子!” “在那个紧急的时刻,不动刀子能够阻止你们吗?” “你——!”糜歆没有继续说什么了,只是低下头不言不语。 土生也一时忘了还要说什么,所以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街上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惊醒了土生,他轻声问:“你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样?就这个样子!你还关心起我来了?” “是啊,我想管……” 土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糜歆干脆地打断:“不要你管!” 土生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不要这样!我是真心的。你不就是那块该死的黑疤吗?我现在有这个能力,我要让我心中时刻记挂着的人恢复以前美丽的模样!”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 “你——?”糜歆望着土生。土生真诚地缓缓点头。 糜歆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这样!”土生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心语:你想让我说出爱呀、情呀的,我偏不说!再说,现在谁能知道以后的事? 糜歆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低下头,缓缓抽泣起来。土生立即起身来到她的身旁。这时,光线一暗,有人进来,土生转头一看,一个顾客踅进来,看样子他是来随便看看的,看到糜歆在那里垂泪,一个帅哥站在旁边似乎手足无措,便一言不发地又出去了。土生正想拍拍糜歆的肩头,通过门口的光线变化,他知道又有人进来了。这次土生扭头看到的是糜歆的母亲,她手里提着饭盒子,原来是来给女儿送午饭的。土生赶紧对师膺叫了声“阿姨,您好!”。 师膺怒气冲冲地:“嘿,你小子上次没有杀了我女儿,现在又找上门来欺侮她了?” “我……”土生嗫嚅着。 “妈!”糜歆用袖子快速地擦了擦眼泪,过来阻止母亲。 “我今天也不和你算旧账,你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叫警察了!”师膺带着怒气指着门外说。 “妈妈,他是来、来看我的。” “看你?”师膺疑惑地看着土生,又看看自己的女儿。 “我不光是来看糜歆的,我还是来接她的,我要送她到州府的大医院里去治疗,让她恢复从前的美丽。我到医院去咨询过了,现在他们完全可以做得到,只是要花费点时间。您来得正好,一来是要征得您的同意,二来是想您去医院陪护。” “小子,你不是吹牛皮吧?你有这么多钱吗?”师膺转怒为疑。 “这个您就放心吧!如果您答应,我想现在就带你们走。” “哪能这么快,我妈肯定还要和我爸商量商量的。”糜歆的声音不大。 师膺知道女儿的话就是说给她听的,所以她就走到外面去打电话了。 糜歆对土生看了一下,又低下头去。土生看到饭盒,便提醒糜歆:“你现在抓紧吃饭吧,等会更冷了。” “不,我不饿。你应该也没有吃午饭,你吃了它?” 土生摇摇头,他在店内漫无目的地走走看看。 “你怎么这样阔了?该不是通过非法的手段吧?” “嗯——这个怎么说呢?如果用你这个正常手段,可能就是个温饱吧。我嘛,开公司赚的!你放心,没有谁会有什么理由把我送到大牢里去的!” “屁!你也学会吹牛皮了!” “真的!我还是以前那样的老实。作为老同学,你还不了解?”土生俏皮地笑着说。 “谁相信!” “你以后慢慢看就知道了。” “你没有找到其他美女吗?”糜歆试探地问。 “你说呢?”土生的心语:我不可能告诉你都是女的找我,已经有过几个过期了的美女,但真正的还没有到认真寻觅的时候。 “我问你呐,你怎么反问我了?真狡猾!” “你从我又来找你就可以得出答案呀!” “你找我和找美女是两码事,因为我现在不是美女了。吃药都吃成虚弱的老太太了,你没看到我现在都是穿得圆滚滚的?” “我要把你又变成美女!” “唉,谁知道能不能!” “能,要有绝对的信心!”土生拍拍自己的胸脯。 师膺又走了进来,对女儿说:“我和你爸说了,他基本上同意,他说这治病的钱只当是借的,以后我们慢慢还。” “嚯——看您说的,这是以后的事,好说,那我们走吧?”土生对母女二人问。 “我们是不是要回家拿点衣物和洗漱用品?”师膺似乎想得全面些。 土生摆摆手:“不必,现在还是冬天,衣服也不是换得很勤。再说,这些东西又能花得了多少钱?到了州府再去买吧?” “那这店子,妈,您——?” 糜歆的话还没问完,师膺立即打断她:“我知道这一去前前后后要几个月,虽然中间应该可以回来,但毕竟不是一两天,所以,我和你姨妈也联系了,她等会就会过来。” “噢,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土生用征求意见的口吻发问。 “走吧!”师膺点点头,领头走出了店子。等土生紧接着出来之后,糜歆拉下卷闸门落了锁。她的心语:暂时再见吧!这么一年多的时间,你只为我赚到不足两万元,全部靠你的话,要到哪一天才能攒足我做手术的钱?现在有帅哥来接我,就只有和你说再见了。 现在变成了土生在前面领头,他用遥控器打开了自己的汽车门,然后走拢来拉开了后面的一扇门,对母女俩做了个“请”的手势。糜歆转到对面自己开门进去了,师膺只好在土生打开的这边坐了进去,于是,母女俩都坐在了后排。土生为师膺这边关好车门之后,就进入驾驶座,把车快速地开向县城通向高速公路的环城大道。 105.秘密监督 早晨,阖外甲隐身跟踪一辆警车。车内,施坦显出倦怠的模样,坐在尤榴所开的警车的后排,无神地看着自动门前面镌刻着“三水州警察局安全分局”字样的大石块。随着自动门的开启,大石块从车前往后移去。自动门的边上有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向施坦乘坐的车行礼。汽车驶进了分局的院子,在办公楼前的门廊里停住,施坦缓缓打开车门,回头对尤榴说:“停好车到我办公室来。”然后下了车。 尤榴应了声“好的!”把车开走了。 施坦微微低着脑袋走进门厅,里面出来的警察纷纷和施坦打招呼:“局长好!”施坦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施坦走上2楼,在最里面一间门上方粘贴着“局长室”牌子的房间门前停住,伸手轻轻推开了门,然后走进宽敞的办公室,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的大转椅上坐下去,然后把身体尽量往后斜靠,致使臀部的裤子和转椅上的棕色皮子相摩擦,发出轻微的“咕咕”之声。施坦不管这一些,轻轻地眯上眼睛。他的心语:tnd,自从被州长看上,调到州府工作之后,升了官,晋了级,钱多了,权大了。可是,像州长的看家犬一样,也经常累得臭死!唉,还不到40,没有办法!这还是自己趁着州长下去视察的时候用自己的谋略智取来的呐!还当几年狗吧!巴结州长紧一些,几年之后再求他换个轻松点的差事。 随着门口传来轻细的脚步声,施坦睁开眼睛,看到尤榴进来了,他伸手指了指沙发:“坐!” 尤榴坐了,施坦差不多坐正了之后,揭开面前的茶杯的盖子,一缕热气袅袅升起来,茶香飘进他的鼻子里,于是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开了口:“尤榴哇,跟着我调了这么多地方,觉得现在怎样?” “多谢局长的栽培,肯定是一次比一次强嘛!” “嗯,应该一半是真的,一般是假的,是不是?” “不,局长,我说的都是真的!您想,我一个普通警察,能够到州府的安全局来,还有了职务,虽然不大,但毕竟已经起步了。这不是感谢您的器重是什么?”尤榴说得很认真。 “嗯,我相信了!”施坦又把身体斜倚着。“但到这里来以后,我觉得无论是体力上还是心力上,都觉得很累。你有不有这样的感觉?” “报告局长,这个确实有点。” “你比我更年轻,没办法,就多吃点亏吧。只要你跟我再好好干几年,我会尽我的能力把你的职务提上来。” “感谢局长!我一定会像您忠实的仆人一样为您效劳。呵呵,我可以斗胆问一句么?” “嗯,没关系,有什么你都可以问。” “昨天下半夜和您一起玩的那个妞,还可以再找来么?” “为什么?”施坦提起了精神。 “嘻嘻,人家不但人漂亮,还是我们县城的,是真老乡呐!” “切,你信她!不过,那妮子确实还很有些韵味。” “报告局长,我调查过的,那妞叫古欢,确实是我们县城长大的,后来被一个大老板养着,再后来那个老板垮了,所以她又干起这个自由职业来了,嘻嘻……” “不行,管她什么职业,我们还是老规矩,用一个换一个。我们是根据州长的指示专门通过搜集别人的秘密来治人的,如果让这些妞们抓到我们的秘密,那不成了天大的悲哀笑话?” “局长说得有道理,我一定坚决执行。” 施坦又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抬起头对尤榴说:“你可要记牢了州长娶媳妇的日子,在这前后,我们要搞好服务和特别的保安工作。” “您放心,我会带几个弟兄把这个事争取办得很好的。”尤榴满怀信心。 施坦正准备再问,他面前的显示屏幕亮了,时胄的头像出现了。施坦立即接通和州长的视频通话:“州长您好!有什么指示?” “最近一段有什么新的东西么?” “报告州长,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有的话,我们会按照您的指示随时搜集随时整理随时送给您的!由于没有特别的,所以我们打算一到您规定的时间就给您送去!” “过几天我有重要活动,不但忙而且要离开州府。你今晚8点以前就把整理好的资料给我送来!” “是,州长!”施坦立即抬头对尤榴:“你都听到了,快去整理吧,越快越好,我还要先耳闻目睹呐!” “是!局长!”尤榴立即起身要走。 “慢!你不要把资料通过内部的网络发给我就算完事,要到我这里来随时准备回答我的问题噢!” “是!局长!”尤榴这回起身走成了。 施坦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u盘式的小东西插在自己的电脑上,电脑的显示屏中立即有一块被清理干净,而后显示出一个数字键盘,上面的键位和真实的硬件键盘是完全不同的。施坦用鼠标在上面点击了18位的密码,进入了这个软件。在软件简单的菜单中,他选择了“安全检查”,下面深蓝色的进度条从左向右慢慢移动起来。将近30秒钟,进度条走到尽头,然后弹出“恭喜您,您的网络是安全的!”这样一句话。施坦的心语:唏,老子也只好相信你了! 施坦点击了菜单中的“内部网络交流”,看到了一些本局在线的人。他点击了尤榴。尤榴埋头使用电脑的头像出现了,然后他立即抬起头来:“局长,请指示!” “你边整理边传,我现在就要。” “好的!” 施坦把尤榴的头像缩小到极致并移到屏幕右上角,接着看到显示屏下面的有收到资料的信息显示,他便点击打开才收到的资料。 这是一段视频: 涂图的头像还比较清晰,他正在和一个从服装上看起来是军官的人说话。 涂图:“现在的州一级政府对国家完全有益无害?” “难道不是吗?没有哪一个州长能够调动你们手中的军队。”军官回答。 “可是你没有看到另外一面:他们当头的在任上只顾自己在政治和经济上捞取资本,搞得民怨沸腾,到处乱起来,最后收拾的还不是最大的政府,而最大的政府手中的大棒还不是我们?” “吃了这军粮,谁能逃脱?具体说你在的这个州,好像还算过得去?” 涂图有点光亮的头点了点:“嗯,算是吧!在国家和民众这个层面来看,还在偷鸡摸狗、男盗女娼这个层面吧!” “注意点,蛛丝马迹也要及时掌握上报。” “知道!” 看完,施坦冷笑起来,他的心语:tnd,现在这逼真小巧的遥控壁虎还真管用,果然为我们在搜集军方的资料上起到了大作用。听说时胄和涂图一起长大,几十年了,还是不是朋友,这个就能说明! 施坦继续点击另外一个文件,这是一段音频: 男声:“我吃的和州长一样的‘鞭王’,你应该满足吧?” 女声:“嗯——可人家是年纪大了,你要年轻好多岁,就这样了,看来你玩的女人太多了吧?” “嘻嘻,不是这样,我只是对像你青红这样年轻漂亮的才舍得花这样的身体和资金上的本钱!” “不见得吧?有一次我看到你在一个地方对一个老女人都动手动脚的。” “切!你真能胡编!你说出时间、地点、人物!否则,我就要这样继续加上重量,让你压得喘不过气来!” “哎哟——”喘息不匀的声音。女声继续:“好,我说嘛!我说了你可不要怪罪我啊?” “说的是事实就不怪你!” “上周五快下班的时候在州领导会议室的设备控制室里和依尚,是不是?” “唉,唯一的一次,怎么就让你给看到了?” “我还知道你庞士主任是可怜那老女人,她的老头可能一年也难得帮她解一回馋,所以给她帮忙。” “还有更深的想法,就不告诉你!” 施坦的心语:狗杂种,怎么这样露骨地搞时胄的人?得,这段老子不送!用处大呐!庞士你拿钱来;青红小妞,你拿身体来! 施坦点击第三个视频文件的时候,尤榴走了进来。 施坦抬头扫了尤榴一眼,继续看着视频,但视频的图像质量不高,音频信号还正常。施坦便问尤榴:“怎么这样?” “您不知道,”尤榴走拢来一点,“那个地方的路改还没完全完成,有一部分线路已经被损坏,所以自动控制功能丧失。另外,周围照明线路也被破坏一部分,所以光线很暗。” 视频的内容是——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走到房间的一角,拿着一个u盘插进电脑,电脑显示出一些模糊的画面,有的镜头可以辨认出是时胄。 一片水边的小树林里,一个年轻人拿着u盘递给先前出现过的年纪比较大的人。 年纪大的人说:“你昨天给我的我看了,质量很差,今天的怎么样?” 年轻人回答:“现在的这个应该好些,但也不是很理想。” “宁愿花点钱,买点好设备,一定要清楚地盯紧时胄他们!譬如时胄是典型的色鬼,他现在养着哪个妞我们都没弄清。” “好吧,我再想想办法!”年轻人回答。 施坦看完了视频后问尤榴:“这就是那个专门盯住州长的老头?” “正是!只可惜视频质量不好,我建议……” 施坦回首打断尤榴的话:“嗯,等会再说。对州的几个副手的监控还没有传来一个呀!” “嗯,我还在整理。这些基本上都是在网上通过邮箱和聊天等搜集到的,整理起来不难,很快就可以给您传来。” 施坦瞪着眼睛问:“嘿,小子,电话和视频监控就没有了?” “您别急,有还是有的,只是最近这一段没有有分量的东西,而且从初步看到的来看,也暂未发现有州长很感兴趣的东西。我刚才急着赶来,是为了向您汇报和解释这段比较差的视频。” “好。我现在就把克武副局长叫来。”施坦打开视频通话,对克武叫道:“克武老兄,请你到我这里来下!” 尤榴听到了克武干脆的回应。尤榴的心语:克武,兮水监狱副中队长,是州方正局局长克仁的老弟。正是他老哥利用关系,才把他也调进了这个局。因为都是老乡的缘故,看来他和施坦还是很合作的,虽然施坦靠在时胄面前施展手段而爬上了比他高的官位。 克武很快就走进了施坦的办公室,施坦对他点点头:“请坐,老兄!” 尤榴立即起身倒了一杯茶来,放到克武的面前,只听施坦在说:“刚才尤榴他们报来的一些资料质量不行,特别是对那个专门盯住州长的老家伙的监控视频,一塌糊涂的,怎么能报给州长?而这些又是州长时刻都在关注的。所以,我请你来,就是想请你指挥技术室和设备处的弟兄们,把那个9号地区被道路改造破坏了的设备恢复。你看怎么样?” 克武把刚坐下就点燃了的香烟抽得“吱吱”响:“行啊!钱没有问题么?” “这个你放心,我会完全按你们的实际需要批!”施坦的心语:你小子也要顺便在里面捞点,我可以理解!不过,他好像还不吃独食,能够给老子分点。 “只要局长老弟在资金上有保障,我不但把那一带的设备恢复,而且要安装成系统化、现代化的样板,呵呵。” 施坦用拳头擂了一下桌子:“好!” 106.同窗下属 阖外甲发现艾媚放在她所在大楼50层平台上的一盆木本花开始发芽了,还有,她安装在她的三水舌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专门遥控监视其丈夫的小设备也关了。对于前者,他知道这是地球上这个半球的春天来了,而对后者,他感到疑惑,便立即隐身来到她的办公室。土生此时正坐在里面。两下敲门声之后,所长老头轻轻推开门,拿着一叠材料走进来。土生看到老头,立即欠身:“所长老伯好!” “嚯,年轻有为的老板又来找法律顾问姐姐了?” “呵呵,是啊,又有一点小麻烦,所以我们来商量下。”艾媚抢着作答。 老头把材料放到艾媚的桌上:“好,你们忙!”然后立即掩上门走了。 艾媚的脸色马上恢复了严肃:“你上次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件大事的?现在方便,可以说了吧?” 土生用食指的指甲盖无意识地轻轻敲着茶几的边沿:“嗯。我上次是回兮水去接糜歆了。” “糜歆——就是你上次在汽车里差点连带杀了的?” “嗯。” “你接她到哪里干什么?” 土生的声音很小:“接到州府的医院来治病。” “噢,我明白了,难怪你悄悄支走了公司二三十万元。这个等会再说。她什么病?” “额头上大片的黑毛。” “黑毛?不是头发?”艾媚疑惑地望着土生。 土生摇摇头,又指指自己左边的额部:“谁的头发能长到这里来?” 艾媚停了停,又问:“她值得你这样么?她是美女?” “说不好……但我想这样……治好了应该是。” “你划出去的钱够了么?”艾媚的右手在面前的键盘上摩挲着。 “够了。而且她现在已基本恢复了。” “噢——”艾媚长出一口气,“好,你已经这样做了,就不再说了。但是,有个重要的事我和你爸他们都商量过了,必须和你说!” “你说吧!” “把你付款的权交一半出来,让你老爸掌握。怎么样?” 土生看看艾媚,奇怪地笑了:“行!谢谢媚姐!” “你不用谢我!我们都是为了公司好!作为公司的管理者来说,你毕竟太年轻了是不是?” “对对!”土生连连点头。“不过,媚姐,我还有一事想取得你的支持:让糜歆到公司来上班。” “嗯?”艾媚直勾勾地看着土生,继而觉得自己有点失态,马上望向窗外远处的建筑,几秒钟后问:“你想让她干什么?” “到外面跑跑。你知道,现在公司开展了房地产业务,虽然增加了一些人,但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人去跑。你放心,在三五年之内,我保证不让她成为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 艾媚沉默了好几秒钟,然后伸出两个指头:“两句话:说话算数,注意安全!” 土生怔住了。他的心语:安全?噢,带上糜歆行车;还有就是和她避免不了的亲热。 “我懂了!”土生说着,站起来走到门口,关严了门,把旁边的一个按钮按了一下。 “臭小子,这个按钮你都——” 土生过来抱住艾媚,在她耳边把她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知道是关闭监控视频的!”然后和艾媚热烈地拥吻。不到30秒钟,艾媚在土生耳边轻轻地:“打住打住!有人来不好!再找机会……”她挣脱土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轻巧地把门开了一条缝。 土生又打开了那个监控视频开关,然后对艾媚伸出手:“握握手总可以吧?” 艾媚只好伸手和他握着。土生故意紧紧地握着艾媚的手:“我现在就去接糜歆,如果方便的话,就带她去建房的工地看看,有时间再带她去熟悉她以后要跑的那些地方。” “你是老总,你有权安排!还是先的那两句话。” 土生点点头,松开和艾媚握着的手,然后对她挥了挥,轻快地走了出来,直奔电梯。 三水州第一医院第三住院大楼16楼的走廊里,不时有几个人走过,糜歆和她的母亲在轻声交谈。师膺把女儿糜歆拉到走廊边,让初春朦胧的阳光斜射到她那仍然非常美丽的面孔上:“这里可以晒点阳光。医生不是说可以适当晒一晒,能够更快地恢复么?” 糜歆现在甩掉遮丑的帽子了,长长的黑发自然披在肩背上,额头上没了挡住阳光的东西,所以现在只有眯缝着眼,觉得不舒服,她很快就走到阴影中来:“急什么,反正没有以前那样丑了!” 师膺对女儿有点不满:“你有时就是这样不听别人的!土生现在既然这样帮我们,又留你在他的公司里,你可要好好干,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你以前不是劝我要多看看,看准么?怎么现在就——” “傻妞,那是以前!现在我看——人要有良心嘛!” 糜歆故意怪样地撇撇嘴,然后问母亲:“土生不是留你在州府还玩几天吗?你决定就走?” “我出来这么久了,你爸早就打探着,今天不走他又要来电话催了。只要你在这里干得好,以后我来玩的机会多呐!” “刚才土生来电话说就过来的,他的车可能快到了,我们干脆到下面的大厅去等吧?” 师膺同意女儿的想法。母女俩立即回到病房里,提上她们早已经收拾好了的包裹,和病友挥手告别,走向电梯间。稍稍等了一下,又来了几个人,电梯在他们面前打开时,里面人不少,为了快点下去,他们也只好挤进去。电梯开始下行,师膺发现有个男人不怀好意地挤在糜歆身后,她便借着调整手中包裹的位置,把那个男人挤得远了一点,靠自己和另外一个年龄较大的女人的身体隔开了他。电梯里面的数字才跳成“14”,门又开了,没人下,但却有几个人要上,一看里面满满的,只好看着电梯门关上。到了10楼、7楼又重现了刚才的场景,只是在电梯外等候的人不同而已。糜歆的心语:这电梯里还真难受,这里怎么就这么多人?要是土生打电话来我都没办法接。 电梯终于到了1楼,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外挤出来,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在等着,看到糜歆要出去,他赶紧挤着跟上,眼尖的师膺拉住了女儿,那个家伙只好走了。等大家基本走完,糜歆母女才走出了电梯。 “色色的狼!”师膺低声咕哝着。 “妈,别理他们就行了!我们到那边去坐着等。”糜歆指着不远处墙边的一排座椅。 “行!”师膺抢前几步,把包裹放在空椅子上,在旁边坐了。糜歆也把手里的包和母亲的包裹放在一起,在另一张空椅子上坐下。 糜歆觉得无事干,便掏出手机来要玩里面简单的游戏。师膺问:“你觉得土生给你新买的这个手机确实高级些咯?” “当然,这个贵多了!”女儿回答得很干脆。 “贵的就好?”母亲不以为然。 “切,总比你喜欢买的便宜货强!”糜歆边玩游戏边回应母亲。 师膺四面看着,忽然,他看到土生大步走过来,赶紧说:“土生来了!” 糜歆立即关了手机游戏,伸手拿包。土生走过来看到了母女俩:“哦,你们都下来等着了?来,我提几个。”说着,提了两个大包在手里。 土生在前面走着:“阿姨,今天只好辛苦您,坐客车回家了。因为建房那里确实事多,我走不开。以后等糜歆学会开车了就让她送您。” 师膺笑笑:“呵呵,那好!其实现在搭车也方便。” 三人来到土生的车边,土生吩咐:“阿姨的包放在前面,糜歆的东西就放在后备箱里。” 糜歆乐了:“嘻嘻,刚好你拿的就是放在前面的,还有我妈手上的小包。其它的都是我的,那就放后面去吧!” 土生把手里的包包都放进了车里,糜歆则来到车后面问:“后备箱你打开了吗?” 土生过来打开后备箱:“你真笨!这不是打开了,怎么还问?” “嘘!就是没你聪明嘛!下次我就知道了!” 放好包裹,土生关上后备箱的门:“不见得,下次我换车,让你还是不熟悉!” “那是好事,你只会越换越好,更容易打开!” “嗯,那是!”土生说着,坐进了驾驶座。糜歆看到母亲的旁边堆着包裹,便在副驾驶座坐了。 土生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侧头对后排说:“阿姨您没别的事了吧?” 师膺:“没事!” “噢,那我就直接开车去车站了。” “行啊!”师膺的心语:这小子现在走上正路了,能够做女婿也不错啊!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会怎样发展? 汽车在州府的大街上行驶,土生借着不时看看右侧后视镜的机会,顺便瞟一眼糜歆。土生的心语:现在我应该可以抓住这妞了吧?如果还跑了,那就是这妞的脑子有毛病,或者说她永远不属于我!现在集中精力开车,不要在她们母女俩的面前出丑,更不能出事的! 糜歆看到土生在认真开车,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便欣赏着前面的街景。但看着看着,她的心神也不在景物上了。她的心语:从土生给我买表直到这次出大价钱给我手术,说明他一直是认真追我的。我以前对他有过二意么?后来确实被钱迷住了,差点让老家伙给俘虏去?现在,只要他这样,我一定要一心一意地对待他! 车停住了,糜歆一看,原来汽车站已经到了,来来往往的人们在眼前川流不息,进出于车站高高的拱形大门。土生的心语:不到两年前,老子狼狈地来到这里,是媚姐来接我,嘿,想不到今天我也可以用车接送别人了! 土生快速地走下车,从另一面打开后面的车门,帮师膺提出了两个大包。糜歆下来时,看到母亲也已经下来了,手中的包不大,便要帮土生拿一个。土生没给:“到了售票大厅里面再说。” 三人穿过人流,走进了大厅,土生把包递给了糜歆,便走到窗口去买票。所谓窗口,有十多个,就是一片显示屏,下面有投币或插卡以及出票的小口,全由电脑控制。土生在前面只有一个人买票的窗口站定,等那人走后,他立即走过去,掏出银行卡插入,点击了目的地兮水县城,输入密码,卡和票就先后弹了出来。土生装好银行卡,把票递给师膺。师膺接过票,却对糜歆说:“你怎么不来买票?”说着,掏出钱要给土生。 土生摆手拒绝:“看您,这个算什么?我们送您到入口吧!”便从糜歆的手里拿过一个大包,领头走向进站口。土生在标着“兮水”字样的入口停住。师膺接过两个大包背好,走了进去,转头对两人说:“等几个月,有时候你们就回去看看,啊?” “知道!”糜歆回答。 “再见!”土生对师膺挥挥手。 师膺看不见了,土生回身看到糜歆就在身边,便伸手来拉她的手。糜歆让土生握了一下,悄悄地:“人多,还是不这样好!”说着松开了土生的手。 土生笑着摇摇头:“不可理解!” 糜歆也笑:“慢慢理解!”快步在前面走向土生的车。 两人坐进了车里。土生问:“我们去哪儿?” 糜歆更是疑惑:“去哪儿?你不是很忙么?” 土生的电话响起来,他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硬着头皮接了:“你好!呵呵,对不起,确实有些瞎忙!……我保证,我会打过来,我一定安排好!……好的,好的,再见!” 土生的心语:这个符节大姐,人很好的,我说不定哪天还要求她呐,所以决不能现在就丢掉!当然,这可千万不能让这个美女知道! “嗯,呵呵,你倒是提醒了我!本来有些忙乱,加上又和你在一起,所以就更加……嘻嘻……”他开动了汽车。 “切!我信!你现在是有钱的帅哥老总,围着你的美女还少?” “错,老同学,如果我有很多的美女,还会专门去把你请来么?” “你们男人是美女越多越好呀!” “不一定呐!这样,我先带你去公司的建房工地转转。”说着,土生加速把车开向高楼大厦渐渐稀少的街区,在一片塔吊林立的开阔地对面停下来。隔着宽阔的马路,可以看到那一大片建筑工地上载重汽车往来穿梭,塔吊们不停地旋转。 糜歆正要打开车门,土生立即阻止:“算了,我们不下去,在这看看就是了。那个写着‘因达’两个大字的牌子后面就是我们的工地。” “马路这么宽,这能看到什么?你该不是随便指着哄我的吧?”糜歆发出调皮的笑。 “骗你给我贷款呀?实话对你说,以前搞什么咨询、拍卖古董,那倒是真的哄骗了一些人,但我们是共同赚钱嘛!现在做房地产了,只要能够正常做,不拖时间,本来就是赚大钱的,又不是骗大钱了就跑的一锤子买卖,为什么要哄人?告诉你,我们的这个楼盘夏天就可以卖,赚钱了又可以买更大的地皮!” 糜歆疑惑地望着土生:“有这么多人买房吗?” “有哇!你看到哪里的房子空了许多?”土生信心十足。 糜歆撇撇嘴:“我又不是搞这个调查的,当然没看到。但我们来了,你就不去看看?” “无所谓!反正我们是包给建筑公司了的,他们会按时交房,否则,我要他卖了老婆孩子赔我!” “那就好,你买了家庭就完整了!”糜歆说完,忍不住嘻嘻地笑起来。 “我买——?”土生望着糜歆戏谑的笑貌,立即趁机过来搂住她的脖子,把嘴凑在她的耳边说:“我有了你,谁也不买!”说着,毛手毛脚地乱吻起来。 糜歆没有抵抗,吻了一会,她忽然又忍不住笑起来。土生停止了他的忙乱:“你笑什么?” “就不告诉你!” 土生稍微停了一会,心语:这妞肯定是联想到我上次动刀子时的情景了。 土生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更加疯狂地在糜歆身上动手。 “我投降!求你现在别这样,看,有车过来了!”糜歆指指车外。 土生抬头看了看外面,并未发现有车来,正要继续整治糜歆,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土生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立即接听:“嗯,是的,忙呐……肯定回来不了,你们吃就是了!嗯,好!”然后告诉糜歆:“老妈打来的,问我们回去午餐不。” “你说不去,那我们到哪里吃?我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嗨,不说饿我还真忘记没影了!先给你的老妈买了点吃的,准备让她路上用,可急急忙忙地送她走的时候没想起来。在你前面的斗里面,拿出来吃吧!” 糜歆拉开仪表盘下面的盖子,拿出一袋食品,真的掏出感兴趣的东西吃起来。这里土生立即把车开动了。 “我们去哪?”糜歆问。 “反正你不要吃多了,我们先找个酒店吃饭,然后休息休息。”他的心语:这妞,我今天还不抓紧和她好好玩玩,只怕夜长梦多。 糜歆“噢”了下,真的不吃了。在车的行驶中,土生的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他只好把套在脖子上的耳机插进耳朵通话:“噢,嗯嗯……我知道,下午三四点钟肯定可以回来。好,到时候再说!”土生把耳机掏了出来,“嘿,老爸又催促,下午要去补办一个手续。还要带上红包。你也跟着去见识一下?” “我听从老总的安排!”糜歆露出调皮的笑姿。 “嗯——你真的欠修理!” 107.女孩嬉闹 由于室外的花草都在生机勃勃地发芽、开花,所以,因达公司走廊外面大盆景里的新叶也嫩生生地长了出来。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像大人的女孩在旁边用她细嫩的双手抚摸树叶。蒯玖拿着一叠资料走出办公室,看到女孩,便喊她:“甄幽!” 女孩侧过来看了看蒯玖:“妈?” “我告诉你,推开走廊尽头的门到平台上,那里的花草又多又好看。” “哦,那我去看看。”甄幽走了。蒯玖走到隔壁土生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敲,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人。蒯玖把资料放在土生的办公桌上就出来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土生从电梯间走过来,看着盆景里的嫩叶,也情不自禁地用手抚了抚。他的心语:平台上的应该开花了吧? 土生急急地走过去。他推开半掩着的门,看到那里摆放的花草确实长得不错,有的已经开出了鲜艳的花。花草中,甄幽弓着腰的背影吸引住了土生。只见甄幽的长发在脑后被一个用绿色化学纤维丝带缠绕着的橡筋圈比较蓬松地束住,没有受到约束的部分则像黑色的瀑布一样从她的右肩往下垂挂;她穿着黄色底子上面印着红格子的上衣,绿色的长裤;由于弓腰,裤脚没有遮住的红色皮鞋的后跟在灰色的地板和黑色的花盆背景之中很是醒目。 他的心语:这女孩是谁?她在干什么?这里本来就吸引人,从哪里又跑来这这么个女孩,到底让人看什么过瘾? 土生轻轻地转过去一点,他企望尽量多看到一点女孩的面部而又希望不要过早地让女孩发现。土生的目的达到了:他看到了女孩端正的侧影。女孩在把什么东西往花草上放。 土生再近点,看清了,女孩是在把一只已经不能动弹了的蚊子放到几片叶子之间的一快巴掌大小的蜘蛛网上面去。 土生怕吓着女孩,故意把鞋底在地板上蹭出了两下不大的声音,然后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甄幽往右上方伸出右手摆了摆,“嘘——”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头。土生只得再靠近一点来看。甄幽忽然惊喜地回头轻声对土生说:“你看,它在吐丝缠住蚊子了,呵呵,好快的速度呐!哈,它就开始用餐了!” 土生凑过去看,果然看见一只身体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蜘蛛正抱住那只倒霉的蚊子开餐了。土生一笑:“看来美女喜欢观察动物喽?” 甄幽站直了,点点头:“嗯,电视里播放的动物的节目我都喜欢看!” 这时土生才发现,虽然这女孩看起来还是小孩,但她站直了和一个中等身材的女人差不多高了。土生的心语:还长一两年就是标准身材的美女了。看她那脸型,还有眼睛和鼻子,好像和哪个影视明星差不多啊! “我已经问过了,美女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哦。” “不要叫我美女,我叫甄幽。” “甄幽?噢,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女孩眨巴着她大而亮的眼睛问。 “我知道你是蒯玖阿姨的宝贝女儿,还在读初中。今天不上课,所以到妈妈这里来玩。” “嘿,你怎么知道我不上课?” 土生“嘿嘿”笑起来:“如果你上课,能够光临我们公司么?” “那可说不好,现在逃课的多呐!” “可逃课的学生怎么也不会到妈妈这里来自投罗网吧?嗯——?哈哈……” “也是,我又没想周到就说傻话了。”甄幽不好意思地笑笑,稍稍多看了土生一眼。她的心语:这个大哥哥人长得帅哟! “我喜欢听傻话!欢迎你常到你妈妈这里来玩。” “欢迎?哦,我还没问你呐,你这位大哥是谁?” “你猜!”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猜到?” “和你妈妈一个公司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应该是叫土生的老总,我妈妈对我说起过,她要我向你学习。” “向我学习?哈,别逗了,我有什么可学的?” “她说:他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大公司,不容易!”甄幽模仿着母亲的口气,说完,自己笑,把土生也逗笑了。 “这是碰运气!” 甄幽的手机“咕嘟”了两下,她掏出手机看:“就是信息多!” “好漂亮的手机,可以告诉我号子吗?”土生用期盼的眼神望着甄幽问。 “嗯,不行,”甄幽迟疑了一下,“我妈说要经过她的批准。或者你也可以问她?” 土生连连点头:“好好!想不到甄幽还真听话!” “这孩子么,一般般,较真起来也够受的!”他们的后面传来蒯玖的声音,她对女儿说:“这是我们的老总,土生哥哥。” “我已经猜到了!”甄幽面露得色。 “什么老总,叫我大哥就行了!”转头对蒯玖,“阿姨您找我?” 蒯玖点点头:“我们售房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你爸已经看过。他因为急着要去参加考试,所以我就把资料拿到你的办公室去了,你再看看。” “考试?噢,是驾照的考试。唏,我老爸仗着开过农用车,最近就是在电脑里用新式的网络实景模拟驾驶软件练了几十个小时,就去碰运气了。” “既然开过车,当然练了就可以去试了,而且你爸说用这个软件练车既环保又节约。” “当然!不过,我爸的落脚点可是在节约上噢,呵呵!” “这也是对的嘛!”蒯玖看到土生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又补充道:“那资料就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噢!刚才听你爸说,我们把全套的资料备齐之后,要送到几个部门去审批盖章,我们再尽快根据这其中的内容发布广告。你可能要抓紧点?” “噢,我知道了,我就会去看!”土生转头对甄幽:“好好在这赏花,中午就在我们食堂吃饭啦!现在公司的人多了些,我妈一个人做不了,请了厨师,饭菜的味道还可以是吧,阿姨?” 蒯玖笑笑:“那当然,其实以前你妈的饭菜也做得不错。甄幽就不能在这里午餐了,她要去补习课程,老师给她准备了午餐的,下午还要去学琴练琴。” “阿姨你把甄幽抓得太紧了吧?她大概没什么玩的时间?” “就是呀,我妈恨不得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甄幽说完,鼓着嘴。 “好啦,下学期起琴就随你学不学了!”蒯玖拉拉女儿的手,“你可以回去准备了。” 土生一边倒着走,一边说:“阿姨,您就让她还玩一会儿,到我们这里吃饭了再回去也不迟吧?”说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甄幽求妈妈:“我就在你们这里吃饭?你的老总都留我了呀!” “嘻——鬼丫头!那你就在这里玩吧,要坐就到里面搬一把凳子来。我要有事去了,不管你!” “我知道!不要你管,你去忙咯!”说着,操起手机为花草拍摄照片。 蒯玖回到办公室,因为暂时没有急事要做,所以在办公电脑里随便浏览着,看到自己和女儿的合影照片,便放大了仔细欣赏,心语:自己真的老了?皮肤颜色深点不说,而且粗糙起来,和女儿细腻白嫩的皮肤对比太强烈!甄幽都差不多和我一样高了,看起来确实还很顺眼的,所以土生愿意和她在那里闲聊? 土根的一张照片跳出来,蒯玖的心“咯噔”了一下,心语:这是他那天要报名学驾照,临时要我用手机给他拍的,壮实、端正,带点怪笑,肯定当时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 阖外甲仪器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蒯玖的回忆: 土根走到蒯玖的办公室,在她身旁的隔板上用指甲轻轻敲敲:“你现在忙不忙?” 蒯玖抬起头来:“不太忙。” “那请你来一下。”土根说着,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来到土根的办公室,土根指着自己的办公椅:“你坐,教我用电脑看你在内网上公布的数据,教我怎样更快地输入。” “噢,行!”蒯玖坐下操作电脑,土根在她的侧后看,慢慢靠近,从蒯玖的腋下伸手按键的同时,故意用手背摩擦到蒯玖的胸部。蒯玖没有反应的样子,继续操作电脑给土根看。手背的摩擦改成了手掌有意的动作,蒯玖只能停下来,用手抵挡,颤声地:“你——自己来试试……”说着站起来。 蒯玖的心语:这个老鬼,把老女人也要激活了! 土生坐在办公室里,很快就翻阅完了蒯玖送来的资料,然后在第一页上面的空白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扔在旁边;接着他撇嘴做了个似笑非笑的样子,又把资料拿过来,在签名的下方写上日期,再把资料扔在一旁。 土生现在不知干什么好,望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甄幽的笑靥却似乎在上面。他的心语:蒯玖阿姨的皮肤应该不是很白皙细腻的,但她的妞却看起来皮肤白嫩,这应该不完全是她年幼的缘故,可能是她遗传了她父亲这方面的优点?她端正的面容,也不完全是遗传自她的母亲。总之,她的遗传是吸收了父母双方的长处吧?她的妈妈要他学什么琴,该不会要她以后学什么艺术或者表演之类的东西吧?这样岂不是把个美女浪费在那些只捞钱但糟蹋人的职业里了?嗯,她的妈妈刚才说了下学期起可以不学琴了,那就说明蒯玖阿姨还没有让这个小美女以后从事那些职业的想法。她以后可以干什么?到我的公司里来当副老总?嘿,不错,是许多人羡慕的白领,还是高管啦!糟糕,糜歆美女不是也可以当副老总?她距离那个位置还近得多呐!原来听蒯玖阿姨说,甄幽读初二,那就是14岁左右,小我将近7岁,如果让她也成为朋友,得等待啊!嘿,现在的女孩发育成熟早,不一定要太多的等待,何况,我刚才发现,这小美女的胸部已经丘壑起伏了!可是,糜歆,我们已经成为了超常的朋友。但是,有钱有权的人谁只有一个美女知己?大人物虽然不可比,就像我们的州长,他玩女人的传说可不少。人家是大官,但有钱人也是啊!我的楼盘马上就要开卖了,我的钱也不少呐!是的,现在主要是贷款,但能够贷到款就是自己的!像扶赋的小银行不就是掌握在我的手里吗?那女声小子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我没有少过他的一分利息;我的公司越做越大,他现在可能还活怕找不到我这样的贷款人呐!反正我有钱了,我就不可以多交几个美女朋友? “嘣嘣嘣”,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思绪狂野的土生。还没等土生的“请进”说完,糜歆就快步走了进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吁一口气:“跑死我了,但总算搞定了!” “美女劳苦功高!”土生站起来,走到糜歆的旁边要抱抱她。 糜歆伸手挡开,压低声音:“该死!你不怕我还怕呐!”稍稍把声音加大,“不要叫我美女美女的!” “那叫你什么?糜歆姐姐?” “也行!呵呵……”糜歆笑着应对。 土生故意板着脸厉声学着糜歆:“呵呵……”然后用正常的声音说:“以后叫你死丫头!不和你邪皮拉呱了,你知道我们快要售房了,还有许多手续要到处跑,下午我开车和你一起去吧!” 糜歆把头摇晃得像拨浪鼓,把声音又变小了:“嗯,不,不,你开车又会到酒店开房,我怕多了——不安全……” “屁——我不是采取措施了吗?” 糜歆嗫嚅地:“可我是第一次……你那样对我,不公平!” 土生小声但坚定地:“我也是处男呀!” “天知道!” “可你现在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还怕……” 糜歆愤愤地打断土生:“你真没良心!”她那性感的小嘴翘了起来。 土生陪着笑,走拢来在糜歆的脸上快速地摸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假装生气的。老同学,你尽管放心,我是真心对你的!我们现在去吃饭,下午还是和我一起去,啊?”土生说着,拉起了糜歆的一只手,心语:身边的美景还能不多多欣赏? 糜歆轻轻甩开土生的手,指着半开着的门:“小心别人看见!” 外面人影一闪,甄幽蹦跳着进来了:“土生哥哥,给我水喝!”看见了土生旁边的糜歆,立即挽上她的手:“糜歆姐姐!” 土生起身在茶几上拿了一次性的纸杯子去到饮水机里倒水。 糜歆抓住甄幽的一只手,用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拍:“小美女,你要喝水怎么不找你妈妈或者找我?”心语:这小妞是不是也找借口来见帅哥? “是啊,我去找你你不在呀!我不找妈妈,她总是要我喝她的宝贝茶,怪怪的味道!” 土生把水递给甄幽,看着她们,心语:这小妞比大妞只矮一点点了,明年应该就有大妞高了,也就应该有那样丰满了。是我见的美女太少?我觉得他们都是最美的美女呐!真想一边抱一个! 甄幽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几下就把水喝得差不多了。 糜歆:“小妹妹,这里水多的是,没有谁和你抢,你慢点好不好,小心呛着!” 糜歆的话音刚落,甄幽果然稍稍弓腰,把水杯往前面移开一点点,接着是“噗——咳咳”,把口里的水喷了些出来,落在地板上,有些水点子溅到了来不及躲开的土生的身上。 糜歆“嘻嘻”地笑着说:“嘿,我说灵了吧!” “就是你!咳咳——就怪你糜歆姐姐!”甄幽在糜歆的肩上拍了一下,把基本空了的纸杯放在桌上。 土生立即从茶几上的纸巾盒子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甄幽:“甄幽呀,你怪糜歆姐姐干什么?你是想给我洗脸吧?”心语:本来想称她小妹妹的,还有就是帮她擦擦脸,但糜歆在这里,她听到和看到了肯定不喜欢。 “不是吧,人家美女是要和你打口水仗呐!”糜歆笑着又坐在了沙发上。 甄幽接过纸巾一边擦嘴一边坐到糜歆的旁边:“糜歆姐姐你坏!我要打仗也要和你打!”说着,胳肢糜歆的肋下,让糜歆更加笑得厉害,但她到底比甄幽身高力强,通过反击占据上风,反而把甄幽胳肢得坐不起来,皮鞋也掉了一只,抛到了土生的脚边。 土生看着两个女孩的样子,心语:这就是所谓的花枝乱颤? 土生弓腰捡起甄幽的皮鞋,过来要给她穿上,糜歆看到立即起身一把拿过来:“甄幽,你还不赶紧起来,老总哥哥要给你穿鞋呐!”说着抓住甄幽的脚,给她穿上了。 土生的心语:糜歆是怕我和甄幽零距离接触。 “谢谢糜歆姐姐!”甄幽在糜歆的脸上亲了一下。 “疯丫头!”糜歆在甄幽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门口光线一暗,是蒯玖过来了,她笑着问:“在隔壁就听到甄幽嘻嘻哈哈,她没有对大哥哥、大姐姐不礼貌吧?” 土生和糜歆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蒯玖对甄幽:“我就怕你疯起来没大没小!吃饭了!” 甄幽止住笑,对母亲翘翘嘴:“你以为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吧!”说着起身拉上糜歆,过来挽着母亲的胳臂往外走。 108.钱成好事 在因达公司土生的办公室旁边,有一快牌子上刻着“董事长”的字样。里面传来土根打电话的声音。阖外甲立即隐身进入一探究竟,他发现土根已经发福了,所以在这初夏的季节里就显得怕热,把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得比较低,一进来就能感觉到很是清凉。 土根把头仰靠在高靠背上,心语:蒯玖到底年纪大了点,要逗很久才能使人稍稍满意,哪像那个亮膺! 阖外甲的仪器显示屏上出现土根的回忆画面: 晚上,一条不太宽的街道灯光比较幽暗,土根从出租车上下来,趾高气扬地走在这条街道上。心语:出租车司机说这里站街的比较多,现在怎么还没看到? 从暗处走出一个女子来,身材姣好,她故意迎着土根。近了,土根看了一眼,稍稍往旁边让开一点。心语:这妞不好看! 走了三五步,旁边又一个健壮的女子快步跟上来,她故意擦擦土根的肩膀:“喝酒了好呀!” “你的鼻子比猎犬还好用?”土根放慢脚步。 “就是呀!老板要人做伴么?” “你呀,啊哈,我可斗不赢!” “那我的妹妹你肯定能轻松取胜!” “你妹妹?在哪?” 壮实女用口哨“嘘——”了一下,退到旁边去了,接着从阴暗的地方又走出一个女孩来,虽然不算美女,但无论从其薄薄的夏装和裙子裹住的身体还是脸蛋来看,都算个正常的女孩。 “我是他妹妹亮膺,希望您喜欢!”亮膺用她特有的温柔声调说,然后微微低下头,显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好,你跟我来!”土根把胳臂抬高点,示意亮膺挽住。 亮膺真的挽住土根的胳臂,才开步走就问:“不到我那里去?” “不!我在前面不远的宾馆已经登记了房间,里面空调不错!”土根回答。心语:虽然这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但因此被骗的事还是听说过的,我可怕上当! 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土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轻地点点头,心语:人家到底是年轻女子,玩起来疯啊,爽啊!嘿,现在有条件了,当然要玩玩。这个没什么风险。找个情人,长期纠缠,那还有什么欢乐?只剩受罪了! 座机电话响起来,土根摘下耳机:“喂,你好!请问哪位?” 阖外甲好笑:土根进步真快,前不久接电话都是“喂,你是谁?找谁?”现在先问好,还加上“请问”。他通过仪器侦测得知,来电的是成名会的秘书花妞。 “您好!我是成名会的花妞,给您个通知,请您记住了!”花妞用她的嗲调不大不小、不紧不慢地说着。 土根笑眯眯地:“好的!呵呵,大叔最喜欢听花妞的指示了,你只管说,我一定记住!” “呵呵,那好!下月初的5号上午,成名会在静香宾馆的6楼多功能会议厅召开全体执委会的特别例会,请您届时参加哦!” “噢,好的!”土根的心语:好啊,这次的静香宾馆应该比上次的会所好吧? “还有,我记得例会您是参加过的,但这次是特别例会,请您要准备一份议案,事情的大小,篇幅的长短由您自己定,都可以的。” 土根的心语:上次开会就看到很多人和这个相貌平平但温柔年轻的女子开玩笑,她不恼,总是笑眯眯地,虽不靓但可爱,现在就和她来几句! “是吗?大小、长短都可以?”土根问。 “是呀!” “但我听说你只喜欢那些又大又长的,批评那些又小又短的。” “没有吧?我岂敢批评您们这些大老板?” “那好,我年纪大了,只有又小又短的,就用这个了!希望花妞你多多包涵呀!哈哈哈!” “我怎么听起来您像是在坏笑,哦——您说到哪里去了?大叔,您真坏!我不和您乱扯了,您听明白了吧?” “听是听明白了,但我想继续乱扯,哈哈!”土根继续笑着。 “真的不和您乱扯了,再见!” “再见!叭叭——”土根发出夸张的接吻的声音,放下了电话。心语:第一次在会所参加成名会的例会,其实也还有意思。 阖外甲的仪器记录的土根的回忆—— 会所的多功能会议厅里,主持会议的头发斑白的男人在作最后的讲话:“这个例会就要结束了,刚才各位的按钮表决结果其实和先前发生的肢体冲突表决的结果是一致的。谁要是有神算功能,知道这两种结果吻合的话,就免了这个按钮表决,让各位尽早开始我们的自娱自乐活动。” 台下总共不到两百人,一起哄笑。 主持人用手把话筒拍得“嚯嚯”地响:“现在,我宣布,本次例会胜利闭幕!娱乐活动开始——!”他故意把最后的音节拉得很长。 台下鼓掌、欢呼。 会场内灯光变幻,许多年轻女子涌进会场,她们招呼与会者往空处集中,桌椅很快就自动移去。音乐响起来,男女捉对起舞,有的唱歌。 土根不会唱歌跳舞,只得在边沿的桌旁坐了,欣赏着人家的歌舞。这时,庞舡踅了过来,对土根点点头,在旁边不远处落座:“请问老板怎么不去抱个妞跳一跳呀?” 土根一笑:“很遗憾,不会呐!先生你不是也没去抱?请问贵姓?” “免贵,贱名庞舡,开了家小公司,我也是老土,不会呐!” “噢,庞老总!我叫土根,因达公司的。” “嚯,房地产大公司呀!是呀,我听老弟说,这里都是州里各行各业的名人,你看现在唱歌的,就是大歌星嘛!”庞舡开始卖弄了。 “你老弟?他——” “在州长的手下当办公室主任呀!”庞舡的心语:省去“堂”字,也不算吹牛。 “哦,堂堂的庞士主任呀!难怪庞老总你也这样发达!” “谈不上!谈不上!正是老弟的介绍,我比你早进了这个会。这里不错呐,一年好几次活动,好吃好喝好玩,听说下次要玩到国外去。虽然有时候要搞个把议案,甚至还在会上打得比今天还热闹……” “我以为今天这里打架是个例外,谁知道成名会开会也兴这个!” “是啊!但和国家议众院的打架规模是不可比拟的!还有省心的是反正州府出钱。当然,那些大的老板,只怕有时候也要贡献一点的。你的公司——?”庞舡眯缝着眼睛看着土根。 土根缓缓摇头:“我是第一次参加,还没有摊到我的头上来。” “呵呵,不要急,会找你的,不过,多少由你啰!诶,老总你真的不去抱妞活动活动?” 土根笑着摇摇头:“真的不去,一是不会,二是腰腿也不舒服……” “不舒服?那你算运气好,今天那个叫胥箜的气功大师来了,我去叫他,让他给你发功治治!” 还没等土生推辞,热心的庞舡很快就走过去拉来一个四十来岁的清瘦男子,他介绍道:“这是著名的气功大师胥箜先生,这是因达公司的老总土根先生。” 土根立即站起来和胥箜握手:“大师好!原来只是在电视上瞻仰到大师的风采,想不到今天能够有幸见面!”心语:早就通过电视知道这家伙能够越洋发功,给千万里之外的人治病,收到了不少的感谢费,成了大富翁。今天既然有这个好机会,当然要试试了! 胥箜热情地和土根握手:“老总好!” 庞舡对胥箜笑着说:“久仰大师功力,现在是不是可以劳驾您给我们发功治治腰腿的毛病?” “嗯——”胥箜稍稍迟疑,“现在的这个环境不大好,只怕效果会大打折扣。这样吧,我用轻简功先给你们两位试试。因为你们都不是有厉害的毛病,应该有一定的功效的。” “好!”土根和庞舡异口同声地回应。 “你们两位坐好,闭上眼睛。”胥箜一边交代,一边自己在几米之外的地方对着他们坐下,微微闭上眼睛,慢慢地把脸憋得通红,两手掌心向前,手指分开,举得齐肩高,嘴里发出不大的“呼呼”之声。 土根时不时地把眼睛睁开一点点,瞟一眼大师的发功,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好笑,但又不好当着大师的面笑,所以只好隐忍着。 几分钟之后,大师收敛了他的动作,缓缓站起来:“好了,两位应该有些感觉吧?” 庞舡抹抹脸:“嗯,感觉脊背有点酥麻,因为我以前就是那里有点酸痛。”心语:屁,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只好捧一下。人家吹我算命算得准,那是因为我在算命之前的功课做得好。这家伙还无需像我那样做功课! “多谢大师!”土根站起来和胥箜握手。 “不用谢!今天仓促了,不可能达到越洋发功的功力,但应该对你们的治疗有所帮助。”胥箜对二人挥挥手走了。 现在土根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发出微笑。心语: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后来也没有感到什么。唏,越洋发功,完全的骗局!好在我们谁也不会给他所谓报酬。噢,现在该给吉斋打电话了! 土生拿起自己的手机扒拉几下,对方有人接电话了,听出是吉斋的声音,立即“喂”了下,问:“你是吉斋大哥呀?”得到了肯定地答复,马上笑眯眯地:“我是土根!……我出来半年多了,也很想念乡亲们呐!特别是吉斋大哥你,我们一起和假古董贩子斗,一起围着烤火炉打牌,一起在油菜地里打滚,哈哈……”土根在手机里大声地笑着,心语:打住,那是和他的老婆西米在油菜花中打闹,她还第一次看到了我的小老弟。后来,呵呵,这小老弟就和她好上了!今天打电话是要说另外的大事,千万不能说露了嘴! “是啊是啊!吉斋大哥,地里的作物,主要是棉花长得还好吧……噢,那就好!不和你扯得太远了,我想起来一件大事,这主要是对你来说的,所以,”土根走到门边把门轻轻关好,压低了声音。“我想请你们夫妻到州府来,我们商量商量……什么大事?你们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孩子么?看看你,可怜的都快50了吧……什么?很快就要满51了?噢,就是嘛,西米嫂子也快40了。我总是想,你们夫妻人好,家里的经济条件也可以,应该养个宝贝嘛……怎么弄?我就是为这事想请你们来商量商量……嗨,你就不要考虑太多,不瞒你说,我现在的经济条件比你强,你就不要操那个心了。嗯,对,你们只要来了,我尽力帮你,事情一定能够办得圆圆满满!对对!还有就是我告诉你,不要对水妹她母子说是我邀请你们来的,就只说是你们看我们一家在州府,想来看看,玩玩,就找来了。懂了吗?对对对!我已经做了一些安排,你们来了只要打我的手机就可以了,我会去接你们……对!好好,再见!” 土根正在通过内部的网络浏览着公司的各项财务指标。他看着数字,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心语:原来做房地产生意这样容易赚大钱呀!这还是第一个楼盘,还是小的。接着我们要上个大的,那可就能够赚得好多代都用不完的钱!不过,筹到拍地和启动的资金是有难度!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先把西米那事办妥再说。前天给他们打的电话,昨天没来,今天还不来? 阖外甲看到土根踌躇满志的样子,他对地球人接受新事物之快感到惊奇和佩服。这土根父子俩开公司、开展业务——什么捞钱就胡乱干什么、开发房地产,他们都没有先学了再干,竟然做起来了!他们怎么做到的?艾媚等人的参谋和帮助?社会经济环境的默许和容忍?随它,这些不是我研究的范围,我要的只是客观地观察中搜集到的客观现实。 正在土根记挂着西米两口子是不是来了的时候,吉斋把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来了:“你是土根么?” “是的,我是土根,你是——?”土根的心语:叫我土根,这声音有点熟,肯定是邻里乡亲。 “我是吉斋!” “噢,虽然你的声音在电话里有点变了,但我还是听出声音有点熟,原来是我从昨天起就望着的吉斋大哥!你那里现在可能是打电话的环境不好,所以一开始我没有听出来。你现在到州府了吗?” “是啊,我现在就在车站呐!” “就是嘛,我说电话里听不太清楚。西米一起来的吧?” “是啊!” “是在西客站吧?” “我们反正是从兮水来的,车停在哪里就是哪里。呵呵,我想起来了,我可以走过来点就能够看到车站的名称了。噢,是的,是西站!” “嘻,吉斋老哥你真有味!好,你们在候车室里等着,我就来接你们。” “好,那我就痴婆娘等野老公啦!哈哈……”吉斋难得这样大气地一笑。 “嗯,野老公一定会来!再见!”土根关了手机,仍然忍不住笑。心语:我本来就是你家里的婆娘的野老公,不过,她可不痴呐,只怕你吉斋老哥有点痴,老婆和人睡觉的事只怕一点都不知道! 土根立即起身到隔壁看看土生回来没有,推开并没有锁紧的门一看,儿子不在家。于是,土根只好叫上出租车去西客站。在车上的时候,土根给水妹打了电话,告诉他吉斋两口子已经到了州府,他正在去接他们的路上,要她做点准备。 当土根下了出租车,走进汽车站的候车室的时候,里面旅客较多,他四面张望,没有发现他要找的吉斋两口子,却被讨钱的盯上了。一个7旬左右的拄着一根木杖的老太太走了过来,人还没到,伸得老远的装了一些零碎钞票的绿色塑料网篮就到了土根的面前。土根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老太太,但阖外甲却是比较熟悉了,他知道这个老太太就是土生第一次到这个车站时碰到的那个向他讨钱的老妇,只是现在比以前显得有点脏罢了。在老太太“行行好,请打发点”的乞讨声中,土根把刚才出租车司机找给他的几块零钱一起搜出来给了她。老太太认真地说了两遍“谢谢”。 土根继续到处张望着,旁边不远处却响起吉斋并不洪亮但急促的笑声:“嘿嘿,土根老弟现在是老板了,看这打扮!” 西米也笑眯眯地和土根打招呼:“土根,我们在这里呐!” 土根这才看到吉斋两口子,赶紧靠过去:“呵呵,人多,我还到处看,哪知道你们就在旁边啦!” “你是被这里好多的美女耀花了眼,就没有看到我们吧?嘻嘻……”吉斋嬉皮笑脸地和土根开玩笑。 “这里哪有什么美女?”土根故意看看西米:“年轻的西米嫂子还是算一个喽!” “屁——!你们这些男人,半老不老的,还美女不离口,不要把我搭进去,我是老太婆!”西米说着,悄悄对土根扫了一眼。 “噢——嫂子不满了!其实你比我还小十多岁呐,只是跟着吉斋大哥,才占便宜被称作嫂子了。”土根笑着在前面带路,“好,我们走!” 土根在车站外面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几人先到了土根夫妻租住的地方。土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吉斋夫妻让进屋里。西米懒得换拖鞋,赤脚进屋,把包包裹裹放在地板上就说:“嗯,好香!” 土根对西米说:“还不是水妹烧的香!”对房间里喊道:“水妹,来客了!” 里面水妹在答应着,这里西米快步就来到了房门口:“水妹!好想你!” 水妹正好迎出来,惊喜地叫:“西米!你们来了!”看见西米张开双臂,就和她拥抱了一下,然后两人开心地笑。 西米看看水妹的身后,只见房间里一角的桌上放着一尊金色的佛像,前面的香碗里一炷香正在飘袅着一缕青烟。桌前放着一把小条凳,上面垫着沙发垫。西米吸了吸鼻子:“难怪这么香,是你烧的!” “是啊,我不敬菩萨,他们父子能够这样顺利么?来,到客厅里坐!” “切,你信她!你知道她那佛像花了多少?”土根问。 西米问:“多少?” 土根伸出两根手指。吉斋赶紧说:“两千?” “嘻,两千又好了!她怕给你加一个零啦!”土根指着水妹。水妹则笑眯眯地慢慢向厨房走。 “两万?”吉斋两口子几乎同时叫起来。 “是金装的呐!”水妹得意地解释。 “鬼,你以为那些庙里的人会给你许多金子!”土根对西米:“哎,你和水妹拥抱,怎么不和我抱抱?”心语:好久没有抱这很有肉感的娘儿们了。城里的虽然又嫩又漂亮,但花钱多,缠上了又难得甩脱! 吉斋本来要坐的,也赶紧附和:“是呀,我也应该和水妹抱抱!”心语:还是前年春天,差点抱了的! 西米问土根:“为什么?”心语:这家伙真的还是那样喜欢搂搂抱抱? “这是礼节嘛!”土根大言不惭。 “你的屁礼节!”水妹已经走进了厨房门,却回过头来:“人家大人物到国外访问,男的也不抱女的呀!”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西瓜来切。 “嗯,不抱就不抱!”客厅里土根招呼吉斋和西米坐了,拿起空调的遥控器问吉斋:“吉斋老哥热么,我把空调打开?” “嗯?不不!”吉斋摇摇头。 西米笑土根:“你现在真的是大款了,这样的天气就要开空调?” “那就算了!”土根咕哝着放下遥控器。 水妹从厨房里端来切好了的一盘西瓜放到茶几上,招呼西米和吉斋:“来,吃西瓜!”又对土根说:“你也不给他们倒茶。” 西米立即解围:“不渴,有西瓜就行了!”她指指地上的几个包裹,“我也给你们带了点桃子来。你们也知道,我们那里的水果味道一般,不一定有这里买的好吃。再就是给你们带了点鸡蛋来,自己养的鸡生的,这个我敢说你们在城里难得买到!” “你们来玩就来了,还老远地带些东西来干什么?难得吃这个亏!”水妹对西米说。 “我们从来没有到州府来过,你们又出来这么久了,我们一是来看看你们,也来玩玩。”西米顺势又说起他们的来意:“呵呵,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土根一边吃西瓜,一边很快就接上了:“我知道是什么!吉斋老哥,你们两口子年纪也都不小了,是该实现多年的愿望,养个后代了。总不能拖到西米都快没有蛋蛋了再来办这事吧?啊?哈哈……” “就是就是!随便男孩女孩都可以!”吉斋快速地说,“我们早就想办了,但就是攒钱太慢,所以拖着。现在不知道要多少钱?” 土根说:“我最近上网随便看了些这方面的广告,好像要10万左右吧!” “啊!那我们就还差三四万呐!”西米说完又“唉——”了一声。 “阿弥陀佛,差得不多了!土根你看——?”水妹望望土根。 土根点点头:“钱的事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你们把手里的都交了,不够的我们来帮你们垫上。算借也行,你们有钱了再还;算给也行,有困难不还……” 西米打断土根:“说不还就不好意思了!” 水妹拉拉西米的胳臂:“算了,你就不要啰嗦,这又不多,要还什么?土根,你下午就带他们到医院去办了算了,啊?” “行啊,就这样说好了!我们下午就去!”土根坚决地挥了下手。 吉斋感动得抹了抹双眼:“我真的想给你们磕头,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了!” “看你说些什么呀!”土根拍拍吉斋,“吃西瓜!” 州第一医院里的一栋大楼的门厅旁边,题写着“生殖辅助中心”几个大字的大牌子异常醒目。门厅里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门厅里的两边,各有一排厚厚的玻璃展台,里面陈列着从放大到可视的人类精子、卵子到不同周龄大小的男女胚胎标本。这些胚胎标本都储存在玻璃缸内透明的药液之中,看起来栩栩如生。但美中不足地是有两个玻璃缸,一个里面装着男性胚胎,一个里面装着女性胚胎,都是基本足月的,他们在药液中悬停的角度很不合理,参观的人们只能看到他们的侧背影。阖外甲看到后,毫不犹豫地在隐身中用自己的仪器遥控,缓缓地分别把这对胚胎旋转到面对观众。做完这事,阖外甲很得意,然后他就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中,土根带着吉斋和西米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土根指着那个还稍稍在颤动着的女性胚胎:“吉斋老哥,让你们成功生养一个女孩,长大后成为美女,找个万里挑一的好女婿,你们夫妻都能跟着享福呐!哈哈,是不是?” “嗯,也是!”西米摇摇头,“不过,我对生男孩女孩无所谓。” “是啊,只要是自己的骨肉就行!”吉斋附和着妻子。 “当然!”土根就此不好再说什么。心语:哼,这个世界,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吗? 土跟对吉斋:“老哥,我们在前面把手续都办完了,你和西米只要拿着单据,你到2楼,西米到8楼,包括检查在内,大概不到两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好事吧?我在下面这大厅后面的候诊室里等你们就是了。” 吉斋:“噢,那行!我是2楼,就从这楼梯走上去了。” 西米有点急了:“那我呢?我要搭电梯喽!” 吉斋站住:“你不是很厉害的,就找不到电梯了?” 土根对吉斋挥挥手:“你不要担心,你上去吧,我会带她到电梯那里!” 吉斋点点头,马上独自上楼了。这里土根带着西米,走进了一部已经有很多人的电梯,他看到有人按了“8”,就贴近西米站定,用手捏住了她的几个手指头。西米装作没有感觉一样。电梯在经历了几停几开之后,终于在8楼停住了,土根立即拉着西米走向走廊的尽头。西米看到这里已经只有一扇通向外面的门了,急忙发声:“你——” 土根回头拉了她一下:“你跟我来!”然后拉开了门,等西米先走上外面的平台,他才松了手,门在他们的身后合上了。平台上已经有一对年轻人正在接吻,看到土根他们到来,不高兴地停住了;两人对他们望了望,看到土根和西米还在往前面走,便一起溜回楼里去了。土根“嗤——”地一笑:“年轻人就好这个,对不起,只好打断你们了!” 西米嘲讽土根:“你把人家年轻人赶走了,让我们老家伙来?” “切,我才不会在这里!”土根把西米拉到通风背阴的地方,“我找你来这里,是要明白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来兑现我们第一次就说起的帮你培养孩子的事。今天我让你们把积蓄都拿出来了,看起来我只是给你们出了个零头,帮了小忙。但我是另有打算的。” 西米疑惑地:“什么打算?” “以后孩子的抚养费我来帮你们。” “一个孩子我们还是能够拖大吧?” “不,你还不完全了解,人家给你下种,就不是一个呐!” “几个?” “是啊,起码是两个!人家就像你种花生一样,怕万一生不出苗来,荒了这地呀!所以就在一窝土里种上两粒。” “噢,”西米点点头,“有道理。如果是两个,我们困难,你帮我,我感谢不尽了!” “现在不是讨你的感谢,我是来和你商量的。” “嘻——这还要商量吗?”西米不解地望着土根。“你怕我们以后讲硬气,不接受你的帮助?” “不是,我是和你商量另外的重要事情。你以前不是说我的种好么?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西米拍了土根的肩膀一下:“嘿,你怎么怀疑?我可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假话呐!你再乱怀疑,我就真的生气了!” “那好,多谢你看得起!我这次想借你的肚肚,帮我怀个女孩,让土生有个妹妹……” “哦,你是说怀两个?我和吉斋的是男孩,和你的是女孩?” “你真聪明!”土根忘情地拉住西米的手。“你的模样本来就不错,你帮我养的女孩一定漂亮!” 西米甩脱土根的手:“你别说奉承话!那你这样做,要和医生……” “你别担心,我已经在经办这个的医生身上花了大本钱,人家答应了我才来和你商量的。除了大价钱,你猜我怎么打动医生的?” “嗯?我猜不到!” “我说,我和这个要怀试管婴儿的叫做西米的女人,本来就青梅竹马,但她的父母坚决反对,硬是拆散了我们。好在后来西米嫁得并不远,我知道她还没有孩子,所以就想在帮助她的同时,利用机会和她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女孩!西米也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条件去实现。现在,我们有这样的条件了,所以,我来求教授给我帮忙。说完,我把一大笔现钱悄悄塞给了他。他当时就答应了。” 西米要笑死了:“你个该死的,真该把你这个嫖儿嘴缝起来!”她忍住笑,爽快地:“好吧,我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俗话说一头牛是看,两头牛也是看!” “真好!不过,我还有要啰嗦的:一个是给女儿起名吉米;第二个是我比你大好几岁,女的寿命本来就比男的长,所以我想请你在临终之前再把这个秘密告诉孩子他们。” “人的寿命可说不定!”西米快速地说,“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当然可以;如果我走在你的前头呢,那当然是由你来对孩子们说出秘密了。” “别胡扯了,这是不会出现的!反正,这事你答应我了,我下辈子也要感谢你!”土根说着,突然在西米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西米又伸手拍了一下土根的背。土根拉着西米的手:“我们分头去办。谁先下去就在候诊室里等哦!不过,我们男人一般要快些的!” 西米望着土根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怪笑了一下。心语:嗯,实话实说! 109.神示寻美 午夜已过,刚亏了一点点的下弦月照在三水州州府的上空,和城市已经稀疏了许多的灯光竞争着辉煌;从远处瞭望,如果不是城市朦胧的薄雾从中阻拦,月亮还真的和这座城市最亮的街灯有得一比。月明星稀,但星星是不甘寂寞的,他们偶尔有小兄弟会冲进地球稠密的大气圈,拖曳出一条耀眼的光带来。 时胄的官邸一带由于离河比较近,虽然是下半夜了,但空气仍然是热烘烘的。不过,阖外甲深入的时胄家的所有房间,在集中空调器安静地搅动出来的习习凉风中,总是凉爽宜人的。卧室里,时胄独自仰卧,发出很大的鼾声。阖外甲通过他的仪器搜集到的资料表明,除了时胄向妻子观庄交“夫妻作业”时两口子短时间在一张床上之外,其它时候都是各睡各的床,十多年以前就开始这样了。至于他们这样的理由,最主要的大概是观庄为了免受时胄鼾声的吵闹,而时胄则可以自己想何时睡觉就何时睡觉。 阖外甲隐身抵近时胄,是为了获得他梦境的清晰图像。 一座巍峨的大庙,宏伟的大殿里香烟缭绕,拜佛的人络绎不绝。前面最大的一尊佛像脚下宽大的蒲团上,拜佛的人接踵而至,时胄几次想上前去都没有机会。他烦躁起来,抄起桌子上的一块木板猛地一拍,人们大惊,纷纷散开。时胄立即跪在蒲团上,快速地磕了几个头。 大佛像开了口:“时胄哇,不要看你官运还可以,已经做到州长了,但你在繁育后代上是有大缺陷的,你知道吗?” 时胄头也不敢抬起来,跪着问:“什么缺陷?” “哼,亏你还是当大官的呐!这还要问吗?”大佛明显地带着讽刺的口吻。 “报告大神,我把儿子培养得不错呀!二十多岁,现在就已经是中级官员了,再回到埠宜磨几年,就可以达到我这个级别,比我还升得早哦!” “住口!傻里瓜唧的,只知道围着这么个儿子打圈圈!你有女儿吗?如花似玉的!嗯?”大神似乎发怒了。 “对不起,大神,我确实没有想到,多谢您提醒!”时胄又虔诚地磕了几个头。 旁边的另一位女装的神仙也开了口:“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只想到重男轻女?” “不敢,女神!”时胄立即否认。 “既然你不是重男轻女,那就赶紧生个靓妞嘛!”大神拍拍女神的臀部,“像我们可敬的女神一样!” 女神也把手搭在大神的肩头:“赶紧找个靓妞,像我们这样放开,让她帮你生个漂亮的小妞,你的缺陷就弥补上了。” 大神抡起自己的双腿,做原地跑步的动作:“你不是喜欢东跑西颠的吗?下去就可以有重大的收获!” “不要在这里傻傻地跪着了!”女神抬起她那穿着花鞋的大脚,在时胄的胸口踢了一脚。时胄毫无防备,被踢下蒲团。 时胄在床上猛地醒来,额头上渗出了少量的汗珠,他立即起床走向卫生间。 时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电话,他面前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实业局局长泰中憨厚的面容。时胄突兀的问:“泰中局长,你家族企业的劣质品在自己的系统销得怎样?” “劣质品?”泰中哈哈大笑起来:“州长您的玩笑开得从来都是高水平,真正的冷幽默哦!报告州长,既然您问到这个,我就不得不坦白了,劣质品不敢卖,但生意确实做得不错!如果您能赏光到我们家族的企业来视察,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是的,我正是要去企业呐!不过,今天不能去你家!” “哦,那我就有一点遗憾,只能期待着下次了。但我准备孝敬您的一点意思会按照老办法尽快给您办!”泰中总是诚恳地笑得让双眼角的鱼尾纹深刻显示出来。 “不说这个。我让你马上在你所掌握的企业中,按照大中小的分类,随机在其中各挑选一个企业,然后把名单带来,和我一起下去。”时胄吩咐。 “好的,州长!您还有什么指示没有?”泰中又问。 “没了!”时胄的回答很干脆。 “好,我马上就来!”泰中回答。 时胄关掉了面前的显示屏。心语:这小子带点表示来也好,正要筹措归还时胤在埠宜买房的钱呐!虽然他目前甚至以后的一段时间内都可以继续住在他爷爷的官邸里,但那毕竟是国家的房子,人家随时都会要回去,只有自己买的,就谁也不能要走了!房子已经准备妥当了,但大笔的借款需要尽快归还呐! 时胄按了按右手边的一个按钮,包子很快走了进来:“州长,您有什么吩咐?” “叫庞士立即准备好车,我们马上就去企业视察!” “是,州长!”包子立即走了出去。 时胄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起身在办公室里随便走了几圈,用手挠着日渐稀疏的头发;由于头发总是梳得油亮整齐的,所以,时胄胡乱挠了挠头发的右手像泥水匠抹平墙面的工具搪子那样,把头发又小心地抹平。正当时胄回到他的大转椅上坐下的时候,包子走来轻轻地:“报告州长,泰中局长来了。” “叫他马上进来!” “是!”包子走出去,对等候在门外的泰中一招手,“州长让你进去!” 泰中立即走进时胄的办公室:“州长,我来了!” “来了好哇!坐!”时胄随手指指前面的沙发。“你随机抽的几家企业都是谁?” “嗯,是这几家。大企业的代表是多利花,这是州里的,您应该很熟悉;中等的企业是一个叫做因达广域咨询有限责任公司的企业,小企业是全景诠幻公司。” “你们是真正随机抽取的?” “报告州长,确实是用我们局里的计算机在内网的数据库里自动抽取的,我们的经办人员可以作证,呵呵。” “噢,那行,我们就出发吧!”时胄站起来,挥挥手。 泰中立即压低声音:“州长,这是我刚才通过银行转账的单子,请您过目。”说着,近前来把一张半个巴掌大的纸片递给时胄。 时胄接过纸片扫了几眼:“嗯,好,就只当我暂时借你的吧,现在我儿子在埠宜买房和装修确实需要得太多了。” “您说些什么,怎么是借?您埠宜那边还需要多少?说个数,我马上帮您解决。即使我自己没有这么多,我还可以找企业去想办法呀!”泰中说得很诚恳。 时胄盯住泰中:“找企业?还要三四百万吧!” “行行,这是小数字!我3天就帮您搞定!” “小数字?” “是呀!”泰中笑起来,“您以为我会找一家企业吗?那样可能不是很小的数字,我可以找……” 时胄打断泰中的话:“我知道了,但面大了,做得严密就更重要了!” “您放心,我既不是嘴上无毛的小子,也不是头一回为领导办——呵呵,保证没问题!” 时胄撕了手中的纸片,把碎片扔进碎纸机,机子随即自动工作了几秒钟,把纸片搅成了粉末。时胄拍拍泰中的肩头:“那好吧!我们走!”心语:这小子肯定不是头一回办这样的事情,否则,以他的能力,不会这么长时间让他主管这样重要的局。 在时胄和泰中走出办公室以后,包子照例快速进来把时胄的小包和茶杯拿了出去。 今天时胄因只在城区转悠,也只带了包子一个人,所以没有要警车开路,也不是乘坐的中等客车,而是他平时上下班所乘坐的那台轻便轿车。阖外甲通过仪器的探查得知,此车虽然看起来小巧,但其实车外面的材料是特种合金的,轻而坚韧,所有玻璃也都是防弹的,至于引擎,其功率更是可以带动比现在的车身大一倍的家伙,而且还能够以时速200千米奔驰呐。时胄的车紧随着泰中的车,在多利花的大门口就停住了。在他们的车后面,是庞士通知的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由于不是较长时间的活动,也没有单独和美女相处的时间,所以时胄特别叮嘱庞士不要让桑尼来,以免只能看不能用而心生烦躁。果然,在车都停下来之后,在时胄和多利花的高层管理人员握手见面的时候,跟着进行电视拍摄的是以前曾经随时胄出行过的一个男性记者。 阎守退休了,多利花的老总现在是井文。阖外甲查询到他是现任不管部部长的公子,现在只有34岁。他算得上是个准帅哥:脸型端正,一米七几的个头,不胖,唯一的缺陷是眼睛小点,看起来似乎总是眯缝着双眼。一头黑黑的头发被烫得弯弯曲曲地盘绕在头上。 井文率领自己的几个副手在门口恭候州长,看到时胄从车上走下来,立即迎上去低首握手。握手毕,时胄拍拍井文的肩膀:“小伙子,怎么样?” 井文大声地:“报告州长,自我感觉一般般!” “嚯,我等着你下次说很棒!”时胄和其他企业的人员握手毕,转身指着高大的楼阁式的大门:“嘿,把这个改头换面了?好,气派!” “不瞒您说,我还进行了许多的改造,像5条主要生产线中的3条……”井文面露得色。 时胄手一挥:“好,我们去看!”说着往里面走。心语:现在是没有看到我在梦境中大神要我找的靓妞的影子的,看下一步吧。 井文带着时胄走向旁边停着的一溜电动小车,只有顶盖,四周没有遮蔽,每车可以乘坐两人。在车边,井文展臂做出“请”的手势,让时胄坐了上去,然后把自己座位靠背上挂着的两顶安全帽中的一顶给时胄戴上,自己坐上去后也戴上另外一顶,再伸手按了一下前面柱子上的一个按钮,电车发出蜜蜂般的嗡嗡声开动了,缓缓加速,直到和普通自行车的速度差不多了再转为匀速运动。后面的一溜电车也跟了上来。 “这是自动控制的?”时胄问。 “报告州长,是全自动控制的,而且是我们厂自己生产的。” “好!”时胄拍拍井文的肩,“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不要什么州长州长的,叫我叔叔就行!” “好哇,叔叔高兴怎么称呼我就怎样称呼。” “怎么样,干得还顺利吧?” “还行,只是规模大,有点忙。您看我们这车间的生产,挺热火的呐!”井文指着车间里向后移去的一台台嗡嗡响的设备和不多的年轻男女工人。 “嗯,有事忙就好,年轻人累点没关系。你知道是我把你要来的,好好干两年,我再把你提到哪个富裕的市去当副市长,搞几年再当市长,再混几年不就和我们差不多了?啊?” “感谢叔叔对我的栽培!”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和你老爸是什么关系?只是我现在很忙,也没有时间和你老爸聚聚,就是开大会也只是每年见一次面罢了。我想你在和你老爸联系的时候,就说我有这个意思:让他把我儿子又要回去,有空着的中层的位置就让他坐坐。” “行啊,叔叔的吩咐我最近几天就办。”车停了,井文问:“您下去看下么?” 时胄看看很高的横梁上悬吊的电子显示屏上的“高速车成品库”字样,心语:这些子弹式样的大家伙里面肯定没有美女嘛,上午没时间和它们玩! “不了!”时胄挥挥手,“走!上午还有几家要看呐!” “好!”井文又按动按钮,让电车跑起来。“我们厂确实太大了,将近九千人,8个工区,您确实没有时间仔细看。” “九千人?都还稳定么?”时胄突然皱眉问。 “还稳定吧,我暂时还没听到不安静的信息。” “要注意!”时胄突然转了话题:“按照既定安排,这电车还要开多久?” “整个是45分钟,看这仪表的显示,还有半小时!” “沿途还有工人比较多的地方么?” 井文摇摇头:“没有,我们厂的自动控制程度高,没有工人比较密集的车间。” “噢,那就赶紧回到出发点去,可以么?”时胄的心语:梦里大神说下来就可以找到美女,但肯定不是让井文在全厂选美然后送给我!那个不好自己说,否则会让对手抓住把柄! “可以!”井文在仪表盘上点击了几下,电车转出车间,从旁边的一条路开到了大门口。 时胄很快地取下安全帽,和井文等握手告别后,在后面的几辆电车还没有开到时,就钻进自己的车开走了。车上,包子把茶杯递过来,时胄喝了几大口,把杯子又给了包子。 包子一边拧紧杯盖,一边对时胄说:“井文这小子还够意思,给了我们每人一份纪念品。” “噢,什么宝贝?”时胄有点心不在焉。 “听说是一块多功能手表,价值可能在几万到10万之间。这是他们厂的主配件供应大户送给他们厂的,他们又利用自己厂里自动控制设备制造方面的优势,增加了几样功能,譬如卫星通讯、全球定位等。” “噢,小玩具!好,你帮我拿着吧。”时胄淡淡的。 汽车在一条比较窄的街道里停下,泰中下车后,等着时胄走到了身旁,对他说:“因为顺路,所以我们先看这家小企业。” “嚯,现在有点热起来了!他们是干什么的?”时胄问。 “预测咨询的。”泰中领着时胄走到一间挂着一块大方形牌子的门面前。牌子上是“全景诠幻公司”几个红色的大字。庞舡和他的5个男女员工穿着奇怪的服装在门口迎接,他和时胄握手:“欢迎州长光临!请到里面,稍稍凉快点。” 时胄看着庞舡,突然大声地:“啊哈,原来是庞舡!把公司开到州府来了,好!不过,我记得你以前申请的是什么推背研究会呀,我不是在资金上还给你们支持了的嘛!” “哈,正是!州长记忆力惊人!这个研究会属于现在的公司,那个牌子挂在那!”庞舡往里面指了指。 大家走进这家只有一间几十平方米的办公室的公司,觉得委实有些拥挤,好在空调在吹着,还能够忍受。顺着庞舡先前所指,时胄果然在一扇房门上看到了推背研究会的牌子,还在旁边的墙上看到镶嵌在半米见方的精致相框里的时胄和庞舡的大幅合影。时胄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庞舡:“感谢州长的恩典,就靠您给我批的那些钱,我就办了研究会还有这家公司。” “怎么样?我是说业务。”时胄问。 “托州长的福,还可以,因为我们在网上的宣传搞得好,别的州的官员都有到我们这里来要全预测和咨询的。”庞舡笑着。 “好!好好干,要向更高、更大、更全发展!”时胄的心语:这里就这样几个耍嘴皮子的家伙,半老不老的,快走! “是啊,我们决不辜负州长的期望,最多不过半年,我们就要扩大两到3倍!” “好!支持!有困难可以去找我。”时胄说着,和庞舡等随便拉拉手,赶紧出来钻进车走了。 在路上,司机却突然发声:“刚才有人给我们送了纪念品,包子可以打开前面的斗看。”包子拉开斗门,拿出书看,只见墨蓝色的封面上用黄色的大字印着“全景诠幻”4个大字。 “哈哈哈……”时胄眼睛笑眯了,“包子仔细看看后再抽空说给我听。” 包子立即点头应允。 汽车停在了培府大厦的前面,泰中下车过来对刚下车的时胄:“这家叫因达的公司在28楼。” 时胄挥挥手:“快进去,外面闷热!” 泰中、包子陪着时胄恰巧进了那部向外透明的电梯,在上行中,时胄看着越看越远的城市景色说:“嘿,现在这高楼大厦像搭积木,没几天就冲上来一栋!” “是啊,好看!”泰中赞叹,“都是在您治理下,经济发达嘛!” 时胄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电梯门开了,包子轻轻地:“州长,到了!” 时胄又“噢”了一下然后领头走出了电梯,看到土根父子、艾媚、蒯玖、糜歆等在走廊里迎候。 还离着十来米远,时胄一眼扫到糜歆,他的心一震,心语:找到了!就是她!大神托梦真是太灵验了! 时胄先和土根握手:“你好面熟哦!是董事长吧?” 土根笑着把随身带着的报纸打开:“是啊!呵呵,州长好记性,您去年去看过我们,这是第二天的报纸上报道的。” 土根展开拿着的报纸,只见报纸的头版头条是“州长视察地震灾区”,文字中插有时胄和土根握手的照片,照片下面的文字是“州长鼓励村民克服困难”。 时胄扫了一眼报纸:“啊——你是土根!我想起来了,你还是成名会的执委,好!”接下来和土生握手:“嗯,帅哥!是总经理?” “是的,我叫土生!欢迎您光临我们因达公司!” 土根指着土生:“他是我的儿子。” “喔——不错的家族企业!”时胄翘了翘大拇指。 土根又介绍:“这是我们的总顾问艾媚女士!” “你好!”时胄握了握艾媚的手。 艾媚笑容可掬地:“州长您好!欢迎光临!” “这是我们的财务部长蒯玖女士!”土根介绍。 “管家理财的,好!”时胄和蒯玖握手。 蒯玖稍稍微笑了一下:“你好!” 土根继续跟过来介绍:“这是交流部长糜歆女士,我的干女儿!” “干女儿?大美女呐!”时胄和糜歆握着手不放,继续讲话:“我知道我们三水人有个习俗,一个女孩可以有几个干爹,你是他的干女儿,也可以做我的干女儿嘛!” 土生的心语:老爸也真是的,怎么捏造出个干女儿来?鬼来了! 土根:“当然当然!” 糜歆的脸稍稍有点红:“欢迎您的光临!”心语:这老东西也色,抓着手就不想放! 泰中跟在时胄的身后,也和因达公司的人员一一见面握手。 土根指着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各位请到里面坐!” 人们都进到土根的办公室里,虽然稍显拥挤,但各依次坐了:土根和时胄坐着一张长沙发,土生和泰中坐一起,艾媚和蒯玖、糜歆挤在一起,包子则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这一圈沙发和大办公桌的中间,是两个茶几,上面摆放着几种瓜果,还有矿泉水和果汁等饮料。 “嗨,刚才看到报纸让我想起来了,那次离开你们村的时候,我叮嘱你要修理好房子,想不到你却在州府办起了这么大的公司!” “是啊,是我儿子在总顾问的帮助下办起来的,发展还可以。”土根指着果盘里的水果,“各位请随便尝尝哦!” “现在主要经营什么?”时胄问。 土根回答:“我们现在主要是经营房地产业务。” 时胄看了一下大家,又问土根:“怎么样?有什么困难么?” “呵呵,困难——不好说。”土根吞吞吐吐。 “州长,我们这样的企业要做起来,主要是您下面的一些部门不但不能卡,还要支持!”土生直视着时胄大胆地说。 “噢——泰中,你没有卡土生他们吧?” 泰中立即把正在喝的饮料瓶从嘴里拿出来:“报告州长,从来没有!” 土生忍不住笑了:“他们确实没有,因为我们和这位局长打交道不多。现在主要是地管局这些部门……” “土生,具体就不说了!”土根阻止道。 土生鼓起勇气:“不,今天州长来视察,这是难得的好机会,有话当然要说了。州长您说是不是?” 时胄指着土生:“对!你说!” “譬如地管局,他们说我们没有经营3年以上,好地块就不让我们参与竞拍;还有某些大银行……” 时胄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真是胡扯!”转头对笑指糜歆说:“美女,这是你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是不是?你是交流部的,要把这些都沟通嘛!” “嗯,是我没有做好。”糜歆声音不大,有点腼腆。 “不怕,你们先和他们走正道,走不通来找我,看我收拾他们,啊?”时胄望着糜歆说。 “嗯,好!”糜歆点点头。 土根对时胄:“时间不早了,请您赏光,和我们一起午餐?” 时胄爽快地:“好哇!” 包子笑着对糜歆她们说:“哈,这是我看到的州长最爽快的一次!” 110.报批碰壁 为了保密,土生把车开到公园旁一处僻静的树林边,停下后打开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心语:昨天在蒯玖阿姨的电脑里看到甄幽的天友网账号,马上和她联系试试。听说他们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就要放暑假了,应该没什么事。 打开天友网,土生搜索到那个账号,点击其资料一看,昵称是真友随心,立即要求加为好友。对方在犹豫中发问:“你是谁?” “我是土生哥哥,如果你不信,可以拨打下面的手机号查询。”然后土生把自己的手机号真的附在后面。 很快,土生的手机响了:“喂,我知道你是甄幽小妹妹!我确实是土生哥哥,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来吗?” “我听出来了!我就是要验证一下。可是——我还是上你的大当了!”甄幽带着嗲气的声调。 “哈哈,又怎么啦?” “让我打你电话,把我的手机号码也套去了!你真坏,你真坏!” “哈哈哈……这是好事嘛,如果在网上找不到,还可以电话联系呀!小妹妹你放心,我不会无故骚扰你的。现在你可以加我了吧?” “嗯,也只好这样啦!不过,你以后如果不叫我的名字,也最好不要称我小妹妹,这样好像我很小似的,其实你可以叫我妈妈以前叫的‘珍珍’。” “珍珍,好听!好,以后就这样叫你。那好,我们现在用天友网聊,电话就关了,因为我怕公司的人有事找我。再见!” 在天友网的聊天框里,真友随心发了个“再见”过来。 “我们还没有开始网络聊天呐,你就和我再见了?” 前面是个笑脸小娃娃,接着是文字“回复你的电话哦”。 “好!马上要放假了,你妈妈准备带你出去旅游吗?” “我妈说你们公司忙,马上拍新地又要开工,所以去不了。”后面附了一个挥泪的娃娃小图。 “不要伤心,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可以找机会带你出去玩。不过,现在打字麻烦,我看你还有视频,我们用视频聊好不好?” “呃——好吧,看看对方是不是假的。” 土生立即发出了视频邀请,甄幽接受了,但视频信号有时略有停顿。 “嗯,现在只需说,轻松多了!但可能是我的无线上网的影响,视频信号有时停住。不过,这更好哦!”土生笑着说 “为什么好?”甄幽发出认真的疑问。 “因为我可以仔细欣赏美女呀!” “嘻——你是大人了,又是老总,见过很多美女,我不算!” “怎么不算?你不算,反正我算!” 甄幽微微一笑:“那随你了!” “珍珍,我先说的以后带你出去玩,你还没表态呐!” “呵呵,你先好像是说的‘可以找机会’吧?还没肯定,我怎么表态?”甄幽眯了一只眼睛,露出调皮的神态。 “好好,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在你认为合适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而且是坐飞机。因为我也没有坐过呀,所以很想。怎么样?” “怎么样?让我想想,嗯,我想起来了,我妈给我订了制度,和别人出去玩要经过她的批准,所以,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答应你!” “哈,你很——很、我不好形容你,反正是应该受到惩罚!” “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呢?”甄幽故意认真地睁大眼睛问。 土生的手机响起来,他看来电显示是糜歆打来的,心语:可能真有事? 土生对甄幽说:“对不起,有事,下次再和你聊,再见!”没等对方应答,就立即关掉了网络,接听手机:“喂,亲爱的,有什么事?” 糜歆:“你少来点口头快乐!你快回到公司里来,你老爸要商量一个重要事呐!” “什么重要事!好,我就回来!再见!”没有等到对方说“再见”,土生立即把手机扔到仪表板下面的无盖斗里,赶紧发动汽车回公司了。 土生走进他老爸土根的办公室,土根正在一页纸上写写画画,看到土生进来,把那页纸递过来:“你看看这样行么,最后改定了打印出来到州府去找州长。” 土生接过来看,嘴里咕哝:“说过就在电脑里改,那里面永远都是一张干净的纸,看这圈圈点点的,看起来吃力!” 土根坐着伸了个懒腰:“我没有你们用电脑那样利索,所以在纸上改。” 土生站起来:“我到我的电脑上去改,再给你看看。”说着,走到隔壁自己的办公室,在电脑里很快修改完毕,然后打印出来,再拿着到土根的办公室给父亲看。 土根接过来看了看,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大公章在上面盖上鲜红的印记,放到桌上:“你开车带糜歆去?” 土生站着缓缓转了个圈,用右手在后脑勺上挠了好几下,站定后干脆地:“我一个人去!”心语:懒得看那老色鬼的样子。 土根疑惑:“怎么?这是关系到我们能不能作为房地产开发经营企业,正常参加准地王的拍卖的大事呐!你一个人去行么?” “昨天那老家伙不是说得很明确了吗?” “那好吧,万一不成,我们再想办法!” 土生拿着那张文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放进方形的挎包里,正要出门,糜歆闯了进来。她看土生站着,自己也不坐,瞟了土生一眼问:“就出去?” “是啊!去找那老色鬼!”土生严肃地说。 糜歆不以为然地:“你就是在网上看到和听人家说了就认定人家是老色鬼!” “既然人家都说,我怎么不信?”土生笑着看糜歆,“人家就没有说我是?” 糜歆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到那个位置!” “哈,还不是?到了那个位置就是老色鬼!”土生走近糜歆,得意地笑。 糜歆在土生的肩上拍了一巴掌:“不和你争这些没油盐的东西!” “那我走了!”说完,疾步走了出去。糜歆在他的身后说:“等着你的好消息!” 土生的车在州府门口被拦下,门卫对他伸手示意:“把车停在那边,再到这里来填写登记表。” 土生只好照办,心语:真tm啰嗦,这群看门的,既可怜又可恨!可怜的是他们如果失职,就会丢饭碗;可恨的是他们势利眼加无珠眼——看到豪车或者好车牌就无所谓检查不检查;如果是一般的车,就是你经常来办事的熟悉车号也要登记,除非你是他爹或是这里的大官! 阖外甲感到吃惊:土生在社会上闯荡也就将近两年吧,居然对门卫都有这样深的认识! 登记完成,土生把车开进了州府大院,根据院内的指示牌顺利地找到了时胄的办公小楼。这里的警卫比大门口的又严格若干倍:在土生登记完成之后,警卫又打电话给包子核实,大概包子没有从中作梗,所以警卫便示意土生进去。土生走过不长的有顶的走廊,尽头处又是一道警卫岗,看到土生走过来,那警卫便示意土生左转,进入一个二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面摆放着沙发、茶几,备有茶水,墙上的大显示屏轮换地显示着满屏的数字信息和视屏以及图片等。现在房间里没有别人,土生只好呆坐在沙发上看着显示屏上的东西等待着,心语:tnd,不知要让老子等多久啊! 其实,从这个房间的另一扇门过去,进入时胄的办公楼,上到二楼就是他的办公室。此刻,他正在和包子谈话:“要你查询他们,特别是那妞的资料的,结果怎样?” 包子赶紧回答:“噢,都正常,这个美女糜歆,已经年满20岁,因为身体的原因,大学基本没有读,后来在兮水县城开服装店。”包子拿出自己的手机,用手扒拉几下,继续介绍:“再后来,现在的老总土生,也是她高中的同班同学,帮她治好了黑疤,带她到自己的公司做业务至今。” 时胄眯缝着眼睛听着,看到包子停住,又问:“这妞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包子又扫一眼手机,再对时胄说:“她的父亲叫糜久,工人;母亲叫师膺,原来是一家县属流通企业的职工,后来企业垮台了,以开服装店为生。她的家……” “好了,停!”时胄又问:“土生这小子是为批东西来的?一个人?” “是的!” “好,你去告诉他,说我不在家,把他报的东西拿来,叫他听候通知。”心语:你小子怎么不派糜歆来?舍不得? “是!”包子应声出去了。他走到离土生不远处就开始喊:“帅哥老总,让你久等了!” 土生立即站起来走过去:“秘书好!” “很遗憾,州长不在家,你把要报的文书给我,我会尽快递上去,你接到通知就来拿。” “噢,这样——”土生的心语:是老色鬼真不在还是不愿见?管它是什么,这个秘书哥哥是要交结的! 土生从包里拿出那份公文和一个比较厚实的信封,一起递给包子:“请老兄给我快点报给州长哦!”然后把声音尽量压低,“这个信封是给你的!” 包子一起接过:“谢谢!好,我会尽力,尽早让你如愿!”然后和土生握握手,挥手告别:“再见!” 土生挤出笑容和包子说了“再见”,然后匆匆走向自己的汽车,钻进汽车以后,他突然想起应该和符节联系下。手机拨通以后,一直到自动停止拨号,无人接听。土生感到奇怪,心语:她有事?现在不方便? 土生只好把手机的耳机接好,然后把车开出了州府。正当土生的车在州府的大街上奔驰的时候,符节把电话打过来了:“亲爱的小老弟,对不起,你刚才打电话来我不方便接。还没忘记老姐啰?” “姐你说什么呀,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呐!你现在方便吧?” “嗯,有事?” “对,我想在老地方和你聊聊,可以么?” “行呀!我就开车过去。别让我老等喔!” “不会,也许我还先到呐!我们不见不散噢,再见!” 阖外甲又得稍费手脚,用仪器查询历史纪录,知道土生和符节幽会的所谓老地方其实就是城区较偏地方的一家小旅馆,他们得把车远远地分开存放在高架桥下面的大停车场里,然后走几分钟的路进旅馆。他们这样是为了严格保密,防止被熟人有意无意地撞见。 将近20分钟后,土生走进这家旅馆,他再拨打符节的电话,符节只对他说了“203房间”几个字就关了。土生笑,心语:这老姐真的警觉,怕别人探测到手机位置,只说几个字就要关机了。 土生走到203房间门前,轻轻敲击了两下,符节开了门,土生进去,立即感觉到了空调的凉意。门马上就被符节轻轻关上了。土生顺手揽住符节的腰,把她紧紧搂住。他们本来就差不多高,脸很方便地贴了上去;当然,贴脸远远不过瘾,两张嘴又很快地咬在了一起。这回土生简短地结束了吻礼,在符节的耳边轻轻地说:“大姐你坐,我要向你请教一些事情。” 符节点点头,在沙发的一头坐了,土生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和她臂膀紧靠。符节以肘轻轻碰碰土生:“有什么就快说呀!” “你们巴老板在房地产项目的建设中,碰到困难后跑哪里多?” “这个——我帮他跑得少,但印象深的主要是地管局吧。怎么啦?” “我们也是要跑那里的,但前几天州长时胄到我们那里去了……” “好哇!我也看到电视报道了。人家州长可能是看上你们的帅哥美女了吧,啊?哈哈……” “大姐,你就别笑我们了。谁知道那老色鬼怎么会到我们那里去的!他在我们公司答应的事,刚才我去找他,没见到,不知办不办得成,或者哪天才能办成!” “既然你都知道他是老色鬼,我们也没听说他是喜欢男色的,所以,呵呵,你虽然是帅哥也就不顶用了吧?” “你的意思是——?” “我就把话挑明了吧,你搜罗到公司的美女叫——” “糜歆。” “你打算娶她?”符节直直地侧头盯着土生。 土生低头缓缓摇动:“说不好……” “你怕我吃醋,不敢说实话?我以前不是就对你说过,我决不会干涉你的婚姻大事的?” “我知道!但五六年之内我没有结婚的打算,这么长的时间,变数多得很是不是?所以我说不好。”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如果你想采取通天的办法,让老家伙给你解决别人难得解决的大难题,只怕你要舍得呐!” “你的意思——” “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说得太具体吧?” 土生的心语:她什么意思?是让我用糜歆去解决问题? “大姐,我有时候就是很笨的,你要帮我呀!”土生说着,在符节身上动起手来。符节自然配合着。 阖外甲在暗中皱皱眉头:又拍不成了! 111.美女获批 阖外甲的仪器在它储存的众多地球人中扫过,包括麦肯马国的总统黛头莎等在内的许多主要人物一闪而过,但却在土根的影像上停住了。阖外甲便进入其记录的有关土根的视频仔细看起来。原来土根的身体出了点问题,他此刻的体温比正常时高了大约1c,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的大皮椅子上发呆。 怎么回事?阖外甲只好隐身来到他的身旁,在用自己的仪器将土根的身体里外很快地扫描一通之后,轻轻摇摇头,鄙夷地笑了笑:你小子其实身体也没有大问题嘛,只是乐极生悲,在外面被那个女孩害了,落下了这个难以启齿的可大可小的毛病啰!大嘛,要命;小呢,打几针搞定。 土根的心语:难怪昨晚淋浴时感到自己隐秘的地方有点痒痛,今天如厕时发现还有几粒不大的红色疹子了。 土根立即在办公室里上网搜索查询,当他把自己的症状输入完毕,敲击回车键,数量庞大的相关网页即在他的显示器上排队列示,第一屏所显示的6条信息无一例外地有那两个使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响的红字——性病。 心语:天啦,难道这是真的?老子不是采取安全措施了吗?怎么还是这样?那狗日的小东西现在怎么这么个质量?现在还有个要命的病也是通过这个传染的,不知老子是不是也染上了?快去医院检查、打针!可是,老婆那里怎么解释?就是没有那个要命的病,打针只怕要好些天才能治好?tmd,只能哄老婆说身体不舒服了……现在必须先到医院去化验,再根据结果到大医院还是设在比较隐蔽的街巷的私人男性医院去进行治疗。总之是要快! 土根又只得求助于他现在越来越离不开的网络了,经查询,虽然搜出来的信息成千上万,但离培府大厦最近的男性医院还是那家叫做“清根”的,从网上地图查出的距离,走过去也就十来分钟。于是,土根便悄悄溜了出去,打算在那里快速化验后马上回来。 土生开着车,旁边坐着糜歆。土生没有言语,他想起送到时胄那里的那张纸,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心语:等了几天了,没有音信,催又不能催,所以这几天老爸和蒯玖阿姨他们都说只有派糜歆去试试,他们认为时胄上次到公司来,能够明显地看出他是喜欢糜歆的,所以派她去肯定能够搞定。他们都说不能拖得太久,否则会耽误参加不久就要开始的准地王的拍卖。看来只有让糜歆去了,因为她本来主要就是负责疏通外部关系的。可是,尴尬地是却要我开车送她,而且是送到那老家伙的身边。看看那天在酒店里,那老家伙在酒席上还用果汁回敬了糜歆,又提到了要收她作干女儿…… 糜歆看到土生沉默不语,想取笑他来活跃气氛:“你是不是送了红包还是没戏,心里不爽啊?” “是!不是!”土生严肃地回答。 “哦哟,好奇怪的回答,不懂,解释解释!” “是,就是没有办成心里不爽啊;不是,就是说不是为了这个!” “那又是为了什么?”糜歆盯住土生问。 “本来我不想送你来的!折磨!” “折磨?什么意思?我是为了公司呐!你还不满意?”糜歆也严肃起来,心语:我是感到了你的诚意才来和你一起干的,我现在全心全意地跟着你,你却这样说? “我知道,你不要乱想乱说!我是说你可以坐出租车来!” “可我一个人在外面跑,你就那样省心?”糜歆并不看土生,看着前面的街景说。 土生咕哝了一下。 “嗨,你停车,红灯呐!”糜歆惊异地严厉提醒土生。 “nnd,罚款是交定了!”土生只好赶紧冲了过去。“不和我说这些了,免得影响我开车!”土生的声音很大。 糜歆“嗯”了下,不吱声了,心语:不知想些什么,还怪我! 土生把车开到了州府的第一道大门,那个年轻的门警伸手指挥,示意土生把车靠边,糜歆把车窗放下,对门警甜蜜地笑笑:“帅哥,我们就到前面的办公楼拿一份表格,啊?” 门警也陪着笑:“哦,但是——” 土生一加油,车就冲了进去。到了第二道门,土生把车停住,冷冷地:“到了!” 糜歆拿起她的手包:“你在这等我还是我要回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等你,你快去吧!” 糜歆快步走了。 土生看着糜歆的背影被遮住了,才把车门锁了,走到旁边树阴下面的长凳上坐了,好在并不太热,蝉鸣声中,他竟打起瞌睡来。几只飞来飞去的蜻蜓中,居然有一只红色的还在土生的肩头停歇下来。 糜歆走到最后的那道门,向门警说了一下,年轻的门警立即打了包子的电话。很快,包子就把糜歆领进了门,来到2楼,他让糜歆在旁边的接待室里稍候,自己进了时胄的办公室。很快,包子又来到了糜歆的面前,对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州长请你现在进去。” 糜歆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时胄的办公室,发现这里和她在一些官员的办公室里看到的差不多,只是这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却是整个州的主宰。 时胄看到糜歆来了,赶紧从办公桌后面迎过来,老远把手伸过来:“欢迎欢迎!” 糜歆笑眯眯地和他握手,时胄把另一只手也用上,比较用力地握着。 糜歆的心语:这老家伙是有点不正常,但人家是这么大的官,只好由他了。 时胄终于放开了糜歆的手,指指沙发:“美女请坐!”又指指茶几上的小瓶子矿泉水,“喝水!“ 糜歆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应了声“好”,然后没话找话地:“州长您一定很忙吧?” 时胄也在旁边坐下:“嗯,是啊是啊,有时很忙,有时还可以,呵呵,摊子太大了!” “确实!那我就提醒您一下,前几天我们因达公司送来请您批示的那个——”糜歆笑看着时胄问。 “噢,我现在就给你批,因为那天在你们公司我就是支持你们的嘛!”说着起身在办公桌上成堆的文件盒里找出那份文件,伏在桌上在文件上面很快地写了一行字,再签上自己的名,递给糜歆。 糜歆接过:“谢谢州长!太感谢了!”说着,小心地把文件塞进自己的手包,“您很忙,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慢,美女再坐坐,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呐!”时胄伸手拉住糜歆的手。 “哦!”糜歆借着拿茶几上的矿泉水喝,把手从时胄的手里抽出来,“我听您的!” “你还想上大学不?” “上大学?”糜歆稍稍迟疑了一下,“不是太想,要花大钱,死好多脑细胞才能弄到一个文凭。拿到了文凭还不一定能够找到好工作!” “嗯——你说的那是一般老百姓,如果我给你安排,还能这样?你要到国外去都可以!” “国外?您可以帮我安排——?”糜歆盯着时胄。 “当然!你知道,我没有女儿,看到像你这样的美女,我就想收养成干女儿,呵呵……” “可是——” “你觉得这太突然么?这样,你先到我这里来工作行么?” “哦,干什么呢?”糜歆微笑地看着时胄问。 “先干资料员,具体来说就是把资料录入电脑。可以边工作边读书。以后嘛,根据工作的需要,你能够当上局长甚至更大的官都是可能的!” “我——行么?” “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时胄又伸手抓住了糜歆的手。 糜歆感到了那双胖手有汗,但她不知怎样摆脱,站了起来:“我想想……” “你不会担心工资的高低吧?我既然要你来,所有待遇肯定都是让你满意的,比如给你配汽车……” 糜歆打断时胄的话:“可是,我现在还不会开车。” “嗨,这是什么难事?我先派人给你开几天,你马上就可以学会的!这是个好差事,很多人想还想不到呐!如果你怕土生不放你的话,你可以告诉他:到我这里做事,你可以更方便地帮他噢,你说是不是?最后,我可以和你把话说到底:你在我这里服务若干年之后,如果你想走了,也行!”时胄的心语:其实就是在这两三年,帮我生个小美女吧!以后你要走也无所谓,年轻的美女层出不穷。 “嗯,我——我和他们商量一、一下。” “行!我给你3天的时间考虑好不好?不要舍不得公司和那个帅哥老总!你应该知道,我可以成就你们,也可以——我还要提醒你的是:你们的公司要想做成州里第一流的,还有许多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只要你答应了我,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公司飞速发展。呵呵……” “好吧,我——考虑考虑后给您答复……”糜歆眼圈红了,低声回答,慢慢转身要走。 “你要走了,我可以抱抱你吗?”时胄拉紧了糜歆的手。糜歆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搓弄着自己的秀发。时胄熊抱糜歆,胖脸颊在糜歆低俯着的被秀发遮掩的脸上磨蹭了几下,然后双手还要在糜歆的身上摩挲。糜歆用双手抵挡。时胄借势又握住糜歆的手:“好,我希望3天后再见!” 糜歆来到土生的车旁,弓腰向里面看了看,没有看到土生,直起身来向周围望,发现土生还在亭子里坐着打瞌睡。糜歆走过去拍了土生的肩头——正是那只红蜻蜓曾经短暂停歇过的地方——一下,土生立即醒来坐直,看到糜歆,站起来就和她一起上车。车里面闷热,土生一边打开空调,一边问:“拿到了?”他的头并没有侧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糜歆。 “嗯。”糜歆的声音很小。 土生在准备开动车子的时候,快速地斜视了一下糜歆,发现她的眼圈似乎有点红。土生虽然心里有点震惊加上愤怒,但他强迫自己冷静地问:“老鬼对你做了什么?” 糜歆瞪了土生一眼:“有这么容易?” 土生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语:只要她没有撒谎,到现在为止应该没事。 土生又问:“我的祖宗,那你怎么很不高兴?嗯——?” 糜歆嘟着嘴回应:“现在不和你说,你好好开车就行,不要胡思乱想,出事我们都遭殃!”说完,侧头看着车窗外。 土生只得开动了汽车:“好,回去再说!” 112.美女高飞 阖外甲在仪器中看到水妹的图像很鲜艳,这是她生气的表现。阖外甲觉得奇怪:她是个温顺和善的女人,怎么按耐不住了?何况现在已将近午夜了。 阖外甲立即来到了土根一家的新住处——他们建筑的新住宅中的一套复式楼的大房间。这套房间位于顶楼,也就是23层。顶楼虽然可以比其它楼层的房子便宜很多,但人们担心漏水和高温等,一般不愿意买,所以土根一家就自己留着住了,结束了在外租房的短暂历史。阖外甲还通过查询知道,土根家对房子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装修,一则他们不愿意在里面投入较多的资金,二则他们打算在下一步拍到更好的地皮,通过建房赚到更多的钱以后再为自己建一套独门独院的别墅。现在的这套房,下面的房间是土根和水妹住,包括很大的客厅可以用来接待客人,上面的房间则是土生和偶尔的来客居住。 此刻水妹正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用手机拨打电话:“我说土根啦,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不是告诉你了,这是为了公司的业务么?你以为我喜欢打这样的牌,只能输钱!” “可是你们父子都是很少回家,总是说在外打业务牌,可我总觉得这也是赌博。阿弥陀佛,赌博是危险的!我刚才在电视里看到,一个人是个赌徒,总是输钱,家里的钱输光了就找牌场借人家的高利贷。借多了人家不但不继续借钱给他,反而催他还。他只好暂时躲起来,但被牌场的老板找到,用刀子逼着他还钱。他没有钱还,就发生了打斗。他赢了——夺过刀子杀死了牌场的老板。阿弥陀佛!但他也肯定输了——他不会被判处死刑吗?这都是赌博害的呀!”水妹带点哭腔了。 “我说老婆,你啰嗦些什么?是不是不正常了?你知道我们打的什么牌,我们手里也有钱,会和鬼去打呀杀呀?你还是好好看你的电视,不要看这个借高利贷赌博杀人的了!其实我还有一个宏伟的想法没有告诉你:我打算等赚到一定的钱了就到国外的大场子去用一两百万豪赌几盘,赢它几千万,比干什么都强!” “你能保证赢?输了呢?我说你疯了!我会和你拼命!”水妹说得少有的恶狠狠。 “嗨,这还没有定的,你就不要拼命了。你好好看电视,我会在老时间回来的,啊?” 水妹:“老时间回来!你说,我也没有看到过你们打牌。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见识见识?” 土根冷笑:“我的祖宗,我现在是躲在厕所里在和你啰嗦的,如果你要看,我当然可以打开手机的视频让你看了,只是这样人家会笑话我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打牌的就是地管局、税关局等几个局的官员,只有一个女的,而且也不年轻……” 水妹打断土根的话:“说到女的,我又想起来了,你这么久了也不和我在床上玩了,不会是有钱就变坏,在外拈花惹草,得了败花病了吧,啊——?” “唉,不是跟你说过,玩牌太迟,现在年纪也大了,哪还有那兴趣?哎,我不能老躲在厕所里说了,我现在就出去悄悄打开视频,让你看看,怎么样?”土根仍然忍耐地压低声音说。 “你这样,把儿子也带成这样,只怕不光赌,嫖也学会了!阿弥陀佛!真是不如不发财,就在农村还好多了!” “啊哈——,你倒怪我?有些我们还是学他的呐!好了,现在不和你扯得太远,你等着看!” 水妹听不到声音了,接下来从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确实可以看到一桌正在进行的牌局,三男一女,最后是土根自己的图像晃现了一下。 水妹把手机扔到身旁的沙发上,对面墙上的电视上还在眼花缭乱地在播放着什么,她视而不见,心语:阿弥陀佛!人都是这样?哪天我也找个地方去玩? 水妹走到房间里,在金色的佛像前的柔软蒲团上跪下,开始给神磕头,嘴里小声地祈祷着:“求菩萨保佑,不要让土根变坏变心,不要让儿子也变坏……” 糜歆坐在土根董事长的办公室里,静静地听他说着:“你和土生说了一些,土生和我又都收到了州长办公室发来的邮件。你也知道,为了让你到他那里去工作,州长对我们是软硬兼施,所以,我们只好和你谈了。其实,你知道土生肯定是舍不得你过去的,所以他就想拖。但这也不是办法呀!他刚才急急忙忙地走了,是因为我们要准备明天就要进行的土地拍卖。他说他会和你通过电子邮件或者聊天多联系的。那块地号称州府的准地王,如果我们能够成功,我们的公司就能够达到本州一流的水平。很明显,你已经为我们公司获得竞拍的资格做了贡献,这个作用是我们其他人都不能起到的。所以,我们非常感谢你!” 糜歆咕哝着:“那倒不必!” 土根接着说:“是应该感谢!本来,像你这样的孩子,我都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的。”心语:其实,还当成没娶过来的儿媳妇呐,要不然,这么靓的妞我也会试试的。 “谢谢大叔!”糜歆仍然低着头。 “应该谢谢你!本来我们是非常舍不得你的,但为了你的前途,我们同意你从现在起随时都可以到州长那里去工作……” 没有等土根说完,糜歆就打断他的话:“您的意思是我现在起就不是您的员工了?” “呵呵,不能完全这么说。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们真的非常舍不得你,但州长那里我们怎么可以拒绝?一是我们没有这个力量,二是对你也没有好处呀!那里和我们这里是不可比的呀!” 糜歆的眼泪成串地落下来。心语:我和土生的关系就这样完结了?以后还有机缘吗?他们父子,特别是土生就这样舍得?是不是太绝情?回头一想,人家说得也是!但我总不能喜气洋洋地一走了之吧?一来确实难以割舍,二是也要显示自己的难舍之情。 土根拿了几张纸巾递过来:“不要伤心,孩子!虽然你走了,但我们这里给你的工资照发,你的位置还是保留,你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 糜歆擦掉泪水,抬头说:“大叔,这工资我就不好意思接受了。我就是还想知道,如果我想回来了,还可以么?” “傻丫头,我们继续给你发工资,就是把你还看成我们的人,也是想请你继续给我们帮忙呀!至于你说的回来,只要州长那里放你,你随时都可以来呀!这还用问?”土根的心语:小丫头想得简单,人家老色鬼的州长会轻易放手?要放手大概也是好几年以后的事了! 糜歆低声地:“大叔这样说,那我就只好这样了!”心语:这里确实难舍,但那里应该比这里更好吧?或者,以后我两个好处都能享受? 土根走到糜歆的身旁:“虽然那天当着州长的面说你是我的干女儿,但我们没有按我们那里的风俗习惯办理,很遗憾!今天就要送你走——”说着,抱了抱糜歆,吻了她的额头。土根的心语:tnd,不是土生和时胄都和这美女有关系,真想好好和这妞抱抱! 糜歆只得礼节性地和土根抱了抱,然后就到她自己的大办公室里去清理办公桌的资料。糜歆走到蒯玖旁边的时候,对她微笑地点点头,对坐在更远地方的几个年长些的同事,她就没有特意去打招呼。 蒯玖看到糜歆过来,也回以微笑,悄声地对她说:“祝贺你!” 糜歆也悄声地:“谢谢您!不过,没有什么值得祝贺的,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那个新的工作呐!再说,我还真舍不得公司,舍不得阿姨您这些同事,说不定哪一天我在那里干得不顺心,就跑回来了!” “呵呵,那就要看了。其实你的位置留着,办公用品也是,你随时都可以来坐的噢!” “嗯,有空我会来看望您们这些老同事。我现在是稍稍清理下桌子,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我的个人物品,我的东西都在租住的房子里。” “好,你去忙!”蒯玖对糜歆点点头,心语:这个美女的离开对我的甄幽应该是个机遇?那天土生初次见到我的女儿不是现出了难舍的神态?是的,他们相差将近7岁,但艾媚对我透露过,土生至少在五六年之内没有结婚的打算,这以后,我的女儿应该是合适的人选吧?嗯,要给他们创造一些机会,看看土生的态度。 阖外甲扒拉着他的仪器:土生在干什么?原来他在和符节在他们约会的老地方。阖外甲不会担心他的设定会妨碍他拍摄到实况,因他们俩的好事已经完成,土生衣着整齐地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看几米开外正在播出节目的电视机,而是翻弄着自己的手机。很快,符节用宽大的浴巾包裹住自己胸脯以下的身体,从洗浴间走了出来。 土生立即把手机放进口袋:“姐,我就拜托你了,明天最高报价落槌之前,你一定要给我弄到他能够接受的最高价噢!” “嘿,年纪轻轻的,怎么婆婆妈妈地啰嗦呀!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拼命帮你办到,你放一万个心!” “呵呵,也不需要姐姐去拼命嘛!”土生站起来搂住符节,“我也舍不得姐去拼命呀!” “就你这嘴净说漂亮的!”符节吻住了土生的双唇。 土生只得又和她拥吻一番,然后突然停住:“姐,我真的要走了!再见!”在符节的“再见”的回应声刚刚落下的时候,土生就匆匆走出了房间,顺手拉紧了房门,心语:她反正清闲,每次都是等我走后才不急不忙地离开,让她在这里磨蹭去,我得抓紧去办要紧的事! 等到土生匆匆坐进自己的汽车以后,他才突然发现其实并没有太急的事要处理了,他唤醒休眠的笔记本电脑,看到天友网上“妖妖”在线,才有点急,心语:她随时都会到时胄那里去,早应该给她一封邮件的,刚才和符节玩忘记了!现在写?麻烦!就和她语音聊聊! 土生立即点击和“妖妖”的语音聊天,糜歆立即拒绝了,随后发过来一句话:“我在公司的办公室,不方便!” “噢,那好,稍后再联系!再见!”土生发过去一句话之后,马上下线了。他把车开到河边的公园里,在林荫中停好车,提起手提电脑,在就近的一个亭子里坐下,摊开电脑写起来:“我最最亲爱的:我不得不做出痛苦的抉择,屈服于残酷的现实,让你到那个老色鬼那里去!你说不要我称呼人家为老色鬼,说我瞎猜。可是,人家为什么用那样优厚的待遇来吸引你?还不是因为你的美丽?而且,决不是当资料员那样简单,我知道一些男人对美女的渴求,何况人家是有权有势的老手!所以,我已经有了彻底失去你的心理准备!你一定会说我对你不真心。在此我所有的解释都是无力的,我只能告诉你——那天在送你去州府的车上我为什么对你发脾气?这几天我为什么没有和你接触?还有,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你失去终生难得的良机,更何况,在你具有了令人羡慕的能量以后,我也可以从中受益是不是?当然,如果以后你不理睬我,让我想从你那里获得好处的企图落空,那是我应得的惩罚!总之,我们松了手,责任在我,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乞求你的原谅!最后,我提醒你,到老色鬼那里去决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所以你在去之前一定先补处,因为这会让你在老色鬼的心中具有更高的价值!我会把这笔手术费划到你的卡上……” 土生酝酿了一会感情,确实让眼圈红红的了,可是男人的眼泪总是吝啬地不易付出,他便把矿泉水瓶里的水抹了一些在脸上,用手机自拍了一张图片附在邮件的后面发到了糜歆的邮箱里。然后他给糜歆用手机发了条短信,让她及时看邮件。土生的心语:过去吧?快过去吧!失去了已经得到过的,世界上还没有得到过的多呐!甄幽那小美女,她现在应该放学了吧?现在我已经碰到了最伤心的事,接下来应该是开心的事了吧? 土生钻进自己的汽车,向自己公司所在的培府大厦开去,当他的车从繁忙的大道中的几个地铁站口间绕出来,拐上较窄的没有专门的人行道的街道上时,他不得不把速度减得很低,以免行人、自行车、用电或烧油的摩托车等在周围横冲直撞时碰上。土生之所以在不急时走上这条道,是因为可以少绕道几千米。前面,两个穿学生装的女孩的背影在不紧不慢地走着,引起了土生的注意。当土生的车靠近两个女孩时,给土生带来了惊喜:原来是甄幽和她的同学!土生放下右边的车窗,短暂地按了一下喇叭。甄幽仍然和她的同学在说笑着,只是稍稍往路边上让了让,并没有发现和她们以相同的方向和速度前行的车里的土生。土生见状,只好开口叫道:“甄幽同学!” 甄幽朝汽车里看了看,惊喜地:“啊哈,是老总你啊!” “上车吧,我送你们俩?” 甄幽的同学对她说:“我就快到了,你上去吧!” “我——?噢,好的,再见!”甄幽对同学挥挥手,然后拉开右前方的车门上了车。 土生显出难以抑制的微笑,心语:果然现在轮到开心的了! 在这样复杂的路上,土生不得不专注地盯着前面开车,但他的嘴仍可以招呼甄幽:“到你妈妈那里去吧?” “嗯——本来我是应该回家的,你把我带到我妈妈那里,她可能会不高兴。” “没关系,我会帮你解释:在路上碰到你,顺便就把你带来了!” “本来就是这样哦!” 土生怪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是专门约的你呢?” “我想你不会故意说假话的。还有,听我妈说,你一直很忙,怎么会来约我们学生?” “如果我真的约你,你会怎么样?”土生瞟了一眼甄幽。 “呵呵,真的约我?”甄幽的声音小起来,“那、那要看你约我干什么了。” “你觉得我会约你干什么?” “嗯——”甄幽突然焦急地问,“土生大哥哥,你怎么开到我不认识的街上来了?” “嗨,珍珍,你怕我把你拐跑了?我是想带你兜风呐!” “不行,现在不早了,等会我妈会来电话了。” “好,那我们回去!”土生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将车掉头往回开。“嘿,我先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呀?” “哦,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应该是你自己来回答!”甄幽“咯咯咯”地笑了。 “嗯,也对!那我来回答你:我如果约你,肯定是邀你玩,是为了给你带来欢乐!” “可我是孩子,你是大人,是老总,你会邀我玩?” “会呀!明天上午,你们学校反正是不上课,如果你自己没有什么课外补习的话,邀你参加我们的拍地活动怎么样?你妈妈也要参加的。” “好!我会跟我妈妈说,看她是不是批准。不过,那肯定不好玩!” “你先不要下结论。只要你答应了,你妈妈那里肯定没问题。即使她没有批准你,我再去帮你说,她肯定会答应的。” 甄幽稍微思考了一下,突然笑起来。 土生觉得奇怪:“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是利用权力,让我妈妈服从,所以觉得……” “哈,想不到珍珍还想得这样深远啦!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我真正的想法是——”土生故意拖腔拉调不说了。 “大哥哥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快说嘛!”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嘛,你不说我就要生气了!” “好好,我说,珍珍你千万别生气!我的想法是希望你能够天天和我们在一起!”土生只是快速地说,故意不看甄幽。 甄幽却看着土生说:“不可能呀,我要读书呐!除非你等会对我妈妈说,让她同意我不再读书了。” “确实不可能!等你不读书了再说。”土生突然看到燃油表指示油箱里的汽油已经很少了,便把车停在了培府大厦的前面,“珍珍,只好让你一个人先上去了,我加油了就来。” 甄幽下了车,对土生挥挥手,向大楼里面走去。 113.结拜父女 糜歆收到土生的短信,立即躲在安静的地方通过手机上网阅读了土生的邮件,思前想后,眼泪忍不住滴落下来。伤心之余,她顺便利用手机上网的机会,查询了自己的账户余额,确实增加了一笔钱,经过简单地核对,知道是土生兑现了承诺。她立即给土生回复了邮件。 阖外甲通过仪器找到糜歆的回复邮件,他仔细地看了看,虽然和看到土生写给糜歆的一样,不能判断它们是否是情真意切的产物,但他还是把它记录了下来: “可恨的家伙:感谢你做出的战略抉择——把我赶了出来!我想知道的是:什么魔鬼让你做出了这个伟大的决定?你怎么事前也不和我商量?是的,我相信,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也许都是为了我好。还有让我铭记一辈子的是你把我从县里接了来,帮我治好了病!你尽管放心,我一个弱女子,无论何时何地,都没有能力也更不会想到惩罚你!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具有了能够帮助你的能力,只要你需要,我会尽力而为。到老家伙那里去,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没有我想的那样简单,请你相信,我会在心里永远记着你,甚至奢望着哪一天我穷困无助的时候,你还能拉我一把,让我继续躲避在你的屋檐下……”邮件的后面附有糜歆泪珠晶莹的简短视频。 阖外甲在隐身中喃喃自语:不知土生看到了这封邮件会有怎样的表情?现在不预测这些,只知道糜歆刚才在女子医院顺利地做了补处手术,现在她就要到时胄那里去履新。 糜歆在人丛中走出女子医院的大门,在门前拥挤的小广场上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糜歆对司机说:“到州政府!”心语:许多女子在外卖身,对家里吹嘘是找到好工作。我现在要到州长那里去工作,虽然不知工作怎么样,但至少和那些可怜的女子不一样吧? 出租车司机应了一声,把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把糜歆载到了目的地。糜歆通过登记,进到了时胄办公楼前的第二道门岗,她懒得理会那些门警,要他们直接打电话给包子。果然包子很快就小跑着出来了,他刚和糜歆打了个招呼,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们旁边停住。包子拉开车后面的门,对糜歆一伸手:“请上车!” 在糜歆上车之后,包子也很快在副驾驶座上坐了,对司机说:“去素雅!” 司机用鼻音应了一下,汽车就在州政府大院的林荫道内向外开去。 现在是初秋时节,朦胧的太阳并不烈,但稍稍有点闷热,所以车里面的空调不停地吹着冷气。车前挡风玻璃右边下面的一瓶香水发出幽幽的香味,本来是很好闻的,但由于车里面皮革制品等散发的浓味掺和其中,车里面的气味就使得不习惯的糜歆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慢慢反胃了,心语:怎么这气味比土生的车或出租车里面的都难受啊! 包子回头看看糜歆:“觉得难受是不是?” 糜歆歉意地微笑:“嗯,有点。” 包子对司机撇撇嘴:“把后面的窗稍稍打开点。” 司机在自己的左手边按了按,可以感到外面稍微带着一丝暖意的空气“呼呼”地从两三指宽的窗隙中扫进来。 包子扭头对糜歆:“慢慢感觉就会好些的。” 糜歆微笑着“噢”了一下。就在糜歆感觉到车外已经没有什么高楼大厦的时候,感觉到汽车停住了。包子敏捷地下车,拉开了糜歆身边的车门,有点精神不振的糜歆下了车。包子对她说:“请跟我来!”说着,在前面带路,走向宾馆的大堂,门口的迎宾女郎和年轻的男行李员看到他俩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便只是目送着他们进入。包子目不斜视,把糜歆带到电梯里,按下了“18”,电梯便快速地上行了。在糜歆通过透明的玻璃看着外面的田园风光的时候,电梯就停了。 “这边请!”在包子提醒下,糜歆只得回转身来,跟着包子走出电梯,来到标着“1820”的房间门口。包子往后稍稍退了退:“请往前面走。”糜歆往门口走了一步,听到“吱——”的一声,门开了。 包子在门外对糜歆说:“你就在这里等州长,他很快就会来的。你有事可以叫服务员。”看到糜歆点了点头,包子说声“我走了!”便把门带上了。 糜歆这才仔细审视房间,原来这是个套房,好像一套两居室的住宅,只是没有厨房。糜歆现在感觉有点口渴,便在壁橱里拿到茶杯,取一瓶矿泉水倒一点把杯子涮一涮,再倒半杯喝了。糜歆又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用鼻子嗅嗅,原来房间里一直门窗紧闭,有股霉味,赶紧把窗户打开贪婪地吸了几口窗外的新鲜空气。从窗口看出去,百余米之外就是成片的稻田和交织其间的菜地。稻田中成片的金黄或新苗的青翠,还有菜地色彩鲜明的几何图形,深深地吸引住了糜歆,她细细地欣赏着。 忽然,门开了,又关上了,身后传来时胄的声音:“美女,欢迎你的到来!” 糜歆回转身来,看到时胄笑盈盈地走到她身边来,很自然地靠着她问:“这外面的风景不错吧,嗯?”没等到回答,他又拉着糜歆的手往后走到沙发边,“来,坐!我本来在开一个重要的会,知道你来了,马上赶过来,因为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糜歆把手慢慢抽出来,在沙发的一头坐正了,看着时胄:“嚯,什么重要的会?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过后要怪我噢!” “哪能怪美女你呢?就是那些救灾的事,这么大的地方,不是这里水淹就是那里地震,我让他们先吵出几个方案来,等会我回去再拍板。” “哈,商量救灾这样大的事,开会你都离开了?你还是回去吧?” 时胄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那还是不必要!正因为我急着赶回去开会,所以我就快点直说了。你知道,我年纪这样大了,但没有女儿。你这样漂亮,我想认你做我的干女儿。你能答应么?”时胄的心语:以前都tm错过了,还是最近大神的梦训及时地告诫了我,这妞一定不能错过! 糜歆用手无目的地摸着沙发:“嗯——既然州长看得起,那、那我还能不同意么?” “好!真是乖乖女!当然,这是我们一辈子的事情,决不能草率,等会我们就举行仪式。还有,你应该知道,年龄相差大的男女养的孩子智力超群。像你这样的美女,如果与我这个能够当到大官的合作,我们两人养个女儿的话,那一定又聪明又美丽!你说是不是?哈哈!” “嘻——”糜歆笑出了声,“我看到过一个笑话,人家老男人是个科学家,他担心和美女养育的女孩像父亲那样丑,像母亲那样蠢。” “你才不蠢呐!”时胄起身过来搂住糜歆,把嘴贴在她的耳边说:“俗话说,栽花傍墙,养女像娘!我们一定可以养个美女的!”说完,在糜歆的脸上乱吻。 糜歆把脸靠紧在沙发扶手的角落处,以减少时胄能够强吻到的脸盘面积:“这个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好!有些话我可以先告诉你:你只要答应给我养个女儿,我还可以答应你很多要求!还有,最后我再次明确告诉你:如果你的最终选择不是我这里,也没关系,你只要给我生了女儿,把她养到两三岁就可以来去自由。这样,最多也就三四年在我这里,怎么样?”时胄的心语:现在,决定干还是不干的似乎是你;那时候,决定你的去留的应该是我! “干女儿,养女儿,这、这好像不是一码事,我、我要和我的父母他们商量商量……” “行,不要你现在就回答!起来,乖女儿,我们现在去举行结拜仪式总可以吧?”时胄把糜歆拉起来。 “到哪儿?” “就在楼上!来,挽着我的胳臂,要像父女一样!” 糜歆只得娇羞地挽了时胄的胳臂,和他一起出门上楼。 阖外甲知道19楼也就是这个地处郊外的素雅宾馆主楼的最高层。楼梯口,时胄端详着楼道口闪烁的霓虹灯,青枝绿叶中红、黄、紫等颜色的鲜花不但养眼,而且还飘逸出淡淡的雅香。离楼道口几步远的地方,有个年轻也还漂亮的女服务员赶紧起身笑眯眯地迎接:“您好,欢迎光临!” 时胄向里面的大套间望望。大套间的门半掩半开。时胄让糜歆走前一步,赶紧在低头迎候他的服务员的脸上摸了一下,做个鬼脸并一笑,再和糜歆一起向套间走去。服务员在后面柔声说:“有什么吩咐就呼唤啰!” 两人走进套间,他们现在所站立的作为会客室的大房间靠墙布置了神龛,里面挂着一幅太阳和月亮的合成照片。时胄关上门,观察着神龛两边各3根的电子香,它们不但闪动着小而暗的红光,而且还能模拟香烟发出缕缕蓝光。神龛下面,放置了一只精致的软座椅;座椅前面厚厚的咖啡色地毯上,摆放着一个红段子包裹的枕头。时胄弹个榧子,轻轻地对糜歆:“小宝贝!你看这里布置得还行吧?” 糜歆咧嘴笑笑:“嗯,还行!” 在软座椅旁边的桌子上,时胄拿起两份印刷品,先扫了两眼,把其中的一份递给糜歆:“来,先看看这个议程!” 糜歆接过这份精致的印刷品,退到后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看,慢慢笑出了声。 时胄在糜歆的旁边坐了:“哈,不要笑,等下我们要按这个办的!看完那个了再看这个。”说着,把自己手里的那份印刷品也递给了糜歆。 糜歆仔细一看,封面印着“干爹干女要约”几个烫金大字,翻开来,里面竟然用3页的篇幅印了十多条。糜歆扫了几眼就合上了。 时胄:“这是我们现在就要签署的,你看好了?” “嗯嗯!”糜歆把要约还给时胄。 时胄没有接:“那你现在就签了!” 糜歆疑惑地看着时胄:“真的要签?” “当然嘛!你以前在公司里不是经常签协议么?” “那是做业务呀,可我们现在——” “傻丫!我们政府在管理一切时都是靠合同、协议来约束的,马虎不得!”时胄在桌上拿来签字笔递给糜歆。 糜歆只得在要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时胄也刷刷几笔签了。时胄把要约放下以后,走到软座椅前,在红段子包着的枕头上对着神龛跪下,磕了3个头,接着笑眯眯地端坐于软椅上。 糜歆知道该自己拜了,她便走到离时胄的膝头不远的单枕上跪下,认真地给时胄磕了3个头,然后跪着直起身对时胄说:“州长大人,请接受糜歆为您的干女儿吧!” 时胄笑容可掬地接受糜歆的跪拜,摸了摸她的秀发,忍住乐态说:“我万分荣幸,非常高兴地接受糜歆为我的干女儿!” 糜歆欲扒开时胄的手,时胄顺势把糜歆拉到自己的身上来。糜歆无奈地坐在时胄的腿上:“现在您真正成为我的干爹了,要把我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噢!” “那当然,当然!”时胄快速地说完,扳住糜歆的脸就要接吻。 糜歆只让时胄在自己的脸上吻了一下,赶紧站起来:“我是您的干女儿倻,您怎么——?” “嘿,干女儿就是和干爹玩的嘛!你刚才签的要约不是明确了的吗?何况干女儿,就是真女儿,也有把肚子玩大的呐!”时胄认真地说。 “那不是正常的人!”糜歆看到时胄现出了难堪的神色,便站起来笑着说:“唏,您只怕比我还矮点,嗯——?” 时胄急忙站到糜歆身边申辩:“那不可能!肯定是你的鞋跟比我的高。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当到这么大的官吗?”他接着搂着糜歆的腰,把自己微微腆起的肚子紧紧地贴着对方,略微仰起脸说话。 “不就因为老爷子当大官吗?” “哈哈……”时胄笑得更矮了,“你只知道其一,另外的原因你肯定想穿脑袋也想不到!” “那您就说嘛!” “我先问你,知道矮子有什么好处吗?” “穿衣服少用布料。其它的就不知道了!”糜歆摇摇头。 时胄用一只手玩弄着糜歆的秀发:“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告诉你,你可记好了:矮子的大脑离心脏比高个近,所以血液供应更快更足,因此脑子就好用,比如反映敏捷啦,思考解决问题办法的能力超强啦等等,反正是智商超群,所以一般都担当领导职务!” “哈哈……”这回轮到糜歆笑软了,还补充了一句:“您不但智商高,情商也高啊!” “当然!”时胄又要吻糜歆。 糜歆轻轻推着时胄:“您先不是说在开重要的会么?该去了吧?” “噢——对!不是干女儿提醒,我差点忘了!”时胄一边说,一边赶紧起身出去。 糜歆问:“您怎么往楼上走?” “直升飞机停在楼顶上呀!”时胄得意地回身招招手。 114.拍得地王 位于市区繁华地段的静香宾馆5楼的会议厅里,此刻被花花绿绿的大小气球和彩色的霓虹灯点缀得鲜艳无比。主席台正中是一幅电子显示屏打出的红色会标“州府准地王拍卖会”,两侧则各有一个红色的大气球,悬吊的红色条幅上用黄色的大字分别书写着“买地王建楼王成就房地产帝王”和“聚人财发天财汇合全世界钱财”。条幅两边墙上的电子显示屏暂时还未开启。主席台上只有一张齐人胸部的方桌子,上面放着1只话筒、一叠资料和一把拍卖师专用的木槌,桌子的左角放着一束红黄两色的鲜花,其中有些花枝垂到了桌面以下二三十厘米远处。由于现在还没有到拍卖的时间,所以会议厅里的音响在播放着轻音乐。 阖外甲原来准备现身参加拍摄的,但他怕州府认识他的人多,难得招呼应酬,所以还是隐身行事;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很快就弄清了这次拍卖会的一些基本情况:拍卖标的物是离三水州州府中心200米左右的位于河边的一大块地,长和宽都在300米左右。因为今天上午只拍卖这一块地,所以拍卖会定于09:30开始。 现在是9点过几分,参加和参观拍卖的人们正在陆续走进会场。这时,音乐变换成了节奏感很强的打击乐,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上台来,表演了10分钟左右的刚柔相济的健身舞。原来这是举办者为打发时间而专门安排的。 当土生率领艾媚、蒯玖母女3人在会议厅入口处登记,验证后,3个女性分别领到标有8、9、10数字的牌牌。几人在走向会议厅大概指定的座位区时,艾媚对挽着母亲胳臂的甄幽一笑:“小美女,你代表因达公司拿到的号好呀!等会要大胆的举牌呀!”心语:糜歆飞了,这个小美女虽然说是被她妈妈带来玩的,但土生要她担当为公司举牌的重任,除了有让她玩儿的成分之外,但也可见土生对她的看重! “媚姐,你放心,我会听老总大哥的指挥!”甄幽的心语:土生哥为了让我来帮他举牌,还特地假造了几个证件,让举办拍卖会的人确信我是因达公司的实习生。唏,好玩! 蒯玖叮嘱女儿:“那是呀,要你举就举,可不能随便!” “嗯,这个我还不知道吧,而且我就坐在大哥的旁边!我老妈总有多余的担心!”甄幽对母亲做出调皮的笑样。 土生为了岔开话题,回头对甄幽:“看看人家的健身舞,比你们校舞蹈队的跳得好吧?” “可能吧?”甄幽看着台上。 艾媚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抢先走到中间这一大组座位第三排的地方,问土生:“就坐这一排?” 土生点点头:“好!” 艾媚立即走到中间的座位上坐了,土生跟进,坐在艾媚的左边;甄幽被母亲轻轻拍了一下,就跟进去在土生左边坐了,蒯玖便挨着女儿坐。 参加拍卖的人就座的每个座位上,放有成套的拍卖资料,还有一瓶350毫升的矿泉水。坐好后,土生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中间这一块属于参加拍卖的代表的座位基本坐满,其它区域落座的旁观者也不少,让这个可以容纳将近300人的会议厅差不多满座了。 健身舞者退台之后,音乐声也停了。稍后,一个将近40岁的中等个子女人拿着一个水杯走上台来。她略施脂粉,穿戴整齐大方,到桌前把话筒稍作调整,然后就开了腔:“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欢迎大家光临我们拍卖公司在这里主持的州府2号地块的拍卖会!今天的拍卖会非常荣幸地由我来为大家主持。首先请允许我来作个自我介绍。我的性别我想是无需介绍的了,但需要特别说明地是:我不是两性畸形!” 随着笑声的轰起,台下有人起哄: “喔——”“现在说不好!”“要看看才能确定!” 拍卖师继续搞笑:“我听到了,刚才有朋友说要看看才能确定我的性别。但我不这样认为,因为你如果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看了也是白看!我才不让你占便宜呐!” 台下又轰笑起来。艾媚趁着笑的机会,把胳臂靠上了土生的胳臂。土生的心语:嗯,我可没有想到靠上甄幽,但也不必。对这个大姐,我只能装傻了。 艾媚拍拍土生的胳臂,“这个台上的女人还要说很久的,现在听不听也无所谓。”说着递给他一个红色的本本:“这是我要你姐夫给你弄来的宝贝,是你早就想要的!” 土生大喜:“呀,宝贝!”说着,要把那红本本往自己背着的小方包里放。 甄幽却眼疾手快,赶紧从土生的手里拿过了红本本念:“毕业证!呀,原来土生大哥已经大学毕业了?” “是呀!”土生把毕业证拿了回来,赶紧塞进包里,“但我还要继续学习呐!” 艾媚:“对,我已经要你姐夫按照你原来说的专业给你报了在职的硕士班。” “好!多谢媚姐考虑周到!一共用了多少钱?我等会一起转账给你。” “这个本科的也就几万,至于那个硕士的,还要几年才能出结果,以后再算账吧!” “好!媚姐你记着就是了,我这个人就好忘性!”土生对艾媚说。 艾媚假装认真地瞪一眼土生:“嗯,你混进来就容易忘性!哈,你算了吧,忘了也算不了什么!现在不啰嗦了,听台上在说什么。” 拍卖师继续着她的主持辞:“我是大方国的注册拍卖师兰开,我的注册证书号是105063号,至于我高龄几何,各位可以谅解我的保密,因为女士的年龄是不可以随便公开的嘛。我衷心地希望能通过今天的拍卖给大家带来好运!有人说当拍卖师太容易了,就是到时候敲一下槌子,他用脚都可以干!” 听众们又笑起来,这回甄幽也笑了。 拍卖师继续演说:“表面看起来确实是这样。但是,我们是认真的,我们的拍卖活动是严格依照大方国的拍卖法、房地产营运法按照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依照价高者拍得的原则来进行拍卖的。至于比较详细的规定和注意事项,请各位抽空阅读我们发给大家的资料,恕本拍卖师不在此唠叨。下面,我再向各位介绍本次拍卖的标的。说到这个标的,其实很简单的呀,就是州府的2号地块。但是,这个地块却值得我复杂地向各位介绍哦!它长301米,宽300米,位于河边,离州府中心仅仅200米。在这样的地方建起高层楼房,凭栏远眺,远山近水无不尽收眼底,身居闹市反而取静无穷!在这方宝地的周围,有十大饭店、九大宾馆、八大会所、七大超市、六大银行、五大停车场、四大幼儿园、三大学府、两大公园、一大博物馆。至于这里面的详细情况,各位可以参见我们放在座位上的资料。” 拍卖师一口气快速说完,又逗得大家起哄、发笑、议论。 “请各位静下心来,”拍卖师洪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在下介绍最为关键的东西——我们接下来就要玩的游戏的规则:拍卖开始之后,我会报出一个拍卖标的的起拍价,凡是响应这个价格的竞买人,可以举起手中的号牌,举牌的时候请高于您的头部。如果您觉得有必要,像我现在这样站起来就更好,因为那样我就能看得更清楚。”拍卖师说着,拿起手中的资料,做了个举牌的动作后又继续:“当有人响应我报出的价格时,我会提出以一定的幅度往上面加价,这个加价幅度我会在报价过程中非常明晰地提示给大家。比如现在是100万,我会问有没有人出到110万,这个增加的10万就是加价幅度,我有权根据现场的情况临时增大或减小加价幅度。如果你认为我加10万太小了,你也可以加20万、50万、甚至更高,请你大声报出你想加的价格,或者大声报出你想出的更高的价格,并举号牌对我示意。当全场出现最高价时,我依然要给其他竞买人三次加价的机会,这三次机会我会以这样的方式表达,我会说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或最后一次,当三次机会以后再没有人加价了,我会根据保留价的情况决定是否成交,如果达到或超过保留价了,我将敲响手中的木槌……”她把槌子拿起来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给大家看后再讲:“这表示成交了。一经敲槌的成交价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任何人不得反悔也无权更改,更不得推翻这个成交价,否则,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另外需要在此说明的是:这个成交价不包括任何拍卖税费。” 甄幽小声地问:“妈,这是什么意思?” 蒯玖靠近女儿的耳朵:“就是还要按照土地拍卖价格的一定比例另外交付拍卖税和费用。” “哦,那一定不是个小数目啰?” “当然!听她还在说什么!”蒯玖制止了女儿继续发问。 拍卖师的声音:“拍卖成交后,请买受人于1日内与本公司签订拍卖成交确认书,再与州地管局签订土地买卖合同。买受人必须按期履约,如不能按期支付拍卖价款和佣金,或者不能按期履行拍卖成交确认书的,不但拍卖保证金不予返还,我们还将对违约者依据国家的有关法律和规定提起诉讼。”拍卖师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台下开始闹哄起来。 拍卖师立即又说起来:“各位好像知道我正要说会场纪律了?竞买人和观众在场内不得大声喧哗,不得垄断和操纵竞价,也不得干扰和阻碍其他竞买人竞价,否则,本拍卖师有权责令其离场,竞买人缴纳的保证金不予返还。最后,我还要强调一点:对于竟买人,我们认定您是了解拍卖标的状况的,您的举牌应价、加价和接受最后成交价,我们视为您完全知晓并认同我们发到各位手上的拍卖资料中的竞买规则、拍卖公告、拍卖成交确认书样本等所有条款的内容和含义。好,几秒钟后我们就开始拍!”说着,拍卖师对着杯子又猛喝了几口。 “好,我们现在开始!”拍卖师现在提高了音量:“起拍价是1.5个亿啊,加价幅度是一千万,大家记住!”在拍卖师大声喊着的时候,主席台两边的显示屏上也有红字打出的相应价格的字幕。 从后面拍卖师讲会场纪律开始,土生就没有听了,他在悄悄地给符节发手机短信。艾媚用手肘碰碰土生:“现在就要开始拍了,你还玩手机?” 土生侧脸对艾媚:“不是玩,是非常重要的事!”又转过来小声对甄幽:“在两亿五之前,你只管举牌加价就是了,啊?” 甄幽点点头:“好!” 土生在拍卖会场给符节的第一条短信是:“你来了么?”符节很快回了:“我在现场,坐5排32号。”土生往右后望去,真的看到了符节和他们公司的一群人坐在一起,笑了。 艾媚又碰碰土生:“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你还有心思左顾右盼?” “我正是为了赢得轻松。”土生说着,对艾媚做了个鬼脸。心语:别看在这里登记了的有11家公司参与竞买,但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真正参加的只有4家,其中的两家还实力不够,所以就只有我和符节所在的公司了!只要我把她的老板打算付出的价码弄清楚了,我就不会多加价一分钱了! “唏——”艾媚不理会土生了,注意着拍卖师喊价,心语:我和蒯玖也要代表假设的公司举几下牌呐,不管他了! 土生发给符节的短信:“我在3排15号。所有的看后立即清除!”符节回复:“看到你了,被美女包围!”土生发:“都是朋友,无害!查到快告我!”符节回复:“稍候……” 拍卖师大声喊着的声音:“现在是两亿一千万,两亿一千万!有加价到两亿两千万的没有?” 有人举起了3号牌子:“我加价一千万!” 拍卖师指了指举3号牌子的地方:“好!3号加价一千万!现在是两亿两千万,两亿两千万!有加价两千万,开价两亿四千万的吗?” 艾媚举起了她手中的9号牌子:“我加价两千万!” 拍卖师指着艾媚:“好,9号,美女就是美女,出手大方,一加就是两千万!现在是两亿四千万,两亿四千万!有加价的没有?” 有人举起了11号牌子:“我加价一千万!” 拍卖师指了指举11号牌子的地方:“好!11号加价一千万!现在是两亿五千万,两亿五千万了!有加价的没有?暂时没有?两亿五千万1次!有加价的没有?” 土生又给符节发短信:“很急!”等了10秒钟左右,土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看到符节发来的短信是“2.9亿”几个字,他立即回复:“非常感谢!” 土生现在抬起头来,看到了主席台两边的墙上,电子显示屏打出的字幕是“2.7亿”几个字。拍卖师激动的声音:“现在是两亿七千万!有加价的没有?没有?两亿七千万1次!有加价的没有?” 蒯玖举起了手中的10号牌,拍卖师看到后立即指着她又叫起来:“10号,这位女士,你加价多少?” “一千万!” 拍卖师大声地:“好!10号加价一千万!现在是两亿八千万,两亿八千万,确实是个大数字了!还有加价的没有?两亿八千万1次!有加价的没有?两亿八千万两次!” 符节旁边有个男人举起了4号牌子:“我加价一千万!” 拍卖师大声地:“好!举4号牌子的先生再加价一千万!现在是两亿九千万,两亿九千万!虽然是个大数字,是不是有人还把它加到更高?嗯——?还有加价的没有?两亿九千万1次!真的就不加价了?两亿九千万两次——” 土生用左肘碰了碰甄幽,甄幽立即站起来举着牌子。 拍卖师看到甄幽,更加来了精神:“哈,真正的美女!8号,8号!请问你加价多少?” 甄幽低头看着土生:“加多少?” 土生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一千万!” 甄幽大声地:“一千万!” 拍卖师快速而激动地:“好!这位美女再加价一千万!又是个整数了,就是3个亿!3亿呀,还有人可以加点?嗯——?加一千万两千万都可以呀!还有加价的吗?3亿元第一次!我想等等,看看谁再加,没有——?3亿元第二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请问还有没有竞买人加价?3亿元第三次!”随着女拍卖师“嘭”地落槌,她以激动的声调喊出:“成交!这快准地王归你了!祝贺你,美女!还有美女代表的帅哥老总!” 土生和跟随他一起来的因达公司的人及其跟着来看热闹的家属等都欢呼起来,特别是土生和甄幽,双双跳了起来。由于身体碰到座位,甄幽差点摔倒,土生赶紧以近乎拥抱的姿势把她扶住。 115.残肢恐吓 “嗨,这些大官办喜事,去祝贺都没有一点好处可得!”土根回到家里,向水妹发牢骚,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纸袋放到茶几上。 水妹问:“怎么啦?不是在超五星级的静香宾馆宴请,山珍海味没吃到,高档洋酒没喝到?” 土根坐了下来,长出一口气:“你去吃吧!我们交了礼金之后领到的是粉红色的卡片,上面的编号是2659,哼,排队去吧,也许要到后天才能轮到开席!所以,我就和许多人一样,到分发礼物的人那里用卡片换了那个小红袋袋呀!” 水妹有点不明白:“阿弥陀佛,什么颜色的卡片才能马上入席?” “大红色的!” “那得比我们送的要多多少?” 土根摇摇头:“我怎么知道?可能要送几十万吧!嗨,谁想吃那酒席!送礼的人山人海,挤得人出汗,有这喜糖吃就够了!” “哼,什么宝贝,10万才买来这么个小纸袋?”水妹说着,打开红纸袋,里面有8粒不同种类的糖果,还有两个小包,一包是口香糖,一包是干果脯。 土根站起来:“管它什么,为了去送礼,耽误了我参加上午的土地拍卖会。不过,土生还是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好消息了。我们吃午饭吧,也不到公司去吃了。” “唏,你到公司去吃吧!土生都带着员工们到酒店里去摆酒庆贺了,还要我去呐!我才懒得去!嗨,饭已经做好了,端出来就可以吃。你先告诉我州长家办喜事的热闹吧。” “噢,我想起来了,知道你喜欢看热闹的,我用手机拍了一些视频,给你看吧。”土根说着,打开了手机视频。“我的拍摄水平不高,人又多又挤,我待的地方不好,所以拍的听起来热闹,有时候还只能看到人家的后脑袋。” 视频:桑尼主持婚礼,她对着话筒:“各位来宾,请大家在热烈的掌声中,见证新郎和新娘对双方父母的孝敬。请新郎和新娘对双方父母的画像跪拜!” 视频播放暂停了,原来是水妹用手指点了画面上的桑尼:“这个不是州电视台的主持人桑尼么?” “是呀!是她主持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往下看嘛!” 水妹又点了下手机屏幕,画面又动了起来。镜头对准台子正中间的时胄和观庄、还有一对中年夫妻的大幅照片。胸前别着花朵的时胤和穿着洁白婚纱的管云双双对着双方父母的照片跪拜。 水妹的问话盖住了主持人桑尼的声音:“双方的父母都没有来么?” “唏,只有你才问这样的傻话——人家的父母都是当大官的,或者是教授,怎么可以在这里露面?” 水妹“哦”了声,继续看,这时的视频画面是时胤和管云互相深鞠躬。 水妹又即时评论:“这个新娘不好看!” 土根点点头:“是啊,但人家的老爸是部里的老二,有权有势呐!” 视频中一个头发花白的大脑袋几乎把画面占满,然后镜头移动,在人们的掌声和哄笑声中,时胤和管云接吻。桑尼在旁边数数:“58、59、60!好,新人可以歇口气了!怎么,还舍不得松口呀!哎,这就对了!请服务员端两杯酒来。”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送来两杯酒。桑尼的声音:“好,请两位新人各端一杯酒,把对方的胳臂缠绕起来,再把酒喝下去!大家用掌声来鼓励他们!”在人们的掌声和呐喊声中,镜头又被后脑袋遮住。视频结束了。 “好啦,我拍不到了!” “嗯,不过瘾。哎,你怎么没有拍点送礼的,只怕收了几百万啰?” “嗨,登记礼金的地方都是人脑袋,我拍不到!再说,那有什么值得拍的?人家收几百万几千万关你什么事?本来年头时节,生病住院就是人家大官进财的好机会,这办红白喜事就更不必说了!我们不是房子着火和地震真正见到州长,再加上到州府来谋生,你就是想给州长家送钱都没门呐!不说这些了。我们也该吃饭了,还是在家吃老婆做的饭有味!” 水妹把手机递给土根,往厨房走时对土生说:“不见得吧?你不是喜欢在外面打野食吗?” “切!那是你猜的。快点吃了稍稍休息休息,下午还要去打最后一针药呐!” “打针打针,你的感冒好奇怪哟,要打这么久的针。”水妹的心语:十有八九是在外面和女人鬼搞得的病!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年纪大了么,就是得个感冒也不能像年轻人那样好得快了。”土根的心语:下次得万分小心,决不能让那个小袋袋破了!还有,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得和她玩了,彻底打消她的疑虑。 “嗯,也是。只要不传染我就是了!”水妹摆好了饭菜,土根马上坐下吃起来。 为了庆祝因达公司在拍卖会上拍得准地王,土生在酒店整了一桌酒席,宴请艾媚、甄幽母女和公司临时雇请的其他几个员工。土生由于喝了酒,不能自己开车了,只好花钱雇请了两个司机把自己的和艾媚的车一起开回来,其他车内容纳不下的,就叫了出租车把大家分别送回家。 酒宴回来,土生在自己的办公室的长沙发上睡了,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吧,正在甜酣之中的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手机在响,他伸手去摸,够不到,就懒得理它了。手机铃声停了一会,又响起来,土生还是没有起身。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土生只得起来去开门,一看是蒯玖。土生揉揉眼睛:“阿姨找我有事?” 蒯玖指着土生的手机:“就是这个呀,我都听到很久了,看你怎么没有接喽!” “噢,我来接。”土生拿起手机接听:“喂,你好!我是的!哦——好的,送来吧。对对,培府大厦28楼。好的,再见!”放下手机,对蒯玖:“送快递的,说是我的东西。” “哦,如果不是必须你自己接收的东西,喝酒了还想睡的话,你可以继续休息,我来帮你接吧?” 土生拍了拍后脑袋:“最近我好像没有在网上买什么东西呀?算了,反正已经醒了,就不睡了。您没事的话,就在这里坐,我正要找媚姐来一起商量这个宝贝地的事。” “行,没事,我去把茶杯端来。”蒯玖说着,走了出去。 土生唤醒自己的台式电脑,在办公桌后面坐下输入了“拆迁组织、速度;地价减免;联系——天友网、视频通话”这些备忘的词语,感到口渴,便起身在饮水机里倒了一大杯,正在“咕嘟咕嘟”地喝,感到有人进来了。来人是蒯玖,她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一边坐下一边说:“慢点吧?又没有人和你抢呐,喝急了小心呛着。” “您当我是小孩子呀!”土生说着,真的呛了,放下杯子咳嗽了几下,笑起来:“嘿嘿,让您说对了!” 蒯玖也笑:“嘻——我说不能急嘛!诶,你爸下午会来么?” “可能不会来了,他上午就告诉我说是下午还有最后一针药要打。怎么,您有事?” “没什么急事。”蒯玖的心语:土根这壮实的老哥,怎么打了好些天的针?没打针时有机会就喜欢撩拨,最近好,安静了!鬼知道什么毛病! 正在两人说着的时候,一个偏瘦的中年人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包在门框上敲敲,然后就进来了,对土生问:“请问你就是土生老总?” 土生站起来:“嗯,对!就是你送快递?” “对!”来人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大包递给土生,“这是你的,你看看这外面,包装完好,没问题喔!我走啦!再见!” 还没等土生的“再见”说完,送快递的家伙就一阵风地出去了。 蒯玖咕哝着:“这些家伙就是这样,他们摔坏了也不管,你只能找卖家去!” “呵呵,就是!”土生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来小刀,“什么宝贝呀,还很重的?”说着几刀就划开了封口胶带,现出里面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嘿,还密封了一层呐!”土生用小刀划开塑料袋,手上立即沾上了红色的液体。 蒯玖眼尖:“你划破了手指?” “没有吧,我没有感到痛呀!”土生用另一只手抹了抹,沾染了红色液体的地方干净了,“我说没有受伤嘛!”他继续撕开塑料袋,很快就撕到底了,这时,一声女性的尖叫响起来:“啊!杀人了,救命——!” 这一声尖叫吓得土生和蒯玖浑身起鸡皮疙瘩。在蒯玖受到的惊吓还没有消散的时候,土生又惊叫起来:“吖!这、这……怎么是这个!” 蒯玖仔细一看土生面前的包裹,里面是血淋淋的人的手脚各一只,吓得蒯玖差点晕过去。 土生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心语:怎么还有惊呼的声音? 土生捡起地上的小刀,又走拢来扒拉塑料袋,扒到下面的时候,那一声女性的尖叫又响了起来,令人不寒而栗。土生冷笑起来:“我知道了,这狗杂种安装了像生日蛋糕里面唱祝福生日快乐的音乐芯片一样的东西!” 蒯玖的声音仍然有点颤颤地:“那——这手和脚——?” 土生再用小刀戳戳人体残肢,用刀子把上面的血蘸了一点拿到鼻子跟前闻闻:“假的,假的,都是假的!”然后放心地把刀子扔在桌上。 “看看这是哪里寄的?要去找他们!” 土生看了看包装,寄件人那几栏只有模糊的几个字,不能确认。他便拿起手机一边拍照,一边说:“和我估计的差不多——这个狗东西不会把自己轻易暴露。” 蒯玖干脆地:“报警!”说着,立即用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土生拿起一张报纸,把快递包裹盖住,再干脆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子上,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扒拉几下后,似乎自言自语地:“不知会来几个警察?得准备几个小红包。” “哦——最多两个吧,就每人送一张小面额的购物卡?”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土生说着,又开始给艾媚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媚姐,现在不忙吧?嗯……噢,我想请你来商量那地的事,还有一件特大新闻要告诉你,看能够让你吃惊么?……真的!好好!再见!” 就在土生口渴又喝水的时候,两个年轻的警察旋风般地闯了进来。一个警察问:“是你们公司刚才报了警?” 土生立即站起来:“对!二位请坐!”在饮水机下面的斗里拿出两瓶矿泉水给两个警察一个人一瓶:“请喝水!” 两个警察接过矿泉水,那个进门就问的说了声“谢谢”。 土生掀开报纸:“两位警官请看!” 两个警察看了大惊:“这是哪来的?” 土生:“快递来的呀!” “竟敢把人的手脚都剁了,还用快递?” 土生“嘿嘿”笑了:“现在的人就是这样敢想敢干!” 警察们疑惑地看着土生和现在已经不惊奇了的蒯玖。 “我们请两位来,就是想请你们帮我找到寄快递的家伙,我要起诉他们,让他们给我们赔偿精神损失费!你们看这个手和脚把我吓得衣服都汗湿了!”土生抖抖自己的衬衣,再把两张购物卡分开递给两个警察。“这是点小意思。” 看到警察说着“谢谢”,笑着收了购物卡,蒯玖接着说:“要辛苦你们,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那个说话多点的警察看着快递包裹,隔着报纸用手指挤一挤,再抵近用鼻子嗅一嗅,又深度翻动了一下,那一声女性“啊!杀人了,救命——!”的尖叫又响起来,使他惊了一下,继而苦笑起来:“噢,这是假的!恶作剧!” 土生只好陪笑:“呵呵,是假的。但这些人不知什么意思,太可恶!一定要查出来,惩罚他们!” “当然当然!”嘴勤的警察把看起来很吓人的“手脚”包好,仍旧装进原来的纸盒,夹着和同伴走了。 两个警察前脚刚走,艾媚后脚就进来了,她对蒯玖点点头,就在她旁边坐下。 土生遗憾地:“嗨,你不早几秒钟来,就可以看到好东西了!” 蒯玖对艾媚说:“你别听他说什么好东西,其实是怪吓人的手和脚!” 艾媚一惊:“手和脚?真的?” “这事是真的,但货是假的!”土生把自己手机里的照片打开给艾媚看,“你看这是不是极其可恶?所以我们报警了。” “噢,刚才我在电梯里碰到的警察就是喽?” “是呀!”土生接过艾媚还来的手机,“我要找到这些家伙,还请你起诉他们,让他们赔偿巨额精神损失费!” “屁!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穷光蛋?”艾媚摇摇头。 土生微笑着点点头:“和你说着玩呐!我其实最想知道的是这些狗东西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眼红嘛,嫉妒嘛!”艾媚说得干脆。 蒯玖:“那就是同行喽?” “嗯,也许这次拍卖没捞到地的?管他谁,等警察找到他们,给他们也来点麻烦就解恨!”土生无意识地用手在桌上抹着。 “切!人家警察就肯定能给你尽力?又不是真的杀了人。”艾媚对土生:“哎,老总,来点水喝吧,中午都是你要我们灌酒,现在还口渴!” 土生立即起身:“对不起,忘了给你拿水!”在饮水机斗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艾媚。 蒯玖“嗤——”一笑:“都是让这个快递吓的!” “蒯姨说得太对了!” 艾媚长长地喝了一大口水:“你要我来干什么?你的董事长老爸又不在,我们商量了能算数么?” “我们的好主意他还能不接受?有几次我过后告诉他,他一般都认可的。其实今天也就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们现在有两个大难题,第一个就是地在老城区,州府承诺迁走所有原住居民,但现在至少还有七八个钉子户在那里不走。第二个就是在最近3个月内,必须交齐3亿的土地款。第一期是——具体我记不得太细,蒯姨你最清楚的,说说看!” 蒯玖正在喝水,立即放下茶杯:“第一期是一个星期之内交1.5个亿,第二期是一个月之内交1个亿,第三期是3个月之内交5000万。” “对,就是这样,我们首期就差将近5000万是吧?”土生对蒯玖问。 蒯玖点点头:“对!” 艾媚用被指甲油染得亮晃晃的指甲在矿泉水瓶子上轻轻弹着:“嗯,其实这可以归结成一个请求州府解决的问题。那就是请求州府利用其权威,立即帮助我们拆迁,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开工。另外,正是由于钉子户的存在,影响了我们的开工,我们可以采取的方式有两个,一个是软的,那就是请求州府在地价上进行减免;再一个途径就是我的熟门熟路——起诉州府违约,要求其赔偿。” “哈,我们的美女律师真是三句不离本行!”蒯玖对艾媚竖起大拇指,“说到了点子上!我认为我们现在付1个亿就没有问题了,在州府催促时,我们就可以用艾媚律师刚才说的方法来对付!” “蒯玖大姐,我认为州府根本不会催促我们,因为它有个钉子户不容易赶走这个软肋被我们抓住。所以,最终的结果应该就是分批滚动建设。” 土生一拍桌子:“太对了!我老爸在家里曾经和我、还有我老妈一起讨论过,我们基本一致的看法就是媚姐刚才说的分批滚动建设。” “你别拍桌子好不好,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艾媚故做生气的模样。 土生和蒯玖笑出了声。蒯玖对土生:“刚才你媚姐说的请求州府的两件事,我们应该立即办!你不是有人在州长的身边吗?” “对!马上!这事土生你自己办最合适!”艾媚扔掉手中的半瓶水,站起来。 土生思索着点头,心语:我天价的舍得,当然要得到天价的回报! 现在又轮到阖外甲习惯性地用右手的指头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头顶,怪笑着:唏——我可想不到这个! 116.美女丰功 蒯玖坐在没有几个人的公交车上,望着车窗外。行驶中的公交车摇晃着,发出有节奏的吱嘎声,蒯玖前面的座位上有个母亲带着个5岁左右的女孩,她听着汽车在摇晃中发出的声音,模仿着说“不要,不要,不要——”蒯玖听着暗笑起来,心语:甄幽小时候也在公交车上这样搞笑过,不过,她模仿出的声音是“长大,长大,长大——”我问她为什么要长大,她说长大了就能够当妈妈,像我一样可以带个小妞好玩。我说我带的小妞有时候不好玩,使妈妈伤心,她说我以后决不使你伤心!这丫头真是的!是啊,后来她确实没有使我伤心过,但我能不操心吗?我这一辈子就是没有嫁个好男人,甄幽就一定要找个好丈夫。她幸福我才能幸福!刚才接到糜歆的电话,她说外出受到严格限制,但她又有事想和我这位阿姨级的女性谈谈。她要谈什么我不能绝对肯定,但我猜十有八九和个人问题有关。 公交车在郊区开得飞快,很快就把蒯玖送到了素雅宾馆。蒯玖用手机和糜歆联系,糜歆很高兴地要她马上到18楼,她将在房间门口迎候。 当蒯玖来到18楼的时候,果然糜歆在他居住的房间前面的走廊里站着等。蒯玖看到糜歆还是那样漂亮,长发系成马尾,穿着紧身长袖但衣襟很短的淡紫色衬衣,下身是黑色的裤袜外面套着蓝色厚布料做成的短裤,脚上靸着厚底的黄色绸拖鞋。 糜歆看到蒯玖,微笑着立即趋前一步,拉着蒯玖的手:“好久没有看到蒯姨了,要抱抱呐!”说着,果然拥抱了蒯玖,然后两人拉着手走进房间。糜歆对里面一伸手:“您请坐!”然后回头向走廊里喊一声:“服务员!” 随着一声回应,一个穿着宾馆服务员服装的女孩跟了进来。糜歆吩咐:“倒茶!再上个水果拼盘!” 女孩轻柔地答应一声后走了出去。 糜歆在蒯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蒯姨还好吧?您还是原来的样子哦!” “还好!我们分别还没有多久嘛,当然是原样子呀!嘿嘿!”蒯玖的心语:这妞精神有点疲倦的样子,看来在这里很憋闷,看到我了都这样亲热。 “也是哟,我感觉好像很久了!” 服务员女孩端着盘子进来,送了一杯茶和一个水果拼盘,然后轻巧地出去了。 糜歆指着水果:“随便吃吧,不要客气。现在公司很兴旺嘛,把准地王都拍到了!” “是啊,还行!但是你要到州长的手下来端金饭碗,所以和我们分手喽!” “嗨,什么金饭碗!反正都是做事。其实,到这里没什么事,觉得怪无聊的!我今天专门请您来,就是把您当我的父母一样,来和您谈心——其实不光是说说,还要请您给我出主意呐!” “哦——不知我能不能给你出得了主意,你说吧,我们一起讨论。” “虽然我比您到公司迟不了多久,但整个时间不长。土生和我前后的关系,您应该都基本知道,特别是他把我找来到他公司帮忙,我是很感激的。” “嗯,你们是同学,我们看到你们的关系是很好的,你又这么漂亮,所以,你来之后,土生只怕就不是把你当同学了吧,呵呵……” “那时候也可能吧!可是,他后来怎么又同意把我放出来,而且是让我到这样的地方来?这不是明摆着的把我踢出来了?” 蒯玖摇摇头:“嗯——虽然事实上等于是把你踢出来了,但你要理解:人家是什么地位,怎么能和州长这样的大官抗衡?再说,土生父子的公司要想快速地发展,他离得开州长么?” 糜歆低垂了头:“可是,他们就不知道放我来这里的后果?现在州长竟然要、要我给他生、生个女儿!”糜歆说着,抽噎起来。 蒯玖在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在手,拍拍糜歆的肩后递给她:“不要伤心!我知道你对土生有感情……”心语:谁知道在时胄的权势和利诱之下这种感情还有多少!“可能你觉得这样对土生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 “就是呀!”糜歆抬起头来,快速地用纸巾擦去了欲滴的泪珠。“可是,我能和土生商量吗?” 蒯玖盯住糜歆:“我先问你:你觉得你甚至还包括土生,能抗拒州长吗?” “当然不能!” “这答案不就明摆着的了?再说,这事和土生商量行么?任何男人都不会答应的!所以,你要我帮你出主意,我的主意是:现在答应州长。如果你心里真的放不下土生,而土生也非你不娶的话,一两年以后再想办法?”心语:你真的放不下土生?土生也非你不娶?时间自然会回答!我的甄幽难道就不能在时间中寻找机会? “嗯,是的,州长也确实说过,如果我最终选择离开的话,最多三四年他可以放手。” 蒯玖轻轻一拍手:“这不就解决了!” “嗯。”糜歆思忖着点点头,心语:土生应该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他已经得到过我,我只是身不由己地离开了他几年,而且这几年,我还可以尽心尽力地帮他,难道他不会记得我的好处?“可是,阿姨,您觉得我应该和父母商量商量吗?” “糜歆啦,既然你把我当成贴心的长辈,征求我的看法,我就毫不隐讳地说:不要!为什么?我也是个母亲,知道母亲对孩子的牵挂。和前面说的一样,你的父母也不可能奈何得了州长,你告诉他们了,只能增添他们的忧愁,你说是不是?” “那我总不能几年不回家,不和他们通信息吧?” “当然!但你可以尽量掩盖,直到最后了再说……再说,生米已成熟饭,他们也就只能认可了。”蒯玖的心语:等到你的生米已成熟饭,我的珍珍的美好生活也应该开始了吧! 糜歆若有所思地微微点点头,听到手机在茶几上短暂地震动并发出小鸟的两短声鸣叫,立即拿起手机。蒯玖趁机喝了两口茶:“你忙吧,如果你没有事了,我就走啦?” 糜歆把水果盘子端起递到蒯玖面前来:“您随便吃点吧!这荔枝还很新鲜的,这黑布林还是进口的,味道不错!” “噢,好,我拿两个在路上吃吧!”真的拿起两个布林放进自己的包内。糜歆还要塞给她几个,被谢绝了。 蒯玖对糜歆挥挥手:“再见!” “再见!您有空常来玩噢!”糜歆把蒯玖送到电梯口,直到电梯门关上了才转来,心语:是土生发短信来要和我网聊,是有好几天没有联系了,想…… 糜歆立即进房关上门,坐到电脑前,打开天友网,土生发来的信息早就冒了出来:“方便聊么?方便视频么?” 糜歆立即打开了视频,等着土生图像的出现。少顷,土生接通了视频,两人可以互相看到了。“我觉得我们还是用视频或者纯语音好。” 土生问:“为什么?” “免得留下太多的痕迹。还有,你以后要明白,我受条件的限制,要等到合适的时候才能够回复你,所以不一定每次都及时;离开也是这样,可能我突然就下线了……” “噢,你是有些不方便,我理解。其实,只要人家真的要找把柄,音频和视频都可以的,但我们又不留下不雅的证据,也不怕。说正事,我除了想你……” “屁,你在想别人了吧?这么久也没有主动联系我?”糜歆的眼圈红了。 “别别,老同学不要激动!我们先接个吻好不好?”土生说着,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将近20厘米长的女孩上半身塑像对着其嘴部吻了3下。这个塑像头部拳头大小,肌肤颜色逼真,神态栩栩如生,初一看起来颇像糜歆,但仔细一看又有点不像。 糜歆看得啼笑皆非:“看不惯你这样子!让你打印了就是做这个用的么?你要用你的3d打印机也打个你自己的立体像给我!” “你放在哪里?让老色鬼看到吗?” “你就不会打小点?” 土生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米粒般的长度:“那就这样大,成天放在你的耳朵里?” “切!胡扯!” 土生:“还是赶紧说正事。跟你亲爱的汇报:最近忙着拍地的事,确实没有时间,请你原谅!呵呵,现在就是为地的事,要请你帮忙。你不会拒绝或者打官腔吧?” “我敢吗?还指望你以后收留我呐!” “你很快就会成为大人物的,还用得上我收留?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不知道能够混到哪一天呐!” “你现在不是准地王都拍到了,只要开发出来,就肯定进入大公司的行列了,怎么说不知道能够混到哪一天?”糜歆的心语:真的搞不懂,他怎么这样说? “噢,你没有参与这些事情,可能有些情况确实不清楚,那我现在就简单地向你汇报啦——第一个大困难是州府不能按时交给我真正干净的地,现在还有七八个钉子户没有拔掉,既要花时间又要花票子。第二个大困难是我现在没有这样大的实力,短期内要筹集几亿资金是不可能的……” 糜歆打断土生:“那你喉咙这么大,要拍下这块准地王?” 土生“嘿嘿”笑:“谁不想几口就吃成大胖子?虽然有困难,但我想,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够消灭这些困难,很快胖起来。” “嘿嘿嘿!”糜歆学着土生的笑,“你要我怎么帮你?”心语:这个帅哥同学确实是对我有恩的,无论我在哪里,只要能够办到,我一定要尽力帮他。更何况,万一有朝一日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不是还有投靠他这一条路吗? “利用你的影响,让州长尽快成立专门的政府拆迁委员会一类的机构,尽快把净土交给我们。州府有的是财力和人力啊!还有,我会传给你我们公司的请求文件,请你让州长给我们签署,目的是要减免地价。我要人做过许多调查,他有过几次这样的先例。” “哦,我会尽力去试试,但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果。” “只要你帮我,肯定有效果!在这里,我可以把胜利果实最终的分配办法告诉你:三分之一归你和州长!” “三分之一?那会是上百万了吧?”糜歆惊异地张大嘴问。 “上百万?你想都不敢想呀!只要一切正常,那块地完全开发建成住宅和商铺出售,按照现在的价格来计算,正确地说,你们可以分到的三分之一就应该是好几个千万呐!”土生笑眯眯地说。 “啊哈——我可不敢想!”糜歆听到门外有声响,立即关掉视频,把自己的账户退出了天友网。 阖外甲知道是时胄今天先到糜歆这里来了,他觉得应该跟踪土生去,便隐身来到了他的身旁。土生的心语:糜歆碰上什么情况了?可能是时胄那老东西还是谁到她那里去了!好在我要说的主要内容都说了,再以公司的名义写个请求的文件,就等她去办了。几天没有到保健会所去了,今晚一定得去,不能年纪轻轻的就肚皮大起来! 土生开着车进入了一家叫做“天运地行”的保健会所,走上二楼标着“体能馆”的一个大房间。多种健身器材整齐有序地排列着,只有不多的几个人在其中使用着。土生先到练腹肌力量的器材上认真地练习了5分钟左右,再转到锻炼胸部和双臂肌肉的器材上又用力地做了将近10分钟,直到额头上汗珠流下来,才走到墙边的凳子上稍事休息,从带来的包里掏出一瓶水喝起来。这时,一个只留着寸头的年轻人也从成排的健身器材中钻出来,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来到和土生只隔着一个座位的凳子上坐下来。来人对土生笑笑:“小伙子你练得很用力哦,都大汗淋漓了!” 土生回应一笑:“几天没有来了,所以今天要好好练练。” 来人递过一块口香糖来:“只要天天坚持就行了,像我,每天来随便练练。” “谢谢!”土生接过口香糖,剥开放进嘴里嚼起来。“我以前好像没有见你来练过噢?” “嗯,对,我才来不久,加上我来的时间不一定,所以我们碰上的机会少。” “噢!”土生仔细咂咂口香糖,心语:它这个味道很特殊,吃得让人说不出来的舒服。看看人家是从哪里买来的,我也买点来。但是那包装已经团成一坨扔进了垃圾桶,不可能到里面去找啊! 土生又仔细品味口香糖:“诶,你这个味道不错,是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点!” “哦,这是人家从国外给我邮递过来的,你在国内暂时应该找不到。喏,我这里还剩两块,你既然喜欢拿去吃就是了,我家里还有呐!”说着,他又递给土生一个已经拆开了的小包。 “嘿,这怎么好意思?谢谢!”土生还是接下了。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要客气!你好好练吧,我今天已经练完了,再见!”“寸头”的心语:我才不和你再见呐! “再见!”土生看到“寸头”很快走了,发现自己的汗现在已经基本上干了,更觉得劲头很足,便又使用其它的健身器材用力锻炼起来。 117.平息政变 阖外甲记起上次在糜歆那里就发现时胄的提包里有份文件,是大方国的外交事务部门下发的,主要内容是要求三水州做好全面的准备,以迎接麦肯马国总统黛头莎一行的来访。本来阖外甲是不打算去麦肯马的,但既然女总统要来,他觉得应该去看看她都在做些什么准备。 阖外甲隐身潜入总统府,看到萨德亮和泰格鲁等正从黛头莎的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走出来,从他们绷紧的脸上可以明显地看到,萨德亮等军方将领的神情是不高兴。来到楼下的停车坪,萨德亮悄悄对泰格鲁好像是不经意地说:“熊哥,不忙的话,到我那里去坐坐?” 泰格鲁瞧着萨德亮:“您现在已经不是联合舰队的司令了,升职到参谋总部任部长了,又要准备组织打一仗,您老兄还有时间会见我们这样的角色?” “你小子不要这样废话多好不好?就是在打仗的问题上我想听听你的高见。去吧!”萨德亮对泰格鲁一摆头。 “好吧,既然部长先生有指示,我就要坚决执行!” 泰格鲁驾车紧跟萨德亮的车开出了总统府,向参谋总部开去,很快就在军人戒备森严的办公大楼下了车。进入自己的办公室,萨德亮示意泰格鲁坐。泰格鲁好像习惯性地把双手插进裤兜,又很快抽了出来,在沙发上落座。萨德亮自己也坐下来:“你说这个女人看起来天天礼拜,但是不是太喜欢打仗?把我们军人和被攻打国家老百姓的性命没有当数?” “女人?您是说——总统?”泰格鲁犹疑地反问。 “嗨,熊哥,你就不要装了,实话对你说,我们军方早就打入了你们内务系统的网络,我也知道你们对我们有监控。所以你我大致怎么样互相是基本清楚的。你也40岁过了嘛,但还是个国内事务助理,哪天能够熬到部长?像我这样的,五十多岁了,还是那同性恋女人的一条狗,要我们咬谁就咬谁,我想干的她却不许!其实我对打仗杀人也是很感兴趣的,但我就是不喜欢像那女人那样遮遮掩掩,要干就痛痛快快地干,占它几个国家,到那里当老大,谁也管不着!像现在这样被娘儿们牵着的窝囊日子还要多少年?”萨德亮越说越愤怒。 泰格鲁却笑笑:“等个三五年呀!到时候我们都投您的票,让您带着我们干!” “哼,只要我上台,像你这样有才能的,马上提拔你当你想当的部长!”萨德亮说得爽朗,心语:可你小子有这个能力么? “多谢部长看得起,我盼着这一天噢!”泰格鲁激动得身子往上蹿了蹿。 “唏——盼什么呀?我们现在就干!” 泰格鲁微微点点头:“您是说利用她到大方国访问的机会——?” “对!我们制造一次空难,让她们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上,嘿嘿……”萨德亮激动地站起来,笑着做飞机坠落的手势。 泰格鲁也站起来:“您的计划很好,不过,让女人坐的飞机呜——”他有声音有动作地也做出飞机坠落的手势,“这还得约内管部和警务部等部的头们和我们一起干,那样才能方便地达到我们的目标吧?” 萨德亮摆摆手:“不能邀太多的人,内管部部长可以试试,其他的就不要考虑,我可以调动我的内卫部队,虽然只有几百人,但他们的武器和在国外打仗的军队一样精良。只要那娘儿们没了,我们就可以控制这里的一切!” “好!那我先联系下内管部部长?”泰格鲁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萨德亮和泰格鲁握手:“好的!虽然那小子平时在工作上就归你联系的,但也要小心!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泰格鲁一笑:“您放心!”转而诡秘地问:“你这里没有被窃听吧?” “谁敢?”萨德亮挥挥手,“再见!” “再见!”泰格鲁又把手习惯性地伸进裤兜,走了出去。 泰格鲁从萨德亮那里出来,兴冲冲地钻进自己的汽车,又立即开进了总统府,马上要见总统。莎莉玛接到电话,立即报告总统。黛头莎感到奇怪:“才散会不久,这家伙又有什么事?再说,也可以通过专用的视频电话联系呀!”她怪笑着看看莎莉玛,“是打你的主意了?” “嗯——总统,看您都说些什么呀!谁不知道我不喜欢男人的?” “不对!这个是可以改变的。叫他进来!” 莎莉玛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不到一分钟,泰格鲁就走进了总统的办公室,这次他没有那套客气程序,而是径直走到总统的办公桌边,把自己的手机往桌上一放,刚才他和萨德亮密谋的内容就通过声音再现出来。黛头莎总统听着听着,紧张地站起来,指着泰格鲁:“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泰格鲁在近旁的沙发上坐下来:“总统阁下你难道听不出来这是谁?” “是你和萨德亮?”黛头莎又慢慢坐下来。 “对!我们在商量着。什么内容您已经听清楚了吧?”泰格鲁笑着问。 “嗯,听清楚了。”黛头莎突然拍拍自己的脑门,“噢,我明白了,我非常感谢你!可是,我、我们怎么对付?”心语:这家伙说的是真?可不能轻易处置,这关系到人命的。 泰格鲁又起身走到总统近处和她近乎耳语地:“我给您提供几个方案……”然后声音低得旁人听不见。阖外甲却知道他们在商量的内容,只在暗中发笑。 商量完毕,两人笑出了声。黛头莎绕过自己的大办公桌,泰格鲁立即迎上去,两人拥抱。泰格鲁把一小团什么黑色的东西粘在了总统的长发上,然后问总统:“您真的答应我和莎莉玛——” 不等泰格鲁说完,黛头莎立即挥手笑着回答:“当然!再说,她和我是女人之间的游戏,不在乎你和她玩玩的,去吧,就到休息室!这里我要办事了,只是你们的时间不能玩得太长。” “当然!5分钟就够了!”泰格鲁兴冲冲地奔出总统办公室,来到会议室旁,果然看到莎莉玛正走出来,他一把抓住她的肩头,笑眯眯地:“总统刚才答、答应了,我们玩玩……”抱着她强吻。 莎莉玛尖叫起来:“熊哥,泰格鲁!你、你干、干什么?” “干什么?就是邀请你干总统已经答应了的最好玩的事!”泰格鲁把莎莉玛往休息室里拖,“不信你可以问总统。” 莎莉玛将信将疑,用休息室的视频通讯设备接通了黛头莎的设备后问:“总统阁下,泰格鲁他——” 大屏幕上黛头莎神秘地笑笑:“宝贝儿,熊哥说的是真的,你们玩玩吧,只是要抓紧时间呐!” 泰格鲁立即又抱住莎莉玛狂吻起来。 黛头莎的办公室里,她看到大屏幕上一角泰格鲁和莎莉玛渐渐全luo,就要开始男女之间的性活动了。黛头莎唾了一口:“呸,还同志呐,进入角色比老娘快得多!”伸出食指一拨,将视频通讯从休息室转到了萨德亮的办公室:“萨德亮部长阁下,刚才想起有个关于战争的重要事情忘了和你交流,只好辛苦你现在又到我这里来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视频里,萨德亮眉头快速地皱了一下,爽快地:“当然,总统阁下指示,我马上就来!” 黛头莎对萨德亮说了声“再见”,萨德亮回应了之后就退出了视频。黛头莎再把视频接到休息室,莎莉玛还没有安静下来。黛头莎的心语:这小卖b的,平日里和我在一起可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看来她是个假同志!怎么一直没有看出来?等这个大事处理完之后,换人,让她和男的结婚去! 门外传来脚步声,萨德亮昂首挺胸地进来了。 黛头莎热情招呼:“噢,可敬的参谋总部部长萨德亮先生来了,请坐!” “谢谢!”萨德亮大大咧咧地坐了。 “听说部长先生最近有新的战略部署?”黛头莎正襟危坐在自己宽大办公桌后面的舒适活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萨德亮。 “新的战略部署?没有哇!如果有的话,也会报告总统阁下的。” “这个嘛,我想你是不会告诉我的,请你听听这个——”黛头莎在自己面前的键盘上按了几下,泰格鲁手机里面录下的他和萨德亮密谋的那段对话被完整地播放出来。 萨德亮惊恐地站起来,习惯性地在腰间摸,什么武器也没有摸到,大声地问:“你这是怎么得到的?陷害——!” 黛头莎冷笑一声:“我会给你证据看的!”黛头莎按了一下旁边的按钮,泰格鲁和两个牛高马大的内卫冲了进来。 萨德亮“哈哈”笑起来:“泰格鲁,这娘们儿陷害你和我,神经错乱,不能履行总统职务了,赶紧把她抓起来!” 泰格鲁冷静地:“没有陷害,是我把秘密录音交给她的,看来应该被抓起来的是你老兄了吧?” 萨德亮直接向黛头莎扑过来。内卫冲过来制服了萨德亮。 黛头莎一挥手,大声咬牙切齿地:“把他牢牢地关起来,我要组织特别法庭,好好地审判他!” 泰格鲁拍手:“好极了!” 黛头莎看看泰格鲁,按了下按钮,又进来两个高大健壮的内卫。黛头莎对内卫:“把他也绑起来!” 内卫正要动手,泰格鲁大声地:“慢!总统,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憨厚的熊哥?以后谁还会帮您?” “我问你,你对我都说实话了?”黛头莎瞪着泰格鲁,“你联系了其他人吗?” “我没有隐瞒任何事,也没有联系任何人!请您相信。” “泰格鲁你真是好人?”黛头莎问。 莎莉玛走过来跪下:“莎莎姐,泰格鲁真是好人,我求您放了他!” “莎莉玛,我是总统,我一直是怎么要求你的?” “是的,您说过,有其他人在场我就要称呼您为总统。可是,泰格鲁对我太好了,我想辞职跟他了,对您我就只是好友了,所以称呼您为莎莎姐。”莎莉玛诚恳地说。 “就因为他强行和你做了一次,你就跟定他了?”黛头莎托了下莎莉玛的下巴问。 莎莉玛点点头:“是的,开始可以说是您批准他强迫我的,可后来……” 黛头莎扯着莎莉玛的衣服:“你给我站起来,没出息的东西!” 黛头莎指着泰格鲁:“你的老婆怎么办?” 泰格鲁很轻松地:“离婚!” 黛头莎对内卫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内卫走了之后,黛头莎又对泰格鲁:“嗯,我看了休息室的视频,你的功夫就那样吸引人?今晚有空来我们切磋一下?”转向莎莉玛:“你同意么?” 莎莉玛伸出一根手指:“如果您只是这一次的话,我同意。” “唏——”黛头莎拍拍莎莉玛的脸,“泰格鲁现在还不算你一个人的呐,他还没离婚呀!” 泰格鲁迟疑地:“啧啧,您都快50了,还这样朝气蓬勃——” 黛头莎果断地:“先不用你吹,事后再评价。” 泰格鲁过来抱住黛头莎,黛头莎推他:“笨熊,不是现在!” 莎莉玛过来要扯开他们。泰格鲁大声地:“你们不要误会,总统这样对我好,我就要彻底解除总统的危险!” 黛头莎问:“什么危险?” 泰格鲁拿起黛头莎的一绺头发,指着上面的一小团黑东西:“这是个只有我用规定的手指才能清除的智能小炸弹。”说着把它取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黛头莎抱了抱泰格鲁后问。 “我是想炸死总统,嫁祸于萨德亮,再除掉他,我也想过总统瘾啊!现在总统不计较我的罪恶,还把美女莎莉玛给我,所以我……” 泰格鲁还没有说完,外面响起几声枪声,先抓萨德亮的两个内卫捂着自己的私处,狼狈地退了进来。黛头莎等人急问怎么回事。一个内卫打着哭腔:“萨德亮那家伙厉害,突然袭击我俩,把我们打翻之后跑了,等我们想起追的时候,他却领着一帮人打来了……” 黛头莎:“这个家伙,他当真要干?”立即在键盘上点击几下,一个军官在显示屏上出现。黛头莎威严地:“我是三军总司令!命令你立即率部来总统府围剿叛军,杀无赦!” “是!”军官敬礼回答之后,从屏幕上消失了。 从总统的办公室里可以银月听到萨德亮在外面高呼着:“弟兄们给我冲进去,消灭一切抵抗者!” 一排密集的子弹射来,打穿了窗户玻璃,有一颗把显示屏打了一个洞。泰格鲁赶紧将黛头莎和莎莉玛都按倒匍匐在地板上。 黛头莎有点愠怒,压低声音骂:“蠢货,我们就伏在这里等死?快进电梯通过地下逃跑!”说着要推开泰格鲁。 泰格鲁仍然按着黛头莎总统:“您别急!听——” 在稍远的地方传来更激烈的枪声,萨德亮在高喊:“弟兄们给我顶住!” “顶不住,部长!”这个声音刚落,一阵密集的枪声,之后是一阵阵呐喊: “剿灭叛军!” “抓住他们!” 随着枪声的停止,呐喊声渐渐远去,泰格鲁才把身边的两个女人拉起来。随着脚步声,先前在刚才被枪击的屏幕上出现过的军官跑来报告:“报告总统:叛军已经被消灭!” 黛头莎说声“好!”跑过去拥抱了军官,再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来:“我马上要签署命令,任命泰格鲁为参谋总部的部长,晋升今天平叛的所有军人各一级!”继而长出一口气,“嗨——叛军是消灭了,但今年大方国也去不成了!” 118.构陷染毒 土生坐在自己办公的电脑前,看着网上的数据,总是精神萎靡不振,心语:怎么这疲劳感一阵阵袭来,昨晚的健身还影响到今天来了? 土生打开自己的小挎包,看到了昨天那个“寸头”送给他的口香糖,一看还剩两片,心语:嗯,这个东西味道还不错,吃一片! 土生拿出一片,把剩有一片的半截盒子扔在桌上,打开那片折叠起来的包装纸,把口香糖扔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来。不到几分钟,土生就感到精神焕发了,便聚精会神地搜集数据,准备开始撰写文件。可是,全方位的兴奋让他难以静下心来,下面的私处也开始给他“搭帐篷”。他感到困惑,又想找糜歆在天友网上聊聊,或许能在精神上得到一些慰藉。可是,糜歆不在,他无法联络,心语:她肯定是不方便,少打扰她!tnd,上网找那个叫做红霓的?嗯,试试! 正在土生搜索那个网页的时候,天友网上巴果却主动找土生来聊天了,他传过来一句:“忙么,老同学?” 土生回一句“还行!”,点击视频聊天按钮,想和对方不用打字来轻松地聊。巴果却拒绝了:“对不起,现在不便,我在学校的网络实验室,打开语音和视频会影响同学们。” “噢,那就只能慢而少地来了。” “是啊,没办法……听说你的公司最近拍到准地王,很快就要成为州里一流的大公司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老爸故意透露给我的信息。但他的公司没有拍到,好像情绪很低落,我担心他有抑郁倾向。” “不会吧?我听说你老爸很开朗的嘛!” “唉,那是以前,现在公司做大了,又处在不景气的关头吧,所以有些那个,我老妈要我多和他交流。” “那你就照办呀!” “可是他又不大愿意和我聊,唉!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的美女现在和你配合默契吧?”巴果随附了一个龇牙诡笑的小图标。 “唉,本来是不错的,但最近走了。” “走了?去了哪儿?” “到州长的手下……” “哈,州长助理?老百姓都知道州长是个吃嫩草的专家,你还能拥有她么?” “可是人家双方都……我能留得住?”土生随附了一个大哭的小图标。 “嗯,也是,只可惜,你用刀子夺来的珍宝,被人家用——”巴果发送了这条之后,接着又发了一句:“也许我这样说不恰当,对不起!” “老同学加老朋友,什么你都可以说,我不会……对不起,再见!”土生发过去一个电话的图标。 土生的手机确实响了起来,一看,是个不熟悉的号码,他的心语:管它,反正接电话免费。如果对方讨厌,立即挂掉就是。 土生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您好,帅哥老总!” 土生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我是帅哥?” “嗨,谁不知道因达公司的老总年轻漂亮?” “请问您是——?” “噢,我是万方普济公司的,我们公司是全国联网的著名的慈善募捐公司,我想这个您是知道的,我现在打扰您的意思是怕您没有时间浏览我们公司发出的广告,而我们明天就要在州府的中心广场举办慈善募捐,请您一定抽空光临,捐多捐少您随意,主要是帮我们扩大影响……” 土生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话语:“嗯,我知道了!我们公司明天一定会有人参与。” “那是您亲自光临吧?我们好制作名牌和欢迎标语之类的……” “这可说不定。谢谢,那些标明名字的东西就免了!” “噢,既然这个您说免了,但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务请您先对我们透露一下,那就是贵公司准备捐多少,以便我们根据数额预先印制相应的宣传资料,拍摄到州电视台播放的电视新闻里去。” “这个我现在不能一个人决定,要向董事长请示!好了,再见!”土生有点不礼貌地掐断了电话,心语:公司钱没赚到几个,手却从四面八方伸过来了!前几天还有个什么公司来缠走了几万元。 门被敲了两下,接着是土根走过来,把一叠资料放在土生的办公桌上:“这是几家公司分别为我们设计的公司新大楼的图纸,你看看,再开会商定。我个人认为第二套图纸比较好。” “噢,好!”土生才回答完,他的老爸已经走了出去。土生的心语:其实这个不急的,不等先建了几栋住宅卖掉,哪来钱建公司的办公楼?噢,甄幽现在应该放学了,有几天没有和她联系了,这个小美女还真的让人念想! 土生立即拨打甄幽的电话,但响铃好多遍,没有人接听,心语:怎么啦?人机分离了?还没放学不方便? 正在土生胡思乱想的时候,甄幽把电话打过来了。土生一看是甄幽,立即拒绝接听,再拨过去,以免对方付费。阖外甲看到在暗中发笑:这小子想得真细啊!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到对方接听,土生立即亲切地:“喂,珍珍,刚才怎么了?” “报告大哥哥,因为上课时我的手机是静音状态,没有听到,刚才放学了我才发现。” “噢,明白了。我先还以为你的手机掉了呐!怎么样,最近还好么?” “也好也不好,嘻嘻……” “这是什么意思,可以告诉老哥吗?” “好,嗯,就是我的学习和生活都好,没有发生很不愉快的事。不好么,我说了,大哥哥能够帮我?” “当然!老哥我最喜欢帮助珍珍小妹妹解决问题的了。” “为什么?” “嗯——”土生稍稍迟疑,“因为帮你解决了问题,你一定高兴,你高兴,我当然就喜欢啦!嘿嘿……”心语:小丫头,我能把那个长远的美丽目标现在就告诉你么! “哦,那我不好的地方也正是学习和生活都好,但平平淡淡的,没有一点值得回忆的地方呐!” “这个——哈,珍珍你真真地要难住老哥了!但我原来就和你说过的,邀请你到外面去玩,我想这是不是可以让你的生活可以留下一些值得回忆的地方?” “嗯嗯,这个肯定!但你除了邀请我,还有谁?” “为什么一定要有其他人?” “因为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我们两个人出去不方便呀!”甄幽说着,还“咯咯”地笑了。 “噢,确实!那还加上你的老妈?”土生这边忍住不笑出声。 “我的老妈呀?还行!我对她又爱又恨的。” “哈哈,你总是说些矛盾的话,再说,你不怕我向你老妈告密,她知道你恨她后会惩罚你?” “不怕,我当面都对她说过的。不信你可以问她。” “我信我信!但你爱她什么?” “她爱我呀,还管我的生活,我什么事都可以不做!” “那你又恨她什么?” “恨她总是把我的学习盯得很紧,总是想我的成绩在班上要达到前10名之内。你知道么,这个目标我能够达到,但要保持就很累的呀!” “嗯,我赞成你的观点,也很同情你,可惜我前几年自己没有读好书,不能帮助你……” “哈哈,这说明读书不那么重要嘛!你不是没有读大学么?可你现在是这么大的老板!所以我想向你学,等到18岁了就到你那里去打工,啊?” “不不不!” “你不欢迎我?” “怎么不欢迎?我当然很想你早点到我这里来。可是,我更希望你尽可能多读书,至少要大学毕业呀!如果你能够到国外去留学更好,喝了洋墨水再到我这里来,给我当帮手。” “累、累、累!你自己不愿意读书,却要我去受罪呀!再说,到国外去读,我老妈哪有钱供我?” “我供你呀!”土生果断地。 “你——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叫我怎么相信?嗨,现在我快到家了,我得赶紧做作业,所以不能和你聊了。” “好的,下次再聊,再见!”在甄幽悦耳的“再见”声中,土生把手机放在桌上,接连打了两个哈欠,心语:真是个值得亲近的妞!哪天开车带她们母女出去?以什么名义? 土生无意间伸手拿起最后剩下的那片口香糖,抽出来剥开又扔进了嘴里,在他享受着美妙的滋味的同时,打算扔掉那半截的小纸盒,突然发现上面有一行数字,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手机号码,心语:这是个什么号码? 土生好奇地用座机拨打,很快就有个女声接了,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喂,你好!知道你的宝贝吃完了!请问你是谁,买多少,送哪里?” “什么呀,我没说要买呀!”土生有点生气,心语:tmd,卖什么的都可以缠上人! “噢,你可能是新加入的,吃了几次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宝贝?你现在不说要买,等不了多久你就会求我的,嘻嘻……” “胡扯!”土生把电话耳机重重地扣上,但他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他又莫名地兴奋起来,还带有某种说不出的身心的舒适感觉,心语:这娘们儿说我会求她,这味道、这莫名的兴奋和舒服,狗杂种,那“寸头”给老子吃了毒品? 土生狠狠地一拳擂在桌子上,心语:老子现在就去健身中心,找那个王八蛋算账!报警让他进监狱! 119.送子戒毒 晚上,小区的广场舞散了,水妹和那些大妈们笑着挥手作别,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自己住宅所在大楼的电梯间。电梯里没有其他人,一路直上,水妹的心语:现在是人们待在家里看电视的时间,电梯也没有谁用。嗯?先下来都没有的,现在怎么就多了两张小纸片?又是开锁、疏通管道的广告。可能编写这两个广告的是一个色男,要不然怎么开锁和疏通管道都和人的性活动隐隐约约地联系上了?贴广告的晚上都干,他们也真辛苦!但这看门的也没管住! 电梯很快就在23层停下来,水妹走向自己的家门口,当她开门进屋,看到土根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感到很奇怪:“嘿,难得先生你这么早回家呀?嗯,也没有酒气,也没有去打牌?” 土根:“你不是有意见嘛,所以只好忍痛少来点了!还是想哪天至少带上百把万,到国外的大场子去赌一把。我听说我们州里有家公司的老板真的赢了好几百万呐!” “屁!我前几天在电视里看到确实有人输了几百万,但人家用的是公款,结果只能在外国当叫花子了,说不定哪天让外国的警察逮住!”水妹继而狠狠地:“如果你真的那样,只要被我抓住,我就剁了你的手!” “嘿——你不是拜佛行善的么,我不相信你会杀人,呵呵……” “是呀,是行善,但恶人还是要除掉的!你这么早回来是——?” “真要回答?我是观察夫人变成城市人的速度,看看你们的广场舞呀!” “那你怎么没有看到我们跳完?” “我才不会傻到看你们一群老太太扭动臃肿的身体一直到再见!” “那你碰到妞们跳舞就看到散场了也不想走喽?”水妹端起杯子来喝水。 “不要夸张,散场了还是会走的!”土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事:“诶,你老是敬菩萨,要行善,要施舍,嘿,人家早就缠上我们公司了,有人多次给我和土生打电话,就是要捐助。那天他们搞活动,我们公司只得捐了1万。唉,公司还没真正发展起来呐!” “你是不是要说我打算办的慈善公会分会的事?我没急呀,是打算在这块准地王上建房卖了再说的。怎么,现在公司遇到困难了?” “嗯,难得夫人关心公司!但你不要说晦气话,没有什么大的困难,而是有美好的前景啊——经过我们做工作,州长批了我们要求降低地价的文件,他大笔一挥,地价就少了将近一个亿,这样,我们几处抵押贷款之后,就真正把地买到手了!另外,州长还答应立即成立‘政府拆迁2号专门委员会’,不惜财力和人力来开始进行硬碰硬的拆迁。这样,我们不久就可以开工了!” “我们做工作?阿弥陀佛,还不是靠那个可怜的糜歆?你们父子是不是心不好?”水妹有些难过地说,揉揉眼睛。 “怎么我们心不好?不是我们土生把她从县里接出来治好病?是州长看上她了,她自己也想到他那里去,所以我才做了土生和她俩的工作。这是为糜歆好,当然也是为了我们公司好!” “如果糜歆那丫头要怨公司,怪你们父子,不帮公司看你们怎么办!” “嗯,你以为我们傻到连人都看不准?糜歆就不是那样忘恩负义的孩子!再说,我们也承诺分三分之一的所得给她和时胄。有这么多的钱还买不通他们?总的说来,像网上说的,我们靠官——而且是越大越好——绝对是对的!到现在,我们也很成功!这成功会鼓励我们以后在这方面要越干越好!” “哼!你以为总是会碰到时胄这样的大官?” “嗨,你没看到,现在有几个不是时胄这样的?”土根激动地瞪着水妹。 “那你说,糜歆在州长那里能……” 未等水妹说完,土根就有点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退一万步说,她在州长那里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到我们这里来呀!” “鬼,几年过去了,你能肯定土生那小子还能够容纳糜歆?他也不一定是个好家伙!” “是啊是啊,我也不能肯定以后的事,我只想着马上就要做的事!”说着,他对水妹做了个不雅的动作。 “你呀——半老头了,就记得这个!阿弥陀佛!”水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当然要记得,就是今天呀!” “可你怎么就不记点儿子的事?你看他近来是不是瘦了?是不是经常精神不好?” 土根白了妻子一眼:“他是晚上睡得少了!最近几晚都回来很迟。今晚他再这样我要说他了。” 早晨,土根在因达公司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下电话,烦躁地在房间里转圈子,心语:土生这小杂种竟然夜不归宿了,打电话也不接,不会出了什么大问题吧?他和艾媚关系不一般,除了问她之外,还可以问谁?蒯玖?对! 土根立即来到蒯玖他们的大办公室,走到她旁边,对她招招手,然后在前走了。这里蒯玖看到土根的手势,心里怦怦跳,心语:这大白天的,他还想像上次那样一起出去? 蒯玖来到土根的办公室,见他站着,自己也不好坐。土根突然问:“你觉得土生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蒯玖不解:“不正常?怎么了?” “他昨晚都没有回家,也没有告诉我们,刚才打电话也没接。” “让我想想——哦,我明白了,最近他的银行卡上消费很多,在几张卡之间转来转去,但最终都套现了。” 土根急了:“多少,每天大概多少?” “最少也有将近一千,多的有几千!”蒯玖答得干脆。 这时艾媚疾步走了进来:“土根董事长大哥,我很忙,你又急急忙忙要我来——”看看土根他们两人的神情,马上改口问:“出了什么事?” 土根咬咬牙,低沉地:“土生这小杂种,最近大用钱,现在找不到。” 艾媚的眼珠转了转:“先到他的办公室看看!” 蒯玖到自己的办公室取来一片钥匙,打开土生的办公室,里面无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艾媚眼尖,看到了那个写着手机号码的半截小纸盒,拨了上面的号,对方又是那个娇滴滴的女声:“是要那个宝贝吧?多少?送到哪儿?” “什么宝贝?”艾媚故意问。 “这还用问?就是你用过后离不开的宝贝呀!嘻嘻嘻……” 艾媚立即放下耳机:“不好呐,大哥,土生吸毒了!” “吸毒?”土根和蒯玖异口同声地惊问。 “我们再到抽屉里面找找!”艾媚说着,拉开土生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比较杂乱的文件资料和办公用品之间,果然发现有几个不明用途的小塑料袋。“我们也不是缉查毒品的专家,不知道这是不是装那个的。”艾媚咕哝着。 土根打开其它抽屉,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但发现了那个将近20厘米长的女孩上半身塑像。 “嘿,又像糜歆又不像的,这是谁?”蒯玖问。 “唏,谁知道!”土根看了一眼后继续翻找他想找到的与毒品相关的东西。 艾媚:“噢,可能是他根据网上看到的图像用3d打印机弄出来的?”心语:这小子,打印得还像模像样的,以后要把这个技术好好用在公司房产项目的设计上才是正业! 阖外甲立即通过自己的仪器调看了隐形的自动机子拍摄的视频,知道了这是土生在决定让糜歆到时胄那里去之前,要她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拍摄并用3d打印机打印留作纪念的。为了模糊人们的视线,他故意在电脑中把图像稍稍做了一点点修改,所以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当时土生不自然地笑了。心语:怎么有点像红霓了,我可不是有意这样的! 糜歆装着不满地的样子:“唏,不知道你参照你心目中哪个美女的样子,把我都打印成这样了!” 土生则不屑地:“你真是傻瓜,这样人家看到了就不会认为一定是你嘛!” 阖外甲又习惯性地用右手的指头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头顶:想不到土生这小子还是有些鬼聪明,没有专门学过,就靠自己在网上学的瞎鼓捣,居然能够拍摄和打印出这样高质量的作品来! 现在,土根把艾媚看到的小塑料袋拿了一个放进口袋,轻轻骂起来:“小杂种!”对两位女的问:“我们要紧地是去找他?” 艾媚:“当然!找到后送他到消毒院去!“ “可我们到哪里去找?”蒯玖忧虑地问。 3人短暂沉默,艾媚突然一拍大腿:“可以通过全球定位系统查他的车在哪呀!”说着,打开自己的手机,输入土生的车号查找,果然很快就得到了明确的地址:培府大厦。“噢——那就是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了!我们快去看看?” “好!”土根应声就和两个女的一起立即快步走向电梯。在电梯走走停停之后,终于到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在因达公司的停车位,他们并没有发现土生的车。 “嗯,他的车并没有停在这里!这么大停车场……”土根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中四面张望,他看到的是不时有人过来过去,然后是陆续的汽车出入。 艾媚问:“大哥,你有他车的电子钥匙吗?” 土根摇摇头,但他立即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听着。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声音,问艾媚:“你能够肯定是停在这里?” 艾媚:“反正定位系统是这样显示的!” 土根点点头,“嗯”了一声,再对艾媚和蒯玖说:“我们一人一条走道,都拨打土生的手机,从这头走到那头,看看能够听到他的手机铃声么?我走那条最远的。” 艾媚和蒯玖都答应了,3人便分头走着。很快,艾媚就隐隐约约听到前面不远处的手机铃声,走近了果然看到了她熟悉的土生的车。艾媚立即给土根和蒯玖打电话告诉了他们地点,然后伸手拉开车门,发现土生把驾驶座的靠背基本放平,正在酣睡。艾媚在土生的脸上拍了几下:“喂,可以醒来了!找你不到,打电话也不接,原来在这里蠢睡!” 土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谁呀?” “我是谁都不认识了?你真该你老爸好好揍你了!” “老爸?你是女的呀,哦——你是媚——姐!”土生坐起来,想把靠背调好,但手抖抖地几次没到位。 艾媚伸手一下就给他调好了:“好好的人怎么成了这样?吸毒了吧?” “嗯,我——不知道。”土生嗫嚅着。 土根和蒯玖也先后来到了出生的车旁,艾媚对土根点点头。土根的心怦怦地,好像被大石块在敲击,心语:天啦,怎么这样的事就是真的? 土根拿出那个小塑料袋扔到儿子的身上:“就是这个装的?是粉末还是丸子?” 土生无神地看着身上的塑料袋,许久才低声地:“丸子。” 土根用拳头擂着车顶的边沿:“我真想狠狠揍你,怎么这么蠢?你想毁了自己,毁了家,毁了公司?” 艾媚拍拍土根:“不要发火。”转向土生,“你怎么染上这个了?” 土生低声地:“在健身的地方,碰到个狗杂种,他给了我3块口香糖,吃着就离不开了……” “这是故意害你的?是不是可能和那个快递的假人体残枝有关?”艾媚转对土根和蒯玖:“我们可以向警方报案……” 蒯玖“唏”了一声:“那个假肢,我们还送了红包,警察那里还不是没有消息?这个没有证据的,就更不要指望了!” 艾媚:“也是啊,现在涉毒的多呐,不是大案,警察也懒得管。” “警察懒得管,我们必须得管呀!”土根转对儿子:“昨晚怎么不回家了?” 土生并不隐瞒:“吃了那丸子,反正睡不着,就和他们一起唱歌跳舞了,后来不知怎么又睡着了……” 艾媚打断土生的话:“再后来是我把你拍醒。告诉你,我也受理过一些涉毒的案子,知道那些被毒品缠住的人,开始像你现在这样吃丸子,再后来就是白粉,直到最后的悲惨结局。你也不是小孩了,应该知道吸毒的害处。你说你现在可以自己离开那个魔鬼么?” 土生这时抬起头来,用倦怠的眼神看看艾媚,接着又低下头,慢慢摇了摇。 土根问艾媚:“你知道消毒院的地址吧?” 艾媚点点头。土根对土生威严地:“你下来,坐到后面去!” 土生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蒯玖过来,拉起他的胳臂:“下来,听话!”说着,又把土生推进车的后排,然后自己也在后排坐了。 土根对艾媚:“只好辛苦你带路了!”说着坐上了驾驶座。 120.探子遇险 水妹用一个大碗装着水,放在自己房间里的金色菩萨雕像的前面,打开电子香的开关,让它亮出3点红光并飘袅出3缕模拟的蓝烟。做好这些,她跪在佛像下面磕头,嘴里喃喃自语:“请求菩萨保佑,保佑我的土生很快戒掉毒品。”磕头将近5分钟,这句话就反复地说着。磕完头,水妹仍然跪着说:“我求大神把赐给的无边神力放在这里面,让我的土生吃了就好!”祈祷完毕,水妹关了电子香,端着水来到厨房,小心翼翼地把水倒进锅里,精心地做成肉丸汤,里面还放了一些银鱼,闻起来喷喷香。她把汤装进能够密封并且保温的汤罐,把汤罐放进一个大口袋,再把在超市里买来的花花绿绿的饼干和土生最喜欢吃的梨子、无核的翡翠提子一起塞进口袋里,准备专程给土生送去。心语:自己的儿子,还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就是要挤车,不然可以多带点。嗨,一次带多了他也吃不完,反正天天都要去的。 水妹从电梯里出来,在住宅小区的小道上穿行,秋日的雾霾不是太重,朦胧的阳光从新栽的枝叶还不繁茂的树冠上穿过来,多年来在农田中习惯被太阳看顾的她觉得这其实很不错。她走出了小区,往前走将近100米,横过马路就可以在那个公交车站登上去将近20千米以外的消毒院的车。正在水妹顺着人行道往前走的时候,看见慢车道上有辆电动摩托车速度不快,靠着人行道的边上逆行过来。正是由于逆行和不快,所以水妹清楚地看到,骑车的是一个年轻的母亲,她敞开胸襟,让自己的孩子横在自己雪白的胸前吸奶。由于孩子靠一条宽宽的浴巾吊挂在母亲的肩上,所以,这位母亲得以用双手牢牢地掌住车龙头。水妹看到,先是一惊,紧接着和周围几个眼尖的行人一样笑起来。有个中年人竟顿足而叹:“没有准备,要不然,可以拍几张好照片,在网上发出去还可以买个盒饭呐!” 旁边有人鼓噪:“你可以回头去追,人家跑得不快呀!赶上了不但可以拍照,还可以吸几口奶噢!” 中年人反驳:“你去,你比我瘦弱,正需要喝奶补一补啊!”周围响起一阵笑声。 水妹的心语:这就是母亲,为了孩子呀!我现在提着这些吃的,还不是为了儿子? 她没时间听路人们乱扯,要急着赶路,便匆匆横过马路,在公交车站的长凳上坐着等她要乘坐的那路车。还好,车很快就来了,水妹上了车,心语:下面没有几个人等车,这车上怎么人这样多?好在这是那种两节的长车,要不然就挤不下了。 公交车上人多,像水妹这样年龄的人抢不到座位,就别指望有谁可以给她让座了,所以此刻她只能在车前中部偏前的座位靠背上靠着,一只手抓住上面的吊环,另一只手则提着袋子,让它放在自己的脚上。水妹看着车窗外往后移动的街景,听着车里的广播用几种语言不时报着站名,盘算着大概多久才能到达。突然,车中间部位的人首先疯狂躁动起来,水妹往那里一看,不得了,通红的火焰在人丛中乱窜,深灰色的浓烟则在人们的头顶漫卷。人们为了避开大火,拼命往两头挤,哭喊和尖叫声中,有人狂吼: “开门!” “砸窗户!” 幸运地是公交车的司机动作迅速地打开了两头的车门,门边的人们在拥挤中喷涌而出,但那些被火焰阻隔在后部的人则拼命撞击着车窗玻璃,无奈玻璃是那样的牢固,不肯让开一条生路。还是公交车司机带头,抄起他驾驶座旁的小灭火器跑到后面帮忙,那面最大的玻璃终于訇然洞开,几个还有挣扎能力的人在熊熊火焰最后完全吞噬公交车之前爬了出来。 水妹所站的地方因为在靠前的部位,在车门开启的瞬间,她是身不由己地被人们挤弹出来中的一个,她和许多幸运的人一样,没有受伤,只是一只鞋被挤掉了。水妹扭头往回看了一下,只见大火几乎要把车烧遍了,本能驱使着她和许多人一样,尽量跑得离开“火车”远一点。当水妹感到没有了炙烤的感觉时,便无力地瘫坐在人行道边,她在一片闹嚷声中听到了远处救火车的警笛声。心语:反正能够跑的都跑出来了,车也被烧得差不多了,救火车来不来也无所谓了。 正在水妹这样想着的时候,“嘭”地一声,公交车上本来减弱的火势中又有一股火焰冲出来。有人喊:“还要跑,公交车的燃气柜就要爆炸了!” 有的人说:“不怕,你看救火车的水枪已经把大火压住了。” 水妹一看,火果然慢慢小下来,她这才想起死死抓牢在手的袋子,打开看了看,翡翠提子大部分被挤烂了,梨子也破了几个,心语:还好,我还在,也没有受伤,大神施法了的汤还在,阿弥陀佛! 马路上乱哄哄的,水妹的心语:这公交车搭不成了,就咬牙坐出租车算了! 出租车很快就把水妹载到了消毒院,下了车,她走到门口的小超市里买了一双鞋袜换上,接着就急急忙忙地走向土生所住的那栋只有6层的楼房。在看管这栋房子的楼梯口,门卫是个高大壮实的中年汉子,穿着制服坐在铁栅栏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盯着面前的多面监视屏出神。水妹在铁栅栏的外面轻轻按了按键,轻轻的铃声惊醒了那汉子,他看看水妹,对着面前的话筒说:“大姐很按时哦,不过,今天你得等一会儿了!” 水妹听着栅栏门上喇叭发出的声音,正要发问,随着不大的“咔”声,栅栏门开了,水妹走进来,在包里掏出两个没有挤坏的梨子放在门卫房间的窗台上:“请你吃梨!” “谢谢!” “今天怎么还没下课啊?” “不知道!”门卫把梨子拿进去放在桌上,“可能又学什么新课了。你先进去等着吧!” 水妹“嗯”了声,走上2楼土生住的房间。这是个两人间,房间不是很大,但生活设施比较齐全,有床、凳、桌子等,桌子上还有可以上网的电脑。另一面的墙上挂着电视机。房间的里面是个小阳台,顶上安装着晾晒衣物的架子,周围则安装着有栅栏的大窗户。阳台的左手边则是卫生间。水妹推开掩着的门,把袋子放在桌上,立即开始整理靠里面的凌乱的床铺,清理出几件衣服,然后放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面去洗。衣服洗着,水妹觉得无事,又走到卫生间里面搓了抹布出来擦外面的桌子凳子等。正在水妹忙着的时候,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土生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起走了进来。土生看到母亲,立即不满地说:“要你不要天天来,今天差点送了命吧?” “送命?说些什么?”水妹疑惑地问。 “你还和我装糊涂?”土生打开电视机,用遥控器调整了几下,电视机里出现了刚才水妹他们遭受火灾,惊慌逃命的视频,其中有水妹逃出公交车的短暂画面。视频的解说:“据初步核实,这次纵火,已造成包括纵火者自己在内的11人死亡,23人受伤。1台公交车全部烧毁。纵火者的情况正在警方的调查之中。” 土生愤愤地关掉电视:“调查个屁!到处都是害人的家伙!” 阖外甲在隐身中自语:“调查当然是要调查的,但地球人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不像我,刚才就已经在网上查清楚了,就用字幕打出来——” “纵火者栾荼,男,大学文化,36岁,单身,无业,游走于大小城市之间。早年大学毕业之际,他自负地认为自己所学专业很好,但总是找不到真正的工作。他曾经炒股,不几天就大富了,可是没多久,他一不小心又一天就赔得精光。他转而买彩票,经过数月的磨难,他竟然中得大奖,狂喜中他有一份清醒:机会不会总是属于自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来他看到赌博好玩又来钱,便转行到赌大钱的地方重金下注,在那个黑色的10分钟内,他又落得两手空空!他想到的最后捷径是去偷。他在一个官员的家里如愿以偿了,他背出了一大袋的现钞,这次他决心找个美女一起好好享受人生,可是在他和美女一起憧憬着未来的时候,几把明晃晃的尖刀比在面前,他最后失去了自己的一切!于是,他得到这样的体会:社会太现实,现实就是钱!有本事的巧取豪夺,没本事的囊中空空。贫富悬殊!贫和富我都深深地感受过,既然受够了,我还要赖在人间干什么?但我不能一个人静悄悄地走哇,所以,尽量多找些伴陪自己走完这最后一程!(综合于多篇发表于网上的或与其相关的大小文章)” 看着自己被挤出来的狼狈像,水妹的心语:原来是这样把我的鞋挤掉了!阿弥陀佛!以前在电视里看到过的真的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运气好,没有受伤。 水妹:“这是我吗?” 土生摇摇头:“老妈真是的,人家的手机拍得很清楚,你以为我还认不出?我们刚才迟回来就是全班都看这个电视新闻了!” 土生的室友问:“那真是大姐你?你运气好,但很危险!”他因为体弱,说话底气不足。 “唉,不说了,阿弥陀佛!”水妹转向土生:“我只希望你早日戒掉这东西,我就不会往这里跑了!” “你天天来我就出去得快?真是的!你又不会开车,搭车再碰上今天这样的神经病,你每次都有这样好的运气?” 水妹不和儿子争论了,她拿出汤罐,把还热的汤分装在两个碗里,对土生和他的室友说:“来,你们趁热喝了!”把包里的水果拿出来到阳台上去清理。 土生过来闻了闻,端起一碗递给室友:“老哥,来喝!” 室友接过汤闻闻:“嗯,很香!可是我就是食欲不好。”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然后坐在自己的床上抱起枕头揉搓,很快又抛掉枕头,捶打自己的胸脯,揪扯自己的头发,脸上很快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正在喝汤的土生放下碗,过来抓住室友的双手:“嘿,老哥你真的准时发作呀!不要这样,稳住,坚持!我们天天吃药,还有最新的高科技微波靶对脑部的手术,这些治疗是有效的。要相信科学!我感觉对毒品就没有依赖了……” 室友慢慢松弛,疲倦地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唉,我比你时间长,中毒深,难呐!老婆也不来看我,嗯嗯嗯——”说着,竟然孩子般地抽噎着哭起来,用双手捂着眼睛,在他的两条胳臂上,可以看到一些明显的针眼和伤疤。 水妹把那些受到挤压但还可以吃的梨子和提子洗了端过来:“不要这样,你老婆要管家里的老小,哪能经常来?关键是你们早点戒掉出去。来,吃点水果就不会东想西想了,啊?” 土生到桌边看看水果:“咦,这些怎么都——哦,这是被挤伤的!” 水妹:“不要大惊小怪,厉害的丢了,这些还可以吃!” 土生把水果端到室友的床边:“来点!” 室友只得慢慢爬起来,在桌上扯了张纸巾擦擦眼,拿了几粒提子慢慢剥皮。 水妹拿起空包对土生问:“我走了,还要带什么来不?” “什么都不要,你这几天就不要来了,我周末就可以回去,让老爸开车来!” 水妹“哦”了下,走了出去。土生对着外面喊:“妈,你就舍得点,搭出租车回去!” “我知道!”外面传来水妹的回音。 土生打开电视,把遥控器递给室友,心语:这老兄喜欢看电视的,让他去随意,我上网。 土生正要去开电脑,他的手机提示收到短信,一看,是天友网通知收到甄幽发来的新邮件,心语:先用手机一个人看! 土生坐到自己的床上,戴上耳机,用手机打开了天友网的邮箱,新邮件的文字显示:“大哥哥:请看我的手机自拍。拍得不好,但都是真的……”他立即点击随附的视频文件,播放起来—— 甄幽面部的近景,她在难过地说着:“你知道我们上次手机视频通话很快结束的原因吗?不是我当时对你说的有事,而是我不忍心看到你难受的样子。你难受我也难受啊!我数了下,你在桌子上碰了5次,我也碰5次。”甄幽真的用自己的额头在桌子上碰了5下,拍摄的画面稍稍震动,伴有5次“嘭嘭”的钝响。 土生看得惊呆了。视频画面里,甄幽又抬起头来:“这样让我既体验到了痛苦,又让你感到你这样不但在折磨着自己,也在摧残和你牵肠挂肚的人啊!我掉眼泪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如果你不想让我经常这样丑的话,就不要继续做出让我掉眼泪的事了好么?”甄幽两行晶莹的泪珠缓缓从眼眶里滴下来。 土生按了暂停按钮,仰头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少顷,土生睁开眼睛,又开始看视频—— 还是甄幽面部的近景,她含泪地笑着。她的声音:“我的笑是不是美啊?我自信是美的,如果你也这样认为的话,我就希望你早早戒掉毒品,让我天天对你笑,这样我美了,你也美了,不就完美了?当着你的面,我说不出很多想说的话,所以就录了这段视频给你,希望你看后对你有帮助。如果你觉得我拍的记录了我的真实情感,你可以保留邮件。你还可以告诉我,你希望我给你拍些其它的什么,我会尽力的哦!我期待着你戒掉毒瘾回到我们身边的那一天,我要来接你!”握手的动画。 土生的泪水这回没有忍住,他悄悄地用手背擦掉,再下床扯了一张纸巾,趁着室友在专心看电视的时候悄悄擦得更干净。 121.众生现状 阖外甲来到地球x年,他觉得自己已经从各个层面的地球人的男女老幼的言行中掌握了翔实的资料——包含文字的、音频和视频的,可以通过这些素材提炼出高质量的博士论文交给导师了,因此,他决定不久即启程“回球”。在回去之前,他要用他的仪器最后扫描并记录一下他几年以来朝夕相处过的一些地球人的代表—— 麦肯马国的女总统黛头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她提拔不久的参谋总部部长泰格鲁视频通话刚结束。心语:这小子功夫不错!看来和同性或者异性结合各有千秋,到底选择谁?下届总统竞选已经拉开序幕,可以确定地是:选民对你在任上发动了几次战争,杀了多少人,你的信仰是否改变等等是不太关心的。那么,作为女总统,选民们关注的是什么?是性取向?对! 黛头莎得意地笑了,快速打开总统网页,果断地在网上调查一栏中写道:“您希望总统找到的另一半是同性还是异性?”在这一句话的后面,还附上了一对帅哥美女的模拟画像,参与调查的网民们可以在他们认同的画像身旁的小框框里打勾。 阴沉的秋日,墓园中葱绿的树高低错落,有少数的麻雀在枝叶间叽叽喳喳;甬道旁的灌木上,有少量花朵点缀。空中,时有几只灰鹤或白鹭飞过。时胄、观庄、时胤、管云来到立着比他们还高出一头的墓碑前,碑上用碗大的字镌刻着“大将军时士之墓”。时胤拿来一堆花花绿绿的纸钱点燃,把用纸糊扎的别墅和几辆汽车的模型还有好几张女人的画像一起投入纸钱堆燃起的大火之上。 看着最后那张笑得不自然的女性照片制作的画像,时胤的心语:念琢,这是我用你的照片特别制作的。是你最后陪伴了老爷子,暂时还是让你陪着吧!你不要笑我的老婆还没有你漂亮,但我能很方便地在外睡到靓妞。另外就是求你不要再在梦中吓唬我了,求求你! 时胤的脑中闪现出他设想的念琢临终的病弱之态,还有污血从念琢的口中流出来的可怖画面。 时胤蹙眉,闭上眼睛,打个寒噤。 时胄和观庄并排下跪磕头。时胄的心语:老爷子,保佑我还能官升一级,有了官不愁财富,但一定得保佑美女糜歆给我怀的女儿按时出生,健康成长,聪明美丽! 观庄下跪磕头。心语:典型的迷信形式主义!烧这些有什么用?完全不像有文化、有身份的人的所为。 轮到时胤和管云磕头。时胤的心语:爷爷,我现在虽然已经属于部里中层官员中的最末等,但您要保佑我升得顺利,比老爸早几年达到他的级别。另外就是求您给念琢做工作,让她不要再在梦中吓唬我了!至于她和我的恩怨,您不懂,她懂的! 管云的心语:老爷子,我的官职有我的老爸顶着,不要您的保佑,我求您保佑地是我能够得到真正的爱情,顺利地为您添个重孙。 时胄一家走向两辆汽车,时胄对时胤和管云一挥手:“你们先走吧,现在赶到机场刚好。” 时胤钻进了汽车,管云对时胄和观庄挥挥手:“爸爸妈妈保重,再见!”然后也上了车,汽车开走了。 时胄夫妇对儿子和媳妇挥了挥手也上车回市区。汽车开了没多久,进入闹市区就走不动了。 “嘿,怎么了?”时胄问司机。 司机打开自己面前的显示屏,视频图像是满街的人,有的举着横幅,上面依稀可辨的只有“毁”和“饭”两个字。有的人在呼喊着什么。解说的声音:“今天,市中心的广场上有一群人集会,没有多久,人不知怎么越来越多,堵塞了市中心的主要街道,围住了州政府大院……” 时胄对司机说:“快,现在还可以退,转到僻静的路上去,马上把车牌换了!” 司机应了声“好”,立即掉头,把车在一处公厕边灌木丛茂密的非机动车道上停住,快速下车去换牌。这里时胄立即用车载的电话拨打包子的电话,车里的视频自动关闭了声音。包子马上接听了:“州长,我是包子!” 时胄问:“怎么回事?” 包子:“一大群清早赶来抗议的人群堵住了州府的大门……” “抗议?tmd又抗什么,议什么?人多不多?”时胄一鼓眼,急促地问。 “看到他们打着的横幅写着什么‘乱建乱挖毁民财’、‘保住我们的饭和菜’、‘我们要好过,子孙要好活’、‘官府官腐百姓苦,消除贪腐百姓福’等等。人一群群的,还不断有人加入,很多。”包子答。 “他们没有进我们的办公大院吧?” “没呐,我们的门警加强了力量。他们看来也没打算进去,只是挡住大门。” “有警察和其他部门的头头脑脑去处理吗?” “有,但是作用不大!” “噢!有什么新的变化要立即报告我!”听到了包子的应诺,时胄马上关掉了和包子的通话,接着拨打涂图的电话,好不容易才有人接听。 阖外甲感到奇怪:他们的这种电话怎么都迟迟没有人接听?这个涂图在干什么?于是,他立即搜索并隐身来到了涂图的身旁。涂图此刻正在素雅宾馆糜歆的套房里,糜歆头发散乱地瑟缩在沙发的一端。涂图在接电话:“是呀,我知道,你还以为你的那些看家狗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对,我已经请示了上面,我的人已经上了,老兄你放心,晚上你就可以回你的官邸安心抱妞睡觉,哈哈……但是,你要听我的,现在不要到处乱跑……对,躲起来!你要是被人家抓住了,我再把你夺回来那可就难啦……就是嘛,人家把你解决了,上面还不是照样派人来当州长……好好!嗯,你听我的电话,到时候我会派人去接你回府的!再见!” 涂图淫笑着走过来坐到糜歆旁边:“来,美女,不要怕!” 糜歆颤抖地说:“司令,我求、求您,不、不要,我已经怀孕了。” “嘿嘿,不打自招!我听说你是来给州长当秘书的,怎么怀孕了?因为你漂亮,人家把你悄悄地包着养在这个宾馆里了。怀孕了,不就是怀的时胄的孩子吗?我又不是比他的官小,让我进入看看他的孩子有什么不可以?我们是裸体朋友呐!裸体朋友你知道吗?就是可以全luo在一起玩的孩童时期的朋友!来吧,你这么漂亮,我既然遇到了,不玩一次我会悔恨到死的!” 糜歆打着哭腔:“求求您,您不一定要那样……” “你的意思是我不一定来真的?哈哈……!”涂图大笑起来,“这使我想到一段真实的情景,虽然有几十年了,但仍然记忆犹新,说给你听:那时我才十多岁,有天我走过一个小巷,看到一群狗在那里吵吵闹闹,稍近了看到,是几条公狗争先恐后地在上一条母狗。当然,那些公狗是一条条的轮流来,可没有哪一条公狗和那条驯顺的母狗缠在了一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糜歆害羞地低下头,没有吱声,心语:这个老色鬼,和我说狗交配的事干什么?那个老色鬼不在这,我跑不了…… 涂图嘻嘻地笑着,抓住糜歆的一只手说:“你不可能猜得到!原来那条母狗的主人给它穿了裤子!哈哈哈!”笑罢,伸手来要解糜歆的裤子,“所以,你现在必须要脱掉裤子!” 糜歆尽力用手抵抗着:“您别,那样我会、会流产……” “哈,那就更不怕了,他可以重新下种嘛!”涂图说着,开始强行脱糜歆的裤子了。 突然,糜歆现出了手中的一把小水果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涂图,如果你不住手,我就死在你面前!”心语: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样多的痛苦?不如现在就了结了! 涂图一惊,果然住了手,轻轻点点头:“好,我住手。你别这样!” 在糜歆的犹疑中,涂图突然以军人的迅猛动作,夺下了糜歆手中的小刀,把它丢得老远,继而恶狠狠地:“我不知道时胄那老流氓有什么值得你为他坚守的!”说完,不顾糜歆的反抗,使用蛮力褪下了她的内裤,对她使用了一些weixie的动作后,愤愤然扬长而去。 阖外甲再来看时胄他们。车载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电视画面仍然是愤怒的人群在州府周围繁华的大街上游行。 观庄试探性地问:“你不可以调直升飞机来把我们接走?” 假寐的时胄仍然闭着眼睛说话:“涂图要我们不要乱动。直升飞机来不是暴露了我们吗?再说,我们飞到哪里去?自投罗网还是流亡外地?” 司机提着一塑料袋食品进车里来,他对着时胄夫妻摊开袋子,现出里面的水果和饼干等:“来吧,先吃点填填肚子。” 时胄很快地拿起一个苹果啃起来。 观庄见状咕哝道:“不洗下吗?平素那么讲卫生的!” 培府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里,土生和艾媚的车相继停好,土根和水妹把放在车内的包裹提了下去。艾媚的车载着蒯玖母女俩,她们下车以后,艾媚和蒯玖把车内的两个包分别提了,甄幽空着手正要和母亲她们走,土生对她说:“你不能空着手呀,来,我的后备箱里还有东西呐!” 甄幽爽快地:“好,我帮你,但我提不起大的哦!” 艾媚故意吓唬甄幽:“你去,你土生哥哥就是要用大包压你呐!”说着,和土根他们3人朝电梯间走了。 土生打开汽车后备箱,低声对甄幽说:“珍珍,你今天真的去消毒院接我了,我很感动。” “我说过要去接你的,说话当然要算数!” “感谢你!”土生悄悄问:“可以抱抱你么?” 甄幽稍稍迟疑了一下说:“嗯——好吧!” 土生借着弹起来的汽车后备箱盖子的掩护,快速地拥抱了甄幽。甄幽激动得呼吸短暂地停顿了两下。 土生的心语:真是纯真的女孩!这么简单地抱抱就呼吸短暂地停顿了几下,要是接吻呢? 土生又耳语着问:“可以吻你一下么?” 甄幽果断地:“不,我还小,你等啊!” 土生用一只手在甄幽的脸上快速地摸了一下:“好,我等!”然后把一个小袋子递给甄幽。小袋子里发出不太清晰的“哗哗”之声。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哗哗响?”甄幽问。 “哦,这是药丸子在瓶子里晃荡呐!” “药丸?哦,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我要巩固治疗成果,决不让你再伤心了!” “我相信!”甄幽在土生的身旁轻轻说完,提着包走了。 土生自己提了一个大的包,和甄幽两人快步追赶前面的人去了。等到土生和甄幽两人快赶上前面的父母他们时,他们4人已经走进了电梯,而且里面满满的再也不能容纳一个人了。蒯玖便对女儿说:“你们就搭另外的电梯……”话还没说完,电梯已经关门上行了。 土生只得带着甄幽往里面找空着的电梯,也就十几秒钟,另外一部电梯下来了,等两个人出来之后,土生和甄幽提着包钻了进去。土生把包放下,示意甄幽也这样,然后按了“28”,电梯开始上行了。土生提议:“珍珍,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我们玩个小游戏?” “大哥你要玩什么?” “猜中指会么?” “我会,小时候妈妈和我玩过的。”说着,她用右手把左手攥住,然后对土生说:“好了,你来猜!” 土生用一只手抓住甄幽成团的双手,然后仔细地在露出的5个豆大的红点之中寻找,最后捏住一个点:“就是它了!” 甄幽“咯咯”地笑起来:“你错了!你猜你为什么找不到吗?” “为什么?” “嘻嘻,我用右手的无名指代替了左手的中指!” 土生用弯曲的右手食指刮了刮甄幽的鼻梁:“你耍赖,要惩罚!” 电梯门开了,两人提着包出来进了土生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土根和水妹坐在双人沙发上,艾媚和蒯玖则各自坐着单沙发。土生进来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甄幽则在他妈妈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了。艾媚大声地:“我说土根老哥,各种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吧?现在土生也回来了,可以大干快上了,公司要大发了!” “呵呵,是该趁这个机会放手干了!”土根掩饰不住得意的笑。 土生指着面前的电脑显示器却大声地说:“糟糕,看网上的这条新闻:国家发出调控房地产市场的强力规定和措施。具体细则有待陆续公布。”念完,还拍了下桌子。 除了甄幽之外,大家都发出惊疑之声。土根随之往上扬了一下手:“无路可退!如果退的话,我们就贷不到钱,就要停工,那我们就死定了!所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回是除了甄幽和土根之外,大家异口同声地发出赞同的声音。 水妹碰碰土根:“我们答应并约好了的,要走了吧?” 土根站起来:“噢,对,我们两口子要回老家一趟,明天就可以回来。这里要紧的事,土生你和媚姐、蒯玖阿姨她们商量着办。” “我知道!老爸你第一次走高速公路吧?要小心!” “当然!”土根答应着,和水妹对大家点点头,走了出去。 通往兮水县的高速公路上现在没有什么车,土根开得很坦然。他突然对妻子说:“我想起了时胤结婚的热闹场面,仅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就要土生改行,不干这私人企业的老总了,进单位,以后去当官,当得越大越好!公司反正也不一定要他在那里。” 水妹望望丈夫:“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土生先不是在网上看到国家对房地产市场的调控?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发展下去!趁着现在手里有钱,给那些官员送点,找个有权力的单位进去干!” “只有在有权力的单位干就发财?土生现在不是干得还行么?” “切!开始他不就是靠乱钻空子捞了几把?那个东一砍西一戳的法子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嘛!现在的房产项目确实能够来大钱,可大政府又来打压这一手,说不定就要搞得一些老板跳楼。还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单位的官员们不但旱涝保收,而且总是捞大钱……” 水妹打断土根的话:“阿弥陀佛,你第一次上高速公路开车,注意安全要紧!这个以后和儿子一起再商量好吧?” 土根听水妹说得有理,只得暂时住嘴,一心一意地开车。 傍晚时分,土根开车带着妻子穿过兮水县城,在城边上的餐馆里吃了晚餐,再在朦胧的月色中回到了别离大半年的老家存就村。土根把车停在了自己的家门口,两口子下车一看,由于长期无人居住,房子更显得破旧。打开门,里面的霉味扑鼻而来。土根果断地:“看看算了,晚上还是到县城去睡!” 水妹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我们先到西米家去?”土根从车里拿出礼物递给妻子,水妹接过礼品包之后,土根却说:“我要小解。” “就是屙尿吧?还什么小解!” 土根发出“切”声:“现在我们是城里人了,要文雅点。” 水妹只得走了几米远后在路边等着。这里土根窸窸窣窣地在自家菜园篱笆边的杂草从中小解完,和妻子一起往前走去。来到离西米家不远处,土根在朦胧的月光之外看到有手电的光线在茂密的柑橘和柚子树枝叶丛中传出,而且还有低低的对话声。 分明是南民的声音:“难得这好时间、好地方碰到你,让我看看孩子。” 西米的声音:“大叔你又不是医生,会看什么?” “我会一点的,年轻时在城里的医院学、学过一点。我要看这里面到底是吉斋的还是土根的……” “大叔你乱说些什么呀?你用什么看?” “我有手电,对,拉下点……” “可你、你不能这样……孩子在上面……怎么啦,大叔?” 水妹拉着土根赶紧故意咳嗽一声。 西米快速地拉上裤子,大叫起来:“是谁?来人!” 水妹两口子赶紧跑过去。“怎么啦,西米?”水妹拉住西米问。 西米赶紧抱住水妹,打着哭腔:“我估计你们就要到了,我去看你们的,碰到南民大叔,他、他晕倒了!” 南民确实倒在了地上,手电还在他的右手中亮着。 土根的心语:可怜的老家伙,这样就晕死了?我看上了打算在州府里养的那个妞,你远远地看只怕都受不了喽?还是年轻时在城市里混过的呐! 土根过去扶起南民,对两个女人大声地:“快去叫草升大叔!”说着把南民背在背上往他自己的家走,“大叔,回家吧,老了还在外面野什么!” 阖外甲在隐身中喃喃自语:“你这是要他走得快!” 南民家的堂屋里,土根把老头放在一张躺椅上,草升和水妹、西米也接踵而至。在他们的吵嚷之中,土根问草升:“草升大叔,你看南民大叔还行么?需不需要叫救护车来?” 草升把手伸到南民的鼻子跟前晃了晃,再抓起他的手腕在脉搏处探了一会,摇摇头:“没用了!”他抚着南民尚未完全闭合的双眼:“老哥,你这样快就走了啊?好福气,免得以后受折磨!”在草升的抚弄下,南民的眼睛闭上了。 闻听到吵闹声的邻居们来探看的人多起来。 土根对草升和西米等人说:“不管南民叔的儿子他们的态度怎样,我都要给大叔办个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的热闹丧事!” 在人们的忙乱中,西米挤过来,土根悄悄对她说:“蠢货,保护好肚里的吉米他们!” 西米点点头,罕见地温柔一笑。 阖外甲停止观察和拍摄,他真的启程了,还是从他第一次接触到地球人的存就村。本来他开始有个计划:从地球上绑架几个人带回他的星球作为活体标本,让他的导师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他初步拟定的名单是时胄父子、黛头莎,甚至还有土根…… 阖外甲现在打开他的多功能仪器的显示屏,看着他以前拟定的那个研究提纲:“一.对地球人错误性取向的回归试验(强制黛头莎和时胄交he,观察其身心的变化);二.环境变化对人性的影响……”他突然想起了导师的硬性规定:不能通过自己的干预来改变地球和地球人的一切!他笑笑,删掉了这个提纲。接着,他通过低温等离子隧道,瞬间就来到了当年他停泊飞船的悬崖上。回首远眺,仍然是皓月当空,星星稀疏明亮。 阖外甲钻进飞船升空。他知道地球人是无论如何也追不到自己的,即使使用最先进的导弹也不可能够着他,于是,他索性操纵飞船飙到埠宜上空3千米左右的空间,在暗蓝色的天空里拉出五彩荧光的烟幕,显示出用地球上的5种主要文字能够读懂的字幕——“谢谢合作”。 虽然是夜晚,埠宜还是有人在朦胧月色笼罩的天幕中发现了这个异常现象,他们立即敲打电脑的键盘,经由互联网让全球顷刻通过文字和视频目睹到这个奇怪的彩色字幕。于是,以麦肯马国及其追随的伙伴国中的好奇、好勇、好战之辈为首,他们驾驶最先进的空天运载工具立即升空,去探究这是什么玩意儿;如果真是所谓从未见过的外星人的话,他们要围堵并活捉它,为他们揭开地球上的诸多未解之谜,为他们去外星球开疆拓土……但是,他们的宏愿顷刻即化为泡影——他们追到几百千米的高空,看到的是更加简单的字幕。字幕还是由彩色荧光烟雾组成,分别用我们地球上的5种主要文字书写,只要会其中的一种语言就能够读懂——“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