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第一章 阿蝶 第一章阿蝶 阿蝶怀上我的那年,刚刚才过花季。 在我们那个黄沙漫地的小镇不算什么大事,很多人年纪轻轻就结婚生子。 我爸爸沈万财是那一带有名的烂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一没钱就会回家找阿蝶。 那个时候的阿蝶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听沈万财的话,只要沈万财一瞪她,她就会乖乖地从自己的胸罩里掏出钱给沈万财,然后沈万财就会丢一个小纸包给她。 得到小纸包的阿蝶双眼放光,那神情就像是几年没吃过肉的人突然看见了一块油得发腻的肉,接过那个小纸包,她就会贼眉鼠眼地四处看看,确定我没有在身边的时候,她就会躲回那个漏水的屋子里。 我躲在门外悄悄看过一次她在里面做什么。 阿蝶拿起没有做任何消毒措施的矿泉水兑好小纸包里的东西,开始给自己注射。她的胳膊上、脚上已经没有地方注射了,于是她脱掉衣服,只穿着文胸和内裤,往自己的左大脚根部扎着。 针头扎进去后,一股黑色的血液被吸进针管里,与针管里的东西混合后再注射回去,注射完后,针头和针管就留在大腿上,后来我才知道,对阿蝶这种已经成瘾的人,一定要这样反复地抽血注射几遍才能过瘾。 当她脱光衣服注射毒品时,一根根肋骨清晰可数,而她胸前的那对原本圆润的乳房早就变得干巴巴的了,只有小小的乳头,紧紧贴在胸骨上。 她的手上、脚上、胳膊、腿上都有多处腐烂的伤口,左手大拇指直接腐烂了,骨头白森森地裸露着,右手半边都发黑了。因为那要命的玩意,她现在对消炎药有抗药反应,所有伤口总不愈合。 然后她就躺在床上愉快地流着泪,那时候我才十岁,不懂她在做什么,但从心底恐惧,默默躲在窗子外悄悄哭着。 阿蝶爽过之后,她就会把自己拾掇地漂漂亮亮的,然后去街上拉客,阿蝶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化了妆之后,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显得娇媚,虽然她身子上全是伤口,但她出门之前都会用纹身贴贴住那些伤口。 她喜欢贴蝴蝶,因为她名字里带蝶,她很招客人的喜欢,不一会儿就会领回一个客人做所谓的皮肉生意。 这个时候,我会低头做着自己的作业,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假装不知道半个小时之后沈万财会去敲门,找那个男人要钱。 有时候阿蝶会自己藏一些小费,趁着沈万财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钱塞给我,她说她没本事,只剩这点钱了,让我拿了钱自己买点好吃的。 我捏住阿蝶卖身来的钱只能默默流泪,然后在泪眼婆娑中看着阿蝶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继续去寻找客人。 沈万财是一个坏人,阿蝶认识他的时候,他强奸了她,然后娶名声败坏的阿蝶做了老婆,没钱的时候,他就逼她去卖。 阿蝶不愿意,他就往她胳膊上狠狠扎了一针,阿蝶昏睡了三天之后,沈万财又接着给她打了好几针,后来阿蝶就彻底离不开那玩意了,彻底沦为了沈万财的奴隶。 这些是隔壁的红姨告诉我的,她也是做皮肉生意的,但唯一不同的是,她不碰那玩意,她告诉我,让我好好对我妈,我妈不容易。 我听了之后泪眼婆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满目苍夷的屋子想要带阿蝶离开这里,但是看到人高马大的沈万财的时候,这个想法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阿蝶出事的那年,我才十八岁,上高中,本来沈万财不让我上学的,但阿蝶以死相逼,说她已经毁了,不能让我再毁了,如果不让我上学,她就一头撞死。 挣不到钱的沈万财怕了,狠狠打了阿蝶一顿之后,最终同意让我去上学,但代价是阿蝶必须接更多的客,去赚钱。 阿蝶没办法,只能没日没夜地干活,没日没夜地去拉客人,她变得越来越瘦,眼睛越来越没有神采,可她在看到我的时候,总能冲我灿烂地一笑,告诉我没事的,让我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了,让她也享享清福。 我点头,努力读书,我也想要让阿蝶过上好日子啊,这世上就她对我好了。 那天阿蝶在给自己注射的时候,突然就倒了,当时我还在写作业,看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蝶,整个人都傻了,急忙叫来了沈万财。 沈万财也怕阿蝶出事,他就没有挣钱的法子了,背着阿蝶就去诊所。 到诊所的时候医生划了她一刀,乌黑乌黑的脓血立马就顺着流了出来。 我吓得缩到了墙角,而那个白发森森的老头摇摇头,带着一种看淡的语气摆着手说到,“没救了,彻底没救了,血都黑透了,骨头也都烂掉了,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的,准备后事吧。” 我不敢相信刚才还塞钱给我的阿蝶就这么走了,站在原地一个劲摇着头,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之后,一切就好了,阿蝶还是那个阿蝶,好好地活着。 但我想多了,阿蝶死了。 是真的死了,因为吸食那玩意,彻底完了,即使她手臂上的蝴蝶纹身还依旧鲜活,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来一样。 沈万财裹了一张席子,挖了一个坑就把阿蝶埋了,我哭喊着让沈万财给阿蝶买棺材,人死了,怎么能没有棺材呢? 可是沈万财不耐烦地踢了我一脚,“棺材不要钱吗?老子没有把她丢在乱葬岗让野狗吃了她就好了,还要棺材,这下他死了,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吧。” 被踢了的我还是不甘心,抱住了沈万财继续求着他,让他出点钱,给阿蝶买一副棺材,不用太好,但总要给阿蝶一个归宿啊,何况阿蝶在的时候,给他挣了不少钱啊。 “我求求你,我以后能挣钱了,挣钱还你好吗,你让阿蝶好好走吧。” 我的哭诉并没有引起沈万财的同情心,反倒让他生了一个歪心思。 阿蝶走了,还有我啊,我也可以卖钱啊。 第二章 沦为人妻 第二章沦为人妻 沈万财把我卖出去的时候,我正在学校和人打架,人家老说阿蝶的坏话,顺带着骂我也是婊子,说我穿得邋邋遢遢的,其实也跟阿蝶一样也是一个卖屁股的。 阿蝶已经走了,还有人这么说她,我受不了,所以拼了命把说这话的那个男生压在了身子底下痛打着。 沈万财上来提起我就给了我一巴掌,他对外人永远一副狗样,但是对我和阿蝶却狠地不行。 我被他的一巴掌给扇晕了,就在我要倒地的时候,被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给搂住了,他叫刘二虎,是我们镇子上的一个混混。 沈万财低眉顺眼地跟刘二虎说着,“喏,这就是我那女儿,怎么样生地标志吧。” 缺了一根手指的刘二虎看到我第一眼有些嫌弃,骂骂咧咧地说我还没有发育全呢,这怎么玩啊? 沈万财立马赖皮赖脸地凑上来悄声说着,“你不识货啊,阿蝶就是这个年纪嫁给我的,而且小点怕啥,纯啊,大点的都不是处,咋玩啊。” 刘二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就咧开嘴笑了,摩拳擦掌地连连说着是,别说自己还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大的姑娘。 我一下就懵了,跟着阿蝶呆了那么久,我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啥意思,看着身后胳膊上纹着一条虎的刘二虎我心里一惊,急忙要跑。 可是我怎么跑地过这两个大男人,没有几步就被逮回来给扔进了一辆面包车,那辆面包车开地很快,嗖地一下我就见不到我身后的学校和沈万财了。 刘二虎告诉我,沈万财把我卖了,他整整花了五千块,以后我就是他的女人了,让我乖乖的,要不他弄死我。 我冲刘二虎吐了一口唾沫,骂他不要脸。 可刘二虎不是学校的那些毛头小子,抡起胳膊就给了我一个大耳瓜子,扇地我脑袋嗡嗡作响,鼻血顺着就流下来了,我一下就老实了,不敢再乱动。 刘二虎把我带到了一个旅舍说对付一晚,第二天带我回老家。 带去之后,他没有跟我客气,直接就把我扔床上了,然后像是一头猛虎一样扑了过来,我的衣服很快就被全部撕碎了,我喊着,反抗着,可换来的只是刘二虎更为暴力的打骂。 被打了几下,我就没有力气动了,任由刘二虎折腾着。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就像是一头猛兽一样,一个劲地掐着我,在我的身下捣鼓了半天,我感觉到疼痛,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时我才看到他身下那个缩地像是蚕蛹子一样丑陋的那个玩意摇晃着,他像是很懊恼,一个劲揉搓着自己的那玩意,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看着他那个样子很恐惧,感觉自己害怕到了骨子里。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刘二虎那方面有问题,但他又极其渴望做那事,所以买我回来瞎折腾,反正也不贵。 我吼疼,刘二虎也折腾累了,说来日方长,等明天回家再好好跟我玩玩,然后倒头就睡,可是睡之前,他还不忘在我的身子上摸摸掐掐的,直到我全身变得青紫,有些地方被他藏着指甲垢的长指甲掐出血来。 那是我这么多年渡过的最为漫长的夜,恐惧,疼痛,心悸,害怕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个夜里如潮水般袭来,感觉像是要活生生地把我给淹没了一样。 我很想阿蝶,很想逃出这个地方,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刘二虎折腾够之后,缩在墙角悄声抹着眼泪。 第二天一大早,刘二虎就叫嚷着让我赶紧收拾东西,他要带着我走,那时候我已经傻了,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就一巴掌扇了过来,我的脑袋嗡嗡的,不敢不动。 我忍着昨晚折腾一宿的疼痛从床上爬起来了,我刚一下地,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全身难受地要命,尤其是下面的地方,感觉生疼,我不敢去想象昨晚自己到底经受了怎么样的凌虐。 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着猥琐的刘二虎把旅舍里的一次性梳子,肥皂什么都装进袋子里的时候,我不禁有些鄙视他。 在临走之前,我还看了一眼那张狼藉不堪的床,上面还留着不少血迹,全是那个畜生昨晚弄的,他就像是一个变态,后来在我接触过所谓的男人之后,我才明白身体越是有缺陷的人,心理就越发扭曲。 刘二虎把我再次扔进那个脏兮兮的面包车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他开出镇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再也回不来了,我哭着求他送我回去,可是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告诉我再哭,他就弄死我。 刘二虎开了将近十几个小时的车子,在天黑的时候才到他的老家。 一到地他就给我了一袋面,让我去给他做饭,要是他睡醒了,我没有给他做好饭,他非打死我不可。 为了显示他没有撒谎,他还往我脑袋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当时我鼻血就流了下来。 他还威胁我,我爸欠了他的钱,我要是敢跑,他就报警把我跟我爸都抓起来。 我害怕警察,以前看阿蝶在街上拉客的时候,只要有警察经过,阿蝶就会拉住我躲多一边去,不让我出声,他跟我说警察抓住我们,会打死我们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特别怕警察,我也不懂刘二虎买我是犯法的,我只知道那些警察只要看到阿蝶都会骂她不要脸,然后狠狠地打她,所以我被刘二虎的话吓得直哆嗦,权衡下我只能去旁边的厨房给他做饭吃。 但是边做饭,我还边筹划着,自己要逃跑,我怕晚上刘二虎再对我做那些事,长期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我大概知道那事是怎么回事,我确实是挺怕的。 我想着,只要我跑的远远的,刘二虎就不会抓到我了,警察也不会抓住我了,我想悄悄跑回去看阿蝶,阿蝶走了,她的尸骨还未寒,也不知道沈万财有没有拿卖我的钱给阿蝶买一口棺材。 第三章 他 第三章他 就在我想着阿蝶边流泪边做饭的时候,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两岁小孩朝我走了过来。 瘦骨伶仃,却长得眉清目秀。 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他拖着一双大脚的鞋,一件破旧的绿军服垂到膝前,问我是不是他刘二虎刚买回来的媳妇儿? “呸。”我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一听他这话,就恶狠狠地瞪向他,“我才不是他媳妇儿,我叫沈怡,是阿蝶的女儿。” 那是我跟刘亚琛的第一次见面,他是刘二虎的侄子,亲爸妈死的早,死了之后他就归刘二虎养了,刘二虎对他不好,经常打他。 很多年后他时常跟我回忆起那一幕,他说我跟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像是一头倔强的狼崽,执拗地不行,尤其是我那个眼神,泛着泪花,亮晶晶的,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刘亚琛看着我做饭,就过来帮我烧火,而这个时候刘二虎却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见刘亚琛就一脚朝他踹了过去,直接就把刘亚琛给踹倒了。 “你这个狗崽子,钱呢?没钱你也想来蹭饭吃?” 刘亚琛委屈地看着刘二虎,吸吸有些冻裂的鼻子,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往自己的袜子里可怜兮兮地掏出了一把角票递给刘二虎,哆嗦着说只有这点了。 刘二虎扫了一眼知道没有多少钱,气就不打一处来,拿过擀面杖就朝刘亚琛的脑袋砸了去,刘亚琛想要跑,可是刘二虎一伸手就把刘亚琛的领子给揪住了,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擀面杖朝着他的脑袋,身子上砸去。 我看得难过,忘记自己的处境,急忙去拦着,让刘二虎住手,可是刘二虎丝毫不留情,骂着我畜生,然后连我一起打。 后来刘二虎打累了,才把擀面杖扔到了一边去,让我继续做饭,要是半个小时之后他还吃不上饭,就让我跟刘亚琛在雪地里跪一夜。 我哭泣着捡起了擀面杖赶忙做着饭,而刘亚琛一声不吭地坐到了灶台边帮我烧着火,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刘亚琛心底已经在酝酿一个计划。 在做饭的时候,我偷偷跑到了屋子边,当我听见屋子里传出了呼噜声,就断定他睡着了,于是急忙走到灶边,朝锅里的粉条炖肉里吐着口水。 刘亚琛注意到了我的举动,问我做啥呢? “吐口水,谁叫他欺负我们呢,我要给他加点料。” 我的小把戏让刘亚琛忍不住笑出了声,骂我小孩子气,我听了之后揉揉自己被打地有些痛的屁股,骂着刘二虎屌操的,这是我跟一个隔壁的红姨学来的,她一遇见折腾她的客人,就会骂着屌操的,骂的可带劲了。 刘亚琛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在我有些心虚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着,“对,骂的好,他丫的就是屌操的。” 听刘亚琛也跟着我骂,我不由地看着刘亚琛开始傻笑。而他看着我笑,也跟着我傻笑,两个人完全忘记了刚刚才挨了打的事。 那一顿饭刘二虎吃得特别香,而我跟刘亚琛却一直没有动那锅粉条炖肉,吃着其他的菜,虽然没吃上肉,不过却在心里憋着笑,偶尔还抬头跟对方对视一眼,然后悄悄捂住嘴笑。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刘二虎吃高兴就要开始喝酒,看着他喝得脸渐渐变红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恐惧,不由地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的事,随着天慢慢黑透的时候,那种恐惧就越发加深了。 尤其是听到他说,那酒是好东西,喝了壮阳的时候,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因为而夹紧了。 在他喝地有些醉的时候,他突然呵斥着让刘亚琛回去睡觉。 刘亚琛一听就朝我招招手,让我跟他一起走,我急忙起身想要离开这,可刘二虎却一把拉住了我,冲刘亚琛怒喊着,“你个小兔崽子,她是我买来的媳妇儿,凭啥跟你走啊,翅膀硬了吧你。” 说着他就把刘亚琛给一脚踹了出去,把门给紧紧关上了。 把刘亚琛给赶走之后,他又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直到把自己的脸喝得通红的时候,他才骂骂咧咧地嚷着说,自己今天就不信邪了,自己就真的废了。 说着他就要朝我扑了过来,我很害怕,一个劲往后躲着,那天晚上的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他撕光了我的衣服,在我的身下玩命地捣鼓着,可是没有一会他就泄气了,又开始对我亲亲摸摸的,我挣扎不过他,只能让他玩命地弄我。 而今天他上来就咬住了我的嘴,我看过电视,知道这叫接吻,也比那天淡定多了,我一下就咬住他的嘴唇,我的牙齿很尖利,咬住了就不松口,一个劲地往下咬着。 他的瞳孔因为疼痛而缩着,伸出一只手来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受到了窒息,很快就松开了自己的牙齿,不敢再去咬他。 但他并没有打算松开我,死死地掐住了我,直到我的脸变成了酱红色,我翻着白眼,感觉自己就要死去了一样。 刘二虎看着我这个模样很得意,吐了一口嘴里的唾沫,冲我嚷着,“小兔崽子,我看你还敢跟我较劲不,你倒是闹啊。” 求生的本能迫使我摇着头,从牙齿缝里崩出求饶的话,告诉他我再也不敢了,他这才松开了我。 他刚刚一松开我,我就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着新鲜空气,我还不想死。 那天晚上刘二虎又狠狠地折腾我了一番,但是他底下的那玩意怎么也硬不起来,当即他就急了,看着我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模样只能干着急,然后骂着我废物,赔钱货。 “妈的,只能看不能动的废物玩意,老子明天就把你给卖到窑子里去。” 一听这话,我就彻底慌了,我不想去窑子,我不想成为阿蝶一样的人,一想到阿蝶,我整个心都揉在了一起。 难过地无以复加。 “你别把我卖到那地方去,我可以做饭,我可以给你收拾屋子的,我不要去那种地方。” 我跪在床上求着他,我很恐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 可是他听到我这话,就更加恼怒了,上前来咬住了我刚刚开始发育的身子,一下一下,像是要把我给咬死一样,我感觉自己的全身都疼痛着,比起前一天晚上更加难受。 第四章 逃跑 第四章逃跑 后来他折腾累了,倒头就睡,还威胁我,我要是再嚷嚷,他就把我卖到山里去,给一个村的人当媳妇儿。 我不知道两者的区别,但因为他恶狠狠的语气,开始变得更加恐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去做饭了,这次我没有再往里面加料,我表现地尽量乖巧,我不想再被卖了,我知道如果我再被卖一次,我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刘亚琛这个时候搓着手哈着气走了过来,这里的冬天格外冷,即使穿着棉衣,我还是觉得自己的骨头刺痛地不行。 刘亚琛走大灶前的时候磨皮擦痒的,他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想要跟我说点什么,但始终没说出口。 看着我面无表情,他挨近了我,脸上挂着同情与难过,怯怯地问我昨晚怎么样,他叔没有折腾我吧。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来,“你二叔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刘亚琛一听就愣住了,“他真的会做这事?” 我用力地点点头,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着,吧嗒吧嗒地落在了锅里。 刘亚琛的脸上带着一丝十分复杂的神色,咬着牙,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咬着牙跟我说着,“要不我带你走吧,离开这。” 我永远记得那天,天空下着白皑皑的雪,整个刘家村都陷在一股死一样的沉寂中,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少年跟我说要带我走。 当时他的鼻子下还挂着两串晶莹的鼻涕,很邋遢,刺着我的眼睛。 “你说真的吗?”我有些不相信地试探着,但不等刘亚琛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伸出了自己的手,理起了袖子,露出了上面昨晚刘二虎咬出的牙印给他看。 “求求你带我走吧。” 刘亚琛看到我手上露出的牙印,咬紧了自己的牙齿骂了一句畜生,然后往门里看了一眼,听出刘二虎还在睡觉之后,无比郑重地冲我点着头。 “走,我带你走。” 那年我跟刘亚琛都还是两个小孩子,他不帅,不像之后那样可以叱咤风云,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身披佛光的救世主,突然就照亮了我的心。 我想,也许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爱上他的吧,那个双颊被冻得通红,眼神澄澈地如一汪清水的少年,即使那时候他的鼻子上还挂着鼻涕。 说走就走,刘亚琛当即就带着我跑了出去,可是当我们俩刚刚一打开大门,刘二话就听到了动静,急忙跑了出来,看到我们俩手牵着手朝门外跑着,当即就开着自己的那辆有些破烂的二手面包车在身后追着我们。 刘家村很偏僻,是在一个山里,这里人口稀少,没有几户人家,而且山路居多,刘亚琛很熟悉地形,看着刘二虎开着面包车跟在身后,立马就带着我上了山,朝山里跑。 其实在这之前刘亚琛想过很多次离开这里,但他一直没胆子,他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换个地方自己能不能活,可在昨晚听见我撕心裂肺的叫声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是时候该离开了。 所以一大早他就来找到了我,跟我说着,让我跟他走,他相信我会跟他走的。 人都是怕寂寞的,如果有个人陪着他一起跑,他就不怕了。 当时我不知道刘亚琛的心思,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跟着他在山里乱窜着,想要跟他逃离那个像恶魔一样的人,刘二虎看我们一上山就停下了车继续追赶着我们,可他常年在外面瞎混,身体已经不如以前了,刘亚琛多绕几下,我们就把他给甩在了身后。 我跟刘亚琛也累得不行了,跑到了一个山洞里躲了起来,一进山洞我的腿就软地不行了,一头就瘫坐在了地上。 刘亚琛看着我这个样子,跑到山洞里面找了不少的干草垛,细细地铺在地上,让我躺在上面,说我直接躺在地上凉。 我感激地看着他,躺在了他给我铺好的干草垛上,抬头看着刘亚琛,喊着他的名字。 “啊?”他低下头虎头虎脑地看着我,一副惊讶的样子。 “刘亚琛。” “怎么了?” 我羞涩地摇摇头,忍不住笑出了声,“没什么,我就是想要叫叫你。” 刘亚琛被我这一调侃一下就愣住了,摸摸自己的脑袋,问我这么多花花招数什么地方学来的。 我不懂什么是花花招数,也不是什么地方学来的,我只是看到他的那张脸就想要这么叫他,没什么理由,就是想要叫叫他而已。 “刘亚琛。”而且我还叫地一声比一声更为起劲。 刘亚琛有些无奈,伸手摸着我跑地有些湿润的头发,十分宠溺地说我是一个小妖精,让我别闹了,赶紧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跑,免得刘二虎追上来,他从小这里长大,对这里比我们熟悉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刘亚琛叫我小妖精我也没有任何的气恼,反倒是把这当成一种爱称,笑吟吟地继续叫着刘亚琛的名字。 多年之后,刘亚琛告诉过我,那时候他就知道我不是一个尤物,长大了一定会害人精。 那时候的我早就变成了一个风尘女子,让无数的男人都倾倒在了我身下,听他说起这话的时候,扭着腰肢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用着媚得腻人的语气,问他后不后悔遇见我? 他苦笑一声,“有什么后悔的,命里有这么一劫,躲也躲不过去,你啊,你啊。”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我真的如同刘亚琛所说的是个尤物,是个妖精的话,那么也是因为阿碟。 我的身上流着她的血液,也继承着她姣好的容貌和身段,更是每一天都看着阿碟是怎样用她那妖娆柔媚的身子骨引诱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心甘情愿的为她掏钱。 第五章 黑色蝴蝶 第五章黑色蝴蝶 那天风很凉,又是山上,风呼呼地吹进山洞里,虽然铺着稻草,可是还是觉得冷得刺骨。 在休息的时候,刘亚琛问我:“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盯着阿蝶给我买的白色帆布鞋,薄底儿,三个孔眼,白色的鞋带,十五块钱一双,这是阿蝶偷偷攒了好久的钱买的,我的十五岁生日礼物。但是现在这白色的鞋子,早就粘上了脏东西。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沈万财喝的醉醺醺的,骂骂咧咧,说阿蝶是个赔钱货,又生了我这么一个赔钱货,又是打又是骂。等他打累了躺在床上鼾声大起的时候,阿蝶弄了点水洗了洗脸。 洗完脸,从床底鞋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出来,拍了拍灰尘,喊我过去。 “你别哭,我没事。过几天就是你15岁生日了,这是你的礼物。打开看看?”阿蝶细声细语。 “妈……”我说不出话来。从小我就知道我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别人家有爸爸,妈妈,但是我们家只有我,和阿蝶。 打开报纸包着的东西,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最简单的样式,学校里家里没钱的那几个女孩穿的和这一双是一样的款式。但是,这是一双阿蝶给我买的新鞋。 六月的空气里带着喧浮,剥落的墙皮露着狰狞的灰褐色的水泥面,常年不通风的狭小的屋子里潮湿而沉闷,昏黄的白炽灯,只能照亮一方一寸之地。 不知道为什么,手上拿着这双鞋子,我觉得这个腐朽而破败的屋子有了一点生机。那时候我想,生活会变好的,只要阿蝶在我身边。 只是,不过几个月,阿蝶已经不在了。 阿蝶,还没有棺材呢。 沈万财不给阿蝶买,我要想办法阿蝶买一副。她活着的时候糟了多少罪,死了不能还遭罪。 “我想去回家。”我咬咬唇道。 “好,你知道怎么走吗?”刘亚琛问我。 “不知道。”沉默了半晌,我抬起头看着刘亚琛。 “你别咬嘴唇,会出血的。”刘亚琛把双手的手指头在衣服上蹭了蹭,轻轻地稔一稔我的嘴唇,温热的触感。他的手背上,是冷天冻出来的痕迹,一块红一块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我的记忆里停留了很多年,像是一只停泊在港口的船,港口之外是风浪,港口里是淡淡的温馨。 “但是我们可以先去镇上,找人问问怎么走,如果要去很远的地方,我们可以扒火车出去。火车每个星期会在这边停两次,隔天走。”刘亚琛汲拉着两条大虫,用力一吸,那大虫就跑回到窝里去了,不一会儿又缩头缩脑的跑出来了。 看着这一幕,我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刘亚琛搔着脏兮兮的头发问道,那个时候他还没学会抽烟,没学会喝酒,身上还没有刺青,不知道大脏辫,没有头顶小黄毛,没有亮闪闪的耳钉,没有凌晨在寂静的街头驰骋的江铃摩托,也不懂大麻和静脉注射。他只是荒山深野里的穷小子。 很多年后回忆起来蠢蠢的,最可爱的那个第一次带我逃离虎口的少年。 “我休息好了,我们去镇上吧。”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碎屑。在地上坐久了,感觉双腿又酸又麻,小腿肚里传来一股酸痛,差点站不稳,幸好双手及时撑到地面才稳住了身形。 “你没事吧?”刘亚琛伸出手,将我一把拉起,就着他手上的拉劲,我终于站好了。 “没事,只是刚刚跑得有点快,坐下来歇息的时候没有放松,有点麻了。我们快点走吧。” 那双手温热,节骨分明,掌心带着薄薄的茧子,不像阿蝶的手,香香的,软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 真是奇怪呢,阿蝶那么瘦,身上都没什么肉,她的手明明清瘦,但是为什么摸上她的手的时候没有觉得手上没肉呢? 阿蝶,又想起了阿蝶。 “好。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找到这里来。”刘亚琛带着我又是穿又是绕的,等走到镇上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连日的大雪,一层摞着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这寂静的山林,仿佛一头正在酣睡的野狗。 朝着天空胡乱生长的树枝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雪,边缘部分的雪掉落了,一层一层地盖上来,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不知疲倦的静静的打磨着这树枝上的雪,边缘的雪早已被磨成了细长条的冰块,姣好的弧度,圆润的外形。 这里的冰棱子有点孤独,拉拉茬茬的,稀稀落落。早晨的太阳,只留下一点晶亮穿透这冰棱子。 带着湿意的黑色树皮,在雪水的浸润之下,浓重得像一块古墨。这黑色和白色映趁着,真好看,就像阿蝶白白的臂膀上的黑色蝴蝶。 这是一只静静栖息在冬季里的蝴蝶。 阿蝶身上那只蝴蝶是展翅飞翔的模样。 胡乱野蛮生长的树枝缝里的天空,是一块块污浊混沌的灰色铅块,肆意的分割,沉默而凌厉。但那从灰色铅块里纷涌而出的雪,像是一个个刚刚试飞的蛾子,丑陋,乱哄哄。 刘亚琛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地上的树枝,扒拉出树枝,抖一抖上面覆盖的雪,手心握紧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砍下来扔在地上的树枝,用力的甩一甩,空气里有被树枝划破的气流声。 “这根棍子比较结实,你拿着,我再找一根棍子。”说着刘亚琛把试用合格的树枝递给我。 树枝冰冷滑腻,我差点扔了。 “这个有什么用?”我安心安慰自己,拿着吧,肯定会有用的。 “待会儿就知道了。”刘亚琛一边走一边寻找着结实点的棍子。 我不再说话,这天冷得,让人忍不住停下来歇歇。但是我隐隐约约知道不能停下来。一停下,刘二虎就会追上来。 就在我们担心不已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疯狂的狗叫声,重点是这个声音近在咫尺! 一听到这叫声,我跟刘亚琛瞬间僵住了,我更是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刘二虎跟一只半人高的大恶犬竟然就在十几步开外! 我只感觉身体僵硬,惊恐地看着那个如同魔鬼一样可怕的刘二虎呲着牙,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就像看着两个跌入陷阱的猎物。 第六章 羊入虎口 第六章羊入虎口 刘亚琛只呆了一下,就立刻拉住我要跑,可是刘二虎一声指示,那只恶狗就立刻凶恶狂叫着朝我们飞扑过来! 刘亚琛一把将我推到一边,恶狗直接扑了上来,刘亚琛身体瘦弱,直接就被扑倒在地,紧接着我就听见了恶狗不断撕咬着刘亚琛的衣服,咬他的肉! 我顿时吓地尖叫一声,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刘亚琛在地上痛苦嘶吼着,我抖着身子毫不犹豫的上前,想赶走那只恶狗。 刘二虎走过来,一把拽过我,然后直接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一下子被踢地跪倒在地,然后他抡起胳膊就在给我一个狠狠的大耳刮子,我被打得偏过头去,脑袋瞬间嗡嗡作响,眼冒金星,鼻血立刻流下下来,嘴巴里也被这一耳光大的立刻渗出血腥味。 刘二虎的面色凶狠的像猛兽一样残暴,一边抓住我的头发连扇了好几个耳光,还在不断地踹着我,一边骂着:“妈的,兔崽子,让你跑,你他妈还跑,看老子不弄死你!” 我被迫到处闪躲,可还是被踢的满身是伤,刘亚琛此刻根本自顾不暇,已经被恶狗咬地遍体鳞伤。 我不知道这场生不如死的殴打持续了过久,只知道,刘二虎抓住奄奄一息的我和刘亚琛回了刘家村。 我跟刘亚琛被扔在了刘二虎家里的一个房间角落里,他又狠狠打了我们一顿,等打够了,才骂骂咧咧的关门走开了。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刘亚琛面前的,看着他被咬地遍体鳞伤,我嗓音早就哭哑了,只能任由热腾腾的眼泪放纵地朝外流淌,我不敢碰他的伤口,只能低声在一边一遍遍喊着:“刘亚琛……刘亚琛……” 过了好一会儿,刘亚琛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我看着他,哭的更凶了。 刘亚琛艰难地伸出手,然后帮我抹掉眼泪,随后撑着身子坐起来,虚弱的开口:“我没事,沈怡,你别哭,真的没事,我坐坐就好了,就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看得让人心一揪一揪的。 我挺难过的,愧疚地不行哭着说:“都是因为我……” 刘亚琛声音没什么力气:“没有,你不要自责,我以前也经常挨打,我都习惯了,不是因为你,他也会经常打我。” 可是,至少没有凶狠到放狗咬吧,我看着刘亚琛身上的伤口,眼泪啪啪嗒嗒地往下流着。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这声音吓得我浑身不住地发着抖。 我似乎看到了刘二虎眼睛赤红着,抓着我的那只手在颤抖着。 刘二虎脱光了上衣开始脱裤子,胳膊上那条花臂虎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吓人。 那双粗粝的大手上爆着青色的血管,像是要随时爆炸一样。 还剩下一条底裤的时候,刘二虎开始来脱我的衣服,发现我的双手被绑着,衣服不好脱的时候,他不再脱我的上衣,而是把衣服的扣子都解开,又把我压在床上,左手压着我的双手,右手在拉扯我的裤子。 我拼命的挣扎,大声喊叫着救命,刘二虎用胳膊肘子压着我的双手,粗粝的大手捂着我的嘴巴恶狠狠道:“你要是再大喊大叫的,老子现在就把你敲晕了,直接卖给隔壁山里那个村儿的人当媳妇,你不知道我们这里吧,光棍多,都没有女人愿意来这儿,要是把你卖过去,老子好歹不会赔本,你个小贱货,让你和一群男人在一起爽,有你好受的。老子看你这骚浪贱的模样就适合去他们鸟不拉屎的地儿!” 这番话说得又狠又绝,我真的怕她把我卖到那个地方给一村人当媳妇,打又打不过他,跑又跑不过,心里又气又怒,恨不得把他撕烂了嚼碎了。 “只要你乖乖的,老子就暂时不把你卖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说着那挂着死皮的嘴唇往我嘴上凑,对着我的嘴唇又是咬又是啃,“张开嘴!” 我死命地抿着嘴,不让他跑到我最里面去。刘二虎在扯我的裤子的那只手跑上来用力捏着我的下巴,我忍着痛不让他得逞,他继续用力捏着,我感觉自己的下巴像是要碎了一样,忍不住呲了一声。 刘二虎立马把手指头伸到我的嘴里,我用力咬着跑到我嘴里的手,皮肤间隙上像是填着一丝一丝的黑色的东西。 奇怪的气味,开裂的皮肤,我感觉自己要被这伸到嘴里的手指给弄死了。咬紧牙咬着这两根手指。 谁知居然像是咬在了一块铁上面,刘二虎不仅没有吃痛,仿佛很兴奋的样子。 这我不知道这个变态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从他那金鱼泡吊子眼里漏出来的绿色的光芒,我看到了一个危险的东西,是比刚才赤红的眼睛还要可怕的东西。 在我感到自己快要窒息,牙齿快要脱落的时候,刘二虎拿走的他的手指,这一次居然直接扒拉着我的裤子,之前被扒拉了一半,裤子挂在我大腿上。 他的右手探入我的下面,一片冰凉,冷得我打了一个颤抖。我的双脚被绑着,膝盖却弯折得让我感到被撕扯的痛,感觉身体被分成了两部分,上半身不属于我,下半身上有冰凉的东西在移动,我冷得直打摆子。 不远处虚弱的刘亚琛嘶哑地低吼着:“不要碰她!你不要碰她!” 刘二虎火了,冲着刘亚琛怒喊着:“再他妈废话,老子就先宰了你再继续上她,我他妈就不信我上不到她!” 我的手不断用力地打开刘二虎的手,刘二虎骂了一声,直接两巴掌狠狠的甩在我的脸上,我被打的差点晕过去,不断喘着气,再也不敢动了。 然后刘二虎把这他的那玩意抵在我的腿间,我的内脏翻涌,差点就干呕出来了。 此时我万念俱灰,脑袋里面变得一片空茫,就跟傻了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还在我身上奸笑的刘二虎突然愣了一下,瞬间狰狞的表情就僵住了,他甚至连头都没来得及回,就陡然地倒在了地上。 第七章 逃离 第七章逃离 我惊恐地坐起了身,注视着刘二虎身后站着举着锄头的刘亚琛。 他的脸色苍白,身体还摇摇晃晃,紧紧咬住了自己的牙齿,似乎在克制自己心中某些恐惧似的。 我跟刘亚琛对视一眼,双方脸上都露出了惨白的神色,而再看向刘二虎,此时的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片的鲜血顺着他的后脑勺留下来,流到了地上,鲜血汩汩,触目惊心! 刘亚琛上前走了两步,看着一动不动的刘二虎,慌张地扔下了锄头。 我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屏住呼吸,感觉大脑一片白茫茫。 刘亚琛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刘二虎,哆嗦地开口:“他……他死了吗?” 刘亚琛看着我,语气带着呜咽跟我说着:“不动了,肯定是死了。” 我吓坏了,说话也不利索,“那……怎么办?” 刘亚琛身体虚弱,可他还是撑起身体一把拉起我站起来,注视着我,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跟我说着:“沈怡,我们跑吧。” 我害怕地看着刘亚琛,他握住了我的肩膀,整个身子也在颤抖。 命运从来不会善待我,在阿蝶死后,我以为那就是最大的噩耗了,但我没有想到,阿蝶死后只是一切故事的开端,而生活往往是更加血腥残酷的狂风暴雨,让你生不如死。 刘二虎感觉被我们打死了,他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流出来,流到了地上,流到了我们的脚边,鲜红地刺眼。 我和刘亚琛害怕地不行,此时除了跑,我们真的无路可走。 我看着刘亚琛用力地点头,我们就像被命运抛弃的两个小孩,走投无路只能开始自救。 刘亚琛扯出一丝苍白的笑,转过身走到了刘二虎的身边,从他的身上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皱巴巴的钱包,随后对我伸出手。 像是一场仪式一般,我郑重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然后刘亚琛拉着我离开这个屋子,朝着山路,开始狂奔。 很久以后,我依旧记得那个画面。 那天,在刘家村,一个少年拉着我,不断地飞奔,他还很虚弱,被恶狗咬地遍体鳞伤,可他依然努力硬撑着,咬牙带着我跑,头也不回地带我逃离这座牢笼。 我们不敢停留,直接到了县城的火车站,买了两张最快发车的火车票。 我跟刘亚琛两人依偎着坐在火车上硬座上时,旁边不断有人朝我们投过来揣测的目光,我们脸上的的一些伤口,看起来狼狈不堪,其他人压根不敢接近我们。 我抿唇,不想看向这些目光,只是低着头,紧紧抓住刘亚琛的手,他也反手握住了我,紧紧地抓住我,我们都深知现在我们就是彼此的依靠。 在来火车站的路上,刘亚琛从路边的小店里给我买了件衣裳,我们小心翼翼地挑了店里最便宜的一件,然后我进试衣间换上,之前的衣服已经被刘二虎撕裂得差不多了。 我看着刘亚琛身上被狗咬烂的衣服,他身上一道道的血痕触目惊心,我说:“你也买一件吧,你看你的衣服都破了。” 刘亚琛摇摇头,有些倔强地说着:“不行,我们钱不多,不能浪费,我们走吧。” 我犹豫着,可下一秒刘亚琛就把我拉出了店。 在路上的一个垃圾堆旁,刘亚琛放开我的手,像是捡到宝似的双眼放光,从垃圾堆里扯出一件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一边笑着说:“刚说我不用买衣服,老天爷就给我送了一件,你看这衣服破是破了点,但是好歹能穿,我就穿这个了。” 我眼眶红红的看着刘亚琛笑着的样子,他明明原本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此刻却像一个小乞丐一般,为了我,连一件衣服都不舍得买。 我看着刘亚琛的样子当即就忍不住哭了,刘亚琛套上了那件捡来的衣服朝我走了过来,有些心疼地帮我擦干眼泪,强挤出一抹笑跟我着说:“你真是个爱哭鬼啊,怎么一直在哭啊。” 我还抽噎着,刘亚琛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牵着我的手走进了火车站。 火车一路哐哐地走着,就这么行驶了一夜,在夜里我觉得困,刘亚琛就温柔的对我说:“你趴下睡会儿,有我呢。” 我眯着眼睛抬头有些天真地问他为什么不睡。 刘亚琛看着我:“你睡吧,反正我也睡不着,而且,我还是注意点,万一……有警察。” 我们面面相视,心里瞬间变得黯然和再次绝望,是啊,刘二虎死了,我们就是凶手,所以,从此以后,我们都要亡命天涯。 我们的脸色同样的复杂,刘亚琛回神,然后说着:“别想这么多了,赶紧睡觉吧,我在你旁边守着呢。” 我咬唇,随后点头,刚趴下来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 我太累了,受的惊吓太多了,身体又到处是伤,所以格外虚弱,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刘亚琛就这么在硬座上硬生生坐了一夜,守着我,连睡觉都不敢睡。 到了那个三线城市,已经是下午时分,我跟刘亚琛都饿坏了。 可是刘亚琛还是拖着我到了距离火车站好远的地方才开始找吃的,他告诉我火车站附近不安全,并且吃的东西还贵,又会宰人。 我很饿,饿的前胸贴后背,可是我还是听着刘亚琛的话乖巧点头,因为我知道他跟我一样,都饿着肚子在。 在离火车站老远的一个小摊子上,我们终于可以坐下来,点了两碗青菜面条。 热腾腾的面条下肚子的时候,我们都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满足就是来源于一碗面而已。 我们狼吞虎咽地解决掉了一碗面条,我砸砸嘴巴,不够吃,还是饿。 刘亚琛笑,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对着老板娘叫:“老板娘,再来一碗面。” 我把那碗面分开了,倒进了我们的碗里一人一半,我看着他:“你也饿我知道,我们一起吃。” 刘亚琛温柔地笑了,那个笑容我在后来很久很久,都一直记得,温暖又包含宠溺的笑容,因为太美好,以至于在物是人非的多年之后,还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后来我们吃完面之后,就开始找地方住,因为怕刘二虎真死了,我们会被通缉,所以我跟刘亚琛都不敢拿身份证出来,但大部分的旅馆没有身份证根本开不了房间。 我们找了好久,兜兜转转地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找到一个很破的旅馆,只要交钱就能住。 交完钱我们就上楼了,旅馆楼梯踩上去会吱呀作响,墙面都是发黄掉漆的。 刘亚琛拉着我上楼,走向自己的房间,走廊上都是潮湿逼仄的气息,墙角有很多的青苔。 我们走过去,然后看见其中一个房间就这么大咧咧的敞开,里面一个男人露着布满纹身的上半身,他就这么把一个露大腿的女人直接压在了床上。 男人看见我们,凶神恶煞地站起身走过来,我本能得朝着刘亚琛身后缩,刘亚琛一脸警觉地护着我。 男人也没怎么样,只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然后,我就听见了女人高昂婉转的声音传过来,因为阿碟,也因为刘二虎所以我知道他们两人在干什么,心里的阴影让我身上冒出冷汗。 第八章 劫后余生 第八章劫后余生 朝前走了两步后,又是一个开着房门的房间,我看过去,脸色一白,浑身一震,那是一个多熟悉的场景,里面的床上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身上肋骨清晰可见,他只穿着一个内裤,低头拿着针管就往自己的大腿根部扎着! 黑色的血被抽了上来,然后混合毒品再被注射进去! 男人闭上眼睛飘飘欲仙的样子让我立马就想起了阿蝶,那是一模一样的表情,阿蝶就是这样,用那冰冷的针管一点点地透支自己的生命。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自己心里的内脏翻涌,想着阿蝶死时候的惨状,我跑到走廊墙角无法抑制地干呕起来! 刘亚琛急忙走过来拍着我背,可我还是觉得恶心。 就是那个针管一次次的出现在阿蝶的身上,让她越来越瘦,血越来越黑! 我一想到阿蝶,就对那个针管深恶痛绝! 我才15岁,可是再看到阿蝶碰这个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同时,我就发誓,一辈子都不会沾染这个玩意!哪怕是死也不会去碰那个东西! 直到过了一会儿,感觉好一点之后,刘亚琛才带我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地上堆满了小卡片,上面几乎光裸的女人照片,还有一串手机号码,看着那些照片我跟刘亚琛不由地都红了脸。 刘亚琛低头看我:“你还好吗?” 我脸色有些白,艰难地点头。 刘亚琛说:“因为这里不要身份证,所以我们只能住这里。” 我冲着他扯出一丝笑:“我已经觉得这里很好了。” 刘亚琛点点头,然后说:“你快去洗澡吧,爬了山,又颠簸了这么久,早就该累了,身上应该都是汗。” 我点点头,听话地进了浴室。 一个小时以后,我站在那里,看着刘亚琛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的脸本来就白净,洗干净以后更是眉清目秀,此时他头发没干,还带着水汽,在蕴蕴的水汽中显得格外诱人。 已经是晚上,破旧的小旅馆灯光昏暗,只有一个灯泡挂在屋子中间。 刘亚琛因为之前的衣服已经被恶狗完全撕烂了,捡来的衣服又在外面,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只能裹着发黄干巴的浴巾。 我有些呆呆地看着他,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刘亚琛我才感觉,他真的很好看,我才发现他竟然有着很长的睫毛。 刘亚琛看着我专注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去拿衣服穿上。” 我抿唇,想了想,然后上前在他快拿到衣服的时候,一把抢过衣服。 刘亚琛惊讶地看我,我的脸一红:“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这个捡来的衣服有味道,正好你就穿着浴巾睡觉吧,我帮你洗洗,应该明天就能干了。” 他回了神,这才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由地红了脸。 我看着刘亚琛似乎有些局促的样子,觉得他这样挺可爱的,而他听了我的话,就躺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我抿唇微笑,走进了卫生间,然后把刘亚琛的衣服放在水池里。 电视是无线电视,只能收到几个台,跳来跳去,还都是新闻。 我站在卫生间里听着无聊的新闻声,帮刘亚琛洗着衣服,而刘亚琛倚靠在床上看电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此刻很美好,就好像是小夫妻一样的感觉,安静而温馨。 过了一会儿,我把衣服洗完挂在了小旅馆房间的窗外,看着夜风轻轻吹着洗干净的衣服,我跟刘亚琛相视一笑。 我走到了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绞手,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刘亚琛也很别扭的样子,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支支吾吾地跟我说着:“那个……也没什么事情了,要不,我们早点睡觉吧。” 我看着刘亚琛,他没敢看我,反而是直接低着头,就像对着被子说话。 我轻轻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在另一边躺下,这个床很窄小,可是我还是尽量靠在床边,因为紧张,所以根本不敢挨着刘亚琛。 刘亚琛似乎跟我一样,他局促不安地躺在床角,我蜷缩在另一角,我们还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所以几乎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刘亚琛清清嗓,嗓子发干地说:“早点睡觉吧。” “嗯。”我淡淡地回复。 闭上眼睛,鼻息之间似乎可以一阵陌生的气息,我知道那是刘亚琛,所以觉得安定。 我甚至想着,这样也可以吧,就这么跟刘亚琛相依为命,我们浪迹天涯。 可能真的最近这段时间的惊吓和疲倦,我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因为刘二虎的变态折磨,他甚至有时候半夜醒过来都会直接胡乱抓着我的身体,手在我的下面摸着,扣着,还不断的碰着自己那个蚕蛹一般恶心的下体。 我如果叫,他就一只手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巴,直到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行,就怒声骂着我,然后变成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抓,直到抓出一条条血痕,看着我痛苦和浑身是血的样子,他才会变态狞笑着睡过去。 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十足的变态和恶魔。 这些天的每一晚,我要么就是缩在床角,要么就是坐在那里,一夜夜不敢睡觉,就怕刘二虎一个兴起,会在梦里弄死我! 他绝对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我闭起眼睛,虽然很想睡觉,但是刘二虎那个凌虐我的样子一幕幕跃进我的脑袋里,我的身体竟然无意识地发抖,脑袋有一些昏沉,开始不明白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死死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眼眶湿湿的,冰凉的液体划下眼角,然后滴进了枕头里,没有任何声音。就在我感觉整个人跌落进深渊里的时候,突然,一阵温暖的气息灌入我的身体里。 我的身体一震,幽幽清醒过来,然后感觉有一只十分温暖的手缓慢又坚定地握住了我的手掌,他的手包裹住我的手,一阵阵温暖的气息通过掌心直接传入心里。 我一动不动,那些黑暗的恶梦随着这只手,突然神奇的慢慢消散了。 第九章 找工作 第九章找工作 半宿噩梦,终于在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暖安抚中睡着了。 “笃笃笃。”快到天亮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有急促的敲门声。 一听到这声音,我跟刘亚琛立马就从睡梦中惊醒了,十分惊恐地看着对方,身子开始不住得发抖,难道警察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比刚才更加猛烈,听起来十分特别吓人,让我忍不住往里缩了缩自己的身子。 而刘亚琛却站了起来悄悄走到了门边,偷偷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一双灵巧的耳朵一动不动地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又敲了一次门,屋里还是没动静。似乎终于泄气走了,刘亚琛贴着耳朵再听了一次,就没有动静了。 这时刘亚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挪到床边坐着,默默得发着呆。 我翻了一个身,看着刘亚琛的背影,催促着刘亚琛赶快到被子里来,外面挺冷的。 “嗯。”刘亚琛抿住双唇,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在我身边躺下来。 我们谁也没说话,刚刚的敲门声似乎带给我们的余悸还未消。 良久,刘亚琛突然抽着鼻子开口问着可不可以抱抱我,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刘二虎的死,一直都深深印在我们的脑海里,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我们觉得胆战心惊。 我伸长手臂,轻轻的抱住了这个眉清目秀,忍着没哭的少年,他的手温和如春风,轻轻的将我环抱住,头靠着他的胸口,温暖而有力的心脏传来的是生命蓬勃的韵律。 我们两个惊弓之鸟这些天的慌乱,在这拥抱中暂时退却了。 “我刚刚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警察来了。”我嗡嗡地说道。 “别怕,我陪着你。这个旅馆人员嘈杂,等我们有钱后租个小房子就好了。” “刘亚琛,我们明天去打听什么地方招工吧?”我抬着头看着他的下巴,隐隐有胡茬子,这是一个马上要成年的男孩的青涩。 刘亚琛低头看了看我,清澈如水的眼神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才说:“好。” 我低下头,感觉脸上有一点烫,脸可能有点红了,但是不知道他看到没有,感觉这样有点丢脸,但是又说不出的开心。 “睡觉吧,晚安。”刘亚琛道了晚安,我点了点头,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松开抱着的对方的双手。 连日的疲惫和慌乱,在这拥抱中沉淀成一个好梦。我梦见我们在这里找到了工作,租了一个小房子,窗台上有着葱绿的蒜苗,做饭的时候只要掐一把就可以了。 一大早的,我还没起来的时候刘亚琛就向老板打听这附近哪有招工的,老板就介绍他去当建筑小工,可以去人才市场找找看,刘亚琛顺便向老板询问关于招女工的事,老板让我们去青年路那边去看看,我笑着问他,“是不是你人帅,你问什么老板就说什么?” “可不是么,其实我还拿出两支烟呢!老板还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呢。”说着刘亚琛就伸手拿出了一包烟,那包烟被揉得皱巴巴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刘亚琛捡来的。 我假装没有看破那烟的来历,问着他怎么回答的? 当刘亚琛搔着脑袋,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说我是他媳妇儿的时候,我脸一下就变得刷红,心里却乐滋滋的,像是突然绽放的玫瑰一样灿烂。 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的。 一边走一边问,找到了青年路。看着餐馆外面贴的招聘信息,我在心里默默得记录着,走遍了青年路,有三家餐馆要服务员,综合考虑之后决定去一家中餐馆,这家包中饭和晚饭,别的家只包一顿饭。 擦得亮晶晶的玻璃倒映着我们寒渗的衣衫,我有点不知所措。我看着刘亚琛,他看着我,最后还是决定进去。 刘亚琛陪我一起进入餐馆询问招聘的信息,柜台前穿着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员让我稍等一下,转过身朝一个带着黑色的帽子的服务员走去,低头说了几句。 好在这里急招人,随意问了我几个问题之后,就让我明天来工作,试用期三天就可以直接上班。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跟刘亚琛都挺高兴的,毕竟是有个地方可以正经工作了。 确认好我的工作之后,我们又辗转去了一个人才市场,那里的墙面上贴着很多招聘的信息,密密麻麻的红色和黑色。旁边的台阶上坐着很多举着找工作的牌子的人。 “木工”,“水泥工”,“钢筋工”的招牌比比皆是,字迹又拙又丑。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打听打听。” 刘亚琛把我安顿在一个墙角,就拖着瘦弱的身体穿梭在这群汉子中间,那时候的他像是一条没长大的豹子,第一次独自出来觅食,搜寻,锁定,靠近,上手。一切靠着本能行动,虽然笨拙,但却让人感觉有种不可小觑的精光。 他又再次掏出那包捡来的烟,他很聪明,掏烟的时候,挡住了皱巴巴的烟盒,装作大方地给面前的人纷纷发了一根,哥哥哥哥的叫得人心花乱放,一会儿就和他们混熟了。 那时候的刘亚琛就已经显露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而我那时候特别傻,压根没有算到这个男人有一天也会背叛我,我们知道世俗,并会慢慢变得世故。 来了一批招小工的,我听到那个穿的有模有样的男人要两百个小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欢呼,说不定刘亚琛可以被招去,结果他旁边的人都招了就没招他。 旁边有人安慰他没事。好在今天招工的有几拨人,后来刘亚琛总算被招去了,去工地扛水泥。 虽然工资低,但好在有个正经营生了,刘亚琛听了之后特别高兴,但我却隐约有些担心他那副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了。 第十章 潦倒 第十章潦倒 回到旅馆,正在柜台前低着头忙着算账的钱老板和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我们要着今天的房费,这地方虽然不贵,但每天也要三十块。 一路逃难到这,我们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现在兜里没剩多少钱了,而我们俩打工的地方都是月结工资的,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撑不过去,我知道刘亚琛不想我掺和这些事,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会跟老板说什么。 “你别急啊,等我跟老板说说,一会儿就去找你啊。”刘亚琛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出于信任我点了点头,转头上了楼。 路过长长的走廊,有些房间已经换人了,我隔壁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打着大波浪卷的女人,描眉画眼,烈焰红唇,正在吞云吐雾。 我经过的时候,她先是挑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中闪出了一抹光,朝我吐出一口烟气趾高气扬地问着我住这? 我没理她,低头拿出钥匙开门打算进去。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刚进去她就跑进来了,靠在门边,一边肆意吞吐一边打量着屋内。 “请问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关门睡觉了。”我不喜欢陌生人离我太近,也不想猜测他们无意间挑起的话题的用意。 “给你介绍份工作要不要?” “我有工作了,谢谢。”我马上拒绝了这个陌生女人的“好意”。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突然有个男人开始大喊着,“郝梅!郝梅!” 而这个女人一听这话立马就露出了一抹怯色,急忙应着说自己马上来,再她离开之前又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把一张名片放到了我的桌子上,告诉我,如果想要换工作的话,可以直接找她,她就住在对面楼,说完走廊上又传来了喊她的声音,她这才急急忙忙离开了。 我把门关上,拿起名片瞟了一眼,还没看完,我就把这张名片扔到了窗外。这名片和这个女人身上那股风尘味如出一辙,跟着阿蝶那么久,这点机灵劲我还是有的,当然可以一眼看出她身上沾染的风尘气,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变成那样的人。 就在我坐在破破烂烂的屋子里发呆的时候,刘亚琛突然回来了,他告诉我说跟老板打听过了,他手上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出租给我们,一个月五百块。 我看了一下我们手头的钱,还有八百块,如果再除去房租的话,就只有三百块了,也不知道这三百块能不能熬到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 不过这样也好很多了,比咱们住在这里划算。 看了一下时间,也还算早,于是我就跟刘亚琛下楼,跟着老板去看房子了。 如果成的话,咱们明天就可以住进去了。 我在的那个饭店下班早,那么我就可以提前去菜市场买菜,做饭给刘亚琛吃了,想想那样的生活,突然觉得很美好,虽然预料到未来会过得很辛苦,但总感觉心底某个地方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钱老板的房子在猫儿巷巷尾,小小的一间,大概只有五平米左右,墙体斑驳,一进去就一大股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做饭要在过道上,上厕所要去外面公厕,虽然有很多的不方便,但始终算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跟刘亚琛私下商量了一下,还是打算租下来,毕竟比住旅馆划算,而且旅馆里人蛇混杂,想着这两天遇见的那些人,我心底还是有些发怵。 但我还觉得五百有些贵,刘亚琛跟我说其实他已经打听过了,这已经算是比较良心的了。 我冲刘亚琛眨眨眼睛,让他等着,说完我就跑到了那个大腹便便的钱老板面前,跟他撒着娇,让他少点钱。 他有些有不愿意,说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我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学着阿蝶那样欲言又止羞涩的模样,拉了拉钱老板的衣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希望能用这种方式打动他。 我记得阿蝶以前就是这么跟人讨价还价的,这一招百试百灵。 而钱老板看了我这模样,犹豫了下,但还是没有松口说要少。 看他这幅模样我觉得有戏,又开口甜甜地喊着,“钱大哥,你看我们俩也不容易,你看你这么心善的一个人,就帮帮我们吧,再少点钱,让我们住下吧。” 在我的再三央求下,钱老板终于松口了,说少一百块,四百租我们,不过有一个条件,必须现在就给钱。 我一听绽放出了一个娇媚的笑容,一个劲谢着钱老板,然后是开始掏钱。 我们的钱都放在我这,刘亚琛说我是女孩子就是管账的,所以把钱放在了我这。 可是我一掏自己的包才发现内衬的一个包已经被割了一个洞。 那一刻我头皮突然就发麻了,那种颤栗感,从头直接蹿到了脚底,那我们的钱? 我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压根不相信自己被人割了包,偷了钱,这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怎么会被人偷了钱? 可我又上下找了好几遍,在一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刘亚琛也急了,急忙上来帮我找着,可是找了一圈之后都没有找到我们的钱。 当即我的眼泪就顺着流了下来,身子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就像一团烂泥一样,我竟然把我们最后的钱弄丢了? 最后房子没租成,没有了钱,我们连旅舍也回不去了,钱老板可以容忍我讲讲价,但他不是做慈善的,在得知我们没钱之后,立马就跟我们翻脸了,骂着我们浪费他的时间,骂骂嚷嚷几句之后就关上门扬长而去了。 我跟刘亚琛流落街头,就跟两只丧家之犬一样。 天很冷,风呼啸着穿过我们的身体,我跟刘亚琛冷得瑟瑟发抖,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天桥,在天桥底下,刘亚琛捡了几张破旧的报纸,往地上一铺,张罗着让我这里将就一晚。 我还是不敢相信钱被偷了的事实,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问刘亚琛我是不是很没用,连钱是什么时候被偷的都不知道。 刘亚琛叹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收起了自己的落寞,露出小虎牙冲我无邪地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告诉我没事的,只是今晚可能要委屈下我了,等他挣大钱了,一定带我住宽敞的大房子。 第十一章 山穷水尽 第十一章山穷水尽 很久以前,那时阿蝶还在。 她的眼睛就和现在的刘亚琛一样亮,即使在黑暗的夜晚里,也闪烁着光辉,如同天上的星星。 我呆愣地站在那个尤其好看,让人心生好感的女人面前,直到她一把抱住我,和我说:“以后我一定会带着你搬进一栋大房子里面,我们幸福的生活。” 可是最后我们还是没能搬进想象中的漂亮房子,甚至连阿蝶死亡的归宿都极其简陋。 刘亚琛见我抱紧身体,微微发抖,他犹豫地凑了过来,抱住我,替我抵挡寒风。 他的怀抱很暖,但是他的嘴唇发青,显然是冻得不行。 我依靠在他怀里,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离发工资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面我们怎么活下去,连吃饭的钱都没有,难道我要和他冻死在天桥下? 就和不远处那个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偶尔有人过去,不小心踩到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这个夜晚很难熬,好不容易天亮,我和他都特别疲惫,刘亚琛眼底泛起一层青色,清澈的眼睛也变得浑浊,我看着他眼底倒映的自己,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新的一天,我们都特别迷茫。 肚子已经饿得抽筋,我抓着刘亚琛的衣服,浑身无力,天桥上开始热闹起来,来往的车辆,行人,吵杂的声音,让人耳朵发疼。 我看着一处发呆,然后注意到有个老人,穿着普通,手上提着什么,他慢慢的走着,没有人注意到他。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即将驾驶到老人面前,我瞪大眼睛看着老人缓缓的倒在地上,那辆车明明没有撞上他。 我看着那边的人群聚集起来,他们开始议论纷纷,最后车主无奈的下车。 刘亚琛的手被我抓出一道红痕,无奈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低着头,以前听到阿蝶说过,当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却是我唯一的办法了。 我们不能就这样待在天桥下坐以待毙,我现在饿得发慌,很难受,肠胃绞痛,我需要吃东西。 刘亚琛也要,我都听到他肚子发出轻微的响声了,那是没有东西可以消化的一种抗议声,想到这里,我的眼神变得坚定,只能这样做了。 我抬头看着他,然后听到自己冷静得可怕的说道:“我需要你配合我。” 为了接下去的生活,我们必须这样做。 我和刘亚琛来到一处繁华的地方,街上不少穿着时尚的女人,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看到我们两人,神情厌恶,捏着鼻子走开。 我们身上明明没有异味,我也知道,她们是嫌弃我们身上穿了感觉有些破旧的衣物,那怕已经洗得泛白。 但是我们此时无暇顾及,我数着红绿灯转换的秒速,刘亚琛担忧的看着我,却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等清楚红绿灯的转换时间后,我找着机会,终于遇到一辆想要卡着点闯过去的小货车。 我连忙跑了过去,然后倒在地上。 货车没能及时刹车,还是撞在我身上,划出一道伤口,正往外淌血,铁锈味让人潜意识的觉得恐惧,我捂着伤口,痛苦的发出一丝呻吟。 刘亚琛见我手上,眼睛发红的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我,手压在伤口上,痛得我咧嘴惨叫。 我知道我现在看上去肯定很难看,红绿灯早就转换成绿灯,在路人凑热闹的眼神中,那个货车司机不耐烦的下车。 货车后面的车也按响鸣笛声,街道一片杂音,住在街旁的住客都打开窗户,发出怒吼。 那个货车司机浑身肌肉,看见我和刘亚琛瘦小的身形,原本恐慌的内心平静下来,不屑的看着我们:“那里跑来的乞丐,该不会想要碰瓷吧!” 我看着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心里有些害怕,刘亚琛听到他的话,想要冲上去揍他,被我拉住。 他后来说,他不介意自己被骂乞丐,但是不能容忍我被这样侮辱。 我当时视线恍惚的看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按照计划好的那样说。 刘亚琛因为愤怒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我们明明是绿灯的时候过来的,是你闯红灯撞到我妹妹!” 货车司机听到这话,表情微变,他当时的确是想闯红灯,我握着刘亚琛的手,他感受到我出汗的手心,知道我也很紧张,握了握,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我们必须在他身上讹钱,那怕五百就好,只要能付房租,让我们有一个住的地方。 繁华的地方,车辆行人也多,我们堵住他们的路,让他们烦躁不堪,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我害怕他们是打给警察。 因为刘二虎,现在只要想到警察两个字,我们都很恐慌,可是现在,我们只能装作愤怒,好像警察将会庇护我们的人。 而且我现在真的很难受,那怕只是擦伤,但是由于流了太多血,现在人有些脱力。 刘亚琛注意到这点,紧跟着吼出:“你闯红灯撞人,等着进去吧!” 我注意着货车司机细微的神情,听到要进去,这个浑身疙瘩肉的男人也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声音发抖:“别啊,就这种小事,进医院看看不就好了!” 有些路人不愿等我们解决好这件事,干脆绕路,但还是有些闲得无聊的,站在那里,还要装作赶时间。 其中一个女人尖着嗓子说:“那不赶紧打救护车!还要让我们等多久啊!” 这个时候,这群闲得无聊的人帮了我很大一个忙。 被催促得满头大汗的男人擦了擦汗,他可能是赶时间,没有和那个女人说的一样叫救护车,而是直接说道:“我这批货得赶紧到,这样,你带着你妹妹先去?我一定会回来付医药费!” 我眼睛一亮,终于放心下来,我害怕他真的把我送到医院,我没受多大伤,到时候肯定骗不到什么钱,而我最需要的就是钱,实在的现金。 刘亚琛冷笑一声:“想直接跑?骗谁呢!” 货车司机再次不耐烦起来,他显然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摊上这种事,心里忍不住要发火,要不是怕警察,他早就直接把车开走了。 他打量了我俩一眼,嗤笑一声:“那你直接说吧,要多少钱。” 第十二章 攻城略地 第十二章攻城略地 周围的人一听要钱,就开始议论起来,我把头埋进刘亚琛怀里,不去听那些声音。 刘亚琛抱着我,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着,“去医院还要检查有没有其他伤,起码一千。” 货车司机一听这话额头爆出青筋,忍住破口大骂,他不是沈万财,更不是刘二虎,没资格这样对我。 但他还是愤怒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一千,你这是敲诈,顶多是擦伤,最多两百!” 我听到这句话,立马发出虚弱的痛呼声,还好我的血流得多,看上去很唬人,那群路人指责地看向货车司机,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那个货车司机可是心虚,心里没底。 刘亚琛倒是应付自如:“只是擦伤?那好啊,我们去医院检查,如果只是擦伤,那你只要付外伤药的钱就好了!” 我就靠在刘亚琛怀里,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颤抖,与此同时也听见了从他胸膛传来咚咚咚的心跳声,我知道他心里也无比惊慌。 好在,赌赢了。 以后的许多次赌博,不论输赢,都没有这次来得提心吊胆,我们面色如常地说出谎话,把对方逼入绝境。 经过一番讨价,最后货车司机赔了我们五百,和我开始所想的金额一样。 刘亚琛扶着我走进一条小巷,心疼地看着我,这个眉清目秀的人,露出这幅要哭不哭的样子也是这么好看。 我没心没肺地笑着,告诉他没事。 他坚持要给我买药,我勉强的拉住他,买了药,我们接下去吃什么啊,付了房租,我们只有一百了。 一个月,我们只能靠那一百块钱生存下去。 等伤口不再流血,开始愈合的时候,我们赶在天黑之前去找钱老板。 钱老板的表情不是很好,摆出一张臭脸,但在和刘二虎面前生活过的我们眼里,并不算什么。 我讨好的笑着:“钱老板,房子没有租出去吧。”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傲娇地说着:“还没。” 我和刘亚琛相视一眼,面露惊喜,问着多少钱,可是钱老板却开口就要五百,立马就让我跟刘亚琛心凉了半截,现在一分钱都对我们很重要。 我着急的看着钱老板,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努力的让自己笑得好看:“昨天不是说好了四百的,钱老板行行好。” 说着,抱住他的手臂,开始摇晃,这样的小女孩作态我从来没有做过,但是看阿蝶这样做看多了,学了七八分像。钱老板昨天已经见识过了,今天提不起兴趣。 我狠狠心,贴近钱老板,近得我只要再往前动一厘米,就会亲到钱老板脸上。 他的脸上泛着油光,稀稀落落的几根胡渣,实在是让人恶心,可是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 我需要一个家,我需要一个安稳的地方,那时候我只在意这我们的家,压根没有注意到在一边的刘亚琛眼底露出的难堪。 “钱老板,四百好不好,昨天说好了的。” 我看到钱老板眼里冒出我无比熟悉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喉结开始一上一下地动着,一看他这个模样我就知道这事成功了几分,急忙又朝他靠近了一点,对着他的耳朵软软地求着他。 “好吧,四百就四百。”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暗示很明显,我咬咬牙忍住内心的恶心抱着他的胳膊摇晃了几下跟他撒着娇:“钱老板最好了。” 最后,我们如愿的用四百块租下这个地方,但刘亚琛却不是很开心,那时候我还小,哪里懂得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你的时候,我的行为就是在为他戴绿帽子啊。 我和刘亚琛终于有个家了,尽管这里无比狭小,连转身都觉得困难,但住过寒冷的天桥底,这里温暖得让我感到幸福。 我高兴的打扫着这个几平米的小屋,笑容明媚。 我多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我都快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有发自内心的笑容。 尽管这个小屋漏风,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刘亚琛找了几张报纸挡住那些洞,我站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心里无比满足,真好,我有个家了。 现在想来,这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候吧。 我时时刻刻都黏在刘亚琛的身边,久违的安全感让我变得软弱,只要他不在我视线内,我都会不安起来。 夜晚,我们挤在唯一的一张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我们靠得很近。 刘亚琛的脸有些发红,他的身体很暖和,我忍不住靠得越来越近。 忘记了是谁先踏出那一步,我们亲密无间的抱着对方,生涩地亲吻着对方,小心翼翼,但是谁也放不开对方,越吻越深。 激烈而放肆的夜里,欲望在蔓延,瞬间侵蚀了人的心智。 此时刘亚琛的理智已经全面弃守,他狠狠吻住我的唇,紧紧贴缠的身躯没有空隙,狂热厮磨的唇舌,吻出沉蛰的火苗。 而我一张嘴就遭到了他掠夺式的入侵,这种入侵让我在他怀里不安分扭动身体,身子发出的燥热信号又加深了几分。 在一个令人窒息的长吻后,他开始转战其它部位,吻从颈部顺延而下,手也开始乱动着触摸我的敏感部位,当炽热的肌肤接触到他冰冷的手时,身体像触电似的,猛地缩了一下,而刘亚琛也注意到了我的这一反应,嘴角划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侵略。 攻城略地,无所不及。 而我就像是他的俘虏一样,心甘情愿缴械投降。 在刘亚琛的身子与我的身子融我一体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世界突然闪进了一道光,有了这么一个人,你就不会再怕孤独,不会再怕一个人了,是吧? 此时彼此的灼热都化成了滚烫的汗珠,而水乳交融之间,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汗水是我的,哪些是他的了。 刘亚琛嘶吼着占有着我的时候,我忍不住低促地叫出了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忍耐着那一刻被占有的抽疼和满足,所有青春的荷尔蒙都在这一刻释放。 那种抽疼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很快就是一股股宛如被电到酥麻,从脚跟,一直窜到了我的头顶,让我忍不住再一次呻吟了起来,一声又一声,在深夜里晃荡着,撩人至极。 双手也宛如妖娆的藤蔓,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脖子,身子随着他的剧烈摆动而舞动…… 第十三章 忐忑不安 第十三章忐忑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刘亚琛就起床了,给我去买了两个包子,自己买了一个馒头匆匆准备了一下,就要去工地了。 在临走的时候,他宠溺地摸着我的头跟我说,他一定会好好挣钱养我的,还叮嘱着我,别去餐馆上班了,受了伤就好好在家养着。 我虽然很舍不得刘亚琛,但也没有拦着他,我知道如果不去工作,咱们就真的只有混吃等死。 不过刘亚琛这一走,我突然觉得这个几平米的屋子空旷得可怕,我想起了那家餐馆,他们让我昨天去上班。 拖了一天,也不知道还要不要,我心疼刘亚琛,不想让他一个人出去赚钱养活我们两人,所以挣扎着起身了。 起床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一抹殷红,我当然知道那一抹殷红代表着什么东西,一时间心底有种说不出的甜蜜,虽然下身还传来隐隐的疼痛,但心底却柔软得不行。 是不是过了昨晚之后,我就是刘亚琛的人了? 刘亚琛的人,这样的想法让我忍不住欢呼雀跃,某些莫名的情绪突然就在心底蔓延开了,如花盛开得娇艳。 等我匆匆赶往餐馆的时候,餐馆老板的脸色并不好看,嘴里骂骂嚷嚷着,问我到底干不干。 我一直解释着自己昨天出了意外,所以才没有来的。 老板看到我昨天的刮伤,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一个老员工冲我笑着:“昨天没人来应聘,我们正缺人,老板不可能真的想赶你走。” 我谢过了老员工,然后开始干活,现在我心头的念想很清楚,努力工作,努力赚钱,替刘亚琛分担些压力,我总觉得未来充满了阳光,一切都会变好的。 不过转念一想到我们只有一百块了,又不由地开始忧心,一百块在这里肯定是撑不过一个月的,更何况刘亚琛还做的是体力活,如果伙食不好,也不知道他的身子受不受得了。 不知道刘亚琛什么时候下班,眼看着天慢慢黑下来,我心里越发担忧。 我没来得急告诉他我来这里上班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他忙了一天,现在很饿了吧,也不知道他今天工作顺不顺利。 心不在焉的我工作起来开始频繁出错,老板的眼光也有意无意地落在我的身上,看得我有些害怕。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然后视线下移,来到我平坦的胸口,最后移开视线,但是我注意到他的下身有反应了。 我害怕地后退几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盯着自己已经破了一个洞的鞋子,身子不住地开始颤抖。 一直板着脸的他突然笑了一下,但是气氛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压抑,一不小心就把桌上的水给打翻了,吓得我急忙唯唯诺诺地跟他道歉。 他察觉到,凑了上来跟我嬉皮笑脸地说着:“没事,你第一天上班,出错很正常。” 我尴尬地点头,说话的时候,两人的距离近得我都能够能够闻到他身上的浓厚的烟味。 我待在阿蝶身边的时候,经常能够闻到这个味道,但是我不想走上和阿蝶一样的路,所以我打心底讨厌这个味道。 这个时候格外想念有着清爽气息的刘亚琛。 老板看出我的不适,停下靠近的脚步:“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到这话,连忙抬头,乞求的看向他:“家里有人等我,我想先回去。” 老板看着我可怜巴巴的表情,良久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可以,你以后只要上七个小时的班就好。” 听到这话,我一阵欣喜,随后就是猜疑,老板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犹豫一会儿:“那工资……” 老板很快回答:“还是原来的工资。” 我虽然疑惑,不过因为担心刘亚琛会饿肚子,来不及多想,道谢过后就赶紧离去。 回家的时候,我买了些菜摊上剩下来的菜叶,刘亚琛还没有回来,我借了邻居灶台炒了一个菜,刚炒完,他就浑身疲惫地回来了。 像是等候丈夫的妻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我很满足,这里是我们的家,居住在这里,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我们,不是夫妻是什么? 我看着刘亚琛,痴痴地笑着。 他紧皱的眉在见到我后,舒展开来,尽管脸上沾上泥灰,但在我眼里,依旧帅得一踏涂地。 我和他分着吃完那盘菜,因为想着明早可以去店里吃饭,所以我吃得很少,可能是饿极了,刘亚琛没有想那么多,狼吞虎咽的吃着。 我心疼地看着他,同时心里更加坚定,我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要再出错的。 那怕一点都好,只要能帮到他。 吃完饭后,我们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昨晚激烈的一夜,今天没有休息,紧接着的忙碌,现在两人都精疲力尽。 我和他说我餐馆的事,他看着我,最后把我搂进怀里,心疼地问着我辛不辛苦。 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赶紧摇头,不辛苦,只要有你在身边,一点都不辛苦。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还不知道我的人生会灰暗成什么样。 我抓紧他,如同飞蛾扑火般,即使后来堕入地狱,也不悔。 正当我们要休息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警车的声音,我们两人顿时崩紧了身体,从对方眼里看到恐慌。 难道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终于到头了?刘二虎的事,警察查出来了? 这么想着,隔壁已经响起敲门声,随后,便是我们这扇门被敲响。 我盯着那扇门,刘亚琛要去打开它,被瑟瑟发抖的我拉住了。 敲门声锲而不舍,门外的警察嘀咕着难道没人,我正要松一口气,隔壁领居居然主动说道:“不可能,那小姑娘刚才还找我借灶台呢。” 这话让我浑身冷汗,刘亚琛见躲不过,推着我让我躲好,如果有事就赶紧跑,他一个人扛着。 只有两三步而已,但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已经隔了好远。 刘亚琛开门后,装作刚睡醒:“忙了一天就刚睡下,有什么事吗?” 虽然他强装着镇定,但我还是看到他的背后也湿了一片。 第十四章 游若浮萍 第十四章游若浮萍 警察拿出画像,问他有没有见过那个人。 刘亚琛摇头,而我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来抓我们的。 另一个警察的声音响起:“屋里面那个呢?” 刘亚琛犹豫一下,侧身让他们进来,屋子里面很挤,一个警察进来就已经走不开了,另一个只能在外面等。 我看着警察手里拿着的画像,是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看上去很有些唯唯诺诺的,想不到他犯了什么事。 我尽力地远离那个警察,因为阿蝶从小的教导,我一见到警察就想躲,更何况我们现在手上还有人命案,我摇头,想要赶紧打发这个警察出去。 那个警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在我盖着被子的地方停留一会儿,眼底浮现出不屑的神情,但是又看了看我的脸,什么都没说,终于走了出去。 当他敲响下一家的门的时候,我和刘亚琛终于放松下来。 他赶紧关上门,爬上床,抱紧我,我依偎在他旁边,两个人的呼吸都加快几分,这是被吓的。 这样心惊胆跳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我听着外面警察离去的脚步声,忍不住低声哭泣。 刘亚琛慌了,手忙脚乱地哄我。 我泪眼婆娑地看向他,伸手抱住了他,除了阿蝶,没有人哄过我,而阿蝶,很多时候都是看不到我哭的。 我以前只有阿蝶,而阿蝶死了,我现在就只有他了。 见不得他为难,就和以前不忍心让阿蝶为了我,被沈万财殴打一样,我停止了哭泣。 我们互相搂着对方,抵足而眠。 可是刚刚一关掉灯,我就听见了刘亚琛粗重的喘息声,不由有些心悸,一时间昨晚的那种狂热立马占据了我的大脑,就在我咬住嘴唇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刘亚琛转过身子一下爬到了我的身上,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已经感受到了他扑面而来的气息,一时间我某个地方变得湿润不已。 他低头覆在我的上方,调整好方向狠狠的吻住我的双唇,霸道袭来的吻几乎要夺取我的全部呼吸。 缄默的空气中传来皮肉厮磨的声音,我们都极其认真地品味各自的悸动。 很快他的呼吸渐渐急促,手也开始用力,宽厚的手掌掀起我的衣角,随后就是翻天覆地的沦陷。 那是一种超现实的感觉。 身体里的某种液体令人情不自禁地做着某种行为,隐隐有一种潜意识,让我们迎合着彼此的动作,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做,但我的身体却自来熟,拼命迎合着刘亚琛,跟昨天的青涩不同,我们都在这种神秘的行为中让自己真正蜕变成了男人,女人,即使我们还小。 当那样一种像血液一样的感觉流过全身的时候,身体是热的。是一种很强烈的热。 唯有肌肤之亲,才可以让我真正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让我感觉真实,而这种感觉只有他能给。 这样的生活过了有一段时间,白天我们努力工作,晚上我们用力做爱,对彼此说着我爱你。 我勤快地工作,虽然只上七小时让其它员工不满,但是久了,他们也没话可说,我做得比他们每个人都多。 老板时不时会来店里,看到我忙碌,都会劝我休息,有时候会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但是我需要这份工作,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 每天下班都会去菜摊上买些剩菜,让刘亚琛尽量吃饱点。 我饿着肚子看他吃饭,笑着告诉他,我在店里吃过了,不饿。 虽然清苦,但我们心中都充满了希望,刘亚琛说,咱们努力赚钱,等赚够足够的钱了,就买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房子,然后生个孩子,像真正的夫妻一样过一辈子。 只要一想起那样的生活就让我兴奋不已,是啊,如果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生活一辈子,那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啊。 不过一回到餐馆,餐馆老板看我的眼神越来越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以前我还能直接无视,但是最近他总喜欢找我过去,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敷衍地对他笑,但是看到我的笑容后,他眼睛一亮,变得炙热,呼吸都开始加速起来。 就像阿蝶的客人见到阿蝶后那样,有时候他还会伸手摸我的脸蛋,摸我的手,虽然每次我都躲开了,但这种感觉让我特别地不安,我是刘亚琛的人,我的身体只有他可以碰,其他人都不可以。 我不想走上阿蝶的老路,所以我产生了辞职的念头。 但是转念一想,我还是把这个念头给强压了下来,这眼看着就要熬到发工资的时候了,这个时候走了太不明智。 这一个月光光靠一百块,我跟刘亚琛都活得很辛苦,刚刚开始我还能去菜市场买一些处理的菜,但是很快就发现这么买下去,一百块根本撑不下去,尤其是在买了米之后。 所以我就只能每天下班的时候,去菜场捡一些别人不要的菜叶子,回去捡了又捡,摘了又摘,做给刘亚琛吃。 但这压根喂不饱他,他每天做大量的体力活,回家之后一点油水都没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虽然他不说,但他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有时候还会偷偷从店里带点吃的回去给刘亚琛,但店里的伙食也不好,刘亚琛每次都是叹了一口气,又默默咽下那些难以下咽的饭菜。 大半个月下来,他原本圆润的脸变得尖细,脸上的颧骨也突兀得吓人,我虽然口头不说,但心疼得厉害。 我告诉自己不能任性,默默地把委屈咽了进去。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对他说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样?最后觉得这个念头太傻,而为了他委屈自己也太傻。 我们永远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就像天空变幻莫测的云,因为太小,因为太不懂世故,我们就像是两株游荡在深海里的浮萍一样,慢慢开始被贫穷与饥饿折磨地快不成人性。 但我当时是希望能够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的,毕竟生活还是有希望的,熬过去就好了。 第十五章 臭婊子 第十五章臭婊子 快要中秋节了,以往阿蝶都会偷偷给我买个月饼,没多少馅,厚厚的面皮,我也不爱吃。 但是因为中秋的含义,我都会笑得很开心的把月饼分成两半,和阿蝶一起吃下去,不过今年阿蝶死了。 我也没钱买月饼。 但是我没想到,我今年还是吃到月饼了,和阿蝶以前给我的一样,商家偷工减料的商品,价格便宜,刚刚一打开包装袋,一大股劣质的玫瑰香精味就扑面而来。 不过刘亚琛却很高兴,摇着月饼冲着我笑,露出小虎牙,属于少年的干净气息。 他得意地跟我说着:“工头发的,我舍不得吃,拿回来给你。” 我们已经连续一个月没吃什么东西了,两个人都瘦得皮包骨,眼中闪着一种嗜血的光芒。 而此时的刘亚琛,脸上长着青涩的胡茬,黑眼圈深陷,被水泥咬得溃烂了好几处的手拿着月饼,不停地咽口水,却坚持把月饼递给我,让我吃。 对我这么好的人,除了阿蝶,他是第一个。 阿蝶是我母亲,那他那? 一瞬间有些情绪突然如藤蔓一样攀爬了上来,让我感动地泪流满面,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像是做过的关于扩散的化学实验,一滴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一杯水染成黑色. 刘亚琛一看我哭也急了,手忙脚乱地问着我怎么了,这花好月圆的日子哭什么劲啊? 为了安慰我,他甚至把月饼都放到一边去了,我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哭着哭着,我又笑了出来,摸着他的脸,骂他傻。 这一笑,才让他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 我们把月饼一分为二,一人一半,他看着我吃的时候,自己却不动手,而我再次在异乡吃到月饼的时候,却觉得这月饼美味无比,在你极度饥饿的时候,什么都是好吃的。 我两口就把手中的月饼给吞了,有些意犹未尽地捡着掉落的碎渣,极力往自己嘴巴里塞着,生怕漏了任何一粒渣子,当我满口包满月饼的时候,看到刘亚琛还没有动他手里的月饼,有些疑惑地问着刘亚琛为什么不吃,刘亚琛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把手上那块递给我。 这次他没有再咽口水了,揉着我的头发跟我说,看着我吃他就足够了,我有些激动地看着刘亚琛,眼中又一次汪满了眼泪,催促着让刘亚琛吃啊。 他摇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出租屋,我从门缝里看到了刘亚琛的身影,他落寞地蹲在月亮底下,光是看背影都让人心疼。 良久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包捡来的烟,把里面最后的一根烟抽了出来,狠狠揉捏着那本来就已经残破的烟盒,然后点燃了烟,默默地在那里抽起了烟。 刘亚琛不会抽烟,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抽烟,抽烟的时候,他被呛得直咳嗽,我不懂他怎么了,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轻声安慰着他,一切都会好的,我快要发工资了。 刘亚琛转过身子拍了拍我的头,告诉我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他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眼底却流露不出任何一丝光彩,黯淡无光,看了就让人觉得揪心。 其实我很明白,就算发了工资,现状也不能改变太多,交了房租,水电气费,还有米钱,菜钱,这些开销一除去,我们还是会过得像现在一样紧巴巴的,而且我们没办法改变,我们什么都不会,也只能做这些最辛苦,却又不能挣钱的活计。 最终那半块月饼我也没吃,孤零零地放在那,直到如人心一样慢慢变硬。 我一直存在幻想,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该会有多好,但是我没有意识到,今晚过去之后有些东西就开始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最后,万劫不复。 第二天再去上班的时候,老板那双贼光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身上转溜着,好像要把我给吃了一样。 看着他的模样,我有些害怕,尽量远离着他。 但我没有想到我刚刚走到后厨洗碗的时候,他突然从身后出现,对准我的屁股狠狠掐了一下。 那一下让我全身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忍不住大喊起来,惊慌失措地转过身看着这个老板,心底一阵阵发怵,红着脸,问他做什么? “沈怡啊,你跟我去个地方,我有事要跟你交代。”他背着双手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有些抗拒,心里隐约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咬住嘴唇问他什么事,不可以在这里说吗? 我这一问就彻底让他火了,冲我嚷着,“让你来,你就来,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被他这么一嚷,我放下了碗,踟蹰了几下,还是跟着他走了。 他看我动作磨蹭,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直接把我拉进了一个放杂物的隔间,刚刚一进去,他就把门给反锁住了。 我慌张地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还在店里,不会有事的,外面还有客人,甚至那个老员工随时都会进来拿东西。 尽管我这样告诉自己,但是手止不住地发抖,牙齿因为紧张也开始上下打着颤,问他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跟你聊聊生理问题。”说着他就朝我扑了过来,出于本能反应,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这一推彻底惹怒了老板,他黑着脸冲我嚷着,“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我对你已经够好了!” 我退到墙角,无路可退,求着他放过我,但他压根听不进我的话,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扑了过来,一把扯开我的衣服。 衣服是穿了很久的旧衣服,一撕就破,我里面甚至都没有穿内衣,太贵,买不起。 他看着我刚开始发育的胸,低下头,啃了上来。 我开始反抗,手脚并用,但是许久没有好好进食的我很快头晕眼花,而老板一只手就抓住我两只手的手腕。 第十六章 猥亵 第十六章猥亵 我挣脱不开,就只剩脚了,胡乱地踢着,老板终于不耐烦,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耳鸣目眩。 他发狠地打着我,发出一阵阵响声,但是始终没有人进来。 “臭婊子,还敢踢我,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原来老板早就知道我的情况,他说得没错,如果他不让我进这家店上班,我早就饿死了。 他喘着粗气,见我安静下来,得意地笑着,臭烘烘的嘴再次亲了上来,令人作呕。 当他的手伸向我的裤子的时候,趁他不备,用尽全力地踢向他双腿间。 他痛呼了一声,我敢肯定这声音外面肯定听得见,但是不知道为何,没有人进来帮我,甚至没有一个人敲门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痛得打滚,把我丢到一边,我扯着已经被撕破的衣服,慌乱地冲到门口,手抖得厉害,却怎么都打不开门。 眼看着老板要爬起来了,门终于被打开,我不敢去从正门出去,那里很多客人,只能从后门跑回家。 等回到那个几平米的房子后,我一头钻进了被窝,衣服已经被撕得有些破了,我一会儿还要找隔壁要点针线好好补一下,要不明天怎么出去见人。 可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事。 我的工资完蛋了,明天就是发工资的时候,这样一来,我肯定拿不到工资了,老板怕是也想到这点,才敢那样做,就是料到我会想要工资,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一想到工资可能泡汤了,我心底急得不行,我需要那份钱,刘亚琛最近那么劳累,需要补补身体,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房租也要满了,水电气已经派人来催过好几次了,如果再不交的话,就会给我们断电断水。 一想到这些琐事,脑袋突然嗡嗡地炸响了,无力地躺在床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直到刘亚琛回来,我才有点反应,但是我忘了做饭,我回来的时候没有去菜场捡烂叶子。 不过我刚一抬头,就看到刘亚琛的脸上挂着伤,他的颧骨处青了一大片,而且下巴处还有几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 我心疼地冲了过去急忙问着,“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难道是施工的时候出了事故?那他身上有没有伤?我下意识想要扒开他的衣服检查一下,但没想到他却推开我的手。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站在那里,等他回答。 刘亚琛心情不是很好,不过没有对着我发泄出来,过了一会儿,他闷着声音问道:“饭呢?” 对了,我还没有做饭,他辛苦了一天,肯定很饿了。 我看着他脸上的伤,心疼地不行,一咬牙,摸摸自己包里最后剩下的十块钱跟刘亚琛说着,“明天我就发工资了,还剩十块钱,我们出去吃顿好的。” 这十块钱是我今天在收拾餐桌的时候捡到的,本来想着去买点米的,家里米马上就见底了,但是现在看着刘亚琛的模样,我突然决定出去吃,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委屈他了,我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有遇见我,至少现在不会挨饿吧。 刘亚琛没有多说,点点头。 于是我们出去,找了家摊贩,点了两份小碗的炒河粉,一份五块钱,刚好把包里最后的钱花光了。 因为我今天跑了出来,所以没有在店里吃饭,但还是撒谎说吃了,把河粉分给他一大半。 这个月我们都习惯这样了,他也没有拒绝。 我就饿着肚子,看他闷不做声吃下去,心里却苦涩起来。 怎么办,明天老板如果不会发我工资的话怎么办? 但是我又心疼刘亚琛,虽然炒河粉也不算什么富含营养的,但至少有鸡蛋,也算给他补补了。 我纠结地不行,双手不由紧握在了一起,心想无论明天老板怎么对我,除了那件事,我都要受着,把工资要到。 刘亚琛今天没有说什么话,回去倒头就睡。 我以为他是太痛了,所以才会这样。 我没有缠着他,非要问出个答案,我以为,明天就会好了。 我以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店里,店里面的气氛很紧张,谁都没有说话,仿佛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爆炸。 那个老员工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懦弱的他选择了沉默。 而老板,同样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我僵硬地赔着笑:“老板,昨天算我旷工,工资尽管扣,但是剩下的钱,能不能发我?” 一旁的老员工也还没拿到钱,此时正忐忑地盯着我,他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担忧。 有外人在的时候,老板还是忍得住的,毕竟他是开店的,正经的餐馆生意,尽管他人再怎么垃圾,他还是懂得维护店里的名声,不然不会有客人来。 但是他选择了用工资来压迫我们,就这样和我们僵持下去。 良久他才开口,让老员工出去做事,他的工资晚上发,老员工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喏喏地退了出去。 他一走,我身上的压力更大。 老板见没有其他人在场了,看着我冷冷地笑了起来:“还惦记那工资?沈怡,没想到你还这么能耐!” 如果可以,我真想趾高气扬地对他说,那钱我不要了! 但是我不能这样做,不光为了我自己,更为了刘亚琛。 所以我继续赔着笑:“哪里,老板您宽宏大量,肯定不会计较旷工这种小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昨天的那件事抹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只要他发我工资就行了。 但是老板显然不想这样,不过他脸色却突然转变了不少,脸上又挂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突然的转变让我心生不好的预感。 他看着我,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脸蛋,啧啧道:“昨天那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做吗?” 我握紧拳头,忽略他摸我脸的事,努力强忍着内心的怒气跟他保证着,“是的老板,我接下去一定好好工作。” 第十七章 小宝贝 第十七章小宝贝 因为我的装傻,老板再次脸黑,一拍桌子:“我是要你陪我睡!谁稀罕你干多少活,要不是我纵容你,你还想拿工资?” 我一听这话就呆住了,抬头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不敢说。 他看我愣住之后,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走到离我很近的地方跟我说着,“怎么样啊沈怡,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以后你啥活也不用做了,工资照拿,我一定会把你当小宝贝一样宠爱的,我真是喜欢你这模样,生得真是俊俏啊。” 看他的身子渐渐向我趋近,我全身都开始变得僵硬,一个劲咽着口水,嘴里喃喃地说着这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老板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突然一下就扑了上来,一张嘴拼命地往我的脸上拱着,而且今天他学聪明了,先是紧握住了我的手,让我没有反抗的余地,然后开始撕着我刚补好的衣服。 我完全抵抗不了这样的局面,眼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撕了却无能为力,我的吼叫也回荡在空中,让我不由的身体发紧。 而老板撕破我的衣服之后,一双手就直接揉搓着我刚刚开始发育的胸部,当感受到那双粗粝的大手传来的恶心触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学着昨天的样子去踢他的下面,可是这次他提前注意到我的动作,急忙躲让开,然后狠狠推了我一下,一推就把我推倒了。 就在我看着他像是恶魔一样一步步向我趋近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急忙大喊着救命。 就在我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关着的门突然被猛地打开,走进来一个肥胖的女人。 她的妆容恶俗不堪,气愤的表情引得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之前还趾高气扬的老板一看到她,顿时怂了。 那个胖女人气疯了,喘着粗气吼道:“好你个瘪三!老娘出钱给你开这个破店,不是为了让你玩女人!” 老板缩着脖子,想要从口袋里掏根烟出来,但是手伸到一半,没敢。 这个来势汹汹的胖女人让我害怕,但是又觉得她是希望。 察觉到我的视线,胖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嫉恨:“那里来的贱人,仗着年轻勾引别人老公!” 说着,竟然抓着我的衣领,连续狂扇我两耳光。 这对夫妻,打人的力气都一样大,胖女人掐着我身上的肉,疼得我直抽筋,说不出话来。 老板想到了什么,顿时跪在地上求饶,同时指着我:“没错,都是她勾引我!” 胖女人怒吼一声:“闭嘴!” 老板顿时不敢说话了,胖女人扯着我的头发,一个劲扇着我的耳光,扇了几下觉得不过瘾,又从身边拿起了一根扫帚,像是打落水狗一样狠狠朝我打了过来。 那些疼痛让我忍不住缩起了自己的身子,一个劲往墙角躲着,边躲边求着饶,但我的求饶只能引来更重的殴打。 这样的殴打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似得,整个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上下每处地方都疼着。 直到那个胖女人打够了,松开手,我才无力地倒在地上,虚弱地看着她过去教训那个男人。 迷糊中我想到了工资,我想过去抱住她的腿求她把工资给我,但是手臂微微一动,都痛得我快昏过去,胖女人的指甲很尖,我肯定是皮开肉绽了。 老板不敢还手,双手抱头,硬生生地扛着,胖女人的力气虽然大,但是体力不行,刚刚已经打了我一顿,现在已经气喘吁吁的了,跟头猪一样。 她走过来,狠狠踢了我一脚骂着:“滚,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再来,想要重新找工作,但是我不能不拿工资就走。 于是我抓着她的裤脚,引起胖女人厌恶的表情,眼看着她就要再次踢来,我连忙说道:“工资!” 胖女人一听我这么说眼中就流露出了更为厌弃的神色,抬起高跟鞋一脚就踢在了我的腰部,让我赶紧滚,要不她就把我抓到大街上让众人看看,我是怎么勾引她老公的。 “真是不要脸,勾引别人老公,还想要钱,我没有打死你都是手下留情了,你还有脸要钱,我呸。” 我倒在地上一点力气没有,但依旧倔强,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给我钱,要不我就告你故意伤害罪,我没有勾引他,但是你打了我,我身上的这些伤就是证据。” 胖女人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我勾引了他的老公,真要是闹开,她这日子也没法过下去了。 思量了几秒,她从一个镶满钻石的包里掏出了几张红色的钞票,我看着那些红色的钞票有些激动,刚要伸手去拿,她就用力一洒,那几张钞票就落在了地上。 “呸,活该贱人胚子,给你钱了,你倒是捡啊。” 我没有回嘴,默默忍受着这种羞辱,捡起那些钱,但我没有想到在我要捡最后一张钱的时候,那个胖女人一抬脚就踩住了那张钱。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抬头让她让开。 “你说什么?”胖女人假装没有听见,夸张地捂住了耳朵让我说大声点。 我知道她是故意为难我的,但我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咬牙放软了语气,祈求地发声让她让让。 胖女人看着我这幅贱样,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脚,让我捡起了脚下的那张钱,但我刚刚捡起那张钱的时候,胖女人一脚就踩了下来。 她很胖,但穿的高跟鞋又是那种细跟的,一脚踩下来,疼得我冷汗都流了下来,急忙叫嚷着让她松开。 她装作惊讶的样子喊着,“哎呀,不好意思啊,踩到你了。”说着她又狠狠在我的脚上碾了几下,直到有丝丝血迹渗透出来,她才松开了自己的脚,让我拿着钱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当我捡起那张踩上脚印的钱的时候,一种屈辱感在我的心头慢慢燃起,拳头也不由地捏紧了。 但我最后什么都没有做,我很明白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是徒然的,只会让自己更加变得不堪,受到更多的屈辱,我要做的是变得强大,把曾经受过的屈辱统统讨回来。 第十八章 该走的路 第十八章该走的路 不管怎么说,钱还是拿到了,接下去不用过得那么苦巴巴的,但是我一定得赶紧找到另一份工作。 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把身上破了的几个地方打了一个结,不让自己感觉太露骨,太狼狈。 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个地方,买了菜,还有一斤猪肉,我们好久没吃肉了。 隔壁女人看到我手上的东西,猜到我发工资了,故意嚷着:“你借了我家灶台这么久了,这柴米油盐的,算下来也不少钱了。” 他的丈夫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说了。 照顾我和刘亚琛一直是丈夫的意思,他说他想起刚出来那会,也是过得这么苦,但是他妻子一直不愿意。 我手上紧紧地握着钱,生怕和上次一样被偷了。 我注意到妻子被他丈夫阻止后脸上的表情,眼中带满了不满跟鄙夷,继续嚷嚷着,“你照顾这些叫花子,谁照顾我们啊。” 以前跟着阿蝶,没少受到有歧义的眼光,我早就习惯了。 但是现在却不同,现在我有刘亚琛,我有一个家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我了。 后来的我,回想到这段记忆,都会为自己当时的幼稚不屑地笑着。 有的人,该走的路,怎么都躲不了,有些命也是注定的,不会因为谁谁的出现而做任何的改变。 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的也是地摊上的廉价衣服,却模仿着城里面的妇人的动作,看上去颇为滑稽。 我累极了,刚刚被人打了,现在回来又受人的白眼,心底不免一阵阵酸楚,我没有再抵抗,从包里掏出了皱巴巴的五十块给了那女人。 女人拿到钱后,先是埋怨才五十,不过最后还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倒是那个男人过意不去,我看着他的样子,才想起,一个月过去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什么,他的妻子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每天的对话都少得可怜,无非是厚着脸皮借灶台。 整整一个月我都没问,所以我现在也没问,于是我们谁都没说话了,我给了钱,直接开始做饭。 他没有走,站在一旁,有些愧疚地看着我做饭,他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我端着菜,回到我那除了一张床,就容不下其他东西的屋子。 我们吃饭都是在床上吃的,很不方便,但是没人去介意它。 刘亚琛回来了,脸上似乎挂着新伤,一大片的淤青,看上去就觉得疼。 不过我脸上也没好到那里去,两个人看着对方,谁也没提起伤痕的事,我们都知道对方是受到欺负了,可是我们无可奈何,在挨打的时候,我们就明白了,自己命如蝼蚁,贱如草芥。 当他看到桌上的菜的时候,有些惊讶地笑了下,昨天的冷淡似乎不存在过,高兴地感叹着好久没吃肉了。 是啊,好久没吃肉了,都快忘了肉的味道,餐馆老板小气得很,一个月就没有一道肉菜,连肉沫都舍不得放些,平日里也会盯着我们,不让我们偷腥。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我自嘲,以后和那里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看着吃得很开心的刘亚琛:“对了,你的工资呢?” 他动作一顿,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还没发,估计会拖几天。” 我有些沮丧,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但转念一想只要会发就行,为了不惹刘亚琛心烦,也没有追问怎么回事,默默给他夹了一块肉。 我买的是菜场最肥的那块猪肉,油水多,一口下去满口的油,吃起来特别爽。 在他吃完后,我浅浅地跟他说着:“我被辞了。” 我没有和他提起那些事,我觉得他都这么忙了,不应该为这些事操心,我当时那么体贴,做任何事都以他为先,生怕他有一丁点的不开心。 他的衣服沾满了灰尘,毕竟是在工地上班,刚开始我每天都会为他洗,最后两个人都觉得不耐烦了,也很累,每天吃了饭之后一点力气都没有,倒头就睡,变成了三天洗一次,五天洗一次。 他听到这句话,没说什么,我以为他不会介意的,他对我那么好,好得我都以为他真的会养我一辈子。 他没说话,我以为他真的不在意。 但我还是有些忐忑,默默收拾着没什么可收拾的屋子,然后坐在床头安排那些钱该怎么用,小心地算计着每一笔开销,想着以后该怎么生活。 交了房租就没多少钱了,不过他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发工资,这么想着心头又不免安心了一点。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有些东西不对劲了,但我又不愿意承认,我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未来会好的,一定会好的,这些都是暂时的。 接下去几天,我一直在找工作,可惜没有地方会要未成年的我,要不就一个劲压低工资,有一家竟然说我要是去的话,一个月只能给三百块。 我一听就气冲冲地走开了,又接着推开下一家的门。 过了几天,刘亚琛拖欠的工资终于发下来了,他全部交给了我,我小心地收了起来。 我抱着他:“我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找工作,一定会找到一份工作,让你不再这么辛苦的。” 这些天,他没有再饿着肚子干活,并且因为一直干的体力活,身上的肉结实起来。 他转过身抱住我,低声说:“睡吧。” 这些天他一直很冷淡,甚至晚上我主动想要跟他亲热,他都会推开我,我想他肯定是太累了,没有缠着他,躺在他怀里,吸取着他身上的温度,让我的心都变得很暖。 尽管有种强烈的不安,但我还是安慰着自己,他没变,他还是他。 隔壁的男人突然敲响我家门。 我还因为是刘亚琛今天下班早,于是毫无防备地穿着吊带就去开门了,看见是他后,有些惊愕。 他也没想到我会穿这身衣服就来开门,被吓了一跳过后,视线黏在我身上,移不开。 我感觉他的视线像是要扒开我的衣服一样危险,有些心虚地问着:“有什么事吗?” 第十九章 吵架 第十九章吵架 他叫陈钱,挺老实的一个男人,在看到我这幅样子出现的时候,脸一下就红了。 良久他才有些尴尬地跟我说着:“我女人这几天回去了,我不会做饭,想问你能不能顺路帮我那份做了,当然,这几天的菜钱都是我给,你们也可以随便用。” 能顺手省下一份钱,我当然乐意,爽快地答应了,同时也再三感谢他,他是一个好人,处处帮衬着我们,这些我都知道,但餐馆老板的事还存在我的心头,让我心有余悸,所以对周围陌生的一切都保持着敌意,也对他保持着警惕。 后来我才知道他老婆,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女人跑了,因为受不了他太穷所以跑了。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窝囊男人有天会成为这个城市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只要轻轻动动手指头就轻易救我于水生火热中。 他离去的时候,不时回头看向我,我急忙关上了门,杜绝了那道莫名的目光。 今天刘亚琛回来的时候表情十分难看,我猜想他是受了欺负,顾及他的自尊,什么都没问。 他一声不吭地把饭菜都吃光,全程一句话没有跟我说。 我看着昏黄灯光下的他,温柔地说:“累了吧,要不先休息吧。” 我这辈子,除了阿蝶,就对他这么温柔过。 他没有回答我,直接躺下,衣服都没脱。 莫名的,我心里有些烦躁,我把他拉了起来:“衣服脱了,不然不舒服。” 他居然对我吼道:“管那么多干嘛,你是不是太闲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冲我发火,而且他现在的表情,很像沈万财对阿蝶那样,没由来地让我害怕。 每当我生病,阿蝶想要照顾我的时候,沈万财都会这样吼着,照顾这个赔钱货干嘛,赶紧去赚钱。 记忆和现在重叠,我不愿意把他和沈万财对比,他们怎么能一样呢,沈万财从来没对阿蝶好过,而刘亚琛对我很好很好。 我看着他翻身,面对着墙也不再提那事,只是低声说:“我这几天会帮隔壁做饭,可以省下饭钱了。”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后来我才明白,他当时已经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在餐馆里发生的事了,别人传得很难听,说我怎么去勾引别人,甚至衣服都被人撕了。 他虽然不相信我会主动勾引别人,但心底却堵得难受,聪明如他,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很不满。 不仅是对我,还是对自己,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照顾我,那种恨折磨着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忐忑不安,久而久之,有些东西开始扭曲。 他没办法改变,就只能折磨自己,折磨我。 在生活的面前,一切的风花雪月,一切的情感都会不知不觉地变质。 我帮陈钱做饭的时候,他都会站到一边看着。 灶台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油烟将它熏得漆黑,手不小心碰到,都会沾上一层灰。 在陈钱的注视下,我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挺大方的,让我别拘束,都是邻居嘛。 他笑起来有些憨厚,一下就让我放下了戒备心,忍不住跟他多说了两句,也觉得他可怜,女人跑了之后左邻右舍的闲话也多了起来,我听见不少人嘲讽他,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这种时候安慰安慰他。 他年纪不大,二十来岁,每次说到这些的时候,无奈地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说了,眼中全是悲凉,我深知每个人的不容易,也不再开口说其他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他是好人,会有好报的。 他点点头,跟我说谢谢。 端着菜回家的时候,刘亚琛已经回去了,他最近工地收工得早,所以很早就回来了,我也没惊讶。 这样的生活很平淡,但我很满足,最少我比阿蝶要过得好。 不过我还惦记沈万财有没有为阿蝶买棺材,我有些时候回想回去看看,但只要想到刘二虎跟沈万财两张嗜血的面孔,我都会害怕,只能把那个想法压在心底。 刘亚琛看着我手上端着的菜,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性,伸手就把我手中的饭菜给打翻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现在的生活过得这么苦,我甚至还没找到工作,怎么能够这么浪费? 外面开始变得灰暗,照不进光的小屋一片漆黑,我为了节省电费,舍不得开灯。 他也没有动作,我只知道他就在我面前,但是我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喘着粗气,声音有些沉重。 我隐约听见附近的居民热闹的声音,他们下班回家,一家人都围在一起热闹地吃着饭,那种热闹的氛围刺激着我,让我突然感觉很难过。 我想不通发生了什么,摸着黑到墙边打开了灯,灯一闪一灭的,最后被点亮,我也终于能够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半低着头不敢看我,脸上带着一丝愧疚。 看到那抹愧疚,我一下就心软了,心里的那点不安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应该是在工地上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的吧,生活在那样的家庭,我当然深知外面的压力有多大,知道外面有多黑暗,而刘亚琛跟我一样,只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组建的家庭,和他们一样,我现在过着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安慰了自己几声,也没有发火,蹲下身子收拾好被打翻的饭菜,不过已经脏得不能吃了,收拾好之后,我叹了一口气,让刘亚琛等等,我再去炒一盘菜。 刘亚琛点头,眼睛里面是我看不懂,或者说是我不想懂的情绪。 陈钱看到我的时候有些吃惊,因为我除了做饭的时候,都不会主动过来的。 当我再次提出要借灶台的时候,他虽然吃惊,但也没有拒绝,侧侧身子就让我进去了。 在我端着菜回去时候,他叫住我,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一听到吵架这个词,我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急忙摇头解释着:“没有,是我不小心打翻了。” 第二十章 万丈深渊 第二十章万丈深渊 回过身,我就看到刘亚琛站在门口,眼睛中闪烁着怒火。 我走了过去,乖顺地站在他旁边:“炒好了,回去吃饭吧。” 他没有理会我,而是看着陈钱有些不满地骂着,让陈钱离我远点。 刘亚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惊得我突然抬起了头,那个清秀的男生已经隐约有些变化了,轮廓变得深刻,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是那么严肃。 他成长了,成长得有些危险。 陈钱讪讪地笑了两句,有些尴尬地回了几句邻居嘛,然后就赶紧回到屋里。 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头雾水,最近的刘亚琛变得我越发看不懂,不过我也怕跟刘亚琛争吵,犹豫了下,选择了沉默,拉着刘亚琛的手就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刘亚琛起得晚,匆忙中忘了带饭,怕刘亚琛饿着,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就去隔壁借了饭盒,装上了饭菜去了刘亚琛的工地,工地里的机械声很响,杂音吵得我耳朵都疼,我盲目地找着刘亚琛的身影,同时心疼他在这种地方工作。 工人们看到我的到来,表情怪异,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在我的身上转溜着,在我走过之后,还会开一些玩笑。 “姑娘,你哪家的啊?啧啧啧,生得真俊俏,尤其是那小屁股,走起路来圆滚滚的。” 这些下流的话钻入我的耳朵里时,让我心头一阵阵发颤,不由脸就变得刷红,那些工人一看我脸红了,笑得越发放肆了。 一个男人被笑声吸引出来,把他们教训一顿,然后自己走了过来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提着饭盒,切切生生地问他刘亚琛在哪。 听到这个名字,他怪异地笑了起来,鄙夷地说着那个废物啊,我想要反驳刘亚琛不是废物,但是刚要说什么,刘亚琛就急匆匆赶来了。 他来了之后,先是皱皱眉头,然后冲着那个男人点头哈腰,喊着工头好。 然后一把拉过我,有些责备地问着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些委屈地把饭盒递给了刘亚琛,小声地说着给他送饭,刘亚琛一看我的模样,心一下就软了,摸了摸我的头,放软了语气,让我赶紧回去。 我看了一下四周注视着我们的目光,心头一阵阵发凉,也不敢在这里多呆,跟刘亚琛叮嘱了两句就匆匆转身准备走了。 当我离开的时候,那个工头的视线一直黏在我的背后,让我后背发凉。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叫方浪,是这里的工头,他平日里老欺负刘亚琛,刘亚琛身子上的伤基本就是他弄的。 也就是这个男人,把我推进了万丈深渊。 那天晚上刘亚琛回来得很晚,而且回来的时候全身是伤。 他时不时就会这样,鼻青眼肿地回来,但是今天尤其严重,我惊慌失措地给他上药,但他手一推,就把我推到了地上。 房间拥挤不堪,杂物都堆在一起,人站在屋里面都困难,更别说被推倒了,头不知道撞到那里,划出一道口子。 我费劲地想要爬起来,手肘碰到一个盒子,堆积的东西倒了一地,有些砸在我身上,生疼。 刘亚琛看着我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舍,但那丝不舍很快就转变成了生冷。 他没有安慰我,俯身一下扯起我,狠狠地将我扔到了床上。 他粗鲁地进入我,一下一下,生猛而充满恨意,疼痛感让我想逃,但只要我稍微移动一点,他都会更加生气地在我身上发泄。 末了他折腾累了,一头倒在了床上背对着我睡了过去,我迷茫地看着漏风的墙,报纸被吹动,发出响声,仿佛随时都会破裂。 我觉得冷,尽管刘亚琛和以前一样,躺在我的身边,我们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可这次他的温度并没有让我的身体回暖。 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我凑得很近,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睡梦中,他的心情似乎也很不好,嘴固执地紧抿着,刻薄的弧度。 直到天亮的时候,我才睡过去,我心里有个预感,我将会走向和阿蝶一样的道路,说不清为什么,明明我现在和阿蝶的处境截然不同。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让我赶走了,我还是固执地相信刘亚琛是爱我,所以不会变得和沈万财一样。 或者说,我不得不相信刘亚琛是爱我的,我不敢想象如果刘亚琛不爱我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了啊。 接下去的几天,刘亚琛回来的时候都带着伤,以前他也会受伤,但是没现在这样惨烈。 是的,惨烈,我都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细碎的伤口,有些已经结了血痂,我用毛巾轻轻给他擦伤口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喊着我的名字痛哭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刘亚琛哭,整颗心在那一刻都融化了,之前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化成了灰烬,是啊,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我们也只能在彼此的臂弯里躲避风雨了。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暴风骤雨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刘亚琛起床之后,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不过他看我的眼神却突然变了,那种眼神很熟悉,让我不由地心慌意乱,就是那种,类似于沈万财的眼神。 每次阿蝶病得严重,无法接客的时候,沈万财就会这样犹豫地看着我,想要不要让我顶上阿蝶,但是每当这个时候,阿蝶都会拼了命的阻止沈万财。 现在我在刘亚琛身上看到了沈万财的影子,可是我没有阿蝶的影子,我不是她,我坚信我不会和她走上同一条道路,更何况,刘亚琛不是沈万财,他们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我们是不一样,每到半夜的时候,我都会这么想,我和阿蝶不一样,我一定可以比阿蝶活得好,她一定会保佑我的。 可是这个想法总归会有破灭的一天,但我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当方浪出现在我们家的时候,我还坚信,刘亚琛会保护我的,他会来救我的。 第二十一章 歇斯底里 第二十一章歇斯底里 那天灰蒙蒙的天空飘着细雨,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喧嚣的车笛声,方浪推门进来之后,就一把把门给关紧了,那时候我正坐在那张破烂的床上给刘亚琛补衣服,一听见响声以为是刘亚琛回来了,急忙转过头喊着刘亚琛的名字。 可在看到方浪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傻了,他怎么会来这?刘亚琛呢? 直到方浪二话不说直接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急忙尖叫着让他放开我。 可是他一巴掌就扇在了我的头上,厉声威胁着我,“别闹,刘亚琛已经把你卖给我了,现在你就是我的老婆了,你要是再叫我打死你。” 天崩地裂。 刘亚琛把我卖了? 即使我再不相信,事实也是这样,确实是刘亚琛把我给卖了,要不方浪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那一刻我心都死了,躺在床上,眼泪大朵大朵的,不加节制地往外流着,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我不信。 方浪因为长期体力劳动,浑身肌肉,力气很大,一把扯开我的衣服,他贪婪地盯着我因为最近很少出门,变得白嫩的皮肤,深吸一口气,嘴里骂着:“刘亚琛这龟孙子,把你养得真好,啧啧啧,这买得不亏。” 我听到这话,身体一僵,瞪大眼睛,歇斯底里地吼着:“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我不信。” 方浪觉得我已经跑不掉了,动作放慢,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嘿嘿,你那天来送饭的时候我就瞧上你了,没想到那孙子这么不知好歹,我给他钱他不要,非要狠狠打他几顿才同意。” 我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开始颤抖,我怎么都没想到他这几天受伤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没想到他最后居然把我卖了。 心疼地无法呼吸,我还天真地以为他不会像沈万财那样,他是真的爱我。 方浪也急了,压根不管我的情绪,开始在我身上亲着,啃着,他是刚从工地里回来的,衣服很脏,上面还有一大股水泥味,可是他完全不在意,撕开我的衣服就开始在我身上舔舐着。 湿漉漉的触感让我觉得恶心,也是那种触感让我突然反应过来方浪在做什么,出于本能反应,我开始奋力挣扎,但是方浪的力气比刘二虎的力气大得多了,我的挣扎完全无济于事。 慢慢地他的舔舐变成了啃噬,当他一口含住我的胸的时候,并没有像刘亚琛那样温柔地对我,而是狠狠一口咬了下去,一股钻心的疼痛立马顺着我的神经传遍了整个身体。 我尖叫着,伸手打着他,但他一直都用一种无所谓的眼神盯着我,继续自己的禽兽行为。 伸手出去乱摸着,摸到了床头放的一个瓶子,用力朝方浪砸了过去。 瓶子瞬间就在方浪的头上炸开了花,他的脑袋也插进去了好几块碎玻璃渣,血一下就顺着流了下来。 或许因为刘二虎,我现在出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但是我的力气不比刘亚琛,不仅没能把他打死,更没能打晕。 他捂着满头的鲜血惨叫了一声,而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然后我看见刘亚琛慌张地冲了进来,他压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着,惊慌地看着我跟方浪,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害怕。 事到如今,我还抱有方浪刚刚是在说谎的念头,我期翼地看着他,向他伸出了手,希望他能救救我。 当时他愿意为了我打死刘二虎,现在也会愿意救我吧? 方浪骂骂咧咧的声音我没听清,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刘亚琛内疚地看了我一眼,移开了视线,方浪破口大骂,揍了我一拳,这一拳重得让我别过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救我,只是害怕地看着方浪,愧疚地瞟着我。 我自嘲地想着,刘二虎虐待他那么多年,他当时都没有怕,怎么现在会怕方浪? 方浪头上的血越流越多,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不太好,骂骂咧咧了几句就冲了出去,去了医院。 不过走之前,他还放下了话,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方浪走了之后,整个房间一片狼藉,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空灵地看着他,还是不敢相信,刘亚琛会卖了我。 在刘家村的记忆突然就涌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时候刘亚琛是我的英雄,他为了我,甚至不惜去杀人,一想到刘亚琛当时错手杀了刘二虎惊慌失措的模样,我又心软下来,哑着嗓子问他:“你是被逼的对不对?” 他知道我是指什么,没有回答我。 方浪刚刚说过,刚开始给他钱,他没同意,打了几天才带他过来,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被逼的。 不用刘亚琛回答,我自欺欺人地想着,因为我迷恋那段时间的生活,不想失去他。 但为什么即使这么想着,心还是那么痛呢? 我真的以为我是刘亚琛用生命去守护的人,但现在看来,我想错了,错得无可救药。 我累极了,瘫坐在了床上,心里的悲伤开始蔓延,一寸寸侵蚀我所有的理智,坐在那完全失去了思考。 而刘亚琛呆呆地站在门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他跟我说着,要不我们跑吧?方浪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冷笑,“哼,跑到什么地方去,天大地大,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容下我?” 刘亚琛倒没有我这么淡定,一向男人的他显得十分慌张,口舌不利索地跟我说着方浪不是人,我们还是赶快跑吧,要是等一会儿他追过来就完了,我们就真的完了。 “沈怡,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跟我跑吧,他认识黑白两道的人,等一会儿回来,一定会把我们折磨地连骨头渣都不剩的。” 我看着有些陌生的刘亚琛,嘴角扯出一抹凄凉的微笑,“亚琛,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骨头吗?我已经被你啃得什么都不剩了。” 第二十二章 天旋地转 第二十二章天旋地转 刘亚琛抬起头看着我,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随后他开始苦笑,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看着他这个模样,也笑,不过,我没有哭。 方浪来的速度很快,不过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来的,是一群人来的。 刘亚琛最先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急忙关上了门,可是那扇破旧的门压根禁不住敲打,几下就被他们给踹开了。 方浪带着人进来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一板砖敲在了刘亚琛的脑袋上,刘亚琛的脑袋瞬间开了花,鲜红的鲜血刺激着我的感官,吓得我一愣一愣的,整个人都傻了。 出于一种本能,我扑了上去,像是疯了一样挡在了刘亚琛的面前,红着眼睛大喊着,“你们谁要是伤害他,我就跟你们拼了。” 如护食的母狮子,歇斯底里,丧失理智。 即使这个男人把我卖了,可我还是爱他啊。 头上包了一圈纱布的方浪被我的模样惊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摸住了自己的下巴笑道,“可以啊,这妞不错啊,这烈性啊,上起来一定爽,兄弟们,咱们今天有艳福了。” 我害怕地后缩着,而我身后的刘亚琛眼中也全是恐惧,他见识过方浪的狠毒,那种恐惧早就焊入骨髓里了。 方浪带来的人全都是彪形大汉,一个个的都是工地上干活的好手,看到我的模样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淫荡的笑容,那副笑容我再熟悉不过了,心头一阵阵发颤。 “你,你们要做什么?”我害怕地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做什么,就一样,让你好好陪陪哥几个,小宝贝,我好久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白嫩的姑娘,这几天真是让哥哥想疯了啊。” “你们要是敢做什么,我立马报警,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我嚷嚷着,刚才的心灰意冷,现在完全变成了恐惧。 那种恐惧狠狠扼住我的心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 而就在我的话刚刚落音的时候,方浪就欺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我,这下他不再留情,拉过我就直接往地上扔,然后其他的人一窝蜂上去抓住了刘亚琛,开始对小他们一个个头的刘亚琛拳打脚踢。 即使是后来我在腥风血雨里经历过无数场杀戮,但远没有这场殴打让我感觉触目惊心。 不算弱小的刘亚琛被他们围在中间,一点防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防守地捂住自己的头,夹住自己的裆部,仍由那些拳脚如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很快他裸露在外面的部分就变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血顺着他的身子流了一地,我在缝隙中看到刘亚琛的模样一个劲嘶吼,想要挣脱死死擒住我的方浪,但压根于事无补。 “你想救他吗?”这个时候方浪终于发话了,他的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透露着一种阴狠,像是深山老林里盘踞着的一条大毒蛇,嘟囔着灯泡一样的丑眼,伸出一条刺拉拉的信子,嘴角流淌下带着腐烂味道的毒液和不知名的残渣。 见过沈万财嗜血般的阴冷自私,还有刘二虎丑陋下流,再看到方浪的阴狠,我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我放低了语气,哭泣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让他放了刘亚琛。 “想要救他,那你就求我啊。” 听了这话,我急忙说着,“求求你了,放了他吧。” “你见过有这么求人的?”方浪哈哈大笑。 我咬了咬牙,双膝一弯跪在了他的面前,求着他放了刘亚琛。 “哈哈哈,你求我啊,继续求我啊,求我玩你啊,你要是求我玩你,我就放了他。” 我紧咬着嘴唇,羞愧跟耻辱让我满脸通红,但是刘亚琛的呻吟声又一声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让我整个心都揪在了一起。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方浪更加得寸进尺,冲那些人吼着,“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此时他的脸已经被打肿了,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因为恐惧缩成了一团,像是犯病一样抽搐着。 他救过我,我再救他一次。 扯平了? 一听到那些拳脚更加沉重地落在了刘亚琛的身上,此时他连哼唧都哼不出来了,我彻底慌了,抱住了方浪的大腿,急忙说着,“我求你放了他吧,求求你,我,我求你玩,玩我,狠狠地玩我,求求你了,你玩我,玩我吧......呜呜呜.......” 方浪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他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心猿意马的自己了,弯着身子抱起了我,大喊着,“这可是你求我玩你的,你要记得是你求我的,哈哈哈,我可没有逼你啊。” 笑过之后,方浪就把我给扔到了床上,然后给几个兄弟使了一个眼神,随即他们就把已经失去意识的刘亚琛给拖了出去,廉价的布料摩擦着水泥地面,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等人都出去之后,方浪不慌不慢地将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扒了下来,然后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爬到了我的身上,他浑身的肉都缩成了一团,不停地蠕动着。 后来他递了一个避孕套给我,非要我用嘴给他戴上,虽然觉得屈辱,我还是照做了,当我满嘴都是廉价的橡胶味道的时候,他一把将我压在了床上,一次次向我发起了进攻,那每一次的进攻就差没有把我撕碎,弄得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的牙齿印。 后来我才知道,方浪之所以会戴那玩意,不是怕我怀孕,而是怕得病,在他眼里,像我这种女人都是肮脏的。 最后他得到了释放,如羊角风发作一样抽搐了几下身子,随即整个人就瘫倒在了我的身上,像是赞叹一样说了一声真舒服。 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大口喘着粗气,心里暗下决心,总有一天我也要让这个杂种跪在地上求我,到时候我一定要唾得他满脸唾沫,打得他满地打滚。 还好,后来我办到了,不仅如此,我还要了他的命根,让这个狗生的东西,一辈子没了后,生不如死地活着,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不过此时的我,依旧是任人宰割的俎肉,我强忍住恶心,颤抖着问他,可以了吧? “哼,你说呢。”说着方浪就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朝门外招呼了一声,随即另外几个人就摩拳擦掌地走了进来。 我尖叫着,推搡着,躲闪着,可越是挣扎越是能引起那几个禽兽的兴致,更加肆无忌惮。 我不再反抗,我明白任何的反抗都无济于事,只会招来更大的伤害。 第二十三章 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第二十三章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我确实累极了,全身哪哪都痛,什么都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也许都是梦,等梦醒了,就好了。 梦里,我见到了阿蝶,她枯瘦的手一直拍打我的背,哄我睡觉,画面一转,换成了阿蝶躺在床上,她的身上躺着一个客人,一动一动的,阿蝶一直在叫,分不清是愉悦还是痛苦的声音。 我还看到沈万财站在外面数钱,有很多男人从瘦小的我身旁走过,走进阿蝶房间。 接下去的梦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人再理我,他们都干着自己的事,忽视那个小小的我。 最后我突然长大,继承了阿蝶同样娇媚的脸,那些人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我听到阿蝶尖锐的叫声,她叫我不要走上她的老路。 我当然不会和她一样,我有刘亚琛,我这么想,没来得及回答她,我就醒了。 贴在墙上的报纸已经彻底的坏了,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 我很冷,心想,难怪昨晚那么冷,吹了一晚上的风,然后我注意到刘亚琛不见了。 我翻身起来,几平米的小屋,他不可能藏起来。 我不敢去找,告诉自己,他可能是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还带着热乎乎的早餐,他一直都是这么体贴。 我一直等,等到肚子发出响声,但我也不敢动一下,屋子里一片狼藉,而且地上,床上全是血,我压根不敢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说是敲门也不对,和砸一样。 不可能是刘亚琛,他有钥匙的,我不敢去开门,不敢去看我平时放钱的铁盒此时凌乱地躺在地上,里面一分钱都没有。 方浪再次进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到现在还光着,立马捂紧了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一动,全身的骨头就快要散架了一样,尤其是下身的位置,疼得让我忍不住吸气。 “别遮掩了,你哪哪我没有看过啊?” 方浪下流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还在回味昨天发生的事,看得出来他很满足。 我没有理方浪,方浪却自顾自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说是有好东西要给我看。 我有气无力地推开了他,他也不恼,竟然播放了一段视频,当我的呻吟从视频里传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瞬间就凝固了,挣扎着抢过了方浪的手机,里面竟然有一段我昨天被人折磨的视频。 虽然我是被强迫的,但视频里的我,一脸淫荡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想抽自己几巴掌。 这个时候方浪突然开口了,“你知道网络吧,你猜我要是把这东西放到网上,会不会卖一大笔钱?” 方浪笑得放浪,笑声里充满了奸恶。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嘶吼着,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那小子跑了,带着我给的钱跑了,当时为了买你,我花了十万块,现在你只要把这钱给我挣够了,我就放了你。” 十万?我一听就傻了,我上什么地方去挣十万。 “你可以去卖啊,以你这么好的身段,还有脸蛋,卖个好价钱,应该不成问题的。” 方浪说着就掀开了我的被子,任由我整个人裸着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像是打量一件顶尖的工艺品一样啧啧赞叹着,真美。 随后又是一场翻天覆地的侵略。 释放过后,方浪很兴奋,威胁着我,明天就去梅姐那上班,他已经安排好了,我要是不去的话,他就把我的视频放出去,让大家看看我的淫贱模样。 方浪走了之后,我生无可恋地倒在床上,那一刻我想到了去死。 可是当我把刀片划在我的手腕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阿蝶,她死之前告诉过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一想到阿蝶的话,我又忍不住下手,掩面痛哭起来。 是啊,我要好好活着,我凭什么要死,凭什么?那些坏人都还好好地活着,我凭什么要去死? 该死的是他们,是他们。 仇恨的种子在我的心里慢慢催生,我咬紧了自己的牙关,什么时候舌头被咬出了血都没有在意,直到血腥的味道充斥满我的口腔的时候,我在心底暗暗地发着誓。 我沈怡要好好地活着,等着有一天把这些杂碎全部踩在地上。 第二十四章 醉生梦死 第二十四章醉生梦死 我跟着梅姐去了她的发廊。 名字叫醉生梦死。 我刚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门边的沙发上玩手机,一听见有人进来的声响,大家急忙抬起了头齐刷刷地看向了我跟梅姐。 看到梅姐领回来的是个我,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包裙的姑娘走了上来,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看向了我,充满了敌意。 良久她才开口冲梅姐说着,“梅姐,这么年轻的姑娘,你也祸害,还要不要姐妹儿几个活了。” 这话一出,坐在沙发上另外几个女人虽然也有些不满,但碍于梅姐的淫威没敢说什么。 不过梅姐不是好惹的,狠狠瞪了一眼红色包裙的女人,骂着,“操你丫的,怎么的,昨晚王队长在你这包了一晚上,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要上天了是吧?我告诉你,别给老娘脸色看,要是谁惹毛了我,我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梅姐的气势很足,立马就把那个穿红色包裙的女人呛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泱泱地自己跑回了屋。 后来我才知道,那姑娘叫赵雪儿,刚来的,性子烈,不是很服气梅姐。 但是因为在梅姐面前发了几句牢骚,所以连续三天没接到客人。 倒是也有人来找赵雪儿,毕竟她水灵,在这一群姑娘中也显得出挑了,但是梅姐都给拦住了,她常年混迹在这个场所,一张嘴什么都通吃,把那些客人哄得乐呵呵的,就换了其他的姑娘。 这么晒了赵雪儿几天之后,赵雪儿再也熬不住了,毕竟来这地都是为了挣钱的,后来主动找到梅姐,低声下气地认错。 梅姐损了她几句,并告诉了她一句话,“你是挺漂亮的,但你要明白一点,我这有你更好,但是没有你,我可以捧其他人,不是非要你不可。” 从此以后赵雪儿就老实了,虽然脾气还是跋扈,但是她再也不敢跟梅姐顶嘴了。 要知道,我们现在都是在梅姐的手下做事,她就是妈咪,掌握着我们的生死大权,决定着谁能赚更多的钱。 我因为是第一天来,梅姐让我先休息一下,晚上开始她给我安排客人。 我没有说话,就跟着一个文弱的女生去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确实像梅姐描述的那样比我们那个出租屋大,而且还干净。 但是一进去有一种浓烈的香水味,我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被呛得直咳嗽。 我刚刚开始收拾的时候,方浪就来了,听到他的脚步声的时候,我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剩了,就剩这具尸体了,他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方浪跟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扑向了我,狠狠地祸害了我一次,我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躺在床上就像是一条死鱼。 方浪发泄之后,冲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臭婊子,马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从今天开始你就彻底沦为一个万人操的婊子了,安心给我挣钱吧,挣够了我就带你去享清福啊。” 唾沫顺着我的脸流到了床上,我伸手擦掉那肮脏的玩意,心里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我咬紧了牙齿问着,“我要是挣够了钱,你能放我走吗?” 方浪一听就笑了,“哼,当然了,只要你挣够了十万,我就一定放你走,等你去过自己的生活。那些照片我也会一一删除的,让你自由。” 听了方浪的话之后,我开始迅速在心里盘算着,刚才我已经打听过了,这里接一次客的价格在一百块左右,那么一年我就可以挣三万了,十万,三年就够了,只需要三年。 那时候我傻,以为被方浪抓住了把柄,所以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挣钱离开这个地方,我也知道在这个世上,我做这个是最来钱的,其他的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可能有这么赚钱。 我想的是,只需要赔上三年就够了。 而那个时候方浪想的并不像我这么简单,他早就包藏了祸心,他认为三年之后,我也被人操得差不多了,他也失去了新鲜感,留在这地方要是不能卖钱的话,就把我卖到其他地方去。 他既然在我身上花了心思,当然就会榨干我身子的最后一滴血。 但是他没有想到,我不会永远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现在我反抗不了,但不代表以后都反抗不了。 方浪走了之后,梅姐就进来了,她看着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冲我喊着,让我赶紧收拾下,差不多开始上工了,一会儿是客人来的高峰期,还有床一定要收拾好,别像现在这么凌乱。 说着她还扔了一套衣服给我,很贴身的一条裙子,上面缀满了亮片,看起来亮闪闪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衣服,拿上比划了几下就穿在了自己的身子上,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条裙子短得不成,刚刚遮住我的臀部,只要我一动,下面的黑色底裤就若隐若现的。 后来我才明白,好多客人都好这口,你要是直接脱光了给他看,他当然会兴奋。 但是男人是一种很贱的动物,如果你要是遮住一些,要让他看到,又不让他看透的话,只会让他抓耳挠腮的,对你更加心痒难耐。 这样会对你提高身价有很大的用处,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游走在万千男人身边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刚刚一下楼,店里不少的姑娘就朝我投过了惊讶的目光,人靠衣装的话果然不假,我简单的拾掇下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整个人都显得特别与众不同。 我天生就是一个美人坯子,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把我送到了地狱,也在后来把我送上了天堂。 我是这群小姐里最年轻的,未成年。 梅姐把这个当成了噱头,一早就告诉了几个熟客,那些熟客听说之后都跑来了。 梅姐提前交代过我,让我说这是自己的第一次,让我装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然后她给我多分钱。 那时候钱就是我的命,我有一个很清晰的目标,我一定要挣够钱离开这个地方。 我答应了。 所以客人来的时候,我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双手不停地绞着衣服,为了增加效果,梅姐还往我脸上扑了不少的腮红,一时间我的脸红嘟嘟的。 其实不用梅姐这么做,我也脸红,也紧张。 其实我以为自己不会紧张的,但是真正当我站在那些客人的面前,让那些客人选白菜一样挑过来挑过去的时候,我确实感到不安。 我强装的所有淡定跟冷静在那一刻化为须有,紧张到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说自己名字的时候,还结结巴巴的,我的这一举动引来了其他小姐的嗤笑,都在背地里骂我装纯,我假装没听见把头埋得低低的。 而那些臭男人就爱看我的这幅羞答答的模样,有三个男人把梅姐拉到了一边去议价。 最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以三百块的价格买下了我所谓的初夜。 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梅姐眼睛都快笑歪了,而方浪也坐在沙发上注视着这一切,他很满意地冲我笑了笑,交代我好好干,然后就搂着一个姑娘上了楼,很快楼上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声响。 我本来不想说自己的第一次接客经历的,但那段经历就像是梦魇一样,它见证了我的某些变化,想了想,还是跟大家讲讲吧,我已经很久没跟人好好说说话了。 今天晚上我多喝了点酒,话就特别多,一想起那些回忆,想起那些情啊,爱的,就难受。 真是心里堵得慌。 那个男人是出租车司机,身上有一股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汗味,夹杂着狐臭,让人刚刚一靠近就忍不住胃里翻腾。 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那天,作呕的恶臭,油腻的双手,贪婪的眼神。 我没办法挣扎,努力闭着气,不让自己去频繁地去呼吸那股夹杂着他恶臭的空气,我感觉我的脚趾在散开,凉风吹着我的脚趾缝隙。 但与此同时我又觉得有汗水在流淌,那些汗水顺着我的脸,流到我细长的脖子上,流到我的腰肢,又到我的下身,我感觉我全身都泡在了汗水中。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那个男人在努力地冲刺,我再也憋不住气,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但是那股狐臭又顺着我的鼻子钻进了我的口腔里,再到我的胃里。 胃里的苦水开始恶心地翻腾,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我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一些苦水,那些苦水流到了男人的身子上,当即他就怒了,抡起胳膊一巴掌就把我给扇晕了。 随后就是伴随着各种脏话的拳打脚踢,我拼命躲着,结果被他从房间里打到了过道上,他每一拳都十分重,恨不得弄死我。 就在我以为我会被他打死的时候,梅姐听到声响赶到了,我被打怕了,全身每块骨头都开始疼得不行,看到梅姐就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急忙抱住了她的大腿求她救救我,可是梅姐一脚就把我踢开了,然后给那个男人鞠躬作揖说尽好话道着歉。 “郝梅,我告诉你,我来这是消费的,可是你看看你选的姑娘呢,吐了我一身这怎么办?你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第二十五章 戏如人生 第二十五章戏如人生 这个时候方浪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他边走边提着自己的裤子,一出来看见那个司机的衣服上全是脏东西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即他就发了火。 从腰里掏出了一把刀,二话不说直接就插到了我的小腹上,血瞬间顺着那把刀流了下来。 疼,钻心地疼。 我瞬间就失去了力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就像是要死了一样,捂住带刀的伤口连疼都喊不出来,汗珠大滴大滴地顺着流了下来。 而这样的场景吓到了那个司机,连连摆手说,“你,你们,这是做啥?打她几下就行了,捅她做啥?” 方浪冷笑了一声,“不这样,她能长记性吗?” 司机吓跑了,钱也没有要,人也不打算再折腾了。 而其他小姐也被吓着了,就连见惯世面的梅姐都有些于心不忍,骂着方浪怎么这么禽兽。 方浪满不在乎地说着,“她是我买来的,就是我的媳妇儿,我想要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轮不着你们说闲话。” 方浪骂了一句扫兴之后,走到了梅姐的跟前,要梅姐给刚才的钱。 梅姐骂骂咧咧地说着,“这人伤了不给看病吗?方浪,没有你这样的。” 方浪眼中露出了阴骘的的神色,勾勾手指抬起了梅姐的下巴威胁着,“郝梅,我劝你识相点,知道这条街谁罩吗?是不是想我的刀下次捅在你的身上?” 梅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满脸苍白的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三百块,如数交给了方浪。 方浪接过钱之后故意把钱弹地作响,心满意足地跟梅姐交代着,“那一刀我没捅多深,最多一指,一会儿买点青霉素跟止血药给她止止血就成了,别瞎浪费钱。” 说完方浪就给人打了一个电话,吆喝着几个兄弟去喝酒了。 梅姐有些不忍心还是叫人把我送去了诊所,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然后还给输了液。 我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梅姐正守在我的床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我口渴地要命,但是一动,伤口就扯得痛,小心翼翼地喊醒了梅姐,说自己渴。 梅姐急忙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由于我行动不便,她又喂我喝下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劝我熬下去吧。 梅姐给我印象跟之前不太一样,我一直以为她很强势的,看到她对赵雪儿的时候,我以为她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但那些强势吓吓像我们这样的小女生还成,在方浪面前压根算不得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方浪其实是这一带有名的地痞,他还有一个表哥叫王辰,可谓是这条街的老大,方浪的性格本来就特别浪,有了这么一个老大照拂之后,更是为非作歹,什么事都做。 还靠着这个关系在工地当了一个工头,当上工头之后,他更是为所欲为,不知道怎么的,他特别讨厌刘亚琛,所以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没少欺负刘亚琛。 刘亚琛怕了,产生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比对刘二虎更深的恐惧。 所以他跑了,不是他懦弱,是人被逼到那个份上了,他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只能做出那样的决定,那时候的他已经不能用大脑思考问题了,大脑里只有一个声音牵引着让他逃离这个地方。 我不知道刘亚琛曾经遭受了些什么,但是我很清楚一点,他真是被逼无路了。 在小诊所输了液之后,我就被梅姐给带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小姐都坐在门口,大家一见我出现了都急忙忙地走上前来对我嘘寒问暖的,一改之前的尖酸刻薄模样。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们,鼻腔忍不住一酸,用力吸吸鼻子,对大家说着谢谢。 后来我才知道,大多数小姐的本质都不坏,但她们表现得尖酸刻薄,随口说着脏话,把那些生殖器官挂在嘴边,其实她们只是用脏话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自卑而已。 越是张牙舞爪,内心越是挣扎。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床单已经换成新的了,床头还放了一些水果,我问着谁买的,但没人承认。 最终是一个长得有些粗壮的女人站出来冲我傻笑着,告诉我是姐妹儿一起凑的钱,给我买的水果,这种时候还是多吃点水果吧,多的她们买不起,让我将就点。 我早就感动得热泪盈眶了,除了谢谢什么都说不出来,而梅姐她们也劝着我先不要说话,躺床上好好养个几天。 但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顺利,我刚刚休息了一天,方浪就带着一个人来了,那人是工地上一个管事的。 方浪想从他那借钱,但是想不好的借口,就想把我孝敬给那人。 梅姐拦住,说我这刚刚给伤着了,怎么可以接客呢? 方浪不听,推开了梅姐,骂她不识好歹,别多管闲事,要不她让梅姐在这条街上混不下去,明天就关张大吉。 最后梅姐也拗不过,只能让方浪带着人闯了进来。 此时的我还躺在床上,手捂着伤口疼得直冒冷汗,看见方浪冲进来之后,身子不由往里一缩,整个人都彻底怕了。 方浪骂了我一句矫情,然后就对那个管事的人介绍着我,管事的人一看我脸色发白就把眉头皱得紧紧的,说我这倒霉样,做了触霉头,而且还这么小,这怎么做啊。 后来方浪又跟那人低声说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跟我就是因为小,所以做有多舒服,下面紧,而且水多什么,越说越勾的那人欲火中烧,最后还是心动了。 而这个时候方浪又跟我交代着,“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你伤的不重,只是挨了一刀而已,你一会儿就乖乖躺在床上别乱动,任由赵爷的吩咐。只要把人给我伺候舒服了,你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懂吗?” 方浪煞有其事地在我面前耍了一通威风之后,又对那个管事的头头点头哈腰着,让那位爷好好玩,这才退了出去,找了一个姑娘去隔壁玩。 那个爷叫赵野,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光是看方浪对他的态度,我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也就是这个,让我心底泛起了一个想法。 我挣扎着起身,学着之前梅姐教我的模样,羞答答地学方浪喊着赵爷好。 我这一喊,那位赵爷一下就兴奋了,坐到了我的身边忍不住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抓住了他的手,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让他轻点,我怕疼。 说着我就把自己的衣服掀了起来,上来缠了一大圈纱布,纱布下是那条用刀捅的伤口。 小诊所的大夫给缝了五针,说是这伤口估计要陪我一辈子了,我这么小的年纪实在是可惜了。 我听了之后内心没有任何的波澜,比起那些心里的疼痛来说,这完全不算什么。 而这个时候,赵野也看到了我肚子上缠绕着的纱布,有些惊奇地问我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我眼中就蓄满了泪水,但我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尽量让自己显得楚楚可怜。 赵野看到我的模样嘴角划过了一丝疼惜,不过那丝疼惜很快就消失散尽了,这么多年,他见多了像我这样的人,他不会可怜谁的,因为也没人可怜谁。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拉住了他的手放到了我的乳房上,我的乳房虽然发育得不大,但是却充满了少女的青春气息,刘亚琛以前最喜欢摸着睡觉了,他说特别有弹性,也特别得柔软。 赵野被我举动弄得有些震惊,不过在他摸到我处柔软的时候,忍不住开始上下揉搓着,很快就动了情,随后就把我给推倒了。 不过他的动作很温柔,不像方浪那么粗暴。 而我忍住腹部的疼痛也尽力迎合着他,腹部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流下了汗水,疼得我忍不住呲牙咧嘴的。 他注意到了我呲牙的表情,有些不忍地问着是不是弄疼我了?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婉,一个劲地摇着头,“没有,没有,就这样,就这样。” 我的隐忍让身上的人开始颤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当他的那个玩意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刚刚开始我还有些抗拒,动作也很生疏,但是很快我就进入了佳境,努力地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与此同时腹部的疼痛又加深了一重,不过我还是强忍着,好几次赵野都停住了自己的动作,问我受不受得了,如果受不了的话,就告诉他,我也可以用手帮他的。 我笑着摇着头,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凄凄楚楚,眼泪映进了赵野的眼中,刺激着他的眼球。 他再也受不了了,把那玩意从我的身体里拔了出来,紧紧抱住了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可人,为什么你让我这么心疼呢?我不动你了,你好好养着,等你伤好了,哥哥再来看你。” 我又哭,不过这次我哭得并不凄惨,而是带着笑容。 边笑边哭,边跟他说着,“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不错,我是在演戏,不过好在有人上当了。 当你经历过人生百态之后,演点戏也不算是难事了。 第二十六章 祸国妖民 第二十六章祸国妖民 赵野不是一个好人,但他也不是一个坏人。 他在房间里跟我呆了一会儿之后,留了两百块就离开了,出去之后,他还交代梅姐要好好照顾我,他下次来这,要是看见我还是这副模样,非把这地给拆了。 梅姐故意嚷嚷着说好,我知道她是嚷给方浪听的,心头生出了感激之情,默默在心底跟梅姐说了一声谢谢。 方浪那几天没有再来找过事,我也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时间,等我差不多好点之后,我找到了梅姐,让她教我化妆,帮我拾掇下自己,我听这里好几个小姐说,其实做这行挺赚钱的,有时候一天可以接三四个客人,那么一天就至少可以赚个三四百块。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如果我一天接三四个客人的话,那么一个月就是一万块了,那不就是说我一年就能把钱还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脱离方浪的魔爪了。 但前提是我要先把自己拾掇漂亮一点,只有漂亮了才有资本,一天才可以接到更多的客人。 梅姐看着我开窍的模样也很高兴,她虽然同情我,但她也是一个商人,我在这里接客,除去给方浪的,她也能赚一些台费,所以她就带着我去了理发店,先是给我做了个头发,烫成了适合我脸型的卷度,再给染上了酒红色。 当造型师把头发吹出来的时候,梅姐整个人都惊讶了,满意地上下打量着我,“丫头,你一定会火的。” 那时候我对火没有任何的概念,只是想着能赚钱,能离开方浪,离开这个地方就行。 就连造型师也忍不住打听着我的名字,让我有空来这玩,梅姐白了他一眼,别想白吃不要钱的,要喜欢自己来发廊坐坐啊。 完事之后,梅姐又去夜市给我买了几身略显妖娆的衣服,很暴露,能遮住上面,就遮不住下面,刚开始我有些不习惯,可是慢慢得也就不觉得怎么了,比起以前受的那些屈辱跟委屈来说,这点算什么? 人最重要的不是,好好活下去吗? 我穿着衣服刚刚回去,赵雪儿眼睛都看直了,我没有搭理她,这一群人里我就跟她不怎么对付,之前所有人都跟对我嘘寒问暖的时候,就她在身边尖酸,说我活该。 当我径直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赵雪儿在我的身后骂了一句狐狸精,我假装没有听见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我开始正式接客的时候,来了不少的客人,大家一看见我眼睛就开始放光,此时的我跟之前已经有很多的不同了。 之前那个我虽然看起来长得特别清秀,但是从穿着到举止来看都显得特别土里土气的,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突然多了一股脱胎换骨的灵气。 在发廊呆的这几天我可没有闲着,时时刻刻都在打量另外几个小姐是怎么伺候客人的,随时学习那些勾引男人的法子。 可能是遗传,或者其他一些东西吧,我学得很快,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子妖媚,被我演绎地很到位。 很快我就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他是一个做小生意的老板,进来之后一眼就相中了我,跟梅姐谈好一百五的小费之后就跟着我上楼去了。 在这里一般都有规矩,上一次钟四十五分钟,一个钟五十块,超过时间的话是要加钱的,这钱是交给梅姐的,俗称台费。 刚刚一上楼,他就把门给关上了,此时欲望在我和他之间流连,在他迷蒙的眼神中缓缓地脱下了我的黑色的小短裙。 屋子里暖黄色的光显得特别暧昧,与此同时给我的身体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我打赌,他在看到我的身体的同时就已经有了反应。 我对着他,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还有一点昨晚梅姐给我拿的蛋糕,当即灵机一动。 白滑的奶油被我用手指轻轻地涂在我的胸口。 原本白皙的皮肤和白滑的奶油混合在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美得像一块白色的绸缎,明亮且丝滑。 他被我诱惑住,从床上慢慢地站了起来,靠近我。伸出了他的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低头顺着含住了我的一颗茱萸,我动情的呢喃了一声,他受到了刺激,变得疯狂起来。 我被他轻柔地放倒在了大床上,我摆出一个尽可能妖娆的姿势,朝着正解着衬衣扣子的他勾了勾手指。 他笑了,吐出一句话:“你真是一只迷人的小妖精。”我也笑,眼睛轻眯,看着他再次低头,细细地舔舐着我的胸脯。 随后就是翻天覆地的眩晕。 等他完事之后,我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上,十分温柔地跟问着他还满意吗?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欢愉中,长呼了一口气跟我说着满意,怎么不满意。 然后就爽朗地笑了。 “那老板,你可以多给我一点小费吗?我一看就知道你气度不凡,一定会疼惜我的对吧?” 我装得娇弱,与此同时,还用舌头轻轻舔舐着他的皮肤,弄得他心痒难耐。 这么一来,又把他的兴趣勾了起来,一下就把我压在了身下,又来了一次。 两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了一句真爽,然后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四百块,然后又给了梅姐两百的台费。 我自己藏起了两百,剩下两百一会儿交给方浪。 那天我还接待了一个客人,那个客人就不那么大方了,扣扣索索的,在我身上折腾了半天,把我弄得全身紫青,踩着点从我身上爬了起来。 挣了一百块。 我捏着那一百块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因为疼痛开始颤抖,梅姐看我今天已经接了两次客了,就让我休息一会儿。 方浪是晚上来的,一进来他就嚷嚷着让梅姐给他看看账本,梅姐虽然不满,但也给他看了,看到我今天只接了两个客人的时候,他上来就揪住了我的头发,狠狠地往墙上撞着。 “操你妈的,一整天你就接了两个客,你干什么吃的,是不是不想活了,赚了多少钱,快给我交出来,要不我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这个时候是梅姐上来拉住了方浪,在一边劝着说我就是靠脸吃饭的,这要是脸上破相了,以后怎么接客啊。 方浪一听这话也挺有道理的,松开了我,恶狠狠地威胁着我,让我赶紧挣钱,要是一天不给他一千的话,他就弄死我。 最后我给了方浪三百,他表面上嫌弃,但眼睛却乐开了花,像是觉得自己捡到了一棵摇钱树一样。 这一切被赵雪儿看了去,她急忙凑了上来,整个人都贴在了方浪的身上,问着方浪要不要上去玩玩。 方浪瞅瞅赵雪儿,又瞅瞅今天描眉抹粉的我,心里思量了下,嘟囔了几句就推着我上楼了。 又是狠狠的一通祸害,不过这次方浪没戴套,因为他自己的用光了,我这里的他嫌他便宜了,又憋着火,所以他就直接塞进去了。 不过这次他像是尝到了甜头,嚷嚷着让我舒坦。 而我躺在床上仍然跟一具死尸一样,不主动,不逢迎,对方浪我只想敷衍了事。 方浪也觉得没劲,又加重了身下的力量,猛烈的撞击似乎想要把我的下身给撕裂了一样,让我痛不欲生。 但我忍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响。 我知道方浪是在以他的方式让我屈服,但我不会像这种人屈服的。 到最后方浪累得大汗淋漓,终于从我的身上下来了。 走之前他恶狠狠地跟我骂着我婊子,我充耳不闻就当没听见似得,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当然对他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方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身下求我饶过你的。 方浪临走的时候,警告着我赵野明天会过来玩,让我机灵点,要是有什么伺候不到位的,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一听到赵野的名字,我心头就像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可以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筹谋着怎么勾引这个赵野。 我想要摆脱方浪,靠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或者说靠梅姐都不可能的,我们都不是方浪的对手。 而无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比方浪强大的人,而无疑赵野就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等方浪走了之后,我找到了梅姐,问她有没有什么猎奇一点的衣服? 梅姐疑惑地看着我,问我要做什么? 我把梅姐当成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把自己的计划悄悄跟梅姐说了一遍,让她帮我。 梅姐听了之后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这计划的可行性还有对她的益处。 良久她才跟我说这事包她身上了。 她那里有一套之前一个姑娘留下的兔女郎的衣服,算是比较猎奇的,在这个地方应该没啥人穿过。 说着梅姐就去房间给我翻出了那套兔女郎的衣服,我上下打量了一眼,拿来了一把粉笔在上面化着,随后拿起剪刀一剪刀剪了下去。 忙活了半个小时之后,一件我想要的衣服就做好了。 梅姐一看就惊呼了,骂着我真是一个小妖精,这么搞有几个男人受得了啊。 我笑笑,眼中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要的就是受不了。 第二十七章 花事 第二十七章花事 第二天方浪跟赵野很早就来了,这两人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穿着一件蓝色带亮片的裙子站在门口等着两人。 刚刚发育的身体与身上的衣服并不算搭,但因为强装出来的成熟也不算是太突兀。 赵野老远看到眼睛就放光了,我娇媚地冲他笑了笑,这样的笑是阿蝶最擅长的,微微上翘着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看起来特别得让人舒心。 我学不到阿蝶那么自然,但也有几分神似,用来对付这些人也足够了。 方浪破天荒没有凶我,对我好言好语的,还跟赵野夸着我越来越水灵了,末了还附在了赵野的耳边跟他说,他昨天做过一次,那简直了,快要成仙了。 赵野有些迫不及待急忙搂着我去了房间。 刚刚一进房间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搂着我就开始亲。 我挡住了他,跟他说我们要不要玩点花样? 赵野一听就乐了,用小指勾着我的下巴,问我要玩什么花样。 “赵哥,我买了一件衣服,挺好看的,我要不要穿给你看看。” 言语带着羞涩,又带着一丝温柔,立马让赵野充满了期待,让我赶快去换上。 我当着他的面,褪下了我的衣服,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整个过程,他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情欲的火花。 我穿好了以后,他才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勾起了我的下巴,骂了我一句妖精。 我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装作羞涩,有些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放在什么地方。 “其实我是第一次这么穿,也不知道赵哥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 此时的赵野已经癫狂了,尤其是看着我这幅又羞涩又性感的模样,两种模样相加,让他忍不住想要立马把我压在身下。 一个吻落在了我的脸颊上,一股充满烟酒味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我忍住心里一阵阵恶心,把他又推回到了床上,一只手拉着他的领带,让他别急啊。 赵野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问我还要做什么? “我跟着电视学了一段舞,跳给赵哥看吧,你不要误会,我是真的喜欢你,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就喜欢你。” 赵野有些懵,这种话他经常从烟花女子的口中听到,不过他明白烟花柳巷的女子多无真情,无非就是骗你口袋里的钱,你就是让他叫你爸爸都愿意,别说喜欢了。 可是此时他看着我却迷糊了。 那小眼神羞答答的,动作不算娴熟,可以看出拼命在讨好,什么人才会让一个女孩子这么费力去讨好一个男人? 喜欢一个人? 在我身上赵野突然找回了初恋的感觉,尤其是我配上我这张还涉世未深的脸,让他突然就心动了。 注视到他眼中的光芒之后,我冲他粲然一笑,然后开始扭动着自己的身子。 丁字裤后面有一小块兔毛,胸前只被两块兔毛给遮住,肚脐露了出来,每每一走动一步,无论上面,还是下面都会春光乍泄。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这件兔女郎的衣服本来还有挺多料的,但是我依照自己的感觉,把它改成了这个样子。 那时候我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一种本能指引着我去做。 在看惯了阿蝶怎么勾引男人,不管我承不承认,那些东西都对我有影响。 隔壁的红姨也经常会给我讲一些男人的德行,尽管我不喜欢听,但她总是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着那些某某用什么手段勾引了谁,成为了哪个哪个会所的头牌,一晚上多少多少钱。 红姨把这些当成笑谈,并经常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红姨原来是家境不错人家的女儿,读过不少书,是这一片儿少数肚子里有墨水的红姐儿。 年轻的时候为了爱奋不顾身,那个是一个青年才俊,风流儒雅,写的一手好诗好文,可惜拿得出手的才华填不饱肚子,丈母娘也是全力反对这门她所看不看好的婚事,偌大的一个城市的才俊,怎么也不是这样的一个穷小子所能登大雅之堂的。 各种哭闹之后还是反对,最后还剩一条道儿可选——直接私奔吧。美满的愿望和浪漫的故事,架不住离不开茶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生活,贫贱夫妻百事哀。 争吵,和好,争吵,买醉,和好,争吵,打架,和好,争吵。生活仿佛陷入了一个争吵与和好的怪圈里了。 曾经那么亲密的人,从看星星谈到诗词歌赋到创造生活,这本是一个像所有年轻人所规划好的未来一样,最终以惨淡结局收场。 后来,那个青年才俊遇到了某报的知名女记者,一来二去,和女记者由陌生到熟悉,但是昔日熟悉的人,日渐陌生了。 有一次他喝醉了,回到家又是一顿争吵。待他睡着之后,她默默地帮他脱掉白色衬衫,换上睡衣。 生活再怎么不如意,但是他还会记得在喝醉的时候回到家里,他还记得她,这就够了。 但是拿在手里的那件白色的衬衫仿佛在嘲笑着她。那件白色衬衫的领子内侧,有一个玫红色的口红印子。领子上残存着茉莉香气。 那一刻,她的内心仿佛被巨石砸过,一下一下,那么沉痛。他说过不会离开她的,无论遇到什么。 玫红色的口红,茉莉味香水,那个女记者。成熟而有女人味,事业有成。 寻死觅活,只是穷途末路之后无可奈何的延续。 一旦铁了心要离开的人,总是会想尽办法离开。 在一个清晨,红姨醒来发现,他离开了,带走了这些年两个人所有的积蓄。 京城一朵如花的女子,从此踏入了欢场,一场笙歌,一唱就是半辈子。 红姨是一个不幸的女人,阿蝶也是。 她们是一场花事,曾经轰轰烈烈地绽放在红尘渡口,有人经过,那一刻看对了眼,就低下头,任人采撷了,以为找到了过河的船,还来不及拥抱新鲜的太阳,便已经枯萎。 一个永远停在船上,正是肆意渲染美的年纪,却来一场猛烈的冰雹,在毫不留情的摧拉枯朽中枯萎,花瓣还是最么的模样,但是已经又干又皱的,没了水分和灵气。 有人说,家庭的命运会延续,一代一代。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走阿蝶走过的那条路。 那么沉闷,那么痛苦。 但我现在确实是在走这条路,而且越来越远,远到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房间里面有一根我缠着梅姐给做的钢管,我学着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舞女的动作,围着钢管,将自己的腿缠绕了上去。 努力扭动的腰肢,像蛇一样缠绕着钢管,他看的愉悦,嘴角轻轻上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幅度,我不断的靠着钢管做出男女之间互动时的动作,令他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嘴里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魅惑极了,赵野拍了拍手掌,一个劲叫着好,最终他再也忍不住了,把我扑倒在了床上,他并没有脱掉我的衣服,就隔着我的衣服抚摸着我的身体。 猛的一个冲刺,我被他贯穿,身体在床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配合着他的喘息,我们两个人身上都像是淋了一场雨似得,汗水将我们包裹,他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我成功地俘获了赵野的心。 赵野在我的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夜。 发廊里很少有男人包夜的,一般一两个小时能搞定的事,男人们都不会再多花钱的,除非他们喜欢这个女人,希望跟她呆在一起。 我年轻,漂亮,而且还会恰当好处地勾引人,最重要的是我那一声声羞涩的呼唤,用赵野的话说,我一开口就把他的心都叫化了。 其实我不会这样叫人的,我只是把他想象成了刘亚琛,那个狠心抛弃我的少年。 以前我就是这么叫他的,用尽了所有的柔情,可最终那场柔情却成了笑话。 赵野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七百块。 让我自己买点好吃的,他晚上再来看我。 我接过那钱,噙着泪水,又把钱还给他了。 “赵哥,我不图你的钱,你只要经常能看看我就成了。” 赵野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把将我拥入了怀中,又从包里掏出了三百块,跟我说让我等着他。 我还想把钱还给他,可是他说我要是再犟,他就生气了。 我一听就笑了,甜甜地喊了一声谢谢赵哥。 “你就这么谢的啊。”赵野调戏着我。 我明白他的示意,有些害羞地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说着他坏。 赵野越看我的模样越是喜欢,掀开了被子又跟我缠绵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赵野走了之后,我把那一千块藏在我床底下一只臭鞋里,那鞋子是之前住这个房间的姑娘留下的,上面扑了一层灰,放在角落里压根不起眼。 数着手里的钱,我突然有些兴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我现在一定要多挣钱,攒钱,等着我把方浪给弄倒之后,我就回去,我要给阿蝶买一口好的棺材,风风光光地让她重新下葬。 给她买好多纸扎的丫头,车子,房子,还要给她烧好多好多东西。 让她死后仍有荣焉,不孤单。 第二十八章 鱼 第二十八章鱼 天刚刚黑的时候,恰好是这个城市最为繁华的时候。 我站在门口玩着赵野刚给我买的手机,那是一部新款的智能手机,我学着很多城里的小姑娘买了一根亮闪闪的水晶挂链,把手机挂在了脖子上,特别地显眼。 店里的小姐都围在了我的身边打量着我脖子上的手机,我突然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是从小到大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之间总是分着不同的门派,成绩好的一堆,长得漂亮的一堆,调皮捣蛋的一堆,成绩差的一堆,家里有钱的一堆,家里没钱的一堆,似乎每一个人都可以找到小组织抱团取暖,相似的人聚在一起取暖。 而初中正是一个敏感的年龄,在一群人中,大家总会习惯寻找一个和自己在某些方面相似的人,似乎也总有组织接纳各种各样的人,但是这其中不包括我。 我不属于以上任何一个组织,但又似乎属于以上所有组织。事实上,我在学校总是一个人。因为那一带的孩子,都知道阿蝶。 阿蝶是她们口中的“红姐儿”,她们从哪里知道的,我猜是从她们的妈妈的谈里知道的,带着鄙夷的神色,说完会吐一口痰在地上。 男生们,也会拿阿蝶这件事来笑话我,有时候拽着我的小辫子问道:“阿蝶是你妈吧?” 这个时候我总会紧紧咬着牙,双手死死拽着我的辫子根,双脚准备随时踩拽着我辫子的人一脚,如果有机会,我也会狠狠地咬一口。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我会打人耳光,那就是当学校里有男生问我:“多少钱一夜?” 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说,直接扬起手来打人,他们就会吹口哨,一边跑一边吹,我总觉得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如果不想办法把这口气弄出来,总有一天会憋不住而炸了。 追着那些人奔跑会让我感觉自己内心好受一些,至少会放掉一些内心的气,不会在将来有一天爆炸了。 我害怕那种爆炸的声音,像是街头混混拿起钢管直接给脑袋开瓢的声音一样。 有时候我就想,如果我是一条鱼就好了。 黑暗中,淡蓝色的落于海面的雨,浩瀚无边的大海上无声无息地、不为任何人知晓地降落的雨,雨安安静静地叩击海面,鱼们甚至都浑然不觉。 海面以上,是一个世界,海面以下,是我的世界。 但是我一直没机会去海下面的那个世界。 现在我在赵野的庇护下,成为了店里最吃香的那个小姐,突然浮到了另一个世界,确实感觉有些飘。 尤其是在感受到四周传来的那种羡慕的神色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生活好像有了一些盼头。 不过我的手机并不像本身的作用那么大,我不认识什么人,里面只零星地存了几个号码,就店里梅姐的,还有几个小姐的,然后就是赵野的了。 赵野给我打了电话,说自己现在已经下班了,大概还有十多分钟就会来。 我用软糯的声音甜甜地应着,我等你,跟赵野这么久了,我也算是摸清楚了他的脾性,这人吃软不吃硬,只要跟他说一些软话,他就特别容易沦陷。 就在我刚刚挂了电话后,我就看到了方浪一摇一晃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着他那副刚刚喝过酒的模样,我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计。 我坐到了门口的长凳上,翘起了二郎腿,不仅如此我学着赵雪儿开始抖自己的腿,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地高傲。 方浪走近之后,其他的小姐,包括梅姐都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着他,可我无动于衷,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压根不搭理他。 方浪此时也注意到了坐在凳子上无动于衷的我,一下就怒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我脖子上挂着的手机的时候,一巴掌就朝我扇了过来。 “操,你这个臭婊子竟然敢偷偷地给自己买手机,还买的是新款的。”方浪说着就从我的脖子上扯下了手机,漂亮的水晶链子因为他这么一用力立马就断了,珠子掉落了一地。 而随着珠子掉落,我也被方浪给一把揪住直接就甩到了大街上,我重心不稳一跤就摔在了地上,下意识用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的脸撞到地上,现在这张脸就是我吃饭的本钱,伤了什么都不能伤了它。 还不等我抬起头来瞪方浪,方浪就一脚踢了过来,一剜心脚直接朝我的小腹踹了过去,疼得我不由捂住了肚子开始哼唧。 此时路边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那些人都知道我是婊子,都是来看热闹的,这年头婊子是最让人看不起的。 似乎婊子挨打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而方浪听见了身边有人喝彩的声音就更加得意了,搂起了自己的袖子看样子就要大干一场。 这个时候梅姐说着造孽哦,过来拉方浪,却被方浪一把给推开了,警告着梅姐别多管闲事。 我在心里数着时间,赵野应该快到了吧。 这么想着我冲方浪怒吼着,“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这话成功地激怒了方浪,方浪最讨厌有人反抗他,于是抬脚就狠狠朝我踹了过来,一脚比一脚狠。 边踹还嚷着,“你这个小浪蹄子,真以为自己巴上了赵野就算上天了,老子要不是看中了赵野手中管着运输权,用得着这么讨好他吗?他算个球啊,这个孙子仗着自己有点权力就在我面前耀武扬武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他面前瞎说的话,老子一定废了你。别当上了婊子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方浪的话越骂越难听,我忍受着他的殴打,嘴上却不饶人,“呸,你瞎说,赵哥比你好。”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在人缝中看到了赵野的身影,虽然此时我全身已经疼得不行了,但是在看到赵野铁青的脸的时候,心底突然舒了一口气。 赵野拨开了人群,拍了拍方浪的背,方浪以为是梅姐,还没有转过头来就骂着,“谁啊,找死吗?” 赵野不做声,黑着一张脸等着方浪转过身子,方浪转头一看到是赵野整个人都愣住了,迟疑了两秒之后,他立马换上了一张笑脸,“哟,赵哥,你怎么来这了,你不是说回家陪老婆了吗?” 赵野冷笑了一声,也没有搭理赵野,从地上把我扶了起来,有些心疼地看着我脖子上扯出的伤痕,咬住了自己的牙齿问方浪是什么意思? 我一听这话立马就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地哭了起来,赵野把我搂住,把我的头埋进了自己的怀里,又多了几分疼惜。 我躺在他的怀里,偷偷瞄着对面的方浪,此时方浪也有些慌张,他最近在联系一个车队,工地上的运输都很吃香的,他想把这条线给包揽下来,而使用哪个车队的决定权恰好掌握在赵野的手上,所以方浪对赵野百般讨好。 此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说过了,急忙点头哈腰地走到了赵野的面前一口一个的哥叫着,声音里充满了谄媚。 “赵哥,这都是误会,这娘们刚才不听话,我就教训了她几句,她欠我十多万呢,也不还,自己还买了一个手机,你说这婊子是不是欠揍。” 说着方浪还拿着我的手机在赵野的面前晃悠了下,赵野脸色更加难看了,故意拖长了音说着,“怎么了?我给他买个手机,也要给你还债吗?” 方浪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急忙把手机还给了我,继续说着漂亮话,说这就是一个误会,当时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啊。 赵野有些气愤地抢过了手机,不过他也没有打算跟方浪继续纠缠下去,跟方浪说了几句,让他以后别欺负我的话,然后就带着我回去了。 事情发展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本来在方浪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我又恰好看到了赵野,当时我就在心里窃喜,我本来以为事情会有转机的,既然方浪想着讨好赵野,那么赵野一定是有些地位的,听到这些话不是气炸了?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完了? 方浪说几句漂亮话就完了? 我有些不开心,进了房间之后,等赵野把门关上之后就开始使小性子,不怎么搭理赵野。 “哎哟,祖宗诶,你这是怎么了?被打痛了吗?那个畜生打你哪了,我给你揉揉?”赵野察觉出了我的不开心,摸着我的脸蛋有些宠溺地说着。 我还是气不过,没有搭理赵野,那是一种希望落空的失落,我本来以为至少两人会争吵,甚至还会动手,可是这算什么?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过去了,甚至方浪还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还骂了赵野,赵野难道都不生气吗? 我故意打开了赵野的手,用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赵野,希望用自己的可怜唤醒这个男人,能为我做主。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 那时候的我太过年少气盛,不懂做小姐的大忌,那就是在客人面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赵野看着我的这种态度似乎也有些恼了,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好言好语地跟我撒着娇,叫着我宝贝,可我还是没有搭理他,直接将被子蒙在了头上。 第二十九章 游戏人间 第二十九章游戏人间 我的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赵野,特别不耐烦地冲我喊着,“沈怡,别这样。” 那时候我听懂了他的恼怒,但是我并不想顾忌他的情绪,我费尽心思去讨好他,不就是为了他能保护我,能照顾我,让我别受那么多欺负吗? 可是现在算什么? 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在经历了刘亚琛的决绝后,面对这种事我也坦然了。 但是赵野是彻底恼了,看我继续蒙着被子使小性子,直接把被子给我掀开了,一巴掌就甩在了我的脸上。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你个臭婊子,还真把自己当成根葱了?我不就是看你年轻,有几分姿色,所以宠着你,但你别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说白了,你还是一个小姐,摆架子给谁看呢?” 我的脸上火辣辣得疼着,这是赵野第一次打我。 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温柔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 他的温柔只是用在跟我上床跟我缠绵的时候,我逢场作戏,他何尝不是游戏人间。 我听话,懂事,他就宠着我,但我要是耍小性子,让他不如意了,惹他不开心了,那我还是一个婊子,只是一个花钱就能上的小姐。 说白了,我还是一条狗而已。 看着此时赵野有些狰狞的模样,我心里五味陈杂的,也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傻气。 想要用我去挑拨赵野跟方浪,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还太高估自己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委屈地流了下来,说到底我还是一个孩子,即使我以为自己再聪明,再漂亮,在这些经历过百态世事的男人面前,也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赵野看着我这个模样,直呼着扫兴,重重地关上门离开了。 那之后的几天,赵野都没有再来过,倒是方浪来过了几次,每次来他都会在我的面前晃悠一圈,折腾我一番,不过碍于赵野,他也没有做得太过。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赵野不到我这来了,揪住了我的头发问我是不是得罪了赵野,为啥最近都不来了? 现在我已经学乖了,也不再跟方浪顶嘴,急忙说着赵野这几天老婆看得紧,说这两天就来看我。 方浪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我,并警告着我,现在他跟赵野关系有点僵,我要是再出岔子,他非弄死我不可。 末了他还贴在我的耳边跟我说,“我最近听说,有个老板在找三级片的演员,说要拍碟,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视频送去了,他会不会看上你,选你做女一号,我听说那也特别爽,你想想那种感觉啊,聚光灯下,四周都是工作人员,有人再拍着你的各个体位,啧啧啧,以你这个身材应该比这个更能赚钱吧。” 一听到方浪的话,我整个人都傻了,我知道那种片子,以前沈万财在家经常看的,刚刚开始强迫阿蝶去接客的时候,他就整天在家里放那种片,让阿蝶好好学着,学会了先伺候他,如果阿蝶不好好好学的话,他就一会儿不给她那个玩意,让阿蝶痛不欲生。 直到阿蝶颤抖着身子,把沈万财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时候,沈万财就会从马路上拉上几个熟客,告诉别人,阿蝶刚才又新学了一招,怎么怎么销魂。 绘声绘色的描述立马就说动了好几个人,急忙给沈万财交了钱,然后排着队去找阿蝶,享受那所谓的盛宴。 一想到那些回忆,我的心又狠狠地揪着疼了起来。 方浪走了之后,我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给赵野打了电话。 赵野正在跟人玩牌,犹豫了很久才接了我的电话,接通之后也有些不耐烦地问着我做什么? “赵哥,你不疼我了吗?我想你了。” 声音依旧软糯,带着点撒娇,还带着点委屈。 赵野听了之后迟疑了片刻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难道赵野已经对我完全失去感情了? 就在失神地盯着手机看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赵野发来的短信,他让我今晚不要接客,他晚上会过来。 看到这条短信之后,我一下松了一口气,还好。 我急忙进房间好好拾掇了下自己,然后又给梅姐打了一声招呼,告诉她今晚赵野会过来,让她不用排我的钟了。 梅姐听了之后坏笑着,“你这个小妮子,我真是没有看错你,好好干吧,这个赵野不错,出手也大方,能钓上,作为长期的饭票就行了。” 梅姐见惯了风花月雪的事,所以她只是劝我,把赵野当成长期的饭票就成,并没有存着其他的心思,因为她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女子,能抓住一个是一个。 赵野来的时候,我正在楼下熬汤,去菜场买的鲜活的大公鸡,熬成汤,整栋楼都飘着香。 赵雪儿捧着一捧瓜子在我的面前嗑着,边嗑边嘲讽着我,说我怎么狐媚,就知道勾引那些男人。 我知道赵雪儿一直对我不满,从我来之后,找她的客人就少了很多,相对的,收入也少了很多,她在私下里骂过我很多次,每次我都当不知道。 但最近她似乎更猖獗了,尤其是赵野不来了之后,她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更加放肆,都到我耳朵边来骂人了。 我当做没听见,舀起了汤尝了尝味道,味道还算鲜,尝到这味道之后,我满意地放下了勺子。 而赵雪儿见我不理她,有些恼怒,又骂了一句骚狐狸。 我抬头看向了赵雪儿冷笑着,“作为一个小姐,学不会勾引男人,难道是我的错?赵雪儿你与其整天这么酸我,不如好好学学怎么勾引男人吧,要不要我教你啊。” 赵雪儿没有想到我会公然承认自己的勾引男人,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反呛她,一时间气得不行,伸手就要打我。 我看穿了她要动手的意图,在她的巴掌落下之前,我伸手挡住了她的手,随后一巴掌狠狠地落了下去。 跟方浪打架我不是对手,可是跟赵雪儿就不见得了,这赵雪儿比我大不了几岁,说话嗲声嗲气的,一看就娇弱得不行,竟然还敢学别人打架,自不量力。 挨了我一巴掌的赵雪儿气疯了,上来就要撕我,在学校我经常跟那些人打架,早就有了自己的经验,在她扯我头发的时候,我一脚就踢向了她的小腹,疼得她呲牙咧嘴的,连连推后了好几步,不过我的头发也被她扯下了一块。 打架的动静吸引来了梅姐跟其他几个姐妹,她们一过来就拉住了还要往前继续张牙舞爪的赵雪儿。 梅姐一人训斥了我们几句,虽然赵雪儿有些不服,但是现在她不敢不听梅姐的话,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而我揉了揉自己的头皮,骂了一句屌操的,上楼重新梳了梳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才下楼继续熬着汤。 我要守在这,等着赵野。 赵野最喜欢我听话懂事,还有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现在既然已经惹到他了,那么我就要想办法去弥补,至少有他在,我不会受太多的苦。 红姨曾经跟我说过,想要拴住一个男人,首先就要栓住他的胃,可惜她当时做的饭并不算好吃,所以那个男人才离开了她。 她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凄凉。 女人啊,总是喜欢把男人出轨的原因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赵野来的时候,我正装模作样地搅着锅里的汤,其实那汤早就好了。 赵野得知我在厨房之后,立马就来找我了,当他进来的时候,我急忙抬头冲他一笑,十分激动地喊着,“赵哥,你来了。” 赵野有些激动,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脸蛋,问我做什么呢? 我指了指火上炖着的鸡汤撒娇似得跟他说着,“赵哥,你说你这个点过来,我怕你饿了,所以先给你炖了汤,你先上楼去等我吧,这汤好了,我就给你端上去。” 赵野眉心突然一蹙,闻了闻锅里的味道,一时间食欲大增,十分高兴地刮了刮我的鼻子就上楼去了。 那晚赵野在喝了我炖的汤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一把推倒了我,说吃完了鸡,现在就该吃我了。 汤里放了些壮阳的药物,他当然更兴奋,一晚上要了我好几次。 也是从这晚开始,我们的关系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我也懂得了,在这些男人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方浪好久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听说赵野把那块肥缺给了方浪,方浪现在忙着挣钱,乐得不亦乐乎的,当然暂时顾不上我了。 不过赵野却不是因为我才把这肥缺给的方浪,而是因为方浪的那位表哥,王辰,这也是赵野明明听到方浪在背后骂他,却隐忍不发的最大原因。 他也有事想要求王辰。 这是赵野留在我的时候,我听他跟人打电话说起的。 不由的,我瞬间对那个叫王辰的人产生了兴趣,现在谁能护得我周全,谁就是我的救世主。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方浪就是一个吸血鬼,就算我凑够了十万给他,他也不见得会放过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弄垮他,这样他才不能威胁到我半分。 这也才是最根本的办法。 第三十章 千疮百孔 第三十章千疮百孔 那天整个城市突然下起了漂泊大雨。 赵野跟我在房间里缠绵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是他媳妇儿打来的,赵野忘了今天跟媳妇儿约好了一起回老家。 赵野急匆匆穿好了裤子要出门,我也起了身,把他送到了门口,在门口的时候我做出了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让赵野赶紧回来,我在这等他。 赵野听了之后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顺势在我的屁股上掐了一下,让我好好地等他回来,然后又在我的胸口揉了一把,吃尽了豆腐之后,他才转身拦了一辆出租离开了。 而在我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似曾相识,呆呆地站在大雨中。 在我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阵北风突然吹来,一片乌云从天边急涌过来,还伴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 紧接着来势更加凶猛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 而那个看似老实巴交的男人却没有打一把伞,站在风中,任由雨点抽打在他的身上,比起他湿透的衣服,他脸上的表情更让我心痛。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陈钱。 他嘴唇嗡动着,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大雨磅礴而下,早就分不清他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但他的眼眶红红的,却那么明显,轻易就刺痛了我那颗本来已经变硬的心,一时间百感纠结。 在目睹了我的凄凉之后,他给了我一碗面,让我好好活着。 跟着梅姐走的那天,我想过要去给他打个招呼,但是转念一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默默离开了那条小巷。 看着雨越下越大,我心里不忍,喊着陈钱的名字,让他先进来避避雨。 他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还是走进了发廊。 他穿得很邋遢,身上还有大片大片的水泥渍,看来是刚刚干活回来,赵雪儿向来跟我不对付,看见陈钱那副寒酸样,立马就嚷嚷着,“操,沈怡,你他妈是有多饥渴,这种男人你也往这里领。” 梅姐看着陈钱的模样也有些嫌弃,皱着眉头上前来挡住了陈钱,双手插着腰问道,“喂,有钱吗?沈怡可是我们的角儿,想睡她可要不少钱。” 我没有想到梅姐会说这种话,急忙拉开了梅姐,梅姐却瞪了我一眼,又一脸鄙夷地看向了陈钱。 此时陈钱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了,甚至红到了脖子根,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从自己的衣服内包里掏出了一大堆钱,那堆钱零零散散的,但是加起来至少有两三百,他全部塞进了梅姐的手里,气冲冲地问着梅姐够吗? 梅姐此时再也不多话,而我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拉着陈钱就上了我的房间。 陈钱跟着我进了房间之后,站在门口,也不往前再走一步。 我有些心疼地拉过了他,让他在床上坐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 可是我刚刚一碰到陈钱的手,他就用力甩开了我,我的手愣在了半空中,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抬头看陈钱。 陈钱看着我这个模样有些不忍,良久才沙哑着嗓子跟我说着,床他就不坐,免得把我的床给弄脏了,他刚刚从工地回来。 陈钱的话瞬间就触动了我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让我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陈钱一见我哭就慌了,想伸手安慰安慰我,可是手举到半空中的时候,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正经找个营生吧,你年纪轻轻的,做啥不好啊,为啥要做这个?” 低哑中带着惋惜,还有愤怒,一句话又再次刺中了我,让我心疼得不行。 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痛恨这份职业,整日的卖笑为生,整日虚伪地跟那些人曲意逢迎着有多累,多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只是我没有办法选择,我任何的挣扎都显得可笑。 见我没有说话陈钱又急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走啊,至少比你在这儿地方好啊。” 听到陈钱的这话之后,我整个人都傻了,以前我就知道陈钱对我可能有些想法,但是那时候他有女朋友,我也有刘亚琛,所以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可是现在再看陈钱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钱看着我这个样子又继续说着,其实从我走了之后,他一直在找我,每天下班之后他就挨着街道寻找我,但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我。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陈钱,我知道他跟那些男人不一样,但我也怕再遇见一个刘亚琛。 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也受不了任何的刺激了。 可是很快我又明白了自己的现状,就算我相信陈钱又怎么样?能改变什么?我有把柄在方浪的手上,能怎么样? 老实巴交的陈钱能是方浪的对手吗? 如果真是为这个男人好,就应该让他远离我。 这么想着我急忙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大大的微笑,手指轻轻叩在了陈钱的胸口,游走到他胸前那敏感的位置的时候,我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惹得陈钱立马呲了一声。 “大哥,你既然都给了梅姐钱,也别浪费了吧,我手艺不算好,但保证能把你伺候舒服了。” 说着我就揪住了陈钱的衣袖,一把将他推到了床上。 陈钱慌了,一个劲地咽着口水,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整个身子就贴了上去。 盛夏,他穿的单薄,又都湿透了,我刚一压下去就感受到了他灼热的体温,心不由漏跳了一拍。 那一年,我还很年轻,他也不老。 当我覆上去之后,他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很快又推开了我,在这里呆了有一些时日了,我也琢磨透了一些勾引男人的法子,一把抓住了他的命根,他一下就惊慌了,除了他的女朋友之外,再也没有人跟他这么亲密过。 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我嬉笑着,“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给了妈咪一笔钱,要跟我玩玩吗?来都来了,就睡一觉吧,我手艺还不错,保证能把你伺候舒服了。” 陈钱听了这话之后,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即使下面已经硬得不行了,但他还是用力扯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动他的那个玩意。 看着他愤怒的模样,我又笑得更加妩媚了,“怎么了?都来这里了,还端着架子啊,是嫌我用手不舒服吗?我还可以用其他的。” 下贱,淫荡。 光是自己听见自己的声音就能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钱彻底恼怒了,用力扼住了我的下巴,有些粗粝的手指上面还有一些老茧,咯得我皮肤生疼,在这里不用做什么事,我的皮肤也慢慢养好了。 陈钱掐着我的时候,很疼,但我一言不发,手又不老实地游走到了他的大腿根部,嘴里还继续调戏着他。 这样的行为彻底让陈钱失望了,他的手一下就松开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听着他匆匆离开的脚步声,我一下瘫软在了地上,四肢无力,觉得像是又什么东西突然被抽空了一样。 过了几分钟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推开了窗子,注视着急忙离开的陈钱。 他没有任何犹豫径直冲进了漂泊大雨里,脚步里带着匆忙,似乎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极了我,但这样也好,原本我这样的女人就不该再搭上一个他的。 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风雨中的身影,我用力关上了窗子。 如果以后有缘分再说吧。 那天我没有接客,躺在床上痛哭了一整天,心里有种东西在慢慢死去。 方浪喝醉了,到发廊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一身烟酒味冲了进来,二话没说就抽出了皮带狠狠地抽打着我,边打边骂着我不去接客,整天就知道偷懒。 我忍受着他的鞭打,哼都没有哼一句,对于方浪这种突发的禽兽行为,我已经习惯了,并且麻木。 打到后来方浪累了,他也不再折腾了,狠狠到我身上祸害了一通,然后就赶着我去了楼下,让我继续接客。 那一晚上我又接了两个客人,当他们爬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麻木了,默默地躺在那里,任由他们折腾着,就像是一条死掉的咸鱼。 我像是生了一场病,我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陈钱那种悲伤的神色,也许是因为刘亚琛,也许是因为自己。 那一晚上方浪一直守在那里,收到钱之后立马就去了赌场,他自从接下工程的车队之后,赚了不少钱,但他最近迷上了赌博,总是往那个地方钻,我从赵野那听说方浪最近输了不少钱,而且还偷偷挪用了工程款。 第三十一章 不见你 第三十一章不见你 皮带打伤的伤痕红红肿肿的,好几天都没有消下去,但这并不影响我的生意,那些男人在看到我脱光衣服之后,整个人会突然变得兴奋,然后狠狠欺上来。 幻想着做他们的英雄。 赵野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当时我还有一个客人在楼上。 梅姐上来催过一次,在过道上喊着,“赵野在下面等着呢。” 虽然没有明说潜在的意思,但我当然明白该怎么做,赵野是发廊的常客,这几个月没有少给这里送钱,当然得罪不得。 使了一些小手段刺激着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想要他尽快结束,但没有想到的是身上的这个男人越来越兴奋,一次完了,还要接着来一次。 我一听就附在他的耳朵边温柔地跟他说着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就超时了,超时还要加钱,不划算,不如下次再来吧。 那个男人留着络腮胡子,微胖,看起来十分凶,一听我说这话就不乐意了,“啥意思啊,加钱就加钱呗,爷未必还加不起这点小钱。” 我急忙说着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为他省钱呢 “不用,你伺候好我就行了。”说着这个络腮男人就把我翻了一个身,让我整个人爬在了床上,十分野蛮地从后面进了去。 毫无预兆地侵入,疼地我呲牙咧嘴的,感觉到我的挣扎之后,这个男人更是兴奋,拍打着我的屁股,剧烈地运动起来,整张床都差点被震烈了。 疼得不行,不过我的脑子是清楚的,一想到赵野还在下面就心急。 赵雪儿一直对赵野虎视眈眈的,之前好几次趁着我有客人的时候就差点把人给我抢了去,没有想到现在又让她钻了空子。 这赵野出手大方,而且有权有势的,本来就是来找个乐子,我还真怕一会儿他就被赵雪儿那个小妖精给勾走了。 好不容易等这个客人结束了之后,我急匆匆到了楼下,找着赵野的身影,但梅姐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指指楼上,告诉我赵雪儿已经把人给带进去了。 我咬住了嘴唇,心里想着补救的办法,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该怎么办。 倒是其他几个小姐在我跟前说着赵雪儿的不是,骂赵雪儿抢人啥的,她们平日都不怎么喜欢赵雪儿,赵雪儿挺聪明的,也傍着两个有钱的主儿,仗着那几个主,平日里在发廊里耀武扬武的,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 也因为这样的性格惹到了其他几个小姐,本来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比较多,整日也就在太阳底下说着是非,然后抢枪男人,不像后来我去了真正的夜场之后,才是步步惊心,一句话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我没有理另外几个人的话,而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赵野给抢回来,我是怕赵野被抢走,虽然他只是玩我,但我需要这么一个人,至少有他在,方浪不会太过分。 想了想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回去之后我并没有把门给关紧,而是躲在了房间里开始唱歌。 简单的情歌,是阿蝶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唱的,她在没有犯毒瘾或者没有客人的时候,总是喜欢蹲在窗台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只猫的模样,静静地蹲在那里唱歌。 林深时见鹿 海蓝时见鲸 梦醒时见你 可我 树深时雾起 海深时浪涌 梦醒时夜续 不见鹿 不见鲸 也不见你 歌声凄凄婉婉,带着哀怨,带着期盼,不是高潮迭起的模样,像是一首情诗娓娓道来,轻易就唱进了人的心里。 我学着阿蝶,唱着这首歌,调子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我就编,好在我的声音还算好听,上天给了我一个凄惨的身世,在其他地方倒没有亏待我,给我一张姣好的脸,还有一副好嗓音。 我的歌声飘出了房间,飘到了过道上,最后飘到了赵雪儿的房间里,传到了赵野的耳朵里。 这是赵野第一次听我唱歌,听了之后全身一激荡,立马想起了我那副可人的小模样,推开了赵雪儿,走到了我的房间里。 我一看到赵野,立马就钻进了他的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而他也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隔绝了门口那道怨毒的眼神。 小别胜新婚,我跟赵野大概有一个星期没见了,他一看见我立马就折腾了一个昏天暗地。 他在我这呆了三天,饿了就叫外卖,饱了就拼命跟我做,累了就搂着我睡觉。 我假装着兴奋,但心底却厌恶得不行。 这种腻歪也引起了赵雪儿的不满,整日在过道里指桑骂槐,借机骂我,我装作没听到。 三天之后,赵野给了我三千块,给了梅姐八百块。 梅姐特别高兴,我也高兴,毕竟赚钱啊。 不过我还是藏了一个心眼,给自己留了一千块,只把剩下的两千块交给了方浪,方浪接过钱之后,唯一一次没有打我,拿着钱得意洋洋地夸了我两句能干,然后就屁颠屁颠地去了赌场。 而这个时候,几个小姐妹也在跟前闹着,我这几天赚了钱,还是请大家伙吃一顿呗。 我想了想就答应了,让大家晚上早点收工,我请大家出去吃烧烤。 赵雪儿在旁边一听这话就切了一声,骂了一句,“不就是一只会卖骚,会打鸣的母鸡吗?不知道嘚瑟啥?” 我没有搭理她,也没有请她一起去,我没有偶像剧女主角的胸怀,可以对自己的敌人无限宽容。 梅姐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大家也没有正经聚过,晚点的时候就跟着我们一起出去了。 梅姐做主给要了特别多的酒,提议说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啊,大家伙也都挺高兴地说着好。 喝着喝着不少姐妹就哭了,或者是想家,或者是伤心。 能做这个的,都有自己的伤心事,雯雯是因为当时家里爸爸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而她啥也不会,最后只能做这行了,到现在借的钱都没有还清,她只能接着做这个,到现在家里都不知道这事。 玲玲是被人拐卖的,后来嫁给了一个山里的老头,老头死了之后,人家把她赶了出来,那时候她也年轻,只有十五岁,差点饿死街头的时候,是梅姐救了她,所以就来了这。 而欢儿是因为一个男人,男人好吃懒做,不上进,她过不了苦日子,最穷的时候,两个人三天滴米未进,最后她迫不得已来做的这行。 她不住这,晚上还要回去,男人也会来接,不过脸色都不好,尤其是看到那些男人盯着欢儿看的时候更是气得不行,好几次想要冲上去打人,但是想着钱又忍住了。 回去之后狠狠折磨着欢儿,欢儿经常来上班的时候全身都是伤,我们都说过她好几次,这种男人不值得,让她离开他,但她舍不得,说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欢儿是爱他的,尽管那个男人又矮又丑,但因为曾经给过欢儿一点温暖,就足够让欢儿记到现在,而小姐其实是最怕寂寞跟孤独的了。 在发廊体现不出来,可是当我去夜场的时候,那里的小姐身价都高,很多都包有鸭子。 客人玩她们,那她们就玩鸭子,心里的压力总要用一种方式去释放。 欢儿的那种感觉我懂,曾经我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对刘亚琛的,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十几岁的年纪,是最容易冲动的,喜欢上一个人奋不顾身。 我没有劝欢儿,倒酒跟欢儿碰杯,祝福大家都好好地过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也是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很能喝,好几个姐妹都喝得脸红脖子粗了,可我还很冷静,越喝越清醒。 梅姐也能喝,她看着我这个模样也有些惊讶,不过也开心,嚷着说店里的丫头都没有出息,每次出来吃饭到最后都是她一个自己喝,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喝的主了。 我也高兴,在接触之后我也挺喜欢梅姐的,能跟她好好喝两杯也觉得不错。 喝到最后,另外几个姐妹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埋怨着生活的不容易。 我不哭,梅姐也没有哭。 到后来我喝高兴了,端起酒杯对姐妹们说着,“哭什么啊,有什么好哭的,咱们应该高兴啊,至少还活着不是吗?不瞒你们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过了今天,我沈怡就十七岁了,十七岁了啊。” “操他奶奶的,我他妈到了十七岁才知道,人活着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来,我们干,干杯。” 梅姐听了之后没心没肺地笑着,点了一根烟让我尝尝,说这玩意好,我十七岁了,可以抽了。 我第一次见梅姐的时候,她就抽烟,那模样挺好看的,发廊里好几个姐妹也抽,我一直没碰,主要是觉得自己不会抽,万一出洋相了,丢人。 但此时看着大家都醉的七歪八倒的,我没有犹豫地接过梅姐手中的烟。 咳咳咳咳,猛吸了一口之后,呛得我眼泪直流。 妈的,什么玩意啊。 第三十二章 臭婊子 第三十二章臭婊子 等我们几个七晕八素地回去的时候,整栋楼传出了赵雪儿此起彼伏的叫床声,声音高亢,似乎是在炫耀什么东西一样。 我们都出去吃饭了,就赵雪儿一个人没去,她当然不满,肯定要制造出一些动静来刷自己的存在感。 梅姐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外套,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宝蓝色的指甲印着红色的火光,显得格外性感,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幽幽地吐出幼稚两个字,然后就坐下等着结账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扶着几个喝醉的姐妹就回了房间,而这个时候赵雪儿也跟着一个客人出来了,从我身边过的时候狠狠撞了我一下。 我骂了她一句神经病,她立马就转过了身子扑上来要打我,看着她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倒挺淡定的,等她扑上来之后一个侧身,再一巴掌,直接扇她脸上了。 真还给她脸了,上次她明着抢赵野,我就没有跟她计较,她反倒还先惹起了是非。 赵雪儿又被我扇了一巴掌彻底火了,又一次朝我扑了过来,伸着长指甲就朝着我的脸舞了过来,一爪就掐住了我的脸,一副不把我弄毁容不罢休的模样,边掐还边嚷着今天非要弄死我。 我也没有想到赵雪儿这次会这么狠,也没有手下留情,她想要把我弄毁容,我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张口咬住了她的手,脚下还乱踢着。 就在这个时候好几个小姐的酒也醒了,急忙跑来拉开了我们,不过这些人都精,拉的偏架,都偏着我,所以到把我们拉开的时候,赵雪儿狼狈地不行,尤其是手上印上了一个深深的牙齿印,衣服也被我踢得脏兮兮的。 不过我的脸却被抓出了一条血痕,当梅姐看见我的模样的时候,上来就给了赵雪儿一巴掌。 梅姐的巴掌很重,一巴掌下去赵雪儿就懵了,一脸不服气地看着梅姐,问她怎么不打我。 梅姐冷哼了一声瞪着赵雪儿说着,“别他妈不识好歹,你们谁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别给我装,赵雪儿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惹是生非,你就给我滚出去。” 梅姐这么不待见赵雪儿,倒不是因为多喜欢我,而是因为这赵雪儿实在是太骄纵了,背后说了不少梅姐的坏话,这让梅姐不满了,不过这赵雪儿能挣钱,也会勾引客人,所以梅姐一直没有赶她走,但没有想到她会越来越嚣张,竟然到划伤我脸的地步。 被打的赵雪儿当然不服气,但在梅姐的气势下也不敢再说什么,气冲冲地说了一句让我走着瞧,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梅姐看赵雪儿走了之后走到了我的身边恨了我一眼,“别再把自己当小孩子了,一天天的,别火气那么盛。” 我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回房间了,晚点的时候梅姐来了我的房间,给我一盒药膏,说这个用了不会留疤,我这么年纪轻轻的,留疤不好看。 我有些感动地接过了药膏,忙不迭失地跟梅姐说着谢谢,而梅姐看到我这幅模样之后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跟我说着,“别瞎想,我只是怕你留疤了,我赚不到钱。” 很冷冰冰的话,没有让我心头一凉,相反有种柔软的情绪在心头衍生。 我好得很快,梅姐的药膏很神奇,几天我的脸上就看不出任何的疤痕了。 而这座城市在经历过那场暴雨之后,开始延绵地下起了小雨。 一到下雨的时候客人就特别多,梅姐说那是因为人也是动物,动物都喜欢阴雨天交配。 梅姐的话粗理不粗,大家免不了一阵大笑。 小姐们每天也就是讲究个穷开心,不会放过任何任何让我们开学的话题,哪怕是一个新鲜的字眼也要拿来取乐一番。 那天是早上,客人都还没有来,大家就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嘴里把玩着交配这个词的时候,有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了门口。 面包车停下之后,大家都以为是客人来了,急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匆匆走到了门口,希望以自己最好的姿态接到今天的第一个客人,讨个好彩头。 而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面包车刚刚一停稳,立马就从里面钻出了五六个面露凶色的彪形大汉,不仅如此他们手里都还拿着家伙。 一看这幅模样梅姐就警惕了起来,急忙冲到了最前面,观察着发生了什么,而等那几个大汉下车之后,又钻出了一个穿金戴银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起来有三四十岁,不算漂亮,眉头有一颗痣,一从车上下来就带着一脸的怒气,感觉就像是谁欠了她钱一样,拽的不行。 梅姐不认识这人,但是看到有女人来这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般这种场合有女人来的,无疑就一点,那么就是知道自己的男人来外面偷腥了,所以来兴师问罪的。 梅姐多多少少经历过这种事,先是给推了一下玲玲,示意她从后门跑去找找方浪或者王辰的人,然后就笑着迎了上去,跟那个女人寒暄起来了。 “这位美女,你是........” 梅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女人给打断了,“你他妈谁啊?别给老娘添堵,你们这里谁是沈怡,你把她交出来,我保证不找你麻烦,要不然我就砸了你们这个鸡窝。” 十分嚣张的语气吓得我腿不由地发软,尤其是当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心头一阵阵发颤,不过我还是假装着镇定,小心地打量着这个女人。 梅姐听了之后急忙冲那女人解释着说我没有在,今天有个老板点我的台,让我出去陪人玩了。 那个女人听了之后嗤笑了一声,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手势,那些人就纷纷冲进了发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胡乱砸着。 发廊的门面摆有几张椅子,还安装了几扇玻璃,为了应付检查的,所以在明面上还是发廊,那些人冲进去之后看到什么砸什么,几下发廊的门店就被砸的乱七八糟的了。 梅姐急得不行,一个劲想要拦住那些人,可压根拦不住,那几个男人一个个凶猛地不行,还推开了梅姐,把梅姐推进了打破的玻璃渣子堆里,梅姐用手撑着地,但是手上立马扎进了不少的玻璃渣子。 我一看也不敢再往后躲了,急忙上前去扶起了梅姐,随后冲那个女人吼着,让他们住手,我就是沈怡。 女人听了之后立马就看向了我,而她身边的那些人也都停下了手。 那个女人眉心皱成了一团,尤其是那颗痣显得特别明显,上来就提起了我的衣领,狠狠地扇了我两巴掌。 那两巴掌特别重,一下就把我扇懵了,感觉鼻血立马就顺着鼻孔滴答滴答地流淌了出来。 “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敢勾引赵野,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一听到赵野的名字,我整个人都傻了,而这个时候另外几个大汉又齐刷刷聚了上来,在那个女人指使下开始打我。 有两个男人架住了我,然后其他几个男人扑向了我,包括那个女人,有抽耳光的,有拽头发的,有使劲用脚踢的,都是一副非要把我弄死的德行。 梅姐想要上前来拦住,其他几个平日里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小姐妹也上来想要帮我,可都是一群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压根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被人几下就给打在地上动不了了。 梅姐看着我挨打也心疼得不行,只能在心底祈祷方浪或者王辰的人能赶快来。 这条街是王辰罩着的,一直以来发廊都会给王辰他们交保护费,就是求个平安,虽然王辰混蛋,但也说到做到,交了钱的,有来闹事的都给摆平了。 可是今天王辰跟方浪却迟迟不来,梅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打得不成人样。 我脑袋一翁一翁的,感觉自己的鼻子跟嘴里都流出了不少的血,最后我受不了疼,给那个女人跪下了,求求她放了我,放了梅姐她们,这事跟她们没关系。 “日你妈的,臭婊子,你勾引我老公的时候怎么那么能,刚跟我回了次老家,回来就几天不见人跟你腻歪在了一起,你可真够可以的啊,老娘今天要不把你这张脸给撕烂了,就不姓孙。” 这女人叫孙瑶,也不是一个善茬,最近一直觉得赵野不对劲,但出于对赵野的信任也没有深究,再加上赵野每月都给他交不少的钱,所以她也没察觉出来什么。 可是这次却突然知道了我的存在,急忙带着几个亲戚赶来了,说什么也要弄死我。 王辰跟方浪就在不远处的赌馆当然听说了这事,不过他们并不打算管。 这种事怎么管?难道说他们要来对付赵野的老婆孙瑶,谁都知道赵野只是来偷腥的,只是跟我玩玩,要是他们真的出手了,那到时候赵野跟孙瑶两口子关上门来,还指不定怎么数落他们呢? 最重要的是孙瑶也不是一个善茬,背后牵扯的人也不容小觑。 等孙瑶出口气就成了,反正在他们看来也不会出人命,就算出人命也没事,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婊子而已,死了一个我,就像是死了一条狗一样,不碍事的。 而赵野也听到了消息,借口出差急忙去了外地打算躲个几天再回来向孙瑶认罪。 第三十三章 祸水 第三十三章祸水 又一次感觉自己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尤其是当孙瑶一脚又朝我踹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胸口闷得疼,一咳就喷出了一口血,我已经顾不得去擦自己嘴边的血了,一个劲地求着孙瑶,让她放了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其实那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我只是嘴巴上求着饶,希望少挨点打,心里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我是在勾引男人,是在抢人家的老公,而且从某种意义来说,我连个小三都比不上。 但那时候我哪里懂这些东西,就知道自己想要挣钱,想要活下去,我自己都顾不了,还能顾谁? 你不是不善良,只是你没法善良。 那天我还是没死,我命不好,但我命硬,一般人弄不死我。 当然也没有人来救我,向来我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怜我的人没有能力保护我,有能力的人不愿意救我。 我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 住院的时候,店里的姐妹基本都来看过我,但是赵雪儿依旧没有来。 有一天玲玲来看我的时候悄悄告诉了我,其实赵野一直做得很隐蔽,孙瑶一直不知道他来找我,而这事是赵雪儿告诉孙瑶的。 赵雪儿眼红赵野对我好,而且那天人都被她哄进房间了,又硬生生被我一唱歌就把魂给勾去了,再加上我们出去吃饭没有叫上她,那天咱们打了一架,梅姐又帮着我打了她一巴掌。 种种加上,她就生了这招,悄悄跑去找了孙瑶,把我跟赵野的事告诉了孙瑶,孙瑶当然气不过,所以就带着人来打我了。 这个孙瑶也是大有来头,爸爸曾经也算是一个老大,家底殷实,亲戚不少都是混混出生,那天来的几个人都是孙家的。 这事是后来孙瑶说出来的,虽然赵雪儿让孙瑶别把她卖了,但孙瑶最看不上小姐了,后来跟人打麻将的时候就把这事给说出来了。 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传到了梅姐的耳朵里。 梅姐这次损失惨重,发廊的门面全被砸了,歇业了好几天请人来帮重新弄,因为不少地方都溅上了我的血,所以只能重新粉刷,又花了不少钱。 一听到是赵雪儿搞的鬼,当即就上去打了赵雪儿一顿,把赵雪儿给赶走了。 梅姐来看我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伤,虽然孙瑶不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她想护着我,也没有少受罪。 而且孙瑶最近还隔三差五地来找茬,这孙瑶就是气不过,再加上没啥事,一天闲得慌,所以时不时想要找点乐子,还放出了话,要是等我出院了,非弄死我不可。 末了梅姐突然跟我说,让我跑吧,趁这几天方浪在赌场输急了眼,顾不上我,赶紧跑吧,到时候有啥事她担着。 她说,我不适合干这行,再在这里做的话,准能死在这,方浪跟王辰都不是人,而现在再加上一个孙瑶。 我没有告诉梅姐方浪有我视频的事,也不打算告诉她,而且我要是跑了,梅姐怎么办?梅姐老家就是这里的,乡下还住着家人,肯定是跑不了的。 以前梅姐也是风光一时的红姐儿,是警察局局长的姘头,就连王辰看了她也要忌惮几分,所以她才有胆子开了这么一个店,前些年也赚了不少钱。 但后来局长因为贪污腐败被关了进去,她没有了靠山,也就慢慢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了,她也懒怠了,不愿意去结识新贵,就靠着几个小姐挣点钱,再给自己攒点养老的钱,再干个几年,她就打算收手了,但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一档子事。 最近她一直在烦,店也没有接着开下去了,就是想等等,让孙瑶气消了再说,要不还得被她砸一回。 听到这个的时候我也觉得挺愧疚的,这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要是我性子不那么要强的话也惹不到赵雪儿,说不定就没有这回事了。 而且我住在这里都是梅姐掏的钱,这前前后后的,她没少破费,要是现在再因为我连店都开不下去了,我还真过意不去。 这么想着我挺更加愧疚,脑袋里开始迅速地转溜着,希望能找到一个好办法,让咱们暂时逃脱这种困境。 而梅姐却让我别费劲了,说我是逃不过去的,与其这么费尽心思,还不如逃了,逃得远远的,别再在这个地方受苦。 我当然不接受这个提议,心里继续盘算着该怎么办,我就不信,几个大活人还能被憋死了不成。 第二天是玲玲来给我送的吃的,等玲玲一来我就拉着玲玲问东问西的,主要就是打听咱们这条街,还有哪些人比较强一些。 玲玲来这地也比较久了,她说在这里现在主要就是王辰做大,然后就是赌场的冯天伦比较牛了。 我一听这个名字就急忙打听着这人到底什么背景。 玲玲想了想就把她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我,这个冯天伦是赌场的老板,就是方浪跟王辰经常泡的那家赌场,人家都说赌场是真正能让人一秒上天,一秒下地狱的场所。 而现在方浪就整天沉迷在里面,压根走不出来。 这点我倒是之前听赵野说过,方浪在赌场尝到了一些甜头之后,就挪用了不少的公款去了赌场接着来,而这几天好像是输急了眼,一天天的都不见人影,整天呆在里面想要捞本。 我有些奇怪,问着玲玲这方浪跟王辰这么无赖的人,要是真输了钱,就赖账啊,这方浪又没有少赖,光在咱们发廊都不知道记了多少账,还有不少的饭店酒吧啥的,他都欠了不少的钱,怎么这赌场就唯独不敢欠呢? 玲玲一听就笑了,“你啊,还是太嫩了,你想啊,能开赌场的都是些什么人,手下能不养着些打手吗?光是我听说的,这家赌场就养了不下百人的打手,比王辰的人都多了,王辰见了冯天伦都要乖乖地叫声哥,这方浪算是什么玩意,敢在冯天伦的地盘赖账?” 一听玲玲这么说,我倒来了兴趣,这冯天伦为啥这么牛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挺牛的,不过我听说这个冯天伦也只是一个看场子的,真正牛逼的是冯天伦背后的真正老板,周禹谨。” 我默念着这个名字,周禹谨,周禹谨,越念越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绕口,不过从听名字就能看出这个人家世极好,一般粗鄙的人家是取不出这种名字的。 我还想继续打听着这个周禹谨的背景,玲玲就摇头说着不知道,这个周禹谨她也只是听几个客人提起过,咱们这城市还没有几个人见过他本人呢,听说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整个南方三省有一半的赌场都是他的。 听到这里我对这个人更加感兴趣了,不过这样的人物我恐怕是这辈子也见不到了,但见不到也算是好事,那样的人直接就能杀人,还是少沾染的好。 不过此时那个冯天伦倒可以试试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能让方浪害怕的人,就是我的目标。 我很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如果我想要摆脱这种困境的话,最好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这幅皮囊,我只能好好利用这幅皮相。 梅姐再来的时候,我跟她提起了这个冯天伦,她一听就疑惑地看向了我,问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梅姐,我需要你帮忙,这欢城你一定认识不少的人,如果想要搭上冯天伦这条线应该不难吧,如果能搭上的话,咱们就再也不用看方浪,还有孙瑶的脸色了。” 我小心翼翼地跟梅姐说着,并注视着她的表情,她听了之后神色变得极其复杂,半天没开口。 “梅姐,我只是想要活得有个人样,我恨方浪,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梅姐,不瞒你说,要不是因为想着方浪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早就去死了。” 说着我的眼泪就顺着流了下来,那些回忆一下就涌上了心头,无数个夜里想到那些东西都能让我心口一阵阵发痛。 梅姐看着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递了一张纸巾给我,劝我把眼泪给擦干。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找冯天伦?” 我一听梅姐这话急忙把眼泪给擦干了,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梅姐,我以为她刚才的那副表情是不同意这事的。 “你想要为自己谋条生路不是错事,其实从我第一次在那家旅馆里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凡人,你是个尤物,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光彩,那抹光彩很容易吸引男人的,注定了是祸水,从这几个月你的表现来看,你确实够聪明,也确实是时候该为自己谋份富贵了。” 我被梅姐说得有些脸红,那时候祸水在我眼里是一个贬义词。 “沈怡啊,像咱们这样的女人,注定了谁也靠不了,你要的荣华啊,财富啊,都要我们自己去争取,谁也帮不了我们,最后记住姐的一句话,这世上谁也不要信,尤其是男人。” 梅姐的话一下就让我想到了刘亚琛,心一下就狠狠地痛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凌虐 第三十四章凌虐 我还没有出院方浪就找来了,嚷嚷着让我拿钱。 我没钱,他就把输液管给我拔了,拖着我回了发廊让我接着接客。 去的时候梅姐也惊呆了,尤其是看着我脸色还很差,就嚷嚷着说发廊今天不营业,还在装修呢。 方浪四处看了一眼,也看出了情况不太好,于是就把我带着去了他家,没一会儿他就从其他地方带来了几个人。 为了快速拉到人,他把价格压得很低,甚至五十他都同意,只要人家给钱就行,那时候的他已经输急眼了,急等着钱再去赌。 我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那些男人折腾。 那一天我大概接了七八个客人,到后来我的下身已经整个疼的麻木了,不管那些男人怎么折腾都没有感觉。 客人提出的一切要求方浪都要我满足,管他恶心不恶心,什么口交肛交,什么老汉推车霸王硬上弓的,带套的,不带套的,只要能给钱,方浪就会让我统统都答应。 还有几天是我的例假期,方浪知道之后反而不恼,特别高兴说要赚钱了,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了一群变态的客人,这些客人最喜欢女人来那个的时候办那事,觉得刺激,方浪就借机要高价,让那些人统统来。 而我彻底成为了一台供人享乐近乎疯狂的享乐机器。 我想过反抗,还让人悄悄给梅姐带了信,让她来救我,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梅姐还没有进门就被方浪给赶走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就染上了梅毒。 一天我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我的私处位置好像长了了一些红色点状的东西,不痒,但是却很多。 密密麻麻的,让我自己看了都不由得起鸡皮疙瘩。 起初我以为只是过敏,所以并没有在意,想起之前梅姐说的自己冲着盐水洗了洗。 但时间一长我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因为我一直坚持洗,但是这些东西还是没有消退,因为又是隐私的地方,我也不敢说,或者说我没处说。 直到那些东西慢慢蔓延开,腰部以下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溃烂起来。 原本白皙的皮肤,被这个病给折磨的不成样子。 而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跟方浪提了提,他忙着挣钱,压根不管我,整日挖空心思找客人从我身上榨取油水。 有时候没有客人的时候,方浪也会自己来折磨我,没有几次,他自己也患上了那病,疼得他走路时两腿都不敢靠得太拢。 而好几个客人也都得了那病,纷纷嚷嚷着来找方浪,让方浪赔钱。 方浪虽然靠着耍无赖把那些人给轰回去了,但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怨谁呢?他还能怨谁?所有的怨气又自然而然地撒在了我的身上,花了些钱去医院把自己的病治好之后就憋着坏,想着该怎么报复我。 等他回来之后,直接进了房间,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就有些后怕,他的手段我可是领教过的。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来了之后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恼怒,上来就脱光了我的衣服,要跟我做那事。 我推着他,告诉他我有病,让他找别人吧,他不愿意花钱给我治病,说反正我还要跟那些客人做那事,到时候让客人带套就行了,只要别再让客人染上就行了。 至于我反正之后一定还会再染上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治,让我赶紧挣够钱再去治。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挣到钱,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心头一阵阵荒凉,长期被方浪关在这个地方,别说存私房钱了,我连出都不能出去,之前我还想着让梅姐搭线去见见冯天伦,但现在看来彻底是没戏了。 而此时方浪似乎跟我杠上了,非要跟我做那事,说外面找小姐还要花钱,他怎么能拿我卖身的钱再去找别人呢?他带套就行了。 方浪难得对我好言好语的,虽然知道他说的是鬼话,但我也没能反抗,躺在床上任由他折腾。 他自己戴上套子之后就爬到了我的身上,开始做着,做着做着他就骂到,“你这样真他妈没劲,像个死人一样,下面干巴巴的一点也不舒服。” 我无力地说着让他别做了,我下面真是疼得厉害,这几天那些斑点开始四处蔓延,疼得不行。 而且我发现在我的嘴角处已经长起了一块一块的红色斑点。 颜色很深,就像胎记一样,局部地方已经开始和我腰上的一样,溃烂了起来。 溃烂的地方开始疼痛,我其实每动一下,腰上就如针扎一般。 常常让我疼的倒吸一口气,我想了一个办法,用消毒过得白布裹住了我的腰间,因为有溃烂的情况出现,我的身上开始出现异味。 一种很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裹上白布后,才让我的伤口免于被衣服摩擦,减少了刺激。可是每当晚上我想要取下已经被浓液给浸透的白布,真的让我疼的不行。 因为有粘性,白布就是粘在了我的伤口上的,每次我要取下,必须要用热水淋遍全身,否则,如果就这么直接取下白布,我真担心我会再脱一层皮,现在方浪又要来祸害我,他也有病,而且还没全好,一想到那种撕裂的疼痛我就胆颤儿。 方浪压根没有听到我的祈求,像是灵光突现一样拍着自己的脑门吼着说自己有办法了,“上次不是有个客人买了润滑油放在那吗?我去拿来抹上就行了。” 说完他就爬起来迅速爬起来去找那瓶润滑油了,我没有管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到一种死一样的悲伤。 方浪很快就找到了润滑油,戴着套子就在自己那玩意上抹了起来,抹完之后他又再一次扑到了我的身上。 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方浪抹的压根不是什么润滑油,而是辣椒油。 ps:大家好,我是阿蓝。 因为喜欢蓝色,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这书写到现在,我不知道你们看了的感受是怎么样,但我想说的是,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心血,我写的不是故事,而是生活。 我生活在一个边陲小镇,这个小镇,吸毒者甚多,我所描写的阿蝶,还有沈万财,还有沈怡,刘亚琛都是以生活中的原型取材的。 有的人可能不相信,觉得自己看到的社会一直是一片太平盛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残忍的事发生? 其实不然,这种事,在我生活的地方,每天都在以不同的方式上演着,我见惯了太多这样的人。 在毒品的引诱下,在生活的压迫下,很多人都变得彻底丧失所谓的人性。 卖儿卖女,随处可见,逼妻子卖淫养家糊口,满足自己的私欲,比比皆是。 我不是危言耸听,我也曾经经历过一些这样的事,这些事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一次次濒临崩溃,不过好在,我后来从这个牢笼中逃脱了,拥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现在我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做着简单的兼职,养活自己,养活一个破败的家,靠自己,做着力所能及的事,作为生活的基本保障,机缘巧合下,认识了网站的编辑,所以动笔想要把我经历过的一些事写出来。 不能说因为有些事太过丑恶,你就拒绝去接受。 我经历过些什么,我不想说,也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至少比起沈怡来说,我是幸运的。 我有的选,可是目前的她真的没有选择的了,从阿蝶死掉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要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好事会降临在一个人的身上,但是我深信一点,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的。 大家可以从我的伏笔中看出,沈怡以后会变成一个人上人。 因为她的坚韧,因为她的不放弃,一切都会好的。 她是世间最卑贱的那株小草,但也因为卑贱,所以她会变得无所畏惧,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深谙生活的道理,并会更加顽强的活下去的。 你看过《门徒》吗? 里面有一句台词,“狗没得选择,你是人,你有选择!” 那么,现在是时候了。 希望大家能跟我一起走下去,不为了其他的,只为了通过我所描写的,看到一个更为真实的,更为残酷,或者说更为温暖的社会。 这书从下一章就开始收费了,我写书还有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挣点稿费,能让自己在过年的时候,给妈妈买一件好一点的棉衣。 虽然现在有很多的情怀,但也要有生活的基础做保障,如果书的成绩不好的话,这书也会被强制完本的,毕竟网站不能白白养着一本书,大家如果喜欢这故事的,并且经济能力能够承受的,希望可以支持一下,一天大概三四毛的样子。 不是卖惨,所以的前提都是在你喜欢这故事的基础上。 谢谢各位江东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 第三十五章 我不想死 第三十五章我不想死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疼痛,只感觉那玩意伸进去之后,全身都被辣得痉挛了,尤其是下面,本来就染上了梅毒,全是斑点疼得不行,让方浪这么一祸害,那种痛苦更是没办法说。 而方浪压根就不打算放过我,摁着我的胳膊继续做那事,边做还边骂着,“日你娘的,你竟然敢让老子染上病,还让客人染上病,我今天就好好给你消消毒,臭婊子,干死你。” 终于结束了,方浪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我的身上下来,看着疼得打滚的我,嘿嘿地笑着,“老子真是聪明,一般人谁他娘的能想出这种招数来,妈的,这出戏,老子即是导演,也是演员,太他妈好看了,好看。” 一直到天黑我都疼得下不了床,而那天方浪也没有再拉到客人,我躺在床上一直哭,一直哭,不是因为疼痛难忍而哭,而是因为自己过得连狗都不如。 我发了很高的烧,夜里浑身滚烫,直接把方浪给烫醒了,他先是抽了我两巴掌,发现我没反应之后,怕出人命没人给他赚钱,急忙拖着我去了医院。 当四周都暗沉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脚踩着一块浮木在海面上漂浮着,而身下全是游动的鲨鱼,它们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不敢乱动,脚下摇摇欲坠,稍微一个不经意的晃动感觉身下的鳄鱼就会朝我扑过来。 当我在恐惧中呐喊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鸟叫声,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阵光,随着浮木的飘动,春天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我感觉到了无限的暖意,而不远处竟然走过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逆光而行,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 看到那宠溺的笑脸,我不由笑出了声,因为那逆光而行的不是他人,而是那个我朝思暮想的刘亚琛。 他就像是一个身披佛光的救世主一般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不由心生欢喜。 你一定听过那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那亚琛,你是来娶我了吗? 我欢喜地朝他跑过去,但我忘了自己是在海面上,身踩着浮木,一个不小心我就踏翻了脚下的浮木,然后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这一跌就落入了早就张着血盆大口的鳄鱼的口中,而那些鳄鱼转瞬就变成了方浪,他狰狞着,大口大口撕咬着我,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被撕碎了,我大喊着刘亚琛的名字,可于事无补,谁也不搭理我,谁也救不了我,直到我彻底被煎皮拆骨,千刀万剐。 我是在梦里被惊醒的,醒了之后没有看到刘亚琛,没有看到方浪,只看到了梅姐正急切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浑身是汗,整个人差点就虚脱了,而梅姐看着我这个样子也心疼地不行,一个劲跟我抱怨着,说让我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我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吧。 我听不进那些话,伸手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感觉自己全身都发软,轻轻一动全身都在痛。 梅姐看着我这个样子,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突然想起了方浪那张恶魔似的脸,急忙问着梅姐他人呢? “去赌场了,这杂种都把你折磨成啥样了。”梅姐看过病历,已经知道我被折磨的事了,就是她当小姐这么多年了,也没有遇见过这种事。 “梅姐,我求求你救救我,你要是再不救我的话,我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我还不想死啊梅姐。” 说着我就扯掉了输液管,连爬带滚到了地上给梅姐跪下了。 梅姐一看我这个样子急忙把我拉了起来,让我别这样,好好的,什么事至于这样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刚才那个梦确实吓散了我的七魂六魄,虽然现在已经醒来了,可依旧心有余悸,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我哭得很凄惨,也是第一次有了倾诉的欲望,拉着梅姐絮絮叨叨得把这些年经历过的事统统讲了一遍。 梅姐听了之后一双眼睛红得不行,可她一直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轻轻拍着我的背,告诉我那些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梅姐,再这么下去,我会被这个禽兽给弄死的。”我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我没有多坚强,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更是脆弱得不行,有时候我也恨自己的软弱。 梅姐不说话了,她比我更懂方浪。 看着梅姐这个样子,我又再次开口求着梅姐帮帮我。 梅姐有些犹豫地看着我,试探着问我难道还打着冯天伦的主意吗? 我重重地点点头,现在我真的就只求能摆脱方浪的魔爪,不管这个人是谁。 梅姐又犹豫了一下跟我说着其实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总觉得不好下手,尤其是现在方浪把我看得这么紧,今天要不是医生说最好有个人在这看着我,免得我烧死过去,方浪才不会让她过来。 我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梅姐,“那么,如果让方浪主动呢?” 梅姐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指的是什么。 方浪明明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如果让方浪主动把我介绍给冯天伦的话,一切就名正言顺了,比梅姐中间搭线还好。 梅姐也明白这个,几乎没有怎么想就答应了。 而这个事也可以我自己给方浪提,但是明显我提的话没有梅姐提的效果好,而且梅姐会忽悠,又老道,打着为方浪考虑的旗号说不定会好很多。 虽然明白这个冯天伦也许也是一个火坑,但说实话,我没有办法了,只能顺着往下跳,总比死在方浪这个畜生手里好。 梅姐去找方浪了,说给方浪出主意,说如果在冯天伦的身边安插一个人的话,也许方浪以后借钱什么的就会方便很多了。 方浪一听就愣住了,急忙问着梅姐什么意思,那天方浪赢了一笔钱,整个人都乐呵呵的。 梅姐见方浪没有挺开心的,就急忙说着自己的计划,“你想啊,你整天这么贱卖沈怡这个丫头,还不如直接把沈怡给介绍一个好的买主,沈怡这丫头能讨好赵野,说不定也是冯天伦的菜呢,如果冯天伦看上了她的话,你也不想想,这能赚多少钱啊,也能让这个丫头少遭点罪,你啊,就可劲作孽吧,照你这么弄,就是把她给弄死,也赚不了几个钱。” 方浪一听就在心里合计开了,最近他手气还不错,确实赢了一些钱,但远远补不上他挪用公款的空缺,所以他也挺愁的,想要玩一笔更大的,把之前的捞回来。 不过他没有本钱,而我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他正发愁该什么地方去弄钱呢。 梅姐见方浪有些心动了,又继续跟方浪唠着,无疑就是说他现在这样做是杀鸡取卵,彻底把我弄垮了,那么就真的一分钱也赚不到了。 而且也是糟蹋我,以我这种姿色,随便不能卖个好价啊,至于整天跟那些下三滥打交道卖个几十块吗? 梅姐好歹也算是经历过风雨,见过了不少的男人,知道男人的那点小九九,也能把这些男人的心理揣测得差不多齐,所以没有一会儿就把方浪给说服了。 不过方浪还有些犹豫,说冯天伦见过了那么多的女人,真会看上我吗? “成不成的,你总要试试吧,你要是放心的话,就把她交给我,先好好地养养,把那些晦气的病给治好了,咱们再约冯天伦吃个饭,我作陪,然后乘机把人介绍给冯天伦怎么样?” 有梅姐这么拍着胸脯保证着,方浪最终同意了这个方案,一段时间没有来骚扰我。 而这段时间梅姐一直陪着我,除了让我好好养病,就会教我一些关于勾搭男人的狐媚招数,这都是她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我认真地听着,也小心翼翼地想要抓住这次机会。 我很明白,现在这是我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了,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弄死方浪这个狗日的,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没有了方浪折磨,我心里也有了一定的奋斗目标,所以伤养得很快,下面的病也治得差不多了。 而这次住院又花了不少的钱,都是梅姐给我垫的钱,加上前面几次住院的钱,梅姐已经在我身上花了不少,我当然也有些愧疚,不过心底的信念更加坚定了,一定要出人头地。 十天之后,我的病彻底好了,方浪一听就兴奋地不行,最近他手气都不错,赢了不少,可还是觉得不够,所以越发急切,恨不得立马从我身上捞到一大笔钱。 看我一出院,立马就安排了地方,把冯天伦给找来了。 这冯天伦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架不住方浪的软磨硬泡还是来了。 地点选在颇具规格的海威饭店,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么高档的地方,刚刚一踏进去就忍不住身子发颤,梅姐感觉出我的不适,拍拍的肩膀,让我放轻松。 今天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上面点缀着大朵大朵的栀子花,看起来特别清纯。 这是梅姐特意给我挑选的,她说冯天伦不是逛窑子的人,虽然也好色,但是见过的女人多如牛毛,如果还是打扮地像是窑姐一样,恐怕他已经看厌了。 而在这种千帆过尽的男人面前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而是那种纯洁地像白纸一样的女人。 所以梅姐让我装,把自己装得越纯越好。 我听了之后觉得有些别扭,不知道该怎么装,梅姐笑笑又跟我说,其实我不用太过刻意,我的那双眼睛又黑又亮,极其容易勾住男人的魂。 一个人的眼睛是最不容易说谎的,梅姐说我即使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眼睛依旧明亮,看起来会给我加很多分。 于是我就联想到了赵野,第一次见赵野的时候,他没有动我,而是十分疼惜地让我好好休息。 后来我问过赵野为什么那么做,他说他也不知道,当时我那么看着他,他立马就心软了。 他说我的眼睛特别好看,而且泪汪汪的,让人看了立马就化成了一汪水。 跟着方浪进了包间,冯天伦还没有来,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王辰竟然来了。 我以前见过王辰几面,这个男人喜欢穿花衬衫,剃了一个寸头,脸上永远摆着一副特别拽的神情,一副唯他独大的模样,身后永远跟着两个小弟,以显示自己的身份不凡。 他从来没有来过发廊,他看不起发廊,觉得这是下等人去的地方,跟人吹牛都是说自己去的哪里哪里的夜总会,一夜多少钱,别人有什么服务项目,让人怎么飘飘欲仙的。 每次听他说这些梅姐都特别不屑,梅姐说一个人越是缺什么,他就会越是炫耀什么,因为内心的虚荣心。 无疑王辰就是这种人,听说这人小时候没少吃苦,一直都挺自卑的,所以再当上老大之后,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老大,极其浮夸。 看着我们一进去,他就瘪着嘴冲方浪喊着,“这就是你他妈要用来讨好冯天伦的货色,这么瘦不拉几的能行吗?你要讨好冯天伦跟我说啊,我去紫金会所给你找几个妞,保证一个个的姿色比她好,而且服务还是一流的,保证让冯天伦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方浪尴尬地笑了两声,低声跟王辰说了几句话,两兄弟搂着肩就笑开了。 而他们一笑我就觉得瘆的慌,总觉得今天的事不是那么简单,也不明白王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只是我们跟冯天伦吗? 王辰特别聪明看出了我的害怕,装作没事的模样把我拉到了一边,问我会不会玩毒龙钻,上次有个姑娘跟他玩这个,差点没有把他爽死了。 我听都没有听过这个玩意,整个人就愣住了,站在原地扯着自己的裙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姣姐一听就捂着嘴笑了,娇嗔着打了王辰一下,“辰哥,你这是说什么呢,我们发廊里的姑娘哪里会这个,你就别拿她打趣了。” 王辰一听哼了一声,看向了梅姐,伸手就抓住了梅姐的手说着,“意思是她不会,你会咯?” 梅姐脸色一下就变了,正在梅姐思索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了进来,听到这声音我不由朝门口看了去,想着难道是冯天伦? 第三十六章 转卖 第三十六章转卖 就在这儿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我盯着地板,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双擦得蹭亮的皮鞋,随后就是一阵特别爽朗的笑声。 “王老大好兴致啊,竟然还学着大城市的人玩毒龙钻啊。”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来的人,三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衣服一尘不染,看起来光鲜整洁。 就在我猜测着这人的身份的时候,屋子里的一群人都站了起来朝前迎了过去,热情地喊着冯老板好。 这是我第一次见冯天伦。 他风度翩翩,像是一个君子,虽然年岁比我们都大,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的成熟让人感觉有些惧怕,尤其是他眼中的那抹精光更是让人不容小觑。 这算是我第一次见所谓的大人物,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咬住嘴唇站在原地,一下脸就刷红了。 我的窘态与周围几个人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下就让冯天伦注意到了我。 冯天伦颇有些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转溜的时候,我的神经突然就绷紧了。 我以为我已经经历过所谓的男人了,我以为这几个月的发廊经历会让我在面对男人的时候收放自如,但我还是太嫩了。 而梅姐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她说让我本色出演就行。 方浪注意到了冯天伦看我的神色,立马添油加醋地跟冯天伦介绍着我的身份,“冯老板,这是我乡下来的妹妹,你觉得怎么样?还算可人吧,你看看这眼睛,这脸蛋,还有........” 方浪还没有说完就冯天伦就伸手打断了方浪,方浪很识趣,刚见冯天伦抬手就闭上了嘴,乐呵呵地看着我们。 冯天伦走近了我,他高出我半个头,以一种倨傲的姿态看着我,幽幽地吐出了几个字,“你很紧张。”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双手一直捏着裙子,熨好的裙子被我这么一捏,立马就变得皱巴巴的,而这种神色被冯天伦尽收眼底,一下就看出了我的紧张。 梅姐看出了我的窘迫急忙解释着,“这姑娘刚从乡下来,怕生,冯老板你就多担待点,要不咱们来喝酒吧。” 说着梅姐就招呼着大家坐下,又吆喝着服务员上了不少的酒,冯天伦嘴角微微往上扬着,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话语说着不必了。 方浪一听急忙说着,“怎么能不喝呢?冯老板竟然你今天都来了,那么好好跟我们兄弟几个喝一个吧。” 王辰也在一边搭着腔,想要让冯天伦留下。 可是冯天伦压根没有买他们的账,又一次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毫不客气地说着,“我知道你们几个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拿这姑娘讨好我吗?” 这话一出全场显得有些尴尬,而我也因为这话吓得身子一下就绷紧了,抬头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个眼中泛着笑意的男人。 此时他也正注视着我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一下就暴露出了他很孤傲,至于那双眼睛,你如果细看的话,你会发现那显现出来的不是笑意,而是一股深深的凉意,那股凉意像是冬日里刚刚结冰的冰条,只要不小心碰一下,凉意瞬间就能从手指蹿到脚底。 “伦哥,你这么说不就见外了吗?这就是我妹妹,就带出来见见世面。”方浪反应很快,急忙开口说着,说完还大笑了几声,不过冯天伦没有笑,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冯天伦下巴的线条十分硬朗,在他不笑的时候,那张脸就会显得十分冷峻。 他看向了我,捏起了我的下巴,又一次打量着我,好半天才开口让方浪开个价。 我的下巴触摸着他的手心的温度,突然的不知所措,尤其是当他让方浪开价的时候,我更是心乱不已,他是什么意思,看上我了? 开价?那我是要逃脱方浪的魔爪了? 感觉自己又一次被人卖了,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但不知道怎么的,又隐约有些期待。 那时候我很容易因为一个人的外貌相信一个人,对我来说冯天伦衣冠楚楚,比起邋邋遢遢而且还禽兽不堪的方浪好太多了。 方浪没有想到冯天伦会这么爽快,也没有想到冯天伦那双眼睛可以毒辣到一眼就看穿了我们的想法,之前准备的一些说辞统统没有派上用场,而王辰只是瘪瘪嘴不再说话,坐在一边玩着他的打火机。 看方浪没有开口,冯天伦又十分强势地开口说着,“别磨蹭了,我赌场事还多,你们看看要是差不多的话,赶紧开个价,如果不行的话,我现在就走了。” 说着冯天伦还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显出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模样。 方浪琢磨不透冯天伦的意思,但冯天伦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开口说着十万。 我在心里呸了一声,骂着方浪不要脸,十万这么高的价格也敢开的出手。 之前他讹我,说是刘亚琛花了十万卖了我,如果我要是跑了,不还钱就把我的视频给放出去,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以方浪的性格是不可能给刘亚琛钱的,方浪分明就是借着视频的事讹我。 而刘亚琛也不可能因为钱把我卖了的。 虽然我们之间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有些事我还是相信他的。 冯天伦轻蔑地笑了两声,也不跟方浪多话,直接就往门口走,连价都不还。 方浪又一次急了,而一边王辰也看出了猫腻,急忙给了方浪一个眼神,让方浪赶快拦住冯天伦,方浪当然明白这意思,立马走到了冯天伦的面前拦住了冯天伦的去路,嬉皮笑脸地跟冯天伦说着有话好好说。 冯天伦什么也没有说,耸耸肩,又再次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示意自己很忙,说完他又再次往外走着。 方浪皱紧了眉头,又一次开口说着价格,“冯老板,这样,五万怎么样?这丫头我八万买来的,现在五万给你,我也不赚钱了。” 冯天伦压根没有看方浪,抬脚就迈出了包房的门,而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场闹剧,好像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似的。 方浪彻底急了,这一次他直接开口说着三万。 这个价格一出冯天伦就停住了自己的脚步,随后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三万块的现金给了方浪。 “刚刚收账收到了三万,你要是不嫌少就拿下吧。”说着冯天伦就把钱塞给了方浪。 方浪拿到那三万眉头皱了皱,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笑脸,跟冯天伦客套了几句,冯天伦没空听他客套,冲我努努嘴,像是逗一条狗一样,让我跟着他走。 从冯天伦进来到现在不到五分钟,我就以三万块的价格给卖了,这让我有些不可思议,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现在冯天伦就让我跟他。 我有些害怕地看向了他,怯怯地问了一句去哪? 方浪一听就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骂着我不识好歹,冯老板能看上我,是我的荣幸,我还敢问去哪?还不赶紧跟着他走。 我一听就慌了,听着方浪的话急忙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冯天伦的身边,冯天伦大笑了几声,然后跟方浪交代着,既然钱已经给了,那么以后我就是他的了。 方浪说着当然,然后又套近乎地跟冯天伦说着,让冯天伦以后在赌场罩着他点,最近他手气还不错。 “没问题,一会儿我给赌场打了招呼,你下次去的时候可以直接透支五十万,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 方浪一听乐得手舞足蹈的,一个劲跟冯天伦说着感谢的话,而王辰始终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们。 冯天伦在离开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辰,跟王辰点头示意一下,然后就带着我走。 饭店的门口停着一辆十分霸气的路虎,车身跟冯天伦的皮鞋一样擦得蹭亮,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十分有格调。 而冯天伦刚刚走出去,司机就过来打开了门,随后他就坐了进去,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了进去。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好的车,刚刚一坐进去,整个人就陷进了真皮的座椅里,舒服地不行。 之前跟梅姐去逛街的时候我们是打的去的,那时候我就觉得很舒服,在我们那个小镇没有一辆出租车,而在这座城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轻易就让人迷了眼睛。 车子刚刚一发动,车上淡雅的香水味就扑面而来,与我在发廊里用的那些压根不同,味起来特别地清新。 就在我新奇地打量着车内的配件的时候,冯天伦突然开口问我当小姐多久了? 我一听这话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冯天伦,心里惊讶地不行,他怎么会知道我做过小姐,方浪在出来的时候一直叮嘱,别让冯天伦知道我是小姐,要不就功亏一篑了。 冯天伦见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又开口问了一遍,这一次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耐烦,让我有些惊讶,急忙开口说着四个月。 第三十七章 火坑 第三十七章火坑 “四个月?” 冯天伦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再说话,而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在一见到冯天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凡人,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看穿我是一个小姐。 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我大着胆子开口问冯天伦怎么知道这个的。 冯天伦有些不屑地说着,“我冯天伦见过多少女人,就你这点小把戏还能瞒过我,不过紧张是真的紧张,说明你做这行的时间不长,眼神太过幽怨,应该吃过不少苦。” 我一听心底又激起了一层波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睿智的男人,不过我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类型的男人,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能接触到冯天伦已经是烧高香了。 听冯天伦这么说,我倒突然轻松了,原来都是明白人,那我也不用掖着藏着了。 我大着胆子问冯天伦为什么要卖我,即使我松了一口气,但是说话的时候声带还是不由得因为紧张而发紧。 “你长得还不错。” 冯天伦丢下了这么一个理由,然后看向了窗外,这么一句话又一次让我红了脸,这就像是一种肯定,我心里隐隐有一丝窃喜,就像是一种认同。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有多少是不爱慕虚荣的,我承认那时候的我,是在乎这些东西的,尤其是从小在那么一个环境长大,几乎除了红姨还有阿蝶,不会有人夸我,也不会有人认同我,所以我一度极其自卑。 不过冯天伦下面的话又一下把我打入了谷底。 “不过太蠢了一些,竟然会被方浪那种人渣利用,还让人把你卖了。” 这话像是突然戳中了我的心窝,让我没有办法反驳,也让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也突然让我想起了视频的事,这个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方浪会以三万块的价格把我卖出去,因为他明白,他有我的把柄,那么只要他勾勾小指头,我还会给他钱的。 一想到这个头皮又一次发麻,让我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我捏紧双拳想着该怎么巴结冯天伦,怎么按计划行事的时候,冯天伦像是看穿了我的企图跟我说着,让我别费劲,他对我没兴趣。 我从反光镜里看到了自己的神情,脸色一下就变得刷白,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天伦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他要是对我没有兴趣的话,买我做什么? 吃饱了撑的?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自己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但目前的情况还是让我有些害怕,生怕自己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个人比我想象的可怕多了。 “你的皮肤太糙了,等回去之后,我让人给你好好做做护理,然后学点东西,为我做些事吧。” 冯天伦突然丢下的话更是让我懵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冯老板?”想了半天,我还是诺诺地问着他的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按照我说的做,要不我会让你死得比路边的野狗还惨的。” 说着他就看向了窗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那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一只野狗被撞得稀巴烂,肠子流了一地,脑袋都被挤变形了。 血腥的场景刺激着我的眼球,让我浑身发抖,再加上冯天伦刚刚说的话,不由就让我的脑门冒出了一阵冷汗。 冯天伦从窗子的倒影中看到我这幅没出息的模样,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大概是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一栋十分洋气的别墅面前,一看到那栋别墅我整个人就傻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当冯天伦把我带进去的时候,我特别傻气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尤其是看到那亮堂的房间的时候更是觉得紧张。 冯天伦扯了我一把就把我拉了进去,然后对着一个妇人说着,“刘姨,这是新来的,你给安排到东边的客房去,明后天请人来教教她规矩。” 那个叫刘姨的是冯天伦的保姆,也是冯天伦的亲信,四十多岁,虽然系着围裙,但感觉特别精明能干,跟一般的保姆不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跟冯天伦说着我比之前几个看起来要耐看一些。 冯天伦点了点头说他也觉得,随后就说着自己赌场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然后就转身走了。 那时候我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也不敢去问,只能乖乖地跟着刘姨走,我被她带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显得特别漂亮,白色的窗帘,里面有一张特别大的床,再然后就是一个大大的衣柜,里面放满了特别多好看的裙子,每一件都显得华贵不凡。 而且每一件衣服的标签都没有拆,等刘姨走了之后,我悄悄拿出了之前赵野给我买的手机上网查了查那些衣服的价格,随便一件衣服的价格都是四五千。 当我看到网上跳出的那些价格的时候不禁有些咂舌,我虽然是做小姐的,挣的钱相对容易一些,有时候也会遇见一些有钱的客人多给一点小费,但是别说四五千的衣服了,就是四五百的衣服我也没有钱买。 一时间我有些懵,感觉自己就像是踏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不过与此同时我心里也隐隐的不安着,这些年的生活经验告诉我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但心里又有隐约的期待,也许我吃够了苦,现在也是时候是我转运的时候了,管他有什么目的,管他我是第几个,反正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吗? 当我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感受到蚕丝被的触感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轻飘飘的,我承认我飘了。 那一天我睡了很久,直到晚餐的时候刘姨过来叫我吃饭我才感觉自己确实饿了。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晚饭并不像我想的那么丰盛,只有一碗粥,还有一个鸡蛋。 一直以来我的饭量都有些大,一看到这些我就有些发蒙,小心地问着刘姨晚饭就吃这个吗? 刘姨面无表情跟我说着就吃这个,冯老板交代了,我脸上的肉太多了,该减减肥了,晚饭别吃太多。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我这还算胖吗?之前因为生病,我就瘦了不少,然后再加上方浪折磨那么一通,发了高烧,再治了病之后,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大圈,现在好多衣服都穿着空荡荡的,今天穿的衣服都是梅姐跟我选了好久的。 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一句话不敢说,坐下安静地把那碗粥,还有那个白水蛋给吃了。 好在过惯了苦日子,这也不算啥。 第二天如冯天伦说的那样,真的来了一个人教我所谓的规矩。 这个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叫菲儿。 打扮地特别时髦,一双红色漆皮的过膝高跟鞋,再加上一条齐逼的短裙,上身一件紧身的露脐装,看起来媚而不妖,虽然我经常看发廊的姑娘这么穿,但是都穿的很骚气,没有一个人像他这么性感。 对,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性感,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一仔细看我才发现她的脸特别地精致,小巧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再加上一张樱桃小嘴,看起来就跟那电视里的明星一样耀眼。 说不出的好看。 她一进来就围着我转了好几圈,然后笑着说这次冯天伦的眼光还真不错,竟然选了我这么一个妞,倒是挺符合那人的口味的。 刘姨一直在跟前,把我交给菲儿之后就去忙活自己的事了,临走的时候我听见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菲儿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带着我回了自己的房间,说要交我一些本事。 我虽然不解,但是也跟着她去了。 她对这栋宅子的一切都很熟悉,进了我的房间之后一屁股就坐到了我的床上,翘起了二郎腿,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女士香烟,然后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当她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的时候,她开口让我把衣服给脱了。 我一听这话就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结巴地问着脱衣服? “对啊,我不是听说你做过小姐吗?难道还害羞不成?”菲儿有些戏虐地打量着我。 我有些犹豫,也有些尴尬,这算是什么事,一上来就让人脱衣服,还是在一个女人的面前? 我心里想到了店里姐妹经常说的那些变态的人,就是同性跟同性做那事。 我不能想象她们是怎么玩的,但是本能抗拒这种形式,此时看着菲儿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菲儿看着我这个样子倒是觉得好笑,又接着诱导着我,让我别怕,赶紧脱吧,她看看我的资质怎么样? 第三十八章 情妇 第三十八章情妇 我有些别扭,但还是脱了自己的衣服。 当我把衣服脱了之后,菲儿皱了皱眉头,站起来又围绕我转了好几圈,上下摸了摸我,弄得我特别不舒服。 末了菲儿的眼睛又落在了我的小腹上,那是上次方浪用刀捅的,现在虽然好了,但却留下了一道疤,扭扭曲曲的,看起来特别地丑。 菲儿问了原因,我不好告诉她是方浪,不过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借口。 菲儿看着我支支吾吾的模样直接冲我摆手说着算了,她也不问了,不过要是以后有人问起了,我就说是阑尾开刀留下的。 我点了点头,但也有些忍不住了,问起菲儿我这到底是要去做啥? 菲儿的眼睛特别好大,盯着我看了半天开口问着我想不想挣钱? 钱这个字眼钻进我的耳朵的时候,着实刺激了一下我的神经,谁不想挣钱啊,阿蝶是因为钱死的,沈万财是因为钱把我卖了的,我也是因为钱被方浪给折磨到这一步的。 我坐到了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学着昨天冯天伦说话的那种语气让菲儿直说到底什么意思。 菲儿看着我的模样很快就明白了我是在学冯天伦,啧啧了两声说我学得不像。 说完她就坐下了,也翘着二郎腿,对着镜子抬高了自己的下巴,学着冯天伦的模样压着嗓子说,“这个事,你们要这么办,不是这样。” 一模一样的语气,虽然我没有听见过冯天伦说这话,但是一看菲儿这个样子瞬间就想到了冯天伦说这话的样子,学得实在是惟妙惟肖的,让我忍不住对着镜子对菲儿的演技鼓掌叫好。 菲儿得意地笑了笑,很自然地拉过我的手告诉我她跟着冯天伦有些年岁了,从十岁开始就被冯天伦收养了,现在已经十多年了。 “难怪你能把他学得这么像。” 菲儿听了之后浅浅地笑着,“我刚认识他那会,他不是这样的,只是现在变得不爱笑了,说话做事多了一份冷峻,让人感觉有些不可琢磨。” 菲儿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一丝惋惜,经历过爱情的我一眼就看穿了她眼底的那抹涟漪,出于好奇小心翼翼地问着菲儿是不是喜欢冯天伦。 菲儿愣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说像我们这种人哪有资格喜欢高高在上的他们? “你不是好奇冯天伦买你回来做什么吗?很简单,就是买你回来做人家的情妇的。” 菲儿的这话一下就让我傻了眼,呆呆地重复着情妇两个字,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菲儿。 “你这次要去伺候的是一个高官,一直以来都罩着咱们的赌场,这个高官是一个老头,最近心血来潮,想要找一个干净的女孩,最好是农村出来的。冯天伦想要讨好这个高官,所以就四处寻找着姑娘,他现在看上了你。” “我?”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冯天伦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的风尘味,怎么会看上我? 菲儿后来告诉我,虽然我做过小姐,但是我毕竟入行的时间短,身上还有一股子土气,打扮打扮还成,而且冯天伦说我的眼睛好看有灵气,乡下妞虽然也有好看的,但是太傻了也不行,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老爷子伺候得不高兴,所以最近冯天伦一直在四处张罗,刚好就遇到了方浪要把我介绍过来。 我在心里忍不住冷笑,方浪想要用我讨好冯天伦,冯天伦却想要我去讨好一个老头,看来这江湖的水还真是比我想象得深啊。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菲儿又接着跟我说,如果我不愿意,冯天伦是不会勉强我的,但如果我愿意的话,事成之后,冯天伦可以给我五十万,五十万足够我找个二三线城市买个房好好过日子了,而不是再在方浪的手下过着人不是人,鬼不鬼的生活。 听到菲儿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确实心动了,如果我再去发廊工作的话,需要多少干多久才能赚到五十万啊,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做这个的话,那么冯天伦就会把我送回去吧,一想到方浪的那张嘴脸,我就不由地开始害怕。 不过我还是有些犹豫,人家要干净的姑娘,我能行吗? 菲儿听了之后戳了戳我的头骂着我傻,不会装吗? 我挺喜欢菲儿的,虽然一开始她的架子拿的很大,但是聊两句之后,还觉得挺亲切的,她的性子特别直,也不跟我拐弯抹角的,尤其是知道她喜欢冯天伦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女生的友谊有时候发展得特别奇怪,好像没有什么点,两个人都能莫名地产生好感,觉得这人还小。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因为我们心里都还相信爱,也从来没有人好好对过我们,所以别人给你一个笑脸,你都会觉得亲切,随便一点温暖,你都可以感激涕零。 菲儿告诉我,她刚刚看了下,我身上还算干净,除了腹部有道疤痕什么的,没有纹身烟头什么的东西,所以还行。 我这才明白菲儿之前要检查我的身子做什么,就是为了看看这些。 后来菲儿还警告我说,我要装处女,装得比处女还处女的那种。 “啊?那怎么装啊?”一说到这个问题我的脸一下就红了,这种事对我这个年纪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你别像你在发廊那样,主动去勾引人,也别凡事都懂,要羞羞答答的,羞答答的你会不会啊?还有明天我带你去躺医院,补个膜,保证你做那事的时候还能流血,你需要配合的就是到时候一个劲地喊疼,你第一次做那事的时候是怎么疼的,还记得不,就那么喊。” 菲儿说的驾轻熟路的,后来我才知道菲儿已经做过了好几个人的情妇,这方面她特别有经验。 听菲儿一说到第一次做那事的时候,我的心突然感觉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疼得不行,比起破处更疼的,应该是那个人吧。 菲儿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又继续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着,“你说你这差事多好了,那老头我伺候过几天,最喜欢处女了,说是处女血可以旺他,而且又是一个糟老头,你想啊,一个糟老头能有多大的能耐啊,你也不会像在发廊那么累,那地方我也呆过,真不是人干的,说实话我是真的羡慕你,你这才是磕着瓜子卖逼轻松赚钱呢,哪像我啊。” 后来我才知道菲儿现在伺候的一个人是一个黑道的老大,特别能折腾,最严重的一次,塞高尔夫球把菲儿的下身都给撕裂了,疼得菲儿几天都下不了床。 有时候我都羞于去提这些事,因为太过血淋淋,以至于大家怀疑我说的真实性,但这些事又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不过现在选择说出来也是因为想要大家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像我们这么一群人这么活着,荒诞,滑稽,可笑,可悲。 有迫不得已,当然也有自己活该的。 你可以唾弃我们,但给我们留点自尊,好吧? 第二天菲儿就带着我去了医院带我补了膜,那膜补了医生说要休息半个月不能做那事,而这半个月菲儿就把那位高官的生活习惯,还有一些兴趣爱好什么的都告诉了我一边。 微创的手术,不疼。 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慢慢走上了另外一条不归路。 菲儿还带我去了做一个发型,我以前的发型是梅姐帮着选的,十分洋气,但菲儿说这样不行。 把我带去理发店就告诉理发师怎么怎么做,染成黑色,拉直波浪,再剪短扎上两个小辫子....... 人家都很惊奇,客人都是怎么好看怎么做,很少有人把漂亮的发型改成土里土气的。 菲儿瞪了别人一眼说又不是不给钱,那人皱皱眉头就开始动工了。 然后菲儿又带我去买了衣服,以前的高跟鞋换成了厚底的棉布鞋,羊绒衫也不行,买了一件粗线的毛衣,大红袄,肥肥的棉裤。 这么一弄我就彻底成了地道的乡下人。 看着脱胎换骨的我,菲儿忍不住大笑起来,跟我开着玩笑,这下她终于放心了。 “放心啥啊?” “不用担心你比我好看,别人多看你一眼,少看我一眼了啊。”菲儿还没说完自己就笑得花枝乱颤的。 这些天我跟菲儿相处地很好,她说之前冯天伦也买过其他人回来,但是那些姑娘都端着架子,觉得自己好看就那装高冷,干这行的谁不知道谁啊,不知道他们装个什么劲,反正就不怎么跟她搭话,就我还老实一点,没那么花花肠子,她愿意跟我玩。 当我听着菲儿有些孩子气地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咯噔,其实我是有目的的啊,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菲儿,她对我那么好,我心里还藏着老多事呢,就连我接近冯天伦也是有目的的。 但我最后也没有告诉她我的那些破事,毕竟那些破事也没啥好招摇的,不过我却很高兴,我沈怡有朋友了,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过朋友。 菲儿也高兴,说以后我就是她罩着的了,一定把我当成好朋友待。 第三十九章 傻妞 第三十九章傻妞 这段时间冯天伦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来看过我,菲儿倒是天天打电话跟冯天伦说我的情况。 其实菲儿只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跟冯天伦说说话,虽然她从小就被收养了,但是跟冯天伦见面的机会很少,这段时间包养她的那个老大去外地了,她才能天天跟我在一起,要是等着过段时间的话,她就不能跟冯天伦联系了。 因为她是冯天伦的眼线,当然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 那时候我不懂眼线的意思,只是听菲儿叹息的时候跟着她一起难过。 我吃的还是不多,菲儿说我要伺候的那个高官,不喜欢胖的,所以冯天伦在饮食上交代了,不能让我多吃。 在要见高官的头天晚上,我有些心慌,拉着菲儿,非要她带我去吃顿好的,我饿得不行了。 菲儿骂了我一句没出息,然后又去客厅看了看,知道刘姨已经睡了,就带着我悄悄溜出去了。 她带我去了一家大排档。 吃着吃着我就想要喝酒,上次跟梅姐喝酒的时候,我就觉得酒好喝,不过我刚喊着服务员要酒,就被菲儿给拦住了,菲儿说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牢记自己是刚刚到农村的傻姑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妞,多想想我刚刚到城里的模样,别张嘴就抽烟啊,喝酒啊,必须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我一听就放下了筷子抿着嘴不说话了。 菲儿推了我一下,“你听到没有啊,说话啊。” 我抬头瞪了一眼菲儿,“我现在不是在装傻妞吗?我刚来城里的时候就不爱说话。” 菲儿一听就哈哈大笑推搡着我说我不去考电影学院真是屈才了。 到后来菲儿还是要了一瓶酒,到后来她跟我说其实她也知道这是火坑,但她没有办法只能拉着我往里跳。 这就是我们的命。 酒一喝多,话也就多了起来,菲儿拉着我的手开始给我唠着,说着让我小心,那个高官其实脾气不算太好,让我没事别去触他眉头,这可不比我在发廊,得罪一个客人还有梅姐帮着我,在那就真的没人了,他们一个不小心就可以要我的小命。 我明白菲儿的意思,也知道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都是为我好,一时间感动得不行,拉着她的手就要跟她结拜。 “菲儿,我从来没有过朋友,但跟你相处的这几天,我就喜欢你,你对我好,我也跟你好,要不咱们结拜成姐妹吧。” 菲儿听了之后直嚷嚷着说好,“操他奶奶的,老娘活这么大,还没有过姐妹呢,好,以后你沈怡就是我的姐妹,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我一听就傻乐着,拉着菲儿喝了不少的酒,到最后我们俩相互搀扶着东倒西歪地回去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回去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客厅的灯亮着,一看见灯亮着,菲儿的酒就被吓醒了一半,拉着我让我看看院子面前有没有停着冯天伦的车? 我天生酒量好,也没有喝醉,一听菲儿这么说也提高了警惕,在路灯下轻易就看到了冯天伦的车,一下子就站定了,砸吧砸吧嘴问菲儿怎么办? 菲儿也吓傻了,谁能想到这么晚了冯天伦会来这个地方,我们两个都对冯天伦有种恐惧,站在门外半天不敢进去。 而这个时候从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很严厉的声音,“你们俩个打算在外面呆一晚上吗?” 是冯天伦的声音,富有磁性,又带有威严,让人一听心里就发怵。 我跟菲儿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只能狠狠心搀扶着回去了。 刚刚一进门,冯天伦的眼睛就如钩子一般朝我们看了过来,不说话,光是那眼神就把我跟菲儿吓得手心全是汗。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冯天伦抬头看了看我,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连声夸着好。 我没懂他的意思,站在原地牵着菲儿不知道说什么,菲儿的反应快,上前走了两步,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特别大的笑容,问着冯天伦喜欢吧。 “行,够土,也透着灵气,那老东西应该会喜欢。” 冯天伦显得很高兴,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笑。 嘴角微微上弯着,恰到好处。 不过后来冯天伦还是骂了我跟菲儿两句,让我们以后别在这么任性,否则非好好收拾我们俩不可。 菲儿连连答应着,脑袋点地鸡啄米一样,我心里暗暗笑着,想着明天我一定要嘲笑菲儿没出息。 但又突然想到明天我就要送去给那个老头了,心里又突然很不是滋味。 很混乱的生活,其实那时候我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感觉自己像是有一堆的计划要去实施,但总好像落入了别人的计划中一样。 因为年轻,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也因为自己的执念,放不下太多的东西。 如果那时候我稍微聪明一点,一走了之,方浪也不见得会怎么样,也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的事了。 但我没有,第二天依旧打扮地土兮兮地去见了那位高官,在他的面前装纯,装处女。 那天是立冬,寒风呼啸。 醒来之后我按照菲儿的吩咐给自己抹上了一个大红嘴唇,又给自己描了又黑又粗的眉毛,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农村大傻妞在臭美。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门口就停了一辆奔驰车来接我跟菲儿了。 菲儿之前跟过那位高官几天,只因为有人举报,为了避嫌菲儿就离开了那人。 那位高官姓李,叫李振林,每次都有不少人巴结他,不管他去哪都是前呼后拥的。 刚开始的时候菲儿叫他李老板,但是有次菲儿在电视上看到了他,主席台上人模狗样的一本正经地端坐着,才知道他是政府官员。 后来跟着他的次数多了,才听人叫他秘书长,但具体是哪个部门的秘书长他就不清楚了。 我有些疑惑,菲儿不是去当眼线的吗?为什么这些最基本都不知道? 菲儿耸耸肩,跟我说,我们要做的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那些男人,至于他们是做什么的,我们不用知道,也不必知道,我们只需要完成冯天伦交代的任务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知道的越少,也就相对的,越安全。 菲儿从小跟着冯天伦,当然知道明白其中的利弊,她告诉我的都是一些保命的法子,但那时候我并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奔驰车在欢城里七拐八转地行驶了特别长的时间,最后开进了一扇大铁门,在一栋别墅面前停下了,这栋别墅跟冯天伦的那栋差不多,都十分气派,不过我却没有了之前大惊小怪的模样。 直到菲儿暗地里掐了我一把,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着,“哎哟,菲儿姐,这城里怎么都是这么漂亮的房子啊,哎呀呀真的是太好看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打开了车门,请我跟菲儿下车去了二楼一间十分宽大的餐厅。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好几道菜肴,没有一样是我能叫出名字的。 一个白胖白胖的中年男人看到我跟菲儿之后立马就站起身迎接,油嘴滑舌地说着,“哎哟,两位美女总算是来了。老大还有些公务,马上就到了。” 后来我经过菲儿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个人是李振林的秘书,当时我就乐,这秘书长的秘书,真逗。 这个秘书叫邓华,一听我这么说就笑了,说我真会开玩笑。 我心里骂着,要不是为了装傻气,我会这么说吗? 不过我表面上还是装着一副懵懂的模样,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看着满桌的菜就直吼着好香,我这可不是装的,那菜是真的香,一道道的,还很精致。 邓华看着我这个模样又接着跟我说着,“今天是特意为沈怡小姐接风洗尘的,洗尘吗,就是要洗去一路上的劳顿,所以你还是先去洗把脸吧。” 我有些不知所措,拉住了菲儿的衣服一个劲往下扯着,悄悄问她啥意思啊,菲儿笑了,推着我去了卫生间跟我说着,“人家就想欣赏一下你一尘不染的芳容啊。” 我在菲儿的陪伴下去了卫生间,赌气般地一个劲洗脸,边洗边骂着菲儿不地道,这既然要洗,还让我画成这个鬼样子出来吓人呢? “你就傻了吧,这叫策略,没有对比哪里显得出你的清纯啊,这邓华就是李振林的狗腿子,肯定会为李振林打点好一切,你啊,就瞧好吧。” 说完菲儿看我也洗的差不多了,就忙不迭地为我拍上了淡淡的粉底,又给抹上了浅色的口红,镜子里的我立马又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回到餐厅的时候,那个邓华眼睛一直往我身上转溜着,一个劲地说着好看,一会儿老大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而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汽车的发动声,接着就听见了有人推门进啦的声音,邓华立马就站了起来跟我们说着老大回来了,我一听这话不由就紧张了起来,下意识捏紧了我的手。 第四十章 小白兔 第四十章小白兔 邓华这么一说,菲儿就揪了我一把,直接把我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那位大官也跟着进来了。 面如僵尸,西装革履,一米七左右,脸上横肉一大把,浓眉大眼,没剩下几根头发。 猥琐,略带一丝威严。 这是我对这人的第一感觉。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西服的随从都比这个李振林长得好看,不过都跟李振林一个样子,感觉衣服爹死娘家人的模样。 这位李振林压根没有拿正眼看过我一眼,而是径直走到了主位处坐下了,两个随从特别有默契地站在了李振林身后一左一右的位置。 李振林一坐下就冲邓华说,“小邓,让上菜吧,大家都饿了。”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音量不大,却有一股子让人不容置疑的感觉,我用眼角悄悄打量着他,心里难免有些发怵,尤其是想到这就是我以后要陪伴的人更是觉得心底有些不适,虽然之前在发廊我也伺候过老头,但跟情妇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邓华连声说着好,然后就吆喝着人上菜了,先前桌子上摆的都是一些凉菜,等着李振林来了之后才鱼贯而入上了不少的热菜,立马就把一个饭桌都摆得满满的了。 那些菜我见都没有见过,但我也不是特别嘴馋的人,看去还能把持住自己,不过这个时候菲儿又掐了我一下,我立马又明白过来自己扮演的角色,开始一个劲地往下咽口水,边咽口水还边砸吧砸吧嘴,显得土兮兮的。 席间好歹要喝点酒,洋酒白酒都有,等倒到我这边的时候,我还没有开口,菲儿就替我拦住了,十分难为情地跟人说着我酒量不好,恐怕喝不了。 邓华倒是机灵,急忙接着话说,“喝不了就少喝点,喝醉了更好。” 这话一出菲儿就配合地笑了几声,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立马就红了,抬头十分害羞地看了一眼李振林,发现他也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我不敢跟他对视,又急忙低下了头。 这一副羞涩的模样倒是引得李振林高兴地不成哈哈哈笑了几声,也让邓华不勉强我了。 邓华也见好就收不再勉强我,那一顿饭虽然味道很好,但我却吃的没劲,全程都小心翼翼的,还要装作自己很好奇的模样,盯着这个人看看,又盯着那个人看看,完全就是一个傻妞。 不过好在我年纪小,装模作样的,也没让人怀疑什么。 吃完饭之后菲儿就跟着邓华先离开了,菲儿离开之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的耳畔轻声跟我说让我小心一点,我冲她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心底五味陈杂,有不舍也有害怕。 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的。 等菲儿一走,整个别墅里就只剩我跟李振林了,我心里有些怕这个可以当我爷爷的人,而且我总觉得这个李振林的表情总是阴森森的,眼神深邃好像一眼就可以将人扒得精光,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他很简单地问了我几个问题,名字,家庭住址,家里的状况,这些菲儿都提前跟我说过一遍,我真假掺半跟李振林说了。 沈怡,住在乡下,爸妈死得早,菲儿是我的老家的亲戚,我就到这来跟她作伴了。 李振林也没有说什么,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拍着自己的大腿说着不错,让我以后就住在这。 说完他就去洗澡了,让我在卧室里等着他。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了那张大床上,这床比冯天伦家里的更柔软,不过房间里却有一股子药味,一看就知道是老年人居住的。 我心里思量着该怎么装害羞,想了想我就爬上了大床,紧紧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瞪着两只眼睛装作惊恐万分的模样,就等着李振林从浴室出来了。 领导就是领导,有着特别深的城府,一般好色的男人惦记一个女的好长时间,一旦能得手,都会猴急猴急地赶紧往上上,见过了发廊的那些男人,看着李振林我倒有些紧张。 他从浴室出来之后,也不慌,可能是他坚信煮熟的鸭子飞不了,所以慢慢腾腾地洗完澡之后,又给自己围上了浴巾,又在柜子前用了一些保养皮肤的护肤品,然后慢悠悠地去拿起了一颗壮阳的红色药丸吃下了。 我注视着他做完这一切,身体越发紧绷了,虽然之前伺候过不少的男人,但是这个李振林有种独特的气场,让人不由地开始害怕。 当李振林走到我的身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被子里的我,探着头看了大概有半分钟,然后脸上突然堆上了不少的笑容,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鼻子七拧八歪的,嘴巴恨不得能咧到耳根处。 在我看来李振林的这幅嘴脸就就像是狗叼骨头一样,显出了无尽的贪婪相,还不如他之前的僵尸脸看起来让人舒服。 就在我心里极度厌恶的情况下,李振林突然开口说着,“小白兔啊,你在做啥啊?你别怕,快把门打开啊,外面的风好大,大灰狼不会吃小白兔的。” 此时李振林的声音也变了,像是动画片里奶声奶气的配音,不过这大晚上的,这房间也大得空旷,声音显得有些格外地瘆的慌。 我现在不用装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很想逃跑,但是身子僵硬在床上,压根动不了。 而这个时候李振林已经爬上了床,他边喊着小白兔我来了,我来了小白兔边拱进了被窝,手到嘴也到了,抓住了我的肩膀,嘴巴四处乱拱着。 “小白兔啊,我来了,我抓住你了,哎呀,小白兔你的身上好香啊,不过你别怕啊,大灰狼是不吃小白兔的,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我整个身子彻底僵硬了,各种害怕突然涌上了心头,也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做了这么一个决定,不过在想到方浪的那副嘴脸的时候,我又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恐惧给压了下去。 比起方浪来说,李振林应该会温柔很多,我这么安慰着自己,尤其是当我想到上次方浪在自己的那玩意上抹辣椒油的时候,整个人忍不住一颤栗。 李振林察觉到了我的颤栗嘴角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继续奶声奶气地安慰着我,让我不要害怕,他会好好地对我的。 说着他就开始解我的衣服,刚刚开始我有些麻木让他解着,就像那些嫖客一般,但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要装处女,要装清纯,那么我就不能那么容易让李振林得手。 我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服,恶心地喊着不要,把自己装的羞答答的。 其实那时候贞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身子早就不是我的了,我心里也不再在乎跟谁睡一觉,对我来说,只是选择一个更好的嫖客把自己卖个更好的价格而已。 人心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 不过那时候的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这辈子还长,总有一天我还会再爱一个人,并且爱得死去活来的,恨不得为他去死,然后嫌弃自己曾经跟那么多男人发生过关系。 脏,很脏。 我越是装的羞答答的,不让李振林得手,他越是兴奋,步步为营,先是嘴,然后胸,然后下身。 李振林绝对的情场老手,也不使强,稳扎稳打,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小白兔啊,小白兔啊。 最后李振林还抓住了我的脚丫子,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李振林浑身激动得有些颤抖了。 他坐起了自己的身子,将我的两只脚捧到了胸前,用脸颊在上面蹭来蹭去的,然后用舌头舔。 我能感觉到他鼻子里呼出一股股的热气,然后他就又开始吸吮我的脚趾头,挨个吸吮,从左脚到右脚,又从右脚到左脚,没玩没了........ 我感觉特别痒,一阵阵的痒痒让我直打冷战,与此同时胃里在翻腾着,这让我又想起了第一次接待的那个有狐臭的男人,可是现在我学乖了,当然明白自己不能吐,所以强忍着自己心里的不适,任由他折腾去。 等李振林玩够了我的脚丫之后,他又开始转移战场了,放下了我双脚,狠狠甩掉了我身上的衣服,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子,身体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向我压了过来...... 啊! 疼......疼....... 我喊着,手推脚蹬,挣扎地比刘二虎第一次想要强暴我的时候还厉害,紧闭着双眼,紧咬住嘴唇,每经受一次冲击就痛苦地呻吟一次,自己听了之后都能可怜自己。 李振林听了我的喊声之后,继续奶声奶气地安慰着我,“不疼啊,小白兔,不要怕,一会儿就好了,大灰狼会好好疼你的,会好好疼你的。”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吼的厉害,其实不疼,但我要装啊,不装怎么赚钱? 五十万啊,不赚钱我怎么能出息,怎么能把那些人都踩在脚下?我怎么能出人头地? 我要一辈子任人宰割吗? 不,我不要。 第四十一章 把戏 第四十一章把戏 大概过了有五六分钟,李振林终于折腾完了,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在了我的身上直喘着粗气。 我心里骂了一句没用,然后快速思索着该做什么了? 对了,我该哭,我第一次跟刘亚琛做完那事的时候,我就哭了,我当时哭不是因为怪他夺了我的第一次,而是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只是微微一愣神,我就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咧着嘴开始哭了,好在我的苦水太多了,随便回忆一件都能让我哭得不行。 李振林看我这个样子安慰了我两句,并一个劲跟我说一定会对我好的,让我放心。 说完之后他就开始检查了,他把头伏在了我的双腿间,凑近了看。 此时我倒有些紧张了,我知道他在看有没有血,心里也开始忐忑,我不是第一次,虽然补了一层膜,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好在几秒之后李振林就嘿嘿地笑出了声,跟我说着,“小白兔,你知道吗?处女血能给人带来好运,来年我一定还会往上升的。” 说着他就埋下了身子,爬在了我的双腿间开始用舌头一下一下舔着我的下面........ 我心里突然像是有块石头突然落了地,不过心里却有些恶毒地想着,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的话,我就放点毒药在里面了,毒死你这个屌操的。 后来他爬在我的腿间就睡着了,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我躺在床上压根不敢动,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一般,仔细回想着这一夜的过程。 除了恶心一点,没有什么不适的,拿菲儿的话说这确实是挣的轻巧钱,比在发廊或者在方浪那好一百倍。 后来想着想着自己也犯困了,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振林醒了之后又跟我做了一次,这次他还是喊着我小白兔,我也迎合着他叫着他大灰狼,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逗得他特别开心。 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卡,让我没事给自己买点吃的,平时里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就给邓华打电话,邓华会联系他的。 我乖巧地点点头,在来之前菲儿就交代了我这种人身份很特殊的,所以一切都要小心,不能传出任何一点风声,所以不会去夜总会那种地方找小姐,但是男人嘛,总有偷腥的心思,即使年纪再大,也喜欢刺激。 李振林挺喜欢我的,临走的时候还让我亲了他一口。 我装作害羞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装作害羞的模样捂住了的自己脸哎呀了一声,李振林高兴地不成,摸摸我的头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一走我就给菲儿打了电话,菲儿倒是接得很快,一接到电话就问着我昨晚的情况,我把昨晚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当然我没有讲细节,太难以启齿了。 菲儿听了之后直笑我学聪明了,只要别让李振林察觉出来我不是处女,能讨他的欢心就成了。 后来我又告诉了菲儿李振林给了我一张卡的事。 菲儿说既然给我卡了,就好好地收着,给自己攒着,以后去过好日子。 末了菲儿告诉我,像我们这样的女人,也就只剩这些见不得光的出路了。 我没心没肺地笑着,骂菲儿瞎矫情,但挂了电话之后自己却忍不住泪流满面,为了让自己不哭,我开始唱歌。 唱大灰狼小白兔,唱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唱种太阳。 唱所有的儿歌,可是越唱越觉得心酸,尤其是当我的歌声飘荡在整个空荡荡的房子里的时候,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李振林一连好几天没有再来这,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就乖乖地呆在别墅里,别墅里请有一个煮饭的张姐,像之前那种请人吃饭的时候就会专门从酒店找几个靠谱的厨子到家里做,如果是平时的话就是张姐帮忙张罗着吃吃喝喝的。 我倒是乐得清闲,一连几天除了吃饭就没有下楼,除此之外就给菲儿打电话,解解闷。 头几天还好,菲儿也跟我唠,不过过了几天,她就告诉我说她的那位金主回来了,她要去好好伺候着,让我没事别给她打电话。 我听了之后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也不再联系她。 不过呆上几天之后,我就觉得无所事事的,从菲儿那我知道李振林在外面不止我一个情人,也就是说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我呆地很闷,看电视也都看得腻了,翻来翻去就是那么几个电视,还演得特别假,尤其是看到那些偶像剧的时候,我更是心烦意乱。 我承认我有些心理不健康,见不得那些人在我面前恩恩爱爱的,也看不惯那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套路,所以也就不看了。 在张姐出去买菜的时候,我让她帮我从书店带了一些书,她倒是挺乐意的,给我买了不少的书回来。 我从小就爱看书,尤其是当写完作业之后,我也没事干,就会躲在墙角看书,书里的那些世界可以让我暂时忘却阿蝶的呻吟以及沈万财的毒辣。 张姐不知道我爱看啥书就瞎买,我也照单全收,那段时间我看过印象最深的书就是《悟空传》。 “大圣,此去为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感触特别深,爱人一骑绝尘,岁月一马平川。 会不自觉想到刘亚琛,那时候我以为他是我的那个大圣的,可是岁月蹉跎,谁也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大概是过了小半个月之后,李振林终于想起了我,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说晚上会到。 很久没人给我这么说过话了,我有些激动,问起李振林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他做,李振林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跑到了厨房告诉了张姐李振林要回来的事,张姐听了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哦,然后就忙活开了,后来我才知道她也知道了李振林要回来的事。 李振林有好几栋这样的房子,每次去哪都会提前告诉邓华,邓华就会给佣人打电话,准备一下。 他就像是一个皇上一样,而我们就像是等着他宠幸的嫔妃,我虽然没有见过李振林其他的几位情人,但心底倒有些好奇她们是什么样的,咱们要是凑一起的话,可不可以打一桌麻将。 这么想着倒把我自己给想得笑起来,然后进了房间开始找衣服穿。 房间里有一个特别大的衣柜,里面也摆满了衣服,我左挑右选的最后选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然后再搭一件粉嫩的毛绒外套,看起来俏皮不失可爱。 我也想过要不要穿得性感一点,衣柜里也有那样的衣服,但是转念一想,这李振林还喜欢玩大灰狼小白兔的游戏,说明他童心未泯,应该更喜欢可爱一点的吧。 果然不出所料,在李振林看到我的时候,眼睛确实一亮。 我有些结巴又热情地上前跟他打着招呼,“你,大灰狼你回来了?” 李振林捏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就把手上的包递给了我,问着我这些天过得还习惯吗? 我忙不迭是地点着头说着,“习惯,就是,就是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有些害怕。” “哦,那你就是没习惯,是不是想大灰狼了。” 李振林说着就把我拥入了怀中。 我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抗拒去躲,相反还能用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一个劲地点着头,并感慨着说他要是我的爷爷就好了。 “哈哈哈,你是嫌我老了?”李振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不是,我是说你别再老了,就干吃饭不长岁数吧,等我几十年,然后我们就可以兄妹相称了,那多好啊。” “嘿嘿嘿,你这个小鬼头,还挺会说话的。”李振林很高兴一个劲地拍打着我的后背。 我挣开了李振林让他赶快去洗澡,我都给他放好水了。 李振林一听就要我跟他一起洗,我推脱着说自己已经洗了,可是李振林倒是油嘴滑舌地说着,“洗过了那就再洗一次吧,我哪里知道你有没有洗干净呢?小白兔。” 我笑,“行,你说了算,大灰狼的话一句顶一万句。” 李振林边往楼上走边叨咕着,顶一万句那是毛主席的话。 陪李振林洗澡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我腹部的疤痕,当然问起了怎么回事,按照我事先菲儿帮我想好的说辞说了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李振林听了之后也没有在意,享受着我为他洗澡的过程。 在发廊呆过那么久当然会点功夫,尤其是这按摩的活计我倒是跟梅姐学得不错,几下就把李振林伺候地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有些忘了形,踏入了水池跟着他一起嬉戏起来,一时间没把控住,把以前伺候那些男人的那套都拿出来了,服务地太过到位了一点。 李振林有些奇怪,问着我怎么会这么多把戏? 第四十二章 色鬼 第四十二章色鬼 我一听李振林这么问,心里不由地一惊,随即做出害羞状,捂住了自己的脸,娇滴滴地说着,“大灰狼你就别埋汰我了,人家不是刚刚学吗?菲儿教了我好久呢,她还说我太笨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就直说啊,错了就改,改了再犯,千锤百炼。” 李振林听我这么一解释也释然了,笑着问我菲儿还教我什么了,让我全部演习一下,我心里骂着老色鬼,但还是继续为他服务着。 不过这次装得比较生疏一些了,不敢把那些花花招式都拿出来,不过李振林倒挺受用的。 我发现我在发廊呆的那几个月整个人都变得圆滑了不少,小姐们总喜欢在太阳底下说点俏皮话斗斗嘴的,以前我不跟他们逗,但现在潜移默化里都用上了。 洗过澡之后再上床,这一次李振林又捧着我的脚丫亲个没完,不过我也不再反感了,确实像菲儿说的那样,这钱好挣,比我跟在方浪身边好太多了。 而且我也不再被动等着他攻,自己也会主动迎合着,只是动作略显笨拙一点。 不为其他的,现在是该我争宠的时候了,从菲儿那知道的,这老头子手下不少像我这样的姑娘,我要想过得舒坦,那么就得争得一席之地。 那一夜外面的风声很大,完事之后我又撒娇卖萌非要李振林搂着我睡,他也受用我这招,一撒娇就受不了,把我搂在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早早就爬起来了去厨房做早饭,张姐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我熬了粥,黏黏糊糊稀稠得当,以前在家的时候沈万财不做饭,阿蝶又忙着接客,为了让阿蝶能吃好点,我没少在这上面花功夫,红姨也教了我不少。 熬了粥,我又煎了一个鸡蛋,再摊上了几张薄面饼,卷上一些土豆丝葱丝香菜丝什么的,看起来特别可口,就连张姐都连连夸我这早饭做得好。 做完这些我就端着吃的上了楼。 “大灰狼,快起来吃饭了。”我嗲声嗲气地喊着,就像是动画片里的女主角。 李振林应声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笑着眯着眼睛,一脸慈祥的模样,看见我手里端着吃的,一眼就看出了不是张姐的手艺,一把就把我揽进了怀中,夸我有本事,不贪睡不贪玩还做早餐。 如果当时有个人在场,一定会觉得我们是温馨的爷孙俩,但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恶心。 李振林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尤其是那薄面饼卷土豆丝,他一直强调那是他小时候的最爱。 一个人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的粗茶淡饭就会变成上等的佳肴。 吃完饭之后李振林又跟我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去上自己的班了。 等李振林走了之后,我就又闲了下来,自己看书去了。 不过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方浪竟然找到了我,给我打了电话。 一看到方浪的电话接进来我整个人就傻了,犹豫了很久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而这个时候方浪的电话又继续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一听到电话的声音我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一般各种惊悚。 犹豫了下我还是接了。 刚刚一接通电话,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吼声,“妈的,你他妈是要死吗?竟然敢不接我的电话。” “没,没有。”我发现我是真的怕方浪,即使隔着电话,我也害怕。 方浪又骂了几句,我没敢开口,等他骂着,心里忐忑着,我总觉得他今天找我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在方浪骂骂咧咧骂了一堆之后,他直接就切入主题了,说最近没钱了,让我给他钱。 “我哪里来的钱?而且你不是已经把我卖了?” 我冲方浪吼着,心里暗暗地骂着,这真是一个吸血鬼。 “哼,别懵啊,你以为我现在不知道你跟着谁在,别磨蹭了,我现在就在你住的那栋别墅背后,现在把钱拿来给我,要是不给的话,你自己等着瞧吧,你说以你现在的身份,要是爆出去那些视频,你还能有命活吗?那谁,冯天伦,你以为他会保你吗?那时候你就是一颗没用的棋子,谁也不会救你的。” 方浪的话说得狠绝,不给我任何缓和的余地,我也彻底慌了,跟菲儿接触了那么久,我当然明白冯天伦不适一个善类,在我没有踏入这个圈子之前一切都还好,但是当我踏进这个圈子之后,很多事就显得身不由己了。 如果我真的坏了冯天伦的事的话,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一想到冯天伦那犀利的眼神,我就浑身发抖。 最后我还是出了别墅,把李振林之前给我的那张银行卡给了方浪。 接过卡的方浪很高兴,问了密码之后就得意洋洋地离开了,不过他走之前还不忘威胁我,让我乖乖听话,好好伺候那个老头,我要是不好好听话的话,他一定弄死我。 “你弄死我吧。”我看向了方浪,气得牙痒痒的,尤其是看着他拿过那张卡的时候,整个人更是愤怒至极,我悄悄查过,那张卡里有五万块。 方浪一听就嘻嘻笑出了声,“你别急,你现在还不能死,你想想啊,如果你要是死了,你的梅姐怎么办?她暗地里帮了你那么多,你要是死了,那很多事不就露馅了?我可听说你伺候的这位金主,最喜欢处女了,你说要是他知道你曾经是一个万人操的婊子会怎么样?” 方浪说这话的时候吊儿郎当地抽着烟,右脚还一个劲地抖着,跟街上的地痞流氓没有什么两样。 我完全被他的话给吓住了,这个时候,我也突然明白,今天方浪是有备而来的,而且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方浪哪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他是一个视财如命的人,当初花了三万就把我卖给冯天伦肯定只是权宜之计,因为他明白,我在冯天伦的手里,不管是冯天伦自己要我,还是给别人,那么我都能捞上一笔。 我恨他,尤其是当他拿出梅姐威胁我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或者说当初他就想到了我跟梅姐的心思,所以就等我们钻进去? 我有些发怵,脑袋乱哄哄的,不过也对这样猖狂的方浪完全没有办法,他手中有我的把柄,我还能怎么办? 只能看着方浪拿着卡一副叼炸天的模样离开了这里。 有些腿软,慢慢回了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张姐一直在门口注视着我,我一过去她就试探地问着我那人是谁? 我有些结巴,只能说着那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张姐听了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拿着菜篮去了菜市场。 看着她走了之后,我急忙给梅姐打了一个电话,想把方浪刚才来找我的事告诉她。 我来这里之后只是偶尔跟梅姐打过几个电话,每次梅姐都挺忙的,只是匆匆忙忙跟我说了几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打通之后,我急忙问着梅姐没事吧,方浪没有欺负她吧。 梅姐一听就跟我说着没事,又问起了我怎么样? “没事,我倒是挺好的,我伺候的那个金主虽然年纪大,但是不耐折腾,我在这里呆着也挺好的。” 说着我就把方浪刚刚来找我拿钱的事告诉了梅姐,梅姐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跟我说人没事就行了。 我又告诉了她,方浪威胁我的事,梅姐听了之后久久没说话,良久才狠狠地骂着方浪不是东西。 后来梅姐又跟我分析了一下,她回去之后想了很久,总觉得那天的事不对劲。 首先是方浪要卖我,那王辰跟着来做什么? 再就是方浪怎么会那么便宜就把我给卖了? 还有就是今天方浪为什么又突然来找我? 一堆堆的疑问一提出来,我也觉得很多地方不对劲,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只能跟梅姐说着,也许这方浪只是想要多要点钱? 说着我又把自己之前琢磨的那些告诉了梅姐,梅姐听了之后沉吟了片刻,跟我感叹着,但愿是这样,如果只是要钱的话,还好。 只要留着命,比啥都强。 我听了之后也连连称是,并跟梅姐说着,我什么时候能不能去看看她,我想她了。 我跟菲儿好,但菲儿是朋友,不过梅姐又相当于另一种存在,如果不是她的照顾,说不定在方浪捅我的那次,我就直接死在那里了。 梅姐有些激动,问着我现在的身份方便吗? 我犹豫了下,跟梅姐说着过两天等李振林再来的时候,我跟他说说吧,总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吧。 我有把握觉得李振林会答应我,现在这个老家伙已经被我哄得二愣二愣的。 末了我又问着梅姐要不要把方浪的事告诉冯天伦或者菲儿? 梅姐想了想之后,告诉我说等等吧,先看看方浪他们到底是不是为了钱。 李振林再来的时候是一个星期之后,不过那天他刚刚一回来脸色就有些难看,看着他马着一张脸我有些后怕,战战兢兢地接过了他手里的包小心翼翼地问着他怎么了? 第四十三章 冰火两重天 第四十三章冰火两重天 李振林心情不好,也没有跟我说发生了什么,就搪塞着告诉我是一些官场上的事,说了几句就去睡觉了。 看他心情不好,我也不敢造次,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着他,末了也没敢说出自己想要出去逛逛的话,刚刚一进来的时候,他就交代过我,没事不要出去瞎逛。 有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像是一条金丝雀一样被豢养在了这栋奢华的别墅里。 好几次我都想要开口说这个,但是看着他一马着脸就没敢说。 那晚上李振林跟我办那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拼命迎合着他,讨好着他。 不过尽管这样,他还是感觉没在状态,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看着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模样,我突然想起了一招,之前在发廊的时候,我听玲玲告诉过我一招,冰火两重天,我没有给那些客人试过,但是听玲玲说这招是那些大会所玩的,好多客人都爱这个,她也是听一个客人说的。 那个客人去过几次大会所,就非要玲玲依葫芦画瓢给做那个,刚开始玲玲有些难为情,但是客人加钱,她就照做了。 那玩意就是口中喊着冰还有热水亲客人的命根子一次。 这么冷热交替刺激着那玩意,特别刺激,好多客人都爽得不行。 为了讨好此时心情不佳的李振林,我也豁出去了,让他等等,去找热水跟冰块,他一看到这两样东西眼睛一下就亮了,问我还要玩点刺激的啊。 “大灰狼,这是菲儿教我的,我一直觉得难为情没试过,今天给你试试吧,你这样不开心,小白兔的心都砰砰乱跳呢。” 说着我还揉了揉自己的胸部,妩媚不失可爱。 李振林终于露出了笑容,而我也跟着开始玩着那招冰火两重天。 刚刚开始我有些生疏,好几次弄疼了他,他也不恼,知道我是新手还鼓励着我,让我怎么怎么做,慢慢地就好了。 看着他一脸享受的模样,我强装着笑脸,心里却早就翻江倒海感觉恶心了。 那晚上李振林被我伺候得很舒服,一扫之前的阴霾,直说我是他的贴心小棉袄。 到第二天李振林离开的时候,脸上都还挂着笑容,一高兴又给了我一张卡,我拉住了他,把卡还给了他,说自己不要钱,就觉得呆在家有时候无聊,想要出去逛逛。 李振林一听这话有些犹豫,我就拉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说着自己最近呆在这里怎么怎么闷,哪里有人把小白兔给关在家里的。 李振林一听就笑了,说着确实是这样,也就答应了,让我出去逛逛,不过怕我有事,他还在我电话里存了一个号码,说那是他一个司机的号码,如果想要出去的话,就给司机打电话,这欢城这么大,他怕我走丢了。 我明白这是李振林做的最后的让步了,也不再说什么,能让我出去就不错了。 临走的时候李振林也没有收回那张卡,让我拿着卡给自己买点什么喜欢的东西,别委屈了自己。 我连连点着头称是,还上前去抱了抱他。 李振林走了之后,我先是给梅姐打了电话,告诉她我能出来的消息,当然也说了司机的事,梅姐想了想跟我说了一家瑜伽会所,让司机带我去那,那男士止步,咱们能在那见面。 给司机打了电话,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司机就来了这个地方,我也没有直接说那家会所,装作新奇的模样就让司机带着我到处转转。 司机跟张姐一样基本没啥表情,全程都冷着一张脸,我问一句答一句,答的也都是恩啊哦这一类简单的词,一时间也让我没有了兴致。 围着整个城市转了大半圈之后,我有意引导司机到步行街去看看,他一听有些犹豫,不过也还是开了去。 步行街车不能开进去,他就在外面等我,而我就去步行街购物了,每家店都逛了逛,看见了不少好看的衣服,现在手里有钱了,我也直接就刷卡买了自己的喜欢的衣服。 一时间心头还是有些膨胀的,尤其是当自己刷卡买那些标价昂贵的衣服的时候,更是激动地不行,那些衣服的价格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给自己买了一件衣服,又给梅姐选了一件衣服之后,我也确认了司机没跟着过来,才慢悠悠地去了梅姐告诉我的那家瑜伽会所。 等着我去的时候会所的前台急忙迎了上来,对我殷勤得很,让我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以前我去任何地方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我从镜子里打量了一下自己,最显眼的就是手里提的两个衣服的口袋,我刚刚买了两件衣服,每件衣服的价格都不菲,而包装袋也特别精美。 想了想应该是这两个袋子凸显了自己的身份,我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去了梅姐订的房间。 我去的时候梅姐正在跟着一个瑜伽老师联系瑜伽,即使梅姐已经上些年纪了,可是身材依旧很好,延展性特别好,有些高难度的动作也能做,而且做得特别优美,看起来特别优雅。 好久没见梅姐了,现在看见她的背影就觉得亲切,急忙上前去跟她打着招呼,她见我来之后,也高兴得不行,跟老师说了一声,就带着我去休息室了。 梅姐拉着我上上下下看了看,感觉我比之前胖了一些之后立马就裂开嘴笑了,摸着我的头像是一个慈母一样跟我说着,“还好,那老东西没怎么折磨你,看来咱们之前的选择是对的,你都不知道,我一直忐忑,就把那老东西折磨你,我只是把你送进了另一个火坑。” 听着梅姐这么说,我眼眶立马就红了,从阿蝶走了之后,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想起梅姐的种种我更是感激地不行,急忙掏出了一串项链要送给梅姐。 这项链是李振林那天送我的,说是去参加一个珠宝商的开业典礼,人家悄悄给塞的,他瞅着那玩意不错,就想我戴着肯定好看就拿回来给我了。 银色的链子,上面吊着一条用钻石镶嵌的鱼,看起来特别好看,当时我就想着等我再见到梅姐的时候,一定把这个送给她,她最喜欢鱼了,没事总去广场看鱼儿嬉戏。 梅姐有些惊讶一个劲得拒绝着,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我,接下了那串项链,我又把刚才买的衣服给了她,梅姐还没有试,光是摸着那料子就激动地红了眼,直说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什么福分不福分的,梅姐我也不是一个好人,吃够了苦头,说实话如果不是当初你那么照顾我,现在我也指不定啥样。” 梅姐摆摆手不让我继续说下去,说那些都没有意思,让我好好照顾自己,等存够钱了,就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了,我也把方浪用视频威胁我的事告诉了梅姐,这事我想了特别久,现在梅姐是我最亲近的人,如果我再不告诉她的话,那真是只有一个人活活给憋死了。 虽然菲儿也跟我要好,但她始终是冯天伦的人,如果让她知道的话,不免怀疑是我跟方浪联合起来想要接近冯天伦的,到时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梅姐一听就骂着方浪是个畜生,也说真难怪,她总觉得我特别听方浪的话,原来这狗日的,还拿着我的把柄在。 “是,我怕他把那些视频给流出去,那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尤其是现在我还陪着李振林那个老狐狸,这要是真传出去的话,估计李振林非把我撕了。” 我说着自己的担忧,其实这事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最近也都寝食难安,就是怕方浪一辈子拿着这个威胁我。 梅姐听了之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帮着给我想了不少的主意,但是感觉没有一个是特别靠谱的,最主要就是方浪身后不是他一个人,还牵扯有一个王辰。 不管怎么计划都觉得不妥当,怕最后惹怒了王辰,虽然说冯天伦的势力比王辰大,可是也不见得冯天伦会为了一个我去跟王辰玩。 越是想着这些我越觉得心烦意乱的,被人拿住软肋真的特别难受。 这个时候司机突然给我打了电话,问着我在哪,是时候回去了。 我跟他说了地址,让他把车开去路口等我,他答应之后,我就急忙跟梅姐道别,很舍不得。 梅姐叹了一口气跟我说着,既然我现在依附着李振林这颗大树,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他呢?至少他还是有权有势的,怎么说也能帮我一把,或者说直接告诉冯天伦。 一听到梅姐提到冯天伦我又有些发怵,尤其是想到他那双犀利的眼神的时候,更是觉得凉到了骨子里。 “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过你要好好想想怎么把矛盾转化到冯天伦跟方浪的身上,而不是你跟方浪身上。” 第四十四章 各安天命 第四十四章各安天命 回去之后我一直在想着梅姐的话,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确实是这样,如果我直接告诉冯天伦方浪欺负我什么的话,那也只是我的事,我想要扳倒方浪,那就只有转嫁矛盾。 想通了这一点后,我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转嫁着矛盾。 这段时间李振林也没有再来过这,我抽了一个时间去了一趟银行,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了一部分,然后自己又重新办了一张卡,填的自己的身份证跟名字,把钱存了进去。 在交资料的时候,我特别忐忑,生怕自己的身份证有问题,之前我跟刘亚琛杀了刘二虎的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之前我用身份证办过医疗卡也没有出什么事。 我打听过,这应该就是我的资料没有记录档案,听说现在的科技可先进了,只要连上了网,不管在什么地方你用了你的身份证什么的,别人就能找到你。 好在别人没有记我的档案,不过想想也是,就算要记也是记刘亚琛啊,人是他杀的,而且我只是刘二虎从外地带去的,那里的人就算见过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啊,更不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证什么的。 这么分析了一通之后,我倒也不怕了,不过在想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心还是会忍不住狠狠地疼痛起来。 对我来说,那时候的他确实是我的英雄,也是我生命中的一缕光,但现在都成了泡沫。 我自嘲地想着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不会被抓吧,他那么聪明,那么会审时度势,应该会照顾好自己的吧。 各安天命,也只能这样了。 办好卡之后,我就开始等着方浪联系我。 我估算的没错,没有多久方浪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自己在老地方等我,让我出去见他。 这次方浪学聪明了,等着张姐出去买菜了才来的,我从窗子看到他之后,捏紧了那张已经取过的卡,那卡里现在还有三万,我取了三万存在了自己的卡上。 出门的时候,我自作聪明把手机开成了录音,揣在包里去找了方浪。 去的时候方浪坐在凳子上抽着烟,一脸的得意,跟以前一个模样,让人看了就恶心。 有段时间没见,他脸上长满了逗逗,看起来特别更猥琐了,我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把卡交给他了。 “这卡里多少钱?”方浪接过卡,叼着烟把卡放在手上拍着。 我老实地回答只有三万。 方浪一听就怒了,站了起来就给了我一巴掌,意料之中的巴掌也没有太多的愤怒,只是咬住牙看着他,等着他骂我。 无非就是骂我为什么钱比上次少,怎么越混越差了?是不是跟他玩什么花花招子? 我冷笑着,脸上摆出凄冷的模样跟他说着,“这也不少了,最近李振林像是遇到事了,有些不高兴,就上次过来给了我一张卡,我查过有三万,你还不满足吗?” 我越是这个模样,方浪就越是生气抬起巴掌又要打我,这次我抬手拦住了他,趁着他下手之前赶紧说,“你要是打坏了我,一会儿李振林来了看见了,你自己想吧。” 听我这么说方浪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放下了巴掌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面目狰狞地看着我,“可以啊,沈怡,你现在都学会威胁我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闭上了眼睛跟他说着我没有。 “你还没有?都敢拿李振林来压我了,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就让李振林来抓我?我告诉你,你他妈还太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就凭你的道行,你能拼得过我吗?” 方浪说着就把嘴上的烟给取了下来,趁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燃烧的烟头烫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后脑勺的位置头发特别多,一烟头下去,立马发出了刺啦的一阵响声,随后我就闻到了一阵头发混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再然后就是疼,火辣辣的疼从头皮往下蔓延着,疼得我大叫出来。 看着我这个样子,方浪这才松开了烟头,把那半截烟头扔到了地上,与此同时也把我摔到了地上,我头疼得不行,捂住被烫的地方在地上打着滚。 方浪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 看着我这个样子他倒是激动地不行,蹲到了我的身边拍着我的脸蛋问我,“你还玩吗?你倒是玩啊?傻逼吧,烫在那个地方,李振林能发现吗?” 我狠狠地盯着方浪,心中的仇恨已经不能简单的用一两句话来描述清楚了。 “我劝你学聪明一点,要是敢跟我耍任何的猫腻,我一定弄死你,想想你有多少把柄在我手上,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玩的?你别忘了,今天的这一切是谁给你的,当然我也可以轻易地毁了你。” 一听方浪的话,我就像是反应过了什么,急忙求着方浪,“我求求你了,别告诉李振林我当过小姐的事,他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方浪一听就大笑着,扯着我的头发嚷着,“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学乖了,要是学得不乖,你的视频,你在发廊当小姐的照片都会传出去的。” 听到方浪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松了一口气,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十分害怕的神色求着他不要这么做。 方浪又警告了我几句,也怕被人撞见,就急匆匆离开了。 我拖着不堪的自己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把自己整个人都放进去了,一遍遍地放着刚才的录音,盘算着该怎么去找冯天伦说这一切。 头皮还是疼,我找了一些消炎药给抹上了,与此同时心底的愤恨又加深了一分。 方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面前活得连条狗都不如的。 等我洗完澡之后,我就给菲儿打了电话。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她也交代过,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联系她,但现在有事,有大事,我当然要联系他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的,一接通就传来了菲儿压低声音急匆匆地问着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菲儿,你有空吗?我有事要见,要见冯老板。”我咬紧自己的牙齿说着。 菲儿听了之后犹豫了下跟我说她来安排,晚点会通知我的,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大概是晚上十点的时候,菲儿给我发了短信,让我明天去市中心的咖啡店,冯天伦会在那里等我的。 一看到短信我问着菲儿明天去不去,菲儿告诉我她最近在外地,没有在欢城,大概过几天才能回来。 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嘱托她好好照顾自己。 菲儿给我发了一个俏皮的表情让我放心,还跟我说等过段时间冯天伦对我完全放心之后,她那边的日子也松活些之后,咱们姐妹一定要好好聚聚。 第二天中午我找了司机送我去市中心,说是自己要出去买东西,我也有段时间没出去了,司机也没说啥,接到电话之后没有一会儿就来了。 在路上我打听着李振林最近的情况,算算时间李振林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我这了,联想到上次他来的时候一脸的愁云密布,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司机开始没跟我说,但禁不住我的撒娇,没有一会儿就告诉了我现在李振林遇到了一点麻烦,有人举报他受贿,现在正在接受调查,所以现在谁那都没有去。 我一听心里不由地一惊,确实感觉那天晚上的李振林有些不对劲,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急忙问着司机这会不会有事。 司机说他也不太清楚,现在正在找人解决这事,不过这段时间李振林确实很低调,末了司机还安慰我,让我不要担心,其他几个情妇他都见过,都没有我年轻漂亮。 我有些惊奇地抬头看向了后视镜,此时司机正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低下了头,顺势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今天要去见冯天伦,我故意穿得比较性感一些。 浅灰色的低领毛衣,毛呢短裙,黑色的袜子,我本来身材不错,这么一打扮,确实有几分味道。 那个时候的我都还没有完全长开,五官也不算特别精致,但是举手投足中还是带着媚气,很容易让人看了挪不开眼睛。 等我到那家咖啡厅的时候,还邀请司机一起下去喝咖啡,司机看了一眼窗明几净的咖啡厅摇了摇头,让我好好进去放松放松吧,他就在外面,我什么时候走,给他打电话就行了。 我谢过了他,然后就扭着柔软的腰肢踏进了咖啡厅。 我刚刚一进去,一个服务员就走了上来,问着我是不是沈怡小姐,我点头称是之后,他就带着我去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包间,并告诉我冯先生现在就在里面。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冯先生的时候,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有些紧张地看着门,手脚突然不知道放哪。 第四十五章 倨傲 第四十五章倨傲 冬日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薄薄地洒在冯天伦的身上的时候竟有那么一丝耀眼。 桀骜的脸部线条,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我看得有些愣神,注视着正在喝咖啡的他心里不由感叹着怪不得菲儿会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一种近乎痴迷的地步,即使这个男人一次次把她送到别人的手里,即使两个人年龄差距甚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冯天伦突然开口了,“怎么?这才多久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淡淡的语气,风轻云淡,十分符合他的那股子孤傲。 听了他的话之后我急忙走进去,但因为紧张,高跟鞋自己绊了自己,就在快要跌倒的时候,冯天伦伸出了一只手大力地拉住了我,手触碰到我的腰间的时候,全身的神经在那一刻都绷紧了。 “小心点,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别还把自己当小孩子。” 在冯天伦把我扶起来之后,十分冷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他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问我找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心乱不已,坐下之后看着冯天伦说出了自己酝酿了许久的话。 “方浪威胁我,说要把我是小姐的事告诉李振林,让我跟你都没有好日子过。” 我故意把冯天伦也加上了,这一句话我想过很久,但此刻却选择了一种最为平淡的方式说了出来。 “恩。” 浅浅的回答在空气中不起任何的涟漪,我微微抬头注视着这个男人的神色,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像这事压根威胁不到他一样。 看着他这幅样子,我又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那段录音给放了出来。 故意开的很大声,让方浪那副狰狞的语气在狭小的空间里无限放大,包括他最开始怎么跟我说的话都钻进了我跟冯天伦的耳朵里。 我假装低着头,似乎在回忆当时痛苦的一幕,但是眼角却紧张地注视着冯天伦,他的脸上始终没有其他的情绪,安静地把所有的录音给听完了。 不过在听到我喊叫的时候,他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我一言不发坐在对面,为了让自己镇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咖啡什么味道我记不得,不过冯天伦当时说的话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就这点小事吗?” 不屑中带着轻蔑。 我咬紧了自己的牙关,努力想着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难道我的矛盾还转嫁地不够吗?竟然让冯天伦这么嘲讽? 见我不说话冯天伦也不打算跟我再耗下去了,站起身就要走,并跟我交代着以后这种小事告诉菲儿就行了,菲儿会打电话告诉她的,不用我专门来见他。 我摸不透冯天伦的意思,以为冯天伦就这么不打算管这件事了,看着他要走,急忙站起了身子拉住了他。 “难道冯老板就不管这事了吗?如果方浪真把我做过小姐的事捅出去的话,李振林跟我不是就完了,你想要讨好李振林的计划不也泡汤了吗?” 冯天伦鼻子里发出了一丝不屑的哼声,随后伸手推开了我拉住他胳膊的手。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菲儿就很聪明,所以可以呆在我身边那么久,但沈怡,你太过自作聪明了。” 冯天伦的话不留余地让我一下就懵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冯天伦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与此同时也是一个情商特别高的男人,看着我双颊绯红一脸尴尬的模样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放软了自己的语气又重新坐下了跟我说起了一些我不知道的内幕。 “现在李振林被调查了,能不能脱身还是一个疑点,我之所以选择见你,就是以为你知道些什么,但我没有想到你只是为了这些小事来找我的。” 冯天伦的这话让我本来已经红透的脸立马就红到了脖子根去,没错这点我刚刚已经听司机说了。 看来冯天伦确实在为这件事烦,在欢城,任何一个跟黄赌毒沾边的产业一般都会依附一些政府官员,因为有他们的庇护才能免去三天一查,七天一封的厄运,所以冯天伦极其在意李振林。 但是李振林受到了调查,他当然也受到了一些牵连。 我抿紧了自己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尤其是当冯天伦直接指出我是在他面前做戏的时候,我更是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冯天伦说我的把戏太小儿科了,他见过我跟方浪在一起的状态,我怕他怕得不行,怎么敢那么跟他说话,唯一解释得通的一点就是我故意的。 我故意激怒方浪,故意让方浪恼羞成怒,说出那些话。 被冯天伦就这么戳穿,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 “现在本来已经够乱了,我找你来,是希望你帮我的,最后你拿钱,我拿好处,咱们互不相欠,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会蠢到自己去激怒方浪,现在本来就是非常时期,你如果再不知好歹,让方浪真去说点什么闲言碎语的话,那就真的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 冯天伦说到后面的时候显然有些讨厌我这幅愚蠢的模样,而我只能低着头任由他训斥,现在想来确实是我太蠢了,那时候我虽然吃了不少苦,但并不能准确地把握人心,看不透这背后的纷纷扰扰到底隐藏了什么。 冯天伦的话点到为止,看我窘迫得不行又说了几句类似安慰的话,“其实也正常,你毕竟还小,多在这个圈子打磨几圈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有时候啊。” 冯天伦无奈地笑笑,随后就跟我说着方浪那边他会去解决,让我别操心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好好呆着,这段时间什么地方也不要去,不要再让人抓住其他的把柄。 听冯天伦这么一说,我突然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要出手收拾方浪了? 虽然不知道冯天伦会怎么收拾方浪,但我确实心里挺高兴的,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冯天伦的话,越是想着方浪会被收拾我就乐得不行,还打电话跟梅姐说了这事。 梅姐问的很细,连我跟冯天伦说了些什么都问得清清楚楚的,梅姐听完之后沉默了半响。 面对沉寂我有些害怕,问着梅姐在想什么。 “也没有什么,我就觉得这事说不出的蹊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听梅姐这么说也有点慌乱了,不过那丝慌乱很快就被冯天伦要收拾方浪这事给压下去了。 我太恨方浪了,如果冯天伦现在能把他收拾了的话,只要稍微想想我就觉得心头有说不出的高兴。 梅姐明白我的心思,跟我说这几天会找人留意方浪的,只要一有什么动静就会告诉我的,让我稍安勿躁。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等梅姐的电话,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没有等到梅姐的电话,就等到了菲儿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叽叽喳喳地问着我做啥呢? 我当时还在房间里看书呢,一接到菲儿的电话就明白应该是她那位主儿没在身边,她才会这么猖狂。 后来一聊果然是这样,菲儿伺候的那位大哥又要出去几天,也就是说这些天菲儿是自由的。 菲儿问我有没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的,她现在可牛逼了,身边有好几个保镖呢,让他们打谁就打谁。 我有些奇怪问菲儿为啥要让他们打人啊? “为哈不打啊,曾经多少人欺负过我啊,我能不讨回来吗?现在老娘也算是有权有势的人了,沈怡,你说曾经有谁得罪过你,我现在去帮你报仇。” 菲儿得意得不行,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她那副快要飞上天的模样。 我想了一圈,要说我最大的仇人就是方浪了,就是这个狗东西害得刘亚琛跟我分开了,不仅如此,他还让我当了小姐,牵着我的鼻子走到了现在。 但是现在方浪有冯天伦去对付,如果再让菲儿插手的话,会不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想了想我就跟菲儿说着算了,我也没啥仇人。 菲儿不依不饶,非要我找出了一个不喜欢的人。 “你来欢城这么久,怎么可能没人欺负过你,你说出来,今天有啥愁有啥怨,我都去给你报了,我现在一堆的气正没处撒呢。” 我又低头想了想,把自己从来欢城的那些事都想了一遍,突然想到了曾经打工的那家店。 当时我在那打工的时候,那个老板就试图对我不轨,还有他那个恶婆娘,当时差点打死我,还把钱踩在脚底下让我去捡。 我跟菲儿简单地说了一下这事,菲儿就气炸了,说什么都要拉着我去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第四十六章 颜色 第四十六章颜色 出去之前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送我出去,司机接了电话之后说自己现在有事来不了,正陪着李振林呢。 一听李振林也在身边我就急忙让司机把电话给了李振林。 好在李振林倒也没有在意,还是接了我的电话。 “大灰狼,你没事吧,我听说了一些流言,我害怕。”我急忙撒着娇打听着情况,我没有李振林的电话,要联系也只能联系那个秘书邓华。 那个邓华总给我一种特别鬼的感觉,所以我也没有找过他,就找司机的次数多点,现在好不容易恰好能给李振林打电话,我当然要打听一下目前的情况了。 我就是再傻也明白现在李振林就是我的靠山,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也脱不了干系。 李振林的语气倒是感觉没啥,一听我叫他大灰狼就乐开了说我调皮。 听着李振林的这语气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娇嗔着问他什么时候过来,我好久没见他了。 李振林当着司机的面没有叫我小白兔,不过倒是笑着跟我说让我再等等,等这两天风头过了之后他就来找我。 我听了之后连连说着好,李振林能这么说那看来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末了李振林又问着我要去什么地方,我想了想就告诉了他,菲儿最近无聊,让我出去跟她玩玩的事。 李振林说司机现在也在调查的范围内,不方便送我,让我自己打的去,或者让菲儿的司机过来接我,然后还问着我钱够不够花,反正别亏待自己。 很慈祥的语气,倒让我有一丝晃神,不过脑海里又突然想起了李振林在床上做过的那些恶心的事,又把那唯一的好感给催散了。 菲儿来接我的时候,张姐也看在了眼底,她认识菲儿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就让我跟菲儿走了。 菲儿的金主这次给菲儿配了一辆保时捷,闪亮的红色特别耀眼,而菲儿本人戴着十分夸张的眼镜坐在车里,一看见我就一个劲朝我招手。 虽然光鲜亮丽,但我一上菲儿的车就察觉菲儿的神色很差,跟我之前见她的时候差了特别多。 我有些担心,问着她怎么了? “操他姥姥的,这老不死的,在这留的这些日子皮都让我脱了不少层。”菲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后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菲儿的指甲特别闪亮,贴满了钻石,特别好看。 不过在指甲往上走的手背处却有一大块的淤青,那种淤青很熟悉,当时方浪折磨我的时候就经常在我身上留下那些淤青。 我没有多问拉住了菲儿的手,装作兴奋的模样问着菲儿打算怎么去收拾人。 “妈的,他们不是欺负你一个人吗?还敢猥亵你,知道你现在跟人睡一觉多少钱吗?就那个骚包的样子,等着看我去怎么给你出气。” 菲儿大声嚷嚷着,压根不顾前面的司机一脸诧异的模样。 菲儿又跟我要了那家店的地址,随后又给人打了一个电话,跟人说着半个小时去那家店,他们现在正在往那赶呢。 等到那家店的时候,我老远就看到了他们的招牌,一时间不少的事都再次涌上了心头。 车子刚刚一在店门口停下老板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老板见过世面当然知道这车子的价格,以为来了贵客,当然一副哈巴狗的模样。 菲儿摇下了车窗,戴着墨镜高傲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颅,问着老板这地有什么好吃的? 老板急忙介绍着自己店里的特色菜,在他介绍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坐在一边的话,说话都结巴了,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开始他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然后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着真是我吗? 我冷笑了一声,“老板好眼力啊,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呢。” 我抬起头与老板那双猥琐的双眼对上了,他结结巴巴地看着我还是不敢相信,尤其是我现在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跟以前那个黄毛小丫头完全不同了。 虽然在刚刚接触李振林的时候我装得特别土,但是我现在已经不用再装土了,李振林也不喜欢我一直土兮兮的模样,所以我又去染了一个洋气的酒红色,还烫了头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商场的大牌货。 老板震惊当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了,而我就是要看他这幅样子,我现在收拾不了方浪,那么总能收拾他吧。 菲儿没有下车,又把车窗摇了上来,把老板跟我们隔绝在了两个世界,而老板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看着我们把车窗摇起来也不敢说什么,忐忑地站在车外想着我们会做什么。 大概是五分钟之后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了不远处,面包车一停下就从车上跳下了七八个拿着钢管的人气势汹汹得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见过混混,方浪就是混混,但眼前的这七八个混混却跟方浪不同,方浪永远都是一副快要死的模样,吊儿郎当,微微眯着如鼠的眼睛猥琐地思量着该怎么赚钱,该怎么从我的身上捞取好处。 而眼前的这几个混混不一样,尽管冬日里挺冷的,他们却都穿的单薄,露出来的皮肤上面都有纹身看起来本来就煞人,而此时再加上手中的钢管更是增添了几分气势。 那个老板一看到那些人双腿就开始发抖,我从车窗里看到老板的反应之后心里就不由的一阵暗爽。 那些人走近之后,菲儿再次摇下了车窗,一个为首的走上前来喊着菲儿大嫂好,随着这声大嫂好落音,剩下的几个人都纷纷喊着大嫂好。 七八个人不算多,但气势都拿够的,一时间震动了整条街,不少过路的人都朝这边围了过来。 菲儿还是戴着那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过我却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气弥漫在她的周身。 “就是这家店,给我砸,谁拦着就给我打,朝死里打。” 说完这话菲儿又再一次摇上了车窗,她说怕一会儿打起来血溅进来。 那时候我双眼放光地看着菲儿,我觉得她酷极了,她不过比我大几岁,却拥有我没有的气质跟权利。 而当菲儿刚刚摇好车窗,刚才那个领头的就先带着人去砸了餐馆的照片,一钢管下去,招牌立马就被砸得七零八落的,紧接着剩下的人全部鱼贯而入涌进了那家餐馆,看见什么就砸什么。 老板当然急了,急忙上前去拦着,可是他刚刚一拉住一个人的手,立马又重重地挨了一钢管,砸在头上,丝毫不手软,血一下就从脑门流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地吓了一跳,捏紧了自己的衣袖有些担心地问着菲儿这么做会不会过了? “过什么过?沈怡,你放心,这些人都是专门训练过的,下手有轻重,不会惹出事端来的。” 老板挨了打之后也不敢上去拉了,而这个时候老板的老婆,就是那个胖女人也听到了风声赶到了,她不了解情况,一出现就摆出了河东狮吼的气势要把我们的人滚开,谁要是敢再砸,她立马就报警。 菲儿一听就笑了,骂了一句自不量力。 随后一个混混就走近了,骂着臭婆娘就给了胖女人一棍子,这一棍子砸在背上,胖女人肉多,虚胖,一棍子下去就受不了了,整个人就滚到了地上,像是一个圆圆的皮球一样,也不敢再多话了。 这个时候两口子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能一个劲跪在地上求着我们别砸了,那家店就是两个人的命根,这要是砸坏了,以后都没法活了。 菲儿骂了一句活该,也没有搭理他们。 而那些混混没有接到菲儿说停手的消息,也不敢停手,继续砸着。 门口泡的枸杞酒,梅子酒,虽然都是掺水的,但是此刻全部都被砸坏了,流了整整一地。 里面的桌子,椅子,盘子碟子一堆堆全部都被砸坏了。 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没人敢上前拦着,餐馆里有几个服务员更是在一边袖手旁观。 老板跟胖女人在一边哭得哭天抢地的,到最后老板一个劲对着咱们的车子磕头,磕到头都流血了一直忏悔自己当时做错了,不该那么对我,让我高抬贵手,让他们停手吧。 胖女人也急忙跪上前来,跟着老板在车外磕着头,一个劲跟我说当时她错了,是真的错了,求求我饶了他们。 各种好话说尽,可我冷眼看着他们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刚刚开始我还觉得残忍,有些不忍心去看,但是看着看着我却觉得心头大块,这样的人就是应该有点教训,要不他们一辈子以为自己能无法无天了。 看也砸得差不多了,我才让菲儿停手了,菲儿也一直盯着外面,每砸一件东西她嘴角的笑容就加深了一分。 听我说停手,她这才让人停了下来,教训了那两人两句就让司机开车离开。 压根没有给那两人任何其他求情的余地,菲儿说现在就已经足够了,她也懒得看人摇尾乞怜的模样。 等着车子驶出好远之后,菲儿突然开口跟我说着,其实她今天是故意带我来这的。 我有些不明白菲儿的意思,急忙问她什么意思? 第四十七章 俯首称臣 第四十七章俯首称臣 “你刚才过瘾吗?” 菲儿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有些漫不经心地问着我。 我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当初这老板撕掉了我的衣服,而那个老板娘也羞辱过我,而刚才这两人跪在地上的模样比我当初更为凄惨。 虽然有些残忍,也有太多的横行霸道,但是看着两人哭天抢地的模样确实心里暗爽,我不是圣母,在看到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受到了所谓的报应的时候,那种感觉确实不一样。 自豪,满足,全部涌上了心头。 菲儿从我嘴角溢出的微笑猜出了我的心思,问我想不想以后都这么威风,让别人求着自己,而不是自己去求别人,任由别人践踏。 没有任何犹豫我急忙点着头,我当然想,做梦都想,从沈万财把我卖了开始,我就想着有一天变强大,但是现实太过残酷了,一次次把我打入深渊。 菲儿看着我坚定的神色然后才慢悠悠地告诉我其实今天是冯天伦让她来的。 冯天伦告诉了菲儿我跟方浪的事,然后就让菲儿今天带我来看了这么一出戏。 “是冯老板让你来的?”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是觉得有些奇怪菲儿今天为什么会突然让我想仇人,说要让我好好爽爽,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是冯天伦安排的。 “是的,他说你太过软弱了,但骨子里又要强,你还不懂得怎么在这个残忍的世界生存下去。” 菲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露着对那个人的倾慕,光是听她说到他的时候就一副柔情得不行的模样,即使菲儿一直戴着墨镜,你也依旧能告诉到春光四溢。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冯天伦在听到了我的录音之后,就把我的性格猜测得差不多了,我想要改变现状,但是我想着靠别人。 今天他让菲儿带我来出气,表面上也是靠别人,但是他更想让我体验一下这种的事带来的直接快感,更多的是让我体验菲儿的那种睥睨万物的气势,让我打心眼里去羡慕菲儿,让我明白,如果想要变成菲儿那样,那么就要去争取。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明白了冯天伦的意思,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真正觉得这个男人厉害,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菲儿为什么这么迷恋这个男人。 对于菲儿来说,这个男人不仅收养了她,给了她一条命,更是给了她一条活路,虽然这条路不算光明正大,但却让菲儿得到了很多人没有的东西。 我不得不开始佩服起这个男人来。 这个时候菲儿才告诉我,方浪那边冯天伦会去警告,不会让冯天伦再揪着我不放的。 得知这一点之后,我当然开心。 说完菲儿就带着我去了赌场,就是那个方浪他们经常去的赌场。 很大的赌场,分为三层,第一层是一些底层的人士在这里玩,但虽然如此还是设置地富丽堂皇的,几百平米的地界上摆满了各种赌博的器具,骰子,麻将,百家乐,应有尽有,嘈杂得不行。 刚刚一进去你就能感受到一大股异味,汗味夹杂着钱,再加上那些男人亢奋的叫嚷声,瞬间让你置身在热浪中。 菲儿没有多停留,这里的人也都认识她,看着她带我进来之后,有一个管事的急忙上前来跟她打着招呼。 菲儿很圆滑,跟人打趣了几句,把管事得逗得乐呵呵的,就给买安排了一个小隔间。 小隔间里摆有一张镀金的麻将桌,看起来特别上档次,我没有玩过麻将,但是发廊有不少小姐喜欢玩,不过都玩的小,而且用的麻将也是普通的。 不过这个隔间让人称奇的不是那张麻将桌,而是地理位置,它处于一楼跟二楼的中间,视野很好,刚好可以把一楼的一切百态收在眼底。 我当然明白菲儿带我来这不是为了让我打麻将的,所以从一进去就开始细细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我视力还不错,一下就看到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跟人玩着骰子,嘴里喊着买大买小激动地就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方浪。 一看到方浪,一种恐惧就立马将我包围了,我对这个男人的惧怕已经到骨子里,甚至一见到他,我被他用烟头烫过的头皮就开始痛,小腹上的那一刀刀伤也隐隐作痛着。 虽然在来之前,我就预料到我会看到方浪,但是真正看到他的时候,我是真的害怕,甚至还想要去拉窗帘。 菲儿看到了我这幅没出息的模样咯咯地笑出了声,说我没出息,只是看到方浪就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我结巴地说着要是方浪知道我来了这,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菲儿瘪瘪嘴,跟我说这玻璃是特制的,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是赌场设置的暗格,一般会有一些有经验的荷官守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出老千。 在这个赌场里设置了不少,我们现在在的只是其中的一个。 听菲儿这么一说我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方浪不发现我在这就行。 我又再次把窗帘打开了,注视着不远处的方浪。 此时他的面前摆着一大堆的筹码,好像是刚赢的,他脸上挂满了笑容,看起来十分地高兴,爬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盯着桌子上的骰子看,当骰子在骰盅里发出声响的时候,他更是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骰盅,生怕出任何的差错。 在荷官的骰盅停止之后,他不假思索直接把面前的筹码推到了大的那边,吆喝着买大。 声音很大,隔着老远我都能听见,足见他对这事有多上瘾。 荷官看大家都买定之后,就把骰盅给打开了,果然开的是大,一把方浪就赢了不少,看着他乐呵呵地拥入一大把筹码的时候,我心里倒生出了不少的不爽。 我见不得这个畜生过得比我好,尤其是在知道他刚才那一把至少赢了两三万的时候,我更是激动得不行,凭啥他比我过得好。 菲儿听到我这幼稚的言论的时候不屑地笑着,“怎么?不爽吗?自己去弄他啊,我可不打算帮你。” “可是你不是说冯老板会帮我吗?”我有些不解地看着菲儿,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是有些看不透菲儿,好像之前跟我把酒言欢的人不是她。 “是啊,但是冯老板帮的只是他的那份,就是保证你的身份不会从方浪那边泄露,其他的,只能你自己来,沈怡,你记住,除了你,没人能救你,就算是我也不能。” 菲儿说着就摘下了她今天一直戴着的墨镜,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眼角有一圈的淤青,右眼整个都肿了,眼皮翻着,特别吓人。 我有些惊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心疼地问着菲儿是怎么成这个样子的? “还能怎么弄的?我伺候的不是常人,你会受方浪的虐待,不见得我就事事顺心,知道我为什么说让你去伺候李振林是一件极好的事吗?至少那李振林不会打你。” 菲儿笑得凄美,嘴角微微下扯,让人看了就心疼。 “可是,难道你这个样子冯天伦就不管管吗?你可是他的人啊。”我有些着急地问着,心里充满了怒火,“他知道他会虐待你吗?知道他会这么对你吗?”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冯天伦知道?我自己没本事,没有把人伺候好,不能让那个男人对我俯首称臣,难道我还要去冯天伦面前装可怜,告诉冯天伦我有多不容易吗?有这个功夫我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去稳固自己的地位,怎么让自己变强大吧。” 菲儿说的决绝,堵得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那双原本美丽的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末了菲儿还跟我说了一句话,“沈怡,我把你当姐妹,也奉劝你一句,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去同情弱者的,你不能反抗,那是你傻,人的命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心里的。” 菲儿说完之后就戴上了那副大大的墨镜,又一次伪装起了自己。 而我内心风起云涌,有种什么东西突然开始慢慢滋生。 又一次看向了窗外的方浪,他还爬在桌子前,眼中露出贪婪凶狠的光盯着眼前的筹码,恨不得下一秒就从这赌桌上赚个盆满钵满。 我注视着此时方浪的丑态,捏紧了自己的拳头,随后让自己安静了下来,坐到了菲儿的身边,问着她这赌场有什么规矩,刚才她说的老千又是怎么回事?荷官又是指的什么? 菲儿感觉出我开窍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开始给我介绍这个赌场,还有这里的一切,包括我刚刚提出的那些不值一提的问题。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赌场算是欢城颇具规模的赌场了,这里聚集了所有三教九流的人物,来这里的人很多都再难出去了。 只要你来了这地方,那么很快你就可以上天堂,当然很快你也可以下地狱,是不是跌入万劫不复之地,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第四十八章 步步为营 第四十八章步步为营 我跟菲儿没有在赌场呆太久的时间,不过我也把这里的情况大概给摸清了。 赌场分为三层,每一层去的人的身份都不同,像方浪这种地痞小三,就只能在最底层玩了,而越往上涉及的金额越大,到第三层,一般能到百万一局,当然能上去玩的人也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物。 那些人物随便招惹一个都是不得了的,谁跺跺脚都能让整个欢城抖一层灰。 至于方浪,他是属于那种毒瘾比较大的人,所以玩得比较大,像刚才我看见的那一局,他就赢了两三万,不过这两三万也不算是他的,他把我卖了之后在赌场也算是混了个眼熟,能借到不少的钱。 现在已经欠下了二十万的外债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天天缠着我要钱,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会在赌场上表现出那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因为他现在就指望着这个翻本了。 听起来很吓人,而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两三万的水平依旧只能在一楼混,二三楼的边都巴不上。 菲儿告诉我说,就算是王辰来了,也最多能在二楼玩玩,还要看看有没有二楼的大佬愿意跟他玩,有时候就算他能进去,但是因为咖位不够,也没人愿意搭理他,去了只能是自取其辱。 菲儿的话说的很无情,她听说了我的事也看不起王辰跟方浪,但是她不同情,只能说我还太嫩,还太蠢,想要变强大,那么就只有靠自己。 我又问着菲儿伺候的那位主属于什么咖位的,菲儿瘪瘪嘴,告诉我说能上二楼,但是如果想去三楼的话也差着点位份在。 我还是有些疑惑,既然如此那么冯天伦为什么还要菲儿去伺候那位主? 菲儿一听就笑了,“你以为这赌场是冯天伦的吗?这表面上虽然说大小事都是冯天伦在负责,可他说白了也就是一个负责场子的人而已,要真是论的话,以他现在的地位也就混个二楼左右吧。” 我以前是听说过冯天伦是看场子的,这背后还有一个大老板,真正的南方三省的霸主,这个场子只是他手底下的一个产业而已。 但联想到冯天伦在我面前行为举止还有派头来看已经属于很了不起的人物了,我实在是不能想象比冯天伦还了不起的人物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于是跟菲儿打听了一下。 菲儿说那人叫周禹谨,跟我听玲玲说的一样,不过菲儿也没有见过周禹谨本人,整个赌场见过周禹谨的恐怕只有冯天伦还有几个心腹了吧。 菲儿只告诉我说这个周禹谨挺年轻的,听人说只有二十多岁,但是手腕强硬,杀父弑母,手心沾满了鲜血,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手底下的兄弟过千,这还不算那些想要投靠他,他不要,但随时听他调遣的人,反正就是一个谜一样的传奇。 越是这样传奇的人物,也越是危险。 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跟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纠缠不清,至死方休。 回去之后,又是我一个人,我躺在浴缸里开始把菲儿告诉我的那些事在脑袋里理了理,希望理出一个清晰的计划,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方浪。 有些仇再不报,就晚了。 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推开了,我吓得正要尖叫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李振林那张皱巴巴的脸。 太久没有见到李振林了,我有些心悸,不过我也很快恢复了镇定娇嗔着,“大灰狼,你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了,人家怕怕。” 李振林脸上挂着笑容,“我这不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吗?小白兔在洗澡啊,要不要大灰狼陪陪你啊。” 我说着不要啊,欲迎还拒。 李振林最喜欢我这幅羞答答的模样了,立马脱着衣服钻进了浴缸跟我一起洗起了鸳鸯浴。 这些日子我也没有闲着,按照梅姐教我的,上网看了不少的片子,梅姐说这是一个情妇的基本素质。 你被人包养是为了啥啊,不就是讨金主的欢心吗? 那么这最基本的就是那方面的功夫了,九九八十一式都有的我学的。 我没有找到八十一式,不过报着学习的态度也学了一个零头,在李振林面前使得游刃有余。 他最近因为受贿的事一直绷着神经,这刚刚松了一口气,当然要找他的情妇们好好放松放松了。 而我因为之前伺候的周到,成了李振林第一个想到的人,再加上今天中午给他打了电话,跟他撒了几句娇,他就更记得我的好了,一下班就急匆匆往我这来了。 我当然高兴,尤其是听他说着他最近想死我了的话的时候,更是觉得有一种满足。 在无形之中,我已经习惯了李振林的宠爱。 并且开始跟另外几个没有见过面的女人在暗中较劲,争夺着这份宠爱,对于我们这种身若浮萍的女子来说,这宠爱就是荣华富贵。 李振林很享受,跟我整整缠绵了一夜,快要天亮的时候实在折腾不动了,才鼾声如雷地睡了过去。 好在他年纪大了,就算再怎么折腾也比方浪强,所以我也还能承受得了,说实话现在要是让我再去伺候那个禽兽,我宁愿去死。 李振林很高兴,第二天睡到了大中午,醒来之后就拉住我的手不放,一个劲跟我说着稀罕我的话,那些话我也就是听听,然后配合着他,说几句甜的让人觉得发腻的话。 李振林一高兴走的时候又给了我一张卡,我一查,卡里有十万,当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十万的声音的时候,兴奋得不行。 妈呀,十万啊,这他妈的睡一觉就有十万了,这十万块要怎么花啊。 越想越兴奋,不过出于保险,我还是出了一趟门,把卡里的钱分成了两份,一份里放了三万,另一份就是自己的给存了七万。 看着自己卡里的数字突然多了这么多,我有些惊讶,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的钱。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之前菲儿告诉我的,等我伺候好李振林之后,会格外奖励我五十万,一想到那五十万我就心里痒痒的。 我现在一定要多存钱,存够了钱我就回去,先是找人把沈万财那个狗日给狠狠打一顿,然后再把阿蝶重新安葬。 最后我就带着剩下的钱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开一个小店,可以是蛋糕店,也可以是奶茶店,我喜欢吃甜食,一想到那些甜甜的食物,就足够让我心头一阵阵开心。 想到未来,我突然觉得很美好。 后来的几天李振林晚上一直留在我这,司机都调侃着说之前从来没有看李振林这么宠爱过一个女人。 有几次李振林因为跟我缠绵,没有去办公,直接就让邓华把资料给带了过来在这里办公。 趁李振林处理事情的时候,邓华就在一边跟我闲聊着,说我真是一个妖精,这才多久,就把李振林哄得团团转了,不过他也提醒着让我小心,李振林身边的另外几个女人可不是吃素了。 有两个似乎已经打听到了李振林最近一直留在我这,让我凡是留个心眼,这女人堆里的战争有时候确实挺可怕的。 我望着邓华,思索着他说话的真实性,但想想这人也没有必要害我,所以还挺感激他的,并跟他打听着另外几个女人的情况,不过邓华却不告诉我。 他说这些都是李振林的私事,一般不能随意透露的,就怕女人间争风吃醋,给他带来不方便的麻烦。 “那她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我有些疑惑地问着。 邓华浅浅地笑了笑,似乎是在笑我的无知,末了他也就只告诉我以后我就明白了。 邓华越是这么说一半藏一半的,越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过心里也多了一份谨慎,毕竟经历过这么些事了,这点危机意识还是有的。 处理好一些公事之后邓华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我跟李振林。 我看天色也还挺早的,就撺掇着李振林要不要出去逛逛。 李振林一听就有些犹豫,说不想去。 看出了李振林的犹豫,我急忙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左右晃悠着跟他撒着娇,“走吧,咱们就出去逛一圈吧,你说你都没有正儿八经陪过我,我知道一个喝茶的地方,挺清净的,而且外面的景色也特别好,你就跟我去坐坐吧。” 李振林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也没有办法就跟着我去了,不过他还是挺谨慎的,在出门之前给自己戴上了帽子跟围巾,生怕别人认出他。 “怕什么啊?要真是有人,你就说是我爷爷啊,哪有人规定了,爷爷不能陪孙女的。”我看着李振林的模样有些好笑就跟他闹着。 李振林也没有生气,听着我这么瞎闹,十分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跟我说着,“你还小,好多事你不懂,别瞎闹啊。” 我十分听话地点着头,我就是要在李振林面前装作一副无公害的模样,他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吃我这套。 第四十九章 百花巷 第四十九章百花巷 地处幽静的百花巷,巷子的四周开满了各种类型的花,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而在巷尾有一家更为雅致的茶馆,门口栽满了不知名的小花,清一色是白色的,刚刚一靠近就有一股幽香扑面而来,不浓不淡,闻起来特别舒心。 这百花巷清一色是茶馆,因为四周风景也别致,所以大多数有钱人都选择到这个地方来喝茶,李振林对我知道这种地方有些惊奇,我现在倒也镇定,一股脑推给菲儿就是了。 不过这地方也确实是菲儿带我来的,我刚来这个地方哪里知道有什么别致的景色。 我要去的那家店的门口挂有两个风铃,刚刚一推门进去风铃就随风发出清脆的响声,老板一下就注意到了我们,急忙殷切地上来招呼着。 我跟李振林选择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要了一壶碧螺春,慢慢地品起了茶。 我以前不懂这玩意,可是在别墅的这几个月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会看很多杂书,从棋艺,茶艺到书画什么的都略微琢磨了一番,不过从书上看到的也只是一些皮毛,没人指点的话,也只是一个入门的级别。 当然这些我也不会告诉李振林,让他教我,在他面前,我只要做一个只知穿红戴绿的傻丫头就行了,像李振林这种男人应该不喜欢一个事事精明的姑娘。 冬日的阳光懒懒地洒在李振林的身上,我跟他开着一些不知所谓的笑话,无非就是那些我从发廊听来的荤段子,他听了直咯咯笑,本来干巴巴的脸一下布满了不少的皱纹。 本来我跟他是面对面坐的,可是讲了几句他就冲我挤眉弄眼的,让我过去跟他一起坐。 我听了之后抿住嘴笑了笑,冲他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站起来朝他走了过去,走路的时候我不经意从光洁的玻璃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青春靓丽,举手投足都透露着无限的活力。 那时候的我啊,还特别年轻,最好的年纪,但无奈只能委身于一个老头的身边,虚与委蛇。 失落只是在心头持续了短暂的几秒,随后我就恢复了一如的神色坐到了李振林的身边,暗地里使些小手段把他伺候地舒服。 光天化日下的偷情固然刺激,但是也不是十分安全,不经意间还是有人偷瞄到这边的情形,我当然注意到了,不过也没有在意,李振林知道有人看到些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飘飘欲仙了,什么也顾不上了。 好在四周人不算多,注意到我跟李振林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而在另一头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此时他正安静地品茗着西湖龙井,这茶色绿,香郁,味甘,形美,书上说这是上好的茶,李振林在家里放有一罐,我拿出来尝过,除了酸涩之外并没有品出什么味来。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奶茶一类的,甜,可以慰藉心里的悲苦,本来人生已经够苦的了,但我也不曾想多年之后我也会爱上那种苦涩,比起心中的苦涩来说,那点苦涩倒成了真正的慰藉。 而此时那个品龙井的男人也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场景,他只是略略瞅了一眼我们这边的场景,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而后又继续喝着茶,气定神闲。 如果不是提前调查过他的资料,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人是曾经煞极一时的赌王,严振华。 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沈万财曾经也是嗜赌成性,我去过赌场,全都是一些油头粉面的男人,嘴里骂着脏话,爹妈都挂在嘴上,骂骂嚷嚷的,一个不注意还会楷点姑娘的油水。 而在冯天伦赌场见到的那些人也都是像方浪这一类的人,基本都是混混,或者就是一些兜里有着几个臭钱就瞎显摆的人,而这个严振华倒像一个读书人,一身的儒雅气质。 此时他手中还拿着一本线装的孟子,看得怡然自得,不管你怎么琢磨都不能把他跟一个赌王联系在一起,我甚至有些怀疑菲儿告诉我的赌王不是这这人,而是另有其人? 但是转念一想,能出现在这个地方喝茶的人也应该不是浮躁之辈,也许真是他? 突然感到自己此时的一些动作略微轻浮了一些,但再一细想也觉得没啥,心里也突然生出了一计,又更加放肆了。 大概在茶馆里呆了半个小时左右,李振林就实在撑不住了,就拉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直接带着我回去折腾了。 边折腾他还边骂着我是一个妖精,我咬住他的耳朵,柔声细语在他的耳畔说着,“难道大灰狼不就是喜欢我这个妖精吗?” 李振林一听就拉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好几颗药,一口气服下去之后又爬在了我的身上狠狠折腾起来。 那一天我腰都快被这老东西给折腾断了,而完事之后李振林也累得不行,喘着粗气捏着我的鼻子跟我闹着,“我啊,总有一天要死在你的身上不可。” 我听了李振林的话之后笑嘻嘻地爬在他满是大汗的胸膛上,跟他说着,“你要是死在了我的身上,那我也跟你去了,跟你一起在底下一起做一对鸳鸯。” 李振林被我这么一说高兴地不成,又一次把我拥入了怀中,跟我说着让我好好伺候他,以后有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不要荣华富贵,只要大灰狼好好的。”我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像是一条狐狸,又搅动得李振林心中一阵阵春水泛动,紧接着又是翻天覆地的淫乱。 李振林越发宠爱我,也不再找人看着我,出入也比较自由,还给了我不少的钱,我依旧按照老法子,自己存了一些,又给了方浪一些。 虽然冯天伦去警告过方浪,但也只是止于让方浪不要再用我做过小姐的事威胁我。 不过这并不代表方浪能停止对我的勒索,我算是看明白了,像方浪这种人就是一个渣滓,与其跟他对着干,不如顺着他,所以他要钱就给他。 不过现在给出去的,以后都会让他如数还回来的。 方浪拿了我的钱之后很高兴,兴冲冲就去了赌场,去的途中还嚷嚷着今天怎么也要玩一把大的。 玩吧,方浪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李振林出去出差了,大概有一个星期不会回来,我也乐得清闲,于是又一次去了百花巷那个茶馆。 我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严振华,此时他正坐在角落里细细地赏评着孟子,读到好的地方手指还会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敲,看得十分入迷。 我想要坐到他的身边,可是刚刚接近,老板就上前来拦住了我,跟我说那位主不喜欢其他人叨扰,尤其是当他读书的时候。 我冲老板点点头,也不勉强,坐到了不远处的地方,给自己点了一杯苦丁茶慢慢喝了起来,不过即使这样,我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严振华。 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细细地看着这个男人,从头看到尾,他穿着一身休闲的亚麻织品的衣服,看起来休闲不失雅致,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却有四五十岁男人的从容不迫,确实比较迷人。 不过这个时候我脑海里又不由地浮现出了冯天伦那张桀骜的脸,还有上次在咖啡馆里见面的场景,在我快要跌倒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之后我经常会想起这一幕。 而且每次想起脸颊都会不禁地发红,发烫。 大概是他的气势实在是太强盛了? 我也想不出一个缘由,又把目光放到了严振华的身上,此时的严振华刚好看完一页,把书放在了桌子上,嘴里念念有词地诵读着刚才看过的句子,“万钟则不辨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我听不懂,只能注视着他,眼中保持着恭敬,一改之前那日来时的轻浮。 这个时候严振华也注意到了我,冲我笑笑,然后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一听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不过还是淡淡地喝了一口茶,强装着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才起身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今天我穿的一件蓝色的大衣,里面配上一条白色的裙子,再搭上一条米色的围巾,虽然不算落落大方,但也不至于太过浮华。 我刚刚一走过去就看到了严振华杯中的茶已经喝光了,当即就端起了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满满的一杯,让严振华有些不悦,不过他只是眉头轻皱,随后又温和地跟我说着,“茶不宜满,七分即可。” 我有些不懂其中的含义,在得知这严振华喜欢茶的时候也特意去翻过一些这些书,不过也只是一些泡茶,倒茶的方法,并没有细说为什么这么做。 想了想之后,我又找老板重新给拿了一个杯子给严振华重新倒上了七分的茶。 严振华笑笑,端起了我重新倒的茶仔细品茗着,喝了一口之后,他才开口跟我说着,“你这丫头倒也机灵,说吧什么事?” 第五十章 出山 第五十章出山 我坐下之后十分恭敬地跟严振华直接说明了来意,“听闻大哥是一代赌王,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打算请你出山的。” “出山?”严振华冲我笑着,眼中盈满了笑意。 我点点头,跟他说着只要他肯出山,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 严振华又小口地喝了一口茶,问我为什么觉得他会出山?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所以直接跟严振华提着,“大哥年岁不大,难道就甘心躲在这个地方喝一辈子茶,难道就愿意看一辈子孟子,深谙孔孟之道,却不去实施自己心中的抱负吗?我读书少,但我也知道无为是道家的,与这儒家的思想相悖吧。” 这些话都是我准备了很久的,从那天在这里见过严振华之后,回去我就查阅了一些资料,好在李振林是当官的,家里摆放了不少书,不过我也从来没有看他翻过。 都是一些大部头的书,看起来都有些年岁了,我平日里也懒得去翻,不过那天看严振华的桌子上摆着这种书也就去翻了几页。 大多数看不懂,不过好在之前读书的时候,成绩还算不错,所以也能明白一些浅显的道理。 严振华听了我说的之后只是浅浅地笑笑,又反问我,“就算你刚才分析的没错,但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跟你出山,你一个黄毛丫头能给我什么?” 严振华的话很直接,但因为他脸上挂着笑容,所以倒也不显得尖锐,跟冯天伦不一样,冯天伦喜欢在一言一行中把你逼入绝境,随时都会让你感到一种凌厉感。 相比较起来我更喜欢严振华这样的人物,即使是口蜜腹剑,你也心甘情愿。 “严大哥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那天跟我来的那人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我笑着,嘴角上扬的角度刚刚好,妖媚不失天真,再扑扇着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严振华,没错我就是在勾引这个男人。 严振华也没有藏着掖着,作为一个资深的圈内人士,他当然知道李振林的身份,可以说从我们刚刚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我们俩。 菲儿曾经告诉过我,这个严振华有一个妹妹是从政的,不过一直不温不火的,也不见往上爬,无非就是关系不到位。 严振华极其看不起官场的那套,有时候也替妹妹着急,但一直也没有想过去向谁谄媚,而这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只要我能让严振华的妹妹升官的话,那么严振华就应该会帮我。 我要严振华做的不算多,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确是一件大事,心心念念。 此时的他听到了我直接搬出了我身后的那位金主,嘴角又洋溢出了比刚才更为浓烈的笑容,“小丫头,你难道就想用这点小恩小惠收买我?我可是很贵的。” “对,你肯定觉得这是小恩小惠,你不缺钱,可是地位呢?权利呢?你不需要,可是你的家人呢?大哥既然看这些圣书,那么心中自然有天下,可是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人都不顾,要天下有何用。” 我的话让严振华震惊了一下,皱着眉头打量了我片刻,问我到底是谁? 严振华突然的提问是我始料未及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见我不说话,给我添了杯茶,抬头看向了我的眼睛,有些戏虐地跟我说着,“你的学识跟说话的水平,可不简单地像一个情妇那么简单,那天你可不是这样的,在那位主的面前,你表现的轻浮,张扬,跟今天完全是两个样子。” 一听这话我也笑了,“难道严大哥,平时拿着这些书看,就是一个翩翩君子吗?在赌场上你恐怕也是另一个模样吧,人都有两副面孔,只是看在什么场合用哪副面孔罢了。” “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说说吧,你到底读过多少书?”严振华像是对我感了兴趣,笑得十分爽朗。 “严大哥,这好像跟我们今天要说的话题关系不大吧,如果你要是答应了帮我的话,那么我一定帮你妹妹达成心愿。” 严振华也不再跟我墨迹,拍板跟我说着好,不过他有一个条件,就是她妹妹现在在竞选科长一职,如果她妹妹能先做到科长这个位置的话,那他就帮我。 严振华的意思是看看我的能力,他倒要看看我有多大的能耐。 “严大哥,难道没有听说过枕边风是最催人命的吗?”我继续保持着莞尔的笑容。 “好,那我就看你的表现,我答应你,只要你做成这事,那么我也一定帮你达成你的心愿。” 严振华甚至都没有问我所求的是什么事,就放出这样的话,而且底气十足,倒是显现出了几分赌王的气势。 我也挺相信他的,又客套了几句就跟他告别打算回去了。 他听了之后也没有挽留我,不过说有一句话要送给我。 “请讲。” “茶道文化中有‘酒满敬客,茶满欺客’之说,是因为酒凉茶热,茶倒七分满,才不会水溢烫手。从来茶道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小丫头记住这个道理。” 听了这话之后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心头默默念着三分是人情的话,跟严振华道着谢,退出了茶馆。 在回去的路上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脸红彤彤的,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刚才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倒有些紧张,我这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人竟然在一个大师的面前班门弄斧,还好他没有拆穿我,要是拆穿就尴尬了。 不过此时我却心里隐隐有些兴奋,我似乎感觉到自己不再像之前那么懦弱了,面对这样的大人物也敢攀谈一二,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之后,我倒是挺高兴的。 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总要长大吧。 回到别墅之后,李振林也还没有回来,我看还有时间就上楼去打扮自己,争取在李振林回来的时候能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李振林到底是一张多好的筹码,只要能讨好李振林,难道我还愁自己收拾不了一个方浪吗? 前些日子我跟菲儿出去逛街的时候买了不少的衣服,中间她还拉着我去了一个特殊的店,里面卖的全是情趣用品之类的,当时菲儿拉着我买了不少,什么衣服啊,道具啊,一堆堆的。 菲儿说这是咱们做情妇的基本素质,也是专业素养,一定要让咱们的金主爽。 菲儿也是这么去讨好她的那位主儿的,还私下跟我传授了不少的经验。 我听得面红耳赤的,但也继续听了下去,我当然明白了,在我现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具身体了,如果我再不能好好利用这具身体的话,那么才是真正的可悲。 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挺贱的,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后来经常有人指责我靠着男人上位什么的,我也只是一笑而过。 我也想靠自己啊,可是我能靠得住吗? 其实说白了,你们靠体力,靠脑子赚钱,我靠身体赚钱,混名气,混地位,又有什么区别,别以为靠体力靠脑子就高人一等,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真正陷入困境。 一步步走过来,如果你是我,还不一定如我呢。 不过就在我打扮好自己之后,却没有等到李振林回来,明明李振林说了今晚会回来陪我的。 我有些疑惑,给邓华打了一个电话,问起李振林的消息。 刚刚开始邓华支支吾吾的,不跟我说实话,可是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后终于跟我说了实话,李振林本来都下班了,准备来我这的,可是突然遇见了李茉,然后就去李茉那了。 我有些奇怪打听着这个李茉的信息,邓华好半天才跟我说着这个李茉也是李振林包养的一个姑娘,比我早半年左右,也算是比较有姿色的了。 这段时间李振林一直陪着我,这李茉可能就动了小心思,直接就去李振林下班必经的地方等李振林了。 “她胆子竟然那么大?”我有些疑惑地问着,一般来说李振林是讨厌在公开场合跟我们有纠缠的。 “人逼急了啥事做不出来啊,而且你是不知道这李茉今天穿得那叫一个妖娆,直接就把咱们秘书长的魂都勾去了。”邓华津津乐道地跟我说着今天的场景。 听邓华说了这些之后我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谢过邓华之后挂了电话就默默回自己的房间了,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李振林都宿在李茉那,压根没有搭理过我。 如果李振林是因为公事繁忙不能来这的话,那还好,他不来我这,也不去其他人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但他天天跟那李茉腻在一起,确实让我感到了危机。 这男人一般是最喜新厌旧的了,如果我再不采取什么措施,那么严振华妹妹的事到真的成了难题了。 第五十一章 故人 第五十一章故人 周末我约了邓华一起吃饭,还叫上了菲儿一起。 邓华刚刚一开始各种拒绝,说这样不好,但是禁不住我跟菲儿连番电话的轰炸,最终还是来了。 邓华好酒,喝起酒来就没完,我们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他就一个劲想要灌我的酒,当时我要扮不谙世事的傻妞,所以没怎么跟他喝。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我已经不用装了。 等邓华刚刚一进来,菲儿就迎了上去直接挽住了邓华的手臂,邓华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菲儿,毕竟菲儿背后的金主也是大有来头的,所以邓华还是有些忌惮。 菲儿看出了邓华的心思,急忙把门给关上了,又跟邓华挤眉弄眼地说着,“放心吧,咱们这没其他人,就咱们几个,都是自家人。” 这么一说邓华也放下了戒心,当即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脱了,把领带给松开了,直嚷嚷着说房间里空调开得太热了。 菲儿一听也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露出了胸前的一对胸器,波涛汹涌,上下起伏不断,邓华看了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往下咽了几口唾沫。 菲儿说要想彻底攻陷李振林,那么一定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而无疑邓华就是最好的那个人选。 邓华跟着李振林有些年岁了,深知李振林的一切,可以说是李振林的心腹,李振林这些莺莺燕燕的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如果说要做什么对李振林不利的事的话,邓华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好好讨好邓华是没错的。 不止我们这样想,很多人都这么想,所以上赶着巴结邓华的人不在少数,在来之前菲儿跟我就明白如果真要讨好他,是要费点心力的。 按理来说邓华跟着李振林那么久,应该捞了不少钱,也见过不少的世面,一般的钱或者物还真打动不了邓华,剩下的也就只有美色了。 不过现在看来我肯定是不能去动邓华的,毕竟我是李振林的人,多多少少邓华会有忌讳,而菲儿就不一样了,她跟李振林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而且这邓华一直以来看菲儿的眼光就不一样,当我提出要讨好邓华的时候,菲儿就自己提出了她可以试一试。 我总觉得有些委屈菲儿,菲儿倒不在意,跟我说不就是吃点豆腐的事吗?而且我们确实也需要一个眼线在李振林身边帮衬着,不为了我,也为了冯天伦。 我突然明白了菲儿的心思,所以也不拦着,在菲儿跟邓华喝酒的时候,我也极力撮合着两个人。 酒是最容易动情的东西,一喝下去身子就开始发热,有些内心的渴望也在这一刻呼之欲出。 在我低下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菲儿穿着丝袜的大长腿已经跟邓华的缠绕上了,我当然懂这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欢喜,但又感觉有些不适,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悲哀。 看着这幅场景,我又举起了酒杯跟邓华碰了一个,甜甜地叫着华哥。 邓华此时喝得双耳绯红,一只手也得意忘形地搭在了菲儿的肩上,另一只举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嘱咐我好好伺候老爷子,老爷子是不会亏待我的。 我急忙接着话,“我倒是想要伺候老爷子啊,可是老爷子不给我机会啊,还希望靠华哥帮衬着。” 邓华听了之后呲着嘴跟我说,“你啊,不用担心,另外那几个,谁有你年轻,谁有你漂亮,更重要的是,谁像你这样,还有一个这么贴心的姐妹。” 说着邓华的手就不老实起来,直接在菲儿的胸上抓了一把,菲儿的胸很大,而且很有弹性,一抓上就弹了几下,乐得邓华嘴都合不拢了。 菲儿却佯装生气打开了邓华的手,骂着邓华没个正性,难道就不怕她身后的那位吗? 邓华有些摇晃地举起了酒杯说着,“怕,怎么不怕,可是要是你心里有我的话,我又有什么怕的。” 邓华也上了一些年岁了,虽然不如李振林那般老,但是也是有妻儿的人了,说出这话也丝毫不害臊,堂而皇之就抓起了菲儿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蹭着。 菲儿骂着邓华不讨脸,但也是随便骂骂,并没有真的责怪邓华的意思,末了邓华就更加放肆了,当然他也明白我们今天来的意思,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着明天一定会把李振林忽悠到我这来的。 在席间我也跟邓华打听了一下,这李振林啊总共在外面养了四个情人,加上我就有五个。 这李茉是先我一步来的,另外几个年纪要稍微大一些,各有各的长处,有的温柔,有的热情,有的骚气,这李茉就是最骚气的一个,以前是跳舞的,屁股特别大又圆,床上功夫也了得,主要是身子柔软,床上怎么弄都成。 在我来之前李振林最宠的就是她了,不过我来了之后,她就很久没有见过李振林了,估计这段时间缺钱花了,所以会主动去找李振林,而且这一找就缠上了,李振林压根招架不住。 知道这些内幕之后,我心里难免觉得压力挺大的,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李振林竟然养了这么多人,而且这还是长期的,不算是短期的。 像菲儿这种就是短期的,有过那么一段,这要是再加上那些短期的,这李振林可谓是百花丛中都穿过了。 不过我还了解到这李振林其实也是有妻子的,名叫王玉环,也是官场出生的,从小就见惯了这种事,跟李振林在一起也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知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也不做干预,自己背后也养了人。 不过一般场合下,两个人的面子还是做得很足,会一起出席很多重要的场合,工作上也会互相帮衬着,两口子一步步爬上了现在的位置。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既然这么不合还要在一起,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当然这些话也是自己心里想想,也没敢问出口。 看酒喝得差不多了,我要打听的也打听的差不多之后,菲儿就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先回去,我一看也明白什么意思,就找个借口先离开了。 邓华客套了几句,又一个劲跟我保证着明天说什么都会把李振林拉到我这来,我冲他谢了几句,就出门了。 等我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头有些昏呼呼的,刚才没少喝酒,那邓华本来就是一个酒仙,而我虽然天生自带几分酒量,不过白的啤的混着多喝了一下,脸就烧的不行。 刚好司机有事堵在路上了,我看这离别墅也不算远,就打算自己走路回去。 初春的傍晚,天气不算冷,风一吹过来脑子倒也清醒了不少,我走在路上东张西望着,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脑海里一下想起了不少的事。 此时四周的路灯刚刚打开,也有不少的高楼大厦亮起了闪亮的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欢城,还真是如名字那样欢,尤其是到这夜晚,多少人沉醉在这座城市,迷失自己,或者让其他人迷失。 在这样的时刻,脑子里不由又想起了刘亚琛的身影,也不知道那个少年现在怎么样了,过得是不是还好? 牙齿不由咬紧了自己的唇畔,一不小心就咬出了血,腥味冲鼻的时候,我强迫着让自己别再去想这个人了。 但是走着走着我竟然走到了之前住过的那条小巷,当我看到那条小巷的时候心头不由一惊,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再次走到这里来。 难道在这里经历的还不够吗? 虽然我恨着这个地方,一接近就想起了之前在这里的种种,尤其是那一天,方浪带着人来的时候,刘亚琛的嘶吼,方浪的咆哮,那些男人的禽兽,一件件,一桩桩都涌到了我的脑海里。 血液逆行,我感觉自己一下就回到了当时的场景,我甚至还听到了自己当时无助的哭声还有呐喊。 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救我。 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由滚落了下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大步踏着打算离开这里。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刚刚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正在跟人吵闹着什么。 是陈钱? 我皱了皱眉头,想起了那个男人,曾经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过我一碗面,心里生出了不少的感激,不过再一想到当时他去发廊找我的场景,一下又觉得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似得。 想抬脚离开这里,可是巷子里的吵闹声更加剧烈了,陈钱当时站在大雨中的身影又一次刺痛了我,让我忍不住踏进了那条巷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还没走近,我就听着一个大妈嚷嚷着让陈钱赶紧给钱,要是不给钱就让陈钱今天晚上就滚,别再住在她的地方了。 陈钱一个劲跟她哀求着,让大妈再宽限几天,等老板一发工资他就立马把钱给补上。 可是房东却不依不饶的,尖着嗓子嚷着,不管怎么说都要让陈钱先交钱,说着她就开始朝陈钱的屋子里钻,开始往外扔东西。 首先扔出来的是陈钱的棉被。 小巷的中间有一条臭水沟,房东二话没说就把棉被给扔了进去,一下就溅起了一团乌黑的墨点落在了上前阻拦的陈钱的脸上。 第五十二章 缘浅 第五十二章缘浅 陈钱此时的模样狼狈极了,穿着一身本来就是水泥的衣服,再被溅了一身的墨点,又看到自己唯一的一条棉被被扔进了臭水沟里,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在理智的驱使下,他还是很快就躬下了身子捡起了那床已经被污水浸脏的棉被,用力拧一拧,扭出了不少的脏水。 而在他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正用同情的眼光盯着他看。 一下他的脸就羞红了,咬住了嘴唇有些尴尬地喊着我的名字。 而这个时候房东也听到了陈钱喊我的名字,叉着腰站在门口嚷着,“你喊那个被万人轮的婊子做什么?真是给我们这条巷子丢人,呸,当时那个叫声真是骚到骨子里去了,你说要不是她平日里打扮地那么骚气,怎么会.....” 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我正抱着双手盯着她,要说的话一下就缩了回去,有些结巴地说着,“沈,沈怡?” 陈钱此刻的脸色也变得难堪至极,我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就看向了房东冲她吼着,问她瞎嚷嚷什么,当初发生那样的事她们不去拦着就算了,还在背后说风凉话。 房东一听陈钱冲她吼,气性就大了起来,叉着腰底气更足地吼着,“即使她来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给我付房钱,都是下贱的东西,一个癞皮狗,一只鸡,我看你们真是合适得很。”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了自己心里的怒火,二话不说就上前去揪住了房东的衣领狠狠朝她脸上给了一巴掌。 房东上了一些年纪,被我这么一打歪歪倒倒的,重心不稳,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她应该没有想到过我会动手吧,在她眼里,我还是当时刚刚来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吧。 被我这么一打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大声朝自己家屋子那边吼着自己两个儿子的名字,哭喊着自己被人打了。 这巷子有不少她家的亲戚,一听她这么喊,不少人都提着家伙出来了,尤其她那两个儿子提着板凳就出来了,一看到她跌坐在地上大哭着就嚷嚷着谁欺负他妈了。 再一看到我跟陈钱两个人立马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提着家伙就冲我们冲了过来。 陈钱一看这幅场景就知道情况不好,急忙推了我一把,让我赶紧走,他挡在这里。 我也没有想到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也慌了神,不过我并不打算一个人单独跑了,跟陈钱喊着要走一起走,然后就抓起了陈钱的手一起朝巷子外跑了去。 陈钱愣了一下,还是跟着我一起跑了。 而这个时候司机刚好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在什么地方,他那边路通了,我急忙给他报了现在的地址,然后又告诉了他自己遇上了一些麻烦,让他赶紧报警。 司机一听就慌了神,我要是出了点什么事的话,他也不好交代的,所以急慌慌地跟我说着让我保护好自己,他再过五分钟就来。 房东的家人在身后穷追不舍,我看着拐角的路边有一个垃圾棚,脑袋一转就拉陈钱躲了过去,用一张烂席子挡住了我跟陈钱。 身后的人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看了一下垃圾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急匆匆往前面的位置追了去。 察觉到他们并没有走远,我跟陈钱压根不敢乱动,用烂席子挡住的地方十分狭小,我们的身子紧紧贴在了一起。 他穿得单薄,又是做体力活的,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强健有力的肌肉,以及他那颗跳动不止的心跳声。 而我今天为了见邓华,也打扮地稍微妖娆一些,此时陈钱正死死地盯着我。 垃圾堆一直散发着一股恶臭,但陈钱的眼睛却发着光。 那种光跟我之前见过所有男人的都不一样,他们眼中都充满了欲望,带着想要跟我共度一夜的淫荡。 而陈钱的光却闪着一种如星辰般耀眼的光芒,那种光芒一下让我慌了神,急忙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房东的亲戚也察觉到了我们没有在前面,又倒回来了找我们,等我们听到嘈杂的脚步声的时候,陈钱立马就收回了自己注视我的目光,神情有些凝重地悄声跟我说着,让我先走,他拖住那些人。 我摇摇头,跟他说着要走一起走。 “你这么好看的脸,被打坏了可惜,我皮糙肉厚的,扛打。” 陈钱的话很憨厚,虽然他强装出一副戏虐,可是语气里的颤抖却一下就打湿了我的眼眶。 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钱掀开了席子,推了我一把,顺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棍子朝那些人冲了过去,直接跟他们打了起来。 边打他边嚷着让我快跑。 我吓着了,但也明白自己在这只能拖后腿,急忙跑开了给司机打着电话,司机就在不远的地方,听到我的哭泣声,急忙就开着车赶到了。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的警察也一起赶到了。 不过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陈钱已经被人打得躺在地上了,五六个大男人围着他打,手里都提着家伙,其中有一个还拿着一根钢筋,一下下地朝陈钱的脑袋上打着。 边打还边骂着陈钱,“你他妈一个小赤佬竟然还敢这么嚣张,我弄死你。” 陈钱咬紧了牙关,没有跟这些人求一句饶,甚至在一个人骂着我婊子的时候,他还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在那人的脸上。 我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捂着嘴哭了起来,而那些警察也都上前去制止了那些人。 司机看事情稳定了,当即就要给李振林打电话,我急忙拦住了他,让他不要告诉李振林。 他有些犹豫,跟我说这恐怕不好,要是李秘书长知道的话,肯定会怪他的。 “要是他知道出事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他更会怪你的。”我冲他喊着,这气势吓住了司机,拿着手机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 看着他犹豫的模样,我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塞给了他,他看着钱也心动了,看他脸上露出松动的模样,我也松了一口气,让他去跟警察交涉一下,这些人蓄意伤人,让给关起来给个教训。 这个司机认识其中一个警察的头头,那个头头曾经求过李振林办事,也认识司机,客套几句之后,就把人押上了警车。 浑身是血的陈钱也被送到了医院。 我放心不下陈钱,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医院。 陈钱伤的挺重的,在医生给他简单地治疗之后,我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坐在陈钱的身边我一直回想着今天的场景,心里涌起了不少的触动。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男人有一天会这么保护我,当他出现在发廊的时候,我甚至还狠心伤了他,他今天竟然还能推开我,让我先走。 越是想着这一点,我心里越是苦涩,脑袋里关于刘亚琛的记忆也越发清晰起来,当初他也是这么奋不顾身保护我的,可是这世道总有些东西会变的。 没人会一直对你好,什么感情都会有被生活折磨地变质的一天。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 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冯天伦。 他竟然主动跟我打电话,我有些忐忑地接起了他的电话,刚刚一接通他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问我在什么地方。 “在,在家。” 我有些怕冯天伦,听到他那么质问我之后,又没出息地说话开始结巴。 “你再给我编,现在给我滚出来,我在医院的门口。” 冯天伦的话有一种不容滞缓的威严,说完他就挂了,我有些心惊肉跳地装起来电话,忐忑地朝医院的门口走了去。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天伦的消息这么灵通,事情才发生了不久,他就得到消息了? 越是这样,让我越是觉得恐惧。 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我大概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每走一步我都在担心着一会儿该怎么面对冯天伦,他的语气听起来实在太糟糕了。 老远我就看到了冯天伦的背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很精致的裁剪,把他的身材衬得笔挺,而门口的路灯就像给他加上了一道奇妙的光环一样,让人感觉他就像是一个神人一般。 我有些晃神,不过很快又被恐惧给压了下去,忐忑地走向了他。 我刚刚走近,他就转过了身子。 那张脸还是那么好看,不加任何的修饰,更显得冷峻,棱角更是分明,他的脸色不好,还是马着一张脸。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刚刚站定,他的话就冷冰冰地传了过来,“我不是交代过你,不要再跟以前的人和事有任何接触吗? 我捏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只能盯着他被擦得蹭亮的皮鞋各种忐忑着。 “我问你话呢?” 看我不说话冯天伦的语气又冷冰了几分。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会走到那里去。”我压低声音咬着嘴唇小声地辩解着。 第五十三章 愤怒 第五十三章愤怒 “然后就惹上了那些人?”冯天伦明显有些生气,抬手扼住了我的下巴,方浪也这么扼过我,力很大,很蛮横。 冯天伦的力道不算大,却莫名给你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让我心脏骤然收紧,再加上冯天伦那双犀利的眼睛死死注视着你,更是让我从心眼里害怕这个人。 总觉得死亡在慢慢靠近,这个男人就像是地狱的修罗一般,有一种将你打入地狱的力量,至死方休。 每次看到他我都有种奇怪的恐惧,我甚至奇怪菲儿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冯天伦察觉到我的恐惧之后,松开了他的手附在了我的耳边说着,“既然知道害怕,下次就听话一点,别没事给我找麻烦,要不是今天去的警察有认识我的,我把这事拦下来了,你以为你今天能逃得了吗?” “知,知道了。”我把头埋得低低的急忙认着错,生怕真要是惹恼了冯天伦,他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 冯天伦看我态度还好,后退了几步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我说着再也没有第二次,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他就把我丢到方浪的身边,让我自生自灭。 “你应该比我能想象得到再回到他的身边会是什么样子。” 冯天伦难道露出一抹笑容面对着我,可是说出的话却暗藏杀机,一下就拿住了我的命门。 我很清楚之所以我现在能暂时摆脱方浪是因为冯天伦的缘故,如果我真要是得罪了冯天伦,最后只能是自掘坟墓。 冯天伦说完该说的话之后又注视着我的双眼,我有些紧张地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眼睛在月光跟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折射着一种清冷的神采。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抹柔情,那抹柔情不轻易让人察觉,但又感觉很明显,像是一个具有强大地心引力的黑洞般一下就把我吸引进去了。 我看得有些痴迷,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我,让我镇定,这样的人是一刻也不能接近的,如噬血的老虎,轻易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可越是这么想着,我的目光越是从他的身上移不开。 我承认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精致的男人,即使他用各种方式威胁你,可这也挡不住他散发出的那抹魅力。 我的那点小心思全部写在脸上,此刻全部收进了冯天伦的眼中,他嘴角又一次流露出了一抹微笑,带着轻蔑跟不屑,像是警告一样跟我说着,“哼,难道就凭你,也想勾引我吗?沈怡,有些东西你是高攀不起的,记住自己的身份。” 冯天伦的话就像是深山里突然传出的虎啸,一下就镇住了我,也突然打破了我刚才所有的幻想,把我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我整张脸都因为冯天伦的话羞得红得不行,我甚至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就被他戏耍了。 明白过这一点之后我当然很生气,甚至想要冲他发火,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被冯天伦嘲笑了一番之后,他倒是感觉心情特别好,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看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跟我说着他还约了人,现在就要走,并让我赶紧回去。 我本来想说能不能留在这里照顾一下陈钱的,但是话到嘴边看到冯天伦的神情的时候又生生咽了回去,换成了唯唯诺诺的知道了,然后就默默看着冯天伦开着一辆狂野的悍马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冯天伦离开之后,我略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大概十分钟之后才默默退回了病房,打算再看看陈钱有没有事,如果没事的话,我也要回去了。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陈钱已经醒了,我给他安排了一间单人间,里面的布置都很高档,陈钱醒来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打量着四周的场景,发现环境不一样之后,眼中流露出了心疼的神情。 我进去的时候,陈钱的头上还包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一看见我进去之后他就小声地跟我说着他没事,可以出院了。 我叹了一口气,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跟他说着让他放心,对方赔了不少的医药费,让他安心在这里住下。 “可是?”陈钱还是有些担心,眉眼中仍有不安。 我拍拍他的肩膀,问了问他身子其他地方还好吧,挨个问过,还让他一一抬抬手,脚,动动胳膊,脖子,确认没什么大碍之后,我就跟他说天晚了,我要先回去了。 陈钱想说点什么,可是想了想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等我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叫住了我。 我犹豫了一下,转过了身子望着陈钱,心里特别不适,问着陈钱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怕他问我现在的情况,我做小姐,做情妇的事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任何人,可是在陈钱面前我总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那天他来发廊找我的时候,那种痛心疾首的眼神一直印在我的心头,一直挥之不去。 而今天再一次遇见他,从开始他就一直用一副怜悯的神情看着我,更是让我如坐针毡,一刻都不敢直面他。 “我去发廊找过你,他们说你做了别人的情妇。”陈钱看我站定之后,有些唯唯诺诺地说着。 果然他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上,我自嘲地笑笑,手不由地开始颤抖着,就像是小时候偷吃了隔壁大爷家的苹果一样忐忑。 陈钱看着我的反应已经猜到了半分,神情有些激动地冲我喊着,“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条路,为什么你偏偏要走这一条路?” 我看着陈钱眼底布满血丝,翻江倒海的难过从心底蔓延,我也想问问自己那么多条路可以走,为什么要走这一条,可是他妈的,老子有点选吗? 当然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捏紧了拳头,掐着自己手掌的肉,试图用手心的疼痛去缓解自己心里的那些伤痕。 “我喜欢荣华富贵,如果我再回到那条巷子,只能像你一样没有出息,甚至连房租都交不起。”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高冷,尽量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尽量抬高自己的下巴,注视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扭曲了面容的男人。 甚至因为面部肌肉的激动,他右脸颊处的一条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竟然渗出了血丝。 看着陈钱在这个样子,我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但在陈钱的面前我还保持有最后的理智,这个男人对我动了情,不管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管是因为什么开始的,我都不能让他继续下去,我要掐灭那丝刚刚燃起的小火苗。 我跟他不是一路人,那就没有必要再去伤害。 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看到陈钱这个样子,我又把那些伤人的话咽了下去,默默退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刚刚一关上门,我的眼泪就顺着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世上能关心我的人已经不多了。 陈钱,谢谢。 去了银行取了两万块,交到了一个护士的手上,让他一会儿交给陈钱,为了不让陈钱怀疑什么,我还特意交代着护士告诉陈钱,这是房东家人赔的钱,让他好生养伤,等伤好了之后,拿着钱离开欢城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他待。 做完这些事,我就默默回了去。 等我回去之后,把家里的灯打开了,整个房子瞬间灯红通明,看起来十分好看。 可是却没有一盏是能照进我心里的。 张姐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跟我叮嘱了几句,让我先好好休息,要不等明天老爷子回来了,我没有一个好的状态迎接他。 我一听张姐提醒,又想到了邓华跟我保证的,明天说什么都会让李振林来我这。 一想到李振林我心里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立马去了浴室给自己放了一池的热水开始洗澡,为了让皮肤更好,我还往里加了几滴精油。 上好的保加利亚玫瑰精油,只需要几滴就能很好地滋润你的皮肤,让人全身心放松,与此同时还会让你的皮肤变得光滑细嫩。 不过价格也特别贵,只是一小瓶的价格就足够让人咂舌,放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现在我用起来就像是用了一次最普通的大宝沐浴露一样。 天上地下,本来就是在一念之间。 泡澡的同时我又给自己敷了一个面膜,我用身体换来的不就是这些吗? 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安慰性的笑容,试图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试图让自己在这种奢华的生活中忘记陈钱那张愤怒的脸,试图让自己忘记冯天伦那股煞气,试图让自己忘记李振林的变态。 一切都会好的,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就接到了邓华的电话,他语气中全是高兴,听得出来昨晚他没少占尽菲儿的便宜,我不敢去深想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或者不用我想,也能猜到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你准备准备吧,今天我故意在老爷子的面前提起了你,他已经说了今晚去看看你,你要把握好机会啊。” 听到邓华的话之后,我一下就兴奋了起来,急匆匆谢过了邓华,然后就开始跟张姐忙天忙地准备起来了。 第五十四章 狐媚 第五十四章狐媚 张姐得知李振林要来的消息也挺高兴的,这个家没有人烟,只有李振林过来的时候,才会稍微觉得有那么一丝人气,而且李振林来得越多,我们得到的好处相对的也就更多。 这好处可能是什么好吃的,可能是什么好玩的,更有可能是赤裸裸的钱。 不管是什么都充满了诱惑,而这些恰好是人们都喜欢去追求的。 为了迎接李振林张姐买了不少的菜,而我也一直在旁边打着下手,我从来不是那种骄矜的姑娘,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没少做这些事,也会做点简单的饭菜。 太过复杂的不会,可是这些日子跟着李振林也算见了些世面,再加上张姐也会教我一些,厨艺倒是进步了不少。 可是我边做饭,心里边想着李振林什么时候来,一听到门口有车声响起,我就激动,急匆匆跑到了门口去看看是不是李振林。 看到不是李振林的时候,心头又有些失望,张姐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捂着嘴笑道,让我不要太紧张了,有些事啊急不来的。 我有些害羞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拉着张姐问她我的妆有没有花,张姐仔细看了看,跟我说着没花,没花,让我放心,还是那么美,甚至比以前还美。 我听了之后心里乐滋滋的,而这个时候,李振林的车子也出现在了视线里,我一看到李振林的车子兴奋地不行,急忙迎了上去。 还不等李振林从车子上下来,我就跟在一边一个劲地喊着大灰狼,大灰狼。 李振林也听了,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急忙从车上走了下来,一把将我搂进了怀中,揉着我的头发跟我说着,“哎哟,小白兔,你是不是又长个子了?” 我听了之后附在他的耳边调戏着他,“个子倒没有长,那里倒是长了不少。” 李振林一听目光就不由地落在了我的胸前,看着我的胸确实长了一些,眼睛一下就亮了,掐着我的腰问我长了不少啊。 “我也不知道,这不就等着大灰狼来看看了,大灰狼你去哪里了,等得小白兔好辛苦啊,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圈,张姐做了不少你爱吃的,咱们快去吧。” 我也搂着李振林的腰,露出一脸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跟体贴当然讨得李振林的欢心,搂着我高高兴兴就上楼去了。 我当然知道李振林是留在李茉那里,但是我偏偏不去拆穿他,李振林向来都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 这点是我一直都知道的,要是喜欢聪明的女人,他就不会想着去乡下找个处女,而是直接在学校找个女人了。 我不笨,所以没有必要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锋芒。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懂这些,也许是一个人被压迫得久了,慢慢就会摸索出一些求生之道来。 那天李振林的心情特别好,平时他只吃一碗饭的,竟然吃了两碗,不仅如此还喝了不少的酒,一直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还是我好,大方懂事,乖巧。 “那大灰狼是不是最喜欢我啊。”我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我也喝了几杯酒,不足以让我醉的计量,但是我却装着醉,眼睛还半睁半闭的,让人感觉我醉了。 李振林听了我的话之后一个劲地点着头,跟我说着当然最爱我了,不过我要是有李茉的床上....... 李振林话还没有说话,邓华就在身后咳嗽了几声,李振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当,改口问我喜不喜欢茉莉花。 我听到了李振林的话也不打算去追问,当然也懂他话里的意思,那个妖精不就是会跳舞,不就是身子软些吗? 明天我也去学跳舞,虽然我小时候没有学过,但现在也不算晚啊。 后来我跟李振林在床上的时候,我还是费尽心力去讨好他,让他感觉到我的好,可是末了他似乎还有些不尽兴,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就睡去了。 我心里虽然惦记着严振华妹妹的事,但这个时候也不敢提,怕触了李振林的霉头,别事情没办成,倒自己惹上了一身的骚。 第二天李振林刚刚一走,我就打电话给了邓华,让他给我请个舞蹈老师,我也要学跳舞。 邓华在电话的那头呵呵呵笑了两声,跟我说我现在恐怕有些晚了,那李茉是打小开始学的这玩意,有童子功垫底,我要是现在学的话,可能有些晚了。 “有童子功又怎么,我照样可以学啊。”我有些不满地嘟囔着,邓华听出了我的不高兴,急忙说着一会儿就去给我安排最好的舞蹈老师。 听邓华这么说,我急忙感谢着他,末了,我又跟他说着,让他帮我一个忙。 邓华在菲儿那尝到了甜头,当然也多关照我一些,直接就开口让我说了,只要他能办到的一定会帮我的。 “那个李茉认识你吗?跟你熟吗?”现在邓华也算是自己人了,我当然相信他,所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自己的意图。 “认识啊,那丫头鬼精着呢,不过我跟她的关系也就那样,说熟也不熟,说不熟也还行。”邓华仔细地跟我说着。 “那她知道我的存在吗?” “知道来了一个新人,知道你前些日子挺得宠的,但具体不知道你是谁,我的姑奶奶,这几个小姐中,就你知道的最多了,要是老爷子知道的话,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这前几天李茉还跟我打听你呢,我都藏着掖着没说,哥哥我对你好吧。” “邓华哥哥,你就再帮我一件事吧,既然这个李茉姐姐那么想要知道我的存在,那么你就让她知道我的存在呗,多大的事啊,你不仅告诉她我的存在,你还要连同我住什么地方,一起告诉她。” 我看向了镜子,镜子里的我笑得像极了一朵盛开的鸢尾花,灿烂无比,却又透露着阴险。 邓华有些为难,说这不太好吧,李振林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听邓华有些犹豫,我又继续添油加醋说着,“邓华哥哥,你说我是不是自己人,那天在酒桌上咱们怎么说的。” 邓华听了之后连声跟我说着,“是,是,是。” “那这不就结了,咱们现在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想必哥哥也明白这枕边风什么的,最容易让老爷子耳朵根子软了,你都说了跟李茉不怎么熟,那么万一你藏着掖着不告诉李茉我的消息,她要是记恨上你了,那怎么办?她要是在老爷子耳朵边说点什么话的话,你这......”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略微顿了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邓华也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还是有些犹豫,问我这样做行不行。 “怎么不行,你要是怕有风险,就不自己告诉他,让个司机或者什么人告诉她,这样咱们不久撇得干干净净的了。” 我笑得特别妖孽,明明镜子里的我,还是一个看起来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小丫头,但心头已经慢慢会算计了。 邓华最终还是妥协了,答应了我。 在他挂电话之前,我又跟他说着,“哥哥,你放心吧,只要我上去了,你当然也能往上再爬一爬不是吗?咱们都是一家人。” 这么一说更是让邓华心里欢喜得不行,跟我说这事包在他的身上了,让我瞧好吧。 邓华请的舞蹈老师下午就到了,一对一专门教学。 那个老师一进门,就让我做了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我做得扭捏,她啧啧啧摇了摇头,说我这不行啊,骨头都长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就只能学一点简单的舞蹈了,如果想要学得多好,应该是不行了。 “老师,你不用把我教得多好,你就教我一点实用的吧。”我把老师拉到了一边悄悄跟她说着。 “实用,什么实用的?”老师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这个老师看起来比较年轻,二十多岁,把头发都给扎上的,看起来特别得精神,当然她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听说已经生过两个小孩了,可是一样精神得不行,让我心里不由有些羡慕,要是有时间我还真想跟她好好学学。 不为其他的,就是提升提升自己的气质也好啊。 “实用的,就是那方面啊,老师结过婚了,当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不害臊得说着,倒让那个老师的脸一下就红了。 可能我是第一个跟她说的这么明显的人了吧。 她听了之后直摇头,说自己教不了,让我重新请个人吧。 我又拉住了她,跟她说着给三倍的工资怎么样? 这个老师一听明显有些犹豫了,想了想终于答应了,我直接就带她去了我的房间,让她在床上演戏给我看。 老师显然有些无语,不过看在钱的份上,而且我又是一个女的,她也就放下了之前的姿态,跟我讲着一些技巧。 不过有些还真是需要有功底才能做的动作,比如什么一字马啊,但是想着如果我真能做那招的话,倒也真是能让李振林好好爽爽。 第五十五章 欲仙欲死 第五十五章欲仙欲死 李振林当天晚上又去了李茉那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为了保险,我还给邓华打了一个电话,问着那边的情况。 如我所料,李茉真的没沉住气,在知道我的存在之后,竟然当面问起了李振林为什么昨晚没有去那。 李振林一听就有些不快,问她是怎么知道我的。 李茉看着李振林的表情不对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很快就改口继续伺候着李振林,但是她性子烈,也特别地心高气傲,在晚上跟李振林做那事的时候,竟然问李振林,跟她在一起舒服,还是跟我在一起舒服。 李茉是半开着玩笑说的这话,但是却让李振林特别不快,当即就跟李茉发了火。 那晚上没有再碰过李茉,李茉傲气,也生了气,没有再搭理李振林,想耍耍小性子,让李振林主动去哄哄他。 但李振林是什么样的人物啊,一直都高高在上,能去主动哄谁啊,本来李茉这犯了他的禁忌,更不可能哄她了。 李茉一看李振林不哄她,气性就上来了,直接去了客房睡。 两个人就这么冷战了一夜。 第二天李振林的神色十分不好,在车上告诉了邓华这些事,邓华听了之后就原样告诉我了。 也警告着我,以后不要再弄这些事了,免得李振林怀疑到他的身上去,到时候咱们都没有好下场。 “当然了,有这么一次,给那个李茉一个教训就行了,谢谢华哥了,有时间咱们再一起吃饭啊。” 跟邓华客套几句之后,我请的舞蹈老师就来了。 我有些急于求成,所以一来就挑战的一些高难度的动作,虽然我是属于那种身子比较柔软的,协调性也不错,但是老师让我做劈叉这类的动作的时候,我仍然觉得有些吃力。 没有练一会儿就练得满头大汗了,但是心里又有一股子不甘心,一想到扭着水蛇腰的李茉在床上各种谄媚讨好李振林,我就觉得不爽。 我一定要把李振林夺回来。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还真是幼稚,年少气盛,对太多的东西都有着自己的执着。 不过也是因为我的这份执着,才让我之后成为了欢城最红的角儿,炙手可热。 每一个动作我都对自己要求特别高,力求完美,即使有时候疼得都快痉挛了,可是依旧咬着牙齿继续学习着。 等老师走了之后,我的双腿软的不行,走路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双腿在颤抖。 可这个档口李振林刚好来了,我虽然感觉全身无力,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跟他玩笑着。 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我可不能白白失去了。 李振林在李茉不舒服,到我这来之后,我装得更加乖巧懂事,又是给他捏肩,又是捶腿的,只字不提,他昨天去哪了,只是一味得卖着乖,让李振林特别得欢喜。 把我搂在怀中喃喃自语地说着,“女孩子嘛,就要像你这样温婉可爱才好,要是连最起码的妇道都不懂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李振林说的是什么意思,李振林这个人也相当的自傲,家里摆的书也多是程朱理学之类的,从他收藏的书可以看出这个人极其重视女子的三从四德。 而这三从四德,其中有一条直接就讲明了,女子善妒,乃大忌。 李振林之所以给自己养这么多情人,在另一个方面也是把自己放在了古代皇上的位置上,一直幻想自己有着三宫四院,当然也希望这三宫四院和睦相处了。 李茉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所以就像普通的小姑娘一样撒撒小娇,本质也不错,无非就是想获得老爷子更多的宠爱,但恰巧适得其反,做得太过了。 李茉的信息我也大概了解过一些,那晚上跟邓华吃饭的时候,他可没少跟我说这些人。 这个李茉心气高,傲气,仗着自己年轻漂亮,而且还学过跳舞,所以一直很骄傲,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只要是自己看中的就一定会拼死去夺,去守护。 对男人也是这样的,邓华在喝多的时候,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其实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姑娘,比李茉晚几天伺候李振林,那姑娘长得特别水灵,而且跟我一样乖巧懂事,所以很得李振林的欢心。 那时候李茉刚刚伺候李振林,急于想要站稳脚跟,觉得那姑娘威胁到了她,竟然悄悄买通了那姑娘身边的人,在那姑娘出门的时候,竟然让一个小孩突然扑了过去,手里拿着一把刀,直接划伤了姑娘的脸。 当时我跟菲儿听到这消息都特别震惊,问李振林难道不知道吗?怎么不治治李茉啊,就任由他这么胡作非为。 邓华说这也是他的猜测,也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他也不想搀和这些事,所以也就没有去管,可是用脑袋想想,也能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孩。 更让人觉得那个的是,李茉还让人散发了谣言,说因为那女的不干净,招惹了脏东西,才让小孩都找上来的。 这样的话传出来之后,让李振林之前对那个姑娘的心疼都化成了害怕,他那人本来就有些迷信,还会相信处女血能旺人的鬼话,所以被这么一忽悠,就直接给了一笔钱,让人把那姑娘给带回老家了。 从这些事就可以看出这个李茉绝对不是一个善茬,要是让她知道我的存在,估计也会使些手段。 至少会给李振林撒撒娇什么的,这就足够了。 那晚上李振林在我这呆地特别舒服,这两天我跟舞蹈老师虽然学得还不算到位,但是对付李振林这个老头子也足够了。 床上三十六计,随便拿出一招来,就能让李振林欲仙欲死的。 李振林在我的身上虽然没有找到像李茉那么精湛的技艺,但是我的温柔跟体贴也在另一方面安慰了他,接连几天都来我这。 而这几天白天我也加紧跟着舞蹈老师学跳舞,争取学会更多的动作,争取能在李振林讨厌李茉的时候,先把李振林征服了,让他知道,没有李茉,还有我。 我会比李茉更好的。 当然我悄悄学跳舞的事并没有告诉李振林,他倒是有些惊奇我的身子为什么越来越软,越来越柔了,我只是笑着钻进他怀里搪塞着说,大概是我张开了吧,或者就是有了爱情的滋润。 李振林被我哄得一愣一愣的,直说着好,以后多滋润滋润我。 我在心里骂着他臭不要脸,但是面上依旧会做出一副喜欢他,爱慕他,把他当做我的天的模样。 看把他哄开心之后,我也打算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现在我的行动很方便,李振林对我完全放心了,不会限制让我去什么地方,我抽了一个空去见了严振华的妹妹,严丽,如名字一般很靓丽。 不过因为是在官场上混的人,所以打扮得很职业,黑色的套装,白色的衬衫,远远看过去就散发着一股女强人的气质。 我老远就看到了这个女人,跟她哥哥完全是两个极端,她眼中透露着极强的欲望,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她是一个女强人。 这种女人如果在官场打拼的话,无疑两个下场,一就是真的极强,做到人上人的位置。 二就是永远爬不上去,因为这样的人只要稍微软弱一点,讨厌她们的人就会死死踩住她们,不给她们任何的机会。 很明显严丽就是这第二种,她有那个心,但是没有那个能力,而又自命不凡,所以就导致了现在的地步。 打量得差不多之后,我就上前去跟严丽打着招呼,严丽一看到我就扬起了高傲的头颅,皱着眉头打量着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就是严振华介绍的那个沈怡,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吧,能做什么。” 我没有搭她的话,只是心里默默地笑笑,想着这人还真是乖张,在那个官场应该很招人厌吧。 找服务员要了一杯橙汁,然后才在严丽的对面坐下了。 严丽有些嫌弃,不过犹豫了下,还是坐到了我的身边。 “丽姐好,我是李振林,李秘书长的秘书。”我笑着又跟她介绍了一次自己,并友好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严丽有些嫌弃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跟我碰了碰手,不是握,只是碰了碰,显示出了她的高傲。 “我可听说李秘书长身边没有女秘书啊,要说的话,也就是一个邓秘书啊,你又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你可以骗严振华那个傻子,但别想骗我,要是想要找我讹一笔钱什么的话,我可没有。” 听了严丽的话之后,我更是惊讶,虽然能看出这个严丽不是一个善茬,但是这种态度,确实有些让我震惊,跟严振华的样子真是,如果不是两个人都姓严,我真要怀疑怀疑这两人真是亲兄妹? 我甚至有些生气,这样高傲的人活该在官场一辈子都起不来,可是想到严振华,我又把心里的那股怒气给压下去了,直接跟严丽说着,我不是李振林的秘书,就是他的情人。 第五十六章 浮躁 第五十六章浮躁 “哼,我就知道,这么年轻,当然只能是他的情儿了,不过姑娘,我劝你一句,这饭不好吃,过几年等你年老色衰了,他说不定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而像他那种人物,随时都会有一大堆年轻漂亮的姑娘跟着上来。” 严丽说着理了理自己的小西装,西装熨得十分平整,看不出任何的褶皱,看得出她是一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但是她说出的话倒是让人确实很不舒服。 明明我是来帮她的,她非但不感激就算了,还摆出了一副拯救我的模样,要是依着我以前的性子,早就把橙汁泼她脸上了。 “谢丽姐关心,不过有些时候,人还是先顾着自己比较好吧,免得得不偿失,连自己是怎么一直不能上位的都不知道。” 虽然没有把橙汁泼他脸上,我还是嘴上不饶人刺了她几句,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去隐藏自己的锋芒,只凭着一腔的热血莽莽撞撞的。 严丽盯着我看了几眼,冷笑了一声说果然是严振华介绍的人,都跟严振华一样不靠谱。 听了这话我当然更加气愤了,气得我当即就想离开这地方,等严丽自己自生自灭,但是想了想又把那口气给咽了下去,问严丽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是严振华说你能搞定的吗?没有那个金刚钻,你就别揽这瓷器活儿行吗?哎哟哟,你们现在这些小姑娘也真是好笑,都喜欢说大话。” 严丽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跟我说话也是丝毫不客气,甚至比刚才更加嚣张了,来这欢城,我还真是什么人都一一见识了一遍。 我就算脾气再好,再能忍,现在也咽不下这口气,拍了拍桌子,叫嚷着让服务员来买单,严丽也没有在意,甚至嘴角还露出了十分不屑的神情,似乎是我欠她的。 真是什么奇葩都有。 在服务员去找零钱的同时,我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那句话扔给了严丽。 “星期天,李振林会陪着我来逛街,你要是想要那个位置的话,那么就来吧,如果你实在觉得这个位置你看不上眼的话,那么自己看着办吧。” 严丽听了之后又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切了一声,我也不想再跟这种人交谈下去了,连零钱都没有要,直接离开了,本来我还想跟严丽好好商量一下那天怎么安排,让她什么时候出现最好,到时候说点什么的。 但是现在我完全没有了想要跟她谈的欲望,甚至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心里觉得憋屈得不行。 我刚刚一出门竟然就看到了严振华正站在不远处冲我招手,依旧是一脸和善的模样,让人看起来十分地赏心悦目,跟他妹妹真是两个极端。 我心里有着一大股的气,蹬着高跟鞋就直接朝严振华冲了过去,也没跟他客套,“你让我来找你妹妹,就是看她羞辱我的是吧。” 严振华听了之后耸耸肩,问我有没有兴趣去他家坐坐,他有一壶好茶要泡给我喝。 听了这话我不免有些警惕,一个男人邀请你去他家做,不管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总觉得有点那个,想到冯天伦之前对我的警告,我还是借口着自己一会儿有事,让严振华有事先说。 “你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严振华被我拒绝之后,脸上没有任何的愠色,反而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谦和,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刚才跟我说的那句话也没有掺杂任何一丝责怪,语气显得波澜不惊。 严振华的这话,倒让我觉得刚才确实是自己沉不住气,有些愧疚地看向了严振华。 严振华看出了我的小女儿态,笑了两声,又问了我一遍,要不要去他那里坐坐。 这次我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过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他,跟着他去了他家。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严振华家就在百花巷。 据说这地方的底价特别贵,前些年曾经吵到一平米十万的高价,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是有价无市。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高价,才让百花巷这个地方显得特别的幽静,因为有钱人不过,而真正的有钱人又喜欢清静,在这里开店的人,卖的茶什么的也是贵到让人咋舌,我来过两次,每次结账的时候都不免肉痛。 跟着严振华去了一个四合院,不算是很大,院子的中间坐着几个小姑娘,大概有七八岁的模样,正捧着书认真得读着论语,一听到严振华的脚步声靠近就纷纷跑了过去喊着大大,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让严振华抱他们。 严振华的手中有一串小叶紫檀做成的佛珠,一直放在手中念着,可是一看到那几个小姑娘,他急忙收起了自己的佛珠,抱起了其中最小的一个姑娘一脸慈爱地问着那小姑娘,今天的论语背得怎么样了? 那小姑娘倒也争气,一口气就把论语中的一篇经典篇目背了出来,严振华听了之后高兴得不行,转过身看见我还站在身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让其中一个大的孩子带着其他几个小姑娘去放风筝。 说着严振华就带我去了一张长桌的面前,长桌是用木头做的,上面摆满了不少的茶具,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木头,可是单单看这一套茶具都明白价值不菲。 李振林也有一套茶具,他那套是人家从海南给他带回来的,也是属于那种价值不菲的,可是比起这套来,总觉得成色跟做工都差了不少。 看着这排场,我更是对严振华刮目相看了,这严振华比我想象中有钱多了。 严振华给我泡了一壶大红袍,很繁琐的泡茶过程,可是他丝毫不忙,每一道工序都力求完美,我就在身边看着,莫名的心就静下来了,来之前的那些浮躁跟烦闷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 尤其是当严振华把泡好的一小杯茶端到我的面前的时候,那扑鼻而来的茶香更是让我一下就觉得心安。 “喝吧,这时候的水温,跟时间都是最佳的,一壶茶,也就这个时刻最好了。” 在严振华的笑脸相迎下,我喝了一口,瞬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打开了似得,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舒畅。 可以说自从来了欢城,我就从来没有过这么舒服的感觉了。 放下杯子之后,我跟严振华闲谈着说着刚才那几个孩子是他什么人? “我收养的,全是孤儿。” 严振华在提到那些孩子的时候眼底全是温柔,“全都特别懂事乖巧,不过我不愿意送他们出去读书,现在的应试教育一塌糊涂,还不如我在家里开个私塾,好好教她们一点真材实料的东西。” 严振华的话让我特别惊奇,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赌王会做这种事,确实刷新了我的三观,与此同时莫名对严振华多了几分好感。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仰头盯着他,希望从他眼中看出点什么东西来,可是他的眼底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任由你怎么看,都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也注意到了我的注视,开口告诉我说,我这样做有些太过失礼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低头的瞬间又突然想到了严丽,开口问他严丽住这吗? “她要是住这,我们肯定天天吵架。”严振华有些无奈地耸耸肩。 “你们关系不怎么好?”我试探地,刚才看到严丽的模样,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严丽那么对我,也许不止是因为我的身份,总觉得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好。”严振华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 “那你还让我帮她。”我像是受到了什么欺骗一样,心里一下就慌了。 严振华摊摊手,“我没有让你帮她,是你自己要去的,我这个妹妹任性得很,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成就,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她,你自己找上门来,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了,顺便看看,你这丫头到底有多少料,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是太浮躁了。” 一听严振华的话,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时去找他有多幼稚,甚至连人家兄妹的关系都没有搞清楚就去找他,恐怕我说出要帮严丽,用严丽来换严振华帮我的时候,严振华在心里嘲笑了我一万遍吧。 想到那样的感觉不免觉得有些窘迫,恨不得让自己找个地缝藏起来,尤其是看着严振华一脸笑意的时候。 严振华看着我这个样子倒笑得更欢了,“你尽管去帮她吧,我不会亏待你的,相反,如果你要是做好这事,我保证你想要我做的事,我也会办得让你满意的。” “你都没有问我是什么事,就这么肯定?”我问出了之前就存在心里的疑问。 “不就是对付一个小瘪三吗?放心吧,到时候我随便派一个徒弟去,都能让那人输得屁滚尿流,好好给你报报仇。”严振华说的特别轻松。 可他越是这个样子我心里倒越是忐忑不安,严振华竟然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他调查过我? 第五十七章 宠爱 第五十七章宠爱 “小姑娘,你有悟性,可就是缺个人引你入门。”严振华说这话的时候头顶的樱花开得正好,风一吹,满树的樱花就簌簌地落下了。 如霏雪般,婉转而下,黛粉的花瓣遍布着整片天。 花虽落,香犹在,逸逸地被旅人嗅入,沁人心脾。 严振华的话很有道理,接触了这段时间我当然明白自己的优势,就是这一张近似妖孽的脸,可我确实没有一个带我的人。 菲儿虽好,但也只是人手里的棋子,冯天伦有权有势,可是他太过危险了,至于梅姐,虽然对我好,但是混到现在连方浪都畏惧,也就只能在身边帮我出一些小主意了。 而这一圈的人接触下来,无疑这严振华是最好的人选,他有能力,但是不张扬,而且从刚才那些小姑娘跟他的关系来看,他还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他能对孤儿好,那么说不定也会对我好? 我在心底快速地盘算着这事的利弊,就在我动心的时候,心头突然又想到了刘亚琛那张脸。 他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楚,曾经他对我也那么好过,可是结果呢?一想到刘亚琛心头不免隐隐作痛,如果最开始没有这么相信,也许就不会难受到这种程度了。 一想到刘亚琛,一种深不可测的寒意就涌上了心头,让我在暖意融融的春天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谁会平白无故地对你好? 即使是刘亚琛都会为了自己出卖我,我还能相信谁? 严振华从表面上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他特别聪明,想要帮我的目的恐怕不简单吧。 不过我也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疑惑,现在我只想先收拾了方浪,只有先把他给弄倒了,我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没有接严振华的话,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面,问起严振华只教那些孩子论语吗,没有打算再教给其他的吗? 严振华听了之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不喜欢强求,这种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而且想要做我的人也不容易,一般人还真坐不下来的。你还是先把我妹妹的事给解决了吧。” 我笑了笑,端起茶敬了严振华一杯,让他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弄好的。 其实事情到现在,我也明白了严振华的意思,严振华并不在意严丽升官发财,他只是想要通过这事看我有多大的潜力。 不过看过之后,他要做什么,我倒有些迷糊了,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要说好看,这欢城从来不缺年轻貌美的姑娘。 好在这也不是目前的重点,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去之后我就开始继续谋划严丽的事了,目前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按照我之前的计划,就是跟李振林去逛街的时候,偶遇严丽,让严丽跟着我们逛逛街,给她制造点跟李振林的机会,让她多在李振林的面前露露脸。 这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虽然说最后谁上位的事不是李振林负责的,但负责这事的人是李振林手下的一个官员,只要李振林可以开口,完全不是事。 只要严丽能讨好李振林,那么晚上我再好好跟他吹吹耳边风,这事估计就成了。 但今天见了严丽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以严丽的那个性子,想要她去讨好李振林恐怕不容易啊,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最后把事情弄到更糟糕的地步去。 毕竟这李振林脾气也不好,一直就喜欢人家顺着他,而这个严丽不一定能拿捏好分寸,就像是阿斗一般,如果自己不使劲,任凭别人怎么使劲,也上不去的。 所以再不喜欢严丽,第二天我还是给她发了信息,把自己能想到的注意细节都跟她讲了一遍。 我一定要把这事办成。 严丽没有回我的消息,我也没有再跟她说话,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我一个劲去巴结她,跟她说这事的利弊,而是有的事需要她自己去明白。 如果我一味地巴结讨好她,说不定还会让她觉得我是来巴结她的,一味地去讨好她,只会让她更加肆无忌惮,那倒不如先把她晾着,让她自己去琢磨。 人有时候就是贱,一个人越是巴结你,你就会无形中把自己捧到挺高的地步。 可你越是不搭理他,他就会上赶着来巴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对心高气傲的严丽来说会不会有用,但目前我只能这么试一试了。 发完短信之后,大概一天之后,严丽主动给我发了消息,问我具体几点。 看到短信我突然就笑了,看来她也看到了我计划的可行性,但是我没有说具体的时间,所以自己憋不住来问了。 我没有立即搭理严丽,而是在半天之后才给她发了短信,具体说了一个时间,这下严丽回消息倒是回得很快,几乎是秒回跟我说了一个好。 察觉到严丽急了,我也就放心了。 之前她一直跟我装,但是现在也装不住了,毕竟这事对她没有害,无非就是她那个性子太过强了,不轻易低头。 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磨磨她的性子,要不她不知道厉害。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李振林从星期五晚上开始就一直呆在我这,周六也一直陪着我。 在李茉恃宠而骄之后,他就更加喜欢我了,尤其是我在床上玩出那些花样之后,更是让他欲仙欲死的。 到周六晚上我也没有让他走,所以从早上起来,我就一直磨着他,但又不让他得逞,一整天都吊着他。 他有些不舒服,可是我的尺度也拿捏得好,一直给他拍马屁,听说他下棋下得好,就缠着他,让他好好教我下棋。 男人嘛,其实是这世上最虚荣的生物了,尤其是李振林这种,你捧他几句,把他当成造物主般的人物好好哄哄,他就飘到天上去了。 拿出了棋盘开始教我该怎么怎么下,从棋的渊源讲到了官场,头头是道,我一直很认真地听着,其中有一些观点我不是太认同,但我也照样用一副崇拜的神情看着他。 在发廊呆了那么久,我也学会了拍马屁,说着一些俏皮话,一个劲哄着李振林,在我这么卖力的表演下,李振林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副就快要升仙的模样。 缠着他明天陪我出去逛街,之前他就答应过我,周末带我出去逛街,但是我还是怕有变,所以又跟李振林撒娇确认着。 李振林很吃这一套,拍着我的脑袋跟我说,让我放心,他一定会带我去的,还让我好好想想,需要买些什么,明天尽情地买。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有一个男人在她的身后说买买买。 不过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突然想起了曾经对自己很抠,对我很好的刘亚琛,那时候的刘亚琛很穷,但是他什么都想着我,宁愿自己去捡垃圾堆里的衣服,也要给我买一件衣服。 那时候,我们没钱啊,但也很快乐,真的特别快乐。 那晚上李振林又留在了我这,这一周,他基本都留在我这,邓华私下跟我说,这可是独一份啊,之前他就算再宠爱李茉,也没有这样过,一周总要留几天回家,毕竟人多嘴杂,总要回去做做样子。 可这周,除了市上有一个活动,他去应酬了,没能来,其他时候都留在我这。 邓华说,如果照这么发展下去的话,我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我笑笑,是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这世上,女人没钱能做什么,什么也不能做,还只能白白遭人糟蹋。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之后,我就跟李振林去了商场,欢城最大的商城,里面的东西随便一件都贵的咂舌,我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一个标着lv的包,就要好几万。 “啧啧啧,大灰狼,你说这个包怎么这么贵呢,才这么一点点就要好几万,用人皮做的也不至于吧。” 我诚惶诚恐地放下了这个包,其实我知道这个牌子,毕竟也来欢城不是一天两天了,心头虽然对价格有些惊讶,但还不至于害怕,不过在李振林的面前,是要装一装的。 李振林一看我这个胆怯的模样,就笑着拿起了那个黑色的小包包,问我喜欢不喜欢。 我摇摇头。 “你喜欢什么,就告诉我,我都给你买。”李振林笑笑,又放下了那个黑色的包,拿起了旁边一个粉色的包,说我不适合黑色,应该更适合粉色。 “都好,大灰狼选的都好看。”我笑得甜美,从柜台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的时候,我都觉得虚伪,不过我依旧笑着,好像那已经成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 后来李振林给我拿了粉色的包,比黑色的包贵一万,但没有黑色的雅致,不过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只是李振林养的一个宠物而已,宠物有资格选择什么吗?主人给你什么,你就要吃什么,你就要用什么。 而且你还要对这份恩宠小心翼翼。 第五十八章 装傻充愣 第五十八章装傻充愣 那一天我的收获特别丰厚,李振林出手也大方,随便逛了几家,就给我买了十几万的东西。 我手里提着十几万的东西都觉得梦幻地不真实,但这一切又是真真实实地发生的。 李振林的年纪大了,逛了几步之后就嚷嚷着要回去了,而我看看手里的东西也差不多了,也不再缠着李振林要继续逛,心里盘算着回去把这些东西卖了,然后给自己存一笔钱,等把方浪弄倒之后,我就悄悄离开这个地方,过自己的生活。 而这个时候,一直在身边潜伏的严丽也注意到了我打的手势,明白是时机了,从路口拐了过来,假装在这里偶然遇见了我跟李振林。 李振林在这种场合很低调,出来之前还特意戴了帽子跟眼镜,几乎遮了半张脸,所以一般人是认不出他的。 不过严丽认识我啊,假装惊奇地喊着我的名字,问我怎么在这里? 李振林虽然不知道严丽的名字,但是在单位里也见过,属于那种看着人脸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不熟的,一直以来也是手下的人巴结他。 但这么被严丽给撞见了,他也有些惊奇。 “丽姐啊,你怎么在这啊?”我装作惊讶地上前热情地跟严丽打着招呼,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怕她不会装。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严丽演技还不错,也特别热情地跟我解释着自己也是来随便逛逛。 严丽说完之后拉着我的手看向了身边的李振林,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问着我,这是? 我支支吾吾地跟严丽说,“这是,这是我一个亲戚。” 说话间我还松开了挽着李振林的手,严丽也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倒是脑袋一歪,摸着下巴说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李振林一听就不悦了,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赶紧走了。 严丽倒拦住了我们,“别啊,小沈啊,咱们都多久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吧,后来我还去你们村看过,他们都说你出来打工了,现在看你还混得不错啊,真好。” 我一听也急忙跟李振林解释着,“这是丽姐,当初我妈妈死了,刚好遇见丽姐来咱们村里给我们送温暖,给了不少的衣服跟包包,得知我家里的情况之后,还留了不少钱,要不是丽姐当时留的钱,我就饿死在那个冷冰冰的家了。” 李振林一听这话也就放松了警惕,一直紧绷的肩膀就松了下去,附在我的耳边说让我先走了。 我本来还想让严丽跟李振林客套几句的,最好大家能一起去吃饭的,只要一吃饭啊,这好多东西都能在酒桌上说定的,尤其是李振林,他年纪大了,喝不了多少。 哄一哄就能把今天的这事给敲定了,像平时严丽这种地位的,是没有资格跟李振林在一个桌子吃饭的,所以更谈不上巴结什么的。 所以之前我给严丽发短信的时候跟她说,能让她跟李振林吃饭,她就心动了。 所以我又拉住了李振林的手,跟他说要不一起吃个饭吧,这丽姐也不是别人,而且当时真要感谢人家,要不我哪有这个缘分能来城里啊,要不怎么能....... 后面的话我本来想说怎么能遇见李振林的,但是又怕李振林觉得在严丽的面前有些尴尬,所以也就什么都没说。 李振林还是坚持要走,而且声音压得特别低,一副生怕被严丽认出他是谁的模样。 看着李振林这个样子,我才意识到之前自己的计划有误,这李振林比我想象中更在意自己养小三的事。 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官场的弯弯绕绕,但是看着李振林已经不悦了,也不敢勉强,只能跟严丽说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 严丽在官场呆了那么久,基本的察言观色也明白一些,虽然平时跋扈一些,但是在面前李振林这种大咖级别的人物的时候,也不敢再有半分嚣张。 相比起跟我置气,那个位置更重要吧。 所以她也一个劲说着等我们有时间再约,有事就先去忙吧。 说完之后李振林就匆匆忙忙地带着我离开了商场,直接上了车就回去了。 刚刚一上车,李振林就摘掉了自己的帽子跟眼镜,问着我她怎么在这? “谁?你是说丽姐吗?”我装作无辜的样子,虽然事情脱离了我的掌控,但我现在最重要的是自保,千万不能让李振林觉得我跟严丽串通了什么的。 “恩,就是那女人。”李振林的脸色不太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我又把之前当着李振林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为了增加可行度,我甚至还添油加醋地加了不少的情节,当初自己家里怎么怎么穷,严丽一直资助我们。 我记忆最深的还是严丽给过我一个书包,那个书包上还画了两只猫,特别可爱,好像叫什么,什么哈,哈六? 我装作想不起的模样,一个劲挠着自己的脑袋,一副仔细去回忆的模样。 李振林一看我这个样子就大笑着拉住了我的手,“哈哈哈,我的傻妞妞,是不是hellokitty。粉嫩粉嫩的,特别可爱。” “对,对,就是那个,你不知道当时我去上学的时候,全班人都看着我的书包,羡慕死他们了,大灰狼真棒,什么都知道,连洋玩意都知道。” 说着我就一头钻进了李振林的怀里,还好他笑了,只要笑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后来我跟菲儿讲到这一幕的时候,菲儿笑得前俯后仰的,指着我的脑袋问我,“你他妈的,贼会演了,你怎么不去考电影学院啊。” 看把李振林忽悠过去了,我也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着李振林,刚刚是有什么事吗?我看他神色不对,吓死宝宝了。 “没什么,就是那丫头是我们一起办公的,今天一下出现在那的时候,总让我觉得不对劲,小怡啊,我告诉你啊,在外面千万给透露我跟你的关系,这太危险了。” “啊,你们是同事啊。”我装的特别惊讶,不过看到李振林盯着我的眼睛,又急忙转移了话题跟他说着,“恩,我知道的,小白兔最喜欢大灰狼了,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的。” 说话间就回去了,我也不再提这事了,但是倒有些忧心忡忡的,李振林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搂着我睡觉的时候,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啊。”我勉强地挤出了一抹微笑。 “不对,就是有事,怎么了,今天给你买了那么多东西还不高兴吗?”李振林刮了刮我的鼻子,满是宠溺。 我一听就狠了狠心,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不行,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抱着大灰狼要抱抱。 李振林一看我哭了就慌了,急忙问着我到底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了吗?告诉他,一定会替我做主的。 “没有,谁都没有欺负我。” 为了让自己哭得更逼真,我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指甲入肉,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那没事,你哭啥啊,我的小心肝啊,你别哭啊,你这一哭,我心都碎了。”李振林哄着我,还边给我擦着眼泪。 “没事,大灰狼我就是想着好多以前的事,觉得丽姐好,但是我现在跟着你出息了,都没有好好报答过她,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故意抛出了严丽,想先探探李振林的口风。 李振林听了之后点点头,又继续帮我擦着眼泪,“想不到咱们的小白兔还是这么感性的一个人,竟然还知道报恩。” “我就是觉得自己当初受了丽姐不少的恩惠,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可能就饿死了,你都不知道那年大雪天,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我饿昏在了家里的床上,要不是丽姐来发现了我,给我带来了一袋米,煮了一碗热粥给我吃,我就真的饿死了。” 说着说着我都当真了,这会不用掐,那眼泪水就顺着流了下来。 李振林也有些动容,让我不要哭了,现在生活都好了,还哭啥啊,我想要报恩就报恩吧。 “可是大灰狼我怎么报呢?她本来就不喜欢钱,你说我总不能给她钱吧,给她买东西吧,那些东西我又不知道买啥,我连个哈喽啥梯都不知道什么玩意,怎么给她买啊。” 我一脸为难的模样,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次李振林倒笑了,直说我傻,“你啊,怎么傻得这么可爱啊,那是hellokitty,得了得了,这事就交给我吧,你啊,赶紧给我乖乖睡觉,明天我就去帮你办这事。” 一听李振林这么说,我就惊讶了,这事难道成了? “那大灰狼打算怎么办呢?你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呗。” “她在单位也是处于那种不上不下的,好在现在有个空缺,既然你想报恩,我就把那个空缺给她就行了,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啊。” 一听李振林这么说,我惊得从床上了坐了起来,问李振林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竟然还这么有爱心,还去帮助你们,恩,这丫头不错,为官的就是要有一颗仁心,明天我就让把处长的职位给她吧。” 第五十九章 人儿醉 第五十九章人儿醉 我不知道处长跟科长的区别,但我明白确实是升官了,但谁大谁小我就犯懵了。 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李振林这处长是个什么官职啊,大吗? “大啊,怎么不大啊,我的傻兔兔,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处长的官职不小了,上次有个手下要送我一套房子换这个职位,我都没给,你说这样算是报恩了吧。” 李振林哭笑不得,但看着我的傻样又舍不得责备,用他的话说,我总是傻得让人心疼。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想问问科长跟处长到底谁大,但是想了想又把这话咽了回去,我要是直接问科长的话,估计会被李振林疑心,他也是老狐狸了。 “谢谢大灰狼,你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报答你啊。人家就是傻,可你不就喜欢这么傻的我吗?” 思量了下直接爬在了李振林的身上,开始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我的身子也软了不少,但就是感觉每天都腰酸背痛的,不过我从来不敢在李振林的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 我这么一扭动,李振林就动了情,骂着我小妖精,“你知道吗?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折腾散架了,天天这么弄,非要弄死我是吧。” “哪里老了,我看你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说着我的手就握住了李振林的那玩意,开始慢慢把玩着,李振林吸了一口冷气,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大灰狼,我最近又学了一个新的姿势,你要不要试试啊。”我娇嗔着,声音酥得能让李振林的骨头瞬间散架。 “哦,你还有什么新的姿势。”李振林一听就来了兴趣。 说着我就躺到了床上,双脚屈曲抱胸前好似蜗牛一样,这一招叫蜗牛式做爱,是舞蹈老师新教我的招数。 不算是那种特别难的动作,但是很少见,玩的就是一个新奇。 见多识广的李振林一看我这个样子就明白了,笑着说我鬼点子多,越来越讨人爱了。 “大灰狼你快点啊,人家都等不及了,这是我新从菲儿姐那学的,你说我整天在家啥事也不做,那还不费尽心思好好伺候你啊。” 李振林高兴得不行,跪在了我的面前,开始朝我进攻着,又是一阵瞎折腾。 吱吱嘎嘎,摇摇晃晃,灯影醉,人儿也醉。 第二天一早李振林刚刚一去上班,我就上网查了查处长跟科长的职务谁比较大,一查出来看到处长比科长大,我一下就兴奋了。 没有想到这李振林竟然这么有能力,一个处长,说给人就给人了,心里说实话也有那么一刻触动,我本来把这是想的很难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进行地顺利,而且还收获了意外之喜,得到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大的职位。 不过这事也让我对李振林加了几分好感,他是真对我好啊,如果不是因为我哭,他会这么帮我吗? 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虽然李振林把我当见不得人的情妇养,我也一直在他面前逢场作戏,但是现在想想,他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是真疼我。 那晚上一看我哭,他就紧张成什么样子了,我都看在眼里,我从小能感受到的爱就不多,所以对于李振林的这份情谊我算是记下了,也更加尽心地伺候他,只希望让他也高高兴兴的。 任命书也没有多久就下来了,严丽知道自己要提处长了,也激动得不行,她这可是连升几级啊,一时间成为了整个单位的红人。 李振林也有意重用她,所以刚一上任,就给了严丽不少的权利,严丽也知道好歹,急忙给我打电话说了谢谢。 能让心高气傲的严丽这么跟我说谢谢,我也挺惊讶的,看来这个处长真是做得滋润啊。 而一边的严振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约我第二天去茶馆见一面。 我心里高兴得不行,只要严振华愿意出手帮我的话,那么方浪一定会落入我们的圈套,一定会输得一塌糊涂的。 只要一想到方浪倒霉的模样,我就激动,甚至去找严振华的时候,都不看路,差点被车给撞了。 好在严振华当时正在路口,看见了我,用力拉了我一把,把我扯到了一边去。 我有些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跟他道着谢,他笑笑也没有说话就径直去了茶馆。 坐的位置还是他的那个老位置,一进去,老板就自觉地带着我们去了那个角落。 而我们刚刚一坐下,老板就移来了一盆千年松,将我们与外面的人完全隔绝了开,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十分私密的环境。 我坐下之后有些不安,看着严振华问他什么意思? “你现在身份不一样,还是让人少见到比较好。”今天的严振华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衬衣,扣子随意地解开前面几颗,露出了里面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倒不显得轻浮,反而多了几分魅力。 我看得有些脸红,急忙低下了头,喝了一口茶,跟严振华说着我这次完成的任务他还满意吧。 “很好,看来那个老男人挺爱你的,几句话你就让他缴械投降了。” 严振华抿嘴冲我笑着。 “也就那样吧。”我谦虚地回应着。 “这可不简单,据我所知,这李振林养了不少的人,能这么受他宠爱的,真的没有。除了你这张脸之外,还有你这个脑子,应该没少想法子吧。” 听了严振华的话,我心里挺开心的,很少有人夸奖我,而我也对我这段时间的表现挺满意的,不是我自夸,我聪明起来,连自己都害怕,有时候我想着最近发生的事,都会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甚至还会对着镜子掐掐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着,“你说,沈怡,你怎么那么聪明啊,是不是阿蝶在天上保佑你啊,或者说就这就是传说中的否极泰来。哈哈哈哈,很棒,沈怡,你会越来越好的。” 自恋得不行,即使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我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生,是有些浮躁,也有些夸张,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好吧。 就在我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严振华又开口了,“你要知道,我很少这么夸一个人的。” 被严振华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一大半,为了掩饰自己的骄傲,我开始问着严振华打算怎么帮我。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他反问着。 “我要让他倾家荡产,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我有些激动地说出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事。 一提到那个人,我全身的骨头都开始颤抖,那些屈辱,那些委屈都一起涌了上来,甚至小腹的伤口与脑袋上的伤疤都开始隐隐作痛着,提醒着我方浪有多禽兽。 在我来这里之前,他又来找过我一次,还是要钱,我给了他五万,可是他压根就不满足,直接伸手把我耳朵上的珍珠耳环硬硬生地扯了下来。 当时血就流了不少,可是他还嫌不够,又把我身上戴的首饰全部搜刮了去。 我除了恨他,还能怎么办? 这次我一定要弄死他。 “这个简单,我是玩赌的,这一行里,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的话,我可以把整个欢城都赢来送给你。” 严振华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注视着我,眼中流露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这种情绪莫名地让我紧张,尤其是听到他说把整个欢城都赢来送给我的时候,我更是没由来地心加速了好几拍。 这种心跳的加速一下就让我想到了冯天伦,上次在医院的门口他就是这么调戏我的,唯恐严振华也是在玩我,让我再一次陷入窘迫之地,我急忙躲开了严振华的目光。 “我不要欢城,我只要方浪生不如死。” 严振华往后仰了仰,竹子制的藤椅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跟我说着,“可以,确实如果想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去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严振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打听过了方浪现在手上有两处房产,其中一处是家里祖传的老宅,另一处是在王辰的帮助下买的,不过他一直很有分寸,不管再怎么赌,都没有再动过这两处房产。” “不过,我有办法让他乖乖地把这两处房产拿出来赌,而且输得精光。”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严振华的脸上露出了迷一样自信的笑容。 “真的吗?”我有些激动地看着严振华,我知道方浪的那两处房产,其中一处我去过,就是上次他带我去接客呆的地方,不过很破旧了,看来就是严振华说的老宅了。 不过那座老宅上写着拆,也就是说如果拆迁的话,方浪就可以得到一大笔补偿款,而房子一直都是中国人的心头肉,方浪也不意外,而且他更把这两处房子看成比命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宁愿去挪用公司的工程款,也不愿意在两处房子上面动手脚。 如果真要是把这两座房子赢去了,那么不就是要了方浪的命? 第六十章 伪装 第六十章伪装 菲儿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学着下棋,这玩意看似无趣,但是仔细钻研一下,还是会觉得其中的滋味无限。 现在想想,跟着李振林的日子,除去伺候他,我自己还学了不少的东西,虽然不精,但是也算得上略懂皮毛。 毕竟长夜漫漫,你总需要找点事来打发时间,否则你只能过得越来越没有生趣。 不过那个时候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学的玩意可以在日后帮我奠基不少的东西。 菲儿一进来看着我下棋就瘪瘪嘴,让我跟她好好聊聊天,别弄这些有的没有的了。 我笑笑收起了把棋子一颗颗捡来收捡好,打趣着问她,今天不用伺候她那位金主吗? “别提了,现在不知道被哪个小妖精绊住了脚,成天见不到人。”菲儿一说到这个就特别生气,嘴里说着由他去吧,但是脸色却难看得不行。 我安慰着她这都是常态,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主儿,慢慢也就习惯了。 “切,谁管他喜欢谁呢,等再过几年,他彻底厌了我,我也就能去找冯天伦找个好一点的去处了,那时候他应该会看在我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一个好点的下场吧。” 菲儿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悲凉,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做我们这行的,一般都会有一个信念支撑着我们,也许是自我麻痹,但总好过心里没有什么幻想的好。 “会的,你跟了他那么久,一定会让你好好的,这是最后一遭了吧。”我拉住了菲儿的手,她手上多了一枚钻戒,看起来闪闪发光,不用说都知道价格不菲。 “不是最后一遭又怎么办呢?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吃几年这个饭,等过了几年,就算我想要找个金主被养着,也要有人要我啊,你看看现在出来混的那些小丫头,谁不是年纪轻轻的,我跟她们一比就真的老了。” “沈怡啊,我劝你一句,趁你现在还有资本,多给自己打算一下,能多存点就存点,这世上没人能靠得住,最后到自己手上的就是存折上的那些数字了。” 菲儿说的也是我知道的,不过还是感激她能告诉我这些东西,想了想之后我就告诉了她我现在手头上已经存了二十万了。 菲儿一听就惊讶地喊着,“卧槽,你他妈真是神了,这才多久的时间啊,你就存了二十万,老娘过了那么久也才存了一套房子的钱,你要是再干个几年不就成百万富婆了吗?操他奶奶的,这个李振林真是有钱啊,我当初跟他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大方过。” “也还好啊,我本来可以攒更多的钱的,不过方浪从我这搜刮了不少。”一提到方浪我就恨得牙痒痒,不过一想到严振华答应我的,又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道曙光。 菲儿也知道那狗东西做过的事,骂了方浪几句,随后问着我那边的计划怎么样了。 严振华告诉我这事不要我管,让我好好玩就行了。 但是我想亲眼看到方浪一步步败落的样子,又跟严振华商量了一下,严振华调侃我还是小孩子,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我了,可以最后让我去看看。 今天菲儿来找我,就是还需要她帮帮忙,跟她商量一下,让她带一个严振华的徒弟去赌场试试水。 冯天伦的赌场属于欢城很有规模的地界,一般人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会有人跟着考核一段时间,才会让你接触一些稍微上档次的赌局。 而方浪前段时间的运气不错,赢了不少钱,又找了王辰做担保,所以去了二楼。 如果说一楼就已经有个严格的机制了,那么二楼的考核就更加严格了,一般人没有个半年的考核,或者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的,直接由赌场发邀请,带来赌场。 对于一般的平民,就只能一步步往上爬了。 不过如果是严振华自己出手的话,一定是三楼往上的位置,但他并不想自己出面,用他的话说,这种渣滓也让他出手的话,传出去让人笑话。 所以他派了一个自己的新养出的徒弟去做这事,这徒弟叫郑泽,我在严振华那里见过一面,跟我差不多大,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外加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耳朵上打着耳洞。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混混,很不靠谱。 严振华说这是一种伪装,越是感觉不靠谱的人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当然在一定的较量之后,只会让人越发琢磨不透他的身份。 而郑泽自小跟着严振华,学了不少的本事,不过一直没有出过手,算是新面孔,从一知道我的事之后,严振华就算计着差不多是时候让郑泽出去历练历练了。 这场对峙中,说实话严振华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利用自己的人脉,做足了顺手人情。 你还必须要对他感恩戴德的,这就是一个人的本事,不废一分一毫的心力就安排好所有的事。 菲儿自小在赌场长大,里面认识不少的人,把郑泽带去赌场,做个担保,就能让郑泽进去了,不过进去之后,能混到什么样的位置就看郑泽的本事了。 我跟菲儿又说了几分钟的闲话,郑泽就给我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赌场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到。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拉着菲儿去了赌场。 这次照样为了掩人耳目,菲儿直接带我从后门进去了,这后门没有多少人知道,能知道的都是一些内部人员。 从这个通道就能知道菲儿在冯天伦的眼里确实不一样,再加上她每次去伺候的金主都是非富即贵的,赌场的那些人照样很势力,所以也小心翼翼的。 有时候菲儿带着金主来的时候,免不了他们要上赶着巴结。 我们去了一个类似上次来的时候的那种隔间,我刚刚一进去就从窗子边看到了方浪正在跟人玩着牌。 这次方浪显得比之前拾掇得正经多了,因为是来的二楼,所以他还罕见地穿上了西装,不过即使穿得人模狗样的,你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出那股子禽兽不堪的影子。 我呸了一声,心里暗暗想着,再过几天就让你生不如死。 不过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二楼还真是装潢地富丽堂皇的,不说其他的,光是说那些女荷官,每一个都特别养眼。 清一色都穿的旗袍,旗袍这玩意很挑人的,身材比例必须好,才能穿着韵味。 菲儿告诉我说这里的荷官全是精挑细选过的,所有人身高一米七,多一分,少一厘都不行,体重都控制在一百左右,而且清一色的都是美女,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比得上在t台上耀眼的模特。 而技艺更是不用说了,每个人的手上都有功夫,虽然这是清水场子,不允许做手段,但菲儿私下告诉我,如果一个赌场不使手段的话,是赚不到钱的。 所以那些荷官个个手上的功夫都了得,眼睛也毒辣,随便一个挑出来都算是人中龙凤了。 在建设这个赌场的时候,背后的老板周禹谨就放话了,不做就不做,只要开始做,就一定要做最好的。 来这个赌场不仅是来赌的,更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而对客人的地位有限制,也是周禹谨想的,表面上看似限制了赌场的生意。 但这也是一种经营的手段,奇货可居,这世上的有钱人太多了,重要的不是,你怎么想方设法从他们的手中捞钱,而是你怎么让他们上赶着给你送钱。 越是让他们觉得神秘的东西,他们就越是趋之若鹜,越是让他们不进去,他们就越发想要钻进来,越是心痒难耐,那么就会越是上赶着。 那么你的身价在无形中也就上涨了。 人啊,那颗心总是不安分,骚动得不行。 听菲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周禹谨之后,我又对这位传奇的人物多了几分好奇。 “能懂这种经营之道的人应该经历了不少的事吧,怎么也有五六十岁了吧。” 菲儿瘪瘪嘴跟我说,“拉倒吧,什么五六十岁啊,咱们这位主就胜在这颗脑袋了,你知道吗,我听人说好像就比咱们大几岁,大概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我一听就吓着了,二十多岁? “二十多岁?二十多岁就能做到这种地步,经营这么大的一个赌场就算了,还做到让南方三省都畏惧,还让冯天伦这种人物对他俯首称臣?” 菲儿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的,她刚开始听说的时候也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周禹谨确实只有二十多岁,听说十几岁就出来打拼了,再加上家底殷实,爷爷也是赫赫有名的什么人物,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因素,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种成就。 “那就难怪了,不过就是一个富二代一样的人物。” 虽然我口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底还是有些敬佩周禹谨,虽然家底殷实,但他的势力跟手腕也确实不容小觑啊。 第六十一章 流里流气 第六十一章流里流气 在我跟菲儿说话的时候,菲儿手下的一个人也去把郑泽给带了进去。 今天郑泽还是保持着那天的打扮,看起来流里流气的,菲儿一见郑泽就来了兴趣,急忙上前去跟郑泽打着趣。 “哟呵,我以为严振华那老东西教出来的徒弟也跟他一样道貌岸然的,没有想到还有你这样的,不错,你这小伙子够精神啊。” 郑泽一听菲儿的话就显得十分不高兴,嘟囔着骂菲儿才是东西呢。 菲儿听了也不生气,捂着嘴笑了笑,“哎哟,不错啊,还是一个乖徒儿,我刚刚说一句,你就开始为那个老东西不平呢。” 郑泽脸色一下就变了,趁菲儿还在笑的时候就伸出了手死死地掐住了菲儿的脖子,“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想死的话,我会成全你的。” 突然其来的一幕确实吓到了我,也吓到了赌场的其他人,尤其是看着菲儿的脸色变成酱红色的时候,我更是着急地不行,急忙上前去揪住了郑泽的手,让郑泽松开手。 这个时候的郑泽跟外表表现出来的模样完全不一样,脸上的表情特别认真,还带着愠怒,看起来十分吓人。 赌场其他的人也上前来拉着郑泽,可是郑泽的手劲特别大,无论我们几个怎么使劲,他也不松开,好像菲儿刚才确实碰了郑泽的大忌一般。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严振华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调教出来的人竟然会这么维护严振华,他就像是一块具有强力磁性的磁铁,把人都聚在了一起,而且这种人心的凝聚力是靠利益拉拢不来的。 如果不是付出了真心去对一个人,是不会换来别人这么对他的。 在感慨严振华强力的手腕的同时,我也着急地让郑泽放开菲儿的手,要是再这么下去菲儿非被这个人给掐死。 可是郑泽就像是一个死脑筋,不管我们怎么弄他,他都没有反应,而且眼中透露着强烈的怒火,让人看了就觉得害怕。 “郑泽,你放手,难道你师傅让你过来就是让你惹事生非的吗?” 我一提到严振华,郑泽的手就有些松动了,果然只有提到严振华,才会让郑泽有所忌惮。 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又继续劝着郑泽,让他放了菲儿,要不现在就给严振华说他在这里捣乱。 郑泽听了之后这才松开了菲儿的脖子,此时的菲儿整张脸都红了,一被松开就弓着身子大口地呼吸着,喘息着,我急忙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 而这个时候赌场其他的保镖也听到动静纷纷赶来了,上来就直接把郑泽给控制住了。 我一看到这场景就为难了,刚才郑泽那么对菲儿,如果就这么放了郑泽的话,无疑显得菲儿太轻易惹了一些,毕竟她现在也是有身价的人。 但如果不放郑泽的话,那么我的计划不是就落空了,严振华能让郑泽来帮我,无疑就是给足了我面子,如果伤了郑泽的话,那么严振华那边也不好交代。 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我一时间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整个人站在原地想着该怎么办,但以我现在的经验还真是处理不了这种事。 菲儿被郑泽掐得厉害,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而押着郑泽的几个保镖也在一边等着菲儿要怎么解决这事,其中一个管事也教训着郑泽,跟郑泽说要是菲儿有什么以外的话,一定不会让他站着出去的。 菲儿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冲管事的那人摆摆手,“王哥,算了吧,我们也是开,开玩笑的。” 菲儿这么说不仅我震惊了,连一边的郑泽也惊奇了,估计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做的太过分了一点。 那个叫王哥的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一听这话就急忙说着,“这么嚣张,要是被冯老板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轻饶我们的,菲儿小姐,你别怕,你说要怎么收拾他,哪里来的黄毛小子。” 菲儿站直了自己的身子,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摸了摸装作没事的模样说着,“其实也没啥,他这次来是有安排的,一会儿还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那个叫王哥的人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郑泽,又看了看菲儿也作罢了,骂了郑泽几句就让人放开他了,毕竟菲儿都不追究了。 郑泽也没有想到这么轻易放过他,大概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吧,走到了菲儿的面前跟菲儿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话一出,菲儿瞬间就笑了,“傻小子,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义气中人。” 郑泽一听就摸着脑袋有些懵地看着我跟菲儿,有些害羞,跟他的打扮完全不符合,如菲儿说的那样,就真是一个傻小子。 后来我也才知道,这个郑泽确实是初出茅庐,之前虽然跟着严振华,但也只是学的一些技术上的技能,基本没有出来见过什么世面。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严振华才会把郑泽给抛给我的,这严振华还真是一只老狐狸,看似不经意的招数,但却把他所有的目的都达到了。 郑泽跟菲儿捂手言和之后,我就把郑泽拉到了窗子边,把正在玩牌的方浪指给了郑泽看。 此时的方浪正玩得嗨,面前摆了不少的筹码,之前听菲儿说过一些规则,所有我很快就算出了那一堆筹码大概是二十万左右。 郑泽看了一眼之后就随口说了一句渣比。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郑泽,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那人玩牌真是全靠运气,压根不计算的,所以你看着吧,这一局下了之后,估计他能输两万三千块。” 郑泽抱着双手十分淡定地说着,而菲儿也惊奇了,连连问着,“你能计算出牌的概率?还能算出他会输多少钱?” 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看着郑泽,他虽然还是那副混混的模样,但是眉眼中多了几分认真。 我不再说话,而是盯着方浪那一桌看了过去,一局玩得很快,很快方浪就真的输了两万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跟菲儿看着方浪沮丧地把钱掏出去之后都看向了一边吹口哨的郑泽,菲儿很沉不住气,一激动就拉住了郑泽的胳膊,问他是怎么算出来的,牌哪里有概率可以计算?要真是有概率可以计算的话,那不就可以赢遍天下了。 郑泽有些尴尬地看着菲儿的手笑了笑,有些害羞地说着,“这算神马,真正的高手才不会用算的,我是离得远,看到了方浪的牌,也看到了他对家的牌,算到了两人大概会出什么,会导致怎么样的局面。” “那也很了不起了,我自小在这赌场长大,刚才我也看到了两人的牌,可是两人都势均力敌,一时间倒看不出谁能赢,更别说会输多少了。” 菲儿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搭在郑泽的手上,继续叽叽喳喳地说着,边说边用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郑泽,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的那些事一样。 郑泽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有些憨厚地笑笑,“这不算什么的,真正的高手都是用耳朵听的,动动耳朵他们就能听出哪张牌是什么,像我师傅就有这种本领,十里之外有一辆什么车驶过,他都清清楚楚的。” 听了这个之后,我确实有些惊奇,看来严振华这赌王的名头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用耳朵都能听出是什么牌,那对方的牌不就相当于在他面前裸露了吗? 出于好奇菲儿又接着问郑泽会不会听牌,郑泽摇摇头,说自己会摸牌,没有看牌之前摸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但听牌就真的不会了。 “你这种人才就应该留在冯老板的身边,要是我们赌场有你这种人做荷官的话,那么不赚死了。” 菲儿扯着扯着就把话题扯到了冯天伦的身上,而且在提到冯天伦的时候,她脸上全是笑容,一脸的快乐。 郑泽不知道冯天伦是谁,就随口问了一句,菲儿立马就激动地说着,“他啊,是这世上最帅的男人,你都不知道他多有能力。” 郑泽哦了一声,然后就让菲儿先安排他在赌场呆几天,混个眼熟,这也是严振华交代的。 菲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又去找了一个管事的,跟人悄悄说了几句悄悄话就把郑泽交给那人了。 那人在看到郑泽的时候有些疑惑,但疑惑中又带着尊敬,对郑泽点头哈腰的,然后就把郑泽邀请到赌场去了,给安排了一桌,让郑泽开始玩玩。 我有些好奇菲儿跟人说了什么,以至于人对郑泽那么恭敬,她总不能说了郑泽是严振华的徒弟了吧。 “你傻啊,那严振华都不想掺和到这事里来,当然不能说他了,我是说这郑泽是我伺候的金主的亲戚,过来见见世面的,我伺候的那位金主可不是善茬,亲戚也是叱咤风云的,我不用说郑泽是谁,他只用打着我金主的名号就足够了。” 菲儿说完就看向了不远处的郑泽,此时的郑泽已经跟人开始玩了一局骰子,不过让我有些失望的是,连玩了七八把他都输了。 菲儿也惊奇了,问着我怎么回事,刚才不是那么能的吗? 第六十二章 风云前戏 第六十二章风云前戏 我也挺惊讶的,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郑泽,他又接着玩了几把,都是输,以至于身边好几个人都注意到了郑泽。 而且二楼的花销本来就挺大的,一局怎么也万把快,也就是说就这么一会儿郑泽就输了十多万,不过郑泽输了十多万之后还是嬉皮笑脸的,像是压根不把这点钱放在心里。 正是这种心态引得四周的人侧目。 说实话十多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在坐的人都是混二楼的人,但谁要是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输了十多万,多多少少会有些愤怒的。 不过郑泽倒是沉得住气,又继续玩了几把,大手一挥又输了好几万出去。 菲儿都看得气愤得不成了,“妈的,这屌操的,竟然这么烧钱,这败家玩意吧,别最后自己还输个屁滚尿流的。” 我也觉得纳闷,按理说严振华那种人物,早就该算计好了一切,即使是用郑泽来试手的,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啊,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 难道说郑泽是故意输的? 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又仔细观察着郑泽,发现他在每局开局之前都会仔细地看着面前的骰子,在骰子立定之后,他才会下自己的筹码,而且每次都下得特别大。 真的像是故意输的一样。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菲儿,菲儿骂我傻,这哪有人会故意输钱给人啊,真是傻逼吧。 而这个时候又新开了一局,这一局郑泽倒是下得少,只下了八千块。 跟他之前的路数又完全不一样,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竟然是郑泽赢了。 菲儿气得直跳脚,“妈的,这傻逼吧,赢钱的时候只下八千,输钱的时候都是下几万,真是一个傻小子。”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是郑泽故意输的,那么这一局又为什么赢? 不过赢了一局的郑泽却表现地特别高兴,直接把赢的钱全部赏给了荷官。 那个穿着红色牡丹旗袍的荷官接过筹码之后冲荷官笑笑,问郑泽还来吗? “来啊,这局我下五万,希望美女旺我一局。” 郑泽说这话的时候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流氓气息,美女荷官嘴十分甜,轻启着性感的朱唇跟郑泽说着,“当然,大哥这一局一定会赢的。” 而后她又开始摇动手中的骰盅,为了显示自己手法的精巧,她还把骰盅在天上甩了几圈,倒着正着,翻转三百六十度,各种角度的摇摆。 即使是这种摇摆,也没有让骰子落到地上,光凭这一点,就知道她技术有多娴熟了。 当然在她摇骰盅的时候,身子也跟着摇摆着,本来她的身材就特别好,这么一摇摆起来,尤为地性感,就像是一条妖娆的水蛇腰一样。 尤其是当骰子在她丰满的胸前滚上一圈的时候,更是引得四周不少的人都侧目注视着她的表现。 如周禹谨说的,来赌场不仅是要赌,他要让客人享受到在其他地方不能享受的,比如这种眼福。 在赌场里添加一些情欲色彩并不是周禹谨首创的,但周禹谨一定是把这个做到最极致的。 美女荷官的骰子在天上摇摆了一圈终于尘埃落定,滚落在了桌子上,而她转了一个身子,在骰子还没有停止转动的时候,直接把骰盅盖了下去,让大家开始下注。 郑泽看了一眼之后,二话不说就买了大。 五万的筹码全部投了出去。 他刚才就兑了二十五万的筹码,也就是说这就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我跟菲儿都不由开始替郑泽开始着急,希望他这把能赢。 不过让我们失望的是,等荷官打开骰盅的时候,竟然是小。 在一边的其他人倒是有不少买的小,赚了不少,但这一局郑泽输光了所有的筹码。 郑泽也不恼,脸上挂着笑容,说自己今天还有事,三天之后再来这个地方继续玩。 郑泽一离开,那些看热闹的人感觉有些沮丧,本来他们以为郑泽会再去兑筹码继续玩的,想看看这个冤大头今天还会输多少的。 因为一般输了的人,都会不甘心,想着再捞本,但往往因为报着这种心态,一捞就捞得血本无归了。 不过像方浪这种我就看不清楚了,为什么会越赌运气越好,到现在还直接上了二楼。 冯天伦之前不是说要处理方浪吗?那么现在又是为什么? 这些东西我没有去问,也不敢去问,不过心里还是有疑惑的。 就在菲儿一个劲跟我骂着郑泽蠢的时候,郑泽刚好回来,一回来他就坐到了桌子边,拿起了旁边放的一杯茶开始喝。 可是刚刚喝了一口,他就把茶给吐了出来,不仅如此,还一个劲吐槽着,问我们这是什么破茶。 我心里暗暗地笑着,果然跟严振华久了,嘴都变叼了,本来这赌场的茶就不差,但到郑泽的口中就成了破茶了。 这菲儿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一听这话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你这个草包,那么没用,还喝什么茶,还嫌弃我们茶不好。” 郑泽的眼睛特别大,一听菲儿斥责他就无辜地看着菲儿,有些委屈地说着,“那,那这本来就是破茶啊,还是大赌场呢。” 菲儿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叉着腰闹着,“你还有脸提了,一口气输了二十多万,你倒是挺能的啊,你怎么不上天啊,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倒霉的,连续玩了那么多把,就只赢了一把,还只赢了八千块,你说你,操。” 郑泽倒是觉得无所谓,耸耸肩膀,特别轻松地说着,“不就是二十多万吗?看着三天之后,我赢二十倍回来。” 我跟菲儿一听面面相觑了一眼,我心里也大概有了一个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郑泽果然是故意输的。 刚才我就在想,如果不是故意输的话,怎么可能会连输那么多把,但是又为什么赢一把呢? 菲儿憋不住了,也大概明白郑泽确实是故意的了,但还是猜不透郑泽的心思,性子急的她直接开口问为什么。 “我来的时候,师傅交代的,说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就两招,一就是赢的特别多,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 郑泽冲我们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郑泽的脸颊边有两个酒窝。 郑泽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更加肯定了我之前的猜想,在郑泽还没有开口直接抢先说着,“那么还有一种,就是彻底输对吧?让人都觉得你是一个冤大头,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找你,要跟你一起玩了是吧?” 郑泽睁大了眼睛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地跟我说着,“怪不得师傅那天跟我说你很聪明,果然啊,这你都看出来了,确实是这样的,我如果一开始就故意赢的,那么到时候就会有高手来找我对决,可是我来这里又不是来出风头的,不是为了跟你陪那方浪玩吗?他就是一个渣比,只会上赶着跟弱者玩,多捞钱,会有胆子跟高手玩吗?” 郑泽的话一下就点醒了菲儿,菲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夸着郑泽实在是太聪明了,“不过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怎么知道哪句开大开小,也就是你提前算到了开大开小,所以你才故意押的吗?” 郑泽点点头,跟我们说确实是这样的,至于刚才那局也是他故意赢的,这样别人才不会觉得这事有蹊跷,只是一味觉得他蠢,只有他装的越蠢,那个方浪就越容易上钩。 而他能算到是大还是小,是因为他能听。 菲儿一听就瞪着郑泽,“你不是说你只会摸牌吗?你骗我啊。” “我没有骗你们啊,我刚刚说的是我不能听纸牌,但是我能听骰子啊,骰子的声音多大啊。纸牌的声音真是太微妙了,只有师傅那种咖位的才会。” 就在我跟菲儿越发觉得神奇的时候,郑泽又慢悠悠地说着,“难道你们刚才都没有注意到方浪吗?我玩骰子的时候,他可一直都在旁边的一桌偷瞄着我这边的情况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三天之后我再来这里的时候,主动去找他玩的话,他一定会上钩的。” 郑泽一提到方浪,我才发现自己刚才压根没有注意方浪的表现,我一心一眼都在郑泽的身上,压根忘了方浪。 今天郑泽确实给我上了一堂特别丰富的课,原来生活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随便一个不谨慎,都有可能疏忽掉一个致命的细节,而往往在你注意某些场景的时候,其他人更注意的是跟自己有利的方面。 这也是为什么前几次我设局争宠,总觉得事情会在我的想象之外,现在想想,我确实有太多欠考虑的地方。 尤其是让严丽偶遇我们的时候,更是冒险,明明李振林就忌讳这些,如果当时我没有把这个圆回去,说不定李振林还会对我起了疑心。 现在想想也真是后怕,在这个圈子里混确实要有一些心机跟首挽,而这个手腕跟你的年龄是无关的,任何人都不会因为你的年龄对你网开一面的。 而更为厉害的是,严振华早就算到了这些,所以他才会让郑泽这么做。 前戏就做得这么精彩,突然让我有些期待三天之后的场景。 到时候方浪遇见徐泽会不会真输的屁滚尿流? 第六十三章 渲染 第六十三章渲染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不过这三天我整颗心都悬在一起的,整宿整宿地睡不着,生怕中间会出任何的差错。 而这几天李振林也没有来我这,我倒乐得清闲,不过私底下还是担心他去了李茉那边,那我就前功尽弃了,所以还是向邓华打听了李振林的下落。 好在邓华反馈回来的消息是说李振林最近一直在家,跟他老婆商量一些财产的事,毕竟两个人年纪都大了,又没有孩子,看着就要退休了,等退休之后就可以自己过自己的了,那现在有些事肯定要说清楚,毕竟两个人共同的财产还是不少。 从平时李振林的出手来看,涉及的金额一定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反正挺紧张的,暂时没空顾忌我们这边。 李振林的财产什么的,我倒没有心思顾忌,我也不贪,只要能有口汤喝,让我后面能有点钱,不再像以前那么过得那么窘迫就成了,所以只要知道李振林没有去李茉那,我就放心了。 菲儿来过一次,来的时候无疑就是跟我拉拉家常,抱怨抱怨哪个小妖精又上位了,现在这些小妖精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菲儿还告诉我说,这次她那个金主找了一对姐妹花。 那对姐妹花长得一样,经常跟她的金主一起玩,两个人的手段当然比一个人高明多了,反正现在她的那个金主是玩得嗨得不行。 “三个人怎么玩?还是亲姐妹?”我有些惊奇地看着菲儿,之前在发廊的时候,我也听过有些客人不满足,会找两个姑娘一起,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 不过两个陌生的也还好,但如果是亲姐妹,就让我觉得有点那个了。 “该怎么玩怎么玩呗,听说那两姐妹挺会玩的,还互相弄,就在那个老东西的面前,你都不知道我住在楼下都能听见三个人叫。” 菲儿越说越生气,恨不得把那对姐妹花给撕了。 菲儿的这位金主跟李振林不一样,那位金主专门买了一栋大别墅,别墅里养了五六个情人,他就喜欢看几个情人在一起吵架吃醋,那样他会觉得自己有成就感。 而且大家也会为了讨好他,使尽浑身解数,越是看着这样的场景,他心头就越发高兴,因为最终受益的还是他。 我也就当笑话听听,劝菲儿想开一点,毕竟也不是真爱的男人。 “话虽然这么说,可心底还是会有一些堵得慌,我们这种女人就是靠男人的宠爱在过活,我现在就想怀个孩子,如果怀了孩子的话,那也算有个依靠了。” 说着菲儿还问我跟李振林做那事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措施? “能有什么措施呢?他都老成那个样子了,还指望他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吗?”听到这个问题,我的脸一下就红了,问着菲儿不喜欢那人,要个孩子有啥用啊,有了孩子不是这辈子都完了? 菲儿不以为然说我傻,跟我说其实孩子也是一个筹码啊,她就亲眼看过一个女人,也是冯天伦手底下的人,当时就是因为怀了金主的孩子,那位金主就把原配给踢了,现在自己当了正室。 “别说咱们了,就是冯老板见了他,都恭敬得不行,一年给赌场投几百万进去,都是那位姑娘使的主意,沈怡,你是不知道啊,像咱们伺候的金主,都上了一些年纪,怀上一个孩子不容易,这要真是怀上了,还不稀罕成啥样啊,到时候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上次我就老远看了那姑娘一眼,穿着貂皮大衣,戴着墨镜,压根不搭理我。” 菲儿说起这个的时候一脸的向往,不过末了她也说自己算是没有希望了,她那位金主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一直吃药,去医院也没有什么用。 我瞬间就想起了李振林做那事之前都会提前吃药的场景,不过我偷偷看过那药,是那种延时的,毕竟李振林老了,虽然心不老,但有时候也会力不从心,总要用这些东西来助力一下。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解,菲儿这大好的年华,等金主死了,给谁生一个孩子不行啊,非要给那么一个人生孩子,自己以后找个人好好过活不行吗? “呵呵,你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去爱一个人吗?沈怡,我是喜欢冯天伦,从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喜欢,这些年,我也看他遭了不少的孽,我还是喜欢。但我很清楚,我这辈子都跟他是再没有可能了。” 菲儿说就算她以后不陪那些金主了,但也不可能跟冯天伦在一起。 冯天伦那样的人,太过闪耀了,而且高高在上,又对她知根知底,她就算是一个破鞋,冯天伦怎么会看得上,还会跟她生孩子。 听出菲儿语气里的沉重,我赶忙打趣着,“事在人为啊,就你那妖媚手段使出来,是个男人也招架不住啊。” 菲儿听了之后冷冷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没有过吗?在我伺候这个金主之前,我就勾引过他,结果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压根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也挺震惊的,但菲儿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至今都勾的邓华心心念念的,每次我跟邓华见面的时候,邓华都会跟我打听菲儿的情况。 我每次都说菲儿最近挺忙的,没时间见他。 邓华落寞地哦了一声,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又会锲而不舍地再问菲儿的下落,他给菲儿打电话也永远是在通话中,或者就是关机。 他当然也不敢去找菲儿,毕竟菲儿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他懂得分寸。 这些我也告诉过菲儿,问菲儿的意思。 菲儿说那种人能给他一次甜头就不错了,越是这样吊着他,他倒是越心心念念的,如果他要就给,反而降了自己的身价,男人都挺贱的,你越是巴结他,他越是觉得你不值钱,可你稍微吊着他一点,反而他还会记得你的好。 菲儿还告诉我说,这是欲擒故纵。 我有些疑惑,心里琢磨了这个好几天,也没有琢磨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最后我也没敢在李振林的身上使,那老狐狸,最见不得我们矫情了。 李茉那刚刚使点招数,他就冷落了人挺久的,我要是冷冷李振林,那还不翻天了。 不过菲儿倒是不再跟邓华接触,最多偶尔给个电话,而邓华也听我的,有什么都告诉我,上赶着巴结,从这点来说,我倒挺佩服菲儿的,尺度拿捏得确实不错。 同时我也感激她,要不是她,估计邓华也不会这么听我的。 我甚至在明面上提过这事,不过菲儿倒完全不在意,“陪谁不是陪啊,以后你要是起来了,你还不是会帮我,再说了,等以后你发达了,我现在这么做,也算提前巴结你了,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富贵了,就把我甩了的话,我非弄死你。” 我听了之后拉住了她的手,骂她一天没有个正型。 当然我们也说了一些赌场的事,那天郑泽走的时候,还让菲儿帮了一个忙,就是让荷官还有赌场的人有意无意提起他,最好把他朝草包的方面去说。 菲儿也明白了郑泽的心思,当然就按着这么去做。 现在整个赌场都流传着一个笑话,而且越传越变样,甚至还到了一种夸大的程度。 到最后传的版本就是这样了,那天赌场来了一个土大款,短短十分钟就输了五六十万,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 还有一个版本就是关于郑泽在其他赌场的风流事迹。 无非就是说这个郑泽在其他赌场豪掷千金,一把就可以砸个几百万,而且这个郑泽像是有霉运一样,十赌九输,就压根不适合赌牌,不过他也有钱,输了这些也不在意,只要有人跟他玩,他就一定会玩。 好多人从他那赢了不少钱,说的最夸张的一个是,当初郑泽一夜输了一千万,而且就是玩骰子输掉的,输了之后,他还跟人去吃饭,要拜那人为师,不过郑泽就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不管有人怎么教,一样会输。 有了这些流言的加持,再加上那天有不少的人都看见了郑泽的霉运,好多人在私下都想着要跟郑泽玩牌,虽然能上二楼的主都不会缺钱,可是没人嫌钱多的。 菲儿说这几天郑泽的名字也算是出名了,她可算是见识了这流言的威力了,都传成啥样了。 我问过菲儿这些流言是谁传出去的,荷官传的吗? “不是啊,荷官只是会提这事,不过也只是实话实说,那些在外面赌场的事,就不是我们赌场传的了。” 听菲儿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一个谱了,看来这一定是严振华出的主意,那些流言也一定是他传的,毕竟严振华有一定的人脉,一定认识赌场不少的人,肆意渲染了一番。 要不怎么会传成这个样子,可是严振华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一个方浪吗?我隐隐觉得这背后还有其他的事,但凭我这个脑子倒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第六十四章 波谲诡异 第六十四章波谲诡异 夜幕来临的时候,恰恰是欢城最为繁华的时候,灯影幢幢,让人一看了就觉得迷乱。 我跟菲儿同坐一辆宾利从赌场的后门下的车,红色的高跟鞋刚刚一伸出来,就有几个人朝我们这边侧目,那几个人都是这里算得上名号的权贵,一般真正有权势的人,是不会从前门那个拥挤的地方进去的。 菲儿跟其中几个熟悉,看似无疑地扯了扯自己肩上的狐狸披肩,露出了一丢不算露骨的肉,很细嫩,而且光滑,在对方刚刚见见的时候,她又把披肩给披好了,跟人打着趣开完玩笑。 引得对方心痒难耐,我不由佩服菲儿,每次都能把尺度拿捏得这么准确,我也问过她怎么会这么多花花招数。 她愣了一下,说她也不知道,可能在男人堆里打拼久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弄了,你要是让她非要说个弯弯绕绕出来,她还真的说不来,有时候就像是天性使然一样,非要去做这件事。 后来我才知道,我也有那些天性,慢慢接触多了,关于男人的面孔,你就了如指掌了,慢慢地也会琢磨出一套规律来。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小姐的,不管你信不信,就是命。 命中注定的。 等我跟菲儿进去之后,照旧去了一个小包间。 我们去的时候,方浪也在那,他现在已经把这个地方当成家了,一天恨不得有二十五个小时都呆在这里。 工地上的事也不怎么去管了,实在没钱的时候,他就会来找我,从我身上能搜刮一笔算一笔。 菲儿从赌场的人那里要到了一份账单,最近一个月方浪虽然也有赢的,但是总得来说,赢的比输的少,而且都是输的大头,毕竟这地方出手都挺阔绰的。 这方浪彻底玩起瘾了,特别想要在赌场里捞一笔大的,但是每次都只是赢一些小虾米,不算多。 反正到现在还欠了赌场三十万,而且赌场还一直在往外借钱给他,也不催着他还,好几个人都在他耳边鼓动着他,告诉他,下一把总会赢的。 有时候也会跟他吹吹牛,各种捧他,方浪这种人本来就特别得飘,被人一夸,就更上天了。 几句话下去,又去借钱了,现在已经到负债累累的地步了。 这些日子赌场的荷官也在帮着留意,这个方浪好像已经上钩了,打听了好几次关于郑泽的消息,不过听说的也是大家传的那些,所以他多多少少是有点心动了。 谁面对这么一个冤大头会不心动呢? 而今天方浪早就来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来就开始赌,而是找了个地方观看着人们赌。 如果郑泽没有食言的话,今天就会来这里了。 郑泽这次来的时候,没有直接来找我们,他是开着一辆玛莎拉蒂来的,红色的车刚刚一出现在赌场,就有人注意了,站在二楼窗口的一些好事者当即就认出了郑泽,冲赌场里吼了一声说郑泽来了。 要知道这地方的人也都算见过世面的,郑泽这种人物以前没啥人见过,也没人知道具体什么来历就受到这种瞩目,看来严振华还真是没少下功夫啊。 我这次学聪明了,没有去看其他的人,而是先看了一眼方浪的反应,方浪一听见郑泽的名字就跑去了窗口,看见郑泽之后,眉头的一抹担心瞬间就化成了喜悦。 看着方浪的这个表情之后,我莫名放下了心。 等郑泽上来的时候,身边拥了不少的人,不过让我惊奇的是,不少的人都认识郑泽似得,尤其是当郑泽刚刚上二楼的时候,不少人都上来跟郑泽打着招呼。 而那些人我不怎么认识,不过从穿着来看,也应该是非富即贵的主。 仔细观察了一下之后,郑泽好像还跟那些人关系不错,不仅连我,连我身边的菲儿都有些震惊了,拉着我问我有没有感觉今天郑泽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三天前的那个愣头青。 竟然还认识那么多的人,而且那种关系好还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之后,继续注视着外面的场景。 郑泽被赌场的经理人给安排到了一个十分好的位置,刚刚一坐下,好几个人就挨着坐下了,大家都感觉想要跟郑泽玩一把一样,不过方浪并没有参与,只是像刚才一样站在一边观望。 郑泽笑笑,挠挠自己的头,露出招牌的憨厚的笑容说,“原来我这么受欢迎啊,大家都这么热情。” 立马就有人拍着马屁,“当然了,郑泽你现在可算是出名了,听说你前段时间才做了一笔大生意,一晚上就赚了五千万啊,啥生意这么好啊,带带哥们啊。”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珠宝公司的老总,也算是家底丰厚了,平时做人也挺傲的,一般人都看不上眼。 但在比自己小很多岁的郑泽面前,却显得十分恭敬。 郑泽笑笑,也不谦虚,也不推脱,拱手跟那珠宝商说着,“好说,好说,等下次有机会了,也让大哥参上一脚,不是我吹啊,这生意是真的有赚头啊。” 珠宝商老总听了之后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感觉特别地兴奋。 而这一出,很快就让郑泽在众人的面前提升了一个档次,像是印证了之前某些传言一样。 菲儿又看向了我,很疑惑地问着这真是那天的那个傻小子,真是严振华刚刚带出来的徒弟,感觉来头不小啊。 我也不急,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我让菲儿先不要慌张,看看后续怎么发展。 菲儿听了之后也不说话了,跟我一起盯着门口。 而这个时候,郑泽也跟人围成了一桌,开始玩骰子。 刚刚开始的时候,是赌场坐庄,大家轮番着下注,买大买小,输赢跟赌场挂钩,这是自常见的玩法,几把下来,毫无意外的,郑泽就输了不少的钱。 我跟菲儿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所以也没有什么波澜。 不过在旁人看来,今晚郑泽的运气还是不好,十赌九输,半个小时就输了十多万。 一边不少观望的人都纷纷加入了赌局,甚至有几个投机取巧的,看着郑泽下,郑泽买大,他们就买小,十局有九局都会赢。 慢慢的有更多的人发现了这个规律,大家都纷纷开始跟郑泽买相反的。 整个赌桌上的关系很微妙,慢慢就分成了两拨,郑泽一个人一拨,剩下的人一拨。 就连方浪都浑水摸鱼跟着下了两把,第一把下的小,五千,一下去就翻本了,第二局下得大,一万,也翻本了。 这个时候郑泽也学聪明了,看着大家纷纷避开他玩,他也不先下了,瘪瘪嘴,等荷官放定骰子之后,他就坐在一边看着其他人下注。 其他人也有些尴尬,都想等着他先下,不过郑泽就是不动,连带荷官也有些尴尬,不过那个美女荷官也很聪明,明白事情的关键所在,冲郑泽抛了一个媚眼,让他先下。 郑泽犹豫了一下,拍着桌子笑道,“竟然美女都发话了,那我就先下吧,我这次买大,三万。” 郑泽说着就抛出去了三个一万的筹码。 其他人一看就纷纷买了小,也有几个不信邪的,觉得自己运气会好的,因为这种情况,他们就算是买小,赢了也分不到太多的钱,所以索性赌一把,跟着郑泽买了大。 不过让大家失望的是,偏偏开的是小。 荷官像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也没有半分的惊讶,把眼睛笑得弯成月牙形,跟郑泽说着,“帅哥,你信不信下一局你肯定会赢的。” “信,怎么不信。”郑泽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了荷官的胸,这女的特别丰满,胸前的旗袍还别有心裁地弄了一个洞,露出了深深的乳沟,确实很吸引人。 在大家看来郑泽就算知道自己运气被,下局还输,那么也不会轻易过这道美人关的。 这里混的男人很多都是混个名气,谁愿意在女人面前认怂?这也是赌场用女荷官的原因,避免一些人输急眼了,会跟赌场干起来。至少有女人在旁边劝着什么的,好多人也要顾及自己的颜面。 总不能你输急了,跟一个女人较劲吧。 热闹中又开了一局,而这一局又有不少的人等着观望郑泽买哪边,郑泽照样没有先动,不过这次荷官的目光倒是没有盯着他,而是看向了另外的一些大主,让他们爷们点,先下啊。 有几个一听美女怂恿就先下了,而有几个还在观望,这荷官倒是聪明,捂着嘴笑着,“怎么了,我的爷,你们这是玩啥呢?不就是一个赌局吗?还要看着人走路才行吗?这可不是咱们赌场的风格啊。” 她确实很聪明,眉眼中也没有露出愠色,也不驳谁的面子,倒显得那群大男人小家子气了。 在她的笑声中又有几个人下了注,她看也差不多了,才看向了郑泽,问他要下什么。 郑泽当然明白这荷官在帮自己,随口说了一个大。 第六十五章 收网 第六十五章收网 那些买了大的人纷纷脸色有些难堪,而荷官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在大家都买定之后,才用那双灵巧的手打开了骰盅。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局刚好开的是大。 这一局郑泽可下的不少,下了十万。 而其他的人,也都大跌眼镜,纷纷嚷着不可能,不过当着郑泽的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憋着。 我有些惊奇地看向了菲儿,菲儿倒不以为然,告诉我说那荷官做手脚了,在开局之前,她的手掌在桌子底下悄悄拍了一下,很轻微的动作,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但是只是那点力道,就可以让骰子由小变成大。 这是赌场惯用的伎俩,开始菲儿就跟我说过这赌场个个荷官手上都有绝活,而这个荷官名叫晓纯,也算是拔尖的一个荷官了。 最绝的就是这招翻骰子的功夫,本来想要让骰子改变大小就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跟力道的,一般来说是很容易被人发觉的。 但晓纯就能做到细无声的地步,一般人察觉不出来的。 “那咱们的计划不是打乱了吗?这么一来,方浪能上当吗?”知道这个之后我不由地开始担心会出什么变故。 菲儿跟我解释说这也办法啊,如果说荷官不出手打破这种关系的话,那么这局就没法继续下去,荷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要平衡赌场的赌客关系啊,她要是专门让一个人输的话,肯定不行。 一会儿大家都摸清规律了,肯定就没法玩下去了,先是其他赌客无限下大注,相对的,她赔的也越多,再加上郑泽一起赔,又不清楚郑泽的具体身份,这不是送死吗? 郑泽现在虽然没有透露底,但从目前的趋势来看,肯定是一个不能轻易得罪的人,所以她当然要出手了。 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之后,我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外面的场景。 此时又开了几局,不过这几局,荷官都是让其他人先下注,有些人想躲着,荷官就说让轮着位置来,顺着一次,倒着一次,虽然这样的规矩也不是赌场规定的。 但晓纯很精明,几句话就跟人说好了,这是在她的局上,当然好多人都听她的,听她酥酥地喊一声大哥,好多人就受不了了。 这样下来,也算是公平了,只有郑泽的下家可以看着郑泽的路子去下,但是上家就只能凭运气跟感觉了。 从始至终郑泽都保持着淡定,跟之前一样,不过后来的几局,他就输的挺惨的了,之前赢了的十万像是鼓舞了他的士气,所以后面他都玩得大,而不出意外的是,每把都输。 晓纯也管不了他了,她能帮郑泽一次,但不会一直帮郑泽,那么赌场的戏剧性由谁来演绎,来这里的人,还有不少是看戏的,自己投点小钱,就看人厮杀,自己在旁边看个乐。 这赌场微妙的关系太多了,我看得头疼,但也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场景。 不一会儿郑泽就输了大概有一百万左右。 他又让人去取了一百万接着玩,不过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观望的方浪终于坐不住了,把一个熟知的荷官拉到了一边,悄悄跟人说着,想要跟郑泽单独来一局。 那个荷官因为顾忌着王辰的身份,所以也就答应了,跑来跟晓纯说了一声,晓纯一听就告诉了郑泽,郑泽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方浪,有些不情愿。 方浪也是老江湖了,一看这模样,立马上赶着上来跟郑泽打着招呼。 “兄弟,咱们玩一局吧,我在旁边看半天了,你就这么跟人玩有啥意思啊,咱们一对一得玩,这样也刺激一点不是吗?” 郑泽还是有些不情愿,挑挑眉毛看向了方浪,问方浪是谁? 方浪听了之后咳了两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清嗓子而后拍着自己的胸脯跟郑泽说着,“实不相瞒,东街的老大,王辰是我哥,打小跟我一起长大的。” 方浪的这话一出,不少人都不屑地看了一眼方浪,我也瘪了瘪嘴,菲儿直接就骂了出声,“妈的,这畜生,狐假虎威还学得不错啊。” 其实这赌场的人挺多都看不上方浪的,首先他没有多少钱,到现在也就是一个工头,其次是他做过的龌龊事太多了,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再然后就是他整天就接着王辰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的,见人就说王辰是他哥,显得多有面一样,但其实在不少人看来就是一坨臭狗屎。 但这里的人都是人精,虽然不喜欢方浪,但是表面上都装得很好,在方浪的面前依旧跟他称兄道弟的,都还是有些忌惮他身后的王辰。 尤其是那些做生意的,不是说王辰有多强势,主要是王辰手下的人讨厌,就跟牛皮癣一样,看似粘上也是小事,可是粘上你就难甩掉了,他不能做出什么大事,可能像跳蚤一样,让你特别不舒服。 比如今天来你这闹闹,收收保护费,或者明天去你那找你要个什么东西,一言不合就到处乱翻啥的,有多少人受得了? 本来做生意都是以和为贵,谁也不愿意去惹这种地痞流氓的,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现在方浪又这么说了,郑泽虽然也从心里看不上这人,但是他还是保持着淡定,说自己见过王辰几面,原来就是方浪的哥哥啊。 “对,不知道兄弟是做什么生意的,说一声,能罩的,我们一定罩着你,不是我吹的,在这欢城,有多少人都是咱哥在罩啊。”方浪越吹越离谱,一副都要飞上天的模样。 郑泽听了之后点点头,也不揭穿方浪,落落大方地说着,“这跟谁都是玩,既然兄弟的兴致这么好,那我们也来玩一局吧,免得大家都好像摸透什么规律了。” 这样的局面对荷官来说是最好的,她能暂时压住一时的不平衡,可是再来几局,她就怕其他人有话说了,这些人的脑子都转的快呢。 所以晓纯看两边都有这个意思之后,立马张罗着又给开了一局。 这次玩的骰子的玩法也很简单,就是比大小,不过不是跟赌场玩,赌场只出荷官,帮忙给摇骰子,卖大小完全看赌客,而输赢也在他们的身上。 也就是说一人一次先押的机会,先开口的那人买了大,后来的那人就买小。 跟一般的赌场坐庄不一样,这种赌场的荷官也只收取台费。 而赌客想彼此切磋,就会选择这种模式。 现在的方浪就想通过这种方式玩,他是二楼里算比较穷的,也当然想要挖空心思捞钱,而且他还欠了不少的外债,当然要借这个机会,好好弥补一下亏空了。 很快就开了一局,荷官还是晓纯,不过这次四周围上了比之前更多的人,大家都聚在一起,想要看看这场赌局会成什么样子。 要说这方浪也算是一个倒霉鬼,在赌场没怎么赢过,大家也想看看倒霉鬼遇见衰神,最后会是谁比较惨。 我也算松了一口气,前面布了那么大的一张网,现在终于是要收网的时候了,不过在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担心,问了一下这种局荷官会不会私下做手脚。 “不会,你就放心吧,这种私人局,谁赢谁输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她犯不上,而且这方浪也没有这个本事让晓纯为他做手脚。” 听了这个之后我不由心砰砰乱跳起来,现在就等着郑泽出手了,也就是说方浪马上就要落网了,这个狗杂碎,过了今晚,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第一局是郑泽先押,等晓纯的手落定之后,他就买了大,出手还是很大方,直接下了二十万。 这二十万的筹码一下去,对面的方浪也有些惊讶,问玩这么大啊? “怎么?不玩大点,怎么算是刺激呢?难道你不是为了刺激跟我玩的吗?”郑泽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淡定。 方浪点点头,说也是,可是在下注跟二十万的时候,手有些抖。 这个时候我也才注意到方浪只兑了二十万的筹码。 也就是说如果他这把输了的话,那么他就没有资本再玩了,至少这二十万,应该是目前他手里唯一能拿出手的动产了,他今天应该是做了准备来的。 因为来之前,他还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给他钱,我最后给了他五万,他很不满意,但估计想着我也没有啥了也就作罢了,毕竟五万也不少了。 但他还威胁我,让我再给他凑一点,他有事要做,要是凑不够十万,他非弄死我。 我咬咬牙又给他凑了钱,只要能把他弄倒我无所谓啊。 不过按照计划来说,这一局肯定是方浪赢,不先给他一点甜头,他怎么能把家底都抛出来呢。 荷官看双方都买定之后,又确认了一遍,才打开了骰盅,跟预想的异样,开的小。 方浪赢,方浪一下就傻了,尤其是当那二十万的筹码都归他身边的时候。 第六十六章 大智若愚 第六十六章大智若愚 看着方浪脸都快要笑烂了把面前的筹码全部归拢在一起的时候,菲儿切了一声,骂着方浪没见过世面。 “在这一层楼,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赢了二十万会这么高兴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平静地看着窗外,但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地翻涌开了,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漏了什么,我一定要亲眼看到方浪这个狗杂碎一步步去死。 等方浪把筹码都归拢在一起之后,晓纯也重新开了一局,按照规定这一局是方浪先买。 此时的方浪也有些紧张,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骰盅,犹豫了大概一两分钟之后,他才掏出了一万买了小。 这一万的筹码一出来在场的不少人都笑了,无疑都觉得这个方浪扣扣索索的,上局刚赢了二十万,这一局就下一万。 郑泽也瘪了瘪嘴,问方浪真打算这么玩? 方浪出之前早就想好了说辞,虽然察觉到四周人的鄙夷,但他完全不在乎,腆着脸笑道,“兄弟,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上一局玩那么大,这局缓缓。” 郑泽摇了摇头,虽然无奈但也没有说什么,丢了两万出去。 这两万一出去,方浪唏嘘了一声,然后就坐等着开局了。 结果没有什么悬念,还是方浪赢。 方浪一看自己赢了,脸上不由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伸手把郑泽面前的两万给拿了过去,郑泽瞅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 接下来又继续来了几局,无一例外,每一局都是方浪赢,郑泽一次都没有赢过。 而且每次轮到郑泽先买的时候,方浪就会投更多的钱,而轮到自己先投的时候,他就会少投一些,所以几局下来,方浪赚了不少的钱,加起来怎么也有五六十万了。 看着方浪面前的五六十万,我也有些心急了,同时心里充满了疑问,这郑泽能听骰子的大小固然不假,所以他能在自己先买的时候,买到输的那一边。 可是轮到方浪先投的时候,他又是怎么不留痕迹输给方浪的?不是说荷官不会做手脚吗? 那他又是怎么办到的? 我甚至留意了一下郑泽的手,可是每次郑泽的手都放在桌子上,压根没有任何的异动,甚至都没有动过一下。 菲儿也觉得奇怪,说这么多次连续输,而且输成这个样子,那一定是一个高手,感觉整个局都在他的掌控中。 更为诡异的是,一直身经百战的晓纯也没有察觉出任何的不对,甚至还会不停地安慰郑泽否极泰来,下一局就好了。 而四周的人,以及方浪经过这些局之后,也看出来了,这郑泽就是一个倒霉蛋,跟外界传的一样,十赌九输,不,基本是十赌十输。 越是这样,方浪的胆子也越大起来了,现在他虽然赢了五六十万,但远远不够他之前赢的那些,所以他提出了要不要玩局大的。 “什么才算大的?”郑泽早就玩得没啥兴趣了,一听这话立马直起了腰饶有兴趣地问着。 “十万起,上不封顶怎么样?”这个时候方浪的野心是彻底放开了,想要往上玩大的了。 我也没有想到这话会由方浪自己提出来,这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方浪有多贪心。 他的贪心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只要逮住一点机会,他就恨不得能一夜暴富。 郑泽听了之后有些不屑地笑了笑,“我还以为玩多大的,不就是十万吗?敢不敢玩点爽快的,一把五十万。” 方浪没有想到郑泽会这么说,在大家看来郑泽已经输了不少的钱了,这两天加起来,怎么也输了有两百万了,可是人家就当玩一样,而且还给一种输上瘾的感觉一样。 方浪看着自己面前大概五六十万的筹码有些犹豫,不过这个时候身边又有不少人在他的耳边劝着,想要赚大钱,靠这十万十万的什么时候能成啊,一会儿郑泽玩腻了,以后还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机会啊。 甚至旁边还有一些人眼红方浪,跟方浪说着,他要是不玩,换他们来。 在那些心中有极深的贪欲的人面前,现在郑泽就像是在给他们一个白白捡钱的机会一样,只要郑泽跟人玩,那他们就稳赢。 郑泽也把这些话听到了耳朵里,往后推了推椅子,而后冲方浪说着,“玩不玩吧,不玩的话,就换人吧,你老这么玩,不爷们啊。” 郑泽这么一说方浪立马就慌了,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筹码,像是狠了狠心,立马就答应了玩。 这一局是方浪先下,晓纯一直都保持着职业的微笑,手中的动作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依旧很熟练,甚至还玩起了一些花样,我倒没有心思看她的花样。 满心满眼都在方浪跟郑泽的身上,如果我预测的没错,现在郑泽应该要出手了,不知不觉中我的手心突然冒出了不少的汗,菲儿察觉到之后直骂我没出息。 我知道菲儿是在宽解我,可是我连笑都笑不出来,脑袋里全是当时刘亚琛是怎么把他带来的,刘亚琛是怎么被得不成人形的,还有我是怎么被这畜生一次次凌辱的。 此时我全身的毛孔都竖立了起来,包括小腹上的刀疤,还有头皮上的烟头,这些地方都开始隐隐作痛,只要一想到方浪做的那些禽兽事,这些地方就开始无以复加地疼痛。 方浪等晓纯的骰盅落下之后,犹豫了一下投了五十万买了小。 而一边的郑泽微微一笑,跟了五十万买了大。 没有波澜的赌局,跟之前一样,不过大家都陆续聚了过来看着这场赌局,虽然这不是二楼牵扯金额最大的,但却是最好看的。 来路不明的郑泽,明明不适合赌,还偏偏好玩这个,大家就当看个乐子,也顺便想要看看方浪今天到底可以赢了多少去。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方浪的这一局竟然赢了。 当方浪把五十万的筹码一次性收入囊中的时候,他双脸通红,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甚至掐了自己两把,很没有出息地看了看面前的一百万。 如果有了这一百万,他就可以还清所有的赌账了,方浪反应过来这一点之后,竟然有些坐不住了,手脚都开始因为激动抖动着。 菲儿又笑了,骂方浪这才是真的没见过世面,一百万就高兴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菲儿的话虽然这么说,我也确实有些激动,如果给我一百万的话,也不见得我会比方浪好哪去吧。 那可是一百万啊,整整一百万啊,如果在发廊的话,我要出去卖多少次才能卖到这个价格啊。 看着方浪兴奋的模样,郑泽也不着急,喝了一口赌场给泡的茶,喝到一半又把茶吐了出来,骂着这是什么破茶,反应跟那天一模一样。 晓纯很会看眼色,立马上前去抚着郑泽的胸口,十分诚恳地道着歉,然后张罗着人赶忙去泡一壶好茶来。 在场的人都以为郑泽是输急了,毕竟一把输了五十万,再加上之前的两百多万,就算再大款,也不见得能忍啊。 不过也只有我跟菲儿明白,郑泽还真不是输急了。 方浪看着郑泽这个样子也怕郑泽突然放话说自己不玩了,所以急忙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讨好地跟郑泽说着,“大兄弟,你消消气,咱们还是继续玩吧,你说男人吗,不赌还有什么意思?” 郑泽对这话倒是挺感兴趣的,连连点头称是,说确实是这样,不赌,还有什么意思。 为了让方浪相信,郑泽还继续补充着,“兄弟,你说的对,这步赌确实有啥意思,你说吧,女人也就是那么一哆嗦,可是赌才是真的升天啊,尤其是赢的时候,可惜啊,我命不好,小时候算命的就说过,我命里不带赌,让我别碰这玩意,可你说,我又偏偏对这个上瘾。” 方浪一听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问还有算命的说这话? “怎么没有啊,那还是一个赤脚的大师呢,不过我不信,我会一直都那么倒霉,就算他妈的十赌九输,不也有一赢吗?能让我赢一把就行了。” 郑泽越说越起劲,还搓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催促着晓纯赶紧开一局,他等不及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在心里骂着傻子,如果我跟菲儿不知道内情,恐怕也会骂郑泽傻吧,不过就是因为知道内情,所以对郑泽都刮目相看。 这世上很多人都在装,不过大多数的人都是费尽心思装成熟,装聪明,精明。 很少有人装傻,因为会丑化自己,让人看不起,至少现在赌场的人都把郑泽当成了一个笑话在看。 不过郑泽却完全不在乎,无论谁说了什么,他都压根不上心,一直保持着那副淡然的模样,真的不能让人不佩服。 想着我又想到了严振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会调教出这样的徒弟,还为他肝脑涂地的? 第六十七章 收网 第六十七章收网 就在我思忖的时候,郑泽已经下了大,不过这一次,他玩了大的,直接下了一百万的筹码。 这一百万的筹码是特殊订制的,金光闪闪的,表面全是镀金的,看上去就十分有档次。 “怎么样?跟不跟?反正你也赢了一百万了,来跟一把吧。”郑泽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怂恿着方浪也跟一百万。 方浪本来有些犹豫,可是看着郑泽手中的一百万又有些心动了,如果他跟五十万的话,赔率就没有那么高。 但如果他也跟一百万的话,那就是一比一的赔率了,方浪那双小眼珠子快速地在眼眶里转动着,思考着得失。 考虑再三之后,他还是把面前所有的筹码全部扔了出来,整整一百万。 郑泽一看方浪这么大方,特别高兴地打了一个响指,十分潇洒地让晓纯开局。 晓纯也笑了笑,两百万一局的赌局在二楼可不常见,也代表她的抽成会越多,她脸上露出特别美丽的笑容,准备开骰盅。 而围观的人也都眼睁睁地看着骰盅,毕竟这一局确实算是大的了,不过有不少的看客心底还是希望一会儿开出大,让郑泽赢一次,老是让方浪赢,不是便宜这个狗杂碎了。 我也屏气凝神看着桌面上的盅,按理说这一局郑泽应该动手了,诱饵已经撒够了。 如我所料,这一局一开,确实是大。 晓纯打开骰盅的时候,大家的眼睛都直了,尤其是方浪,本来是半站着的,一看到骰盅里竟然开了大,整个人都傻了,那张脸立马变得通红,骨头也像是软了一样,像是没有任何灵魂一样,一屁股就跌落在了椅子上。 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到这一局竟然开了大,竟然让郑泽赢去了。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郑泽倒也配合演出,拍着桌子尖叫了起来,“操,老子他妈的终于转运了,十赌九输,十赌九输,总要赢一局,操,操,操。” 连说了三声操的郑泽兴奋得不行,真的就像是赌了几年才突然赌赢一次的那种场面。 而我跟菲儿在暗中看着这一切也都捂着嘴笑出了声,我心里也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晓纯倒没有任何的意外,看向了郑泽连声跟郑泽说着恭喜。 郑泽一高兴就甩了一个十万的筹码给晓纯,晓纯接过筹码之后隔空给了郑泽一个飞吻表示感谢,气得菲儿直跺脚,问凭啥啊,随便就给了那个小妖精十万,真是钱烧得慌啊。 我没有搭理菲儿又看向了赌桌,此时的方浪还没有缓过劲来,尤其是自己面前满满的一堆筹码全部被郑泽收走的时候,他眼中更是闪着像狼一样贪婪的目光,恨不得一口将谁吃了一样。 但偏偏他又谁都不敢吃。 而这个时候郑泽耸耸肩,问方浪还要不要继续。 已经输红了眼睛的方浪拍着桌子说,“当然要了,怎么可以刚刚输了就不来了,那显得我多没气度啊。” 其实方浪此时的心理是所有赌徒的心理,当他拥有过一百万,那种美妙的感觉瞬间占据了他整颗心,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拥有那些钱该怎么花,可是一瞬间那一百万就成了别人的,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甘心。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严振华的招数有多狠。 要想彻底摧垮一个人,那就要先把他捧到至高点,然后再狠狠地摔下来,那时候才是真的体无完肤。 一个人只有站得越高,才会摔得越狠。 之前在听严振华说这个计划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担心方浪在输了一局之后,就会不玩了,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就不玩了。 但严振华笑我太过幼稚,“说这话,就说明你不了解赌徒,一个赌徒是不知道满足的,有一百万他就想要两百万,因为这钱来的太容易了,这世上没人不爱钱的,而赌徒无疑是视财如命,他们更期望用不劳而获的方式去赚更多的钱,所以把希望寄托在这种类似于天上掉馅饼的事上。” “而再他拥有过一百万之后,你又突然把这一百万给抽走了,他肯定不甘心,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一百万已经是他的了,如果换做是你,有人突然拿走了你一百万,你会甘心吗?你会想方设法把他拿回来吗?你放心,到时候这个方浪肯定会钻进我们设好的陷阱里的。” 当时我不是很信严振华的话,可是现在看着方浪的表情,我彻底信了,方浪不再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猩红的双眼中透露着让人觉得可怕的光。 郑泽当然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也不急,一步步引导着方浪,问方浪确定吗?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磨磨唧唧的做啥啊,难道兄弟赢了钱就不想玩了,这可不是道上人的作风了。”方浪此时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郑泽笑笑说,“随便,我倒无所谓啊,不过你还有钱吗?我看你面前的筹码都空了啊。” 方浪听了之后也确实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咬咬牙看向了晓纯,问晓纯能不能再借他一百万。 赌场从来不介意谁借钱,或者说他们更怕的是没人借钱,所以晓纯一听这话就说好啊,立马去柜台给他签了一百万的借条,当方浪要按手印的时候,郑泽皱了皱眉头,问方浪只借一百万吗?这没什么可玩的啊。 “慢慢来,我用一百万就能赢回来,借那么多做啥。”方浪毫不在乎地说着,从他的语气中还可以听出现在他还存在着侥幸的心理。 这郑泽十赌九输,刚刚一局赢了,那么按照规律后面的都一定会输的。 不管是出于安慰,还是理性的分析,方浪都相信,他一局他肯定会赢的。 可以说他现在已经拼了。 不过让他失望了,这一局他还是输了。 双方各自下了一百万,方浪先买,买了小,但是开局的时候是大。 这一结果又一次换来了方浪的目瞪口呆,他压根不敢相信面前的郑泽竟然会再赢一次? 郑泽在这里玩了那么久,总共就赢过三次,还竟然就赢了他两次。 而且这次还是一百万! 方浪脑袋都大了,本来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的脸一下就变得惨白,脑门开始往外不停地冒着虚汗。 他舔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喃喃自语地问着怎么会这样? 而对面的郑泽倒是开心得不行,又一次拍着桌子大笑起来,说自己真是转运了,今天竟然赢了三把,竟然赢了三把啊。 郑泽开心地不行,而到现在,他也赢了两百万,虽然在账面上他还输了不少,可是目前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郑泽从始至终给人的感觉都是他不是为了钱而赌的,而是为了赢而赢的富二代,所以他表现异于常人的兴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的奇怪。 甚至有些讨厌方浪的人看着这个样子还各种高兴,甚至觉得自己像是扬眉吐气一次了。 不是在于方浪输了多少钱,而是在于这事对他的打击。 方浪本来没有几个钱,这一下输了两百万,无疑就让他突然背上了一大笔巨款,而这钱又是给赌场借的,不可能不还。 兴奋过的郑泽敲敲桌子,笑问着一边像是痴呆了的方浪,问他还要不要继续,这时间也不早了,他现在毒瘾大发,如果方浪赌不起的话,换其他人一起玩了。 身边不少的人早就想要跟郑泽一起玩了,有些人是为了玩个乐,有些人是真的想从郑泽身上捞一笔。 虽然郑泽现在已经赢了两次了,加上之前晓纯放水的一次,总共三次,但是大家都觉得他很衰,如果再玩肯定会输,毕竟他输的几率太大了,这概率几乎是赌场没有遇见过的。 看着大家都蠢蠢欲动的模样,方浪一下就回过了神,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着,“别,别啊,兄弟,咱们一直玩得这么开心的,再来两局吧。” 此时方浪的心理再清楚不过了,他急需弥补刚才的亏空,这两百万的钱眨眼就不在了,如果他不从郑泽身上捞回来的话,以后想翻身就难了,主要像郑泽的冤大头不多了。 而且他肯定不甘心啊,自己竟然输在了一个十赌九输的人身上,说出去也是笑人啊。 郑泽微微嘘起了双眼,又看了看方浪面前空空如也的样子,有些为难地说着,“你这也没钱了啊,刚才你不就是借的钱吗?能行吗?兄弟,如果不行的话,就换人吧,没事。” 郑泽的话瞬间又刺激了方浪,在大庭广众之下方浪当然不能认怂,当他颤抖着说出自己还有钱的时候,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了。 这方浪终于要下血本了。 “我有钱,我还有两套房子,那两套房子随便一套都能卖一百多万,赌不赌吗?” 方浪说这话的时候,脑门上的冷汗一直没停止往外冒,甚至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郑泽听了之后点点头,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了方浪,“好样的,兄弟,有魄力,这么吧,你那两座房子,给你算三百万怎么样?” 第六十八章 赌徒 第六十八章赌徒 方浪听了郑泽说三百万之后,眼珠子又开始转了起来,心里不住地盘算这个划算不划算。 其实他很清楚他的那两栋房子没有这么值钱的,只是那栋要拆迁的房子比较值钱,真要是等到拆迁,确实能够分到一大笔钱。 不过现在的情况确实比较紧急,方浪也被逼到绝路了。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所有的赌徒都存在侥幸心理,他们都坚信自己下一局能赢,再加上郑泽的点又那么背,方浪认为自己再背也不可能背过他啊。 如果方浪把房子抵押给赌场,那么一定不能估值到三百万的,不过这个郑泽倒是大方,一下就给了三百万。 如果运气好的话,方浪不仅可以用这三百万把之前的连本带利地赢回来。 再三思量下,他同意把自己的房子抵押给郑泽了。 郑泽的手脚倒是快,一听方浪这么说,立马就让晓纯帮忙草拟一份转让的合同。 说是合同,但也很潦草,就是找张白纸,上面写清楚条件,两人再分别签个名字。 有了这个之后,郑泽立马就拿出了一张卡,让人去给方浪兑了三百万的筹码来,三张金灿灿的百万筹码突然换到方浪的手里的时候,方浪所有的血液都朝脑袋涌着,整张脸涨得特别红。 菲儿在我身边说这次方浪是彻底栽定了,估计现在都有人看出这是一个局了,不过这方浪现在不会想明白,也不愿意明白的,他现在一心只想把自己刚才输的那两百万赢回来。 新的一局又开始了,这次轮到郑泽先下,这次郑泽倒不慌张,再开始之前就问方浪要不要一锤定音,直接砸三百万,免得提心吊胆的。 方浪估计也被折磨得有些难受,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点头答应了。 当他点头的时候,脑门上又冒出了豆大的汗,为了掩饰他的尴尬,他一个劲用纸巾擦着自己的脑门,还一边说着为什么今天这么热。 大家都明白他为什么热,不过也没有人拆穿,大家都盯着郑泽,想看看他买哪边? 在晓纯摇好骰子的时候,郑泽直接扔出了三百万的筹码,买了大。 在筹码落到桌子上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响动,一听到这响动,方浪眼睛都直了,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那堆筹码,其中有不少还是刚才他辛苦赢来的,可是转眼间就成了郑泽的了。 他眼中充满了怒火,与浓浓的占有欲,恨不得立马就把那三百万收入囊中,那些花花绿绿的筹码最大程度地刺激着他的眼球,促使着他把刚刚兑换来的三百万直接丢了进去。 再丢进去之前他甚至还虔诚地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地把天上诸神都求了一遍,不少人因为方浪这蠢样发出了嗤笑声,方浪却完全管不了,继续嘴里念叨着求佛祖保佑。 我呸了一声,要是佛祖会保佑这种人,那这种佛祖才是真的瞎了。 郑泽面上倒没有任何的表情,很平淡地面对着这一切,毕竟外界传的他可并不在乎这点钱。 晓纯冲两边笑笑,问着是不是可以开了? “开。” “开。” 这是两人最有默契的一次,几乎是同时说出这个字眼,但两人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此时的气氛已经凝结到了一个高潮,毕竟这一局涉及到六百万的金额,确实很少见,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看着晓纯手里的骰盅。 而站在不远处的我无疑也是兴奋的,我明白这一局郑泽一定会赢,而方浪一定会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方浪一会儿的样子了,我倒要看看输掉那么多钱之后,他还会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当晓纯的手揭开那可以改变人的命运的骰盅的时候,方浪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晕倒的模样。 “四四六,大,郑爷赢了。” 晓纯是东北人,声音带有东北人的粗狂,她是第一个看清楚手下的骰子的,然后用极其响亮的声音喊了出来。 在场的人在得知这个结果之后,全场安静了三秒,都直愣愣地看着桌面上的骰子,似乎要把那三个已经注定的骰子看出一朵花来。 而方浪整个人都傻了,他一句话没有说,眼睛十分空灵地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骰子,嘴巴砸吧了几下,想要说点什么又最终没有说,随后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嘴唇开始渗出了血丝。 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突然就涌上了我的心头,方浪你他妈也有今天。 我大笑着,要不是菲儿拦着,我真想出去嘲讽方浪几句,不过我还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没有这么做。 郑泽也装出了一副意想不到的模样,用力捶着桌子喊道,“这今天是什么运气,竟然他妈的白白赢了五百万。日了狗了,老子今天回去一定要烧柱高香,哈哈哈哈,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 郑泽的样子显得特别没用出息,他输钱的时候都没有见他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反倒赢钱了显得比之前更加兴奋。 而四周的人都感觉特别地奇怪,看着面前的局势,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输的人,会突然连赢了三局? 甚至有人还把目光看向了一边的晓纯,晓纯似乎也察觉到了那种眼神,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摊开自己的双手,她本来穿得无袖的旗袍,这么一摊开,全身上下有点什么都一目了然。 看没人有异议之后,晓纯伸出了杆子把桌面上所有的筹码都归到了郑泽的面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方浪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急忙伏下了身子,把所有的筹码都护在了怀里,俨然一副护食的母鸡。 “不许你们动,这些都是我的,你们不许动。” 这个时候的方浪拿出了自己的流氓气息,一个劲冲晓纯嚷着,“这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你们一定是联合起来玩我的,要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晓纯冷笑了一声,“方浪,咱们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这么胡乱讲一通,难道是说我跟这位先生一起联合起来坑你吗?这么双眼睛都在这里看着,难道大家都是瞎得吗?难道这赌场就只有你赢了才算赢,其他人赢就是做手脚吗?” 方浪还是不敢相信继续伸出一只手指着郑泽嚷嚷着,“我不管,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他啊,十赌九输的啊,怎么可能连赢我这么多把,而且一把比一把大?” 郑泽就算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直接撸起了袖子问着方浪什么意思? “你他妈的,能玩就玩,不能玩就给我滚,难道我郑泽还缺你这几百万吗?穷酸命就是穷酸命,不就是五百万吗?呸。” 方浪狠狠地看向了郑泽,继续说着他不管,反正今天这事他要一个说法。 这个时候赌场的保镖已经听到动静赶到了,在晓纯的示意下就要把方浪拉开,可是方浪的动作十分快,立马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冲身后的保安吼着,“你们谁敢上来,我剁了你。” 彻底输急眼的人,就跟一条疯狗没有什么两样。 我注视着方浪的这个模样,越发觉得解气,不过与此同时我也想起了在自己当时的模样,也是这样吧? 看起来就跟一条疯狗一样,想要跟这个世界拼了,无奈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掐死你,在被弄得遍体鳞伤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幼稚跟可笑。 不过这赌场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经常会面对这种情况,几下就上前就制服了方浪。 当方浪被保镖给死死控制住的时候,他还不老实,一个劲地叫嚷着,“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哥哥是谁吗?要是他知道你们这么对我的话,一定会血洗赌场的。” 方浪嚣张的语气让晓纯没忍住再次笑出了声,“呵呵,那就让他来啊。” 晓纯的话刚刚落音,就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赶来附在了晓纯的耳边跟她说着王辰来了。 晓纯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询问着他这个时候来做啥? “人到楼下了,说是听说自己弟弟在这赌,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来人回答之后,晓纯就急匆匆安排着让人赶紧去带他上来。 方浪也听到了这话,一时间就扬眉吐气了,冲身边押着他的两个保安喊着,让他妈快放开他,要不等他哥哥来了,非弄死他们不可。 那两个保安犹豫了一下看向了晓纯,晓纯微微点点头之后,两人就放开了方浪。 方浪被放开之后冲郑泽扔下了一个白眼,竖起了中指十分嚣张地说着,“小子,你就等死吧。” “哦?”郑泽的脸上挂着十分和善的笑容,也没有任何畏惧,看向了楼梯口,十分淡定地等着王辰的出现。 我心里倒越发奇怪了起来,这王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菲儿也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着说不应该啊,这方浪天天泡在这里,也不见王辰来搀和啊。 第六十九章 粉墨登场 第六十九章粉墨登场 大概是两分钟之后,一阵响亮的皮鞋的声音就传来了,大厅比较安静,所以可以很清晰地听到皮鞋的声音,无疑是王辰来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楼梯口,在三秒之后,王辰就出现了。 今天的他与我平时见的样子不一样,竟然破天荒穿了一件西装,不过即使是这样,依旧掩饰不了他身上的那副流氓气息。 方浪是最先迎上去的,他就像是突然看到了救星一般,眼中发着光,直接上去挽住了王辰的胳膊,说赌场有人耍赖,让王辰给他做主。 王辰听了之后啐了一声骂着方浪,“你他妈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能出来玩,就别丢人,输了就是输了。也别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要不是看在我姨的面上,我非废了你丫的。” 方浪被这话呛得不行,但是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丢人,继续跟王辰掰扯着,说有人阴他,要不他不可能输了那么多钱的。 “呸,滚一边去。”王辰看都不看方浪,径直走到了郑泽的面前,悠悠地开口问着,“你就是这几天大家都在传的郑泽?” 郑泽摸摸自己有些飞翘的头发看向了王辰点点头,“想不到辰哥竟然也知道我啊,看来我输钱的事已经传遍了。” 这个时候方浪又凑了上来说着,“哥,就是他,就是他,他丫的一定是装的,一定做了手脚,要不他怎么可能赢我。” 方浪的这话一出,我心都揪了起来。 之前一直不敢直接动方浪,就是顾忌着他身后的王辰,毕竟王辰是一方的老大,真要是方浪出点什么事的话,他肯定要查一查,毕竟两个人还有血缘关系,就算他不在乎这层关系,也要在乎别人的说法啊,自己弟弟被人阴了,他都不出手,还有多少兄弟信服他。 这条道上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有义才会有更多的兄弟跟着他。 所以说这个时候我不紧张是假的,之前我也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毕竟方浪输的钱不少,五百万是多少家庭努力一年也不见得能挣回来的。 而王辰虽然是一方的老大,也算是刚刚上任的,处于初始的招兵买马的阶段,说不定手上还没有五百万呢。 我捏住了自己的衣角看向了王辰,王辰听了方浪的话之后,反手就给了方浪一巴掌。 这一巴掌十分干脆响亮,直接就把方浪给扇懵了,转了一个圈,一脸怒火地看着王辰。 王辰完全无视了方浪的脸色,骂着方浪没出息,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要是他再这样,非弄死他不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这话刚刚一落,一阵爽朗的笑声就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听这个笑声菲儿一下就死死拉住了我的手,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事冯天伦来了。 他怎么也来了?不是说最近在外地吗? “哈哈哈,兄弟说笑了,这无非就是一个娱乐场所,哪里来的谁的地盘的说法。” 冯天伦的话落音之后,人也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今天的他依旧穿着一身西装,那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装依旧熨得笔直,他虽然笑着,可是眼中的犀利依旧如之前一样,刚刚一进来就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各位爷大家好好玩啊,怎么我一来,大家就不会说话了,哎哟,王总,你看看你面色红润得不行,最近娶的那小媳妇还对你的胃口吧。喂,陈老大,你也在啊。” 这样的冯天伦跟我前几次见的不一样,他一进来就让全场的气氛变成了另外的调子,左右逢源跟大家开着玩笑,一看就是一个十分老练的江湖老手,在任何地方都能吃得开。 菲儿早就紧张得不行了,我看着她的样子一个劲安慰她,让她放轻松。 “怎么能放松,沈怡,你看到他有多帅了吗?尤其是他那鼻子,为什么那么好看。” 菲儿非但没有放轻松,反而更加紧张了。 我没有骂她没有出息,在她的身上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当初我也这么痴迷过刘亚琛。 冯天伦很快就把场子暖了起来,几句俏皮话就让全场的气氛放松了,他转了一圈之后走到了郑泽的面前伸手跟郑泽握了握手,跟郑泽说了几句客套话,无疑就是久仰之类的,但让人听起来并不觉得敷衍,相反很舒服。 能管理这么大的一个赌场的人,果然是有他的本事的。 这个时候王辰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尤其是等着冯天伦坐下之后,跟冯天伦说起了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今天什么事?”冯天伦装着傻,“今天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我外地出差了,刚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是怎么了吗?也是,从我一进来就感觉大家的神情有些严肃。” 王辰明白冯天伦在装傻,可是他也不揭穿,脸上挂着这个圈子打交道的专用笑容跟冯天伦说,“其实也算是小事,无非就是我那个没出息的弟弟在这输了五百万,连家里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那是我姨养老的房子,总不能让他就这么糟蹋了吧。” 冯天伦咦了一声,叫来了晓纯,让晓纯说说怎么回事,晓纯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在冯天伦的耳边恭恭敬敬地把事情说了一个遍。 冯天伦听了之后干笑着说自己也做不了主啊,不过方浪的话确实过分了啊,这赌场一直都是靠声誉经营的,要是让他这么瞎说,这以后还怎么混啊。 “是啊,我这弟弟不懂事,我刚刚也给这龟儿子一巴掌了,张嘴就乱说,可是冯爷,你是知道的,我姨就那么点房子用来养老,全被他给败光了,我这做亲戚的肯定看不下去啊。” 冯天伦笑着喝了一口茶,问王辰现在是什么个意思。 “我就想跟郑泽这小兄弟来一局,不过又怕大家说我欺负人,所以想请冯爷做个见证。”王辰笑嘻嘻地说着,还顺便看了一眼郑泽。 一边的郑泽嘴角也浮现出了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而这个时候的局面我却有些看不懂了,急忙问菲儿这是什么意思? 菲儿也有些着急,说这个王辰也是一个大手子,曾经也算是在赌场里叱咤过风云的,号称没有什么敌手。 一听菲儿这么说我心里就彻底慌乱了,刚刚方浪落败的喜悦一下就被紧张所代替了,原来王辰绕了那么多的弯子,就是想要跟郑泽玩一局的。 冯天伦听了之后有些无奈地看向了郑泽,说这事他做不了主,毕竟他就只是一个看堂子的,能做得了什么主,要赌也要看郑泽愿不愿意了。 郑泽一直很淡定,即使全场的目光再次聚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脸上一直很平静。 “这恐怕不太好吧,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要是再玩下去,我还真有些撑不住了。”郑泽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冯天伦不说话,王辰也不说话,倒是一边的方浪开始上蹿下跳地走到了郑泽的面前吼着,“兄弟,没这个道理吧,你这赢了钱就想走,难道是怂了不成,还是你真的使了.......” 方浪的话还没有说完郑泽就抡起胳膊重重地甩了方浪一巴掌。 刚才王辰是打的方浪左脸,而现在郑泽是打的方浪右脸。 一时间方浪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面子上过不去的他立马就要冲上去跟郑泽打在一起,可是他刚刚一上前冯天伦干咳了一声,立马三四个保镖就上去死死拉住了方浪。 这个时候郑泽才开口说着,“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我这一巴掌是替冯爷打的,到现在还说我使手段,你未必当这整个赌场的荷官都是瞎的吗?更何况我都没有碰过骰子,我怎么能做?” 方浪自知理亏又看向了自己的表哥,可是王辰现在除了恨铁不成钢还能说什么,刚刚一进来他就提醒过了方浪,可是方浪非要瞎说,在这种地方就算真有人动手脚了,你也不能这么说,这么一说是打多少人的脸。 而且方浪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张口就这么说,就是冯天伦现在把他扔出去喂狗都不过分。 其实这些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就要看上头的人怎么想了,他要是觉得你犯了忌讳就是犯了忌讳,刚刚冯天伦的那声干咳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过方浪被打了一巴掌无疑也是在打王辰的脸,王辰这下就真的恨上了郑泽,而郑泽也不畏惧,直面着王辰的眼神。 王辰思忖了一下又发话了,“既然小兄弟觉得天色晚了,那么咱们就玩一局金花,比个大小结束这一场怎么样?” 郑泽听了之后坐到了刚才做的那张椅子上,身体很自在地往后仰着,一副十分不在意的模样问着王辰,用什么做赌注,要不要也玩一把大的? “大,当然大了,不过我倒要听听兄弟觉得怎么才算大。”王辰面上也保持着微笑,不过这微笑充满了狡诈。 “我要你老大的位置怎么样?”郑泽闭着眼睛悠悠地说着,手指还在椅子的把手上有节奏地敲着,显得十分轻松自在。 第七十章 揭底 第七十章揭底 郑泽的话像是平地里突然惊起的一阵轰天雷一样,让赌场一下就炸开了。 王辰不算个人物,但他是一个老大,这个老大在周禹谨的面前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二楼的众人眼里看来还算是个职位。 但一个来路不明的郑泽也敢直接这么说,不是送死吗?还是当着王辰的面说的这话,压根就没有把王辰放在眼里。 王辰听了这话后也惊讶不已,拳头已经捏紧了,他的几个手下听了这话之后就直接上前去要找郑泽的麻烦。 郑泽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伸手就捏住了一个手下要砸下来的拳头,轻轻一折,就听见手骨咯吱的一声像是断了一样。 郑泽有两把刷子,在他上次弄菲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当时几个保镖都没有制服他,如果不是我提到了他师傅,拿住了他的死穴,那么菲儿真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上。 赌场有规矩,来的人不管你多大牌,不能带超过三个以上的随从,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候着,所以现在王辰身边就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一起上都不是郑泽的个。 郑泽甚至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位置,凭着一双手就把王辰身边跟的三个小混混给完败了。 王辰气得不行,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着淡定,呵斥着自己的那三个手下,“没用的家伙,还不快滚,竟然敢在赌场闹事,我看你们都活腻了吧。” 王辰的话看似是在训斥自己人,但暗中是在给自己找回面子,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三个手下不是郑泽的对手,这么僵持下去,只能丢自己的人。 而且这是在赌场,要是在这收拾了郑泽,冯天伦不可能不出手,与其现在动手,让冯天伦出手呵止驳了颜面,还不如自己先停了这一切,等私下探听清楚郑泽的底细再动手。 不过郑泽也实在太猖狂了,开口就要自己老大的位置,这换谁谁乐意啊,但是王辰现在还收拾不了郑泽,一来他不知道郑泽的底细,二来,郑泽现在确实赢了方浪五百万。 此时王辰的三个手下还是有些不服气,而方浪也坐不住了,在一边嚷嚷着让郑泽别太嚣张了,要不弄死他,不过他也不敢上前去跟郑泽正面怼,刚才郑泽的手段他可是看到了,他现在只能在王辰的身后打打嘴炮。 王辰这次倒没有制止方浪在旁边嚣张,倒是冯天伦干咳了一声制止了喧闹。 郑泽此时表露出了极其冷静的神色,一言不发,也不搭理方浪,就看着冯天伦,想要看看冯天伦到底要说点什么出来。 而这个时候我也完全迷糊了,郑泽竟然要王辰老大的位置,之前我心里一直在怀疑严振华帮我的真正目的,现在看来,这背后还真是有猫腻,一个严丽竟然只是障眼法。 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但同时又期待着郑泽能真的把王辰跟方浪给干掉,我虽然对王辰无感,但是这么久以来方浪能这么嚣张就是因为王辰在背后撑腰。 要收拾一个人,最好的办法除了把他捧到至高点再狠狠地摔下来,还有就是釜底抽薪,从根上彻底断了他的依靠。 如果能在同一天让方浪彻底尝尝这两种的滋味的话,那才是真的大快人心。 来不及思考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表面平静地注视着外面的戏,但是内心早就已经翻江倒海了。 冯天伦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双手作揖对四方的人说着,“谢各位兄弟今天能来这捧场,这不仅是我的荣幸,也是我们赌场的大幸,但是赌这玩意,任何人都说不准输赢,本来就是天注定的事,贫富全凭自己的命,输赢与人无尤,不过今天这场戏也算是精彩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新起的郑泽小兄弟就是赌王严振华的赌徒吧。” 郑泽听到这话之后,眉心立马就皱成了一团,脸上流露出了十分紧张的神色,甚至还下意识地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冯天伦也用眼角朝我们这边瞟了一眼,不过也没有拆穿我跟菲儿此时在暗房里的事,压住了四周早已经炸开锅的大家伙。 四周的惊异我不用描述,大家也能想到,严振华本来已经退隐一段时间了,这次竟然让了一个赌徒来装疯卖傻,确实是在意料之外的事,问题是这赌场的许多人都被郑泽耍了一个团团转,一时间都炸开了锅。 同样惊讶的还有我,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天伦竟然知道这件事,而且还直接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了出来。 手心不由浸满了冷汗,牙齿忍不住碾压着自己的嘴唇,一紧张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一边的方浪还有王辰也惊讶得不行,尤其是方浪,这个时候他才彻底明白自己被耍了,而对手竟然是赌王的徒弟,光是这个名头就让他吓得脸色惨白。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王辰再不来,自己如果鬼迷心窍,继续玩下去的话,还会输成什么样子,会不会输得屁滚尿流的,好在只是输了房子。 想到这里方浪竟然松了一口气。 王辰沉默了半分钟,这个时候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来方浪只是一个引子,目的是为了引他上钩。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本来打算去夜总会玩玩的,但是突然接到了电话,说方浪在这里输得倾家荡产,要是再输下去,估计就要自杀了。 他本来不想管这事的,但是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心生疑虑,想了想又赶到了赌场,然后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王辰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是严振华对他动了心思,早就看上了他的位置,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提高了警惕性,看向了郑泽问他这都是真的吗? 郑泽已经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了味,摊开手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跟王辰说着,“这有什么,我确实是他的徒弟,可是这又怎么样?谁规定过赌王的徒弟不能来赌场?” “确实没有规定过,可是你是冲着我的位子来的?我记得他不喜欢江湖的打打杀杀,只喜欢钱吧。”王辰嘴角扯出了一抹十分牵强的笑容。 “对啊,你那个位置不就是可以赚钱吗?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咱们还是来赌一把吧,我可听师傅说了,当年你的技术也不差,不过他没有机会跟你玩过,现在派我一个小辈来,不知道辰哥会不会在意?” 郑泽也不再遮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实如果没有被揭穿的话,他可以用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赢得这一场的,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陷入了僵局,所以他再做任何的遮掩都于事无补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 不再装模作样的郑泽倒显出了几分侠者之气,看上去很让人觉得跟之前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也跟我之前见到的那副呆萌的模样不一样,此时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难道是因为说出了他是严振华的徒弟,所以才一下子有了底气,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只能继续观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在这里站了大半夜了,可是丝毫没有倦怠感。 这场戏远比我想象中精彩太多倍了。 王辰答应了郑泽的对决,不过他并不想用自己的老大的位置冒险,如果对方是一个无名小卒,那么他可以一点都不怕,以他的技术可以直接秒杀,但是对方偏偏又是赌王的徒弟,一个不小心那就真的输得精光了。 所以他提出了,自己就用五百万跟郑泽赌,能赢就赢,不能赢就算了,这老大的位置,可不是说郑泽赢了就可以答应的。 “就是我答应,我手下的弟兄也不会答应啊。”王辰说到这话的时候还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故意显露出了自己的气势。 郑泽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跟王辰分别坐在了赌桌的两边,针锋相对互相对视着,示意晓纯发牌。 两人这次没有玩骰子,而是换成了纸牌,玩炸金花,这也是一种特别简单的玩牌方式,因为简单,往往一分钟就可以决定胜负,所以也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赌博方式。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上次郑泽说过自己可以听骰子的点数大小,但是他纸牌只有他师傅可以了,所以我还是怕他失利,尤其是看着王辰脸上一副自信的模样的时候,那种担心又加深了一层。 晓纯很快就从桌子底下拿了一副全新的纸牌,那是赌场专门定制的纸牌,为了显示其专业,每次开新局的时候,都会重新打开一副牌。 那副牌在晓纯的手里玩的很顺畅,她洗牌的时候动作很娴熟,扑克牌在他的手中被打开成扇状,随后又恢复成整齐的一叠,一张张牌在他的指间快速转动,双手切牌的动作看得让人眼花缭乱,像是表演杂技,可是她脸上的严肃劲,还有那深邃的眼神却又把这洗牌洗出了艺术感。 第七十一章 王牌对决(一) 第七十一章王牌对决(一) 随着晓纯双手的转动,这牌竟还在空中飞了起来,赢得了四周一片片的喝彩声,不过她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掌声,没有半点喜悦之色,只是保持最开始那副礼貌的微笑,倒是冯天伦听到四周的喝彩声后,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毕竟晓纯这样是给他长了脸。 他这一笑,菲儿也跟着笑了,她有酒窝,一时间酒窝里都是醉人的香气。 晓纯见也秀够了自己的技术,于是开始给赌桌边的两人发牌。 当晓纯给郑泽发牌的时候,还别有深意地看了郑泽一眼,郑泽倒是大方随手又扔了十万的筹码给晓纯,这一举动又一次气得菲儿直跺脚。 “草他奶奶的,这么一会儿她就赚了二十万了,老娘辛辛苦苦陪那个死变态一个月没有二十万啊。” 菲儿的不平也让我忍不住唏嘘,同样是女人,年纪也差不多大,像晓纯这种凭借自己的技艺吃饭的,却活得比我们滋润多了。 这个时候收到筹码的晓纯特别高兴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又把手中的牌发到了王辰的手中,王辰笑笑,随手扔了一个二十万的筹码给了晓纯。 晓纯此时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连声说着谢谢,然后就把筹码放在了底下的抽屉里。 晓纯因为二人的较量一下就又赚了二十万,这让菲儿更加气愤了,直嚷嚷着凭什么,这才几个小时啊,就四十万啊,真是钱烧的吧这群人。 我没有搭理菲儿的愤愤不平,心底却突然有了什么启发,男人果然都是好面子的生物,如果能好好利用他们的这个弱点的话,倒也是一个突破口。 视线又一次回到了赌桌上,此时双方已经看过了自己的牌,赌桌上也放了整整一千万的筹码,看起来特别闪人的眼睛。 整整一千万,我要做多久的小姐跟情妇才能赚到这么的多钱啊,心里不由地唏嘘着,四周的那些人也都注视着赌桌上的场景。 无疑这是今年二楼玩得最大的一场赌局了,这一张桌子上今晚的输赢已经达到上千万的数目了,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可是依旧没有人立场,相比较之之前更热闹了,很多人是新来的,主要是听说了严振华的徒弟在这里。 而且王辰自从当了老大之后就很少踏足赌场了,不过关于他的传说还在坊间流传着,也算是传奇了,所以大家都在拭目以待对这一局特别期待。 在这个时候双方都看过了自己的牌,可是拿着牌的郑泽手突然一抖,露出了牌的一角,那一角露出的是一个尖尖的头,不过郑泽又很快收起了那张牌,有些尴尬地放在了桌面上。 菲儿一看就惊讶地吼着,四点? 我也有些懵,仔细回忆着那露出的那一点蛛丝马迹,好像真的是四点,那冒出的尖确实跟四点很像。 王辰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悠悠看过自己的牌之后首先拍了拍桌子,问郑泽要不要加码。 王辰的脸上浮现出来一抹极其自信的微笑,有一种稳操胜卷的感觉,这种自信让我有些害怕,而菲儿也抓住了我的手,十分紧张地问我不会王辰会赢吧。 我不懂牌里的弯弯绕绕的,同样紧张着,我甚至不明白就算郑泽真的赢了,那又跟王辰老大的位置有什么关系,王辰刚刚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就算他输了,把老大的位置让给郑泽,但也不代表他手下的兄弟会认啊。 老大这种位置从来都是要经历过一场场的血雨腥风的,不可能就因为赌场的一局定的。 因为不懂,我只能看着郑泽的表情,郑泽瘪了瘪嘴,也露出了极其自信的微笑,“既然辰哥想要加码,那就加啊,再加五百万怎么样?” 王辰看着郑泽自信的神情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那就期望到时候小兄弟别输得太惨了,不仅之前赢的搭进去了,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说着王辰就大手一挥,让手下去刷五百万马上兑换筹码。 那个刚刚被郑泽收拾过的手下听了之后有些有些为难地在跟前说着,“那个,那个,老大,咱们......”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郑泽干咳了一声,用带暗示的语气问着他怎么了? 那手下特别聪明,支支吾吾几句之后终于编出了一个像样的谎话,说自己出来没有带那张金卡,只带了一张普通限额的卡,刚刚已经刷了五百万了。 冯天伦一听这话就笑了,“这有什么,来咱们赌场还怕没有带钱吗?兄弟既然想要拿五百万,我还怕你还不了吗?来人,快去给拿五百万的筹码,钱记在我的账上。“ 冯天伦这倒是大方,不过一边的王辰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但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看着冯天伦手下的人送来了五百万的筹码。 菲儿跟我分析说,这王辰一定是以为自己真的稳操胜券了,所以一时得意忘了自己有多少钱了,卡里的钱一定不够了,手下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没那么多钱的。 我觉得也应该是这样,毕竟一千万真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王辰真这么有钱的话,也不至于平时对冯天伦唯唯诺诺的了,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弟弟混的那么差了。 至于郑泽那边感觉一直都特别财大气粗,之前方浪输了五百万在他这,再加上那张三百万的房子的借条,他让人再取了两百万就凑够了一千万。 此时两人面前的筹码又一次加码,足足有两千万。 在场的不少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筹码对决,就是在三楼也不常见啊。 这两人的对决,一下就把赌场再次提高了一个档次,冯天伦一直在旁边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无论谁输谁赢对他都没有影响,相反他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炒作一把。 菲儿跟我小声地讨论着,说这次说不定郑泽真要输了,不仅我们看出他那张牌是四点,就连王辰也看出了那张牌是四点,而王辰手头没有那么多的钱也敢加那么多的筹码,说明他手里肯定拿着大牌,至少是能碾压郑泽的牌。 要不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加码的,他可不是方浪存在那么多的侥幸心理,这人阴险狡诈,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被菲儿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些忐忑,毕竟四点的点数实在是太小了,不过但是看着郑泽的表情依旧自信满满,也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我甚至还小心翼翼地问着菲儿会不会看错了,那张牌是a,不是四点? “不可能,我在这赌场呆了多少年了,虽然不会晓纯的那套,可是牌不能认错啊,而且如果不是王辰确认了自己能赢,他会主动提出加注吗?” 菲儿说的斩钉截铁的让我无言以对,不过此时确实紧张得不行,双腿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开始打颤。 再两人加完注之后就是揭牌的时候,按照道理来说,是一人亮一张牌,亮的途中两人都还可以再根据对方的牌加码。 只要你觉得你会赢,你就可以继续加。 王辰坐的上八位,按照赌场的规矩先开牌。 他很自信地先甩出了一张q,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郑泽请。 郑泽也不认怂,直接甩出了一张a。 这两张牌出来之后,全场一片安静,等着两边说要不要再加码,但是两边好像都没有这个打算。 晓纯很会看眼色,见两人没有打算就继续让王辰亮牌。 王辰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层,用比刚才更加潇洒的姿势摊开了自己面前的一张k。 这k一出,就有人激动地喊着顺金。 在炸金花中有这么几种牌型,豹子、顺金、金花、顺子、对子、单张,豹子为三张a,是最大的牌型,当然也是最难遇的,紧接着就是顺金了,顺金为a、k、q三张牌连着,本来炸金花炸金花,金花就为大,有顺子一般就能赢。 而这顺金的几率本来也很遇到的,而且更难得是王辰亮出的两张牌都是黑桃,虽然王辰现在还没有亮出最后一张底牌,但是不少人从王辰的笑容中已经看出了猫腻,深信王辰手里拿的最后一张牌就是a,而且还有可能是黑桃a,那么可就是神了。 至于郑泽那边,刚刚他那手抖已经露出了一个角,有经验的都判断出他手中拿的是四点了,所以输赢大家心里大概已经有个谱了。 不过郑泽依旧特别能沉住气,双指一捻,翻开了自己的第二张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还是一张a。 那么现在郑泽的手中就有两张a了,那么最多算是对子。 王辰也笑笑,此时他更坚信自己能赢了,开口贱贱地问着郑泽要不要再加码。 郑泽看着自己的牌犹豫了大概有五秒之后,又看了看王辰的牌,似乎是在思考王辰手中的牌到底是不是a? 我也急忙问着菲儿会不会是a? “谁知道啊?这也说不准啊,不过看王辰那么骄傲的模样,应该是了,不过也有可能是j,但我肯定的一点是这王辰的牌一定比郑泽的大,郑泽毕竟没有实战过,你说他要是心存侥幸,想要赌一把非要跟王辰加码怎么办呢?” 第七十二章 王牌对决(二) 第七十二章王牌对决(二) 听菲儿这么说我也开始担心了,又一次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在紧张跟不知所措的时候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似乎唇上传来的疼痛可以让我短暂清醒过来。 “跟,怎么不跟?不过不知道大哥这次是不是还要跟赌场借呢?我卡里倒是没钱了,冯老板能借个五百万应应急吗?” 郑泽的话传到我耳里的时候,更是让我整个人都傻了,嗓子因为紧张开始发干冒烟,菲儿也一个劲儿骂着郑泽傻,这要是输了,那可就是一千五百万啊,就算他师傅再有钱,也禁不住他这么糟蹋啊。 我心里也着急得不行,如果郑泽真的输了的话,那么我就真的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我甚至想要出去制止此时正吆喝着人又给他们一人拿了五百万筹码来的冯天伦,但是当我看到冯天伦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珠的时候,又胆怯了,只能握住菲儿的手继续看着外面的情况。 在筹码拿过来之后,大家眼睛都直了,这可是三千万啊,整个赌桌都是筹码,金光闪闪的,花花绿绿的,一堆堆,时刻刺激着这群荷尔蒙分泌过于旺盛的男人。 我虽然离得远,但是也能感受到那边的氛围,最少温度都升高了两三度,因为我看见不少人的脑门都冒出了汗,反而桌子面前坐的两位主角倒淡定得不行。 按照规矩还是王辰先亮手中的牌,王辰看着满桌子的筹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着,“看着吧,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的。” 随后王辰自信地用大拇指弹中指发力,直接弹开了他最后的那张牌。 跟很多人意料的一样,那张牌确实是一张a,而且还是一张黑桃a。 也就是说王辰手里的牌是顺金,而且还是同花色的顺金,这种牌性在炸金花里确实是很难遇到的。 虽然不少人都猜到了王辰手中拿的可能是a,但当他真正亮出自己的底牌的时候,大家还是惊讶得不行。 而再反观一边的郑泽,在众人的眼中,此时的郑泽已经必输无疑了,他手中拿了一张四点,一对a,完全没有胜算,不过不少人也觉得郑泽勇气可嘉,知道自己会输,还继续加码。 但这次真是砸了严振华的金字招牌了,知道自己会输还继续加码的徒弟,诶,还是嫩啊。 甚至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恭喜王辰了,我在听到别人说恭喜王辰的时候,腿不由地就软了,要不是跟菲儿搀扶着,恐怕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相信,问着菲儿这不是真的吧? 菲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跟我说一声这都是命,这以后方浪估计要更猖狂了。 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此时已经脸都笑烂的王辰。 王辰接受着身边人的祝福,然后又把眼睛看向了一边的郑泽,郑泽始终保持着淡定的笑容,甚至在王辰亮出底牌之后也没有任何的畏惧。 这种淡定倒让王辰心里一怯,仔细回忆着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张牌,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那绝对是一张4点,无疑郑泽不可能翻牌的。 此时他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而一边一直不再说话的方浪也兴奋起来,在王辰的跟前上蹿下跳着,甚至忘记了自己刚刚挨了两巴掌,整个人都激动得不行,上前就要把那些筹码给拿过来。 可是他刚刚要动手的时候,郑泽呵住了他。 方浪切了一声,“难道愿赌不愿意服输?小子,你输了,你知道吗?” 郑泽听了之后,轻蔑地看了一眼方浪,随后问着晓纯,自己是不是还有亮牌的机会。 晓纯也有些难堪,但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按照规矩,你可以选择亮牌,也可以选择不亮牌。” 郑泽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扣了扣自己的外套扣子,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叫来了一个服务员,让他把面前的筹码都去给他兑换成钱,还有那张三百万的借条,也一起帮他算上。 这话一出全场再次炸成了一锅乱粥,十分惊讶地看向了今晚的绝对主角。 包括王辰也傻了,此时他刚刚准备点一根烟,本来他很轻松地躺在椅子上,但是听到郑泽的话之后,他甚至连烟都往了点,打火机僵硬在半空中,有些呆呆地看向了郑泽。 郑泽冲他魅惑地笑笑,四指搭在牌面上,大拇指撑着桌面,缓缓打开了那张牌。 当那张牌刚刚露出一个头的时候,立马就有在他身后眼尖的人吼着,“方片a!” 这话也忘了是谁喊出来的,但是却打破了全场诡异的气氛,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彻底惊住了所有的人。 而这个时候郑泽的底牌也彻底露了出来,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那张牌,不是别的,就是方片a。 王辰看着那张牌的时候,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他还是不太相信,摇了摇头,嘴里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不止他不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 一来,刚才不少人看到了那张牌的角,确实是四点,如果只是一个人觉得那么可能是眼花了,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啊。 二来,就是一局里,总共发了六张牌,其中有四张牌是a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这就跟只有在电视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一样。 就连冯天伦也惊奇了,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郑泽的面前,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跟郑泽说着,“因为涉及的金额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可能会对刚才的牌,还有你自己做一遍检查,没问题吧,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冯天伦做的没错,毕竟这一局涉及如此大的金额,而且又有太多蹊跷的地方,如果事后传出有什么猫腻的话,那么砸的就是赌场的牌子了,而这也是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 郑泽没有拒绝,笑笑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让冯天伦检查吧。 “如果你不查清楚,这事后传出了什么毁坏我师傅名声的话就不好了。” 郑泽的大方瞬间就又为他赢得了一分,冯天伦挨着在郑泽的身上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与此同时晓纯也把剩余的牌全部摊开了,一整副牌刚好缺了六张,而那六张刚好就是在牌面上的两人手里的六张牌。 也就是说郑泽确实是拿了三张a。 王辰现在整个人彻底慌了,眼中爆发着火一样的金星,让人看起特别得吓人。 也就是说就这么一晚上,他就输光了自己的五百万,顺带还借了一千万? 而方浪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晚上他输了房子,还找赌场借了一百万,这还不算之前借的那些。 两兄弟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事到如今,他们还能说什么,不管是郑泽,还是冯天伦已经做到了让他们无话可说的地步了。 郑泽扫了一眼犹如丧家犬一样的两人嗤笑了一声,让服务员去兑换筹码,这个时候服务业不敢再墨迹了,拿着桌子上的筹码就急忙去兑换了。 拿筹码的时候都装不下,用了一个袋子才全部把那些筹码归拢了拿到柜台去兑换了。 这里的工作人员的速度都很快,几下就把账算清楚了,让郑泽去领钱,顺便签字。 而方浪看着郑泽签字的时候,当场就急得尿了裤子。 他也真是奇葩,也没有人吓他,他竟然还尿裤子了。 王辰还算淡定,还顾忌着自己的颜面,骂了几句脏话之后就让手下带着方浪去了卫生间。 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王辰的口中还叼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烟头的位置已经被口水给濡染了一遍,看起来软软的。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剧情会翻转到这种地步,也确实被吓得不轻,不过心里更多的是喜悦,尤其是看着尿了裤子的方浪被人像死狗一样拖到卫生间的时候,那种舒畅让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刘亚琛,你知道吗? 我终于收拾了这个混蛋。 操。 我在心里骂着脏话,任由眼泪因为激动顺着流下来。 这个时候菲儿递了一根烟给我,问我要不要一根冷静一下。 我曾经当着梅姐的面抽过一根,但是当时感觉很糟糕,此时看着菲儿鼓励的眼神,我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就接过了那支烟。 菲儿帮我点燃了烟,我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浓烈的烟味顺着我的口腔穿过我的喉咙,直接到了肺部。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眼泪也崩涌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菲儿没有劝我,跟着我一起抽了一根烟。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冯天伦冷若冰霜地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给了菲儿一巴掌,这一巴掌瞬间把我从虚幻中拉了回来,惊悚地看向了冯天伦。 ps。大家好,我是阿蓝,谢谢大家的打赏,你们的打赏我都看到了,这里特别谢谢万生玖富资源银行罗曼.罗惠的厚爱,我会更加努力码字的,明天还会争取码三更出来,大家晚安啊。 第七十三章 梦中 第七十三章梦中 菲儿咬住自己的嘴唇,把头埋得低低的,压根不敢去看冯天伦,而我看着一直帮我的菲儿被打,一下就火了,冲冯天伦吼着,问他凭什么打菲儿。 “凭什么?”冯天伦听了我的话之后,一改之前冷静的模样,眼中冒着火花,上前来就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跟空气中的氧气隔绝了,大脑因为短暂性的缺氧开始有些懵,更为难受的是脖子那一块,因为冯天伦的压力疼得不行。 此时我的双眼与冯天伦的对视着,我哀求着,希望他能放我一条生路,可是他眼神反馈出来的那种愤怒却让我更加感觉自己可能死在他的面前。 菲儿看见这个样子急忙上前来拦住了冯天伦,冯天伦用力一推就把菲儿推出了老远的地方,并骂着让菲儿别搀和,他收拾完我,再去收拾她。 菲儿一听这话哐当就跪在了地上抱住冯天伦的大腿说着,“我求求你,放了她吧,如果她要是出事了,李振林那边也会怀疑的,你就算不看在她为你讨好李振林的份上,也想想她现在的身份啊。” 菲儿说的恳切,一下就让冯天伦松开了自己紧紧捏住我的手,用力一甩,就把我摔了出去,因为重心不稳,我整个人都跌倒了。 菲儿立马走了过来扶起了我,问着我没事吧。 我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摇摇头给了菲儿一个放心的眼神,菲儿看我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就又跪到了冯天伦的身边,让他有什么事冲她来,别为难我了,这些事都是她的注意。 冯天伦一听就呸了一声,上前就给了菲儿一脚,看着菲儿挨了一脚,我也吓到了,急忙拦在了菲儿的面前,冲冯天伦嚷嚷着打女人有意思吗? “有意思?怎么没有意思?你们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们俩个蠢货今天的举动,打乱了我整个布局。” 冯天伦气得不行,双手叉腰,一脸咆哮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可怕,以前我就觉得这个冯天伦很可怕,可始终他没有对我产生任何正面的威胁,今天一接触,尤其是当他掐住我的时候,打菲儿的时候,那种神情更让我害怕了。 我跟菲儿都不敢说话,把头深深地埋下,一副小学生犯了很大错的模样,等着冯天伦发落。 就在这个时候隔间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了郑泽的声音,问能不能见冯天伦一面? 冯天伦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最后还是让郑泽进来了。 听到郑泽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跟菲儿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用眼角偷偷瞄着郑泽,跟刚才一样保持着沉默,一句话不敢说。 而这个时候郑泽也看到了跪在地上狼狈的我跟菲儿,他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看向了冯天伦,说是他师傅希望跟郑泽见一面。 “跟我见一面?在我的记忆里好像跟你师傅没有什么交情吧,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小兄弟赢了那么多的钱,还不打算回去吗?” 冯天伦的语气有些冷,看向郑泽的时候也显得有些生疏,一改之前在众人面前和善的模样。 “冯老板跟我走一趟就是了,想来您现在也还不打算睡吧,我师傅可是在家泡好了上好的大红袍,现在就等你去品尝了。”郑泽似乎早就料到了冯天伦会拒绝,又继续劝着冯天伦,让冯天伦跟着他走。 冯天伦低头看了我跟菲儿一眼,又看看郑泽,在心底盘算了下,交代着我跟菲儿赶紧回去,以后别再瞎掺和这种事了,如果露出什么马脚,一定不会轻饶我们的。 菲儿跟我立马急忙点着头,郑泽听了之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我们,就对冯天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冯天伦就跟着郑泽走了。 等冯天伦离开房间,菲儿彻底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也瘫软了,我急忙扶她去了座椅上坐着,然后看向了窗外。 我刚刚一打开窗子就看到了郑泽出了门,而道路两边站满了莫名其妙的人,那些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郑泽,刚想要扑上去就看到了冯天伦也在身后走了出来,犹豫了一下,看向了一个领头的,那个领头的挥挥手,那些人都又纷纷退下了。 这一细节很并不是很容易发现,因为那些人也不是明目张胆地站在门口,而是躲在一些建筑的背后,只有少数几个是站在门口观察着情况的。 我站在楼上自然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都是王辰的人,王辰输了那么多的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了郑泽为什么要冯天伦跟他一起回去,不由心里开始佩服郑泽跟严振华,这两人估计早就商量好了一切,让冯天伦一起回去。 至少在路上有冯天伦,王辰就是想要动什么手脚也不可能啊。 等把郑泽送回去之后,那么这笔钱就算安全了,严振华做这一行这么久了,当然深谙脱身之道。 那群人本来想要等郑泽上车之后再动手,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郑泽竟然上了冯天伦的车,跟着冯天伦一起走了。 一个领头的打了电话之后,又急忙上了一辆面包车,尾随着冯天伦他们的车离开了。 我把看到的告诉了菲儿,菲儿此时还没有从惊吓中调整过来,两眼都有些痴呆,问着我有没有觉得这次我们两个是彻底被人耍了。 我有些不明白菲儿的意思,看着菲儿半句话说不出来,但是看着方浪那个样子我还是觉得很解气。 就算现在方浪已经离开了,但我只要一想到他刚才接近崩溃的样子,我的嘴角就不由地浮现了一抹微笑。 尤其是想到之后的下半生方浪要怎么自处,更是觉得大快人心。 输了那么多的钱,而钱都是借的赌场的,还有两套房子,说不定从明天开始他就会露宿街头,真正当一条流浪狗。 菲儿看到了我的得意,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安排了车让我先回去。 我看看时间,此时已经凌晨四点了,这场赌局还真是进行地久啊,感觉像是渡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不过再仔细想想菲儿的话之后,我心里也充满了疑点,今天晚上发生的太多事都存在疑点,而菲儿说的确实不是没有道理。 我再问菲儿发现什么的时候,她摇摇头,说自己也是揣测,今天的事不简单,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是有人想要借我们的手除掉一些人,我们忙活了一场,最后还是当了人家的棋子。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一向大大咧咧的菲儿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跟她特别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在冯天伦冲进来的时候,她会那么帮我。 菲儿帮我撩起了散落的头发,把我抱进了怀里跟我说,“没什么的,我是孤儿,但我当你是姐妹。” 菲儿的话让我感激得不行,紧紧抱住她眼泪在不经意间就滑落了下来。 我回去的时候张姐早就睡下了,昨天要出去的时候,我是让邓华传的消息,说李振林有个宴会要带我参加,所以就让我出去了。 因为是邓华传的消息,张姐也没有起任何的疑心,好在李振林最近也顾不上我,不会来这边。 当我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窗帘拉开了一条缝,一寸月光越过那条缝洒在了我的窗前,看起来十分温柔平静。 我走到了窗边,睡意全无,任由月光沐浴在我的身上,突然像是觉得自己获得了一次重生一般。 我甚至想着等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了,我就带着自己现在存的钱远走高飞。 谁也不管,谁也不告诉,悄悄离开,然后去过自己的生活,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还激动地去找出了自己的存折本,我没有开灯,就接着月光仔细看着我手上的存折本,上面已经有二十八万了。 看着上面一串串的数字,我开心的不行,二十八万,二十八万,我应该可以去租一个不错的房子,然后,然后我要养一只狗,跟我在深夜里作伴。 我还要去找个正经的工作,不过做什么? 开个店,对,我租一个比较大的房子,开甜点店,隔出一个小隔间当自己的卧室,然后前面就当门店,白天我可以做各种甜点,晚上我可以闻着各种甜点入睡。 这些钱应该足够了。 一想到未来,我突然觉得金光闪闪。 大概是天亮的时候,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倒到了床上开始睡觉,那一觉我睡的很沉。 梦中我甚至还闻见了甜甜的糕点的味道,特别香。 然后还梦见了自己穿着自己店里的衣服站在店前,笑得像太阳一样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他们都喜欢我,都愿意来我这买东西吃,说我做的东西好。 然后,然后我还梦见了,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存够了钱,终于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梦中没有爱情,只有生活。 第七十四章 狡猾 第七十四章狡猾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如果不是菲儿的电话打进来的话,我还没有醒。 菲儿主要是向我打听一下严振华那边有没有新的动静,他们那边有没有联系过我? 我看了一下手机,只有一条服务短信,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菲儿听了之后有些失望,让我去打听打听那边的情况,咱们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也应该要点报酬了。 “报酬?”我有些不懂菲儿的意思。 “你傻啊,他们借助咱们搭桥,昨晚赢了三千万,除去自己的成本,直接赢了两千万啊,你知道两千万有多少吗?那是多大一笔钱吗?好歹咱们也要去分杯羹吧,多了不说,一人怎么也要给我们几十万吧,总不能好处全落他们手里吧。” 菲儿慌慌张张地说着,一副生怕我晚了,咱们就捞不到好处的模样。 我有些犹豫地说着不太好吧,可是菲儿趁我还没有说完又继续跟我说着她刚才听来的内幕。 刚才他们那来了几个道上混的,跟她的那位金主打麻将,她就在身边伺候着他们,从他们的闲聊中她才彻底明白怎么回事。 我们昨天不是都还在讨论,为什么郑泽要王辰老大的位置吗? 我一听神经就崩紧了,让菲儿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压根不知道,这江湖到底有多险恶,你想想啊,王辰虽然是老大,但他是靠什么起来的,还不是手下的兄弟,每个兄弟每个月都会从他拿不少的钱。而他昨天一下输了那么多的钱,怎么能补这个窟窿?” 菲儿的话一下就点醒了我,也就是说现在王辰身无分文,还欠了冯天伦一屁股的债,那些钱就是他卖儿卖女都不一定能凑够。 这世上不管是混黑道,还是混白道的,他们都有一个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当一个老大没有了钱,你还会跟着他吗? 不排除有像郑泽对严振华那样忠心耿耿的,可是那毕竟是少数,何况王辰虽然讲义气,但也只是对几个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好,对其他的手下都是动辄打骂,不过好多人顾忌着他的威名,所以忍气吞声。 但真要是好好算的话,这个王辰并不得人心。 所以当他在赌场输了那么多钱的消息一传出去之后,手下人的心一下就散了。 也就是说现在如果严振华稍微使点手段的话,就能把王辰的地盘,还有手下的兄弟都收入囊中。 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是换做我,我也会选择一个更有钱的主子,毕竟能让我吃香的喝辣的。 不仅如此,菲儿还听说了,昨晚王辰用的那五百万,也是属于帮会的,并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这相当于明目张胆地挪用公款,其他人当然不敢明着提出这个问题,但是他的几个一起打天下的兄弟早就炸毛了,要让王辰给个说法。 我一听就乐得不行,没想到王辰这个老大竟然当得这么窝囊,竟然也会到这个地步。 “可不是吗?你是不知道,现在王辰已经成为了整个圈子笑话的对象了,今天那几个老大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笑得不行,就算王辰渡过了这一关,但是之后恐怕也难有立足之地了。” 我急忙接着菲儿的话说着,“对,如果他只是输了五百万,补上就行了,偏偏除了那五百万,他又向赌场借了一千万,五百万他可以想法子给补上,但是一千万就真的。” 末了,我问起了方浪的情况,那个畜生现在恐怕也不好过吧。 “他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菲儿一提到方浪就笑得不行,隔着手机我都能想到她的现在笑得多夸张。 “那方浪不是输了五百万吗?找赌场借了不少,然后连带着家里的两栋房子吗?” “对啊,你赶紧说啊,别卖关子啊。”菲儿刚刚停下,我就忍不住催她赶紧说说怎么回事,这菲儿像是卖关子一样,非说自己要歇口气再说。 我听了之后跟她说,下次带她去吃西餐我请客,她才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今天听到的。 “今早就传出了消息说是房屋中介那边收到了郑泽的消息,把房子以两百万的价格转让出去。你想啊,估值差不多三百万的房子,其中一套还是拆迁房,这房屋中介还不疯了一样地抢了,不过当那些人听到主人是方浪之后都有些犹豫,毕竟这人的名声也算是彻底坏了的。” “不过最后还是有一家买了,你知道是谁买的吗?”说到这里菲儿露出了十分得意的语气,又卖关子不往下说下去。 我骂着菲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急我,让她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听到菲儿这个语气我还是挺高兴的,看来昨晚的事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冯天伦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我们到底坏了他什么计划? 或者他只是单纯想要警告我们? 菲儿跟我闹了几句之后,才告诉我是她那位金主手下的一个房产公司给买了回去的,菲儿的金主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来头,但是上次帮我收拾餐馆的老板的时候,手下就显得很霸气,看来也应该是一个挺重要的人物。 “其他家不敢要,我们这敢要啊,我悄悄告诉你啊,我这位金主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冯天伦想要巴结他,所以才让我来伺候着的,房子落到了他的手里,你瞧好吧,明天就会有人去收房了,就算他方浪再怎么无赖,也拗不过去的,到时候你就看着他怎么死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当然高兴,特别是想着方浪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激动地在房间里手舞足蹈的。 不管那些大人物到底有什么阴谋,我只要能够报我的仇就行了。 不过挂了电话之后,我还是按照菲儿说的给严振华打了电话,毕竟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也算是合作愉快,那么如果能见个面,让他给口汤的话就好了。 谁都爱钱,我也爱钱,等有钱之后,才能活得潇洒,如果没钱的话,你甚至在死的时候,都买不起一具像样的棺材。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严振华并没有接我的电话,我准备再打一遍的时候,又放弃了。 他是那么大的人物,如果我这么一遍遍地给他打电话,说不定会让他烦,反正他看到记录的时候,应该会给我打过来的吧。 这么想着我就下楼去吃饭了,睡了一天确实饿得不行,再加上心情不错,所以吃得也特别多,张姐甚至还调侃我,问我昨晚出去一晚,是不是累着了。 我听懂了张姐的画外音,笑笑低头喝着汤。 这个时候邓华突然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准备准备,一会儿李振林会来我们这。 我一听这个消息就慌了,算算时间,我已经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李振林了,他怎么有空过来。 急忙吩咐了张姐,让她好好准备准备,她看着我有些慌张的模样又笑话我,“不就是才几个小时没见吗?看你紧张的。” 张姐这么一说我倒怕她一会儿说漏了嘴,灵机一动急忙跟张姐说着悄悄话,让她一会儿别乱说话,尤其别提昨晚的事。 李振林昨晚遇到了一些不愉快,在宴会上被一个领导给骂了,所以让张姐怎么也不要提昨晚的事,免得惹得他不高兴,到时候连饭碗都丢了。 张姐听了这个之后对我感激得不行,直说好在我提醒她,要不然一会儿就撞枪口上了。 李振林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来的,如我所料,他的情绪看上去并不怎么好,最近我也陆陆续续从邓华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李振林的老婆王玉环很强势,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所以李振林最近心情都不太好。 我当然明白李振林心情不好的原因,但我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很委婉地跟张姐瞎说着,张姐倒是听了我的话,尤其是看到李振林闷闷不乐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的,别说什么还会跟他说话了。 看着张姐这个样子,我觉得自己挺狡猾的,不过很快我就调整过情绪了,我最有办法逗这个老头开心了。 现在他不开心,那我可要使出十八般解数,好好逗逗他了,没准他一高兴,又赏我个几万,有钱谁不赚啊。 反正已经被睡过了,能多赚一点就多赚一点吧。 抱着这种心思,等李振林刚刚一放下包,我就急忙把他推进了房间,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让李振林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 李振林看着我有些不悦地说着换什么衣服,我光着更好看。 “大灰狼,我又学了一招新的,你要不要试试啊。”我极力地挑动着李振林,李振林被我逗得心痒痒,最后终于松口说给我五分钟,最多五分钟。 我一听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松弛的皮肤让我心里一阵阵翻滚,但我还是继续保持着笑脸,拿出了柜子里的一套衣服,钻进了浴室里。 第七十五章 诱惑 第七十五章诱惑 当我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为了显示诱惑,我先是开口用甜腻腻的声音喊着大灰狼,听到李振林应声之后,我先是伸出了一条大腿,大腿上穿着一条粉色的丝袜,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得特别暧昧。 李振林很明显看到了我的腿先伸出来了,一下子兴趣就提起来了,嚷着让我赶紧出来。 我也不吊李振林的胃口了,缓缓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白色的护士帽,再加上一件低胸的护士衬衣,最近我像是开始发育了一样,胸长得速度很快,菲儿甚至还调侃我,让我多揉揉,说我这个年纪再揉揉,还能多长长。 胸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如果你胸大,男人都会多看你几眼。 这话我深信不疑,当然也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平时没事还会让张姐给我熬点丰胸的汤喝,她倒是挺高兴的,还告诉了我一些丰胸的小技巧。 再加上这段时间也没有停止过跳舞,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舞蹈老师都会如期而至,运动本来也有助于发育,所以这段时间,我也对自己很满意,前凸后翘的,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此时的这件护士服也是上次菲儿拉着我去情趣用品店买的,我一直没穿过,现在也算是有机会拿来穿穿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道具,比如我手上现在拿着的针。 此时我正拿着针,里面注满了水,为了显示诱惑,我甚至还缓缓地推动着针头,与此同时舔着自己粉嫩的小舌头。 李振林看了之后一下就变得躁动起来,脸上的皱纹笑得堆成了一团,冲我招招手,问我今天要给打针吗? “就要看大灰狼乖不乖了,既然大灰狼心情不好,那我们就打一针好吗?” 说着我就摇曳着身子走到了李振林的身边,李振林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一只手就顺着我的身子往下探了去。 我轻轻推开了他,让他脱了裤子,现在让我给他打针。 李振林一听乐得不行,说我还学得有模有样的,盯着我胸部看了一眼之后,直接动手撕开了那件低领的衣服,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狠狠地亲吻了起来。 “我不要打针,我怕疼,小白兔给我吃奶奶好吗?”李振林边吻边说着。 恶心,真的很恶心。 但是我还要配合地娇嗔着,我谁也不敢得罪,谁也不能得罪。 李振林那天没有吃药,但兴致也特别高,拉着我硬是做了两次,而且这一次比之前每一次都猛,像是憋急了一样。 说来也是,像李振林这种人,性欲特别强,即使是到了这幅年纪,也依旧惦记着女人的好,这憋了半个月了,当然要狠狠地发泄了。 我之前对李振林存在过好感,尤其是当他宠爱我的时候,但是每次只要我跟他一上床,那种好感就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种翻天卷地的恶心。 我很明白,李振林对我的不是爱,只是一种类似对小狗一样的喜欢,如果我不是长了这张脸,有这幅身材的话,那么他看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李振林一高兴,又给了我三万。 我接过那三万心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难过,反而是坦然接受。 套用一句很俗气的话,生活就是一场强奸,既然你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啊。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又有什么好埋怨的,都是命。 等李振林走了之后,我才想起一个问题,急匆匆去拿自己的手机,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没有任何严振华的消息,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按理说在他看到我的电话之后,就算当时在忙,现在也应该给我打过来了吧,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音讯。 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大概在犹豫半分钟之后,我决定再给严振华打一个电话。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严振华也没有接我的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忙音,我心里也有些着急,我怎么都么有想到严振华竟然不接我的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给梅姐打了一个电话,为了避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不过倒是跟她提过最近要发生的事,在这个城市,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她跟菲儿了。 还有一个陈钱? 这个名字在我的心头一闪而过的时候,我竟然突然涌起了一丝难过。 梅姐接到我的电话之后显得很高兴,说那天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她怕打扰我,所以没有给我打电话,就等着我给她打了。 我又把那天的事跟梅姐说了一遍,梅姐听了之后特别激动,尤其是当我说着方浪当时都急得尿裤子的时候,她更是笑得不行。 “这也真是奇葩了,别人都是被吓得尿了,他倒好,被逼急了,也尿,好了,好了,你这回总算是熬出头了。” 梅姐最近也一直在留意方浪王辰那边的消息,方浪那边的房子昨晚就被人给收了。 刚刚开始方浪还不干,看见有人来收房子了,还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了门口,自己就坐在了门口,一副看谁敢来闹事的模样。 现在王辰自身难保,当然没有办法去保他了,但是他也明白,如果房子没有了的话,那么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他要继续耍无赖,想着能把这个房子给留下来。 但是菲儿金主可不是吃醋的。 菲儿没有给我透露过菲儿的金主的信息,但是梅姐知道那人是谁,随口就给我八卦了一下。 那人叫金三来,是欢城的一个老牌混混,现在霸占着北街,算是北街的老大了,江湖人都叫他金爷,早些年也算是各种叱咤风云了。 现在开始转型,开了一些上得了台面的公司,比如房地产这块就涉及了不少,因为有黑社会作为背景给那些公司撑着,所以混的真算是风生水起的。 现在很多老大都是在社会上呆过一段时间之后,积累了一些人脉跟资源之后,都会转一些正经营生好好做。 一来是给自己洗白,谁都希望将来后人提到自己的时候,有一个体面的身份,哪怕是一个企业家,也比一个混混好听啊。 二来就是洗黑钱,他们有太多来历不明的钱,如果想要逃避一些法律的话,就只能靠一些暗箱操作了。 梅姐不知道金三来有没有洗黑钱,不过应该跑不了,总之就是这个人的背景也确实深厚,冯天伦都忌惮着他几分。 所以当方浪看到是金三来的人之后,当时就傻了,不过出于本能,他还是上前阻拦了那些来收房的人。 金三来的手下压根不把方浪放在眼里,当时就揪住了方浪痛打了一顿,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了。 最后是被人给丢了出去的。 他哭着去找了王辰,但是王辰此时正憋着一股火,见都不见方浪。 方浪在王辰那呆了没多久就直接被赶出来的,这事从根上王辰还是恨方浪去引了这么一个事。 要不是这个事的话,王辰也不至于落入这个圈套。 我问着梅姐知不知道方浪现在去了什么地方,梅姐也不清楚,不过她叮嘱着我,这些天一定不要出门,这个方浪被逼急了,到时候说不定还来找我。 让我一定要小心。 我听了之后倒不以为然,现在王辰已经快要倒了,方浪还能做出什么妖? 不过这话刚刚一出口,我就想起了我的那些视频,那些视频跟照片还在方浪的手里,我必须想个招数把那些东西给要回来。 梅姐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有把柄在人家的手里,这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好在就是现在方浪已经失去了靠山,而且彻底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要收拾他,难道还不简单吗? 这毕竟是一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界,只要有钱什么事干不了? 跟梅姐商量了几句之后,梅姐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说找人好好收拾方浪一顿,到时候啥也不说,上来先饿个几顿好的,再打,吃喝拉撒都让他在一个房间里,不出三天他就会受不了,把所有的资料都给删了的。 我也认同梅姐的建议,立马就让梅姐去帮我找找人,梅姐虽然现在落寞了,但是谁办事靠谱她心里当然清楚了。 人很快就找好了,个个都比方浪高,比方浪壮,更重要的是,没有方浪贱,禽兽。 梅姐找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是混混出身,以前没少作孽,梅姐说了,只有这种人才能制服得了方浪那种人渣。 不过这三人要价也高,先给一万,事成之后再给三万。 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这么想着我倒有些兴奋,恨不得那些人现在就把方浪给抓起来,我一定要让这个禽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菲儿知道这个事之后,还给我出了几招损招,说这些都是金三来对付手底下叛徒的方法,如果用在方浪的手上的话,一定会让方浪爽翻天的,到时候才是彻底的报仇。 钱打过去之后,我就开始等待。 第七十六章 黑白 第七十六章黑白 这天我正在家里跟舞蹈老师联系跳舞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张姐急急忙忙去开门,然后就是一个穿着皮裤,紧身t恤的女子冲了进来。 那女人一进门就嚷嚷着问谁是沈怡,我一听来人是来找我的,惊讶得不行,急忙站好了身子迎着走了上去。 “你就是那个小狐狸精。”来的那个女人上来就怒目瞪着我,一副非要把我给吃了的神色。 我也打量着这个女人,很漂亮,而且身材好,不过感觉上没有我年轻,大概想想我就猜出了她是谁,拿起了旁边放的一张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装作不在意地看向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开口说着。 “原来是老狐狸精啊,李茉姐,我还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找到这里来。” 李茉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我,问我知道她? “除了善妒的你之外,还有谁会找上门来,而且我听说了李茉姐很擅长跳舞,今天一看,身材果然不错啊。” 我没有对李茉客气,言语中也带着刺,从大概猜到她的身份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对她客气,毕竟两人是这种关系,她今天能来这里,肯定就是找我麻烦的,我总不能还低声下气地跟她服软吧。 想来她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李振林没有去找过她,冷落了她,所以才多方打听到了我的住址,跑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李茉听出了我言语中的讽刺,看着我穿着练舞专用的衣服也猜到了几分,眼中的讽刺就更加深了,“是啊,不过有些东西是你模仿不来的,你以为就你现在开始练跳舞,就能把我的那些招数学了去吗?” “是,我是学不过去,可是我就是跳得再丑,也有人看啊,总不比李茉姐,不管跳得再好,有人也不愿意看一眼啊。” 我的这番话彻底戳中了李茉的痛处,让她愤怒不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看着她这幅神情,我也提高了警惕性,急忙往后退了退,可是李茉刚刚看见我往后退,立马就上前来抓住了我的头发狠狠地撕扯着,边撕扯边骂我是一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被揪住头发的我也彻底被惹火了,不过女人之间,尤其是情敌之间见面少不了一番撕扯的,这也是常事,在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免不了一场恶战。 所以现在我也开始狠狠攻击她,不去做揪头发这种蠢事,而是直接用脚去踢她的下面。 那是人最脆弱的地方,男人打架手段龌龊一些,就会专门攻那个地方,而女人打架就很少用这招的。 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跟人打架的时候,就会用这招,尤其是几个男人一起围着我嘲讽阿蝶的时候,我就会使出吃奶劲猛攻他们的下面,这是最快捷,也是最方便的方法。 我一脚刚刚踢过去,李茉的脸色就完全变了,揪住我头发的手也松懈了不少,我趁机又抬起膝盖狠狠地再一次撞向了她的那个地方。 这一下把李茉撞得不轻,疼得嗷嗷直叫,手也彻底松开了,连忙后退了几步。 如果我没有听过邓华说起李茉的事的话,我不会这么对她的,但是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如果我不收拾了她,只能留着她来害我。 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张姐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我们刚刚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想要上来拦着,可是还没有等她拉开我们,我就把李茉打得躺在地上嗷嗷乱叫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看似温柔的我,竟然会这样。 而李茉也尝到了厉害,疼地不行,一个劲在地上翻滚着,过了好几秒,她才嚷嚷着让我等着瞧,她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说完这话之后她就捂着自己的下面踉跄着离开了,我透过门口往外看了一眼,她是自己开了一辆奔驰来的。 看着那辆车我心里不由感叹这老头对这李茉还真好啊,还给她买奔驰。 等她走了之后张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急匆匆上前看着我有没有受伤,当她看到我的头发被扯落了好几根之后露出了几分心疼的神色。 这段时间我跟张姐相处得挺不错的,我不是那种跋扈的人,也过过苦日子,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了,没打算去为难她,她也觉得我脾气好,所以一直对我挺不错的。 此时看着她一脸紧张地拉着我上看下看的,我心里倒觉得挺温暖的,这个世界的坏人也不是那么多的。 张姐看我没事之后,又问着我把李茉伤成那个样子可怎么办?要是李茉一会儿去给告状的话,老爷子可能要发火的。 我听了之后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点太狠了,但这也怪不了我啊,要不是她揪我的头发,我也没有打算对她那么狠啊,我收拾不了方浪,未必还收拾不了她。 “没事,让她去告吧,说不定到时候老爷子还要觉得她自己无理取闹的,毕竟都闹到咱们这来了。”我安慰了张姐几句,就让舞蹈老师先回去了。 刚才她一直躲在角落里,现在看没事了才出来,一脸胆怯的模样,看着她这个样子,我让她明天别来了,她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想想又什么都没有说,拿着自己的包出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张姐还问我怎么把她给赶走了。 我没有回答张姐的问题兀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只有我心里清楚为什么,我被刘亚琛背叛过,其实很难再相信一个人,刚才那个老师看我跟人打架只是冷眼旁观,足见她不会跟我一条心。 既然是我身边的人,我一定要用着放心。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悲凉,毕竟自己才这么点年纪,对这个世界就已经充满了防备之心了。 在我换衣服的时候,邓华那边突然传来了消息说是李茉住院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我一听就挺着急的,急忙问着邓华知不知道为啥? “他刚刚给老爷子打电话了,说是被你给打的,下面一直流血不止,现在已经送往医院了,我说我的祖宗诶,你没事去招惹她做啥啊。” 邓华压低了声音慌里慌张地给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让我好好想想应该怎么给老爷子解释吧。 现在李茉各种哭闹,就是要求一个公道,甚至还拿出了我是故意踢她下面的,就是不想让她怀孕。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李茉会用这个来攻击我,甚至还颠倒了是非,说我跟她在街上偶遇,然后我就请她回去坐坐,谁知道一进去,李茉就发现了李振林的东西,随后两人就摊牌了。 没有想到我一听李茉是李振林的情人,立马就恼羞成怒,要跟她撕逼了。 而且出手特别狠,一副非要把她给弄死的模样,更狠的是,我还在自己家里叫了保姆一起打她。 当我听到李茉的这个版本之后,真是欲哭无泪,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会演的人。 我急忙跟邓华解释了一遍事情的起因跟经过,邓华听了之后跟我说,我跟他说没用,就是我们打死一个都是那么回事,可是现在关键的是跟老爷子怎么说? 现在李振林已经到医院了,正陪着李茉,而且李茉还出示了不少被殴打的医生证明,口口声声就是说我打了她,蓄意报复。 一听邓华说起这些,我也彻底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了,如果李振林真的听信了李茉的这一套的话,那么以李振林的脾气,一定会讨厌我,疏远我的。 越想越后怕,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小心地问着邓华,老爷子信了吗? “应该是信了,我看他脸色挺难看的,而且一直在安抚李茉,总之你小心点吧,最好能去医院看看,解释解释吧,不行,你现在不能去,要不就显得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你还是先想想这事应该怎么办吧,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 邓华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而这个时候,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李振林真的相信了李茉的话,那真是把我打入地狱啊。 而且她还强调了张姐也跟着一起动手的,也就是说,就算现在我把张姐带去跟李振林解释,也不见得能解释清楚。 李茉完全可以说张姐是我的帮凶,当然说的话不可相信了。 急匆匆换了衣服之后,我就下楼去找了张姐,现在张姐正在厨房里做饭,我把这事告诉她的时候,她手中的漏勺一下就跌落在了地上。 她气得不行,也来不及去捡勺子,用手擦擦围裙,就问现在怎么办啊?她那么说,我们总不能让她这么诬陷吧,到时候李振林说不定会找我的麻烦的。 张姐看我不说话,长叹了一口气骂着,“作孽啊,人心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啊,她可真能编啊,真是黑的都被她说成白的了。” 第七十七章 巴掌 第七十七章巴掌 就在我跟张姐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梅姐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人已经抓到了,现在给关在了城郊的一个烂仓库里了。 那几个有经验的混混上去就把方浪一顿乱揍,现在人已经受不了昏过去了,接下来按照计划,就是把方浪扔在那个破地方,等他在里面玩个三天三夜,等磨光他所有的意志之后,再出来让他交出东西。 梅姐的这招很狠,是要把已经走到囧途的方浪朝死里逼。 我听了之后也觉得这一招可行,不过让梅姐他们看好方浪,别让他跑了,这人虽然成不了大事,但是挺阴险的。 梅姐当然明白这一点,打着包票让我放心,她一定把这事办好,听到这里我也挺感谢梅姐的,虽然心里还装着李茉的事,但现在也不想让她烦心了。 挂了梅姐的电话之后,我思考了很久,想着这件事该怎么做,但是越想越觉得迷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情急之下我只能给菲儿打了一个电话,我刚刚一打通她的电话,就传来了菲儿火急火燎的声音。 “哎哟,我的祖宗,这次你可闯祸了。” 一听菲儿的话我也挺惊讶的,急忙问着菲儿难道她知道了? “知道了,不仅我知道了,冯天伦也知道了,我告诉你,你可小心着点啊,这次真有可能被这个臭婊子给弄死了,真是太阴了,不过你也可以啊,专攻人家的三下路。” 听菲儿这么调侃,我倒挺着急的,问他为什么冯天伦也知道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是冯天伦给介绍的,出了这事冯天伦这立马就让邓华给冯天伦说了,邓华又告诉了我,你现在还是小心点啊,我总觉得冯天伦知道后会挺生气的。” 菲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我一想到如鬼魅般的冯天伦就感觉心里发寒,不知道冯天伦会对我怎么样?看来现在只有先把这件事给解决了,要不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这个坎给迈过去。 菲儿也急忙跟我出着主意,说要不就让我去认错吧,我挺不愿意去给那个蛇蝎妇人认错的,但是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如果我现在去辩解的话,说不定只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就在我跟菲儿讨论的时候冯天伦的电话突然接了进来,我一看到冯天伦的名字整个人都吓了一跳,急忙问着菲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接吧,我先挂了,你说点软话,要不他真能弄死你。” 说完菲儿就急匆匆挂了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切换到了冯天伦这边。 冯天伦的声音依旧很冷,刚刚一接通电话就问我在什么地方。 “在,在家。”不由自主地结巴。 “过十分钟给我出来,跟着我去医院。” 说完冯天伦就把电话给挂了,甚至不给我解释或者拒绝的理由。 这个时候张姐也做好饭了,叫我吃饭,我跟她说着自己要去医院,然后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厨房,里面正炖着鲫鱼汤呢,味道十分香浓,我还没有接近就有一股很鲜美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告诉了张姐让她给我找个保温桶,给我装点汤,然后再准备给小菜,我十分钟之后就出门。 张姐听说了刚刚的事也挺慌张的,完全没有设么主意,听我这么吩咐着,急忙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 张姐准备好之后,我就提上了保温桶站在了风口等着冯天伦的到来。 冯天伦很准时,十分钟后果然准时出现在了别墅的面前,这次他没有带司机,而是自己开的车,坐在驾驶位上的他脸色显得特别难看,在我面前停下之后,只是冷冷地丢下了两个字,上车。 我在心里思忖了一下,最后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可是车门却打不开,明显被他给锁住了。 “坐前面来,我有事问你。” 冯天伦没有看我,用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说着。 我听了之后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打开了前面的车门,坐了上去。 我刚刚一坐下冯天伦就注意到了我手中的保温桶,问我给谁带的? “老爷子,现在已经是饭点了,他应该吃点东西。” 我目视着前方,压根不敢去看冯天伦的眼睛。 而这个时候车也缓缓启动了,冯天伦并没有对我的行为做任何的点评,等车子驶到高架桥上的时候,他才开口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讲给他听,一个字也不要漏了。 我听了之后就把从李茉进来之后的全过程讲给了冯天伦听,冯天伦听的很仔细,中间也不插话,我透过后视镜悄悄看过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等我说完之后,他才开口问我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放下了保温桶,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一巴掌一巴掌往自己的脸上扇着。 很用力,巴掌声伴随着从窗子里灌进来的风声啪啪啪地响起。 很快我就觉得自己的脸肿了一大片了。 我没有去看冯天伦的眼神,但是我知道此时他正注视着我,他没有阻止我,也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而我继续扇着自己,大概扇了有二三十巴掌之后,我的脸已经肿得不能看了,从镜子里看过去,整张脸上全是红红的巴掌印,手指的印子交错着,特别显眼。 我看差不多了,才开口缓缓地说着,“我不是没有用,我能解决这事。” 冯天伦听了之后手抖动了一下,踩了一个急刹车,这个时候我倒镇定得不行,目视着前方,依旧是高楼大厦,依旧是繁华烟雨。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句话会让冯天伦有这么大的反应,他镇定了大概有三秒之后,才缓缓开起了车,继续朝着医院的方向驶了去。 等我们到医院之后,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脸,此时脸整个已经肿了,想了想之后,我又拆散了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头发给揉地比较乱一些。 冯天伦从始至终都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看到我这个样子的时候,确实惊讶得不行,但他始终没有阻止过我。 等进了医院之后,不少人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我忽视掉这些目光,心里很清楚这什么也不算,比起在方浪面前脱光衣服来说,这些算什么? 我没有直接去李茉的房间,而是先去找了医生,冯天伦一直默默跟在我的身后,我还是很害怕这个男人,所以我尽量不去看他。 而他似乎也看破了我的意图,所以在我没有开口的时候,就直接把门关上了,盛气凌人地问起了医生李茉现在的状况。 那个医生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跟冯天伦,有些结巴地问着我们要做什么? 冯天伦一听医生的话,就走到了医生的跟前,二话不说就一拳狠狠砸在了医生的肚子上。 随后我就看到了冯天伦从他的腰间掏出了一把刀,他的动作很利索,直接就刀架在了医生的脖子上,问着他李茉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医生肯定从来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就吓傻了,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地说着,“那个,刚刚那个姑娘来了医院就直接找到了我,要我,要我给她开个假证明,她要住院。” 跟我料想的异样,这个李茉果然是买通了医院的人,我就算再生猛,但也就踢了她两脚,怎么就落得了要住院的地步了,我又不是金刚,小婊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医生这么说之后,冯天伦冷笑了一声,“你胆子也够大的啊,知道现在在病房里坐的是什么人吗?连他都敢骗,不想活了吧。” 医生肯定不知道李振林跟我们的来历,所以收了李茉一点钱就开始胡咧咧,李茉为了扮惨,还在自己的腹部颤了一圈厚厚的纱布,其实下面什么伤都没有。 此时医生也彻底被冯天伦的气势给惊住了,一个劲跟我们求着饶,眼睛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冯天伦手上的那把刀。 冯天伦看着医生此时已经被吓得不行了,直接跟他说着,“我也不为难你了,你现在就去病房把事情给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的话,我今天让你躺着出这个医院。” 很狠的话,不留任何余地,吓得医生连连点头说着是。 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之后,我们就直奔李茉的病房了,此时邓华正守在门口,一看见我们把医生给揪来了,就问着我们怎么了? 冯天伦上前去跟邓华说了几句话,邓华点点头,就让我们进去了。 门刚刚一打开,我就看见了李茉正躲在李振林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边哭边闹着让李振林给她做主。 李振林一直哄着她,柔声告诉她,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的。 而我进去的时候,两人也注视到了我,李振林当即脸色就变了,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不过他也发现了我脸上的巴掌印,眉头不由就深深地皱起了,厉声问着我到底怎么回事? 在他这话刚刚问出口的时候,我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眼泪一下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七十八章 扭转乾坤 第七十八章扭转乾坤 在眼泪滴落在地上的时候,我急忙擦干了自己刚刚又流下的眼泪,提着保温桶走到了李振林的身边,低声说着,“大灰狼,现在都是饭点了,你一定没吃饭吧,我带了鲫鱼汤,你就是再生气,也先喝一点吧。” 说到这里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李振林看着我这个模样,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想要责备我的话一下就憋了回去。 而一边一直在哭的李茉一看我这个样子,立马歇斯底里地喊着,“你这个臭婊子,你来做什么,你还嫌把我打得不够惨吗?你竟然还来这里,你给我滚啊,滚啊。” 李茉恼羞成怒地抢过了我手里的保温桶,气急败坏地往地上砸着,一时间保温桶里的饭菜还有鲫鱼汤都洒了满满的一地。 我一看洒在地上的汤跟饭菜,又再一次委屈地哭了起来,低着声音说着,“姐姐,我就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得罪了你,你也不应该这么对我啊。” “你这个贱人,我怎么对你了?”李茉像是发疯了一样地吼着,李茉的这一举动瞬间就让李振林皱起了眉头。 而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门口看戏的冯天伦看时机也差不多了,把医生给推了进来。 李振林看到冯天伦,指了指医生问着怎么回事? 冯天伦跟李振林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又转身看向了医生,让他自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李茉,又看看李振林,低下了头说着,“今天这位姑娘开着一辆车来了我们医院,一进来她就嚷着说自己要住院,我就给她做了一个检查,但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就让她回去,可是这位姑娘很倔,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让我们给她开各种伤的证明,还让给安排了一个病房。” “我,我们看她出手也挺大方的,一上来就给了一万,所以就答应了,给她了这么一个房间,然后还有刚刚给你看的那些证明,全都是假的,甚至包括她现在输的液,也只是简单的葡萄糖而已。” 李振林听了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还输着液的李茉。 李茉听见医生这么说,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惊慌,随后冲医生咆哮着,“你撒谎,你说,你收了他们多少好处,要你这么污蔑我,我明明就被她踢了好几脚,而且每一脚都是往我的子宫处踢的,你现在竟然这么说。” 我心里笑着这个李茉的幼稚,她以为她现在再反咬一口就能抹黑事实吗? 光看她骂我的时候,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就知道她底气有多足,而现在小声抽泣着我的,看起来才更像弱者。 医生颤抖着身子看了一眼冯天伦,冯天伦又冷笑了一声,“你看我做什么?该说什么,自己说清楚了。” “那个,她现在缠的纱布,纱布下面什么都没有,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解开看看,或者可以去其他医院再做一次检查。” 医生说的战战兢兢,看得出他很害怕,生怕冯天伦的小刀在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又掏出来直接毙了他的命,他是学医的,当然知道刀子插进去有多痛。 这下李茉彻底没话说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起来十分得吓人。 事到如今李振林也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厌恶地看了一眼李茉,然后又十分心疼地看向了我,在看到我满脸的红巴掌印的时候,伸手拉住了我,问我脸上这些怎么来的? 冯天伦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跟李振林说着,“李老,这妹子是菲儿的老乡,也算是从我这过去的,但是现在成这个模样,我也挺难受的,既然你喜欢她,疼着她,那就帮我好好保护好他吧,像今天这种事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 冯天伦说的恳切,让李振林摸着我脸的手颤抖了一下,拉着我走出了病房。 而邓华看着我们都走出去之后,急忙跟上前来问着,这边怎么办? 李振林厌恶地看了一眼病房,此时李茉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一把扯掉了自己手上的输液管,急匆匆地跟着跑了出来,上来她就拉住了李振林的手,求着李振林原谅她这一次,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振林一把就打开了她的手,而李茉被打开之后,又死皮赖脸得贴了上去,跟李振林求着情,让李振林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她也伺候他那么久了。 一说起这个李振林的厌恶又多了几分,指着李茉的鼻子骂着,“你也好意思说伺候了我这么久,那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看看她这张脸,要是留下点什么后遗症的话,我非弄死你。” 一句话震得李茉不敢再说话,呆呆地站在原地,怨恨地看向了我,我装作害怕躲在了李振林的身后,李振林看着李茉的眼神朝邓华使了一个眼色,让邓华把李茉带走,让李茉滚出欢城,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了。 “得勒。”邓华答应得十分爽快,说着就拖着李茉离开了,而李振林也带着我走了。 我们走的时候冯天伦双手插着裤包注视着我,等我抬起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而我也被他看得不自在,急忙低下了头,把身子埋进了李振林的怀里。 经过了这么一遭,李振林就对我疼爱得不行了。 很多男人都愿意站在弱者的一边,当时他听见李茉受伤了,当然对我有些愤怒,尤其是当李茉再哭闹的时候,他更是心软的不行了。 可是当我提着保温桶出现的时候,他心都碎了,当时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也并没有打算跟我计较这事,但是他没有想到我竟然是被诬陷的。 对李振林来说,这事不仅是我被污蔑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李茉用了这么拙劣的把戏玩弄了李振林的智商,而且当时还当着冯天伦的面,让他颜面扫地。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也许不会这么觉得,但是李振林不一样,他一直很骄傲,尤其是在坐到这个位置之后,更是有一种天之骄子的骄傲感。 所以他不能忍受李茉这样,不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他的尊严,他的权威。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自己世界的王,那种权威是不容侵犯与侮辱的,而李茉简直就是挑战了他的底线。 不过现在想想这个李茉也是聪明,她故意来找我,故意找茬,恐怕从来找我的时候,早就想到了对策。 她肯定也明白李振林讨厌善妒的女人,毕竟这么久没有去看过她了,但这还真不怨我,李振林这么久也就来了我这几次,其他时间都在他老婆那。 不过这些消息我知道,并不代表李茉知道。 所以她很容易就把所有的矛盾都转嫁到了我的身上,但是有一点我没有想通,李茉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 按理来说知道我住什么地方的就只有邓华跟李振林,还有司机,除此之外应该就没有人了吧? 李振林肯定是不可能,那剩下的就是邓华跟司机? 不过邓华也应该不可能,那就是司机?可是司机跟我没有一点恩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李茉逼的? 虽然这事渡过了,但是我脑袋里还是有一堆的疑问。 那一晚李振林为了补偿我,不仅亲手给我擦药酒,还喂我吃饭,最后还破天荒地没有折腾我,安安稳稳地搂着我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去上班了,等他走了之后,我又给严振华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回答我的依旧是忙音,我想不通为什么严振华不联系我。 带着疑问正打算问菲儿的时候,冯天伦的电话就接了进来,说是一会儿有车过来接我,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听了之后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地方,冯天伦的电话就挂了。 我看着电话犹豫了一下,就去换了一身衣服,给自己化了一个妆。 虽然扑了挺厚的粉,但是脸色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好在的就是昨晚擦了药酒之后,消了肿,让我看起来不是太难堪。 而且这也不会留什么痕迹,估计过个几天也就好了,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看着自己脸上留下这些巴掌印的时候,还是有些凄凉。 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冯天伦的车就停在了别墅的门口,我上车之后才发现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 我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里,那个司机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跟我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冯先生不喜欢人家多问。” 果然是跟着冯天伦的人,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明白这点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走之前梅姐才来了电话,说方浪一个人在仓库里都要闹翻天了,但是压根没有人理他。 他瞎嚎嚎了一天,到现在嗓子都说不出话了。 “别搭理他,等再晾他两天,让他体会一下,什么才叫住崩溃。”在挂电话之前,我看着自己刚刚做的蓝色星河的指甲悠悠地说着。 第七十九章 蔷薇 第七十九章蔷薇 司机并没有带我去以前住的那栋别墅,而是径直去了东郊。 车开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之后,才到了一栋别墅的面前,这栋别墅与之前的那栋的奢华不一样,显得质朴典雅。 门前围满了栅栏,而栅栏内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各色花草,不过数白色蔷薇最多,层层叠叠地开满了整个院子,让人看去不免觉得温馨而浪漫。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天伦会在自己的庭院里种满这种花,我以为像他那样性格的人是不喜花草的,但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刚刚一下车,就有一个保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邀请着我,让我进去,说是冯先生在里面等我很久了,我朝她颔首示意着,随后就跟着她进去了。 屋子里的摆设也挺简单的,主打白色,但又不失单调,处处透露着雅致,个别的地方还放有蔷薇花的画跟一些小型的雕塑。 而看别墅内的摆设,也大多数是一个男人用的,看来这里就是冯天伦的私宅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像他这么一个男人,竟然会这么喜欢蔷薇这种花。 根据保姆的指点,冯天伦现在正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让我径直去就行了,我冲保姆点点头,就径直上去了。 那是一扇雕花的木门,上面雕着繁复的蔷薇花,开得很茂盛,一朵重叠一朵,争相斗艳,又各自孤傲地盛开着。 我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了冯天伦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让我进去。 推开门之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雅的香味,这股香味一下钻进我的鼻中,沁润着我的心肺,让我心头一阵阵舒畅。 推开门之后,我才发现冯天伦正坐在窗边,他今天穿得很休闲,坐在一张榻榻米上正品着茶,这样的场景不由让我想起了严振华,严振华应该是爱这样的感觉的吧。 我唤了他一声,他看向了我,让我坐到他的对面去。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还是上前去坐在了他的对面,不过我不太习惯榻榻米,所以坐下之后总觉得有些尴尬。 坐下之后我端起了面前放的茶轻轻呡了一口,很小心翼翼,用上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茶的礼仪,在冯天伦的面前我随时都保持着警惕,生怕出任何的差错。 上次他狠狠扼住我,踢倒菲儿的场景还回荡在我的脑海里,这个男人不发火就不发火,一旦惹到了他的点的话,就一发不可收拾。 再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冯天伦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很复杂,跟上次在医院一样,想起上次跟他的对话,我的脸一下就羞红了,咬住嘴唇低下了头,一句话不敢说,生怕自己又会错了意。 冯天伦看着我的模样忍不住调侃着,“你演戏演得挺好的。” 我没怎么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还是把头埋得低低的,眼睛死死地看着眼前的茶杯,青瓷的茶杯,表面光滑不已,一看就是上好的茶杯,这些有钱人都挺会享受的。 看我不说话冯天伦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茶杯,嘴角露出一抹十分邪恶的笑容说着,“昨天我都没有想到你会那么狠,自己抽自己,还抽得那么狠。” 我听了之后抬头看向了冯天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与其让别人抽我,不如我自己抽自己。” 冯天伦愣了半晌,注视着我的双眼,似乎想要从我眼底看出点什么,良久他才收起了眼中的戏虐跟我说着,“今天也是,演得真好,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有多纯洁呢,还会害羞,那小脸红的。” 被冯天伦这么说了,我心里好歹有些不舒服,生来要强的性格让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着,“脸红是因为昨天抽的,并不是因为看见你害羞。” 有点焦急的语气,还带着一丝嗔怪,让冯天伦的眼底滑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大抵是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吧。 不过他比我想象中聪明,狡猾地转移了话题直接问着,“你打算把方浪怎么办?” 这下换做我惊讶了,捏住茶杯的手骤然收紧了,手上的青筋暴起,与冯天伦双目对视着,努力思考着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冯天伦看到我这个表现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接着继续问着我难道不好奇现在王辰怎么样了吗? 王辰? 这几天我也在打听他的消息,从菲儿那倒确实知道了不少,比如现在王辰已经走入了一条死路,手下的兄弟都知道了王辰现在没钱的消息,本来要撑起一个帮派,那么肯定要有一定的资金做后盾,可是现在说实话王辰连基本的饭钱都拿不出来,那么多兄弟需要吃喝拉撒的,又都是血气方刚的,自然开始躁动了。 不过这种躁动还是小范围的,毕竟王辰这个老大还是有些威名的。 而赌场这边也不是吃素的,王辰欠下的那一笔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也派了不少人去看着王辰,就怕王辰突然跑路或者赖账。 赌场专门养有替人收账的打手,个个都是以前十恶不赦的混混,那些人早就没有了心,所以下起手来特别狠,整天在王辰的家里守着,什么也不做,就守着,王辰还没有办法只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到这种地步,他就更不会去管方浪了,方浪现在失踪了,除了方浪的妈妈着急过,其他人压根不会去管,毕竟他也是做了不少的恶事,谁会想去帮他。 方妈妈去找过王辰,王辰顾忌是前辈,就让她住在了家里,不过让她别管方浪的事,甚至还放出了话,就算方浪死在外面都是那么回事。 其实我不懂冯天伦跟我讲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看似跟他有关系,但是仔细想想这两个人的死活跟他的关系也不大啊,但我还是大着胆子问起了冯天伦王辰怎么了? “他这个老大快要当不成了,大概再过几天,他手下的那条街应该就是我的了吧。”冯天伦说到这个的时候,语气一下变得凌厉,隐隐透出一种王的霸气。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天伦会跟我说这个,而且也没有想到那条街会归入他的手下,所以一时间脑袋里各种迷糊,到现在我还能记起那天晚上徐泽信誓旦旦地说着,他要王辰的那个位置。 我以为那个位置是徐泽跟严振华势在必得的,但是现在怎么又把冯天伦给搀和进来了? “很惊讶吧,你应该还想知道为什么严振华最近没有联系你吧?” 如果说前面冯天伦说的话跟我关系不是太大,可是现在他说的话就是真的跟我有关系了,我确实私下给严振华打过电话,可是无一例外他都没有接过。 虽然他达成了协议,但背后还有太多我不清楚的事,我把这事告诉过菲儿,菲儿也觉得有蹊跷,她也坚持着头天晚上的观点,觉得我们是被人耍了。 现在冯天伦再提起这个的时候,我也慌了,尤其是想到之前那晚冯天伦对我跟菲儿的态度的时候,我更是觉得害怕,心如鹿撞,心砰砰地跳,心里七上八下,心里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而且从冯天伦去了严振华那之后,就感觉他也不再追究这件事了,菲儿给的解释是,也许是他太忙了,顾不了我们这种小人物。 我脑袋里一团乱麻,隐约觉得这事跟我有脱不了的干系,但是具体让我说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看着冯天伦。 冯天伦此时也抬头看向了我,他手中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砸吧砸吧嘴有些嘲弄地自言自语地说着,“严振华说你很有悟性,还懂得饮茶,不过你现在喝着这茶有味道吗?是你喜欢的模样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茶,说实话这茶的味道确实好,但不是我喜欢的味道,我虽然用着标准的礼仪喝着,但那也只是为了敷衍,为了让别人高看我一眼。 你们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的存在吗? 他们隐藏在黑暗里,不被世人所注视,甚至世人会因为他们的出生,他们的经历去嘲笑他们。 可越是这样,他们心里就越有一种渴望,希望被世人认可,希望大家能够接纳他们,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别人所刮目相看的人。 我就是这种人。 从小因为阿蝶跟沈万财的原因,没少受歧视,所以我一直装,我努力读书,我努力想要跟所有人处理好关系。 殊不知,我努力想要合群的样子才是人们最厌恶的。 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讨厌我,我就更想融入他们的圈子了,是真的想。 我只是想像一个正常的小孩那样成长而已。 冯天伦无疑看穿了我的心思,当他问出那句是我喜欢的模样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抬起头来不再怯弱地看着他,而是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眼睛。 当我看着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的时候,莞尔一笑冲他说,“咱们喝点酒吧。” 第八十章 酒话天下 第八十章酒话天下 冯天伦叫来了保姆上来给我们温了一壶酒。 这个保姆的年岁不大,看起来很年轻,蹲下身子之后拿出器具,就在我们的身边帮我们温着酒。 此时我们面前的茶杯也换成了另一种雅致的酒杯,很小巧,朱砂色,上面绣满了白色的蔷薇,而装酒的瓶子上面也绣满了蔷薇,看起来特别好看。 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蔷薇好看,尤其是这白色的蔷薇,纯洁得让你可以刨除一切的杂念。 日本顶级的清酒,度数不算高,刚刚一温热,立马散发出五谷的香气,我酒量本来可以,但闻着这个味道却不由脸红,感觉自己心醉了一般。 此时的我也在酒香的包围下慢慢放松了对冯天伦的警惕,活得那么累做什么? 出于一种很奇怪的心理,我竟然开口问着冯天伦是不是很喜欢蔷薇。 此时酒刚刚温好,保姆一人给我们倒了一杯酒,然后在酒瓶中放了一个玻璃棒,让冷热均匀,随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冯天伦在听我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中闪烁的光一下就黯淡了下来,低头把用蔷薇杯盛满的酒放在自己的鼻尖轻轻嗅着味,一副陶醉的模样,然后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看着他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我也端起酒杯尝了一口,在温酒入肠的时候,整个胃都暖了起来。 “你倒是沉得住气,到现在也不问问王辰他们的事,你就不好奇,那天晚上我为什么说你跟菲儿坏了我的事吗?” 喝完一杯酒的冯天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喝得很急,似乎心里有许多的愁结难以抒发一样。 我看出了他的愁绪,也勾起了自己的一些伤心过往,对王辰的事我不是不好奇,但我确实不急,都一起喝酒了,他还能不告诉我吗? 再冯天伦连着喝了三杯酒之后,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看向我的时候,有些醉意,不过我知道他没醉。 这种酒度数不高,而且像冯天伦这种人不用说也是整体跟人在酒桌上打交道的,当然练就了一身的本事,真要是说有醉意的话,那也是人心里的一种感觉。 酒不醉人人自醉,冯天伦不见得过得比谁快乐。 虽然他没有开口告诉我他为什么喜欢蔷薇,但是他刚才眉眼里闪过的那丝黯淡,就足够说明一切。 也许是他爱过的女子喜欢蔷薇,或者就是那个女子喜欢蔷薇,反正以冯天伦这种性格的人是不会天生喜欢上这种花的。 就在我喝了第二杯酒的时候,他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告诉了我事情的始末。 在很久之前,冯天伦就动了心思想要弄倒王辰,原因他没说,不过男人这种雄性动物想要争地盘无非就是为了名,或者权,再或者钱。 这个世界也是围绕这几样转的,任何人都不能免俗。 方浪能去赌场越陷越深,也是冯天伦的计策。 就是想着把背后的王辰引出来,所以方浪才在赌场越输越多,而赌场有钱借给他。 用冯天伦的原话说,要不方浪那种小瘪三谁搭理他,要啥没啥,也配踏入赌场的大门? 不过往往小瘪三就是一颗重要的棋子。 王辰也不傻,他大概也看出了一些门道,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方浪要卖我的时候,他也跟去的原因。 他并不关心我能卖多少钱,他也不关心方浪能赚多少钱,他只是想要看看,冯天伦的意思罢了。 当然他们还有另外一层打算,当梅姐找到了方浪把计划告诉了方浪之后,他就动了心,但是要把人送给冯天伦,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去找了王辰。 王辰见过我,知道我还有几分姿色,也知道方浪手里有我的把柄,能彻底掌控住我,所以他就跟方浪说了,不管冯天伦出多少钱,都要把我送给冯天伦。 如果把我安插在冯天伦的身边的话,那么他们就多了一重保障,以后在冯天伦的身边也算是有一个自己人了。 方浪虽然浑,但是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王辰给的,所以他答应了,所以在冯天伦的价格出的很低的情况下,他还是把我卖给了冯天伦。 冯天伦不是吃素的,当然也明白王辰的意思,所以他不会留我在身边,当时恰逢李振林想要个小蜜,所以他就借花献佛,把我送了去。 听完这一过程之后,我脑袋一片空白,连续喝了好几杯酒,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我想着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早就连我身后的百步都算了进去。 而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就是这样的,不见声色,见血封喉。 在得知我被送到了李振林的身边之后,方浪跟王辰当然不甘心,但是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他们也没有能改变的余地了,王辰不再管我,方浪继续没脸没皮地找我要钱。 而就在这个时候,冯天伦又加紧了进攻,让手下的人找个好的时机,把方浪给带到二楼去赌。 方浪上了二楼之后,整个人都膨胀了,他当然也知道这是一个捞钱的好机会,所以他借了更多的钱想要在里面捞一笔。 当然,这些都是王辰不知道的,王辰一直以为方浪只是在一楼小打小闹,而且也警告过方浪很多次,让他不要玩物丧志,去工地好好上班,一个月怎么也能捞个几万块。 但是方浪的贪心还有冯天伦的计策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一步步落入了冯天伦的圈套。 如果郑泽没有出现的话,冯天伦也差不多该收网了,他本来打算等着他回来之后,就收拾方浪跟王辰的,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被我们抢先了一步。 所以他恼羞成怒,因为我跟菲儿的这个举动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帮严振华在中间插了一脚。 他当然生气,如果当时不是念及菲儿跟他那么久还算有一丝情分的话,他多半就弄死我了。 我仔细回想着整件事的过程,心里五味陈杂,我怎么能想到自己竟然在无意中参与了这么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我只是想要弄倒方浪的,哪里知道背后还有这么多的事,每个人都看穿了我的心思,所以假借我的手? 虽然我到最后没有什么损失,但确实心里不舒服。 尤其是在了解了始末之后,我更是嘲笑自己蠢。 不过我挺好奇的,冯天伦是怎么认出郑泽的,我记得那天晚上冯天伦在一开始的时候应该没有认出郑泽的,因为两人开始说话的时候都很客套,那种感觉不像是认识。 冯天伦此时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我看看桌子上摆放的酒瓶,我们已经喝光了三瓶清酒了。 我没觉得醉,但是大脑确实有些迷糊了,酒精上了头,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冯天伦又叫来了保姆给温了两壶酒。 “很简单,大概是三年前吧,严振华跟我交过手,他最爱的就是那招沾衣十八跌,其实也不复杂,就是一招擒拿术而已,各家练的不同,严振华可算是把那招练得出神入化了。也就是那天郑泽收拾王辰手底下的人用的那招,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我可能看出来,虽然那小子使用地挺隐晦的,不算明目张胆,但是精髓就是那轻易把人手给折了。” 冯天伦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那天郑泽再说出自己要王辰位置的时候,王辰手底下三个小弟急忙冲了上去,其中一个刚刚一伸出手,就被郑泽反握住了手,轻轻一折,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些我一直只能在武侠小说里才能出现的场景,但是这些天经历的这些就像是做梦一样,又真真实实地发生着,而且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不经意间竟然跟这么多的大人物接触过,而且每个人都还深藏不露。 这个时候保姆又再一次温好了酒,给我们分别倒了一杯之后又退了出去。 此时冯天伦的话夹子也在酒精的刺激下彻底打开了,继续跟我说着,后来他看过郑泽赌的录像,那小子真是贼精,晓纯用手力掌控着骰子的大小,但是郑泽却是用脚力再控制骰子的大小。 冯天伦说到这个的时候,眼睛笑得弯成了一道月牙,说严振华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还研究出这么一招了。 而我听到这里也突然恍然大悟,当时我就一直奇怪为什么郑泽玩骰子的时候,总是输,不管他先下还是后下,都是输,那种感觉不仅仅是他能听出骰子的大小,更像是他能控制住骰子的大小。 菲儿曾经告诉过我晓纯手力厉害,可以用手力控制大小,我还观察过郑泽的手,但是并没有发现郑泽的手有什么异样,现在细细想来,果然是我太嫩了。 郑泽很隐晦地教过我,看事情要眼观八方耳听六路,但是我依旧练的不够,在郑泽的手上找不到破绽之后,就放弃了,其实我只要稍稍留意一下,也会发现每次开局的时候,郑泽都会跺脚,而且脚力很重。 第八十一章 我爱你啊 第八十一章我爱你啊 这些我一直以为只是会在小说里出现的场景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而且还离我这么近。 冯天伦看出了我的惊讶,半眯着眼睛看向了我,“其实你不用这幅表情,在一般人看来确实不可思议,但这确实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没有半点掺假,人们总说江湖,江湖,其实江湖就在我们的身边,只是看每个人怎么去看,怎么去做罢了。” 我听了之后心底感触挺深的,但是要我真的说出点什么来,又说不出来,放佛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特别地苍白。 不过此时我倒对冯天伦有了很大的改观,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跟我说这些事。 再次咽下了一杯酒,这酒很奇怪,越喝越觉得酒香浓郁,让人欲罢不能,即使我已经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我还是注视着冯天伦。 此时的冯天伦看上去特别好看,他本来长得就不赖,一张脸像是一副精美的雕刻艺术品一般,每一处都显出精雕细琢的精致,尤其是那双鼻子特别好看。 而且更要命的是,在喝了酒之后,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更是充满了磁性,不知道怎么的,我特别喜欢听他说这些事。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显露出了自己不小的野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冯天伦突然开口跟我说着,“其实你很像一个人,她也像你一样安静,每次我说这些的时候,她都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听我讲着,不像菲儿那么闹。” 冯天伦的话让我心不由漏了一拍,我看着比我大许多的冯天伦小心地问出了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喜欢蔷薇的她,或者名字带蔷薇的她吧?” 冯天伦一听我说起蔷薇,眼中因为酒精所闪现的光一下又黯淡了下去,苦笑一声之后,他无奈地说着,“是啊,她名字就叫蔷薇,也最喜欢这花,她说她妈妈生她的时候,院子里开满了蔷薇,所以她就叫蔷薇。” 我确实没有想到看似高冷的冯天伦竟然还是一个痴情的人,其实像他这样身份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但现在看来两人应该是无果,要不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纪念这个女人了,想到这里我不由替菲儿有些惋惜。 那个傻姑娘,一直喜欢着这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一次次把他送入地狱,一次次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她还傻呵呵的任由这个男人利用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给冯天伦又空了酒杯倒了一杯酒,跟他一起喝下。 “你真的很聪明,跟她一样聪明,也跟她一样安静,招人喜欢,其实如果你不是方浪送来的人的话,我也许就让你留在身边了。” 冯天伦的这话又一次让我羞红了脸,心开始狂乱地跳动着,不敢再去看冯天伦的眼睛。 “哼,不过你又跟她不一样,她没有你狠,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像你这么好看的女人,竟然能下狠手自己抽自己的耳光,昨天你当着我面抽自己的时候,我确实震惊了,你有一股倔劲儿,就像是狗尾巴草一样,什么都没有,所以野蛮地生长,最后无所畏惧。” 冯天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闭着,脸通红,不过他的比喻让我惊奇不已,不过细细想想,他倒是把我揣摩地够仔细,我也确实是这样的,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我不愿意再让他把我跟别人做比较,也不愿意他把我剖析地这么清楚,谁也不愿意让人一眼看穿,尤其是像我这种人,自尊心比什么都强。 我岔开了话题,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说现在王辰的那条街是他的了,那天晚上他去严振华那,跟严振华说了什么。 冯天伦喝了比较多的酒,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此时的他又像是想起了那个名字中蔷薇的女子,手一推,就把满桌子的酒瓶给碰落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瞬间那些精致的酒瓶酒杯就碎了一地。 而他像是彻底喝醉了那样,嘴里不住地呢喃着蔷薇,蔷薇。 这个时候保姆也听到了声音匆匆赶了上来,看着冯天伦喝醉了撒酒疯的模样,又看看我醉意朦胧的双眼,上前去扶住了冯天伦,让我帮忙把他扶到卧室去。 我踉跄着站起了身,我刚刚也没有少喝,尤其是这一猛起身,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酒劲一下上了头,晕得不行,不过我还是上前去跟保姆一起扶住了冯天伦,把他带去了旁边的卧室。 一进卧室就看见了满墙的蔷薇花在盛开,他真的很爱她吧?墙上画满了蔷薇,被子也是绣的蔷薇的模样,就连旁边摆的喝水的玻璃杯,上面也盛开着蔷薇。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有点嫉妒这个叫蔷薇的女人。 不是因为我喜欢冯天伦,只是因为我没有过这么一段感情,谁也没有真正把我放在心上过。 在我扶着乱醉,嘴里喊着蔷薇的冯天伦到床上的时候,冯天伦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被他这么一抓,我紧张地不行,尴尬地看向了旁边的保姆。 而保姆看了我一眼之后,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说,默默退出了房间。 我看她要走,立马站起了身子,也要跟着她走,可是冯天伦见我要走,像一个小孩一样吼着,“别走,别走,留在这陪我。” 说着他就用力把我朝他怀里扯着,我急得不行,猛得一起身,脑袋就疼得更加厉害了,一个没站稳就彻底跌入了冯天伦的怀里。 而此时保姆也走到了门口,她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把门给带上了,看来她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 我整个人都傻了,脑袋里还有唯一的一点理智,即使冯天伦不喜欢菲儿,但冯天伦是菲儿喜欢的人,我不能跟冯天伦有什么,一定不能有什么,可是我刚刚要挣扎,就被喝醉了的冯天伦给抱得更紧了。 我的身子紧紧地贴住了冯天伦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衫,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燥热不已。 这一燥热带得我整个身子也热了起来,酒精又一次侵蚀上脑,挣扎都显得特别无力。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抱着我翻了一个身,随后就彻底把我压在了他的身下。 四目相对的时候,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间被点亮了一样。 我眼睛不太清晰,看向了冯天伦,他也看向了我,眼中泛着泪光,可是他又很倔强,久久不让眼中的泪水洒落,所以眼中的泪水越攒越多,最后衬得他的眼星光四射。 我好像突然看到了刘亚琛,当初他的眼睛也是这般明亮的。 在那个简陋的出租屋,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那时候,我以为他就是我的一生。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面前就是刘亚琛,可是为什么又这么像他? 带着怀疑,我伸出了手,摸向了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嘴里说着胡话,一遍遍地问着,“亚琛,是你吗?是你吗?你还是舍不得丢下我的,对吧?” 而眼前的这个人看见我的眼泪之后,伸手轻轻拭去了我眼角的眼泪,跟我说着,“薇,你怎么哭了?别哭啊,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你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我不敢相信此时真的是刘亚琛在跟我说话,我甚至听到了他叫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在我的耳边唤着我,阿怡,阿怡,阿怡,我爱你。 那一声声的呼唤,立马把我整颗心都融化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张柔软的唇瞬间覆盖了下来,特别炙热的感情,如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一样,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久违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我积极地回应着,从他走后,我虽然与无数的男人做过这事,但是我再也没有过那样的情感。 再也没有动过心。 酒热情动。 慢慢的,我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湿润,我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呐喊着,希望他进入我的身体,希望他能要了我。 一如从前。 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沈怡,我还是那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阿怡。 慢慢的,一只手解开了我的衣服,我也迫不及待地去解着身上这个男人的衣服,我只希望早点贴近他的皮肤,想要再次感受一下他的体温。 即使后来我不再人前提你,可是你是我爱过的第一个人,你让我怎么放得下? 刘亚琛,亚琛,别离开我好吗? 我甚至勾引着身子上的那个人,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那个玩意,往自己的神秘地带摩擦着。 而身上的那个男人也感受到了我的炙热跟迫不及待,身体一挺就进入了我的身体。 瞬间,天地交合。 那种感觉瞬间又回来了,整个人被充实地包盈着。 每一次的抽离都是我的呻吟。 每一次的抵进都是我爱你啊。 第八十二章 支离破碎 第八十二章支离破碎 天刚刚黑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也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了。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伸手找着自己的手机,迷迷糊糊地刚刚一接通张姐焦急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了。 “你在什么地方啊?怎么还不回来,你快回来吧,老爷子来了,正问你去哪了?我说你去逛街了,他让我给你打的电话。” 一听这话我脑袋就疼得不行,努力回想着我不是在家里的床上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冯天伦不满地问了一句谁,瞬间就击中了我,让我模糊地想起了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急匆匆挂掉了张姐的电话之后,我转头看向了睡在一边的冯天伦。 此时的冯天伦还扶着自己的额头,眼睛紧闭着,继续问着谁?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此时还光着身子。 几乎是一个激灵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爬起来,我才发现自己也是光着的,不仅如此下面还隐隐作痛着,那种疼痛感我再熟悉不过了。 是狂欢过后的遗症,身子因为紧张害怕地发起了抖,而此时的冯天伦也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眼里闪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愤怒立马就爆发了出来,质问着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咬紧了自己的牙齿一句话不敢说,我现在还能回忆起一些场景,我跟冯天伦好像都喝了不少的酒,然后我就扶着他进房间了,再然后就到床上了? 我努力回忆着之后的场景,可是越想脑袋越痛,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清酒看似度数不高,但后劲这么大。 一边的冯天伦也在努力回忆着之前的场景,良久他才开口问我刚才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一想起刚才的那个电话我神经又再一次崩起了,现在李振林还在家等我,我必须赶快回去。 很尴尬,虽然我是一个婊子,虽然我做过小姐,但是此时跟冯天伦发生了那样的关系真的让我心里五味陈杂,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冯天伦,还有菲儿。 如果菲儿知道的话,会很难过吧。 冯天伦也显得很烦躁,再听我说李振林过去了之后,不耐烦地吼着我,“快穿衣服回去啊,难道想要等着李振林来捉奸在床吗?哼,可以啊,就连你也想来勾引我?” 冯天伦的脾气一直不太好,但是我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还说是我勾引了他,可在那之前,不是他抓住了我的手吗? 难道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都说男人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动物,可是现在看来一个男人要是想绝情,连裤子都不用穿上。 一种屈辱感突然从心底燃了起来,很委屈,就算是妓女也是有自尊的。 在我穿好衣服的时候,我忍住了眼泪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用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说着,“冯先生,我是当小姐的,从来不给人白睡,你要是满意的话,就把账结了吧,咱们是熟人,算你五百吧。” 冯天伦还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脖子上还留有我之前留下的吻痕,而整张床也凌乱不堪,处处显露着刚才方浪的痕迹。 他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瞪了我一眼,然后起身从身边拿出了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叠的钱甩在了床上。 我低头看着床上的那叠钱,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拿起了那叠钱,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谢谢冯老板的小费。” 说完这话,我就拿着自己的包扬长而去。 冯天伦在我要走出卧室的时候突然喊住了我,“你记得回去之前先洗洗,李振林那个人鬼精着呢。” 我没有转头,也没有回答他,急匆匆离开了这个地方。 之前送我来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我刚刚一出去,他就急忙打开了门,不用交代就送我沿路返回了。 在离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他突然把车停到了路边,去旁边给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说是冯天伦刚才交代的,让我不要在李振林的面前提起他,也不要提起今天我们两个人见过面。 我点点头,内心保持着平静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的门刚刚一关上,眼泪就汹涌地流淌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难受,那是一种说不明白的情感,只要一想到冯天伦看我时候的那种厌恶,我就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不过在回家之前,我还是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对着门前的玻璃窗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笑脸,告诉自己,不是还挣了一大笔小费吗?干嘛哭啊。 这么安慰自己一番之后,我才回了去。 刚刚一进门张姐就迎了上来,跟我说着李振林已经来了很久了,现在正在楼上等我。 我冲张姐说了一声谢谢,在心里打了一下腹稿,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应付,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我一进去才发现李振林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我不由松了一口气,拿着睡衣去了浴室,打算给自己好好洗一洗。 热水刚刚一打开,我就急忙冲刷着自己,此时脑海里充斥着无数男人的模样,有刘亚琛的,有方浪的,有方浪兄弟的,有那个狐臭男的,有赵野的,各种形形色色的男人都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着。 他们在我的身子上浪叫着,他们拼命要着我,狠狠地攻击着,即使我早就四分五裂,即使我早就支离破碎。 越是想着那些男人,我就越觉得自己脏,难怪冯天伦看不上我,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也看不上我吧。 刘亚琛不是走的那么决绝吗? 陈钱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吗? 现在也就是一个李振林了,可是他要是知道我的过往,不是要把我撕了? 我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但依旧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浑身颤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我只是想要简单一点,然后幸福一点,有错吗? 我大概在浴室里洗了有两三个小时,直到李振林从睡梦中醒来呼唤着我的名字。 听到李振林喊我的名字,我就像是中了一道魔咒一样,瞬间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哭,要是不想再活得像以前一样,那么现在就好好地伺候他。 这是我的宿命。 走出浴室之后,李振林还在喊着我,我关上了灯,不想让他看到我哭肿的双眼,慢慢爬到了他的身边,像是一条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的身子。 他刚刚睡醒,也不想开灯,一把就将没有穿衣服的我抱进了怀里,问我洗干净没有? “你摸摸不就知道了?”我咬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瞬间就勾起了李振林的兴趣,手一下就探入了我的神秘地带,那里还有些微肿,他一摸到我就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疼痛。 突然就想起了冯天伦的那张脸,明明在我们做那事的时候,他是那么温柔,明明他喊我阿怡的时候,充满了柔情的。 李振林当然没有感受到那细微的变化,摸了几下之后就含住了我胸前的樱桃,大力地吮吸着,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疼的我不行。 但是出于一种本能或者说情妇的职业素养,我还是配合着发出了嘤咛声,装出一副我很舒服的模样。 嘤咛声让李振林更加兴奋了,又加重了自己的力道,上下其手对我做着那些事。 哀莫大于心死。 第二天大早李振林依旧是吃过早饭就走了,送走他之后,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什么话都没有说躺在床上睡觉。 睡着就好了,睡着就好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像是长时间压抑在心中的情绪突然爆发了一样,我就觉得自己很累,真的很累。 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我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想着自己昨天跟冯天伦的那场放荡。 一直回忆着那一声一声的阿怡。 小时候,阿蝶也是这么叫我的,在我们那所小镇,很多人都喜欢在自己喜欢或者亲密的人名字前面在加一个阿。 我唤她阿蝶,她唤我阿怡。 后来遇见刘亚琛,他也是这么唤我的。 而昨天我又听到了这样的称呼,我承认那一声声的阿怡让我迷失了,不过冯天伦又怎么会那么唤我呢? 他应该是把我当成了那个叫蔷薇的女子吧,或者他没有那么唤我,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即使这么想着,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他那双如鹰一样凌厉的眼睛,那高挺的鼻子,那桀骜的轮廓,以及跟我说起那些江湖事的时候的沉稳,甚至还有他为那个女子的痴情。 一幕幕一帧帧都像是放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让我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迷幻。 不过醒来之后他看我那厌恶的神情又一下击碎了我所有的幻想,就在这个时候菲儿的脸也浮现在了我的面前,口口声声质问着我,为什么能跟冯天伦发生关系呢? 菲儿的质问一下鞭打着我的心,我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我怎么还能想着他呢? 第八十三章 收拾方浪 第八十三章收拾方浪 欢城刚刚下了一场雨,滴滴答答的,潮湿闷热。 不过在一片空旷的野地上,一望无垠过去是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看起来十分养眼,甚至你一呼吸还能闻见雨水混合着泥土清新的味道,这样的味道让人觉得十分心旷神怡,也让我暂时忘记了那些烦恼。 坐的车是租的,梅姐坐在身边,今天是方浪被关到郊外仓库的第四天了,也是时候了该去看看这个狗东西了。 越是接近目的地,我心里就越激动,只要一想到一会儿方浪那个贱人跪在我面前求饶的模样,我胸腔里就有一股热血在沸腾着。 在路上梅姐跟我说起了最近方浪的情况,这几天方浪就活得像一条狗一样。 咱们找的那几个人都是蹲过大牢的,把监狱的那招学了来,在仓库里弄一个小隔间,四周的窗子都关死了,还糊上了厚厚的报纸,也就是说透不进去一点光。 在那个房间里,方浪会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的。 这是监狱里对待犯错的犯人用的招数,叫关禁闭,就是把你关在一个完全密封的房间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一般人进去个几天就完全受不了。 因为在里面,你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你整个人处于一种彻底黑暗的状态中,会让你整个神经都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 为了不让方浪饿死,我们找的几个人在第二天给方浪送一个馊馒头再加上一杯尿。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方浪看见那个馊馒头的时候,立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虽然是馊的,可是他吃得特别有味道,可是吃完之后,他就渴得不行了,端起那杯尿来不及闻就喝了一口。 可是刚刚一喝下去,他就吐了出来,骂着门外的人是畜生。 可是门外回答他的只有一阵阵嬉笑,还有一个人吼着,“我劝你省着点喝,那点尿可是你一天的口粮了,要是浪费了,我也帮不了你的,哈哈哈。” 方浪气得不行打翻了那杯尿,说自己就是死也不会喝的。 接下来的一天他们没有再给方浪送过任何吃的,甚至没人挨近方浪的那个房间。 方浪刚刚开始还在房间里骂娘,可是骂一会儿体力就撑不住了,只能蹲在墙角保存着体力。 馊馒头吃了之后,一会儿胃就受不了了,连带着肚子也开始闹腾,实在是憋不住的他,只能蹲在地上像一只狗那样解决着自己的问题。 第二天他们又给方浪送了一杯尿还有一个馊馒头。 方浪照样打翻了那杯尿,不过馊馒头他倒吃得特别起劲,吃完之后,没有三分钟又拉了。 梅姐说起这个的时候特别恶心,“你都不知道那味有多难闻,我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也不知道他自己怎么受得了,不过这也是他的报应,不这样不解气。” 我听了之后自然也觉得大快人心,比起他对我做的那些禽兽事,这都还算是轻的了。 梅姐还告诉我这些天方浪都没有喝过水,我有些惊讶,他们送去的尿他都没动过吗? “没有,但你放心吧,他死不了,我们分析的是,这狗东西应该是喝自己的尿了,要不熬不到今天的,这人可以多饿几天,但是几天不喝水真是不成。” 梅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不过依旧觉得方浪活该。 等我们到地方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两个仓库,我们找的人住一个,而方浪住在另一边。 我去的时候,那几个大汉正光着膀子打牌,一看见我们进去就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牌朝我们走了过来跟梅姐打着招呼,随后目光就一直在我的身上扫着。 梅姐跟我都看出他们的意思,我后退了两步抬起头颅干咳了一声问他们人呢? 为首的一个人叫孙彪,其他几个人都叫他一声彪哥,一听我这么说就确定了我才是背后的金主,急忙上前走了两步跟我说着,“这位美女,你看看你这么好看,一定是人美心善的那种,这样给哥几个加点钱吧,这样的天气我们哥几个还守在这,而且那畜生还拉屎撒尿的,整天整日的嚎叫,确实把哥几个折磨得够呛啊。” 我听了之后从包里拿出四万块,都是刚刚取出来的,孙彪一见我手中的钱眼睛就发着光,伸手就要来拿钱,我立马把钱拿到了另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挡住了他。 “彪哥,你放心这钱都是你们的,这几天也辛苦你们了,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要是帮我做了,我就把钱给你,还给你外加一万,给哥几个买点酒喝。” 孙彪一听脸上乐得开了花,问我什么要求,只要不是要那狗东西的命,其他的他都可以做。 “不要他的命,但我要他的一样东西。”我看向了孙彪,充满恨意地说着,“我要让他断子绝孙,这辈子都不能再办那事了。” 孙彪听了之后犹豫了一下,不过抬头看着我手里的那四万块狠狠心,就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把刀,跟我说着,“大妹子,你放心,不就是那个玩意吗?一会儿我拿来送你就是了。” 我恨了他一眼,跟他说,“那玩意我拿着没用,你留着壮阳吧。” 这个想法是在第一次方浪强上我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办到的,他用什么东西伤的我,那我就要让他彻底失去这个玩意,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的滋味。 孙彪的几个兄弟看着我手里的钱也动了心,在孙彪刚刚迈脚要往前走的时候,几个人就跟在背后跃跃欲试着。 我开始不住地发抖,梅姐在这个时候拉住了我的手,在我的耳边跟我说着,“沈怡,你记住,要想不让人再欺负你,你必须学会狠。” 这话坚定了我的想法,给了梅姐一个谢谢的眼神,就跟着孙彪他们一起去找方浪了。 那是一个小隔间,我们刚刚一靠近就闻见了一大股的骚臭味,梅姐拉住了我,让孙彪他们去把人给带出来,我们就不过去了。 我摇摇头,跟孙彪说,我要去,我要亲眼看看方浪现在的样子,看看谁才是狗。 越是靠近,那股屎尿的骚臭味就越浓。 而这个时候,我也听见了一声声微弱的敲击声。 孙彪说他被关了好几天了,没事就用碗敲敲墙,发出点震动声,就当自己给自己说话了。 这世上没人是喜欢孤独的,更何况是方浪这种人,一分一秒的寂寞他都耐不住。 不过那敲击声也很弱,听得出来方浪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力气了,虽然每天有一个馊馒头,但是那压根不管事,更重要的是,他吃下去就会拉,只在肠里过了一道而已。 而这个时候,孙彪也上前去打开了房间门,锁声刚刚一开始响动的时候,就听见了方浪的动静,一个劲喊着,“大哥,我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了。” 很微弱的喊声,能听出是苟延残喘,没有一点的中气。 这个时候门也彻底打开了,当门外的光照射进去的时候,长久在黑暗环境里呆着的方浪立马就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等他适应过来,孙彪手下的一个人就上前把方浪给揪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也才看清楚方浪的模样。 这些天,他整个人彻底瘦了一圈,以前穿着紧身的衣服,现在变得松松垮垮的。 因为强光的照射,他的眼睛一时还适应不了,所以一个劲流着眼泪,眼眶一圈也变得乌黑乌黑的。 而鼻孔下方还流着两行鼻血,看起来触目惊心,除此之外他身上也全是血迹,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在他刚刚被带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被孙彪他们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孙彪嫌屋子的味道太难闻了,所以让手下提着方浪的脖子,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直接把方浪给拖到了楼下。 下楼梯的时候,方浪整个人也是被拖着下楼的,被人强行拖着在楼梯上滚,很快身上好几块就擦出了血,他一个劲求着饶,让大哥们慢点,可是他的求饶只能换来更强烈的拳打脚踢。 等到楼下之后,方浪的眼睛才彻底适应了外面的环境,他睁开眼四周看了一眼,刚刚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面前抱着双手,一脸倨傲的我。 在那一刻方浪差点就崩溃了,使出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冲我喊着,“妈的,你这个臭婊子,竟然是你,你他妈的竟然敢害我。”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就冲孙彪点了点头,孙彪一听就带着几个兄弟一起上去对方浪一阵拳打脚踢。 就如之前方浪带着人打刘亚琛一样。 也是围成了一个圈,拳头,脚全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直到打到他跪地求饶。 这个时候的方浪再蠢也明白现在是谁在做主了,急忙喊着我的名字,求我放了他。 我没有搭理他,听他继续求着我。 “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你让他们停下,别打了,哎哟,哎哟,轻点,手下留情啊。” ps。今天实在太累了,更不了三章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定更三章出来,大家晚安,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八十四章 命根绝 第八十四章命根绝 当我看着方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时候心里涌不起半点的同情心,冷眼看着他继续在孙彪兄弟的脚下苟延残喘着,心里充满了快感。 “我求你,你放过我吧,小姑奶奶,以前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吧。”此时的方浪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气若游丝地爬在地上吐着血水朝我求着饶。 梅姐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有可能出人命,我听了之后喊了孙彪一声,让他们停下了了。 孙彪要从我这拿钱,所以很听我的话,听见我这么说就给了兄弟们一个手势,几个人就散开站到了一边去。 现在的方浪真正才是狼狈不堪,衣服上全是血,脸上头上露出的地方没有一块好肉,本来干涸的嘴唇上面也全是血,眼睛也被打得肿得不行,大条大条的伤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看起来就像是鬼魅般。 他一看那些人停下了手就急忙朝我爬了过来,求我放了他,他再也不敢了。 看着全身都是血的方浪朝我爬过来的时候,我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让他不要再上前了,我身上穿的这条裤子可是名牌,弄脏了他能赔得起吗? 方浪没有想到我会对他说这种话,也不再往前爬,不过口里还喃语着让我放了他。 由于饿了很多天,所以他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如果不是仓库很安静,没人说话,那基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故意装出的盛气凌人,方浪这个人极其要面子,我现在这么羞辱他,一定让他生不如死吧。 “视频呢?”在方浪继续求饶的时候,我打断了他,学着冯天伦的语气冷冷地问着方浪。 方浪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半天没说出话,而这个时候孙彪一脚朝他踢了过去,冲他吼着,“草你丫的,问你话你没有听见吗?视频呢?” 这一脚直接踢到了方浪的嘴踢去的,很重,当时就把方浪的牙齿给踢下了两颗,方浪捂着自己的嘴想要叫,但是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只发出了一声闷哼。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再敢隐藏了,有气无力地说着,“视频,视频在我的手机里,可,可是手机当时就被这几个大哥给砸了。” 我听了之后有些狐疑地看向了孙彪,孙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的一个兄弟,那个兄弟说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们一捉到方浪,怕他跟外界联系就把他的手机给砸了。 方浪听了之后连连称是,说确实是这样,孙彪是老江湖,又踢了方浪一脚,恶狠狠地冲他说着,“老子没问你话就别开口。” 方浪立马把身子缩成了一团,一副生怕孙彪再打他的样子,而我听了之后也蹲下了身子,注视着此时狼狈不堪的方浪。 方浪注意到我的眼神之后又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我下一秒让这些人弄死他。 他是心虚的,光凭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就可以让他去死一万次。 “方浪,你也没有想到你会有今天吧。”我微笑着,一脸的得意。 “我错,我错了,求,求你了,以前就当都是我的错,求你放了我吧。” 方浪甚至开始痛哭流涕,眼泪混着血流了整整一脸。 “你确实错了,如果不是你招惹了我,你以为你会走到今天的这步吗?实话告诉你吧,郑泽是我找来的,冯天伦也参与了这件事,哦,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就连你哥哥现在也自身难保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估计再要不了几天,你那个哥哥就应该让贤了。” 既然方浪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我当然有义务让他明白这一切的原委。 方浪听了之后努力瞪着已经肿得没法看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甚至还摇摇头,过了几秒之后才苦笑着问我,郑泽是我找的? “对,赌王严振华的徒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在你赌的时候,我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亲眼看着你怎么到了云端再怎么从云端跌落了下来,连带着自己唯一的房产都全部输了出去。”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却带着很深的怒气,巴不得让方浪听了这些之后再受一次打击。 方浪摇摇自己的头,看着我就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也不能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方浪是吼着说出这话的时候,现在他本来已经充血的双眼差点就要瞪了出来,看着我恨不得把我杀了。 甚至他还挣扎着伸出了手冲我吼着,“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看着他的手快要伸出来的时候,我急忙站起了身子,一脚就朝他踢了过去,九厘米的高跟鞋直接把他的手踩在了地上。 刚刚踩到他的时候,有些害怕,感觉脚底下软踏踏的,可是很快我又想到了当初方浪对我做的那些禽兽的事,那一点心软瞬间消失殆尽。 加重了脚底的力气,用力碾压着,很快就有血顺着脚底流了出来,而这个时候的方浪连疼都叫不出来了。 他眼中充满了绝望,在把房子输了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切是我安排的。 对于特别自大的他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他竟然让一个他最看不起的婊子给玩了,还玩得倾家荡产。 看到他眼中的绝望之后,我冷笑了一声,“方浪,好戏才刚刚开始,你知道吗?在你第一次欺负我的时候,我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你那玩意给割掉,让你尝尝什么才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方浪一听这个瞳孔骤然缩成了一团,惊恐地看向了我。 我抬起了脚,走到离方浪几米远的地方给了孙彪一个眼色,孙彪看了之后冲我点点头,就拿起了身后的那把刀走到了方浪的面前。 现在的方浪才是真正知道怕了,即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还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朝后爬着,恨不得后面能钻出一个洞来。 他脑门上沁满了汗珠,整张脸都因为害怕扭曲得变形了,五官挤在一起,感觉特别地狰狞。 孙彪给了身边两个人一个眼色,那两个人立马上前去架住了方浪的胳膊,让方浪不再往后躲,与之前不同,现在方浪已经被吓得连救命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来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孙彪手里的那把亮晶晶的刀。 孙彪看了一眼方浪,冷笑了一声,又看向了我,跟我说着,“姑娘,我这刀可下去了,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 “没问题,只要你做成了,我再给你加一万。” 我说的有些急切,我恨不得方浪现在就去死。 孙彪一听还要给他加钱整个人就笑出了声,拿住刀的手更加坚定了,另一只用力一扯就把方浪的裤子给扯了下来,露出了那丑陋的玩意。 孙彪以前是一个屠夫,手起刀落,就是玩的一个技术活儿,挥刀下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 而在血溅四处的时候,我还是看不了那血腥的场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只听到一声惨叫。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方浪整个人光着屁股爬在地上,身下不住地流着鲜血,而他整个人也因为疼痛还有惊吓叫了两声就晕了过去。 他那个丑陋的玩意,曾经差点把我捣碎的玩意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地上,我看了一眼心悸不已,感觉一阵阵犯恶心,忍不住背过身去吐了。 梅姐看见我这个样子急忙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没有想象中的快感,也没有想象中的快乐,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悲伤。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哪里愿意把他弄成这个样子,我宁愿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这个十恶不赦的贱人,这样无论对我,还是对他都好吧。 刘亚琛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的眼泪顺着如洪水般迸流而出。 如果没有这个畜生的话,也许我跟刘亚琛现在还好好的,就留在那个出租屋里做着一对小鸳鸯,虽然日子苦点,但是至少过得开心啊。 有时候爱情本来就经不起考验,但为什么上天偏偏要我们经历这一遭? 后来是梅姐把我扶了出去,出去之后,我把钱给了孙彪,孙彪拿了钱之后,就打了120,叫了救护车,然后让我们赶紧离开,从此以后谁也不要再见谁了。 我冲他道着谢,然后就上了我跟梅姐来时上的那辆车,与孙彪他们的车分两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我们来的路上,撞见了正赶来的救护车。 梅姐看着救护车远去跟我说着,“这车倒是来的快,还能让那个贱人捡回一条命,希望他把命捡回来之后能安分点,别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梅姐说的这话也是我想的,但我就怕这医院救得了人的命,救不了人的心。 有些人心肠早就坏了,怎么也救不过来了。 不过世事蹉跎,我哪里知道今天没有直接杀了方浪,却给我自己掘了一座真正的坟墓。 第八十五章 变天了 第八十五章变天了 欢城彻底变了天。 冯天伦干掉了王辰。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那天跟冯天伦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就告诉过我这个,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地这么快。 短短几天,冯天伦就成了那条街的老大,不过他并没有自己去管理,而是叫了手下一个兄弟去做这件事。 没有任何的悬念,欠下巨款的王辰不仅要顶着兄弟们的压力,还有顶着赌场催债的压力,几番逼迫下终于忍不住了,再主动找了一次冯天伦之后,就把老大的位置拱手相让了。 他们谈话的内容无人得知,但想想也应该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辰让出老大的位置,虽然手底下有人不服气,其中还有几个兄弟想要自己做老大,从王辰一欠了巨额赌债开始,他们就开始起内讧,争着要当老大。 可是冯天伦一去之后,二话不说就拿出了五百万放在了桌子上,架子摆得十足,告诉那些人,谁要是跟着他干,那些钱他现在就给分了。 这世上没人不爱钱的,王辰手下百十号兄弟,一看到五百万眼睛都放光了,纷纷朝冯天伦靠拢了,其他的几个想要当老大的主看见冯天伦这么财大气粗,也瞬间明白了自己不是冯天伦的对手,纷纷讨好着冯天伦。 一时间都归顺了冯天伦,这是欢城有史以来换老大换得最爽快的一次。 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只要是牵扯到这种权利的变更,一定少不了一场恶战,不打死几个人,用他们的血来祭奠这场战斗,那么就不叫易主。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冯天伦直接用钱解决了这件事,顺利得不像话。 冯天伦当时还对自己的手下说了,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这句话成为了欢城流行一时的名言,大家都对冯天伦刮目相看。 而菲儿在跟我见面的时候,更是反复提起这句话,边说还边崇拜地双手合十,一副犯花痴的模样跟我说,冯天伦真的是帅呆了。 一听菲儿这么说,我心里就别扭得不行,同时也觉得特别对不起菲儿,要是她知道我跟冯天伦有过一段的话,一定会崩溃了吧。 其实我明白,冯天伦说的那句话并不是他的原创,也并不是算什么特别好的话,但能这么火,完全在于他现在的地位。 所有人都捧着他,都巴结着他,希望能从他身上捞点什么好处,所以他更是变得如日中天了。 至于菲儿,是从心眼里喜欢他,就因为他救过她一命,她就要用一辈子去偿还。 我有些心疼菲儿,尤其是在想到冯天伦院子里的蔷薇的时候,更是觉得菲儿不值得。 我甚至试探得问过菲儿,问她知不知道冯天伦院子里种满了蔷薇。 菲儿一听我说这个,神色就黯淡了下来,有些难过地说着,“知道啊,那是他喜欢的人,家里都是蔷薇,包括装饰什么都是以蔷薇为主色调的。”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你为什么非要死在这么男人的手里,你是不是傻。”说到这个我就越发生气。 菲儿听了之后笑了笑,拉住了我的手跟我说着,“沈怡,你不知道,我以前就住在那个房子里,我见过那个女人,很漂亮,真是像蔷薇花一样美丽,而且纯洁得不行。”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菲儿会见过那个女人,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安静地听菲儿说起那些往事。 蔷薇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仅如此,她还很善良,在见到菲儿的时候,也并没有嫌弃菲儿,反而对菲儿很好,让菲儿留在了那栋别墅里。 菲儿从那个时候就见证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两个人是真的爱对方,琴瑟和谐,大概就是这么来的,两个人眉眼中都是对对方的情谊,只是让人看一眼就嫉妒得不行。 “沈怡,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就特别喜欢他对蔷薇姐好的模样,你知道吗?真是心里眼里只有那么一个人,我也希望有那么一个人那么对我。有时候他们两个人在旁边打情骂俏的,我就在旁边看着两人,就那么简单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我都觉得很幸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蔷薇再也没有出现在了那栋房子里,从那之后冯天伦就变得暴躁不堪,经常酗酒惶惶终日。 在这么沉沦了半个月之后,有一天冯天伦突然收拾好了自己出了门,从那以后他就变得心狠手辣。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菲儿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她喜欢看那个总是笑着的冯天伦,想看那个温柔的冯天伦。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而且萌生出了一个想法,既然蔷薇姐姐不能照顾他了,那么就让我来啊,只要能让他高兴就好了。” 菲儿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悲伤。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菲儿竟然会有这么感性的时刻,一时间心里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层,她之前在冯天伦面前保护我的那些场景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我很想跟菲儿坦白,告诉她我跟冯天伦的事,但是我不敢,好几次都是这样,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我怕我如果说了的话,我跟菲儿连朋友都没有做的了。 于是我又把话题给岔开了,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蔷薇的下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失踪就失踪了。 “我不知道啊,只知道有一天我起床就不见了她,我也问过冯天伦,可是只要一提到她,他情绪就会失控,这些年,他也找过女人,可都是跟那些女人逢场作戏,没有一个真心的,无非就是解决生理上的需要吧,喝醉了之后,总是叫着蔷薇姐的名字。” 菲儿的话让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天跟冯天伦在别墅发生的事,他确实是这样的,刚刚一喝醉,就开始念着那个女子,眼中全是柔情,悲伤,什么情绪都占据全了。 不过想到我们两个曾在床上翻滚过,我的脸不住就羞红了。 这个时候菲儿也注意到了我的异样,急忙问着我怎么了,脸怎么突然红了,我摇着头,说大概是空调开的高了吧,急匆匆找来了遥控器。 可是按了一会儿之后菲儿才抢过了我手中的遥控器,一眼狐疑地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这空调压根没开啊。” 啊? 我惊讶地喊了一声,然后看向了空调,确实连开都没有开。 我有些尴尬地看向了菲儿,跟她说可能昨晚没睡好,精神有些恍惚。 菲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着我怎么知道冯天伦的家里都是蔷薇,难道我去过?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菲儿会问起这个,一下就慌了神,脑子快速地转动着,好半天才说恩。 然后就把冯天伦那天找我的事跟菲儿说了一遍,当然我只是说了冯天伦跟我说的那些阴谋,那些布局,这些事也确实应该告诉菲儿。 菲儿听了之后更惊讶地看向了我,有些失落地跟我说着,“我跟他那么多年了,他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他对你,对你,可真有点不一样啊。” 我像是偷了人东西一样心虚急忙摆着手说没有的事,“可能是因为这事我参与的比较多,所以他才会这么跟我说吧。” 我慌乱的掩饰并没有引起菲儿的怀疑,她叹了一口气跟我说大概是这样吧,然后就跟我八卦着其他的消息。 无非就是继续喋喋不休地跟我说金三来要当爸爸了,有一个小妖精给金三来怀了一个孩子。 “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妖精现在可是得势了,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一对姐妹花把金三来哄得团团转吗?现在那对姐妹花也失宠了,就因为那个小妖精怀了孩子,金三来把那小妖精都快要宠上天去了,诶,这有个孩子真好啊。” 菲儿跟我说起来就没完,而且一直跟我强调有个孩子怎么怎么好。 “你都不知道,上好的血燕,成斤成斤地往她那送,像我们其他几个连闻味道的资格都没有,想想就觉得这待遇简直好得不行。” “而且老头子还放话说了,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就立马给她一栋海边别墅,我知道那栋别墅,当初还是我陪着他去买的,好像要一千多万呢。” “你说这人跟人就是比不了啊,一千多万可以压死王辰,但在金三来这种人的身边就像是玩一样,随手就可以拿去赏人。” 我默默地听着菲儿讲着这些,说不羡慕是假的,毕竟在这个年纪,我也爱慕虚荣,我也想要大大的房子。 尤其是再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我更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如果我没钱的话,别说孙彪了,就是一个乞丐也不会搭理我。我也想要别人在提起我的时候,也这样来羡慕我。 尤其是在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我更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如果我没钱的话,别说孙彪了,就是一个乞丐也不会搭理我。 冯天伦的那句话说的不错,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第八十六章 要离开 第八十六章要离开 就在我跟菲儿八卦的时候,李振林突然回来了,李振林没有想到菲儿也在这,一时间就笑了起来,要留菲儿这吃饭。 邓华也跟在身后,看见菲儿的时候眼中突然闪着光,像是饿狼好久没有见到吃食一样。 菲儿被他看得不自在,生怕出什么差错,然后就推脱着说自己有事,然后就急匆匆走了。 李振林又让邓华留下来吃饭,邓华心都在菲儿的身上,找着借口也就跟着走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李振林有些奇怪,问我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奇怪? 我怕李振林发现点什么,急忙说着没有的事,这两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怎么可能有事呢? 而且人家菲儿是真的有事啊,在他回来之前她就嚷着要走了。 为了不让李振林想这些事,我就把话题岔开了,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振林听了之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首饰盒子递给我,让我打开看看。 我看见首饰盒子上写着swarovsk,还有一只天鹅的标志就知道这东西不菲,我好像在商场里看到过这个牌子,好像叫什么施华洛世奇吧,反正也是一个挺出名的牌子。 等我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根金项链,项链的下面还吊着一只十分优雅的天鹅,展翅欲飞,看起来特别地美艳。 我一看到就惊叫了起来,紧紧搂住了李振林一个劲地谢着他,为了表示自己的激动,我甚至还在他脸颊上亲了好几口。 李振林很高兴,搂着我就上了楼,在上楼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那根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项链,这样的项链菲儿一定喜欢吧,下次我就把这个送给她,她一定高兴坏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菲儿,总觉得自己像是偷了他的东西一样。 后来的一段日子过得很平淡,而这段时间里我再也没有听过严振华跟郑泽的消息,这师徒两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我也再去过那个茶馆还有严振华曾经带我去过的那个小院,但是都没有再见过严振华的身影。 关于那件事我心里还有疑问,就是那天晚上两个人究竟谈了些什么,还有严振华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郑泽说要王辰的位置,又变成了冯天伦的? 我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我在无形中把严振华当成了一个可以询问的人,我总不能去问冯天伦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但是我找遍了百花巷都没有找到两个人的身影,只是有一个人告诉我说严振华跟郑泽两个人赢了钱就出去玩了,好像去了非洲吧。 我有些不可思议想着两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不过找不到我也就算了,毕竟这种事说到底也不管我的事,无非是心里的好奇作祟而已。 而一边的王辰也带着妻儿离开了欢城,他在这里已经混不下去了,成王败寇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至于方浪给送到医院了,小命是抢救过来了,但是人是彻底废了,等病好了之后,他又回了工地继续工作,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了王辰的庇护,他真正成了一只丧家犬,以前欺负过他的人,都骑到他头上拉屎,把以前的仇都要报回来。 菲儿认识新接管王辰位置的那个人,自然也关照了那人几句,让对方浪好点,自然方浪的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梅姐那边没有了方浪,王辰的祸害之后,生意也红火了不少,不过怕被李振林发现有什么蹊跷,她也极少联系我,说是避避邪,没必要那么频繁地见面。 不过我还是把她当成了亲人,隔三差五的,如果自己不能去看她,就会托人给她带给东西。 然后就是我跟菲儿的关系越来越好了,菲儿在金家过得并不如意,尤其是有女人怀孕之后,她一个小丫头更是混得不如意了,毕竟那些女人个个从小都是在人堆里长大的,所以那些心机跟手段那是耍得一个应接不暇。 菲儿也就跟我越发亲密,金三来也知道我,知道我是李振林的情儿,所以也不拦着,还明里暗里,示意着菲儿跟我多接触下,最好能有天带着他,到我们这来做客。 菲儿知道他是想借机接近李振林,跟我说了一下之后,我觉得有些难办,菲儿也就不再为难我了,说这事她还是给搪塞过去吧。 我明白菲儿现在的处境,想了想就告诉菲儿说让我试试吧,那老头子耳朵根子软,也许能答应呢。 菲儿听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一个劲地蹭着,“就你对我好了,还这么帮我,沈怡,我告诉你,以后只要有我菲儿一口吃的,绝对不会短你一口。” 我听了之后直笑她现在谁还缺那口吃的啊。 说着我就把李振林送我的那条项链拿了出来,让菲儿打开看看。 菲儿惊讶地看着我,随后打开了盒子,一眼就看到了那条镶满钻石的项链,当时她就尖叫出了声,冲我挤眉弄眼问我是不是那个老不死的送的? 我点点头,把项链取了出来想要戴在菲儿的脖子上,菲儿一看就拦住了我,问我要做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一条钻石项链吗?你不是说那个小妖精买了一条吗?这不就是钻石的咯,我戴着不太合适,但是你脖子这么好看,戴着一定好看,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戴上吧。” 菲儿听了我的话之后眼眶一下就红了,神色复杂地问着我是真的吗?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磨磨唧唧的,给你,你就戴着呗,你说你,怎么越长大越小孩子了。” 说完我就站了起来,走到了菲儿的身后把那条项链戴在了菲儿的脖子上。 菲儿高兴坏了,戴着项链在我面前转了好几个圈,一直问我好不好看。 “你傻啊,我给你的是项链,又不是裙子,你转圈做啥啊。”我嘲笑着菲儿,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如果不是菲儿的话,我也不可能搭上邓华这条线,更不能这么得宠,当然也不能弄倒方浪。 菲儿哼了一声撅起小嘴说着,“你管我啊?沈怡啊,你说你送我天鹅的项链,你是不是觉得我比天鹅美啊?” 说着菲儿就张开了双手,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今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这么转着圈,别说还真是像一条美丽的天鹅。 我没有再损她,而是跟她说着是,是,是。 菲儿高兴地不行,搂住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吻,亲的我满口都是口水,我直骂她没出息,一条项链就把她收买了。 菲儿捏住自己胸前的天鹅冲我伸伸舌头说也不看看是谁送的,只要是我送的,她都稀罕。 看着菲儿这么高兴,我拉住了她,告诉她,我可能要走了。 “走,你去哪?”菲儿警惕地看着我。 “菲儿我给人做情妇真的做累了,现在我已经攒够了一笔钱,让我走吧,这欢城太过繁华了,不适合我。”我拉菲儿坐下,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真好,你要走了,沈怡,其实从我第一眼看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我不一样,你的眼睛中有不一样的东西,很奇妙,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干这行干不长久。” “以前你的眼中总是闪着恨意,可是方浪倒了之后,那丝恨意就消失了,你要走就走吧,我不会拦你的,可是有一点,世道险恶,你现在存的钱还不够,等过完年再走吧,李振林很大方的,以前过年都会给自己的情妇们准备一份大礼的,你等着再捞一笔再走吧,这样也算是给自己一重保障了,然后,然后再陪陪我吧。” 菲儿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我抬头看向她,问她不跟我一起走吗? 其实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好好生活的。 “不了,我跟你不一样,他在哪,我就哪。” 我没有再劝菲儿,但是心里还是有不舍。 我知道我一直都想走,而且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我,我不能陪菲儿一辈子,她也不能陪我一辈子。 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她,等过年之后再走,一来我现在确实没多少钱了,之前收拾方浪,我就没少花钱,二来我心里还有一个念头。 等过完年,我就十八了,这一年过得真快。 菲儿的事倒是解决得很顺利,晚上李振林来我这的时候,我把他伺候得很舒服,在他飘飘欲仙的时候,我就提起了这事。 我跟李振林也有些时候了,经过了李茉的事之后,他对我更是宠爱,虽然平时也去另外几个姑娘那里,可是加起来也没有来我这的次数多。 所以我再提起这事的时候,他想了想,虽然犹豫,但最后也答应了。 不过他有一个条件,就只是简单地吃个饭,饭桌上让金三来安静点,别提其他的。 我当然明白李振林的意思,连连答应着。 第二天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菲儿,菲儿听了之后高兴得不行,一个劲在电话那头说着爱死我了。 第八十七章 饭局 第八十七章饭局 金三来请我跟李振林去了一家名叫私房菜的饭店。 在一条巷尾,很幽静,那里有着一整排的红色砖瓦房,看起来颇有些红色苏联的感觉,李振林来过那家店,说是一对俄国夫妇开的中国菜馆,每天只接待一桌的客人,要想去那里吃饭都要事先预定的。 而一般人预定的话,起码都排到一个月之后了。 我听了之后有些惊讶,俄国人做的中国菜能有咱们自己国人做的菜好吃吗?还那么傲娇,要预定,这么大排场。 李振林听了我的抱怨之后,拉着我的手说着,“小白兔,你这可就说错了,有时候就是因为咱们天天见到那些菜,所以不会觉得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人家就觉得稀奇啊,带着这种稀奇,人家就更愿意钻研了。人啊,都是越得不到的,越觉得珍贵。” 听了李振林的话之后,我难免有些触动,但为了装傻,我又摇摇头,但想着自己的身份,我立马缩进了他的怀里跟他撒着娇,“我才不管什么珍贵不珍贵的,只要大灰狼觉得我珍贵就行了。” 李振林听了之后搂着我笑得特别开心,直说着,“你啊,你啊,总是这么傻,你当然珍贵了。” 跟李振林嬉笑的时候,也到了那家店,车子刚刚一停稳,菲儿跟金三来就急忙上前来帮我们开门,又是点头哈腰,又是鞠躬打招呼的,一副热情得不行的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见金三来,他本人很瘦,今天为了见李振林穿的很正式,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还打了一个领带,从袖口的那个标志我就知道这衣服不便宜,可是金三来却穿不出那种感觉,他穿起来空荡荡的。 而且即使穿着昂贵的西装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流氓气息,脖子上挂着一串大拇指粗的金项链,一看就让人唏嘘不已,再加上手上纹满的纹身,看起来更让人觉得这个人有着一身的煞气。 如花似玉的菲儿站在他的身边,总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即视感,看着这样的金三来,我不由想起了冯天伦,那个可以把西装穿出质感的男人。 从那天之后,我跟他再也没有见过面,他甚至也没有再给过我一个电话,只是拖菲儿告诉我,让我好好伺候李振林,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非不轻饶我。 我听了之后表面装得平静,但心底却各种滋味。 这些日子我也时常想起这个人,他的冷峻,他的无情,他的深情,还有他那双能把人看透的眼睛总是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甚至开始琢磨这个人,但是每次我都会想到他嫌弃我的眼神,也自然而然会想到菲儿,那些矛盾的想法有时候快要把我撕碎似的。 我知道有些情感在慢慢萌芽,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按理说冯天伦并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时常想着他,刚刚开始我以为自己只是对发生关系的那一次念念不忘,但是久了之后我突然开始怀疑这种想法的真假。 在我发呆的时候菲儿上前来挽住了我的手,小嘴巴吧地嚷着,“你们可算来了,我们早就准备了不少的好菜,就等着你们了,走吧,一会儿菜凉了,李秘书长,一会儿我可要跟你多喝两杯。” 李振林很给菲儿面子笑侃着,“你这个丫头,上次我让你在家吃饭,你还不吃呢,既然今天来了这里,你可要跟我多喝几杯。” 说笑着我们几个就进去了,在进去之前我还特意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邓华,他今天也来了,一般有这种应酬他都会跟着来的,以防有人给灌酒,而且一般官职大的,肯定都要跟个随从什么的,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了。 邓华此时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上次他跟着菲儿跑出去之后,菲儿早就离开了,他也怕露出什么端倪,所以也就算了,现在当着金三来跟李振林的面,他更是表现得很淡定,果然是官场老手,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 菲儿更是淡定得不行,虽然她跟邓华有过那么一次,但是对她来说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这家菜馆虽然是俄国人开的,但是里面的布置却显得很中国,随处可见的中国结,帷幔,看起来就跟进了一个中国家庭一样,而老板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却操着一口正宗的普通话,一进门就用标准的中国话跟我们介绍着今天的菜肴。 跟着李振林久了,对那些听起来花哨的菜名我倒也不稀奇了,不过再人家爆出鲍汁辽参扣鹅掌的菜名的时候,我还是堆满了笑容,一脸天真地问着这菜有鲍鱼吗? 李振林笑笑摸着我头告诉我,“傻丫头,这菜没有鲍鱼,但是有鲍鱼汁,不过含有美国鹅掌,还有海参这些东西,味道也特别不错,光是做这道菜,都要花费三四天的功夫呢。” 老板听了之后赞赏地看向了李振林直夸李振林懂行,连连说着他们为了准备这道菜,三天前就开始准备了。 “不过这位姑娘想吃鲍鱼,我们今天也是备了的,珍珠鲍鱼,这道菜也是十分有名气的。” 老板的话刚刚落音菲儿就接着嘴说,“上次你这馋猫不是跟李秘书长去了一次鲍鱼吗?回来跟我说道了好几天,这次我们请你们吃饭,能不给你备下吗?”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笑着谢过了菲儿,又拉住了李振林问他喜不喜欢吃,李振林看见菲儿他们这么用心,也挺高兴的,直说让他们破费了。 “破费啥啊,李秘书长能来吃饭,那是赏光啊,我这谢谢你还来不及呢。”金三来立马拍着马屁,拍马屁的时候他说话倒是顺溜,几句话就说得李振林喜笑颜开的。 等菜都上齐的时候,大家就开始边吃边说起了笑话,菲儿本来就是一个话唠子,说起话来逼叨逼叨像是机关枪一样,说的特别快,也特别搞笑,几下就把大家都逗得特别开心。 金三来很高兴,觉得菲儿给他挣足了面子,而我也一直在旁边帮衬着,三个人一起捧着李振林,把李振林哄得乐呵呵的。 席间金三来也按照李振林的吩咐没有提到一些其他的事,大家也只是在一起说一些各地的风俗习惯,然后再说说现在欢城的情况这些,倒也融洽。 我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倒没有什么胃口,倒想吃点酸的东西,而且就是突然想到的,一想到我就嘴里直冒口水,有一种非要吃的感觉。 开始我还能忍住,可是尝了一口鲍鱼之后就觉得心里油腻得不行,直想吐。 金三来坐在我的对面,注意到了我的不自在,急忙献着殷勤问我怎么了,感觉脸色不太对。 金三来的这话一问出口,大家都放下了筷子看向了我,看大家这么看着我,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急忙开口说着自己没事,只是突然觉得胃里恶心,想吃点酸的。 菲儿皱皱眉头问我是不是这山珍海味吃腻歪了,所以想要吃点酸的压压,我急忙点着头,就是觉得想吐,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的。 越是这么说着,我就越是觉得恶心,感觉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漫了上来,实在忍不住,感觉下一秒就要吐了出来。 为了防止尴尬跟丢人,我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朝厕所跑了去,菲儿看我的样子也急匆匆地跟了上来,看我在厕所狂吐,帮我拍着背。 可是我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什么东西,相反更想吃酸的了。 菲儿看着我这个样子突然尖叫了起来,“你不会怀孕了吧。” 一听菲儿的话我也傻了,往回咽着口水,一个劲拍着自己的胸口,希望自己镇定下来,但越是这样我越是镇定不下来。 而这个时候金三来跟李振林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两个大男人都在门口急忙问着我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隐约中我还听见了金三来跟李振林说这肯定是怀了,又吐,又想吃酸的,这绝对是有了,他媳妇儿刚刚怀孕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李振林激动得不行,话都说不利索,朝厕所里一个劲地喊着,“宝贝,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咱们上医院去看看怎么回事吧,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恶心想吐呢?” 一边的金三来特别激动一个劲嚷着,“老哥,你信我,这肯定是怀了,咱们都吃了那些东西,可都不觉得腻啊。” 菲儿也听到了那些话,并且认为是真的,此时她眼中也全是羡慕,拉着我的手跟我使劲说着这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我说真的,沈怡,你就要发达了,这李振林真是一个孩子都没有,你要是真怀了他的宝贝疙瘩,他不把你捧上天去啊,你知道吗?我可听说了,李振林名下的财产那才是数都数不清啊,就是说有一座金山也不过分啊。” 菲儿越说越兴奋,但我却像是中了魔障似得,立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第八十八章 怀孕 第八十八章怀孕 等我从厕所出来之后,李振林立马跑了过来扶住了我,小心翼翼得关心着我,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不舒服? 我摇摇头,但李振林还是非要拉着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他还是让邓华预定了医生,说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一句话不敢说,努力呡紧自己的嘴唇,心里还是犯恶心,虽然从始至终李振林都没有答过金三来说我怀孕的话,但从他放光的眼睛中我看到了期待。 他心里肯定也觉得是了,所以才会这么着急,我还是没有说话,听从着李振林的安排去了医院。 路上邓华就一直在跟我们说检查怀孕可以做尿检,但是要晨尿才准确,现在这个点还是做b超稍微好点。 本来做b超的医生已经下班了,但是被李振林一个电话又急匆匆赶来上班了,等我们刚刚一到医院,做b超的医生就已经到了,并且准备好了,让我现在去做检查。 我有些害怕,李振林看着我的样子执意要陪我一起去。 医生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李振林的排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让李振林陪着我一起进去了。 当那个冰凉的机器触摸到了我的小腹的时候,医生急忙朝我们恭喜着,说确实是怀孕了。 一听这话李振林眼睛就亮了起来,看着旁边的屏幕,急匆匆地问着,“我儿子呢?我儿子在什么地方啊?这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医生你没看错吧。” 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知道李振林的身份,所以答得小心翼翼的,“确实是怀孕了,你看这,就是您孩子,已经怀孕八周了,你看看这都有拳头大小了。” 说着医生就在屏幕上指着,李振林听了之后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靠近屏幕伸出手颤抖得摸着那团阴影,像是那阴影就是孩子一样。 “上天待我不薄啊,我本来以为我老李家就要这么绝后了,谁能想到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怀上孩子。” 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从刚才在饭店到现在,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真的怀孕了。 我竟然怀了李振林的孩子? 可是明明我也是一个孩子啊,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年过完年,我才十八啊,难道我就怀上孩子了? 越是看着李振林激动的模样,我就越发觉得心酸,阿蝶的命运,我还是要延续,对吧? 那天回去的时候,欢城下起了雪,洋洋洒洒的,看起来特别得美丽。 李振林在车上的时候一直在傻笑,一直把我抱在怀里,而手一直搭在我的肚子上摸着,边摸边说这一定是上天的恩赐,这真是不然他老李家绝后啊。 菲儿跟金三来执意要送我们回去,所以也跟我们坐在同一辆车上,一路上都在说着吉利话恭喜李振林,李振林听了那些话之后更是高兴得不行。 金三来看李振林的模样急忙提出说自己前段时间刚得了一些血燕,全是极品,明天就让人给我送来吧,我现在怀孕了,每天早晚喝点那玩意正好。 李振林早就乐开了花,但听到这话之后还是拒绝了,说让金三来的小媳妇儿好好养养,多吃点。 “她那有足够的,你就放心吧。而且你不知道,我那血燕有保胎的作用,沈怡这么年轻,多喝点是好的。明天我就让菲儿给送来,还有怀孕的人,特别容易抑郁,就让菲儿过来多陪陪沈怡,这样她也开心点,以后孩子也会活泼些,老哥,我可是总结了不少育儿的招啊,到时候我们可要多多交流啊。” 金三来的话说的正中李振林的下怀,李振林也不再推脱,其实他很明白只要收了人家的礼,那一般就是有事相求了,虽然之前他一直强调了,说不说公事什么的,但是他要是真不谈公事的话,也就不会答应吃这顿饭了。 李振林这些年可没少捞钱,而且现在马上要卸任了,当然更要抓紧任何的机会捞一把了,所以我一提金三来想跟他吃饭,他就同意了。 现在也只是借坡下驴,给金三来一个自己表现的机会罢了,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只是表面上都不会把话说明白,大家都揣着糊涂,可办起事来倒不含糊。 菲儿跟金三来硬是把我们送回家之后,两个人才离开的,而李振林也不跟他们多客套了,看着下雪就急忙拉着我回去了,生怕我在外面多站一会儿就会冷着,冻着什么的。 甚至在上楼梯的时候还怕我磕着,说什么也要背我上去,一想到他那副身板,我就有些不忍,不让他背,可是不管我怎么说,他都要背我。 最后看我一个劲扭,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李振林年纪本来就大了,刚刚抱着我脸就憋红了,可是他并不打算把我放下来,即使我一直在上面动,让他把我放下来,可是他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没事,你就相信大灰狼,我能抱你回去。”李振林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但他仍然不认输,执拗得抱着我前进着。 我扭不过他,只能由他抱着。 可说实话抱的并不舒服,动作很僵硬,而且没有任何的安全感,我虽然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但却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被他摔了下去。 好在李振林憋着最后一口气把我抱回了卧室,而邓华一直在下面交代着我张姐我怀孕了,这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吃的,用的,不管什么都要好好检查一遍,要是对孩子有害的,一律不能出现在家里。 李振林把我抱回卧室之后,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了床上,而后自己就气喘吁吁地躺在了床上。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急忙要去拿毛巾给他擦汗,可是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别做这些。 “以后这些事都不用你去做,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平平安安给我生个儿子就成了。” 李振林说着就起身附在了我的肚子边,非要听听胎儿的声音。 我一把推开他,让他别闹,现在孩子才多大啊,哪里有声音。 李振林一听就嘿嘿嘿傻笑了起来,“我忘了,嘿嘿嘿,不过再过段时间就一定有了,小白兔啊,你是不知道,以前我看电视的时候,总是看见那些男人在女人怀孕的时候爬在那听啊听的,那时候我就想那应该是一个男人最幸福的时刻了吧,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孩子。” 说着李振林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看着李振林这个样子,我倒突然觉得难受,伸手帮他擦着眼泪,跟他说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咱们不哭。 “不哭,不哭,高兴,高兴,沈怡啊,我告诉你,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一定跟王玉环离婚,跟你结婚,让你做大,以后什么财产都是你的。” 李振林说这话的时候紧紧抓住了我的双手,神情十分地郑重,我听了之后觉得心慌不已。 刚才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思考,可是这一路回来,到现在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是这孩子真是李振林的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算算时间的话,那天我跟冯天伦也发生过关系,而且更要命的是当时我们都喝醉了,没有做过任何的安全措施。 按理来说李振林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会有孩子,而且前面还有好几个情人,也都从来没有怀过,我就能怀上他的孩子? 越想越觉得蹊跷,我甚至不敢往深了去想。 如果这孩子真是李振林怎么办? 如果这孩子不是李振林的又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我就心乱不已,也觉得可笑,自己怀孕了,竟然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这应该就是人们口里经常说的烂人吧。 李振林看出了我脸色不好,以为我是累了,立马要帮我脱鞋子袜子让我睡觉,我一看他整个人都蹲下去了,急忙让他起来,我自己可以的。 “小白兔啊,你乖,好好听话,从今天开始你什么也不用做,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做。” “你脚怎么这么凉啊,哎哟,这怎么行,明天给让张姐给你炖点大补的吃吃了,脚这么冷。” 说着李振林就坐到了床上,抬起我的脚捂进了他的肚子里。 那一刻我完全傻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李振林会这么做,尤其是看到他皱眉的时候,我就知道冷到他了,急忙让他放开啊。 可是他死死地捏住了我脚,让我别动,他给我好好暖暖。 我看着灯光下的李振林突然很想哭。 我天生手脚发凉,尤其是到冬天的时候,更是经常冷得睡不着,但从来没有人给我这么暖过脚,就连以前的刘亚琛也没有这么做过。 但我没有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李振林竟然会把我的脚放在他的怀里这么暖着。 很柔软的触感,还有那抹温暖透过脚底突然就传遍了我的整个身体。 第八十九章 荣宠 第八十九章荣宠 欢城的冬天来的时候冷得特别凛冽,尤其是风一吹的时候,割的人脸生疼。 我刚刚一出门就觉得冷得不行,而这个时候李振林立马给我拿来了一件披风搭在了我的肩上,怕我冷着又把我整个人都塞进了他的怀里,脸朝着他的胸膛,伸出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在一边唠叨着,说我应该等司机来再出来的。 李振林老了,虽然平时一直保养得不错,但是手上也有皱纹了,摸着我的耳朵一皱一皱的。 不过尽管觉得有不适,我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些年吃过了太多的苦,稍微有人对你好一点,你就心头一热,只可惜李振林大我太多了,如果他跟我年纪一样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想着跟他好好过。 可是世上的事总不是那么合适,你想男人多金年轻又帅气,怎么可能? 除非你也同样多金漂亮又温柔,而且身世好,出生好,不像我这样,就像是一个丢在垃圾堆里的垃圾一样,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臭婊子。 很多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脏,但我又不想死,我期望着有一天可以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地方,洗清自己的污点,找个踏实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可同时我也怕,上次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不少婊子都想着浪够了找个好男人嫁了,说的像是哪个好男人愿意搭理你一样。 当时这话一下就戳中了我,是啊,我都是一个万人操的婊子了,哪里还能期望能有一个好男人娶我,跟我过日子。 这么想着当然有不少的难过,但又怎么样呢?我又不敢死,我还想去回去看看阿蝶,哪怕只是回去给她捧一捧土,铲铲杂草。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车也来了,李振林轻声喊着让我先上车,一上车他就抓住了我的手问我怎么了,总感觉从怀孕之后,我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看向了李振林焦急的眼神,紧紧反握住了他的手告诉他没事,就是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 李振林听了之后拍拍我的头跟我说,“我也没有想到,确实是奇迹啊。小白兔,你知道吗?你就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福音啊。” 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李振林坚持要给我做一个全身的体检,一定要确定任何方面都没有问题。 我什么也不懂,看着李振林焦急的模样也只能跟着医生上下跑着。 一般医院是最拥挤的地方,但是因为有李振林的关系,我们去任何地方都能立马做上检查,期间也有些人不满,嚷嚷着说自己排一早的队了什么的,医生搭都不搭理他们,直接带着我去做了检查。 我看着那些挺着几个月大肚子的女人心里也有些不安,但还是听从着李振林的安排,挨个插队把那些检查统统做了一遍。 在等检查结果的时候,我跟李振林都坐在院长办公室里跟院长说着话,李振林跟这个院长很熟,所以一见面就感觉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我在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到现在我脑子还是迷糊的,我摸着自己的肚子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变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怀孕。 而这个时候李振林突然问起了院长一个问题,“老周啊,你说我这把年纪还能有孩子,这种事,我总觉得到现在也难以相信啊。” 我一听李振林问这话神经都崩起来了,这不仅是李振林担心的问题,也同样是我担心的问题。 不过现在我更怕院长说出什么犹豫的话,李振林这个人本来疑心就重,要是这个孩子真不是他的话,他今天对我的好,明天就可以用十倍的残忍还给我。 院长跟李振林差不多年纪,不过他已经秃顶了,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跟李振林说着,“你瞎担心啥,你是年纪大了,但是老来得子的事咱们这也发生得不少了,上次有个老头七十五岁了,娶了一个三十岁的娇妻,那还是怀孕了啊,只要你肝跟肾好就保证没问题,别瞎想,一会儿等检查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好在院长说的话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李振林听了之后倒挺高兴的,又重复说着自己走大运了什么的。 就在说话的时候检查结果也出来了,一个年轻的护士拿着一堆的检查结果走了进来,把结果递给了院长。 李振林一看就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了院长的身边,虽然他看不懂,但也小心翼翼地跟院长一起琢磨着,那个院长把那些检查都看了一遍之后最后跟李振林说着一切都正常,让我们放心吧。 李振林还是不怎么放心,又犹豫着问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我年纪都这么大了,你确定没问题吗?什么都好吗?” 周院长听了之后拍拍李振林的肩膀笑侃着,“难道你还信不过我,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这孩子正常得很,而且你这位小娇妻的各项指标都特别健康,你啊,真是有福气了。” 这么一说才让李振林彻底打消了疑虑,跟着他又急忙问着孩子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去去去,这要是女孩你就不要了啊。”周院长打趣着。 “要啊,怎么不要,是女孩我也要,但是我更希望是男孩,要是是男孩的话,我李家就真的后继有人了。”李振林高兴得手舞足蹈。 最后还是没能知道孩子的性别,院长说现在做的检测还不准确,等三四个月过来做b超就能知道性别了,李振林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只能让人开了一大堆的补药,又小心翼翼地带着我回去了。 趁李振林跟人说话的时候,邓华悄悄把我拉到了一边悄悄跟我说,我这以后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看现在老爷子把我稀罕成什么样子,这要是真生了一个儿子的话,我就真的走上人生的巅峰了。 末了邓华还不忘提醒我李茉的事,示意让我记得他的好,我冲他眨眨眼,告诉他一定的。 “还得亏了邓华哥当时站队站得好,只要我得宠,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邓华听了之后高兴得不成,又跟我说了好多奉承的话,从他的语气可以很明显得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点头哈腰的,就恨不得给我舔脚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以前他帮过我,而且又跟我没有仇没有怨的。 李振林因为高兴专门请假在家陪了我三天,这三天他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一有机会就会摸摸我的肚子,而我也装出了一副高兴的模样让他摸着。 菲儿跟金三来来过一次,带来了不少的血燕还有一些人参鹿茸什么的东西,全是好货,其中最为稀奇的还是带来的一件俄罗斯紫貂皮的大衣。 李振林一看见那件大衣就知道价值不菲,直跟金三来客套着这么贵的玩意,我穿不合适吧。 金三来特别会拍马屁,一听李振林这么说急忙说着,“怎么不合适啊,你看看这外面的天多冷啊,她要是不多穿点,万一冻着了,再伤到孩子,你不心疼啊。” 李振林听了之后欢喜得不行,说什么都要让我穿上给他看看,我摸着那毛也柔软得不行,倒也心生喜欢,让菲儿跟着我去房间给换了。 刚刚一进门菲儿就拉住了我的手一个劲跟我说,我真是算走大运了,这之前她就一直强调有孩子好,有孩子好,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我真的就这么怀上了。 “沈怡啊,你这个臭妮子,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肚子值多少钱吗?真要是生下这个孩子,多少人巴结你啊,就连冯天伦见了你之后说不定都要谦让你三分。” 菲儿的话我今天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早起张姐就跟我说过了一次,而现在再听到菲儿这么说我倒高兴不起来,在其他人面前我可以装自己开心,但是在菲儿的面前我真的忍不住了。 菲儿察觉到了我的脸色不对,拿起了那件紫貂皮大衣,让我好好摸摸,我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衣服,伸手出去又摸了摸。 “你知道吗?在东北有三宝,其中有一宝就是貂皮,一直都被人们称为裘中之王,而这紫貂皮更是上品,人家都把这玩意称为软黄金,更是有人说这貂皮‘风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雨落皮毛毛不湿’,我只要你猜猜这衣服你觉得大概值多少钱。” 听菲儿说的邪乎,我也有些迷茫,把衣服穿在了身上,立马就感觉身子整个都暖和得不行,尤其是当我把脸埋进毛中的时候,更是觉得舒适无比,一吹就感觉立马毛都飘了起来。 以前李振林也给我买过奢侈品,但是都没有这么舒服的,在菲儿问我觉得这衣服值多少钱的时候,我看着那亮晶晶的毛色倒有些犹豫了。 想了想我才跟菲儿说着,“能有多贵呢,最多也就是十几万罢了,这也是一件奢侈品该有的价格了。” 第九十章 浮华迷眼 第九十章浮华迷眼 “哎哟喂,我的姐诶,你可真是小瞧李振林跟金三来了,你想想这两人是什么人物,会随便拿个十几万的东西来糊弄你吗?你也不想想,金三来今天是来求人办事的,要是拿的东西便宜了,能送出手吗?” 菲儿一咋呼我就更加疑惑了,让她别卖关子了,直说吧,到底多少钱。 “这可是全世界最好的俄罗斯的紫貂,你知道吗?一张皮就值几万欧元,你听好了,是欧元,你这一件大衣坐下来至少要十张皮,这还不算请欧洲知名的设计师给设计的工钱,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就你这么一身做下来,怎么也要几百万人民币了。” 听了菲儿的话之后我手心不禁冒着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上穿的一件衣服就值几百万。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还不是说你想买就能买的到,现在紫貂多难得啊,而且你这还是最上品的紫貂,基本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人就专门买这种东西来做收藏品的,留着以后升值。” 可是看着菲儿认真的大眼睛,我又不能不相信,不过我突然觉得心里不安,急忙要把衣服给脱下来,生怕这么贵的衣服被自己给穿坏了。 这真是太吓人了,一件衣服就能在欢城三环内买一套别墅了,这有钱人的世界还真是吓人。 菲儿看着我这个样子急忙拦住了我,嘲笑我土,“你就得了吧,你还担心坏了,哎哟妈呀,你想笑死我啊,我告诉你,这衣服坏不了,你就踏踏实实给穿上吧,这还只是开始呢,你要是真生个男孩的话,你想想,整个欢城谁不对你毕恭毕敬的,这老头子还有几年的活头,他一走,什么不是你跟孩子的了?” 听了这番话之后,我心里像是突然被什么触动了一般,看着菲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菲儿打开门看了一眼楼下,金三来跟李振林还在说事,又把门给关上了,走到了我身边,双手一个劲摸着问身上的衣服,半晌她才开口问我现在还想着要走吗? 要走的事,之前我就跟菲儿说过,不过现在看来菲儿是来做说客的。 “沈怡,我们虽然年纪不大,但真的没少经历过事,你也应该明白,就算你带着那几十万走了,就能真的过上好日子吗?你以为你就不会再遇见一个像方浪一样的人渣吗?你现在明明可以更好,你又为什么非要去执着那种虚无缥缈的生活呢?” “你听我的,好好把孩子生下来,那时候才是真正给了自己一条后路,有钱了什么事不能做,你难道就甘心以后找个小镇辛苦得过一辈子?你想想,你要是生了孩子,你不随便去国外买套房啊,夏天去北极玩,冬天去夏威夷,没事再找两个鸭子玩,就伺候你,有什么不好的?” 菲儿说的话字字戳中我的心,我承认我动摇了,尤其是当我的手摸着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我承认我确实憧憬那样的生活。 阿蝶因为贫穷被沈万财欺负了一生,我难道弄倒了方浪,就以为万事大吉了?那万一再遇见一个方浪呢?第二个方浪呢? 如菲儿说,现在我明明可以更好,我又为什么要去执着呢? 在我还没有满十八岁的时候,价值观是松动的,我不知道什么是善恶,什么是是非,被人轻易一鼓动,就忘记了深夜里那些无助的呻吟。 轻易就能被繁华迷失了双眼。 再菲儿的再三劝说下,我把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压了下去,就算要走,我也要等自己生了孩子,真正拥有掌控一切的能力再走。 菲儿跟着金三来走的时候,我跟张姐整理礼品的时候,突然翻出了一个盒子,一打开看,里面竟然装着一盒子的金条。 金光闪闪的,一下就刺中了我的眼睛,张姐忍不住叫出了声,一边看报纸的李振林听了之后走过来看了一眼之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叫来了邓华,让邓华处理一下这事。 邓华也像是见惯了这种事,拿起那一盒子的黄金询问着李振林是放进哪个银行。 “你还是像上次一样分开放吧,记得小心一点,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咱们。”李振林说的云淡风轻的,邓华听了之后点点头就拿着盒子出去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李振林真的像菲儿说的那样一定有不少的钱,而那些钱一定是我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很小心翼翼地把那件大衣给挂在了衣架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坏了什么地方,这家伙随便弄坏一根毛都应该值不少钱吧。 李振林看着我这个样子倒觉得好笑,跟我说这不过是一件衣服,让我别想太多,等着我把孩子生下之后,他也差不多该退休了,那时候就带着我移民怎么样? “移民?”我转过身子看着李振林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对,去美国吧,我能在那拿到绿卡,到时候咱们跟孩子都能一起好好地生活,不,等你要生的时候,我就安排你去美国,咱们的孩子一定要在美国出生,这样就是美国公民了,到时候也没有那么麻烦了。” 李振林说这个的时候像是突然给我画了一个特别大的饼,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他说的是真的? “傻丫头,我骗你做啥,我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老了过得好一点吗?你知道吗?以前我还一直担心以后等我老了没人帮我花这个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有你,还有咱们的孩子,沈怡啊,你就踏踏实实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李振林说得真切,说着就用自己的脸蹭着我的脸。 我觉得这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梦一样,我不敢相信以自己的身份,有天也能去美国,如果去美国了,我才是真的重新开始不是吗? 我甚至掐了自己一下,想要看看这是不是一场梦。 但是刚刚掐到自己,我就觉得疼得不行,一把抱住了李振林,在他耳边跟他说着让他放心,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出生的,一定会的。 从这一天开始,我知道我心里的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我有着很多的贪欲,有着许多的憧憬,但我怎么都想不到,所有的贪欲,所有的憧憬终有一天会幻化成泡影,甚至会把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人是有因果报应的,你越是奢望得多,越是渴求得多,那么最终你才会发现那些你所追求的,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那一段时间我过得很滋润,整天被捧着,整天都被锦衣玉食地伺候着,过得才是真的像是一个女王一样。 而那段时间李振林也天天呆在别墅里,当然来找他的人也都来了别墅。 与此同时我也见证了什么叫做贪污,什么叫做腐败。 李振林在欢城属于大人物,很多在别人看来是天大的事,可是到他这里,也就是几句话的事而已。 那些做房地产的希望他批地的,那些从商的,想要招商引资,希望从政府获得什么批文的,那些做工程的,希望承包下地铁,大桥的修建的,三教九流,比比皆是。 很多时候我不想去管,但是出于好奇也会听进去两句。 甚至也有人找到了我,给我什么好处,让我帮着当说客,其中一个当场就给了一个钻石,说是南非最珍贵的钻石,价值不菲。 我看了一眼虽然心动,但是也没有收,我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有那个胆子,也不想搀和这些事,尤其是在李振林的面前。 这点本分如果我都不知道守的话,那么还能做什么? 后来这事也在无意中被李振林知道了,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出来他更喜欢我了,第二天就戴着我去珠宝店给我买了一颗镶粉钻的戒指,也价值不菲。 我借口自己戴着这个容易水肿,也没有怎么戴,买回来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自己的柜子里,里面现在已经摆满了不少的珠宝,加起来的价格怎么也可以换一栋别墅了。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就像是做梦一样,但这一切又真实地在发生。 不过有时候我又会觉得心里不安,总觉得不踏实。 每次我跟菲儿说起这些的时候,她总是嘲笑我,说我孕中多思,现在能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可一切都好着呢,她可听说了,人家现在外面都传呢,我房间里的那些东西,随便哪一件拿出来不值套房子啊。 我笑笑,这也确实是,现在我也算是真正的富婆了啊。 “对了,下个月你过生,你们老头子已经说了要给你大办,请帖都下了不少,到时候你就等着收礼吧,一定收礼收得你手软。” 菲儿冲我挤眉弄眼的,一时间逗得我挺开心的。 想来我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过过生日呢,沈万财因为我是女的不怎么待见我,也不会给我过生,每次只有阿蝶会在早上悄悄给我煮一碗长寿面。 第九十一章 眉眼浅笑 第九十一章眉眼浅笑 我过生的事在前半个月就开始忙活开了。 订的是欢城最好的饭店,明珠大饭店,点的菜也是最好的,上到飞禽,下到走兽,都是一些不好弄到的东西。 不是很张扬,只有一些圈内的人才知道这事。 当然这些圈内人指的也是一些李振林交好的人,不过这次生日宴会并不是打着给我过生的旗号,对外界说的只是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 但是真正懂事的都明白其中的蹊跷,知道这表面上是吃个便饭,但私下是为了给我过生,这表面上是为了给我过生,但实际是为了让李振林在卸任之前最后捞一笔。 虽然明白李振林的企图,但大家都恨不得能赶紧趁着这最后的一股风献献殷勤,等在最后的尾巴上办好自己要办的事,这等着新官上任之后,一切就是未知数了。 李振林因为我怀孕了,所以一时间也高兴,多重心思加起来,就把这宴会办得更加隆重了。 我去看过一次,就连使用的碗筷都备的是金的,更别说菜色了,试吃的时候,我因为胃口不太好,所以没有怎么吃两口,倒是菲儿贪吃得不行,扒拉扒拉吃了不少。 我直笑她,她还一个劲跟我说她都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现在不多吃点能行吗? “你就吹吧,那金三来财大气粗的,能短了你吗?”我笑着摸着自己的肚子。 菲儿听了我的话之后白了我一眼,跟我说这怀孕的人真是惹不得,金三来是有钱啊,但是他有孩子了,当然什么都紧着他们娘俩,还顾得了谁啊。 听了菲儿的话之后我只是笑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不过我是那种不显肚子的,所以看不怎么出来,不过摸摸还是能感觉到。 刚刚一开始我还挺不能接受的,但是随着自己肚子一天天打起来,我倒突然有些期待,尤其是感受到他在我肚子里动的时候,我更是激动得不行。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我的肚子里竟然怀了一个小宝宝,哈哈哈,我以后生下来的宝宝肯定也好看,不过我希望他是一个男孩子,倒不是因为李振林,而是我自己单纯觉得男孩子会比女孩子少受很多苦。 不是我重男轻女,而是因为我是女的,所以更能体会那种感觉,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女人都处于一种很悲哀的地位,即使今天人人喊着男女平等,但又真正平等吗? 女人出去卖,男人来嫖,你情我愿的事,一个愿打愿挨,但是一旦被发现这种事,人们总是骂女人是狐狸精,勾引的男人,却忽视了是这个男人来找的女人。 这个社会对男人的宽容度总是比女人大得多,很多时候对女人真的太过严苛了,甚至一些女人自己都会有这样的观念,觉得自己是女的,所以就应该怎么怎么样。 就在我跟菲儿商量着还要加什么菜的时候,突然走进了一个服务员附在我的耳边跟我说,门外有个人想要见我。 我一听有些犹豫,想着难道是求李振林办事的,这都求到这来了,可真是神了,连我在这都想到了。 我本来打算不见的,但是后来想想人都追到这了,不见不太好,于是就拉着菲儿一起出去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来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约摸五十来岁,但是保养得很好,脸上只有几条细细的皱纹,如果不是看着她挽起来的头发白了不少,我还真不会以为她年纪很大。 不等我上前跟她打招呼,她就先走上来问我就是沈怡? 气场很足,下巴扬的特别高,给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她的姿态,我也明白了这女人不是来求人的,真要是来求人的,肯定不会用这幅态度。 明白她不是来求人的,我倒忐忑起来,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来找我,于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看起来自有一副富贵的气质,那种气质与暴发户不同,是自小养成的,从头到尾都显示着一副养尊处优的尊贵,尤其是那张脸,这些日子我也接触不少人,但是很少见过像她这个年纪还保养地这么好的女人。 女人怎么样,全写在了那张脸上,很多女人从不懂得包养自己,殊不知,这才是自己一生最大的败笔。 而此时的这个女人光是看起来就觉得贵不可言,那张脸更是比我的看起来光滑细嫩,我不禁想着这要是谁家的女人,那那个男人一定挺幸福的吧。 就在我仔细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我,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她的目光很自然地停在了我的肚子上,嘴角露出一抹嗤笑,又再次抬头看着我,问能不能单独跟我聊聊。 一边的菲儿也注意到了她气场很强,问着她是哪位,可是那个女人也不说什么,径直就去了一个包间。 她像是对这里很熟悉,我之前有听过这家饭店也是设门槛的,一般人进不来,她能这么熟悉,看来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啊。 想了想我还是跟在了她的身后跟她进了包间,而菲儿担心我,也想要跟我进去,我摇摇头拒绝了她,让她在外面等着。 在我进去之后菲儿还是有些不放心,附在我的耳边跟我说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喊,她就在门口等着。 我冲她点点头,然后就跟着进去了。 进去之后那个女人已经坐下了,她掏出了化妆包从容地给自己补了补妆,随口说着我这个小姐妹还真不错,还能护着我。 “恩。”我坐到了她的对面。 “可惜了,也是一个做情妇的,不过也对,什么人当然只能跟什么人一起做姐妹,物以类聚这种话倒是没有说错。” 听了她的话,我一下警惕起来,看着她把化妆镜装进了包里,开口问着她是不是王玉环? 她有些惊讶,显然没有想到我能这么快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冲我莞尔一笑,“真的很聪明,怪不得能把他迷得团团转。” 明白她是王玉环之后,我倒有些迷糊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来找我,不是说她跟李振林各过各的,这么多年也没有干涉过彼此吗? 现在来? 王玉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我倒了一杯茶,跟我说着这家的茉莉花茶味道其实还挺不错的。 我摇摇头,把茶给挡了回去,保持着淡笑跟她说着自己怀孕了,不能喝茶。 王玉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放下了杯子,自己也没有再喝,笑着跟我说着,她倒是没有忘记这个了。 “我没有生过孩子,所以不知道有这么忌讳,生孩子挺苦的吧。” 听王玉环这么说着,好像没有带什么敌意,我虽然带着警惕心,但还是跟她多说了两句,“还好,也不算是太辛苦,还能忍受,不过更多的应该是享受吧。” 王玉环有些不理解我说的享受,我又跟她解释着,刚刚怀孕的时候,我也有过迷茫,觉得自己还这么年轻,如果现在怀上孩子的话,一生都浪费了,可是随着孩子慢慢在自己的肚子里闹腾,我倒觉得特别充实。 那种感觉就像是前面十几年都是空白的,现在突然被填满了。 你开始有了期待,开始会想着孩子现在大概多大了,出生之后,你要怎么教他,几岁的时候可以给他穿什么衣服。 一说起这个我的话就特别多,也就忘记了王玉环的身份,期间我还看了一眼王玉环,她一只手拖着下巴,十分安静地听我讲着,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分不清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继续说着这些话,像是潜意识里的一种炫耀。 我也算是拥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东西了。 从小到大别人有的,我都没有,但是现在我有了啊,有了孩子,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拥有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所以我会期待之后的生日宴会,我知道到时候李振林一定会把我捧到很高的位置,一定会让我众星捧月一样站在大众的面前,那时候我就是最闪耀的一颗星星了。 我甚至很多次梦见那样的场景,人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人人都嫉妒我能俘获李振林的心,人人都盯着我的肚子。 在王玉环的面前,我也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始竭力表现着自己的幸福,我甚至会有意地提到李振林对我的好。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现在想想都是自己太年轻了,也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太顺了,从方浪倒了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一路顺风,做什么都很顺。 而王玉环还是像之前一样安静地听着,始终挂着微笑,我看着她的样子倒越说越起劲。 在我心里自动把这归为了小三跟原配的战争,而我能隐约感觉到,从王玉环出现的时候,她就带着敌意,虽然她竭力掩饰着。 不过看来是我赢了,我有孩子,我有宠爱,我怕什么。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才是真的输了,我还是输在了太年轻上,压根不懂,一切都掌握在王玉环的眉眼浅笑中。 第九十二章 嘲弄 第九十二章嘲弄 王玉环很有耐心,一直注视着我听我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怀孕之后的事,不过她的眉角一直往上翘着,始终保持着一副骄傲的神情。 看着她流露出这幅神情之后,我倒突然明白为什么李振林跟她处不到一起去。 这个女人的优越感太强了,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让她自觉比旁人高一等,对李振林肯定也是这幅态度,而李振林恰好喜欢的那种乖巧听话,自己能驾驭的女人,无疑像王玉环这种像是女王般的性格跟他是没法相处的。 并不是说这个女人不好,而是两个人没法一起生活,骨子都是要强的人,又没有感情基础走到现在这一步当然是 所以两个人到这种地步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我还真想不通她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可能出于一种心虚吧,我说的话越是语无伦次。 王玉环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我,等我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之后她冲我笑笑跟我说那些她都不关心,她今天来只是确认一件事的。 我不再说话,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王玉环静静地等待着他之后会说出的话。 “那个老家伙在跟我分财产你知道吗?”王玉环见我停下之后开口跟我说着,语气很严肃,也收起了刚才的笑容。 想了想我摇了摇头说这些事我不知道,毕竟我要是说自己的知道的话,无疑就把邓华给暴露出来了,虽然李振林跟王玉环关系不好,可是也会碰面,要是说漏了,那就是自找麻烦。 王玉环看着我的表情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又接着跟我说,“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怀孕,现在那个老东西倒是处处为你们打算着,我可是听说连国外的房子都买好了。” 这些事我听李振林说过,但是我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连房子都买了,心里倒突然觉得事情不再那么虚幻了,一切都好像是在真实地发生一样。 心里不免有些高兴,但是又忍住了心里的那抹得意看向了王玉环等着她的下文。 “其实我真没有想到他这个年纪了还会有孩子,不过有一点,姑娘,我只希望你劝劝他做人不要太贪了,知足常乐,别把我逼到墙角了。” 王玉环的话让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也就是说两人现在分财产进行得不顺利吗? 可是在李振林的面前我其实说不上什么话的,这些事我也从来不插足,而且现在我跟李振林才是一条船上的人吧,王玉环来找我劝李振林这不是开玩笑吗?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就直接开口说着,“你今天恐怕要白跑一趟了,这些事我是插不上手的,他也不喜欢我管这些。” 王玉环站了起来,反问了一句是吗? 我看着身材依然傲然的她没有说话,但是隐隐已经觉得空气中的气氛有些不对了。 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呆下去,我也站了起来跟她说着,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要先回去了。 王玉环冷笑一声,冲我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冲她颌首示意然后就出门了。 而我刚刚一出门,菲儿就急忙上来上下打量着我,确认我没什么事之后又看向了房间里的王玉环,此时的王玉环正环抱着双手注视着我们,眼中还带着一丝嘲弄。 我假装没有看见王玉环眼中的那丝嘲弄,转头拉着菲儿先回去,谁也没有再注意在我们走后,身后的王玉环又做了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觉得不安,跟菲儿说了一下王玉环刚刚说的话,菲儿也觉得莫名其妙的,但是看我没事她又让别听她的,那李振林也不是吃素的,这估计是李振林要分的财产比较多,又比较有势力,确实把王玉环逼到了死角。 说到这里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问着菲儿,他们不是一直各过各的的,为什么现在要分财产又分不清楚了? “你傻啊,不过你也没有结过婚不知道其中的猫腻,那两人结婚了,不少都是夫妻的共同财产啊,而且这王玉环家本来就有权有势的,李振林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王家也没有少出力啊,到现在这种地步了,两人要算账了,李振林想要把王玉环撇得干干净净的,能成吗?” 菲儿这么一解释我也懂了几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着菲儿的面给邓华打了一个电话。 邓华好像正在跟人打牌,我还听见了说碰的声音,邓华听见是我也急忙献着殷勤,问我怎么了。 我压低了声音让邓华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些事要跟他说说。 邓华听了之后说了一句恩,就拿着电话去了卫生间问着我怎么了。 我急忙问着邓华现在李振林跟王玉环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邓华一听王玉环就提高了警惕问着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原原本本把今天王玉环来找我的事跟邓华说了一遍,邓华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跟我说着让我以后少招惹那个女人,尤其是现在的特殊时期。 接着邓华就把他们的情况原原本本跟我说了一遍。 之前两人就想过要分家过日子,毕竟两个人都到年纪了,是时候分开过了,所以之前就算过一次账,就是之前李振林消失的那段时间。 但是两个人最后没有谈拢,主要就是两个人都太贪了,都想拿大头,就算是平分都不愿意。 王玉环是认为李振林能坐到这个位置王家一直使力的结果,所以自己应该拿大头。 但是李振林却认为这些年自己也没有少提携王家的亲戚,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他能帮的都帮了,而且自己这些年也兢兢业业的,为了应酬胃都喝出血过好几次,所以自己该拿大头。 两个人都是极骄傲的人,所以一时间僵持不下,也就谈崩了。 而当李振林知道我怀孕之后,又找到了王玉环,这次他要的就更多了,李振林以前是规划一个人的生活,但现在是规划一家人的生活,所以算计得更精了。 最后竟然提出了要拿八份的要求,这一要求一出王玉环就炸了,直吼着不可能。 王家这些年随着她父亲的退休,地位已经不如从前了,李振林上位之后,确实帮了王家不少,也落了不少把柄在李振林的手上,现在李振林就拿着这些事威胁王玉环。 王玉环当然不答应,就算王家不如以前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也更傲气,谈都不跟李振林谈这件事。 邓华这么一说我突然理解了王玉环刚才说的李振林把她逼到思路的意思了。 末了邓华交代我让我别去搀和这件事,就当自己不知道就行了,至于今天的事也别跟老爷子说,他本来就烦着,要是我在这个档口再说这件事说不定只能让她更烦。 挂了邓华的电话之后我跟菲儿又商量了一下,这事确实不应该告诉李振林,我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 不过我跟菲儿闲聊的时候也觉得这有钱人不知足。 菲儿说其实两个人平分就多好的,就算是平分一人也有不少的钱啊,又不是普通人家一毛线要掰开花的,真不知道他们要那么多钱做啥。 “我啊,就只希望这几年好好攒钱,到时候能养老就行了。” 菲儿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说话,静静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到时候自己也算有个伴了。 冯天伦来找我的时候家里没人,张姐出去买菜了,这段时间李振林都会在这里,再加上我怀孕了,所以在吃食上她特别注意,每次出去买菜都能去特别久。 而我现在也不练跳舞了,不过我会做一些简单的健身操,听说都是能帮助生产的。 门铃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张姐提前回来了,所以头上还有汗珠就急忙去开门了,边开门我还边取笑张姐竟然忘了带钥匙。 当我打开门冯天伦的那张脸一下映入我眼帘的时候,我的呼吸突然加重,心跳也跟着加速,结结巴巴地问着他怎么来了。 冯天伦兀自走了进来,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肚子看着。 我穿的一件露脐的运动背心,肚子刚好全部显现了出来,冯天伦一看见我的肚子就皱了皱眉头。 “这么冷的天,你就不加件衣服,要是冻着了,恐怕你不好交代吧。” 我咬住自己的嘴唇,突然觉得很尴尬,尤其是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脸一下就红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冯天伦面前我总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之后,我让他等一下,我去换一件衣服。 说着我就上楼去了,不过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天伦也跟着我上楼了,看我进了卧室之后,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乱不已,急忙问着他做什么,这张姐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们这样,到时候万一被人察觉什么的话怎么办? 第九十三章 情起 第九十三章情起 说这话的时候我很心急,就像是做贼一样,生怕突然闯进一个人,撞破我跟冯天伦孤男寡女呆在一起。 一想起那天的事,我就觉得自己像是犯了一件很大的错一样,虽然李振林有许多的情人,但是我现在是他的女人,要是让他知道那天的事,我压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而冯天伦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房间之后,又四处走了一圈,走到床头的时候,打开了抽屉看到了李振林在每次办那事之前会服用的药,嗤笑了一声,问我李振林现在每次都要吃那药吗? 此时我已经找到了一件宝蓝色的大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遮住了自己的肚子,听他这么一问本来羞红的脸一下更是火辣辣地烧起来了。 冯天伦看出了我的不适,也猜到了几分,又继续环顾着四周,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问我这个孩子现在几个月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一时间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觉得心里五味陈杂,其实我也怀疑过这个孩子是不是李振林的,但是我压根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此时冯天伦紧紧注视着我,看我不说话伸出一只手勾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注视着他的眼睛问我怎么回事? 被他这么一注视我就更加紧张了,身子不由地开始发抖,我该说什么? “我,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是孩子的妈妈,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冯天伦看向我,眼中带着十分复杂的神色,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向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的他,竟然长出了一截青青的胡茬。 而他的眼睛下面也有着一圈乌黑,一看就像是那种没有睡好的模样。 我有些自作多情地想着,他是不是在担心这个孩子? 冯天伦此时依旧注视着我的双眼,在几秒之后他咬牙切齿地跟我说着,“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你都记住,现在这个孩子是李振林的,只能是他的,而且你要尽全力保住这个孩子,只有保住了这个孩子,你才能活下去。” 说着冯天伦手中的力道突然加重了,扼得我下巴生疼。 不知道为什么在冯天伦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很难受,我还小心眼地想着,如果是蔷薇的话,他一定不会这样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蔷薇跟自己做对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难受,本来我就跟眼前的这个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我们之间有过那么一次,可那不是逢场作戏吗? 那不是喝醉了吗? 就像是一个妓女跟一个嫖客发生关系一样,给钱之后不就是两清了吗? 现在又算什么,有了一个孩子,可是更可笑的是我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整日提心吊胆做着自己的富贵美国梦,想着凭借一个孩子就能享尽荣华富贵。 晚上我经常会做梦,梦见次数最多的就是冯天伦,梦中最常见的场景也是那天见面的场景。 满院的蔷薇花,一杯杯的清酒,再加上冯天伦运筹帷幄的那些话,还有在床上的那些缠绵,温柔,深情,十分奇怪地吸引着我一步步深陷。 我也说不清那是一股怎么样的力量,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这些日子我一直竭力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想法,不想让自己去想去当时的那一幕。 那时候虽然我喝醉了,甚至在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刘亚琛,但是我眼里却是看的是他。 他的每一步动作都那么温柔,一步步引导着我的身体,让我那虽然已经生长出来的花蕊一步步绽放。 我跟很多男人做过那件事,跟刘亚琛的是小心翼翼,两个人什么都不懂,虽然懵懂,虽然疼痛,但是很幸福。 而在发廊跟那些男人做的时候也毫无温情可言,他们粗暴地占据着我的身体,指挥着我做任何他们能想到的动作,个个把自己当成了花钱的大爷。 偶尔我也会遇见几个稍微解风情的男人,可是在脱光衣服之后,他们的本性都会暴露无遗,野蛮粗鲁。 至于方浪,跟他更是没有任何快乐可言,有的只是屈辱,有的只是痛恨。 还有李振林,他太老了,又想表现自己,有时候也很照顾我,可是毕竟体力有限,也就那样了。 如果说是刘亚琛让我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那么冯天伦就是那个让我体会到做女人乐趣的人。 光是前戏就缠绵了不久,从抚摸到亲吻,身子的每一寸都被他慢慢沦陷,再到身体里,不缓不急,不轻不重,一切都恰到好处。 而当他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那更是一种绝妙的体验,我不能用语言形容出来,但是每次我回想起来的时候,我都能想到一个词,欲仙欲死。 尤其是那最后的一哆嗦,直抵深处,从下身的神经顺延到脚底,再以光速直接蹿到脑中枢的神经,从破碎到完整,我呻吟着,直抵高潮。 再加上他一声声的呼唤,虽然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那不是在唤我,但我还是沉溺在那种声音中。 太过深情,让人一听就全身酥软。 我还年轻,也还憧憬过爱情,从刘亚琛走了之后我就再没有过那种感觉,但是这种爱情太过迷茫,让我深陷其中,却又不敢奢望。 我顾忌太多的东西,两个人的身份,以及他的居高临下,甚至他的心里还有其他的人,以及一个一直爱他,守护他的菲儿。 以前我不理解菲儿为什么喜欢这么一个人,可是现在我却突然明白,当爱情发生的时候就是这么蛮狠,不讲任何道理,也许在别人看起来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但是在你眼中却显得意义非凡。 我跟冯天伦的接触很短,可是从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一般,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每次一看就会觉得自己无法自拔。 甚至还会在医院的门口产生错觉,我甚至在潜意识里想要讨好他,可是我每次都紧张得不行,到最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他给我的感觉跟刘亚琛完全不一样,在潜意识里我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强大,跟弱小的刘亚琛完全不一样,尤其在见证他的深情只会,我更是嫉妒那个叫蔷薇的姑娘。 刚刚开始我不理解那种嫉妒从什么地方来,可是现在我突然明白了,因为我也渴望有个人这么爱我,我甚至在深夜里胡思乱想过,刘亚琛会不会这么在另外一个地方这么想念我。 越是这么想着,我就越是渴求那份感情,越是希望有一个如冯天伦一般的人这么对我。 关于那翻天覆地的床上缠绵又一次次将我席卷。 让我越陷越深。 我甚至在心里期待,冯天伦应该知道我怀孕了,他怎么都会联系我的,所以我一直期盼着,希望能再见到他的身影,即使他只是用那深不可测的眼眸再看我一眼,让我能找回一点那天床上的温情。 但是从我确定怀孕到现在,他竟然等到今天才来看我。 我不敢说我在窗子面前等候过多久,我也不敢说我守候过多少次他的电话,我期待着与他的再一次见面。 这一等就是两个月,我让自己忙碌起来,幻想着所谓的美国,甚至开始学着给孩子打毛衣,就是为了让时间过得快一点,让自己的幻想少一点,可越是这样,越是煎熬。 直到他今天找来,此刻用手紧紧扼住了我的下巴,又用那双眼睛注视着我,跟我说起那番话,这才让我清醒了过来。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 是,以冯天伦现在的地位,他不再需要依附李振林,但是我还是那颗棋子,是为了让冯天伦更好的棋子,所以我还必须留在这,还必须用自己再去讨好李振林。 甚至还搭上他的孩子。 大家都是聪明人,早就心知肚明,那个孩子最有可能是谁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两个月,六十多天的等待最后换来的只是冯天伦的一句,这个孩子只能是李振林的。 我还能说什么,眼泪顺着滑落了下来,即使我竭力想要忍住自己心里的委屈。 我甚至想要质问一下他,他就那么狠心吗?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妓女吗? 但是话到嘴边我又忍住了。 我有什么立场说这句话,两个人发生关系,只是一个人的错吗? 他又没有强奸我,需要对我负什么责? 我的眼泪让冯天伦的手稍微震动了一下,略微松开了自己的手,有些犹豫地问着我怎么了? 我往后退着,错开了他的手,急忙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说,“没事,你说的我记住了,你快走吧,一会儿张姐要回来了,被她发现不好。” 冯天伦听了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好半天他才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我。 “你收下吧,这卡里有五十万,给自己买点好吃的,顺便给孩子多买几件好看的衣服,恩,就这样,我走了。” 我愣住了,没有伸手去接那张卡,而冯天伦看了我一眼就把卡放在了桌子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眼中只有他的背影,决绝,毫不留情。 第九十四章 宁静 第九十四章宁静 冯天伦出门之后,我急忙站到了窗子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走得不留一丝的余地,径直打开了车门,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钻了进去,而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腹部传来了一阵疼痛,这阵疼痛顺着神经往上,牵扯着那颗心半天缓不过来。 李振林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我从窗子前看到他的身影之后,急忙擦了擦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然后才下了楼。 李振林一脸兴高采烈的,刚刚一进门就呼唤着我,让我赶紧过去看看他买的衣服。 我走近一看,他手上提着一个精美的袋子,而袋子里装有一件paolosebastian的裙子。 以金色为主调,用夜莺做主题,上身羽状刺绣,如赋羽毛,下身为纱,蓬松不失柔软,刚好可以巧妙地遮挡住我刚刚凸显的孕肚,整体再设计流苏,如夜莺般顺滑的羽翼,柔美中不乏质感,美得让人窒息。 虽然见过了不少的好东西,但是看着这条裙子我还是爱不释手,三天之后就是我的生日了,李振林说到时候就让我穿这条裙子去参加宴会,到时候一定是全场的亮点。 我一脸欣喜,裙子的华美瞬间遮盖了我刚才的不适,忍不住去试了试这条裙子。 当我换好裙子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李振林正坐在床上悠然地看着我,眼中露出了痴痴呆呆的神色,好久他才动动喉结,跟我说,“小白兔,你知道吗,你真美,尤其是在你怀孕之后,更是美得不行。” 赞赏之情毫不掩饰,我听了之后心头当然有高兴,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怀孕了,但是穿上这条裙子之后丝毫不会觉得臃肿,其他地方的身材比例特别好,尤其是怀孕之后,感觉胸部也开始隐隐地往大增。 再然后就是那张脸,因为怀孕不施任何粉黛,倒少了一些之前的风尘味,多了几分自然清丽,虽然不算是倾城倾国,但至少也能算得上有几分姿色。 看着这样的自己,我又不自然地想起了冯天伦,他难道就一点不喜欢我吗?甚至刚才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难道我就那么差劲吗?难道就因为我被那么多人睡过吗? 这么想着不免有些失落,即使再好看的衣服穿在身上依旧觉得心里难过得不行。 晚上的时候邓华又送来了六件礼服,当时我有些惊讶,跟他说我已经有了啊,但是邓华摇摇头看向了李振林十分兴奋地跟我说,这都是老爷子的意思,让我再选三件,加上之前那件,四件礼服一起参加宴会。 我转过头看向了李振林,李振林戴着一副眼镜抚平了自己腿上的文件看向了我,微笑着对我点头说,“说了让你那天做最幸福的公主的啊,既然是公主那肯定要多备几件衣服了。” 我看向李振林,暖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泛着黄晕,看起来祥和又幸福。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倒突然觉得满足了,与其去追求那些我追不到的东西,那么不如握住手中的幸福。 至少李振林会用正眼看我,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对我很好,很宠我,尤其是在我怀孕之后,更是体贴入微,放在手心里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虽然明白他这么做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但心里还是感激得不行,毕竟所有的疼爱都是加注在我这个人身上,我不爱这个男人,但我必须感激他。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指不定被方浪折磨成了什么模样,继续日以继夜地接客,没玩没了地挨打,虐待。 即使逢场作戏,即使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是我不能不承认,这一切带给我的安逸与安稳,所以有时候觉得恶心,但也从心底里感激李振林。 晚上我跟李振林睡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些花样,他就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搭在我的肚子上睡。 他现在也养成了一个怪癖,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必须要摸着我的肚子睡,有一天我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手一直在到处摸索着,摸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摸到他一下就惊醒了,喊着我的名字。 看到我站在床头他才安下心,后来他告诉我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出事了,再也不能照顾我们娘俩了。 这天睡下的时候,他先是问了我一些最近的情况,确认我最近一切都正常之后就跟我说起了宴会的事,他说到时候他还请了一些家里的亲戚,他们都知道了我怀孕的事,都嚷嚷着要来看看。 还跟我说有个亲戚做金器的,给我做了不少首饰,还给咱们孩子打了一个长命锁,等生日的时候就送过来。 李振林像是很高兴,又陆陆续续跟我说了不少他年轻的时候的事,说到最后他突然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问我为什么感觉人越老,就爱回忆一些以前的事了。 我笑他我这怀孕多想是正常的,可他好好的想什么呢,而且他也不见得有多老呢,这不还要做爸爸吗? 李振林听了之后眼中一下就泛起了泪光,把我搂得更紧了。 “丫头,你知道吗,最近我心里特别不踏实,我总觉得上天对我太好了,而我做得孽太多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我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有时候吧,就特别心慌。” 听李振林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慌乱,生怕他发觉了什么,于是急忙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 “大灰狼,别想那么多,咱们一定可以好好过日子的,别担心。” 李振林没有直接跟我搭话,钻到了被子里,掀开了我的睡衣,开始小心翼翼地吻着我的肚子,细细碎碎的,有一种特别异样的感觉。 那些亲吻在我的肚皮上留下了一串串温湿的印记,我有些不太舒服,可是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由他去。 这个时候我突然认命了,也许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李振林也不见得还能活多少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他一起把孩子养大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很矛盾的思想,真的也挺纠结的,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肚皮一凉,在我惊讶那湿漉漉的一串串水是什么的时候,李振林的哽咽的声音突然从被子里传来了。 “丫头,你听我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把这个孩子养大,答应我。” 我不知道李振林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心头不免一阵阵难过,伸手拍着他的脑袋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跟他说着,“大灰狼,你别多想,咱们的孩子肯定是我们一起慢慢养大啊。” 李振林听了我的话之后眼泪就流淌地更加汹涌了,抽泣声也越来越大,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 “丫头,我知道我很禽兽,做过不少荒唐的事,但是你答应我,一定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不管以后多苦,多难,你都要把这个孩子给养大了。” 感受到李振林的悲伤还有那份沉重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也顺着流淌了下来,不过我急忙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很郑重地跟他说着,“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他养大的。” 那像是一种誓言一样,其实就算李振林不说,我也会养大这个孩子的,不管他的父亲是谁,可是他是我的孩子啊。 有时候我也会感觉到他在我的肚子里动,那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像是突然给我无所依靠的生活一缕阳光一样,因为有了他,我也就有了期待。 不过对李振林的情绪失控我很不理解,在我看来这个男人活到这把岁数,有房有车,有权有钱,多少人都巴结着他,希望从他这捞点好处,多少人求着他办事,不仅如此他还玩过不少的女人,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也就值了吧。 即使有不少的人在背后唾骂他是一个坏人,贪官,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可是那有怎么样? 他照样比这个城市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过得自在。 生日的那天我大清早就起来了,李振林也起得特别早,他说今天是我的重要日子,一定好好过一场。 我笑笑没说话,帮他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领结,为了今天的宴会他也做了好几身衣服,说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一定要趁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庆祝一下。 说着他的眼睛又一次看向了我的肚子,眼神里全是幸福。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邓华突然走了进来说临时加了一个会要李振林亲自参加。 李振林有些不悦,问着邓华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不是早就安排了,不管今天有什么事都推了的吗? 邓华连连说着自己知道,可是今天这个会确实很重要,省上的领导都来了,如果不去不太好,说着邓华还看向了我,给了我一个眼色。 第九十五章 众星捧月 第九十五章众星捧月 看邓华给我递来的求救的神色,我挽住了李振林的胳膊跟他说让他去吧,只是开一个会,耽搁不了多少工夫的。 李振林看看时间也还比较早,又询问了一下有哪些人,邓华急忙把那些人都说了一遍,听了之后李振林虽然犹豫,但还是上楼去换了一件比较朴素的衣服。 他走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跟我说,让我先过去接待一下客人,他一开完会就马上赶过来。 我点点头,“你就放心去吧,酒店那边一切都安排好的,我也就只是迎接一下客人,没事的。” 李振林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托着我,一会儿要是看到小孩子躲远点,有些小孩就喜欢往人身上乱撞。 我点点头,帮他整理了一下刚刚换上的领带,让他放心。 “还有,不要站太久了,那些客人也不需要你亲力亲为,什么你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要是我回来发现咱们的儿子受了一点委屈,看我不收拾你。” 听李振林这么絮絮叨叨的,我倒有些觉得好笑,谁能想到一向呼风唤雨的秘书长竟然在我的面前这么婆婆妈妈的。 李振林看我捂着嘴笑了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帖,跟我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跟着邓华走了。 走之前邓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就跟着李振林出去了。 我跟张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也就赶往酒店了。 我去的时候菲儿跟金三来也早就到了,老远就跟我打着招呼,金三来看李振林没有来,就急忙询问着李振林的下落,听去开会了就跟我拍着胸脯说,这交给他,让菲儿带着我先进去休息一下。 我知道金三来是想表现自己,为了给菲儿面子也没有戳穿他,就让他留在门口帮我接待一下客人,反正那些人我也基本不认识。 等我进酒店之后,直接就去了化妆间,那里早就守候了不少的化妆师,都是前几天就订好的,我一去那些化妆师就急急忙忙地忙活开了。 因为怀孕的原因,用的化妆品都是比较温和的,再给盘上了一个好看的头发,插上简洁的茉莉花,看起来也特别好看。 菲儿一直在旁边调侃我,说我这过个生日比人家结婚都隆重,看看这满屋子的化妆师,造型师,哪个不是业内顶级的,都围着我团团装,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我伺候不周到了。 我笑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菲儿今天冯天伦会来吗? 菲儿一听我问起冯天伦的名字眼睛都亮了,跟我说她大早就打过电话了,冯天伦说他会来,毕竟今天这个机会也难得。 看着菲儿那副期许的模样,我突然后悔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我跟他原本就不合适,现在又心心念念的做什么,要是让菲儿知道了,说不定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不过菲儿压根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心意,仔细地找着镜子发现自己的眼妆花了,又缠着化妆师帮她补补妆,生怕一会儿冯天伦看不到她最美的模样。 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化着特别精致的容颜,虽然年轻,但是眼角挑起了一抹眼影,倒多加了几分妩媚,而再穿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裙子之后,更是显得气质非凡。 看着自己这个样子我倒隐约开始期待一会儿的宴会,不知道冯天伦会不会注意到我。 不过这种想法刚刚冒出了一个头,我就特别不安地看向了菲儿,强迫自己不要有这种想法,心乱不已。 他都不在乎我,我又为什么巴巴地上赶着。 虽然这么想着,但越是这么想,你就越是想要得到,因为得不到,所以你抓肝挠腮。 但在看向菲儿的时候愧疚感又加重了一层,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个婊子,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越是这样,心跳就跳得越发快。 等差不多快收拾好的时候,金三来也进来了,跟我们说着楼下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我们要不要现在下去? 我看了看时间,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想了想给邓华打了一个电话,想要问他们能不能赶回来。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邓华的电话一直都没法接通。 菲儿看见之后跟我说也许是在开会吧,这种人物开会都是不让接电话的。 我想想也是,看看楼下已经坐了不少的人,跟菲儿他们商量了一下就跟着一起去了楼下。 下楼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出来了,大家的目光就全部聚在了我的身上,现在就变得安静起来了。 我有些紧张地伸出手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走在最前面往下一步步走着。 十分高的旋转楼梯,我那身夜莺的金色长裙刚好拖到地,每走一步,都会有流苏拖地的沙沙声响起。 我抿住嘴看着底下的众人,把自己真的想象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尤其是当那些人脸上都挂着一幅羡慕,尊敬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那种满足感没由来地突然填满了我。 我的脸上尽量保持着笑容,环顾着众人,跟每个朝我看过来的人打着招呼。 而那些人看到我跟他们打招呼就特别高兴,笑得特别灿烂,像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 有男的有女的,虽然明白他们都是看在李振林的面子上才会这么对我的,但是我还是被那种感觉给冲昏了,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就像是要上天一般。 等我刚刚走下楼梯,不少人就围了上来,亲密地跟我打着招呼,一个劲地夸我比传闻中漂亮,有气质。 人人都喜欢听好话,我也是。 尤其是当大家众星捧月般把我围在中间的时候,更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幻想这场景了,想象着这种感觉,从小被人排斥的我,一直都渴求着在公众面前有人能认可我,就像现在,大家都喜欢我,都想要多跟我说几句话,巴不得我能在李振林的面前多说他们几句好话。 虽然我心里早就飘飘然得不行了,但我还是保持着镇定,希望别给自己丢人。 而这个时候有不少人开始朝我送着礼物,其实在门口就设有礼簿,方便有的人随礼的,但是有些人别出心裁,更想要当面送我礼物。 这个时候就像是一场攀比一样,大家都争先恐后送着我那些华美,奢侈的礼物,有珠宝,有包,有古玩,有补药,全是一些看起来就死贵的东西,样样都价值不菲。 菲儿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帮我收着那些礼物,每收一件,她就在身后啧啧啧地赞叹着,附在我耳边跟我说一声恭喜。 我看了一眼那些礼物,心里也高兴得不行,贵重是一方面,而心意也是一方面,这是不是代表我被这些人接纳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多人给我过过生日。 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甚至连生日蛋糕都没有吃过,而现在酒店的中央摆了一个十八层的生日蛋糕,光是做这个蛋糕就请了不少的师傅。 十八层,每一层一种口味,每一层上面的花纹也不一样,又为了保持新鲜,所以请了不少的师傅,从十二点就开始忙活开了,直到宴会开始的前十分钟才做好的。 在蛋糕的最上面做有一对娃娃,是我跟李振林,我小鸟依人地挽住李振林的手,李振林从身后搂住我的腰,一只手搭在我的小肚子上,我们的头顶上还飞着两个小天使,寓意着我们还未出生的孩子会像天使一样。 这个蛋糕处处透露着精心,早前我就听酒店的人说过这个是李振林特意交代的。 菲儿在看到这个蛋糕的时候也惊讶不已,一个劲跟我说,这大概是欢城所有情妇中过过的最奢华的一个生日了。 欢城养情妇的不在少数,可是这么大张旗鼓,这么费尽心思的,恐怕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我听了这话很高兴,虽然直挠着菲儿,让她别瞎说。 而这个时候门口有人来报冯天伦来了,一听这话我跟菲儿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冯天伦现在也算是欢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了,排场自然大,刚刚一出现,大家就围了上去争先恐后地跟他打着招呼。 而他依旧保持着之前在赌场的那种圆滑,跟四周的人打着招呼,几句话就逗得大家乐呵呵的。 菲儿看了冯天伦压根把持不住,也不管金三来还在身边就直接迎了上去跟他打着招呼。 菲儿今天穿得很好看,一身紫色的裙子,很衬她的皮肤,妆也花得精致,稍微有一点不如意的都在化妆间让人给补了,甚至还喷了一种特别好闻的香水,整个人都显得精神。 等她走到冯天伦的面前的时候,笑得就像是一朵花一样痴痴地看着冯天伦,问他还好吗? 冯天伦看了她一眼,冲她点了点头,礼貌又淡漠,完全忽视了菲儿的热情,不过菲儿压根不介意,站在冯天伦的面前一个劲傻笑着。 第九十六章 生日宴会 第九十六章生日宴会 我很紧张,一紧张就一个劲理自己的头发,今天造型师把我的头发盘成了一朵花蕊形状的模样,两耳边留有一缕头发,本来不应该往耳后理的,但一紧张我就开始理着自己的头发,与此同时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的眼光也朝我看了过来,他愣了一下,穿过围着他的众人,走到了我的身边,笑吟吟地跟我说着生日快乐。 “恩,额,谢谢。”我声带有些发紧,不敢抬头看冯天伦,但心里又想看看他,最后只能用眼角偷偷瞟着他。 之前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都散的无影无踪。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拿过了一个盒子递给我,我看着那红色的盒子精美无比,倒有些期盼里面是什么东西,冯天伦这样的人,他会送出什么? 我说了声谢谢就伸手接过了那个盒子,不仅我跟菲儿好奇,就连周边不少人都好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怂恿着我打开看看。 其中有几个人我认识,以前菲儿就跟我说过,喜欢冯天伦很久了,但是冯天伦一直特别骄傲,压根不给这些姑娘接近自己的机会,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谁也不会轻易去倒贴,所以在面对冯天伦这种态度的时候,也只能退而远之。 今天冯天伦送礼物给我,大家自然也好奇,所以虽然当面拆礼物不怎么礼貌,但我还是拆了,因为我也想迫切地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等我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然静静地躺着一串红色的手钏。 很漂亮的手钏,在我拿起来放在手上细细把玩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叫出了声,说着这难道是冯天伦之前在南海求来的那串珊瑚手钏? 从那人的惊讶声中我大概明白了这手钏价值不菲,之前我也听过一些珊瑚名贵的话,但是也不难得,不过能让冯天伦去南海求的,看来确实应该价值不菲。 就连一边的菲儿也羡慕得不行,尤其是有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哎哟,我可记得啊,上次去南海的时候,人家就说最好的手钏被冯爷买去了,这玩意可不简单啊,听说当初冯爷为了买这手钏废了不少心思呢,当时那主人也不打算卖,冯爷就守在门口守了三天,才磨得人卖了这手钏。” “啧啧啧,真没有想到冯爷今天会把这宝贝拿来送人,沈小姐可真是有福气啊。” 四周传来有些酸的声音,我没有听出其中的酸意,更没有空去在意说这话的是什么人,心砰砰乱跳着,摸着那珊瑚,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丝暖意。 他竟然这么喜欢这玩意,而且现在又把这个送给了我。 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这个时候冯天伦倒觉得没什么,笑侃着,“我就是买回去之后没人戴,而沈小姐又怀孕了,这珊瑚本来就含有很多对身体有益处的微元素,对她好,对那孩子也好,我跟李秘书处相识已久,也算心意了。” 冯天伦的话说的落落大方,一下就堵住了悠悠之口,而我听着他这么说,之前突然蹿出的欣喜倒一下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小小的失落,他应该是为了孩子,所以才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了我吧。 其实就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是放在心里却一下就激起了一层涟漪。 我又一次谢过了冯天伦,冯天伦笑而不语,问着我李振林还没有来吗? 我如实跟他说了情况之后,让他等等,应该快来了。 他点点头,然后就走到了一边去跟别人打着招呼,而我也跟着人群去跟别的人客套着,打着招呼。 言语之间我总是会悄悄偷瞄着他,他还是那样谈笑风生,一改在我面前高傲的模样,跟每个人都相谈甚欢,他的身边也拥挤着不少女子,有未嫁的,有已婚的,围着他都想跟他拉近点关系。 而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菲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冯天伦的身边,跟那些女人一样在身边讨好着冯天伦。 我看了之后没有任何一丝妒忌,倒希望她能排掉那些女人,如果在这些人中选,我宁愿是她。 不过在我低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金三来还在这里,于是四处找着金三来的身影,此时他正跟一个商界的大佬交谈着,眼光时不时地往菲儿那看去,每次眼中都会划过一丝不悦的神情。 看着金三来的这幅神情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走到了菲儿的身边把她拉到了一边去。 菲儿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平时也是那种机灵的人,但是一在冯天伦面前,她就像是傻了一样,连基本的分寸都失去了,而冯天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会由着菲儿这么胡闹。 我把菲儿拉到了角落里,把金三来刚才的神色跟她说了,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地跟我说着自己刚才真是完全忘了。 我提醒着她,让她一会儿想想怎么跟金三来解释,别让他误会了,这些男人都是这个样子,他们可以有很多的女人,但是他们的女人只能有他们这么一个男人。 菲儿当然知道轻重,此时也懊恼地不行,只能祈祷金三来没看出点什么来。 我又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超过咱们之前订的开席的点了,酒店那边的人又来问了一次,问我们什么时候打算开始吃饭,我又给邓华打了一个电话,可邓华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这个时候我也有些心急了,想了想我还拨通了李振林的电话。 以前我不知道李振林的电话,也基本不会给他打电话,但是在我怀孕之后,李振林生怕我有些什么闪失,所以就把他的电话留给我了,说不管有什么事,直接给他打就行了。 眼看着现场的宾客都有些躁动了,我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所以犹豫了一下给李振林打了电话。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李振林也关机了。 听到那熟悉的女声一遍遍地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些慌乱,总觉得像是要出什么事一样。 我把这种不安告诉了菲儿,菲儿虽然也疑惑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但她还是安慰着我,跟我说也许真是有急事。 “你之前不是说,是省上来人了,这种场合肯定要商量什么大事吧,商量大事的时候,都会让关机的,你就别多想了,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就开席吧。” 听了菲儿的话之后,我又走到了李振林的几个亲戚身边,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他们听了之后跟我商量了一下,打算说再等半个小时,如果李振林还联系不上的话,咱们再开席也不迟。 不过他们倒不觉得李振林会出什么事,还一个劲跟我说着,有时候李振林他们做的事是需要保密的,有一次李振林晚上还在家里睡觉,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整整消失了十五天。 我一听就吓着了,急忙问怎么回事。 “就是去做一些很机密的事,比如什么基地啊,那些工作都是需要签保密合同的,就是连家人都不能说的,你知道高考出题吧,出题的那些老师,直接就把人拉去一个房子关上一段时间,家人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反正就类似这种吧,你也别瞎想了,说不定一会儿开完会就来了。” 说这个话的是李家一个稍有威望的长辈,之前李振林就带我去见过他,很会说话,几句话就让我担着的心松了下来。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李振林依旧联系不上,这个时候这位长辈跟我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就先走开席。 毕竟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怠慢了,也不好。 这么想着就由他做代表上台去主持着宴会。 上台之后,他先是跟大家鞠了一躬,满场拿着香槟的众人看见之后很自然地就安静了下来,看向了他。 “大家好,我是李秘书长的亲戚,鄙人李潇,先给大家道个歉,李秘书长有事耽搁了,现在正赶过来,我们商量了一下之后,为了不耽搁大家的时间,还是先开始吧,想来大家都认识了这位姑娘,沈怡,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谢谢各位能到这里来捧场。” 李潇说话没有提我的身份,只是简单地介绍着我,不过这也确实不好介绍,总不能说我是李振林的妻子,或者小三,情妇吧。 不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在李潇的话一落就纷纷祝贺着我生日快乐。 “行了,大家也都祝贺了,现在就来唱生日歌,切蛋糕,祝福沈怡生日快乐。” 李潇的话刚刚一落音,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女声,“大哥,难道不等我,就要先开始了吗?” 一听这话大家就纷纷朝门口看了过去,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来人竟然是王玉环。 王玉环这一来,全场又一次安静了下来,都把目光聚集在了王玉环的身上。 第九十七章 霹雳 第九十七章霹雳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王玉环会出现在这里,就连菲儿都震惊了,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来了? 我当然也不知道王玉环为什么会来,也愣在了原地,看着王玉环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她与旁人不同,是空手来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得体的髻,看起来优雅大方,穿了一套米色的职业套装,把她本来好看的身材衬得更加知性,脸上挂着十分从容的笑容,看不出任何一点不悦。 上次她也是这样,可是却轻易能给一种压迫感,让你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今天的宾客名单上并没有写王玉环,她今天能来恐怕目的也不纯吧。 她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开口跟我说,“沈小姐,生日快乐啊,今天算是欢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大家都注视着我跟王玉环,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眼中却挂着一幅看好戏的神情。 我犹豫了一下,冲王玉环伸出了手,跟她说着谢谢,可是王玉环看了一眼我戴着钻石戒指的手露出轻蔑的笑,并没有打算跟我握手。 我的手伸在半空中不免有些尴尬,菲儿看了之后急忙拉回了我的手瞅了一眼王玉环,十分不屑地说着,“给谁甩脸子呢,真把自己当成原配了啊,不就是一个丈夫连生日都记不住的老女人吗?” 这话一出,李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也扯了扯菲儿的衣角,这好歹王玉环也是有身份的人,菲儿这么大庭广众地说她老,岂不是直接跟她宣战了。 但菲儿却毫不在意,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她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金三来就上前来拉住了菲儿朝她吼着瞎说什么呢? 金三来脸上的神情十分难看,狠狠地瞪了菲儿一眼,菲儿看见金三来的眼神之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缩。 而这个时候金三来又急忙看向了王玉环点头哈腰地跟她道着歉,一个劲说着是菲儿不懂事,还拉着菲儿要菲儿跟王玉环道歉。 一听这话我就把菲儿拉到了我的身后,护住了她,看向了金三来,意思就是不让菲儿去道这个歉。 虽然菲儿在这事上是冲动了,可是我知道那是因为她真的把我当姐妹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对王玉环的背景清楚明白的菲儿,又怎么会这么说王玉环,无非就是想要给我挣点面子罢了。 所以即使知道会得罪王玉环,但我也不能让菲儿道歉。 金三来看我护着菲儿也挺尴尬的,虽然我没有说话,但是也明白了我的立场,他当然不愿意得罪我,站在我们的中间不上不下的,苦涩地干笑了两声。 好在这个时候李潇站了出来帮我们解着围,笑嘻嘻地说着,“我说你们这是做啥啊,玉环,小姑娘不懂事,你也别往心里去,怎么着,既然来都来了,那么一起切个蛋糕吧。” 王玉环一直都保持着十分淡定的神色,即使是菲儿刚才那么骂她,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中全是轻蔑,就像那天她说我跟菲儿物以类聚一样。 如果她说点什么,说不定我还会跟她反驳两句,可她就是一句话不说,像是看小丑表演一样注视着我跟菲儿,眼中的那种鄙夷,轻易就让我觉得难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很奇怪的一种压迫,明明我什么都还没有说,就一下被王玉环压得喘不过气来,四周站的人早就看出了我的窘迫,可是碍于李振林对我的宠爱,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王玉环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蛋糕我就不吃了,我只是来提醒一下大家,我刚刚得到消息,李振林被双规了,现在正在接受调查,如果在坐的各位不想被牵扯到的话,现在就走吧,就当我们李家最后做点好事了。” 王玉环说完这话之后我有点懵,我不是太懂双规的意思,但是我知道调查的意思,也知道牵扯,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四周人脸上的慌张。 大家听了这话之后一下就炸开了锅,像是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起了这件事。 王玉环满意地看了一下大家的反应,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冲一个服务员招招手,让把电视打开。 那个服务员认识王玉环,听了之后立马去找了遥控器把悬挂在半空中的那台108寸的液晶电视给打开了。 打开之后正在播放本地新闻,李振林的身影一下就钻了出来,看得我一下紧张得不行,有些痴呆地看着电视机,整个人都傻了。 此时电视里的李振林正戴着手铐被人押着上了一辆警车,而周边的记者正围在李振林的身边问着不少的问题。 “请问李秘书长,现在有人指控你受贿,你有什么看法?” “李秘书长,这次省上下来人专门查你,你打算怎么办?” “李秘书长,听说你养了很多的情人,其中一个还怀孕了,今天生日,你已经打算办移民了?这些是真的吗?” “听说今天是你这位小蜜的生日,你这次花重金给她过生,请问你的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除了我听到的这些还有很多的,每一个问题都问得那么赤裸裸,而李振林全程始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周边也有不少的武警在维护秩序,希望把那些记者给赶走,可是那些记者就像是疯了一样,一窝蜂上前冲着。 我头皮整个都麻了,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看着电视屏幕中的李振林被押上警车之后,只觉得双腿一软。 而这个时候王玉环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了,“各位,我劝你们现在还是赶紧走吧,现在已经有不少记者得到了风声,正往这边赶来。” 王玉环的话又在现场激起了一层波浪,大家都是经历过事的人,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用跟人商量就急忙往外跑着。 而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不行啊,李振林倒了,咱们送出去的礼物不就是白送了,拿走吧。”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奔向了堆放礼物的桌子,开始拿着自己刚才送来的礼物,毕竟样样都价值不菲,如果现在放在这,打水漂也就算了,但还说不定还会留下把柄,被调查。 不少人还顺手牵羊拿了别人的东西,然后急匆匆往外走着,生怕晚了就被记者给拍到了。 菲儿看到这幅场景急得不行,跟张姐急忙去阻拦那些像是疯了一样的人,可是压根没人搭理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小算盘,拿了东西就急忙往外走着。 场景混乱得不行,我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些变脸变得比天还快的人,整个人都傻了,其中有几个人因为慌乱撞了我,但是连聚对不起都没有说,就像躲瘟神一样,急忙往外跑着。 明明刚才不是这样的,大家都还对我笑,都还围着我,巴结我的。 人的劣根性,贪婪,自私,趋利避害,在这一刻显示地淋漓尽致。 而这个时候菲儿也跟人吵了起来,原因是有人去拿了冯天伦的那串珊瑚手钏,菲儿可以不在乎其他的东西,可是那手钏是冯天伦的东西,她不会让人拿走的。 拿东西的是一个富二代,一直喜欢冯天伦,所以想趁乱拿走冯天伦的手钏,可是被菲儿发现了,冲她嚷嚷了几声,骂着她不要脸。 那女人也是要脸的,看有人朝她看了过来,尴尬地笑了一声,说自己拿错了,然后就提着裙子急忙跑开了。 菲儿护住了那手钏,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是那抹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脸上。 那个富二代女人因为慌乱,既然撞上了放蛋糕的桌子。 十八层的蛋糕本来就很容易倒,所以周边都没有再放什么东西,被她一撞,那蛋糕就感觉摇摇欲坠,最终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直直地朝我砸了过来。 我站在原地,抬头看着蛋糕朝我砸过来,也不知道躲,只觉得自己嘴里苦涩地不行,像是过了一道中药一样,翻滚着阵阵苦意。 我很想尝尝那个蛋糕,一定很好吃吧,昨晚我还跟李振林开玩笑说,今天我一定要把每一层蛋糕都尝一尝。 李振林还笑我,这么贪吃,以后别把咱们的儿子养成一个大胖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晚上李振林的哭泣。 他哭得很伤心,爬在我的肚子上一抽一抽的,告诉我说,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这个孩子给养大。 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就算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遭,所以他才会那么跟我说,所以他才会再三强调这个问题。 可是,李振林啊,你进去了,我怎么养这个孩子呢,我拿什么养呢? 就在蛋糕倒下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的想法,好像放电影一样,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着。 就这样,我的好日子又到头了吗? 第九十八章 树倒猢狲散 第九十八章树倒猢狲散 “沈怡,你个傻子,你快躲开啊。” 菲儿注视到了蛋糕朝我砸下来的场景,急忙朝我吼着,我听见了,但是心里却没有任何想要躲开的意思。 任由那蛋糕朝我砸下来,都是甜的,如果被砸中也应该很幸福吧。 就在蛋糕离我只有不到十厘米的时候,我的腰肢突然被什么给抱住了,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就钻进了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中。 与此同时,那个十八层的大蛋糕也跌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闷响,而蛋糕上的那些水果巧克力,还有我跟李振林的那对娃娃都摔得稀巴烂,看起来狼藉不堪。 我惊恐地看着那满地的狼藉,整个身子都躺在那个胸膛里。 那个胸膛,宽阔,结实,更重要的有一颗心正强健有力地跳动着。 咚,咚,咚。 一声声传入我的耳朵里,而那股清香又一次钻入了我的鼻子里,是蔷薇花的香味,不妖不腻,淡淡的,心旷神怡。 那股香味钻入我的鼻子,突然就唤醒了我关于那天的回忆,清酒下肚,那个男人跟我说了很多的话,说着说着他就醉倒在了我的怀里。 情迷意乱,一步步走到褪下彼此的衣衫,一步步进入对方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王玉环突然鼓掌笑着,“冯老板好雅兴啊,竟然还玩起了英雄救美。” 王玉环的这话立马就把我把我拉回了现实,提醒着我现在的身份,我一把推开了冯天伦,而这个时候菲儿也赶了过来,急忙拉着我上下看着,问我有没有事。 现在我才想起来后怕,如果那个蛋糕真砸在我的身上的话,那么真正狼狈的人才是我吧。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眼中也流露出了懊恼的神色,骂了我一句傻,然后看向了王玉环,问王玉环还不打算走吗?难道要等记者来? 王玉环很淡定,又看向了电视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对啊,还有一场好戏没有演呢,我怎么能不好好看看呢。” 她的话刚刚一落音,电视上又传来了一阵主持人的声音。 “据悉李秘书长养了五个情人,其中一个情人叫沈怡,还怀孕了,前两天李秘书长的原配老婆曾跟她相遇,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被小三泼水。” 我听不懂那个主持人在说什么,可是接下来放出来的照片却让我看了之后目瞪口呆。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接下来新闻里竟然放出了几张照片,照片里的王玉环满头都是茶水,甚至精致的头发上还有不少的茶叶,茶水正往下滴着。 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刚刚用茶杯泼了不少的茶水。 而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我跟菲儿刚刚走出门,刚好跟人同框。 这个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又响起了,“据说照片里的这位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就是李秘书长的怀孕的小蜜,从照片中可以很明显看出,这照片是偷拍的,当时应该是这位小蜜泼了李夫人一脸的茶水。” 在主持人解释了那副照片之后,她又一脸义正言辞地说着,“其实我不懂为什么当小三还会这么义正言辞,据有人爆料,当时李秘书长正打算跟李夫人离婚,可是李夫人不允,想要挽留这段婚姻,所以去找了这位小蜜,可是换来的结果就是小蜜恼羞成怒,直接泼茶水。” “为什么小蜜会猖狂到这种地步?如果我们的社会多一些像这样的丈夫,跟小蜜,那么我们的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更何况做这件事的还是我们的秘书长,身居高位,不以身作则,还如此明目张胆地贪污受贿,养小三,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希望有关部门能严查此事。” 我本来以为在经历过方浪那种人渣之后早就变得无坚不摧了,可是此时我才明白,原来像方浪那样的暴力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你看不见的那颗心。 事情到现在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的。 当时我并没有泼过王玉环的茶水,而且我们刚刚走就被拍到了这种照片,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王玉环自己泼的。 现在李振林本来就在风口浪尖,再闹出这么一出,恐怕我还没有出门就会被人用口水给淹死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骚动了起来,我隐约听到有人在门口喊着,“快走啊,记者来了,门口全是记者。” 这个时候电视机里的画面也转到了酒店的门口,一个记者拿着话筒正说着,“我们已经接到爆料,说今天李振林的小蜜正在这里办生日宴会,这是欢城最好的酒店,据说在这里摆一桌的价格是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收入,现在就让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说着那个记者就朝门口涌来了。 此时的门口已经挤满了记者,尽管有酒店的保安拦着,可是压根顶不住那么多的记者蜂拥而至。 看着这幅场景,我更是六神无主,菲儿也完全慌乱了,拉着我的胳膊一个劲问着我怎么办。 而这个时候的王玉环看着我们笑了笑,随后从包里拿出了眼药水往自己的眼睛里滴了几滴,瞬间眼睛就红了。 我有些不明白她要做什么,而这个时候记者也全部冲了进来,急忙朝我跟王玉环冲了过来。 冯天伦一直站在我们的身边,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拉住了我的手,低声在我跟菲儿的耳边说,“我知道这酒店有条私密通道,赶快跟我走。” 说完他就拉住了我的手,急忙拉着我往身后的一个地方跑着。 此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只能跟着冯天伦走。 菲儿也跟在我们的身后,在我们走到一部电梯面前的时候,冯天伦急忙按开了电梯,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在电梯门合上之前,不少记者冲了上来,可是冯天伦压根不对那些人客气,直接一脚就踢了出去,就踢倒了一人,那人一倒,就压倒了不少身后的人,而这个时候电梯门也合上了,往上走着。 在电梯合上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王玉环,此时她正流着眼泪跟那些记者说着她的委屈,装得特别像,看了就让人恶心可怕。 冯天伦带着我们上了二十楼,然后又换乘了另一部电梯,直接带着我跟菲儿去了地下停车场。 等我们到的时候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直接就把我们带走了。 上车之后,菲儿坐在前排的位置,而我跟冯天伦坐在后面。 好不容易逃出了酒店,躲避了那些记者的采访,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而我感觉全身发软,肚子更是隐隐地难受着,脑门也不住地往外冒着汗。 冯天伦注意到了我的不适,急忙问着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再硬撑,冲冯天伦点了点头,刚才我们一直在跑,总觉得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 冯天伦看着我脸色苍白的模样骂了一句操,然后就吩咐司机赶快去医院。 菲儿也着急得不行,一个劲回头看着我的情况。 也是被吓着的菲儿看着我脑门全是汗更是急得抓耳挠腮的,甚至还给医生打电话了,提前预约了位置。 跟医生预约好之后,她又转过头来跟我们说着,“沈怡啊,你别急啊,这肯定没事的,不过这李振林也倒了,你要不要考虑下把孩子给打掉啊。” 一听这话我跟冯天伦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一起说着,“不。” 菲儿惊讶地看了一眼冯天伦,然后又看向了我,好半天才开口说着,“你们怎么这么有默契。” 我也看了一眼冯天伦,冯天伦也看向了我,被冯天伦这么一看,我心乱不已,急忙低了下了我的头。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跟菲儿说着,“现在还不知道李振林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如果还有机会捞出来的话,孩子没有了,你负责吗?更何况李振林这老狐狸手下不知道多少财产,他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你们先别急,等我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那么大的一颗树怎么会说倒就倒了,这王玉环的手段也实在是太阴险了,处处演戏。” 冯天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我虽然低着头但却涌出了一丝莫名的感动,他应该是相信我没有泼王玉环水才这么说的吧。 菲儿不再说话,看着前面的路。 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刚好路过广场,广场上也有一块巨大的电视屏幕,此时正放着记者对王玉环的采访。 王玉环流着泪跟大家说起了那天的事,跟刚才记者解释的都一样,不过在那照片的基础上,她又添加了不少的事,比如我怒骂她只是一个丈夫连生日都记不住的老女人这种话。 “不止她说了这话,就连她的朋友今天当着所有朋友的面都是这么说的,当时不少人都听见了。” 王玉环说到这里就哭得更加伤心了,而身边有几个还没有走,等着看热闹的人也在旁边作证说刚才都听见了这话。 第九十九章 人间地狱 第九十九章人间地狱 王玉环声泪俱下的模样让菲儿气愤不已,双颊涨得通红冲外面的巨屏幕吼着,“厚颜无耻,沈怡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我只不过就刚才顺口说了那么一句话,她就拿来做文章。” 我也没有想到王玉环会这么颠倒是非,看着窗外王玉环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个女人比我想象地狠多了,她那天来找我,也不是平白无故来找我让我说服李振林的,而是有目的的。 由于那张照片的传出,大家都认为我泼了王玉环的茶水,所有的舆论都倒向了王玉环那边,大家都开始同情这个女人,尤其是现在她接受了采访,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极其无辜,所有的矛头势必会转向我。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会带来怎么样的影响,但是我很清楚一点,如果是我看到一个女人在公众面前这么哭诉的话,我也会唾弃那个当小三的女人,骂李振林是个渣男的。 此时巨型屏幕下聚了越来越多的人,大家看着王玉环这个样子都纷纷开始骂着李振林跟我,为王玉环鸣不平。 这一幕也落入了冯天伦的眼中,他咳了一声骂着司机为什么还不开车,打算在这里过年吗? 司机此时正在等红绿灯,一听冯天伦的话,也不顾是红灯,看四下没人,直接闯了过去,径直往医院开去了。 到医院之后冯天伦很紧张地打开了门,走到了我的身边去扶着我,下车的时候还用手挡在了我的头顶,怕我撞到车门,一副生怕我有什么闪失的模样一下就击中了我那颗原本优柔的心。 一向大大咧咧的菲儿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稍微愣了一下神,又急匆匆走到了我的身边跟冯天伦一起扶住了我。 冯天伦看菲儿扶住我之后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放开了我的手,走到了我们的身后。 而我们刚刚一进医院,就有人朝我们指指点点的,隐约中我听到了有人在说我好像就是那个小三。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朝我看了过来,大家眼中都带着一副特别讨厌的神情看着我,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样朝我射了过来,边看边议论着我。 就在我尴尬不已,急忙低下头的时候,冯天伦立马把身上穿的外套脱了下来遮住了我的头,替我隔绝了那一道道像是要把我烤得焦灼的目光。 我的脑袋整个被衣服给包裹住了,虽然感觉眼前一黑,但却一股清丽的香味直钻进了我的鼻腔里,带给我一阵阵安宁。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在我的耳边跟我说着,“现在来不及换医院了,你跟紧我。” 说完一只手就伸出来牵住了我的手,微微有些粗粝,可是那么地宽厚,把我的手一下就整个给包裹住了,没由来地心跳突然加速,血液逆行,整张脸都滚烫地像是在油锅里滚过一遍一样。 就在那一刻,感觉周围的世界都被凝固了一般。 我不懂,明明我们都已经做过那种事了,为什么在两手相触的时候,我还会这么紧张,尤其是当那手掌的温度传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样似得。 我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跳动的心跳声,涌动出我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有冯天伦的保驾护航,我们很快上了电梯,直接去了提前预约好的医生那,医生知道我们的身份,也不敢怠慢,急忙把我们迎进去,让我脱了衣服给我做个检查。 冯天伦听了之后那只手还牵着我,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还是菲儿提醒他说,这里有她陪着就行了,让他先出去。 冯天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我的手,急忙松开了自己的手,有些尴尬地走到了一边的隔间去。 而就在他松开我手的时候,一种失落感突然就涌了上来,我说不清那种感觉,也很迷茫,这到底算是什么。 很细微的情感,说不清是爱或者不爱,就是那么一个个的小细节让你感觉没办法忘记似得。 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我也心不在焉的,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甚至忘了刚才的不适,忘了去思考之后应该怎么办。 不过好在我之前都保养得很好,所以胎儿并没有什么大碍,一切都很健康。 只是刚刚经过那么大的变故,难免心头有一些郁结不痛,再加上过度紧张,所以才会有些不适,不是什么大问题,在一边隔间的冯天伦听了这个时候突然呼了一口气。 那一呼虽然不大,但却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让我有些恍惚,心里不住地想着,他还是担心孩子的,对吧? 要不怎么会这么紧张。 那么他也觉得孩子是他的? 脑子里又莫名其妙地钻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这个时候菲儿突然问我,现在要不要先回去。 这话冯天伦也听见了,在我还没有回答的时候,他就说不能回去,这个时候家门口一定堵了不少的记者,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菲儿点点头说也是,可是我突然想到了家里的存折还有一些珠宝,特别心慌,那些东西会不会被人拿走,所以忐忑地提出想要回去一趟。 这个时候冯天伦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就出去接电话了,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菲儿之后,她皱了皱眉头跟我说着,“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一趟吧,你那还有不少的好东西,如果李振林真的落马的话,那些东西肯定会全部充公的,财产也会被冻结的,现在咱们回去能先拿回一点算一点吧。” 菲儿的话一下就让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李振林真的被人指正受贿的话,那么财产什么的肯定都会被冻结,包括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那些钱跟珠宝,还有那件紫貂的大衣。 这个时候冯天伦也接完电话进来了,看着我感觉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就到一边去收拾着我的大衣让我跟他走,现在到处都是记者,如果被记者找到的话,还不知道出什么岔子。 “我们可不可以先回去一趟啊,我还有不少的东西要回去拿。”我小声地央求着,我不敢说自己回去拿什么,怕被冯天伦看不起,我知道他看不上那些东西,可那些东西跟钱现在就是我的命啊。 如果我不拿回来的话,李振林如果出不来的话,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有时候人间跟地狱就是转化地这么快,明明几个小时之前,我穿着华服从酒店的旋转楼梯走下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是最幸运的人,可才短短几个小时,我就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 冯天伦很坚决地说着不行,他已经打听过了,王玉环在离开酒店之后,就直接派她去检察院上班的弟弟去了我们住的那栋别墅,也就是说现在那栋别墅应该已经被封了,就算我们去了也没有用。 我有些不相信地看向了冯天伦,“怎么会这么快?”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张姐,我急忙接起了电话,问着她怎么了。 张姐一接通电话就急匆匆地跟我说,在酒店混乱结束之后,她到处也找不到我,所以只能先回去了,可是她现在刚刚到家,门口就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还有人在门上贴了封条,说什么人也不能进。 “怎么会这样,他们的动作怎么这么快,不是刚刚爆出老爷子贪污的事吗?现在就去封了?” 我冲张姐问着情况,此时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那件值几百万的紫貂大衣,我还没有舍得穿过,还有我藏在柜子底的卡跟存折,还有那些珠宝,衣服,难道全都拿不回来了吗? “是封了,我还有不少的衣服东西在屋子里想要回去拿,可是那些人都不让我进去,所现在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要接手调查,而且还有不少的记者都守在那,沈小姐你什么回来,老爷那边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我上个月刚结的工资也在里面勒。” 张姐也很着急,她老家是乡下的,家里供了一个大学生,就靠她做保姆赚钱了,这个月的生活费她还没有来得及给儿子寄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越说越着急,甚至在电话那头痛哭了起来。 对于我来说,生活是那张卡跟存折,还有那些珠宝衣服,可是对张姐来说,生活只是拿几千块的工资,如果没有那些钱,她儿子这个月就会挨饿。 我听了有些心酸,让她来医院找我,我这里还有些钱能给她,让她先拿去应应急。 张姐听了之后犹豫了一下,跟我一个劲说着谢谢。 挂了电话之后冯天伦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问我哪里还有钱? 我没有搭他的话,取下了自己手上的那枚南非的钻戒给菲儿,“菲儿你那里还有钱吗,我把这个给你,你先给我一点应应急吧。” 菲儿一听脸色就变了,装作赌气的模样问我这是做什么? 第一百章 纠缠 第一百章纠缠 我下意识咬咬嘴唇跟菲儿说,“这戒指我也用不上了,给你吧,你看着给我个几千块就行了。” 菲儿瞪了我一眼骂道,“行啊,你沈怡出息了啊,现在都用戒指来砸我了,别闹了,戒指你自己收好吧,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先别我跟拧,不就几千块吗,我又不是没有,但你他妈榆木脑袋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还顾忌人家,傻啦吧唧的。” 菲儿说着就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叠钱,说本来今天还约了几个姐妹儿去逛商城的,得,现在就当做慈善了。 看着菲儿这个样子,我知道她不会要我的戒指的,所以又把戒指默默地放回了自己的包里。 冯天伦一直在旁边注视着我们一言不发,看菲儿把钱给我之后眼中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看向他,与他的眼神对视的时候,他又把自己的眼睛给移开了。 张姐来拿了钱之后对我感激得不行,临走的时候还一个劲跟我说以后好好照顾好自己,对于有些事也不要去强求。 对她这么多天的照顾,我也感激地不行,跟她说了谢谢,让她重新去找个人家做事,我以后恐怕是请不起她了。 她听了之后看着我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好半天才难以启齿地跟我说着,“对不起,我也要生活,这样吧,以后你要是还需要我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来的。” 听了张姐的话之后我就觉得更加难受了,也明白她的苦楚,跟她说着没事,现在我自己都没有着落,也顾不上她,让她好好的。 跟张姐话别一番之后,张姐又叮嘱了我几句,让我注意吃食,多喝点鸡汤之类的,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我才上了车,冯天伦跟菲儿都还在车上等着我,我一上去菲儿就小心翼翼地问着冯天伦,问我之后去什么地方,能不能去他那里住住。 冯天伦看向了菲儿有些不耐烦地说着,“金三来都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了,你还不打算回去吗?难道想要让金三来把电话打到我这边来吗?” 菲儿听了之后有些害怕地看着冯天伦,然后又看看我,又再次问起一会儿我去哪的问题。 我有些感激地看着菲儿,但什么感激的话也说不出来。 冯天伦瞅了我跟菲儿一眼安排着,让菲儿赶紧回去,我这边他自有安排。 菲儿也不敢再说什么,下了车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 冯天伦给司机交代了一个地方,司机点点头就开着车往前开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冯天伦没有跟我说一句话,这次他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全程再没有什么交流,虽然我一直在看向窗外,但是眼睛总是忍不住悄悄瞟着冯天伦。 他坐在右边的副驾驶,我就坐在左边的后排,眼角刚刚可以悄悄看到他,此时他正有些疲惫地闭目靠在座椅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安静地休息。 司机把车开到了一栋电梯公寓,这里也是冯天伦的私宅,到地方之后,冯天伦跟司机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我上楼去了。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一上电梯,我就觉得心里紧张得不行,尤其是想到一会儿会跟冯天伦独处,手心都开始冒着汗。 那座公寓感觉上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刚刚一进去我就闻到了一大股灰尘的味道。 冯天伦打开灯之后,我才发现这地方的家具都被布给遮了起来,上面都落了一层灰。 冯天伦皱了皱眉头,随后跟我说现在这里相对安全一些,没人会查到这里来,让我先这将就一晚上,明天他就让保洁过来打扫。 我点点头就跟着他进去了。 进去之后,他直接去了一间卧室,先是把窗子打开透风,然后把床上搭着的布给掀开了,露出了底下干净的被子,果然不出我所料,被子依旧是蔷薇的花纹,简洁不失大气。 我假装没看到那满床的蔷薇花,但心里却不由涌出一丝酸涩。 冯天伦丝毫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或许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随处可见的这些蔷薇了吧。 他简单地把房间给打扫了一下,期间我想要去帮忙,可是他都推开了我,让我好好呆着,今天也累一天了,还是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我只能坐在床上看着他简单地收拾着房间,不得不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冯天伦会做这些事,我一直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 但他撸起袖子干活的模样真的很迷人,尤其是那侧脸,虽然上了一些年纪,但依旧俊朗,此时他闭紧嘴巴,一言不发,侧面的线条更是显得好看,很容易让人沉溺在其中。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很自然就想起了那天跟他缠绵的场景,心里也开始忐忑想着他今晚会不会留在这里。 这么想着手就不由自主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角,又联想到刚才司机已经走了,就更加紧张了。 冯天伦随便收拾了一下之后,看着不影响生活就站到了我的面前拿出了一包烟。 正打算点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烟给揣了回去。 我低着头,盯着他的鞋子看,压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突然开口跟我说着,“屋子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把窗子关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给楼下的保安打电话,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至于李振林那边,你也别担心,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到时候我们再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 我听了他的话之后点点头,也明白了他今晚不会留在这,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难过。 而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冯天伦听了之后急忙去开门,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司机提着一堆东西上来了。 有不少刚从饭店打包的吃的,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原来刚才冯天伦是让司机去买这些了。 冯天伦检查了一下那些东西,看也差不多了,交代我一会儿自己把东西吃了,然后早点休息,明天他会重新找个保姆来照顾我的。 说完这些之后,他就跟着司机离开了。 我目送着冯天伦离开的背影,眼泪就顺着流下来了,这一整天我一直都憋着心里的那股气,没有在冯天伦的面前表现得软弱。 可是当自己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一切到底有多让人难过。 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一直以为只要孩子能顺利地出生,那么我就真的能像想象中那样过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唯一让我忐忑的就是孩子也许不是李振林的,如果有一天被李振林发现。 可我又觉得他应该发现不了,而且孩子也不一定不是他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的时候,会出现这么一遭。 李振林会突然倒了,怎么会突然倒了呢? 明明早上我们还有说有笑的,他还跟我说让我别太累了,可是为什么就突然被抓了。 虽然我曾经很厌恶这段关系,甚至在无数个深夜因为这个哭泣过,可是当李振林倒下之后,我依旧觉得很难过,至少他是真心待过我的,还有这个孩子,也是真的付出了心血的。 想着这些我也没有心情再去吃东西,直接爬到了床上蒙着被子开始哭泣,即使我一再告诫自己,这样对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可是眼泪就是怎么也止不住。 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四处寻找着我的手机,最后在客厅里找到了我的包,拿出了手机,最新款的智能机,是李振林刚给我买的,说是没有辐射,这样用起来很方便的。 我急匆匆接起了电话,但让我没有想到是我刚刚一接起手机,对面一个陌生的声音就传来了,“沈女士,您好,我们是晚报的记者,想问问你能不能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你作为李振林的小蜜现在面对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有什么感想?” 我一听是记者,吓得急忙把电话给挂了。 可是我刚刚一挂了电话,那头又继续朝我这边打着电话。 我心虚得不行,虽然王玉环指正的那些事我没有做过,可我确确实实是人家的小三,这点是说不清的。 在极度心虚下,我挂了电话,可是那边又继续锲而不舍地往我这打着电话,最后我只能把他加进了黑名单。 就在我以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一个陌生的号码响起了,我怕有李振林那边的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电话刚刚一接通,又换了一家电视台的记者,说要采访我,甚至可以给我一笔采访费,让我直接开价。 我不敢跟他说任何的话,又一次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关了机,我实在没有精力再面对这些人了。 我不是想做人家小三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缩在角落里脑袋就像是快要炸开那样难受。 一夜无眠。 第一百零一章 挫骨扬灰 第一百零一章挫骨扬灰 第二天冯天伦带着保姆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卫生间里洗漱,眼睛红肿得不行,即使我用冰袋敷了挺久的时间还是红肿地不行。 冯天伦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放着的吃食都没有动过,有些不悦地问我不合胃口? 我摇摇头说自己没什么胃口,然后看向了冯天伦身后的那位保姆,大概二十来岁,看起来精明能干。 其实我很想说既然要找人,就让张姐来的,可是这话也没有说出口,毕竟现在寄人篱下,我压根没有说话的权利。 冯天伦跟保姆交代了一下,让她记下了桌子上的东西,以后就不要给我做那些吃的。 那个保姆叫翠翠,是冯天伦从自己别墅带过来的,算是自己人,安排一个自己人在我的身边,他也算放心了。 翠翠粗略看了一眼那些东西然后就提着自己刚才买来的菜去厨房忙活开了。 冯天伦给了我一个眼色,让我跟着他去了卧室。 刚刚一进卧室他就把门给关上了,听见关门的砰的一声,我紧张地坐到了床上,安静地听着,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他站到了窗子边,拉开了捂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太阳一下就照射进来,冬日的太阳不算温暖,可是却很舒服,不刺眼,也不焦灼。 而此时的冯天伦即使站在阳光底下,可全身依旧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已经查清楚了,这一切都是王玉环设计的,她知道自己明面上争不过李振林,只能成为日渐做大的李振林的板上刀俎,所以她先自己出击了。” “从你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照片是找人专门拍的,很聪明,选取的角度刚刚好,你刚从那里离开,而她就站在你的身后,不管什么人看到照片,都会认为是你泼的水,因为太过名正言顺了,所以没有人想到是她自己泼的。” “然后就是李振林这边,这段时间她表面上不跟李振林交锋,但是私底下却动了不少的功夫,毕竟她爸爸也还有一定的地位,找了一个老战友,买通了检察院的那帮人,直接开始搜集李振林贪污受贿的证据,就等着一举把李振林给拿下了。” “至于为什么选在昨天,你生日这天,一来,是因为大肆的铺张浪费,会让王玉环控制舆论的主流,现在不少群众都因为李振林为了过生而愤怒了,二来也是为了让人来调查,你应该不知道,昨天在酒店刚刚开始迎接客人的时候,就有人混进来,拍了不少奢华的照片作为证据给提交了,包括那些人送的礼物,也全部拍下来了,都是为了扳倒李振林。” 一听这个我就想起了冯天伦昨天也送了我一串珊瑚手钏,那手钏应该是菲儿拿了去,不过被那些人拍到了,对冯天伦没影响吧。 我问出这个之后冯天伦笑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送个手钏,最多来人调查一下我,我又不从政,他们能怎么样,不过这些都成为了扳倒李振林的铁证,现在李振林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一百张嘴也把这些事说不清楚了。” 我有些不懂,难道以前那些人不是心知肚明吗?这种事在这个圈子里不是常事吗? “确实是常事,可是那时候李振林一家独大,当然没人敢动他,可王玉环也不是吃素的,混了那么多年,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这下全用上了,不过让我惊奇的是,这其中还暗藏了一股势力,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也参与到了其中,更重要的是,这人跟王玉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我不知道冯天伦说的这个人是指谁,所以开口问了问,可是冯天伦并没有打算告诉我,说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我应该知道的时候,就算我知道了也没有用。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再问了,我知道也没有用,我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看着冯天伦的模样,我也不敢全部问,只能挑几个我更为关心的问题去问。 “那照你这么说,李振林这下是彻底完了,起不来了?” 冯天伦沉默了一下,摇头跟我说难,从现在的行情看过去实在是太难了。 听了冯天伦的话之后,我有些犹豫,问出了昨晚思考一夜的问题,“那,那这个孩子怎么办?” 冯天伦听到这个之后,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底全是乌青,好半天他才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等风吹进来的时候,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根烟,打火,点烟,然后再深深地吸了一口。 再吐出来,不过他很注意这些小细节,吐出来的烟都尽量不让我闻见,只是留给我一个略显沉重的背影。 多年以后,我还是能想起那个背影。 初升的冬日暖阳刚好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渡上了万丈佛光一样让他显得光彩熠熠。 他的肩膀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在一根烟抽完之后,他的肩头微微耸动,长叹了一口气,也不转过身子看我,背对着我,说出了这个世上最为残忍的话。 “打掉。” 这两个字传入我的耳朵的时候,我耳朵一阵阵嗡鸣,感觉自己双腿一软,怕自己摔倒,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让我扶住了旁边的墙。 而此时腹部传来了隐隐的坠痛感,像是孩子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他也开始抗议。 昨晚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目前看来李振林要是想要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如果他真的起不来了,这个孩子怎么办? 我也想过要把这个孩子给打掉,可是这个想法一冒尖,我就难受得不行,现在孩子已经三个多月大了,那天我跟李振林去做检查,明明已经可以看到他手跟脚了,小小的缩在一起,特别可爱。 虽然感受不到胎动,可是我确确实实能感受到有一个生命在我的身体里发育成长。 刚刚开始的不能接受,到现在慢慢接受,甚至感受到这个孩子跟我融为了一体,这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说打掉就打掉。 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到地上,一颗一颗地滴落,砸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水涡,让人看了更觉得难受。 我擦干了眼泪,想要平静地跟冯天伦谈判,把这个孩子留下,可是话一说出来,口腔里的哽咽明显得不行,说到一半我就说不下去了。 “难道他就不能,不能留下吗?那是,这是一条生命啊,你,你......” 冯天伦还是没有转过头,依然背对着我,用比刚才更为冷静的声音跟我说着,“一,这个孩子你养活不了。二,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也不想要。” 冯天伦的话很绝情,尤其是说到后面的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甚至加重了语气,似乎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就是一个耻辱。 我再也站不住,扶住墙的手更加用力了,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如果这个孩子是李振林的,你现在能养活吗?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也不会承认的,你算我的什么人,凭什么怀上我的孩子?” 冯天伦的话说的不留任何情面,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一丝不忍,跟我说话都还在抑制自己的情绪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顾忌了。 他转过了头直愣愣地看着我,眼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酷无情,跟那天他在床上醒来时候的一样,充满了厌恶与鄙夷。 我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任何一点昨天他紧张我跟孩子的模样,可是压根找不到,那一刻心凉得不行,像是彻底沉入了谷底,越跌越深,以致到最后挫骨扬灰。 本来压抑了一夜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不住掩面痛哭着,压根顾不上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的狼狈模样,我以为至少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在乎这个孩子的。 而就在我哭得歇斯底里的时候,冯天伦的话又再一次传入了我的耳朵里,“别哭了,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只是在博取同情,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你以为凭借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就能沾染上我了吗?” 冯天伦的话让我身子忍不住一震,抬起头怨恨地看着他,有些颤抖地问他什么意思? 冯天伦走到了我的身边,迎上了我哭得红红的眼睛,嘴角溅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反问着我,“什么什么意思,你比我更清楚,那天我是喝醉了,可是你好像没怎么醉吧,想在我面前演戏,你还差点道行,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把孩子打掉,说不定还能让我不那么厌恶你,像你这种女人,除了只会爬上男人的床放荡,你还会做什么?” 我知道冯天伦冷酷,我知道他无情,但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我以为至少他没有那么讨厌我,可是现在算什么? 我这种女人? 我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仍由眼泪不加节制地流下来,看着冯天伦那双眼睛问他真的这么认为? 第一百零二章 绝情 第一百零二章绝情 冯天伦看着我这幅样子略微有些失神,可是几秒钟之后他又恢复了常态,冷冷地跟我说,“要不呢?未必你还要我相信有真爱?” 冯天伦的话让我没有办法反驳,但心里还存在一丝幻想,尤其是想起昨天他护我那些场景,更是不能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昨天他的紧张我明明都看在眼里的。 可是今天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脑子不容许我再去想这些东西,心底仅存的一丝骄傲让我收起了心里的那些不甘,同样报以冰冷的神情看向了冯天伦。 “你可以走了,这个孩子是我怀上的,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眼泪还挂在脸上,但我极力克制住自己,让自己还蓄积在眼眶里的眼泪不要流下来,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似乎也被惹怒了,像以前那样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惹怒了他。 我不作任何挣扎,似乎对他的这一动作已经免疫了,像是一个勇士一样抬头看着他,从喉管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除非你弄死我,要不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生下来的。” 我还是很怕冯天伦,可是那一刻我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不管谁是他爸,但至少我是他的妈妈。 他给过我那么多的期待,本来我们打算下个月去做检查看看这是一个男孩还是女孩的,我希望他是一个男孩子,但如果是一个女孩的话,我也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至少不能让她再走我跟阿蝶的老路。 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最终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用力一甩就把我甩到了床上去,“沈怡,我提醒你,你别作茧自缚,如果你听话我可以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但你要是非要倔的话,你只能落得鸡飞蛋打的程度。” 我双手撑着让自己半扬起脑袋看向了冯天伦跟他说着,“我现在还有什么?” 冯天伦知道再跟我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有些气急败坏地跟我说,三天之后他会来带我去医院的,这三天让我好好呆着。 “我不要。”我几乎是咆哮着从床上弹起来的,可是他看着我这个样子,也不再听我说什么,径直走出了卧室,叫来了翠翠,跟她交代着,这两天看好我,不能让我出门。 翠翠此时正在做饭,用手擦擦围裙,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我,急忙冲冯天伦点点头,说他知道了。 “不要,我求你了,求你别这么残忍。”我跑了出来直接跑过去拉住了冯天伦的胳膊,一个劲央求着他,让他别这么做,“你就这么狠心吗?这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 冯天伦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继而跟我说着,“你别逼我动手,那到时候就连医院也不用去了。” 说完这话之后我就愣住了,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呆呆地看着他,而他也不再看我,直接把我的手甩开了,把自己的手抽离了出去,冲翠翠点点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彻底隔绝了我跟他之间的所有好感,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彻底明白,之前所有的情感都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这个男人从来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万人可以践踏的婊子。 冯天伦走了没有多久,翠翠的饭菜也做好了,小心翼翼地喊着我去吃点。 我看着她,又看看桌子上摆满的菜,虽然不饿,但还是走到了餐桌面前,一口口吃下那些看着精美,但是吃着没有味道的饭菜,即使我现在胃口再坏,我也要把这些都吃下去。 不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这个孩子。 那顿饭吃得异常漫长,在吃饭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只是机械地把那些饭菜朝自己的嘴里送着,直到自己的肚子传来饱胀感我都没有打算停下。 翠翠也被我这幅吃相给吓到了,有些着急地看着我,好半天才犹豫着提醒我说碗里的米饭都没有了,要不要再给我添一碗。 这个时候我才回到了现实,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饭碗,有些发怔地放下了碗大笑了几声,踉踉跄跄朝自己的房间走了去。 回去之后,我就躺到了床上,我的眼睛又干又涩,刚刚一躺下眼泪就一个劲往外流着,流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我突然回过神来,我不能再这样了。 沈怡,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想要孩子自己去争取啊,这哭算什么,方浪那种人渣你都经历过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这么想着我就脱掉了衣服,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忘记一切入睡。 作为一个孕妇,睡眠很重要,这一点从我刚怀孕的时候,李振林就交代过我。 我一定要睡好吃好,免得冯天伦还没有对我动手,我就自己先倒了。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伤心的事,只是看你怎么想。 对冯天伦的那些好感也早就随着他刚才的那些话消失殆尽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沈万财早就不把我当成他的女儿了,也就是说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唯一的骨血了,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拼掉我这条命,我也要把他生下来,就像阿蝶爱我那样去爱他。 那时候的我很固执,也还年轻,就是骨子里有着一股子劲,想要去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也没有考虑任何的后果,比如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应该怎么养,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只是一味地舍不得。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像是你养了一条狗,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你们朝夕相处,彼此在深夜里给对方安慰,如果突然说要杀了这条狗,你也舍不得吧。 更何况这还不是一条狗,他还是一条生命啊,是一个已经有手有脚的胎儿了。 当时看到他的图像在医生的电脑上晃动的时候我跟李振林都哭了,那时候我是那么期望他能够出生。 现在也一样,就连张姐都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供他上大学,我又有什么不行的,大不了就过得辛苦一点。 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晚上,直到翠翠来叫我吃饭。 我很安静地起床,穿衣服,随后站起来去吃饭,这次吃饭我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晃神了,很镇定地吃肉,喝汤,甚至还夸翠翠做的鱼香肉丝味道很好。 翠翠有些腼腆,听我夸她,脸一下就红了,跟我说,“你要是喜欢吃,以后俺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我冲她笑笑然后说了一声谢谢。 翠翠的话比较多,看我愿意跟她说话就叽叽喳喳跟我多说了两句其他的。 我也心里烦闷,就跟她多说了两句,交谈中我才知道她是从农村来的,跟着冯天伦有一段时间了,昨天晚上冯天伦刚刚一回去就告诉她,今天过来照顾我。 一听他提到冯天伦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翠翠也注意到了我的神色不对劲,也不再多话,开始收拾碗筷。 就在翠翠收拾碗筷走近厨房的时候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沈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我又憋得难受。” 我看着翠翠的模样倒有些好奇她要说什么,于是让她说。 “今天中午俺听见你们吵架了,其实冯先生人挺好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他应该是关心你的吧,毕竟你现在也还小,甚至还没有我年纪大,又何苦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折磨自己呢?俺就是不想这么早嫁人生孩子,所以才出来打工的,你在城市生活了这么久,难道年纪轻轻就想被一个孩子拴住吗?” 翠翠的话像是酝酿了很久,一口气说出来之后整张脸涨得通红。 我有些惊讶看似老实的翠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半晌我才自嘲地想着,果然是冯天伦身边的人,连个保姆都可以来当说客。 没有搭理翠翠的话,我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我进去之前翠翠又在我的身后说着,“我说这些你可能不爱听,但是俺知道冯先生是好人,昨晚他一夜没有睡好,一直在上网查资料,孕妇吃什么好,今天一大早就拉着我去买菜了。” 如果是在以前听见这些话,我或许会感动,可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弥补自己要当一个侩子手的罪恶感吗? 孩子是他要做掉的,现在这么来惺惺作态做什么,甚至还找个保姆做说客,冯天伦,你说你何必?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要我三更死,我敢留到五更吗? 见翠翠不再说什么,我就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站在窗子前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想了半天之后,我打开了手机,刚刚一开机铺天盖地的电话跟短信就涌了出来,不用看,不用想我也知道那些电话跟短信是那群记者的。 我急忙开了飞行模式,找到了菲儿的电话,用座机给菲儿打了电话。 第一百零三章 逃脱 第一百零三章逃脱 可让我没有想到是菲儿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不管我怎么打,都是关机。 不由有些担心菲儿,昨天那么一闹,不知道金三来会不会多心,但打不通菲儿的电话我也没有办法,犹豫了下,找到了梅姐的电话,现在也就还有梅姐能帮我了。 梅姐的电话倒是接得很快,一听到我的声音,她就急忙问着我怎么样了,现在外面全是我的新闻,她一直给我打电话都是关机,这都要担心死了。 听着梅姐关心的语气,我忍住了鼻腔的酸意,把自己现在的处境跟梅姐说了一遍。 怕翠翠听了去,所以我把声音压得很低,梅姐听了之后问我现在是不是相当于被冯天伦软禁了? “恩,梅姐,你听我说,三天之后冯天伦会来接我,带我去把孩子给打掉。” 梅姐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问着我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想离开这里,带着孩子离开,现在我确实舍不得这个孩子,但是现在只有梅姐你能帮我了。” 我没有哭,很镇定,我明白现在哭已经不能解决任何的事了。 梅姐二话没说就问着我打算怎么做,只要她能做到的一定会帮我的。 “梅姐,你现在先去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看能不能悄悄潜入进去,他们应该不会二十四小时守在那里,如果可以的话,你去我楼上的房间找找我之前的东西,看看还能不能把我的存折找回来,我存了一张卡,里面应该有不少的钱。” 在睡了一觉之后,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钱的问题了,只要有钱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但我也忐忑里面还有没有东西,这次王玉环来势汹汹,就像是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不过他们现在法院还没有对李振林做判决,也就应该没有清理里面的财产,所以东西应该在。 梅姐听了之后跟我说一会儿她就去看看情况,晚上就找两个合适的人一起悄悄潜进去看看。 梅姐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听见翠翠已经去睡了,也就放下了心,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座机,等着梅姐给我打电话。 因为心里惦记着这件事也睡不着,开始在心里筹谋着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不过现在看来冯天伦并没有想到我会跑,所以只让翠翠一个人守在这里。 翠翠虽然看起来比我身体强健一些,但她明天总要出去买菜,等她出去买菜的时候,我再悄悄离开就行了。 这点倒不难,难的就是我逃出去之后去哪,这个城市恐怕有不少人都认识我,如果还留在这里的话,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老家我也不敢回,如果没有怀上孩子,我还敢回去看看,但是现在有了宝宝,万一回去碰到沈万财,那肯定又是一场浩劫,虽然我很想回去看看阿蝶,但是冷静下来也明白现在不是时机。 在大概一点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我生怕吵醒翠翠,所以电话刚刚一响我就急忙接起了电话。 梅姐在电话的那头气喘吁吁地跟我说她刚刚从我们住的地方回来。 我已经担心一晚上了,现在更是急得不行,不等梅姐喘口气就急忙询问着我的存折跟我的紫貂大衣找到没有? “沈怡,你听我说,我进去找了一圈,基本值钱的物件都不见了,包括你说的那些存折,珠宝,还有什么衣服的都不见了,衣柜里只有两件普通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李振林不是还没有判决,怎么会东西都不见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梅姐再三跟我确认,她带着人进去了,可是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连保姆的房间也被搬空了,更别说我的房间了,整栋别墅空荡荡的,就连值钱的家具都不在了。 “他们的动作就这么快?”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梅姐知道我受不了这个打击,不再跟我说话,在电话那头保持着沉默。 而这个时候我的幻想像是被突然打破了一般,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久来最后就换得一场空,什么也没有留下。 梅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我现在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梅姐我不认命,救救我还有这个孩子吧。”我哀求着,心底的那抹悲凉再也忍不住了顺着眼泪宣泄出来了。 很多时候我不懂,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分明日子刚刚好过一些,刚刚有一丝希望,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梅姐听着我哭得凄惨也动了恻隐之心,安慰着我让我现在怎么都要撑住,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去别的地方躲一段时间吧,也不是人人都认识李振林,她那里还有些存款,可以给我,让我先把这段时间渡过了。 我听了之后连连说着不行,梅姐其实没有多少钱,前段时间方浪在发廊捣乱的时候,她就亏了不少,装修啥的,现在就算是有钱也是留着养老的。 梅姐听我这么说不屑地说着,“嗨,这有啥啊,不就是钱吗?沈怡我看好你,说不定你哪天又嫁个有钱人了,那时候我还缺这点养老的钱吗?你就放心吧,明天你那个保姆去买菜的时候,我就带着开锁的人过来,悄悄带你走。” 对梅姐的好我感激得不行,一个劲跟她说着谢谢,梅姐随后又跟我说,这欢城我是呆不了了,现在不仅连舆论到处议论我,就连警局的人也在找我去做笔录,毕竟我是跟李振林接触亲密的人,只是我藏在这没人知道罢了。 梅姐跟我说要不让我去江城吧,那座城市刚刚新建,也离咱们这不是太远,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可以去看看我,而且她还有一个小姐妹在那里,到时候也可以帮衬一下我。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打算,听梅姐这么一说想想也行,心里也就做定了打算去江城。 然后又给了梅姐我这边的地址,梅姐也答应我先帮我找好开锁的人,到这里等着,等翠翠一出门他们就上来撬锁,把我带走。 跟梅姐说了谢谢之后我才挂了电话,可是那一整夜我都没有睡着,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强迫自己赶紧入睡,可是一想到明天之后又要开始新的生活,我就觉得压力很大。 甚至还有很多的不甘。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翠儿就起来给我熬粥了,不过今天与昨天不同,翠儿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是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都不敢抬头看我。 我注意到了这蹊跷,但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以为是昨天她劝我,我没有搭理她,所以她有些拘谨,不过心里想着一会儿要逃跑的事,我也没有在意她的情绪。 安静地喝完粥之后,我才跟她说着今天下午想吃点羊肉,让她能不能去给我买点羊肉熬点汤。 “熬汤啊,好啊,大冬天吃这个最补了,等我洗了碗就去。”翠翠听了之后急忙跟我说着。 我压根没有注意到翠翠眼中的闪躲,看翠翠答应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就等着翠翠走了之后,给梅姐打电话。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翠翠来敲我的门问我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她这会儿就去买菜,如果有什么喜欢的,她都可以做。 为了拖延翠翠的时间,我又接着说了好几样菜,翠翠倒是答应地干脆,听了之后就拿着篮子出门了。 看翠翠走了,我急忙走到窗口边,直到翠翠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前,我才急忙给梅姐打了一个电话。 梅姐告诉我说她现在就在楼上,让我再等几分钟他们就上来了。 听梅姐这么一说我紧张得不行,四下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可是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毕竟刚刚搬过来,也没有添置什么东西,况且这里的东西都是冯天伦的,思量了一下,我就直接到门边等着了。 冯天伦很聪明过交代过翠翠只要她不在这里,就一定要把门给锁住,防止我出去,我走到了门边又拉拉门,果然锁住了,现在只能等梅姐带着人来了。 可是我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也没有等到任何的声响,有些心慌,我又走到了卧室给梅姐打了一个电话,可是这次梅姐并没有接我的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我急得不行,心砰砰砰乱跳,总觉得出了什么事。 我有些害怕,心里有特别不好的预感,又给梅姐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梅姐的电话一直处在不能接通的状态。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短短的十分钟,而且路程也很短,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 或者被冯天伦发现了? 可是他怎么能发现,心里怀着忐忑,越发不安起来,又走到了门边去看看情况,刚刚一走近我就听见了一声开锁的声音,一听到那声音,我紧张得不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防盗门,期待门那边是梅姐。 第一百零四章 血溅蔷薇 第一百零四章血溅蔷薇 随着门锁慢慢被打开,我心里越发忐忑,甚至不敢开口喊梅姐,我很害怕来的人不是梅姐。 而这个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看着门被打开的那瞬间,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十分忐忑地盯着门外,期待梅姐能出来。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随着门彻底被打开,我竟然看到了冯天伦的那张脸。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没有任何的惊讶,刚才的那几分钟我就猜到了,一定是出意外了,要不梅姐不会耽搁这么久,也不会不接我的电话。 冯天伦进来之后看了我一眼,用依旧冷冰的语气问着我打算跑哪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不再怕他,看了他一眼,就低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他梅姐呢? “回去了,你以为让她带个开锁匠来就能跑掉吗?你实在是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冯天伦不屑地说着,然后走进了屋子,把门砰地一下就给关上了。 听冯天伦这语气,梅姐应该没事,要不他也不会这么快就上来,知道没有连累梅姐我也就放心了,走到了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握在手心也不喝,只是想找点事缓解自己的紧张而已。 在稍微冷静一点之后,我问冯天伦怎么知道我要跑的事。 “你难道不知道你用的座机还有分机吗?从你第一次给梅姐打电话开始我就知道了。” 冯天伦神情依旧淡漠,进来之后到厨房去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冰箱,一副巡视的模样。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翠翠看我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这翠翠的房间一定还有座机,连通了我的房间,所以我这边说什么,她都清清楚楚。 冯天伦看着我露出懊恼的神色,嘴角轻轻上扬,嘲讽着我就这点智商还想逃跑,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我没有接他的话,反倒表现地异常冷静,缓缓喝下了一口热水,任由热水灌到了我的嘴里,顺着喉咙暖着胃。 冯天伦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冷静,坐到了我的身边跟我说着,让我别再想动这些心思了,我是斗不过他的。 “还有,你在李振林那的财产你就不要想了,王玉环早就算到李振林的东西后面会被充公,所以早就抢先一步把该转移的都转移了,不止你的东西没有了,就连其他几个李振林的情妇手里的东西都被王玉环带着人全部洗劫一空了,现在连住处都没有了,这个女人真是太狠了,还让大众认为她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我哦了一声,心里却难受得不行,之前我就迷糊,这李振林的财产充公了,王玉环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啊,可是这王玉环这次真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直接釜底抽薪。 先是私下联系了人弹劾李振林,然后在法院判决之前,先找到了检察院封了李振林的全部家当,包括我们这些小蜜的住处都被她给她封了,然后把值钱的东西全部转移了,只留下几座空房子。 虽然那几栋房子也很值钱,但是更值钱的东西是李振林其他的财产。 而且最重要的是,王玉环还控制了舆论,自从李振林包养情妇的消息传出,形象直线下降,而王玉环作为一个被抛弃的女人瞬间让大众觉得可怜。 上面考虑到这些因素,好像还打算给王玉环升职,所以说到最后她确实是最大的赢家。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好奇地问着邓华的下落,从李振林进去之后,我也再没有了邓华的消息。 冯天伦说他已经派人去找邓华了,但是没有找到,可能早就被收买了,现在已经远走他乡了。 一听冯天伦这么说我彻底傻了,之前一些蛛丝马迹的怀疑也在心底盘旋着,难道邓华早就是王玉环的人了? 冯天伦冲我点点头,像是压根没有发生刚才我要逃跑的事一样,很平静地跟我说着自己打听到的。 李振林所有的钱财都是通过邓华接手存入银行的,邓华最清楚那些钱放在什么地方,也最清楚用的什么账户开的号,也这件事一发生邓华就消失了。 冯天伦派人查过,有几家银行的神秘顾客突然提现了,这位神秘顾客其实就是李振林之前造假开的账号,都是交给邓华在打理,可是这事一出,那些账号里的钱都不见了,甚至包括一些金条,贵重珠宝,全部被人提走了。 冯天伦怀疑是王玉环做的,如果不是王玉环的话,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人了。 听了这些之后我猛然想起当时李茉来找我的那次,急忙把事情告诉了冯天伦,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李茉虽然跟我不和,也知道我的存在,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址,我住的地方很隐蔽,只有几个人知道。 冯天伦试探地说着,“你难道认为当初是邓华告诉的李茉。” “本来我没有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想想,能告诉李茉的人只有司机跟邓华,还有上次我在酒店试吃东西,王玉环也是说来就来,这不是太明显了吗?应该就是邓华告诉的王玉环,再加上事情出了之后,我给邓华打过电话,可是邓华当时就劝我不要告诉李振林这事,现在想想,不告诉自然有不告诉的道理。” 冯天伦皱皱眉头问我当时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他? 我看向冯天伦,眼中不带任何的情感,“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们又没有证据,谁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或许不是邓华,还有第二个邓华呢,谁能说得清楚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心思,说到底我什么也不算,永远是你们手中的棋子罢了。” 事情到现在我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但我也认识到了其中的水有多深,不管任何人都不是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 如果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样,王玉环之前就对我动了心思,想要借着李茉的手把我收拾了,只是没有想到我会反击,或者王玉环是想借着我的手把李茉给弄倒,不过具体因为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很清楚一点,我不仅是冯天伦的棋子,还是王玉环的棋子,王玉环之所以演那么一出,难道不是想着借我扳倒李振林吗? 冯天伦听出了我的画外音,不再跟我搭话,拿起外套就要朝外面走去,临走之前跟我说,让我好好呆着,不要再做任何无用功了,他今天就预约医生,明早过来带我去医院。 说完这话冯天伦就开门走了,关上门之后,我又听见了他把门从外面给锁住了。 等冯天伦走了之后,我又给梅姐打了电话,梅姐跟我说她刚带着人走到楼下,冯天伦就站在楼下等着她,直接让她滚回去了。 “他没有伤你吧。”我有些愧疚地问着,要是冯天伦再伤了梅姐,我一定要讨回来。 “没有,他只是警告了我两句,咱们现在打电话没事吧?”梅姐经历了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应该没有,现在家里没人,梅姐这事连累你了,梅姐,你的恩德我记住了。” 梅姐听了之后急忙打住了我,让我别这么说,她也什么都没有做,但只能看着我这样了。 我明白梅姐的意思,不过我不认命,我以前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沈怡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了吗? 做梦吧,傻逼些,别给我一口气,要不我一定弄死你们。 翠翠再回来的时候压根不敢跟我说话,看她的样子我就明白了,一定是她告密的,之前我也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好在冯天伦没有想着跟我计较,要不然现在就真的糟糕了,不仅我,还有梅姐也会受到牵连。 我也没有搭理翠翠,吃饭的时候照常去吃饭,喝汤的时候还多喝了两碗,我也不怪她,毕竟各为其主,她也没有错,而且我跟她也没有感情。 晚上的时候,我也不敢再打电话,不过我确实不甘心,尤其是想着冯天伦明早就要来带我去医院,更是心急如焚。 我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摩挲着,隐隐我还能感觉到孩子在动,虽然医生说了三个月很难感受到孩子胎动的,可这次我是真的感受到了。 很轻微,就在我肚子里晃悠了一下,那种轻微的动静牵动着我的神经,让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宝宝,你放心,妈妈一定会保全你的,你乖,以后就剩我们相依为命了。” 说着这些东西难免觉得苦涩不堪,但是再苦涩,你也只能把那些委屈给咽回去。 这一晚上仍然睡得不够安稳,每次感觉刚要睡着,就开始做梦,梦见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冯天伦拿着冷冰的机器突然就伸进了我的下面,然后机器开始像搅拌机一样在我的子宫里搅动着,直到把肚子里的孩子搅成学渣。 我哭着,喊着,求冯天伦不要这样,可他的脸依旧冷冰,看着我不带任何一丝表情,他的眼中只有一株盛开的蔷薇。 那种蔷薇盛开得茂盛,由纯洁的白色慢慢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哗啦一下,血溅四处。 第一百零五章 挣扎 第一百零五章挣扎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出来,冯天伦就来了,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等着我洗漱收拾东西。 我洗漱的时候十分慢,洗脸,刷牙,梳头每一个动作都尽量在拖延时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去保全我肚子里的孩子,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好,眼睛周围浮起了一层厚重的黑眼圈,看起来毫无光彩,更谈不上好看。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还会在乎自己的形象,可是我现在压根没有那个心思去想那些,看到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也没有觉得任何难堪。 冯天伦很安静地坐在客厅,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催过我,双手合十看向窗外,一言不发,其实那时候我仔细看的话,我会发现他手背上全是凸起的青筋,眼底的黑眼圈并不比我的轻。 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很固执,就算是看到那些迹象,也不会理解为什么的。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才慢腾腾地从卫生间走出来,抱着双手倚在门边淡然地问冯天伦这个孩子非打不可吗? 冯天伦抬头看向了我,从沙发上缓缓地起身,空气里回荡着他起身时候衣服跟沙发的摩擦声,沉闷地让人窒息。 他起身之后朝我走了过来,抬起手想要摸我的脑袋,可是手刚到半空中,他又像是觉得不妥,把手伸了回去。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带着一点苦涩,像是跟我商量一样跟我说着,“沈怡,你现在还太小了,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你都养活不了,你也不该年纪轻轻就担负一个孩子的未来。” 我听了之后只觉得可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圈不由就红了一大圈,“我不该,那什么又是应该的,当初你把我送到李振林的身边的时候,就是对我负责吗?现在跟我说负担,冯天伦你就说这个孩子是不是非要打掉不可。” 冯天伦看着我的模样有些愣神,随后眼中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冷漠,不再看我,转过身朝前走着,用没有商量的口气跟我说走吧。 我不再说任何的话,淡然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而这个时候冯天伦又转过头来跟翠翠交代着,让她下午去买只老母鸡,用她带来的那支人参给炖了。 翠翠急忙应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红色的长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只人参,跟着李振林久了,我也一眼能看出那人参是上品。 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但是一想到他非要逼我打掉这个孩子,心头又不住燃起一丝恨意,其实我很想质问他,他凭什么替我做主,但是我没有勇气问出这种话。 我早就明白我只是一颗棋子,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只是仍人摆弄罢了。 冯天伦没有带司机,今天是他自己开的车,一下楼他就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出于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就像是非要找不痛快似得,所以我打开了后面的门,坐到了后排去。 从来没有什么人敢忤逆冯天伦的意思,他看着我这个样子很懊恼,但最终还是没有跟我计较,重重地关上了副驾驶的门,去开车了。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再跟谁说过话,我靠在座椅上静静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也忐忑得不行。 等到医院之后冯天伦直接带我去了预约好的医生那里,先是做了几项常规的检查,检查出来的结果显示我各项指标都正常,是可以进行人流的手术的,今天就可以安排。 那个医生跟冯天伦认识,看过检查的结果之后,又看向了我跟冯天伦,像是规劝冯天伦一样说着,“你真的确定要流掉这个孩子吗?很健康的宝宝,而且是男孩,你也该有个孩子成家立业了。”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孩子的性别,听医生说是男孩的时候,我更是舍不得,李振林的神情一下就涌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他当时一直在哀求我,说什么也要保全这个孩子,可是现在我做了什么? 我竟然要做掉他,亲手杀死这个孩子,而且还是是个男孩,如果李振林没有出事,此时知道这个结果的话一定会乐疯了吧,他做梦都想要一个男孩。 而医生的意思应该是以为这个孩子是冯天伦的,毕竟来这里的人都是又男朋友或者丈夫陪同的。 冯天伦接过了检查的结果,上面有一张b超的扫描单子,中间有一团阴影,可以看出孩子的轮廓。 他有些好奇地问着那就是宝宝吗? 医生点点头,指着单子跟冯天伦说,“如果生下来的话,应该是一个很可爱的宝宝。” 冯天伦有些小心翼翼地摸向了那张单子,手止不住地颤抖,眼眶一下就红了,注意到这一细节的我有些摸不透冯天伦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吗?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冯天伦又突然说出了一句伤人至骨的话,“这孩子不是我的,我只是受人之托带她来做流产的,安排手术吧。” 一听到冯天伦这话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个人怎么可以转变得这么快,真是说变脸就变脸,亏我刚才还以为他动了恻隐之心,看来真的是我错了。 他冯天伦就是一个自私到骨子里的人,我还指望什么,还能指望什么? 看着单子上的那团孩子的阴影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在那一刻我也动摇了。 宝宝,连你爸爸都不要你,等你到这个世界之后,会感到绝望吗? 这么想着眼泪更是坠落地汹涌,我压根顾不上此时医生跟冯天伦看我的眼神,蹲在地上直接痛哭起来。 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弯下腰要扶起我,可是他的手刚刚一触碰到我的身子,我就一把推开了他,抬头看着那种冷若无情的脸,质问着他做什么? 他不再管我,转过身子跟医生说着赶快安排手术吧。 听了这话之后,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疼得不行,那个刚刚长出轮廓的小生命此时似乎也感知到了自己的命运,开始在我的肚子里一个劲地闹腾着。 我疼得受不了,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任由眼泪还挂在脸上跟冯天伦说着,我要上厕所。 “去吧。”冯天伦的语气依旧冰冷,随后让一个护士带我去了卫生间,自己留在了这里,不过临走的时候他还是交代了护士两句。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护士带我到地方之后,就在门外守着,我看了她一眼就进去了。 刚刚一进卫生间,我就四处打量着这里的情况,这卫生间有窗户,我急忙跑过去看了一眼,心里不免有些沮丧,这里是十三楼,如果我想要从这里跑掉的话,确实不太可能。 之前我还盘算过,借口上厕所的机会溜了,来之前我就想过了,如果我要上厕所的话冯天伦是不会跟来的。 那么我就可以借助这个机会逃跑,之前我看电视里演的,不少都是从窗户跑掉的,可是当我真的站在窗子边的时候才发现这压根不可能,如果是在一楼我还可以试试,但这里是十三楼压根不可能。 我呆在卫生间里有些心急如焚,我明白,如果我再不想出办法的话,那么等一会儿我一出去,那么这个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此时我的脑袋就算是装了一团乱麻,嗡嗡地乱叫着,我很想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可是现在看来压根没有这个条件。 我甚至打起了门口护士的主意,想要强行跑掉,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个不稳妥,只要我一推开她跑掉,那么她一定可以追上来的,再通知冯天伦的话,那么别说我怀孕了,就算我没有怀孕也会被抓回来的。 更重要的是,上次为了躲避记者,我刚刚跑了几步,就觉得身子不舒服,我一点不想拿肚子里的孩子去冒险。 无数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闪现,可是没有一个是经得起推敲的,在这窄窄的方寸天地间,我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着急地不行的时候,门口的护士走了进来,问着我好了没有。 我蹲在隔间里急忙应着她,感觉自己有些拉肚子,可能还要一会儿,让她先去外面等等。 从门缝里我看到了护士扇扇自己面前的空气,犹豫了一下,又四处看了一眼随后跟我说,让我快点,那边已经在给我安排手术了。 “恩,你先出去吧,这味道有些难闻,好像是有隔间的厕所堵了吧。” 我看她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又催促着她出去,她犹豫了下,就出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坐到了马桶上,继续思考着应该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要认命,难道我真的要仍由冯天伦摆布吗?难道我自己的孩子我都做不了主吗? 一种无力感突然抓牢了我,让我不由身子一耷拉,有些绝望地看向了头顶的天花板,感觉天旋地转。 第一百零六章 没有脚的鸟(一) 第一百零六章没有脚的鸟(一) (下面两章是冯天伦的番外,想了想还是在这里交代一下他的心理活动还有情感变化,免得后续剧情大家看得迷糊,如果有不喜欢的,可以书评区留言提意见,下次我就换种形式来表现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小时候我很喜欢看香港的旧电影,常常在深夜,看那些有小雪花闪的屏幕,听那些用粤语慢慢讲过对白。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只看电影里面的故事,男人女人,爱恨生死。 不刻意选择片子,也不着意牵挂读者,看过写过,便渐渐淡忘了自己的故事。 那时候特别喜欢的片子是《阿飞正传》。 特别有名的片子,在深夜里细细咀嚼过很多遍。 所有的噱头都已听过,关于无脚鸟,关于四月十六日的下午三时,关于最后的梁朝伟的长镜头。 故事推进,似乎只是在等待了它们一一出现。可是,电影毕竟并非所有这些细节的拼盘,声色光影讲述的是一个并非笔墨可以描绘的世界。 遇见蔷薇的那年,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里突然闯入了一个女人,像刘嘉玲,又有些像张曼玉,又似乎是她们两个的合体。 安静的楼下女孩,和吵闹的歌舞女郎,在她的身上都体现地淋漓尽致。 我承认我爱上了她,从第一眼看到就爱上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上面点缀满了盛开的蔷薇花,大朵大朵的,与她明丽的笑容结合在一起,刻在人心里,就没办法抹去。 她跟在周禹谨的身后,不说话,只是微笑,淡然地让人欢喜。 可是一开口说话,又是那么吸引人,边蹦边跳,像极了闪着妖媚灯光的酒吧里的女子,跟她的穿着压根不符合。 却又不让人觉得突兀。 尤其是她站起来帮周禹谨挡酒的时候,浑身上下闪着一股子侠女的风范,朱唇微启,嘴角全是笑意,一下就摄住了我灵魂深处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是真的爱上了。 我知道我不是阿飞,那个没有脚的鸟,我是剧里的刘德华演得超仔,穿得中规中矩,是每天早上中环站地铁一开门涌出的人群中的一员,黑色西装整齐,勤勉肯干,一步步向上。 所以我明白,蔷薇是周禹谨的女人,我不敢带她走,所以我克制那一份爱,不让这份感情恣意生长。 可是我压抑不住那种情感,有时候越是压抑,那份感情就会越发生长,冲破土壤,真正让你无法抑制。 但还是又相爱了,有时候姻缘的东西,奇妙地让人害怕。 周禹谨要去南华处理一些事,把蔷薇留在了欢城留给我照料。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各种欢呼雀跃,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差点激动地从二楼跳下去。 我不比周禹谨差,所以蔷薇爱上了我。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开心,可是我们都明白,他会回来,那个少年,身披着这世上最大的荣耀,无所披靡,脑袋转动的速度让人害怕,即使年纪轻轻,可是早就了天下王者的气质。 我虽然比他大几岁,可是我却害怕他,从骨子里怕。 害怕他的不止我,还有蔷薇,所以她还是走了。 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临走的时候,她说了爱我的。 我笑笑摸着她的头,其实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带她私奔,可我说了,我不是阿飞,我是超仔。 蔷薇也只是蔷薇,不是无所不能的女子,即使她聪明机灵,但因为聪明她才更明白,自己如果跟我私奔了,会导致怎么样的下场。 我们身后不是空无一人,我们走了,那些亲亲戚戚怎么办? 周禹谨狠毒起来的时候,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杀,更何况我们。 他就像是一个暴君,而我跟蔷薇只是他手下一个玩物而已,没法反抗。 蔷薇走了之后,我在我们住的地方种了满园的蔷薇花,盛开的时候好看极了,甚至连所有的家具我都换成了带蔷薇花样的。 我很想她,时时刻刻。 偶尔她会跟周禹谨来欢城,我见过她几面,可是从她的神色中我并不觉得她快乐。 也是这样让我更想带她离开了,可是在我没有周禹谨强大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带她走的,我不会让她跟我余生都在颠沛流离里渡过。 我希望给她一个更为安稳的未来,给我们彼此一个保障。 毕竟百无一用是情深,生活也不是儿戏,能光靠激情就能存活下去的,所以我很努力去经营赌场,让自己慢慢站稳脚跟。 前段时间我还跟严振华谈判,把王辰手下的那条街给拿下了。 严振华这个小子,早就算计好了一切等着我钻进去,他不要权,只要钱,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所以我接下了那条街,不过那条街并不是在我的名下,给了冯震,我弟弟。 好在周禹谨手下的事太多了,顾忌不到我这边,而且冯震接手之后,他也应该不会有什么话可以说,我为他干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这点权利都不给我。 虽然明白有这条街,算不上什么,在周禹谨面前依旧是一只蚂蚁,可是我在努力啊。 不过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沈怡那个丫头竟然会毫无预兆地闯入我的生活。 很突然。 她跟蔷薇不一样,蔷薇出身很好,从小家里什么都教,她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把握好自己的分寸,在什么人面前用什么面孔,她都可以掌控得很好。 而,沈怡这个丫头却莽莽撞撞的,看上去好像有点,有点好玩。 怎么说呢,一开始我就知道王辰他们的意图,也提前得知了他们要送一个女人给我。 之前我就看上了王辰的那条街,王辰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情况,所以我也想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顺手推舟,送个女人给我,我也不吃亏。 不过我没有想到送来的女人这么好看。 很年轻,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上面点缀了栀子花,一下就让我想起了蔷薇,她们都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 不同的是,她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恐慌。 我派人去打听过她,身世算是坎坷,遇到方浪那种人渣,也算是受尽了委屈,所以更加小心翼翼。 她很努力在摆脱自己当过小姐的事实,所以一个劲在我面前装纯,应该是郝梅那个女人授意的。 很拙劣的演技,但越是努力去装纯的模样就越发让人觉得她纯洁。 我不觉得她脏,甚至还觉得这女孩挺好玩的,如果她不是方浪送来的,我或许不会把她送去李振林那条老狐狸的身边。 送走她的前一晚,我去看过她,她跟菲儿玩疯了,还喝酒了,脸颊有两团红晕,看起来傻兮兮的。 更让我觉得好玩的是她的装扮,扎两个小辫子,还穿件大棉袄,土得掉渣。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装扮,也掩盖不了她的那股子漂亮。 她的漂亮是说不出的那种,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又水汪汪的,像是随时都有人欺负她似得,可偏偏又透露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轻易就能触动人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 这丫头要是再历练历练一定会成为妖孽,这是严振华跟我说的原话。 他跟沈怡接触过,说这丫头很聪明,也懂得藏匿自己的锋芒,而且很漂亮。 但有时候一个女人漂亮,并不见得是好事,因为漂亮,所以太多祸端,也因为漂亮,始终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如果这丫头丑一点的话,方浪也不会看上她,她也不会去发廊那种地方接客。 如果蔷薇丑一点的话,周禹谨也不会抓住她不放。 这世上皆因为女子的漂亮,惹出了多少的事端。 祸水,祸水,这词不仅对于男人,也同样对于她们自己。 不过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跟这丫头发生关系。 严振华走了,走之前,跟我说沈怡这丫头好好调教一下,以后一定会有前途的。 听了这话我挺想笑的,怎么说呢,我不否认她的漂亮,可是她在我面前总是表现地毛手毛脚的。 那次这傻丫头竟然沾染上一个市井小民,还把人给送去了医院,好像两个人是老相识。 警局那边我有认识的人,得知消息之后我立马把这事压下来了,可是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到突然想去医院看看她,就是那种突然的想法。 其实那些事我可以在电话里跟她说的,但就是那么一刻,我想见见这个傻丫头。 她似乎有些怕我,每次见了我都是一副小猫的样子。 我刚刚一给她打电话,她就紧张得不行,隔着电话我都能听见她的紧张,声带不由地发紧,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紧张的模样。 捏着裙角,咬着自己的嘴唇,可爱得不行。 脑海里想象着这样的场景,我倒觉得心里痒痒的,很异样的感觉,就想捉弄捉弄她。 明明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这丫头非走了好久,我在门口等了她特别久,直到看到她纠结地走过来,我才转过了身子,不让她看到我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笨,走这么一段路都走了那么久,我记得我在那站了挺久的,才感觉到她靠近。 她一靠近我就忍不住捉弄她,所以故意马着一张脸,就想看看她双脸绯红的模样。 第一百零七章 没有脚的鸟(二) 第一百零七章没有脚的鸟(二) 她走近了,慢慢走近了。 我似乎能感觉到她沉重的呼吸声,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能理解这个丫头为什么那么怕我,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凶啊。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我就觉得心跳加速了一拍。 我有些怕这种感觉。 而那漏掉的一拍心跳突然提醒了我,我跟她之间的距离,蔷薇的影子也在那一刻涌现在了脑海里。 所以我恼羞成怒了,对她发了火。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我又突然后悔,我不该这么欺负一个小女孩的,尤其是在她没有做错什么的时候。 这么想着我眼底闪过了一丝柔情,夹杂着愧疚。 她确实很聪明,只是那么一闪而过的不舍都被她捕捉到了,她直愣愣地看着我,脸比刚才更红了,透露着少女的羞涩跟迷恋。 那样的神情她或许不懂,可是我见多了。 我不丑,有一定的地位,迷恋我的小姑娘很多,不是自夸,只是事实如此,所以我再清楚不过这丫头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了。 看到她有些沉沦的模样,我慌乱了,很乱,所以嘲讽她,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别想高攀不属于她的东西。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知道我对她有好感,但是我更明白,自己爱的是蔷薇,蔷薇还等着我去救她于水深火热。 沈怡听了我的话之后很生气,嘟起嘴有些倔强地看着我,眼中透着执着,她想要跟我辩解着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 看起来让人觉得挺心疼的,如果她不遇上方浪这种人渣,现在也应该在上学吧,花一样的年纪,确实是可惜了。 不敢再面对她,所以我离开了,有时候我挺怕面对她那双眼睛的,倔强地让人心疼。 严振华走了之后,我把她找来了。 那天是蔷薇的生日,我挺想她的,但我甚至不能悄悄给她打一个电话。 我承认我寂寞了,所以我让司机把她带来了。 喝清酒,品蔷薇,是我认为最浪漫的事。 以前蔷薇在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做这种事,她最喜欢喝这种清酒了,不过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温的酒。 酒热情动,我说了很多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 她很安静,就在对面安静地听着,即使在很多时候很震惊,可她也保持着镇定。 跟以前不怎么样,她确实像严振华说的那样,很聪明,懂得藏匿自己的锋芒。 而且很沉得住气,这样的女人确实不多见了。 越是这样,让人看了越发喜欢。 所以絮絮叨叨跟她说了很多的话,酒也喝多了。 你们知道,酒喝多了,你会产生幻觉。 在某一刻我确实把她当成蔷薇了,但我也很清醒,清醒地知道她是沈怡,不是蔷薇。 到最后我醉了,其实我是故意的。 故意喝了很多,我不想活得太过清醒了。 到后来发生的,你们都知道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跟她上床了。 我酒量其实不差,我知道床上的人是她,可是你又忍不住幻想她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折磨得我,要死要活的女人。 沈怡很温柔,她是南方的姑娘,身子骨架小,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身子又软。 其实说实话,我很久没有接触过女人了,偶尔也会有生理需求找几个女人,可从来没有一个像她这么舒服的。 她的活儿不是最好的,甚至因为喝多了,所以懒得动,可是很深情。 她像是也想起了谁,所以每一下都那么努力在迎合着我,每一下都那么用心。 我说过百无一用是情深,可这情深也是最折磨人的。 我想把当成一个妓女一样睡了就睡了,这年头哪个男人不睡几个女人? 可是在我们醒来的时候,看着她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一个劲地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害怕了,学着她情不自禁地捏紧了床角的一边,冲她发着火。 很无耻,当自己害怕的时候,用声音大来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堪。 她很难过拿了钱走了,我睡了很久。 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我承认我没办法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妓女。 我说了她很漂亮,如果她长得丑一点,我也许不会接触她,可是他妈的,这女人漂亮精致地就想让你操她。 我是一个男人,有自己正常的需求,面对一个喝得面红耳赤的女人坐在我对面,不可能没有想法,毕竟我不是和尚。 我不是开脱自己,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让我震惊的是,她竟然怀孕了。 那孩子肯定是我的,想都不用想我都能明白。 李振林那把老骨头,还吃药,能跟老子比吗? 能怀上吗? 其实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心里有些高兴,我确实不小了,是该有个孩子了。 突然喜当爹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但冷静下来之后,我才明白这一切有多冒险。 我有野心,我想做得比周禹谨大,所以我巴结权贵,黑道白道我都勾搭。 李振林无非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让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话,我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而且我也确实需要李振林的助力,如果沈怡讨得他的欢心,那么我就可以做一些之前一直顾忌的事了。 我利用了沈怡,告诉她,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都只能是李振林的。 我在心里想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甚至还告诉自己,这个孩子如果是李振林的,孩子会活得更好的,不至于跟着我打打杀杀的,一辈子也不见得有大出息。 如果跟着李振林的话,他一定会把他当成国之栋梁去培养,以后一定能走上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像我这样的人,真是今天活了,不知道明天在什么地方,更何况我要不知好歹去招惹周禹谨。 可即使这么说服自己,心里还是难过,毕竟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照顾,以后还要让他去叫别人爸爸。 我承认我无情,甚至无耻。 但我不能不管蔷薇。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李振林竟然会倒了,悄无声息,却又来势汹汹,让我措手不及。 我甚至怀疑这背后还有其他的推手,光凭王玉环一个人是不可能把混了这么多年的李振林这么弄垮的。 不过到现在我还没有查到背后的推手。 我能做的就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护得沈怡周全,毕竟这丫头真的挺不容易的。 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我也不是一个大恶的人。 确认李振林倒了之后,我似乎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去叫别人当爸爸,即使你想了无数种理由,但也克制不了心里的那种憋屈。 就像王八蛋一样憋屈。 可接踵而至的就是孩子的问题,我确实犯难了。 留与不留,确实太难了。 理智告诉我,这个孩子留不得。 我不会娶沈怡,说穿了,我们就是逢场作戏罢了,当时她不也是把我当成了其他人? 最多有过好感,但这样就要她给我生孩子,确实是对她不负责,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更何况,万一真是撞鬼了,这孩子是李振林的怎么办? 那李振林都倒了,谁养? 没有爸爸的孩子是很难幸福的,更何况沈怡还那么年轻,刚刚过了十八岁,就背着一个孩子满大街乱跑。 但,操他妈的,我确实也舍不得。 好歹那也是一条生命啊,我虽然没有陪沈怡去做过产检,但是她去的医院我都去问过她的情况。 她孕吐比较早,也比较折磨,虽然各项指标都正常,身体也不错,但我也一直在担心。 过生的时候,费尽心思给了她那串珊瑚手钏,其实那是准备给蔷薇的,可还没有送出去,最后想想就给沈怡了,不过我也没有见她戴过,她应该是恨我的吧。 其实看着她哭的时候,我又怎么不难过,我是自私,可不是冷血无情啊,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期待着孩子的出生啊。 但现在不合适啊,我跟孩子他妈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她要是跟了我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孩子不能留。 可当我看到b超上面的那团小阴影的时候,心头一下震动了,这小阴影就是我儿子? 真的是我儿子,那一刻我确实难过得不行,我甚至都想跟沈怡说算了,回去吧。 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仅存的理智给压了回去。 沈怡蹲在地上痛哭的时候,我不是心里没有触动,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是一个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人,能给他们幸福吗? 最终还是狠心,做掉。 即使她哭得歇斯底里。 在手术书上签字的时候,我的手是颤抖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签不下去自己的名字,医生也一直在耳边跟我说,一定要想好,如果真的签了,那么就什么都完了。 听了这话我放下了笔,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动着,是啊,如果真的签了这个字,那么就真的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突然闯了进来,冲我们嚷着说沈怡不见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绷着的弦突然就松了。 还好,还好。 第一百零八章 日子 第一百零八章日子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我挺着一个大肚子去市场买菜,白菜很新鲜,鲫鱼也鲜活,再卖块豆腐,做一顿早饭应该会不错。 我已经在这里买了很久的菜,跟老板很熟,买了鱼之后,他还跟我调侃着,问我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这怀的孩子将来一定比我还生得好看。 虽然知道老板只是开玩笑,但我心里还是很高兴,我也希望自己的宝宝比我好看,不过应该差不了,他爸爸都长得那么棱廓分明,他多多少少也会遗传一些的。 一想到那个男人我心里又涌出了一丝苦涩,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能原谅他,为什么要那么狠心杀了自己的孩子? 毕竟那是一条生命,就算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能接受。 我从医院逃了出来,当时卫生间堵了,阿姨进来通下水道,我一听见她进来的声音,就急忙把她拉到了卫生间的隔间,把自己身上剩下的钱给了她,让她把身上那身衣服脱给我。 我身上还有几百块,是那天菲儿给我的,我全部给了她,阿姨最开始说衣服弄丢了她会被罚款的,但也禁不住我身上的几百块,最后还是把衣服脱给了我。 穿上她的保洁衣服之后,我又把头发给放散了,对着镜子看了看,如果低着头的话,护士应该是认不出我的。 生怕不保险,我又在衣服上泼了一些脏水,老远就能闻见衣服上的味,准备得差不多之后,我才拿着拖把,提着脏水桶佝偻着身子从卫生间里钻了出去。 我刚刚一出去,护士就闻到了味道,急忙让得远远的,我心慌极了,但还是保持着平稳的步调,慢慢从她身边走开了。 好在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躲我都躲不及,从卫生间走出一段之后,她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的情况,而我也加快了脚步,由于我身上脏兮兮的,身边的人也都躲着我,很快我就逃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之后,我立马脱掉了保洁的衣服,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带我去金店。 到金店之后,我让司机停在了一边等我,司机有些犹豫,可是看着我的衣着又没有说什么,停在了路边等着我,但是目光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 一进金店,我就把自己戴的耳环,戒指全部取了下来交给店员,说自己要把这些卖了。 店员听了之后仔细看了一眼,立马就看出了那些东西价值不菲,也不能做主,急忙找来了店长。 这是我现在身上存下的唯一的东西,之前我就想好了,在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把这些东西卖了,然后离开这里,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店长仔细看了一下我的那几样东西,然后又抬头看向了我,上下打量着我,问我为什么要卖这些东西。 我看着他的眼神生怕他认出我的身份,所以心虚得不行,直接问他要不要买? 店主还是继续看着我,好半天才开口问我是不是前几天上电视的那个? 我一听他这么问更是心虚得不行,急忙收起了自己的首饰,拔腿就要往外走着,他看着我这个样子,当即就叫住了我,让我等等。 我有些犹豫但想着司机刚才的眼神还是留了下来,不过这次我也豁出去了,把首饰放在了柜台上,直接问他能给多少钱。 “一万,行不行?”店主眼中泛着精光,嘴角挂着微笑。 我一听就笑了,“咱们能别逗吗?一万,你怎么不去抢,这些东西都是限量版的,光是上面的链子就不止这点钱,而且戒指还加钻的,你给我一万,既然这么没有诚意,那咱们不用谈了。” 说着我就又拿起了东西往外走着,可是店主又一次叫住了我,“你这些东西现在已经算是二手的了,而且你觉得你现在去其他地方,别人敢要吗?现在新闻漫天飞,大家都认识你,也知道你这些东西怎么来的。” 他的话一下就镇住了我,他说的没错,因为王玉环的缘故,现在欢城不少人都认识我了,虽然我不爱上网,但那天也忍不住悄悄上去看了一眼,整个网上都是在讨论我的,全部骂着我婊子,臭不要脸的。 甚至还有人说,如果要是遇见我,非把我弄死不可,我如果再换一个店,那么说不定会发生怎么样的情况,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现在能见到钱,我就把这些卖了。 可一想到他给的价钱,我就觉得心痛,耳环上面的珍珠价格也不菲,因为是自己的生日宴会,我当时戴的戒指跟耳环都是我最喜欢,而且价格都很贵的,这两样东西当时我的心理预估价至少在十万,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只给一万。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司机又一次按响了喇叭,催促着我快点,我转过头看向了店主,直接跟他说了五万。 我算过,如果到孩子出生,我现在有五万的话应该是足够了,租间小房子,然后平时再买点吃的,做做产检,应该是够了。 可是店主笑着看向了我,最后给了三万。 我咬咬牙,对他恨得不行,直接就拿着东西出去了,这不是明显地敲竹杠吗? 店主也有些急,毕竟我这些东西拿出去,他好歹也能赚一笔,他看着我要走了,又冲我喊着四万。 “五万,不能再少了,而且我要现金,现在就要,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换一家,就算我有黑点,人家也不至于跟钱过不去啊。” 我强装着冷静,心里却忐忑得不行,冯天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找上门来了,如果我再不快点的话,我真不知道被他找到会怎么样。 店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当即就从收银台那边拿出了五万给我。 我拿上钱取出了几张,然后就把剩下的钱放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店主有些惊奇地看着我,估计没见过有人把钱放在这种袋子里吧。 我也没有搭理他,把东西给了他就直接出门让司机带我去了车站。 买票的时候我挺犹豫的,看着那些陌生的地址,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 梅姐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过江城,打这地方翠翠肯定也告诉了冯天伦,也就是说他知道这里。 最后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去买了江城的票,如果冯天伦知道这个地方,那么他也知道我知道他知道这个地方,他会不会猜我不会去那里。 虽然心里有着不少的犹豫,但最后想着赌一把,就狠心买了这个地方的票。 离欢城有两百公里,他应该不会找来。 就这么我来了江城,不过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在江城发生那么多的故事,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将埋葬在这里。 江城很大,刚刚一踏进这里我就吓到了,这是我见过最为繁华的城市,比起欢城来说大多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江城是省会城市,所以比起欢城来说当然更有规格了。 看着这地方这么大,我倒也放心了,毕竟这么大的城市,冯天伦要是想要找我,也要花些功夫,不过我并不觉得他会耗费人力物力来找我。 我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在这里也没有人认识我,虽然李振林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但在偌大的江城,也只是一件小事,这样也好,我也怕有人认出我,就这么安静地呆着也挺好的。 我找了一间小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很小,但是房主把这地方装饰得很温馨,采光很好,没事的时候我就在阳台上坐着给孩子织毛衣。 织了不少,从出生到两岁的,我都织齐了,现在就等着他出生了。 不过有时候也会发愁,因为怀孕,我也没有打算出去工作,但是看着钱一天天变少,我也忐忑之后跟孩子怎么活下去。 到时候真是要养一个孩子啊,所以平时我也到处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发廊的工作我是不想再去做了,我不想以后有人指着我孩子的脊梁说他妈怎么怎么样。 陆陆续续看过几个不要求学历的收银员的工作,每个月都是两千多块的样子,我算过,我的房租每月是八百块,如果要是养孩子的话,确实有些不够。 那天我去育婴店看了一眼,光是一罐奶粉都是好几百块,不过我去检查过,我的身体不错,到时候应该有奶,奶粉的事倒是不用操心。 但是纸尿布,婴儿用品什么的总要支出,也不知道到时候够不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住在这里也还算好,清净,冯天伦也没有找来过,四周的邻居也相处得还行,虽然有几个总喜欢八卦,问起孩子的父亲,但我也只是一笑而过,不肯深入去说,久了之后他们也就不问了。 但背后总是会议论几句的,我也听见过几次,但听了也就听了,毕竟这些人心眼也不算坏,有时候家里做了好吃的,也会给我端来一些。 平时也会找我聊聊天,说说家长里短的,本来女人多的地方,也就喜欢聊聊这些八卦,所以那些议论我也没有放心上。 日子总归要慢慢去过。 第一百零九章 出来卖的 第一百零九章出来卖的 八月的预产期慢慢临近,我也越发忐忑,而这个时候我对面住了一个叫张蕾的姑娘,白天从来不出门,下午五六点出门,将近天亮才会回家,看着她穿的浓妆艳抹的模样,我就大概猜到她的职业了。 没有去戳穿,也没有去接触过,只是偶尔见面的时候会打一个招呼。 那天我刚刚出门去买菜,就碰见她刚好出门,穿了一条齐逼小短裙,下面的春光若隐若现的,看起来就让人联想非非的。 我瞥了一眼她穿着的衣服,看起来太过暴露了,她也看向了我,眼线挑得特别高,看起来像是为了掩饰她的年轻吧。 她看起来很小,虽然涂抹了挺厚的粉,化了很夸张的妆容,但依旧觉得年纪不大,我在心里想着她有没有成年,她也用同样的眼神打量着我。 这个时候楼上的李婶走了过来,一看见张蕾她就推了我一下,示意让我远离她,这个动作被张蕾看见了,眼中的神色一下就黯淡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开了。 等她走了之后李婶才跟我说,这姑娘不干净,让我少接触,尤其我这还怀着孩子,别让她给触了霉头。 我笑笑跟李婶说没事,她看起来也不坏。 李婶瘪瘪嘴跟我说,“我可是亲眼看到她去那种地方上班的啊,你说年纪轻轻做点什么不好,非要走这条路,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吗? 我没有接李婶的话,好在李婶不知道我的过去,她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会用这种神色看我,我不能去改变他们的看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参与。 李婶看我不说话,也不再说这个问题了,拉着我上楼,说自己刚炖了猪蹄,让我上去喝口汤,我听了之后连忙推辞着,可李婶还是十分热情说我怀着孩子多喝点这种东西好。 不好谢绝她的好意,最后还是跟着她上去了。 去李婶家之后,她又跟我絮叨着张蕾这种女孩怎么怎么不好,我听了几句觉得心里不舒服,岔开了话题,跟她问着毛衣的花样。 在李婶家吃了晚饭之后,我就回去了,李婶炖的猪蹄很香,我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回去的时候觉得肚子有些涨,就出去溜了一圈。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进入盛夏,天气有些燥热,微风吹过的时候,倒觉得一阵阵凉爽。 越是到生产期,我心里倒是显得越发平静,尽管很多事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我也不想再用那些想法来为难自己,能好好地把孩子给生下来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以后的路,以后再说吧。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逛了几步我就觉得腿酸得不行,于是找了个长亭坐了坐,这一坐就靠在栏杆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静谧的空气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尤其是四周还传来窸窸窣窣的风声,让我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坐在这睡着了。 急匆匆起身朝住的地方走去,生怕晚了一会儿出点什么意外,怀孕之后就特别嗜睡,但半夜在亭子里睡着了也是奇葩了。 由于害怕,所以走得挺快的,但我没有想到我刚刚一走近住的那条巷子,就听见了一个女孩在喊救命。 一听到救命声,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下意识就是转身换个地方走,毕竟自己还怀着孩子,我也怕惹上不必要的事端。 可是我刚刚一转身就传来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紧接着女孩叫得更加凄厉了。 仔细一听好像是张蕾的声音,虽然没有跟她深入接触过,但是她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很有辨识度,带点沙哑。 听到是她之后,我立马停住了脚步探头去看看什么情况。 躲在墙角慢慢朝前缩进,一走近我才发现张蕾被人堵在了半道上,好几个混混一个劲打着她,而此时她正跪在地上求着饶,此时她已经不喊救命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明明还有几盏亮着的灯,可是听见张蕾的声音之后都纷纷把灯给灭了,生怕惹上什么祸端。 而张蕾此时已经被打得不行了,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上,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打得充血了,而那几个混混打扮的人却不打算住手,一个劲地打着她,边打还边嚷嚷着,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去,都要继续还钱。 “壮哥,我会还钱的,我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天,这几天会所生意不算好,但我一定好好工作,一定还你们的钱。”张蕾哭得眼泪带鼻涕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可是那几个混混却不为所动,继续打着她,一副不打她不长记性。 看到这一幕我不免有些心悸,不由就想起了自己,那时候方浪也是这么打我的,在我跟刘亚琛的房间里蹂躏我的时候,四周的人也是冷漠到骨子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我。 越是看着张蕾,以往的那些回忆就慢慢涌现在了脑海里,这些日子我尽力不去想那些,可是突然被这么触动的时候,却觉得心头难受得不行。 想了想之后,我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藏在巷子口大喊着,“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喊出这个的时候,我其实紧张得不行,整个身子也开始颤抖,生怕他们发现是我瞎喊的。 那几个混混一听这声音立马四处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到警察的身影,但其中有一个已经站不住了,几乎是下意识拔腿就跑,有一个混混带头跑,另外几个也慌了,跟着第一个人急匆匆跑开了。 看他们跑开之后,张蕾算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上,看着她这副模样,我急忙上前去把她扶了起来,让她赶快回去,免得他们回过神再找过来。 张蕾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怔怔地问着,“怎么是你?”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费尽力气把她扶起来。 张蕾也明白了目前的局势,配合着我,一步步上楼去了。 我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我那里备有一些常用的药,就是怕自己突然跌倒生病什么的,所以都准备得齐全。 张蕾一进门就跌倒在了我的沙发上,也不吼疼,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我默默找来了一些消炎药,给她一些流血的地方涂上,又给她弄了一个冰袋,让她敷着脸,脸都成那个样子了,这明天怎么去上班。 张蕾一听我的话就愣住了,抬头看向了我,问我知道她的职业。 我端来热水,拧干热毛巾让她擦擦脸,很淡定地跟她说以前我也是干这行的。 张蕾一听差点就跳了起来,一脸兴奋地跟我说着,“卧槽,原来是同行啊,失敬失敬啊。” 看着她调皮的模样,我一下就笑出了声,别说她跟菲儿还有点像,两个人的性格都挺闹的。 后来我才知道只要是做我们这行的,就算性子静,做久了,要逢迎的事也就多了起来,人也就变得闹腾了,如果你性子太静了,做这行是做不久的。 当你把性格变成一种谋生手段的时候,你才会觉得有多可怕。 张蕾一听我之前做过这个就自动跟我熟了,叽叽喳喳在我身边问着我怎么走上那条路的,又是怎么逃来这的,这孩子难道是哪个相好的吧。 “哟哟哟,我说你忒傻了吧,男人都不可靠,你竟然还要替男人生孩子,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我一句话没有说,张蕾就自己自圆自说起来,看着她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她好像没啥事,就问着她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有啥怎么走上的,反正以后找男朋友也要给操,还不如把自己卖了赚点钱。”张蕾敷着自己肿得不行的脸,疼得哎哟乱叫。 我听她的话,不知道怎么接,话题一转问起了刚才那群人怎么回事,她怎么欠了别人那么多钱。 “诶,别提了,早些年我那个赌鬼老爸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现在人死了,债就全部落我身上了,我能怎么办,一个月要还不少的高利贷,我不做这行,能赚回来吗?这不,他奶奶的,生意刚刚一差点,他们就找上门来了,哎哟喂,都要把我打死了,龟孙子,一个下手比一个狠。” 听了张蕾的遭遇之后,我不免有些唏嘘,虽然她说得风轻云淡,但是背后饱含了多少的心酸,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 我明白那种痛,问她吃饭没有?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摇摇头,说自己没钱了,刚才全部的钱都被那几个龟孙给搜刮去了。 我听了之后拍拍她的肩膀,“喝粥吗?我早上煮的,还剩一些,你要是不嫌弃,我现在就去给你热热。” 张蕾急忙点点头跟我说不嫌弃不嫌弃,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跟我说着谢谢。 看着她这个模样,我转身去了厨房,热了粥,还给她炒了一个小菜,看还有鸡蛋,就顺便给她再煎了一个鸡蛋,算不上好,但是看起来很可口。 等端上桌的时候,张蕾刚刚一端着碗,眼眶立马就红了。 “姐,我能叫你一声姐吗?其实我今年还没有成年呢,从我妈去世之后,就再没有人给我做过饭了。” 张蕾说着眼泪就吧唧吧唧滴在了碗里。 第一百一十章 瞎折腾 第一百一十章瞎折腾 听张蕾这么一说,我也心酸得不成,抽出了一张纸蒙住了她的眼睛,让眼泪都流淌在了那张纸上。 我知道,小姐都流出的眼泪被人看见。 我们不值得同情,流出的眼泪,只是让人觉得惺惺作态。 我比张蕾大不了多少,但是我也乐意当她的姐姐,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觉得跟她很投缘,这样的她,让我不自觉就想起了菲儿。 逃到这边来之后,我也没有再联系过她跟梅姐,当时因为紧张也没有带手机出来,号码都在上面,我也记不了,所以就没有再联系过。 我也想过回去给她们报个信,但是想着怕被冯天伦知道,所以最后也就算了,毕竟现在欢城冯天伦说一句话还是管用的。 不过我倒是相信他不会为难梅姐跟菲儿的,虽然他很狠心,但他跟方浪这些人还是有区别的。 来到这之后,我倒挺担心菲儿的,我走的时候就没有联系到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想起她我就特别不安,以前金三来因为我跟李振林的缘故多多少少还会宠着菲儿,可是现在我跟李振林突然这样,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对菲儿怎么样。 虽然只是猜测,但心底还是担心得不行,想过联系她们,但是又怕突然这么联系被冯天伦知道蛛丝马迹,到时候还连累了她们,所以想了想又作罢了。 张蕾走的时候,我给了她一千块,让她先拿去对付一下,至少先把肚子填饱了。 张蕾感激得不行,没有跟我推脱,就把钱塞进了自己的包里,红着眼眶跟我说着,以后只要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她一定赴汤蹈火。 我骂她傻,一千块那瞎说啥,我要她汤什么火,她冲我笑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看起来特别可爱,如果不是因为摊上那么一个爹,像她这么好看的姑娘应该有不少人追,不少人宠吧。 那群混混后来没有再来找过张蕾,她告诉了她上班地方的妈咪,找妈咪借了些钱先垫上了,但这样的代价是她更加没日没夜地工作。 我很难看到她,于是找她要了钥匙,晚上自己做好饭之后,就给她端过去一份,让她回去的时候自己热热就吃了。 张蕾偶尔休息的时候就会陪我去逛逛街,每次逛街都会杂七杂八给孩子买不少的东西,还一直嚷嚷着说要是孩子出生了她要当孩子的干妈。 我笑她自己都是一个孩子,怎么当孩子的干妈啊,她听了之后还不服气,非要跟我犟,说什么都要当孩子的干妈。 我知道她性子直,有时候真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也就答应了。 一听我答应了,这丫头疯得不行,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就像是一条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看着她这模样我有些晃神,以前阿蝶在我考试考好之后就喜欢这么转圈,她们都是那种身材玲珑的女子,转起圈来都特别好看。 转完圈之后,她就拉着我非要去给孩子买玩具。 我知道她没几个钱,不让她买,可是她怎么也不听,说自己这两天遇见了一个金主,这位金主特喜欢看她跳舞,所以给了她不少的钱。 “既然有钱了,我肯定要给我干儿子买一个玩具,让这小子知道他干妈的好处,等以后也能好好孝敬孝敬我,哈哈哈。” 张蕾说着就双手合十一脸憧憬的模样幻想着以后我儿子出生了喜欢什么样的玩具,看起来就真的像一个孩子一般。 最后我还是没有让她买,我知道就算她遇见了一个金主,那么也是短期的,她爸爸死前留下的那笔赌账不少,再由那群混混利滚利的,这就是再还个一两年也不见得能够还完。 张蕾跟着我回去的时候,一直马着一张脸,说我不把她当自己人,都不让她给买东西。 我笑笑,端出一碗红糖水给她喝了,她这两天生理期,但只能休息一天,晚上又要去接客,说实话我挺心疼她的,当初我也生理期也被方浪逼着接过客,后来染了病,那段时间才是把我折磨惨了。 现在想想都还是噩梦一场,那种痛苦我可以记一辈子,如果不是他的话,我现在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告诉张蕾这事,但是我还是提醒了她,让她这两天注意点,能推掉的就推掉,酒也尽量少喝,免得到时候落得一身的病。 张蕾听了之后瘪瘪小嘴,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说她也不想啊,但是哪里跑得掉,有些客人特别变态,喜欢见红,专门挑着日子来办那事。 “特别是我有一个老主顾,都五十岁了,每个月都算准了时间来,每次一来就挑我,他说这样做着刺激,你说这瞎鸡巴折腾啥,一把年纪了,还玩刺激,我操他奶奶的。” 张蕾越说越气愤,喝了一大碗的红糖水,看看时间又差不多了,回去给自己化了一个妆,打扮得像是小妖精一样就走了。 因为跟张蕾走近了,李婶倒跟我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我知道她的想法,但我不怪她,太多人对小姐有偏见,总觉得她们好逸恶劳,喜欢挣轻松的钱,出卖自己的身体,是这世上最下贱的。 不怪她们这么看,毕竟大多数人确实是这样,但也有少数小姐真是因为生活所迫走上这条路的,真要是一帆风顺,谁不愿意找个好地,正经做点营生,找个平庸但疼爱自己的男人嫁了。 但偶尔我也会拿点东西去给李婶,她其实也挺好的,男人在外面打工,自己留在家照顾老人孩子,看着我一个人怀着孩子辛苦多少也帮衬着。 看着已经到七月了,我多少也有些紧张,身体也越发笨拙起来,手跟腿都浮肿起来了,看起来十分得难看,我也懒得动弹了,也怕发生意外,所以整天呆在家里,除了出去买菜,几乎不会再出去。 李婶也交代着我,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通知她,这些日子是最紧张的时候,渡过了就好了。 李婶虽然嘴上嚷嚷着张蕾不好,不让我跟她接触,但还是帮我准备了不少的东西,我才搬来,床单什么的都是新的,她就把自己家的旧床单给我拿了不少做成了尿布。 她说这个孩子用了好,就是难洗一些,她的孩子都是用的这个,比市面上用的尿不湿好多了。 张蕾也担心我,按照网上的攻略给我准备了一大包到时候生产住院的东西,还提前留了假期,说到时候怎么也要陪我一起去。 但她跟李婶免不得在我面前骂过孩子的爸爸不是人,我都这样了,也没有出现过,这种男人真不是东西。 我没有告诉过她们关于孩子父亲的事,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仔细算算,我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每次听他们骂也就骂了,管不了了。 这天我吃过午饭之后也不想睡觉,就打开电视看了看新闻。 刚刚一打开新闻,我就看到了李振林出现在了电视里。 他今天受审,因为受贿过多,涉及的金额过于庞大,现在还有一部分下落不明,所以最后判了终身监禁。 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李振林老了很多,眼睛整个都深陷了下去,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头发也全都白了,穿着囚服,不复往日的神采,看起来整个人反应都有些痴呆。 对着话筒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话,“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再也不会辜负国家跟人民的信任了。” 很敷衍的官方客套话,却一下就戳中了我的泪点。 庆幸他还有心敷衍,我本来以为心高气傲,一直把自己当成皇帝一样的李振林在遭受这种打击之后,会受不了。 很短的采访,不到一分钟,但我却看出了他眼中透露出的那抹希望。 他是想着孩子要出生了,所以才这样的吗? 这么一想着,肚子中的孩子突然踢了我一下,感受到他的震动之后,我拍拍肚子,嘴里嘟囔着,“小家伙,等你出生之后我们去看看电视上的爷爷吧,他当初为了你也是操碎了心。” 我没有说爸爸,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 现在想想如果李振林没有倒台,那么孩子出生了,就一定会叫他爸爸,如果以后孩子问我,为什么自己的爸爸比别人的爷爷还要老,我该怎么回答? 难道我告诉他,其实妈妈是爸爸以前包养的情妇。 在我的潜意识里是厌恶这段关系的,但是李振林对我,对孩子的好,我都记得,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会带着孩子回去看看他,也算给他一点念想,让他在监狱中不至于过得太过狼狈了。 想了一会儿,我就感觉累得不行了,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阵痛痛醒的,一醒来,我就觉得自己下面湿漉漉的,我一看,羊水都流了出来,在那一刻整个人都因为紧张眩晕了。 挣扎着给张蕾跟李婶打了一个电话,她们听到消息之后就急忙朝我这边赶了过来,把我送去了医院。 阿弥陀佛,保佑我的孩子健康地出生。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生的太阳 第一百一十二章新生的太阳 疼,钻心地疼。 没有频率,没有规律,下体牵扯着大腿,大腿牵扯着全身的神经,缓慢,加速,持续,断断续续,缠绵,剧烈。 各种感觉融合,内部的感觉信号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我一直都能感觉医生一直在大声冲我喊着让我不要睡,赶紧用力,可是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动着,脑子完全不清楚,只是本能地喊着疼,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用力,完全疼得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 从中午一直生到晚上十二点。 当那一声哭喊声划破天际的时候,我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掉了下来,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 是儿子,七月三十日,十二点整出生的。 比预产期早一个星期左右,刚刚一生下来就哇哇哇大哭着,胡乱蹬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我只看了一眼就累得没有力气,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昏昏沉沉倒在那里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张蕾跟李婶都守在我的身边,一看到我醒来都走到了床边,问着我有没有觉得好点。 我还是感觉没有力气,感觉全身都在痛,一摸自己的肚子,一下就心惊肉跳地问着我的孩子呢? 张蕾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犹豫,跟我说着孩子现在还太小了,所以呆在保温室里。 我一听就放心下来了,但心里还是很想见见他,我怀了他那么久,现在当然想要好好抱抱他了,说起来我都还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就感觉又白又嫩的。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走了进来,给我做了一下检查,跟我说我暂时没有什么大碍,顺产,挺成功的,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听了之后兴高采烈地问着医生,“那孩子呢?医生,我的孩子呢,健康吗?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他?” 医生皱皱眉头,有些难以启齿地问我,“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一看医生的神色,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再看看张蕾跟李婶,我才发现她们俩的眼眶都红了一大圈。 “怎,怎么了,什么告诉我?”我有些不敢问,生怕有什么意外。 “孩子的父亲呢?”医生低头看了看病历,跟我说这也算是大事,最好能跟孩子的父亲商量商量。 “医生,你直说吧,我能做主的。” 医生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我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这孩子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先天的心脏病,所以一出生就直接送进保温箱里上了呼吸机,用呼吸机维持着生命。 这种心脏病挺严重的,要做什么心脏搭桥手术,但是现在孩子还太小了,不适合动手术,只能等着孩子长大一些再做手术。 不仅如此,还需要一大笔的医疗费,医生跟我说保守估计可能要二三十万左右吧。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瞬间就傻了,二三十万,我现在去什么地方凑,如果是跟着李振林的时候,别说二三十万了,就算两三百万我也不见得会这么发愁。 可是现在我一无所有,离开欢城的时候就卖了唯一的首饰,留着那几万块生孩子。 这都大半年过去了,钱也花得差不多了,除去这次生孩子的费用,还有之前的一些花销,虽然我一直都挺节省的,但是也所剩不多了,这么算算也就剩万把块了。 只剩这么一点钱,我到哪里再去给孩子攒一笔钱,生了孩子的喜悦一下就消失殆尽,像是一团沉重的阴霾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我的眼泪压根止不住一个劲往下流着,尤其是看到临床的母亲都抱着孩子,一边老公守着身边嘘寒问暖的,我更是觉得难过。 我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都到这一步了,老天就是不让我好过。 但即使再难过,也还是要振作。 医生的意思是,现在孩子身体状况不容乐观,所以只能暂时呆在保温箱里,等过个半年左右,如果身体好一点,就可以安排手术了,那时候也是最合适的时机。 我听了难受得不行,等医生走了之后也不愿意面对李婶跟张蕾,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悄悄哭。 李婶注意到了我的身体在抽搐,把被子给我掀开了,让我不要哭了,这做月子最忌讳就是这么哭了,对眼睛不好。 我听了之后还是难过,眼泪一个劲往外流着,张蕾看着我哭,也跟着哭,李婶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悄悄抹抹眼泪,就拿着水壶出去打水了。 早知道这么艰难,我非要把他生下来做什么? 接近崩溃,我怎么都不能接受自己怀胎十月,差点疼得死过去生下来的孩子,竟然有心脏病。 张蕾想要劝我,可是说了几句话之后,发现我压根没有听,又停住了,拍着我的背,希望我能宽心一点。 没过两天我就能下床了,可是别的产妇都是幸福地抱着自己的孩子,身边跟着一群亲人嘘寒问暖的,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李婶跟张蕾都有事,我情况稍微好了一点,我就把她们赶回去了,毕竟她们也要生活。 等她们走了之后,我就只能每天不断地拖着沉重的步子到隔离室窗前,透过窗子看保温箱里的孩子。 小小的一团,比起同龄的孩子要瘦小一些,皮肤也皱皱巴巴的,一张小脸总是红彤彤的。 也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决定给孩子一个名字,阳阳。 希望他能以后能生长地像太阳一样灿烂。 阳阳一直呆在保温箱里,我想要去抱抱都不行。 煎熬,除了煎熬就是煎熬,有时候我都恨不得能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一块给他,只要能让阳阳好好的,我怎么都愿意。 我身体恢复得很快,可能因为从小吃过不少的苦,所以身子也没有那么娇贵,但是唯一让人闹心的就是我没有一点的奶水。 医生跟我说哺乳期一定要保持身心愉悦,如果心里有郁结的话会影响到奶水的质量,但看着阳阳这个样子,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尤其是再想到那高昂的医药费,我更是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李婶给我炖了不少下奶的汤,猪蹄炖花生,炖无花果,所有能用到的偏方都基本用了一遍,甚至还配合着吸奶器反复运动,也没有能挤出一滴奶。 我有些恨自己不争气,孩子才那么大一点,我摸不到就算了,还连最基本的奶也不能给他吃一口。 越是着急,越是没有奶水,这种折磨让我整日整日地失眠,一失眠我就想到了阳阳,我是那么想要去抱抱他。 孩子在保温室里呆了半个月左右,医生才把他抱到了我的身边。 小家伙抱过来的时候正在酣睡,皮肤白净细嫩,张蕾在一边看了直夸这孩子好看,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的。 李婶听了之后直骂她,说的这是什么话,谁家的孩子没有这些,不过这孩子真是生得俊俏极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 我有些颤抖地从医生的怀里接过了阳阳,刚刚一接过来我就紧紧抱住了他,激动得不行,眼睛一刻都舍不得从他的身上移开。 医生看着这幅场景让我尝试着喂喂奶吧。 我有些犹豫,毕竟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没有奶水,不管怎么挤都挤不出来。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李婶鼓励着我。 听了李婶的话之后,我吸了一口气,解开了衣服扣子,将乳头轻轻送到了阳阳的嘴边,阳阳像是渴盼已久,闭着眼睛就仰头叼住了我的乳头。 随即轻轻一咬,然后吮吸起来,特别神奇,像是与生俱来他就会这个一样。 突然间,我感到了自己的乳房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各处有一股股的热流纷纷向胸部涌来....... 阳阳小小的嘴不停地吮吸着,终于他也尝到了母乳的滋味,脸上露出了极其满足的笑容,甚至还砸吧砸吧小嘴,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有奶了,我让阳阳迟到奶了!”我有些激动,那种特别奇妙的感觉让我莫名有些兴奋,也有些惊慌失措。 “李婶,李婶,你的猪蹄汤还有没有,快让我再喝一口,我可以喂阳阳喝奶了,阳阳喝到我的奶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成为了这世上最幸福的母亲。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该多好。 也就是那一瞬间,我突然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有多难,有多苦,我一定要救活这个孩子,哪怕是赔上我这条生命。 以后我沈怡也算是有个亲人了。 在医院又住了一段时间,看阳阳情况渐渐稳定之后,医生给办了出院手续,但是叮嘱着我,半年之后怎么也要来做手术,要不真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意外。 我抱住怀里包的严严实实的阳阳,重重地点点头,跟医生说让他放心吧,只要我一凑够钱,就会带着孩子来做手术的。 医生看着我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等医生离开之后,我转头看向了张蕾,问她那边现在还招人吗? ps,大家新年快乐,今天是大年三十,为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会爆更几章,谢谢一路走过来支持的朋友,尤其是给打赏的朋友,白天我会再更新三章,真的很谢谢大家,阿蓝会带给你更精彩的故事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凤凰台 第一百一十二章凤凰台 张蕾听了我的话之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李婶也惊讶得不行,摇着头压根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种话。 “你疯了,去做那一行,你知道那是做什么吗?当鸡啊,给万人操啊。” 保守的李婶冲我咆哮着,有些歇斯底里,眼中写满了震惊,而一边的张蕾听了这种话之后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 李婶心直口快我是知道的,但是现在我只能走这条路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我想的很清楚,无疑这条路是挣钱最快的方式。 如果我真的去做什么收银员,也就只能满足我跟阳阳的基本生活,更别说要凑二三十万的医药费了。 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这条路了,虽然想过回去找菲儿或者找梅姐,但转念一想,这钱不是小数目,她们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多,还会因为我弄得伤心。 而李婶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上有老,下有小,压根也弄不出这么多的钱,思来想去我还是只能走上这条路了。 李婶情绪很激动,张蕾低着头不说话,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好半天才问我确定要做这一行。 我把孩子给了张蕾抱着,伸出手拉住了李婶,“李婶,我知道你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怀这孩子整整怀了十个月,现在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而且我不是去当小姐的,我听蕾蕾说过,那里可以只坐台,不出台的。” 李婶看着我半天不说一句话,好半天才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李婶心软了,于是开口求着她以后晚上帮我照看一下孩子,到时候我可能回来得晚。 李婶一听眼眶就红了,最终眼泪吧唧就落了下来,冲我点点头,让我放心吧。 在家又呆了半个月左右,等身体将养得差不多之后,我就跟着张蕾去了她上班的那个会所。 名字叫凤凰台,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没有什么亮点,但是仔细想想我就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李振林家里看过不少关于宋词的书,其中一个词牌名叫凤凰台上忆吹箫,往深了一想,这个名字还真是取得让人想入非非的。 我一问张蕾,她就拍着我的大腿说就是这个意思,那里的老板可坏了,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她们的招牌服务也是给客人吹箫。 我一听倒觉得不算有什么特色,吹箫这玩意,以前我们呆的发廊也有这个服务,好多客人倒是喜欢这一项,还喜欢换着花样玩,什么冰火两重天,口里含着冰来一遍,再含着热水来一遍,反正就是变着花样刺激男人的那玩意。 这招我伺候李振林的时候也用过,当小姐这活儿,无非就是使出三十六计去伺候男人,取悦男人,而据张蕾说这凤凰台背后的老板也是一个人物,后台很硬。 这一点我倒不关心,跟着李振林久了,什么人物我没有见过,冯天伦也是人物,严振华也是人物,可又有什么用,每个人有自己的路要走,如果不是你自己强大,谁也靠不住。 张蕾提前跟她的妈咪说了,我要去凤凰台上班的消息,那个妈咪叫尹霜,人都叫她霜姐,据张蕾说是一个挺有本事的女人。 之前凤凰台其实有好几个妈咪,每个妈咪手下养着不少的小姐,在内部形成一定的竞争力,但是这个霜姐一去,就把其他几个妈咪给挤兑走了,从此凤凰台她一人独大。 她对手下的小姐都十分严苛,好多人都受不了,但最后又因为跟着她挣钱最多,所以还是不少小姐挤破脑袋想要跟着她干。 这个霜姐我之前也挺张蕾说过一些,就连小姐生理期都不放过,都会逼着去接客,在她的眼里并没有小姐,只有钱。 去之前张蕾还是有些担心我的身子吃不消,毕竟我这才刚刚生产完,对身体也不好,不过这次出去,我也打算只坐台,不出台,好不容易从那个圈子里跳了出来,我当然不想再跳进去。 在这个圈子里,还有一种小姐是只坐台,不出台的,主要就是跟人喝喝酒,吹吹牛,当然有时候还会被客人揩揩油什么的,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卖酒,卖的酒越多,提成就越高。 思考了很久,我觉得自己酒量也还不错,也还算聪明,应该可以应付过来,如果能摸清门道的话,也应该能赚到那笔钱。 张蕾看我已经下了决心,也不再拦着我了,带着我去了她住的地方,说是让我挑两件差不多的衣服,晚上就带着我去会所让尹霜看看。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悲凉,但是看着安静地躺在婴儿床上的阳阳,我又狠了狠心,跟着张蕾去了她那。 选了半天,最后我选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然后加一条牛仔短裤,看起来虽然不算艳俗,但也不至于太土。 然后又简单地化了一个妆,虽然刚刚生产了,但我身材还恢复得不错,肚子上也没有什么赘肉,反而胸部发育得更加丰满了,看起来也更有料了,增添了几分少女没有的味道。 但看上去我依旧很年轻,稍微拾掇一下,依旧可以算得上有几分姿色,张蕾看我打扮上之后,眼中也忍不住放着光,一个劲夸着我好看,就我这个样子如果去会所的话,一定没有多久就可以混出来的,说不定还能坐到头牌的位置。 这些日子我也听张蕾说过一些凤凰台的规矩,这凤凰台不同于我们梅姐的发廊,里面的小姐都是明码标价的,像她这样的小姐,在会所里算是一般的,出一次台的价格大概在七八百块,如果哄得客人高兴,可以多拿一些小费。 像在凤凰台一些排的上名号的小姐一夜就是几千块。 其中有一个叫兰薇儿的姑娘,今年二十岁,稳坐着凤凰台的头把交易,是公认的头牌,曾经一夜到过十万的高价,这对其他小姐来说可是天价。 在跟过李振林之后,十万块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高价,以前要是我把李振林伺候舒服了,第二天他随便给我买个什么东西也有十万块。 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天价,如果我能坐到那个位置的话,我就能立马凑够阳阳的手术费了,但我也明白站得越高,越发身不由己的道理。 不去强求那么多,等一凑够阳阳的手术费,我就撤。 凤凰台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凤凰路,那一条路全是这种会所,看起来气派不已。 张蕾带着我刚刚一进凤凰路,不少路上的男人就朝我们看了过来,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想着来偷腥的,一看见我跟张蕾就盯着我们上下打量着。 虽然在发廊呆过,可是看着那些男人投过来的目光,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低着头跟张蕾急匆匆进了凤凰台。 刚刚一走进,我就看到了一副巨大的海报,上面画着一个极其妖艳的女子,那个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翅膀,头戴着凤凰的饰物,脸上画着极其艳丽的妆容,看起来美丽不可方物。 我看了一眼就拉住了张蕾问她这姑娘是不是就是凤凰台的台柱子兰薇儿? 张蕾抬头看向了那副巨型海报,有些激动地冲我点点头,“就是她,漂亮吧,可是我觉得她还没有姐姐你好看,你要是穿着那么一身衣服站在那里的话,一定比她好看。” “就你贫嘴,别闹了,带我去见见霜姐吧,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形。” 张蕾听了之后就带着我径直进去了。 现在是白天,会所里还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打扫着卫生,其次就是几个保安在无聊地巡视着,不过尽管这样,还是能看出里面的装修相当气派。 处处雕龙画凤,装修地金光闪闪的,空气里还浮荡着一股未曾消散的糜烂的味道,烟酒味与香水味混合在一起,不算难闻,却让人心底一阵阵不舒服。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又加上刚刚生了孩子,所以并不是太适应,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张蕾给尹霜打了一个电话,尹霜此时正在办公室里,让张蕾直接把我带上去就行了。 办公室在顶楼,与楼下的奢靡不同,装修得比较精致,全是木质结构,看起来古朴大方。 张蕾似乎有些怕尹霜,刚刚一靠近尹霜的办公室就有些发颤,拉住了我的手再三嘱托着我,让我一会儿别乱说话,好好的就成。 我也怕出差错,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对面擦得透亮的玻璃墙面理了理我的头发,跟着张蕾深呼一口气,冲她点点头,让她去敲门。 刚刚一敲门,门内就传出了一阵极其慵懒的声音,“进来。” 张蕾看了我一眼就推开了门,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刚刚一走进去,我就看到了一双脚,那双脚随意地搭在桌子上,只穿着丝袜,肥瘦显得均匀。 而这双脚的主人穿着一身红色的短裙后仰在沙发上,有些疲倦地扶着自己的额头,听见我们进来之后,才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我跟张蕾。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争奇斗艳 第一百一十四章争奇斗艳 那是一个极其美艳的女人,烫着时髦的金黄色大波浪,眼中闪着像是狐狸一样的光芒朝我看过来,只需那一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看起来很年轻,皮肤很光滑,有着吹弹即破的即视感,但根据张蕾的介绍,这女人已经做这行很多年了,现在至少也是三十多岁了。 我很佩服每一个上了年纪,依旧可以把自己保养得很好的女人,她们用自己的那张脸就证明了自己活得有多优秀。 尹霜上下打量了我几秒,眼中带着一丝惊讶,开口问着我刚生完孩子多久? 怕尹霜不要我,所以张蕾也没有跟尹霜说我刚刚生了孩子,但我没有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了我刚刚生过孩子,眼光实在是太毒辣了。 “霜姐,生了有三个月左右了。”我撒了一个谎。 尹霜听了冷哼了一声,脸上挂着冷若冰霜的神情,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接近。 明白尹霜冷哼的意思之后,我急忙改口说出了实情,“一个月。” 这个女人真是神了,连我刚刚生产了都能看出来。 尹霜听了我改口说的话,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根烟,径直为自己点燃,火光明灭的时候,她问着我只打算坐台,就不考虑考虑坐台? 我看向了尹霜,咬住了我的嘴唇,冲她点点头。 “其实你长得不赖,如果你要是想出台的话,会赚更多的钱的,又何必耗着呢。”尹霜没有介意我刚才撒了谎,抽着烟的她脸色倒显得平缓。 “谢霜姐看得起,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走到那一步,如果实在熬不住我自己会选择的。” 我婉拒着,尹霜是个爽快人,也不再跟我纠缠这个问题,熟练地往烟灰缸里抖抖烟灰,随后跟我说着让我现在就去下面登记吧,晚上就可以上班了。 我没有想到这么快,本来也还没有准备好,但尹霜有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气势,让我不敢反驳,只能跟着张蕾出去了。 刚刚一出门张蕾就拉住了我的手跟我说霜姐好像挺喜欢我的。 “有吗?”我不解地看着张蕾,回忆着刚才尹霜的表现,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蕾一个劲地点着头跟我说着有,这霜姐是出了名的冰冷,一般跟小姐说话都特别冷,但刚才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 虽然张蕾这么说着,但我还是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笑着张蕾是不是因为太怕尹霜了,所以神经太敏感了,刚才进去之后她一句话都没有敢说。 “不是的,你跟她接触久了就知道的,她这人真的挺冷的,刚才你还编瞎话骗她,你不知道当时我都紧张死了,但她竟然没有对你发火,平静得不行,还有她让你出台,你也拒绝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真是不可思议,你要知道一般她不会对小姐这样的,就连兰薇儿那么大的咖位都不敢跟她说一个不字。” 听了张蕾的话之后我倒觉得确实有些不一样,心里也有些不安,但走都走到这一步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张蕾很快就带着我去后勤那里登记了信息,弄得很正轨,还给我做了一块专门的工作牌,然后又给了一套衣服,让我换上晚点就可以去上班了。 衣服是制服类型的,但是光看着我就知道很露,不过要是不漏也就不是夜总会的风格了。 拿着衣服,张蕾就带着我去了试衣间,衣服拿小了一个号,刚刚一穿上就觉得挺紧的,尤其是胸那边更是觉得挤成了一团,刚刚一扣上扣子,感觉就崩开了一截。 张蕾见怪不怪,说这都是尹霜的主意,说这才能发挥制服最大的功效。 听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再说什么了,穿着衣服到外面去照了照镜子,这制服是三件套的那种,上面紧身的衬衣跟小西服都小一码,把原本丰满的胸部衬得更加特别丰满,感觉随时都要跳出来一样。 下身是一件很短的裙子,刚好包裹紧自己的臀部,显得浑圆诱惑。 刚刚一穿上这一身张蕾就忍不住拍手欢呼着直夸我身材好。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一点都不像刚刚生过孩子的,身材比我们这些没有生过孩子的都好,这标准的s型,简直是黄金比例啊。” 张蕾一个劲地夸着我,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脸一下就涨红了,而这个时候有不少的姑娘陆陆续续来上班,她们一来就注意到了我,纷纷向我投来了打量的神色。 我不想沾染什么是非,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所以表现得很低调,一直低着头,不去看她们。 不过这凤凰台是真的大,光是我们这一个化妆间就有五六十个小姐,个个都打扮得跟妖精一样,争奇斗艳,各有各的风采。 很快大家也就去忙自己的去了,也没有人管我。 而我也被张蕾拉到了一边化着妆,我刚才在家化的妆,在这里压根不行。 在发廊的时候我也会化浓妆,但是按照张蕾的说法这种妆容在凤凰台压根不适宜,我抬头看看四周的人,个个都摸着十分浓烈的妆容,又因为是在晚上,脸都涂得特别白,生怕灯光不好就遮住了她们的风采。 毕竟这里的人都是靠脸吃饭的,所以大家也都格外谨慎一些,知道怎么最大化用自己的资本吃饭。 张蕾在我的脸上琢磨了一会儿,最终给我化了一个浓的妆,尤其是眼线的地方化得特别浓,看起来特别妖艳。 我有些不习惯,趁张蕾去给自己化妆的时候又卸了一点,她看到之后立马叽叽喳喳地跟我说着,我这样是要吃亏的,但因为马上就要到时间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我急忙到了门口的等候区,等着妈咪过来叫号。 这里出台跟不出台的小姐都是一起的,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刚刚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久了之后我才明白了尹霜的用意,来了这个地方想要全身而退的人少之又少。 不少人刚刚进来的时候,都十分坚决地说着自己不出台,但是时间久了,慢慢也就被这个圈子给污染了,当然也就抵制不住诱惑或者威胁一步步滑向了深渊。 虽然来之前我就料到了也许会发生那样的情况,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在挣到钱的基础上保全自己。 跟张蕾刚一站好,尹霜就踏着高跟鞋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的尹霜跟之前我见的完全不一样,少了慵懒,眼中闪着光,背打得笔直,脸上也划上了特别精致的妆容,看起来特别精神。 刚刚一靠近,她就干练地拍拍手,把人全部聚齐排成了五排队伍。 所有的人都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从散成一盘沙到拍好队,只用了短短的两分钟,张蕾拉着我排到了中间的位置,她悄悄跟我说这个位置最显眼,能让尹霜先想起我们。 如张蕾所料的那样,我们刚刚一站好,尹霜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这次她微微虚起了眼睛看向了我,几秒之后她连说了三个好。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冲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大方地跟她说着谢谢。 尹霜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表现,在她看来一般第一次出来接客的姑娘都特别放不开,特别扭捏,让人不省心,但确实没有想到我还能对她笑。 她朝我走了过来,微微扬起下巴,又上下看了我一眼,随后开口说着,“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脸蛋长得好看,但没有想到你身材还真不错,这身材接近完美的黄金比例了,还是一个生产过的人,简直就是完美,更重要的是,你还会来事。” 尹霜当众夸了我,立马就让我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在场五六十个小姐纷纷朝我投来了各色的目光,我不敢去看那些目光,只是看着尹霜,跟她说夸奖了。 尹霜冲我点点头,随后又站到了前面的位置拍拍手,问着大家,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尹霜的话刚刚一落,大家都齐齐地吼着,“两腿一张,笑迎四面八方,一次不来,是您的错,二次不来,是我们的错,客人的开心就是我们最大的满足。” 有些俏皮的话,震耳欲聋地吼了出来,一下就让气氛暖了起来,也投入了状态。 尹霜打了一个响指跟大家说着,“今天我们换一个新的玩法,谁今天卖出去的酒最多,那我就奖励她一万块。” 尹霜的话像是重磅炸弹一样突然在人群中炸开了,而我听了之后也不免有些心动,一万块的奖励,这可真的不少。 一下就被燃起了斗志,看着尹霜,特别想要拿下这个今天这个奖励。 尹霜看大家的激情满满的,立马就安排着把大家安插到各个包间去了,轮到我的时候,她在我的耳边轻轻说着,“加油,别浪费了你这幅好皮囊。” ps,本来今天想要多更新一点的,但确实事情太多了,死赶也就赶出这些了,大家新年快乐吧,么么哒,早点休息,晚安。 第一百一十四章 包了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包了你 因为我是新人,所以要有老人带着一起,尹霜看我跟张蕾关系好,所以就把我跟张蕾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包间里的灯光开得很亮,刚刚一进去,我就感觉到了一大股暧昧的气息朝我们袭来,然后就是震天响地的音响声,放着流行的摇滚。 震得人耳朵痛。 而张蕾早就见惯了这种场景,一进去就拉着我走到了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老板面前,甜甜地喊着,吴老板好啊。 那个老板跟张蕾是旧相识,刚刚一走近,她就跟人套着近乎,而那个叫吴老板的人也看到了张蕾急忙招呼着张蕾过去做。 张蕾摆出了一张极其美艳的笑容跟那个吴老板介绍着我,“哎哟,吴老板,我今天刚来了一个姐妹,你帮我照顾照顾吧。” 吴老板听张蕾这么一说,目光就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看着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张蕾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戏,立马就把我推了过去。 我也懂事,毕竟曾经干过,虽然不是这种,但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要吸引男人的注意,所以也没有太过扭捏,大方地走了过去,直接就坐到了吴老板的身边,学着张蕾的模样甜甜地叫了一声吴老板。 那个吴老板听见我叫他,立马就答应了,问着我叫什么名字,跟我说起了话,一双眼睛贼流贼溜地在我的胸脯上转溜着。 我看到之后也不恼,端起了旁边的一杯酒说要敬他,他立马点着头说好,然后就跟我喝了起来。 张蕾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顾忌吴老板在身边,最后也就没说什么了,走到了一边去,跟别的客人周旋了起来。 这个吴老板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一身名牌,出手也阔绰,几杯酒之后,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抬手就跟我动手动脚的,当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的时候,我有些反感,但因为害怕得罪他,所以尽管心里恶心得不行,但也装作没有发生什么,继续跟他喝着酒。 这个吴老板看着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神色,高兴得不行,大叫着服务员,让服务员再上一打酒。 在进来之前张蕾就跟我简单地说过一下价格,这酒分很多种,每种价格都不同,像这个吴老板点的酒是八百块一打的。 其实这酒在别的地方也就最多值两百块,但是放在这种地方,当然就身价不菲了,翻了好几番,这也是我们这些人升值的地方。 而我如果卖出去一打酒,会提成百分之十,也就是说如果我把这打酒卖出去的话,就能分到八十。 我在心里计算着这八十也不少了,如果我一会儿能多卖出去几打,那么一晚上怎么也就四五百了,光是喝喝酒都能换这么多钱确实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比起以前来说,也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但我也满足了,毕竟这才刚刚开始啊。 不过这确实是刚刚开始,我压根就还不明白里面的门道。 吴老板跟我又喝了几杯酒之后,就嚷嚷着说这么干喝可不好玩,不如我们来玩点花样。 我不敢得罪这位看起来财大气粗的老板,所以他提出的要求,我都答应着,就像是在李振林的身边一样。 在李振林的身边呆久了,我逐渐成为了一台特别顺从的机器,即使有时候我心里深深地鄙视自己做的一切。 吴老板提出要跟我玩骰子,很简单的玩法,就是比大小,输的人喝一杯酒。 不算复杂,我当即就答应了,而这包间里的桌子上早就备好了不少的骰盅,我看过去才发现除了骰子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的玩的,什么转盘,纸牌,应有尽有,还有不少是我不认识的。 刚刚开始我的运气很好,几把下去,吴老板就喝了好几杯,看着他喝酒,我就生出一种快感,心里想着就这么喝,很快这一打酒就喝光了,等一会儿就可以再要一打了。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又跟吴老板继续玩起了这个游戏,中间我也输了好几把,按照规定我也喝了酒,虽然以前一直觉得自己酒量还不错,但是连喝了几杯之后,我也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尤其是肚子胀痛得不行。 而这个时候,张蕾起身跟着一个老板出去了,出去之前她刚好看见我一饮而尽一杯酒,不由皱皱眉头,跟身边那位老板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过来跟吴老板说着,有些事要跟我说一下,说完她就拉着我出了包间。 刚刚一出包间她就骂着我傻,说我不该那么跟人喝的。 “你他妈铁打的身子啊,你不知道这东西喝多了伤身啊,更何况,你这才刚刚生产了,你不要命了啊,他让你喝,你就死命喝,你不是说你做过这一行吗?” 张蕾有些恨铁不成钢,尤其是看着我脸色都有些煞白了,而我立在原地,有些被动,这确实跟我想的不怎么一样。 我之前以为只要伺候好这些人,哄他们高兴,然后他们就会买酒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你记住啊,别总是喝,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撒娇,那人挺能喝的,这里的姑娘没有几个能喝得过他的,你一会儿要是再输了,就撒娇,能赖就赖了,别硬撑着,没人会夸你爽快的,还有他点那酒太便宜了,我刚刚不是给你说好几种洋酒挺贵的,你忽悠他点那种酒啊,一点就是好几百块进账呢。” 张蕾还想跟我交代着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她的那位老板已经等不及了,在一边催促着张蕾快点。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那个老板要带张蕾出台,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张蕾让她小心一点。 很苍白的语言。 张蕾冲我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让我放心,同时让我照顾好自己。 此时的张蕾嘴角一裂,两颗小虎牙就露了出来,笑得真是特别好看。 看起来依旧像是邻家的小妹妹,即使她化了特别浓的妆容。 张蕾走了之后,我在门口站了几秒,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再次走进包间里。 我刚刚一进去就瞥了一眼后面安装的玻璃,玻璃上映着我的脸,因为我擦过张蕾给花的眼线,现在已经开始有些脱妆了,本来包间里的灯光就不像外面的亮,所以显得眼睛不是那么有神。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张蕾果然是老江湖,夜场上的妆,确实应该化得更为浓艳一些,要不灯光一暗,时间一久,就显得太过不合群了。 我又走到了吴老板的身边,此时的他正背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桌子上的酒一点也没有动过,就等着我去了。 我刚刚一靠近,他就急忙喊着我小宝贝赶紧啊,他还等着跟我玩游戏呢。 我有些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后来才明白,这些客人都是这么叫人的,他们也懒得记谁的名字是什么,所以都会用一些昵称,见谁都叫亲爱的,宝贝什么的。 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这次再跟吴老板喝酒的时候,我就不那么呆板了,两个人还是继续玩骰子,我输了的话,他就立马给我倒满了酒,让我赶紧喝。 我看着倒出来满满的一杯酒,作势直接往这个吴老板的怀里倒了去,娇滴滴地说着,“吴老板,哎哟,人家觉得好晕,这杯酒,你帮我喝行吗?” 我这一倒当然有用,吴老板一触动到我的身子,脸上就笑开了花,连说着好,“不过小宝贝,这一杯我帮你喝了,下一次你要是再输了,就要自己喝了。” “嗯呐,吴老板你真是好人,不瞒你说,今天还是我第一天出来卖酒呢,吴老板你可要罩着我点啊。”我的声音故意放得很软糯,把这个吴老板哄得特别高兴,二话不说就直接喝了一杯酒。 看着他喝了那杯酒之后,我又继续跟玩着骰子,当时在赌场见识过郑泽怎么赢人家钱的,现在轮到自己的时候,我心里总觉得这玩意是有规律可循的,所以每一次输赢的时候都仔细观察着有什么不同。 也注意过仔细去听听这玩意是不是真的能听出大小,但房间里实在是太闹了,就算我再屏气凝神,都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倒输了好几把,不过每次我都找着各种借口,让吴老板喝酒。 我似乎在讨好男人这方面有天赋,撒撒娇,哄哄人,就能忽悠这个吴老板把酒喝下去。 刚刚开始他不是每杯都喝,总会灌我几杯,我也估摸着自己的情况,会喝一些,不过即使是这样,喝玩一打酒之后,我还是觉得头比刚才更晕晕乎乎的。 吴老板看着我晕晕乎乎的模样,嘴角露出了邪邪的笑容,胆子也更大了起来,直接伸手摸向了我的胸。 已经很久没有人碰过我的这个地方了,他刚刚一触碰到,我就感觉特别敏感,急忙往后缩着,问着他要做什么? 这个吴老板一听就瘪着嘴笑了,“小宝贝,你这胸可真软啊,你说要多少钱,今晚能包了你?”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玩刺激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玩刺激的 一听吴老板的这话,我就忍不住身子一哆嗦。 离开江城之后,我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接触过男人了,唯一有过肌肤之亲的就是跟阳阳了,这么久我也习惯了。 在江城呆了那么久,也算接触了不少的男人,我也会经常在深夜里犯恶心,做噩梦,想起那些男人是怎么在我的身上放荡的,那些放荡,让我体会不到丝毫的快感,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脏。 唯有想起跟刘亚琛,冯天伦在一起做那事的时候,不会让我恶心,但想起这两个人,只会让我觉得更加难过,感觉心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痒蚀难耐。 在来这里上班之前我也预料过这种情况,但能让我来上班的一个前提也是,我总觉得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我可以很好得照顾好自己,并对自己有一些莫名的自信,总觉得自己也许可以把控这种情况。 可现在看着吴老板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我还是有些发怵,害怕自己第一天上班就陷入那个深渊。 不说我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做那个,就是我心里也是抗拒的。 我真的不想阳阳以后长大了,人家也戳着他的脊梁说他妈是出去卖的婊子。 我懂那种难堪,也懂那种苦涩,我不想阳阳再延续那种命运。 吴老师说着就朝我扑了过来,张牙舞爪地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而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胸部看,一直没有移开过自己的目光。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几秒之后我用手挡住了他,脸上恢复了笑容,娇嗔着问他要做什么? “小宝贝,你懂的。”吴老板笑脸吟吟的,像是一副奸计已经得逞的模样。 “吴老板,别这样嘛,人家只是卖酒的,不出台的。”我笑得妩媚,说着我还挤了挤自己的丰满的胸部,这一举动看的吴老板差点流出了口水。 “小宝贝,让我亲亲吧,你看看你那真是太诱人了,从我刚才第一眼看到就喜欢得不行,你说你要多少钱?一千行不行?” 吴老板说着又朝我扑了过来,一脸的淫荡。 我用手死死地抵住他,虽然早就因为他的那些话反胃得不行了,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我太明白这群男人了,虽然换了一个地方,可是在骨子里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模样,尤其是能来这些地方消费的人,更是吃软不吃硬的。 如果我现在态度稍微强硬一点,那么肯定会招来他们的不满,说不定还会动手打人。 男人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地方喝酒,为什么心甘情愿花比外面贵出好几倍的酒钱,也要来这种地方。 大多数男人就是想玩一个刺激,即使家里也有老婆,但这完全部影响他们那颗躁动的心。 而夜总会这种地方,除了刺激之外,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就是他们能在这里找到一种满足感。 别小瞧这种感觉,大多数的男人都是现实中的失败者,他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又往往事事不顺心,在生活中,总会有比他们更加强大的人,总会有不如意的,所以他们就特别喜欢夜总会。 在这里,他们能被捧上天,在这里,他们能当自己的王。 跟李振林是一种心理,不过李振林比他们更为成功,直接包养几个情人。 而现实中能像李振林一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更多的人情愿选择夜总会的姑娘,在经济承受范围之内。 虽然我脑袋迷糊,但这些道理却突然涌进了我的脑子里,指挥着我应该怎么去讨好眼前这个男人。 张蕾说的没错,这些男人更喜欢撒娇那一套,并不喜欢女人太过强势,就算我一个劲地喝酒,他也不见得会夸我爽快,能干。 相反,如果我适当地卖乖,示弱,再时不时地称赞他几句,把他捧上天,恰好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又能让自己少喝。 而此时的情况虽然不同,但本质上也是相同的。 吴老板在听了我说自己不出台之后,脸上自然有些不快,不过他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也不慌不忙,既然都出来玩了,自然是玩个高兴啊。 “对啊,既然是玩个高兴,那吴老板我们先喝酒行不行,我听蕾蕾说您的酒量可好了,就算是在凤凰台也没有几个人能喝过你。” 吴老板听我一给他戴高帽子,自然高兴,立马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跟我吹嘘着自己有多厉害。 “是啊,吴老板你说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么总要让我见识见识啊,你这都还没有喝尽兴,就说什么出台的事,不是扫兴吗?咱们把酒喝高兴了,再那什么,不是更好吗?我听说,男人在喝酒之后,那方面更强。” 我尽量给吴老板戴着高帽子,也不直接说自己不跟他出台,只是尽量把这事说的暧昧。 吴老板一听就来劲了,尤其是听我说那方面更强的时候,整个人精神一抖擞,连装作老司机跟我说是这样的,哈哈哈。 “既然这样,我们再点点洋酒吧,您难道不觉得洋酒喝起来更有感觉吗?”我把手放到了吴老板的胸间摩挲着,既不算放荡,也不算保守,尺度刚刚好,勾地吴老板心痒痒的。 吴老板皱了皱眉头,跟我说面前还有酒呢,咱们先把面前的酒喝光再说。 我看看桌子,还有半打酒,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心血来潮,就想忽悠这吴老板喝洋酒,照这么喝下去,我今晚得喝多少,才能赚到钱啊。 “吴老板,你该不是忽悠我的吧,看人家今天第一天来上班,所以不愿意跟我喝,别人都说这洋酒是最看一个人能不能喝的标准,你说咱们光和这啤酒有啥劲啊,要喝就喝好的,你说你也算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了,总不能跟那些小人物一样,总喝啤酒吧。” 有褒有贬的话,让吴老板骑虎难下,抬手刮了刮我的鼻子,悄声跟我说了如果点了洋酒,跟他出台不?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思索着该怎么接这话,想了想之后我才开口跟他说,那就看他的酒量怎么样了。 “什么叫酒量怎么样?”吴老板冲我挤眉弄眼的,也听出了我在跟他打太极,所以非要逼我说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出来。 “吴老板,您真坏,这不是逼人家吗?” “我没有啊,小宝贝,我保证我会让你高兴的,我的技术可不得了,试过的都说好,不信你问问张蕾,那小丫头每完事之后,总说跟我做最舒服了,我比别人都强。”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虽然我在这是第一天上班,但我也能知道张蕾跟每个客人都是这么说的,跟我猜测的没错,这些男人都虚伪的要命,来这更多的是来寻找一种满足感的。 身体与精神上,缺一不可。 既然他想要满足,那我就满足他啊。 用手指轻轻滑过了他的脸,最后停留在耳朵上,轻轻一捏,再用嘴轻轻冲耳朵吹了一口气,这一招是我以前经常用来挑逗李振林的,每次我一这么做,他就会起反应。 而眼前的吴老板也是这样的,我低头一瞥就看到他身下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吴老板,你看这样行吗?咱们叫了洋酒,然后也划拳喝,谁要是喝醉了,那就听对方的,你觉得怎么样?” 吴老板还是有些犹豫,而我这个时候故意装得眼底迷离,像是一副快要醉的模样。 其实我现在心里清醒得不行,虽然之前觉得晕晕乎乎的,但现在跟这个吴老板周旋一阵之后,我也不敢再晕了,所有的酒都吓醒了。 “吴老板,难道你觉得连我一个小姑娘都喝不醉吗?我都要不行了,咱们就玩玩吧,而且这一瓶酒也没有多贵。” 这吴老板终于被我说动了,找来了服务员,直接点了一瓶人头马。 我看过价目表,这酒值八千八百八,也就是说我能提成八百块左右,菲儿跟我说过这里的酒都是价格贵,但像这种八千多的酒最多也就值一千块左右。 听了这些价格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种地方坑人,除去成本,再除去我的提成,这赚大头的还是夜总会,这只是我一个人就能一晚上赚这么多,那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小姐,再加上出台的,一晚上能赚多少。 想到这里我特别佩服开这些店人的头脑,其实很多客人都知道价格的,但他还是心甘情愿把钱花在这里。 你要是能挣这钱,你就挣,如果挣不了,那也与人无尤,无非就是你没本事罢了,活该被人宰。 弱肉强食向来就是这个道理。 等服务员把酒拿上来之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把酒单给我签名的时候,他还低头有些惊讶地问着我新来的? 我点点头,冲他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让他多多照顾。 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就把酒给我们打开了,随后一人给我跟吴老板倒了一杯酒,这才退了出去。 ps,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到了,确实过年事比较多,所以到现在才更新了这些,很谢谢大家的支持,等不忙的时候,一定多多更新,么么哒,爱你们,新年快乐啊,然后晚安,这里是阿蓝,一个猫性少女,来自山上,性格有点怪。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眩晕 第一百一十六章眩晕 服务员刚刚一走,吴老板就端起了酒杯,而我看着眼前的酒也有些眩晕。 八千八百八一瓶,这么一口下去就好几百块呢,虽然跟着李振林也算是见惯了世面,但我还是有些唏嘘,总觉得这跟之前挣的钱不太一样。 具体什么地方不一样我倒说不清楚,只觉得很刺激,自己几句话就哄得这客人买了这么贵的酒,自己也赚了不少。 但是刺激之后,心里又有隐隐的担忧,生怕一会儿上了这个老板的当。 看吴老板端起酒之后,我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先跟他碰了一个。 很烈的酒,刚刚一下口,我就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特别想吐,但看着眼前的吴老板,我又生生把酒咽了下去。 而一边的吴老板也喝下了杯中的酒,就像没事人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喝了一杯普通的啤酒一样,果然像蕾蕾说的那样,确实是喝酒的好手。 他放下酒杯,就跟我说着来继续摇骰子,这主意是刚才我提出来的,虽然心里发怵,怕一会儿喝酒,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继续喝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人摇了一个骰盅,刚刚一开始摇骰子,那声音就立马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局开了之后,是吴老板输了,一看到他的点数比我的小,我瞬间松了一口气,急忙端起一杯酒要敬他,他摸了摸我的鼻子,说了一句调皮。 “吴老板,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不想喝这个酒吧。”我笑地灿烂,几句话就忽悠着吴老板把杯中的酒灌了下去。 不过第二局是我输了,这次我想像之前一样赖掉,于是一看自己输了就佯装自己喝不了,躲进了吴老板的怀里撒娇,他看我这个样子趁机摸了我一把,我忍住恶心,骂着他坏。 他听了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随后就嚷着让我赶紧把酒给喝了。 我有些犹豫地看着那澄黄的液体,心里一阵阵犯恶心,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太清楚了。 晕乎乎的,不仅如此,胃也开始翻滚着,这洋酒实在是太烈了,喝了几口我就觉得有些吼不住了,可是这次吴老板看着我一副不让我喝不罢休的模样,不管我怎么撒娇,他都非要灌我的酒。 我当然明天他的意图,他点了一瓶这么贵的酒,当然就想把我灌醉,然后可以堂而皇之地带我出台。 “吴老板,你看人家都喝得晕晕乎乎的了,你能不能帮我喝啊,我从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一定舍不得让我喝那么多酒的。” 这招刚才就用过了,这次再用他好像不打算再买账了,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就端起了酒杯,非要往我的嘴里灌。 我抵不过,也不敢推搡他,最后满满的一大杯酒都被他给灌进了胃里。 那一大杯的酒刚刚进入我的胃里,我就觉得胃开始翻腾,一大股酒味随着气泡从胃里往外翻滚着。 而吴老板看着我这个样子得意得不行,搂着直接把他的脑袋塞进了我的怀里,舌头开始贪婪地舔着我的胸。 虽然隔着衣服,但那薄薄的一层就像是没有穿一样,我可以清楚地感受着他的动作,猥琐到不行。 虽然知道不能拒绝客人,可是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他推开,借口自己要吐了,赶快跑去了卫生间。 刚刚一进卫生间,我就忍不住,爬在马桶上狂吐着,那种感觉真是特别感受,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吐了出来,而身子也跟着胃部的痉挛开始颤抖着。 感觉就像是苦胆都被自己给吐了出来,嘴里涌着一大股的苦味,而卫生间里也充斥着一大股的难闻的味道,全是吐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而吴老板这个时候也跟着来了,在门口大声喊着我好没有,有没有怎么样,喊着喊着他就跟着推开了门,朝我走了过来,眼中带着特别猥琐的笑意,一副想要在卫生间里把我吃了的神情。 可是他刚刚一过来,就闻见了一大股难闻的味道,眉头一下皱得特别深,捂住鼻子让我赶紧收拾了出去,咱们还有不少酒没有喝呢。 说完他就急忙走了出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看着他出去了,我有些颓然地靠在了马桶边想着自己一会儿该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吐过这么一次之后,我倒清醒了不少,胃里也空空荡荡的,不再那么难受,几秒之后我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镜子面前,一个劲用水洗着我的脸,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甚至我还狠狠掐了自己几招,在疼痛中,一次次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沈怡,你他妈一定不能喝醉了,不就是喝酒吗?多大事啊,去喝,我就不信他丫的,今天能翻天了不成。” 用冷水刺激了一下自己,又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不少的鸡血,很快我就觉得自己没有刚才那么晕了,一副女战士的模样,踏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刚刚一出去,吴老板看到我眼睛就开始放光,招呼着我赶快过去坐。 看着他脸上有着两团红晕,我心里突然有了一计,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装作很醉的模样又坐到了他的面前,刚刚一坐下,我身子就东倒西歪的,跟他说着自己实在是不行了,喝不了了。 可是我的话刚刚一落音,他就倒满了一杯酒,说什么也要我再喝一杯。 “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吴老板看我拒绝,立马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一副非要我喝下去不可的模样。 “那人家一会儿要是喝醉了怎么办?”我故意眯着眼睛,像是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不会的,哥哥在这,你怎么会醉呢?”吴老板一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事差不多要成了,就更想灌我的酒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抿了一小口,刚刚一喝到那酒,我就呲牙咧嘴地吐着舌头,显得被这酒折腾地够呛,这样一来就让吴老板更加心花怒放了。 “哎哟哎哟,晕死了。”我眯着眼睛,作势就要倒在他的怀里,看的吴老板在一边乐滋滋的。 可是刚刚要碰到他的身子,我又假装挣扎着爬了起来嘴连连摆着手说着,“不能靠,不能靠,一会儿喝醉了,吐得吴老板一身都是。” 在灯光下的我,一张脸蛋显得格外绯红,而胸前的那一团更是挺拔傲人,因为刚刚生了孩子,那里胀鼓鼓的,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那是因为里面全是奶。 不过因为到这里上班,我已经不打算给阳阳喂奶了,全是酒,喝下去成什么样子啊。 可是这么小就断奶,我也确实不忍心,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今天来之前,我特意喂了他不少的奶,但我没有想到今天就开始上班。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多挤出点奶放着的,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了。 一想到这里我,我对自己挺生气的,就像是跟谁过不去似得,主动端起了酒杯,跟吴老板说着,爽快点,咱们一起干吧。 吴老板看我这个样子高兴得不行,端起杯子一口就干了,而我耍了个小聪明只喝了半杯。 当他放下酒杯看着我只有半杯酒的时候有些不悦,问我这是做什么。 “吴老板,您是男人,我是个小女人,喝一半成不成,您不是说喜欢我吗?人家,哎哟,人家头晕得不行了,你忍心我喝那么多吗?” 我撒着娇,又给他满上了一杯,然后又在自己的杯子中倒了一点,瘪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当然我还装得醉得不行,身子都摇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样。 吴老板看着我这个样子,心里也开始估摸着,我估计再有个一两杯酒就彻底不行了,又掂量掂量自己的酒量,也不再跟我计较,继续跟我喝着。 “吴老板,你.......你........你喜欢我吗?”我站了起来,双手端着酒杯,又摇晃了几下,看着好像真的下一秒就要醉倒了一样。 “喜欢啊,绝对喜欢啊,你看我都买这么贵的酒了,就是张蕾那丫头我也没有买过啊,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那感情深,一口闷,你要是,你要是真的,真的.......真的,嗝,真的喜欢人家,就干........干了这杯。” 吴老板看着我的模样两眼放光,很干脆地答应了,我估摸他现在心里一定在想,也许这杯酒下肚了,我就会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那时候就是他说了算了。 所以他当即就干了杯中的酒,而我也软软地喝光了自己杯中的另外半杯酒。 喝完之后,我依旧是丝丝哈哈地吐着自己的舌头,一个劲地喊着,这酒是好酒,好酒,好酒啊。 就像是那种醉鬼喝醉了语无伦次的模样,随后我装作不经意往后倒着,这一倒不要紧,我手以甩,就把那还有大半瓶的人头马给摔地上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忽悠 第一百一十七章忽悠 只听啪的一声,那瓶价值八千八百八的酒就倒在了地上,瓶子全部碎了,而酒里的液体也顺着流了出来,流了一地,看着特别地可惜。 吴老板眼睛都看直了,而我忍不住心里窃笑,骂着老狐狸活该了吧。 看着吴老板一脸心疼的模样,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抓住了他的手装作一副被吓着的模样,跟他撒娇,“哎哟,怎么倒了,真对不起,吴老板,我错了,对不起。” 他本来就想睡我,而我本来也看着眼生,长得也讨他欢喜,所以现在即使他再恼怒也没有直接冲我发火,只是憋着气,跟我商量着,既然酒都倒了,那咱们还是去睡觉吧,他都困了。 说着他就要往我身上倒,一双手顺势又想过来抓我,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之后,我赶忙往后一仰,把他给推开,“别,别我要吐了,一会儿别吐您一身了,吴老板你这身衣服挺贵的吧。” 吴老板一听就想起了我刚才在卫生间里吐得稀里哗啦的模样,眼中露出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 “吴老板,您说刚才那酒多好啊,可是可惜了,人家都还没有尝到味道呢,你说,我也真挺喜欢您的,你一看就是一个敞亮人,今天也是小妹第一天来卖酒,就遇见您这么好的人,咱们要不再喝一瓶吧,刚才我都没有喝尽兴呢,这感情深,一口闷,一口闷,我这都还没有跟哥哥您感情有多深呢。” 一想起因为今天喝了酒,晚上就不能再给阳阳喝奶了,我就气得不行,今天我怎么都要再赚一罐奶粉钱,回去我就买最好的奶粉,进口的。 我有些赌气地想着,不禁怪自己,今天就不该来上班的。 吴老板一听要再点一瓶,心里就犯怵了,今天要是再点一杯酒的话,就花了一万多了,这为了睡一个妞值得吗? 看出他有些犹豫,我又继续撒着娇,“吴老板,咱们再喝一杯吧,你要是喝了,想要,想要怎么就怎么。” 最后一句话我说的娇羞不已,说完之后我又想起了以前我第一次跟梅姐出去吃饭她说的话,“老话说的好啊,这酒是爹,菜是娘,喝死总比总比枪毙好啊,人生得意须尽欢,咱们不醉不归嘛。” 吴老板被我说的特别激动,抓住了我的手问我真的,就当定情酒,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捂住了自己的脸,羞得不行,“哎呀,您话不要说那么明白啊,人家害羞呢,哥哥,喝了这酒,你就是我的亲哥哥了,您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着吴老板有些心动的模样,我也不再等他决定了,直接又叫来了服务员,要了一拼人头马。 在签单的时候,吴老板还是有些犹豫,我装作有胸口有些痒,在上面抓了一把,这一把让吴老板最后下了决心,一狠心就把卡又掏了出来让服务员去刷卡了。 等服务员拿着酒回来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笑笑,然后就拿着酒继续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吴老板的身边。 这次我表现地特别大方,直接就在两个人的杯子里满上了酒,端起酒杯就递给了他,然后端起自己的那一杯酒说着,“吴老板,呸,不是,是吴大哥,我敬您一杯,从今天以后,嗝,从今天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哥哥了,您就是我的靠山了,您就是,就是......来,咱们干了这杯,谁玩赖谁就是小狗。” 说完我就仰着脖子一口干了,干完之后我假装又晃晃身子,看上去就像是如果不是及时扶住了桌子,那么肯定就瘫倒在了地上。 吴老板看着我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不喝,于是就跟着我继续喝着。 而这个时候我就像是喝通了一样,也不醉了,心里有一种绝念,就像是一个勇士一样视死如归。 我咬咬牙,说着一句一句的俏皮话,喝着一杯杯的烈酒,我像是自有天赋一样,几杯酒一下肚,我就开始琢磨刚才为什么会吐,应该是喝急了,现在喝酒我也不再逞能了,自己慢慢喝,也尽量不让他灌我。 掌握了主动权,让我去灌他的酒,慢慢地他就感觉有些醉了,一个劲地伸着舌头,而我继续演着戏,像是自己下一秒就要醉了。 看着吴老板越发晕乎了,说话舌头都在抖,我心里得意得不行,继续灌着他的酒。 “哥哥,我再敬您一杯,您说这花好月圆的夜,就最适合喝酒了不是吗?” 吴老板摆摆手,看着我的模样又看看快要空的酒杯,急忙跟我说着,“哎哟,小宝贝,我看你也喝多了,要不咱们今天就这样吧,我带你去休息吧。”说着她就上来要扶我。 我一甩胳膊挣脱开他,摇着手里的空杯对他说着,“吴大哥,看来您是不喜欢我啊,咱们再喝一杯吧。” 说着我就要去倒酒,可是这一倒,酒瓶又空了,看着这个样子,我心里乐得不行,直接招手叫来了服务员,让他再拿一瓶酒过来。 吴老板一听就急忙要拦着我,说什么都不要我再点了。 这个时候服务员也来了,我急忙吼着,“怎么的?怎么还不给我们吴老板拿酒啊,我们吴老板可是大老板,会在乎这点小钱吗?快去拿酒啊。” 那个服务员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急忙走到了吴老板的身边问他还是刷卡吗? 吴老板摇摇头,刚要说不要了,我就又开口说着,“哥哥,怎么能不要呢,人家喝得好醉,好热啊,这酒真是好酒啊,真是热死了,咱们再喝一瓶就去睡觉觉好吗?” 我把之前伺候李振林那套装小白兔的招数拿了出来,而吴老板这个时候也喝得迷糊了,一听我说睡觉立马就精神了,又想着这都花了两瓶酒的钱了,而且我也应该要醉了吧,如果现在放弃的话,确实不太划算,所以一狠心就又再要了一瓶。 服务员听了之后更加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我,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找吴老板拿着卡,签了单之后悄悄冲我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就退出了包间。 给了钱之后的吴老板这次就不再跟我客气了,上来就给我倒满了酒,非要我继续喝,我也不跟他客气,这会我是彻底喝通了,尤其是连续去了三次厕所之后,更是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而再看吴老板,他已经焉得不行了,可他还没有意识到,以为自己依旧没有醉。 男人总是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麻醉。 我又开始倒酒,倒满酒之后,我就贴到了他的耳朵边说,“吴大哥,说真的,我真的没有遇见过像你这么爽快的人,是真爽快啊,真的,真的今天.......今天特别开心,能遇见你,真是我的福气,这么着,这杯酒就当做咱们的定情酒吧,咱们来喝个,来喝个交杯酒吧。” 吴老板本来已经焉了,一听我这话脸上都笑开了花,“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交杯酒啊,只要你喝了这杯酒,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娇羞得不行,把头埋得低低的。 “喝,我怎么都要喝这酒。”说着吴老板就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杯干了下去,而在他仰头的瞬间,我急忙把我面前的酒给倒了,然后装作刚刚干了的模样。 这个时候的吴老板已经醉的不行了,压根没有注意到我的这些小动作,不过放下酒杯之后,我倒有些怕了,我看着吴老板的嘴唇发紫,脸色惨白,两只眼睛就像死鱼眼睛一样,也不转了,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拽拽他的胳膊,低声问着他没事吧? 他愣了一下,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样,跟我说着,“我没事,没事,我还,还等着你跟我走呢,咱们去睡觉觉吧,隔壁就有房间,小甜心,哥哥,我想死你了。” 说着他就张开了双臂,朝我扑了过来,我这次躲都没有躲,因为他是朝着我的旁边扑了过去,直接倒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就醉了过去。 我有些吓着了,急忙叫来了刚才那个服务员,那个服务员很有经验,过来看看他,就跟我说没事,就是喝多了,把他抬去睡一觉就成了。 说着就找来两个人一起把他抬去了隔壁的房间,并用他的卡刷了房费。 完成这一切之后,我就像是做梦一样,问着服务员,刚才他喝了多少酒? “三瓶人头马,一打啤酒,三万多块,你可以啊,你以前是不是干过啊,第一天就卖出这么多的酒。” 我心里快速盘算着按照规矩,我一会儿也就是说可以拿三千块,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光是喝喝酒都有这么多钱,心里不免有些高兴,如果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不用出台也可以把阳阳的医药费攒够了。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兴奋。 上天还是对我不薄的,每次看着没希望了,没希望了,又总是能让我好好地活下去。 哈哈哈哈,真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风云暗动 第一百一十八章风云暗动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尹霜正坐在一张沙发上欣赏她刚做的指甲,用的上好的钻,以前我跟菲儿去做过,那个价钱不便宜,但自从离开江城之后,我就再没有那么奢侈过了,做一次,就是我现在一个月的生活费。 尹霜听到脚步声之后就抬头看向了我,看着我双脸绯红的模样的时候笑了笑,让我到她身边坐坐。 我看着旁边有饮水机就走了过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生理期多喝点热水。 她看着我端过来的热水微微一怔,问我怎么知道她生理期。 “我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了你桌子上放有卫生巾,应该是生理期吧,来这个了,多喝点热水好。” 我微笑着,十分谦和的态度,我是在讨好这个尹霜,虽然没有在这种地方呆过,但我太明白要跟一个妈咪搞好关系的重要性了,想以前那个赵雪儿就不懂得怎么讨梅姐的欢心,所以自己平时怎么单子少了也不知道。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尹霜并没有接我手中的热水,嘴角浮出一抹不经意的微笑之后就看向了门口陆陆续续回来的姑娘。 这个时候大家都基本回来了,张蕾也完事了,朝我走了过来,一进来她就拉住了我的手上下打量着,问我怎么样? 我拍拍她的手跟她说我没事,让她放心。 “我刚刚在路上听说了,你今天只接了一个客人就卖了三万块的酒,这可是奇迹啊,我来了这么久都从来没有卖出去过那么多的酒,今晚说不定你卖得最多呢。” 张蕾看我没事之后就叽叽喳喳地叫着,四周有不少人都听去了这话,都纷纷朝我看了过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尹霜,此时她也正双手抱着胸看着我。 我心里有些忐忑,如果真要是我第一的话,那可是一万块呢,这要喝多少酒才能赚来啊,隐约有些兴奋。 “霜姐。”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丽的声音从门外传了来,“霜姐,我跟你说,你今天可要好好地奖励奖励我了,我今儿可卖出去八万的酒。” 这话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在人群中轰隆炸了开,大家都转头看向了门外的那个姑娘,那姑娘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紧身短裙,正摇摇晃晃地扶着墙要往休息室走来。 张蕾瘪瘪嘴附在我耳边跟我说她是莎莎,已经在这做了有一些时日了,一直以来都特别爱出风头,也是一个出台的,不过平时还是卖酒,能卖多少算多少,一个月能赚十万呢。 张蕾这么一说我就上下打量着这个莎莎,身材很好,大概一米六七左右,再穿上一双恨天高,光是弯着腰扶着墙都显得十分高挑,如果站直了,怎么也有一米八左右了。 然后脸蛋是标准的瓜子脸,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特别讨巧,那双桃花眼也是一直泛着桃花,虽然这里没有男人,但她也一直在放着光,嘴巴是樱桃嘴,涂上粉嫩的唇彩,看起来特别想让人亲一口。 很可爱的模样,而且感觉得出来很娇媚,这种姑娘一定特别会撒娇,也特别能讨男人的欢心,怪不得能卖八万那么多,心里有些失落,同时也认识到了自己跟人的差距。 这个时候莎莎也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身子摇晃地厉害,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一大股的酒味,她也看到了我,微微虚起眼睛打量了我几眼,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随后就走到了尹霜的面前抱着她的胳膊撒着娇。 “妈妈,你不是说今天的第一名,你奖励一万块吗?” 刚刚一开口,那娇柔的语气就酥得不行,我要是一个男人,一定会被这小妖精折磨地欲仙欲死的。 尹霜笑着哼了哼,有些宠溺地摸着莎莎的鼻子说着,“小东西,我刚刚已经查过了,今天确实是你最高,可以啊,运气不错啊,遇到陈嘉豪那群富二代,这群人每次来都胡吹海喝的,还让你丫头给捡了一个漏洞。” 莎莎听了之后笑得不行,“难道说因为我运气好,妈咪就不给我奖励了,咱们可不带这么耍赖的。” “给,给,怎么不给,我尹霜说的话什么时候不作数了。” 尹霜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依旧挂着不可捉摸的笑容,又悠悠地说着,“今天还有一个人也应该奖励,第一天来就卖了三万的酒,这位主,你们不少人都去伺候过,但从来没有达到过这么高的销售,确实应该奖励。” 说完尹霜就看向了我,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猜到了尹霜要做什么,所以心里不由有些小兴奋。 不出我所料,尹霜下一秒就宣布说,也要奖励我,奖励我一千块。 这话一出,张蕾就推了推我,一脸高兴地看着我,悄声跟我说,“我就说她对你不一样吧,你看看这里谁有过这种待遇,得第二也得奖。” 听张蕾这么一说,我不免有些高兴,急忙上前去跟尹霜说着谢谢,在我得意的时候,一边的莎莎看我上前跟尹霜道谢的时候瞪了我一眼。 我当时还沉浸在喜悦里,虽然现在胃里难受得不行,脑袋倒是不晕,但是胃牵扯着肚子疼得不行,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莎莎朝我投来的敌意。 尹霜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干,如果我好好做的话,一定能成大气的。 我急忙谢着尹霜的好意,但同时心里也隐隐不安着,那时候我虽然没有注意到莎莎朝我投来的敌意,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四周不和睦的氛围。 我第一天来就这么出风头,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在跟张蕾回去的时候,我也冷静了下来,仔细想着今晚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头问张蕾我今天有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 张蕾诧异地看着我摇摇头跟我说,“没有啊,沈怡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那老东西以前我也陪过,虽然有钱,但是最多的时候也就从莎莎手里买过一瓶人头马,你竟然能卖出去三瓶,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啊。” 张蕾兴奋得不行,拉着我的手就一个劲向我讨教着。 我低头想想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窍门,不过我还是把自己在跟吴老板喝酒时候的想出的这个人的性格告诉了张蕾。 张蕾一听崇拜得不行,一个劲跟我说着我太厉害了,竟然可以揣摩人的心理揣摩得这么清楚,简直就是神了。 我装作生气说张蕾就知道拿我开玩笑,这哪有什么神不神的,无非就是见过了男人,所以多少能揣测一二。 “我也见了不少男人啊,但我就不像你一样,还可以猜透他们心里想什么,我以前一直听霜姐说要吊着男人的胃口,但是每次我刚要吊他们,就会被人说成不识好歹,一巴掌就扇过来了,所以到现在也只是混得不上不下的,沈怡姐,你知道吗,你今天一天可比我出台还强,我今天出台都才赚了四百块,加上之前的酒水,有六百块。” 说着张蕾不免有些失落,但她脸上还挂着笑容,看得出她很为我高兴。 我握住了张蕾的手,跟她说对付男人一定要掌握度,确实是要把这帮男人的胃口吊足了,但是不能僵硬了,让他们觉得你是在摆谱,装清高,如果这样的话,肯定就得不偿失了。 张蕾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冲我点点头,像是明白了点什么,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着,“沈怡姐,你可真好,啥都告诉我,别人都生怕我抢了她们的生意,一个个都藏着掖着的。” 我摸摸张蕾的头,骂了她一句傻丫头,我刚刚进包间的时候,她还不是一个劲教我自己知道的,那副担心的模样我又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跟张蕾回去之后已经两点钟了,李婶家的灯早就关了,孩子也在她那睡着了,我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不免有些失落。 这些日子来,我都是跟阳阳一起睡的,但是今天晚上他不在我的身边,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坐在床上特别想去敲李婶家的门,但怕打扰她,所以又作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响了,李婶喊着我,让我开门。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李婶还没有睡,急忙去打开了门。 刚刚一打开门,李婶就抱着阳阳走了进来。 我一把就接过了阳阳,这孩子比在医院的时候又长大了不少,皮肤也不再皱皱巴巴的了,看起来白净得不行,一看见我就裂开嘴冲我笑。 我看着他那副小模样高兴得不成,急忙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刚想去亲亲他的小嘴巴,我又想起自己刚刚喝过不少的酒,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只能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李婶看着我浓妆艳抹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跟我说着,“这孩子一直不睡,也不哭,就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像是在等你回来一样,我也睡不着,听见你们的声音就把孩子给你抱来了,行了,我也不折腾了,睡觉吧。” 第一百一九章 生活与希望 第一百一九章生活与希望 一听李婶的话,我就看向了阳阳,这孩子一看到我就咯咯笑,甜甜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显示也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 阳阳从生下来就不爱哭,即使一直呆在保温箱里,但是出来之后几乎没有怎么哭过,特别爱笑,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灿烂。 李婶看我抱着阳阳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就跟我说她回去睡觉了,让我们娘俩好好呆一起吧。 我谢过了李婶,李婶看着我又叹了一口气,搓搓手就回去了。 我知道她是在惋惜,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从我怀上阳阳开始的那一刻,这孩子就是我身体里的骨血了,我怎么舍得放弃他,一想到他心脏有问题我就觉得特别亏欠他,明明他可以好好地生活的,为什么要让他受这种苦。 因为我去那种地方上班,又要化妆又要喝酒的,所以就彻底断了奶,平时就只喂阳阳喝奶粉,奶粉虽然是进口的,也是买的贵的,但阳阳不喜欢吃那个,吃了总是爱吐。 几天下来小脸都瘦了一圈,我看着可怜,但心里说不出的苦,这几天在凤凰台上班,虽然生意还不错,但一天也赚不了太多,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吴老板那么好忽悠的。 而那个吴老板上过这么一次当之后,清醒之后也回过味来了,以后再来凤凰台,也不点我了。 平日里只能卖一些啤酒,几打下来也就几百块,运气好卖上点贵的酒,一天平均下来也就一千块左右,如果照这么下去,半年后阳阳二三十万的手术费真有些费劲。 一想到这些我就更加卖力去工作了,好几次喝得真是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了,半个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晚上一回去就睡觉,白天也累得不成,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 说实话那段时间真是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只要一清醒,一想到那巨额的手术费,我就觉得头疼,再一看着阳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连带着心肝一起疼。 李婶看着阳阳可怜,有时候会抱着阳阳去隔壁街一个刚生产的产妇那里讨口奶喝。 最开始人家不乐意,但是架不住李婶天天去,也会赏阳阳几口奶喝。 我挺感激李婶的,总觉得自己也算是遇见贵人了,这些人虽然没什么钱,没有什么权势,但真挺实在的,我本来说李婶帮我照顾孩子,我多少给她点钱的,可是她说什么都不要。 “就是街上看见一只流浪狗没吃的,我也会喂他口饭,别说阳阳了,这孩子可爱,我自己也有过孩子,一个个猴得不行,可是你看你家阳阳,乖得不行,尤其是那眼睛,特别亮,跟你一样好看,眨巴眨巴的让人看了就欢喜,等长大了一定勾的那些女孩子神魂颠倒的。” 李婶说着就去摸阳阳的小脸蛋,一脸宠溺的模样,我把阳阳递给了李婶,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五点了,于是去厨房忙活开了,准备吃了饭去上班。 这个时候张蕾也睡醒了,敲门进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我有没有吃的。 “傻丫头,我刚刚煮了饭,快吃了吧。” 说着我就把刚刚做好的饭端了上来跟张蕾两人急匆匆地吃了,然后就去上班了。 喝酒伤胃,空腹喝酒更是伤胃,为了让有更好的精力照顾阳阳,所以我必须先照顾好自己,在每天上班之前必须吃点东西,喝点养胃的桂枣山药汤。 不仅我喝,我也拉着张蕾一起喝,做咱们这行的,如果自己再不爱惜自己,那么还能指望谁呢? 在这短短的一两年内,我已经将自己历练地足够成熟了,不再瞎闹,不再瞎折腾,只想守住自己眼前的幸福。 有时候李婶都会叨叨说我看起来一点不像才十八岁的姑娘,谁家十八岁的姑娘会像我这样,不仅把自己照顾好,还要顾着孩子,整天在外面瞎野,跟着男人瞎混,不过这孩子的父亲可真是的,从孩子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来看过一眼。 听了这种话之后,我脑海里浮现出了冯天伦的身影,自从我来到江城之后,这个人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他,但也只是淡淡地一闪而过,不再有之前那种情感。 其实现在想想,有时候感情也是因为太过寂寞的产物吧。 我只是贪慕他好看的脸,或者还有那触不可及的地位,或者还有那份我永远都得不到的深情,我也渴望过有人能那么对我。 因为渴望得太多,也因为太年轻,分不清爱慕跟爱情,所以才让我一步步迷失自己。 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就这样吧。 孩子我可以自己带,也能带得很好。 跟张蕾吃好之后,我又把阳阳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放进了盆里泡着,打算晚上下班回来洗,阳阳的身子弱,所以衣服我都是用肥皂手洗的,生怕洗衣粉太刺激了。 李婶跟我说可以用洗衣液啊,但是逛超市的时候看着洗衣液的价格,我又伸手拿了肥皂,并说着手洗的干净,现在洗衣机的都洗不怎么干净。 泡好衣服之后,我才慌乱地换上了衣服,在阳阳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拉着张蕾匆匆去了凤凰台。 为了省钱,我们都是挤的公交,因为穿着本来就暴露,而我们去上班的时候,又正是别人下班的高峰期,在路上经常会被挤得不行,有时候还会遇见咸猪手,不过一回头,你压根看不到是谁刚刚揩了你的油。 你看,这就是生活,真正需要为柴米油盐酱醋发愁的生活。 而这种时候,爱情有个屁用。 在公交上的时候我脑海里闪现着各色奇怪的想法,之前吃饭的时候想起的冯天伦现在在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浅浅的影子。 我确实是恨他的。 很多的原因,不能不恨。 但有时候又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有阳阳啊,即使生活过成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很好,至少自己有个牵挂,不管再苦再累,你总觉得心里有个盼头。 等阳阳的手术做好了,我就再干一段时间,攒点钱给阳阳上学,张蕾还开过我的玩笑,如果我去开家长会,人家一定会说我是阳阳的姐姐的。 说不定等阳阳再大一点,我们俩走在街上,人家还会说我是阳阳的女朋友呢。 虽然我骂张蕾没有正型,但心里想想那样的场景还是很开心的,是啊,等我的阳阳长大,那么就可以有一个小男人保护我了。 他是我生的,一定会对我好的。 一想到阳阳长大的时候,我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仿佛自己此时的累都不算什么了。 刚刚一进凤凰台,我立马就换了一种状态,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匆匆去补了妆,就去休息室等着尹霜安排房间。 我刚一进休息室,我就看到了那天我跟吴老板喝酒的时候在身边伺候的那个服务员,他也看到了我,朝我走了过来,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他姓文,大家都爱叫他阿文,是这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服务员,眉清目秀,也会会来事,好多人都喜欢跟他一起搭班,他也忽悠着客人买酒啥的。 那天他又跟我一起搭班,帮我忽悠着老板喝了不少的酒,提了不少的钱,今天再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把他拉到了一边,悄悄塞了两百块给他。 阿文微微一愣,问着我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给你你就接着吧,每次跟你搭班都赚不少,谢谢你啊,这点钱就当我的一点心意吧。” 阿文一听乐得不行,不过他最后也没有要我的钱,附在我的耳边悄声跟我说,他得到了消息,今晚有个大老板过生要来这喝酒,每次他过生的时候,都会找不少的小姐作陪,喝一杯酒就给一百块,今年估计也是这样。 “真有这种好事?”我一听喝一杯给一百块眼睛立马放光,我酒量天生就不差,这段时间也历练得差不多了,这真要是喝一杯给一百块,那我肯定能赚不少啊。 阿文捧着手又在我耳边说着,“对啊,不过没多少人知道,我是听以前的一个前辈说的,他让我今天去伺候那桌,位置都已经预定了,一会儿你去找霜姐说说,咱们就去那呗,一准能赚钱。” 听阿文这么说我立马点点头,就开始东张西望找着霜姐,不过霜姐没找到我却看到了莎莎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今天莎莎穿得特别艳丽,还别出心裁在脑袋上别了一个蝴蝶结,看起来少女感十足。 “哎哟,这不是咱们才来的新人吗?我听说你卖酒挺厉害的,没少给男人发骚吧,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你这么能发骚,为什么不出台啊,这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莎莎一过来就敌意十足,我也没有想到没有任何掩饰她就在大庭广众下这么挑刺,不过我也不怕她,从小到大要挑我刺的人可不少。 第一百二十章 博出位 第一百二十章博出位 只是轻轻瞟了一眼莎莎,然后我就低下了头,一脸不屑地说着,“光卖酒都能赚钱,为啥我要出去卖,我怕我要是真当了婊子,你就没饭吃。” 莎莎明显没有想到我一个新人说话会这么溜,顿时有些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我的鼻子那吼着,“你,你,你......” 我看她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瞬间就明白了这个莎莎不过是一个纸老虎,就跟以前的赵雪儿一个德行,清楚这一点之后我也不想再跟她计较了,以前就是不知道检点,所以得罪了赵雪儿,导致暗中自己吃了亏。 此时想着赵雪儿,我倒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还嘴,看来还是太多年少气盛了,好多事都拿捏不清,一口气堵在胸口中,总是想要发出来。 这么想着我也没有再跟莎莎说话了,看着她一脸尴尬的模样侧身走开去找了尹霜。 尹霜正在安排着今天提前预定的包间,双手叉腰指挥着四周的人,生怕那些人一个不小心就出了什么差错,一副兢兢业业的模样,怪不得她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有原因的。 我急忙过去喊了一声霜姐,她看到是我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问着我什么事? “霜姐,我听说今晚有个老板过生,要过来喝酒,我想霜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伺候那桌。” 尹霜斜眼看了我一眼,一把推开了我,然后指挥着一个服务员做事,不经意地跟我说着,这些事不该我管,我只需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可以了。 尹霜的话冷冷的,不带任何的温度,说完之后她就训斥着一个保洁没有把房间打扫干净,也不再搭理我。 看着这个样子,我也不敢再说什么,默默退回了化妆间,化着今晚需要的妆容,有了之前的经验,现在再化妆我也会画得比较浓一些,不仅如此我在穿衣上面也格外注意一些。 之前穿的的都是凤凰台专用的制服,现在我也穿制服,但我悄悄把本来就短的裙子又撕了一个口子,衣服也稍微改装了一下,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诱惑了。 刚刚一到点,大家就急忙排成了几排,等着尹霜进来安排人。 仔细一看我才发现大家今天好像跟之前都有些不一样,都更精神一些,等着尹霜刚刚一站稳,不少平时活泛的姑娘就在嚷嚷着今天能不能去伺候寿星。 一听大家的话,我才明白原来大家都早就瞅准这块肥肉了,我还以为没啥人知道呢,再一想想今天莎莎盛装出席估计也是冲着这个来的吧。 看着大家都纷纷在尹霜的面前求着她,让她安排今天去伺候那桌客人的时候,我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一行的竞争有多大。 之前我也觉得竞争挺激烈的,不过都是在卖酒的时候看的大家的反应,小姐之间争抢客人是常事,不过都是暗地里的,像这么竞争的倒是头一回。 不过这也说明了今天的这位金主确实有钱,要不这么多姑娘不会都挤破脑袋想着要去的。 明白这一点之后,我也开始琢磨着,自己今天怎么也要去接这一桌,赚上一笔钱。 尹霜被大家闹得头疼,急忙摆手说着,让大家都安静一点。 尹霜的话很管用,大家听了之后都闭上了自己的嘴,谁也不敢再瞎闹。 尽管不远处大厅的歌声鼎沸,外面的人吵吵嚷嚷的,但是休息室里寂静一片,大家都等着尹霜安排去那一桌,一展拳脚。 尹霜做了美瞳线,在灯光的照射下她那双原本大的眼睛就显得更加亮了,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黄色的紧身包裙,看起来就像一朵黄玫瑰一样美丽可人。 她很爱抽烟,手指上一直都夹着一根烟,她把烟放在唇角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打量着我们吩咐着,“姑娘们,这吴韬可是咱们店的贵客,每次来消费多少你们都清楚,多的我就不讲了,现在我就挑几个人,挑中的都给我警醒点,别不识抬举,好生给我伺候着,要是有什么闪失,那就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尹霜的话落了之后,然后开始点人,很自然的,莎莎是第一个,刚刚一点到莎莎,她就转过身子来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眼中写满开心,像是突然胜了我一筹一样。 而我压根没有搭理她,而是看向了前面的尹霜,希望她能看到我,选中我。 不得不说现在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生怕选不中,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尹霜又点了几个人,都是凤凰台姿色算是不错的,越是这样我越是心慌,希望能点中我。 而在场的姑娘也都无一不忐忑,眼中都放着精光,跟我一样的心理。 一边的张蕾也拉住了我的手,可以看得出她也同样紧张,她甚至还低声祈祷着默念着自己的名字。 马上又到月末了,还款的日子,如果她再不凑够钱的话,那么免不了又是一劫,不过最近她的生意一般,虽然出台,但并没有我挣得多,整天她都提心吊胆的,恨不得能多接几个客人。 有一天她接了五个客人,一直折腾到半夜五点钟,第二天身子都直不起来,但还是急匆匆来上班了,看着她身子上被掐的一块青一块肿的模样,我也心疼,但我没有办法,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一转眼间,尹霜已经点了差不多十个姑娘了,可一直没有念到我跟张蕾的名字,我们俩牵紧的手不免都沁出了汗水,虽然不知道究竟能赚多少,可能多一点算一点吧。 尹霜又陆续点了几个姑娘,随后略微停顿了一下,走到了我的面前问我要去吗?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尹霜,用力点点头,生怕晚了,尹霜就不让我去了。 “行,加你一个。” 说完这话之后,尹霜就拍拍手把刚才点的人都归拢到了一堆安排着,“姑娘们,都给我放聪明点,能捞多少钱全看你们的本事了。” 说完就要带着我们去包间,而这个时候张蕾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依依不舍地放开紧紧牵着我的手。 看着张蕾这个模样我心里也挺难受的,狠了狠心走到了尹霜的面前问她能不能把我换成张蕾。 尹霜走在最前面,被我这么拦下之后,抱住了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我,确定吗? “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好像例假要来了,让张蕾替代我吧。”说着我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装作一副挺难受的模样。 尹霜看着我的模样略微愣了一愣,然后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张蕾一眼。 此时的张蕾压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正惊讶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感激,急忙上前来跟我说着,“你犯啥傻啊,你别管啊,我没事的。” 我冲张蕾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她立马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跟我一起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了尹霜。 尹霜扫视了我们俩个一眼,忍不住笑出声,“哟,这还在我面前演姐妹情深啊,不过,沈怡,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感情是在这夜场最不应该拥有的东西。” 尹霜说的话我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在我心里张蕾不是别人,我也不是意气用事,我只是想给张蕾争取一个机会。 张蕾的长相不是那种很惊艳的,而且年龄小,显得很青涩,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年纪,但是还是能看出她的年纪。 虽然有不少的客人喜欢青涩的姑娘,但是大多数也就是尝个鲜,尝过一次之后,也难得来找第二次,说到底还是张蕾的床上功夫不到位。 而凤凰台的姑娘本来就有不少都特别出挑,一个个不管是嘴上功夫,还是床上功夫都了得,所以竞争也格外大一下,所以到现在张蕾也就是混得不温不火的。 虽然她在我面前的时候表现得还是挺风尘的,但一到那些客人的面前就会觉得不足。 其实这也跟妈咪有很大的关系,看妈咪给你多少出台的机会,有时候你露的面越多,也就意味着机会越多,想要在这凤凰台站得一席之地,跟很多方面都有关系的。 从第一次见到张蕾在尹霜面前唯唯诺诺的时候,我就知道尹霜不太看重张蕾,所以也就造成了张蕾觉得尹霜比较冷酷罢了。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态度怎么样,很多时候都是双方面的,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这尹霜虽然冷冰冰的,但也不是太难接近,只是看你怎么去攻破罢了。 而我现在也就是想要在尹霜的面前给张蕾博一个机会罢了,今天要是能去伺候这个吴韬的话,也意味在小姐们面前有个表现的机会,在这里的小姐也是相互挤兑的,好几次我都看到其他的小姐怒对张蕾,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对我的倒是少,好像隐约大家都能感觉到尹霜对我有点不同。 不过也是因为这份不同,所以我也成为了众矢之的,也就成为了莎莎的眼中钉。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机会 第一百二十一章机会 那种感觉我很明白,女人善妒,会在潜意识里为自己树立不少的假想敌。 就像以前的赵雪儿,李茉,这些人其实在表面上我都跟她们没有任何的竞争关系,但是她们就是不愿意放过我,处处跟我作对,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女人奇怪的一种心理作祟。 尤其是在大家都不了解的时候,你特别怕那个陌生的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这种感觉的来源也往往是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对对方能力的忌惮。 不过我并没有想到尹霜再教育了我两句之后,就开口说着,让张蕾也一起跟着去,我就不用让位了,多一个人也不算多。 我的意图尹霜看得明显,但她还是同意了,这也是我意料到的。 尹霜重视我,我来的第一天张蕾说过这个问题,当时我不以为然,但是慢慢接触久了,我才感觉到她对我确实跟其他人不同。 不仅如此,再说说今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并没有直接打印让我去,可还是点了我,还是在最后一个点的我,不是因为她忘记了我,而是她在吊我。 她想要我去,但她并不想轻易让我去,其中是有一些深意,我也明白,所以我赌一把,把张蕾带上,一是为了张蕾,二是博博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有多不同。 听尹霜让张蕾去的时候,张蕾眼睛瞪得特别大,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拉住我的手就跳了起来。 尹霜看着张蕾这幅沉不住气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头,我压了压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神色,张蕾这才低下了头,跟在我的身后,一起跟着尹霜进了那个包间。 天字三号包间,是凤凰台数一数二的大包间,豪华至极,都是极其显贵的人才会订这种包间,光是一晚上的包间费都是好几万。 里面的装饰可以用奢华来形容,门口的门把都是用金子打造的,刚刚门一打开,就传来了一阵清凉感。 不是用的空调散热,而是直接用的冰。 从冰库里运来的冰,放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然后用小风扇慢慢地吹着,整个屋子都凉丝丝的,跟外面的炎热的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又不像直接用空调一样干燥。 可以说是别出心裁了,而且费用也不菲,为了保持冰不融化,随时都有降温的作用,这里的冰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换一次,每次换的都是钱。 这还不加里面的设施,音响,桌子,还有沙发,全是专门欧洲定制的,就连用的话筒都用金丝线包着的,一切的一切都耀眼得不行,全是钱。 不过这些钱,凤凰台有办法用十倍的价让客人心甘情愿掏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来天字号包间,想必大家也猜到了,既然是天字三号包间,那么就还有二号,一号,那两个包间也是寻常人不会订的。 我不禁有些好奇,这三号都已经奢华成这个样子了,那么一号,二号又是什么样子。 也更好奇,能去这天字包房的人又到底是什么人物。 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琢磨,如果李振林来这种地方,能去什么包间,以前我也算是跟他风光过一阵了。 想到过去不免有些唏嘘,心里也不免有些凄凉,总觉得自己像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等我们进去之后,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在桌子的最中间摆了一个极其大的蛋糕,我忍不住在心里比较着,这还没有我过十八岁生日时候的那个蛋糕大,看来这个人地位应该没有李振林的高。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心里一乐,随后看向了坐在正中间的那位主。 穿着一身西装,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耳朵上有着一颗钻石耳坠,标准的富二代的打扮。 尹霜刚刚带着我们一进去,就对那个人点头哈腰说着好话,“哎哟,我的韬少爷,今天这排场可不小啊,祝你生日快乐啊,你看看这就是我今天找来的姑娘,你看看还成吧?” 吴韬跟尹霜挺熟的,一看见尹霜进来,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了尹霜的面前搂住了尹霜的肩膀喊着,“霜霜姐,先别管姑娘,今儿我生日,你怎么的不跟我喝一个啊。” 尹霜倒也大方,听了吴韬的话之后,连声说着好,随后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瓶酒,二话不说,就整瓶吹了。 大概有十秒钟的模样,尹霜就把瓶子里的酒全部干了,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欢呼。 吴韬请来的其他同伴都开始起哄吼着霜姐好样的,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这尹霜的酒量有多好。 一个女人,十秒吹了一瓶啤酒,而且喝完之后还想没事人一样笑得那么灿烂,简直就是一绝了,怪不得这样的人可以混得风生水起的。 吴韬高兴得不行,当场就给了尹霜一张卡,卡里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了尹霜笑得合不拢嘴的脸,看来那张卡里的钱确实不少。 拿了钱之后的尹霜又想起了我们,急忙拉着吴韬,让吴韬看看我们还成吧,如果不成,她再去换一拨人来。 吴韬打量了我们一眼,点了点头,不过眼中带点失望,问着尹霜这兰薇儿还是没在吗? “哎哟,我的爷,这兰薇儿太抢手了,预定她的人都排到一个月之后了,您说您早点不跟姐姐说一声,我之前还听到风声说你要三亚过生呢,所以兰薇儿这边我就给安排出去了。” 尹霜边说边跟吴韬赔着笑脸,吴韬虽然有些不快,但看着尹霜这个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尹霜看吴韬脸色缓和之后,急忙说着今天吴韬过生,果盘她全部包了,就当心意了。 我在心里不由地感叹着尹霜真是老狐狸,这果盘值多少钱啊,真正的大头都在包间费跟酒水上,果盘也就是一个小事了,不过她这么做倒把面子做得很足,也让吴韬领了她的情。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尹霜又拉着吴韬走到了我的面前跟吴韬介绍着,“我的好弟弟,可别说姐姐没有照顾你,这姑娘可是我们这新来的,你看看比兰薇儿不算差吧,如果你要是觉得行的话,好好照顾下我们这位小妹妹。” 吴韬在尹霜的介绍下看向了我,眼睛一下就亮了,情不自禁地说着,“卧槽,我的姐,你竟然还藏着这种尤物,你怎么知道我爱这口的。” 尹霜看吴韬喜欢就附在吴韬的耳边又说了两句话,一听完那些话吴韬整个人就笑得不行,摸着自己的下巴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心里不由有些忐忑,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尹霜今天会把我第一个推出去,尤其是他们俩刚刚私下说话的时候更是让我觉得忐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心里有极其不善的想法飘过,神经不由一紧。 而这个时候尹霜跟吴韬的悄悄话也都说完了,尹霜又附在了我的耳边跟我说着,“放聪明的话我已经说了不止一遍了,成什么模样,全看你自己把握了,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尹霜又跟吴韬寒暄了几句,就说自己还有事忙,就先出去了。 尹霜刚刚一出去,我心里就极度不安起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可是都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了,我要是现在打退堂鼓又太傻了一些。 抱着冒冒险的想法,我狠了狠心,跟自己说着,好歹今天都要赚一笔再说。 尹霜走了之后,在一边早就按捺不住的莎莎急忙走到了吴韬的身边,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似得,急忙说着,“韬哥哥,你还记得人家吗?人家是莎莎啊,你可有些日子没有........” 莎莎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吴韬伸手给打断了,我刚一抬头就碰上了吴韬的眼神正朝我这边射来,看到那如火的眼神的时候,我不免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 吴韬一看我笑,眼中的光芒就越盛,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朝我伸出了手,问我叫什么名字? 看着吴韬朝我伸出的手,我有些忐忑,但我还是保持着大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朝吴韬伸出了自己的手。 刚刚一伸出去,吴韬就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一把将我拉了过去,紧紧搂住了我的肩膀问我会喝酒吗? “恩。”我点点头,很想把他搂紧我的手给松下来,但是想着他的身份,想着自己要挣钱,最后又作罢了。 “成,莎莎,你去倒酒。”吴韬很满意我的回答,直接指使着莎莎去倒酒。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桌子上早就摆了上百只直升杯,而旁边的酒都全部打开了,很多的酒,至少有上百打。 莎莎看着吴韬对我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听吴韬的话,去倒酒了。 不过她像是故意使坏似得,跟吴韬撒娇说着,“韬哥,你说这干喝有啥劲啊,咱们来喝混合酒吧,白的,啤的,洋的一起混着喝,今儿你过生日,咱们就玩个刺激怎么样?” 吴韬一听这话,立马拍了着自己大腿说了一声好,倒酒。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本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本事 灯光明晃,特别刺眼,好半天我才适应了这种强烈的灯光,不过总觉得眼睛不舒服,尤其是当那些各色的液体一杯杯倒入杯中的时候连带着我的胃也不舒服起来。 莎莎摆明了是故意的,也很会玩,没有几分钟她就把整个桌子上的酒都倒满了,百来个直升杯,杯杯满得快要溢出来,泡沫顶在上面,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绚丽不已。 等莎莎倒好酒,吴韬就走到了面前,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宝贝,能喝吗?我的规矩就是喝一杯给一百块,能喝多少,全凭本事。” 说完吴韬就从一个包里拿出了一叠人民币放在了桌子的一角,旁边他那些朋友全都起着哄,喊着喝,喝,喝。 全是一群富二代,只喜欢玩刺激,尤其喜欢看人喝得要死,醉态百生。 不过一杯一百块的诱惑确实不小,平时陪客人喝半打也就一百块左右,但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酒不能混合喝,这么喝特别容易醉。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张蕾已经坐不住了,上前去拉住了吴韬,说自己能喝。 吴韬瞅了一眼张蕾,瞬间来了兴趣,坏笑着说,“小妹妹,你能喝就喝吧,不过十杯起价,如果喝不到就一分钱没有哦。” 一听这话张蕾不由往后缩了缩,显然有些害怕,不过一想到马上就月末了,张蕾的脸上又露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跟吴韬说她喝。 想到张蕾还在生理期,我就替她捏了一把汗,想要劝劝她,不过最后想想又算了,在这种地方本来就身不由己,如果不是抱着这种想法,她也不会想来。 吴韬倒挺高兴的,大喊着,“妹子豪气啊,喝,喝了哥哥就给你钱。” 一边的莎莎抱着双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我们,张蕾咬咬牙就走到了桌子的面前,二话不说就端起了一杯酒,咕噜咕噜直灌了下去。 张蕾酒量还行,一杯混合酒下去之后并没有什么感觉,放下杯子之后,她擦擦自己嘴角溢出的液体,又端起了一杯酒咕噜咕噜直接灌了下去。 速度一直都保持在中速,不算快,也不算慢,不过三杯下去之后,她的速度就明显放慢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张蕾在不经意间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我不禁有些心疼张蕾,但看着四周的人都看着张蕾,又把这份心疼给放下了,张蕾在凤凰台一直不上不下的,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也难得了。 想了想之后我又忍了,在我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吴韬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那种眼神很炙热,就像是想要把我吸进去一样。 我当然懂那眼神中包含的意思,急忙把头埋得低低的,吴韬看着我这个模样倒笑了起来,手一下就伸到了我的腰间搂住了我。 被突如其来地搂住心里多少有些惊悸,但还是忍住了没有推开他,这些日子卖酒,虽然不出台,但是也没有少被人占便宜,倒也习惯了,虽然很多时候特别厌恶这种感觉。 此时张蕾已经喝了六杯酒,胸前的衣服都已经被滴下的酒弄地湿透了,里面的轮廓也显得若隐若现的,一看就让人觉得特别有料,我已经看到了好几个男人的眼光都往张蕾的胸前扫了去。 不过她也明显支撑不住了,脸色变得越发煞白,刚刚放下一杯酒就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看着就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样。 她扶住了桌子,以防自己的身子不倒下去,而这个时候四周的那些人又瞎起哄着鼓励着霜霜喝啊。 甚至还有一个富二代抽着烟翘着二郎腿,把钱甩在桌子上发出了啪啪啪的声音,“小骚货,快喝啊,喝了哥哥就拿钱给你。” 张蕾抬头看了一眼那一打钱,又继续咬咬牙,直起身子,端起了一杯酒灌了下去,此时她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喝地时候紧闭着双眼,喉咙慢慢地耸动着,身子也摇晃地越发厉害了。 喝到一半的时候,她实在是撑不了了,放下杯子,身子一下就软了,整个人都跪了下去。 吴韬看着这个样子皱了皱眉头吼着,“卧槽,这能不能喝啊,小妹妹你要是不能喝的话,换下一个人吧。” 张蕾一听要换人,眼中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又看看自己刚刚喝光的杯子,心中有着不甘心,又端起了刚才的那杯酒,继续要灌自己。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看着张蕾刚刚端起杯子就急忙走上去扶起了张蕾,并把她手里的杯子抢了过来,跟吴韬说着我替她喝行不行? 吴韬身边的一个朋友一听就挑着眉毛抢过了我手中的杯子笑嘻嘻地说着,“小美女,这可从来没有这规矩啊,你的酒自然你自己喝,她的也是,哪有这种帮人喝的道理。” 吴韬听见这话之后也上前来拉住了我,让我别掺合,人家的钱自己挣,我掺合算怎么回事? 我还想说点什么,张蕾就冲我摆摆手,让我别再说了,她能喝,看着她这幅强装的模样我也心疼,但同时也看懂了她眼中的倔强,只能作罢,看着她又端起酒杯开始灌自己。 一杯又一杯,到后来她实在是站不住了,痛苦地蹲下了身子,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疼得脸上直冒汗,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生理期喝酒喝猛了,开始痛了。 这个时候我看着更加觉得心疼,想要上前去让她别喝了,甚至有些后悔,刚才就不应该叫她来的。 我刚想要上去拉住她,吴韬又死死拉住了我的手,说什么都不要我管这个,而四周的人看着张蕾不行了,也都瞎起哄,在旁边激张蕾,让她快喝。 “喝啊,快喝啊。” “操,别扫兴啊,喝啊,磨磨唧唧的,装给谁看啊。” “卧槽,有本事揽这个活计,就要有本事喝啊,这算什么?” “快喝,喝了我就给你钱。” 世间百态,一时尽露。 一边的小姐也都不是好东西,看着张蕾这个模样了,也没有一个心疼的,全都抱着双手在旁边看热闹,甚至还有人在那喝倒彩。 至于莎莎在一边更是脸都笑烂了,一副得意得不行的模样,一看了就让人觉得烦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蕾已经喝到最后一杯了,尽管包间里的温度不高,凉爽得不行,但她额头上的汗水越冒越多,看着就渗人,脸色也越发苍白,即使彩色的灯打在她的脸上依旧看得出十分惨白。 我不由捏紧了自己的手,指甲什么时候嵌入了手掌里都不知道,直到手心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我才明白自己有多紧张。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我又深深掐了自己一招,想要用那短暂的疼痛缓解自己心里的不安。 张蕾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一闭地闪着,一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模样,端起杯子的时候整只手都在颤抖,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睛还时不时地翻着白眼,看起来特别吓人。 生怕她出什么时候我喊着她,如果实在喝不了就算了,没必要这么硬撑着。 “喝,怎么不能,嗝,喝。”张蕾冲我摇摇头,眼中全是迷离,此时她已经醉了,能支撑她的全是心里的那口气。 说完之后她就端起了杯子,仰头喝了起来,一口一口的,让那液体缓缓流进她的身体里。 中间有好几次她都撑不住了,但她依旧忍住了,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继续喝着。 快了,快了,看着杯子里的液体满满倒完,我忍不住鼻子一酸。 张蕾撑着最后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随后重重地把杯子摔在了地上,大喊了一声,“祝吴少爷生日快乐。” 随着张蕾这一气势汹汹的落寞,四周的人都欢腾了,纷纷吼着祝吴韬生日快乐,吴韬听了之后脸都笑得合不拢,拿起一叠钱就甩给了张蕾,让张蕾拿去慢慢花。 张蕾接过那叠钱的时候,眼角的眼泪一下就顺着滑落了下来,不过她很快就把眼泪擦干了,摇晃着身子,迷糊不清地跟吴韬说着谢谢。 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悲哀,即使人家把你当成玩偶一样玩,但你还是得谢谢他们。 就像当初我跪在地上求方浪玩我一样,贱到骨头里去了。 此时的张蕾实在是撑不住了,一个富二代早就盯着张蕾看了好久,急忙说要拉着张蕾去快活快活。 此时张蕾胸前的一大片都湿透了,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蕾丝,里面刚刚发育成熟的胸部更是勾的人心痒痒的,可是她已经醉得不行了,那个富二代扶住她的时候,她都忘了要价格。 生怕张蕾再次吃亏,我急忙上前去拦住了那位富二代,问着她是否看上了张蕾? 那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富二代,捋了捋自己阿玛尼西装的袖子,故意露出了那个昂贵的标志,问我怎么,难道也想一起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眼中钉 第一百二十三章眼中钉 毫不掩饰眼中的轻浮,说着就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借势一头钻进了吴韬的怀里,这一动作激起了吴韬的保护欲,推了那富二代一把,让他别什么人都想动。 那人心领神会,立马冲吴韬眨着眼睛,然后又冲我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原来是我们韬哥已经看上的人啊,姑娘你艳福不浅啊。” 看他跟我笑嘻嘻的,我也冲他笑了笑,然后看着靠在他肩上已经醉得压根睁不开眼睛了,看着张蕾跟这个富二代的模样,我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防止张蕾白白吃亏,我撒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她要把我这个姐妹带去什么地方玩? “你说呢?这美女都喝醉了,我这不是带她去醒醒酒啊。”黄毛说着就捏了捏张蕾的下巴,张蕾虽然醉了,但还有一定的意识,嘿嘿傻笑着说好啊,醒酒好啊。 “哥哥,你看我这妹妹也挺单纯的,这喝醉了,你能多给点钱吗?都不容易,而且她这还生理期呢。” 黄毛一听就阔气地说着这肯定啊,他不差钱,一定不能亏待张蕾的。 “那哥哥这么爽快,你看今天也高兴,那打个折,两千一晚成吗?”看着黄毛那得意的模样,我决心宰他一笔,也不让张蕾今晚白喝那么多酒。 黄毛听了之后又看看张蕾的模样,有些犹豫,毕竟这张蕾算不得上好的姿色,两千感觉有些贵了,其实我也知道这价格是有些贵了,但我还是想替张蕾多要一些。 “哥哥,你说你都穿阿玛尼了,给我们妹妹多点钱又怎么的,她也不容易啊,而且我看你也不差钱啊,这点钱对你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我继续忽悠着,语气放得特别软糯,一味地捧着他,男人总是喜欢在人前装面子,那我就满足他好了。 黄毛露出有些为难的模样,我不禁在心里鄙视着着富二代也不过如此,还穿阿玛尼,不过就在黄毛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吴韬突然开口说着,“两千也不贵啊,快去吧,别在这碍眼了。” 黄毛被吴韬这么一说,急忙接着话说确实不贵,说完之后他就搂着张蕾走了,我急忙给一边伺候的阿文一个眼色,阿文就跟着去开票了。 一边的莎莎一直注意着我们这边的情况,此时她正被另一个富二代缠着,那个富二代已经忽悠她好久了,说去睡觉了,可莎莎一直婉转地推辞着,眼睛一直放在吴韬的身上。 今晚谁轻谁重,傻子都清楚,作为一向爱出风头的莎莎更是想要睡了吴韬,所以一直都虎视眈眈的,无奈今晚吴韬都没有拿正眼看过他,眼睛一直在我身上转溜着。 所以莎莎恨了我好几眼,尤其是在我帮张蕾要了一个高价之后,她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直接端起了一杯酒满口灌了下去。 一边好几个富二代看着她这个样子,急忙拍手叫好,让她再喝一个呗。 这个时候莎莎像是心头突然上来一计,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我跟吴韬的身边,双手就直接挽住了吴韬,问吴韬要不要换个玩法。 “玩啊,莎莎,你说怎么玩?”吴韬这人爱玩,喝酒就给钱也是他想出来的,这么多年他就像是讨彩头一样,总会过生的时候来这里,而今天也有不少的人过来恭恭敬敬地给吴韬敬了酒,喝了酒的小姐或者服务生都从他那拿了点小费。 喝得多的,给的多,喝得少的,给的少,吴韬这人应该特别享受大家恭维他的那种感觉吧,要不也不会想出这么一招的。 莎莎说着就伸出了手指,在吴韬的耳朵边摩擦着,勾的吴韬心痒痒的,一只手就直接捏住了莎莎的胸,嘴巴也就欺了下去,压根不顾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直接亲了下去。 我就坐在吴韬的身边,此时他的另一只手还牵着我的手放在我的大腿上,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很明显得看到他的舌头直接滑入了莎莎的口中。 我不免有些尴尬,而这个时候吴韬放在我大腿上的那只手也开始不老实,上下摩挲着,摸着摸着就要朝我的裙子底下掀去。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禽兽,又把他的手给挡开了,嘤咛了一声不要。 声音很小,但却传入了离我很近的吴韬的耳朵里,他立马松开了莎莎,朝我看了过来,用一副有些贱的神情问着我要怎么才要,说着一只手就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另一只手开始在我的大腿上肆无忌惮地摸了起来。 这些日子我也见了不少这种场景,大多数的客人上来就恨不得占尽你的便宜,花一分钱就想摸两块钱的肉。 看着吴韬这个样子我挣开了他的手,佯装生气地说着,“韬哥,现在就迫不及待了吗?这么多人跟你喝了酒,我都还没有来敬你一杯呢。” 说着我就一只手推开了他放在我大腿上的手,另一只手端起了一杯莎莎刚刚倒的酒,里面满满的一杯液体,什么颜色都有,刚刚闻一口,我就觉得冲鼻得不行。 一闻到那刺激的酒味,我心里又不免心疼起张蕾,也不知道刚才她是怎么闷着头皮喝了那么多酒的,即使这么想着,我还是喝了杯中的酒。 大号的直升杯,里面又混杂了各种酒,刚刚一入喉,就觉得火辣辣的,一流进胃里,我就觉得胃开始翻腾,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把那一大杯都喝光了。 我刚刚一放下杯子,吴韬的手就伸了过来,啧啧啧叫着说我的嘴角全是洒掉的酒,这可真是可惜了,在我刚要抽纸去擦的时候,吴韬拦住了我,用尽力气一把将我搂进了怀中,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亲吻了过来。 我推着他,可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无论我怎么推,他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根灵巧的舌头用力撬着我的嘴唇。 我死死闭紧了自己的嘴唇,不让他进来,可是他却不着急,像是在把玩猎物一般继续深入着,慢慢撬开了我的嘴唇,然后又准备攻陷我的牙齿。 我还是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牙齿,努力不让他攻陷,可是他压根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舌头继续努力着,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我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浓烈的香水味道混杂着,一闻就知道他今天已经不知道近了多少女人的身了。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咬他一口,让他松开的时候,他的手突然顺着往上,直接捏住了我的胸。 很用力地一捏,一下就刺中了我的神经,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而在这个档口,他的舌头顺利地滑了进来,与我的舌头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我有些懊恼,想要推开他,可是我现在完全被他控制着,手被他死死捏住,连带胸部也被他捏在手里玩弄着,想要推开他,只有用强的,要不咬他,要不踢他。 说实话我退却了,我当然知道他的身份,也明白他的地位,如果我今天这么做了,他要是不生气还好,可他要是生气了,我这份工作也不用干了。 一想到阳阳那副天真无邪的脸,我已经抬起来的脚又放了下去,任由他侵略着。 吻了大概了五六分钟左右,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我,抽出一张纸擦了擦自己嘴上的口红印子,冲旁边起哄的人说了一句真他妈软。 他刚刚一说完,四周的人都笑了起来,我被那笑弄得挺尴尬的,急忙低下了头,抽了一张纸擦着自己嘴边留下的口水,心头的疼痛一点点往全身蔓延着。 为了掩饰心里的不如意,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又露出了一副笑容,笑脸盈盈地说着,“韬哥好吻技啊,不知道酒量怎么样呢?我再敬您一个怎么样?” 说着我就端起了一杯酒,不等吴韬说话,就直接干了下去,所有的眼泪跟委屈都顺着那让人醉生梦死的液体顺着流进了心里。 吴韬看我喝光了杯中的酒之后高兴得不行,立马从旁边抽出了一叠人民币塞进了我胸里的衣服里,跟我说着,“可以,我就喜欢你这懂事的模样。” 崭新的人民币,全是从银行刚刚取出来的,塞进我的胸里的时候戳的白嫩的皮肤生疼,但我还是一个劲地谢着吴韬,然后低头悄悄把那些钱取了出来,塞进了随身带着的小包里。 摸了摸大概有七八百块,也算是值了。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莎莎突然端着酒走到了我的面前来说着,“沈怡,你说今天韬哥过生日,咱们就这么干喝酒多没意思啊,这样咱们俩来拼酒,输的那个人跟韬哥玩个游戏怎么样?” 莎莎这个小贱人真是把我当成眼中钉了,到现在都还变着法子想要跟我玩。 我没有应她的话,而是看向了吴韬,问吴韬要玩吗? 吴韬看着我跟莎莎里面明白了我们不对付,男人当然喜欢被女人争抢的感觉了,坏笑着说好,而且他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较量 第一百二十四章较量 莎莎听吴韬答应了,兴奋地不行,又站起了身子,往刚才喝光了的杯子里一个劲地添着酒。 动作很熟练,两个瓶子一起往里面倒,等杯子满上之后,立马换另一个杯子,其间没有一滴酒洒落。 光是看她倒酒的手法就知道这妮子是喝酒的好手,明白这点之后心里不免有些发怵,不知道这莎莎的酒量到底如何。 不过上次她能卖了八万的酒,还没有完全醉翻篇过去,想来酒量也确实不容小觑,尤其是看着她脸上此时挂着得意的笑容,我更是觉得今天这一局还真说不准,可是话都放在那了,我现在拒绝的话,只能平白降低自己的格调。 等莎莎的酒倒满之后,大家都围了过来,无疑今天进包间的小姐里,我跟莎莎无论是从身材还是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大家的目光自然也都聚在我们的身上。 看见大家都挺兴奋的,吴韬也开心得不行,嘴上叼着一根烟,让大家静静,他来说说规则。 “这么吧,今天谁要是赢了,我奖励两万块,不过谁要是输了的话,可要穿着我带来的衣服在地上爬上一圈哦。” 说着吴韬就从旁边一个朋友手中拿出了一个手提袋子,他刚刚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我整个人就傻眼了。 里面有着一根拴狗的链子,一看就是套在人的脖子上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极其浪荡的皮衣,胸前的两点都被掏空了,除此之外,就只有几块稀稀拉拉的布料,如果穿上的话,该遮的地方都遮不住,跟裸奔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我没有玩过这个,但我也懂这是什么,尤其是当吴韬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根皮带的时候,我更是心里发怵得不行。 这难道就是人家口里说的sm,我甚至不敢去想象一会儿的场景,穿着那身衣服,被拴着链子,再被人用链子在身后打着,那不是真的跟狗一样了。 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丧心病狂,然后恨了一眼莎莎,此时她的脸上正挂着兴奋的神色, 她是故意的,她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主动找我喝酒的。 现在我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尤其是被吴韬推搡到人群的中间的时候,更是觉得头疼,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人当做狗一样在地上溜圈,我就觉得屈辱不堪。 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都能让我全身的汗毛树立起来,这简直就是变态。 我想要借口自己不玩这个,可是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了我的身上,莎莎也朝我投来了挑衅的神色,一副我不玩我就怂的模样,而一边的吴韬也非要让我玩这个。 “你不是说你可以喝吗?咱们就玩玩吧,也不碍事,你说是吧,赢了可有两万块哦。” 两万块这个字眼钻进了我的耳朵里,一下就让我心动了,两万块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阳阳的手术费还差一大截,如果只靠我每天卖酒的话,感觉确实不太够。 犹豫了一下,我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就算是为了阳阳我都要拼一把,但是两万块,一想到这个我就琢磨开了,既然都豁出去了,何不再敲一笔呢? “这样吧,我玩可以,但是韬哥敢不敢再玩大点?”我迎上了吴韬的目光,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吴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雀跃得不行,拍着手问我打算怎么玩? “既然是莎莎提出的拼酒,那么我就再加一条,我跟莎莎一人再赌一万,谁输了,再给对方一万块。” 我看向了莎莎,毫不逊色,莎莎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有些愣神,不过吴韬听了之后倒是高兴得不行,不等莎莎拒绝,就开口说着好,不仅这样,他再加一万,也就是说谁赢了他给三万,加上咱们自己赢的一万,就有四万了。 有了这四万打底,大家都沸腾了,小姐间喝酒喝成这样的也算是少见了,就连四周的小姐也都激动得不行,四万块要多少人出台卖好几个月才能赚到。 大家都觉得小姐赚钱,但也只是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赚钱,像一般在凤凰台底层的姑娘,一般一晚上能接两个客人就算多的了,一个客人除去会所的提成,到手能有三四百就不错了,一个月下来也没有多少钱。 再加上干这行,也特别注意保养,平时里护肤品,化妆品这类东西一买下来,到手也就万把块左右。 世人都以为小姐的钱好赚,两腿一张,钱就来了,但是背后的辛酸也只有自己知道了,我不是替小姐洗白,只是说到这里有些感慨罢了。 看着大家都朝我们看了过来,吴韬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让我跟莎莎准备一下。 我跟莎莎站到了桌子的两边,一人面前有着二十杯倒好的酒,别小看了这二十杯酒,杯杯都倒满了,一杯的容量相当于大半瓶啤酒,如果里面只是装的是啤酒还好,最近我酒量也见长,喝个十几瓶啤酒虽然会醉,但还是有意识,清醒一会儿也还行。 可这莎莎偏偏红白啤样样倒了一些,之前刚刚喝了两杯,我就觉得胃里极其不舒服,一阵翻滚,看看张蕾的模样其实就能明白几分,张蕾其实跟我酒量差不多,毕竟她也在夜场混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虽然这次加上她生理期,但她是真的醉了,看她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就知道这种混合酒喝了有多猛了。 但是为了那四万块我必须拼了,那可是四万块啊。 看我跟莎莎都准备好了,吴韬又说了几句暖场的话,紧接着就让我们开始喝,谁先喝完自己面前的二十杯酒,谁就赢了。 我跟莎莎一听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急忙端起了杯子,各自往自己的嘴里送着。 刚刚开始莎莎喝得很快,我还有一半的时候,她就已经喝完一杯了,十分得意地切了一声之后,她又拿起第二杯开始喝了。 透过玻璃杯看着她又很快地喝下了第二杯,我也不着急,我明白,这打的是持久战,毕竟是二十杯酒,要是全部下去,确实不少。 而酒喝急了,更容易醉的道理谁都懂,我不想去冒险,虽然我也不清楚莎莎到底有多能喝。 此时我倒难得镇定了下来,莎莎第二杯快要喝完的时候,我才喝完第一杯,四周不免有人冲我喝着倒彩,那种切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端起了第二杯酒,慢慢地往自己肚子里灌着。 胀,两杯酒刚刚一下肚,我就觉得胃整个被充斥了,咬咬牙,我又端起了第三杯酒。 很猛烈的酒味越发刺鼻,酒精的味道刺激着大脑的神经,让我的瞳孔不由地开始收缩,我强迫自己不要去听四周喧闹的人声跟音响的歌声,将自己沉浸在酒的世界里,慢慢地喝着。 喝到第八杯的时候,莎莎已经开始喝第十二杯了,她的动作一直很快,不少人都觉得有些扫兴了,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预测,我肯定会输,莎莎应该会赢。 我甚至从不少人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那些神情我不免有些难过,毕竟在这种场合我也希望有人能支持我,但看来我平时光芒太盛了,确实早就已经惹得不少人不高兴了,至少在他们心中我比莎莎还不堪。 以前我就吃过亏,知道不应该让自己锋芒太盛了,可是我一直不知道收敛,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依旧爱出风头,受不了任何一点气。 时间过得很慢,每喝一杯,感觉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尤其是当自己的胃慢慢被那些液体所占据的时候,我甚至忍不住打了好几个酒嗝,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真实实打出来的。 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但我还是只能撑着,必须撑着。 当我开始喝第十杯的时候,莎莎的速度终于放下来,我看到她脸色开始变得酱红,双眼也有了迷离的神色,好几次都快要吐了,可是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继续端着酒杯喝。 虽然现在我已经感觉酒精慢慢侵蚀了我的神经,但我还能保持着理智分析目前的状况。 我快速地瞄了一眼,我的眼前还有十杯酒没喝,而莎莎的面前还有六瓶,也就是说她领先我四杯。 不过现在我的状态比她好多了,这丫头爱出风头,这是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就知道的事了。 所以我料定刚刚一开始,她肯定会忍不住加快自己的速度,急速开始喝的,她很自信。 但也就是这份自信给了我可乘之机。 不过这可乘之机建立在我能沉得住气的基础上,现在莎莎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脸也越发通红,略微有些酒精中毒的迹象。 而我还依旧平稳,保持着一开始的速度,慢慢地往下灌着自己的酒,不缓不急。 不过即使这样,我心里还是有些慌乱,毕竟她已经领先了我四杯,这比我预想的多。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拼命 第一百二十五章拼命 莎莎虽然不怎么行了,可是她依旧在坚持,毕竟有四万块的奖励,而且输了的人还要被当成狗被溜一圈,不管是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该拼一把了。 看着莎莎这个样子,我也心急了,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可是刚刚灌进去一大口,我就觉得本来填满的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为了让自己先稳定状态,我又开始放慢了速度,保持着刚才的模样。 莎莎的速度渐渐慢了起来,等到我喝完十五杯的时候,她才喝到十六杯。 看着我们面前摆放的空杯子,我心里突然像是松了一口气,而四周的人也都开始给我们加油着。 如果把这说成是一场马拉松比赛的话,那么现在我跟莎莎就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不过我跟她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到这个阶段,几乎是我的极限了,已经十五杯了,感觉酒已经蔓延到喉咙的位置了,如果再喝下去,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漫出来一样。 而莎莎虽然面色红润,动作也缓慢了不少,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她也开始发力了,尤其是看着我追上来之后,她更是心急得不行,强忍着自己身体的不适,又开始猛灌自己的酒。 看着她开始灌自己,我也心慌了,也明白这个时候确实可以开始冲了,也开始灌着自己。 难受,很难受,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胃开始抽搐着,里面被酒精全部给填满了,难受得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好几次我都感觉到下午吃进去的东西快要吐出来了,但为了赢得那笔钱,我还是硬撑着,不让自己真的吐出来。 死命撑着,那可是四万啊。 我在心里默念着四万这个数字。 其实我是故意加大赌注的,一个人只有被逼上绝路之后,才会爆发无限的潜能。 我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拼死就也是喝个十五六杯,如果还要把后面的都喝光,那么只有刺激自己。 两万可以刺激,但是力度不大。 两万再加上自己出手一万,那么就足够了,现在别说让我掏一万了,就是往我往外掏一百块,我都觉得是在割我的肉,割阳阳的肉。 而且还有吴韬再加的一万,整整就是四万了。 就是今天喝瘫在这里,我都要把这四万挣到手,必须挣到手,因为有这样的信念,所以尽管身子再不舒服,即使膀胱感觉越来越难受,特别想要尿尿,但是我也要撑住了,一刻都不能松懈。 你试过,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感觉吗? 就是这种,你就像是挂在悬崖峭壁上的人,如果你不拼命往上爬,那么等待你的就是万丈深渊,你甚至都不敢低头看一眼,因为一个石子的滚落都有可能让你心悸,然后不小心跌落下去。 你只能拼命往上爬,用尽全力。 因为你知道,你如果倒下的话,身后空无一人。 我是这样,张蕾是这样。 所以我们豁出去了,用命在拼。 有一天晚上我跟张蕾下班回去的时候都喝得胃痛,为了省钱,我们没有拦出租车,走路回去的。 走到一半的时候,张蕾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胃痛苦起来了。 我也蹲下身子抱住了她,让她好好的。 其实那时候我也心酸,我也难过。 深夜的江城,依旧四处亮着温暖的灯,但没有一盏灯是属于我们的。 她拉着我的手问我,“沈怡姐,你说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拼,我们这么拼是为了什么?” 我抱住了她,一阵阵难过泛起心头,“傻丫头,因为咱们没有办法拼爹,所以只能拼命了啊。” 张蕾听了之后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有些颤抖地问着我,“如果咱们拼了命,日子会好过吗?” 我忍住快要流下的眼泪,冲她点点头,用无比坚定的声音说着,“会的,一定会的。” 其实说完这话之后,我也在怀疑过,会吗? 可是此刻我们必须相信会,因为那是心中唯一的信仰,如果再连这最后的信仰都没有了的话,那我们就真正跨掉了,真正倒下了。 我跟张蕾也有梦想,等我跟张蕾挣够了钱,我们就会去离开江城,重新找个小镇做点简单的营生,有天我们还在那想,我们等挣够钱就去开一家甜品店或者花店,就我们两个经营,然后把阳阳养活大。 白天我们就开店,阳阳去上学,然后晚上我们就接着阳阳一起出去玩,十点之前睡觉,把生活过成现在不敢想的模样。 此时那些幻想一幕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支撑着我喝下那一杯杯穿肠的毒药。 一边的吴韬也一直在起哄,“好样的,沈怡快喝,你马上就要赢了。” 听着吴韬说要赢的话,我也加了一把劲,一个劲灌着自己,这个时候我甚至来不及看对面的莎莎已经喝了多少,继续灌着自己。 越是喝得猛,胃就越是翻滚地难受,我死命按住自己的胃,可它依旧持续不断地抽搐着,疼,胃里的东西几乎都要翻滚出来。 当我喝完一杯之后,急忙往莎莎那边看了一眼,她刚刚端起了最后一杯,而我的面前也只剩下最后的一杯了。 我迫不及待地端起了最后一杯酒,我明白现在就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了,如果我再不拼一把的话,那么等待我的就是不测深渊。 莎莎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这个时候也开始拼了,尽管这个时候她的脸红得不行,脸上虽然扑了不少的粉,但也掩饰不了那抹红。 她跟我一样用手抵住了自己的胃,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甚至有些站不稳,用脚抵着桌子。 看着莎莎一副拼了的样子,我完全张开了自己的嘴,杯子的位置几乎是垂直地,有多少我就往自己的肚子里灌多少酒。 阳阳,妈妈会挣了钱给你做手术的,咱们一定会好好的。 我心里一个劲地想着阳阳,越是想着阳阳,越是觉得胃里的那些疼痛什么都不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了一丝力量,支撑着我越战越勇。 “啪。” 就在我猛力地灌自己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杯子落地的声音,我心里一惊,难道莎莎已经喝完了。 我吓得赶忙用眼睛瞟着莎莎。 她竟然晕倒了! 杯子落到地上之后,摔了一个粉碎,而她人也就随着杯子整个倒在了地上,完全不省人事了。 当场就有人叫了救护车,而我忍着自己的好奇心,把最后一口酒喝光了,随后像一个真正的勇士一样把杯子砸落在了地上,大声喊着,“韬哥,祝您生日快乐啊。” 吴韬看着我把酒杯摔得粉碎,带头鼓起掌来,一个劲地喊着我的名字。 而四周的人也都沸腾了,全都喊着,“沈怡,沈怡,安可,沈怡安可。” 此时我听着四周的吼声,冲面前的吴韬傻笑着,随后就也觉得昏昏沉沉的了,像是刚才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所以现在感觉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我跟莎莎都被送去了医院,都酒精中毒了,需要输液。 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李婶跟张蕾都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守着我,一看我醒来,就急忙喊着我的名字。 我感觉喉咙干得不行,胃里火辣辣地烧灼着,出于一种本能,直接开口喊着水,水。 张蕾听见了我说什么,急忙给我端来了一杯热水。 热水进入胃里之后,虽然没有缓解任何的灼热感,但总觉得自己顺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意识也慢慢恢复了,看着张蕾没事,我冲她傻笑着,喊了一声蕾蕾,然后又看向了李婶,问着李婶我儿子呢? 李婶有些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你还知道你有儿子啊,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喝死在那,这孩子怎么办?” 李婶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跟我说孩子放在家里睡觉,她婆婆帮忙照看着,她是过来给我送点吃的,马上就回去。 说着她就端出了为我熬的粥,让我喝点。 我谢过她之后就急忙问着张蕾现在的情况。 昨晚张蕾也喝醉了,不出我所料,被那个富二代上了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好在我让阿文先去开了单子,所以今早她从会所醒来的时候,也分到了一千块。 “沈怡姐,你知道吗?我从来就没有挣过这么多钱,以前我最高就要到过一千五百块,跟会所五五分之后就只有七百块了。” 张蕾高兴得不行,随后又跟我说着,莎莎也住院了,不过她中午就醒了,早就走了。 我比她要严重一些,所以睡到了现在。 当然我最关心的还是昨晚赌局的事,所以急忙问着张蕾还有没有听说其他的消息。 张蕾一听我这么问,像是故意吊我胃口一样问着我什么事啊,她怎么不知道啊? 看到张蕾嘴角的一抹笑容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只要吴韬兑现承诺,能给我三万就够了,也不枉我昨晚喝成那个样子,差点死在那。一想到会有三万块我心里就兴奋得不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命根 第一百二十六章命根 因为身子不太舒服,自己这次也确实喝得太猛了,想要出院,医院也不让,张蕾也让我好好休息休息。 毕竟昨晚赚了那么多的钱,也是时候该让自己放松放松了。 昨天晚上我跟莎莎喝完酒之后,都倒了,随后纷纷被送到了医院,而这个时候尹霜也得到了消息跑来了,当她把事情都弄清楚之后,当时就去找吴韬拿钱了。 吴韬玩高兴了,所以当时就让人去刷了卡,三万。 张蕾说按照规矩,一般姑娘拿到的钱都要分一半给会所,那么三万块我还要分一半给霜姐。 听到这个之后我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大舒服,但也还是坦然接受了,之前我确实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但我没有想到这个钱会所也要抽,还要抽一半那么狠。 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转念一想,只要钱能拿到手就好了,再加上莎莎那边的一万,那么也有两万五了。 莎莎那边的钱应该就不会跟会所分了吧,那毕竟是我跟莎莎私人的赌注。 虽然这么想着,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钱莎莎会不会给,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钱是我用命换回来的,我必须拿回来,多多少少我都要,这毕竟是阳阳的救命钱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到了李婶的电话,刚刚一接通电话,她的哭声就传来了,一听到李婶哭,我整个人就吓到了,急忙问着她怎么了? “沈怡,不好了,阳阳,阳阳他,他发高烧了,而且呼吸特别弱,我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压根听不见他的心跳声。”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都吓傻了,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整个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谷底,好半天我才愣愣地问着李婶什么意思? “我,我,我不知道啊。” “那快叫救护车啊。”我听了李婶的话之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立马就拔掉了自己手上的输液管,朝家里的方向跑着,张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跟在我的身后跑着,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急得说不出话来,阳阳一直都是我的依靠,怎么可能没有呼吸呢? 在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阳阳我该怎么活? 我跟张蕾刚刚跑出医院,我就接到了李婶的电话,说现在救护车已经赶到了,马上就把阳阳送往医院,让我先不要太着急了,医生看过了,好像是过敏了。 我一听过敏了就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过听到救护车已经赶到了,也算是稍微有些安慰了,我不再乱跑,站在医院的门口,等着救护车到来。 期间张蕾叫过我,让我先回去休息,但我都摇摇头,阳阳是我的命根啊,他要是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他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大概等了有十分钟左右救护车就赶到了,看着李婶抱着阳阳刚刚一下车,我就急忙冲了上去,一看才发现阳阳的脸上全是红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是像是有什么阻碍一样,他并不能很好地呼吸,憋得整张脸都红透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医生这是什么情况,阳阳就被送进了急救室进行抢救了。 我们都被阻拦在了门外,看着抢救室门外亮起的红灯忐忑地不行。 而这个时候李婶还在继续哭,边哭边说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今早她又带着阳阳去了隔壁街那里要奶喝,喝了之后,她就觉得阳阳好像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可是这个时候她又接到消息说是我在医院,所以她就把阳阳交给了她婆婆照料,她压根没有想到会这样的。 “沈怡,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把阳阳给你照顾好。”李婶越说越伤心,急得拉着我直哭。 我急忙安慰她,说这不怪她,让她别着急,阳阳一定会没事的。 李婶听了我的话之后没有安定下来,反而更懊恼自己,说自己没用,连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 “李婶,没事的,你也是为了孩子好,而且现在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你就瞎怪自己做啥,没事的。” 虽然我安慰着李婶,但一想到阳阳刚才的模样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生怕阳阳真的出什么问题,而且我怎么都想不通过敏为什么阳阳的呼吸会感觉不通畅。 这个时候虽然自己也难受得不行,但我还是忍住了自己身子的难过,没有回去输液,继续留在这里等着阳阳出来。 张蕾看我这个样子,也不敢去上班,请了假跟我守在门口等着阳阳安然无恙地出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抢救室的门才缓缓打开了,看见医生一出来我们几个就急忙跑上去问着什么情况。 医生一看到我们就一脸责备地说着,“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孩子心脏不好吗?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孩子对海鲜过敏吗?这孩子要是再晚送来一会儿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了。” 听医生这话,我心头难受得紧,急忙问着阳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是母乳过敏,应该是母亲吃了海鲜导致的过敏,引起了呼吸道感染与肺部感染,再加上他本身心脏有问题,所以引起了高热,发烧,呼吸不畅,要是真的再晚来一会儿,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医生还是用一副我们不负责的眼神看着我们,看着我跟李婶哭得梨花带雨的,这才跟我们说着,阳阳现在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不过还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段时间。 听了这话之后,我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还好阳阳没事。 医生又叹了一口气,给了我们一张单子,让我们先去把住院费给交了,一看到住院的单子,我心里就忐忑得不行,接过来一看才发现上面写着先交一万块。 一万块现在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大数目,不免有些肉痛,但想到阳阳没事,我也就咬咬牙,准备去交。 在我要转身的时候医生突然喊住了我,告诉我说,这孩子的心脏手术能越快做越好,刚刚给检查过了,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如果不及时做手术的话,很有可能突发什么其他的疾病。 这次就是因为孩子的免疫力实在是太差了,所以母乳刚刚沾一点海鲜就受不了,刚一过敏立马就引发了其他的并发症,最后导致了这种情况。 而且在这么下去,很容易突发心脏病,直接丧命。 听了这个之后,我整个人都吓软了,问着医生不是说现在还小,手术的风险很大吗? 医生看了看病历冲我摇摇头,“是危险,但如果不做这个手术的话会更危险的。现在已经感觉心率严重不齐了,再这样的话,很容易急骤发生的严重室性心律失常,也就是心跳停止跳动,不过做不做还是看你们的。” 听了医生的话之后,我又一次满头冒着虚汗,如果不是张蕾在一边扶着我,我肯定一头就栽下去了。 在我冷静了几秒钟之后,我才开口跟医生说着,“做,这个手术我们做,现在我就去筹钱,一筹到钱我们就做。” 说到最后我几乎哭出了声,就像是一个压水泵突然坏掉,一个劲往外喷着水。 去交了费之后,我又看了看自己卡里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如果真的要交那么多的手术费的话,我真的挺头疼的。 我有些失神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把身上的病号服换了下来,让李婶跟张蕾帮我照顾好阳阳,然后自己就打车去了凤凰台。 她们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也不拦着我,等我慢慢去。 我到凤凰台的时候,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一片歌舞升平,光是站在外面就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喧闹声。 我直接去找了尹霜,此时尹霜正在休息室安排着姑娘们去接客,我拉了拉她,跟她说自己有事找她。 尹霜转过头看到了我吓了一跳,有些不满地冲我吼着,这么灰头土脸地出现在这做啥啊,这不是吓人吗? 见我没有说话,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她直接让我去办公室等她,等她把这点安排完了就过来找我。 我点点头,就去了霜姐的办公室,一路上我看见了不少姑娘,她们今天看我的态度都完全不一样,眼中都带着敬佩,还有一丝羡慕。 看来昨天跟莎莎拼酒的事已经传开了,不过现在我压根没有心思去管他,低着头去了霜姐的办公室。 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尹霜才从门外一身酒气地进来了,刚刚一进来,她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直接问我要多少钱。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尹霜,这眼睛又毒啊,看什么都一看一个准。 尹霜看着我的表情,也习以为常了,走到了我的身边,自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像你这样的我看多了,不就是钱吗?只要你愿意出台,多少钱给你赚不回来,知道吗?昨晚我还告诉吴韬那孙子,你还没有出过台,让他把你办了,哪知道你那么没有出息,直接进医院了,要是昨晚醒着,还不狠狠敲他一笔。” 尹霜说得极其平淡,但却像一把刀子一样嵌入了我的心坎。 ps,大家的打赏跟支持我都看到了,再次感谢大家,今天更新了五章,实在更新不动了,大家明天见,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多多更新的,但最近过年,有时候事情挺多的,但是保证每天至少两更保底,不定时爆更,谢谢大家的支持跟不离不弃,阿蓝会给你们带来更精彩的故事与人生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玩火 第一百二十七章玩火 深呼吸了一口,也大概明白昨晚尹霜低头跟吴韬说了一些什么话,心里的感觉也说不上是难过,但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细细想想昨晚,如果我没有进医院的话,那会儿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吴韬想要上了我确实是太容易了,再想想昨晚吴韬的眼神,也确实是如狼似虎。 “霜姐,你能借我三十万吗?我有急用,到时候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的。”虽然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但我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找尹霜借钱是目前最为可行,也是最为有效的办法,但是代价肯定就不那么简单了。 我也想过就卖酒来还,但是刚刚听到她说那番话,我就知道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来凤凰台不算久,但是也看到了不少跟我一起卖酒的姑娘被逼着接客的例子。 刚刚开始都说的好好的只是卖酒,不出台,但是被客人一阵忽悠,随便给点钱,再加上尹霜在身边恩威并施,很快那些姑娘就妥协了。 凤凰台虽然大,但是真正不出台只卖酒的姑娘很少,这些日子也有不少人想要让我出台,但我都拒绝了,毕竟现在人也长大了不少,也多留了两个心眼,知道自己怎么去做会好一点。 不过心里也忐忑过,尹霜不止一次提过这个问题,我现在还年轻,不趁着现在多捞一笔,还打算做什么? 每次我都搪塞过去了,她也不逼我,每次也只是点到为止,越是这样的态度,越是让人觉得惶恐。 想着过一天算一天吧,只要我努力好好做,抓住每一个能挣钱的机会,其实是会比一般人出台赚得多的。 在凤凰台干的这段时间,张蕾还没有我赚的多,很多时候她也挺羡慕我的,一个劲说想要跟我好好学学,我也教过她一些东西,但是感觉她不是干这个的料,遇见熟人还好,要是遇见陌生一点的,总是很慢热,好半天才能进入状态。 也许是潜意识里抗拒,所以就算心里清楚,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去抗拒一些事。 不过我现在来求尹霜的话,我当然明白不会那么容易让我赚到钱的。 那么就算她非要我出台,我也要给自己要个好价钱。 不出我所料,尹霜下一秒就开口跟我说着,“借钱可以,但是这钱不白借,出台吧,我能给你机会,把你捧成角儿,至于到多大程度的角儿,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尹霜说完这话之后,我脑海里不由就浮现出了门口挂的巨幅海报,最近又换了一副新的,兰薇儿又重新换了一个造型,就挂在大楼的顶端,在夜晚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闪亮,那已经成为了凤凰台的活招牌。 很多人来凤凰台都是冲着兰薇儿来的,可是来十次都不见得能见到一次。 别说他们了,就是我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兰薇儿,这么久以来,她只来过一次,不过那次我在另一个包间做事,也就没有见过她,不过想来也是众星捧月般了。 但我并不想再踏入那纷纷扰扰的花花世界,李振林已经把我捧过一次了,然后摔下来了,那种痛是一辈子都记得的。 明明上一秒我还是人人都恭维,人人都羡慕的人,可是下一秒就摔得凄惨不已。 即使很少再提过这事,但是心里一直会有阴影,我也无数次梦见过那种场景,前一秒在天堂,后一秒就直接跌入地狱,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一想到那些苦不堪言的记忆,拳头不由握紧了,但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口跟尹霜说着我现在卖酒也能赚不少的钱。 尹霜瘪瘪嘴,不屑地跟我说着,“这算什么,昨晚你都喝地进了医院了,赚了多少钱?除去跟凤凰台的抽成,到你手中的也就是一万五,再加上你跟莎莎的赌注,一万,能有多少,而且那一万莎莎会不会给你还要打个问号,反正据我所知,那丫头手头也没钱,每月刚发工资就去买衣服,包包造作了,还养了一个小白脸,你觉得她能给你吗?” 尹霜说话的语速很快,而且字字见血,一副不把我说服不罢休的样子。 听了尹霜的话之后,我也大概明白尹霜的意思,也不再跟她绕弯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问着尹霜打算怎么做。 “三十万是吧,跟我出台,不出三个月,让你赚够这笔钱。” 尹霜说着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烟雾袅袅的时候,我看到她眼底的笑意。 不小的诱惑,三个月挣三十万。 尤其是面对我现在的处境,简直就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案了。 我犹豫了一下,有些妥协地问着尹霜那三个月之后呢? 尹霜嗤笑了一声,然后朝我吐了一口烟,烟直接就喷在了我的脸上,而她的红唇却在烟雾里显得更加魅惑。 “三个月之后当然是接着干了,你难道就不想趁着自己年轻赶紧捞一笔钱,沈怡,你是聪明人,我只说一点,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你有孩子,等你孩子病好之后,上学读书哪样不花钱,还有你难道想一辈子租房子住?你就算想找个小镇将就过一辈子,可是你的孩子呢?你没有养过孩子,没有经验,但是你想想是大城市对孩子的教育好,还是小地方?你自己没出息,难道想让孩子跟着你没出息,甚至连好一点的学都不让他上。” 我惊讶地看着尹霜,她竟然已经把我的一切掌握地清清楚楚的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而更为重要的是,她说的每一点我都没办法反驳。 我从来没有想过孩子教育的问题,只是想着等以后找个小地方,做点小生意,我们能吃饱穿暖就行了,对挣大钱,我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 可是尹霜的话一下就激起了我心中某块地方的激情。 对啊,如果想要孩子好,那么选择一个好的地方让他上学肯定是至关重要的,而现在好的学校都特别难进,学费还特别贵。 想我跟李振林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还想过等孩子出生之后,就让他当美国公民,送他去最好的学校,说不定哪天还能上哈佛剑桥这种名校呢。 可是现在....... 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些沮丧,我一直想着以后不让人戳阳阳的脊梁骨,让他活得正大光明,可是如果连生命,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保障不了,谈什么人格? 我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穷人的生活,不是只有平淡,他们会因为贫穷,而做出更为匪夷所思的事,即使不是他们心中所想,但是因为生活的逼迫,他们也会丧失一定的理性。 沈万财如此,就连刘亚琛也是这样,哪个不是因为穷才一步步走上绝路的。 就像这次,因为没钱给阳阳治病,我只能来找尹霜了,难道不也是因为钱所妥协吗? 想到这一层之后,我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也突然有什么东西生长了起来。 一念之间。 很多事都在这一念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动了心,只能妥协了。 但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最多只干一年,一年之后我就收手。 尹霜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摸摸我的脸蛋,“一年,小宝贝,我怕一年之后,你自己会求着我继续干这行,过惯了好日子的人,还会想回头过苦日子吗?” “这个就不用霜姐操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希望霜姐能好好栽培,早日让我出人头地。” 我看向了尹霜的眼睛,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最多干一年,如果真像尹霜说的那样捧我,那么一年就足够了。 尹霜也是爽快人,立马找人草拟了一份合同,跟凤凰台签订了一年的合同,这一年,我必须完全服从尹霜的安排。 看着合同,我犹豫了一下,问着这完全服从的含义是什么? “就是我让你去伺候谁,你就给去伺候谁,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当然你也会赚上一笔钱。” “一笔钱指多大一笔?” “你想多大?” “除去我借你的那三十万,我还要一百万,也就是说,这一年内,我至少要赚一百万,如果赚不到,你补给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我直面着尹霜满是笑意的眼睛,说着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心里忐忑不已,就等着尹霜拍板。 尹霜听了我的话之后,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跟我说不可能。 听了尹霜的话之后,我哦了一声,然后就打算往外走着。 “卧槽,沈怡,你今天要是敢走的话,你就永远别再踏进凤凰台了。” 尹霜看着我要走的趋势,也彻底怒了,不管是眼中,还是口中,全是怒意,恨不得弄死我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玩火。” 听了尹霜的话之后,我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缓慢转过身子十分淡定地跟她说着,我知道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十万 第一百二十八章三十万 “你知道,你还敢这么放肆,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 尹霜的眼中透露着冷若冰霜的气质,跟刚才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笑了笑,走到了尹霜的面前,径直坐到了她的身边,直接跟她说着,“霜姐,我以前干过这行,知道自己值多少价,我听说兰薇儿一晚上最高是十万是吧?我曾经的价码也不止这点。如果你真要是看得上我,真心要捧我,一年一百万不难得吧。” 一直以来尹霜都觉得自己掌控了大局,可是在听我说了这番话之后,显然有些惊讶,瞳孔微微缩了缩,看着我一副琢磨不透。 我说了,既然我都打算做这行了,那么我就一定会为自己要一个好点的价格。 跟着李振林什么世面我没有见过,真正有钱的人出来玩,是压根不在乎钱的,而凤凰台的规格挺大的,每天看看门口停的车就知道来这里消费的人身价都不菲。 就吴韬这种开法拉利,拿着钱到处洒的人都只能去天字三号包间,那么一号二号这些人物,随便巴上一个,哪个不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既然都出来卖了,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之前一直没有放开手脚做,就是因为我只想安安静静挣够阳阳的医疗费,但现在看来确实是我想的简单了。 说实话,虽然我经历了这么多,但没有真正的生活经验。 刚才尹霜说的那番话突然点醒了我,让我知道自己想的有多么简单,过日子看似是柴米油盐酱醋,可实际确实要真正拿钱来买这些东西。 从刘二虎的手里逃出之后,我就跟刘亚琛过过那样的生活,因为年轻,因为外界的压力,所以导致了那样的局面。 我恨过刘亚琛,但是现在再想起他,我已经恨不起来了。 因为我开始慢慢懂得生活有多不易,也明白方浪的狠毒,也明白刘亚琛的无法自处,没办法面对我。 即使心里还有很多的结打不开,但那些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的。 离开刘亚琛之后,我去了发廊,然后去李振林那,说到底这些都没有让我真正体验过生活,即使是怀着阳阳的时候,我都没有那些紧迫感。 因为手里还有一些钱,所以也就觉得生活还好。 可是阳阳出生之后,我才真正意识到没钱是多么不堪,没钱能让人走入怎么样的困境。 尤其是当今天医生突然就要那么多的钱给阳阳做手术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而我之所以开一百万的价,是觉得自己值这么多,听尹霜的口气,她应该是已经为我谋得出路了,比如昨晚的那个吴韬。 如果我现在走的话,尹霜应该就不能给吴韬一个交代了,这么大的金主,他应该不会愿意得罪吧。 虽然只是这么猜测,但我还是赌了一把,为自己,也为了阳阳。 尹霜思考着我的话,我也在心里思考着自己的小算盘,期望尹霜能够松口。 其实如果她不松口的话,我也能找到出路,大不了我自己去找吴韬,吴韬那小子有钱,对我也有兴趣,如果我真的想要勾引他的话,我相信不出一个星期我就能勾引到手。 那样我也可以赚钱,但是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现在就想拿到钱,现在就想给阳阳做手术,我不想再担惊受怕任何一天,让阳阳处于危险中多一天。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找了吴韬,以后不好脱身,也不好继续带孩子,真做了他的情妇之类的,那就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了。 “怎么样,霜姐,你要是觉得我值这个价,就在合同里再加一条,对于你来,一百万应该不是难事,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自己。” 见尹霜半天不表态,我又继续说着,脸上保持着极其自信的笑容,稳超胜卷,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如果我真的值钱的话,尹霜会留下我,也会包装我。 如果我不值钱的话,那么走就走了,不过那样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可以想的到,尹霜是在忽悠我。 做好了两手准备,现在就等尹霜拍板了。 “签吧,签了下楼去拿钱,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要不你自己等着瞧吧。” 尹霜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一副像是突然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不想去管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听到她松口了也挺高兴的,这样就算再差,我也有个保底的收入了,一年一百万,不低了。 爽快地签了合同,我就直接去财务室领钱了。 三十万不是小数目,所以尹霜亲自陪着我去的,当手机传来银行的转账提醒的时候,我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终于放下了。 我谢过了尹霜,不过等我刚要走,他就拦住了我,用一副冷若冰霜的姿态问着我,“怎么?拿了钱就想这么走了吗?不打算从今天开始干活吗?” 我有些诧异,拿住手机的手不住开始颤抖。 “我刚才已经给吴韬打电话了,说你已经来了,大概还有三十分钟他就会赶到这里,你陪他一晚上,价格已经谈好了,四万,算是你在凤凰台破处的价格,不低了。” 尹霜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不等我说什么又开口让我现在去化妆室好好拾掇一下,再找身衣服换上,别给她丢人。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尹霜竟然步步紧逼到这种地步,而且速度之快,就这么给我要了四万的高价。 我想要拒绝,尤其是想着现在阳阳孩子医院里,但看着尹霜的模样,我又不敢说什么,毕竟刚刚才从她这拿了钱,如果现在就不听她的话,我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只能答应,只能认命,尽管此时我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去医院看一眼阳阳,但也只能忍了。 去了化妆间,此时化妆间里不少人都走了,毕竟已经很晚了,看到我再出现在化妆间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人说什么。 我径直走到了平时常用的桌子面前,找旁边的人借了一些化妆的用品,然后就仔仔细细地给自己化起了妆。 跟着李振林的时候,我没少在菲儿的影响下学这些东西,毕竟那时候也没啥事,没事就会研究这些。 这么晚了,吴韬应该不会去包间跟我唱歌什么的了,也就是说他更会倾向于选择直接带着我去凤凰台顶上准备好的房间。 那里的房间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想想应该跟酒店的布置差不多,灯光应该很亮,想了想,我给自己化了一个比较淡的妆,不算妖艳,还显得有些清爽。 现在本来就是夏天,如果这个时候再化浓妆,首先在视觉上就会让人觉得太过油腻。 在抹口红的时候,我选择了粉红色,少女感十足的颜色。 我本来还很年轻,即使刚刚生了孩子,但是身材保持得很好,如果我不说的话,压根没人能看出我生了孩子。 跟阿蝶一样的身材,也跟阿蝶一样的眉眼,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那些男人神魂颠倒。 可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小姐的命,即使你再怎么摆脱,你也逃不过这个怪圈。 化好妆之后,我才发现尹霜站在门口盯着我看,她上下打量我一眼,说了一句不错,然后就带着我去选衣服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试衣间的背后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摆满了各色的衣服。 从日常穿的裙子,到玩情趣用的那些护士服,警服,甚至我还看到一套跟昨晚那套类似的衣服,几乎没什么料子的皮衣。 “别看了,这衣服就是咱们这的,昨晚莎莎提前借了去,这主意也是她想的,不过这个蠢货,最后竟然输给了你这个菜鸟,还好她昨晚晕了过去,要不在大庭广众下丢人就是她了。” 尹霜走到了那件衣服的面前,在我面前甩了甩,问我要不要穿这个? 我摇摇头,心里暗暗给莎莎又记上了一笔,这女人简直狠毒到家了,说实话我又没有碍着她什么事,就算是看不惯我,也不至于这么阴着玩我,还主动带去了衣服,看来还真是,哼,等着瞧吧。 心里愤愤不平,但也没有在尹霜的面前表现,沉下心来,在那里林林总总的衣服里挑选了一番,最后选择了一条黑色的小短裙。 尹霜没有干涉我,就让我去换来看看。 刚刚一看我出来,尹霜就满意地点点头,“眼光不错,这裙子很适合你,就这条吧,别让我失望,这吴韬有的是钱,别让他只上你一次。” 尹霜交代完这个就踏着高跟鞋离开了。 等尹霜走了之后,我有些出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姣好的身材,明丽的笑容,一切都很好。 那条黑色的裙子也很衬我,体贴的剪裁,也没有繁复的花纹,显得简洁明了,腰部剪出了一条口子,露出了腰部细腻光洁的皮肤,让人想入非非。 唯一有缺陷的就是那双眼睛,盈满了泪水。 第一百二十九章 破处 第一百二十九章破处 喷金的墙壁,大红的地毯,以及深紫色的沙发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即使跟着李振林没有少见世面,但是这样的奢华也让我震惊不已。 这种奢华不仅在于用料,还有那种颜色的运用上,直接冲击着你的眼球,让你一眼看过去,即使不知道那些东西的质地,你也能感觉出那种奢靡,再用手一摸上去,那精致的触感,更让你觉得这个地方透露出的豪华。 我本来以为吴韬就是一个一般的富二代,但现在看来,这个富二代确实也不容小觑,光是昨晚过个生日至少也花了好十几万吧。 虽然比不上李振林为我办生日宴会上的奢华,但也确实不少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传来了门震动的声音,我不由身子一紧,看着尹霜把吴韬给带进来了。 “兄弟,今天人我可是给你约好了,你可以去查,这姑娘还没有破过处呢,来我这的时间也不长,也还没有接过客人,都是卖酒,看姐姐对你好吧。” 尹霜八面玲珑的模样跟刚才压根不同,本来就长得好看,一笑起来更是销魂了,尤其是跟吴韬介绍我的时候,更是满面春风。 吴韬刚一进来一双眼睛就一直在我身上转溜着,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之后,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乖巧地走到他身边,帮他把衣服上的一粒尘土给抚掉了,轻声问他累没有。 “一路开车过来,肯定挺累的吧。” 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也放得极其温柔,再加上身上的一身装扮,当即就让吴韬傻了眼,抬手就握住了我的手,跟我说没事。 尹霜在一边看着,也知道事情成了,也不再说其他的废话,默默地退了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听见门被关的声音,我就紧紧握住了吴韬的手,一脸羞涩的看着他。 “听霜姐说,你喜欢我?”我试探地问着。 吴韬听我这么说,眼中立即露出了十分欢喜的神色,拉着我的手坐到了那张大床上,问我喜不喜欢他? 我看着吴韬的模样,突然就想起了刘亚琛。 刘亚琛曾经也这么拉着我坐在床上,问我喜不喜欢他。 把眼前的吴韬当成了刘亚琛,又出现了幻影,低头娇羞地说了一句,“人家也不知道。” 吴韬看着我这个模样立马就笑了,摇着头跟我说,“霜姐说你没有出过台,我还不信你,可是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啊,小宝贝,别怕,我会温柔的。” 吴韬说着就拉着我,一下把我扯进了他的怀中,开始吻着,霸道中带着征服的味道。 我闭上了眼睛,刚刚开始装作很娇羞的模样,还跟昨晚一样紧闭着双唇,在吴韬一步步深入的时候,我才张开了嘴,随意他凌虐。 紧接着,脱衣,上床,厮磨。 两米宽的大床,用的上好的鹅绒,刚刚一躺下立马就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了云朵里。 不过时间让你来不及去揣摩那种感觉,很快就是一阵粗蛮的硬物塞进了你的身体里。 疼,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疼。 我疼得呲牙咧嘴,我很想像伺候李振林那样,装作欢愉的模样大叫出来,可是身子下面的疼痛让我张不开那个嘴。 只是小声地呻吟着,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下一秒嘴唇被咬出血来为止。 身上的人大汗淋漓,爽得不行,尤其是看着我整张脸都拧巴在一起的时候,更是兴奋不已,加快了身下的动作,恨不得让我死在他的身下。 可能是因为刚刚生了孩子,所以再做这个事的时候,我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那种疼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满身大汗。 越是这个样子,我心里就越发难受,阳阳的脸一下就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想着在医院门口见到他的样子,我就觉得心疼得不行。 我甚至开始后悔,早知道我就该听冯天伦的话,把孩子给打掉的,与其让他活着受这种罪,还不如当初就不让他生下来。 这种想法混合着身子的疼痛与痉挛,身上一个劲往外冒着汗水,与身上那个人的汗水混为一体,身体的摩擦混合着汗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让我恨透了自己。 等身上的那个人完事之后,他光着身子坐了起来,拿起了床头的烟问我要抽吗? 我喘着粗气,还没有从刚才的那种疼痛中缓过劲来,整个人都有些痴呆。 我记得那种味道,有些苦涩。 刘亚琛在我们遇见困境的时候,就蹲在我们出租屋的门口一个劲地抽着捡来的烟。 我记得那天是十五,他给我带了一个月饼。 但我们谁也舍不得吃,到最后那块月饼干掉了,谁也没有再吃。 他就蹲在门口抽烟,背影显得惆怅又忧愁。 到现在我突然想起了他,那时候的他一定很难受吧,难受我们只能躲在这里谦让着一个月饼,难过我们谁也吃不了一顿饱饭。 难过,他把我带了出来,却没有能力照顾我。 想到刘亚琛的那一刻,心里有无数的疼痛再次翻涌起来。 其实我没有说过,以后再跟谁做爱,我总能想起他,想起第一次跟我做爱的那个少年。 想起床单上的那一抹殷红,想起我们挤在小小的床上说过的那些话,想起我们紧紧相牵的手。 一想到那些回忆,我就难受得不行,当吴韬把手中的烟递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没有迟疑,直接就接了过来,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大口。 吴韬看着我的模样,在明亮的灯光中继续打量着我,看我慢慢把烟吸进去。 跟第一次一样,我刚刚一进去那口烟就被呛得不行,不用过肺,肺部就已经极度排斥着那种感觉。 吴韬一看我这个样子,有些诧异,问我以前没有碰过这玩意? 我摇摇头,看着手中的烟,有些尴尬。 我甚至不知道用什么姿势夹着烟,此时我学着吴韬用食指跟中指夹着烟,却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吴韬看着我这个样子突然就笑了,“妈的,真是一个雏儿,但你昨天表现出来的,可不像一个雏儿。”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迎上了他的目光,嘴巴往上撅起,“那怎么才像一个雏儿,不过再像又怎么,现在也不是了。” 说着我又看了一眼我们刚刚滚过的床单,上面浮着一丝暗红色的血丝,在生了孩子之后,医生就叮嘱过我,短时间最好不要有性生活,现在强行这么做,应该是撕裂什么地方了吧。 那丝血丝吴韬也看到了,不过他并不是那么在意,“我本来以为霜姐骗我的,在夜场混的女人有几个还是处女的,但你好像,好像真是?” 我不再说话,此时不做辩解才是最好的武器。 吴韬看着我的模样,又狠狠吸了一口烟,随后狠狠一扔手中的烟,抱住我,就猛烈地亲了下来,一大口烟直接随着他的气息钻进了我的口腔中。 我啊了一声,随后那阵烟就直接钻进了我的咽喉,顺着我的咽喉直接进入了我的胃里,洗涤着我的肺,循环着,让我一阵阵泛着恶心。 这个时候吴韬才松开了我,他刚一松开我,我就剧烈地咳嗽着,胸腔里残留的烟味让我难受地不行,咳了几声之后,眼泪就顺着流了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韬高兴得不行,眼中闪耀着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像是嗜血一般。 “韬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有些怯怯的问着吴韬,吴韬看向了我,眼中的光芒更加闪耀了,同时还伸出了一只手抚摸了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很好,黑的犹如夜幕一般,这也是我年轻的好处。凤凰台大多数的女人都染着头发,很多人走的也都是成熟性感风,毕竟来璞丽的男人们大多是为了追求刺激,而不是为了生活。 我被吴韬突然的举动吓地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眼神不定的看着她。 吴韬,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只觉得他的笑,似乎有点意味深长,这种笑我很少见到过,即使这些年,我也接触了不少的男人,可是这种笑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感觉特别渗人。 “沈怡啊。”吴韬语重心长的喊着我。 我下意识的就答应了一声,“在。” “你怕痛吗?”冷不丁的,吴韬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我有点疑惑,心想吴韬是不是又在试探着我,于是撒谎说,“我不怕。” 得到我说的这三个字,吴韬的脸上满是笑意,搂着我,抬手就把床边的灯给关了。 瞬间一片漆黑,后背一阵阵的泛着凉意,我就被人用东西给遮住了眼睛。 猛地被眼前的这个人放倒在床上,吴韬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玩过有趣的游戏没有?”我蒙着眼睛,摇了摇头,心里却是紧张的不行。 而这个时候,我能感觉到吴韬站了起来,动作有些粗俗地打开了床头的一个柜子,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痛不欲生 第一百三十章痛不欲生 动作很缓慢,也不慌不忙,让彻底出于黑暗里的我紧张得不行。 然后,我就听见了打火机打火的声音,我被布蒙着眼睛,虽然是很薄的布,但是房间里也是漆黑的,一点光我也看不懂。 直到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然后滋的一声,感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一样,随后眼前感觉红彤彤的一片,我还闻到了蜡烛的味道。 心里闪过了极其不好的预感,蜡烛? 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我惊恐不已的时候,燃烧的蜡烛就滴在皮肤上,当那些烛油滴落在我的身体上的时候,我先是感觉到一阵焦灼,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疼痛传遍了我的神经末梢。 而这还远远没有完,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感觉到一阵冰凉从身子底下传来,那是一种刺骨的寒冷,与刚才的那种焦灼是两个极端。 痛不欲生。 就在我喘息着,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时候,一阵响亮的鞭声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很自然地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紧,随后就是重重的鞭子落在了我的身子上…… 我再也忍不住了发着呜呜咽咽的声音,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静静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等待着这一场生命的疟疾。 我觉得自己就像脱离了水的鱼儿一般快要窒息了。 我一直被吴韬折磨了很久,他才满足的从我的身上离开。包房的门被打开,门外刺眼的光亮令我闭了闭眼,听着声音,是尹霜。 吴韬只是夸奖了一下我的表现,然后给了尹霜一张支票就笑盈盈的走了。 这个时候尹霜才有时间来管我,看到我身上的青青紫紫,不由的也倒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一定是惨不忍睹。 被尹霜扶下床的时候,我已经感受不到我的腿了,直接一个不稳,便朝床下滑去,还好尹霜及时的扶住了我的身子。 事后我的浑身都在疼痛着,就像躺在布满针刺的床上,只要稍微一动弹,就是钻心的疼。 我独自一个人孤独回家,虽然我也很想去医院看看阳阳,但是我怕我现在的模样会吓到别人。 打了一个出租车,在出租车司机异样的眼光中上了车。我闭着眼睛,尽量忽视着司机不时投过来的探询目光。待到楼下,我直接扔给他一张钱就下了车。 身后我隐约听见了司机的叹息声。 “小小年纪不学好,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我苦笑,撑着楼梯上楼,在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将身体浸泡在热水当中,热意刺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有些疼,却格外的舒服。 头也埋进水中,我闭着眼,屏住了我的呼吸,氧气在不停地消耗着,我有点想就这样溺死在水里就好了。 大脑渐渐缺氧,我的神智有些不清。放在浴缸旁的手机“呜呜”的震动起来,我猛的钻出水面,像脱离了水张口呼吸的鱼儿一样,氧气从我口鼻处灌入,我又重新活了过来。 头发湿淋淋的披在脑后,令我看起来有些狼狈却又有几分妖娆之色。 是尹霜打来的电话,我看着来电显示。尹霜破例,说让我休息一个月。 我虽然不懂尹霜的意思,但是让我休息一个月那不是要雪藏我? 当下我就拒绝了,稍微揣测了一下,就笑着跟她说,“谢谢霜姐的好意,我不需要。” 电话那头的尹霜只是觉得我像神经病一样,语气里本来挂着的笑意一下子收敛起来,丢给了我一句话:“真是个贱骨头,不过沈怡,我告诉你,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给我讲过条件,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给我受着。” 说完之后,还不等我说什么,尹霜就挂断了电话。 我在心里苦笑,贱骨头吗?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尹霜是故意的,今晚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我跟她讲价,要了一百万,她也不会让我好过的。 除非我能早日让她依赖我,让她求着我去接客,要不我就要一直受她的摆布。 出神地看着天花板,我从浴缸里慢慢起身,经过热水的滋润,身体至少没有之前那么酸软了,对着浴室里面巨大的镜子,我看着我的身体。 很美,皮肤细嫩且白皙,腰间只够盈盈一握的。手臂和大腿上的脂肪恰到好处,不胖也不瘦。 尤其是经过二次发育的胸脯,饱满且坚挺,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只是那布满全身的青青紫紫破坏了它的美感。 我心里有无限的感慨,但是这个时候也发不出来了,我只希望明天能够更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去了医院,用昨晚签合同赚来的三十万交了手术费,心里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医生看到缴费的单子之后,查看了一下病历,立马就开了不少的单子让我带着阳阳去做检查。 今天阳阳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了,但脸色依旧很差,整个身子上布满了小红点,全是因为过敏留下的。 不过他并没有哭,一看到我就冲我笑。 看着他那小模样,我急忙抱起了他,把他抱在怀里,可是当他刚刚一接触到我的身子的时候,昨晚留下的那些伤痕就开始疼着。 我忍不住呲了一声,李婶担心地不行,急忙问着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搪塞过去说自己只是没睡好罢了。 李婶不再说话,盯着我脖子上的吻痕看了一会儿之后,无奈地摇摇头,就从我手中接过了阳阳,说让我去休息休息,我脸色很差。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咬住了嘴唇不再说话,几秒之后,才挤出了一个笑容,拉着一直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张蕾出去了。 刚刚到医院的一个小花园,我就迫不及待地问着张蕾有没有烟。 张蕾听了之后惊讶地看着我,问我不是不抽烟吗? “就是突然想抽了。”我朝张蕾伸出了手,张蕾身上一直装有烟,一看我这个样子,立马就拿出了烟,给了我一根。 看我叼上之后,张蕾又打燃了打火机,要给我点烟。 打火机的声音刚刚一响起,我就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吴韬做的事,身子忍不住一颤,但下一秒还是保持着镇定,猛烈地吸着烟,把烟给点燃了。 然后用力深吸一口,强忍住喉咙的不舒服,把口中的烟狠狠地吞了下去。 没有之前的抗拒,当烟过肺的时候,心里好像就没有那么堵得慌了。 “沈怡姐,你怎么了?”张蕾看着我这个样子有些忐忑地问着我,眉眼里全是担心。 我又吸了一口烟,很顺畅,没有任何的不适。 “没有什么,就是我出台了,昨晚跟吴韬。” 说到吴韬的时候,身子上留下的那些伤痕又一次疼痛起来。 张蕾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两只眼睛瞪得特别大,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竟然跟吴韬,天啊,沈怡姐,你没有怎么样吧。” 张蕾着急得不行,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为什么吴韬可以给那么高的价格,看来大家都知道他的手段,都知道他会折磨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房间也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那些道具也是早就备好的,至于那天晚上他过生的时候,莎莎为什么会拿着那套sm的衣服来,也不过是为了投其所好罢了。 很好,一切都很好。 我在心里苦笑着,除了苦涩就是苦涩。 就在这个时候,尹霜的电话突然打来了,让我赶紧去一趟凤凰台,她有一单好生意要介绍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跟她说着我儿子还在医院能不能?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尹霜就破口大骂着,“沈怡,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要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跟我挑三拣四的了,你不是要挣一百万吗?你以为一百万真的那么好挣吗?你要是不来的话,一会儿就别怪我让人来找你了。” 尹霜说完话又一次挂断了电话,不给我任何再次说话的时间,俨然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挂了尹霜的电话之后,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确实是把尹霜给惹火了,我以为自己的步步为营是在自己留后路,但不想确实给自己埋了一条死路。 我有些后悔自己之前那么跟尹霜谈条件,但是转念一想,光凭我借了这三十万,她也不会让我好过吧,只不过是换种方式让我去赚钱罢了,那样我还有苦说不出。 虽然对这种日子感到绝望,但我还是不能不去凤凰台。 把阳阳托付给了张蕾跟李婶,我就急忙出门赶到了凤凰台。 此时还是白天,按理说,凤凰台是不用营业的,但是我刚刚一到,门口就已经停了一辆玛莎拉蒂了。 我心里有些疑惑,想着这应该也是一个有权有势的金主吧,不敢有耽搁,生怕再次惹怒了尹霜。 从我选择这条路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后面的艰辛。 但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我对妈咪的印象还停留在梅姐的身上,她是那么好,此时想着梅姐,我特别想她,真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对一 第一百三十一章三对一 我刚刚一进凤凰台,尹霜就冲我走了过来,一巴掌就直接扇在了我的脸上,嘴里骂着,“怎么现在才来?” 我确实没有想到尹霜会给我这么大的一个见面礼,也没有任何的准备,脸火辣辣地疼着,捂住了刚刚被扇的地方,心里难受得不行,但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看着尹霜。 尹霜看着我这么看着她,嘴角飘出一抹轻佻的笑容,直截了当地跟问我看什么看? 看着尹霜这个模样,我挺想跟她发火的,但是想想又忍住了心中的那口气,摇摇头屈从地低下了头。 尹霜看着我乖顺地低下了头,切了一声嚷嚷着,“我还以为多硬的骨头呢,也不过就是这样,沈怡,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你现在的命有我捏着在,别跟我耍花招,免得到时候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尹霜的态度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大,之前她不是这样的,就算我跟她提了条件,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啊。 心里憋了一股子气,最后只能深深吸一口,即使心中有特别多的不满。 尹霜看我不说话,脸上挂满了胜利的笑容,然后告诉我,在3003房间已经有一个客人在等着我了。 我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咬住了嘴唇,挤出了一个恩字,然后就要朝着3003房间去。 就在我刚刚要走的时候,尹霜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先去化妆间化个妆,现在这个鬼样子去,谁会搭理我? 我点点头不敢再忤逆尹霜的任何话去了化妆间。 对将要接待的客人一无所知,不过光凭门口放的那辆车可以断定这人年纪不大,而且颜色艳丽,应该是一个喜欢刺激,喜欢挑战的金主。 大概分析了一下之后,我就给自己化了一个稍微浓艳的妆容,唇色选用了鲜艳的大红色,抹在我那娇艳的唇上显得特别性感。 在试衣间又选了一条红色的包裙,前面开叉开得特别低,下面也开了叉,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春光,让人想入非非。 算是凤凰台女人的标配了,照了照镜子,很满意自己现在的造型,不过昨晚留下的伤痕还有不少,看起来有些渗人。 而此时尹霜也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我昨晚留下的那些鞭痕,不由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问我打算怎么弄。 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思忖了一下,我就去找了不少的粉底液直接涂在了那些伤痕的上面,很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就找不到那些伤痕了。 尹霜满意地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很好,然后就带着我出了门。 3003房间,算是凤凰台规格高一些的房间,昨晚吴韬也是来的这一层的房间,看来今天来的这位金主势力也不容小觑啊。 抱着讨好这位金主,讨好尹霜的心理,我一路上都在思量着一会儿该怎么做。 我很明白现在的处境,尹霜对我不满,所以会处处给我找茬,如果我想要在凤凰台安然无恙地呆满一年的话,那么我就一定要听她的话。 至少让她不讨厌我,要不这一年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3003到了之后,尹霜敲了敲门,一改之前高冷的模样,甜甜地冲里面喊了一声,“开门,老板,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还满意吗?” 尹霜说着就给我一个手势,让我机灵点,一会儿好好伺候着人,我冲她点点头,有些紧张地盯着门看,想要看看从里面钻出一个怎么样的人出来。 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开门的人竟然是莎莎。 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莎莎了,最后的印象就是她醉成一滩烂泥躺在地上的样子,这贱人还没有学狗爬,还没有给我一万块呢。 看到莎莎之后,我恨不得把她掐死,但看着一边尹霜有些凌厉的眼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把这笔账给记上了。 莎莎开了门之后,看到我的第一眼有些惊讶,可是第二眼就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好像没有之前那晚上赌酒的事。 特别淡然地看了一眼尹霜,在尹霜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尹霜听了之后点点头,然后就带着我进去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一进去又看到了一个女人。 当即的反应就是,三对一? 以前跟菲儿一起的时候,我听她说过,那个金三来身边有一对姐妹花,经常三个人一起玩,当时我就觉得够乱的了,但我没有想到今天这位老板的口味竟然这么重,难道这么多人一起玩? 我本来以为昨晚的吴韬已经算是够变态的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今天还会来一个更为重口味的。 心里不由地有些恨尹霜,但恨归恨,还是只能任人摆布。 我有些尴尬地冲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笑了笑,她看起来年纪比我稍微大一些,扎着一个马尾,显得清爽。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夏芙,也是凤凰台算是一个比较有姿色的女人。 夏芙看着我也冲我笑了笑,问我是新来的? 我点点头,不知道怎么的,对这个女人我心里没有任何的敌意,可能是因为她笑得比较甜吧,那种甜是不容易让你产生敌意的。 “别紧张,他在里面洗澡呢,喜欢多几个人一起玩也是他一直的套路,霜姐今天能选你来,说明你应该不差,伺候这主儿能分不少钱呢。” 说着夏芙就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块镜子给自己补妆,而一边的莎莎也不再搭理我,到一边也不顾我跟夏芙在身边,兀自就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穿着一套比基尼给自己涂抹润肤霜。 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没有不紧张是假的,尤其是当浴室传来沙沙的水声的时候,我更是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在了一起。 我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卖弄过风骚,但是一会儿要当着夏芙跟莎莎,我确实觉得心里有个结。 以前为了讨好李振林,菲儿让我看了不少的片子,那些片子里也有几个女的伺候一个男的,我看了就觉得尴尬,但当你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才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树立起来了。 就在我感觉神经有些麻木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只在下半身裹着浴巾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抬头仔细打量着他,二十七八岁,左脸有一块疤,那块疤显得特别显眼,也让他本人显得狰狞不少,而他的胸前还纹了一个骇人的狼头。 那狼头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人看,而且活灵活现的,像是一眼要把你看到心里去。 我有些害怕地后退着,而这个时候,莎莎倒眼睛放光,急忙迎了上去,妩媚地喊着,“唉哟,狼哥您出来了,水温还合适吗?需要我给你推个油吗?” 说着莎莎就挤挤自己的胸,一对大胸立马像是灌了水一样摇晃着。 那位被称为狼哥的人一看莎莎贴上去了,毫不客气地在莎莎的胸上抓了两把,然后满意地说着,“操你丫的,手感还是那么好,赶紧的吧,我可想念你那手艺了。” 被捏住胸的莎莎嘤咛了两声,发出让人骨头发酥的颤抖声,骂着狼哥坏,然后用小拳头捶了捶狼哥的胸口撒着娇,“嘤嘤嘤,人家要用小拳头捶你的胸胸,这么坏,大坏蛋。” 让人全身颤抖的声音,整个人都酥麻了,我心里一阵阵泛着恶心,怵在原地也半天也没有想到该做什么。 而这个时候夏芙却倒了一杯水端到了狼哥的面前,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一杯水。 大方得体的笑容很得狼哥的心,狼哥伸出了手并没有接夏芙手中的杯子,而是摸着夏芙那像玉一样光洁的手就舍不得松手,夏芙也不恼,露出像是出水芙蓉一般的笑容,特别清甜,像她的名字一样。。 狼哥高兴地不行,立马把夏芙给搂进了怀中,吧唧在夏芙的脸上亲了一口大笑着,“小可爱,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可爱,一点没变啊。” “狼哥不也是没变吗?还跟之前一样威风。” 一句话哄得狼哥高兴不已,一边的莎莎见了心里又不舒服了,急忙献着殷勤,“狼哥有了夏芙姐姐就不喜欢人家了吗?难道就忘了我的好处了吗?” 狼哥听出了莎莎嘴里的醋意,笑得开心,一手又搂住了莎莎,“哪里的话,我在牢里这段时间,可一直都在惦记你们俩个啊,啧啧啧,那技术简直是无双了,哈哈哈,快来让哥哥我好好爽爽吧。” 狼哥的这话一出,我又被震惊了,原来是刚从里面放出来的? 怪不得一来就点三个人,感情是被憋急了,不过看他的样子,确实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就在我打量着狼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我,看到我之后,他眼中一下就放出了光,“哎哟喂,这就是尹霜说给我介绍的新人啊,不错啊,这脸蛋,这身材,确实是没得挑了,就是不知道活咋样,让人满意不?” 第一百三十二章 金贵 第一百三十二章金贵 两米宽的大床,一个劲地摇曳着。 上面一个女的,胸特别大,早就在自己的胸器上抹上了不少的油,开始卖力地在那个男人的背上摩擦着,一举一动都显得特别到位。 而旁边一个女子,依旧笑得清甜,帮那个男人按摩着手,腿,手法极其娴熟,啪啪啪的,每到一处都可以把那个男人敲得特别爽,时不时让那个男人发出一声声舒服的呻吟。 至于还有一个女人呢,就是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呆立在刚才站的原地,看着床上的三个人表演,不停地咽着唾沫,脑袋不停地飞速转着,想着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还有什么可做的。 就在这个时候,狼哥特别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有些不满地说着,“我说,你这就当根木头怵在那啊,都不打算过来让爷爽爽吗?” 我在脑子里快速思索着该怎么让他爽的同时,莎莎切了一声,爬在了狼哥的背上说着,“狼哥,你就别指望了,咱们这位大小姐可金贵着呢,听说多少人都不放在眼里。” 我听了之后瞪了一眼莎莎,还没有反驳她的时候,狼哥就发火了,“烈性?哼,都出来了,还装什么?要给自己立牌坊吗?” 夏芙听了之后继续手中的动作,一下就笑出了声,夏芙这么一笑就引来了狼哥的好奇,问着她笑啥? 夏芙刚好捏到狼哥的手膀子,用力一掐,狼哥就发出了特别舒服的声音哎哟了一声,而这个时候,夏芙才在噼噼啪啪的身体与身体接触的声音中说着。 “我是笑这莎莎妹妹说的话,这姑娘昨天才开始出台的,哪里来的金贵,也没有不把谁放在眼里啊,没看她紧张地衣服都捏皱了吗?狼哥,你就等着享福吧,这可是雏儿一个,霜姐给你安排的能有假吗?” 尹霜说的话一下就勾起了狼哥的兴趣,朝我看了过来,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又捏住了自己的裙角,本来鲜艳的包裙深深被我给捏出了一个褶皱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按理说伺候过那么多男人之后,我不该再这么怯弱啊,但可能由于身子上昨晚吴韬留下的痕迹还疼痛着,所以吓住了我? 不过我倒挺感激夏芙的,因为此时狼哥已经收起了刚才厌恶的神色,冲我招着手,让我挨近点。 我不敢再磨蹭几步走了过去站在了现在全裸的狼哥的身边,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他的背后纹着一把硕大的斧子,这把斧子虽然不像胸前的狼头一样吓人,但感觉十分震撼,画得特别细致,也气势磅礴。 “你真是雏儿?”狼哥看我走近之后抬手摸住了我的脸,一脸的兴奋。 “是不是雏儿的,狼哥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我露出了一个羞怯的笑容,装得娇羞,强迫自己放下紧张,在心里告诫自己,如果走不出这一步,那么以后就只能在凤凰台被更多的人踩在脚底下。 “哈哈哈哈,真不错,确实是,说说你会什么啊,你两个姐姐都在这忙着,你不能也这么闲着吧。”狼哥说着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调戏着我。 一时间我还真想不起自己会什么了,尤其是现在,莎莎跟夏芙都已经把这个男人霸占了,所以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这个时候,夏芙又开口了。 “狼哥,你这不是难为人吗?都跟你说了是雏儿,你还要她会啥,这么好看的人,你就看看养养眼行了,刚刚出狱了,你还是悠着点,别太猛了啊。” 夏芙的话引得莎莎特别不满,悄悄给了夏芙好几个白眼,夏芙就当没有看到似得,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狼哥听了夏芙的话之后又笑,“就你一天伶牙俐齿的,一会儿等给我按摩完了,我非好好折磨折磨你,把这些日子的都给补回来。” “好啊,我还怕你不用力呢,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这江城还有什么人像狼哥这么男人。” 夏芙字里行间都拍着狼哥的马屁,把狼哥哄得乐呵呵的,一时间也忘了我,而这个时候莎莎看着夏芙跟狼哥相谈甚欢,心里越发堵得慌,突然开口说着有了。 狼哥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夏芙,问她什么有了? 莎莎整个人爬在了狼哥的背上,手开始不老实地探入了狼哥的下面,一把捏住了底下的那玩意,有些兴奋地说着,“咱们的新人不是不知道做什么吗?狼哥,你说你这身子进去之后受了不少罪吧,是不是该从头到脚都好好滋润滋润?” 夏芙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刚想说什么,狼哥就打断了她,直呼着,“对啊,确实是该从头到脚都好好滋润滋润了,那谁,你去给我舔舔我的脚吧,妈的,最累就是它了。” 我一看狼哥冲着我说这话,整个人都傻了,尤其是当我看到那一双脚的时候,更是一阵阵犯恶心。 那脚很粗,而且因为是刚刚出来,疏于搭理,指甲又黄又长,指甲盖里全是黑黑的一团,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狼哥有脚臭,即使洗了澡,可是我也能闻见一股异味。 莎莎因为自己的计谋得逞高兴不已,而夏芙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我看着那双脚,心里五味陈杂,这算什么? 全他妈是变态啊。 心里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不由就想起了李振林,当时李振林也经常给我舔,像是一种怪癖,刚刚开始我特别不习惯,后来虽然习惯了,但也觉得恶心,不过李振林从来没有让我给他这么做过。 那对于有恋足癖的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却像是一种屈辱。 就在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莎莎开口说着,“我就说咱们的新人金贵吧,夏芙姐你还不行,你看看就是伺候咱们狼哥的好活计,她也不愿意做。” 狼哥爬在床上看着我也有些不耐烦了,甚至眼中还因为我的摩擦露出了一丝凶狠。 夏芙察觉到了狼哥的不高兴,赶紧给我递了一个眼神,让我赶紧去。 看着夏芙的眼神,我也不敢再磨蹭了,狠狠心就直接走到了床尾,跪下自己的身子,捧起了一只脚。 我刚刚一捧起那只脚,一阵阵脚臭就钻进了我的鼻子里,让我难受得不行。 “好好伺候狼哥啊。”莎莎看着我犹豫的模样,适时加着火,“别装金贵,这才多大的事啊,这么点事你都不能接受,你还能做啥?” 我看着眼前的那双大脚,确实觉得有些难以下咽,此时房间的温度不知道怎么升高了,弄得我特别热,我甚至觉得自己身子背后湿了一大片。 就在我半天没有动作的时候,身前的人实在是不耐烦,直接一脚就朝着我的脸踢了过去,“卧槽,你他妈生孩子呢,磨磨唧唧的做啥啊?” 很重的一脚,踢在了我的左脸上,一个重心不稳,我就摔倒到了地上,手肘的地方立马被磨破了一层皮,血汩汩地往外冒着。 莎莎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而夏芙看着我这个样子,急忙上前来扶住了我,让我赶紧起来,在她扶我的起来的时候,附在了我的耳朵边像是警告一样劝着我,“听话,别犟。” 我跟她说了一声谢谢,在狼哥的怒目中又走到了他的脚边,再次捧起了他的脚,这次我真的下定决心。 可就在我的嘴离他只有一厘米的时候,狼哥的手机突然响了,夏芙急忙喊着说手机响了,这狼哥一听急忙踢开了我,爬了起来,从夏芙的手中接过了手机。 刚刚一接过电话,这狼哥的神情就变得毕恭毕敬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就像是一只绵羊一样接通了电话。 “谨爷,您说,对,我出来了,现在啊,现在在凤凰台呢。” “是,是,我马上去办。” “谢谨爷的救命之恩,我老狼.......” 这边的狼哥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挂了电话,老狼有些失落地看着电话,立马张罗着让我们给她穿衣服。 一听这话,我立马就提劲了,急忙找来了衣服,而这个时候莎莎特别不服气,不知好歹地问着,“狼哥,你这是去哪啊,你看看你身上都还有人家的油呢。” 莎莎腾地站了起来,想要让狼哥多留一会儿。 狼哥只顾着穿衣服,压根没有搭理她,夏芙也不敢多话,帮狼哥穿着衣服,看得出来她脸上也有一种跟我一样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不过我倒挺好奇电话那头是什么人的,光是一个电话就能让老狼这种人鞠躬尽瘁。 老狼穿衣服很快,不用一分钟就收拾妥当了,也不跟我们多聊,就要离开。 莎莎急得不行,这好不容易钓条大鱼,她当然想要把握住机会了,所以当即就拉住了老狼说着,“狼哥,你都还硬着呢,咱们做完再走吧。” 老狼压根没有搭理莎莎,一巴掌就朝莎莎扇了过去,一言不发神色凝重地离开了房间。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看重 第一百三十三章看重 挨了一巴掌的莎莎当即就愣在了原地,捂住了自己红了半边的脸气急败坏地跺着脚,看了莎莎这个模样之后,我倒觉得特别解恨,心头暗爽。 莎莎注意到我在偷笑,立马气冲冲地过来推了我一把,质问着我笑什么? 看到莎莎这个模样,我抱起了自己的双手,直接开口问着莎莎,欠我的一万块什么给我? 莎莎一听立马就笑了,“什么一万块啊,你是想钱想疯了吗?张口就来。” 听莎莎否认这个,我不由笑了,“怎么了?莎莎,这还没有翻天就翻脸了啊,那天你不是亲口答应了跟我赌一万块的吗?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就赖了吗?” 莎莎听了我的话之后,冷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跟你赌了,我怎么记不得,什么时候的事?你倒是说啊。” 看到莎莎这幅赖皮的模样,我正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尹霜突然推门进来了,刚刚一进来,莎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上去拉住了尹霜。 “霜姐,你怎么让她跟我们一起玩啊,你都不知道她今天就像是一个木头一样,惹得狼哥特别不高兴。” 莎莎恶人先告状,边说边斜着眼睛看着我,一脸地嫌弃。 我皱皱眉头,这尹霜本来就对我不满,要是听了莎莎的话,还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我当然着急了,急忙开口说着莎莎污蔑我,我都还没有开始,狼哥就接到电话走了而已。 尹霜听了夏芙的话之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莎莎,也明白我们俩不对付,所以也不打算听我跟莎莎的,看向了夏芙,问夏芙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夏芙听了之后,脸上绽放出了极其甜美的笑容,上前去拉住了尹霜的胳膊,俏皮地吐吐舌头,显得特别可爱,“妈咪,你说你为什么让沈怡跟我们一起接狼哥啊。” 尹霜看了一眼夏芙,噗嗤就笑出了声,刮着夏芙的鼻子说着,“你这个小机灵,啥都被你看穿了,行吧,今天就这样了,今天老狼好像是被周禹谨给叫走了,这周禹谨也真是神了,总是一个电话,就是别人已经提枪准备上阵了,他也能急忙急忙地把人给叫走。” 说完这话之后,尹霜接了一个电话跟我们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而莎莎看着尹霜离开了,立马就跟着走了,边走还边叫着说自己有事跟尹霜说,明显就是要避开我。 等她们走了之后,夏芙开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刚才因为要伺候狼哥,她带了不少的道具来。 不过好多都没有派上用场,狼哥就走了。 在夏芙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也走了上前,帮她收拾着东西,她抬头冲我笑笑,跟我说别紧张。 我挺感激夏芙的,今天她帮了解了几次围,跟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跟她多聊了两句。 等我们聊地差不多的时候,我才开口问着尹霜刚才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尹霜让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夏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我,问我怎么觉得的呢? 我摇摇头,心里虽然能猜出一个大概,但也不敢完全确定。 “这还用说吗?霜姐看重你呗,你知道吗?这老狼是周禹谨身边的人,这次因为犯了事进去呆了一段时间,本来被判了三年,但是这才一个月就给放出来了。” 周禹谨这个名字我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从我来到欢城,这个名字就如雷贯耳,但是我没有想到来到省城,江城还能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这个周禹谨到底有多强大,到底有多牛,我总一种全世界都围着他在转的感觉。 “然后呢?”心里思量了一下,我又继续问着夏芙。 夏芙看了我一眼,问我想知道什么? 看着夏芙清澈的双眼,我有些犹豫,想了想之后,就把心里所有的顾虑都告诉了夏芙。 在我的潜意识里夏芙是一个好人,虽然只见过她一面,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跟着凤凰台里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而我的疑虑就是夏芙说的尹霜重视我的我,从昨晚到今天尹霜一直都看我特别不顺眼,态度转变得特别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我怎么都不能想通尹霜会看重我。 “怎么不看重你?我都告诉你了,这老狼是周禹谨身边的人,也是特别忠心耿耿的一个人,如果要是讨得老狼的欢心,你还怕上不了位吗?就说刚才那个莎莎吧,早在几天前就在开始求霜姐,让伺候这位老狼了。” “至于你刚才说的觉得霜姐针对你,我倒不觉得,这种事也还正常,你没事跟她讲条件,她毕竟是老鸨子,面上对你再和善,但你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毕竟这种事,她还是要保持她的权威的,不是吗?” “至于其他的,你就自己领悟吧,好好干,你的天资,再加上尹霜捧,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的,也别嫌她严苛,新人都是要这么教出来的。” 夏芙说完又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愿意再跟我多说,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而我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距离晚上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想去医院看看阳阳,中午我都只见了他一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心里越是想着阳阳,我就越发觉得难过,感觉特别想他,当即就去换了衣服,准备离开。 可是我刚刚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尹霜突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让我准备准备,一会儿还有一个客人会来,她已经安排好了,就让我出台。 我一听心里一怔,有些犹豫地问着尹霜,可不可以不接,我现在想去医院看看我........ “看什么看,看不要钱啊,你现在就去给我化妆,要是一会儿惹了客人不开心,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尹霜一副恼怒的模样,让我刚刚才因为夏芙的话对她涌出的感激瞬间就消散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咬咬牙,跟着她去接客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是李婶的电话,我就头皮发麻,生怕有什么事,急忙接通了电话。 “沈怡,你在哪啊,阳阳,阳阳他.......” 李婶的话特别着急,跟上次一样带着哭腔,不过这次感觉更为着急,一听到这样的声音,我整个人都被吓得不行,急忙问着李婶到底怎么了? “他,他刚刚呼吸困难,现在又送进抢救室了。” 刚刚一听李婶的话,我整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拔腿就要往外跑。 而这个时候,尹霜也注意到了我要朝外面跑,急忙让人过来拦住了我,不要我跑出去。 一想到阳阳现在已经被送去了抢救室,我的心就被揪的生疼。 “对不起霜姐,我儿子出事了,我现在必须要去一趟医院。”说完,我就要往外跑着,现在对我来说,只要耽搁一分钟都是煎熬。 我的举动让霜姐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给身边的打手使了一个眼色,我被人控制住。 我惊讶的回头看霜姐,只见她神色阴晴不定,丢给打手一句话,“让她长长记性,不要在身上留下疤痕了。” 霜姐还想靠我这身皮囊赚钱,自然不会拿出什么大件的东西来折磨我。我被人架着走,双脚离地,我高声的呼喊着霜姐,求她放我走。 阳阳,阳阳现在又被送去抢救室了,我真的要去看看他。 霜姐至若未闻我的恳求,在她的眼里,她只需要钱,而且还指责着我,说我在凤凰台呆了几天,就长了脾气,还把她放不放在眼里了,我挣扎着解释着自己没有,顺便还解释着,自己儿子真的出事了,但没人搭理我,我直接被他们带到洗手间,双手被反折在背后,用皮带牢牢的捆住。 我看着霜姐在水池里放了满满的一水池的水,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我的头被人使劲的按进了水池内。 我屏住呼吸,不敢张开嘴巴,心想霜姐她难道是想溺死我。 足足持续了两分钟以上,我的肺里的氧气已经被消耗殆尽,脸也因为屏住呼吸而涨的通红起来。终于忍不住张开嘴想要呼吸,我知道,在水里,但是求生的意识让我不由自主的把嘴张开来。 在水涌入我的喉咙时,我的头发被人给提了起来。 终于感受到了新鲜的空气,我被呛的从鼻子和嘴里都冒出了水来,剧烈的咳嗽着,还没有等我缓过气来,刚刚想求饶,头又被人按了下去。 我拼命地挣扎着,头剧烈地晃动,手被控制住,但是腿没有。我用踩着高跟鞋的鞋子往我背后的男人的脚下踩去。 我用了全力,那人被我踩中吃痛的松开了我,霜姐看到这一幕,只是凉凉的对那个打手说了一句:“废物。” 然后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打手,亲自走过来,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仰得极高。 像女王一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的霜姐,看着我狼狈的模样,恶狠狠的说,“怎么样沈怡,要改变主意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虐待狂 第一百三十四章虐待狂 霜姐的视线在我和水池当中徘徊,我有骨气的使劲的摇了摇头,我说,“霜姐求你放过我吧。” 我被霜姐大力的推倒在了地板上,地上很湿滑,我的肘部硬生生的和地板碰撞在了一起,我吃疼的捂住了我的手,还是想要朝外面跑去,去医院见见阳阳,可是我刚刚一动,立马就被身边的打手给彻底控制住了。 一条长长的抹布,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打手慢慢将布扭紧成了麻花状,这样的布条落在人身上并不会留下任何伤疤,相反的,恰当的还能给人带来痛苦。我记得以前邻居就是这样打他的孩子的。 如果用水将布条全部给打湿,落在人的身上跟棍子落在身上的效果是同等的。 我有点害怕地往后退缩着,朝着霜姐使劲的摇着头,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霜姐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手抓着我的头发,动作粗暴,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布条就甩了下来,隔着薄薄的衣料,布条几乎是直接贴着我的肉,狠狠地抽了上来。 我吃疼,面容因为疼,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闭着眼睛,不敢看打我的人的狰狞面孔,咬着牙死死地撑着。 打死我吧,这样我就解脱了。我在心里默念,可是头皮上清晰传来的撕扯感,让我根本无法晕过去。 霜姐自然知道我的小心思,每当我要晕过去的时候,就使劲的扯我的头发,令我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起来。 反复几下,我已经被霜姐的手段给折腾的够呛的了。 我喘息着,身上的疼痛一闪而过,因为一直强忍着,我的牙根隐隐有些红肿起来。 霜姐低着头,看着我,我微眯着眼,凌乱的发丝遮住了我的脸,我透过头发看着霜姐,语气微弱,最终只能妥协,从牙缝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我接。” 我想过了,如果我再这么固执下去,那么只能被尹霜一直困在这里,压根不可能离开,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完事赶紧回去。 我被霜姐安排去了化妆间,重新梳洗了一番,我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眼泪缓缓落下。 真的是一入浮尘,身不由己,虽然不是第一次体会了,但心里的触动却特别地深。 不敢哭太久,怕眼睛被泪水浸泡久了,会肿起来,给自己画了一个清淡的妆,因为难过,让我看起来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穿上霜姐特意吩咐让我穿的学生装,我看着镜子中扎着两个辫子的萝莉的我,不由得想笑。 我本来就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如今却还要刻意去打扮成学生,只为满足客人的需求,不由得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一样。 嘲讽着自己,努力用手指撑起的嘴角,试图让我看起来能够显得开心一点,在霜姐不注意的时候,急忙给李婶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我好好照顾阳阳。 好在李婶那边告诉我,医生已经把阳阳给抢救过来了,现在已经推去重症监护室了,还叮嘱说,阳阳的病情比想象中严重,需要尽早安排手术。 听到这话,心里虽然放心了一些,但更多的还是不安,为什么阳阳的病情更严重了,他还那么小,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为什么? 霜姐一直等在化妆间的门外,她怕我中途反悔跑掉,所以,一直守着我。我说,何必呢,就算我今天能够跑掉,明天你也不一样的能够把我抓回来。 特别吩咐了我,这个客人的重要性,霜姐说,那个人我得喊她秋姐,我一听,心里感到有些意外,起初我还以为我要接待的人是男人,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一个女人。 我看着霜姐,眼睛里带着不信,问她,“是女人吗?” 霜姐点头。还跟我补充了一句,说这个秋姐是一个双性恋。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玩了男人不够,还要玩女人,可真是另类的。 说实话,来了凤凰台这么久,我还真的从来没有接待过女顾客,因此一点经验也没有。 心里也没有什么底的站在包房外面,只能安慰自己,如果是女人的话,应该没有那么难伺候的吧。 以往伺候男人无非就是为了那个,而现在换了对象是女人,她总不会像男人那样来折腾我吧? 心里安慰着自己,今晚接的这个活一定很轻松,霜姐站在旁边莫名其妙的笑着,我问她,“霜姐,你笑什么?” 她只说了一句,会给我加钱,让我好好伺候秋姐。 霜姐的奇怪反应,令我心中有些怀疑起来,猜测着我将要见到的秋姐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心,本来已经被我控制的极为平静,一下子又开始忐忑了起来。 轻轻地推开了门,里面传来动感的音乐,我看着一个男人正在一个女人面前大跳着艳舞,我仔细一看,是仔仔。 仔仔我早就有所耳闻,这人是凤凰台的鸭子,刚刚一进来我就听说了他的名字。 凤凰台是一个主打小姐的会所,但是因为越做越大,也就网罗一批鸭子,不过数量不多,只有十几个,也不归尹霜管,我们所处的楼层也不一样。 来了凤凰台这么久,只有远远的见过仔仔几眼,今天一近距离的看,发现仔仔确实长得特别好看。 平常用来形容男人好看,多半都是用的帅字来形容,而在我眼前的仔仔只能用妖字,才能够透彻的形容他。 只见他有着一双细细的桃花眼,鼻子小小的,嘴角即使平静的闭着都能看到那上扬的幅度。 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摄魄的能力,怪不得仔仔能够在璞丽混的很好,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我站在门口阴影处看着仔仔,秋姐的注意力还放在仔仔的身上,暂时还没有发现我进来。 我看到仔仔的腰肢扭动得极为性感,贴着秋姐那肥肥的身子做出了一系列暧昧的动作。 引得秋姐连声娇笑。 仔仔的身材很好,穿着一套的黑色紧身衣,他边扭动着他的臀部,边慢慢的脱掉了他的上衣,将秋姐的那双手放在了他的胸肌上,胸肌发达的颤抖起来,就像马达一样,抖动着。 秋姐爱不释手顺着仔仔的胸口往他的腹肌摸去,整整的八块腹肌,纹理分明,看的令我都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秋姐突然坏笑一声,手就要往肚脐下面摸去,结果被仔仔巧妙的一把抓住,放在了他的唇边,落下了一吻,随后,我看到仔仔将秋姐的鞋子脱掉,胖乎乎的脚趾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桌上放着冰块,仔仔拿出了一块冰块,含在了他的嘴里,顺着秋姐的脚趾一点点的就往秋姐的大腿深处舔去。 丝丝凉意刺激着秋姐,令她舒服的闭上了眼,不得不说仔仔的技巧很好,令秋姐不管身体还是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仔仔先注意到了我,停下了口中的动作,偏头看我,秋姐见仔仔停止了动作,不由得睁开眼有些不悦的看着仔仔,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了门口处的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就是小霜说的那个小妹妹吧?来,到姐姐身边来。” 我穿着学生装,扎着两个小辫子,像极了初中生,仔仔的眼睛中出现了一抹担忧之色,我看到了心里很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种表情来看我。 秋姐一见我就说很喜欢我,我低着头,不敢看她,被一个女人搂在怀里的感觉很是奇怪。 因为是同性,而且秋姐的眼神很怪异,并没有给我一种大姐姐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恶心之感。 我压着心里的不适,在桌上拿了两杯酒,递给了秋姐,秋姐笑盈盈地看着我,还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脸蛋,夸我皮肤很水灵,我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我举起酒杯敬了敬秋姐,杯子还没有碰到我的嘴唇,手就被秋姐给拉住,她说,我们来喝交杯酒。 顾名思义就是古代夫妻成亲时喝的酒。 我一愣,随即笑开,回答:“好。” 我和秋姐交叉着手将酒喝下,秋姐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我,将我手中拿着的空酒杯拿走,直接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推搡着秋姐,让她不要急,可她说她等不及想要折磨我了。 这会儿我才明白,之前霜姐那个莫名其妙的笑是什么意思,原来秋姐不仅仅是一个双性恋而且还是一个性虐狂,特别是当对象是我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的时候。 我看到秋姐拿出了一个小刀,在灯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我被她那种邪恶的眼神给摄住,她拿着刀在我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比划着,我不敢动,即使怕的腿有些发抖,我生怕秋姐一个不小心就把刀落在了我的脸上。 “你说,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上,要是多几条疤痕,是不是就不能勾引人了?”秋姐的话重重的落在了我的心头,她一定是被男人背叛,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了小三,所以才会这么痛恨像我一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ps,大家好啊,我是阿蓝,看见大家的留言跟打赏了,忍不住上来跟大家说一声谢谢,阿蓝每天更新挺晚的,但是依旧有宝贝在等着我,真的很谢谢大家的喜爱。 对阿蓝来说,有时候生命的意义就是有人能陪着一起哭,一起笑吧,不是一人忍受所有的苦难。 最近的章节会比较虐一些,因为在酝酿一个大高潮,需要慢慢推进,大家可以先有个心理准备,谢谢大家一路走来,晚安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蓝玫瑰的疼痛 第一百三十五章蓝玫瑰的疼痛 我在心里猜测着的时候,秋姐的刀直接就贴在了我的脸上,刀尖直指我的眼睛,吓得我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衣服已经被她扯地破碎,她拿着刀继续在我的脖子上比划,顺着脖子朝下,一直到我的大腿。 当冰冷的刀贴在了我的大腿根部的时候,我的眼睛猛的睁的极大,开始抗拒起来。 不敢想象如果那把刀插入我的那里会是什么样子的,一定是鲜血淋漓。 看着我开始抗拒她,秋姐满是横肉的脸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耳朵被打的有些发鸣。秋姐不知何时又拿出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火,把刀放在火上烤着,直到刀被烤的通红。 她直接把刀尖贴上了我敏感的腰部,皮肉在接触到了高温发出了“滋拉”的响声,我被疼的尖叫起来。 秋姐也开始大笑起来,很享受我的痛苦,我在心里骂着她变态,爬起来就想跑,却被秋姐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 之前被霜姐收拾了,头皮本来就还隐隐发疼,被秋姐这再一次的拉扯,头皮疼的是更加的厉害了。 “想跑?”秋姐直接跨坐在了我的身上,肥硕的身体压的我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我挣扎不起,只能任由秋姐把我压着,眼睛里充满着绝望。 仔仔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在看着秋姐再次点燃打火机,把刀烤红的时候,站了出来,将我从秋姐的身下拉了出来。 秋姐瞪着我们,问仔仔,你什么意思,只见仔仔对着秋姐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秋姐立刻就不再生气了。 “你说的是真的?”秋姐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就被仔仔三言两语的说没了,脸上挂上了富有深意的笑容,走了过去,直接抱住秋姐那臃肿的身子,仔仔朝着她的耳朵,呼着热气。 “一定让你下不了床。”暧昧且令人联想,令秋姐大笑起来。 秋姐撇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狼狈的我,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今天算你走运。” 随后冷冷的哼了一声,秋姐搂着仔仔走出了包房。 我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手捂着我被烫伤的腰,感激的看着仔仔的背影,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感激他的恩情。 看着秋姐带着仔仔离开之后,我立马跟着出了门,也不管身上还穿着极其艳丽的衣服,直接冲出了凤凰台,朝医院赶了去。 我刚刚一踏进医院就看到了李婶正准备回去,她双眼通红,一看到我眼泪水就顺着流下来,跟我说着,阳阳太可怜了,刚刚她去重症监护室里看了一眼,本来就小小的身子整个一下瘦了一大圈,而且那张小脸苍白得不行,看上去一点血色都没有。 一听李婶这么说,我就急忙朝重症监护室那边跑了去,可是门口的护士怎么都不让我进去看一眼阳阳,最后禁不住我的请求,好说歹说才答应让我隔着玻璃看一眼。 我谢过了护士,做了消毒措施之后才戴着口罩跟着护士去了重症监护室。 刚刚一进去,我就看到了阳阳戴着氧气罩躺在床上,本来他人就小,那个氧气罩差不多把他整张脸都遮住了,看起来特别地可怜,露在外面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白得吓人。 不仅如此,他小小的身子上还插了不少的管子,仪器什么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蚕一样被人给束缚住了。 一看到这样的场景,整颗心都跟着泣血,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就算我有错,以前因为贪慕虚荣走了一些错路,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我隔着玻璃,想要摸摸他,可是伸手摸到的只有冰冷的玻璃,看了就让人觉得心寒。 就在我哭得颤抖的时候,护士过来提醒我时间到了,让我回去休息吧,他们会帮我把阳阳给照顾好的,听护士这么说,我还是有些不舍,摸着玻璃,特别想要进去摸摸阳阳的那小脸蛋,然后抱抱他。 最后还是让护士给赶回去了,刚刚一出医院,我就失魂落魄的,李婶看着我这个样子想要劝劝我,但话到嘴边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把话都咽了下去。 一路上以泪洗面,刚刚一回到家,我就累的不行,一头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大哭了起来,心里的委屈就像是漏了闸的洪水一样瞬间倾泻了出来。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去买菜,给阳阳熬汤喝,想着等一会儿就给他端去,最近都是输液,基本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昨天看着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真的心疼得不行。 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到探视的时间,我就只能在门外等着,边等我心里就越发着急,而这个时候,昨天被秋姐划到的那一道伤口也开始发炎了,又痒又痛。 而此刻,更为疼的是心,那种疼痛就像是蓝玫瑰在绽放,让人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等到探视的时间之后,护士检查了一下我的汤,就说着不让我带进去,重症监护室里的食物都是专门配的,不让我瞎带,而且还怕阳阳过敏。 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是怕出什么事,所以还是把汤给放下了,跟着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阳阳睁开眼睛在,刚刚一看到我就咧着嘴笑,张着嘴想要喊我,但是发出的音节有些模糊不清,最后就是哇哇地叫了两声。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听到那哇哇的两声,我就觉得特别像他在喊妈妈,当时心里一触动,立马上去捏住了他的小手,缩成一小团,可爱得不行。 忍不住把他的小手拿起来亲了亲,可是刚刚一接触到,我就闻到了他手上的药水味道,一大股直往鼻子里钻。 一闻到那味道,本来已经告诫过自己要忍住的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心里酸的不行,就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 大概在里面呆了十分钟左右,护士就又催促着我赶紧出去了,我虽然舍不得,但是也只能跟着出去了。 我刚刚一走出去,医生就把我叫到了一边,跟我说着手术的事。 现在他们已经研究决定可以给阳阳做手术了,但是手术成功的几率很低,大概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一听到这个几率,我的脑袋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嗡嗡地响着,难受得不行。 “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用最好的药,做最好的手术可以吗?我有钱,我可以凑钱给阳阳做手术的,我可以的。” 我急得不行,拉住医生的手一个劲央求着。 医生看着我这个样子有些无奈地推开了我的手,跟我说着一大堆专业的术语,又给我解释了半天这个手术的风险,反正就是要我接受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五十?那如果不做呢?” 我已经没办法形容心里的感觉了,站立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医生,深吸一口气,问着其他的打算。 “活不过一年。” 等来的结果是冷冰冰的一句话,医生说这个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早就习惯家属这个模样了。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他都好好的,我刚刚去看他的时候,他还说话了,喊我呢,说不定过两天他就能叫我妈妈了。” 我忍不住抱着头痛哭起来。 “你别这样,现在就是要你决定,我只能把情况都给你说清楚,如果做手术的话,价格昂贵,做下来差不多三十万,而且不带后期的治疗费,但是如果不做的话,应该就只有一年了,这个做不做还是看你自己了。” 医生的话说的特别决绝,没有一丝能够让我缓和的余地,听了这种话之后,我咬住了自己的牙,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即使心腔的难受怎么都止不住。 “那如果失败了,会怎么办?” 最后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 “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因为这个手术是要打开心腔的,如果稍微有出差错的话,很可能大出血死了。” 一听到这样的话,脑海里自动脑补了一下那样的画面,有些艰难地说着,“也就是说,如果不做的话,还可以有一年,如果做的话,有可能一年都没有?” 医生听了之后点点头,补充着,“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也可以这么想,如果手术成功的话,那就是一辈子了。” 听到医生的话之后,我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束光,抬头有些犹豫地问着他,真的吗? 医生听见我这么问之后,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我也不能保证,是手术都会有风险。” 这个医生有些年岁,话里行间都是算计,想着自己怎么说话才最好。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凄冷地笑了笑,冲着他坚定地说着,做。 “那行,签字吧。” 说着他就递给了我手术同意书,上面写着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与医院无尤,心尖颤了一下,最终还是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喜怒哀乐 第一百三十六章喜怒哀乐 签完字之后,我就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洗了一个澡,热水淌过我腰部的那一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有些疼。 在家里呆了一会儿之后,张蕾就来找我了,看着我已经收拾妥当了,特别无奈地跟我说了一声走吧。 我冲她点点头,就跟着她一起出门了。 路上张蕾问了我一些情况,听我说了阳阳的现状之后,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卡。 “沈怡姐,这是我这个月赚的,虽然没有多少,但是你拿去吧,你现在处处用钱。” 一看到张蕾手上的卡,我就急忙推开了她的手,问她要做啥?张蕾的钱我是知道的,每个月都是要来还高利贷的,如果不还的话,就只有被那群畜生给折磨死。 “沈怡姐,我是阳阳的干妈,看到你这个样子了,我没有多大的能力,可是能帮一点算一点吧,这阳阳的后期的治疗还要钱,但是凤凰台那短期里你肯定是拿不到钱了,拿去吧。” 张蕾冲我笑得特别甜蜜。 “不要,这要是那群畜生找你怎么办?你拿去还钱,还了之后咱们再想办法,如果不行的话,过两天我就出去接接私活,听说好多客人都喜欢姑娘出去做,这几天我就开始留意几个客人的联系方式,过几天等尹霜不那么盯我了,我就出去。” 其实我特别感动,到这个时候了,张蕾还能这么对我,还有李婶,虽然她看不起我的职业,但自从我去上班之后,她一直都巴心巴肝地对阳阳。 还好自己就算经历过再多的苦难,身边都有着这么一群人陪着我。 张蕾看拗不过我,有些无奈地把卡收了回去,跟我抱怨着生活怎么这么难呢? “没啥的。”我摸了摸她的脸蛋,依旧稚嫩,那双眼睛还是像以前那么澄澈。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莎莎还欠我一万块,不能就这么让她给赖掉,这次我怎么都要给她一个教训。 把心里想的跟张蕾简单地说了一下,张蕾一听就高兴地直拍手,跟我说这个莎莎确实该好好治治了,要不她走路都是横着走的。 不过想来我跟这个莎莎也无冤无仇的,她能这么暗中对我煞费苦心,也是难为她了。 “是啊,这种人真是贱,可能就是见不得你比她长得好看,怕你以后抢了她的客源,所以才处处跟你作对的,我那天还听人说,莎莎在厕所里骂你呢,说你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的妖术,刚刚一进凤凰台就引得不少的客人往你那跑,就算你不出台,也有客人买你的账。” 我笑了两声,看来我在不经意间抢了这个莎莎的生意,所以她会想着一直给我下绊,不过凤凰台有那么多的人,她光盯着我有什么用。 心里虽然有些想不通,但是她欠我一万块的事,我必须给要回来,还要给她一个教训,要不她还真当我好欺负。 可能是因为心里藏着委屈,所以一想到这个莎莎,我就气得牙痒痒的,特别想要找个人发泄一下。 我不是言情剧里的女主角,没有那么善良的一颗心,同样也没有普度众人的心思,只有常人的喜怒哀乐,谁对我好,我对谁好,谁阴我,那我就阴回来。 去了凤凰台之后,霜姐又安排着我去伺候几个大客,虽然对我昨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但是她还是明白我的价值,所以给我的客人都算是一些能上档次的。 也许真跟夏芙说的那样吧,尹霜除了心里对我的怨气之外,还想着培养我,做这行的,要想成为人上人,那么首先肯定就要吃得万人吃不了的苦,这样才会有出头之日。 揣测得分析着这种心理,就算不是这样的,我也要想成这样的,要不我只能栽得越来越深。 一晚上下来,虽然精疲力尽,但是这样的费力讨好,却把那几个大客户哄得特别开心。 有了之前的两次的经历,我也明白自己在凤凰台应该扮演怎么样的角色。 这样的改变被霜姐看在眼里,在我出了一个包间之后,她特别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着,好好干,别在她面前摆臭架子,要不....... 她还没有说话,我就打断了她的话,急忙献着殷勤说着,“不会了,霜姐之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一定会改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希望霜姐多多指点。” 说着我就把刚刚客人给的一千块的小费全部拿了出来,毕恭毕敬地递到了尹霜的面前。 尹霜一看到我面前的一千块,立马就笑了出来,接过钱数了数之后,给了我三百,让我去吃个宵夜。 我装作感激地接过了钱,又连着跟尹霜说了好几句谢谢,尹霜才悠悠地踏着高跟鞋走了。 我回到化妆室卸妆的时候,张蕾也刚好下了一个台,一看见我,就急忙靠了过来,跟我一起卸妆。 张蕾心思特别细,看我正心不在焉地卸妆的时候,悄悄的在我耳边说,莎莎已经在身后看了我好久了。 我正要往我身后看去,张蕾赶紧挽住了我的手,让我不要转头。 而是镇定自若的拿出一面小镜子,在镜子面前假装整理着头发。 我顺着镜子往我的身后看去,发现莎莎一直在偷看着我。 莎莎似乎还没有发觉我已经和张蕾用镜子看了她好久,只是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着我背影说着什么。 我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与此同时之前在心里酝酿的计划,也渐渐在心中成熟了。 我故意端起了一杯从莎莎的身边走过,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她,果然,莎莎的视线一直都随着我的走动而移动着,悄悄地在我要走的路上伸出了她的一只脚,而一面却偏着头装作和别人谈话的样子。 我心想,既然你要主动出击,也别怪我不脚下留情。 我端着水,摇摆着我的腰,慢慢的朝莎莎伸出脚的路上走去。 就在莎莎期待我被她绊倒的同时,我用我脚下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她的脚背上,她吃痛的站了起来,我顺势假装身子不稳,手一倾斜,水就倒在了她的胸前。 她看着被我手中的水打湿的胸前,边用她的手擦着胸前的水,边怒视我,“沈怡你做什么!”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以手捂唇,眼睛里带着歉意,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出来,慌张的就要帮她擦胸前的红酒,嘴里还说着,“不好意思啊,高跟鞋太高,我还没适应。” 听了我的话,莎莎只觉得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被我踩中的脚也生疼,但是却不敢当着我的面察看,我打赌,她的脚,肯定被我给踩的淤青起来。 心里憋着爽,我看了看手里的杯子还有一点水,悄悄的又踩住莎莎落在地上的裙尾,她正要离开,想去处理一下身上的污迹,没想到我踩着她的衣服,一下子就朝我的身上倒了下来。 我接住她,干脆一股脑的把剩下的水也一下子倒进了她的胸前,莎莎的脸此刻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大力的推开我,一身狼狈的走去洗手间。 看到她走远,我这才抿着唇笑,张蕾在不远处一直看着我,生怕我吃了莎莎的亏,却没有想到我给了莎莎一个漂亮的反击。 看着莎莎狼狈的背影,我嘴里急忙冲她喊着,“喂,欠我的一万块,你什么时候还,你要是不还的话,我只能去找人了。” 莎莎边狼狈地跑着,边冲我喊着,让我等着瞧。 就在莎莎去换衣服的时候,我立马悄悄拉着张蕾去了试衣间,等着看一出好戏。 我偷偷拿走了莎莎的衣服并且在试衣间对面的窗台前里悄悄的放上了手机,打了摄像头,在窗台一些杂物的掩饰下,一点都看不出来,而摄像头正对着莎莎换衣服的试衣间。 然后我就悄悄的走了,一直在试衣间门外徘徊着,直到看到莎莎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衣服灰溜溜的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我这才把一直安在窗台边的手机拿了出来。 点着手机上的回放,我看到莎莎伸手出来摸她的衣服,却什么都没有摸到,然后,她的脑袋伸了出来,看了一眼试衣间是否有人,这才大着胆子,直接什么都没有穿的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白花花的身子,不得不说,莎莎的身材还是有料的,不过也正好,放在网上,点击率一定会特别的高。 我把视频交给了擅长电脑的张蕾,让她抽空帮我把视频放在网上去,不过我额外要求张蕾替莎莎的脸给打上了马赛克。 后来,我借了别人的手机偷偷的给莎莎的微信上发了一条链接。 莎莎正在和璞丽里面的小姐聊天,两个人聊得特别开心,点开微信看着链接是关于她的,不由得点了开来。 不过一两分钟,莎莎就愤怒的把手机给砸了,浑身气的发抖,咆哮着,谁干的。 我躲在远处注视着眼前气急败坏的莎莎,抑制住了心头的怒火,抱着双手走到了莎莎的面前,跟她说谈谈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软 第一百三十七章心软 莎莎一听我的话立马就愣住了,抬头指着我,问我视频的事是我做的吧? “蠢货,你要是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话,跟我来吧。” 说完我就踢着高跟鞋往楼梯角走了去,莎莎虽然心里生气得不行,但是一听我的话也安静了下来,四下看了一眼,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气得跺了跺脚跟着我走了。 刚刚一到楼梯角,我就停住了脚步,莎莎看我停住之后,马着一张脸开始质问我,视频的事是我做的吧。 我抱住了自己的手,从包里拿出了一支烟,烟是刚才在吧台拿的,自从在医院花台那边抽过一支烟之后,我就突然爱上了那种吞云吐雾的感觉。 以前日子再怎么难过,总就是皮肉上的,可是现在冷不丁的有了阳阳这么一个牵挂,带动了我所有的情感,成为了我的软肋。 在我点烟的过程中莎莎一直带着怨恨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感觉,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还不忘嘲讽我,看我深深吸了一口烟之后,开口问我,现在没有之前接客的时候那么孙子了? 我知道莎莎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上,也没有那些变态的客人,所以我直接反驳着,“谁孙子?莎莎我要是你,现在就放聪明点,明白自己的处境再跟我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视频是你发的吧。”莎莎气得不行,一副恨不得掐死我的模样朝前走了两步,伸手出来,让我把视频还给她。 “哼,你恐怕是想多了吧,你还记得咱们之前的那个赌约吗?不是说好了,输了的人穿上衣服当狗在地上爬,还有一万块呢?钱呢?” 我不甘示弱,迎上莎莎那双怨毒的眼睛。 莎莎一听我这么说咬紧了自己的牙跟我说着做梦。 “做不做梦的,你自己想吧,狗我就不让你当了,但是钱你必须给我,如果你要是不给的话,我就把马赛克去了,把你的视频发出去,你家人应该不知道你在凤凰台上班,应该也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吧,你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的视频,他们会怎么想。” 我呼了一口气,直接把满口的烟直接喷在了莎莎的脸上,被烟呛的莎莎厌恶地摆摆手散开烟雾,用脏话骂着我是一个贱人。 “贱不贱的,你自己琢磨吧,我也无所谓不在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再明天上班之前我要是再看不到钱的话,那你就等着你的视频流出去吧,身材那么棒,一定会有不少的媒体看上吧。” 说完我冲莎莎笑了笑,露出鬼魅一般的笑容,掏出了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里面是我的银行卡号。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也不再看莎莎,径直走回了休息室边,此时张蕾正拿着东西在那等我。 刚刚跟张蕾一出了门,张蕾就兴奋得不行,围在我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跟我说着我刚才真帅,跟莎莎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莎莎憋了一肚子的气,却什么也不敢说。 “有吗?”我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张蕾。 “有啊,沈怡姐,你都不知道你刚才有多酷,简直是绝了,那莎莎在气势上就直接输了你一大截,压根不敢在你面前造次,你几句话就把她镇住了,让他当孙子一样。” 张蕾兴奋地不行,在我跟前叽叽喳喳地说着,看着她这么叽叽喳喳的,我只是尴尬地笑笑,张蕾看着我这模样就知道我又想起了阳阳,拉着我的手有些忐忑地问着现在要不要去看看阳阳? 我看看时间,现在已经特别晚了,就算我们去了,护士也不会让我们见的,想了想摇摇头跟张蕾说着回去吧,等第二天早上再去吧。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就收到了短信的提示,一万块已经到账,当时我正在医院跟医生商量手术的细节,张蕾拿着我的手机特别开心地就跑了进来跟我说莎莎真的给我打钱了。 “沈怡姐啊,你可真牛啊,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就让莎莎妥协了,你都不知道她这人比猴都精,你竟然能从她手里拿到钱,简直了。” 就在张蕾兴奋不已的时候,莎莎的电话也接了进来,我看了一眼之后就走到过道上接听了电话。 刚刚一接通,莎莎就尖着嗓子冲我喊着,“现在行了吧,把视频给删了,要不我弄死你。” 一听莎莎嚣张的语气我立马就笑了,“你说让我删就删,那我多没面子啊,莎莎你给我听清楚了,那一万块只是保证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要把视频给删了。” 莎莎一听就骂着,“卧槽,你个贱人,把钱还给我,你竟然阴我。” 听到莎莎气急败坏的声音之后,我心里闪过一丝不轻易察觉的快意,跟莎莎说着,让她分清楚主动权现在掌握在谁的手上,要是她敢再对我动任何的歪心思,我一定把视频给放出去。 一听这话莎莎语气就软了,问我要怎么样才能把视频给删了。 “你只要乖乖听话,不再给我出任何幺蛾子,别再让我知道你在背后阴我的话,视频我自然会删,不然我现在是不会删的,但你既然给了钱,我也不会轻易往外流的,你要是不信的话,也随意。” 说完我也懒得再跟莎莎纠缠,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莎莎很快又打来了,我没有接直接又挂了。 说来也讽刺,当初方浪用这招来对付我,现在我竟然会用这招来对莎莎,不过我没有方浪那么狠心,会用一个视频把人给榨干,我要莎莎的视频,也只是为了要回那笔钱,然后给她一些教训而已,并没有真正想要给她爆出去。 毕竟不是血海深仇,我承认在很多时候我还是心软的。 莎莎没有再打来电话,而且在我去上班的时候,看到我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的,而是躲我躲的远远的。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也比较满意,这样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天我刚刚去上班,就在门口见到了仔仔,从上次他帮我解围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一看到我就冲我走了过来,我看到他的时候,也跟着走了上前去,想要好好谢谢他,这几天都一直没有遇见他。 “原来是你啊。”仔仔上来之后先跟我打着招呼,我冲仔仔点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大大方方地介绍着自己,“仔仔,我是沈怡,上次真的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话,上次我可能,可能就......”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口,但是一想到那天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仔仔看出了我的窘迫,也不再跟我说那事,而是跟我说着都过去了,我们女孩子接受不了也正常。 我冲仔仔笑笑,又跟他说了一遍谢谢。 此时的仔仔不再像在秋姐面前那么放得开,言语中有些羞涩,听我再三跟他说谢谢的时候,脸一下就红了,挠挠自己的头跟我说着别这么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仔仔这么羞涩倒让我有些惊讶,我本来以为像仔仔这种人一定是那种特别会来事,特别会说话的,但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一时间心里有些感慨,在这凤凰台的迷醉中,多少人都藏着自己的面具。 后来我又跟仔仔聊了两句,说着说着他就有些不安地挠着自己的头,问我是不是黄沙镇的? 一听仔仔这么问,我整个人都傻了,试探着问着仔仔难道是? “是啊,我总觉得你的口音跟我们那边的很像,那天一刚刚一进来我一听你叫秋姐,我就感觉出来了。” 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激动得不行,来这里这么久,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老乡,还是一个镇子里的人。 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但是他也是我们学校的,比我大两个年级,一听他是我们学校的,我就有些尴尬,问他以前有没有听说过我? 仔仔愣了愣,然后摇摇头,问我为什么要听说我? 一听仔仔这么说,我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地说着还好。 在我们那个学校我挺出名的,好多人都知道我,甚至还有人拿着钱来找过我,要我去小树林,他们说阿蝶是卖的,我也肯定是卖的。 虽然我没有去过,但还是有人在背地里说是我是公交车。 那时候的我真的挺无奈的,而且也没有办法说这些委屈,刚刚听到仔仔是我们的校友的时候,我就担心他知道这个事,所以急忙问着他有没有听过我。 你一定有过这种感觉,在一个你觉得还不错的人面前,你一点也不想回忆起以前的那些事,那些事就像是一道道伤疤一样,一揭开你就会觉得疼痛。 即使是陌生人,你也愿意让他知道你美好的一面。 可是当仔仔被人叫走之后,我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不过也是一只鸡而已,还要什么身份?还有什么身份? 第一百三十八章 那束光 第一百三十八章那束光 医院那边开始着手给阳阳做检查了,但是检查的结果并不是太乐观,在每次检查的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心里都特别忐忑,生怕医生说一句,以阳阳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手术。 但就算是做手术,心里也同样报着忐忑,那段时间我几乎睡不着,整夜整夜地失眠,头发也一把一把地往下掉着,精神特别不好。 尤其是想到手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的时候,更是整日都觉得心揪成了一团。 在凤凰台那边也还算顺利,出了几天台之后,我也掌握了这里的规律,也算混得还行,虽然比预期的辛苦很多,但尹霜应该是看我之前态度还行,也没有再给我安排过像之前那么变态的客人。 对于一般的客人,我就是被带着去房间,先调戏一番,然后满足客人的各种需求,就跟之前在发廊的时候一个样子。 唯一有差别的就是,这里的客人穿得更高档一些,但是不得不说,脱了衣服都一样,甚至比那些发廊的客人更丧心病狂。 当我爬在床上,任由那些男人一次次肆意凌虐的时候,我还会配合着他们的动作叫出一些声音,装作很欢愉的模样。 其实我的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甚至已经麻木了,当然那些男人也不会在意你的感觉,他们来这只是为了寻求刺激,只是为了从你身上获得他们身体上跟精神上的满足。 大多数的男人并不会把小姐当成人,在他们眼中都看不起小姐,所以他们会比对待情人,老婆更为残忍地对待小姐。 尤其是在凤凰台这种高档消费的地方,花样更是多,因为我们都比外面的小姐贵,所以他们更是抱着要回本的目的跟我们做。 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也为了让自己能够多赚点钱,我也很努力配合着他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最初我心里存在的那些羞愧感,跟耻辱感也慢慢被磨灭了。 在生活面前,这些都算个屁,我只想有钱,让阳阳做了手术,然后带着他好好地生活。 不过一想到阳阳的手术只有一半成功的几率心里又难受得不行。 这天我刚刚接了一个客人,暂时没有安排客人,我就坐到了吧台边点了一杯酒,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越是想着自己现在过得样子,我就觉得越发难受。 就在我喝得有些迷糊的时候,仔仔突然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打着招呼。 如我们上次见面一样,他的眼中带着些许羞涩,好像看了我就特别不安。 “你来了,我请你喝酒吧。”我对仔仔的感觉挺好的,他刚刚倚在我的面前坐下,我就急忙给他点了一杯酒,他没有拒绝。 等酒上来之后,我端起酒杯,在他的面前敬了敬。 他只是朝着我和善地微笑,我看着他的脸,似乎有些苍白,心里想着他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在凤凰台做久了,自然某个地方会虚。 看着仔仔我就会觉得挺亲切的,毕竟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也有很多事想要知道,就开始打听着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会来这里。 仔仔的手很好看,细长又白,比女人的还要好看,他听了我的提问之后,仰头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的时候,双手不由在杯子上敲着。 “出来有些日子了,你呢?” “我也有些日子了。” 听仔仔这么一说,我也差不多明白他有难言之隐了,也不再继续追问,其实也是,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谁又愿意来这种地方呢? 尤其是男生,有时候他们把自尊看得更重吧。 跟仔仔多聊了两句之后,两个人也就热络起来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仔仔开始没有之前那么拘束了,跟我开起了玩笑,我也好久没有笑过了,暂时忘记了阳阳的事,跟仔仔聊起了在黄沙镇发生的一些趣事。 今天凤凰台的生意也一般,接了一单之后,基本就没啥人了,刚好我跟仔仔也没有什么事,所以坐在那也就聊得挺久的。 但我没有想到,越聊越熟之后,仔仔就彻底放开了,变成了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的模样。 只见他那双桃花眼眯起,眉眼上挑,突然凑我更近了一点,对我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话说,我上次帮你,你是不是应该给点回报给我?” 我一愣,被仔仔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僵在那里,眼里带着不确定,打量着他。 只见他对着吧台那儿站着的酒保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低头在他的耳侧交待了什么,一个装满小杯子的盘子放在了我们面前。 “这是?”我看了排成两排的酒杯,吞了吞口水,他在我满脸震惊下将所有杯子全部倒上了鸡尾酒。 我舒了一口气,还好,度数不算高,否则,这一波酒下去,我就真的会倒了。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仔仔笑得狡黠,邀请我和他划拳拼酒,输得人有两种选择,一是喝三杯酒作为惩罚,二是选择脱掉身上的任意一件东西。 我看了看仔仔身上,又看了看我自己身上,很爽快的就答应,心里悄悄地笑着,我就单凭饰品,都比仔仔多,况且他现在还只是穿着上衣。 我的手和仔仔的手在空中比划着,赢了两把以后,我就发现我就怎么也赢不了仔仔,这才发觉我被他这只老狐狸给算计了。 灯光闪烁,我的双颊已经变得绯红,衣服被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衣服了,如果再玩下去,我就只有脱得只剩内衣了。 仔仔笑地愉悦,手指比在我的面前,调笑着,“沈怡,还玩吗?” 眼前的仔仔开始虚浮成了两个人影,我憨憨地笑了一声,朝他摆了摆手,直言不玩了。 舞池中间少男少女尽情的扭动着他们年轻的身体,仔仔朝着我优雅一笑,邀请我:“愿意陪我跳一支舞吗?” 我听了,同样明媚的笑着然后冲他点点头,也谢谢他的不赶尽杀绝,在我接触的男人中,如果玩到这种程度的话,是怎么也不会放过我的,恨不得我脱个精光,不过仔仔不是那样的人。 他很绅士地在我面前弯下了腰,左手背在了他的身后,对着我伸出了他的右手。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的手指,很细长,根根骨节分明,好看地耀眼,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手。 他将我的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手心,拉着我一起踏进了舞池。 dj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起了一首较为温和的抒情曲,很是应景。 我靠在仔仔的肩膀上,被他包裹着,脑子极不清楚。 他的手一直握在我的腰间,我感觉到他的指腹一直在摩擦着我腰间的肌肤,痒痒的,带着他指下的热度。 我的手被仔仔牢牢地握住,脚下步伐和他的一致,犹如一只木偶一般,被仔仔引导着。 耳边的音乐声渐渐地消失,仔仔抱着我,看着我没有了反应,嘴角一笑,原来我因为太累了,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就那样靠着仔仔的肩膀睡着了。 等到我在包房醒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头有点疼,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上,一张纸条平整的被压在了水杯下。 字迹清秀,写着一排字,“傻阿怡,安心睡吧,房费我给了,仔仔。” 水杯旁放着一盒止痛药,专门治酒后头疼的,我拿起药盒会心一笑,心中顿时变得暖起来。 看到仔仔的字条之后确实觉得很暖心,当即也放下了很多的防备,尤其是当我看到自己穿着衣服舒坦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更是觉得感动。 索性也不再回去了,安安静静地在这个虽然不大,但布置得还算温馨的房间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刚刚一醒,正在洗漱的时候,仔仔就来敲门了,我一听他在门口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急忙去打开了门,让他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急忙找着地方放下了一碗热腾腾的羊肉粉,刚刚一放下碗,他就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冰着,直叨叨着,“快吃吧,这家的羊肉粉味道特别鲜美,你昨晚喝了酒,现在吃点这个,再喝点汤一点再好不过了。” 那个时候,我还蓬头垢面的,看着仔仔这个样子的时候,我特别想上去抱抱他,即使我跟这个男人才认识只有几天,即使我还对他很多事一无所知。 但是我确实感觉特别地感动,鼻子一酸,一种莫名的情绪开始在心口翻滚着。 无关乎爱情,只是单纯地感激自己能认识这么一个人,感激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对你这么好。 见惯了黑暗的人,突然间看见一束光之后,就会觉得激动不已,就会觉得那束光,直接照射进了你的心里。 仔仔看着我站在门口,眼眶一下就红的模样,当即就急了,挠挠自己的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问着我,“怎么了阿怡,你是不喜欢吃这个吗?那咱们就不吃这个了,你说你要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逢场作戏 第一百三十九章逢场作戏 听仔仔这么一说,我心里的感动更是犹如涨潮的江水一样澎湃,急忙冲他摇着头,这羊肉粉很好,闻着就觉得很香。 仔仔一听我的话就裂开嘴笑了笑,他长得很美,是真的很美,一双桃花眼总是特别闪亮,说话也总是特别温柔,早前我就听说过他,在凤凰台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鸭子了,但是在我的面前他从来没有摆过架子。 我特别喜欢跟仔仔在一起的感觉,虽然只认识了几天,但总觉得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埋着头一口气把仔仔给我买来的羊肉粉喝光了,然后我就匆匆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医院了。 不过我并没有对仔仔说阳阳的事,只是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仔仔听了之后点点头,说自己也要去忙了,随后他就离开了。 去医院的时候,阳阳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转出来了,李婶正守在阳阳的身边忙上忙下的。 阳阳瘦了特别多,李婶看着特别心疼,又不知道去哪给阳阳找了母乳来喂他,这次李婶再去找母乳的时候,特别小心,非要确定别人一星期之类没有吃过海鲜之类的东西,所以找起来特别困难。 看着李婶手里拿着的小瓶奶,我特别感激李婶,李婶倒是愧疚得不行,她总觉得阳阳这次住院跟她有特别大的关系,所以一直过意不去,即使我跟她说了很多次这跟她没有关系了,但她总是想给阳阳最好的。 她不止一次说过,阳阳是她看着生下来的,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其中的辛酸她都替我看在眼里,也是真心喜欢阳阳。 不过张蕾那丫头精明,已经占了阳阳干妈的位置了,要不她也当阳阳的干妈。 此时张蕾正在一边帮忙整理着阳阳换下来的衣服,一听这话就得意得不行,说自己有眼光呗,以后这阳阳长大了,她也有依靠了,说着她还冲阳阳努努嘴,扮着鬼脸逗阳阳。 阳阳注意到了之后笑得特别开心,看着阳阳还能笑,我也算松一口气,只要阳阳能笑就好。 看着李婶还有张蕾,再想着以前的梅姐,菲儿,还有才认识的仔仔,我突然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自己还被这些人巴心巴肝地对待过。 就在这个时候,阳阳突然开口喊着马马,一听到这马马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急忙走到了阳阳的身边,抱起了阳阳,问他刚才喊什么呢? “马马,骂骂。”阳阳张着小嘴继续咿咿呀呀地叫着。 “阳阳,是妈妈啊,是妈妈,快叫妈妈啊。”我激动地话都不会说了,我儿子要叫我妈妈了。 总觉得就差那一步,所以我急得不行,一个劲教着阳阳喊我妈妈,张蕾跟李婶也听见了,都围了过来,教着阳阳说妈妈。 阳阳刚刚开始学说话,口齿还有一些不明,喊出来的妈妈,也不是那么正宗,不管我们怎么教,他都只会喊骂骂,音调跑得不行,但又拼命张着嘴想要喊的模样看起来可人极了。 我把阳阳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在心里发着誓,一定会让阳阳好的,我的阳阳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晚上刚刚一回到凤凰台,仔仔就在门口等我了,一看到我,仔仔就迎了上来,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急忙问着他怎么了? “你个小傻子,玩个骰子都不会,昨晚玩得那么笨,现在还有一个小时,走我教教你怎么玩,别被那群男人占了便宜了。” 仔仔说着就用手戳了我的脑袋一下,显得亲密,一边的张蕾看见了,突然就指着我们喊着,“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一听这话我跟仔仔的脸刷得就红了,看仔仔不说话,我急忙把张蕾拉到了一边,让她别乱说话,我跟仔仔好好的,没啥呢。 “沈怡姐,你可长点心吧,人家都说鸭子最容易骗人了,仔仔虽然风评不错,但咱们做小姐这一行的,跟鸭子都是逢场作戏,他们也是,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沈怡姐,你自己小心点吧。” 张蕾像是看破了什么一样,在我的耳边一个劲叨叨着,我白了她一眼,她就闭嘴了。 她说的是这个行业的现状,其实现在找鸭子的特别多,小姐找鸭子的更多。 那些小姐在客人那里受了欺负,心里当然不舒服,有时候就会三五成群地一起去嫖鸭,就算什么不做,就在一边看着折磨他们都开心。 都是人内心深处的劣根性吧,惹不起比你厉害的,你就想在比不上你的人面前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不止动物世界这样,在人的世界里这种竞争更为残酷。 跟张蕾说了几句之后,仔仔就被人叫走了,说是一个客人紧急点了他的台,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跟我说等着他,他一会儿来找我,好好教教我。 我除了感动之外还是感动,回到化妆间去换了衣服,化了妆就准备去接客了。 今天接的客人是我的老主顾,薛总,这个薛总来过凤凰台几次了,从第一次尹霜把我介绍给他,他就彻底黏上我了,每次来都会点我。 而这个薛总以前的老相好是莎莎,薛总突然只点我的台,让莎莎气愤不已,但因为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每次在暗地里恨我几眼。 我都知道,不过我就当没有看见,只要她不做过分的事就行了。 凭本事吃饭,你留不住的人,我来替你留。 几天不见薛总,他的气色似乎变得比之前还好,我想,一定是最近工作处在上升吧。 我摇着黑色蕾丝折扇走到薛总的身边坐下。 嘴上依旧涂着红艳的口红,轻轻的在薛总的脸颊上印下了一吻。 “薛总,最近气色看起来不错,在忙什么?”我端着酒,抿了一小口,薛总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后伸出了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肢,另一只在我的鼻间轻轻的刮了一下,一脸的宠溺。 “小野猫,是不是想我了?”小野猫这个称号是薛总给我取的,因为我够狡猾够妖娆,索性他就给我取了这个外号。 而我也顺着他的意思,要有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我含了一口酒在我的红唇中,伸出手拉住了薛总的领带,他被我动作取悦,脸上挂满了笑意,我将他的脸拉的离我只有咫尺远,红唇印上了他的嘴唇,将口中的酒渡给了他。 他借机伸出了舌头向我的口中探来,我眼睛弯成一个月亮状,紧紧的将我的牙齿咬合住,就是不让他进来。 眼睛里带着调戏的笑意看着他。 薛总也不服输,放在我腰上的手慢慢的顺着我的背摸向了我的腋下,他知道我是特别怕痒的,毫不留情的在我的格子窝里挠痒痒,我被这阵痒意不由得想要张口笑,牙齿最终松动,被他趁虚而入。 我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红唇也由薄变厚的肿了起来,我伸出手,握紧成了拳头软软的朝他胸口砸去,而他似乎很享受我的这个动作,还鼓励我别停下。 “被你打的真舒服。”薛总闭着眼做出一副极其受用的样子,我笑他,肯定在家是个软耳朵。 他笑着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将手指放在了我的唇边,说了一句:“因为我有读心术。” 他被我这个俏皮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手上一使劲,我就被他抱在了他的腿上,我的双手牢牢的抱着他的脖子,生怕摔了,而他还故意吓我要把我丢下去。 薛总后来拉着我,走到舞池准备和我跳舞,我穿着高跟鞋踏上舞池,舞池上不知是谁把酒给洒在了地上,我脚下一滑,就要重心不稳的摔下舞池,薛总脸色一变立即伸手把我拉进了怀里。 我被他抱了个满怀,手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胸口处跳动着的心脏。 扑通扑通的。 我说:“薛总,你的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快,刚才是我要摔倒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故意这么说着,就看他到底关不关心我。 果然,薛总的脸一沉,语气颇为严厉,责备着,“你摔了,我不得心疼死,自然紧张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还说风凉话。” 虽然是逢场作戏,但我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回答,我掩唇轻笑,手再次缠绕上他的脖子,说,“我们该跳舞了。” 我的适应能力很快,短短几天,我就把以前的招数完全捡了起来,现在对付这些男人已经游刃有余了,他们喜欢什么样的,我就给什么样子的,不就是玩吗? 音乐响起,我圈着薛总的脖子,胸口的衣服领口开的格外的低,只要薛总一低头就能看到里面的风景,雪白的一片,令薛总的眼睛红了起来。 搂着我的腰的手,不安分的来回的抚摸着,特别是在腰以下的位置来回不停地摸索着。 我将头慢慢靠在了薛总的肩膀上,身体上的重量全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胸前的绵软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一起一伏,随着我的呼吸动着。 ps,今天加更一章哦,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爱你们,看完小说早点睡觉哦,谢谢每天等我更新的你们,晚安,小可爱们,千万不要熬夜,咱们明天见啊。还有有意见的,大家都可以在书评区都提的,我不一定每个人都回,但我都会看的。 第一百四十章 狐狸精 第一百四十章狐狸精 一曲结束,我被薛总拉着手走进了包房,里面出人意料的铺满了玫瑰花,我被这满屋子的玫瑰花给惊住,眼睛里充满了晶莹的感动的泪光,虽然那只是我假装的。 不能令薛总的心血得到白费,我还真的有些不忍心踩在那些玫瑰花瓣上。 包房里面的桌子上点着几根白色的蜡烛,还放着两副刀叉,我疑惑的转头看薛总,只见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怜惜,很绅士的让我坐了一个椅子上面,亲身为我放好了餐巾布,然后打开了罩在食物上的罩子。 很精致的西式餐点。 “凤凰台好像没有西餐师的。”我淡淡出声,却见他一脸的自信。 “有钱,难道还请不到吗?”我们两人相视一笑,原来薛总是特意为了我砸钱,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虽然明白这也算是有钱人的一种消遣方式,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以前只有李振林会为我这么奢侈,但我没有想到这个薛总今天也会这么对我。 吃的西餐,牛排刚刚一上来,薛总就把牛排端了过去,十分耐心地亲自为我将牛排给切成了一小块。 我心安理得地吃着薛总为我切好的牛排,享受着他给我的快乐。 吃了东西之后自然就会想着其他的事情了。 包房里面的浴缸很大,可以容纳我和薛总两个人。 满满一浴缸的泡沫将我和薛总的身体包裹住,我细心地替他搓着背,我说过,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至少生活习惯上足够让我满意的。 在我看来,一个男人不仅表明能够光鲜亮丽,而且内在又能极为的自洁,是很难得的。 我裹着浴巾被他抱上了床,他在我的颈间贪婪的嗅着,说我真香,我说那是沐浴露的气味,他笑我不解风情。 门外有些骚动,似乎很吵,我和薛总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想是谁在捣乱,竟然破坏掉了他们这么好的气氛。 正当我们还在抱怨的时候,包房的门,却意外的被敲响了。 我和薛总互相对视了一眼,他让我先别说话,自己走到了门口处透过猫眼去看外面,我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处的薛总。 薛总脸色大变,有些僵硬地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立马跑过来让我赶紧穿上衣服躲起来。我被这样慌乱的薛总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是谁敲门。” 他的眼睛里全是害怕,只是说让我别管,喊我先躲起来。 我快速地穿好了衣服,躲在了衣柜里面,薛总此时也穿好了衣服,理了理他略微被弄乱的发型,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过去开门。 我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衣着奢华的中年女人,脸上画着厚厚的妆也遮挡不住她的沧桑,只见她满脸的怒气,开口就朝着薛总喊着,“那个婊子呢?” 薛总支支吾吾的跟她解释,想要去抱她,结果被她一眼给瞪了回来。 只敢小声的说了一声,“老婆,你怎么来了。” 薛总老婆对薛总的话颇为质疑,声音尖锐,指着她自己,对着薛总尖叫,“我来了,是不是破坏你的好事了?” 直接一把拉开堵在门口处不让她进来的薛总,薛总老婆的眼睛如同老鹰般犀利的目光,开始在房间里面疯狂的寻找我。 我被这个场面给吓住,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我还是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我一不小心发出声音,屏住呼吸看着薛总老婆一步一步的慢慢朝衣柜走来。 薛总看到他老婆朝我躲藏的衣柜走去,一下子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跑到衣柜前面,伸出双手阻拦着,嘴里还讨好的说着,“老婆,我们别闹了,回家再说。”说着就要拉他老婆走,却被他老婆一耳光甩在了脸上。 “滚远点!”直接朝着薛总咆哮,薛总老婆满脸狰狞之色,我在衣柜里开始发抖,薛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老婆把衣柜门打开。 终于我与薛总老婆的眼睛对视上,我很清晰的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走过来,直接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从衣柜里面拖了出来。 我被她甩在地上,我抬头看她,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站了起来,面对她。 她口出恶言,将我说的一无是处,而薛总至始至终都只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我懂了,他害怕他的老婆,难怪会三番两次的到凤凰台找刺激,原来是因为家里有这么一个母老虎存在啊。 来不及替薛总感到同情,我此刻的情形变得特别不好,以前跟赵野有过一次就被她老婆抓包了,那种恐怕我到现在还记在心里,一想到就觉得恐怖。 薛总老婆似乎还有帮手,只不过站在门外,还没有进来。她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我没来得及躲开,生生的受了她这一巴掌,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 我也被惹毛了,直接上前和她干起来,我们两个女人互相拉扯着对方的头发,手也互相被对方控制住动弹不得。薛总老婆眼见我马上要占据上风了,见自己情况不妙,赶紧向门外的两个保镖求助。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过来帮忙啊!” 我被进来帮忙的两个保镖架住,薛总老婆脸上露出一副得逞的模样,手挑起了我的下巴,阴险的说:“勾引我老公是吧,我让你勾引!”脸上又挨了一耳光。 我怒目看着她,努力挣扎着,双手却被她的保镖抓住,心中着急却无可奈何。 我的小腹被薛总老婆狠狠地踢了几下,我只觉得口中一甜,嘴角就有鲜血溢出,薛总看到我吐血了,犹豫要不要上前阻止他暴力的老婆,却被她一个凶狠的目光又给定在原地,不敢踏出一步。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对他再也没有了同情,相反我觉得他懦弱,薛总看到我眼睛里流露出的轻蔑目光,不由得心虚低下头,手握地紧紧的,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偏过头离开了包房。 我看着他离开包房时狼狈的背影,只觉得这个世界可恨极了,闭了闭眼,强忍住眼睛里将要落下的眼泪,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被薛总老婆来回的打着,身体上面的疼痛以及被麻木掉,没有一点知觉,我气息恹恹的耷拉着头,两颊已经肿的格外的高。 见我不再那样趾高气昂的样子,薛总老婆终于满意的收手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记放了一句狠话,让我不准再勾引她的老公,我笑,脸上被牵扯的伤口钻心的疼。 即使她不说,我也不会再和薛总联系,毕竟这样懦弱的男人,经历了这样的事之后,还敢来凤凰台吗? 门口处,莎莎躲在人中间偷偷看我,因为我被薛总老婆抓包,包房门外早就站满了人,而门全程都是大敞开的,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落在了他们的眼里。 只见莎莎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着我的目光极其厌恶,她知道了,视频的事情是我做的手脚,而我此刻已经被薛总老婆收拾的差不多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求着饶,哪有什么力气再去关注谁在看我。 一个小时之前,莎莎在看到我和薛总往包房走去的时候,给薛总的老婆偷偷的打了一个电话。她捏住了鼻子,发出带有浓浓鼻音的声音,告诉了她,她的老公薛总此刻正在凤凰台和某个女人寻欢作乐。 薛总老婆向来就是眼睛里面容不下丁点沙子的那类型,听到莎莎的话立马就火冒三丈的马不停蹄的跑来了凤凰台,之后发生的一切也就自然而然了,不过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被打晕过去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我幽幽醒来的时候,发现张蕾一直在我的床边哭,一旁还站着仔仔,只是他脸上却是布满了担忧。 “你醒了沈怡姐,还痛不痛?”一看到我醒了,张蕾就擦着眼泪喊着我。 我看了看四周,发觉我好像还是在凤凰台,不由的抗拒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讨厌这个肮脏的地方,以及肮脏的我。 仔仔摇了摇头走到我的身边直接说了一句,“沈怡,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得替你自己找一个真正的靠山。” 仔仔说的话我又何尝不懂呢,我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要在这凤凰台找一个真正的靠山又谈何容易? 我能不能先立足都是一个问题,今天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恐怕又要成为凤凰台的一个笑话了,小姐被抓包没人会同情你,更多的是嘲笑,谁叫你运气背呢。 而尹霜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也就说明了她的态度,毕竟她不是梅姐,还会关心小姐的死活。 我只是从张蕾的嘴中得到了一句话,尹霜让我消停两天,免得薛总的老婆再来闹。 得知这一点之后,我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次脸都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就算我想去接客,估计也没有人要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切有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切有我 再去医院的时候,李婶刚刚一看到我的模样,脸上就露出了极其焦急的神色,拉着我上下看看,问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我冲李婶笑笑,说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瞎说,这哪是摔了一跤啊,你真当我老了,连这点都分不出来了吗?”李婶有些不高兴,又拉着我左右看看,看了之后非要去找药酒给我擦擦。 看李婶去找护士之后,我抱起了阳阳,阳阳刚刚输完液,整只小手全部肿了,看起来特别让人心疼,才这么小,两只手上都扎满了针孔,有时候还找不到血管,直接扎脖子上,连带着脖子也是一片淤肿。 阳阳的手术也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从各方面去算,最后给安排在了下周,听到要做手术了,我心里越发紧张,生怕手术会出什么差池,这就是最后的时刻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借着这个机会,每天都跟阳阳呆在一起,几乎二十四小时不离开,能多看一眼就算一眼。 早上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我会把阳阳抱出去晒晒太阳,张蕾那天来的特别早,在花园里找到我的时候,就提议到让我跟阳阳照一张相。 说着她就掏出了手机,让我坐好。 花园的长凳下,我把阳阳放在了身边,一只手扶着他,而他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一副生怕摔倒的模样,小嘴嘟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可爱。 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特别闪亮,当他看着张蕾拿着手机对着我们的时候,出于好奇,一下就伸出了手,咧开嘴笑了。 看着阳阳笑了,我自然也笑了。 而张蕾在这个时候立马按了键,把我跟阳阳的笑容都照了进去。 刚刚一拍好,张蕾就激动得不行,拿着手机过来跟我邀功,一直跟我说着这照片拍得好,是她有史以来拍得最有爱的照片。 “沈怡姐哦,你看哦,你跟阳阳都笑得特别甜,尤其是这阳阳,笑起来还有酒窝,跟你一样笑得特别好看,沈怡姐,我可真羡慕你啊,自己生得好看就算了,生个儿子还这么好看。” “沈怡姐,你再帮我跟我干儿子也拍一个吧,我也要让我干儿子以后长大的时候,知道我是看着他臭小子长大的。” 张蕾故意说得若无其事,信誓旦旦的模样,提醒着我阳阳一定会没事的,阳阳一定会化险为夷的,阳阳一定会好的。 我点点头,又去给张蕾跟阳阳拍了几张照片,阳光本来就好,伴随着阵阵的微风,整个花园都是我们的笑声。 如果阳阳不生病的话,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吧。 就像这样,一定会活得很好吧,至少会很幸福。 带着阳阳晒了一会儿的太阳之后,看着他小脸被晒得绯红之后,我就打算抱着他回去了。 不过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走到住院楼的门口就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阳光下,那个人穿着一身极其休闲的衣服站在医院的门口,双手插着包,一副极其自在的模样,还是那么硬朗的背影,还是一尘不染的模样,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刚刚一看到我,他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眼中带满了我看不懂的神色。 而一看到他,我整个人都傻了,忍不住往回咽了咽口水,转身就想抱着阳阳离开这里。 可是我刚刚抱着阳阳一开始跑,他就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问我这是做什么? 我被他死死扼住胳膊,动弹不得,只能紧紧抱着阳阳,把阳阳埋在我的怀中,由于紧张,我的姿势并不好,可能是弄到阳阳什么地方了,阳阳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一听阳阳哭,冯天伦拉住我胳膊手的力道突然松了一些,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着,“这就是孩子?” 一边的张蕾从冯天伦刚刚一靠近我就傻了,愣在原地看着气势凌人的冯天伦吓得一句话不敢说,可是当冯天伦问起孩子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当即冲了上来,一把揪开冯天伦的手,让他离我们远点。 冯天伦没有料到张蕾会这么做,手一下就松开了,站在原地张着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语塞的冯天伦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从来没有见过冯天伦这个样子,在我的面前,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那种人,只能他一个眼神,一句话震慑住别人的,从来没有别人能让他这幅模样。 他有些紧张地看向了我怀里抱着的孩子,身子开始颤抖着,喉结跟着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好半天才结巴地问着,“你们,你们来医院做什么?” 一听冯天伦问起这话,我的眼泪忍不住就往下流了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都顺着他刚才的一句话流了下来。 我恨过冯天伦,也怪过,但到阳阳出生之后,那种情感就慢慢消失殆尽了,想起他的时候,内心不会再有任何的波澜。 毕竟没有真正爱过,只是心中有过感觉罢了,你明白吗,那种感觉一文不值。 可是当他站在我的面前只是简单地问候一句的时候,压抑在内心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就爆发了出来,犹如疯狂生长的杂草,春风吹又生。 我低头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阳阳,试图抹平自己心里的不安还有躁动,看着阳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越哭越厉害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愣在原地只知道看着他哭。 还是张蕾最先反应过来不对劲,有些忐忑地问着我阳阳的脸为什么憋得那么红。 张蕾这么一提醒,我才感觉到阳阳不禁脸憋得通红,而且好像呼吸很困难的样子。 一看到阳阳这个样子我彻底傻了,抱着阳阳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不知所措地问着,“儿子,儿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我求你了,别吓我啊。” 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甚至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而冯天伦看着阳阳这个样子,眼中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随后从我手中抱过了阳阳,一下就朝着旁边心脏科跑去。 直到冯天伦带着孩子跑开,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生怕冯天伦对阳阳有什么不利,急忙跟在身后跑着,冯天伦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直接就带着阳阳去了心脏科,找了最权威的一位医生帮阳阳看。 那位医生刚刚一见阳阳,就急忙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要急救,随后就让冯天伦抱着孩子去急救室。 我整个人都慌了,一听阳阳要抢救,吓得六神无主,不是刚刚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 冯天伦带着阳阳直接就去了急救室,然后又去帮忙办着各种手续,而我那时候真的是被吓傻了,我特别怕,医生突然出来跟我说一声阳阳不行了。 越是想着那样的场景,我就越害怕,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子,不可抑制地在抢救室门口痛哭了起来。 张蕾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说了些什么,我压根没有听进去,只是一个劲地发着抖,盯着抢救室的灯生怕出什么意外。 就在这个时候冯天伦拿到了一叠单子过来,直接就交给了张蕾,然后又给了张蕾一张卡,让张蕾去办点手续。 张蕾看了一眼是给阳阳转vip病房,还有换医生的一些手续,当即就惊讶了,问着冯天伦是什么人,可是冯天伦只是冷冷地丢下了两个字,让她快去。 冯天伦自带一种特别强的气场,这种气场一出瞬间就镇住了张蕾,急忙拿着单子去办手续了。 等张蕾走了之后,冯天伦在我的身边坐下了,递给了我一张手帕,淡蓝色的手帕,上面有淡淡的蔷薇花的香味。 “擦擦吧,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放心吧,孩子没事,只是短暂性的呼吸困难,做下急救就行了,我刚才找的那个医生很专业的,一定保证咱,恩,孩子的平安的。” 听了冯天伦的话之后,我也算放心了一点,我现在已经草木皆兵了,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我都能吓得失魂落魄。 而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伸出了手,搂住了我的肩膀,直接把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刚刚开始我有些抗拒,可是当我的头触动到他的肩膀的时候,一种极大的安全感突然笼罩着我,让我有些舍不得那种感觉。 这么久来都是我一个人在硬撑着,突然之间,我就像是有了一个依靠一般。 冯天伦看我不再抗拒,然后就顺着我的头发开始摸着我的头,一遍又一遍,然后轻轻拍着我的背,一直在我的耳边跟我说,让我不要担心,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现在有他了。 一听那句有他了,刚刚忍住的泪水就顺着再次陨落,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真的一切都会好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主心骨 第一百四十二章主心骨 如冯天伦说的那样阳阳真的没有什么事,因为发现的及时,而且是最好的医生给抢救的,所以抢救得很顺利,没有什么大碍。 等那个医生出来之后,我就认出了他,郭俊,最好的心脏医生,医院到处都挂着他的照片,之前我也想过让他医治阳阳,可是得来的答案都是这个郭医生的档期都排到半年后了。 因为冯天伦的关系,阳阳的直系医生直接换成了郭俊,在以前手术的方案上又加了好几个专家,准备周末就给阳阳做手术。 而且用的都是最好的器材,药材,还给安排了一个私人病房,不仅少去了以前的那些纷扰,环境也清幽了很多,除此之外,冯天伦还专门去给阳阳请了一个护工。 看到冯天伦忙上忙下的模样,我倒有些恍惚,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他不是不希望孩子出生吗? 他不是厌恶我,厌恶这个孩子吗? 拉着阳阳的小手看着冯天伦跟医生商量着病情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这么久来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在这一瞬间突然由一个男人去做,就像是自己突然有了一个依靠。 本来心里对冯天伦的那丝好感早就已经随风消散了,可是在看到他成熟稳重的模样的时候,我又有些想要哭,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相遇。 冯天伦边低头跟医生商谈会边看向我跟阳阳,每次刚刚一触碰到冯天伦的眼神,我就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里忐忑不已,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心不由跳得扑通扑通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但我又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尤其是在看到阳阳的模样之后,我更会想要去对比两个人。 阳阳好像随他,眉眼都特别像,尤其是那鼻子跟阳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在冯天伦跟医生商讨半天之后,他突然抬头看向了我,一触碰到他的眼神之后,我就低下了头,可他似乎还是触碰到了我的眼神,直接喊着我过去一下。 一听冯天伦这话,我犹豫了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到了冯天伦的身边,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傻丫头,人家给你一块糖,你就屁颠屁颠走了过去。 我刚刚一走过去冯天伦就跟我商量着,“刚才我跟医生商量了一套方案,可以把手术的成功率提升到百分之六十,虽然还是不高,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你要不要看看?” 说着他就把一份两人刚刚整理出来的方案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全是写着密密麻麻的英文,那些英文不仅长,而且还很拗口,我压根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了他跟郭医生,摇着头说我不懂这个。 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皱了皱眉头,跟我解释着,“你不懂没关系,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刚刚研究了一下,阳阳的情况比较特殊,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会从其他地方去提升手术的成功率的,只需要你在上面签字就行了。” 一看冯天伦皱起了眉头,我心里就慌乱得不行,当时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还是嫌弃我的吧。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之后,我接过了笔,在手术单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很郑重,比上次签字更为郑重,但是也更为紧张。 签字的时候,手不由地抖着,尤其是在看到那一行,在手术过程中发生的一些非人为控制的意外都属于正常范畴,与医院无关,心底一颤。 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在我耳边悄声说着,“没事的,签吧,有我在。”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写着坚定,就是那抹坚定突然间射进了的眼中,直抵我的心中,让我不再有任何犹豫签了字,跟第一次签字的时候那种崩溃不一样,这一次心中像是突然有了什么力量一般。 签了字之后,冯天伦看了看时间,说让我出去吃个饭。 一听冯天伦的这话,我有些犹豫地看向了阳阳,跟冯天伦说着自己走不开,要照看阳阳。 冯天伦也看向了阳阳,然后交代了一下护工,让护工好生给看着,然后再给孩子请一个奶妈吧,这么小的年纪,整天喝奶粉怎么成。 护工很听冯天伦的话,立马就去忙活开了,安排完这些之后,冯天伦又冲着一直立在一边的李婶跟张蕾说着,一会儿会让司机先送她们回去的,这段时间谢谢她们的帮忙了。 冯天伦的语气很诚恳,让张蕾跟李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在冯天伦做着请的手势让她们先回去休息的时候,李婶终于忍不住了,上前质问着冯天伦是什么人? 冯天伦一听李婶这么问,瞳孔一下就缩紧了,有些犹豫地看向了我跟阳阳,我急忙低下了头,之前在手术室外,他说咱们孩子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改口说的,孩子,那一声停顿我听得清清楚楚。 也是,不过就是睡过一觉,他为什么要对这个孩子负责,非要把他生下来的人不是我吗? 不过此时我还是好奇冯天伦的回答,虽然眼睛不去看他,但一直在等着他的回答,即使知道他不愿意承认,但依然有些期待,如果他不在乎阳阳,做这么多事做什么? 但冯天伦永远是冯天伦,说出来的话,只会让你无法反驳。 “我是沈怡的朋友,也跟这个孩子有点关系,我会照顾好他,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你们都是女人,眼睛都熬出了黑眼圈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冯天伦再次下着逐客令,滴水不漏的回答,不去否认他跟阳阳的关系,也不承认,依旧那么老狐狸。 李婶狐疑地看向了冯天伦,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犹豫了下她又开口问着,“你就是这孩子的父亲吧,已经到现在这种程度了,你还不愿意承认吗?这孩子跟你长得太像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真当我们瞎吗?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做什么?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啊,沈怡辛苦怀这个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沈怡为这个孩子操碎心,没日没夜的工作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现在以什么立场让我们走?凭什么?就凭一句有点关系?你们是朋友?” 李婶不止在我面前骂过一次孩子的父亲,每次我都没有跟她多说,只是希望岔过这个话题,但是我没有想到李婶竟然会这么骂冯天伦。 李婶一开口也勾起了张蕾心中的不平,附和着问冯天伦是什么人,“就算你有钱有势的,我们也不会让你再欺负沈怡姐的,你知道她一个人悄悄哭过多少次吗?你知道她有多辛苦吗?” 这些一出,我心里一直积攒的委屈再次随着眼泪崩涌而出,即使我一再告诫自己,让自己别哭了,但到现在我依旧忍不住,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不想让冯天伦看到我这个样子,于是背过身子去悄悄擦着眼泪。 冯天伦听了那些话之后,一言不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叫着我的名字,让我跟他出去一下。 李婶一听这话就来劲了,挡在了我跟冯天伦的中间,理直气壮地问着冯天伦出去做什么,想换个地方欺负我吗? 听了李婶的话之后,我心里对李婶充满了感激,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李婶会这么帮我出头,但是想到冯天伦刚才做的那些事,我还是忍住了心里的那些委屈,跟李婶说了两句,就跟着冯天伦出去了。 既然都找来了,有些话当然要说清楚。 冯天伦带我去了医院门口的一家咖啡店。 很精致的店,很符合冯天伦的身份。 冯天伦刚刚一带着我进去,就有人拿来了菜单,很恭敬地喊了他一声冯先生,好像他是这里的常客一样。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不禁有些疑惑,这冯天伦怎么什么地方都混的这么开,现在已经到省城了,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江城了,他依旧可以这么吃香。 不过我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那些疑问问出口,在他点了一杯咖啡跟一杯果汁之后,开口问他想要跟我说什么? 冯天伦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双手合十看向了我,“我没有想说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这一年来过得好吗?” 听冯天伦这么一问我觉得像是莫大的讽刺一般,怎么会过得好,怎么能过得好? 冯天伦看我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着,“其实我对你很愧疚,我知道你很不容易。” 我从来没有想过冯天伦会说这种话,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他,在我的印象中他几乎不会说这种话的。 “我一直在找你,我猜到你来了江城,但是我没有想到最后会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你,如果不是阳阳住院了,填得登记人的信息是你的,我还真找不到你,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见面。”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只鸡 第一百四十四章一只鸡 冯天伦好像变了,语气中不再带着凌厉,而是感觉很疲累,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无奈。 听了冯天伦的话之后,我只是在心里暗笑着,现在的技术都发达到这种地步了,我刚刚一输入信息他就能马上查来了,自从来了江城,我几乎没有怎么使用过身份证,也是防着这个,但是在阳阳手术的时候必须用这个。 阳阳是黑户,到现在我都没有给他上过户口,更别提办身份证了,挂号什么的都是用的我的身份证弄的。 在给阳阳弄这个的时候,我就挺忐忑的,但是想着之前生阳阳的时候,也没有被他们找到,所以也就放心下了。 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冯天伦竟然还是找来了,据我所知,这种系统应该只有警局有,那冯天伦找到了我,那那些警察呢? 在我没有离开欢城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找我,说是要调查,看出我的紧张之后,冯天伦跟我说着没事,李振林那边已经彻底结案了,他也跟人打了招呼,不会再找我的。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果汁猛地喝了一口,问冯天伦现在打算怎么样,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 “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狠毒吗?”冯天伦一听我这话眉毛就拧在了一起,神色很难看。 我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也不再说话,但是当初她怎么想着要我去做手术的,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不管我怎么求他,他都是一副容不得半点商量的样子。 现在一静下来,那些往事又一次次袭来,让我再次陷入泥潭中,纠结不已,尤其是再夹杂着刚才冯天伦刚才做的那些事,更是让我矛盾。 我抬起头注视着冯天伦,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不一样的东西,想想他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可是我压根看不穿这个男人,他的眼睛依旧像以前那么深邃,压根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气氛突然之间冷了下来,彼此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去打破目前的沉默,默默喝着自己面前的饮品,试图打破眼前的尴尬。 看着我面前的杯子见底之后,冯天伦又招呼着人要给我再要一杯果汁,我摇摇头,跟他说算了,我去趟洗手间就打算回医院了,现在想多陪陪阳阳。 冯天伦听了之后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有话想要跟我说,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服务员回去了。 在我离开要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跟我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吧,阳阳的事我会当成自己的事的,这是我欠你们娘俩的。” 只是这么一句话让我的鼻子酸酸的,逃一样去了洗手间,而冯天伦也叫来人结账,让我快去快回,他在这等我。 就在我刚刚要到卫生间的拐角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而这个人也看到了我,眼中瞬间就闪着惊奇的光。 “沈怡,你怎么在这?” “吴韬,韬哥,你也在这啊。”我有些紧张,那晚上吴韬对我玩的那些手段还历历在目,此时看着吴韬朝我靠近的时候,我自然觉得身子发紧,尤其是想到冯天伦还在那边等着我的时候,我更是想要快点离开。 我甚至有些后悔来卫生间了,而此时的吴韬像是刚刚从卫生间出来,在看到我之后,不由地摇摇头,“啧啧啧,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不打扮的时候,竟然还比以前更迷人。” 说着吴韬就朝我靠了过来,就在他整个身子都朝我贴过来的时候,我不由地后退着,但很快就被吴韬给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看我身后是一堵墙,吴韬突然笑出了声,紧紧贴着了我的身子把我压在了墙边,在我的耳边悄声说着,“怎么办?我一看到你就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小弟弟就不听话,没出息地硬了,既然这么巧,咱们不如在这里玩下吧,事成之后,我给你双倍的价格。” 一听吴韬的话,我就赔着笑,试图拒绝着,“韬哥,你这是说什么笑呢,这里人太多了,咱们要不算了,哪天你去凤凰台,我非把你伺候舒服了。” “别啊,在这多好啊,你不知道这里的厕所多刺激。” 吴韬的声音很贱,说着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朝男厕所拉去。 “别啊,韬哥,我今天不接客的,我还有事,你放开我啊。” 吴韬的力气很大,扯住我,我就招架不住,急忙叫嚷着,让他放开我,可是他压根不听我的话,一把就将我扯进了一个隔间里,把门给紧紧关上了。 “韬哥,韬哥,你听我说,我今天还有事,我求求你了,别这样。” 我被吴韬一把给甩在了马桶上,急忙开口求着他,可是他听了无动于衷,一巴掌就扇到了我的脸上,“妈的,沈怡,你这个臭婊子,你给老子装什么装,不就是要钱吗?你说你要多少啊,这点够不够啊,瞧你骚的样子。” 说着吴韬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叠钱直接朝我的脸上洒了去,一大叠钱纷纷扬扬落在了地上,飞得到处都是。 即使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屈辱,但我还是强忍着像吴韬求着饶,我不敢想象一会儿要是让冯天伦知道这个之后会怎么样,他会更看不起我吧。 “韬哥,我求你了,我今天还真的有事,我求求你了,放.......”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吴韬的另一巴掌就扇来了,“我操,你他妈再给老子装,一会儿我就操得你求着喊我爸爸。” 说着他就走了上来撕扯着我的衣服,尽管我紧紧护住了自己,可还是禁不住吴韬野蛮地撕扯,不一会儿外面穿的衣服就被他给扯掉了,只留下了里面穿的内衣。 而他刚刚一看到那白花花的肉就更加兴奋了,伸出那双戴着金戒指的手一个劲在我的胸上揉搓着,边揉搓边开始脱自己的裤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喊着不要,可是不管我怎么喊,都止不住他的动作,脱下了他的裤子之后,他就开始撕扯着我的内衣,边扯边淫笑着,“上次我尝过,你奶子咬起来特别甜,嫩,甚至还有奶香味,啧啧啧,我本来想今晚去找你的,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来吧,小宝贝,我可想了好久了。” 说着我的内衣已经快被他给扯开了,我一挣扎,他就会大力地甩我一个巴掌,几巴掌下来我已经有些懵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伴随这急促的敲门声的,还有冯天伦着急的声音,“沈怡,沈怡,你在里面吗?” 我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的样子,现在衣服裸露着,要是让冯天伦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只会更加看不起我吧,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答应冯天伦的时候,吴韬突然笑了,“卧槽,沈怡你可以啊,既然还有情人,我倒要看看是谁。” 吴韬的话刚刚一出,门口的冯天伦就听了去,急忙喊着让我们开门,吴韬没有穿裤子,此刻正摇晃着自己身下的那玩意,一听这声音就开始就把自己的裤子理了起来。 在他提裤子的时候,冯天伦已经急得不行了,一个劲踹着门,想要闯进来,吴韬有些懊恼,穿上裤子就把门给打开了,边打开边骂着操你妈。 他刚刚把门一打开,冯天伦的拳头就挥了下来,而我急忙捡起了地上的衣服想要穿着衣服,可是一看才发现那些衣服都被吴韬给扯烂了。 而这个时候挨了一拳的吴韬特别不服气,直接冲上去就跟冯天伦打成了一团。 他不是冯天伦的对手,冯天伦抡起拳头又给了吴韬一拳,这一拳比刚才的力道更大,一拳下去吴韬立马就后退着,要不是身后有着一扇墙,他立马就倒下了。 在看清楚冯天伦的穿着跟打扮的时候,吴韬这个老油条急忙开口说着,“卧槽,这大哥,你啥意思啊,不就是一只鸡吗?你至于吗?你要是想,咱们一起上,我告诉你这娘们骚得不行,那逼简直粉嫩得不行,尤其是那.........” 一听吴韬这么说,我整个人羞得不行,捂着身子哭了起来,在那一刻有些东西突然在心里就瓦解了。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听了之后,嘴角闪过一丝讽刺,“你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去伺候不同的男人?” 一如从前,一开口就不给人留任何的余地。 一边的吴韬从这话中听出了什么猫腻,急忙跟冯天伦继续说着,“对啊,这就是鸡一只,你说你至于吗?还跟我动手,要不我不上了,留给你,你可是不知道,这妞特会装,整个凤凰台都找不到几个像她这样的,特别骚。” 冯天伦听了这话之后,太阳穴的青筋突然就爆了出来,手也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捏成了一团,再吴韬还要继续说的时候,一拳头又挥了下去。 没有料到这一幕的吴韬被这一拳打倒在了地上,狠狠骂了一句操你妈,然后就急忙朝外面喊着救命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魅惑 第一百四十五章魅惑 吴韬在一边一个劲地嚷嚷着,冯天伦看着吴韬这个样子,立马就骑了上去,一拳一拳直接朝吴韬的脸上打了去,咬牙切齿的模样表现出无限的愤怒。 看着吴韬的脸瞬间变成了猪头脸,额头上,眼睛角开始一个劲地往外流着血,我也被吓着了,这吴韬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富二代,要真是被冯天伦给打出什么事来,那不仅冯天伦,还有我也脱不了干系啊。 这么想着我急忙上前去拉着冯天伦,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可是我压根拉不住此时已经暴怒的冯天伦,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里的嘈杂声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店里的经理跟保安都急忙赶来了,要把两个人给拉开。 几个人一起上才把骑在吴韬身上的冯天伦给拉了下来,被拉开的冯天伦一言不发,但是嘴角抿得紧紧的,一副特别愤怒的模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冯天伦这么恼怒的样子,一直以来他都能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因为吴韬发这么大的火? 是因为我吗?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让我自己否认了,他怎么是因为我,他不是一直都很嫌弃我吗? 这个时候吴韬的朋友们赶到了,其中有一个还是之前带张蕾去开房的那个客人。 他们刚刚一到就看到吴韬被人打在了地上,急忙上前把吴韬给扶了起来,问着吴韬怎么样了。 吴韬一见他的人来了,瞬间气焰就嚣张了很多,擦了擦脸上的血,呸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水,指着冯天伦骂道,“我操他大爷的,你他妈谁啊,竟然敢在这里跟我叫嚣,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还有沈怡你这个臭婊子,在凤凰台上了两天班就忘了自己是只鸡了吗?” 冯天伦本来已经被现场的保安给拉住了,刚刚一听吴韬说这话,眼中就喷着愤怒的火光,当即就要上前去继续揍吴韬。 吴韬的兄弟们也彻底火了,看着冯天伦只有一个人还要上去打,一窝蜂全部冲了上去。 看着这幅场景我也懵了,急忙上前去拉着冯天伦让他别跟他们打了,现场的保安还有经理都上前来拦住,可是压根控制不住他们的怒火,双方揪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冯天伦不愧是道上混的,也不是一个只会主文的老板,一看这那几个毛头小子冲了上来,嘴角露出了极其轻蔑的笑容,一拳就打倒了一个。 看着自己的同伴倒下一个之后,其他几个有些迟疑,吴韬看出了他们的迟疑,急忙吼着,“上啊,要是把这个没种的东西给收拾下来了,我今晚去包了凤凰台,让哥几个好好爽爽。” 那几个人一听吴韬放出这种话,像是突然鼓舞了士气,一窝蜂就朝着冯天伦冲了上来。 冯天伦扭扭自己的脖子,从口中悠悠吐出一句话,“老子好久没有松松筋骨了,今天就借你们好好玩玩。” 说完他就上去一踢飞腿,直接把一个穿着皮价格的男人给踢到在了地上,随后又一手扯过一个男人,往脖子上一砍,就听见了咔嚓的一声,随后那个男人就哇哇大叫着,冯天伦笑笑随手一放,就把那男人给扔到了一边去。 而这个时候其他两个人面面相觑着不敢上前,一个劲往后缩着,吴韬看着冯天伦这幅地狱归来的魔刹样子,也不敢接近,踉跄地往后退着,想要借机跑开。 冯天伦压根不给吴韬逃跑的机会,一把抓住了吴韬,随后双手提住了冯天伦的领子,用膝盖用力一脚踢了过去,直接就提中了吴韬的命根子。 全场随着冯天伦的那一脚都安静了下来,全都注视着此时整张脸已经疼得变形的吴韬一句话不敢说。 这是我再一次认识到冯天伦的狠绝,再他踢下去那一脚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同情跟不舍。 那一脚落下去之后,大概全场安静了有三秒钟,随后就传来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叫,那声叫声传遍了整个店,传到了每个客人的耳朵里,甚至还传到了街道上,让一些人停下脚步想要看看是什么人叫得这么凄惨。 那凄惨中还带着生无可恋,带着无尽的痛苦。 我彻底傻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克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静静地等待着下文,脑袋里一片混乱。 这个吴韬是一个富二代,家里是开公司的,在江城也算是大户了,是多少人巴结的对象,从他的出手跟穿着就知道这人地位不容小觑了。 在凤凰台的时候,也是各个小姐抢着巴结的对象,就连尹霜都要敬他几分,可是现在就直接被冯天伦给废了? 我有些害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头,我在心里快速盘算着冯天伦跟吴韬的地位谁更高一些,但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次冯天伦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毕竟江城不比欢城,江城是一个省会城市,欢城只是一个市。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惊肉跳。 我承认在这个一刻我是担心冯天伦的,有些感情确实是在不知不觉中又再次转变了,如同命运的齿轮一样,永远都在不知疲倦地转动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冯天伦也松开了吴韬,像是扔垃圾一样,直接把脸上血色全失的吴韬给扔在了一边。 吴韬的朋友都完全吓住了,看见吴韬这个样子也都不敢上前去扶他,生怕冯天伦再次发威。 冯天伦看着他们一幅幅怂包的模样,不屑地笑了一声,随后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身上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特别嫌弃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直接披在了我的身上,让我跟他走。 冯天伦的外套很宽大,也很柔软,披在我身上的时候,就像是一道佛光,突然间披在了我的身上。 这种感觉好像曾经有过,曾经我也觉得刘亚琛是我的神,能救我于水深火热中。 那一刻我有些晃神,静默着不说一句话,抬头痴痴地看向了冯天伦,他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脸上不带任何一丝表情,倨傲地扬起自己的下巴,依旧那么高傲。 但他外套的清香味又是那么清楚地钻进了我的鼻子里,如同早上的那枚手帕一样的蔷薇的香气,提醒着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甚至忘记了那个叫做蔷薇的姑娘,只是痴呆地看着冯天伦,心中突然感慨万千。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有一天,我也可以成为偶像剧中的主角,有一个王子会维护我,会站在我的身前保护我,替我挡下所有的苦难与拳头。 这样的想法让我突然热泪盈眶。 即使我经历了再多的事,我依旧年轻爱幻想,心中有着一个小女生对爱情的全部渴望。 在那一刻冯天伦全都满足我了,不计后果,不问前程。 甚至忘记以前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感性到骨子里的人就是这么贱,因为对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心甘情愿,至死方休。 冯天伦没有管四周人投来的各色目光,直接把披着外套的我牵住了,往外带着。 冯天伦所到的地方,就会有人自动闪出一条路来,每个人都怕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甚至能听见有不少女生在身后犯着花痴,指着冯天伦说,这个男人好帅。 冯天伦全程都马着一张脸,紧紧牵住我的手,不去理会四周的神色与话语,拉着我往外走着。 所到之处,处处都像是铺了一层金光。 刚刚跟冯天伦走到门口,一辆车就开了过来,里面立马下来了五六个人,这五六个人感觉全都是练过的,虽然都穿着西服,可是依旧能看出他们健硕的身材。 他们一走下来就冲冯天伦点头哈腰地问着有没有事,他们刚刚才接到消息。 冯天伦抹抹自己嘴角的一抹血丝,十分冷静地冲着其中一个管事的说着,“你去查查那几个人的身份,我要让他们永远消失在江城,记住这事一定要处理好,别张扬出去。” 那几个人听了冯天伦的话之后立马点点头,随后匆匆赶到了店里去看看什么情况。 看着他们进去之后,冯天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冲我扬扬头,让我进去。 我不敢忤逆冯天伦的意思,急忙钻进了车里,随后冯天伦也坐了进来,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车门刚刚一关上,冯天伦就吩咐着司机去城叶公馆,司机点点头就开车走了。 车子一开动,车里的气氛就显得特别压抑,我不敢说一句话,只是小心地看着后视镜,从后视镜里悄悄注视着我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真的很帅,即使上了一些年纪,但是那点年纪反而给他增添了几丝男人味跟成熟的魅惑。 由于刚才同时对付好几个人,难免受了一些伤,脸上稍微有几处伤,不过那些伤压根不影响他的俊朗,他脸上的线条依旧崩得很紧,处处透露着帅气。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疼 第一百四十六章心疼 看着冯天伦脸上的伤,我不免有些心疼,尤其是当我想到他是因为我才跟别人打架的,更是心慌,甚至想要司机掉头去医院,但是我没有任何的权利,也不敢开口,只能把这个话憋在了心里。 冯天伦打开了车窗,一只手靠在车窗边,将头靠在了手上,眉头紧锁开始思索着什么。 而我继续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试图猜透他在想什么,可是对于冯天伦我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猜测。 这个时候冯天伦突然开口,“你看够了吗?” 我没有想到冯天伦会发现我在看他,一时间特别心虚,紧紧咬住了我的嘴唇,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他。 “你又是这个模样,每次都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是想要谁同情你啊?” 冯天伦的话惊得我一下就抬起了头,这一次我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失去了面对那些男人的机灵,如果一个傻妞一样看着他。 我很想说点什么去反驳他,告诉他不是的,但是我又说不出口,脑袋里一片空白。 结巴了半天之后,嘴里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句话,“你,你痛吗?” 说着我还伸出了手,想要去摸摸那张脸,那么好看的脸要是打坏了,多可惜啊? 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迟疑,也没有闪躲,直接仍由我的手触碰到了他嘴角的那道伤口。 有些滚烫的皮肤,带着一丝才冒出的胡茬有些扎人。 那道伤口已经肿了,往外渗着血丝。 我心疼得不行,比自己挨打都心疼,看着冯天伦,觉得特别愧疚。 “你别咬你的嘴唇了,你那嘴唇是不是经常都会被你咬破?”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冯天伦笑起来很好看,但是他不经常笑。 眼角微微往下弯着,嘴角略微往上扬着,给原本俊朗的脸突然增添了一丝生气。 不过那丝笑容在一秒突然就愣住了,接下来他说出的话,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再次插进了我的心头。 “你又去做小姐了?还去了凤凰台?” 冯天伦说着就打开了我摸着他的手,一脸厌恶地说着,“别碰我。” 像是有严重洁癖的人突然看见了自己的床上有一颗猫屎一般。 被冯天伦这么一说,我的手急忙缩了回去,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此时心里的感受了。 一颗眼泪在不经意间就从眼中滴落了。 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长叹了一口气,好半天才从自己那张金贵的嘴里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像是电一样突然击中了我的神经,让我脑袋突然一麻,抬头注视着冯天伦的眼睛很认真地说着,“对不起?冯老板说这话的意思在什么地方?看我可怜,同情我?” 冯天伦也注视着我,看着我继续说下去。 “冯老板,您老高高在上,自然是嫌弃我这种小人物了,是,我就是贱,就是脏,从小有个做鸡的母亲,母亲死了之后,我爸就转手把我卖给了一个性无能的老男人了,我逃了出来,被人轮奸,抓住把柄去发廊当了妓女,后来又被你送给了一个老男人,现在又干回了自己的本行,继续做一个小姐,是啊,这当然脏了,不配跟你这种人说一句话,也不配摸摸你。” 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感觉心头在泣血。 我甚至可以从冯天伦的眼眸中看到颤抖的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怎么样泪流满面的。 冯天伦动了动自己的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我的话夹子像是突然解开了一样,此时有着许多的话想要说,看冯天伦不说话,我又接着说着,“你以为我不想好好过生活啊,你以为我想当小姐啊,可是我走投无路啊,哪怕我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哪怕我有一个疼爱我的男人,我都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咆哮,“是,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不能一味地靠别人,还要靠自己,可是我他妈怎么靠?我从你手上逃出来,我就只想带着孩子过点平淡日子,即使贫苦一点,可是生活他妈的从来不让我安生,阳阳从生下来就有心脏病,我他妈造了什么孽,我不管他吗?我随他去死吗?你知道吗?心脏病要钱治啊。” “我不是你,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整日就因为一个女人要死不活的,别说三十万的手术费了,就是三百万,你也不费吹灰之力,可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人,是像我这样的,真的能被钱给逼死的人,我不去卖,不去当鸡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我就只想守着自己生的孩子,好好过,等他长大了,能保护我,能跟我相依为命?我有错吗?我他妈错哪了?”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越是说到后面,我的情绪越发失控,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不由捏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别说了。 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挣扎着让他放开我,一遍遍质问他,凭什么嫌弃我? 我不就是命不好点吗? 我不贱啊,我真的不贱,我也不想那些男人一个个糟蹋我,就刚才那个吴韬,他对我做的那些禽兽事,哪一点不恐怖? 哪一点不让我经常做噩梦? 我在凤凰台呆这么久,又有什么时候真正开心过? 冯天伦看着我一副快要疯了的模样,有些不忍地将我一把搂进了他的怀中,试图让我安静下来。 “沈怡,你乖,别说了,我都懂了,我明白你的委屈了,你别说了,乖啊,乖。” 说着他就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一句句在我的耳边轻声劝着我。 他的话就像是催眠曲一样,慢慢就让已经情绪错乱的我安静了下来,我靠在他的怀里开始痛哭起来。 这些日子我实在是压抑地太难受了,让我哭一哭。 冯天伦轻轻拍着我的背,边拍边继续说着,“哭吧,别憋着,想哭就哭吧,你放心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冯天伦越是这么说,我就哭得越伤心,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像是要把之前受过的苦难全部哭出来才痛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了,司机犹豫了一下,转过了身子跟冯天伦说着城叶公馆到了。 冯天伦看了还在他怀中痛哭的我,又犹豫地看了一眼窗外,跟司机说走吧,哪天再过来。 司机听了之后露出一丝迟疑,“可是您不是已经跟周禹谨约好了,五点过来见面吗?现在已经五点半了,你知道他这人是最讨厌别人迟到的。” 一听司机说着周禹谨的名字,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急忙推开了冯天伦,让冯天伦先去吧,要是得罪了他,谁都不好过。 虽然没有见过周禹谨,但对这个人我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冯天伦是来见周禹谨的。 也没有想到周禹谨竟然就住在这里。 冯天伦犹豫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窗外的公馆,想了想柔声跟我说着,让我在车里等他,他进去说点事,马上就出来。 我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点着头,跟他说着快去,就像是他贤良的妻子一般。 冯天伦看着我的样子忍不住一笑,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张手帕递给我,“擦擦你的眼泪吧,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都是当妈的人了,你羞人不羞人啊。” 听冯天伦这么一说,我整张脸都羞红了,想起自己的模样确实有些那个,急忙接过了冯天伦手中的帕子给自己擦着眼泪。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伸手出来摸了摸我的脑袋,转身就下车去见周禹谨了。 等冯天伦走了之后,我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从后视镜里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司机,司机此刻正目视着前方,压根没有看我。 可即使这个样子,我依旧觉得特别尴尬,自己刚才那发疯的模样全被司机看了去了吧。 为了避免尴尬,我把眼睛转向了窗外打量着周禹谨住的地方。 城叶公馆,放眼望去,一大片的欧式建筑,而在门口竖着一块用玉雕琢的牌子,上面用隶书整齐地书写着城叶公馆几个大字。 几个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是有着深厚书法功底人写的,而右下角的落款更是增添了这牌子的格调,非名家是不会用这种落款的。 而在城叶公馆的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每个人都统一穿着黑色的西服,戴着黑色的墨镜,耳边挂着一个蓝牙耳机,随时汇报着自己身边的情况。 冯天伦刚刚一走上前,门卫就低头跟人说着什么,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之后,才有人上前来给冯天伦开了门,恭恭敬敬地邀请着冯天伦进去了。 很森严的戒卫,估计这种地方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吧,让我忍不住遐想是什么样的重要人物才会住在里面? 那时候的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跟这里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初见 第一百四十七章初见 我在车里坐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时候,我觉得胸口闷得慌,就问司机能不能下车呆一会儿,司机看了一下旁边的城叶公馆,估摸着冯天伦还有一会儿才回来。 不过在我下车的时候,司机又叮嘱了我几句,让我不要在这乱晃悠,去旁边那个花园坐坐就行了,遇见什么人也别瞎说话。 我看了一眼在城叶公馆不远处的地方坐立着一个小花园,虽然小,但却显得特别精致,放眼望去,姹紫嫣红的模样,看了就让人觉得有想要接近的欲望。 我冲司机点了点头,关上车门就径直去了旁边的那个花园。 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刚好洒落在花园的每一处角落,我刚刚一进去就看到了不少的花都争奇斗艳地盛开着,那些花的名字我都叫不出来,不过一看过去就知道那些花都应该属于挺名贵的品种。 这些花都各自散发着不同的香味,但这些香味蕴叠在一起的时候,又不会让你觉得复杂繁复,反而让你感觉那些味道各有特色,混杂在一起的时候,透露着一种特殊的韵味。 如果是一般的花园,摆放了这么多的花的话,肯定会觉得冲鼻,或者让你感觉不适,我不是一个喜欢浓烈香味的人,可此时却被这种味道给吸引了。 像是有规律地层层重叠的,即使复杂却不冗杂,就连香味都跟这城叶公馆的气质相符,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主人才能弄出这样的花园。 出于好奇,我四处转悠着,看着眼前的这些花红柳绿,心情瞬间也没有之前那么郁结了,倒突然想如果阳阳能没事的话,我一定要带他来这种地方好好玩玩。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不远处有一个穿着工服的男人正戴着口罩站在一丛迷迭香的面前,拿着剪刀仔细地修剪着那一丛迷迭香。 虽然这人戴着口罩,穿着宽松的工装,但依旧可以看出他很年轻,身材特别好,站在花丛中就像是一株特别挺拔的白杨树一般。 我没有上前去打扰他,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他的睫毛特别长,低头修剪花枝的时候透露出一股子温柔,那抹温柔又流露出一丝专注,在睫毛的映衬下显得特别好看。 我不禁看得有些入迷,也有些惊讶,在我的认知中,一般年轻人是静不下心来做这种修剪花枝的事。 这种事看似简单,但却透露着繁琐,尤其是当你想要把这些花枝修剪地整齐的时候,更是处处表现出不是一般的难处。 我没有学过修剪花枝,但是看过一些相关的书,怀着阳阳的时候,我就特别爱看闲书,没事就看什么百科全书,或者看一些机械修理大全。 张蕾都不止笑过我一次,说我怎么专门看这些男人看的书,一般女生不是爱看什么言情小说吗? 我摸摸自己刚刚挺起来的肚子跟张蕾说我这是为了我儿子看的,我怀的一定是一个儿子,等他出生了,说不定就能懂这些了。 那时候确实看了不少书,不过确实没有接触过修剪花枝,可是看着满地落下的枝枝叶叶零零星星地层层叠叠了一大堆,我就知道这人应该在这里呆了挺久的。 至少有两三个小时吧,要不那满地的花枝是不会零落到那种程度的。 我没有打扰他,继续看着他,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我是一个不喜闹的人,更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做点事,虽然身处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每日打扮地妖艳,说着一些狐媚话,但也只是装的,谋生的手段而已。 此时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倒莫名有种安生的感觉,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那些触目惊心的事的时候,更是觉得珍惜此刻的难能可贵。 树上偶尔飞过两只黄鹂,发出两声清脆的叫声,然后扑闪翅膀一下就飞走了,最是时光最好的时候,夕阳的光辉全部洒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微风吹过的时候,轻轻扬起几根飘逸的头发更是让人联想翩翩。 就在我看得出神的时候,不远处的工装男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头也不抬地问着,“人来了吗?” 声音不温不淡,不急不缓,一开口就有着一股子温润如玉的优雅,尤其是那富含磁性的声音,像是有一种莫名的磁力一样,一个劲拉着你往下沉溺着。 很奇妙的感觉,也形容不出来,就像是此刻的阳光一样让人舒服。 不过我也不清楚他问的是什么人,犹豫了一下才张口瓮动着嘴唇,问着他什么人? 我一发声,他就提高了警惕,不过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微地抬起头朝我看了过来,看到我是一个女人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我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的我还穿着冯天伦的外套,因为里面的衣服被撕得有些破烂,所以我把冯天伦的外套捂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让人看到了我里面的窘迫。 从对面男人黑的透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模样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的衣服,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就不应该出来瞎溜达的。 “你跟冯天伦什么关系?”在打量了我几秒钟之后,对面的人直接开口问着。 我有些发怔地看着他,显然是被他这观察力给吓到了,难道是冯天伦的老相识,所以才能一眼认出我身上披的衣服是冯天伦的。 我猜测着眼前这人的身份,心里盘算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开口跟眼前的人说着,“我是他的一个朋友,刚才遇见了一些事,他帮我解决了。” 对面的人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我还不知道他有这么热心的时候,不过也是,面对你这种姿色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人愿意跟你做朋友,这冯天伦还是免不了俗套。” 我装作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简单地注视着他。 而这个时候他挪动了自己的身子朝我走了过来,可是刚刚一走动,他眼中就流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不由地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腰,痛苦地呻吟了两声。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急忙上前去扶住了他,问他是不是腰扭着了,还没有等他回答,我的手就冲着他的腰摸了上去。 很仔细地帮他按摩着腰部的肌肉,很僵硬,应该是刚才站太久了,而且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在那种地方呆过,也跟着人学过几招按摩,尤其是在跟着李振林的时候,他经常到处不对劲,为了讨他的欢心,我更是没事的时候就钻研按摩。 我这一按上去,眼前的这个人就哎哟哎哟吼着疼,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我忍不住笑了笑,这一笑被他捕捉到了眼中,不由瞪了我一眼,“你瞎笑啥,瞎按啥,你要是把我给弄疼了,我一定让你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很霸道的一句话,但用他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却带着一丝孩子的幼稚,我不由笑得更乐了,“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啊,还玩霸道总裁啊,见不到今晚的月亮,别跟我贫了,走到那边的长凳上坐一会,我给你按按,你应该是弄那玩意太久了。” 他听了之后迟疑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听我的话,由我扶着去了旁边的长凳,刚刚一坐下,我就开始用双手按摩着他的腰部。 刚刚开始他一直喊着疼,还有些不满地嚷嚷着,“你说你怎么那么粗鲁啊,不知道轻点啊,看着长那么好看,却啧啧啧。”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他的嘲笑,有些生气,直接在他的腰上加重了力气,这一下直接让他疼得一个劲叫唤。 “哎哟,哎哟,你轻点,你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今晚的.......”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他,不屑地切了一声。 “别闹啊,这有一股气,我给你好好按按就行了。”说着我又开始在他的腰部继续按摩着,他虽然还发出痛苦的呻吟,但是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猛烈了。 听着他逐渐轻下来的呻吟,我也算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给人瞎按。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司机在不远处唤我的名字,说冯天伦已经回来了,正到处找我呢? 我隔着花丛听到了司机的声音之后,急忙站了起来要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冯天伦生气了,他那人可是阴晴不定,你永远不知道该怎么讨他的欢心。 看着我要走,眼前的人急忙拉住了我的手问我要去什么地方? “我回去了啊,有时间再跟你聊啊,你现在没啥大碍了,赶紧回家去让你妈妈再用冰袋给你敷敷就成了。” 因为想要赶紧过去找冯天伦跟他一起回医院,这半天都没有见到阳阳了,我并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眼中一直温暖的光突然黯淡了下来,像是满天星辰,突然遭遇了一场暴雨,噼里啪啦,遮天蔽日。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能活 第一百四十七章不能活 等我走到车子的身边的时候,冯天伦已经上车了,他的脸色并不太好,坐在车里一言不发,铁青着一张脸。 我不敢说什么话,急忙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我刚刚一坐稳,冯天伦就跟司机说着开车,司机不敢有任何的耽搁,急忙一脚油开着离开城叶公馆。 刚刚一离开公馆,司机就小心翼翼地问着现在去什么地方? 在冯天伦没有开口之前,我急忙说着,能不能先带我去医院,这有大半天没有见他了。 冯天伦听了之后揉了揉太阳穴,随后点了点头让去医院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冯天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给人打了一个电话,让人查查今天周禹谨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不见人? 由于我就在冯天伦的身边,此时车内也特别安静,所以对方的声音我也听得清楚。 “他在公馆里啊,今天一天都没有出去过,我一直守在那的。” “那就怪了,我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见我。” 冯天伦似乎有些懊恼。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据我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来报,周禹谨好像知道了之前王辰那条街是被你给暗中操纵了,据跟他身边的人说,他好像有些不悦。” 一听这话冯天伦就不由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脸上浮现着怒气,忍不住哼笑了一声,“他永远都这个样子,就是怕任何一个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他的身份,所以他不放心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能做大。” 冯天伦说完这话之后,对面默然没敢做声,沉默了几秒之后,冯天伦又接着问着现在蔷薇的情况怎么样了? “蔷薇小姐依旧还被她关在阁楼里,说是什么时候她同意嫁给他,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一听这话冯天伦彻底暴怒了,脖子上的青筋一个劲地往外凸着,“他凭什么这样做,蔷薇为什么要嫁给他,他真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吗?天下女人这么多,为什么他就偏偏要蔷薇一个。” 我一直悄悄注视着冯天伦的表情,当看到他此刻的痛苦挣扎的时候,心里像是突然被什么扎了一针似得。 他还是爱她的。 明白这个事实之后,胸腔突然被满满的失望给填满了。 我本来已经不去奢望什么了,可是又为什么要平白给我希望? 我也不由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探头摇开了玻璃窗,看向了窗外。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整个落下去了,整个城市一片昏暗,街边已经亮起了不少的灯光了,看起来特别美。 这江城比欢城大很多倍,也更繁华一些,灯光也当然更好看,各种颜色在眼球里跳动着,让你明白,即使你心中有再多的难过,该过的夜生活一样会过。 不爱的人,依旧不爱。 情不知所起,所以一往情深。 从来霸道地没有原因。 也被伤的没有任何原因。 回到医院之后,阳阳已经安睡下了,冯天伦请的高级护工正守在阳阳的身边。 张蕾去上班了,而李婶家里有些事也回去了。 请的护工很尽职,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立马去叫医生,比我这个当妈的还把阳阳照顾得好。 冯天伦进去之后,问了护工几个问题,然后又找来了值班的医生,问了问阳阳的情况,确认阳阳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放下心,端了一根凳子坐在了阳阳的床边,注视着阳阳。 看着阳阳熟睡的模样,冯天伦突然开口问我,觉得孩子跟他长得像吗? 我坐在病床的另一边,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冯天伦,此时我跟他都探着头近距离观察着睡得香甜的阳阳。 “像,很像,眉眼,神色都很像,不过脾气不怎么像,阳阳不爱哭,也不像你一样冷得像是一块冰,他爱笑,像太阳一样温暖。” 我伸出手去捏住了阳阳的小手,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把手捏成一个小团,本来就小的手捏成一团就更显得可爱了。 “其实从我一知道你怀孕了,我就知道孩子是我的,但是我不敢承认。” “所以你就想要把他打掉是吧?” 我抬头注视着冯天伦,眼中带着质问与不服,“就因为他不是你跟蔷薇生的,所以就不该看看这个花花世界吗?” 冯天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站起了身子,让我看着阳阳,他出去一下,随后他就出去了。 我没有跟出去,安静地守着阳阳,既然是握不住的感情,我又何必去强求,我这辈子有阳阳就够了,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健康,能好好地生活,又有什么呢。 跟阳阳呆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之后,阳阳输得液体快输得差不多了,我起身去找了值班的护士。 我刚刚一出门就看到了冯天伦正站在走廊的尽头一个劲地抽着烟。 因为比较晚了,走廊的灯光都开得比较暗,他整个人沉寂在巨大的黑暗里,只有手上的烟头闪亮着,才提醒着我这个人的存在。 他也看到了我,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朝我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 他刚刚一接近我,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一大股烟味,尤其是他对着我说话的时候,那一大股尼古丁的味道更是顺着往我的食道里钻。 不反感,只是突然很难受。 我跟他说了阳阳要换液体的话之后,他就让我回去守着,他去找医生。 我很听他的话,在阳阳的事上,他像是成了主心骨,我也乐得去依赖他,其实我也有私心,阳阳可怜,从出生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如果可以的话,能让他爸爸给他多做一点事算一点吧。 以后等他问起自己爸爸是不是不爱自己的时候,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说,怎么不爱啊,当时你生病了,他还忙上忙下的了。 就算是借口,就算是慰藉吧。 不再强求,只是想着能过一秒算一秒吧。 有冯天伦去叫,护士跟医生一起都来了,以前我们要是说要换个液体什么的,都要提前半个小时去叫,照顾阳阳的那个护士特别拖拉,每次都要磨蹭够才过来,而且下手特别不留情,每次扎针的时候都特别狠。 有好几次我看得心疼,但是也不敢说什么,生怕得罪了她,下次扎得更狠,只能私底下悄悄给她塞了一千块,从那以后她过来扎针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狠了。 但冯天伦不一样,他一去叫人,医生跟护士都一起过来了,不仅急忙把阳阳的液体给换了,还又给阳阳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确保阳阳没有什么大碍才离去。 整个过程态度都特别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冯天伦不高兴了。 等护士们走了之后,冯天伦冲我努努嘴,让护工继续守着,然后就让我出去了。 还是走廊的尽头,有些狭小的空间还残留着刚才的烟味。 冯天伦站在窗子边,抬眼望了去,随后打开了烟盒,递了一支给我。 出于本能反应我摇了摇头,可是冯天伦却兀自把烟递给了我,“抽吧,今天刚刚一见面我就闻见了你身上的烟味,憋着不好受,有什么就发泄出来吧。” 软景泰钻石,上好的烟丝,刚刚一入口,就感受到一大股浓郁的香味伴随着尼古丁的味道钻进了肺里,深深地洗涤一番之后,带着一丝微微的甜味再过滤出来,顺着烟雾吐了出来。 我跟冯天伦打开了窗子,对着窗外漫天的星斗吐着烟雾,空气中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谁也没有说话。 一支烟慢慢吸掉之后,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这种短暂的迷失让人觉得很舒服,似乎可以忘记很多不想记得,也不想知道的事。 “说点什么吧。”冯天伦又递了一支烟给我,我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就接了过来,借着冯天伦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了火,深吸一口,把烟夹在手上,看着窗外,问他想要听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很直白的对话。 我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恩。 “你知道我有爱的人。” “我知道。” “然后呢?” 我微微虚起眼睛,注视着远处的星光,试图从那些繁星中找出一颗最亮的,也许最亮的那颗就是阿蝶。 我看了很久,每当我刚刚找到一颗最亮的星星的时候,眼睛一晃,又能看到一颗更亮的星星,如此反复,继续寻找。 在我又寻找到一颗特别闪亮的星星的时候,心里没由来的觉得特别踏实,冲那颗星星笑笑,随后跟冯天伦说着,“没有然后,爱情对于我来说是奢侈品,喜欢就喜欢了,我并没有到喜欢到谁撕心裂肺的地步,谁没有了谁都能再活,我只求阳阳没事,没有了他,我不能活。” 冯天伦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好半天才冲我开口说着。 “那你就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我没有了蔷薇就不能活。” 我没有去看他的神色,微微一笑,哦了一声。 哦。 谢谢大家的打赏跟支持,特别鸣谢arvinr跟未来期待,‖angel°半路青春,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么么哒,晚安哦 第一百四十八章 挣扎 第一百四十八章挣扎 冯天伦突然不见人的时候,我确实有那么一丝惶恐,但很快也就淡然了下来。 尤其是当脑海中响起他昨晚说的话的时候,突然觉得感情也就是那么回事。 给阳阳盖了盖被子,刚刚一出门,我就看到了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他拦住了我,跟我说他是冯天伦的秘书,叫孙希,冯天伦交代了他,这几天都留在医院帮忙照看着阳阳,他有事要先去忙。 我哦了一声,就走去了走廊,站在昨晚我跟冯天伦站的地方开始抽着烟。 抽的烟是还是钻石,他留在病房里,忘了带走的。 我一根根地抽着,直到张蕾跟李婶端着饭菜来看我的时候,我才急忙把烟灭了,当做没事人一样走到了她们的身边,跟她们一起说笑着吃饭。 期间张蕾一直东张西望地寻找着冯天伦的身影,可是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冯天伦的身影终于忍不住问我他人呢? “他有事走了。”我夹起一块肉送进了嘴里,装作没事的样子跟张蕾说着。 张蕾抬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孙希,问我这人是谁,我低声说着冯天伦的秘书。 李婶一听就不乐意了嘟囔着,都到这种地步了,自己的儿子都不照看,竟然还让秘书来看着,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心肠才会硬到这种地步。 我拉了李婶一把,让李婶别说了,其实我明白,冯天伦是在躲我,他不喜欢我,所以选择这种方式逃避。 李婶看见我脸色不好,也不搭理我,转过身跟张蕾说着,让她以后找对象别找这种样子的,就算穷点也行,只要人好,能贴着心窝对人好就成,别到时候像我一样。 我低着头咬紧牙关一句话不说,把快要流下来的眼泪生生地咽了回去,在心底骂着自己活该。 张蕾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示意让李婶别说了,李婶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太快了,叹了一口气就出去了。 她刚刚一出去,张蕾就拉住了我的手跟我说,让我别介意,李婶就是那样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我冲张蕾笑笑,问起了她这几天凤凰台的情况。 自从我被薛总的老婆抓包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回过凤凰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其实我更担心的还是吴韬被冯天伦打的事,也不知道吴韬有没有找到凤凰台。 “嗨,别提了,你都不知道昨晚霜姐还找我问起你呢,问你什么时候去上班,她只给了三天的假,没让你整天呆在家里。”张蕾有些为难地跟我说着。 听张蕾这么说,我又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阳阳,他马上就手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渡过这一关,现在让我回去上班,我还真没有心思,但是尹霜那边又逼得紧。 而且又加上上次被人薛总的老婆给抓包的事,我确实心有余悸,尤其是当我一想到那些女人嘲讽的嘴脸,更是有些烦闷。 就在这个时候,张蕾突然附在了我的耳边跟我说了一件事,那天我被薛总老婆抓包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了整我。 “谁?”我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张蕾。 张蕾犹豫了一下跟我说起了昨晚收工的时候,她忘记了拿手机,就返回去找自己的手机,刚刚一进化妆间就听见了莎莎在说我。 当时莎莎以为没人了,就跟身边的小曼说着,“沈怡那个傻货,真是傻,以为整到了我,拿住了我的把柄整天扬武扬威的,这次我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了,看看她还敢回来叫嚣不。” 小曼是莎莎带的一个小妹,平时莎莎忙不过来的客人就会推荐给小曼,所以小曼一直都对莎莎唯唯诺诺的,她一听莎莎的话就急忙拍着马屁,“还是我们莎莎姐聪明,知道薛总怕老婆,老婆像是母老虎一样,所以让我提前去通知了薛总的老婆,现在她都吓得不敢来上班了。” 小曼刚刚一说出这话,莎莎就狠狠瞪了小曼一眼,小曼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四下看了一眼,看到那个时候化妆间已经没人了,才放心地跟莎莎一起走了。 张蕾跟我说起昨晚的场景的时候,整个人都气得不行,边跟我学着两人的嚣张样子,边跟我骂着两人。 我拦住了张蕾,问着她昨晚她们没有发现她吧,张蕾摇摇头,说自己当时本来想上去质问莎莎的,但是后来想想就算了,她也占不了上风,所以想了想还是等着先告诉我之后,商量看看该怎么办。 听了张蕾的话之后,我又问起昨晚凤凰台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消息? 我没有打算告诉张蕾昨天冯天伦打吴韬的事,但是心里又一直担心着这件事,我总觉得吴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但是转念一想,也许冯天伦真的能把这件事给镇压下去,毕竟他背后的人是周禹谨,有着周禹谨坐镇,这什么人给治不下来。 可是昨天冯天伦又连周禹谨的面都没有见到又让我有些担心,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为我起的,我当然担心还会节外生枝。 张蕾想了想跟我摇摇头说其他的就没有了,最主要就是莎莎这个贱人,本来以为她已经从视频的事中吸取教训了,谁知道她还这么不知好歹。 “张蕾,视频还在吧?”我打断了义愤填膺的张蕾。 “当然在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要留着了,沈怡姐你打算怎么办?” 张蕾看着我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像是在等着我去收拾莎莎一样。 我想了想给尹霜打了一个电话,说起了自己现在的情况,问她能不能等着我儿子做完手术再回去上班? 尹霜一听这话立马就怒了,“沈怡,你以为我是做慈善的啊,我都已经让你休息一段时间了,你还拖着不来上班,你他妈是活腻了吧,你可别忘了,你是跟我签了合同的,你要是不来的话,自己看着办吧。” 尹霜的语气跟平常一样,听她这幅样子,我就确定了吴韬应该没有找过去,要不然的话,尹霜早就给我打电话了,或者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听着尹霜不容商量的语气,最终我还是妥协了,麻烦李婶跟护工晚上帮我照看着阳阳,跟张蕾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凤凰台上班了。 我刚刚要走守在门口的孙希突然就伸手拦住了我,问着我要去什么地方? “怎么你们老板是派你照顾阳阳的,还是来监视我的?我跟冯天伦好像没有关系吧,不用他时时刻刻看着我吧。” 孙希被我呛得不知道说什么,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我没有搭理他,直接就拉着张蕾的手出去了。 出门我跟张蕾就打了一个的,直接报了凤凰台的地址,而在车子启动的时候,我看见了孙希跑了出来,边跑他还边打着电话。 那一刻我心都漏了半拍,与此同时,心里也在隐隐地期待着有些东西。 那点属于小女生的小情绪隐秘地藏在我的心里,让人忐忑,紧张,兴奋,与此同时又充满了失望。 在我们去凤凰台之前,又让司机转弯去了一趟网吧,去了网吧之后,张蕾又把之前的那段视频给调了出来,备份了好几份,然后又弄了一个定时群发的软件,弄好这一切之后,我跟张蕾才急匆匆回到了凤凰台。 我刚刚一进凤凰台,就看到了在门口忙着接客的尹霜,尹霜一看到我,就眼睛一亮,蹬着高跟鞋朝我走了过来。 “哟喂,我还以为我们的大小姐不来了,成,还知道来,不错,快去吧,今晚我准备了一个秀,你们快去打扮打扮,沈怡,今晚我给你介绍两个大客,自己好好拾掇拾掇一下,可别给我掉链子。” 我急忙跟尹霜点头哈腰,一改之前的傲气,想要在凤凰台这种地方活得好,骨气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刚刚一到化妆间就有不少人朝我投来了嘲弄的目光,我被薛总老婆打成那个样子可是大家都亲眼所见的,虽然张蕾没有跟我说,但我能想象到大家平日里幸灾乐祸的模样。 当小姐的总会比一般人都刻薄,因为心里苦,每个人都需要释放,所以她们更习惯用脏话,用一些小心思去压抑自己心中的那份苦闷。 张蕾看出了大家的神色,拉着我就去了我们平时用的那个梳妆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跟我说着话,我拉拉她的手跟她摇摇头,然后就拿出了化妆品,一层层往自己那张脸上涂抹着。 抹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精细,我知道我心里有一股气,我也知道我是在争取着什么。 我不甘心。 即使我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我想奋力搏一搏,不仅为了我,还为了阳阳。 如果阳阳手术顺利,那么他也需要一个父亲,当现实一次次朝我压过来的时候,我才又一次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只是一个女人,不可能为他遮挡所有未知的风雨,他需要一个更为强大的父亲。 需要一个父亲去用心疼他,即使我会拼尽全力去爱他,可是有些东西,有些爱是我给不了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堕落天使 第一百四十九章堕落天使 我细细地抹着粉底,给自己描上了淡淡的眉,红艳的嘴唇,一双眼睛画的极大,睫毛也被涂的格外浓密。和白天一副清新的模样相比,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妖冶,妩媚,这才是凤凰台里面的女人应该有的打扮。 凤凰台里玩的花样很多,隔三差五会办一个舞会,或者办一个t台秀,就是想要让客人永远保持新鲜感,大多数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更喜欢刺激的东西。 夜幕已经渐渐降临,凤凰台一到夜晚时分一向都是热闹非凡的,被搭好的t台上舞女正扭动着身子像蛇一般在钢管上缠绕,暖着场子。 长长的黑发在空中摇摆着,上身仅着一件长款白色衬衣,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衣若隐若现,底下穿着一条超短裤,被衬衣一遮挡简直就和没有穿一样。 台下的男人朝t台上扔了一瓶矿泉水上来,舞女接住,给那个扔矿泉水的男人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在台下男人的期待下,扭开瓶盖,顺着开着的衣领口处,缓缓淋了下去。 口哨声在台下吹响,湿漉漉的衬衣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身上,内衣的轮廓毕露无疑,底下的男人纷纷都红了眼跟着钢管女郎的动作起哄着。 灯光倏的一下打在了t台的尽头,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唯独t台尽头有着光亮。 男人们还有些意犹未尽,底下一时间变得喧闹起来。 钢管舞女也适时候的悄然走下了t台。 热辣的音乐响起,dj滑动着磁盘,戴着耳机跟着节奏一起摇摆着,当歌曲到达高潮的同时,一个背后戴着粉红色羽毛翅膀的金发女人,穿着一件粉色的文胸,踩着高跟鞋快速的从帘幕后面走了出来。 身材好比专业的模特,特别是那一双大长腿,让有恋腿癖的男人欲罢不能。 而我的身后被戴上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羽毛翅膀,脸上还蒙上了一层黑色的轻纱,若隐若现。 腰部仅仅用一个黑色半透明的塑腰给裹住,身上穿的是同系列的黑色蕾丝文胸。 整个身子几乎完全暴露在外,在黑色羽毛的衬托下,我的皮肤显得越发的白皙起来。 嘴唇是鲜艳的红色,给我添上了另外一种诱惑感。 我被尹霜给推了出去,脚上踩着尚且还不是很适应的17厘米的高跟鞋,故作镇定地踩在t台上,脸上有些僵硬。 尹霜就站在底下男人中间,抱着双手,一脸欣赏地看着自己谋划的这一台精美的t台秀。 肤白如雪,加上带着邪恶气息的黑色翅膀,鲜血欲滴的红唇,这就是我所扮演的角色,堕落的天使。 全场的焦点瞬间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噙着笑,眼睛扫视着底下的男人的表情,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贪欲以及占有欲出现在他们的眼中,我想,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将他们给诱惑住了。 我站在t台的最前端,施展着全身的解数,尽量让自己显得魅惑,尽量让自己显得妖媚。 将手指比在了我的唇边,伸出了粉嫩的舌头将手指轻含在我开启的红唇中,我听到了底下男人吸气的声音,脸上勾起了一个魅惑的笑容。 转身,摇曳着我的腰肢,往t台那边继续走了下去。 在还没有脱离人们的视线的时候,我用力扯掉了自己的腰部的束腰,瞬间腰间就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肉。 很精致的腰身,没有任何一点赘肉,裸露在空气中又再次让底下的那些男人忍不住叫好,让我继续脱。 我笑了笑,眼角露出了一丝魅惑,别过头,在自己的手上亲了一口,印上了一个鲜红的唇印,然后风情万种地将这个飞吻给递了出去。 全场再次沸腾起来,看着那些男人在底下为我欢呼,我笑得更欢了,不过我也没有长久地停留,半分钟之后,我就转身离开了t台。 引起男人的好奇心之后就撤,比你长久地赖在上面好,这只会让你显得更加神秘。 我刚刚一下台,尹霜就跑来了跟我说好几个大客看上了我,让我赶紧去伺候伺候。 一听尹霜的这话,我当然没有异议,急忙跟着她走到了大厅的vip座,座位上早就坐满了人,这一排人占据着看秀的最好位置,年纪都很大,看到我一过来,身上还穿着刚才台上的一身,立马就喜笑颜开,说尹霜会办事。 “那是当然了,几位都是咱们江城的大佬,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肯定第一时间给你们带来啊,看看咱们这姑娘不错吧,新来的。” 尹霜说着就把我推了出去,让我好好陪陪几位客人。 其中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微微虚起眼睛,眉头紧锁地打量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可以看出来他是这里的主要角色。 我懂事地直接坐到了他的身边,我刚刚一坐下,就注意到了他面前的烈酒。 我笑的妩媚,此时我身上只穿着黑色的文胸,显得大胆奔放,同时又不显得太过放荡。 皮肤白皙诱人,我伸出一根手指,挑逗地勾起了他的下巴,他见我的动作也笑了起来。 “老板,怎么一个人喝这么烈的酒啊?不如让我来陪陪你?”我主动的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五官的确很精致,入得了他的眼,不过年纪看起来似乎并不大。 他苦笑了一声,“陪的了酒,却陪不了我的心。”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心情恐怕不好,我端起酒杯朝他敬了敬,说:“那就先陪酒再陪心。” 他听了我的这句话突然眼睛里充满了亮光,像是突然来了感觉,端起酒杯大声说:“说的好,先陪酒再陪心,干!” 我的这话一出,瞬间激起了四座人的兴趣,瞬间有一个半秃顶的老头跟我调侃着,“这新来的小姑娘厉害了,虽然看着眼生得很,但会来事啊,一过来就知道咱们秦总腕最大,都不搭理我们几个糟老头子了。” 我一听这话,就端起了酒往他空了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边倒边说着,“这位大哥说的哪里的话,我只是看这边有个空位,所以过来坐,陪咱们秦总喝一杯酒,你要是不高兴,这杯我先干了。” 给他倒完酒之后,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直接干了。 看着杯子一下就空了,半秃顶的老头瞬间就大笑起来,“爽快,我也干了,小妞,你看要是合适也陪陪老哥哥的心吧,这酸疼着呢。” 我急忙点点头,“不是说先陪酒再陪心吗?咱们先点个几瓶好酒慢慢喝着走咋样,等喝尽兴了,咱们就玩玩心。” 我的提议引得了四周人的附和,看大家都没有异议,我急忙叫来了酒保,点着酒,全是照着贵的酒点,而一边的秦总始终默默地看着我,并没有阻拦我。 我点了不少的洋酒,又点了几瓶五粮液,最后又上了不少的啤酒,加起来一共三万八。 秦总账单都没有看,朝身后的人挥挥手,立马就有人跟着去结账了,看着秦总这个样子,我倒觉得这人挺爽快的,急忙又端起了一杯酒去敬他。 边敬他,边跟旁边几个老板打着趣,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依旧左右逢源,讨得在场所有人的欢心,并且卖了不少的酒。 与此同时我也在四处寻找着,期待眼中可以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始终映入我眼帘的,只有那些喝得面红耳赤的男人,或是肥头大耳,或是纨绔不堪。 不免有些失落,那种失落伴随着酒一次次下咽,渐渐填满了我的胃。 酒越喝越多,四周的人也都逐渐放开了自己,刚刚开始大家还会看看台上还在表演的舞台秀,可是随着空酒瓶子越放越多,大家脸上都泛着两团红晕,说话也开始不利索了。 慢慢地就开始有些暗地里的勾当,比如谁的手突然就不老实了,趁我站起来倒酒的时候,在我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比如谁谁装作要醉的模样,一头倒在了我的胸口上。 虽然我都巧妙地处理了,但心里还是不舒服,特别讨厌这种感觉。 与此同时秦总一直暗中注视着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今晚我会跟这个男人上床。 但我也在期待着奇迹。 秦总酒量很好,随着他一起来的那些老总个个都喝飘了,他还很镇定地跟我碰着杯子。 而这段时间我的酒量也被彻底练了出来,喝了这些酒之后,虽然脑袋懵,但没有怎么醉。 随着身边一个个的老板撑不住了,霜姐都适时地走了过来给挨个安排了小姐,等安排地差不多之后,她才笑着坐到了秦总的一边,问秦总今晚要不要尝尝鲜。 秦总看了我一眼,会心地一笑,“这姑娘机灵,玩玩吧,不过她会什么,新鲜的玩意都会吗?” 尹霜一听就乐得不成,“怎么不会,你可小瞧我尹霜了,这可是我亲自调教的姑娘,就刚才的表演,你还看不出来吗?保证给你伺候舒坦了。” 我四处看了一眼,依旧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最终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第二百五十章 这女人我要了 第二百五十章这女人我要了 在尹霜的暗示下,我站起了身子,拉起了秦总打算去早就开好的房间。 秦总刚刚一站起来手就十分亲昵地搂住了我的腰,并低头在我的耳边说,“小妖精,这腰跟刚才看到的一样诱人。” “秦总这是说的什么话,说的我刚才在台上露出来的是假腰一样。”我伸手推了推他的手,想要他把手从我的腰上移开,可是我的手刚刚碰到他的手就被他反手给紧紧反握住了。 我下意识四周看了一眼,此时凤凰台的大厅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大多数客人都从刚才的t台秀中找到了自己中意的姑娘,几杯酒下肚之后,就纷纷带着姑娘去开房了。 越是因为没有什么人了,心里的失落就多了一分,当失望填满心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只能认命。 跟秦总到了早就开好的房间之后,尹霜又跟我交代了几句,无非就是让我好好伺候这个秦总。 “你给我记住了,这个秦总来头可不小,你要是把人给我得罪了,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这话之后我急忙跟尹霜说着不会的,然后就跟着秦总进了房间。 刚刚一把门给关上,秦总就把我抵在了门边,然后伸出了一只手开始脱我的衣服,一改刚才的绅士。 我闭上了眼睛,那一刻我觉得生无可恋。 当一只大手刚刚覆下来之后,我就听见门后有着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刚刚一发出,我就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神经一下就绷紧了,难道是他? 那一刻我有一种喜极而泣的冲动,急忙竖起了耳朵听秦总有些不悦地朝门外喊着是谁? “秦总,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果然是他。 当那一身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眼里情不自禁地蕴起了一团雾气,那丝雾气钻进了我的鼻腔里,那里的位置一酸,带动着全身的感官开始兴奋着。 秦总显然没有想到冯天伦会来这种地方,不过他明明记得自己跟这个冯天伦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他喝得不多,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听到这一阵声音之后,犹豫了一下,一把拉开我,把门给打开了。 在他打开门的时候,我急忙穿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希望给冯天伦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门刚刚一打开,我就看到了冯天伦,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西装,身材依旧挺拔,跟以往每一次出现一样,身上像是自带着光芒一样,瞬间亮瞎了我的眼睛。 他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的位置,一言不发,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秦总,好久不见啊。” 依旧是那种客套到不行的笑容,却透着一阵阵威慑力。 秦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回了冯天伦一个笑,然后才客套地问着冯天伦这么晚找到这种地方来是想做什么。 冯天伦听了这话之后,眼神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也抬头看向了他,小心脏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秦总,这女人我看上了,不知道能不能忍痛割爱把她让给我。” 冯天伦说这话的时候眼光始终没有离开我,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 这位秦总原名秦逸飞,是秦氏集团的总裁,虽然不涉黑,但是地位在江城确实是数一数二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天伦来这里是因为这个。 不过细细想想,这么晚来敲这个门,肯定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秦逸飞把眼神转向了我,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是在想跟我睡一晚与跟得罪冯天伦的代价。 不过很快他就得出了答案,这冯天伦虽然在欢城算是一方霸主,但这是在江城,而且他都订了我,如果现在把人给让了的话,这以后传出去,也不免让人诟病。 男人喜欢女人拥簇,喜欢拥有很多的女人,有时候不止是为了寻欢作乐,更是为了满足自己心里上的满足。 一个成功男人的标配无非就是钱,权,跟女人了,既然秦逸飞是一个成功人士,在这种方面他当然更不甘示弱了。 “冯老板,我记得我可跟你没有什么交情吧,而且这姑娘也是我先看上的,这怎么也要讲求一个先来后到吧。”秦逸飞收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显得公式化。 冯天伦也不甘示弱,“那秦总的意思就是这人不能让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向消息灵通的尹霜早就赶了过来,刚刚一走过来她就意识到了空气里的氛围不对,急忙上前来打着圆场。 “诶哟,我的爷,这是怎么了,怎么闹成这个样子啊,有啥话咱们不能好好说吗?沈怡说说你做了啥?” 一看尹霜来了,我也不敢说话,站在一边静静地打量着冯天伦,内心依旧充满了小女生的那丝喜悦。 尹霜没有见过冯天伦,但是从冯天伦的气质还有穿着打扮也知道冯天伦应该混得不差,于是她先看向了冯天伦旁敲侧击着,试图弄清楚冯天伦的身份,再做权衡。 “这位爷面生得很,不知道尊姓大名。” 冯天伦看都没有看尹霜,伸出了手一把就将我拉了过去,冷冷地跟尹霜说着,“你不用知道,你只用知道这个女人今晚我要了,这是钱。” 说着冯天伦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金卡。 一看见那张金卡尹霜的眼睛就发着亮,但是顾忌着一边脸色有些难堪的秦逸飞,她没有伸手接卡,而是看向了冯天伦,跟冯天伦说着,我是秦逸飞先订了的,出的价可不低哦。 一听这话秦逸飞脸上就露出了笑容,随后也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去刷吧,今晚一万块,这个姑娘我要定了。” 尹霜一听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但是嘴上依旧客套着,“爷,你们这是说什么话呢,只要你们高兴就成,不过咱们只有一个姑娘,这沈怡肯定是价高的人才能得。” 说的极其不要脸,但又让人不能反驳。 冯天伦冷笑了一声,紧紧拉住我的手依旧没有松开过,“我出十万,够了吗?” 一听冯天伦说十万,我立马就惊呆了,急忙开口阻拦着,“霜姐,他开玩笑的。” 这个价格不仅让我惊呆了,顺带着连见过世面的尹霜也惊住了,毕竟十万块真的不少了,在这凤凰台也就兰薇儿到过这种价了。 尹霜很快就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的阔气,但她也聪明,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接冯天伦手中的卡,而是用一双机灵的眼睛犹豫地说着,“这位爷,这可不太好吧,毕竟是秦总先来的,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好做啊。” 一边的秦逸飞一听到冯天伦说十万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似乎在看我到底什么地方好,竟然值十万。 冯天伦看穿了尹霜的意图,没有跟尹霜墨迹,而是直接开口问着尹霜我欠了她多少钱。 尹霜愣了一下神,瞪了我一眼,想了想之后直接开口说着一百万。 “你胡说,我明明只找你借了二十万,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百万。” 我知道尹霜是看穿了冯天伦有钱,所以才这么宰割他,当然奋起反驳着。 尹霜此时倒是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直接开口说着,“你是只借了我二十万,可是你忘了你跟我签了一年的合同,这一年的合同你可是要的一百万啊。” 说着尹霜就看向了冯天伦,“这位爷,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跟来历,但是我能看得出你确实是对沈怡动了感情,你既然想要带他走的话,直接把钱给清楚了,咱们以后也算两清了。” 一听尹霜说这话,我立马骂着尹霜不要脸。 冯天伦把我朝身边拉了拉,像是害怕我冲上去跟尹霜打起来。 把我拉到他的身后之后,他只是微微侧过头来跟我说着,“爷们的事,娘们别瞎掺和,躲我背后就行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冯天伦,看到的只是他那健硕的背影,瞬间给我阻隔了尹霜那张丑恶的嘴脸跟秦逸飞贪婪的神色。 冯天伦没有任何犹豫,直截了当地问着尹霜把合同拿过来看看,如果合同属实的话,他立马给她一百万。 尹霜犹豫了一下,也明白了冯天伦不是善茬,直接让冯天伦到她办公室去谈。 冯天伦看了一眼四周,刚才的动静不小,现在走廊上已经聚满了不少的人,大家都以我们为焦点窃窃私语着,而这期间冯天伦始终拉着我的手。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张蕾跟夏芙,她们都正注视着我,眼中透露着一丝高兴,而一边的莎莎倒是气得脸色发青,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 冯天伦答应了尹霜的要求,跟着尹霜去了办公室。 而这个时候秦逸飞却不干了,拉住了尹霜问着她这是几个意思? 尹霜抱歉地跟秦逸飞说着,“秦总不好意思啊,要不我重新找个姑娘陪你吧。” 秦逸飞一听就特别不爽地嚷嚷着,“尹霜,你把我秦逸飞当成什么人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给自己耳光 第一百五十一章给自己耳光 尹霜听出了秦逸飞的不悦,但是她在这个地方混迹久了,也看出了冯天伦的身份不简单,当然也看出了冯天伦今天是势在必得,非要把我带走。 一个小姐最怕的就是身后有人做主,帮她撑腰,这女人只要有男人啊,那确实可以威风。 尹霜不是怕冯天伦,但是她更想好好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既然冯天伦出手这么大方,那她就狠狠宰一笔,免得到时候这冯天伦真有什么势力的话,还落的一个人财两空的境地。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尹霜早就把利益得失给算计清楚了,什么东西经过她一算计,就没人再算计的了。 不过此时她还是想着先把秦逸飞给安抚了,低头跟秦逸飞说了两句话,一听这话秦逸飞整个人就喜笑颜开,问着尹霜这话当真。 “当然当真了,明儿我就给你安排怎么样?” 秦逸飞一听连忙摆摆手说了一声罢了,然后伸手跟冯天伦说着,让冯天伦好好玩啊。 冯天伦点点头,跟秦逸飞说着,有空去欢城玩,他做东。 “我怕你那地界容不下我。”很张狂的语气,可以看出秦逸飞并没有太多忌惮冯天伦,真正让他放弃的,无非是尹霜明天的安排。 解决了秦逸飞这边之后,尹霜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就带着冯天伦去了办公室。 刚刚一进办公室,尹霜就找出了我的那份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我跟凤凰台签订了一年的合同,不仅如此,我还借了人家二十万。 冯天伦接过了合同匆匆看了一眼,然后当着尹霜的面直接就把合同给撕了。 看着这个样子尹霜整个人都傻了,伸出手指指着冯天伦半天说不出话,只是你,你,你的喊着。 冯天伦没有搭理尹霜,只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尹霜,“真当老子虎啊,一百万说要就要,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啊。” 那一刻我彻底愣住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天伦会这么说话,之前我还一直担心冯天伦会上尹霜的道,但是我没有想到他要看合同的目的,只是为了把合同给毁了,让尹霜彻底没有话说。 尹霜纵然见惯了不少人,但是像冯天伦这么霸道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咬紧了牙关气得牙痒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别瞎鼓捣了,我是冯天伦,你去打听打听,在整个欢城谁不知道我,虽然我欢城比不上江城,但是也很少有人不买我的面子的,你要是识趣,沈怡欠你的钱我给还了,从此两清,要是非缠着瞎闹的话,自己掂量掂量后果吧。” 冯天伦看着尹霜这个样子直接亮出了底牌,尹霜显然是听说过冯天伦的名字,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很快就把胸口的那股子给咽了下去。 她很明白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所以就算心里有再大的气性,也不敢直接说出来,最后所有的怨气都化成了笑容直接摆了出来,朝冯天伦贴了过去,试图跟冯天伦亲近亲近。 “原来是冯爷啊,您早说呗,咱们凤凰台的老板还跟您关系不菲啊,不就是一个姑娘吗,何必闹成这样呢?” 冯天伦冷哼了一声,冲要贴上来献殷勤的尹霜摆摆手,“少跟我来这套,我昨天看到她身上有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冯天伦这么一说,我立马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身子,前几天被薛总老婆打的地方都还没有好全,今天要表演秀,我把伤口都用粉底液遮了遮,但是昨天出去的时候,我并没有遮,他难道是在吴韬撕我衣服的时候看到了? 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很多滋味放在心头压根说不清楚。 尹霜听了之后,有些尴尬地看向了我,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冯天伦这个时候倒是拿出了老大的气势,从包里拿出一根烟,往桌子上抖抖,顺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打火机,兀自给自己点上了,“尹霜,你可以啊,连我的人都敢动,你是不想在这凤凰台混下去了吧。” 冯天伦的这话吓得尹霜脸色变得惨白,双手互相扣在了一起,神色十分不自然地说着,“这,这我不是不知道沈怡是你的人吗?我要是早知道,肯定,肯定不会.......” 看着一向趾高气扬,天不怕地不怕的尹霜变成了这个模样,我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再次偷偷用眼角打量着冯天伦,虽然他依旧紧绷着自己的脸,可是在我看来,那是世上最好看的脸。 不过想了想,我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种事真要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冯天伦这才出现在这里几天,昨天刚刚打了吴韬,那事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现在又找上凤凰台的茬,虽然我能隐约感到冯天伦的地位不菲,但是也怕出什么岔子,所以开口劝着他,“天伦,要不,要不算了吧,霜姐平时对我挺好的。” 冯天伦听了之后瞪了我一眼,“你给我闭嘴,一会儿我再跟你算你的账,自己想想吧。” 冯天伦的话极具威慑力,瞬间把我要说的话全部给堵了回去,坐在他身边一句话不敢说,继续用眼角悄悄偷瞄着他。 尹霜也被冯天伦的话吓得不行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闯祸了,站在原地双腿不住地打着颤。 冯天伦瞟了她一眼,随后掏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刚刚一通,他就冲那边的人吼着,“喂,刚子,我说你这手下不怎么懂事啊,竟然连我的人都敢动,还把人给我打得不成样子,你说怎么办吧?” 冯天伦故意开的免提,里面瞬间传出了一个浑厚的男声,“你说谁啊,你跑哪去了?” 说着那边还传来了麻将碰的声音,看来这个刚子正在玩麻将,而尹霜一听见这个刚子的声音原本红润的脸,瞬间吓得惨白。 “冯老板,冯老板,以前都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总,我,我只是不知道而已。” 尹霜像是很怕那个刚子,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边说还边祈求地看向了冯天伦,让冯天伦饶她一命。 电话那边的刚子当然听出了尹霜的声音,急忙跟尹霜说着,“什么事,你怎么得罪冯老板了,我现在还在他的赌场里呢,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回去了。” 刚子的声音很不耐烦,冯天伦倒淡定得不行,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掌权天下的模样。 “我,我错了,沈怡,你说说话啊,你那些伤并不是我做的。” 我看了一眼冯天伦,碰上他冰冷的眼神之后,一句话都不敢说,又再次低下了头,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就冲尹霜对我做的那些事,也该让她有些教训了。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一个好人,没有一颗圣母心,这些年来的经历只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不好好对我,那我就同样还给他。 这个时候冯天伦也不说话,电话那头的刚子倒是烦躁不堪,跟冯天伦说着,既然他就在凤凰台的话,手下有什么不对的,他自己看着办吧,难道他收拾一个人还收拾不下来吗? 冯天伦听了之后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我就等你这句话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刚子听了之后哈哈哈大笑着,“你啊你,还是那个样子,你要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刚子就迫不及待地把电话给挂了,刚刚挂了电话,冯天伦就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刚刚一拿起烟,尹霜就急忙拿起了打火机,颤颤巍巍地给冯天伦打燃了火。 冯天伦满意地笑笑,深吸了一口烟,问着我要来一根吗? 我还没有说话,尹霜就急忙掏出了一根烟恭敬地递给我,要给我打着火,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我还有点不习惯,但犹豫了下,我还是让尹霜给我点了火。 当烟雾深吸进肺里的时候,莫名涌起了一丝爽感。 “钱你还要吗?”冯天伦看尹霜给我点燃了烟,不慌不忙地问着。 “不要,不要了。”尹霜忙不迭是地说着。 “成,那去把门打开。” 尹霜犹豫了一下,虽然琢磨不透冯天伦的意思,但还是照做,去把门给打开了,这门刚刚一打开,门口就站满了人,全都是悄悄跟过来看情况的。 一看尹霜打开门,大家都急忙往后退着,要是放在往常,尹霜早就耀武扬武地训斥着众人了,可是今天因为有冯天伦在身边,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过她还竭力维持着自己的面子,狠狠地瞪向众人,用眼神示意,让他们赶紧去做自己要做的,然后跟冯天伦说着门打开了。 冯天伦抖了抖烟灰,悠悠地开口说着,“既然都打开了,那就让你的小姐妹们看一出戏吧,自己先给自己来二十个耳光试试呢。” 尹霜一听就傻了,而四周都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地闹腾开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星辰闪耀 第一百五十二章星辰闪耀 尹霜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看向了冯天伦,似乎是想确定冯天伦说的并不是真的,可是刚刚一对上冯天伦冷冷的眼神之后,她就明白了冯天伦没有开玩笑。 此时办公室外已经聚满了不少的人,全都在等着看这场笑话,大家的情绪都变得特别激动,夹杂着激动,兴奋,虽然有些人表面上装作着急的模样,但是眼中透露出来的幸灾乐祸却明显得不行。 冯天伦看着尹霜半天没有动静,干咳了两声,抖抖烟灰开口说着,“怎么,霜姐,我的话都不好使了,看来还是要你们老板的话才管用啊,要不要我再给他打一个电话啊?” 尹霜听了这话之后,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被她欺负的模样,虽然她有很多自己的理由,但是那些痛苦是清清楚楚地加注在我的身上的。 所以这个时候我没有任何的同情,也没有任何的怜悯,都是命罢了。 此刻四周依旧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尹霜背对着冯天伦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她们的嘴巴立马闭上了,四周立马就安静下来了。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也特别沉得住气,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着烟,也不去催促尹霜,他知道尹霜逃不过这一劫,而越拖下去,越难堪的只能是尹霜自己。 此时尹霜似乎也想通了这个道理,咬了咬牙,伸出了自己涂着蓝色指甲油的手,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一巴掌很用力,啪的一声很清脆地回荡在空气里。 这一巴掌刚刚一落下,就有围观的人发出了唏嘘的感叹声,尹霜瞪了那人一眼,身子继续剧烈地抖动着,不过她没有回过头看冯天伦,而是继续扇着自己的巴掌。 啪啪啪的声音继续回荡在空气中,这无疑是最打脸的方式。 尹霜一向高高在上,一向在凤凰台趾高气扬,可是现在却当着凤凰台众人的面,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比起尹霜打我来说,这点痛并不算什么,但真正让她难受的是,那她的面子。 有了这么一出,以后凤凰台的众人不知道会在她的身后怎么说她,她还怎么管理这一众人。 我手中的烟还没有燃尽,不过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抽了,仍由它在我的手指上燃烧着,静静地注视着尹霜心里想着如果这刚子知道冯天伦会这么做,还会任由冯天伦胡闹吗? 我确实没有想到冯天伦会这么做,在我的印象里一直觉得冯天伦很冷,是不愿意插手这种事的,在我期待里,也只是他能为我紧张一次,能证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事情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想象,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不过与此同时,还是有些复杂,尤其当我对上冯天伦冷冷的眼神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尹霜的二十巴掌也扇完了,她没有转过身子让我们看到她的神色,只是牙齿颤抖地问着冯天伦行了吗? 冯天伦看了看尹霜,然后又看向了我,“你觉得行了吗?” 我没有想到冯天伦会把主动权交给我,当即心里又涌起了一丝特殊的暖意,他这是要让我把之前受的全部讨回来啊。 尹霜听见冯天伦把主动权交给我之后,终于转过了身子,把那张被扇得红肿的脸对向了我,眼中有着怨气,不过她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不得不佩服尹霜,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这个时候恐怕都开始求饶了,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哼一声,现在倒是一副置之死地像是要豁出去的模样。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在心里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跟冯天伦说要不算了吧。 尹霜压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我,而站在门外的那些人也继续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大家的眼神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在那一刻我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冯天伦听了之后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然后走到了尹霜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尹霜脸上红肿的巴掌印,眼中带着不屑跟挑衅。 虽然冯天伦的眼神不是对着我的,但我依旧可以感受到那种凌冽,这是冯天伦惯用的伎俩,只是用一个眼神就把你置之死地。 尹霜刚刚停下颤抖的身子又一次忍不住开始颤抖,几秒之后才忍不住问冯天伦到底还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既然沈怡都说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以为我还会揪着你不放吗?我只是提醒你,有些人是你这辈子都得罪不起的。” 冯天伦的话说的很霸气,话音刚刚一落,他就拉住了我的手,问尹霜现在还要钱吗? 尹霜就是再强硬,面对冯天伦的咄咄逼人,也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不,不要了,沈怡现在跟凤凰台没有什么关系了,只要她乐意,什么时候都可以走。” 在尹霜说出这个的时候,我当然开心了,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突然被人解救了。 我站在冯天伦的身后,那一刻突然觉得无比地踏实,就在我陷在巨大的幸福中的时候,冯天伦手一用力,然后就拉住了我的手朝外走了去。 看着冯天伦朝门外走着,人群中自动分出了一条路,就跟那天他在咖啡馆带我出来一样。 你一定遇见过一个英雄,牵过你的手带你走过荒芜。 我紧紧跟在冯天伦的身后,任由他紧紧拉着,双脸不住地发烫,这种滚烫带动着剧烈的心跳,让我觉得我不是自己了。 如果可以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 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傻傻的想法之后,我又立马在心底嘲笑自己,如果命都没有了,又拿什么换跟他在一起? 不住地嘲笑着自己,几分钟之后冯天伦已经带着我走到了门口位置,刚刚一走到门口一辆豪车就开了过来,冯天伦径直上前打开了车门,然后就把我塞了进去。 冯天伦让司机去了酒店。 一听见酒店的名字,我心就忍不住砰砰砰乱跳起来,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怎么,我就像初嫁的少女一般,手心开始不住的冒汗,尤其是想到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我更是紧张地心都揪在了一起。 而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冯天伦一直都拉着我的手,他也感受到了我掌心的汗,忍不住皱皱眉头,反问着我很紧张? “我,没,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在想阳阳怎么样了?” 冯天伦听了之后瘪瘪嘴,“现在想起他了,你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他一个人还在病房,要不是孙希告诉我这事,你以为你今晚还回得去吗?” 冯天伦说的我哑口无言,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冯天伦,而冯天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下巴,静静地看向了窗外,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捏着我。 十指相扣,汗水涔涔,有一种莫名的交合感。 大概十分钟之后,冯天伦就带着我出现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酒店的套房里摆放着很多常用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冯天伦的私人用品,一看这就是冯天伦的长包房。 不算很豪华的房间,不过处处都显露出精致,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欢喜,符合冯天伦一向的风格。 不过与冯天伦家里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蔷薇的影踪,四处寻找了一下,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蔷薇的物品的时候,我心里突然跃起了一丝愉悦。 即使我明白,这里是酒店,不是冯天伦的家,但那丝愉悦还是让我兴奋着。 冯天伦带着我进去之后,顺手就把外套脱下直接扔在了一边的沙发上,几秒之后,他开口跟我说着,让我去洗个澡,他看我黑眼圈特别重,阳阳那边有护工跟孙希看着,让我在这好好地睡一觉吧。 我抬头看向了冯天伦脑袋一片空白,此时我已经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冯天伦看着我的傻样走上了前,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跟我继续说着,“去吧,傻丫头,你看看你脸色都成啥样了,洗个澡赶紧睡觉吧,我不打扰你,去隔壁开个房间,后天阳阳就要动手术了,你先把精神给我养足了。” 与我想象中的场景有些不同,很宠溺,尤其是在对上冯天伦的那双眼睛的时候,我更是沉溺其中。 那眼中像是有万千的星辰在闪烁一般。 我像是被他下了蛊一样,转身直接去了浴室,洗了半天的澡之后,我才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他说他要去隔壁的房间?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失落,但是很快那丝失落又换成了满满的斗志。 冯天伦,我虽然不知道蔷薇什么地方好,但我也会用我的风情万种,换得你一笑的。 不止为了我,更为了阳阳。 因为权势,也因为阳阳,更因为爱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缠绵 第一百五十三章缠绵 等我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冯天伦正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星辰。 我披着酒店的浴巾,还有一双一次性拖鞋,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倒影出我的模样,头发吹的半干,虽然杂但并不凌乱地披散在肩膀的两边,脸上没有抹任何的化妆品,但却心机地在嘴唇上涂上了鲜红的口红。 那抹鲜艳把我原本白嫩的皮肤衬得更加娇嫩,更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 我确定冯天伦从落地窗里看到了我,他的瞳孔慢慢皱紧,几秒钟之后,他才装过头来看向了我。 一看到他的眼神,我的心就狠狠地往下沉着,那双眼睛就像是有着巨大的地心引力一样,随时随地都能拉着我往下沉着。 “累了吧,你要不要先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嘴角露出微笑,这种微笑练习过很多遍,每次都能成功地俘获那些男人的心。 他们说,我的笑很迷人,就像是酒一样醉人。 不过此时我更希望冯天伦可以醉倒在我的温柔乡里。 冯天伦忍不住一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看向我的眼睛突然变得深情。 看到他这样的神情之后,我笑得更加甜了,主动伸出了手帮他解着扣子。 我能感觉到我刚刚触碰到冯天伦的身子的时候,他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没有管他,忍住内心的激动,继续解着他衣服上的扣子。 可是在我解到第二颗扣子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双眼睛带着冷漠与质问,问我要做什么? “今晚我们都没有喝酒,那就清醒地做一次夫妻好吗?” 我看向了冯天伦一字一顿地说着,眼中不由闪着泪花。 冯天伦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抓住我的手力道渐渐松了,而我感受到那力道之后,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不由分说就直接亲了上去。 我的突然袭击让冯天伦整个身子都僵硬了,我知道我在冒险,以他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过,如果引起他的反感,那我就真的完了。 但这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我的唇停留在冯天伦的唇上,没有下一步动作,静静等待着,想要看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不过,谢天谢地,几秒过后,他并没有推开我。 感受到冯天伦没有拒绝的意思之后,我开始慢慢继续着下一步动作。 柔软细致的触感。 嘴唇与嘴唇辗转相贴,一点一点地厮磨着。 好像要磨尽一切的温软与缠绵。 有人说摩擦生热,于是温度上升。 此刻不管是我的脸颊还是他的嘴唇,藉由交错的不规律的呼吸,传递着彼此的温热,已经分不清楚是他的还是我的了,仿佛有沸腾的海水满溢开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天伦突然推开了我。 刚刚一离开冯天伦的唇,我就感觉到自己面色通红,嘴唇湿润的不行,上面还有着冯天伦的温度,一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脑子里的思维尽数化成了一团浆糊。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几乎钻进心尖里的,微微低哑的声音,“再来。” 不等我有所反应,冯天伦就一个横抱把我抱住了,直接扔到了床上去。 唇才一触碰,便感觉到与刚才不同,虽然同样是唇间的缠绵碾磨,但却反而多了一线侵略的意味。 明明是我主动的,但是现在好像什么都变了一样,我安静地躺在床上,整个身子变得僵硬不堪,紧张得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我确实是有很多的私心,我想要跟着这个男人,他足够强大,可以护得我跟阳阳周全,而最重要的是,我爱他。 很爱很爱,即使我曾经恨过他。 但那丝恨意,早就被他再次出现之后表现出来的那些霸道,柔情给消散而尽了。 就在我沉浸在巨大的兴奋中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他的舌尖探出形状优美的嘴唇,仔细描绘我唇瓣的形状,过了片刻便果断地撬开我的嘴唇,试图更加深入。 他细细地亲吻着,舌尖灵活地扫过我的齿列,骚扰得我忍无可忍想咬人时又及时撤回,又曼斯条理地舔吮我的唇瓣。 这个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好像要沸腾起来,我什么都思考不了,只能本能地顺从着,全身的感觉都仿佛集中在了唇畔齿颊,被亲吻时便有火焰蔓延开来,连牙齿都好像有了触觉,微微地发麻发痒。 因为缺氧,我已经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被掩住的眼前却不是一片漆黑,反而绽放着一重又一重的烟火,层层叠叠地交错在一起,连眼角都是绚烂的华彩。 嘴唇开始微微发麻,可是却本能地渴求着更多。 这种亲昵的缠绵简直让人舍不得推开。 让人更想深入,内心的躁动也逐渐被这种高超的吻技给勾引了起来,我感觉身子越发热起来,喉咙不住的干起来。 而身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面红耳赤的模样跟以往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忍不住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这抹笑容被敏锐的冯天伦发现了,他分开了我的唇,伸手撕开了我身下的衣服,在衣服刺啦的一刻,他突然咬住了我的耳朵。 “你还记得,我在凤凰台说过什么吗?” 我想起了冯天伦之前说的,一会儿跟我算账,难道? 我还没有说出口,冯天伦又咬住了我的耳朵,一股疼痛带着酥麻瞬间遍布了我的全身。 就在我忍不住呻吟的时候,他松开了我的耳朵又继续说着,“以后你要是再敢去勾引别的男人的话,我非弄死你。” 霸道到不容解释,让我心忍不住漏了一拍。 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冯天伦已经彻底撕开了我身上披着的浴巾,他的理智全面弃守,狠狠吻住我的唇,紧紧贴缠的身躯没有空隙,狂热厮磨的唇舌,吻出沉蛰的火苗。 然后就是无止境的侵略。 吻细碎地从嘴一路向下,慢慢激发着我身子里每一处躁动的因子,在感觉我的身子全是汗水的时候,冯天伦嘴角突然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知道错了吗?” 我不知道冯天伦指的是什么,睁大眼睛看着他,试图从他眼中寻找着答案。 不过在我没有找到答案的时候,身子下面就感觉到重重的一阵撞击。 先是疼痛,然后就是无尽的满足。 身子被包裹,那种安全感,让人越发沉沦。 不过此时我心里却突然闪过了蔷薇的名字,这个名字激发了我心中的醋意,忍不住试探地喊着冯天伦。 冯天伦听了我的呼唤之后,仰头看着我,又一次跃进了我的身子,紧接着也呼唤着我的名字。 “沈怡。” 他叫我沈怡,沈怡,不是蔷薇。 他知道他现在身下的女人是沈怡,不是蔷薇。 在听到那一声呼唤之后,我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紧紧抱住了他,继续唤着他的名字。 “天伦。” 深情,缠绵。 “沈怡。” 就在这个时候冯天伦也发现了我眼角的泪珠,停下了身下的动作,伸手擦掉了刚刚落在脸上的眼泪。 “怎么了?我把你弄疼了吗?” “对不起,我轻点,我,我只是想要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从孙希一给我打电话,我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尤其是想到你会在那些男人的身下喘息,我就恨不得掐死他们。” 听到冯天伦的这话之后,我的眼泪流的更加放肆了。 我急忙冲他摇着头,“不是的,我不疼,我,我只是高兴。” 冯天伦一怔,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后又继续着身下的动作,此时的他不再像刚才一样生猛,而是温柔得不行。 像一汪水一样,彻底要把我融化。 如同最青涩的孩子,我们拥抱在一起,深情地吻着彼此。 薄被滑落在地上,窗外的风声敲打着窗户,我伏在他的身上,用最轻柔的动作将他纳入,彼此融合的那一刻,他发出一声呻吟,仰起脖颈,身体阵阵颤抖,面容苍白又鲜艳…… 我今年很年轻,经历过很多的事,也被不同的男人上过。 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完了,从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会跟他发生着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简单的皮肉的交合,跟那些客人一样。 但他并没有要我,把我送给了李振林。 百转千回,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谁才是你生命中的主角。 爱过就行。 ps,今天情人节,所以想着给大家发点糖,写了一章床戏,哈哈哈,希望大家可以喜欢,也同时希望看我小说的每一个人,不管有没有对象的,都可以遇见那么一个人,被温柔以待。 阿蓝一直相信,所有的深情都不会平白的辜负,也许会历经千辛万苦,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 嗯呐,晚安,大家情人节快乐。 念安。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家 第一百五十四章家 太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落进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瓣柔软的唇贴在了我的额头上,这样的柔软让我心里痒痒的。 幸福在这一刻洋溢着,让人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但是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那个人却又感觉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那双眼睛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十分温暖,刚刚一触碰到,我就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像是在冬日下贪婪阳光的小猫,只想一直懒懒地躺在他的身下。 “你醒了?”身上的人开口冲我说着,眼中全是柔情,看样子像是下一秒就会把我给彻底吞没。 我点点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问着他几点了? “十点了,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医院看看阳阳。” 冯天伦说着就直起了身子四处找着自己的衣服,我看着他的模样,急忙起身抢先他一步帮他找着衣服,要帮他穿。 冯天伦看着我愣了一下,几秒钟之后,他才明白我的用意,冲我一笑,然后伸出手心安理得地让我帮他穿着衣服。 给冯天伦穿扣胸前的扣子的时候,我一低头就瞥见了他胸前的吻痕,极其刺眼,形状极其不规则,那一抹殷红一下就让我想起了昨晚的激战,整张脸不由就红了。 冯天伦看到我这个模样倒觉得好笑,伸出一只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问我怎么了,昨晚可没见我这么害羞。 我忍不住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别笑话我了,我那,那不是.......” 冯天伦趁机抓住了我的手,注视着我的眼睛问我怎么? 我被他问得发窘,从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装作生气的模样跟他说别闹了,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呢,说完之后,我又继续帮他扣着扣子,他看着我的模样,只是笑笑,也不再为难我。 很和谐的画面,其实想想,我要的也只是这样,不用这个男人多爱我,也不用他忘记那个叫蔷薇的姑娘,只需要他能像现在一样陪着我,陪着阳阳就足够了。 跟冯天伦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去了医院,出门的时候,冯天伦走在我的身边,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大起胆子走到了他的身边,直接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刚刚一碰到他胳膊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冯天伦的身子突然间僵硬了,就在我忐忑不已,生怕他下一秒推开我的时候,他却冲我笑了笑,然后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感觉到冯天伦的柔情之后我低下头甜蜜地笑了笑,跟着冯天伦一起上了门口早就等候着的车。 到医院的时候,阳阳正在输液,虽然冯天伦给医院打过招呼,给安排了一个最好的病房,也给配了最好的医生给治疗,但我总觉得阳阳的起色一天比一天差。 也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整日苦着一张脸看着就让人心疼。 不过也难怪,这要是换成一个成年人整日呆在医院里,那也早跟焉了的茄子一样了,这孩子还更苦一些,毕竟他连说疼都说不出来。 阳阳一看到我就伸手要抱抱,我很想伸手抱抱他,可是他还在输液,我只能握住他的小手不让他乱动,生怕一会儿血液回流。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站在我的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安抚着我,让我别担心,等明天动了手术就好了。 我虽然没有回头看冯天伦的表情,但是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担心,虽然手术的几率已经提到了百分之六十,可是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等阳阳输完液之后,我跟医生申请了一下,就把阳阳抱出去晒太阳了。 外面的阳光很好,冯天伦陪着我走到了花园里,找了一根长凳,掏出手帕把凳子擦干净之后才让我做下去。 我刚刚一坐下去,阳阳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冯天伦,而这个时候冯天伦也看向了阳阳,眼中全是如水的柔情。 “呀呀呀。”阳阳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开口乱叫着,好半天才转过头来看向了我,舌头有些捋不直地喊着我麻麻。 冯天伦一听就惊讶了,看着阳阳有些不可思议地问着,“他都会说话了?会喊你妈妈了?” “当然了,也不看是谁生的。” 这是我特别自豪的事,别家的孩子有的一岁才会叫妈妈,但是阳阳现在才几个月就可以简单地叫妈妈了,虽然叫的不规范,但是可以听出妈妈的字眼。 冯天伦心中的父爱情节突然被唤起,朝阳阳伸出了手,问我他可以抱抱孩子吗? 我看了一眼阳阳,然后把阳阳递给了他。 冯天伦刚刚一接过孩子整个人就紧张地不行,脸上的表情扭曲在一起,像是想笑,但又特别担心自己会把孩子给摔了。 好在阳阳似乎不排除冯天伦,冯天伦刚刚抱住他的时候,他瞪大了自己漆黑的眼珠好奇地盯着冯天伦,嘟着一张小嘴,看起来特别地可爱。 刚刚开始冯天伦有些不适应,抱着阳阳半天不敢乱动,只是紧张地保持着一个姿势。 看惯了冯天伦叱咤风云的模样,突然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倒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觉得好笑,想不到冯天伦也会有紧张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运筹帷幄,把什么事都掌握在股中的人呢,真没有想到会这个样子。 “你别紧张啊,抱孩子没有那么复杂的,你放轻松点,要不还容易把他给捏痛了。” 即使我这么说着,冯天伦依旧感觉有些紧张,一只手紧紧抓住阳阳,一只手托着他的头,生怕他一不小心摔下去。 好半天冯天伦才适应了抱阳阳的姿势,感觉没有刚才那么生硬了,刚刚好一点,他就开始逗着一直瞪着他的阳阳,“阳阳,叫声爸爸听听呢?” 阳阳听不懂冯天伦的话,但是他知道冯天伦在说话,专心地盯着冯天伦,抿着嘴笑笑。 “他现在才多大啊,叫不了爸爸的,他叫个妈妈都不知道我在他耳朵边叨叨了多少遍才学会的。” 冯天伦听了我的话之后有些不满地瞪了我一眼,“那你怎么不在他面前叨叨一下我啊,那现在他也会叫爸爸了。” 看着冯天伦有些小孩子气得跟我说这话我倒没有恼,只是忍不住傻笑起来。 “你笑什么,给你一个任务啊,等明天阳阳做了手术,你就好好在家跟他玩,天天教他叫爸爸,一个月要是不会叫爸爸,我非好好收拾你。” 说着冯天伦就夸张地奶声奶气地跟阳阳说着,“阳阳啊,要是一个月之后你妈妈教不会你叫爸爸,那到时候我就收拾她好不好?” 阳阳一听冯天伦这么说话立马乐得不行,裂开嘴笑得特别开心。 冯天伦一看阳阳乐了,就急忙跟我说着,“快看,这小子乐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有两个酒窝,这肉嘟嘟的模样,你怎么生的啊,怎么那么可爱啊。”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将头靠了过去,直接靠在了冯天伦的肩膀上,像是真正的一口之家一样。 冯天伦感受到我的动作之后,又一次愣住了,好半天才开口问着我是不是累了。 “不累,就是,就是突然觉得很幸福。” 冯天伦没有搭我的话,注视着阳阳,一脸的幸福。 “天伦,你会这样一直陪着我们娘俩吗?” 我试探地问着,虽然这个人在身边,但是以往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我总觉得不真实,尤其是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更是觉得这一起不真切。 “别瞎想,等明天孩子做完手术,咱们再说以后的事吧。” 听了冯天伦不算拒绝,也不算承诺的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突然感觉不太踏实。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阳阳就在冯天伦的怀里睡着了,双眼紧闭着,睫毛又长又翘,看着就让人想要上去亲一口。 我不知道冯天伦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的心里应该是有我的,对吧? 要不他怎么会出手打吴韬,要不昨晚他怎么会赶到凤凰台,不仅把我从秦逸飞的手中抢过来,还帮我脱离了苦海,甚至还在尹霜,凤凰台所有人面前给我讨回了以前受的全部委屈。 但,那天在车上打的电话,他明明还是关心蔷薇的,不是吗? 蔷薇跟周禹谨现在又到底怎么样了?他又打算怎么做? 一切的一切都是谜团,我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抓住每一个机会。 而他刚才的意思,还是不愿意承认我吗? 以后再说,等阳阳做了手术之后,怎么样? 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般让我越发难受,而这个时候,冯天伦突然问着我,孩子上户口没有? 一听冯天伦这么一问,我就急忙摇着头,“我没法给他给上。” 冯天伦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思考着,好半天他才开口跟我说着,“这样吧,等阳阳身子好点之后,我们就去把证领了,给他上户口吧,沈怡,我累了,也想过两天平常人的安稳生活。” 冯天伦的话像是一道惊天雷一样炸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整个脑子再次陷进空白之中,半天不能体会到冯天伦的意思。 他,他的意思是,要跟我结婚?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着,“你,你说的是真的?” “恩,阳阳既然都生下来了,我应该对他负责,对你负责,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翻地覆 第一百五十五章天翻地覆 那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能再次回忆起那个场景,不算精致的花园还飘荡着医院专属的消毒水的味道,不过阳光却十分明媚。 我跟冯天伦坐在花团锦簇的花园里,他突然跟我说着,要去跟我领证。 很简单的话,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只是平静地说着这话,像是在跟我说明天去超市要买什么异样的平淡,但却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热烈的浪漫。 平淡到到骨子里,却让人不容置疑。 不过这个时候我却有些短路,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着,“我,我好像不到领证的年纪吧?” 冯天伦听了我这话之后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了我,一脸的无奈,“你怎么那么傻,那严振华还跟我夸你聪明呢,你看看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聪明过,整个一傻姑娘。”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这冯天伦是什么人,手眼通天,领证这种事对他来说肯定只是小事一桩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冯天伦的面前这么蠢,有时候面对他的时候经常脑袋一片空白,眼里,耳里像是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为了掩饰自己的傻,我推搡着冯天伦赶紧回去吧,起风了。 冯天伦急忙看了一眼阳阳在他的怀中睡得正香甜,立马把阳阳递给了我,急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遮在了阳阳的身子上,脑袋边,一副比我更怕阳阳着凉的模样一下又再次触动了我的心。 等冯天伦把阳阳捂得严严实实之后,他才从我手中接过了阳阳,小心地抱着阳阳回了病房。 在回病房的途中,我一心都在这父子身上,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到迎面撞过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低低的鸭舌帽,不仅如此还戴着一个口罩,在医院戴口罩的人比比皆是,所以我也没有注意到他,跟他急忙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就跟上了冯天伦的脚步,匆匆离开了这里,往病房赶去。 那个时候,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晚些时候冯天伦接到了一个电话,瞬间神色就变得有些紧张,还没有挂电话,就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走到了门口的位置。 我急忙跟了上去,想问问冯天伦要去什么地方。 我刚刚一跟上去,冯天伦就开口跟电话那头人紧张地说着,“你别动她,我马上过来。” 一听见她,我就不由地想起了蔷薇,是她吗? 冯天伦还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刚刚一张嘴,那边就把电话挂了,冯天伦一听见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当即就骂了一句操,然后大声喊着孙希的名字。 孙希在不远处接电话,刚刚一听见冯天伦的召唤,立马就跑了过来,急忙问着冯天伦怎么了? “周禹谨这个王八蛋竟然拿蔷薇的安危来威胁我,你现在赶紧回欢城,让彪子把人马都带来江城,直接包围了城叶公馆。” 一听到蔷薇的名字我整个人就傻了,也就是说刚才真的是蔷薇。 也是啊,如果不是她,冯天伦也不会这么紧张吧。 但冯天伦要因为蔷薇跟周禹谨翻脸了? 一想到之前听说过的关于周禹谨的种种传说,我就忍不住发颤,这周禹谨可是一方真正的霸主,如果冯天伦真的跟他面对面对垒,那么胜算能有多大? 不仅是我这样犹豫,当我朝孙希看过去的时候,孙希也一脸的懵逼,结巴地问着冯天伦真的要这么做? 冯天伦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急了,面红耳赤地冲孙希吼着,“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快去做啊,有什么事我担着。” 孙希看到冯天伦真的急了,像是下了狠心一般,急忙走到了一边去打着电话,四方联系着人。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急躁的冯天伦,最终下定了决心走到了他的面前问着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冯天伦听到我开口之后,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你明明知道你现在去是以卵击石,你明明知道以你的力量是不能跟周禹谨抗衡的,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我异常的冷静,拦在冯天伦的身前,试图阻止他。 我发誓这个时候我真没有因为他要去救的人是蔷薇才阻拦他的,我只是,只是怕,毕竟他要面对的人是周禹谨啊。 这个名字,从我在欢城就一直听着到现在,关于他的传说我已经听了无数了。 冯天伦是很优秀,也做了很多事,但是如果真要把他跟周禹谨放在一起的话,谁更强大,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我不能让冯天伦去冒险,也不能让冯天伦去做这件事。 “天伦,你听我说,阳阳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他不能没有你。” 看冯天伦不说话,我又继续说着。 冯天伦听了之后脸上紧张的神色突然转变成了愧疚,“沈怡,对不起,蔷薇我必须去救。” 冯天伦的话像一把剑一样刺穿着我的耳膜,我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着,“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对不起?” 冯天伦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了墙边随手拿出了一根烟放在嘴边慢悠悠地抽了起来,“我以为我可以认命,跟你好好在一起的,但是周禹谨不让,沈怡,是我对不起你。” “那你刚才说的话算什么?你知道吗?距离你说刚才的话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冯天伦,不到一个小时啊,你冯天伦是不是说一句话比狗屁都不如?冯天伦,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备胎?” 我咆哮着,有一种莫大的悲伤涌上心头。 冯天伦像是被我的话激怒了,本来愧疚的面庞突然换了一副其他的面孔,“备胎,你配吗?沈怡,你看看你的样子,你不会是想着我睡了你,就该对你负责吧,你以为我傻啊,睡过你的男人那么多,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抓住我,就可以让我甘心对你负责?” 一听冯天伦的话,我觉得自己太阳穴不受控制地开始突突突地往外弹动着,胸前间像是漏了一个洞,呼呼呼地往里吹着风,如刀割一般,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抡起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够了,就当我沈怡瞎眼了,从此以后,就当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等我吼完这话的时候,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身子没来由地觉得一软。 被我打了一巴掌的冯天伦愣在了原地,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打我,我怒目瞪着他,一副要打就打的模样,最终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怒不可遏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孙希也打电话联系好了人,急忙跑了过来跟冯天伦说着好了。 冯天伦瞪着我,指着我说着,“好,沈怡,你他妈有种。”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不过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跟孙希交代着,“昨晚我睡了这个女人,你拿十万给她,然后,她还给我生了一个孩子,你再拿一百万给他,就算两清了,以后这个女人要是再找来,就给我赶走。” 一听冯天伦的话,我气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急忙转过了身子冲他咆哮着,“谁他妈要你的臭钱?” 冯天伦听了之后并没有回过头看我,语气变得冷冰冰,一如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我劝你拿着吧,没必要因为你所谓的骨气跟我瞎闹,难道以后养不起孩子,你又要去卖吗?有种把孩子生下来,就别用这么下贱的方式去养活孩子。” 冯天伦的话说的不留余地,比刚才更狠。 万箭穿心,你试过吗? 如果不是有之前的甜蜜,这些话,我听过就听过了,毕竟在夜场工作,比这难听百倍的话,我早就听过了,可是我没有想到这话会从冯天伦的口中说出来。 而这个人一个小时前还在跟我说,等阳阳好点之后,跟我去把证给领了,等阳阳病好了,我们就去结婚。 他会对我跟阳阳负责,给我们一个家。 都说女人翻脸翻的快,可是这男人要是无耻起来,真的比男人还无耻一百倍。 我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呆在原地,只觉得双腿发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冯天伦在说完那些绝情到底的话之后,就径直走了。 这个时候孙希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到了我的面前交给了我两张卡,告诉我说,这两张卡,一张是十万的,一张是一百万的。 我愣愣地看着孙希手中的卡,觉得莫大的讽刺,在冯天伦的眼里,我还是那个下贱的人,还是那个婊子,睡了给钱就行了。 我想骨气一点,把卡给扔了,可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病房传来的哭声,整个人就妥协了。 他说的没错,没钱我怎么养活阳阳。 而且我什么不要,是啊,我是下贱,既然都睡了,我为什么不要? 有见过睡婊子不要钱的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空白 第一百五十六章空白 我不知道在冯天伦走了之后,我是怎么一步步扶着墙走回病房的,尤其是当我看到阳阳在床上蹬着手脚地哭着的时候,我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举步维艰地走到阳阳的身边之后,我一直压抑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流了下来。 “阳阳,怎么办啊,你爸爸也不要我们?” “阳阳,以后又是妈妈一个人带你了?” “阳阳,你明天好好做手术啊,妈妈有钱了,等明天你做了手术之后,我就带着你去一个好地方,咱们好好生活。” 越是说着这些话越是觉得心酸,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都还好好的,一切却突然因为一个电话而变得如此陌生。 难道一日为鸡,终身就真的为娼了,连洗都洗不掉了? 冯天伦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之后,张蕾跟李婶就提着吃的赶来了,这几天有护工跟孙希守在这,她们也放心了不少,只是偶尔过来看看,也不用整天守在这了。 刚刚一听见她们的说话声在门口响起,我就急忙擦干了眼泪,等着她们进来。 张蕾刚刚一进来就特别兴奋地冲我嚷嚷着,“哇撒,沈怡姐,你都不知道你昨天走了之后整个凤凰台都炸了天了,大家都在议论着你跟他,诶,怎么,他人呢?昨天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吗?” 李婶也听张蕾说了昨晚的事,走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脸上全是笑容的跟我说着,“我之前还以为这个男人不靠谱,但是现在看来,他对你是真好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带走,还那么霸道,不过,这种男人一般不好驾驭,沈怡,你可真有两把刷子,这种男人都能被你搞定。” 张蕾听了之后急忙添油加醋地说着,“李婶昨晚你是没有亲眼看到冯天伦的模样,那简直是帅呆了,那做派,那范儿,而且还有一件事沈怡没跟我们说,那天你们出去的时候是不是还遇见了吴韬了?” 一听张蕾这么说我立马抬头看向了张蕾问张蕾听说了什么? 张蕾切了一声,“你还想瞒着我,你都不知道昨晚你们刚一走,又来了一个客人,那人那天也在那个咖啡店里,亲眼目睹了冯天伦把吴韬给打得不成人形,你快跟我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沈怡姐啊,你都不告诉我。” 我现在没有心思跟张蕾说这个,急忙问着她还听说什么了?现在吴韬到底怎么样了? 张蕾想了想跟我说,她也听得不亲切,但好像在冯天伦走了之后,又来了一群人,又把吴韬给收拾了一顿? “那,那吴韬之后就没有什么动作吗?不是说这吴家也是家大业大的吗?之后又怎么样了?” 即使我跟冯天伦到了这种地步,可是一提到这事我还是紧张得不行,我没有敢问过冯天伦这事,但心里总觉得像吴韬那么跋扈的人,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张蕾看出了我的担忧,急忙安慰着我,“没,没什么啊,沈怡姐,你就别担心了,你想想冯天伦多牛逼啊,连尹霜都不放在眼里,还别说那个吴韬了,这凤凰台背后的势力多大啊,还不是冯天伦让做什么给做什么,你瞎操心啥啊。” 听张蕾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觉得心里不安,让张蕾去帮我打听一下,吴韬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张蕾看着我的神情特别凝重,也没有说什么,然后就去走廊上给自己的几个认识吴韬的客人打着电话,打听着这件事。 在张蕾打电话的时候李婶突然递了一个削好的苹果给我,但我心里藏着事,压根没有注意到李婶的动作,愣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反应。 “沈怡,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你眼圈怎么还感觉有点红,那个冯天伦呢?他哪去了?” 李婶疑惑地盯着我,带着很多的猜疑。 一看到李婶的神色,我急忙接过了苹果跟她摇摇头说没什么,冯天伦只是有点事要去处理而已。 我压根没有打算把冯天伦刚才说的话告诉李婶她们,也不想跟她们说以前的那些是是非非。 我不是一个擅长把伤口剖析给人看的人,总觉得伤口剖析开了,就是森森的白骨,让人看见了,只能是无尽的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张蕾也打听地差不多了,她刚刚一进来就跟我说,那天吴韬确实被人又打了一顿,而且对方下手特别狠,直接把吴韬的肋骨都给打断了三根,现在吴韬正在医院里躺着呢没空搭理冯天伦跟我。 我一听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急忙问着张蕾,吴家家里就没有什么动作吗?难道就能咽下这口气吗? 张蕾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从她打听来的看,这吴家似乎挺忌惮冯天伦的,吴韬被打之后,虽然有不甘,也有亲戚说要去把场子给找回来,但是最终都被吴韬的父亲给阻止了。 甚至吴韬的父亲还给冯天伦打了电话,跟冯天伦说着吴韬的不对,让冯天伦放过吴韬。 “还有这种事?”越听这事我越发觉得糊涂。 看来这冯天伦比我想象的混得好太多了,什么人都敢得罪,怪不得他敢去救蔷薇,甚至不惜跟周禹谨抗衡。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越是在这种时候,我就越发觉得心慌,尤其是当我伸手摸到自己包里的两张卡的时候,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过我又感觉自己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对于冯天伦的现状其实我一无所知,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脑瓜仁不住地疼着,像是要炸开一般。 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最终找张蕾要了夏芙的联系方式,打算给夏芙打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夏芙像是还在睡觉,迷糊地喊了一句谁啊? “夏芙姐,是我,我有事想要你帮帮我,不知道方不方便?” 在夏芙不耐烦挂电话之前,我急忙说着。 夏芙听出了我的声音,几秒之后清醒过来,问着我什么事? “就是,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一起伺候过那个老狼,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想要你帮我打听一件事。” 我忐忑地说出了自己的用意,一边的夏芙听了之后有些犹豫,问着我要做什么? “夏芙姐,我真的有急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要是觉得方便的话,就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我一定会记你的情的。” 我央求着,心里也不确定能不能要到老狼的联系方式。 夏芙半晌之后才跟我说,她确实是有老狼的电话,但是像他们这种人经常换号码,她不确定我打过去之后,是不是通的。 “没事,你给我就行,行不行的,我总要试试。” 夏芙最终还是把老狼的电话发给我了,还附带了一个她知道的地址,不过跟电话一样,夏芙不确定那个地方能不能找到老狼。 我再三谢过了夏芙,就急忙拨了那个电话号码,但不出夏芙所料,那个号码关机了。 一听到关机的声音我不免有些失落,看着手机上的住址离这里不算远,想了想我还是打算去找老狼一趟。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心里没有任何的谱,我甚至不知道一会儿找到老狼之后,我该说什么,我该怎么问起冯天伦跟周禹谨的事。 其实对于两人我都一无所知,即使我跟冯天伦认识了那么久,但我真的对他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太多,甚至周禹谨是怎么用蔷薇来威胁他的。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确实是爱上这个男人了,即使我之前用阳阳做借口,口口声声安慰着自己,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给阳阳找个父亲。 但事到如今,心里的想法也慢慢明朗。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动了情,有一点是最明确的,如果不爱这个男人的话,我又怎么会拼了命想把阳阳给生下来。 只是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想法,因为他不爱,因为自己的骄傲。 所以自我安慰,自我欺骗。 这不是我最喜欢用的招数吗? 就连我离开欢城,甚至不敢再去找菲儿,也是怕去面对菲儿吧。 我对不起她,只是我不敢承认。 我承认我很自私,也承认自己藏了很多的私心。 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但确实有那么多情非得已,我不求谁能理解我,谁能原谅我,此时我只想为了这份卑微的感情再做一次挣扎。 拜托了李婶跟张蕾帮我照看一下阳阳,然后我就按照夏芙说的那个地址找去了。 老狼住在华西街的街尾,我刚刚一踏进那条街,一打听老狼,就有不少的人用打量的神色打量着我,其中一个光着膀子纹满花臂的男人上前来拦住了我,凶巴巴地问着我,来找老狼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瞬间感到了一丝不善,但我很快镇定下来,“我是他的老相好,找他当然是男女之间的事了。” ps,今天加更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然后谢谢未来期待,‖angel°半路青春的支持,么么哒,晚安。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故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故人 那些人一听我说这话看我的眼神都带满了一丝不怀好意,那个问我话的纹身男摸着了自己的下巴,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我,问我要不要也找他谈谈男女之事啊。 看着他这幅模样,我忍住了心头的恶心,露出了十分不屑的神情问着他,“那你要问老狼答应不答应了,你说要是老狼知道你这么做的话,会不会觉得你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啊?” 我的话没有说明,但是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从上次老狼来凤凰台的架势我可以看出他很强势,而且再从凤凰台众人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人的地位确实不容小觑。 所以在面对这几个小混混的时候,我直接摆出了老狼相好的态度,这样总会少很多麻烦,在没有确认我跟老狼没有关系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 果然纹身男听了我的话之后面上就露出了些许怯意,似乎是在思考我的话的真实性,看着我一脸冰冷的模样最终给我让开了一条道,并把老狼的具体地址告诉了我。 听到这个之后,我就跟纹身男说了一句谢谢,随后就朝他说的地址走了去。 老狼住在中间的一栋楼房里,刚刚一走近我就看到了顶上摆着的大招牌上面写着金福洗浴一条龙。 我虽然看出了这个老狼很浪,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直接住在了洗浴中心。 在我刚刚一接近这个地方的时候,门口就有不少接客的小妹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神色,那种神色带着敌意,刚刚开始我有点不明白,后面才突然想通为什么。 这种场合一般都是男人来的,突然有女人出现,她们当然会提高警惕性了。 而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蹿出了一条狗。 那条狗一看到我就冲我汪汪汪大叫着,被突如其来的狗叫给吓住了,还没有看清楚狗的样子,我就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是当我定下神来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条狗对我没有任何的敌意,反而很像以前隔壁住的红姨家养的那条二哈。 红姨总是说,那条狗是一只蠢狗,每日里总是找一个舒服的角落晒太阳,懒洋洋的,到了饭点就会乖乖回来找吃的,吃完了再出去浪荡。 有时候躺在地上晒太阳,被踩了尾巴,也不叫唤,只是睁开眼瞧一瞧,得,是一个熟悉的主儿,躺下继续做春秋大梦。 只要有点吃的,有太阳晒,有地方睡觉,这圆毛畜生好生养,这本性和二哈这名字真是相得益彰。 每次听红姨说起二哈,这一声声感叹就像是那京剧里说书的,真是又精彩又好玩。 但时隔多日,我总觉得有些不可相信,不过这狗倒像是认得我一样,虽然冲着我叫,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而且还好像想要亲近我一样。 越看它越觉得它像是红姨养的二哈,但心里又充满了质疑,总觉得不可能在这种地方遇见二哈。 二哈可是红姨最喜欢的狗,不管走到那,都喜欢带着一起的。 我试着叫了一声二哈,这狗像是认出了我,一下就朝我扑了过来,眼中洋溢着热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个时候从洗浴中心里钻出了一个穿着粉色衫子的女人,一看到她,我整个人就傻了,这不是红姨吗? 红姨走出来之后先是唤了一声二哈,这狗立马冲她喊着,然后又冲我叫唤着,红姨看它冲着我叫,这才反应过来,朝我看了过来,一看到我,她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好半天才喃喃地问着,“阿怡?” 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一下就泛起各种涟漪,那些涟漪牵动着以往的回忆,一下让我忍不住热泪盈眶,痴痴地喊了一声红姨? 红姨听见我这么喊她之后,急忙朝我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一个劲地摸着我的脸,眼睛突然就红了。 “阿怡,你怎么在这?阿怡,这么久没见,你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阿怡,你还好吧。” 我冲她点点头,跟她说我还好。 “好,好就好,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红姨就上前抱住了我。 我也紧紧抱住了红姨,那些关于黄沙镇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飞翔的蝴蝶,黑色的骨血,早已经跟尘土化为一体的阿蝶。 “你,阿怡,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红姨越说越激动,而一边的二哈也一直围着我们俩转着圈,越转圈边汪汪汪地叫着,诉说着心里的激动。 一听红姨这么问,我才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急忙问着红姨认不认识老狼。 红姨一听老狼的名字脸色就变了,把我拉到了一边,避开了那些一直瞪着我们的站街小姐,问我找老狼做什么? 我从红姨的神色中看出了红姨认识老狼,急忙问着老狼在不在? 红姨冲我点点头,一看见红姨点头了,我急忙问着红姨能不能带我去见他,虽然还没有踏进这个洗浴中心,但是我隐约觉得这地方不简单。 红姨犹豫了一下,问着我找他做什么? “红姨,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这个,你能不能先带我进去找找他,我有急事。” 红姨眼中带着疑惑,但是再看到我紧张的神色之后,还是答应了,带我进去找老狼。 说完她就紧紧拉住了我的手,让我跟着她,进去之后别乱说话,也别乱动。 看着红姨有些紧张的神色也应征了我刚才的想法,我急忙答应着红姨,让红姨带着我进去了。 在红姨刚刚拉住我的手要带我进去的时候,旁边一个女人就开口嚷着,“哟喂,红姨,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小狐狸精啊,咱们姐妹还没有饭吃呢,你不会让人来抢我们的生意吧。” 红姨听了之后白了她一眼,“自己去接自己的客人,其他事不需要你管,难道男人的那玩意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那女人被红姨这么一抢白,当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姑娘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再说了,红姨也不管她,拉着我径直往里面走了去,也不去管身后的人说些什么。 红姨年纪跟阿蝶差不多大,但是从来没有碰过那玩意,所以看起来比阿蝶年轻一些。 阿蝶如果活到现在的话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我真的不敢想象她要是活到现在,到底会活成怎么一副千疮百孔的模样。 此时红姨走在我的前面,她的身材依旧像以前那样丰腴,前凸后翘,处处透露着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成熟,这种熟女是很多男人都喜欢的。 刚刚好的年纪,什么都会,也懂得风情。 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红姨会来这里,我以为她会在那个小镇呆一辈子的,以前沈万财打我的时候,阿蝶护不过来的时候,她也会来帮着劝着。 沈万财很顾忌面子,有外人在的时候,他虽然还是会露出那副丑恶的面孔,但也会收敛一些。 我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红姨,思绪越飘越远,不由想起了以往不少的事,想起那个抛弃她的男人,想起她以泪洗面的模样。 我曾经问过她后悔吗? 她眼睛飘向远处天空中飞翔的鸽子,好半天才怔怔地跟我说着,“后悔?从爱上他的那天我就没有后悔过。” 那时候我不懂这种执念,只觉得傻,可是多年之后,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我才明白那种感情是怎样的无奈。 明知道飞蛾扑火,你也奋不顾身,即使粉身碎骨。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本质吧,无论什么人,终归离不开一个情字。 其实我隐隐约约明白,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身体里有一部分很早就成熟了,还有一部分一直没成熟。那没成熟的部分,不知道是一直没成熟还是就那样直接烂掉了。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黄沙小镇的巷子里的,红姨卖弄着风情,旁边的父母在放学前提前去红姐儿的屋子里坐坐,等到了放学时间就去学校接小孩子回家。 红姐儿的屋子与学校一墙之隔。 有时候,穿着制服的警察会呼啦啦的拿着警棍逮人,从巷子这一头跑到那一头,那真是一场看者兴奋,闻者落泪,跑者心惊的的街头艺术行为。 脚板儿踏在粗糙的碎石子路面上,有着最纯粹而接地气的质朴,更像是一群人与另一群人的力量的较量。 很多年后,我辗转在这个城市取得立足之地的时候,见过一场声势浩大的穿越街头行为。 不像黄沙镇里那一场场的力量角逐之后是一场生活腻味了偶尔打打野味的漫不经心。 冬欢的穿越街头行为,是一场真正的厮杀,冰冷的手铐,严峻的警衣与便衣穿梭其中。 有时候觉得那些人真是好能耐,穿梭在不同的身份中,只需要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就能有一身孤勇,带着一股奋不顾身的悲壮狠决和固若金汤的愚蠢执着向前跑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自掘坟墓 第一百五十八章自掘坟墓 那曾经是一个时代的梦想的聚宝盆,多少家境贫寒的人背负着家庭所托付的梦想走进这座金色的笼子,然后搭进去一生。 后来,这里被列入了重点扫黄地区。 经济形势也日益低迷,冬欢的街头透着说不出的冷清,那个曾经夜市常开,白昼如虹的城市像是突然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冷下来。 就像一座火山,根据探测的年限和地质情况,你可以知道这是一座活火山,内部的岩浆在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崩腾,在你有生之年,这座活火山不会爆发。 但是,突然有一天,这座还在活动的火山居然进入了休眠期,什么时候苏醒,你完全不知道。 这场爆发也许要等一辈子,也许一辈子也等不来。 红姨曾说过,生命中所有的灿烂,终要寂寞来偿还。 我不知道那时候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后来在冬欢的街头游荡无处可去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那将是怎样寂寞的一生啊。 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以后挖掘自己的坟墓而已。 跟着红姨一路上楼,楼梯的两边站满了不少的姑娘,她们都打扮地花枝招展地注视着楼梯底下的人,要是出现一个男人的话,她们立马就会扑上去。 如古代的青楼一般,处处飘荡着靡靡之音。 虽然在夜场上过班,也在梅姐的发廊呆过,可是这洗浴中心确实另一种赤裸的味道。 无数的男人光着膀子,穿着裤衩在各个大厅里穿梭着,而那些姑娘分门别类,有些穿着技师的衣服给男人搓着澡,捏着肩,洗着脚。 也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姑娘直接跟男人在过道里摸摸亲亲的,甚至有喜欢玩刺激的会直接在楼梯底下做着那事。 这样的行为刺激着我的眼球,我从来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不像凤凰台那般热闹,但却比凤凰台更为淫乱,毕竟去凤凰台的人都是一些比较注重身份的人,不会直接在大庭广众下干着这些事。 也不像发廊那样凄冷,我粗略地看了一眼,这里很大,而且一路走上去,每个地方都挤满了人,男人,女人追逐着,嬉闹着,简直就是一副现实版的浮世绘。 看着眼前的这种场景,我有些傻了,难以想象红姨会来这种地方。 红姨很熟悉这里,跟这里的人都很熟,男人女人看了她都会跟她打着招呼。 不过最后他们的目光都会落在我的身上,男人都一副觊觎的模样,而女人看了都带着敌意,想从红姨的嘴里打探着点什么,可是红姨都几句话就把他们搪塞回去了,然后低头嘱咐我,这里乱,让我紧紧跟着他。 我再次点点头,一句话不敢说,好半天才跟着红姐走到了四楼的一个小房间。 刚刚一接近那个房间,我就听见了老狼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粗犷,很有辨识度,一听就能听出来,而伴随着老狼的声音之外,还有着几个不同的女声在跟老狼嬉闹着。 红姨揭开了门口挂着的帘布,悄悄往里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跟我说着,老狼现在正跟几个小姑娘玩呢,我们等等吧,要是现在打搅了他,只会让他恼怒的。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心里对冯天伦的担心越发深,犹豫了一下才跟红姨说能不能现在进去问问他,就说凤凰台的沈怡找他。 红姨一听凤凰台脸上就写满了惊讶,摇着头不可置信地问着我,“你现在在凤凰台?” 看着红姨有些心痛的神情,我突然感觉自己被刺痛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红姨点了点头。 红姨听了之后苦笑了一声,“命啊,这就是命啊,阿蝶,我,你,都是天生做小姐的命,不过也是,当初我知道沈万财把你卖了,我就知道你注定坎坷,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去凤凰台。” 我咬住嘴唇一句话没说,其实我比谁都心痛。 “罢了,既然这样,你肯定也不怕这种场景了,我先进去跟他说一声,叫你,你再进去。” 我谢过红姨之后,她就走了进去。 过了大概三分钟之后,红姨突然唤着我的名字,让我进去。 一听见红姨喊我,我深呼了一口气,拉开门走了进去。 刚刚一进去,我就看见了漫天雾气袅绕的场景,仔细一看,在这个房间里竟然有一个温泉,而老狼正光着身子躺在池子的中间,身边好几个女人都赤裸着身子伺候着他。 他就像是一个大爷一样坐在中间享受着那些女人给他捏肩捶背,还有的喂吃的,跟上次他来凤凰台一样,像是帝王一样高高在上。 老狼也看到了我,当即就认出了我,大笑着,“我还说哪个沈怡呢,原来是你啊,怎么上次还羞答答的,怎么这次自己送上门来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老狼在我面前赤身裸体的模样,但我看着他光着身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全身烧得厉害,尤其是那张脸感觉火辣辣的。 但我很快镇定了下来,忍住内心的不安,朝前走了两步,直接开口问着老狼能不能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单独说几句话?”老狼的眼眸中带着戏虐,问我想要说什么? 我看向了那些围着老狼的女人,她们都向我投来了不屑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凭什么? 我忽略了那些带着敌意的眼神朝老狼看了过去,“不为什么,我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谈谈,你应该知道周禹谨吧。” 老狼一听周禹谨的名字就皱起了眉头,嚷嚷着让那几个女人下去,而这个时候红姨从旁边拿出了一张浴巾径直就朝老狼走了过去。 那几个女人一听老狼让她们退下去就有些不满,愤愤地瞪了我好几眼,然后才一个个地走了出去。 红姨刚刚一走到老狼的身边,老狼就从浴池里站起了身子,而我下意识低下了头,眼角处注意到了红姨很默契地帮老狼给擦干了身子,然后又帮老狼披上了浴巾。 动作很流畅,也没有半点生涩,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关系很好,相濡以沫一起生活了很久。 难道红姨跟老狼? 心里闪过了这种想法的同时又不愿意承认,我亲眼见过老狼跟那么多女人纠缠,如果红姨真的跟他有什么的话,那不是又是一场辜负。 我宁愿红姨跟他只是逢场作戏,一如风月场上那些男欢女爱。 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最怕遇见真情,同时也害怕遇不见真情。 等红姨帮老狼穿好衣服之后,老狼这才朝我走了过来,而红姨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紧闭着双唇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老狼刚刚走到茶桌边的时候,红姨就急忙走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我倒了一杯,示意让我坐下跟老狼慢慢说。 我听了红姨的话,坐下喝了一口茶缓解我心里紧张的情绪,等喝完一口茶的时候,老狼才开口问我今天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抬头看向老狼,直接开口说出了我的目的,“能不能带我去城叶公馆?” 老狼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个,皱起了眉头问我为什么想要去那?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红姨听了之后也疑惑地看着我,不过她并没有像老狼那样问我,再疑惑之后,她直接开口跟老狼说着让他帮帮我吧。 “帮她?她不知道深浅,难道你也不知道深浅吗?那个地方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去的吗?周禹谨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上次混进去几个都被他给弄得死无全尸了。” 老狼的语气里充斥着畏惧,一双如炬的眼睛盯向了我,继续追问着我到底要去那个地方做什么,他的目光中透露着一种老谋深算,像是要把我看个透似得。 我看着他的目光突然就想起了冯天伦,他也喜欢用这种眼神看人,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冷峻,还有深不见底的寒意,那种复杂情感的交织,很容易把你吸进去,让你一次次沉沦。 其实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即使我心里怪他,怨他,但我就是放不下他。 尤其是一想到他有可能深陷囫囵,我更是如坐针毡。 看我不回答老狼的追问,他又继续问着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我不说的话,这忙他不可能帮的。 我低下了头,又装出了一脸娇羞的模样,羞答答地说着,“女人找男人还能有什么事,我,我,因为我喜欢周禹谨,但是我见不到他,所以想混进去,我知道只有你有资格可以带我进去,求求你帮帮我吧。” 面对老狼咄咄逼人的追问,我说了一个在来的时候就编好的瞎话。 我的话刚刚一落,老狼就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你难道不知道他都要跟蔷薇结婚了,你现在去做什么?而且喜欢周禹谨的人多了去,你就算见到他了又能怎么样?未必你还想把他抢过来?” ps.不好意思啊,昨天写迷糊了,有一些章节重复了,现在已经修改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大家可以直接看,不会重复扣费的,以后有问题都可以直接说的,阿蓝很珍惜每一位读者,所以很用心在写每一个字,希望不会让看我书的读者花任何一分冤枉钱。 第一百五十九章 痴情 第一百五十九章痴情 (前面的两章内容有章节重复了,现在已经改好了,小伙伴们可以回去看看前两章,昨天晚上确实写昏了,以为那章没有写过,所以就写上去了,还谢谢大家提出的意见,请相信阿蓝不会辜负任何一个读者,我也看到有读者说没劲什么的,只希望大家能静下心来慢慢看,我挖的很多坑,马上就会展开了。) 一听老狼的话,我就吸了吸因为雾气涌进有些不舒服的鼻子,装作一副难受的模样,压低了声音,沙哑着嗓子说着,“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进去见他一面而已。” 老狼听了我的话之后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哟呵,凤凰台还有这种痴情的人?” 一听老狼说这个,我眼中就泛起了泪光,在袅绕的雾气中显得闪闪发亮,“我知道在很多人的眼里小姐不配有感情,其实我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我是真的喜欢他,自从偶然见过他一面之后,我心里,眼里就全是他了,我甚至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可心中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情愫整日在心里荡漾着,狼叔,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我说的恳切,企图用这种情感打动老狼,但是老狼听了之后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嗤笑,“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这年头还有多少真爱,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无非就是看周禹谨有钱有势罢了,如果这人要是没权没势,你还会说喜欢吗?” 老狼的话带满了鄙夷,一副好像我就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主一样。 一边的红姨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老狼这么一说,当即就推了老狼一下,“就你能耐,什么都不信,那你当初又何苦把我骗来这种地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狼瞪向了红姨,脸上写满了怒火。 “什么什么意思,当初你被人追杀到黄沙镇,如果不是我,你还能活到今天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救你,难道就因为你长得好看吗?” 红姨似乎有些激动,站起了身子,开始解自己胸前的扣子,看着红姨这个举动,我也傻了,急忙站了起来问红姨这是做什么? 红姨推搡了我一下,也不看我,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老狼,继续脱着自己的衣服。 而这个时候老狼的神色也变了,虽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神色有些紧张,问着红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老狼,你说我要做什么?” 说话间红姨已经扯开了她胸前的扣子,胸前立马露出了一个十分骇人的伤疤,一看见那条伤疤,我当即就傻了眼,问着红姨痛不痛? 红姨忽略了自己的话,情绪越发激动,指着自己胸口的伤疤嚷嚷着,“你忘记了这道疤痕怎么来的吗?老狼,我跟你的时候,你有什么?你帅吗?你有钱有权吗?但是最后我又等来了什么,换来了什么?世间的事,有时候并不是你们这群臭男人能够明白的。” 听着红姨说这些话,我大概也明白了那些恩怨,无非又是另一场孽缘罢了。 是是非非一直如此,让人捉摸不透,但又让你心甘情愿往里跳。 老狼显然没有想到红姨会这样,急忙上前拉住了红姨,让她不要瞎闹,好多事她压根不懂。 “我不懂,是啊,我是不懂,我就是傻,当初你说一句你会照顾我,我才会跟着你背井离乡来这个地方。”红姨越说越激动,甚至在老狼来拉她的时候,还狠狠地推了一把老狼。 被推得退后两步的老狼压根没有想到一想温柔的红姨有一天也会这么歇斯底里,他眼中写满了不相信,与此同时,又有些着急。 那种神色是我看不懂的,我以为像老狼这种身份的男人压根不会把女人放在眼里,在红姨这样“瞎闹”的时候,他们甚至会恼羞成怒。 可他没有,虽然被推搡了,但他还是继续上前拦着红姨,想要帮红姨把扣子给扣上,在看到红姨胸前的那道伤疤的时候,他眼中全是疼惜,“你这是做什么?我说的那些话又不是针对你的,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真是的,赶快把衣服给穿上了。” 老狼的话让我一下就愣住了,玩世不恭的老狼是在乎红姨的? 可是他还出去找小姐,还跟夏芙,莎莎她们?还有刚才那么多的姑娘? 我有些懵,也看不懂目前的局势,不过我还是跟老狼一起劝着红姨,让红姨冷静点。 这个时候的红姨就像是一个小孩一样,嘟囔着嘴冲老狼喊着,“你不是针对我,那是针对谁啊,我不也做过小姐吗?你不就是觉得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吗?你好好看看,这算什么?” 面对红姨的举动老狼有些哭笑不得,半晌才摆着手说到,“得得得,不就是带她去吗?行,我带她去,你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别给我瞎闹了。” 红姨一听老狼这么说,脸上突然溢出了笑容,就像是一个得到一把糖果的小孩一般高兴,“你说真的,没骗我?” 老狼皱了皱眉头,憋住自己想要笑又没有笑出了的面容跟红姨说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说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一个小孩似的,跟我玩这种把戏。” 红姨听了之后瘪瘪嘴,有些委屈地问着,“我玩什么把戏了,那还不是你先看不上小姐的,你说要不是有小姐,那多少男人要犯罪啊,要不是我们女人,你们男人可怎么办啊。” 红姨说着就去一边帮老狼找来了衣服,让我去外面等等,她给老狼换个衣服。 剧情翻转的有些快,一时间我也没有适应过来,不过等我出去之后依然没有想通为什么会是这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红姨突然走了出来,一看见她出来之后,我就拉住了她,低声跟红姨说着,我想问她一点事。 红姨看看房间里,跟我说老狼上个厕所,有什么事咱们赶紧说吧,她已经跟老狼说好了,一会儿就带我去城叶公馆,刚好他也在里面。 我冲红姨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地这么顺利。 把红姨拉到角落的一边之后,我急忙跟红姨说着,知道老狼去过凤凰台的事吗? 红姨一听就笑了,“诶,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事啊,知道啊,这老不死的,刚刚出狱那天就去凤凰台了是吧?” 看着红姨这么轻松的模样,我一下更懵了,红姨知道? 红姨看我一脸懵逼的样子,拉住了我的手有些语重心长地跟我说着,“其实吧,他在外面做的事我都知道,不过我也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他心里还有我就成了,这女人啊,又想男人有本事,又想男人时刻守着你,这怎么可能。” 红姨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落寞。 “怎么不可能?”我犟着嘴,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赞同这种看法。 “诶,丫头,你还小,其实等你上点岁数之后,你就明白了,男人这玩意啊,也就那么回事,我也奋不顾身去爱过人,但是爱过就爱过了,现在我只想找个能够依靠的人罢了。” “你走了没多久之后,我就遇见了他,当时他被人追杀,我救了他,把他藏在了家里,两个人也算过了一段小鸳鸯的生活,不过后来仇人追来了,我为了救他,就帮他挡了一刀,后来我们化险为夷了,他就说这辈子会养我,让我跟着他来了这个地方。” “不过来了之后,他还是有些放不下以前的事,特别爱沾花惹草的,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 我静静地听红姨说着这些事,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那样的场景,但与此同时也讨厌老狼的绝情,既然都这样了,他还到处沾花捻草,而红姨还这么包容他。 如果换做是我,我是一定容忍不了的,谁也不会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同时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 就算是以前跟着李振林的时候,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对别的女人也抱有敌意,尤其是当时那个李茉,这女人也不是一个善茬。 所以我很不能理解红姨,而这个时候红姨却对我说一番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一个男人不管怎么在外面瞎玩,最后能回家就成了,这就是我现在想要的幸福。” 我细细咀嚼着这番话,心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也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狼也收拾好走了出来,他刚刚一出来就将手搭在了红姨的肩上,问着红姨晚些时候吃什么? 红姨一听就笑了,佯装生气的模样打了一下老狼,“你在外面偷了那么多腥,难道那些还喂不饱你吗?” 老狼一听就大笑起来,“别这样,转来转去,我还是觉得你的腥最好吃。” 老狼说着还在红姨的脸上亲了一口,红姨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当老狼亲着他的时候,她脸上还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种笑容不是装出来的,很甜蜜,轻易就戳中了我的心窝。 在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就突然觉得这世上太多东西太过奇妙了。 第一百六十章 城叶公馆 第一百六十章城叶公馆 老狼带着我再次出现在离城叶公馆还有几里的时候,就被门口的门卫给拦住了。 还是像以前一样戒备森严,尤其是今天,感觉气氛更是紧张,四周的人一下就比平时多了感觉好几倍的样子,四处透露着一股肃杀的氛围。 老狼的车子还没有停稳,立马就有门卫上前来问着老狼做什么? 老狼看了门卫一眼,说了自己今天有事要跟周禹谨汇报,之前就约好了的。 门卫看了一眼手上的一个本子,上面确实写着老狼的名字,这才点点头,然后又走到了车边看了看车里的人。 我藏着老狼座位的底下,在出发的时候,老狼就跟我试过很多的位置,红姨又在外面四处看过,确认从外面看不到我之后,才确定出发的。 门卫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后座上只坐了老狼一个人这才点点头,冲保安室里摆摆手,这个时候门口的栏杆才举了起来。 老狼也注意到了今天的气氛有些不一样,在车子还没有发动的时候急忙问着门卫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公馆跟平时不太一样啊。 门卫听了之后冲老狼摇摇头,“哟喂,我的爷,你就别打听了,今晚应该会发生大事,这也不是我们这些人物应该知道的事,你就踏踏实实把咱们那位主给你交代的事做好就行了,其他的别管,也不是咱们能管的。” 老狼听了之后抱拳跟门卫说了一声谢了,这才让司机开着车继续往里开着。 车子一路往前驶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到了上次我去过的那个花园,刚刚一路过那个花园,我就心里一愣,不由想起了上次遇见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的声音很好听,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城叶公馆的戒备这么森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带着这种疑问,没有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城叶公馆的大门口,这到了大门口,老狼在下车的时候,借口说自己腿伤了,行动有些不便,跟门口守着的几个保镖说着能不能开车进去? 门口的几个保镖虽然有些犹豫,但也明白老狼的身份,不好做过多的阻拦,最后同意让老狼把车子给开进去。 老狼听了之后急忙让司机掏出了钱递给了保镖表示着谢意,然后这才让司机开了进去。 这一层层的进进出出的,让躲在座位底下的我感觉特别紧张,感觉自己就像是进了一次古代的皇宫一样,这一个不小心就有杀头之罪一样。 不过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城叶公馆确实是一座皇宫,只要一进去你就出不来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就是这种道理。 我那时候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是一步步在走入死路。 城叶公馆很大,司机开着车子在里面转了好几圈之后,才选择了一个稍微隐蔽的停车场停下了车,而这个时候,老狼才低头跟我说着,一会儿自己下车走出去,反正别跟他扯上关系,他也就只能帮我到这里了。 我点点头,然后就看着老狼下了车,直接去找周禹谨了。 等老狼走了之后,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我才伸出了手,推开了车门,悄悄从车里爬了出去。 深怕被停车场的摄像头照到自己,所以我一直都保持着爬行的姿势,从一个车轱辘又爬到另一个车轱辘,爬了好几个之后,我才从一边钻了出去,悄悄躲到了一堆草丛里。 这都是老狼教我的,他也怕出事,所以在进来之前他考虑得很周到,而让他带我进来的唯一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暴露他。 只要能进来,我就觉得足够了,所以也就答应了这些条件。 不过红姨特别贴心,在听了老狼的计划之后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说我要是这地上滚一圈之后,出去还能见人吗? 所以最后想了想她又给我准备了一身衣服,还给了我一个小的化妆包,悄悄递给了我。 刚刚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我也把这些东西带上了。 在天刚刚黑的时候,我看到了有人来给守停车场的那个老头送着吃的,瞅准了机会,我才从草丛里悄悄溜走了。 按照老狼给我描述的地形,我去停车场旁边的一栋楼,径直去了一楼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卫生间,一看到女卫生间,我就直接走了进去,打算把身上穿着的衣服给换了。 红姨没有质疑过我说的话,我刚刚一说出那话,她就信了,然后帮着我威胁老狼,所以在我们走的时候,她考虑地特别周全。 她跟我说,既然是要去见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可是当我打开红姨给我的包的时候,一看到那件衣服就傻了眼。 红姨给了我一条特别短的裙子,黑色的小香肩裙,不仅上面露出了一大截,下面也露出了一大截,不用穿我都能想象自己要是穿上这裙子是什么样子。 一看就是夜场女的标志,毋庸置疑。 虽然有些抗拒,但看着自己全身脏兮兮的模样,最后我还是换上了这条裙子。 等我换好衣服之后,又洗干净了有些脏的脸,利用红姨给我的东西给自己化了一个妆。 不是太艳丽,也不失淡雅,等简单的收拾一下之后,我立马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姣好的面容。 一如从前,也如以前那个阿蝶。 挥着翅膀,随时准备展翅高飞,但无奈自己只有薄如蝉翼的翅膀,轻易就被风给挂断,被人给捏碎了。 等我收拾好自己之后,我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去。 按照老狼的介绍,今晚城叶公馆会有一个舞会,今天晚上蔷薇跟周禹谨会订婚,所以会有一个简短的订婚仪式。 等订婚仪式之后,两人就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日子准备婚礼,这次就相当于请大家伙来见证一下。 我也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今晚冯天伦也会来。 而我隐约觉得周禹谨像是设了一个局,就等着冯天伦来钻一样,这个局我都能看清楚,别说聪明一世的冯天伦。 但他就是那么倔,明知道是局,自己也要来趟这滩浑水。 城叶公馆很大,规模相当于一个小区,占地几千亩,在这个公馆里包含了一切设施,包含学校,餐厅,甚至夸张到还有一个游乐场。 不过这个游乐场从来不对外开放,只有城叶公馆里的周家人才可以进去玩。 为一个家族,修建一个小区,学校,甚至还有一个游乐场,光是听着这个排场你能想象这个家族到底有多大,而站在他上面的人到底有多强大。 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确实又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平常百姓接触不到这样的生活,所以显得有些难以置信罢了。 但跟苦难一样,有些富贵也是你想象不到的。 当初光是站在门口的花园里感受了一番,我就想象出了这公馆的气势非凡,但是当我真正站进来的时候,才更能感觉到那一丝奢华。 此时刚刚落下黑色的帷幕,整个城叶公馆倒不显得冷清,反而有种别样的风味,天空中散落着繁星点点,而在不远处响起了音响声。 凭着直觉,我朝那个地方走了去,越是走近,我就觉得越是紧张。 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蔷薇了,也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看到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了,尽管我才几个小时没有见他。 尽管刚才他说了那么大一通绝情的话,尽管他来这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可我依然紧张,依然想要朝那个地方走去。 此时公馆里的气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戒备也没有那么森严了,我走在路上会遇见很多的人,虽然也有人注意到了我,但是也没有人敢贸然上来搭讪。 毕竟能来公馆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大家都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什么权贵的人,所以彼此之间都保持着客气的疏远,与此同时,大家又想认识身边的人。 这也是一个巴结权贵的好机会,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天在花园遇见的那个少年,不过与那天不同的是,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显眼。 这身打扮不能让你把他跟一个花匠联系在一起,我在心里咯噔了一下,猜测着他的身份,但是好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难道他是周家的人?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等他转过身子我才看到,跟那天一样的是,他还戴着一个口罩,那个口罩特别精致,是用银丝线织成的,从做工上就显得特别精致。 他也看到了我,跟身边的人打了一身招呼之后,就朝我走了过来。 我一看到他也没有细想,也跟着迎了上去准备跟他打着招呼。 因为不确定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所以我在心里酝酿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 他走近之后先是打量着我,然后开口问着我怎么会来这里? 第一百六十一章 周禹谨 第一百六十一章周禹谨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开口说有人邀请所以就来了。 戴着口罩的他听了之后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了我几眼之后释然地点点头。 我生怕他还会追问是谁邀请我来的,所以急忙扯开了话题自己问着他,这订婚宴要开始了吗? “订婚宴?”他笑笑然后反问我,谁告诉我今天是订婚宴的? 面对他的质疑,我倒有些慌张,毕竟这个男人光是从表面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虽然他全程一直戴着口罩,但是眼底的那种波澜不惊却是印在人的心尖,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可以轻易摄人魂魄一般。 注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我突然在心底怀疑他的身份,未必他就是那个外界一直传闻狠厉之极的周禹谨? 但是这样的想法刚刚一跳在我的脑海里,立马就让我否认了,这不应该啊,这眼前的人虽然感觉上有些不俗,但是跟我想象中的周禹谨不太一样。 世人都传他狠厉凌绝,怎么会站在面前跟我这么说话,而且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做着下人的活计。 今天再一看的时候,虽然感觉他一身的打扮穿着与常人不同,而且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应该不是什么下人,至少也应该是这城叶公馆里有头有脸的人。 但我怎么都不能把他跟周禹谨联系起来,这两者的差距太大了。 怀揣着这种想法,我倒大起了胆子,反问着他今天难道不是两人的订婚宴吗? 这江城可都传遍了,这种消息当然是普天同庆了。 他笑笑,笑声从口罩里传出来的时候带着一丝沙哑,“是啊,普天同庆。” 我有些好奇他为什么戴着口罩,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算太好,这么当众贸然问他这个问题也不太好,所以想了想之后,我又什么都没有问,一心放在寻找周禹谨跟冯天伦上。 而这个时候他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要去处理,先离开一下,我礼貌地冲他点点头,然后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之后,继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在我的想象中,这周禹谨应该一出现就是众人的焦点,必定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而冯天伦只要他刚刚一出现,光是那气场我就能感觉到。 我在人群中又转悠了一圈,顺手从服务员的手中拿起了一杯香槟,很浓郁的香味,跟外面那些掺假的香槟完全不一样,光是放在鼻尖闻一下,你都能感觉到这香槟制作的精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香槟应该是库克安邦内黑钻香槟,少见的一款黑中白香槟,库克安邦内黑钻香槟全部由黑皮诺酿制而成,自然价值也不菲。 我跟着李振林出席活动的时候有见过这款香槟,但也只是在私人聚会的时候有过几瓶,毕竟几千英镑的香槟并不是说放在什么地方什么人都可以消费得起的。 而周禹谨办个宴会却把这种奢侈的香槟当做大众香槟招待每一位宾客,不用看其他的,光是这一点香槟就能感受到他的实力。 越是这样的奢华,越是让我担心冯天伦,于是手不由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间的地方。 那里有一块冰冷的匕首,贴着我的皮肤并没有被焐热,相反两者相碰,时刻让我感受到一股子冷意。 我一直徘徊在不太显眼的角落里注视着众人,毕竟自己是偷偷溜进来的,如果让人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的话,那么还不等我见到冯天伦就会被人给抓出去了,那时候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结果,我不清楚,但我总觉得一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所以我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生怕做错任何的事,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宴会一直都在有条不紊地举行着,露天的,星辰飘满整个天空,与之交相辉映的还有那五彩斑斓的灯,照射着人的眼睛,柔和又绚丽,搭配在一起宣誓着主人的品位。 而临时搭建的一个舞池里也站满了各色的圈内名媛,权贵随着乐队的响声慢慢地舞蹈着。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周禹谨来了,然后一众人都看向了那条铺满地毯的路。 刚刚一听到那声周禹谨来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整个人吓得不轻,手又再次放在了腰间的位置,贴着那把刀。 其实到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都还是懵的,而且说实话我脑子里并没有任何成熟的计划去跟这个男人抗衡,刚刚只是听见他的名字,我就心虚得不行,别说一会儿会跟他正面冲击。 而我混进来的目的倒是很多,我想看看那个让冯天伦整天心心念念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与此同时,我也想在暗地里保护冯天伦。 对,保护。 听起来很可笑吧? 但我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在去找老狼的途中我就去超市买了一把水果刀,藏在了腰间的位置,就是想着到时候随机应变。 我是一个女人,如果能混进去的话,那么应该没人会防备我。 而冯天伦今天肯定会进来跟周禹谨正面冲突的,但是即使冯天伦带了那么多人来,但是以城叶公馆如今的戒备来看,冯天伦就是想带一只蚊子进来也困难,别说带那么多人进来。 那么他要是进来的话,无疑是进来送死的,而一想到这一点,我整个人就觉得特别害怕。 其实我真的怕,阳阳就这样没有了父亲,或者说我就这样没有了他。 我说不清楚心里的想法,我甚至还想着,如果我能证明自己爱他,那么他是不是会记住我,会不会不把我当成那样攀龙附凤的女人,会不会真的相信,其实我对他是有一丝真情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红毯的面前驶过了三辆轿车,前后各是一辆黑色宝马,中间卡着一辆加长版的林肯。 这样的排场欢城并不多见,很明显宝马是护送车,即使是在这个年代,依旧有不少的人提起宝马就会觉得这车很贵,这也是一般人家享受不了的豪车,但这里竟然成为了周禹谨的护送车。 难道这就是江城有钱人的玩法? 在自己的公馆里,都要开着这样的车才能亮相,虽然这城叶公馆很大,但是出席自己家的宴会用这样的排场,还是让我觉得有些装。 我侧身注视着这副场景,两辆宝马里走下八名黑衣保镖,有条不紊陈列成两纵数列,加长林肯的副驾驶下来一名穿着衬衣的手下,气度长相很儒雅,像经商方面的职业人士,他绕过车尾拉开后厢车门,四十五度鞠躬喊了声周先生。 敞开的车缝露出一截西装裤脚,随着缝隙越来越大,若隐若现男人半副脸孔。 他漆黑硬朗的短发被摩丝固定住,朝后梳成一个油亮的背头,一只手慵懒支在车窗上,他听到那声呼唤并没有朝车外看过来,而是继续盯着某处虚无的空气,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吩咐,“烟。” 手下不敢怠慢,立刻为他递了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娴熟甩了甩孔里没熄灭的火苗,毕恭毕敬说,“邀请的宾客都到齐了,现在就等着您去了。” 车厢里一片沉默,半点声响都没有。 这似乎是一个特别寡言冷淡的男子。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竖在薄薄的唇瓣间,一口口吞吐,轮廓分明的侧脸陷入一片白色雾气中,仿佛一张很久年头的老相片,黑白色光影刻在时间的卷轴里,散出他优雅而迷人的味道。 他吸完那根烟从车上迈步下来,天上的星辰加之旁边明亮的灯光笼罩在他高大身体上,像镀了一层耀眼的金光。 我知道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周禹谨,这气势化成灰儿我也忘不了,太他妈神气了,一万个男人里头都挑不出一个这么阴的。 光是听着他的名字,你都觉得肝颤儿,周禹谨的大名早就响遍了整个欢城,江城,这里的人谁提到他,不是心惊胆战。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样的男人肯定很吓人,毕竟光是听说了名字,你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没有想到当我真正看见他之后,还是被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子狠厉所镇住了。 有些男人的狠厉是藏在骨子里,有些是流露在外表上,后者都是些无赖地头蛇,靠这个唬人蒙饭吃,专门坑老实本分的底层百姓,前者才是真毒。 毒得不动声色,不着痕迹。 用儒雅疏离作为包裹的皮囊,一旦风起云涌,就是天翻地覆,杀红了眼。 我屏息静气盯着他朝我走来,他在距离我五六步远的位置顿住,扔掉了手上燃尽的烟蒂。 他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眼光却始终没有落在我身上看一眼,直接越过我的身体,往那个搭建的奢华的台子走了去,周禹谨垂眸盯着地面,他脚下踩着我的人影,略短的头发正被微风吹拂,缓慢摇摆着,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我。 第一百六十一章 焉之有幸 第一百六十一章焉之有幸 在看到周禹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也知道冯天伦输了。 这样的男人,别说我了,就连冯天伦也不可能伤他分毫。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冯天伦够有气势,可是真正当你见到周禹谨的时候,你才发现,世间万般在他的跟前都变得黯淡无光。 对,周禹谨就是有这样的气势,所以才可以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控制了黑白两道,成为了整个江城名声鹤立的人。 在没有见过周禹谨的时候,我一直想象不出这个人的模样,可是此时当我真正看清楚他的模样的时候,却觉得害怕。 深入骨髓的害怕。 那是比鹰隼还要锋锐的眼睛,幽邃如一片深海,没有波涛,没有风浪,可还是照样能把人卷进去绞死。 无声的漩涡,才是最致命。 我见过那么多男人,从没有谁长了这样一双摄人魂魄的眉眼。 能让人的心脏停止跳动,即使是冯天伦也只是让人卷入深谷,但不能让你感觉到这种窒息。 他眉骨有一道疤,很长很细,从眉心延伸到眉尾太阳穴的位置,像盘踞了一条窄窄的蜈蚣。 留疤的面容都阴险,也非常丑陋,可这道疤长在他脸上却怎么看都充满了男人味,将他刚毅冷硬的气场磨得惊心动魄。 对,惊心动魄,从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只能用这次词来形容了。 他径直走在铺满地毯的地上,眼中的气势非凡绝伦,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如众星捧月中的那一抹最亮,也是最孤绝的月亮。 偏偏这月亮不是那种满满的一轮,而是缺了一大块角儿的,让你觉得美中不足,但又移不开眼睛。 最是残缺的那一抹美,才最是让人挂心。 当他走到红毯的尽头的时候,突然开口冲身边的助理唤着,“人呢?”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匆匆忙忙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其他的,就是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仅仅十几分钟的功夫他就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唯一不变的是,面上的口罩一直没有摘下过。 他走近之后,急忙冲着周禹谨说着人马上就到,随后就冲身边的一个人使着眼色,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身披白纱的女人从红毯的另一边走了过来。 如花一样的女人。 只是一眼,我就确定了她是蔷薇。 确实是很美丽的女子。 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美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此时她身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把她原本妙曼的身子衬托地更加美丽,而随意搭在肩上的白纱更是衬出了她超然绝俗的气质。 她就像是从天上飞下来的仙女,光是走路都带着仙气。 无需多言,就能看穿这个女人就是蔷薇,那个让冯天伦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女子。 当她缓缓走近的时候,我才发现她身上那股子气质一定是一个凡人不能比拟的。 很多女子不能近看,一近看,脸上多多少少有瑕疵,尤其是那张脸在你的面前放大的时候,那脸上的瑕疵就会跟着一起放大。 可是随着蔷薇走近,你不会觉得她有任何的瑕疵,那是一张接近完美的脸蛋,处处透露着精致,倒不是因为夜晚的缘故,而是她本身就是那么美。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即使是凤凰台上面挂着的兰薇儿的画像,那经过精修的面容,此时跟蔷薇一相比,也黯然失色。 看着她挺直腰,昂首挺胸缓缓朝周禹谨走过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卑。 对,很自卑。 蔷薇虽然脸上带着一丝不愿意跟周禹谨订婚的勉强,但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自信的笑容,以前在跟菲儿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我听说她家境不错,从小养尊处优。 女孩子要富养,这话是没有错的,有时候有些姑娘的气质,也只有在富养中才能显现出来。 一个女人要想活得骄傲,要想活得让人羡慕,光是看一眼就让人羡慕的话,那么只有在这种得天独厚的生活环境中成长才能养成那样。 虽然也有后天自己努力,活成让人羡慕的模样的,但是跟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完完全全被养出来的精致,举手投足的优雅跟美艳,压根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 那必定是长期以往,日积月累下来的。 看着蔷薇这个模样,我不由低头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跟蔷薇有多大的差距。 我长得不差,一直以来这张脸蛋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可是从旁边的银器偷偷瞟一眼折射出的自己之后,我才觉得自己的可悲。 美则美,可是美得没有灵魂,穿着的衣服还有化出来的妆容,都让自己显出一大股的风尘味。 这种气质如果跟蔷薇站在一起的话,无疑一败涂地。 我很有自知自明,明白这点之后,我突然不怪冯天伦了,人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他冯天伦确实没有必要因为对我的愧疚背负上任何的枷锁。 而那些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而已,还带着算计。 当蔷薇慢慢走向周禹谨的时候,两个人站在一起俨然成了一副让人惊羡的壁画,金童玉女,不过如此。 不过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蔷薇眼底的僵硬,即使她站在了周禹谨的身边,但是她嘴角没有任何的笑意。 一般的女子站在这样的男人面前的时候,一定是满心的欢喜,毕竟这样的男人有权有势有钱有名,甚至还长得好看。 无疑是大家都追捧的对象。 可是蔷薇却不把这放在眼里,她从小见惯了这些东西,即使惊艳于周禹谨,但那不是爱情。 因为见惯不惯,所以没有在爱情中迷失自己,她很清楚自己明白的是什么,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她与冯天伦才是真正的爱情,两个人没有太多的惊心动魄,但确实已经到了彼此都离不开对方的地步。 但背后盘结错杂的关系最终还是让她屈服了,嫁给这个拥有一切,却不爱她的男人。 她是从小什么都不缺,但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从小家族给了她养尊处优的生活,那么最后都是要还的。 这是必然的,也是红姨说的,生命中所有的寂寞,终究要用生命来偿还。 她即使无奈,但也要接受。 但让她担心的是冯天伦,今天两人订婚,业内稍微有些名气的角儿都来了,而冯天伦没有理由不来。 从宴会一开始,她就在四处寻找着那个让她朝朝暮暮的男人,可是一直没有看到那个男人。 这让她有些绝望,随着周禹谨助理的手势,她被身边的老妈子给推了出来,在被推出来之前,那个从小跟着她的老妈子告诫着她,现在家里两位老人的姓名全部捏在周禹谨的手上,让她不要再任性了。 她最终只能无奈地点头,妥协,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上又补了一下妆,遮住了她哭红的眼圈,即使心中犹如泣血般疼痛,她也要踏出去。 周禹谨冲她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那张绝美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将自己的手交给了周禹谨。 在两个人的手刚刚牵在一起的时候,四周立马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人都热烈地鼓着掌,祝贺着两人的佳偶天成。 而当蔷薇自己的手与周禹谨相碰的时候,立马传来了冰冷的触觉,周禹谨的手仿若冰块一样,没有任何一丝的温度。 那种来自的心底的寒意瞬间将她包围,即使四周空气中还透着让人闷热的气息,但是来自周禹谨的那抹寒意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一想到自己以后会跟这样没有温度的人生活一辈子,她心底就难受得紧,嘴唇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愣愣地看着远方,期待在结婚之前,能再见那个人一面。 我站在原地注视着两人,全然不知蔷薇的内心戏,不过心里却越发紧张,算算时间冯天伦应该要出现了。 而这个时候周禹谨伸出了另一只手冲底下的位置摇了摇手,让大家静静,然后大家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当全场陷入鸦雀无声的寂静之后,周禹谨嘴角挑起了一抹微笑,那抹微笑扯动着他额头上的那道疤痕,并不让人感觉他有任何一丝的亲和,反而更让人觉得他狠绝。 “谢谢各位能来捧场,见证我跟蔷薇的订婚仪式,我宣布,以后蔷薇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说话的时候没有带着任何一丝谢意,反而像是在念一片稿子一样公式话,不带任何的情感,仿佛一具冰冷的尸体带着无尽的骄傲。 因为他是周禹谨,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的周禹谨,换句话说,他能邀请这些人,都是他们的荣幸。 第一百六十三章 海洋之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海洋之心 在周禹谨的话落音之后,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然后就是无数恭维的话语。 “恭喜老大娶得江城第一美人归,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堆啊。” “说的对啊,才子佳人啊,也只有蔷薇这样的美人才能配上周先生啊。” “周先生真正的人中龙凤,能抱得这样的美人简直是艳福不浅啊。” “不仅仅是艳福不浅,更重要的是有实力啊,要不蔷薇怎么愿意同意这门婚事。” 说的话都大同小异,感觉上都是同一个意思,都是在恭维眼前的这位主儿,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别人总是低下头去做了,因为惧怕所以溜须拍马。 周禹谨听了众人的恭维之后,脸上依旧保持着冷漠的表情,即使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可是那抹微笑也并不能改变他冰冷的气质。 在接受了一番众人的追捧之后,周禹谨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冲身边的助理点了点头,助理看见之后,立马机灵地上前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把丝绒盒子给打开了。 摆放在盒子里面的是一对戒指,两只戒指上都闪亮着极其闪亮的钻石,一看就是极其昂贵的海洋之心,它不仅蓝得美丽,而且似乎发射出一股凶恶的光芒,这可能是因为在它那像迷雾一样的历史中,充满了奇特和悲惨的经历。 全世界仅存几颗,有一颗曾经出现在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用来象征爱情的忠贞不渝,与此同时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谁都知道这海洋之心难得,更为难得的是它那段破朔迷离的传说,虽然都是人赋予的,但因为人却蒙上了一层浓厚的色彩。 当这两枚戒指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的时候,不少的女生忍不住惊奇尖叫了起来,“竟然是海洋之心啊,没想到周禹谨竟然会拿海洋之心跟蔷薇订婚。” “对啊,听说拥有这海洋之心的都会白头偕老的。” 说这话的一个女人是一个商贾家庭的千金小姐,说起这个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羡慕还有失落。 “对啊,我要是有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是啊,不仅多金,而且有权有势,如日中天的地位让多少人都炙手可热啊,更重要的是长得帅,即使一身戾气,可要是能死在这种男人的身子底下,就是被他折磨死了都行。” 听了这话之后,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说这话的那个姑娘,长得还算好看,但是说出来的话一点不像一个名媛。 相比之下站在台上的蔷薇却淡定很多,即使是在看到海洋之心之后,也只是勉强地一笑。 周禹谨看到之后,嘴角浮现的笑意突然就凝固了,可是那种也仅仅停留了只有一秒,随后他就以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从助理的手中拿出了女款的戒指在手上把玩着。 全场的焦点都聚集在了那颗海洋之心上,那颗海洋之心镶在铂金的戒指上的时候,更显得熠熠生辉,尤其是当灯光照射在它的上面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美得窒息。 而周禹谨似乎看不到那丝美一样,诡异地一笑,一只手扳过了蔷薇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庞,手中的力道突然收紧,捏得蔷薇那张水嫩的脸突然变形了。 蔷薇忍不住吃痛哼唧了一声,眼中透着恨意死死地看向了周禹谨。 周禹谨也注视着蔷薇的眼睛,有些沙哑的嗓子突然蹦出了三个字,“不喜欢?” 突然发生的一幕对峙让四周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这不是要订婚吗?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不过由于双方吃不透周禹谨的心思,所以没人敢上去劝他,只是屏住呼吸盯着台上的两人。 面对周禹谨气势夺人的逼问,蔷薇没有说一句话,不过她的眼中依旧写满了不甘跟倔强。 那种倔强突然让我羡慕,如果我是她,肯定不会反抗半分,从刘亚琛走了之后,我就学着讨好那些男人了,我不会忤逆男人的意思,我明白我只有依附他们才能上位,所以我一直很乖,乖得没有一丝的戾气。 “怎么?连海洋之心都入不了你的眼吗?”看蔷薇不说话,周禹谨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从指缝中露出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蔷薇娇嫩的脸上印上了几条红印。 虽然隔着很远,但我也能清楚地看到蔷薇的手在颤抖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刚才嘘声说羡慕蔷薇的那些女人突然也不说话了,眼睁睁看着周禹谨突然变得狰狞的面容,因为害怕忍不住吞咽口水。 荣华富贵毕竟是身外之物,在这种男人的身边生活,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灰飞烟灭吧。 就连我看了眼前的这一幕,对周禹谨的好感瞬间也变成了惧怕,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有着逆天的容颜,同时也是危险的,在他的生活中他就是绝对的王者,想要娶谁就娶谁,想要要谁的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就在我注视着他的时候,他松开了蔷薇的下巴,一只手拽过了蔷薇的手,直接把本来应该戴在中指上的订婚戒指,硬生生塞进了蔷薇的大拇指上。 蔷薇的手很纤细,也很好看,但是大拇指也比中指粗了不少,而那颗戒指也是按照蔷薇的尺寸打造的,此时被周禹谨粗鲁的动作一弄,大拇指瞬间就红肿起来,上面镶钻的指甲也因为粗暴的力量而掉下了好几颗。 看了就让人觉得疼痛不已,本来十指连心,周禹谨把一个不合适的戒指直接戴在了蔷薇的手上,而且动作粗鲁,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一种面子上的羞辱。 蔷薇是大家闺秀,从小就被捧在手心上,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瞬间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滴落,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底下一片唏嘘声,不少人都因为蔷薇的眼泪对蔷薇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而这个时候也有幸灾乐祸的女人在底下悄声说着,“谁让她不识抬举的,这种时候还敢摆出那副臭架子,周禹谨没有把她弄死就算好的了。” 这些话也同时飘到了周禹谨的耳朵里,周禹谨一听这话,犀利的眼神就飘到了那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身上。 女人被周禹谨这么一看,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发饰,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笑容,甚至还冲周禹谨抛了一个媚眼。 周禹谨一看到女人的这幅模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冲身边的助理喊着,“易阳,把这个聒噪的女人拖出去,我要让她永远消失在江城。”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戴口罩的男人的名字,他听了周禹谨的话之后恭敬地点点头,随后立马给手下递了几个眼色,瞬间就从旁边的树丛里钻出了好几个人匆匆走到了女人的面前,在女人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把那女人给拖走了。 那女人刚想喊着让周禹谨饶命,但她刚刚喊出周字,就被身边的黑衣保镖给紧紧捂住了嘴,往门外拖了去。 整个过程进行地干净利索,从周禹谨发话到女人被拖走不到一分钟,看着女人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周禹谨突然开口说着,“即使这个女人再不识好歹,但也轮不到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说三道四,她是我的女人,犯了错,只能由我来惩罚。” 周禹谨说着就看向了一边瑟瑟流泪的蔷薇,此时的蔷薇惊恐极了,整张脸都因为疼痛和屈辱憋得通红。 而那枚海洋之心的戒指依旧戴在她的大拇指上,即使大拇指的周边已经肿了一大圈了,甚至指头的地方已经充血了,但是她压根就不敢伸手去取下那枚戒指,只能看着周禹谨默默地流着泪。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在现场的人特别多,可是此时却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的,全都默默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这尊如阎王一样可怕的神。 周禹谨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高高在上的神情向来没有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中,在一圈一圈地扫过那些人之后,他又诡异地笑着,“看来咱们重要的客人还没有出现啊。” 我刚刚一听这话,整个神经都紧张了起来,难道他说的是冯天伦? 刚才光顾着看眼前的这变故了,我竟然忘记了冯天伦,算算时间他也应该来了。 而且周禹谨都这么说了,很明显他就是算准了冯天伦没有出现,像周禹谨这种人应该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意吧,应该明白如果冯天伦出现了,一直娇生惯养的蔷薇受了这种侮辱,他应该是忍不了的。 我能想到的就是这层,与此同时我也悄悄四周环顾了一眼,发现四周来的客人也都开始四下张望着,似乎在疑惑今天周禹谨说的是什么客人。 就是再蠢笨的人也猜到了今天的这事绝对不简单,这周禹谨看似是要订婚,但是背后隐藏的事肯定不是面上看上的这样。 周禹谨在钓鱼,用蔷薇做诱饵钓鱼。 第一百一十四章 鱼死网破 第一百一十四章鱼死网破 一想到这些,我就明白了今天在医院冯天伦跟人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 其实冯天伦一早就明白了周禹谨是想借蔷薇逼他出现,但即使明白会拼个鱼死网破,他也毫不畏惧。 一想到冯天伦为蔷薇这份心意,我心里难受得不行,一大股醋意涌上了心头,泛起的波涛云涌逼迫的我快要不能呼吸。 周禹谨的目光继续扫视着台下,而这个时候蔷薇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瞪圆了原本就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禹谨,好半天才不可相信地问着,“你,你利用我?” 周禹谨一听这话不屑地用余光扫了一眼蔷薇,“要不你真以为你貌美天仙,我非娶你不可?” 一听这话全场再次哗然了,纷纷被这突然翻转的剧情给弄懵了,刚想跟旁边的人讨论一下就看到了周禹谨冰冷的眼神横扫了过来,吓得大家纷纷闭嘴注视着台上的周禹谨。 我也看向了周禹谨,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狠太多了。 而且从他的神情看来,他不爱蔷薇,只是因为想要套一个人上钩就弄了这么大的排场,而且举办的这么奢华。 这种感觉让人觉得他不是想要跟人真枪实战地拼命,而是在玩。 他开始就放出了风,就是要拿蔷薇钓冯天伦,上次我跟冯天伦在车上的时候,我就听见过他跟人打电话,对方很清楚地说了,周禹谨已经知道了冯天伦私下里接管了那条街,把控了那条街的势力。 所以他故意不见冯天伦? 脑子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周禹谨早就知道了冯天伦的野心,也早就明白了冯天伦跟蔷薇的感情,所以他今天做的这件事就是要让冯天伦明知山有虎,却要逼着冯天伦往虎山行。 就像是一只抓住老鼠的猫一样,它不急于把老鼠给几口吃了,而是要先慢慢地玩着。 他就是要看看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能让冯天伦在羽翼未丰满的时候跳出来吗? 他的眼中,嘴角都露出了戏虐的笑,而一边的蔷薇也明白了这一层道理,本来因为手上的疼痛憋的通红的脸瞬间就吓得惨白,她太明白这事的后果了。 冯天伦如果出现在这里,那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一想到这点,蔷薇不相信地看着周禹谨,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折手段。 她突然放声大喊着,“天伦,你在吗?你要是在的话,赶紧走,他就是一个疯子,咱们谁也玩不起,你快走啊。” 周禹谨刚刚一听见蔷薇的这话,立马伸出了一只手紧紧扼住了蔷薇的脖子,眼中带着恨意冲蔷薇骂着,“臭婊子,你再喊一声,我就把你的脖子给掐断,让你们去地狱做一对鸳鸯。”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搭建的舞台底下突然蹿出了一个人影大喊着,“周禹谨,你放开她。” 周禹谨一听这声音就发出了一声冷笑,“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躲在底下亲眼看着你最爱的女人去死呢。” 说这话的时候周禹谨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而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直接把蔷薇给提了起来。 被扼住脖子的蔷薇突然被提起来,双手因为不能呼吸开始四处乱抓着,腿也开始乱蹬着,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蔷薇的所有坚强跟倔强都瓦解了,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哽咽声。 冯天伦哪里看得了这个,立马爬上了台子,想要阻止周禹谨的行为,可是他还没有接近周禹谨,身边就蹿出了十几个人,以周禹谨为中心四周包了一个圆,把周禹谨给团团围住了。 刚给周禹谨围成一个圈,就有不少的人冲了上去又把冯天伦围了一个圈,那些人慢慢逼近。 冯天伦明白眼前的局势,尤其是当他看到周禹谨还掐着冯天伦的脖子的时候,突然挥起一拳直接就朝身边的一个人打了去。 很重的一拳,突然挥下去的时候,那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立马就被打倒在地了,紧接着冯天伦又使出了一脚,直接踢倒了身边的另一个人。 被众人围住的周禹谨在拳脚声中发出了一丝冷笑,“快点啊冯天伦,你现在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再不来的话,小心你的心上人就直接死在我的手里了。” 一听这话冯天伦手中的动作迟疑了一下,随后又加速了手中的动作,希冀在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去救那个自己真正爱的人。 可是他冯天伦即使再强,可以打一个,可以打两个,可以打三个,可以打四个,但当十个人围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完全招架不住,很快他的身上,脸上就挂了伤。 俊美的脸上添上几道血痕的时候,他依旧没有放弃,继续朝着周禹谨跟蔷薇的方向杀过去,眼中没有任何的惧怕,有的只是对那个女人深深的爱意。 那抹浓烈的爱意看的我心里一揪一揪的,与此同时我也捏紧了自己手上的那把刀,想着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跑出去。 冯天伦越发逼近周禹谨跟蔷薇的方向,可是涌出了更多的人,这可是在周家的城叶公馆,什么都不缺,尤其是人。 一个倒下了,还有另一个接上,压根打不完。 而冯天伦的体力在短短的时间里也被急速消耗着,他怒吼了一声,朝着不远处的周禹谨跟蔷薇看了一眼,随后捏紧了已经打得血肉模糊,分不清是谁的血的拳头,又一拳重重挥了下去,直接打得一人大牙飞溅。 周禹谨始终像是看戏一样看着冯天伦,眼中带着波诡云谲的神色,压根看不出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快点,冯天伦你只有十秒了。”说着周禹谨又突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本来脸上变得苍白的蔷薇脸上涌出了血一样的颜色,全身上下都因为缺氧在难受地颤抖着。 她想喊,可是此刻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冯天伦当然明白蔷薇的处境,急忙大喊着,“周禹谨你个畜生,你放了她,欺负一个女人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冲我来啊。” 随着冯天伦的话音刚刚一落,冯天伦身上又散发出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左右开弓急忙又打倒了好几个人在地上,可是这样他自己也受了更重的伤。 不知道是谁突然一脚踢了过去,直接踢在了冯天伦的胸膛,这一脚特别重,刚刚一踢中冯天伦,冯天伦就因为突然其来的重力屈下了自己的单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而趁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围着冯天伦拳打脚踢,在分寸之间瞬间就把冯天伦给制服了。 当我再次在人群中看到冯天伦的时候,他一身的血色,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睛依旧倔强地盯着周禹谨,我是不会认出那就是冯天伦的。 我摇摇头,似乎很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那样的场景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在我的眼前。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禹谨也松开了自己的手,刚刚获得空气的蔷薇身子软得不行,一被放开,整个人就跌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当她深吸了两口空气之后才缓过神来,急忙朝着冯天伦的方向爬了去。 边爬边掉着眼泪,边喃喃着冯天伦的名字。 而满身是血的冯天伦也看到了蔷薇的模样,急忙朝着蔷薇爬了去,虽然牙齿已经被人打掉了好多颗,说话的时候压根说不清,可他还是喊着蔷薇的名字。 即使口齿不清,可是你看口型就能很清楚地看出他是在喊蔷薇的名字。 “天伦。” “蔷薇。” 在这一刻这两个名字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在他们之间迸发出的浓浓情意刺激着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一幕。 而这个时候一边的周禹谨正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开始大笑,笑中带着无尽的落寞。 “好,很好,你们就是死也要在一起吗?” 地上爬着的两人似乎没有听到冯天伦的话,继续朝着对方爬去,随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都默契地冲对方伸出了手,可在手指突然要相碰的时候,周禹谨突然上前踩住了冯天伦的手。 狠狠碾压下去,然后就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现场的人在听见那骨头断裂的声音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而被碾压的人只是咬紧了牙关,一句疼都没有喊。 我心疼到不能呼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整个人都傻了,我怎么都不敢相信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周禹谨看见冯天伦没有叫,没有求饶,又再次加重了脚下的力道,狠狠地再次用自己的皮鞋跟继续碾压着脚下的那只手。 那张狠厉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像是极不在意两个人的感情,可是我却明显看到了周禹谨脸上的那条细细的伤疤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了一起。 “冯天伦,我问你,你是不是必须要跟她在一起,就算是死也不怕。” 第一百六十五章 空白 第一百六十五章空白 冯天伦听了周禹谨的话之后,把血泪都吞进了自己的胸腔里,好半天他才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但我这辈子只想跟她在一起,只跟她在一起,她也是,你能得到她的人,但是却得不到她的心。” 他说话的语气因为疼痛而颤抖着,但眼中闪着跟一边的蔷薇同样的神色,倔强,不屈。 即使以死之名。 冯天伦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一下又插在了周禹谨的胸腔上,周禹谨听了之后气得呲牙咧嘴的,即使他现在占了上风,可是在这么多宾客的面前,他并不见得讨巧。 自己的未婚妻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偏偏爱着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冯天伦,即使把两个人杀了,都不足以泄愤。 他脸上的伤疤因为愤怒继续扭曲着,而站在底下的我整颗心也跟着急速地跳动着。 他是那么地爱她,即使付出生命。 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在我的胸腔里持续发酵着,血气逆行,让我感觉整个人泡在了一大缸醋坛子里,不过这种醋似乎还用辣椒给浸泡过了一样,那种火辣,酸味萦绕在我的心里,难受地让人不能喘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同样暴怒的周禹谨直接一脚踢在了冯天伦的脑袋上,那一脚下去之后冯天伦的鼻血噗嗤一下喷了出来,溅了一地。 刚刚一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整颗心就揪在了一起,刚才那些翻滚的醋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心疼。 原来喜欢一个人,你更希望的是他过得好,希望他幸福。 在看到他受伤,难过的时候,你的心比滴血更痛,比你看着他爱别人更难受。 此时的冯天伦却没有因为疼痛而喊叫,相反却笑出了声音,血液黏在了他的牙齿,嘴唇上,笑得无比灿烂。 这样的笑突然镇住了周禹谨,让正准备一脚踢过去的周禹谨一愣,收回了刚要落下去的一脚,冷冷地问冯天伦在笑什么? 冯天伦抬起头看着周禹谨,即使满身是伤,他眼中还是写满了骄傲,那种不服输的精神突然镇住了周遭的所有人。 “笑,周禹谨,我在笑你啊,你是不是觉得你样样比我强,所以蔷薇就必须嫁给你,必须爱你?” 周禹谨皱紧了眉头,咬紧了自己的牙关,怒视着脚底下的冯天伦,恨不得把他给弄死。 而冯天伦完全无视了周禹谨的愤怒,继续笑着,笑得比刚才更嚣张,比刚才更猖狂。 “我告诉你,即使你再比我强,蔷薇爱的人还是我,我们才是真爱。” 周禹谨一听这番话,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原本就狠厉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全身都像是在燃烧着,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你的心跳。 易阳是最先察觉到周禹谨情绪已经燃烧到一种无法抑制的程度的人,他立马走上前去,原本儒雅的眼中突然露出了一抹极其凶狠的光芒,直接掏出了手中的小刀就朝着冯天伦的大腿扎了下去。 快,狠,准,稳。 与他之前跟我交谈的神色完全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敢跟咱们周爷叫板,你是不想活了吧。” 易阳的语气中带着戾气,还有一丝对周禹谨的恭维,而挨了一刀的冯天伦额头上立马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刚刚一滚下来就顺着满脸的血混为一体,压根分不清是血还是汗。 一边的蔷薇看着冯天伦这幅样子心疼得不行,爬在地上立马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周爷,这小子不识好歹,我现在就把他给拖下去解决了,免得在你面前脏了你的眼。” 说着易阳就要去拖冯天伦,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在灯光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黑夜里的夜行使者一般。 他的动作很快,也不像表面表现地那么儒雅,刚刚一上去就拉住了冯天伦的脖子,直接要把人朝外面拖着。 周禹谨此时似乎已经被气糊涂了,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用一双如鹰般的眼神犀利地看向了冯天伦,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冯天伦彻底给撕了一样。 而这个时候蔷薇倒慌张了起来,急忙上前去抱起了周禹谨的大腿,求着周禹谨放过冯天伦,可是蔷薇越是这样,周禹谨眼中的怒火就更盛一层,到最后他直接一脚朝蔷薇踹了过去,这一脚踹在蔷薇的小腹上,半天蔷薇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大口地喘着气。 易阳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就给了身边的一个眼神,立马就过来两个人拉住了蔷薇,不让蔷薇继续上前去翻周禹谨,自己则跟着另一个手下两个人拖着满身是血,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冯天伦往一处偏为黑暗的地方走着。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易阳要做的事,难道他要杀了冯天伦? 一想到死这个字眼,我不由捏住了自己的双拳,往易阳走过去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易阳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枪,那把枪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蹭亮,刚刚一看到那把枪我就傻了眼,他真的要杀了冯天伦。 死这个字眼在我的脑袋里回荡了又回荡,吓得我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在那一刻我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唯一有一个信念在我的脑袋里飘过。 冯天伦不能死,他不能死。 他不是说了以后有他在,不会让人再欺负我的,他不是说了以后不会让我再委屈的,可是他怎么能死呢?他不是还要等着阳阳叫他爸爸吗?他怎么可以死? 怎么可以死呢? 那一刻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时间好像在我的脑海里凝滞了,唯一带动着我的就是心里的执念,就是冯天伦不能死。 带着这点执念我捏紧了手中的刀趁着周遭一片混乱的时候直接冲到了周禹谨的身边,将自己手里的刀架在了周禹谨的脖子上。 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当时自己是怎么突破那么多人,突然冲到周禹谨的身边的,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给了我这样的勇气,无所畏惧,只要他能活下来就行了。 当我的刀架在周禹谨的身上的时候现场再次陷入了混乱,所有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而易阳在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立马扔下了几乎已经被打得没有力气的冯天伦,冲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你把刀放下。”易阳的神情特别紧张,生怕我这一刀会伤了周禹谨。 而此刻的我紧张得不行,虽然我没有看到周禹谨的眼神,但我却感到了周禹谨身上的寒意。 周禹谨始终没有说一句话,高出我一个脑袋的头稍微垂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色注视着我,眼中带着不屑与把玩。 好像被人用刀架住脖子的人是我一样。 我的脑袋依旧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周禹谨的身边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刀是怎么架在他的脑袋上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易阳也冲到了我们的身边来,刚刚一看到易阳靠近我们,我就换了一个姿势,立马转到了周禹谨的身后,一只手捏住了周禹谨的头,一只手拿着刀贴在周禹谨的脖子上,让易阳站在,不要再往前走半步。 易阳眼中滑过了一丝惊讶,皱着眉头恐吓着我,要是周禹谨有什么闪失的话,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的。 而这个时候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冯天伦也看到了我,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着我,“沈怡,你怎么来了?” 周禹谨一听冯天伦喊着我的名字就笑了,笑得凄凉,“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的旧情人啊,冯天伦你可以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傻丫头来为你送死。” 一听周禹谨这话,我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的镇定,刀往周禹谨的脖子里又贴近了一些,威胁着周禹谨让他别说话,老实点。 我的话刚刚一落,全场都鸦雀无声地看向了我,不少人都在打量着我的身份,谁都没有一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更让人惊奇的是,我竟然敢拿着刀架在周禹谨的脖子上。 那可是周禹谨啊。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怕,在接近周禹谨之前,我害怕地要死,光是看到他的眼睛都有一种深深的寒意侵袭着我的身子,像是下一秒就能把给吞噬一样。 可是当我真正接近到周禹谨,不用任何技巧直接接近周禹谨,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我听见了他的心跳。 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原来所谓的周禹谨也是一个人,跟我一样的人。 两只手,两只脚,两耳两眼,一鼻一嘴。 真真实实的是一个人。 既然大家都是人,那么不就是比谁更狠一点吗? 他要让冯天伦死,可是我不要。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为爱痴狂 第一百六十六章为爱痴狂 现场再次陷入一片混乱,周禹谨所有的手下都朝我们这边聚拢了过来,面对这种场景,我倒觉得无所畏惧,既然都到这种地步了,慌也没有用。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当我面对真正的生死抉择的时候,脑子在经历过空白之后,转而代之的竟然是平静。 如一汪湖水一样平静,即使外面下着漂泊大雨,也只是在湖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漩涡,并不能就此席卷了什么。 “易阳,放了冯天伦,要不我就杀了他。” 我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对易阳说出了这番话,当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易阳惊奇得不行,鼻子微微吸了一下,怎么都不敢相信看似柔弱的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放了他?”易阳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问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如果放了他,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这城叶公馆是你想要跑就能跑的吗?” 我学着周禹谨刚才不羁的神情冷冷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既然进来了,还想过要跑出去吗?” 易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看向了一边冷若冰霜的周禹谨,此时的周禹谨依旧冷着一张脸,脸上挂着不屑与嘲笑,似乎在同情我的不自量力。 我没有看见周禹谨的神情,也不想去看,我知道这个男人很恐怖,所以我不想面对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失自己最后的筹码,我只能赌这一把了,所以我只是冷冷地看着易阳,想给易阳施加压力。 很明显易阳是周禹谨的忠仆,一切都以周禹谨为中心,做的是也都是在为周禹谨考虑。 冯天伦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他刚刚一动,押住他的一个人立马就用力压了他的手一下,瞬间安静的空气里就传来了冯天伦骨头断裂的声音。 刚刚一听到这个声音,我整颗心再次又被扯得生痛,心一狠,我的刀就直接往周禹谨的脖子上逼近了一些,立马就有血顺着周禹谨的脖子流了下来。 当有些温热的液体顺着刀缝流到我的手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心里一惊,心头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飘过。 可是这样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当我在看到冯天伦满是伤痕的身子的时候,我立马又冲易阳喊着,“我叫你放了冯天伦,难道你想要你的主子死在我的刀下吗?我可告诉你,现在我什么事都做出来,你可别惹我。” 易阳也注意到了我的刀渐渐往周禹谨那光洁的脖子上渗透着,血流得越来越多,他彻底慌了神,伸出手弓着腰跟我说让我不要冲动,有什么事咱们都可以商量的。 在我刀下的周禹谨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好像流血的不是他,好像被“绑架”的人不是他,他只是一个看戏的人一样。 那个时候我如果与周禹谨正面对视的话,我一定看不穿他的想法,甚至会觉得恐惧,但是好在那时候我的眼中只有冯天伦。 冯天伦也不相信我会这么做,他想阻止我,可是看着我这个样子才发现没办法可以阻止,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 即使伤痕累累,他还是挣扎着用头撞了一下压着他的那个人,这一撞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周禹谨的手下刚想要上前去制服冯天伦就被我呵住了,“你们谁要是敢再动他一下,我就杀了周禹谨。” 我的话一落,果然很有效果,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都注视着周禹谨跟易阳,期望从他们的嘴里得到下一步的指令。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立马喊着蔷薇的名字,意识到局势翻转的蔷薇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着朝站都站不稳的冯天伦走了去,急忙扶住了冯天伦。 两个人刚刚一触碰到彼此的身体就不由深情地对视了一眼,眼中的爱意浓的能让人腻死。 心里有一丝疼痛闪过,但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出口让蔷薇先带着冯天伦走。 蔷薇一听就犹豫地看向了我,然后又看向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冯天伦半天没有主意。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跑出去吗?”周禹谨终于说话了。 我离他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周禹谨说这话的时候口腔震动的频率,他的声音很好听,有一些沙哑,还充满了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让人一听就像是着魔一样。 我很快让自己清醒过来,又把刀往周禹谨的脖子里深入了一些,呵斥着让周禹谨老实点,要是再敢乱动,我非割了他的脑袋。 易阳一听吓得不行,急忙好言好语地跟我说着,“我的姑奶奶,你可别轻举妄动啊,你要知道你刀下的人是谁啊。” 易阳还想再劝我点什么,周禹谨立马打断了他,“哼,我就不信一个小丫头还能翻天了不成,就这样的,还能杀人,我倒要看看这江城到底能出多少人才,可别一个个全是鳖孙子。” 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不过这种嘲讽对我来说倒是无关痛痒,从小到大我受过的嘲讽跟挤压还少吗? 在冯天伦的生命面前,这一切都显得不足挂齿。 “你是不怕死,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死了,这城叶公馆怎么办,我可听人说不少人早就盯上了你这地盘,你要是有什么闪失,这周家一定鸡犬不宁吧。” 周禹谨一听这话身子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是他多年在江湖摸爬滚打的经历很快又让他镇定了下来,继续嘲弄着我,“我周家鸡犬不宁是我周家的事,你有想过你沈家吗?” 周禹谨听见了冯天伦叫我,所以知道了我的名字,可是对其他的他还一无所知,并不知道我的来头,也不知道我的背景,所以他放大了范围,直接说沈家。 我当然明白周禹谨的意思,他在威胁我,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周禹谨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么我也跑不了,跑不了的还有我身后的全家。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阳阳,我最在乎的人,如果他要是出任何一点闪失怎么办? 一想到这一点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因为爱一个人,却忘记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哦,不好意思,我身后没有沈家,我从小就被人卖了,无亲无故的,就不劳烦您老挂心了。” 说完这话之后,我又冲蔷薇喊了一句,让蔷薇赶紧带着冯天伦离开这里。 冯天伦一听就剧烈地咳嗽着,一张脸扭曲成了极其狰狞的神色,好半天才呢喃出我的名字,“沈,沈怡。” “走吧,离开地远远的,生一个孩子好好过,有爸有妈好好过。” 我故意提起孩子,刚刚一说孩子冯天伦的眼中就闪过了极大的愧疚,眼泪顺着眼眶吧唧就落在了地上。 我明白他知道我的意思了,我让他走,他一定会照顾阳阳的,冯天伦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一定不是,即使他做过那么多绝情的事,可是我总能隐约感觉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坏人。 即使没有跟这样的人结婚,即使没有跟他长久相守过,但有过那么一段记忆,有过那么一段相守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突然酸了,为了防止眼泪没有出息地溢出,我又一次催促着蔷薇让她带冯天伦走。 蔷薇被我的气势给吓住了,犹豫了几秒之后,眼中露出了坚定冲我点点头,然后就扶住了冯天伦怎么都要带他走。 冯天伦有些抗拒,继续喊着我的名字,喉咙里全是哭腔。 “沈,沈怡,沈怡,你,你,你这是何必,我,我不走。” 在冯天伦被人打成血肉模糊的模样的时候,他没有流过一滴泪,在他被易阳一刀插下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一声。 可是现在冯天伦因为我哭了,他因为我哭了。 鼻腔里的酸意再也忍不住,化成眼泪大朵大朵地滴落。 但我还是催促着蔷薇,让她别听冯天伦的,赶紧走啊。 蔷薇下了下决心,再次扶紧了冯天伦,不管冯天伦怎么抵抗,都急忙要带着他走。 这个时候蔷薇的几个亲信也意识到了目前的情况,急忙跟上前去帮着柔弱的蔷薇一起扶住冯天伦往外面走着。 他们刚刚一动,就有周禹谨的手下要继续往前追着,可是我的眼神刚刚盯过去,那些人就吓住了,易阳看出我现在已经疯狂了,所以伸出双手压制着手下的人,让他们别轻举妄动,让他们先走。 而这个时候周禹谨气得不行,双拳捏紧,双齿上下颤抖着,冲着易阳喊着,“易阳,你这个废物,他们要是跑了,我非弄死你不可。” ps,大家好啊,我是阿蓝。这一段情节的叙述稍微长了一些,重在细节的描写,所以写得篇幅长一些,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拖沓,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我只是想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写出来而已。 然后顺便问一问,你们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发狂过,即使以死之名。 最后感谢这些天默默打赏,留言支持的你们,晚安。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不如死 第一百六十七章生不如死 易阳看了一眼盛怒的周禹谨眼中的焦急明显得不行,但他还是压制着手下的人不要去拦冯天伦。 “老大,你就不要犟了,你要是真出了点什么差池,老爷子还不把我给砍了。” 易阳说着就给了手下了一个神色,继续用手势压制着他们,不让他们轻举妄动,这些保安都是老人,当然明白轻重。 而这个时候被我用刀架住脖子的周禹谨眼底的怒意越发盛,冷冷地跟我说着,“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吗?他们能跑了,你以为你可以跑吗?” 说话声冷得不行,传入我耳朵里的时候,我虽然心底有恐惧,但是看着蔷薇跟着自己手下的人生拉硬扯带着冯天伦走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很踏实。 他能好好的就行。 虽然在看到蔷薇跟着他一起离开的背影的时候,心底有很多的难过,但是说到底还是欣喜的,至少我相信这一辈子冯天伦都不会忘记我的。 在看着几人上了旁边停着的一辆车的时候,身边的周禹谨又发话了,“沈怡是吧?我记住你了。” 我没有说话,眼睛继续看着冯天伦,当我看到冯天伦跟蔷薇的车子发动的时候,心里就像是突然空了,整个身子也开始忍不住发颤,我明白等待我的,只能是更为残酷的惩罚。 也许就是我这条命。 本来我这条命从来就不值钱,唯一有点的价值的就是怀了冯天伦的孩子,生了阳阳。 可是阳阳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甚至没能待在他的身边,守着他。 一想到阳阳,我就觉得愧疚不已。 阳阳对不起,妈妈不能陪你了,你要跟爸爸一起好好生活。 就在冯天伦他们的车子消失在夜幕中的时候,周禹谨突然转头看向了我,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你哭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眼泪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泛滥成灾,止都止不住。 因为情绪的泛滥,这个时候我早就忘记了自己还绑架了周禹谨,而周禹谨也好像忘记我还威胁着他的事,只是用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没有任何的情绪。 一片空白,如死水一般。 易阳看到这幅场景之后,急忙开口跟我谈判着,让我现在放了周禹谨,要不他现在就派人去追冯天伦他们。 我脸上还挂着眼泪,只是与周禹谨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转头看向了易阳,冷冷地问他,“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判吗?只要你现在敢动一下,我就让你马上把这订婚现场改成葬礼现场。” 无所畏惧,心如死灰。 当你退无可退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是浮云。 易阳听了我的话之后脸色突然一变,如死灰一般,生怕我真的把他的主子给杀了。 那时候的我已经急眼了,双眼通红,真是可能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紧紧架住周禹谨的脖子,大声嚷嚷着让易阳后退,要不我真的会弄死周禹谨的。 周禹谨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没有任何的慌张,即使他的脖子还在往下一滴一滴地流着温润的鲜血。 那些血顺着我的手一个劲往下流着,虽然不多,但每流一滴,我都能在心里数一数。 这辈子经我的手血淋淋的伤过的人就只有方浪那个畜生了,不过方浪那种人就算是死也有余辜,我压根不会在意的。 但周禹谨这人我跟他无冤无仇的,甚至在这之前根本没有过任何的接触,真要是伤了他一条性命,我也下不了手,所以虽然我一直威胁着他,但是刀也只是放在他的表皮的位置,刚刚割破了一点的皮,并没有继续深入。 而周禹谨从始至终都表现地很淡定,只是在蔷薇带着冯天伦走的时候,有一丝很明显的愤怒。 不过在他们走了之后,我倒是觉得周禹谨的情绪慢慢淡了下来,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周禹谨此时甚至连愤怒都没有了。 我虽然嘴上强硬着,但是心里却陷入了恐慌,尤其是当冯天伦走了之后,我更是感觉到了一种濒临死亡的危机感。 周禹谨虽然没有愤怒,不过眼底的那抹杀意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而这个时候周禹谨低头又一次对上了我的眼睛,几秒之后,他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那抹笑容让我一愣,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受到了一抹重击,再然后就是胸腔一抹闷痛。 疼,胸腔的位置就像是快要炸裂了一样,因为疼痛,我拿住刀的手突然松动了一下,而周禹谨眼疾手快,刚刚一看到我的手松动一点,立马就反握住了我的手,用力往手背的方向一扳,那种钻心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刀也在这个时候不听使唤地落在了地上。 周禹谨看着我这个样子,又继续往下扳着我的手,就像是要把我的手腕生生折断一样。 而这个时候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人又上前给了我一脚,这下我腹背受敌,忍不住那种重击的我,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那口血不偏不倚喷在了周禹谨的脸上,噗嗤的一声,飞溅地他一脸都是。 周禹谨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任由我的血喷洒在他的脸上,混合着他脖子上的血融为一体,不分彼此,重新开出了一朵妖艳之极的花。 就在这个时候易阳也带着一群人围了上来,几个人立马就从周禹谨的手中将我给彻底擒住了,被他们擒住之后,我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在疼着。 尤其是在心脏的那个位置,疼得就像是无法呼吸一样。 易阳骂了我几句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清楚,只是看着他递上了一方白色的手帕给周禹谨让周禹谨擦擦。 周禹谨没有接那块手帕,冷笑一声,“废物,还不快去把那对狗男女给我追回来,要是追不回来,我非要你的狗命。” 易阳连连点头,然后安排着人赶紧去追,易阳的话刚落,就钻出了十几个人开着车直接朝着冯天伦跟蔷薇的方向追去了。 我想阻拦,但是我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被身边的人七手八脚地擒住,连自身都难保了。 周禹谨的眼神一直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当看着我的样子之后,他嗤笑了一声,“就凭你也想跟我斗,我会让你后悔今天做的一切的。” 我闭上了眼睛,却显得异常的平静,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那就没有什么后悔的。 周禹谨看我闭上眼睛,压根不去看他,像是受到了一种极大的漠视,冷哼了一声跟易阳吩咐着,“现在就去查这丫头什么背景,我要明天早上就看到她的详细资料。” 易阳答了一句好的,然后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问着现在要怎么处置我。 “她不怕死,但她肯定有怕的东西,我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我刚才在她身上闻到了奶粉的味道,你去查查,她是不是又什么孩子,亲戚家的也算,收养的也算,当然如果是自己的,更算。” 周禹谨的话像是突然拿捏住了我的命脉,让我突然紧张地喘不过气来,“你,你........” 周禹谨这个时候才从易阳的手中接过了手帕,开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血,不过脸上有些血渍已经干涸了,即使他用力擦也没有擦掉。 他有些懊恼地看着那张手帕上的血迹,然后低头骂着,“蠢货,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配上自己的一生,有劲吗?” “你这种人是永远都不会懂那种感觉的。”我低低地说着,心底一个劲地祈祷着,希望冯天伦能先去把阳阳给转移了。 我心里有一种迷一样的自信,总觉得冯天伦不会放着阳阳不管的。 但下一秒这种自信又被担心给取代了,毕竟现在冯天伦的情况很糟糕,而且还有周禹谨的人在追,阳阳说不定真的会有危险。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冷静了下来,一想到这事可能牵扯到阳阳,我内心就越发惶恐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栽在了周禹谨的手上,他现在这么恨我,一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而周禹谨在听了我的嘲讽之后,只是冷冷地笑着,“你是懂那种感情,可是你能得到吗?无非就是一个为他人做嫁衣的蠢女人,还以为自己能拯救天下。” 周禹谨的话再次戳中了我的心窝,刺激着我的神经,但最后那些不甘心并没有表现出来,我只是抬头对上他那双冷冷的眼睛跟他说着,“杀了我吧。” 周禹谨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带满了算计与狠绝,那抹狠绝顺着眼睛往下顺延着,最后到嘴角又化成了不屑,“你以为我傻吗?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的血是你这条贱命还赔不起的。” 说着周禹谨就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抹刀痕,有些恨恨地跟易阳吩咐着,“把她关进小黑屋里去,看着她,别让她死了。” ps,不好意思啊,最近学校开学了,事情比较多,今天忙到现在只写了一章出来,大家先将就看着,明天保证更新三章啊,实在不好意思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晚安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折磨 第一百六十八章折磨 很黑,很冷,当黑暗慢慢侵蚀掉我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我开始全身发抖。 之前我不知道害怕,可是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一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因为有周禹谨的吩咐,怕我自杀什么的,所以我被易阳用绳子死死地绑在了屋子里的一根柱子上,全身动弹不得。 只剩眼珠可以四下转溜着,可是在这个房间里,你压根看不到任何的光,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我还可以闻到铁锈的味道,估计是一个铁屋子,连空气都不太流畅。 而且整个屋子总给你一种阴森的感觉,让你感觉全身发寒,给人一种死神临近的感觉。 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的我恐惧之极,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恐惧恰好来自于那些未知。 如果你知道你的结果是死,那么死了就死了,可是最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那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用死这种最轻易的方式来折磨你。 更让人恐惧的是,我不知道以周禹谨这么大的势力,会不会找到冯天伦,会不会找到阳阳。 我很怕自己所做的努力最终都成为泡影。 我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都痛,被绑着的身子到最后变得麻木,甚至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睡了醒,醒了睡,肚子慢慢传来饥饿感,那种感觉纠结着肠胃,像是全部打成了结,无法解开。 痛,难受,恐惧。 我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我知道周禹谨是在惩罚我,我要撑住,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自信,就是心中有一个信念,让自己坚持着,一定要撑住。 与此同时又心慌不已,生怕阳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尤其是他现在还在医院,如果手术做不成,又或者先一步被周禹谨的人找到? 越是想着这些事,我就越发忐忑,有时候昏昏沉沉地睡着之后,在梦中我都能梦见阳阳在用不标准的音喊着我妈妈,妈妈。 然后就一个劲地哭,那种哭声让我全身一震,头皮一下就发麻了,立马从迷糊的状态中惊醒,然后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一个劲地冒着冷汗。 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之后,我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门锁开动的声音,当我一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整个人就精神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直勾勾地盯着响声窜动的地方。 慢慢地,从那边传出了一道光,那束光直接朝我射了过来,因为太久处于黑暗中,当我看到那抹光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眼睛痛的压根睁不开。 出于一种本能的趋利避害的心理,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是听着一阵阵脚步声朝我这边传来。 脚步声很稳健,而且有一种脚下生风的气质,即使不用看,你都知道肯定是周禹谨。 只有他,才可以在这种荒凉的屋子里走出一种属于王者的霸气的感觉。 也唯有他,才可以在你没有看到他的时候,就感受到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如海啸一般,排山倒海朝你扑过来。 不留任何的余地,完全可以把你席卷地干净。 在半分钟之后,我慢慢尝试着睁开了眼睛。 眼角慢慢睁开,那个人逆着光从门口的位置朝我走了过来。 看不清楚脸色,但是你可以看清楚那个人如白杨一般挺拔的身子,正不卑不亢地朝你靠近。 那种压迫感朝我袭来,让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妖孽。 如果换一种方式相遇,我可能会喜欢这个男人。 有一种男人,就是有让女人一眼喜欢的理由。 甚至光是这样看着他,都足够让你高潮。 不过我跟周禹谨的出场方式从一开始就错了,注定相杀。 皮鞋声很响亮在空旷的屋子里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声音,很稳健,直到走到我面前的时候,那阵脚步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你想明白没有?” 依旧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 我抬起了头,盯上了那双眼睛,鼻血立马就因为太久没有见过阳光,顺着流了下来。 我全身都被绑着,压根不能去擦鼻子上的血,只能任由血慢慢地流到唇边,又痒,又腥。 难受至极。 周禹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从他的瞳孔中我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脸上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血干涸之后凝固在那里,丑恶不已。 而头发披散着,打着结,凝成了一股一股的形状。 “想,想?”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所以当我开口的时候,先吐出了一个想字,只是在喉咙打着圈,没有说出来,当我意识到自己没有声音的时候,我才用力清了清嗓子,像是想要证明什么,倔强地问着周禹谨想什么? 周禹谨皱了皱眉头,当他察觉到我眼底的那抹倔强的时候,嘴角突然泛起了一大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很有趣。” 我冷笑一声,“这是有趣吗?真正有趣的是周先生吧,在发生这种事之后,都还能这么淡定地玩弄着我,让我生不如死,你很爽吧。” “当然了。” 周禹谨回了我一声冷笑。 这个时候我才从逆光中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依旧狠厉中透着俊美,像是恶魔与天使的完美结合。 如果光是看他的那张脸,你一定会认为这就是一个天使,因为他实在是太好看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任何一处都像是工匠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 可是那双眼睛又偏偏透着一股子邪气,像是下一秒就能给你下咒,让你沉溺其中,总之一句话这个男人太他妈邪气了,你找不到一种合适的词去形容他。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我流的血,一定要你十倍偿还。” 周禹谨说这话的时候,手不由就摸到了脖子的位置,上面还残留着一道细细的疤痕,可以看出这几天那道疤痕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但是很明显,不管再用多少药,那道疤都成为了周禹谨身上抹不掉的印记。 “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别让我死得这么痛快就行。”看着周禹谨的这个模样,我倒突然放了心,因为从他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提到阳阳跟冯天伦。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周禹谨没有找到他们,要不他一定会告诉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我面前,继续凌辱我。 虽然我只是一个小虾米,不足为道,但是从周禹谨今天故意克制的怒气来看,他一定没有找到他们,所以他会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逃不过,所以倒显得特别坦然。 周禹谨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咬住了自己唇角的一边,冲易阳挥了挥手,“一会儿,你也要这么骨头硬,才叫好玩。” 我不屑地看了周禹谨一眼,只要冯天伦跟阳阳跑了就行。 冯天伦,拜托,一定要保佑阳阳无恙。 我被他们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屋子里面,里面放着一个大木桶,格外的引人注意。 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随后我就看到周禹谨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面色冷漠,不带一丁点的感情,就那样淡漠地注视着我,眼底的神色很复杂。 我被周禹谨这种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不用想我都知道一会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怡,我会让你后悔的,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周禹谨的声音格外的尖锐,刺得我的耳朵生疼。 不等我回答我被刚才押我过来的两个男人给推倒在地,周禹谨站在了我的面前俯视着我。 周围的环境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抬起了我的头望向周禹谨,周禹谨直接朝打手们招了招手,然后对着他们说,“把东西都给我抬上来!” 打手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提了两个桶过来,朝着那个很大的木桶里面放满了水,然后又提了一桶碎冰,倒了进去。 桶的上面泛着阵阵寒气,现在外面的天气都已经转凉,大家都是长袖长裤,我不知道周禹谨准备这个木桶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打手又朝我走了来,又架起了我,想要把我往木桶里面塞去。 我挣扎着,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受他们的摆布,手扒拉着木桶边缘,就是不撒手。 一个打手看到我还想要做挣扎,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抓起了我的头发,我的头被迫向后仰去,而打手伸出他的右手在我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一边一巴掌,我的耳朵被打的有些发蒙起来。 我只是觉得我的耳朵此刻在阵阵发鸣着,抓在木桶边缘的手不由得就放松了一些。 几个人趁机一起将我的身体往木桶里面塞去,这下子,我的手再也抓不住,整个身子全部都落入了桶内。 冰凉刺骨的水一下子席卷了我的大脑,我浑身打了一个机灵,下意识就想要爬出这个木桶,可是我刚刚冒出一点头,我就感受到了更深的力气压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又一次整个人被压了进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相杀 第一百六十九章相杀 我被冰冷的水给冷的牙齿都开始打结起来,冰块在水中已经完全融化,混合的冰水已经达到了零度了,但我依旧倔强着,没有开口向周禹谨求半句饶。 我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此刻已经全部被打湿了,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上。 在我冷的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不知是谁在我的背后用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 一下可能疼的还不是很明显,随后就是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袭来,水中渐渐有了淡淡的鲜血。 我眯着眼,看到了一个打手在我旁边笑的格外恐怖,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根很粗的针,我这才惊觉我背后的疼痛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我的手被另一个打手给拉住,我疯狂的摇着我的头,嘴里说着,“不要,不要。” 打手压根不管我的挣扎,拿着针,就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扎了下来。 眼睛看着打手拿着针扎了下来,心中的恐惧感一下子就放大了数倍。 “啊!”我的尖叫声回荡在小屋子里面,我被周禹谨折磨的已经奄奄一息了。 脑袋已经完全浸入了冰水之中,我的头发凌乱的飘散在水面上。 就像一个被溺死的女鬼一样。 而在脑袋被提起来的时候,我瞥见了周禹谨的眼睛,从始至终他都很冷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戏虐,像是想要我去求他,放了我一样。 但是刚刚一碰到他的眼神,我就闭上了眼睛,我不想求饶,我沈怡没出息一辈子了,不想死之前还这么没出息。 我心中想到了死,我想就这样死在水中好了,实在是受不了周禹谨给我带来的痛苦,无论我怎么挣扎,周禹谨都能够把我给抓住。 但是,即使我想死,周禹谨也不会成全我,如果就这么便宜的让我死了,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是我就只有这一副皮囊,他再折腾又能折腾到怎么样的程度呢?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那样吗? 只要找到机会,我就去死就行了。 死了就解脱了。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的母亲,但只要现在阳阳没事,冯天伦把他给带走了,就足够了。 打手直接把我从水中一把又提了出来,我的鼻子又再一次吸入了新鲜空气,鼻子里面本来就已经呛了不少的水,我一下子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然后一个打手递过了一包盐,我朝着周禹谨猛地开始摇头,我的身上本来就被扎了,要是伤口上淋了盐,那还不要疼死我。 而周禹谨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收拾我了,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只是冷眼看着一个打手打开了盐袋子,全部倒入了桶内。 我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想要从桶里爬出来,结果力气不够,又被那两个男人给按了回去。 很快,我就尝到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盐水咬着我的伤口,无论我再怎样挣扎,都还是会有钻心的疼。 我像一个疯子一样在木桶里面拼命的挣扎着呐喊着,周禹谨一直都是以一种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我。 见我挣扎的差不多了,已经精疲力尽的时候,周禹谨这才开口。 “你记住,没有人可以跟我作对,没有人,不论是你,还是蔷薇,或者是冯天伦,你们都不可能跟我作对。” 周禹谨直接向我撂下了狠话,然后挺着高傲的头颅带着他的打手们离开了小屋子。 等到他们走后,我又被打手给拉住,绑回了原来的那个铁屋,继续用绳子将我绑得紧紧的。 当听着那些声音窸窸窣窣地慢慢消失之后,四周又再次陷在了黑暗跟安静中。 我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梦。 而这场梦就像是一场浩劫,醒来之后我全身每一寸地方都开始疼痛着。 我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整个屋子里面都是回荡着我撕心裂肺的声音。 凭着所剩无几的力气痛哭着。 那些眼泪掉在了地上,此时地上也湿漉漉的全是水,带着咸味,血腥味。 身体冰冷的已经快像一块石头了,我的牙齿打着结。 我觉得此刻的我无比的狼狈,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狗一样,遭到了主人的毒打,浑身血淋淋的躲在了某个角落中颤抖着。 那是生命中完全不能抹杀的记忆。 欲生不能,欲死不得。 随时都担心着丧心病狂的周禹谨还会来对我做什么事。 此后大概每隔一天,我都会被带到一个小木屋里受刑。 如古代罪大恶极的犯人,每天遭受着形形色色的刑罚,每次我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然后会有手下给我灌参汤,说是要用参汤吊住我的命。 就是不让我死。 我在心里恨毒了周禹谨,从方浪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这么狠毒的人了。 我一次次在生与死中徘徊着,这种严酷的折磨方式,一次次刺激着我的身子与神经,就是一个精神再强大的人也会觉得自己会慢慢被折磨疯的。 而我彻底陷入了绝望,是真的很绝望。 不过越是绝望,我就越不可能向周禹谨低头,从被关进来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跟他服过一句软。 有时候他会来守着我,看着我活生生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但有时候他也不会来,只是让易阳守着我。 只是易阳在的时候,我会受的轻些,易阳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看着打手收拾我一番。 好几次他也悄悄跟我说过,其实周禹谨不坏,我只要给他服个软就行了,周禹谨一直都在我给他服软。 我低头不说话,任由身子上的血一滴滴往下流着。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这你把人给捅了,最后还不认错,你犟啥。” 易阳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戴着口罩,从口罩震动的频率看得出来,易阳很激动。 我已经奄奄一息了,被折磨地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我哼唧着,好半天才拼出一句完整的话,让易阳到我的身边来。 易阳看到之后让打手停住了往我身上抽着的鞭子,随后站到了我的跟前,把耳朵贴在了我的嘴边。 感觉到他的温度的时候,我稍微一愣,然后结巴地问着,“易阳,我求求你,你能告诉我冯天伦现在怎么样了吗?” 易阳听了之后看向了我叹了一口气,好半天才长叹着,“你这个傻子,他跟蔷薇逃到了南方去了,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过着快活日子呢。” 一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好,还好,果然是这样,他们逃出去了,那阳阳一定也逃出去了。 这样的话,那我就死而无憾了。 易阳看着我这个样子,又骂了我一句傻子,然后悄声跟我说着,“傻丫头,这事没多少你的事,你给认认错,等着他来的时候,你求个饶,说不定就放出去了,难道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把整条命都搭进去吗?” 易阳说这话的时候说的恳切,“你听我的,别死扛着了,现在他就是心头一股子火,找不到发泄的,所以拿你开口,但他真的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坏人,你没有必要这样。” 越是听易阳说着,我就觉得越发可笑,这怎么可能,那样一个男人,对蔷薇,对自己要娶的女人都能下狠手,对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能那样做,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而且从他对付我的手段来看,处处透着阴狠,堪比妇人心。 呵呵呵,指望这样的人放了我,那还不如我自己救自己呢。 就在我被人胡乱抽了一顿之后,易阳冲身边的人招了招手,告诉他们出去之后别瞎说,自己机灵点。 那几个打手当然知道什么意思,急忙松开了我,要把我带回那个小铁屋,继续把我关着。 “今天的参汤还没有喝呢,我要是死了,你们交代得起吗?”我仰着头嚷嚷着。 身边的一个打手愣了愣,一脚朝我踹过来,骂我不知好歹。 易阳看到之后瞪了他一眼,“哼,别他妈不懂规矩,连周先生的心思都看不透的话,别说到时候我不保你们。” 那个打手被这话吓得不轻,急忙去一边的柜子上端来了一碗早就备好的参汤灌进了我的嘴里。 我贪婪地喝着那碗参汤,很热的汤,滚烫地灌下去之后,瞬间你就觉得身子都暖和了。 就在参汤灌下去之后,我也觉得自己像是恢复了一丝的力气,这个时候我突然朝着门边的方向冷笑了一声,“哟呵,周先生,今天都结束了,你才来啊。” 我的话刚刚一落,身边押着我的一个打手立马朝门边的方向看了去,而我看着他这个样子,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狠命推了他一把,然后朝着看准了好久的铁门直接撞了过去。 用脑门直接撞。 快一点,狠一点。 疼过那一刹那,就能彻底解脱了。 当我一头撞上去的时候,发出一阵巨大的闷响,随后我就感觉到血从我的脑门上大股大股地流了出来。 甜的? 我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然后脑子就晕了,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章 死了 第一百七十章死了 我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死的时候的场景,我以为那一定会很悲壮。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计划,计划着一场死亡。 我知道我再这样过下去,只能日复一日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我不想这样,我只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与其让人这么糟践,那么不如去死。 从易阳的耳中知道冯天伦跟蔷薇已经逃出去,而且他并没有提及阳阳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们是安全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希望他们好好的吧。 我安静地去死就行了。 其实心底不是没有过期待,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期待就变成了一场空。 慢慢明白了,这世上没人可以救你,能救你,能超度你的只有你自己。 那么我宁愿这么去死。 喝一碗参汤,给自己最后一点死的力量。 没有想那么多,精神在长期的压抑下,你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死去,你再也受不了任何的折磨了。 让我睡过去吧,沉沉地睡过去。 在这场生与死的徘徊中,我不知道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摇摇晃晃中我,我回到了黄沙镇。 阿蝶坐在窗台上,双腿悬挂在半空中,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快乐地就像是一只蝴蝶。 我刚刚下课回去,她就冲我招着手,让我赶紧过去,她有好东西给我。 我一看阿蝶的手势就知道她肯定给我买好东西,于是甩着两条粗黑的鞭子朝她奔跑去了。 阿蝶看着我跑过去之后,从自己的身后像是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双白色的鞋子。 很好看的模样,一下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我欢呼着从阿蝶的手中接过了鞋子,穿在了自己的脚下,很舒适的鞋子,干净地就像阿蝶的笑容一样。 我拉着阿蝶的手,要阿蝶跟我一起跳舞,可是阿蝶刚刚从窗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察觉到阿蝶的神情不对,我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像是有什么鬼魅在身后盯着我一样。 就在我还没有转身的时候,沈万财就拿起了针,直接拉过阿蝶,在阿蝶惊恐的神色中给阿蝶注射了那玩意。 阿蝶挣扎着,说不要那玩意,可是她哪里能够反抗过去,刚刚一出声,就被沈万财一耳巴子扇了过去。 然后阿蝶安静了,安静地站在原地,好半天之后像是那玩意发挥了作用,她全身的肌肉开始抽搐着,整个人变得特别亢奋,长着嘴,脖子上的青筋外露着,显得特别骇人。 她的眼中闪着兴奋又绝望的神色,最终眼角流出了血泪。 “阿怡,阿怡,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别像我这样,你的路还长。” 她边说边朝我伸出了手,那样的话一遍一遍在我的脑海里回响着,我冲她摇摇头,说着不要。 我伸手想要去拉她,想要让她带我走,可是她的身子慢慢变得透明,像是空气一样消失殆尽。 “阿蝶,你带我走啊,你带我走啊,你都不知道阿怡活得很累,真的很累,别丢下我好吗?” “阿蝶,求求你,别留下我一个人。” 我哭喊着,叫嚣着,可最终阿蝶的身子还是成为了一抹泡影,消失在了空气中,于是我追逐着,希望在空气中寻找到她的身影,但我错了,我连一抹灰都摸不到。 而这个时候,我的眼前又突然出现了冯天伦的身影,他朝我伸出了手,可就在我快要拉住他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手,神情悲伤地跟我说着,“对不起沈怡,我爱的是蔷薇。” “可,可是我也爱你啊,我可以为你不要命啊。” 我哭喊着,然后回头一看,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而在万丈深渊的下面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是刘亚琛。 他哭着在下面喊着我,“沈怡,快来,我对不起你,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沈怡,快来,沈怡,快来。” 刘亚琛的鼻子上依旧挂着两串鼻涕,一如我在那个漫天飞雪的陌生地方遇见他的时候一样。 那时候的刘亚琛可是我的英雄啊。 当他牵着我的手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的时候,我就想象着他是我的盖世英雄。 可是啊,我却忘了,紫霞仙子,终其一生,也没有能等到她的盖世英雄。 我们啊,总是喜欢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刘亚琛继续在深渊底下喊着我的名字,可是我看着深渊下冒着烈火,瞬间就退缩了。 我冲刘亚琛摇摇头,然后求着冯天伦,“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要跟阳阳在一起,我们一家人好好地生活不好吗?” 我哭喊着,求着冯天伦。 冯天伦愣住了,看了看我身后的万丈深渊,朝我伸出了手,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蔷薇突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天伦。” 甜得发腻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爱意。 刚刚一听到这声音,冯天伦紧紧皱起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了,露出了特别大的笑容,转过头去看着应着蔷薇的喊声。 “蔷薇。” 琴瑟和谐。 不过如此。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依旧俊美,眼中的狠厉依旧清晰地让人害怕。 他刚刚一走近,就微微躬下了身子,“求我啊,求我,我就救你。” “周禹谨,求你?求你,让你继续折磨我吗?不会的。” 说完这话,我露出了一抹灿然的笑容,然后身子直直地往后倒着。 万丈深渊,就万丈深渊吧。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也许那里才是我的归宿。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阳阳的哭声,他哭着,喊着要妈妈,一听那声音,我再次吓得全身是汗,我还有阳阳啊,我的阳阳呢? 阳阳呢? “阳阳,阳阳,阳阳。” 当我喊出这声之后,我的耳边突然听见了叹气的声音。 即使抗拒,我还是睁开了眼睛。 “没死,周先生,她没有死,她还活着,你看啊,她睁开了眼睛。” 易阳的声音带着庆幸,然后像是邀功一样跟坐在不远处端着紫砂壶品着上好的雨前龙井的周禹谨喊着。 周禹谨听了之后,眼底突然就燃起了一丝光,然后呲溜一声,唑了一口茶,声音清脆好听,压根不拖泥带水。 我从昏沉中明白了什么,原来我没有死。 在那一刻我突然很庆幸,还好我没有死。 我要是死了,这辈子不就是见不得阳阳了,即使全世界都对我恶语相加,不是还有阳阳吗? 他是我的骨血,流着跟我,跟阿蝶一样的血脉,他会长大,会保护我的。 再苦再难,我也等着阳阳长大啊。 “废物,好好看着她,要是再有这样一次,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周禹谨的话依旧那么霸道,说出去之后在屋子里响了又响,震慑着每一个人。 而我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妈了个鸡,这方浪那么弄我,我都没有死,现在死个毛啊,大不了就弄死我啊。 周禹谨听到笑声之后,切了一声,然后问着易阳,“这女人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易阳捂住嘴咳嗽了两声,“傻啥啊,医生说了脑袋健全着呢,我的爷,你就快去睡吧。” 周禹谨听了之后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骂了一句蠢女人,然后跟易阳说着,让他好好看着我,别再有下一次了,他还没有玩够呢。 易阳当然懂他的意思,连连点着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冲进来了一个人,说是有要事跟周禹谨说。 周禹谨停住了脚步,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说。” 那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跟周禹谨说着,“那孩子找到了,叫阳阳,在第五医院住着。” 一听到阳阳的名字,我急忙从床上滚了下来,冲周禹谨大喊着,“周禹谨,你这个畜生,你把阳阳怎么样了?我求你了,你别动他,你要我怎么都可以,我求求你了,求你别动他。” 周禹谨看着我慌了神,一下就笑了,“我还以为你这骨头有多硬呢,原来就这样啊,刚刚一提到一个小孩的名字你就这么紧张啊。” 一看到周禹谨这个样子,我心中就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忙冲到了周禹谨的身边,求他放过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而这个时候周禹谨给了易阳一个眼色,易阳立马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冲过来拦住了我。 看我被易阳给控制住后,周禹谨看向了眼前的那个手下,冷冷地问着孩子呢? 那人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神情复杂之极,久久没有出声。 一看到那人的眼神,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像是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一样,不住地摇着头。 我突然有些害怕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但我又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周禹谨有些等不了了,直接呵斥着,“有什么不能说的,磨磨唧唧的,你以为你是个娘们吗?” “死了,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生生死死 第一百七十一章生生死死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我想哭又不敢哭,痴呆呆地站着,心里上上下下翻滚折腾,五脏六腑都仿佛挪动了位置。 我怕我一哭就真的证实了这个消息,他说的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可是那人的话又那么真切,响彻肺腑。 而这个时候周禹谨也朝我看了过来,他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在看到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之后,又转头看向了那人,问着他怎么就死了? 那人听了之后有些忐忑地看向了周禹谨,小心地打量着周禹谨脸上的表情,生怕周禹谨会有其他反常的表现。 周禹谨一直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的手腕一直以来都十分强硬,被手下的人称为铁血手腕,阴晴不定,动不动就可以要了身边人的小命。 因为这种威严,所以手下的人都特别地怕他,生怕得罪了他,唯一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就是易阳了。 易阳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对他的脾气秉性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的,也聪明,会挑时机,有时候在周禹谨心情不错的时候,甚至会跟他开两句玩笑。 不过此时的易阳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双冷眸淡淡地看着手下,然后又转头看了我一眼。 那个手下察觉到屋子里气氛冰冷,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压低声音继续宣布着这个噩耗,“确实死了,我们是在太平间找到他的,说是本来手术已经成功了,但是在手术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房间里的插头松动了,然后氧气供应不上,当时房间也没有人,挣扎了一会儿就死了。” 听了这话之后,我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只觉得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涌,鼻子一酸,两行泪珠啪嗒啪嗒滚落下来。 手术已经成功了,死在了氧气供应不上,这是什么理由? 这怎么可能? 而这个时候易阳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问着那个手下,难道医院没有应急措施吗?说松动就松动了?而且还没有人守着? 那人听了之后支支吾吾地答着,“应该是人为的吧,我们去看过,那家医院一切要求都是达标的,插头松动的这种小问题,肯定不会说就这么轻易发生的,所以我们怀疑是人为的。” 我摇着头,告诉自己不是真的,可是眼泪从来没有像这么汹涌地滚落过。 刚刚眼泪一滚落下来,我就开始擦着自己的眼泪,我不想哭,一点都不想哭,阳阳怎么会死了? 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不可能,我不能哭,哭就上了他们的当了,一定是周禹谨找人演的戏,就是想要折磨我。 一定是这样的,阳阳不会死,他刚刚才会叫妈妈,还要叫爸爸的,冯天伦还说到时候就让我教阳阳学叫爸爸的,怎么会这样? 而且冯天伦一定会带阳阳走啊,怎么会不带阳阳走呢? 可是那人的也不像在开玩笑啊,越是看着大家朝我投过来的眼神,我心里的情绪就越发复杂,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想去想,一口鲜血顺着心头突然喷涌了出来。 甜得腻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手下突然说了一句话,“老大,是不是你派其他人去做的,我们去找的时候,还听说有另外一拨人也在找那个孩子。” 周禹谨听了之后并没有反驳,站在原地冷笑了一声,然后问着另一波人是不是大疤? 那人点点头,说好像是,因为他们听见对方称呼老大叫疤哥。 周禹谨听了之后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了易阳,让易阳去找大疤过来,易阳立马说着是就退了出去,在易阳退出去之前,他还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而这个时候我冷笑了一声,喊着周禹谨的名字,周禹谨有些惊奇地转过头看着我,直截了当地问着我做什么? 我冲他招招手,让他过来,周禹谨被我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鬼使神差的,几秒之后,他还是朝我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这个房间里装修都显得富丽堂皇的,由于我差点死掉,所以旁边还放着吊瓶,给我输液,很明显,周禹谨是故意的。 他想要医生把我治好之后,继续折磨我。 这人很明显就是一个变态,做任何事都没有缘由的。 看着他慢慢朝我靠近的时候,我眨了眨无力的眼睛,眼泪又一次从干涩无比的眼睛中滑落出来。 等周禹谨靠近的时候,我立马就扯掉了自己手上的输液管,伸出一只手就拉过了周禹谨,直接下口朝着他的脖子像是发疯一样咬了过去。 周禹谨的反应很灵敏,刚刚看到我的动作,立马就朝后退着,像是躲一条疯狗一样。 而我现在确实是一条疯狗,看他后退着,立马拉住了他的手臂,急忙朝手腕上动脉的位置咬了去。 周禹谨,你害了阳阳,我一定要让你偿命。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我总觉得就是周禹谨,刚才他不是说了那个什么大疤吗? 除了周禹谨,还有谁能下这样的死手? 谁还跟我有这样的仇? 我咬得特别狠,周禹谨,你这个凶手,我一定会让你给阳阳陪葬的,大不了就一起死啊。 越是这么想着,我的牙齿就咬的更加紧,很快我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嘴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而这个时候周禹谨始终没有叫过一句,只是一个劲地扳着我的脑袋,试图把他的手从我的嘴里拉出来。 他的那些手下却慌张得不行,几个人上来要拉我,可是压根拉不动我,我咬的死死的,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血肉入牙,浸满了整整一个口腔,可是依旧不能缓解我心中的苦闷,周禹谨,你去死吧。 就在我差点咬下周禹谨手腕上的肉的时候,脑袋突然受到了什么重击,那一阵重击瞬间就把我敲晕了,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在我倒下去之后,身边的人都围到了周禹谨的身边,查看着他手上的伤。 周禹谨的手一个劲往下流着血,那块被我咬的地方,血肉模糊甚至有的地方还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看上去骇人不已。 可是周禹谨始终没有喊过一声疼,只是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看着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我,开口骂着,“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喂狗,她不是会咬吗?我倒要看看她跟狗谁更凶。” 说完之后立马就有人上前来拖起了我,此时我的嘴里还流着血,那些血从我的嘴角慢慢流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了有人跟周禹谨汇报着,“严振华来了。” 周禹谨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问着他来做什么? 手下摇摇头,“他没说,只是说有一笔交易要跟你做。” 周禹谨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手下一挥手,“别管他,这人从来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可也就那样吧,先把这女人给我拖出去喂狗,那两条藏獒好久没有进食了。” 说完这话医生就走上前去帮周禹谨消着毒。 我被人给拖到了一个屋子里,屋子里放着一个特别大的狗笼,刚刚一过去,就有两只一米高的狗在前面狂吠着。 而在他们的笼子中,还有一大块的生肉,那块肉被撕得七零八落的,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只羊。 身边还堆放着一些未来得及的骨头,如果不是旁边残留着一根羊角,谁也不会想到那是一只羊。 而那两只藏獒像是吃了羊肉还不满足一样,一看到人走近的时候,急忙狂吠着冲了上来。 这个时候一个训犬的人匆匆迎了过来,问着怎么拖了一个人来? 易阳这个时候也听到了风声,急忙赶了过来,他刚刚一来就问着这是做什么? 一个手下低头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易阳听了之后就看向了被架住的我,此时我被两个人架住,身子半截都拖在地上,确实跟一条死狗没有任何的差别。 由于这段时间受了不少的折磨,我早就没有了力气,而刚刚在咬周禹谨的时候,早就是使劲了我所有的力气,现在被人拖着,除了眼泪一个劲往下流着,心底只能默念着阳阳的名字。 阳阳,妈妈马上就来陪你了,你别怕寂寞啊。 妈妈没用,没有把坏人给你杀了,让他一起来陪葬,但是你放心,我就是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他的。 易阳看了我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着,“这他妈算是什么事啊,简直是瞎折腾啊。” 说完他就走到了我的身边,把我凌乱的头发理了起来,惋惜地跟我说着,“可惜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了,你说你,又何必跟他作对呢?” 我没有回答易阳的话,我还不能接受阳阳已经死了的事实。 “罢了,算我们相识一场,让你少受点罪吧,给她打一针麻药,然后送她上路吧,下辈子好好过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生 第一百七十二章生 浓烟滚滚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意识,而身边的人把扔在地上就喊着救火了,救火了,然后就去拿旁边的消防栓。 就在他们去拿消防栓的时候,我也没有动,只是躺在地上,看着慌乱的人,在狂吠的狗叫声中静静地闭上眼睛。 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就算死了也就是这么回事罢了。 只是换个死法而已,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了,只是唯一不甘心的,阳阳就这么死了。 我甚至没有给他报仇,可是,阳阳,妈妈没用,周禹谨太强大了,我可以伤他一次,肯定伤不了第二次。 我知道自己命如草芥,但我没有想到会连带着阳阳的命都不值钱。 火势很大,像是突然顺着汽油燃起来似得,一烧起来就压根止不住,蹿得到处都是。 很快我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烧了一样,有火苗窜到到了我的脸上,狂热地燃烧着。 烧吧,烧吧,这张脸本来就是一个祸害。 留着做什么? 我压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虽然四周烧灼地火热,但是压根暖不了,那颗冰冷至极的心脏。 我该明白的,阳阳是我的孩子,并不是冯天伦的。 冯天伦不管是对我,还是阳阳,都像是对宠物一样,如果可以想起来,他就过来摸摸你,给你一个甜枣。 他怎么能保护我,怎么能保护阳阳?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从来没有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 我遇见过那么多的男人,形形色色的,可是到底谁又说过真话? 谁不是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宠物,我竟然还会相信冯天伦的鬼话。 他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他说会保护我,告诉我说以后有他,我就信了。 他说带我去领证,给阳阳上户口,我也信了。 可到底是我傻,还是他道行太深了。 冯天伦,你要是知道阳阳死了,你心里会有半点愧疚吗? 哪怕只有半点。 冯天伦,你要是知道我就这么去了,你会后悔吗? 孽缘一场。 就在我万念俱灰地躺在地上,任由那些火跳跃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抱紧了。 在火光冲天的火势中,我并没有不能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我只是安静地闭着眼,任由他摆弄着。 闭上眼睛,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就这样吧,还能怎么办? 要生便生,要死则死,世间一切本来就是虚妄。 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只觉得自己被人一个公主抱,抱在了怀中,然后那个人就抱着我逃离了这个地方...... 不过我也说不清楚,谁会救我呢? 我这条贱命,谁会救我呢? 可能是幻觉吧,一定是幻觉,难道是死之前的幻觉吗? 幻觉就幻觉吧,我好想睡一觉,好困,真的好累....... 周禹谨,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弄死你的。 一年后,凤凰台的门突然被人给推开,走进了一个身材妙曼的姑娘。 这个姑娘长得极其美艳,秀丽清纯、娇羞可人的模样刚刚一进门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莲。 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风情万千的清纯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 所有人都朝这个姑娘看了过去,而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明丽的笑容,对所有朝她看过来的人打着招呼,适宜,也不显得谄媚。 女人看了之后朝她挥着手,问她来做什么的? 她调皮地眨眨眼睛,问着霜姐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她是今天来应召的姑娘,提前跟霜姐打过招呼。 一个热心的姑娘给她指了路,然后她就咯咯笑出了声,连连说着谢谢,就朝那个地方走了去。 而一路上都有男人盯着她看,从脸蛋看到翘臀,一直没有挪开眼睛。 她是有这样的资本,那脸蛋嫩得都可以掐出水来,而那身材更是火辣地没说的,穿着一条短短的粉色裙子,更是少女感十足。 这样的姑娘无论是放在什么地方,都会让人多看一眼的。 而低头正在跟人攀谈的张蕾见了这个姑娘之后,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疑惑,这个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可是在什么地方呢? 张蕾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可是又觉得这个姑娘,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认识了好久。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忍不住一惊,突然想起了那个叫做沈怡的姑娘。 当时阳阳刚刚走了第二天,就有人送来了一个骨灰盒,说那是沈怡的。 当时她跟李婶都彻底惊呆了,李婶心里承受能力低,当场就晕了过去,而她一边去扶住李婶,一边又从来的那人手里接过骨灰盒。 沉甸甸的,让人一拿着就心里像是压了万千重的石头一般。 此时想到当时的场景,张蕾的心不免一凉,随后眼眶就红了。 这样的举动落在了那个我的眼中,她看了之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转过身去给了一个男人飞吻,勾得那男人心痒痒之后,她就踏着高跟鞋直接朝尹霜的办公室走了去。 刚刚一敲门,就传来了尹霜的声音,“进来吧!” 门没有关,尹霜给留了一个门。 姑娘赶紧推开快要关上的门,大大方方地站在了办公室的中间。 尹霜没有看她,淡然地走到她的桌子旁边,拉开了抽屉,摸出了一支雪茄,然后剪掉了雪茄前面的一截,点燃打火机就抽了起来。 动作流畅,姑娘的视线也一直跟着她的动作移动着。 “盘还不错,脸蛋也长得够妖。” 说完她翘起了她那双穿着黑色丝袜的腿搭在了桌子上面,大腿深处露出她穿着的黑色蕾丝小内。 果然是风骚的由内而外。 姑娘看了之后在心里笑了笑,尹霜的这个年纪,也应该是风骚与性感并存。 “既然霜姐能看上眼,那我就留下了?” 姑娘的话在办公室里面响起,空气里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尹霜拿着雪茄的动作,停在了空气里。 姑娘的眉头随着尹霜的停下的动作皱了起来,虽然表面淡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是她捏紧的手指早就暴露了她的紧张。 她在心底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抬起了头,笑颜如花地看着面前的尹霜。 安静,绝对的安静,尹霜又重新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迷乱了她的眼。 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尹霜她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一只雪茄被尹霜慢悠悠地给抽完,而这个时候尹霜才抬起了头看向了眼前的这个人,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你也应该知道这凤凰台现在可是江城发展最好的地界了,可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过了一年的时间,这尹霜的脾气也渐长,她变得越来越暴虐,尤其是当那个夜晚过后,冯天伦跟那个女人是怎么羞辱她的,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虽然后来那个贱人死了,可是那种屈辱的味道她一直记得清楚,这一年来,她变得越来越强大,她发誓只要那个男人再出现,她一定会让那个男人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她面前的。 良久,尹霜把抽的不剩多少的雪茄放到了烟灰缸里,双手合十的握在了她的小肚子上面,望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人,红唇吐出了眼前人期待已久的话。 “你想来上班?可是现在你有什么本事,让我觉得你有资格在凤凰台上班的?”尹霜不咸不淡地说着,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身子前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听尹霜说出这个之后,姑娘倒是笑得灿烂,很淡然地问着,“你要什么?” 尹霜听了这话之后,突然笑了起来,眼睛漆黑的犹如宇宙中的黑洞,每个眼神里都带着算计。 随后她站了起来,走到姑娘的面前,伸出了她的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红唇一张一合吐出了三个字,“取悦我!” “好!”姑娘听了之后倒是没有任何的不适,脸上依旧挂着灿然的笑容,取悦她就取悦她,大不了就把尹霜当做男人对待就是了。 尹霜满意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然后就坐到沙发上,腿翘着,等待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人蹲下了他的身子,首先,就把尹霜的鞋子给脱掉了。 鞋子脱掉以后,就是尹霜穿着的丝袜。 连腿丝袜穿在了尹霜的腰部下面。 此时的尹霜闭上了眼睛,脸上一脸的平静。 手缓慢地朝着尹霜的旗袍里面摸去,入手全是丝袜的柔滑感,找到了最高的地方,双手缓慢地将尹霜的丝袜给褪了下来。 尹霜的年纪毕竟还是有点大了,皮肤不如年轻女孩那样具有弹性,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松弛。 虽然从远处看她的腿依旧纤细,但是只要一摸就知道其实都只是松弛的皮肤而已。 丝袜被全部褪下,姑娘捧着尹霜的脚张口就含了进去。 尹霜的脚趾被含在了口中,没有什么异味,反而有股淡淡的香气,还好,并不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尹霜的眼睛与此同时就睁了开来,她低头看向了眼前的人,脸上浮现出一抹享受的表情。 姑娘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笑笑不说话,再接再厉,心里想着有戏,尹霜被伺候的很舒服,于是又顺着她的脚逐渐往腿上面亲吻,手也不断地来回抚摸着尹霜的腿。 简直是用尽了小心机,舌头牙齿齐齐都用上了。 就在她的手准备要脱下尹霜的小内时,尹霜伸出了她的手阻止了这一动作。 “够了。”尹霜冷冷地说了一声,迅速的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姑娘抬起头望向她,抹了抹一嘴的口水,眼睛直直盯着尹霜。 “我可以留下来了吗?”眼神很冷,似乎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与她无关。 尹霜将她的丝袜重新穿上,背对着那个姑娘,说,“明天来上班,过时不候!” 第一百七十三章 聪明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聪明人 就像是你猜到的那样,一年前的那场火灾并没有让我丧生,我被人救了。 并不是错觉,在大火爬上我的身体的时候,一个人冲了上来抱着我逃了出去。 来的人就是严振华,那个跟我只有几面之缘,却一直跟冯天伦提起我,说我有天资的赌王。 当初他玩得一手好把戏,利用我,还带上了郑泽,就让欢城完全翻了一个天。 世人后来都知道冯天伦轻而易举拿下了王辰手里的那条街,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在一开始,严振华早就筹谋好了一切。 从一开始严振华就在心里谋划着该怎么做,他甚至算计好了我会去找他,虽然他的名号是菲儿告诉我的,但这一步也是他提前算计好的。 并不是他收买了菲儿,只是安排人在菲儿的身边偶尔提了一句他的名号,菲儿就记住了这个人,所以才知道的那么清楚,在我说出跟方浪的那事之后,菲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 看似全是偶然,却处处藏留着心机。 这些都是在我醒来之后严振华告诉我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脸上早就包满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布。 严振华告诉我说,我这张脸早就已经毁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只是安静地看着严振华,并没有感慨任何,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像一具名副其实的木乃伊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呆。 严振华看着我这个样子也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给自己泡了一壶大红袍,水刚刚一冲上,就有浓郁的香味散开充盈在整个房间里。 精致的紫砂壶被严振华端在手里,然后小口小口地喝着茶,一如既往地安静。 “怎么样,从生死中走一遭之后,有什么感悟吗?” 我依旧没有说话,躺在床上,脑袋里没有任何的记忆,只是心的中间有一块地方痛得难受。 我隐隐知道那是因为什么,但是我不敢想,安静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心口一起一伏的。 “看来感悟挺多的啊,连话都不想说了。” 当严振华说完这个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即使有些东西不愿意去想起,可是当意识清晰的时候,他还是会自己涌上心头。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跟我合作,扳倒周禹谨,你应该知道你儿子阳阳的死跟他有关,他派了两拨人出去寻找阳阳,在这之前都下了死命的,不管是谁找到那孩子,都先弄死。” 严振华的话突然就戳中了我的死穴,尤其是当他提到阳阳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全身上下完全动弹不得,而眼角的眼泪完全抑制不住,滚烫着顺着流了下来,浸湿了敷了药的白色纱布。 很咸的眼泪打湿了脸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疼得不行,我咬紧了牙关,在咬紧牙关的时候,扯着脸上的肌肉又再次疼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我忍住说话是牵动肌肉的疼痛问起了严振华,我知道我的脸是被烧了,但是现在我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简单,我总觉得我的脸还疼痛得要死,好像被人削骨一般,钻心地疼。 “你以前的那张脸已经不能要了,我给你换了一张,等纱布拆了,你应该会喜欢的。” 严振华走到了我的身边,手上拖着紫砂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从容不迫,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 “你凭什么这么做?”我瞪着严振华,可是刚刚眼睛一睁大,我就觉得眼角也痛得不行。 严振华看着我这个样子急忙说着,“别乱动,也别乱看,我还给你割了一个双眼皮,你以前虽然也有双眼皮,但是太内了,这次给你割了一个深的,还顺便给你开了一下眼角,你的脸稍微有些圆,所以我还给你削了一下下巴。” 听严振华的描述,我就觉得愤怒不已,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严振华会擅自在我的脸上做那么大的改动,不顾脸上的疼痛继续质问着严振华凭什么这么做? “你的命是我救的,而我也没有做其他什么事,你原来的那张脸已经在大火中烧得面目全非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找人再给你做回去。” 听了严振华的话之后,我只觉得好笑,但是我也不想跟他争论这个问题,换一张脸疼得还是我。 这些人总是这样,总以为自己能掌控全世界,所以一个个的骄傲地不行。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这些天我都请了保姆守在你的身边,你注意饮食就行了,再过几个星期就可以拆线了,其他的,你自己想吧,我不勉强,仇是你的,你要报,我们就联手,可你要是觉得已经放下了,门就在那里,随时可以走,我严振华从来不做任何勉强人的事。” 说着严振华就冲我一笑,然后俯身给我盖了盖被子,一脸春风拂过的模样。 看着严振华这个样子,我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用那双突然变大了的眼睛盯着他。 “如果我跟你合作,你能得到什么?” “这些不用你管,但我承诺,最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沈怡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严振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以前可以悄无声息操控我,现在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来操控我,而且他并不想出任何的手。 对严振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大院里,满园的樱花飘落的时候,他低头沏茶的温柔模样。 他长得并不像周禹谨那样狠厉,也不像冯天伦那样魅惑,然后不温不火,很舒服的那种。 眉毛没有任何的眉峰,平平地横在眉骨上,没有任何的攻击力,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如果不是在知道了那件事之后,我一直以为严振华只是那个声名赫赫的赌王。 但是在知道他设的局之后,我突然发现他不止是赌王,那抹淡然的微笑下藏着的是波涛汹涌的深谋远虑。 我说不清这是好还是坏,但我很明白,目前我依附他,才是最好的方法。 我不知道他给我整成了什么模样,但是严振华的心机,他能轻轻松松制服王辰,那么肯定也能跟周禹谨抗衡一二。 只是不知道这一二的胜算到底有多大。 不过比我的几率要大。 想到这里之后,我开口问着阳阳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你儿子死了之后,直接被送到了太平间,因为太小了,也没有火化,你那个姐妹把他拖去找了一个地方悄悄给埋了,大概就在城郊吧。” “那冯天伦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跟着蔷薇去国外避难了,蔷薇有一个亲戚在国外混得不错,能暂时避避周禹谨的风头,周禹谨还是那么霸道,自己看上的东西,怎么都要捏在手里。” 严振华说起这个的时候,眼中突然滑过了一丝狡黠,那种狡黠就像是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一样让人骨头瘆的慌。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严振华自身的那抹淡然给掩盖掉了,“看样子你已经想通了,那么咱们就好好合作吧,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我不限制你的行动,我早就说了你很聪明,我相信你比我明白该怎么做。” 严振华说完这话之后,也没有再跟我说其他的,就匆匆离开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而严振华也早就猜透了我的心思。 如果我死了,那就算了,可我偏偏没有死,这也许就是上天的旨意。 既然他不让我死,那么我就不死吧。 留着这条贱命再做点其他的事吧,比如给阳阳报仇。 一想到阳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心里的疼痛就像是一块蓄满了水的海绵,不用捏就能滴答滴答地往外流着。 我发誓,既然上天让我不死,那么我就会让那些该死的人,一个个死去。 过了有大半个月的时候,整容的医生过来给我拆线,他拆得很小心翼翼,当拆掉那些线,脸上的疤痕还很清楚。 整张脸皱巴巴地聚在一起,看起来狰狞丑陋得不行。 在严振华那里养了大概有几个月之后,那些疤痕才慢慢地淡化了,露出了一张崭新,但又妖媚不堪的脸。 经过整容之后,这张脸只有巴掌那么大,眼睛也比之前放大了不少,因为颧骨跟下巴都削过,所以整体的变动特别大,就算是仔细看,也看不出我就是以前的那个沈怡。 我曾经试着去以前住的地方去找过李婶,但是李婶跟我擦身而过都没有认出我是谁,她比之前苍老了很多。 眼中一直挂着悲伤,在买菜的时候甚至还会在人家说话的时候出神,当人家拍她的时候,她会突然转过头来喊着沈怡。 当我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但最后我并没有上前去跟她相认。 默默地走掉,不打扰才是最后的温柔。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笑颜如花 第一百七十四章笑颜如花 从李婶那回去的时候,严振华就开始训练我了。 从四书五经到琴棋书画,样样都让我接触一番。 他的目的不是让我样样精通,只是让我别像个土包子一样什么都不懂。 那些东西我也只是了解了大概怎么回事,有一点了解之后,严振华就跟我说够了,他说一般男人不太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虽然让人有征服感,但是并不是长久的。 一个女人要讨得男人的欢心,还是要乖巧懂事,懂得什么是恰到好处,知道进退。 他说他最欣赏的就是我以前跟着李振林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就做得很好,悄无声息,却让那个见惯了万种风情的老男人甘心败在我的石榴裙下。 他现在让我也这么做,这么去接近周禹谨,让周禹谨爱上我。 我懂严振华的意思,严振华也懂我的意思。 我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当然明白,死才是让一个人解脱的最好方式。 如果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生不如死。 就像周禹谨折磨我的时候那样,用一口参汤吊着命,然后每日没玩没了的折磨。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体会最大的痛苦。 而阳阳也是,我知道他去找阳阳了,当初他就说过这种话,也一直祈祷着阳阳不让他找到,可是我错了,周禹谨派出去很多的人,每个人都是恶魔。 一想到阳阳在死前的挣扎,我就觉得心痛不已,那种疼痛早就超脱了一切语言的描述,真正的痛入骨髓。 在死前发过的那些誓又再次一句句地像是放电影一样回放在我的脑海里,让我难受得紧。 除了那些雅致的东西之外,严振华还教了我不少讨男人欢喜的花活。 怎么说话能讨男人欢心,男人最喜欢女人怎么样一颦一笑,他都说的清楚。 因为他是男人,所以说的一切都是以男人的角度出发的。 然后,他还教了我怎么赌,怎么喝酒,这两样在红尘中必备的技能。 这两样,看似都是天生的,但是其中却暗藏了不少的技巧,任何东西都不怕有心人去钻研,所以当我真正钻进去的时候,我上手的很快,当然也离不开严振华在一边的教导。 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也教得很仔细,他在教的时候,郑泽就会在一边守着,再学一遍。也会教我两招。 周禹谨给我的路是,重新会凤凰台上班,现在的凤凰台已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处处透露着大气,也重新修缮过,生意蒸蒸日上,这尹霜从别处挖了不少的小姐,个个都是顶尖的姑娘,一时间声名鹊起,一跃成为第一大夜总会。 而周禹谨现在很喜欢那个地方,一个月总会去那么几次。 我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慢慢俘获他的心。 一想到周禹谨,我就恨不得把他给碎尸万段了。 我去郊外看过阳阳,张蕾跟李婶没有太多的钱,给阳阳买了一块小小的地,阳阳小小的身子就葬在那里。 在阳阳的墓碑上,还挂着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张蕾当时在医院给我跟阳阳照的。 张蕾很有心,把照片给洗成了黑白色的,也把她从易阳手头接过去的骨灰跟阳阳葬在了一起。 当初严振华带我走了之后,因为怕后来周禹谨抓住我不放,所以他还找了一个替死鬼躺在了那个屋子里,随着大火被烧成了灰。 虽然残忍,但是我并没有说什么,此时的我顶着一张全新的脸,心里的血早就冷了。 从来没有人心疼过我,我也不想去心疼任何的人。 现在能让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也就只有周禹谨去死这一条了。 我去凤凰台上班的时候,尹霜看了我一眼,就让我去换衣服了。 现在凤凰台的衣服都换成了清一色的旗袍,全是量身制作的,做工特别地精良,一群群人穿上这衣服,往门口一站,立马就变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尹霜很喜欢让人出去站台,她并不觉得丢了凤凰台的人,而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外面的人明白,这凤凰台究竟有多好,勾的人心痒痒的。 就算他没钱,也会努力存钱出现的。 因为有尹霜这样的算盘,所以每天都会有姑娘穿着旗袍站在门口吆喝着生意。 不过这些事都是交给像我这样的新人去做的,像那些有一些咖位的姑娘是不可能做这样的活计的。 在严振华那里训练的大半年,我对我这张脸,已经从陌生到现在的不排斥了。 虽然在照镜子的时候,我还是会愣神,问着这是我吗? 但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从火场活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沈怡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有阿蝶。 我给自己重新取了一个艺名,叫阿蝶。 以一种延续的方式继续在这个世上存活下去,没有什么特殊的信仰,只是心中的一股子执念罢了。 我刚刚一出现在凤凰台就有很多人朝我看了过来,严振华给我的这张新脸蛋足够妖娆,也足够美,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成为焦点。 我用的化妆品都是国外的大牌,刚刚在化妆间化妆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人注意到了,其中一个跟我一样刚来的新人琪琪看了一眼就不屑地说着,“真不知道装什么,还用香奈儿,以为谁不知道是仿款吗?都来这里卖了,还装逼呢?” 我没有搭理她,兀自打开那管新出的香奈儿的口红,细细地在自己的嘴上涂抹着。 我的唇很饱满,而且这段时间在严振华家的时候保养得极好,没有一丝褶皱,再涂抹上香奈儿的口红之后,就像是熟透的蜜桃一样吸引着人。 好几个人看到我这个模样之后立马开始不屑地议论着,一口咬定我肯定是用的假货。 甚至其中还有一个人还嚷嚷着,“要是我就宁愿用一些小众的正牌,至少比那种假冒的好得多了。” 说着还扬了扬她手中的一款叫不出名字的口红,而我化好妆之后,就径直去了凤凰台的门口。 跟着严振华这么久,我还懂得了一个道理,没有意义的争吵,一句话也别多说。 严振华教我,与其跟无谓的人做无谓的挣扎,不如在家多看两本时尚杂志,学学别人怎么穿衣搭配的。 江城的夜,永远都是喧闹的,太阳一落下,我就站在了凤凰台的门口,等着招揽客人。 我给自己上了一个特别浓艳的妆,把我打扮成了一个极其成熟的女性。 年轻的脸被厚厚的妆给遮掩住,脸上带着笑意,盯着每一个路过的男人。 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男人,他的影子被拉的特别的长,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寂寥。 他一直偷偷的在那边看着我。 而我也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用我的余光淡淡的朝那个地方扫了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兴趣去关注他了。 我拦住了一个偶然路过璞丽门口的男人,只见他拿着一个公文包,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给人一种挺斯文的感觉。 “先生,要不进来坐坐?” 当有一个男人路过的时候,琪琪就立马笑着迎上去,那个男人有点犹豫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职业感到厌恶,琪琪的手都还没有碰上他的手,就被他恶狠狠的推开。 “臭婊子,不要脸,离我远点!”琪琪一愣,没想到看着表面斯文的男人竟然口出脏话,甚至还推琪琪,不由的,琪琪也跟他红了脸。 “说谁呢你,四眼仔,真没见过你这种丑人!” 琪琪和那个男人撕了起来,凤凰台站在门口的其他女人也听到了那个斯文眼镜男的话,而斯文眼镜男绝对没有料到他的一句话引起了这些女人的公愤。 这人是在嘲笑我们这个职业有多么低下,而女人向来多半都是小肚鸡肠的,听到了这种涉及她们的话,自然会群起而攻之。 斯文眼睛男眼看着他有些寡不敌众,只好退缩着向我们这群人吐了一口唾沫就灰溜溜的跑了。 “真当他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啊,哼,还不是伪君子一个!”不服气的某个小姐,发出一声谩骂。 如今像这种给自己立着贞节牌坊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 我笑了笑,没有回那个小姐,转身朝着那个四眼仔走了过去,拦住了正准备落荒而逃的他。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充满了警惕,似乎还在对刚才发生那些事耿耿于怀。 “你,你做什么,你们这些贱人,就,那,我告诉你,你可别打我的主意,我.......” 在他的话还没有落音的时候,我伸出了手直接搂住了他的肩膀,趁他一愣神的时候,直接对着他的唇亲了下去。 饱满柔软的唇顺延着他的唇缓缓地摩擦着,刚刚开始的时候他惊恐不已,一个劲推着我,可是慢慢地我就听见了他狂跳的心跳声。 我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伸出一根手指头推开了他,笑颜如花地跟他说着,“先生,要上去坐坐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妖媚 第一百七十五章妖媚 我的话刚刚一落音,眼前的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就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一脸的无措。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莞尔一笑,直接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半拖半推就把他给带进了凤凰台。 这一幕恰好被尹霜看在了眼里,等我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满意地冲我点点头,然后就张罗着给这个客人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包房,让我好生伺候着。 身后的一群小姐都特别不能理解,一个个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起来。 而这个时候尹霜安排好眼镜男的房间之后,就朝那群女人走了过去,骂着她们不知道好歹。 “你们知道刚才那人戴的是什么表吗?一个个在这嫌弃得不行,还跟客人吵架,凤凰台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几个做主了?都学学人家阿蝶,才来一天就比你们上道多了。” 尹霜的话落在了我刚要上电梯的我的耳朵里,我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低头抚平了眼镜男衣服上的褶皱,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件衣服是出自意大利设计师之手的brioni,这家的衣服一直定制的西装出名。 像电影007中的詹姆士邦德就是穿的这家的衣服,一般稍微上点档次的人都不会直接把标签给露出来,只有通过做工去看。 不过有时候衣服衬人,人也要衬衣服。 有些人天生就是衣架子,再淘宝,再地毯的衣服也能穿出时尚感,但有些人天生衣服没皮没脸的模样,就是穿再好的衣服都白瞎。 明显眼前的这个眼镜男就是后者,虽然有钱,可是垂头丧气的,还有些驼背,所以即使穿上昂贵的西装,再加上手上的一款patekphilippe,也并不能显出奢华的气质。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款patekphilippe的机械表纯手工的,少说在世面上也要值二三十万。 这年头不缺有钱人,天上掉个馅饼,砸中十个,有九个都是有钱人,但为什么偏偏你遇见的就是穷人,就是因为你没有那个眼力劲跟心机,活该一辈子穷。 比如眼前的这位主儿,明显是一个大款,但依旧有那么多姑娘不识货,人家从门口过,明显就是想着来偷腥,来玩玩的,可是从他的神色来看,依旧是一个雏儿,平时在家的时候,也是一个乖乖儿子之类的。 一般不会做任何越轨的事,不过男人嘛,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心中的荷尔蒙总会开始躁动的,然后就会慢慢做一些超出常理的事。 他是看不起小姐,不过从他东张西望的神情来看,他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如果这个小姐姿色差不多,再有些手段,他肯定会动心的。 毕竟都来这条街了,谁还真的端得住。 这些东西从我见他的第一眼就看明白了,只是那群蠢货没有看出来,开始我也没有打算抢谁的生意,不过最后到手的鸭子都要飞了,我还不站出来那就是蠢。 我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按照计划,我需要从最底层的小姐做着走,只要我出头了,够本事了,尹霜会看到的。 那到时候她自然会给我露脸的计划,那么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近周禹谨了。 这些都是严振华的注意,从给我整容开始,他就规划好了我要走的路,然后一步步实施。 从琴棋书画,到诗词歌赋,再到烟酒赌,还有最后一课,心理战术,他都交代得清楚。 尤其是最后一课,他更是亲力亲为,经常从一个很小的细节就给我分析这个人怎么样,几乎他所有的手下他都让我分析了一遍。 他说世间百态,看似千变万化,可是万变不离其宗,只是看你怎么去驾驭了。 他相信我可以。 他说从见我的第一面开始,他就相信了。 我有慧根,只是缺个人引导。 所以他救了我,这也是我的价值。 严振华说这个的时候,低头饮了一口茶,樱花刚好落在他的肩头,抬头的时候万种风情,笑容就像是春风一样明媚,看得人心里一惊。 但很快我就恢复了惊讶,心里不住地想着,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上这样的男人。 遗世独立,飘飘然。 跟着客人刚刚一进包房,我就被他领着去了卫生间。 我看着他有些促狭的笑容,心底倒是没有任何的紧张,即使这是我以阿蝶的身份第一次接客,但我早就熟悉了那些套路,男人嘛,脱了裤子都一个样。 包房里的卫生间只有几平米宽,不算特别宽敞,但设计地很精致,灯光放的特别暗,而且暧昧不清。 我们两个人一起挤进了这个空间里,眼镜男最先试探性的低头亲吻我。 我的反应很快,马上就回吻了他,手也渐渐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卫生间里面的灯被我按灭掉,顿时变得黑暗起来。 “你关灯做什么?”他含着我的嘴疑惑地问着。 “这样感官可以被放大到极致。” 我咬住他的嘴唇轻轻地说着,魅惑又妖娆。 他的身子明显愣住了,可是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就是疯狂的掠夺。 冰冷的瓷砖靠在了我的后背上,令我的心也变得渐渐冰凉起来。 即使没有任何的一点心意,一点技巧,我还是逢迎着他,发出特别欢愉的叫声。 这叫声刺激着他,让他的兴致特别高,连连朝我发起了进攻,此时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被我极大地满足着。 因为黑暗,他就没有发现我脸上露出的对他满是嘲讽的笑意。 而我卖力地表演让他更加兴奋了,身子更加兴奋起来,做到后来他再也不满足卫生间稍微狭小的空间,一个野蛮的横抱就把我抱了起来,直接扔到了外面的那张大床上。 等把我扔到床上之后,他立马就扯掉了眼上戴着的金丝眼镜,释放出了原始的本性,直接爬到了我的身上,发泄着,放纵着。 事后他告诉我,这是他最近最舒服的一夜。 看着他喘着粗气躺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手伸出去抚摸着他的有些湿润的头发,悄声跟他说着,“那你以后经常来找阿蝶好吗?” 他像是被勾了魂一样连连点着头,脸上的皮肤松弛着像条哈巴狗一样笑着,随后又把我压在了身下,再一次狠狠地掠夺起来。 那天晚上因为我钓的眼镜男是一个富二代,而他也被我伺候地舒服,所以出手很大方,直接给了一万。 当他去结账的时候,前台的小姐都惊呆了,尤其是听到我的号码牌的时候,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现在凤凰台都施行用号码牌了,每个小姐都有一个编码,而后来的小姐的号码就越靠后,这样也能让人很好地区分新人,老人。 而我是今晚才来的,号码自然排得后,1009号。 让前台小姐惊讶的就是在这里,一个刚来的新人竟然在第一晚就有这么高的价码,确实不容小觑。 前台小姐在给客人结账之后,就问着我的名字,我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然后就告诉了她的名字。 “阿蝶。” “阿蝶?蝴蝶的蝶吗?”前台小姐好奇地打量着我,很快她就发现我确实有这个资本,因为我足够漂亮,除此之外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就像会说话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人的魂。 我点点头,从前台小姐的眼中看出了她的惊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然后随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只泰迪熊的挂饰递给她,“姐姐,我看你用的包是这个牌子的,我刚好有一个挂饰送给你吧。” 说着话的时候我的眼中洗去了妖娆,显得真诚无比,前台小姐一看见这挂饰就惊讶地捂住了嘴,“这是官网限量版的,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简直了,不过,这东西太贵重了,还是,还是算了吧。” 她有些犹豫地拒绝地摆着手,可是眼睛却一直停留在挂饰上,舍不得移开半步。 “姐姐我现在用不上,你就拿去吧,我就是看跟你投缘,你人一定很好。”我说着漂亮话,然后就直接把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我的手中接过了小熊,跟我一个劲说着谢谢。 这个时候她才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安宁。 我笑笑给她打了一个招呼,就回了化妆间,准备卸妆下班。 就在我刚刚坐下准备卸妆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不远处走过来的张蕾,从我走了之后,张蕾还是一直在这里做,不过她似乎比以前更沉默了,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地卸着妆,偶尔会有人从她的身边经过,也都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互不攀谈。 看得出来张蕾的性子比以前沉静了很多,也许是我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不过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都是命罢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很想上前去抱抱她,可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现在背负了太多,不应该再牵扯进去其他人,尤其是那些曾经对我好的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百战百胜 第一百七十六章百战百胜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阵蹬蹬蹬的高跟鞋声在身后响了起来。 气势很足,光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善茬,有时候人的一些性格跟内在特征会通过一些东西表现出来的。 有些人天生戾气,自命天高,走路都带着一股子傲气,明显我身后的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不用回头看,我都知道是谁。 除了那个曾经就爱争风吃醋,没在背地里少给我使绊子的莎莎之后,恐怕也难找出第二个人了。 来这之前我当然把这里调查过一遍,每个人现在怎么样,我都清清楚楚。 这也是严振华教我的,他一直认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现在要做的并不只是在凤凰台当一个头牌小姐,而是有更高的要求,所以从我踏进凤凰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了必须做最顶上的那个。 现在凤凰台依旧是兰薇儿当家,这个女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见过她,只是在海报上见过她的模样,确实长得好看,娇嫩地就像是一朵花一样,这样的女人无论是什么人见了当然都爱不释手。 而这一年来她更是顺风顺水地一路向上走着,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被周禹谨给看上了,给人当了情妇。 对,情妇。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身份,虽然周禹谨没有真正结婚,更蔷薇的关系也就那样戛然而止了,后来他也没有再想过结婚的问题,可即使是这样,兰薇儿也只是算他的情妇。 不同于女朋友,比小姐的辈分高一些,但始终也只是一个小姐出生的姑娘,说到底也就是一个男人的玩偶。 有钱人都这么玩,早就已经形成惯例了。 他们想跟这些夜场的女人纠缠不清,与此同时又不想耽搁自己在外面招惹那些集团的千金小姐,两不耽搁。 当然也如你所想,周禹谨既然有兰薇儿一个情妇,那么自然还有其他的情妇了,几乎江城夜总会稍微好一些的头牌都跟周禹谨有过关系。 从蔷薇跑了之后,周禹谨就像是疯了一样,处处留情,到处留种,不过他既然是周禹谨了,能落入他眼中的姑娘自然也不是那种庸脂俗粉,个个都各有千秋,当然本事也了得。 毕竟在这江城周禹谨确实是一个人物,多少人都上赶着巴结,巴结上周禹谨的人,身价立马就可以翻一翻。 所以圈子里多少名媛,名模,名妓,还有一些说得上名头的明星也想着往周禹谨的床上爬。 说来也是邪门,这周禹谨这一年来更是扩大了手中的业务,不仅笼盖了江城所有的赌场,甚至还垄断了周围几个省的赌场,谁都知道这赌场一直都是日进斗金的玩意,所以周禹谨也确实大赚了一番。 周禹谨几乎成为了江城的一个神话,在赌场这一头,他说一,不敢有人说二,也真正成为了这一行的龙头大哥。 想来严振华既然想着打周禹谨的注意,估计也就是想着这一大块肥肉,他本来就是赌王,跟赌巴边的事,他当然都感兴趣。 不过我猜不透严振华,他看似温润如玉,可是心底的城府深不可测,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 但这些也不是我去想的,这严振华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我只需要达到我的目的就行了。 即使还是别人的棋子,但我这次要做一颗真正有价值的棋子。 我这颗棋子谁都可以掌控,但谁也掌控不了。 最后还是要看我想不想。 说了这么多,再来说说这个莎莎,莎莎现在也混得不错,当初她有照片拿捏在了我的手里,我本来是想着把照片给她公开了的,但当时发生了冯天伦的事,我也就把这事给耽搁下来了。 所以就让莎莎逃过了这一截,而从我走了之后,这莎莎就混得越发顺风顺水了。 她本来长得就不错,身材也极好,之前就是凤凰台里小有名气的角儿。 后来凤凰台越做越大,再加上她颇有一些心计,所以上位很快,又是老人,尹霜也对她格外照顾一些,所以看着给她安排了不少的大客,她本来就聪明,把那些大客人都维护地很好,来的回头客自然也就不少,于是瞬间身价就提得特别高。 因为有了那些大客的加持,再加上尹霜有意捧几个人出来,所以越发混的好了。 现在光是走路你都能听出高跟鞋底下的意气风发。 她的化妆格子跟我的挨得很近,只有几步的距离,所以当她走近的时候,很自然就注意到了我。 此时我正在卸妆,卸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有些难以置信地喊着,“沈怡?” 一听见她喊沈怡,我的手不由抖了一下,但是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抬头看向了她,用疑惑的神情盯着她,皱着眉头反问着,“沈怡?” 我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张蕾的注意,她刚刚一听见我的名字,急忙就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而这个时候我正面对着面前的莎莎,莎莎也正紧紧盯着我,可是当她定下神来好好看我的时候,眉头一下就皱的紧紧的,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有些懊恼地骂着,“我认错了,我还以为你是那个骚货呢。” 一听这话张蕾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把手中的刷子一扔,直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莎莎特别火大地骂着,“卧槽,莎莎你骂谁呢?” 莎莎一看张蕾这个样子抱起了双手十分不屑地说着,“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啊,我记得你这个月的高利贷还没有还清吧,怎么又出来猖狂了,我要是你,有这功夫早就去下面多接两个客人了,别等着月底的时候,被人打得连妈都认不出来。” “你........”莎莎的话戳中了张蕾的心窝子,让张蕾脸上露出了更加恼怒的神色,直接提起了手下的板凳就要朝莎莎砸去。 莎莎注意到了这一动作,吓得整张脸都变了,急忙往后退着,退了几步之后,直接朝门外跑去,边跑还边恶人告状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疯子要打人了。”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看似沉静了很多的张蕾会有这么大的气性,说打就要打莎莎,这要是放在以前她压根不会这么做的。 怕张蕾惹出什么祸端,我急忙上前拦住了愤怒的张蕾,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当我的身子刚刚挡住了张蕾,我就感觉到了张蕾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她很生气,像是沈怡这个名字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只要是谁提到,她就会跟谁拼命一样,越是沉静的人,发起火来才越可怕。 看着这样的张蕾,我不免心中感动得不行,要是换做以前我早就感动地哭了,可是现在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即使心中盛着满满的感动,但我还是竭力把那种情感给抑制了下去。 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 “张蕾,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可是张蕾似乎并不领情,手中抑制提着凳子,有一种不打倒莎莎誓不罢休的气势。 “你让开,今天我非弄死这个贱人不可,死者为大的道理她难道不懂吗?人都死了,她嘴巴还不干净,要是,要是沈怡姐听到了该多难受啊。” 说着说着张蕾的眼中就簌簌地落下了两行眼泪。 那眼泪滚烫直接落在了我的手上,就像是火突然烧到了我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 在严振华那里呆的一年里,我变了很多,波澜不惊,每日每夜看书,学习,研究赌术,喝酒,媚术。 慢慢地我发觉自己的心变得冰冷不已,就算是面前死掉一条狗,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情。 因为我知道,我比那条狗更惨。 真的活得比狗还不如。 我告诫自己不会再心软,不会再动情,不会再留恋这个世上其他的东西。 就是因为我爱得执着,才让我跟阳阳卷入了冯天伦跟周禹谨的战争中,最后冯天伦跟着蔷薇双宿双飞去了国外,两个人过起了鸳鸯的生活。 可是我呢?阳阳呢? 一个死,一个生不如死。 如果这就是爱情的意义,那么我宁愿没有爱过。 我本来以为,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离幸福更近一点的,我以为只要他好,我就会好的。 但是当阳阳走了之后,我才明白,爱情才是最大的笑话。 那些祝你幸福的话,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吧,我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 我的心愿就那么简单,跟阳阳好好生活下去,可是上天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说要把阳阳夺走就夺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从那场浩劫中,我渐渐明白了感情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东西,所以我命令自己,不许再对任何一个人动感情。 有感情的人,是有弱点的,是永远成为不了强者的。 可是当张蕾的眼泪掉在我的手上的时候,心中的有些东西突然就变得柔软不已,整颗心都酸涩地烧灼着。 第一百七十七章 轻重 第一百七十七章轻重 就在这个时候尹霜也赶到了,当她刚刚一出现,本来混乱的场面就变得安静起来,大家都朝着尹霜的方向看了去。 此时的尹霜正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话也不说,就把脸拉得长长的,一脸的高冷。 看着她这个样子,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压迫的紧张,纷纷低下了头,就连刚才跋扈地不行的莎莎也都停住了乱跑的脚步,站在她的面前,支支吾吾地说着,“霜姐,霜姐,这疯......女人,这疯女人要毁我的容。” 而一边的张蕾依旧提着凳子,虽然凳子没有砸下去,但是眼中的怒意没有减掉分毫,怒目看着莎莎,依旧恨不得把莎莎给弄死。 在一边的尹霜看到张蕾这个样子不屑地瞟了一眼张蕾,让张蕾把东西给放下。 张蕾听了之后依旧还有些不服气,但最终在尹霜眼神的压迫下还是把凳子给放下了。 莎莎看着张蕾把凳子放下之后瞬间就来了劲,“霜姐啊,你都不知道这个张蕾就像是疯了一样,我刚刚提到沈怡那个贱人,她就要提着凳子打我。” 莎莎刚刚一提到我的名字,尹霜眼中就滑过了一丝愤怒,像是突然就勾起了她以前的一些回忆,虽然现在尹霜已经牛逼了,但是那天我跟冯天伦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的那一出,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莎莎当时也在场,当然明白尹霜有多恨我,所以她故意提起了我的名字,刚刚一看到尹霜的脸色变了,她的嘴角就滑过了一丝诡计得逞的得意的笑容。 张蕾一听莎莎这么说,立马就抬起了手把刚刚放下的凳子提了起来,说什么都要朝莎莎砸去,边砸边喊着要弄死莎莎。 莎莎压根没有想到有尹霜在,张蕾还会这么做,吓得急忙朝着尹霜的身后缩,而尹霜倒是眼疾手快,刚刚看到张蕾扑上去就伸出了手扼住了张蕾的手腕,让张蕾的椅子砸不下来。 与此同时好几个人又上前拦住了张蕾,很快张蕾就被控制住了,手脚都抽不出来,被人控制得死死的。 “放开我,莎莎你这个贱人,死者为大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今天是沈怡的忌日,你就不怕她来找你吗?” 张蕾即使被控制住了,依旧嘴上不饶人,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有些疯狂。 而在听到张蕾说今天是我的忌日时,我才恍惚想了想日子,原来离那场火灾过去,已经整整一年了。 我都记不得当时的场景了,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张蕾还会记得这么清楚,所以,所以她情绪才会这样失控吗? 看着张蕾这个样子,我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而这个时候尹霜看着情绪失控的张蕾上前去抬手就给了张蕾一巴掌,很重的一巴掌,直接把张蕾的头都打得侧了过去。 “哼,忌日又怎么?难道因为死了,就不是贱人了吗?” 尹霜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依旧带着戾气,看来当年的那事对她的影响不小,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张蕾听尹霜这么一说,眼中的怒意就更加盛了,但是出于对尹霜的害怕,她也只是恨恨地盯着尹霜,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而尹霜看到张蕾这个样子,狠狠地盯着张蕾,伸手就要再打张蕾。 而我看张蕾挨了打更是觉得心疼,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了,直接走上前去拉住了尹霜刚要落下去的手。 我刚刚拉住尹霜的手,尹霜就转头瞪向了我,语气中带着愠怒,问我这是做什么? 在来这里之前,严振华曾经交代过我,不要惹是生非,我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不顾一切地往上爬,什么都不要管,别人的事始终是别人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可是看着张蕾挨打,我真的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我就拦住了尹霜,可是当尹霜用微怒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此时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我,因为我今天才来,很多人都不认识我,但那个琪琪倒是一直盯着我,对印象深得很,之前她说我用冒牌货,我没有搭理她,她就脸上摆出一副不爽的样子。 而当我接待了那个富二代之后,她又憋了一股子气,在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甚至跟人说我特别狐媚,把大家都支开,自己去跪舔一个男人。 刚刚来就在大庭广众下抢男人,谁都不知道这以后还能做出什么样子的事。 反正还有比这难听的,我听了也就听了,也没有多计较,但这个琪琪看来又是另一个莎莎。 从一开始就莫名对我带有敌意。 不知道你生活中有没有这种人,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可他就是觉得看你不顺眼,在莫名其妙中把你当成她的假想敌。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会莫名觉得一些人威胁了她的地位,所以会在心里有很多的想法,这种想法驱使着他们做出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 这种心里统称为嫉妒。 或多或少每个女人都会有这种情感,但有人的嫉妒没有什么敌意,可有些人的嫉妒可以杀死一个人。 从一开始我就看出了琪琪对我有敌意,但是我压根没有打算搭理她,但是我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开始落井下石,看着我跟尹霜起了冲突之后,急忙在身边添油加醋地说着我不知好歹,竟然连霜姐要打的人都敢拦着,难道真因为自己刚刚接了一个客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事情原本没有那么严重,可是经琪琪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层意思,而此时尹霜依旧戴着怒意地瞪着我,似乎琪琪说中了她的心事。 我看了尹霜一眼,然后就松开了她的手,冲尹霜给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霜姐消消气,我倒不是拦着不要你收拾手下的人,可霜姐,您说您这手多好看啊,要是打下去,把这手打肿了岂不是让凤凰台那些男人心疼坏了。” 画风突然一转,我开始拍着尹霜的马屁,尹霜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而我看着她这个样子,又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边摸边夸着,“霜姐这手做了手膜吧,看这嫩的,都可以掐出水了。” 我嘴甜地都快溢出糖了,尹霜原本我是来拦着跟她讲什么大道理的,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夸着她。 大多数女人都是虚荣的,喜欢听好话,即使尹霜这个年纪了,听了无数的男人女人夸她,但是这招依旧百试不爽,我刚刚一拉住了她的手,她脸上的怒意就减少了不少。 但她还是伸手打了我的手一下,佯装着生气地骂着我,“就你嘴甜,但我这手也是你轻易可以碰的吗?” 一看尹霜不那么生气了,我立马笑出了声,“对,霜姐说的对,我确实没有资格摸,但是刚才都不小心摸了,要不霜姐就再赏我摸一下吧,就像是剥壳的鸡蛋一样,你们都不知道有多嫩。” 尹霜听了之后脸上突然就绽放出了像花一样的笑容,伸手打了我一下,“你这丫头对付男人有一手,对付女人还有一手,这油嘴滑舌的,想做啥啊。” 看着尹霜这个样子,我就知道应该没啥事了,本来这张蕾就没有大错,就是提到沈怡,帮沈怡说了两句话,这尹霜就算再小气,也不能说一直揪着不放。 让她恼怒的,应该是张蕾的态度。 看尹霜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之后,我急忙挽住了她的手,讨巧地摇着她的胳膊冲她撒着娇,“霜姐,我今天才来,不知道你们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我刚刚来,您就让我看这种打打杀杀的画面不太好吧,这位姐姐要是有什么错的,给你认个错就行,您也别生气了,本来都下班了,大家好好算算钱不好吗?” 尹霜听了之后从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然后看向了张蕾,此时的张蕾依旧被身边几个人给控制着,脸上的怒意还明显得不行。 可张蕾不傻,她明白我是在帮她,所以听见我这么说之后,尽管心里还有很多的怒气,但还是低下了自己的头,像是认错一样一言不发。 看着张蕾这个样子,我急忙走到了张蕾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示意让她给尹霜道个歉。 张蕾听了之后抬头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太情愿,看着张蕾这个样子,我急忙瞪了她一眼,冲她摇了摇头。 “还不快给霜姐认错,这好好的凤凰台,说那个不是晦气吗?” 在我的催促下,张蕾最后还是跟尹霜道了一个歉,低着头,暗暗跟尹霜说着对不起。 尹霜听了之后只是甩甩自己的刚刚烫的头发,然后不屑地说着,“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自己滚出凤凰台吧,我们这不需要你这种,都是老人了,还不知道深浅,什么人该提,什么人不该提还拎不清,还没有一个新来的懂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深人静 第一百七十八章夜深人静 从凤凰台下班之后,我就兀自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我在离凤凰台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单间,不贵,一个月一千块的样子。 不算大,小小的一间,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在窗台上我安上了蓝色碎花的窗帘,然后种了几盆多肉,一切看起来虽然简单,但至少温馨。 当我回到家之后,刚刚一推开门,我就感觉到一个人突然出现把我压在了墙边。 我吓得一惊,差点要叫出声的时候就被一只手给捂住了嘴。 有些粗粝的手,像是手上有茧子,然后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茶香味。 那种味道很熟悉,瞬间就让我安下了心,松了一口气。 可是按住我的那只手并没有因此松开,只是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你就不怕我,得知是我之后就这么淡然?” 我听了之后只觉得好笑,在黑夜中紧贴着墙,不由笑出了声,推开那只捂住我的手之后轻声说着,“难道咱们的赌王还看上我这具万人操过的身子了吗?” 黑夜中的严振华身子微微动了一动,然后从我的身子上松开,走到墙边去把灯打开了。 哒的一声,整个房间瞬间就明亮了。 今天的严振华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很干净的模样,脸上光洁得连一根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在有些明亮的炽光灯下显得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暧昧。 “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严振华走到了客厅的位置,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几样还没有来得及放进冰箱的菜皱了皱眉头。 “不是看不起自己,是事实如此,就我这样的女人,只要是个男人就能上的,这也活该就是我的命数,我早就习惯了。” 我有些累,放下包就直接仰到了沙发上,房间虽然很小,但是五脏俱全,什么东西都齐全。 租这个房子也是严振华的注意,他说以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租太好的房间,就这样就不错。 我也挺喜欢这里的,进来之后又自己布置了一番,温馨,不过总是透着一股子寂寞。 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是淋漓尽致。 “你很累?”严振华坐到了我的身边,他刚刚一坐下,沙发就凹陷下去了一些。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时针已经指到了三点的位置,现在的凤凰台比以前生意更好了,所以下班也下得更晚了,忙到这会已经这么晚了。 “严先生还不回去吗?今天不早了,我也累了。”我下着逐客令,即使明白严振华走了之后,我又会一个人陷入孤独,可我还是只想自己呆着。 有时候孤独不是一种形式,而是一种感觉,并不是因为有人陪,就不会内心一片荒凉,有时候恰恰就是因为有人在你身边,所以才显得凄凉。 严振华双手合十坐在我的身边,很轻易就看到了我脖子上还残留着的吻痕,随后不经意地问着我今天是不是出台了? 我冷笑一声,“严先生算计一生,难道这点都算不了吗?这婊子到夜总会里不出台,未必还要立个牌坊,这种事我可做不了?” 语气里全是嘲讽。 不是针对严振华,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人对天对地,对世界。 我曾经也想过温柔以待这个世界,那么总会有人心疼我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有些事只是我想想而已。 可笑得要命,这世上最奇怪的定理就是,我明明对他很好啊,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呵呵,无疑是自己傻呗,还期望给自己戴上善良的头衔,其实没人会同情你的。 你只是你。 严振华听出了我语气里的嘲讽,好半天才开口吐出了一句话,“你要是不喜欢,可以选择不做这个,我们还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 我不知道严振华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这条路可是他精心给我安排的,现在竟然让我重新选择一条路。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严振华。 此时的严振华整个人都笼罩在头顶的灯光里,也正抬眼注视着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有些奇怪的电流在彼此之间流淌着。 只需一眼就看的人心里不舒服,为了回避那种感觉,我急忙扯过了自己随意扔在一边的包,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烟,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上了。 我刚刚一点上烟,严振华就伸手把我手中的烟给抢了过去,语气里有些不高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女人少抽烟,你就算要抽烟也等着时机合适的逢场作戏抽点就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了。” 我愣了一下,推开了严振华的手,直接吸了一口烟。 狠狠的一口,烟立马就顺着喉咙过到了肺里,一感觉到那种尼古丁充盈满肺的感觉,有种压力就开始慢慢朝外释放着,让人觉得无比的轻松。 “严先生,你说人为什么只有在精神不清楚的时候才感觉到快乐,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 我称严振华一声先生,只是出于尊重,他确实担得起这个名声,跟他在一起生活了一年,他虽然有着自己的目的,可是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 而且跟着他那么久,他的有些生活习惯,有些待人处事我也接触了很多,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至少这种人成了这个城市的主宰的话,将不会有那么多暴力的事发生。 比如像周禹谨那样,动不动就可以把人扔去喂狗。 说实话等现在清醒了回想起当初那些场景,我心里不是没有不怕,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严振华突然出现了,那么我会被那些长着獠牙的藏獒给撕裂成什么模样。 那样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吧,阳阳那么好,一定是在天堂的位置等着我,可,可我要是上不了天堂的话,不是一辈子就不能跟他相见了? 一想到阳阳,心里的苦涩又成千上万地往外涌着,透过自己的眼睛想要表达出来,可是看着眼前的严振华,我又硬生生把眼眶中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如果说生活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让我明白,眼泪其实是一种懦弱的象征。 严振华当然发现了我眼中的那抹泪光,低头从桌子上抽出了一张纸,直接递给了我,“擦擦吧,别强忍着。” 我没有接那张纸,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给吸了回去,然后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个袅绕的烟圈。 严振华一直注视着我,就像是看一个疯子一样。 我没有看他,盯着面前的钟,看着钟滴答滴答地转动着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房间里很安静,只听见始终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可我却没有一丝睡意,我早就习惯了在黑夜里失眠,一大片一大片地失眠。 有时候我甚至怕睡着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梦见阳阳垂死挣扎的模样,他双手双脚都乱瞪着,一个劲大哭着,憋着气双颊憋得通红,临死挣扎。 可又因为他说不出口话,所以只能简单地喊着妈妈,可他的妈妈却不在啊。 在一支烟抽完之后,我看向了严振华,问他还不打算回去吗? 严振华听了之后深深呼了一口气,整个身子突然就朝我压了过来,直接就将我整个人压倒在了沙发上。 心里不由漏了一拍,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然后有些结巴地问着他要做什么? “夜深人静,一男一女,能做什么?”严振华整个身子沉沉地压在问身上,说话的时候,口中的呼吸直接喷在了我的脸上。 他不喜烟酒,只喜欢茶,所以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茶香味。 不是那种很浓的龙井之类的,而是带着一丝淡淡的茉莉香。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他从来不喝茉莉茶,有一次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只是答我说,“体香,天生的,你不服?” 当时我一下就震惊了,一个大男人身上有茉莉花的香味跟我说是体香? 可是后来我确实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严振华的衣服上都有着这么一股子味道,而且他不用香水。 不过我一直以为严振华不食人间烟火,但我今天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我起了心思,心里倒没有任何的恼怒,而是突然起了一丝戏虐的心思。 “想不到严先生偏偏喜欢我这种货色,那么严先生今晚是想怎么玩呢?现在时间也差不多,要不咱们一起去洗个澡,我刚刚才陪过一个男人,怕自己的身上还留着那个男人的味道,要不咱们一起去洗?” 我说的魅惑又下贱,让严振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好啊,让我试试你的活怎么样?今天你去上班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自己调教出来的人都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就让给别人了,这种做法是不是太傻了一些。” 严振华的话也带着魅惑,在黑夜中像是一道流星一样突然闪过,擦出了无限的火花。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欲 第一百七十九章情欲 情欲在我跟严振华之间流转着,说着他的身子就整个往下压了压,距离我只有两层薄薄的衣衫。 夏日的空气稍微有些闷热,两具身子刚刚贴在一起,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 像是火炉一样,感觉瞬间可以把人给融化了一样。 我没有任何的挣扎,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魅惑的笑容。 严振华看着我这个样子嘴角也挂着温柔的笑容,然后一张嘴就直直地朝我贴了过来。 当我感受到严振华的呼吸声扑到我面上的时候,心里再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甚至心跳都平稳地跳动着,只是把这当成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姐,职业就是取悦各种男人,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算是我的合作伙伴,可是说到底他依然是一个男人。 只要是一个男人,我就要取悦他,让他在我的身上忘记姓名,忘记自己是谁。 眼里,心里只有我。 这么想着,我的手就不老实起来,直接把手伸了下去捏住了他底下那玩意,软塌塌的玩意被我一捏,立马就有了反应。 而此时的严振华脸色突然一变,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于是一把推开了我,直接站起了身子,有些脸红地问着我要做什么?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严振华会这样,倒有些怔住了,不过那样的怔神也就持续了两三秒,很快我就恢复了淡定,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拿出了一根烟,自顾自地点燃了。 “能做什么呢?严先生难道就对男欢女爱的事这么排斥吗?” 我嘴上涂着艳丽的口红,刚刚一碰到烟,立马在烟头上印了一个口红印,棕色的烟头上残留着红色的唇印,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美感,在冰冷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凄凉。 严振华脸上还挂着一丝惊魂未定的神色,有些尴尬地坐到了我的身边,“不是排斥,只是没有想到你比我想的大胆,连我的主意都想打。” 严振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我手上明灭的烟头,不知道那双眼睛里在想什么。 “难道严先生深更半夜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还是我会错意了,严先生只是在试探我?” 我吸了一口烟,然后转头看向了严振华,再下一次呼气的时候,直接把口中的一腔烟直接呼在了严振华的脸上,算是报答他呼我一脸炙热。 严振华不抽烟,被我这么一弄呛得不行,眼中露出了一丝懊恼,在我用戏虐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扯过了我的胳膊,一把将我搂在了怀中。 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铺天盖地的吻盖下来。 很细碎,沿着唇边慢慢地亲吻着,像是在汲取什么,又像是在给予什么。 而我确实没有想到严振华会亲我。 我们在一起呆了整整有一年,在这一年中一直相敬如宾,独处的时间也很长,可从来没有越过轨,保持着正常的男女关系。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在我去凤凰台上班的第一天,严振华会找到我,然后亲我? 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当严振华的吻扑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的排斥。 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今晚多一个客人罢了。 我像是对待一个客人一样对待着严振华,当他的舌头灵巧地滑进我的嘴唇里的时候,我并没有阻止他,直接让他滑了进来,然后跟他纠缠在一起。 当我的手再次不老实碰到他的下面的时候,那里已经坚硬如铁了,感受到这种变化之后,我笑了笑,然后一双手更加灵巧地在上面活动着。 刚刚开始严振华的身子全身僵硬着,似乎有些紧张,感觉到他这个样子之后,我笑了笑,然后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着,“亲爱的,放松点。” 酥到骨头里的声音,一听就让严振华的身子全身一激灵。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作为赌王的严振华在面对女人的时候这么羞涩,我还以为他是情场老手,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 这么想着我就更加大胆了,一只手顺着往上,直接将他身上穿的衣服给脱了,严振华没有任何抗拒,也伸出了一只手开始解着我的衣服。 不过他却给我一种很生疏的感觉,在解我的衣服的时候,他似乎有些犹豫,动作也很慌乱。 就像是第一次逛窑子的小处男一样有趣。 感觉到这种反应之后,我直接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当我全身裸露着展现在严振华的面前的时候,严振华更加紧张了,一张本来白皙的脸变得红润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看着严振华这个样子,我又笑了笑,小手指一挑,直接顺着他的裤子滑了去,从我肉眼看过去,下面的玩意已经硬得不行了,他需要一场释放。 酣畅淋漓的释放。 而就在我的手指轻轻挑逗着严振华的时候,他突然捏住了我的手,跟我说了一句够了。 我的手被严振华有力道地控制住了不能再动弹,这让我有些懊恼,眼中带着一丝不服气看着严振华直接质问他为什么? 严振华看了一眼光着身子的我,一下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冷静,儒雅。 看着他突然露出这样从容不迫的神情我突然愣住了,一个人的脸色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 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为什么,你的功夫还不够到家,美是美,妖是妖,可你只能让男人硬,并不能让男人爱上你。” 严振华说的很直接,说完之后,他就伸手找到了滑落在地上的衣服,很利索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衣服很长,直接盖住了他底下的玩意,而他的面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我还没有明白过来严振华的意思,他真的只是在试探我? 等严振华穿好衣服之后,他就去了一趟卫生间,几分钟之后他才从里面出来,等他出来之后,脸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水珠,头发上也沾染着一些水珠,脸上倒是平静地不行。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看着已经四点了,跟我说着他要走了,让我敷了面膜好好睡一觉,“你现在每天都需要化浓妆,不敷点面膜,之前做的保养就全部白做了。” 说着严振华伸出了自己的手,像是回味一样碾了碾自己的手指继续说着,“我刚刚摸了一下,还算光滑,但你还是要注意,这样吧,明天中午你睡醒之后去做一个sap,我给你安排,然后身子上的皮肤死皮有些多,明天一起去一下。” 就像以前一样冷静,不加任何的感情,儒雅地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有些发怔地点了点头。 严振华看我知道之后也点了点头,然后又交代着,“你下午吃的那些东西都不太健康,油炸类的食品尽量少吃,还有辣的,明天我会让人给你送一些新鲜的食材过来的。” 我继续点点头。 “行,就这样。” 说完这话严振华就冲我笑了笑走到了门口打算离开,而就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喊住了他。 “严先生真是好演技啊,就连我都给骗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才爱上我了。” 严振华没有转过头来,只是温柔地说着,“我可不是那么好勾引的,你记住,像周禹谨那种出生的男人特别喜欢精致的姑娘,你现在确实是一个人生活,但更要注意这些小细节,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要不你今天去凤凰台卖身就是最大的错误,你要学会对自己负责,别到时候人也搭进去了,还什么也没有做成。” 听了严振华的话之后我又点了点头,可是我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不甘一样,在他的话刚刚落音的时候,又急忙问着,“严先生,难道你刚刚就没有一点动心吗?你身子可都起反应了。” 我故意说的轻佻。 严振华听了这话之后,冲我转过了身子,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都说了,你这个样子只能让男人身体起反应,并不能让男人心起反应。” 我看着严振华似乎有些不服气,我训练了这么久,怎么还会抓不住男人的心。 而此时的严振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靠在了门上,发出了一阵闷响,“你要明白,你面对的不是一般的男人,你那招也许对那些一般人有用,可不是周禹谨,周禹谨比你想象中复杂多了,自己长点心吧。” 说着严振华就转身打开了门,没有任何停留就回去了,过道上传来了一阵阵皮鞋塔塔的声音。 等严振华走了之后,本来狭小的房间突然就变得寂寥无比,一大股寂寞涌上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让我像一条缺氧的鱼儿一样,无处可逃,剩下的只是垂死挣扎,苟延残喘。 第一百八十章 诱惑 第一百八十章诱惑 第二天我按照严振华的吩咐,先去一家特别高档的美容馆做了一个spa,坐完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精神,皮肤更是光滑透亮。 这一年的时间里,严振华都特别注意这些,处处留意,给安排地精致得不行,现在我去夜场上班了,放眼望去整个凤凰台有这种待遇的,恐怕只有我了。 我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确实很诱人,但头发显得有些凌乱,看了看时间,我又去理发店做了一个发型。 我身上揣了一张黑卡,这卡是严振华给我的,可以随便刷,严振华说了,只要是我觉得可以让我变漂亮的都可以去买,衣服,鞋子,化妆品,这些都要我自己去学着自己打理。 从内而外做一个精致的女人。 做完发型看着时间差不多,我就回到了凤凰台,我刚刚一到凤凰台大家的眼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因为重新做了发型,烫成了时下最流行的波浪,然后再染了一个酒红色,衬得皮肤更好了,再加上一条香奈儿的小裙子,衬得我本来姣好的身子更加诱人。 我刚刚一进去,还没有去化妆间就有男人上来打着招呼,直接提出了要我出台的要求。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老板,您能不能等我一下,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勒,要不咱们等几分钟,几分钟之后,我就来陪您老。” 巧妙地避开了他之后,我就走到了化妆间,心里带着不屑,刚才那人虽然穿着挺不错的,但都是一些普通的牌子,全身上下加起来应该就几千块吧。 说实话这种男人入不了我的眼,我也没有心思去搭理。 我来凤凰台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巴结各路的权贵,我深知在这个圈子里混,有自己的人脉究竟有多重要,虽然严振华很强大,但我现在只是一颗依附他的棋子。 我也要自己变得强大,以前我就是人手中的棋子,现在我特别想要改变这种状态,所以在接客的时候,我也有选择地在建立自己的关系网。 就像昨晚的那个金丝眼镜男,叫林州,其实身份是林氏集团的接班人,昨晚在他洗澡的时候,我悄悄看过他的名片,记住了名字,回去一查就查到了,像这种男人就必须要拿下的主。 而今晚我要找的主儿也必须是一个上得了台面的,非富即贵。 我虽然出来卖了,但我不能让自己白白卖啊。 因为我昨天表现挺好的,我刚刚一到化妆间尹霜就拦住了我,让我不用去门口招揽客人了,他直接给我介绍吧。 有尹霜看重当然好,我乐呵乐呵地谢过了尹霜之后就跟着急忙去化妆间又补了一下妆。 在我补妆的时候尹霜一直抱着手站在我的身边,“年轻真好,看看你那皮肤嫩得不行,你平时用的什么保养品啊,真是好得不行。” 我当然不能告诉尹霜今晚我去美容院刚花了好几千给这张脸做护理,在描眉的时候,我倒瘪了瘪嘴笑出了声,“霜姐这不是埋汰人吗?要说皮肤好谁有您的好,不用保养都那么透亮,昨天我摸着你那手就觉得比我的嫩多了,我要是到您这个年纪,还有您这么好的皮肤就谢天谢地了。” 我的马屁让尹霜很受用,尹霜虽然明白我是在恭维她,但脸上还是挂着开心的笑容,跟我说着,“哎哟哟,你看你,这小嘴抹了蜜一样,要是凤凰台人人都像你这个样子的话,那就太平了。” 说着尹霜就看了一眼一边的张蕾,此时的张蕾正低着头涂着粉底,一脸的尴尬,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深吸一口气,又硬生生把心底的委屈给咽了回去了。 我只是用眼角瞟了一眼张蕾,倒挺心疼她的,找个机会我一定要让张蕾离开这里。 就在我心里想着怎么让张蕾离开的时候,一边的其他人都朝我投来了充满敌意的目光。 我当然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也明白为什么,我的锋芒太盛了,难免招人记恨,常言道树大招风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我也明白韬光养晦的道理,可是我现在压根顾不上他们,如果我再掖着藏着的,慢慢熬,那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熬到上面的那个位置去。 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连死都不怕,未必还怕这群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吗? 尹霜把我带到了一个包间,不算很高的规格,只能说算是一般,看到房间号我心里就有些沮丧,但也不好在尹霜的面前表现着什么,毕竟捧不捧一个人,都是她说了算。 如果她要是不高兴的话,甚至我连周禹谨的面都见不上,那到时候还怎么说后面的计划。 虽然心里万般恨这个女人,但我还是整天拍着她的马屁,当她带我到包房的门口的时候,我急忙跟尹霜说着谢谢,并一连串说着自己一定会好好表现的,不会辜负尹霜的栽培的。 尹霜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干。 当老板的一般都喜欢手底下的人知道进退,要是我表现出不满的话,只会让尹霜觉得我不知足,不知好歹。 尹霜把我带到包间之后,包间里的男人都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等我适应了包间有些昏暗的灯光的时候,我才发现沙发的头上坐着刚才要拉着我出台的那个客人。 长得油光耳面的,一看就是那种暴发户,有丁点臭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但是拿着钱都不会花,光是看他那一身就能猜到他的身价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我还是表现得很淡定,不等尹霜介绍就自己贴了上去,“哎哟,老板,我说一会儿来找你没有骗你吧。” 那个老板一听乐得不行,急忙跟尹霜说着,“还是你会办事,我刚刚一描述这丫头的长相你就把人给带来了,我刚才还一直担心这凤凰台姑娘太多了,你记不住呢。” 一听这话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我就说尹霜怎么那么好,故意不让我去站街招揽客人,原来如意算盘都在这呢,早就想好了要把我卖给这人了。 虽然尹霜是好心,但我心里也有些不甘,这尹霜说到底还是尹霜,当妈咪的,有钱拿就行了。 而此时尹霜倒乐得不行,“哪里的话,孙老板的话我能不放在心头吗?也是您眼光好,看上的姑娘就这么独一个,气质样貌一说,我哪能不知道您说的是谁呢?孙老板您这眼睛真是贼毒,这可是我们这新来的妞,都还没有开过苞呢,您今晚就可劲地造吧。“ 说着尹霜跟那个孙老板两人都乐开了怀,孙老板更是一把将我抱住了,爱不释手。 等尹霜走了之后,我就开始伺候着这位爷,喝酒划拳这些都是严振华专门训练过的。 他跟我说过,人在划拳的时候是有潜意识的,而身子的一些小动作往往会出卖他们要出什么。 不过每个人的肢体语言不同,需要我自己去琢磨。 为了练就这一招,我还钻研过每个在大院的人的肢体语言。 像郑泽,他在出石头的时候,脚就会轻微地抬一下,出布的时候,肩膀就不自觉地抖动一下。 都是特别细微的动作,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而且需要长期的训练,眼疾手快心巧任何一项都不能少了。 严振华是一个很好的师傅,教得很好,这招我学了半年就基本会了,虽然还不算精湛,如果放在赌桌上遇到高手的话保准会输,可是放在夜总会里,跟一些菜鸟级别的人玩这个,那么一准输不了。 刚刚跟这个孙老板喝酒的时候,我都是在观察他的肢体语言,很好观察,这人也老了,身子当然也有些不灵光,动作的幅度稍微大一些,七八局下来,我就基本猜透了他的套路。 出石头的时候耳朵会微微动一动,出布的时候头会朝一边歪一下,出剪刀的时候右脚会抬一下。 这些动作维持的时间都十分短,可是只要你找准规律的话就会觉得很轻松,只要观察这几个地方就行了。 等到了后面几乎都是孙老板输,刚刚开始他还会在喝酒的时候时不时揩点油,摸摸腿啊胸啊什么的,可是很快他就招架不住了,喝多了,吵吵着不玩了,怎么玩都赢不了。 “孙老板,您要相信你自己,都输了那么多局了,您难道就不想看我输两局,您看看我面前的酒都多会儿没有动了。” 孙老板有些招架不住,但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还是跟我继续喝着,没有一会儿就喝光了几大瓶洋酒,直接倒在沙发上呼呼地睡着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骂了一句蠢货,然后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踏着高跟鞋走出了包间,去寻找今晚的猎物。 既然尹霜不给我介绍正儿八经的金主,那我就自己找啊,不过这找就要找得有技巧了。 ps,好像系统出错了,我在评论区回复不了大家的留言了,但是大家的打赏跟支持我都有看到,谢谢大家的支持,晚安啊,希望每个宝贝都能变得更好。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截胡 第一百八十一章截胡 离开了包间之后,我径直走到了凤凰台的舞池里寻找着心里的猎物。 我很低调,一直注意着四周,生怕遇见尹霜,虽然我灌醉那个孙总并没有什么错处,但要是惹了尹霜,我也怕她会有什么想法。 现在我一点都不能得罪尹霜,我也怕因为这样错失了其他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睛瞄准了前方三点方向的一个男人,身穿dolce&gabbsna的手工刺绣衣服,坐在吧台的面前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舞台上一个跳脱衣舞的舞女。 从他的气质来看十分自信,手指上有一个戒指印,这印子显示着他已经已婚,但是出来玩他又把戒指给摘掉了,充当着未婚人士。 我不由地唏嘘一声,在心里骂着贱人,但脚步还是不自觉地朝他走了去。 这种男人明里本来就骚气,最是好勾引的。 男人最怕的就是没有一颗闷骚的心,就像昨晚的严振华一样,不过此时突然想到严振华我心里莫名闪过了一丝悸动,尤其是想到昨天他爬在我的身上四目相对的模样。 不过那种悸动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傻丫头了,别人随意勾搭一下,稍微对你好一点,心里就能泛起一阵阵涟漪。 我走到男人的身边的时候,一只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上,当他低头看见我涂着蓝色指甲的手指的时候,嘴角就溢出了一抹微笑,直接把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有些猥琐地上下摸着。 很细嫩的手,涂上指甲油之后在灯光下更是显得美艳,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没有转头看见我的脸,但无疑仅凭这双手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当他摩挲着我的手的时候,我的手指也灵巧地上下活动着,直接顺着他的脖子向下摸着。 微微一捏,就让眼前的这个男人身子微微一震,迫不及待想要拉过我,好好看看我到底什么样子,而我微微一笑,在他拉过我的时候,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主动,有些吃惊,但当他看到我的脸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从这个男人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巧笑倩兮的模样,虽然不算是倾城倾国的模样,但也算得上沉鱼落雁,尤其是那双明艳的眼睛落到男人的眼中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砸吧砸吧嘴,刚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我就伸出了手指放在了他的唇上,冲他摇摇头,然后跟他低语着,“亲爱的别说话,跟我走。” 男人就像是被我勾去了魂一样,一听这话立马就乖乖地点了点头,我看着他这幅傻样心里越发鄙夷,然后站起了身子,用小指头勾住了他的领带,直接就把他带去了一个包间。 刚刚一到包间,就是一场翻云覆雨。 每一个动作都是我卖力的表演,每一个表情都是我虚伪的存在。 他是一个汽车公司的小开,叫萧子轩,身价确实不菲,不仅那晚结束之后给了我一大笔小费,让身边的那些小姐妹个个羡慕不已,而且一连几天他都往凤凰台钻,每次一来必点我的台。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萧子轩早就跟莎莎约好了,不过因为莎莎当时还有一个客人在接待,所以尹霜就安排着他在舞厅玩一会儿,谎称着莎莎因为堵车了,还有一会儿才到。 萧子轩脾气不错,也很有耐心,所以就呆在舞厅等着莎莎,当然没有想到人被我给勾搭去了。 因为这件事莎莎没少在身后说我的坏话,那些话我听了去也就只是听听,也没有往心上去,这个莎莎迟早我会让她吃点苦头的。 当时我跟张蕾拿了莎莎的视频,也确实计划了,要好好惩治一下这女人,但那天被冯天伦横插了一脚,所以我跟张蕾就没有对她行动。 再然后我就出事了,留着张蕾一个人在凤凰台,莎莎找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直接在张蕾下班的路上拦住了张蕾,一阵拳打脚踢,还有各种威胁,最终把那些视频都要了回去。 我都是在凤凰台呆了几天之后才听说了这事的,一听到这种事我心里就难过得不行,我不在的这一年张蕾应该没少受他们的欺负吧,越是听说那些以前的事,我心里的怒火就越发大,恨不得抓住一个机会就把莎莎给弄死。 我跟萧子轩那晚的事也引起了尹霜的注意,尹霜单独把我拉到了一边问着我萧子轩怎么回事,怎么会就那么上了我的床。 “霜姐,有什么不对吗?那天晚上你不是给我介绍了孙总,孙总不胜酒力啊,我跟他刚刚喝了几杯,他就醉了,我就出来上了一个厕所,刚刚一路过舞厅就遇见了萧子轩,他立马就要拉着我.......” 说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尹霜,虽然是在编瞎话,但却不觉得有什么虚假的地方,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尹霜听了之后犹豫了一下,抬眼注视着我,像是在思索我话里的水分。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急忙拉住了她的胳膊撒着娇,“霜姐我真的没有撒谎,你去看看啊,这孙总都醉成啥样了,我总不能一直守着他吧。” 尹霜听了之后有些不耐烦地推开了我的手像是警告一样跟我说着,“这次就算了,但是下次你要是再乱跑,看我不收拾你,还有这个萧子轩本来是莎莎的客人,你就这么横了一脚,多少有些不地道啊。” 一听尹霜这么说,我立马装出了一副愧疚的神情,哎哟一声跟尹霜说,“怎么会是莎莎的客人呢?我不知道啊,当时路过那的时候,萧子轩一把拉住了我,我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心里只是想着不能得罪客人,所以,所以.......” 我表现得特别难为情,尹霜看了之后说了句算了,但还是提点了我两句,说让我小心点,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她可保不了我。 “霜姐这是什么话,要是连您都保不了我,还有谁保得我,不过这事真是我不懂事,我新来也不知道那是莎莎姐的客人,要不我一会儿去给她认个错吧,您说这不是瞎吗?” 我的认错态度十分恳切,尹霜本来有些不高兴,但是看着我这个样子脸色也慢慢变好了,说让我以后注意点,然后就去忙其他的事去了。 明白这是莎莎的客人之后,我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个计划,你不是狂吗? 那我这次让你狂到底就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前台的安宁突然叫着我的名字喊着我说萧子轩又来了,让我赶紧去接待。 我一听把披散在一边的头发归拢到了耳后,低头从旁边放着的一盆茉莉花中摘下了一只茉莉,然后插在了我耳后的头发里,整个人立马就变了一股味道。 满意地看了看今天穿得一身碎花小裙子,跟那天晚上妖艳的模样压根不一样,更显得小家碧玉,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张脸,依旧俏丽。 很满意自己的造型,几步就走到了前厅去准备迎接萧子轩。 当我刚刚一走到前厅的时候,老远就听见了莎莎正尖着嗓子撒着娇,“子轩,你怎么来了,不好意思啊,那天晚上我有事来晚了,可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人家刚要赶来,你就上了别人的床。” 语句里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撒娇,莎莎长得本来挺好看的,五官立体,加之身材好,声音很酥,撒起娇来软绵绵娇嫩得不行,刚刚一看到萧子轩出现就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 看到莎莎在前厅跟萧子轩纠缠着,我倒也不慌,我倒要看看莎莎今天有没有本事把萧子轩从我的手里再抢回去。 此时的萧子轩穿着一身我说不出名字的西装,显得人模人样的,像往常一样,还是把自己的结婚戒指摘下了放在了兜里。 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莎莎,倒有些惊讶,刚刚开始有些尴尬,可是在莎莎的几句软话下就公然跟莎莎在大厅打情骂俏,“哎哟,我的小宝贝,这才几天没有见,你看看你这张脸又更加娇嫩了。” 莎莎一听就高兴得不行,抓住了萧子轩的手直接往自己的脸蛋上摸着,边摸还边嗔怪着,“你还说呢,你都多久没有摸过人家了,人家可是想死你了。” 萧子轩一听笑得特别开心,脸上差点就笑出了一朵花,“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别是诓我的啊。” “真的,真的,要不咱们去房间试试,你看看人家是不是真的想你了。”莎莎的话里行间都透露着诱惑,恨不得立马把萧子轩给抢回去。 而一边的安宁看着莎莎这个样子倒是着急得不行,急忙上前去跟萧子轩说着让他再等等,我马上就来了。 看着安宁一脸着急的模样,我倒有些感动,心说这个丫头不错啊,我也就只是送过她一个挂饰,她就这么记着我。 可是她说的这话却不讨巧,莎莎一听脸色就变了,嘟囔着冲萧子轩说着,“原来你今天不是来看人家的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玛莎拉蒂 样子倒是着急得不行,急忙上前去跟萧子轩说着让他再等等,我马上就来了。 看着安宁一脸着急的模样,我倒有些感动,心说这个丫头不错啊,我也就只是送过她一个挂饰,她就这么记着我。 可是她说的这话却不讨巧,莎莎一听脸色就变了,嘟囔着冲萧子轩说着,“原来你今天不是来看人家的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玛莎拉蒂 莎莎说着眼中就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是她竭力强忍着,不让眼中的眼泪流下来。 这夜场的女人就是这么爱演戏,虽然说是出来卖的,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个个都是要演技有演技,要身材有身材,这真要是斗起来,堪比娱乐圈,甚至比娱乐圈还更牛。 在这里也是拜高踩低,处处耍心眼的地方,在娱乐圈他们只是在镜头前演戏,可是在夜场里,大家处处都演着戏,好的小姐,不仅对男人演戏,对小姐演戏,对妈咪演戏,甚至还要跟自己演戏,那才是真真的生活。 看着莎莎这个样子,我倒觉得有些有趣,我一直以为这个莎莎是一个花瓶,但真的没有想到她也有这样的城府,看来这一年来,不仅我成长了,莎莎也成长了不少啊。 一边的萧子轩看着莎莎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地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莎莎的头,露出了有些愧疚的模样,但转念又想到了我在床上的那些好处,难免有些犹豫。 我也不急,抱着双手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注视着那边的情况,像是看戏一样。 我也不打算站出去,现在站出去,算是我抢莎莎的客人,那还算是她抢我的客人呢? 我倒要看看这个莎莎能做出什么样的妖。 莎莎当然注意到了萧子轩的表情,立马就挽住了萧子轩的胳膊一个劲撒着娇,边撒娇还边把自己的胸往萧子轩的身上贴着。 火辣,性感,随便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能拒绝这种诱惑。 萧子轩本来就是一个禁不住诱惑的人,双手搂住莎莎那具软柔的身子之后,双眼都发出了如狼一样贪婪的光。 而莎莎又用那让人身子可以完全酥软的声音继续娇滴滴地跟萧子轩撒着娇,说着说着就附在了萧子轩的耳朵低声跟萧子轩说着荤话。 萧子轩一听嘴角就露出了极其期待的笑容,眼睛盯着莎莎的胸口问了一句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都要真呢,子轩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莎莎就拉住了萧子轩,直接就要把萧子轩拖到包间里去。 萧子轩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化妆间的位置,像是在寻找着我,可是我半天没有出现,一边的莎莎又继续发着嗲,用尽各种绝招勾引着萧子轩,最终萧子轩的步子也不由自主地朝着莎莎的方向走了去。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然后就往大厅走了两步,对着萧子轩的背影喊了一句子轩。 萧子轩刚刚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急忙转过了头,当他转过头来看到我今天的模样的时候,眼睛突然就亮了,然后就不由自主朝我走了过来。 看着萧子轩这个样子,我假装没有看到莎莎,直接朝着萧子轩走了过去。 脸上挂着有些娇羞的笑容,再加上晚上化的妆也很清丽,还有今天穿的这身裙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邻家妹妹一样。 这在凤凰台几乎没有过。 在这里大家都默认觉得小姐就是应该以性感出众,可是偶尔换换风格的话,也许会达到不同的效果。 想想如果一个花园都是眼里的牡丹,偏偏从旁边开了一株茉莉出来,是不是特别显眼? 偶尔吃惯了山珍海味,有时间来尝尝农家小菜说不定会爱不释手。 报着这种心理我赌了一把,当然也可能输,毕竟大多数男人来夜总会就是放纵的。 更喜欢骚性的姑娘。 不过看着萧子轩的目光,我知道我赌赢了。 萧子轩像是丢了魂一样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而我看着萧子轩走过来的时候,笑得更加灿烂了,就像是在眼光下开房的车矢菊,清丽可人。 一边的莎莎看着萧子轩这个样子,脸上立马露出了惊慌的模样,急忙伸手拉住了萧子轩,喊着子轩,可是萧子轩压根不搭理莎莎,还是固执地朝我走了过来。 “子轩,你去哪里啊?”等萧子轩走到我的身边的时候,我直截了当地问着。 萧子轩听了我的话之后眼中有些闪躲,然后走到了我的跟前跟我说着,“啊,没什么,没有想去什么地方啊,只是,只是,对了,我今天买了一辆车,你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说着萧子轩就上前来拉住了我的手,我没有闪躲,大方地任由他拉住了自己的手,在他拉住我的手之后,他低头悄声在我的耳边跟我说着,“阿蝶,你真美。” 我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轻轻地笑笑,然后就跟着萧子轩走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莎莎早就气得不行了,刚刚一看到我们转身,就立马气得跺脚喊着我,“阿蝶!” 气急败坏,听了就让人爽。 听到莎莎这么叫我,我才像是突然发现她在这里一样,转过了头看着她,装作惊讶的模样喊着,“原来莎莎姐也在这里啊,你什么来的,我都没有看见你,对了莎莎姐,子轩买了一辆车,咱们一起去看看吧,他家本来就有汽车公司,能让他这么兴奋的车一定很好吧。” 萧子轩一听我这么说这才想起了旁边有个莎莎,立马大笑着,“对啊,莎莎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你会喜欢的。” 说着萧子轩就冲莎莎招了招手。 莎莎本来对我有一肚子的气,可是面前这种场景她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她要是说什么的话,那就显得她小气了。 毕竟我表现得那么落落大方,她也算聪明,明白不能在我面前输了份。 所以莎莎就算现在心里有再多的气,但也笑着赶了上来,笑吟吟地挽住了萧子轩的胳膊,一脸的得意。 当她挽住萧子轩的时候,萧子轩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不过当他看到我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的时候,又心安理得地挽住了莎莎。 这才是萧子轩想要的结果吧,左拥右抱,互不耽搁。 我也懒得去吃醋,这样不止对他好,也对我,当然了,也对那个不知道好歹的莎莎好。 我们到门口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不远处停了一辆靓丽的玛莎拉蒂,通身是显眼的红色,煞是好看。 而萧子轩也特别高兴,拉着我跟莎莎走过去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的这辆爱车。 绝版的,出自德国顶尖设计师之手,无论车上的哪个零件都是用的顶尖的什么什么货,一堆堆的专业名词听的我头大,但我还是露出了恭维的笑容,在一边一个劲地夸着这车好看。 而莎莎也深谙此道,也一个劲地夸着这辆车,一起出来的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小姐,虽然她们明白今晚有莎莎在,基本没她们啥事了,但她们还是跟着。 小姐都特别爱看热闹,我跟莎莎之间的火药味已经擦出来了,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一直以来盛气凌人,得到尹霜力捧的莎莎高处一筹,还是刚刚来了没有几天,连续俘获好几位富二代心的我更妖艳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她们也希望在萧子轩的身边多多露脸,说不定哪天萧子轩就看上谁了。 这萧子轩出手确实很大方,这几天来点我的台,给的小费都不少,动不动就是上万的数。 而之前他跟莎莎好的时候,还送过莎莎一个价值十万的包。 当天是莎莎的生日,圈子里不少的小开都来了,把莎莎捧得不行,而萧子轩无疑是最低调的,宴会开始的时候一言不发,等着宴会结束之后,悄悄把莎莎拉到了一边,直接把那款包塞给了莎莎。 当时莎莎都傻眼了,当晚就爬上了萧子轩的床,此后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直不菲,这几个月来,萧子轩也在莎莎的身上砸了好几十万了。 而那天莎莎没有及时去陪萧子轩,而是被安排在另一桌大客的身边,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所以今天她也算是拼了,知道萧子轩要来,早就找了尹霜,把所有的局都推了,就想最后搏一搏。 毕竟这种金龟婿谁都想要插一脚,莎莎当然不愿意放过这种机会了。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打听到了,也就是说那天我无意中差点断了莎莎的财路。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我就要断得更彻底一点,此时看着莎莎一副谄媚的模样,我也继续恭维着萧子轩。 而就在这个时候萧子轩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一脸深情地跟我说着,“阿蝶,你喜欢这车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送你怎么样,今天我去公司看到这辆车的时候,第一眼就想到了你,你要是开这车一定特别酷,本来是顾客的车,但我还是花高价买了下来。” 说完萧子轩就从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直接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在场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一幕,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忍不住惊呼着,这怎么可能? 而一边的莎莎更是吓得目瞪口呆,这辆车怎么说也要小几百万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风流 第一百八十三章风流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玛莎拉蒂,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的,而一边的莎莎更是气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她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掩盖身上的那股子戾气,让自己的怒意在萧子轩的身上展现的不是那么清楚,但还是遮掩不了她身子上的那股子戾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萧子轩正凝望着我,一脸的期待。 看着萧子轩这个样子我倒突然乐了,“你真舍得把这心肝宝贝给我?” 萧子轩一听也乐了,伸手将我用茉莉花别在耳后悄悄掉落的几缕头发给挽了起来,深情地说着,“舍得啊,怎么舍不得,在来见你之前我就心里念着这件事,这车虽然好,但也要有人跟他相配啊。” 萧子轩的话像极了偶像剧里告白的戏码,引得身边一群早就见惯世面的小姐惊喜连连。 而看着萧子轩这个样子我低下头娇羞地笑了笑,随后感动地吸吸鼻子,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一个劲说着谢谢。 “傻丫头,谢什么谢,你要是喜欢把我的命拿去都行。” 那晚上的事无疑成为了凤凰台难得的佳话,不少人都见证了萧子轩对我的深情,也都特别羡慕我,就连上个厕所我都能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说羡慕我。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背后骂我的,骂我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法子让萧子轩对我死心塌地的。 听了这些话之后,我也只是笑笑,没有做任何的表示。 我跟萧子轩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他也变得越来越粘我,甚至有时候连班都不去上,整日窝在凤凰台跟我呆在一起。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倒有些焦虑,萧子轩对我这么好,早就提出了要带我离开凤凰台的事,但每次我都以他不能离婚为理由拒绝了。 “如果你不能离婚的话,那么我出去之后算是什么,你的情妇吗?小三吗?”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委屈地说着。 “不是,阿蝶,你听我说,我跟她已经没有感情了,我这么爱你还不行吗?”萧子轩试图劝说我,“而且你整天呆在这种鬼地方,跟那些人整天混在一起,我不开心。” 萧子轩是一个地道的富二代,从小娇生惯养惯了,喜欢的东西一般都不容许别人来抢第二次。 而我听了之后淡然地笑了笑,窝进了他的怀里,用小指摸着他身上光滑有致的肌肉,开始挑逗着他。 这一年来,我在严振华那里学了不少挑逗男人身体的秘术,什么部位最为敏感,怎么把这些部位的敏感放到最大,全都拿捏得恰好到处。 很快萧子轩就被我挑逗得不行了,像是饿狼扑食一样又朝我扑了过来,早就把刚才的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萧子轩这么离不开我,除了我这张脸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我床计撩人,在这凤凰台,只要上过我第一次床的人,基本都会再来第二次。 因为回头客特别多,所以每天来凤凰台找我的客人也变得慢慢地多了起来,所有人都想着在床上跟我飘飘欲仙一把。 尹霜也因为我乖巧懂事,有意捧着我,所以一时间我成为了凤凰台炙手可热的角儿,尤其是萧子轩这么宠着我,甚至一掷千金,直接把一辆玛莎拉蒂送给我,这更是在圈子里传成了佳话,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事。 我的名字也在凤凰台渐渐传开了,即使有些人没有上过我的床,但也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知道了我的名字,纷纷慕名而来。 坊间经常流传着这样的话,“喂,你知道凤凰台新进了一个妞儿吗?才二十岁,但比那些十七八九的小姑娘还嫩,简直水灵地能掐出水来。” “妈呀,要是能在阿蝶的身上快活一会儿,让老子死了都成,你们都不知道她的口活儿多好,简直太销魂了。” “妈的,你们说的那么传神,可老子就是约不到,每次去妈咪都说他早就排出去座了,真他妈难约,不过我远远看过一眼,确实够味道,那小嘴巴,大眼睛的,还有那张脸,确实不错。” 这些话成为了江城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少人都在外面传着关于我的话,势头堪比兰薇儿。 就连尹霜都惊呆了,把我拉到一边去问我到底怎么让那些男人一个个像是丢了魂一样。 我捂住嘴笑着说哪有的事,还不是妈咪调教地好。 尹霜一听我又拍着她的马屁高兴得合不拢嘴,跟我商量着明天白天也来上班,这客人实在太多了,她都把我一个星期之后的约都排满了。 看着尹霜一脸急切的模样,我倒挺不情愿的,这一来身子吃不消,二来我可不想成为是个人都能上的烂婊子,这男人要是没点本事,上我的床做什么? 不过碍于尹霜的请求,最终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其实我心里早就想好了后招,大不了明天早上给萧子轩打电话,呆他那去,这尹霜也不敢得罪萧子轩,估摸着应该是没有问题。 尹霜看我答应之后,又嚷嚷着说我懂事,要给我加工资,说着就塞了一张卡给我,说是里面有两万块,作为夜总会这些天奖励给我的奖金。 说完她还拍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神色,让我好好干,这一行前途无限啊。 “霜姐这是当然的,你说谁来这种地方不是为了赚钱啊。”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说的在理,这他妈这年头什么靠得住啊,男人说是有根,但其实是最没有根的玩意,现在抓紧时间自己给自己攒点钱才是正道啊。” 我忙不迭是地点着头,然后就去了化妆间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走到门口之后,我顺势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准备回家了,虽然萧子轩送了一辆玛莎拉蒂,但我最后还是把车还给他了,萧子轩这人很聪明,送我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我跟着他走。 虽然那辆车价值不菲,但我还真不是能让一辆车可以收买的。 现在的我心里没有什么其他的杂念,荣华富贵什么的,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过了就过了呗。 但阳阳的仇我一定要报,这是必须的。 大概是十几分钟之后我到了租的地方,刚刚一走到楼道的位置,我就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站定之后,我才开口说着,“出来吧,严先生。”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楼道里空旷无比,安静地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 我的话刚刚落音,我就从身子底下看到了一个影子朝我慢慢靠近,影子的主人走到我的身后之后直接开口说着,“不错啊,现在还学会察言观色了,连我躲在楼道里都知道了。” 我没有回头,用脚踩着严振华的影子,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安静地说着,“在严先生的调教下,这点东西都不会的话,不是让你失望吗?” 严振华停在了我的身后,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像是默认了我的话。 我看着严振华的影子,从影子中依然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俊朗的男人,身子的线条匀称,让人感觉十分悦目。 “你最近做的不错,现在江城不少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了吧,可以,没有辜负我。” 听了严振华的话之后,我直接转过了身子,抬头注视着严振华的眼睛。 此时月亮正挂在高空里,显得特别明亮,在严振华的身上洒了一层轻柔的光芒,让他在这月色中显出了一丝朦胧美。 我注视着他那双印着我眼睛的眼,轻启朱唇,嫣然而笑,“这还不是拖严先生的福,要不是严先生在背后使力的话,谁会知道我这么一个小婊子?” 严振华眼中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冲我点了点头,“不错,你确实长进了不少,这都被你看穿了。” 我沉默不语,依旧微笑着看着严振华。 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是严振华在背后搞的鬼,当时萧子轩送我车的事确实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这似乎只是开始一样,随后的事更加不可思议。 萧子轩确实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富二代,他家的产业几乎垄断了半个江城的汽车行业,也就是说你在大街上随意看到的一辆车,有一半的几率是萧子轩家的。 萧子轩手下的旗舰店数不胜数,所以他可以很轻易搞到那款限量版的玛莎拉蒂。 但仅仅是因为一个萧子轩就让我出名却有些不太可能,这些天来凤凰台的那些人就像是疯了一样,从政府政要到机关,再到各个行业的老大,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实在想不出如果不是因为严振华,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本事。 他之前弄欢城的赌局的时候,就先包装过郑泽,看来这次他也出手了,打算包装我。 如果不是他在暗中使劲的话,估摸着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知道我的名字,还追捧成那个样子,我现在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几斤几两。 第一百八十四章 烈火焚身 第一百八十四章烈火焚身 严振华看我猜透了他的心思之后,也不瞒我,跟我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计划。 这些天,他确实让人在暗中传我的话,制造各种绯闻,现在各大赌场的牌桌上有不少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一听这个我就笑了,这严振华果然是赌王,最后还是利用了自己的老本行帮我宣传着。 在严振华那呆的一段时间我很清楚,严振华手底下不止郑泽一个徒弟,他的徒弟少说也有二十人,个个都身怀绝技。 虽然说每个人都很低调,在江湖上不算有什么名气,但真要是放出来,随便一个都能赢一条街回来。 严振华的实力比我想象中强多了。 但周禹谨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劲敌,所以严振华处处小心,至今没有让他的徒弟漏过几面,出现在人们视野中最多的就是郑泽了,其他人基本都地调得不行,混迹在各大赌场,不输不赢地混着。 当然这赌场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些人混得很熟,至少都跟这些赌场有着一两年的交情了,所以认识了里面不少的人。 如果现在有人仔细去查的话,一定会发现关于我的那些绯闻就是从这十几个人口中传出来的。 牌桌上有一个人嚷嚷着,再加几个托,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赌场,而这些赌场也全是上些档次的人才可以进去的。 有些人听了这话当然会按耐不住心头的好奇来看看我是怎么样的货色,可是刚好在那几天,严振华自己找了一拨人整天霸占着我,非要点我的台,赌场的人一来就会发现一直找不到我的人,然后就会焦急,更加想看看我,更加想要跟我共度春宵。 严振华是利用了人的猎奇心。 虽然我现在确实被他整得换了一张脸,比以前更加明艳动人了,但真的算不上倾城倾国,能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 所以严振华就在背后使着劲,先是制造出了我奇货可居的假象,再加上萧子轩对我的宠爱造势,让那些人更加好奇了,可越是这样,严振华就越让他们越约不到我。 所以一时间我才被炒的这么火。 一切看似偶然,但又包藏着无数的必然。 这就是严振华的本事,可以在悄无声息中操控着一切,就连尹霜这种老狐狸都看不出来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亲耳听到严振华说这些的时候,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对他佩服得不行,在心里也默默增加了不少的筹码。 “你最近表现很好,我找去的人都纷纷说你技术好,让人上了就下不去。”严振华调侃着我,嘴角的戏虐隐约可见。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伸出了手指,直接勾住了他的下巴,“严先生难道就不想试试我的功夫吗?确实很让人销魂,你只听过女人叫床吧,有没有听过男人叫床,男人叫床更是销魂哦,尤其是听自己叫床。” 面对严振华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想要去调戏他的感觉,他也是,我们就像是两个突然恰逢棋手的对弈者一样兴致勃勃,想要挑逗着对方的底线。 严振华看出了我想要勾引他,嘴角的戏虐又更加浓烈了,仍由我勾住他的下巴,直勾勾地注视着我,眼底全是深情。 那种深情很容易让人着魔,让人看了过去能怦然心动。 我承认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跟一个男人这么对视着,自己难免会有些失控,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容易动情的沈怡了,站在严振华的对面的时候,依然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 “严先生还是这么爱玩,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驾驭住你。” 为了打破空气中的沉默与那种深情的寂静,我首先开口说着,然后放下了自己的手指,表现着正常。 严振华瞟了一眼我放下去的手指,不由地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让女人征服我?驾驭我?难道不是我去驾驭女人吗?” “是,像严先生这种人,确实是能让万千女子俯首称臣。”我拍着马屁,在凤凰台呆久了,面对着任何人我都可以适时地说出恭维的话。 严振华听出了我的恭维,伸出了手指压在了我的唇上,跟我说着别把这套用在他的身上,对他没用。 严振华的手指细长,有些粗粝,这是长久以来玩牌导致的结果,摩挲在我的唇上的时候,有一点痒痒的,让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舌头,直接朝着他的手指舔了去。 被我这么一舔,严振华像是突然触电一样,猛地移开了自己的手指,咽了咽口水,眼中有些愠怒,问我这是在做什么? “勾引你啊。”说着我又伸出了舌头沿着自己性感的唇转了一圈,动作缓慢,我要是一个男人我都会爱上自己的。 严振华没有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白,有些发呆地看着我,整个人都有些愣神,跟刚才运筹帷幄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几秒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伸出手直接把我推到了旁边的墙上,然后整个身子就重重地压了下来,这次我依旧感受到了他的喘息声。 “你是在玩火。”他附在我的耳边,狠狠地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说着。 “那就玩啊,不就是火吗?不到烈火焚身怎么叫做爽?” 说完这话我就直接吻上了严振华的唇。 很薄的唇,即使薄情也是有情。 那唇有些冰凉,在接触到我如火般的唇的时候轻微颤抖了一下,我甚至感觉到严振华想要伸手推开我,可是当他的手刚刚触碰到我的身子的时候,我直接抱紧了他,猛烈地亲吻着他。 刚刚开始严振华有些不适应,有一种被我强奸的挣扎,可是很快他就像是尝到了甜头,在我的猛烈攻势下,无处可逃,与我的唇,与我的舌,紧紧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男人一旦吻地忘情,那双手就会不老实。 我嘴上与严振华纠缠着,脑袋却异常清醒,当严振华的手伸到了我的衣服里的时候,一把就推开了他。 被我推开的严振华眼睛有些迷离,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而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拿出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把艳丽的口红擦到了纸上,瞬间上面一片红润。 “严先生,天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严振华脸上挂着薄怒,一张还挂着我唇印的唇嗡嗡微动着,似乎很想找我算账。 “一比一平,严先生还想玩,咱们还有下次啊。” 在严振华没有开口之前,我就走到了他的身边,把刚才擦口红的纸递到了严振华的手中,戏虐地笑着,“严先生,你嘴上有口红,擦擦吧。” 说完这话,我还自作聪明冲严振华眨了眨眼睛,随后踏着高跟鞋匆匆上了楼,到了自己的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整个动作连贯合成一气,别说严振华了,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切都像是潜意识里自然的反应。 回到家之后,我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刚才的场景,确定自己表现地很好之后,才哼着小曲去洗了一个澡,敷了一个面膜,然后关机睡觉。 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三点钟,等我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一片空灵,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台灯,一时间觉得恍若隔世。 当我打开手机之后,严振华的短信就跳了出来,他跟我简单地说了一下之后的计划。 大概几天之后,凤凰台会举行一次头牌选举,他希望我能夺魁。 我立马回了过去,问着他兰薇儿会参加吗? “兰薇儿现在基本跟着周禹谨混,基本不来凤凰台了,这种香艳的比赛他肯定不会参加啊,你就好好表现吧,兰薇儿之所以那么火,也是因为参加这个头牌选举所以出名的,现在凤凰台再举行这种活动,估摸着是想重新培养新人了,你要是能成为头牌的话,那么距离接近周禹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看着严振华的短信,我心里的热血一下就沸腾了起来,这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手撕了周禹谨,他要了阳阳的命,那我就要要了他的命。 跟严振华简单地商量了一下之后,我就跟他提出了心里一直惦记着的事,让他把张蕾给弄走。 “怎么?有你昔日的小姐妹在,你放不开手脚吗?” “恩,你找个富二代借口把他包养了,然后带着离开凤凰台吧,这是我欠她的,现在该还了。” 一想到现在张蕾在凤凰台的处境我就心疼不已,即使早就告诫了自己,心一定要硬,但面对她的时候,我却硬不下来。 “行,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给你在凤凰台安排了一个人,你会很想见她的。” “谁?” “等张蕾走了之后,你就知道是谁了,你一个人在凤凰台打拼确实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姐妹来帮衬着,而她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了。” 小可爱们,晚安啊,谢谢大家的打赏跟留言支持哦,阿蓝爱你们。么么哒。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等你 第一百八十五章我等你 一听严振华的这话我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未必他说的是菲儿?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直接问了出来,而严振华听了之后只是让我不要瞎想,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难道不是菲儿?”听严振华这么说我倒有些疑惑,我的搭档难道我连问问都不可以吗? 不过严振华并不打算告诉我这个,只是跟我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说完这个之后我再发消息过去,他就不回我了。 接下来的事进行地很顺利,几天之后,张蕾在接客的时候突然碰上了一个富二代,富二代很喜欢张蕾,当即就找到了尹霜,提出要带张蕾走。 虽然很麻烦,但最后尹霜碍于富二代的身份,还拿出了一笔不菲的金额,所以答应了让张蕾走。 这一切做的毫无痕迹,富二代跟张蕾呆了几天之后,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跟张蕾分了手,并给了张蕾一大笔钱,让张蕾还清了债务,然后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张蕾压根不敢相信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刚刚开始的很不习惯那种不用去凤凰台上班的生活,可是慢慢地她也就释然了。 在以前住的地方下面开了一家面包房,雇了一个糕点师傅,两个人合伙做起了生意,没有多久两个人就相爱了。 我老远看过两个人互相擦汗,品尝面包的模样,幸福洋溢在脸上,一看了就让人觉得羡慕。 虽然平淡,但总透露着一股子很真的幸福。 看着张蕾这个样子,我也算是了解了一桩心愿。 而一边的凤凰台也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着,这个消息以放出来,整个凤凰台的姑娘都兴奋了,每个人都想着能在头牌选举上大放光彩,如果能露脸的话,那就代表着更多的机会可以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也就多了一个机会,早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今年的选举更是加大了筹码,尹霜直接当众宣布了,谁要是夺得头牌,直接奖励现金二十万,这话一出来,更是让凤凰台的姑娘个个兴奋不已,这二十万块在小一点的城市都能付个首付了。 这当然也是尹霜搞出来的花样,为了鼓励凤凰台里面的小姐积极接客,所弄出来的活动。 但说到底无非也就是让男人们去挑选小姐们。 头牌不仅仅要长相出众,其他方面,包括身材气质也得出众才行。 这天我刚刚接了一个客人到化妆间补妆,刚刚一进门就听见不少的姑娘在讨论着这件事。 化妆间完全就是一个八卦的地方,很多人闲来无事就喜欢在里面摆着她们所知道的事情。 这段时间凤凰台里面新来的小姐很多,在得知有这么一个上位的机会,自然都想跃跃欲试。 “嘿,你们知道不,过两天咱们凤凰台就要举行头牌选举了,你们报名了没?” 一个长相清纯的小姐,边抹着脸上的粉饼边说着。 “知道啊,不过咱们凤凰台除了那几位主,你觉得谁还有机会可以竞争一下啊,谁又能争得过她们几个。”旁边的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姑娘听了之后有些落寞地答着,语气里带着不甘心。 另一个姑娘挺了之后瘪了瘪嘴,“也是啊,有莎莎,夏芙还有另外几个角儿,再加上才来的那个阿蝶,看来咱们是没戏了,就是上去给她们做陪衬,陪太子伴读罢了。” 旁边一个抹着口红的小姐听了这话之后不屑地说着,“这可不一定啊,机会都是天注定的,霜姐还是希望有新人冒出来啊,毕竟凤凰台又不是单纯靠着几位主儿撑起来的,咱们这些人还不是有很大的功劳,要不她就直接捧兰薇儿跟莎莎她们不就行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她们刚刚谈起的莎莎也从试衣间里走了进去,依旧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是自己已经当了头牌一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迷人的气息。 “在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莎莎微笑着看着那几个小姐,语气温柔地问着。 “啊,莎姐你来了,我们在聊过几天的头牌选举呢。” 奉承地说着一些好话,我看到了莎莎眼睛中一闪而过的狠光,估计是觉得和她竞争的人有点多,所以很快,这个清纯小姐马屁就拍错了。 “小希,头牌选举不是一般人能够去的,没有一点资本是不行的。”莎莎扫向小希的胸口。 因为年轻,所以胸前的小包子发育的不是很好,穿旗袍都不能将前胸给撑起来。 其他人捂唇轻笑,小希的脸有些挂不住,但是又不敢跟莎莎争辩,所以不甘心只能生生往她的肚子里面吞去。 有趣,我抿唇微笑,这个莎莎还真的是自私的不行,也怪那些年轻的小姐不知道她的手段,几句话就把她们给说的无地自容。 不知道莎莎何时注意到了我,她走向我,问我,也要参加吗?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声没兴趣。 她一听就笑了起来,讽刺着我,“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这几天那个谁不是被你迷得团团转的吗?又是送车又是送花的,你不是天生就喜欢争抢这些东西吗?既然男人你都可以抢,这头牌的位置你恐怕是觊觎挺久了的吧。” 自从萧子轩被我哄得一愣一愣的之后,这莎莎就处处看我不顺眼,本来这萧子轩以前就是她的大金主之一,这猛得被我抢去了,莎莎每月都要少挣好几万,自然对我记恨在心啊。 不过我也不甘示弱,刚才说不想去只是逗逗眼前这个莎莎,听她说了这话之后,我伸出了手,故意亮出了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玉镯。 这玉镯是前两天萧子轩刚托人从缅甸给我带回来的,当着很多人的面送给了我,也是让我风光了一回,我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露出了盈盈的笑意,“我只是怕,如果我去参加这选举,有些人会下不来台,而且我现在也不缺那二十万,这萧子轩送我点什么,都不可能低于二十万。” 我的话把莎莎气得够呛,张着一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几秒之后她直接伸出了手做出了一副想要打我的模样。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莎莎,在她刚刚手臂微动的时候,就急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的巴掌落下来。 莎莎明显没有想到我会拦住她,一脸气急败坏地看着我,让我放开她,我没有说话,依旧笑脸吟吟地看着她。 “你放开我啊,你......”莎莎挣扎着,可是压根挣不脱我的手,整个人被我控制着,根本抽不手来跟我斗。 “行啊,我放开你。”看着莎莎的样子,我手突然一松就放开了莎莎。 莎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就放开了她,还用着力挣脱着,我这突然一放手,她的重心就有些不稳,整个人就重重地朝着地上跌了下去。 看着莎莎摔下去狼狈不堪的模样之后,在场不少人都急忙去拉着莎莎,不过还是有不少人看着莎莎抬起头来,脸上擦伤了一块皮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莎莎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脸擦破一块皮之后,立马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捂住了自己的脸气急败坏地指着我,一副要弄死我的模样。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可不能怪你,是你自己跌倒下去的,就算你闹到霜姐那去也是这样,而且先挑事的,好像是你吧。” 莎莎听了之后气得不行,憋了一肚子想要发作,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怒目瞪着我,眼中喷出的怒火下一秒就要把我给淹没了一样。 看着莎莎这个样子,我嘴角上扬着,从旁边拿起了一张面巾纸递给了莎莎,让她好好擦擦,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莎莎压根没有打算接,看着她不接之后,我把纸拿了回来,擦了擦自己的手,也摆出了一脸嫌弃的模样,“既然莎莎姐想要我参加头牌选举,那么我就参加一次吧,到时候莎莎姐,我们在台上见真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希望莎莎姐能指点一二。” 莎莎听我这么说之后,咬牙切齿地说着,“我等你。” 化妆间里面变得安静下来,我这才注意到其他小姐都往我和莎莎的方向看来。 我四周扫了一眼,也没有在意那些目光,跟莎莎说了一句好,然后就坐回了我的位置上面画起了妆。 莎莎扫了我一眼之后,就气冲冲地离开了化妆间。 我准备好了以后,走出了化妆间,来到了大厅里面。 此时已经有了不少的客人来到了凤凰台里面玩乐。 服务生端着装了酒杯的盘子,在人群的外围走动着,有些小姐也已经开始陪着客人喝起酒来。 这次我在接客的时候,也是带着目的性的。 不再是被动的呆在一个位置,我开始在这群人中间游走起来。 我给我今晚定的目标是年龄大概在三十多岁左右的社会精英,一般这个年纪的男人,有钱有能力,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是最佳的对象。 第一百八十六章 媚声 第一百八十六章媚声 目光落在了刚刚走进来的一个男人身上,他完全就符合我的要求,我笑着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在距离他大概两米处的位置时,我看到莎莎突然就冒了出来。 从这一刻开始我想我和她的竞争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刘先生,怎么这么晚才来呢。”莎莎小鸟依人似得依偎在了我看中那个男人怀里。 我在心里冷笑着,原来莎莎认识这个男人,她这么突然冒出来从中拦截了我想要接的客人,绝对是故意的。 很明显,我看到了莎莎朝着我抛来了一个得逞的眼神。 看到莎莎这个样子,我倒没有上前跟她去抢那个男人,而是直接爽快地转身走掉,做出了一副对这个男人压根不感兴趣的模样。 莎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看着我直接走掉,像是突然受到了一种屈辱一样,再次气得跺脚。 我用余光瞟到了莎莎的模样,嘴角溢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有时候漠视比你直面敌人,更会让你的敌人害怕。 就在我坐在吧台上喝着酒,摆出一副极其美艳的模样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了,“hello!美女,有空聊聊吗?” 我回头看向出声的人,长相一般,不过穿着倒是不错,而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总得来说还是比较对我口味的。 顺理成章,我就和他聊了起来,然后上了床。 其实我现在渐渐发现,我在和男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已经提不起什么强烈的欲望了。 酸涩疼痛,从我的身下传来,来凤凰台的男人没一个是温柔的,即使有些人在表面上把自己伪装得很好。 我的私处隐隐疼痛着,我扭捏着我的身体,每走一步,我穿着的小内就会摩擦在那里,很疼,是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还是太急了,只是想着快快完事,完全忽略掉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 很快头牌选举的日子就到了,越是临近日子整个凤凰台都热闹非凡,不仅小姐精神抖擞,就连那些客人也早早接到了风声赶来凤凰台先预定了位置。 头牌选举类似于古代的花魁选举,其实差别就在于,在凤凰台的头牌选举是要靠身体的技能的。 我也只是了解一点,不仅仅要考小姐们的技术,也要考小姐们的素质。 时间定在了下周星期五晚上,凤凰台将会举行盛大的头牌选举活动,到时候,许多在凤凰台注册成为了vip的客人也会出席。 这些人也是凤凰台里面的大客,获胜后接待的也正是这些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也在暗中下了不少的功夫,准备着我需要参加比赛的内容。 时间很是紧迫,一眨眼就过去了。 那一天我早早就到了凤凰台,刚刚一进去就感觉里面的氛围非比寻常。 而小姐们也是拼了,个个都准备了不少的东西,我刚刚一进化妆间,就看到了她们准备了不少琳琅满目的东西,简直咋舌。 什么水晶公主皇冠,玻璃鞋,又不是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准备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准备这些幼稚东西的无非都是一些新来的小姐。 还是太嫩,不懂男人们想要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有够刺激,够新颖才能抓住他们的眼球,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一袭紫色长裙,显得我高贵冷艳,淡淡的紫色口红抹在了我的嘴唇上,眼角微微上挑,眼线突出的画出了我的眼角外。 眼角处我还特意的画了一朵紫金花,整个一打扮下来,我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了。 缓缓地从搭好的平台后面走了出去,一般先是踩一下点,类似于彩排那种。 台下整整齐齐的放着高档沙发,看样子,今晚来的人应该有不少。 这里是凤凰台的另一个大厅,前厅主要是接待娱乐,而后厅就是举办各种活动用的。 在这个平台的一边,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上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被红色的锦布给遮挡着。 不知道尹霜会在这次的活动上给我们出什么刁钻的题目,不过就算她出什么,我也得全力以赴。 一时之间,凤凰台之内忙的热火朝天,来凤凰台的常客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活动。 谁不喜欢最优秀的女人,每一个男人都有强烈的占有欲,特别是身居高位的男人,就越想得到最好的东西。 灯光射下,五彩的灯光宛如什临仙境,幽暗的环境又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特意设计之下,台下是一片漆黑,站在平台上面的小姐根本就看不清底下vip的脸,就算看到了,那些男人的脸上都戴着一个面具。 这就很好的保护了他们的隐私,同时又让我们变得更具有兴奋感。 “头牌竞选比赛,现在开始,你们准备好了吗?”尹霜穿着她喜爱的金色旗袍,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因为我感受到了压力。 参加这次比赛的小姐,很多都是在这里干了很久的,都是属于很有经验的女人,而且这次比赛还来了不少很少在凤凰台露面的姑娘,她们都是属于被客人外包的,个个打扮地耀眼无比,脸上无疑都带着自信,让我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大家都齐声说准备好了,尹霜拍了拍手,一个服务生就端来了一个盘子,递在了尹霜的面前。 尹霜今晚涂的是金色的指甲,细长的手指拿起了放在盘里的卷轴。 然后,在我们的注视下缓缓拉开。 “第一题,媚声” 媚声?那是什么题目? 大家都相互对视着,搞不懂尹霜说的这道题目应该怎么表演。 而底下的那些观众也都沸腾了,纷纷夸着尹霜会玩,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其实很多人不懂这道题的真正含义,不过光是听着这个题目就足够让那些男人一个个的热血沸腾,都十分激动地看着台上姑娘的表演,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大戏一样。 按照之前事先抽签的顺序,我们一一开始表演起来。 第一个人,选择了唱歌。 之后后面的好多人都选择了唱歌。 隐隐觉得,尹霜出的这道题目应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不远处,莎莎微笑的看着其他人的表演,脸上全是得意。 好像是胸有成竹,知道该怎么演。 我排在靠后的位置,莎莎在靠前的位置,轮到她的时候,只见她扫视了一眼台下的男人。 虽然她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她还是一直看着他们,然后,就在大家的期待下,红唇中吐出一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嗯……啊……昂……” 无非就是这些单音节的字,听得我的脸都开始烧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莎莎竟然选择了叫床的声音。 尹霜站在一边满意的看着莎莎的表现,我知道,莎莎应该是挨着尹霜出题的意图了。 莎莎的声音本来就比较温婉,这种呻吟声显得她更加的勾人,令人忍不住想要马上去怜惜她。 台下的呼吸声猛的就变得沉重起来,莎莎已经勾起了底下男人们的欲望。 每个人只有一分钟的表演时间,莎莎刚刚好演绎了一个高潮。 有了莎莎的开头,大家纷纷都开始模仿起来,奈何效果并不佳始终没有莎莎喊的婉转。 皱了皱眉我有点犹豫,因为让我做出这么开放的叫声,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真的是有点喊不出口。 如果只是两个人的话还好,但是一大群人都在现场,这让我感到了难堪。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当我真的站到台上的时候,还是有些不适应,尤其是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的时候,更是觉得有些喊不出口。 底下依旧有人不耐烦了,催促着让我快点,无奈之下,我还是模仿着莎莎,喊了出来,不过声音里有种拘谨的味道,始终不够开放。 我不是丢不起这个面子,是真的难以放下我的自尊。 没有想到尹霜会出这么没自尊的题目。 渐渐意识到,想要当头牌,真的需要具备不要脸的本事。 第一个题目表演结束,底下的男人们写下了他们所中意的人选。 我的心里很忐忑,我知道我的表现并不好,莎莎得意的看着我,满眼都是挑衅。 嘴唇微张,无声地向我吐出了两个字。 “贱人。” 呵,我简直快要无法理喻莎莎这个人了,骂我贱人?很好,莎莎,记住你了。 尹霜的目光停留在了莎莎的身上,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莎莎的赞赏之色。 在尹霜看过莎莎之后,又把头转向了我,眼中有种不能分辨的神色。 看着尹霜露出的这种目光,我心中有些不舒服。 眉眼低下,我的眼睛里流转着黑色的漩涡,心情复杂的理都理不清楚。 看来是我小瞧了这尹霜,她今天能出这样的题目,选头牌恐怕不是最终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想着怎么吸引这群男人,取悦这些男人吧。 也就是说想要赢得这场比赛,那么我就豁得出去,恰恰自尊是这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水深火热 第一百八十七章水深火热 我刚刚已经错失了一局,看来之后我只能用更卖力的表演去扳回来了。 第一道题目结束,尹霜就继续拿起了第二块锦布,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笑意,眼睛同时在我们这群小姐中间来回的扫视了一遍。 “第二题,水深火热,大家按照出场顺序一一来进行表演。”尹霜将读完后的锦布放回了盘中,接着走到了我一直都好奇着的桌子旁边。 大手一拉,盖住桌子的红色宽大锦布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 “这……” “不会吧?” “尹霜真会想,竟然还可以这样?” 在锦布完全滑落以后,台上的小姐们纷纷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她们议论的不是其他的,就是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扎眼,让你根本就移不开眼睛。 我在看到桌子上面的东西的时候,同样也是一愣。 因为上面摆放着不是什么餐具什么的,而是是女人经常使用的安慰用具。 长的,粗的,圆的,黑色的,粉色的。各个形状花色怕是全放在这里了。 真会玩,我在心里笑着,也就只有尹霜才会想出这么变态的题目了。 男人们的神色我们看不到,但是我们能够感受到空气里细微的气氛变化。 有点魅惑,有点诱人,又有点难以把控。 说不清,道不明,光是在看到这些用具的时候,有些人都有点不知手和脚该往哪里放了。 如果说前面的只是开胃菜,那么第二道题目才是真正的大菜! 前面的那道题或许就已经接触到一些人的底线了,这二题,怕是肯定有些人是接受不了的了。 沉吟了一会儿,我知道我不能输,输了就代表着不能有机会去接这些大客,只有奋起一搏,才有胜利的希望。 莎莎依旧是一脸的自信,她在凤凰台呆的久了,所以对于这种场面应付的简直是得心应手。 台上的小姐还在议论着尹霜究竟是想要干嘛,大家都特别的期待,尹霜接下来的介绍。 “好了姑娘们,台下还有客人在看着呢,保持安静。”尹霜怕我们影响底下男人们的心情。 毕竟大厅突然变得嘈杂起来还是很令人心烦的,况且这些客人也不是来看我们聊天,而是来看我们的比赛的。 尹霜的话很快令我们反应过来,在凤凰台,只要你敢不听尹霜的话,那么你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尹霜的威压还是很强大的。 因为没有别的人再接管凤凰台的事务,所以现在凤凰台的一切除了凤凰台老板的偶然巡视之外,就属尹霜最大,她说出话也是最有分量的。 大家变得安静下来,大厅又恢复了平静。 见我们已经保持安静下来了,尹霜这才继续补充说道:“这桌上的东西,你们每人挑选一样,作为等会表演的工具,现在就去台下挑选吧。” 这话一落,大家都纷纷朝台下跑了下去,都想争取最先跑到桌子那里,好优先挑选。 我看着她们跑了下去,只是静静的站在台上没有动。 桌子上面的东西太多了,现在挑选反而会令人失去选择的方向。 我不急,等她们挑选完了以后我再远也不迟。 时间渐渐过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台上就不剩下什么人,都跑到桌子旁边开始选择她们接下来要用到的用具了。 大多数人都有一点选择困难症,一会儿看着这个可以,一会儿又看着那个可以,挑来挑去,最终还被别人给挑走了,留下了最不喜欢的那款。 正在心里笑着她们的举动时,这时我才发现,台上留下的人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还有一个人也像我一样在等着其他人挑选结束后再选。 这个人是莎莎,不得不说,她很聪明,不像那些头脑简单的那类小姐,心中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戒备。 等到大家都选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才慢慢朝台下走,莎莎见我开始动作了,也跟着我一起走下了台。 桌子上面只剩下两样用具,因为外表的原因,所以很多人都望而退步。 一根黑色的安慰用具,粗细大概快有我的小手臂粗,而另外一个也是一个款式,不过却是红色的。 我放眼看向其他小姐的手中拿的,都比我面前的这两个要小许多。 看来,一般人还真的有点消受不了这两个“巨无霸”啊! 手放在了黑色的用具上,我只是随意的选了一个,与比同时另一只白皙的手也放了上来。 “这是我先看中的。”莎莎站在我的身边与我对视,脸上的强硬表示着她并不准备让给我。 “然后呢?”我讥笑着她反问着。 你看中的就该你先拿吗?自己先没拿到反过来还想耍赖,有这种道理吗? “没有然后,反正这是我看到的,所以就该我先拿。”莎莎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目光锐利地瞪着我。 见我不让,直接就想要用抢的,我哪里会轻易让她,这样惯着她还真是被惯习惯了。 “你放不放手?”莎莎将东西拿在了她的胸口,而我的手也同时紧紧抓住。 “不放,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不怕莎莎向我投来的憎恨目光,下巴抬的高高的看着她。 两个身穿长裙的女人站在台下同时抢着同一个安慰用具,这画面颇有一点异样。 一时之间大家都停下了看她们手中东西的动作,我和莎莎就成为了全场关注的焦点。 “嘿有趣,莎莎姐竟然会和那个女人抢东西,稀奇。”说这话的人是小希,虽然上次莎莎在化妆间里面讽刺了她,但是因为她心中不服气所以还是参加了此次的比赛。 女人的天性就是爱争,莎莎她是故意要针对我的,所以在所有人的面前和我翻了脸。 不仅仅是小姐们在看我们,连同底下的vip会员们也在看我们。 “尹霜,你这里的小姐是来争东西的还是来比赛的?”突然底下的一个男人出声说着。 尹霜本来还是抱着看谁能够争赢的态度,所以就没有阻止我和莎莎的行为,现在有人提出了不满,尹霜自然不会再在旁边旁观了。 “不好意思,她们不懂事,我马上处理下。”尹霜沉着脸,快步的走向了我和莎莎,我看着她直接就朝我走来,脸上被尹霜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我当时就被愣住了,尹霜她怎么只打我不打莎莎,而且她为什么上来就打我? 我的脸被尹霜给扇到了一边,脸上的疼痛感,震的我耳膜都在痛。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尹霜,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之后,我开始在脑海里快速地思索着,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尹霜,在我的印象里,这些天我一直都安分守己,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啊,就在刚才我还跟尹霜说说笑笑的。 缓缓将脸慢慢的移向了正前面,尹霜的脸色很不好,而莎莎却是一脸的笑意。 “为什么只打我?”我语气里面带着不甘,质问着尹霜。 就算你要打,那莎莎也该挨一巴掌。 “啪!”又是一巴掌落在了我另外的半边脸上。 “想知道为什么吗?”尹霜笑吟吟地看着我,就好像刚才打我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捉摸不透尹霜的心思,心里突然有些惶恐,尹霜态度的突然改变,确实让我想不通,也对接下来的比赛心存疑虑,怕一会儿发生什么我不可控的事。 难道是我这段时间太过一帆顺风了,所以忽略了什么吗? 我在心里打着鼓,虽然过了不到一分钟,但我脑子里却闪过了无数的想法。 而尹霜在这个时候看着我一脸懵逼的模样,直接开口说着,“阿蝶,你是不错,可有时候还是收敛点,这莎莎毕竟都是老人了,你难道连长幼尊卑的道理都不懂吗?虽然咱们是做小姐的,但不代表不能失去了规矩。” 这么明显的袒护莎莎倒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想了想我还是忍了,低着头跟尹霜认着错,尹霜看到我的认错态度之后也不再说什么,给了一个手势,让我跟莎莎赶紧下去准备吧。 闭了闭眼,我转身拿起了那根红色的安慰用具走向了后台。 身后传来莎莎的声音,“霜姐您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个阿蝶啊,确实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以为有两个男人捧着,就能翻天了不成,一天嚣张得不行,您早就该好好收拾她一顿了。” 刺耳的话令我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手心里面已经有了汗意,浑身上下都快要被怒火给燃烧起来了。 “和我斗,你再回你妈肚子里面呆二十年吧。”莎莎走到我的面前,丢下了这句话。 我抬头怒目瞪着她,这个角落里人很少,莎莎你既然敢再次跑到我的跟前来挑衅我,那么谁也护不了你! 因为莎莎穿的是长裙,在她放下狠话离开的时候,我不留痕迹的伸出了我的一只脚踩在了她的裙摆上。 她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身上往前倾斜就朝地面扑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视死如归 第一百八十八章视死如归 “啊!”一下子就以四脚朝天的姿态倒在了地上,心中的怒气因为她的这一跤,稍稍淡了一点下去。 唇不禁上翘看着狼狈的倒在地上的莎莎。 呵呵,我挨了两巴掌,你摔了一跤,咱们也就算是扯平了!莎莎你想整我,也不看你几斤几两。 冷哼了一声,莎莎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放在我的面前就想要动手。 “你确定你打的过我?”我挑眉轻视她,神情变得很平静,大有一种你敢打我就试试的感觉。 其实在这个阶段,我已经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了,从在周禹谨那边死了一次之后,我就感觉自己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了,大不了就是这条命呗,我早就死过一次了,就算再死一次也就是这样了。 谁不会撒泼,我要是撒泼起来,莎莎,我绝对会先把你的脸给抓花。 莎莎的手指僵在了空气中,打量了一下我,发现我并不是威胁她,而是真的做的出来打她的事情,只好咬牙切齿的朝我丢来了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 手指收回,莎莎转身就坐在了后台的凳子上面。旁边有讨好莎莎的人走过来说着好话。 她这会儿可心烦着呢,直接伸手把靠近她的人推在了一边。 我想,在凤凰台怕是也只有我能够气的令莎莎露出这副嘴脸了吧。 这样一捉弄了她之后,我心里一下子就通畅了。 “一号,杨悦上台。”尹霜的声音在前面大厅响起,我看着后台里面大家纷纷都显得特别的激动。 被叫到的一号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椭圆形的跳球,我看着她把东西握在了她的胸口,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容就走了出去。 有了第一个人上台之后,大家都在期待着她表演结束。 都想知道她在台上做了什么,然后底下的男人反应又是怎么样的。 大概十分钟过去,一号终于缓缓地从前台走了回来,我看着她面色微红,眼睛中似乎有泪光闪烁,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悦,怎么样啊?你怎么表演的!”几个女人将她围住,沈悦低着头,将牙齿咬合在一起,就是不吭声。 无论大家怎么问,她都拒绝回答。 在大家还想继续死缠烂打的追问时,二号被叫上了前台。 同样十分钟以后,她也是面色微红的回来。 大家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二号还好,只是说了一句,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之后每一个人回来之后都神色晦涩,不敢多言,也不愿告诉还没有上去的人她们究竟在前面做了什么事情。 弄的大家都有点人心惶惶了,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接一个带着忐忑的心情往前台走去,我也不禁感到了好奇,她们在前台究竟做了些什么,弄的大家都这副模样。 “三十号,阿蝶到前台来。”尹霜的声音响起,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裙立刻就朝前台走去。 第一眼,我就愣住了,因为前台大厅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一张大床摆在了大厅的正中央,红色的床单,红色的帷幔,以及一排围在了床边的男人们。 以圆形将中间的床给围住了,这阵仗是要做什么? “阿蝶,你只有十分钟,利用道具取悦他们,而你的成绩也是由你眼前的这些客人决定,好好表现吧。”尹霜对我说着要求。 我只是在想竟然还要脱衣服?难怪每一个人回来都面带红润,还好我有准备。 不过不得不说,今天出的这两个题确实有些变态,我也没有想到这种方面去。 开始我以为会是一些歌舞表演,再在这些表演中糅杂一些夜总会的玩意,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露骨。 这个玩意要是放在包间里,跟一两个男人这么玩着,刚刚开始你也会觉得很别扭,但是慢慢的你也就习惯了。 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卖骚,有一种直接让你去拍av的感觉,很多小姐虽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但是并不代表能把自己裸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都是把自己隐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不说不语,能遮掩就遮掩自己的身份。 谁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做这种事呢。 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豁出去了,刚才我已经错失了一局,如果这一局再扳不回来的话,那么跟头牌就无缘了,也就代表跟周禹谨的距离也被我拉大了。 一想到周禹谨,心底的那些五味陈杂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促使着我完全豁出去。 我走到床边,一脚蹬掉了自己穿的高跟鞋直接就踏上了床。 因为只有十分钟,所以我不能太过于磨蹭了,只有抓紧时间找到可以吸引这些男人的方式。 紫色的长裙落在了红色的床单,就像一朵美艳的紫红色的牡丹一般。 衣裙落下,露出我一身细腻白皙的肌肤。 底下的男人发出惊疑的声音,我知道我已经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了。 我裙子下面穿着的是一套黑色塑身衣,带有情趣的味道,堪堪只把重点部位遮住的衣服,腰部收的特别的紧,将我的腰显得只有我的两个手掌宽。 拿出了之前选的红色安慰用具,我将它先往我的胸部之间塞去,鲜红的颜色反而取得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视觉效果。 红色的安慰用具,洁白的皮肤,对比鲜明,自然仅仅是这个动作还不足以令那些客人为我打出高分。 接着我张开了我涂着紫色口红的嘴,我将这红色安慰用具放入了我的嘴中。 小舌头来回的在它的身体上舔着,就像吃冰棍一样,发出了“滋遛滋遛”的声音。 口中同时配合着,“嗯……嗯……”的字,就像男女欢爱的那样,我知道他们想看的其实是这个。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够了,我在心里想着既然我能够想到这么做,那么别人肯定也能够想到这一层。 我做的还不够,还不足以让我眼前的这些男人觉得我是最优秀的。 心下一横,我忍住我想要作呕的感觉,把这根红色安慰用具一口全部给咽了下去。 足足有十八厘米长,穿过我的咽喉部位,直接进入了我的食管。 还好棍子是塑料做的,也比较有弹性,所以我这样的做法不会让我觉得难以下咽,只是下口那一下会引起我的呕吐。 我的这一大胆的尝试立马就引起了反响,台下有人拍了拍手,给了我掌声,与此同时,十分钟已经到了。 将东西从我的口中吐出,上面全部沾染了我晶莹的口水,微微一笑,我拿起的衣服,快速穿上就退出了前台。 喉咙有点不舒服,毕竟那个用具还是太粗了,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全部给塞入了口中。 松了一口气,静静等待着接下来要宣布的结果。 我能够很肯定的说,我刚才的表现一定很好,得分应该不低。 希望我的付出能够得到应该有的回报,我的心情变得有些迫切,迫切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 所有人表演完了以后,由客人们进行选择这次活动的最佳头牌。 其实头牌的选举活动也是这些客人提出来的,而资金也是他们提供的。 因为他们有钱,而且钱多的没有地方用,所以就用在了这些地方,尹霜还能跟着炒作一番,一边卖着高价的票价,一边让小姐们心甘情愿去做这些事,最后还能提升凤凰台的话题度。 就在等待着其他小姐表演的时候,我看到了夏芙朝我走了过来,她的手中拿了一个小型的跳蛋,脸上也挂着一团红晕,看样子刚才没少费劲表演。 以前我在凤凰台的时候就对夏芙印象挺好的,而且那次还是她帮我找到的老狼,她人挺好的,至少在我这确实认为她人畜无害。 这次回来之后也见过几次夏芙,不过每次都是互相点点头,打个招呼,并没有深交过,不过有机会,我确实想跟她交个朋友的。 夏芙走过来之后,就跟我坐在了一起,问起我刚才的情况怎么样? 我耸耸肩膀跟她说就那样吧,夏芙听了之后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就瞎做吧,反正不把小姐当人看。” 听了夏芙的话,我心里当然也有感慨,但也只是低头沉默不语,这个世道就是这么现实,别说小姐了,人人都这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尹霜将我们重新给唤了出来,我们站成了几排,以标准的礼仪姿势将手握在了身前。 客人们依然坐在阴影处,有的人在抽烟,有的人的手指轻轻的扣在了座位扶手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似乎想要再看一场这种表演,而我看向那些贪婪的目光,心里觉得恶心得不行。 大家都在等,等尹霜念出头牌的名字。 “今年的比赛到现在为止已经结束了,那么,是时候来宣布谁是最佳头牌了。” 服务生从尹霜的身旁走到了她的面前,端着盘子,里面放着一张纸。 尹霜抬起手将折叠起来的纸打了开来,只是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尹霜就抬头向我们大声宣布。 不好意思啊,这章是昨晚应该更新的,当时我记着明明更新了,但是今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上传成功,实在不好意思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 捉摸不透 第一百八十九章捉摸不透 “今年的最佳头牌是……”尹霜留了一个悬念,她把声音拉的很长,大家都紧紧盯着尹霜,生怕错过她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而此时我也紧张得不行,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表演,所以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而且在第一局的时候莎莎表现得很好,她很放得开,第二局的表现也应该不俗。 虽然我表现的也不差,但总觉得心虚不已,再加上今天尹霜对我的态度也让我捉摸不透,让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样。 尹霜抬起头来扫视了我们一圈,脸上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然后从她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莎莎。” 尹霜说出这话之后,我整个人都傻了,就像是突然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愣在了原地。 跟预料中的压根不一样,这段时间准备的时候,我都以为头牌的位置志在必得,可是没有想到临到了了,还让莎莎给截了胡。 莎莎一直都抱着手站在旁边,对这个结局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好像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她的眼神也一直在我的身上转溜着,在听到这个结局之后,对我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被那样的眼神在身上扫视了一圈之后,我也觉得十分的不甘,压抑着心头的不服,看着尹霜,看她后面还会搞出什么鬼。 此时尹霜的眼睛也落在了我的身上,眼中表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让我更加迷茫,总觉得有种突然被生活给打败了一样。 很沮丧,也不敢去看莎莎的神情,不用去看我都能想象出莎莎的模样。 心里堵得难受,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上台来跟尹霜说了几句话之后,尹霜就笑吟吟地跟他说着好,说完之后就给了莎莎一个神色,莎莎看了之后,连忙跟着上前走了去。 出于好奇我朝莎莎她们看了过去,莎莎跟着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男人走到了一桌vip桌子面前。 桌子的前面坐着一个抽雪茄的男人,那个男人戴着墨镜看不出完整的模样,但从他整个人显露出了一股子非凡的气质,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人不一般。 而莎莎一看到那个男人就立马迎了上去,直接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甜甜地喊了一声干爹,脸上笑的就像是一朵花一样灿烂。 看到莎莎喊那人一声干爹的时候,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再一看尹霜也跟在一边点头哈腰的,就大概明白了三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肯定是一位大人物,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才让尹霜趋之若鹜。 出于好奇,我跟身边的人打听起了那人的身份,刚好夏芙在我的身边,就把她知道的告诉了我。 “这人是古三爷,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在这条道上混得颇有些地位,可以说咱们这个场子就是他罩着的,所以尹霜也一直巴结着在讨好他。” “这江城一直不是周禹谨的地盘吗?什么时候钻出了一个古三爷?”我有些疑惑地问向了夏芙,眼睛一直盯着这位古三爷,既然是这么响当当的人物为什么之前严振华一直没有跟我提过。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严振华跟我说了不少关于江城的事,甚至连周边三省的一些事也跟我说了一遍,哪家地头谁做主,都清楚得跟我说了一遍,可是我真没有听过这个古三爷的名头。 按道理说不应该啊,因为严振华要对付的是周禹谨,牵动一发动全身的人物,所以在江城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会让我注意,能拉扯一把算是一把,我自己也会特别留意一下这些人物。 可是这个古三爷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么猛然听到他的名字之后整个人确实有些惶恐。 而莎莎倒是对这个古三爷熟悉地很,上去之后又是敬酒,又是献身的,几秒钟就把古三爷给哄得乐呵乐呵的,而这个古三爷也一口一个宝贝,一个亲爱的喊得亲热。 看得出来这个古三爷确实很喜欢莎莎,而看到这个场景之后,我心里就开始怀疑着今晚头牌选举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但转念一想,也许真是人莎莎表现得出色呢,我毕竟在很多方面放不开。 虽然不甘心也只能认命了,并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就算没有这个头牌的位置加持,我也可以见到周禹谨的。 只要周禹谨出现在凤凰台,我就要找机会接近他。 这么想着我眼睛不由眯成了一条线,从眼缝中看过去总觉得心底很难受。 而这个时候莎莎也适时地朝我看了过来,眼中全是得意,尤其是当古三爷抓住她的手,要带着她去包间的时候,她眼中更是骄傲,好像被古三爷上是一件极其荣幸的事。 就在两人快要去包间的时候,莎莎突然转过了头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尖叫了起来,把尹霜给拉到了一边,低头跟尹霜说着什么。 尹霜听了之后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地看向了一边的古三爷,最后无奈地冲莎莎招着手,让莎莎快去陪古三爷。 莎莎一听立马就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脸上挂着笑容,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冲到了古三爷的身边,甜甜地叫了一声干爹,随后两人就勾肩搭背地去了包间。 等他们进了包间之后,尹霜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神气的模样,昂首挺胸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次她直接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不知道怎么的,尹霜刚刚一接近我,我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跳得厉害。 而尹霜走近之后,直接在我的面前站住了,让我抬起头来,说有事跟我说。 我按照尹霜的要求抬起了头,即使刚才才被尹霜打过,但在抬起头的时候,我还是笑着问尹霜有什么吩咐。 一脸的谄媚。 尹霜看了我一眼,眼中全是冰冷,随后说着,“莎莎那边有个客人是提前预约的了,今天古三爷突然来了,她就不能接待那个客人了,她跟我说,让你去接待一下。” 我一听整个人就惊讶了,莎莎会有那么好,主动把自己的客人让给我,想起刚才莎莎那个笑,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推脱着自己身子不舒服,能不能不去。 尹霜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阿蝶,我劝你别跟我耍花招,之前你借口白天不来上班,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勾引上萧子轩的,我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在凤凰台混,别以为自己揣着点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可以捧你上去,也可以随时把你给摔下去。” 尹霜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跳急速跳动着,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尹霜会这么聪明,会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 可问题是她怎么知道的? 我不敢往深了去想,总觉得除了这些事,告诉她这些事的人还对我很熟悉,可是,谁又会对我这么熟悉呢? 难道尹霜派人跟踪我? 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后脊背发凉。 不敢再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跟着尹霜去了包间,去陪那个莎莎的客人,可是总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入地狱一样可怕。 包房里面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花色衣服,脸上噙着笑,嘴角还有两个梨涡,第一眼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这个人的长相还是挺顺眼的。 心里觉得这个人还行,难道真是莎莎顾不过来? 尹霜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对待客人一般态度都特别的好,顾客是上帝,只要能够把上帝口袋里面的钱拿到她的手里,就算让她卖笑也是可以的。 “李老板您看看她合你胃口吗?”尹霜的眼睛眯着,我偏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一条鱼尾纹,终究还是老了。 李老板走到了我的面前,边摸着他的下巴边打量着我,围着我转了一圈,原本一脸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就浮现出了笑意。 “很好,她就是我要的那种类型。” 李老板牵起了我的手,我尴尬的笑了笑,尹霜见我和李老板已经接上了,淡然一笑道:“那祝李老板玩的愉快。” 李老板的梨涡显得很深,眼睛里面的笑意显得很明显,年纪看起来大概只有四十岁左右,但是他脸上的老皮子和褶皱让我看来感觉怪怪的。 我抿着唇,职业素质告诉我,不能随便暴露出我此刻心底的真实情绪,只能保持着微笑望着李老板。 尹霜走出了包房,现在就只剩下我和李老板在包房里面了。 灯光明亮,李老板脸上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相当的清楚。 手一直被李老板给抓在了他的掌心中,他的手指还特别主动的来回在我的手背抚摸着,这让我觉得微微不适,有一种被人觊觎,猥亵的感觉。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我的声音平静一些,说道:“李老板,来我给您倒杯酒。” 顺其自然的把我的手从李老板的手中抽了出来,李老板神色一滞,但是随即很快又是一脸笑容。 第一百九十章 神经病 第一百九十章神经病 他将他的手放在了他的腿上,然后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的动作,脸上充满了诡异之色。 感觉我的身体已经被他看透一般,有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感觉。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不小心把酒给洒了一点出来。 很奇怪,明明笑起来很正常的一个人,刚刚开始觉得还没有什么,现在两个人单独接触了,反而给我一种就像遇见鬼的感觉。 “不好意思,李老板别见怪啊!”不小心洒出了酒的动作,李老板看在了他的眼里,我脸上有些窘色,忙向着李老板道歉。 李老板依旧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没关系,你继续倒!” 见他神色没有异常,我带着忐忑的心情将酒杯全部斟满了。 两杯酒我和李老板一人一杯,李老板在接过我手中的酒杯的时候还特意又摸了一把我的手。 我很尴尬但是又不能阻止李老板的这个动作,只是手稍微僵了僵。 一杯酒下去我就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哎?先别忙喝酒了,我们该做正事了。” 心里一惊,倒酒的动作停住,我将酒瓶子放回了桌子上,李老板将我的身体给扳正了,接着特别暧昧的帮我别了一下我的耳发。 我的眼睛余光顺着李老板的动作看去,只听他口中喃喃道:“真像她。” “什么真像她?”我下意识的就反问了他一句。 李老板的眼睛里有些失神,看不透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过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把我当做了某个人。 不然眼睛中透露出的那一丝爱意又是为什么呢?他不可能对我这个毫无关系的女人产生爱意的。 “没什么。”失神了片刻,李老板的眼睛变得再次清明起来。 眼睛直直看着我的嘴唇,脑袋也朝着我的方向靠近,他想吻我。 闭上眼睛,李老板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我的身体一抖,虽然对于陌生男人的接触还是有点抵触,但是这是我的工作,我别无办法,除了顺从还是只有顺从。 我以为李老板只是单纯的亲吻我一下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撬开了我的贝齿,将他的舌头给伸了进来。 很不温柔,使劲的吮吸着我的舌头,让我觉得我的舌头都快要被他给吸断了。 舌根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再也忍不住我大力的挣脱起来。 “李老板,李老板,您轻一点。” 呜呜咽咽的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李老板在听了以后稍微放松了一下,我的舌头总算能够休息一会儿。 喘着气,不仅如此,李老板直接快要把我胸腔内的氧气给全部消耗光了。 “怎么,亲个嘴就不行了?”李老板调戏着我,手在我的腰上捏了一下,让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气氛变得有点暧昧起来。 “李老板太厉害,阿蝶有点受不住。” 撒着谎,奉承着李老板,让他愉悦的笑了起来。 “这可不行,我还没有尽兴呢。” 说着嘴唇又朝着我的脸落了下来,来不及咬紧牙关,李老板直接就伸出了舌头闯了进来。 依旧是大力的吸吮着我的舌头,我疼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明明接吻应该是一个非常享受的事情,怎么这个李老板的动作会这么的粗鲁,这和他的外表根本就不相符合啊。 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是我无意之间在手机上面看到的。 每个男人,都有他深藏着的暴力,只不过这种暴力表现的方式不同。 有些男人表现出来的就是生活上面的暴力,对妻子,对子女的霸道,但是在做爱做的事情时,却格外的温柔。 而有的人却恰恰相反,外表看起来绅士温和,却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显得很有占有欲和暴力感。 情感总是需要一个宣泄口,人不能总是把自己内心的情绪压抑在心中,久了就会变成一种疾病甚至会疯狂。 李老板的手已经悄然摸向了我的衣服里面,他的手指很粗糙,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事情的,掌中的厚茧子,磨的我细嫩的皮肤生疼。 猛的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接着一声大喊,我疼的喊了出来。 “啊!” 皮肤被李老板的手指给捏了起来,他竟然在掐我,而我在看向他的脸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竟然还很愉悦。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老板,你掐我做什么?” 我与他的视线对视上了,看着他带着笑容的我,我觉得有点生气。 他对于我问他的话,表现的很惊讶,他盯着我的眼睛,缓缓道:“怎么,你不喜欢这样吗?” 鬼才喜欢被人掐呢!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一下子就没有做那种事情的心思,李老板这样的行为让我除了反感还是反感。 “我不喜欢。”我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瞪着他,把他推的离我远了一点。 “那好,我温柔一点。”李老板做出妥协,他看出来我不喜欢他的这种行为,脸上带着歉意的笑意。 我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笑的很是诚恳,好吧,现在我也不能随意的放他的鸽子,于是我点了点头。 我和他再次抱在了一起,很好,这一次总算让我觉得舒服了一些,李老板只是很轻的亲吻着我的嘴唇,并没有将他的舌头给伸进来,这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眼睛慢慢闭上,细细感受着这种亲吻的感觉。 没办法,我如果不赶快投入状态,等会吃苦的可是我,在凤凰台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深知一个好的小姐就是要会做戏,不管什么戏都要能做。 不知不觉当中李老板再次将他的手伸入了我的衣服里,抚摸着,我的全身都保持着警戒,生怕这李老板等会又来掐我一下。 “啊!李老板!” 我疼的简直就差没有跳起来了,这李老板怎么一点记性也没有,刚刚他又在我的背上掐了一下,不是试探性的掐,而是很用力的掐。 本来背部的皮肤就特别的敏感,整个神经也是绷着的。 我觉得心里有点烦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李老板,希望能够摆脱他,我总觉得今晚一切都不一般,一会儿我想去跟尹霜好好说说,让她换一个人,虽然她刚才对我很不满,但我一会儿大不了谎称萧子轩要过来,说着我已经在想着一会儿怎么跟萧子轩打电话让他过来了。 说来也奇怪,今天是头牌选举的日子,萧子轩竟然没有出现,几天之前他就说到时候一定会来给我捧场的。 “抱歉,我还是叫尹霜重新给你找一个小姐过来吧。”有些忐忑地看着李老板,我的眉头皱的很紧,见他没有反应我直接就朝着门口走。 背后李老板突然大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我现在只要你服侍我!” 李老板伸出了他的一根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沙发上,示意我坐回去。 脸上有着怒气,看着有点吓人。 我是傻的才会坐回他的身边,我直接扭头继续往门口走,理都不想理他,这个李老板的穿着一般,应该不是什么贵客,至少没有萧子轩的身份贵重,我应该可以摆脱掉他。 “对不起啊李老板,我突然不舒服,好像来事了。” 踩着我的高跟鞋,就拉开了包间的门,脚还没有迈出去,一股大力就把我给拉了回来。 脸上同时被打了一巴掌,同时我还听到李老板将门大力关上时发出的巨大声响。 我有点委屈的摸着被打的半边脸,另一只垂下来的手被李老板牢牢给抓住着。 不等我反抗,李老板直接拖着我往床上扔了去,与此同时我看到了他从床边拿起了一根红色的绳索。 没有注意到床边什么时候放着有绳子,心里想着这估计是为了增加情趣所以才放的吧。 也怪我最近没有怎么接客,以至于璞丽里面有些东西改变了都不知道。 李老板变得有点疯狂起来,我看着他的眼球里已经有了血丝,眼白很多,嘴扯的极开,露出了他一口的洁白牙齿。 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让我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就是有问题,难得你们尹霜没有告诉你吗?” 李老板猖狂的笑着,我在心里大吃一惊,尹霜竟然没有告诉我接的客人脑子是有问题的! 怪不得莎莎会那么对我笑,她早就知道这个人是一个烫手山芋了,所以才跟尹霜说好了,让我来接待这么一个变态的客人。 “你真他妈有病!”忍不住爆粗口,尹霜竟然给我安排了一个这么变态的一个男人,真心有点欲哭无泪。 脑海里面只想到了一个字,就是“逃!” 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李老板还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是说怎么一个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竟然还会掐人。 原来是脑袋有问题,才会做出这种异于常人的事情。 “我有病,我有病,哈哈哈哈。”我觉得李老板已经被我激的彻底疯了。 我躺在床上,面前的路被李老板给牢牢堵着,我根本就别想从正前方走下去,除非是踩在他的身体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变态 第一百九十一章变态 绳子被李老板拿在手上,拉成了一条直线,他还故意的在我面前使劲的扯动了一下绳子。 “乖,宝贝,让我好好疼你。”李老板哄着我,让我不要躲,我已经蜷缩在了床的最里面,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真的有点慌了。 “我警告你,离我远点,不然,小心我打你!”逼的实在没有办法,我举起了我的手,朝着丽老板的脸上抓去,他的反应却很快,我的手连他的脸都没有触碰上。 我的反抗似乎取悦了李老板,他笑着说:“小猫咪,我喜欢。” 妈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心态,即使这些日子也见过不少变态的客人,可是像这种男人还真是少见,可怕到骨子里。 看着李老板伸出了他的双手,本来他还只是站在床边,离我有一米远的位置,没想到他竟然连鞋子也不脱,直接跳上了床。 “啊!!!” “你别过来,滚!” 李老板以一个屁股撅着,双腿弯曲,两手伸出的姿势立在我的面前。 如果是仰面朝上的话,活像一只大乌龟。 李乌龟脸上一直都是我看不懂得疯狂笑意,直接就以这个姿势朝我扑来。 躲不了,我被他压在了身下,脑袋因为靠墙太近所以和墙壁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身上的李老板将他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胸口很重,一口气堵在那里差点没有缓过气来。 “咳咳!咳咳!” 咳嗽了两声总算是缓过劲来,头很疼,刚刚撞的那一下怕是不轻,也不知道流血没有。 没有办法伸手去摸我被撞到的地方,我手脚并用扭捏着,想要让压在我身上的李老板起来。 却听到他嘴里说着:“压死你,压死你!” 然后就是用力的压我,幼稚可笑,又让你深深的恐惧。 两只手被李老板给抓住,他将我两只手的手腕给牢牢并拢在了一起,红色绳子就将我的手腕给捆住了。 “姓李的,你今天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试图威胁他,可是这个李老板本来脑子就有问题,对我说出的威胁话完全就不放在心上,甚至模仿着我的口气说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阴阳怪气,而且还摇了摇他的脑袋。 接着,他总算是从我的身上起来了,不过他起来以后就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不是正常的解开我的扣子,完全就是大力的拉扯,我看着我纽扣就像是爆炸了一样从我的衣服上蹦了起来,然后落在了床单上,眼睛全是不敢置信。 这个疯子的力气很大,大的直接空手就能把我的衣服给撕扯了下来。 我惊恐的尖叫着,偶然发现我的腿竟然可以动弹,没有再被他给坐着了。 于是我将我的膝盖猛的抬起,恰好就撞在了他的小腹上面。 “哎哟!”我听着李老板哎哟了一声,然后就倒在了我的身边,一个机灵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李老板的身上往床下跨去。 但是因为距离太远,我的脚重心不稳,一个往前倾的动作,脚还没有挨着地面,我就倒了下去。 脸与地面来了一个碰面,我的脸颊被撞的生疼,牙齿也是紧紧的崩着。 眼睛朝我的身后瞄去,吓得我又马上爬了起来。 李老板已经站在了床上,身子站的笔直,眼睛也是直勾勾的。 重复着之前向我扑来的动作,就朝我压了下来。 动作太快我只来的及翻身朝向一边,只差一点就被他给压了下来。 要是真的让他得逞了,估计我肯定会被压出内伤的,地板可不比床上软和。 他被摔的有点懵,像是一个孩子似得开始哭起来,嘴里还说着:“你不陪我玩。” 变脸好比晴天转阴天,不过现在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不再像先前那样脸上有着笑容,反之却是一种憎恨,恨不得把我杀了的眼神。 我离包房的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趁着他躺在地上还有回过神的阶段,我用牙齿赶紧解开了捆住我手的红绳子。 手腕处被勒出了一条不深不浅的红痕,心中觉得有点心疼。 可是眼前的危机感让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顾手上的红痕问题。 李老板又站在了我的面前,化身为恶魔的他一步一步的朝我逼近。 视线落在了面前桌子上放着的酒瓶子上面,我几乎想都没有想一把抓住酒瓶子的脖子就握在了我的手里。 用酒瓶子指着他的脸,一脸的戒备,手却因为害怕而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我再说一遍,不要靠近我,你这个疯子!” 强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我不敢让我的精神有一点的松懈,因为我怕只要我稍微放松了一点,这个李老板就会再次朝我扑来。 在李老板朝着我扑来的同时,我发出了一声尖叫,在这声尖叫声里还有一个“砰”的声音。 我眼睛紧紧的闭着,靠着直觉举起我手里的酒瓶子就朝李老板砸去,也不知道砸在哪里了,之后我没有感受到被李老板抓住的感觉。 小心翼翼的睁开了一点眼睛,看向了李老板。 发现他已经倒在了地上,头上以及额头上有着血。 手中的酒瓶子就像是烫手的山芋,我一下就扔在了一旁,颤抖的靠近了李老板,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往他的鼻子下面探去。 微弱的呼吸,呼在了我的身上,痒痒的,心里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把他一瓶子给打死了,不然闹出了人命我还真的脱不了身。 将床上的毛毯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猜李老板应该是昏了过去。 等我把我自己给收拾好了,再通知人把他送去医院,造成我不在场的假象,让别人以为李老板只是喝醉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我。 可是,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尹霜其实根本就一直在包房外面来回巡视,我一出包房就被尹霜逮了个正着。 “霜,霜姐。”我很心虚,连带着说话也结巴了起来,尹霜扫了我身上的毛毯,脸上露出不悦质问我。 “怎么回事?你不去服侍李老板跑出做什么?” 我的神色有点异常,毕竟刚才被李老板给吓得不清,尹霜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眼睛猛的瞪的极大,一把就把我掀开,朝包房里面走去。 “霜姐,你别进去。” 伸出的手没有来得及把尹霜给抓住,尹霜直接就把包房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心中一片冰凉,完了,被尹霜发现了。 我听见尹霜在包房里面愤怒的喊着我的名字,我想都没有想拔腿就跑。 不跑等着被尹霜收拾吗?我把李老板给弄伤了,尹霜不气的跳墙收拾我才怪呢! 我跑出了一段距离,尹霜见我跑了也跟了上来,等到跑到大厅时,眼看着我就马上就要跑出璞丽了,结果尹霜朝门口守着的打手呼喊了一声。 “把你们面前披着毛毯的女人给我抓住!” 十几个打手立刻就把我给围住了。 我害怕的牢牢揪着我面前的毛毯,无法往前走,也无法往后退,被他们给围在了中间,让我进退两难。 看了一眼尹霜,她追我已经追的气喘吁吁的了,见我已经被人给围住,就慢慢的朝我走来。 我的双手被两个打手给控制住,尹霜从这些个打手旁走了进来,我看着她,直接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口中立刻就有鲜血溢出,很腥甜。 “跑啊,怎么不跑了?” 尹霜的声音被她提高了好几个调,尖锐的声音直穿我的耳膜。 我生生的受了她一巴掌,心里没有想着反抗,只是想着求尹霜能够给我一条生路。 “不跑了,霜姐我错了。”我哀求着她,毕竟是我把人给打晕了,头上还流了血,这在夜场可是大忌,一般客人都是像祖宗一样的存在,有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花样作死。 自知我做错了事情,所以我不敢为我再做无谓的辩解。 眼睛里慢慢的蓄起了泪水,我可怜巴巴的望着尹霜。 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我摔了一跤撞到了脸的缘故还是尹霜那狠狠的一耳光,我的脸颊现在肿的高高的,眼睛下面也是,本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愣是变成了大小眼。 “晚了!”尹霜根本就不给我任何的机会,仅仅只是两个字就将我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我整个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尹霜这次显然是被我给惹毛了,那种吃人的眼神,让我看着很害怕。 动也动不得,走也走不得,如今还真的是面临了绝境了。 “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尹霜发了好大的火,直接冲着打手们这么说着,我听着这样的话,忙摇头。 “尹霜,求你不要打我!”我不想死,如果我死了,我妈怎么办? 求生的欲望在指引着我,我慌忙的就想要从围住我的这些打手当中冲出去,与此同时我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生怕这张脸有什么损伤。 “让开,放我走!”我哭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第一百九十二章 熟悉 第一百九十二章熟悉 “现在知道怕了?你打李老板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尹霜把牙齿磨的很响,周围围观的人在听到尹霜说出这番话时,都忍不住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什么?她竟然还敢打客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又再一次破了先例,殴打了我服侍的客人。 别人把客人都看做是宝贝,舍不得也不敢得罪他们半分,而我,不仅得罪了客人而且还打了他。 因此,大家本来还对我有一点同情的,结果在听到这事时就不再同情我了。 虽然她们也知道尹霜的手段向来就很狠毒,但是对于低人一等的小姐而言,客人就是她们的天,是不容得罪的上帝。 不再挣扎,我知道我是跑不了了,颓然的坐在了地上,目光空洞,呆呆地看着某一个位置。 我可怜的样子并没有引起尹霜的同情,她只是冷哼了一声,就再次吆喝着打手们动手。 本能的我将我的脑袋给护住,在一片黑暗里,我只感觉到了我先是被人大力的推倒在地,接着就是一脚踢在了我肚子上。 闷闷的疼,让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但是还是受的住。 不过,接下来铺天盖地的拳脚砸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一声接一声的哀嚎起来。 “啊,疼,别打了!”我喊着,尹霜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我。 仿佛看我被打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这种场景尹霜见的已经多的不能再多,自然无动于衷。 我被打懵了,不仅仅身上疼着,连耳朵也阵阵发鸣起来。 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我的眼睛渐渐变得花起来,他们的影子变换为了好几个人影,然后摇晃着,根本就分不清谁是实谁是虚。 眼冒金星,头昏眼花,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 “阿蝶,你也别怪我,怪就怪你太不懂事,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收敛点,不要再惹事了,可是你一次一次挑战着我的底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这次再惹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我也没有那个必要再包容你了。” 尹霜说的理直气壮,下巴抬的高高的,俯视着我,以一种女王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 脸色有点难看,嘴角的血在我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红艳妖冶。 “呸!”吐出了口中的血沫,我喘着粗气,心底越发疑惑,什么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得罪了什么人? 此时我脑袋一团浆糊,压根说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不过我清楚一点,今天我是真的栽了,从比赛开始就有猫腻,这会再加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老板,一切都是出乎我的掌控跟意料的。 这段时间太过顺风顺水了,突然挨这么一遭,确实让我整个人都懵了。 骄傲如我,被欺负成这样了,反正都跑不掉,我也没有必要再低声下气的了。 虽然此时我被打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身上的力气全部用来承担疼痛。 尹霜很不爽我,我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红唇中吐出一句话,“继续打,不要停。” 原本在尹霜对我说话时,打手停了下来,让我有了短暂的缓气的时间,现在尹霜的一声令下,他们又开始往我的身上打来。 他们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使劲的往我的身后拉去,露出了我白皙的脖子,我的脸仰面朝上。 “啪,啪!”左右开弓,男人厚重的手打在我的两边脸颊,只感觉颧骨处已经痛的麻木,毫无感觉。 打的我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 不仅如此,他们的手段令我想都想不到,除了打脸之外,他们还把我的手抓了起来,让我的五指全部舒展开,然后使劲的将我的手指往下折去。 “咔,咔。” 骨头从我的关节处脱离,我的手瞬间就被这些男人给弄的脱臼了。 如果说打在身体上的疼痛可以麻木,在后面麻木了之后就感觉不到有多疼,但是这骨头与骨头的分离产生的疼痛感,简直是痛的令我无法忍受,我“啊,啊”的叫着,瞳孔放的极大。 嘴张的开开的朝着天空,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滑落。 耳边有着尹霜张狂的笑声,我眯着眼看向尹霜站着的位置,心里全是恨意。 还有不甘心,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局输在了什么地方。 躲不掉,逃不开,我笑了起来。 脸上的血和泪已经混合在一起,令我的样子显得有些恐怖。 “你笑什么?”尹霜停止了笑容,在看到我被打了竟然还笑的出来,脸上显得十分诧异。 我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带动了我脸上的伤口,让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我没有笑什么。”冷冷地回答着尹霜,其实我心里是在笑尹霜,笑她除了折磨人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方法让我服气她。 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女人,始终都不能成大器,倘若哪天被人搞下台了,那些她曾经收拾过,折磨过的人一定会在她的身上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为她今后的悲惨累积,早晚有一天,这些积累下来的怨恨会全部爆发的。 尹霜挑了挑眉毛,她看的出,我其实心里是有话要说的,只是我故意不说罢了。 她站在我的面前,现在的我已经是以一个侧躺的姿势躺在了地上,右手的手肘撑在地面上,抬着头,望着尹霜。 缓慢的,慢的让我都能够感受到时间的凝滞,尹霜蹲了下来,与我的眼睛对视着,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此刻狼狈的我。 “你说不说?”似乎对我的笑里的话很感兴趣,尹霜第一次追问我。 我自然不会把我心底的真实想法告诉她,或许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行为将会为她今后的路埋下一个定时炸弹,我不会那么傻,什么都给她说。 在高位坐的久了,底下的很多事情就会被她手下的人给蒙蔽,很多事情她都是看不到的。 “尹霜,你心虚什么?”冷不丁,我冒出了这一句话来,尹霜显然是被我这话给气的不行,大喊了一声:“拿家伙来,我看你还会不会嘴硬。” 怎么?气急败坏的想要亲自动手了,我笑的更加厉害,尹霜此刻只想将我的脸给撕碎,现在她忍着,不跟我动手,多半是怕打疼她的手。 围观的小姐看到我被尹霜整的这么惨,不由的也开始害怕起尹霜来。 打手们递给了尹霜一根木棒,简单而言就是一根棒球棒,很粗,打一下,估计我就得吐血。 尹霜拿着木棒的手来回的挥舞着,空气中隐隐有着被木棒划过时带起的风声。 很响。 尹霜的眼睛在我和木棒之间来回的流转着,她想吓唬我,想让我屈服,我是不会在她面前低头的。 反正横竖都是死,既然活不了了那我凭什么还要认输? “要动手就快点动手,扭扭捏捏是你尹霜的风格吗?”临死之前我还不忘讽刺一把尹霜,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很痛快。 长时间因为计划讨好着尹霜,心里的那股子恨意一直都不能纾解,今天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 “你也不过如此。” 话落尹霜再也忍不住她的怒气,将木棒高高的举起就朝着我的面门打来。 我将我的眼睛闭上,等这待着这致命一击。 其实我还是很希望这一刻我不会死,因为我还有好多的事情都没有去完成。 可是在这一刻,我就突然觉得很累,一直以来都用强大的恨意支撑着自己,在某一刻总会有心一下被掏空的无力感。 我已经能够听到木棒落下时的响声,就在与此同时,上帝也许是听到了我的请求,一声响亮的碰撞声响起。 是一个酒瓶子摔碎的声音。 我惊异地睁开了我的眼睛,注视着从凤凰台的门口出现的那个人影。 身材伟岸,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不过我此时已经被打蒙了,眼睛被血水模糊了,只能大概看一个轮廓。 刚刚的那个酒瓶子难道是他扔的吗?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做到的。 尹霜手中的木棒已经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给击落在地,我看着尹霜捂住了她的手,隐隐有一丝血迹蔓延了出来。 因为惯性,尹霜本来全力挥舞着的手,猛然被人给突然打断,酒瓶子与木棒的身体撞了上去,自然玻璃不可能有木头硬,在击落木棒的同时,酒瓶子就破碎,其中的碎片恰好就划伤了尹霜的手。 我震惊的看着一幕,只是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仅仅是一个扔瓶子的动作就显得霸气十足。 不由的对他生出了好感,心底也感谢着他。 他愿意出手救我,那么他也一定不会伤害我。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幸运,我从来不是白雪公主一般的人物,总有王子会来救我,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确实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说我要转运了? 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将他们的视线落在了这个人身上,细细碎碎地说着他们的反应。 “天啊,怎么会是他,他不是?” “他是谁啊?敢打落尹霜手里的木棒的人,多半也是一个狠角色。” ps.今天周末,大家好好休息啊,晚安了,么么哒。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强大炙热 第一百九十三章强大炙热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幸运,我从来不是白雪公主一般的人物,总有王子会来救我,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确实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说我要转运了? 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将他们的视线落在了这个人身上,细细碎碎地说着他们的反应。 “天啊,怎么会是他,他不是?” “他是谁啊?敢打落尹霜手里的木棒的人,多半也是一个狠角色。” 我也将我的视线落在了聚集在了这个人的身上,此时我只感觉到他的周围好像有无数的光圈将她照耀着,就像一个太阳,炙热且强大。 他慢慢的朝我走近,我的眼睛落在了他的脸上,发现他竟然戴了一个口罩。 而那个人的身子上依旧散发着之前的那股子气质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不就是周禹谨身边最得力的助理,易阳吗? 一看到易阳,往事就像一幕幕电影一样以每秒几百帧的速度在我的脑海里回放着,折磨着我,让我心头兀自涌起了一团团热血,甜的,腥的,什么滋味都有,萦绕在心头,让我感觉心头泛起一阵阵苦楚。 尹霜也认出了易阳,本来她一脸的怒气,尤其是当自己的手伤了之后,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当她转头认出是易阳之后,立马就挂出了一副极其谄媚的微笑,笑脸盈盈地冲上去跟易阳打着招呼,问易阳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啊。 易阳依旧戴着他的口罩,说话的时候,口罩随着声音嗡动着,“我们早就来了,怕麻烦就没有通知你,凤凰台选举头牌可是大事,我们怎么不来看看呢。” 易阳的话刚刚一落音,尹霜就立马笑成了一朵花,走到了易阳的身边笑着跟易阳打听着周先生是不是也来了? 此时的尹霜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手在流血,笑得灿烂,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虽然此时的我爬在地上,早就被打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苟延残喘剩下最后一口气,手臂的位置也痛得不行,但我依旧觉得尹霜可怜,即使她今天坐到这个位置了,可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一条狗,不过是换个主人去巴结罢了。 而易阳似乎对尹霜的这一套并不领情,虽然戴着口罩,但还是可以看到他漏出的半张脸面无表情,露出的眼眸透露着丝丝的寒气,让人看上去有一副不可接近的样子。 这种感觉跟周禹谨同出一辙,不过易阳从来没有用这种神奇对过我,即使是在他要把我投到笼子里喂狗的时候,他都不曾露出过这种神色。 但是易阳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让我觉得很奇怪,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不过想想也是,本来我跟他也不算太熟。 尹霜也感受到了易阳身上散发的那种压迫感,虽然一直保持着笑容,可看到易阳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也有些尴尬,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仍由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着。 其他人也都安静得不行,大家都认识眼前的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在这江城,只要跟周禹谨扯上关系的人,大家心里都会怀着几分敬畏。 易阳像是玩够了,看着大家都一副怕他的模样,这才露出了一抹微笑,开口说着,“不过霜姐,你们今天的这个选举好像有点不公平吧,我跟周先生可一直都在看,似乎你脚下的这个姑娘表现地更加出色一些。” 尹霜一听这话整张脸立马变成了灰白色,有些难堪地解释着,“这,这个是客人们投票选的,我,我也干涉,干涉不了啊。” 尹霜压根没有想到易阳会说这种话,解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 而这个时候易阳却没有搭理她,直接朝我走了过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问着我,“死了吗?” 我搞不懂易阳的意思,可隐约里却觉得这是我的机会,刚才易阳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周禹谨也来了,那么我刚才的表现周禹谨也看到了?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急忙冲易阳点着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说自己没事。 易阳听了之后眼角又浮现出了一抹笑意,“那就好,周先生可不喜欢废人,一会儿会有人来送你去医院的,等你伤好了,直接去城叶公馆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易阳就弯下了身子,把手中的一张名片递给了我。 我伸出满是血的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了那张名片,整个人都在剧烈地抖动着。 因为刚才那场打斗,我脑子本来就有些懵,现在拿着那张名片就更加紧张,也更加懵了。 而易阳在把名片递给我之后就直接转身走了,像是一刻也不想再停留一样。 一边的尹霜跟着上去想要问着易阳一些什么,可是刚刚问了一句周先生在什么地方,易阳就急忙打断了她,“周先生的行踪难道是你也能揣测的吗?” 易阳说到做到,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突然出现了好几个黑衣的男人,一个个都戴着墨镜,神情严肃,然后朝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直接就把背在了背上,直接带着我去了医院。 我当然认得这些人,即使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他们的袖口都统一绣了一个周的字样,一看就明白他们都是周禹谨的人。 虽然我被打得遍体鳞伤,但心里却兴奋不已,也就是说,我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触周禹谨了? 跟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过程也曲折很多,可有着这样的结局却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在周禹谨的人带着我离开凤凰台的时候,凤凰台整个人都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我,讨论着刚才的那一幕,压根不敢相信周禹谨竟然看了今晚的选秀,而且还在关键时刻救了我。 虽然周禹谨本人没有出现,可是易阳一个人出现就表明了周禹谨有多威风了,光是手下的一个助理都能让尹霜像一条狗一样点头哈腰地讨好着。 而且还要见我,不少的小姐都开始懊恼,讨论着刚才自己的表现不够出色,讨论着为什么刚才没有让周禹谨注意到她们,甚至有的人怕周禹谨没有走,还开始又化着妆,甚至去换了一件更好看的衣服。 女人只要是想取悦哪个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什么都能给你变出来。 可是跟她们想的并不一样,周禹谨并没有再在凤凰台出现,而机会也只有那么一次。 我在医院住了有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每天都在高级病房,吃好喝好,饮食起居都有专门的人在照顾,全是细致入微的照顾,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明白这些人都是周禹谨安排的,所以在言行上我也尽量注意,即使我的身份不堪,我也要活得比她们精彩。 而我住院的这段时间,凤凰台也不断有人过来看我,从小姐到管理,以前没有说过话的,或者我连名字都记不住的都跑来看我了。 每次一来她们都会带些鲜花啊,水果啊,补品这些东西,总之不留余力讨好着我。 她们比我更清楚,被周禹谨给看上了意味着什么。 要是等我真正成为了像兰薇儿那样的人的话,估计她们连想见我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趁着现在个个都来巴结我。 不少人在送了礼物之后,还会私底下跟我说,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带他们去城叶公馆看看,那个地方他们只是听过,并没有进去过,早就向往很久了。 我口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冷哼着,凭什么? 我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也不见你们有人上来救我一把,甚至连一个求情的人都没有,现在还指望着能借着我上位。 这真是可笑,人就是这么趋炎附势。 尹霜也每天会来我这晃悠一圈,突然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所以每天来我这都会带很多的东西,然后各种弥补我,希望说让我不计前嫌。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也没有直接怒对她,只是跟她客套着,让她不要想多了,我以前有不懂事的地方,还需要她多多提点。 尹霜听了之后哎哟了一声,随后装模作样地抽了自己的一个嘴巴子,“呸,都是我的错,其实吧,其实吧,那天的事都是我冤枉了你,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要怪只能怪我误听了谣言,才放纵手下的人不懂事伤了你的。” 一听尹霜的话我立马就来劲了,有些激动地问着她什么意思,什么谣言,那天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尹霜突然对我那样很突然。 不好意思啊,宝宝们,有些事耽搁了,这么晚才更新,但昨天确实更新了,是在前一天的凌晨更新的,我没有想到你们还等着,明天加更一章作为补偿吧,今晚还有一章,么么哒,我修改一下,马上上传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阴冷 第一百九十四章阴冷 尹霜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更加怀疑这后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霜姐,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也让阿蝶死得瞑目啊。”我迫不及待地问着她,生怕遗漏了什么。 虽然我现在的处境已经好了,一切也都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在走,可是一想到背后还有人阴我,我就心里不爽,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把在我背后作怪的小人给揪出来。 尤其我这次还被伤得这么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沈怡了,如今的我有仇一定要报,凭什么不报? 凭什么这个世界要坏人逍遥,好人受苦。 尹霜看着我咄咄逼人的模样,最后像是狠了狠心一样跟我说着,“其实那天在开场之前,我突然收到了消息,有人说你亲耳听见你在试衣间跟人打电话说要把我给赶下去,坐上我的位置,而且消息还说你想借助着萧子轩当上头牌,然后就可以在凤凰台耀武扬武了,你最终的目标其实是我这个位置。” 尹霜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地看着我,像是想从我的脸上印证这一说法的真实性。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突然就笑了,“因为这点事,所以霜姐就看不惯我,想要把我除掉?” 尹霜听了之后急忙摇着手跟我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当时她只是想要给我一个教训,只是没有想到手下的人下手那么狠。 我听了之后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几秒之后我才跟他说着,这事就算了,已经翻篇了,让尹霜不要再想了。 而且我再三跟她保证着,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就算我真的说了这些话,怎么会蠢到在试衣间跟打电话说这个,不是故意为自己留下把柄吗? 尹霜听了之后连连说着是,她后来也觉得不对劲,所以才觉得错怪了我,当是她以为我不本分,所以上了小人的当。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问着她是谁说的? 就在我的话刚刚落音的时候,我就看到窗子口突然闪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尹霜还在想着怎么跟我解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窗子口的人影,可她却表现出一丝挣扎,跟我说着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有人突然给她发了消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当小姐的最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本分,她怕我飘了,才想着提点一下我。 我在心里冷哼着,这还是提点,差点把我整条命都搭进去了,还叫提点,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我也没有说出口。 而尹霜还想跟我解释着什么,但是看着我的模样,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跟我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去上班了。 等尹霜走了之后,我揉了揉自己的眉头,然后叫着躲在窗子口的人进来。 窗子口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严振华,他总是习惯以这种悄无声息的方式悄悄出现在任意的一个角落。 他没有回答我,我听见窗子口响起了几阵窸窣的声响之后,就看到他直接从窗子边跳了进来。 我住在一楼,窗子刚好打开,他进来很容易。 不过他应该明白这里有周禹谨的人,所以不方便走正门,选择了翻窗户这种方式爬了进来。 即使知道是这样,我还是调侃着他,“严先生好雅性啊,飞机大炮都做惯了,现在竟然干起了翻窗户的事。” 严振华站定之后,抖了抖身上的灰,一尘不染地坐到了我的床边,查看了一下床头挂着的病历卡,看了几眼之后,他瘪瘪嘴跟我说没什么大碍,估计再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此时我头上抱着纱布,手上还打着石膏,听着严振华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这个的时候,确实觉得心头有些不舒服。 “听严先生的意思,巴不得我再伤得重一些咯。” 严振华耸耸肩膀,“还好吧,这样就差不多了,只要能引起周禹谨的注意,怎么样都好。” 说这话的时候严振华的眼中带着戏虐,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我水生火热的模样。 “接下来的事你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吧,既然周禹谨看上了你,那接下来就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了。” 我点了点头,在严振华提到周禹谨的名字的时候,心底忍不住漏了一拍心跳,此时那晚上的兴奋已经消失殆尽了,有的只是心里的害怕。 周禹谨这种人很可怕,到现在我还能记得他那种只手遮天的威势,再次接近他,靠近他,说不怕确实是假的。 可在害怕的同时也想到了阳阳,阳阳死得那么惨,我甚至没有去看他一眼,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一想到阳阳的模样,我的鼻子还是忍不住酸得不行。 眼眶也突然就红了,心里难受得紧。 严振华当然注意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在我的眼泪差点涌出来的时候,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跟我说着让我好好准备,别做无谓的伤心。 “你要明白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你那个儿子死得那么惨,你就不想给他报仇,难道你要让他死不瞑目。” 严振华很会抓人的情绪,几句话就戳中了我的心窝,让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一股恨意在心头越演越浓。 严振华看着我眼底的伤心突然转变成了怒意之后开口继续说着,“很好,只有保持这样的状态,你才能赢。我们的合作才能继续下去,到时候你要周禹谨的人,我要周禹谨的钱跟地位,当然我也会分你一些的,到时候你可以拿着那笔钱给你的阿蝶还有阳阳买一大块墓地,让他们在那边也享享福。” 严振华给我画大饼的时候,我压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这个男人给洗脑了。 他懂得驾驭每个人的方式。 在严振华要走的时候,我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天晚上的事是他安排的吧,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要我得头牌。 之前我还有些犹豫,想着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可是在尹霜说出有人匿名告状之后,我当即就想到了严振华。 我早就说过他擅长把所有的必然给化成偶然,让人觉得一切都是突然发生的,无逻辑可寻,可只要你用心留意就会发现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之前我还想着是因为莎莎巴结上了那个干爹,所以尹霜为了巴结那位古三爷,对莎莎百依百顺,于是给了她头牌,还当众想要弄死我。 可从尹霜刚才的话来看,并不是因为莎莎。 任何一个老鸨都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小姐能和睦相处,因为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才能让他们的夜总会开得更好。 尹霜作为一个资深的老鸨子更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而如果是莎莎要在背后阴我的话,她压根不用发匿名消息。 莎莎这个人浮躁,沉不住气,做了什么事都喜欢显摆,她要是想要整我,那一定是在明面上的,也就是说,她会直接向尹霜告状。 不会像现在这么遮遮掩掩的,想出什么匿名告状的事。 而从尹霜刚才的话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尹霜是在给自己开脱,她试图用一个什么理由,把打我,针对我的事给忽悠过去,让我转嫁矛盾,不要记恨她。 而且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一定不止跟她说了这些话,甚至还有更多背后我不知道的事。 尹霜当时是真的下了死手想要把我弄死,绝对不会是因为听了别人两句话就要对我下这种死手,当然也不可能是因为莎莎要对我下死手。 而背后唯一能操纵这一切的,除了严振华之外还能有谁? 如果细细想一想,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局,甚至那个什么古三爷也是他找来的,就是想要莎莎突然夺得头牌的位置,为了他们在背后暗箱操作。 我在第一局的时候表现是不好,但是第二局才是重头戏,我自认为表现得不错,如果说要压兰薇儿有难度,可是完全能碾压莎莎。 严振华这么做,分明就是故意的,说不定那个变态的客人也是他安排的,目的就是想要周禹谨看到我那天晚上被打得半死。 男人的同情心,以及那颗英雄救美的心是很容易被人激起的,严振华应该就是利用了这些吧? 严振华听了我的疑问之后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让我好好养伤,过一段时间他会教会我怎么做。 看着严振华头回过头去,打算又从窗子的位置跳出去,我急忙叫住了他,“那个变态的客人,古三爷,还有尹霜那边都是你安排的吧,甚至说你还得到了消息,那天晚上周禹谨会来凤凰台?” 严振华这次没有回头,双手搭在窗子边,只给我留下了一句话,“这些都不是你能操心的,你只用按照我说的就行了,我会帮你报仇的。” 他的话刚刚一说完,立马就有一阵阴冷的风朝我扑面而来。 寒冷至骨髓。 ps.晚安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特殊待遇 第一百九十五章特殊待遇 我的伤养的很快,不过手脱臼的地方还隐隐作痛着。 严振华托人给我传来了消息,让我出院之后直接回去上班,暂时不要去找周禹谨。 虽然有些不解,但我还是按照严振华说的做了,如果离开了严振华,我还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我刚刚一回到凤凰台,整个凤凰台就沸腾了,在老远我就看到了门口聚集了一群人,刚刚看着我下车,就全部围了上来,蝶姐蝶姐地叫着,一个个的,生怕喊得不够卖力,我注意不到她们,就错过了升官发财的机会了。 而在一边的莎莎倒是没有聚上来,抱着手看着我,一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我直接忽视了她,想着这下可有的玩的了。 霜姐也知道了我今天回来的消息,刚刚接待了一个客人之后就急忙朝我走了过来,推开了众人,上来就拉住了我的手一脸惊讶地问我有没有去城叶公馆? 我冲尹霜笑了笑,跟她说自己还是觉得在凤凰台上班好,所以先回来上班了。 尹霜一听脸色就变了,把我拉到了一边,有些结巴地跟我说着这恐怕不太好吧,既然我的伤都养好了,还是先去城叶公馆一次吧,免得到时候那位主把我给忘了。 尹霜巴不得我能留在周禹谨的身边,这凤凰台的姑娘一旦被周禹谨给看上了,那可是无上的荣光啊,以前出了一个兰薇儿,这凤凰台的身价都跟着涨了不少。 约兰薇儿的人更是拍到了明年去了,不少人除了想要目睹兰薇儿的芳容之外,还想着通过兰薇儿,求周禹谨办点事。 出于这种目的,这凤凰台的门都快要被踏烂了,尹霜也从中间捞了不少的好处。 如果这凤凰台再出了一个像兰薇儿那样的人的话,估摸着这以后凤凰台的姑娘们都能再涨一倍的身价,而姑娘们的身价涨了,最直接受益的人就是尹霜了。 所以尹霜就算再不待见我,此刻也巴结着我,一听说我还不打算去城叶公馆,整个人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忙跟我说着,“我的小祖宗诶,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霜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您说我这还啥都不懂,您不好好教教我,到时候要是在城叶公馆出了什么差错该怎么办?那可是周禹谨啊,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露出了一脸着急的模样,这样的模样让尹霜看了也跟着我着急得不行,“这说的也对,你入这个圈子原本就短,如果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确实不好,可,你这个孩子也是的,你想想周禹谨是什么人物啊,你要是不趁着他还记得你的时候,赶紧去占了位置,过了几天,说不定他就把你忘了,现在全江城的姑娘可都巴不得往他床上钻啊,你这么做不是自寻死路吗?” 尹霜一张嘴吧吧地把利弊都给我分析了一遍,我也明白这尹霜说的道理,这周禹谨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姑娘了,如果我没有早点赶上去,那么说不定就错过这个机会了。 突然被周禹谨给看上,这是多大的荣耀啊,我还在这端着,不止尹霜着急,我自己也挺着急的,但严振华有交代,我当然只能听他的话。 在很多方面,他确实有运筹帷幄的大局观,那种心计放在我身上,我确实是做不了的。 但这样的严振华却让我心里特别不安,他就像是一个看不清楚底牌的主儿,让人害怕。 越是我看清楚的人,越让我感到恐惧。 而且有时候我真的琢磨不透严振华,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很好,我甚至在心底想,他是不是对我产生了那种感情,尤其是前几次的棋逢对手,虽然表面上他是在跟我玩,但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这么爱玩? 像严振华这样的人一直很谨慎,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压根不会多说一句话,更不会说他要跟别人玩乐。 而且他看向我的目光,有时候不像是装的,虽然我现在已经不会再因为谁动心了,但我会分析每个接近我的男人是报着怎么样的目的。 这也是严振华教我的,他让我要迅速判断每个男人接近我的目的,只有明白他们的心理,才能制服这些男人。 出于一种学生想要完成作业的心理,所以我也想琢磨透严振华在想什么。 可是当我知道我被尹霜打成那样是他设计的局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可笑,也可叹严振华的狠心。 他可真舍得,不知道他到底抛出了怎么样的筹码,才让尹霜对我起了那么大的敌意,而且差点就弄死我了。 虽然不对任何人抱希望,虽然也知道有些东西自己奢望不得,可是面对这种场景的时候,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总觉得,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依旧是那找不到家的浮萍,飘荡着不知所踪。 后来尹霜也一再劝着我,让我早点去找周禹谨,甚至还跟我说已经为我定制了好几套衣服,让我去先去试试。 我听了之后谢过了她就跟着她去了试衣间。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尹霜竟然给我单独准备了一个化妆间,就在以前那个大的试衣间的旁边,原本是一间高级客房,可是现在直接改装成了我的化妆间。 在凤凰台有这种待遇的人只有兰薇儿一个。 这个房间早在头牌选举之前就在准备的了,当时有知情人说的是这个房间是给头牌的。 可是当我们走近的时候,化妆间门口早就挂上了一个牌子,木质的小木牌刻着我的名字,精致又细巧。 而一边的莎莎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路上跟着我们走了过来,虽然表面上装作无所谓,可是站在那里的时候,脚却不住地抖着,尤其是当尹霜当着大家伙的面宣布那就是我的化妆间之后,莎莎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手在不自觉的时候直接握成了一个拳头的模样,一副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模样。 我瞥见了她的模样,虽然面上也面无表情,但心底多少有些爽快,虽然我被打的事跟她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她在陪古三爷进房间之前,安排的那个变态客人也是有意为之的,要不严振华也设计不了这种局。 虽然这个局是严振华设计的,但我却恨不起他,只是心底感慨颇多而已。 不过这下莎莎却成了全凤凰台的笑柄,大家都在笑她,明明夺得了头牌,可最后什么都没有捞着,也就风光了一晚上,不,半晚上,那天她跟古三爷进去没有多久,就听见古三爷的手下进去汇报,说是周禹谨也来了。 古三爷一听周禹谨的名号,急忙推开了莎莎,急匆匆去寻找着周禹谨,一边的莎莎也急得不行,她当然明白周禹谨的地位比这个古三爷的地位贵重多了。 当莎莎搔首弄姿出现在大厅的时候,周禹谨早就没有了人影,古三爷因为没有错失见周禹谨的机会所以心里也郁闷,直接就回去了,留着莎莎一个人在那听着众人讲刚才易阳出现的时候是怎么护着我的。 还说了这次头牌选举有内幕什么的,说的莎莎火冒三丈,但最后又不敢发作。 而这段时间,莎莎在凤凰台的地位也一落千丈,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跟莎莎不合,也明白我一旦得势了,肯定容不下莎莎,这夜场里混的女人都精的很,拜高踩低,当墙头草的事一直没有少做。 就连尹霜都是这种德性,所以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此时的莎莎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可却没人跟她说话,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平时里一口一个莎莎姐叫个不停的众人此时也都转口叫着我姐。 忍受不了这种落差的时候再狠狠地恨了我一眼之后就踏着高跟鞋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她还故意把高跟鞋踏得特别响,一副要引起众人注意的模样。 可是压根没有人搭理她,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之后甚至还露出了十分不屑的模样,暗地里对她指指点点的。 其实莎莎跟她们并没有什么仇,也没有什么过节,最多就是莎莎这个人得势之后喜欢耀武扬武的,但有时候人性就是这么现实。 你好的时候,谁都愿意巴结你,你一旦落马了,众人都恨不得上来踩上一脚。 就在我看着莎莎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尹霜推开了门,指着装修奢靡的房间问我喜不喜欢? 我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装饰确实有些惊讶,与此说这是一个化妆间,更不如说是一个休息室,在里面摆着床,按摩椅,还单独给设置了一个衣橱间,试衣间,要什么有什么,一时间也让四周的小姐羡慕不已。 尹霜笑着看了我一眼,脖子仰得特别高,问我还喜欢吗? “喜欢,喜欢,谢谢霜姐。”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见菲儿 第一百九十六章再见菲儿 我急忙谢着尹霜,而尹霜听了之后眼睛也笑得眯在了一起,挽住了我的手,跟我说着除此之外,她还给我准备了一个助理,我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我有些惊讶,心里一晃,难道她说的是菲儿? 这么一想着我心跳不由加快了很多,前段时间严振华说要给我加一个帮手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是菲儿,可是当菲儿真的要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心虚得不行。 如果,如果菲儿知道那个孩子是我跟冯天伦的,她会恨我吗? 她那么爱冯天伦,能放得下吗? 虽然离开了欢城那么久,也经常会想念菲儿,想念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我真的把她当成好姐妹啊,可因为冯天伦我确实不敢面对她。 就在我极度忐忑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笑声,虽然我没有回头,可我也能听出这笑声是谁的,除了菲儿还有谁会笑得这么清甜。 在那一刻我心里百感纠结,又想见见她,但又不敢见她。 可,她来这里是已经知道我是沈怡了吗?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害怕她万一说漏了嘴什么,所以在她刚要走近的时候,我急忙转头看向了她。 一如我曾经见她的模样,依旧那么年轻,笑得特别甜,脸颊两个小酒窝看起来让人特别想要上前去捏一捏。 看着菲儿冲我笑着,以前一些事突然就在脑海里回放着,情不自禁湿了眼眶。 菲儿上来之后先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对我的容貌感到陌生,而是用着一副特别熟络的神情看着我,还冲我眨了眨眼睛,比以前更多一丝万种风情。 看着菲儿对我表现出这么熟悉的神情,我一下就放心了,看来菲儿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我整容的事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直接像熟人一样冲我眨眼睛。 跟我算是用这种方式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她立马走向了尹霜,撒着娇跟尹霜说着,“霜姐,您这可不对了啊,人家虽然没有阿蝶长得好看,但也不算太过差劲的那种啊,您这一来就直接把我派给她当助理了,我可不干啊。” 尹霜在夜场呆久了,听了菲儿的撒娇之后瞬间就笑了,因为她太明白这夜场里的男人喜欢怎么样的姑娘,也有口味清奇喜欢孤傲的,但那毕竟是少数的。 大多数的男人就喜欢菲儿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有深聊的欲望,因为跟这种女人在一起你不会有任何的压力,只会觉得身心放松。 尹霜当然明白这个,所以看见菲儿就特别喜欢,当菲儿来应聘的时候,她更是当场就答应了,后来听说菲儿还跟我认识,而且是好朋友,她就想着借花献佛,让菲儿跟着我,这保不准啊,以后这周禹谨的身边还会多出一个可人来。 那全是给凤凰台添光的事,尹霜是不会错过任何的机会的。 虽然这凤凰台背后还有控股老板,可尹霜也因为业绩突出直接在凤凰台拿股份的,也就是说,只有她把凤凰台办得更好,她才能拿到更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话放在任何地方都没有错的。 所有的追名逐利,心机埋伏,不就是为了这背后的泼天富贵? 尹霜是个俗人,当然这样想,也这样做,谁能让她挣钱,她就捧谁当祖宗,别说她了,就连严振华不也是这种人。 菲儿跟尹霜闹了几句之后,尹霜也因为有些事就先去忙了,等尹霜一走,其他的小姐全部都围了上来恭喜着我,菲儿一看我被他们围得团团转,立马就把人往外赶着,边赶她还边嚷嚷着,“走开点,阿蝶是你们都可以巴结的吗?” “我告诉你们,阿蝶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以后你们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说着菲儿就霸气地人全部赶了出去,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瞬间闹嚷嚷的四周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菲儿也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了一句这群人全都疯了。 我看着菲儿,噗嗤就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菲儿还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把众人赶走之后,菲儿直接朝我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上下看着,边看边说着,“让我看看你这丫头到底整成啥模样了,你说你累不累得慌,竟然还跑去整容,不过,我觉得没有以前好看。” 菲儿一向都这样,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也特别得直。 我听了之后也没有往心里去,问着她怎么会来这? 那个金三来怎么样了,还有梅姐怎么样了? 菲儿听了之后摇摇头,一头就倒在了那张尹霜特意为我安排的两米的大床上,躺上去她就叹了一口气,跟我说别提了,一说到以前的事就糟心。 我突然想到在我逃走的那段时间里,我压根不能联系到菲儿,当然也确实担心得不行,可当时的情况我连自己都保不了,更不能有机会护着她了。 后来怕冯天伦去找菲儿的麻烦,所以我也没有再联系过她们,现在见到菲儿我当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要问了,也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地怎么样。 菲儿看着我一脸着急的模样,看了看时间,现在也还早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跟我招着手,“你既然想听,那我就好好跟你讲讲,我跟你说当时我也快要疯了。” 原来当时从我的生日宴会上回去之后,菲儿就被金三来给软禁了。 金三来那段时间一直都不满菲儿,主要是他从其他几个小蜜的口中听到了一些流言,说菲儿心里一直喜欢着冯天伦。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金三来避开了所有人,悄悄去了一趟菲儿的房间,在床底下搜出了不少的照片,当时他整个人都气炸了。 男人就是这样,他可以三妻四妾,可压根不能容许你有任何一点不忠,在他们的眼里,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可女人就该遵守三从四德的道理。 金三来有一种菲儿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不满,但他也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了,不比那些十几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所以他把这事忍下来了。 原因很简单,那段时间菲儿跟我走得近,而我的身后有着一个李振林,他有事要求李振林,当然不能得罪我了,而且这事还涉及到冯天伦,一下得罪两个人,金三来确实有些犹豫,思忖再三之后,他把这事给忍下了。 忍下并不代表就算了,他明白来日方长的道理,所以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但在我的生日宴会上,他却有些忍不下去了,当时只要是一个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菲儿对冯天伦的意思。 菲儿跟在冯天伦的身后,目光一直没有从冯天伦的身上移开过,那种神情金三来从来没有在菲儿看自己的时候看到过。 他嫉妒得快要发狂,我当时也注意到了不对劲,还提醒过菲儿,可是菲儿压根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好不容易见一次冯天伦,她有好多的话要跟冯天伦说,有好多的想念要去弥补回来。 这种场景全部收在了金三来的眼底,可他还是在忍,不过心底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怎么对付菲儿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振林竟然在那一天落马了,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他气得不行,一来他在李振林的身上砸了不少的钱,现在事情还没有办,可是钱也全部花了出去,一想到这些他就气得不行,再加上菲儿在他眼里水性杨花的行为更是惹怒了他。 一个电话把菲儿给叫回去,在菲儿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就直接抽出了腰间的皮带对着菲儿一顿乱打,之后就是非人的虐待。 再加上其他几个小蜜的撺掇,菲儿几度差点死在那座装修豪华的房子里。 后来好在冯天伦察觉到了不对劲,好几天没有联系到了菲儿,亲自跑了一趟,跟金三来达成了一些协议,把菲儿给要了回去。 当时冯天伦接到菲儿的时候,菲儿整个人都差点废了,完全没有人样,下面的位置更是用烟头直接烫成了死肉,医生说她这辈子再也没有生育的可能性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菲儿消沉了很久,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即使冯天伦那段时间每天都会去看她,但每当看到冯天伦的时候,只会让菲儿更加地伤心难过。 尤其是每次当菲儿想到自己再也不能生孩子的时候,更是难过得要死,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心愿,就是找个机会把冯天伦灌醉,给她生个孩子。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彻底泡汤了。 听到菲儿说这些的时候我听得心里一阵阵抽搐,也难受得不行,尤其是在我想到自己跟冯天伦之间发生的那些荒唐事之后,更是觉得对不起菲儿。 忍住了心里的难受,我急忙问着菲儿怎么来的这,试图转移这个话题,不过眼泪却忍不住从我的眼里流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刘亚琛 第一百九十七章刘亚琛 菲儿修养一段时间之后就去冯天伦的宅子住了,就是那栋当初我跟她一起呆的别墅。 据菲儿说那段时间冯天伦一直都在找我,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罢了,有一天她见冯天伦急急忙忙地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看到冯天伦急匆匆地开着车离开了。 那个电话应该就是他派出去的人突然发现了我的踪迹,给冯天伦打的电话。 不过从冯天伦那次出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菲儿也多方打听过很多的消息,最后才得知他得罪了周禹谨,跟着蔷薇两个人逃亡去海外了。 得知这一点之后菲儿心里各种滋味,而以前住的房子也因为是冯天伦的旧宅,被周禹谨的人来搜查了一遍,并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来。 菲儿也被赶了出来,被赶出来之后她特别地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跟着冯天伦,做什么事都是以冯天伦的利益为先的,可是这一次菲儿突然发现自己谁也依赖不了了。 失去了冯天伦的她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突然失去了方向,而摆在她眼前最现实的问题就是怎么活下去。 以前她压根不用担心吃住什么的,一切都有金主,或者冯天伦在背后操持着,她真的不用操心。 可这次不一样了,失去了冯天伦的菲儿突然发现自己很没有用,这些年她来也没有学会什么正经的技能,也过惯了骄奢的生活,所以最后想想就在梅姐的介绍下去了一家夜总会,当起了小姐。 对于菲儿来说,以前是卖给一个男人,现在卖给多个男人而已,没有什么区别。 她也没有任何的羞耻心,那些东西在冯天伦第一次把她送给男人的时候就彻底消失了。 她只想过好而已。 菲儿在夜总会混得不错,毕竟这么多年都在男人堆里打滚,怎么对付男人她还是有一套的,只是夜总会女人太多了,比她之前伺候金三来的时候更加惨烈。 她性子又烈,从来不知道收敛,所以在无意中得罪了不少的小姐,那些小姐找了一群社会上的混混在暗地里把她打了一顿,打得她求爹爹告奶奶的。 “我告诉你啊,你都不知道那群臭崽子下手太狠了,一个个的都把我朝死里弄,不仅抢了我的手机钱包,还他妈的在大街上把我给轮了一遍,啧啧啧,真是禽兽。” 菲儿说起这个的时候满面的愤恨,恨得咬牙切齿的。 那群人打了菲儿之后还不算完,还让菲儿离开夜总会,菲儿害怕再被打,就离开了那里,就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严振华。 严振华告诉她说,我在江城,菲儿一听就要来找我,可是严振华说现在不是时候,要等一段时间。 所以菲儿到现在才来找我,听着菲儿这两年的经历确实让我唏嘘不已,我本来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处在水深火热的境地,但这世上,还有更多的人也在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只是有些人擅长用轻描淡写的方式掠过那些过往。 菲儿很喜欢凤凰台,并告诉我严振华早就把我的遭遇告诉了她,她听了之后气得不行,一个劲嚷嚷着来要来帮我,要给我报仇。 听菲儿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问着菲儿是为了来帮我报仇来的这个地方? 菲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一听就骂菲儿傻,这种地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就这么来,难道就不想以后再找个人好好过过日子吗? 菲儿听了之后摇摇头拉住了我的手一脸不在乎地说着,“我啊,做人不知道检点,以前有冯天伦罩着,更是不知道轻重,冯天伦手底下的姑娘不少,但我能好好说上话的就只有你一个了,沈怡,不,阿蝶,如果你不在这,又让我去什么地方呢?” “说白了,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你说我还找个人过什么日子啊,连孩子都不能生,现在也就勉强能陪男人做做那事,赚赚钱了,我不现在赚点养老的钱,以后拿什么养活自己。” 越是听着菲儿这么说,我心里越是难过,拉住菲儿的手半天说不出来话。 末了我才想起问菲儿现在住什么地方,我这才知道菲儿原来跟我住在同一个小区,看来这严振华还真是什么都安排好了,连这个都想好了。 跟菲儿又说了几句话之后,门口就传来了尹霜的声音,说是萧子轩知道了我今天回来上班的事,现在已经赶来了,等着跟我见一面。 我听了之后应了一声,然后给自己补了一个妆,看起来精致无比,刚刚一化上妆,菲儿眼睛都亮了,“沈怡,不,我总是叫错了,阿蝶,你真的太好看了,你看看你这张脸,跟个狐狸精一样,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动心呢。” 我佯装生气打了菲儿一下,骂她还是那样嘴上没有一个把门的,说完之后我看向了镜子,面对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心里总觉得空空荡荡的。 是很漂亮,精致到脸上任何瑕疵都没有,饱满的额头,大大的眼睛,就连眼睫毛都根根清晰可见,又长又翘,看起来特别诱人,妆容也是时下最时兴的,再有一堆昂贵的化妆品往脸上涂抹着,更是显得光彩照人。 确实美,也确实是狐狸精的脸,可是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穿了别人长久没有换洗的衣服一样。 尹霜一路上都跟我开着玩笑,像是把我当成好姐妹一样,我也没有再跟她提以前的事,我当然懂得现在什么更重要。 尹霜跟我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试探性地问着我,身子还舒不舒服,能不能接待萧子轩,如果我不舒服的话,她可以替我去回了萧子轩。 我心里冷笑着,我要真是让尹霜去回了萧子轩的话,这尹霜恐怕不恨死我,今晚萧子轩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买了跟我独处的机会,这要是黄了,尹霜能过去吗? 不过我面上还是给足了尹霜面子,甜甜地跟她说着我没事,可以接客,让她别担心。 尹霜看着我始终挂着笑脸,也松了一口气,让我好好表现,她已经准备好了,这周禹谨虽然也不能得罪,可是萧子轩也不差,能赚一笔算是一笔呗。 “霜姐说的对,我知道分寸的。” 听我这么说着尹霜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朝我挥了挥手,让我去找萧子轩吧。 我进去的时候,包间里的灯光开得很亮,五颜六色地闪耀着让人看了感觉压根睁不开眼睛,就在我下意识抬手要去遮掩一下眼前的光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盖在了我的眼上,替我遮住了满室的耀眼。 很熟悉的感觉,带着一丝清新的肥皂的味道,让我心里泛起了一阵阵奇异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是突然把我拉到了几年前的那个破旧的山洞,我躺在那个人的怀里,他伸出手摸着我的头,一个劲地跟我说着,“阿怡,别怕,我保护你。” 那个人,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过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像是忘记了他,可是随便一个跟他相似的人,都能再次让我泛起心底的涟漪。 有些人是可以随着时光的流逝让你忘却,可是有些人不管是怎么样的时过境迁,你都不会忘了他,即使你曾经被他伤的遍体鳞伤,即使你为了他做了一个真正的婊子。 心里闪过了一丝对从前的眷念,也饱含了深深的恨意,不过几秒之后,我还是回过了神来,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笑吟吟地说着,“这位客人的味道陌生得很,以前没有见过吧,不过心思倒是挺细的,您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心思是最容易让女孩子动心的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两声,那清脆爽朗的笑声刚刚一钻进我的耳朵里就让我整个人都惊住了。 因为这,这笑声实在是太熟悉了。 记忆中只有那个少年会这么笑,我初见他的时候,我还记得他的鼻子上挂着两团晶莹的鼻涕,可是后来他却带着我逃离了那个蛮荒之地,最后又让我陷入了另外一片荒芜。 我的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抖,我的眼上依旧覆盖着这位客人的手,即使面前一片黑暗,即使我没有看见他的脸,可是直觉告诉我,他就是他。 就是那个我最爱,也最恨过的男人。 我曾经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他。 在小屋里缠绵的那段岁月一幕幕像是放电影一样回放在我的脑海里,让我像是一条陷入浅滩失水的鱼儿,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人松开了他的手,啪的一声关掉了闪烁的五彩灯,只留下了一盏昏暗的照明灯。 感觉到他的手拿开之后,我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透到骨子里一样,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那,那个什么,刘亚琛啊,刘亚琛啊,刘亚琛啊。 好久不见。 第一百九十八章 记得 第一百九十八章记得 他在听了我的话之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随后伸出了食指,直接勾住了我的下巴,不是很用力,力道很轻柔,轻轻一勾就让我抬头与他的眼睛直接对视。 “能勾住你的心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双眼睛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回以前的那些记忆,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好坏都念。 灯光很昏暗,我抬眼望过去的时候,那双眼睛也一直注视着我,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嘴角都带着笑意。 他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里面一件纯白到找不到一点污渍的白色衬衣,然后再加上一条纯黑色的领带,手上戴着一款不知道名字却很精致的手表。 然后那张脸变得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不再嫩白,也没有离开时候的血淋,变成了带有成熟魅力的古铜色,五官依旧不算精致,但很立体,下巴上有两颗痘痘,可丝毫掩饰不了他身上散发的成功男人的气势。 跟以前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不过也是,从他离开之后,我也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更别说他了。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可是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脸上闪过的那些岁月的痕迹。 看着看着我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往事太过汹涌。 而就在这个时候刘亚琛也注意到了我眼中的变化,眼中闪过了一丝迟疑,还来不及询问下一句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然后萧子轩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过来。 “刘亚琛,你竟然敢趁我不在,勾引我的女人。” 萧子轩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语气里倒没有带着任何一丝怒意,像是跟刘亚琛很熟悉在开玩笑一样。 刘亚琛听了之后松开了勾住我下巴的手大方地笑着,“我只是替你看看你心仪已久的姑娘怎么样,现在看来确实有几分韵味啊。” 刘亚琛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我,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而我急忙低下了头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感慨着这个世界真小。 如果我没有整容,用以前的模样站在刘亚琛的面前,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样子的感想。 虽然心里有着波涛汹涌的想法,但是此刻都把那些奇怪的情绪生生地给压了下去,我已经成年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可以不顾一切地去爱一个人。 我收起了自己的多愁善感,像是没有看到刘亚琛朝我投来的目光一样直接看向了萧子轩,用有些嗔怪的语气跟萧子轩说着怎么才来啊,我差点就被别人给勾去了。 萧子轩听了之后笑了笑,然后走到了我的身边很自然地牵住了我的手,然后直接就在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亲完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跟我介绍着面前的刘亚琛。 “这是我朋友,现在是南山国际的执行总裁,今天带过来放松一下。” 萧子轩说这话的时候还朝我努了努嘴,示意让我跟刘亚琛打个招呼,我当然懂他的意思,伸出了手大方地跟刘亚琛握了一个手,喊了一声刘总好,不过这南山国际我还真没有听过,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公司。 但心底还是唏嘘不已,因为萧子轩的身价不俗,能让他看做朋友的人,一般跟他差不多,看来刘亚琛这是混出头了,还做了执行总裁。 也是,刘亚琛这种人能够狠下心来,一般心狠的人都能做大事,成不了大事的人往往是像我这种人,心太软。 我刚刚一喊出刘总,刘亚琛眼底又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开口问着我怎么知道他姓刘? 这么一说一边的萧子轩也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有些疑惑地问着我怎么知道他姓刘,这他刚才也没有说过他的名字呢。 一时间的失口让我意识到了自己有多蠢,不过看着两人都十分惊讶的模样,我倒也不急,在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伸手搂住了萧子轩的腰,轻轻捏了他一下,引得萧子轩的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子轩,你真当我傻啊,这南山国际的执行总裁难道还有其他人,不就是一个刘亚琛吗?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我早就听说过了。” 我的动作被刘亚琛收在眼底,他看了一眼之后依旧注视着我夸赞着我好灵通的消息,他才上任几天,我就知道消息了。 我听了之后走到了桌子边开始倒酒,动作娴熟,边倒酒边说着,“这是当然,做我们这行的,如果没有一点眼力见,连大人物都不认识的话,还怎么混啊。” “哈哈哈哈,阿蝶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聪明,可是现在看来你不仅聪明还伶俐啊。”萧子轩毫不吝啬地赞叹着。 我看向他特别虚伪地笑了笑,心底却特别鄙视这个男人,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还想着让我离开凤凰台,专门伺候他一个人,可是我被人打到住院他都没有露过一次面,我才不信他不知道我被打的消息。 今天也应该是恰好吧,恰好他带着朋友过来玩,然后听说了我在这,所以跟尹霜一起编了一个说辞,什么专门来见我的,要是专门来见我的,会带着刘亚琛一起来吗? 要是专门来见我,要是想我,为什么没有来医院看过我一眼,见面也只字不提我被打的事。 男人的真心其实才是这个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当我倒好酒之后就很自然的给两人端了去,两人接过了我的酒之后跟我碰了一个就全部干了下去,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也和谐得不行。 三个人说了两句话之后,萧子轩提出不够嗨,于是又叫来了尹霜点了好几个姑娘,那些姑娘一听说是萧子轩在选台,纷纷自告奋勇缠着尹霜要过来。 而尹霜这次倒是争气,知道我跟莎莎不对付,也顾忌着我的颜面,所以没有带莎莎过来,萧子轩看过之后选了两个凤凰台当红的姑娘,然后又让刘亚琛选两个。 刘亚琛听了之后微微一笑冲萧子轩一笑,说不用了,他能跟我喝喝酒就行了。 这个时候我坐在两个人的中间,左边刘亚琛,右边萧子轩,萧子轩一听这话立马就笑了,指着刘亚琛说,“你这小子,还挑食啊,选的还是最好的,不过她你就别想了,我老些日子没有见她了,外面的那些姑娘都没有她有味道,今晚她是我的了。” 萧子轩说完这话之后就把我搂进了怀里,一脸的得意,此时的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而他的话在我听来却特别的讽刺。 原来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他也没有闲着,还去找了其他的女人。 我自以为我让萧子轩心心念念了,可现在看来还真是应了严振华的话,美则美矣,但还不能让人爱到骨子里去。 我不在,萧子轩还可以找其他的替代品,就像是挑鞋子一样,看中的就上脚,看不中的就不要,而就算是看中的,有一天也会因为旧了而被甩了。 我心里不舒服,尤其是这龟孙子以前在我床上的时候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什么非我不要,什么只喜欢我,这些话都是屁话。 不过不舒服也只是一时的,很快我就回过了神来,端起了酒杯敬了两人一杯,然后招呼着其他的姐妹过来伺候着两人,自己借口去上了一趟卫生间。 在我站起身的时候,脚踢了刘亚琛的腿一下,然后冲他抛了一个媚眼,刘亚琛看了之后冲我笑笑,然后一副心领神会地冲我眨眨眼睛。 我走出包间之后,在走廊上呆了几秒之后我就看到刘亚琛从包间里走了出来,他刚刚一走出来就看到了我,冲我笑笑,一如从前,让我看得有些恍惚。 我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朝着楼梯间走了去,在一处窗户处停了下来,等着他走上前来。 很快我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在我的背后响起,我并没有回头,双手撑在栏杆上,看向外面的缺了一角的月亮,一下就想起了我跟刘亚琛在一起过的第一个中秋节,那天,本来应该很甜蜜的,可是后面还是以尴尬结尾了。 那时候我跟刘亚琛都还特别小,压根不足以承受那些压力,也不懂得应该怎么去生活。 就在我看着月亮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柔软的衣服披在了我裸露的肩膀上,今天我穿的是一件漏肩的裙子,肩上的皮肤万千裸露在外面。 我低头笑了笑,他还是这么细心。 “你笑什么?”刘亚琛站在了我的身边,捕捉到了我嘴角的笑意。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刘先生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故人,他也是像你这样体贴。” 刘亚琛听了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也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故人,虽然你们长的不一样,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看见你的第一眼立马就想到了她,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一听刘亚琛这么说,我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他还记得我,原来刘亚琛还记得我。 第一百九十九章 往事如烟 第一百九十九章往事如烟 月光洒在我跟刘亚琛的肩头的时候,我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保持着自己心里的平静。 这么多年来,我心里对刘亚琛的情绪已经慢慢淡化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一想到他啊,满心激动,也会为他奋不顾身,哪怕粉身碎骨。 只是心里总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涟漪在泛滥,毕竟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那时候我们都年轻,眼中也只有彼此。 刘亚琛递了一只烟给我,我摇摇头没有接,有些晃神地看着他熟练地把一支烟塞进了嘴里吞云吐雾的模样有些恍惚,以前的刘亚琛不是这样的,他很干净,眼中全是透彻的光。 可是现在他真的变了很多,一双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带着更多莫名的情绪,他似乎想要上我。 他开口问起了我的名字,我有些心虚,刚才好像萧子轩就跟他介绍过我的,当他一听到阿蝶的时候,整个人就特别惊讶。 生怕刘亚琛看出点什么破绽,我裂开嘴笑了笑,大方地调侃着,“难道这么快刘先生就忘了我的名字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刘亚琛注视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好半天他才开口试探地问着,“阿蝶?” 我笑而不语,眼中流转着情欲,像是在勾引他。 他看到我眼中的调戏之后,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失望,不过很快那抹失望又变成了一种不甘心,继续问着我,“我是说本名,阿蝶应该是你的艺名吧。” “本名?”我伸出了一根手指顺着刘亚琛的轮廓抚摸着,细细碎碎,看似淫荡,心里却想着借这个机会接近他,再感受一下以往的温度,“刘总的本名又是什么,艺名又是什么,这重要吗?” 刘亚琛握住了我的手冷笑了一声,“确实,不过你真的跟她很像。” “然后呢?” 刘亚琛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直接就拉住了我的手,狠狠一扯就拉着我要走。 动作有些粗暴,有些急促,让我心底一惊,可出于一种本能,我并没有拒绝他,我倒想要看看刘亚琛会对我做什么? 刘亚琛走得很快,选了一个没人的包间直接就把我推了进去,狠狠地关上了门,然后打开灯,在明晃晃有些刺眼的灯光下看着我,问我可以上我吗? 我心里闪过了一丝嘲讽,忍不住问着,“刘先生把我当成了什么人?随意就上吗?” 刘亚琛听了之后也不管我的嘲讽,一张嘴直接欺了上来疯狂地肆虐着。 他的唇刚刚一碰到我,我整个人就傻了,心跳急速加快,多久以前关于初恋的那些感觉又再次回来了,可与以前不一样,那时候的刘亚琛把我视若珍宝,每次亲我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可现在他却把我当成一个婊子,发泄着心中那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眼泪不由顺着脸颊滚落,那些湿滑的液体碰到了刘亚琛,他身子一震,愣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我,眼眶微红地注视着我,伸出手指着我,似哭似笑地说着,“你,沈怡,是你,就是你。” 是笃定,是肯定句,没有半点的犹豫。 此时的我全身的力气都被突然掏光了,身子就像是一具被抽掉灵魂的死鱼,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掩面痛哭着。 而刘亚琛看着我这个样子也蹲下了身子,抱着自己的头开始大哭着。 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跟刘亚琛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没有狗血的互相试探,甚至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就认出了我,他是那么熟悉我的身子,刚刚一碰到我就足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我,即使我以前完全换了一张脸。 我没有问刘亚琛是怎么认出我的,就像我不用看他的脸,光是闻到他的味道就能联想到他,在听见他说话之后就能直接确认是他一样,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解释的。 不是有句话是说,就算你烧成灰我也认识你,我想大概就是说的这个吧。 以前我听说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是谬论,可是现在再见刘亚琛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世上有些东西真就是这样,至死方休的情感总是会给你措不及防的惊喜。 即使沧海桑田,即使那年我们都还不懂得什么是爱。 我不知道我跟刘亚琛在那里痛哭了多久,不过我能听见外面很多人在找我,也同时在找刘亚琛,当我们的电话响起的时候,我们都很默契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即使现在我们早就成了精,可以在人前伪装地极好,但此时此刻,谁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好半天刘亚琛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我的身边来,与我一起肩并肩地靠在了墙边,然后扯掉了领带,从包里掏出了一包五块钱的烟,递给了我一根,那模样俨然是熟悉的模样。 我破涕而笑,接过了那根五块钱的烟,刚刚叼在嘴里,他就给我点上了烟,额头相碰的时候,彼此的神经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分开了,各自抽着烟。 很涩口的烟,但轻易带出了很多的回忆。 比如那年刘亚琛就是在地上捡了这么一包烟,到处去散得到了工地的工作,然后遇见了方浪。 比如八月十五的那天,他蹲在门口落寞地学着抽第一根烟的时候。 “你刚刚那雪茄呢?干嘛还抽这五块钱的。”我大概明白点什么,可还是想去问。 刘亚琛对着天边的月亮吐了一口好看的眼圈,整张俊秀的脸在烟雾中显得格外好看。 “我左边包装的是雪茄,用来装逼的,右边包装的是这烟,用来记住有些事的。” “哈哈哈,当了执行总裁的人还会忆苦思甜,可以啊。” 我笑得没心没肺,与此同时又对刘亚琛这些年的经历特别好奇,我很想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竟然可以混到这种地步。 不过看向他现在的模样,倒特别像一个小混混,本来整洁的衣衫被他几扯变得皱皱巴巴的,直接坐在地上,一只腿弯曲着托着自己抽烟的手,一只腿自由地伸展着,跟街边的小混混别无差异,可却跟他刚才人模人样的差远了。 要是萧子轩看过了他这幅样子,估计不会跟他称兄道弟的了。 刘亚琛听了我的嘲讽之后苦笑了一声,“你笑吧,反正我在你面前早就做够了人渣,从我把方浪带回去之后,我就注定是一个人渣了,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去救赎。” 听了刘亚琛的话之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这烟出入口的时候很涩口,可是经过几次肺部的循环交换之后,却觉得还好。 “人渣。哼,说说吧,这些年,你又做了什么事了,才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没有看不起刘亚琛的意思,可是很明显的一点,如果只是凭刘亚琛一个人的力量,他是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 在这个世上没有背景,没有钱,你要想混出头来,比登天还难,尤其是我们这种小人物,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让人践踏的,而刘亚琛跟我一样,要想混出个人样,当然只能借助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当然也真有通过自己的奋斗走上人生巅峰的,但那种人不是踩了狗屎运,就是真的天赋异禀。 像刘亚琛,跟我一样连书都没有读过两天,做执行总裁,说实话如果现在换我去,我连一个基本的文案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刘亚琛又凭什么? 刘亚琛此时已经抽完了一支烟,他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继续抽着,似乎在酝酿着自己的情绪,该怎么跟我说一样。 我也不急,头靠着墙,等着他一句一句地跟我说说,不说也没有关系,无非又是一场让人伤心的过去。 在刘亚琛抽完第二根烟之后,他开口跟我说着,“我要是说我买彩票中了五百万,然后用这五百万去买股票,一下又翻了好几番,然后我就用这些钱注册了一个公司,你信吗?” 听了刘亚琛的话之后,我笑了,笑得特别没心没肺,“信啊,怎么不信,我这么倒霉,都做上真正的婊子了,你又怎么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呢?” 我不想拆穿刘亚琛拙劣的表演,配合着他,他听了之后也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就跟他走之前一样。 “阿怡,我该走了。” 说着刘亚琛从地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一脸的无奈。 我点点头,冲他笑笑,“没事常过来坐坐,像老朋友一样叙叙旧。” 刘亚琛听了之后点点头,也笑了笑,然后就走出了房间,他刚刚一走出房间,萧子轩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了,“我靠,你这个臭小子跑哪去偷腥了,我老半天都找不到你,你就不怕你媳妇儿抓包啊。” 萧子轩开着玩笑,语气里却带着嘲讽。 刘亚琛听了之后笑着说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要回去了,你先玩吧。” 然后就是踉跄的身影,有些失措地一步步朝外走着。 第二百章 过去 第两百章过去 你好,我叫刘亚琛。 有着一个人模狗样的名字,但说实话做的事却挺禽兽的。 在我还年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姑娘,她叫沈怡,我喜欢把她抱在怀里叫阿怡,也特别喜欢看着她那双扑闪的大眼睛突然一下亲下去。 吧唧的一下,感觉全世界都亮了,甜的不行。 我不喜欢吃糖,却格外喜欢她唇的味道,软软腻腻的,让人吃了一口又一口。 他是二叔买来的,我不能动歪心思,可是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她,真他妈漂亮啊。 二叔把她带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在屋子里折腾了一夜,我听了那些哭喊声难受得要命,那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我的心头滋长着,让我想要去保护她,可是想着二叔那张可憎的脸,还有他踢人的时候那种疼痛,我放弃了。 我其实挺懦弱的,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底线的胆小鬼。 不过第二天当沈怡哭着跟我说,二叔要把她再卖了给一个村的人当媳妇儿的时候,我彻底慌了,我喜欢她那双闪亮的眼睛,特别喜欢。 我也明白那种买给一个村子的事有多恐怖,在沈怡哭的时候,我犹豫了,心中有一股子热血在翻涌,带着我做出了这辈子第一个大胆的决定,带着她跑了。 在山洞的时候,沈怡躺在草垛上,整个人都特别兴奋,一声一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小脸上竟是妩媚。 那时候我就知道她长大之后一定不简单,因为她真的很漂亮。 不过这种漂亮却惹来了不少的祸端,再我们逃走之后,她变得越发引人注目,不仅引得隔壁那个小子常常垂涎她,还惹上了方浪。 我很小气,也患得患失,每次看到隔壁那个小子对阿蝶眉来眼去的时候,我心里就不爽,虽然我很明白阿蝶心里只会有我一个人,但我就是不好受,有些气性要发出来,整日特别别扭。 而这个时候我在工地里也生活得不顺心,因为我小,工地里的重活累活他们都让我做,我要是不做,就会有一个叫做方浪的包工头整日拿着鞭子要抽我。 我很多次想过要不干了,可是想想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呢,我不敢用身份证,怕刘二虎真的死了,警察会查到我的头上,而且也没有成年,在这个城市里想要养活自己真的是太难了。 而阿怡也在辛苦得每日帮人洗碗,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做了。 不过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阿怡来给我送饭的时候会被方浪给看上了,那个畜生。 那段时间他经常跟我打听着我跟阿怡的关系,我骨子里怕他,所以编了一些瞎话,混着一些真话跟方浪讲了一下当初的那些事。 可是我没有想到方浪对阿怡真的起了心思,好几次提出要去我家,我都拒绝了。 我也是男人,我当然懂方浪想要去我家做什么,所以前几次我都找了各种借口拒绝了。 但是次数多了,方浪就恼了,当着众人的面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没有答应方浪把他带回去。 甚至晚上回去的时候,我还多了一个心眼,故意绕了好几圈,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才走了回去。 那时候我觉得我像是一个英雄,心里也有一个很强烈的想法,我一定要保护我的阿怡。 我已经让她跟着我吃苦,住在那样的房子里了,我不能让她更苦,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盖世英雄的梦我也曾经做过,可是你们知道吗? 现实永远是现实,他最擅长把你从一个你自以为是的英雄变成一个狗熊。 比如接下来的几天。 方浪跟了我几天,都被我甩开了,没有到我家,到第三天他彻底恼了,在我刚刚去上班的时候,他就让几个狗腿子一起把我给打到了厕所里。 狠狠地一顿打,最后方浪逼着我吃屎。 我的脑袋被他强按着,跟那些还沾着苍蝇的臭物接触的时候,我的大脑彻底失去了思考。 那一刻我的脑子已经不是我的了,对,如你所想,那时候我脑子里全是屎,所以在鬼使神差之下,我带着方浪去了出租屋,去了我们呆的那个小窝。 我没办法说我当时的绝望,也不想说那时候我只有十几岁,甚至没有成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情况,如果是放在现在的话,我可以有一万种方法弄死方浪。 可是你们知道最过悲哀的是什么吗? 无疑就是你在最没有能力的时候遇见了最想保护的人。 我被打得半死,只剩下半条命的时候,阿怡跳了出来求方浪,求方浪狠狠地玩她,一副悲哀的骨子的模样瞬间让我觉得我是混蛋。 在那一刻我有一种想要去死的感觉,我脑子一片片恐怖,压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被血水整个包裹着,倒不觉得疼了,真的不疼了。 有的只是恨,我甚至想要抗拒,想要阿怡别这样,可最后我甚至被打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我被方浪的人像一条狗一样扔出了我们的房间之后,我听见了阿怡在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声音,那种声音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真的忘不了,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经常在睡梦中惊醒,然后去卫生间躲在墙角大哭着。 我逃跑了,过得不好。 我什么都不会做,所以拜了一个街头的混混当大哥,跟着他出生入死。 可这个时候开始我不再是一个好人,世人负我,我也留不下世人,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变得强大,我要变得无坚不摧,去杀了方浪那个狗日的。 我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但始终成为不了老大,我的老大稳稳地站着他的头把交椅,一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 也许是我的野心太过明显了,昭然若揭。 憋到最后,我想出了一招,在他喝的酒里下了耗子药,想着他死了,那头把交椅就是我的了。 但我高估了我,也低估了他,他看穿了我的意图,在聚餐的时候,突然砸掉了酒杯,然后一群人乌泱泱地围了上来要置我于死地。 然后我拼命地逃,虽然靠着小聪明暂时躲避了他的追杀,但他还是下了追杀令,派人四处追杀我,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段时间我过得十分落魄,这就是现实,你以为你满腔热血,你以为你天命不凡,但最后你还是当不了英雄,只能做一个狗熊,这个道理在几年前我就应该明白的,可我还是不甘心,我以为我可以的。 我以为我可以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富二代蒋雨晴,得知她很有钱之后,我便动了心思,有目的地去接近她。 对,有目的的。 我长得不赖,做混混的时候随意一勾都会有不少的小妹妹上钩,而这蒋雨晴很好骗,我也就是在路口突然偶遇她,看她穿着打扮好看,于是把自己的外套借她挡雨了,自己淋着雨跑了一路。 这事我早就忘了,可她记得清楚,四下派人找我,找到我之后,我禽兽了一把,装绅士,装各种与我本性不符的美好的模样,最终把她骗到了手。 然后有些关系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她爸爸很不喜欢我,说什么也不要蒋雨晴跟我在一起,可是蒋雨晴以死相逼,最后她爸爸还是妥协了,承认了我这个混混出身的贱种。 在我们结婚之后,我就顺利成为了南山国际的执行总裁,不过这个公司是新开的,江城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萧子轩也只是因为跟我们有个合作才知道的。 说实话我并没有经营的才能,一个混混出生的人会什么呢,只是一个空壳子,蒋家给我的一个面儿,让蒋雨晴出去说话可以有个身份介绍我罢了。 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我心里却明白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又怎么样?只有依附蒋家这棵大树,我才能顺利地躲避追杀,甚至在我跟蒋雨晴结婚之后,我还找杀手直接把那个老大给杀了。 当我接到杀手送来的老大的头颅的时候我才明白钱是万能的,尽管我心里还是有很多的不服气,可那又怎么样?去他妈的骨气,去他妈的英雄,我刘亚琛就是一个狗熊,一个只会靠女人活的软蛋。 总有人说你变了,可从来也没有人问过你为什么。 这样总比我以前活得好,为了钱,我会继续跟着蒋雨晴生活,我会把蒋雨晴哄成一个公主,你可以骂我虚伪,你可以鄙视我,我无所谓啊,只要我过得好就行了。 不过遇见沈怡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我以为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相见了,我甚至派人去欢城找过方浪,可是方浪早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早就不见了人影,唯一打听到的消息就是沈怡在消失之前,把方浪的命根子给剁了。 哈哈哈,我早就知道这丫头比我有出息。 ps,我看到有读者说我在吊胃口,这个我真不是啊,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好多次想要加更也抽不出时间来,毕竟自己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只能说各位辛苦了,等阿蓝把这段时间忙过了,一定好好补偿大家,谢谢大家的支持啊,晚安啊宝贝们。 第二百零一章 懦夫 第两百零一章懦夫 晚上等我刚刚一回到家,蒋雨晴就急忙迎了上来给我提来了拖鞋,让我赶快换上,并贴心地在我跟前说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让我赶紧去洗澡。 我看着蒋雨晴这个模样不由心里一暖,然后把他搂进了怀中,在她额头上给了一个吻,跟她说着爱她。 蒋雨晴看着我这个模样,急忙羞涩地低下了头,我跟她已经结婚有段时间了,但她总是羞涩地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我看穿了她的羞涩,心底倒是闪过一阵暗喜,只有她永远这个样子,我的地位才能一直稳固。 就在我低头跟蒋雨晴说着一些情话的时候,蒋方舟突然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站在楼上的位置看着我们干咳了一声,一脸严肃地问着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什么地方了? 我有些怕这个蒋方舟,他这人很聪明,虽然六十岁了,可是一双眼睛灵光得不行,一转溜就让我心里发怵。 结婚之前他找我谈过一次话,他早把我以前的背景都调查了一个底朝天,包括我怎么流落到这个城市,跟那个老大有着什么过节,这些他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听他说出我的那些往事的时候,我的后背忍不住一阵阵发凉。 几秒之后他轻轻咳了几声,马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方块脸跟我说着,他现在管不了我的以前什么样子,但是他要我保证以后都不能沾染任何的花花草草,也不能负了蒋雨晴。 这点我当然答应了,只要他承认我就好。 结婚之后,蒋方舟一直防着我,虽然让我做了南山国际的执行总裁,但我依旧没有任何的实权。 此时他站在楼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语气里全是压迫,让我有些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蒋雨晴看到她爸一脸严肃的模样急忙帮我开脱着。 “爸,你那么严肃做啥,亚琛又不是你的下属,他今天下班之前不是都说了,萧子轩约他出去玩玩,他现在都是总裁了,你就不能让他有点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圈子吗?” 蒋方舟之后右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着,露出了极度嘲讽的语气说着,“总裁?圈子?要不是我们蒋家,他算个什么,说不定现在都被人砍了去喂狗了。” 蒋方舟一直看不起我,此时说的话也带满了鄙夷,我听了之后胸腔中不由燃起了一阵阵的怒火,不由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但脸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在蒋雨晴要跟蒋方舟争辩的时候,急忙拉住了蒋雨晴,冲她摇了摇头。 “岳父,今天回来晚了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会注意的。”说着我还冲蒋方舟鞠了一躬,蒋方舟看着我这幅像狗一样的模样眼中的嫌弃更加浓烈了,几步并做一步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蒋方舟走了之后我才跟着蒋雨晴回了房间,径直去了浴室,开始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埋在了浴缸里。 此时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沈怡的那张脸。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但我真的可以一眼就认出她。 下午萧子轩刚刚一说要去凤凰台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毕竟这事要是让蒋方舟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跟我闹呢,所以我一口就拒绝了。 但萧子轩一再邀请我,最后还跟我说着凤凰台最近来了一个新宠儿,可是刚刚被周禹谨给看上了,那身材简直不得了。 萧子轩说到这个的时候,我还是拿着我刚刚结婚不适合出去玩这个当借口,其实我也不太想要去那种地方,现在我对很多事很厌倦。 可是当萧子轩一提到那个姑娘叫阿蝶的时候,我突然一下就动心了。 阿蝶? 沈怡的妈妈不是叫阿蝶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沈怡经常喊着这个名字,喊声中充满了惊慌与害怕,喊着喊着她的眼泪就会流下来。 这个时候我就会把阿蝶摇醒,细细碎碎地亲吻着她,让她不要再害怕。 然后她就会紧紧抱住我,一遍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语气里全是眷恋,然后我们就会在一起做爱。 那时候我们都很青涩,做起爱的时候带着一些羞涩,但又带着无限的好奇,探索着彼此的身体,把对方占为己有。 那段时间虽然我跟沈怡过得穷困潦倒,恨不得把一块钱分成两块来花,也因为很多事烦心过,但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以后的每一个时刻,我都没有再那么快乐过。 我只是一个劲地为生计,为生存烦恼着,一次次成为了生活的弱者,一次次像命运低头。 我跟着萧子轩去凤凰台的时候才知道这个阿蝶早就没有来上班了,好像被人打了,据说打得挺惨的,直接住院了,有些扫兴。 不过也庆幸,应该不是她吧。 你看,人有多念旧,念旧到只是听到一个与她相关的名字都无法自拔,都想着,也许是她? 这是第二次跟萧子轩去凤凰台,除了萧子轩一个劲地劝说之外,还想着算算日子这阿蝶也应该回来了,虽然上次没有见到,可是这些天,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名字,像是冥冥之中自有什么在牵引一样。 其实我也很讨厌我自己,自私到骨子里。 一开始我以为我最爱的人是沈怡,可是慢慢地我才发现,原来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爱。 我怕我出现会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我宁愿看着沈怡自己受苦。 我就是一个懦夫,人渣。 今晚在包间我跟萧子轩突然听到了阿蝶今晚回来的消息,萧子轩立马就来劲了,跟妈咪嚷嚷着说什么都要阿蝶过来伺候着,萧子轩跟这里的妈咪很熟,那个打扮地浓艳的妈咪,一听这个,立马就去喊阿蝶了。 在阿蝶来之前,我心莫名其妙地急速跳动着,就跟第一次见到沈怡一样。 那个时候她刚刚被二叔买来,正站在比她高的灶台前做饭,边做饭还边往里面吐口水的模样特别可爱,一下就让我记住了她。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高跟鞋,红色的高跟鞋极其艳丽,在灯光的折射下更显得方艳,让我不由站起了身子,直接走到了门口的位置。 她走进来了,灯光很亮,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然后心更是狂速地跳动着。 虽然那张脸并不是我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可却熟悉到不行,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她刚刚一进来由于屋子里的灯光很亮,不由皱了皱眉头,一看到她这个动作,我急忙走上前去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贴的很近,可以感觉到她的睫毛在我的手掌心里眨动,刚刚一动,我心一下就开始莫名地焦灼着。 肯定是她,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让我心动。 而当年让我心动的并不是她的那张脸,而是她看向我的时候的那双如墨的眼睛,而是她俏皮的小动作,而是她不服气噘嘴的小表情,印在我心里一辈子都不再曾忘记过。 我松开了自己的手,迫不及待想要再看看那双眼睛。 当她的眼睛与我对视的时候,我的确感受到了,因为那样的神色,那样的目光,只有她能够发出来。 带着一丝怨念,又带着无尽的倔强,看了就让人心疼,可以直接看到你的骨头里。 你看过大话西游吗? 里面紫霞仙子就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至尊宝的。 一柔一软,让人忍不住直接欺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唇,阿怡,真的是你啊。 我的唇与她的交错着的时候,那种感觉一下就回来,一阵阵地冲击着我的心,让我无处可逃。 阿怡肯定也认出了我,即使她装得淡定,但我依旧可以看出她的紧张。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一紧张就喜欢咬自己的嘴唇,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只是咬得很轻微,也竭力不让人看出她的紧张,就像是经过专业的训练一样。 跟她逃出了众人的视线,直接去了一个包间,在包间里我跟她并肩而坐,她特别安静地靠在我的身边,默默地抽着烟。 从她一出现我就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说不定她现在的烟瘾比我的还大呢。 我没有任何的性冲动,只是觉得那一刻的时光特别美好,我竟然又见到了她,即使是以这种方式,即使物是人非了,可还好我又见到她了。 良久阿怡才问起我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那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我抽了一只又一只的烟,突然发现我压根说不出口自己去当了小白脸,跟他一样出卖了自己的身子,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半点看不起阿怡,但我却很看不起我,我总不能说阿怡是被逼走到这条路的,我也是吧? 良久我撒了一个谎,我是中了彩票。 拙劣的演技,加上我蹩脚的借口,一切都显得可笑。 可她听了之后竟然说她信。 阿怡,你还是那么善良。 第二百零二章 同居 第两百零二章同居 晚上跟菲儿刚刚回到家,我就感觉到了家里有人,我没有任何的惊讶。 在这个地界,能轻而易举进我房门的只有严振华了,除了他还有谁能进去。 他现在可舍不得我这颗棋子出任何的意外,这周围可都有人看着在。 出于一种玩玩的心理,我带着菲儿一起上去了,让菲儿去我那坐坐,我那还有好些吃的,打算让她尝尝,她一听说这个立马就说好啊,然后就欢天喜地地跟着我上去了。 我跟菲儿刚刚一打开门,我就看到了严振华坐在了沙发上安静地玩着手机。 菲儿俨然没有想到严振华会在这里,在看到严振华的脚上还穿着一双家用拖鞋的时候瞬间就尖叫了起来,指着我跟严振华,十分不可思议地问着,“你,你们,你们两个,难道同居了?” 听菲儿这么一说,我急忙瞪了她一眼,跟菲儿说没有的事,严振华倒是特别淡定,坐在沙发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收起了手机看向了我跟菲儿。 “严先生今天来这有什么事?”我走到玄关的位置找了一双拖鞋给菲儿换上,看着鞋柜里的严振华的皮鞋不住地思考着我家什么时候多了一双男士的拖鞋。 菲儿看着我递给她的拖鞋,几秒之后冲我尴尬地笑笑,“沈怡,不,呸,阿蝶,我先回去了啊,我才想起我才搬过来好多事没做呢,你跟严先生有事先慢慢讲啊。” 说完这话菲儿也不管我在背后喊着她,急忙离开了这里。 我有些赌气地换了鞋子,走到了严振华的面前直接座了下去问着严振华今天怎么有兴致过来坐坐。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严振华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全是调戏。 我瞪了他一眼,有些疲倦地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跟他说我累了,让他先回去吧。 严振华看着我这个样子,伸手直接搭在了我的太阳穴两边,用大拇指帮我揉着。 当他温热的手触碰到我冰冷的皮肤的时候,我伸出手挡住了他,可他轻轻一推就把我的手推开了,轻声地跟我说着让我别动,他学过按摩,可以帮我按按。 我像是着魔一样不再挣扎,任由他按着我的太阳穴,注视着严振华的双眼,然后慢慢地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安静地躺在床上,睁开眼的时候一下就闻到了烤面包的香味,我疑惑不已,昨晚的事一下就在脑海里翻涌着,吓得我急忙揭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可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戏虐的声音,“别看了,我对你没有兴趣,起来吃早饭吧。” 我抬头一看是严振华,此时他正斜倚着门框抱着双手看着我,我一看他这个样子,脸一下就红了,几秒之后才羞涩地问着他,昨晚没有回去? “没有,看你睡着了,时间也晚了就留在这了。” 严振华说的很轻松,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 我哦了一声,心里却冒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昨晚他睡的什么地方,等严振华转身去厨房的时候,我急忙看了一下我旁边的枕头,特别地平整,压根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有些不放心,我又闻了闻枕头,上面只有上次洗过留下的洗衣粉的味道,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心里就更加疑惑了,这严振华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前不管多晚他都不会留在这的,而且他没有跟我睡,是一个人去睡的沙发?而且昨晚他只是给我按按太阳穴,为什么我就睡着了,难道脑袋上还有睡穴? 疑惑满满的我带着怀疑起了床,可是刚刚一坐到餐桌面前严振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事要先去处理一下。 我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虽然没有催促着他,但却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严振华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满桌子的早餐摇摇头,“我都多久没下厨了,这次真是便宜你了。” 说完严振华就走到沙发的位置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往外走着,不过在他走之前交代了我一句,让我下星期四去城叶公馆。 我算算时间竟然刚刚星期四,难道严振华的意思是还要整整一个星期? 我摸不准他的意思,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他就急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那些吃的,犹豫了一下把菲儿叫了过来一起吃,接到电话的菲儿先是忍住笑意问我严振华在不在? 确认他已经走了之后菲儿这才过来了,她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了满桌子的菜,立马就捂住嘴叫着,“我的天,这么丰盛的早餐,你是叫外卖了吧。” 我没有解释,催促着菲儿快吃,然后注视着一桌子的早餐确实有些懵。 晚上我跟菲儿照常去上班,有菲儿跟在我的身边,我做起很多事倒挺顺利的,菲儿原本就机灵,这次尹霜也打算讨好我,所以我每次去见客人的时候,菲儿都跟在身边。 我们两姐妹一联手,瞬间把那些客人哄得傻子一样就知道瞎乐呵。 而自从我出院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凤凰台的客人也多了很多,大多都是冲着周禹谨点了我的名头来的,大家都想看看让周禹谨看上的人长什么样子。 以前我本来就被炒得很热,这下被周禹谨一救,更是救出佳话来了。 不过也有不少人打听着我现在跟周禹谨什么关系,周禹谨既然都让我去找他了,我去没有啊? 一听到这些话菲儿就会立马端来酒缠着人把酒给灌下去,几杯烈酒下去那些人就找不到北了,一会儿就把这个话题给抛到了脑后,满脑子只有那些肮脏的想法。 我比以前更加红了,而一边的莎莎倒是气得不行,这一个夜场红的人就那么几个,不是你红,就是我红,我这边一被人追着捧着,她那边自然就被冷了不少。 她好几次想要给我下绊子,比如在我喝得茶里放点辣椒水,比如在我鞋子里放了图钉什么的,不过这些小把戏都被菲儿给识破了。 每次菲儿都能当着众人的面让我小心,对我的东西都会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生怕出什么差错。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严振华教她的,严振华告诉过她,我现在重新回凤凰台,必定树敌挺多的,为了避免小人在背后动什么手脚,什么东西都要仔仔细细地检查一下。 别看菲儿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可是办起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不过每次发现这些事的时候,菲儿都气得不行,大嚷着别让她发现了是谁,要是让她发现了,非撕了她不可。 尹霜也知道这些事,她也气坏了,她现在可把我当成宝贝,生怕我出什么差错,周禹谨那边没法交代。 不过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就算有怀疑的对象也不能贸然说什么,那样只能让人心不稳,而且尹霜比我更清楚一个夜总会不是靠着某几个人就能撑起来的道理,所以她不会因为这个轻易惩罚其他人的,尤其是那个莎莎,毕竟她现在背后还有一个古三爷撑腰。 这个古三爷后来我听严振华说起过,并不是严振华的人,但是严振华早就算到了古三爷会出手干预头牌选举的结果的,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出。 这个古三爷是新晋的一个老大,好像是市长的一个什么亲戚吧,在北方城市玩腻了,所以换个地方呆呆,就选到了江城,这一来有市长给他撑着,所以在短短的时间里这条街就姓了古。 时间很短,这个古三爷也不爱张扬,毕竟背后是政府要员,这种事说出去总有些什么负面的影响,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我不知道也是常理之中,不过严振华没有告诉我,就是想着让我也措手不及,这样我才能保持他设想的状态。 莎莎把这个古三爷伺候得很好,所以尹霜就算知道背后是莎莎搞的鬼,她也没有说什么。 菲儿气坏了,私下没人的时候嚷嚷着非要教训一下那个莎莎,要不然哪天被她害死了都不知道。 “收拾她还不容易。”我冷笑一声,不过我从来没有把这个莎莎当成我的对手。 这天来了一个客人,说什么都要让我伺候着,而且来头好像还有点大,尹霜急忙来跟我说着让我去伺候一下。 我刚刚跟菲儿收拾了一下准备去的时候,我就听走廊里有人说着古三爷也来了。 一听这个古三爷来了,我瞬间来了兴趣,让菲儿去跟尹霜说一声,我身子不舒服,不能接待客人,菲儿一听就笑了,“你个浪蹄子,还跟以前一样,一肚子坏水,说吧,你是不是准备收拾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莎莎了,她不就是这张王牌吗,咱们一会儿把这张牌给她撤了,我看她还嚣张什么。” 我没有说话,让菲儿去告诉尹霜,与此同时回房间给自己重新化了一个妆。 第二百零三章 梦露 第两百零三章梦露 重新回到房间之后,我又给自己重新化了一个妆。 仿照玛丽莲梦露,把五官故意化成了欧式立体的样子,棱角分明的眉形和深邃的眼窝,上扬的眼线和饱满的浓艳红唇,再加上一头精致的大翻外卷金色假发,再找了一条金色的短裙,最后再在嘴角上扬处给自己点缀上了一颗美人痣,一切堪称完美。 媚而不俗,浓而不艳,独具女人味,刚刚一走出房间门就看到了不少人朝我投来了惊讶的目光,我忽视掉那些目光,看着迎面走来的菲儿一把拉住了她,问她古三爷现在去什么地方了? 菲儿低头跟我说着古三爷现在去了天字包房,正在那里跟莎莎调情呢。 我点了点头踏着金色的高跟鞋径直去了天字包房。 刚刚一走到门口,一个服务生就伸手拦住了我,问我怎么也来这个包间了? 像这种有些分量的天字包房,门口都会有服务生守着,就是怕会有人鱼龙混杂也跟着进去了,此时这个服务生刚刚一拦住了我,站在我身边的菲儿就呵斥道,“你这差事真是当得越发好了,难道连咱们凤凰台的头牌都不认识了吗?” 菲儿趾高气扬的模样当即就震慑住了那个服务员,不敢说一句话,但他的手还拦着,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着,“这,这不合规矩啊,这台好像没有叫蝶姐,我这要是私自放你进去,一会儿霜姐知道,不扒了我的皮啊,这凤凰台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严。” 菲儿压根不听服务员的解释,当即就推了他一把,直接就把他给推开了,然后就直接把门给推开了,让我趁机进去,我刚刚一进去,菲儿就把门给关上了,把服务员给拦在了门口。 这个包间是我第一次来,刚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满屋子的金碧辉煌折射着我的双眼,我努力睁着双眼,几秒之后才适应了那种奢华,与此同时包间的众人也朝我看了过来。 古三爷抽着一只雪茄坐在众人的中间,而在古三爷的旁边坐的最近的是莎莎,随后就是其他略显姿色的姑娘坐在古三爷的周围,轮番敬着他酒,表演着各色让人看了就血脉喷张的节目。 古三爷也注意到了我,把雪茄夹在手指上用一双眼睛注视着我,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惊奇。 莎莎看到我之后,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看向了我破口大骂着,“阿蝶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你.......” 看到莎莎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并没有搭理她,笑了笑直接冲面前的古三爷说着,“听说古三爷在这里玩,阿蝶就想着过来给您老打个招呼,古三爷要是觉得成的话,能不能带着我一起玩?” 语气里全是娇媚,说话的时候还故意舔了舔我的红唇,从古三爷背后的镜子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看起来性感得不行。 古三爷夹着雪茄俯身抖抖烟灰,抬头看着我饶有兴趣地问着,“你叫阿蝶,就是周禹谨那晚上要救的人吧?” 听了这话之后,我直接走到了古三爷的面前,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根钻石烟,直接夹着了我饱满的双乳之间的沟里,然后俯下身子跟古三爷说着,“三爷,你那根烟已经快要烧完了,要不要试试我这根啊?” 古三爷一听笑得不行,连夸着我上道,然后直接把头埋在了我的双乳之间,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欢喜。 而在古三爷埋在我的身子里之后,我用腿夹住了古三爷的腿,上下摩擦着,很快就勾引得古三爷浴火上身了。 古三爷感受到之后大笑了几声,叼起烟之后直接把我给搂住抱在了大腿上,我看着他这个模样也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甜甜地喊着三爷。 “凤凰台还有你这种尤物,我之前竟然还没有发现,这皮肤真是嫩得豆腐一样,都能掐出水了。” 说着古三爷就在我的脸上直接掐了好几把,而我听了之后直娇嗔着三爷坏,古三爷一听我骂他就在我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连声说着他就是坏,然后呢? “没什么,三爷,阿蝶就是进来敬您一杯酒的,你看看这酒是喝还是不喝?” 说着我就端起了一杯酒端在了古三爷的面前,古三爷看见憋着坏水,说是要我喂他,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即就含了一口酒在嘴里,然后人工过度给面前的古三爷。 身后的莎莎气得不行,一个劲瞪着我,但碍于古三爷的面子,也不敢轻易放肆,只能在我的身后气得直跺脚。 我听说过这个古三爷在头牌选举的那晚上听说了周禹谨来了之后急忙跑了出来寻找着周禹谨,可惜没有找到,也败兴而归了。 这次他来凤凰台,虽然没有点我的台,但我能猜到他心里肯定惦记着这事,既然古三爷想要接触周禹谨,而我现在又是周禹谨钦定的情妇,那么古三爷肯定想着跟我摊上点什么关系。 古三爷喝了酒之后脸颊显得微红,几秒之后问着我想不想换个地方玩? “什么地方?”我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比如一个人少的地方。”古三爷看了看身边的人,然后目光又再次落在了我的胸上。 我看着古三爷这个模样笑得不行推了他一把,跟他说,“三爷,这可不行啊,我就是过来敬酒的,你今晚儿点的莎莎姐的台,我可不能抢了她的台啊,而且阿蝶今晚也不舒服,也伺候不了你,不如我先走了。” 说着我就从古三爷的身上站了起来,任凭古三爷在身后喊我也没有回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先是开了一下门,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把门给关上了,冲古三爷回眸一笑,然后再次去开门。 第一次刚开门,站在门口的菲儿就注意到了我的信号,大袖子里藏着的小鼓风机立马工作起来了,等我第二次开门的时候,小鼓风机已经转开了,急速在我的身下吹起了一阵风,直接就把我身下的裙子给吹开了。 裙子刚刚一被吹开,我立马就学着电影中的经典桥段,捂住了快要吹起,却又没有吹起的裙子,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立刻让面前早就上了岁数的古三爷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叼在嘴上的烟也没有意识地直接掉在了地上。 看着古三爷这个样子,我笑得灿烂,在最好的时刻直接转身走出了房间,跟着菲儿匆匆离开了凤凰台。 而我跟菲儿刚刚一离开凤凰台尹霜的电话就打来了,急匆匆地问着我现在去什么地方了,现在这古三爷可满世界找我呢,说什么都要我今晚去陪陪他。 “霜姐,我不是让菲儿跟你说了,我今晚身子有些不舒服,你让我缓缓,而且我过两天还要去城叶公馆,总要去睡个好觉吧,这要是让周禹谨不满意了,我也担待不起啊。” “可,我的祖宗诶,我也知道这点,可你把人家古三爷撩了一半就跑了,现在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怎么成,现在古三爷可是发话了,说什么都要见你一面。” “别啊,霜姐,这多不厚道啊,这不是还有莎莎姐吗?你让人莎莎姐去伺候着不就行了吗,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说完还不等着尹霜继续说着什么,我就急忙挂了电话,菲儿看着我这个样子笑得不成,一个劲说着这次莎莎可知道厉害了。 我也笑,不过我还是嘱托着菲儿事情办好没有,菲儿听了之后冲我点点头,跟我确认着早就做好了,早在几天前她就找了一个患性病的主儿直接去找了莎莎,现在莎莎在凤凰台不算得势,尹霜直接就让莎莎去接待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莎莎应该已经患了病了。 我刚刚这么去搅了一番,刚好把古三爷心底的那抹火给挑了起来,可我现在又走了,这古三爷不立马找个人泄泻火,那他就不是一个男人。 而放眼望去,莎莎应该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吧。 不过这个莎莎估计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染上那种病了。 不收拾你就不收拾,只要一动手,我一定要置你于死地。 事情进行地很顺利,几天之后古三爷的随从就急匆匆传来了消息说是要把莎莎带走问话,我站在原地看着莎莎一脸惊吓的模样就知道莎莎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前两天她还不知道自己得病了,可是这两天病状应该都复发了,虽然她一直瞒着,可是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可以清楚地闻到一大股子的异味,尽管她用很浓的香水试图掩盖那种味道,可是有心人一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莎莎请了一周的假,可又说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最后尹霜只给了莎莎一天的假期,莎莎碍于面子第二天又来上班了,不是我说的,她也真的胆子够大的,自己得病了,还继续接客,这几天不知道祸祸了多少男人。 第二百零四章 依赖 第两百零四章依赖 而这些男人应该无一例外都染上了那种病,只是好多还没有发现而已。 现在看来古三爷是最先发现的,古三爷得知自己有这个病之后当然怒不可遏,当即就下令一定要把让他染病的人揪出来。 这几天他不止在凤凰台快活,所以他抓了好几个姑娘去检查,毫不疑问,是莎莎传染给古三爷的。 古三爷当即就震怒了,嚷嚷着要废了莎莎,而莎莎一个劲说自己的被陷害的,甚至还说应该是有人故意传染给她的,可是莎莎一天接待那么多的客人,哪里知道是哪个客人呢,被古三爷的人毒打了一顿给丢了出来。 而这个消息传得很快,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莎莎有病,那几天来过凤凰台的客人个个惶恐,跑去检查之后都发现自己多多少少患上点那种病了,一个个都跑来凤凰台来闹。 凤凰台作为高档的夜总会,本来就比别的地方消费高,这隐形的高消费之下也包含了安全的服务,这里的小姐每个月都会组织去做一次检查。 但是没有想到莎莎会在这个月刚刚检查过就患上了病,还继续留在凤凰台祸害客人,尹霜气坏了,一边安抚着那些客人,一边直接把莎莎给开了。 虽然她也舍不得,莎莎也算是她捧出来的一颗摇钱树了,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毕竟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莎莎在,而且又被古三爷给盯上了,这古三爷要是发现莎莎还在这里的话,估计还以为凤凰台故意跟他对着干,所以最后尹霜只能走此下策。 弃卒保车,这是最常见的手法,也是最有效的。 莎莎最后被无情地扔出了凤凰台,离开了凤凰台的莎莎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无处可去,她只会这个,除了做这个之外她什么都不会,又去了好几家夜总会问过能不能收留她,可是别人一听说了她的事都不敢要她,直接把她给轰走了。 其实小姐得病在这个圈子里是最常见的事,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子的,虽然有说安全套这玩意吧,但是有些严重的病是那玩意完全隔绝不了的。 而且有的客人压根不喜欢那玩意,所以会强制小姐不要带那个,与此同时还会给小姐加钱。 所以十个小姐有九个都得过这玩意,而莎莎跟其他人不一样,她传染了古三爷,这位爷脾性可大着,患了这种病,不止身子不爽,连带着名声也不好听,好说歹说这也是见不得光的事啊。 凤凰台包括其他的夜总会都不会愿意要得罪过古三爷的人,莎莎也明白自己在这个地方混不下去了,几天之后就消失在了这座城市,从此之后再没有出现过。 莎莎走了之后凤凰台就算是清净了,虽然还有好几个小姐平时明里暗里跟我作对,但明面上都不敢像莎莎那样明目张胆的。 更何况我现在身边还有一个伶牙俐齿的菲儿,所以更没有人敢说什么了,一时间倒是太平得不行,而我少了莎莎这个劲敌之后,生意更是好爆了。 不过这些天我都不出台,因为想着周禹谨那边,所以也不打算出台,尹霜也不敢逼我。 她比我更着急周禹谨那边,不过我倒是奇怪,这周禹谨既然看上了我,这么多天来为什么没有动静,按理说我刚刚出院,就有身边护理的人告诉了周禹谨啊,这么多天我不去找他,他倒也沉得住气。 我心里闪过了很多的想法,甚至在思考这周禹谨在玩欲擒故纵?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想之后我倒觉得严振华才在玩这招。 不过这种大人物的心思我一般都猜不透,也不想瞎猜,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就顺其自然吧,难道还能做什么呢? 随着严振华之前告诉我的时间越发临近,我心里倒是越来越觉得慌乱,害怕,紧张,兴奋。 在去城叶公馆的前一天我拉着菲儿去了一趟墓地,我阳阳还在孤单地呆在那里。 去墓地的时候,墓地上竟然摆着一束鲜花,一看着那束鲜花,我心里就有些紧张,急忙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菲儿也知道李婶跟张蕾的事,跟我说着这两人还真有心,这不是逢年过节的也能想着来看看阳阳。 一听菲儿这么说我也觉得应该是张蕾她们,毕竟除了她们两个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啊。 我准备了不少吃的,还有一些纸钱,把吃的摆开之后,我就跪在了墓前开始给阳阳烧着纸。 “阳阳啊,妈妈明天就要去给你报仇了,你高兴吗?” “阳阳啊,妈妈对不起,没有好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有来生,你还做妈妈的孩子,妈妈好好保护你好吗?” “阳阳,阳阳,妈妈都好久没有做梦梦到你了,你抽个时间梦里来看看妈妈啊。” 说着我心酸得不行,在墓前哭得像是一个泪人一样,而这个时候菲儿拉了拉我,让我别在跪在地上了,地上凉。 我抓住了菲儿的手腕,突然感觉菲儿的手腕有什么硬的,出于好奇我朝菲儿的手腕看了过去,这一看过去,我一下就看到了菲儿的手腕露出了一截红色的珠子。 一看到那串珠子,我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心头不由一惊,那珠子应该是我过生的时候,冯天伦送来的那串珊瑚手钏吧。 菲儿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急忙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把那串手钏给遮盖住了,有些结巴得跟我解释着,当时现场很混乱,大家都在急忙拿回自己的东西,她趁着乱就把这手钏给收了回去了。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到了菲儿的面前,把她的衣服往上捋了捋,一下就露出了珊瑚手钏,这手钏好像还是当初冯天伦从南海带来的吧,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被菲儿给捡了去。 不过此时再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倒是挺平静的,笑着跟菲儿说这珊瑚的颜色正,正适合她的皮肤。 菲儿一听就笑了,拉住我的手十分欢乐地跟我说着,“阿蝶,你不怪我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怪我的,我就是喜欢他着魔了,就想着有他一件物件,没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就当他在我的身边了。” 看着菲儿这个样子,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跟她说没事,我理解,只要是菲儿喜欢的,都可以从我这拿去。 菲儿听了之后高兴得不行,抱住我一个劲跟我说着要好好爱我。 “阿蝶,我没有什么亲人,以前我就认他,可是现在还有你,你放心虽然我不喜欢孩子的父亲,可是那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仇我帮你报。” 我骂菲儿傻,与此同时心里愧疚不已,如果菲儿要是知道这个孩子是冯天伦的会怎么样? 觉得很对不起菲儿,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先报复了周禹谨,然后完成跟严振华的协议,以后带着菲儿吃香的喝辣的。 当天回去之后,严振华破天荒没有出现在我的家里。 而我也睡不着,在菲儿回去之后,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换着台,任由电视的喧闹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心里却烦乱不已。 到很晚的时候我都没有丝毫的睡意,压根不想去睡觉,像是心里还有什么事还没有完成一样。 心里隐隐约约在等着那个人,我总有预感他会出现一样。 这些日子我习惯了他在我身边出谋划策,做什么事也习惯了听从他的安排,而从上次来过之后,这整整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我不能不说每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我都在想着也许严振华会出现,也会在刚刚一靠近小区的时候下意识看一下自己房间的灯是不是亮着,思考着他是不是来了。 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我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失落感,与此同时也有些不安。 而明天就是我要去正面面对周禹谨的大日子了,他竟然不来叮嘱几句,如果周禹谨把我留在城叶公馆怎么办? 那里戒备森严,要想混进去很不容易,到时候我跟严振华怎么联系,如果出了点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如果事情不是按照计划那么走,我又该怎么办? 我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问严振华,可是此时却找不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手机,期望他能给我发一个消息,或者说下一秒又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家里。 我从十二点等到了一点,又从一点等到了两点,他都没有再出现过,我也没有一点的睡意,不过为了保持皮肤不受熬夜的影响,我还是连着敷了好几张面膜。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执念,我一定要等着他来。 不知不觉到了三点,我有些绝望地看着分针一格一格地爬着,心里的不安像爬山虎一样瞬间蜿蜒满整个墙头,越来越严密,生长地越来越旺盛。 第二百零五章 天高地厚 第两百零五章天高地厚 那天晚上我没有等到严振华,自己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仅如此还睡得有些感冒了,早起说话的时候感觉嗓子有些不舒服,鼻子也有些不通透,下意识看了一下手机,也没有任何关于严振华发来的消息。 虽然心里有不少的失落,还伴随着些许的不安,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找菲儿一起出门了。 今天要见的人是周禹谨,我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带着菲儿一起去了理发店,先去做了一个发型,又化了一个妆,今天化的妆不算浓烈,也不算艳丽,很淡雅。 而穿的衣服也是一件素雅的刺绣裙子,刚刚过膝,不算浪荡,也不算太过雅静。 这条裙子是几天前严振华过来看我的时候给我的,当时他说这裙子挺适合我的,让我穿着去见周禹谨。 我一看这裙子就喜欢得不行,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织锦的料子,再加上上面手工的刺绣花样,显得雅静却又精致,前几天我都还在为了去见周禹谨该穿什么所烦恼。 我只跟周禹谨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之下,除了知道他是一个极其暴虐的人,其他的我一无所知,现在严振华已经为我创造了一个机会,后面的就需要我自己去把握了。 而能第一眼就俘获周禹谨的心是最好的,要不然我这么久以来做的努力全是白费。 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周禹谨这次看不上我,我该怎么办? 我总不能又去整一次容,再给自己重新塑造一个身边,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我越发紧张。 这是唯一的机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大概是中午三点的时候我跟菲儿就差不多收拾好了,直接打了一个车去城叶公馆。 刚刚一上车我就盯着我的手机看,想着要不要给严振华发个消息告诉他,我要去了? 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其实想想早在几天之前严振华就把去见周禹谨之前要做的事都安排好了,仔细看看也没有什么还要交代的。 不过是我自己觉得严振华应该会在我去的前一天跟我说说这事的。 城叶公馆地处的地界在一个挺僻静的地方,倒不是那个地方风水不好,就是因为风水太好了,城叶公馆才选在这里建址,但因为有城叶公馆在这里,四周几乎不允许有任何的地产公司去修房子,就算有那么一两栋房子修起来了,也是天价销售,所以一时间这边就成了江城富人区的居住地。 一般富人居住的地方为了显示逼格都喜欢安静,所以周边也就显得僻静很多,这地方倒是越炒越贵,我私下听人说过要想在这地方买一栋房子没有一个几千万估计是拿不下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菲儿也发现了我一直盯着手机看,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嘲笑着我,既然想他的话,就给他打电话啊,这么掖着藏着做什么? 一听菲儿这么说,我脸一下就红了,忍不住伸手打了菲儿一下,让她别瞎说。 “哎哟哟,这就恼羞成怒了,别不承认了,从今天出来你就一直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你别忘了,我也喜欢过人,当然明白喜欢一个人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了。” 菲儿越说越起劲,像是想要打破之前气氛里的紧张,其实一上车我们俩都挺紧张的。 因为我们面对的不是别人,正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周禹谨,这个名字从我在欢城的时候就已经如雷贯耳了,他的名字跟传说一直都在飘荡在这个圈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里。 而我一直都很不安,一直以来习惯有严振华在身边出谋划策,在潜意识里觉得跟着他走就行了,可是这突然就要把给推出去了,我心里当然有着很多的不安。 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始终是噩梦一场,越是靠近,我心里的不安就越发重,手心跟额头也开始不自然地冒汗。 菲儿看穿了我的不安,跟我说着让我不要紧张,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了,这种事越是紧张,说不定越是适得其反。 我听了菲儿的话之后闭上了双眼想要休息休息,可是刚刚闭上眼睛,阳阳那张可爱的笑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笑地笑得特别灿烂,用着一口十分不标准的普通话一个劲朝我喊着,“麻麻,麻麻。” 一听到那个声音,我全身的神经就开始绷紧,有一种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周禹谨给杀了的冲动,菲儿一直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要紧张,我在无意识里紧紧抓住了菲儿的手,十分用力,在菲儿的手上抓出了一条条的红印。 可是菲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咬紧了牙关任由我紧紧捏住她,一言不发。 稳定了情绪之后开始劝着我,让我不要紧张,让我放松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菲儿虽然平时就没有正经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说这话的时候却特别的温柔,边说还边用另一只手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让我不要紧张。 而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那片熟悉的花园,一看到那片花园之后,我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周禹谨的脸,一想到他此时正在那座公馆里等着我,我后背一下就冒出了一身的汗。 司机在城叶公馆的大门口提醒着我们到地方了,我抬头刚刚一看到那熟悉的大门,还有大门上的题词之后关于那些记忆又再次涌进了脑海里。 冯天伦为了那个女人奋不顾身的样子,周禹谨派人毒打我的样子,易阳要把我带着去喂狗,吩咐手下的人给我吃点药,死个痛快。 我本来以为我这条贱命当时就折在那个地方了,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劫后余生。 我没有亲眼看到阳阳死的模样,可是我能想象出阳阳当时挣扎的模样,摇着他的小胳膊小腿一个劲哭喊地模样。 阳阳从来就不喜欢哭,像他的名字一样一直以来都特别阳光,像太阳一样灿烂。 可那一刻他一定哭了,一定喊着麻麻的,我也恨过,恨冯天伦既然逃出去了为什么不把阳阳给带走,难道他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他,所以连孩子都配不上? 一想到这些事,一大股恨意就萦绕在我的胸腔里,让我瞬间斗志满满。 冯天伦我不管你怎么样,可是儿子是我的,我一定要为他报仇,至于我跟你,再也没有情分了。 让司机等了等,我又从包里掏出了化妆镜仔细地给自己补了一个妆。 此时我不再有懦弱,有的只是一个母亲绝望的恨意。 菲儿看着我这个样子倒是更加担心了,可是她并没有直接说,在我下车之前给了我一个拥抱,让我好好的,我冲她重重地点点头,然后走下了车。 菲儿跟在我的身后,在我们一开始的计划中是,如果城叶公馆允许我带一个姐妹儿,那么就让菲儿跟着我一起去,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 但如果不能带进去,那么菲儿就回去凤凰台,去帮我守着那的阵地。 严振华说那个地方咱们好不容易才稳固下来,不能因为我进了城叶公馆就把那给放弃了,说不定那个地方以后还会有用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跟菲儿都很听严振华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像当初听冯天伦的话一样。 我跟菲儿刚刚一靠近公馆,我就听见了门外有着一个人在叫嚷着,问我是谁,来这做什么? 语气里的嚣张特别明显,虽然只是一个守门的。 不过这也难怪,能在城叶公馆伺候着的人哪个不是精挑细选进来的,虽然我只是进去过一次,但不少的事跟人我都记得清楚,里面的每个人都打扮得很出挑,就算是一个端茶送水的,也很别致。 所以我才会纠结今天来这地穿什么衣服会比较好一点,别到时候还没有人家的一个丫头穿得好看,那才是真正的跌份。 而这城叶公馆里还有另外一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前辈,这位前辈只是看海报就能知道不是一个善主,我这猛然来了,也不知道她对我什么态度。 不过应该不会惦记着我是凤凰台的,就会对我照顾有加吧,不过不管她做什么,我都愿意接招,人生嘛,就是这样啊。 菲儿一听门卫这么嚣张,瞬间比他更嚣张,“哎哟,你这眼瞎了啊,连她都不认识,别以后想巴结还巴结不上才知道天高地厚的。” 菲儿不屑的语气瞬间就震住了门卫,来这的人不少,每天都有不少过来求着周禹谨办事的,可一般都是恭恭敬敬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而且还有不少会给门卫塞红包的,这门卫所以也就刁钻一些。 不过这直接在门口叫嚣的门卫倒是少见,在心底琢磨了一下以为我们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之后,急忙迎了上来打听着我们是什么人? 菲儿不屑地瞟了门卫一眼,直接嚷嚷着让易阳出来。 第二百零六章 森严 第两百零六章森严 那个门卫一听菲儿直接叫着易阳就更加疑惑了,不过他也确定了我们确实不是那些直接求人办事不懂事的主。 至少我们还知道易阳,说明对城叶公馆很了解,知道城叶公馆还敢这么嚣张,一定也算是什么人物,所以门卫的态度放得更加恭敬了,急忙问着我们的名号,说给易阳先说一声。 菲儿直接就呛到,“怎么,这易阳让我们来的,现在还要验明正身了,你就问问易阳,如果不要我们进去,我们就走了啊。” 菲儿嚣张得不行,可是拉住我的手都在颤抖,其实她也明白这样不好,毕竟也跟着严振华跟冯天伦那么久了,知道有些分寸。 可这是严振华交代的,让菲儿一来就先把声势给造足了,把面子先给我挺上去,免得让人低看。 严振华的理由很简单,我这本来就是从夜场出来的,自然身份要比别人低一点,如果不让那些人看清的话,我只有自己给自己撑腰。 而一般这种声势表面上看着让人反感有些狐假虎威的样子,可是私底下却能好好震慑一下其他的人,而且还可以给一些明眼人看看。 严振华指的明眼人就是城叶公馆里一些心思比较奇巧的人,这城叶公馆里其实住了很多人,上次我来的时候就见识过,而这里面也暗藏了不少其他的竞争,不管是家族之间还是各个小蜜之间的。 如果我一来就表现得比较轻浮的话,恰好可以让一些人转移目标,觉得我是并不是一个心计很深的人。 因为一般的聪明人都懂得韬光养晦,也懂得怎么去隐藏自己的锋芒,傻子才会在一开始就叫嚷着说自己了不起什么的。 严振华恰恰选取了一个最好的方式,想要我暂时先避开众人的目光。 门卫听了菲儿的话之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们,跟我们说了两句讨巧的话之后,急忙就给易阳打了电话。 易阳听了之后说他马上出来,让我们在这里等等,而我跟菲儿听了之后面面相觑一眼,随后就在门口等着易阳出来。 夏日的太阳有些毒辣,照射着人眼的时候有些睁不开,站了几分钟之后,我就感觉后背又开始冒汗了,还好脸上不冒汗,要不我这刚刚化好的妆又要花了。 这冬天就是怕这点,日头一大,就汗涔涔的,也容易花了妆,所以我挺小心地掏出了面巾在自己的脸上擦着,生怕一会儿见了周禹谨自己一脸的油腻。 大概是十分钟左右之后,易阳才乘着一辆公馆里车悄然驶了过来,老远他就看到了我,冲我露出了一个笑容,而我看到他之后也微微冲他点头示意。 他下车之后径直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过来之后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身边的菲儿问着我这世上谁? “她是我的好姐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不知道方不方便,也跟着我一起进去,她主要是想见见世面,顺便也能陪陪我。” 我尽量笑得灿烂,就跟此时的太阳一般。 易阳微微嘘起了那双洞若明火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就跟我说着这不行,在城叶公馆是不能带其他人来的。 我失落地哦了一声,不打算再做任何的辩解,可是菲儿听了之后就炸了,指着易阳的鼻子骂着,“凭什么啊,她都可以进去,我为什么不可以进去?” 易阳没有想到菲儿这么无礼,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了我,一脸询问的模样看着我,“我本来以为阿蝶小姐身边的人也都会像你一样有一颗通透的玲珑心呢,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一听易阳这么说着,菲儿更不乐意了,叉着腰,像是一个泼妇一样直接骂着,“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城叶公馆吗?大不了我就不进了,什么破地方,还有你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过如此啊,你也别带节奏显得我多蠢一样,不就是这么一个破地方吗?你就是请我来,我也不见得乐意来。” 易阳听了之后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眼中露出了不屑,“那就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也别给自己的小姐妹抹黑,免得到时候别人也以为她跟你一样蠢。” 说着易阳就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神色,身边的那人听了之后急忙走到了菲儿的身边,说什么也要菲儿先离开这里,菲儿十分不服气,想要反驳着什么,可是还没有等她再说出第二句话就被人直接捂住了嘴巴,送上了刚才我们租来的那辆车上。 司机被威胁了两句,急忙开着车离开了这里,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像是重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易阳。 而这个时候门口只剩下了我孤身一人跟城叶公馆的人对峙着,我不由扯了扯自己的裙角有些紧张地问着易阳,我的行李还在车上,现在怎么办? “车上?行李?”易阳即使还是用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可是眼中依旧透着精光,说这话的时候,死死地盯着我,冲我努努嘴,“你都来了城叶公馆,难道还缺那些东西吗?你的房间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收拾好了,东西也一早就预备下了,不过你现在也该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出院这么久才来?” 易阳的话很直接,我听了之后只是微微笑了笑,“我对外面还有些不舍,所以,所以耽搁了这么久。” 易阳听了之后大笑着,“不舍,呵呵,我还真没有听说过这江城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我们城叶公馆的,我就告诉你吧,这地方只要你来了,就不会想着离开。” 说完这话易阳就示意让我上车,他现在就带我去见周禹谨。 一听到要去见周禹谨,我心一下就皱在了一起,愣了有几秒之后才跟易阳上了车。 在车上易阳简单地跟我介绍了一下这里,这里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每个区都住了不一样人,当然身份也不一样,其中最好的就是现在周禹谨住的东区。 这地方地势是最好的,而且也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周禹谨住在这里刚刚合适。 这里的布局什么的都很讲究,易阳简单地跟我介绍着这个地方,并告诉我说,在这里我需要记住一件事,不要乱说话。 “只有这么一条?”我看向易阳,虽然过了有些时间了,可他还是那个样子,戴着一副口罩,把自己跟世界隔出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像是在保护自己一样。 不过我始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戴口罩,总觉得有些不合逻辑,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一般人戴口罩都是要不就是不想呼吸外面乱糟糟的空气,要不就是因为工作需要,再有就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想让人看到,不过也不会整天戴着。 可易阳这口罩真是一年四季都戴着在,即使是像这么炎热的天气,也不见得他把口罩给摘下来。 此时他眼中依旧带着温厚的笑容,跟我点点头,告诉我说只有这一点,周禹谨喜欢安静,不喜欢嘈杂,就像刚才那种情况,如果周禹谨看见了,能直接把菲儿拉出去喂狗。 一听见喂狗这个词我身子略微顿了顿,我知道易阳不是在开玩笑,不过心里也嘲讽着,都过了这么久了,周禹谨的手段还是只有这个。 车子开得很慢,目的就是想要我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处处都很精致,无论是院落之间,还是楼层之间,每一个地方都能彰显着修建这房子人的用心。 后来在这里呆熟悉了,我才知道这城叶公馆其实是仿照古代的宫殿建造的,一根中轴贯穿整个公馆,然后才分为东西南北,各个地方依照自己的地位住在不同的地方。 大概是跟易阳看了有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才绕到了周禹谨住的东区。 东区的守卫很严,在门口还设置了一个门卫,就连易阳进去都要先掏出一张卡出来刷刷卡,刷了卡之后,门口的屏幕就显示着易阳的名字跟进来的时间。 易阳看着我注视着那屏幕于是跟我解释着,“这东区有很多的秘密,也住了很多重要的人,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为了安全起见,还特意设置了这种门卡,什么时间什么人进来了都会显示地清清楚楚,只是为了时时刻刻保护周先生的安全。” 易阳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我心里无比沉重,看来经过上次我威胁周禹谨的事之后,周禹谨变得更加谨慎了,就连在自己的公馆里都要搞这种事,在住的地方还要重新设置门卡。 也就是说,除了女人之外,要想要有人近距离接触到周禹谨其实特别难了? 我相信这一点严振华也知道,也突然明白严振华为什么要让我做诱饵了,这世上,女人看起来柔弱,可要是真正利用好了,才是真正的利器,可以直接让男人死在温柔乡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进去之后又几近周折,易阳终于把我带了到了周禹谨的房间跟前,“进去吧,我已经跟周先生说了,你已经到了,他正在里面等着你。” 第二百零七章 那片海 第两百零七章那片海 我打开门的时候放眼望过去,并没有看到周禹谨的影子,我有些紧张回头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易阳。 易阳给了我一个请的手势,让我进去,我冲他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跟着走了进去。 我刚刚走进去,门外的易阳就把门给关上了,听到门被关紧的声音,我不免有些心悸,镇定了一下就朝着里间走了去。 边走边试探地看着四周并没有看到易阳的身影,不过这个房间的装修与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我以为按照周禹谨这种人的性格,房间装修得一定奢华无比,可是当我进去的时候一看,却看到了一个布局极其简单的房间。 整个房间的基础格调是蓝色的,窗帘,床单,还有沙发,一切的布置都是蓝色的。 巧妙的是一般蓝色总是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可是这边的蓝色统一都比较柔和,却让人看了觉得十分赏心悦目,我之前紧张的心情一下就变得舒缓了。 像是身处海洋边一样,甚至耳边还能传来海浪的声音,我有些好奇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四处张望下才发现,从我这个角度朝窗外看过去,外面竟然有一大片海。 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盈盈的亮光,波光粼粼的,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海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绸缎,而海面上竟然还飞翔了几只海鸟,时高时低,发出悦耳的叫声。 江城是一个内陆城市,虽然名字带着江,但却没有大一点的江,甚至连湖都没有什么,能在这里看到这样一片海,我确实有些惊讶。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海,这次竟然能在周禹谨这里见到海确实很震惊。 我不知道人造海要花多少钱,但是在自己的公馆里造了一个海,而且外界还没有多少人知道确实稀奇。 我有些愣住了,站在原地朝着外面看了去心里再次感叹周禹谨比我想象中强大多了。 就在我看着外面的海发呆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富有磁性的男声。 “你来了。” 很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定身术一样突然把我的身子给定住了,连转身都忘记了。 在我酝酿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笑容,什么也的声音面对周禹谨的时候,他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直接挡住了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那抹光。 我抬头有些微怔地看着他,心里早就泛起了无尽的波涛。 依旧是如鹰准一样犀利狠厉的眼睛,虽然没有任何波浪,可是轻易就能把你卷进去直接绞死了。 那道眉心延伸到眉骨的疤痕依旧挂在那里,像是成了周禹谨特殊的标志一样,看一眼就让人能明白他经历过的那些杀戮。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那张脸似乎比以往消瘦了不少,不过却显得更加立体了,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那种气势可以将你直接逼进死角,退无可退。 看着眼前的周禹谨依旧活得好好的,我心里产生的恨意更加浓烈了,以前我因为冯天伦我不怕你,可以直接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现在我也不怕,只有更恨。 如果不是心里的执念,想要周禹谨尝尽世间的痛苦之后再死去,我现在就可以拿起一把刀直接弄死他,可是我忍住了。 我一直坚信死才是对一个人的解脱。 周禹谨此时也注意着我,眼里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涛,好半天才开口问着我,为什么今天看我,跟那天看我不一样? 我听了周禹谨的话之后歪着头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问他那天看见我是什么样子? “骚。” 一个字在我的耳边响起的时候让我头皮不由地开始发麻。 我尽力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恨意,露出一个笑脸看向了眼前的周禹谨反问着他,“原来爷您就是看中了我骚才想着让我过来做你情妇的?” 以前严振华曾经对我说过,我的眼睛很好看,让我在面对男人的时候,尽量用我的眼睛去交流,他说我的这双眼睛是最能勾住男人心的利器。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怎么样的,可此时我还是按照严振华说的那样注视着周禹谨,周禹谨也注视着我。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伸出了一只手指头用指尖触碰着我的脸庞,从太阳穴慢慢滑到下巴,手指冰凉,透露着丝丝的寒意。 “如果你不骚的话,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本站在这里,你那个用嘴直接吞下去的绝活儿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啊。” 周禹谨一说这个我立马就想到了那天为了夺得头牌,我直接用嘴吞下了一根十八厘米的,当时胃里翻滚得要命,但也还是忍住了。 周禹谨的手指继续顺着我的脸往下滑着,从脖子到衣领口,手指的温度依旧冰冷。 空气里依旧有股子淡淡的海风的味道,从窗子里钻进来,刺激着我的感官,让我有些紧张。 一想到会跟自己恨的人上床,我当然紧张,不过我还是强装着,“周先生,难道有十八厘米?” 周禹谨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停止,顺着领口直接就到了我的胸前,一根手指直接从深深的乳沟面前探了下去。 我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后面的场景,也怕自己会突然克制不住自己,所以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但周禹谨的手指探进去之后就没有再有什么动作了,静静地躺在那里,直到冰冷的手指被我的肉体给暖热了,他才把手指给伸了出来满意地说着,“深度,弹性都不错。” 我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周禹谨,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等我想明白之后,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那周先生要不要试试其他地方,比你想象中的更不错。” 我的话刚刚落音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部被环绕住了,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周禹谨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天旋地转。 开始我觉得自己有点晕,腰部的位置正好架在他的肩膀上,最是柔软的地方,接触到他最为坚硬的地方之后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被扛着,看不清周禹谨的脸色,只能感觉到他身子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子荷尔蒙的味道。 周禹谨扛着我直接走向了窗口的位置,他轻轻一推,那扇落地窗就打开了,然后底下竟然有一个用白色木板建造的小梯子,这梯子正是通向那片海。 我被周禹谨扛着,腰部的位置咯得有些疼,与此同时脑袋因为朝下也有些晕,感觉全部的血都灌到了脑子里,一时间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清楚。 而周禹谨顺着楼梯到沙滩上的时候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只是用那狠厉的声音问着我,喜不喜欢刺激? “刺激?”我大脑有些晕,不过几秒之后我还是明白了这个词的基本含义,急忙说着,“跟周先生在一起,难道还不够刺激吗?” “那我可以让你更刺激。” 说着周禹谨就直接把我给丢进了那片海里。 真的是丢。 身子一悬空,直接就连头带着身子整个沉入了那片海里。 随后就是大片大片的海水将我淹没了,在那一瞬间,我的嘴,我的鼻,我的耳朵都灌进了很多的水。 下意识地,想喊救命,嘴唇一张开海水就蜂拥而上,七窍被还未深压的海水冲击,情急之中咽下的海水和猛地刺痛瞳孔的痛感让耳膜那里传来的撞击感更加厚重,一下一下地仿佛要穿透七窍的疼。 然而疼痛感是一阵一阵,心脏的迫压感却慢慢深入大脑,肺叶无可奈何地吸收着忍无可忍的液体,心脏像被液体浸泡似的被攥紧,向大脑皮层紧张地一遍遍发送求救信号。 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一颗弦,唆使着四肢乱无目的,去寄望一个哪怕一丁点儿借力点,时间的流逝感一点一点被拉长,知觉被疯狂的液体吞噬,逐渐像光一样消失。 在我第一眼看到这片海的时候,我是爱他的,甚至还想要来感受一下他的风光,可是此时真正接触到这片海的时候,我才明白,有的东西真的只能远观,不能近看。 就在我身子里的氧气一点一点被透支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要溺死在这边海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瓣柔软的唇覆在了我的唇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张开了我的嘴,竭力呼吸着他嘴里的氧气,而他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肺里的氧气一点一点地过渡给我。 在感受到氧气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大脑里慢慢地回过味来,整个人全部沉溺在了这个人的呼吸里。 此时没有他,我就活不了。 而他看着我这个样子,手下的动作也不老实了,慢慢地解开了我的衣衫,手开始揉捏着我的身子,然后一步步进入了我的身子,占为已有........ 第二百零八章 三宫六院 第三百零八章三宫六院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房间的时候,我依旧感觉自己的身子湿哒哒的,昨天那场海中的欢愉确实让我记忆深刻,我知道周禹谨很危险,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人可以危险到这种地步。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海里也可以做那样的事,而且,而且,而且似乎还很舒服....... 我有些羞耻地想着昨天的画面,但是那样的画面刚刚一闪现,我就强迫自己忘记那些画面。 昨天我跟周禹谨在海里呆了很长的时间,等我们从海里出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被泡得发白了,我看着自己发白发皱的手指,急忙将自己的手指藏了起来,不打算让周禹谨看到。 与此同时看向了周禹谨,他的手指竟没有半点发白发皱,仔细一看,他的手指上竟然还有一层厚厚的茧。 在他手指接触我的时候,我因为紧张并没有感觉到,但是此刻看到那层厚厚的茧的时候,我心里却不由地一惊。 这周禹谨按道理应该是养尊处优的,怎么会有茧? 周禹谨跟我从海上出来之后,并没有再搭理我,而是直接让人把我送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房间并不在东区,而是被安排在了西区,距离周禹谨的位置很远。 易阳跟我说过不同身份的人住不同的地方,刚刚一进西区我就想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可是当时天晚了,除了四处散落的院子之外,我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易阳跟我说了,以后我的衣食住行都会在这栋别墅里,这里住了我还有周禹谨的一些其他女人。 昨晚刚刚一到别墅,我就累的不行,连澡都没有洗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这周禹谨真能折腾,十个客人也比不上他能折腾。 不过好多事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原来我并不会跟周禹谨住在一起,那么就是说以后我要见周禹谨,还只能是他叫我的时候,我才能去? 这算什么? 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皇帝吗? 一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寒而栗。 以前我伺候过李振林,他就有这种思想,所以在外面包了那么多的小蜜,可是也并不想周禹谨这样,直接建造了一个公馆,仿造紫禁城的建造就不说了,现在还甚至仿照着皇帝弄出一个三宫六院出来? 难道让我们都等着他临幸? 我不禁觉得有些可笑,这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人能这么做,可这也才是周禹谨,他的做法不是一直变态吗? 就在我躺在床上梳理着有些乱的思维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然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就响起了。 “蝶姐,兰姐来看你了,你要不要先见见?” 我一听这声音就回忆起了昨晚有一个姑娘从我一进来就一直帮着忙前忙后的,帮我铺床,倒水,拿睡衣什么的。 想来这个就是这里找来照顾我的人了。 我应了一声,然后急忙问着哪个兰姐? “她跟你都是凤凰台的,是兰薇儿。” 门口的人恭敬地答着。 我听了之后心里不免有些惊奇,这兰薇儿竟然自己来找我了,不过她这么早是来做什么? 怀揣着忐忑,我急忙起了床,门口的人问着我要不要进来帮帮我,我急忙拒绝了,房间里有独立的浴室,想起昨晚还没有洗澡,此时身子上还有一股子海水的咸味,我就想着先去洗个澡。 可是刚刚一起身就想着这兰薇儿是前辈,如果我让她久等了,她会不会生气,我刚刚来这个地方,还是低调点好,昨天菲儿已经帮我演了一场戏,遮住了一些眼睛,那么接下来的都要靠我自己了。 在没有摸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之前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人得好。 思量了下,我顺着记忆里昨晚那小丫头给我拿衣服的方向找到了衣柜。 我感觉上那就是衣柜的门,可是当我打开门之后,我才发现那压根不是衣柜,而是一个单独开出来的衣帽间。 这个衣帽间很大,里面就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衣服,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颜色摆放在一边,此时因为是夏季,房间里摆放的衣服全是夏季的。 这直接让我看花了眼睛,不知道该选哪件,想了想最后选了一条鹅黄色的裙子给换上了,然后急忙洗漱了一番,就下楼去见兰薇儿了。 昨晚因为太累了,我压根没有看清楚这里的摆设,今天一看我才知道了什么是奢华。 楼梯的扶手都是用玉石做的,触手生温,而站在楼梯上我可以很清楚地把整个房子给看清楚了。 这是一个二层的小别墅,我住的房间整整霸占了一层楼,而二楼的布局就很亲民了,中间一个大的客厅,随后是厨房,洗衣房,饭厅。 在楼梯的底下还另外开了几个小房间,久了之后我才知道那个房间是给伺候我的几个人备用的。 易阳安排了三个人伺候我,一个叫弯弯,就是今早叫我起床的姑娘,平时负责我的生活日常,一个叫周姐,是给我做饭的厨娘。 还有一个是大壮,是平时保护我安全的。 而此时兰薇儿正穿着一件青花蓝地的旗袍,半搭着修长的双腿坐在那张定制的英伦风的沙发上安静地喝着花茶。 我当然认识兰薇儿了,毕竟她的海报一直都挂在凤凰台的墙上,别说我了,整个江城估计不知道她的人也少。 毕竟也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我知道她很美,但是真的看到她的时候,还是被她的美给震惊了。 鹅蛋脸,大眼睛,头发很精致地挽了一个很高的发髻,上面别着一只凤钗,身材极好,即使坐着,你也能清楚地看到她肚子上没有一点的赘肉,而旗袍开叉的地方,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双修长的大腿,简直美得让人惊叹。 人都说美不美就看腿,而眼前的兰薇儿不仅有一张精致的脸蛋,还有一双美腿。 不过唯一让人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她的年纪略微大些了,二十七了。 这点我早在凤凰台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这年纪是女人最大的忌讳。 只要上了年纪,你肯定就没有以前那么水嫩了,也没有年轻的姑娘那么吃香了。 好多男人,虽然自己都老得掉渣了,可是他们偏偏喜欢嫩的,在凤凰台你随意找一个,哪个不是才二十出头,那天尹霜才找了一批姑娘,个个十七八九,个个都嫩得不行。 好多客人看到那些姑娘一个个饿狼扑食一样抢了过去。 场子里的姑娘的岁数越是年轻,生意就越是好,你说那些男人个个都上点岁数了,自己的老婆啥样的都见识了,当然更喜欢年轻的,可以说他们在怀念青春,也可以说他们臭不要脸。 不过都是这么一个理,男人嘛,那颗心总是躁动得让你按捺不住。 所以场子里的姑娘个个都是趁着年轻的时候赶紧捞一笔,能赚多少赚多少,毕竟能赚钱的就是这么几年了。 不过这个兰薇儿偏偏是个例外,赶在青春的尾巴上竟然抓住了周禹谨这颗大树,周禹谨的年纪其实比她还小,但她依旧能在周禹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抓住了周禹谨的心,在跟周禹谨暧昧一段时间之后,直接进了这城叶公馆,一跃成了炙手可热的情妇。 至于我虽然也跟着进来了,但还差得远,进来的第一天周禹谨都没有跟我过夜,只是白天折腾了几个小时之后就完了,甚至连一句其他的话都没有再跟我说过。 我也拿捏不准现在周禹谨对我是什么态度,如果他只是玩玩我,明天就叫人把我送回去也是可能的。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脸就丢大发了,风风光光来了这公馆,才呆了一天就被人给扔了出去。 此时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看杂志的兰薇儿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嘴角很自然地浮现出了一抹微笑,不过她刚刚一笑,眼角就出现了一抹细纹,虽然很细小,但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 刚刚一下楼,我就冲着沙发那边那边的人喊了一声,“兰姐好,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您了,真是阿蝶的荣幸。” 兰薇儿听了之后急忙站了起来,朝我看了过来,“哎哟,真是个美人胚子,看看这脸蛋,简直好看得不行,怪不得咱们那位爷刚刚去了凤凰台一次就把你给看上了,说什么也要给带回来,还执意咱们霜姐的眼光不行,选错了头牌,现在看来,这头牌你才是实至名归的啊。” 兰薇儿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语气里全是客套,也全是和气,很快就吸引了我的好感,我本来以为这个兰薇儿会很傲气,但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平易近人,急忙也恭维了她两句。 她一听我恭维她,笑得开心,朝我走了过来,直接就拉住了我的手,喊了一声,“哎哟,我的好妹妹,咱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以后也别这么客套了,在这地方咱们只有和和美美的,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第二百零九章 惺惺相惜 第三百零九章惺惺相惜 我确实没有想到兰薇儿这么平易近人,拉住我的手就像是好久没见的好朋友一样。 被兰薇儿抓住的我也急忙跟她嬉笑着,让她平时多多照顾我,她听了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恣肆地更加明显了。 “谈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只是有一条妹妹,咱们都是从凤凰台出来的,再怎么说身份也跟外头的那些千金小姐不一样,难免会有人轻贱咱们,这外头不少人都盯着咱们在,我们只有心往一处使,才能在这公馆里熬出点人气来。” 我拉着兰薇儿坐到了沙发上,把桌子摆放的时鲜的水果端给了她,然后试探地问着,“兰姐这就是说笑了,你不是早就熬出头了。” “哎哟,妹妹我还真没有说笑,我知道外面都在盛传说我怎么怎么样的,可是这里面的辛酸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周禹谨在这西区总共养了二十八个女人,再加上你就是二十九个了,你算算,就算他一天见一个,也要排四个星期才能把咱们都见完,这还不算他在外面的其他莺莺燕燕的。” 我一听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已经有二十八个了?咱们这位爷还真是把自己当皇上了。” 昨晚进来之后,我只是心里有猜测,可是我真没有想到这周禹谨竟然养了这么多的女人,怪不得单独需要一个区来单独安排这里的人,现在看来只怕以后这个地方说不定还不够,还要再扩展一些。 兰薇儿听了我这么说脸色一下就变了,立马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四处看了一眼,看到几个伺候的人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谈话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我看到兰薇儿这么紧张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难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兰薇儿看着我一下不敢再说话了,又往前靠了靠,跟我坐的很近,把手搭在我的大腿上,用略微小声的声音跟我说着,“那什么,这种话以后妹妹还是少说的好,被我听去了没事,可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这公馆可不比外面,你现在伺候的也不是其他人,而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周禹谨,周禹谨是什么人,在你进来之前你就应该听说过了,说穿了,这就是咱们江城的土皇帝,所以他就算说什么,也是应该的。” 听兰薇儿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自己的不妥当,确实是我太随意了一些,初来乍到好多事都不明白,就算心里觉得周禹谨怎么样,也不应该直接说出来,毕竟我现在也算是他的女人。 往小了说,我刚才那句确实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往大了说,这里面有着二十八个女人,再加上各个住所伺候的人,这西区怎么也应该有百来个人了,这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 因为这劝诫是兰薇儿冲我说的,所以一时间我对兰薇儿的好感又加了几分,总觉得人家也是为了我好,所以不由地倒觉得跟兰薇儿亲近了不少。 兰薇儿说的对,咱们都是从凤凰台出来的,一来就是小姐的出生,这种出生在这种地方确实有些不受待见。 后来兰薇儿又跟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里住的姑娘的。 周禹谨身后的这些姑娘,有做模特的,有做网红的,都是周禹谨从各地网罗来的,只要是他看上眼的,就会直接告诉易阳,让易阳给带回来,像是金丝雀一样养着。 一听兰薇儿说这些人我心里一下就安然了,虽然说咱们是从凤凰台出来的,可是这些模特网红什么的都是一路的货色,从这些圈子里出来的,都没有几个敢说自己是干净的。 这模特圈子,网红圈子跟咱们小姐圈子都差不多,只是挂了一个更加光鲜的招牌出来卖而已,当然价格也比我们的高了很多,毕竟那个圈子的限制会比我们的多很多,不过相对的,手段也比我们高明很多,毕竟接触的圈子也更加高档一些。 不过除了这类人之外,也有不少正经的姑娘,比如说公司的职员,小白领,还有两个是富家千金。 富家千金我倒不难理解,这周禹谨本来就长得好看,也有权有势,不少女人都像是疯了一样扑向他,能被周禹谨看上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当然也有喜欢周禹谨喜欢得发疯的,因为太过喜欢了,所以哭着求着让家里找人见了周禹谨,死皮赖脸缠着周禹谨,然后就被周禹谨给收了。 可从兰薇儿的话中倒觉得这位主并不算受宠,倒不是因为长得不好看,只是因为太过骄矜了,虽然喜欢周禹谨还是放不下以前的小姐脾气,来了之后好几次惹得周禹谨不高兴,后来周禹谨也就慢慢得不待见他了。 可是碍于这姑娘死死哀求,所以没有把人给送出去,就丢在西区让人伺候着,反正这公馆多一个人也能养得起。 听兰薇儿整整讲了一个上午,我听得腰都有些酸了,脸也笑得有些僵了,但还是强忍着继续听兰薇儿说着这里面的八卦。 倒不是因为我多喜欢八卦,只是既然我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这些东西就必须要了解一二,要不然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就直接被干掉了。 这其中也有不少勾心斗角的戏码,兰薇儿跟我提起来的时候讲的眉飞色舞,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就是一个叫冯晴的主儿收拾起人来的时候才是一个手段狠辣。 这冯晴是这二十八位主里最受宠的一个姑娘,长得也特别好看,用兰薇儿的话来说,她也算是见过不少美女了,可是这位冯晴确实能算得上是倾城倾国的相貌,天生一张狐狸脸,娇媚得不行,更重要的是还特别会撒娇,只要是被她盯上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逃不了她的手心。 她也是周禹谨最先开始就养在公馆里的情妇之一,在公馆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就是兰薇儿比她大个两岁,见了她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晴姐。 除此之外,她爸爸好像还是一个什么军长,反正家世显赫,周禹谨能有今天也多亏了冯家的加持,有了冯家在背后帮衬着解决了不少官场上的麻烦,这也是周禹谨可以一直横行霸道的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这冯晴有着绝对举足轻重的位置,当然能坐到这种地步,除了自己的姿色,还有身后的显赫的家世,还不能缺了自己的手段。 当时兰薇儿刚刚进公馆就亲眼见证了冯晴怎么收拾人的,那时候有个娇娇的姑娘是一个小姐,刚刚来了没有几天特别得周禹谨的宠爱,又是带着逛街,又是带着出国旅游的,这当然就引起了冯晴的不满,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就把人给弄死了。 “就弄死了?”我听了之后不由睁大了眼睛,确实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对啊,当时娇娇就是不小心撞了冯晴一下,冯晴随手拿起了一个花瓶直接砸在了娇娇的头上,当时娇娇就毁容了。” 我一听立马脑补了当时的场景,不由觉得有些吓人,这才撞了一下就毁容了? “这还不算完,当时娇娇被毁容了,脸上全花了,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疤的,毕竟伤痕太深了,冯晴可是下了死手的。” “可,可这怎么弄死啊?”我小心地问着,越发觉得这个地方比我想象得可怕。 “对啊,冯晴霸道就霸道在这个地方,她把人给弄毁容了,立马跑去周禹谨面前请罪,说自己不小心错手伤了娇娇,还哭得不行,直接就把周禹谨的心给哭软了,也就没有怎么怪她。” “可是我当时就在旁边看得真真的,这冯晴就是故意的,那么大一个花瓶好好地放在柜子上,冯晴直接拿着就砸向了娇娇,傻子都知道这是有意的。” 我一言不发听兰薇儿压低声音继续跟我说着这些事,时不时地还往身后看看,怕伺候的人盯着我们。 “这之后,娇娇就彻底成了一个废人,毕竟脸被毁了,虽然用了很多的修复精油,还做了不少祛疤的手术,可是那张脸始终算是毁了,周禹谨连看都不愿意再去看她一眼,而冯晴就在这个时候直接找人把娇娇给弄死了,尸体直接扔去喂狗了,而周禹谨始终也没有过问这件事。” 虽然经历了不少的生生死死,可是在听兰薇儿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心悸,是啊,这招看似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可一步步的都暗藏杀机。 如果冯晴直接弄死了娇娇,估计周禹谨也会不满,即使冯晴身后还有那么深厚的背景,可这也完全挡不住了,现在的周禹谨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忌惮的了吧,可以说现在的江城他完全做到了一手遮天。 可冯晴却选择了一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法,先是不小心伤了娇娇,让她毁容,然后直接再弄死,再直接扔去喂狗,谁也不会再管的....... 第二百一十章 步步惊险 第二百一十章步步惊险 跟兰薇儿聊了有些时候之后,她又留在这里跟我一起吃了午饭,午饭吃的是西餐,鹅肝,鱼子酱,全是今早才从国外空运过来的上好食材。 我在外面也吃过了不少的好东西,可是看到这些东西的成色的时候,还真是有些惊讶,这城叶公馆,确实比我想象中更为豪华。 兰薇儿跟我在吃饭的时候,极其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管是动刀动叉,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很细致,力求完美。 看到兰薇儿这样做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压力,故意在开始的时候有些惊讶地说着,“这牛排怎么跟平常的不一样,看起来要厚很多。” 兰薇儿一听眼角立马就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不过那抹不屑很快又被她收了起来。 开始大嚷着,“妹妹,这不是牛排,是鹅肝,是法国的一道料理,你这里的厨娘可是易阳专门给你选的,最精通的就是法国菜还有湘菜,这两种菜系都做的一流的,看来咱们的周先生还真是对妹妹另眼相看啊,让我好生羡慕啊。” 兰薇儿这么一嚷,四周的几个人都听到了,全部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神色,尤其是站在兰薇儿身边的那个丫头更是捂着嘴笑得特别灿烂。 兰薇儿这么说着的时候,我故意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讪讪地坐下之后,刚才对兰薇儿升起的那丝好感也降下去了不少,看来咱们的这位兰姐,还是有些心眼的,不得不防着。 接触过这么多人之后,我当然是多了一个心眼,也明白有些人并不能只看表面,要是识人只看表面上的几句话,或者一些表面上的功夫的话,那么在这个地方才真是死八百回都不够。 在使用餐具的时候,我故意显得有些笨拙,也不打算露出我的底,在一开始的时候,严振华就教过我,让我不要锋芒毕露。 以前严振华就经常说,我是那种别人一眼看起来就很聪明的姑娘,他说,我这种聪明在男人的面前显露可以,但也要注意尺度,男人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 但这种聪明在女人眼里就要格外注意了,我要是长得比别人好看,还比那些人聪明的话,注定一进去就成为众矢之的。 兰薇儿看见了我的笨拙之后,嘴角不免露出了几丝捉摸不透的笑容,吃饭的时候,她又开始试探地问着我的情况。 “妹妹,我刚刚给你说了那么多,你现在也跟我讲讲你吧,我可是听说了昨天有个姑娘跟着你一起来,那是谁啊?听说还在门口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来。”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果然不出严振华的预料,这些事早就在聪明人的耳朵里传开了,这看似所有的姑娘都住在这西区,可是个个都有手眼通天的本事,竟然连门口的事都清清楚楚的。 这一个兰薇儿知道了,那么剩下的知道的肯定也不少。 我早就想好了说辞,一脸的抱怨说着,“那,那个啊,那是我的一个小姐妹,说什么都要跟着我来,你说这本来屋子也挺大的,易阳又为什么要拦着啊,这多一个人也不多啊。” 兰薇儿听了之后笑了笑,然后跟我建议着,“哦,原来是你的小姐妹啊,既然你跟她感情深厚的话,你要不然去求求周先生,让他把人给你放进来,这样你们还能做个伴什么的。” 我一听兰薇儿的话,心里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想着这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这我刚刚来,连脚跟都还没有站稳,我就贸然去求周禹谨要这要那,不是让周禹谨觉得我贪得无厌吗? 真是狠,还没有出什么招,就说不定让我直接被周禹谨嫌弃了。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周禹谨答应了让我把菲儿带进来,那么菲儿昨天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她是一个毛躁的人,这种人留在我身边,只能给我惹祸,更容易让我陷入险地,虽然菲儿本来不是这样的,可是昨天确实是这么表现的,自然也就会让兰薇儿她们这样觉得了。 懂得了兰薇儿的心思之后,当然有些不舒服,不过我也希望这些东西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当然宁愿自己多了一个朋友,也不愿意多一个敌人。 可是明显不是我想得多,我早就说了,能在这个年纪还能在公馆里混的一席之地的人心机跟手腕都不容小觑,我都能想到的道理,她又怎么想不到。 她要是真为了我好,就不会让我去求周禹谨把人给带进来,利弊她自然比我想得清楚。 不过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还真会把菲儿给带进来。 一顿饭虽然美味,可却吃的索然无味,一来二去全是在演戏,虽然心里极度反感,可依旧要姐姐,姐姐地叫着,到最后我觉得自己脸都笑僵了,但也只能就这么忍着。 兰薇儿跟我吃过饭之后,就吵着自己累了,要回去睡个美容觉,我假意挽留了几句,最终她还是回去了。 等她一回去,我就叫来了弯弯,让她帮我放个热水,我打算好好地洗个澡。 弯弯明白我的意思,应了一声之后就去帮我放水了。 弯弯的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可全身都透着一股子机灵劲,看了让人很喜欢,尤其是那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笑起来的时候就会弯成一道特别好看的月亮,让人看了特别欢喜。 不过就算心里喜欢弯弯,我没有跟她有过多的交流,虽然心里想要打听一下兰薇儿在公馆里的地位,可最后也忍住了。 谁又能知道,我问的她不会传出去呢,虽然我暂时想不到会有怎么样的影响,可在摸不清楚情况的时候,我还是仔细点吧。 我不想重头来一次,阳阳的仇报的越快越好。 夏天的天气难免有些热,可是在这别墅里虽然没有开空调都能感受到有凉风出来,极其凉爽。 弯弯在放水的时候,我随口提了一句这房子住起来还真是舒服,弯弯立马就笑得弯下了眼睛跟我说着,“当然了,蝶姐姐,咱们这公馆的位置可是全市最好的,四处通风,而且还有一个人造海,这夏天啊,风就从海边吹过来了,整个公馆都显得特别清凉。”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着,那冬天呢?那冬天不就是很冷了? 弯弯听了之后急忙跟我摇摇头,“才不呢,这里可是城叶公馆,这全江城,甚至几个省市放眼过去都找不到第二个的好地方,冬天怎么会让人冷着,这冬天到了,咱们这也是几个省里最暖和的地方。” 看弯弯一脸自豪的模样,我倒好奇了,急忙问着,“为什么,这公馆可以弄个人造海,难不成这公馆还有本事专门在这地方安一个太阳?” 弯弯听了之后咯咯直笑,“蝶姐姐,你可真逗,还太阳呢,不过咱们周先生的本事可大着呢,你说要星星太阳的,他也可以给你摘下来。” 弯弯说着后面的话的时候,一脸的崇拜,好像他说的那个人是世上最无所不能的人,看着弯弯这个样子,我倒忍不住想,这弯弯应该才来这地方不久吧,如果让她知道周禹谨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把人给丢去喂狗的人,还会这么觉得吗? 还有当时我受的那些罪,哪一项想起来不让人后怕,不让我死,用一碗参汤吊着命,然后用尽各种折磨的手段,生不如死。 这估计也就只有他能想出来了。 说话间弯弯也把水给我放好了,放好之后,她还偷瞄着我,小声地问着我,要不要伺候我洗澡啊? 看着弯弯的小表情,我一下就笑了,冲她挥挥手说不用了,我还是习惯自己来,然后让弯弯自己去玩吧。 弯弯一听就乐了,说了一声好勒,就欢快地跑开了,而等弯弯把门给我带上之后,我也脱了衣服一头扎进了那温暖的浴缸里。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身子上有很多的青痕,那些痕迹遍布在全身,怪不得我今天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全身都酸痛,这周禹谨还真是精力旺盛啊。 在海里折腾了那么久不说,还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说他是一匹种马一点也不过分,这样的人,啧啧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精尽人亡。 我在心里恶毒地想着,我应该给他多吃伟哥,然后让他直接死在床上的。 可想了想也不现实,像周禹谨这种人,正是年轻的时候,怎么会吃那个玩意。 不过他有这么多的情妇,为什么没有听说他有过孩子? 难道,难道他那方面有问题? 我在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门口响起了一阵浑厚的男声,“你是说谁有问题啊?” 一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我吓得不轻,在听出是周禹谨的声音之后,我头皮一下就发麻了,我不知道他都听见了些什么,他怎么,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了? 我躺在浴缸里,伸出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周禹谨,而周禹谨此时也正抱着双手站在门口注视着我,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我说,你刚才嘀咕谁有问题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明艳动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明艳动人 周禹谨说完之后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 我不知道周禹谨刚才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我本来以为这地方那么多的姑娘,周禹谨应该没有那么快就会再见我的,而且昨天我表现的也不见得有多好。 也不是我不想表现,主要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刚一被他扔进海里,我整个人就懵了,所有的主动权全部掌握在了周禹谨的手上,做什么,也是完全按照他的节奏来的。 现在想想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此时看着周禹谨注视着我的眼睛我心里不免有些害怕,尤其是在我猜不透他的情绪的时候。 那双眼睛平静地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样,压根让你猜不透。 如果他此时生气了,那么我可以撒娇,如果他此时看着我有了欲望,我可以勾引他,偏偏他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平白地慌张。 对待这种情况,我不知道做出怎么样的反应,之前严振华教过我的那些对待男人的招数,好像在这一刻都失灵了。 我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周禹谨,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而周禹谨看着我不回答他的话也不恼怒,继续站在门口注视着我。 从他的眼中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整个人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肩膀的锁骨很清晰地露出在水面上,头发有些湿润,其中有几缕头发还沾上了水,此刻正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看起来有些慵懒,更多的是出水芙蓉般的清爽。 不过那双眼睛中充满了忐忑,倒显得楚楚可怜,我不知道这种样子能不能吸引周禹谨,像是少女怀春一样。 此时我的大脑已经容不得我做其他的思考了,只是本能地做着一些事,企图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更加娇媚。 “你?”好半天周禹谨才吐出这么一个字,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啊?”我继续注视着周禹谨,胸腔里的那颗心早就因为紧张开始乱崩了,我的身子很僵硬,一直保持着一个半转头仰着头注视周禹谨的姿势,就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做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动作或者表情让周禹谨反感,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喜欢怎么样的动作。 即使在来这里之前我跟严振华对这个人做过很多的研究,他喜欢的东西,他讨厌的东西,他无感的东西,他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人,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做过研究,可是真正到现在这个时候,我却发现那些东西,那些理论全部都用不上。 此时周禹谨也注视到了我的尴尬,嘴角往上扬了扬,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他在离我只有小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而这个时候的我也像是回过了味来,伸出了手指,直接朝着他心脏的位置戳了戳,“周先生怎么出现得神出鬼没的?” 他对于我的触碰不躲也不回应,仍旧纹丝不动伫立着。 我看着周禹谨这幅模样,倒也突然冷静了,任凭他是谁,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只要是男人都有欲望,只是看你怎么去征服他,我就不信了,我在夜场练就的十八般武艺在他面前都派不上用场。 想到这里,我直接从浴缸里整个站了起来,任凭全部的身子裸露在了周禹谨的面前。 周禹谨似乎没有想到上一刻还紧张得不能自己的我,下一秒竟然会整个站了起来,完全将自己裸露在他的面前,看到我这个样子,他眼中倒突然生出了一丝兴趣。 那点细微的情绪被我捕捉到之后,我俯下身子在他胸口闻了闻,许是我喷出的热气让他有些燥和痒,他露裸在空气中的锁骨线条倏然紧绷住。 我踮起脚尖,滚烫的唇故意擦着他耳朵掠过,“有没有女人说过,你坐怀不乱的样子特别迷人。” 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没用这样的语气和男人说过话,柔软得像一块海绵蓄了水,娇滴滴发颤。 我也不知道怎么在他面前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我头皮和骨头在那一瞬间发了麻。 他偏头看我,我和他的脸只隔了不到一拳的距离,我能清楚看到他下颔一层薄薄的细碎胡茬,从麦色的皮肤里冲出,滋长喷薄着,拥有这世上最性感的模样。 周禹谨近看轮廓几乎是精致和完美,让人看了就觉得眩晕,所以这西区才会住了那么多的女人,这江城一大半的女子都疯了一样想要挤进来,不仅是为了周禹谨的权势,还有那张脸。 女人同样也好色,只是有时候在表现得并不明显罢了,一旦冲出那个牢笼,就会让你欲罢不能,整个人都深陷进去。 有些感觉很可怕,是悄无声息在生长发芽,就像藤蒂,在暗夜中缠绕住树干,缠到晕眩与窒息。 他喷出的呼吸有冷冽的味道,混合着浴室里暧昧的空气像一片缓慢融化的薄荷,我额前碎发被他呼吸扬起,正好遮盖住眉骨,他毫无征兆伸出手触碰向我的眼睛,我仓促和他拉开距离的同时,听到他低低说了句有。 我身体微微后仰,手抓住他领带来稳住自己身体,这样暧昧交缠的姿态,落在彼此漆黑的瞳仁,他愈发高大,我愈发明艳。 像一卷偷情的金瓶梅。 我脸颊潮红,歪头媚笑着问他是谁,竟然和我英雄所见略同。 他眼眸深处浮现一抹戏谑,“不就是你吗。” 我盯着他唇角轻佻的弧度,我真好奇啊,这么冷清矜贵的男人,如果发疯爱上一个女人,会是什么样。 我不害臊说是呀,“有没有女人还说过,很想征服你。” 他舔了下嘴唇,“用什么征服。” 我手指压在他唇上,轻轻嘘了声。 他濡湿的舌尖恰好掠过,我仿佛被狠狠烫了一下,有些天旋地转。 “床上,浴室,沙发,甚至野外,什么地方什么方式都行,直到榨干你为止。” 他眨了下眼睛,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露骨,我盯着他脸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周先生不是当真了吧?” 他仍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难道不是真的吗。” 我被他噎得一愣,他握住我攥紧他领带的手,身体忽然朝前倾轧过来,我被他健硕的胸膛抵住,他似乎揣着一个火炉,灼热的体温能够将我霎那焚化。 “如此诱惑美好的事,男人怎么会不当真。” 他盯着我嘴唇说出这句话,眼神简直性感到了骨子里。 我有些恍惚,他忽然闷笑一声,“怎么,火挑起来,又不会熄灭了吗。” 一听周禹谨的这话,我当即就愣了神,不过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抬头看着周禹谨,“那周先生要试试吗?第一次是在海里,这一次在浴室里,咱们换种姿势。” 周禹谨没有回答我的话,一双如鹰的眼睛继续注视着我,眉间的那道伤疤显得更加凛冽,不过却不会让人产生敬而远之的想法,倒是让人很想进一步接触。 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男人是可以让人看一眼就高潮的。 无疑,周禹谨就是这种人。 他太过耀眼了,耀眼到让人看了就会产生欲望,跟这样的男人做爱无疑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昨天的那些画面,身子到现在都还有些酸软,不过此时我却想换个玩法,看着周禹谨在我面前一直笑得妖艳,我直接拉过了他的手,用力一扯,就把他扯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两人直接投入了那硕大的浴缸里。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我用脚趾打开了上方挂着的花洒,温热的水立马从花洒下迸涌而出,直接洒在我跟周禹谨的身上。 周禹谨的衣服全部被淋湿的时候,全部湿哒哒地贴在了周禹谨的身子上,他身上的紧实的皮肤可以清楚可见,在蕴蕴的水汽中显得格外诱人。 而我全身赤裸着就压在周禹谨的身上,紧紧与他的皮肤相贴着,然后开始使用我的十八般武艺。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完完整整地玩了一遍,如我说的,想要把他全部给榨干了。 周禹谨任由我在他身上撒着欢也不做任何的举动,只是一双眼睛享受地盯着我,似乎是在享受这世间的盛宴一样。 而我也很尽职,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恨不得整个将他吞进身子里,让他深刻地记住我。 多年以后我依旧可以想起这一幕,我从来没有像那样淫贱过,而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我面对的人,还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 我恨他,恨入骨髓,可还是要讨好他,趋炎附势,只为了让他享受到极乐。 是啊,只有当一个人深深地爱上你的时候,你的离开才是致命的打击。 可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原来爱才是这世上最廉价的玩意,世间一切,金钱,权利,甚至吃的,玩的,都比爱来得更真实。 第二百一十二章 癫狂 第三百一十二章癫狂 周禹谨被我榨干的消息在公馆里传开的时候,我住的地方成为了不少人都巴着踏足的地方。 除了兰薇儿,还有一群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所谓周禹谨的情妇整日整日地往我这里钻。 无疑这段时间我是最得宠的那个。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很少有人去过东区,那个地方有很多机密的东西,所以不是周禹谨的亲信都不会被带进去的。 而我刚刚来就被易阳给带进去了,而且还在海里跟周禹谨发生了关系。 更重要的是按照周禹谨的习惯来说,他很少一连几天都上一个女人的床,即使是在这里最受宠的冯晴,也没有连着陪过他两天。 可这周禹谨已经连着在我这呆了一个星期了。 从那天周禹谨趁我洗澡的时候来了之后,他就没有出过我的门。 这段时间我一直跟周禹谨都呆在房间里。 如我说的那样,用各种方式榨干他,只要能想到的,我都用遍了。 这一个星期里,周禹谨跟我恩爱得不行,我们除了吃饭就在做爱,累了就相拥在一起睡过去,睡醒之后又继续。 我们试过在浴缸里,在阳台上,在桌子上,在衣帽间,在楼梯上,所有能试的地方我们都试了。 刺激。 是真的很刺激,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这样过,我相信周禹谨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们就像是两条身处沙漠的鱼,而彼此就是对方的甘泉,需要拼命汲取着,都巴不得把对方榨干。 这一星期里,易阳来过很多次,站在门口打听着周禹谨的语气,还有很多的事要周禹谨要处理,可周禹谨都是很霸气的滚字给回应了。 淫乱,除了这个词我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我跟周禹谨这一周了。 外界都传周禹谨被我榨干了,却不知道我才是被他榨干的那个人。 到第七天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直不起腰来,双腿之间疼得就像是快要炸裂了一样,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可是又停不下来,周禹谨也是这样,不厌其烦,精力特别旺盛,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完全止不住。 在第七天早上的时候,我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身子湿湿嗒嗒的,身子的欲望还没有叫醒脑子,就感觉到身子底下有个硬物突然抵进,跟我的身子融为了一体。 然后就是最原始的运动,在这运动中我慢慢变得破碎,然后随着山间的清泉一路向西,直接飞上了天。 随着我最后一声呐喊穿破天际的时候,周禹谨也在我身上瘫软了下来,爬在我身上开始喘气。 我伸手摸着他有些湿润的头发,柔声喊着他的名字。 他应着,软绵绵地问我怎么了? “禹谨,今天是第几日了?” “七。” “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你要是再留在我这,估计整个公馆都要疯了吧。” 我轻抚着周禹谨的背,他身后的线条依旧紧致,摸起来特别舒服,不过现在上面已经布满了我的痕迹。 咬痕,抓痕,遍布在他的全身,每一条印记都是我们这些天的疯狂的证明。 而周禹谨留在我的这些天,整个公馆就像是瘫痪了一样,毕竟周禹谨是整个公馆的核心人物,也是这个城市,甚至几个城市最重要的那个,多少决策,多少麻烦等着他拍板。 可这些天他整日整日得呆在我的床上,不用说我都能想到外面的那些女人有多疯。 甚至还有人来过我这,想着在这见周禹谨一面,或者准备了各种好吃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为了能把周禹谨从我这带走。 可连面都没有见上就全都被弯弯给打发走了,弯弯很懂事,也明白她现在是我的人,只有我出头了,她才能跟着享福,所以一看到那些女人来凑热闹,她都全部挡住了,用一句周先生吩咐了不喜欢人打扰就把其他女人都隔绝在了外面。 此时的周禹谨听了我的话之后,努力撑起了疲惫的身子,注视着我的眼睛,像是一个孩子一样霸道地问着我,“那你现在是像我求饶了,你不是说要把我榨干吗?” 周禹谨的话让我没有忍住噗嗤就笑出了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你啊,怎么这么较真,这来日方长的,谁榨干谁,还指不定呢。” 哈哈哈哈,周禹谨发出了一阵愉悦的笑声,几秒之后他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你听听,我这颗心在说什么?” 我用手推了他一下,轻蹙着鼻子娇嗔着,“谁见过你这样的,让我用手听,手能听到什么,不如,不如........” “不如什么?”周禹谨来了兴趣追问着我。 “不如,不如我用嘴听听如何。”说着我一跃而起,直接翻了个身,把刚才还霸道得不行的周禹谨直接压在了身下,然后小舌头开始舔舐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继续着另外一场淫乱,狂欢。 那天晚上的时候,易阳实在是急得不行了,在门外叫了特别久,就差给周禹谨跪下了,焦急得不行,跟周禹谨说着外面的情况,什么地方的赌场被抢了,什么地方的矿山被查了,什么地方的什么怎么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之后,周禹谨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跟我玩乐着。 直到易阳在门外喊着,“爷诶,我的爷,您别搭理我,我接下来说一件事,您肯定感兴趣,这蔷薇小姐找到了。” 还咬着我耳朵的周禹谨一听这话立马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身子一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穿上了衣服,留下一个我光溜着身子呆呆地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对话。 “在什么地方?” “爷,在英国找到的。” “那他呢?也在吗?” “在,他们一直都呆在一起,现在是要把他们都带回来吗?”易阳的声音有些颤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小心翼翼,他太明白了,这两人就是周禹谨的逆鳞。 “废话,不把人带回来,还等着他们在外面结婚生子吗?”周禹谨咆哮着。 然后就是越行越远的脚步声。 而我再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心底像是利剑突然给刺中了一样,疼得不行。 窒息到不能呼吸。 周禹谨走了之后,我在床上整整又躺了三天,倒不是我矫情,确实是周禹谨折腾厉害了,让我确实下不了床。 这三天不少人来探望过,毕竟我现在也算是公馆的红人了,懂点事的,要想上位的自然懂得巴结。 当然也有一身傲骨,对我十分不屑的,在背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骚的,我听人说了几句之后就当没有听到,躲在屋子里,等着周禹谨下一次来找我。 可是周禹谨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没有来找过我,当然他也没有再来找过其他人。 我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想出去逛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了周禹谨,万一突然周禹谨想起我怎么办?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继续呆在房间里,可是这样换来的只能是无限的失望。 这段时间倒是兰薇儿经常来看我,她一来就跟我套着近乎,也隔三差五会送我一些东西,什么翡翠镯子啊,珍珠项链啊,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每次我都特别感激她,但想着她上次出的损招,所以我也没有打算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戴过。 倒是弯弯问了几次,问我那些东西都那么好,我为什么不拿出来戴,别家的可都巴不得整日把这些东西戴在身上,让咱们的那位爷看到欢喜呢。 听了弯弯的话之后,我拿出了一个今早兰薇儿才送来的戒指,这枚戒指可算是精致,不过在戒指的里侧竟然有一个小小的w,一看到这个字母,我立马想了想,猜测着这难道是兰薇儿名字的薇的字母开头的意思? 因为好奇我又把兰薇儿送我的几样东西全都找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几乎每一样东西上面都有一个小小的w,只是那个翡翠的镯子怕破坏成色没有字母。 也就是说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属于兰薇儿定制的了? 送人竟然送自己定制的,这倒让我有些摸不准头脑,按理说兰薇儿是一个有脑子的人,怎么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节是我没有想到的? 想了想之后,我就问起了弯弯,这些东西她见过没有? 弯弯仔细想了想跟我摇了摇头,说这些东西虽然稀奇,可是在公馆里只要有些地位的都会让人给打造,不过像兰薇儿这样把专门给自己定制的送人的确实少见。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公馆里派专人给定制的?”我越发疑惑了,看着眼前的那个翡翠镯子,这个镯子应该是兰薇儿送的东西里最贵的一个了,她的用意到底在什么地方? 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但我也不敢确定,于是把镯子递给了弯弯,问她这种镯子是不是每个人都有? 弯弯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问着我怎么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泛酸 第三百一十三章泛酸 听弯弯这么说之后,我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镯子,这镯子晶莹透亮,一看就是上乘的翡翠做的。 “弯弯那这些翡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比如说看着这只镯子就知道是谁的?” 我心里有隐约的想法,但却说不出一二来,所以只能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试探地问着弯弯。 弯弯听了之后也不太明白我的意思,看着我手里的镯子陷入了深思,好半天她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镯子有些惊讶地说着,“蝶姐姐,你是不是想问这镯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标记。” 我看着弯弯的样子急忙问着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你要是说镯子的话,这凤凰台里戴镯子戴得最好看的应该就是兰姐了,翡翠的镯子挑人,虽然年轻的姐姐们也喜欢这个玩意,毕竟精贵,可是极少有人把镯子戴的有兰姐那么好看的,就连咱们的那位爷都当着众人称赞过兰姐戴翡翠镯子是最好看的了。” 弯弯跟我说了一堆之后,又把目光落在了我手上的翡翠镯子上一脸羡慕地说着,“不过蝶姐姐,这兰姐对你是真好啊,还把自己最喜欢的镯子都送你了,这镯子我看着眼熟,好像就是当初周先生夸赞兰姐戴着好看的那只,看起来特别得典雅大方。” 听弯弯这么一说,我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冲弯弯招了招手,让她先出去吧,我打算睡一会儿午觉,弯弯听了之后也不再多话轻声退出了我的房间。 等弯弯走了之后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翡翠镯子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这镯子是显得典雅大方,可兰薇儿此时送我这个的用意应该不是单纯因为喜欢我,所以把这个送给了我的吧。 不过有些事也不想拆穿,默默把镯子装进了盒子里就上床睡觉了。 这算算时间,周禹谨自从上次来过这之后就再也没有到我这来过了,而这段时间严振华也没有联系过我,像是我来了这城叶公馆就跟他完全断了联系一样。 倒是菲儿时不时会跟我提起凤凰台的事,听说我自从进了公馆,没有被送出去,还单独给安排了一个别墅之后,凤凰台的那些小姐都像是疯了一样。 而我更是成为了凤凰台的活招牌,尹霜也给我做了一块巨大的海报放在了凤凰台的招牌上,跟以前兰薇儿的摆在一起,特别地耀眼,放在那条街上特别耀眼。 菲儿因为之前是跟着我的,再加上在凤凰台也机灵懂事,所以也慢慢在凤凰台站稳了脚跟。 这凤凰台因为我跟莎莎,还有兰薇儿这些都不在了,所以又找了不少的新人,这尹霜的本事也是大,找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而凤凰台的名气也是彻底打出去了。 尹霜出去宣传都是嚷嚷着,咱们这已经出了姑娘直接去了城叶公馆,这里可是金凤凰的摇篮。 尹霜就是打着这个招牌去找的人,不少想着攀龙附凤的姑娘一听见这个都疯了一样朝凤凰台跑着,而男人们也都知道姿色好些的姑娘都来了这个地方,人都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去,俗称说是扎堆,所以凤凰台一下变得热闹非凡。 就在我躺在床上思考着冯天伦跟蔷薇现在怎么样了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一听到手机响了,我整个人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心里闪过严振华的名字,然后急匆匆接起了电话。 为了保险起见,我从来没有存过严振华的手机号码,但是我记得他的号码,18开头,18结尾,中间一串连号,倒是十分好记。 严振华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我了,所以在看到严振华的号码跳跃在屏幕上的时候,我心里无故蔓延出了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喂。” 接通电话之后,我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严振华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那声浑厚的打招呼的喂的声音。 “恩。”我应着,竖起耳朵开始仔细地竖起了耳朵,静静地等待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严振华听了我的回答之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有十几秒才开始问着我,“你最近怎么样?过,过得还好吗?” 声音中有我听不明白的犹豫,尤其是那声过得还好吗像是突然戳中了我心底某一处特别柔软的地方,让我的鼻腔一下开始泛酸。 我没有回答严振华的问题,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过得好还是不好。 严振华听见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说话,保持着沉默。 空气中很寂静,只是轻微地飘荡着彼此的呼吸声,夹杂着电流中的滋滋滋声让人忍不住一阵阵心悸。 我握住电话的手逐渐变得冰冷,手心开始不自觉地冒着汗,我试图猜测着严振华话里的意思,可是我却不敢去猜。 真的不敢,我怕啊,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我还敢再奢望什么,就算我敢去奢望,又能怎么样? 大概是过了五六分钟之后,手机变得温热,有些烫耳。 而这个时候严振华终于开始了另外一个话题,“你身边的那个弯弯是我安排进去照顾你的,你可以放心得用她,已经潜伏在公馆里有几年了,对公馆里的情况都很清楚,会一直帮衬着你的。” 一听这话我自然惊讶得不行,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弯弯竟然是严振华安排的,也就是说早在好几年前严振华就已经做好了部署,为的就是将来的有一天。 “还有,最近我会托人给你带进去一批香料,这种香料的味道奇绝,你坚持用一个星期,身子上就会沾染上这种味道,然后自然会有人把周禹谨引到你这边来的。” 严振华总是这样,总是能给我出其不意的惊喜。 我以为我在这深墙大院里算是彻底断了跟外界的联系,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严振华早就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从他的话里我可以轻易感受到,他早就知道周禹谨已经很久没有踏进我这里半步了。 那么,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了我跟周禹谨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关于那些荒淫。 一想到这个,心底有些东西沉沉地跌进了谷底,像是一面突然摔在地上的镜子一样破碎得七零八落的。 我简单地应了一声,严振华那边也陷入了沉默,好半天他才开口跟我说着,“那,那个,我还托人给你带了一些上好的血燕,吃了对皮肤好,还有最近天气转凉了,天气预报说,说明后天,明后天有雨,你别着凉了。” 支支吾吾,躲躲闪闪。 我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又恩了一声。 “恩,那,那个,也没有其他什么事了,你,你自己注意身体,如,如果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什么地方解决不了的及时给我打电话,或者告诉弯弯一声。” 说完之后我又恩了一声,眼泪在这一刻忍不住滑地满脸都是。 “恩,我挂了。” “恩。” “嘟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时候,手机从我紧握的双手间无力地滚落到了地上,我只觉得头晕,然后一身无力地瘫软在了床上。 既然这样,又何必让我遇上你? 既然让我遇上你,又何必这样? 弯弯再次进来的时候,正是吃下午饭的时候,她进来叫我去吃点东西。 我听了之后点点头,然后拉住了弯弯的手,弯弯看我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立马张大了眼睛注视着我,有些惊讶地问着我怎么了? 我本来是想直接告诉弯弯我知道了,像是仪式一样跟弯弯说一声的,可此时面对弯弯,我却觉得有些事不用说。 自己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是了,隔墙有耳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弯弯跟着我也有一些时日了,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个,估计也就是怕有这些顾忌吧。 “没有怎么,就是突然觉得你特别可爱。” 说着我伸出了手捏了一下弯弯有些婴儿肥的脸,弯弯一看我摸她的脸,瘪了瘪嘴,“蝶姐姐不就是变相说我胖吗?还可爱,可爱就是说我不漂亮呗。” “瞎说什么,谁要是说你不漂亮,我非收拾她。”说着我就拉住了弯弯的手,跟她说了几句贴心的话,然后就跟着她下楼去吃饭了。 晚饭熬的鸽子汤,味道炖的鲜美,我不小心多喝了两碗,喝了之后总觉得肚子有些撑,于是就让弯弯跟我出去散散步。 弯弯一听立马说着好,然后就跟着我出门了。 在西区的中央修建了一个花园,里面精心种植了不少的花,这个时候正是太阳刚刚落的时候,晚风习习的,吹在身上也算是凉爽,我跟弯弯商量了一下,就打算去花园里转转。 我跟弯弯就顺着花园转了转,这里挺大的,倒也修的别致,不过等我跟弯弯逛到一个小亭子周边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嬉闹。 弯弯听了之后急忙我跟说着,冯晴好像也在那。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冯晴 第三百一十四章冯晴 “冯晴?就是之前兰薇儿提到的那人?”我看向了弯弯。 弯弯探出头去看了一眼,等完全确定之后急忙跟我说着就是冯晴。 “还有呢?”不知道怎么的,虽然还没有听见冯晴的声音,但是我心里已经紧张得不行了,尤其是当我想到之前兰薇儿跟我说的那些关于冯晴的手段。 狠辣,真的狠辣,脸是一个女人最在乎的东西,毁了这张脸,就相当于毁了这个人,想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在听见冯晴的名字之后,我下意识就是往回走,弯弯也机灵,不想让我生事,看着我要走了,急忙跟在我的身后拉着我要我走。 我来公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这段时间里,我跟冯晴这个人压根没有接触过,即使是前段时间不少人都疯了一样整日往我那里钻,希望在我那里遇见周禹谨,可冯晴都没有出现过。 出于礼节,我倒是去拜访过她,不过她却称身子不舒服,见都懒得见我一眼。 其实我知道她没有病,不过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罢了,即使我再得宠,她也明白我撼动不了她。 她的房子在离我大概五百米远的地方,那是整个西区最好的别墅,院落门口种满了海棠花,刚刚一走进就有一大股海棠的香味扑鼻而来。 因为这个海棠,所以周禹谨还专门给冯晴住的地方取了一个名字,叫海棠院,专门请了高人题词,在门口挂上了牌匾,还弄出了一个庭院,专门供冯晴赏花用的。 冯晴本来就喜欢海棠,周禹谨为了宠她,还专门让匠人培育了各个季节都能开的海棠花,颜色也各异,所以在冯晴住的那个地方本来就是一个好地方,多少人只是听说过满院都是海棠,但从来没有进去看过。 冯晴直接放出了话,那些花可不是随意一个凡人都可以看的,所以有人去找她,她都让人去院子外面的小亭子里,都不想让人看了那满院的花。 有人吝啬珠宝的,有人吝啬书画的,可我也是第一次听人说,有人竟然连花都舍不得给人看一眼。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出了冯晴极度看不起这西区住的其他姑娘,所以连看都不准我们这种凡人看一眼。 因为有了满院的海棠,而且四季都开放,所以冯晴一般不会来这个花园逛,今天在这个地方遇见她,还真是运气。 不过我跟弯弯刚要走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人群中有人在议论我,一个嗓音尖细的姑娘首先提起了我的名字。 “晴姐,我可是听说最近咱们这地方住了一个姑娘,那手段使用的才是一个狐媚,让咱们的爷在她那里整整呆了一个星期。” 这话刚刚一落,另一个姑娘又接话说着,“这算什么,不就是一个星期吗?难道还能上了天不成,不就是一个凤凰台出生的妓女吗?给万人操过了,当然手底下有些功夫,可是没有想到骨头贱成这个样子,也不是欲望有多强,才会缠着咱们的这位爷,整整呆了那么久。” 话说的特别难听全被我跟弯弯听了去,我跟弯弯一听都停住了脚步,打算听听这些人在议论什么,毕竟这些人说的说我,我没有听见就算了,可是现在听见了,我当然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我背后嚼什么舌根。 这深宅大院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一边的弯弯刚刚一听就不高兴了,跟我说着别搭理这群怨妇,一个个都是不得宠的,所以见不得别人好一点。 我伸手拉住了弯弯,让她压根不用去介意,我们且听听就好了。 弯弯冲我点点头,四处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挺隐蔽的地方就拉着我过去了。 这个地方极好,有几株茂盛的松柏做掩护刚好可以把我跟弯弯遮的掩饰,也比较高,从缝隙中我跟弯弯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楚那群人的模样。 一眼看过去,一群女人正坐在一个凉亭里吹着从东区海面上吹来的凉风,个个都一副神清气爽的。 而在最中间坐着一个模样极其娇媚的女人正抱着一条狗端坐在石凳上,其他的女人都围在她的身边,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这公馆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人,个个都娇媚不已,而且都很有钱,这些年在公馆里伺候着,随随便便拿出一件首饰,拿出一个包来,基本都是五位数以上。 不过看眼前的这个样子,坐在人群中间那个穿着精致雪纺裙子的人应该就是冯晴了,她抱着的那条狗跟她身上穿的裙子一样,都是雪白的颜色,极其亮眼。 那只狗的眼睛狭长,像是狐狸一样机灵,此时被冯晴抱在怀里乖得不行。 而冯晴听了刚才那两位姑娘的议论之后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轻轻地抚摸着那条狗,那狗也特别舒坦地躺在她的怀里,偶尔发出一两声呜咽声。 这个时候另一个姑娘又开口了,“不过就是一个妓女而已,也值得你们这样讨论吗?难道你们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还怕被这么一个人给抢去了风头,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她还去找过咱们的晴姐,可是晴姐都没有搭理她吗?” 说完这话有几个人急忙附和着,“就是,就是,无非就是第二个娇娇罢了,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所以恃宠而骄一些,不过她也不想想就凭她那个身份,能进海棠园吗?就算她想进去,也要有人搭理她啊。” 这话一出,大家都捂住嘴发出了笑声,而这种嘲讽无疑对我是一种打击,一边的弯弯听了这话之后早就气得不行了,一副要去跟他们理论的模样,而我看到她这个样子,急忙伸手拉住了她,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弯弯不服气得哼了一声,“他们就是嫉妒,嫉妒你比她们好看,所以才在背后作践你。” 其实我虽然听了之后耳朵不舒服,但却没有往心里去,毕竟这些年经历过的事也多了,几句闲言碎语的还真对我造不出威胁,只是听到了娇娇的名字我心里不免有些忌惮。 此时的冯晴依旧没有说任何的话,把狗抱在怀里,继续顺着狗的毛,眉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格外注意着冯晴的神色,生怕她也对我有什么不满,那么我就在无形中多了一个劲敌。 不过,很明显如果我想要彻底俘获周禹谨的心,冯晴的这关我肯定是要过的。 此时的冯晴咳嗽了一声,身边的一个人急忙端了一杯茶给她,我特意看了一眼,这里是花园,并没有设置有茶水,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冯晴身边的人一直给她端着的。 她用的并不是寻常人用的保温杯,而是紫砂杯,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手里一直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紫砂壶,还有几个紫砂的杯子,每个杯子都特别精致,而那个小丫头也不知道端着托盘在这里站了多久,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手中的托盘,看得出来她手腕发酸,可她依旧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那套价值连城的茶具给打坏了。 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就足以看出冯晴的派头,只是来逛个花园,都要指使小丫头拿套茶具来。 我在心里不免心疼起那个丫头来,即使咱们都是新时代了,但在这公馆里,一切的等级制度还是严厉得很,平时的那些小丫头应该遭受了不少的打骂,要不那丫头也不会露出那么惊恐的神色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冯晴端起杯子喝了一杯茶,把自己的头仰得高高的,一脸的高傲,那张脸看起来特别精致,一看就是天天吃着,涂着各种昂贵的东西,所以才像是珍珠一样透亮。 当她喝了一杯茶之后,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杯子,一脸的不高兴,“什么叫跟娇娇一样,娇娇怎么了?” 朱唇轻启,语气里都是霸气,立马就吓得周边的人都不敢说话了,刚刚叽叽喳喳的几个人急忙低下了头,用眼角瞟着冯晴,生怕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惹到了她。 此时花园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一阵风吹过,冯晴顿了顿又开口说着,“嘴上都给我多个把门的,我要是听见谁在瞎说,那么自己的舌头自己看好了,哪天被狗叼了去的话,我可不会管的。” 冯晴的话刚刚落音刚才那个提起娇娇的人立马吓得不敢说话了,头上开始冒着冷汗。 冯晴看着她这个样子十分不屑地冷哼着,“哼,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你们给我看住了这个丫头,要是再使出什么幺蛾子来,我有的给她瞧的。” 说着冯晴就站了起来,打算朝回走,而她身后那个端托盘的小丫头像是如释重负一样急忙松了一个气,不过冯晴手里的那条狗却突然跳到了地上冲着我跟弯弯站得地方狂吠起来了。 一听狗狂吠,那小丫头立马就被吓住了,手一抖就把托盘给摔碎了。 而那条狗直接就冲着我们站的地方跑了过来,吓得我急忙拉着弯弯往后跑着。 第二百一十五章 意外 第三百一十五章意外 可是当我跟弯弯一往后跑立马就发出了不小的动静,这动静一出就引起了冯晴的反应,冯晴很警惕立马冲身下的一个保镖递了一个眼神,那人立马朝我们跑了过来,看见是我们之后,一个箭步直接冲了上来,直接拦住了我跟弯弯。 看到来人拦住了我跟弯弯的去路,我也镇定了下来,站在了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来人。 这人也不客气,看着我跟弯弯站定之后,抬起头来有些鄙视地说着,“这位主儿,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给我们晴小姐打个招呼呢?” 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着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就跟着他过去了。 弯弯在这呆得久,所以明白冯晴有多可怕,听到冯晴要见我们,自然脸色不太好看,拉住了我的衣角,低声问着我打算怎么办?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紧张。 其实我心里明白,只要我想要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这是迟早都要跨出的一步。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会以这种方式,而且以这种方式来见面,确实有些尴尬。 等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刚才端托盘的那个小姑娘正跪在地上一脸的惶恐,面前还有一堆被打碎的紫砂壶的残骸。 而那只全身雪白的狗此时也不瞎吠了,扬起了自己的头围着她的主人转着圈,像是想要讨赏一般。 冯晴压根没有抬眼看我,低头看着她的狗一脸的高兴,“你这畜生,今日还竟然有这种本事,只不过狗都有灵性,真是比有些人强太多了,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人。” 冯晴话里有话,而且这话的矛头就是在指我,我当然能听出来了,也没有什么懊恼,低着头站在原地,也不去看她,心里却平静得很。 这个时候冯晴还是没有看我,轻轻一弯腰就把那条狗给抱在了怀里,继续坐在了那张凳子上继续顺着狗的毛,像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一样。 我也没有开口,显得比冯晴还冷静。 过了大概几分钟之后,刚才那个提起娇娇的女人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眼中充满了打量,“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货色,也不过如此罢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人多半是想着在冯晴面前将功赎罪,所以现在才这么着急想要出头,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继续把头低着,并没有打算搭理她。 这些话难听吗? 难听啊,可是不痛不痒的,无非就是让那些玻璃心的人难受罢了,只要外界不去伤害我的皮肉,我都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 其实我心里明白的是,皮肉之苦也不算什么,最难受的还是心里的那份苦楚。 看着我不说话,眼前的这个人倒有些暴躁了,“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连最基本的脸皮都没有了。” 听了这人的话之后我还是不打算跟她做任何的争辩,站在原地思考着这里真实对我存在着威胁的冯晴。 这里的人虽然多,可大多数都是纸老虎,依附着冯晴而活的,就算自己也有点家世,或者自己有着几分姿色,心机,可在冯晴的面前都像是小米渣,压根没有什么话语权。 冯晴一直都很淡定,摸了一下狗之后干咳了一声,开口要着水,一听这话,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急忙求着饶,“晴,晴姐,我,我错了,刚才不小心把茶具给摔碎了,我,我现在就回去拿?”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个小丫头却没有挪动自己的身子半步,冯晴不发话,她什么都不敢做,她才到冯晴的身边没有多久,但冯晴的脾气她倒是清楚得很,这可是一个不对就容易发飙的主儿,而且对手下下手从来都不手软,一想到那些,小丫头的身子忍不住开始剧烈地抖动着。 冯晴听了这话之后恼得不行,穿着高跟鞋的脚毫不留情地朝这个小丫头踢了去,这一脚直接踢在了那个小丫头的脸上,一颗门牙瞬间就被踢了出来,脸周边的皮肤都被踢肿了,鼻血也飞溅了出来,而那小丫头也没有受过这种,当即眼中就蓄满了一汪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着。 我看着这幅场景有些不忍,拳头不由就捏成了一团。 也许是自己受尽了苦楚,所以看着别人跟我以前一样无助,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没眼的东西,连条狗都不如,你回去拿,你难道不知道等你回来之后,我早就被你渴死了。” 冯晴发起飙来的样子眉头微蹙,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力,让人站不住脚跟。 那个小丫头此时嘴边全是血,早就被这个架势吓得不轻了,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看起来格外柔弱。 冯晴看着她哭了之后,给了身边另一个随从一个眼神,那是一个大概二十七八的姑娘,丹凤眼,眼线挑的极高,一站出来,脸一歪,没有什么话直接一巴掌就朝那小丫头扇了去。 一看到那丫头挨打,我不禁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自身难保,但我还是往前走了两步,站了出去跟冯晴开口,“晴姐,算了吧,这丫头不小心啐了您的茶具,我帮她赔你一套吧。” 说着我就略微低下了头看向了身后的弯弯,“弯弯你回去把那套前天易阳才送来的紫砂壶给端过来,听易阳说那套紫砂壶好像是周先生最喜欢的一套,应该能抵上晴姐的那套了吧。” 冯晴一听脸色变得极差,停下了手中摸狗的动作,抬头看了我一眼,冷冷地问着我,“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会说话啊,还会拿爷来压我,你可真行啊。” “我没有压晴姐,只是看着这丫头可怜,也看姐姐确实喜欢用紫砂壶的,这套既然碎了,那么我就重新给姐姐一套吧,我那套虽然比不上姐姐的这套,可确实周先生用过的,也应该不差。” 说着我又给了弯弯一个眼神,弯弯听了之后应了一声,急忙就往身后走着,冯晴一看弯弯要走,急忙喊住了弯弯,说不用了。 弯弯听了冯晴的话之后,急忙站住了,喊了一声晴姐,然后跟冯晴说,“这是我们家小姐的心意,那套紫砂壶的成色也确实不错,我去拿来您看看,要是上眼了,您就免为其难收下吧。” 说着弯弯不管冯晴答不答应,也不等冯晴再说什么,直接一溜烟就跑开了。 看着弯弯一走,我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今天既然遇见了冯晴,还听见了她跟人在背后说我,训斥着这些姑娘看紧我,还被我听见了,这当然挺尴尬的。 如果冯晴现在不对我采取点措施的话,那么很明显,我肯定就记恨在心里,最后也不会让冯晴好过,至少会出点什么幺蛾子来,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 她冯晴总不能等到我在公馆彻底站稳脚跟之后再收拾我吧。 冯晴看着弯弯走了之后,把手中的狗往地上一扔,那狗也很乖巧地站在了地上,而后冯晴直接走到了我的身边,问我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 “聪明?在晴姐面前谁敢说自己聪明,我看真正聪明的是晴姐吧。” 我不冷不淡地答着冯晴的话,抬起头来看向冯晴的时候,露出了一抹微笑。 冯晴看着我这个样子也露出了一抹微笑,“有点意思啊,竟然一点不紧张,你可知道当初娇娇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吗?” “她是她,我是我,更何况晴姐也不是老虎,我怕什么呢?”我嘴角继续保持着微笑,像是跟冯晴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冯晴此时却收回了嘴角的微笑,扯动着嘴唇,一脸的冰冷,“你以为你让一个弯弯离开了,就能救你了吗?” 听冯晴一语戳中了我的心事,我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我确实是找个借口让弯弯离开,冯晴此时的心理我大概能猜到几分,如果她真的要趁着人多对我做点什么,我还真是束手无措了。 所以我让弯弯离开,弯弯机灵,而且又是严振华的人,在这里也呆了这么久,应该可以想点办法,就算想不到办法,也不至于连累了她。 而冯晴猜中我的心思也并不是说她聪明,这只是一个正常人都应该有的,猜不出来的只能说是笨。 不过看着冯晴此时压根不畏惧弯弯去找救兵,我倒突然明白了一点,这冯晴是故意放走弯弯的。 心里突然闪现了不好的念头,手掌不由冒出了一丝冷汗。 冯晴看着我没有答话,又继续说着,“你竟然让你最信任的人离开了,你也不想想,如果你要是现在出点什么意外了,又有谁能看见呢?” 说着冯晴又看了一眼四周的人,那些人一听这话,急忙都低下了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一个个的胆小如鼠,甚至有的人嘴角还挂上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第二百一十六章 狠辣 第三百一十六章狠辣 我突然明白了冯晴确实是故意支开弯弯的,之前我从兰薇儿那里听过冯晴的手段。 可是我总觉得冯晴当时做的那些事虽然吓人,但也不至于说她敢大庭广众下对一个人怎么样,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想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招数,慢慢地让娇娇去死了。 不过此时再细细地想想,有些东西可能我理解错了。 比如冯晴的地位比我想象的更加牢固,比如冯晴的手段比我想象的狠辣。 在有过一次冯晴错手伤了娇娇之后,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周禹谨依然宠爱她之后,这只会让冯晴更加得寸进尺,让冯晴以为自己的手段更加高明。 这样催生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冯晴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说,如果现在冯晴想要弄死我的话,那么确实很容易,她甚至可以随便找个借口,这次还不用说是她伤的,反正这里有这么多的人都可以为她做主的。 恰巧弯弯也走了,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算这里有私下不满冯晴的人,想要在背后整垮冯晴,悄悄告诉了周禹谨真相又怎么样? 那时候说不定我已经被弄死了,周禹谨有多爱我呢?宁愿为一个死人出头。 虽然跟周禹谨有过肉体上的纠缠,并且对对方的身子难舍难分,可是那又怎么样? 周禹谨在听到蔷薇的名字的时候,照样可以立马穿上裤子走人。 俗话都是说穿上裤子都不认人了,可咱们这位爷,连裤子都没有穿上就不认人了。 我不懂蔷薇有什么好,不仅让冯天伦对她如痴如醉,还让周禹谨也这么着迷,他不是不喜欢蔷薇吗?只是想要把她占为已有吗? 我摇摇头,有些唏嘘,不过心里依旧很平静,像是笃定了冯晴不能对我做什么一样。 不过此时的冯晴倒站得离我有一米远,抱着双手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倦地喊着身后的那个刚才提起娇娇的姑娘。 “小雅,交给你一件事,你看到阿蝶的领口上好像有个线头,看起来特别讨厌,你去把那线头给我弄掉。” 冯晴的这话一出,我跟那个叫小雅的姑娘都看向了冯晴,一脸的疑惑,我很清楚自己今天穿得这条裙子是出自意大利设计师之手的,裙子特别精致,别说是线头了,连针脚都不可能有错的。 小雅喊了一声晴姐,有些不明白冯晴话里的意思。 冯晴笑得往前颤了一下身子,“看到地上的碎片没有,用碎片去擦。” 小雅一听这话,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晴,晴姐,您,您这什么意思?小雅蠢,有,有点不明白。” 冯晴听了之后笑得更厉害了,“什么什么意思啊,我只是说那里有根线头,你就做件好事,去帮她把线头给割掉啊,免得损了阿蝶的花容月貌的,到时候让咱们那位爷看到了,还以为手下的人怠慢了她。” 小雅突然明白了冯晴的意思,脸色一下就变得特别苍白,看着地上的碎片手不住地抖了起来。 而我听了冯晴的话之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就说晴姐的聪明没有人可以敌啊,连借刀杀人这种招数都能想出来。” 冯晴听了之后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几声,“看来妹妹也是聪明人啊,这种事都被你看穿了,可是啊,女人啊,永远不要太聪明了,太聪明了,会让男人有压力的,也会让女人妒忌的。” “哦?那晴姐的意思就是嫉妒我咯,所以才想着要我的命。”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也许是经历过了大风大浪,所以对很多事都释然了。 只要把我弄不死,那我就还是那个阿蝶,猫不是才九条命,我可有十条命。 冯晴听了我的嘲讽之后,冷哼了一声,“妒忌,你看轮不到我来妒忌,你有让我妒忌的资本吗?” 我耸耸肩,看向了那个还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雅,“怎么了,小雅姐姐,你是不敢吗?可是我们晴姐已经发话了,你要是不动手的话,我怕一会儿自身难保的人是你吧。” 小雅听了之后原本颤抖的身子更是因为紧张抖成了筛子,她当然明白这事背后的祸事了。 她不是冯晴,杀了一个人之后周禹谨可以完全不过问,而且这个人最近还特别讨周禹谨的欢心,如果我真是周禹谨的心头肉,那她不就是撞枪口上了。 所以听了这话之后,她立马拉住了冯晴的胳膊,一个劲喊着晴姐,有些难以启齿地跟冯晴说着,她不敢。 “不敢?长着嘴巴乱说的时候,怎么又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是谁去咱们爷面前瞎嚼的舌根,小雅,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就告诉你吧,今天这线头你剪也得剪,不剪也得剪,要是不剪的话,哼,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没有具体说出不剪的后果,可是这番恐吓却让小雅整张笑脸都吓白了,犹豫了几秒钟之后,一狠心就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摔碎的碎紫砂壶片。 锋利的片头,因为沾了茶水,显得有些晶莹。 看着小雅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只是用一双眼睛注视着小雅,并没有做任何无谓的挣扎。 而此时一边的冯晴倒是给了其他几个随从一个眼神,让她们看着我,那些人不动声色地朝我走过来,一副一会儿我如果做了什么事就立马制服我的模样。 看样子,我今天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了。 小雅距离我本来就不远,可是她因为害怕走得特别慢,不过最终还是走到了我的面前,一只手捏着碎片,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过来要抓住我。 看着小雅刚刚一伸出手,我立马就抢过了她手上的碎片,小雅压根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拿过碎片,开始被吓得不行,可是几秒之后等她明白发生过来什么之后,倒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而冯晴的手下看着我抢过了碎片,立马提高了警惕,一个个都朝我扑了过来,想要抢过我手里的碎片。 可是他们刚刚靠近我,我就用碎片四周比划了一圈,大喊着,“谁敢动,谁要是再动,我就直接花了她的脸。” 像是一个被逼到墙角的疯子一样歇斯底里,而此时的冯晴站在人群外面抱着双手继续打量着我,其他的几个姑娘倒是吓得不行,一个个看着我都恨不得离我远远的,生怕抢了碎片的我,把它们也伤了。 而我拿起碎片更加猖狂,发出了一声冷笑,随后用碎片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瞬间就有血珠随着划开的口子渗透了出来。 “这碎片还真是锋利啊,这么一下,就出血了。”我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地说着,“要是割在人的脸上该怎么样呢?” 我的话一出,冯晴急忙冲她的随从吼着,“你们几个还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控制了,要是伤了那位主儿,我看你们谁担待得了。” 冯晴的派头本来就大,出来逛个花园也带着不少的人,那些人一听冯晴发话了,急忙又要上前来拦住我,而我这次直接把碎片直接横在了自己的脸上,威胁着那些人,“你们要是谁敢上来,我就划了自己的脸,到时候只要你们不弄死我,我就一定去周先生面前告状,说是你们弄的,你们主子伤了人没事,可是你们呢?她可以把一个小雅当枪使,你们呢?到时候要是周先生怪罪下来,你们以为她会替你们说话吗?” 那几个整日跟着冯晴的人一听我的话都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几个人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冯晴压根没有想到我会威胁她身边的人,气得不行,急忙吼着,“你们几个还怵着做什么,难道都活腻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她现在都已经疯了,你们要是不抓住她,一会儿伤了谁,肯定有你们好看的。” 那几个人听了之后站在原地犹豫得不行,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而我看着那些人突然觉得他们很可悲,竟然跟了这么一个人,倒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此时我也看向了冯晴,问着冯晴真要赶尽杀绝吗? “我就是把你弄死在这了怎么样?你以为会有人管你这条贱命吗?”冯晴的语气很嚣张。 “确实是不会有人把我放在眼里,可晴姐就这么不在乎周先生的想法吗?我可听周先生说,有想要结婚的想法啊,难道你就打算这么葬送自己的一生吗?” 我看着冯晴,看到冯晴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的时候,心里也就有底了。 冯晴果然上当了,一听我说这个,急忙问着我周禹谨到底说了什么,要跟谁结婚? “晴姐想听吗?” 冯晴听了我的话之后有些迟疑地看着我,问我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这里人这么多,晴姐确定也要她们跟着听周先生是怎么想的?” ps,不好意思啊,最近状态不太好,大家的评论也看到了,确实写得有些不好,让大家失望了,今天刚刚考了试,阿蓝会尽快调整,不辜负大家的。晚安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周夫人 第两百一十七章周夫人 冯晴抬头一直注视着我,几秒之后才开口说让我跟她到旁边去,说完她就兀自朝着旁边的一个小亭子走去了,我看了一眼之后也跟在她身后朝那个亭子走了去。 不过在我的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那几个人都是冯晴的随从,生怕我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一直跟着我。 等到亭子之后,冯晴站得离我有几米,眼睛一直盯着我正在流血的手指还有那个我从小雅手中抢过来的碎片一脸的警惕。 而我看着冯晴这个样子,直接就把手中的碎片给扔了,冯晴看着我这举动啧啧啧了两声,然后直接问着我打算说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晴姐注意一点,别做出了有损自己颜面的事,到时候就是周先生想要娶你,也因为有些事烦了。” 我说的很平淡,说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冯晴,她也注视着我,再听了我的话之后眼中露出了有些迟疑的神色,“什么叫他想要娶我,什么叫因为有事烦了?” 我看了一眼四周站的几个随从全都小心警惕地看着我,生怕我又像刚才那样发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在思考了一分钟之后我毫不客气地跟冯晴说着,“前段时间我一直跟周先生呆在一起,晴姐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冯晴听了之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着我,这周禹谨到底说什么了,看着冯晴着急的模样,我心里也大概清楚了这个冯晴应该是真的很在乎周禹谨吧。 “晴姐,你应该知道周先生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正儿八经娶一个女人来主持这么大的家业了吧,他自己也确实有这个意思,可放眼望过去,这城叶公馆里还有谁能比晴姐更有资格去做这个唯一合法的妻子呢?”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悄悄瞟了一眼冯晴,冯晴听了我的话之后眉角立马就舒展开了,看起来心情特别的好,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又继续说着,“晴姐,这公馆里,说实话没有人比你家世更好了,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你的风韵,可是晴姐,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到现在周先生都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甚至连风都没有透过?” 冯晴听了这话后,眉头又轻微缩成了一团,似乎也陷入了不解,不过碍于面子她并没有问我什么,而是让我自己继续去说。 “晴姐应该知道,咱们这位爷本性也挺浪的,一直都不愿意让人给管着,也不愿意让人拘束了,所以他如果要是想要找一个姑娘结婚的,更希望这个姑娘有着海纳百川的胸怀吧。晴姐什么都好,可是娇娇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难免让咱们这爷有所忌惮。” 冯晴听了之后有些气愤,“难道他结了婚之后也还要沾花惹草吗?” “晴姐这就错了,难道结婚之后,你能限制住咱们的爷吗?他那人要是谁想驯服他,可是比登天还难,我要是晴姐你,有那么好的家世,还有那么好的相貌,就会注意自己的行为,宽容大方,与手底下的姐妹好好相处,至少面上的功夫给做足了,否则晴姐试试,如果真是当着那么多的人伤了我,或者直接把我杀了会怎么样?你是可以做得天衣无缝,可是爷也不是傻的,他天生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什么看不透呢?是非对错心里早就有一杆秤了。” 我说的恳切,虽然有些刺耳,让冯晴有些不高兴,可是仔细想了想之后冯晴还是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站在那里半晌不说话,思考着该不该按照我说的做。 而我看着冯晴的面色心里一直都很平静,从见到这人的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这人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不过让兰薇儿这么忌惮,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这兰薇儿好歹也是从女人堆里出来的,不至于说提起冯晴就这么害怕啊,而且最近几天我都没有看到兰薇儿露过面。 冯晴思量了一会儿之后走到了我的身边来,此时她虽然还是心里对我有不满,但也少了许多的忌惮,围着我转了一个圈之后,直截了当地问着我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做出什么大事来,只是想安静地享点荣华富贵,希望晴姐可以成全。” 冯晴听了之后嗤笑了一声,“你倒是聪明啊,不过你以为今天你惹了我的事就凭你三言两语的,就算完了吗?” 冯晴的话刚刚一落,我就急忙跟她说着,“晴姐,您要是不嫌弃我的话,那么我可以将功赎罪,让你成功坐上周夫人的位置。” 冯晴一听十分惊讶地看着我,“你有什么资本说出这种大话,你刚才还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就来放大话了,小心闪了舌头。” “看来晴姐还是不相信我了,那么咱们打个赌怎么样?三个月之内,我让你坐上这个位置,要是我让你坐不上这个位置的话,就随你处置怎么样,到时候你要杀要刮,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相反的,如果我让晴姐坐上了这个位置,晴姐不是最后受益的人吗?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冯晴听了我的话之后眼中露出了十分纠结的神色,一双黑色的瞳仁直愣愣地看着我,像是在想着该不该相信我说的话,该不该赌这么一把。 我没有再说话,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看冯晴怎么抉择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愿意跟你赌?” “没有凭什么,只是跟晴姐提一个意见,自保而已,如果三个月之后我做不到的话,我这条贱命还不是任由晴姐处置?不过晴姐要实在是想现在处置了我,那么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晴姐最好好好掂量一下,这背后可还有一个叫蔷薇的女人,听说在这个女人曾经可是差点做了周夫人的人物,前几天不是传出了风声说是被找到了,如果晴姐再不采取点措施的话,只恐怕这个位置到时候被有心的人给占了去了。” 我一提到蔷薇的名字,冯晴身子略微顿了顿,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晴姐。 我跟冯晴同时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来人正是易阳。 看来弯弯还算聪明,竟然去把易阳给找来了。 易阳看到我们在小亭子之后,急忙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那盒子一看就十分精美。 冯晴头也不转小声地跟我说着,“可以啊,连易阳都请来做救兵了,你也是好本事啊,行,我就跟你赌一把,要是三个月之后,你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那么我保证你活不到三个月零一天。” 冯晴话里威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听了悄声跟她说了一句恩,然后就看着易阳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刚刚一走近易阳就十分恭敬地跟我们打着招呼,“两位都在啊,晴姐,这是咱们周先生前两天在外面逛珠宝店的时候看到的一枚同心结,这一直在忙,刚才我才想起刚想去海棠园找您呐,哪里想到就在碰到您了。” 说着易阳就恭敬地把手里那小盒子给送上了,冯晴一看就露出了笑容,打开盒子拿起了盒子一脸高兴地看着那枚做工精致的同心结,兴高采烈地拿着四处比划着。 “咱们爷还是记得我啊,这么好看的同心结竟然会想到送我一个人。”冯晴在说话的时候把那个一个人咬的特别重,似乎在强调她的特殊地位一样。 而易阳听了之后半弯着腰,一脸恭敬地说着,“这当然了,晴姐可是咱们这最美的女人了,周先生不送你同心结送谁啊,虽然这玩意比不上那些珠宝贵重,可好歹是咱们爷的心意,这公馆里可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易阳依旧戴着口罩,可拍起马屁来的时候却丝毫不含糊,说的话一套一套的,很快就把冯晴哄得笑嘻嘻的。 看冯晴脸上露出了特别高兴的笑容,易阳这个时候才看向了我,试探地问着我怎么在这? 我还没有说什么,冯晴就抢先跟易阳说着,“我们都过来逛花园,然后就遇见了,因为投缘就多聊了两句,没有想到妹妹这么机灵,怪不得咱们爷这么喜欢妹妹。” 冯晴说着还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摆出了一副亲昵的模样,我在心里想着冯晴果然上当了,然后也做出了跟冯晴关系还不错的样子,拉起了冯晴的手喊着姐姐,还借机恭维了两句那枚同心结好看。 此时在亭子外的人都注视到了我跟冯晴的举动,尤其是当看到我拉着冯晴的手,冯晴竟然没有任何反对的时候,一个个都惊讶得不行。 又闲聊了两句,冯晴借口自己累了,说要回去,易阳跟我急忙送着冯晴,等着冯晴走了之后,其他的人也都散了,我刚要走的时候,易阳却叫住了我,说是让我等一下。 而这个时候弯弯就站在不远处,像是给我们把风一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奇异香 第二百一十八章奇异香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之后,我跟易阳说了一声谢谢,易阳听了之后耸耸肩膀,朝我伸出了手。 我不懂易阳的意思,急忙问着他怎么了? “刚才那枚同心结可是我藏了好久的玩意,因为救你,现在把玩意给了冯晴,你就不打算赔我吗?” 听易阳这么一说,我不禁觉得好笑,不过也是,这周禹谨就是要送东西,也不会只送一枚同心结什么的,看来还真是易阳耍的小计谋。 不过我还是挺感激他的,听他这么一说,从自己的手上取下了一个金镯子,这个镯子是严振华前两天托人给我带进来的,他说我现在也是一个人物了,要想在公馆里站稳脚跟,平时的穿戴都不能让人轻视,而且还有一些人情上的打点要注意,所以东西都给我准备了很多,也算是贵重。 更深的意思就是想让我用这些东西收买人心,没有人是不爱钱的,除非他很有钱。 易阳是周禹谨的贴身助理,什么金银珠宝没有见过,一个镯子也许会瞧不上眼,但这镯子是从我的手上取下来的,也就赌一把试试吧。 易阳瞟了一眼我手里的镯子立马就笑了,“蝶姐好大方的出手,一出手就是一个金镯子,这镯子应该值不少钱吧,少说也好几万了。” 一听易阳这么说我急忙把镯子直接塞到了易阳的怀里,“你就收下吧,在你眼里也许不是什么稀罕物,可这镯子是以前我妈留给我的,一直以来都是我很珍贵的东西,今天谢谢你救了我,这东西就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寒酸。” 易阳愣住了,很显然他没有想到这镯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来历,直接就把镯子还给了我,让我好好收着,本来那同心结也不值钱,只是寓意好,所以把冯晴给哄了。 我明白易阳的意思,可还是坚持想要把镯子送给易阳,“虽然你用不上,可你以后要是遇见心动的姑娘的话,就可以把这个送给她了,这镯子我妈去求过福,很好的。” 我说起瞎话来丝毫不犹豫,从易阳的眼中我还看到了自己一脸真诚的模样。 此时易阳更是犹豫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要这个镯子,跟我推脱了几句之后就借口有事要先走了,走之前他还跟我说着让我好好的,下次有什么事,直接让弯弯去找他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又谢过了易阳,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夜幕里。 跟弯弯回去之后,刚刚一关上门,弯弯就跟我说着当时把她吓死了,还好自己刚刚走出去就遇见了易阳,易阳一听这事,急忙就跟着她来了。 “蝶姐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真是吓得不行,要是我们再晚来一会儿,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都不知道冯晴的手段有多毒辣,不少人都遭过她的毒手。” 我摸了摸弯弯的头让她不要怕了,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好半天弯弯才被我安抚下来。 等弯弯冷静下来之后,我开始问着弯弯刚刚那个打翻茶具的姑娘叫什么? “她啊,叫小菊,以前我们还一起做过事,不过运气不好,被派给了冯晴,那才是一个折磨人的主,你都不知道跟着她的那些小丫头个个都被欺负得不行,而且她还派头特别大,一个屋子要了七八个人伺候着,什么都要人做,小菊自从跟了她之后可没有少受委屈,不过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的命。” 弯弯提起这个的时候有些愤恨,似乎是在为小菊打抱不平。 听弯弯这么一说,我急忙问着弯弯她跟小菊的关系怎么样? “好啊,但小菊就是可怜,你都不知道蝶姐,她今天把东西打碎了,回去了难免还要挨一顿打。” 我听了弯弯的话之后,用汤勺搅着碗里的银耳粥思考了一下,然后让弯弯去咱们那拿点药还有好吃的去看看小菊,今天那一脚踢得挺重的。 弯弯一听高兴得不行,急忙就去找东西了,找了东西之后,我看了一眼,又给弯弯拿了些今天厨娘刚刚做的桂花糕,甜而不腻,这种天气正好。 弯弯拿着东西一个劲地替小菊谢谢我,然后就拿着东西去找小菊了,她走之前,我还特意交代了几句,让她避开点冯晴的人,别让她们看到了。 弯弯在这里呆的时间久,当然明白这个,冲我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之后就走了。 而等弯弯走了之后,我找出了之前严振华送进来的香料,之前他就跟我说过这香料特别好,让我先用着,没有几天周禹谨就会来看我了。 我一直在想这香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一直没有拿出来用,经过今天的这事之后,看来我该采取行动了。 我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不是冯晴上位,就是我上位。 不是冯晴落马,就是我落马。 这香料确实很香,刚刚一打开我就闻见了一大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香味不像是平常使用的香水的味道,苦涩中带着一丝清新的凉意,沉静不张扬,闻起来有点悲伤,不过闻了几秒之后,又会从香水中感到一大股水质感的烟草气息,而后逐渐变得清凉,与干净温热的空气一接触,便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宛如美好被毁灭过后的残留。 如痴如醉,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而且香味浓烈,刚刚一打开就弥漫在了整个房间里,让人沉迷在其中无法自拔。 一闻到这味道我就立马让人找来了一个小香炉,好在公馆里这些玩意还是比较常见的,所以很快就把香炉给我找来了。 等香炉刚刚一到,我就迫不及待把香料加了一点在香炉里,瞬间香水的味道就最大限度地弥漫开了。 不仅在屋子里可以闻见,甚至刚刚送东西回来的弯弯在老远的地方就闻到了这个味道,一进门就嚷嚷着问我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香? 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香,因为实在是太奇异了。 一般的香水也就是喷在人的身上的,持久度都不算长,更别说弥漫的程度了,而香料虽然会好一些,可是放在香炉里最多也就是那栋房子能闻见罢了,可是严振华这次给我的香料竟然可以让人在屋子外面都闻见了。 我心里有些疑惑又让弯弯跑了一趟,让她悄悄跑去周禹谨住的东区去闻闻看,看能不能闻见这个味道,弯弯听了之后也不管是晚上急忙就跑了出去。 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后弯弯才跑了回来,急忙跟我说着,能闻到,真的能闻到。 “能吗?”我有些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拉着弯弯问详细的情况。 弯弯喘着气,急忙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才跟我说着这有多不可思议,“我一路沿着咱们这走到东区的,这一路上我都可以闻见这香料的味道,虽然咱们这公馆大,可真的能闻见,只不过味道稍微淡一些,应该是被空气冲淡了,可真是奇了,我在这公馆里什么新奇的玩意都见过了,唯独这种香料没有见过,竟然可以让那么远的东区都闻见了,我还以为也许是我身上沾了这味道了,可我还问了好几个在东区门口的人,他们都说闻见了这味道了估计明天这整个公馆都是这个味道了。” 听了弯弯的话之后我也大概明白严振华的意思了,看样子这严振华就是想要用这个香料把周禹谨给引过来。 有时候男人只是缺少一个契机想起你。 既然我自己不能去森严的东区找周禹谨,那么总可以让周禹谨来找我,这么大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公馆里,周禹谨不能不问,这一问,很明显就会查到我这边来,那么就看周禹谨能不能因为这个香味想起我们曾经的那些缠绵。 第二天刚刚一起床,我就让弯弯给我找了一套轻薄的纱衣,不止如此,我还让弯弯给我找了一盘古筝的碟儿,让弯弯给我放着,最好让整栋房子都能听见。 房子里有立体环绕的音响,为了不让古筝的声音过于吵闹了,所以弯弯又找了好几个小音响放在房间的角落里,每个音响的声音都放的小,但又四处都能传来古色古香的古筝声。 此时我又让弯弯往香炉里加了更多的香料,这香炉昨晚烧了一夜,已经让整个公馆都弥漫着这股子的香味了,如果周禹谨在公馆里,那么他就一定闻到了这个味道。 随着香料的味道越发浓烈,我又让弯弯去找了几个加湿器,简单地交代了她两句,弯弯立马心领神会地去办了。 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我就换上了那条半透明的纱衣坐在一个临时拉的帘子底下等待。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这次如果他来了,我可不会让他再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看到大家的留言了,很抱歉让大家看得不愉快,会尽量改一下叙述方式的,然后说一下这书的进度,现在已经进行到一大半了,估计还有三四十万的样子完本,过几天等处理一下手头的事之后,也会恢复每天三更的,我会尽量的,毕竟大家一路跟随过来的心意我都明白,谢谢大家,晚安。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凌波舞 第二百一十九章凌波舞 当加湿器的烟雾袅袅地上升到半空中的时候,像是把我整个人都置身于仙境一样,而此时香炉散发的香味也浓烈地萦绕在四周,很自然地钻进了鼻孔中,刺激着人的感官,让人一闻就神清气爽。 古筝的声音也很悠扬地在房间的四处响起,虽然音乐声一直响起,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很杂乱,更多的是一种赏心悦目的古韵荡漾在房间里。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弯弯走了进来给我端了一碗小米粥,劝我最好先喝一点。 隔着纱帘我问弯弯东区那边有动静吗? 弯弯放下粥之后朝我摇摇头,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弯弯,你说味道这么大,难道他就闻不见吗?”我也有些失望,从早上等到中午,虽然才几个小时,但每一分钟都让我难受,那种等待的煎熬折磨的人抓心挠肝的。 周禹谨确实让人捉摸不透,自从在凤凰台面前看到我之后,他让易阳来找了我,从尹霜的手下救下了我,可是我出院之后也不见他来找过我。 如果我自己不来公馆的话,他恐怕也不会让易阳来找我,他在熬着我,一方面是他不缺女人,另一方面是周禹谨有他自己的骄傲。 所以他在等着我自己来,这点心思早就被严振华给揣摩透了,所以严振华让我晚了一段时间来,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一来让我显得不是那么上赶着要跟周禹谨在一起,二来也不会让周禹谨对我失去了兴趣。 彼此磨磨性子也算是好的。 而在我来了之后第一时间就见到了周禹谨,第二天周禹谨又自己来找了我,跟我淫乱一段时间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我也让弯弯去打听过一些情况,这周禹谨确实知道了冯天伦跟蔷薇的下落,可是刚刚派人去找,两人又逃了,也就是周禹谨的人去那里扑了一个空。 可是自从那天之后周禹谨就没有踏入西区了,整日都呆在东区,或者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外面几个新开的夜总会夜夜笙歌。 不过周禹谨倒是没有放话带其他的姑娘进来,只是夜夜留在外面,这西区的姑娘们也都习惯了,明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私底下都有些不高兴,在背后没有少抱怨。 我虽然没有跟他们一起抱怨,但是心底也挺着急的,刚好严振华又给我出了这么一招,可是能不能把人给引过来我还是有些心虚,坐在这里忐忑不安。 简单地喝了一口粥之后,我又坐在原地闭上眼睛想着一些舞蹈的动作。 在之前跟着李振林的时候,我也学过一点基础的,后来在跟着严振华的时候,他又专门请了舞蹈老师教我这方面的东西,虽然我基础很薄弱,但下了苦功夫,所以也练得不错,即使不能跟专业的舞蹈家媲美,但是也不算太差。 再加上我本身条件还不错,在得知阳阳走了之后,那一段时间我开始暴瘦,本来就瘦的身子加上这么一出,就变得更加纤细了,很适合跳舞。 大概是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弯弯又给我送了一些吃的,让我别等了,周禹谨应该不会来了。 “弯弯你知道他现在在公馆里吗?”我有些浮躁了,说话间也沉不住气了。 弯弯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不过在我的注视下,还是跟我说了实话,昨天跟今天周禹谨都在公馆里。 听了弯弯的话之后,我的身子一下就软了下去,“那也就是说,这味道早就传到他的鼻子里去了。” 弯弯站在我的身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她的沉默已经默认了我的话。 “你说他既然知道是我在作妖,怎么不来看看我。”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了,腰部酸的不行,此时也撑不起来了,耷拉地坐在那里,像是放弃了。 原来严振华也有失算的时候,他要是知道自己出的这招不管用,会不会有挫败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让弯弯拿来了我的手机,犹豫了一下给严振华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不过电话的那头却显得有些嘈杂,感觉有很多人在吵闹一样。 严振华的声音也不像平时那么平静,有些急切地问着我怎么了? 听出严振华语气里的急迫,我突然了严振华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难道还想靠他帮我到底吗? 他已经把方法给了我,至于后面的事,不应该让我自己去做吗? 突然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开口跟严振华说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他,所以给他打个电话。 严振华恩了一声,然后问着我最近怎么样,他给我的香料我用没有? “还没有,打算明天用。”我撒着谎,并不想证明自己的无能。 “行吧,你记着那玩意没有多少,是我找人弄得奇香,点上之后只能维持一天一夜,所以你一点要选好时机,别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严振华跟我说起这个的时候语气有些严肃,而且还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声音压得很低。 “我知道了,那,那个什么,你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放心,别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永远在你的身后。” 严振华说完之后就急匆匆把电话给挂了,而我在挂了他的电话之后,急忙让弯弯去把香炉给灭了,然后把里面的香料给掏出来,好好保管着。 弯弯听了之后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跟我说这周先生还没有来,如果我现在把香料给灭了,那他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要来的人,刚刚一闻见这味道的时候就来了,不会等到现在,到现在他还没有来,只能说明他对这个不感兴趣,或者说他在跟我玩心理战,咱们这个香料只能用一天一夜,昨天晚上点着的,现在也就剩几个小时了,与其这么浪费了,还不如把剩下的收捡起来,等我让你用的时候再用。” 弯弯听了之后有些不甘心,但既然我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香炉一灭,那香味就减淡了不少,因为是我们屋子里传出去的,所以房间里依旧有着一大股这香味,但外面的香味已经失去了源头,被空气一吹也就散了,现在在外面已经闻不到什么味道了。 而等香味散去的时候,我并没有放弃,继续坐在今天一直坐着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既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当然要继续等下去,趁着空气中还有点余味。 不过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刚才那么烦闷了,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有些东西本来就强求不得的,随缘吧。 大概是心境平了,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一口气也顺了,坐在那里随着音乐自娱自乐起来。 跳的是《凌波舞》,这支讲求的是一个身姿的妙曼,当时我学这个舞的时候,老师就说我很适合这个,身材轻量,再加上身穿着纱衣,配上放的古筝曲子,还有屋子里的残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手随着腰肢灵巧地扭动着,一条丝带也随之甩了出去,看似很用力,可是力道到丝带上之后,也转化成了无尽的柔情。 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轻盈灵动地甩动着手中的彩带,身子也跟随着彩带灵巧地舞动着,好像这一刻我就是彩带一般。 我很喜欢跳舞,在跳舞的时候扭伤过很多次腰,可是每次咬咬牙又能抬起头来继续练习,在那些汗水与身子的跳跃中,我似乎可以忘记自己。 轻柔飘逸的舞袖和纤柔清婉的舞腰来表现流动之美,两手高举宛如白鹄在云中飞翔,在这一转一跃一流转之间,我似乎放空了自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一样。 舞步不由自主地随着古筝的音乐在跳动着,一颗心也在湖面上飘啊荡啊的,感觉自己完成了另外一种超脱。 阳阳,冯天伦,严振华,李振林这些人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交错跳动着,即使我不想去面对这些人,可是他们却早就融进了我的生活中,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糕,让我在不知所措的同时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而就在我原地转着圈,甩着袖子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下有着一阵烟雾在蕴蕴着上升,当我正在奇怪的时候,突然发现一边的弯弯刚把加湿器给打开了,一阵阵的青烟从我的四周围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急忙抬起头朝身后瞟了一眼,突然就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此时他正歪着头站在玄关的位置注视着我,眼中依旧是没有波澜的样子,眉心的那道疤痕倒是很明显,隐隐绰绰的,看上去让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本来是这世间最好看的男人,可同时也生了一颗最为狠辣的心,随时可以置你于死地。 虽然对周禹谨的突然惊讶不已,但我还是保持着镇定,冲他莞尔一笑,然后水袖一甩,直接朝他的脸甩了去。 ps,大家晚上好啊,我在评论区不能回复留言,所以这里解释一下施华洛世奇的梗,这个写的时候我查了一下资料,在国内出现的都是一些低端的,可在国外也有卖几万欧元的限量版的,不过这个梗确实用的比较失误,今天一查资料才知道这个牌子确实不能算高档的牌子,谢谢清秋薇雨的意见,还有今天是三更,加更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字数也多了,大家也有些疲软了,但阿蓝会努力好好更新,不让大家觉得太多拖拉的,我只是有时候习惯把细节描写得细一些,但可能大家接受起来有点难吧。 第二百二十章 吞吐山河 第两百二十章吞吐山河 袖子刚刚一甩到周禹谨的脸上,周禹谨眼中流转出了一丝波纹,不过那抹如蜻蜓点水般的波纹很快就消逝而去,他转过身子,一把就将我给搂进了他的怀中,然后带着我开始舞蹈。 明明是放的古乐,可是被周禹谨一带节奏就变成了圆舞曲,而且跟着他的步伐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此时的音乐有任何的违和感。 他的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也很自然地放在了我的腰上,轻轻一握,就让我心里不由一惊。 周禹谨是妖孽,可以像是春风一样潜进你心房的妖孽。 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悄悄占据着你的心,让你在这样的悸动里慢慢沦陷。 如果我是平常的女子,我一定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多金,帅气,而且拥有权势。 可我心里对他只有源源不绝的恨意,就算装出了这世上最为柔情的模样,但心底对他的恨意是一辈子都无法抹杀的。 周禹谨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内心戏,带动着我跳起舞的时候尽显绅士的风度,一退一让都做的极好,也是一个极其好的舞伴,在我弯腰,在我跳跃旋转的时候都能配合地很好。 音乐越发的轻柔,身子也越发柔软,而空气里的残香也在这个时候弥漫在空中让人忍不住沉迷。 “禹瑾,你今天怎么来了?”不敢再去看那双眼睛,随着音乐声慢慢弱下来,靠在了周禹谨的肩膀,慢悠悠地跟着他晃动着身子。 “你这么美,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周禹谨说的很直白,虽然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宠溺,但我能明显得感觉到这语气里有着一丝与平常不一样的情愫。 我轻轻笑出了声,“我最近刚刚研制了一种香,你闻见了吗?好闻吗?” 周禹谨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摸着我垂下来的秀发柔声跟我说着,“闻见了,整个公馆的人都闻见了,这么大的香味,除非我味觉失灵了才没有闻见,一开始我还想着说谁在作妖呢,弄这么香的味道是想勾引谁呢,我偏偏不让她勾引了去。” 周禹谨后面的话带着调笑一下就让我的脸红了,娇哼了一声,小拳头直接就挥向了周禹谨的胸口,娇嗔着,“那你来做什么?说不让人家勾引,又自己自投罗网。” 语态娇憨,全是小女孩家的柔情,周禹谨直接就捂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可以完整地覆盖在我的拳头上,上面有着微微粗粝的感觉,却让人觉得很厚实。 “我要是不来,不就看不见这么美的舞了,不就见不到这么美的人了。” 周禹谨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注视着他,而他眼中全是光芒。 很耀眼的光芒,可是在呼应着他眉心那道疤痕之后还是会让人想到他曾经做过的事,尤其是阳阳的死,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原谅这个人的。 我装作一脸的开心,把头埋进了周禹谨的怀里,然后一声一声地喊着周禹谨的名字,像极了一个在思念着情郎归来的小女人。 这样的喊声引得周禹谨很是欢喜,直接抱着我就把我甩在了床上,然后就是一场翻天覆地的眩晕。 半夜醒来的时候,周禹谨的身子赤裸着,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的诱惑。 我随手找了一件纱衣披在肩上,然后站到了窗子前,透过那擦得透亮的窗子注视着窗外的景色。 此时整个公馆都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中,可是西区有不少灯还是亮着的,一看就是有几位还没有睡的。 我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海棠园,那里的灯也是亮着的,看来这冯晴也应该是知道了周禹谨来西区的消息了。 这里的每一个姑娘都有自己的眼线,对周禹谨每天的行踪都了解得很清楚,不过又不敢干涉,一个个都保持着自己的矜持,也想过很多的办法,可是周禹谨一个不见就不见。 他就像是在豢养一群金丝雀,即使不能个个都照顾着,可是也要把我们都养在他的金丝笼子里,因为他知道他不管什么时候召唤我们的时候,我们都会趋之如骛。 我认识的男人都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们似乎更喜欢这种被女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价值非要通过我们这些女人才能体现一样,即使无奈,但也没办法改变这种现状,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站了几分钟之后,我抬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周禹谨,刚才跟我在床上造作了好一会儿,现在也累了,睡得很死,不过眉头紧皱着。 我故意碰到了一根凳子,可是周禹谨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一个柜子边,拿出了放在最里面的烟,躲到卫生间去抽了。 我没有办法跟你们形容那种感觉,明明知道他是我最恨的人,但我却不能报仇,还要处处讨好着他,取悦着他。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满盘皆输。 即使你抗拒这个人的身子,可你还要做出一副想要的模样,在深夜里呻吟着,把最淫荡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 肮脏,很肮脏,这种肮脏让我难受得不行,这种时候我特别需要一只烟。 小心翼翼地钻进卫生间,没有开灯,蹲在了墙角的位置,借着外面隐约的月光点燃了一根烟,在光与火的接触中深吸一口烟,把所有的委屈跟不安都吸进去,然后再深深地吐出来。 神经慢慢被烟雾所麻痹,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妈的,要是可以,我宁愿在自己的逼里下毒,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谁他妈怕谁啊。 可是这种结果会导致怎么样的结果我并不敢想,周禹谨的比我想象中狠辣一百倍,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会再轻易冒险。 烟雾缭绕之中,往事历历,脑子越来越清醒,内心却越来越难受,那种难受就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淹没一样。 我不知道在卫生间里吸了多久的烟,直到腿酸麻得不行的时候,我才站了起来,漱了口,然后悄悄拿起了香水在自己的身上喷了喷,确认自己的身上没有烟味之后,我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我爬在床上,撑着一只手看向了躺在身边的这个人,此时他正眉头紧蹙地睡觉,那道疤痕在夜晚褪去了狠厉,倒显然出一丝让人怜惜的柔和。 我不禁看得有些呆了,静静注视着这个男人,思考着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就在我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他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突然一下睁开了,直勾勾地看着我。 很闪亮的瞳仁,突然就那么睁开的时候吓得我身子一缩,而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抱住了我,狠狠把我压在了身下。 “你抽烟了?” 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荡着,让我突然后悔不已,他既然在,我就不该抽烟的。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看见了? 或者他闻出来了? 周禹谨看着我不说话,伸出了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什么,很快他就从自己的包里驾轻就熟地找到了自己的烟,起身熟练地点燃了烟,骨节分明的右手伸出了两根手指夹住了烟,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却闷了好久也没有吐出来。 就在我注视着周禹谨的时候,他突然又一次压住了我的身子,然后那柔软的唇直接就欺了上来,压在我的唇上的同时,一口浓烈的烟突然就灌入了我的嘴。 因为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当烟直接侵入我的口腔里的时候,呛的我眼泪顺着就流了下来。 而周禹谨看到了我眼角的眼泪之后才从我身上爬了起来,靠在床头继续抽着他的烟。 我默默地在床上流着泪的时候,他突然发问,问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抽烟。 “我,我只是怕吵醒你。”我悄悄擦拭着眼角的眼泪,小声地说着。 “说谎。” 两个字随着烟雾吐出来的时候,让我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你其实没有那么放荡,一切都在做戏对吧,虽然你的身子一直在迎合着我,可是一直没有走过心。” 周禹谨说的很平静,却让我吓得不行。 果然他还是周禹谨,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喜欢一个人,身子跟心都是我的,可,你不是。” 说完之后周禹谨把手中还剩一半的烟递给了我,我犹豫了一下,坐起了身子,接过了她手中的烟,继续抽着。 这次我没有任何的迟疑,既然都被他看出来了,我现在再说什么就显得虚假,还显得做作了,索性不再解释,兀自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上抽起了烟。 眼神庸懒却有一种妩媚的风情在这个夜里暗暗流转,那脚下远处永不熄灭的灯火霓虹,看不见看得见的黑暗中的精灵,偶尔传来的像是梦唁般的歌声,伴着手指间升腾的烟雾在这个天台,演绎着,一种有或者没有的回忆,一个伤也许不伤的故事。 那些辛酸的,心痛的,难以诉说的,那些能忘的不能忘的,统统都搓进了烟里,捻成细细的一支支戒不掉的瘾,地老天荒般的一种海市蜃楼,唇边倾吐,泪已成河。 ps,再修改一下发出来,不过可能有点晚,有等更新的宝宝可以先去睡觉,明早过来看,不好意思啊,总是这么晚更新。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别样 第两百二十一章别样 眨眼之间,周禹谨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他的手中轻轻撵着一根烟,沉默不语,在这慵懒的夜里显出了别样的情愫。 而我也洗去了那些浮华,那些娇媚,倚在阳台边安静地抽着烟,像是冥冥之中在指引着我这样做。 “其实你跟她们很不一样,可又为什么要装成庸脂俗粉的模样呢?” 周禹谨的话传来的时候,我碾碎了一根烟蒂,又找他要了一根烟,他没有拒绝,又给了我一根,甚至还低下身子,给我打了火。 我捧着火,他打着火,两个人的头就那么抵在了一起。 深深吸一口,烟就被点燃了,然后那口烟就顺着喉咙往整个身子钻了去。 侵蚀每一寸皮肤,让我感觉整个人都显得轻飘飘的,刚好一阵风吹了过来,轻轻挑动着我的长发,长发一飞就往周禹谨的脸上飘了去,周禹谨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可是很快他又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一样,张开了自己的眼睛,问着我,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我啊,从我妈去世之后开始的。” 周禹谨跟我一起靠在了阳台上,像是老朋友一样问着我,为什么去世的? “吸毒啊,我爸为了让她出去卖,所以让她吸了很多的毒,打算用这个去控制她,可是那不是好玩意,没有多久她就因为五脏六腑都烂了,然后死掉了。” 我凄冷地笑着,深深吸了一口烟,眼角不由滑过了眼泪。 周禹谨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问我要喝酒吗? 我听了之后点点头,周禹谨就走到了房间的角落倒了两杯酒。 很烈的威士忌,刚刚一入喉就让人胃像是火一样烧了起来。 而周禹谨在轻轻抿了一口酒之后跟我说着他是十岁开始抽烟的,也是因为他妈妈去世了,不过他妈妈不是因为吸毒,是为了救他死掉的。 “那时候我顽皮,爱玩,跟她去欧洲滑雪的时候,不听话,非要在大雪来的时候拉着她去滑雪,哪里知道遇上了雪崩,为了保护我,她把我压在了身下。后来我被人刨出来了,她却被压死了。” 周禹谨说起这个的时候,狠狠地咽了一口酒,语气里全是冰凉。 我没有想到看似光华无限的周禹谨会有这样的经历,说到底他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也会经历亲人的离开,也会经历生老病死,说到底也是一副人的皮囊罢了。 心里突然有些感慨,端着酒杯跟周禹谨碰了一个,然后喝干了杯中的酒,“禹瑾,干了这杯酒,明天我们还能好好地活下去。” 周禹谨被我的话逗笑了,喝了一大口酒,“其实我没啥事,有些事总要去学着接受罢了。” 听周禹谨这么说着我倒没有什么异议,又接着像是讲故事一样跟周禹谨讲着我的事。 “为了生活,我从小坑蒙拐骗什么都干过,这辈子也没有干什么正事了,后来去了夜总会,但还被人给阴了,差点就死在了那,说实话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那晚上就死那了。” 周禹谨像是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场景不由笑了笑,我看着他的模样也笑了笑,继续讲着,“禹瑾,你刚才说我的心都不在你的身上,你喜欢女人心跟身子都是你的。” 周禹谨饶有兴趣地听我说着,然后点点头,“是的,养在这个西区的女人都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人,那么肯定就要听我的,那么肯定就要一切都属于我的啊。” “羡慕。”我注视着周禹谨,随口而出。 “羡慕,呵呵,你个傻丫头明白什么?” 周禹谨说这话的时候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瞬间就把我的头发给揉散了,“你啊你,竟然还藏着抽烟,不知道在西区是没有女人抽的吗?” “都他妈装的,你这里养了不少小姐吧,你去问问哪个小姐不抽烟,个个都抽得特别上瘾,做我们这行的,不抽这玩意,有时候夜里真是难过。” 我借着酒劲,故意把说的话很风尘,跟我之前面对周禹谨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我仔细地注视着周禹谨眼中的神色,看到他并没有露出任何讨厌的神情之后心里也突然有谱了,所以更是肆无忌惮地发挥着。 喝了一大口酒之后,脸色有些绯红,也突然壮了胆子,于是我大着胆子,直接把手搭在了周禹谨的肩膀上,像是跟好朋友谈心一样说着,“其实这也正常,烟这玩意吧,就是让人解解心里的烦闷的,生活在这个糟心的社会里,谁会真的快乐呢?就像你,刚才睡觉的时候还不是眉头皱成了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奸你了。” 我故意说的粗俗,继续用眼角瞟着周禹谨的反应,周禹谨在一开始很惊讶,不过他并没有恼怒,冲我笑了笑,反问着,“你有那个本事吗?就那两下子,还说想跟我用各种姿势,小样上次才跟我玩多久啊,就成那个样子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当时的怂样。” 周禹谨也跟平时不一样,平时的他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一样,可是此时他喝了酒,抽了烟之后,整个人也都放松了下来,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跟街头的小混混没有什么差别。 “切,你他妈说谁怂啊,你才怂呢,听到个女人的名字就屁颠屁颠跑了,我还没有使出杀手锏呢。” 我故意提起蔷薇,周禹谨在听这话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咬咬牙,像是我触碰到了他的禁忌,“你知不知道你在找死。” “卧槽,这就翻脸了,有本事来跟我玩个游戏啊,输的人就喝酒。” 周禹谨似乎像是对我这个提议感兴趣了,一口就答应了说好。 跟周禹谨商量了一下,我们打算划拳,这个最简单,也不用去找什么道具。 这个可是我的强项,当时严振华可没有少教我该怎么玩,听到周禹谨要跟我玩这个,我当然兴奋得不行,心里报着我赢定的想法跟周禹谨开始玩着这个。 玩这个的前三局,一般都是看,这种时候眼睛一定要放得贼亮,要不一个不小心就会错过一个细节。 可是三局过后,我并没有看出周禹谨有任何的潜动作,从头到脚我都仔细观察过了,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子有任何的异动。 难道严振华又错了,我有些着急,也有些不甘心,再又输了一局,满满喝了一大杯酒之后脑子更是晕晕乎乎的,但我还是在重新开始一局的时候一个劲地观察着周禹谨的动作。 他的头,他的肩膀,他的脚,他的身子似乎都没有什么潜在的动作,都是一些特别正常的反应,因为想着这个,我压根没有注意自己在出什么,一局下来又是我输了。 周禹谨毫不留情,直接就在了我的杯子又倒了一大杯酒,“可不许耍赖啊。” 给我倒满酒之后,他伸出了手指指着我,一脸的得意。 “再来,我就不信中了邪了。”我越发不服气,我很想把周禹谨给灌醉。 在中国酒文化可是源远流长的,一般人都觉得喝酒不好,可是在酒桌上都拼了命去灌别人的酒,并不是因为跟这人有多大的仇,而是因为这酒桌上的人都有一种特别奇怪的心理,总觉得酒灌得越狠,那个人就会记得你越深。 所以在夜总会的时候,我也会拼命灌客人的酒,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一来客人喝得酒越多,我的提成也就越多,二来,一般男人喝醉之后,躺在床上就是一滩烂泥,那些什么酒后乱性纯属瞎扯,这基本不可能,男人一喝醉基本也就差不多了,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过去了,也可以拿到跟出台一样的价格,再来就是让这个客人记住自己。 而此时面对周禹谨的时候,我却有些懵,不仅我没有猜到周禹谨要出什么,周禹谨还次次都猜中了我会出什么,很快连赢了十局,而这十局过去,我也整整喝了有两瓶威士忌,这酒本来就上头,此时我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可心里还是不服气,为什么自己会猜不出周禹谨的套路。 严振华教过我很多,而那些运用在夜总会的男人身上压根没有问题,我压根没有想到在周禹谨的身上会完全失灵,难道是因为周禹谨也是开赌场的,所以也深谙其中的道理吗? 可是这种小把戏,我心里越发忐忑,在一局重新开始的时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到任何一丝破绽。 “石头剪刀布!”在一局落音之后,我竟然出的是石头,而周禹谨在这个同时出了布。 看到这个结果之后我整个人都懵了,有些不甘心地问着周禹谨怎么回事? “先喝了这酒再说。”说着周禹谨又拿来了一杯酒给我倒了满满的一杯。 晚安啊,大家早点休息啊,然后谢谢安妮,谢谢未来期待的打赏,还有其他小伙伴的打赏,真的很谢谢。 第两百二十二章 折服 第两百二十二章折服 当我的瞳孔迷离的时候,看向周禹谨的时候,发现他的影子重复成了两个人的模样。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醉了,伸出了手指勾住了周禹谨的下巴,因为没有他高,为了让自己的气势不输人,我特意踮起了我的脚尖,试图让自己的视线跟周禹谨的视线持平。 “周先生是想故意把我灌醉?”说话的时候,我整个身子都往周禹谨的身子上倾倒,周禹谨没有拒绝我,甚至还伸出手从身后抱住了我,让我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你还用我灌吗?”周禹谨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眼中的犀利像是月光一样突然柔软下来。 明知道拼拳已经拼不过周禹谨了,我也不想跟他再较真下去,所以施展着全身的媚骨跟周禹谨撒着娇,企图进一步霸占周禹谨的心。 而就在我刚刚要靠近周禹谨那双薄嘴唇的时候,他却一把将我推开了,眼中透露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一如既往让人捉摸不透。 “周先生既然想把我灌醉,企图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我的身子变得躁动起来,像是一根藤蔓一样围绕着他的身子开始乱动着。 可即使我再躁动,周禹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此时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睡袍,胸口的位置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在如水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有种如玉的质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我痴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周禹谨,最终朝他伸出了手,在他胸口的位置用纤细的手指画着圈。 周禹谨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指,另一只手的食指竖了起来放在了他自己的唇边,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声音。 我安静了下来,注视着眼前的周禹谨,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头发有些凌乱,眼睛中流转着酒精刺激下变得迷离的情愫,虽然手不再乱动,可是身子却已经开始不老实,甚至身子一歪,任由穿在身上的纱衣顺着肩膀的位置往下滑着,露出了如雪的肩膀。 周禹谨当然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直接把我穿在身上要垮又没有彻底垮掉的衣服直接给扯掉了。 “其实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不穿会更好看。”周禹谨把我的衣服彻底扯掉的时候,眼中都是霸气,也没有任何一丝平常男人在看到女人时候的猥琐。 当周禹谨站在我的面前,像是欣赏一幅艺术品一样盯着我的裸体看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的反感,甚至连害羞的感觉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好看的男人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可以原谅的,可是长得不好看的男人要是刚刚碰你一下,你甚至在心理上都觉得难以接受,即使那个人再有钱,你也会觉得自己像是吃了垃圾一样难受。 可这世上偏偏有一种男人,长得那么好看,眼中全是戏,让你跟他对手的时候都能莫名地感到一种雀跃,但偏偏我跟他才是这世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从我们遇见的时候就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空气里依旧有残留的香味在飘荡着,这种奇香不仅香味异常,传播的远,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催情,当配着房间里的另一种特别调制的香料一起的时候,还会产生像是春药的奇效。 弯弯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周禹谨刚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通过加湿器把香料给散发了出来。 目的就是让人意乱情迷。 此时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周禹谨就算再理智,也开始慢慢沦陷,即使刚才已经经历过了一场厮杀,可是身子的欲望在这一刻又被唤醒了。 不仅周禹谨,就连我也觉得身子难受得不行,直接把身子贴在了周禹谨的身子上,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他不是说,要我的身子跟心都是他的吗? 那么就是吧。 “禹瑾,我爱你。” 脱口而出的话回响在我的耳朵边,不仅周禹谨分不清真假,就连我也分不清自己说的真假。 “哦?”周禹谨依旧很冷静,虽然我已经感觉到他的身子开始出汗了。 “我的心从来没有属于过任何人,可是现在他是你的。” 我爬在他的肩头,说着就用贝齿悄然咬着他的肩膀,没有用尽力道,虽然是在啃噬,可是举止之间都小心翼翼。 狠了,怕他痛。 轻了,怕他记不住。 在轻重之间纠结,啃噬就变成了亲吻,直到肩膀的一块都布满了我的痕迹。 周禹谨注意到了我的纠结,聪明如他,怎么能不明白,他的身子开始由放松变得紧绷,抱住我的时候也更加用力了,像是要把我给揉进他的身子一样。 “禹瑾,抱抱我好吗?”我渴求着,声音从牙齿间飘忽出来的时候十分不稳定。 周禹谨听了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抱住了我,抱的很紧,然后一个横抱,直接就把扔到了床上。 我是在玩火,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是这样,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当他的身子奋力在我的身子里捣鼓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变得更加卖力地去逢迎他。 我知道周禹谨很聪明,如果我只是逢场作戏的话,压根骗不了他。 他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而且在跟蔷薇的那段感情里受了伤害,对爱情有着更多的不确定性。 所以之后他更加滥情,所有的滥情都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自己的亲信跟着自己的未婚妻跑了,这其实是江城的一个大笑话,可是因为周禹谨的势力,没有多少人敢提起。 本来绯闻这种事也就是炒炒,如果有新的出现之后,旧的当然就会被代替,所以周禹谨变得更加滥情,包养了很多的女人,在夜场看见的,在公司看见的,在路上看见的,只要顺眼的他就弄回来养着。 反正他养得起。 于是大街小巷的传闻就变了风向,人人都说周禹谨风流成性,当初跟蔷薇订婚也只是为了引冯天伦出来,其实他并不爱蔷薇。 我听过这种言论,不过听了之后也就一笑而之。 爱又怎么样,不爱又怎么样? 难道周禹谨这种人还配拥有爱吗? 可是此时我却不能不逼自己,逼自己不仅身子投入,还有那颗心也投入。 这点是严振华在一开始就跟我强调的,他一直跟我说,我只能用美貌示人,但并不能真正让一个人,尤其是向周禹谨这种人彻底爱上我。 因为我的表演痕迹太重了。 我需要真实一点。 比如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抽烟,比如像刚才那样毫无形象地在他面前骂脏话,比如跟他划拳,输得不行。 你会在什么人的面前完全展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无疑就是当你信任这个人的时候啊。 这个道理周禹谨一定懂。 既然我都这么相信他了,那么他肯定会相信我是爱他的,我已经被他折服了。 因为有着这样笃定的相信,所以此时的周禹谨变得异常的兴奋。 当他把我甩在床上的时候,迅速将我的身子翻了过来,然后低着头吻我,那么狂热、那么尽情地吻我,试图将我心上的一切都抹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使我不断往下沉的黑暗的深渊和压住我嘴唇上的那两片嘴唇。 他在发抖,好像站在狂风中似的,而他的嘴唇在到处移动,从我的嘴上移到那披肩从我身上掉落下来的地方,直到我柔润的肌肤上。 他的嘴里嘀嘀咕咕,但我没有听见,因为此时周禹谨的嘴唇正唤起我以前从没有过的感情。 我抱住他,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迷惘,而此时眼前的他似乎也陷入了一种让人费解的迷惘中,而在这以前什么也没有,只有迷惘和他那紧贴着她的嘴唇。 我想说话,可是刚刚一张嘴他的唇又一次压了下来,不同于我刚才轻轻亲吻他的肩膀那样小心翼翼,反而多了一丝疯狂。 突然我感到一阵从没有过的狂热的刺激,这是喜悦和恐惧、疯狂和兴奋,是对一双过于强大的胳膊、两片过于粗暴的嘴唇以及来得过于迅速的向命运的屈服。 我有生以来头一次遇到这样一个人,一个我既不能给以威胁也不能压服的人,一个正在威胁我和压服我的人,一个正在试图用身心整个占据我的人。 不知为什么,在身子的颤动中我不由地用两只胳臂抱住他的脖子,此时我的嘴唇已在他的嘴唇下颤抖,然后又在向那片朦胧的黑暗中上升,上升。 两个人跟着欲望,纠缠扭结在一起,像是两头野兽在深夜释放着彼此的情愫一样。 又是一夜的折腾,与一夜的无眠。 看似一切的巧合,却步步暗藏心机,步步为营,只是为了让彼此的距离更近一些。 我相信自己有本事把李振林哄得团团转,同时也可以让周禹谨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第两百二十三章 抢回来 第两百二十三章抢回来 第二天我跟周禹谨都起得很晚,刚刚一起身,我就听见了门外有人在说话。 似乎是易阳在跟弯弯小声地打听着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起来。 弯弯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全是笑意,“我哪里知道啊,反正咱们爷好不容易来这一次,我当然希望他多呆一会儿咯。” 这话也被周禹谨听见了,他皱皱眉头,眼睛还没有睁开,就问着我几点了? 我爬在床头看了看时间回答着已经十一点了,说完之后,我整个身子就压到了周禹谨的胸口,像是一只猫一样柔顺地贴着他的胸腔,感受着从他胸口传来不缓不慢的心跳声,稳健,有力。 “你个小妖精,每次来你这,真的要被你榨干。”周禹谨说着就把手指插进了我的头发里,慢慢地往下顺着,就像是冯晴摸她的那条狗一样。 我有些反感这种方式,但依旧做出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甚至还在他的胸口蹭了几下,装作娇羞地说着,“那还不是因为你,撩人的功夫比这江城所有的男人加起来都强劲。” 周禹谨听了之后高兴得不行,大概所有男人都喜欢听自己的女人夸自己床上功夫了得吧。 周禹谨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睁开眼睛看着我,眼中全是惬意的享受。 我的大腿随意地搭在周禹谨的腿上,周禹谨眼睛朝下看了几分就发现了我裸露在空气中的大腿,一时兴起,伸手就摸向了我的腿。 我的腿不粗,因为长时间的包养,倒显得像是嫩藕一样,露出的一块更白腻。 他有些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我的大腿,半晌才喃喃自语地说着,“你说,这么好的滋味,为什么我没有早些遇见你。” 微风中如棕榈叶的手指。沙滩上的潮水,一道蜿蜒的白线往上爬,又往后退,时间几乎是静止的,它永远继续下去,让人在这金色的永生里再沉浸一会,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时光里的静谧,把眼前的这个人随意换成了其他人。 那个人可以是刘亚琛,可以是冯天伦,甚至可以是陈钱,严振华,只要不是他就好。 那金色的永生,其实也是一种毁灭,只是那种毁灭悄无声息,在潮水褪去之后,只会让你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死鱼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我跟周禹谨在床上说着情人之间该有的悄悄话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兰薇儿的声音。 她刚刚一进门就在楼下冲着楼梯喊着,“妹妹,你在上面吗?我给你做了一点点心,这可是我跟上海的糕点师学的,味道很好的,你要不要尝尝?” 她竟然来了?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跟周禹谨说着我好像听见了兰薇儿的声音。 周禹谨哦了一声,眼中露出些许不快,不过他抬头看了一下时间之后,跟我说着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让我也该起来吃点东西了,说着他还刮了刮我的鼻子。 像是跟我一起在一起很久一样,所以动作都带着默契。 我娇羞地笑笑,莞尔低下了头,低低地说着周禹谨坏,然后转身拿起了周禹谨的衣服,伺候周禹谨穿上。 在给周禹谨穿衣服的时候,周禹谨似乎有些惊讶。 我的手法很娴熟,做起事来很麻利,虽然是很简单的动作,可难就难在怎么穿的让人舒服。 一般大人会给小孩子穿衣服,可是不是性子温柔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急躁,甚至会懊恼,尤其是当不谙世事的小孩啼哭的时候,这种时候你就要揣摩透小孩的心思,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孩子配合着你。 为了练这个简单的技能,严振华曾经把我带去孤儿院,整整给那些孩子穿了三天的衣服。 他说穿衣服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一种仪式感,虽然很多人在潜意识里没有意识到,可是一个有严重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就会有这种感受。 每个男孩心中都留着自己婴儿时期对母亲的眷恋。 小的时候,喂过的奶,小的时候,穿过的衣服,即使他不会记得那些片段,可是潜意识会埋藏着这种情感。 所以男人天生可以知道女人的乳房是个好东西,没有任何的潜意识,也会自己去幻想。 而穿衣服则是一个更加细小的细节,从古至今,一个合格的妻子都会在丈夫起床,出门的时候为自己的丈夫穿衣服,虽然充满了浓浓的男权主义,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男人确实很享受那短短的几分钟,女人的温柔。 严振华说,当一个女人低下头为一个男人温柔的扣扣子的时候,其实是最美的时候。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正注视着我,我正低头给他扣扣子,很仔细,试图从每一个细节去打动他。 而此时的周禹谨在我的引导下很自然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与此同时还眼睛一直在我的身上转溜着,当我低头给他扣好扣子的时候,他一把将我拥入了怀中,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的体温却告诉了我一些东西。 严振华说周禹谨是一个极其注重细节享受的人,在容貌上吸引到他之后,就要从这些细节入手了。 很明显此时的周禹谨确实被触动了,有了这样的开口之后,我当然高兴,等给他穿好衣服之后,我冲他笑着,让他先下去跟兰薇儿吃东西,昨晚也折腾累了。 早上还未化妆的我,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也洗去了往日的妖媚,说起这个的时候一脸的温婉。 周禹谨有些犹豫,拉住了我的手跟我说,我要是不想见她,就让她回去了。 我拉住了他的手跟他摇了摇头,“兰姐应该是想着我们都没有吃早饭,所以特意做了糕点过来的,也是好心,哪有不见的道理,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洗漱,你先下去,等我收拾一下就下来了。” 周禹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懂事,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让我快点,然后就出去了。 周禹谨走了之后,我换了一身素净的裙子,坐在梳妆台前的时候,弯弯走了进来一脸的不高兴。 看着弯弯嘟起小嘴我就明白了什么,这丫头又干吃什么醋了。 还没有等我问她,她就自顾自地拿起了我的化妆品要给我化妆,边打开粉底边跟我抱怨着,“蝶姐姐你还不快点,兰薇儿就是故意的,你都不知道她做了好多东西全是咱们爷喜欢吃的,现在两个人正在下面吃得欢呢,你还不下去拦着点,等一会儿咱们爷就被她把魂勾去了。” 说着弯弯就要往我脸上扑着粉底,看着弯弯这幅不淡定的模样,我从她手里拿过了粉底细细地给自己扑着,“你急什么呢,不就是几个点心吗?要是兰薇儿真能用点心就把他的魂给勾去了,那只能说我们输了,要是勾不去,这一早上双蹿下跳的,只能让她成为众人的笑柄。” “话是这么说,可你都没有看到她今天打扮得有多妖艳,口红涂得特别鲜艳,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口口声声把你当成姐妹,可是你这才刚刚进来就明着跟你抢人,这不是膈应人吗?” 听了弯弯的话之后我倒没有上心,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晃了一眼梳妆台上的东西,把眼影盒还有眼线给收回了原位,弯弯一见就急忙把那些东西拿了起来,“蝶姐姐,这些东西你都还没有画呢。还是画了眼线好看,你眼睛本来就大,画了之后会更大的。” 弯弯说着就要帮我画,我急忙拒绝了她,冲她摇摇头说着不用了,然后找出了一只浅色的口红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点,点完之后觉得颜色有些深,又擦去了一些,直到颜色变得与肤色融为一体。 “蝶姐姐你看看你,打扮得这么素净,她打扮得那么耀眼,一会儿,一会儿.......”弯弯着急得不行,一副生怕我输了的模样,我看着她的样子让她别着急,然后让她去把之前兰薇儿送我的镯子给找出来。 “找出来做什么?”弯弯很不能理解我的行为。 “找出来戴啊,今天我穿得裙子是绣花的,配上那只翠绿的镯子刚好合适,你快去帮我找来吧。”我使唤着一脸不高兴的弯弯,弯弯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去帮我找了。 等找来之后,我轻巧地把镯子给带上之后,又让弯弯去看了一眼两人要吃完没有? 弯弯看了一眼之后急忙来跟我说着,两个人都快吃完了,现在兰薇儿正忽悠着周禹谨出去逛逛,说是今天有个秀,让周禹谨带她去。 “想得真远,那个秀的举办地离这里挺远的,而且晚上才开始,要是周禹谨真的跟着她去了,估摸着今晚就回不来了。” 弯弯一听就叫到,“我就说她心机深啊,这好不容易咱们爷闲了下来,没有前几天那么忙了,她竟然想着直接把爷带出去,这样的话,不就是她想干嘛就干嘛了吗?” 弯弯越说越生气,嘟囔着小嘴催促着我赶紧去把人抢回来。 第两百二十四章 你的眼中 第两百二十四章你的眼中 当我穿上一双舒适的平底鞋从楼梯上往下走的时候,周禹谨跟兰薇儿的眼睛都不由朝我看了过来,而我冲他们笑了笑,眼底全是澄澈。 此时刚好是正午,太阳从窗外斜斜地露出了影子,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阳光刚好洒在我的身上,铺上地毯的楼梯踩上去特别舒适,而我整个人的状态也很好。 我很满意我现在的模样,头发随意挽成了家常的样子,耳边垂着几缕刚刚吹出来的头发,脸上挂着如月亮一般的笑容,然后化的妆容也很淡,在这透着丝丝热意的夏天倒显得清爽无比。 穿的裙子也是清爽型的,上面点缀着几朵花,花的样式很简单,四片花瓣,裙角的位置散落了几片零散的花瓣,看上去会给人在这样的夏天一种清风拂来的感觉。 周禹谨看到我之后,双手交叉合十,身子很自然地往后仰着,双眼注视着我,嘴角发出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的微笑。 就像是在欣赏仕女图中的女子突然从画中走了出来一样。 我的双眼也只注视着他,看向他的时候全是柔情,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温柔全部展现在他的面前。 一边画着浓妆,五官显得更加立体的兰薇儿此时手中还拿着一块糕点,正打算喂给周禹谨,试图把他的视线从我的身上转移过去,可是周禹谨的双眼也只凝视着我,压根看不见旁边兰薇儿的模样。 我走的很大方,一步一摇,不算摇曳,但是保持着仪态的端庄,在此刻却有了一种与我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优雅。 一般年轻的姑娘很少有成熟与优雅的,但严振华说,我身上有那种感觉。 成熟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面对一般的小打小闹,或者争风吃醋的事已经激不起我的兴趣了,我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已经难以再去搭理那些是是非非了。 而优雅确实让严振华有些想不通。 我出生不好,而且命途也坎坷,但也许是因为没有怎么因为钱所愁过,也在严振华那里过过一段奢华的生活,什么十几万,几十万的东西曾经成堆成堆地摆放在我的面前,早就冲垮了我内心的虚荣与要跟人攀比的人,再加上学了一段时间的舞蹈,体型也不错,严振华再稍稍训练一下,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 不过在刚刚一出现在大众的面前的时候,严振华并不要我表现出这些,而是让我表现地浮夸,妖艳。 严振华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在第一眼看人的时候,肯定是会先看到最漂亮的那一个。 所以我要在周禹谨出现的第一刻用自己的容貌征服他。 我做到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确确实实在头牌选举上大放了异彩,那段豁出去的表演,确实笼络了周禹谨的心,再加上尹霜又恰巧出来给我施加磨难,又让周禹谨动了怜悯之心,所以看中了我。 而在激情褪去之后,一个女人要做的就是彻底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再抓住男人的眼球之后,还远远不够,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这个道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我读过书,明白其中的道理。 可是面前的这些女人不知道,所以兰薇儿跟冯晴现在的重心还是在怎么把自己打扮得漂亮,怎么在周禹谨的面前夺得他的眼球,让他多看几眼。 她们都不知道,即使自己打扮得再好看,周禹谨也会有看厌烦的一天。 弯弯让我打扮地靓丽一些,也是出于一般女人的考虑,大部分的女人都以为,自己只要足够漂亮,就能牢牢地拴住男人的心,殊不知,往往这样才会让自己输得更惨。 从楼梯走到周禹谨的身边,我花了有三分钟的时间,而在这三分钟的时间离周禹谨的眼睛一直没有从我的身上挪开过,一边的兰薇儿原本就聪明,注意到这一细节之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忙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我的面前跟我热情地打着招呼。 “妹妹,你今天打扮得这么素净,还真好看,就像是出水芙蓉一样清雅。” 兰薇儿说着就拉住了我的手,当然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上戴的镯子,还不等我跟她客套,她就急忙跟我说着,“哎哟,妹妹你戴着我送你的这个镯子还真是好看,特别衬你的皮肤。” 兰薇儿说话很快,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镯子是她送我的,这话当然落入了周禹谨的耳朵中,周禹谨的眼睛很自然地就落在了我手腕的镯子上。 兰薇儿也注意到了周禹谨的眼色,急忙问着周禹谨是不是我戴这镯子比旁人都好看。 我始终都没有说话,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站的位置也刚好是在太阳刚刚照射的位置。 清风吹过来的时候,很自然地撩起了我垂下的耳发,裙角也很自然地随风轻轻飘扬着,手上的镯子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了一阵清冷的光,有些耀眼,但更多的是一种舒服。 “确实好看,就像,就像是.......”一向健谈的周禹谨在一时间找不到了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有些着急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眉头紧蹙。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倒觉得他可爱,没有忍住,突然笑出了声来。 而周禹谨看到我在笑之后,也抬起头有些憨厚地冲我笑了笑,笑得时候又觉得不妥,像是不符合自己的气质一样,又再一次挠了挠自己的头。 一边的兰薇儿有些尴尬,努力找着话题,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调侃着周禹谨这见到我,连话都不会说了,说着为了缓解她自己的尴尬,她还捂住嘴笑了笑,她这一笑带着身边几个伺候的人也笑了起来。 听见他们低头嗤笑的声音,周禹谨也有些窘迫,像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一样,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看着从来没有这么窘迫的周禹谨,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真实,在这一刻我有些晃神,好像认识的并不是那个周禹谨一样,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我就走上前朝他伸出了手,而他也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紧紧一握就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凉,当我握住他的时候,一阵凉意瞬间就从我的手心直抵到了我的心里,我没有说话,嘴角笑得更开了,也像是在欣赏周禹谨一般欣赏着他此刻的样貌,似乎这才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相信在这一刻周禹谨一定是感受到了我的心意,因为他眼中流转出来的情意足以说明了一切。 一个男人最要命的就是他的面子,而一个女人最蠢的就是错把幽默当做是高情商的表现。 此时的周禹谨确实有失态的地方,可是作为他的女人,你要做的是爱戴他,拥护他,让他在任何时候都能感受到你的存在,而不是跟着别人,或者带着别人一起挑逗他。 对周禹谨这样自尊心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但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能想到这一层去。 我没有说话,但是伸出的手就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 禹瑾,不管你有多傻,我都爱你。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两颗心在一瞬间突然贴得很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就吸住了彼此一样。 那种感觉很奇妙,让我说不透,但同时也让我很惶恐。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朝什么不对的地方发展着,但一边又竭力反对着,告诉自己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此时我跟周禹谨都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彼此,虽然周围还站了好几个人,但我们的眼中都没有了其他的人,仿佛此刻真的眼中只有彼此一般。 易阳跟了周禹谨很多年,当然知道周禹谨的心意,看着我跟周禹谨这幅模样之后,冲众人挥着手,小声地让众人离开。 一边的兰薇儿脸色都变了,站在原地不想走,可是我跟周禹谨眼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再加上易阳在一边小声地打着手势,兰薇儿就是再不识趣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自讨没趣,所以最终她还是跟着易阳走了。 甚至没有跟我还有周禹谨说一声,而我跟周禹谨没有打算挽留她,依然深情地看着彼此,眼中的纠缠越缠越深,越是沉迷。 直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周禹谨手上一用力,然后很自然地就把我扯到了他的怀中,让我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不是胖的人,坐在他的大腿上可以很感受到他健朗的骨头被我压住了,但却没有任何让人不舒服的感觉,相反会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靠在他的怀中的时候,彼此的距离一下就加近了,我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可以感受到从他口中呼出的空气,轻轻地吹拂在我的脸上,痒痒的,直接吹进了我的心里,让我心里的某处地方突然一动。 第两百二十五章 栽面 第两百二十五章栽面 “禹瑾,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并不是你这张脸,而是刚才的那个瞬间,好像,好像,特别容易让人着魔,有些傻,有些呆,看起来特别可爱。” 我伸出了手捏住了周禹谨的鼻子,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容,语气里全是浓浓的爱意。 周禹谨听了之后眉头不由皱在了一起,不过很快眉头就舒展开了,头很快就偏了下来吻我,像山的阴影,黑下来的天,直罩下来,让人沉溺。 这个时候,他突然进来了一个电话,他从桌子边拿起电话之后,仔细地听着,时不时答一句。 我一直吊着周禹谨的脖子,用最近的姿势注视着周禹谨的眼睛,他虽然在跟人说事,可是眼睛也一直注视着我的双眼,如胶似漆,一刻也离不开。 对方似乎跟他说的事挺紧要的,从电话中我还能听见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像是有人来砸场子什么的。 而周禹谨从始至终都很安静,注视着我的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讲几句话又心不在焉的别过头来吻我一下,像只小兽在溪边顾盼著,时而低下头去啜口水。 被周禹谨挑拨得不行,当他的唇轻轻覆盖在我的唇上的时候,我心不由地加快了跳动的节奏,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什么地方像是沦陷了一样,而我明明知道那样的结果,但却忍不住朝深渊走去。 像是喜欢冯天伦的时候一样,即使一早就知道了结局,但你也无法自拔。 等周禹谨挂了电话之后,我为了逃避自己心里的那种感觉,问起了周禹谨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人来砸场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蹿出来的东西,竟然闹到了我的地盘。” 一听周禹谨这么说我倒挺感兴趣的,尤其是看着周禹谨表情有些凝重的时候,我更是急忙问着周禹谨要不要现在去瞧瞧? 周禹谨有些不舍地看了我一眼,手覆在了我的腰上,一脸的宠溺,“可是我现在更想跟你腻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 一听周禹谨这么说我一下就笑出了声,“你舍得什么都不做吗?” 语气里带着娇羞,也带着一丝妖媚,赤裸裸地勾引着周禹谨。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妖精,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见到你就感觉控制不住自己,你说说你,是从什么地方跳出来折磨我的?” 我咯咯笑了两声,又强忍着笑,跟周禹谨说着,既然出事了就去看看吧,他要是实在舍不得,我可以陪着他一起去啊。 周禹谨一听眼中就闪出了亮光,像是确认地问着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虽然你有很多女人,但是我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你去哪,我就去哪里,即使刀山火海我也跟着你去。” 周禹谨身子略微动了动,然后捧住了我的脸,柔声跟我说着,“瞎说,跟我在一起,我当然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做我周禹谨的女人,我只会让你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我听了周禹谨的话之后因为害羞低头笑了笑,然后就起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直接跟着周禹谨出门了。 刚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易阳正着急地站在门口跟人打着电话,边打电话边跟人说,现在周禹谨有要事,现在要是去喊他,估计要坏了事。 周禹谨跟我都听见了这话,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冲对方笑了笑。 这个时候易阳也看到了我们,急忙凑了上来问我们怎么出来了? 周禹谨没有看易阳,眼中恢复了以往的狠厉,眼睛微微眯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跟易阳说着,“我要是再不出来,赌场都要被人砸了,一群废物,我还在这,就慌成这个样子了,去开车吧。” 易阳一听就急忙招来一辆车,车子刚刚一开出来,易阳就打开了后面的位置,请周禹谨上车,而周禹谨却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先上去。 易阳有些惊讶地问着,“爷,您要带她一起去?” 周禹谨没有理易阳,可是身上强大的气场就足以说明了他的态度,我冲易阳笑了笑,保持着礼貌,然后就先上了车,随后周禹谨也上了车。 在车上的时候易阳急忙跟周禹谨汇报着赌场那边的情况。 昨天古三爷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突然跑去了赌场,而且还带了不少的人一起去,那些人个个都是高手,从昨天到今天在场子里一共赢了好几千万,手下的人都怀疑他们出了花招,可是没有人看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管赌场的洋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去质问一个古三爷的人,这一问,两边的人就打起来了。 其实按理说,这赌场平时不少寻衅滋事的人,所以会养一大批的打手,可是这次古三爷像是有备而来的一样,带来的人也个顶个的特别能打,脱了衣服就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肌肉,个个都特别能打,现在场子已经差不多快被砸了。 周禹谨听了易阳的话之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在易阳的话落音之后只是冷冷地问着这个古三爷是什么人? “听说是才来咱们这江城没有多久的,靠着白面上的关系跟上面不少人都有勾结,也在暗中培植着自己的势力,前段时间不是就说占了凤凰街吗,把凤凰台都收在了麾下,这事蝶姐应该知道吧?” 易阳说着就看向我,我一直安静地听着易阳讲这事,当他提到古三爷的时候,我确实惊讶了,我也没有想到古三爷今天会闹出这事来,从易阳的描述来看,这古三爷明显就是来砸场子的。 “我是知道这人,而且我还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呢。” “一面之缘?你没跟那个糟老头睡过吧?”周禹谨突然看向了我,眉头的那道疤显得有些耀眼。 “要是睡过了,你会嫌弃我吗?”我扬起了下巴,看着周禹谨的时候毫不示弱。 周禹谨听了之后伸手捏住了我的腰,半带威胁地跟我说着,“你要是跟他睡过,今晚回去我非让你下不了床不可。”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温顺地跟他说着,“没有,这老头倒是想睡我,可我也不是给钱就能睡的主儿,也不知道你着急什么。” 易阳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又调整着状态跟我们说着,“其实这古三爷来公馆拜访过几次,但当时您在忙,所以就没有见过他,不知道爷您还有印象吗?” 周禹谨冷哼了一声,“这种货色,我当然不愿意见了,不过这突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光是因为上头有些关系的话,肯定不敢这么做。” 听易阳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之前古三爷想要见周禹谨的事,以前我还以为这古三爷是想巴结周禹谨,现在看来,这个古三爷应该想见周禹谨,只是试试深浅吧,要不谁敢有这么大的本事,直接来砸场子,这江城可一直都是周禹谨的地盘,如果不是周禹谨松口,别说凤凰街了,估摸连凤凰台他也巴不上边。 这么想着我倒是更对这个古三爷感兴趣了,在我的印象中他也算是一个聪明人了,不过这刚刚才得了性病好了,现在就出来闹,也太高调了一些。 大概在十多分钟之后,我就跟周禹谨到了江城第一大的赌场,华南赌场。 我跟周禹谨刚刚一下车,就看到了赌场的门口一片狼藉。 这赌场是整整开了一栋楼,华南赌场的招牌也是直接挂出去的,放眼望去,也就周禹谨敢这么狂,敢在明面上开赌场,像是一般开赌场的,谁不得避着点,要么把赌场开在郊区,要不开在地下室,像周禹谨这么明目张胆的确实少见。 之前我去过周禹谨名下的欢城的赌场,当时我就觉得能成为这赌场幕后老板的人一定不容小觑,确实是个人物,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站在这个人的身边,跟他生出了这么多爱恨情仇。 这华南赌场明显比欢城的赌场更为气派,整整一栋大楼,十一层全是赌场的,光是从外面看,你都很感受到那股子的宏辉,可此时却因为有人闹事,所以显得狼藉一些。 华南赌场的招牌被人用斧子给砍去了一个角儿,此刻正摇摇晃晃地挂在楼上,似乎风再大一些,就会掉下来一样。 招牌是任何一个做生意人的门面,砸了招牌就是打了脸,周禹谨看到这种情况当然心里不快。 门口等候的小厮刚刚一看到周禹谨下了车,就急忙走上前给周禹谨点了一跟眼,而周禹谨叼住烟之后,眼睛落在了火红的烟头上,声音冰冷之极地问着,“谁干的?” “古,古三爷的手下。”小厮回答的有些胆战心惊,“这,好多人都瞅见了,这次咱们这面可是栽得不轻啊。” “那就把面给找回来。” 周禹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全是阴煞。 第二百二十六章 画个圈 第二百二十六章画个圈 跟周禹谨走进赌场的时候,一路上都可以看到不少桌子倒地,还有不少的打手被打倒在地上,总之特别狼狈。 周禹谨看到这些之后眼中并没有任何的波澜,没有恼怒,没有生气,神色依旧平淡。 他的手一直都拉着我,以至于我刚刚出现,不少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好奇也带着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我,换来身边冷若冰霜的周禹谨的杀生之祸。 周禹谨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在赌场里更是传遍了,一提起周禹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是这位主儿平时很少来这里,所以也很少有人见到,但越是因为这样,就越让周禹谨更具备传说的色彩了。 我一路上都注视着赌场里的场景,除了躺了一地的打手之外,还有不少赌客并没有走,胆大的都留在了这里,打算看热闹。 我跟周禹谨刚刚走到电梯旁边的时候,一个留着寸头的光着膀子的男人就急忙朝我们走了过来,老远就喊着周禹谨。 “爷,爷,您终于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这赌场都要垮了。” 说这话就是这赌场的负责人洋子,约莫二十七八岁,跟周禹谨差不多的年纪,皮肤黝黑,此时光着的膀子裸露在外面上面留着一条一条的血印,一看就是刚刚才跟人激战过一场的。 周禹谨听到洋子的喊声之后就在电梯前停下了脚步,等着洋子上前来,不过他并没有回头,背着洋子问他现在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就是那狗日的来闹事,要搁平时啥事也没有,可就是今儿咱们不少兄弟都去欢城讨债了,这赌场没有留多少人,才让这狗杂碎打着旗号把这砸了,现在还赖着不走,非要跟咱们的荷官再玩,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又赢了一千万了,但我们也不敢动他,毕竟,毕竟他头上还有人,这要是动了,恐怕........” 即使是听洋子这么说,周禹谨从鼻腔里发出来一声冷哼,“哼,不就是几千万吗,不就是几个人吗,看你们一个个出息成这样,出去也好意思说是我周禹谨手下的人?” 周禹谨的话刚刚吐出去,四周就一片安静,洋子急忙低下了头捂住了自己受伤的手一句话不敢说,空气里的气压瞬间低得不行,让人觉得压抑到了冰点。 周禹谨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说了一句没用,然后就带着我上了电梯,直接去了现在古三爷在的顶楼。 我一直很温顺地挽着他的手臂,在电梯的数字快要跳到十一楼的时候,我捏紧了周禹谨的手,在他手心画了一个圈。 他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问我这是做什么? “每次孙悟空离开的时候都会给唐僧画一个圈保护唐僧无虞,我没有孙悟空的本事,可是我也能画个圈祈祷你无事。” 说这话的时候,我特别深情地看向了周禹谨,眼中只有他,而他在听了这话之后先是笑我傻,随后紧紧拉住了我的手,在我耳边跟我说让我别担心。 我恩了一声,露出了一个特别相信他的笑容,然后就跟着下了电梯。 电梯门刚刚一打开,一个穿着翠绿衣衫的姑娘就滚到了我们的脚下,十分惶恐地往电梯里爬着,边爬边哭哭啼啼地跟外面的人求着饶。 “爷,我求求你了,这事我真做不了,场子里也没有钱了。”这是场子里的荷官,此时脸上早就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嘴角鼻孔一个劲往外冒着血,早就看不出原本娇俏的模样了。 这里的荷官清一色都是周禹谨亲自挑选的,每一个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周禹谨本来就是完美主义,而荷官更是赌场的门面,所以每一个荷官他都是挑选的最好的,听说这里荷官的工资也高得让人咋舌,每一个荷官都是按年薪领工资的,不仅如此还给买了五险一金,每年还会不定期组织去拉斯维加斯豪赌一次,由赌场垫钱,就为了让荷官们也体验一把人间极乐。 所以不少荷官也削尖了脑袋往这里面钻,能留下来的都是模特身材明星脸,一律十八到二十二岁,超过二十三都算老的,一水的娇嫩白豆腐,男人赌着钱,眼睛过着瘾,不难想象为什么如此流连忘返,所以一直都是赌场的宝贝。 可是这个时候却被人打的不成人形了,抬头看着周禹谨来了,就急忙爬上来抱住了周禹谨的大腿,跟周禹谨说着救命。 周禹谨看到自己的人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即使他再淡定此时也淡定不了了,低下头去扶起了那个荷官,把荷官扶起来之后,我急忙从周禹谨手中接过了荷官,让易阳带下去。 而周禹谨直接抬脚走向了里面的包间,我跟在后面很容易就感受到了从周禹谨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 古三爷跟手下人都在里面最豪华的一个包间,此时顶楼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多都怕惹事都退到了外面去,即使有几个看热闹的,也只敢聚集在外面一些的位置,谁也不敢再往前跃进几步。 古三爷手下的人都很闹,也有几个守在了包间的门口,刚刚一看到周禹谨来了,急忙朝里面报着信,古三爷一听就从里间走了出来,此时他嘴上还叼着一根雪茄,怀里还抱着一个赌场的美女荷官,那个荷官虽然极不情愿,但为了不像之前那个荷官一样惨遭毒打,所以也只有乖乖地任由古三爷在她的身上动手动脚的。 周禹谨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仰起头来冲那边喊着,“也不知道哪位是古三爷,我倒要看看是啥来头,眼睛罩子也不擦亮一点,都跑到我的地盘来撒野了。” 古三爷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看向了周禹谨也冷哼了一声,“看来咱们的周爷还真是颇负盛名啊,这人都在跟前了,也当看不见啊,这要是说起眼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不亮。” 古三爷的这话说的火药味十足,跟在周禹谨身边的洋子一听就十分不服气,作势要往前去教训教训这个古三爷,可是被周禹谨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就你这个样子给我往后面歇着,报警没有,出这么大的事,都没有让警察来管管吗?” 周禹谨猛然提起警察的时候,古三爷没有摸准周禹谨的意思,身子略微往前顿顿,像是在威胁一样说着,“果然是响当当的周禹谨,开赌场还敢找警察过来帮忙。”说完之后他就猛地一把将身边那个貌美如花的美女荷官给推开了。 美女荷官没有料到古三爷会这么做,一个不小心就跌倒在了地上,撞上了旁边的门框上,瞬间脸上就印了一个特别的门框的印子,鼻血也在这一刻飞溅了出来。 美女荷官意识到自己流血之后,一下变得惊恐不已,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下就放声哭出了声来。 这古三爷明显是在借荷官给周禹谨脸色看,周禹谨看了之后心烦不已,瞳孔收得更紧了。 而我看了之后,急忙站了出来走到了那个荷官的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背,轻声安抚着她,让她不要再哭了,周禹谨会为她做主的。 荷官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看着我打扮不俗,而且说话很有力度一时间也就停止了哭泣。 这个时候古三爷也注意到了我,抱住了自己的双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说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凤凰台的头牌啊,现在都混到老板娘的地位了啊,不对,这也不应该算是老板娘,只能算是一个小蜜吧,周先生艳福不浅啊。” 我没有搭理她,扶住了身边的荷官默默退回了周禹谨的身后,在跟周禹谨的身子错过的时候,我用不大,却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跟周禹谨说着,“爷,姑娘们见不得血腥,我把姑娘都带下去了,您就朝死了收拾,一定要把溅出去的血给溅回来。” 周禹谨听了我的话之后满意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我点点头,让我瞧好吧,说完这话之后,他就转头看向了易阳,问着易阳人来没有? 易阳有些漫不经心地掏出了自己的手表,看了一眼跟周禹谨汇报着,“爷,开始吧,人已经到楼下了。” 易阳的话刚刚落,我就带着还呆在这里的荷官都退了出去,退到了旁边的楼梯道间,跟着一众小妞看着外面的场景。 古三爷听见易阳说的话之后,好歹有些忌惮,毕竟周禹谨的名声也是在这一块出了名的了,难道周禹谨敢明目张胆地动他? 古三爷有些心虚,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就是还因为他身后牵扯的那几位爷个个都是在江城跺跺脚都能让江城颤抖的人物,所以他一贯在江城横行霸道,不仅因为他身边的人得力,个个都是打架的好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其他人也不敢直接动他。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惹恼 第二百二十七章惹恼 可是此时的周禹谨似乎并不忌惮这些,周禹谨已经被惹恼了,此时就算是阎王老子来了也就是那么大的一回事,别说他一个古三爷了。 眼罩子都没有擦亮就敢来生事。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很明显有很多人突然涌了出来。 在听见脚步声之后,古三爷也有些慌张了,注视着周禹谨,问周禹谨打算怎么着? 周禹谨没有搭理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做出了要烟的动作,易阳看见之后,急忙走到了周禹谨的身边递上了一根烟,不紧不慢地给点上了。 等烟点上之后,周禹谨捏住烟头潇洒地吸了一口眼皮也不抬地跟身后的易阳说着,“给你一根烟的时间把这事给解决了,然后,我要那个不长眼睛的畜生的眼睛出去擦招牌。” 易阳收起了打火机冲周禹谨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周禹谨说着,“您就瞧好吧,一根烟结束不了,我就挖了自己的眼睛。” 易阳的话刚刚说完之后,身后的三部电梯在同一时间统一打开了,突然从电梯里涌出了差不多有五六十人,这些人个个都身穿着警服,手拿着警棍,还有的拿着枪,刚刚一出来,领头的一个警察就朝易阳走了去,问易阳哪些人在扰乱秩序? 易阳只是给了一个眼神,那群警察就全部朝古三爷的人冲了过去,而古三爷怎么都没有想到警察会直接冲向他们,急忙往后退着,边退边喊着,“你,你们是哪个管的,我认识你们的队长,你们,你们.........” 古三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警察直接一警棍敲在了头上,头上立马冒出了不少的血,而这个时候古三爷身边的人个个都由刚才的趾高气扬变得狼狈不堪,个个抱头鼠窜,躲避着警察的警棍。 警棍都是用橡胶做的,每一棍落下来的时候都特别有分量,敲在人的身上也会特别疼,也会让人在一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再加上大多数人都有着惧怕警察的心理,所以在警察出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敢还手,只能任由着警察宰割。 此时洋子手底下的人也注意到了这幅场景,那些没有受伤的都急忙跟着上前去,跟古三爷的人血拼了起来,把刚才受的委屈统统发泄了出来。 场面变得很壮阔,不过基本是一边倒的趋势,很明显古三爷那边压根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只能任由着周禹谨的人跟警察打,很快顶楼就传来了一阵阵哀嚎的救命声,个个都躺在地上求着饶。 就连刚才还嚣张到不行的古三爷也神气不起来了,被人直接打成了猪头的模样,即使穿着一身合体的西服,可现在也被人踩满了脚印,满身的灰,就跟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可笑。 一边的周禹谨始终淡定地站在人群的中间,嘴里叼着一根烟,甚至连烟灰都没有掸一下,任由烟灰在烟蒂上结成了长长的一团。 我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周禹谨,揣摩着此时他心里的想法。 周禹谨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尊严肃的雕像一样,可即使是这样,眼中也透露出了异于常人的阴狠,跟之前跟我在一起时候表露出来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边几个年轻的荷官手拉着手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周禹谨多帅气,气质有多好,立马就把刚才被人打的屈辱给忘了,每个人都沉浸在了周禹谨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来。 “咱们爷感觉越来越帅了,早知道他压根就不古三爷放在眼里,咱们刚才还受那份委屈做啥啊。” “是啊,即使谨爷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感觉帅得不行了,你看那眼神,还有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谁能比得上?” 听着众人议论周禹谨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周禹谨确实很优秀,这点毋庸置疑。 这古三爷这么嚣张就是因为身后有着官家的背景,所以横了几分,在江城也算是横行霸道一些日子了,就连凤凰台都唯他马首是瞻,可是周禹谨压根不把他放在眼中,甚至直接让警察来灭了他的威风,以黑吃黑的霸道谁又能敌得过。 能做到这点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周禹谨比这古三爷身后的力量更为强大。 这也是周禹谨敢这么嚣张的原因,这个古三爷来之前也没有打听清楚周禹谨的背景,就敢这么猖狂,完全是自己找虐。 这场战斗大概持续了三四分钟左右,古三爷身边的人就全部被周禹谨的人给控制住了,个个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求着周禹谨别打了。 而此时的古三爷更是站都站不稳,被人围在中间一阵地殴打着,易阳瞟了一眼周禹谨口中叼着的烟已经烧了快一大半了,冲众人喊着让他们停手,很快大家就停了下来,而洋子手下的几个人急忙把瘫在地上成一滩烂泥的古三爷给拖到了周禹谨的跟前。 此时的古三爷眼中,口中都淌着血水,滴滴答答的,整张脸也变成了猪头的模样,肿得不能分辨,更为喜剧的是他牙齿也被打掉了好几颗,呼呼喊着求饶的话的时候嘴巴都不利索。 等人把古三爷给拖到周禹谨的面前的时候,周禹谨蹲下了身子,就像是看一条狗一样看着古三爷,发出了极其嘲讽的微笑,“哼,就凭你,也敢跟我叫板,知道你几斤几两吗?” 古三爷从肿透的眼睛中张开一点缝隙看着周禹谨,试图跟周禹谨求着饶,说他错了,让周禹谨放他一条生路。 “生路?没门,易阳我刚刚说了什么,你还不去办,还留着他的眼珠子过年吗?” 易阳半鞠了一躬,然后就吆喝了好几个人带着古三爷去了一个极其阴暗的角落,大概是三分钟之后,我就听见了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 那叫声特别凄惨,疼得像是从五脏六腑传出来的一样,直接刺中了人的心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禹谨嫌弃地扫视了一眼四周还躺着的人,响亮地跟底下的人说着,“把这些人都给拖出去,该扔哪扔哪,我约了几个人打牌,赶紧把这血腥给我收拾了,然后挖下来的眼珠子给我寄去给冯天伦,让他见识见识跟我作对的下场。” 一听到冯天伦的名字之后,我全身的神经在这一刻又紧绷了起来,这事跟冯天伦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又牵扯到冯天伦了? 我脑子有点乱,眼里感觉此时的场景也乱得不行。 那些警察在事情解决之后,都由易阳请着出去了,而由于周禹谨下了命令,所以大家都开始忙活开了,打手们忙着把躺在地上已经废了的人给匆匆搬走了,而赌场的小厮们在人搬走之后,急忙搬来了新的地毯,直接铺在了刚才染满血迹的地毯上。 荷官门也急忙忙开了,搬东西的搬东西,喷香水的喷香水,大概是十分钟之后,整个赌场又换了一副模样。 你在这里找不到任何一丝打斗的痕迹,连刚才的血腥味也闻不到,空气里清新地只闻到清新的茉莉花的香水味,而很快楼底下就传来了吆喝声,很明显楼下已经有开始重新开盘继续赌的了。 而我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几个荷官走上前去围着周禹谨的时候,周禹谨任由她们讨好而无动于衷的时候,身子变得越发僵硬。 给冯天伦寄去? 那么他知道冯天伦的地址了? 冯天伦跟他作对?古三爷是冯天伦的人?可是怎么可能,这冯天伦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能让古三爷帮他做事,可是如果古三爷的身后是冯天伦的话,那么今天不是败得一塌糊涂了? 我不敢想象后面的事,略微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脸直接走向了周禹谨,不用挤,也有识趣的荷官给我让开了一条路,让我直接就走到了周禹谨的身边。 我走到周禹谨的身边的时候,伸手掸了掸他衣服上的灰,然后问着他一会儿跟什么人打牌? “几个生意上的伙伴,你也别急着回去,就在这陪我一会儿吧。”说着周禹谨一把就将我搂进了怀中,力道很重,眼中带着一丝我捉摸不透的光。 我突然有种隐约的感觉,之前跟周禹谨在一起相处的一切都是错觉。 周禹谨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对我沉迷。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的时候,让我背后一阵阵发凉,如果周禹谨是在演戏,那么他图的又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易阳的声音,“爷,那几位主儿来了,现在就在楼下,你要不要先准备一下?” 易阳说的是周禹谨裤脚沾上的血迹,可是周禹谨压根不在意,随意一瞥,“你去把魅儿找来,她最会讨人的欢心,尤其是严振华那个老狐狸。” 第两百二十八章 掩饰 第两百二十八章 严振华这个名字从我的耳边掠过的时候,让我忍不住一哆嗦,我的反应被周禹谨收在了眼底,聪明绝顶的他看着我的模样,笑脸盈盈地问着我难道认识严振华? 明白自己刚才的失态已经被周禹谨看到了,所以我也不再掩饰了,冲周禹谨点了点头,跟他说确实见过几面。 “什么时候?”周禹谨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 “我刚刚到江城的时候有一次跟客人去赌场,刚好碰见了他,赌技确实很牛,封为赌王确实不是浪得虚名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就像是跟他提起一个无关痛痒的人。 周禹谨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他没有遇见真的高手,谁是真的赌王还说不准呢?” 我抬头看向了周禹谨,此时他看向了门口的位置,脸上挂着的笑容压根让人捉摸不透。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也突然开始心虚,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想了想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吧,这么想着我就很自然地挽上了周禹谨的手,就像是他的妻子那样,陪他一起等着外面的人来到。 大概是几分钟之后,电梯突然打开了,随着电梯门徐徐打开,我一眼就看到了严振华的身影。 他难得地换上了一套精致的西装,脸上一直挂着我十分熟悉的笑容,此时正低头跟他旁边的一个大佬说着什么,说完之后两个人哄的一下就笑出了声。 而周禹谨一直跟我呆在原地,也没有像是一般主人一样,急忙上前去跟他们打着招呼,而是站在原地,等着来的人上前来跟他打招呼。 这就是周禹谨,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他的眼中,整个江城,包括整个华南三省基本都没有能与他匹敌的人。 刚才那个古三爷就是来找死的。 他不是有官护着吗?那么周禹谨就不动用黑道的势力,直接去找警察,周禹谨手下一年不知道给那些人喂多少食,只要一召唤,那些人就屁颠屁颠的来了,试问谁敢得罪自己的财神爷。 可是这古三爷还真是不知道深浅,自以为刚来江城两天,旁的人都忌惮着他,就可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殊不知人外有人,所以他被挖了双眼也只能说是自找的,与旁人无忧。 这个时候严振华也跟着电梯里的几位光是看衣着就很光鲜的大佬走了出来,刚刚一走出来他就看到了我,眼神特意在我的身上暧昧地游走了一圈,然后才跟周禹谨打着招呼。 “周老板最近财运亨通啊,我刚才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不过现在看来,真是自不量力。” 严振华说着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要跟周禹谨握手,周禹谨低头瞥了一眼,有些犹豫,不过最终他还是伸出了手简单地跟严振华握了一下,客套着,“不过是几只苍蝇乱吠而已,打掉就行了,何足赌王挂齿?” 旁边有一个穿着沙滩裤,花衬衣的胖子一把推开了自己怀里搂着的漂亮姑娘朝周禹谨说着,“周老板这可就谦虚了啊,谁不知道这古三爷家底殷实,背后还有人,多少人都忌惮他三分,可是您倒好,直接把人眼给挖了,现在还能在这里若无其事跟咱们约一局,这简直是大佬的气质啊。” 周禹谨听了之后浅浅地笑了笑,伸出手跟这位老板握了握手一脸大方地寒暄着,“高老板好久不见啊,今天既然是来豪赌的,那么一定带了不少钱吧。” 这位是珠宝店的大亨,高宏,也算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暴发户了,听了周禹谨的话之后,眼睛很自然地看向了身后几个保镖,嬉笑着也没有多少。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他身后站了有四个保镖,每个保镖的都提了两个箱子,就算一个箱子有个一百万,那么四个保镖也就是八百万了,那确实是没有多少。 周禹谨看了一眼之后,悠悠地说着,“高老板还真是阔气,就咱们几个小赌一回,你就带这么多钱来,也不怕被人抢了。” 我以为周禹谨是在跟人客套,也没有说什么,一路上赔着笑陪着周禹谨还有严振华带来的几个大佬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包间。 包间的环境布置得很好,刚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十来个盘顺条亮的荷官站在门口统一鞠着躬,喊着口号“老板好。” 我一直站在周禹谨的身边,没有去看那些人,周禹谨似乎也早就见惯了,所以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我挽着,眼睛也不乱瞟。 严振华摸了摸鼻子,脸上一直挂着那副熟悉的笑容,温文尔雅,不给人任何的攻击力,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赌王。 而一边的另外几个大佬看着身边的荷官倒是动了心思,脸上早就泄露了自己内心的激动了,开始有些躁动,一双双眼睛在那些美女荷官的身上各种转溜着,恨不得把人都收入囊中。 尤其是那个高宏,虽然自己今天带了一个美女过来,但还是守不住自己的那颗心,看见好看的荷官就按捺不住自己,他带过来的那个美女也装作没看见,一直挂着笑容,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周禹谨当然注意到了高宏对手底下的荷官动手动脚的小动作了,嘴角轻轻往上扬了扬调侃着,“高老板,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啊,你瞧瞧你身边的这姑娘多俊俏啊。” 高宏听了之后一手就搭在了他身边的那个姑娘的腰上,一脸不正经地笑着,“哎哟,周老板谁让你这的姑娘一个个都这么水灵呢,来一次比他妈的逛窑子还刺激,换做是谁,谁不心动啊。周老板你没有感觉,那是因为你身边这位主儿还新鲜啊。” 说着高宏的眼神就很自然地落在了我的身上,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让我很不舒服,悄悄往周禹谨的身边躲着。 周禹谨注意到这一点之后,冷哼了一声,“怎么,高老板这还惦记上我的人了?” 高宏听出了周禹谨的不悦,急忙说着哪里的话,他哪敢啊,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必要较真的。 周禹谨微微一笑不说话,然后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另一只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像是在跟我说让我别害怕,明明他的手心冰凉,可是在握住我的时候,却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温暖从手心的位置直线上升,直抵心窝。 明明知道周禹谨这么做不是因为有多喜欢我,而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就算是换个人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现在我占的位置是他的女人,随意让人觊觎了去还算什么? 虽然知道这一点,但心里还是隐约感觉周禹谨刚才那个动作很暖。 这个时候几个大佬都依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玩着麻将,周禹谨也坐在了主位招呼着几个人。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高宏带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美元,并不是人民币,当他的保镖刚刚把箱子打开的时候,我就镇住了,能来这里的人确实不一般啊。 而严振华也不甘示弱,虽然带的是人民币,可是手下的人多,加起来也是带了有几千万的样子。 还有另外几个大佬都是各行各业里赚的彭满钵满的老大,所以每个人出手都是几千万。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尤其是当那些箱子依次摆开的时候,心里更是兴奋不已,虽然我并不是那么爱钱,可是看到这种场景,尤其是当箱子打开,满屋子都弥漫着一大股金钱的味道的时候,我更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些人还真是不当钱是回事,他们也许不知道,这些钱是平常人也许几辈子都赚不到的。 不过也许他们也知道这点,因为知道所以更是骄傲,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了他们的傲气,感觉世界就是她们的。 开始的几局都玩的大,几万几万的玩,每个人都丢得特别爽,压根不把手里的钱当钱,感觉输赢就是那么回事一样。 一边的荷官也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三个两个伺候着身边的大佬,说着讨巧的话,时不时要一个一两万的筹码揣在身上。 其中有一个姑娘长得特别好看,大眼睛,又黑又长的直发,穿着一条黑色的旗袍,在这些人中独树一帜。 黑色的旗袍在世面上很少见,主要是这种颜色的旗袍很难做,而且也很考验穿的人,黑色本身就很冷艳,再做成了旗袍的样式,更是显出了一种极其冷艳的模样,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尝试这种旗袍的。 但眼前的这位姑娘却把这种旗袍穿得很好看,她大概有一米七五的身高,本来身材就高挑,也纤瘦,更要命的是五官也长得很清冷,颇有一种林青霞年轻时候的即视感,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接近。 此时她正低着头站在严振华的身边,时不时低声跟严振华说着笑话,谈吐之间收放自如。 第两百二十九章 嫩模惹事 第两百二十九章嫩模惹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姑娘应该就是刚才周禹谨提到的魅儿了,这个魅儿还真是一个尤物啊,在这赌场里应该也算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吧。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严振华似乎也很喜欢这个魅儿,虽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始终保持着客套的疏远,可是现在明显那抹笑容更明显了。 我看了一眼之后,就伸出手放在了周禹谨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拿起了一把美人扇,轻柔地给周禹谨扇着风。 虽然房间里已经很凉爽了,可我还是这么做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体现出我的贤良淑德。 周禹谨感受到从耳边传来的微微习风之后,嘴角浮现了一抹惬意的笑容,抬头看了我一眼,身子朝我靠了过来,轻声跟我说着,这些事交给其他人做就行了,我一会儿再把手给扇酸了。 “没事的爷,我乐意给你扇,我就想守在你的身边。”我笑得淡然,说着就把头轻轻靠在了周禹谨的肩膀上,看起来温柔娴静,像极了午后陪着自己的男人出来打牌的小女人。 其他几个大佬也注意到了我的举动,纷纷开着周禹谨的玩笑说周禹谨艳福不浅啊。 周禹谨没有说话,在一局结束之后,拍了拍我的头,温柔地看了我一眼,还是把我手中的扇子给拿走了,不过那扇子他并没有乱扔,而是让易阳收了起来,让他带回去。 易阳听了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眼角稍稍往下一弯,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而这个时候一边的严振华突然出声了,“人人都说咱们的周老板花心,可是今儿一看,原来只是没有遇见一个对的人啊,不过身边的这位美人还真是美啊,周老板真是艳福不浅。” 一听严振华这么说,我慢悠悠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严振华,“严先生未必忘了我,我记得咱们可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严振华很聪明,当然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不紧不慢地码好了自己面前的牌,笑吟吟地跟我说着,“我还以为像阿蝶小姐这样的美人是不会记得我这等鼠辈的,但没有想到您这种贵人还记得我。” “哪里的话,严先生一直都是神话,只是看来阿蝶还行,竟然还让严先生记住了名字。”说着我就轻轻笑出了声,像是春日的黄鹂鸟一样笑得清脆。 一边的高宏听得如痴如醉,“我早就听说凤凰台出来的娘们个个都挺风骚的,可还真没有想到有阿蝶这样的姑娘,笑起来还真是倾国倾城啊。” 高宏的话有掩饰自己刚才言语不得当拍马屁的嫌疑,我听了之后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怎么搭理他,虽然他出手阔绰,可周禹谨似乎并不是很在乎,我要是上赶着去巴结他反倒是掉了周禹谨的身价。 我今天既然是跟周禹谨出来的,当然处处的言行都要以周禹谨的为主,为他考虑周全了,要是有什么闪失,都是在自掘坟墓。 牌局玩了一会儿之后,我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高超的地方,除了桌面上跳过来跳过去的筹码数字大得惊人之外,几个人都玩得特别平淡无奇。 唯一有点区别的就是严振华的运气似乎真的比其他几个人好一些,几局下来,就他面前的筹码摆的最多。 不过虽然都是几万几万的筹码玩的,可是上不封顶,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几百万的输赢了。 高宏是运气最差的那个,到现在基本没有赢过一次,玩到后面就有些不高兴了,把脚搭在大腿上,一个劲地抖着脚,还十分不耐烦地吼了几句他刚才带进来的那个美女。 那个美女是个嫩模,看起来也就十九岁的模样,样子确实算的上出挑,可是在美女如云的赌场里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一般嫩模的地位在圈内也算是不错的,因为有嫩模这个头衔,所以身价也高一些,陪人打双飞什么的价码也高很多,也就格外娇气些,这姑娘被高宏骂了两句之后,脸色就不好看了,但因为在场的都是大佬,她也不敢甩脸子,默默地坐在那里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机。 恰巧这个时候高宏又输了一局,因为严振华有加码,所以把这一局炒得很高,一局下来,高宏就输了有九十万。 高宏有些不服气地甩出了九十万的筹码,甩出去筹码的时候故意把筹码的声音弄得很响。 周禹谨不由皱了皱眉头,一边的严振华倒是没有什么表示,低头跟魅儿说,让魅儿给倒杯水。 魅儿很懂事,立马就端来了一杯都匀毛尖,“听说严先生喜茶,所以咱们赌场一早就备下了,您尝尝这茶味道怎么样,新进的都匀毛尖,取得都是精华的地方。” 魅儿闭口不说价格,但是懂行的都知道这茶精贵,也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去年就出了几罐,而香味也确实诱人。 严振华很满意地端起了茶杯,轻轻啄了一口,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着,“这茶果然味道纯正,不过周老板也真是有本事,这茶我去年让人去买都没有买到,听说顶尖的极品全被一个神秘的富豪给买了,我当时还当是谁呢,原来都来了周老板这了,也得亏我今天来这玩,还有这种艳福能尝一口。” 严振华说得很谦虚,其实我很清楚在严振华那里可是珍藏了不少的大红袍,那才是极品中的极品,也真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周禹谨听了严振华的话之后丢出了一个二条,漫不经心地说着,“赌王说笑了,这茶不过也就是二三流的,我那里还珍藏了不少大红袍,你哪天要是有空了,去我那看看,全是母株上采摘的,只有那么几盅,我都还没有舍得尝呢。” 周禹谨不像严振华那么谦虚,话里的意思也简单明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周禹谨对严振华有些敌意,从刚才提到严振华的时候我就觉得周禹谨不怎么高兴,现在一听又觉得话语里总是带着一股子的火药味。 谁都知道大红袍的价值,全国就那么点,而大红袍母树现存仅6株,生长于武夷山景区天心岩九龙窠,树龄350年左右,每年能产500克左右的大红袍茶。传说清朝进贡茗茶,只有皇帝才有专利享用。 周禹谨还说着只有几盅,看来估摸着全进了他那里了,而他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我知道你严振华那里有大红袍,可那又怎么样,我这里也有,而且还是母树。 虽然周禹谨没有这样说,但我还是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副这样的画面,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似乎周禹谨就是这么幼稚,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挺正经的,可有时候他又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严振华没有再说话,低头品着茶,然后专心地玩牌。 而一边的高宏却越发不乐意了,一桌人就他输得最多,早就坐不住了,也嚷嚷着让身边的那个嫩模给他倒杯茶。 嫩模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高宏还是他的主儿,她要是翻了脸,估摸着以后这行也不好混了,这道理她肯定是明白的,不过因为年纪的原因,还有点心气高,所以端来茶之后,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笑意。 高宏看着嫩模的模样瞬间就不高兴了,端起茶就直接朝那嫩模泼了过去,“我操你丫的,老子花钱给你买那么多东西,你他妈刚刚一进赌场就给我甩脸子看,你他妈这是膈应谁啊,怪不得老子今天输这么多钱,估计就是你这个扫把星,一直丧着个脸。” 泡茶的水本来就烫,高宏这一泼,直接就把水泼在了嫩模的脸上,嫩模脸上瞬间就被烫红了一大片,被烫的嫩模瞬间委屈得不行,捂着自己的脸开始哭哭啼啼的。 高宏更是不耐烦,一脚就朝嫩模的肚子踢了过去,“我操你丫的,就是来这给我找晦气的是不是,还哭上了,老子今天要是再输钱,非把你的皮给扒了。” 易阳见了这幅场景之后,急忙上前去拦住了高宏,让高宏消消气,不就是一个姑娘吗,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高宏是故意给严振华跟周禹谨甩脸子的,这几句下来,就他们俩赢得最多,不上不下的,这高宏不敢直接跟两人叫板,所以借着一个嫩模撒气。 可是易阳压根劝不住高宏,即使都把高宏给拦住了,不让他动手,可是高宏的嘴巴并不干净,一直骂骂咧咧的,感觉上不闹出点事就不罢休似得。 周禹谨一直没有说话,严振华也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偶尔低头跟魅儿说两句话,就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 就易阳一个人在那里上蹿下跳,让人带着嫩模赶紧出去,别在这呆着了,嫩模听了之后也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连自己拿来的香奈儿的包都不敢拿,急忙跑了出去。 第两百三十章 伪命题 第两百三十章伪命题 等嫩模出去之后,高宏的怒气也没有消下来,怒目瞪着嫩模消失的方向,边瞪边叫嚷着,“这尼玛整个一败家娘们,还跟着我来玩牌,不就是给我添堵吗?这才多会就输了多少啊。” 听高宏这么一说,我倒挺看不起他的。 这赌场里每天的输赢都很大,动辄成百上千万的,要是每个人都跟高宏这样这么没有牌品,估计这赌场也是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闹。 而且更没品的是,这人竟然还把自己没实力的原因归结到女人的头上。 这赌场的活计谁心里都明了,看似是一件赌运气的事,可是行家都明白,这里面实则包含了不少的技术,输赢是在一念间,可是输赢也是在之前就注定好的了。 看你功夫的深浅而定罢了,只是有人永远存在侥幸心理,真把赌牌当成买彩票了。 可惜的就是一个个傻子飞蛾扑火一样钻进这里面,出都出不来。 看嫩模走了之后,高宏虽然不高兴,但是有易阳这个人精在旁边劝了几句之后也不再嘟囔了,坐下了心平气和地开始玩牌了。 不过这次周禹谨却没有一个劲去赢高宏,而是时不时地喂点牌给高宏,而严振华也莫名地跟周禹谨保持着一致,暗中给高宏喂牌。 以前跟着严振华的释怀,他确实教过我不少玩牌的技巧,包括看人的肢体语言猜测他要出的牌这种招。 不过上次在跟周禹谨划拳的时候,却轻易被周禹谨给识破了,他似乎明白这招一样,不仅不让我看出破绽,还看出了我的破绽,一直让我输。 说他是运气我压根不信,可是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周禹谨比我想象的恐怖。 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处于高高在上的人物,只管发号施令,并不参与底下的那些争斗,不过经历过那次划拳之后我就知道了,周禹谨的赌计一定在我之上,至于跟严振华比较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今天一看他喂牌也很有技巧,两局输,两局赢,一直保持着差不多的频率,既不让高宏多赢了去,也不让高宏输得太惨,以至于再次破口大骂着。 慢慢地高宏的兴致也高了起来,兴高采烈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筹码,又拿嫩模说事,说嫩模果然晦气,这刚刚一走他就赢钱,果然找人还是要找一个有旺夫相的,比如我这样的。 高宏说着眼睛又往我的身上提溜着,我装作没有看见,低头给周禹谨端了一杯茶,喂周禹谨喝下,在周禹谨喝了一口之后还贴心地用手绢给他擦着嘴。 周禹谨很满意我的表现,处处都显露出一个姑娘的成熟跟精致温婉,这也让他面上很有光,所以一时间也挺高兴的,问起了高宏,看上了这里的哪个荷官,他直接送就是了。 高宏一听就乐得合不拢嘴,“哎哟,这是哪里的话,周老板简直是抬举了,谁都知道你这赌场里的姑娘都是万里挑一的,我就是再喜欢也不能夺人所好吧。” 周禹谨淡淡地笑笑,放出了一张二筒,刚刚一出二筒,高宏就拍手叫着好,说自己胡了。 “谢谢爷,您说这挨着你,手气都不一样啊。”高宏抱拳说着,眼睛一直看着桌子上的筹码往自己的面前靠发出了极其贪婪的光。 周禹谨冲易阳招了招手,易阳急忙剪了一根雪茄给周禹谨叼上,叼上烟的周禹谨更是散发出了一股子男人味,尤其是当他吸烟的时候,背打得挺直,烟圈在立体的五官面前转悠着,那张激不起任何波澜的脸帅气地让人咋舌。 “哪里的话,高老板捧场能来咱们赌场才是我们的福气。” 周禹谨说着一双颇有深意的桃花眼看向了高宏,又一次问着高宏真的不打算在这里挑一个姑娘。 高宏听了之后搓了搓手,有些磨皮擦痒地身子往后靠着,几秒之后灿灿地说着,“这些姑娘都没劲,您看看哪有阿蝶这样温婉漂亮的,不过说真的,这凤凰台出来的姑娘一个个的还真是水灵啊,我记得你之前还有一个小蜜,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兰薇儿?那也是水灵得不行啊,周老板这是已经玩腻了吗?” 周禹谨笑笑,“高老板说笑了,她好好地呆在我那公馆里呢,不过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倒是可以安排你们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 周禹谨说着就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带动着屋子里的气氛,让高宏一下激动不已,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地问着真的吗? “只是吃一个饭而已嘛,我一会儿回去交代一声就行了。”周禹谨依旧笑着,笑声依旧爽朗,可是在我听了之后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我曾经以为他会很爱护他的女人的,虽然不能经常跟他们见面,可是他都把人养在公馆里了,那么总是有那么几分情谊的。 可是现在看来,女人,呵呵,不过还是这些臭男人的附属品而已,那是不是周禹谨哪天高兴了,也可以把我给卖掉了? 一时间悲从中来,看着他们打牌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心思了,心里不由地想着要是那么骄傲的兰薇儿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我从小就被人卖来卖去,从一开始的我爸,然后刘亚琛,然后冯天伦,再到现在经历的这些,虽然不是卖,但也是一样的性质。 我太清楚那种感觉了,所以很难过,也突然对未来很惶恐,如果我不努力,那么别说报仇了,恐怕还没有走进周禹谨的心就说不定让他卖给谁了。 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借口有些闷,我就出去了,反正他们赢了多少,输了多少也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刚刚一走出去就看到了四周一副热闹的模样,外面的都是搭的散桌,不如里面清净,不过人是真的多,再仔细一看,不少人的衣着打扮都不俗,看来这外面开的赌桌也应该筹码不少。 为了印证我心里的想法,我还特意瞅了一眼桌子上的筹码,全是上万的,一局下来的输赢都在几十万,果然是有钱人玩的玩意,平常的老百姓别说进来玩了,光是听见这个数额估计都能吓得不轻了。 看了一眼之后我也失去了兴趣,走到了阳台的位置静静地一个人抽着烟。 周禹谨知道我抽烟,也没有说什么,所以我也有些肆无忌惮。 此时夕阳西下,一大片火红的霞光染红了半片天,看起来虽然好看,但却隐约中透露着一股子的凄凉。 我一根烟还没有抽完的时候,我就闻见了身后一阵熟悉的茶香味,不用问我都知道是谁,在这沾满铜臭味的赌场,估摸着也只有严振华身上会保留着这种味道了。 “你怎么来了?”我吸了一口烟,并没有抬头看他,好在我选的这地方也算是清净,没有什么人路过。 严振华走到了我的身边,跟我要了一支烟,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掏出了一根递给他。 他熟练地点上之后,并没有抽,而是把烟放在两指之间把玩着。 “这么久不见,你过得好吗?”这是严振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好又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为了过好的生活才选择留在城叶公馆的。” “我知道,那么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就给我听好了,并且记住我所说的每一个字。” 听见严振华这么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心里不是没有不惊奇,虽然没有敢抬头正面看他,但是手指却不由用了劲,烟头被我捏得有些变形。 严振华看见了,可是他当做没有看见,继续跟我说着,“第一,从今天的情势来看,周禹谨还勾结了白道上的人,而且这个人的职位比古三爷背后的那位主大,你要想办法查清楚这个人是谁。” 这点我早就想到了,不过我并没有想到我这刚刚站稳了脚跟,严振华就让我去当间谍了,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但目前也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走了。 “第二,周禹谨今天让我跟高宏来玩的原因有两个,其中有一个就是想要高宏帮他搞一批货,我需要你随时提供给我知道周禹谨的最新动向,他想要高宏具体做什么?” “至于第三。”严振华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犹豫,但他还是跟我继续说着,“冯天伦现在就在江城,而且看周禹谨的意思是已经知道冯天伦的下落了,你要保证你不能在周禹谨的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绽,我不管你之前有多喜欢过这个男人,但现在你也不能再对他有任何的感情,你只用记住一件事,你是周禹谨的女人,你爱他。” 严振华说的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让我不禁想笑,“严先生你这不是瞎说吗?如果我真的要时刻提醒自己我爱他,那么我是不是就不应该背叛他,告诉你情报。” “报不报仇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相信你可以把握好的。” 第两百三十一章 你会把我卖了吗 第两百三十一章你会把我卖了吗 跟严振华又聊了几句之后,我就跟他一路回去了。 我们都很清楚这四周有不少的眼线,与其见了面说了几句话之后遮遮掩掩用着最蠢的方式一前一后回去,还不如直接一起回去。 看起来磊落一些,跟周禹谨这样的人在一起,随时随地你都要有反超平常思维的能力,要不他一定会轻易完爆我们的。 当看到我跟严振华一起回去的时候,高宏首先叫嚷着问我们哪里去了,怎么出去那么长的时间。 高宏就是一个俗人,情商特别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今天这个位置,成为一介富商的,在我看来简直蠢得不行了,这周禹谨都还没有说话,他就先咋呼上了。 不过严振华倒是挺淡定的,径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刚才出去接电话,刚好看到阿蝶在阳台上抽烟,就过去跟她聊了两句,还跟她要了一根烟。” 周禹谨用手指弹了弹桌子,发出了一阵脆响,“我记得你是不抽烟的,现在怎么也抽上了。” “我是不抽啊,可看见阿蝶抽得好看,就忍不住要了一根,想个讪嘛。”严振华说的云淡风轻,说着就打了一个响指让魅儿给泡杯茶。 魅儿一直等在身边,一听严振华的召唤就去倒茶了,倒了茶之后,一屁股就坐到了严振华的大腿上,娇媚地用一只手吊着严振华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杯子举得特别高,“严先生要不要我来喂你啊。” 严振华说着就仰着头张开了嘴,魅儿见状,不急不缓地开始从半空中倒茶,倒的速度不缓不急,一直呈一条细线如潺潺的流水一般直接钻进了严振华的嘴里。 不得不说魅儿很有水平,连倒茶的姿势都很销魂,玉手一伸,两指夹住杯子,剩下的三根手指做出了孔雀开屏的模样,看起来特别得好看。 而且杯子里还有茶叶,也也没有倒下去,都十分服帖地躺在杯子里,只有茶水慢慢流淌进严振华的嘴里。 一边的高宏看着这样的场景,尤其是看到魅儿的胸都整个贴在了严振华的身上了一时间忍不住咽了咽喉咙,一副猥琐到不行的模样。 不过严振华一直很淡定,嘴角在品尝茶的滋味的同时,还挂着一副享受的微笑。 等茶刚刚倒完,魅儿也没有善罢甘休,自己的唇直接就压了下去,稳稳地落在了严振华的唇上。 我确实没有想到魅儿会这么做,一时间也有些惊讶,不过我倒挺好奇,一向感觉不近女色的严振华面对这样的场景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从跟严振华认识,我就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身边有过男人,要不是我调戏过他,知道他也是有反应的,我恐怕会认为他在那方面有问题。 不过此时的严振华倒没有任何的紧张,感觉到魅儿柔软的唇之后,一把紧紧搂住了魅儿,将魅儿的身子一个劲地往自己的怀里揉着,魅儿胸前的那两团肉在这一刻还被揉得有些变形。 严振华的手也顺势攀了上去,狠狠地揉了好几把,嘴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过,不过此时他由守变成了攻,直接翻了一个身,也不管身边还坐着我们,直接就把魅儿给压在了身子下面,像是享受一道美食一样享受着魅儿。 魅儿倒有些尴尬,毕竟这还当着我们这许多的人,尤其这周禹谨也在,不过此时她也是骑虎难下,本来只是想简单地挑逗一番,试探试探的,但现在看来,还被严振华给吃的死死的。 感觉到魅儿的挣扎之后,我不由捂住了嘴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严先生不近女色的,可是今天一看,原来都是外面的人瞎传啊,严先生一定也是夜场的高手啊。” 严振华也听见了我的话,好像这突然提醒了他这里还有人,他像是突然回过味来,站起了身子,有些抱歉地跟我们说着,“都怪这魅儿的唇太软了,刚刚一亲过来就让我忍不住了,对不住了各位,让你们看笑话了。” 周禹谨笑笑也没有再说这件事,又吆喝着一起玩牌。 几个人玩牌一直玩到了深夜,大概十二点的时候,高宏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他老妈突然进医院了,要过去看看。 其实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他输得多了,所以不得不撤了。 不过我们也没有拆穿他,就算严振华今天不跟我说那事,我也基本能猜到这周禹谨一定是有事要跟这个高宏合作,要不也不会跟这种角色玩牌的。 这一天的牌玩下来,周禹谨赢了大概两三千万,严振华赢了有三四千万,不过两人都像是没事人一样。 不过也正常,这点钱在他们的眼里,不过就是在首都又多两套房子而已,在物价飞涨的今天,几千万已经不是他们眼中的菜了。 高宏先撤了之后,严振华看看时间也觉得差不多了,跟周禹谨客套了几句,也就回去了。 周禹谨送走了他们之后,易阳也叫来了司机送我们回去。 刚刚一上车,周禹谨就有些疲倦地松了松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手放在太阳穴上揉着,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手急忙覆了上去,不紧不慢地帮他按着。 “累了吧,今天玩了一天了,回去之后让易阳给你放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那还有点香料,一会儿让易阳拿去给你加在洗澡水里可以消除疲劳的,效果特别好。” 周禹谨听了之后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拿哪里去?难道你不欢迎我去你那洗?” 周禹谨说的话,正是我期待的回答,不过我嘴上还是装得特别乖巧,“没啊,我只是看你累了,怕打扰你。” “你是不是还会按摩,晚上帮我按按吧,我看你手法挺娴熟的。”周禹谨彻底放松下来,任由我给他按着太阳穴。 我说了一声好,然后就安静下来了,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叽叽喳喳地吵男人,别觉得自己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在这种时候,男人一定需要绝对的安静环境。 大概是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周禹谨拉住了我的手跟我说可以了,我听了之后就像是一条猫一样温顺地躺在了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靠着他。 周禹谨拍着我的背,然后问着易阳今天赌场损失了多少? “今天损失确实有些严重,之前古三爷来闹的时候,就已经损失了好几千万,然后这又加上他在赌场里大打出手,打坏了不少东西,尤其是好几台刚从澳门进回来的机器也被砸坏了,刚才已经初步算了一下,大概有一两千万的损失吧,然后再加上给那帮警察的辛苦费,还有那边的疏通,加下来今天怎么着也赔了至少五千万。” 一听到那边的时候,我心里有种特别强烈的感觉,这个那边就是周禹谨身后白道上的背景,能直接越过古三爷来头的大人物,也是严振华让我查的那个人,可是易阳说的很隐晦,我也不敢问,只能缩在周禹谨的怀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把今天我赢的算到赌场里去,你也去跟赌场的那帮老顽童说说,告诉告诉说这些钱的开支,免得到时候开股东会的时候又说三到四的。” 易阳点了点头,然后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了一堆。 “还有爷,您今天说要让兰姐去伺候高老板是说说的,还是?”易阳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特意转过了头看了看周禹谨,一脸拿不准的模样。 “高宏那个小子,看起来傻,其实一点也不傻,你以为他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还真是因为他傻人有傻福吗?都精着呢,只是整天在那装傻充愣,就想着让人对他放松警惕,其实,贼精着呢,不下点血本能把人给彻底唬住吗?你明天就去跟兰薇儿说一声,这小子早就看上兰薇儿了,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敢动,这次我们就送个顺水人情吧。” 易阳点点头,说自己明天就去安排。 而等易阳的话刚刚一落,我就有些小心地问着,“爷,您有一天也会不喜欢阿蝶,把阿蝶给卖了吗?” 说着我抬起头看向了周禹谨,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感觉特别地委屈,也特别地忐忑。 “哎哟,你在想什么呢?我哪里舍得把你送了,要是送了你,我上什么地方再去找你这样的?” 周禹谨说着就把一双大手覆在了我的头上,像是安抚一只小猫一样摸着我的头发,边摸边跟我说着悄悄话,让我放心。 “那你发誓。”我有些孩子气地说着,语气里全是紧张。 “哈哈哈哈,你说你,白天的时候不是感觉那么成熟的吗?怎么现在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周禹谨开怀大笑起来的时候笑得特别阳光。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在爱情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吗?”说着我就拉住了周禹谨的手,在他的手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像是蜻蜓点水,轻轻柔柔,用尽了毕生的温柔。 ps.晚安啊。 第两百三十二章 本事 第两百三十二章本事 兰薇儿第二天就被送去给高宏了,速度很快,在公馆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听说兰薇儿走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两件衣服,带了一些值钱的细软,戴了一个大大的墨镜就跟着易阳直接上车了。 易阳来报告兰薇儿已经被送走的时候,周禹谨正站在我的身后帮我参谋着哪只发钗好看。 他就当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挑选着我盒子里的首饰,良久他的动作突然停留在了一对珍珠耳环上面,拿起端详了几分钟,然后问着我,这耳环是兰薇儿的? “是啊,之前我刚刚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兰姐就经常过来看我,每次来她都会给我带一些自己的首饰,就是像这些,每一个我都特别喜欢。” 说着我又拿起了首饰盒子底层的玉镯拿在手上有些不舍地说着可惜了。 周禹谨的身子微微一顿,也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看向了窗外的风景。 我看出了周禹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给了弯弯一个眼神,让弯弯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弯弯十分识趣地赶紧照做了。 我是有心想要帮帮兰薇儿,因为我太能体会那种感情了,虽然她之前是对我耍过小心机,可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也是常有的事。 昨晚趁周禹谨不注意的时候,我就交代了弯弯把之前兰薇儿送来的东西都摆到我的化妆桌前,弯弯有些不解,说我这不是故意让周禹谨想起她吗? 不过弯弯最后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了,所以才有了今早这一幕。 可是周禹谨在看到兰薇儿的东西之后,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沉默。 我很不懂周禹谨的心,兰薇儿伺候了周禹谨那么久,也算是一个比较受宠的情人了,真的说送人就送人了,还是送给高宏那种人,粗俗不堪。 但我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下楼给周禹谨熬了粥,然后贤良地喂他喝了下去,几句话就化解了之前的一些小尴尬,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之前我有想过,在周禹谨的面前说点什么,让他改变心意,可是看他今早的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很不想提起这件事。 既然都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事,我也就不挣扎了,只能说兰薇儿的命就是这样了,我也尽力了。 但确实心底有些心寒,不过说到底一个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人,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呢? 周禹谨中午的时候去了东区办自己的事,我一个人没什么事做就找出了毛线出来,准备在秋天快要来的时候给周禹谨打一件毛衣。 选的料子是上好的羊绒毛,花样也是跟弯弯一起选了好久,最终才确定下来一个十分精致的样式。 周禹谨穿衣服很有衣品,如果太过繁复了,他一定不喜欢,太多简单了,也跟他的身份不符合,所以选样式的时候也是花尽了心思。 正仔细地打着毛线的时候,弯弯就突然走了进来,有些慌张地跟我说着那个冯晴来了。 “慌什么,不就是一个冯晴吗?”我用毛线针挠了挠头皮,然后把毛线给放在一边的箩筐中,站起了身走到了门口的位置,等着冯晴的到来。 老远就看到了冯晴的身影,虽然快要入秋了,但是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大,冯晴的架势很大,跟着两个人在他的一左一右分别打了一把伞,一副生怕晒到一点太阳的模样,简直娇贵得不行。 冯晴的身边倒没有跟其他的情妇小蜜,不过身边的随从倒是跟了好几个,这公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派头可是摆的十足。 等她快要到的时候,弯弯问了我一句泡什么茶? “金骏眉吧,不算差,也不算最好,刚刚好。” 弯弯现在已经习惯听我的了,急忙去泡着茶,而我等冯晴刚刚踏进我的门的时候,就急忙迎了上去,摆出了十分的热情甜甜地叫了一声晴姐。 冯晴看了一眼顶上的太阳,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有些不耐烦地说着进去吧,免得太阳大。 我点点头就引她进去了。 刚刚一进去坐好,弯弯就端来了金骏眉给冯晴泡上了。 冯晴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妹妹这里还喝这种茶,这茶我都早就赏给下人喝了。” 冯晴的话里摆明了嘲讽,她身边的几个随从也是配合得很好,冯晴的话刚刚一落,就捂住嘴笑了笑。 而我听了之后脸一下就红了,有些结巴地问着,“这,这茶我喝着挺好的啊,金骏眉,以前在我们凤凰台的时候,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喝上的好茶啊。” 为了表示我没有说谎,我还特意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冯晴看了我的模样一时间就乐了,挥着手说,“算了,不过也能理解,妹妹从那种地方来,没有见过世面是一定的,赶明儿我送你一些,你好好尝尝啊。” “真的吗?姐姐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姐姐肯送我,也真是谢谢姐姐了。”我说的有些激动,一副就差给冯晴跪下的模样。 冯晴听了之后捂住嘴笑了两声,然后让其他人都退下去,她有话要跟我说说。 弯弯还有冯晴身边的人听了之后都急忙退了下去。 等人都走光之后,冯晴翘起了二郎腿,一双腿显得修长无比,看着桌子上的烟灰缸突然笑了,“看来咱们爷挺喜欢你这的,他都好长时间不来咱们西区了,现在整天往你这钻。” “还好,也就是新鲜,等过几天新鲜劲过了,也就那样吧。”我浅笑着,态度十分谦卑。 我当然知道冯晴在这里的地位,上次在没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得罪过她一次了,这次要是再让她不满了,说不定以她的实力跟地位,还真是想弄死我就弄死我。 就算之后周禹谨会不满,会找她麻烦,但我人都去了,又有什么用,所以我现在只能拖着她。 冯晴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放着精光,“别在我面前装了,你这小妮子看着傻,其实内里精着呢,不过你也别给我耍什么花招,要是时间到了,你不能做到你说的,你知道后果的。” 很赤裸的威胁,没有带半点犹豫,也没有任何的掩饰。 “晴姐,我在谁的面前耍花招,也不敢在你的面前耍花招啊,你放心吧,最迟明晚,我一定要爷去您那。” 说着我就递了一根刚刚剥好的香蕉给冯晴,“到时候可要晴姐好好表演了。” 冯晴有些迷惑地看着我手里的香蕉,也没有接直接问着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让晴姐到时候放下身段,做点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 冯晴听了之后脸一下就红了,“这,这,你是让我给他,给他?” 看着冯晴依旧不接那根香蕉,我把香蕉拿了回来,一口吞进了嘴里,直到香蕉抵住我的喉咙,整整进去一大半的时候,我才咬了一口。 而冯晴完全看呆了,神色极其不自然,“你,你竟然,你竟然这么下贱。” 我看了冯晴一眼,然后就把那整根的香蕉给吐到了垃圾桶里,“晴姐,你别急着骂我啊。” “是,我是知道晴姐有身份,有地位,不屑于去做这些事,可是夫妻之间如果连这点情趣都没有的话,晴姐还指望用什么方式把男人留住。” “凤凰台之所以叫凤凰台,这里面的深意希望晴姐好好想想,然后再想想,为什么凤凰台出来的姑娘就那么受欢迎,还有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放着家里的不爱,非要去外面偷腥,难道外面野花真的比家里的香吗?晴姐,大家都在拼尽全力比谁更骚,你要是还端着的话,只能让更年轻的,更漂亮,更会来事的小姑娘给慢慢比下去。” 说着我端起了金骏眉簌了口,一脸的笑意看向了冯晴。 冯晴那张小脸早就骚得通红了,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已经动摇了。 “晴姐,夫妻之间,还是多点情趣的好。”我又一次笃定地跟她说着。 冯晴咽了咽口水,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有些恼怒地骂着我,“你这个骚货,竟然教我这些东西,真是侮辱了公馆这片净土。” 我知道冯晴是在维护她可怜的面子,也没有揭穿她,“晴姐能听进去就听进去吧,如果不能听进去的话,就当我瞎说的,咱们也不用伤了和气的啊,不过我还是要劝晴姐一句,这床上还是最能留住男人的地方。” 冯晴听了之后有些恶心地站起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跟我说着,“你这个小骚货,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不过要是再有下次,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说着冯晴就要往外走,我急忙跟在了她的身后说送送她,可是冯晴却突然拦住了我,“不用了,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夸夸你,能不动声色地把兰薇儿给弄走,也确实是你的本事。” 第两百三十三章 心头朱砂痣 第两百三十三章心头朱砂痣 等冯晴走了之后,弯弯急忙走了出来,把刚才冯晴没有喝的茶给收拾了。 “蝶姐姐,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咱们那不是还有不少的好茶吗?你怎么都不拿出来,还让她这么羞辱我们一番。”弯弯有些气愤,收拾茶杯的时候,还故意发出了点声响。 “你啊,总是沉不住气,让冯晴知道咱们有好茶了又怎么样,难道故意在她面前炫耀他宠我们一些,什么好的都供着我们吗?” 弯弯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一拍脑门说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真是笨死了。 我看着弯弯的样子却笑不出来,心思一直停留在刚才冯晴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耍计谋把兰薇儿给弄走的? 我还真没有做过这种事,甚至我还想帮帮她,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觉得? 心里有些想不通,但具体也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只能继续回去打着毛衣。 晚些时候易阳那边给弯弯打了电话,说晚点周禹谨会过来吃饭,让我们准备点好吃的。 弯弯一听高兴得不行,跟我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周禹谨这么多面,以前都只是老远地看去,压根没有这么频繁地见过他。 我笑笑,让弯弯去准备几道可口的小菜,这个弯弯当然懂了,急忙去准备着,我也有些不放心,不时到厨房去看一眼。 我不是很懂做饭,在严振华那里也学过,可只会几道家常的,在周禹谨这种人面前难免有些不敢弄。 对自己不擅长的,就不要随意表露,一副傻乎乎地急于把自己的缺点表露出来其实才是最傻的。 大概是在六点钟的时候,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我还特意先把每道菜都去尝了一遍,生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最后我觉得每一道菜都特别合我的心意的时候,我才满意地放下了筷子,可是周禹谨那边一直不见人。 我揉揉因为今天一直打毛线有些发酸的肩膀,抬头看了看外面,寻找着周禹谨的身影,可是一直都看不到一点的影子。 说心里没有期待是假的,毕竟准备了那么久,只是盼着周禹谨过来吃两口,加几分对我的好感,但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不来。 期间我也想过给易阳打电话问问,可是后来想想又算了,不过为了让周禹谨能在一来就能吃上饭,我又吩咐厨娘把那些菜拿去热了又热。 看着天色越来越晚的时候,我也逐渐沉不住气了,索性直接到门外去等了,就盼着周禹谨能在刚刚一出现的时候就看到我在等他。 可是等到八点的时候,依然没有一点他的影子,我确实挺沮丧的,这个时候弯弯已经劝过我好几次了,让我先去吃点,也许周禹谨不来了。 我点点头,但依旧没有挪动脚步,生怕他在下一刻会突然出现。 弯弯实在是看不过我这个样子,背着我悄悄给易阳打了一个电话。 我还站在门口等着周禹谨的时候,弯弯过来拉了拉我,告诉我刚刚给易阳打电话了,说是周禹谨有事还在外面应酬,已经在外面吃了,他们今天太忙了,所以忘了通知我们。 “这真是的,不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们等这么久。”弯弯气得跺脚,说着就要把我拉进去,让我再吃点东西。 我虽然还是有不甘,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得不放弃了,暗自坐下简单地吃了几口东西,然后就回房间继续打毛线了。 我对自己很生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很清楚自己刚才的心理,可是这个人,这个人明明是杀死阳阳的真凶,我怎么可以? 心里的动摇让我烦躁得不行,只能一个劲地安慰自己说自己刚才那么焦急只是因为想在他面前表现地更好,希望早点走进他的心,早点完成自己的计划,为阳阳报仇。 可是这么想着,竟然没有出息地盖着被子哭了起来。 阳阳,你现在好吗? 妈妈没用,到现在都给你报不了仇。 阳阳,你放心,妈妈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哭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阵酒味,还有一阵窸窸窣窣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一听到这声音,我急忙擦干了自己的眼泪,装作已经睡着了。 而身后的人像是怕打扰了我,在走路,在脱衣服的时候都十分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我给弄醒了。 感觉到周禹谨的小心翼翼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种别样的感觉,他本来可以不必这样的。 周禹谨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里伸手从身后抱住我的时候,我还装着睡,不过在他的身子突然贴近,感觉到他胸膛的温暖的时候,我心里的愧疚感就逐渐燃烧起来。 “你还没有睡?”周禹谨伸手摸到枕头上湿了一大片的时候有些诧异地问着。 一听到周禹谨发问,我急忙转过了身子,几乎是无意识地就钻进了他的怀里,特别委屈地喊着他的名字。 周禹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紧紧把我抱在了怀中,呼吸有些沉重,此外一言不发。 我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掉了下来,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那种感觉。 我啊,这前半生遇见过那么多的男人,跟那么多的男人都有过一段过往,暧昧的,纯爱的,真爱的,刻骨铭心的,逢场作戏的,可是在周禹谨的面前,我真的形容不出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 他是一个足够优秀的男人,同时也心狠手辣,可是他偏偏在我的面前有着那么多的柔情,虽然他并没有具体做过什么,可是就是那种两个人相处的感觉,让我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舒坦,不过伴随着这种舒坦,更多的还是那种不安。 我是一个容易动情的女人,我曾经认为这很淫荡,可是后面我才慢慢懂得,我只是善于发现不同男人的好而已,而且我从小缺爱,只要有一个人对我好半点,我就巴不得对他掏心掏肺。 我真不是贱,你们也许理解不了,那种内心极度缺乏爱与安全感的感觉,说到底,我也才二十多岁而已。 周禹谨感觉到我在他怀里哭得有些崩溃,也没有恼怒,反而伸出手温柔地擦着我落下的眼泪,一边擦一边心疼地问着我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我一个劲摇着头,跟他说自己没事,可是一边还是哭得抽抽搭搭的。 “没事你哭啥,你说说你,怎么一到没人的时候就跟一个孩子一样,还爱哭鼻子。”说着周禹谨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把我紧紧地搂入了怀中,语气中全是宠溺。 “我,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换来的又是更多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直到那柔软带着烟酒味的唇突然覆在我的眼睛上的时候,我突然停止了哭泣,时间好像在那一刻静止。 而周禹谨的吻像是在这一刻成为了这世上最有效的止疼药一样,突然就止住了刚才一颗纠结的心。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吻,从额头到眼睛到脸颊,再到嘴,柔软的触摸,完美地结合。 醉生梦死。 让我忘却了那些纠结的事,脑子里一片空白,眼中只有他。 一整夜的缠绵,让我又一次沉沦,那种性欲的高潮,再加上那满眼的情谊。 如果你经历过,你一定会知道那是世间最没有办法拒绝的男人。 事后,周禹谨跟我保证,说自己下次再也不会爽约了,只要是答应我的事,以后就一定会做到,要不他就不会去做。 这么一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男人突然举起手来十分郑重地跟我保证着的时候,我的眼眶在那一刻突然就湿润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了,伸出颤抖的指尖滑过周禹谨的脸颊,有些不敢相信地确认着,“是真的吗?你真要这么跟我保证着?” “恩。”周禹谨说着无比郑重地点点头,神情无比宠溺,“不知道怎么的,我一看你哭心里就难受,从前我从来没有这样过,阿蝶,我以后都乖乖陪你吃饭,不辜负你好吗?” 我伸手紧紧抱住了周禹谨,与他赤裸的身子融为了一体。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回来之后直接就朝我这赶来了,想看看我睡没有,可是刚刚一进来就听弯弯说了我怎么准备菜,怎么在外面等了他一天,又是怎么难过,饭都没有吃几口就十分失落地去睡觉了。 周禹谨听了这些之后,本来想着我都睡了,就不打扰我了,可是在走出门口的那一瞬间,他又突然转过了头,小心翼翼地朝我的房间走了去。 他后来告诉我,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他一样,他总觉得自己要是不来的话,心里不舒服。 所以他来了。 他说他也不能形容那种感觉,明明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可,可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非来不可。 很久以后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的时候,突然忍不住泪流满脸。 你啊,是我心头的一颗朱砂痣。 ps,大话西游要再次上映了,不过尽管再次上映,大家也明白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即使啊,那个曾经在你心头是一颗印在心底磨灭不去的朱砂痣,随缘吧,希望亲爱的你们,跟那个人别隔了千山万水。 第两百三十四章 待在我身边 第两百三十四章待在我身边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我已经在公馆呆了快三个月了,时间也从夏天变到了秋天。 秋天的公馆很美,落叶纷飞,不显得萧瑟,更是显出几分让人陶醉的美。 而我给周禹谨打的毛衣也在这个时候穿到了周禹谨的身上,他拿到毛衣的时候很高兴地拿着毛衣东试试,西摸摸的,就是舍不得穿上身。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倒有些恍惚,这还是周禹谨吗? 我嘲笑他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哪有外界说的那样狠辣。 周禹谨听了之后把毛衣放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好几下,一脸开心地跟我说着,“这是我收过最好看的毛衣。” 毛衣是烟灰色,没有多复杂的样式,不过在衣领的位置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 不算张狂,也不算素雅,倒是隐隐显出精致。 不过周禹谨多的是私人定制的衣服,却拿着这件毛衣爱不释手,就连要拿起试穿的模样都小心翼翼的,看的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更是想要看他穿上毛衣的模样,催促着他赶紧去换。 “可是。”周禹谨皱着眉头,看着毛衣又有些不舍,“如果穿了,就成旧的了。” “你是不是傻啊,衣服不用来穿,未必你还要弄个神龛,把他给供上吗?” 听我这么说之后周禹谨傻傻地笑笑,然后一把将我搂入了怀中,带着一点小男生的撒娇的语气跟我说着,“那,那要是衣服旧了,你还会给我重新打吗?” 看着一向霸道惯了,冷冰惯了的周禹谨突然在我面前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我又一次忍不住笑了,用手拐撞了他一下,随后在他耳边轻声跟他说着,“只要你愿意,以后我都给你打。” 周禹谨听了我的话之后眼中的温柔泛滥的就像是春天的桃花一样,这个时候才去试穿衣服了。 看着周禹谨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我跟周禹谨早就成为了一对特别有默契的夫妻。 虽然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在演戏,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装出来的,可是在看到这样的周禹谨的时候,我心里有块地方正在慢慢地沦陷。 大概是几分钟之后,周禹谨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来注视着他,此时窗子刚好打开,窗外的银杏叶子正缓缓地从树上飘落,一片一片的惹得人心花怒放。 而夕阳从树叶的间隙之间零零散散地射进房间里,所有的灯光都在这一刻落在了周禹谨的肩头。 他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不管什么时候出现,不管以什么方式出现。 此时他穿着那件烟灰色的毛衣,休闲又舒适,一脸放松的状态,更重要的是他那张脸此时正绽放着如初恋小男生的笑容。 那种笑容只有我去逛校园的时候,从那些小心翼翼牵了手的小男生的脸上看见过。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我会在不可一世的周禹谨的脸上看见这种笑容。 有些不真实,虚假地让人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看着周禹谨的这幅样子,我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满足的笑容。 一个女人,最欢喜的那个人穿上自己亲手打好的毛衣,在你面前,穿出你所想要的模样。 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我脸上所散发出来的笑容都是此刻我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抛开那些爱恨,抛开那些伤痕累累,抛开所有的演技,最为真实的笑容。 不过在周禹谨抱紧我,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一遍遍说着爱我的时候,阳阳的身影在这一刻突然涌现在了脑海中。 我吓得一身冷汗,用力推开了周禹谨,心里充满了忐忑。 周禹谨不明白这突然其来的动作是为了什么,站在原地突然愣了神,一脸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有些尴尬地想要问我怎么了,可是最后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那个,对不起,我刚才.......”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迎了上去跟周禹谨解释着。 可是周禹谨的眼中却突然闪现了一丝不明的光,几秒之后他才跟我说着没事,可是语气中却有些不舒服。 体会到周禹谨的情感变化之后,我心里有些紧张,不过很快就绽放出了笑容,伸手轻轻抚平了周禹谨肩上刚刚弄出的褶皱,“禹瑾,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穿这件毛衣真的很好看。” 周禹谨再次把我拥入了怀中,口中说着十分甜蜜的情话,“当然了,只要是你织的,我都喜欢。” 那天周禹谨留在了我那里吃饭,吃完饭之后我们又疯狂地做爱,这期间他也没有再提起过我今天失态的事,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些不安地紧紧握紧了我的手,就连做梦都在喊着我的名字。 听到那一声声从耳边传来的轻言软语,我再一次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竭力控制着,可是阳阳刚刚喊妈妈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响着,让我头疼欲裂。 我失眠了,来了公馆之后,我经常失眠,可是每次有周禹谨在的时候,我都会睡得特别安稳,他特别能折腾,每次不把人折腾地精疲力尽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每次我都会极度劳累中沉沉地睡过去。 但是这次我是真的失眠了,半撑着自己的身子,双眼趁着窗外的幽光注视着周禹谨。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皱得很紧,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是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我的名字。 很小声,也很模糊,可是仔细听会听见他在喊阿蝶。 我的左手也被他一直紧紧握在手心里,他的身子半蜷缩着,显出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 这是婴儿在母亲怀中保持的姿势,有人研究过,睡觉喜欢用这种姿势的人,一定是极度缺乏安全感,一定是很念旧的人。 我默默地注视着周禹谨,脑子也变得越发清醒。 不由又想起了那年发生的事。 当时的事,其实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暴怒的。 一个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昭告天下的未婚妻,另一个是他的手下,他很器重的兄弟,甚至把欢城的一切都交给他在打理,在欢城也是处于特别重要的地位。 可是两人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还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让他下不了台。 这种事稍微换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会受不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一定也忍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妻跟自己的兄弟有染吧。 更别说像是周禹谨这种人了。 可是在生活中,大多数更容易同情弱者,因为弱者在他们看来遭受的经历不可承受,可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强者的伤痛。 因为大多数都习惯认为强者是不容易受伤的。 可是跟周禹谨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在更多的时候,他更像是一个孩子,一个习惯用厚厚的盔甲把自己包装起来的孩子,他比一般人更容易患得患失。 他是霸道,是强势,甚至不讲理,可是他做的事,也许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 这些想法就像是一团一团的浆糊糊在了我的脑子里,让我心情特别复杂,一边我在为周禹谨开脱着,一边阳阳的模样又一次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自我拉扯着,活像是一个孤独患者。 想的难受的时候,我又起身去抽了一支烟,自从阳阳走了之后,我的烟瘾越发大,一天可以抽一包。 可是自从进了公馆之后,我的烟瘾又再次上升,甚至有的时候一天可以抽两包,不过周禹谨并不知道这点,他以为我只是随便抽抽,也没有制止过。 就在我抽了大概有四五根烟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周禹谨的身子贴在了我的身子上,他身子的温度突然贴上来的时候,我有些恍惚,伸出了一只手,摸了摸他靠在我肩膀上的头,下巴的位置长出了几根胡茬。 不扎手,但是可以感受到。 “没事少抽点烟,这玩意不好。”周禹谨柔声在我的耳边说着。 “恩。”我点头,熄灭了烟头,转过身子抱住了他,问他怎么醒了。 他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有些小孩子气地跟我说着,“你不在我身边,我睡得不安稳,你身上有香味,没有那股子香,我就觉得少了什么。” 我揉了揉周禹谨的头,骂了他一句小傻子,然后就抱住了他。 “你说你,平常外面的那股子狠劲去哪了,整天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禹瑾啊,你说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呢。” 周禹谨把自己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别离开我就行了。” 语气幽深,带着悲伤,不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明白那丝悲伤代表着什么,我只是以为周禹谨是在睡醒之后,玩着小孩子的游戏,有些起床气而已。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明白,自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第两百二十五章 真实 第两百二十五章真实 周禹谨一连很多天都呆在我这,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一直穿着我打的那件毛衣,舍不得脱下来。 我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在夏天的时候,给他多打几件的,想着这个,我又满世界寻找着好看,柔软的线,准备给周禹谨多打两件,让他有个换洗的。 我之前答应过冯晴,不出几天就让周禹谨去她那边,还让冯晴自己把握住机会。 可是这些天,我一直没有催周禹谨去过冯晴那里,每次话到嘴边的时候,看着周禹谨一脸深情地注视着我的模样,那些话又硬生生地被我给憋回去了。 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心里有种别样的情绪继续滋长着,就像是舍不得一样。 而这天周禹谨刚刚出去处理事情,冯晴就突然托人送来了一包茶叶,说是上次来我这,答应我的。 弯弯很懂事地代替我谢过了,就急忙把茶叶拿了过来,当着我的面给打开了。 刚刚一打开茶叶,一大股霉味就迎面扑了过来。 我有些不适地捂住了鼻子,让弯弯赶紧把这玩意给收拾了。 弯弯气得不行,一个劲骂着冯晴疯了,真把咱们当叫花子了,还用这种招数来恶心我们,这不是赤裸裸地跟我们宣战,说咱们寒酸吗? 弯弯说着就要把茶叶给扔了,而我急忙制止了弯弯,跟弯弯说把这茶叶给留下,下次还有用处。 弯弯跟着我时间久了,也知道我做事都有自己的规划,所以也不跟我犟,听我的话去把茶叶给收了起来。 晚上等周禹谨来我这的时候,我说自己来了例假,身子不舒服,直接说了让周禹谨去找冯晴。 周禹谨神情复杂地看着我,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自己身子不舒服,怕你睡不好,你去看看晴姐吧,她也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你了。”说着我就端来了一杯燕窝喂了周禹谨一口。 周禹谨一口含住了燕窝,有些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保证不动你就是了,你怕什么怕,我就只是想挨着你罢了。” 我熟练地抽出了一张纸帮周禹谨擦着嘴角,“可别,我还不知道你,一直不消停,跟那发情的泰迪有啥两样啊,与其在我这难受,还不如去找晴姐,她那么好看,而且我听说现在她院子里的花开得特别好,你就不打算去看看。” 周禹谨听了之后,眼睛冲我瞪了瞪,一脸严肃地问着我刚才说他是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了,随口就把凤凰台里跟那些男人调侃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周禹谨真的很像是泰迪,随处都可以发情的那种,整日缠着你,粘人得不行。 我没有抬头看周禹谨,又端起了燕窝,满满地舀了一勺,喂到周禹谨的面前的时候,若无其事地跟周禹谨说着让他张嘴。 周禹谨虽然有些不屑,但还是听我的话张开了嘴,大大地喝了一口燕窝。 哪里知道一口喝得太多了,嘴角又溢出了一些,我砸吧砸吧嘴,又抽出了一张纸给周禹谨擦着嘴。 “你说说你,不能喝非要一口喝那么多做什么?”我边擦周禹谨的嘴,边小声责怪着他,就像是照顾一个小孩子一样。 周禹谨瞪了我一眼,像是要跟我理论什么,可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一把将我搂进了怀中,十分体贴地问着,“我听说女人来那个,身子都会不舒服,你呢,有没有不舒服?” 说着周禹谨就把他的手伸到了我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被触动了一下,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了周禹谨的眼中,他有些慌乱急忙抽出了一张纸,问着我,“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啧,你这个傻丫头,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神经兮兮的。是不是肚子真的痛啊。” 说着周禹谨就急忙唤着易阳,让易阳去找医生过来好好给我看看。 我急忙拦住了周禹谨,跟周禹谨说我没事,可是周禹谨看着我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小心翼翼地擦着我眼角泛出的泪花,边擦着边骂我傻。 然后不由分说让易阳去请医生了。 其实我每次来例假的时候,虽然不是很痛,但总感觉肚子那块闷闷的,再加上之前做小姐的时候,被方浪瞎弄过几次,所以身子一直不太舒服,生了阳阳之后也没有好好调理过,就直接去凤凰台上班了,所以在每次来那个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 不过这点小难受我还是可以忍受的,毕竟吃了那么多的苦,这点苦在我心里已经什么都不算了。 可是这时候看着周禹谨惊慌地为我找着医生,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怕我有点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的时候,我的眼泪真的再也止不住了。 从阿蝶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再这么关心过我了,这种关心不同于李婶跟张蕾她们的关心,她们虽然也很好,但跟这种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是感觉自己的身边突然有个人知你冷,知你热,是真的心疼你的一切了。 你可以无坚不摧地抵挡一切暴风雨,可是在暴雨淋过之后,突然有个人问你冷吗?你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就突然奔泻了,溃不成军。 我哭得越发止不住,越发不能控制住自己,而这样的情绪让周禹谨紧张得不行,连忙打了好几个电话,叫了不同的医生。 在我哭得特别难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拉住了周禹谨,让他别叫了,我没事。 “没事,你还说你没事,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跟我说没事。”周禹谨眼中的焦急蔓延开的时候,我擦干了眼泪,急匆匆地跟他说着我真的没事。 我很害怕看医生,我生过孩子,而且生过那么多的病,只要是稍微专业一点的医生就能看出来,而无疑周禹谨能找的医生一定是很专业的,肯定能看出来。 所以我死活不让周禹谨叫医生。 可是周禹谨执着得不行,尤其是看着我眼睛红红的,更是非要找医生不可。 “没什么,我就是就是,突然很感动,禹瑾,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在我来例假的时候,这么关心过我。” 说着我的眼泪簌簌地又流淌了下来,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倾斜下来了。 周禹谨听了我的话之后,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眼中露出了一种特别复杂的神情,几秒之后他将我再一次抱进了他的怀中,一只手拖住了我的头按在了他的胸膛上,揉着我的头发,十分心疼地跟我说着,“傻丫头,别怕,以后有我疼你。” 我紧紧抱住了周禹谨哭得不能自已。 那天晚上周禹谨还是没有去冯晴那里,在我的坚持下,他也没有去请医生,只是安静地陪着我。 询问了医生几种例假来的护理方式之后,急忙去厨房跟弯弯一起给我熬了红糖玫瑰汤,热腾腾地给我端上来的时候,十分贴心地喂我喝了下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的手搓得热热的,然后紧紧贴着我的小腹。 “我听医生说,你们女生来这个的时候,特别容易着凉,要保持这里的温暖,我没有听他的话给你准备热水袋,阿蝶我也可以就让你这个地方保持温暖的。” 我没有说话,把手覆在了周禹谨贴在我小腹处的手上,然后感觉有股源源不断的力量从我的腹部传来,让我整个身子都暖和得不行。 那晚上周禹谨没有动我,只是在我的额头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抱着我沉沉入睡。 那一晚上是我这么多年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夜。 没有疼痛,没有惶恐,有的只有源源不断的温暖。 而这些温暖,恰巧是身边这个我最恨的男人给的。 那几天周禹谨推掉了不少的事,一直都陪着我,来次例假把我宠的就像是坐月子一样。 就在那几天我整整胖了有八斤,当我看着自己的脸突然圆润起来的时候,嗔怪着周禹谨,把我养这么胖,这以后都没法见人了。 周禹谨一听立马瞪圆了双眼,“除了我,你还要见谁?” 我转头看向了周禹谨,此时他正穿着一件睡衣,头发有些蓬松,胡子也有些邋遢,要是换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周禹谨很注意形象,任何时候都力求让自己一丝不苟,可是现在眼前的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笑起来还有点憨厚。 我也回瞪了周禹谨一眼,“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以前周禹谨的模样,你知道吗?你都变成了一个邋遢的大叔了。” 周禹谨听了之后不以为然地跟我嚷着,“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吗?你看看你妆也不化,现在还胖成这个样子了,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啊。你啊,就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吧。” 听了周禹谨的话之后,我又照了照镜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了很多,感觉比以前丑了好多,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做过护理了。 第两百二十六章 葬送福气 第两百二十六章葬送福气 秋风吹来的时候,周禹谨正陪我门前的小花园里看花。 在我的院子前种了不少的菊花,什么颜色的都有,风一吹,伴随着点点清香,也别有一番滋味。 就在周禹谨拉着我的手站在一株开得极其艳丽的绿菊面前欣赏着这绿菊的美。 这绿菊本来就是极难培育的珍贵的品种,以前就有人说,绿宝石易得,绿菊花难寻,这种菊花,犹如马中赤兔,人中西施,均是神物珍品。 但这就是城叶公馆的厉害之处,能培植出这种难寻的花种,据说这些花也是易阳参与其中培育出来的,周禹谨说起这个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易阳一眼,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跟易阳在花园的第一次见面。 他好像从我认识他开始就一直戴着口罩,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但有了口罩的易阳并没有给人一种疏离感,反而给人增加了一丝神秘感,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究他面具下面的神秘面纱。 就在我跟周禹谨手牵着手从一丛花的面前走到另一丛花的面前的时候,我的手伸向了一株海棠,随手一折就把一朵快要开败的海棠给折了下来。 “禹瑾,真可惜,这海棠都开败了。”我把花摊到了周禹谨的面前,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惋惜。 周禹谨看了看我手里的花,然后放在手心看了看,喃喃自语地说着,“要说海棠,还是冯晴那边的海棠开得最好,她喜欢海棠,一年四季院子中都有花匠专门负责海棠花,所以那花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开的。” “既然这样,你不去看看晴姐吗?我可是听说晴姐已经派人来请过你好几次了。” 我又折下了一朵海棠,有些叹息地说着,“其实,这花也是可怜,只要是一衰败,就没有人再注意她的模样了,只听新人笑,未听旧人哭。” 周禹谨听了之后抬起头看向了我,神情有些复杂地问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怕,如果有一天有新的人进了公馆,说不定你就不喜欢阿蝶了。”说着我就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周禹谨一听就拉住了我的手,紧紧握住,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问我真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人家晴姐陪你最久,可是都不见你去看看,你也知道她院子里的花开得最好,又怎么不去欣赏一下呢?” 我把话题又扯到了让周禹谨去看冯晴上面,刚刚开始周禹谨是拒绝的,可是最后禁不住我的再三劝阻,答应了晚点去冯晴那吃饭。 一听这个消息,我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等周禹谨稍微不注意的时候,我就让弯弯去给冯晴透信,告诉她,一会儿周禹谨就过去,让她好好准备一下。 既然都做了好人,我可不能让别人不知道。 晚些时候,周禹谨真的去了冯晴那边,临走的时候,周禹谨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戏虐,抬起我的下巴,问我,“你真的要我去陪别的女人?” “你去啊,你要是再不去,我就成了狐狸精了,你去看看别的人也好,我也是女人,当然懂那种滋味了。” 周禹谨瘪瘪嘴,“你别后悔啊。” 我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转头就回了房间,直接把门给关上了,生怕自己又后悔。 冯晴是我一颗极其重要的棋子,我不能让自己的这些小情绪毁了这一切,而且最近我跟周禹谨走得太近了,真的太近了,近得让我害怕,我必须要改变这种现状,不能让自己越陷越深,这样只会让我深陷囫囵,更加无法自拔。 可是听见周禹谨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时候,我心里又不自觉地泛起了一阵阵酸楚。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急忙推开了窗子,急匆匆地透过窗子去寻找周禹谨的影子。 此时周禹谨刚刚走出去,走到了外面的一条道上,去的地方刚好就是冯晴的海棠园,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心里突然觉得闷闷的。 一大股酸楚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心腔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禹谨突然停下了脚步,一看到他停住了脚步,我下意识就往窗子旁边的墙躲着,生怕周禹谨转身之后看到我。 透过缝隙,我很容易就看到了周禹谨转过了头,他的目光颇有深意地看向了我屋子的方向,在看到窗子打开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奇,不过很快那丝惊奇又转变成了失望,因为他左顾右盼也没有看到我的身影。 他有些失望地看着窗子这边,最后甩甩袖子,一脸决绝地转过了身子,直接朝着冯晴的位置走了去。 看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前的小道上的时候,我心里百感纠结,眼泪也在这一刻突然滑落了下来,满腔全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 就在这个时候弯弯突然进来了,刚刚一听到她的脚步声,我就急忙擦干了眼泪,问着她交代她的事做好没有? “做好了,蝶姐姐你都不知道冯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作死,明明心里高兴得不行,嘴里还逞强对我冷嘲热讽的,按照我我说,你就不该帮这种人,万一她要是听了你的,真的把咱们爷的魂给勾了去怎么办啊?” 弯弯有些着急,也有些不忿,看着窗户外朝向海棠园的那个方向跟我发着牢骚。 “别说这些了,你去准备准备,最好把明天的吃的给准备好,明天周禹谨应该还会来咱们这,你明天就做海棠糕吧。” “海棠糕,为什么啊,蝶姐姐,你这不是故意让咱们爷想起她吗?到时候,她不是更要蹬鼻子上脸了,你忘了她送咱们的茶了吗?那包茶可是用来打脸的啊。” “弯弯,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你难道忘了严先生是怎么交代你的吗?”我正色看向了弯弯,眼中有些愠色,这是我第一次冲弯弯发火。 她的话太多了,有时候这种耿直也不见得是好事。 弯弯被我吼了,突然意识到了自己错了,急忙耷拉下了脑袋,一句话不敢说。 看着弯弯这个样子,我上前去拉住了弯弯的手,柔声跟她说着这里面的厉害,这公馆不是咱们两个人的,要是被外人听了她这些话去,添油加醋弄些什么事端,到时候咱们真是活不长了。 弯弯虽然在这里呆的时间很久,但是之前也没有参与过这种情妇之间的战争,最多只是在外面观战,所以也没有能亲身体会到其中的利害,经过我这么一说,也大概懂了一些,跟我点点头,说以后再也不瞎咋呼了,什么都听我的。 看着弯弯这个样子,我褪下了手上戴的一个金镯子直接送给了弯弯,让她收捡好了,等以后咱们有机会出去了,拿这个换钱。 弯弯一看我把这么珍贵的镯子送给了她,惊讶地急忙捂住了嘴,一脸不相信地问着我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你这个傻姑娘,记住,这世上谁也不能依靠,就算是严振华也不能依靠,所有的东西你都要提前给自己做打算,别傻傻地一直给人当.......”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看着弯弯一头雾水的模样,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有时候知道的更多,只能更加心寒。 不过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已经提醒了我,男人才是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人。 包括冯天伦,包括刘亚琛,包括严振华,这些男人到最后心底都只有自己,也包括现在的周禹谨。 我尽量让自己想着周禹谨之前的所作所为,比如他随意就把兰薇儿给送了出去,连自己的枕边人都可以送走,谁知道我又不是下一个枕边人呢? 我相信每一个人进来之前都是讨他喜欢过的,要不他也不会把人轻易给带进来,虽然他有钱,可不会平白养那么多女人,因为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懂得算计。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在睡觉的时候,依旧睡不着,迷迷糊糊睡着之后,脑子里总是能想象出冯晴跟周禹谨在床上翻滚的画面。 我自己教冯晴的,让她放得开,让她去学那些东西,让她去讨好周禹谨,周禹谨确实是喜欢这些的,毕竟他还年轻,更喜欢去探索神秘。 可是我保证,周禹谨不会在冯晴身上找到比我更好的技术。 我的技术,可谓是百炼成钢,冯晴现在也就是依样画瓢,最多就是东施效颦,东施效颦的下场是怎么样的,心里有谱的人应该都清楚。 而且,冯晴这也是在一步步葬送她的福气。 冯晴之所以在公馆里长盛不衰,还因为她有着气质,她身子上自有一股富家子女身上天然散发出来的天之骄女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我怎么也学不来的。 也是其他人学不来的,周禹谨也是欣赏她这一点。 可是当一个人把自己的长项葬送了,一味地去讨好男人的话,成为男人的附庸品的话,只会让男人更加讨厌你。 第二百三十七章 海棠糕 第二百三十七章海棠糕 第二天果然如我所料,周禹谨大清早就来了我这。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梳妆台前梳头,今天打算编辫子,弯弯跟我正在研究用哪种辫子更好看。 周禹谨进来的时候,满脸红润,一看就是昨晚荒淫过度,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心里确实不舒服,尤其是想到他昨晚跟冯晴在床榻上的各种姿势,心里更是厌恶。 我甚至在心里冷哼着,男人啊,果然是男人。 嘴上说着多爱你,可是转眼有别的女人勾引,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就跑去了。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走到了周禹谨的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穿的衣服,今天天气稍微有些冷,他穿了一件羊绒的大衣,更是秀的身材无比挺拔,衬得眉宇之间更是英气逼人,不过他的里面还是穿着我给织的毛衣。 看见毛衣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神,然后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重新拿出了一件毛衣,放在了周禹谨的眼前,周禹谨看到浅蓝色的毛衣的时候,眼中全是惊讶,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什么时候又打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了他的面前,脱下了他的大衣,让他把里面的那件换了,都连着穿了好几天了,也该换下来了。 “阿蝶。”周禹谨很听我的话,脱下了大衣,又乖乖地脱下了毛衣,当他刚刚脱下毛衣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的脖子下面有一大片的草莓。 很鲜艳的颜色,刺激着我的感官,心里隐隐感觉被什么给刺中了一下,闷闷的,感觉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就要喷泄出来一样。 我竭力压抑着自己心里的这种感受,默默拿起了那件才织好的浅蓝色毛衣给周禹谨换上了。 毛衣刚刚织好,用柔顺剂已经泡过了一次,因为还没有干,又拿在烘烤器面前整整烘烤了一夜,到今早的时候,好歹是干了。 喷上了一点香水,穿在周禹谨的身上的时候,不仅大气也显得帅气。 他好像天生就应该是一个衣架子一样,应该穿遍世间所有最好看的衣服一样。 看着这样的周禹谨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而他也伸手捧住了我的脸,低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问着,“你什么时候又织的毛衣,你看看你的眼睛周边都是黑眼圈,又偷摸晚上起来织的吧。” 我没有告诉周禹谨我确实熬了很多的通宵,这些事他确实应该知道,不过不是通过我的口说出来。 弯弯这个时候就充分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接着话,说我怎么怎么熬夜,说我怎么怎么辛苦,昨晚又是怎么小心翼翼地把衣服给赶好,洗了,弄干。 就连细节弯弯都不愿意放过,说的仔仔细细的,让周禹谨的眼眶中突兀得又泛起了一阵阵的泪光。 “你做什么啊,瞎矫情什么,不就一件毛衣吗?看你出息的。”我用最轻松的语气指责着周禹谨,周禹谨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眼中全是欢喜,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傻,让我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你整天穿着这件毛衣就不脱了,我用得着这样吗?这样出去多丢人啊。” 我调侃着周禹谨,跟周禹谨呆久了,虽然在很多时候说很多话做很多事都是有目的的,但慢慢的,我也敢跟周禹谨开玩笑了。 周禹谨跟我调情的时候,匆匆接了一个电话,说是赌场有什么事,听起来感觉事情还挺大的,所以他也没有跟我呆多久,就直接去忙了。 他刚刚一走,冯晴就派人来了,这次她给我送了一包上好的玫瑰花茶。 “算她有良心,还知道记姐姐你的情,这次终于不把那些次得不能再次的茶给咱们了。” 据弯弯说,这种玫瑰花茶看似普通,但都是精品,取得玫瑰也都是上品,据说一亩地里只选十朵开得最为娇艳,饱满的花作为花茶最基本的原料,所以一包茶的成本也是特别高。 我听了这话之后,倒没有对这茶有多大的心思,也没有打算喝,让弯弯把茶收捡起来。 晚点的时候,我让弯弯出去逛了一圈,最近没事我都会让弯弯去东区走动走动。 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弯弯没事去踩踩点,跟那些人通通关系。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拒绝不了金钱的诱惑,只要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这城叶公馆确实有钱,可不代表底下伺候的人也有钱,大多数的钱还是让上面的人给赚了去,那些处于底层的,往往都是被压榨了又压榨。 很简单的道理,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不仅体现在动物世界里,在人的社会里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在我们进来之后,严振华给我们送了不少的钱,还有不少的珠宝首饰,还有一些名贵的金银,书画什么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让弯弯在留意这公馆里什么人是空有报复,但不得重用,或者哪些是感觉稍微拮据的,只要逮到合适的机会,我就会让弯弯去给这些人送礼。 不直接送钱,一来是怕被发现,毕竟直接送现金太过显眼了,但如果转账什么的,又太容易被发现了,二来也是打消我在收买人心的意图。 其实我就是在收买人心,但这种心思当然不能直接体现出来,等着以后就算被发现,我也可以说是,我看哪个顺眼,直接犒赏的,也不能直接算是贿赂。 毕竟那些东西也只是一些小玩意哦,虽然价值不菲,但需要转一次手,让他们自己去换,在换的途中,他们也能知道那玩意的价值,暗暗有个比较。 因为有利益的直接腐蚀,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笼络了不少的人心,至少周禹谨的动静我们是完全可以掌控的。 等周禹谨刚刚一回公馆,就有人给弯弯打了电话,而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急忙让弯弯把海棠糕给送了去。 海棠糕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周禹谨去冯晴那。 据周禹谨身边的人说,周禹谨在看到海棠糕的时候,并不是太高兴,不过他还是去了冯晴那。 我当然明白周禹谨的小心思,他这是在跟我较劲。 而我也正是利用了男人的这一点,所以才可以支开周禹谨的。 周禹谨晚上又去了冯晴那里,不过两人具体做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周禹谨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换做一个正常人都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守着。 又是一晚上没有睡,整宿整宿的失眠。 后来实在睡不着,我又爬了起来,选着好看的毛线,准备再给周禹谨打一件毛衣。 我像是得了一种病,对织毛衣上瘾一样,不过我也只能借由这种方式打发这漫漫长夜了。 第二天早上我照镜子的时候,我的黑眼圈又加重了一圈,看着眼睛上的黑眼圈,我又找了一只阴影,在自己的眼圈周围又加了一层重重的眼圈。 别人都是希望消除自己的黑眼圈,而我倒好,又往眼睛的周边画了一层,显得更加显眼了。 周禹谨大概是在十点的时候,又朝我这边来了一次,他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了我穿着睡衣,衣服也没有换的模样。 他坐到了我的身边,我没有怎么搭理他,而他也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开口问着我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 “没有?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黑成啥模样了,还跟我装是吧?昨天为什么又给我送海棠糕,你是不是故意推开我的?” 周禹谨语气里有些愠怒。 “我让你去,也没有见你不去啊。”我没有抬头,嘴里嘟囔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周禹谨听了之后鼻子一个劲地往外出着粗气,有些气愤,“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向了周禹谨,他今天换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不过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他里面穿的是我打的那件毛衣。 知道这点我就特别满足,只要这个男人还记得我给他打过毛衣就行。 不过下一秒我就瞅见了他脖子上新吸的草莓,昨天都是偷着吸在脖子下面的,可是今天更加得寸进尺了,直接吸在了脖子上,看来周禹谨还真是享受啊,这冯晴也真是上道啊。 一看到那草莓我就更加不满了,但我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只是跟周禹谨说着我困了,想先睡了,让他先去做自己的事吧。 周禹谨听了之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出于骄傲跟自尊,他还是离开了。 等他刚刚走了,我又吩咐着弯弯再去做点海棠糕,等晚点的时候给周禹谨送去。 这两天弯弯的话都少了很多,可是听见我又要送海棠糕,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过最后她也没有敢多问,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晚点的时候,从周禹谨的身边又传来了消息,说周禹谨看到海棠糕的时候气得差点就把盘子整个给砸了,那边的人还小心翼翼地问着我,要不要去给周禹谨道个歉什么的。 第两百三十八章 步步为营 第两百三十八章步步为营 因为我又接连几天让人又给周禹谨又送了一些海棠糕,暗示着让周禹谨今晚继续去冯晴那里,所以周禹谨怒了。 他最先开始的时候,早上从冯晴那出来之后,会来我这看看,因为我这刚好是他要回东区必经的路。 可是这几天他都没有再来过,也没有拖人给过我任何的信,而我继续每天下午五点的时候,让人去给周禹谨送海棠糕。 每次都有周禹谨身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周禹谨看到那些海棠糕很不高兴,有一次还把海棠糕给捏碎了。 弯弯也知道这件事,每次看着我又要送这玩意的时候都着急得不行,一个劲劝着我不要再送了,我这样又是何必呢,这不是故意招惹周禹谨烦吗? 我当做没有听到弯弯的话,守着厨娘把这玩意做好,然后让人继续端去给周禹谨,不过为了有点新意,海棠糕每天做的样式都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 接连送了有五天,这五天晚上周禹谨都去了冯晴那里,一时间公馆里也吵得纷纷扰扰的,大家都觉得一向本来强势的冯晴又突然得势了,而且还有人造谣说,冯晴按照这种趋势下去,很快就能成为周禹谨的妻子了。 这种说法传得沸沸扬扬的,当然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听了之后只是笑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晚上刚刚接到消息,周禹谨又去了冯晴那里之后,我就让弯弯去把人找来。 弯弯听了之后心领神会地冲我点点头,就去办这事了。 大概是晚上十点之后,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后门里走了进来,因为是阴天,天黑沉沉的,即使有两盏明亮的路灯,可是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了。 披着斗篷的那个姑娘画着很浓艳的妆,也特别注意四周的环境,一副很怕被人认出来的模样。 等她刚刚一走进来,弯弯就对着她训斥了几句,问她怎么去拿个东西拿那么久,她没有说话,像是一般小丫头一样被训斥着,把头压得低低的,然后就跟着弯弯进来了。 我正靠在炉火边借着明亮的炉火还有灯光织着毛线,听见门口有动静,就把还没有刚刚织了一半的毛衣给放到了一边去,端起了一杯果茶,细细地品尝着。 门被打开,一大股秋风直接灌了进来,不过弯弯动作很快,把人给放进来之后,就急忙关上了门,阻止了门外的冷风灌进来,可是来人朝我走来的时候,却带来了一大股的冷空气。 我抬起头看向了来的人,她长了一双丹凤眼,即使到了晚上,眼妆还是很浓,一眼看过去就有夜场女人的即视感,这种感觉在夜场里再常见不过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雅,就是上次在花园里说尽了我的坏话,最后还被冯晴逼着要用碎片割破我喉咙的那位。 我还没有让她坐下,她就自己端坐在了沙发的中间,翘起了二郎腿,用眼睛斜视着我,挺直了背脊,问我找她来做什么? 趾高气扬的模样,跟那天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来了这里之后,我几乎很少出门,尤其是在经历过上次花园的风波之后,我更是不怎么敢出门,怕沾染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前段时间又因为风头极盛,周禹谨天天宿在我这,不少人倒想朝我这钻,可我也躲着,借口身子不舒服,都拒绝了。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的道理我懂,所以我不想去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想直接成为众人眼中的眼中钉,为自己找不痛快,在根基还没有稳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安静地缩在角落里,以城墙作为阻挡自己的盾牌。 小雅虽然态度高傲,可是我却觉得她隐约有些紧张。 很明显,我在公馆的地位,我在周禹谨心中的地位应该比她强,虽然她以前也被宠爱过,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段时间而已,而这公馆里女人的地位当然都是按照周禹谨的宠爱来算的。 小雅得罪过我,当然会心里有些忐忑,不过因为是富家女出生,天生又有一种傲骨,所以在面对我的时候,竭力保持着高傲。 我让弯弯给小雅泡了一杯红岁,这茶是会员定制茶,260克售价1万5的滇红黄芽,虽然价格也不算贵,可是这也需要一定的资历才能搞到手的。 一般人还真喝不到这种茶,也是滇红茶里的极品了。 小雅是家境还不错,一眼就认出了这茶,有些吃惊地看着我,这茶是怎么来的,据她所知,这茶在江城并没有,还需要专门从云南那边买。 “只要有钱,有什么事是搞定不了的吗?”我细细品尝着杯中的茶,严振华爱茶,自然我也从他那里知道了不少茶的门路,这茶也是他托人给我带进来的,目的就是让我在这种场合下有个装逼的资本。 不过小雅并没有喝茶,她瞟了一眼,然后看向我直切主题,问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今天约你来,我确实是有事跟你说,不过你也别太紧张了,先喝点茶,暖暖吧,这秋天来了什么都好,就是晚上风大。” 我带着笑意,没有一点攻击的意思,小雅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挺我的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 看她喝完之后,我直接问到,她觉得这茶味道怎么样? “我不会品茶,也不想大晚上过来就跟你说这个,你还是说说你要做什么吧,咱们开门见山,说完了,我还要回去睡美容觉呢。” 小雅说说扶了扶自己的眼角,那个位置已经衍生出一条细细的皱纹了,这小雅年纪也不算大,现在就生了皱纹,难免她确实有些心虚。 在这公馆里,老了,不好看了,无疑就真的是致命伤了,说穿了,现在周禹谨还不是看我们一个个年轻漂亮,所以才这么养着,可是哪天突然嫌弃人老珠黄了,给赶出去的例子也不是少数。 被周禹谨给赶出去之后的日子并不见得好过。 “可是,小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要是连他的面都见不上的话,就算保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小雅一听我的话就生气了,怒目瞪着我,“你什么意思,别以为现在周禹谨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你先别急啊,我这也没有说什么,你就这么激动。”我站了起来,捂住了嘴笑着走到了小雅的身边,直接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很自然地就牵起了她的手。 “小雅,你这手真好看,你弹过钢琴吧。”我刚刚一拉起小雅的手夸赞着,小雅就一把甩开了我的手,让我有事直接说。 虽然此时小雅的语气还是不善,可在听了我夸赞她的话之后,已经和缓了很多,毕竟这世上没人不喜欢听好话的。 看着小雅这个样子,我继续跟她说着,“可惜了,这么好看的手,咱们爷连看两眼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小雅没有再说话,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眼中露出了惋惜。 我又一次拉起了小雅的手,继续跟她说着,“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一定会让这双手有见天日的时候。” 小雅听了之后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你,你凭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吧,冯晴之所以连着一个星期都能伺候周禹谨,都是我出的主意。” 我放下了小雅的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着。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连这种大话你也敢说,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告诉她,她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小雅还是有些不相信,甚至开始威胁我。 “然后呢?等着她有天也把你赶尽杀绝吗?小雅,你难道忘了花园里发生的事了吗?你觉得她那天的行为,只是针对我吗?你就没有想过,如果那天你真的伤了我,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我一提起这事,小雅的脸色整个就变了,骨头像是突然被抽离了一样,有些软哒哒地耷拉着脑袋,看向我的时候,眼中的那股子盛气凌人也不复存在了。 “其实你比我清楚,冯晴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不是这两天她的心思都在咱们爷的身上,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活到今天,你背叛过冯晴一次,以她的心性,是不可能容下你继续作孽的,你自己掂量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跟平常有极大的不同,一言一语都是在戳着小雅的痛处,今天把她带来这里,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让她彻底背叛冯晴,在这公馆里,我不仅需要一个弯弯,不仅需要收买周禹谨身边的人,还需要收买几个情妇里的佼佼者,而目前,小雅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小雅不缺钱,她想要的就是让周禹谨多陪陪她,能好好爱爱她,可这又是冯晴最容不得的地方,所以她最后选择去告发冯晴当初把娇娇给弄成那个样子,可她错了,周禹谨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在他眼里没有好坏,有的只是,喜欢不喜欢。 第两百三十九章 气势 第两百三十九章气势 小雅被我说服了,毕竟她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处境。 不过我也许诺了,等我们成功之后,给她一定该得的。 跟小雅这种人谈事情很容易,人都有弱点,只要你抓住她的弱点就足够了,等价交换就足够了。 晚些时候小雅离开的时候,也是走得很隐蔽,她比我更怕被人知道,她接触过我。 因为这个消息一旦传到冯晴的耳中,那她才是真的一天也活不了了。 周禹谨第二天早上从我门前路过的时候,依旧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我大早就起来守在了窗子边,等着他的出现。 这几日来,他每天都会在九点的时候,从我这里路过,有时候是走路,有时候是开车。 不过每次他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眼都没有多看我这里,像是一副对我这里生无可恋的样子。 而我每次等待周禹谨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心砰砰乱跳,觉得自己像是要完成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尤其是当我老远看到周禹谨的身影的时候,一颗心更是躁动的无处安放。 每次我都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生怕一个不小心,那颗狂跳的心就会从心脏里蹦出来一样。 其实我明白,也知道周禹谨这样是故意的,他在气我,一个劲把他朝别人那里推。 他是周禹谨,不是旁人,有自己的自尊跟骄傲,既然我把他当成东西一样让出去,那么他就做得我看。 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我也装,可是每次看到他从门前过,没有抬头看我的时候,我那颗狂乱的心又会突然跌落下来,像是突然跌到了十八层地狱一般难受。 每次我都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有这种感受,并用阳阳来告诫自己,可是该有的心跳,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尤其是看着周禹谨面无表情地从门前经过,脸上又恢复了之前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的时候,心里更是难受。 而且到第八天的时候,我藏在窗户边看周禹谨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周禹谨里面的毛衣给换了,他换上了一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毛衣,毛衣的质地很轻柔,而且一看就是高档料子。 看着周禹谨脱下了我的毛衣,我心里的难受不是一星半点的,我把那丝委屈给咽进了自己的胃里,然后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坐到火炉边织着毛衣。 织着织着,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滚落在毛衣上,很快就浸湿了毛衣。 这天晚上我没有再让人给周禹谨送海棠糕,据周禹谨身边的人说,周禹谨最近一直很烦躁,一直问着易阳几点了,问着易阳有没有人来过。 每天来拜访的周禹谨倒是很多,易阳一一说出之后,周禹谨都没有什么兴趣,最后有些无奈地问了,我今天有没有派人过去? 易阳听了之后眼角立马就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既然你这么舍不得她,又怎么不去看看呢?我看你们俩都犟。” 易阳一语道破了周禹谨的心思,周禹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嘴上的线条一下就崩紧了,“你懂什么,今天的财务核实好了吗?还有施老那里,你弄妥当了吗?” 周禹谨刚刚一说了这话,立马就有人把周禹谨说的话,编辑成了短信给我。 我看着短信一下就警惕了起来,我确实让人留意过周禹谨说过的话,但我都是打着要讨周禹谨欢心的旗帜,从来不敢说让他们替我监视着周禹谨其他的方面。 只是让他们在周禹谨提到我的时候,或者提到其他情妇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那些人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这种事撑破天也就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事,又能拿钱,又不会引起其他的什么东西,所以他们一般都会告诉我。 可是一般涉及到周禹谨生意上,官场上,道上的事,他们就不敢往外说了。 我看着短信里提到的施老,有种不小心捡了漏的预感,急忙给严振华发了消息,让他去看看这个施老是什么来头,也许这人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严振华收到消息之后,回得很快,立马就跟我说了他会去查,然后让我继续留意着。 跟严振华发完短信之后,我急忙把短信给彻底删除了,不留任何的痕迹,刚刚一删了,我心里就一阵阵紧张。 生怕严振华要找的人就是这个施老,也怕不是这个人。 晚点的时候,周禹谨有个应酬,所以跟着一大群人出去了,而且到八点的时候,都没有回来,据小道消息,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刚刚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只要不是冯晴,都好。 可是转念一想,这种出去,也是找其他人,一想到他说不定会被其他的小狐狸给勾上,我心里又一阵阵发紧。 就在这个时候,弯弯突然来跟我说,冯晴正朝我们这走来。 一听弯弯这么说,我急忙换了一件素净的衣服,还特意把自己头发上戴的一些发饰给收拾放好了。 大概是五六分钟之后,我就听见了冯晴的人在下面喊着,怎么每个人出来接待一下客人啊。 弯弯白了一眼之后就跟着下去了,老远我就听见她恭敬地跟冯晴打着招呼,可是冯晴并没有搭理她,直接问着我呢? 我这个时候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从楼上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冯晴的身边,问着她这么晚了,怎么有空过来坐坐,难道不用去陪咱们爷吗? 冯晴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一脸的得意,低头弄着自己的指甲,压根不看我,“也怪你不知道咱们爷的下落,他今儿啊,有个应酬,我就让他别回来了,免得来回跑,累着了,虽然他一直拒绝,可最后还是听了我的。” 冯晴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春风得意,完全忘了,是谁给她出的招数,让周禹谨在她身边呆了那么久。 我装作不知道一样,连连跟冯晴恭喜着,“看来晴姐这没有多少日子就真的可以坐上周夫人的位置了,到时候晴姐可不要忘了阿蝶也帮你出过谋啊。” 冯晴肩膀略略松动了一下,问着我什么意思,难道现在就打算威胁她了吗? 我心底忍不住笑了笑,“我倒没有想过要威胁晴姐,以前没过,现在更不想跟晴姐发生任何的不快,更别说以后了,我还指望着晴姐到时候能给我留一席之地,让我别太落魄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我懂。” 冯晴听了我的话之后,不顾形象大笑了几声,然后从她的嘴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了几个字,“你知道就好,放聪明点,我告诉你,你要是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的话,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说完冯晴又四下看了一眼我这里,看着没有什么特殊的之后,就打算走了,不过在她临走之前,又恶狠狠地附在了我的耳边跟我说着,“你记住,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要是敢出去乱嚼舌根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送晴姐。”我冲冯晴笑笑,然后底气十足地喊出了心里憋着的话,冯晴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愤然地拂袖而去了。 等冯晴刚刚一走,弯弯就冲着冯晴的背影骂着白眼狼,也不想想是谁帮的她,现在刚刚得势了,就跑来耀武扬武了。 虽然弯弯用很小声的声音骂着,但我还是拦住了她,让她别再说了。 第二天周禹谨并没有回来,听说他又临时有事,直接去了欢城,估计会有好几天都不会回来。 就在我思索着周禹谨如果回来之后,我该怎么做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兰薇儿会给我打电话。 一接到她的电话,我难免有些心悸,尤其是想着她被给了高宏那人,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更是隐约有些替她惋惜。 “喂,兰姐。”我先跟她打着招呼。 “我听说爷没有在公馆里,你有空出来陪我逛逛街吗?” 兰薇儿的语气很平静,似乎不是询问。 一听这话,我难免有些犹豫,从来了公馆,我就出去过一次,这次兰薇儿竟然主动约我,为了什么? 不过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答应了,让弯弯准备着车子,然后就去了兰薇儿跟我说的那个商场。 在公馆里每个情妇都给配了一辆车,就是为了出行的方便,而且都是豪车,除此之外也是在彰显周禹谨的实力。 给我配的是一辆限量版的迈巴赫,光是远远听见声音就足够让人陶醉,开在江城,也是足以让人回头再看看的车。 尤其是当有眼尖的人认出车牌号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多看我几眼,在江城,以z开头的车都是周禹谨的,他似乎把这个字母开头的车牌号码给买断了一样,其他跟城叶公馆没有关联的,是不可能用这个车牌号的。 道上稍微懂一点的人都会懂这个,所以老远也会避开一点,而我坐在车里,心里像是一滩死水一样。 第两百四十章 兰薇儿 第两百四十章兰薇儿 等我到商场的时候,兰薇儿早就已经到了,在一家露天的咖啡店坐着喝咖啡,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看不出任何因为去了高宏那不适的感情。 兰薇儿穿得很靓丽,一件淡紫色的皮草把她的皮肤衬托得特别有光泽,然后再加上一条长裙,显得雍容华贵,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贵妇的气质。 看来兰薇儿在高宏那还混得不错啊,我仔细瞅了一眼,她那一身加起来怎么也有个几万块,再加上手腕上戴的一个镶钻的表,还有脖子上戴的一根珍珠项链,个个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这高宏不愧是做珠宝的,身边的女人都清一色得打扮地珠光宝气的。 兰薇儿在喝咖啡的同时,还拿了一本珠宝杂志在翻看,见我一来,就放下了杂志,很自然地跟我打着招呼。 “兰姐。”我礼貌地喊了她一声,看着她脸上依旧挂着跟以前一样的笑容之后,我也不觉得拘束,坐在她的身边要了一杯柠檬茶。 等待茶水的时间,兰薇儿伸出了她的手指指了一下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穿得素净,你现在好歹也是周禹谨身边的红人了,还穿得这么素净,会让人笑话的,也会让人轻视的。” 我注意到了兰薇儿手上的钻戒,那是一枚粉钻,看起来特别耀眼,如果是一般人肯定羡慕得不行了,那也是多少女人毕生所求的梦想。 意识到兰薇儿是故意露出粉钻的时候,我不由提高了警惕性,这兰薇儿今天找我来的目的估计有些不纯吧。 喝了几口水之后,兰薇儿就提出了自己最近有些烦闷,就想出来散散心,这高宏才给了她一张黑卡,让她随便刷。 “兰姐觉得烦闷的话,随时找我就可以了。” 我站起了身子,跟在了兰薇儿的身后,陪她进了prada看包。 “是啊,其实跟着周禹谨也挺好的,但就是身边的女人太多了,这高宏啊,以前身边女人也多,不过我去了之后,他就觉得我好,已经发誓说只要我一个女人了,这也倒还好,乐得自在,不过也就寂寞了很多,出来逛街都找不到人,不像在公馆的时候,女人一抓一大把。” 我没有心思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包,脑子飞速地转动着,一个劲夸着兰薇儿有姿色,这些都是应该的。 兰薇儿说的,可能有真有假,但我都不想拆穿,本来我们这种女人就是最可悲的了,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就是这点东西了,也只有用这个来满足内心的虚荣心了。 听起来很可悲,但又无比地现实。 跟兰薇儿随便逛了一下之后,她就指使着店员把店里好几个包包都包了起来,我悄悄看了一下价格,基本都是绝版的款,都很贵。 我不知道兰薇儿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些包,但这已经无所谓了,她刷卡的时候刷的开心就行了。 后面又跟兰薇儿一起逛了好几个店,都是一些卖奢侈品的,她去每个店都是随便看几眼,然后就指着一堆东西,让店员给包起来,像极了那些电视剧里的女主角。 虽然她的脸上挂着笑容,可我并不能感受到她有多高兴,反而更能体会到那些笑容背后饱含的辛酸。 曾经我也虚荣过,李振林给我的富贵几度把我砸晕过,当一切突然成为幻影的时候,我有差点崩溃过,不过等清醒之后,才明白什么东西才应该是自己该把握的。 那时候我把一切的重心都放在了阳阳的身上,不过谁知道上天就是这么残忍,到最后还把阳阳这最后一根救民稻草给我抽走了。 金钱,虚荣本就是这世上最为虚假的东西。 兰薇儿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还时不时问着我有没有喜欢的,要不要也买点,说着她就拿起了一款新上市的靴子让我瞧瞧。 “不用了,最近没什么钱就不瞎买了。”我故意说着,既然她想要满足自己的虚荣感,那我就彻底让她满足好了。 兰薇儿一听就装作吃惊的模样问着,“这不至于吧,这鞋子也不贵啊,才两万五。” 我看了一眼标签,眼中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这个月还不算冷,这靴子毛那么厚,等我下个月有钱再买吧。” 兰薇儿一听就大笑着,完全不顾自己还在公共场合,这里还有着许多其他的人。 看着兰薇儿这有些疯癫的模样,我倒突然觉得有些可怕,尤其是当她大笑着的时候,那笑声隐隐有些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回去安静地呆着。 兰薇儿虽然表面上打扮的好,但暗地里就像是疯了一样,做的事也都特别让人匪夷所思,感觉上今天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刻意了。 不过兰薇儿的兴致好像刚刚才来,不让我走,非让我跟着她继续逛逛。 我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跟她说了好一会儿她才同意放我走。 走之前,她去柜台把刚才那双靴子让人给我包上了,说好歹咱们姐妹一场的,这靴子就算是她送给我的吧,让我不管怎么样都要收下。 虽然有些抗拒这种方式,但我还是接下了,接下之后就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兰薇儿听了之后就急忙说着自己还有点东西要去买,问我自己下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兰姐你去吧,我就是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你好好逛逛吧,以后你要是没人陪你逛街都可以找我啊。”我客套地说着,虽然心里极其不情愿再见一次兰薇儿了。 兰薇儿听了之后,眼中闪过了一阵急促的笑意,跟我说着,让我放心吧,只要是有机会她都会找我的。 我又谢过了她送的靴子,然后就带着靴子下楼了。 站在商场的门口等司机的时候,我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总觉得兰薇儿今天的行为确实很反常。 一般来说,一个人越是缺什么,就会越想在别人的面前表现着什么,今天的兰薇儿无疑随处都在炫耀,甚至还炫耀得有些癫狂了,让人感觉特别不一样。 难道她在高宏那里过得并不好? 心里提出这个疑问之后,很快就自己肯定了,毕竟像高宏那样的人,粗俗不堪,而且又情绪化,看上次那个嫩模就知道了。 当初就知道兰薇儿的下场并不好,但我没有想到可以把她变成这样,现在的兰薇儿好像竭力在用物质在掩饰自己心中的某些东西一样。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远处突然开过来了一辆奔驰,这奔驰开得很快,而且正冲着我的方向跑过来。 一看到那车朝我开过来,我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下意识就往旁边躲,可是那辆车就像是疯了一样,方向盘一歪,就直直地朝我撞了过来。 快得像是闪电一样的速度来不及让我反应,也来不及让我思考其他的,出于本能我大喊了一声救命,可是这压根阻止不了,那辆车朝我极速奔腾而来。 “砰。” 极其猛烈的撞击声回荡在街道上,而那辆车在撞了我之后,特别慌张失措,急忙跑下了车,查看着我的伤势。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极速地跳动着,呼吸也慢慢呼吸不上来,全身都在疼痛着,慢慢地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沉重到让我睁不开双眼。 可是看着那个奔驰的司机朝我走来的时候,出于本能我特别怕他,一个劲往外缩着,尽管我的身子已经全是血了,身子已经支撑不了我再做任何其他的事了,可我还是抗拒着眼前这个人接触我,我总觉得刚才那不是意外,太过蹊跷了,充满了杀气腾腾。 可眼前这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却一个劲地朝我走过来,边走边跟我说着对不起,他现在马上送我去医院。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司机也赶到了,出于专业素养,他一看到这一幕,当即就给易阳打了一个电话。 至于撞了我的那个司机也叫了救护车。 我只觉得脑袋一片昏沉,不过在看到我的司机之后突然就放心下来了,冲他招了招手,然后双眼再也忍不住闭在了一起。 然后就觉得自己在迷迷糊糊中被司机给带上了车,司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很快就把我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在车上的时候,我一直感觉自己的手机在震动,而司机感觉也一直在接电话。 他的话一直都是围绕着,“老板,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阿蝶小姐有事的。” “是,我知道,就是现在感觉失血有点多。” “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恩,好。” 司机一直十分诚惶诚恐地说着这些,而我的脑子里不由地出现了周禹谨的模样。 刚刚一定是周禹谨在跟司机交代吧,他一定很着急吧。 哼,小样,竟然这么多不理我。 可是周禹谨,我会不会死啊,我感觉全身上下都好疼,真的是好疼。 你可以抱抱我吗? 第两百四十一章 不知归处 第两百四十一章不知归处 当明晃晃的灯光刺着我的眼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慢慢流逝,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有人在呼喊着阿蝶。 我的灵魂像是慢慢飘了出去一样,刚刚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好几个医生围着我给我做着手术,紧急止血,到心脏复苏,所有能想的,能做的,他们都做了。 可依旧感觉病人生命垂危。 有一个刚刚来的小护士低声嘀咕着,“周禹谨还在外面,如果这女人有什么危险的话,咱们,咱们.......”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可是额头早就沁出了不少的汗水。 而在一边的一个经验老道的医生也是满头大汗,听了这话之后,有些劳累地呵止了小护士,跟她说,“就算她去了鬼门关,咱们也必须把她拉回来,要不然就是咱们集体跟着她去了。” 老医生的话并不是骇人听闻,主要是外面的那人实在太恐怖了。 他是这家医院的常客,后来直接就把医院给买了下来,就是为了平时兄弟们受伤了有个去处,不至于去其他医院还排队什么的。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以前也经常会受一些伤,毕竟长期在这条道上混,打打杀杀的肯定在所难免,可是每次来了,他都很淡定,即使上次钢筋直接戳穿了他的肺,差点就去见阎王了,也没有看他这么紧张过。 醒来之后,没有几天就特别淡定地出院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甚至没有苛责过任何一个人,为难过任何一个医生,甚至没有喊过一句疼。 可是今天他刚刚踏进医院就特别紧张地站在门口等待着那个女人的到来。 他老远就认出了那辆他专门给她配的迈巴赫,一看到那车,他立马就奔了上去,车还没有停稳,他就急忙打开了车门。 当看到车门里的人早就昏迷不醒,身子上一直流着血的时候,他突然就咆哮了,大喊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清楚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径直抱起了躺在车上,已经没有知觉的人一个劲往医院里跑着。 一群早就接到消息的护士跟医生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担架,可是周禹谨压根没有用,直接抱起了人往急救室里冲着,直到到最后一道门的时候,他才被护士给拦住了,让他在外面等候。 他有些沮丧地把怀中的人放在了担架上,在把人放在担架之后,他又一次满面通红地咆哮着,要是救不活的话,那么就让他们陪葬。 本来就安静的急救室门口回荡着周禹谨的声音,那些医生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真的得罪了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 他们也知道周禹谨从来不开玩笑,虽然她们不认识那个姑娘,可是从周禹谨的表情来看,这姑娘一定是特别重要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人救不了的话,周禹谨真的有可能会废了他们。 所以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了,每个医生都感觉精疲力尽了,可是生命的体征越来越弱,越来越让人胆战心惊,每个医生的脑门上都布满了汗水,看起来真的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而坐在门外的那个人也特别地惴惴不安,坐在那里双手合十,捧在脸上,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无力,也感觉到了这世上有些事确实是自己不能做主的。 他不想眼前的这个女人死。 真的不想,他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呢。 他说不清楚喜欢她什么,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总觉得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这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可明明他就没有见过她。 她在台上卖力地表演着,尤其是看她生吞下那玩意的时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子一紧,突然就把自己给代入了进去。 很奇妙的感觉,有点让他捉摸不透,可是又让他隐隐地兴奋着,他很想跟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比如一夜情。 可是还没有等他去找这个女人,他就被人打了。 开始他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以为她会求饶,他以为她会放下自己的尊严示弱,可是他竟然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极其倔强的神色,那种神色,倔强地就像是一头鹿一般。 看着这样的神色时,他心里一惊。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突然想起了在那个绚丽的夜里,曾经也有个姑娘用这种倔强的眼神看过他。 可是当时那个姑娘是要杀他啊,他心里很清楚那姑娘伤不了他分毫,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行动,站在那里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那个姑娘。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真心,他只觉得女人嘛,漂亮,活好就好了。 不管是他在西区养的女人,还是那个一直想娶的蔷薇,个个都是这样的,不过蔷薇比她们都漂亮,所以他觉得她应该是他的妻子。 这个城市最优秀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他,不管是地位,还是金钱,还有女人。 可是,那个姑娘却不一样,她的眼中闪着光,即使明明白白地知道冯天伦不爱她,可是她还是像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地往上扑着。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种神情,实在是太奇妙了,所以他没有做任何的反抗,一直静静地打量着那个姑娘。 可是当那个姑娘的眼泪滴在他的手上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就像是被什么烧了一下,生疼。 他突然也很想拥有这么一段爱情,轰轰烈烈,即使明明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条。 可是他什么地方去找一个这样的女人呢? 那些养在西区的女人,每一个都说爱他,可是谁又真正地爱过他呢,她们的眼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色。 后来他把沈怡给抓住了,他其实没有想把她给弄死,可是他一看到她眼中的那股子倔强就觉得有趣,他想试试,她能撑到什么地步。 可是,可是直到要把她扔去喂狗了,她也没有动摇过,甚至还差点杀了他,他暴怒了。 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不是他的,那么就让她去死吧。 很幼稚的想法,可是爱情就是这么容易让人发狂,在不知不觉中侵蚀了你的所有心智,让你做出所有不可理喻的事情,而这些蠢事,并不是你能预料到的。 那女人最后死了,死在了火海。 虽然从此再没有见过,可是那抹倔强的眼神一直藏在他的心中,让他无法自拔,他尝试着忘记那种眼神,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忘不了。 他做梦的时候,经常被惊醒,总觉得有人在那么看着自己,可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只有一个个阿谀奉承的女人对他说着爱。 他想寻找自己的真爱,所以他像是发了狂一样到处留情,到处找女人,可是始终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的眼中看到那种神色。 直到,直到在凤凰台看到这个女人。 她叫阿蝶,有些土的名字,可是细细咀嚼起来,却觉得真实,虽然不华丽,可是总能牵着你的心绪。 刚刚开始,他对这段感情有些惊喜,所以他一直在等待。 从阿蝶住院的时候,就让人多加去医院照看,自己其实也悄悄去过两次,可是每次去的时候,都只能在门外看到她独自坐在病床上,对着外面的景色发呆,他不想现在去打扰她,所以一直没有跟他说过话。 得知她出院了,他心里有隐约的兴奋,又开始了等待。 可是,一天,两天,他都没有来。 他很骄傲,也想过让易阳去找她,可他又觉得她跟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不想强迫她。 好在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她还是来了。 他一看到她,就忍不住了,脑海里已经存了太久的幻想,在那一刻突然爆发,年少轻狂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跟她拼命地做爱。 刚刚开始他能感觉到她的抗拒,可是慢慢的,他就感觉这个本来桀骜的女人,突然在他的面前化成了一团水,温柔的就像是春天和煦的微风一样让人舒服。 他想要跟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他期望从这个女人眼中看到曾经见过的那种神色,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对这个女人也特别好。 他就是想着,也许有一天,他也可以拥有那样的爱情。 感觉至死不渝,感觉至死方休。 人的一生啊,不是应该什么都去尝试一遍吗? 他有钱,有权,还有数不完的女人,可是没有几个人是真正爱他的,他想要体验一次。 还好,还好,这次终于遇见了一个,他要慢慢地感化她,让她也爱上他。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可是在对她号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也沉沦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特别享受那种状态。 在那个女人面前,好像一切都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他体验都到前所未有的激情跟柔情,那个女人一直牵着他的心,让他魂牵梦绕,不知归处。 第两百四十二章 呼唤 第两百四十二章呼唤 空气里的气氛越发沉重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不远处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声音很好听,像是夏日般热烈的呼唤,融化了我整个冬天的冰凉,如暴风袭来,让我本来微弱的呼吸突然间因为兴奋而变得亢奋起来。 我特别想要摸索声音的来源,特别想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远方呼唤我。 因为这种强烈的意识,所以我拼命想要睁开双眼,可是总感觉眼皮沉重地压根抬不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呼唤声变得越发清晰,在我的耳边越来越近,富有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我被这种声音深深地蛊惑着,双眼也终于冲破了桎梏,迷迷糊糊地张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净的天花板,然后是一盏华丽的水晶灯,我试着扭动了一下我的脖子,可是感觉压根动不了,刚刚一用力,就觉得脖子像是要断了一样。 而身边的人注意到了我睁开了眼睛,声音一下由温柔变成了激动,“阿蝶,你醒了。”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周禹谨那张好看的脸突然跳进了我的眼球。 当我的眼神触碰到那泛红的双眼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突然泛起了一阵阵莫名的感动,那种感动就像是夏日的爬山虎一样,很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满了整面心墙。 “禹瑾。”我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可在我开口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声带压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有嘴唇一张一合的。 可就是这样也把周禹谨紧张得不行,特别着急地拉起了我的手问着我需要什么,怎么了,要不要喝水,哪里痛不痛? 伴随着周禹谨一连串紧张的叮嘱声,我的心头暖得不行,眼眶一下就湿了。 周禹谨看着我这个样子就更加紧张了,“你怎么了,唉,问你也白问,医生,医生。”说着周禹谨就慌里慌张地去找医生了,在转身的时候还因为太过着急撞到了旁边的一根凳子。 可是他压根管不了这个,只是揉揉自己有些疼的膝盖,又继续朝门外唤着医生。 虽然当时我的意识还不算清楚,也一直呆在那里没有说话,可是这一幕特别清晰得落入了我的眼里,成为了我心头难以抹缺的记忆,只要一回忆起来就热泪盈眶。 接到呼唤的医生也紧跟着跑来了,翻了翻我的眼皮上下检查了一番之后,就直接跟周禹谨说着,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因为昏睡了四天,现在刚刚醒过来,身体的各个机能都需要一个时间恢复。 听了这话之后的周禹谨稍微松了一口气,冲医生摆摆手,让医生退下吧,而医生听了这话之后也很懂事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周禹谨坐到了我的身边,帮我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头发,仔细瞅了我两眼,就在我准备着听他要说出什么矫情的话的时候,他突然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跟我说,“真丑,你看看你的头发都油成啥样了。” 一听周禹谨的话,我不仅瞪大了眼睛,脸羞得不行,尤其是想着自己昏睡了四天,四天没有洗澡洗头,而且还被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是再抬头一看,周禹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眼中都是血丝,头发也有些油腻,在从窗口照射进来的光下还感觉有些发光。 周禹谨一直有轻度的洁癖,尤其是对头发,一天不洗头,他就受不了,他不会是,我昏迷了四天,就在医院守了我四天?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的心猛烈地跳动着,用尽力气,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拉周禹谨的手,周禹谨看到了我的动作之后,急忙伸出了手,紧紧拉住了我的手。 “你做啥啊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就算你毁容了,我也喜欢你。” 听到周禹谨的这话之后,我更是感动,伸出去的手加重了力道,紧紧握住了周禹谨的手,只是想静静地感受从他身子传来的温度。 不用说都感觉周禹谨感受到了我的心意,与我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十指相扣,结成最好看的形状。 在周禹谨的悉心照料下,我恢复得很快,但因为被撞得不轻,所以还是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周禹谨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就算偶尔出去处理一些事,也回来得很快,虽然请了专门的护工在身边照顾我,可是周禹谨一直不放心。 他说那些人虽然尽职,但始终尽不了心,有些事还是需要他来,说着他就放好了洗澡水,一把抱起了我,扒掉了我的衣服,把我扔进了浴缸,仔仔细细地帮我洗起了澡........ 周禹谨一直都在让易阳查那个司机的身份,不过查过来查过去都是一个解释,那个司机咬死了说他那天方向盘失控,所以才不小心撞了上来。 通过交警的坚定,也确实证实了当时那辆车的方向盘确实出了点事。 听到这个之后,我也没有说什么,虽然觉得这事来得太过蹊跷了。 期间严振华给我打过电话,简单地问了几句我现在的情况,我跟他说了没事之后他就恩了一声。 我看四下没人就跟他说起了我的怀疑,我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周禹谨听了我的怀疑之后,直截了当地问着,“你怀疑这事是兰薇儿做的?” “我只是怀疑,主要那天兰薇儿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让我有些捉摸不透,可是周禹谨那边让查的结果,跟兰薇儿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人是外地的,今天才到这里来办点事,车子在最近半年都没有任何进江城的记录。” 我虽然没有在周禹谨的面前说任何的蹊跷,可是周禹谨却聪明得不行,也预感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一早就让人去查了,不过查出来的结果样样都跟兰薇儿没有关系。 因为没有关系,所以最后也只能把这事当成一件简单的车祸去处理,可是即使是这样,周禹谨还是动用了自己手中的权利,买通了人,直接判了那司机三年。 周禹谨说那人伤了我,当然不能饶恕,没让他偿命就算是放他一马了。 严振华在听了我的怀疑之后,只是让我好好养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伤养好了再说,他会派人去查的。 “你怎么查?”我有些好奇一向深藏不露的严振华打算怎么去查这件事。 严振华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简单交代了我几句,让我继续注意高宏的动向,还有他已经查出来了,上次帮周禹谨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把人给控制住的人就是我上次提到的那个施老。 不过这个施老只是一个代号,严振华并没有查到这人是谁,还需要我继续注意一下,这人到底是谁。 我听了严振华的话之后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答应了。 严振华听出了我的迟疑,冷笑了一声,“你不会是入戏了吧?” “入戏?”我听了之后急忙否认着没有,即使严振华不在我的身边,可我的头依旧是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 “那样最好,你要记住你的孩子是谁杀了的。”严振华说完之后不等我说什么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跟严振华通话之后,我就变得随时小心翼翼的,严振华突然的电话,让我突然勾起了以前那些不堪的回忆,时刻纠结着我的心。 可是在面对周禹谨的时候,我又对他狠不起来,一味地沉溺在他的宠爱里,而且享受得不行。 冬天来的很快,不过这公馆却异常的温暖,像是整个公馆都处在温室里一样。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周禹谨故意让人做的,就是怕冷着我,毕竟我被撞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让人人工把温度给加高了不少。 这天周禹谨正坐在房间里正握着我的手跟我谈论着有条街新开一家法国餐厅的时候,易阳突然走了进来,刚刚一进来他就低声跟周禹谨说着,高宏刚刚送来了请帖,说是下周他过生,让周禹谨去捧场。 周禹谨并没有翻看易阳送来的请帖,整个心思都在研究带我去那家法国餐厅该吃什么上,直到易阳轻轻咳了一声,问周禹谨要不要去的时候,周禹谨才抬起头跟易阳说着,要去就去吧。 说完周禹谨又问我要不要去,我一想到严振华交代的,下意识就说着去,可是说完我又后悔了,生怕我去发现了什么,不过如果我不去发现点什么,那阳阳怎么办? 越是想着这些,我心里越发纠结,但话都说出口了,只能去了。 周禹谨让易阳回了高宏,说下周我们一定去,易阳听了之后点点头,又问着到时候就带我一个人去吗? ps.不好意思啊,今天有点事耽搁了,还有一章估计要晚点,等不了的亲先去睡觉吧,最近状态确实不太好,前面写得文也确实欠佳,欠妥当,大家的留言我已经看到了,会自我反省的。 第两百四十三章 凝重 第两百四十三章凝重 周禹谨有些不满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易阳,“你才是越来越出息了,你说呢?” 易阳一听就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着,“哦,我懂了,看我这猪脑子,竟然到现在也没有看出咱们爷跟阿蝶小姐心有灵犀,这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啊。” 听了易阳这么说,我跟周禹谨都十分默契地抬起了头跟对方对视了一眼,然后噗嗤笑出了声。 就在这个时候易阳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接了电话之后他神情有些凝重,低下头跟周禹谨说了两句话,周禹谨一听神情就特别严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易阳,问易阳说可靠吗? 易阳也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跟周禹谨说点点头。 周禹谨沉思了片刻就起身跟我说着有点事要处理,让我先自己待一会儿。 我急忙站起了身子给周禹谨扣上了一颗松开的纽扣,然后让周禹谨去吧,然后小心点。 “放心吧,你就给我好好养着就行了。”周禹谨说着就火急火燎跟着易阳走了。 就在周禹谨前脚刚走,后脚冯晴就来了,老远我就听见了她在外面说话的声音,连忙让弯弯去看看怎么回事。 弯弯探出头看了一眼之后急忙回来跟我报告着,冯晴估计是听说周禹谨在这,所以才过来的,她好像还准备了不少吃的东西,估计是想学之前兰薇儿用食物过来跟周禹谨献献殷勤,可惜来晚了一步。 她刚刚走到院子就听门口的花匠说周禹谨刚刚走了,气得直跺脚,就在我以为她会就这么走了的时候,她却一把推开了我的门,气势汹汹得走了进来。 我假装腿上有撞伤并没有站起来迎接她,只是坐在一边淡淡地问着她怎么来了? “你个狐狸精可以啊,这一病就病这么久,还勾的爷整日留在你这,你这次又使了什么狐媚法子。” 冯晴虽然是笑着说的这话,可是语气里的怒气却是满满的,我听了之后只是笑笑然后招呼着她喝茶。 冯晴听了之后急忙伸出了一只手拦住了我说,“不用了,那茶还是你自己留着喝吧,不过别忘了咱们俩之间的约定,你知道现在离你说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多久吗?要不是看你伤了,我早就弄死你了。” 这些日子周禹谨一次都没有再去过她那里,她当然一身的怒气了,看来今天是憋足了火药来我这的,不过没有碰上周禹谨在,如果周禹谨在的话,还真是一场好戏了。 我心里有些惋惜,不过还是笑脸相迎着让冯晴别着急,毕竟受伤这事也不是我想的,要是没有出这个意外的话,她现在怎么都要准备着跟周禹谨结婚了。 冯晴冷哼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要知道我随便动动手指,都可以让你在这公馆活不下去。” 听了冯晴的话之后,可是我也不怵,直接放话说让她随意。 冯晴被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可是碍于此时人多,她也并没有说什么,憋回去那股子气,跟我放下了狠话,让我等着瞧,随后她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我明白现在冯晴是彻底打算跟我撕破脸皮了,我之前是说过要帮她,可那是我根基未稳的时候放出去的话,那时候冯晴想要弄死我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是现在世道已经变了,我才是周禹谨的宠儿。 虽然冯晴有殷实的家底,可在现在如日中天的冯天伦眼中并不能算什么,周禹谨是借助了冯家的势力,可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周禹谨并不是一个好人,能打拼到今天,手段狠辣确实不容小觑。 而在这公馆里,只有一个人是真正的主人,就是周禹谨,周禹谨现在那么宠我,光是一个司机撞了我,都能被判三年,如果是冯晴伤了我又会是怎么样? 冯晴是聪明人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所以她暂时不会动我,要是换在以前,我今天这么跟她说话,她早就上来劈我了,可是今天她只是气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但冯晴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这之后一定会采取措施,那么我就要赶在她采取措施之前先把她给弄下台。 看冯晴走了之后,我又跟弯弯交代着,让她去找找小雅通个风,现在是时候去吹吹风了。 弯弯听了之后有些犹豫,问着我现在去吹风的话,会不会引起冯晴的不满,这冯晴一直就不满小雅,上次更是直接跟小雅闹成了那样,如果现在去的话,会不会冯晴不听她的,而且这小雅也指不定不敢去。 “你去告诉小雅,机会就在这了,就看她怎么选择,而且现在去才是最好的时机,已经过了这么久,冯晴已经出现了新的敌人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如果这个时候小雅再去示好,好好讨好一下的话,说不定还能收不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弯弯听了之后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说着,“说的也是,这冯晴一定会觉得小雅现在是去将功赎罪的,理所当然会信一些,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冯晴相信,取得冯晴的信任。” 我满意地看了看弯弯,这么久以来她也算是学聪明了,至少都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弯弯明白之后瞅准时机就去找小雅了,而我则去选参加高宏生日宴会的衣服。 高宏的生日宴邀请了很多人,本来高宏这人就是一个暴发户,普遍的暴发户都有一颗特别虚荣的心,这些人在穷的时候饱受了旁人的白眼,所以在突然有钱之后,都会特别想要证明自己,所以会变得越来越讲究排场,越来越要面子。 他这次过生是选在国贸大厦,是一座刚刚修的大厦,包了顶楼的位置,就是为了给他庆生。 我跟周禹谨到的时候,四周已经停满了数不清的豪车,不过很多人都围在门口,并没有进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当看到我跟周禹谨刚刚到的时候,一群人像是疯了一样地围了过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高宏,今天的高宏穿了一件绣满金线的红色寿衣,老远看上去就满面春风的。 周禹谨是这个城市的龙头老大,他能来自然是给足了高宏的面子,也因为周禹谨要来这,所以不少人都挤着来参加,更是让高宏高兴得不行,搂着兰薇儿就上来急切地跟周禹谨打着招呼。 高宏刚刚跟周禹谨打了招呼,说着蓬荜生辉的场面话之后,兰薇儿就上前来拉住了我的手,一脸熟络地说着,“妹妹,你可算是好了,当时我听说那场车祸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得不行,好在你现在都好了,还是这么水灵。” 今天的兰薇儿穿的是一件蓝色的裙子,再配上一条红色的貂皮披肩,整个人贵气十足,显得特别有精神,站在那俨然就是门面一样的人物。 这样的兰薇儿为高宏赢得了不少的光彩,大家都夸着他眼光好,福气好,不过也有少数知情的知道这里面怎么回事,虽然表面上恭维着,但私底下讨论着说高宏连人家剩下的都要捡。 可是这些话两个人就算听见了也当没有听见,关起门来照样过自己的日子,而兰薇儿这段日子倒是过得舒坦,听说我昏迷的时候她也来看过我,还在门口好一阵哭哭啼啼的,哭到周禹谨心软,柔声劝着她回去休息。 兰薇儿此后还来看过我几次,不过都以我需要静养为理由打发回去了,我是真的不想见她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我心里却总觉得那事就是兰薇儿做的无疑。 而就在这个时候,兰薇儿却装作没事人一样,拉着我的手就把我朝顶楼拉,边走边跟我说着,就等着我们来了,这今天准备了哪些不常见的山珍海味,还真的希望我们能好好地吃上一顿。 有周禹谨在的场合,他永远都是焦点,我被兰薇儿拉着,不能跟周禹谨一起走,可是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只要是周禹谨走过的地方都会有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即使他没有说话,可是他身上就是天生散发着一股子王者的气势,所到之处,足以寸草不生。 而我看着眼前耀眼的周禹谨倒是突然想起了他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些幼稚,这两种极端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然觉得这样的男人很美好,在外人面前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在我面前,又表现出一副极其幼稚的模样。 一想到这些,我的嘴角突然溢出了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 刚刚一到顶楼,我就感觉到了一股特别奢靡的气息,这山上跑的,海里游的,天上飞的都具备齐了,老远就能闻见一股子混合的香味,而上面更是坐满了人,乌泱泱的一片,个个都穿着不凡,正互相攀谈着,高兴得不行。 而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城叶公馆周先生到。” 这一声刚刚一落,本来人声沸鼎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自发得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等着周禹谨的到来。 ps,晚安。 第两百四十四章 春风得意 第两百四十四章春风得意 当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周禹谨的身上的时候,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站在人群的中间像是一尊雕塑一般淡然无比,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并没有去看那些人,而是选择了忽视,用一种王之霸者的眼神去忽视,就好像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其他人都只是可有可无的空气一样。 我默默地注视着这个男人,越发觉得周禹谨就是一个神,他就像是天边不可触碰的太阳,遥不可及。 就在这个时候,周禹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了头像是寻找什么东西一样看着我。 对视上周禹谨的眼神之后,我有些惶恐地闪躲着,可是周禹谨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微笑,满面春风,直接伸出手来拉住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胳膊间,让我挽着他。 当我的手挽在周禹谨的胳膊上的时候,一种只有在他身边才会有的安全感又一次爬到了我的心头。 周禹谨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跟刚才一脸冷漠的样子截然不同,也当然就把我捧了上去,大家除了朝周禹谨投去了惊羡的目光,与此同时也朝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当然好奇中也夹杂了各色的眼光,羡慕,嫉妒跟仰慕,我站在周禹谨的身边,刚刚开始面对那些目光有些抗拒,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周禹谨却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附在我的耳边跟我说,“怎么,现在就怕了吗,做我的女人就没有怕的。” 一听周禹谨这话,我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不少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足够去对抗那些从各处传来的神色。 等高宏带周禹谨到提前预留好的上坐坐下之后,其他人才敢坐下去,而我们那一桌清一色都是江城混的最吃香的人物,从商的,黑吃黑的,从政的,大家坐在一起倒不会因为领域不同而显得尴尬,反而大家都感觉特别融洽,一脸其乐融融的模样。 本来一般混的牛逼的人都是一家人,只有相互帮衬着,才能让自己混的更加如鱼得水。 周禹谨不怎么参与他们讨论的话题,只是客套跟他们点着头,像是在听他们说话一样,可是只有我知道他的手放在我的手心来回摩挲着,其中尽是温柔。 酒过三巡之后,高宏也喝高了,满脸通红跟人到处说着自己现在有多牛逼,已经赚了多少钱,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地位,过几天还要把哪个公司给收购了。 大家都知道高宏话里有多少真,有多少假,不过在这地混久了也懂得基础的相处之道,即使知道高宏有些地方是在吹捧自己,不过也没有人拆穿,跟高宏一起吹捧着,毕竟人嘛,就是图个高兴。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大家都喝得特别高兴的时候,高宏身边的一个小助理突然吼道,说是南山国际的执行总裁来了。 一听这话我拿筷子的手不住抖了抖,不过我很快恢复了镇定,装作漫不经心地朝门口看了去,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刘亚琛攀附着蒋家之后,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了,能来这个地方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这蒋家是大姓,在江城也算是能占得一席之地,以前跟严振华简单提过几句,不过因为这蒋家跟严振华关系不大,所以我了解也不多。 高宏听说刘亚琛来了之后,急忙站了起来,跟人说着快请快请,说着自己就往前踉跄地走了过去,可是刚刚一走就被一边的兰薇儿给拦住了,兰薇儿让他坐着,她去迎接就行了。 高宏很信任兰薇儿,摆摆手就让兰薇儿好好招待着,自己继续在这陪各位老大。 兰薇儿听了之后伸出了手笑吟吟地指了指高宏,“你交代的事,我什么时候没办好,倒是你少喝点,别一会儿失了分寸。” 高宏听了之后笑得特别灿烂,盯着兰薇儿的屁股看了几眼,一巴掌就扇了上去,顺势在上面掐了一把,让兰薇儿快去吧。 兰薇儿虽然做过小姐,可是做小姐的时候也是圈里有名气的主儿,高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么对她,她难免有些不舒服,但她懂得分寸,什么也没有说就去迎接刘亚琛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一会儿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刘亚琛,我隐约有些紧张,不敢去看,又匆匆低下了头,思索着刘亚琛会不会把他妻子也带回来。 大概是两三分钟之后,低着头夹菜的我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还伴随着一阵陌生又小女生的欢愉声。 最终我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头去看了一下这对刚刚结婚的新婚夫妻,刘亚琛竟然带她来了。 看到刘亚琛带着蒋雨晴出现的时候,我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只能低头跟周禹谨说着哪道菜好吃,特别补,让他多吃点。 周禹谨压住了我的手,示意不让我继续动筷子,抬头冲我向着刘亚琛的位置努努嘴,让我好好看看那一对。 “怎么了?这南山国际虽然牛,但也不至于让你这么注意吧。”我有些调侃地说着。 周禹谨听了之后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轻轻说着,“我昨天才得到消息,这小子正在暗地里找人买我赌场的股份,这小子胆子不小啊,不过你注意到没有,虽然他穿一身西装,但依旧可以看出一些东西来。” 周禹谨似乎对刘亚琛感了兴趣,眼睛一直朝刘亚琛跟蒋雨晴那边打量着,而我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心头不禁一紧,刘亚琛竟然会私底下动手脚? 此时的刘亚琛正穿着一件特别合体的西装穿梭在人群中熟络地跟每个人打着招呼,虽然门口到我们这桌的距离不远,可刘亚琛走了半天还是停滞在门口刚刚进来的位置。 每次他刚刚走两步就有人跟他客套着,或者他主动去跟人打招呼,交际的范围很广,江城的各个阶层的人士感觉他都接触了一二,神情很自然,姿态也很得体,甚至在面对一些年长的前辈的时候,他还会微微冲着人鞠一躬。 礼数周全,自然惹的人高兴,不过那些人似乎也很尊重刘亚琛,压根不把刘亚琛当成一个靠女人上位的软饭,这确实让我有些惊讶。 而此时的蒋雨晴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裙子一脸娇羞地站在刘亚琛的身后,紧紧牵着刘亚琛的手,嘴角挂着极其满足的笑容,一看就是一个被爱情滋润的小女人。 就在我专注地观察着刘亚琛的时候,周禹谨的声音从耳边轻轻传了过来,“你看他的右手特别有力量,一看就是练家子,然后就是他的背有细微的扭曲,就可以看出他其实受过很重的刀伤,不过这人很倔,一直努力挺直自己的背脊,就是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他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暴露了,尤其是他的耳朵后面还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更是说明了这人曾经做过的事不简单,应该吃过不少的苦日子,甚至还混过,现在才来做小白脸的。” 听周禹谨说完这些之后,我心里惊讶不已,周禹谨的观察力这么强?这刘亚琛刚刚出现,他就能把刘亚琛的经历猜个大概,我顺着周禹谨说的看了过去,那些痕迹都极其细微,就算是一般人发现了,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异样的。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意识里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总觉得这样的周禹谨跟我平时见到的那个太不一样了,难道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这样的疑问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我毛骨悚然。 而就在这个时候刘亚琛牵着蒋雨晴终于走到了我们这一桌,刚刚一走过来,刘亚琛就十分大方地跟高宏说了生日快乐的场面话,随后让人把一堆准备好的礼物给送了上来。 高宏一见到刘亚琛就高兴得不行,尤其是当他看到后面的一堆礼物的时候更是乐得嘴都合不拢,“哎哟,我的大兄弟,你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真是好哥们,没法说了,来喝一杯。” 刘亚琛很自然地跟高宏称兄道弟地喝了一杯,喝完之后刘亚琛的眼神这才放在了周禹谨的身上,急忙说着,“大哥,这位端坐在中间的就是周先生吧,这果然气势非凡啊。” 周禹谨理理自己的领带微笑着,并没有做任何的反驳,可却显出了一股子天生的距离感。 而刘亚琛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又看向了我装作不认识我的模样跟我打着招呼,“这坐在周先生身边的美女一定是最近大家都在传的那位让周先生乐不思蜀的阿蝶姑娘了。” 看着刘亚琛一脸圆滑的模样,我倒是好奇他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能让他在段时间里做到八面玲珑的地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都可以做到春风如意,甚至在面对我的时候,还能这么淡然自若。 ps,不好意思,最近卡文特别严重,可能是越到后期,越觉得难把控吧,确实出现了很多问题,今晚又卡住了,很焦躁,也不知道该怎么写,熬到这会终于写了一章出来,明天会补上三章的,谢谢大家一直不离不弃,还有你们的打赏我也看到了,真的很谢谢支持,其实我真的很怕自己也辜负你们,晚安吧。 第两百四十五章 傻子 第两百四十五章傻子 我站起了身子,伸出了手跟刘亚琛打了一个招呼,也跟他说着客套话,“刘总的名声我可是早就听过了,还曾经远远地跟刘总见过一面,难道刘总忘了吗?” 刘亚琛听了之后装作了若有所思的样子,几秒之后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着,“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看来阿蝶小姐记性还真是好啊,还记得咱们曾经在凤凰台见过一面。” 我故意把眼神落在了一直跟在刘亚琛身边的蒋雨晴身上,蒋雨晴听了这个之后反倒没有任何的不适,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好像刘亚琛去过凤凰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不禁有些惊讶,看来这刘亚琛还真是会哄女人啊,都说了刘亚琛去了凤凰台,蒋雨晴都没有任何的表示,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外人面前装样子,回去收拾人,一种就是极度相信这个男人就算是去了夜总会也只是跟人正经地谈生意。 从蒋雨晴的表情来看,很清楚就能看出蒋雨晴是属于后者,她是那种很温婉的小女生,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就像是江南那些撑伞从雨中路过的女子一样娴静。 我突然有些嫉妒蒋雨晴,尤其是当我看到她眼中的那抹清澈的时候,更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不过仔细一想,这样的女子也有她的好处,至少不会让刘亚琛感觉真像是来吃软饭的。 高宏听了之后倒是乐得不行,一副了然的模样,赶忙招呼着让蒋雨晴跟刘亚琛也在这一桌坐下了。 刚刚一坐下,刘亚琛就特别大方地给自己倒了酒,首当其冲就先敬了周禹谨一杯酒,周禹谨虽然刚才才跟我说过这刘亚琛有野心,但还是买了刘亚琛一个面子,端起了酒杯跟刘亚琛碰了一杯。 周禹谨跟刘亚琛喝了一杯酒之后,两人都冲着对方相视一笑,表面上感觉特别融洽,但是暗地里却感觉波涛汹涌。 席间,刘亚琛一直在讲话,讲的也都是一些自己接手公司的趣事,讲得妙趣横生,接二连三的金句还有把四下坐的人逗得乐得不行,一时间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几乎一桌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 而我跟周禹谨一直坐在位置上,静静地注视着刘亚琛看着他的表演。 其他人不知道刘亚琛,可是我再了解不过了,只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才会把自己伪装成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 吃到一半的时候,在酒精的烘托下,现场的气氛再一次被刘亚琛给炒到了高潮。 当一群人聚在一起嬉笑的时候,周禹谨始终保持着十分淡雅的笑容,只是会偶尔低头跟我说两句话,然后紧紧牵住我的手,冲我特别宠溺地一笑。 这种默契也被一边人看在眼里,一个十分会来事的房地产老板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急忙用讨好的语气说着,“周先生可真是深情啊,这高老板今天请了多少美女啊,你一个都不放在眼里,反而对你身边这位情有独钟,看来周先生还是一个性情中人啊,来,就冲你这份真性情,我怎么也要敬您一杯。” 说着这位老板就给自己倒满了酒,随后端了一杯递到了周禹谨的身边,周禹谨看了一眼接过了酒,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还是把杯子中的酒喝干了。 能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周禹谨多多少少也会给一点面子,不过这杯酒喝了下去之后,他就给了一边的兰薇儿一个眼神,紧接着就起身跟我说去一趟卫生间,他刚刚一起身,一边的兰薇儿就急忙走了上来,直接扶住了周禹谨,周禹谨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拒绝她,由她扶着过去了。 “爷,你喝多了吧,要不要我扶着你吧,卫生间有点路滑。” 兰薇儿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不过为了掩饰尴尬,谁都没有说什么,继续听一直妙语连珠的刘亚琛讲着趣事,不过眼角都在有意无意地往周禹谨跟兰薇儿那边飘着。 而一边的高宏早就被众人灌得不行了,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不过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会直接说什么的,毕竟两人也没有怎么。 不过我一个人留在这的时候,倒是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当刘亚琛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朝我看过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心里再起什么波澜,我直接低下了头玩着自己的手机。 在翻新闻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财经版面上的新闻,头条的标题很醒目,“商业奇才刘亚琛是怎么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让一家零基础的公司上市的。” 看到刘亚琛的名字飘过的时候,我忍不住点进去看了看,里面是对刘亚琛的一个专访,专访的内容很露骨,直接是冲着刘亚琛去的,里面还配了几张刘亚琛的照片。 打光打得很暗,不过正是这种灯光更是把刘亚琛的五官衬托地特别有型,再加上那一身量体裁衣的西装,更是把刘亚琛弄得特别好看,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接下来一整篇的内容都在对刘亚琛进行一个歌功颂德的表扬,整篇报道都在说刘亚琛有多牛,做得事有多了不起。 看着那些文字我只是笑了笑,看来他现在攀附上了蒋家还真是混的如鱼得水啊,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刘亚琛已经变得比我想象中更为优秀了。 就在我低头玩手机的时候,突然跳出了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与其从新闻上看我,不如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我。” 看着这信息我心里一咯噔,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脸立马就红了,下意识抬起头来的时候,刘亚琛正低着头跟身边的高宏说着什么投资的事,边说他的眼睛边瞟向我。 此时蒋雨晴突然拉住了他,低头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听了之后点点头,说了一句我送你出去,然后就跟高宏道着歉,说家里突然有点事,蒋雨晴要先回去,他先送她出去,说着他就带着蒋雨晴离开了。 我看着刘亚琛的手搭在蒋雨晴的肩上,十分体贴得帮蒋雨晴拿衣服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只要刘亚琛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我四下看了一眼,很多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人一醉了就容易说胡话,露出各种丑陋的姿态,我有些坐不住,看着旁边不远处有一个阳台,就打算过去呆一会儿,吹吹风,看看夜景,这楼这么高,从这里看下去,景色一定不错吧。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时候,我刚刚走到阳台就听见了周禹谨的声音,出于一种下意识的反应,我急忙缩到了墙角的位置,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兰薇儿站在周禹谨的跟前,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些委屈地问着周禹谨什么时候能让她回去,她实在是不想呆在高宏的身边了,兰薇儿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撒起娇来一点都不含糊,甚至眼眶还红了,一直在试图引起周禹谨的怜悯。 而周禹谨看见兰薇儿这个样子并没有任何的触动,转过了身子看向了楼下的景色,用有些冰冷的语气说着,“别以为我不知道阿蝶的事不是你安排的,我一直压着这事不传出去,可是你以为就算是这样,我还会让你回去吗?” 一听这话,我呼吸都变得紧促了不少,不过与此同时心里也凉了一截,原来周禹谨一直都知道那天的事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当时表现出来的那些着急跟紧张还有关心明明那么急切。 原来他一直都是明白的,一直都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想去管,只是把我一个人当成傻子一样哄着?我心里莫名觉得有点难过,突然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一般,与此同时我更想知道周禹谨会跟兰薇儿说什么。 兰薇儿一听周禹谨这么说就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一个劲解释着当时那事不是他做的,真不是他做的。 “别解释了,你以为我这眼睛是不做事吗?连这点都分不清楚的话,我还混什么?”周禹谨的语气依旧很冷,丝毫不给兰薇儿任何的解释机会。 “我劝你别自作聪明,好在你没让她失了性命,要是她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自己想想你的下场吧。” 兰薇儿听了之后也不再解释,突然冷笑了一声,有些凄凉地问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周禹谨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真的就把我当成了一颗棋子吗?当初你也爱过我的,我哪里比不上她了?”兰薇儿情绪有些失控,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泪突然就从眼角滑落了。 周禹谨低头看见兰薇儿的眼泪之后不屑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睛,“这个你给问问你自己,是不是也爱过我?你们都说爱我,到底是爱的我的人,还是钱,还是权?有些事大家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ps,立个誓,说好的三章,写不完不睡觉,大家也别等了,可能有点慢,你们看完这章就早点睡吧,明早起来一定更新了。 第两百四十六章 真爱 第两百四十六章真爱 周禹谨的话让兰薇儿愣住了,眼泪流到嘴角的位置直接滚落到了地上,她擦了擦自己眼中还没有流出来的眼泪,不再说话,站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塑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周禹谨的意思是,这么宠着我,是因为我对他是真爱吗?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这么想呢? 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只能继续听着两人说话。 周禹谨看兰薇儿无话可说了,又继续说着后面的话,“我从外地刚刚运了一批货进来,可是安检这方面不好过,你去跟高宏说说,让他在运珠宝的时候,帮我把这批货给带进来,他跟海关很熟,这点事对他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兰薇儿听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着周禹谨那批货很值钱吗? 周禹谨转过了身子正对着兰薇儿,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跟兰薇儿说着,“这是当然了,要不然我把你送来这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兰薇儿听了之后没有说话,不过从她的神色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周禹谨看兰薇儿没有说话,语气放缓了一些,又接着说道,“你好好办这事吧,办好了,我在城北给你一套别墅,再给你五百万,足够你这辈子养老了,但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招的话,后果你自己去想吧。” 兰薇儿是聪明人,当然明白周禹谨话背后的意思,也知道该怎么抉择,听了这话之后也冲周禹谨点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办好的,现在高宏还是很听她的话的。 “恩,明天我会拟一份合同出来,到时候易阳会派人送给你,你拿着合同直接去找高宏,不管用尽什么办法让他把合同签了这事就算是成了。” 兰薇儿没有拒绝,说了一句明白,然后就跟周禹谨说离开的时间太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他们刚刚离开,我等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见了刘亚琛在不远处喊我的名字。 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转过了头朝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有些结巴地问着刘亚琛什么时候来的。 此时的刘亚琛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看上去兴致特别好,当我看着我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他仰头喝了杯中的酒,嘴角轻轻抿着酒跟我说着刚才就来了。 “那你也听到了。”我保持着警惕,刘亚琛摇晃着杯中的酒,几秒之后直接跟我说着,“看来你现在还在恨我。” 往事再次涌上心头,让我没办法逃脱,深吸一口气之后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我都记得清楚,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说不定早就死在了方浪的手里了。” 刘亚琛提起往事的时候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全是唏嘘。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沾染上方浪的。”我是恨过刘亚琛,但是现在相比起来,那些恨早就随着时间消失了,现在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 “其实,不管你的事,恩,不过现在看你也过得不错,整个江城都传开了,周禹谨特别宠你,说不定你还能嫁给他,你说你要是成了周太太,不是风光无限。” 刘亚琛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到时候可就比我这个蒋先生更加风光了。” 我听出了刘亚琛语气里的凄凉与不满,喉咙不住顿了顿,几秒之后才跟刘亚琛说着,“是啊,咱们这种人也就只有依附上这些大人物才能有出息。” “是啊,在外面呆得越久,越明白什么才是现实,有时候吧,有时候这也许就是命吧。” 我没有再接刘亚琛的话,看着星光洒在他的脸上的时候心里不住地希望他可以好,就这么安稳地过下去,别再受任何的苦难了,可有些事并不能如我们所愿。 “不过,你给我等着,也许有天我也会成为这个城市的主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到最后谁又是真正的弱者呢。” 刘亚琛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全是怒意,感觉上有一种特殊的戾气,让我忍不住问起了他暗中搞周禹谨赌场的事。 刘亚琛听了之后耸耸肩,反问着我有什么不妥吗? 因为太过了解周禹谨了,所以我竭力劝着刘亚琛三思而后行,“不是没什么不妥,只是亚琛,听我一句劝,你是斗不过他的,别到时候把现在的安稳给耗尽了。” “你还是看不起我吗?”刘亚琛抬起头,眯起了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全是不甘。 “不是看不起,只是觉得前半生咱们已经折腾成那个样子了,后半生就安生点吧,好好过过日子,别折腾了,蒋雨晴挺温柔的,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好妻子,你好好待她,再生两个孩子,不比什么强啊。” 说这个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酸楚,但还是竭力忍了下去,然后借口怕一会儿周禹谨找我,所以直接转头就走了。 在我走了之后,刘亚琛低头喝干了高脚杯里最后残留的酒杯,眼神看向了远处的灯楼,眼泪毫无防备地就这么流了下来,“她是很好,可她不是你。” 等我回到席间的时候,高宏正跟周禹谨碰着酒杯,高宏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一张脸红的不行,但还是拿着酒瓶子看人就想跟他碰杯,兰薇儿很称职,一直在身边拦着他,边拦着还边帮高宏送着那些喝得差不多要离开的客人。 周禹谨看我回来了,很自然地就走到了我的身边,帮我理了理衣服领子,问我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恩。”我点了点头,我虽然现在大部分已经喝得七荤八素的了,可一群群男人都还憋着坏,肯定一会儿还有去处,过生嘛,吃饭只是前奏。 周禹谨叫来了易阳说让他把我送回去,我也没有说什么,跟着易阳直接就走了,其实我知道我心里还有一层顾虑,就是怕一会儿再看见刘亚琛,既然有些事已经过去了,那就随他吧。 等我回到公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不过整个公馆依旧特别明亮,里面的路灯整整照亮了半个城市。 周禹谨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直接就来了我住的地方,我老远就闻见了他身上的一大股烟味混合着酒味。 周禹谨跟高宏他们整整喝了一夜,估计也是为了在为让兰薇儿去签合同做铺垫,所以这次周禹谨感觉喝得特别多,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走路都有些不稳,我看了一下心疼得不行,急忙让弯弯去给周禹谨放了热水,又招呼着人赶紧去拿一套新的衣服来。 就在我忙上忙下吩咐着厨房再去弄一碗醒酒汤的时候,周禹谨突然一把将我扯进了怀中,低头用依旧有些微醺的语气跟我说着,“别忙了,我没醉,只是,只是在跟他们喝酒的时候,就特别想你。” 很腻歪的情话从周禹谨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瞬间让我的心整个融化了,即使昨晚因为兰薇儿的事,我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是面对此刻的周禹谨依旧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对待自己唯一的依靠一般。 周禹谨在我这睡得很沉,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直接就躺在床上睡过去了,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放在脸上,只要我一动,他就会特别不安地皱着眉头,下意识扯扯我的手,确认我还在。 看到这样孩子气的周禹谨,我当时就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细细地看着他精致的五官,特别想要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 没有那些纷争,没有那些恩怨,有的只是属于两人的静谧。 就在这个时候严振华突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看着周禹谨在身边,急忙把电话给挂了,给严振华回了消息,说不方便。 严振华当然知道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再打过来,也没有再回我的消息,而我看着一边的周禹谨心虚得不行,急忙把短信跟通话记录都给删了。 周禹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刚刚一醒,他就喊着易阳,问着兰薇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易阳摇摇头,“高老板跟您一样都喝得挺多的,估摸着这会儿还躺着在,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说着易阳就走上前去跟周禹谨嘀咕了两句,易阳的声音很小声,感觉上就是故意不让我知道的。 而一边的周禹谨听了之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骂着那帮老东西不省心,总是在后面给添堵。 “可是爷,咱们也不能不管啊,你还是去瞧瞧吧,要不他们真能闹出一朵花来。”虽然看不见易阳的脸,可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易阳在说这事的时候神情很凝重,感觉上这事还挺棘手的。 周禹谨听了之后没得选,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跟着易阳走一趟了。 第两百四十七章 最要命的 第两百四十七章最要命的 周禹谨刚跟易阳走了,我就给严振华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做什么? “你昨晚打听点什么出来没有,周禹谨到底要高宏运什么货,现在谈的怎么样了?”严振华直切主题。 “我只知道现在还在让兰薇儿去谈这件事,但具体谈得怎么样了,具体运的什么我并不知道。” 严振华听了之后沉吟了片刻冲我冷嘲着,“这么久了,你就给我这么一句话,沈怡,你别忘了,你去公馆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我有些结巴地说着,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我语气里的不确定早就出卖了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严振华突然提出了过两天会把菲儿给我安排进来的事。 菲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凤凰台,她本来就长得好看,再加上嘴甜,功夫好,所以特别讨客人的欢心,严振华说现在让菲儿进来无疑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而按照严振华的意思,他已经做好了部署,两天之后菲儿就能直接进来了,我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不过在这种地方,身边多一个自己的姐妹,也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 弯弯虽然也很好,但还小,经历的事也还少,有时候遇见点事,也不知道该跟谁好好商量商量,菲儿好歹跟我以前有过那些交情,说到底进来也是帮衬着我。 按照严振华部署的那样,菲儿在两天之后就进来了。 菲儿进来的身份是以我的姐妹进来的,也不知道严振华去买通了谁,在周禹谨的面前提起说发现我最近不怎么开心,周禹谨细细一想也觉得他最近陪我的时间少了很多,很多时候因为要忙那些事,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时间陪我,最多就是晚上过来吃饭,白天基本都见不上人,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周禹谨就跟人商量着怎么才能让我开心。 这一商量就商量到菲儿的身上了,有人直接跟周禹谨说,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的,就在凤凰台有一个很要好的姐妹,要不让她进来陪陪我。 周禹谨一听就觉得稳妥,就急忙让易阳去办这事了。 看到菲儿进来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妮子又漂亮了,养得比以前更加水嫩了。 菲儿也不胆怯,刚刚一进门就直接把我给抱住了,一个劲跟我说着,她多想我。 “快进来吧,我可让人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现在就去尝尝吧,你过来也饿了吧。”我很熟络地拉着菲儿的手就到了饭厅,而菲儿的目光一直在四处打量着这房子,并忍不住对每一件东西进行一番赞美,一个劲说着住这里真好。 “你是没看到周禹谨住的地方有多豪华,不过我也就只去过一次,那地方推开窗子就是海。” “我天,这江城竟然有海?”菲儿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着,“难道是自己建的人工海?” 我点点头,然后张罗着厨娘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桌子的菜摆了上来,让菲儿赶紧吃。 厨娘的手艺特别好,做的东西也精致,菲儿压根吃不过来,每一样都觉得特别好吃,所以也吃得特别猛,没有一会儿就囫囵吃了不少。 就在我跟菲儿吃饭的时候,周禹谨也来了,他刚刚一到就注意到了菲儿,菲儿也算是懂事的人,急忙站了起来跟周禹谨打着招呼。 周禹谨冲她点点头之后,就让她赶紧坐下吃吧,他老远就闻见这菜香了,也饿得不行了。 “饿了,你就过来吃啊,这边厨娘随时都备了小菜的。”说着我就给周禹谨舀了一碗饭,很自然地放在了他的身边。 周禹谨也十分默契地端起了碗开始吃饭,狼吞虎咽的模样跟菲儿一样,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骂他们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吃相还真是有一比的。 “你说你怎么这样,我不就是吃你两口吗?你至于吗?”菲儿一向就是这个脾气,一听我这么说冲我嚷嚷着,嘴里都还一大堆东西呢,说话的时候含糊不清,一下就把我给逗笑了。 周禹谨看我笑了之后放下了筷子笑得特别开心,“果然这菲儿来了,你人都要开心一些,看来这事还真办得不错啊。” 我看着周禹谨嘴角还有点肉酱的汁水,傻得就像是一个孩子的模样突然觉得他很可爱,给他夹了肉片,说了一声谢谢。 一边的菲儿一口吞了一大块羊肉含糊不清地冲我努努嘴,“切,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所以让我来的,现在看来原来我是被人当成了宝给献来的啊。” 一听这话我跟周禹谨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住的地方挺大的,一早接到消息的时候就给菲儿收拾了一间房出来,菲儿也挺喜欢的,毕竟这里随便拿一间房出来都特别有档次。 晚些时候周禹谨还是留在了我这,在我坐在梳妆台上卸妆的时候,他突然站到了我的身后,手放在了我的肩头,跟我说着,“我看这菲儿倒是古灵精怪的,倒也让人喜欢。” 我不知道周禹谨说这话的意思,所以简单地应着,菲儿确实很好,不仅古灵精怪,还特别仗义,我以前在凤凰台的时候她一直帮着我。 “恩,还重情重义,有时候我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你也不要多想,我最近在做一件事,等把这事做了之后,咱们就结婚好吗?” 周禹谨说着就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脸的幸福。 冷不丁地听到这话之后,我心都漏了一拍,周禹谨说要跟我结婚?我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一时间愣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愿意啊?”周禹谨看我半天没有说话,捋起了我耳边的一缕头发问着。 “没,只是,只是.......”就在我酝酿着该用什么表情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的时候,眼泪直接就滑落了下来。 “只是什么,你个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周禹谨看着我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随后柔软的唇就覆盖了上来,把那些眼泪都吞噬了。 “阿蝶,等我把这条通道给打通了,咱们就又多了一条壁垒,我们只用做个一年,一年之后,我就能控制整个华南地区。”周禹谨第一次在我的跟前说起他的这些计划。 我脑子一片空白,静静地听他说着,任由他吻着,进入着,一步步继续沦陷。 夜半时分,我醒来的时候,周禹谨正站在窗边抽烟,他的身影在黑夜里只有一个性感的轮廓,不过上下却十分匀称,看起来特别地赏心悦目。 我站起了身子,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用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问着他怎么了? 周禹谨碾灭了手中的烟头,转过头来跟我说没什么。 “没什么,你半夜在这里抽什么烟?”我继续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体味着他身上的温度。 “只是生意上有些事始终是绕不过去的,阿蝶,如果我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的话,你还会爱我吗?”周禹谨的话里带着些许惶恐。 “我爱的是你,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头都没有抬得跟周禹谨说着。 周禹谨听了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就把我拦腰抱了起来,直接抱到了床上,给我盖上了被子,让我好好睡一觉。 “我要抱着你睡。”我伸出了双手。 “恩。”周禹谨停住了去拿衣服的手然后抱住了我,又在我的身边躺下了,甘愿当着我的抱枕。 当两个人都躺下的时候,我试探地问着周禹谨现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可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怕问了就真的让严振华抓住了死穴,所以我一直不敢问。 我知道周禹谨最近在做一件大事,但这事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压根不敢想,生怕周禹谨做的事超出了我的心理预期。 周禹谨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柔声跟我说着,“这都是男人的事,你不用知道,你就把自己好好地照顾好就行了,别不开心,要什么就告诉我就行了。” “可是,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真的能感觉到你最近事情真的特别多,是因为高宏的那件事吗?”我试探地问着,如果再不问出点什么来的话,不仅没法跟严振华交代,我觉得自己还没办法跟阳阳交代。 周禹谨听了之后没有反驳,点头示意着。 “那你是要涉足什么了?”我依旧问得小心翼翼,与此同时也特别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这黄赌毒中最要命的玩意。”周禹谨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 一听这话,我的心就凉了半截,看来跟我想象的一样,周禹谨竟然也要走那条路了。 一想到阿蝶死的时候的模样,我就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于是紧紧抱住了周禹谨,祈求着他,让他收手吧,那玩意真的太害人了,我宁愿他做前面两个,都不愿意他沾染那玩意半分。 “怎么收手,阿蝶,你知道吗?我已经出不来了。” ps,晚安吧。 第两百四十八章 祸端 第两百四十八章祸端 周禹谨的话让我整颗心都沉入了谷底,甚至身子都不住地颤抖起来,我抱住了他,用一种压根没有底气的声音问他,非要这么做吗? 周禹谨叹了一口气,语气悠悠的,让我有些害怕,“我不去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的,阿蝶你不懂这里面的事,如果这块蛋糕让人抢先弄了去,那么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做大,我在江城树敌不少,如果别人真的做大了,那么我就是第一个死的人。” “死?” “恩,这条道上混的,并没有谁能一直稳坐第一把交椅,你做不了就有其他人去做,我是不会允许其他人站在我头上的,因为那样就代表着整个城叶公馆都会完蛋,阿蝶,我不止我一个人,身后还有整个周氏。” 周禹谨说到这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劝不动他的,虽然现在周禹谨现在风光,可他还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上来的,相应的,也会有人想要踩着他的身体往上爬。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你来我往,每一行都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残酷得让人唏嘘。 以往我只是以为这生存链存在于底层,可是现在看来,越是上层的食物链竞争越是激烈。 严振华一直以来都对周禹谨的位置虎视眈眈,而且暗中还用了那么多的招数,其实跟严振华一样想法的人应该有很多吧。 周禹谨一定也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一刻都不能松懈,作为一只高高在上的狮子,是注意不到底下那些小虱子的,可是这些小虱子多了,也会有天抽完你的血的。 在确定周禹谨就是要找高宏运毒品的时候,我陷入了更深的忐忑,这事如果告诉了严振华,我不知道他会怎么设计,可是无疑如果这玩意稍有不慎,被人给查了出来的话对周禹谨多少都会有影响的,要不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把兰薇儿送给高宏去做铺垫。 我不知道这事如果泄露出去的后果是什么,再三犹豫下,我一直都没有勇气给严振华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倒是严振华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有没有查出点什么,每次我都用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可是当我挂了电话之后,我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如果我一直这么做的话,那么阳阳的仇不是没有办法报了。 一想到这个,我心就整个纠结在一块,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这几天周禹谨都感觉特别忙,一直在忙着部署这件事,有时候我好几天都看不见他,不见的时候,又觉得特别想他,有时候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不自觉走到了门口,期望着周禹谨的身影能出现,知道菲儿站在身后嘲笑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等周禹谨。 而这期间冯晴也闲的没事,好几次过来找我,不过我都避着没有打算见她,能躲就躲了,现在冯晴对我可是虎视眈眈的,只要一见面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尤其是这段时间,冯晴压根见不到周禹谨,在公馆里又重新流传了一种流言,不少人都传着周禹谨打算跟我结婚了,甚至都在按照我的尺寸给做婚纱了。 而且还传得有模有样的,连婚纱请的设计师,用的质地布料都说的清清楚楚的,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虽然周禹谨真的跟我提过结婚的事,可实际上并没有让人给我量过尺寸,不过大家也都信了这种传言,毕竟这段时间周禹谨宠我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越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越是不敢见冯晴,她在公馆里的眼线很多,这样的消息估计早就传到了她的耳中,她跟了周禹谨那么久,也算是对周禹谨一片真心了,一心就只想做周禹谨的妻子。 而周禹谨妻子的身份无疑是这个城市一大半女人渴望的,人来人往,太多人因为不同的欲望对这个位置趋之如骛,如果能当上周禹谨的妻子,那么至少代表城叶公馆有一半的财产也算是她的了,还不说那些权利,来自众人的追捧,更何况这周禹谨还那么帅。 菲儿这天跟我正在房间里看电视的时候,弯弯突然来说着,冯晴又来了,而且这次不管怎么拦都拦不住,不管她们说什么,她都说自己非要进来见我一面。 菲儿瘪瘪嘴,“一直听你说这个冯晴,好歹也算是一个名门之后了,怎么做起事来像是一个泼妇一样,你都说了生病了,不能见她,她还这样没脸没皮地赖着找了过来。” 我还没有应菲儿的话,一阵高跟鞋蹬蹬蹬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来的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就先传了进来,“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小妖精,竟然敢在背后编排我。” 我一听这话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去,心里想着这冯晴怎么闯进来了,刚才那话让她听见了,这还真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冯晴确实听了菲儿的话之后很生气,气冲冲地闯进来之后就直接推了我一把,嚷嚷着到底是谁? 虽然这么问着,可是冯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菲儿,并在第一时间确定了刚才的话就是菲儿说的。 冯晴的脾气很燥,向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冲上去就扬起了巴掌直接给了菲儿一巴掌。 菲儿当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之后暴脾气也就上来了,当即就要跟冯晴动手,可是菲儿刚刚要动手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直接控制住了菲儿。 我一看这情景,急忙走到了冯晴的身边,好言好语地跟冯晴说这是误会,让冯晴不要生气。 冯晴压根不看我,依旧一脸生气地看向了菲儿,“误会?这误会恐怕太大了吧,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一次次借口不见我也就算了,现在连你手底下的人也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这公馆是怎么了,还真像外界说的,真的改姓了?” 还被控制的菲儿虽然不服气,可冷静下来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压低了声音跟冯晴道着歉,说自己刚才只是一时嘴欠,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脸没皮的东西,什么叫泼妇,你去问问咱们爷,就连他也不会这么在背后说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说着冯晴又上前去亲自动手给了菲儿一巴掌,用的力气特别重,刚刚一扇下去,菲儿的脸就肿的老高,让人看了就心疼。 菲儿知道求她没有用,倒也不求了,直接放话嘲讽着,“哼,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冯晴一听这话就更加生气了,当即就要冲上去再打菲儿,这次我一直注视着冯晴的举动,刚刚一看她动手就急忙拉住了她,不让她的巴掌再次落下去。 冯晴被我死死拉住,狠狠地瞪了我好几眼,“你给我放开,你别以为现在你得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去打听打听,在这西区,他们到底听谁的话。” “别这样晴姐,这是我妹妹,她不懂事你就多担待一点,有什么不对的,我先给你道歉了。”我用一副极其诚恳的语气跟冯晴解释着,期望把这事的伤害减少到最大程度,与其同时,我还给一边的弯弯比了一个手势,让弯弯去给周禹谨打电话。 “担待?道歉?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阿蝶,我看你现在完全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说着冯晴就给她的手下比了一个动作,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女人,上前去就冲着菲儿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 菲儿吃痛哼了两声,我看见之后,立马松开了冯晴冲到了菲儿的面前挡住了那个妇人再次要踢上来的脚。 那妇人一看是我,收回了脚,但语气里充满了不卑不亢跟我说着,“阿蝶小姐,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事,我是动不了你,可是这步代表我不可以教训这个丫头,周先生早就说了,这西区一切的事都交给咱们晴姐打理,你要是非拦着我,一会儿伤了你,我可管不了啊。” 这个夫人叫郑洁,从小照顾冯晴长大的,上次在花园也见过两面,一直跟在冯晴的身边,忙上忙下的,不过从她的衣着可以很轻易地看出着郑洁在冯晴心里的地位不低,毕竟算算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 “我不管,菲儿是我的人,你要是敢伤了她,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没有把郑洁的话听进去,一心只想拦住她,不让菲儿再受伤,我让她来,可不是跟着我受苦的。 可是这个郑洁压根不管我说了什么,一脸的桀骜,冲身边的人使使眼色就有人直接从身后一把揪住了菲儿的头发,直接往旁边的柱子上撞着。 我一看就慌了,刚想上前去阻挡,可是郑洁立马上来抱住了我的腰,让我别靠近,免得一会儿真的伤了我,郑洁的力气很大,我压根挣不过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提住菲儿的脑袋一下下朝柱子撞着。 第两百四十九章 不堪 第两百四十九章不堪 那柱子是用水泥做的十分结实,菲儿的头连续在上面撞几下就撞出了血来,看得我特别心疼,不过我身边的那些人谁都不敢上前去拦着,毕竟他们都是公馆里的老人,知道冯晴的手段有多狠,而且家底殷实,这种人物一般是惹不得的。 菲儿刚刚开始还挣扎几下,骂着让人放开她,可是连续撞了几下之后,血液飞溅,脑子也彻底懵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听见她一个劲喊着疼。 我听了之后特别难受,一个劲求着冯晴放过菲儿,可是冯晴却完全不受所动,怡然自得地坐到了沙发上,还让她随身跟着的人给她泡了一杯茶,坐在那里喝着,偶尔抬头看看菲儿跟我,一脸的开心,就像是在看一出大戏一样高兴。 看着菲儿这个样子,我却完全没有本事救她,我的确很懊恼,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求着冯晴,说尽了好话,求着她,可是冯晴一直都没有用正眼看过我,看样子她特别地享受现在这种状态。 这样的僵局大概持续了有四五分钟的样子,菲儿的脸上已经全是血了,额头的地方更是撞出了一个特别大的窟窿,看着那窟窿一直汩汩地往外冒着血,菲儿整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嘴巴已经喊不出疼了,只能一个劲地往外吐着血泡,我恨不得上前去弄死冯晴,可是郑洁把我抱得死死的。 现在我只能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弯弯身上了,希望悄悄溜出去的她能顺利地找到周禹谨,让周禹谨救救我们。 我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么想要周禹谨出现,对我来说,此时的周禹谨就是救世主,他只要出现了,一切的尴尬,一切的危险都能化解,可他要是不出现,那么菲儿今天太有可能死在冯晴的手里。 可是久久没有周禹谨的消息,我突然有些绝望了,脑子一片混沌,甚至有些绝望,今天周禹谨并没有在公馆里,就算是弯弯打通了他的电话,等他赶过来也晚了,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的人,不能再失去菲儿了。 一想到有可能失去菲儿,我就觉得自己的心啊,肝啊跟着痛了起来,一阵阵难过。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屋子里有电话响了起来,一听见那手机铃声,我瞬间就精神了,在判断出这声音是冯晴的之后,我更加激动了,眼巴巴地看向了冯晴,希望她可以接一下电话,我有预感这电话一定是周禹谨打的,一定是。 可是冯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冷笑一声就直接把电话扔到了桌子上,翘着二郎腿跟手下吩咐着,让他们不要停,是不是都是吃干饭的,连个人都弄不好。 此时的菲儿已经奄奄一息了,如果再撞个两下,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看着桌子上手机跳动的名字确实是周禹谨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冲冯晴吼着,让她接电话,周禹谨给她打电话了,快接啊。 冯晴听了之后端起了茶,悠然地喝了一口,完全不去看桌子上的电话,反而脸上挂着笑容跟我说着,“你还真是聪明啊,又是什么时候去通风报信了,还把咱们爷给搬出来了,可是没用,今天把这个丫头弄死了,我就去请罪,说手机忘带了,你能怎么办?” 冯晴早就想好了后招,她在公馆里跋扈惯了,平时不顺眼随意打发了一个丫头也是常有的,上次那个小丫头也好几次被她给弄死了,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以现在冯晴的地位,别说弄死一个丫头,就算是弄死了一个情妇周禹谨也不见得真会怪她。 冯晴直接无视周禹谨的电话让我特别绝望,一个劲求着冯晴,让她放了菲儿吧,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吗?阿蝶,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有,我早就提醒过你别跟我耍花招,可是你非要跟我倔,这个公馆还轮不到你来做主,等你真的熬到他明媒正娶你的时候再说吧。” 冯晴说完之后又冲手底下的人嚷嚷着,让他们狠狠地打,这丫头话多,以后要让她好好用脑子说话,别再张着一张嘴整天瞎说。 冯晴下了死令,那些手下都是跟着她的老人当然明白该怎么做,一个个的都真的下了死手,一副不把菲儿弄死不罢休的模样,看着菲儿一步步陷入险境,甚至都翻起了白眼,我怕极了,突然就跪了下去,求冯晴别这样,求她放了菲儿。 可是冯晴还是不搭理我,直接给了我一脚,把我踢得特别远,一脸嫌弃地跟我说着,“阿蝶,你记住,你就是给我舔鞋,我都嫌脏。” “那我呢?”就在我真的万念俱灰的时候,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阵铿锵有力的声音,那声音如天籁一样好听,刚刚一发出就让冯晴脸色整个都变了,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去迎接声音的主人,在路上她还急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衣服。 可是周禹谨进来之后,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只是冷冷地一声,让那些人住手,那些人都是冯晴的,不过他们都明白这公馆里真正做主的人是谁,所以急忙停了手,瑟缩着站到了一边,把脑袋放得特别低。 周禹谨看他们放了人之后,直接就朝我走了过来,与此同时一直很会来事的易阳急忙上前去扶起了菲儿,张罗着赶紧把人送去医院。 我爬在地上,看着周禹谨一步步朝我走近,他从门口的位置走进来,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太阳从门口的方向直直地射了进来,均匀地洒在了周禹谨的身上,像是给原本就金光闪闪的他又镀了一层佛光一样。 我有些愣愣地叫着他的名字,似乎还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出现。 在我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无数次梦想过,在我遇见苦境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会这么出现,救我于水生火热,可是事实正面,那真的只是幻想,以前那么多次,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出现过。 每次都是我独自去面对那些无助,悲伤,那些杀戮,以及生命中承受不了的痛苦,即使有人帮了我,也是带着目的的。 看着此时的周禹谨像是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像我一步步走来,并朝我伸出了手拉我起来,一脸疼惜的模样问着我有没有事的时候,我心头流过了一阵阵的暖流,感觉这一切压根不像是真的。 命运之神,终于舍得眷顾我一次了吗?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周禹谨上下检查了一下,发现我没有事的时候,才转过了身,直接质问着冯晴,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没带。”冯晴有些结巴,可是她的话刚刚一落,敏锐的周禹谨一下就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手机。 冯晴也注意到了周禹谨的眼神,急忙上前跟周禹谨解释着,“那个,那个我,我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丫头,她在背地里骂我没脸没皮,骂我泼妇。” “难道不是吗?”周禹谨冷冷地问着,看向冯晴的时候,眼中全是失望。 冯晴看出了周禹谨眼中的失望,立马就慌了,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禹瑾,我,我只是......难道我现在连教训一个丫头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冯晴说到后半截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悲伤仿佛就像是盛满水的容器在重压下当即就溢了出来。 周禹谨感受到了冯晴的委屈跟不堪,语气也不由地放软了,“我不是说你不可以,只是那是阿蝶的妹妹,也算是客人,你这样总觉得有些不好。” 冯晴还想解释点什么,可是所有的话最后化成了一句恩,然后重重地低下了头。 “今晚我去你那吃饭吧,我好久没有去你那了,你最近有没有新学什么手艺?”周禹谨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后就走向了冯晴,柔声问着,像是在安抚冯晴。 看着周禹谨这样对冯晴,我刚刚燃起的一大堆感激瞬间就被击破了,果然周禹谨还是周禹谨,他比任何人都分得清,而且看他的样子,还是很在乎冯晴的吧,要不也不会这样了。 冯晴当然明白这样的示软代表着什么,也不再瞎闹,瞬间一扫阴霾,挽住了周禹谨的手滔滔不绝地跟周禹谨介绍着自己最近才学的手艺,说着说着两人就互相挽着走出了我的屋子。 我没有怎么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不由心头一颤,好半天才回过味来眼泪已经流了一脸,看着地上还有一滩血,这才想起了菲儿,急匆匆让弯弯准备一下,现在去医院看菲儿。 我刚刚一到医院就遇到了先一步过来的易阳,他之前就给我打了电话,跟我说菲儿没事,让我放心。 ps.最近确实因为各种原因状态特别差,更新一直不准时,今天已经把手头该做的事做好了,为了补偿大家,明天三更,大家的鼓励跟支持都看到了,人心肉长,阿蓝都记住了,谢谢大家,然后说一下书的进度,这里是最后一个阶段了,也许会写得傻白甜一些,但那都是真正爱情的样子,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都是我们曾经年轻的时候幻想过的样子,因为喜欢,变得毫无理智,晚安,明天见。 第两百五十章 酸意 第两百五十章酸意 听菲儿在接受治疗的时候,我心头一阵阵发紧,依靠在墙边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烟,无奈地抽了起来。 易阳站在我的身边,看我抽烟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性格特别淡然的姑娘,没想到你还喜欢这口。” 我笑笑没有接这个话题跟他说着谢谢,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我简单地跟弯弯打听了一下,她出来的时候先是用我的手机给周禹谨打了电话,可是周禹谨并没有接,她急中生智找了易阳,易阳一听就告诉了一边休息的周禹谨。 当时周禹谨正在回来的路上,一听到消息就告诉就告诉了周禹谨,周禹谨一听特别紧张,当即就嚷着让司机赶快回去,二十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三分钟就飙了回来,易阳说当时他吓得不行,真怕出点什么意外。 听到这些心里难免有感动,但一想到刚才周禹谨跟着冯晴去了她那,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默默地靠着墙抽完了最后一口烟,问起了易阳最近周禹谨怎么样? “能怎么样,破事一堆,一桩一桩的,最近省上还来了一个大人物处处掣肘,反正咱们爷的日子也不好过。”易阳说起这个的时候一脸的沉重,看我不说话他又继续补充着,“你应该知道晴姐家里的背景吧,你也不能怪咱们爷,现在正是腹背受敌的地步,如果晴姐这边再出什么岔子的话,这.......” 易阳的话没有说清楚,不过我已经清楚了今天周禹谨为什么去冯晴那了,看来就算是再强的男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而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忍,越是精明的人越能控制自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菲儿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这期间我也没有回去过,一直在医院陪着菲儿,菲儿气得不行,刚刚一好点就嚷嚷着一定要把冯晴给撕了,不过她现在也学聪明了,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这话了,在发现四下无人的情况下才会跟我唠这个。 在这种深宅大院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会有这种杀生之祸惹上身,其实如果那天周禹谨不来的话,菲儿真有可能死在那,以冯晴的地位,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而且看周禹谨的态度,也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还因为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姐跟冯晴闹吗?在他这种人的眼里,人命才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这期间周禹谨倒是给过我两个电话,不过他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只是简单地询问我菲儿怎么样,让我好好吃饭,别把自己累着了,还让我有事直接找易阳。 易阳倒是尽职,虽然事挺多的,但他每天都会把医院这边的事安排妥当确认没什么事之后再走。 好几次我都注意到他神色匆忙,不过出于心虚我也没有过多去问,易阳跟周禹谨特别好,现在去问这些只能提早把自己暴露了。 这天我正看着菲儿输液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严振华的电话说他正在门外,要跟我见一面,我一听就嘀咕开了,不过还是按照他说的,去了旁边一家咖啡店。 我到的时候严振华还是跟以前一样,十分淡定地坐在咖啡店的一角,连喝咖啡的姿势都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别,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刚刚一坐过去,就有人把门给关上了,确保外面的私密性,我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在安静等待咖啡的时间,严振华问起了我周禹谨的近况。 “他,他最近很忙。”我有些心虚。 “我知道。”严振华垂下眼眸,吹了一口咖啡,然后以极其优雅的姿势喝了一口,“我是问你你最近查到什么了,比如那批货,你整天呆在他的身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严振华给我的感觉有些疏离,虽然举止还跟从前一样,但总觉得透着一丝防备,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感之后,我开始心慌。 “那批货,那批货,周禹谨好像很紧张,而且好像那边已经谈妥了,已经开始着手商量具体的细节了。”我不想把自己知道的完全说出来,尤其是涉及了那批毒品,只能东拉西扯,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很清楚如果我说出了周禹谨最后的底牌,后面会发生什么,结果会怎么样。 可是严振华今天既然能找我,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一早他就跟我说了,如果我要是敢耍滑头,他一定会惩罚我的,所以在他听了我的鬼话之后明显震怒了,把咖啡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问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看着褐色的咖啡从杯子里飞溅出来的时候,我心跳开始加速,咬紧了嘴唇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知道,我在公馆里不止你一个人,你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可是你变了,变得毫无理智,你难道忘了你到公馆的目的是什么吗?你难道忘了,你那孩子是怎么死的吗?他刚刚下了手术台,就被人拔了氧气管,你知道他是怎么挣扎,怎么叫妈妈的吗?” 严振华的情绪有些激动,说的话句句都像是一把尖刀一样重重地戳在了我的心口,让我无处可逃,我脸色变得苍白,额头开始冒着虚汗,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样的画面,心如刀绞一般。 “他才那么小,小小的胳膊,小小的身子,就连叫妈妈的时候都是软软糯糯的,他很聪明,才一点的年纪就会说话,虽然说的不清楚,可是喊妈妈的时候声音就像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天籁,他的眼睛还很大,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可以发光一样,可是,可是,他是怎么死的?沈怡,你忘了吗?” 听严振华一句句描述着阳阳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了一般,眼眶不禁红了一大片,鼻子也忍不住变得酸楚,下一秒整个人都像是崩溃了一样,再也忍不住那种赤裸裸的伤害,掩面痛哭了起来。 阳阳,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只想着自己,怎么可以就这么忘了你受过的那些痛哭,阳阳,你等着妈妈一定会给你报仇的,阳阳,你要好好的........ 严振华在临走的时候,似乎很满意我的状态,又跟我交代了几句,然后理理自己的领带,就离开了店,留我一个人对着光洁的镜子失魂落魄,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公馆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刚刚一回去,冯晴就让人给送了一些海棠糕过来,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在示威,菲儿一看到那些海棠糕就气得不行,可是有过教训之后,她也不说什么,看了一眼之后就兀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她伤的不轻,现在额头上都还包着一大块纱布,医生说额头的那块估计要留疤了,为了遮掩那块疤,这几天菲儿都在留意祛疤的精油,还看了好几款有刘海的发型,打算等一拆纱布就去做。 这次我本来提出让她出去住的,可是她不甘心,跟我说着冯晴还没有倒,她不能选择在这种时候退缩。 菲儿要强,我不是第一天知道的,强行让她回去,她也会一直想着这件事,所以犹豫了一下,我也没有逼她,让她继续留在了这。 看着冯晴送来的海棠糕我问起了弯弯现在周禹谨在冯晴那边吗? 弯弯低头瞟了我一眼,又急忙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去,支支吾吾地跟我解释着,这段时间周禹谨只要一有时间都会留在冯晴那边,现在也还在那里。 我听了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一边的镜子,想了想跟弯弯说着让她去帮我找一件衣服,现在去见周禹谨。 “现在吗?去海棠园吗?”弯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甚至还冒了一头的冷汗。 “恩,现在,菲儿你进去休息,一会儿我就回来。”我看向了转头准备阻止我的菲儿,先阻止了她。 菲儿听了我的话之后,又硬生生把憋到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跟我说着一会儿做了好吃的等我回来吃。 我点点头就回房间去洗澡,换衣服了。 在医院的这些天,我基本没有怎么好好拾掇过自己,整日素面朝天的,可是现在不能再这样的。 弯弯给我梳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发型,后面梳成了一个心形的模样,剩下的头发都柔顺地披在了肩膀两边,看起来特别淑女,然后她又给了我找了一件白色的大衣,披在身上,感觉也是特别好看。 收拾地差不多之后,我就带着弯弯出门了,这海棠园我从来么有去过,不过现在既然决定了要对付冯晴,那么肯定要去好好拜访拜访她了。 等我到海棠园门口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园中传来了周禹谨的笑声,今天天气特别冷,但能听到两人的声音也就说明了两人还挺有闲情逸致的,这么冷的天还能出来赏海棠,听到那一阵阵欢愉的笑声之后,我心里不由地泛起了一阵酸意。 第两百五十一章 心计 第两百五十一章心计 我刚刚一走近海棠园就看见了一扇拱形的院落门,弄的十分古朴,上面赫然写着海棠园三个大字,十分显眼,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而门口还守着两个人,两个人都身材魁梧,看起来神情严肃,想来就是冯晴看门的保镖了,整个西区估计也就只有她才会有这种待遇了。 听说海棠园光是伺候的人都有二十多个,不仅如此,还让人专门给修了一栋楼给这些人住,冯晴喜欢清静,自己又住的另一栋楼,那楼的规格也仅次于周禹谨,也算是整个公馆里算是豪华的建筑了。 我刚刚一走近那两人就拦住了我,一脸桀骜地问着我是谁,过来做什么? 弯弯不等我说话,就直接上去一人给塞了一个红包,跟他们说了说我的身份,然后跟他们说着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冯晴,上次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冯晴刚刚又送了一些小吃过去,我们是专程带了东西过来谢谢冯晴的。 说着弯弯还把手头提的食盒给两人看了一下,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们当然也知道,不过捏着手里有些分量的红包还是动心了,私下商量了一下才跟我们说着,只能进去通报一声,见不见他们就不能保证了。 弯弯急忙谢着他们,“这就行了,这肯定是要看晴姐的意思了,她要是不方便见的话,我们回去就行了。” 这些说辞都是在来的路上我交给弯弯的,就是想趁着周禹谨现在还在这,所以才要人进去通报,如果周禹谨在的话,想必冯晴也不会拦着,让我进去见她吧。 大概是过了五分钟左右,门卫走了出来,跟我们说着周禹谨让我们过去,我一听是周禹谨让的,就明白了几分,这冯晴估计这会特别不想见我,一口就回绝了,而周禹谨又说着要见我,所以才会有了门卫的那番话。 跟着人走进去的时候,门卫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的模样,看着他的样子,我也没有管,一群蠢东西,既然自己做了就应该承受,现在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也是白当了这么久的差了。 我刚刚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各色的海棠花开得特别艳丽,虽然今天是阴天,甚至还有些冷风一直在刮着,可是并不影响这些话极其娇艳的开放着。 听说冯晴请的花匠可是整个江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手艺都十分精湛,最擅长反季节培植花,还特别培植一些新鲜的品种,比如各色的海棠花,最让我觉得稀奇的是,在园中甚至还有几朵五彩的海棠花,开得特别美艳。 周禹谨此时就是在陪着冯晴看五彩的海棠花,两个人边赏花边说笑,旁边还温了点热酒,气氛倒是特别融洽,不过冯晴一看到我出现了,脸色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不过估计有周禹谨在,那丝不满也收了起来,一看到我就十分热情地上来跟我打着招呼。 “姐姐,谢谢你送的海棠糕,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寻思着我那还有些血燕,所以就给你送了过来。” 说着弯弯就递上了血燕,冯晴瞟了一眼之后就让身边的小丫头接了过去,接的丫头正是上次被冯晴打的那个丫头,过了这么久,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脸色蜡黄,脖子上不加遮掩可以很清晰得看到几道伤痕。 看着她的样子,我不仅有些唏嘘,跟了冯晴这样的人也算是要受尽了苦。 此时好久不见的周禹谨突然开口跟我说着,来得正好,这院子里的花开得特别好,也不算辜负了。 我冲他笑笑,从弯弯的手里接过了一件大衣,直接走到了周禹谨的身边,把那件大衣披在了周禹谨的身子上,“我一猜你就在晴姐这里看花,怕你看花忘了分寸,所以就拿了一件大衣过来,你看看你的鼻子都有点红了。” 周禹谨听了我的话之后身子略微顿一顿,伸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手心的温度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周禹谨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一直都是这样,这也是他最性感的地方,因为你总能感觉到他在用真心对你。 冯晴在一边看着这幅场景的时候冷哼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着,“怪不得这公馆里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妹妹这样讨咱们爷的欢心,这份心思,谁能顾忌到?” 周禹谨没有听出女人之间的酸味,还附和着,“是啊,要说用心,非阿蝶莫属了,不过你也不错啊,这些花哪样不是你辛辛苦苦培植出来的,一般没有七窍玲珑心的人能想出养这玩意吗?” 周禹谨还记得冯晴,在尾部夸了一句冯晴立马就让喜出望外,走上前挽住了周禹谨的胳膊,整个人就依靠了上去,甜甜地撒着娇,“就你坏,尽说些甜言蜜语来哄人家。” 一听冯晴这么说话,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看来冯晴真的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了,换了一种风格,我悄悄留意着周禹谨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因为这种撒娇而变得高兴,反而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 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当冯晴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模样,而变成了一副故意装出来的娇巧可爱,故意装着乖去讨好的时候,她就失去了自己最得天独厚的条件。 男人这生物就是贱,越是高不可攀的,他们往往越是喜欢,可是当冯晴不再是冯晴的时候,她就成为了这世上最普通的人,更别提她肯定还按照我说的,在周禹谨的面前各种淫荡了。 虽然有人说过,男人就喜欢床上的荡妇,可是也要分啊,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做这个的,就算强行装,也只是东施效颦,只能让自己陷入泥潭。 冯晴听到周禹谨夸她,难免有些得意忘形了,也就顾不上我了,跟周禹谨说着刚刚炖了冰糖雪梨,去盛一碗给他尝尝,我一听就急忙说着,我跟冯晴一起去。 冯晴犹豫了一下,嘴角浮现了一抹微笑,说着好,然后就带着我去了厨房。 厨房设计得很巧妙,虽然是按照西式风格建造的,但里面中式的厨具也一样不少,甚至还修了一个以前乡下用的灶。 冯晴看我打量的神情,急忙跟我说着,“这玩意虽然在城里不常见,但是用途可广泛了,烧不少大菜的时候,还真是要这玩意,不过像你这种人,应该一辈子也用不上吧。” 我瞥了一眼灶底散落的灶灰,并没有在意冯晴说的话,她的冷嘲热讽我听多了也就免疫了,觉得也就那样吧。 在跟冯晴一起盛汤的时候,冯晴突然问着我菲儿现在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上次是我们错了,希望晴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我今天也是来求和讨好的。”说着我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盒子递给冯晴,里面放的是宝格丽新出的一款限量版的表,严振华托人给我弄来的。 冯晴很识货,刚刚一看盒子就知道是什么了,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抱起了双手问我,以为她会看得上我的破玩意吗? “我知道这配不上晴姐,可是晴姐,我这次是真的来求和的,我知道自己争不过你,之前也耍过一些小手段,可我的愿望真的很简单就是在公馆里能有个容身之地,你就成全我吧。” 说着我就把表往冯晴的怀里塞着,冯晴看了我一眼就直接往后退着,任由那款价值好几十万的表摔在了地上,摔得有些难堪。 我有些委屈,一下眼泪就夺眶而出,做出了一副特别难受的模样。 冯晴一看就笑了,“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有碰你,你别做出一副好像我欺负你的样子,我还没有那么low,要跟你计较。” 说完冯晴就蹬着高跟鞋往外走了出去,而我在走过灶台的时候,假装不小心往地上摔了一下,一时间白色的大衣后面都落满了灶灰。 弯弯一见就急忙上前来扶起了我,问着我有没有事,我摇摇头,眼泪继续往下掉着,等弯弯扶我起来的时候,一瘸一拐十分艰难地往前走着。 冯晴先我一步出去,可是我摔倒的事她也看到了,站在门口骂了一句废物就先行走了出去。 弯弯扶着我在后面慢慢走着,边走边心疼地问着我有没有事? 因为腿受伤了,所以我的行动特别不便,也走得很慢,等要走到花园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冯晴的声音,“哎哟,我说这妹妹才是娇贵呢,走个路都能把自己给绊住了,这下好像还伤着脚了。” 周禹谨一听立马就站了起来,急忙朝我这边赶着,看见我一瘸一拐地朝他走过去的时候,急忙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招呼着让易阳赶紧去找医生来看看有没有伤的特别严重。 ps.还有一章,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样子出来,让我改改,大家等不及的可以先去睡觉了,早点休息,别熬夜哦,明天好好上班好好学习,生活还要继续下去,晚安。 第两百五十二章 折其羽翼 第两百五十二章折其羽翼 好在伤的不重,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就能下地了,只是走得比较艰难一些,并不算什么。 可是周禹谨还是注意到了我屁股上的灶灰,因为我今天穿得是白色的衣服,所以那些灶灰尤为显眼。 “真是你自己摔了的吗?”周禹谨看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柔声问着我。 “是,是啊,我一不小心就摔了。”我的声音压得特别低,甚至还显露出了一副底气特别不足的样子,周禹谨听我这么一说也不好再问什么,可是他也大概明白了点什么。 只要他能注意到屁股上的灰,就说明十有八九了。 一般人自己摔下去的话,要不就是走路不稳,要不就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所以摔下去的姿势都是前面摔了,可是我确实摔得奇怪,摔的位置怎么看都是一屁股坐到地上的,这种姿势一般来说只能是人推的。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还是挺欣慰的,果然是周禹谨,侦查能力确实不一般,虽然这是我设计的,不过能让他钻进套子里就行了。 周禹谨蹲在了我的面前,从旁边拿了一块湿布,仔细地帮我擦着手掌上残留的灰,一个劲地跟我说着,以后没事别去找冯晴了,她风头太盛了一些,让我能避就避着点,还有最近就借着腿伤的借口谁也别见了,好好在家呆着。 我知道周禹谨是在保护我,所以感动得不行,当即就抱住了周禹谨,周禹谨也把湿布扔到了一边抱住了我,而就在周禹谨抱住我的时候,我突然疼得滋了一声,这一声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让周禹谨天听到了,急忙问着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脸上却露出了一股纠结的神情,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周禹谨看着我犹豫了一下,就把我的手臂给抬了起来,他刚刚一把我的手臂抬起来,我又疼得吼了一声,他感受到之后急忙掀起了我的衣袖,赫然看见一大片红的,上面还安静地躺着几个水泡,看起来特别残忍。 “谁干的?你这是怎么了?”周禹谨一下又提高了警惕,急忙让易阳去把刚刚离开的医生给请了回来。 是烫伤,应该是用温度很高的液体给烫成这个样子的,这是医生看了之后的第一结论。 医生看过之后又开了一些药膏,小心地给我敷上之后才敢离开,而全程周禹谨都马着一张脸,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似乎像是在心里竭力强压着什么东西,只是当着那么多人他没有说什么,可是当人刚刚一走完,他就特别心疼地拉起了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柔声问着我痛不痛。 我摇摇头,冲周禹谨露出了一个安慰性的笑容。 “是你们刚才去盛汤的时候弄的吗?”周禹谨看向了我,眼中还强压着一股火。 我犹豫了一下,先是点头,又很快摇头,“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你就装吧,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性子的人,她一向跋扈惯了,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对你,你是不是傻啊,什么都不说,我要是不发现,你是不是要等伤口自己发炎化胧啊。” 周禹谨又气又恨,一脸的无奈,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却觉得十分愧疚,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做的妖,刚刚在等医生过来的时候,我自己去了一趟卫生间,故意把水开到了最高温度,自己往手上淋的,就是故意想要周禹谨发现,让他误以为是冯晴对我做了什么。 周禹谨的保护欲特别强,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受这种,肯定会特别难受的,与此同时对冯晴的讨厌也就进一步加剧的。 跟严振华见面的时候,他就交代过我,现在要不惜一切代价恶化周禹谨跟冯晴的关系,这周禹谨虽然能力很强,可是当初在起来的时候,也算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几个因素,再加上冯家的势力,所谓是如鱼得水。 不过现在周禹谨的处境却不太好,如果他再失去冯家这颗大树的支持的话,很多事都会变得容易起来。 严振华想要一棵参天大树倒了,那么就要慢慢瓦解他的全部势力,让所有人都对他众叛亲离,这冯晴就是首要之选。 之前严振华有查过,这周禹谨的背后不止冯晴一家是有白道底子的,还有那个之前无意提到的施老,就是至少有两股白道支持的,这周禹谨要想做成毒品的生意,这两个是一定需要跨过去,需要一直帮衬着的,缺一不可。 可是如果冯晴这边彻底恼了的话,就说不定了。 严振华说他现在还在收集证据,在高宏跟周禹谨的身边都安插了人手,已经收集到了不少的证据,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着那天的到来,他身后也有人,到时候可以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不过他一直虚的就是,周禹谨背后的势力太过强了,没进去多久就被人捞了出来,那样只能打草惊蛇,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周禹谨的后路给断了,让他不能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很狠毒的计划,几乎是一针见血,严振华还跟我说,等周禹谨进去之后,少说也是死刑,到时候就可以看热闹了,他一定会带着我在周禹谨临死之前看一眼周禹谨的,让周禹谨知道我是怎么出卖他的。 “你说,被自己深爱的人背叛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会不会跟杀子之痛一样刺激?”严振华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着就像是毒蛇一般的幽光,看了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很怕那一刻的到来,我甚至没办法想象周禹谨会怎么样的崩溃,可是潜意识里我还是按照严振华说的去做了。 先利用周禹谨对我的疼惜宠爱,慢慢离间周禹谨跟冯晴的关系,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当计划顺利地按照预想的方向走的时候,我心里特别惆怅,尤其是当我对上周禹谨那双紧张,生气,愤懑的眼睛的时候,更是愧疚得不行。 可是一想到阳阳,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又一次让我陷入苦痛无法自拔,慢慢战胜那种愧疚,我不能太自私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呆在家里静养着,冯晴也没有再来找过我的麻烦,一有时间周禹谨就会朝我这钻,每天都会给我送一些好吃的,送完之后,又会去冯晴那呆一会儿,如果要过夜的话,也基本在冯晴那边。 虽然明白周禹谨是故意这样做的,但我还是着急得不行,尤其是听他说又要去冯晴那的时候,更是痛苦得不行,心里生出了一万个点子想要去离间两人,可是真正要下手的时候,又犹豫了。 我很清楚,我现在是在亲手把周禹谨的羽毛给一根根地拔掉。 可是妒忌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还有对周禹谨的恨意交织着,让我又想出了一招。 公馆里又开始散布谣言了,不过这次谣言的对象换了换,换成了冯晴不日就会坐上周夫人的位置了,还有人亲自看到了周禹谨跟冯晴一起去了一趟法国看了一场婚纱秀,选了一个最优秀的设计师,让为两人量身定做礼服。 这个消息一听就是假的,这几天周禹谨都呆在公馆里,几乎每天晚上都回来的,而且他忙着那批货的事,早就焦头烂额了,怎么还有闲心去看秀。 可依旧传得有模有样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犹豫了一下,我让弯弯去查了一下。 弯弯在问了一大圈之后,终于找到了传这话的人,原来是冯晴身边的郑洁传出来的这事。 郑洁?我一听这名字就仔细地揣摩着,为什么他们会自己传这种不切实际的流言。 “炒作呗,估计是之前有人传你那个,让冯晴坐不住了,所以才让手下的人传出了这个的。”菲儿的伤还没有怎么好,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跟我吐槽着冯晴。 我想想应该也是,之前传我要做周夫人的时候,冯晴就特别不高兴了,这个时候冯晴再让人传点这种小道的消息,也能让其他人不敢小瞧了她,有时候女人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 思量了一会儿,我就找来了弯弯,让弯弯去找一下小雅,然后再去去东区找找周禹谨身边的人,多塞点钱,让他们帮咱们做一件事。 弯弯听我附在耳边跟她仔细说了一番之后,噗嗤就笑了,骂着我一肚子的坏水,我假装生气,瞪了她一眼,就让她去做这事了。 而菲儿听了我的计划之后,瘪瘪嘴,“你这样说,还不让她飞上天去。” “越是飞地高,越容易得意忘形,越是容易出错。”我笃定地说着,眼光落在了我被烫伤的手臂上,上面涂满了周禹谨特意给我找来的治疗烫伤的药膏,效果很好,才用了几次就明显消肿了,只是在按压的时候,还是会疼。 第两百五十三章 隐形的杀戮 第两百五十三章隐形的杀戮 今年冬天开始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整个公馆都陷入了一种寂静中,来往的人都神色匆匆,生怕一不小心就陷入了公馆里那些看不见的杀戮中。 而这个时候,公馆里又传来了一阵流言,人人都在传冯晴真的要嫁给周禹谨了,都有周禹谨身边的人看见周禹谨让易阳准备礼金了,除了金银首饰这些必备的,还有不少车,房,古董,甚至还准备把海南的几栋新买的别墅都送给冯晴,这几天正在找人,准备让冯晴过去一趟过户。 海南的几栋别墅位置都特别好,都临海,而且风景宜人,是度假的首选之地,听说一栋别墅的价值至少在五千万以上,其中好几套的价值已经飙升到上亿了。 消息以传出来,大家都沸腾了,毕竟这一碰就是好几个亿的彩礼,确实是大手笔。 冯晴家里也很有钱,但毕竟是从政的,所以在很多地方也会收敛一点,这么大一笔数额的礼金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冯晴整个人兴奋得好几夜没有睡觉。 晚些时候听弯弯跟我说起冯晴的近况的时候,我跟菲儿都笑得前俯后仰的,尤其是菲儿的表情特别夸张,“哈哈哈,真是傻,还以为周禹谨真会娶她,也不看看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也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尤其是听到弯弯说今天冯晴还跟家人打电话说起了最近的一些近况,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的时候,更是觉得大快人心。 很明显这个消息是我让人传出去的,传出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冯晴更加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谁。 冯晴也派人查过,不过最后也没有查到到底是谁说的这事,只是能肯定一点,这是从周禹谨身边的人嘴里传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消息可靠无误。 冯晴这下更加骄傲了,我立马让小雅过去跟她示好,之前小雅就按照我说的,有意无意去过冯晴那边,冯晴虽然不待见小雅,但看着小雅低三下四的模样,也没有直接把小雅给赶出去,再加上小雅也聪明,很会说话,一来二去还能呆在冯晴的身边,跟冯晴说上几句话。 这次的消息一出,小雅就急忙去恭喜冯晴了,冯晴一听这个当然高兴得不成,心情好得不行,还赏了小雅一个清朝的瓷瓶,虽然不算上好的成色,但也能卖不少的钱。 小雅一高兴就附在了冯晴的耳根边跟冯晴出了一招,让冯晴赶紧给小雅生个孩子。 生个孩子? 冯晴一听这个的都惊呆,睁大了眼睛看着小雅,问小雅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吗?您瞧瞧现在这局势,这西区从来不缺年轻貌美的姑娘,可是咱们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如果突然多了一个孩子,这不也是筹码吗?” 冯晴一听也觉得对,脸上露出了犹疑的神情,小雅很聪明,一看这神色急忙凑到了前面跟冯晴说着,她最近得到了一种药,这种药吃了之后,对女人特别好,而且特别容易怀孕。 冯晴一听就露出了嫌弃的神情,一脸高傲地骂着小雅,她要这个玩意来做什么? “晴姐,你可不能这么想啊,你想啊,虽然现在咱们爷对你好,但这背后也有一些外界的因素,虽然他不说,您心里还不清楚吗?咱们女人图个啥啊,不就是能把男人的心稳稳地抓住吗?而眼前这个机会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其实晴姐你很明白,咱们爷最宠的还是那个阿蝶,如果让她先怀上孩子的话,你就不怕到手的鸭子飞了吗?” 冯晴听了之后身子忍不住一哆嗦,然后有些不自然地问着小雅既然有那么好的药,为什么不自己用。 小雅一听就特别沮丧地垂下了头,“我要那玩意有啥用啊,也要有个人来播种啊,你见过哪块田,不播种自己生根发芽了,我要是像你现在天天被咱们爷宠着,也不会这样了。” 冯晴一听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也是这么一回事啊,你啊,也别想了,咱们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陪的。” 小雅一听冯晴的话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不过她还是能绷住,跟冯晴说了几句话之后主动说着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的错误,一会儿就把药给送过来。 冯晴听了之后出于面子还是说着不要,但始终还是抵挡不了诱惑,在小雅把药送过去的时候,人刚刚一走,就背着人喝了那药。 这些都是小菊告诉弯弯的,小菊就是之前那个被冯晴欺负的丫头,当时因为看她比较可怜,弯弯就会时不时过去关心一下她,不久两个人就成了比较不错的朋友,也算是无话不谈。 后来当弯弯找到小菊,要小菊帮衬着,平时留意一下冯晴的动向的时候,小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所以现在在海棠园咱们也算是有自己的眼线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公馆里努力了这么一段时间,我们也算是建立了自己的关系网,几个稍微重要一点的人物身边都有我们的人,能用钱收买的,就用钱去收买,不能用钱的就用权利,不能用权利的,那么就打感情牌。 我知道自己在慢慢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模样,一步步慢慢变得心狠手辣,毫无底线。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可怕,我甚至跟严振华说过这个,问他我是不是错了,可是严振华给的答案很明了,“不是你变了,是这个世界逼你变了,你如果不变,只能继续做他们手里的玩物。” 严振华说得很有道理,让我突然觉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我善良了那么多年,可是换来的是这个世界对我越来越残酷的考验,不把人逼到墙角,至死不罢休。 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可怕的地方,因为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你变成了自己最不想变成的那种人。 冯晴口头上说着不服用那种药,可是私底下还是悄悄服药的消息也被严振华知道了,他刚一知道就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做得很好。 “真的很好吗?”虽然给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但在这种时刻,还是有犹豫的。 那药是严振华配的,说是找的隐世高人专门研究了冯晴的食谱给配的,会直线提升冯晴的食欲,让冯晴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饮食。 “没有什么不好的,无非就是让冯晴在一段时间变得胖一点,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当冯晴肥成一头猪的时候,这周禹谨自然也会疏远她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剩下的事,顺其自然吧。” 严振华又跟我交代了几句,告诉了我最近有个展览,听说各个行业的大咖都会去,到时候让我缠着周禹谨,带上我跟冯晴一起出席那个展览。 “去了要做什么吗?”直觉告诉我这事不简单,一般严振华能提出的活动,一定是在一开始就埋好了不少的伏笔。 “不用刻意做什么,你只需要保持仪态端庄,彻底把你身边的冯晴给比下去就行了。” 我听了之后有些怀疑严振华的用意,但我刚想要再问问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打断了我,说自己有事就匆匆挂了电话。 冯晴那边开始服用那药了,效果特别明显,她在四天的时间里胖了大概有十多斤的样子,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在房间里各种发脾气,甚至还把小雅给找来了,问小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小雅一看到冯晴的脸圆润了不少就捂住嘴笑了,“哎哟喂,我的晴姐,你在紧张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脸圆圆的多好看啊,比起以前来说不知道漂亮多少倍了,你难道就没有觉得最近咱们爷留在你这的次数都多了,我可数着呢。” 冯晴虽然脸上还挂着愤怒的神情,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地找来了镜子,仔细给看了看自己的脸,她以前是瓜子脸,下巴特别尖,可是经过这几天直接变成了圆脸,但惊奇的是这几天周禹谨过来的次数确实多了一些。 冯晴还是有些怀疑,不过小雅一个劲赌咒发誓,还跟冯晴说了这应该不是药的原因,一准是最近冯晴被滋润了,所以才变得圆润了,不过这圆润起来的时候,还真是好看。 小雅走了之后,冯晴还是不放心,所以去找了一个医生来看看这药,请的医生是周禹谨入股的医院里的医生,医术高超,来了就把那药拿起来细细品了一番,刚尝出一点味道来就说出了好几味中药,每味中药都是助力女子怀孕效果特别好的药。 冯晴听了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细细地问着医生,这药服用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中医拿起一点药沫放在了嘴里尝尝,好半天才开口跟冯晴说着,“这药是好药,长期服用真的可以让你怀孕,副作用也没有什么,不过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在里面再给你加一味药。” 第两百五十四章 极度恐慌 第两百五十四章极度恐慌 冯晴很相信这个医生,这个医生也是周禹谨最相信的医生,一直以来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冯晴都会找这个医生来看看。 不过冯晴这次吃了药之后没有变瘦,反而越来越胖了,在一个星期里狂胖了三十斤。 冯晴慌得不行,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以前穿的裙子穿不进去的时候,整个人更是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她甚至不敢见周禹谨,一直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把周禹谨给拒之门外。 周禹谨被冯晴拒绝之后,就一个劲往我这钻,这段时间里我更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在周禹谨面前表现出了所有自己认为最好的模样,看到周禹谨的眼中露出了越来越宠溺的眼神的时候,我心里一点成就感没有,反而觉得自己卑鄙不已。 这天周禹谨刚刚一来我这,我刚刚给他脱了衣服,他就跟我说着过两天有个展览,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应该是严振华说的那个,不过我还是装作不知道,帮周禹谨按摩的时候,问着他这展览是做什么的? “是一个美国公司的总裁举办的一个慈善展览,展览所得都会捐给中国的希望工程,因为这个总裁特别有影响力,这次又把地点定在了江城,所以江城,甚至隔壁几个省稍微有点名气的人都会来的,到时候你可以去见见世面。”周禹谨一脸享受地任由我帮他按摩着肩膀,这段时间他真的很忙,肩膀两边的肌肉都感觉僵硬得不行。 “行啊,不过这么大的场面你确定不带上晴姐吗?毕竟晴姐也是咱们公馆最能拿出手的。”我有些吃醋地说着,甚至还稍稍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周禹谨感受到之后噗嗤就笑出了声,“你不是挺大度的吗?上次还做什么海棠糕非要让我去她那,现在还给我使绊子啊。” 说着周禹谨还转过了身子在我的鼻子上捏了捏,两个人亲密的模样就像是一对特别恩爱的小夫妻一样。 “那,那你以为我愿意吗?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送人,我还,我还不是........” 后面的话我没有接着说,可是嘟起的嘴唇,还有充满怨念的双眼已经出卖了我的酸意了,这种感觉让周禹谨忍俊不禁,看着我忍不住捏了捏我的脸蛋,说我傻。 “我哪傻了,我要是傻也是因为认识你之后才傻的。”我有些愤愤不平地说着,周禹谨一听更是笑得不行,一把将我扑倒,然后整个身子都压了下来,咬着我的耳朵,十分性感地说着,“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傻啊?” 说完这话,还不等我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周禹谨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覆盖了上来,吻得天昏地暗,无法自拔。 最终周禹谨还是决定了带着我跟冯晴一起去,不过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他还提前跟我说了一声,跟我说其实他只想带我一个人去的,可冯晴专门派人来传了话,说她也想去。 “去就去呗,这也没啥,难不成这种机会还要便宜外人吗?”我装作大度。 “你不吃醋?”周禹谨偷偷瞄着我的神色,观察着我的情绪。 “不啊,虽然有时候我是会吃点小醋,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面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周禹谨很满意我的回答,当即就在我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让我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咱们三个人一起出席。 等周禹谨刚刚一走,我就让弯弯去打听现在冯晴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可以给我照一张照片过来,弯弯跟我说着没问题就悄悄潜去找小菊了。 等弯弯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有一张冯晴的照片了,照片里的冯晴低着头正在看各种瘦身的食谱,她有些暴躁,甚至任由头发披散着。 她真的胖了很多,尤其是当她坐着的时候,肚子上勒起了一团肥肉,看起来特别显眼,也让人唏嘘不已。 这冯晴成长自名门,从小对自己的要求就特别严格,一顿饭吃多少,有多少卡路里都计算得特别准确,所以一米七的个子,体重一直控制在八十斤,这下突然增加了有二十斤,这让冯晴惶恐不已。 此时的冯晴身子比例完全不协调,按理说一米七,一百斤也算是标准体重了,看不出有多胖,可是冯晴这肉长的特别奇怪,只长在肚子上,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过去都能看到冯晴肚子上一圈的肥肉。 看着冯晴这个样子一边的菲儿笑得不行,菲儿跟我都是吃青春饭的,明白一个好的身材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咱们做小姐的,就有两个特别重要,一是脸蛋,二是身材,多少人因为这两样赚的彭满钵满,这两者的重要性不用说,每个入行的人都清楚。 虽然冯晴跟咱们不一样,但是说到底她现在也只能算是一个情妇,也要费尽心思去讨好周禹谨,这么突然一折腾,以前那副魔鬼身材突然没有了,这当然让她崩溃。 彼时又传来了我要去参加展览的消息,她更是按捺不住了,直接跟周禹谨提出了她也要去的事,周禹谨考虑到很多的因素,还是打算带着冯晴去了。 可是这下冯晴又更烦了,尤其是想着自己已经胖成这个样子了,到时候只能成为别人的笑柄,所以更是纠结得不行,整日研究着该用什么办法让自己瘦下来。 冯晴连续有几天都没有吃东西,每餐只吃一个苹果,期望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瘦下去,可还是没有什么效果,这胖上去容易,减下去就难了。 知道这个之后,我故意让人给冯晴透露了我最近穿衣服有多好看,虽然是冬天,可是穿一件修身的外套之后腰看起来特别好看,我还甚至练成了马甲线,让周禹谨一阵欢喜,听旁人对我一阵夸之后,冯晴再也坐不住了,发誓怎么都要减肥。 可是这日子也立马来临了,周禹谨又让人按照我跟冯晴的尺寸,一人给我们新做了两身衣服,轮到去给冯晴量尺寸的时候,一向要强的冯晴并没有让人直接给她量,而是让郑洁直接报了以前的尺寸。 当时郑洁一听就有些为难,好说歹说劝着冯晴别这样,到时候衣服穿得不好看,只会适得其反。 冯晴一听就暴怒了,“你什么意思?我冯晴什么时候穿衣服不好看过,我本来就是天生的衣架子,难道你要让我穿得跟那个村姑一样土,一样肥?” 说完这话之后,冯晴发誓自己一定要在参加展览之前,先把体重给控制下来,所以她开始疯狂地减肥,每天早上起来就跑步,一跑就是好几个小时,然后也不吃饭了,只喝水,之前她还吃苹果,现在连苹果也省了。 不过冯晴也知道剧烈运动之后需要补充能量,她就吃一些营养的药丸,甚至还会直接喝葡萄糖水,除此之外,她还偷摸着从外面找了美容院的,给她做抽脂手术。 反正能想到的招她都想了,可是体重依旧减不下去,冯晴看着称上的数据的时候,好几次崩溃到大哭。 不过这一切周禹谨都不知道,冯晴本事大着呢,留的人都不可能泄露半点消息出去,当然小菊是一个意外。 随着参加展览的日子越来越近,冯晴也一步步陷入了绝望,通过小菊悄悄拍过来的照片来看,冯晴整个人都变得特别颓废,估摸着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成为精神病。 我冷眼看着,心里却极度不安。 展览开始的前一天,周禹谨好不容易早点忙完了自己手头的事到我这来吃晚饭,吃饭的时候,周禹谨突然问起了我明天去展览都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啊,只不过不知道晴姐那边怎么样,我听说她最近状态挺不好的,不管谁去都不见,你说一会儿咱们吃了饭要不要过去看看她啊。”我故意挑起矛头。 周禹谨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我说可以去看看,他确实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冯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每天都避着不见人,他都去过好几次了。 吃完饭之后我跟周禹谨就当散步一样往冯晴那边走着,快要到冯晴那边的时候,周禹谨突然想起了什么,让我先回去,他自己去看冯晴就行了。 我知道周禹谨是怕冯晴到时候又抽什么疯,跟我闹,不过我却跟周禹谨说没什么,自己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确实应该给冯晴道歉。 “你啊,永远都这么........”周禹谨说着就捏紧了我的手然后低声跟我说着,让我去了之后别离开他的视线,好好呆在他身边就不会有事了。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这毕竟我明天也要跟晴姐见面,现在去跟她好好说说,明天也不至于尴尬,也不会让你在那么多外人面前丢脸啊。”我装作乖巧的模样跟周禹谨说着,我就是要在周禹谨的面前树立这种形象,可以像小女生一样吃醋,可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还是拎得清楚的。 第两百五十五章 静谧 第两百五十五章静谧 参加宴会的那天我起得挺早的,一大早就起来收拾自己,来了公馆之后,我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周禹谨在一边看着,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就去忙去了,而我收拾地差不多之后,就让弯弯给冯晴打了一个电话,让冯晴看看如果合适的话,我就去她那边,跟她一起过去。 是冯晴身边的郑洁接的电话,郑洁刚刚一接到电话就跟弯弯说让我们去门口等她就行了,冯晴也差不多快好了。 挂了郑洁的电话之后,弯弯又跟小菊通了一个电话,问着小菊现在冯晴的状态。 此时的冯晴状态挺差的,特别急躁,虽然努力减肥了一段时间,但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变,甚至脸上还爆了几颗痘痘,状态特别差,而且刚刚还发火了,原因是她想穿一条修身的裙子,可是怎么也穿不上去,气得直砸东西呢。 听了这些之后,我倒挺淡然的,跟我预想的差不多,要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慢慢侵蚀冯晴的心智,让她一步步陷入一种疯魔的境地。 一个人只有在心智不清楚的时候,才会让人利用得干净。 而我为了出席这次展览也做了不少的功课,这次展览主要会展出一些明清的古董,都是由各界人士友情赞助的,然后由一些中意的金主拍卖竞价,最后所得款项由举办者捐给希望工程。 听说这个举办者詹森虽然是个美国人,但从小是在中国长大的,父母也都是中国人,所以体貌什么的,也跟中国人一样,看不出什么差别,年纪很轻,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曾经成功收购过好几个跨国公司,而且在一年之内让公司的股票翻了一番,也算是一个传奇了。 越是接触这个圈子你就会发现很多有才能的人,他们虽然年纪轻轻的,但因为从小接触的人跟教育不同,真的会比一般的同龄人在学识,能力方面优秀很多,虽然不是贬低穷人的孩子,但有些事实差距是真的需要去承认的。 当初李振林还没有落马的时候,他就跟我规划过阳阳的以后,就希望让阳阳去美国读书,接受最好的教育,甚至连我们住的地方的选址都选好了,不过最后都成了泡影。 深夜想起那一切的时候,总觉得唏嘘不已,这大概就是人生吧,眼看高楼起,然后垮掉,世事反复无常。 我收拾好之后,就接到了周禹谨的电话,让我去门口找他,我们一起过去。 等我到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除此之外,劳斯莱斯的前面跟后面还排了一排的宝马给开道,光是看着这场面就觉得奢华。 周禹谨坐在中间的劳斯莱斯里跟人打着电话,易阳刚刚一看到我,就急忙迎了上来,帮我打开了车门,让我坐到了周禹谨的身边,我刚刚一坐下,手就下意识去牵周禹谨的手,而周禹谨也露出了一抹微笑,很自然地牵住了我的手。 空气很静谧,只有周禹谨充满磁性的说话声偶尔回答着电话那头的人,外面有雪花在飘荡,而车里却格外的暖和,暖和到双目对视的时候,彼此之间不由地迸发出无尽的火花。 冯晴的到来像是突然炸裂的玻璃一样,突然打破了空气里的安静,她踏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匆匆赶来,易阳刚刚为她打开门,她就穿着厚重的貂皮大衣从钻了进来,因为外面冷,她刚刚一进来就带进来了一身的冷气跟雪花。 周禹谨看了之后眉头微皱,生怕我被冷着了,下意识就将我搂进了他宽厚的怀中,在紧贴着周禹谨的衣衫的时候,我的心不由地漏了一拍。 明明跟他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密,可每次他的一个小动作都能让人像是初恋一样怦然心动。 一边刚刚坐好的冯晴也注意到了我们的举动,脸上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意,眼中却显露着深深的不满,“你们还真是恩爱啊。” 周禹谨刚好挂了电话,冲冯晴笑笑,说我怕冷而已,不过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因为这个松开,不过周禹谨在抬头看到冯晴的模样的时候,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犹疑。 冯晴也注意到了周禹谨的脸色不对,脸上原本僵硬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有些结巴地说着,“那,那个,我最近状态有些不好,胖了不少吧。” 我看向了冯晴,此时的她整张脸整个胖了一圈,原本清瘦的身子也变了一个样子,冯晴原本是那种标准的模特身材,再加上那一股天生养出来的金贵,所以天生自带两米八的气场,可是现在因为骤然胖了不少,那丝气质都化成了虚有。 她竭力想掩饰自己胖了,外面披了一件宽松的貂皮大衣外套,里面穿了一条极其精致的红色长裙。 长裙上面是修身的,显得冯晴胸大腰细,还是很养眼,听小菊说冯晴原本穿不进这条裙子的,专门又穿了塑腰的把腰上的肥肉遮了又遮,最后生拉硬扯才穿上这条裙子的。 不得不说那条裙子确实设计得很好看,红色尽显时尚跟潮流,是周禹谨给选的,不过就是特别考验人的身材,若是放在以前对冯晴一点压力都没有,还能好好地秀一把自己的身材。 可是对现在的冯晴来说确实有难度,这几天为了穿上这条裙子,她可是费尽心思,听说裙子还被崩坏过几次,急得冯晴请了不少人守在跟前给她缝裙子。 其实周禹谨还给准备了其他几条裙子,有两条也稍微宽松一点,可冯晴说正红色有特殊的寓意,所以她一定要穿这条红色的,尤其是跟着我一起出席活动的时候。 冯晴的意思很明了,自古以来正妻就穿正红色,尤其是在结婚的时候,都是用的正红色,周禹谨虽然是无意选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可是冯晴却有意了。 不过今天看来冯晴虽然穿了塑身,但行动却很不方便,就刚才上车的时候,她坐下的姿势都很不自然,坐下之后,更是把自己的腰跟背挺得直直的,一点不敢放松。 我当没有看见,跟冯晴说笑了两句,看着她脸上虽然扑了很多粉依旧没有遮掉的黑眼圈跟痘痘,瞬间觉得严振华这一招真是用得太狠了。 跟冯晴说了两句话之后,车就已经开到了环球中心了,这次展览因为主办方确实很有实力,所以直接跟政府借用了环球中心,还雇佣了军队来保护里面的古董,那些古董个个都价值不菲。 今天能来这的人很多都是奔着结识圈子里的其他人,尤其是冲着詹森来的,这个詹森虽然在圈内很有名气,但为人却特别得低调,平时轻易不见人,因为曾经在江城生活过,所以这次才选在江城办的,听说好几个省都有人邀请过他,毕竟这种展览一办也算是一件盛事了。 周禹谨也有他自己的目的,周禹谨虽然在江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龙头了,但旗下的产业多为赌场之类的灰色产业,这一年来他也打算转行从商,一般稍微有点地位的老大混到后面的时候,都会想着转型的,一是安全,二也想着老了有个名声。 周禹谨已经陆续开了两家公司了,可都没有什么具体的起色,就是因为这个圈子里的人脉太少了,能接触到的也就是像高宏一样的这种类型的暴发户,所以周禹谨也挺重视今天这次展览的,他也跟我私下说过,自己有个合作确实想跟詹森谈谈,今天就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我们刚刚一下车就引来了不少的记者朝我们这边聚了过来,毕竟我们的排场也摆得挺大的,这样的排场今天到场的也没有几个,当然很吸引人的眼球了。 当我跟冯晴一左一右挽着周禹谨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身边更是聚集了一大群人,早前就有消息传出了周禹谨也会来,早就有记者蹲守着,希望拍一拍周禹谨,毕竟周禹谨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平时去什么地方,身边都是乌泱泱地跟了一大群人,当然不会允许拍照了。 周禹谨刚刚一下车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那种好看足以跟日月争辉,今天又是精心打扮过的,所以整个人更是显得精神,就连不少的外国人都纷纷打听着周禹谨的背景,看着外国人都好奇地打量着周禹谨的时候,我心里自然涌起了一丝自豪感,更是把周禹谨挽得紧紧的。 不过周禹谨全程都只保持着微笑,没有开口回答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的任何问题,前面也一直有易阳带着人开道,所以一般人想要近我们的身还是不容易的。 而站在周禹谨身边的我跟冯晴也成了大家讨论的对象,我跟冯晴的容貌都是在江城可以拿出手的,此时都心甘情愿附在周禹谨的身边,也为周禹谨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色彩。 ps.解释一下孩子的事,孩子这边当初是写得易阳过来通报,孩子已经死了,而沈怡听到的是,周禹谨派出了两队人马出去找孩子,也就是默认了另外一队人马把孩子给杀了,如果有记不清楚的亲可以回去再看一下,还有埋的伏笔大家都不要急,我有自己的安排,在完本之前肯定都会交代清楚的,既然大家都知道是伏笔了,那肯定是有他该出来的时候啊,别急好吗,这书写不了多久了,珍惜最后一点情分吧,还有一章,一会儿上传,等不及的可以先睡觉哦,晚安啊。 第两百五十六章 故人 第两百五十六章故人 因为有易阳跟手下的护送,所以我们在门口没有滞留多久就进去了,进去之后,里面的环境倒是十分地安静,有的只是一群穿着优雅的高端人士站在走廊上欣赏过道两边摆放的画。 偶尔有人低声跟身边的人讨论旁边的画,声音都放得特别小声,保持着该有的素质。 周禹谨带着我跟冯晴也在一幅画的面前停下驻足欣赏,边看画他还边跟低声跟我们讨论着这画好不好看。 冯晴自小就处境优渥,自然也是见过世面的,跟周禹谨谈起画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独到的观点,但也不会冷场,倒是我站在一边也不怎么插嘴,默默看着周禹谨蹙眉欣赏画的模样。 我从来不知道周禹谨还有这么一方面,我一直以为他是属于那种只会打打杀杀的人物,可是听他从年代,背景,观赏价值等方面提出对面前这幅画的观点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太多超出我想象的地方。 冯晴看我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倒是十分得意,跟周禹谨谈画的兴头更加浓烈了,边说边笑,整个人都显得很兴奋,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周围有人不适地看向冯晴,她也没有注意到,直到周禹谨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又轻轻推了一下冯晴,冯晴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个时候有几个人突然朝我们走了过来,个个都是西装革履,身边也各自带着女伴,老远看见周禹谨,就跟周禹谨打着招呼,周禹谨礼貌地跟他们挥挥手,然后就带着我们走过去了。 大概是一些生意上的伙伴的,一看见周禹谨都特别高兴,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跟周禹谨正儿八经地讨论起了旁边的一个花瓶,那个花瓶是乾隆皇帝用过的,除了观赏价值,还有很深的历史底蕴,周禹谨都知道,而且还跟人谈笑风生,一点不落俗套,赢得了旁边好几个女人纷纷朝周禹谨侧目过来,用一副惊叹的眼神看着周禹谨。 冯晴看见周禹谨一副从容的模样,也按耐不住了,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希望插上一两嘴,像是故意在博取关注度一样。 看着冯晴这个样子,我还是没有说话,可是她偏偏要触我的霉头,指着一副唐代的仕女图问我对那画有什么看法? 她像是故意的,刚刚问完还不等我开口就先笑嚷着,“不对,我忘了妹妹是在凤凰台那种地方做事的,对这些东西肯定不懂吧。” 人很多,冯晴的声音也放得不算小,在安静的展厅里很刺耳,一时间不少人都听见了,朝我看了过来,甚至还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从他们小声的议论中听到凤凰台是做什么的时候,我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的位置。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被一只十分宽厚的手掌给牵住了,那只手特别温暖,掌心有些微湿,贴合着我的手掌的时候,让我心头一阵阵颤抖。 “晴儿,你过......”周禹谨牵住我之后,有些不悦地看向了冯晴,冯晴看了之后自然有些不舒服,可她还是笑着,“我只是开个玩笑,阿蝶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这幅《簪花仕女图》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我只是以为妹妹做过小姐,对仕女这种职业会有深刻的理解呢。” 冯晴虽然道着歉,可是语气里的嘲讽再明显不过,身边聚集的不少人也都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又一次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此时我更是感觉自己的血液逆行,我知道我做过小姐会被人诟病,但我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给揭开,而且是当着这么多大人物的面前,感觉就像是把自己的伤疤揭开,将森森白骨裸露在世人的面前,生生地让人难过。 周禹谨特别不爽,又一次出声制止一边的冯晴,可是冯晴依旧只是道歉,脸上的嘲讽还是特别明显,更何况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别人知道了我是小姐,这当然就足够了,还有什么羞辱比这样更刺激吗? 而我站在人群的中间,手指不由嵌入了手掌中,在周禹谨要带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扯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 周禹谨眼中闪现了一丝犹豫,不过也没有强迫我,而我松开了周禹谨的手,深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了那副《簪花仕女图》的面前,在众人嘲笑的眼光中开始说着,“这幅《簪花仕女图》传为唐代周昉绘制的一幅画,是安史之乱以后,当代统治阶级为了粉饰太平,提倡所谓“文治”,也止好吻合了当时人民历经战乱、渴望安宁社会的生活的心情,宴游的风气从此大开,奢侈之风成为天宝以后统治者崇尚的对象,到了贞元年间,这种风气就更为突出。杜牧当时这样描述:至于贞元末,风流悠绮靡。周昉的《簪花仕女图》正是这个时期的典型代表,如实的描绘了在奢靡风气支配下的唐代宫廷仕女嬉游生活的典型环境。”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纷纷安静了下来,看着我一脸的惊讶,尤其是一边的冯晴更是惊奇得不行,瞪大了眼睛压根不敢相信刚才那番话是我说出来的,而一边的周禹谨也没有想到,眼中的担忧在那一秒变成了惊喜,抱着双手一脸微笑地注视着我,期待我再讲出点什么。 我冲他笑笑,又深吸了一口气,用不缓不慢的声音继续介绍着,“画家在全幅构图中以相等的间隔安排了几位贵族妇女,一段一段地看去,仿佛每个妇女形象从眼前一幕一幕地移动,这种构图的规律,让人看完了整个场景之后,仿佛同画面人物一起游完了庭园。人物之间似有联系,又似独自悠闲。所以《簪花仕女图》的画而完整性并不是依靠空间、时间上的一致性诉诸观者的,它是依靠人与人之间的呼应和所营造的整个闲适和谐的气氛,这样一个独特的形式传达给观者的。在画中,横列的散点视线之内,多半用静穆的姿态分战了适当的位置........” 围绕这画我从构图,到色彩都说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听的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其实在这中间有不少人都是附庸风雅,并不是真的喜欢这种玩意,所以一听我用一些复杂的语句讲起这画的时候,都表现得特别惊讶。 我越讲越气定神闲,更加从容不迫的模样让面前的人一个个折服,一个个都朝我投来了极其钦佩的目光,感受到那些目光之后,我更是激动,“赋彩上的层次清晰,分开丝绸间的叠压关系,使之有空气流动之感,确实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佳作。” 在我说完之后,向在场的人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声,随后身边的人也都纷纷鼓起掌来。 我很自然地抬头朝着最先鼓掌的方向看了去,这一看却让我惊讶不已,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是他! 我脑子一阵哄乱,压根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怎么会是他,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他了。 就在我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那个穿着西装皮肤有些黝黑的男人大步朝我走了过来,等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朝我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詹森,你刚才讲得很好,看来我今天是遇见行家了啊。” 标准的普通话,一改从前有些土的口音,让我忍不住一愣,有些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跟眼前的人握了握,“只是班门弄斧而已,这些东西都是百度上可以百度到的。” 虽然我竭力保持着镇定,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依旧有不少的紧张,我甚至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声带都不由地发紧了。 “谦虚了,百度上能百度到的东西多了去了,但能记得这么清楚,还能说出一二的,还真是少见,不知道这位小姐贵姓啊?” 詹森的语气很从容,他给人的感觉很温暖,一如从前,在我陷入极困的时候,给了我一碗热腾腾的面那样温暖。 陈钱,詹森,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有些人兜兜转转之后,总能以奇妙的方式再次相遇。 “我叫阿蝶。”我大方地伸出了手跟詹森捂着手,跟他的手相碰的时候,时光突然就回到了那个狭促的小房间,这个男人一身雨水,站在我的面前,冲我喊着,让我跟他走。 詹森当然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动,也没有认出我,毕竟他不是刘亚琛对我那么了解,光是凭着几个动作神情就能认出我,詹森微微眯着眼睛,问起了我,“阿蝶?姓什么?总不能姓阿吧?” ps.突然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触,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不管期待的,还是不满的,总觉得人生有些境遇就是这么奇妙,也突然想到如果书完本了,大家就没有了联系算是一件挺可惜的事,想了想留个qq号吧,大家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可以在上面跟我留言,不一定都会回,但都会看,或者只是加个好友,默默关注彼此的动态,也算是一种缘分吧,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朋友,我一直都是一个挺矫情的人,阴晴不定,写这书也有状态特别不好的时候,谢谢大家能一直包容跟支持,qq.3078367248 第两百五十七章 沾花惹草 第两百五十七章沾花惹草 面对早就以前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詹森,我突然回过味来,保持着淡定,反问着,“那您呢?总不能姓詹吧?” 詹森听了之后耸了耸肩,标准的外国人的动作,如果不是他说话的口音没有改变,还是跟以前一样,我真的会以为是我认错了人。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只要詹森先生可以认出我就行了。”说着我又冲詹森微微一鞠躬,詹森看了之后满意地点点头,随后问起了我身后这幅画是否有收藏价值。 他说的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副仕女图,我看了一眼之后,眼光很自然地就落在了一边的冯晴的身上,“这幅图主要是画的仕女,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古代的仕女跟妓女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周昉画的这图中的仕女却是以唐代的贵族妇女为原型,画得雍容华贵,画出一种闲适无聊的生活本质,表现出娇、奢、雅、逸的气息和女性柔软、温腻、动人的姿态,赋予作品鲜明的时代感,跟妓女倒是巴不得任何的边,所以晴姐刚刚确实是说错了,可见小姐跟贵妇之间的差别也不是太明显,一个人如果没有思想上的觉悟,那么就算穿上再多的锦衣也只是一具腐朽的身子而已。” 我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讽刺冯晴,以报刚才她对我的羞辱,冯晴当然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当即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当即就要跟我理论,可我却没有搭理她,直接把目光转向了一边的詹森,陈钱,这个曾经真正疼惜过我的男人,但不足以帮我承受起生命之重。 詹森刚才一直都在旁边,当冯晴讽刺我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只是他没有做任何的表态,一直在身边默默地注视着我们这边的情况,直到我说出那番见解的时候,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此时看到我只对怒对冯晴的时候,他倒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抱着双手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又问了我一遍,这画值不值得收藏? 一边的周禹谨也注意到了詹森的眼神,隐约有些不舒服,不过出于修养,他什么也没有说,拉住了一边打算跟我理论的冯晴,打算静静注视着势态的发展。 我看了一眼詹森,走向了那副画,伸出了手在画的表面轻轻一扫而过,立刻有人唏嘘着,说着我不懂事,这么名贵的画,怎么能用手直接去摸呢? 看到四周人不舒服的神情,我就当没看见一样,又一次走到了詹森的面前,十分从容不迫地跟他说着,“这画是好画,也反应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可是,如果是假画的话,詹森先生还觉得有收藏的必要吗?” “假画?” 瞬间整个展厅就炸开了锅,大家都纷纷低下头交头接耳,问着彼此这是什么意思,这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假画? 而一边的詹森倒是淡定得不行,一双黝黑的眼珠注视着我的眼眸,专注到想要探索一切未知一般。 “你的意思是?假画?”詹森是这场展览的主办方,但此时的他并没有任何的恼怒,倒是比旁边的人都淡然,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而一边的周禹谨听了我的话之后倒是没有说话,微微虚起了眼睛看向了那幅画,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阿蝶,你别长了一张嘴就瞎说,这展厅的画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冯晴情绪有些激动,急忙冲我吼着,嗓门很大,跟名门闺秀的名头真是相差甚远。 詹森伸出手来制止了冯晴,示意让冯晴安静一点,“阿蝶说得的确没有错,这画的正品在博物馆里,是不会外借的,现在摆放的这幅确实是一副高仿品,只是为了让大家鉴赏的,并不在拍卖的行列里。” 冯晴一听下巴都要惊讶地落下来了,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摇了摇头,似乎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而我看到冯晴这个样子,心里倒是莫名觉得爽快,趁着詹森夸我慧眼的时候,急忙挽住了周禹谨的胳膊,跟詹森介绍着周禹谨,“哪里,我知道的这点皮毛都是跟周先生学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城叶公馆的周禹谨周先生。” 周禹谨没有想到我会借机把他推出去,自然有些惊讶,但是他一直都是老狐狸,淡然得不行,在我的介绍刚刚落音就把手伸了出去,跟詹森握了握手,詹森也保持着礼貌跟周禹谨客套了两句。 在这个圈子里,两个人认识很容易,也有不容易的时候,不过是看认识的契机牵不牵强,我这次虽然无心,但却帮周禹谨成就了一个机会。 周禹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逮住机会就知道怎么去利用,用很快的时间就跟詹森无话不说,两个人可以肩并肩谈论一些话题了。 看着两个人这个样子,一边的冯晴倒是气得不行,跟我在身后走着的时候,还悄声骂了我一句贱货,我当没有听见,转过头就去跟一个主动跟我搭讪的千金小姐说着旁边一个明代的花瓶。 我在这些方面确实有一些天赋,当初在李振林那的时候,我没事就喜欢翻翻一些古书,不过很多东西看不懂,后来跟了严振华,他特别注重一个人的内在修养,一直坚持以色侍人只是一时,更多的是一个人的内在底蕴,所以特别注意培养我这些方面。 就是想要我成为出淤泥而未染的那朵荷花。 拍卖会开始的时候,我们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的位置,詹森似乎对我很有好感,甚至还坐到了我的身边,我也很大方,偶尔会低头跟他说着某件展品的价值,问我这展品怎么样,我大概都能说个一二,让詹森惊讶不已。 周禹谨就坐在我的左边,也会仔细地听我说那些东西,偶尔会插一句,不过也都是很温和的态度,不仅如此,他还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 坐在周禹谨旁边的冯晴一直仔细注意着我跟周禹谨紧握的手,眼中都快要嫉妒地喷出火了。 她越是生气,本来有些浮肿的脸的表情就越发显得狰狞,看着让人不由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也看到了不远处刘亚琛带着蒋雨晴出现了,我抬头看向刘亚琛的时候,刘亚琛也看到了我,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我身边的詹森,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我看了之后由于心虚,急忙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关于当初那场掠夺,或者说因为这两个男人曾经在我生命中扮演的巨大的反差? 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要爱我的男人最后狼狈而逃,而跟我萍水相逢的陈钱却会发疯一样寻找我,这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折磨人吧。 拍卖会进行得很顺利,无非就是各个买主之间为了显示自己的阔气,不停地哄抬价格,而那些真正喜欢某些藏品的却不一定能抢到自己心仪的藏品。 我冷眼看着,也没有打算买一个什么,倒是看周禹谨拍了两副字画,都挺贵的,不过周禹谨有钱也不在乎这些,这也是打着慈善的名义,所以他出手都挺阔绰的。 我听着那些一个个飙升的价格也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钱这玩意,在太多人的眼中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数字来刺激自己,大多数人拿着几个亿却没有想过该怎么用。 一边的刘亚琛也拍了两副首饰,那些首饰一看就是为蒋雨晴拍的,蒋雨晴看到刘亚琛这么舍得为自己花钱也特别高兴,娇羞地把头埋在了刘亚琛的怀里,全程一副特别幸福的小女生的模样。 我用眼角瞟到两人的甜蜜模样的时候,只是希望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刘亚琛想要过的。 拍卖会差不多快要进入尾声的时候,主办方邀请了大家一起去旁边的餐厅吃个便饭,与此同时也会把本次拍卖的最后珍品放在晚饭后面展出。 虽然说是便饭,但因为来的人都来头不小,所以每一样菜都十分精致,听说厨师从一周前就开始准备材料了,就是为了今天能在味蕾上给来客最大的享受。 詹森中间跟几波人打过招呼,不过匆匆跟那些人聊过几句话之后,就走到了我的身边,低头跟我开着玩笑,说跟我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你可能记错了,我之前并不是这里的人,是前两年才来的江城。”我并不想再次把以前的那些破事牵扯出来,所以竭力撇清我跟陈钱曾经有过一段渊源,后来我也梦见过他,可他始终是一个过客。 此时刚好又有人喊着詹森,詹森礼貌地跟我说了一身抱歉,然后就去一边跟人应酬着。 看着他刚刚一离开,周禹谨就捏紧了我的手,用有些愠怒的语气问着我,“这个詹森好像很喜欢你?你说你,为什么刚刚一出来就沾花惹草的?” 第两百五十八章 畜生 第两百五十八章畜生 “沾花惹草?你怎么不说我水性杨花呢?”我看向了周禹谨,语气中带着调笑,眼中不由泛起了桃花。 周禹谨对上了我的桃花眼,伸手搂住了我的腰,俯身在我的耳畔跟我说着,“有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还会水性杨花吗?” 周禹谨的话虽然带着开玩笑的性质,但却显得很霸道,轻易就让我一颗心砰砰乱跳。 一边的冯晴也听见了我跟周禹谨打情骂俏的话,气得直跺脚,但也不敢直接说什么,尤其是现在周禹谨压根不搭理她,冯晴主动跟周禹谨说了好几次话,周禹谨都当做没有听见一样,她刚刚在众人面前那么羞辱我的时候,就应该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 不管她再不满我,可是也应该顾全大局,我们三个人既然都一起出来了,那就是代表着城叶公馆,是一体的,她当众羞辱我,说到底还是打周禹谨的脸,难道是想要跟众人说他周禹谨眼光不行,最后还选了一个小姐。 说一个女人不行,就是变相地说她身后的男人不行,冯晴过了一时的嘴瘾,但却又一次踏入了周禹谨的禁地。 冯晴的身世因为太过优渥了,所以从来不知道小心行事,一直以来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如果她像我一样的身世,一定知道该怎么小心翼翼地过活。 周禹谨跟我说笑的时候,一边的刘亚琛带着蒋雨晴过来跟我们打着招呼,周禹谨当然记得刘亚琛,不过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给刘亚琛脸面,在刘亚琛伸出手的时候选择了无视,任由刘亚琛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我跟刘先生好像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周禹谨瞥了一眼刘亚琛依旧固执地留在半空中的手一脸的不屑。 刘亚琛并没有显露出任何一丝尴尬,伸回了自己的手吹了吹,自带幽默地自嘲着,“确实,是我高攀了,我还以为我跟周先生一起喝过酒,也算是认识了,哪里知道周先生的格调比我想象地高得多了。” 周禹谨没有接刘亚琛这话,幽幽地看了一眼刘亚琛,声音有些冰冷地说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你做了一些什么事,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明白江城到底是谁的地盘,别平白无故把这出卖色相换来的富贵亲手毁了。” 一边一直低着头保持微笑的蒋雨晴刚刚一听这话就怒了,怒目瞪向了比她整整高一个头的周禹谨,直接质问着周禹谨什么意思? 那样子好像是一只母狮子护犊子一般,一把将刘亚琛给推到了身后,直面着周禹谨,“周先生,我们蒋家一直很尊重你,但也请你尊重我的先生,我知道外界有很多对我先生的看法,可那是你们的,我很爱他,他也优秀,并不是像你们说的什么出卖色相。” 蒋雨晴的姿态不卑不亢,跟刚才温顺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像是冬天里突然拱破层层厚地突然生出来的小草一般顽强倔强,让人看了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敬意油然而生。 不仅刘亚琛愣住了,一边的周禹谨也愣住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我看着这幅场景急忙站到了两个人的中间,径直挽住了蒋雨晴的胳膊,“嫂子,你别误会啊,男人之间总是喜欢说一些糊涂话来开玩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当女人就在身边当一个笑话看就是了,别管他们。” 蒋雨晴听了我的话之后,挺直了自己的背脊,转身就拉着刘亚琛走了,刘亚琛很听蒋雨晴的话,任由蒋雨晴拉着,朝另一边的甜品区走了去,刘亚琛看着这样的蒋雨晴,不由心头一感动,直接伸手搂住了蒋雨晴的腰,低头跟蒋雨晴说了句什么,立马就让原本沉重的蒋雨晴脸上化出了笑脸。 看着这样的蒋雨晴,我突然很羡慕,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因为喜欢一个人,可以奋不顾身,可是,可是现在....... 心里不免有些落寞,伸手紧紧握住了周禹谨的手,试图从他那里挽回一丝的安慰,但刚刚一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的时候,关于阳阳的事又再次涌现在了脑海里。 就在这个时候詹森也回来了,看四周的宾客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给身边的主持人交代了两声,主持人就开始宣布着,现在将进行最后一项藏品的拍卖,这藏品也是本次展览最具价值的藏品。 来之前,我就听严振华说过,今晚有一件压轴的藏品,这藏品是一块祖母绿宝石,刚刚一被人推出来就引起了现场小小的惊动。 一般世面上能见到的祖母绿都是有杂质的,可是即使有杂质,也价值不菲,主要是那颜色,实在是太诱人了,绿中带点黄,又似乎带点蓝,就连光谱都好像缺失了点波长。 确实,没有一种天然颜色令人的眼睛如此舒服。每当你目不转睛地注视嫩绿的草坪和树叶的时候,那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可以想象,但与祖母绿的色泽相比就显得逊色了。它是能使人百看不厌的宝石之一。无论阴天还是晴天,无论人工光源还是自然光源下,它总是发出柔和而浓艳的光芒。 而眼前的这块宝石,澄澈到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杂质,而且最重要是一整块,那一整块放眼看过去少说有几百克拉,按照一般市场价来算,一克拉的祖母绿大概值十几万美金,那么眼前的这块宝石不是要个几千万? 我看着眼前的宝石,对那颜色倒是欢喜,不过一想到那价格,也就只是看看,但我没有想到主持人刚刚出了底价的时候,周禹谨就举牌,再原基础上加了一千万,说要买下这块宝石。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问他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块宝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看着颜色好看,买回去给你做个戒指,项链戴戴呗,成色这么好的祖母绿不多见了。”周禹谨说的轻描淡写。 我没有说话,一种被宠溺的温暖再次涌上心头,从李振林进去之后,就再没有人这么宠过我了。 周禹谨的手笔很大,一开始就在原价上直接加了一千万,立马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之前就有不少人因为周禹谨的俊美注意到了他,此时更是因为周禹谨的大方而惊奇,一个个都看向了周禹谨,纷纷向旁边的人打听着周禹谨的身份。 当空气里有人在讨论着周禹谨的名字的时候,周禹谨却荣辱不惊,专注地注视着四周,一副对这块宝石势在必得的神情。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刘亚琛竟然也参与了竞拍,也在原价上加了一千万,当听着刘亚琛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不由地想着,他应该是买给蒋雨晴的吧,蒋雨晴那样的女孩,确实值得好好对待。 听到刘亚琛加价的时候,周禹谨抬起了我的手,往我的手心吹了一口气,随后举起了我的手,直接又加了一千万。 “我女人喜欢这块宝石,有大佬看中了,也就当给我周禹谨一个面子,让我买了讨红颜一笑,成就一番美事啊。” 周禹谨的话掷地有声地响起的时候,现在不少的女人都忍不住惊呼着,说周禹谨实在是太帅了。 刘亚琛也丝毫不示弱,又往上加了一千万,加了价之后,他牵起了蒋雨晴的手冲着周禹谨的方向说着,“不好意思周先生,我老婆怀孕了,我想送他一件像样的礼物,只能希望周先生割爱了。” 刘亚琛虽然入这个圈子不长,但一张嘴巧舌如簧,业内不少人都特别喜欢他,一听这个消息都纷纷恭喜着刘亚琛,刘亚琛双手作揖,一一回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坐在一边的蒋雨晴小腹确实微微隆起,只是不明显,不过仔细一看都能看到。 蒋雨晴竟然怀了他的孩子,我在心里苦笑着,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就在众人都恭喜着蒋雨晴跟刘亚琛的时候,詹森也注意到了刘亚琛,詹森的皮肤黝黑,一如从前的模样,说不上帅,但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磨砺,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着。 当他注意着刘亚琛的时候,眼中突然燃起了一丝怒火,直接就站起了身子,在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直接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就直接朝刘亚琛挥了一拳。 刘亚琛压根没有想到詹森会突然冒出来打他,重心不稳,一拳就被打倒在了地上,而詹森就像是发狂了一样,看着倒地的刘亚琛,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着,“畜生,你他妈也好意思?你知道吗?你为了你,后来去做了小姐!成了万人操的婊子!” 詹森的话特别响亮,让全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刘亚琛本来特别生气,尤其是莫名其妙挨了这么一下之后,更是当即就站了起来要打回去,可是听见詹森这么一说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呆地定在了那,眼中的光突然黯淡了下来。 ps.晚安。 第两百五十九章 孽缘 第两百五十九章孽缘 本来有些喧闹的现场突然变得寂静,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陈钱跟刘亚琛的身上,尤其是看着陈钱一脸愤怒的模样的时候,有不少淑女还惊讶地捂住了嘴。 陈钱不算好看,皮肤黝黑,一米七五的个子,站在刘亚琛的面前稍微逊色很多,可是气场却很足,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看着陈钱这个样子,我的眼眶不由红了一大片,当初他跑去发廊找我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脸的愤怒,过了这么多年,即使物是人非了,他还是那个他。 看到刘亚琛被打了,最激动的就是蒋雨晴,她虽然怀孕了,但一看到刘亚琛的脸肿了一大块,着急得不行,急忙冲了上去拦在了依旧一脸怒意,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过去跟刘亚琛决一死战的陈钱面前。 “我不许你打他。”蒋雨晴很清楚詹森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她们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跟詹森套近乎,可是只要有人伤到刘亚琛就是触碰她的底线。 陈钱看着情绪很激动的蒋雨晴,身子有些颤抖,捏紧的拳头渐渐松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着,“当初她也跟你一样,可是最后......” 陈钱的话没有说完,声音就哽咽住了,而一边的刘亚琛听了之后眼神不由看向了我,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也悄悄滚落到了眼角,不过不等眼泪落下来,他就以很快的速度直接把眼泪给擦干了。 我看着刘亚琛,陈钱这个样子,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原来这世上没有谁是真的铁石心肠的,只是看什么时候能触发心底那抹疼痛。 刘亚琛回过神来之后,上前拉了拉蒋雨晴,要带蒋雨晴回家,陈钱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失控了,匆匆说了一句抱歉,然后就红着眼睛去卫生间了。 看着陈钱匆匆离开的背影,我也擦干了自己眼角的眼泪,哽咽着跟周禹谨说了一声,打算去卫生间。 可是一直站在一边一言未发的周禹谨看着我这个样子,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注视着我有些泛红的双眼,眼中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急忙跟周禹谨解释着,自己眼睛好像有些过敏,我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周禹谨听了之后打量了我几秒,试图在我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就在我担心他发觉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我的手,让我早去早回。 我点点头,然后就去了卫生间。 去了卫生间之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狭小的隔间里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开始忍不住低声哭泣。 我很感激陈钱,真的,我从来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还会在提起我的时候,失去理智。 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我见过了太多的聪明人,一般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出头的,自控力都特别强,克己才能克人,能做到陈钱这个位置的,更是有这样的能力,可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可以因为我这样。 我一个极其容易感动的人,这么久以来埋藏在心底的情绪突然崩溃,到后来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想到刚才刘亚琛眼底泛红的模样,心底更是难受。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的旁边,陈钱也正在卫生间里抱头痛哭着。 他一直记得那个姑娘,当知道她去了发廊之后,他特别难受,像是发疯一样去找她。 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给老鸨的时候,老鸨看见那些零钱一脸鄙夷的模样,他还记得清楚,他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面对那些穿红着绿的小姐一副副不怀好意的眼神的时候,他有些崩溃,尤其是当他想到沈怡那么纯洁的一个姑娘也会这样的时候,他更是难过到无以复加。 跟沈怡上了楼之后,刚刚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廉价避孕套的味道,那味道让人恶心,当他看到沈怡的床头摆满那玩意的时候,更是充满了厌恶。 他心里知道沈怡是被逼无奈的,可总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了一个坎。 沈怡勾引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可是他记得很清楚,沈怡的皮肤很滑,在他身上蹭的时候,他感觉心里有些东西在悄然绽放着。 他谈过恋爱,那个姑娘是他的初恋,因为是青梅竹马,所以两人在一起好像也理所当然,想着找个人过日子的时候,突然就那么在一起了,少了悸动,在一起之后,他才发现不合适,两人整天都会陷入无休止的争吵。 这个时候沈怡住过来了,她很温柔,像春天的阳光一样和煦,光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她做饭很好吃,标准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那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悄悄对比沈怡跟自己女朋友,得出的结果总是让人失望,但又忍不住悄悄去接近这个姑娘。 他知道他不可能代替那个长得清秀的刘亚琛,沈怡很喜欢他,给他做饭洗衣服的时候,眼中都闪着光,还会不自觉地哼着小曲,一脸的温柔。 那种光芒让人羡慕,陈钱也想有一天有个姑娘能这么对自己,自己在外面劳累一天之后,有个姑娘在家等自己。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做梦都可以笑醒吧。 后来,自己的女朋友给他戴了绿帽子,跑了,他并没有太难过,反而还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喜欢上沈怡了,那个眼神澄澈,等自己男人回家的时候,会一脸笑容的姑娘。 可是他不会去打扰她,他明白她爱的人是刘亚琛,他不愿意她有任何的为难,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 慢慢地,他突然听到了刘亚琛会吼沈怡,会骂沈怡,每次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他就会特别难过,特别想要冲出去,打这个男人一顿,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他很愤怒,可是那份愤怒还是只能藏在心里,好几次他都要去敲他们的门了,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住了,悄悄从窗子望进去,沈怡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过,即使刘亚琛一直发火,可是沈怡还是很安静,一脸幸福地坐在床头织着毛衣。 那一瞬间陈钱突然被刺痛了,也许这才是爱情的模样,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连争吵也是幸福的吧。 他不再动歪心思,只是会在刘亚琛不在的时候多看沈怡两眼。 后来的事变得有些出乎意料,沈怡竟然被人给糟蹋了,他下班回去,整条巷子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他当时就傻了,可是他却亲眼看到刘亚琛拿着一个钱盒子一瘸一拐地跑了。 他冲上去打了刘亚琛,可是看着刘亚琛眼中全是绝望的时候,他还是放他走了。 那时候他是有私心的,刘亚琛走了,她身边就没人了,那么他也可以做盖世英雄去保护他啊。 他的想法很简单,可是世事却往往残酷地让人身心俱疲。 沈怡受到了威胁,被方浪给带走了。 他辗转之下找过方浪,可是势单力薄的他,被方浪狠狠打了一顿,最后被扔在了血泊中,如果不是路过的扫地工好心把他给送去了医院,他可能就死在那了。 可是他并没有放弃,等稍微好一点,他又开始寻找沈怡,方浪不告诉他,沈怡去了哪,但他有直觉,觉得沈怡还在这个城市,那么他就挨个找,直到把她找出来为止。 其实后来他想过,如果直到他在那种地方上班的话,他还会不会去找,没有找到的话,心里还会有一丝期待,总觉得事情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可是偏偏,世上那么多路,她为什么走了这条路。 他知道也许她是受威胁的,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很不能理解,尤其是当沈怡像一个风尘小姐一样勾引他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东西突然就死了,他不能接受那么纯洁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愤怒,挣扎,内心动荡不安,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推开了沈怡,毅然决然地离开,即使他感受到了沈怡竭力隐忍下的难过。 他提出要带沈怡走,可是沈怡拒绝地很决然。 那时候他还年轻,不懂一个女人如果真的贪慕虚荣的话,才不可能让他那样的一个穷鬼上她的房间,也不会跟刘亚琛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的。 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是在后来才明白的,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带她走的。 但,等他有了成就之后,四处打听之后,得来的消息确实沈怡已经死了,是被周禹谨给杀死的。 当时他差点崩溃,连续吞了二十多颗安眠药,被抢救过来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弄死周禹谨给沈怡报仇。 那个姑娘啊,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像一弯澄澈的月亮,不耀眼,但足以照射人心。 第两百六十章 报仇 第两百六十章报仇 跟周禹谨一起离开的时候,刚刚一上车,他就问着我喜欢刚才那块祖母绿的宝石吗? 我精神有些恍惚,没有太听清楚他的话,周禹谨看着我这个样子,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我这才回过神来问他怎么了? “你怎么了?”周禹谨微微张张嘴,直接开口问着我。 “没,没。”我说话有些结巴,心虚得不行,周禹谨看了我几秒,看出我的心虚之后,并没有继续追问,抬头看向了窗外。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冯晴并没有在车上,忙问着她去什么地方了? “我让她坐另一辆车回去了,我看你刚才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带你去一家新开的餐厅再吃点东西吧。” 周禹谨淡淡地说着,但却不再看我,我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听周禹谨话里的意思也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坐在身边,强迫自己忘了刚才的事。 周禹谨带我去了一家法国餐厅,还没有过去,餐厅就清场了,等我们到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一群人站在门口等着迎接我们。 跟着周禹谨这么久,我也习惯了这种状态,挽着他的手缓缓走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桌子前。 餐厅在四十五楼,靠窗的桌子视野很好,看过去刚好可以把整个城市俯瞰在脚下,虽然是晚上,可是此时的江城却感觉特别繁华,耀眼的车灯跟路边的霓虹灯交相呼应着,别有一番滋味。 周禹谨是一个极其注意情调的人,还找了一个乐队在旁边演奏着乐器,悠扬的小提琴搭配着清脆的钢琴声,再配上温暖的灯光,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 几口醇熟的红酒下肚之后,气氛变得暧昧起来,一边的钢琴师也缓了一首舒缓的曲子,弹起来让人听了特别舒坦,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增。 刚才在展览会上为了保持形象,所以也没有吃多少,没有想到这点细节还被周禹谨给看到了,单独带我出来吃饭,心里着实又被感动了一把。 周禹谨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坐在位置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似乎有什么苦闷的事,我忍不住喊了一句让他小心点,但却并没有阻止周禹谨,他抬起头来看我一眼之后,突然问着我,对詹森的印象怎么样? “啊?还好啊。”一提到詹森我就有些不自在。 周禹谨摇摇头,眼中略微有些醉意,“你跟他认识吗?” 周禹谨突然的发问让我有些心慌,开始一个劲思考自己刚才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 一想到自己刚才眼眶红了,不由就捏紧了衣角,难道周禹谨看出了什么? “你知道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姑娘吗?”周禹谨自顾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仰头喝了下去,看向我的时候,神情有些严肃。 我心惊得不行,总有一种周禹谨知道了什么的错觉,可我又不确定他到底知道什么,所以只能装傻,问着什么姑娘。 周禹谨哼笑了一声,眼中露出了一抹苦涩,直勾勾地盯着我,“那个姑娘叫沈怡,十几岁被人卖了,跟刘亚琛逃到了欢城,然后跟詹森做了邻居,詹森原名陈钱,看今天这个样子,这个詹森应该是挺喜欢沈怡的,不过这个沈怡在一年前死在了我的宅子里。” “死了?为什么?”我故作惊讶,夸张的演技让周禹谨皱起了眉头。 “因为.......”周禹谨顿了顿,深情凝视着我,“因为她要杀我。” 我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因为紧张捏紧成了一个拳头,指甲掐入手心,心底全是恐慌,周禹谨的声音有些冰冷,总让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竟然把沈怡的背景调查地那么清楚,连詹森是陈钱的事都知道了。 不过,那么? 我心里突然滑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那么陈钱也知道我死在了周禹谨的手里,那么,那么以今天詹森的表现来看....... 今天詹森光是看到刘亚琛都有一肚子的火,那么,如果,他知道我是死在周禹谨的手里的话,我不敢再往深了去想,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突然聚集了一身的冷汗。 “禹瑾,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我有些紧张地喊着已经有些醉意的周禹谨,越发觉得不对劲。 “你紧张什么?”周禹谨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突然闪现了一丝狡黠,像是深夜里盯上猎物的狼一样,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 周禹谨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更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咬住了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脚放在什么地方。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禹谨突然把桌子上的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随着杯子落地的声音响起,他突然喊到,“出来吧。” 我压根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听着摔在地上的杯子碎了一地,一个激灵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下意识就朝周禹谨的身边站了过去。 周禹谨很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往自己的嘴里喂了一小块牛排,静静地听着一阵脚步声慢慢朝着我们的方向逼近。 我心里一惊,看向了脚步声趋近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詹森,此时的他带着一群人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他以一种极强的气势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眼中全是戾气,那股子戾气比之前面对刘亚琛的时候更盛。 一想到他一拳把刘亚琛给伤了,我就下意识拉住了周禹谨的手,想要带周禹谨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周禹谨却压根不打算动,反握住我的手,冲我诡异地一笑。 詹森带着人在离我们大概十米的地方站定了,直截了当地跟周禹谨说着,“果然是周禹谨,触觉这么敏锐,难道从我一开始跟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吗?” 周禹谨拿了一个新的杯子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红酒,晃动酒杯的时候,酒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畅游着,看起来特别赏心悦目,“当然了,这江城突然出现了什么人物,我当然会打听地门清了,免得在路上被人暗杀了也不知道对手是谁。” 詹森的眼睛因为愤怒泛着红色的血丝,“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跟你墨迹了,我来江城的目的就是给她讨命的,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刘亚琛会去,提前打草惊蛇了,但既然周先生已经猜到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你的手下都被我的人干掉了,你就束手就擒吧。” 一听詹森的话,我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只能凭本能劝阻着,“詹森,别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吗?” 詹森听了之后看了我一眼,“阿蝶,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愿意伤你,你自己站一边去,别参与这件事,我会保你平安的。” “詹森,你听我说,这事就是一个误会,他,没有杀沈怡。”我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看到詹森一副视死如归,非要杀了周禹谨抵命的模样,我真的慌了,我压根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就算现在詹森伤了周禹谨,但周家的根基还在那,詹森估计也跑不掉,那这样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真的不想。 “是不是误会他自己知道,阿蝶,你知道吗,我也无数次希望这是一个误会,希望能在某个时刻突然跟她再次偶遇,但是你知道吗?她丧生在火海里,连尸骨都找不到了。”詹森说起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全是绝望,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不,她不是禹瑾杀的,火也不是禹瑾放的,这事是别人做的。”我急忙解释着,压根失去了理智。 詹森听了我的话之后摇了摇头,“你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就算没有那把火,阿怡也活不成了。” 一边的周禹谨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吃着东西,空气里流动着刀叉跟盘子相撞的声音,让我一次次恍惚,好像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你别冲动,詹森,求你了。”我哀求着詹森,真的特别怕会出什么事。 “求我,那谁又能放过阿怡呢,她还那么年轻,你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吗?”詹森的情绪越发有些失控,“为了报仇,我特意从美国回来,就是想着能帮她报仇,让她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不是这样的,詹森,不是这样的,她,她.......”我还想解释着什么的时候,周禹谨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拉住了我的手,让我不要再说了。 “阿蝶,别跟他说了,难道光凭这几个人也想干掉我吗?那么我早就被人干掉无数次了。”周禹谨说着就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让我躲远点去,咱们的人马上就会来了。 詹森皱了皱眉头,“你通知人了?” 周禹谨冷笑一声,“从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了,你难道以为我今天去你那还真是为了跟你套近乎吗?” “哼,果然是周禹谨,不过也晚了。”詹森说着就使了一个眼色,他身后的人全都蜂拥而至。 ps.最近加了好多亲,看大家真是熬夜守着更新,也挺不忍心的,以后尽量安排好自己的时间早点更新,谢谢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支持,晚安,早点休息,爱自己,爱生活,面对复杂,保持欢喜。 第两百六十一章 血花 第两百六十一章血花 这次陈钱是有备而来的,他回国的目的就是找周禹谨报仇,可是今天偏偏在展览上情绪失控了,所以潜伏的计划也就这样暴露了。 他很明白以周禹谨的智商,一定可以猜出他跟沈怡的瓜葛,那么这件事就不适合再拖,与其慢慢设局等着周禹谨往里钻,还不如直接跟周禹谨摊牌。 考虑到周禹谨也算是一方雄霸,所以陈钱网罗了不少的高手,在得到陈钱的指令后,这些人都像是疯了一样冲向了周禹谨。 周禹谨一直很淡然,在那些人冲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给塞进了桌子底下,随后拿起了放酒的金属架子,在第一个人还没有接近他的身子的时候,一架子就奔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用力很猛,直接让对手的脑袋开了花,捂着头一下就倒下了。 而第二个上来的时候,周禹谨一个扫堂腿很利索地伸了出去,直接就把人给弄倒了,紧接着第三个有些发怵了,刚刚拿起手中的棍子朝周禹谨砸过来的时候,周禹谨一伸手夹住了那人的手腕,一用力就让那人手上失去了力量,棍子直接就滚落到了地上,失去了招架的能力。 我缩在桌子底下看着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我一直知道周禹谨很强,但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身手这么好,可以毫不费劲地就解决了三个人,确实让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而一边的陈钱也没有想到周禹谨会这么强,他打听过周禹谨的身手确实不错,所以他找的人都不差,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可是此时在周禹谨的面前,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不过好在他找的人多,这么多人对付周禹谨一个应该不成问题。 陈钱捏紧了拳头,看着周禹谨动起手来如此狠辣,心又一次难受着,阿怡当时在他手里的时候,应该吃了不少的苦吧。 周禹谨确实很强,对付起这些杀手的时候游刃有余,可是他就算再强,面对人海战术,慢慢地还是有些吃不消了,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与此同时,胳膊上也挨了一刀,看到他胳膊上流血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什么割了一样,什么也不管就直接冲了出去让詹森住手。 周禹谨最先注意到我冲了出去,一个箭步就直接走到了我的跟前,结结实实地挡在我的前面,低声呵斥着我跑出来做什么? “禹瑾,我们跑吧。”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被追杀的场面,此时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 “跑?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个字,而且你觉得我们能跑得了吗?” 周禹谨的话刚刚落音,从门外又匆匆来了一批人,那些人个个看起来都很健硕,刚刚一到就脱掉了外套,露出了胸前的腹肌,不用詹森指使,全部都冲了上来,直接将我跟周禹谨围成了一个圈。 看着那些人一群群围上来,手里还拿着家伙的时候,我确实慌张了,即使想要拉着周禹谨跑也不现实了,而一边的周禹谨却淡定得不行,眼睛一瞟,然后就跟詹森直截了当地说着,“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让阿蝶走,没必要牵扯一个女人。” 陈钱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我从来没有打算牵扯她,不过你还知道不伤害女人,又为什么对她那么残忍。” 周禹谨愣了一下,当时的做法他到现在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后来想起也后悔过,但人已经死了,也没有太多的交集,虽然醉心过那样的感情,但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并不想走,主动站到了周禹谨的面前跟詹森说着,“我不走,詹森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行吗?” 詹森眼中露出了一丝犹豫,但很快那丝犹豫又被愤怒取代了,他挥了挥手,冲身后的人指示着,“你们尽量别伤这女人,但是今天一定要取了周禹谨的命。” 詹森的话刚刚说完,身后一大群人就乌泱泱地再次涌了上来,个个面带杀气,一副不把周禹谨弄死不罢休的模样。 周禹谨看着那些人的模样,低声在我的耳畔跟我说着,一会儿他撕开一个口子,然后让我赶紧出去。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我几乎是下意识说出这样的话。 “你个傻子,你先出去看看易阳怎么还没有带人过来,给易阳打电话,要不咱们都要一起死在这里。”周禹谨看穿了我的心思,急忙推搡着我。 说着他就一脚朝着身边的人踢了过去,转一个身,又踹到了一个,这一个倒下之后连带着身后一圈的人全部倒了下去,而这个时候,他急忙冲我喊着,让我跑。 我虽然犹豫不决,但是看着此时周禹谨一脸不容我不从的模样,也只好从他撕开的口子里跑了出去,好在詹森也没有打算伤害我,并没有派人追上来。 不过在我跑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这人看穿着就是詹森的人。 “这位小姐,我们老大虽然说了不会伤你,但不会允许你现在出去通风报信的,你就在这边呆着吧。” “你们让开。”我吼着,甚至还闯过去,试图冲破壁垒,去找易阳搬救兵,要不周禹谨真的会栽在这里的,毕竟人真的太多了。 詹森手下的人虽然不敌周禹谨,但胜在詹森找了很多的人,采取车轮战术,此时的周禹谨动作已经慢慢放缓慢了下来,拳头上全是血,额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了一下,开始往外渗着血珠,看得我特别揪心。 可是我却怎么也出不去,门口有三个人,一直盯着我,我刚一要硬闯,他们就把我拦得死死的。 而这个时候,周禹谨的四周还是围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围在他的身边,周禹谨顾得了前面,却顾不了后面,当看到有人拿着一根铁棍毫不犹豫地朝他砸下去的时候,我急忙冲周禹谨喊着,让周禹谨小心。 周禹谨的反应很灵敏,刚刚一听我这么喊,急忙就转过身子去用手捏住了那人的手腕,抢过了铁棍,直接朝四周的人乱扫过去。 周禹谨的动作很猛,虽然能看出他是强装出来的,但那样子真是帅呆了,可此时真不是花痴的时候,周禹谨一个不注意又被身后的人闷了一棍。 那一棍直接砸在了周禹谨的头上,原本黑色清爽的短发瞬间被血给泡住了,看着他头上的血汩汩往外冒着的时候,我吓得捂住了嘴,大声求着詹森放了周禹谨。 可是此时的詹森压根没有理会我,一心看着周禹谨的模样,看到周禹谨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才一个被周禹谨踢到在地上的人突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还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把刀,然后战战巍巍地朝周禹谨的身后走了去。 此时周禹谨已经跟那群人打红了眼,压根听不进去我拼命喊着让他小心,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小心什么地方了,四面八方都是涌来的拳头,脚,还有铁棍。 看着那个人双手拿着刀离周禹谨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身子压根不听任何的指挥,直接冲了上去,在那把刀插入周禹谨的背上的时候,用身子挡住了那突如其来插过来的一刀。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只因为那个人是周禹谨,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疼,钻心的疼。 随着血慢慢地往外流着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 周禹谨在转过身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脚就踢开了刚才拿刀的那人,低下头看着我的腹部插着一把刀,血正顺着那把刀的方向一个劲地往外流着的时候,眼睛突然就红了,仰天大喊了一声,“詹森,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非杀你全家抵命。” 詹森也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可是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跟手下下命说着,快速快决,先把周禹谨给控制住。 那些人一听又再次涌了上来,而此时的周禹谨额头上的筋全部都冒了出来,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般散发着极其恐怖的气场,直接抽出了他的皮带,用力一拴,就拴住了我的腰部,阻止血液继续往外流着。 “阿蝶,你给我撑住。” 周禹谨冲我喊着,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颤抖着,然后就把我平放在了地上,此时我已经疼得失去知觉了,可是我的眼睛却看得特别清楚,那个男人的眼里全是疼惜。 没有后悔,只是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因为愤怒积蓄了所有的力量横扫四方,见人杀人,遇佛杀佛,一身的戾气,让人看了就觉得舒坦。 然后感觉眼前盛开了一朵朵用血染成的花,那些花开得娇艳,盛开着,然后慢慢地凋零....... 第两百六十二章 劫后余生 第两百六十二章劫后余生 易阳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我还躺在地上,身子底下早就一片冰凉了,易阳带了很多人来,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詹森。 詹森刚刚一被控制住,周禹谨就冲向了我,看着我的腹部依旧冒着血,整张脸都没有血色的时候,抱起了我,又冲着天大喊了一声。 “易阳快叫救护车,今天阿蝶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非废了你。” 周禹谨伤得不轻,全身都是伤,可是他压根不在乎,抱起我的时候,像是抱起了全世界。 “救护车已经备好了,老大你这又是何必呢?”易阳跟在身后想要从周禹谨的手中把我给接过去,因为周禹谨的手也一直在冒着血,可是周禹谨压根不搭理他,抱着我直接就朝外面冲着。 易阳不敢再说什么,急忙跟在身后四处打着电话。 我没死,我这人就是命大,就算经历过再多苦难,上帝也舍不得我死,可能他觉得对我的折磨还不够吧。 尽管失血过多了,可是我依旧能感受到周禹谨的温度,还有心跳,我躺在他的怀中的时候觉得特别安心,恨不得就这样在他的怀中躺一辈子。 被推上救护车之后,周禹谨才依依不舍地把我放下了,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舍得松开他的手,紧紧握住我,一个劲跟医生确认着,我没事吧。 “没事,只是失血过多,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即使是得到医生这样肯定的话之后,他依旧担心得不行,眼皮一个劲跳动着,生怕就这么失去眼前的我。 这种感觉上次我出车祸的时候,他就有过,可是当时的感觉跟现在完全不同,虽然得知了我没有大碍,可他依旧红了眼睛。 易阳后来告诉我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周禹谨哭,可是那次,在救护车上,周禹谨却握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傻子一样,眼泪鼻涕一个劲肆意横流。 易阳被吓着了,在身边一句话不敢说,默默地注视着周禹谨,在心里想,我到底是有怎么样的魅力,可以让周禹谨变成这个样子。 后来他才知道,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理由的,爱上她也许就因为某个动作,就足以让你倾尽一辈子。 我在医院住了一宿就醒来了,醒来的时候,周禹谨正焦急地站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烟抽了一只又一只。 而易阳正在身边跟他汇报着现在的情况。 周禹谨早就调查清楚了詹森的背景,知道他是陈钱,也知道他跟沈怡有过一段瓜葛,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设了一个局,就等着詹森钻进来。 周禹谨是一个商人,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社会老大,自然少不了烧杀抢掠的事了。 他本来想静观其变,先观察一下詹森的,看看他会出什么招,可是那晚刘亚琛突然的到来让詹森情绪彻底失控了。 聪明至极的周禹谨当然清楚,詹森明白自己暴露了,那么一定会提前采取行动,为了不让詹森有机可乘,他故意只带了几个人,然后带着我去吃饭。 至于其他的人,都由易阳带着,直接去了展览厅,周禹谨早就看上了展览厅里的东西,尤其是那块祖母绿的宝石。 今天不少人都出了价,最后那块宝石还是被周禹谨以一个亿的价格给拍下了,可是周禹谨并不想付这笔钱,毕竟一亿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他动了歪心思。 想要趁着詹森报仇的间隙,把那块祖母绿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给抢过来,而且展览厅里还有其他不少的藏品,随便弄几件,只要不是假的,都能好好地赚上一笔,这买卖特别划算。 周禹谨不怕名声不好,开赌场的,有几个名声好的,何况,他之前就是靠着各种坑蒙拐骗起的家,虽然胜之不武,但他也乐得好玩,我说过,周禹谨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詹森虽然很聪明,但是对沈怡用情至深,所以詹森势必会将展馆里的人力全部调出去,留下的只是一些平庸的保安。 那么易阳趁着这个档口直接去把东西抢过来就行了,展馆有规矩,因为拍卖的金额涉及很大,所以第二天会具体签订合同,打款,办手续都会办好几天。 所以周禹谨势必要在手续办好之前,把东西给夺过来,他是想从商,把自己洗白,可是在这之前,他需要积蓄力量,钱就是最大的力量,所以他才会动了走私毒品的心思,这次詹森要报仇,那么他就玩一招调虎离山啊。 他很自信自己的身手,自信自己可以撑到易阳他们得手了过来,可是他遗漏了一个我。 现在让他再选择的话,去他妈的宝石,去他妈的钱,去他妈的力量,他宁可都不要,只换我一个平安。 我躺在床上听到他一洗之前淡定的模样,一个劲骂着自己蠢的时候,眼睛却干干的,再也挤不出半滴眼泪。 詹森被易阳的人控制住了,可是周禹谨一直没有下令该怎么做,易阳好几次想要问周禹谨,可是看着周禹谨自责的模样,又不敢问,他很清楚,现在所有的事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女人重要。 我唤着周禹谨,声音很微弱,可是周禹谨还是听见了,急忙朝我冲了过来,一手就抓住了我的手,一手摸着我的头发,声音温柔得不行,问我醒了吗?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冲他摇摇头,然后勉强挤出了一抹笑,伸出手想要摸周禹谨的脸,可是手上却没有什么力气,而周禹谨注意到我的动作之后,急忙自己把脸靠了上来,贴着我的手,一个劲蹭着。 “禹瑾。”我小声地唤着。 周禹谨点点头,忍不住在我的额头亲了一下,呢喃着,“你个傻子,谁让你冲上去的,你以为我会被那些喽啰给伤了吗?你看看你现在,你啊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知不知道要是再刺深点,你说不定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周禹谨絮絮叨叨的模样特别像一个老头,此时他的头发很糟乱,上面还有不少血迹干涸的痕迹,脸上长了不少的胡子,衣服也没有换,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他比任何一个时刻都帅呢。 是真的很帅。 我冲周禹谨傻笑着,可是刚刚一笑,就扯到了伤口,扯着神经开始痛,不过我还是笑,身子的疼痛,远没有能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傻笑更刺激。 周禹谨看着我的模样,也笑,边笑边亲吻我的脸颊,一副生怕我就这么离开的模样。 劫后余生的幸福比以往都来得更加甜蜜。 等我的伤稍微好了一点之后,我就跟周禹谨开口,让他放了陈钱。 说这话的时候,周禹谨正坐在窗前,安静地给我削着苹果,他几乎不做这种事,削出来的苹果特别丑,削好的时候,苹果整个小了一半。 “为什么?”他削了一块苹果,直接放进了我的嘴里,我小口地咀嚼着,跟他说着,陈钱也不容易。 周禹谨的眼睛一下就黯了下来,“是啊,这世上谁容易啊,就他不容易。” 一听周禹谨的话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也不敢再接他削好的苹果,愣在那里咬住嘴里的苹果,也不敢嚼。 “你紧张什么,快吃吧,多吃点水果,早点恢复,跟我回家,你还想在这里住一辈子吗?”周禹谨情绪有些奇怪,感觉他并不想提到陈钱。 可是陈钱是因为我,我不能让他陷入困境,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一直在想怎么把陈钱给救出来,周禹谨狠辣,是从来不会对敌人心软的。 越是这样,我越是想要让周禹谨放了陈钱,他是无辜的,如果没有我的话,他可以过得更好的。 “可是,我真的觉得陈钱很可怜,你都偷了整个展厅的藏品了,那些东西加起来就是好几个亿,这些都要作为主办方的陈钱去承担,导致他们公司的股票一降再降,而且他也被你关了这么久,也够了。” 我试图说服着周禹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留意陈钱的动向,好在周禹谨还没有开始动陈钱,他现在正忙着销赃,想着怎么把手头的那些东西给销出去。 其实圈内人都基本清楚东西是周禹谨拿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没有人有实际的证据,上头一直派人查,但都没有查到实处,不知道周禹谨用了什么方法收买了别人,不过我倒是隐隐觉得这事应该跟周禹谨之前联系的那个施老有关系。 我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现在盯着周禹谨的眼睛太多了,那些力量像是一股暗潮一样隐匿在暗处,只等着什么时候一起爆发。 尤其是在知道周禹谨的胆子竟然大到这种程度,公然敢动这样的手的时候,我更是胆战心惊,李振林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我很怕,很怕有一天周禹谨也走上这样的路。 ps.看到有读者问到底有多少完结,我预计是在一百万字左右完结,所以大家可以计划一下自己的米粒,不要多冲了,能省点就省点,晚安。 第两百六十三章 宠儿 第两百六十三章宠儿 在周禹谨的细心照料下,我很快就出院了,等我刚刚一出院,自从我从黄沙镇那个小地方出来之后,一直没少往医院跑,有时候你自以为你跳出了一个龙潭,不过又是进了另一个虎穴罢了。 由于这段时间我都住在医院,所以周禹谨也几乎没有回去过,不少人都特别想见周禹谨,所以我们刚刚一到西区的门口,门口早就聚拢了一群的姑娘说是要给我们洗尘。 我们的车刚刚停在门口,我就看到了一大群人打扮地花枝招展的,站在门口,说是为了给我们洗尘,但每个人都搔首弄姿,司马之心路人皆知,我装作不知道,挽住了周禹谨的手,跟着周禹谨从车上缓步走了下去。 周禹谨刚刚一下车,一大群女人就围了过来,纷纷跟周禹谨喊着辛苦了,在医院呆了那么久。 当然也有人拉着我问东问西,嘘寒问暖,一副极其关心我的模样。 现在公馆里的局势已经再明了不过了,周禹谨原本就偏爱我,这下我又因为救周禹谨受了伤,更是把我视为心头肉,整日不眠不休在医院守着我,生怕我再出任何的差错。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会留意周禹谨的动向的,都会知道周禹谨的心头现在谁最重。 期间冯晴给周禹谨打过好几次电话,周禹谨都没有怎么搭理,好不容易接了电话,也只是匆匆说两句,并不会过多跟冯晴闲聊。 冯晴自作聪明,甚至还领着小雅去医院看过我,让厨师随便熬了一些粥就端来了,可是周禹谨进都没有让她们进,说我需要静养,在门口就让易阳让她们回去了。 冯晴扑空了好几次,也只能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我责怪周禹谨,既然晴姐都来了,让她进来也没事啊,这样会让晴姐不舒服的,而且现在还在关键时期。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禹谨就拉住了我的手,让我不要说了,“千万个理由都不及一个你。”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周禹谨后来告诉我,知道我跟冯晴不对付,如果这种时候他还让冯晴进来,我还要费心应付她,这算什么事,周禹谨说他现在见不到我受任何的委屈,一点点都不行,如果就算有,也只能是他的。 我听了之后骂周禹谨孩子气,他倒高兴得不行,用头在我的怀里蹭了蹭,抱住了我,不辩语气轻声问着我,“阿蝶,有天你会离开我吗?” 我不懂周禹谨为什么问这个,自然有些紧张,毕竟周禹谨现在在我的心中还是有着界限,想了想之后,摸着他的头安抚着他,当然不会了。 周禹谨看着一群人都朝我围过来的时候,自然有些不舒服,干咳了一声,易阳立即就站到了众人的面前,跟大家说着,我的身子不太舒服,需要静养,所以先回去了。 众人难免有些不舒服,脸上都露出了扫兴的感觉,不过碍于周禹谨一直马着一张脸,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倒是周禹谨看着一群群女人皱了皱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冲易阳招着手,跟易阳说,让易阳带我去东区,在东区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吧。 一听这话,本来有些喧闹的四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我,看向了周禹谨,压根不敢相信会这样。 就连易阳都有点不敢相信,想要开口劝阻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点了点头,说自己马上去安排。 随后我就被周禹谨拉上了车,直接朝东区的方向开去了,只剩下一脸懵逼的女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等我们的车子开远之后,那些女人又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 上了车之后,我依旧没有回过神来,这东区我只去过一次,就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去过,从那次之后,也只是有几次路过,可是刚刚一靠近就会被门口的门卫给盯上,一副防范的模样,稍微近一点,就会有人过来请我们离开。 我不知道里面隐藏了什么样的军事机密,但光是看这个阵势,都觉得渗人。 周禹谨虽然女人多,可是进去过东区的真的不多,就算是冯晴也只是进去过几次,唯一多一点的就是以前的蔷薇,可是蔷薇走了之后,基本就没有人进去过了。 现在周禹谨竟然下了话,要我进去住,这确实是晴天霹雳,让我琢磨不透,又惊又喜,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深深的担忧。 我们的车子停在了一栋硕大的欧式建筑门前,刚刚一下车就有十来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戴着墨镜朝我们走了过来,分列在门口两边,以一副极其恭敬的姿态迎接着周禹谨。 他们的动作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点头,弯腰的动作都整齐划一,甚至走的还是正步,一副标准的军事化管理。 这是周禹谨的理念,他说军队这么训练人就是为了训练军人的意志力,团结力,凝聚力,这些东西看起来毫无必要,但真正让手下做起来,你才能感受到他的重要性。 我不懂这个,但我明白纪律的重要性,在心里不由暗自赞叹周禹谨的头脑真是不简单,他做着强盗的事,但思想的高度早就超越了一般的黑道老大。 哪个黑道老大手底下的人不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可在城叶公馆你压根看不到这种现象,周禹谨也从来不让自己手下的人去涉及那些玩意,他说那些玩意只是一时的享乐,会从精神上腐蚀一个人。 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可是自己也没有少做这些事,但你又总觉得他不管做起什么来都没有违和感,后来菲儿跟我说,这是因为我看周禹谨顺眼,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觉得好。 跟周禹谨进去之后,我被安排在了周禹谨旁边的一个房间,也是一个面朝大海的房间。 一看到那片大海,我就想起了第一次进公馆里发生的那些事,脸不由就红了,这周禹谨有时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刚刚一进去,周禹谨就把我扶到了床上,像是照顾一个瓷娃娃一样照顾着我,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他还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我当然懂事地跟他说了好,让他去忙。 周禹谨的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尽头,这是我早就从周禹谨身边的人打听到的消息,听说那个办公室里有很多的机密,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就在我躺在床上心中充满忐忑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严振华的电话,现在我特别抗拒接他的电话,刚刚一看到他的名字在上面跳动,我就特别不安。 这次也是这样,我犹豫了一下,四下看了一下没什么人,才慢吞吞走进了卫生间接起了他的电话。 他的声音很悠闲,先是例行开口,问我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今天才从医院出来,你肯定知道的吧。”我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现在是在周禹谨的地盘,我还真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会突然崩出一个人。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你现在住在东区,离周禹谨最近的地方,恭喜你啊周太太。” 严振华故意把周太太三个字拖得特别长,带满了讽刺,让人特别不舒服,同时也让我提高了警惕,从周禹谨吩咐要带我来东区到现在不足半个小时,他严振华就知道了,看来他的眼线还真是不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了这些。 “你什么意思?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是想告诉我,我做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吗?”明白严振华是聪明人,所以我也懒得跟他绕弯子。 “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我想要扳倒周禹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你再给我出什么岔子,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卧底的基本素养,并不是随时准备着救敌人,阿蝶啊,沈怡,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惶恐。” 严振华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我也一直特别怕他问我这件事,果然他还是问了。 我早就在心里准备好了说辞,“你别管我的,我只是为了让目标更加信任我,我的目标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不要干涉我,我不是卧底,我是我自己。” 冷静到没有一丝的波澜,电话那头整整沉默了半分钟,然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哈哈哈哈,阿蝶,你果然还是你,不过你就没有想过你当时冲上去很有可能就丧命了。” “我当然有自己的考量,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不过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我还真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这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帮你做事,你能不能帮我一次?”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严振华感觉到任何的破绽。 “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要求。” “陈钱,詹森,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我要你想办法救他,他是为了我来的,我不想他陷入这个圈子里拔不出来。” 第两百六十四章 机密 第两百六十四章机密 严振华听了我的话之后并没有特别惊喜,“就这事啊,你以为周禹谨傻吗,现在都没有动陈钱,只是把陈钱关了起来,你就放心吧,这陈钱的背景大着呢,一般人还真不敢动他,周禹谨也就最多把他关上几天,最后还不是要乖乖把人给放出去。” “什么意思?陈钱到底什么背景?”越听这话我越是迷糊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这事不用你操心,而且你让我帮忙也没用,周禹谨决心要弄死的人,我确实救不了,可他不会,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相反,你不是跟这个陈钱认识吗,你为什么不把你的身份告诉他,没准他还可以帮你杀了周禹谨呢,他不也恨周禹谨嘛,不过阿蝶,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这么一个男人都能对你念念不忘,你说你到底是有怎么样的魅力?” 我没有去管严振华的调侃,直接问着严振华这陈钱到底是什么背景,为什么周禹谨会不敢动他。 “传说是某个军委主席的私生子,早年为了避嫌所以一直没有认,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后来这军委主席上任了,就暗中找到了他,认成了干儿子,不过为了避风头,一直让他在国外呆着,念了国外的商务学院,毕业之后直接出任集团总经理了,这段时间才回国的,刚刚一回国不少人就上赶着巴结他,要不展厅能有那么多东西吗?谁也不傻,尤其是这群人全精得不行,一个个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严振华娓娓道来陈钱的身世的时候,把我都吓了一跳,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哪个官,但光是听这个头衔都够吓人了,所以周禹谨一直关着陈钱,没有敢动他,是因为这层关系? 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这个詹森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直接动用环球大厦的展厅,那个展厅可是政府的,而且当时还来了那么多人,原来还有这么牛的背景。 不过是几年不见,这陈钱已经变成了我压根不认识的模样了,我有些唏嘘。 可严振华都清楚的事,这周禹谨不应该也清楚吗?这周禹谨既然知道,他又为什么要动展厅的东西,这明面上摆着的啊,他完全不能跟陈钱身后的力量抗衡。 就算他手下的人都是采用的军事化管理,可是这明显还是像鸡蛋碰石头,这周禹谨本来就有一堆的黑料,如果人家真要跟他较真,直接出动军队剿灭他,那不是死无葬生之地? 我不太懂这些事,可是光凭自己的主观臆想都把自己吓得不行,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手心开始不住往外冒着汗。 周禹谨难道在玩火? 越是想着这个,我越是心虚,连严振华再问我什么的时候我都没有听见,直到他不耐烦地冲电话喊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阿蝶,我可要再次提醒你,你别忘了你是为什么去接近周禹谨的,如果最后咱们的计划出了什么差错的话,你就用一辈子去后悔吧,你儿子能安心吗?” 严振华再次提起这个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对我儿子的感情,比你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相反你不应该相信你的合伙人吗?我可是你亲手培养起来的。” 严振华听了之后冷笑了两声,“是啊,你是我亲手培养起来的,我对你太了解不过了,沈怡,希望你好自为之,我可以救你一次,也可以彻底摧毁你。” 听到严振华这话,我直接把电话挂了,蹲在卫生间痛哭了起来,为什么非要让我经历这些。 晚些时候,严振华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让我尽量去接近周禹谨,最好可以进他的办公室,里面一定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回了一个恩,就没有再搭理他了,其实我也很混乱,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知道早在潜移默化下,我就爱上了这个男人,当他面临危险的时候,我比自己遭难更难受,甚至可以为了他奋不顾身,可是为什么阳阳偏偏是死在他的手里。 就在我躺在床上一遍遍问自己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周禹谨突然进来了,他身后跟着易阳,易阳推着一个餐车,上面摆满了不少我喜欢吃的东西,一看就是周禹谨让人精心准备的。 周禹谨坐到了我的身边,很自然地冲我伸出了手,让我起来先吃点东西,我冲他微微笑笑,牵住他的手压在了自己的脑袋下,撒着娇说自己不想动。 “你个小懒虫,快起来吃点东西吧,差不多应该饿了吧,早上在医院的时候,你也没有吃多少,为了照顾你的饮食,我还把之前那个厨娘给你找来了,以后还让她单独给你做饭,还有菲儿你那个小姐妹,也给你找来了,一会儿就搬过来住在隔壁的房间,没事就陪陪你,我这里面可没有什么女人,就怕你无聊。” 周禹谨说着就从餐车上端起了一碗汤,舀起了一勺,轻轻吹了几下,然后用舌头尝了一下,确认温度合适就直接喂到了我的嘴里。 这段时间周禹谨都是这么喂我吃饭的,刚刚开始我是拒绝的,跟他说不用这样,可是有了第一次之后,我就开始期待第二次,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我,把我捧在手心里,像是一个公主那般宠爱着。 “禹瑾。”我轻轻咽了一口汤之后,喊着他的名字,周禹谨听了之后冲我露出了特别温柔的笑容,拿起了纸巾很自然地在我的嘴角擦拭着残汁,我也特别默契地配合着他,好像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样。 就这样,我一直躺在床上,默默地享受着周禹谨在我的身边温柔又细致的服务,如果没有那些事的话,我跟周禹谨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情侣。 我心里越是这么想着,苦涩就蔓延地到处都是,像一味过夜的中药一样,在心里翻滚着。 晚些时候,周禹谨拉着我去外面逛圈,他说我现在伤口都愈合地差不多了,也该走走了,我很听他的话,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跟他出门了。 去的那片人工海,夕阳西下,我跟周禹谨手牵着手沿着沙滩慢慢地晃悠着,时不时会遇见一些人在这里训练。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这东区为什么一直不准女人进,原来这里住的真全是男人,我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可是现在看过去,少说也有一千人在这里训练。 一个个都是刚刚吃饱晚饭的样子,个个精神抖擞,随着教练的口令做着动作。 有走正步的,有做仰卧起坐的,也有练拳的,十八般武艺都有人在练。 怪不得周禹谨这么能打,那天在面对陈钱的那群人的时候,他压根没有任何的怯色,说不定他平时也会练这些,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此时我牵着周禹谨的手再次感受到了他手掌上的粗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那时候我还奇怪,他这么一个人物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对眼前的一切挺惊讶的,上次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眼中只有周禹谨,所以其他的都没有看清楚,这次看清楚之后,我才真正明白周禹谨能做到这步,被整个江城,甚至周边几个城市传为神话,是有他的原因的。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这感觉很重要,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基地给泄露出去?”在周禹谨简单跟我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之后,我开始半开玩笑地调侃着,其实我到现在也很疑惑周禹谨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 我在东区安插有眼线,可是这些消息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我相信甚至连冯晴说不定都不怎么清楚这些事,东区跟西区隔得远,不过其他两个区相对近一点,可是从来没有听见过任何的训练风声,尽管此时沙滩上喊口号的声音震天撼地,可我相信在外面是怎么也听不见的,可见这里的隔音效果,保密性做的有多好。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周禹谨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人工海,海足够空旷,可以适当地减弱一些声音,作为一个天然的屏障一样,让外人不清楚这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可既然周禹谨这么小心翼翼,又仅仅是因为相信我,所以带我来了这? “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啊,什么事我都想跟你分享。”周禹谨带着我站到了一个高台上,从这上面俯瞰整个沙滩,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上千人在这里训练,声势浩大,让人震惊。 “这就是我的江山,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的江山。”周禹谨握紧了我的手,转过头来注视着我,眼中全是看不明白的感情。 我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里一阵阵莫名地起伏,越是看着周禹谨的表情,越发觉得愧疚,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周禹谨的爱。 第两百六十五章 发疯 第两百六十五章发疯 跟周禹谨住在东区的日子感觉比较安静,不过西区那边倒是热闹非凡。 小雅时不时会从那边传过来一些消息,现在这冯晴可谓是真的炸了。 我出院那天她并没有像众人那样出来迎接我跟周禹谨,不过据小雅说,那些人都是受冯晴指使去的,本来只有少数几个姑娘自发组织了,想要借这个机会讨好周禹谨,可是没有想到周禹谨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还让周禹谨觉得我住在西区太吵了,所以直接把我给带到了东区去了。 当时西区一众姑娘全都气炸了,一个个在背后对我指桑骂槐的,不过我也就当做不知道,现在一般的谩骂已经伤不了我的皮肉了。 我不排除小雅也跟着那些人一起骂了我,本来她也不是一个善茬,能跟我一起联合,并不是因为接纳了我,只是做了一个相对明智的选择罢了,她明白自己再依附冯晴,也是费力不讨好。 冯晴这段时间体重还是一直飙升,而且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脸上的皮肤也变得越来越差,这也是那天她没有过来见我们的重要原因之一,这段时间她也几乎不出门,整日窝在家里研究着该怎么减肥。 甚至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吃东西,只靠营养液维持着,可是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她的身体情况变得越来越差,可体重还是控制不下来,整个人被折磨得特别憔悴,整日闭不出户,什么人都不见,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冲着几个伺候的小厮乱发脾气。 小菊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原本就不受待见,现在冯晴脾气不好了,更是整日对小菊各种打骂,小菊私下找过几次弯弯,每次都跟弯弯诉苦,弯弯每次听了之后都会特别心疼得过来找我,让我帮帮小菊。 我听了这些虽然也心疼,但也只有让弯弯拿一些好的药膏去小菊,让小菊再忍一忍,现在我还真是无能为力,不过好在冯晴再这么下去就快要倒了,等她倒了,一切就顺利了。 这天我跟周禹谨正在吃饭的时候,易阳突然来说,冯晴今早像是疯了一样,一直在院子里发疯,又哭又闹的,闹得周边几个姑娘都不得安宁,手下的人都控制不住,所以让他来说一声,就怕到时候出什么事。 周禹谨一听就放下了碗筷,问怎么会突然发疯?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这段时间晴姐情绪不太好,所以胖了好多,她本来是一个极致的完美主义者,看到自己胖了之后就更加接受不了了,这整天闹闹嚷嚷着要减肥,估计是减肥药吃多了,导致神经错乱了?”易阳带着自己的猜测,还有一些坊间的传闻跟我们说着。 听了这话之后,我并没有说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冯晴变胖的原因是什么了。 冯晴用的那个医生叫郑坤,一直都有问题,那个人一直都是周禹谨身边的人,可是前段时间,严振华绑架了人家的儿子,拿出的条件就是让人给冯晴开一些激素类的药,促进冯晴体重生长。 冯晴很相信那个医生,毕竟一直都是周禹谨特别相信的人,当时还是周禹谨特意指定了这个医生给她看病,平时冯晴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都会第一个找那个医生,也是一直留在身边的老人了,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医生。 而恰恰是这种相信让冯晴一步步钻入了圈套。 严振华很聪明,先是通过我让小雅接近冯晴,用了一副药引子说是可以让人怀孕的药引诱冯晴服下,其实那药也是假的,可以刺激女人身子的雌性荷尔蒙分泌,短时间里会让女人感觉自己皮肤光滑,光彩照人,可这都是假象。 紧接着就是体重突然飙升,因为里面加了大量的激素,这个时候冯晴肯定会慌了,找医生,而她最信任的医生就是这个郑坤了,对于郑坤开的药,她都不会有任何怀疑直接吃了。 这样导致的就是,体重越发居高不下,而在这个时候小雅又整天去冯晴那,冷不丁说一句冯晴胖了,说什么周禹谨不喜欢胖的人,说什么冯晴起色差,让我这个小妖精得了逞什么的,长期以来,让冯晴心里积压了一大堆的负担,慢慢的情绪也就濒临崩溃。 而在这个时候,郑坤又给开了一些扰乱神经的药,混合在一起,就是让冯晴疯。 冯晴现在才发疯,虽然比严振华预期的晚,但这一天总算是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应该高兴,可是此时我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往自己的嘴里夹了一块姜都不知道,直到嘴里感觉到刺激的味道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咬了一大块姜。 辣得我不行的时候,引起了周禹谨的注意,急忙让我把姜吐出来,又贴心地急忙给我端来了一杯奶昔,让我赶紧喝下去。 而安顿好我之后,他就朝冯晴那边走了去,打算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我想了想提出要跟周禹谨一起去看看,周禹谨听了之后有些犹豫,不过看着我坚定的眼神,还是答应了让我跟着过去。 等我们刚刚到海棠园,还没有下车,就听见了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声音特别响亮,还有一个女人发疯一样的吼叫声在四周回荡着,听起来特别渗人。 周禹谨一听那声音就明显不悦,与此同时他还有点难以接受,他虽然不爱冯晴,可是冯晴毕竟跟了他那么久,怎么也有些感情,在门口听到冯晴发癫的声音之后,周禹谨的眉头都皱成了一整团。 我们刚刚一进去就看见了披头散发的冯晴正穿着一件旗袍在院子里转悠着,四周跟了不少的人,都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生怕冯晴有什么闪失,仔细一看,身边的那些人身子上都多多少少有些伤,尤其是冯晴一直以来伺候的老妈子郑洁更是脸上都是抓痕,看起来特别严重。 此时的冯晴还算是正常,只是头发凌乱,好像哭过,化过妆的脸上被眼泪冲出了两道槽,那道槽呈黑色,应该是眼线液睫毛膏脱妆导致的,冯晴整个人都胖了一大圈,穿着的紧身旗袍,在腰部的位置硬生生被撑破了,露出了一大圈的肥肉。 冯晴的皮肤很好,那一圈肥肉露出来的时候,虽然白花花的,但却显得很丑陋。 冯晴年纪不大,可是现在已经完全废了,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疯子,看了就让人想离远点,唯恐有什么危险躲避不开。 周禹谨看着冯晴这个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眼中的神情极其复杂,犹豫了一下他才上前去叫着冯晴的名字。 冯晴一听有人唤她,急忙抬起了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她虽然疯癫,可认得周禹谨。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她惊喜地放声尖叫,“爷,您终于来了,你终于想起晴儿了,来看晴儿了吗?” 周禹谨还没有回答冯晴的话,冯晴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急忙拉过了郑洁,躲在了郑洁的身后,开始大哭着,“怎么办,怎么办,咱们爷来看我了,我怎么可以让他看到我长得这么胖,以前他就说了,最喜欢我的身材了,像一只燕子那样轻盈,啊啊啊啊,他怎么可以来这,他怎么可以看到我这幅狼狈的模样。” 冯晴说着就发了疯,郑洁试图拉着冯晴,想要冯晴安静下来,可是冯晴的眼睛却落在了一边的海棠花上,她的眼光突然变得犀利,直接冲了上去开始扯那些花。 她下手特别重,边扯边喊着,“让你们开那么好看,我让你们开那么好看了吗?你们都跟阿蝶一样,都是妖精,就是不让我当周太太,我一定要当周禹谨的妻子,一定要。” 说着冯晴就开始摧毁那些开得极其艳丽的花,有的甚至连根拔起,毫不留情,而一边的周禹谨看了之后脸上,眼中全是恼怒,急忙冲手下的人喊着,“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看她这个样子了,还不拦着。” 一听周禹谨呵斥,易阳急忙带着几个人上前去拦住了冯晴,可是冯晴发起疯来真的控制不住,压根拦都拦不住,她感觉到有人拦住她,她还发起了疯,直接咬人,有一个手下被他咬了一口,当场手指就被咬了下来。 看着冯晴的嘴里叼着半截手指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傻了,同时觉得特别反胃,急忙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这幅场景。 周禹谨也彻底惊呆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向知书达理的冯晴,竟然会成这个样子,他发了火,呵斥着一定要把手下的人都给办了,冯晴都成这个样子了,竟然没人来告诉他。 易阳有些委屈,“前段时间我想跟你汇报来着,可是你一听说是西区的事就不爱管,我们这可才真是冤枉大了。” “少跟我贫,赶紧去把郑坤给找来,让他好好看看,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周禹谨气急败坏。 第两百六十六章 谈判 第两百六十六章谈判 郑坤来得很快,一来就跟周禹谨说着,应该是因为冯晴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因为突然增肥了,接受不了那种落差,所以才会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周禹谨一听就气得拍桌子,“什么叫做接受不了落差,她冯晴什么人我难道不知道吗?她跟我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阵势没有见过,怎么会因为突然肥胖就这样。” 郑坤听了之后压根不敢开口,只能默默地把头低下,给冯晴准备了一支镇定剂,给冯晴注射之后,冯晴的情况稍微好了一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这个时候易阳干咳了一声,跟周禹谨解释着,女为悦已者容,冯晴也许真的会因为这个精神失常,这也不是没有过的例子,说着他还整理了一些网上的案例给周禹谨看。 周禹谨正烦着,手一挥,直接就把易阳手中的平板给摔了,“少拿这些烦我,那现在该怎么办?这事冯家知道了吗?” 易阳急忙摇了摇头,“不知道呢,虽然这事挺大的,但还真不敢乱说,咱们公馆有规矩的,不管什么都不能往外乱传,大家也都明白,所以没人敢添乱。不过就怕冯家派人过来看,我就想着要不要先跟冯家通个气,让他们有个心理防备,免得这以后出什么事。” 周禹谨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人都成这样了,你现在就去找最好的医生,务必是最好的,带到公馆里,好好给她治疗,一个月之后我一定要看到她跟以前一样,要不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周禹谨语气里全是烦躁,易阳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按照周禹谨说的做,不过冯家那边倒是打算瞒着,就怕到时候出什么差错,毕竟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跟周禹谨从海棠园出来之后,周禹谨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埋着脑袋一直不说话,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伸手覆在了他的头上,然后把他的头压在了我的膝盖上,安慰着他,晴姐会好的。 “肯定会好的,其实说起来,我都还没有好好让她享过福,她就这样了,我这人脾气不好,她能跟了这么久,一直以来都有她的好,可是前段时间她确实变了,在我心里她一直属于那种稳重端庄的,可是,可是她现在还会........” 周禹谨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倒是明白他指的什么,我也没有接话,轻轻抚着周禹谨的头,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别担心,不是都去请医生了吗?肯定会没事的。” 周禹谨叹了一口气,就靠在我的腿上闭上眼睛休息了。 看着他好看的侧面,我忍不住摸了又摸,生怕自己有天再也摸不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易阳突然接了一个电话,一接通电话,易阳就急匆匆朝我走了过来,看着周禹谨在休息,又觉得事情紧急,打着手语问我周禹谨睡着了吗? 看到易阳着急的模样,尽管知道周禹谨刚刚睡着,我还是把他给推醒了,易阳刚刚一看周禹谨醒了,就急忙上前报道着,说有人来接陈钱了。 “谁?”周禹谨一下就从我的身上弹了起来,精神高度集中。 易阳看了我一眼,犹豫着这种事该不该在我的面前说,可是看到周禹谨没有什么防范的时候,又直接说着,“军委那边的,刚刚门卫来电话了,说是门口有个人自称是军委的人,来找咱们要人。” “只有一个人?”周禹谨有些不敢相信。 “是,只有一个人,不过根据门卫那边说的,气场很足,而且他开的车,车牌号全是0,这种号码一般只有上面的人才会用,所以他也拿不定注意。” 周禹谨听了之后思量了一下,就让易阳把监控给调出来,易阳随身备着电脑,一听周禹谨的话,急忙把画面调到了门口。 我就坐在一边,总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起身说自己先出去,可是周禹谨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别急,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人什么来头。” 听周禹谨这么说,我心里特别忐忑,最终还是坐下看向了监视。 城叶公馆依旧宏伟壮阔,而此时门口却站着一个穿着西装,表现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看起来特别精神,站在那里有一种特别稳重的气质,让人不容小觑。 门口那群人每天都会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一般也能分得清楚什么人是真的有料,什么人是狐假虎威。 而周禹谨看着视频里的人的时候,眼睛一下就亮了,“这是杨铭?” 易阳一听也露出了狐疑之色,仔细一看之后也跟着附和到说好像是他。 “快让他进来,他怎么会掺合到这件事里来,这几天陈钱还老实吧,他情况怎么样?” “他的情况一直都不错,因为你有交代,我们也不敢怠慢了,留在小别墅里,整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压力,在那住了一段时间,每天还乐得自在,甚至还养了一只流浪猫。” 我一直都知道陈钱情况不差,不过在亲耳听到易阳这样讲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这陈钱心态还真是好,被人软禁了,还乐得自在。 不过周禹谨却有些疑惑,问着哪里来的猫。 “不知道啊,我听人说好像是那只猫自己跑到院子里去的,我去看过,就是一只普通的猫,也没有什么。” 易阳的话并没有让周禹谨眉头舒展,相反周禹谨在等待那个杨铭进来的时候,感觉有些坐不住。 我一直坐在他的身边,感觉那个杨铭要到了,就说自己去泡杯茶,周禹谨听了之后点点头,叮嘱着我,泡壶好茶。 我刚刚走到过道,就看到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似乎并不是来要人的,只是过来跟老朋友叙旧的。 我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也不敢怠慢了,所以带着微笑站在原地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他也礼貌地回敬了一个,而后就跟着易阳进去了。 我带了弯弯去了茶水间准备着茶水。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他们之间会谈论什么,这个杨铭又是谁的,所以泡茶的动作也挺快的,弄好了就急忙给他们端了过去,现在周禹谨也不会防着我,很多事都会让易阳在我的身边直接谈。 我跟弯弯端着茶进去的时候,周禹谨正跟杨铭说着闲话,两个人似乎很熟,都在问着对方的近况,压根没有提到陈钱。 看我端着茶走过去,杨铭急忙站了起来从我的手里接过了茶,跟我礼貌地说着谢谢,我跟他客套了两句就很自然地坐到了周禹谨的身边,端了一杯茶递给他。 周禹谨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跟刚才杨铭没有到的时候的焦虑一点不一样。 “你就是外界盛传的阿蝶吧,把咱们这位主迷得七荤八素的,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确实跟外面的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杨铭虽然说的话是我经常听见的,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很真诚,让你提不起任何的防范之心。 “客气了,喝茶吧,今年才采的雨前龙井,这可是古代皇上专用的茶。”我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示意让杨铭喝着茶。 杨铭点点头说自己早就闻见了,不过这茶跟美人一样,他都舍不得仔细品,怕品了就没了,说着他的眼神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周禹谨听了之后直起了身子,抬头看着杨铭,直接问着,“咱们俩也有那么长的时间没有见了,说吧,你这次过来是为什么?” 杨铭一听周禹谨这么说立马正经起来,放下茶杯,双手交叉,很郑重地跟周禹谨说着,“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你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今儿来就一个目的,你放了詹森,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你还想把人关一辈子不成?” 周禹谨听了之后翘起了二郎腿,把自己的背依靠在了沙发上,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问着杨铭凭什么? 看似不经意,但语气里却暗藏杀机,见惯了周禹谨温柔的一面,突然感觉到周禹谨这个样子,我倒觉得有些渗人。 杨铭挑起了眼角,用眼睛斜视着周禹谨,“没有凭什么,我就是看在咱们曾经一起做过事,也算有过交情,所以今天来提醒你一声,你要是今儿把人给放了的话,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不放的话,明天晚上詹森也会逃离那个地方的,我只是先给你留个脸面,免得到时候鸡飞蛋打。” 周禹谨有些不悦,“鸡飞蛋打?杨铭,过了这么多年,你依旧这么自负,未必这陈钱是你的私生子,你至于因为他这么来威胁我吗?说吧,到底是谁叫你来的?” “我是受人之托,这人曾经帮过我,我知道报恩,如果你不放人的话,我只能跟你真刀真枪干一场了。” 第两百六十七章 余地 第两百六十七章余地 杨铭的话说的没有任何辗转的余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可是一边的周禹谨并没有打算搭理他,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杨铭也特别能沉住气,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海边,一直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这地方还真不错,几年不见,你的格调也提高了不少啊。” “岂止是格调,你就没有发现我其他方面也提高了不少吗?”周禹谨并没有夸大,他有这个资本,所以说的话都特别有自信。 杨铭的眼睛停留在了周禹谨的身上,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又把话题扯到了陈钱的身上,“好了,你就给个爽快话吧,这人你是放还是不放呢?” “放?不放?你杨铭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吗?咱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思吗?” 杨铭听了之后眼中依旧带着笑意,“好了,我懂你,你还是那么倔,那行,今天就当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咱们有时间再聚。” “不送。”周禹谨甚至连身子都没有站起来,一脸的桀骜,把主人家的派头可是拿得十足。 杨铭笑笑,冲周禹谨点点头就在易阳的指引下朝外走了去。 等杨铭刚刚一走,我就问着周禹谨刚才杨铭那是什么意思? 周禹谨站起了身子,看向了窗外蔚蓝的海面,眼眸都被映成了蓝色,“他这是跟我宣战,意思是如果我不放人,他就会以自己的方式把人给我带走,不过我倒想看看,这杨铭有什么本事,竟然可以从我的眼皮底下把人给带走。” 听周禹谨这么说,我不禁在心里思量着,周禹谨到底把陈钱关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段时间我也打听过陈钱的下落,可是基本没有什么音讯,后来又听严振华说了陈钱现在的地位,虽然有些担心,但多方打听下,知道周禹谨并没有亏待陈钱,真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所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此时我还是忍不住问起了周禹谨到底把人关到了什么地方?刚才我听他们说起一个小别墅,那是什么别墅? 周禹谨面对我的提问有些不悦,转过头来盯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感受到周禹谨的目光有些异样,我也不敢再问,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尴尬地笑了笑,说自己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周禹谨淡淡地恩了一声,然后又把头转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易阳从外面回来,刚刚一回来,周禹谨就急忙吩咐着易阳,一定要把陈钱给看好了。 这杨铭不是一个普通人,几年前他们曾交过手,那人聪明着呢,今天能放出这种话,一定是有备而来的,所以让易阳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让杨铭把人给带走。 易阳点点头,说自己一会儿就去一趟别墅,会在那里继续加派人手的。 不过在易阳在打完电话让人准备一会儿跟他走一趟的时候,他看向了周禹谨,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周禹谨看穿了易阳的意思,让易阳直接说。 易阳清了清嗓子,说自己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只是一直没有敢提出来。 “你说吧,我又不吃了你。”周禹谨坐到了沙发上,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杨铭的到来似乎让他有些沮丧,而且这段时间我总觉得周禹谨性子都变了不少,变得不像以前那样爱说爱笑了,大多数时间都保持着沉默,也有越来越多的事要忙了。 易阳犹豫了一下,最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板,你既然一早就知道了陈钱的背景,又为什么要这么做,直接把他放了不就成了吗?这么拖着,今天是杨铭,后面万一是军委的人直接找上门来怎么办,咱们是怎么都不可能跟军委抗衡的,我们的实力你心里是清楚的啊。” “你觉得咱们要是现在放了陈钱会怎么样?”周禹谨反问着,语气里全是疲惫。 易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眉头轻微皱了皱。 良久的沉默之后,周禹谨才开口说着,“其实很简单的一个道理,陈钱跟咱们已经结下仇了,因为沈怡,他肯定会报复到底的,你觉得我现在放了他,他就会乖乖听话,不再来找我的麻烦?” 易阳听了之后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可是........” 周禹谨伸手打断了易阳的可是,继续说着,“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放了他,就相当于放虎归山,这种人太过感性了,他认定是我杀了沈怡,那么就一定会报复到底的,我如果放他出去,只是放虎归山,等他回去积蓄一段力量又会再回来的。” 周禹谨越说语气越发沉重,“而且,我现在都关了他那么久,他那个军委的爸爸能饶了我吗?以后还不一个劲给我使绊子,相反,人如果在我这,那就有一个筹码了,至少他不敢轻举妄动,我的名声一向不好,他应该知道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与其一开始就畏畏缩缩地亮出底牌,不如把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最好复杂到他们都看不懂,那么他越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你别忘了陈钱是私生子,对于一个军委来说,这是见不到光的。” 我听了这些之后,默不作声,心里却像是突然笼罩了一层阴影,听周禹谨的意思,是不打算放人了? 易阳听了之后,沉默了半分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咱们已经把人关了很久了,这要是再拖下去,军委那边一定会发怒的,你就不怕把人逼急了,我听说这位军委还挺重视陈钱的。” “这我比你清楚,如果不重视的话,也不会在短时间里让他爬的这么快,也不会暗中吩咐手下的人帮他,他当然会着急了,连杨铭都找来了,这下还真是有的看了。” 易阳依旧不解,“可是,爷,他今天可以找杨铭,那明天也可以找其他人啊,他现在是真的急了,你就没有想过,这样下去只能把人得罪地死死的?” 周禹谨闭上了眼睛,冲易阳挥了挥手,示意说自己累了,让易阳先去安排陈钱那边的事,千万不要让杨铭把人带走就行,其他的由他负责。 易阳看周禹谨这个样子也不敢再多说,点头示意之后,就出去安排了。 我看周禹谨一脸疲惫的模样,走到了他的身边,递上了一杯茶,然后给他按摩着太阳穴,问他是不是觉得很烦。 “是有点,这陈钱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不管怎么都不好弄。”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刚才周禹谨说的我也大概听懂了,周禹谨确实分析得没错,陈钱就是一根筋,他这次既然是打着报仇的旗号来的,那么不达目的就一定不会罢休的,怪不得周禹谨把他关了这么久,可是拖得越久,也只能让陈钱的父亲更加想要弄死周禹谨。 这点我从来没有考虑到,刚才听周禹谨这么一说,倒觉得事情还真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看着周禹谨一副心焦的模样,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想着陈钱是因为我才被关的,更是着急,可也不能在周禹谨的面前表现出来。 “能有什么办法,除非让那个女人活过来。”周禹谨抬头看向了我,半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让我心慌得不行,尤其是当我的眼睛跟周禹谨的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差点都忘了呼吸。 难道周禹谨知道什么了? 这样的疑问在我的脑子里盘旋着,不过很快周禹谨又把他的眼神收了回去,问着我晚上想吃什么,他让人去准备。 听周禹谨扯开了话题,我急忙随便说了两样,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一直觉得心慌得不行,感觉自己心跳都平白加快了不少,一种特别不安的感觉。 可是仔细想想,应该没什么啊,如果周禹谨知道了我是沈怡的话,还会这么气定神闲地跟我说话吗? 我又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场景,周禹谨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啊,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对劲,除了他最近总是感觉很累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啊。 安慰着自己,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这样想东想西的。 不过周禹谨的话,却像是突然给我提了一个醒。 陈钱是因为知道我死了,才跟周禹谨杠上的,如果他知道我是假死的话,也许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其实我早就跟陈钱说我没死,尤其是那天晚上陈钱拼了命要杀周禹谨的时候,我就想说的,可话到嘴边的时候,我压根没有勇气说。 如果我一说,当时也在场的周禹谨也就知道了,如果周禹谨也知道了这个,我压根不敢想后果是什么样的,那么还在公馆里的弯弯,菲儿怎么办? 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们,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周禹谨在我面前去死,所以最后我宁愿自己冲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把刀。 但一切都是冤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很多东西都是化解不开的。 第两百六十八章 置之死地 第两百六十八章置之死地 跟周禹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易阳突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周禹谨当即就意识到了有事发生,因为他太了解易阳了,易阳很难会像这个样子。 果然是出事了,之前被郑坤打了安定剂的冯晴刚才醒了,可是醒了之后,她就更加疯狂了,竟然玩起了火,一把火将整个海棠园给烧了,现在西区那边全是火。 “什么叫西区那边全是火?”周禹谨紧张地突然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往外走着,“有没有人受伤,那些人都撤离了吗?” “没呢,刚刚才燃起来的,而且这个时候有风,火势顺着风蔓延地特别快,现在已经烧到了周边,好多人都还没有救出来呢?”易阳跟在周禹谨的身后汇报着情况,我听了也急忙跟在了后面,跟着去看看情况。 刚刚一出门,就能看见离得特别远的西区,一大片火光染红了半边天,而且一大股热浪正在朝我们袭来。 “这火有蹊跷啊,什么火可以燃这么快。”周禹谨说了一声,然后就急忙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车,朝西区那边赶去。 这个时候,好几辆消防车也来了,正个城叶公馆都乱成了一片,不少人都朝着着火的地方赶了去。 而我在路上的时候,手心也不住开始发抖,我压根不能明白冯晴为什么会放火。 她的精神状况应该没有那么差啊,虽然一直以来严振华都在暗中利用郑坤给她注射一些神经紊乱的药,还有我让小雅在她的身边做了一些心理暗示,增加了冯晴的心理负担,但这还不至于让冯晴疯成这个样子啊。 之前严振华也跟我保证过,不会对冯晴的身体产生什么负面情况的,等他要办的事情办好之后,药一停,这冯晴就自然会恢复到自然的情况下。 我虽然有些不信,觉得这些药物怎么都会产生一些负面作用的,可是也阻止不了严振华,跟郑坤接触的人只有严振华,我压根跟郑坤说不上话。 今天早上去看冯晴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疯成了那副模样,我也完全吓到了,她看上去就跟一个疯了的人没有什么差别,唯一好的就是她还能认出周禹谨。 可是我真没想到她会严重到玩火,烧了房子。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不由开始担心周禹谨,周禹谨现在也着急得不行,一个劲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即使司机已经开到最快的速度了。 可是路上的每一分一秒都对周禹谨来说是一种煎熬。 他在路上一直让易阳打电话,问着那边的情况,听到冯晴还在里面的时候,他的眼圈都红了。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他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等我们来到西区的时候,火势确实蔓延得特别吓人,不少的消防员还有所有公馆里的人都来了,一起特别积极灭着火,可那火压根止不住,不管怎么灭都感觉灭不了一样,相反借着风,越燃越大,直到把整个西区的上空都染红了。 而这个时候,周禹谨早就急得不行了,恨不得自己冲进去,里面的海棠园此时感觉已经烧光了,都看不见高耸的大楼了。 冯晴跟着她手下的人基本都没有出来,而其他院子里住的人也有很多没有来得及出来。 周禹谨几乎快要发狂,冲四周的人大吼着,让他们赶紧灭火啊,甚至激动到要冲进去,可是易阳跟我一直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我紧紧抱住了周禹谨,听着周禹谨在我的耳边咆哮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崩溃一般。 如果我没有进来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我很自责,尤其是看到不断有烧焦的尸体被搬运出来的时候,更是感觉眼泪止都止不住。 抬出来的人无一不面部模糊,无一不缺胳膊少腿,无一不成为一个焦人,甚至有些人我都认不出他们的模样,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心里滴着血,咬紧了自己的舌头,后悔着自己为什么要卷入这个漩涡,阳阳是不幸,可是这些人更是无辜的,因为我的私欲,害了多少人。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那一夜我跟周禹谨都没有睡,一直守在西区的门口,眼睁睁看着曾经繁华一片的西区变成了废墟,眼睁睁看着那一个个的人被抬着出来,有活着的,有半死的,有已经死透的。 到后来我看到那些死人整个人都麻木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疯了。 冯晴也被烧死了,被人抬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被烧焦了,我们是凭着她手上的一个金镯子认出她的,那个镯子是周禹谨刚刚认识她的时候,送给她的,她一直戴在手上,随时随地都给我们展示着。 看着冯晴被烧得面目全非被抬出来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安稳着自己,这冯晴平时作恶多端,身上也背着人命呢,这也是因果报应,是活该。 可越是这么想着,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就是再活该,也不该由我来结束她的生命。 一种巨大的压力压迫着我的神经,让我感觉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留下无尽的痛苦在心底蔓延。 周禹谨看见冯晴的尸体的时候,先是转过了头去,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我就听见了他小声地哭泣。 我没有去安慰周禹谨,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去安慰他。 这事在江城闹开了,死了十二人,烧伤三十八人,整个城市都沸腾了,可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毕竟城叶公馆一直保卫森严。 周禹谨跟易阳的电话一直有人在打,到后来周禹谨烦了直接把手机给摔了,就留易阳一个人处理那些外界的问候。 不管是心灾乐祸的,还是有亲人在这里面的,或者真心送上关心的,易阳都一一回答着,到后面声音都哑了,可他还是代理周禹谨把外面的事都处理了。 周禹谨哭了一阵,就蹲在了西区的门口,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发呆。 我试图给他披上一件外套,可是他压根不搭理我,没有一会儿就任由外套滑落了,整个人颓废到不行。 我从来没有见过周禹谨这样,在我的心里,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那个人,他是太阳,只要一出现,所有的人都会失去光彩。 可是此时他就像是一个失意的小孩一样,蹲在那里,一脸的无助,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聪明绝顶的周禹谨此时心里是怎么样的翻江倒海,这场火的前因后果,早就在他的脑海里过滤地清清楚楚了,此时他的心里正经受着怎么样的折磨。 就在四周一片寂静的时候,易阳突然冲了过来,跟周禹谨报道着说冯家的人来了,现在就在门口。 周禹谨听了之后,干涩着嗓子跟易阳要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之后,点点头,让人进来。 易阳犹豫了一下,“可是这个时候,让他们来的话,他们会接受不了吧?” “那怎么样,难道人家的女儿死在了我这,我不该给个说法吗?” 周禹谨无力地挥挥手,易阳只能回了门卫,让人进来。 在易阳刚刚挂了电话之后,又接进了一个电话,易阳一听脸色就变了,立马就暴怒了,“你们说什么?怎么会这样,这才过去多久。” 周禹谨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静静地等易阳挂了电话之后,才问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陈钱逃了。”易阳垂下了眼眸,用极其小声却清晰的声音回答着。 周禹谨摆摆手,“意料之中。” 易阳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又深吸了一口气,跟周禹谨说着,还有一件事。 周禹谨点点头,让易阳直接说吧。 “还有就在十分钟之前,咱们的赌场被人举报了,现在一大群警察正往那边去,虽然咱们的人已经撤得差不多了,可是东西被砸了,好多才进口的设备都被砸了。” 周禹谨很淡然地点点头,问着是什么警察? “听说是省上的,具体的还不清楚,不过爷,这应该是预谋已久的,包括这场火,我刚刚查了一下,有汽油,所以这火才会烧得这么快。” 周禹谨点点头,说自己在一来的时候就闻见了,可是他想不通这汽油是怎么来的,公馆里防备这么严。 易阳咬牙切齿地说着,“我刚刚查了一下,说火刚刚燃起来的时候,有几辆飞机从咱们这上空飞过,估计就是从上面洒的汽油,要不咱们这西区是不可能从外面运汽油进来的。” 周禹谨苦笑了一声,“这次这个杨铭还真是玩大了,他还把我公馆里所有的情况都摸清楚了,才来的,这招声东击西用得真好啊,悄无声息就把人给救走了,还反将了我一军,这是要把我搞死啊。” 听周禹谨这么说着,我心里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杨铭难道也认识严振华,跟严振华勾结来的?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我必须马上给严振华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两百六十九章 盯上 第两百六十九章盯上 冯家的人来的时候,周禹谨正叼着一根烟,烟灰因为长久没有抖,蓄起了长长的一根,轻轻一弹,一团烟灰就滚落到了地上。 冯晴的父母还有一个哥哥到的时候,眼中都蓄满了泪水,尤其是那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本来精致的一张脸因为哭得厉害,变得有些浮肿,刚刚一来,她就直接冲了上来,拉住了周禹谨的衣服,问着周禹谨,冯晴呢? 周禹谨没有推开这位老人,在易阳要上前拦住冯妈妈的时候,他挥了挥手,扶住了老人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 “冷静?怎么冷静啊?禹瑾啊,你给我说实话,她人是不是?”冯妈妈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周禹谨听了之后没说一句话,沉默着站在原地,冲旁边一具早已烧焦的尸体指了指,冯妈妈愣了一下,看向那具尸体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站在原地迟迟不敢相信,那具烧得焦黑的尸体会是自己的女儿。 “你骗人?”冯妈妈的身子往后顿了顿,可是在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崩溃了,大哭着扑向了那具尸体,抱住尸体嚎啕大哭着。 冯爸爸稍微能克制自己,可也忍不住走上去抱住那具尸体流着眼泪,而冯晴的哥哥,冯伟倒是比较淡定,站在原地,眼睛里充满了愤怒跟悲伤。 随着冯家人的进入,有更多的家属也得知了消息,全都堵在城叶公馆的门口,周禹谨听到易阳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叹了一口气,让易阳把那些人找进来。 当一群群人冲进公馆的时候,现场一度失控,哭天抢地的喊声回荡在天空的上方,一大股悲伤的阴郁震撼着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难过。 就在大家都陷入巨大的悲伤中的时候,冯伟突然冲到了周禹谨的身边,厉声问起了周禹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人进了城叶公馆会成这个样子。 周禹谨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想要解释这场意外怎么回事,可是那些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好半天他才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很深沉的三个字,足以展现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 冯爸爸退下来之后,冯伟在一定程度上就接替了冯爸爸的位置,虽然面上没有子承父业这种说法,但是一些潜规则,想必不说大家也是懂的,这些年来,冯家的很多事都是由这位冯晴的哥哥在操持,他也是一把好手,又手握重权,所以在江城还是一个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当初周禹谨拿下江城的时候,他也有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他在背后疏通那些关节,周禹谨也不会那么顺利,后来周禹谨越做越大,与冯伟的关系当然也越来越好,可是冯伟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那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不会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的。 “对不起有什么用,当初我把妹妹交给你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可是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你还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吗?”冯伟几乎都要气炸了。 周禹谨不再说话,默默低下头,一脸颓废的模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周禹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光,可是在这样一夜,他所有颓废的模样我都见识了一遍。 看得心特别痛。 冯伟失去了心爱的妹妹,此时又看着两位老人哭得声嘶力竭的,更是糟心,说着说着就朝周禹谨一拳打了过去。 周禹谨是高手,在冯伟出拳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往后退一步,结结实实挨了冯伟一拳,一边的易阳在冯伟的拳头刚刚落下去的时候,急忙冲了上去,拉开了冯伟。 而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急忙走了上去,挡在了周禹谨的身边,拉着周禹谨让周禹谨回去休息。 可是周禹谨把我的手推开,看向了气冲冲的冯伟,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极其郑重地说着,“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等我查到证据,就一定会把人给你带来,给你一个交代。” 冯伟冷笑了一声,指着周禹谨的鼻子骂到,“周禹谨,你给我记住,如果这事你不给我一个说法的话,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冯伟说完就上前去扶起了自己的父母,找人来抬起了冯晴的尸体,要带冯晴回去。 周禹谨犹豫了一下,上前拦住了冯伟,说冯晴是这里死的,让葬在这。 冯伟一听就怒了,“葬在这,以什么身份?你的小妾还是你的小蜜啊,周禹谨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打你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肯娶了她,还在这里养了这么多的女人,你知道我妹妹一直在盼着嫁给你吗?前几天她还像一个傻丫头一样给我打着电话,兴冲冲地跟我说着,你都在给她准备礼金了,马上就要娶她了,可是,她最后等到了什么!” 冯伟越说越气愤,“我们冯家的人,我们带回去自己埋。” 说完就挥挥手,让手下的人抬着冯晴的尸体离开了,冯妈妈跟在身后听到那些话,当场就差点昏厥过去,周禹谨看着这个样子,也不敢再拦他们,让易阳他们帮衬着,安排一下冯晴的后事。 其他的家属都对周禹谨有怨言,可是都不像冯伟那般有底气,所以一个个领了自己的人,在易阳的安排下,该走的走,该去医院的去医院。 看着人慢慢散去,我上前去扶住了站在原地压根没有动过一下的周禹谨,要带他回去休息,此时的周禹谨感觉都有些麻木了,很听话地由我牵着,带着回了去。 刚刚一回去,我就让他躺下了,还给他准备了一碗参汤,让他喝了下去,喝了参汤的周禹谨实在是累极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看着他在睡梦中都紧紧皱起眉毛的模样,我心疼得不行,虽然我也一夜没有睡,可是此时我心里还装着更大的疑问,看着周禹谨睡着之后,就急忙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给严振华打了电话。 出乎我意外的是严振华压根没有接我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一直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我急得不行,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罢休。 周禹谨大概躺了有半个小时就喊着易阳的名字,易阳刚刚一听到动静就急忙走到了床前,问着怎么了? 周禹谨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让我把他的衣服找来,很利索地穿上之后,就开始问着易阳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易阳看到周禹谨的眼中有光,瞬间就惊喜了,“爷,你总算是恢复了,现在外面一团乱呢,咱们赌场被突击检查了,陈钱那边跑了,还有咱们的一个股东就在十分钟之前传来消息卷着赌场的一大笔钱也跑了。” 周禹谨很淡定,但眼中却闪着如鹰一般的狠厉,就像我第一次见他那样,“哪个跑了?为什么会跑?” “是您的二弟,上次你不是让他负责赌场的财务吗?谁知道,今天因为火势一片乱,赌场又被突击检查了,他就趁着乱把要存入银行的一大笔钱全部卷走了,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刚刚有人来说,他已经上了去美国的飞机了。” “卷了多少钱?”周禹谨还是保持着淡定。 “赌场半个月的流水。”易阳咬咬牙。 周禹谨听了之后一拳头砸在了床头,骂着,“怎么会是半个月,赌场不是有规定,每天都必须存一次钱吗?他怎么会卷走半个月的,其他的财务是吃屎的吗?” 我不知道半个月的流水有多少,可是听周禹谨这个语气,我突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确实是半个月的,不仅如此,咱们账面上还空了,应该是他平时带着财务做了假账,前面几个月的流水也全部早就被转移了。”易阳小声地汇报着,边说边注意着周禹谨的神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周禹谨就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我听了之后也震惊了,我无法想象那么大一个赌场半个月的流水有多少,可是光是看周禹谨的神色就知道那钱不少了,而现在易阳又说前面好几个月的账都是空的,我更是吓着了,我虽然不懂里面具体的事,但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周禹谨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地问着,“查,给我查,必须把人给我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我把你们全卖窑子去。” 周禹谨彻底怒了,几乎是怒吼着,易阳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眼中全是惶恐,他也意识到了事情正慢慢朝着大家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着,好像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 可是他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但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一定不会是巧合,他们被人盯上了。 周禹谨看得比人更远一些,当然明白这个了,他很无力,但他是周家的代表人,他不能倒下,面前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 我站在旁边,注视着周禹谨,突然意识到,这背后的事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 第两百七十章 姐妹 第两百七十章姐妹 不过周禹谨始终是周禹谨,能走到今天这步,绝非浪得虚名,在处理好自己情感上的坎之后,他急忙开始忙着这一滩滩的烂事。 他强力压制着自己心头的火气,井井有条地安排着目前的事。 “易阳,现在你就去查账,看看咱们账面上到底亏了多少,我这个二弟到底背着我耍了多少花花肠子,最重要的是,他背后有没有指使,这是最关键的,这么多事一起来,我估计肯定有人指使,只要查出周俊这段时间跟什么人接触过密,就能顺藤摸瓜,不惜一切代价先找到那个幕后主使。” “然后,你再派人去查查这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这冯晴的疯也蹊跷得很,你去看看,好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疯了,把郑坤给我带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至于陈钱那边,你亲自去调录像,我要在下午三点之前,得到准确的消息,是不是杨铭,几个人,去的什么地方。” 易阳一向听周禹谨的话,听周禹谨这么说着急忙点头说着是。 “还有赌场那边,去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出面说要查的,为什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要查咱们了,你一会儿去约一下施老的时间,我今天要见他。” “最后,烧伤的人的医疗费,该给安置费的给安置费,你都给安排一下,然后再给家属一笔抚恤金。” 易阳有些犹豫,问着给多少合适? “不分高低,死了的,一人给三百万,买下城西那块最好的墓地,集体厚葬,然后冯家你去沟通一下,这个节骨眼上,冯家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易阳把这些纷纷记下之后,就挨个去安排了,大概是十分钟之后,他就来说着,施老那边电话接通了,让周禹谨现在就过去。 周禹谨听了之后点点头,也没有跟我打招呼,直接就去找那个施老了。 我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看着他们走了之后急忙又给严振华打着电话,可严振华的电话压根打不通,我甚至换了菲儿的手机给他打,都没有打通。 菲儿一直在我的身边安慰着让我不要急,不过她倒显得挺开心的,看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悄悄跟我说,其实冯晴死得罪有应得,只是其他人可惜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菲儿,发现菲儿跟平常似乎不一样,现在公馆里不管是谁感觉都不舒服,毕竟突然死了那么多的人,可是菲儿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悲伤,相反她的眼中还隐隐透露着一丝期待。 “菲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试探地问着,目光一下就落在了菲儿的手腕上,她的手腕上还带着那串珊瑚手钏,这么久过去了,菲儿从来没有舍得把那手钏给摘下来过。 菲儿看了我一眼急忙摇着头,眼中全是闪躲,我很了解菲儿,他突然这个样子,确实让我有些懵,当即抓住了菲儿的手问着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没什么,不过你也别担心了,这周禹谨马上就垮了,等他垮了,冯天伦就能回来了,他这些日子在外面东躲西藏的,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菲儿刺在了我的心口,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菲儿那手钏,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是啊,如果周禹谨倒了,冯天伦就能回来了,可是他回来又怎么样?他还记得他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吗? 就在这个时候,菲儿突然跟我说着,自己肚子不舒服,去一趟卫生间,我没有在意就让菲儿去了,可是在菲儿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偶然一抬头,发现她偷偷拿了桌子上的手机。 虽然去卫生间拿手机很正常,可是我却突然觉得菲儿的神色有些闪躲,甚至在拿手机的时候还回头偷偷瞄了我一眼,我假装没有看见,急忙低下了头。 等菲儿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就站了起来,跟在菲儿的身后跟着他悄悄去了卫生间,看着她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左右张望的时候,我突然很害怕会发生什么。 但看着菲儿进去了,我还是急忙走到了门口,把耳朵贴在了门边上,仔细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我心里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就在我忐忑不已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菲儿的声音小声从那边传了过来,“你刚才怎么不接她的电话,你都不知道她急成什么样子了。” 一听菲儿这话我神经当即就崩了起来,她在跟严振华说话,那么严振华真是有意躲我的,那么菲儿怎么能打通他的电话? 难道是打的另外一个电话?或者菲儿提前跟他通了气的。 我不知道严振华那边说了什么,可是菲儿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我说你,这次真的做的过分了,冯晴是该死,可是那么多人你也全部害死了,你都不知道现场到底有多惨烈。” 虽然是预料之中,这件事一定跟严振华有关,可当菲儿亲口说出这个的时候,我心里还是觉得特别残忍,在我心中严振华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不至于可以坏到这种地步,那么那些飞机也是他安排了,那么我真的成了这场火灾的帮凶了。 此时我脑子里蓦然想起那一具具的焦尸,恨死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我现在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如果阳阳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心酸的吧。 我捂住了嘴,又继续听下去。 菲儿有些着急,“严振华,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出去,我要去见冯天伦,你不是说他一直躲在江城吗?现在周禹谨都要倒了,你还不让我见他吗?” 我站在门外也算是了解了一些情况,这菲儿一定背着我,跟严振华一起做了不少事,要不然今天这火是不会烧得这么旺的,不会造成今天这种情况的。 菲儿还是深爱冯天伦的,所以什么事都可以做,可是这次的事,她难道就不会难过吗? 就在我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菲儿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久久的沉默。 站在门口的我,有些慌,想了想直接推开了门。 等我推开的门的时候,菲儿正蹲在地上,一脸绝望地看着窗外的天,手机就摆在她的身边,上面显示电话早就已经挂了。 菲儿看向窗外的眼睛显得有些空洞,没有一点神采。 我从来没有见过菲儿这个样子,愣在了原地,刚才准备了一肚子质问菲儿的话全部压了下去,只是淡淡地喊了她一声。 可是菲儿并没有看我,依旧看向外面的天,因为大火的原因,此时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烧坏了太多的东西,那些灰全部飞上了天。 “阿蝶,你刚才都听到了?”菲儿声音很淡,淡得不像她,让我莫名地心慌。 “菲儿,菲儿,你怎么了?”我有些结巴,心里有了特别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阿蝶,沈怡,哈哈哈,李振林的情人,发廊的小姐,还跟陈钱有过一腿,周禹谨现在的情人,哈哈哈哈,还是,阳阳的妈妈,对了,阳阳的爸爸是冯天伦吧!” 菲儿说到后面的时候情绪突然失控,站了起来双目怒瞪着我,一大股的幽怨。 我被菲儿的眼神给吓住了,站在原地一句话不敢说,心开始狂乱地跳动着。 “我,我,菲儿,你听我解释。”我伸出了手想要拉拉菲儿,可是我的手刚刚碰到菲儿的手,他就一把甩开了我的手。 “你可以啊,沈怡,阿蝶,你可以啊,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他,你还背着我跟他上床了,你还给他生了孩子,哈哈哈,你可以啊!”菲儿此时再也平静不下来,朝我怒吼着,整张脸都变得十分狰狞不堪。 “菲儿,不是这样的,菲儿,你听我说,你一定是听严振华瞎说什么了,我可以解释的。”我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来。 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苍天绕过谁? “解释什么?你就说阳阳的爸爸是不是冯天伦,你是不是跟冯天伦上床了!”菲儿伸出手扼住了我的下巴,恨不得掐死我。 “菲儿.......”我试图解释着,可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解释,当初我任由自己放荡的时候,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这个结果的。 可是我真的不愿意我跟菲儿会变成这样,我还记得我刚刚去冯家的时候,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她,这么多年,我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只有她一个,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后来事情都变成了这样? “你只用回答我是不是!”菲儿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我撕碎。 看着菲儿眼中的绝望,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大滴大滴滴落下来,无奈地点了点头。 菲儿看着我这个样子,无力地苦笑了两声,“果然是这样,沈怡,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我可是你的姐妹啊!” 第两百七十一章 对不起 第两百七十一章对不起 “菲儿,对不起。” 接近傍晚的时候,天开始暗下来,卫生间里因为没有开灯,也显得昏暗,可是我能很清楚地看到菲儿的脸上眼泪开始一个劲地往下落着,眼中带满了绝望,而她手上的那珊瑚手钏特别耀眼。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跟冯天伦发生关系也是因为喝醉了。”我试图解释着,掩盖自己心里曾经丑陋到无法直视的一面。 我曾经做过很多的错事,但无疑这是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菲儿听了之后摇了摇头,眼泪顺着摇头的方向四处肆虐着,“喝醉了?沈怡啊,这些话你骗骗别人可以,骗我?” 菲儿伤心欲绝,她是做小姐的,很清楚男人女人真的喝醉是什么样子,当一个男人跟女人真的喝醉的时候,一定是瘫在床上像是一滩烂泥,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软得不行,是压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男女怀着心思,假借着酒当做借口。 别人不清楚,可是在夜场做过小姐的人还不清楚吗?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借口,听菲儿就这么戳破我的谎言的时候,我的脸开始烧得厉害,再也找不出任何的借口,看着菲儿愤怒到扭曲的脸开始愧疚。 这种愧疚是很久之前就积攒下来的,在这个时刻突然爆发的时候,让人有些手足无措。 菲儿还抓着我的下巴,逼着让我的眼睛直视她,她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让我瞬间无处遁形。 她很生气,愤怒到极点,手顺着下巴就直接捏到了我的脖子上,狠狠地捏住,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 “菲儿........”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我想要求她原谅,可是我却说不出任何话出来。 “沈怡,算是我瞎了眼。”菲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恨不得当场就把我给掐死了。 我说不出任何的话,短暂的缺氧让我整张脸都涨红了,大口地喘着气,一味地狰狞着,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可是这个时候,我却不想挣扎,是我对不起菲儿,她就是杀了我,那么我也是死有余辜。 “菲儿,你杀,杀了我吧。”我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菲儿听了之后,本来接近疯狂的脸突然呆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我,手中的力道慢慢减轻了,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蹲在地上大哭着。 突然重新获得氧气的我出于本能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是每吸一口,我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我蹲到了菲儿的身边,试图抱住菲儿,让她别哭了,可是我的手刚刚触碰到她,她就一把推开了我,让我滚。 “菲儿,你可以掐死我,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啊,菲儿,我,我.......你打我吧。”说着我就去拉菲儿的手,让菲儿打我,可是手刚刚一碰到她,她又一把推开了我,冲我歇斯底里地喊着,再次让我滚。 “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恶心!”菲儿说的一字一顿,一脸厌恶的模样。 “菲儿,你别这样,求求你了,菲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在离菲儿不远处的地方抱住自己的头痛哭着,我已经语无伦次。 “错了,你还知道错了,沈怡,你还记得咱们说过要做姐妹吗?可是你转身就把我最爱的男人给睡了,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还说是李振林的,以前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救他,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你喜欢他是吧,喜欢到你可以不顾自己的命,可是沈怡,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我深爱的男人,你是我的闺蜜啊!” 菲儿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再次冲上来掐死我,可是看着我脖子上还留着刚才的印子又忍住了。 这个时候她的视线突然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那珊瑚手钏,一抹极其复杂的神情从她的眼中闪过,抬起手来,把手钏整个都漏了出来,“其实他对你也是有意思的吧,要不然他是不会送这个给你的,是吧?” 菲儿冷笑着,语气里全是凄凉。 看到手钏,我坐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他要是喜欢过我就好了,他心里只有蔷薇,你又何必这样呢?菲儿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抢你的男人,只是,只是刚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当时的事,我是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都行,我一定不会还手的。” “是啊,他心里只有蔷薇,可是沈怡,为什么替他生孩子的人是你,你要知道,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这么难过的,不会!” 我没有再说话,只剩眼泪在脸上胡乱地肆虐着。 菲儿也没有再说话,卫生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特别安静,只有两个女人抱着头抽泣的声音。 刚刚开始抽泣声很弱,慢慢地抽泣声就变得越来越大,直到嚎啕大哭,整个房子都回荡着我跟菲儿的哭声。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房间彻底黑了下来,黑暗中我听到了菲儿起身的声音,她停止了哭泣,擦干了我的眼泪,走到了我的身边,冲低着头不敢面对她的我说着,“沈怡,保重。” 简单地四个字却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头。 随后菲儿就大步跨出了房间,脚步声慢慢消失到我听不见。 菲儿在公馆里很自由,再加上现在公馆一片混乱,所以菲儿直接就走了,我不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但派人跟了她,知道她平安去了一家酒店之后,也算是稍微放了一点心。 我不知道菲儿以后会有什么打算,但是现在无疑不是最好的谈话的时间,她肯定很恨我,也很激动,这样贸然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还不如让彼此先冷静下来。 晚上周禹谨并没有回来,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但我心里特别难受,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跟菲儿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给周禹谨打了一个电话,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电话拨第一遍的时候,他并没有接,我很执着,又拨了一边,这次响到一半的时候,周禹谨接了我的电话。 “喂。”语气不辩悲喜。 “禹瑾。” 周禹谨有些不耐烦,问我做什么? 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问问他事情解决地怎么样了,想要安慰他说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是一听到周禹谨的话,那些话就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察觉到我的沉默之后,周禹谨更加不悦,“什么事?” “没,就想问问你今晚回不回来?”我说话的时候有些忐忑,我突然感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此时周禹谨的表情。 可是听了这话的周禹谨直接就把我的电话挂了,甚至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我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一定是周禹谨现在很忙,而且心情也不好,所以才这样对我的,我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可是越是这么安慰自己,越是心慌。 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要我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些烧焦的尸体,那一具具的尸体在夜晚全部化成了僵尸一般的模样,一个个朝我走过来,哭喊着让我赔他们的命。 我吓得不行,不敢一个人睡,找来了弯弯,弯弯躺在我的身边的时候也一直在哭,我知道她难受,小菊在那场火灾里也丧生了,虽然周禹谨很大方,赔了一大笔钱,可是人都不在了,又怎么样? 弯弯拉住我的手,一个劲跟我说着,如果不是咱们的话,也许小菊就不会有这么一遭。 “阿蝶姐姐,你知道吗,如果我们没有搬出来的话,说不定也会被烧死的,你都不知道那火烧得多厉害,可是,明明是咱们让晴姐疯了的,如果不是我们,那么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弯弯跟我一样背负着巨大的负罪感,边说抱着我一个劲地哭,身体也不住地颤抖起来,我能体会到弯弯此时的心情,所以安慰着她,这也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只是被利用了。 “被利用了?你是说严先生吗?”弯弯抽抽搭搭地问着我。 “恩,这一切都是严振华设的局,就算没有我们,他也会找个借口让冯晴疯的。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我安慰着弯弯,同时也安慰着自己,可是这个时候,我脑袋突然闪现了一个疑问。 严振华为什么非要让冯晴来放这把火?严振华既然在公馆里有其他的眼线,那么让谁放这把火不一样,为什么非要让冯晴来? 我心里闪过了不好的预感,难道严振华是要恶化冯家跟周禹谨的关系,他之前说过这个,可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就没有留意,现在想想,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抓住了弯弯的胳膊,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中。 ps。不好意思,一个亲戚出意外,帮人修房的时候,从楼上摔了下来胸腔的骨头摔断了戳中了心脏,当场就走了,确实写不出东西来,暂时一章吧,明天补上,不好意思啊,晚安。 念安。 第两百七十二章 肃穆 第两百七十二章肃穆 笼罩着阴郁的冯家一大片黑色跟白色的幔帐盖在了房子的四周,哀乐萦绕在整个冯家上头,而来往的人都身穿一身黑色,把原本肃穆的气氛衬托地更加庄严了。 冯家是江城的大族,来的人很多,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停满了豪车,清一色黑色的,准备送冯晴最后一程。 周禹谨为了冯晴的葬礼也花了不少心思,城叶公馆大概有一半的人都来了,而且周禹谨还请了全城最豪华的仪仗队,势必要让冯晴风风光光地走。 可是逝者已逝,不管做再多的事都于事无补。 冯伟似乎不是很买周禹谨的账,一直对周禹谨不冷不热的,看着周禹谨忙上忙下的就当没有看见,他心里不能释怀,自己的妹妹为什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遗体告别的时候,我没有上去看冯晴,恐怕冯晴也不愿意见我,戴了墨镜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周禹谨冲上前的每一个人鞠躬示意,就像一个丈夫那样,尽着自己的本能。 这几天周禹谨对我的态度很冷淡,我试图跟他说过话,可他都对我爱答不理的,这种突如其来的距离感让我特别惶恐,难道我连周禹谨也要失去了? 我试图跟周禹谨说上几句话,可是每次刚刚一触碰到他的眼神,都被冰冷的神色给吓住了,不敢再说一句话。 我安慰自己,周禹谨应该是最近心情不好,压力大,现在各方都在向他施加压力。 遗体告别之后就是火化,轰隆的一声之后,抬出来的就是一堆堆白骨,看到那一堆白骨的时候,在场不少人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就连一向坚毅的周禹谨眼眶也不禁红了一大片。 我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去看这样的场景,但心头还是忍不住难过,总觉得如果没有我在一边捣鼓,也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在冯晴的骨灰刚刚装入骨灰盒,由周禹谨跟冯伟一起抬出来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神色严肃地走到了冯伟的身边,低着头跟冯伟说了些什么。 冯伟刚刚一听,原本悲伤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愤怒,从周禹谨的手中直接抢过了骨灰,眯着一双小眼睛看向周禹谨的神色充满了杀气。 一看到那眼神我心莫名被抓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一边的周禹谨也注意到了冯伟情绪的转变,他跟冯伟很熟悉,对冯伟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明白这样的转变代表着什么。 冯伟是不满周禹谨,但没有恨,有的最多是愤怒,他可以视而不见周禹谨做的一切,但不会故意做出什么其他的事。 周禹谨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四周,发现不少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解释着说自己有点事要先去处理一下,让冯伟先代劳。 可是周禹谨刚刚要走,冯伟就喊着人让人拦下了周禹谨,一副非要挑事的模样。 “周先生,咱们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吧,你要去什么地方?”冯伟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只要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其中有猫腻。 周禹谨皱了皱眉头,四下看了一眼,低声跟冯伟说着,“我不知道你听说什么了,但今天是冯晴出殡的日子,就算你对我有天大的误会,我也不愿意在这里跟你吵,你既然不待见我在这,那么我就去后厅等你,等你把事情处理好了,咱们有什么事私下全部说开了。” 周禹谨说的话都在理,冯伟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推了周禹谨一下,就带着冯晴的骨灰盒去了墓地。 我没有跟上去,而是跟着周禹谨去了后厅。 到后厅之后,周禹谨急忙找来了易阳,问着易阳,最近有没有什么风声,这冯伟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 易阳摇摇头,“爷,您也知道,从咱们最近处理的事来看,现在是有人专门冲着咱们来的,而且蓄谋已久,谁知道今天又闹哪出幺蛾子啊,我建议啊,在没有弄清楚冯伟这边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还是先回去吧,这可是冯家的地盘,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易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禹谨就打断了易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这种情况下,咱们还真不能走,这要是一走的话,还真是说不清楚了,而且我倒是想要看看今天还要演哪出戏,这个背后的人还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大餐!” 看周禹谨依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易阳也不敢在说什么,站在身边翻着资料,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跟周禹谨整日处理着那些事,早就透支了身体最后的精力,两个人都红着眼眶,黑眼圈也特别深。 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我也心疼得不行,走到了他的身边,想要帮他按摩一下,让他放松一点,可是我的手刚刚搭在他的肩上,他就明显下意识往前躲了躲。 看到周禹谨这个样子,我一下惊住了,仔细想着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周禹谨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禹瑾?”我开口喊着周禹谨的名字,可只换来了周禹谨冷冷的一句,说不用了。 到现在我彻底明白了周禹谨确实对我不一样了,慌张得不行,坐到旁边的位置上,头上开始不住地冒冷汗,想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越想越慌张,人生全是漏洞,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就在我如坐针毡的时候,冯伟气势汹汹得从外面冲了进来,他刚刚一进来就直接冲到了周禹谨的身边,二话不说就直接给了周禹谨一拳,那一拳狠狠得砸在周禹谨的脸上的时候,周禹谨的脸立马就肿了一大半。 可是周禹谨却像上次一样,并没有还手。 我一看心疼得不行,特别想上去看看周禹谨怎么样了,可是一想到周禹谨刚才对我的态度,害怕上去也是自取其辱,又强力抑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上前。 而此时的周禹谨倒是十分淡定,坐在椅子上动都没有动一下,直接问着冯伟,“你这是听了什么流言蜚语了,说说吧。” 冯伟看周禹谨这么淡定就更加生气了,又一次冲了上来,直接提着周禹谨衬衣的领口,想要把周禹谨给提起来,他双眼通红,因为暴怒,眼眶中还布满了血丝。 “你个畜生,你可以不喜欢她,可是你为什么要了她的命!就算她再不好,可她也是我的妹妹啊,亲妹妹啊!你知道两个老人都伤心得去了医院,到现在床都下不了,也要送她最后一程吗?你怎么忍心!” 周禹谨一听冯伟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冷笑了一声,“冯伟,你还是不相信我,咱们俩那么多的兄弟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随随便便听人说几句话,你就说我要了她的命,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要了她的命!” 冯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是很快他又收起了那丝犹豫,咬牙切齿地问着周禹谨,郑坤是不是他的人? 周禹谨眼珠迅速转动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着是,态度不卑不亢。 冯伟有些发狂,捏紧了周禹谨的衬衣,一只手又要伸出去打周禹谨,可是这次拳头还没有落下,就被周禹谨给紧紧捏住了。 “冯伟,如果你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妹妹想要打我的话,我无话可说,可你要是因为其他的想要打我的话,那么没门!” 周禹谨本来有几下子,轻易就控制住了冯伟的拳头,冯伟被周禹谨反捏着,压根动弹不得,当然更加愤怒了。 周禹谨看着冯伟这个样子,一把推开了冯伟,伸出了食指指着冯伟,“冯伟,我告诉你,现在是特殊时期,这几天我那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我告诉你,有人故意冲着我来,所有人都可以被利用,但我不希望你也蠢到被人利用了,你现在最好可以给我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事,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 周禹谨的气势很盛,一改之前颓靡的模样,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个王者该有的霸气,我看着这样的周禹谨不禁咋舌,这样的男人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足够让人为之倾倒。 冯伟被周禹谨的气势镇住了,可是一想到冯晴的死,他还是不甘,冲周禹谨吼着,“你别装了,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那个郑坤就是受了你的指使,给冯晴吃了不少精神错乱的药,所以才导致她这个样子的。” “胡说!”周禹谨显然被这话给气着了,他想过一百种别人对付他的方法,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从他身边的人做手脚。 “我胡说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周禹谨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那么你就给冯晴陪葬吧!” 说着冯伟就从自己的手中掏出了一把枪,直接对准了周禹谨的脑门。 周禹谨看着冯伟用枪对着自己的脑袋,一言不发,用一副极其桀骜的眼神看着冯伟,不辩悲喜。 第两百七十三章 一无所有 第两百七十三章一无所有 “我要见郑坤,你让他过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我到底是怎么指使了他,让他去害冯晴。” 易阳看着周禹谨被枪顶着,倒没有任何的慌张,淡然地回答着周禹谨,“前几天你就让我去找过郑坤问情况,可是我一直没有找到他,刚刚我才得到消息,郑坤已经死了,尸体被人抛在了荒郊。” 冯伟一听眉头皱得特别深,似乎不相信,反问着易阳人死了?看到易阳肯定地点点头之后,用枪指了指周禹谨,问着周禹谨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周禹谨一听就笑了,“那还真是巧合啊,刚给你报了信就死了,我要是耍花样,不应该提前杀了他,还等着他去给你报信吗?” 易阳此时情绪很激动,看着周禹谨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更加愤怒了,“周禹谨你别给我打马哈,我手下的人刚刚收到了一份举报,举报的内容就是说是你指使的他,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权利把你带进去审问!” 冯伟是军委的人,在市警察局都有关系,早在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给那边打了招呼,他的话刚刚落音,门口就响起了一阵警车鸣笛的声音,很快就有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拿着枪跑了进来,把周禹谨跟我围成了一个圈。 一个管事的局长刚刚一站稳就出示了手头的拘捕证,要带周禹谨走,说是周禹谨涉嫌跟前几天的火灾有关,现在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场导致多人死亡的火灾,其实是一场人为的纵火案,目前周禹谨的嫌疑最大。 周禹谨笑笑,“你确定?”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周禹谨依旧保持着淡定,似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一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更让身边的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一直站在身边,到现在我完全清楚了严振华的把戏,之前严振华就说了想要借着冯晴挑起冯家跟周禹谨的矛盾,我以为他是要借着冯晴去恶化,可我没有想到,他那么狠,直接害死了冯晴,还让公馆里那么多的人陪葬,直接把矛盾集中到了最大化。 现在看冯伟的模样,已经完全认定了就是周禹谨害死了冯晴,那么这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就算有天大的理由,天大的情谊,冯家跟周禹谨都一定会决裂,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个借口把周禹谨给弄下台。 如果放在平时,光是一个冯伟不足以撼动周禹谨的地位,可是现在不一样,这次是有预谋来的,前有陈钱,后有冯晴,再加上赌场也出了事,这一堆堆的事加起来,就算周禹谨有通天的本领,也不一定能突破这个壁垒。 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严振华的手段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我想要站出去给周禹谨作证,证明冯家的事跟他没有关系,可又怕这样贸然,是打草惊蛇。 而且,一直以来期盼的不就是这样吗? 让周禹谨从高高在上的高台上摔下来,粉身碎骨,给阳阳报仇,现在看着周禹谨就要落网了。 即使是这么想着,可是我心头却难受得不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隔绝了所有的空气。 “周禹谨,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当然你有权保持沉默,可是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警察局局长说着就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手势,身边的几个警察立马一哄而上要给周禹谨戴手铐。 周禹谨看见有人朝他走上来,冷着声音淡淡地说着,谁要是敢上前,他非废了他。 冯伟看着周禹谨依旧这么嚣张的模样,又指了指手头的枪用力戳着周禹谨的头骂着,“周禹谨,我劝你老实点,现在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上。” 周禹谨很坦然,“行啊,你开枪打死我吧。” 冯伟听了之后气得咬牙切齿,收起了枪,用枪托冲着周禹谨的肚子狠狠捅了一下,“妈的,你给我老实点,我不枪毙你,是因为有人会枪毙你,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冯伟的这一捅用力很狠,让周禹谨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他几个警察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给周禹谨戴上了手铐,要带周禹谨走。 看着周禹谨要被人带走,我急忙上前去拦住,不让他们带走周禹谨,可是周禹谨一看我走上前来,脸色瞬间就变了,厉声呵斥着我,让我一边去。 “可是,禹瑾,你不能跟他们走,这些事不是你做的。” 心口不一大概就是这样吧,即使心里无数次想过他死了就安妥了,可是嘴上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为他求着情,希望他好,连身子也不受心里的控制。 “阿蝶,你走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就是那个沈怡,想要杀我的那个沈怡了,现在如你所愿了吧,你没必要再假惺惺了。”周禹谨瞟了我一眼,眼中全是厌恶。 “你,你知道了?” 我心开始狂乱地跳着,脑袋也轰隆隆的,感觉快要炸了,周禹谨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被戴着手铐的周禹谨面无表情,不再看我,低头跟易阳说着,“一会儿就让她走,看在她曾经死过孩子的份上,我这次就不杀她了,然后我进去之后,马上请律师,在律师到之前,我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 说着周禹谨就跟着一群警察朝着警车的方向走了去,留我愣在原地冒了一头的汗,双腿一软,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 他早就知道了?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可是他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戳穿我? 我琢磨不透周禹谨的想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禹谨坐着警车消失地视线中。 这里没人管我,冯伟看着人被带走了,也急忙跟着去了警局,这事还有很多他不清楚的地方,如果真是周禹谨做的,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周禹谨给送进去。 而易阳看周禹谨被带走之后,急忙走到了我的身边,跟我说着,让我走吧。 “为什么?周禹谨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着易阳,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味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幻想过很多场景,周禹谨那么聪明,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是沈怡,可是我以为到那时候,周禹谨会接近疯狂,抓着我的手质问我,为什么要骗他的感情,为什么要装阿蝶,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事。 可是周禹谨,周禹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地说一句,他知道了? 我以为那又是另一场厮杀的,可是周禹谨的语气却淡定地让人害怕。 我说不清楚心里复杂的情感,只能从易阳的嘴里打听着情况。 易阳很着急,“你走吧,前两天咱们爷接了一个电话,才知道你是沈怡的,可是他现在压根顾不上你,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这样的女人他多了去了,今天爱这个,明天爱这个的,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你也什么没有做,在咱们爷不想跟你计较的情况,你赶紧离开江城吧,未必你还想再杀他一次?” 易阳眼神有些闪躲地跟我说了几句之后,就急忙打着电话找着律师,边说边就朝外面走了去,到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他人都纷纷离开了。 我是被人赶出去的,冯家的人认出我是周禹谨带来的,对我恨之入骨,甚至拿着拖把赶我出去。 我被赶出去之后,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 以前我还有个家,家里有阳阳,可是现在阳阳走了。 以前我还有个菲儿,她是我的姐妹,可是现在她被我伤透了心,已经打算跟我绝交了。 以前我还认识严振华,严振华教我很多的东西,说要帮我报仇,可是他的心狠手辣早就超过了一切,别说冯晴了,如果下一秒要我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以前我还爱过刘亚琛,在年轻的时候,他美好的不成样子,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爸爸。 以前我还在城叶公馆里有一栋别墅,可是现在周禹谨不要我了。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应该去找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游荡在空荡荡的街头,差点就崩溃了。 就在我无助地蹲在街头嚎啕大哭的时候,身边突然停了一辆车,那辆车的牌子我看不出来,可是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我却很熟悉。 是陈钱,才逃出来的陈钱。 看到陈钱朝我伸出手的时候,我几乎是没有犹豫,就交出了我的手,跟着他上了车。 车上的暖气开得很足,陈钱看着我这个样子,还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搭在了我的肩头,即使这样,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着我冷不冷。 “你知道了?”我抬起头问着他,眼泪还挂在脸上。 “恩,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了,跟我说你就是沈怡,现在就在这里,让我过来接你。”陈钱很激动,握住了我的手,说话都有些结巴。 第两百七十四章 利用价值 第两百七十四章利用价值 感觉到陈钱握住了我的手,我急忙抽出了自己的手,跟周禹谨在一起这么久,我突然发现自己开始抗拒其他男人接近我。 陈钱意识到了我的行为,保持着礼貌跟我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又试探地问着,“其实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你很熟悉,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就是沈怡。” 面对陈钱的热情,我倒挺关心,到底是谁给他报的信,知道我身边的人不多,不可能是严振华,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怎么还会告诉陈钱来帮我呢? 难道是周禹谨? 一想到这个,我心就狂跳起来,难道周禹谨刚才是故意对我那么冷淡的? 可是陈钱接下来的话却打断了我所有的幻想,“我也不知道是谁,但应该是刘亚琛吧,我从周禹谨那出来之后,见过他一面,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那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但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他吧。” 陈钱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真的应该是刘亚琛,刘亚琛虽然跟我再也不可能了,但我相信他还记得我们的情谊,所以他让陈钱来找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不知道为什么,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心头却越来越难受了。 陈钱把我带去了他住的地方,是一栋复式公寓,在一个军区家属院里,戒备很森严,车子开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更加相信外界关于陈钱的说法了,原来他真是某个首长的私生子。 陈钱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装修得很繁华,雕龙画凤,看起来特别富丽堂皇。 陈钱很激动,刚刚把我安顿好,就拉着我说有好多话要跟我说,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他说着。 “沈怡,我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你,来喝茶,还是你要喝果汁,或者牛奶,阿姨,阿姨,你还是给准备一碗燕窝吧。”陈钱很激动,忙上忙下的,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给我。 “陈钱,不用这么麻烦,一杯热水就行了。”我拉住了陈钱。 “热水?”陈钱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听我的,让人去拿了热水,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有些憨厚,跟以前一模一样,一点也看不出之前叱咤风云的模样,可是却显得特别亲切,“你知道吗?很久没有人叫我陈钱了,这个名字特别土,是当时我那个养父给我取的,他捡到了一个儿子,就特别希望这个儿子可以挣很多的钱,所以给我取名叫陈钱。” 陈钱说着挠挠头,黝黑的皮肤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其实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把所有的医药费都交了,你还给我留了一笔钱,那时候我就知道,其实你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还不让护士告诉我,说是巷子里的人给的补偿,那群人怎么会那么好心,我又不是没有跟他们相处过。” 陈钱嘟囔着,“那些都是你演给我看的吧,你要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就不会跟着刘亚琛过苦日子,也不会被方浪收拾成那个样子了吧。” 陈钱的话戳到了我的心坎上,但我面上保持着平静,摇了摇头,“其实每个人都有欲望,我做过小姐,小三,情妇,所有的都做过一遍,陈钱,你知道的,人要活下来太不容易了。” 陈钱苦笑,眼中全是凄凉,“是啊,不容易,那时候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尤其是我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的时候。” 我按住了陈钱的手,让他不要说下去了,“都过去了,现在你不是挺好的。” 陈钱笑笑,脸上露出了舒坦的笑容,“是啊,都过去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沈怡,你知道吗?我经常在梦里梦见里,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让人喜欢,可你总是在梦里哭,说你过得苦,沈怡,现在都过去了,那个混蛋也进了监狱,我听到消息,这次他是非死不可。” 一听陈钱说起这个,我急忙问着,“什么叫非死不可?” “你不知道,这次警察局说是借着周禹谨纵火的事把人给带去了,实际上是要查最近的一起走私案,周禹谨还私自贩毒,高宏在两天前已经落网了,还有那个什么薇儿,听说也是中间搭线的人,早就把周禹谨给供出来了,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周禹谨给抓进去,贩毒是大罪,这些罪行加起来,他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怎么会这样?我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心里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可是这事确实是我知道的,当初这件事我也是目睹的,严振华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背着我悄悄就把这事给办了,我敢肯定,这兰薇儿跟高宏一定是严振华设计让落网的,就是为了把周禹谨给拉下马。 “而且现在周禹谨是树倒猢狲散,算是大势所趋了,沈怡,你的仇终于可以报了,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足惜,其实上面早就知道他罪行涛涛了,可一直没有打算办他,就因为他没有触及到底线,可是这次,他竟然敢把手伸向了毒品,这是什么人才会做的事,这不是丧心病狂吗?” 陈钱越说越激动,从他的口中说起这事的时候,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可是每一句在我听来都特别刺耳。 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拉住了陈钱的手,求他带我去警局看一眼周禹谨。 “看他?你疯了吧。”陈钱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沈怡,你给我说实话,你要去看他做什么?” “陈钱,我,你别问了,我知道很多的事,现在我一定要去一趟警局,他是被冤枉的,火不是他放的,毒品也是被人设计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这么诬陷,陈钱,我求你帮帮我救救他吧。”说着我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陈钱彻底懵了,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你疯了吧你,你怎么想的,你知道吗?他可害了你的孩子啊,你去那里,不就是为了报仇吗?沈怡,你冷静点,他死了不是对大家都好吗?你知道吗?这些年,他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陈钱,我不管,我不管他做了多少事,可是他是周禹谨啊,是周禹谨啊,他怎么可以被人这么陷害?” 我有些语无伦次,脑子一片混沌。 陈钱觉得我不可理喻,摸着自己的头叹了好几口气,站在一边跟我说,“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会有点改变,至少不再意气用事,可你还是那个傻姑娘,可以为刘亚琛做一切,现在又换成了周禹谨吗?” 我站起了身子,“陈钱,我不知道你到底了不了解我,可是我很确定一点,如果他要是死了的话,我肯定也活不了了。” “那你就不管你死去的那个孩子了吗?你的事我都全部清楚了,你接近周禹谨不就是为了这个吗?”陈钱握住了我的肩膀,一脸的不理解。 “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陈钱你压根就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说不定阳阳的事也有猫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真的被逼的语无伦次了。 陈钱看着我这幅模样,并不打算带着我去警察局,只是跟我说,现在警察局一团乱,让我冷静一点,等看看势态怎么发展,如果我现在贸然出现的话,说不定只能让事情更加糟糕。 我咬住了自己的牙齿,心头一阵阵起伏不定,跟陈钱说着,如果他不让我去的话,我自己去。 “你别这样啊,你压根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真是一个局,那么做这个局的人,让你知道这些事,又怎么会不对你下手?” “下手?对我下手?”我看着陈钱一脸的疑惑。 此时的陈钱倒是冷静了下来,按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坐下,“你现在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一遍,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沈怡,相信我,你现在要做的不是乱了自己的阵脚,如果连你都乱了,那么周禹谨才是真的完了。” 陈钱说的话很有道理,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我看着陈钱这个样子,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五一十把阳阳的事,周禹谨的事,还有严振华的一切计划都跟陈钱交代了一遍。 等把这些恩恩怨怨都说清楚的时候,已经到晚上了,陈钱叹了一口气,“沈怡,你知道吗,这事还没有完,真的像你说的这样的话,严振华的计划应该才刚刚开始,周禹谨不容易被扳倒,能出这招,说明严振华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但是你别忘了,周禹谨也是一个狠角色,他今天为什么会那么乖跟着警察走,他不傻,如果他不想跟着他们走,又哪里有人能带走他,上次我跟他交过手,知道他不简单,严振华可以一步看十步,他也可以。” 第两百七十五章 复杂 第两百七十五章复杂 陈钱分析得很有道理,尤其是当他分析起周禹谨的性格的时候,更是感觉有条有理。 而陈钱坚持认为,严振华既然能设这么一个局,那么我一定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可是严振华倒现在并没有让我在这个局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按照严振华的性格,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可是你的利用点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是让我猜不透的。”陈钱很冷静,拿着一根雪茄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显示出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睿智。 他的皮肤很黑,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暗,可是在光与影的交错中,又显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我恍然一怔,原来大家都在改变,不管是朝着什么方向,总是在变,变得物是人非。 “可我还是想要去警察局看他一眼,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一想到他被人带走的样子,我就难受。”面对这样的陈钱,我没有任何的防备,十分疲倦惶恐地对他袒露了心声。 陈钱听了之后,抬起头问我,如果阳阳真的是周禹谨杀的,我还是坚持这样的决定吗?还是想要去看看他,想办法去救他吗? 陈钱的话再一次让我陷入深谷。 阳阳的死很明显就是周禹谨所为的,在我还没有让周禹谨给拿去喂狗的时候,就有人来报过,说阳阳死了。 当时周禹谨一共派出了两拨人去找阳阳,阳阳不仅是我的孩子,还是冯天伦的,所以他当然很重视了。 而害死阳阳的就是一个叫大疤的人,这个人是周禹谨的一个得力干将,很多次跟周禹谨出生入死。 在严振华救了我之后,也很明确地告诉过我,这阳阳确实是被周禹谨的手下给杀死的,当时周禹谨一共派出了两拨人,虽然没有下死命,但也没有说过要留活口,而多方的证据都指示杀死阳阳的人确实是这个大疤。 我也私下调查过,这个大疤在一年前帮周禹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当场就被车给撞死了。 听到大疤死了的消息我有些震撼,可为了怕出错,我还悄悄调查过之前跟大疤的人,那些人都说,当时大疤确实受周禹谨的命去找一个小孩,还把那个孩子给弄死了,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周禹谨当然也清楚,大疤死了,那么周禹谨也跑不了,我这些年做的这些事,都只是为了报仇,为了弄死周禹谨,这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是他弄死了阳阳。 可是当我眼睁睁看着警察把周禹谨给带走之后,我心里却没有半点的快感,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缺失一样,那种异样的感觉折磨着我,让我再次尝试了阳阳离开之后的滋味。 我从来没有想到周禹谨已经这么重要了,在我心里竟然已经跟阳阳处于同等的地位了。 再次陷入失去爱人的煎熬中,让我每在这里呆一分钟就好像是度日如年一般。 陈钱看出了我的焦躁,也明白了我心里的想法,不过他还是不主张让我去看周禹谨,他认为我现在就算是去看周禹谨也没有任何用,还说不定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沈怡,你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吧,等明天我们再仔细谈这事,我就住在隔壁的房间,有事叫我。”陈钱放下这话之后,就伸手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这。 “你一定要帮我救救他,我心里有预感,这种预感告诉我,如果失去他,生不如死的人会是我。”在陈钱刚刚要离开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抱着脑袋痛哭着。 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刻化解,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女强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拥有多少财产,但我真的很想跟一个人好好得过一辈子,他爱我,我爱他。 可偏偏这个人是周禹谨,我很明白,因为有阳阳的事,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但我不希望他出事,我希望他好好得活着,一如从前,我希望冯天伦好好的那样。 陈钱的身子略微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关门出去了。 等陈钱离开之后,整个房间就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了房间了,我再也抑制不住,蒙着被子尽情地哭泣着。 一夜未眠,第二天陈钱来叫我去吃早餐的时候,发现我眼睛红肿,头发凌乱,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个样子,一下就明白了我整整哭了一夜。 他有些不忍心,略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跟我说着,跟他去吃早饭,吃了之后,他带我去见一个人,也许这个人可以救周禹谨。 一听可以救周禹谨,我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脸兴奋地问着陈钱真的可以吗? “先去吃早饭,吃了之后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我还是喜欢看你貌美如花的样子。”陈钱说完就打开了衣橱,里面早就摆放了一柜子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好不靓丽。 为了陈钱能去救周禹谨,我很听陈钱的话,选了一条好看的裙子,然后又乖乖跟他去吃了早饭。 陈钱就像是照顾一条小狗一样小心翼翼,看着我吃东西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想着朝我的碗里夹。 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陈钱,但也没有拒绝这样的陈钱,在夜场呆久了,什么样的男人我没有见过,不过像陈钱这样的还真是少,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跟陈钱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人才来报道着说是杨铭来了。 一听这人的名字,我脑海里很自然地出现了这个人的模样,精明,却透露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在一开始我曾经以为这个杨铭是跟严振华串通了一起,选在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在一切变得糟糕的时候,救出了陈钱,所以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我就提高了警惕,直觉告诉我他跟这件事也有洗不清的关系。 杨铭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简单的polo衫,搭配牛仔裤,简单随意,就像是来度假旅游一样。 杨铭一见我坐在陈钱的跟前当即就笑了,上下打量着我,“想不到咱们的周太太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还以为你会跟着周禹谨一起呆在警局的。” “你什么意思?”我站起了身子,直视着杨铭。 杨铭摇摇头,很随意就坐在了餐桌的一边,拿起了桌子上放的一块吐司就往嘴里放,压根不把自己当外人,而陈钱似乎也习惯了,低着头喝了一口牛奶,示意让我坐下,直接问起了杨铭现在周禹谨的情况怎么样? “在办保释,估计一会儿就能放回去了。”杨铭吃吐司吃的满嘴的碎屑,可他压根不在乎,自己动手蘸了些番茄酱,吃得特别香。 “保释?也就是说周禹谨没事,可以回家了?”我有些激动,脸上露出了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 杨铭耸耸肩,冲我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毕竟那是周禹谨,只手通天的周禹谨,有什么事是他做不了的,你还真以为那个警察局能拦住他,光是他公馆里的人都能抵一个团了,放眼望去咱们市里的公安局才多少人,而且酒囊饭袋多,能关住他周禹谨不成。” 杨铭这么一说,我立马想起了昨天易阳跟周禹谨的神情,他们谁也没有把这个当成一回事,都挺淡定的,尤其是易阳,从始至终基本没有说什么话,甚至连拦都没有拦一下,看来陈钱分析的没错,而我早就乱了阵脚,连最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通。 但周禹谨犯了这么多事,能顺利保释吗?而且冯伟那边还虎视眈眈地盯着。 看着我复杂的神情,陈钱替我问出了心里想说的话,这周禹谨那边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昨天本来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是今早局里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挂了电话,局长就让放人了。” “贩毒那么大的事,都这么遮掩过去了?”我有些不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担心了一晚上的事,就这么简单地对付过去了? 杨铭看着我着急的模样,倒是调侃起我来,“看来陈钱这次要当杨白劳了,千里迢迢跑回来就是为了你,可你这边还是喜欢周禹谨啊。” 陈钱挺了之后干咳了一声,示意让杨铭别再说了,然后问起了严振华那边的情况。 杨铭一听陈钱发问就变得严肃了,“严振华那边没有什么行动,平静得不行,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往外打过。” “没有打过电话?那你去查查冯天伦的下落呢?周禹谨虽然被保释了,可这不代表没有犯事,警察那边应该还二十四小时给盯着吧,毕竟这次死的是冯晴,如果是这样的话,冯天伦应该带着蔷薇出现了吧。”陈钱说这个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朝我看了过来,眼中全是捉摸不透的深意。 我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直觉告诉我,局势会越来越复杂了。 第两百七十六章 漩涡 第两百七十六章漩涡 周禹谨确实被保释了,可是被限制了自由,为了防止周禹谨跑了,城叶公馆四周安排了不少人守着。 而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杨铭跟严振华他们压根不是一路人。 杨铭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不拉帮结派,独来独往惯了,当初跟周禹谨关系也不错,周禹谨也很看好杨铭的能力,所以几次想要让杨铭留下,陪他一起做事,可是杨铭都拒绝了。 可是这次那位陈钱的父亲,那个老首长却突然找到了杨铭,让杨铭把陈钱给救出来,杨铭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老首长曾经救过他的命,现在正是报恩的时候,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也被卷入了这场漩涡。 至于他为什么选在那个时机帮陈钱逃跑,完全是个意外,当时他去找周禹谨谈判的时候,就知道按照周禹谨的性子不会放的,所以他一开始就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打算带着陈钱离开那个地方。 陈钱被关在西郊的一处别墅,那里四周都是有钱人,所以安保做得特别好,别说是一个陌生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飞进去,也要好好看看。 不过杨铭只带了三个人就把这事给办了。 就在杨铭吃东西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钻出了一只雪白毛的猫,那只猫很聪明,似乎很喜欢杨铭,跟杨铭的默契特别好,刚刚一来,杨铭就很自然地撕下了一块面包扔给那只猫。 那只猫很有贵气,踱着猫步,表现出难以看见的优雅,一口口低头咬着面包,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修养极好的贵族猫。 而陈钱也很喜欢这猫,还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盒小鱼干给猫加餐,那只猫刚刚一闻到鱼干的味道,激动得不行,急忙把小脑袋探了过去,迫不及待吃着小鱼干。 我有些惊奇在餐桌上随时放着这猫喜欢吃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陈钱是不是很喜欢这猫。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啊,这杨铭以前养这猫的时候,我还嫌弃他呢,可要是没有这猫,我也逃不出来啊,说不定杨铭连我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陈钱说着就摸向了猫的毛,一脸的喜爱。 我弄得越发迷糊,“你是说,你能顺利逃跑,全是因为这只猫。” 杨铭一听就特别激动,“怎么的,你不相信啊,可事实就是这样,你都不知道我这猫有多神,特别喜欢吃这个牌子的鱼干,方圆十里,只要有这味道他都能闻见。”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这鼻子这么灵,不应该是狗吗? 杨铭切了一声,看向了陈钱,让陈钱给我解释,陈钱耐心倒是挺好的,当即就给我解释起了他怎么逃出来的。 当他被关进去之后,他就整天琢磨该怎么逃出去。 周禹谨选的地方很隐秘,高档小区,不仅本身的安保就做得好,再加上周禹谨派了很多的人,所以想要硬闯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让外面的人找到自己。 不过很少有人会想到,有人会把自己的仇人给关到一栋高档公寓小区里。 陈钱在里面的待遇很好,想吃什么,都可以让人去买,有一天,陈钱突然提出了自己想要吃小鱼干,而且还指定了一个牌子,那个牌子的小鱼干特别难买,是进口的,只有少数两个免税店有那个牌子的小鱼干。 陈钱架子摆得很足,扔了好几个下面人买来的其他牌子的小鱼干,那些人才几十公里外的一家免税店给陈钱买到了那个牌子的小鱼干。 等陈钱打开小鱼干,用小鱼干做出各种菜的时候,杨铭的猫就出现了,有了这猫带路,杨铭当然很自然就知道了陈钱住的地方。 既然自己在暗,敌人在亮,那么就好办多了,不过出于曾经跟周禹谨有过感情,所以他还是提前去通知周禹谨了,可是周禹谨压根不领情,甚至后面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想到这里我才突然想到,当时易阳确实给周禹谨报道过,陈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抱来了一只野猫,而且整日跟那猫腻歪在一起,感觉特别喜欢这样的小动物。 不过当时我们谁也没有在意,没有深想过,那猫怎么会出现在保卫森严的那里,现在想想果然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深藏不露,黑吃黑,比的就是一个谁更狠。 因为有了那只猫,所以陈钱很轻松就实现了跟杨铭的通信,甚至还悄悄在猫的身上藏了纸条,相互之间传信,一直在研究合适的方案。 直到着火的那天晚上,才下定决心跑出去,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做足了完全的准备了,不过并没有想到城叶公馆会着火,临时派了不少人过去救火,所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也就是说,陈钱杨铭跟严振华是没有关系的,这一切只是巧合?不过陈钱一直都对这个严振华很感兴趣,所以在杨铭要走的时候,他又开了一个诱人的条件,让杨铭帮他监视着严振华。 陈钱虽然才来江城没有多久,可是他却对严振华特别感兴趣,尤其是昨晚听了我说起严振华做的那些事之后,他更是觉得这个严振华有趣。 “确实很有趣,一个赌王,不好好在桌面上见真章,还整天醉心于权术,不过,这赌王才是最讲究心理战的,这赌桌上发生过太多的事了。” 关于严振华的传闻,我早就听了不少,虽然几乎没有看过他跟人对决,但光是凭着他教我的那两招就能很清楚地感觉出来这个人是一个心计高手,擅长攻各路人的心理防线,一步步取得人的信任。 晚上我正在自己的房间发呆的时候,陈钱突然走了进来,他给我抱了一床毯子,说这两天晚上气温会下降。 我指了指角落的空调,而陈钱却像没有看到一样,把毯子放在了我的身边,“别想太多了,早点睡吧,对了,你想见冯天伦吗?他早就回来了,根据杨铭这两天调查的,他就在江城,跟蔷薇一起住在东区的一栋公寓里。” “我见他做什么?我早就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了。”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早就已经波涛汹涌了,从我知道阳阳走了之后,我就特别想要当面问问冯天伦,为什么当初不去救阳阳? 知道阳阳死了,他心里有没有一点的愧疚? 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 陈钱看着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都可以左右你的情绪,偏偏没有我的位置呢?” 我抬起头看向了陈钱,不敢问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陈钱看着我这个样子也没有打算再跟我说什么,默默地退出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我刚醒,我就得知了陈钱因为有事出去出差了,大概要过两三天回来,而这段时间会让杨铭陪我。 杨铭倒是好玩,什么地方都呆得惯,不过跟我始终保持着客气的疏离,我也没有心情跟杨铭说话,整日从新闻上查着关于周禹谨的新闻,想要看看周禹谨现在怎么样了。 周禹谨确实过得不好,因为那一堆堆的破事,虽然保释了出来,但是却深陷囫囵,赌场到现在都没有开业,因为火灾引起的事故也留下了一大堆后续问题,那些死伤的,都要有个交代,尤其是冯家,更是虎视眈眈,冯伟早就放出去了话,不是周禹谨死,就是他亡,再加上现在坊间都盛传,周禹谨贩毒是真,这次警察把周禹谨给放出去,实际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说是周禹谨背后还有大鱼,他们需要耐心点,慢慢调出那条潜藏在水底深处的大鱼。 我隐约觉得这事跟之前严振华提到的那个钱老有关系,可是我连这个钱老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而杨铭这个时候,突然告诉了我一件事,说是陈钱的亲生父亲,最近正在找人疏通关节,说这个周禹谨是害群之马,必须给除掉,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动用他那把老骨头去军委说说情,让人把周禹谨给干掉。 看着杨铭还陪着夸张的抹脖子的表情的时候,我一下就慌了,问杨铭这是真的吗?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以为陈钱去出差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去找老爷子说这事吗?我说这陈钱也真是傻逼,明明知道你喜欢哪个周禹谨,还要帮他,你见过谁会帮自己的情敌。”杨铭瘪瘪嘴,一脸的不平,“不过也没有用,这老首长决定的事,肯定改不了,周禹谨就算被保释了,也逃不过老爷子这遭,毕竟把陈钱绑了那么久,而且又一身的案子,不管是哪个都足够让周禹谨去死的了。” “杨铭,你的意思就是陈钱压根劝不了那个老首长?” “你自己揣摩呗,反正话我给你说到这了,我也不希望那个家伙有什么意外,毕竟我跟他以前感情还行,要不我上次就不去提醒他了,结果这家伙还是那么自大,压根不听我的,沈怡,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你想不想救他?” 第两百七十七章 错乱 第两百七十七章错乱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杨铭,但是看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我像是突然动心了一般,鬼使神差地冲他点了点头。 杨铭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响指,说要带我出门去见一个重要人物。 “谁?”对杨铭始终不能完全相信,所以还带着半分质疑。 “一个很重要的人,你难道就不想见见一直在背后操纵这些事的冯天伦?” 杨铭推出冯天伦的名字的时候,我心里没来由地激荡了一下,尤其是当他说这一切全是冯天伦操纵的时候,我更是一头的雾水。 考虑再三,我还是跟杨铭一起去了。 陈钱住的地方守卫很森严,不过好在杨铭跟这里的人都很熟,打个招呼就把我给带出去了。 杨铭带我去了远郊的一个院子,老远我就看到了那个院子里种满了蔷薇,不用说,我都能猜到,那就是冯天伦住的地方。 冯天伦曾经说过,有他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蔷薇。 这么多年,喜欢蔷薇,已经不止是一种心理的信仰了,还成为了一种习惯。 看到那些开得鲜艳的蔷薇,那些关于过去的回忆突然在脑海里涌现出来,我咬紧了自己的牙齿,突然很害怕再次面对那两个人。 而一边的杨铭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握住方向盘的手轻轻打了一个圈,嘴角露出了调笑的神色,“别紧张,不就是见见老情人嘛,我可听说他已经有孩子了,刚出生没有多久。” 我不由捏紧了自己的掌心,心中一大片的难过没有任何来由地朝我涌了过来。 杨铭察觉到我的情绪之后,嘴角的笑容渗得更灿烂了,“冯天伦跟蔷薇本来就是一对金童玉女,生出来的孩子也极其好看,听说像洋娃娃一样,你要是见了之后也会喜欢的。” 我有些不想听杨铭说起这些,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又何必重新提起,让人平白难过呢? 杨铭看我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收起了自己那副神色,挺了挺自己的腰,换了一副正儿八经的神情跟我说着,“好了,说点正事吧,我让你来这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跟他叙叙旧,看能不能从中间找到什么突破口。” 杨铭刚才在路上就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这冯天伦在周禹谨追杀他们的时候,跟蔷薇在人的帮助下逃到了国外,前些日子回来之后,就一直躲在这里,并在这里生了孩子。 他们回来的原因很简单,蔷薇怀孕了,冯天伦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但他有爱国情结,所以死活要把孩子生在中国的国土上。 这也是他们回来最大的原因,在我刚刚去城叶公馆的时候,曾经听见过两人回来的消息,当时周禹谨还派出了不少人去找他们,可是都没有找到。 后来隐约这事还跟严振华有关,我也旁敲侧击过,可是严振华的嘴很严实,一直没有跟我说过冯天伦。 杨铭跟我分析,这些年严振华一直跟冯天伦有联系,甚至可以说,当初帮助冯天伦逃跑的就是严振华,而在冯天伦回国之后,严振华也一直在帮冯天伦打掩护,也才让冯天伦住在周禹谨的眼皮子底下,还没有被发现。 周禹谨在江城绝对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物,而冯天伦竟然可以在这里安然生下孩子,真的很让人意外。 而杨铭这个人也很奇怪,他跟很多人关系都很好,这一圈的人他都接触过,当初跟周禹谨一起合作的时候,就跟冯天伦认识了,还跟冯天伦有些缘分,两个人关系也挺好的,最近周禹谨出事了,忙得焦头烂额的,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冯天伦也就冒了头,四处联系之前任何的人,这就联系到了杨铭。 杨铭私下跟冯天伦见过一面,可也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然后冯天伦留下了他的地址,让杨铭有空过去找他喝点酒,今天杨铭知道陈钱走了,就带着我来了。 在路上我很疑惑,问起了杨铭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帮周禹谨,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他来帮我们吧。 杨铭的回答很随性,“高兴。” 说着他方向盘一打,就停在了那开满蔷薇花的院子门口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一个劲跟自己强调,那些事都过去了,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能乱了阵脚,要记住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杨铭带着我按响了门铃,很快就有一个阿姨过来开门,这个阿姨我有印象,好像是蔷薇的亲信,当初还帮着蔷薇他们逃跑了。 那个阿姨并没有认出我,不过他对杨铭倒是很热情。 四周的守卫很少,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我实在不明白,冯天伦是有怎么样的胆子才敢这样挑战周禹谨,他就真的不怕周禹谨现在知道信了,来找他吗? 就算周禹谨现在深陷壁垒,可不也保释了,而最重要的是,以现在周禹谨的实力,想要灭掉冯天伦实在是太容易了。 这个时候,我忽略了时间一点点流逝,所有人都在改变,包括我曾经认识的冯天伦。 跟杨铭一起进入屋子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冯天伦,此时他正在一个飘窗的面前,把身子整个特别舒坦地躺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仰头喝着清酒。 盛清酒的杯子,还有酒瓶,还是当初记忆里的样子,而冯天伦的模样却改变了很多,他留起了小胡子,本来俊朗的脸显出了几缕英气,成熟。 他听到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并没有睁眼,调侃着,“杨铭,你小子这次怎么还带个美女过来?你这样咱们俩怎么喝酒。” 很明显刚才冯天伦已经从窗边,看到了我跟杨铭,不过他并没有认出我就是沈怡。 杨铭熟络地走上了前,拍了拍冯天伦的肩膀,让他仔细看看这是谁? 冯天伦并没有看向我,睁开了眼睛盯向了杨铭,抱着纹了蔷薇的酒瓶灌了自己一口酒,“你小子,这么多年我什么美女没见过,一会儿蔷薇看到又该瞎吃醋了,她这人就见不得我多看别人一眼。” 很宠溺的口气,无论是谁听了都会在心里羡慕不已。 我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暗自吸了一口气,有些人会改变,但有的人真是一辈子不会变。 “好久不见。”我走到了冯天伦的面前,俯视着还躺在地毯上的冯天伦,此时的冯天伦显示出了一副极其惬意的神情,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的时候,洋溢出来的是遮都遮不住的笑容。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我,“你认识我?” 我哼笑了一声,“冯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你还记得阳阳吧,还记得曾经有个傻姑娘因为你生了一个孩子,还为了救你,搭上了自己的命吧。” 我心里是不舒服,我以为看到冯天伦过得好,我会很高兴的,可看着他一副现世安好的模样,我心里真的不舒服,凭什么他就可以妻儿安乐,而我就要时刻承受着失去阳阳的痛苦中,难道他不知道阳阳也是他的孩子吗? 冯天伦听了我的话之后,一下就从地毯上坐了起来,带着警惕的眼神注视着我,那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还是不敢相信,“你,你是谁?你认识沈怡?” 一直在一边一句话没有说的杨铭听了这话之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她就是沈怡,当初她没有死,严振华没有告诉你吗?为了打进周禹谨的内部,他故意放了一把火,趁乱救出了沈怡,又给她整容成了现在的模样,改名成了阿蝶。” 冯天伦听了这些之后很震惊,整张脸都变成了煞白的模样,盯着我脸上的肌肉就开始颤抖,支支吾吾地问着我,“你,你是沈怡,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的。” 看着冯天伦这幅模样,我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跟冯天伦说着,“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再上一次床,我可还记得你最喜欢的姿势是怎么样的。” 这话一出冯天伦更是惊讶,连连摇着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她,你身上散发的东西跟她完全不一样,以前的她,年轻,有活力,但温柔起来的时候,足以化成一汪春水,足以让人彻底沦陷,可是,可是你.......” 岁月在冯天伦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留的小胡子无疑让冯天伦变得更加成熟了,可是当他开口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他幼稚可笑,也许他是在用这种借口逃避当年的事,可是当年他既然抛下了阳阳,那么他就应该明白,有些事是不可能逃避的。 我坐到了冯天伦的身边,端起了他放在旁边的酒瓶,酒瓶依旧做得精致,上面蔷薇的凸印很明显,摸在手里的时候,特别有质感,跟以前一样。 蔷薇飘舞,清酒飘香,谁还记得那一时的迷离错乱,一时的动情,用一辈子买了账,搭上了一生。 ps.还有一章,略晚,等不及的亲先晚安吧,明早过来看。 第两百七十八章 后悔 第两百七十八章后悔 冯天伦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没有片刻的转移,我也盯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入我的梦,让我一次次从睡梦中哭醒。 “你是她,是的,你的眼睛不会变,只要我一盯着你,这双眼睛就会眼泪汪汪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 冯天伦的话直接锲入了我的心坎,我不敢再去看冯天伦的眼睛,转过了头跟杨铭说着,让杨铭先出去,我有话跟冯天伦说。 杨铭听了之后点点头就直接走了出去,关门之前,他还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们一眼。 门一关上,屋子里就剩我跟冯天伦两个人了,气氛突然感觉有些尴尬。 风从窗口飘进来的时候,绣满蔷薇花的窗帘也飘动了起来,冯天伦镇定了下,给我倒了一杯酒,我看了一眼冲他摇了摇头。 “不喝?”冯天伦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跟在周禹谨的身边,应该没少跟喝酒吧,他酒量也很好,住的房间一般都放了不少的酒。” “这东西耽误事,我现在不喝了,当初不就是因为跟你多喝了两杯,才一步错,步步错吗?” 我说的话带着刺,带着我对冯天伦的不满。 冯天伦听了之后大口喝了一杯酒,度数不高的清酒,但多喝几杯就会觉得脑袋有些晕。 “你梦见过阳阳吗?”我看向冯天伦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阳阳的模样,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冯天伦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看向了窗外,因为是远郊,所以就算楼不高,那么也会觉得视野很开阔。 “为什么不说话,冯天伦,你怎么忍心自己跑了,留下阳阳一个人,那是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情绪有些失控,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终于有个机会问出口了,歇斯底里。 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依旧一言不发,他也害怕面对这个事实,他不是没有血肉的人。 “沈怡,对不起。” 在长久的沉默之下,冯天伦最终短短地吐出了五个字。 听了这话之后,我仰天看了看洁白的天花板,逼着自己把流出的眼泪活生生给吞了回去。 等我的眼泪憋回去之后,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今天来这,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 冯天伦没有说话,似乎他的话变少了,但也许是因为,面对的人是我。 “我想知道,你接下来会怎么做?”报着试试的态度,我跟冯天伦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在路上杨铭跟我说,让我迂回一点问冯天伦接下来的计划,只有知道了对方的计划,才能明白从哪个方面救周禹谨。 可是面对此时的冯天伦的时候,我很清楚,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直截了当地问他,我跟他还能怎么迂回? 冯天伦看向了我,眼神很复杂,“接下来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我们已经有完全的计划可以至周禹谨死地了,你要相信阳阳的仇一定可以报的。” 我身子不由地开始颤抖,“恩,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会怎么对付他,毕竟他是导致阳阳死亡的主要导火索,如果当初没有他派人去找阳阳,也不可能有这种事。” 冯天伦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开始跟我说起了整个的计划。 其实一早冯天伦就跟严振华联手了。 早到当初那场赌场开始的时候,当时设计方浪那场赌场,远不像我想的那样。 那天晚上严振华跟冯天伦整整谈了一夜,那一夜两个人就确定了一致的目标,干掉周禹谨。 冯天伦为了蔷薇,严振华为了自己上位。 于是两个人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了,后来的一切也都理所当然。 严振华表示诚意的方式就是把那条街的管理权拱手送给冯天伦,而那条街,无疑就是周禹谨稳固的地盘下撕开了一个口子。 面上看起来,那条接是冯天伦的表弟在管理,可是私下谁都知道冯天伦没少插手,每一个人他都是精挑细选的,都是仔细培训过的,就是为了有一天有用武之地。 但周禹谨突然要跟蔷薇结婚却是一个意外。 按照严振华的计划,从那条街开始,慢慢侵蚀周禹谨的权利,先把欢城整个控制在手头,有了一个欢城,就会有第二个欢城,多积累几个才可以进一步对付掌控着江城的周禹谨。 周禹谨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做了一个局,引诱冯天伦上钩,让人放出了他要结婚的消息。 周禹谨清楚,只要拿蔷薇做要挟,冯天伦一定会去的,那时候他就上演一场瓮中捉鳖。 严振华劝过冯天伦,可是他疏忽了一点,感情的力量可以无条件驱使一个人沦陷自己,就算明知道是飞蛾扑火,还是万死不辞。 深爱着蔷薇的冯天伦没有听严振华的,私自调用了欢城的人打算直接跟周禹谨开战,很冒险,甚至说丝毫没有胜算,可那又怎么样,身子压根不受心的控制啊。 严振华很懊恼,报着一副看戏的心态注视着全场,好在计划只是刚刚开始没有多久,他还输得起。 常年在赌桌上混,输赢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出现,而且出现得那么偶然,凶猛,为了爱情,我甚至可以挟持周禹谨。 冯天伦最后逃了,带着蔷薇一起逃了。 他想过要带阳阳走,虽然当时他已经全身是伤了,可是脑子还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要救阳阳。 可当他面对岔路口,去机场,还是去医院的时候,他还是动摇了。 当时情况很紧急,身后还有一大群人在追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追上他们,把他们拦截住,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无尽的地狱,他跟了周禹谨这么多年,实在是太清楚周禹谨的手段了。 周禹谨杀人从来不眨眼。 而最让他犹豫的还是,他不敢面对阳阳,到时候他该怎么跟蔷薇介绍那个孩子? 私生子? 冯天伦太爱蔷薇了,看着蔷薇一脸担忧的模样看着他的伤势急得直哭的时候,他头痛欲裂。 他很明白,如果阳阳的事让蔷薇知道了,那么蔷薇不会原谅他的,蔷薇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可是在骨子里依旧是个小女生。 她从小在金罐子里长大,即使后来遇见了这些破事,可是关于心中的那个童话的梦从来没有消失过。 他不忍心打破她心中的童话梦,他说过他要一辈子做她的英雄的,如果加上一个阳阳算什么? 虽然时间很短,可是冯天伦早就在脑海里过滤了千万种方案。 最后在阳阳跟蔷薇之间,他选择了蔷薇,他报着侥幸心理,周禹谨应该还没有丧失人性,会对一个孩子下手,而且还有严振华,严振华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孩子这样去死的。 于是他走了,选择跟蔷薇一起双宿双飞了。 他像是所有偷情的男人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可是他错了。 孩子死了,当他在国外辗转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崩溃,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他竟然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了敌人。 还有那个姑娘,她的眼睛很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的苦太多了,所以一直水汪汪的,看上去让人特别心疼。 偏偏是最能激起人保护欲的女人,可却临到头来,并没有一个人保护她。 所有人在十字路口的抉择都没有选择过她,任由她在世间如浮萍一般沉浮。 后悔过吗? 当然后悔过,他经常会在梦里梦见她,梦见她躺在自己的怀中,身上留着血,那些血从身子下蔓延,延续到整个身子,他哭喊着医生救她,可却自己亲手把刀子插进了她的心脏。 还有阳阳,他一直都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阳阳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激动,那个小孩长得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用做任何的检查他就知道,一定是他的。 他安慰着自己,自己又不爱沈怡,可是脑海里又全是她的身影,一颦一笑,还有那个孩子。 他想要个孩子,很想,所以一个劲跟蔷薇做爱,粗鲁的,温柔的,所有的姿势都用过一遍,最后他们终于如愿所偿,有了一个孩子。 可是当蔷薇怀上孩子的时候,他就感觉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让他必须回来,为阳阳报仇。 阳阳笑得那么好看,不该就这样长眠于此的。 他始终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关,如果重头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独自带着蔷薇逃跑,让自己整日陷入良心的折磨中,那毕竟是一条生命啊,一条流着自己血肉的生命啊。 跟严振华商量好之后,他就毅然决然回国了,他发誓要在两年之内,让周禹谨的一切都成为泡影,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而严振华倒是高兴得不行,他最擅长用他山之石攻玉,挑起别人的矛盾,自己坐收渔利。 ps。我看到有亲在分析阳阳的死,其实很明显阳阳是被人害的,在前面就有伏笔,只是几笔带过,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晚安。 第两百七十九章 游戏 第两百七十九章游戏 来到江城之后,他跟蔷薇在严振华的帮助下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居住,这地离城叶公馆不远,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他们一直生活在周禹谨的眼皮子底下。 出其不意,才能让对方捉摸不透。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确实挺惊讶的,有时候严振华已经成精了,敢冒这种险还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冯天伦一直跟蔷薇住在这里,因为周禹谨压根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所以两个人在这住的还是挺舒坦的,甚至还可以明目张胆地种满了蔷薇。 在这个地方,蔷薇生下了冯天伦的孩子,看着孩子出生之后,冯天伦就更加想念阳阳了,更为阳阳不值得,与此同时,沈怡这个名字也像是一株玫瑰上的刺一样,深深地刺在冯天伦的心头,不能要人命,可是随时让他隐隐作痛。 为了心里那些舒展不开的郁结,他投入了更加疯狂的报复中,他发誓一定要给沈怡跟阳阳一个交代,让他们能在地下安心。 严振华也是一个疯子,步步为营,这些年他暗中培植了不少的卧底,不止我,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像是鬼魅一样散落在了周禹谨的身边。 严振华是赌王,靠着赌发的家,所以手下养了很多徒弟,都是钻的这方面的,我在他那的时候,也见过一些人,都是他的亲信,而这些人一开始就潜伏在了周禹谨的赌场里,可以说,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潜入了内部,暗中控制住了周禹谨的赌场。 至于城叶公馆,也潜伏了不少严振华的人,有像我一样的情妇,也有像弯弯一样伺候的人,虽然数量不多,可是贵在精。 而严振华要冯天伦做的就是打通其中的各个关节,冯天伦也是人中之龙,当初一个人管理欢城的时候,游刃有余,各种人情世故都处理得很好,跟那些高层的关系更是不错,而且他跟着周禹谨出生入死过,认识不少周禹谨身边的人。 如果由冯天伦亲自去游说这些人的话,是很有可能让那些人叛变的。 周禹谨性子有些暴虐,毕竟年纪轻轻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难免有些骄傲,不是对自己亲近的人,基本都摆着一张臭脸,感觉像是谁欠了他一样。 手下都有些怕他,同时还觉得他不好接触,不过了解周禹谨的人都很清楚,像周禹谨这样的人无非是外冷心热,好多东西不愿意摆在脸上罢了。 冯天伦很会做人,悄悄找到了那些人,用自己举例,说自己曾经为周禹谨杀战四方,可是换来的却是周禹谨不近人情的干净杀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当然这只是一个契机,冯天伦很讲究策略,在策反那些人的时候,都是有针对性的,选的都是一些因为被疏忽不被重用的人,这些人本来有一身的本领,一直感觉自己英雄没有用武之地,冯天伦抓住了时机就给他们画各种大饼。 他之前在欢城的时候攒了不少的钱,出国之后那些钱也跟着转移了,有钱就好办了,没有人不爱钱,冯天伦直接用钱去砸,慢慢掏空,腐蚀周禹谨的力量。 严振华也有钱,从他每次给我带的东西就能知道他的财力不容小觑。 我听人说过,严振华这赌王不是白当的,十赌十赢,偶尔十赌九赢,这样的人在赌场上捞了不少钱。 他不缺钱,可是他想要无上的权利,想要变成周禹谨那种样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睥睨整个天下,他想要把视野给展开,放到整个江城,甚至华南三省,而不是仅仅局限在赌场里。 为了这样的目标,他一直在奋斗,甚至不惜以其他人的鲜血为代价,说让城叶公馆死了那么多人就死了那么多人,现在我都还梦见那些人惨死的模样。 严振华就像是一个恶魔一般,不折手段。 冯天伦一五一十跟我说起整个事情的经过的时候,我确实很震惊,而这次周禹谨被放出来,是因为有人给他做担保,这个人就是之前严振华调查的那个施老。 这个施老也是上头的一个大官,手握重权,说话很有权威,不过之前一直都没有露面,施老也是一个名头,在四大班子里并没有一个姓施的,所以严振华跟冯天伦调查了好久也没有调查过一个所以然来。 而这次周禹谨犯的事比较严重,几条罪一起并发,随便一条都可以置他于死地,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来露面是把周禹谨给保出来的。 所以严振华跟冯天伦这次在做局的时候,就想过了,没有把周禹谨背后的大人物给揪出来之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所以他们这次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把这位施老的真面目给露出来。 为了逼这条大鱼出来,严振华跟冯天伦做了不少的功夫,几乎堵死了所有周禹谨可以走的其他路。 在昨天晚上,这位施老终于行动了,虽然是让的手底下的人去警察局打的招呼,可是顺藤摸瓜很快就摸到了,这位施老就是江城的副市长,丁旭。 这位丁旭,已经有五十岁了,一直跟周禹谨有勾结,跟周禹谨关系特别好,也是周禹谨最大的保护伞。 丁旭也算是在江城有一定的根基了,轻易动不得,但是在知道背后的人物是谁之后,严振华跟冯天伦紧急制定了方案。 其实在一开始他们就想好了,就等着周禹谨一步步往这个圈套里钻。 周禹谨也是有通天的本事,在贩毒这种证据出了之后,还能被保释,一时间整个江城闹得沸沸扬扬。 而现在严振华跟周禹谨已经买通了各大媒体,就等着明天集体爆出周禹谨跟高宏合伙贩毒走私的新闻,给丁旭施压,让周禹谨二次进宫。 只要周禹谨迫于压力被送进去第二次,那么就齐活了,这次再进去,再想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们有的计划,让周禹谨这次彻底陷在这个泥潭里拔不出来。 我听了这些之后,脑门嗡嗡作响,越发感觉有种紧迫感。 “冯天伦,你变了,在跟严振华狼狈为奸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那些无辜死掉的人吗?你知道因为你们这所谓的计划,害得多少人被烧死吗?” 我看向了冯天伦,真心为他心寒,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只是几年不见,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冯天伦听了我的话之后,不敢看我的眼睛,转过头双手插包,看向了外面的天空,“我,我是为了给你跟阳阳报仇才这样做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当初严振华只是跟我说,最多只会有人受伤,我才安排了人去洒汽油的。” “严振华的鬼话,你都信,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魔鬼了,你要是再跟他接触,最后只能变得跟他一模一样。”我气得捏紧了拳头,一想到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人竟然也参与到了那场火灾中,我就难过得不行,说到底那些人最终还是因为我才死的。 一种深深的自责感压抑在我的心头,让我难受不已。 “冯天伦,我告诉你,我没有死,你可以住手了,至于阳阳的死,跟你没有关系,自从你打算抛弃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是你的儿子了。” 冯天伦听了之后转头看向了我,眼中的复杂压根说不清楚,“沈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压根就不会来这个地方的,你难道就不明白吗?” 我瞪向了冯天伦,呵呵了两声,反问着他真的吗? “要不呢?我在国外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带着蔷薇还有孩子来这里冒这个险?”冯天伦有些激动,捏住了我的肩膀,强迫我注视着他的双眼。 我甩开了冯天伦的手,直面看向了冯天伦,冷笑了一声,“别装了?因为我,因为阳阳,可以再假一点吗?冯天伦,你爱过我吗?爱过阳阳吗?你没有,你回来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严振华爱钱,也爱权,别以为你不是,别拿感情当幌子,这年头最他妈不值钱的就是感情了。” 说完我就匆匆转身离开了,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伪君子,我从来没有指望他救我,爱我,可是阳阳不一样啊,阳阳是他的亲骨肉啊,就算他再不喜欢我,阳阳也是他的儿子啊。 在那种时刻,他竟然可以放弃阳阳,自己带着蔷薇逃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的,不会的。 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周禹谨,我要去告诉周禹谨他们的计划,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么想着,我的脚步不由加快了,而冯天伦看着我这个样子,急忙拦住了我,不让我走,我狠狠推了他一把,“你离我远点,从你抛弃阳阳的那一刻,咱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冯天伦,我只希望你就此收手,你们这样下去,只能让更多的人受伤的。” 说完我就急忙朝往跑着,可是我刚刚跑出房间的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挡住了我的去路。 第两百八十章 面目可憎 第两百八十章面目可憎 “你要去什么地方啊,沈怡?” 当严振华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我冲他呸了一声,扬起了下巴,让严振华让开。 “让开?让开让你去报信吗?别傻了,沈怡,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吗?你现在如果跑出去的话,是不是马上就会去找周禹谨,跟他说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严振华眼中始终带着笑意,没有任何的波澜,让人看上去依旧是一个绅士,特别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无条件相信他,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真正明白严振华的小心思之后,只会觉得这个人面目可憎。 是真的面目可憎。 “你给我让开。”我警惕地看着严振华,四下看着,希望能看到杨铭跟杨铭一起找个合适的机会一起跑出去,要是被严振华控制了,我还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怎么样的事。 严振华看着我这个样子,伸出了手指,勾住了我的下巴,用一副调戏的神情跟我说着,“别看了,杨铭早在看到我的车进来的时候就跑了,你以为他像你一样傻吗?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把他给抓回来的。啧啧啧,你说你,我亲自给你造了这么完美的一张脸,你竟然就这么浪费了?” 我打掉了严振华的手,怒目瞪着他,问他到底要怎么样? 严振华没有恼怒,而是很自然地看向了站在一边一头雾水的冯天伦,“我就跟你说着丫头叛变了,你还不信,不过还好,她叛变了,还能牵住周禹谨的心,这就难得了,你说我要是这个时候跟周禹谨说人在我们的手上,周禹谨会怎么样?” 说着严振华就大笑起来,那笑声似乎有一股穿透力,直让我的骨头瘆得慌。 一听严振华的话,我就心里忐忑不已,一边希望周禹谨在乎我,一边又希望周禹谨真的对我伤透了心,“你,你别打你的小算盘了,周禹谨已经知道了,我就是沈怡,他怎么会对我有感情,你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上你的当的。” “沈怡,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周禹谨是真的对你动了情,要不谁会通知陈钱来救你,而且就刚好在咱们的人要去找你之前,就把你给带走了。” 一听严振华的话,我脑子嗡嗡嗡作响,结巴地问严振华什么意思,怎么可能是周禹谨通知的? “怎么不可能,当时周禹谨已经料到了有人针对他,所以他处处小心,也是故意放走陈钱的,要不你真以为陈钱凭着一只猫真的就能逃出周禹谨布下的陷阱?这可是江湖,血淋淋的刀光剑影,谁跟你们过家家啊。” 严振华说的话让我越发迷糊,腿有些软,扶住了旁边的墙之后才勉强站住了脚,“不可能,周禹谨知道我是沈怡之后怎么可能还这么做,那天不会的,不会的。” 严振华看着我这个样子也不打算再跟我解释,而是直接拨通了周禹谨的电话。 周禹谨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刚刚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时候,严振华就按了免提。 我没有忍住,听到周禹谨的声音之后就情不自禁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已经有两天没有见了,禹瑾你还好吗? 这两天是我渡过最为漫长的两天,一直以来都在煎熬与难过之间渡过,我很想他,真的很想。 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吃没有,在里面会不会受苦,那些人会不会动他,会不会陷害他。 周禹谨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当即就急了,“阿蝶,阿蝶,是你吗?你怎么跟严振华在一起,你赶紧离他远点,你个傻妞,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操,老子不是让陈钱去接你了吗?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一向镇定的周禹谨此刻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说起话来感觉颠三倒四的,一点往日的风范都没有。 “禹瑾.......”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来的时候,整个人感觉突然被填满了,以前一直空的地方,此刻像是被什么给填满了一般。 “你个傻子,快告诉我地址,我过来接你,严振华我警告你啊,你要是伤她半分,我非废了你不可。” 严振华一听就笑了,“南工巷33号,你过来吧,你放心,在你过来之前,我们是不会动你这位小娇妻的。” 说着严振华的手就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像是一个流氓一样喊着,“这尼玛皮肤还真嫩啊。” 我骂了一句禽兽推开了他,而这声音在周禹谨听了去就以为我被怎么了,当即就放了狠话,让严振华别乱动,否则会让他死得很惨的。 “禹瑾,你别过来,你别来,你要是来了,就上了他们的圈套了。”我劝着周禹谨,可是周禹谨却让我等着他来,他马上就过来,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嘟嘟声传来的时候,我的行为变得有些癫狂,急忙推开了严振华,想要自己往外冲,自己跑出这个地方,这种时候我再也不能拖周禹谨的后腿了。 可我高估了自己,我压根跑不出去这个地方,一开始的时候严振华就算好了,怎么可能让我轻易跑出去。 冯天伦听了几分钟之后也明白了目前的局势,可是他没有再说话,看着严振华让人押着我的时候,从盒子里拿了一根雪茄就走到了窗前兀自抽了起来,像是发生的所有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看着冯天伦这个样子,我真的宁愿自己瞎了。 严振华注意到了我看向冯天伦的眼神,眉眼间带满了嘲讽,“沈怡,我劝你老实点,你要知道,你现在不管怎么做,都逃不出我们的五指山,你知道吗,周禹谨现在正在赶过来,本来我一直都在想,要怎么让周禹谨乖乖听话的,可是现在看来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有你,他肯定会妥协的。男人啊,最难过的,还是情关啊。” “呸,你做梦,你以为周禹谨傻吗?你还想要取代他的位置,你再做几年的中秋大梦吧,压根不可能!”我被两个人控制着依旧怒骂着严振华,这严振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你随便怎么骂吧,不过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一出感人肺腑的好戏了。” 说完严振华就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开始抽雪茄,雪茄的味很浓,在空气里散发的时候,让人感觉有些难受。 在严振华抽烟的时候,他还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给媒体的。 他让他们现在就来这,并告诉了他们,马上周禹谨就会来这了,与此同时他还报了警,罪名是周禹谨涉嫌贩毒有新的证据了。 之前周禹谨让高宏帮他运货,通过了兰薇儿搭这条线,所以高宏也答应了,在几个星期之前这些事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做了,周禹谨借着高宏这条道,往江城运了不少的毒品。 不过这次警察调查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毒品,虽然有高宏跟兰薇儿的证词,可是按照他们说的,周禹谨的仓库并没有找出那些玩意,所以丁旭才有机会可以保释周禹谨的。 而现在严振华报警的理由却是,他知道了周禹谨把毒品藏在了什么地方。 听到这些我一身的冷汗都下来了,不用想我都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严振华如果真的知道了的话,那么到时候就是人赃并获了,周禹谨就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掉的。 而这次严振华还请了不少的媒体,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要给丁旭施加压力,让丁旭到时候不好出手,说不定还要反将丁旭一军。 意识到严振华的阴谋之后,我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周禹谨不要来这,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陷阱啊。 就在这个时候冯天伦在窗边抽完了一支烟,走到了严振华的身边,问着严振华怎么知道毒品藏在什么地方,周禹谨精着呢,他们可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发现啊。 严振华很轻松,耸耸肩,指着冯天伦的鼻子问冯天伦,“如果是你,有人拿着蔷薇的命威胁你,问你毒品藏在了什么地方,你会说吗?天伦啊,咱们不用去查,一会儿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的,这个周禹谨其实说穿了就是一个情种,要不然我也不会废那么大的力气,把她整容成这个模样,让她一步步接近周禹谨了。” “严振华你卑鄙,但周禹谨一定不会上你的当的,不会的。”我摇着头冲严振华吼着,越到后面声音越小,直到后来被哽咽声给淹没了。 周禹谨,你个傻子,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赶紧逃啊,你赶紧逃啊!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虽然一直在安慰自己,我这么不堪,周禹谨不会那么在乎我的,可是心底却笃定,周禹谨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来。 天知道,我有多想不让他来,虽然我很想他,很想他,只是两天不见,都像是分开了几个世纪一般。 第两百八十一章 答案 第两百八十一章答案 你知道绝望的味道吗? 那种海水浸满入心头,一大股一大股的悲戚汹涌袭来,让你无处可逃。 我被两个人控制着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我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压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种极大的恐惧笼罩着我,我甚至想过,也许我现在应该自我了断,不给周禹谨添任何的乱。 彷如一场审判。 严振华坐在沙发边,抽了一只又一只的雪茄,而一边的冯天伦看着外面飘舞的蔷薇,面无表情。 周禹谨来的时候,我很明显得听到了一阵急刹车的声音,那声音很大,一听就是急匆匆赶来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刺啦一声,刺在心头。 我挣扎着站起了身子,直觉告诉我,周禹谨来了。 “严振华你放开我。”我挣扎着试图从这个地方逃掉,可是严振华一个眼神,身边的那些人就纷纷架住了我的胳膊,死死捏住,压根逃不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喊声,“严振华,你快把人给我放了,要不我今天非让你陪葬!” 那声音一如既往带有极盛的气势,即使他人还没有上来,就连用气势镇住了我们。 周禹谨的话刚刚落音,我就听见了一阵轰隆的枪响声,是周禹谨冲着天空的位置开响了第一声。 很有威慑力的声音,这是一个开放的城市,但也很少有人敢明目张胆拿着枪随意乱开,可是此时的周禹谨已经被逼疯了,他明白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为了抢占先机,他先把气势拿足了,一枪下去,直接让门口站满的保镖一阵阵唏嘘,害怕地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谁都知道这周禹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要是真被惹怒了,真敢朝你脑门上开枪。 周禹谨没有看那些废物一眼,身边只跟着易阳一个人,什么也不管不顾,直接冲了进去。 有人想要去拦着周禹谨,可都不是周禹谨的对手,几下就被周禹谨给弄倒在地上,哎哟直叫唤着。 听着楼下传来打斗的声音的时候,我拼命喊着周禹谨的名字,生怕少喊一声,就真的少了一次。 而这个时候,冯天伦一直很淡定从窗子往外看着下面的场景,抿着嘴角似乎在回忆什么东西,严振华则闭目养神,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哭喊着,骂着畜生,听着打斗的声音慢慢趋近的时候,我明白,周禹谨到了。 你为什么要来? 你才是傻子。 门突然被冲开,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有些憔悴,刚刚从看守所出去,胡子还没有刮,拉碴地留在脸上,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垮,黑眼圈显得特别沉重,而那双眼睛却偏偏显得炯炯有神,带着紧张,担心,毫无预兆地直接闯进了我的心。 “禹瑾。”我大喊着,试图冲到他的怀里,再贪婪地享受一下他的气息,可是我刚刚一动,就有人拉紧了我,让我老实点别动。 周禹谨一看就火大了,嚷嚷着让他们放开我,可是那两个人只听严振华的话,纷纷把头朝向了严振华。 严振华这个时候才睁开了双眼,一脸戏虐地看着周禹谨,嘴角绽开一抹阴险的笑容跟周禹谨打着招呼,“周先生,好久不见啊。” 周禹谨眼中露出了厌恶,恨了严振华一眼,让严振华赶紧放人,要不他一定会血洗这个地方的。 与此同时周禹谨当然注意到了站在阳台边上的冯天伦,可他当做视而不见,眼睛一直特别紧张地落在我的身上。 严振华看着周禹谨这个样子,冲那两个绑着我的人使了一个眼神,而后就有一个人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直接对准了我的脑门。 很奇怪,当冰冷的枪抵住我的脑门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一点害怕,我只是担心,因为我的原因让周禹谨为难,严振华绑我的原因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就是想要借着我去威胁周禹谨,我不能让他得逞,我甚至在心里下了决心,如果真的到那种地步,我一定先结束自己的命。 就像当初因为冯天伦,所以奋不顾身一样。 我不是一个女英雄,做不了什么大事,可是我喜欢一个人,愿意为他做一切。 我想通了,他欠下的罪孽,我去还。 阳阳的死,如果注定要一个人去偿还的话,我宁愿是我,周禹谨,你就给我好好活着吧。 我嘶吼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劝着周禹谨离开这里,“禹瑾,你快走,严振华早就丧心病狂了,你走吧。” 可是周禹谨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看着那群禽兽用枪抵住我的脑袋的时候,一脸的愤怒,直接就举起了枪对准了一边的严振华,“严振华,我警告你,今天她要是伤了一根汗毛,我都会让你血偿的。” 说着周禹谨就按下了扳机,叩的一声,让气氛瞬间到达了冰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冯天伦终于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周禹谨,跟周禹谨打了一声招呼。 “周禹谨,你还记得我吗?” 周禹谨压根没有看冯天伦,狠狠地呸了一声,继续威胁着严振华,让严振华放人。 严振华双手合十,身子很舒坦地朝沙发上靠了靠,瘪瘪嘴,问周禹谨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就你的那点伎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有你真的以为闹出这些事,就能彻底打垮我了吗?我周禹谨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明枪暗箭没有中过,老实告诉你,我早就知道阿蝶就是沈怡,是你派到我身边当卧底的。” 周禹谨强装着淡定,说这话的时候,眼角轻轻瞟了一眼,看向了我,满满的全是难过。 “禹瑾,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看向了周禹谨,上次周禹谨说这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知道了,可我一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严振华也很好奇,盯着周禹谨,跟周禹谨说明人不说暗话,既然都到这种地步了,那就摊牌吧。 “摊牌?你也配?”周禹谨眼角上扬,用枪指了指严振华,“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排满了卧底,我的情况你早就了如指掌了,可是别忘了,严振华,冯天伦,你们曾经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败给我一次,还想指望着第二次翻身吗?” 冯天伦站在角落里,把手中的雪茄狠狠碾在了烟灰缸里,几秒之后,抬头说着,“是啊,我们都曾经是你的手下败将,可是周禹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以为你可以一直这么猖狂吗?你以为你杀了阳阳,就可以逍遥法外吗?那是我儿子,我一定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冯天伦说这话的时候,脑门的青筋全部都凸起了,愤怒到极致的模样,倒让我有些认不出他,难道他真的是为了阳阳,不是为了周禹谨的权利跟地位才回来的? 周禹谨冷笑了一声,看向了我,不带任何表情地问着,“阿蝶,哦,不对,沈怡,那么你呢?你以前是为了阳阳来报仇的,现在呢?” 周禹谨的话刚刚一落,一个屋子的人都看向了我,在我没有说话之前,冯天伦就先开口说着,“当然了,你以为沈怡有多爱你,她为你做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她怎么会爱上你这种杀人狂,冷酷无情,自私!你杀的可是她的儿子啊,我就不明白了,那么小的孩子你都能忍心下手,周禹谨你就不会做噩梦吗?” 周禹谨依旧没有看冯天伦,嘴里骂了一句,“我不跟你这种没种的人说话,说我杀人,那么你有本事就别抛弃她们娘俩儿啊,现在跟我算账,冯天伦,你是幼稚园的吧,早做什么去了,现在来马后炮。” 一边的冯天伦在听了周禹谨的话之后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黑,眼中直冒火,恨不得当即就把周禹谨给彻底弄死。 而说这话的时候周禹谨的眼睛一直看着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特别希望我给他一个答案。 我深吸了一口气,擦掉了眼角的眼泪,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美丽的笑容,看向了一边脸上依旧挂着担心的周禹谨,“在你让陈钱来接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答案的。” 周禹谨听了之后,两行眼泪就顺着流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眼眶一红,眼睛一皱,眼泪就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在冯晴出事之后,他也哭过,可那时候,他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让任何一个人看见。 看着周禹谨突然流泪的模样,我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冲过去,帮他擦干眼泪,“禹瑾,别哭,答应我,好好活着,你的罪孽,我替你去还,能遇见你,我一直觉得很幸运。” 周禹谨没有去擦他的眼泪,像一个孩子一样固执地摇摇头,“阿蝶,既然我知道你的答案,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答案,我是不会让这群畜生伤你分毫的,你是我的,别人一分一毫也动不得!” 第两百八十二章 爱情 第两百八十二章爱情 “啧啧啧,真感人,看来我这盘棋真的没有下错,果然这两个人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啧啧啧,可歌可泣。” 严振华说起这个的时候,不由鼓起了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周禹谨这才意识到严振华跟冯天伦还在这里,匆忙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冲严振华喊着,让严振华赶紧放人。 “周禹谨,我看你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现在主动权不在你的手上,你以为你拿了一把枪,就能威胁我吗?你试试一枪崩了我会是怎么样的后果,你的马子会不会也被人崩了。” 说着站在我身边那个拿枪的人再次用力抵住了我的脑袋,像是一种示威一样,而周禹谨察觉到这个动作之后,当即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枪,用一副商量的语气跟严振华说着,让严振华有事好商量。 看到周禹谨放下枪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注定我跟他输了。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周禹谨,像是在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 周禹谨,你他妈不是一条硬汉吗? 周禹谨,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别人还什么都没有做,你就举枪缴械了,你是不是傻啊。 就在我哭得泣不成声的时候,周禹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愿意用她的安危跟你赌,你要我做什么,说吧,只要别伤害她就行,但我也警告你,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严振华似乎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他以为按照周禹谨的情商来看,这会是一场特别激烈的心理拉锯战,可是战争都还没有开始,周禹谨就已经投降了。 严振华有些失望,总觉得这场游戏失去了他的本质意义,可是想想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不正是自己期望的吗? 他站起了身子,扣上了自己西装上的最后一颗扣子,慢悠悠地走到了周禹谨的面前,用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打量着周禹谨,与此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叱咤一方的周禹谨会变成这个模样,成为了一个软骨头,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吗,既然知道了,还陷得这么深。 带着疑问他问起了周禹谨,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他这样? 严振华在考验着周禹谨,他不太相信此刻突然飞来的幸福,总觉得太过突然,也太过不真实了。 周禹谨看向了严振华,“是,我是早就知道她是沈怡了,上次她出车祸的时候,做过一次全身检查,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她染过性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方浪那个畜生干的吧,还有她怀过孕,怀孕,生产的时间,跟阳阳的完全能搭上,这还不明显吗?” 周禹谨的话刚刚一落,我整个人就震惊了,在第一次我装病不让周禹谨找医生的时候,我就害怕过他给我做检查检查出什么来。 出车祸的时候,我也害怕过,不过那时候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压根不会去想这个,可是那时候,我并不觉得周禹谨有什么异样啊。 要说异样,我只是在上次跟周禹谨一起吃饭,被陈钱围追堵截的时候,感觉到过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可是在我为他挡了一刀之后,那种神情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很让人费解,严振华听了之后直摇头,“既然你那么早就知道,她就是沈怡,是来报仇的,你怎么还会动感情,周禹谨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是傻子,可是我看你并不是傻,而是疯。” 周禹谨冷笑了一声,眼神一刻都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即使凄然,但确确实实让人感觉温暖,如沐春风一般,“我有自己的选择,沈怡也是,她是来报仇的,可是我从来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她要报仇的意思,能看到的只是她的挣扎,她爱我,我又怎么能不珍惜呢。” “禹瑾,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我也做了很多的错事,冯晴的死其实也跟我脱不了干系,我也有参与。”面对周禹谨的这种信任,我突然感觉很难过,愧疚。 周禹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周禹谨冲我摇了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恨过你,也想过直接戳穿你,可是我不忍心啊,很多次骂你的话都到嘴边了,可我还是说不出口。” 周禹谨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在冯晴走了之后的那几天周禹谨确实不正常,对我特别冷淡,那个时候,他就什么都知道了是吧,因为对我的爱,所以,所以一个人隐忍下了那些委屈。 周禹谨,你怎么可以这样? 心痛得没有办法呼吸,每一下的呼吸都让人感觉下一秒快要窒息一般。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可是我十分确定,我跟周禹谨之间就是爱情。 我们对彼此恨得真诚,却也爱的深沉。 他知道我是来杀他,让他万劫不复的,可是他不选择拆穿,宁愿自己隐忍那些委屈。 我知道他是杀阳阳的凶手,可是我却下不了手让他万劫不复。 即使误会重重,即使中间隔了一万种阻碍,可是我们依旧爱。 面对着一直冲我微笑的周禹谨,我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也冲周禹谨挤出了一抹最为绚丽的笑容。 “周禹谨,我沈怡,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最为隽永的誓言,说起来的时候无足轻重,无数人都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我发誓,这是我心里最为真挚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严振华也彻底震惊了,瞪住了我跟周禹谨,压根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感情,愣了好几秒之后,他又鼓起了掌。 “好了,既然这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放下了手的严振华看向了自己的表,掐了掐时间,然后问着门口站着的保镖,问着记者跟警察来没有? 看着门口的人点点头之后,严振华很激动,“既然这样,那么好戏开始了,周禹谨,我要你做的很简单,一命换一命,你既然爱这个女人,那就做出点诚意来,只要你一会儿当着警方还有记者的面,承认你跟高宏贩毒,蓄谋放火杀死了冯晴,还带着那么多的人被烧成了灰,还有勾结丁旭狼狈为奸,那么我就放了她。” 到此我才彻底明白严振华的意思,他就是要置周禹谨死地,严振华不愿意跟周禹谨兵戎相见,因为他很清楚,光凭自己的实力,是拼不赢周禹谨的,毕竟周禹谨在城叶公馆养了那么多的人,随便放出去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如果把这事转化一下,让矛盾转化成周禹谨跟政府的矛盾,那一切都好了。 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周禹谨身后的保护伞就是丁旭,那么只要周禹谨一会儿当着记者,跟警察亲口做了说明,亲口认了罪,那么就算是上面有人再想保周禹谨那么也无济于事。 众口悠悠,而且还请了那么多的记者,只要一传出去,产生的社会影响压根不能预估,这事只要一传出去,势必会引起省上高层,甚至是中央的人注意,那么就算周禹谨再有本事也压不下来,未必他还能跟政府的人直接作对? 严振华的算盘打得太精了,只要周禹谨一倒台,那么他就有一万种方法,代替周禹谨,他早就打好了算盘。 明白了严振华的想法之后,我除了感叹人心险恶,同时还开始担心周禹谨,以我对周禹谨的了解,他一定会无条件答应严振华的条件的“不要,禹瑾,你别听他的,你要是按照他说的做,那么死的就是你啊。” “好,简直比偶像剧还偶像剧,沈怡,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就这样抛弃了你的儿子,你都不去想想你的儿子有多可爱吗?你都忘了他怎么叫你麻麻的吗?” 严振华说起这个的时候,我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就树立了起来,抬头质问着严振华怎么知道阳阳叫我麻麻? 严振华一愣,然后噗嗤笑出了声,“你觉得呢?” 我头皮突然发麻,大脑冲热,“你,严振华,阳阳,阳阳是你杀的吧?” 在一边的冯天伦一直默默注视着我们的情况,当听我这么问着的时候,立马就提高了警惕,直接冲了上来,提住了严振华的衣领,问严振华这到底怎么回事? 严振华这才意识到了冯天伦还在这,急忙推开了冯天伦的手,跟冯天伦解释着,这事不管他的事。 “什么叫不管你的事,你怎么知道阳阳叫沈怡麻麻,他那时候还不怎么会说话,只会喊麻麻,麻麻,而且牙齿还漏风,压根叫不好,你要是没有监视我们,怎么会知道?” 冯天伦也彻底失去了理智,死死捏住了严振华的脖子,恨不得掐死严振华。 严振华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ps。又晚了,写这些的时候挺纠结的,大家也看出来了,在收尾了,估计再有几章就完了,应该是写不到一百万了,前面有太多的遗憾,写得不尽如意,后面我会尽量给大家一个合适的结局的。大概明后天结局吧,看看能不能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具体写着看吧,晚安。 然后,想问问,你们心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这就是我心里的爱情,即使误会累累,我也爱你。 第两百八十三章 撕心裂肺 第两百八十三章撕心裂肺 我也彻底疯了,站在一边,恨不得彻底弄死严振华,可是一边的严振华倒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冯天伦刚刚控制住他,他就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枪,直接架在了冯天伦的脑袋上。 处于极端的愤怒的冯天伦压根没有注意到严振华的小动作,死死地被严振华用枪抵住了脑门,在那一瞬间,冯天伦停止了挣扎。 掌握了主动权的严振华很得意,威胁着冯天伦不要乱动,“冯天伦,你难道就没有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对劲吗?你就没有发现自己没有看到蔷薇,还有你孩子吗?” 这么一说冯天伦整张脸都吓得煞白,眼睛当即就充血了,冲严振华吼着,问严振华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意思? “也没有什么,就是今天蔷薇带着孩子出去做检查了,估计这会正在回来的路上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坐的车还是我配的,那个司机老家是东北的,嘴角有一颗痣。” 严振华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冯天伦一听着话,脸上的青筋全部爆了出来,嘶吼着,要是严振华敢对她们做什么,他一定饶不了他们。 到这里我也觉得严振华过分了,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房子本来就是严振华给冯天伦找的,这里的人基本的都听严振华的话,一看两人起了冲突,矛头都转向了冯天伦。 周禹谨手下的人还在朝这边赶来,可是我的命在严振华的手上,就算周禹谨的人来了也没有用,周禹谨还是要受严振华的摆布。 不过此时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严振华才是杀阳阳的凶手。 “严振华,你个畜生,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我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严振华。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一瘸一拐的人朝这里走了出来,看见那人的时候,我心头一阵颤栗,他头戴着一顶鸭舌帽,佝偻着身子,还戴着口罩。 他刚刚一出现,就用十分阴狠的眼神盯着我,那种感觉特别熟悉,让我就觉得这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努力回想的时候,心里突然出现了一阵害怕,难道是他? “怎么样,事情都办好没有?”严振华在看到鸭舌帽男出现的时候,嘴角突然浮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鸭舌帽点点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跟严振华说着已经办好了,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现在就等着我们下去,给大众一个交代。 严振华得意地点点头,夸这人做得很好。 而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在我跟冯天伦的身上转溜了一圈之后仰天大笑起来,“冯天伦,沈怡,我并没有杀你们的孩子,杀你们孩子的人,你们应该记得吧,怎么样,现在你可以摘下口罩了。” 严振华的话刚刚说完,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摘下了自己的口罩,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得意,“小贱蹄子,好久不见啊,你还过得好吗?” 当鸭舌帽男摘下口罩的时候,那张如噩梦般的脸突然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出于本能让我不由地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不是被我阉了吗?你不是在欢城呆着吗?你不是跟着你表哥逃命了吗?” 我紧张到语无伦次,眼前这个人,曾经给过我太多的伤害,辣椒油,全身溃烂,性病,都是从他这里来的,一想到那些过去,就足够让我痛不欲生。 “方浪,你个畜生,阳阳是不是你杀的?你这个禽兽,那么小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放过?”在我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我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阳阳,难道真的是死在方浪的手上的。 方浪到现在有很大的变化,他被我给阉了,男性的生理特征逐渐消失,喉结变得几乎看不见,而人也整个瘦了一大圈,佝偻着身子,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你压根认不出他就是当年那个拿着刀随意乱捅的恶霸。 方浪脸上挂着十分扭曲的笑容,干笑了两声,“是啊,你要了我的命根子,我怎么能不要你孩子的命,你很喜欢那孩子吧,在医院的时候,每天都会抱着他去花园里逛逛,你一定不记得,我还不小心碰见了你们一家三口的模样吧。” 方浪说着就大笑了起来,而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副场景,当时冯天伦来医院找我,和我一起带着阳阳去了花园,在花园的时候,冯天伦还说要跟我去领证。 后来起风了,我跟冯天伦就带着阳阳回去了,可是刚刚一走,就撞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就是像方浪这样,戴着鸭舌帽把自己压得低低的,而且还戴了口罩,我当时忙着看阳阳有没有事,压根没有注意到那就是方浪。 现在想来,我真是后悔得恨不得把心肺都全部掏出来,原来阳阳遇害并不是偶然,而是这群禽兽早就计划好的了。 方浪一早就盯上了我们,准确的说,从他被我阉了之后,他就觉得生活无望了,一直在琢磨着该怎么报仇,后来他想了一招,跟着冯天伦,只要冯天伦找到我,那么他就能跟着找到我。 他很聪明,在冯天伦从医院找到我的时候,他也找到了我,于是他一直潜伏在医院里,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让我生不如死。 “没错,阳阳是我杀的,你都不知道那小孩,刚刚做了手术,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小脸有多苍白,可是他一点没有哭,自己玩着自己的手,边玩边嘴里喊着麻麻,一声声地特别甜,可以甜到人的心里去,在我拔掉氧气管的时候,他一点反应没有,还继续玩着自己的手,可是慢慢的,他的呼吸开始跟不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一定不知道吧,当他呼吸跟不上来的时候,脸一下就变红了,开始大哭,边哭边喊麻麻,甚至还嘟囔着喊了一声爸爸,喊爸爸的时候,一双大眼睛一直在流泪,你都不知道看起来有多惹人喜欢。” 方浪越说越激动,而且边说还边注意着我的表情,看到我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的时候,瞬间就大笑起来,“沈怡,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现在特别后悔,是不是后悔为什么要惹上我,哈哈哈哈哈,我方浪就是一个记仇的人,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怎么过来的,我最在乎的就是这个玩意了,可是你却让我生不如死,让我过得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别人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你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我也势必不会让你舒坦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了怎么样的力气,直接推开了一边控制我的人,不顾一切就朝着方浪的方向扑了过去。 方浪,你这个贱人,杀了阳阳,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方浪压根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情绪失控,急忙伸手拦住了我,可是我一看他伸出了手,就觉得他那双手沾满了阳阳的血,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用自己唯一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了下去。 咬的是手上的动脉,一口下去,恨不得让方浪筋骨尽断,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听到方浪乱吼乱叫的时候,我心里燃起的是更深的愤怒。 阳阳死之前,应该比这么更惊恐吧。 一想到阳阳死之前的模样,惊人的爆发力,让空气怒吼着撕扯我的心跳,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脚都用上,让方浪尝尝什么才是人间极痛。 方浪眼中露出了惊恐,尤其是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开始冒血的时候,更是死命地踹着我,希望把我摆脱了。 在一边的周禹谨刚刚一察觉到这种情况,急忙就上前来拉住了方浪,一拳下去,直接捶在了方浪的眼睛上,失去重力平衡的方浪直接摔倒了下去,而我的牙齿一直紧紧咬着他的手,在这一刻,直接撕裂了他手上的一块肉。 血溅了一脸,可是我压根不感觉到害怕,又再次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般,直接冲了上去,刚要咬住方浪的脖子的时候,严振华就指挥着一群人朝我冲了过来,死死地控制住了我,好几把枪直接顶在了我的脑门上,我要是再动一下,很有可能立马就死在这里。 一边的周禹谨也被几个人控制住了,可是周禹谨几下就挣脱了那几个人的束缚,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就扳动了扳机,朝着方浪砰砰砰砰开了很多枪。 每一枪都直接打在方浪的脑袋上,几十枪下去的时候,方浪的脑子直接成了一个筛子一般,血肉模糊,看了就让人想吐。 看着方浪甚至来不及挣扎,就直接死在了周禹谨的枪下,死之前一双眼睛极度惊恐地看着周禹谨,压根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死去。 而我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感觉,相反,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开始在心头蔓延开。 阳阳,你过得好吗? 妈妈没用,真的没有用,自己惹下的是非,最后还要用你的命去偿还,阳阳,你别怪妈妈好吗? 阳阳要是可以的话,你在那边好好生活,妈妈,马上就来陪你了。 第两百八十四章 生死不离【大结局】 第两百八十四章生死不离【大结局】 眼前的一切再清楚不过了,周禹谨当时派大疤他们出去寻找阳阳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方浪的存在,在他们找到阳阳之前,方浪就已经先弄死了阳阳。 而大疤是最先赶到医院的,当时四下无人,为了邀功,他就朝外传出了阳阳是他杀的传言,而在严振华弄清楚这一切的时候,就直接买凶杀了大疤,为了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地底下。 转嫁矛盾,利用我跟冯天伦成为他的工具。 明白这一点的我恨不得将严振华碎尸万段,与此同时心里又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周禹谨,我就知道不会是他的。 “哈哈哈哈,很好,果然是周禹谨,做事永远这么果断决绝,让人刮目相看。” 一边用枪一直顶着冯天伦的严振华看着周禹谨杀死了方浪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相反还让人直接把方浪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看着方浪被打得稀烂的尸体被人拖出去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恨不得方浪死得再惨一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禹谨的枪再次指向了严振华,让严振华放人。 可是严振华倒是没有任何的惧怕,露出了一脸的微笑,问周禹谨确定要这样吗? 说着围在我身边的几个人,纷纷扳动了自己的扳机,只要周禹谨稍微一动,严振华就能下命令直接让我死得比方浪更惨。 周禹谨骂了一句脏话,看向了我,犹豫了半晌,就把自己手中的枪直接扔在了地上。 “把人放了,我现在出去认罪。”周禹谨早就洞悉了严振华的心思,可他跟刚才一样,不愿意拿我冒任何的险。 严振华有些得意地耸耸肩,“周先生,你要清楚,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上,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我劝你不要墨迹了,如果你再拖下去,说不定我的耐心会用光的,我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未必还怕死吗?敢跟你抗衡,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周禹谨气得抖了抖身子,然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转头看向了我,“阿蝶,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哭,就算是要哭也只能为我一个人哭,然后,方浪我已经杀了,以后的日子,你自己好好过吧,有合适的,就嫁了吧。” “不,禹瑾,你不能听他的,你要是出去的话,你做的那些事都会成为铁证,不要啊。” 我咬牙切齿地喊着,感觉自己的心头在忍不住地往外泣血。 周禹谨并没有听我的,转头看向了严振华,即使现在是严振华占了优势,可周禹谨的身上还是散发出了一种王之霸气,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随意秒杀任何人。 “严振华,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就去认罪,但是你不能伤害他,易阳,你给我记住,以后你专门保护阿蝶,阿蝶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立马召集城叶公馆里所有的人,就算是与世界抗衡,也必须护得她的周全。” 易阳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听周禹谨这么说的时候,响亮地答了一声是,然后就看着周禹谨一步步朝他走了出去,易阳没有做任何的阻拦,他实在是太清楚不过周禹谨的性格了,只要他认定的事,就不可能改。 不过他也在心里很担心,他比谁都明白,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周禹谨在,而且外面也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每一条都可以置周禹谨于死地,只是丁旭在上面压着,如果周禹谨现在出去认罪的话,那么就真的再也洗不掉了。 可是,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就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情愿的吧。 看着周禹谨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疼痛,朝着那个背影大喊着,“禹瑾,我已经没有阳阳了,你难道还要让我没有你吗?” 周禹谨停了这话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身子略微顿了顿,可他却没有回头看一眼,迈出了大步,直接下了楼,将自己置身于早就接到消息赶来的媒体,警察面前。 周禹谨刚刚一出现,就有不少的人围了上来,把周禹谨围得水泄不通,开始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周先生,听说今天你让我们来,是想要认罪的是吧,现在外界都纷纷传说,你涉嫌贩毒,涉赌,甚至还有不少涉黄的产业?” “周先生,身上还背负了好几条的人命,这些是空穴来风,还是你真的做过?” “周先生,听说你还策划了一场火灾?甚至不惜杀死跟了自己很多年的情妇,只为了夺得她家的产业?” 乱七八糟的提问,一个比一个更不靠谱,可是周禹谨听到这些的时候,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 置身于聚光灯下的周禹谨朝大伙鞠了一躬,然后开始说自己做过的事。 “我承认在今年二月份的时候,我设计跟高宏合谋,走私一批毒品,现在高宏已经被抓了,我也正准备去警察局自首,还有涉黄,涉赌这些都不是真的,我愿意接受警察局的调查,也愿意承担自己应该付的责任。” 周禹谨即使是在认罪,可是态度依旧不卑不亢,隔着老远的地方,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非比寻常的气质。 世上没有一个人把风华绝代,演绎得这么完美。 想到周禹谨临走之前说过的话,我努力忍住了自己快要崩涌出来的眼泪,心里骂着周禹谨混蛋,“你明明知道,你走了,我一定会难受,一定会哭的,还让我不许哭,还让我为你哭,你那么能,你怎么不好好活着,跟我过一辈子。” 这些话在心底响起的时候,越发心酸。 而这个时候,认了罪的周禹谨当即就被早就等候多时的警察给拷住了,没有任何的客气,直接就把周禹谨给押进了警车。 看着周禹谨被押上警车之后,一边的严振华又打了一个电话,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他这里还有一段录像,是关于周禹谨刚才杀人的录像。 我一听就炸了,骂着严振华卑鄙。 “卑鄙,有什么卑鄙的,我只是故意让方浪出来,让你们报仇而已,不过这周禹谨还真是喜欢你啊,明明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那么多的罪名,还不惜在那么多记者的面枪杀了方浪,这下恐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严振华笑得灿烂,不过那笑声很快就淹没在了扬长的警笛声中,让人更加憎恶这个人。 而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刚才周禹谨为什么那么着急把方浪给杀了,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的手干净一点,不要再招惹这些事,还能安稳地过好一生。 可是周禹谨,你他妈是傻子吗? 你不在,我怎么安稳地过好一生。 此时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一边的易阳跟严振华谈判着,要把我给带走,严振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让他的手下放手,而我整个人都沉浸在周禹谨的身上,生死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 “我劝你最好放了她,周先生在来之前,已经通知了陈钱了,估计他很快就会赶来了,你要是不想惹麻烦的话,最好把人给放了。” 易阳的话说的很明确,不过话在点子上,瞬间掐住了严振华的七寸,让严振华有所忌惮。 严振华犹豫了一下,冲身边的几个人摆摆手,现在好不容易解决了周禹谨,他可不想再沾染上陈钱那个疯子,陈钱为了我想要杀周禹谨的事还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着。 身边一直控制我的人看到严振华这个样子,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我,要放我走。 易阳看他们刚刚一松开我,急忙就走到了我的身边要带我走,就在我跟易阳走出房间的时候,我突然心有不甘,悄声问起了易阳,“这次周禹谨是不是非死不可?” “是。” 十分肯定的答案,没有任何一点犹豫。 “这次咱们已经被人盯上了,严振华真的是做了十全的准备,光是这些天处理的事,就足够让我们分崩离析了,而且今天再出了这么一出,必死无疑,其实他已经准备好了飞机,如果严振华晚半个小时打电话给我们的话,我们就已经出境了。” 易阳悄声跟我说着这个的时候,我已经在他的护送下,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此时还有不少记者没有散去,也有不少的警察正在查看着方浪的尸体,从他身上找着关于周禹谨的死证。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易阳,如果我进去了,你能让我跟周禹谨同一天死吗?” 易阳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我,紧紧抓住了我的手,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冲易阳凄然一笑,伸手摸出了易阳一直别在腰间的枪,附在他的耳边跟他说着,“记住,让我跟他同一天死,我知道你可以安排的。” 说着我就拿着易阳手中的枪,转身冲到了跟在身后一副幸灾乐祸,开始做自己春秋大梦的严振华的身边,没有任何犹豫,就冲着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我懂枪,严振华亲手教的,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敢开枪,严振华告诉我,只要心里有足够的意念,就敢开枪。 “砰!”又是震天撼地的一声,正中严振华的脑门。 严振华的脑门冒出一个血窟窿的时候,他惊恐地看向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喊出什么,身子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对着那片在夕阳下显得更加灿烂的血晕的时候,突然就笑了。 “周禹谨,没有你,我怎么活?” “既然,生不能同生,那么一起死吧。” “我一个人活着真的太累了,我不想一辈子再过这种生活,周禹谨,我是你的女人,当然要一直陪着你。” 我啊,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跟你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 生死不离。 二零一六年,冬,南山坝。 沈怡,周禹谨,枪决,同卒。 生死不离。 全剧终。 ps.这书到现在正式完结,想过很多的结局,最后任性选择了这种结局,像这书开始的时候一样,重在写实,中间确实浮夸了很多,结局还是归于现实吧。 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周禹谨不是好人,犯过那么多的事,就该为他的贪欲买单,他只是沈怡的英雄而已。 而沈怡,生来就是一个情种,痴情到骨子里的女子,为爱生,也为爱死,这就是她的归宿。 谢谢大家一路走来的陪伴,后期压力确实很大,也有很多不尽如意的地方,不过希望大家少一点戾气,多一点和善去看待这个世界,谢谢那些一直宽容我的读者。 即使肮脏不堪,依旧充满希望。 如果你没事愿意找我唠唠嗑,跟我说说,你遇见过那些人间疾苦,或者因为某个人泛起过的满腔柔情,可以加我qq,3078367248,不一定会回,但都会看。 最后,希望你会遇见一个人,生死不离。 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