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相爱》 第1章卖妻求荣 外面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高档别墅区内星火点点。 我站在二楼房间的落地窗前,望着这美好的画面,却没有一点喜色。 能在二线城市买一套这样的小别墅,过着别人羡慕的‘富太’生活,我的确应该感到满足,甚至无比欢愉。 然而现实却非常残酷,我的老公王军,他是一个私营企业老板,但是做生意从来都没做大过,成天只知道走关系以及卖妻求荣。 我多次向他提出离婚无果后,对生活开始绝望。 三年前我们恋爱结婚,却在婚检的时候查出他染上了梅毒。 当时的我如遭雷劈,王军在我面前树立的好男人形象瞬间崩塌,我真没想到他会等不及去外面乱搞,还染了这样的病回来! 20万的礼金我们家收了,并且都用在了我爸治病上,无法退还,加之全村的人也知道我和王军要结婚。 为了我们林家的颜面,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和他结婚。 所以这三年,我和他一直过着无爱无性的婚姻生活,即便他的病早就治好,可却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 ‘哐当’—— 洗手间的门忽然开了,将我的思绪打断。 王军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光着膀子走出,头发丝上还滴着水珠。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朝我走来,身影落在玻璃窗上,外面黑里面亮,窗子反光出他此刻的神态。 我没有理会他,仍旧望着玻璃窗外的漆黑世界发呆。 无论他穿地再少,再怎么勾引我,我都不会对他产生一丝丝的兴趣。 “你不是要离婚么?把李哥的这单谈下来,那二十万和生活费学费就不用还了,你净身出户,我同意签离婚协议。” 王军突然的‘好’让我受宠若惊,成天把二十万礼金挂嘴边的他,真的能这么轻易放过我? 我怔了怔,没有回头,点着头:“好。” 其实心里已经有一丝丝窃喜了,只要……只要我说服那个李刚,我就自由了? 幸福来得实在突然,让我的心情也突如其来地好。 翌日 为了见李刚,我特意选了一身大红色的深v群,前身和后背都是大v,里面只穿了一个乳贴。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瘦削的身材,168的中等个子,却只有90斤,但是却前凸后翘。 之前许多朋友都说我这身材天生就是魅惑男人的,也对,不盈一尺的小蛮腰可不就是那些男人最爱的么? 再加上我这张清丽秀气的脸,我的好闺蜜曾经说过我是那种清水出芙蓉的类型,让男人很有征服欲。 可能叫李刚的男人纯属是对我这种女人的好奇吧?所以图新鲜,非常地想要征服。 换上十公分的细跟高跟鞋后,我拎着一个黑色的亮片手包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当王军看我精心打扮后的样子时,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甚至有点垂涎三尺。 “美,就是这个状态,李哥肯定会爱死你的!” “走吧。”我淡淡地回应,对他所说的任何都提不起一点兴趣。他已经完完全全把我当做交易的工具了,而我也怀着忐忑,不知道亲自上李刚那登门拜访,是福是祸…… 第2章停车场里的插曲 天上人间是b市最大的夜.场,这里小到蒸桑拿,大到骑马场,设备一应俱全。 但凡能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当然,也不乏我和王军这种来巴结富贵的。 王军驱车进入停车场的时候,寻了好久都没看到合适的车位,因为这边的车位有价格区分。 最好的按分钟计算,我们显然只能停一小时十块的那种。 十块钱的区域爆满,王军开始烦躁起来,不断地踩着刹车,用手拍着方向盘,嘴里骂骂咧咧,“没钱上什么夜.总会!有钱怎么不停一分钟十块的!” 我不说话,心里暗讽着:我们也没钱,不是照样也来这里么? 直到忽然,车子猛地刹车,车尾好像撞到了哪里。 我的身子猛然前倾,吓得从失神中惊醒过来,发现我们的车后紧跟着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宽敞霸气的车头,其中一个车灯正好被我们的车尾撞坏。 我一眼便认出了那辆车是db11款,全进口,市场价330万左右,撞坏那一个车灯,至少得陪十几万! 王军也吓懵了,没了方才盛气凌人的气势,反而有些畏畏缩缩起来。 慌张地从格子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却因为手抖,怎么都点不上火。 这就是他的性格,只敢在我面前横,对于外人,从来都是一副哈巴狗模样。 我瞟向他的后视镜,发现驾驶位的车门正缓缓打开。 王军吓了一跳,急忙把我拽到他腿上,凶巴巴地冲我道:“等会你下车,就说车是你倒的,无论什么办法,让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听到没!” 我看到他凶神恶煞的眼神,想到只要熬过今天就可以和他离婚,于是咬咬牙。 里面不过是五万块钱的生意,这里可是十几万的赔偿,此刻王军显然是进退两难。 车门被他打开,我踩着高跟鞋走了下去,因为鞋跟太细太高,差点没站稳。 可是透过玻璃窗往里看,王军却逃命般地坐到副驾驶去了,哪里有一点担心我的样子? 呵!我冷笑,对于这种人渣型男人,我不是早就看透了么?还希冀什么? 整了整我的裙子,我想以一个仪态端庄的样子去和那位车主好好商谈。 可是当我低下头时,却发现左边的ru贴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而同时,迎面一个高大的男人朝我走来。 我慌了,赶紧用左手手肘挡着,尽量装作自然。 令我惊讶的是,来的是一位衣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约莫三十出头,西装和衬衫都笔挺,他就像个天然衣服架子,比模特上身的效果还好。 他的头发乌黑,修整出商场精英的干练发型,双手在和我交谈前,从裤袋里掏了出来。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方才你倒车把我的车灯撞坏了。” 跟着王军见识过各种场面,对于这种突发状况我信手拈来,但是我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样礼貌。 一般这种情况下,对方都会先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然而他却笑得很斯文,嘴角还有一个小梨涡。 一时间,反倒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第3章这男人还挺绅士 但是想起车里的王军,我还是鼓起勇气,厚着脸皮,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刚拿到驾照不久,车技还不熟练。你的车这么贵,肯定是买了保险吧?你也看见了,我那辆车不过你一个车灯的钱……” 我的意思再含蓄不过了,反正他也不缺钱,而且车有保险,所以我只要诚心道个歉,不理陪也没关系。 说完,我抚着胸口微微朝他鞠躬。 等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嘴角上的梨涡又隐隐出现,像是在偷笑。 难不成我刚才鞠躬的时候,走光了? 我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衣冠楚楚的男人,竟然也和其他男的一样猥琐,大概是瞧见我走光的xiong部,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吧。 虽然心里生气,但是脸上还是刻意保持着笑容,“先生,您看这样行么?我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你,如果您的车灯后续还有什么问题,您再随时联系我。” “好啊。”我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回答地这么爽快,显然就像是另有企图,不怀好意。 “手机给我。”他伸出了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我愣了愣,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他接过手机,划开屏幕的时候眉头皱了皱,“解锁码。” “0603.”我缓缓道。 “出生日期?”他像是发现什么般,嘴角又扬了扬,标志性的梨涡看上去亲和力十足。 对于他这样的搭讪方式我并不感冒,心里只想着他赶紧和我互留号码完事走人。 “好了。”他将我的手机递了过来。 我一看,通讯录里莫名多了一个名字:严格。 好奇怪的名字…… 我抬眼瞧了瞧他,想来不过是他随便取的名字,于是晃了晃手机:“给你打过去了。” 男人的手探到裤兜外,冲我打了个ok的手势。 他转身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回车里的时候,却被叫住。 “等等。” “先生,还有什么事么?”我强挤出笑容,该不会他反悔了吧? 令我诧异的是,他居然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走近我,披在了我的肩上。 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好闻的清香味,不像王军身上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散发着一股拜金的味道。 他身材高大,即便168穿着10公分高跟鞋的我,往他怀里一钻还是显得小鸟依人。 “里面那个掉了,俯身的时候会露.点,建议你还是换一身衣服再进去吧?”他善意地提醒,却没有一点猥琐的味道,反倒让我脸一红,尴尬起来。 “谢谢……”我艰难地开口。 他却笑得更加灿烂,转身冲我挥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我怔在那,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但是心里,竟然有一些酸楚。 连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都能照顾到我的穿衣打扮会不会出洋相,可是我的老公,却什么都看不到。 直到看见那人把车开走,我才转身回到车上。 谁能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小插曲,拉开了我和他千丝万缕纠缠不休感情的序幕呢。 我更加没想到,会和他那么快再次相见! 第4章被狠狠羞辱 披着那个男人的西装,嗅着上面陌生但却好闻的气息,有一瞬间我在想,若王军是那人就好。 回到车边,我拉开驾驶位的车门,果然在坐垫上发现了那只掉落的ru贴。 王军丝毫不关心我的形容,掐着烟下了车,冲我谄媚地笑了笑:“安安,你果然是我的宝。我去倒车,你先到门口等我吧?” 我捡起ru贴,身子钻进车里贴上,目光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恋,转身便朝夜、总会大门走去。 八块玻璃组成的大门通透,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 门口的门童皆是一身燕尾服,并排而立,但凡有客人,都是清一色的九十度鞠躬。 我走到楼梯前站定,从玻璃里瞧着自己,大红色的深v修身长裙,裙子刚好过tun,一双半透明的黑色丝袜配上红色吊带高跟鞋,加上今天的浓妆,真的是多了几分风尘的感觉。 捋了捋耳际的碎发,对于这样的我,我的内心是自嘲的。 几分钟后,王军停好车带我进去,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七转八绕地越走越深,灯光越来越暗。 当王军推开走廊最深处一间包间的大门时,里面嘈杂的气氛顿时扑面而来。 中央站着两名穿着热辣的小姐,被一个男人左拥右抱,手里正拿着麦在唱《知心爱人》。 而迎面的一排长沙发上,坐满了男男女女。 “李哥,我带安安来了。”王军以最快的速度在昏暗中找到李刚,把我拉了过去。 我的目光有些闪躲地看向李刚,却挤不出任何的笑容。 李哥坐在迎面的大沙发上,身体慵懒地陷在沙发里,他左拥右抱,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正在旁边一个穿豹纹辣妹的xiong前rou搓。 看到我,李哥显然不满,他的手没有抽回,而是抖了抖眉头:“你们来干什么?” 旁边的妹子也看向了我,立即撒娇不依起来,露大bo的黑衣女人率先攀上李哥的脖子,红唇凑到了他的耳边:“李哥,这个女人是谁啊,长地这么土气,难道我们姐妹几个伺候你还不够吗?” “是啊是啊,你看看她,全身从脚趾到头发,都带着一股霉味呢。”豹纹女人小手摸上了李哥玩弄她大bo的大手,嘟囔着嘴巴也撒娇起来。 “听到没,我的马子说你老婆全身都带着霉味!”李哥右手抽出含在嘴里的烟,吞云吐雾地遮住他此刻的表情。冲王军说道。 整个包厢的男男女女,瞬间都哄堂大笑起来。 我料到这次来少不了被他们奚落,强忍着脾气。 见我不动,王军拽了拽我的手腕,轻声在我耳边呵斥:“装哑巴做什么?快点,说点好话哄一哄李哥!” 我死咬住唇畔,上前一步,缓缓鞠躬:“李哥,昨晚是我不好。” “不好?你哪里不好?是带假xiong了还是下面烂了?哈哈。”李哥张狂地笑着,拔下嘴里的烟头便往我身上一扔。 烟头快要砸向我胸口的时候,我忙往后一退。 可是他们仍不罢休…… 第5章他也在 “哎哟,你就别在这里气李哥了,王军你快带着这个乡下妹滚回家吧。”黑衣女人重新帮李哥点了一根烟,阴阳怪气道。 “既然李哥不原谅我,那我们不打扰了。”我慢慢抬眼,对上黑衣女人那一脸对我的鄙夷的眼神,挺直了腰板。 这里,我真的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王军显然不肯走,生拉硬拽着我。 “安安,既然她们说你身上都是一股霉味,那你就把衣服都脱了,去了这身霉味,我便考虑和王军这小子的生意,怎么样?”李哥眯起眼睛,玩味地用食指摸了摸他的唇。 旁边的女人们一听,都嗤笑起来,一个个如看好戏般依靠在李哥怀里起哄:“是啊,你身上不止是霉味,还发酸呢。酸臭味。” 我捏紧着拳头,不打算妥协,转身要走。 “你干嘛去呢,人李哥不跟你计较,难不成你还矫情了?”王军急忙拦住了我,扶了扶金丝镜框,那双细眼里全是不安。 “你真不怕丢脸?即使我在大庭广众面前哗众取宠,你也不介意?”我冲他吼着,现在别人在让他老婆当众脱衣服啊,难道他一点羞耻心和屈辱感都没有? “李哥是在给你机会……”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一刻,我的心里只有鄙夷,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瞧不起他。 “乖,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他凑近我,再次拉了拉我的手。 我狠狠甩开他,冷冷回着:“既然你都不要脸,我怕什么?” 边说着,我扭转身面向了沙发。 而就在这一刻,音乐停了,包间里的灯全部打开了。 明亮的灯光刺眼,照在我身上。 “大家都安静点,接下来有好节目看!她要是把衣服脱光,咱们就跟她老公把合同签了!”李哥嘲笑又得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旁边顿时附和起哄:“好啊!” 我缓缓睁开眼,却觉得此刻的光线刺痛眼睛,眼泪忍不住就要落下。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看清了观众席中的一个人,穿着一件白衬衫坐在沙发的最中间,身边的两个位置都是空着的。 他的手正缓缓晃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目光深邃地看着我。 居然是方才停车场的那个男人! 看着他身边的男女都在起哄,唯独他静静地看着我,似乎也在等着看我好戏。 我冷冷一笑,方才还希冀他是个不错的绅士,却没想到转眼间,他居然和这群流氓一样,是个衣冠禽shou。 “要脱就干脆点,怎么那么慢!” 豹纹女人夹了一根烟吐出,不耐地将长腿单到了李哥身上,顺势抛去一个媚眼,冲我抱怨道。 我从游离中回过神来,深呼了口气。 眼前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在那一瞬间变得模糊,我的耳边一阵轰鸣,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嘲笑声。 也不知道怎么,手反转到身后,拉扯住拉链。 拉链冷硬,摩擦着我中脊梁的时候,我听到了尊严碎落一地的声音。 那一刻我发誓,衣服怎么一件件脱下的,我就要怎么风华万丈地穿上! 第6章他救了我 后面拉链拉到腰际的时候,我缓缓地将肩带扯下。 那一刻我的双眼模糊,眼里的灯光出现了光晕,眼前坐着的男男女女都冲我笑着,那笑里全是嘲讽。 我咬紧牙关,手用力地曲着,感觉筋都快要从皮肤里蹦出来,颤巍巍地把裙子褪到了腰际。 “啧啧~” “有料!赶紧把xiong贴也摘了!” “哎呀李哥,她身材可没我们姐妹几个好呀。也就那样!你看她那两个nai子,下垂!” 耳边是他们议论纷纷的声音,有人急不可耐地想让我如ji女般表演。 我听到了王军在我耳边的催促:“快点,李哥等着呢。” 眼泪在那一刻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即便我再怎么强忍着,即便我在心里多么坚强地说服自己。然而在那一刻还是不受控制地完全崩溃,跌坐在了地上,手再也无法动弹。 老天啊,来救救我吧,如果他们再强迫我,我只能一头朝那琉璃做的茶几撞去! 就在我无助,甚至精神快要崩塌的边缘,一双男人的大手温暖地握上了我的双肩,将我褪在腰际上的裙子拉起,将肩带扯到了我肩膀上。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想看看这位救世主般的人究竟是谁? 他的脸慢慢地在我视线中放大,俊俏英挺的五官,此刻眉头深锁,嘴角上再也没了之前好看的梨涡。 他的手臂一揽,便将我圈在怀里,像是避风港一般为我挡住眼前男女嘲讽的眼神。 “这游戏不好玩,今天大家卖我个面子,放过她。” 他将我牢牢地圈住,冲面前的人道。 原本大家脸上一个个还带着笑,顿时都沉下了脸。 “严总该不会是怜香惜玉了吧?还是……看上了她?”有人看好戏般插话。 我一动也不敢动地靠在他怀里,那一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依偎着他。 直到李哥开了口:“既然严少都这么说了,那今天就算了。” “扫了大家的兴致,我自罚三杯。”说毕,搂着我的男人端起了琉璃台上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一口气都没喘,将三个马克杯装的啤酒一饮而尽。 包间里顿时传来一阵鼓掌称赞的声音,随之伴奏又响起,两名小姐从李哥怀里走出,拿着麦克风继续唱歌了。 大家又热闹了起来,好像方才戏耍我只是一个小插曲般。 我抬头,当时的眼神应该无比可怜,让那男人没辙吧,只好拥着我离开了包间。 “我把你老公叫出来送你回去吧?” 他在我耳边说什么我完全没听到,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直到半分钟后,包厢的门再次打开,王军走了出来。 “林徽安,让你求个人怎么就这么难?你知不知道,这次惹李哥不高兴,咱们就再也没机会了!你也休想和我离婚了!” 在这个时候,王军第一件事不是安慰我,而是骂我。 我抬起了头,用手背狠狠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王军,你就是个王八蛋!人渣!” 我像泼妇般大骂着,用手里的包甩他打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然而我并不知道,里面是财狼,外面还有一群虎豹在等着我…… 第7章去酒店? 我疾步在天上人间的走廊里,昏暗的走廊可以很好地帮我掩饰,掩饰我此刻的落魄和疲惫。 跌跌撞撞来到旋转门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迎面丢来的一盒爆米花直接砸向了我的脸。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几颗生鸡蛋狠狠地朝我身上砸来。 “狐狸精,不要脸!” “sao货!” 谩骂声不断,砸来的东西也更加吓人,我的头发上欠着蛋壳,脸上全是蛋清,等我用手挥开糊在脸上的爆米花和蛋清时,一个女人已经来到我面前,用力地扯住了我的头发。 “啊!”头发被那女人狠狠拽着,几乎快要从头皮上掉下来,她一边狠狠往下扯,嘴里一边骂着:“狐狸精,不要脸,让你勾引我老公!” 那女人骂的同时,旁边还有一些细碎的小声音: “听说那个女的就叫林徽安,免费上不要钱的。” “真贱啊,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讥讽声,辱骂声,在这个还算寂寥的夜,忽然显得那么聒噪起来… 我被那女人抓地眼前一花,用手推她。但她带了几个身形肥胖的帮手,几个人一起,很快把我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来。 “既然那么喜欢犯贱,那就干脆别穿好了!” “……你们放开我!”我吼得嗓子都哑了,死死地护住胸前,抬眼的时候,发现夜总会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了好多人,手里拿着手机开着闪光灯,对我一阵‘咔擦咔擦’胡乱拍着。 那一刻我不知道脑子里还有什么,只是想快一点逃离这里。我知道王军不可能会来救我,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放开我!放开!”我吼着,用脚揣着那些欺负我的人。 夜总会的门外一度混乱,带着警棍的保安很快出来维持秩序,那群女人这才被制止住。 “都不要拍了!还有你们几个,这是对她的人身攻击,知不知道是犯法的?” 我被再次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是方才那个声音,只是这一次他将我直接抱了起来,用整个胸膛为我遮挡住泄露的春光。 直到将我抱进他的车里,拉上窗帘,那是是非非喧嚣的谩骂世界才停止。 我全身颤抖着,低着头不敢说话,手护在胸前,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车里的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局面,他不说话,我不停地哭。 直到他掏出纸巾,抬起我的脸,为我小心地擦眼泪。 对上他的眼睛,我的眼泪仍旧止不住,“你相信我么?我不是她们说的那样。除了我丈夫,我真的没有和其他男人有过任何不正当关系。我没有,真的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一个只见了两次面的男人解释。 他依旧小心地给我擦着眼角,声音无比的温柔,“我信。你别哭了,我最怕女人流泪。” 我慢慢停止哭泣,点了点头,可是手仍护在胸前,把他当危险分子般防备。 “我送你回去吧?” 听到回这个字,我猛地往座椅上缩了缩,摇着头。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再见到王军,我不要再过这样非人的生活! “你不想回家?那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先住一晚吧?” 第8章深夜买醉 去酒店?我下意识地挥开他的手要下车。 他却把我拉了回来,笑道:“放心,只是送你住一晚,我不住。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我点了点头,心安定了不少。 抬头看他的时候,一缕粘着鸡蛋清的发丝垂在眼前,我才猛地将自己抱住。 因为此刻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扯破,该露的地方没少露。 低下头,我看了眼自己的xiong口,耳根顿时火烧一般。 严格方才心急所以没在意到我此刻的狼狈,等他眼神落在我身上后,也尴尬地把脸别开。 “外套之前给你了,身上这件你先穿着吧。”说毕,他丝毫不犹豫,把身上仅有的白衬衣脱了下来。 我接过他递来的衬衣,目光落在他结实的上半身上——麦色的皮肤,光滑细腻,xiong肌很发达,两点粉红很小,一看就是洁身自好型。他的腹肌也有练过,八块对称,看上去荷尔蒙气息十足。 我像是回到十七八岁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心跳加速,心里头像是有无数头小鹿在乱撞。 目光在男人结实的身上迅速转移,却非常不巧地在垂眸时,落在了他ku裆上。 太热……车里关着窗子太热。 “我自己回就好,今天谢谢你!”几乎是同时,我套上他的白衬衫拧开了另一边车门,冲了下去。 迎面的凉风吹在脸上,才让我觉得全身舒爽了许多。 果然,狭窄的空间容易让人产生xing幻想。 我有些瞧不起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会有那种少女的幻想,难道只是和渣男王军对比后,让我饥不择食了? 我摇了摇头,嘲讽地笑了笑自己。 逃一般地消失在天上人间,我没有回家,也没有找附近的酒店,而是一个人在街上晃荡,任凭自己像一个逃荒者。 直到余光落在街边一家灯红酒绿的pub前。 外面站着许多化着浓妆穿着极少的女人,我站定了许久,终于走了进去。 这种地方我一个人从来不来,但是今晚却很想放纵自己一把,喝个烂醉如泥,把一切烦恼暂时抛诸脑后。 “给我来这个套餐。”我擦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伸向了菜单上最贵的套餐,一个人独享一个卡座。 很快酒保端来六人份的酒,我摸着瓶子便‘咕噜’喝了起来。 伴随着酒精的浓度,眼前是男男女女的贴身热舞,一边喝我一边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喝了多少,直到耳边的喧嚣慢慢消失,耳边陷入了一片宁静。 “喂小姐,我们打烊了,小姐,你醒一醒。” “去你的,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我半睁着眼,看着酒保的影子变成了双重,很快,方才那个冲我冷着脸的酒保变身,影子重叠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新的白衬衫,从卡座里将我拉起。 “你说的不用我送就是来这买醉?走,跟我回去!” “嘿嘿,姐有钱,姐愿意……”跌入严格怀里的那一秒我还是有意识的,我皱着眉头,嘟起嘴很不满地戳了戳他的心口。 “小子,你是不是对我另有企图?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地跟在我旁边?是不是……是不是想睡我?嗝~”我嘿嘿笑着,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脚底悬空,根本踩不准地面,一个踉跄,撞在了他的心口上…… 第9章破茧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酒店的,也不知道随后被他带去了哪里。 直到我的眼里出现了金色的窗帘,同样软金色的沙发,以及宽大温暖的chuang。 我累了,要睡了…… 我推着抱我的男人,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脸尽快地贴上枕头。 可是男人牢牢地圈着我的腰,生怕我摔倒似的。 我转过脸,眼睛仍是眯着的,看了好久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他的眼睛在瞧我的时候深邃如海洋,好像有漩涡要将我吸引进去般。 见我这个样子,他微微张了张嘴,薄薄的唇性感地蠕动着,我的脑子里嗡隆嗡隆,什么都听不到。 身体里血液在叫嚣着,我的双手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 “……想要我么?”我仰着头看他,他玉白的脸上露出诧异,随后紧皱的眉又抚平。 “你醉了,我扶你上chuang睡觉。”他的声音温温的,很好听。 我扬了扬嘴角,将一条腿盘上了他的腰际,“我没醉……你接近我不就是想睡我么?正好,你情我愿……”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不是极具媚态,到底眼里藏着怎样的神情。 那时的我脑袋沉沉的,只是觉得热,只是觉得自己很想和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 嫁给王军这三年,和他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被他践踏尊严,但我却从来没想过要给他戴绿帽子。 但今晚不同,我想狠狠报复他! 趁着酒劲我将双腿都缠上了严格的腰,主动亲吻上他的嘴。 他的唇薄薄的,热热的,在我吻他的时候,他的嘴还是轻抿的。 我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抗拒,难道他嫌弃我?难道他真的那么洁身自好? “我还是chu,不信你试试看。”我喃喃道,学着电视里看到的,she头用力地冲击。 这是第一次我这样主动,但却有种报复的快.感霸占我整个神经。 我要他,要他狠狠爱我。 我继续吻着他,直到他的唇齿防线被攻破,我的舌冲了进去,缠上了他的。 一股酥麻的感觉顿时在全身乱窜,我们的气息交叠在一起,呼吸都变得缓而沉重。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他双手将我的tun托起,嘴挪开:“小妖精,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不怪,我要,严哥……”我喊的是严哥,而不是严格。 这一声脱口而出后,男人将我整个压在了软绵的席梦思上,转被动为主动。 橘色的灯光下,我的视线慢慢朦胧起来。痛并快乐着。 从女孩到女人,我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眼前是男人精壮的身体,在我身上一前一后,他的背后,是如流水般的珠帘,叮叮当当发出悦耳的声音。 …… 这一晚我不知道他要了我多少次,醒来做,累了睡,周而复始,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连窗帘都挡不住火热的阳光,室内一片光亮。 我抚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转身的时候觉得全身快要散架。 手触及到身旁的时候,却空空如也。 我睁开眼,发现昨晚和我缠绵一宿的男人早就不在。 只有窗台用烟灰缸压着一沓文件,我迷糊地伸手将它拿起,顿时一惊! 第10章王军的阴谋诡计 居然是一份合同! 我来不及扫上面的条款,因为那实在太多了。 十几页的纸张,我反倒最关键的一页,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一个数字上——100万。 最后一页,有一个手写的签名,字迹遒劲,龙飞凤舞潦草地写着‘严格’二字。 原来……原来他真的叫严格。 他居然送了我一份100万的合作合同? 我整个人惊坐了起来,胡乱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抱着合同发呆了许久。 拿着这份合同去见王军,别说是离婚了,什么事估计他都会答应。 有了这份合同,我就有了筹码! 可是我惊诧,只因为一夜,就能得到这么丰厚的回馈? 我不认为一个chu女身能值这么多钱。 但是此刻我来不及想这些复杂的前因后果。 三年,三年的青春葬送,我真的可以离开王军恢复自由之身?我真的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在被子里呆了许久,我将合同小心地装进旁边的牛皮纸袋里。 来到浴室,望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我决定好好洗漱一番,然后回去好好和王军谈判! …… 我是打车回家的,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付过钱后我从包里掏钥匙,正准备进院子开门的时候,从别墅里门被拧开了。 难道王军今天没去公司?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一张娃娃脸露了出来,随后惊喜地大叫,“姐,你终于回来了!爸!妈!姐回来啦!” 我看着妹妹徽玲脸上的兴奋,整个人愣在门口许久。 直到爸妈走到门口,嘴上挂着笑意。 “安安啊,你总算回来啦?小军说你一个朋友家里出了事,你去帮忙了?” 妈妈关切地问我,我却怔地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爸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妹妹也在这里? “傻孩子,累了吧?快进来歇一会儿,小军在做早饭,马上就好。” 妈妈拉了我一把,我走了进去,这才发现我爸的双鬓,不知什么时候白了一片。 “爸,你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我急切地问道。 爸爸却憨厚地笑了笑,“今年地里收成不好,愁的。” 我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我不好,才让父母年近五十还享受不了齐人之福。 握住爸苍老如树皮的手,我抿住了嘴,即便心里有再多委屈,那一刻也不想表现出来。 “爸,和你说了多少次,地里活重就别干了。有我在呢。” “就是不想你和小军负担太重。”妈急忙说道。 我沉默了,心里难受地厉害。 父母从小就待我们姐妹很好,虽然家里穷,可一点没让我们吃苦,所以才让我们长得细皮嫩肉,十指不沾阳春水。 “哎呀爸妈,你们就别说地里的那些事了,咱们这不是来姐和姐夫这里享福了么?”徽玲笑着打破气氛。 “是啊是啊。”爸妈很快附和。 我的心里却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和王军要谈离婚的事,他这个时候把我家人接过来,到底什么意思? 我担心王军不怀好意,于是走进客厅,先把牛bi纸袋藏进了放碟的抽屉里。 正巧这个时候,王军端着一大锅粥笑盈盈地走出。 “爸妈,玲玲,来吃早餐。” 他将粥放到餐桌上的时候,瞧了我一眼,“老婆,你也来。” 那一句老婆,让我全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同时,眉头皱了起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11章兽性不改 “来来来,一起吃早饭。”妈拉起了我的手。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餐桌前吃饭,王军顿时化身为一个好女婿好姐夫好丈夫的样子,时不时为我们夹菜、盛粥。 我看到爸妈的眼里,都是对这个女婿的赞誉之色。 吃完早饭,妈抢着要洗碗,王军却拦住了她。 “妈,碗让我来洗,你和爸看看电视,或者去公园消消食散散步都行。” “那好,你和安安一起,安安,你帮小军的忙。”妈拉着我,把我推到王军身边。 我以为他会继续装,将洗碗的任务承包下来,以展示他多么体贴。 但是这一次他却微笑着点了点头,“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妈眼里只有笑意,估计觉得我和王军恩爱地要死。 “那我和你爸出去散步,玲玲,走,带着我们走,不然我们找不到回来的路。”妈喊着妹妹,像是故意给我和王军留空间的样子。 徽玲有些不乐意,手里抱着薯片,嘟囔着小嘴,“哎呀妈,小区就这么大,怎么会迷路啊。” “让你来就来。”说着,拉起徽玲的手,和我爸一起出去了。 别墅里,顿时只剩下我和王军。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王军的脸立刻变了。 他用力地拽着我,脸色变得很阴森,“昨晚和那个男人去了哪里?他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他很凶,好像我给他戴了绿帽就会遭到他的暴打般。 我避开这个话题,脸转向餐桌上的残羹冷炙,“你把我爸妈他们接过来什么意思?” “孝敬他们,你觉得什么意思?”王军不耐烦了,扯着我的手,拉着我朝二楼走去。 我跌跌撞撞,差点没摔在楼梯上,冲他吼着:“你到底要干嘛!” 让我陪客的是他,担心我失身的也是他!呵!这种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昨晚他是不是碰了你?我看他那英雄救美的样子,就是不怀好意!我要碰你你不让我碰,其他男人要上你,你是不是眼巴巴凑过去?”王军恶狠狠道,将我用力推到了chuang上。 他想要对我用强,来证实他才是我的男人么? 但是想起他曾经去过那种地方染过那种病,我整个身子弹了起来,皱起了眉头。 昨晚严格还真没主动,主动的人是我。 想起我对王军的报复,我笑了起来,故意笑得很讽刺很不屑,“他睡了我,那又怎么样?” “你!”王军扬起了大手,想打我。 “但是他给了我一份100万的合作合同,你确定还要下手打我?”我一点不怕,眉头扬了起来。 王军果然窝囊了起来,脸上满是笑意,甚至有些猴急,一把抱住了我,“老婆,你真棒!合同在哪里?快给我!” “和我签完离婚协议书,合同立马给你。”我留了一手,警惕道。 王军一听,脸色又不好起来。 “行啊!离婚!为了这100万的合同离婚也值!”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 我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森气息,身子不由得后退。 他的脸色却忽然狰狞了起来,粗糙的大手拖住了我的大腿。 “告诉我,昨晚他怎么干你的?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爽啊!” 他用力一拉,我的腿几乎快要被他扯断。 我愤怒地看着他,冲他吼着:“这与你无关!总之你履行承诺!我是不会让你碰我一下的!” “是么?”王军被我激怒般,忽然像一只凶恶的豹子朝我扑来…… 第12章发廊好友 他把我拽地很痛,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比起昨晚严格对我的极致温柔,王军此刻的举动让我反感。 “你别碰我!”我吼着。 我嫌他脏,至始至终都是如此。 王军骑在我身上,面朝着我松皮带。“咱们还没离婚呢,我怎么对你都不犯法!况且你一直不让老子碰,我就不信了,别的男人能碰,我怎么就不能了?” 他嘴角上露出阴森的笑意,朝我扑来。 “你干嘛?王军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乱来,那份合同你别想要了!” “合同我要,人我也要!”王军金丝边框里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朝我压了下来,“你可不想我把咱们的事闹到你父母那去吧?” “你……”原来他打的这个主意,怪不得把我家人接过来!原来是想以此作为要挟,不让我和他离婚! “王军,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把那份合同撕了!”我吼着,对这个男人已经厌恶到了极致,甚至和他多呆一秒都会全身不适。 他兴许是真怕我撕了合同,愤懑地提起裤子出去了,走到门口,冲我回头,恶狠狠道:“林徽安,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才不会后悔!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王军这个渣男! 这个家,我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再呆了,于是我打了电话给我最好的朋友——宋枝,并请求她收留我一阵子。 宋枝在临安小有名气,她经营的发廊生意红火,每天上她‘髪现’做头发的老板络绎不绝。 店面不大,是个双层复式结构,平日里宋枝就住在楼上的其中一个包间。 我很少来宋枝这里,因为不习惯被一群染的五颜六色头发的发廊仔盯着,要是宋枝忙起来,我坐在店里便会觉得很尴尬。 “老板回来了啊。” 宋枝拉着我走进店里,迎面便是一个穿着火辣的金发女人上前招呼,她上面只穿了个紧身抹xiong,半个nai都露了出来。 我别过头去不看那女人,跟着宋枝走了进去。 里面做头发的人果然多,不过大多数是男人,很多是来修脸的,靠在落地窗边的一个光头男人在看到宋枝后,立即眯缝着眼睛笑着,大手朝宋枝的tun部摸去,“枝枝,你上哪去了?快快,你来,这个丫头真笨!” 我看着帮光头男人刮胡子的是一个长相青涩的女孩,梳着一个大马尾,脸上稚气未脱,她局促地站在一边,身上的衣服也不如方才进门撞见的那个女人妖气。 “小红,你看看你,还不给刘总道歉。”宋枝不像对我那般柔和,俨然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冲着小红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数落。 小红眼泪簌簌就落下,我看不过去,急忙上前挡了挡宋枝,“她还小,不懂事,你就别骂她了,小红,你去后面帮忙。” 宋枝朝着我使了个眼色,我拉着小红刚要走,却被光头刘总大手拦住,“唉?这个小妹是新来的?长得挺标致的,老家哪里的呀?” 对方显然有所误会,把我当成这家发廊的洗头妹了…… 第13章自甘堕落 “刘总,这是我好姐妹,她来这里做头发,人家可是有老公的。”宋枝拖长了尾音,推就着把我弄了出去。 我一顾三回头,看着刘总和宋枝有说有笑,还时不时对宋枝动手动脚。 “谢谢姐姐。”我和小红来到开水房,她这才委屈地哭了起来,松开我的手胡乱擦起了眼泪。 我低头抽出卫生纸递给她,安慰着,“不哭,那些流氓下次要对你怎样,你就直接说自己下面烂了,他们有色心没色胆。” 小红惊讶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认为像我这种爱穿白裙子的女人有多么纯洁,却没想到语出惊人,有些诧异吧? 她胡乱地点头,我拿了包就朝二楼而去。 二楼有很多包间,可是里面景象如何,我从来不清楚,只是快速从过道经过,看着头顶上昏暗的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那个,老板,不行啊,我…不卖的,真的。”忽然,从一间门里传出一个女人似是拒绝的声音…… 我本打算拎着包不管闲事,可是里面的声音很大,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狂妄的笑声,“不卖?你们老板可是说了,起价一百一晚上,你开价,老子就不信今晚上还买不起你了!” 我在听到这话后心咯噔就跳了一下,我和宋枝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当时宋枝因为家里供不起学费中途辍学。 当时宋枝干这行的时候,我也有说过,如果宋枝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我们的友谊立马破裂。 但现在…… 我破门而入,看着里面几个男人正在拉扯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衣服已经被脱地差不多,正被男人抓着四肢,有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一直狂笑着往女人嘴里灌酒。女人头发凌乱,身上到处都是水,地上洗头用品洒了一地。 我的闯入让屋子瞬间安静下来,端着高脚杯的男人凶神恶煞地从腰包里掏钱,红色的票子一张接着一张砸在女人的脸上。 这种场景实在太熟悉了,宛如那些欺负我的男人一样…… 我二话没说,举着手里的手机便冲着那几个男人大吼,“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还不快滚!” 那几个男人似乎没明白过来,可一看我手中举着的手机,都惝恍跑开。 端着高脚杯的男人将手里的杯子一摔,杯子便如水花一般碎裂在地,他快步到我跟前,抓着我的衣领一阵冷笑,“小贱人,你有种!” 几个男人蜂拥而去,临走时还把门踢地砰响。 屋子里女人缓缓坐起,不断咳嗽着,她顾不得现在还一丝不挂,伸手像只狗一般去捡那早被酒水浸湿的红票子。 这个画面当真太惨,太没尊严,太可怜了! 我不忍看着,把脸别开。 不多时,楼梯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宋枝脸色铁青冲进了屋子,拉着我便往她的小房间去。 她将门反锁着,双手环抱在胸前,质问着我,“林徽安,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不想我过好日子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你还敢跟人说报警,公安局都是他家开的你懂不懂?” 宋枝有些烦闷,走到吧台拿起烟点燃便抽了起来。 我不说话,看着如今宋枝的模样,有些心酸。 终于扯了扯嘴,“枝枝,你变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本分过日子,不要去做低贱的事。” 第14章答应发廊上班 “低贱?林徽安你说我宋枝低贱?你以为自己那点破事我不知道?我是开了发廊光明正大低贱,你他妈的是为了渣男人背地里干低贱的事!” 宋枝将烟头掐灭,丢在地上便转过身去,她捂着脸便哭了起来,而后又赶紧转身跑到我身边把我抱住。 “安安,对不起,我错了,刚才是我话说重了,我知道你苦,不该那么说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宋枝紧紧握着我的手,眼泪吧嗒落在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也抽泣了起来,环抱着宋枝说不出话,“我知道你有苦衷。” “安安,你说这些贱男人有感情么?你家的王军,他到底是把你当老婆疼了,还是把你当biao子卖了?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安安你知道么,我现在染了病,这辈子都没人敢要了,这些臭男人,毁了我一生,而我只能不断继续出卖身体,呵呵,他们都会和我一样得病,哈哈,惨啊,真的好惨……”。 宋枝像是在笑,其实比哭还难受,我从来不知道宋枝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更不知道,宋枝堕落至今是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 “枝枝……”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甚至连劝的力气都没有。 是啊,她说得对,那些臭男人,真的有感情么?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傻地屈服给命运? “枝枝,会好起来的……”我只能如是说。 “安安,你醒醒吧,现在只有钱是最不会背叛你的,你真的相信你那个没良心的老公会保护你?不如你跟我干吧,咱们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钱一起赚!” 宋枝紧紧地掐着我的双肩,双眼里满是期待。 我先是为宋枝的一席话感伤,而后又惊诧地说不出半个字,我抬头看宋枝,不断摇头,“我…不行。” 心里那道底线,终究是跨越不过去。 “没什么不行,待会咱们临安市政府有一批高干会来,你先打扮下,王军都逼你陪睡了,你要还替他着想那你就是个犯贱!以后你也别哭哭啼啼来跟我诉苦!”宋枝又不耐地点燃了一根烟,走到衣柜胡乱翻了几件衣服便丢到我手里,转身出去。 门哐当哐当没有合拢,看着宋枝离开的身影,我良久没有做声。 我提起手里的衣服看了看,这哪里是什么衣服?xiong前就两块布,根本包不住身上,lu点无疑。再看看下摆,几乎是透明能看到内ku,穿与不穿毫无区别。 我扯了扯嘴,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王军的电话,手机放到耳边忙音一片,我将手机挂掉,冷冷一笑。 王军啊,王军,之前是我太蠢,我把青春都给你,想为你传宗接代,想和你过平淡的夫妻生活,可没想到最后连句人话的安慰都没得到。 我按住手机关机,随手丢在了宋枝的chuang上,快速脱去外衣,穿上了那件‘透明衣’。 在镜子前比照着,看着自己那玲珑有致的身体,我却没有一丝自豪感,反而镜子里的眼底露出忧伤,我发呆着,直到楼下传来宋枝一声谄媚妖娆的声音。 “啊呀,稀客稀客,郭市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姐妹们,还不都过来端茶送水了。”这一声招呼让人觉得进了yao子般,而宋枝像足了里面的老鸨。 宋枝故意这么大声,也是为了给楼上的我一个提醒。 要接客了…… 第15章再遇熟人 我双手在胸前咯噔松开,秀眉紧蹙地厉害,门没关,宋枝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枝枝,瞧你,咱们都是熟客了,不用这么见外,老样子,刮胡子加按摩,不用包厢。”说话者声音浑厚,但听得出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不用包厢?我整个人惊诧在那,不包厢的话难道要我穿成这样在大庭广众下……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身穿着,整个人都蒙住了。 宋枝带着银铃般的笑意,劝道:“我怎么能让郭市长您坐大厅呢,再说了,大厅满了呢。” 随后传来一个浑厚男人的声音,有些勉为其难的样子,“行,那就包厢吧。” 听到这,我的身体猛地崩紧,听着一阵阵细碎上楼的脚步声,接着是他们步入隔壁房间的声音。 房间门‘咔擦’一声关上,便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过了几分钟,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又有几人上楼来走了进去。 “安安。” 我吓了一跳,朝门口看去,宋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了,此刻春光满面,脸上气色红润。 她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待会你就进去帮技师们打打下手,在那几位高官门前晃荡一下就行,其他事不用做。” “……好吧。”我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非常忐忑。 宋枝拉起了我的手,带着我悄无声息地来到隔壁房间。 推开门,我看到了里面摆放了三张做按摩用的单人chuang,三个男人躺在上面,三名穿着统一服装的技师正在为他们开脸。 三个男人都是闭目养神的状态,偶尔和技师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的心情更加紧张了,回头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宋枝。 宋枝却冲我点点头,把我推到了最中间的技师身边。 想必中间躺着的,就是那位高官吧? 看着宋枝把门带上,我的心在那一刻悬到了嗓子眼里。 也许是我身上的香水味和其他人不一样,郭市长很快睁开了眼睛,先是不经意地扫视,随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看到了他眼里忽然的光亮,以及一闪而至的克制。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随后笑道:“新来的?” 我局促地点点头,双手紧紧互捏着,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 因为太紧张的关系,此刻我的眼里只有这位四十出头、长相年轻,一脸老干部气场的郭市长。 “行,你来给我刮脸。”郭市长笑道。 我猛然一战栗,想要回绝。给王军刮脸可以,可是给陌生男人,尤其是那样近距离的接触,我真的有点抗拒。 “我……我新来的,不行……”我开口拒绝,心里却非常担心因此惹怒郭市长,给宋枝带来麻烦。 却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隔壁chuang的男人忽然坐了起来,挥开一旁正在为他做脸的技师,皱着眉头看向了我,“林徽安?”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那个高大帅气,微笑还会带着酒窝的男人。 明明像个干净、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却频频出现在夜总会和发廊这种地方,并与我相遇。 第16章有人承包了你 我皱了皱眉,“严……” 刚开口却又止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口吻称呼,该喊他严总?还是严格?还是其他什么的。 我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身边的郭市长忽然开口了,语气有些怀疑,“小严,你们认识?” 我的心猛然悬到了嗓子眼里,紧张严格到底会怎么解释我和他的关系,毕竟我们之间有过一晚,而且是一笔rou体互换金钱的交易。 我看向了他,也许我过于紧张,眼神过于哀求,也许严格本就有自己的考量。 那一刻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勾唇笑了笑:“郭哥,这是我以前大学的师妹。” 我当时怔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介绍我。 我不知道他上的哪个大学,但我看懂了郭市长的眼神,似乎觉得可惜。 也许严格是名牌大学出身,而我既然是他的师妹,自然也是名牌出身,但却沦落到在发廊里陪客,估计让人扼腕吧。 郭市长的声音沉了几分:“既然是小严的朋友,那这边就不用你照顾了,你先下去吧。” 我猛地怔在那,知道他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而这个时候我不宜逞强,只好默默点头离开。 我不知道严格会怎么想我,但很感谢他方才撒的那个谎,让别人高看了我一眼。 虽然在这种地方,高看和低看没什么差别,但是在我离开的那一刻,还是觉得碎落的尊严被保住了。 我回到了房间静坐,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实在有些可笑。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隔壁房间传来几名技师清脆的声音,“郭市长慢走~” 同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那一阵脚步声离开,才松开了紧抓裙子的手。 外面又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房门被推开,宋枝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安安,你真是我的福星!” 她高兴地走到我身边,将我抱住。 我愣了愣,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郭市长方才付账的时候,给每位技师多奖励了一百块,给你单独奖励了一千。一千啊,你可是什么都没做,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宋枝眼里闪着激动和喜悦,可能觉得我第一次接客就能赚到这么多彩头很惊讶吧? 我却高兴不起来,扯了扯嘴角,“我什么也没做……” “那怎么可能!”宋枝完全不信,但可能见到我的表情不太好,于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温柔地拉起了我的手。 “和郭市长一起来的一位高富帅想单独约你,我说我们店里的姑娘不外出。你知道他阔绰地给了多少么?” 宋枝的声音亮了几分,抓我的手也激动地打颤,“一万块,他说一万块邀你去约会!” 我完全没在意宋枝说钱时那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而是慢了一节拍,回味她上句话。 “高富帅,单独约我?” “是啊,你放心,咱们是好姐妹,今天这一单的钱都归你,以后咱们五五分。” 我的耳朵嗡嗡一直作响,完全没听到宋枝的话,仓促地起身。 “约会么?不,我不去!” 第17章陪我堕落 我强烈的反应让宋枝很吃惊,她愣了愣,随后眉头舒展。 “安安,我知道第一天让你外出肯定不适应,可是对方一万块已经提前支付了……” “行吧,我去。”想想我和严格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他却愿意三番五次帮我,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这一次我得出去应酬。 十几分钟后,我换上了宋枝为我准备的衣裳,比刚才的保守些,颜色肃静些。 “安安,我这里这种保守的衣服不多。不过,这么风尘味的衣裳往你身上一穿,跟个仙女似的。怪不得他们第一眼都对你有好感。”宋枝看着我,忍不住赞誉。 我却眉头一皱,“他们?” “是啊,郭市长在我这打听了你挺多事,不过放心,我一句也没说。”宋枝向我保证,我才点点头。 穿着白色的紧身裙,一头海藻般的黑发落在后背,宋枝看着镜子里这样的我,手指一遍遍地戳着我的发丝间,给我嘱咐外出的事宜,如何跟客人谈价钱,如何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心里却一点准备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发廊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里,故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从玻璃窗外,可以看到外面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寻寻往往来回的车辆。 城市的快节奏尽在一杯咖啡间,我手执着咖啡杯的握柄,那一刻暂时放松了下来,忘记了时间。 直到一个熟悉的男人气息靠近我,高大的身影挡住咖啡店吊顶上朦胧的灯光,影子映照在玻璃窗上,让我立即从观赏路人的好兴致中惊醒过来。 我还当这是寻常和普通人的约会么?不是啊,我这是在……卖。 那一刻我忽然紧张起来,手差点没握住杯柄,直到男人的大手将我整个手握住,厚实而温暖地将我包裹。 我怔怔地抬头,对上严格的眼眸,此刻他的眼里居然没笑意,反而蕴藏着一丝愠怒。 “……你来了。” “故意约在这么热闹的地方,是怕我真的对你做什么么?”严格眉心成川,捏我的手不禁加重了点力道,让我疼得皱眉,急忙想从他手里挣脱出。 我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他猜得那么准。 “既然我收了你的钱,你就是我的客人,你有任何不过分的要求,我都会满足。”我的声音很轻,几乎是从喉头里发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没。 他握着我的手不肯放松,带着我的手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凑近了我一些,来到我的耳边,“真的么?也包括睡你?” 我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弹便正好撞上他的怀。 他忽然将我搂住,就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周遭异样的眼神,整个人浑身便不自在起来。 “……你放开我!” 严格却像没听到我,依旧霸道地将我抱着,温热的气息打在我耳边。 “你如果要选这个行业堕落,那我就陪着你堕落。” 我猛地抬头,从他眼里看到一股piao客的气息…… 第18章李哥光顾 我不知道他说话是当真还是儿戏,但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认真。 “以后你每天不用接待其他客人,我把你包下。”他淡淡地说完,随后拉起了我的手,“服务员,买单。” 他冲服务员招了招手,丢下一张红钞票,“不用找。” 说毕,拽着我出了咖啡馆。 他这样是耍帅么? 我整个人被他拉着根本没办法挣脱开,只能被他带到马路边,被塞进他的车里。 我坐进车里后,他很快栖身靠近,给我拉起安全带。 我想挣扎,却正好和他脸贴着脸,看着他被放大的五官,以及脸上喷来的温热的鼻息,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我紧张了…… 我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这样暧.昧的游戏真的让我很害怕。 直到他俊俏的脸缓缓从我的视线中离开,关上车门绕到了驾驶位坐下,我才迅速地开口。 “严格,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可是有夫之妇!” “你还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那就赶紧改邪归正!”他转过脸看向我,煞是严肃道。 我一怔,心里很莫名。 我和他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多管我的闲事? 既不想睡我,又从我这里得不到其他好处。 难道这是欲擒故纵,难道只是想找人妇培养地下情寻找刺激? 我的脑子有点慌乱,这个让我猜不到动机的男人让我很抗拒。 “我需要钱,我需要钱和他离婚……”许久后,我垂眸看脚尖的眼抬起,手不禁攥成了拳头。 “所以我需要这份工作!” 我只想这么说完,他能不再纠缠我。 “钱的事我可以帮你。”严格柔声道。 我转过头看向他,抗拒地皱眉,“谢谢,我不想欠你太多,再见。” 说完,我匆忙解开了安全带下车,逃一般地往人行道方向跑。 一边跑,我在心里一边暗示自己,一定不要回头。 王军以前追我也是用尽了手段,现在的我杯弓蛇影,再也不想冒险去动心了,尤其是像严格这样帅气多金的男人,我真怕自己失了心,万劫不复。 …… 严格每天都来光顾我的生意,但都是聊聊天喝喝茶。 我的态度很冷淡,想要让他别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 直到第七天,他终于没再出现在发廊里。取而代之的竟是李刚! 看到李刚,我整个神经紧绷,头皮有些发麻。 宋枝花枝招展地迎了上去,一看李刚就是常客。 “李哥,你可有一阵子没来了,我还以为你有了新人了呢。” 我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紧张地低下头,不想让李刚看到我。 李刚却哈哈一笑,“的确是有了新人,不过总算让我找到了她!” 他这声落定,我便听到了他和宋枝交头接耳的声音,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随后宋枝声音有些犹豫,“这可不行……” 我知道,他们多半在聊我的事,等我抬头的时候,李刚已经不在大厅了,宋枝踩着碎步朝我走来,拉了拉我的手。 “安安,我有话和你说,你过来一下。” 我们一起来到了后面的一个包间,宋枝关上门,愣了好久。 “安安,李哥想包你一天,价格是严格的五倍,你考虑下?” 第19章灵魂已背叛 五倍的价格,也就是说一天五万! 这个价格对我的诱huo力不小,想到自己已经沦落到今天这样,也没什么再矜持犹豫的。 我点了点头,“恩,枝枝,我答应。” 宋枝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递来一个赞誉的眼神。 我苦涩地瘪瘪嘴,冲她投去一个请她放心的眼神。 两人的眼神彼此交汇,便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李哥有专门的包间,直走右拐再右拐,最里头。”宋枝嘱咐道。 我点点头,那间包间我是闻所未闻,今天是第一次…… 我出了房间走进昏暗的走廊里,按照宋枝所提示的,朝最深处走去。在门牌号为‘天字一号’的门前停下,擦着大红色指甲油的双手将厚重的双边门推开。 里面是古色古香的布局,一道白屏风将房间隔开。 我慢慢地走了进去,朝里面望了望,却没看到人。 “李哥……” 白屏风里慢慢冒出白气,我轻步绕了过去,发现里面竟是一个木盆,里面撒着花瓣,水很清,一眼便能看清木桶底下的纹路。 忽然,一个男人从身后抱住了我,肥厚的手掌抚上我的小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的身体猛地僵直,说话也不利索了:“李哥……你这是干什么?” “洗鸳鸯浴啊,难道你和王军在家里不干这个?”李刚略带笑意,边说着,肥手一边探入我的衣内,捏住了我浑圆的一只,轻捏了起来。 “李哥,别这样……”我没了先前在家里的抗拒,拿了人家的钱,气势也弱了几分。心里虽然排斥,可又有点瞧不起自己。 看来一个人为了钱,真的可以出卖rou体和灵魂。 “安安,我是真喜欢你,王军那小子就是个孬种,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不如过了今晚你就跟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我一样不会少给你,而且还会比他给的多几倍,甚至十几倍,你觉得怎么样?” 李哥的手直接在衣内将我的文xiong扯了,用及其耐心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却越来越抗拒起来,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欲要再进行下去的手。 “李哥,有药吗?给我一粒。”我急忙打断他,此时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自己迷醉,原来清醒是这么可怕。我宁愿自己吃完药不省人事,然后醉生梦死地在男人怀里大干一场,这样便可以交差了。 呵呵,我在心里嘲讽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药?王军那小子真他妈的情操高尚啊,我说过,我是真心喜欢你,不会让你嗑药的。”李哥微微把身子凑到我身上,不比昨日的暴力,此时的他让我有半晌错觉。这还是那晚强迫我,之后又让我脱衣的那个男人么? “那你来吧,你舒服就好,不用管我。”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想开口求他,但是很快又把话咽了回去。 “呵呵,你挺有意思。”李哥在我耳边笑着,ku裆里的东西早已肿胀,但他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节奏,大手环住我,用他那东西一次又一次地撞我后腰。 我闭上眼睛,对这样的碰撞从心底里感到了厌恶。此刻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是那晚和严格的耳鬓厮磨,以及他那只温暖地大手,和我做时的酣畅淋漓。 “李哥对不起!我真的办不到!钱不用给了!”从他怀里挣脱,我逃一般地拧开门冲了出去。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和严格,原来不只是一ye情那么简单,我的灵魂和身体,都早已出gui于他…… 第20章主动告白 从包间跑出,我一路奔跑,不顾周遭人投来的异样眼神。 只听到宋枝喊我的名字,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她,直接跑出了店外。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一路沿着马路边跑,迎着风听着耳边车流穿梭的声音,停在了上次我和严格见面的那家咖啡店。 站在店外,看着玻璃窗,依稀能够想起那天他搂着我说要包下我信誓旦旦的样子。 我的嘴角微微扬起,有些想哭。 难道……难道我真的对他动心了? 我抬手用手背擦着眼睛,手刚碰到脸便被一只大手抓住,随后一张纸巾轻轻地在我眼角上拭过。 纸巾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吸了吸鼻子,等纸巾拿走,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严格?怎么是你?”我以为他被我的冷漠击退,我以为他再也不会来找我。 他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梨涡浅浅的,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鼻子?” 我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两个人就这样站了一会儿,我才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我不能这样作践自己。枝枝那边的工作我会辞掉,找一份正经工作。” “这才对,这也是对你自己负责。”严格拉起了我的手,“走,进去聊。” 我们重新回到咖啡店,这一次却坐的是包间。 整个包间的立体音响里传来小野丽莎慵懒的声音,让我整个身心也放松了不少。 我和严格并排坐在软绵的沙发上,就像一对小情侣一般。 他为我推荐这里的咖啡和甜点,并全部为我点了一份。 王军从来没有这样待过我。 和严格在一起,我总能舒心、安心。 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了,关上了包间的门,里面顿时气温升腾,有点小暧昧。 我的余光瞟到他的侧脸,紧张不已。 “这里是五十万,算是我借给你的。”严格从皮夹里拿出一张信用卡放到桌上。 我的视线全部集中在那张卡上,有些莫名。 “要连本带息地还,所以放心,你不欠我。”他又附加了一句。 我的双手攥紧,却迟迟不肯去接那张卡。 我很清楚也很明白,他是故意想帮我。 缓缓地转过脸,我看着他,咖啡馆里橘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就像油画里走出来的人般。 我的心在那一刻融化并升华。感动地不知怎么开口。 半晌。 “谢谢……我会尽快还你的,还有,我要不了五十万,余额我会很快还你……” “恩,可以。”他转过脸冲我笑,像个阳光大男孩,粉唇微张,修剪整齐的俊眉舒展。 他真好看,好看到能让很多女人心动。 那一刻我甚至想投入他怀里,和他道出我真正的心意。 我想告诉他那一晚身体上的接触和契合,让我想入非非。 我想告诉他这些天他对我的好和帮助,让我感激涕零。 我甚至想告诉他,如果我和王军离婚,我愿意投向他的怀里,只要他愿意…… 所有的话卡在喉头里,我张了张嘴,准备全盘托出。 第21章妈起疑心了 但是服务员在此时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吧?你们的咖啡喝甜点到了。” “请进,”严格淡淡道,而我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张卡收进了包里。 绿色的抹茶口味、黄色的芒果慕斯口味、黑色的巧克力口味、以及白色的乳酪口味、粉色的草莓口味…… 乌木方桌顿时摆的满满,二十几种可口的甜品琳琅满目地摆放着。 服务员冲我们微笑点点头,随后退了出去。 我看着这么多吃的,却不知道从哪个先开始。 “要不要从我最喜欢的口味开始?”像是看出了我的纠结,严格拿叉子叉了一点抹茶味的蛋糕,送到我嘴边。 我怔在那,眼睛睁大。他这样的行为,不是对恋人才有的么? 见我发愣,他打趣道:“难道要我吃一口,用嘴喂你?” 我一听,张口便将蛋糕都咬进了嘴里。羞涩地把脸别开。 我知道,自己对他的好感越来越强烈。 一整个下午,我们都伴着轻松的音乐吃吃聊聊,直到他接到一个工作上的电话,需要提前离开。 临走时他买了单,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还是挥了挥手出了包间。 看着他的背影,我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此时和他到底属于怎样的关系,但是手里拿着包包,却很清楚,自己即将和王军结束这场破败不堪的婚姻关系,重获自由。 我兴奋地起身,给宋枝发了条短信,随后拦了一辆的士回家。 回到家已是晚饭时间,站在别墅院子里,我看到饭厅里我爸妈和妹妹有说有笑,王军脸上也挂着笑意。 从包里掏出钥匙,我深呼了口气,将门打开。 “爸妈,玲玲,我回来了。” “姐,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爸妈都担心死你了。”徽玲见到我急忙起身来拉我。 我只能讪讪笑着,继续撒谎:“一个朋友那店里需要帮忙。”我决口不提宋枝。 王军瞟了我一眼,起身去厨房拿碗筷,在爸妈面前帮我打圆场,“是啊,店里挺忙,安安和我说了,是我忘了跟你们说,怪我。” “没事没事,快坐下来吃饭。”妈哪里舍得怪她的好女婿,急忙拉我坐下。 吃过晚饭,我拉着爸妈回房间聊天,徽玲和王军在厨房里洗碗。 房间里,妈坐在chuang边,爸坐在一边沙发上。 我找了把椅子坐在他们中间,看了眼二老,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褶子,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都是我做女儿的没用,太不孝了!才让爸妈吃这么多苦。 想起严格给的五十万,我又改变了主意,决定20万给王军,剩下的,都给父母。 “爸妈,这里还住的习惯么?” “大城市车多人多,你妈这记xing爱迷路,哪里都不敢去。”爸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要不是为了陪着我,他们其实并不愿意在这边生活。 “没事,我这边攒了点钱,你们住不习惯我送你们回老家。”我笑道。 妈却皱起了眉头,忽然拉起了我的手,“安安你和我说实话,王军忽然把我们从乡下接过来是不是因为你们的感情出了问题?” 第22章撞破王军和徽玲 我知道,自己借口去帮朋友,好几天不在家一定引起了二老的怀疑。 看着他们关切又担忧的眼神,我真的越来越自责。 “没有,王军最近谈了个大项目,就是想接你们来享几天清福。” “那就好。”爸妈如释重负,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妈在我的手背上轻拍了几下,嘱咐道:“小王人不错,好好过日子。” 我如鱼刺卡在喉咙里般,难以开口解释。只能先应着,“恩,我知道,爸妈你们先休息吧。” “恩,我和你爸看电视。” 我从爸妈的房间里出来,将房门关上,心却沉重万分。 就算我和王军真的离婚了,之后该怎么向他们交代? 我摇了摇头,打算上楼回房间收拾被褥,今晚和王军分开睡。 但是二楼漆黑一片,却从尽头的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微弱的灯光。 楼上房间都没人,一楼也是黑着灯的,徽玲和王军不可能同时上卫生间吧? 我很疑惑,步子也不禁放轻了些,上了楼,沿着走廊走近卫生间。 没想到的是,卫生间的门虚掩着的,从里面传来了徽玲的声音。 “姐夫……姐夫,我想要嘛,那里好痒好空虚。” “你这个小sao包。”接着是王军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 我整个人愣在那,几乎是惊得不能开口。 他们在做什么! 我虽然没有xing生活经验,但听对话就能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可是潜意识里却仍不敢相信。 脚步如千斤重,我抬腿走近了些。 缝隙中,我看到徽玲娇小的身子整个挂在王军的脖子上,她的裙子已经褪到了腰际,雪白的身体紧贴着王军。 而王军,双手拖着她的tun,正在用力地…… 我捂住了嘴,好让自己不发声。 这还是那个乖巧可爱的妹妹么?她现在在做什么! “唔,姐夫,再快点,快点,我要到了。” 王军一听,兴奋了起来,大手在她浑圆的pi股上用力地拍打,“ng货,干si你。” 我看着徽玲完全变了个人般,一双大如蟠桃的东西左右晃动,画面不堪入目。 一分钟后,王军深吐了一口气。徽玲仍挂在他脖子上撒娇:“抱我回房间啦。” “待会你姐看到了怎么办?”王军皱眉。 徽玲撅起了小嘴,“你不是说我姐怕你么?再说了,她那胆小怕事的性格,就算撞见了我也不怕!倒是你,什么时候甩了我姐我和在一起啊。” 我的心,在听到徽玲的这句话时,完全碎裂。 虽然我和王军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但我没想到,妹妹会在这个时候介入,成为第三者! 她知不知道王军就是个衣冠禽shou?她知不知道,这么做爸妈会很伤心? “我可不能和你姐离婚,你爸妈那边不好交代,再说了,你姐也没犯什么错。”王军继续安抚着。 可是徽玲越发地不满,小拳头砸在他身上。 “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你就不在乎你姐的感受?”王军金丝眼镜底下的双眼眯了起来。 徽玲却高傲地扬起头,不以为然:“你不是说她根本不爱你了么?她不会难过的。” “这事以后再说,我先送你回房间。”王军换了话题。 徽玲点了点头,在他脸上亲了口,摇了摇自己的腰,“我还要……” 王军伸手拉门的时候,我一动不动,正好迎接他们这对狗男女! 第23章阶段性胜利 门开的那一刹那,我看到王军脸上的惊愕,以及徽玲满脸红晕上的慌张。 徽玲的衣服没穿好,赶紧慌张地将肩带拉起,从王军身上跳了下来。 “姐……我我刚才摔了一跤,姐夫抱我起来,所以……”她慌张地解释着,完全没了方才的信誓旦旦。 她不是说不怕被我撞破么? 我的心疼得厉害,想到爸妈的两个女儿都毁在王军这个人渣手里,不禁将眼眸抬起,声音冷冷:“徽玲你回房间,我有话单独和你姐夫说!” 徽玲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小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捂着脸,逃一般地朝她房间跑去。 走廊里只剩下我和王军,卫生间的灯还亮着。 我冷冷地转身,朝房间走去。 王军很快跟了进来,将门反锁,从后面搂住了我,“安安,你听我解释,是你妹主动勾引我的。” “王军你还要点脸么?”我推开他,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到楼下的爸妈,可是我的语气却一点没示弱。 “安安,你真的以为自己的妹妹那么单纯?半年前他被几个男人一起搞,肚子大了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跑来找我带她偷偷把孩子做掉。你真以为你妹单纯可爱?我可告诉你,她下面的那张嘴,不知道多松!怎么,你不让我碰你,看到我碰你妹,吃味了?” “混蛋!”我扬起手,终于忍不住朝他的脸狠狠甩了过去,力气太大,直接将他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甩到了地上。 他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三年来我一直温柔顺从,第一次这样发火兴许让他吃惊了吧? 他捂着脸看我,扬手想打回来。 “你打我一下试试!”我狠狠瞪着他,没有再怯懦害怕,我手里有筹码,我不怕! 王军和我对视了几秒,终于软了下来,语气哀求了几分。 “安安,我错了,可是真的不是我主动。徽玲她就是个小妖精,是她主动勾引我的。而且,而且我们就做了这一次。” 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就这一次?难道他还企图赢得我的原谅? 我好笑地哼了声,带着无限地嘲讽。 “王军,我们的婚离定了。那份一百万的合同以及我手里的二十万,你如果答应签字,这些全是你的。” “你哪来的二十万?陪那个严格睡觉拿到的?”王军脸沉了下来,双手紧抓着我的双肩低吼道。 我懒得理他,手推开他的脏手,“你好好考虑!” 气氛僵持冷凝了许久,我转身朝衣橱走去,弯腰抱出一床被褥。 正准备去其他房间的时候,却被王军拦住。 “你真要做的这么绝?你真要这样,我就把我和徽玲的事告诉你爸妈!”王军威胁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男人,如果说世界上第一渣是谁,他当之无愧。 我狠瞪他,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合同你给我,二十万我不要。以后我不碰你,但是离婚,不可能!”他这样算是妥协。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碰我已经让我轻松不少。 “好,我答应。” 这样,也算是阶段性胜利。 第24章物以类聚 抱着被褥来到隔壁房间,铺好床之后,我去楼下拿合同交给王军。 王军快速地翻阅着合同,脸上的兴奋完全控制不住。 他的双眼冒着金光,那种眼神只有在看到金钱的时候才会有,那种贪婪、唯利是图,令我作呕的眼神。 “安安,你真的太棒了,我爱你!”他激动地想抱我,亲我,却被我一手拦住。 “免了,记住你的承诺。”我冷冷道。 他倒十分听话,点点头,一副奴颜婢膝的姿态,“好好好,不碰你。”说着,自己跳到沙发上抱着合同研究起来,再也不理我。 今晚估计他会抱着合同失眠,而我,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 洗完澡钻进被窝里,严格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一张和他家拉布拉多犬的合照。 我没想到他竟然爱养狗,穿着白衬衣戴着太阳镜,和狗在沙滩上晒太阳。 【这是哪里?】我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他几乎是秒回:【我家。】 我沉默了,抱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愣了好久。他发这条信息的意思是邀请么?邀请我去他家? 【很晚了,我困了,睡了。】我快速地回复,然后把手机丢到一旁,将脸埋入了枕头里。 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隔壁的房间忽然有了动静,墙内传来一阵阵‘吱呀’的声音。 隐隐约约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呻yin声,起初是克制,到了后面完全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汹涌无比。 我拿枕头捂着耳朵,几乎快要崩溃。 想到徽玲那一脸无害的青春样,又想到王军给我说他们只是第一次,我不禁笑了。 他们被我撞破后,是打算明目张胆地乱来么?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拉开了台灯,披了件外套冲了出去,来到隔壁的房间,却不敢用力敲门,生怕吵醒父母。 手拧了拧门把,居然没锁。 呵,他们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做见不得光的事也不锁门? 推开门,我闯了进去,随即又把门关上。 里面的场景简直不忍直视,两个光liuliu的人缠在一起,徽玲还被蒙上了眼睛,双手被捆绑在chuang头。 王军正奋力地耕耘。 我把门锁上的时候,王军忽然停了下来。这一次,他懒得跟我解释了。 “你怎么来了?” “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万一被爸妈听见怎么办?”我气道,压着声音。 王军却不以为然:“怕什么?你爸妈只会以为我和你小两口在亲热。” 徽玲听到我们的对话有些紧张,可是奈何双手被捆绑,根本没办法遮羞。 我愣在那,竟然不知怎么接话了…… 王军旁若无人,抓着徽玲的腰继续。 徽玲却闷闷地求着:“姐夫,不要了……” 我看着徽玲那又黑又肿大的两点,以及那丰腴的身材,说不出话了。 也许正如王军所说,我的妹妹早就不是什么纯良的角色了。 他们两个能搞到一起,只能说物以类聚。 我的心慢慢凉了下来,对于妹妹的同情消失殆尽。 既然如此,只能任由他们随意了。 第25章徽玲要做王军的秘书 “你们继续,不打扰了!但是拜托声音小点,会吵到我睡觉!”我冷冰冰道,转身拉开房门出去。 重新回到房间,我把被子拉起盖过脸,整个晚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大早,楼下传来‘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声,把我惊醒。 我洗漱好,换好衣服下楼,发现王军正提着公文包和徽玲一起站在玄关。 徽玲换上了一身职业套装,看上去真像王军的小秘书。 “爸妈,那我和姐夫去公司上班啦?”徽玲笑着冲爸妈挥挥手,在看到楼梯上的我时,脸很快沉下,连招呼都不打,随即拧开了大门。 王军跟着出去,冲里面道了一声:“爸妈,那我们走了。” “哎,路上小心。”妈一直送到了门口。 爸还在吃早餐,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 我下了楼,妈正好回来,“安安快来吃早餐,怎么起这么晚,都不送一下小王?” 昨晚我睡得不好,到现在头还昏昏沉沉的。 我坐下的时候,妈已经为我盛好了稀饭。 “昨天睡得晚,今早起不来。”我吃了口粥,随即抬头:“妈,徽玲怎么跟王军一起出门了?” 我担心他们两个明目张胆地乱来,引起爸妈的怀疑。 妈笑了笑,但随即又皱眉:“安安你不知道啊?徽玲说不想念大学了,想跟着小王一起做生意。这不小王今天带她去公司,说是给她开三千一个月呢。” 一听让徽玲跟着王军做生意,我的手猛地一颤。 王军那个王八蛋原来打着这个主意!即便我和他离婚了,他还能让徽玲做他的赚钱工具! 三千块?呵呵,在我们这样的城市,三千块真不是什么高薪。亏得我爸妈那么感激。 快速地把粥喝完,我放下了筷子。 “爸妈,明天就送你们回去。王军工作忙,过几天我也要找工作,就没时间照顾你们了。” “你也找工作?不是说在家休养生孩子么?”妈看我的眼神有些着急,抓住了我的手。 我尽量放轻松,对她笑道:“王军想以事业为重,我一个人闷在家里也无聊。哎呀,妈你就别管了。” “可是……”妈想说话,被爸截断;“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别瞎搀和。安安,明天我就和你妈回。” 我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那张严格给我的信用卡,“妈,这里有五十万你拿着,回去买点好吃的,存起来也行。” 妈一听吓一跳,不接我的卡反而往外推,“五十万?这不行,你留着和小王以后生孩子用。” “这是我的私房钱,妈你就当为我存,这个钱暂时别告诉徽玲。”我嘱咐道。 妈的眼里一闪即逝的犹豫,见我的手坚持,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卡收了起来。 能把爸妈安顿好,我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 接下来,我必须尽快和徽玲谈谈,让她早点醒悟,趁早离开王军那个混蛋! 回到房间收拾了一番后,我提着包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叫了车去往王军的公司。 他的酒厂较偏,平日里我很少去。 这一次去,恐怕是最后一次…… 第26章你在外面有人了吧? 车子一路开过空旷的油菜花地,金色的油菜花随着清风摇摆,很快便到了酒厂大门。 我同门口保安大爷打了声招呼后,便直奔王军的办公室。 平日里他办公室都是开着门的,今天却意外地关上了门,并且门口助理的位置上也是空着的。 难道? 我下意识地皱眉,拧着门把手,里面却反锁了。 从门缝里,正好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军哥哥,快干我,啊,我要到了~”接着便是一阵海浪冲到极点的尖叫声。 这就是他们说的来工作?想必是觉得家里不自在,换个地方搞吧? 一时间我气愤不已,手捏成拳,暴戾地砸在门上。 “王军开门!” 里面一阵稀稀疏疏的动静后,过了半晌才传来脚步声。王军拉开了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伴着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徽玲,你让开!”从他身边擦过,我来到办公室里,抓起徽玲的手。 她身上衣服凌乱,被我拉扯的时候,还在一边拽衣服。 我拉着她来到酒厂外的空地上,抱着双臂,仔细地上下打量她。 圆脸杏仁眼,看上去娇俏可爱,怎么在男人身下就那么不自爱呢? 这是我的妹妹,我比谁都想她好。 深呼了口气,我缓缓开口:“你知道王军是怎样一个人么?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徽玲多半是怕我,眨了眨眼随后躲开:“姐,我知道军哥不爱你了,可你不能阻止他爱我……” “军哥?”我感叹这个称呼转换地太快,冷笑起来:“爱?你知道什么叫爱么?爸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那叫爱,我把聘金全拿给爸妈和你供你们吃住那叫做爱!你真的以为成天和他做ai这就叫爱?”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聘金不也是军哥给的么?姐,既然你不爱他了,就不要那么自私,和他离婚吧,这样我也不算小.三,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徽玲扬起了下巴,忽然一副和我谈判的架势。 我自私? 我不禁笑得更加凄凉,“名正言顺?两姐妹嫁给同一个男人,你觉得这能名正言顺?村里的人会怎么想?”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嫁给她!” 我看着徽玲脸上的坚决,心知劝说无益。我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对王军那样死心塌地,但这一刻,我的心很痛。 我才是她的家人,至亲,可她不想选择信我。 我把视线转向广阔的酒厂,这里之所以能达到今天的规模,很大程度上是王军卖妻求荣得来的。 整理好情绪,我的语气沉重了几分:“王军他不会善待你,只会利用你,如果你不愿意信我就算了。但是你想嫁给他,这件事从长计议。爸心脏不好,我不想他有事。” 我不能把自己被王军送出去陪酒陪客的事向她摊牌,因为一旦她知道了,我不敢保证她不会把这事透露给爸妈。 所以此刻我的劝说苍白无力。 徽玲的圆脸上露着一丝的傲慢,看我的时候眼里满是鄙夷:“姐,你在外面有男人了对吧?你和其他男人睡过吧?”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整个人一软,差点没踉跄着往后载去。 她,怎么知道的? 第27章被妹妹取而代之 我后退了两步,声音卡在喉头里就是发不出声。 避开徽玲的眼神,我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鞋尖,良久后才缓缓开口:“徽玲你瞎说什么呢?” 故意保持一丝不在意的笑,我想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和心虚。 徽玲走近了两步,冷冷地笑着:“是姐夫和我说的,不然你怎么可能抛弃像姐夫那么好的男人?” 听到她这话,我松了口气。 还以为她撞见我和严格在一起……幸好只是从王军那听说。 王军自己在外面乱搞惹病的事不说,把我送给其他男人,结果假戏真做他又嘀咕? 呵!好样的! 紧拽着包的手松开,我抬起眼眸凝视着眼前的人。 圆圆的脸上一双杏仁眼明亮无比,眼里和嘴上却带着一丝的狠戾,好像我真的威胁到她什么似的。 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眼前的人,真的还是我的妹妹么? “你放心,我会和王军离婚,但这之前,希望你们不要乱来。另外,我也劝过你,你若仍执迷不悟,以后也别后悔,别怨 我这个姐姐没提醒你。” “放心!我不会后悔!绝不会!”徽玲咬牙切齿道。 我点了点头,抓着包逃一般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酒厂大门奔去。 …… 从酒厂折腾了一早上,回到家后妈的脚却崴了。 原本打算今天下午送他们回乡下去的,这下只能作罢。 晚上王军和徽玲很晚才回来,称公司很忙加班。 我明了的眼神落在他二人身上,没有戳破。 他们究竟是加班还是在做其他什么不正经的事,我心知肚明。 “妈,你这脚怎么回事?”王军回到家又变身一个好女婿的角色,蹲在我妈跟前问道。 妈对他是一百个满意,笑了笑:“人老了不中用,眼神不好,出去买个菜踩进坑里了,这不就崴了脚么?” “那我明天不去公司,在家照顾您。”王军继续‘孝顺’道。 妈却摇头,手拍在他肩膀上,“你忙你们的,有安安陪就行了。你忙一天也累了。” 说着,妈看向我,“快和小王回屋里休息吧。” 我愣了愣,不想让妈看出端倪,于是点点头,“那我们先去睡了。” “妈,那我也去睡了,忙一天累死了!”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徽玲终于开口。 妈瞧了她一眼,点点头,嘴上笑意不减,“都去吧。老头子,别看电视了,背我回房啊~” 我上了楼梯,回头看着爸妈恩爱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可是余光落在后面徽玲的身上后,我的笑又僵住。 来到二楼,徽玲抢先一步在我前面,挡住我的路。 “姐,以后我都睡你房间吧?你不介意吧?” 我本就打算睡隔壁,见徽玲这么急不可耐,我摇了摇头,“你们随意,不过在公司折腾了一天,晚上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静吧?” “这就不是姐你要操心的事了!”徽玲拉起王军的手,推开房门。 通过门缝,我看到了chuang头的大红喜字,以及我和王军的婚纱照,此刻看了却觉得那么讽刺。 从今以后,我的妹妹就要在我的婚房里,和我的老公过着夫妻般的生活。 第28章半夜里的贼 我把视线收回,默默地推开旁边的房门,一番洗漱后跌入被子里,舒舒服服地躺下。 脸刚枕上枕头的时候,手机‘叮’地响了几下。 我划开手机,发现是严格发来的微信,依旧是几张图,不过这一次却是碧海蓝天的金色沙滩,他躺在白色长椅上,嘴里叼着一根吸管。 他自拍的时候戴着墨镜,有点小帅,有点小酷。 随后又发来一段话:【去年去夏威夷度假拍的,明天要去那边出差,要不要一起?机票已经给你买好了。】 我看着这一段文字在心中跳跃,恍若自己置身在炎热的沙滩上般,暖暖的,热热的。 捧着手机,耳边好像能听到海潮的声音。 我非常想去,因为自从我和王军结婚以来,一次度假都没有。 夏威夷海边,应该很浪漫吧? 我憧憬向往着,嘴角苦涩扬了扬,手指快速在手机触屏键盘上敲着字:【我投了简历,这两天在找工作,以后吧,有机会一定。】 发完这条信息后,我把手机丢到一边,转过身面朝着漆黑的窗外,好不让自己再看手机。 因为我怕自己忽然后悔。 我知道严格对我有意思,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将被子一拉,我闭上了眼睛,希望这个难熬的夜快点过去。 半夜,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门外有人磕碰到栏杆的声音,因为我睡眠浅,所以那个声音很快将我惊醒。 应该是王军或者徽玲上厕所不小心撞到什么了吧? 我将被子掀开,本打算闭眼再次睡去。可是隐隐约约中,墙那边传来微弱的声音。 “小sao货,你说说今天我要了你几次?” “六次……不够……人家有些男人一晚七次呢,军哥哥,你那么强,肯定可以的吧?” “看我不把你的干趴下!” 男女污秽的对话伴随着‘吱呀吱呀’chuang板的声音在我耳边微弱地响着。 我顿时一惊,坐了起来。 既然不是王军和徽玲,那外面的人是谁? 难不成,是小偷? 爸妈从来不上二楼的。 我从被子里跳下的时候,外面传来急匆匆下楼的脚步声。大概王军和徽玲太忘我,所以根本就没听见吧? 我急了,拉开房门,果然看到外面黑漆漆一片,一个影子逃了下去,钻入了爸妈的房间。 难道小偷去了爸妈那? 我慌了,顾不得打断旁边的两人,匆匆下了楼,抓起楼道边的扫把紧紧拽住,一步步朝爸妈的房间而去。 每走一步,我的心都悬高了几分。 到门口的时候,几乎吊到了嗓子眼里。 当我准备拧开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口落下了一只拖鞋。 等我弯下身凑近一看,那只拖鞋不是别人的,竟然是我妈的! 她不是崴了脚么?可方才逃跑的速度,根本不像…… 我捡起地上的拖鞋,拧开了门,门打开的同时,我妈走了出来,应该是出来捡鞋子的,看到我在外面,她惊得差点摔倒。 “妈,你都看到了对不对?” 我故意压制着声音,生怕被房内的爸听到。 里面鼾声一片,妈把门轻轻一带,忽然紧拽上我的手,抖地厉害。 “安安,小王怎么和徽玲……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两好上了?” 第29章误入总裁电梯 “妈……” 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对上她那双布满褶子苍老的眼,紧咬住唇,点了点头。 妈一听,拉我的手猛地一抖,忽然控制不住情绪低声哭了起来:“玲玲她真的是太糊涂了!安安,怪妈不好,妈没有教好玲玲,妈……” 妈一边哭着,一边搀着我的双臂,直接跪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扶她,“妈,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妈这样,我比谁都难受。 其实我和王军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和徽玲无关。可是其中的原因我又不能对妈解释。 那种如鱼刺卡在喉咙里难受的感觉让我难以启齿,说也不是,吞也不是,只能不断地用力搀住她。 “安安,我可怜的女儿,妈真的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玲玲,让她赶紧离开小王!” 妈跪直起来,冲我承诺道,眼里全是坚信。 我摇着头,抱住了她的腰,将脸贴在了她怀里,一如小时候依偎她的姿态,“妈,其实我和王军婚姻早就破裂了,和玲 玲真的没关系。如果玲玲真的认定了他,那不如成全他两,我真的没意见。” 妈兴许以为我是在让步,拍着我的背,“这怎么行?玲玲她是第三者啊!” “妈,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求你成全,我真的想和王军离婚。”我抬起双眸,看向妈,眼泪止不住就留了下来。 我妈的情商一直很高,我知道她早就看出我和王军之间有问题,所以故意装脚受伤吧? 我也相信她能理解我。 眼泪止不住落在脸上,此刻依偎在她怀里,我像找到避风港般,久久不肯松开。 许久,妈才松了口气,“好,这事我暂时替你保密。你爸身体不好,这事暂时别让他知道。你放心,我今天就带你爸回 老家去。” “谢谢妈。”我点了点头。 妈疼爱地抽出纸巾为我擦眼泪,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 从小她就对我更偏爱些,这些我都知道。 “好了,不哭了,早点休息。明儿啊我就和你爸回去,省得这事被你爸知道,气坏身子可不好。” “恩。”我点着头,看到妈拧开门躺好后,我才重新钻入漆黑的楼梯。 …… 翌日,我把爸妈送到长途汽车站。 爸扛着行李先上了车,妈却还在车前,看了看我,张开了双臂。 我扑进她的怀里,离别总是感伤的,我的泪自然没止住。 妈紧紧地抱着我,贴在我耳根前嘱咐:“要是在王军这受了委屈就回家,爸妈这永远是你的家。” “恩。”我吸了吸鼻子,不断地点头。 妈轻拍了我两下,冲我笑了笑:“好了,不哭了,记得有事一定给妈电话。” “恩。”我继续点着头。 妈看着我,双手捧住我的脸,指肚在我的脸上划过,为我擦眼泪,“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好了,我走了。” “妈,保重啊!”看着妈上了车,车门随之关上,我终于控制不住喊出了声。 可是车子已经徐徐开走,我追着车子,任凭滚热的尾气打在脸上。 我挥着手,心中的不舍割裂着我的心,痛地厉害。 回去坐公交的时候我才发现,兜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卡,正是之前严格给我的信用卡。 妈她,居然把卡悄悄还给我了…… 我一路走神,站在公交靠门的地方,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 直到广播里报站:金融大街站到了。我才急匆匆地下车。 今天下午有个很重要的面试,和every约好是下午两点半。 公交车站的后面便是一幢气势恢宏的大楼,有五十多层高,耸入云层,站在楼底下有种被压迫的气势。 我仰望了几秒,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大步走进了公司的大厅。 “不好意思,等一下!” 看着迎面的电梯就要关门,我飞奔了过去,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按下向上的按钮。 电梯的门在即将关上的同时又打开了。 里面站了三个男人,中间的男人一身白色休闲裤,白上衣,穿着匡威的帆布鞋,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整个人很年轻阳 光。 但是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却是西装革履,人高马大,并且戴着墨镜,不苟言笑。 我挤入电梯的时候,身后的两名墨镜男立即伸手,声音冰冷:“不好意思,这间电梯是……” 墨镜男的话还没说完,白衣男人忽然打断,“没事。” 那两名状似保镖的男人便立刻噤若寒蝉,双手交叠在胸前,重新恢复到了冷漠脸。 电梯内的空间分明很大,可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般。 我抬手看了眼手表,还差两分钟,如果不上这趟电梯,很可能会迟到! 硬着头皮,我按下了16层,默默地站在了前排角落里。 虽然是背对着身后的三男人,可是电梯内壁实在太光亮,反光地厉害。 余光中我看到白衣男人的眼神一直落在我的tun上。 今天为了面试,我特地把自己打扮地很职业化,穿了一身黑色的ol装,下身是紧裹着的包tun裙。 我的tun本身就很翘,加上双腿又长又细又白,平常在大街上回头率就很高,更不要说是在这种密闭的电梯里。 男人盯着我的下.半.身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把目光落在了我的xiong上。 那打量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恨不得立刻跳出电梯。 叮—— 终于,我屏住的呼吸松弛下来,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跳了出去。 迎面便是这层楼的前台,她看到我十分惊讶。 我有些诧异,难道我脸上有东西?还是……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哦。”前台略过我,朝电梯看去,但恰巧电梯的门关上了。 她接过我手里的简历,有些意味深长地瞧了我一眼,“你去那边休息室坐一会儿,我去叫我们的主管。” “恩,谢谢。”我点点头,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休息室里只坐了几个等待面试的人,想起方才前台那异样的眼神,我赶紧离席,跑了趟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我瞧了瞧自己,仪容端正,衣服整洁,根本挑不出半点毛病,可是为什么前台会有那样奇怪的反应呢? 我越发疑惑起来。 没敢在洗手间多逗留,我补了个妆立刻回到了休息室。 前面等待的几个面试新人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我。 “林徽安,到你了。” “谢谢。”我站起身,再次谨慎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迈着自信的脚步朝面试房间走去。 打开门的刹那我深呼了口气,没想到是群面。 迎面有三个位置,坐着三名面试官,当我看到最中间坐的一名年轻女人时,整个人惊诧地愣了数秒。 因为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大学的好朋友方雅! 和宋枝不同,自从我大学嫁人后,就很少和大学里的同学来往,除了和宋枝一直保持着联系外,其他人都是断断续续联 络着。 我没想到,三年不见,方雅居然出脱地这么干练,居然成了职场上的女强人! 她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擦着自信艳丽的大红色口红,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职场女性该有的落落大方气质。 倒是我,显得有些怯场。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旁边的男面试官看了看我的简历一眼,目光便不移地落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介绍的,当时一点都没过脑子。 直到正对面的方雅笑盈盈地看着我:“那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做了三年的全职太太后打算出来工作,你认为自己的竞 争优势在哪里?” 我整个人愣住了,脑子里此刻闪过的全是王军那张狰狞虚伪的脸。 “女人当自强,我想让自己活得更真实更丰富一点,不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影子底下。我没有其他竞争优势,除了肯吃 苦。工作是双向选择,我既然开出了这个价位的工资,你们在试用期内完全可以考核我的能力,是否能对得起你们开出的薪水。” 我挺直了腰板,紧了紧拳头。 这份工作是为了我的重生而做,我想证明自己!在王军那里我受够了委曲求全,我想自己能在工作上自信自强点。 我的这番话说完后,三名面试官,包括我的大学同学方雅在内,脸上的表情都沉重了不少。 之后他们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我都非常自信地回答。 面试结束后,我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的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心里想着,面试多半没通过,毕竟没有公司会要一个工作经 验为0,并且只会夸夸其谈的人。 当我经过前台朝电梯走去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却让我一惊。 方才我乘坐的那趟电梯顶上,赫然写着‘总裁专用’四个字! 怪不得方才前台看我走出电梯会露出那样惊诧的表情,原来是我走错了电梯,误入了总裁的电梯! 第30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 我连忙后退了两步,几乎是惊诧地张着嘴说不出话。 难道说,方才对我上下打量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every的总裁? 我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堂堂大公司的总裁,怎么可能那么猥琐? 步子挪了挪,我往旁边走了几步,发现转角有个安全出口,对称着六间电梯,这里才是普通人可以乘坐的电梯! 看着电梯旁下降的按钮,我有些懊悔,方才就不应该那么冒失地擅闯总裁电梯。 可是转念又想,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也进不了这家公司。 手指按住向下方向的按钮,当电梯升到16层叮——的开门,我正打算步入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安安,等一下!” 我惊诧地回头,看着高挑亭亭玉立的方雅手捧着一沓文件站在我面前。 “雅雅……”我淡淡地开口。 大学那会儿我和方雅关系不错,但是她一直不赞成我毕业后就结婚,为了这事我俩还吵过。 我结婚的时候她甚至没出席,这也是造成这三年我们一直没联络的主要原因。 当年在大四的时候,学校有两个去往美国交流的名额,方雅想要我和她一同去,但当时我和王军正热恋,于是拒绝了她,让她一个人出了国。 回想起往事,当初的确是我重色轻友。 眨了眨眼,我从游离中回过神来,望向眼前这个美丽自信的女人,“什么事?” “你的面试通过了,明天就来上班吧?”方雅露出迷人的笑容,冲我说道。 面试过不过这种事应该是hr来通知,方才那三名面试官里,一定有一名是hr。但最后通知我的人却是方雅,这让我很快明白过来什么。 “该不会是给我走了后门吧?雅雅,我真不需要你这样。” 我对不起方雅,不想再欠她什么。 转过身,我再次按下电梯按钮。 方雅却拉住了我的手肘,“你想多了,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好于不好,正如你所说的,不是有三个月试用期么?你要是水平达不到,我照样会让你走人。” 我咬着唇瓣,分明知道方雅在给我机会。 可是我的脾气倔,从骨子里就倔的不行,我想把手甩开。 方雅的声音却沉了几分,有点沙哑,“安安,我说过的,如果你被其他男人欺负了,我这还有你的避风港,不管多少年过去,都一样。” 我的牙齿深深陷入下唇的肉里,直到咬地嘴里有股血腥味,才疼地松开。 方雅从旁边抱住了我,将脸枕在我肩头,“安安,其实我挺想你的。” “雅雅,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一直是好姐妹啊。”方雅捧着我的脸,让我看向她,随后道:“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我记得你最爱吃我做的可乐鸡翅。” 我愣了愣,考虑了许久,终于点点头。 曾经为了王军,我忽视家人和朋友。可是等我失去王军之后,我发现,家人和朋友还在那里等我。 我很感激老天给我这样一次机会。 “你先等我,我去收拾下就回家!”方雅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嘴上挤出笑容,望着方雅高高瘦瘦的背影踩着高跟鞋匆忙离去,我的心莫名甜了起来。 原本以为方雅只会去一会儿,却不想过了半个小时,还没见到她的踪影。 该不会还没到下班时间,不让提前早退吧? 我想跟她打个招呼下次再约,于是重新回到了前台询问。 “请问方雅的办公室在哪里?” 前台看我的眼神依旧奇怪,但多了几丝的尊重和故意巴结,“就在那边转角,方总办公室门口有挂牌,设计总监办公室就是。” “好的,谢谢。” “不客气哈。”前台冲我甜甜地笑着,我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客气,多半以为我是总裁的亲戚什么的吧? 按照前台的指示,我经过安静的办公区。 这边的工作环境确实很好,工位非常大非常舒坦。每个设计师都配备着全套的画图器材。 整个办公区只听到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以及一些细语的交流声。 看着这些设计师忙碌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禁也期待起来,自己成为他们一员,会是什么样子? 我的步子不禁放轻了许多,好不打搅到他们。 直到我越走越深,来到了‘设计总监办公室’门口。 旁边属于助理的位置是空的,所以我没办法让助理进去通知,只好站在门外打算敲门。 门是虚掩着的,我的手一轻推,便开了一条大缝隙。 令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女人,地上散落着各种文件、笔筒、订书机…… 而办公桌上的女人,裙子已经褪到了脚踝上,正双手往后撑着,仰面发出闷闷的呻yin声,“恩~啊。” 她的身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白裤子的男人抓着她的腰用力地冲撞。 一边撞,男人一边吻着她的嘴。 天啊—— 我捂着嘴,当时差点没惊叫出声。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方雅!而这个男人,正是方才在电梯上看到的那个男人! 方雅此刻哪里还有那种女强人的干练,顿时媚态百出,一副承huan在男人身下ng荡样。 我吓坏了,整个人慌忙地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助理的桌子,将她桌上的茶杯撞翻。 玻璃杯碎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我看着自己的杰作,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是赶紧逃了?还是…… 在我还没考虑清楚的时候,设计总监办公室的门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隙。 方雅大概以为是助理发出的动静,眉头紧锁着正要破口骂人,可是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怔,而后整个人脸色铁青了起来。 “谁?让她进来。” 我和方雅四目相对,一时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的时候,办公室里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 听到这个声音,方雅明显一抖,扭头结结巴巴道:“是……是覃助理……” “让她进来。”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有些不悦。明显好事被破坏憋着怒气呢。 “好……”方雅维诺地点头,哪里还有方才面试我的那种自信模样。 她拉起了我的手,冲我使了使眼神。 我看不懂她的眼神,但还是被她拉了进去。 办公室的门忽然关上,我站在门后,手足无措。 男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非常不爽,正打着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烟送入嘴里吸了两口后,才缓缓抬眼,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和覃助理说了不准打扰,她怎么可能胆大包天明知故犯?倒是眼前这位,胆子不小!” 他不像方才在电梯里那般好说话,此刻被青烟笼罩,面色严肃地厉害。 方雅急了,上前两步,声音也柔了几分,“这是今天新来面试的,而且是我大学同学。牧……林总,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感觉地到,方雅很怕这个男人。她方才应该想直呼这个男人的名讳,可是碍于我在,又忽然改口了吧? every的老总的确姓林,和我是本家,曾经在财经杂志上我有看到有关他的报道。 但是杂志p图太严重,我居然第一眼没认出他来。 此刻他双指掐着烟,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冲方雅扫了眼,“你先出去。” “林总!” “出去!”男人的声音沉了几分。 方雅无奈,转身看着我的时候咬了咬唇,似是在为我担心。 直到身后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他才把手里的烟掐掉,低沉地开口,“过来。” 我一怔,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 “你要做什么?” “怕我吃了你?”林牧聪眼角忽然扬起,微笑了起来。 可是那笑却让我没有一丝的轻松,反而是紧张。 他和杂志上说的那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根本不同! 此刻的他,我怎么觉得有种饿狼的感觉? “方雅动用私人关系录用你,犯了公司大忌,你要不想她被扫地出门,就乖乖过来。”他威胁道,声音不大,可却气场十足。 我吓得颤抖了一下,不清楚他怎么知道我被录用了? 为了不牵连方雅,我走了过去,“这事和雅雅无关,再说了,我还没答应来上班!算什么违规!” 林牧聪却像没听到我说话般,忽然一把拉起我的手。 我没站稳,踉跄了两步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和王军身上的不同,并不是太让人讨厌。但是他的行为让我很抗拒。 “你干什么!”我惊道。 林牧聪却把我按在了他的大腿上,大手在我白皙的大腿上掠过。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情yu的色彩,不禁往外躲。 “明天来上班!如果不想你的好姐妹扣工资的话。”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我皱眉道,这就是所谓的企业家?这就是所谓的年轻有为?分明是衣冠禽兽! 第31章王军出事了 “行了,你回去吧,明天准时来报道。”林牧聪忽然将我从他的怀里推出,重新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随意地耷拉在身边,用促狭的眼神瞧着我。 我被看得发毛,立刻逃一般地迈过地上的文件,朝门口而去。 打开房门的时候,我看到方雅急忙后退了一步,正用紧张的眼神看我。 她大概根本没走,一直在外面听墙角吧。 见我生气要走,她立刻拉住了我的手,“安安你等我一下,我进去请示下,你和我一道走。” 我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是她已经抢先一步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儿,果然收拾好包包走了出来。 “回去跟你解释……”她用期许的目光看着我,像是怕我误会,又像是怕我瞧不起她。 总之那一刻,一股奇怪的氛围萦绕在我们之间。 回去是方雅开的车,她的座驾是一辆烤瓷红的玛莎拉蒂,价值不菲,而当她坐进驾驶位上戴着墨镜开车的时候,又恢复到了之前干练的女强人模样。 我偷瞄了她的侧脸片刻,又急忙闪躲地把视线转向了车外,一时间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她开车载着我去了超市,买了点做晚餐的素材,随后便带着我朝她家的方向而去。 临安市最贵的楼盘之一,方雅在这里购置了一套高层公寓。公寓是高档的欧风装修,装修费应该耗费不少。 跟着方雅走进公寓之后,她将钥匙丢在玄关,给我找来一双可爱的毛绒拖鞋,招呼我坐到客厅去。 我望了望公寓里,收拾地很整洁,不像有陌生男人入住过的气息。 方雅走到水吧,从冰箱里拿出新鲜柠檬,给我冲了一杯柠檬汁搁在茶几上。 她站在我面前,看上去很紧张,双手不断地搓着,像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般。 我端起柠檬水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没想到还是大学时候的那个味道,没想到她还记得我的喜好。 那一刻一股暖意迎上我的心头,我抬眼望向了她,“我们是好姐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们彼此信任不是么?” “恩。”她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杯子同样去冲了背柠檬水,喝了一大口后才坐到我身边。 “安安,你肯定瞧不起我吧?当初我嘲笑你依附男人失去自我。现在我又何尝不是依附着林牧聪,才有了公寓住,豪车开?对不起安安,我当初真没资格说你……” 原来她和林牧聪果然有一腿…… 但是我很高兴她对我坦诚,那样信任我。 没有生气,相反,我拉起了她的手。 “林总男未婚,你女未嫁。你们在一起属于正当恋爱,这又什么难以启齿的?” 方雅看着我,却欲言又止,好像他们的关系并不像我看的那么简单。 半晌后,她拉了拉我的手,“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怎么想到出来工作了?” 当年王军娶我的时候可是向亲友信誓旦旦地说过,一辈子供着我,不让我出来工作,不让我受一丁点苦。 虽然方雅没来婚礼现场,但是大概也从其他同学那边听到过吧? 想起我和王军的婚姻,真的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我要和他离婚了,想自立。” 我低下头,眼神落在脚上可爱的拖鞋上,不敢和方雅对视。 我和她分开实在太久了,就算彼此倾诉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今晚你就住我这吧?咱们好久都没说过悄悄话了。”方雅提议道。 其实我真的没地方去了,爸妈回了乡下,我回去只能做电灯泡,不如给王军和徽玲留够空间。 想了想,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 晚上我和方雅抱在一起睡,一如大学亲密的样子。 抱着睡枕,我枕在她的小腹上,听她说着这三年她的坎坷与幸运。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找不到理想的工作。我在美国一年的交流期实在太短了,家里没钱,那段时间打四五份工,根本没时间上课。到头来,两边的毕业证都没拿到。” 说起那段经历,方雅的语气沉重了许多。 我知道,当年她一定很苦,如果当初我肯陪在她身边,也许她能好过点。 我沉默着,继续听着。 “要不是林总发现了我,觉得我有设计方面的天赋,我也不可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为了感激他,除了工作上给他带来最大的收益,我只能满足他生li上的要求。” “对不起雅雅,都怪我。”我坐了起来,看着她清瘦的脸,心里充满了自责。 她却摇着头,一点都不怪我。 “这些年你也不好过吧?其实大家都不容易。和我说说你跟王军的事吧?” 她看着我,像是能看穿我般。 闺蜜之间,那一刻惺惺相惜,让我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将这些年来如何被王军利用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她。 她听完,当场气愤不已,“王军这个王八蛋!简直就是人渣!他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你?不行!我得找他算账去!” “雅雅你别激动,你瞧瞧这都几点了?要算账咱明天再去好么?”我举了举手腕,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2,已经凌晨两点了! “噗~”她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出声,点点头,“恩!睡觉!睡饱了明天好好教训他!” “恩啊,快睡吧,明天我公司第一天报道呢,我可不想迟到。” “行行行,都依你。” 壁灯关上后,我俩都不再说话,但是那一刻我眼睛睁得很大,心里告诉自己,这一次,可不能再辜负雅雅了。 这一晚我早早地关了机,并不知道王军找了我一夜,找疯了之后如何暴虐地对待徽玲。 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一看,来自王军的未接电话37个。 他真是疯了吧! 我把记录划掉,完全没有理会他的神经突发。兴许是因为我把爸妈送回了老家,并且彻夜不归彻底惹毛了他吧? 见我抱着手机,从洗手间出来的方雅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道:“怎么了安安?王军找你?” “估计见我一夜不归又想质问我吧。” “他倒是管得挺宽,别理他!” “恩,我去洗漱。”我站起身,将手机锁屏丢到一边。 吃过早饭后,我换了一身方雅的职业装,坐着她的车子来到公司。 如我所料,公司给我安排了一个十分宽敞的工作区域,有关的设计器材一应俱全。同事们对我也非常礼貌客气。 工作的第一天,活不多,主要都在熟悉环境。 令我意外的是,下午hr特地来到我的办公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肤白貌美,气质十足,正是当天群面的其中一人。 “徽安,晚上部门给你弄个接风仪式,我已经订好了饭店和k歌的房间,据说总裁也会来。” hr慧姐神秘地对我说道,那道不明的眼神让我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由于这是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对于这样的接风仪式我也没在意,认为这就是这家公司的企业文化,每一个新人都有这样的待遇。 啪啪—— 和我说完,慧姐拍了拍手,对着安静的办公区提高了音量:“今天大家把手上的工作早些做完,晚上咱们部门聚餐,为新来的同事接风。” “哦也,慧姐威武。” “棒棒的!慧姐,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保密!” 几名女员工欢喜地嚷嚷着,缠着慧姐问东问西。 慧姐只留下一个倩丽的背影,踩着高跟鞋雷厉风行地离开了。 等她走了之后,办公区忽然像炸开了锅般议论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到了我耳朵里。 “这个新来的真是总裁的亲戚么?” “可不是么?你见过谁第一天上班能够享受这么大的排场?全部门为她接风呢,还是慧姐亲自来通知。” “说的也是,慧姐日理万机,连这种小事也亲自通知,可见那个新来的不简单。” “会不会是潜规则啊,总裁他……” “谁知道呢,瞧那女的长得一脸狐媚相,一看就是个花瓶,搞不好真是。” 她们后面的议论越说越难听,可我还是得保持着端庄的笑容,像是没听到般故作镇静地看公司往期的设计案例。 为了向她们证明我的实力,我摒除杂念,认真地看资料,不懂就查。 可是昨晚实在睡得太晚,导致资料看着看着我便睡着了。 直到好几声叮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手机横屏上,出现了n多条来自王军的微信消息。 我粗略地扫了眼,整个人顿时神经紧绷了起来。 ——林徽安,你他妈地再不出现我就杀去你爸妈那。 ——我可告诉你我忍耐有限,你快回我!急事! ——真以为把你爸妈送走就万事大吉了? …… 诸如此类的恐吓信息,让我背脊一凉。 王军真是丧心病狂!阴魂不散!他到底想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非如此不可? 第32章百万合同里的陷阱! 我划开手机,按在九宫格上的手指颤抖。生怕自己回错一个字,这个变态会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 半晌后,我才回复:什么事? 他几乎是秒回:回来!立刻马上!我要见你! 我整个人一颤,不知是办公区空调温度开得太低,还是被他吓得。 直觉告诉我不能轻易回去,我想了想,故作镇定地回复:在外头见吧,life咖啡馆。 他的文字里透着十足的怒意:行!五点半,没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将手机锁屏,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没有想到上班的第一天就遇到王军的刁难。今晚的接风宴我怕是去不成了。 从座位上起身,穿过办公区,我来到直属上司也就是方雅的办公室门前,助理见我过来,非常殷勤地起身。 “找方总吧?我去通报。” 说毕,她身影矫健地从工位上离开,来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了片刻又笑盈盈地出来。 “方总请您进去。” 我点点头,助理为我开着门,一直冲我甜笑着。 我又冲她点点头表示感谢,才走进方雅的办公室。 方雅正在忙,手里翻着文件,右手握着签字笔‘沙沙’地在文件上签字,头都没抬,“安安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不是什么大事,晚上王军找我,接风宴我去不了了。” “什么?”方雅猛地抬头,手里的签字笔‘吧嗒’落在文件上,“王军那个王八蛋又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必须去,我怕不去他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抿了抿嘴,知道晚餐不去实在是驳大家面子。 方雅也陷入了为难中,白皙的脸蛋上秀眉紧皱着,几次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她很难做,毕竟我是她招进来的,如果今晚接风宴不去,尤其是林总还会参加,我这个主人公都不在,那该多尴尬? 可是王军那边我真的不能放鸽子。 手紧紧地捏着紧身裙的边角,我几次想要说话都止住了。 办公室内气氛顿时压抑起来,过了好久,方雅才敲了敲桌子,“这样吧,晚餐时间推迟,我现在就陪你去见王军!” “雅雅,不用,我自己去……” “不行!我不放心,就这么定了!”方雅雷厉风行地打断我,埋头在文件上快速签字,冲外面喊了覃助理一声,让她把批好的文件送到人事部,随后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披在肩头上,来到我身边,“走吧?” “……好。”此刻的方雅,身上闪着明亮的光芒,就像女王般霸气侧漏。一时间诧异的我没回过神,被她拽着手出了办公室。 等上了她的车,我才反应过来,立刻给王军打了个电话,调整了见面的时间。 life咖啡馆便是上次我和严格约会的那家,那里环境好,甜品好吃,咖啡更是对我的胃口。 这是我自认为选择这家咖啡馆见面的原因,却不知道,潜意识里是因为和严格来过的关系。 我和方雅赶到的时候,王军已经提前到了,坐在角落里想要抽烟,却被走来的服务生阻止:“先生不好意思,咱们这是禁烟的。” 王军骂了句脏话,将烟盒重重地往旁边一甩,抬头之际,正好看到我和方雅。 他的脸色立即骤变,可是碍于方雅在,还是尽量保持着微笑。 “雅雅?好久不见啊,比以前还靓啊!”王军眼睛毒,自然看得出方雅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单单手里挎着的lv包就好几万。 他充满拜金色的眸子里亮晶晶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方雅,完全把我这个妻子忽略。 方雅却不给他好脸色,拉着我站在他面前,“有什么事快说吧,我时间宝贵!” 王军嘿嘿笑着,扫了我一眼,“是我和安安的家事,你在不方便说。” “你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了,赶紧说吧!”方雅气势很强,说得王军完全没脾气。 “真不方便……”王军朝我投来威胁的眼神,“安安?” 我拉着方雅的手晃了晃,知道她完全是在担心我,“雅雅,你去那边先坐坐,我和他单独聊聊。” 我望着她,摇了摇头。 方雅这才作罢,冲王军威吓道:“我就在旁边,你看着办!” “唉,是。”对于有钱有势的人,王军从来都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只是短短的打量时间,他的脑子里已经飞快地盘算了许多阴谋诡计。 等方雅坐到一边招呼服务员点饮品后,我才坐了下来。 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冷冷道:“别想打雅雅的主意,你惹不起她。” 王军剔了我一眼,完全不想和我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忽然狠道:“林徽安,你行啊,和那个小白脸联合起来坑我,你真的以为我会就此罢休?我告诉你,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咱俩的丑事!” 他的话莫名其妙。 我皱眉,碍于公共场合,冲他低吼道:“王军你别欺人太甚,合同已经帮你拿到了,你要是还这样不依不挠,那咱们就鱼死网破!一起下地狱!” 我咬着牙,几乎快要把牙咬碎。 人都是有忍耐限度的,像他这样不断地把我往悬崖上bi,我只能拉着他一起跳下去! 王军很激动,但是隔着一张桌子,他对我下不了手。 “你还装蒜?你还好意思提合同?那份合同我签完之后才发现全是坑!上面明确指定要临安八度,那酒出厂价顶多十块一瓶,一百万的订单那就是十万瓶,我上哪里去搞这么多便宜酒?” 酒厂的情况我很清楚,库存最多一万件,加之临安八度是本地酒,每年的产量有限。 十万瓶,单单王军的酒厂肯定办不到,还得去其他酒厂订货。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再说了,合同签署前你不仔细看?你怪我?王军啊王军,你能不能爷们点?别一出事就他妈的让我背锅!”我忍不住喷脏话,惹来旁边人的侧目。 心中是愤懑,更多的还是对这个男人的不齿。 “没有那么多库存就去找其他酒厂帮忙,内部订购大批量折合成9元一瓶你也有10万的利润不是么?” 这些做生意的道理无需我来教他,他的反应从来都让我失望。 我站起身,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如果只是为了这事找我,很抱歉,我帮不到忙,你签的字,责任,你自己承担。” 我抬步的时候,方雅也抬起了眼眸,快速地喝完果汁跟着起身。 我俩正要碰头的时候,王军忽然起身,从后面拉住了我。 这一次,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声音充满了祈求,“安安,我知道是我鲁莽大意,可是合同已经签了,违约金可是三倍啊,对方要求一个月内到货,我是真的栽在那小白脸手里了!” 他左一句‘小白脸’右一句‘小白脸’让我很反感。 严格并不像他是个吃软饭的,人家是正儿八经地开公司做企业。 “安安,我求你了,去求求他,要么宽限期限,要么修改下合同条款,好么?” 好么? 他还好意思问我好么? 我转身,用力甩他的手,“王军,你真的让我越来越看不起了!” “我知道!我活该!安安,我求你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帮我最后一次,我一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他举起手指,冲着老天认真地发誓。 如果发誓真的有用,他应该早就被雷劈死了吧? “你的话我还能信么?”我冷笑,顾不上旁边看我俩时露出的惊诧表情以及议论纷纷的人们。 不知情的人大概以为我们此时在上演什么狗血求婚戏码吧? 王军拽我的手紧了些,方雅终于忍不住了,绕过方桌来到我身边,举了举手机,“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安安,别理他!” “安安,你就信我最后一次,帮我最后一次,我签字,我们离婚。”他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如果奥斯卡要评影帝,他绝对连任好几界。 我被他鳄鱼的眼泪骗过好几次,虽然这次我同样知道他在撒谎,但倘若真的把他逼到无路可走,他闹到我老家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撒手!”我厌恶地推他,可怎么也推不掉,“你放心,我帮你!” 王军这才撒开手,脸上露出奴相,嘿嘿笑着,“好,好,安安,我就知道你心肠好。” “行了,我待会还有事。这两天我就会找严格谈谈。” “好好,你们忙,你们忙。” 边说着,一边护送着我们出了咖啡馆。 他前后变脸太快,此刻的奴才相让人哭笑不得。 直到上了方雅的车,他还趴在窗子上招手。 方雅猛踩油门,马达‘嗵嗵’响着,甩下尾气给他。 “我今天算是见识到极品男了!真是奇葩!”方雅松开油门吐槽道,随后瞄了我一眼,“安安你放心,我一定会动用我的资源,让王军那个人渣赶紧和你离婚!” 第33章林牧聪的心思 我点点头,嘴上挂满笑意,但其实心里头,却还是很不踏实。 王军是个怎样的人我非常清楚,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只要我于他来说还有一天的利用价值,他就不会轻易放过我。 除非——除非我残废了,或者得了什么重病,会成为他的负担,到那个时候他肯定甩我都来不及。 我靠在座椅上,心有所思地望着窗外路过的繁华世界。热闹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大家的脸上多半都是笑容。 能时常这么笑着,真好。 方雅开车把我直接载到了一家饭店门口,我坐在副驾驶位上,双手扯着安全带,透过窗子往外瞧了一眼。 店门招牌很大,装修豪华,外面有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俨然是中餐! “是我跟人事说的,晚上吃中餐。”方雅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自顾自地解开安全带。 我愣了愣,因为我比较爱吃中餐。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方雅已经挎着她的名包来到了我的窗边,亲自为我拉开车门。 “方总,怎么能劳驾您呢,小的自己来。”反应过来后,我打趣道,轻轻地把门推开。 方雅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撅嘴,“死丫头,大学我不是一直给你当妈子忙前忙后么?” 她说的很对,大学的时候她很照顾我,在我来月.经的时候帮我洗内裤,我参加校内话剧演出她帮我扎小辫,平时见我衣柜乱会帮我收拾。 我和她都来自不富裕的家庭,而她对我却更加照顾。 虽然过去三年,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像一点儿也没变似的。 我眯着眼睛主动挽上了她的胳膊,这两天她确实帮了我很多,我也摒除了之前的犟脾气,主动向她示弱服软。 咧嘴不要脸地说道:“那方总,以后请继续给我鞍前马后。” “想得美!”方雅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脑门,嘴角上挂着笑意。 我和她就这么手挽手地进了饭店。 人事早就订好了一个可供20人用餐的大包间,我们来到包间的时候,里面空的,部门的人应该还没下班。 方雅把我拉到一边的沙发上休息,冲服务员道:“先给我们上一壶茶吧。” “唉,请稍等。”穿着水蓝色旗袍的服务员应声便出去了。 偌大的包厢只剩下我俩。 方雅执起我的手放在她膝盖上,手指沿着我掌心的纹路一遍遍来回,一边问道:“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一提到‘欺负’两个字,我很快联想到她们下午说的话,可是为了不让方雅担心,我急忙以笑掩饰,“哪能呢,我才上班第一天,哪来的那么多勾心斗角,办公室欺凌?” “那就好……”方雅若有所思,好像心里有事。看起来部门并不像表面那样和谐。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话的时候,包间门外忽然传来了迎宾小姐甜美的声音,“先生,欢迎光临。” 外面有人进来,我立刻把手从方雅手中抽回,主要还是为了避嫌。 厚重的双边门缓缓打开,原本我以为是部门的男同事来了,讶异的是,走进来的是一名穿着九分裤白衬衫白球鞋的男人,一副很休闲地打扮,可却让我紧张起来。 我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会是总裁! “林总,你怎么来这么早?”方雅看到林牧聪急忙起身迎了过去,我却呆若木鸡地愣在那,想到那天在办公室里他将我拉到他怀里左摸右摸,我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林牧聪双手放在裤兜里,扫了眼包间内的环境,眯起了眼睛,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有美女同事入职,我当然要早点来。” 他像是开玩笑,可那话在我听来却格外地刺耳。 哪有大公司堂堂总裁成天这身打扮?总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 我对every的看法瞬间大打折扣,真不知道在这样的领到带领下,公司是怎么做强做大的。 我在愣神,全然不知林牧聪已经走近。 淡淡的烟草气息飘入我鼻尖的时候,我神经立刻紧绷,猛地抬头,却恰好地上他一眼探究的眼神。 “她现在在设计部门?” 今天是设计部的聚餐,所以显然他是明知故问。 方雅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点点头,“是啊,安安是我大学室友,我们一个专业的。” “哦?”林牧聪打量我的眼神越发地奇怪,随即摇摇头,“不像。我看她适合去公关部。” 他这话明显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暗讽我是个花瓶? “林总,不以外表论英雄。我才上班第一天您就这么武断地做结论,未免太草率了吧?你是总裁,评定人的标准应该不会这么肤浅吧?” 我脱口而出地怼回去,吓了方雅一跳,她赶紧来到我身边扯了扯我,冲我摇头,示意我赶紧道歉。 我对上林牧聪的眼睛,却不卑不亢。 气氛僵持了几秒,周遭的空气也冷凝了几分。 “哈哈,有趣。”忽然,林牧聪大笑,打破了这僵局。 他的右手从裤袋里伸出来,忽然掐住了我的下巴,让我仰着头看他。 “如果试用期不过,你就来给我做私人助理,就这么决定了。” “林总!”方雅急地顿时喊道。 林牧聪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危险十足,“有异议?” “没……”方雅维诺低头。 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无论在哪里方雅都是女王气息十足,但唯独在林总面前,非常地低三下四。 林总的确不是善茬,但只不过一份工作而已,方雅卖笑又卖身,让我很为她难过,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一点忙都帮不上。 林牧聪还在盯着我,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样子,我赶紧捂了捂肚子,假装道:“不好意思林总,我肚子疼,去个洗手间。” 他兴许觉得我是装的,可面子上又没有不让我去的道理,于是松开手挥了挥。 脱离了他的魔掌,我赶紧逃一般地冲出了包间。 七弯八绕来到最远的洗手间,我坐在马桶上,被小小的格局包围着,才顿时觉得安全起来。 我看着腕表,想故意拖一拖时间,省得待会见到林牧聪又全身不自在。 其实我既不想上大的,也不想上小的,纯属逃难。 好在这家饭店的洗手间一直有芬香环绕,排气扇也一直动着,里面没有什么异味。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算先给严格发一条信息。 ——严哥,从夏威夷出差回来了么? 我想了许久,终于在九宫格上快速地打下这行字发了过去。 殊不知临安和夏威夷有22个小时的时差,我这边是傍晚18点,他那边才凌晨5点左右。 但他几乎是秒回,这便让我更没有意识到时差的存在。 ——怎么?想我了? 虽然简单几个字,但我却能从里面感觉到深深的爱意。 心头不禁一暖,原本想用热情回应他,可是打出来的字却冷冰冰。 ——有急事找你,出差回来后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他只回了简单一个字。 我的心微微有点抽痛,想想他应该很失望吧? 但是我很清楚,自己不能拉长和他的暧.昧期,我和他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纵使他帮了我这么多次,纵使我真的已经喜欢上了他,但是这样的感情,应该尽快扼杀在摇篮里。 我的理智大于一切,将手机放回兜里,开始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洗手间的门被人碰撞开,耳边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里面有人~”当第一个声音出来时,我整个人猛地坐直,是方雅! “怎么可能有人?没看隔间的门都是开着的么?再说了,这里是最偏的位置,根本没什么人来,我已经在外面挂了请勿打扰,宝贝你就放心吧?” 接着,是林牧聪的声音,语气里明显带着哄骗和讨好。 这两人完全不像在我面前时表露出来的样子啊。 “林总,你放开我,这里真的不行。”方雅很抗拒地回绝,听起来林牧聪像是想要在这里对她用强,遭到了她的反抗。 但是林牧聪不似之前对我的冷酷态度,语气温柔了许多,“可是宝贝,你今天实在是太you人了,我把持不住了~” 方雅半推半就,声音不情不愿,“好吧……可是这之前,我想和你确认个事。” “什么事等做完了再说!”林牧聪急切的声音传来,即便不看画面我都能猜到他此刻在干什么。 方雅却依旧不依,坚持道:“必须现在说!” “行行行,宝贝你快说,你看我这儿,你先摸摸它。” 接着,外头没了声音,主要排气扇的声音太大掩盖了。 过了好久,方雅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林总,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安安起意了?你看她的眼神瞒不住我!” “怎么宝贝,吃醋了?她不是你的好姐妹么?你两一起在chuang上服侍我不是很好么?” 第34章借酒撒欢 林牧聪的话充满了情yu的味道,好像我和方雅在他眼中都只不过是玩物罢了。 几乎不假思索,我从马桶上坐了起来,手拧上门锁,想直接打开冲出去甩他一耳光,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他,让他别做白日梦! 但是门锁还没拧动,方雅的声音便响起,她语气低沉,带着哀求:“牧聪,我求你了,公司里覃助理、香香、小美,你和谁都可以,放过安安吧,她是有夫之妇……只要你不碰安安,我什么都依你。” 方雅的话让我很心酸,我不明白她这么委曲求全的原因,也许真的只是为了生存。 林牧聪哈哈笑了起来,“宝贝,瞧你这可怜样,我和你开玩笑呢,那不是你好姐妹么?所以我才格外关注,特地来给她接风也全看你的面子。” 后面两人轻声耳语什么我没仔细去听,整个人懵懵的,重新坐回了马桶上,思绪放空。 他们在洗手间里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我便藏在隔间里二十分钟。 直到一阵收拾皮带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哗啦啦的水流声,以及两人前后离去的脚步声。 霎时,我松了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等我收拾好回到包间的时候,部门的同事全部到齐了。 门打开的时候,大家都朝我递来好奇的目光。气氛看起来融洽,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他们笑里藏刀的表情。 方雅冲我招了招手,“怎么去这么久的洗手间?肚子不舒服?” “恩。”我点点头,总不能说是因为撞见她和林总那啥那啥故意躲起来吧? 林牧聪靠在椅子上,有些沉默,直到我坐下后,他才忽然开口:“新来的迟到了,是不是得罚酒三杯?” 他嘴上带着笑意,可我却一惊。非但感觉不到他的善意,反倒觉得他是在故意作弄我。 方雅有些尴尬,立即打圆场,“总裁,人家小姑娘第一天来你就罚人喝酒,小心把人吓跑呀。” “怎么会?我可是听慧姐说她面试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把三位面试官说的哑口无言。这么厉害的新人,区区三杯酒不在话下。”林牧聪边说着,一边把眼神投向hr慧姐。 慧姐一贯是从容淡定的主,被林牧聪当场出卖,顿时尴尬地笑着看我,“是呀,安安的确厉害。” “那就喝了。”林牧聪换了个端详我的坐姿,命旁边的服务员起开大圆桌上的红酒和白酒,往三个空杯里先后倒入了红酒、白酒和果汁。 平日里我喝一瓶啤酒必醉,更别说这种混合酒,而且还是三杯! 林牧聪这样,分明就是给我下马威? 难道我不答应委身于他,他就用这种卑鄙手段? “安安,喝了吧,瞧总裁都亲自给你倒酒了呢。”旁边女同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插话道。 接着更旁边的旁边另一位女同事也附和着:“是呀,你得给总裁面子。” 我第一天来,甚至连这些同事的名字都还没来得及记全。可是此刻他们一张张看好戏的脸,让我又回想到了当初在ktv包间,李刚和一群陪酒女戏弄我的场景。 原本我以为,自食其力就不用活地那么卑微,却没有想到,社会哪里都一样。 我的视线很快绕了一圈,最终落在方雅身上。 她很为难,正低着头。 我知道,今天如果我不把这三杯酒下肚,这场尴尬就过不去。 咬了咬嘴,我的身子前倾,伸手将第一杯酒够到面前,二话不说,仰头一饮而尽。 酒又苦又辣,进入嗓子眼的时候,火烧一般。 我皱着眉,没有停歇,又端起第二杯……接着是第三杯…… “林总,这样可以了吧?”三杯酒下肚起初我没什么感觉,站着说话的时候头脑还很清醒。 林牧聪瞧着我,眼里露出了兴味浓浓的光芒,拍了怕手掌。 其他同事跟着附和,顿时包间里掌声一片。 “不愧是方总监招进来的人!坐吧,咱们开始上菜,吃饭!” 我缓缓坐到方雅身边,注意力再也没有落在在场二十几人任何一人身上。 方雅担心地捏着我的手背,轻声问道:“安安,没事吧?我记得你酒量不行……” “暂时没事。”我勉强笑着,也不知道这酒后劲到底怎么样。 至少现在,是清醒的。 菜陆陆续续上来了,双边门几名传菜员鱼贯而入,包间里三两人一组交头接耳聊着天,林牧聪被几个漂亮的女同事缠着,不知道在聊什么,时不时哈哈大笑。 这哪里像是为我接风,除了方雅,根本没人在意我。 我开始全身发热,头有些昏沉,看圆桌上的杯子出现了重影。 “安安,你真没事?你脸好红。” “没事,就是热……”我摆摆手,抚着额头。 一顿丰盛的晚餐,吃到中途我终于忍不住,捂着嘴跑了出去。 肚子里翻江倒海,胃里的东西快冲到嗓子眼,只要一张嘴就能吐出来。 还没冲进厕所,恶心感充便满整张嘴,脑神经猛地一颤,我没能忍住,张嘴吐了一地。 污浊的东西将地上鲜红喜气的地毯弄得又脏又臭,包间里顿时闹哄哄起来。 我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般,轰隆轰隆的,只感觉到方雅搀起我往外走。 耳边的声音也变得虚幻,缥缈:“安安!我送你回家!你坚持!” 好,我坚持。我会坚持的。 被王军那样辜负我都撑过来了,现在区区三杯酒,我肯定能坚持。 我哭了,被搀扶着刚出了酒店便‘哇哇’大哭了起来。心里委屈地不行。 旁边一直有人拽着我,我却不断推开她,“不要你管,雅雅,你别管我。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是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声音。 在我惊诧回头的时候,果然看到一双澄澈的双眸正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我,他俊秀的脸上不再有笑容,而是充满了悲伤。 他紧紧地抓着我,将我送入他怀里。 这是梦么?还是我的幻觉? 一个小时前我还和他发过微信,他远在夏威夷,怎么可能赶回来? 可就真是梦,此刻让我沉迷也好。 我紧紧搂住了他,情绪顿时像决了堤的水,全部迸发。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可是为什么帮完忙又悄无声息地离开?既然你不能一直保护我,又为什么要来撩我?”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已经被你撩起,受尽了煎熬? 我的手捏成拳,一遍遍地砸在他身上,知道他是我幻想出来的,我的情绪便再无隐藏的发泄。 他任由我捶打着,直直地站在那,充满了愧疚,“是我不好,对不起。” “我不要你道歉!严格,你是不是只想玩玩而已?我玩不起……”我打累了,将湿润的脸贴进了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哭声不止。 他却不言语,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勾住他的脖子,感觉到一阵清风拂面,那种身在幻境又非在幻境的感觉让我整个人很餍足。 好希望……好希望一直这么沉醉下去,这样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中途我沉睡了过去,期间迷迷糊糊吐了好几回,迷糊中还看见严格给我喂药。 我兴许是想他想疯了吧,梦里梦外全是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阵刺眼的阳光打在我脸上,即使闭着眼也挡不住那光亮的感觉。 我艰难地睁了睁眼,用手背挡着光,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白色的纱帘被微风轻轻撩起,强光正是从纱帘背后照进来的。 房间很大,美式装潢,奢华大气。 我缓缓地坐起,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对于昨晚的事,记得不多。 我记得林牧聪逼我喝酒,之后我吃了几口菜,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难道—— 我一惊,想起他在洗手间对方雅说的话,我顿时慌乱,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的衣服果然被换了。 难道昨晚我被林牧聪带回来,已经和他发生了什么不齿的事? 我…… 几乎是从chuang上跳下,我飞快地朝房门走去,却在拧开门的同时,感觉到外面也有人在拧门。 我吓得后退,犹如门后是鬼门关,即将走出来的是恶鬼般。 房门终于打开,我也因为紧张后退两步,撞到身后的茶几,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安安,痛不痛?” 冲进来的人竟然是严格! 他手里端着一份早餐,却在看到我撞伤的同时,将手里的东西一扔,三步并两步来到我身边,将我抱了起来。 把我放到沙发上,他蹲在我面前,把我撞伤的腿放到他膝盖上,认真地观摩。 “幸好只是淤青,待会给你冰敷一会儿。” 他松了口气,抬头看我的时候眼里充满了责备,“怎么这么冒失?撞坏了自己怎么办?” 我却没有理会他的埋怨,而是挑了挑眉,充满了诧异。 “昨晚……难道真的……是你?”意识里我记得自己借酒撒欢,在大街上对他又打又骂,而且,而且我还……对他…… 第35章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事后我还主动凑进了他的怀里,并且在大街上吻了他。 对!肯定是在大街上!因为迷迷糊糊中我记得耳边有车子‘叭叭叭’的喇叭声。 一时间,一种难言的羞愧感萦绕心头。 我看着严格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我撞伤的部位旁边轻轻地画着圈圈,那温柔细致的样子让人着迷。 他的指肚有点粗糙,蹭在我的皮肤上痒痒的。我经受不住这样的痒意,急忙将脚收了回来。 “……昨天我喝多了,如果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千万别放在心里。” “不该做的事?”严格仰起头,充满兴味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有些闪躲地把视线挪开,避开他炽热的目光:“昨晚的事我不记得了……我应该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是真的记不得之后的事了,昨晚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在梦里。而且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是一点儿也不知情。 “不记得了?”严格咀嚼着这两个字,眉头深拧了起来,有些遗憾。 他这反应明显就是我做了什么石破天惊的事! “是,断片了……”我喃喃开口。 严格整张俊俏的脸抬起,有点不高兴地看着我,整个人猛地起身,威武高大的身躯往我身边的沙发上一靠。 顿时沙发陷了进去,而他的一只铁臂也顺势将我搂进了他怀里。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让人十分迷恋。 我贴在他胸口上,心跳明显快了许多拍。 他将我圈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仰视着他。 此刻他的脸近在咫尺,五官放大,一双明眸深邃如海洋,里面像是有漩涡要将我吞噬。 我紧张地避开他的视线,可是不偏不倚,目光恰好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他的唇比我薄,表面像是铺了一层膜般莹润光滑。 当他轻轻开口时,我整个人像是中邪了般,眼里只有他那张xing感的唇。 “既然你都忘了,那么咱们就来温习一遍~” “啊~唔~”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的脸直接靠近,那张xing感的薄唇含住了我的嘴,温热而湿润的唇肉将我的唇瓣裹得密不透风,一边竭尽全力掠夺我呼吸的同时,他的大手一边从我的衣底探入,伸了进去。 他那粗糙的大手触碰到我皮肤的刹那,我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全身犹如一股电流流窜过的感觉,酥.麻地让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顿时摊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吻技娴熟,先是用唇瓣含着我sun吸,等我整个人呼吸不畅,全身燥.热的时候,他的大手用力一捏。 我疼地张开了嘴,而他的舌便狡猾地伸进了我的嘴内,攻城略池,攻占着我唇壁内的每一寸肌肤。 我快要不行了,他要再这样吻下去,我会喘不上气,我会燥热而死,我会…… 我想要逃离这种令我沉迷的感觉,手轻轻地砸着他的后背,呜呜咽咽地求他放了我。 “……严格……唔……不要。” 有人说过,女人嘴上是最不诚实的,口上说着不要,其实身体早就有了最诚实的回答。 严格听到我的呜咽,这才把嘴挪开,大手捧着我的脸,让我凝视着他。 “真的不要?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勾起嘴角,笑得有点腹黑。 我心一虚,急忙道:“我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你说你爱我,想要我,昨晚可是你主动缠上我的。”严格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像我这种传统型的女人接受不了他这种赤luoluo的戏言。 我羞愧地想转身,想要逃离,“我还没刷牙呢!” “我不嫌弃~”他悠悠的声音在我而后响起,忽然再次抱住了我,这一次是从身后,整张唇凑到了我的耳蜗,一口咬住,“不管是昨晚那个生扑我的你,还是今天这个害羞地不得了的你,我都喜欢。” 诚然,他的情话很到位,每一句都刺激到了我的神经。 尤其是他那灵活的舌头,咬在我耳垂上,让我整个人快要疯癫。 全身好难受,身体空.虚地厉害,压抑在心底里的矜持很快就把持不住了…… “想不想要?想要就喊出来。”他轻轻柔柔地在我耳边吹气,声音富有磁性。 我的三魂六魄已经被他吸地差不多了,整个人处在飘忽状态,最后的一点意识支撑着我,摇着头,“不要,严格,不要,我还没有离婚呢,我们不能这样,不能。” 我这话似乎惹得他生气了,他的大手忽然从伸向我的腰际,一把将我的紧身裙扯了下来。 由于我是坐着的,所以裙子扯到一半便动不了了,他力气很大,直接将我抱了起来,左手撑着我的腰,让我撅着pi股对着他。 “严格,你不要这样。” 好羞,这个动作真的好羞。 他恍若没听到般,右手将我裙子扯了下来,丢到了一边,接着,一根手指隔着小ku头,揉上了我的min感地带。 “恩~”我被他撩地快要发疯,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声,嘴巴却咬地死死的。 他的手指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儿之后,拐了个弯,直接钻了进去。 “唔。”那种充.实的感觉让我整个人松了口气,像是飘忽在云端般。 但是这种感觉只有几下,他便戛然而止,像是惩罚我般,将那根手指凑到我眼前。 一片晶莹的东西在他之间上闪闪发光。 他张嘴,声音哑地厉害,我知道,此刻他的情yu也起来了。 “还说不要,这是什么?” “严格……我。”我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拉链下拉的声音,接着,男人ting身而入。 痛……我整个人眼前一黑,无力地被他的铁臂搂着,享受着那种被撕裂却又伴随着无限飘忽的快.感。 此时此刻,我情愿死在他怀里。 “林徽安,说,你喜不喜欢我?”男人霸道的声音在我而后响起,我吓了一跳,一直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却被他这样粗暴的行为给吓到了。 那一刻不知如何开口。 叮叮叮—— 在沙发颤抖地最厉害的时候,一阵手机的铃音打破了这片静寂。 严格没有去管,抓着我的腰继续前进后退,我也自动屏蔽这声音。 可是声音不依不挠,而且久久不断。 严格恼了,将电话接起,故意放了外音,丢到一边沙发上,“喂,严总!” 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做ai啊,他居然这样和人接电话。 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为了惩罚我。也许昨晚的我让他满意,今晚故作矜持的我让他不高兴了吧。 “什么事?”他的语气有些低沉,明显在我这里憋着怒气。 那边男声很恭敬,“严总,惠鑫酒厂的王老板找了您好几次了,这回亲自来公司了,现在正在您办公室门外坐着呢,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来公司一趟?” “没空!”严格断然回绝。 我的双手立刻寻找可以抓的东西,想要从他那挪开,却被他抓得更紧。 我之所以找他,也是为了帮王军求情。 他的大手抓着我,狠狠撞了我一下,差一点,我的声音就要从喉头里跳出来。 “那好,我找个理由打发走他吧。” 男人有些无奈,但却一直在等这边挂电话。 有很长一段空白的时间停留,严格犹如一位勇士在我身上长驱直ru,加快了速度。 直到一股热液洒在我体内,他才餍足地松开我,对电话那头道:“让他来这边找我,海景别墅这边,挂了。” 不等那边助理说‘是’,他已经强势地把电话挂断,然后大手一捞,把我整个人圈住,一起跌坐进了沙发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脸上的愠怒褪去,整张脸涨得通红。 我诧异他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我不顺从他他为什么这么气? 难道每一个男人的征服yu都这么强么? 顿时,我有些退却。 他却忽然抓起了我的手,凑到他唇边,“安安,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的语气温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用唇蹭着我的手背,弄得我痒痒的、麻麻的。 我摇着头,装作没关系。但其实对他的告白还是很高兴。 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有好感难免,但要说喜欢,要看什么程度。 诚然,我也喜欢他,那也是再和王军做过比较之后。 “我是有夫之妇,你知道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觉得自己其实很普通,顶多外表长得比一般人好一些,身材辣一些,但我不认为严格是这种仅看外表的肤浅之人。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我。”严格认真地看着我,眼睛像是会说话,此刻他眼里的意思是——伤心。 忘了他?我皱着眉,在脑海里寻找着支离破碎的记忆,但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交集。 他比我大几岁,我和他也并不是一所学校的。 上次在郭市长面前,我记得他为我出头时撒了谎,说我是他的学妹。 可是我并不是啊。 大学之后我嫁给王军,更是没有机会邂逅其他正经男人。 “我们以前见过?”我眨了眨眼,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36章给我的惊喜 严格有些伤心,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仰起头笑了笑,“没事,咱们重新认识。” 说着,捧起我的脸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他靠近我的时候,我的余光正好落在他那,不禁脸一红。 他有些懊恼地将拉链拉上,笑道:“没办法,看到你就激动。好了,洗漱一下,等会王军过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我愣了楞。 他站起身,只留下一个高大落寞的背影给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真的伤了他的心。他看上去真的好难过的样子。 咬了咬下唇,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白皙的腿间还在汨汨流淌着一股浓液。 他居然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就和我做了? 方才我太紧张,丝毫没有反应到这点,等我反应过来时,才觉得这件事有多震撼。 他不嫌弃我么? 在我心里,他是个干净的男人,那么我在他心里呢? 我捏了捏拳头,不明白他说的忘了他?不明白他不带套的原因。 也许,也许只是我想太多,方才我们两个都太过兴奋,忘了做安全措施吧? 我摇摇头,在心里提醒自己,待会无论如何要去药店买一盒紧急避yun药。 捡起地上的裙子穿上,我朝浴室走去。 这间房间是带洗手间的,但浴室里只有一把牙刷,一条毛巾。架子上还摆着男士电动剃须刀,以及男士洗面乳和护肤品。 我认真地扫了眼,根本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女人用的。这就证明,这间房间没有女人进来过,我可能是第一个。 我在洗手间转了转,想给自己找件换洗的衣服,于是出了洗手间来到卧室的衣帽间。 衣帽间很大,滚轮衣架上摆满了男士的衬衣。 他真的是衬衣控,各种颜色款式的没有重复,大概有白来件的样子。 我啧啧惊叹,走了几步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全是用防尘袋装好的西装,看西装的材质,应该都价格不菲。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一件女性的衣服。 “在找换洗的衣服吧?”我正站姿衣帽间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严格温柔的声音。 我尴尬地转身,急忙道:“不好意思,随便翻看你的东西……” “没有让你失望吧?”他不生气,嘴上反倒挂着一丝笑容。 我有些诧异,方才我真的是纯属好奇,好奇他这样一个成功男士,衣柜到底是怎样的,而我不想承认的是,我想窥探他的隐私,我想知道这里有没有其他女人的痕迹。 我…… 一时间我窘迫万分,像被抓现行的小偷,连脸都不敢抬,“什么失望?” “我这从来没带过其他女人,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亮了几分,忽然转身走到衣架前,精挑细选了一件衬衫递到我面前,“昨晚我刚回临安就接到你同事说你喝多了,让我立马去接你。你当时吐得厉害,我就把你直接带回了家,换洗的衣服都没来得及买。我的衬衫,你先将就穿着,待会我让人给你送新衣服来。” “好,谢谢。”我低着头,抓过他手里的东西立马从他身边擦过,逃一般地离开。 钻进洗手间后,我打上小锁,这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和严格待在狭小的空间里我就全身不自在,动不动就脸红,心跳加快,这种感觉真的让我紧张。 我靠在门被上,直到听到严格离开的脚步声才钻入浴室,调好水温,让花洒里温热的水洒满我全身。 温热的水流在我全身走过,这种感觉让我立刻想起了严格用手抚摸我的感觉。 “天啊林徽安,你又不是发情的母猫,快打住!” 我用双手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脸,拍得火辣辣的疼才罢休。 一番洗漱大概花了半个钟头,等我穿上严格的衬衫出来时,却别扭地厉害。 方才电话里严格让王军待会过来,我穿成这样,怎么见王军? 严格身材高大,他的衬衣穿在我身上刚好遮住tun部,但却更增加了一份半遮半露的感觉。 “安安,洗好了么,洗好了过来吃早饭。” 房门外传来严格的声音,我犹豫着,还是拉了拉衬衣,走了出去。 方才一直待在房间里,我还没有了解这栋房子的构造。 等我出来才发现,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海景别墅,客厅朝海的一面全是落地的玻璃窗,可以远远地看到碧蓝的海水在拍打沙滩。 整个别墅是欧式风格,装潢的大气豪华。 但是这么大的房子里,却只有我和严格,连个佣人都没有。 我走进客厅的时候,严格手里正端着之前给我送到房间,却因我不小心撞伤而浪费的早餐。 “东西我都重新热了一遍,趁热吃吧。早餐不吃容易低血糖。”他冲我招了招手,将餐具摆在桌子上。 我走过去望了望四周,坐在他对面先端起牛奶喝了口。 牛奶很新鲜,甜甜的,入口即化。 他望着我喝牛奶的样子,嘴角的梨涡又露了出来,像个阳光大男孩,“好喝么?” “恩,很不错。”我点点头,奇怪道:“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佣人么?” 房间摔坏的早餐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待会吃完饭一起收了。 他却像看出我的心思般,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随便闯入我的私人空间,所以家里一般不请佣人,偶尔真没时间打扫的话,会让助理过来帮忙清扫。”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拿起土司咬了一口。这么说来,他肯把我带进他的私人空间,证明我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 …… 早餐虽然吃的很简单,但却是结婚三年以来,我吃的最开心的一次。 吃过早饭严格主动收拾碗筷,根本不让我动手。 像他这样一个有钱老总居然还会干这些琐碎的家务活,不禁让我对他的好感度又升了几分。 “你要是无聊就把唱机打开,先听听歌。”厨房里传来男人洗碗的声音,以及他说话的声音。 我点点头,走到黑色钢琴旁边,有个大的琉璃台,上面摆着一个像喇叭花一般的大喇叭,复古的唱机就摆在旁边。 当我把唱针抬起,落在唱片上时,一阵带着时光印记的声音便从旁边的喇叭传了出来。 我找了一个靠窗能晒到太阳的位置坐下,享受着这片安宁。 托着腮晒着太阳,渐渐的我打起了瞌睡,直到外面有车子的‘笃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一辆黑色的比亚迪,有一些年头,正好停在一辆保养地非常好,光亮无比的阿斯顿马丁db811旁边。 曾经这辆破旧的比亚迪撞过阿斯顿马丁的车灯,而我也是因为这件事和严格结识。 事情只不过过去一个多月,但是却非常地讽刺。 王军打开了车门下车,手里拎着一袋东西,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半躺在单人沙发上的我。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姿态,但我看到了他满脸的阴郁。 他拎着东西,低着头,快速地朝别墅的大门走来。 我朝大门看去,王军到达门口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 当我想寻找严格在哪的时候,他悠悠的声音却在我而后响起,“睡得好么?” 我一惊,吓得急忙回头,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话里,他的一只手正圈着我的腰。整个胸膛都贴着我的后背。 天啊,我们这样也太lu骨了吧? 我有些慌,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却被他牢牢地圈住,“别怕。”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像是有魔力般,很快便让我安定下来。 我抬眼,看着王军一步步走来,他身上带着一股很重的杀气,让我害怕地往严格怀里缩了缩。 “严总,咱们可以好好聊聊合同的事吧?”王军举了举手里的袋子。 我瞄了一眼,袋子的包装写着dior字样。 严格不理会王军,而是对我轻柔道:“快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 “额……好。”我点点头,从他怀里起来,衣服被压着,所以起身的时候衬衣卷了起来,里面的三角短裤lu了出来。 王军看到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但却一生不坑。 我赶紧扯了扯衬衫,重新拉到大腿处,快步来到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袋子,朝房间而去。 几乎是跑进房间,我大口大口地喘气。 王军那副要吃人的目光当真是可怕,一想到我和他还无法离婚,今天又让他受了这样的委屈,回头我肯定没好果子吃。 我从袋子里拿出衣服,里面是一条白色的长裙,还有文xiong和内ku…… 将身上严格的衬衫脱了,我换上王军带来的,尺寸刚好合适。 换好衣服后我没敢耽搁,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还没走到客厅,便听到外头两人的谈话。 “严总,我老婆你也睡了,该履行承诺,重新谈合同条款吧?”王军不客气道。 严格的声音比他还硬,“我什么时候拿安安和你做生意的筹码了?王军我可告诉你,一个月你没交货,违约金可是三百万!” “你!你算计我!”王军气道。 我怕他们吵架,急忙走了出来。 严格看到我,不紧不慢地从单人沙发上起来,来到我身边,揽上了我的腰。 “我就是算计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王军气得当场脸红。我知道,他根本没有和严格叫板的资本。接下来,他到底会怎么做? 第37章终于签字了 王军怒视着严格数秒后,又把目光转向我。 金丝边框镜架下的他表情严肃,像是随时要爆发的样子。 我看着他慢慢捏紧的拳头,不禁往严格的身前挡了挡。 看王军这架势,该不会是要打人吧?可是依照他拜金的性格,不应该会这么凶悍啊?他把我不知道卖了多少次,怎么对象换成严格后,反应这么强烈呢? 一时间我倒是看不懂他了。 兴许是感觉到我在保护严格,王军的拳头缓缓松开,脸上表情大变,立刻赔笑了起来。 “严总,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求饶了我吧。”王军弓着腰,一副奴才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才松了口气,这才是我认识的王军…… 严格知道我在保护他,搂我腰的手更紧了,我被他掰转了身子,整个贴在了他身上。 “饶了你不是不可以,合同重谈也不是不可以。”严格搂着我来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让王军站着。 王军一听事情有专机,笑得更加谄媚了,转过身哈着腰,“严总您说什么我都一定办到!只要合同能重谈。”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严格淡淡道,眼神犀利地落在王军咯吱窝下夹着的公文包上,“协议书带来了吧?” 王军一听,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犹豫了许久才点头,“带了……” “那就签字。”严格声音依旧很淡。 王军的声音却很沉,“好……”沉到我几乎快要听不见。 我没搞懂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便见王军把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 他从包里掏出签字笔,将文件放在茶几上,半蹲着,手拿着笔思考了许久才‘沙沙’地在文件上落笔。 看他的比划,应该是签上了他的名字。 我看着一张张文件纸被翻起,王军的眉头一直紧锁着,将全部文件签完字后,盖上笔帽,重重吐了口气。 “好了。” 严格懒懒地伸出大手,随手翻了几页文件,薄唇里轻飘飘一声,“很好。” 说着,将文件全部拿起,递到了我面前。 “给你的惊喜。” 他眼里闪着亮光,就像天上的星星般。 我眨了眨眼,愣愣地从他的目光中转移,落在他手执的文件上,当一行三号宋体大字冲入我视线中的时候,我惊得张嘴,发不出一个字。 ——《离婚协议书》! 我怔怔地看着标题,随后视线下移,看着男方签字处,潦草地写着王军的名字。一切让我不可置信。 之前我用了那么多办法,王军都不肯和我离婚,现在他怎么会签字? 严格见我发愣,大手摸了摸我的侧脸,“安安你不用担心,这合同我让王军找我律师公证过的,条款绝对有利于你。签字吧。” 我不是担心协议条款不利于我,就算让我净身出户我也愿意! 我只是不相信,王军真的会放过我? 缓缓抬头,我看向王军,他脸色很难看,一看就不是心甘情愿。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和他离婚么?难道你改变主意了?”严格不解道,紧张地把我往他怀里送。 王军听到严格这话,眼里闪过一丝的窃喜,但只是稍纵即逝。因为我起身,从茶几上夺过签字笔,快速地在协议书上签下我的名字。 我愿意离婚!做梦都想离! 看到我签字,严格这才松了口气,他俯身从茶几的格子抽屉里拿出印泥,打开递到我面前,“盖个手印,这份协议书我会让人交到律所去。” “恩。”我点点头,想也没想,拇指重重地戳进印泥里,而后狠狠地盖在我的签名处。 看着鲜红的指纹遮挡住我的签名,那一刻我鼻头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为我三年的不幸婚姻结束喜极而泣,为我能够开始重新的人生喜极而泣。 “你,盖手印。”严格把印泥推到了王军面前。 不像刚才签字那么纠结,王军快速地盖好手印,把协议书递还给严格,“严总,现在可以重新谈条款了吧?” “今天我不想谈公事,改天吧。”严格把协议书收起放在格子抽屉里,随后身子往沙发上懒懒一靠,这姿态明显就是不想和王军说合同的事。 王军顿时毛了,站起身,“你不会耍我吧?” 严格蔑视了他一眼,冷笑道:“放心,区区一百万的生意,你觉得我会赖账?合同的事你明天去公司找我助理谈。” “最好守信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王军恨恨道。 严格嗤笑一声,“你可以滚了。” 王军气得说不出话,拿起公文包最后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要挟我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和他签了离婚协议书,但是我的心里一点儿也不踏实。 直到王军走到门口,快要离开的时候,严格才坐直了身,喊道:“衣服买的挺合身。” 王军背脊僵硬了一下,随后加快了脚步离开。 我不知道王军为什么这么生气。等他走了后,严格才把我的脸转了过去。 “怎么样?这个惊喜还可以吧?”严格一副大男孩邀功的样子。 我望着他,点点头。的确,这对于我来说是惊吓,也是惊喜。我的性格比较内敛,不然此刻肯定熊抱住严格,在他脸上狂啃表示感激了。 但是我没有,微微地咬着唇,含蓄地笑着。 “就没有一点奖励?”严格挑起眉头,佯装不高兴地说道,手指一边戳了戳自己的脸。 我知道他的意思,让我吻他。 他的确帮了我大忙,吻他一下也不为过。 我点点头,慢慢地靠近他的脸,心在同时也狂跳了起来。 他的皮肤很好,虽然是麦色,但却特别光滑,脸上不像一般的男人毛孔粗大,他的脸上基本上看不到大毛孔,只能看到一点小绒毛。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快要吻到他的时候,却感到一股热气喷向了我的脸。 我奇怪地睁开眼,发现严格耍赖,早就把脸转走,此刻正用正脸对着我。 我的唇戛然而止,而他趁机吻了上来。 偷袭成功后,他得意地笑了笑,露出梨涡,有点小坏的感觉。 “幼稚。”我低下头,嘀咕道。 一个三十的男人,怎么净做一些小年轻幼稚的把戏? “我只对你一个人幼稚你信不信?”他低头看着我,手捧着我的脸温柔道。 我当然相信,方才他对王军的态度那样冷漠,我便知道他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温柔。 也许我在他这里是非常特别的。 “我不喜欢幼稚的男人。”我故意狡辩道。 严格却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煞是认真道:“行,以后我会对你非常成熟,正好我只爱玩成人的游戏。” “你……”我涨得脸红,用手推他,从他怀里挣脱开,“不和你说了,我要去上班了!” 一听上班,严格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起身霸道地拽住我的手,“不准去。” “……”他这也管地太宽了吧?虽然他三番五次救过我,可不代表可以事事都管着我。 我甩开他的手,“我已经离婚了,得自食其力。” “你可以自食其力,来我的公司上班吧。”严格不妥协,再次抓住我的手。 我觉得自己真的欠他很多,不想再麻烦他了。 “我现在的工作很好!”我强硬道。 他的眉头却深拧起来,“还嘴硬?工作好怎么会被灌酒?昨晚我去接你的时候,只有你被灌的不省人事,这也叫好?” 他的语气里有一点愠怒,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 “你误会了,昨天我第一天上班,大家为我接风,我高兴才多喝了几杯。”我强挤出笑,说道。 他的眉头这才松了松,“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那行,我送你去公司。”他一副已经决定了不容我质疑的态度。 这霸道的样子让我真的没脾气,只好点点头,“行。”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坐在他的这辆阿斯顿马丁上。 严格几乎不让我动手,绅士地为我开门,当我坐进副驾驶后,他又亲自为我系安全带。 人高马大的他钻入副驾驶时有些拥挤,整张脸几乎贴在了我的xiong口上。 我的双feng上被他炽热的呼吸喷着,他的唇,只差一点点就要贴上来了。 “好了没?”我催促道,主要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自从早上和他那样记忆清晰地做过后,我的身体便变得特别min感,哪怕是被他轻轻一撩,底下都能泛滥。 我害怕他知道我这么容易动欲,急忙轻推了他一把。 他微微一笑,看着我并紧的双腿,嘴上的梨涡又深了些。 等他为我关上车门后,我才大口地呼了口气。 严格从车前绕了过来,走路的样子英挺,往驾驶位上一坐,车内的气氛便立刻升温不少。 “地址。”他打开导航,问道。 “every。”我淡淡道,因为every算是临安市的大公司,我想严格应该知道。 果然,他把导航又关了,踩下油门打转方向盘。 阿斯顿马丁立刻发动,平稳地在宽敞的马路上行进。 第38章忽然要出差 车子来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我让严格不用进地下停车库。 “我直接进去就好了。”我从包里拿出工牌,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瞟了眼我的工牌,笑道:“这什么时候的照片?这么清纯?”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纯?”我故意道。 工牌的照片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照的,因为结婚后不参加工作的原因,所以我没再去照新的一寸照片。 “纯不纯我不知道,但粉不粉我倒是很清楚。” “无赖。”我抓着工牌的带子,拧开门作势要下车,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拽住了手。 他脸上没了方才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变得认真。 “安安,你现在是单身了,我可以正式追求你了吧?” 追求……么? 我一直以为自己和他也属于交易关系,就像王军拿我去和李刚交易,性质是一样的。 我和严格睡,王军因此拿到了那份百万合同。 我们的关系从最开始就不单纯,我们真的可以像正常人那样交往么? “我先去上班,这事回头再说!”说完,我掰开车门,逃一般地朝公司跑去。 打了卡乘电梯来到办公区坐下,我倒了一杯温开水,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才舒服了许多。 “徽安,方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我刚坐下,覃助理便走了过来。 “好,我现在就过去。”抽出纸巾擦了擦汗,我跟着覃助理朝方雅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方雅正面对着落地窗,双手环抱着自己。 今天她穿了一身白色的ol装,多了几分仙的气质。 “方总,徽安来了。”覃助理汇报完便带上门出去了。 方雅这才转过身来,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朝我走来。 “安安,我这有个新案子,咱们公司和上海的一家大型地产公司签了合同,他们将未来五年即将开盘的所有楼盘装修都交给了咱们公司,我们这边需要挑选几位设计师亲自去上海一趟,实地勘察,然后设计出几套装修方案。这次出差我是肯定要去的,我觉得这是个升职的好机会,你要不要考虑?” “几位设计师?”我知道,这种名额肯定不多。我和方雅关系匪浅,她照顾我,肯定是第一时间让我先知道。 “只有五个名额。”方雅认真道,将文件夹塞给我,“你先看看这个项目,看看有没有问题,这事我还没和部门的人开会,提前先挤出一个名额给你。” 果然被我猜中了。 我点点头,咬咬唇。虽然我一直不齿那些走后门的人,但这毕竟是方雅给我的人情,并且这确实是证明我实力最快的一次机会。 我抱着文件夹走到旁边会客的沙发上,方雅做起了我的秘书,给我泡好咖啡,坐在旁边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我。 我快速地翻阅着文件夹里的内容,觉得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我淡淡道。 方雅却特别激动,抓起我的手,“那就这么定了!走!去开会!” “等等雅雅,选我去的理由你想好了么?”我还真怕其他同事飞短流长。 一个下午的会议,讨论的全是这次出差的事。当方雅把出差的名单公布下来时,全场都一片哗然。 大家低声议论着,全都是对我这个才上一天半,第二天直接旷工新人能出差的质疑和不满。 起初大家只是低声吵着,到了最后,终于有人不满地站起。 “方总,我不服,林徽安才来两天,怎么就有资格去参加这么重要的项目?”说话的人叫薛小美,长得娇俏玲珑,小鸟依人,但同样唇舌毒辣,这两天对我意见最大的就是她。 “这是总裁的意思,你们要有异议,自己去找总裁!”方雅将厚重的文件往会议桌上重重一丢,发怒道。吓得在场的二十几位设计师没一个敢吭气的。 薛小美涨得脸通红,撅着小嘴坐下,根本不敢顶嘴。 我也终于明白,方雅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绝对不是因为和林牧聪有暧.昧关系这么简单,她是真的有能力。 至少这种镇得住众人的气场,足以让她屹立人群。 出差的事定的急,准备地也急。下班后,方雅主动说送我,“我陪你回家拿衣服吧,今晚你还住我那。” “恩。”我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和王军离婚的事告诉她,反正晚上也有时间。 我俩挽着手出公司的时候,一阵悦耳的喇叭声忽然响起。 声音嘹亮,着实吓了我一跳。 方雅最先看到按喇叭的车主,不禁欣喜地用胳膊肘撞了撞我,“耶,是昨晚那个带走你的帅哥唉。他是不是在追求你啊。” “雅雅你别乱说。”我剔了她一眼。 严格走下车,双手别进裤袋里朝我们走来,见到方雅时,他很礼貌地笑了笑。 方雅挽着我笑得无比灿烂,“你是来接安安的吧?” 严格笑得阳光,点点头,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却没把手伸过去,“我什么时候说了要跟你回家了?再说了,明天我出差,今天得回去打包行李。” 我说的回去,当然指的是王军那。 严格一听,眉头一皱,“你不是昨天才来上班么?” “对呀,安安的能力特别强,公司老总离不开她。”方雅急忙插话。我却用手肘轻撞了她一下,让她不要多嘴。 “老总?男的女的?”严格的眉头快要挤到一起了。 方雅毫不客气:“当然是男的,我们安安长得这么美,追求者不少。” “雅雅,别闹了!”我急了,扯了扯她。 严格霸道的一面我今天可是见识了,要是让他知道林牧聪对我有非分之想,估计会想尽办法让我辞职。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给你两当大灯泡了。不过安安,明早记得准点到机场。”方雅边说着,边冲我挥了挥手,眼神复杂地瞧了我眼后,拿着车钥匙朝停车场而去。 我很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我被林牧聪欺负,但暗示严格这个做法我真的不赞同,毕竟我和严格的关系,真的不是她想地那样。 “公司里有追求者?”严格果然吃醋了,勾起我的下巴一脸质问的语气。 我扬了扬眉头,“你听她瞎说,我才来两天,哪有那么多桃花运。” “就算有你也看不上。”他很有自信地说道。 “我看不上?那你觉得我看得上谁?”我乐了,听他的语气像是十分了解我似的。 “我。”他淡淡道。 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了,心虚地挪开视线。 他一语中的,的确,就连every的总裁我都看不上,不是因为林牧聪不帅,也不是因为人不有钱,而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的位置。 “不开玩笑了!我得去王军那收拾我的东西。”那套洋房我住了三年,有太多重要的东西需要带走。 严格却捏住我的手,一脸严肃,“都离了还去做什么?我打个电话,让助理给你收拾,全部打包到我家。” “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我不想假手于人,还是我自己去收拾吧?” “行,都依你,我送你。”严格总是顺着我。 我点点头,被他拉着手朝他的车子走去。 半个小时后,严格的车子驶入了小区,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了另一辆车尾随在后面,副驾驶上好像坐着的是徽玲。 “就是这里。”到了小洋房门口,我开口道。 严格将车子停下,后面的车子也停了下来,从车里走下来的人,果然是徽玲。 徽玲穿着我最贵的一套礼服,那是我24岁生日的时候,王军买给我的,当时我非常舍不得,只在生日当天穿过一次。 我愣愣地站在那,很快严格也下了车,见我发呆,上前来挽着我,“怎么不进去?” 徽玲大步走了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圆脸上一对杏仁眼瞪地老大。 她上下打量着严格,看着他一身低调的名牌,又望了望我们身后的车,眼里露出一丝的讶异,随后是嫉妒。 “姐,这个男人是谁?”她趾高气昂地指着严格。 “朋友。”我淡淡道,转身想进屋子。却被她一把拽了过去。 “这就是你在外面勾搭的男人吧?怪不得军哥那么生气呢,原来真的是你背叛了他!这个男人很有钱吧?你是不是给人当小.三去了?”见我不愿意和她争执,她越发横起来,拽地我疼,口不择言。 我背叛王军?到底是谁背叛谁在先? “玲玲,你把手放开!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这些!”我企图甩开她的手,可是她力气很大,拽着我非但不放,还故意用指甲刮我。 “你疯了么?”我恼了,甩开她的同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严格高大的身影挡在我们中间,大手拽着徽玲的手腕。只见他手上的青筋暴起,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徽玲疼地脸色发白,立刻松了手,“啊!疼!” “林徽玲我告诉你,我和王军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把我的东西带走,以后这里全是你的,你不用再这么狰狞地嚷嚷!”我狠瞪了她一眼。 第39章以身相许 她疼地嘴哆嗦着,不敢再那么凶悍地对我,偷偷瞄了严格一眼,“真……真的?” “我骗你有好处吗?”我懒得理他,甩手离开,“严格,你去车里等我一会吧,我马上就好。” 原本还想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但看到徽玲身上穿的,我顿时觉得自己柜子里的衣服估计都被她试过吧?她碰过的衣服我一件也不要,更何况,那些衣服全都是王军给我买的,我一点儿也不稀罕! 我大步地朝洋楼走去,直接冲上二楼打开了我和王军的房间。 里面早就变了样,chuang上乱糟糟的,情qu内yi丢地到处都是,用过的套也到处可见。 整个房间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地方。我干脆踩着那些东西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却发现属于我的东西都不在了! “你的东西我都丢到地下室去了。”徽玲抱着双肩靠在门口看着我。 我气结,那一刻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人还没死呢!今天才和王军正式签离婚协议呢,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的东西丢了? 我大步踩在地上的衣服、被单上,用力地撞了徽玲一下,气冲冲地朝地下室跑去。 推开地下室的门,果然里面堆了许多东西。 大大小小的盒子,有我喜欢的布娃娃,还有我的鞋子,我爱看的书……此刻全都像垃圾一般被丢弃。 找来一个大纸箱,我翻找着大学的毕业照以及我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书,还有一些珍贵的设计图纸,重要笔记。 除此之外其他东西我一件也没拿,捧着箱子便离开了地下室。 客厅里,徽玲拦着我的去路,“你真的和军哥离了?” “离了。”我简单两个字,不想在和她聊半个字。 她却不依不挠,“姐,你好手段啊,怎么勾搭上那种品质的男人的?” “跟着王军,你也碰得到,祝好运。”我略带嘲讽道,蹭过她大步离开。 原本以为她不会再跟来,却没想到她不仅跟着,还抢着帮我搬东西,“姐,我帮你啊。” 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很清楚,之前我和王军在一起她眼红,现在我和严格在一起,她又眼红。 她走在我前台,故意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好让好身材露出来。 “东西放后备箱么?”她走到严格身边,故意抛媚眼。 严格却正眼没瞧她,捧过箱子放进后备箱,随后拉起我的手。 她想追来,严格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当即踩下油门倒车。 “喂!你是不是疯了啊!没看到后面有人啊!”徽玲尖叫了一声,像被开水烫了的鸡般跳了起来。 这还不算,随后严格又换挡,车子‘嗖’地飞出。徽玲吃了一口尾气,整个人气得原地跺脚。 我在后视镜里看着她的窘态,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了?看你被欺负的,像个可怜的小媳妇。”严格瞥了我一眼,“那个女人是你妹妹?亲的?” “是啊,某天我发现她和王军居然有一腿,她非但不觉得错,反倒气焰嚣张地让我离婚。你说可不可笑?” 我故作轻松,严格的一只手却伸了过来,紧握上了我的手。 “你疯啦,开车呢,别闹。”看他一只手开车,我吓了一跳。 他却笑道:“没事,慢一点就好。” “你当自己是郭天王呐。”我白了他一眼,手悄悄地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开车认真点。” “行,依你。”他宠溺地笑着,“饿了,晚上吃什么,正好为你践行。” “都行。”方才被徽玲一闹,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ok,我决定!”说着,他加快了速度。 折腾了一天实在有些困,我托着右脸靠在窗子边打瞌睡,这一睡便是许久。 直到肚子‘咕噜’了好几声,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呀!我睡了多久了?”我坐了起来,却被身上的安全带拉扯了回去。 车子早就停下了,严格坐在驾驶位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见我醒了,立刻把报纸折叠了起来。 “小懒虫,你睡了一个小时。” 我看了眼窗外,夜幕早已降临。窗外灯火通明,一个圆形喷泉被地灯装饰地绚烂无比,被灯染色的水珠‘哗啦啦’地冒着,带着一阵清爽的凉意。 “我睡着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埋怨道,说好吃饭的,万一我贪睡半夜才醒,那怎么办?晚饭不吃了?他饿着了怎么办? 脑子里各种疑问闪过,严格却侧过身子,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饿了吧?下去吃饭?” 我愣了愣,这才往窗外瞧了一眼,车子并不是停在什么公园,而是一家酒店门口。 “咱们早就到了吃饭的地儿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地香,不忍心吵你。” 严格温柔地说道,为我松开安全带,随即下了车。他绕到我车前的时候,我自己已经把车门推开了。 从来没有受到男士这样的体贴待遇,以前和王军出门,从来都是我亦步亦趋地跟着。 但和严格在一起完全不同,他非常照顾我的情绪。 我抬头望了眼这家酒店,是本市的五星级酒店,里面的海鲜特别不错,以前我在美团上就看过团购,但却因价格太高,王军拒绝带我过来。 “为什么来这家吃?” 一时间我有些惊讶,难不成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严格却霸道地抓起我的手,将我的手合着他的手一起塞入了他上衣的口袋里,淡笑道:“因为你喜欢。”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 我被他拉着,还来不及询问,只能跟着他的大步细碎地跟上。 他的背影高大,我在他身后随时都能安全一般。 曾经我无数次幻想过王军也能这样拉着我,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男主角却另有其人。 一路上门童向我们鞠躬,酒店的大堂经理笑盈盈地迎接我们。 金色的大堂里,米色的瓷砖光亮无比。 我的鞋底踩在上面,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耳边一阵阵悠扬的钢琴曲响着,让我整个思绪都飘忽了起来。 身边经过形形色色的人,穿着气质优雅,一双双羡慕嫉妒的眼神朝我而来。 “严总,今晚您预订地太急,我们单独把三层的宴会厅收拾好了,二楼用餐客人实在太多,不好劝走……” 大堂经理很为难道,精致的妆容上满是歉意,余光瞟向我的时候有些复杂。可能在诧异,严格是为了我包场吧? “严格,咱们吃顿晚饭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拉了拉他的手臂。 他却拽着我一路向前,笑了笑:“一点都不夸张。”随即冲经理道:“去吩咐,宴会厅我不要,让人准备天台上的空地。” “是!”经理点了点头,很快去打电话了。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严格上了电梯,来到了酒店的最高层。 眼前是一大片的露台,种满了花花草草,泥土中夹杂着一丝花儿的芬芳。露台的钢化玻璃栏上布置了一层小灯泡,金桔那般大小的灯泡中发出一片七彩色的光芒。 有点浪漫,又有点小资。 露台的最中央摆着一张方木桌子和两把藤椅,和周遭的氛围倒是非常融合。 严格为我拉开了椅子,邀请我坐下。 “严格,你这也太夸张了吧?酒店又不是你开的,这得花多少钱啊。” 我已经欠了他许多,不想再占他便宜。我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位穿着燕尾服的侍从手里捧着一瓶红酒过来,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怔,而后看向严格,“严总,酒要现在开么?” 严格在我面前坐下,抬了抬手,“开吧。” 侍从娴熟地启开酒,用红色帕子擦了擦酒瓶边缘,轻轻晃了晃,倒入高脚杯中。 红色的液体在透明杯子里像一层红纱般卷起,随之而来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 他执起杯子晃了两下,“明天你要出差,所以咱们只喝这一些。” “恩。”我点点头,瞟了眼瓶身,拉菲2012,价格不菲。 “为你单身庆祝,为你新工作庆祝。” “谢谢。”我抿嘴一笑,和他碰杯,听着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后,我将杯子放到鼻尖,先嗅了嗅,而后轻抿了一口。 涩中带甘,回味之后醇香十足。 露台这边风景很好,由于高而且没遮挡物的缘故,所以整个临安市几乎都在眼底。 我从不知道,夜色落幕后的临安居然会这么美。 以前的我视线过于狭隘,从没看过这样的风景。 “严格,真的很谢谢你。” “你如果真要谢我,以身相许或者来我的公司工作,二选一,怎么样?” 他倒是不客气,双手十指互相交叉着,眼里含着亮光,看着我。 我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急忙转过脸去,“……可以考虑。” 以身相许我知道不可能,我很清楚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现在互相喜欢在一起,但如果真的结婚,面临的阻碍是巨大的。 但是用身体补偿他,这个可以……因为除了这个,我真的所剩的资本不多。 第40章 MBA 在我低眉沉思的时候,菜陆陆续续上来,香味着实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馋虫。 严格把酒杯放下,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只大螃蟹剥了起来。 我也没多想,戴上手套,但怕自己吃相太难看,于是只挑了好上手的鲍鱼。 严格继续认真地剥着螃蟹,那修长的手指就像有魔力般,很快将蟹壳和蟹肉剥离。 我以为他是剥给自己吃的,却没想到,他将剥好的蟹肉沾了一点秘制酱料,送到我嘴边。 “尝尝?” 我愣了愣,还是张开嘴,蟹肉很软,酱汁很香。 但此刻我俩这亲昵的举动,可不就像蜜恋中的情侣么? “我自己来……” 旁边还有侍从看着,我实在不好意思。 严格笑了笑,递了一只螃蟹给我,“那好,剥一只给我吃。” “好。”我点点头,拿起螃蟹的时候却无从下手,蟹脚实在太扎人了。 严格看着我的一次性手套被戳破,心疼地把螃蟹夺了回去,“设计师的手很精贵,不能轻易受伤,我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听到身旁那位起红酒的侍从发出的一声惊叹。 其实从进酒店那一刻开始我已经觉察到了异样了,酒店里员工,甚至是路人看我的眼神都非常的奇怪。 看着严格认真的样子,想到他能让王军乖乖听话签下离婚协议书,我心头的疑虑顿时上来。 “严格,你到底什么来头?” 和他睡过两次,见过多次,他帮过我好几次,但我对他的底细却毫不知情。与之相反,他倒是对我了如指掌。 我话刚说完,旁边的侍从又唏嘘了一句,虽然声音故意克制,但还是逃不过我的耳朵。 看酒店里头这些人恭敬的样子,严格的来头一定不小。 “你觉得这里的海鲜怎么样?” 他却避开了话题,抬眼看我。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转移话题,难道是故意不想告诉我他的身份? “还行吧,没有美团和大众点评上说的那么好吃,可能好评也有团队操作吧。”我的意思是,那些好评很可能是这家酒店刷出来的,淘宝上那些店主经常为了刷好评和买家发生争执,各种威逼利诱骚扰买家,使得买家最终不得不妥协好评,这样的事常有。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那名侍从终于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步,“严总,乐队准备好了,要不要开始?” 严格却摆了摆手,严肃地看着我,“详细说说。” 我能感觉到侍从的担心,杵在那不动。毕竟我当着人员工的面说这家酒店的坏话不太好。 摇了摇头,我笑道:“也没什么啦,就是没评论上说的那么好。” “你说,不足点在哪里?我相信吃货的直觉。” “你才是吃货呢。” 见他拿我开涮,我才轻声道:“秘制酱料味道还不够重,我觉得真心爱海鲜的人生吃都没问题,这类人一般都口味重,蒜蓉啊芥末啊,都必不可少。”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严格的脸随着我的评价越来越沉,他把手里的螃蟹剥好给我,这一次没有喂到我嘴边,而是放在我的碟子上。 “都听到了吧?”他的声音很沉,公事公办的语气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旁边的侍从惶恐地点着头。 “去把总经理喊过来,我看是时候做一些人事调动了。” “是……”那侍从弓着身,转身离开的时候步子没走稳,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就算我笨也猜出来了,严格他…… “你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我惊道。 “恩,惭愧。我最重要的顾客对我的酒店评价不高。”他脸上的表情暗沉,有些失落。 我急忙解释:“刚才我只是瞎说的!我又不是美食家,你不要因为我的胡说八道把酒店的总经理开了,那样损失就太大了!金盛能做到今天规模,绝对有它的道理!” 我想要挽回自己方才的食言,此刻真是懊悔不已。好端端的吃饭就吃嘛,我干嘛多嘴多舌对人家的东西评头论足? 就因为我随便的一句话,这家酒店的总经理和那些大厨就要因此被解雇,那也太儿戏了吧? 我不认为严格是这样情绪化没脑子的人,然而他并不像开玩笑。 “做不到你喜欢,那他们也没有留在我酒店的意义。”他坚持道。 “我……”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挽回。 “怎么?知道我是金盛酒店的老板,不敢说话了?”严格摘掉一次性手套,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块牛蛙。 这家的牛蛙也是秘制调味,用砂锅炖的。 我夹起送入嘴里,这次吃得小心翼翼,出乎我意料的是,牛蛙味道非常特别,“很好吃!” 我脱口而出,又担心他以为我撒谎。 “我真不是撒谎,这牛蛙做的特别。” 严格眼睛眯了起来,笑道:“算你有眼力,这牛蛙配方是我写的。” “你?” “看不出来吧?我在美国拿mba的时候顺便学了做菜。回国后便把自己的管理经验和做菜经验融合,开了金盛。”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对他的佩服又增添了几分。这个男人,远比我想的更有能力。 金盛在临安这样的二线城市已经做到了第一家,周边其他的一些城市也有,算是小有名气,只不过金盛的幕后老板一直很低调,我从来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个三十刚出头,这么年轻的男人。 “既然是以海鲜料理闻名的酒店,那么对海鲜这块就应该严格要求。临安这里,金盛的确是首屈一指,但如果想做到全国乃至全世界,就得精益求精。所以我方才说开了总经理,并不是一时脑热的想法。” 他认真地跟我讲着生意经,我也像个忠实地听众听着。 月光和彩灯交错,他的侧脸时明时暗,显得那么梦幻。 的确,不可否认,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内心的丰富犹如一座巨大的财富山,也许倾其一生才能看全。 “今晚就住酒店里吧?明早我送你去机场。”吃过饭后,我和严格趴在天台的栏杆上,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 来往的车子都变得非常小,繁华的世界在我们眼底流窜。 我看看腕表,有些犹豫,“可是我还带着行李……” “放心,都交给我。”严格转过身来,双手按住我的双肩,嘴上的酒窝又深刻了起来,“下面才是重头戏,你对室内装潢很了解,接下去我们酒店的装修风格还要等你评价,工钱就是今晚的住宿费怎么样?” 我知道他怕我拒绝,所以故意说钱的事。 我想自己唯一能帮他的,也许只有发挥自己的专业知识了,想了想,我点点头,“恩,答应你。” “行,这之前咱们去个地方。” “恩?去哪里呀?” 我被他拉了起来,步子忽然轻松了跃了起来。 这三年,我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我们乘坐电梯,直接去了地下负一层。原本我以为这种酒店的负一层肯定是停车场之类的,却没想到,底下竟然是一座商场! 即便已经深夜,可是商场逛街的人却仍旧很多。 “这商场……不会也是你开的吧?” 我觉得自己忽然很好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任凭他牵着朝一家香奈儿专卖店走去。 “先生小姐欢迎光临。”店员很殷勤地冲我们打招呼,明显不认识严格。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耍酷。 “给这位小姐挑一些合适的衣服吧,里里外外都要。” “好的。”店员面带微笑,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回头瞪了眼身后高大的男人,轻声道:“不用给我买衣服了吧?” “你明天不是要出差么?去了王军那也没见你拿一件衣服回来。你告诉我,难道你打算一直穿着身上这件?” “我……”我语塞,倒是还没想到出差没衣服的事。 严格拉起我的手,不等我反应,首先把我带进了内yi区。 香奈儿的内yi我从来没穿过,因为香奈儿是没有内yi系列的产品的,市面上的也都是单品或者是旗下品牌。 很显然,这家卖的是单品,款式并不多,每一件都有维密模特的上身图,价格应该不便宜。 严格的长指勾起一只内yi,“这个适合你。” 我看了眼,上面的罩罩是皮粉色的,绣着浅色的印花,只有挂脖和系在后背的两根带子,很是性感。下面配套的小三角则是纯白色大豹纹的,非常野性。 “……我不适合。” 我赶紧伸手推掉,如果他是我丈夫,给我挑选这个我会脸不红心不跳,可他不是。 “你试试,不好就不买。” 他却丝毫没看出我心里的别扭,而此时店员也在一边附和着,“是啊,这件很适合你的肤质呢。” “帮我拿一件34b的。” 严格脱口而出,实在是太清楚了! 我当场诧异,看着店员去货柜里拿货,随后捧着盒子笑盈盈地走来,“这位小姐,您真是太幸福啦。很少看到有先生会陪妻子来买内yi,很多先生甚至说不出妻子的尺码呢。” 也对,买个内yi还来香奈儿,一定都是不缺钱的人。那些有钱的老板能有几个对妻子上心的? 我只是诧异,严格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第41章电梯温情 我捧着内yi盒子前脚刚走进更衣室,一双男人的脚后脚跟了进来。 “这里是更衣间唉!” “没关系的,让您老公陪着也没事,那我就不进去了。” 店员笑道,止步在更衣间门口。 我却叫苦连天,他什么时候成了我老公了? 我张嘴,刚要解释,严格却握住我的手肘,淡淡笑着:“是啊,老婆,你害什么臊,又不是没见过。” “你!”我真是被气道没脾气,这个男人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他把我拉了进去,看着他把门栓一推,我把内yi盒子同时也放在了旁边的沙发凳上。 “你快出去!你在这里我还怎么换啊?” 我瞪了他一眼,全身不自在地往角落里靠。只要是相对密闭的空间,我和他一起就会很不自然。 他却笑笑,抬头看了眼四周。 “你干嘛呢?”我疑问道。 “看看有没有摄像头。”他十分淡定道。 “……”这里又不是优衣库,哪来的那么多摄像头?难不成他要? 我立即双手护在胸前,做好一副我不想干的姿态。 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好看的梨涡荡漾了起来,弯身将沙发凳上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勾出了皮粉色的罩罩。 “快点换吧,人家店员等久了可能真的会误会咱们在里面做什么。” “……”我瞪他的目光加倍,夺过他手里的罩罩,转过身去。 不情愿地将身上的裙子拉开,但由于拉链不好拉,我的手刚反转到背后,一只大手便覆了上来。 我全身一颤,整个人往前想逃,却无处可逃,一头撞在了墙壁上。 “你躲什么?”身后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坦荡无比,把我的手手拿开,轻轻地将拉链拉到了我的腰际。 倒是此时的我反应太大,反倒有些奇怪了。 人男的都没往那方面想呢,我矫情个什么劲啊,不就是换件衣服么?正如他说的,又不是没看过。 想到这里,我捂了捂自己的额头,气呼呼地把双腿从裙子里钻出来。原本挂在腰际的裙子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圈。 我的双手再次转到身后,把身上的罩罩脱下。 那一刻轻松无比,身前的两个东西跳脱出来,连呼吸都顺畅了好多。 我换上皮粉色的内yi,严格果然很正人君子,并没有偷看,而是等我换好转过身来的时候,捏着下巴打量。 “怎么样?”以前买内yi,只要穿着合适就行,我从来不会考虑款式。 严格眉头皱了皱,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把小三角也换上,一起看看上身效果。” “……”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维密大使,不用这么认真吧? “快换吧,以后你这身可不得穿给我看?要是不好看,很影响我的感官。” 他催促道,将豹纹三角勾起拿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实在无奈,抢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边嘀咕着:“谁说要传给你看了,别自作多情。” “不穿给我看,你穿给谁看?” “雅雅啊。”我煞是认真道。 “嘴硬。”他的眉眼里染上了一层笑意,目光不禁落在我的动作上。 我才发现自己光顾着说话,没转过身去。 反应过来后,赶紧把三角扯了回去。 那一刻心跳有点加速,耳朵莫名地也烧红了起来。 “我不试了!就这件吧!”我赶紧拿起自己的裙子,不想再换,想直接把裙子套起来。 严格兴许是知道我害臊了,忽然把我掰转过来,面对着她,一脸诚挚。 “安安,你真的太美了……深深地吸引着我,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外貌,或者是你的内心,美地都让我窒息。” “流氓!你就是流氓!” 他分明就是个纵横花间的高手!现在回想他接近我的一步步,哪一步不是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你信我。” 他眉头紧皱着,担心我误会,忽然一把将我揽入了怀里,喃喃道:“只是不知道你要出差多久,我怕自己太想你,所以恨不得现在看够你。”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这么热忱的告白,我的心一暖。 以前王军也说过许许多多哄我开心的话,但却从来不及严格说的半句真诚。 那一刻我的心化了,双手缓缓勾住了他的后背,和他紧紧地拥抱在狭小的试衣间。 等我们出来后,我有些尴尬,毕竟在里面折腾了好久。 店员露出明了的表情,笑盈盈道:“怎么样?合适吧?” “没问题,按照这个尺寸货架上的都来一样吧。” 严格摆手,尽显阔绰风范。 我急忙拉他,内yi这种东西不用太多,够换就行。 可是严格不依,斜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手背,“这次不依你,听我的。” 几名店员走来一起打包,脸上全是羡慕。 “小姐你好福气啊,您先生对您可真是体贴。” “他不是我先生……”场面实在太尴尬了,店员一直这么误会下去我也不能一直假装是,占严格的便宜吧? “啊?”店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张了张嘴不知如何收场,脸颊立刻发红。 我知道自己很不会顾及场合,总是给人难堪。 严格紧了紧我的手,笑道:“她是我女朋友,我们还没结婚呢。” “哦哦,是这样啊,是我失误,失误,哈哈。”店员这才开怀地大笑起来。 随后我又试了许多裙子,出了香奈儿的时候,化妆品、香水、衣服大包小包十几袋。 “我来提一些吧?” 像严格这样的老总,平常没给人跑腿提过这么多东西吧? 反倒是我,今天用他像用小弟般,一直让我过意不去。 严格心疼我,不让我接手,“就几步路到电梯,没事。” 一路上我没有在说话,等到了电梯,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轻轻开口,“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给大家难堪的。我只是觉得咱们不是夫妻关系,我就不能乱承认,以免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那些店员肯定不认识我,不会有什么困扰,再说了,就算认识也不怕,我是真的追求你。” 电梯里的气氛在那一刻暧.昧到了极点,‘叮’的一声门打开,我想出去的时候,严格却把我重新拉了回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自己结过婚,你担心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安安,跟着感觉走,这些困难我们都能克服的。” “恩,我知道。”余光中我看到酒店打扫的客房服务正推着手推车朝电梯这边过来,想推开他。 可是他的双手坚硬如铁钳,忽然抱住我,把我抵到电梯壁上,“你现在就告诉我你的想法,否则今晚就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他的双眸深邃,霸道地一点不讲理。 我瞟向外面,发现客房服务已经掉头了,电梯的门重新关上。 “哎呀严格你放开我啦,你怎么这么幼稚!” “恋爱中的人,不都是这么幼稚的么?你快告诉我你的心意。”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结实的手臂把我壁咚在角落,我躲也不是,迎也不是。 直到电梯又发出‘叮’的一声,我吓了一跳,在门没开启前,快速道:“我也喜欢你,我答应你和你交往!” 几乎是一口气说出来的,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轻音乐在整个空旷的走廊响起。 我松了口气,可又有点后悔。但是在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情况下吐露真言,又有些小激动,总之是非常复杂的感情。 “严格……我刚才那是为了……”我想解释刚才的话不是出自我真心。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壁咚的男人俯身吻住。 湿热的唇一口含住我的嘴,大舌用力地撬开我的贝齿冲了进来,像是要宣泄内心的情感般,狠狠地掠夺我的每一寸呼吸。 我的鼻息和他的鼻息交叠,他整个身体重重压了过来。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将我整个包围,在吻我的时候,藏在他裤/裆处的东西忽然ying了起来。抵住我小腹的同时,他的吻也变得狂野起来。 电梯的门再一次‘哐当’关上,我嘴里呜咽着,求他放过我。 手捏成拳砸在他背上,见他还不肯放过我,我的拳头又像密雨般,落得频繁。 “唔……放开。” 半晌,等我的脸红到耳根,他才得逞地轻咬了我下唇一口,将我松开,笑道:“算了,念在你明天出差的份上,今晚就饶了你,但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裤/裆,那里还鼓鼓的呢。 我急忙拿起地上的购物袋递给他,“拿这个挡。” 他刚接过购物袋,电梯又响了,这一次外面有人,是方才的那名大堂经理,见到我们先是一怔,随后深深鞠躬才走了进来。 “严总~” “恩。”严格脸不红心不跳地应着,我却羞赧无比,生怕大堂经理看出什么端倪。 整个电梯的气氛忽然奇怪了起来,大堂经理看了眼电梯的一排数字,擦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本想按下去的时候,却忽然止住,“严总,你们这是要出去?” 她看着电梯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明显觉得奇怪。 第42章摩托车飞行 “上楼。”严格淡淡道,猿臂一伸,吓得经理立刻躲到一边,怔怔地扫了我一眼。 经理是个聪明人,想了半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笑道:“我也正好上楼呢,给严总您一起把东西提上去吧。” “随意。”严格的声音依旧平平的没有温度。 这两人的对话快把我尴尬死了,电梯明显是往下落,他两都说上去,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脸红? 电梯内半晌没人再说话,直到下到一楼,门口有两位顾客要上来。 电梯内的我们又不出去,所以他两有些奇怪地看看我们。 在电梯里折腾了许久,我们三人终于来到了酒店的最顶层。据说最顶层往往是价格最贵的总统套房,因为比较清静,所以有钱的顾客基本爱挑这里。 大堂经理踩着高跟鞋,左右手挎了十几个袋子,看上去很卖力,我想要伸手帮忙,却被严格阻止。 他牵着我的手,大步超过慢吞吞的经理,朝走廊最深处走去。 暖橘色的灯长亮不止,过道里开着温度适合的冷气,整个楼道非常安静。 来到2601的门口,严格快速地扫描指纹,门立刻‘叮’了声打开。 就算我没住过总统套房也猜得出,这间房间是严格的常住房,应该是不给其他客人住的。 他拉着我想要走进去,我却往外扯了扯他。 “那啥,你这酒店还有其他房间吧?再给我开一间吧?”我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他转过头,冲我微微一笑,揉了揉我的额前刘海,“不好意思啊,酒店客满了。” “啊?真的客满了么?”我不信,回过头看经理。 经理拎着东西气喘吁吁地跟来,和严格眼神飞快交流,笑盈盈道:“是啊,客满了。” 套路……我不得不承认,严格泡妞的套路真的太深。 算了,我假装不知道好了,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吧。 “那好吧,这房子应该很大,待会我睡客厅。”说完,我大步走了进去。 大堂经理赶紧跟了上来,把东西放在玄关处,随后在门口不知道和严格说了些什么。 我假装没看到,坐到软绵的沙发上双手撑了撑,觉得今晚自己睡在这里完全没问题。 两分钟后,严格终于和大堂经理聊完,把房门关上。 也就是房门关上的瞬间,我顿时紧张了起来。 想到在电梯里对他说的那些话,我立刻转移视线,瞟到茶几上的遥控器上,慌张拿起。 “忽然想起今晚有好看的电视剧。” 严格却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般,大步走到我身边坐下,搂上我的腰,“放心,明天你要走,今晚我不会碰你的。你早些洗洗睡吧,今晚我睡沙发。” “恩……好。”我吞吞吐吐道,点了点头,对他的话感到意外,但还是一溜烟起身,跑进了卧室。 卧室很大,里面收拾地整整齐齐,乍一看装修风格很英伦风,黑白格调非常简单,却不失优雅。 这种不花哨的风格倒也挺适合严格的气质。 快速地扫了眼卧室后,我走进洗手间,发现盥洗台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只粉色的水杯,旁边一只崭新的牙刷,同样是粉色,看上去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看来严格是早有预谋啊,早就准备好,等着把我带到这里啊。 非但没有觉得他很有心计,反倒觉得他能为我花这么多心思,是我的幸运。 半个小时的梳洗,我换上防水橱柜里挂着的粉色睡袍换上,走出洗手间,穿过卧室,来到客厅。 严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给自己铺好了被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吸均匀。 旁边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新闻联播,我赶紧拿了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并把灯火通明的大厅所有的灯都关了。 回到卧室,我轻轻地按下门锁,这才踏踏实实地扑进被窝里。 chuang非常软,脸贴着枕头很快地便睡着了。 一夜无梦,直到一道清脆的闹铃声把我惊醒。 我懒懒地睁了睁眼,看着天顶上的水晶大吊灯,淡淡笑着,“早安,水晶灯。” 原本我打算起身的,却发现腰上有一只手箍着。顿时把脸转了过去。 我的枕边此刻正躺着一个男人,头发蓬松地落在额前,紧闭着双眼,睡颜阳光迷人。 他的薄唇微微抿着,粉粉的让人看了好心动。 可这些都不是关键,我诧异的是,这货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记得昨晚为了防他,特意锁了门的啊。 目光在他唇上落着,缓缓下移,他的脖颈下是健硕的锁骨以及厚实的胸肌。 他的外表看上去并不像肌肉男,但是衣服脱去后,却不得不承认,胸肌腹肌都非常有料。 麦色的胸膛上,两颗小点粉粉的。再往下看去,是结实的八块腹肌。 这个男人的身材绝对是骨灰级的,尤其是微弱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皮肤会发出黝黝的光芒,充满了男人的野性。 再往下看去,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这个年纪的男人晨bo非常正常,偏偏我没把持住自己的眼睛,当看到薄被单上搭起的小帐篷,我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想弄走他的手起身。 但是我的手刚抓住他的手,他却忽然一个翻身压了过来。 “啊严格,你做什么!”我惊道。 严格眼睛仍旧没有睁开,在我耳边喃喃,“不做什么,就抱一会儿,待会送你去机场。” “……好。”他都说不会对我做什么,那我自然乖乖的一动不动。 可是顶在小腹上的东西滚热而且非常硬,他抱我又特别紧。 我的全身很快发热,热得嗓子也有些不舒服。 “严格,你放开我吧,快要来不及了。”我故意道,生怕再被他这样撩拨,身体的反应会出卖我。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得逞般地笑了笑,在我脸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好了,去刷牙吧。” 说着从我身上坐了起来。 我逃一般地离开他的怀里,刚跳下chuang,便被他的咸猪手偷袭,轻捏了我pi股一把。 “无赖!”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匆忙地逃进洗手间把门一关。 打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霞红色的脸,不禁淡淡一笑,如果和严格能一直这么下去,该多好? 我洗漱完出来后时间已经来不及,严格也不再逗我玩,而是快速地洗漱。 “啊呀!行李还没收拾呢。”画好淡妆后我才想起昨晚买了一堆东西,却根本没来得及装箱。 “别急。”严格换好一身笔挺的西装,一边系着领带一边走到我面前,“去客厅看看。” 我半信半疑,大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当看到一个银色的大行李箱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时,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感动。 从小到大我出远门的次数不多,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是妈妈亲手为我收拾的行李,除此之外,再也没人为我张罗这些。 “昨晚让大堂经理临时去买的箱子,半夜等你睡着了我给你装的。” “你。”我的话哽在喉咙里,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一身价格不菲的高级西装在身,俨然一副精英的模样。可昨晚却亲手给我收拾行李? “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我觉得自己的眼泪快流出来了,倒不是因为泪点低,而是真的觉得被人这么呵护的感觉很窝心,我真的怕自己爱上这种感觉,以后依赖成瘾,再也无法脱离。 严格却没时间和我煽情,大步来到我身边,提起拉杆箱,“不是说时间来不及了么?你们约好几点在机场见?” “雅雅说九点的飞机,她们已经托运等着登机了,说如果我赶不上就改签到下一个航班。” “九点么?没问题。”严格抬手看了看腕表,一脸严肃,随后拉着行李快速地走出套房。 见他这么雷厉风行,我也不再拖拖拉拉,急忙追了出去。 “你在这等我,我马上过来。” 来到酒店楼下,严格把拉杆箱交到我这里,嘱咐我道。 我点点头,知道他要去开车。 这里距离机场大概十公里左右,但是上班早高峰,原本十分钟的路程很可能需要一个多小时。 我看看手表,已经做好了要改签的准备。 笃笃笃—— 在我准备给航班公司打电话的时候,一辆油门声轰鸣的摩托车停在了我面前。 我看着眼前骑摩托车的男人,要不是他一身的西装出卖了他,我真不会上前打招呼。 “发什么呆?快点上来,行李放身后。” “啊?严格你别闹,这摩托车装不下我和行李吧,小心被交警开罚单。” “开罚单再说,上车!” 说毕,他将挂在把手上的头盔丢给了我。 我真的惊讶他一个西装革履的大老板,还会骑这么炫酷的摩托车?这不是小年轻喜欢的么? 不过他骑摩托车的样子倒真的耐看。 我戴上安全帽,他从摩托车跳下,先把我抱了上去,而后将行李横跨在摩托车的行李架上,用安全绳捆绑后拍了拍手掌,“ok了,出发!” 第43章头等舱里不消停 “啊!严格~”我的惊呼声被耳边呼啸的风湮没,摩托车快速地穿行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那一刻我的双手不自主地搂上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旁边是堵得水泄不通的交通,而我们这边的自行车通道却畅通无阻。 曾经我一直觉得那些戴着头盔的摩托车飙车一族非常疯狂,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做这么疯狂的事。 然而我认为的所有不可能,在遇到严格后,一件件被尝试,一件件被打乱。 十几分钟后,摩托车稳稳地停在机场门口,严格下了车,帮我把后座的行李搬下来后,又将我抱了下来。 旁边经过的人偶尔会递过来惊诧的目光,我也只能假装没看见。 “送到这里就行啦,我自己进去,你还要去上班吧?”我看了看手表,八点三十。 严格却不放心我,固执地帮我拿起拉杆箱,“我送你。” 说老实话,除了大学的时候坐过几次飞机外,我真的很少坐,一个人进机场真怕找不到东南西北。 见他高大的身影已经带着行李箱进去了,我也不再啰嗦,疾步跟上。 好在有他的带领,十分钟后我领到了登机牌,托运好了行李。 直到来到安检口,我拿着登机牌和身份证正要过去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 他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退了两步,好让其他乘客先过去。 “你会想我的吧?”他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松开了我,“行了,你去吧。” 我再次点头,慢慢地随着人流过了安检。当广播传来我这趟班机就要开始检票的时候,我悄悄地回头望了眼身后。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个一米八几高大的身影非常显眼,他居然还没走。 我抿了抿嘴,不知为什么,心里居然莫名有些舍不得。 想起这些天和严格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时间短暂,却足以让我回味一生。 登机所剩下的时间不多,我疾步随着人群走着,而就在此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是严格打来的。 “喂?”我一边走着一边接电话。 “没事,你插上耳机把手机放包里,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他如是道。 “好。”我点了点头,按照他说的把耳机插上,将手机塞回包里。 下电梯的时候我回头,却早已看不到严格的身影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是我的心却非常踏实,好像此刻他还在我身边似的。 过了安全通道,上了飞机我才看到了组织。 公司的另外几名设计师早就在座位上坐下,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令我诧异的是,原本名单上没有薛小美,那天会议上她还站起来叫板,怎么今天会有她? 我拿着登机牌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高傲地扬起下巴瞧了我一眼,好像在说,办公室政治学问大着呢,像我这种小菜鸟根本没法和她斗。 幸好我的位置距离薛小美很远,眼不见为净。 “到了么?” 在我找到位置坐下后,电话那头传来磁性满满的声音。我被薛小美搅乱的心这才又平静了下来,拿着麦克风声音轻了几分,“恩,到了。” 而就在此时,飞机上的广播响了,空姐也慢慢走过来,提醒乘客关机。 “严格,我得关机了。”其实我也很不舍。 “恩,落地请开手机,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安全。” “恩。”我点点头,手指按下电话挂断的那一刻颤抖了两下,心中的不舍和小幸福交织,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把手机长按关机后放入手提的小包内,这一路飞行的时间不长,所以眯一会儿很快就到。 在我收拾好正打算闭目养神的时候,空姐走到了我身边。 “这位小姐你好,我们的头等舱还有空位,您的朋友为您办了升舱服务,请您跟我来吧?” 为我办了升舱服务? 我有些惊讶,猜测这不会是严格做的吧? 可是当我看到另一条过道上,薛小美也起身跟着空姐,便猜到可能是公司的安排。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不想和薛小美一起进去。 当空姐掀开帘子引我进头等舱的时候,我才发现里面只坐了三个人,其他位置都是空的! 方雅回头看到我,松了口气,急忙冲我招手,“来安安,坐我旁边来。” 我慢慢走了过去,看到过道旁躺着一个男人,脸被打开的书盖住,他的旁边则坐着薛小美。 薛小美抬头瞧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 我有些搞不懂,她一直这么针对我,露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 当我在方雅身边坐下后,她将自己耳朵里的一只耳塞塞进了我耳朵里,“眯一会儿,一个小时就到。” “恩,好。”耳机里传来非常安静的轻音乐,确实很容易催眠。 我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将自己沉浸在音乐声中,果然很快昏昏沉沉睡着了,连飞机什么时候起飞的都不知道。 “不要啦,这里有人唉~”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一个娇气的声音,心想着头等舱不就坐了我们四个人么?这声音到底谁发出的? 半睁开左眼,我发现方雅还在睡觉,声音根本不是她发出的。于是我重新闭上双眼,然后睁开右眼—— 过道旁是一双男人的腿,男人的大手正非常流氓地深入薛小美的裙底,那声音想都不用想,是薛小美发出来的吧? 我的视线慢慢抬起,想着男人此刻肯定在专心撩薛小美,视线肯定也在薛小美身上。 但当我偷瞄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脖子上时,却差点惊叫出声。 居然是林牧聪! 而他的右手分明在撩拨薛小美,脸却是看着我的! 我真不是故意撞破他们的好事,于是赶紧转过脸去假装继续睡。 怪不得薛小美能换下别人参加这次出差呢,原来是勾搭上了总裁。 虽然我装睡,可不是真睡。心里想到这件事,对林牧聪的人品又是大打折扣。 他这样的男人太花心,方雅若是真的和他谈恋爱,肯定会吃亏。 想到这里我做了个决定,为了方雅好,我一定得劝说她和林牧聪早点结束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左边的耳朵放着优美的轻音乐,右边的耳朵却不消停。 薛小美那嗲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越来越不遮掩,我就不信被男人那么摸几下能那么shuang? 分明就是装出来的! 一路上我的耳根没有清净过,整个人甚是疲惫。直到飞机广播响起,提醒乘客马上要着陆,身边的方雅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伸了伸拦腰,揉了揉肩膀,“好舒服,睡了个好觉。” 真的睡了个好觉么?头等舱的空间不大,薛小美的声音又那么放肆,我有点怀疑方雅是不是在装睡。 看着她脸上强装出来的表情,我真的有些担心起来,难道方雅早就知道了林牧聪和薛小美的事?只是故意装聋作哑? 我不敢再去想,因为方雅已经把脸别向了窗外。 我扭过头,发现薛小美正看向我们这边,绯红的小脸上全是得意。 我的手默默地伸出,搭上了方雅的手,轻拍了两下,随后对我身边闭目养神的林牧聪说道:“林总,你怎么来了?这次出差不是方总坐镇就行了吗?难道你还信不过方总么?” 林牧聪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赤luoluo,毫不避讳地看着我,“我当然放心雅雅,她可是我的左膀右臂。” “对呀,可不像某人没什么本事只会卖弄皮相!”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平常都是忍气吞声的,可知道方雅被欺负,我真的忍不了。 薛小美不笨,知道我在指桑骂槐,气得说不出话,“林徽安你!” 林牧聪却一脸笑意,看好戏般地享受着我们几个女人为了他大打出手。 真是渣男! …… 飞机落地后我们一行人乘坐大巴去酒店,薛小美忽然变身总裁贴身‘秘书’,寸步不离地跟着,那玲玲娇小的身体恨不得直接挂到林牧聪的脖子上。 我挽着方雅下了大巴,主动道:“雅雅,我们一间吧?” “恩。”方雅蔫蔫的。 我们这次出行总共五个设计师,两个老总。原本两位老总是单独一间的。剩下的五名设计师里三女两男,势必有一个单着。如果我和方雅睡,那么薛小美自然没办法单独睡。 “林总,这样省出一间房间的钱,你不会生气吧?”办好入住手续后,我扬了扬手里的门牌卡,对他笑道。 他旁边的薛小美气肿了脸,可却说不出半个字。 “你为我省钱,我岂有生气的道理?”林牧聪笑得很狡黠,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我也懒得去猜测,拉上行李来到方雅身边,“雅雅,咱们去放行李吧?” 我们的行程很赶,中午入住酒店休息两小时后下午就得去见合作商,我真怕方雅这个样子到时候出错。 回到房间,当我把门关上后,方雅忽然丢下行李冲入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安安我该怎么办?牧聪说想要你,我严词拒绝,说小美和香香你随便搞那个,但就是不准碰你。谁知道他给我来了个下马威,立马就和薛小美勾搭上了……” 第44章林牧聪对我的态度 果然不出我所料,方雅已经知道林牧聪和薛小美的事,但是我猜中了结局,并没有猜对开头,我记得上次接风吃饭的那家酒店洗手间里,确实偷听到方雅说过类似的话。 林牧聪和方雅之间出现了问题,难道真的是因为我? 这不可能,我绝对不相信林牧聪对我有这么深的执念。 紧抱着方雅,我的手在她背上一遍遍来回,“雅雅你听我说,林牧聪他不值得你这样。他怎么可能跟你赌气才去和薛小美好?你看薛小美那狐媚样,说不定两人早就勾搭成奸了。” 方雅趴在我肩膀上抽泣,半晌才说话,“我知道。安安对不起,其实牧聪是怎样的品行我最清楚,公司里但凡长得过得去的女同事,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他的魔掌,只是因为我能力强,对他作用还很大,所以才没被抛弃。” 听到她这话,我倒吸了口凉气,方雅如此卑微深深刺痛我。想起当年我为了王军也如此,最终得到了什么? “雅雅,和林牧聪结束这段关系吧,你会受伤的。” “我没事了。”方雅忽然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用指肚擦了擦脸上的泪,冲我笑道:“妆没花吧?” “有一点点。”我轻声道。 “那我去洗手间补妆。”说完,她逃一般地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将洗手间的门一关。 我叹了口气,知道方雅这事急不来,估计得像我一样,折腾许久才能走出。 都是可怜人。 中午我特地借口自己不舒服,让客房服务把饭菜送上来,这样好避免和林牧聪、薛小美一桌,防止方雅尴尬。 吃过饭后我们各自睡下,打算眯一个小时后出发。 上海这边和临安气候差不多,南方城市且靠海,这个季节又热又湿。我们的房间由于冷气不好用,这会实在困得不行懒得换房间,于是先将就。 我和方雅都换上了比较轻薄的睡衣,当我的脸贴上枕头后立马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严格带着我飙车的场景,有他的梦非常香甜。 “牧聪,你不能进来,安安现在穿地很少。” 耳边有人说话,但是我真的太困,眼皮子根本睁不开。 “我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找她。雅雅,你不会还在吃醋吧?” “我没有!” “没有就让我好好看看。” “啊不要。” 洗手间的门‘砰咚’一声,我被吓醒,整个人睁着眼懵了好久。抱着被子转了个身,却发现方雅的chuang上被子叠地好好的,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而此时洗手间里,正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我以为是方雅在里面上厕所,于是没多想,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继续合上眼。 可是下一秒,里面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着实把我吓一跳。 “你要知道,不管我和多少女人搞,最爱的那个还是你。” 这个声音虽然压抑,但我却一秒识别出,是林牧聪! 想到此刻他们在浴室里做的事,我立即将被子拉了拉,将自己牢牢地包裹住,直到里面折腾了一会儿,门打开。 “你快回去吧,我们准备出发了。” “晚上再来找你。” 林牧聪嘿嘿笑着,随后出去了。 我原本应该生气,气方雅怎么能放这个臭男人进来? 方雅重新回洗手间收拾了一番,这才来到我跟前,轻轻拉了拉被子,“安安,怎么盖这么厚?你都出一身汗啦。” 我缓缓睁开眼,对上她关切的眼神,话吞回了肚子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转移开话题,“啊呀,我该起床收拾收拾了。” 说着拿起手机跳了下去。 来到洗手间我才发现,一路上为了方雅的事居然忘记开机,也没和严格报平安。 打开手机的时候,果不出我所料,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都是严格发来的。 我正准备给他回短信,他的电话拨了过来。 “怎么不回电话?不知道我很担心么?”他的声音有一点点生气。 我抱歉地低下头,声音很轻,“方雅出了点事,所以我忘了……” 听到我的解释,他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多着急,差点就要买机票来上海找你。” “我真没事,待会要去谈生意了,先不说啦。” “行,你晚上想吃什么?”忽然,他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些诧异,“不知道哎,可能和客户吃,可能回酒店和同事吃,随便吃点什么吧。” “龙虾拌饭怎么样?”他笑问。 “好啊,都行,那晚上我就去找找附近有没有龙虾拌饭,先不说啦,晚上回来打给你。”我笑着挂断了电话,并没有把他的话记到心里去。 这酒店旁边都是高级住宅区,应该没有龙虾拌饭那种小馆子。 一番快速收拾后,我从洗手间里出来,方雅也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拎着两个公文包,将一个递到我面前。 我默契地接过包,同她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下午林牧聪带着我们见过开发商后,便直接去了工地。 这家大楼盘做的基本上都是期房,我们到的楼盘都在施工,高吊机上上下下运货,周遭轰隆隆的。 实地勘察主要是看房屋构造以及所有房型,好给之后的样板房设计提供方案。 “天啊,晒死了,早知道我出门得多擦点防晒霜啊。”在工地上勘察的时候,薛小美用手挡着日头,嘴里不断地发着牢骚。 她的皮肤是真白,白到肉里去的那种,被太阳一晒,很快就通红了。 “哎呀林总,你渴不渴呀?人家好渴。”薛小美走了几步,超过我们来到林牧聪跟前献宝,并抬了抬她那晒红的胳膊。 林牧聪很吃她这一套,于是停步转身,冲身后的两名男同事道:“你们去买些冷饮来。” “林总,这不是有新人么?跑腿的事你让新人去做就好,反正她才来公司两天,实质性的业务也帮不到什么忙。”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讽刺我除了能跑腿,其他事干不了。 我还没顶回去,方雅已经抢先一步,“你们要喝什么?我去买。” 薛小美一看方雅挺身而出,立刻缩到了林牧聪身后,撒了撒娇,“我可没让方总去呢。” 林牧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须臾,笑了笑,“徽安,小美说得对,业务上你还不熟,你就去跑跑腿吧?” 既然总裁都说话了,我哪有不顺从的道理。 “行啊,总裁报销吧。”我倒真不是在乎这十几块钱,而是不想便宜薛小美这种人,她就不怕我往她喝的冷饮里吐口水? “没问题,回头找财务。”林牧聪笑了笑。 我点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来的时候我记得经过一家商店,这四周到处都是工地,商店什么的都是稀罕物。 薛小美提出让我跑腿,存心是想在高温下折腾我。 我从工地里走了出来,凭着记忆七弯八绕,但偏偏我这个人方向感很不好,走了十几分钟非但没看到商店,反而越走越远,越走远荒。 打开手机本想找百度地图,却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欠费,停机了! 看着手机最顶上显示的无服务,我真想骂街。 将手机藏进公文包里,我走到路边拦车,可这边实在太荒凉了,偶尔会跑来几辆货车,就是见不到出租车。 大货车带起一阵尘土,呛得我连连咳嗽,不禁后退两步。 叭叭叭—— 在我心急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车子的喇叭声。 一辆白色的轿车慢慢减速,来到我的身边。 我回过头,顿时惊讶地愣在原地,因为开车的人居然是林牧聪! “……林总?怎么是你?” “见你去了很久都没回,大概是迷路了吧,所以就跟老邱借了他的车过来看看。” 老邱就是和我们谈合作的开发商,五十好几,是个看上去很精明的人。 我轻轻‘哦’了声,却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与其上车,倒不如在外面继续迷路。想到这个男人见谁就扑的本性,我真怕自己羊入虎口。 “怎么不上车?怕我吃——了你?” 他故意把‘吃’字拖地老长,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当然怕,却没想到他这么轻松地说出口,一点都不避讳。 “放心,你走了一身臭汗,我不会碰你的。” “你的汗才臭!……” 我条件反射地怼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和老板说话,于是赶紧把话咽回肚子。 可是为时已晚,他笑了笑,不和我一般见识,“好好好,是香汗,快上来吧,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我考虑了十几秒,最终还是拉开了车门钻进了后排座,这样就完全放心了。 车内的反射镜里,我看到林牧聪嘴角勾起,坏坏地笑着,“我林牧聪上的女人全都是她们心甘情愿的,你要不情愿,我是绝对不会强迫你的。” 他的眉眼一挑,随后踩下油门,车子便快速地奔驰在马路上。 我的心随着车子一起飞了起来,轻松了许多,对林牧聪的话也半信半疑。 不过说真的,除了前天晚上逼我喝酒意外,林牧聪确实没有强迫过我什么。难道真如他所说,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都是自愿的? 第45章被带去荒郊野外 一路上我都沉默如金,好在林总裁非常专心地开车,但是我却高估了他的人品。 车子没有往工地的方向开,而是开到了一片特别荒凉的郊外。 四周见不到工地不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林牧聪忽然刹车,我猝不及防,一头扎向了前方,额头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副驾驶的靠背上。 等我反应过来时,林牧聪已下了车,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林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荒郊野岭的你说我什么意思?” “你别乱来!” 我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xiong口,惧怕地后退,可是他已经钻进了车门,并用车钥匙把车内的窗子都锁死。 一时间我无处可逃,整个后背抵在车门上,被凹凸不平的车把手碰地背疼。 眼前的人脸色阴沉,一条腿用力压了过来,直接压在了我的小腹上,他的双手粗鲁地抓着我的西装外套,用力地扒扯。 这就是所谓的不强迫? “林牧聪,你这是强jian!是犯法的!” “我会告诉警官,是你故意gou引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干过什么。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一个做过陪/酒女的话么?” 林牧聪眼里露出了狰狞,将我的外套往两边扯,我的双手拼命地反击,用力地拍打他,可却无济于事。 他就像一头暴戾的狮子,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才甘心般。 双手粗鲁地抓着我的酥xiong,即便隔着衬衣都能感觉到一阵痛意。 他的手用力地撕扯,没有耐心去解扣子,力道加大,让几枚扣子直接崩落。 噗噗—— 扣子飞到车内不知哪个角落。 他粗野的大手已经不停歇,直接从我的内yi里将我bao满的东西抓了出来。 顿时它像一只兔子般跳了出来,白皙的圆滚滚的,上面一圈圈粉粉的。 身上的衣服全都是严格给我挑的,可是现在却被扯坏了,尤其是里面皮粉色的香奈儿内yi,严格说过,只穿给他看。 顿时,我委屈地不行,眼泪止不住哗哗地落下。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脆弱,这一刻也是我最害怕的一刻。 从第一次和严格做过后,我便默默地认为,身和心都是他的,不管以前怎样,但是未来,我都要为他好好守着这两样东西。 但是今天,怕是守不住了。 “你混蛋!”我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水,抱住眼前那只罪魁祸首的粗手臂,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顾不得此刻自己的形象多么难堪,直到我的牙缝中有血腥味划过。 原本我以为林牧聪会对我大打出手,像王军那样,但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从我身上坐了起来,一副兴味阑珊的样子。 “我只是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像雅雅说的那么坚贞,你不必以死相逼吧?究竟是你脑子坏了,还是情商低?你顺从我这个总裁立刻就可以得到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像薛小美一样,呼风唤雨,难道你真蠢到不懂么?” 他背过身去气呼呼道,一边脱衣服。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护在身前,害怕他再次对我用强。 他却将脱下的衣服丢给我,顺道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先穿上我的吧,放心,我不看你。” 我半信半疑,捡起他的外套坐了起来,转过身,手脚麻利地换上。 可是身上的衬衣坏了扣子,xiong口是露着的,就算穿着他的西装外套也遮不住。 “待会回市区找个地儿给你买一身,你先将就着。” 他拉开了驾驶位的座位上了车,我却害怕地往座位上缩了缩。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方才他可是差点强bao了我,所以就算他再怎么解释,我都会严加防范。 然而他却没做任何解释,而是默默地发动着车子。 这一路我俩都没说话,我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一刻都不敢转移,生怕他又带我去到什么可怕的荒郊野岭。 直到车子驶入市区,他找了一家路边的时装店下车走了进去。 我穿着暴lu,所以根本不敢下车,只能像个可怜虫般窝在车里。 几分钟后,林牧聪提着一个纸袋回来,钻进驾驶位把袋子丢到我身边。 “待会我开去个没人的地方你再换,目测你穿s号,所以买了s。” 他的话在我耳边嗡嗡地响着,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整个人眼神空洞地没有焦距。 车子重新发动,钻入一条小巷子后他下了车,而我则躲在车里把那一身被扯破的衣服换掉。 “之前的事你就当没发生,待会见到雅雅别露出破绽。”重新回到车里,林牧聪叮嘱我。 我没有吭声,其实就算他不叮嘱我,我也会三缄其口。 毕竟这件事本就不光彩,再者他也没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想起方雅对他的那种死心塌地,我又怎么忍心再去伤害? “我知道,你放心。”我有气无力道,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林牧聪回头看了看我,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合上,踩上油门将车子开走。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下车回到酒店的,当我刷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整个人控制不住扑向了chuang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最想见的人是严格,而最怕见的人,也是他…… 哭了好一阵子,直到我哭累了,才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连接上wifi给严格发了条微信。 ——在忙么? 我握着手机,很快便听到‘叮’的一声提醒,横幅上弹出严格的消息。 ——很忙。 看到这两个字,我的心微微有些堵。 也对,他一个连锁酒店的大老板,怎么可能每时每刻都陪着我,他有他的事业。 我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打出去三个字:那你忙。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手机真的就陷入了死寂。 看着冷冰冰的屏幕,我发呆了好久,才恍然,自己对严格,不知不觉已产生了依赖。 叮叮叮—— 在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排解,心无法呼吸的时候,冷寂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的手机分明停机了,不可能接到电话的! 拿起手机,当我看到‘严格’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竟莫名一暖,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喂?”我尽量克制自己,把眼泪吞进肚子,不让他发现任何端倪。 “安安,忙完了吧?”电话里他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小兴奋。 我看了看腕表,已经六点了,点了点头,“恩。” “你住哪个酒店?”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有些楞。 他立即道:“你这迷糊的,不会自己住什么酒店都不知道吧?待会给我发个定位。” “好……”我尽量只言片语,好不让他发现我哭过。 “下回不许随便停机,不过我已经给你交了三年的话费,营业厅那边不让交一百年话费,说没有这服务,你说好不好笑?有钱都不知道赚。”他兴致勃勃地对我道。 可是我的眼泪却控制不住了,对着电话‘哇哇’便哭了出来。 每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总是能恰如其分地出现,既不是热情似火,也不是冷若冰霜,就那样平平淡淡地给我问候和拥抱,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却犹如烈火,暖地我心融化成血,滚热的血液在我全身四处快速游走,这样的感觉叫暖心,叫幸福。 “怎么哭啦?我还以为这是笑话呢。”他有些自嘲道,但聪明如他,一定是猜到我出什么事了,“好了安安,你快挂电话,给我发个定位。” 我‘恩恩’地点着头,挂断电话打开微信,一边发定位,眼泪一边‘吧嗒吧嗒’落在屏幕上。 他故意逗我开心我又怎么会猜不到? 晶莹的泪珠划开一个圈,很快让屏幕上的字体变得模糊。 我瘫坐在地毯上,一个人呆呆地看着阳台外的风景。 黑夜中的上海比临安还繁华,外面的灯光忽闪忽闪照进屋内,打在我脸上,偶尔会睁不开眼。 我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外面有敲门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安安,在么?” 那声音像是我耳边的幻觉,我缓缓站起身,愣在原地等了等。 此时手里捏着的手机响了。 “安安,你在么?开门,是我。” 我拿着手机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眼前橘色灯光照射下的走廊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黑白搭配的休闲服,满头大汗。 虽然看上去气喘吁吁,却依旧挡不住他强有力的臂弯。 他见到我,直接把我捞进了他的怀里。 “严格……你怎么来了?”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严格搂着我,湿热的气息搭在我的脖颈上,笑道:“中午问过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是特地来给你做龙虾拌饭的。” “严格,你……”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笑却越发地温和,捏了捏我的鼻子,“怎么?我亲自飞来给你做饭,你还不高兴?” “我高兴,高兴地快要发疯了。”我望着他,双手紧紧地搂着他,将脸埋入了他xiong口。 “走,带你去个地方。”他将我从怀里轻轻推开,反扣上我的手。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后背,脸上的泪早干了。 严格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是真的感动到我了。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会死心塌地对你好…… 第46章严格的花招 离开酒店后我们打车去了一个叫君枫别苑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去这里,也许这边有个开龙虾拌饭的小馆子吧。 和他肩并肩坐在计程车的后排,严格的手始终握着我的手,而我则是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第一次这样主动地依赖他。 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中年大叔,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瞧我们两眼。 “君枫别苑那里的房子很贵的喽,我记得一平七八万的咧,你们小夫妻是按揭的还是全款的呐?” 司机一口的地道上海话,听起来亲和力十足。 严格兴许是担心我又像上次买内yi那样一板一眼地解释我们的关系,于是抢先道:“刚结婚,按揭。” 我一听,从他的肩膀上离开,轻轻瞪了他一眼,但是这次没有驳他面子,而是附和道:“恩,是这样的。” “你们小夫妻真能干。”司机掩饰不住地赞誉。 之后他又和我们聊了许多关于这几年上海经济的发展情况,我都很配合地聊着,从松江之前房价一万一平到现在的三万一平等等。 下了车后,严格递了一张整百没让对方找零,拉着我便往小区走。 “计价器上显示46,你居然给了双倍多的价格?” 挽着他随他走入别墅区后,我才数落他。 他非但不生气,反倒笑道:“难得见你和陌生人聊得这么开心,五十块算是感谢司机大哥,不值一提。” 好吧。我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理由。其实我很清楚,三年来王军对我的迫害,让我对陌生人都产生天然的距离感,平常对不熟悉的人我都是冷若冰霜。 今天之所以这么热情,也完全是因为严格,见他和司机聊得高兴,我不想冷场。 当然,这些想法我没表露出来,而是紧了紧他的手臂,“你带我来这里吃龙虾饭?” 我看看四周,这里除了高档别墅就只剩高档别墅,哪里有小馆子? 他却故作神秘,带着我朝小区的深处走去,直到来到一栋别墅前停下,“这里是我上海的家,今晚亲手给你做龙虾拌饭!” 他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厚重的防盗大门,非常意外的是,里面十分干净。 “知道你要来上海,所以特地让小区的物业拿了钥匙,找了名钟点工打扫,并且提前买好了素材。” 他像是猜出我的心思般,将钥匙丢到玄关,一边笑道。 我望了望别墅的装潢,和临安那套海景别墅不同,这套别墅更加田园风。 不可否认,他确实是钻石王老五级别,肯定追求的女人不少。 我静静地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望着严格朝吧台走去。 这栋房子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我可以看到他的每个细节。 “旁边有咖啡机,你自己磨咖啡,我得开始啦,不然时间来不及。”边说着,他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端出一盆活虾。 我起身走了过去,看着黑棕色的龙虾在盆子里蹦跶,没想到这么新鲜。 严格抬眼冲我笑了笑之后便开始他的厨艺展示。 因为他说过在美国修读mba的时候也学过做菜,所以我干脆搬了把椅子单手撑在吧台上,看他做菜。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蒜瓣,速度快得就像剥橘子皮。所有佐料整理好后,他将龙虾全都倒入了热油锅里。 都说开车的男人侧颜最帅,但是我却觉得,严格做菜的样子更迷人。 薄汗在他额头上密密麻麻渗出,他像做一件艺术品般认真。 半个小时后,一碗浓香的龙虾拌饭摆在了我面前,望着蘸着鲜辣浓汁的虾肉摆成一朵玫瑰花的形状,我忍不住‘咯咯咯’笑出声。 “笑什么?难道……不好看?”严格有些紧张。 我故意道:“这菊花倒是摆的有模有样的。” “什么菊花,分明是玫瑰。”严格急了,难得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的笑容却不止,依旧笑个不停。 “好啊,你居然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绕过吧台来到我身边,双手探到我咯吱窝挠我痒痒。 我最怕人挠我痒痒了,整个人快笑得虚脱。 “唔,严格,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耍你了,呜呜。” 见我这么可怜,他终于心软,将我放掉,走到吧台边,用筷子夹了一块虾肉送入嘴里后,脸立马转向了我。 我几乎来不及反应,便被他一把搂上脖子,吻了起来,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亲密喂食! 直到我含住剩余的虾肉开始咀嚼,他才得逞地松开我,用拇指擦了擦他那性感的嘴唇,冲我邪恶地笑着,“味道,怎么样?” 刚才他把我吻地意乱情迷,我哪里记得虾肉是什么味道,只能不断点头,“好吃,好吃……” “那就快吃!”边说着,他的大手一边在我的tun上轻捏了一把。 我是真的被他撩到没脾气,只能像个受气小媳妇般把龙虾饭吃了。 细细品尝后我发现,龙虾拌饭是真的很好吃,不知道是不是他亲手做的缘故。 …… 一顿饭又亲又抱,愣是吃了一个多小时。 等我们一起洗完碗的时候,外面已经深地静寂无声。 方雅期间给我来过很多电话,但是想到林牧聪下午对我的所作所为,所有的电话我都忽略。 怕她担心,我还是发了条微信过去:我在男朋友这里,晚点回去。 方雅立刻发来一条语音,欢快地不行:“安安,有情况,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了?” 我开语音的时候严格正好来到我身后,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我好像听到了男朋友三个字?” “你听错了!雅雅在说她的男朋友呢!” 我心虚地回头,立刻把手机锁屏,藏到身后,他却一副了然的样子,忽然捧住我的脸,“今晚在这里住好不好?我赶明早的航班回去上班。” “你当坐飞机是坐地铁么?”我嗔怪地看着他,其实心里是心疼他。 他却嘿嘿一笑,额头靠在我的额头上,“想你了,就算跨越整个地球我也会来的。” 这句情话虽然没有‘我爱你’那么感人至深,可却还是让我心头一暖,忍不住双手环上了他的腰。 “傻瓜。” “爱情都是疯狂的。” 是啊,爱情都是疯狂的。 我们在一起拥抱了好久才缓缓将彼此推开,严格低头看着我,关切道:“下午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追问,毕竟下午我哭得眼睛都快肿了。 但是我不能告诉他我被林牧聪差点强了的事,那样肯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是雅雅,我才发现她和我们公司的林总在交往,可是林总并没有对外公开他们的关系,还和公司其他的女员工不清不楚,我是真的为雅雅难过。” 虽然下午不是为这件事哭,但我确实很担心方雅。 仰起头看着他,见他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我的心里才踏实了下来。 “这件事咱们都是局外人,帮不上忙。”他坦然道。 我叹了口气,知道让方雅改变主意很难。 “你那边肯定有很多精英吧?可以给雅雅介绍。等雅雅发现这个世界上有比林总更好的男人时,她会回心转意的。” “好。”严格认真地听着。我却没发现他眼地里慢慢染上的情yu,继续喋喋不休。 “你说雅雅到底喜欢怎样的男人呢?她本身就是个女强人……应该……唔……严格。”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堵上了嘴。 他轻轻咬了我一下口,才将我松开,“不准再说其他的人和事了,现在是我们的私人时间。” “好吧。”我点点头,觉得气氛忽然就暧.昧了起来。 “很晚了……”他低头看着我,声音沙哑了几分。 我知道他的意思,脸不禁红了起来。 “那个,我。”我语无伦次地开口,想说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当我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严格忽然弯下身把我扛了起来。 “啊!”整个身体发生了颠倒,同时整个客厅的一桌一椅也都发生了颠倒。 我倒挂在他肩头,脸贴着他的后背,惊叫出声,“严格,你做什么呀?” “洗澡。”他淡淡道,大手在我pi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虽然拍地疼,可却让我不由得兴奋起来。 我的骨子里还是保守的,所以嘴上立刻反驳,“严格,你要和我一起洗么?咱们分开洗吧?” “放心,特地买了双人浴缸,大得很!”他哈哈笑道。 “……”我根本不是担心浴缸小挤不下我们好吧,我是担心浴缸里两人面对面像练玉女心经似的,怪难为情的。 严格不理会我,扛着我上了二楼,我在他肩膀上一上一下,xiong不自觉地就蹭到了他的后背,时而重,时而轻。 整个男人总有办法撩地你神魂颠倒…… 第47章服安眠药自杀 他的臂力惊人,扛着我的时候非但一口气不喘,反而气定神闲。 穿过卧室,将里面的灯全部打开,无论是昏暗的壁灯还是透亮的水晶大吊灯亦或是温暖的地灯,总之能发亮的东西被他一并打开,使得整个屋子比白天还亮。 我被他带到了衣帽间内,那里有一面橱柜那么高的镜子,透过镜子,可以看到房间内一半的陈设。同时,在里面可以看到我和他。 严格站立在我面前,魁梧的身躯挡住大片光影,将我笼罩在他的臂弯下。 他看我的神情亦是认真,双手捧着我的脸。 “安安,我想让你知道,我身边的莺莺燕燕绝对不输给那个林总。我对你是认真的,并不是玩玩而已。千里迢迢飞来找你,也并不是想和你睡一觉这么简单。很早很早之前我就认定了你,我只是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在你最美好的时光里遇见你,为什么我要让你受那么多委屈?为什么你的美好第一个给的不是我,这些都是我的错……” 他的眼里脉脉情深,深邃的眸子里有晶莹的东西闪过。 我知道他的意思,毕竟我的chu女之身给的是王军,每个男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chu女情结吧? “这些怎么能怪你?是我遇人不淑。” 我低下头,我哪有资格怪他?分明是我配不上他。 “安安,你答应我,从此忘了以前所有的不快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我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哽在喉咙里。我并不知道严格第一眼就认定我的原因。 但我知道我认定他的原因,他对我好,极好极好。我该回报他的。 “这一次,我主动吧?”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声音轻如蚊呐,连我自己都觉得方才那句话是幻听。 然而严格听得真切,张了张嘴,“好。” 他简单的一个好字,却如同催qing的药物刺激我的神经,我整个人开始慌乱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脱衣服!对,先从脱衣服开始! 我的双手毛毛躁躁地来到他的衬衣领口,想给他解开扣子。可奇怪的是,分明那么好解的扣子,我却怎么都解不开。 越是解不开,我就越着急,倒最后整个人脸都憋红了。 “笨。”他的目光落在我那双无力的双手上,忽然用他的大手包裹住,抓上第一枚扣子。 他扬起脖子,喉结突出而明显。 男人的喉结是他们的第一特征,越是突出的喉结就越性感,偏偏此刻他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让我更加心跳不已。 和他的距离只有十公分不到,他炽热的鼻息打在我额头上,我的脑袋嗡嗡的,此刻一点头绪都没有,只盯着他的喉结发呆。 直到他领口的扣子送了,他才重重舒了口气,下巴低了下来。 “笨女人,害我解个扣子都血压升高。” 他嗔怪地望着我,却让我更加羞愧。 “那……你自己解?” “继续。”他却像没听到我说的话般,张开双臂,犹如一个威风凛凛的君王。 透过镜子我能看到他结实的后背以及我那张红地跟猴p股似的脸。 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慢慢地来到他第二枚扣子处,这一次很顺利,扣子很快解开,接着是第三枚……第四枚…… 他麦色的xiong肌顿时露了出来,浑身散发着成熟耀眼的气息。 我倒吸了口凉气,将他的衬衣完全解开。 他自己脱了丢到一旁,接着指了指下.面,“裤子。” 我的双手打颤,来到他西服裤的拉链处。手指刚不经意地碰了一下,那里便鼓了起来。 长痛不如短痛,我的双手掐住他的皮带,长裤连同他的内ku都一起脱了下来。 他勾起唇角邪邪一笑,“脱衣服那么慢悠悠,脱裤子这么心急?” “你。”我憋红着脸,看着那跳脱出来的东西,大气不敢出一下。 他却一脸骄傲,大手将我一抓,“轮到我伺候你了。” “我……我自己来就行。”我立刻拒绝。 他却笑着点点头,没有阻拦我,而是大跨步从我身边经过,走到镜子正对面的软沙发上坐下,一副大爷的姿势,单手摊在一边,悠闲地看着我。 我是真佩服他分明坦诚相待却还一脸得闲的样子。 缓缓的,我背过身去,将身上的裙子连同内ku都扒了下来,双腿并拢在那,双手遮挡住自己的si处。 余光中我能看到镜子里自己姣好的身材,该凸凸,该凹凹。 我俩就像人体盛宴般,在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丝毫无保留。 “准备好了?”严格笑盈盈地看着我,这是专属于我们两人的时间,让人血脉喷张,心跳加速的时间。 我点点头,慢慢地抬步,朝他走去,每走一步我的跨度都很小,将该遮挡的部位遮地严严实实。 眼前的男人也一点不急,气定神闲地看着,可是那擎/天般的东西早就出卖了他。 我想,只要我们两人抱在了一起,便会干柴烈火,再也分不开了吧? 我继续保持着步调走着,快要接近光源最中心的时候,忽然一道刺耳的声音划破了整片宁静,同时将持续攀升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叮叮叮—— 叮叮叮—— 我的手机忽然响个不停,原本我耐着脾气想等它响完,可是手机非常不解风情。 严格的好心情也被打断了,正要起身,我急忙拦住,“我来。” 说着,我大步跑了过去,完全忘记此刻的自己正一si不挂呢。岂不知这时的我,早就被那个男人得逞,看光光了。 我走出衣帽间来到chuang头柜前,拿起手机本想直接关机,好阻止一切扰乱我们风情的外界因素。 可是看到悬浮在手机屏幕上的一条消息时,我整个人冷在了当场,原本的热血忽然冷地一点温度都不剩。 “严格!严格!” 此刻除了喊他的名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严格闻声大步走来,夺过我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后立刻严肃道“穿好衣服,我送你过去。” “恩。”我重重地点头。 深夜十一点,我和严格穿好衣服匆匆出了君枫别苑,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 “去同济医院!” 方才方雅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她和薛小美大吵了一架,没想到薛小美想不开,服安眠药自杀! 看到这条短信我整个人没反应过来,直到此刻坐上出租车双腿还在发抖。 万一薛小美出了什么意外,方雅该怎么办? 我拿着手机,深呼了好几口气才把电话拨了出去,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我的手紧紧拽着严格的手,一刻都不敢松。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立刻传来方雅极其不镇定的声音,“安安,怎么办?薛小美自杀了,你说我会不会坐牢?我的前途会不会就此毁了?不,不可能的!是她自己想不开,是她自己。” 她叨念着,听着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此刻我的心也一团乱,但我知道,现在方雅最需要的人是我。 “雅雅你先冷静,我马上就到。现在薛小美情况怎么样?” “被送进抢救室了,发现的时候口吐白沫……牧聪抱她上救护车的。你没有瞧见牧聪那时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杀了似的,我怕,我真的怕。” “不怕,有我在,有我在,等我,马上就到。” 我不断地安抚着,听着那边方雅几乎快要哭出来。 原本公司来谈项目,却没想到继而连三发生这么多狗血的事,而且一桩比一桩严重。 如果说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是谁,那无疑,肯定是林牧聪了。 “司机师傅,麻烦您快点吧,我朋友出事了,我得赶紧去医院。” 我催促着,大半夜的,司机已经加速行驶了,脸上有些为难,“市区限速,小姑娘,我真是爱莫能助啊。” “你先镇静,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安抚方雅?”严格深沉的声音传来,他的另一只手搭上了我的双腿,轻轻拍了两下。 我的心绪这才慢慢稳定了些,点点头。 来到医院,部门二十几个同事都被拦在了过道上,几名护士维持着秩序,不断做着噤声的手势。 最墙角里,方雅双手环抱着她自己,头死死地低着,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撇下严格,大步跑了过去,将失了魂的她一把抱进了怀里。 “雅雅我来了,不怕,不担心,薛小美肯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方雅抬起头看我,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特别吓人。 她冲我点了点头,目光瞟到我身后严格身上数秒后,又立刻收了回来。 不安和惶恐占据着她整个双目,我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怕极了。 我抱着她给她温暖,拉着她来到一边的休息椅上坐下,帮她捋了捋落在她耳际早已被汗濡湿的鬓发,轻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第48章严格的另外名字 方雅用手捂着脸,过了许久才将手拿开。 “和邱总那边聊得非常成功,原本大家都很开心的。谁知道吃过饭各自回房,不巧被我偷听到薛小美跟牧聪说的悄悄话,她说她也想做总监这个位置,让他换掉我。安安你是知道的,我能坐上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根本不像她只凭陪睡这么简单!” “恩,我知道。” 方雅很激动,我只是作为一个忠实的听众认真地倾听。 “我气不过,等牧聪走了后约她出来聊了几句,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没想到她回去就……要不是发现早,恐怕,恐怕……” 说着,方雅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虚弱地倒在我身上。 我紧紧搂着她,手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她,心里却在想着一桩阴谋论。 薛小美既然是在房间里服药的,那和她同屋的人肯定很快会发现。我不认为仅仅为了一个口角就寻死觅活。 不知为什么,这件事我总觉得不简单。 望着抢救室里长亮着灯,以及门外唯一靠近的男人——林牧聪,我的视线慢慢模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手术室的灯‘咔擦’暗了,方雅在我怀里惊坐起来。 林牧聪简直快要跳起,幸好被出来的医生护士拦住。 “医生,她怎么样!?” “病人已经没事了,幸好抢救及时,加上她本身服用的药量不多,已经洗胃成功,现在转去普通病房观察一天就可以考虑出院了。” “谢谢医生!” 林牧聪眼里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我身边的方雅也松了一口气。 手术轮chuang很快被推了出来,薛小美脸色惨白如纸,还在昏睡中,林牧聪寸步不离地守着,不让其他人假手。 方雅想上前,被我拦住。 “没看见林总像宝一样护着她么?这时候你就别去找憋屈了。” 方雅眼睛红红的,看了看我,终于点点头。 我拉着她,本想把她正式介绍给严格,可一看走廊,他人不见了! “咱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早再来看她。” “恩。”方雅点头,此刻非常依赖我。 我俩互相挽着正要离开的时候,走廊走来一个人,高高的身影,走路带风,手里捧着两杯热饮。 “还以为要等很久,所以给你们买了两杯蜂蜜水。” “这么晚了还有奶茶店开着?” 我看着他,接过奶茶,握着纸杯的时候手暖暖的,并将这份温暖递给了身边的方雅。 方雅捧着杯子,打开杯盖,‘咕噜咕噜’便喝了起来。 大概她真是怕极了,一直哭水分流失太多吧? “人没事了吧?” 严格很会察言观色,看我表情轻松了些,加上手术室的门暗了灯,自然知道薛小美人没事了。 我点点头,“正准备回去。” “医院对面有家酒店,今晚你们先住那吧,省得明早跑来跑去。” 他总是这么细心,细心到我可以不用花脑子。 我又点点头,“好。”轻拉了方雅一把。 严格就像护花使者般站在我身边,沉稳的步子随着我俩的步子不紧不慢。 看着地上落下的三人身影,我也心安了不少。 “方雅你站住!” 在我们即将绕过走廊往电梯口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林牧聪的声音。 方雅明显颤了一下,我护在她身前,转过了身。 林牧聪的脸色果然不好,原本以为他会雷霆大怒,却没想到他的视线有些偏离,竟落在我身边严格的身上许久不离。 我诧异的视线便在他两的视线交错中来回。 “严宗祁?”林牧聪脱口而出三个字,有点耳熟。 “林牧聪,别来无恙。”严格淡淡道。 两人是旧识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整个人有些懵。 林牧聪的脸色终于回暖,大步走近我们,视线仍旧在严格身上没挪开,“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身子被严格的铁臂一捞,他笑得云淡风轻,“我女朋友。” “原来如此。”林牧聪像是识破天机般顿悟。 他像了然了我拒绝他的原因般,却不知除去我心里早有严格外,另一点便是他这个人过于花心,过于轻浮。 就算我没有认识严格,也不会答应他的求爱。 林牧聪嘴上的笑意很僵,伸出手从我身边拉走方雅,“你们先回吧,我还有事和方雅单独聊。” “ok。”严格打了个响指,拦着我转身就走了。 按照两人在临安的地位,是旧识一点也不奇怪。让我奇怪的是,他们彼此看起来似乎很冷漠。 “原来你早就知道林牧聪了?” 之前我可是和他说了一堆林牧聪的坏话呢。 严格侧过脸低眉看着我,很是认真,“和他不熟。” 我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以前一定有过矛盾。 “不对严格,你不是告诉我你叫严格么?严宗祁又是什么?” 这一回,严格脸上有了暖色,忽然停下脚步捧住我的脸。 “你若有心查我,随便百度一下,我想身为临安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资料百度上还是会有的。” 是么?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从包里掏出手机,说百度就百度! 当我搜索金盛大酒店老板时,搜索结果第一个便跳出了一张百度百科。 ——严宗祁,1987年11月16日生,曾用名:严格。 后面还有一堆的介绍,以及严格本人的照片。 看到‘严宗祁’三个字,我越发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我没骗你吧?严格也是我的本名。” 他的确没撒谎,倒是我对他,似乎还不够了解,并且真的没花心思去深入了解。 他是金盛老板的事,如果他不把我带到酒店去上演那么一出,我可能真的猜不到。 “是我不好……” 心里有一丝丝的不舒服,甚至有些自责。 当初和王军谈恋爱的时候,我真的是将全部都付出,为他精心准备生日礼物,冒着雨深更半夜接加班的他,亦或者是最开始穷的时候,陪他窝在十几平的出租房里丝毫没有怨言。 但是现在,似乎都是我在一味地享受严格的付出。 “傻瓜,又在胡思乱想了,我说过,很多年前我就认定了你,无论时过境迁成怎样,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是么?” 我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他。 缘分,以及两个人是否能相爱,真的能人为决定么? 他说的很多年前就认定了我,倒是让我有了点头绪,回去翻一翻相册不就知道了? …… 这一晚我们睡在了医院不远处的一家快捷酒店里,这家酒店远没有严格家的酒店睡地舒服。 等我们洗洗刷刷躺到chuang上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酒店前台说只剩下这间标间了,所以我和他是一人一张chuang。 但奇怪的是,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脸对着墙的时候,我又觉得不舒服,翻了个身本想对着窗外,可是旁边chuang上被子被掀开,男人黢黑的身影敏捷地扑了过来。 掀起我的被子,钻了进来。 “chuang小,咱们睡一起很挤的。” “不会,你和我都苗条,正好合适。放心,我只想抱着你睡。” “好吧。” 他说话言而有信,说不碰我确实就不碰。 我和他面对面抱在一起,彼此隔着身上压根就没脱下来的衣服,倒也没那么羞涩。 被他搂着,我的眼皮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直到阳光晒地屋子里热热的,我才揉了揉眼睛。 搁在枕边的手机也‘叮叮叮’不时地发出声音。 企业微信里有99+的未读消息,把我吓了一跳。 我急忙坐了起来,不顾严格睡眼朦胧的在我身边翻身。 ——由于小美身体的原因,她的工作暂时交给林徽安来做。未来七天我们会和新天置地去到佘山进行封闭式的讨论设计,下午大家收拾下,17点酒店一楼大厅集合。 ——小美她没事吧?不过好端端的为什么自杀啊? ——自杀你个鬼,小美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多吃了几片安眠药,没想到吃过量了。 …… 我逐条地翻阅短信,心里总算踏实了。 看来薛小美的事算是妥善解决了,只要薛小美不说自己寻短见的原因,公司的同事自然不会知道。 我想这其中肯定有林牧聪妥善处理的关系。 在这一件事上,不得不承认他临时补救,人还不算太混。 “严格,快起来,你不是要赶今天早上的飞机回去么?” “是啊~”背着我的男人懒懒地开口,“几点了?” “八点多了,快起来吧。” “好吧。”他不情不愿地坐起,被子只遮住了下半/身,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光光了! 我的目光炽热地打在他身上,兴许有上千度的热量,灼烧地他全身不自在。 “昨晚那样抱着你,我心里全是yu火,只能不断减衣服。” “……”你还真血气方刚! 我想吐槽,但却故作冷静,“行了,快去洗漱出发吧。” 严格微微一笑,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才逃之夭夭。 幼稚! 我心笑道,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严格的手机与此同时‘叮’了一声。 虽然我压根没想看到底是谁发来的消息,可眼神好,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了内容…… 第49章方雅的秘密 ——胖祁快回家!你奶奶的心脏病又犯了! 短信内容很短,但是‘胖祁’两个字却猛地扎入我眼里。 我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登陆大半年不上的qq,进入空间翻找那些珍藏的照片。 记忆中的玩伴里的确有个叫‘胖祁’的,人长得胖胖的、憨憨的。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把这样一个记忆和现在高高帅帅的严格联系在一起啊。 手指飞快地戳到2000年打头的相册里,那个年代都流行照大头贴,我记得当年非常喜欢和小伙伴们去摆拍。 相册里的大头贴实在太多了,我翻地手都麻了,直到一个白白胖胖憨憨的平头小男生出现在我手指下。 那个小男生脸圆鼓鼓的,眼睛因此显得很小,比我高一个头,看上去应该比我大好几岁。 年龄上来看,这小胖孩真有可能是严格,但从颜值上来看,真的不太可能! 我看着相册备注的‘胖祁’,顿时心里一抽。 严格三番五次说过我们很早就认识,并且他一直在找我。 难道? 我正眉头深锁毫无头绪的时候,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严格刚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一条白毛巾搭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他的五官深刻,带着西方人的立体,东方人的秀气,双眸深邃,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冷酷气质十足,但是笑起来的时候,浅浅的梨涡又会出卖他,像个大男孩似的。 全身到处可见肌肉的男人,我是怎么都无法把他和胖联系到一起。 严格大步朝我走来,从前面忽然把我搂住,在我脸蛋上亲了一口,“我就要走了,想不想我?” “这还在一起呢,哪里会想啊。”我淡笑道。 他却把我抱得更紧,脸埋入我xiong口好一阵子,猛吸了口气才松开我。 “吸够你的气息,以免我想的时候没有。” 他像个大孩子般,惹得我不禁轻笑出声。 “对了,你手机有短信。” 严格‘恩’了声,大步走到挂电吹风的地方,拿起吹风机吹起头发来。 “好像是你妈发来的,我不经意看见的……”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严格忽然关了,脸转向我。 “不用管,肯定又拿我奶奶说事,她们两个加起来都是一百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说着,一边摇摇头,打开吹风机继续吹头发。 看来他的家庭十分和睦,我记得小胖祁家当时就住在我们隔壁村,我们一起上的县小学,在县里租房子住。 印象中我见过他爸几次,是个很忙的生意人,倒真没见过他的妈妈和奶奶。 “严格,我问你,你小时候很胖对么?咱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 我的声音故意加大,好盖过吹风机的声音。 严格听到我的话,手指立刻灵敏地将吹风机关了,怔怔地站在那,但又有些激动。 “安安,你想起来了?” 不用其他任何的询问和解释,他这一句已经足够解答我内心的疑团。 怪不得他会这么帮我……怪不得他会说早就认识我。 “你是胖祁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望着他,一时间有些不自然起来。 严格的脸刷地沉了下来,三步并两步来到我面前,紧抓上我的肩头,“安安你听我说,我是怕你早知道我是胖祁,就不会接受我,和我在一起了。” 的确,我们是小时候的玩伴,住在隔壁村,算是知根知底的关系,而他又太清楚我的不堪过去。 如果我和他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势必要见家长,而我和王军的事,不一定能瞒得住,说不定到时候闹得整个村子人尽皆知。 这是我最害怕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抽痛起来,但表面上还是佯装笑容。 “怎么会呢?知道你是胖祁我们会更亲近呀。你快抓紧时间,不然飞机赶不上了。” “恩。我妈和奶奶要是知道我把小时候隔壁村的那个文静丫头追到手,肯定什么病都好了。” 严格喜滋滋地说着在我脸上‘啵’了一口后快速地穿衣收整。 等他换好衣服拎着公文包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来到我跟前,指了指脸,示意我来个临别亲吻。 我公事公办地踮起脚,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目送着他离开。 门‘哐当’关上的时候,我整个人一阵瘫软,跌坐在了身后的chuang上。 我和严格的恋人关系该到此为止了,和他最好的关系状态应该只能是朋友。 …… 晌午我办了退房手续,和方雅约好病房里看望薛小美。 薛小美已经苏醒过来,身边围着和她要好的几名男女同事。 “小美,你真的是因为工作压力大想不开?” “都说了是安眠药误食,哪有想不开?”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着,我拉着方雅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薛小美早就注意到了我们,余光瞥过来后,笑道:“你们别瞎想,我真的是误食。好了,你们乌央乌央地散了吧,方总来看我了呢。” 大家一听方雅来了,都面面相觑了片刻,接着都冲薛小美挥了挥手,齐刷刷地离开。 我和方雅这才走进去,把果篮和花篮放到一旁。 “待会我会帮你办理出院手续,你可以在酒店里休息,或者回临安都行。” 方雅没有坐下,而是站着道。 薛小美‘哼’了一声,嘴角狠狠扬起。 “要不是聪哥不让我把真相说出来,你觉得我会这么委曲求全?我才刚醒呢,你连病房都不让我住了?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既然你都没事了,那就别占着病床,这里是留给真正需要治病的病人的!” 两人立刻杠上了,谁也不服谁。 我拉了拉方雅,冲她使了使眼色,毕竟林牧聪已经把事压了下来,只要方雅肯低个头,薛小美舒心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方雅继续能安安稳稳地做她的总监。 但事实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女人智商都为0,这个时候,方雅还不肯服软。 “小美,你要觉得不舒服病房继续住,林总说了,一切费用他承担。” 我急忙圆场。 薛小美瞪了我一眼,扁了扁嘴,“行吧行吧,待会帮我办理出院手续。但是方雅我可告诉你,我都是心疼聪哥的钱,和你没一毛钱关系!而且聪哥说了,回去就把我调到他身边做助理。” 她神气极了,小嘴恨不得撅上天。 方雅气得手上青筋暴起,可就是拿这个妖艳贱货没辙。 …… 晚上我们部门的人乘坐大巴来到佘山的一栋私人会所里,接下来的七天我们便要在这里进行密封式的会议。 没了薛小美兴风作浪,整个世界的氛围都清新了许多。 我们放下行李后便各自去了餐厅吃饭,之后各自回房间休息,以便迎接第二天高强度的会议。 洗完澡后我裹着浴巾出来,却发现方雅不在房间里,想来她可能去找林牧聪了。 我随意地擦了擦头发,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端着杯子来到阳台。 夜晚空气清新,漆黑的天空上满是星火,而且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星火不断攀升,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孔明灯。 林子的背后有一群男男女女在欢呼,应该是在庆祝什么。 我喝了口咖啡,打算回到屋内看电视,却在黑漆漆的林子里看到两个身影。 因为太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吻地特别深情。 两人吻了一会儿终于散开,我才看清楚那男的个头不高,大概一米七刚出头,而女的,个子看上去非常高挑。 他两在树下又拉了会手,不知道在说什么,男人最终转身离开,女人也慢慢朝光亮处走来。 当我看到那个女人一身白衬衣黑色紧身裙,正是方雅的时候,整个人手一抖,咖啡泼了出去。 方才那个男人可不是林牧聪! 可是我看得真切,方雅的确和那个男人抱在了一起,而且还特别亲密地亲吻。 一时间我有些迷惘了,难道方雅知道林牧聪劈腿后,故意找了个男的报复? 这个想法我很快否决,摇了摇头。 过了几分钟后,屋内传来刷卡拧门的声音,方雅走了进来,见我站在阳台上,吓了一跳。 看着她脸色发白的样子,我立刻笑道:“雅雅你去哪里了?害我一个人无聊死了。” “怕夜里有蚊子,出去买了瓶花露水。” 方雅倒是有备而来,晃了晃手里的瓶子。 我没有拆穿她,而是把杯里的咖啡都喝尽,走到我自己的chuang边,“那我先看看明天开会的资料。” “恩,我去洗澡。” 方雅很没精神,说着,在我面前便脱起了衣服来。 平日里她的身材就特别好,但是脱去外衣,那傲人的身材就更加显露无疑。 36d的傲人尺寸,弯下腰的时候,酥xiong犹如巨笋般垂挂。 原本我以为她只是脱去外套和裙子,却没想到,她的手娴熟地绕到身后,将身上的内yi解了下来。 第50章真心话大冒险 我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脸红。 虽然我们这个年纪互相看没所谓,但看到方雅的身/体,不自觉的,我的脸便红了起来。 这样尤物般的存在,林牧聪怎么舍得劈腿? 方雅把最里层的三角脱掉后甩到chuang上,随后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倒真没介意我的存在。 就在她背对着我的时候,白皙的后背上,一个耀眼的刺青刺痛了我的神经。 我们村的老观念,一般纹身都不被提倡。 方雅看上去就像个知书达理、气质高贵的职场精英,我真没想到她会在后背上纹那么一团东西。 她走得快,我没看清,但整个雪白的后背一片青色,看上去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也许三年不见,方雅真的改变了许多,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 …… 佘山的七天几乎都在开会与设计图稿中度过,我忙得焦头烂额,只有晚上回到房间的时候才有空和严格聊一会儿,但每次我都会找各种借口缩短和他的通话时间。 期间我也不止一次看到方雅和那个陌生男人偷偷幽会,虽然频率不高,出去的时间不久,但却让我越发地不安。 今晚是密闭会议的最后一天,为了庆祝合作顺利谈成,林总决定晚上搞bbq派对。 入夜,漆黑的平地上搭起了篝火,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照地每个人脸上都春意盎然。 旁边有专门的师傅帮我们烧烤,巨大的篝火上则烤着一只全羊。 新天置地的员工和我们合在一起,使得这次聚会热闹无比。 几位老总在台上发表完留言后,也聚了过来。 “一帮人大眼瞪小眼的,不如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林牧聪走过来的时候顺带把师傅烤好的肉串散给大家,一些男同事不乐意了。 “林总果然是偏心啊,怎么只给女同事发啊。” “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一边拿去。” 林牧聪用脚虚踢了身边男同事一脚,将肉串递给我和方雅。 方雅如常般接过肉串,脸上带着含蓄的笑容,倒是我非常不自在,拿过肉串后急忙啃了一口。 篝火旁闹哄哄的,直到又有人嚷道:“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咱们接力,一个沙漏的时间,沙包最后在谁手里就接受惩罚。” 新天置地的市场总监是个很嗨的小伙子,不知从哪找来的沙漏,往地上一放。 林牧聪原本在散肉串,却忽然挤到了我和方雅中间,咧嘴笑道:“坐在二位美女中间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方雅淡笑道,和他保持着良好的上下级关系般。 我却在心里反抗:介意! 然而我的反抗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林牧聪盘腿坐在了我和方雅中间 ,冲说话的小伙子拍了拍手,“ok,开始!” 一群人顿时戒备起来,我原本对这种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当大家都紧张地将手里的沙包丢给别人,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气氛时,我也不禁警惕起来。 偏偏沙漏放在中间,我这个方向看去是死角。 沙包传到方雅手里的时候,方雅很快地递给了林牧聪,可是林牧聪却拿着沙发愣了好一会儿,不知是真楞还是假楞。 “时间到!”新天置地的市场总监吼道,林牧聪顿时摆出一副懊恼的样子,捏了捏拳头砸在自己脑门上,随后微微一笑,“愿赌服输。” 小伙子不客气,晃了晃手里的沙漏,“真心话和大冒险,选哪个?” “大冒险吧。” 林牧聪的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到了周遭妹子们露出的期待神情。这类游戏我很少玩,也不知道它的精髓究竟在哪里。 总之当我抬眼对上总监小伙的时候,他眼里满是狡黠。 “那好,那就选择你最近的一位异性,用你的胳膊测量一下她的胸围!” 小伙子的话刚落,一群花痴的女同事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一个个冲我和方雅这边投来了妒恨的目光。 那目光如果能聚焦,绝对能把我烧死。 我吓得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而方雅则是自信满满地挺直了胸膛。 毫无疑问,林牧聪一定会把他的魔掌伸向方雅。 这种游戏实在是太无聊了,分明就是制造各种机会给人揩油,或者是制造各种机会让人出糗。 总监小伙当然不敢愚弄林牧聪。 林牧聪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当他跨出一步来到我面前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我的第一反应便是看方雅,果然,她略显尴尬地抿了抿唇,抬手理鬓角的头发。 我下意识地做出护胸的手势,林牧聪却扬唇笑了起来。 “一个游戏而已,你不会这么玩不起吧?” 职场最怕不合群的人,而我偏偏就想要做这么不合群的事。 我紧紧地护着自己,低下头,就是不肯妥协。 旁边的同事们看不下去了,开始嘴碎。 “这林徽安怎么就那么爱装啊,就她矜持地不行。” “她当初进公司以及能进这次的项目组好像都是因为和林总……” “嘘。”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是故意说给我听得,一点儿都不介意林牧聪听到般。 对于别人黑他,林牧聪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冲我笑道。 “做游戏也是企业文化的一种,来吧?” 我的脸火烧一般,冲方雅再次看了过去。这一次她看向了我,冲我点了点头。 众目睽睽,这么多双眼睛,最终我被迫妥协,参与这场无聊的游戏。 护在身前的手垂下,我站得并不直。 林牧聪却大步来到了我身后,忽然一只手把我抱住。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但是他的臂弯实在太有力气了,圈在我的上围上,让我根本无法动弹。 在他的手臂整个圈紧我的时候,他的大掌摊开,故意轻轻抱住我腋窝下的副ru,用指肚揉了几下。 我回头瞪他,他却一副坦然的模样,拔高音量道:“一只手臂刚好,目测34,至于罩/杯嘛,b!” “哈哈哈。”在场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我却完全get不到他们的笑点,觉得自己像个被耍的猴般窘迫地坐回了地上。 接下来的游戏尺度更上一层楼,有和自己爱慕的异性互相喂酒的,有女生仰躺在地上,男人在她上面做俯卧撑10下的…… 总之花样百出,令人看了面红耳赤。 中途,我借口去上洗手间,打算逃掉这场游戏,一个人悄悄躲进了树林里。 说真的,对于这种职场人际关系,我觉得自己应付地很吃力。 一个人坐在林子的秋千上荡漾,这里很安静,安静到只有我自己,双手抓着秋千绳,慢悠悠地荡漾。 抬起头是皎洁的月亮,低下头是潺潺的流水,如果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这里一起看看风景,真的很好。 不知不觉,我的脑海里出现严格的面庞。 他俊秀的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 “啊!好端端地怎么又想他?不是说好不想的么?” “想谁呢?” 就在我胡乱拍打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些的时候,忽然双眼被人从后面蒙住。 “猜猜我是谁?” 温醇厚重的嗓音在我耳后根响起,酥酥麻麻地牵扯我的神经。 这个声音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的出现,让我非常惊喜。 我掰开他的双手,快速回头。 果然,严格的脸在我面前,不过稍稍剪短了头发,整个人更加帅气了些。 “你怎么跟魂似的?走路都不带声的!” “是你想我太入迷。” 他从后面忽然把我抱住,我却害臊地用手肘轻推了他一把。 “谁说我想你的?” “那是谁刚才在那又是抱头又是自言自语说不要想他的?咱们都一周不见啦,每次电话你又那么吝啬,我是真的忍不住,所以过来找你啦。” 不可否认,严格非常神通广大,无论我到哪里他都能精准地找到我,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什么gps定位系统。 “我们明早就回去了,其实你真不必走这一趟……”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热情的吻给堵住了唇。 他抱着我,将整个重力都压到了我身上,使得整个秋千都往外倾斜。 我想推走他,毕竟这里什么时候来人谁都说不准。 “唔,放开!” 我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他却无动于衷,大手在我腰际上轻捏了一把,有点疼,但更多的是麻。 我还来不及适应这种感觉的时候,他大手一捞,将我整个抱了起来。 我抓着秋千绳,从秋千板上换到了他的大腿上,tun缝之间顿时感受到了他那鼓起的东西。 银白色的月光如水一般洒在地上,几分钟后,我的身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扎起的头发也完全松了下来,落在整个后背上,让原本汗涔涔的背变得更加不透气。 秋千荡起来的时候,严格便会向前一些,扎入我最深处,但我却尽量隐忍着,将所有的尖叫声都吞进了肚子里。 直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踩着蓬松的落叶缓缓而来,才让我整个人神经紧绷,冲身后的男人低吼道:“不好,有人来了!” 第51章互相摊牌 我害怕被人撞见,于是直接从严格怀里跳了下来,也顾不得此刻中途打断好事他会不会介意。 等我踩在蓬松的树叶上时,还不忘拉了他一把,他这才依依不舍地随我躲进了旁边的矮树后。 方才闯入的脚步声声音越发清脆了,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令我惊诧的是,来人竟然是方雅和那个陌生男子! 方雅看到秋千立刻走了过去,将身子靠了上去,却没有完全荡起来,她抓着秋千绳,对那名陌生男子道:“秦颂,下回我出差你不要跟过来了,好么?” “我也是担心你,毕竟你身边有那样一个总裁。小雅,不如咱们把工作辞了吧?虽然我薪水不高,但养活你是绝对没问题的。” 那名叫秦颂的男人走向方雅,想要拥抱她。可却被方雅一把推开。 “这个话题咱们之前说过多少遍了?我现在习惯了买名牌,随便一个包就好几万,你怎么养我?” “可是小雅……” “好了你放心,我答应你,攒够钱咱们就结婚,你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我们未来做准备。” 方雅竖起手发誓道。 秦颂重重点点头,把方雅揽在怀里。 “小雅你知道么?有你这么个好女人做未来媳妇,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方雅只是象征性地笑笑。 秦颂抱了她一会儿后有些控制不住了,大手来到她的丰tun上,非常小心翼翼地询问:“小雅,什么时候咱们能……做?我真的想真正地拥有你。” 方雅一听紧张了,急忙推开他。 “不是说好了么?结婚那天我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你。” “……好吧,我等,谁让你是纯洁无暇的白玫瑰呢。” “好啦,我出来太久了,我得回了。” “行,那我也先回房间。” 两个人说完便分道扬镳,像上回那样一个走东,一个往西。 直到他们的背影远去消失不见,严格才拉着我走出来,皱了皱眉。 “你的那位朋友似乎不简单。” 我知道他见多识广,对人的分析也比我透彻,但是就算方雅真的不堪,我也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 “雅雅肯定有苦衷。” “当然有苦衷,现在许多白领会隐婚,倒不是说她们喜欢这么做,而是单身女性往往比已婚女性有更多的发展空间。”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方雅结婚了,可能也不到林牧聪这样的宠爱,顶多玩一次就丢了。 这个社会太残酷,而一些人往往因此变得畸形。 这个时候我忽然有些同情起那个叫秦颂的男人了,秦颂大概以为方雅为他守身如玉,以为方雅白璧无瑕,但却不知道,她早就委身于那个渣男总裁。 也不知道到了结婚那天,当秦颂知道方雅并不是chu女,会是什么反应? 在我们家,地方穷,人们思想古板,黄花大闺女出嫁必须得是chu女才嫁地好,那种婚前失身的,会遭到对方公婆的嫌弃。 至于我这种离了婚再结婚的,在我们村子的传统观念,必须只能嫁给二婚男。 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和严格继续发展的原因。 原本我和严格的好事被打断还可以继续,但是此刻我忽然没了兴趣。 “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想先回房间了。” 丝毫不去管他此刻的心情到底会怎样,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林子后,不远处的篝火聚会还进行着,男男女女的欢呼声让整个天空都喧闹了不少。 我没有朝篝火方向去,而是左拐去了客房处。 经过客房楼下的时候,我看到了二楼的灯是亮着的,窗帘被拉上,阳台的门也是关着的。 方雅在里面肯定没错。 来到二楼,我拿房卡开门的时候故意闹出大声响,就是为了让方雅知道我回来了。 刷开门,令我意外的是,方雅居然躺下了,只留下了一盏壁灯。 “雅雅,你不舒服么?” “头有点晕。” 方雅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急忙走过去探上她的额头,果然有点烫。 “还好,应该没发烧,只是有点发热,我去给你泡一杯板蓝根。” 我箱子里的药是严格给我备齐的,从蚊虫叮咬药到发烧药,总之在外面急救用得上的,他都给我整到了包里。 我从箱子里拿出药包的时候,方雅无力的声音立即在我耳边响起。 “这是那位严帅哥给你准备的?” “恩啊,忘了和你说,多亏了严格,王军总算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方雅有些激动,从chuang上坐了起来,我拿着一包板蓝根和茶杯,赶紧走过去按住了她,“不准激动,激动我就不告诉你了。” “好好好,我不激动,快点告诉我吧。” “就是我来公司第二天的事,这些天实在太多事,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我将药包撕开倒入杯中,起身倒上开水搅拌了几下,送到方雅跟前。 方雅接过杯子吹了吹,抑制不住的激动,好像离婚的人是她而不是我般。 “你终于从王军的魔掌中逃出来了!这个严帅哥真的不错!安安,你答应我,考虑考虑他,和他好好发展吧?” “我也想,但是他是我隔壁村的。你也知道我们村的人封建,我这个离过婚的人,严家是不可能接受的,况且我也担心我和王军的事被村里人知道……” 方雅听到我这话,药喝到一半忽然停住。 “可是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么?安安你信我,这个严帅哥我看得出,是真心对你好。” 我当然知道他对我是真心,但是我更害怕流言蜚语。 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冲她道:“不说我了,雅雅,说说你吧?” “我?”方雅捧着杯子把药喝完,将杯子放到一边。 “我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你和秦颂的事……” 砰! 我的话音刚落,方雅的手便不小心挥掉了茶杯。 茶杯从矮柜上摔了下来,砸在地上碎成一地渣。 我赶紧跑过去拦住她要捡碎片的手,“小心扎!待会我会拿扫把扫的。” 方雅的手握在我手里,颤抖地厉害。 壁灯打在她脸上,明明是橘色的灯,却照地她脸惨白。 “你都听到……什么……了?” “你和秦颂的关系,我都知道了。” 方雅一听,猛地抬头看我,反抓上我的手。 “安安我求你,这事绝对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 “雅雅你放心,我怎么会告诉其他人?我只是替你担心,你这样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真的没事么?还有,秦颂终究有一天会知道你和林牧聪的关系,到时候你该怎么解释?” “我……没想太多。” 方雅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哽咽。 “秦颂是个好男人,可是他穷。林牧聪有钱,但却花心。你说我该选哪个?” 这两个,如果是我肯定会选前者。但我不是方雅,我不能替她做选择,更不能建议她选择谁。 “哪一个能给你安全感,哪一个不会让你不虚此生,就选哪个。但我不建议你同时保持和两人的这种关系,它终究会是个定时炸弹的。”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给我点时间。” “恩。”我点点头,帮她拉了拉被子,“早点睡吧,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将方雅哄睡着后我才拿扫把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随后梳洗睡觉。 这一晚实在是发生太多事,而我终究还是失眠了。 翌日下了飞机坐大巴回到临安后,我整个人身心疲惫,从大巴上下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我面前。 我身后即将下车的方雅立刻止步,同时车里未下车的同事也跟着看好戏起来。 严格要下车窗,丝毫不介意其他人投来的诧异眼神,对我道:“上车吧?回去好好休息。” 我刚想拒绝,身后的方雅立刻插话:“我那今天不方便你住。” 我回头瞪她,什么时候她和严格统一战线了? 可是我的眼神丝毫没有杀伤力,方雅微微笑着,轻推了我一把,“快上去吧?” 望着严格一副堵在大巴车门前,如果我不上车他就不走的架势,我十分无奈,只好将行李箱提到了他的后备箱。 放好行李坐上副驾驶后,他才把车开走,而身后的车里同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满天。 “严格,下次不要这么高调接送我了,毕竟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万一被我的同事看出你是谁,随便八卦到论坛或者杂志社里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好。” “如果他们说的是实情,我不介意他们帮我宣传。如果造谣,我相信封贴或者撤刊,这点小能力我还是有的。” “你!” 好,既然他都不在乎那我在乎什么? “行,严总有手腕,那我收回刚才的提醒。” 严格嘴角微微一扬,将方向盘打转往左开。 和他拌完嘴后我气呼呼地看着窗外,这才发现不是回他家的路。 “喂严格,咱们这是去哪里?不是说回家休息的么?” 严格却别过脸,冲我神秘一笑。 “带你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可是让那个人等了很久了。” 很重要的事? 我的眉头不禁皱起,实在想不出这个时间点,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第52章六人欢聚 “到底去哪里呀?搞得这么神秘。”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严格三缄其口,紧抓着方向盘加快了速度。直到车子驶入民生大道,我才渐渐意识到什么。 一栋银灰色的房子闯入我的视线,门口白底黑字的牌子上写着‘临安市民政局’。 老远我便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男的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地拿着公文包。 女的穿着一件耀眼的红裙,擦着艳丽的口红。 这两人正是王军和徽玲。 严格把车子停下,解安全带的时候,瞧了我一眼,“不介意我擅自翻了你的那些物品,给你申请了离婚手续吧?” “当然……不介意。” 我愣了愣,目光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挪开,他从变速器下的盒子拿出我的结婚证,递给了我。 我拿着结婚证,紧紧地抓着,推开门走了下去。 “你们进去吧,这位,你就先别进去了,毕竟他们得先离,你们才能结。急不来。” 严格淡淡道,伸手拦住徽玲的去路。 看来他们是真着急结婚啊。我讽刺地扬了扬嘴角,走在了前面。 和王军肩并肩进去的时候,他还不死心,“安安,你可想好了。真和我离,你怎么跟你父母交代?还有那个小白脸,你真的觉得他能真心待你?” “这些就不用你管了。你和徽玲不是都急着结婚么?走吧,干脆点!” 王军不再说话了,我俩一起走进去,十几分钟后便把离婚证拿了。 拿着手里的小蓝本,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徽玲迫不及待地挽上王军重新又走了进去。 他们这对,也算是旷世奇葩了。 我一步步拾阶而下,心情很平静。 楼下的阿斯顿马丁旁,严格双手别在裤袋里来回踱步,见我下来了,立刻大步朝我走来。 “啊,你放我下来!” 他一上来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站在楼梯上抱着我旋转。 我害怕摔下来,头转得晕乎乎的,不断用拳头砸在他的胸口。 他却笑得非常开心,就是不肯停下来。 “安安,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求你了!” “哎呀,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该晕了。” 他这才哈哈笑着把我放下,我眩晕地扶着太阳穴,腿一软,直接被他搂住。 “安安,咱们正式同居吧?” “同居?会不会太快了?” 我扶着额头的手一顿,抬眼看他。 他却非常认真,执起我的手,“趁热打铁最好,再说了,一栋那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着寂寞。” 你会寂寞么?我心里暗嘲。不是说不喜欢别人踏入你的住所,窥探你的隐私么? 我眨着眼睛看他,却没把这话问出口。 “容我考——”虑字还没说出来,我的嘴便被他堵住。 他捧住我的脑袋,在我的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才挪开。 “不许考虑,不许拒绝,如果你再拒绝,我就吻到你答应为止!” “你!” 我气结,拧起的拳头又松落下来。 “好吧,我答应。但是严格,有些话我说在前头,如果我俩最终不合适,我会毫不犹豫地从你那搬出去的!” “永远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我不允许!” “我认真的!” “好,我答应你。” 听到他这样的承诺我才松了口气,他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为他付出一点点又何妨? “今晚你的时间都是我的吧?” 他拉着我下楼梯,朝停泊的车走去。 我点点头,在临安我的朋友不多,除了方雅就只有枝枝。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请你的朋友出来吃个饭吧?顺便也把我的哥们叫出来,大家互相认识认识。” “可以吗?”我有些惊诧。 “当然可以啊!你可是我严格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笑得爽朗,大手将我的肩头一揽。 ‘女朋友’三个字听得我很暖心,我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一刻,好幸福。 …… 金盛大酒店的贵宾包间里,整齐地坐了六人。 我和方雅、宋枝。严格和他的两个哥们。 俗话都说,物以类聚,严格仪表堂堂,他的哥们自然也是。 一个奶油小生,一身的白西装,笑得很甜,长得简直比女生还美,当真是盛世美颜。 另一个皮肤黝黑,坐在那一板一眼,无比严肃,看他的坐姿,应该是个军人。 “今天把大家聚到这里其实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并且跟大家分享,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和安安打算正式同居了。” 酒店服务员给我们倒上酒的时候,严格举起了酒杯,脸上如沐春风,像是有喜事般。 我和严格的事方雅最清楚,所以她最先举杯,其他人愣了愣,也跟着一起举杯。 砰—— 六只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们一起仰头把杯中的红酒饮尽。 “好啊你小子,找了这么个如花美眷居然不告诉哥们!你说该不该罚酒?”黝黑皮肤的男人开口道,自带威严气场。 严格嘴上挂着笑,命服务员再倒酒。 “该罚该罚!” 说着,非常主动地一饮而尽。 这杯酒下肚后,他才笑了笑,“先给大家介绍介绍吧,省得尴尬。” 说着,看向了我。 我指了指自己,没想到严格会让我第一个介绍。 有些羞涩地起身,我抿了抿嘴。 “大家好,我叫林徽安,目前在一家短租公司上班,是一名室内设计师。” 我的话音刚落,奶油小生眼睛一亮,露出赞许。 接着我指向了身边的方雅,“这位是我大学室友方雅,和我一家公司,是我的顶头上司。” 奶油小生的眼睛这一次闪了,似是崇拜。 “你们好,需要短租可以随时联系我。” 方雅站了起来,拿出两张名片递了过去。 看得出,奶油小生对方雅似乎很有兴趣,拿着名片研究了好一阵子。 我又指向了宋枝,考虑到她的职业,于是介绍地很委婉,“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叫宋枝,目前是一家理发造型店老板。” 宋枝也准备了名片,擦着艳红色的手夹着名片递了过去,手背上被烟头烫伤的痕迹明显。 黝黑皮肤的男人拿过名片的时候,多瞧了她一眼。 我们女方介绍完之后,严格介绍他自己以及他的两位哥们。 奶油小生名叫白迎庆,是名胸外科医生,这个职业倒让我诧异。 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不都是男子汉气概十足的么?哪有这种的,说他是个偶像剧男演员倒合适。 而那名黝黑皮肤的男人叫顾昊,的确是名军人,并且在役,难得休假正好被我们赶上了。 严格说他和白迎庆以及顾昊是发小,关系非常铁。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我也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像个主角,接受着这么多人的祝福。 “跟你们说,上回安安数落了我店里海鲜蘸酱不对,我一气之下把后厨都开了。现在你们尝尝,味道对不对?” 当新鲜海鲜被端上来的时候,严格谈笑风生道,好像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般。 这可是一家星级酒店的后厨啊,一瞬间全开掉,对酒店肯定是致命性的打击。 我能感觉到来自除严格外的四人向我递来的复杂目光,有羡慕、嫉妒,也有惊诧、不解。 总之那一刻我埋头吃菜,不置一词。 顾昊性子爽快,夹了一块鲍鱼沾了酱,咀嚼了几下,竖起了大拇指:“开的好,现在的味道的确好了不少!” “那就还有进步的空间。”严格笑笑,戴上一次性手套,亲手为我剥虾,一只又一只雪白的虾肉送到我的碟子里。 白迎庆看不下去了,作妖般地说道:“哎哟,我也要。” “去你的,老子一身鸡皮疙瘩!”严格骂咧了一句,难得听他说脏话,却觉得男人味十足。 方雅看着我们秀恩爱的秀恩爱,打闹的打闹,若有所思地吃着她面前的几道菜。 她今天穿地比较性感,后背蕾/丝,能隐约看到一大片的纹身。 宋枝一向有烟瘾,拿出烟好几次又塞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的这两位朋友在顾昊的眼里没有加分,反倒减分。 一顿饭吃了很久,吃完饭后,严格建议大家去k歌。 由于明天就是周末,所以大家都没拒绝。 金盛有自己的ktv,环境好,包间大。 我们六个人在一个大包绰绰有余,甚至有些空荡荡。 服务员搬来一箱啤酒和果盘,以及一些赌博用的道具。 当ktv的明灯暗下,换上五颜六色的彩灯时,顿时有了氛围。 “雅雅,咱们去点歌!” 我知道方雅有心事,于是把她拉到了点歌台。 人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吼几嗓子就好了。 方雅起初不好意思点歌,于是我点了一首she的《不想长大》,把话筒递给了她。 “咱们一起唱啊。” “好啊。” 我拉着她走到了包间中央,周围所有的灯忽然都暗了下来,一束光圈在我和方雅身上,让我两成为了焦点。 我们唱地投入,看着打分机上评分一路飙高,渐入佳境。 一首完了之后,我又点了信的歌。 当我们声嘶力竭的时候,我看到沙发上宋枝已经和其他两个男人碰上了杯,并且举止亲密。 而严格,和他们有些距离,手里捧着酒杯,像个粉丝般专注地盯着我。 原来他一直在听我唱歌。 我唱了几首后因为嗓子疼,退了下来,坐到严格怀里。台上便成了方雅的专场。 “不如咱们玩个游戏吧?傻喝酒怪无聊的唉。” 白迎庆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撅嘴道。 顾昊耸了耸肩,对着酒瓶喝了一口,“我没意见。” “我也ok啊。”宋枝媚笑道,从白皙的齿缝间吐出一缕青烟。不可否认,她抽烟的样子最迷人,有点成熟女人的野性。 看着大家都没意见,我当然也没有。 “就玩撕纸游戏吧?”白迎庆提议。 那是什么游戏? 我愣了愣,一脸无解地看着身旁的严格。 听起来挺幼稚的,应该没什么杀伤力。 上次的真心话大冒险当真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只要不是玩那个,其他的我觉得都可以接受。 然而宋枝和顾昊表示没意见的时候,严格却一本正经地拒绝。 “不行!我不同意玩这个!” 这次轮到我诧异了,通常最不合群玩游戏的人,不该是我吗? 第53章别听他乱说 “严格,就是一个游戏嘛,你不要扫大家的兴嘛。” 因为他这句话,大家都冷场了呢。 “就是就是,嫂子说得对!”白迎庆立刻笑着附和。 我脸一红,他这个称呼,实在叫得我措手不及。 “要不是你这‘嫂子’叫得及时,我铁定揍你。好端端的提什么撕纸条,你以为这是平时你们混玩?” 严格一本正经的样子确实有魅力。 我托着腮帮子,越发好奇起来,“到底撕纸条是怎样玩的?”不就是撕纸么?我想大概是和《奔跑吧,兄弟!》那种撕名牌游戏差不多吧? 宋枝夹着烟,将烟灰弹入烟灰缸里,冲我笑道:“没你想的那么单纯,这撕纸条可不是用手撕,而是用嘴。” 边说着,她一边用她那擦地艳丽的手指指向唇。 红色的指甲配着红色的唇,火辣辣的,娇艳欲滴地真让人想亲一口。 能和这样的嘴玩撕纸游戏,应该非常不错吧? 原来这个游戏这么污,我立即挥手,“那不玩……” “切,你们两口子真无趣,扫兴!” 白迎庆双手环抱着,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们。 这一回,气氛真的凝固了,尴尬地厉害。 “不然这样,纸条越撕越小,最后不愿意撕的人可以选择喝酒,怎么样?咱们一男一女交替坐。” 顾昊一本正经地提建议。 我看了看身边的严格以及宋枝,觉得自己的位置是安全的,于是勉为其难地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 顾昊说毕,转身把伴奏关了,冲方雅喊道:“歌先放放,来,咱们玩游戏。” 方雅唱地嗓子冒烟,听到顾昊这么说,立刻放下话筒走过来。 “玩什么游戏?” “撕纸。” 方雅正要选择座位的时候,白迎庆拉了拉顾昊,和他换了个位置。 这样方雅便坐在严格和他中间,白迎庆这么做,绝对是深思熟虑。 方雅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愣了愣,但她绝对不是那种矫情的人,随即便坐下。 “行,规则我都知道。严帅哥你就等着罚酒吧!” 她是料定严格不会同她亲密接触,所以才这么说的么? 我的余光不禁看向身边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小担心。 不得不说,这些人真会玩,平日里他们男男女女就是这么玩的?我不禁开始担心严格和我之外的生活起来。 “行了,我开始吧,逆时针。” 顾昊从抽纸盒里拿出一张纸,折叠成长条,嘴里咬住一角,朝宋枝贴近。 宋枝经验丰富,甚至可以说是老手,但是第一局她表现地还算保守,只咬了一小口。 她把纸递给我的时候,我也咬了一小口,这样严格便有余地,既不和方雅亲密接触,又不被罚酒。 但是这个游戏就是让我膈应,严格转过脸咬住我嘴里的纸时,我却迟迟不肯松开。 最后纸太脆弱,自己撕裂开。 其他人都看好戏般看着严格嘴里的纸,还有很长一片,方雅为了不和他亲密接触,咬了一个小角便把脸转向了白迎庆。 但是那一点点纸只露出了一点,白迎庆要是再咬,可就亲上去了。 方雅那张精致的脸凑过去几秒后,忽然哈哈笑着把纸吐了出来。 “我罚酒~” 第一局大家各有保留,方雅先干了一杯。 接着第二局……第三局…… 我从来没想过玩游戏也能这么惊心动魄,每当宋枝咬下那一口的时候,我都非常担心。 而每次白迎庆和顾昊要对嘴的时候,白迎庆都会选选择自罚,倒是让大家哈哈大笑,活跃了不少气氛。 几番游戏下来,严格故意亲我罚酒的时候越来越多,到了后来,大家都非常鄙视他。 “最后一局,都不准耍赖,该亲的亲!” 显然我和严格算是作弊行为,惹得其他人很不满了。 “行行行,这次绝对随性!” 严格妥协,摊了摊手。 这一次,纸从我这里开始,我含住一小部分,让出一大部分给严格。 严格自然把那一大部分都咬去,好让方雅接招。 方雅抚了抚额头,有些醉意熏熏,几次靠近纸,嘴擦边又移走。 直到忽然,她咬住一大片纸,粉唇似是蜻蜓点水般擦过严格的唇。 那一刻我看得很清楚,整个人懵在当场。 方雅咀嚼了几下嘴里的纸,又吐了出来,东倒西歪地拿酒,“看来……我又得罚酒了。” 她拿着酒杯晃荡了两下,却没抓稳,杯子从她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铺着毛毯,所以并没有摔碎。 “啊,不好意思,没拿稳~” “你醉了,别喝了。行了,大家散了吧。这都凌晨两点了,咱们下次再聚。” 白迎庆拦住方雅的手,抬了抬手腕。 “行,你们喝酒的别开车,我让酒店给你们找代驾,或者你们报我的名字,在这住一晚也无妨。” “土豪,就这么定了!”白迎庆笑道,搂起了方雅的腰。 方雅整个人都站不直了,身子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揩油。 “那我送她出去了。” “行,去吧。” 严格挥了挥手。 之后顾昊和宋枝也相继离去,包间里顿时只剩下我和严格。 “我觉得白迎庆好像对雅雅有居心……” 我紧张道,起身想追出去,却被严格拉入了他怀里。 “放心,你的方雅绝对不会吃亏。她既然能一脚踏两船,自然不介意踏三船。老白本就是个花花公子,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不吃亏。” 虽然严格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难道你看不出方雅方才是故意吻上我的?” 严格用拇指触了触自己的唇,冲我道。 刚才那一幕我的确看到了,但是我相信方雅的为人,她对我很好,不会像徽玲那样抢我的男人的。 “看到了,她喝多了。” 我坚持道。 严格不与我争辩,手指蜷曲着刮了刮我的鼻子,“小傻瓜,你就是单纯地让我心疼。算了,不管别人了,咱们先回去休息。” “啊,你又抱我,我自己能走啦。” 我惊呼一声,可已经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自从上次他带我在酒店转了一圈后,酒店里的员工基本都知道我是他女朋友。 我们乘电梯来到最顶层的总统套房,享受着我俩的二人世界。 巨大的双人浴缸里撒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我和严格肩并肩地仰躺在一起,手拉着手。 原本很困的,却因为泡澡愈发清醒,更重要的是,此刻我俩都没穿。 幸好水面上浮着玫瑰花瓣,半遮半掩着我们的羞涩部位。 “安安你知道么?我和老顾老白说了,无论谁先找女人,都要带来给彼此鉴定。方才我问过他们的意见了,他们对你的评价都很高。”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喜滋滋的。 “这样的话最好。” 我还担心他的朋友会不喜欢我呢。 “但是他们大概不知道我结过婚刚离吧?” 我转了转身,周围的水波便跟着晃荡了两下。 温水在我xiong口上升又下降,最后归于平静。 严格闭目养神的眼缓缓睁开,饶是认真地答:“他们又不是老古董,再说了,现在是新时代。那些女明星三婚四婚的都有,我们这种豪门几婚的也常见。” “那就好。” 我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不安。 按照节奏,先见朋友再见父母,最后是亲戚。 朋友这一关其实最容易过,人家毕竟和你不是一家人,为了不破坏友谊也不愿意做恶人。 最难过的,其实还是父母亲戚那一关。 “你放心,我爸妈小时候就很喜欢你,这点你更不用担心。” “恩。” 我点点头,心稍稍安了许多。 严格伸出一只猿臂,将我搂在他怀中,水波又‘哗啦啦’流动了片刻,与此同时,放在浴缸边缘的手机响了。 “手机响了。” 我枕在他心口道。 他伸手抓起我手机一看又放下,拿起他自己的手机,“老白打来的。” “喂,老白,干什么呢?这么晚还不睡。” “我和方雅在隔壁的酒店……她刚睡下。” 隔着防水袋,白迎庆的声音不是很清楚。 严格扬唇一笑,“你小子真是个采花大盗!” “是她先主动的,我真冤枉。对了,嫂子不在旁边吧?”他有些担心地问道。 严格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扬,“放心,你嫂子早睡了。” “那就好。你可不知道,这方雅挺正点,床上功夫了得,嫂子是不是也?” “去你的!你嫂子第一次给的我,你觉得呢。”严格骂咧了一句。 那头哈哈大笑起来,“你个纯情男,第一次不也是给了她?” “滚!”严格恼了,直接把电话挂断。 抬眼看我的时候,他急忙解释,“你别听老白乱说!” “他乱说?你是指他说你在和我睡之前其实是个chu男是乱说?还是说雅雅chuang技好是乱说?” 我抬眼看他,脸沉了下来。 第54章陪我回趟老家 严格兴许未料到我会这么问,眼里先是露出惊诧,随后嘴角微微一扬,眼波流转,化为一片温柔。 “我三十而立,好歹是个翩翩公子,怎么可能十几年来只靠左右手?” 他搂着我很是神气道,好像自己是个经验丰富的浪荡子才会得到我的崇拜,而若是个纯情chu男却会遭到我的嘲笑般。 也对,他撩人的技术以及在chuang上显现出的惊人耐力一看就不像是小chu男。 我抿了抿嘴,笑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和拇指姑娘谈恋爱那证明你没有找到合适的,这不是遇上我之后你就再也不需要它了么?” 边说着,我一边举起了自己的手。 可是严格却坏笑起来,大手包住我的小手,带领着我来到玫瑰花瓣漂浮的水下。 “谁说不需要,帮我弄一弄。” 我的脸刷地就红了下来,低下头,手法笨拙地帮他上下来回。 抬眼再看他,他已经闲适的闭目养神起来。 我只是轻轻碰了他几下,他的东西便神气地扬起了脑袋,我手上动作慢慢缓下来的时候,他忽然一个翻身,变成了上下模式,把我压在了身下。 “安安你知道么?我真的很惊喜自己得到的是完完整整的你。我一直懊恼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你,追求你,而是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在我上面的男人双手撑着浴缸的边缘,圈在我的两耳边,悠悠地和我说着情话。 他的眸子里温柔地能挤出水来,而我的心便随着他蠕动的唇瓣一颤一颤。 扑通—— 扑通—— “哪里,应该是我感谢你。要不是你的出现,要不是你,我可能还在遭受王军的折磨。” 我挪开视线,一想到和王军的这三年就心痛。 严格似乎心有疑虑,但却一直没问出口。 我也知道他的疑虑是什么。 这样热气腾腾的氛围,这样温馨的环境。 我把脸转向了他,看着蒸汽攀升,慢慢喷在他脸上。 “这样,咱们交换原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王军结婚三年,为什么我还是完璧么?” 是谁都会觉得惊讶吧?肯定第一反应便是王军不/举,要么就是性取向不正常。 估计认为后者原因的人多一些。毕竟这个年代,许多有难言之隐的男人会选择正常的婚姻,但实际上只是凭借这份有名无实的婚姻来让他看起来正常些。 当然王军不是这种,我也很快否决。 “王军他不是gay,这点我必须替他证实。” 严格在听到我这话后,眸子里顿时闪过一道亮光,似乎更加奇怪起来。 “也没什么,我和王军是彼此的初恋,我们商量好的,结婚前互相把对方的chu夜交给彼此。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违背了这个誓言。” 我的嘴角苦涩扬了扬,并不想把王军去那种店里乱搞的事说出去。 解释点到为止,我嘴角没有复原,而是抿了抿。 “女人也许可以凭一张膜知道到底有没有违背誓言,男人如果不是有一些实质性的证据,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只是很庆幸自己在最开始就知道,所以和他结婚的三年,一直和他过着的都是无爱无性的婚姻生活。” 严格皱了皱眉头,可能觉得我的思想过于古板吧? “所以,你很介意你爱的那个男人是不是chu ?” “哪有?我可没有那种情结。我在意的是他背叛了誓言,还一直瞒着我,懂么?” “懂。”严格认真地点点头,随后接着道:“放心,我不敢承诺所有事都不瞒着你,但我承诺,重要的事我一定不会骗你。” 都说男人在说誓言的时候最耐看,此刻的严格也不例外。 我笑得更深了,他和王军从头到尾都不一样。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真诚。 无论是这些天对我的付出,还是从小到大对我的惦念,都让我深深感动。 “我当然信你,你不用这么一本正经地承诺。” “当然要!对于不重要的人,我懒得解释。” 他深拧着眉头,似是难以启齿,但还是咬咬牙。 “老白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所以平常都靠的左右手解决……” “啊?”我猝不及防,惊叫出声。 “啊你个头啊,憋了我十几年,现在遇到你了,我肯定要从你这里狠狠索取,让你好好补偿我!” 说着,他结实的身板像是做俯卧撑一般压到了我身上。 在我脖颈边有个排水阀门,严格单手撑着他自己,另一只手拔掉了阀门。 没过我xiong口的水顿时‘哗啦啦’地流淌,水位慢慢地下降,直到排水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所有的玫瑰花瓣失去了水的浮力,全都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严格坏坏一笑,“好了,我来了~” “啊,不要在这里啊。” 我赶紧用双手去推,可是已经来不及,他的身体一前,我立刻咬紧了唇瓣。 微微的有一丝丝痛,但很快便舒爽起来。 “宝贝你真紧。” 他的话无疑像是催qing剂,让我的神经更加min感起来。 我慢慢地弓起腰配合,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蒸汽慢慢地退散,严格的脸慢慢清晰。 我痛苦并欢/愉地叫着,整个人飘浮在云端,再也不想清醒过来。 这一晚我们做到凌晨,严格才拿了浴巾把我包裹起来,像搂着宠物般把我抱到了chuang上。 而我早已累得筋疲力尽,身子贴到被子便沉沉睡去。 我的脸枕在严格的胸口,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 这一觉我们睡到了晚上才醒来,我懒懒地睁开眼,发现严格已经醒了好久,一双眸子火热地盯着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懒虫,终于醒啦?” 我看了眼窗外,外面黑漆漆的,难道我没睡多久? 我揉了揉眼睛,带着惺忪的睡意,“几点啊?” “第二天的晚上七点。” “啊?”听到他的话,我直接跳了起来。 他看着一惊一乍的我,摇摇头,“今天周六,你忘了?” “哦。”我又像一只没了骨头的懒虫,直接扑进了枕头里。 天呐,没想到啪啪这么费精力,现在的我感觉全身无力,整个人都不好。 而且眼睛像肿了一样,眨眼都觉得累。 严格像是看穿了我一般,冲我笑了笑。 “累了吧?放心,我让人去买了土鸡给你炖汤,晚上给你好好补一补。” “恩,好啊。是真的好虚。你把我快榨干了。” 我努了努嘴说道。 严格却哈哈大笑起来,“被榨干的不应该是我们男人么?不都说只有耕坏的犁,没有耕坏的田。” “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虚。” 我抱着自己的脸撒娇,等这话说完,连我自己都愣在了那。 我居然,向他,撒娇了? 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是不具备撒娇这项技能的,至少在王军面前我从来都没有用过。 之前撞破王军和徽玲的事,看到徽玲那样嗲声嗲气,我还起一身鸡皮疙瘩呢。 可是没想到今天,我居然会对着其他男人也…… 一时间我有些脸红,拿被子捂着脸背转身去。 严格哈哈大笑,在我pi股上轻拍了两下。 “快起来,吃饭去。” “唔,你先起,你弄好了我就起。” “行行行。” 严格对我总是千依百顺,无论什么时候。 听着他踩着拖鞋走进洗手间的声音,我才把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整个人烫呼呼的。 其实想来也没什么,毕竟我才25岁,在一个30岁男人面前撒娇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我又坦然了许多,心里莫名有一种异样的情绪。 …… 晚饭严格让经理带着大厨直接送来的,七八个人往西餐桌旁一站,整地像宫廷晚宴般。 我整个人坐立不安,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严格坐在我旁边,拿起汤匙看了我一眼。 “pi股底下有虱子?需不需要我挠一下?” “你!” 我气结,冲他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 他望了望身后的一排人,顿时眉头紧锁,“你们怎么还没走?” “严总你没让……我们……走啊。” 经理的舌头打结,整个人石化在当场。 “都下去下去,怎么一个个这么没眼力劲?瞎当什么大灯泡,七个人不嫌瓦数多功率大?” 那一群人缩了缩脖子,一个个像逃命般跑开了。 我忍不住捂嘴‘噗’地笑出声。 “我还真以为你脸皮那么厚呢,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要挠我pi股。” “你再说,小心我咬你!” 严格做了一副饿狼要吃小绵羊的表情。 我故作怕怕的样子,拿起汤匙舀了口汤,嘴上的笑意却褪不下去。 其实从那些员工站在严格身后一声不吭,达到几乎透明的素质,便可以看得出平日里他的确严格,工作上一定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我倒是真好奇他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了。 “汤好喝么?” “这个。”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这汤有种妈妈的味道,让我有点想家了。 想到徽玲和王军刚领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才我们还有说有笑,我的脸沉下来后,严格立刻问道。 我摇了摇头,搁在一旁的手机与此同时响了。 一条来自徽玲的微信消息提示:姐,我要和军哥回趟老家,特地和你说声。 果然,担心什么来什么! 严格放下筷子,警惕地看着我,“出什么事了?” 我拧着眉头,脑子里乱得厉害。徽玲和王军这样贸然回去,万一刺激到了我爸该怎么办? 可是我也没办法阻止他们。 抬头的时候,我的目光正好落在一脸担心我的严格脸上。 望着他俊逸非凡的五官,以及他那睿智可靠的模样,我的心里顿时有了应对策略。 拉起了他的手,我恳求道:“严格,这次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你跟我,回趟老家吧?” 第55章严格是徽玲男友 为了赶在徽玲和王军先到老家,当晚严格便开车载我回去。 从临安到乡下坐大巴大概是两小时,自己开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我从车内后视镜里看着后排堆积成山的礼品,心事重重。 “快到了。” 严格以为我是舟车劳顿,柔声提醒我。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担心待会怎么把我爸糊弄过去。 我们快要打转方向盘驶入村口的时候,一辆熟悉的比亚迪正停在路边的一家商店里。 一个倩丽的身影正忙前忙后,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冲着正靠在车门边抽烟的一个男人撒娇着:“军哥你快来帮人家,人家提不动。” 那男人一听,立刻掐灭烟头,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蛮腰一搂,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两人有说有笑地朝车内走去。 这两人,可不就是徽玲和王军么? 王军上车后把车子发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故意把车窗摇下,喊了他一声。 “我告诉你们,最好别乱来!” 我低声威胁着,怒目瞪着对方。 王军脸上挂着的笑意先是一僵,随后看到车内的严格后,打了个ok的手势。 王军这人怕事,而且百万合同的生意他已经拿到手,此刻正是惧怕严格的时候,定不敢乱来。 之所以敢回老家,估计多半是徽玲怂恿的。 比亚迪从我们身边驶过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徽玲脸上的气愤。 原本她想吓我个措手不及,没想到我给她来了这么个大惊喜吧? “咱们也走吧?” 严格挂好档提醒我道。 两辆车于是一前一后,缓缓驶入村里。 我家的村子还比较落后,一到晚上八点大家几乎足不出户,九点整个村子便熄灯,黑黢黢一片。 我看了看车内显示的时间——21;42. 旁边挨家挨户的灯陆陆续续灭了,只有马路边上的一个院子门前还亮着灯。 两个蹒跚的身影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等待,见到有车子驶来,立刻站了起来。 王军徽玲先停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一堆在村口买的东西。 我和严格也下了车,将后座贵重的补品也拿了下来。 “安安!我的宝贝女儿!” 妈见到我立刻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虽然我们半个多月不见,可却还是彼此想念。 “妈你偏心,只抱姐不抱我啊!” 徽玲拎着东西不乐意了,在旁边撅嘴。 我爸及时走过去,拎走她手里的零碎,笑道:“老伴,小女儿有意见了。” 我知道妈心里有疙瘩,但此时不能露出端倪,不能让我爸瞧出有事。 我冲妈眨了眨眼后,她才重新挤出笑容,走到徽玲身边抱住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是真想你们。” “好了,咱们进屋说吧,看我们给你们带了多少东西。” 徽玲说着,搂住妈,手想伸向王军,想令大家难堪的时候,幸好王军躲开,才化解了这场尴尬。 徽玲气得嘴巴撅起,拉着妈便走进了屋里。 屋门外我和严格都看了王军一眼,王军冲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是奴颜婢膝的模样。 我们进了大屋,爸便忙里忙外地给我们倒茶、拿瓜子。 六个人坐下的时候,圆桌立刻被塞地满当当的。 方才外面黑,加上几个人一起来,所以我爸还没反应过来。 这会儿当他看到除了我和徽玲、王军之外,还有一个陌生面孔,顿时眉头深锁,做思考状,随之高兴地拍大腿。 先看看徽玲,随后又看着严格。 “好啊玲玲,带女婿郎见家长啊这是,我说小妮子你怎么突然说要回家。” “是呀,爸你真聪明。” 徽玲甜笑着,由于没有和王军坐在一起,所以没办法对王军动手动脚。 我们的座位是,徽玲旁边是我爸和严格,严格旁边是我,我的旁边则是王军和妈。 我害怕爸再问下去,徽玲会乱说。手不禁紧张地捏住大腿上的裙角。 只要她敢乱说话,我立马撕烂她的嘴! 大堂里的气氛忽然静默了几秒,只有头顶上的白色吊扇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 爸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抓了一把瓜子放到严格跟前,上下打量。 “小伙子,今年多大?你是怎么和玲玲认识的?” 他这话一出,全场都张了张嘴巴。 我妈虽然不知道我和严格的事,但也能猜得出,严格和徽玲八竿子打不着。 这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严格也意识到我爸把他当成了徽玲的男朋友,正犹豫要不要解释的时候,我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膝盖,用恳求的眼神斜看着他。 为了我他应该什么委屈都能忍受吧,即使和徽玲暂时假扮男女朋友? “叔,我87年11月份的。” “呀,正好满三十了,比我家玲玲大上九岁了呀。” 他感叹道,随后脸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不过大点好,能照顾人关心人。” “……” 我们都一声不吭,只能任由误会下去。 徽玲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顿时来劲了,坐在那不停地嗑瓜子,眼里露出狡猾的笑意。 “小伙子姓什么?干什么工作的呀?” 爸的好奇心还是很满,看来今天不把严格盘问清楚是不会去休息的。 “姓严,是一家星级酒店的老板。” “不错不错啊,我们家玲玲真是好福气!” 爸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断地拍着大腿叫‘好’。 我觉得话题该结束了,不然误会越来越深。 “哎呀妈,我好渴啊,有没有冰西瓜?” “有有有,在外面井里放着呢,我去给你拿手电筒去。” 妈立刻站起身来。 严格舍不得我干活,而且外面黑漆漆的,于是他站起来,“我去拿吧,你和姨屋里坐着。” 他要拉我手的时候被我躲开,生怕我爸看出什么。 “你们都别忙活,我和你妈去拿,把瓜切好了送过来。” 边说着,爸一边起身,等妈拿了手电筒后一起出了屋子去了后院。 老两口刚走,徽玲便把手里剩余的瓜子往外一丢,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你觉得我就那么不懂事?会在爸妈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把我和军哥的事跟他们摊牌?” 我愣住,难道她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么? “我告诉你,原本今天我们回家就是打算以姐夫小姨子的身份回来,谎称你忙,我和军哥只不过是想回家看看爸妈,瞧你多心的,这下可好了,误会大了吧?” 一边说着,她的眉眼边挑了起来,斜看了眼身边的严格,露出一副媚态,“是吧,男朋友?” 王军听不下去了,沉下脸低声呵斥徽玲,“瞎说什么呢!” “我可没瞎说,要不是姐带着人来胡闹,爸妈能误会么?我看今晚啊,他们说不定会让我和严兄一屋,让军哥和姐你两一屋呢。” 说到分配房间,王军顿时不反驳了。 徽玲眼里含着怒气,但很快又被笑容掩饰。 “没事,我有说法。” 知道我顿时陷入了恐慌当中,严格抓起了我的手轻拍了两下,安慰道。 我抬眼望了望他,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只要有他在,我相信一定不会出事。 爸妈去了一会儿终于回来,妈手里举着手电筒给我爸照明,我爸手里则捧着个大脸盆,装了一盆瓜过来。 初夏虽然暑期并不是那么重,可是这屋里的火药味却很重。 瓜放到桌上的时候,我立刻拿了一片吃了起来。 透心凉的感觉冰到嗓子里胃里,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吃完瓜你们洗洗睡吧,有话咱们明天再聊。” 爸望了望我们四个一眼,眼里全是笑意。 “老伴,咱们去给他们整理出两间房间出来。今晚玲玲和小严,你们就睡一屋吧?老屋到半夜会凉,晚上睡觉记得要盖好被子。” “叔,等等。” 爸拉着妈正要上楼的时候,严格站了起来,高高大大的往那一站,非常显眼。 爸瞧了眼他这威武高大的身材,嘴上合不拢的笑意。 “什么事啊小严?” “今晚我和王……今晚我和军哥一屋吧?让她们两女孩一屋,毕竟还没结婚呢……” “也对也对!瞧我这急性子。” 爸拍了拍脑袋,这才拉着妈上楼去了。 我拿着西瓜,整个人重重地呼了口气。 刚才,好险! “行了行了,排队洗澡吧?懒得和你们在这里耽误时间。” 徽玲圆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从长凳上站起,踩着高跟鞋‘噔噔噔’上了楼。 大堂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后,王军这才笑嘿嘿地看着我和严格,“严总您放心,我肯定会看着徽玲,不让她闹的。以后生意上,还请您多多照顾啊。” “生意上你放心,只要你离安安远点,和你家那位不要没事兴风作浪,我保证,自己有肉也分你一杯羹。” 严格沉声说道,恢复到一个商人谈话的冷漠语气。 王军只点头称是,对我也恭敬了几分。 “那严总,还有嫂子,你们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这一句‘嫂子’叫得我半晌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我又释然。 这很王军,以前对我死缠烂打怎么都不放手,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现在我最大的利用价值就是在严格这,只要我一天在严格身边,他就有用不完的利益。 我是真的越来越瞧不上他,站起身来,“那我上楼了。” 这一晚大家相安无事,徽玲最早洗完澡,身上裹了一层浴巾便出来了,也不觉得害臊,在老屋里走来走去。 幸好爸妈早就睡下,不然我真想扒了她身上这一层,让她不知羞耻! 来到房间,她的双手托了托她那沉重的双feng,在我眼前不断晃荡。 我站在柜子前找衣服,她来来回回一直挡着我的光,实在是讨厌! “别当我光!” 我没好气道。 徽玲却不怕死,凑到我身边,啧啧了两句。 “姐,没想到啊。” 她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我很反感,我用手肘推开她,“什么没想到?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 “军哥都告诉我了,他说啊,这三年他压根就没碰过你。你还是个雏呢。啧啧,我是真没想到,我姐居然这么纯。” “你们!” 我气结,对于王军的隐私,他乱搞得病的事我对外人三缄其口,就算是严格我都没说实话。 可王军呢,不仅把事乱说,估计还得添油加醋诋毁重伤我吧? “他说婚前你和其他男人乱搞,怕他发现还特地去做了chu女膜修复手术。可没想到这事还是被他知道了。所以这三年他压根不想碰你,觉得你这女人实在太虚伪了!” 果然,我就知道王军会黑白颠倒。 “呵呵,他爱怎么说怎么说!渣男!” 我真的是气道没话说,当初是谁陪他跑前跑后去xing病医院做治疗的?他当真以为那些病历和社保记录是假的? 我知道徽玲无知,但我并不想陪他们无知下去! “我要去洗澡,你和渣男的事我不感兴趣,也希望你们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也别把我当成是假想敌,因为我根本不会对你们的婚姻造成威胁!” “是么?”徽玲冷笑道。 我随手拿了一套睡衣,懒得理她。 她却一把拉住了我,恶狠狠道:“但是军哥心里还有你!他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睡你一次!我要他好好爱我,当然得满足他这个心愿!” “神经病!丧心病狂!” 我推开她,抱着衣服大步冲出了屋子。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徽玲变得这么扭曲。这让我想到一女子因为怀孕服侍不了丈夫,把一名女大学拐骗到家中,让丈夫先奸,后一起杀掉的新闻。 现在的女人,为了讨好男人,真的什么变态的事都能做出来! 我步入走廊后没有去一楼院子的洗澡间,而是直奔隔壁严格的房间。 屋子里铺了两张chuang,严格一张,王军一张。 但是此刻王军还在大堂里打扫收拾,所以房间里只有严格一人。 他靠在枕头上玩手机,像是在和人视频。 我走过去一看,视频里是一条可爱的汪星人。 我记得他养了一条爱犬拉布拉多。 见到我的影子步入视频里,他立刻冲那边挥了挥手,“挂了。” 随即看向我,“怎么了,宝贝?” 第56章是不是一脚踏两船 “严格,有件事我想求你……” 我知道自己一味地在麻烦他,但此时此刻,除了求助于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依赖谁。 靠我自己,绝对只能遍体鳞伤,非但保护不到父母,反而会连累他们受伤。 “你说。” 他急忙从chuang上坐了起来,将手机别入裤带里,双脚踏上拖鞋站到我面前。 捧着我的脸,细心呵护,温柔地又问了遍:“到底出了什么事?” “玲玲她本性不坏,但是自从和王军在一起后,我觉得她变了好多,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我顿了顿,“既然你能救我,那能不能帮一帮她?” 严格深情地望着我,像是能体会到我的心痛般,他捧着我脸的手轻柔了几分,俯下身在我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你妹妹绝对不是什么善类,以我多年的阅人经验来看,你无须把同情心放在她身上,相反,得提防着她伤害你的父母。这丫头做事不计后果,指不定哪天就捅出个大篓子来。” “你说得对,可是爸妈也是她的爸妈,我总不能不让他们相见吧?” 今晚我能带着严格来坐镇,但不代表每一次我们都能及时出现。 徽玲和王军毕竟是合法夫妻,总有一天要把关系公注于众的。 “这样吧,我在澳洲那边有套别墅,我先安排你爸妈去那边度假一阵子,趁着这段时间,咱们再好好想一想对策,好么?” “恩,好,就这么办。”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顿时踏实起来。 贴在他胸口好久后,我才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严格你放心,以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会竭尽我所能的。” “是么?好啊,那你就竭尽所能地做我严家的媳妇儿吧,再也不准逃!” 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像是和我开玩笑般。但我知道,他说的比什么都认真。 “好。”那一刻我点点头,泪水决堤般涌出,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以前我是真的瞻前顾后,怕东怕西。 但是严格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能再自私地想着自己,想着我的父母会遭到怎样的流言蜚语,我也得为他努把力。 我和严格在屋内抱了许久,任凭时光在我俩的身边流逝。 直到一楼忽然传来雷霆般的吼声。 “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这个有辱家门的!你你你!看我不打死你!” “啊!爸,疼啊!” 是我爸和徽玲的声音! 我和严格都是一惊,立刻松开彼此,冲出了房间。 站在二楼的扶杆上可以看到一楼院子的景象,我爸手里拿着扫帚,正追着只穿了一身浴巾的徽玲打。 而另一边的洗澡间门虚掩着的,外头有男人的衣服和ku头,但都泡在了下水槽里,早就湿透了。 不好! 我的心里猛然一紧,真是来什么怕什么! 当即离开扶杆,朝楼梯跑去。 正巧妈也听到楼下的声音,披了件外套冲出房间,正好和我们相撞。 “安安,这可怎么办?” 妈急地快哭了。 我拉着她的手急忙安慰,“放心,还有我呢,我在。” 我们一行人来到一楼的时候,徽玲正蜷缩在角落里被爸拿着扫帚打个不停。 她捂着自己的头,哭得厉害。 妈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护在徽玲身前。 “老头子,消消气,别打了,再打玲玲可就受伤了。而且这大半夜的你闹这么大动静,小心被邻里知道啊。” 我爸妈是最爱面子的了,妈这话一落,爸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严格立即上前两步,拉住爸拿扫帚的手。 我站在洗澡间门口,往里面瞟了一眼,王军正用毛巾遮着紧要位置,窘迫地不敢出来。 在这里也乱搞! 不知道这是哪里么? 我气得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真觉得王军和徽玲如果被打也活该! 徽玲呜呜地哭泣,窝在妈的怀里。 爸气得不行,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转身又拿着扫帚往洗澡间里窜。 严格想拉他,可又怕弄伤他,还是松开了手。 爸拿着扫帚直接冲进了洗澡间。 “你说你王军,平常里看上去挺老实的一孩子,居然对不起我大女儿,还搞我小女儿,看我今晚不打死你!” 啪——啪—— 说着,用足了十分的力气将扫帚打在王军的身上。 王军疼地在洗澡间里乱窜,可里面空间太小,被结结实实地打了好几下。 徽玲架不住了,冲开妈的怀抱。 “爸,你别打军哥了!军哥和姐早离了!我和军哥刚领证了,我和他是合法夫妻,怎么就不能做夫妻该做的事?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她还要再继续说下去,我却扬起巴掌糊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脸上,让她疼地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你说……什么?” 爸顿时激动了,我看着他的脸色先是一白,接着猛地像是血压升高,脸涨得通红。 “爸!你怎么了?” 我急忙冲过去,严格也赶紧来到了我爸身后。 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嘴里像卡着东西般,“呀呀……” 他咿咿呀呀地指着徽玲,脸上表情十分狰狞。 “爸,你消消气啊,消消气啊。” 我急了,爸的心脏一直不好,这万一受不了刺激…… “老头子!” 我愣神的时候,妈扑了过来。 我爸张着嘴终究没说出话,举起的手在半空中颤抖了好几下,终于昏死了过去。 “爸!” 我惊吼着,眼泪顿时忍不住‘哗啦啦’流了下来。 严格立刻把我爸背了起来,冲我低吼道:“先别急,咱们赶紧把你爸送医院,你拿我手机,赶紧联系白迎庆!” “好!好!”我手发颤,从严格的裤兜里拿出他的手机。 “密码你生日!”说毕,他背着我爸,带着我妈冲出了院子。 我很快找到白迎庆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声音完全被抽泣声卡着,说句完整话都难。 “老……白,白,我爸出事,了,严格让我打给你。” “行!我这边立刻联系急诊部。你先别急,告诉我你们在哪里?你爸现在什么情况?” 我拿着手机瞪了眼在旁边木讷捂着脸的徽玲,眼里肯定布满了血丝。 “你等等,我上车和你说。” “恩,慢点,别着急。” 妈扶着我爸坐在后排,我拿着手机在前排,听着白迎庆的指挥。 “妈,你把我爸的头侧到一边,对!然后嘴对嘴呼吸!” “你爸没有,还不能呼吸,安安,怎么办?” “白大夫,怎么办?我爸还没有恢复自助呼吸。” “别急,镇定下来,现在咱们做胸外按压术,你们都按照我的指示来,都不要哭,认真听着!” …… 这一晚就像打仗一般激烈,等我们来到临安市第一医院,看着我爸被抬上救护轮chuang的时候,我整个人两耳轰鸣,脚下一软。 幸好严格紧搂住我,在我耳边安慰打气。 “你要坚强点,你还有我,可是你妈现在只有你了。” “恩,我坚强!我坚强!” 我不断地点着头,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走到我妈身后,扶住她。 “妈,坚强点,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夜的惊心动魄,抢救后我爸被转到重症监护室,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却一直处于昏迷中。 白迎庆把我们家属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拿出各种心电图诊断片子为我们做详细的解释。 “安安,你父亲这是急性心肌梗死,需要住院悉心调理。前期需要挽救濒死的心肌,防止梗塞扩大,缩小心肌缺血范围,及时处理各种并发症。之后出院我们会做评估,你们回到家后还得在家里为他继续做康复治疗……” “放心,不管多麻烦花多少钱,你开最好的药,请最好的护工。” 我听得出白迎庆的意思,也就是我爸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需要许多人力物力财力。 但严格忍不了我再多担心一秒,手指轻敲着桌板,说道。 白迎庆点了点头,将病历资料缓缓收起。 “那就没事了,等24小时病人从icu里转出来,你们就可以去探望了。” 我没想到这一次回家会发生这样大的事,一夜之间,妈苍老了许多,额前的刘海雪白一片。 所谓一夜白头,并不是在书里才会出现,现实中,此刻就发生在我妈身上。 看着我妈趴在icu玻璃窗前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的心也疼地厉害。 “姨你放心,你和叔的事就是我的事,叔以后治病花钱你们都不用担心,有我在。” “我们怎么能花你的钱,这不好。” 虽然妈很想治好爸,但她绝对不会拿我做筹码。 严格嘴角微微一扬,很是认真,“姨,我现在正在追求安安,徽玲没说假话,安安和王军的确已经离婚了。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回头再说,为今之计是你和安安先回去好好休息,等第二天醒来才能好好照顾叔。” 严格看着我,双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带你妈去旁边的酒店住一晚,今晚由我守着。” “可是……” “没什么可是,去吧,乖。” 他极具耐心地哄着我,我的心头有热流涌过,温暖无比。 也许,最考验人心的就是磨难。 在磨难中不离不弃,才更能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片赤诚之心。 翌日 方雅和林牧聪捧着花篮和果篮来到医院探望我爸。 昨晚我爸出事我没向其他人说过,所以他两的到来让我有些意外。 “伯父没事吧?安安你放心,如果缺钱,公司这边可以帮你。” 林牧聪把东西放到病床柜旁边,一边对我道。 严格开车带我妈回去收拾一些我爸的日常用品,所以此时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守着。 好在今早我爸提前由icu转到了普通病房,只是至今还昏迷着。 “谢谢林总,这边有严格,他会帮我的。” “也对,严总材大器粗。不过你要知道,我也有这份心就是。” “安安你听林总的,有事尽管跟他开口。”方雅在旁边也附和着。 我点点头,“谢谢。” 除了这句话,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中途,方雅借口去上洗手间,其实我很清楚,她之所以知道我爸住院,肯定是白迎庆告诉她的,此刻恐怕她要去找他。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昏迷的爸以及我和林牧聪。 方才林牧聪还站着,见方雅走了,搬了一张椅子坐到我身边。 “安安,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么?无论什么,哪怕跑腿都行?” 我扫了他一眼,穿着名牌运动装,头发打过发蜡,整个人身上喷的香香的,这副花花公子的尊容,怎么给人跑腿? “谢谢林总,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 “先别拒绝地那么快~” 林牧聪微微一笑,大手忽然朝我伸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赶紧躲闪,却被他戴着银色尾戒的手给划伤。 “都说了让你别躲,痛不痛?” 他立即抓起我的手,状似心疼地问道。 我晃开他,压制着声音,“你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我很清楚他要做什么,想玩我、睡我,仅此而已。肤浅到一眼能看穿,可我却一直在装蒜。 “你的事情我都查地清清楚楚,谁叫你在临安的商界如此出名呢?谁不想睡你?无论是李刚还是严格,亦或是~我,但是我林牧聪就是喜欢挑战,你越是拒绝我,我就会追得越紧。” 他伸出舌,在我受伤的手指上轻舔了一下。 手指痒痒的、麻麻的,这种感觉并不是我喜欢的。 “你拐弯抹角到底想说什么!”我瞪着他。 他却笑了笑,松开了我的手,狭长的凤眼一眯,露出危险的气息。 “既然你已经离婚了,那我会考虑公开追求你,从今天开始。” 说毕,他起身出了病房。 我一脸的懵圈,对这个花花公子没有丝毫好感。 当晚 严格载着我妈回到医院,并且为我妈买了一张折叠床,以便在旁边随时伺候我爸。 我们三人一起在病房里吃过晚饭后,我和严格才嘱咐了几句,打算离开。 “姨,真的不用找护工么?您不用担心钱的事。” 严格坚持在三,但是我妈也是个固执的人。 “你的钱也不是大水冲来的,谁都不容易。小严啊,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对我们家安安好点,让她少吃点苦多享点福,姨就感激不尽。” “您放心,我会的。” 看着他两一来一回,我只能站在旁边,既不能劝严格别尽孝,也不劝我妈别让严格省钱。 就在病房内争执不下的时候,门外来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肩上挎着包,一脸不确定地看着我。 “请问,这里是林为民的病房么?” “是啊,你们是?”我有些楞。 “你好,我们是林先生请来的护工,照顾林为民先生的。”两姑娘青涩地自我介绍。 病房内争执的两人忽然停下,我妈听着‘林先生’三个字,半晌没反应过来。 我家除了我爸,没第二个林先生。 “安安,这怎么回事?” “……大概……是,是我老板找的护工吧。” 我想到白天林牧聪对我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顿时反应过来。 抬起头,我望向严格,有些担心起来。 他,该不会生气,甚至误会吧? 我和林牧聪没什么,我的心都在严格身上,但现在这个尴尬的氛围,很难让人不怀疑我是不是一脚踏两船。 第57章小幸福 我张嘴刚想要解释,但是严格已经抢在我前头。 “你们是林牧聪找来的?” 那两个年轻女护工点点头,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严格,我不知道……” 我想解释,自己根本不知道林牧聪会来这么一出。 但是严格非常信任我一般,拉着我的手,转身对我妈道:“姨,林总一片好意,盛情难却,况且两名护工人都来了,您看今晚不如休息一下,让她俩来吧?” 我妈的单人床都铺好了,是做好了要在这里守着我爸的准备。但是忽然冒出的林牧聪让她搞不清状况,她看了看我。我又看了看严格。 她肯定是不放心我爸的,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的。 “我妈一个人照顾我爸就行了,这两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也不合适。” 我拽了拽严格的袖子,冲他挤了挤眼神。 严格这才反应过来,轻拍了两下我的手背,“没事,那就给姨打下手,端屎倒尿,就干这些吧。” “啊?”我惊地嘴张地老大。 严格却云淡风轻一笑,将我揽入他怀里,对我妈道:“姨,林总找护工这事,我和安安都清楚。这两姑娘您就安心地用,可别浪费了林总一番美意。” “唉~” 说毕,他搂着我离开,临走时我看到我妈那一脸吃惊的模样,以及两名护工花容失色的模样。 不得不说,严总任性。明天林牧聪要是知道我们这么问心无愧地用他找来的护工,而且还只是干端屎倒尿的粗活,估计会气死吧? 走出医院,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两天实在太忙太压抑,可方才严格的举动,却着实让我心情好了许多。 “终于笑了?” 严格拉着我来到副驾驶,为我打开车门。 我站在门外却没立刻坐进去,而是笑看着他一只手作势要给我绅士地关门,另一只手帮我护着车顶,以防我坐入车内的时候碰到头。 他很贴心,永远把我当宝贝一般呵护着。 我笑得更加灿烂起来,凑到他身上嗅了嗅。 “好酸,好浓的醋味。” 严格一时没反应过来,果真配合地嗅了嗅他自己,随机抬头。 “好啊,你居然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毕,那只拉车门的手搂上了我的腰,把我放到了副驾驶位上。 随机,他俯身而来,一只脚踩在了车内。 “啊!严格,别闹!方才本来就是你吃醋在先。” “我吃醋?我帮你对付死缠烂打的无赖你还说我是吃醋?” 他不乐意了,就是不肯承认在乎我,更加不肯承认吃醋这回事。 我被他惩罚着,被他挠着咯吱窝的痒痒肉,整个人哭笑不得。 双膝弓起,形成一个保护屏障,挡在我和他之间,我举手投降着。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严格不依不挠起来,将副驾驶的座位放倒,整个人钻了进来。 砰—— 并顺手把车门一带。 顿时,我和他在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并且姿势羞耻。 他颀长高大的身躯整个压着我,让我没有半点动弹的余地。 轻轻一动,便会蹭到他身上不该蹭到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车内没开空调的关系,还是我心虚。 很快,我的后背冒出一层薄汗,全身有些燥热。 “这里可是医院停车场,严格,你克制点!” 我低声提醒道。 可是他俊眉一挑,完全不依。 “这两天我鞍前马后,你爸也脱离了危险期,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是不是得犒劳我一下?” 他不是个喜欢邀功的人,以前对我好从不挂在嘴边。 但是此时此刻…… “当然会犒劳你,咱们等回去了再说好么?” 我可不想玩什么车/震,这个时候只想求严格正经点,放了我。 严格挑了挑眉头,状似现在就要把我吃掉的样子。 嘴角微微一扬,伸出大手,朝我袭来。 由于距离太近,我甚至不好意思直视他,只好紧紧地闭上眼睛。 但是没有预想的热吻,也没有男人大手的肆意rou捏。 时间像是静止了般。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严格的手轻抬着,拇指和食指间掐着一根头发。 “女人,你想多了吧,我只是看你脖子上黏着一根头发,帮你拿走而已。”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 套路!他又拿套路糊弄我。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寻到座椅的调节处,把座位慢慢调高。 “那真是多谢你了。” “不客气,我这人就是有点强迫症,一根头发黏在脖子上,不难受么?” 边说着,他一边摇下车窗,将手里的头发丝吹了出去。 我又不傻,他处心积虑的,又放倒椅子又生扑的,难道只为了一根头发? 肯定是为了故意戏弄我,拿我寻开心! 我皱起眉,抿了抿嘴,严格才从我身上离开,一个翻身越过中间的换档处,钻入了他的驾驶位。 “生气了?” 他饶是认真地问道。 我把座椅整个调到了正常高度,脸别向了窗外。就是不肯理他。 “好了,安安,我错了。这两天看你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所以才想逗一逗你的。你要真生气,那打我!” 边说着,一边抓起了我的手,朝他的ku档伸去,“就打这里惩罚我,绝对对我是致命一击。” “无聊!流氓!无赖!” 我骂道,但却又哭笑不得。 念在他真的为我操心不少,我才扁了扁嘴。 “以后不准拿我寻开心,尤其是我爸还未痊愈,我真的开心不起来。” “好,我答应你。以后我只要犯错,你就照着我方才指的地方打。” “……” 被严格这么一闹,我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连我自己都没发现,虽然嘴上气得咬牙,但是心里却暖洋洋的。 由于这两天没怎么吃好睡好,所以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便是吃和睡。 严格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我从冰箱里找出一袋思念水饺,煮好热水,将速冻饺子下锅。 以前王军加班到很晚的时候,我一个人就经常在家煮水饺对付。 但是想到严格这两天出了不少力,光吃水饺肯定补不回元气。 原本从医院回来我提议在外面吃的,严格却说随便在家做一点对付得了。 可他不知道,其实我根本不会做饭,除了平常的煮泡面和煮一些速冻食品外,炒热菜和做汤只能说能熟,但味道绝对是黑暗料理。 乒乒乓乓—— 我在厨房里折腾了许久,只希望严格洗澡再洗久一点,这样我就有充足的时间收拾残局。 打了五个鸡蛋下锅,却因为油太大,吓得我手一抖,直接把整个碗丢进了锅里,然后又不得不慌张地关了天然气。 天呐。 看到自己这手忙脚乱的样子,我顿时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小时候爸妈疼我爱我,根本不让我进厨房。 之后嫁给王军,他为了让我有一双玉一般的好手,让我不变成黄脸婆保持美丽的容颜,更是三令五申,不准我下厨做饭。 所以到了今时今日,我竟发现自己如此没用。 半个小时后,我把厨房打扫干净,把煎坏的蛋处理掉,将锅洗好,只把那锅水饺端了出来。 回望了眼厨房,焕然一新,到处都被我擦得光亮。严格应该不会火眼晶晶发现我手艺不精吧? 一袋水饺24个,我给自己盛了6个,剩下的18个都盛在了一个大碗里。 拿好醋盘和调羹的时候,严格正好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踩着拖鞋朝我走来。 “做什么好吃的了?” “水饺!我最爱吃水饺,所以咱们今晚就吃它!” 我嘿嘿笑着,其实是心虚。 水饺这东西根本没有技术含量吧? 幸好严格不挑剔,擦好头发后坐到我身边,拿起了调羹,看了自己碗一眼后,又看看我的碗。 一大一小鲜明对比。 “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还吃那么少?” 他拧起眉头,霸道地将我拉到了他身边。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拉到了大腿上。 他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他怀里,把我的那碗水饺也端了过来。 拿起调羹,他从我的小碗里舀起一个水饺,送到嘴边吹了吹,确定不烫嘴后,才送到我嘴边。 “张嘴。” “我自己能……” 我伸手想要拿调羹,却被他霸道地挑眉制止。 “你是要自己吃还是我来喂?” “……” 我无奈地张开嘴,真是拿他没办法。 他把水饺送到我嘴边,由于整个饺子太大,我张开嘴只咬了那么一小口。 薄薄的皮,细嫩的肉。以前也没觉得思念水饺这么好吃。 也许,只是因为他喂我的原因吧? 余光瞟到一边严格的大碗上,我用左手拿起调羹,打算给他也喂一个。 然而手还没伸出去,严格已经将方才我吃了一半的饺子送入嘴里,并且慢慢咀嚼,露出一副吃了人间美味的样子。 “严格……那可是我吃过的。” 看着他薄薄的唇微微张开,露出餍足的笑意,我又重复了句。 “那是我吃过的,你不嫌弃?” “彼此的口水都吃过了,还嫌弃什么?”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舀了一个水饺吹了吹,拿在手上递给我的时候,忽然对上了我的眼睛。 “先吃点水饺垫垫肚子,待会给你做红枣泥布丁。” “不用,我晚上吃的少。咱们吃完了就早点休息吧,毕竟折腾了两天。” “你心虚了?是不是担心我知道你是个不会做家务的笨女人,怕我嫌弃你?” 严格嘴角上嗪出一抹怪笑。 我立刻否认:“怎么可能!” 他却笑得越加坏,“你难道不知道这栋别墅里到处都装了摄像头?” “啊?”我惊叫出声,所以方才我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他都知道? “看来待会得好好调教你!”他把调羹递到我嘴边,嘴上的笑意加重。 调教? 我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他收执软鞭,而我穿着女佣服被他打pp的画面。 …… 第58章999朵玫瑰 吃完饺子后,严格拉我一起去厨房洗碗。 总共一口锅,两只碗,两只调羹。 一个人洗三下五除二,几分钟就能搞定。 可偏偏这么简单的事,严格却一本正经地把我带到厨房,非要言传身教。 “我只是不会做菜而已,也不是说不会做,只是做的不好吃。至于洗碗这个,我会,不用你教。” 我脸憋得通红,想要证明自己还没蠢笨到连碗都不会洗的地步。 严格点了点头,“那咱们一起洗。” “……” 他拿来一双橡胶手套为我戴上,一边嘱咐着:“洗洁精很伤手,如果给你爸妈刷完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戴着。” “恩。”我点点头,看着他认真地为我套好手套,随即站到了我身后,从后面圈住了我。 拧开水龙头,倒上洗洁精,顿时水池子里冒出一层白沫。 严格抓着我的手,伸向了一片泡沫里。 与其说是洗碗,不如说是调/情。 一只碗来来回回刷了好几遍,但是严格就是不肯放开我。 加之我们这个站姿,他的下巴正好落在我的肩头,时不时地呵来一股热气,吹地我耳背热热的、痒痒的。 我扭开身子躲避他炽热的呼吸时,恰巧发现藏在壁橱上的摄像头,特别大特别圆的镜头,而且旁边还有显示屏同步显示拍下来的画面。 偏偏这镜头像是有人脸识别功能,我转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道雷电,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你的别墅里四处都安装了摄像头?这种的?” “当然,别墅里平常没人,为了防贼,所以四处都安装了。” “能录像的这种?” “当然,下班后我会集中扫一眼这些视频。” 我整个人几乎愣在了那里,把橡胶手套摘掉,丢到琉璃台上。 “带我去机房!” “恩?”严格有些莫名,可还是洗干净手把我拉出厨房,大步朝一楼深处走去。 一楼盘旋楼梯底部有个配电室,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 严格推开门的时候,顺手打开了里面的灯。 令我诧异的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有八个显示屏那么多! 八个显示屏分别拍摄到不同的角落,不过此刻画面里只有家居摆设。 我找到浴室的那台电脑,冲严格低声道:“倒回去,这个应该能保留一周内的影像吧?” 严格状似不懂,修长的手指触碰上倒带按钮,轻轻一拉,影片顿时‘哔哩吧啦’地快到起来。 直到画面最终落在两具光光的身体上,男的整个结实的后背挡住了镜头,女人只有一双玉莲般的双腿不停地随男人一前一后而晃动。 看到这里,我的脸顿时通红,抓住严格的手又往前面倒了些。 终于来到了满是玫瑰花瓣的浴缸里,犹如仕女出浴图般的画面——一102公分、如白脂凝玉般的双腿缓缓没入清水中,氤氲的水汽慢慢攀升,镜头也在慢慢升高。 从女人浓密的黑色丛林一直到饱满如峰的傲人美ru间,顿时有种岛国动作片的即视感! 偏偏这个女主角就是我! “严格,把这个删了!还有其他的我找出来,统统删了!” “放心,这个只有我看。”严格想要留下底片,和我据理力争。 “不行!万一哪天机器坏了需要修理,我可不想做艳/照/门女主!” 想起陈教主当年不就是因为电脑坏了找工人修理,最后一堆照片流出,甚至惊动了整个娱乐圈。 虽然我不是什么明星级的人物,但是想到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各种不雅照和视频一旦流出,女主必定被扒出名。 也许我想太多,但此刻我就是坚定不移,大有一副他不删除我就让所有机器宕机歇菜的决心。 “行行行,依你,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删。” 严格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打开电脑的储存夹,将所有视频都格式化了。 duang! 电脑响了一声,接着眼前八台机子重新启动,重新录制。 我这才松了口气。 有些夫妻的确爱拍他们日常爱//爱的小视频,并且储存,时不时地翻出来看看,催生一下情趣。 但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爱好,甚至避之不及。 视频被强删后,严格顿时一脸沮丧,捂着心口装痛。 “我去睡了,布丁不做了,你要饿了给我助理打电话,让他送夜宵来。” “晚安。” 我知道他有小情绪,但却假装不知情。心里想着回头给他送件小礼物补偿。 …… 翌日 好好地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公司。 和新天置地的项目谈妥后,未来的一个月我们需要设计出完整的设计图,以及给出所有装修材料的市场报价。 一大早,办公区却闹哄哄的,并不像平常那样安静。 等我挎着包走进的时候,原本聚在一起闲言碎语的几人又一哄而散,像是故意躲着我般。 直觉告诉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把电脑打开,刚登陆公司官网便发现论坛有新的置顶消息。 点开一看,差点被那火辣的标题给吓地心惊肉跳。 ——卖肉上位,设计部女员工不雅视频曝光! 看到‘不雅视频’四个字,我额头上的神经顿时‘突突’跳了起来。 昨晚才刚和严格讨论过这个话题,不会这么巧,一语中的了吧? 顿时,这四个字幻化成方雅和林牧聪在办公室里赤身肉搏的场景,有那么一瞬间,我整个人呆怔在那,手指悬在鼠标的确认键上,迟迟未落下。 ‘砰’—— 忽然,我的办公桌旁经过一个身影,带着一身浓郁的香水味,走路却急匆匆,把我的文件夹全部撞翻在地。 而正是她这一举动,吓得我条件反射地手指一点,将论坛页面点开了! “不好意思啊徽安,我帮你捡。” 女同事有些慌张,赶紧蹲下身帮我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捡起,收到文件夹里的时候,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逃一般地离开了。 莫名! 怎么她们看到我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我又不会吃了她们! 我摇摇头,身子坐直了些,这样便可以挡住屏幕,好不让其他人发现我正在看帖子。 帖子的内容大概就是说设计部有女员工出卖身体博出位。 几张配图非常劲爆,连马赛克都没有打。 照片里,薛小美正蹲在一个男人的kua下,张着嘴露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还有几张也都是她lu点的照片,三点皆无遮挡。 我惊得捂住嘴巴,偷偷地往薛小美工位望去,果然空空如也,人不在! 帖子的最底下还有完整视频的分享网盘。 再一看下面的评论,各种阴谋论都有,但回复地最多的,还是辱骂薛小美。 公司论坛除了公务板块是实名制,其他诸如闲聊板块是可以匿名评论的。 而那些匿名评论多半说得非常难听。 骂ji骂biao的都有,还有说想出钱睡薛小美的。 一些恶语相向最后的评论是关于这视频是谁流出的阴谋猜测。 我和薛小美有明仇部门的人都知道,但那仅仅是薛小美单方面和我过不去,大家该不会认为是我在背地捣的鬼吧? “你看她呢,还一副没所谓的样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小美人缘一直都不错,她没来之前好像从来没有仇家,我想肯定是她干的!” “嘘,工作工作,小心被她听见,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身旁一群人叽叽喳喳,像是故意掩饰声音不让我听到,可那怎么可能! 我把网页关了,冲着那群散开的长舌妇笑道:“这事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报警,发帖子的人明显侵犯了别人的隐私,不过你们这样背地里闲言碎语诋毁我,同样也是侵犯我的隐私!” 我的话落下,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原本叽叽喳喳的工作区,顿时死一片沉寂。 我将电脑设置成加密待机状态后,起身便朝方雅的办公室走去。 虽然不雅视频只是在公司小范围内传播,但却影响到了我的声誉,我必须找方雅,有必要的时候找林牧聪出面解决这件事。 来到方雅的办公室,覃秘书进去通报后出来冲我摇摇头。 “不好意思啊徽安,方总现在正在为论坛的事头疼呢,已经让保安部和技术部把帖子删了,她暂时没时间见你。” 从方雅办公室回来后,我很沮丧。 无论她多忙都会见我,可今天却很奇怪,像是故意避而不见。 难道她也相信那些流言,认为是我做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林徽安在么?有您的鲜花,麻烦签收一下。” 一听到‘鲜花’两个字,办公区内忽然又炸开了锅,大家都伸长了脖子。 “请问林徽安女士在么?”那个清脆的声音又问了句。 “在。”最终,我还是站了起来。 办公区的玻璃门外,站着一名戴鸭舌帽的年轻姑娘,她的身后站着四名穿统一服装的男工人,四人正扛着一束巨型捧花! 从小到大,在现实中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夸张的捧花,一大束几乎把整个门都堵住了。 那些女同事想必也没见过,一个个从工位上站了起来,围观的时候又是低声尖叫又是兴奋不已的样子,好像捧花是送给她们似的。 “你就是林徽安女士吧?这是999朵红玫瑰,麻烦您签收一下。” “哇塞,999朵唉!好恐怖!” 送花小姑娘话音刚落,旁边不知谁兴奋地尖叫起来。 我看着小姑娘递来的签单,却没有接她的笔。 “这花谁送的?” “那位先生说他之后会亲自告诉你,麻烦你先签一下吧?” “你不告诉我谁送的我是不会签的。” 我坚持着,心里猜想,难道是严格? 可是这个作风不像他,他做事虽然浪漫,但从来不会给我带来困扰。 就算要给我送玫瑰,也会是在二人独处的时候,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往公司送,而且一送就是999朵这么夸张! 第59章来吃法餐 “林女士,麻烦您签收吧?我们还得去送下一单呢,何况这一单那位先生已经付了钱,您不签收我们损失很大,是不会走的!” 送花的姑娘露出一脸为难。 谁工作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我瞟到签单上的金额¥5200.00元时,深呼了口气,还是接过对方手里的笔,‘沙沙沙’地签下了我的名字。 “林女士,那花放哪里?” 小姑娘松了口气,脸上也瞬间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我再次瞧了那花一眼,巨大地就像个累赘,哪里有空地搁它?况且我的工位也不大,这束捧花根本放不下。 放眼望了望办公区,我指向了饮水机旁的空地,“就放那吧。” “唉!”小姑娘满满地应着,门口的四名男员工立刻便把捧花抬了进来。 花放在地上的时候,似乎都震动地面跟着颤抖了一下。 送花的插曲并没有很快过去,反倒成为了办公区那些男男女女茶余饭后的谈资。 “徽安,总裁请你去趟他办公室。” 林牧聪的助理任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人如其名,她的身上带着一股香气,虽然长相一般,但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我记得方雅说过,任香和林牧聪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跟在她身后,我的步伐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恰到好处的速度,直到来到最顶层林牧聪的总裁办公室门前。 任香瞥了我一眼,伸出藕臂将门带上。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虽然之前误打误撞进过总裁的专用电梯,但却不知道,那电梯是专门到达这层楼的。 此刻林牧聪正背对着我坐在真皮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正吞云吐雾。 我站在离门很近的地方,没再往前走。 等了一会儿,他将手里的烟抽完后,才缓缓地起身,来到我面前。 “花收到了吧?喜欢么?” 我一愣,对上他那双会勾魂的眼睛,很自然地避开。 原来花是他送的! “早知道是总裁送的,我应该直接丢出窗外。” “是么?你敢丢一次,下一次我还会玩新花样,直到你接受为之。” 他像是很有恒心般,但我却不为所动。 “总裁您刚祸害了一个小姑娘,现在不该忙着处理薛小美的事么?还有心思讨我欢心?” 这种男人就是这样,玩女人丝毫没责任心!薛小美怕是无法再在这家公司上班了! “我都不知道有这样一段视频!她居然背着我偷拍下了我和她的做ai过程!你说她是不是处心积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你!”我看着他脸上的淡漠和决绝,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没有立场反驳。 “薛小美被你祸害的事我懒得管,但是因为这件事我成了受害者,大家都认为这事是我做的!我需要林总给予一个正面的处理办法,不然我会考虑报警,到时候给公司带来怎样的麻烦,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我挺直了腰板,一副无畏无惧的样子,殊不知职场文化太多,我一个初生牛犊太不怕死。 “这件事我认为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薛小美那边你放心,公司会主动承担违约责任,赔偿她三倍工资,并帮她推荐给其他设计公司。” 他会这么好? 我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放浪不羁的男人,身为一家大型公司的总裁,却从来不穿正装,一身的纨绔气息。他真的会履行承诺妥善地处理好薛小美这件事? “至于你,我也会让技术部导一份数据出来,证明不是你做的,这样满意了么?” “你……”我想说‘你真的会这么好?’ 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谢谢总裁。没其他事,我下去工作了!” “白眼狼,刚帮了你就过河拆桥?帮你这么大忙就谢谢两个字?” 林牧聪挑起眉头,有些不满。 我张了张嘴,随即干笑一声,“那改天我请总裁吃饭。” “不用改天,就今天中午。” 他似是看出我的推诿,狡猾地笑道。 别在裤兜里的双手顺势拿出,刚要碰到我脸的时候,我立刻后退,“那中午见!” …… 中午 我站在洗手间整理自己头发和衣服,准备同林牧聪出公司去吃午饭的时候,严格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安安,中午想吃什么?想不想吃法餐?” “中午啊,公司有食堂,我随便吃吃。” 上次的龙虾饭让我知道了严格的能力,只要我说想吃什么,他能第一时间来到我面前。 金盛大酒店距离every有20几公里,市区开车堵车的话,没一个小时过不来。 加上中午我和林牧聪有约,所以编了个谎话骗严格。 电话里严格声音沮丧,“行吧,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吃饭的。那晚上下班我接你,一起去医院看你爸。” “好。”我点了点头,嗓子干干的。 不可否认,严格在乎我爸的程度,犹如对待他的亲生父亲般,这让我始料不及,甚至是受宠若惊。 挂断电话后,我出了公司,特地走了一站地铁的距离,在一家kfc门口等林牧聪。 老远的距离便看到一辆亮黄色的跑车开来,马达的声音可以轰鸣一条街,车子慢慢减速的时候,惹来旁边不少俊男靓女的侧目。 原本我想和他低调吃饭,却没想到根本无法低调下来。 看到他之后,我拿出手机,直接给他打去一个电话。 “中午吃什么,你决定!” 林牧聪就坐在敞篷跑车里接电话,看了我一眼后嘴角微微扬起,笑道:“你请客,当然是你决定。”他顿了顿,随后拉长了声音,“不过咱们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当然是因为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我咬着牙道,转身进了kfc。 直接点了一份全家桶套餐后,端着套餐上了二楼,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kfc门口没有大的停车位,所以林牧聪势必要绕弯把车停了,然后再走过来。 我坐在角落里戴上一次性手套,拿着鸡腿便啃了起来。 他走进来的时候戴着墨镜,双手插在裤兜里,走路倒是四平八稳很有模特气势。 这样的打扮立刻引起几名高中生女同学的注意,一个个托着腮帮子露出花痴状。 我继续啃鸡腿,并且吸了两口冰可乐。 等他一路带风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已经吃得差不多,把剩下的全家桶推给他。 “我吃饱了,你继续吃。钱我付了。” 说完,我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打算离开。 刚站起身,却忽然被他扯住了手。 “你真有个性!一堆人排着队想请本少爷吃饭,你居然请我吃这个,还让我吃剩下的?” 林牧聪仰起头看我。 他戴着墨镜,所以即便瞪我我也看不到。 耸了耸肩,我装作无所谓,“林总你只说让我请客,而且方才我也问了你吃什么,你让我决定的,这就是我的决定,你慢慢吃!” “呵!有意思!” 我甩开他大步离开,同时身后传来他戏谑的笑声。 我有意思?王军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趣的女人! 大步走出kfc,步入热闹拥挤的人流中,我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可是还没穿过红绿灯,身体却忽然腾空而起,被人抱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抬手正要朝对方的脸砸去,对方却着急开口,“你敢打一个试试!信不信扣你工资扣到负数为止?” “你干嘛?这是大街!”我高声吼了起来,可是声音却被忽然由红变绿的红绿灯给湮没,一大堆的车流从我面前涌动了过去。 笃笃笃—— 叭叭叭—— 车子的引擎声,喇叭声,将我所有的抗议全部湮没。 林牧聪将我抱了上百米,将我丢到路边他停泊的车里,这才累得气喘吁吁。 “林总,午饭也请了,我该回去工作了吧?” “刚才有一条狗进了kfc,我把你的鸡腿全扔给它了。中午饭,重新请。” “我不要!”我想下车,但是林牧聪却把我重重地按在车里,帮我系好安全带。 “再动,扣工资!”他指着我威胁道。 我捏了捏拳头,安分地坐在车里顿时一动不动。 诚然,他这一招威胁很奏效。 我害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害怕又要麻烦依赖严格。 这些天我已经给他造成了太多困扰,至少经济这方面,我想尽可能地少麻烦他。 林牧聪见我乖乖的,得意地笑了笑,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载着我风风火火地行驶在热闹的大街上。 第一次坐敞篷车,感觉并不好。大风呼呼在耳边吹,将我的头发吹地乱七八糟。 大约开了二十几分钟,车子在一家法餐店停下。 法语我看不懂,法餐我也从没吃过。之前在言情剧里会经常看到霸道总裁带着女主角吃这种料理,类似鹅肝、鱼子酱之类的。 我和王军生活的三年,出入最多的是夜总会,吃的最多的是涮羊肉,偶尔在别人的派对上吃过豪华的自助餐,仅此而已。 餐厅里气氛很好,用餐的人不多,菜单上写的全是法文,我一个字也看不懂。 但是后面的价格,我看的清清楚楚! 一眼扫过去,最便宜的是$280,折合成人民币是1700多块! 我的脸在看到价目表的一瞬间垮了下来,这顿饭如果要请客,那绝对会破产…… 第60章冒出的第三者 “林总,我去打个电话。” 我讪讪地冲林牧聪笑道,起身离开座位,询问了服务员洗手间的位置,一溜烟便朝那奔去。 推开一间空的蹲位,我走进去把门反锁,将手机拿了出来。 没有打电话给谁,而是打开了支付宝。 这些年我闲在家里偶尔会接一点私活,攒了一些零花钱,今天兴许能派上用场! 看着支付宝里的余额显示10027.56元,我才拍了拍胸口,安心了不少。 一万块虽然不多,但应该够付这顿饭钱。 在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后,我推门而出,发现盥洗台前此刻正站着一位窈窕女郎,大约170左右,穿着一身裸色的紧身长裙,裙子过脚踝,衣服贴身地几乎将她的身形完全地勾勒出来。 女人留着一头栗色的长卷发,头发做过保养,在橘色灯光下发出亮丽的光芒。 她的身上淡淡地飘来一股清香,正手拿一只迪奥口红在补妆。 我站在她身后,可以从镜子里看到她的正脸——鹅蛋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长得很标致,有几分神似氧气美女郭碧婷。 她察觉到我在看她,停下擦口红的动作,瞥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挪开视线,走到她旁边的洗手台拧开水龙头,却不想水流太大,双手刚伸过去,水便溅了我一脸。 “呀!你怎么回事啊?溅了我一身!” 漂亮女人拧起眉头,一脸的不悦。 我立刻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边鞠躬,我一边将水龙头拧小。 原本以为这场插曲很快就会结束,女人会瞪我一眼,尽管生气但还是会离开。 但令我意外的是,她非但没走,反而拔尖了声音,“我这裙子五万,你说声对不起就没事?方才你一直偷看我,早就打定了要泼我的主意吧?” 我有些莫名,更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故意泼她? “这位姑娘,我为什么要故意泼你?” “呵!为什么?像你们这种穿着打扮的人就是仇富呗,看到我这种白富美肯定心里不爽,所以故意想玩点小把戏。” 漂亮女人对我冷嘲热讽着,用不屑地眼神看我,随后把口红塞入包里,转过身来。 她双手环抱了起来,上下打量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的鄙夷。 “身上穿地是香奈儿仿款吧?你们这种捞女我见多了,以为打扮地光鲜亮丽就能掐人尖了?根本没法和我这种白富美比!哼!” 她冷哼了一声,故意拧开她跟前的水龙头,往我身上泼了好大一捧水。 水直接溅入我眼里,等我睁开的时候,那个漂亮跋扈的身影早已离开。 我抽出水台旁的抽纸把脸上的水擦干,心里只能暗暗自认倒霉。 现在的有钱人心里也太扭曲了吧?都以为穷人对她们羡慕嫉妒恨? 只是不小心弄湿了她的衣服而已,居然能让她做出那样过激的反应? 出了洗手间,我假装一切没发生,安然地坐回到林牧聪的面前。 眼前的西餐桌上早已摆好开胃菜,东西非常少,但却很精致。 “怎么去了那么久?该不会去查银行账户钱够不够吧?” 林牧聪打趣道,手拿起刀叉娴熟地叉起眼前的生蚝,没有送入他自己嘴里,而是送到了我嘴边。 我抿紧嘴把头别开,干笑着:“林总你自己吃吧,方才在肯德基里我已经吃饱了。” “ok,不勉强。法餐量少,但是齐全,从开胃菜到汤、主菜、果品、间菜、甜品、咖啡都是有讲究的。这里可是临安最有名的法餐店,你不尝尝那就可惜了。” “是么?”我明知他是在引诱我的味蕾,但偏偏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拿起刀叉,朝那盘开胃菜伸去。 然而手悬在半空,却瞬间僵住,迟迟没有落下去。 “怎么了?看到蜗牛吓怕了?我可告诉你,蜗牛是法餐里一道经典的食材……” 林牧聪的话恍若云烟般在我耳边环绕,我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窗边的三人身上。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西装笔挺,极具绅士风度,正拿着刀叉闷头用餐。虽然只是背影,但我却一眼认出那是——严格! 而他的正对面坐着两个女人,一个约莫五十出头,穿着打扮都很富态,另外一个,则是神似郭碧婷的那位美女!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嘴里五味杂陈,有种说不明的味道。 但是很快我又说服自己,说不定那个漂亮女人是严格的表妹呢? 也许是我看那边看得太出神,林牧聪很快顺着我的视线回头,当目光落在那位漂亮女人身上时,咧嘴笑了起来。 “不错,那妞挺正!” 我害怕这个时候和严格打照面,于是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林牧聪身边。 林牧聪有些诧异,但很快便原形毕露,以为我坐到他身边是要和他亲近。 “我的位置阳光太刺眼,所以坐你这边。林总你快吃吧,我得赶着去上班呢。” “今天下午你的假我批准了,你今天的工作就是陪我吃饭!” “……” 我无心理会他,一门心思都在那一桌上。 偏偏这个时候,那个漂亮女人的声音高了几分。 “阿姨你不知道,方才我在洗手间就碰到了一个女的,穿的一身冒牌货故意装富人,站我身后盯了好久呢,也不知道打了什么坏主意,结果竟然打开水龙头故意泼我,你说心理变态不变态?” “还有这种事?”那名贵妇附和道。 全程没有听到严格参与交流。 “啊呀就是她!”漂亮女人声音尖到了极点,惊得周遭的人都朝我这桌投来异样的眼光。 此刻我想躲也躲不掉,幸好是背对着他们的,才不至于太尴尬。 “安安?” 我只是不想严格因此发现我,却没想到身后还是传来了那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余光里,我瞥到了身侧的一双湛亮的皮鞋,男人的西装裤管在我的视线内直直立着,不前进,亦不后退。似乎也不确定是我般。 偏偏这个时候林牧聪回头,暴露了我。 “严宗祁,好巧啊。”林牧聪阴阳怪气地笑道。 严格的声音有些闷,来到我面前,“安安,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的话我还来不及回答,两种香水味忽然飘来。 “祁哥哥,原来你们认识啊,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要早知道,我就不会当着你的面揭穿她了……” 漂亮女人似是要将自己的舌头咽进肚子般,语气很是愧疚。 贵妇却不以为然,“雅婷,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说的本来就是实情。” “可是……” 漂亮女人还要说什么,却被严格打断:“好了,别说了。” 场面有些尴尬,贵妇略带不屑地开口:“好了,熟人打过招呼就可以了,快回到座位继续吃饭吧?难得你有空陪雅婷吃顿饭。” 我不傻,通过他们的对话立刻便能猜到其中的关系。 贵妇应该是严格的母亲,至于这位雅婷,估计是贵妇为他物色的结婚对象。 她们也不笨,应该也察觉出了我和严格的微妙关系吧? “严总,那你们继续吃,我和安安的二人世界也很难得,不希望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林牧聪忽然搂上了我的腰肢,把我送进了他的怀里。 原本我是非常抗拒他的触碰的,但是此刻我知道,唯有他能帮我解围,帮我化解这场难堪。 “雅婷咱们走。”贵妇拉着漂亮女人要走,这事原本就该到此结束。 但是—— 一只大手忽然把我从林牧聪的怀里拉了出去,我从座位上踉跄站起,直接撞上了严格的胸口。 严格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场把我包围,将我圈住,面对着眼前的两女人。 “妈,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林徽安。安安,这是我妈,这位是我的一位世伯的女儿——陆雅婷。” 原本再寻常不过的介绍,可在我们之间的氛围却迅速降温,瞬间结冰。 贵妇先是露出一脸不置信,接着眉头微挑,最后露出不悦的表情。 她刚要开口,陆雅婷便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般,捂着脸转身朝餐厅大门跑了出去。 “雅婷!”贵妇喊了声,可是人儿早跑走了,哪里听她的劝?她顿时急了,抓着严格的一只胳膊,“傻小子,还不快去追?你也太任性了吧?雅婷该多伤心?” 面对贵妇的斥责,严格却无动于衷,搂我搂地更紧。 “妈,我都说了恋爱是我自己的事!我对陆雅婷一点感觉都没有,让你别掺和!” “我不掺和?就由着你胡来?你看看你身边这是什么货色!连雅婷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哼!总之这个女人休想踏入我严家门!” 说毕,贵妇朝座位走去,拎起自己的包也气冲冲地离开。 餐厅里的氛围顿时变得很怪,林牧聪依在座位上斜看了严格一眼,有些嘲讽,“看来严总连终身大事都无法自己做主,还怎么追求安安?安安,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是和他在一起好,还是和我在一起好?” “林牧聪你闭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两个男人火药味十足,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我的心里乱乱的,先是被陆雅婷那样羞辱,随后又听到严格妈发的狠话,此时此刻只想捂着脸嚎啕大哭一场。 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男人的争执,我推开严格,跑出了餐厅。 我前脚刚跑走,严格后脚便追来,拽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再前进一步。 我正欲和他负隅顽抗的时候,他却忽然霸道地将我抱了起来,垂眸严肃地看着我。 “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证明我有能力护你周全!” 第61章为我出气 “先生,您还没有结账呢。” 严格抱着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从店里冲来一名服务员,手里拿着小票,在我们身后追着跑。 严格的脸色铁青,扫了那没眼力劲的服务员一眼,低声呵道:“让里面08桌的那位先生付,我们一起的!” 丢下这句话后,他抱着我大步便朝停车场走去。 刚走不远,便听到身后林牧聪骂骂咧咧的声音,“严宗祁你个混蛋!消费了2万8都让老子结算?老子又不是你家的提款机!” 我窝在严格的怀里,看着远处林牧聪像只窜天猴般气得跳来跳去,忍不住便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严格坑林牧聪的本事越来越高。 抱着我塞入阿斯顿马丁后,严格才站在车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雅婷,你不是想要解释么?一个小时以后来我的海边别墅,我跟你坦白。”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把电话挂了,绕到驾驶位钻了进来。 我想拧开车门下车,却被他拽了回来。 “不准下车!我严格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亏,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也不能受半点委屈!” 他把我的身子掰向了他,严肃而认真地对我道,和我一字一句的时候,额上的抬头纹皱起,一副上了年纪老头的深沉样。 我躁动不安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抬眸对上他的眼神,半晌不语。 其实我很期待,他到底要怎么让我不受委屈? 四十几分钟的车程,他载我回到了海边别墅。 车库里空空的,证明陆雅婷还没来。 我和严格先后下车,走进别墅。 接下来,就只剩等待了。 十几分钟后,一辆亮红色的跑车闯入了我的视线,陆雅婷戴着沙滩帽和墨镜,踩着高跟鞋下了车。 当她在落地窗外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怔,随后捏紧了拳头,一步步朝别墅里走来。 严格为我泡好了一杯特制的荸荠红糖水放到我面前,却只给陆雅婷倒了一杯凉白开。 他坐了下来,就坐在我身边,而我们对面,是漂亮地令人呼吸的陆雅婷。 诚然,她很美,美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那双白皙纤细的长腿往沙发边一伸,顿时惹人眼球。 坐在沙发上,她有些不安,但却尽量保持着她那份傲气。 “祁哥哥,咱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清楚我们更适合,不是么?” 一边说着,她的脸一边朝向了我,却没有摘墨镜。言外之意是,我和严格,不合适! 面对她的挑衅,我有些紧张。 严格的大手却忽然伸来,抓起我的手放在他大腿上。 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足以秒杀对方,在陆雅婷的心里砸下一个窟窿。 “你也知道咱们只是父母之间的一厢情愿。”严格淡淡道,平静的话语里不带一丝波澜,“咱们也认识了五年,但是你只来过我的住所两次,每次只是在客厅里坐了不超过一个小时,对吧?” “是……没错……”陆雅婷的声音开始发颤。 “但是安安已经成为了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她可以任意出行在这里,我的卧室她也能随意出入,这回该懂了吧?” “……什么?”陆雅婷像听到国际性的大新闻般,忽然摘掉了墨镜瞪向严格,“这不可能!祁哥哥你不是说自己最讨厌别人闯入你的私人空间么?甚至连阿姨都不行……” “但是她可以。”。 听到他们的对话,说实在的,我也恨惊讶。 原本我以为严格只是不喜欢陌生人进他的私人空间,却没想到连他的母亲也包含在内,而我竟然成了唯一的特别。 严格把我的手抓得很紧,忽然站了起来 我被他拉着,也跟着起身,被他带领着,来到一脸不可置信的陆雅婷面前。 “在餐厅里你说安安穿的是水货对吧?” “是……啊……”陆雅婷仰起头,但已经猜到什么般,顿时脸颊通红。 严格执起我的手,冲我温和笑道:“安安,转一圈让她仔细瞧瞧。” 我愣了愣,但还是配合地捏着他的手,像跳华尔兹般轻巧地原地旋转了一圈。 等我落回原地的时候,陆雅婷的眼珠子已经惊得快要掉出来般。 “衣服是我给她买的,而且只要她想要,我可以把全世界的名牌买给她,包括你身上这件!” “祁哥哥,我错了,洗手间里光线不好,是我看错了。” 陆雅婷慌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想要解释。 可是严格完全不给她一点解释的机会,拉着我后退了两步。 “我说过,这辈子只会给我的妻子买衣服。并且我也只穿她给我买的。” “那我之前给你买的那些……”陆雅婷瞬间紧张起来,扬起倾城的脸。 “丢了。”严格轻描淡写道。 陆雅婷的手却猛地一松,拽在手里的墨镜‘吧嗒’落在地上,忽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好过分!祁哥哥你好过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呀。” 她哭得楚楚动人,双手捏成拳砸在严格的胸口。 我像看戏般愣在那,也亏得她是千金小姐受不了委屈,这点事就算过分?那王军对我做的一切估计是丧尽天良了! “是不是因为这个捞女?祁哥哥,你原来不是这么对我的。” 哭了一会儿,陆雅婷忽然面露凶色,捏紧的拳头忽然张开,作势就要甩我一耳刮子。 但是她的巴掌没落下,反倒被严格抓住,往后一推。 她没站稳,整个人直接往沙发上跌去,形容狼狈地倒在沙发上,紧身裙‘咔擦’一声开叉,白皙大腿的一侧露了出来,连里面的底裤都能看见。 “我看你这五万块的衣服才是水货吧?”严格不屑地嘲讽,随后拉着我转身,“好了,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现在向安安道歉。” “什么?我还要向她道歉?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祁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陆雅婷哭了起来,声泪俱下,漂亮的脸蛋顿时化了妆,看上去好可怜。 我看不下去了,拉了拉严格的手,“算了,小姑娘心里承受力弱,你就让她回吧。” 一个道歉而已,其实我并不在乎。 但是严格非常在意,固执地看着我,“她年纪小就可以口不择言地重伤你?她重伤你即是重伤我!” “唔,我不道歉!”陆雅婷哭得越发凄惨,从包里慌乱地翻找手机,一边抽泣,“我要给阿姨打电话,我要她帮我做主!呜呜,祁哥哥你太过分了,呜呜。” “找救兵?不好意思。”严格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微型遥控器,按下按钮,“今天不道歉就别想走了!我有的是办法治你这种大小姐!” 陆雅婷不断地拨电话,却始终拨不通,大概严格切断了这里的信号吧? 看来陆雅婷不给我道歉,今天是过不了严格这关的。 陆雅婷毕竟胆小,好像对严格天生忌惮,哭了一会儿终于蹒跚站起,站在我面前深深鞠躬。 “对不起。” 声音很小。 严格自然不满意,“大声点!” “对不起!” 陆雅婷闭住眼睛吼了起来。 我看这小姑娘快委屈到崩溃,于是扯了扯严格的袖子,“好啦,我不生气了,让她走吧?” “滚吧!以后让我再听到你说安安半句不是,小心拔了你舌头!” “呜呜!” 陆雅婷害怕地捂住舌头,像是真的会被扯掉舌头般,捡起地上的包,连墨镜都来不及拿,哭哭啼啼、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 来的时候她犹如女神驾到,离开的时候却狼狈地像个可怜虫。 等到陆雅婷发动车子离开后,方才吵吵嚷嚷的客厅里才安静下来。 我看着地上被踩碎的墨镜,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开心。 严格为了给我出气,给陆雅婷难堪,得罪的自然是整个陆家。 虽然我不清楚陆家到底什么背景,但总归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 “我妈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改天等你心情好了我带你回去。她一定会认可你。” 严格抱住我的双肩,冲我承诺着。 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的决心,但却因此更加惶恐。 “严格,咱们的事可以慢慢来,千万不要因为我做傻事。” “我有分寸。”他柔声道,随后又温和地笑起来,“方才没被我吓到吧?” 他对我一向温柔,但诸多事让我发现,他其实并不是个完全温柔的人,只是对我比较特别罢了。 我抿了抿嘴,点头,“有点。” “我的温柔有限,只为你一个人。” 他把我抱近了些,按住我双肩的手改为捧起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吻湿湿热热,带着一点他特有的清香。 这个男人很有魄力,也足够保护我。 我依偎在他怀里,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主动博取他家里的欢心,好让我们的感情少些阻碍,让他少操一些心。 “对了,你怎么会去那家餐厅?” 抱了一会儿,严格轻推开我问道。 公司里出了事我不想告诉他,省得他知道后又为我操心,于是胡编了个理由。 “林牧聪想追我,找各种机会利用他的职权接近我。没事的,只是让我陪他吃个午饭而已。” “安安,这样我会担心的。”严格忽然像个大男孩般撅嘴,“不如你听我的,辞了every的工作,来我身边上班吧?” 第62章被男朋友卖 严格是全心全意为我好,但我不可能傻乎乎地答应。 中午才和他母亲闹得不愉快,如果现在我还挤进他公司上班,那只会把战火愈演愈烈。 滋滋滋—— 就在我俩互相依偎的时候,严格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他抱着我像没听到似的,手迟迟没挪开。 “肯定是阿姨打来的,你快点接吧。” 陆雅婷受了委屈第一时间肯定会让陆家和严家都知道,而我势必会被添油加醋、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满腹心计的大捞女。 用下巴轻蹭了蹭他的胸,严格才不情愿地把手探到兜里拿出手机接听。 由于隔地近,电话那头说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 “严宗祁你给我现在立刻马上回来!你奶奶知道那个女人的事后,气得咳血!你要大逆不道大可以继续窝在那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哼!” 嘟嘟嘟—— 严格还未张嘴,对方便把电话挂了。 “安安,看来我得回家一趟,老戏码又来了。”严格松开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我完全能理解他,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子,抿了抿嘴:“回家好好和阿姨解释道歉。” “放心吧,我会的,你这么善解人意,我又怎么会恶语相向?” 严格冲我温声笑着。 我点点头回应,看着他拿了车钥匙出了别墅,将炫酷的小车开走。 顿时偌大的别墅空寂,我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看着外面浪潮翻滚的海面,心里空落落的。 晚上严格打来电话,说要陪着奶奶吃饭,抽不开身,并让助理给我送晚餐过来,让我吃完饭就休息,无需等他。 七点半的时候,严格的助理打来电话,说路上堵车,会晚一点到。 我待在别墅里无事可做,于是只好找来拖把和抹布,准备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 叮叮叮——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 原本我以为是助理或者是严格,却没想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居然是方雅! “喂?雅雅,什么事?” 我把橡胶手套摘了丢到茶几上,接起电话。 那头非常嘈杂,砰砰锵锵的重金属乐震耳欲聋,并且伴随着一群男男女女的尖叫声。 我塞住另外一只耳朵,大声问道:“雅雅你在哪?” “我在天上人间,安安,你快来~陪我,陪我一起喝啊,哈哈,好嗨~” 方雅的话还没说完,那头立刻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美女,有我陪还不够么?来,小爷陪你。” “放开我流氓!滚蛋!” 嘟嘟嘟—— “喂雅雅!”我正要说话的时候,那头被人掐断了! 听电话的内容,方雅应该喝大了,并且遭到了其他男性的恶性骚扰! 我把抹布和拖把赶紧收了起来,拿起钱包便出了门。 可是海边别墅是高级住宅区,这里的独门独户别墅相隔有点远,每一家都有私家车,反到是公共交通不太方便。到处见不到一辆的士,公交车站还要走一公里。 我急急忙忙往公交车站方向去的时候,恰好助理把车开了过来。 他看到我立刻把车停下,摇下车窗询问:“林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天上人间!快点,我朋友出事了!” 来不及和他废话,我拉开车门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后给方雅又打去了几个电话,依旧不通。 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雅雅,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我急得不行,手捏着手机不停地跺脚。 旁边的助理只得加快速度把我载向天上人间。 来到天上人间,我和助理直接穿行到了公共酒吧处,里面还未进入午夜场,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跳贴身热舞。 一个角落的卡座里,我一眼便看到几个男的围着方雅,对她动手动脚。 “你们让开!别碰我!” 方雅用力推那些男人,可是刚站起来又跌坐了下去,应该是喝得太醉,走不稳路。 我大跨步地走了过去,扼住了那个男人的咸猪手。 那男人似乎未料想到我会出现,抬起头,原本眉头深拧欲发飙,旋即又咧嘴笑了起来。 “哟,又来个美妞,来,一起嗨啊。” 说着,旁边一个光头男端起酒就要灌我。 但是那杯酒还没送到我面前,便被一只大手拦住。 我愣在那,才恍然,助理一直在我后面跟随着我。 “哟,英雄救美啊。你一个人,打得过我们三么?” 光头男不客气地指了指身旁,那两人顿时起身,一副气势汹汹要干架的样子。 “我是她的朋友,要带她回去。我想众目睽睽之下,你们不会故意惹是生非吧?” 我拦住助理前面,伸手想去拉方雅。 “呵?我们惹事?小蹄子,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再逞能!这娘儿们,他男朋友赌博欠了我们一笔钱,还不起拿她来抵债,懂了么?” 光头男面露凶色地对我道,一边说话,一边扯方雅的衣服。 原本露肩的衣服被他这么一扯,整个臂膀都露了出来。 看到方雅里面黑色的lei丝内yi后,三人同时露出猥琐的笑容。 如果方雅落到他们手中,指不定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呢! “欠钱?有凭证么?我凭什么信你?” 我挺直了身板,故作冷静地问道。 中间的白头发男人推开了身旁两人,捏着自己的下巴端详我,在我身上打量了好久才笑道:“借条在这还想抵赖?难不成你想替这娘儿们?我们倒是不介意。” “哈哈哈。”旁边两人立刻附和笑出声,要多猥琐多猥琐。 笑完之后,白发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粗糙的借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我一看上面的金额,不多也不少,一万。 方雅是高薪职业,不可能一万都拿不出。 但是看到眼前这三人流氓的样儿,我没有犹豫,打算用钱消灾。 “有支付宝吧?我给你转账,你把我朋友放了!” “啥?”那三人都露出了惊愕般的表情,还以为我开玩笑呢。 我打开支付宝,翻到余额,递给他们看。 “快点啊!你们要不要,我可就报警了啊!” “你,你,呵,挺有意思!行,今天就放过她!” 白发男说完立刻掏了掏手机,很怂地让我扫描转账。 叮——的一声提示后,我把方雅拉了起来,冲身后的助理呵道:“还不快把人抱出去?” “唉!好!” 助理懵了一会儿,总算手脚麻利地把方雅抱起。 折腾了好一会儿我和助理才把方雅送回她的公寓,她吐了几回便安安分分地躺下睡了,再也没说胡话。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舒了口气。 “林小姐,方才我真怕你和那三个混混一言不合就干架呢,原本我还想向严总请示搬救兵,却没想到你连眼睛都不眨,就把事情解决了。” 回海边别墅的车内,助理羞愧地对我道。 一直以来其实我都没有好好看看他长什么样,他转头夸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很年轻。 大概和我同龄,收拾地很精神,但一看就是个不太有魄力的人。 兴许在严格底下做事,被他早就出来的下属都是这样的吧?绝对地服从,看上去非常维诺。 “今晚的事就别和严格说了,这是属于咱两的秘密,好么?” “这……”助理有些犹豫,但随后又笑了笑,“好的林小姐。”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严格经常使唤他,但是我从来不会去关注这些。要不是今天这个机会,可能我永远不会把他的名字和他的长相对上号。 “我叫赵书俊,书本的书,俊俏的俊。” 他果真一板一眼地自我介绍起来。 其实我询问他叫什么只不过是出于礼貌,下回能喊上名字就成,却不想他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懵懂。 看到他一脸青涩又害羞的模样,我点点头,“记住了。” “对了!晚饭!” 赵书俊像想到什么般,忽然惊叫出声,随后把车子往旁边一停。 他越过座椅从后座拎起大袋小袋东西,有些不好意思:“都凉了,不如回去我给你热一热吧?” “不用了,我自己热就好,你先回吧。” 我看了眼别墅就在不远,如果他跟我一起回去,万一碰到严格回家,那铁定是撒不了谎的。 没等他优柔寡断地阻挠,我已经拎起食物下了车,朝别墅走去。 回头的时候冲他挥了挥手。 等我走到别墅门口他的车灯还一直亮着,直到我进了门,他才缓缓把车开走。 这个赵书俊,还挺木讷的。 我拎着东西进了厨房,发现严格并没回来,玄关处他的拖鞋还在。 将大包小包饭盒拿出来,我挑了自己想吃的放到微波炉里热,思想一边开小差。 五万块方雅不可能拿不出来,但是既然她能拿出,为什么不帮她的男朋友还债?还要沦落到被卖的下场? 叮—— 我想事想的出神的时候,微波炉响了。 打开微波炉拿出饭盒的时候,却被烫了一下,让我条件反射地捏住耳垂。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一道强光射了进来,穿过落地窗和大厅,从厨房的玻璃门上反射到我脸上。 光线强地让我睁不开眼。 这光线像是车灯照过来的,但绝对不是严格的车! 一时间,我竟有些惶恐起来…… 第63章被绑架 来不及顾微波炉的食物,我走出了厨房,发现别墅外停了一辆大型商务车。 车子的前面两个车灯开着,晃得我寸步难行,只得伸手挡着。 车内很快窜出一伙穿黑色短袖的男人,在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带领下,气势冲冲朝我而来。 幸好有玻璃门挡着,他们才不至于乱来。 “薛小美……?” 我惊诧万分,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林徽安,你毁我名誉,我今天就要和你把这笔账算清楚!” 薛小美面色狰狞,冲着身后的一群黑衣人吩咐道:“哪里容易闯就从哪里进!把她带出来往死里打!” 听到这话,我的三观差点崩塌。 这可是私闯民宅啊,是犯法的啊!难道他们的法律意识这么薄弱?还是薛小美有黑社会背景? 总之在我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的人是严格! 对,找严格! 慌乱中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翻开通话记录一边望着外面的黑衣人。 他们见玻璃门砸不开便绕到了厨房,等我意识到厨房窗子没关的时候,为时已晚。 “严格你接电话啊!” 对方一直是忙音,嘟嘟的声音让我紧张地不行。 而在我拨出第二个电话的时候,已经有人从厨房里钻了进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先进来的两人从后把我控制住,将我的双手反扣在后背,脸朝下按在了地上。 而另外一名黑衣人则麻溜地去开门。 薛小美穿着一身紧身皮衣皮裙,踩着细高跟走进来,一边晃着手里的手机,挂在手机上的珠串随即摇摆,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看着她嘴角上噙出的恶狠笑意,我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我冲她吼着。 她却阴森森地笑着,走到我身边捏住我的下巴,指甲狠狠地陷了进去。 “当然是给你拍一些劲爆的视频发到网上去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你放开我!你的不雅视频不是我发的!拜托你查清楚再……” 我争辩着,可是薛小美已经不耐烦地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塞进了我嘴里。 “带走!” 她恶狠狠地下令后,两名黑衣人立即把我扛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时候我开始害怕起来,无论之前王军怎么待我,我都没有像今天这般无助恐惧…… 我被粗鲁地塞进了商务车里,接着被人五花大绑起来。 薛小美冷睥了我一眼,吩咐司机开车。 坐在车内我动弹不得,两侧都被黑衣人按着,直到车子越走越荒凉,在一个废弃工厂前停下。 “把她丢进去!” 薛小美高声喊了起来,声音被空旷扩展地更加缥缈。 我被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人直接挂上肩头扛进了工厂。 里面点着一盏橘色的大灯,拍摄仪器早就准备好,黑衣人把我重重丢在一张瑜伽垫上。 我的全身被摔地几乎快要散架,等回过神来时,几个大汉已经把我团团围住。 “唔唔!” 我想要开口,可是布条塞在嘴里,别说说话,就连动一动舌头都难。 “这女人今晚就是你们的了,瞧瞧这身材,多销魂啊。你们千万别客气,尽管上,出了事有虎爷担着!” 薛小美走到摄像机前左看看右瞧瞧,随后露出丧心病狂般的笑容。 那几名大汉一听,一个个顿时激动起来。 其中最大胆的一个三步并两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见我退缩,大手粗鲁地拽住我的脚踝,把我拉向了他。 他充满情yu的目光盯在我身上,尤其是我的xiong和tun这两个部位,一边看一边抹了把下巴和嘴。 “美姐你放心,哥几个一定帮你把事办完美!” “行,一定要把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拍清晰,等你们好消息!” 薛小美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步转身离开了。 空旷的工厂,顿时除了那几个大汉就只剩下我。 而他们,犹如饿狼般,一个个开始朝我bi近,一边解着皮带。 “唔!” 我想大吼,难道这群人真的疯了么?难道真的不怕吃牢饭? 可是我的抗拒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反倒让他们更加兴奋起来。 “大哥,你先上吧,你上完弟兄几个再接着上……” “这妞是极品啊,这么普通的玩法太没意思了。” “那大哥的意思呢?” “要不然来深水炸弹吧?这妞的一双好腿就够哥们来好几发。” “哈哈哈。” 一群人疯狂地笑了起来,被称为老大的男人一口银牙在橘色灯光中发出慎人的光芒。 我摇着头,翻身想要坐起逃跑,可是脚被人往后一扯,整个身体重重跌倒在瑜伽垫上。 “往哪儿逃呢,你逃地出去么?” 一个声音在我耳后威胁,忽然把我翻转了过来。 “这妞太不老实了,不如先把她绑在椅子上吧?” “那还不麻溜点!” 一分钟后,我被牢牢地捆绑在了椅子上。 两名大汉来到我身边,开始扯我衣服,好让他们的大哥能顺利弄出来。 当那粗糙的大手探入我衣内,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时候,我的眼泪止不住就落了下来。 严格大概还不知道我被绑到了这里吧? 如果等这群男人完事,我情愿他不要出现,不要看到我这狼狈的样。 眼前,两个男的已经脱去了裤子。 我把脸别开,却被身后的男人一巴掌甩来,“躲什么躲!好好看着!” 脸上的痛不如心里的痛。 眼泪早已模糊了我的脸。 但是我不屈服,紧咬着牙关,就是不把脸转过去。 “这妞还真固执。” 旁边男人不信邪,又甩了我几巴掌。 大手打在我脸上发出一阵啪啪的声响,倒是让那位大哥兴奋了起来。 “快点,把她裤子扒了!”大哥不耐地吼道。 四只听话的手很快来到我的腰际,我扭动着身子殊死抵抗,加上双腿被捆着,他们也不好下手。 在他们给我解绑双腿的麻绳时,我的脚抬起,狠狠朝其中一名大汉踢起,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他脸上、 “臭bioa子!” 那人当场被我踢出鼻血,捂着鼻子,如熊掌般的手朝我脸挥来。 啪—— 这一巴掌落在我脸上,直接将我打地天旋地转,耳朵轰鸣。 好晕~ 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和椅子整个朝后栽去,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大汉忽然见鬼般逃窜,我的眼里除了黑漆漆的房顶,就只剩下一片白色的星星。 “安安!”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人抱我抱得很紧,大掌扣着我,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唤我的名字。 可是我真的好晕,真的好累。 努力地抬了抬眼皮,当严格那种峻冷却又充满担心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唔……” 严格把我嘴里的布条拔了出来,我的哭声含着不清不楚的说话声一并爆发了出来。 “呜呜,严格……呜呜呜……” 这一刻,除了哭我什么也说不出口,说不出方才我到底有多担心,有多害怕。 他将我抱了起来,带着我走出工厂。 十几分钟后,清脆的警笛声响遍整个旷野,红蓝相间的警灯晃在废弃的工厂门外。 那几名大汉被警察反手一一带了出来,塞进了警车里。 我窝在严格的怀里,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看到那群人被带出来后,惊恐地躲到他怀里。 有警察走过来找我录口供写笔录,我却难以启齿。 “警察同志,我女朋友受到不小惊吓,不如这样,今晚我先带她回去,口供的事明天我们亲自去局里录。” “行吧,好好安抚她的情绪。” 看着警察离开,我才把脸探了出来。 严格搂着我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亲吻我的额头。 “安安,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接你的电话,应该早点发现你今天有事瞒着我,我……” 说到后面,他居然哭了。 他这样一个有魄力的大男人,居然紧紧地搂着我哭了。 眼泪蹭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原本我以为自己很坚强,原本我以为只要靠我一己之力就可以摆平薛小美的事。 但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单纯。也许离开严格,我注定成为一个可怜虫。也许,他就是上天派来给我的救世主。 我抬手,手背蹭在他脸上,帮他擦去男儿那宝贵的泪。 “严格对不起,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自己能够坚强地保护自己。以后我答应你,再也不让你担心了,好么?” 严格这才松开我,捧着我的脸,认真地看向我:“这才乖,记住,我是你永远的依靠。” “恩。”我点点头。 通过这件事我真的发现,他的确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我直起身子,勾住了他的脖子,紧紧搂上了他。 殊不知这场绑架事件并不单纯,更多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第64章赵书俊奇怪的反应 “咱们先去医院,看看你的伤口。”严格双手将我托起,挂在他脖子上带我朝他的车子走去。 车边赵书俊毕恭毕敬地站着,为我们拉开车门。 偌大的豪车,我可以枕在严格的大腿上,任由他把我像一只邀宠的猫儿般爱抚。 贴在他身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味道,我的心慢慢平复不少。 “严总,去医院么?” 赵书俊上了副驾驶问道。 “不用去医院了,回家给我擦一擦就行……” 我急忙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严格。 严格先是皱眉,随后舒展开来,大手抚上我的额头,宠溺地笑道:“这么大人了,难道还怕打针?” 说实在的,医院那种地方我真的很不习惯,很排斥那里药水的味道。 也许是我爸差点从鬼门关挺过来的原因吧。 “我就是点小伤,去医院动静太大,我怕我妈担心。” “行吧,都依你,不过我得请大夫去家里帮你瞧瞧才放心。” “那……好吧。” 我点点头,重新趴在严格的腿上,被他大手轻轻安抚着,很快沉沉睡去。 直到迷蒙中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才从梦中惊醒。 “啊呀。”我迷糊地叫出声,惊慌中正好撞见严格那双深邃的双眸。 他定定地看着我,声音温柔无比,“我在。咱们到家了,安全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四周望了望,果然旁边是一片黑漆漆的海,眼前是亮堂的房子。 客厅里还有方才黑衣人绑走我留下的痕迹,茶几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严格冷睥了一眼,吩咐道:“小赵,拍照留下证据,还有别墅里的监控,明早都交到警局去。” “是。”赵书俊应着。 “老白呢,人来了吧?” “已经在路上了。” 整个过程,赵书俊都没敢抬头,和严格说话小心翼翼的。 而严格公事公办地吩咐完后,便抱着我朝房间走去。 将我放到沙发上,扫了我一眼后,他眉头又拧了起来。 “那群混账东西,把你弄成这样!” “你别急,现在他们已经落到警察手里了,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我也并不想看到你以黑治黑。” 严格看了我一眼,揉了揉我的头发,想要说什么还是咽了回去,抿了抿嘴。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刹车的声音,白迎庆询问的声音传来后不久,便迈了进来,顺手敲了敲门。 “没打扰你们腻歪吧?” “腻歪你个头,快来看看安安的伤势。” 白迎庆微微一笑,拎着手里的医药箱走了进来。 半蹲在我面前,刚要伸手,忽然停住,冲身后站着的高大人影问道:“我可以碰嫂子吧?” “别瞎碰就行,不然你知道后果的。”严格冷脸威胁。 白迎庆讪讪笑着,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手套戴上,才抓起我的手。 看了一眼,随后又抓着我的脚,同样只是扫了一眼。 “其他地方没受伤吧?” 这句话他问地很轻声、很隐晦。 我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只有手脚上被麻绳蹭破了皮。” “行,ok了,你这脸蛋也伤地不轻,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外加外用软膏,过两天就好。” “谢谢白大夫你了。”我轻声谢道。 白庆钰反倒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站起身冲严格笑道:“嫂子没事,我开个药待会你帮她好好擦一擦~” 他若有所指,嘴角上荡开了狡黠的笑意。 严格却黑着脸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沉声道:“药拿来,你可以滚了。” “真是的,过河拆桥!行,来之前询问过嫂子大概什么情况,药早就准备好了。” 白迎庆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两盒药,塞到严格的手里,旋即转身收拾药箱。 状似不经意地撇过头询问我,“嫂子,你和方雅每天都见面吧?” 一提到方雅便让我想起今晚另一件大事。 “怎么了?”我抬眼,疑惑地看向他。 他又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露出闷骚的笑容:“找她一直没搭理我,想问问她是不是生我气呢。” “行,明天见到她我一定把话带到。” “那就多谢嫂子啦,我赶紧滚蛋,不耽误你两摸手摸脚~” “谁摸手摸脚?滚蛋!” 白迎庆拎着箱子飞奔的时候,还是被愤怒的严格一脚踹去,不偏不倚,正好踢在pi股上。 这两人还挺好玩的,看得出他们的关系是真的铁,不然依照严格的霸道性格,是不可能让一个男医生帮我看病的。 “小赵,倒杯温水进来。” “好的,严总。” 严格冲外面喊了句,走到我跟前,搬出茶几的内嵌小板凳坐在我面前,将白迎庆给的药摊在桌上。 他将软膏一个个拧开,放到鼻尖嗅了嗅,不时皱眉。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严格手拿着一支粉色软膏嗅了嗅,脸上这才浮出了一丝笑容。 “你的脸蛋我要亲的,当然得选个好味道。” “……”我有些无语,药膏难道不都是一个味道么? “我去洗手,洗完给你擦脸。” “好。” 我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严格洗好手重新坐到我面前。 他拿出那支他精挑细选的药膏,挤了一些在掌心,用指肚晕开,随后涂在我脸上。 被那几个大汉打地我都麻木了,方才一直没感觉到脸痛。 这会儿被药膏一凉,顿时我觉得脸火辣辣的。 “嘶~” 我疼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声。 严格原本认真地给我擦脸,听到我的反应,顿时紧张起来。 “疼?” “恩。” 我点点头,暗嘲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那我轻点。” 原本以为他会数落我这么大人了还怕痛,却没想到他的声音更柔了,指尖也像是有魔力般,碰在我脸上又轻又软。 脸上没了方才的刺痛感,倒是多了一点酥麻的痒意。 严格擦完药膏再挤药膏的时候,顿时一阵清雅的梨花香飘来。 像是春天的感觉,轻飘飘的,恬淡淡的。 好冰凉,好舒爽。 “还疼么?” “不疼了。” 我眯起眼冲他笑。 他剔了我一眼,但眼里全是宠溺,“给你擦其他地方。” “恩。” 我听话地把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伸了过去,双手架在他的双肩上,双腿岔开架在他的双腿上。 这样子倒真是十分羞涩,像练玉女心经似的。 我完全忘记赵书俊的存在,冲严格撒娇:“帮我擦~” “擦哪里?” 严格踩了我一眼,眉头一挑,“确定只有双手和双脚受伤了?身上没有碰到伤到么?” “没有……啊。”我又不傻,哪里痛还是清楚的。 “不行,我要检查!” 严格忽然露出狡猾的笑容,把药膏放到一边,一双大手便朝我的裙底袭来。 这个点,这栋别墅之前都只有我们,而此刻我们都把赵书俊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见严格朝我扑来,我双腿一夹,不让他贴近我。 “不要!真的没有受伤,只有手腕和脚腕还有膝盖,我保证。” “保证无效,我得亲眼看了才作数。” “啊,坏人,流氓。” 我惊叫出声的时候,严格已经轻扑到了我身上。 我们这样打打闹闹,加上我双腿的姿势过于you人,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把持地住? “严总,温水来……” 严格正欲将我的裙子和底裤脱下时,门口赵书俊尴尬地站着,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愣了好久。 他手乱晃,茶杯在杯垫上发出‘吱呀吱呀’摇摆的声响,好像立刻就会摔下来般。 看到赵书俊这窘迫的反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脸直接红到了耳根,火辣辣的。 “严格……” 我双手护在身前,想提醒严格。 可是严格的反应很镇定,坐了下来,抱起我的双腿重新放到他大腿上。 “恩,把水端进来吧。” 赵书俊愣了两秒,立即应声,端着温水放到茶几上,一刻都没驻足。 他惝恍逃走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那里有了生li反应! 我一惊,却没立即出声。 想来赵书俊也血气方刚,看到我和严格在这里打情骂俏,姿势这样you惑,有反应可能也正常。 纯属把我和严格当a片的男女主人公了呗。 我假装平静地不知情,严格什么都没察觉,为我剥开一粒药,将杯子端给我。 “一口吞下,要是怕苦,待会吃完药我奖励你。” “奖励我什么?难道你这屋里还藏了糖不成?” “先吃。” 严格神秘一笑。 我把药粒送入嘴里,咽了一口水便吞下。 这种西药无所谓苦不苦,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见我把药吞了,严格立即捧住我的脑袋,在我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奖励。” “关门啦。” 想到方才赵书俊的反应,我的脸又红了起来。 “行,没什么事了,我让小赵离开。” 第65章方雅的恶行 说毕,严格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和赵书俊说了几句话,由于距离太远,我没太听清楚。 直到外面响起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严格才重新回到房间。 “先擦药,不许调皮捣蛋了。” “好。” 我甜甜地笑着,把放肆伸出的双腿收了回来。 我不主动gou引严格,他果真便不对我动手动脚,而是专注地挤药膏,帮我擦遍每一寸伤口。 “幸好都只是擦伤。” 一边擦药的时候,他的眼里同时露出心疼,冲我的伤口轻轻呵气。 温热的气息湿湿热热的,吹在我的伤口上有种麻麻的感觉,痛感不是那么强烈了。 只是几处伤,却愣是磨蹭了一个多小时。 严格起身收拾桌上的药膏,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算了,今晚不折腾你了,早点休息,明早早点去医院看你爸。” “恩。”我点点头。 …… 这一晚我和严格相拥而睡,两人身子贴着身子,我的脸埋进他的胸口。 他身上传来的专属味道让我感到安心。 一夜无梦,第二天自然睡醒,等我睁开眼,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在。 伸手触碰被单,尚有余温。严格应该刚起来不久。 我伸了伸拦腰,下了床,将卧室的被子叠好,收拾了一番才来到客厅。 严格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身上穿着围裙。 原本我觉得男人穿围裙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土气,就像王军出入厨房,我是从来没觉得他帅过。 但严格不同,从厨房出来走进客厅的时候,他身上像染了一层金色光芒般,熠熠生辉。 他将牛奶放到餐桌上,从吧台的面包机里拿出烤好的吐司,不经意地瞟我一眼,就是那么一眼,带电的眸子闪出一道电流,立刻将我电地心头小鹿乱窜。 大清早地做个早餐而已,我怎么就觉得他帅得不行呢? “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吃早饭?” 他走到餐桌前坐下,抬头看我。 我捂着脸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 心扑通跳个不停的时候,他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的双手已经拿起了瓷碗里的白煮蛋,在碗壁上轻敲了一下,熟练地剥好鸡蛋,咬了一小口后送到我嘴边。 我看着他浅粉的薄唇轻轻蠕动着,咽了咽口水。 “大清早的就间接亲吻,不好吧?” “想什么呢,快吃,吃完了去医院!” 严格一个爆栗子敲打在我头上,让我从花痴中清醒过来。 我接过他手里的鸡蛋,一口吞了下去,拼命地咀嚼,又觉得噎地慌,立刻灌牛奶。 咕嘟咕嘟—— 将一杯牛奶喝到底的时候,我舒服地打了个嗝。 但随即又捂上了嘴巴。 这样……是不是太不淑女了? 偷偷抬眼看严格,他正慢条斯理地地撕开吐司细嚼慢咽,偶尔喝一口牛奶。 “吃饱了?” 他瞟了我一眼,好像在偷笑。 我捏了捏拳头,点点头,“饱了。” “那就去把厨房里的汤盛出来,给你爸妈准备的。” “……好。” 我疾步走进了厨房,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便闻到了里面浓郁的香气。 打开高压锅,看到里面的配料时,我顿时愣在了那里。 五仁乌鸡汤,对心脏病老人特别适宜。这个汤做起来麻烦,据说功效不错。 之前在老家见我妈给爸炖过,但是我厨艺一直不精,这汤一直没敢下手做。 我没想到的是,严格居然这么费尽心思地做了…… “小心烫手,你要是嘴馋可以先尝一碗,好喝回头我给你做。” “好……” 我低低地应着,觉得鼻头很酸,有想哭的冲动。 严格对我一次又一次的呵护备至,真的让我感动地不知如何回报。 …… 吃完早饭后,严格开车和我一起来到医院住院部。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我妈正趴着休息,两名年轻护工杵在那一动都不敢动。 我和严格本不想打扰,但是想要把门再带上的时候,我妈醒了过来。 她像是原本就没睡好,直起身子回头看我们。 “小严,安安,你们来了啊。” “恩妈,这是严格亲自熬的汤,医生说爸能吃一些流状食物,待会我给他喂。” “没事,你们去忙你们的,这里有我就够了。” 妈走了过来,好像又苍老了许多。 “妈,不如你回去休息两天吧,我换班照顾爸几天。” “不用啦,你爸照顾了我大半辈子,我这才照顾了几天啊。还有这两个小姑娘,让人回去吧。你爸现在没醒过来,其实也就是看着打点滴,看着点心电仪,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有什么忙的?” 我知道,妈之所以白头不是累的,而是愁的。我爸一天不苏醒,她的精神状态就一天不会好转。 “姨,我询问过医生了,叔的情况肯定会好转的,您别太担心。”严格安抚道。 “恩,我知道,好好照顾好安安就是对我最大的慰藉。” …… 从病房里出来时,我的心又沉重了几分。 走到病房廊道的尽头,我才抓住严格的手,问道:“你和我说老实话,我爸,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般,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很明白很多心肌梗塞的患者,好的情况是立即苏醒,坏的情况也可能成为植物人…… “安安你别急,相信我好么?我一定会找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帮你爸重新会诊一次。” 他搂着我,大手不断地抚摸着我的肩膀。 我点了点头,往他怀里蹭了蹭,“我相信。” 从医院出来后,严格还要带我去趟派出所,然后才是去公司。 当我坐进严格的车里正系安全带的时候,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挑的身材,走路一股女王范,穿着一身职业ol装,盘着精致的盘发,可不就是方雅么?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转过头去,透过车后玻璃看去,却发现方才那抹身影没了。 “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我看花了眼吧,走吧。” 我憋了憋嘴,想来肯定是自己眼花。 昨晚方雅喝得酩酊大醉,简直和烂泥没区别,又怎么会起这么早来医院? …… 我在车里眯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到达了目的地。 严格陪着我到问询室找昨天的杨警官。 问询室里,我和严格比肩而坐,对面的杨警官手里拿着一打材料,突然从其中抽出一张照片,放在了我面前。 “这个人,认识吧?” 杨警官的手指在照片人的脸上。 我一看,顿时狐疑地皱眉。 “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有方雅的照片?为什么警察要让我确认方雅? 我的心在此刻加速跳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上了心头。 “根据我们调查显示,贵公司的不雅视频泄密者就是这位嫌疑人方雅,但是该案件并未立案,所以我们也不好将嫌疑人逮捕归案。至于昨晚的案件,我们警方已经掌握到了足够的证据,可以确保依法量刑……” 警官后来说了什么我都听不到,耳朵‘嗡隆嗡隆’作响。 就算我再笨也明白过来一件事——那就是方雅故意陷害薛小美,并且故意制造是我做的假象。在我蒙受不白冤屈的时候,她躲在办公室里避而不见,以至于造成昨晚我差点被轮jian的惨剧! 这个猜测实在太可怕,可怕地让我背脊不禁一凉。 “安安,你没事吧?” 严格忽然搂住了我,在我耳边轻轻呼唤。 我愣了一下,这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安安,要不咱们回去吧?警官先生,这里应该没我们什么事了吧?” “确认一下昨晚犯案的人数就可以走了。” 严格以为我是害怕昨晚的事,想要和警官斡旋。 我捏住了他的手掌,冲他点了点头,“我可以的。” “放心,他们现在对你造成不了伤害。” 在警官的安抚下,我和严格被带到了拘留处,五名大汉和一个纤瘦的身影蹲在地上,手反扣在脑袋后面。 他们昨晚所叫嚣的虎爷最终没有出面帮他们求情。 “是他们几个么?” “……是。”我认真地看了眼,慢慢说道。 薛小美听到的声音,跳了起来,可是旋即便被旁边的女警给按住。 “别动!老实点!” 拿着棍棒的警察威吓着。 薛小美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还是非常横,冲我嚷道:“林徽安,既然事情来龙去脉咱两都清楚了,那我也不怕认错道歉。我们愿意接受制裁,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 “什么……话。” 看着这个嚣张的面孔,以及联想到她昨晚做的事,我不禁后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却笑得更加猖狂起来,“林徽安,以后你会为自己的无知和单纯买单的!别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好闺蜜!我告诉你,方雅做的那些破事我跟她没完!就算我蹲监狱了,她也别想好过!” “你老实点!” 薛小美过于蛮横,使得旁边两位女警不得不把她按了下去。 我看着她那狰狞的表情,以及那对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整个人脑神经绷紧。 幸好严格把我搂了出去,才不至于让我在原地哆嗦。 “没事吧。放心,这事既然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谁都威胁不到你。只要我在,整个临安就再也不会有人敢碰你!” “恩。”我恍惚地跌进严格的怀里,搂着他,嘴磕磕绊绊地艰难开口。 “严格,我不相信雅雅会这么对我……” 第66章霸道壁咚 从派出所到公司,我一路想着和方雅的种种。 这个大学倍加照顾我的女孩,到了职场上又提携我的要强女人。不可否认,她蜕变地很快,也很彻底。 但我真的不信她会变坏。 “一个人上去没问题吧?” 到了every楼下,严格搭上我的手,关切地询问。 我摇了摇头,冲他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能行,你也赶紧去上班吧。” “那好,有任何事记得call我。” 严格叮嘱道,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我。 我点头,转身大步朝公司走去。 来到办公区的时候,四周鸦雀无声。覃助理在我工位上守了很久的样子,看到我后怯生生地走过来。 “方总让你去一下天台。” “好。” 我点点头,再次望了望同事们,一个个都在忙工作的样子,倒显得奇怪了。 公司天台 方雅穿着今年新款的channel粉色浪漫背对着我站在天台的尽头,背影看上去那么的高挑,那么的有气质。 她全身光鲜亮丽,任谁见到她,都会被她的美所打动吧? 然而这样的美虚有其表,实际掩藏的心到底怎样,谁也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从游离中回过神,大步朝她走去。 “雅雅!” 方雅立即回头,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 我想开口询问她薛小美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却迟迟没开口。 毕竟我把她当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我想她亲口告诉我。 “安安,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是有苦衷的!” 忽然,方雅跪了下来,低下头冲我道歉。 她穿着短裙,一双白皙的腿像易碎的玉般,往满是尘土泥渣的水泥地上那么一跪,顿时蹭破皮。 她疼地微微皱眉,受伤的膝盖动了一下,却始终不肯起身。 “雅雅,你站起来说,只要你的苦衷合理,我愿意原谅你。” “不,你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方雅头垂地更低了,双手控制不住撑在了地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即将跌倒般,失声痛哭了起来。 “安安,对不起,薛小美的事是我做的,也是我故意制造舆论让公司里的同事认为是你做的。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薛小美会去绑架你,并且要……”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手掌撑在地上亦是蹭破了皮,抬起渗血的手捂着了嘴。 虽然我早就知道是她做的,从警官告诉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便一直在脑海里做否定结论,不是雅雅做的,不是。 然而当她亲口承认的时候,我却比想象中还要难受。 心揪在了一起,像是不会颤动了般。 我揉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不可置信地摇头,“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安安,是我嫉妒心作祟。我看到牧聪对你那么特别,心里便产生了妒忌。为什么你的命总是那么好?从大学开始你就第一个谈恋爱结婚,婚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即便离婚后,你身边还有像严格那样的优秀男人。上天给你的够多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把牧聪抢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呜……” 方雅捂着嘴嚎啕大哭起来,说到最痛心的时候,仰起头冲我控诉。 她的泪水染花了她精致的妆容,此时的她看上去好狼狈。 我想过很多种理由,甚至想过是误会,可从来没想过是因为嫉妒! “我幸福?我命好?王军怎么对我难道你不知道么?” 我跑了过去,蹲在她面前,抓着她的双臂摇晃着,质问着,甚至冲她大吼着。 如果不是严格将我从火海里救出,也许我早就选择轻生了! 她怎么还能说我命好? 我摇着她,拼命地摇,直到把她精致的盘发摇散,一头乌黑的长发落在她后背,被风吹起遮住她半张脸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 “今早在医院你没看错,那的确是我。” “什么?”我怔住,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人。 “我爸肺癌,一直在等着合适的器官做移植。家里顶梁柱倒了,作为长女我当然要撑起这个家,可是秦颂呢,他居然去赌钱,输了钱还要让我替他还钱!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这么惨了,老天还这么残忍要给我雪上加霜?可是你呢,你爸刚住进医院,严格和牧聪都为你忙前忙后,我就是难受为什么牧聪那么在乎你,就不能多在乎我一点点!” “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出卖朋友?很好方雅!以前算是我看错你了!你的道歉我不会接受!” 我一把推开了眼前人,起身从天台逃离。下了好几层楼梯,才气喘吁吁地靠在楼道上歇息,心在那一刻也痛起来。 对于方雅,我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我不选择原谅她,那是因为我不能苟同她狭隘的想法。 但是我又不忍心看到她因为薛小美事件扯上官司,并且丢了工作,那她的父亲,她的家人就太可怜了。 靠在坚硬的墙壁上,我鼓足了好几次的勇气,终于捏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 “你要辞职?我绝对不会同意!” 总裁办公室里,林牧聪叉起腰,一脸气愤地把我的辞职信丢在办公桌上。 他烦闷地来回了两圈,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又来到我面前。 “是为了薛小美的事?我不是答应会给你一个交代么?” 林牧聪直直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般。 方才在天台上,我的愤怒劲头已过,此刻显得非常平静。 “林总,我一个小职员递辞呈还需要您一个老总亲自过目?难道every真的这么亲民,对待每位员工都如此地器重?” 我分明是玩笑的语气。 可是林牧聪却更加生气,直接将领带扯了丢到一旁,单手解衣领上的扣子。 有了上次他强我的经历,我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他却步步紧逼,脸色阴沉。 “你知道,在我这里,你就是与众不同!我不准你辞职!” 他将我bi到墙角,右手撑着墙面,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有一股烟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隐性的怒意。 我当然知道他对我别有用心,可是我对他却是毫不上心。 “劳动法里规定,双方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现在是自愿离职,你不得干预!” 我瞪着他,没想到辞职会变成这么难的一件事。 “我管它什么劳动法,老子从小就不学无术!今天要么你把辞职信撕了,要么我把你的衣服撕了,二选一!” 林牧聪露出一脸不罢休的痞样,斜着脑袋看我。 和王军在一起我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但是像他这般死缠烂打的,还是第一次。 “你就不信我报警?说你对女同事xing骚扰?”我瞪着他,狠狠地威胁他。 他像听惯了这个说辞般,整个人反倒更加依向墙壁,就差那么零点一公分便要贴上我。 “我办公室没有摄像头,无凭无据,我也可以说是你想要色you我,毕竟我和你比起来,你觉得谁说的话分量重?” “你!” 一时间我语塞,但是今天我必须辞职。 出了这种事,我和方雅的友情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并且我打算将薛小美的事揽下,我牺牲,方雅留下。 但偏偏林牧聪这根搅屎棍就要在中间掺和。 “林总,算我求你了。薛小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她报案,警察来公司找方雅,那她还怎么混?” “原来你还在担心她?” 林牧聪忽然勾起了唇角,一副耐人寻味的样子。 忽然,他扬唇笑了起来,另一只手勾起了我的下巴。 “没想到你这么仗义。果然我没看走眼,你和其他的女人都不同。” 林牧聪洋洋自得地笑了起来,好像我真的是他淘到的宝贝般。 而此时此刻,他确确实实把我当私有物品般占有。 我俩就这么僵持着,半晌后,林牧聪才换了语调。 “辞职信我不会签字,但是你和方雅都必须留在公司。薛小美的事我会动用我的人力物力压下来,并且给予她一定的补偿。这样可以了吧?” “可是……” 我还想继续反驳的时候,林牧聪忽然俯下身,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碰,却让我反应很大! 这些天我习惯了严格的碰触,对于陌生男人的突然袭击,我感到全身不适。 条件反射下,抬起手,一巴掌便狠狠落在他脸上。 啪—— 他吃了一惊,捂着被打痛的脸看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打我?” 我也被自己吓到了,他可是every的老总啊,是我的顶头上司的上司啊,我居然打了他? 可是想到他方才的流氓行径,我把手收了回来,瞪向他,“打你怎么了?这叫正当防卫!你要是生气大可以把我炒鱿鱼!” “你你,你这个小妮子,泼辣,带劲!” 林牧聪捂着脸揉了两下,眼里露出ai昧的暖色。 我懒得理他,直接甩手出门。 殊不知我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跟了过来,随着我一前一后,来到了办公区…… 第67章咱两结婚吧? 我走到工位的时候,明显感到周遭的气氛变了,原本那些看似忙碌工作的同事们,一个个都冲我这边看过来,点点头,露出灿烂的微笑。 我正想回头的时候,hr的慧姐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来。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和新天置地的合作方案最终通过,合同已经签订了!总裁为了奖励大家,决定这周末带大家团建,去泡温泉!” “哇塞!好棒!” “就知道看到慧姐准有好事!” “总裁万岁!” 一群女同事兴奋地哇哇大叫起来,有几个喜不自胜,双手托腮,起身往我身边拱。 我这才发现,林牧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 “另外值得表扬的是,新天置地最终选择的是徽安提出的一系列设计方案。以后这个项目的总监,就是她了。” 慧姐说完下一个消息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木在了那里。 好像电视机影像卡带般,原本拍手叫好的人,双手怎么都合不到一起。 “大家还不热烈鼓掌?” 啪啪啪—— 身后的林牧聪率先鼓起了掌,掌声轰鸣。 原本卡带的场面,忽然就躁动了起来。 一个bo大,染着金色、大梨花烫的女同事第一个走到我面前,殷勤地捏住了我的双手。 “安安你真棒,不对,以后该喊你林总监了!” “是呀是呀,林总监好!” 一时间,办公室的氛围都变了。 以前每个人似乎都看我不顺眼,此刻每个人都好像很喜欢我般,甚至故意讨好。 我被两名女同事左右拽着,瞬间感到了不适。 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的林牧聪正冲我笑,并给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看着他诚恳的样子,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形象高大起来。 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惜才的领导,正如方雅之前说的那样。 方雅…… 一想到她,我的思绪顿时卡住,在簇拥的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但却根本没找到。 想来也是,我才来不久便做了项目组的总监,方雅定会以为是林牧聪对我的偏爱。 看来我和她的误会,会越来越深。 “好了,大家都工作吧。我还有点事要和徽安单独聊。” 慧姐拍了拍巴掌,一群闹哄哄的人这才散去,各回各的位置工作。 而林牧聪,他双手别进裤袋里,也转身离去。 看到他离开,我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慧姐,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林总想给你单独弄一间办公室,薪资上也要做调整,还有,你的试用期合同今天作废,待会咱们就签订一个正式的合同,你要有什么想法,随时和我沟通。” “好……” 我愣愣地点头,其实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慧姐。 直到跟着她进了人力总监办公室,由她亲自操刀帮我把合同签完,我才舒了口气。 手里捧着盖章好的合同以及新的办公用品,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升职加薪,大展拳脚,却并不开心。 …… 晚上下班,严格准时准点在我公司楼下等我。 看到他站在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前玩着打火机,一开一关,幽兰色的火焰忽明忽暗。 他单腿后抬,靠在车身上,恍若为这辆车打广告般,帅气地让人挪不开眼。 直到我走近,他才把打火机收了起来。 我扫了他手一眼,没有看到烟盒。 “等很久无聊了?一般男人等人都爱抽烟。” 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并且靠在车边抽烟的男人,也确实很帅。 严格显然看出我充满幻想的少女心事,嘴角微微一扬,“要让你失望了,我戒烟很久了。等人的时候我不抽烟,只玩打火机。” “噗。”我斜睬了他一眼,顿时,一整天阴霾的心情迎来晴天。 “严格,今晚咱们在外面吃吧,我请客!” 我搭上严格的肩膀,故意说得很洒脱。 要知道像严格这种身份的人,请他吃一顿饭够我开销半个月。所以我自然舍不得。 他像看穿我心思般,嘴上噙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这么大方?” “必须的!走!”我自顾自地拉开车门,主动钻了进去。 今天一天过得实在太漫长了,有令我高兴的事,也有令我难过的事,这一桩桩事压在我心头,让我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只想痛痛快快地喝个大醉,然后倒头睡去。 严格当然不知道我的心思,他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一脸的期待,嘴角上始终挂着笑。 “咱们去哪吃?”他期待地问我。 我想了想,故意保持神秘。 “待会我指路,你按照我指的走就行。” “好嘞!今晚小生就给你跑腿!” …… 半个小时后,严格的脸上再也没了笑容,而是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们来到了一条又脏又乱的小胡同里,车子开不进去,所以只能步行。 平日里严格爱整洁,虽然没有严重的洁癖,但对脏还是零容忍。 但是此刻我们的脚底下,到处都是一次性饭盒和塑料袋、以及一次性筷子等等,并且整条街都散发着一股又香又臭的味道。 街道两边的店面都很小,许多餐桌都摆到了马路上,所以车子根本进不去。 从巷子的这一头望去,里面密密麻麻、乌央乌央的全是人。 我兴奋地走在这条熟悉的夜宵一条街上,却发现严格像个大姑娘般迟迟没跟上。 一边盯着脚下的垃圾不要碰到他擦地光亮的皮鞋,一边捂着鼻子好堵住来自下水道排出的异味。 这还是第一次我看到他这样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起来,走到他跟前,一把拽住他往前走。 “告诉你,最好吃的美食不一定都在那样高级的酒店,这条街里的龙虾和海鲜,我觉得是整个临安最棒的!” “是么?”严格表示怀疑。 我却学着他平日调戏我的样子,在他pi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快来追我,圙圙~”我落荒而逃,并向他做了个鬼脸。 他是又追又打才跟我来到了目的地。 我拉着他走进窄小的店里,冲老板吆喝了一声:“老板,来两斤麻小,四个变态辣鸡翅,四个生蚝,八只烤虾……对了,外加四瓶啤酒!” “得令,你们先找位置坐。”老板吆喝着便去忙活了。 我挑了一个僻静的通风口,坐了下来。看着严格在凳子上擦了好几遍才肯坐下,顿时觉得好笑。 “跟个婆娘似的。” “安安,你经常来这?” “对啊,我跟你说,别看这里又脏又乱,味道绝对好。” “真的?” “信我!” 我和严格闲聊的空档,点的东西便陆陆续续上来了。 其实我酒量很小,像这种十度的啤酒,喝上一瓶我就能醉。 而今晚,我确确实实就是来买醉的。 “严格,我今天升职加薪了,可是我并不开心。为什么雅雅要那么想我?难道我过得真就比她幸福么?” 想起白天方雅对我说的话,犹如针扎一般。 起初我还拿着杯子一杯一杯地喝,到了后来,直接拿起酒瓶对嘴干。 严格的大手紧紧抓着酒瓶,就是不让我灌自己。 “安安,这不怪你,是方雅自身的问题。她口口声声说自己爱林牧聪,可同时又和秦颂谈着男女朋友,并且根本不拒绝像老白这种风流公子。你觉得她给自己辩解的理由是真话么?” 严格的分析每次都一针见血,说的透彻,但又让我不敢承认。 我轻推他的手,已经有些醉意,看他的时候,眼里会出现重影。 晃了晃脑袋,我把酒瓶往自己怀里送,可怜巴巴地求着他,“就让我喝一点好不好?我难受,我真的难受。” 我望着他,大概眼里真的在流泪吧。 他终究不忍心,松开了手,“好吧,陪你一起喝,待会找代驾把咱们送回去!” 说毕,他也举起酒瓶,和我碰杯。 砰——的一声 我的心随着这一阵砰响一起释放,仰起头便把一瓶酒‘咕噜咕噜’全下肚了。 “老板,再来一扎酒!” 这一晚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但总觉得自己没真醉。 等到深更半夜,许多店都打烊后,我才趴在严格的后背上,迷迷蒙蒙地半睁着眼。 我很开心,此时胃里充斥着酒精,让我在无法去想不开心的事。 在有生之年,能有个这样的人,愿意陪着我一起疯,并在我喝醉后踏着路灯的灯影背我回家,我觉得很幸福。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我们是还在路上走着,还是已经回答了家。 我睁开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四周,紧紧地圈住男人的脖子。 脸凑到了他耳边,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做,整个人背脊一僵,顿了半秒后才笑道:“别闹,马上就到了。” 我不知道他背我走了多少条街,但是我知道此刻自己多想吻他。 从他的耳垂上下移,我的唇沿着他略带胡渣的脸慢慢往下,努力地想寻找那柔软的唇,可却怎么都找不到。 我开始急了,一急就想哭,也许喝醉酒的人就是脆弱,我也无法控制这种情绪。 “严格,我爱你。我要你……”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哭腔,哑哑的。 在泪水滑落到我脸上的时候,严格忽然仰过脸来,缠上了我的唇。 他背着我,我就静静地趴在他身上,我俩站在最亮的那盏路灯下,尽情地吻着。 直到他的唇瓣碰到我脸上的泪,他轻轻蹭了蹭,随后挪开,温声开口:“安安,不如咱们结婚吧?” 第68章断片了 翌日阳光明媚,暖洋洋地洒了一屋子。 我懒懒地睁开眼,抚着宿醉后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往四处看了看。 房间里很安静,放眼望去和平常一样,纤尘不染。 我往身边瞧了瞧,枕边空荡荡的,严格不在。 顺势瞟到床头柜的闹钟上,才早上七点。 这么早他该不会又去给我爸煲汤了吧? 我抚着脑袋下了地,走两步还有些眩晕。 走进洗手间洗把脸才回过神,望着镜子的自己——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身上,锁骨以及xiong前有一些青痕。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一丝/不挂! 天呐,我吓了一跳,赶紧扯下浴巾包裹住自己。 幸好这里是独门独栋的别墅,每一套别墅都相距甚远,不然我光着身子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家里晃荡,被外人看到可不得丢死人? 可是昨晚我什么时候和严格做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双手抚了抚头,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回想,可是除了和他一起去吃夜宵,后面我俩都喝了酒外,其他我都不记得了。 算了,对他酒后乱性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只不过这次好像有点过猛…… 我看着自己身上一道道的痕迹,不难想象昨晚有多么激烈。 想着想着,双颊便通红了起来,整个人燥热地有些难受。 “安安,你还好吧?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久?” 我正想入非非的时候,洗手间外严格敲了几下门。 “奥,没事。” 将浴巾裹紧了一些,我拉开门。 严格如沐春风般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药膏:“擦药时间到了。” “额,好。” 我愣了愣,想起身上的擦伤还没好,于是走出洗手间,坐到了床上。 严格却没搬凳子,而是睬了我一眼,“往里挪一挪,把鞋子脱了。” “额,好。” 我木讷地应着,按照他的话脱掉拖鞋,把双腿盘起,往后坐了坐。 原本以为严格要给我擦脚踝和手腕上的伤,却没想到他的手探到了我的腿侧。 “唉?你这是干嘛呀?” “昨晚不是说这疼么?让我瞧瞧有没有伤,有的话,老白这药膏正好可以用上。” 他一脸正经地对我道。 我却羞地不行,腿一紧,手下意识地去挡,“唔,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疼啊?” 严格手一滞,瞧了我一眼,随即俊眉一挑,“就昨晚上你说我太用力,那儿疼。乖,别不好意思,让老公瞧瞧。” 老公? 只不过一晚上的时间,怎么他连称呼都变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可是喝断片,一点都不记得了。 “严格,你在说什么呀?昨晚我应该是喝多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眉头紧蹙,对他严肃而认真地说道。 他的眉头皱了皱,随后舒展开,手不再强势地靠近我,而是很绅士地收了回去。 “真喝断片了?” “恩。” 我再次认真地点头。 严格看了看我,随后露出失落的表情。 “昨晚怎么了么?难道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么?” 我有些着急,但是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印象。 所有的记忆到我喝懵趴在饭桌上那一刻戛然而止。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下次再说吧。” 严格嘴角扬了扬,但是和以往的笑容不同,这次有些勉强。 方才他看我的时候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这会儿却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般,即便他嘴硬说没发生什么,但是我很清楚,他在撒谎。 “该不会……昨晚是我强了你吧?” 我并不是个特别淑女的人,喝多之后是什么德性更加不清楚。 “你。” 严格抬眼,怔了半晌,随后终于露出和煦的笑容。 “你说对了,昨晚你骑在我身上折腾了我一宿,所以我得帮你检查检查。” “啊,不要。” 我慌忙逃离,可还是被他圈子了怀里。 接下来的时刻特别尴尬,就像去了fu科接受男医生检查般。严格的脑袋就埋在我双tui间。 “有一小道裂痕,不过擦一擦药,应该很快就好。” “恩。” 我羞涩地点点头,脸别向旁边,根本不敢对视他。 对于我这种娇羞的状态,他似乎很满意。抬起头看我的时候,发出一阵笑意。 “以后得把你tiao教成yin娃dang妇,任重道远。” “你别磨叽了,快擦药吧,待会还得去看我爸妈、上班呢。” “行行行。” 严格笑盈盈应着,在指尖上挤出一点透明的药膏。 他的手指伸向我那的时候,冰凉凉的,但同时又有些刺痛。 看来他没撒谎,昨晚我们确实……咳咳,蛮激烈的。 擦完药后我全身仍觉得热,一看身上,白皙里透着红。 再一看严格,慢悠悠地收整药盒,放入药箱,回头睬了我一眼,“今天要身体不适我就让小赵送你去公司,我把汤送去医院。你再多睡一会儿,或者索性请假。” “请假还是算了,我刚升职。再说了,这才去公司半个月,还是准时准点上班比较好。” “那行,你再眯一会儿,今天小生就亲力亲为,给未来岳父岳母尽孝去。” 严格微微一笑,走到我面前搂住我的脖子,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被他这样拥着、吻着,我觉得甜滋滋的,像个幸福的小女人搂住了他的脖子,点了点头。 但当他转身离开要出房间的时候,我想到什么,忽然喊道:“那个,严格!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医院吧!” “怎么了?不放心我呀?” 严格回过头,狐疑地看着我。 我想到前天赵书俊看我时起的生li反应,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但又担心严格看出什么端倪,万一因此把人开除了,那我岂不是祸水一个? 可是我又不想和赵书俊单独相处。 “放心吧,交给我,走了。” 严格露出宠溺般的笑容,大步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我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重新冲进洗手间里刷牙洗漱。 “严格,你等等我,二十分钟就好!” 刷牙洗脸外加换衣服化个淡妆,二十分钟应该足够! 我麻利地挤牙膏刷牙,看着泡沫飞起,涮了涮嘴。 洗完脸后走出洗手间,我正打算去衣帽间拿衣服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林小姐,你在么?” 是赵书俊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我整个人背脊忽然一僵。 “林小姐?” 他又喊了声,这一次好像是要来寻我。 “我在!你先在外面等着!” 几乎是破口而出,我像一只兔子般钻进了衣帽间。 想到待会要和赵书俊同乘一辆车,我打算穿保守些,于是拿了一条长的西装裤和一件短袖白衬衣,中规中矩,最普通不过的打扮。 收拾一番后我才走出卧室,发现赵书俊正傻呆呆地站在玄关处,像个愣头青般。 “怎么站在那,不进来坐?”我疑惑道。 他的双手交叠在身前,毕恭毕敬地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道:“不是林小姐让我在外面等的么?” “我是说在卧室外等!谁让你傻站着了?” 我有些无语,看到他这个样子,方才的防备心荡然无存,“进来坐一会儿吧,我吃个早饭就出门。” “恩。”他应着,大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笔直地坐在那。 我没再管他,走到餐厅,发现餐桌上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丰富的爱心早餐,和昨天吃的不一样,今天是清粥配小菜,正适合一夜宿醉的我。 我端起碗正要喝粥的时候,余光正好瞥到那个愣头青身上。 “吃了早饭么?” “没……吃,吃了。” “一会儿没,一会吃的,到底吃了没吃?这粥够两人喝,你要没吃别饿着肚子,一起来吃吧?” 我把碗放下,朝他的方向看去。 见他起身,我才拿了一个新碗,重新盛了一份放到对面。 赵书俊拘谨地坐在我面前,喝粥的样子小心翼翼。 我瞧了他一眼,发现晚上看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如今青天白日下再细看他,却发现他果真长得似白面书生,文文弱弱的。 和王军一样同戴着眼镜,但王军一看就是饿狼类型,而他却实实在在像个书呆子。 “快吃,我可不想迟到。”见他一直不敢吃的样子,我故意说道。 他回过神,立即端起碗用力地扒饭起来。 真是个呆子! 我在心里暗暗想着。 吃过饭后,赵书俊抢着要洗碗。我指了指厨房,“那里有洗碗机,放洗碗机洗就行了。” 之前严格为了和我调情,故意把洗碗机藏起来,多亏被我找到,不然不知道还要被他祸害多久。 等吃好饭收拾干净餐厅后,我才和赵书俊一前一后出了别墅,上了车。 我坐在车后排,一路上和他无交流,而他也没有多说话,气氛就这么尴尬地在我们之间蔓延开。 我索性假寐起来,往后一靠,闭上眼睛。 等红绿灯的时候,我随意睁开眼睛,却发现驾驶位上的人,正通过后视镜直直地盯着我看…… 第69章还疼不疼? 我的视线正好落在后视镜里,而他在看到我之后,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立即把视线挪开。 恰巧此刻红灯变绿灯,他一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去,才暂时化解了这场尴尬。 一路上我没再假寐,直到他把我送到every楼下,他解开安全带正要开车门的时候,我喊住了他。 “等一下!” 他顿时紧张起来,双手牢牢地抓着安全带,头都不敢抬。 “你方才为什么偷看我?” “林小姐你别误会……方才我在看车窗外的后视镜……”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得可不是窗外的方向,而是车内正中央挂着吉祥娃娃的那面方镜。 “你撒谎!前天晚上你不小心闯进房间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我的声音沉了几分。 赵书俊的双手忽然掐地更紧,抬起那双惊恐的眸子,用一副犯错孩子怕责罚的眼神看我。 “对……不起,林小姐,我,我对您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的!只是……只是你长得太漂亮,身材太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有魅力的女人,所以……所以……” 到了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我看到他脸颊通红,不仅脸红,耳朵也红彤彤的,整个人就像刷了一层红漆般。 “算了,你也没对我做什么实质性的僭越举动。这事我就当不知情,你在严格身边好好协助他,仍会是他最信赖的人。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我推开车门重重关上,大步朝公司走去。 听严格说过,赵书俊是他的得力助手。而我也清楚,只要我一句话,严格便会为我开除任何人。 之前因为我的口不择言,已经解雇了盛鑫的一批大厨,我不想再因为我的缘故,解雇掉一名好帮手。 就这样吧,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深呼了口气,我大步迈入了公司大厅。 来到16层,我习惯性地朝公共办公区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如今我是项目总监,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摇了摇头,我又急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方雅竟然站在我办公桌前,像是等了很久。 “雅雅。” “别叫得那么亲热,林总,现在你可是和我平级。” 方雅阴阳怪气道,没了以往对我的亲热,忽然变得好陌生。 我知道,薛小美的事林牧聪已经摆平,但是方雅心中的怨气,消散不了。 “雅雅,我也是凭能力坐到这个位置的,希望你不要一直怀着敌意对我。” 眼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想步入职场第一个要争得你死我活的人就是她。 然而我的低声下气和祈求完全不奏效。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冷笑了一声:“凭能力?林徽安,是你真的太单纯还是故意装傻?明眼人都知道你能拿到这个项目,完全是内幕!” “内幕?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一副像是要讨伐我一般的嘴脸。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地扎疼我的心。 她笑得更加冷了,还带着一丝鄙夷。 “如果不是牧聪把我们的方案都毙掉,只拿了你和几个较差的方案供合作方选择,你觉得合作方会选你么?凭实力?林徽安我告诉你,如果要凭实力,你永远赢不过我!我丑话也放在前头,如果以后你敢当我的路,我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她气冲冲地对我吼道,随后大步从我身边擦了过去。 我的肩膀被她蹭痛,整个人差点踉跄地往后栽倒。 方雅这前后戏剧性的变化让我实在接受不了,那个帮我收拾衣柜,帮我吹头发洗衣服的知心女孩,到底去哪里了? 我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掉眼角滑落下的泪。心情压抑地厉害。 …… 这一天的工作主要是开会,协调各部门通力合作。 早晨方雅的话深深刺痛了我,所以从设计到选材到出样上,我都决定亲力亲为,自己亲自跑一边,争取以最高的性价比获得新天置地那边的好评。 忙碌一天下班后,严格准时准点来公司接我,送我去医院看我爸。 我爸还是老样子,一直昏迷着,但是白迎庆说他的各项指标已经恢复正常,一定会醒过来,我们只需要耐心地等。 然而等待却是这个世界上最长情但也最难熬的告白。 “妈,今晚我陪你一起守着爸。” 我打来一盆水,严格正坐在病床边给我妈削平果。 看着严格这么体贴,妈的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 “没事,你们不用陪着,我都习惯啦。” “妈,玲玲和王军,有没有来?” 原本我不想提到这两人,但爸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他二人所赐。 果然,我的问题刚问出口,妈的脸便沉了下来。 “那个不孝女,早知道她是这个德性,当初我就不该求神拜佛地盼着生她!” “好了妈,咱不想他们了。以后有我和严格,我们孝敬你二老。” “唉。” 妈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瞥了眼严格,他像是在沉思什么,但只是稍纵即逝,随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我妈,“姨,您吃。这苹果全是当天采摘空运过来的,非常新鲜。” “唉,好,好。”妈连说着两声好,接过苹果咬了口,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 虽然我极力地想留下,但最后还是被妈劝回。 我和严格走到游廊尽头正要搭乘电梯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方雅的父亲。 “哎呀,我的钱包好像落在病房里了。严格,你先去停车场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灵机一动,随口撒了个谎。 严格自然没看出端倪,揽上我的肩,“我和你一起去拿。” “不用啦,待会我妈看到你,又要难舍难分一阵子。还是别打扰她了,我去去就回。” “行,等你。” 看着他迈着修长的腿步入电梯里,我扭头朝另一边的安全出口而去。 找了好久,我才找到方雅父亲的病房。 站在病房外我冲里面瞧了瞧,中间床位没有家属。旁边的两位病人也都已经睡下。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属?” 我正欲拧门进去的时候,身边忽然走来一位护士,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来看方国平的。”我如实地回答,思索了片刻后,打开皮夹,从里面拿出严格给我的那张卡。 这张卡原本想给我爸妈的,但是妈又还给了我。 比起爸妈,现在方雅的父亲可能更需要这笔钱。 “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在媒体上看到方国平的遭遇,想来捐款,这里有五十万,等方国平的家属来了,麻烦您帮我交给她。” “捐款啊,那你跟我来,留一个你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护士习以为常,医院里应该时不时有这种善心人。 见护士转身要带我去护士台,我急忙喊住她,“不需要留姓名和联系方式了,做好事原本就不为留名,留名也不为做好事。那就麻烦你了。” 我看了眼护士胸口的工牌,记下了她的工号和姓名。把卡塞给她后,转身离去。 虽然方雅误解我,针对我,但是我还惦念着她曾经对我的好。 这五十万希望能帮到她,解决她的财政紧张问题,也希望因此她的生活能富足起来,不再觉得生活苦,活着累。 出了住院部来到停车场的时候,严格果然又无聊地在玩打火机。 “怎么去那么久?” “临时上了个洗手间嘛。” 我发现自己撒谎的能力越来越强,简直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 偷偷给方雅父亲塞钱的事我不想让严格知道,那五十万块我知道他也不打算让我偿还,但我告诉自己,目前先暂借,等工资够数了,一定要想其他办法还给他。 …… 回到别墅后,严格立马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们坐在沙滩的长椅上,伴着朦胧的月光,望着黢黑一片的大海。 海风时不时吹来,会带来一阵凉爽,同时也会带来一股海腥味。 此刻躺在严格的怀里,我的脑子里只有温馨和浪漫。 别墅里开着满室的灯,沙滩上的椰树上也挂着五颜六色的串珠小灯。 悠扬的古典乐从开着门的别墅内传到沙滩上,让这个沙滩充满了小资的情调。 因为空旷,所以即便相隔甚远,还是能听到远处沙滩边有男女在欢呼雀跃。 “安安,那还疼么?” 搂我在怀的时候,严格将下巴贴近了我。 他的下巴上有一些胡渣子,扎地我脸有些痒痒的。 想起早上他对我的举动,我立即开口:“不疼了!” “是么?那老白的药果然管用!不愧是猎女杀手!这药绝对是他亲自研发的。” “噗。”听着严格打趣的话,我忍不住笑出声,仰着头问他,“白迎庆真的那么花么?” “那家伙睡过的女人可以组一个交响乐队!” “交响乐队么?那是多少人?”我完全没概念。 “现代编制是80-110人。” “……”我惊得无言以对,这也太夸张了吧? 严格却一本正经,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后迅速转移话题。 “安安,你妈那边已经同意了咱两的事,你看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去趟我家,见见我爸和我奶奶?” 第70章一早上不休的话题 “见你家……人?” 我愣了一下,扬起头认真地看他。 他非常认真,垂眸也看向我:“是啊,难道你不想见一见我的其他家人么?” 他问地小心翼翼。 毕竟上次和他母亲相见非常的尴尬,而且他母亲绝对不喜欢我。 “不是我不想见,而是你家里人大概不想见到我吧?” 毕竟我和他门不当、户不对。 对于他的家人来说,也许陆雅婷那种才是严家最合适的儿媳妇人选吧。 “我妈那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没有和你好好相处。如果知道你是个这么天真善良的人,肯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 我觉得他是在安慰我。 “真的。” 严格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抬起,捏了捏我鼻子,宠溺地笑道。 “那都听你安排……” 我看得出他很想把我带去见他的家人,为了不扫他的兴,我决定配合,并且好好努力。 “那就这周末吧。”他扬唇笑了笑。 “这周……末么?” “怎么?觉得太快,还需要时间准备么?” “没,可以。” 我点点头答应。这周末公司有温泉旅行,为了不和方雅正面接触,也许我不参与她会玩得开心点吧。去见严格家长,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请假理由。 见家长的话题达成共识后,我俩都陷入了沉默,彼此应该都有自己的心事。 我担心的主要还是怎么让他家里人接受我,毕竟,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 此刻严格在思索的,大概也是这个问题吧? 想到这里,我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睡着了。 朦胧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像是给他的五官打了阴影般,显得更加立体硬朗。 看着他一根根长长的睫毛,熟睡的样子无比的宁静。 那一刻清爽的海风吹来,伴着海浪轻拍沙滩的声音,给这份宁静增添了一份清新的色彩。 我不忍打破这样的宁静,脸不禁贴向严格的怀里,一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一边听着海浪的声音,沉沉睡去。 —— 哗啦啦~啪~ 耳边的海浪声不绝。 我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了一条舒服的毛毯。 整个人神清气爽地坐起,伸了伸懒腰,随意望向大海,却发现一轮红日正从海平面冉冉升起。 整个天际都是黑蒙蒙的一片,却唯独那一线天明亮无比。 “严格!严格你快醒醒!你看!日出!” 我激动地推了推身下的人,他听到我的呼喊声,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瞧了眼我又闭上。 “严格你快起来,和我一起看日出!” 我从躺椅上跳了下来,拉扯住他的手臂往下拽。 原本还想继续赖床的人,不满地‘恩哼’了一声,终于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日出,周围还很清净,从很远处传来一阵船舶机器的声响,隐隐约约能看到船只在浩瀚的海面上漂泊。 天空慢慢从黑变为浅蓝,接着忽然之间一片红。 霞慢慢扩大了它的范围,加强了它的亮光。太阳慢慢露出了脑袋。 我光着脚丫踩入细碎的沙里,朝着海岸线奔去,希望自己能靠日出近一些。 几乎是在我奔跑的同时,太阳冲破云霞,顿时整个世界光亮无比。 “好美!严格,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日出!” 没有做特别的准备,我完全没想到在沙滩上躺一夜第二天能正好撞到这么美丽的日出。 我在海边喃喃着,严格缓缓地从躺椅上走了下来。 来到我身侧,将我拦腰抱了起来。 “你喜欢看日出的话,以后咱们每天看。” “每天?那我起不来。”我吐了吐舌头,瞟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才5:50. 他笑了笑,把我重新放回躺椅上,蹲了下来。 双手抓住我脚底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往后缩。 “你看看你,有时候就像个孩子。” 严格把我的脚又往他怀里拉了拉,用手掌心帮我拍去上面的沙子。 他一点都不嫌弃的样子,而且非常认真。 我垂眸看他的时候,心里不禁一暖。 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这样悉心照顾过我。 将我脚上的泥沙排干净后,他才站起身,脸上有些倦意。 打了个哈欠,躺到了隔壁的长椅上。 “我继续补个觉,你也睡。” “你睡吧,我继续看风景。” “记住穿鞋。” “知道啦啰嗦鬼。” 我把双手撑在椅子上,脚自由地晃荡着。 严格很快便睡着了,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起身下地穿好拖鞋,将身上的毛毯盖在他身上,才轻手蹑脚地朝别墅走去。 这些天一直都是严格照顾我,为我做早餐,今早我打算也给他做一次。 来到厨房,看到里面一应俱全的餐具,我开始忙活起来。 一个小时后,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准备好了! 我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洋洋自得,拿出手机360度无死角全方位拍摄了一遍。 要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这么一大桌子。虽然口感可能会差强人意,但至少色泽看上去不错。 跨过玻璃门来到沙滩,我在严格耳畔轻声喊了句,“起床啦,吃早饭了。” 严格没有睁眼,但是薄唇微微动了一下。 “吻我才能醒。” “幼稚!” 既然他能说话那就是醒了,我可不打算没刷牙就和他接吻。 转身欲离开的时候,他却从后拉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往后一倒,直接跌进了他怀里。 下一秒,一个热吻便覆了上来。 湿湿热热的唇瓣软软的,sun吸着我紧闭的唇。他的she横扫千军,就是要逼迫我撬开牙齿。 我咬住牙,把脸扭开,“唔~严格,我没刷牙!” “我不嫌弃。”他狡黠一笑,正面搂住我缓缓亲吻,直到把我吻地气喘吁吁,才松开。 “不再和你深入,等你那里好了再说。” “你坏!”我锤了他胸口一把,像只兔子般逃离。 —— 他每天睁眼的时候都会晨bo,我知道方才他吻的时候恨不得将我就地正法。 但我也不可能365天每天和他纵情声色。 等我进了洗手间洗漱好之后,他才姗姗来迟,我低眉一眼,果然,他的档口支起了一顶不小的帐篷。 我从他身边擦过,正想开溜的时候,却被他轻轻拉了回来。 “摸一下,摸一下就让你走。” “流氓!”我瞪了他一眼,手不情愿地伸了过去,蜻蜓点水了一下后,赶紧把手收回。 他得逞地笑了笑,得寸进尺地把我手抓紧。 “不够,伸到里面去。” “你……滚蛋!”我气呼呼瞪了他一眼,果断地甩手离开。 来到餐厅坐下,我的脸还是红红的,心跳也很快。 都怪严格,这个流氓无赖!好像以戏弄我为乐,并且乐此不疲般。 严格有早晚都淋浴的习惯,等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 他坐在我跟前,眼里还藏着笑意。 “怎么,生气啦?” “没有,吃饭。”我不是生气,只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暧.昧。要知道青天白日的,这样真不好。 严格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宠溺道:“所以每天一大早我都得冲凉降火,不然眼看着身边有美人吃不了,我迟早得憋出病。” “吃饭!”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在嘴边吹了吹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他眯着眼睛,张嘴含住勺子,啜了一口。 “越来越贤惠了,不过味道有点淡了。”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明显是在说假话。 我舀了一勺子送入嘴里,发现味道还行。哪里淡了? “吃都堵不上你嘴!” 瞥了他一眼后,我又舀了一勺子,正欲送过去,他皱了皱眉:“不够。” “你嘴真大,这么一大勺呢。”我吐槽道,又重新多挖了满满一勺子。 他张嘴吃下,低低笑着,“你怎么知道我嘴大?接吻次数太多得出经验了?” 我不想理他,把自己这碗被舀地支离破碎的鸡蛋羹放到他面前,将他那碗完整的换到我面前,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是男人,身上的东西当然都大,你是女人,除了咪咪大其它东西小就行。” “……” 他越说越来劲了,而我的头却越来越低,闷在碗里吃,双颊也跟着滚烫起来。 “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事?” 严格凑了过来,一副要证明我也是yu女的打算。 我仰起头,伸出勺子探到他碗里,挖了一大口塞进他嘴里,“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说这么……这么恶心的话题?” “男欢女爱怎么是恶心的话题,你那伤了不行,我过过嘴瘾。” “你就是只泰迪!公的!” “那你是母的。咱两一对。” “……” 我无语到翻了无数个白眼,最后端起碗坐到距离他很远的地方,两人这才相安无事地吃起早餐起来。 方才的污话题让我现在整个人都心绪浮动,因为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的确……的确有反应的。 难道我真的也很色,只是故意装矜持而已? 怎么可能啊!我能三年和王军不发生任何,那这方面抑制了肯定没问题的,一定是严格这个坏胚把我带坏了! 我怒瞪了他一眼,一边吃着鸡蛋羹一边塞花卷。 半晌后,严格才一本正经起来,换了个新话题。 “安安,咱们要个孩子吧?要了孩子后奉子结婚,怎么样?” 我刚咽下的花卷一口气喷了出来,惊得愣在那。难道这就是他无数次撩我的理由? 第71章冷战 “生孩子这也太快了吧?”我惊出声,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要知道这些天我和严格在一起,一直都在被他带着节奏走。先是妥协同意去见他的家人,现在是生子。 “你是打算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胁迫你家里人就范吧?我不同意这么做!” 我把筷子放下,义正言辞道。 孩子是无辜的,那些狗血言情剧我多了,万一我不被严家接受,即便我怀了孩子,也可能最后落得带着孩子做个单亲妈妈四处漂流。结局最好也顶多是孩子被严家抢去,我被扫地出门。 我不可以这么自私,拿孩子来当赌注!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弱?盛鑫能做到今天都是我一个人白手起家,我和那些富二代,或者是妈宝男不同。懂么?” 严格煞是认真地同我解释,原本一直带笑的脸也跟着沉下,说完这句话,他低下头快速把碗里剩余的鸡蛋羹吃完,随后起身。 “我早晨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待会让小赵来收拾,送你去公司。” 不似一直以来对我的温柔款款,此时的他显得有些冷,就像他对待他那些下属一样的态度。 我怔在那,看着他回房间收拾了一下,随后和我无交流地离开了别墅。 我知道,他生气了。认为我不信任他,同时也伤了他男人的尊严吧? 严格走后我也没心思再吃饭,看着满满一桌子的东西,我苦涩地扬了扬嘴角。 没想到第一次煞费苦心地为他做早餐,竟是这样惨淡收场。 没有等赵书俊过来,我把桌上未动过的食物收起,全部丢进了垃圾桶,将碗筷洗好。 赵书俊送我到公司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明明早晨红日还那么美,转眼的功夫,晴天转阴天,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林小姐,你身后应该有备用伞,你找找看。” “恩,我找找。” 我转过头看了看坐垫后,倒是有许多备用东西,比如医药箱、电工小工具等等,但就是没找到雨伞。 赵书俊见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长臂一伸,越过我的肩膀翻找着后备箱。 突如其来的陌生男性气息让我吓了一跳,全身一颤,下意识吼出声:“赵书俊,你做什么?!” “我……找伞啊。”赵书俊怯生生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随后意识到什么,忙后退,却因为动作太大,‘砰’的一声,脑袋磕在了车内的天顶上。 他回到座位上揉了揉自己磕痛的头,低下头不敢看我,“林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把我想成那样。我,我去外面给你买把伞!” 我还没开口,他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步入雨中,双臂挡着头,整个后背立马被雨淋湿。 雨‘哗啦啦’倾盆而下,不一会的功夫,赵书俊便被这大雨湮没。 我看着雨刮器左右摇摆着,看了看手表,想要拧开车门下车,否则上班就要迟到了。 但是想想那个书呆子亲自跑一趟,不惜冒雨,如果回来看到我不在…… 想到这,我拧门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我拿着手机浏览网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身旁的门被人拧开。 我闻声看去,赵书俊早就湿成了落汤鸡,从怀里掏出一把伞递了进来。 “林小姐,伞。” 我看了看他,居然没有撑伞回来! “你的伞呢?” “啊?哦。我……我忘记了,只想着林小姐你需要伞。” “你是不是。”傻字我没说出来,也没接他手里的伞,“你撑着吧,送我进公司。这雨应该是阵雨,过一会儿就停了,伞你拿走。”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这个男的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瞪了他一眼,作势要下车。 他手一抖,急忙收了回去,把伞打开,规规矩矩地站在车外。 看着他这副模样,联想到他方才为了给我买把伞冲进雨里的画面。我看他的眼神不再带着恶意。 直到他把我送到公司楼下,仍旧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冲他挥了挥手,这次脸上带着笑,“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他愣了愣,大概有点受宠若惊吧,直到我转身走入旋转门,他才喊了声,“林小姐你也是,上班开心!” 噗—— 我笑出声,这个傻子,上班开心是什么鬼? …… 忙了一天,我比平常早几分钟下班,早早地来到公司楼下等待严格来接我。 下了一场雨后的城市空气清新,到处都有泥土的气息。 我手里拎着今天中午跑了几条街,特地买的麻小,准备哄一哄严格,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站在老地方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叮—— 在我等地有些焦急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是严格发来的短信,说今晚有应酬,小赵也在他身边,都来不了我这,让我自己打车回去。 看到短信说实话我有些失落,想必严格还在生我的气吧? 叭叭叭—— 我站在那走神的时候,身边响起了车喇叭的声音。 原本我以为是严格故意和我闹着玩,想给我惊喜呢。 高兴地回过头,没过多久,脸上的笑容又凝固。 不是严格,而是林牧聪。 他开着他明晃晃的敞篷车,戴着墨镜,活脱脱一个公子哥的模样,给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看来今天你的护花使者不会来接你了。” “那也不劳驾总裁你,我打车回去!” 我不理他,转过身大步朝马路边走去。 伸手好不容易拦下一辆车,我刚想打开车门,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过来,一脸歉意地看向我。 “林总监,不好意思啊,我妈妈在家摔倒了,我得赶紧回去。” “那好,你先。”我松开了车,看着娇小的人略显着急地钻进了车里,出租车随即一溜烟离开。 接下去是漫长的等待,我没想到这边拦车这么难。 湿漉漉的马路上偶尔驶来几辆车,若是的士基本上已经坐了人。 等了一会儿,一辆空车驶来,我正想走过去,一个身影抢先一步跑了过去,这一次还是我们公司的同事,冲我抱了个拳,转头便不客气地钻入车里。 车子绝尘而去,幸好路面湿,没有喷我一脸的灰,可是车轮子压过水洼溅起的污水,却是结结实实喷了我一身。 我急忙后退,哇哇叫出声。 叭叭叭—— 偏偏这个时候,碍眼的黄色跑车又来到了我视线里。 “真的不上车么?我可告诉你,这边车子超级难打的,你不想回去的时候全身被污水溅地臭烘烘的吧?” 林牧聪勾起唇角冲我笑道,像是‘好言提醒’。 我咬了咬牙,捏紧拳头,站了会儿,气冲冲地拧开车门上了车。 “还不是拜总裁你所赐!”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那两人都是故意安排的! “系好安全带,愿意为美女效劳。”林牧聪继续没皮没脸地笑着,完全无视我的愤怒。 我不情不愿地系好安全带,说道:“卧龙山大街路口停就行。” 严格的别墅距离卧龙山大街还有两公里多的路,我不想林牧聪知道我的具体住所,以免以后有麻烦。 一路上,我的脸一直都是别向右边的,没有和林牧聪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车里放着悠扬的轻音乐,原本我以为他应该喜欢很摇滚或者很朋克的东西,像班得瑞、莫扎特这种根本不可能是他的菜。 然而我错了,他对古典乐颇有研究,时不时地和我聊几句,反倒是我,不甚研究,不知道怎么应对。 “有空一起去听音乐会吧?我这边的合作伙伴经常给我送门票,但每次都找不到合适的人一起陪我去,票一打一打地浪费。” “你可以找雅雅去。”我转过脸来对他认真道。如果他不三心二意,朝三暮四,雅雅也不可能对我那么大的怨念。 说到底,都是林牧聪这个大混蛋惹的祸! “方雅?”林牧聪皱了皱眉头,忽然把脸转向了我,饶是认真起来,“如果我说,我和方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信么?” “切。”我忍不住鄙夷地出声,目光在他身上逗留了片刻,“我想象的关系?我想象的什么关系?你分明和雅雅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勾搭薛小美,并且还对我纠纠缠缠?” “是方雅太贪心。起初我和她只不过是各取所需,就像我和薛小美的关系一样。她们要上位,我要她们的身体,仅此而已。从一开始我们就很明确这种关系,是方雅摆错了姿态。” “这么说还是雅雅的错了?你真的不可理喻!”我有些气恼,这些男人分明很渣,却总是有辩解不完的理由,到了最后好像他们才是道德制高点上的人物。 他是这样,王军也是这样。 “我要下车!”我怒道,抓住车把手,用力地掰。 林牧聪原本还很淡定,见我把门锁插销拔了,拧开了车门,半个身子露了出去,吓了一跳,紧急刹车把我拽了回来。 “你疯了么?”他受了惊吓般,对我吼道。 我怒视着他,一点都没妥协。“我没疯,只是不想和你单独一辆车!一分一秒都受不了!” “林徽安!”林牧聪忽然喊我名字,抓我手的力道忽然一狠,把我拽向他怀里,忽然抱紧了我。 “林徽安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性格!我对你和对方雅、薛小美不一样,你信不信?” 第72章闯生日派对 “那只是我和她们不同罢了,她们曲意逢迎你,我却没有,你觉得新鲜对吧?”我冲他冷笑,一个花花公子说的话怎么能让人信服? “你!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林牧聪气结,把我推开,怒视着我。 我自然也不给他好脸色,回瞪过去,“我也没见过你这么花的男人!” “我?”林牧聪一副快被气炸毛的样子。 我不理他,拧开车门下了车。 踩着高跟鞋,我疾步在马路边,朝人行道走去,恨不得赶紧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由于跑得太快,我没瞧见水洼里有坑,一脚才进去,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里面,并且脚也崴了。 一阵胀痛感袭来,我下意识地蹲下身去,想把鞋跟拔出来。 “你说你这么犟为了什么?” 林牧聪从车里跳下来,跑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一边数落我,一边帮我把鞋跟拔出。 鞋跟从坑里出来的那一刻,我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往后栽去。 幸好有林牧聪的长臂搂着,我才没栽跟头,而是不偏不倚,落在他怀里。 他身上熟悉的烟草气息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按住他的肩膀起身,刚站起,却发现脚疼地不行。 “脚崴了?”他关切地问。 “不要你管!”我推开他,坚持走了两步,却发现脚踝那烧地厉害。 等我原地歇息一会打算再走的时候,林牧聪却从身后把我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我双脚悬空,整个人有些惊慌。 林牧聪却不回答我,抱着我朝他的跑车走去。 重新拉开后排的车门,把我丢进去,栖身压了过来。 “林徽安我告诉你,你真以为严宗祁爱你爱得要死?”他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狠戾,阴森森地望着我。 我背脊一僵,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今天严宗祁为什么没来接你?他不是每晚准时准点接你下班么?”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 “我怎么知道?因为我关心你!每回我都等在我的车里看你们腻歪!” 林牧聪冲我吼道,有些歇斯底里。 我很意外,意外他居然会暗中观察我,意外他居然对我的一举一动这样上心。 可即便是意外,我对他的情感仍旧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那也是总裁你的一厢情愿。” 我把头别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林牧聪却有些恼怒地掐住我的下颚,逼迫我看他。 “我告诉你,今天是陆雅婷的生日,你的严哥哥此时估计正在其他女人的温柔乡里吧!” 这怎么可能? 严格之前明明把陆雅婷羞辱地那么惨,怎么可能还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而且,方才他给我发了短信,说是在忙工作呀。 我不信,绝对不信他会骗我!因为他向我承诺过,一定不会欺瞒我! “我不准你诋毁严格!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过节!” 我恼了,双手用力地推压在我身上的男人。 他眉心深拧,眼底里全是怒火,像是在压制什么,可又像快要喷发的火山。 他掐我下颚的手指用足了力道,忽然俯额,一口堵住了我的嘴。 同时,他的手伸向车内开关,敞篷慢慢升起,形成一个封闭空间。 “唔~”我用力推他,可是无济于事。 他的大手用力地捏我下巴,捏到我疼地张嘴,而他的she便趁机闯入,用力地冲撞。 一股浓郁的烟草气息在齿间蔓延,那是一种很陌生,且令我很恐惧的感觉。 笃笃笃—— 叭叭叭—— “喂,老公你看,那边两人在干什么啊!” “看这个干什么?明显在那啥那啥,我可告诉你,别学坏!” “老公,什么时候咱们也……” 身边开过去一辆车,车内的男女正在调侃我们。 我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像是被夺去尊严受了奇耻大辱般,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嘶~” 林牧聪猛地弹开,捂着被我咬痛的嘴,伸了伸舌,“知不知道,咬断了舌头要死人的!” 我怒视着他,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他气冲冲地从我身上挪开,重重关上车门,到外面抽烟去了。 靠在车边,他抽了一根有一根的烟,情绪很不好。 直到他的脚底堆满烟头,他才重新打开车门,冲我冷声道:“你不是不信么?那我带你去瞧瞧!我这也是有请柬的!” …… 四十分钟的车程,林牧聪把我载到了盛鑫酒店门口。 见我愣在车里,他上前拽了一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出来吧。” 我抬眼瞧了瞧他,发现他下嘴唇留下了一道很深很醒目的口子,正式方才我咬的那一下。 想起自己方才那么冲动,我有些不好意思,伸过手去,搭上了他的手。 因为脚崴了,所以我只能搀着林牧聪。 犹如他的女伴般,我们一起走进了盛鑫的大堂。 记得上次来是和严格,旁人都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焦点。 曾经我以为,进入盛鑫,我身边站着的男人,永远只可能是严格。 但是这一次…… 我偷偷瞟了身边男人一眼,一身花哨的衬衫,下面一条紧身九分裤,和我的穿衣打扮恍若两个世界。 和林牧聪乘电梯的时候,非常尴尬地,遇到了上次的大堂经理。 她显然有些意外,目光落在我紧挽着林牧聪的手上,没有和我们打招呼。 当林牧聪伸手按下8的时候,经理才惊抬起眼眸。 “你们……是去参加陆小姐的生日派对?” “当然。” 林牧聪扬眉,瞟了一眼经理的胸牌。 经理没有按楼层,等8楼的电梯打开后,她后退了两步,让我和林牧聪先出去。 我故意回头,发现她就跟在我们身后。 刚出电梯没多久,眼前便出现了粉色气球装饰的拱形大门,两名穿着燕尾服的酒店侍从正守在门侧,时不时地鞠躬。 进入拱形门的宾客陆陆续续出示着随身的请柬。 看样子宴会还没开始。 越靠近入口的时候,我的心越发紧张起来,抓着林牧聪的手不禁用力。 他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手搭在我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低声道:“放心,人这么多,我会带你去个安静的角落,一定不会让严宗祁和陆雅婷发现。” “恩。”我点头,可是心里仍七上八下。 这样的大型生日会我从来没来过,望着进进出出都身着亮丽礼服的女人,我更加觉得自己很抢眼。 今天的我照例是一身中规中矩的ol装,上班这么穿绝对是100分,但是现在…… “先生请出示您的请柬。” 我们到了门口,被侍从拦下。 林牧聪熟练地将手探到胸口,把请柬递过去的时候,顺道指了指我,“我女伴。” “先生女士请。” 侍从面带微笑,邀请我们进去。 里面面积很大,放眼望去全是穿着艳丽华服的漂亮女人,一个个高挑纤细,宛如走红地毯般。 宴会厅大约四个篮球场那么大,最深处是圆形餐桌,零星坐着一些人。 中间是自助餐区,两张十米长的西餐桌上摆满了香槟塔、西点塔、以及各种蔬果沙拉、拼盘,牛排、鸡排、猪排…… 总之吃的东西琳琅满目。 而最前头,则是一片空旷的区域,有几对专业的拉丁舞舞者在纵情地跳舞。 舞台上,宛如电影院放映厅那么大的led荧屏,正在播放着拉丁舞的配乐,而舞台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塔楼那么高的蛋糕。 曾经我在蛋糕专柜看过,这款蛋糕是临安市最出名的蛋糕店做的,名为‘童话王国’,研发出来至今没人买,因为价格实在太贵了! 但是此刻看到价值100000元的蛋糕就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不免一阵激荡。 看得出,这个陆小姐是天之骄女,是整个临安的天之骄女。 吧嗒—— 在我专注看蛋糕的时候,整个会场的灯忽然暗了下来。 全场顿时一阵尖叫。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吓了一跳,身子一抖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牵起了我的手,同我十指相扣。 这熟悉的感觉让我心头一暖,扭头时我兴奋地张嘴,可看到牵我的人是林牧聪,而不是严格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很快凝固。 急忙从他手里抽回,往身后藏。 “怎么?以为我是严宗祁么?” 林牧聪自嘲地笑道。 我抿了抿唇,不回复他。 漆黑的大厅很快有了聚光处,从天顶落下的聚光灯照在一个打扮地像公主的女人身上,一个穿燕尾服的微胖中年男人挽着她,缓缓朝舞台走来。 “很高兴大家来参加我女儿二十岁的生日,大家也知道,二十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陆某人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宝贝,她可以嫁人啦。” 陆先生拿着麦克风侃侃而谈,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我却笑不出来,目光落在陆雅婷那张天仙攻般的脸上。 “婷婷一直乖巧懂事,我陆某人真的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养着。但是女大不中留啊,所以今天借着这个日子,我也向在场的不管是商界的朋友,亦或者政界的友人,有好的小伙子,多帮忙物色物色。” “哎呀爸爸,哪有生日说这个的呀。再说了,人家都有祁哥哥了。”陆雅婷掖着陆先生的手撒娇,场下又是一阵撒娇。 提到‘祁哥哥’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口猛然被堵住般,人群中,我拼命地寻找严格的身影…… 第73章他们才登对 昏暗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一个个热闹看戏的背影。他们或高声呼喊,或拍手叫好。 然而这些喧闹都和我无关。 我踮起脚,巡视着人群中,果然在最前排看到了严格的母亲,穿着一身白色碎花修身旗袍,手里拿着香奈儿今年最新款的亮片贵妇包,即便站在黑暗中,那亮片都闪闪发光。 她自然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而她的身旁,站着一名身材挺拔的男人,只看背影便会被他迷住。 聚光灯在陆雅婷的余声过后转到了那个颀长的身影上,所有人纷纷把注意力转向了他。 闪亮的聚光灯下,他的五官近乎完美,一双冷到结冰的双眸凝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沉静与冷傲的气场让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直到陆雅婷粉唇一撅,拎着裙子从舞台上走了下来,把气氛再度引燃。 她来到男人的跟前,像一只温顺的绵羊,轻轻伸出手拉起男人的手,银铃般的嗓音脱口而出,“这就是我的祁哥哥。” 众人一听,唏嘘不已,顿时场面沸腾起来,舆论鼎沸,大多说的都是他两男才女貌、门当户对,多么多么般配之类的话。 “这男的又高又帅,不错啊。” “你可不知道,人家低调。他可是盛鑫的老板,年轻有为,据说上过纽约时代周刊。” “啧啧,那确实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和陆小姐也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啊。” “可不是么。” …… 一群人议论纷纷,可是我却因为他们的每句话心痛不已。 严格,他为什么要骗我? 我觉得身子一软,加上脚痛,没站多久便踉跄着往后栽倒。 幸好林牧聪从身后搂住了我,此刻的他不再像往日那般令我讨厌,而是多了几分体贴和耐心,声音也柔了几分。 “你没事吧?”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我怎么可能没事?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没、事。”我一个字一个字说道,紧紧地拽住了林牧聪的袖子,回头无力地望着他,“带我走,去哪里都行。” 我不想在这里,哪怕是多待一秒…… “行,我带你离开!” 林牧聪转到我身侧,想要拦腰把我抱起。 但在这个时候,原本昏暗的会场忽然‘吧’亮了起来。 一时间四周又恢复了灯火通明般的透亮,原本聚集在中央的宾客们纷纷散去,只剩下我和林牧聪站在那。 “下面是庆生时间!”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响起。 陆雅婷拉着严格的手朝舞台中央走去,但由于我和林牧聪成为了焦点,他们携手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朝我们看来。 我和他们不过十米的距离,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陆雅婷的白玉手臂紧紧圈着严格的手臂,两人看上去是那么的登对。 此时的严格冷漠,眼底里没有一丝的感情,看上去是那样的陌生。 “麻烦那两位宾客回到坐席~”主持人不明状况地冲我和林牧聪吼道。 我主动勾上林牧聪的脖子,哀求着他,“现在立刻马上,带我走吧。” 在尊严还未碎落一地前,我想保住自己最后的一丝骄傲。 林牧聪点点头,抱起我,抬步便朝会场进出口走去。 见我们离开,宴会照常举办。 我听着主持人那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心碎了一地。 严格,果然还是没有追来。 直到林牧聪搂着我来到出口,我才挣扎了一下。 “放我下来吧。” “可是你的脚……” “我没事的。” 我咬咬牙,强装坚强,方才之所以那么勾着林牧聪的脖子,之所以那么主动,全是为了做给严格看的。 我轻推开林牧聪的手,一瘸一拐地朝电梯走去。 走进电梯,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我才深呼了口气,心头的压抑一触即发,泪水决堤。 砰——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刹那,一个巨响把我吓地猛抬头。 电梯的门缝之间,严格一只脚伸了进来,结结实实地夹杂中间。 林牧聪看了我一眼,手朝壁上的按钮伸去,“开和关,你决定。” “关吧。”我没有犹豫,背过身去。 原本我以为严格会败退,却没想到,电梯再一次传来‘砰’响,这一次,双边门打开。 一只大手伸来,把我从电梯里拽了出去。 我站不稳,几乎是同时,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冲他吼道。 严格的脸很阴沉,在我面前,这还是第一次他表露出这样的表情。 “听我解释。”他沉声道。 “我不想听!”我立刻捂着耳朵,眼泪早已湿了脸。 林牧聪很快也从电梯里出来,抓起了严格的一条胳膊,打算让他松手,把我抢回去。 “你放开她!” “该放手的人应该是你!” 两个男人带着十足的火药味,谁也不肯示弱。 “祁哥哥,大家都在等你一起吹蜡烛呢。” 在两人僵持到冰点的时候,宛若公主的陆雅婷拎着裙角来到了进出口处,带着甜美的笑容,甜甜地提醒道。 严格一手搂着我,一手抓上了林牧聪的衣襟。 两人似乎要打一架,速战速决。 我看着那个不紧不慢,颇有大家闺秀风范的陆雅婷静候在那,心中不禁一凉。 推开严格,嘲讽道:“你的小女友在那边该等着急了,麻烦你放开我!” “安安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么?你先进去找个位置坐,等宴会结束,我再好好和你说,好不好?” 严格气势软了下来,抓着我的手,语气里有一丝哀求。 我却挥开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平生我最讨厌欺骗,而他却明知故犯! “不必了,牧聪,咱们走!” 我冷冷道,旋即转向林牧聪。 为了让严格不再纠缠我,我狠下决心,直接扑入了林牧聪怀里,这一次比方才还亲密。 林牧聪抱着我进入电梯,这一次我没有嚷着要下来,而是静静地窝在他怀里,被他一路抱着上了车。 “想去哪里?” 林牧聪坐进了副驾驶,柔声询问我的意见。 我抱着自己,看了看四周。 临安城一如往日般喧闹,可是这片繁华的地域,却似乎根本没有属于我的地方。 能去哪里呢?我不知道。 “去我家吧?” 见我不说话,林牧聪试探性地问道。 其实此刻,只要离开这里,去哪里都无所谓。 “随便吧。” 我无力地开口,在车子发动的时候,回头最后看了眼酒店的方向。 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处毕恭毕敬地站在两位门童,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身影。 严格终究败退,不会再追来。 坐在车上,我思绪放空,林牧聪载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二十几分钟后,他的车子驶入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 “到了,下车吧?” 我愣了愣,看了看周遭陌生的环境,目光旋即落在林牧聪身上。 “谢谢你林总,我去我爸妈那,今晚就不打搅你了。” “你爸还躺在医院呢,难道你想这么狼狈的样子过去,让你妈担心?”林牧聪剔了我一眼,接着道:“再说了,你脚肿成这样,确定还能走路?” “我……” “你放心,不用那么防着我,我不会吃了你!再说了,你也不是小chu女了,怕啥?” “你……” 我被他堵到居然无言以对。 林牧聪笑了笑,三步并两步来到我跟前,将我抱了起来,朝车库外走去。 直到出了电梯来到他的公寓门外,他仍不放我。 “拿钥匙。”他用眼神看了看我。 “在哪?” “右边裤兜里。” 我闻言点了点头,手伸向了他的裤兜。 但他穿的是紧身小脚裤,所以手伸进去比较困难。 我的手几乎蜷缩成了一团,才勉强伸了进去。 可是捞了一圈,却没碰到钥匙。 “再深一点,我这口袋可深着呢。”林牧聪不紧不慢,抱着我似乎连大气都不喘。 我的身子往旁倾斜,又把手往里伸了伸。 “往左,在左边呢。”林牧聪发号施令道。 我的手慢慢伸了过去,当碰到一个滚烫而略ying的东西时,我急忙把手拿了出来,并从他身下跳下。 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呢,没想到还是这种下三滥的呸! 不想再和他说半个字,我扭头朝电梯走去。 他急忙从后面拉住了我,满含歉意:“林徽安你站住,就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错了还不行么?” “有你这样开玩笑的么?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我不理他,甩开他想走。 方才从酒店出来,我已经万念俱灰了,内心犹如凌乱的稻草,完全拨不开头绪。 可是林牧聪却不分轻重地和我开这样的低级趣味玩笑! “我真的错了,你信我最后一次好不?”林牧聪继续拽着我,“你要再不答应我可就用强了啊。” “你混蛋!”我转身举起拳头砸在他身上。 他却像不知痛般,忽然一把将我扛在了肩膀上,从兜里麻利地掏出钥匙开了门。 大步径直,轻车熟路地走进黑漆漆的公寓里,将我丢在一张软绵的沙发上。 我从沙发上挣扎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公寓里的灯都开了。 顿时里面恍如白昼,甚至让我有些错愕。 房子收拾地非常干净整洁,并且装潢的颜色很跳跃,电视的背景墙上还挂满了吸盘式的公仔。 左侧有一张大的收藏夹,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模型。 整个屋子看上去并不像三十岁男人的住所,倒像个七八岁男孩的房间。 林牧聪转身去鞋柜,翻了好久,终于寻来一双拖鞋丢在我面前。 “这拖鞋买来发现小了,一直没丢掉,你将就穿着。” 我愣在那,一动不动。 “难不成要我亲自伺候你拖鞋?” “不必。”我急忙开口,把脚上的高跟鞋脱去,换上舒适的拖鞋。 站起身,我在室内蹒跚了两步,四周看了看。 “你再找人?放心,我这既没藏私生子,也没藏其他女人。那些女人我只会在外面搞,从不会带来家里。” 他一本正经地向我解释。 我却根本不信,扬了扬唇。 “今晚我暂时住你这,我睡沙发。” “你睡屋里,我睡沙发。进了屋里你把门一反锁,不然你这么个大美人睡在客厅里,我真保不准半夜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 我无言,点点头。 此时此刻的我,最想要属于自己的一点私人空间,好好地静一静。 “我困了,你找一床被子拿出来吧。” “行。” 林牧聪这回没哔哔,麻利地走进卧室,从里面抱了一床被子丢在沙发上,冲我关切道:“那你早点休息。”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他的房间,第一时间反锁上了门。 他的屋子收拾地也很干净,不过床头有烟灰缸,屋子里有淡淡的烟味。 虽然开着窗子,但这样日积月累的烟味却无法消散。 看着陌生的房间,嗅着里面陌生男人的气息,今晚我不打算睡床,而是大步走到飘窗前,躺在了上面。 这里风景很好,外面便是繁华的临安城,车龙马水。 我将自己放空,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可是眼泪还是不自觉地落下。 在我躺下十几分钟后,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个不停。 我拿出一看,来自严格的未接电话有十几个,微信也有十几条留言。 没有接他的电话,而是将他的号直接拉入了黑名单,这样我这边就再也接不到他的电话,收不到他的短信。 我点开微信,看着上面未听的语音,手指触碰了上去,许久都没有勇气按下。 我害怕听到他继续欺骗的解释,但更害怕他不解释。 也不知道盯着手机多久,屏幕暗了我便点开,如此反复,最终,我点开了那些语音。 “安安,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知道你在用林牧聪气我,但是我告诉你,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对你是有企图的!” “安安,今天我之所以骗你,是怕你胡思乱想。奶奶这次是玩真的,和我闹绝食,一天没吃饭了,我是没办法才答应来参加陆雅婷的生日会。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安安,十几年对你的暗恋,为了追求到你,我不断地减肥,不断地让自己变优秀,就是想让自己能配得上你。” “安安,你回我电话好么?” “安安,我爱你,只爱你。” …… 这样的语音很多条,每一条都像是痛彻心扉的告白。 那句‘我爱你,只爱你’彻底融化了我的心。 最终,我把严格的号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拨了过去。 第74章买堕胎药 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牵扯着我的神经,让我禁不住屏住呼吸。 扑通——扑通——心跳同时放慢了节奏。 直到那头接通,传来的不是我熟悉的磁性嗓音,而是一个清脆的银铃声。 “祁哥哥,你先去冲凉,我帮你接个电话,咱们一起洗~”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严格和陆雅婷去开房了?还要一起洗澡? “喂?林徽安对吧?” 陆雅婷的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好听,此刻忽然变得冷冰冰。将我从愣神中拉了回来。 我的心猛地悬到嗓子口,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诚然,她在严格面前佯装乖巧,在我面前便原形毕露。 “怎么了,听到我的声音不敢说话了?还是你觉得接电话的人会是祁哥哥?我可告诉你,今晚我和他在一张床上睡,你识相的话最好就不要打电话来自取其辱!” 那头尖锐的声音喋喋不休地传来,犹如钢针一下下地刺痛我的心。 在她欲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我把电话压断,丢到了一边。 手机撞在床板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可是我却没有半点心情去管。 捂着头,把自己的脸埋在双膝间,那一刻,心真的好痛。 犹如三年前得知王军染上病背叛我一样的感觉,喘不上气,整个人闷得厉害。 慢慢的,我开始觉得冷,整个人抱着自己蜷缩在露台上。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门锁被拧动的声音,有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 由于屋里没开灯,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到到他朝我走近,将大手探到了我的额头上。 我的额头滚烫,他的手沁凉。 那一丝凉爽的感觉让我贪恋,以至于整个人往他怀里凑了些。 “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声音很着急,又很温柔。 这样的关切只有严格才有,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此刻的他应该正在和陆雅婷享受着鱼水之欢吧? 我无力地推开那只手,“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就该烧死了!”男人的声音藏着一丝怒气,躬身把我搂了起来。 尽管我在他怀里挣扎,可他仍旧牢牢地抱着我,将我放到了软绵的床上。 这一个晚上我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又睡,眼皮每次努力睁开又重重落下。 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一个守在我身侧的幻影,可是我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 一片葱绿蔓延的草地上,艳阳高照。 我在这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奔跑,好像重获自由般,我跑得尽情、跑得洒落,沐浴着阳光,无比地欢快。 忽然,我的眼前一团雾气弥漫开来,阻碍了我所有的视线,让我不得不原地停下。 雾一直不散,并且越来越大,直到一股浓稠的血腥味飘来,一个手握血淋漓匕首的男人从雾里钻出,朝我走来。 “严宗祁在哪,我要去杀了他!” “你?林牧聪,你发什么疯?你为什么要杀严格呀?” 我急了,想要拦他,可是看到他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血,顿时怕地后退。 林牧聪脸上满是阴厉,捏紧了匕首,“安安,伤害你的男人我都要他不得好死!王军我已经杀死了,现在轮到严宗祁了!” “不要!你要杀了严格,我也活不成了!” 我哭了起来,伸开双臂,朝林牧聪跑了过去。 “如果你真的要伤害严格,就先杀了我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直奔那锋利的匕首而去…… —— “啊!”我惊叫出声,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白色的睡衣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再抬头,发现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被拉着,林牧聪正躺在飘窗上熟睡。 原来是个噩梦! 我虚惊一场,抬手摸了摸额头,发现竟沁出一头的虚汗。 再仔细瞧我身上,我自己的衣服早就被换掉,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士的睡袍。 睡袍很大,里面空荡荡的,我伸手一摸,只抓到了柔软。 我的内.衣居然也被脱了? 整个公寓里只有我和林牧聪两人,昨晚我们明明商量好,我睡房间,他睡客厅的! 可是他什么时候进来房间的!而且还把我的衣服换了! 我掀开被子下地,穿上拖鞋气呼呼地朝飘窗走去。 不客气地一把扯开窗帘,顿时屋子里光亮一片。 由于光线太刺眼,林牧聪很快‘哼哼唧唧’起来,揉了揉眼睛,“起来了啊?” “起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起来?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吼道,将他枕着的抱枕抽走,往他身上砸。 林牧聪抱着脑袋躲着,从飘窗上坐了起来,不断地喊冤:“大姐,我冤枉的好不?拜托你先问清楚再打人啊!昨晚你躺在这里睡,烧地人鬼都分不清了,我要不进来,你早挂了。” “你才人鬼分不清!” 我把抱枕丢到一旁,气恼地看他。 却发现他的脖子、锁骨,甚至侧脸上都有青色的抓痕! 这些抓痕绝对不会是他自己抓的,那肯定是我……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昨晚你想对我图谋不轨,被我暴打的!”我哼了声。 林牧聪揉了揉被抓青的下巴,手触及的时候,‘嘶’了一声,皱起眉来,“昨晚你一直把我当严宗祁,对我又打又挠的,我可告诉你,我身上还不止这些伤呢,待会我得扒光了,你帮我一一检查。” “你!”就算真的是我弄的,那也得去医院,让我看算个什么办法? “如果真的是我挠的,我陪你去医院。” “不是你能有鬼么?阿七!” 林牧聪白了我一眼,捂着鼻子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我正欲开口,他又连着打了好几个,“阿七,阿七,阿七! ” “真的感冒了?”我皱了皱眉,毕竟林牧聪的花招多。 林牧聪懒懒抬眸踩了我一眼,捂着鼻子,带着浓浓鼻音:“你昨晚躺这里都着凉发烧,我躺一晚能不病么?” “那你还把中央空调的温度开这么低……” 我嘀咕道,看在他被我虐了一晚上,并且现在还感冒的份上,不再和他计较。 “那昨晚我们。”我指了指自己身上。 林牧聪又扭过头打了个喷嚏,“昨晚你先着凉,而后出了一身汗,我戴着墨镜给你换的衣服!” “这样啊。”我挠了挠头,转过身,“那我去给你找点感冒药,顺便做个姜茶,你快去被窝里躺躺吧。” 经过大床的时候,我瞟了眼床头柜,发现那果真放着一副炫酷的墨镜。 我没想到的是,林牧聪居然没有趁人之危。 出了房间来到客厅,我直接奔向了灶台。 他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和饭厅对着。 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储备的除了泡面就只剩可乐,根本看不到一丁点菜米油盐的东西。 再翻了翻橱柜,同样没找到任何葱姜蒜。 “你的医药箱呢?” “没有,阿七!” 林牧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真是服你了,家里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算了,我出去给你买药,顺带买点早餐,然后我再去上班。” 我去房间里找我昨天的衣服,幸好林牧聪丢在一旁的沙发上,没有丢进洗衣机里。 换上衣服后,我拿了玄关的钥匙出了门。 林牧聪的高档小区距离公司很近,走十分钟路就能到。 我来到最近的一家药店,走进去买药。 “你好,麻烦给我开一点伤风的药,治疗打喷嚏、咳嗽的。” 我冲里面的一名医务导购说道。 在我进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药店的门被人推开,从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医生,请问一下,你这边,有没有可以药流的药。” 那声音很小,但是音色我非常熟悉,所以不仅听得清清楚楚,还知道来人是谁! “拿一盒这个999感冒灵,另外拿一盒消炎药和糖浆,一共68块。” 我面前的导购冲我说道。 我却来不及回应她,扭头看向了我身后的那个人。 她显得有些憔悴,戴着口罩,像是怕被人认出般。 可我还是认出了她。 “雅雅?” 我没想到会在药店里遇到方雅,更没想到她会来这里买堕胎药…… “不好意思啊,我们店里没有,这个你得去医院里开专门的处方药。” 另一名导购也很小心地说道。 方雅正欲离开的时候,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整个愣在那,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逃一般地推开门。 “这里一百块,不用找了!” 我拿起导购医师开的药,来不及去前台发票,抱着三盒药便追了出去。 方雅个子高挑,所以即便在来往的人流中,我还是能远远地认出她。 我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跑什么!” “你是不是等着看我笑话?不要你管!” 方雅用力地挥开我的手,眼里充满了排斥。 我们之间哪里还有昔日好闺蜜的那种亲密感,只剩下满满的疏离。 “我看你笑话?你的笑话还不多么?” 我有些生气,冲着她直接吼道。 分明是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啊,还有脸跟我生气,跟我冲? “不要你管!” 方雅再次甩手,这一次有点示弱的感觉。 我知道在临安她真心朋友不多,加上她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除了我,她真的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 “你要真不想我管,那我就走了。” 虽然我自身难保,我这里也一堆问题,但是看到方雅有事,我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故意吓唬她之后,我转身假装离开。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她,顿时没了脾气,从后拉起我的手,“安安,对不起。” 我回头看她,她的眼里早已躺满了泪。 “孩子是谁的?你为什么要打掉她?”我抬手,用手背擦着方雅的眼角,一边冷静地问道。 第75章现在去领证! 方雅的眼里有泪光,抿着苍白的唇,秀眉深拧着。 我们身边来来往往许多行人,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终于松开唇瓣,哑声道:“孩子是林牧聪的!” 我的手僵在她肩头,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林牧聪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 “走,跟我走!” “去哪?” “跟我走就对了!” 用力地拽着方雅,我拉着她朝小区走去。 她在我身后不吭声,跟着我的步调一起进了单元楼、上电梯、出电梯。 直到来到林牧聪的家门前,方雅才怔怔开口,“安安,这是哪?” “你等会就知道了。” 我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先走了进去,随后示意她也进来。 她的脸上明显透着不解,缓缓地弯腰脱去脚上的高跟鞋,穿上我为她拿的一次性拖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林牧聪听到声音立即喊了声,声音隔着卧室还是很嘹亮。 “我饿死了,快点把药盒早餐给我送进来。” 方雅听到这个声音,如遭雷劈般,一双美眸瞪地老大。 不理会她的吃惊,我拉着她朝卧室走去。 房间里,林牧聪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应该是有寒气觉得冷吧。 见到我俩进来,他先是一怔,随后痞笑了起来,“雅雅,你怎么来了?” 方雅眉心成川,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牧聪,眼里先是不解,随后化为恨意、狠意。 我知道她又误会了,肯定认为我和严格交往的同时还跟林牧聪不清不楚吧? 随她怎么误会,这些都不是关键。 我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头柜前,把药丢在上面,瞥了眼笑盈盈的男人。 “药给你买好了,至于早饭,待会你和雅雅一起吃吧。雅雅应该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你也要解释下我俩的关系,对吧?” 林牧聪抬眼看我,眼波流转,点了点头,“ok,你先去上班吧。” “恩。”我转身,临走之际扫了方雅一眼,她僵在那里,脸涨得通红。 我摇摇头,大步离去。 虽然我很同情方雅的遭遇,可是这件事毕竟是她和林牧聪的私事,我不便过多参与。 出了小区,我疾步走在大街上,往公司的方向而去。 五月的临安有点小热,又有点小凉风。 一个人行走在绿荫下,被凉风一吹,顿时凉飕飕的,脑袋也变得非常清醒。 我双手环抱着自己,每一步走得都很稳健。 大概走了七八分钟,转了一个弯,对面便是every。 我等在人行道上,此刻脑袋放空。 对面人行道的显示灯由红变绿的时候,行人陆陆续续踩着斑马线过马路。 我的步子刚跨出去的时候,身后忽然来了一只手,扯住我的手往后拉。 几乎是同时,我在原地旋转,跌进一个厚实的怀里。 熟悉的薄荷气味,熟悉的霸道气息。 唯一不熟悉的,是他气怒的眼神。 “一晚上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打电话不接?” 严格双手拽着我,双眸像结冰般迸发出寒光。 我与他的距离不到十公分,愣是被他这冷鹜的气场给震地不断后退。 但是他不让我退,反而双手的力道加重,掐地我双肩传来一阵阵痛。 他凝视着我,语气又冷了几分。 “回答我,昨晚,去哪里了!?难道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不知道接么?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么?”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冲我吼道。 我被他掐地很痛,用力地扭动身子想要甩开他,却没想到我越抗拒,他便越生气。 他的双手终于从我的双肩上挪开,却忽然将我打横抱起,转身疾步,行走在路边。 “你放我下来!我还要上班呢!” 我冲他吼道,手捏成拳头砸在他身上,但却无济于事。 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冷着脸抱着我大步走着,直到来到附近的停车场,拉开车门,直接把我丢进了后排车里。 随之,他靠了过来,双手牢牢地按住了我。 “昨晚你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和林牧聪过了一宿?” 他的眼眸里冒火,像要把我吃了般。 想起昨晚他和陆雅婷一起沐浴,说不定你侬我侬之后还啪啪啪,我便横了起来,仰起头同他对峙。 “是又怎么样?就许你和其他女人玩?不许我和其他男人搞?” “林徽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么?” 严格阴着脸,冲我吼道。 我冷笑出声,觉得他此刻的暴怒很莫名其妙,分明先背叛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我说胡话?严格,你搞清楚一点,是你先背弃誓言!” “我和陆雅婷什么都没有!我和你解释了,为了奶奶我才去参加生日宴!” 到现在他还在撒谎! 可笑啊,真是可笑啊。 我挣扎着起身,双手抓着他禁锢我的手,冷冷瞪着他。 “严格,咱们分吧。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我低声道,声音几乎是从喉头里挤出来般。 “你说什么?” 严格的眸子里嗜血一般鲜红,从齿缝间挤出阴沉沉的话。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嘴刚张开,便被他栖身贴了过来堵上了。 我的力气毕竟小,根本无法承受他的重量,身体不自觉地往后倒去,重重地磕在车门上。 车门上的把手磕在我的后腰,硬邦邦的有些痛。 但是眼前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大手扣着我的左肩,霸道地吻上我。 我紧抿着唇,这一次根本不想妥协,根本不想和他过分亲热。 我的反抗似乎惹恼了他,他身上暴戾的气息没有减弱,反而加重。 “严格,我不要!你不能强迫我!” 我喊着,抗拒着,来表达我的不满。 可是他像没听到般,对我的拳头感到不耐,忽然便扯起后排的安全带,将我的双手背到了我身后,将安全带缠在了我的手腕上。 一圈又一圈,原本我还能动弹,可是随着安全带缠地圈数越多,我和座位的距离也越近,到了最后,整个身子贴在了座椅靠背上,几乎无缝衔接。 将我固定住后他还不满意,将我的双腿放到了座椅上,用另一边的安全带捆绑住。 此刻的他恍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急于将他的猎物生吞。 而我就是他口中的猎物。 “严格,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嚷着,控诉着。双手双脚被捆绑着,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严格敛着眉头,斜视了我一眼,将我牢牢地拴在座位上。 他按下车内的按钮,前排座椅自动靠前,后座与前座有了更大的空隙,并且中间落下一道帷幕,将前视玻璃的视野全部遮挡住。 这样后面便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一个无人知晓的封闭空间。 这样的密闭空间让我紧张,严格此刻陌生的粗暴更让我紧张。 可是我无路可逃。 车内空调吹来凉飕飕的风让我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惩罚。 我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车内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沙发皮子被不断摩擦发出的声音,以及严格大汗淋漓,汗液滴落在沙发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无力地软在座位上。 严格疲惫地离开,靠在座椅上,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之前他对我说过,早已经戒烟了。 但此刻的他显得非常烦躁,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烟。 打开打火机,幽兰色的火焰照在他脸上,增添了几分诡异。 他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起来,随手按下天窗。 天窗打开的时候,一阵凉风吹在我身上,把我吹地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空气中,有道不明的气息,混杂着清新的薄荷味以及浓浓的烟草气息。 这些混杂的味道在车内弥漫开来,随着天窗的风慢慢散去。 我倚在座位上,脸别向窗外,泪水早已湿了脸。心如枯槁一般。 严格他,怎么可以这么强迫我?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欺负我,为什么连他也这样? 他不知道,别人伤我十分,都不及他伤我小小一分的威力大么? 我低声抽泣着,也不知道伤心了多久。 我哭了多久,他便抽了多久的烟。 直到最后我哭累了,哭不动了,像一具死尸般躺在那的时候,他忽然坐起,从储备箱里找出湿巾,抽出来为我擦脸上的泪。 没了方才的粗鲁,这会儿他忽然变得极其温柔起来,并且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心疼。 但是他没有道歉的意思,帮我擦拭的时候,声音仍旧很沉,眼里又恢复了一片冰冷,“你要证明我的真心,我也没办法挖出来给你看,现在唯一能证明的办法,咱们立刻马上去领证!” 我呆呆地愣在那,看他的样子并不像一时兴起,也并不像开玩笑。 第76章真假老板娘 领证? 我狐疑地看着严格,视线落在他脸上久久不曾挪开。 但他只是低着头,认真地给我擦着脸上的泪痕。 冰冰凉凉的湿巾擦在脸上凉凉的,很快又被风吹干。 这些做完以后,他才帮我松开捆绑着的安全带。 在他直起身子的时候,我也跟着坐起,快速地整理好我的衣衫。 严格沉默至极,打开车门下了车,绕到驾驶位。 一路上我俩都沉默不语,偶尔我会看看窗外路过的风景,又或者发呆一会儿。 直到他把车子开回海边别墅,独自下了车。看样子应该是去拿户口本、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他下车没多久,我也赶紧推开车门跟了过去。 果然,走进书房的时候,他正翻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卡包。 “我还没答应和你领证,你别忙活了。” 我站在书房门口淡淡道,心里还生着气呢。 严格闻言抬头,捏着手里卡包的动作一滞,瞧了我一眼后板起脸:“你不答应我就把你硬绑过去!”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讲理的时候你听么?完全就是犟脾气不听解释不听劝!” 严格轻斥道,将卡包放入口袋里,大步朝我走来,抓起了我的手。 我瞪着他,用力地甩手,可就是甩不掉。 “我不去!” 我别扭地嚷道。 严格却不理,直接把我拦腰抱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严格,你放开我!我不和你领证!就算到了民政局我也会说不同意!结婚我比你有经验!” 我吼道,这一次嗓音拔高到了极点。 严格的身子明显一僵,瞥了眼我,想了许久后终于抱着我换了方向,朝沙滩上的躺椅走去。 将我放在躺椅上,他坐到另一边,掏出烟盒又开始抽烟了。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照着身上,我们静坐在海边,吹着海风,相对无言。 我是爱他的,但是我太害怕被伤害了。 而他,似乎真的没有骗我。也许真如他所说,昨天参加陆雅婷的生日会只是为了孝顺奶奶。 我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every慧姐。 “喂慧姐,我今早这边有点事……” “徽安,这个项目你刚拿下,事情比较多,我的建议是没大事尽量都来公司,毕竟你是新人,总旷工影响不好。” “是,我知道,我这就过去。” 被慧姐这么一说,我很是尴尬。的确来公司一个月的时间,我的确请了好几天假,这样真的不合适。 挂断电话后,手机回到通话记录栏。 一个未备注姓名的号码后面显示了77个未接来电! 我看着号码136开头,尾号也不是我熟悉的,想了想,还是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几乎是同时,传来一个低哑却磁性满满的声音:“干嘛?” 我整个人愣在那,惊讶地看着与我距离不过几十公分的男人,此刻他手里也拿着手机,正在接电话。 而我耳边的声音,正是他那边传来的。 “怎么会?”我皱着眉。 严格没有挂断电话,和我四目相对,眼里布满了血丝。 他将烟头掐灭,淡淡开口:“昨晚手机丢了,又找不到你,临时去店里买了手机和卡。因为担心你,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你倒好,一个都不接!” “你电话丢了?” 我也没挂断电话,怔怔地看着他。 “不然呢,已经让酒店员工都帮忙找了,这不是担心你,所以来不及去找么?” 他瞧着我,眼里有担忧,又有些无奈。 我一时哑口无言,像吃了黄连般有些苦。 原来,原来我中了陆雅婷的计! 昨晚严格根本就没和她同一个房间,更没有什么洗鸳鸯浴之说! 立刻挂断电话,我又给严格原来的号码拨去,这一次,我开着免提。 那边‘嘟嘟嘟’的声有些长,但幸好没有关机。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接电话了。陆雅婷像是刚睡醒,声音有些懒洋洋,“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不知道这样会打扰我和祁哥哥睡回笼觉么?” 听到她这话,我悬起的心终于落下。并且所有的误会和猜忌瞬间都迎刃而解。 抬眸,我瞧着严格,竟然觉得有些羞愧了。 原来,原来我对他的信任从来都惊不起一点波澜。 “怎么不说话了?不说话我挂了!” “没事,陆小姐,谢谢你。” 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扬起唇角望着严格。 “神经病!” 那边骂了一句,把电话挂断。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我局促地拿着手机,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原来是我误会你了……昨晚我给陆雅婷打电话,她说和你开房了,所以……” 话我不好意思说完,扭头便走,“我还要去上班,方才人事催了。” 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脸去面对他呢? 恋爱中,最怕的莫过于不信任吧! 我疾步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沙里,惝恍而又狼狈不堪的时候,身后伸来一只手臂,将我拥进了他的话里。 他紧紧地抱着我,带着胡茬子的下巴蹭在我额头上,扎扎的、痒痒的。 “误会解除就好。解除就好。”他喃喃道,像是害怕失去至宝般将我又拥紧了些,将湿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脖颈上。 听到他这话,我的鼻子一酸。 明明就是我的错,我无理取闹,他非但没生气还这么惯着我、宠着我。 “严格,对不起,是我不好。” 一直以来,都是我配不上他。无论是从家世背景,再到彼此付出的程度。我都远远输给他。 “傻瓜,分明就是陆雅婷心计重,她那么说谁都会误会的!” 严格继续安慰着我,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声音软了几分:“安安,咱们不要再热战或是冷战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对我冷淡的态度,我会发疯的。” “我。”张了张嘴,我觉得嘴里很苦涩,有一种铁锈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嗓子。 千言万语我都说不出了,只是狠狠地往他怀里扎去,脸贴着他的胸,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 “安安,我说真的,今天咱们就去领证吧?去他什么黄道吉日,择日不如撞日!” “你真的想好了?我怕你后悔。” 我从他怀里仰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 他的眼里满是温情,深邃的哞里像是有漩涡能将人吸进去般。 “一直怕东怕西的人是你,走!” 见我没反对,他壮起胆子拉着我朝车里走去。 这一次我没有抗拒,而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踩着他走过的每一个脚印。 回过头,红日正在海的中央,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 —— 从民政局出来,严格捧着手里的结婚证爱不释手。 再一看大厅里,队伍还老长老长,几乎都是小年轻。 看着结婚证上签发日期写着2017年5月20日,那一刻我的心甜滋滋的。 “还说不是早有预谋?说什么择日不如撞日,520这个日子应该不是随便选的吧?” 我仰着头看严格,冲他笑道。 严格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蛋,神秘地笑道:“你猜。” “我才不猜呢,我得去上班了,不然老板得开除我了。” 将结婚证小心地收进包里,我背过身去,有些小羞涩。 “林牧聪敢开了你试试!今天咱不去上班,咱们的结婚日,得做些特别的事!” “哎呀什么事,严格,你慢点!” 我被他拉着,在民政局里奔跑了起来,两个人瞬间像脱缰的野马,无比的欢快。 经过一个个排着队等待领证的小情人们,他们脸上都是羡慕。 忽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拉住了严格,站到他身后,勾住了他的脖子。 “老公,背我出去吧?猪八戒背媳妇。” “你老公我这么帅,是八戒?”严格剔了我一眼,没有背我,而是转过身,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的双脚悬空,顿时感觉到了旁人投来的目光。有人立刻指指点点起来。 “哇,你看那一对,这也太高兴了吧?” “老公,待会你也要这么抱我出去。” …… 我的脸一红,埋进严格的怀里抱住他的双臂,再也不肯把头拿出来。 太高调了,真的太高调了。 一路上严格心情都非常好,开着车放着结婚进行曲循环了一路,我耳朵的老茧都快起了。 撅嘴,我瞪了他一眼,“好啦,能不能换一首歌啊?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不行,这歌今天我得听一天。”严格孩子气般道,将蓝牙耳机挂到了耳朵上,按下了车内显示屏。 显示屏接着手机,所以上面通讯录的名字我看的清清楚楚,是打给酒店经理的。 “喂,小吴。” “啊,是老板,你怎么换号码了?” “正想和你说这事呢。”严格一边说道,一边看了我一眼,“待会去陆小姐的房间把我手机拿过来。” “手机在陆小姐房间呀?”酒店经理声音高了几分,听得出有些八卦,有些兴奋。 严格却完全没心思给她解释八卦,一本正经道:“陆小姐找到的,别乱想!另外,今天酒店所有员工日工资翻十倍,但凡今日订了520情侣套餐的,一律免费!” “哇?520大福利呀。老板万岁!老板万岁万岁万万岁!”吴经理的声音激动地不行,就差越过手机过来把严格狠狠抱住狂亲一顿了。 “少贫嘴,今天我和你们老板娘领证,要谢就谢你们老板娘!” “真的吗,那待会我一定带人亲自去陆小姐的房里感谢!” 第77章陆小姐气疯 吴经理原本是刻意讨好的话,却因为没有眼力见,惹怒了严格。 “谁告诉你老板娘是陆雅婷的?今天你的奖金没有了!” 他气恼地挂断电话,将蓝牙耳机摘了,丢进储备箱里。 砰咚—— 东西砸在箱子里发出一声脆响。 我顺着他手的方向瞧去,蓝牙耳机正斜躺在储备箱里。 “别生气了,不知者不怪嘛。”我劝道。 严格把脸别向了我,紧皱的眉头才缓缓松开,“陆雅婷想当严太太想疯了!不过我很快就会让她再也没有这个念头。” “严格你要做什么呀,可别乱来。” 顿时我有些紧张起来,上一次在别墅里他怎么对陆雅婷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放心,我自有分寸。” 严格冲我扬唇笑道,随后转过头去认真开车。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有些紧张起来,时不时地瞧一眼窗外的建筑物,看看我们到哪里了。 当一座高楼大厦远远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坐直了起来。 “咱们来酒店做什么?” “你是酒店的老板娘,今天就得让大家知道!” 严格霎时如一个孩子般较真,不等我靠到椅背上便加速了起来。 当车子驶入酒店大门的时候,门外竟意外地站了二三十号人,皆是西装革履的制服打扮,站成两排毕恭毕敬地候着我们般。 为首的两人一个是上回见了两次的大堂经理,一个我并不认识。 她两看到严格的车子,一齐踩着高跟鞋迎来,纷纷给我们开车门。 严格将车子停下,车钥匙丢给身旁的女人,犹如一个高傲的王者般,仰着头睥睨众人,像是对她介绍,又像是对在场迎接的人介绍。 “老板娘,记清楚了!” “是是是,老板娘好!方才是我有眼无珠。” 看着女人满脸歉意地向我鞠躬,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酒店的总经理吴经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她冲我鞠躬后,我身边的大堂经理眼睛一亮,带着身后的人也一齐向我鞠躬。 “老板好,老板娘好!” 众人齐刷刷的45°深鞠躬,每个人都一丝不苟。 整整齐齐的两排人站在红地毯两侧,阵仗不小。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走过来的严格拉起,带着我朝酒店里走去。 他走路像是带风,我跟在他身侧都能感觉到一阵轻飘飘的风,而我,就像踏风前行般。 身侧的人都没有支起身,直到我们走完红地毯。 严格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只要是酒店员工,都会停下脚步,原地鞠躬,保持姿势不起身。 走到前台的时候,他随意瞟了眼前台的两名员工,一男一女,顿时脸阴沉了下来。 手抓着我,指向左边的女员工,“衬衣扣子开到第几个?” 那名女员工吓了一跳,低头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衬衣,可能因为本身xiong大的关系吧,为了站着舒服,所以把领口开得有点低,俯身的时候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风光。 她慌了,赶紧扣上扣子。 “如果下次让我再看到你不遵守员工守则,衣衫不整,那你可以不用来了!” “是……” 场内的气氛有些凝固,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严格训斥完女员工还不算完,指着右边的男员工道:“谁让你染一头金毛的?我们这到底是动物园还是酒店?” “噗。”旁边有些员工憋不住笑出声。 那名男员工脸顿时涨得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明天把头发染黑!我说过多少次,凡是盛鑫的员工,一要主意穿着打扮,二要主意外形打扮,都得规规矩矩的!听到没?”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逡巡地看了眼四周的人。 “听到了!”全场三十多人顿时异口同声道,气势有些震人。 这应该算是酒店的突击检查吧? 我被严格拉着朝电梯走去的时候,回头望了眼旋转门的方向,有客人还等在外头呢。 直到我俩上了电梯,酒店才立马恢复了正常运营状态。 电梯里空荡荡的,只有我和他,但是我没有说话。 “怎么?被我吓到了?” 严格站得笔挺,看着我柔声道。 我点点头,“确实有点,没想到你平时工作都这么威严。” “所以你该知道我对你是多么与众不同。” 严格嘴上的笑容加深,捏了捏我的鼻子。 这宠溺熟悉的动作才让我适应了不少。 我知道,今天严格这么大张旗鼓地把我带到酒店来,我和他的关系肯定很快就会人尽皆知。 “对了,咱们现在去哪?”我看了眼电梯上被按红的数字16,仰头问道。 严格紧紧拉着我的手,保持沉默。 直到电梯到达目的地,开了门。 眼前是高级的套房层,出了电梯便有一名楼层主管和两名服务生候着。 见到严格都站直了些,“严总。” “带我去1601号房间。” “是。”楼层主管点点头,用狐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一定在猜测我的身份,但是严格不开口,她便不敢造次。 严格拉着我和主管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再解释我的身份。 方才一楼的阵仗足以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十分钟,整个酒店的人肯定都会知道。 叮—— 叮—— 叮—— 果然,走在我们前面的主管和服务生三人的手机同时响了,那个声音我很熟悉,是苹果手机信息的提示声。 大概他们的内部群里已经把消息传开了吧? 主管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后立马转身看了看我,随后赶紧把手机收起来。 “严总,到了。” “敲门。” “唉。”主管应道,示意服务生敲门。 门敲得很有礼貌,但是里面迟迟没人来应门,这让严格很不耐。 “用力点!” “是!” 服务生眼看着额头就要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了,伸出手用力敲了几下。 里面终于有了回应声,略带几分的不满。 随着一阵脚步声和拧门的声音,一阵香气随着开门的瞬间飘散出来。 “怎么回事啊?敲门敲这么大声是你们服务生该有的态度么?” 陆雅婷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头上也有毛巾包裹着,刚才应该在沐浴,听到敲门声后急匆匆地来开门。 她抱怨的时候没有看到门旁的我和严格。 服务生有些悻悻,退到了一边,严格则拉着我直接推开了她的门。 当陆雅婷看到严格的时候,整个人愣在了那,张着樱桃小嘴,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 “陆小姐,拾到人丢失的物品该物归原主了吧?” “什……么?” 陆雅婷怔了怔,精致的五官露出了疑惑。 严格没有耐心同她七弯八绕,直接摊开手掌,“我的手机,可以还我了吧?你还想拿着我的手机坑蒙拐骗到什么时候?” “我,我没有啊,昨天是我的人找到了你的手机,今早我正要命人还给你呢。” 陆雅婷慌了,急忙解释道。 严格却嗤笑一声,“我看我的手机并不是自己丢了,估计是被有心人故意偷走的吧?” 他故意在‘偷’字上加重了力道。 陆雅婷一听,记得小脸通红,慌忙辩解,“我没有!”随后目光转向我的时候,恼羞成怒,“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在你跟前乱说什么了?祁哥哥,你要相信我啊。” “我昨晚到今天一直和她在一起,包括你们的两次通话,我也都在旁边。你觉得还要撒谎下去么?恩?” 严格栖身走近了一步,气势有些慎人。 陆雅婷顿时被吓得一僵,整个人步子都挪不开了,她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 严格不想废话,更不想再耽误时间,冲身后厉声吩咐:“进去搜!” “是!”主管带着两名服务生根本没有犹豫,撞开陆雅婷便冲了进去。 陆雅婷这才从游神中清醒过来,顿时拉起严格的手臂,“祁哥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注意点影响,我妻子就在旁边,别和我这样拉拉扯扯。” “妻子?”陆雅婷的眉头拧到了一块。 严格甩开她,把我搂到了他怀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对,我们今天领证了。” “什么?”陆雅婷后退了两步,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般。 也许昨晚严格参加她生日会给了她憧憬和向往,可是却没想到梦这么快被打碎了。 如果没有昨晚那件事,或许我和严格也不会这么快走上正轨。 所以说到底,我应该感谢陆雅婷。 “陆小姐,多亏了你的那些阴谋阳谋,才让我和严格这么快真正在一起。不过以后请你不要再来骚扰他了,毕竟你一个堂堂富家小姐,也不想背负小三的骂名吧?” “你!”陆雅婷指着我,天知道此刻的她脸多么红,整个人气得嘴巴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般。 “严总,您的手机找到了。” 主管三人进去找了一会儿,终于把严格的手机递了过来。 陆雅婷原本还气得发红的脸,顿时惨白一片。 严格拿着自己的手机,输入密码后扁了扁嘴,大致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内容还在,冲陆雅婷道:“今天是我和安安的大喜日子,酒店酬宾答谢,520情侣套餐一律免费。秦主管!” “在!”主管上前一步。 “待会给陆小姐送一份520情侣套餐来给她压压惊!” “是!” “你,你们……” 严格微微一笑,揽着我不再去管被气到吐血的陆雅婷,带着我朝电梯走去。 今天当着陆雅婷的面做的这一切真的很解气。 进到电梯里的时候,我才羞答答地瞧了严格一眼,发现此刻的他无比威武高大。 严格笑嘻嘻地看着我,捧着我的脸在我嘴上又亲了一口,“这一站搞定,咱们去下一站!” 第78章丑媳妇也要见公婆 严格所说的下一站即他家,我和他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 眼前是独门独户的欧风建筑,青石砌成的高墙内绿树成荫,踩着石子路往里走得越深,便觉得越发凉爽,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暑意。 严格带着我进去的时候,管家立刻领着我们来到一处人工喷泉边。 黑石砌成的方形地下喷泉,带来一阵阵凉意。 旁边绿荫下有休闲茶几和棉沙发,一对中年夫妻正面对面坐在那喝茶。 原本两人还有说有笑,一听到管家的汇报,顿时脸上的笑容都凝固。 严母放下茶杯别过头看我,眼里带着不友善,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齿。 “宗祁,你怎么把这个女人带回家了?” 她指着我,眼睛恶狠狠地瞪着。 面对这样的眼神,我不可能不退却,下意识地便后退了两步。 严格恍若知晓我此刻的心思,伸手用力地握住我,不让我退却。 “爸、妈,我今天来是想告知你们一件喜事。” “喜事?”严母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相较之下,严父显得很淡定,将茶杯放下,缓缓道:“什么事?” “我和安安今天领证了,来知会你们一声。” 严格这话刚说出口,我的心便悬到了嗓子口,明知道严母不是善茬,待会就会爆发,却还是强忍着自己镇静。 果然,严母腾身站了起来,愤怒地挥掉了茶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随着飞溅的玻璃一起朝着四面八方飞去,最后深深扎入绿草坪的土壤里,甚至有一些溅到了我身上。 幸好茶水不多,才没有感觉到烫。 “宗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领证?你没过问过父母就敢私下领证?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爸?!” “正是因为有,我才带安安过来跟你们打招呼。” “你!”严母被气到说不出话来,手指悬在半空不断地发抖,她踉跄着站不稳,严父立刻起身在她身后护住她。 一边劝道:“儿子都三十了,你还管着?他结婚有他的自由,你就别再操心了。” “我操心?我能不操心么?宗祁他事业做得这么好,肯定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在背后帮衬着他呀,这个女的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宗祁一看就是鬼迷了心窍!” 严母不依不挠,继续重伤我。 严格毕竟孝顺,但又不想伤害我,权衡之下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妈,我的事业是我白手起家做起来的,该选怎样的女人我自己心里有数。如果你看不惯,那我就给你一笔钱,送你去国外养老。”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为了这么个下作的女人,你真是要把我气进棺材才罢休么!” 严母捂着心口开始咳嗽起来,仰头靠在严父怀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因为我而不愉快,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拉了拉严格的手,我摇摇头,“好了,毕竟是你妈,少说两句吧。” 严格垂眸看了我一眼,拧了拧眉头,终于点点头。 我从他手里抽离,小心地迈过地上的碎渣子,走到严母身前。 “伯母,都是因为我造成你和严格的矛盾,我在这里道歉,但是我向您承诺,我是真的爱严格,我会全心全意为他,和他走一辈子。” 我不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到底有多真诚,但这是我未曾和严格启齿过的真心话。 为了让严母接受我,才克服自己的羞耻心说出来的。 严父斜眼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好孩子。” 随即又对严母道:“好了,你干嘛大动肝火,严格的事业难道非要靠女人?咱们的儿媳只要孝顺咱们二老不就行了?” “妈,爸说得对,你是想要一对孝顺您的儿子、儿媳,还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安享晚年,你自己选吧!” 严格远远地站着,放狠话道。 严母脸涨得通红,许久都没有开口。 我知道,此刻她需要一个很好的台阶下。 “伯母你别听严格胡说,就算他最后不选我也会选你。你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现在你们这样僵持,彼此肯定都是最伤心的。” 严母像是听进去了我的话,抬眸看了我一眼,虽然神情仍旧不温和,但起码有了一些变化。 院子里的气氛僵持了许久,她最终才开口。 “行吧,你们说的都对,既然你和宗祁都领证了,那以后就搬回家住,不要再住海边了,湿气重!再说了,我可不想有儿子跟没儿子似的!” “行,严格,你说呢?”我讨好地应着,回头可怜巴巴地看向严格。 他面色冷凝,不情愿地点点头。 这看似僵持的母子两人,好像总算握手言和。 令我惊奇的是,严母居然这么快同意我搬进严家,倒是非常出乎我的预料。 …… 中午 严母留我和严格在家里吃饭,并让佣人特地去买了严格爱吃的菜,满当当地做了一桌。 西餐桌上严父坐在上方位,严母坐在他左手边,我和严格自然坐在右手位置。 方才吵了一架后,严母态度发生了360°大转变,时不时地给严格碗里夹菜,并且附带也给我碗里夹些。 严格原本态度强硬,这会儿也软下了心肠。 夹起碗里的一片去骨鱼肉送入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张了张嘴:“妈,刚才对不起啊,那些都是气话。” “我知道,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安安我们接受。但是你和她怎么相识、怎么个发展过程,她什么家庭背景这些总得告诉爸妈吧?我们有知情权吧?” 严母的语气妥协了许多,每一句话都在情理之中。 说来也对,我和严格认识这么几个月,却一次都没来过家里拜访,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严格居然没向他的父母透露过一星半点?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颤,偷偷瞧了他一眼。 严格微微一笑,给严母夹了点肉片,“是你不肯听我说,你要想听,我和安安待会吃完饭就陪你喝下午茶,随你怎么问。” “好啊!”严母来了兴致了,笑道:“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除了听到筷子敲击碗的声音,就只剩下我们各自咀嚼食物发出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豪门的生活是这样的。 午后,严父称要午睡上楼去了,严母却继续方才饭桌上没聊完的话题,拉着我和严格来到院子里坐下。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感觉到严母直勾勾的视线递来,从我的脚底到头发丝,仔仔细细打量了一边。 “你看上去年纪不大,生辰八字给我一个。” 严母刚要命人去拿纸币,便被严格拦住。 “我的好妈妈,这迷信的事您就别再整了,问点实际性的吧?” “你小子懂啥?”严母不悦地瞪了严格一眼,最终还是妥协:“行行行,问别的。安安啊,你多大,做什么的,家里父母做什么的,兄弟姐妹呢?” 这个套路我很熟悉,当初我和王军的爸妈见面也是这样的。 严格听到这个问题似乎很不耐,但是我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示意他给严母一点面子。 “伯母,我91的,现在在一家短租公司做设计总监。爸妈是农民,家里还有个妹妹,在念大学,不过已经辍学工作,并且已经嫁人了。” 我如实回答,但又不想解释地太清楚。 严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半真半假,“90后啊,我们严格87的,不过听说90后问题多啊。” 她笑了笑,但很快又改口,“不过和宗祁差四岁,也还好。” “恩。”我强挤出笑容点点头,但是心早就紧张地揪到一起,生怕她我的小辫子。 “不过你父母是农民,那都没有社保,家里又没儿子,以后养老问题怎么算?” “我……和妹妹都会承担一半。” 说到这里,我底气很不足。 徽玲才把爸气到了医院,别说养老,现在就连医药费她都不想出,连来医院探望爸一眼都没有。 这些话我自然不能对严母坦白,若是坦白了,指不定她会咒骂着让我立马离婚。 我缓缓抬眸,尽量保持出端庄贤淑的样子,冲她笑。 严母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罢休,像笑面虎般继续问道:“那你之前谈过几个朋友,有没有越界过?” 这个问题很隐私,也是我的隐痛。 我在想当着严格的面要如何向他妈妈解释…… “妈,你别老问一些没重点的,这样,我来说,安安她就谈过一个男朋友,你担心的问题根本不存在,她和那男的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有,她父母那边养老是小问题,你儿子我一年入账十几亿,养老会成为问题?至于其他的你就更不用担心,人家也是白领高层,有稳定的收入,有高深的修养,以后你们慢慢接触就知道了,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您就别做电灯泡了,我还要带安安去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呢。” 严格起身坐到了严母身后,搭着她的肩膀说道,有点大男孩撒娇的意味。 严母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点头,“行行行,待会我就让管家去你那收拾东西,今晚你们就回家住。” “再说,我们先走了!” 说毕,他匆忙起身,拉着我离开。 “臭小子!” 我们走过地下喷泉的时候,还能听到严母数落严格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严母的前后态度差距太明显,我心里总觉得不安。 等出了严家上了严格的车后,我才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严格,你妈真的接受我了么?可是之前还那么义愤填膺的反对……” “你放心,我妈就是这个脾气,手伸地太长,什么都想管。她和我爸是白手起家,离开村子来临安打拼,三十多岁就打下了一片天下,这二十几年我爸公司她没少插手,我就是受不了她的管才自立门户。不过她这人也有个优点,就是很有眼力见,知道管不了的最后还会妥协。” “原来如此。”我这才安心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严母的演技真是奥斯卡影后级别,变脸变得实在太快。 “行了,别想我妈的事了,系好安全带。” “恩。” 我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落定。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经历的风雨,终于看到了彩虹。 —— 严格一路上神神秘秘的,开着车子心情甚好,车内放着欢畅的轻音乐,我则托着腮帮子享受此刻的安宁。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直到进入一家4s店。 我以为他是来保养车子的,也没想太多,便和他一起下了车。 下了车之后我才发现,这家4s店是玛莎拉蒂的专门店,车的标志全都是犹如女王王冠的形状。 这可不是严格车子保养的地方,他的阿斯顿马丁应该不是出自这家店。 我有些疑惑,挽着严格的手不禁顿住,“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觉得哪一款好看?” “想换车么?” 我看着眼前玲琅满目的车型,以及旁边穿着火辣的车模,眼睛都挪不开。 严格把我的脸掰转了过来,煞是认真道:“对啊,想送人,哄她开心一下。” 一听到‘哄’字,我立马联想到严母。 “这样啊,那款不错啊。” 我巡视了一眼,指着一辆颜色和外形都还比较保守的一款,这一款应该适合五十岁中年女性开。 我们刚朝车子走过去的时候,便有导购热情地上前来介绍。 “先生小姐是想买这款总裁系列么?这是我们17年的新款。” “你觉得呢?”严格掐着下巴,有些不太满意道。 我点点头,“我觉得可以啊。” 导购点点头,“看先生这么宠太太,应该是听太太的吧?” 严格瞧了那导购一眼,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是这样的,quattroporte 总裁系列全球荣誉版 自2004年上市以来,开创了高性能豪华轿车新纪元的玛莎拉蒂quattroporte总裁系列持续获得来自公众、汽车爱好者及媒体的无数赞誉……” 导购为我们耐心而详细地解释,这些介绍在我这里无疑像是听天书。 严格自然也不喜欢听这些有的没的标榜介绍,直接打断:“行,让我们试驾一下吧?” “可以。”导购为我们打开车门的时候,原本我以为严格要上去,却没想到,他从后抓住了我的双臂。 “安安,试一试。” “啊?可是我不懂啊……”我有些诧异,扭头看他。 他脸上的笑容不减,“不懂没关系,现在的车都是自动挡,觉得坐进去舒服就成,再说了,我记得你有驾照本。” “额?”我怔了怔,给严母买车和我有驾照本有什么关系? 可是不等我再犹豫,严格已经霸道地给我护着头顶,把我塞了进去。 车内的空间很大,座位又软又舒服,简直比飞机的头等舱的性价比还高。 “发动一下试试。”严格猫着腰一手搭在车窗上,冲我说道。 我有好几年没开过车了,手生不说,还有点胆怯。 “我不敢……” “那我陪你。” 说毕,他绕到副驾驶开了门,坐了进来,这一次,手把手地指导我:“发动车子,踩油门,打转方向盘。” 其实这些基础知识我都懂,只是太久没开车才怕,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我身边后,我的心莫名安了下来,竟放开胆子在店里自由地开了起来。 还别说,这车子果然很好开,自动挡还有无人驾驶。 只是尴尬的是,我不敢转弯…… “这车子怎么样?” 直行了几分钟后我把车子停下,严格便兴致勃勃地问我。 “这车子很好,很适合你妈妈开。” “我妈?”严格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自顾自地开了车门,走到导购那不知说了什么,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我坐在车里有些懵圈,并不觉得刚才说的话哪里好笑啊? “姑娘,你先生真大气啊,这车看了一眼就决定买了?这可是三百多万的车啊。” 旁边这辆车的车模忍不住来我身边搭话,车模长得又高又瘦,化着烟熏妆,穿着比基尼。 很多人买车大抵都是因为车模的关系,毕竟这种富二代不缺乏。 可是严格买车,甚至连车模一眼也没瞧。 我很少看到现实中的明星,眼前这位车模在我眼里已经算是明星级别了。 她显得很激动,掏出手机邀请我合照。 我也没拒绝,下了车和她站在一起,比了个快乐的‘v’字。 拍完照后她用美图秀秀修了后发给我,幸好我只是个头比她矮了些,容貌在她之上,正好扯平。 “我们互关一下吧,以后有客户记得给我介绍,我叫kiki。” “好呀。” 我没多想,加了对方的微博,发现对方粉丝居然有上百万。 和kiki聊了一会儿,觉得非常开心。 等严格出来时,身后已多了十几名员工,都是笑脸盈盈的。 “跟你解释下,车是我老公买给他妈妈的。” “啊,是这样啊,不好意思。” kiki脸上有些尴尬,一直以为严格挥金如土是为了我。 “先生,这是车钥匙,这里是三年保修凭据,您的车是要现在开走,还是让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给您送去?” “车钥匙交给我媳妇儿吧,由她决定。” 严格的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似乎都听到了,就连旁边看车看了好久,一直犹豫不决的一对也看了过来。 那一对穿着也不俗,不过女的穿着暴露,热辣的小短裤若隐若现能看到里面的风光,她挽着身边的男人,和她岁数相差有些大,初略估计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并不像父女,一看就像是情人关系。 女的瞧了我好久,这会儿听到严格的话,顿时撅嘴起来,冲她男人撒娇道:“老公,你看人家多豪气,我也要嘛,这么多年我一直就想要辆玛莎拉蒂而已啦。” “咱这不是在挑么,继续挑挑,挑挑。”男人擦了把脸上的汗,看得出十分为难,看向严格的时候,眼里多了点幽怨。 我愣在那,注意力全被这对吸引了过去,直到经理拿着车钥匙递给我,我还一脸懵圈。 “太太,这车您是要现在开走?还是让人送到指定地点?” “这个……”我怔在那,刚想要问严格严家地址是什么,让人把车送去严家。 严格却打断我的话,几步走来,搂着我的腰,把他的车钥匙往经理怀里一丢,“这辆车帮我送去盛鑫,车钥匙交给门童就行。” 说毕,他抓起我的手,为我打开车门,插好车钥匙,把我塞入了驾驶位,“车子你来开。” “啊,我不行啊。” 我刚要拒绝,严格却已经绕到了副驾驶。 “还一脸懵圈么?这车子不是送给我妈的,是送给你的。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值得拥有最好的!” 他按住我的肩头冲我笑道,随后帮我发动了车子。 车子发出低调的声响,我的脑袋却随着这声响嗡嗡了好久。 一时间受宠若惊有些反应不过来。 …… 二十几分钟后,我着急地盯着前方,腰挺得笔直,却不敢扭头看严格。 “严格,怎么办啊,已经是第二个红绿灯口了。” 我不会掉头,也不会转弯,车子只能直行,想要祈求严格把车停下来,可是由于占了中间车道,我不敢往右侧车道走。 严格懒懒地靠在副驾驶上,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微微睁了睁眼,“一直开,反正地球是圆的,咱们总能回到起点的。” “你!别闹啊,我真的怕,还有啊,咱们的速度……” 叭叭叭—— 果然,后面立刻配合地传来车喇叭的声音,兴许是我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我看了一眼表盘,目前速度三十码。 可即便这个速度,我也已经觉得很快了。 整个人握着方形盘,手心一直出汗。 叭叭叭—— 喇叭声又响了,有人超车,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摇下车窗骂道:“就是你们这种开着跑车的女人成为了新一代马路杀手!开什么跑车啊,真是!” 被他这么一骂,我的脸更加火辣辣的。 可是严格却按下按钮,我的车窗立刻缓缓升起。 “不要理会他们的仇富心理,继续开你的车。” “严格,你真是,这样真的不好玩!” “我不是在玩,你得学会开车,这样林牧聪就再也找不到借口接近你了。” 严格说的很认真,手搭在我的大腿上轻拍了两下。 他说的也对,林牧聪三番两次对我用强都是在车里,而且每次都让我不得不搭乘他的车。 如果我学会了开车,以后自然不用上他的车。 想到这里,我不再抱怨,认真地抓紧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漫长时间,我都在如乌龟般开着车,可恶的严大少爷一会儿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对我指手画脚,一会儿又吹着口哨。 我这一路开得胆战心惊,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他老人家终于开口:“停,可以往边上靠了,这附近车少。” 我如获大赦般,看了眼后视镜,果然没车,这才踩着刹车把车子熄了火。 整个人坐在位置上长舒了口气,出了一手虚汗的手也赶紧抬起,放到窗外吹了吹。 “下次咱们练车去专门的地方练,我不要在大马路上练了!”我气呼呼地控诉道。 严格眼里藏满了笑,温和地点点头,“依你。” “哼,那咱们换位置,你来开回去。” “不急。” 严格依旧懒洋洋着,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开了车门,“下车吧,目的地到了。” 目的地? 我皱了皱眉头,望了望四周,旁边是宽敞的马路,但是来往的车辆并不多,马路两旁绿树掩映,指示路段的广告牌上清楚地写着临北路,距离临安机场20km。 我差点惊掉下巴,竟没想到从4s店一直直行居然能到这里? 再一看严格,他早就下了车朝路边深处走去。 估计他早就知道路线,故意任凭我这么开的吧? 我下了车,将车锁好后速度地追上了他。 临北这边我知道的,以环境好而出名,这边有个非常有名的临北疗养院,依山傍水,上过许多次电视节目。 追上严格,我挽上了他的手臂,有些不解:“严格,你带我来疗养院做什么呀?” “待会你就会知道。” 严格故作神秘,嘴上的梨涡轻轻地荡起,俯下身在我嘴上咗了一口。 我害羞地捂住嘴,用手臂撞了他一下,表示抗拒。 这边进进出出都是老人和护工,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严格却不以为然,反扣上了我的手,带着我步入绿荫中,朝视野开阔的疗养中心大楼走去。 我想今天是我和他领证的大日子,应该是要见他最重要的人。因为方才在严家并没有看到他的奶奶。 “严格,咱们是来看你奶奶的么?如果是,不好空手进去呀。” 方才去严家两手空空已经很失礼了。 从严格肯因为奶奶的缘故去参加陆雅婷的生日会,那样强迫自己这一点来看,奶奶在他心中的地位肯定凌驾于他父母之上。 他父母那边可以威逼利诱让他们就范,可是奶奶这边,可能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 没有想到这领证的一天虽然开心,但是要经受的考验也是重重的…… 第79章豪门生育机器 临北疗养院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甚至和我电视上看到的也不一样。 这里依山傍水,里面陈设宛如一个俱乐部,从高尔夫球场到电影院,设备齐全,应有尽有。 严格应该经常来这里,所以轻车熟路,知道哪个时间点他的奶奶会出现在哪里。 我跟在他身后,坐上代步车来到一片修剪齐整的草坪上,老远便看到几个老人老当益壮,一身运动装打扮,戴着鸭舌帽,正挥杆自如。 按照严格三十岁来算,他的奶奶最起码七十,甚至八十多了。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还能这么强健。 我俩在远远地看着,一名老先生正优雅地挥杆,高尔夫球准确无误地进了洞里。 对这种高雅的运动我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老先生打地怎么样,但是从旁边一群老太太露出迷妹般的惊呼声可以猜出,应该打地非常好。 老先生就像一位明星般被众星捧月着,直到不经意转头,看到我和严格,笑了起来:“桂香老妹,你看谁来了?” “都说了,别喊我老妹,把人都喊老了!”一名花白头发的老太嗔怪道,撒娇般地拍了老先生一把,随即朝我和严格看来。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出现,脸上的表情先是一僵,随后笑了起来。 “我的宝贝孙子,你可算来瞧你奶奶了,这两天去哪了?” 严奶奶脸上满是笑容,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严格二话不说,大步跨了过去,将老人家搂在了话里。 严奶奶虽然这个年纪,但还是注重打扮,擦着精致的口红,抱着严格的时候,在他脸上狂亲了几口。 等严格松开她的时候,脸上已成了重灾区。 “奶奶,说了多少次不要擦这么浓的口红!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姑娘!” “混小子,嫌弃你奶奶我了是不?”严奶奶边说着,边作势要打人,但是手落下后又变成轻轻地抚摸,看得出根本不舍得下手。 这祖孙二人看得出非常亲,怪不得严格会为了老太太一句话而去做任何事。 看着他们这么亲热,我如同局外人般站在那,有些手足无措地揪着身前的衣襟。 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半晌后,严格揽上老太太的肩膀,冲我招了招手,“奶奶,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全世界出了你之外最好的女人——安安。” 对于这个介绍,老太太听着很是欢喜,目光不禁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我有些紧张,更有些害怕。 生怕老太太说不喜欢我,当众给我难堪,到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比婷婷好一百倍的女人?” 老太太看完我之后,抬眼瞧了严格一眼。 严格满脸微笑,一点都没犹豫:“当然啊,奶奶慧眼识珠,我就不多解释,你自己体会。” “臭小子,就知道给你奶奶我戴高帽。”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看得出她很吃严格这一套。 “外面晒,咱们里头说去。”说着,挽着严格从我身边经过。 我愣愣地站在草坪上,虽然太阳已经下山,可还是觉得光线有些刺眼。 望着他两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才匆忙跟上。 —— 来到疗养院老太太的房间,里面是一个八十平的大开间,家具一应区全,一看都是进口的全自动设备。 我和老太太面对面坐在靠窗的沙发前时,严格主动去准备热饮。 不一会儿,耳边便响起自动热饮机发出的运作声。 声音有点大,老太太便不开口,只是认真地再次打量我。 这一次,她看我的眼里多了几分笑容。 直到严格端着三杯热牛奶过来的时候,老太太才笑逐颜开。 “长得挺斯文的。不过啊,最关键是小祁喜欢,那奶奶无论如何都是要支持你们的。” 老太太笑着,手伸了过来,抓起了我的手。 她的手有些苍老,但却很厚实温暖。 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释:“严格临时把我带到这里来,所以都没为您准备礼物。” “要什么礼物?老婆子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个重孙。”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在我手背上轻拍了两下,“罢了,婷婷那姑娘太娇气,小祁你不喜欢也罢,我也只能帮你妈到这里了,以后啊,我就站在你们这个阵营里,不过你们得尽快努力,给我生个重孙。” 老太太张口闭口都是重孙,倒让我面红耳赤起来。 严格不以为意,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笑得很开心,“在努力呢。我就知道是我妈给你施压,不然你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配合她使用苦肉计?不过我的聪明奶奶,以后咱可别玩这种幼稚游戏了。” “不玩不玩。”老太太的目光没有从我身上挪开,非常慈祥道:“我决定了!” 她这话一出,严格顿时警惕起来,好像老人家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般。 “紧张什么,我决定回家住,这样也能帮你们两口子对付你妈!” 她笑着扬声,严格这才松了口气,并竖起大拇指:“非常棒,女神果然最懂我。” 接下来的长达半个小时时间,我都在老太太那垂涎三尺的目光中度过,她抓着我的手不放,愣是看饱了,看足了,才松手。 “对了,我出院这事孙媳你帮忙去找院长说一声。” 听到老太让我办事,我如获大赦般点头,随即逃一般地离去。 找到院长,同他谈了一些注意事项,我才回来。 手伸出刚要拧开房门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很清楚。 “臭小子,咱们的君子约定啊,我接受这姑娘完全是因为你说能让我抱重孙啊。这姑娘我认真看了,盆骨大,好生养,以后生个五六个没问题。” “噗,我的女神啊,现在国家才刚开发二胎政策,你就想着生五六个?这恐怕不行吧?” “我不管!当年你爸妈没经济条件多生,现在咱家不缺钱,要罚多少钱咱也生!” “好好好,女神,都依你。” 我看不见他两的神态举止,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便已经能了解到很多的情况。 曾经有人说过,许多女人嫁入豪门最终都成为了豪门的生育机器,新闻上也有写过,某豪门媳妇生儿子公公奖励三千万,生女儿只奖励五百万,但只要能生,就有奖励。 这样的激励政策看上去羡煞旁人,但实则满腹心酸。 豪门媳妇未来的生活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子。 当得知严老太太接受我的理由是这个的时候,我有些心酸。 也就是说,严格如果肯跟任何女人上chuang,老太就能接受任何女人。她的接受和这个女人的身份职业性格等等都没关系,只因为她能生养,这难道不讽刺么? 我站在门外愣了好久,始终没有拧开眼前的这道门,原本的希冀化为灰烬。 —— 回去的路上严格负责开车,老太坐在副驾驶位上,我则坐在后排,听着他两有说有笑,却完全插不上任何话。 他们聊得都是戏曲,我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听着听着,便觉得困意袭来,合上眼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让室内还有一些可见度。 我掀开身上盖着的蚕丝被,坐起来的时候发现洗手间的门关着的,里面有亮光。 咔擦—— 我还没下床,洗手间的门忽然打开,严格光着膀子,身上只为了一条浴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我走来。 看到我坐起来,他才顺手把室内的灯打开。 “醒了啊,饿不饿?” 他把毛巾一丢,走到我身边,抱住我便亲了我脸颊两下。 “这里是哪儿啊?” 我眨了眨眼,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装潢。 房间偏欧风一些,里面的家具多用绵柔带絮边的桌布装饰着,地上铺着一张雪白的羊绒毯,头顶上是欧式大吊灯。 窗外有一定高度,看不到地面,一颗大树挨着玻璃窗生长。 这里不是海边别墅,有点像严家。 “傻瓜,你忘了啊,我妈让人收拾东西,让咱们搬回来住,奶奶也回来了。” “哦,是。” 我抚了抚额头,这才想起这一天东奔西跑的经历了太多事。 严格宠溺地看着我,不禁靠近了我一些,脸凑了过来,想要吻我。 他头发上有水珠没擦干,所以脸贴着我的时候,发丝上的水便‘滴滴答答’落在我身上。 我急忙退开,却并不想和他亲热。 “怎么了?还没睡醒?” 严格的声音异常温柔,大手捧住我的脸,用指肚揉了揉我脸颊。 我摇了摇头,“今天你带我回家太仓促了,见你奶奶也是,我在他们心中的印象本就差,如今两手空空回来,他们岂不是更要嫌弃死我?”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别扭?”严格恍然一笑,“严家娶你也没有正式下聘,我妈也没给你见面礼。这事你不用耿耿于怀,咱们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等什么时候他们想通了,咱们再尽孝也不迟。” “所以你是故意让我两手空空而来?” “对。”严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的无可奈何,捧着我的脸往他面前靠了靠。 “严家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风平浪静。咱们不用非常手段,他们是不会正大光明地接受你。我只是担心你受委屈。” 第80章两人都没来 说到受委屈,我的脑海里便立刻浮现出傍晚严格和严老太的对话,的确是有些伤人。 严格兴许感到我情绪失落,单手捧我改为双手搂抱,将我紧紧地拥入他怀里。 “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这里是你家,你再为我下厨,估计会被你妈和你奶奶妒恨死。” 我慌忙开口,心里是真的担心。 严格微微一笑,带着胡茬子的下巴往我脸上蹭了蹭,“那我让佣人去做,就说我饿了,只是佣人做的肯定不如老公做的味道好。” “臭美。”我微微一笑,从他怀里坐起起来。 严格嘴上挂着痞笑,起身时还不忘揩一把我的油,冲我低头轻语:“先喂饱你上面,待会再来喂饱你下面。” “你,不要脸!”我抓起身后的抱枕,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严格身上砸。 他敏捷地躲开,随手抓起衣架上的浴袍披上,大步朝房门口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耳边才传来一阵脚步声,严格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朝我走来。 整个屋子顿时被这碗东西的香气弥漫。 我的味蕾顿时被撩起,想要下地起身,但是严格已经把东西端到了我身边。 “黄丫头煮红薯粉,味道特别鲜。” 我瞟了眼碗里,果然是晶莹的红薯粉,配上色泽金黄的黄丫头,让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小时候爸爸经常给我做,可是长大后渐渐吃得少了,自从我上大学离开家后,就再也没吃到过。 看到黄丫头煮红薯粉,我便想到了我爸,想到他还昏迷不醒着,心不觉就难受起来。 严格看我落泪,有些不明状况,慌忙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 “怎么了?这黄丫头煮红薯粉是你妈告诉我的,说你最爱吃。难道是我记错了?” “不是,你没记错。我就是有点感动。” “傻妞,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以后老公要记住你喜欢的每样东西,事无巨细,一件件讨好你。” “噗。”我笑出眼泪,用手背擦了擦。 严格帮我抽出纸巾,耐心地为我擦干眼泪才把碗重新端起,“来,快吃。” 我点点头,接过他递给我的筷子,叉了一口吹了吹送入嘴里。 味道香浓滑口,虽然比不上我爸做的味道,但也十分好吃。 我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拿筷子夹了些吹了吹,这次没塞到自己嘴里,而是送到严格嘴边,“你也尝尝。” 严格听话地张嘴,吸溜一声后快速咀嚼,露出夸张的表情,“好好吃!” “噗。”我忍住笑出声,知道他完全是为了逗我开心。 今天所受的委屈,顿时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一碗粉条,我和严格来来回回分着吃,愣是吃了半小时。 “给我张纸巾,我擦嘴巴。” 吃完后,我餍足地舔了舔唇,朝严格伸出手去。 严格非但不给我纸巾,反而把抽纸盒子放得更远,冲我笑眯眯道:“让老公用嘴给你擦。” “不要!” 我立刻出声抗拒。 “反对无效!” 严格却没皮没脸地笑着,抱住我的脖子便贴了过来,用他的无敌无赖功,愣是大she结结实实地扫了我的上下嘴一遍。 “你不知道吧,hse头是最厉害的清洁剂,你没看见大猫总是给小猫舔毛?那是在清洁呢,而且比洗洁精擦地都干净。” 有这么夸张么?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直到发现他嘴上掩饰不住的腹黑笑容,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好啊严格,你又戏弄我!”这一次我不肯善罢甘休,跪直起身便挠他痒痒肉。 但是严格的皮就像是糊了水泥般,有点刀枪不入,任凭我怎么挠他,他都反应自若,反倒是我受不了他的强势攻击,忍不住‘咯咯咯’笑个不停。 “严格,不行了,不行了,你饶了我吧。”我苦苦哀求道。 严格却不依我,松开睡袍的腰带。 “小妖精,惹火上身了,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断求饶,可却无济于事。 来严家的第一晚,我被严格扎扎实实地要了几次。 我很努力地配合着,至少想尽快让肚子传来好消息。 第二天,在家里吃过早餐,一切看似平风浪静,严格开着昨天给我买的玛莎拉蒂,把我送到公司。 every员工停车位停的车子保安心里都有数,当严格把车开进去的时候,保安眼里明显闪着异样的神色。 “车子你不开走么?”我从车里下来,见严格也下车,问道。 严格把钥匙交给我,笑了笑,“这车是你的,以后当然你来开。我给小赵打电话了,他马上就到。” “可是我一个人也不敢开啊。”我皱了皱眉,有些犯怂。 严格却搂住我亲了口,点了点我的额头,“傻瓜,谁让你自己开了,我只是不想林牧聪再找机会骚扰你,他要再搭讪你,你就狠狠打他脸,知道了么?” “噗,原来是这样。”我了然一笑,看不出三十好几的人了,醋劲还这么大。 我们正在停车场腻歪的时候,严格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的时候我正好瞄了一眼,是赵书俊打来的电话。 “好了,小赵到了,我该走了,好好上班。” “恩,去吧。” 我傻傻地立在那,严格却不走。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我扭捏在远处,余光瞟到身后不识趣还在做大灯泡的保安同志,轻声道:“有人呢。” “夫妻之间打个啵很正常,你不亲,我就不走。” “真拿你没办法。” 我有些无奈,闭上眼睛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他餍足地笑了笑,这才转身,双手别入手工西服的裤袋里,潇洒地离开。 我拿着车钥匙,捂着自己红透了的脸,低着头从保安身边经过。 保安大哥丝毫不肯放过我,在我快要走出停车场的时候,他冲我身后喊道:“林总监,新买的车啊,是刚才那位先生送的么?” “恩。”我回过头,尴尬地点点头。 保安远远地竖起了大拇指。 等我乘坐电梯来到办公区的时候,外头十分热闹,大家捧着手机议论纷纷。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们聊得正欢,根本就没发现我正窥屏。 眼前的屏幕上开着公司的企业微信群,群里正疯传着一张车照,当真是360度无死角,个个方向都拍到,简直比卖车的拍得都专业。 再看车通体银白色,前方标志像王冠,可不就是严格送我的车么? “这车不便宜吧,起码得好几百万吧?你们说林总监是不是傍到大款了啊。” “那男的我见过几次,长得又高又帅,一看就像是富二代。” “天啊,总监可真好命,身边的公子哥不缺。” “那你也得有她半分长相啊。不是我说,她能做到今天总监这个位置,不正是靠的美色么?这有什么奇怪?” “咳咳咳!” 有人注意到了窥屏的我,不断用咳嗽来提醒那位嚼舌根的女同事。 那名女同事仍不知情,仰起头夸夸其谈,十分自傲。 兴许是经历过薛小美事件,其余人都不敢说我的坏话,见到我更是像耗子见了老鼠般,一个个快速分散,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埋头工作。 只有那位女员工,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对上我的时候,眼里满是惊恐。 ‘啊’的一声叫出后,她像见鬼般后退了几步。 “林……林总监,我……” 她兴许不知道怎么解释,此刻怕的要死,脸羞红地厉害。 公司里,一个上司要让她的下属服从,可以高压示威,也可以以德服人。而我想选择后者。 所以即便听到这个女人说我坏话,我还是选择一笑了之。 搭上她的肩膀,我笑了笑,“好好工作吧,有这股子嚼舌根的力气,不如多设计出几张优秀的设计图。” “是……”女员工点点头。 在我转身朝办公室走去的时候,我听到外面‘砰咚’一声,大概是那名员工太后怕,摔了吧。 回到办公室,我开始一天的忙碌,开了三个视频会议,签了一堆文件,看了十几份报价单。 等到下午的时候,我已经疲惫地不想说话。 当我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外头有人敲门。 “进来。” 我又重新坐直,见来人是覃助理,有些奇怪。 覃助理手上拿着两份文件,很着急的样子。 “什么事?” “是这样的,方总手底下有两名员工要临时出差,但是出差批准只能总监级别以上的,方总和林总今天……都不在。” “不在?”我戳了戳太阳穴,有些头大。 难道方雅怀孕的事和林牧聪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行,文件我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代签。”我伸出手道。 覃助理一听,脸上的阴霾这才消散,激动地把文件递给我。 我看了看,没有问题后‘刷刷’地签下名字。 覃助理抱着文件正要离开的时候,我把她喊着:“昨天方总和林总来了没?” “没呢……” 这就奇怪了! 我冲覃助理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随即拿出手机,给林牧聪拨了个电话。 那天忙音了许久才接通,林牧聪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 “安安,什么事?” “你们这在哪呢?”我有些担心方雅,那天在药店遇到她的时候,她在向导购医师问堕胎药。 第81章女人的尊严全无 “我们现在在医院,方雅她,出了点意外。” “意外?”我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整个人紧张起来。 方雅现在是孕妇,无论出什么意外都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你们在哪家医院?我过去!” 半个小时后,我打车来到市第一医院,冲进抢救室方向的走廊时,一眼便看到林牧聪靠在窗边,想要抽烟却又不被允许所表露出烦躁的表情。 他没有发现我的到来,右腿抬起,一遍又一遍地踢在墙上。 “雅雅到底怎么了?” 我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头里发出来的,嘶哑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林牧聪猛地抬头,眼里原本是一潭死水,在看到我之后,忽然有了笑容。 “你来了。”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笑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扬起手便往他脸上甩去。 由于廊道里太过安静,这一巴掌‘啪’的,声音无比清脆。 林牧聪捂着被我打疼的脸,有些意外,抬眸看向我的时候,忽然扭开头笑了起来。 “你该不会以为方雅的孩子是我的吧?” “难道不是么?” 我愤怒地瞪着他,看着他转开的脸又慢慢转过来,阴森森地瞪着我。 “自从上次给你接风后,我就再也没碰过她,你说她到底怀的谁的种?” 林牧聪质问着我,一字一句都很尖锐。 我不由得后退,有些心虚起来。 是啊,就我所知,方雅已经和三个男人发生过肉体关系。我不知晓的,还不知道有几个。 是她正牌男友秦颂的?还是半路杀出的情郎——白迎庆的? 我在心里徘徊,真的不能确定。 见我不说话了,林牧聪俯下身凑近了我一些,露出森森的白牙:“怎么?说不出来了吧?” “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我低下头立即嘟囔道。 林牧聪湿热的气息打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危险。 他往前靠近了我一些,我便后怕地往后退了些。 直到他把我挤到对面的墙壁,单手抵住墙把我壁咚在他怀里的时候,我才求饶:“求你了,我错了,我不该随便诬赖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呵!你还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是在你眼里,我特别渣?” “恩。”我想也没想,下意识地点头。 “恩?”林牧聪却不高兴了,俯下身来,脸几乎快要贴上我的唇瓣。 我吓得急忙把腿蜷缩,好让自己矮一些,让他扑个空。 没想到他没再继续纠缠,而是轻轻一笑,把手臂拿开。 “算了,和你这种没脑袋的女人解释也是白搭,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不知道他说的‘时间会证明一切’,这个‘一切’到底指的什么。 但是他转过身去的背影很颀长,很高大,很有大男人的气魄。 为了和他保持距离,我坐在这边的长椅上,而他依旧郁闷地靠在窗前。 我俩就像陌生人般互不言语,直到手术室的灯暗下来,门打开,医生从里面陆陆续续走出来。 “医生,怎么样?” 我急忙起身,询问道。 医生摘掉脸上的口罩,巡视了眼四周,目光落在林牧聪身上。 “还是和孩子的父亲说比较好一些。” “额……好。” 我愣了下,有些意外。 没想到林牧聪居然主动承担下了责任。 要知道医院手术必须家属签字,方雅这样的情况,当然是丈夫或者男朋友签字最靠谱。 孩子明明不是林牧聪的,可他却签了字…… 我愣神的时候,林牧聪已经大步走来。 医生露出抱歉的表情,“我们尽力了,孕妇服用的药剂量太大,再加上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孩子本来就不太稳,已经流了……” “辛苦你了医生。” 林牧聪露出了轻微的遗憾神情,但很快恢复自然。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让他照顾好方雅,以免她流产后出现抑郁,便离开了。 没多久,护士便推着轮床出来。 方雅应该是半麻醉状态,眼睛是睁着的,整个人处于清醒意识。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眼里露出了惊诧,但随即化为乌有。 我和林牧聪跟着轮床进了病房,护士给方雅挂上一瓶消炎药后便出去了。 病房里安静地可怕,方雅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肯说。 我用胳膊撞了撞林牧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雅雅,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方雅依旧不睁眼,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去买点鸡汤吧,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云记,广东人开的店,汤特别好,你去打包一份过来吧?” 须臾,林牧聪开口,像是故意要支开我,化解尴尬般。 我‘恩’了声,转身拎紧包包出去了。 将病房的门带上没多久,里面便传来了方雅的声音。 “你也走吧,我现在这个样子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和同情。” 方雅的声音冰冷。 “行,公司那边我会给你停职留薪,你什么时候养好了身体,什么时候来上班。” 林牧聪的声音很平静。 旋即,我听到了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清脆的声音。 原本我以为林牧聪要出来,吓得赶紧松开拧在门把上的手,抬步想走的时候,方雅把人喊住了。 “混蛋!林牧聪你混蛋!你给我站住!” 脚步声果然停了,我猜测林牧聪肯定转身了。 “我混蛋?方雅你要搞清楚,当初是你那个穷酸男朋友死缠着你不放,你让我和你假扮情人关系逼他离开,但是他非但不离开你反倒变本加厉地缠着你,是你受不了他的纠缠,主动勾引我和你发生关系。当初我们也说好了,我不会把心交给你,和你睡多少次都一样。” “你,你好绝情!你对薛小美呢?” “一样的,我林牧聪对女人什么时候动过真感情?” “是么?那安安呢?你敢说你没对她动感情么?” 方雅这句话问出后,里面沉默了好久。 时间像是凝固了般,若不是我身后有人经过,我真的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我对她,是真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牧聪终于缓缓开口。 这一句话很短,可是分量却十足。 我没有勇气再听下去,像个败寇般惝恍逃离。 以前和王军在一起,我的世界都围着他转,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被爱是怎样的滋味。 但是自从逃离王军后,我发现自己太幸运,幸运到接二连三有人愿意为我付出真心。 可是我的心只有一颗,给了严格,就再也没有富余的了。 …… 按照林牧聪的介绍,我来到了云记,排了几十分钟的队伍才买到补血养气的乌鸡人参汤。 当我提着汤心情甚好地来到病房门前的时候,透过门上的小窗玻璃,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致。 林牧聪早已不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方雅的病床边,手里拿着水果刀,正为她削苹果。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证明,但是这个背影我熟悉,之前公司团建的时候,小树林里看到的就是他——渣男秦颂! 他居然还有脸来? 我有些恼了,拧开门气呼呼地便走了进去,把汤搁在一边。 秦颂没成想我会来,水果刀差点削到手,他抬头警惕地瞧了我一眼,随后咧嘴笑了起来。 “你是?” “我是林徽安,雅雅的朋友。” “你就是林徽安啊,雅雅经常和我提起,来,坐。” 秦颂倒是显得很热络的样子,起身给我搬凳子。 我瞪了他一眼,却没好脸色。 “你害得雅雅流产,还好意思来?” “林徽安,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的话刚说完,便被方雅打断。 原本秦颂笑盈盈的,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恼羞成怒,露出了本来面目。 “我害她流产?你也不问问她背着我和多少男人上过床?是她死乞白赖求着我留下来,你真觉得我愿意捡这破鞋!?” 秦颂怒吼了起来,将手上的水果刀‘啪’地往床头柜上一丢,将苹果丢进垃圾篓里,凶神恶煞地作势离开。 这种男人,做错事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实在是服了,觉得这人和王军有的一拼,一样的渣。 秦颂甩手朝病房走去的时候,方雅忽然着急了,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想要挽留。 “秦颂,不要走!你别听胡说!” 她先是凄楚地吼着,随即抓着我,拼命地晃我,眼里充满了愤怒。 “林徽安,你是成心的吧?成心不想看我好是吧?非得拆散我和秦颂,非得让我没人爱你才满意吧?” “我没有啊。” 我愣在原地,看着几近疯狂的人,有些不解。 我是在帮她啊,怎么她的眼神这么可怕啊? “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啊!” 抬手,方雅指着我的鼻子吼道,因为吼得过于撕心裂肺,下一秒便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看着她这么激动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再刺激她,转过身,低下头,逃一般地冲出了病房。 我走之后,秦颂又折回。 方雅窝在他的怀里,像个可怜虫般求着:“秦颂,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好好注意,不会再流掉你的孩子了。” “没事,反正现在咱们也没有余力养孩子,等过几年吧。你和那个林总也别撕逼撕地太难看,毕竟咱两的未来多半还要靠他。” “恩,我会的。” 看着这两人,我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同情不起来了。 是是非非,纠纠缠缠,也许真的不像我看到的那么回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方雅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算是她咎由自取吧…… 第82章新一任cfo 从医院出来,我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想起宋枝,想起方雅,再想起我自己的过往,我们谁都过得不容易。 幸运的是我已经找到了归宿,可以停泊在避风港里,但是宋枝,这辈子怕是找不到肯疼她的男人。 而方雅呢,我搞不懂她这么卑微讨好秦颂,明明深受折磨想摆脱,却又不肯摆脱的原因。 我像具行尸般在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车喇叭‘叭叭叭’的声音。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林牧聪。 果然,我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一辆明晃晃的跑车。 “上车吧,我载你去公司,晚上咱们有个视频会议。” 我想起严格再三叮嘱我的事,于是笑着拒绝。 “不好意思啊,上了你的车我老公会不高兴的,我自己打车。” “老公?” 林牧聪皱了皱眉,忽然抓起我的双手。 我吓了一跳,“喂!大街上你也动手动脚?” “呵,戒指都没有,敢唬我?” “拜托,我总不能带着结婚证来上班。” 我甩开他的手,懒得和他解释。 我和严格领证本就事出突然,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去医院告诉妈呢。 我想再等等,等严格正式向我求婚,为我买求婚戒指的时候在大大方方地把这消息告诉全世界。 如此,方雅应该也不会那么憎恨我了吧。 没有理会林牧聪的死缠烂打,我拦下一辆车回到了every。 刚走到旋转门,经过保安那的时候,他拦下我同我搭话。 “林总监,一小时前有快递送来几个大包裹,那几个人还没走呢,说是得等你亲自签收。” “包裹?好。” 我愣了愣,大步通过旋转门的时候,果然看到前台有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人,他们脚下有三个特别大的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是林小姐吧?” “是。” “麻烦您签收一下。” 我接过单子签下名字,把前台喊来帮我一起拆包裹。 箱子打开的时候,里面是一个个精美礼盒,上面用丝带缠着,写着英文字母:happy-wedding! 居然是结婚的伴手礼! 我惊讶了,整个人看到箱子里满当当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箱子起码也有上百盒吧? 不仅我惊讶,身边的两名前台小妹也惊奇起来,大叫道:“呀,林总监,这谁结婚啊,这么多礼物?” “我……昨天刚和我先生领证,还没来得及办婚礼呢。” “哇塞!真是劲爆消息啊。” 前台小妹不约而同地赞道。 圆脸小妹看着眼前的箱子,有些急不可耐,“林总监,这些都是给公司同事的么?我能拿走我那份先看看么?” “……可以……啊。” 其实我整个人都还有点懵圈。 可是眼前的圆脸小妹和高个小妹早已兴奋地不得了。 “这有粉色和蓝色呢,粉色是女生的,蓝色是男生的。” “这样啊,我看看。” 她两立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粉色的方形礼盒,盒子刚打开,便尖声叫了起来。 那声音太大,惊得保安都一惊一乍的。 “居然是迪奥香水和纯手工刺绣!” 两小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也觉得够夸张。 那迪奥香水虽然说是小瓶装,市场价也得两三百,加上那纯手工刺绣,这一盒伴手礼,怎么说也得五百块。 这边两个小妹不知道多激动,保安小哥和大叔也大步走了过来。 “我们也有份么?”他们也跃跃欲试了。 我木讷地点点头,掏出手机给严格拨去电话。 在我拨打的时候,严格的电话很巧地打过来了。 “喂?”我惊道。 严格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起来心情不错。 “你刚签收我这边就接到短信提醒了,怎么样,你的同事还喜欢这些伴手礼吧?” “喜欢,当然喜欢地不得了。” 一个人五百,很多同事还是与我不相干的,说起来都让人心痛。 “你送了多少来?” “五百二十盒,也不多,2万5.” “你!” 我有些说不出话,说到底是为严格心痛。谁的钱都不是大水冲来的。 “傻瓜,答应我,以后不准再为我破费了。” “你只说喜不喜欢?我只是想让你在公司有面子,以后谁都不敢欺负你。”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上次薛小美事件后,已经没人敢骑到我头上了。 “喜欢。” 我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被感动地鼻子很酸。 当初我嫁给王军的时候稀里糊涂,除了拿走他20万的礼金,其他都不讲究。婚礼办得也很草率,更别说大摆宴席或者送出这么多伴手礼了。 “喜欢就好。” 电话那头,严格的声音温温润润。 而这边,保安大叔和小哥因为激动,声音已经盖过了严格的声音。 “是中华软包香烟,不错,平常不舍得抽呢。” 我瞟了一眼,男士的伴手礼是两盒中华烟外加一枚打火机。 他倒是很懂大伙的心思,送的礼物,男男女女看上去都很喜欢。 这边四人正拆着自己的伴手礼,旋转门那边传来了动静。 保安大叔第一个看到林牧聪,很是兴奋地打招呼,“林总好啊,林总监的伴手礼,您也拿一份吧?” 边说着,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蓝色盒子,很狗腿地递到林牧聪手里。 话说那东西是我的吧,怎么保安大叔借花献佛献地这么自然呢? 我手里拿着电话,不自觉得便被大叔的动作吸引了过去。 只见林牧聪拿着伴手礼,眉心拧成了川。 他打开盒子,应该是看到了上面的字,顿时脸色惨白。 盒子他没收,直接塞给了保安大叔,“我的这份,免费送你。” “啊,是么?谢谢林总!谢谢林总啊!” 看着林牧聪气呼呼地离开,我才好笑地对电话道:“先不和你说了,我去工作啦。” “恩,啵一个。” “啵。” 我对着手机轻抿了一声,而后对前台两位小妹道:“帮我通知下大家到你这来拿东西,先到先得哈。” 整个公司有上千人,五百二十份铁定是不够的。 将手机放进包里,我快速地朝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在电梯快要关门的时候,我用力地在外面按了几下。 门打开的时候,我嘿嘿地走了进去。 一如当初我和林牧聪初见一般。 只是不同的是,那时候我是王军的妻子,现在我是严格的妻子。 电梯里很安静,林牧聪冷着脸不想和我说话。 我从镜子里瞧了瞧他,小心道:“总裁真的不祝福一下我?” “祝福你,想得美!我现在巴不得把你炒鱿鱼,眼不见为净!” 林牧聪咬牙切齿道,眼里还是充满愤怒的。 “有结就有离,你最终肯定选我。” “……” 我无语,哪有这么诅咒人的?我已经离过一次了,还想让我离? 原本还想逗一逗林牧聪的,这会儿完全被他的毒舌击退。 我看着电梯到达10层的时候,立刻按了一下11,电梯开门后便立刻冲了出去。 我宁愿爬五层楼都不想和他单独一个电梯里! 等我大汗淋漓来到办公区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出去,员工普通电梯人满为患。 我看了眼公司微信群,早就爆满了,一个个用‘感谢老板’的表情刷屏。 自伴手礼之后,我想公司没人不知道设计部的林徽安吧? 这阵仗,的确弄得惊天动地。 回到办公室,我又看了一些选材图表,等着林牧聪通知我开视频会议。 但是直到下班,林牧聪都没有派人来找过我。 我又逗留了几分钟,想到严格应该快来接我了,于是收拾东西。 正出办公室的时候,我的脑袋扎扎实实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他的胸膛结实地就像一堵墙。 我惊诧地抬头,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林牧聪。 “林总?怎么了?难道要开视频会议了?” “当然,不然我来公司做什么?”林牧聪扬了扬眉,双手别入裤袋里,转身出去了。 我把包丢到了沙发上,谨慎地跟在他身后。 会议室早就有助理收拾妥当了,十几个部门的总监也早就入座。 由于方雅不在,所以我这个项目总监暂时代替她。 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有些不自然。 显然眼前的这帮人都拿了我的伴手礼,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讨好。 会议室的气氛充斥这一股难言的感觉,让我很不自在。 直到林牧聪轻咳了一声,吩咐秘书把大家的视频统一打开。 之前我就听说,every公司的总部在美国,而此刻的视频会议,正是和美国总部。 几位金发碧眼的老外正在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夸夸其谈,公司这边的翻译也在不遗余力地中翻英、英翻中。 但整个过程,林牧聪全英文交流,丝毫无压力。 我感到很惊讶,一直以为他只是个爱玩女人的花花公子,却完全没想到在工作上,他竟然有这么独到的魅力。 会议开了整整一小时,主要和我们聊得是人事调动问题。 上一届的首席财务官被炒鱿鱼,美国那边将会空降一名精英过来。 散会的时候,林牧聪特地把我一个人留下,将cfo的简介丢给我看。 “你和这位新贵认识?她怎么点名了明天由你迎接她?” 我有些楞,把文件挪到面前,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是对这位cfo的详细介绍,英文名是:tina。 当我看到她的一寸照以及中文名的时候,我整个人呆怔在那,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人我何止是认识,简直可以说是冤家路窄! 第83章当年小三 这位所谓的新贵,我曾经在爸的皮夹里见过照片。 当时爸妈为了这个女人吵地不可开交,那时候我还很小,但我一直记得她的名字——杨淑华。 “你们,果然认识么?” 林牧聪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才从沉思中转过神来。 “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么有才的人?” 我自嘲地笑道,拿起杨淑华的资料起身,对林牧聪招了招手:“林总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位新贵招呼好的。” “ok,你办事我放心。” 林牧聪翘起二郎腿,冲我笑了笑。 回到办公室,我收拾了一番,临走前看了眼被我丢在办公桌上的资料,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它拿起,塞进包里。 我拿出手机的时候,果然有好几个严格打来的电话以及短信。 {老婆,在干什么呢?加班么?} {老婆,下班后来你公司对面的咖啡店找我,我在那等你。} …… 十几分钟后,我出了公司,站在马路对面便看到了临窗而坐的严格,穿着工整的西装,帅气无比地捧着咖啡,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杂志之类的东西。 看到他,我的心情不禁好了些,等绿灯亮了,大跨步地过了马路,朝他飞奔过去。 “不好意思啊,开了个会,所以晚了这么久,没来得及跟你说。” “没事,我已经跟爸妈说了,让他们陪奶奶先吃饭,不用管咱们,咱们在外面吃。” “严格,你真好。” 我愣愣地站在那,看着严格,连手上的包都忘记放下。 严格抬眼,嗔怪地看着我,“恩?喊我什么?” “老公。” 我有些不习惯地开口,一时间还没能接受我俩身份的转变。 严格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很绅士地征询我的意见:“是坐一会儿,喝杯咖啡,还是直接去找店吃晚饭?我知道长宁街那边开了一家日料,刺身据说特新鲜,要不要去尝尝?” “严,老公。”我仍有些不习惯,急忙改口:“我先坐一会儿吧,待会咱们去医院,我想看看我爸妈。” “成,都听你的。” 严格笑道,招呼服务生给我点了杯咖啡。 他很懂我,点了我最爱的焦糖玛奇朵。 我这才坐了下来,深呼了口气,严肃道:“严格,有件事,压在我心里挺难受的,你能听我说说么?” “傻瓜,我是你丈夫,你说我能不能听?”严格伸手握住我。 格子布方桌上,我俩的手紧紧抓着一起,被朦胧的橘色灯光照射着,显得无比温情。 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眉头拧了许久才道:“明天我要去机场接我们公司的新任cfo,巧的是,这个女人曾经做过我爸的小三……” “这么巧?”严格皱眉,有点没转过弯来。 我爸在村里,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可我嘴里的新贵,一听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知道他疑惑,我端起服务生端来的咖啡抿了一口。 “大概是我五岁的事,也就是21年前,那时候徽玲都没出生。我爸妈吵得很厉害,听我妈说,我爸在外面有人,是个女大学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后来爸妈闹到差点离婚,因为我的缘故才作罢。” “最后那名女大学生退出了?” “是,听说出国留学去了。” 我点点头,急了,“严格,你说她突然回国是什么意思?不会再回来纠缠我爸吧?” “你想多了吧,按你这么说,那女的也四十多了吧,也有自己的家庭了吧?” “最恐怖的就在这,她的资料上写着未婚!” 我惊道,生怕严格不信,立刻拿起公文包,从里面翻找出杨淑华的档案,递了过去。 严格先是一愣,大概是觉得看别人公司高层的资料有点损行业道德。 “这事情不止是行规那么简单,这个女人回来我有预感,肯定不止是为了工作这么简单!” “行吧。” 严格点点头,这才拆开档案袋,拿出文件扫了一遍,眉头慢慢紧锁了起来。 他捏起下巴,越看眼神越暗沉。 “安安,这样吧,为了让你放心,我尽快让人帮你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恩,好。” 我点着头,捧着咖啡,心这才安定了些。 喝完咖啡后,严格开着我的玛莎拉蒂载我来到医院。 爸的情况依旧那样,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就是处于昏迷状态,俗称的植物人。 妈的心态比起初好了些,手里捧着《三国演义》,有声有色地念着。 白迎庆说过,现在我们在旁边说话,我爸都能听见的,奇迹也往往是通过这种方式产生。 “妈,让严格陪一会儿爸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我冲严格使了个眼色,严格立刻起身,十足的好女婿样,把我妈搀扶起。 妈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俩出了病房,一直到了走廊的尽头,我才停下脚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妈,你也坐。” “唉,安安,到底什么事啊。” 妈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紧张。 我急忙拉着她的手安慰,“别自己吓自己,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事,相反,还有件好事。” “什么好事?是你和小严的?” “恩,我和严格昨天领证了……” “啊?真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今天才告诉我啊。” 妈很激动,抓着我的手几乎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嘴笑得合不拢。 “哎呀,昨天领证很仓促的,严格说了,找个好日子,再亲自来跟你和爸下聘,当然最好还是等爸病好了,上咱们家去,所以这事才一直瞒着你。” “傻孩子,聘礼什么的都不过是个形式,你和小严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的大喜事,当然该第一时间告诉妈,让妈也高兴高兴……” 说到最后,妈竟然哭了。抬起手,不断地擦着眼睛。 她这反应把我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 “我这是高兴,高兴!这些日子家里一直不顺,你爸又这样,徽玲那孩子不争气,我真的觉得老天对我太残忍了。可是听到你和小严领证的消息,我又觉得老天总算开眼了。高兴,妈真的高兴!看到你幸福,妈比什么都高兴。” “妈!” 听到妈这些话,我的心揪到了一起,鼻子跟着酸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除了严格,最最爱我的,就是我的父母了。 千言万语,所有的感激,都容纳在了这个拥抱里。我扑进了妈的怀里,像孩提时代一般,脸枕着她。 “瞧瞧,大喜事,咱们都不许哭了,得笑。” 妈心疼地给我擦眼泪。 我又哭又笑起来,可能样子太难看,逗得妈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真是,在妈这里永远长不大。” “当然了,我是妈的孩子啊。” 我撒娇道,从她怀里起来,从兜里掏出餐巾纸,抽了一张,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眼泪。 等我两都不哭后,我才低下头,考虑要不要这个时候把杨淑华的事说出来。 “怎么了安安?不是说还有不算太坏的事要告诉我么?到底是什么事?” 妈抓起我的双臂,问道。 我抬起头,看了看她,很是小心翼翼,张了张嘴,“妈,你还记得杨淑华吧?” 原本妈脸上还挂着笑,听到这个名字后,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安安,你怎么知道这个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妈有些激动,用力地掐着我的双肩,把我掐地很痛。 我愣了愣,半晌才道:“小时候的事我……记得。” “你……”妈欲言又止,松开掐着我的双手,想了想,又问道:“好端端的,你问这个人做什么?” “我们公司空降的cfo就是这个杨淑华,我看了她的资料,还是未婚呢,所以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这次她回国,目的没那么简单。” 我如实说道。 妈的脸沉地更厉害了,忽然再次抓紧我的手,激动道:“安安,不如你辞职吧?别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 …… 从医院离开后,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妈的反应太大。 托着腮帮子,我看着窗外,美丽的临安城又进入了夜色中,到处都被灯火装饰地灿烂无比。 严格安静地开着车,可能想要安抚我的心情,打开了车内的车载音响。 音箱的音质很好,平和的钢琴曲缓缓地传到我耳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莫名其妙觉得有点感伤起来。 “这什么曲子,好悲啊。” 平时我听钢琴曲都记不清楚名字,对这些轻音乐也没什么研究。 “《爱情故事》,小提琴版比较悲。” 严格似乎意识到什么,修长的手指忽然转到了音箱的调控按钮上,立刻换了一首歌。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当《月亮之上》响起的时候,我瞪了严格一眼。 虽然我的品味不是轻音乐,但是《月亮之上》也不是我的菜,我爸妈倒是很喜欢这歌。 严格瞧了我一眼,微微笑了起来,“怎么?还不对?” “你是故意气我的吧?” “哈哈,没有,就是想活跃下气氛,瞧你的小嘴,撅地都快贴到鼻子上了。” “有么,乱说。” 我哼了声,凑到车载音响的选曲屏幕前,换了一首蔡健雅的《true=love》。 明朗跳动的旋律顿时盘旋在车里,我坐回到椅子上,扬了扬眉,“这才是我的风格。” “哈哈!好,记住了!无条件服从老婆的喜好。” “……” 被严格这么一折腾,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暂时放下了杨淑华的事。 肚子恰巧在这个时候唱起了空城计。 咕噜——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笑道:“新鲜刺身,昂贵的日料,还作数么?” 第84章终于求婚 “当然作数,老婆你想吃,就算打烊了我也要把老板喊来把店门打开。” “噗,那么夸张。” 我笑了起来,虽然严格说的很霸道总裁范,但说不定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宠妻狂魔不过他这样。 伴随着蔡健雅歌曲一串,我们终于来到了严格说的那家日料店。 当他拉着我的手站在店门外的时候,门口相迎的服务生立刻冲我们鞠躬。 “老板,老板娘好。” 我一愣,没明白怎么回事。 严格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往里面走去。 里面的场景吓了我一跳,根本没有一个客人,但是员工却站了满满两排,都毕恭毕敬地喊我‘老板娘’。 “严格,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今天新店开张,第一天客人爆满,但是晚上八点就打烊了,专门腾出足够的空间给你。” “啊?” 我惊地张大嘴,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严格已经拉着我走到了店里最好的位置,位于正中间的一个圆形高台卡座,上面用许多彩带和气球装饰着吊篮,桌子就在吊篮下。 “可以上菜了。” 严格打了个响指。 服务员们立刻应声,纷纷散去,各忙各的了。 店里的透明大玻璃窗陆陆续续被拉上了百叶帘,悠扬的轻音乐从吊顶上藏着的音箱放出来。 整个店的气氛暖洋洋的。 我的视线瞟到眼前的原木桌上,上面的餐巾纸包装上用中日双语写着アンアンの店{安安的店}。 这店名字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严格?这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吃海鲜,喜欢吃刺身,所以我就以你的名字开了这家店。以后你想吃,随时来。” “严格……” 顿时,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有惊喜,但更多的是感动。 开一家没那么简单,且不说选址和后期是否盈利这个问题。 严格居然这么任性,只因为我喜欢,就开了这家店?还用我的名字命名? “你怎么这么任性啊。” 一时语塞的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严格微微一笑,配合地应道:“有钱,任性。” 我忍不住‘噗’笑出声。 我两谈话的空档,服务员已经陆陆续续把菜端了上来,第一盘便是冰镇的三文鱼肉片、第二份是海胆刺身,接着是章鱼片,北海道大虾…… 东西满满摆了一桌不说,后面又有人端来一些日式菜品。 每道菜端上来的时候,严格会一边介绍。 “这是鱼骨味增汤,在日本第一口喝味增汤,第二口吃米饭,第三口吃菜。味增汤是他们的国汤。” “这是厚蛋烧,用鸡蛋牛奶做成的,有润燥,护眼明目的作用。” “这是章鱼小丸子,大学校门口经常吃吧?章鱼小丸子我觉得大版的口味最好。” …… 严格说每道菜都头头是道,像个学者一般。 我知道他在美国学mba的时候一起学了厨师,原本以为他只对西餐特别熟悉,却没想到他对日料也颇有研究。 被他这么一介绍,我胃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舔了舔嘴,看着秀色可餐的他,我眼睛一眨都不眨。 “是不是觉得我懂得很多?” “的确是挺多的,甘拜下风。” 我不吝啬对他的夸赞。 严格心情甚好,给我递来筷子,“先喝口汤,吃口饭,然后咱们吃刺身。” “恩。” 我点点头,按照他的指示喝汤吃饭,最后把注意力定格在一排刺身上。 刺身的种类实在太多了,我想先挑选我最爱吃的,于是把手伸到了北海道大虾那。 奇怪的是,大虾之中有明晃晃的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亮光。 那绝对不是冰块反光发出的光泽。 我好奇地戴上一次性手套,伸了过去,扒开几只虾后,顿时惊住了。 一枚明晃晃的大钻戒正静静地躺在上面,冰块成为它的陪衬,让钻石的白光更加耀眼。 居然,居然是钻戒! 而且居然把钻戒藏在这么腥的虾里? 我不得不佩服严格是个人才,做什么都不走寻常路。 严格见我愣着,伸出手把戒指拿了起来,抓起我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为我把戒指戴上。 明晃晃的戒指隔着塑料手套戴在我的无名指上,绚烂夺目的光芒刺地我眼睛都睁不开。 我愣着,手指僵在原处。 “安安,知道你最爱吃虾,想了好久你最开始会选什么吃,所以把戒指藏进虾盆里了。” 顿了顿,他脸上的笑意加重。 “安安,你愿意接受我,让我给你剥一辈子的虾么?” 噗,这什么告白词? 我笑了起来,可不知为什么,笑到后来,竟有一些忍不住,鼻尖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不懂喜极而泣到底是怎样的心态,但是此刻我懂了。 明明很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嗓子像被什么哽住,眼泪就是不听使唤地落下。 我哭了,这个举动应该吓到了店里的员工吧。 余光中,我看到他们手里拿着彩条泡以及香槟,正蓄势待发准备在我答应求婚的那一刻让整个店里充满彩条和香槟。 但是这会儿,他们一个个都愣住了,搞不懂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憋住眼泪,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越过桌上满满的食物,一把搂住了严格的脖子,“好啊,以后你一辈子都要给我剥虾!” “哈哈,答应了答应了!快放!” 旁边有服务生惊喜地喊道,接着,四周传来‘砰’的声音,彩条和香槟一起喷出,升到最高空又齐齐落了下来。 无数彩条和香槟落在我们卡座的四周,那群服务生欢快地拿起乐器,弹得弹、跳的跳起来。 方才我没注意,还真以为他们是服务生呢,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啊!” 我扭头一看,白迎庆正一身服务生打扮,在旁边凑热闹呢。 “严子,亲啊!” 白迎庆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不仅他在,顾昊、赵书俊他们都在。 严格瞪了白迎庆一眼,狠狠道:“要你多嘴?我亲我媳妇儿当然是房门一关自己亲,不想给你们看。” “哟,矫情了。” 白迎庆笑盈盈道。 严格随手抓起桌上的湿巾,将整包砸向了白迎庆的头上,“别废话了,都来一起吃!围起来围起来!” “哈哈,早就等不及,饿死我了,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呢!” 白迎庆捂着肚子,最先跳上卡座,接着顾昊和几个男的也跟着上来了,赵书俊则带着另外一批人坐到旁边的桌上。 我有些楞,看着眼前清一色的男人,大抵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 严格很稀罕我,把我圈在他怀里,介绍道:“这些都是我朋友,今天一起来见证我的求婚仪式。” “求婚?我们可没看到。”顾昊也开起玩笑来。 “对啊,也没跪下,什么求婚?再来一次!”白迎庆附和道。 “是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一群人随即都跟着起哄起来。 整个店随即闹哄哄起来,严格应该是拿这些人没办法,举手投降。 他拉着我起身,出了卡座,来到了旁边的空地处。 这一次,非常地严肃认真,先是帮我把戒指摘了下来,接着把我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也摘了,丢到一旁。 站在我面前,他单膝跪了下来,手里拿着戒指,仰望着我。 “安安,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听好了,你只有三个选择:1、如果你答应,我们就马上结婚。2、如果不答应,就想办法让你答应,再马上结婚。3、如果说需要时间考虑,那么只给一天的时间考虑,再马上结婚。” 他拿着戒指,鹅软般大小的钻石实在夺目。 我抿嘴一笑,这辈子我走得最长的路,可能就是严格的套路。 “行啊,那我就再考虑考虑,给我一天时间。” 我抿嘴笑了起来。 严格顿时露出一脸苦相,拉了拉我的手,“别啊,安安,我开玩笑的。” “谁让你套路我?” “不敢了,快答应吧。” “看在你这么可怜兮兮的份上,算了,答应了!” 我扭了扭身子,因为太过开心,而且过于羞涩,竟不好意思看严格了。 偏偏卡座上的几位大老爷们跟着起哄起来,我捂着脸,当真不好意思。 手被人从拉上拉了下来,坚硬的戒指攥着严格手里,已经热乎乎的了。 他把戒指戴上我无名指的那一刹那,忽然站起身来,将我打横抱起,捧着我在半空旋转。 “啊,严格,你放我下来!我快眩晕了!”我嚷道。 “惩罚你的。”严格湿热的气息打在我耳边,在旋转停止的时候,他火热的吻附了上来。 “来,法式热吻啊!” 旁边的起哄不停,可严格似乎没听到般,双手捧住我的脸,故意挡住我俩接吻的地方,让他们根本看不见。 耳边不知何时响起了欢快的歌曲《今天你要嫁给我》。 我和严格就这样站着原地,旁若无人地热吻着,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滞。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幸福到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好好地待在严格的怀里,和他吃一顿普通的饭也好,激情地热吻也罢,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无论什么,都是幸福的。 第85章苦瓜口味 饭局结束后,白迎庆提议去唱k。 但是严格以明天我要上班不能熬夜唯有,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由于大家都喝了酒的关系,不能开车,所以日料店外停了一排豪车,时不时地会引来经过路人的侧目,并‘啧啧’称赞。 偶尔还会听到一些人小声议论,说改天来日料店试试味道。 我们一群人出了店,等代驾的等代驾,拦出租车的拦出租车。 只有白迎庆和顾昊、赵书俊三人紧随我和严格身后。 “严子,他们人都走了,咱们现在可以去开小灶了吧?” 白迎庆把手搭在严格的肩膀上,一边冲严格说话的时候,一边瞄了我一眼。 看他的样子就是有猫腻。 严格微微一笑,等一干朋友都纷纷朝我们挥手告别后,才询问我:“安安,老白和老顾知道咱们领证,有单独的大礼送咱们,不如我们晚些回去?” “没问题啊。” 我知道白迎庆和顾昊都是严格最铁的哥们,当然无需和他们见外。 至于方才严格说明天要上班不能熬夜,都是对那些关系没铁到一定程度朋友的推托之词。 “小赵,你方才没喝酒,开我的车子,咱们这几个人,必须得坐商务车。” 顾昊说着,把钥匙递给赵书俊。 一看他便是那种稳重的个性,事事都提前想好了。 果然,白迎庆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老顾,果然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们一行人一边聊天一边来到顾昊的车边,低调的深灰色七座商务车。 赵书俊一个人坐在第一排,我和严格坐在第二排,顾昊和白迎庆则很识趣地坐到最后一排,不给我和严格当电灯泡。 “顾总,咱们去哪?” 赵书俊发动车子问道。 “老地方。” …… 老地方这个词让我心里陡然一颤,原本我认为肯定是酒吧或者迪厅一类的地方。 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平常消遣的地方一定是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 但令我诧异的是,赵书俊把车子往偏远的景区开去。 在临安市的东郊有一个叫皇后镇的地方,那边经常作为相亲节目采景的地方。 我经常在本市的相亲节目上看过那,但一直没来过。 直到我看到路灯和车灯照射下的指示牌上写着:距离皇后镇1.5km。 难道这几个大男人经常聚会的地方在这? 又走了几分钟,赵书俊把车子开进一栋私家别墅前。 这种别墅电视里也出现过好多次,男男女女们在别墅里生活三天三夜,然后开始爱情的告白。 “噗,严格,这就是你们的聚会基地?”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几个大男人不明白我为什么笑,尤其是顾昊,一脸懵圈的样子。 “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看《爱情来敲门》么?一个相亲节目,经常会在这里取景,也是这种别墅。不过我习惯了看男男女女住一栋大别墅,你们几个大男人,有点怪啊。” “嫂子你有所不知,这片地刚开发的时候,我和严子、老顾就看上了,买下了这里一片山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各种电视台都爱往这边跑,之后陆陆续续许多游客更爱往这里跑。” 白迎庆给我详细地解释道,昂着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无非是想表达他们哥几个眼光好。 “就你话多!” 严格拍了白迎庆脑袋一下,拉开车门下了车。 一阵清爽的风从外面顺时吹了进来,带着一阵阵浓郁的花草香味。 严格伸出一只手,我抿嘴笑了笑,搭上了他的手,宛如一位公主般走下车。 一路被他牵着,朝别墅走去。 别墅是花园洋房,在橘色路灯下能隐约看出它的构造。 赵书俊把车子停好后,赶紧抢在我们前面,开了别墅的大门,以及里面的灯。 顿时,眼前通明一片。 赵书俊把门推开的瞬间,我惊住了。 眼前一片殷红,居然铺了一地的红玫瑰!仔细一看,形状摆成了心形。 玫瑰花瓣一路蔓延,直到盘旋楼梯口。 严格似乎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幕,拉着我的手紧了一下,随即回头。 “你两这是?” “给你和嫂子的惊喜,来,沿着花瓣上去看看呗。”顾昊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这个惊喜确实让人很兴奋,满地的玫瑰,是每个女人心里所向往的。 我也顾不得身后几个男人到底在聊什么,松开严格的手,自顾自地走在花瓣上。 花瓣铺得很厚,踩在上面顿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扭头时,我的视线正好落在落地窗上,因为外面黑里面亮的缘故,所以落地窗便变成了最佳的反光镜。 我身材颀长,高挑地站在一地的鲜花上,像是一颗傲然生长的荆棘般,不是荆棘陪衬花,而是花陪衬荆棘。 “严格,这里好漂亮。” 我回头,一时间忘记这是白迎庆和顾昊准备的。 他们兄弟三人正像看戏般看着我在花瓣上跳来跳去,一个个笑得很开心。 “严子,快去吧,别墨迹了。” 白迎庆推了严格一把,严格才朝我走来,拉起我,嘀咕道:“也不知道他两到底准备了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绝对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噗,顾昊应该不会这么搞吧?” “难说。”严格露出了堪忧的神情,拉着我朝楼梯走去。 花瓣仍在脚底下,耳边‘吱呀’的声音重了几分。 等我们顺着花瓣越走越深的时候,来到了尽头的一间房门前。 严格看了我一眼,单手把门推开。 “喔!” 我捂住嘴,惊得差点摔倒。 这也……太夸张了吧? 眼前的大床上,摆满了套套,成山堆积的那种,各种颜色的包装,一眼看去当真有些慎人。 旁边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字写着一行提示:已为二位准备了5200只套套,轻二位尽情享用,包打包、包送货上门。 看到这几行字,我真是哭笑不得。 损友大概指的就是这样,送这么一大床套套给我们,我们是收还是不收? “果然,就知道是惊吓。大老远把咱两骗过来就是搞这玩意。” 严格说道,虽然语气里有一点生气,可却是带着笑意的。 床上套套太多,如果我们要把它们推到床下,估计得花上好些时间。 这房间肯定是没办法睡了。 我松开严格的手,朝床走去,弯下腰随便捡起一只,一看,笑了起来:“还挺厚道,全是durex。” 随手将手里东西丢回去的时候,我的注意力被床上的一张纸吸引去了注意力。 拿起纸一看,全英文,有些我能看得懂,有些看不懂。 但是调查那个单词以及杜蕾斯那个英文我是认得的,居然是杜蕾斯用户的调查表? 这也太……搞了吧? 我拿着调查表来到严格面前,这才发现,调查表后背用铅笔写着一行字。 {去原厂买的,由于买的太多,人家非要咱们填用户体验。据说有些是最新款,还没上市呢,加油哟!} 旁边还附带了一个非常贱的微表情。 他们也太会玩了吧? 我把表递过去,严格拿起看了看,又翻到背面,步子不禁一迈,朝大床走去。 伸手随意拿起其中的一个套,笑喷了出来,“苦瓜口味套套,呵,这两人也真是够了!” 他把东西一丢,拽着手里的调查表迈出了房门,打算去找那两人兴师问罪。 我紧跟在后面。 可是等我们到了一楼,却发现大门紧闭着,气人的是,门居然在外面被锁上了。 严格用力拉门的时候,我从门缝里看到了白迎庆的脸。 “严子,和嫂子好好享受今晚吧,明早让小赵来开门,我们先回啦。” “臭小子,你两赶紧给我开门!”严格威胁道。 但是外面却传来白迎庆贱贱的声音,“不准开,小赵,你安心回去睡觉。你要开了,明天我就让你老板炒了你!” “小赵,你不开门,我现在就炒了你!”严格吼了起来。 “他不敢的,走吧,挥挥。” 严格用力的推着门,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门缝里,白迎庆几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噗。” 严格气急败坏的时候,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站到他身后,环住了他。 “老白和老顾同仇敌忾的样子太可怕了,我都能想到咱们结婚的状况,你肯定会被他们闹死的。” 之前我和王军的婚礼,虽然简单,但也没少被闹,交杯酒里塞鸡头、醋、酱油,根本没法入嘴不说,之后还有闹伴娘的活动,简直惨不忍睹。 看白迎庆和顾昊的战斗力,估计能闹死。 “不怕,一来一回,肯定咱们先结婚,到时候我变本加厉地还给他们!” 严格的手从门上松开,缓缓地转过身,额头碰着我,声音无比温柔。 “既然他们两个辛辛苦苦筹划了今天这些,咱们就别浪费他们的心意吧?那些套套的味道都很奇怪,你待会看看要哪个味道。” “噗,不要。”我笑着拒绝。 严格却挠我的痒痒肉,“还要不要?” “哈哈,咯咯咯咯咯,痒死我了,饶了我吧,要,要!” 我无奈地投降。 在我答应的下一秒,严格便将我打横抱起,踩着玫瑰花朝二楼走去。 重新回到房间,严格把我按在了沙发上,一边解着衣服,“安安,咱们今晚就先试一下苦瓜味的吧?” 第86章我俩长得很像? 和严格折腾了一夜,很晚才睡着。 幸好第二天去机场的时间不算早,赵书俊把车开来送我们吃过早饭后,便把我送往了机场。 “严格,你们真的不用和我一起了,毕竟这事我的公事。” “没事的,她从国外来,行李肯定少不了,你就说我们是搬运工即可。” 哪有这么帅气的搬运工啊? 可是看着他一副诚恳的样子,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点了点头,“好吧。” “那严总,我和你们一块进去吧,搬运工算我一个。”赵书俊跟着下了车,说道。毕竟他不可能让严格真的干什么搬运的活。 “行吧,一起。”严格揽上我的肩头,带着我朝机场内走去。 从美国飞来的最近一趟航班接机的人可不少,加上赶上了一位明星也下机,机场内怎一个热闹了得? 旁边一群粉丝脸上贴着某位明星的名字,举着广告牌,撕心裂肺地呐喊着。 “蔓蔓,我爱你!蔓蔓,我爱你!” 这喊声训练有素,一看前面有人带领。 粉丝文化我有所耳闻,实在是太疯狂可怕了,一群安保人员已经形成了一条战线,抵挡那些像洪水般的粉丝。 这杨淑华也真是运气好,乘哪趟班机不好,非要乘坐这趟?赶上这么多人,待会还怎么找到她? 严格似乎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有些受不了这里的喧闹,帮我捂着耳朵拉我出了人群。 “严格,咱们得过去,飞机马上要降落了……” “咱们坐那边去,方位应该正好能看到这里的情景。反正也是那位杨大妈自己运气不好,就让她等一会。” 严格抬手指了指二楼的咖啡厅。 相比较一楼,二楼的人实在少了很多,有零星几个不愿意在楼下挤的记者拿着摄像设备正蹲守在扶栏边。 “行吧。” 我点了点头,看来今天的接机不会很顺利。 严格拉着我走的时候,冲赵书俊招了招手,我们三人一起乘电梯上了二楼,进了咖啡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果然,这个方位真的能看到出口的一举一动。 “不过严总,说来也奇怪。这大明星来咱们临安拍戏也不是头一回了,每一次他们入住的酒店不都选咱们盛鑫么?怎么这位于蔓小姐的行程,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呢?难不成她们下榻了其他酒店?” 赵书俊捏着下巴,眉心成川,一脸地疑惑。 不仅他疑惑,连严格也纳闷了起来。 这方面的事虽然我是外行,但起码也知道些,像这种明星的行程,是老早就安排好了,经纪人或者助理也会早早地和当地的相关酒店预约,做好接机和安保工作。 但是这位于蔓小姐抵达临安,严格居然不知道,可想而知其中有些蹊跷。 要知道临安的酒店水平,盛鑫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也说不准,指不定人家预订了私人别墅呢。” 半晌后,严格才冲服务员招了招手,示意点单。 我闲来无事的时候,拿手机百度了一下这位于蔓,一看和我年纪差不多,也是90后,入行很早,但之前一直不温不火,因为最近拍了一部仙侠剧才大红大紫。 怪不得我不知道呢。 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等的时候,忽然楼下一片尖叫起来。那声音分贝太大,都快要把人的耳膜给振聋了。 “啊啊啊~” 一波粉丝犹如决了堤的水拼命地往前冲去,安保人员简直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拦住。 “啊,看啊,是蔓蔓,蔓蔓提前出来了!” “天啊,蔓蔓,我爱你,我爱你。” “蔓蔓,欢迎来临安。” 粉丝们开始了比赛式的呐喊。 出口出,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戴着一副大墨镜,穿着一身休闲服走了出来,身边围了许多工作人员,有几个人推着一堆行李,一看就是她的助理。 随着于蔓的离开,一窝粉丝也像洪水般追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群人,看着都头疼。 机场内的尖叫声没有停止,好像还有人因为兴奋晕厥了过去,立马有保安把人抬走。 而整个过程,于蔓都保持高冷的姿态,半低着头,匆匆离开。 这画面,当真是有点夸张。 等那一窝人慢慢散去后,我把咖啡放下,“严格,我们该下去了。” “成,小赵,你买下单。” “好的严总。” 赵书俊去了前台,而我和严格则一前一后出了咖啡厅。 因为看过杨淑华的照片,所以来到出口的围栏边时,是我主动寻找她。 但倘若她戴着墨镜,那便不好辨认了。 我拿出了手机,给对方拨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传来一个挺有气质的声音。 “是杨女士吧?你现在下机了吧,请问您到哪里了?” “我就在你身后。” 声音不紧不慢,却铿锵有力。 我握着手机立刻回头,身后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女人,她身材纤细,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可是保养地非常好,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般。 她挂断了电话,冲我笑了笑。 我把手机挂断,尴尬地朝她走去。 “您怎么认识我……” 林牧聪应该没有闲工夫给她发送我的照片吧? “你和小时候没怎么变。” 杨淑华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尖酸刻薄,更没有狐媚样,倒让我特别意外。 小时候爸妈吵架的时候,我一直认为这个小三是那种蛇精脸一类的,却没想到她非常有气质,笑容也很亲近。 “怎么?林总监不打算带我出机场?二十多年了,我可是第一回国,听说咱们国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我是真怕自己认不得方向了。” 杨淑华浅笑道,声音很柔。 她这样的态度,让我的敌意有所减少。 我愣了愣,上前一步,看着她手里的推着,上面放了三四个大箱子。 严格走了过来,刚要去扶那推车,赵书俊抢在了前头。 “这两位小伙子是?” “哦,不是咱们公司的,是……搬运工。” “是么?没想到国内的搬运小哥长得都这么帅。”杨淑华像看透了什么般,继续浅浅笑着。 “那咱们走吧。” 我有些不自然,走在了前头,带着她朝停车场走去。 等赵书俊放好行李后,我们陆续上了商务车。 杨淑华确实像是很久没回国的样子,对周遭的世界都很好奇,车子经过每一处,但凡有些特点的建筑物时,她都会询问我是哪里哪里,倒也不生分。 我本是不愿意和她多搭话的,但考虑到礼貌问题,还是勉为其难地和她介绍。 她是插足我爸妈婚姻的第三者,我是不可能对她有好脸色看的。 她这次回国是打算久待,所以总公司吩咐公司这边为她租好了房子,我把地址告诉了赵书俊,我们便朝目的地而去。 “这小区不错,公寓的环境也不错,很好,我很满意。” 送佛送到西后,我打算离开。 杨淑华看着干净的公寓以及里面崭新的家具,看起来很满意。 这间公寓确实不错,据我所知,这是临安目前最高档的公寓之一,一平米两三万,租金一个月也好几千。 “杨总监,您坐了一天的飞机也累了,也需要倒时差,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了。” 我并不想和杨淑华再多客套什么,只想完成任务赶紧离开。 可是等我刚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被她喊住。 “这公寓里什么也没有,待会我要出去吃个饭,不如一起吧?” “不好意思,今天是周六,我得陪着我的家人,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一起吃饭。” “这样啊,那你们忙。” 杨淑华脸上明显有失望的神色,我不知道她的失望从哪来来,是听到我说‘家人’,知道我爸妈还好好地在一起而失望?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我对这个女人都是防备着的。 直到我们走出了长廊,进了电梯,一直充当搬运工角色的严格才开口,“安安,你有没有发现,你和那个杨什么的大妈长得还有几分相像。” “你乱说什么啊!”我有些生气。有些玩笑可以开,但有些玩笑是万万开不得的。 杨淑华的事我和严格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他还故意这么说,那就有点过分了。 不光严格这么闹,赵书俊也跟着瞎起哄,“是啊,林小姐,您和刚才那位女人,确实长得很像……” “我们哪里像了?严格,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了,让我妈听到,她该多伤心啊。”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不乱说了,瞧我这张嘴,该打。” 说着,他给自己啪了一下,声音很响亮。 看到他这样,我才不生气了,嘟起了嘴,“行了,晚上回去陪你奶奶吃饭吧,不然她们真得生气了。” “还是老婆乖。” 严格摸了摸我的脑袋,宠溺道,随后对身后的赵书俊发话,“小赵,你去一趟医院,记得去云记那边打包一些汤和吃的过去。” “唉,好。” 看着严格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爸妈,我的心这才暖了鞋,不再和他计较方才的玩笑话。 但他的玩笑话,在那当下我确实没当一会儿事,却不知道有朝一日会不幸被他言中。 第87章杨淑华的目的 晚上,严家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堪比过年。 老太太坐在最上的位置,严父严母则坐在我们对面。 这算是我来到严家后,正儿八经和他们家人吃的第一顿饭。 当然这顿饭不会白吃,他们长辈有自己的打算。 而这个发话人,当然是严母。 “安安,是这样的啊,你看找个日子,把你爸妈接过来,咱们吃个饭。总不能你两都扯证了,双方亲家都还没见过面吧?原本你们两这走得模式就不对,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不做数了。你们的婚事仓促,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面都没见就直接给你们办婚礼不是?” 虽然初见的时候,严母给我的印象很不好,是个刻薄的婆婆,但是这番话她说得还挺中肯。 的确,我和严格领证实在是太草率,太任性。 可是现在让我妈来见严格父母,我还是有些担心。 扭头,我看向严格,想向他寻求帮助。 他的手放在桌子底下,搭在我的大腿上,拍了拍,似是安慰,应道:“行,时间我安排,吃饭的地点就安排在家里吧。”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老太太忽然发话,挺激动的样子。 一顿饭我满腹心事,吃过饭后我和严格回房休息,没有在客厅陪严母和老太太看晚八点档的狗血言情剧。 将房门一关,我走到严格身后,从后面搂住了他,将脸贴在他后背上。 “严格,让我妈来你家,真的没问题么?” “别担心,咱们都领证了,就算我爸妈知道你爸的情况也没事,至于徽玲和王军,他们不敢乱来,毕竟王军的公司还需要和我合作,所以我爸妈不会知道你和王军的过去。” “恩。” 我点点头,其实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一旦严家知道我结过婚,肯定会立刻马上让我和严格分开的! 好在他们严家虽然在临安是大户,但严格行事一直低调,即便上过无数杂志和报纸,但基本没什么人认得出他,每回他都没怎么露过正脸。 所以我和严格只要去海外结婚,或者在国内低调办婚礼,应该就没什么事。 我是这么自我安慰的,加上严格不断给我下强心剂,所以我很安心。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给老公搓背吧?咱们好久没一起洗澡了。” 严格转过身来,握住我的手道。 我的脸一红,点了点头,“那你脱衣服,我去准备热水。” 说毕,我逃一般地朝浴室走去。 家里的浴缸不是双人的,没有上次我和严格在盛鑫总统套房里洗的那次大,而且这里也没什么玫瑰盐和干花瓣。 我打开温水开始放水,等到浴缸的水放得差不多的时候,用手探了探。 刚想起身喊严格的时候,一个结实的胸膛从后面袭来,圈住了我,严格的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无比地磁性。 “小野猫,咱们一起戏水玩吧?” “不正经。”我嗔怪道:“还是一个个洗吧,这浴缸小,容不下咱们两人。” 严格转到我身前,看了眼浴缸,皱了皱眉:“是啊,当初怎么设计的?怎么买这么小的浴缸,一看我爸妈就没情调,肯定没一起洗过澡。” “你啊,不害臊,我走了!” 我从他怀里挣脱,想要离去,却被他轻拉了回来,“那你帮我搓搓背,这后背的污垢肯定很多。” “行。”我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只要我们两个的时候,他耍流氓就会没完。 他扬了扬嘴角,把自己脱得很干净,踩入了浴缸里坐下。 我克制自己,让自己心平气和地拿着搓澡巾,故作镇静道:“来,转过身来,我先帮你搓背,搓完了我出去。” 严格很听话,果然转过身来。 我在搓澡巾上倒了一些沐浴乳,往他后背搓去。 很快一团泡沫飞起,整个浴室不禁香喷喷起来。 帮他横擦竖擦了好几下,我把搓澡巾丢进浴缸里洗了洗,刚想要起身说擦好了,严格却忽然转过身来。 他握住了我的手,嘿嘿笑道:“还有这里呢。” “无赖,你自己擦!” 我哼了一声,把搓澡巾丢给他,转身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里面温度太高的原因还是什么,出来后我发现自己脸很烫。 捂着脸,我大步朝窗子走去,开了窗户让一阵凉风吹来,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严格在里面洗了一会儿后出来,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从后面抱住我,“老婆,要不要我给你也搓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后背你自己哪里洗的到?” “哎呀,我说洗的到就是洗的到嘛,你不要啰嗦了。”我从他怀里挣脱开,急道。 他笑盈盈着,明显带着一丝坏。 “那好吧,我先躺到床上去,等你洗白白了,咱们打泡泡。” “……” 我无视他,低着头走到衣架边,拿起我自己的睡衣朝浴室走去。 在我迈开步子的同时,严格的手机震动了。他接了起来。 “不用了,东西放在那边就行,你们赶往我家里寄,我就赶往你们爸妈那寄充气.娃娃!” 严格威胁道,把电话挂断。 “怎么了?” “还不是白迎庆那臭小子,居然说要把皇后镇别墅那的套套都邮寄到家里来。那小子平日里痞惯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女人降服他!” 听到是这件事,我‘哦’了一声。 “对了,方雅她最近在忙什么?老白那小子一直念叨着她,让我问问你。” 一提到方雅,我低下了头。 “老白他要是想和雅雅好好地发展正当男女关系的话,就让她自己去追。如果他只是玩玩,我奉劝他,还是别去招惹雅雅了。” 方雅究竟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没底。 但是看到她对秦颂的爱那么卑微,我又想她能尽早摆脱,如果有个人肯真心爱她,也许她能过得好一些。 叹了口气,我朝浴室走去。 等我洗完澡出来,严格果然没睡,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份杂志正在认真看。 走近我才发现,封面画风太性感,上面写着一堆看不懂的日文,一看就是岛国不可描述的杂志。 他居然……看这个…… “洗好了?” 严格微微抬眸,似乎发现我在看他,合上手里的杂志,冲我晃了晃,“要不要看?” “我不要!” 我斩钉截铁道。 严格嘴上的笑意加深,“不想解锁一些心姿势?” “……” “今天折腾了一天,我累了。” “那我给你揉揉肩。” 严格不复方才的玩世不恭,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把我搂进了他的怀里,给我亲自揉捏起来。 他下手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我的心瞬间觉得暖暖的。 微微回过头,看他,“严格,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我说过,要不是你,我还是那个胖祁,这些年我都靠着你作为信念,才得到了今天的成绩,这些都要归功于你,所以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噗。”我压根什么都没做,他这么说,是故意把功劳给我。 在他舒服的按捏下,我慢慢地感觉到了困意,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直到第二天,我发现自己躺在严格的怀里。 他安静地睡着,就像个大孩子。 难得我们可以过一个不用早起的周末,我便继续窝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份幸福。 直到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叮叮叮—— “恩?”严格被这一声吵醒,懒懒地发出声音,却没睁眼。 我拿起手机想赶紧挂断电话,却一看是我妈打来的。 急忙从严格怀里溜出去,我走到洗手间接电话。 “安安!” 我妈的声音很着急,听起来气喘吁吁的。 “妈,怎么了?您别着急,慢慢说。” “安安,你告诉那个女人你爸住院了?她怎么来医院了?” “什么?”我一惊,整个人差点没摔倒。 果然,这个女人回国有目的。可是我从来没告诉过她我爸住院的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妈,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唉唉!” 我从洗手间出来,严格已经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见我紧张,揉了揉眼睛,“怎么了安安?” “杨淑华去医院找我爸了!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回来没好事!”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柜里拿衣服穿上,连妆都来不及化。 严格一听,也慌张地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我们一起快速地刷牙洗脸,出了房间。 一楼大厅严母正在陪老太太吃早餐,严父吃过了,在一旁看报纸。 见到我们急匆匆下楼,严母顿时皱眉,“你两大周末的,去哪里?” “妈,我朋友那有点事,先不说了啊。”严格拉着我赶紧走,绝口不提我爸的事。 我丝毫没有察觉到严母放下调羹,眼里露出的算计眼神,便大步匆匆地随着严格出去了…… 严格开车,快速地把我载到医院,来到我爸的病房外时,两名保镖打扮的男人正拦着我妈,她不断地抽泣着。 可由于医院不能大声喧哗,她尽力压制着:“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这里可是医院!” 第88章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着我妈委屈的模样,我急忙跑了过去,狠狠地打开那两名身材魁梧保镖的手,“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由得你们胡来?” 我抱住早已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拉着她朝病房走去。 推开门的时候,另外诧异的是,杨淑华就坐在病床边,而我爸,居然醒了! 这么多天,妈这么多天的悉心守护,爸都没见有苏醒的迹象,可是杨淑华来刚来,他就醒了? 不仅我惊讶,妈也惊讶万分,顾不得方才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奔向病床,抱住了爸。 “老伴 ,你可算醒了,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说着说着,妈以泪洗面起来。 爸看了眼她,当看到她鬓角的白发时,不禁一酸的感觉,伸手朝她的鬓角触碰了过去。 “你这头发……” “还不是担心你,以为你会撒手就去了呢,呜呜。” 本是开心的事,妈却哭得非常伤心,那一刻触动我的心,让我对杨淑华更加心怀恨意。 凭什么这个女人一来爸就醒了?凭什么妈付出了这么多,结果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输给了这个女人? 我相信奇迹,但我更相信,很多事情有因有果。 如果说爸更在乎的人是这个杨淑华…… 心在那一刻揪了起来,直到严格走了进来,拉住了我的手。 我瞧了眼他,那一刻想哭,却忍住了。 直到半晌后,杨淑华识趣地离开,我立即跟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 我吼道。 原本姿态优雅行走的人,背顿时一僵,缓缓回过头来,“安安,怎么了?” “不要叫我安安!” 我愤怒道:“我不管你回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我想告诉你,只要我在,你就别想得逞!” “你把我想成怎样的卑鄙小人了?”杨淑华脸上带着从容的笑,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气急败坏,她却云淡风轻,相较之下,倒显得我小气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高。 “安安,你爸醒了是好事,等他身体好了,咱们双方父母吃个饭,咱们婚礼的事就有着落了。” “恩。” 我点点头,总算不幸中有万幸。 回到病房,我们把爸的主治医生叫了过来,白迎庆听到消息,也一起随同赶了过来。 经过医生的详细检查后,他告诉我们好消息。 “患者没什么大问题了,手术很成功,不过再留院观察几天,确定没有头疼恶心的状况,就能办理出院了。” “谢谢你啊医生。”妈满怀欣慰地把医生送走后,这才又回到爸的身边,抓起他的手。 “老伴,真好,你终于醒了。” “都怪我不中用。”爸的视线环顾了一周,随即眉头紧蹙,“徽玲和王军呢?” “爸,先别管他两,等您的病彻底好了,咱们再说。” “恩。”爸对上我的视线,点了点头。 之后严格和我陪着爸聊了许多,有关我们结婚的打算,双方父母见面的事,爸听了不知道多高兴。 直到晚上我们陪着爸一起吃了点医院食堂打来的饭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很开心,嘴一直咧着的。 “安安,下周末咱们去拍婚纱照吧?正好去皇后镇那边住两晚,我告诉你,那边的风景太美了,很多人都会选在那边拍婚纱照。” “好啊。”我满口答应。 我高兴,严格便也高兴,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一只手扶着方向盘。 “这样开车不安全。”我提醒道。 “放心,我开慢一点。” 果然,他把速度降到了30迈,我们就像压马路般的速度,在车道上如蜗牛般穿行。 “明天我就让小赵准备一些婚纱设计方案给你,咱们的婚纱得自己设计。” “啊?” 我有些惊讶。 严格却宠溺地捏了我鼻子一下,笑道:“啊什么?我说过,你值得拥有最好的。这婚纱啊,我得给你设计好几套,咱们结婚的时候啊,你想穿哪件穿哪件。” 对于结婚的婚纱,我得概念一直都是租的。 之前我和王军结婚的时候,婚纱就是借的,交一千块押金,租一天200块。 当时把我心疼地不得了。 现在我结婚,不用穿租的,而是自己设计的,这前后的升级,当然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一件婚纱很贵吧?” 淘宝上的婚纱,几百块钱的有,但是质量很不好。 像严格这种身份的人,平日里穿的衣服动辄上万,所以我能猜到给我制作的婚纱,绝对价格不菲。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说钱就俗气了。” 严格继续笑着,捏了捏我鼻子,“到时候你就开开心心地做我的新娘子就好。” “恩。”我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无比地幸福,能这样被一个男人宠着,也许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由于严格开车慢,平日里半小时的路程今晚愣是开了一个多小时,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别墅暗暗的,看样子大家都睡着了。 严格把车停好后,我挽着他,轻手蹑脚地朝大门走去,并嘱咐他:“小声点啊,吵到奶奶可就不好了。” “知道。”严格给我递来一个赞扬的眼神,大抵是觉得我很有孝心吧。 我俩轻轻地开了玄关的门,也不打算开客厅的灯,并打算一直这么安静地上楼回房间。 可是当严格把手机的电灯打开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立马捂住了嘴。 客厅沙发上,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坐在那,像个女鬼般,幸好有点光线,让我看清楚了她是谁。 “妈,您怎么坐在这还不去睡?” 严母听到我的声音,踩下脚边的按钮,客厅的地灯顿时亮了,她的声音很冷,一点温度都没有,“你们总算回来了,坐吧,我有事问你们。” “什么事……”我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严格握紧了我的手,把客厅的台灯也拉亮了。 一楼大厅顿时有点光,不是太暗,也不是太亮。 我和严格坐到严母对面,严母的脸一直是阴沉的,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直到气氛凝固地有点可怕,严格才咧嘴笑了起来,“妈,大晚上的,你这个样子多吓人啊,到底什么事啊,我和安安都累了,你要没事我们就去睡了。” 说着,要拉我起来。 “慢着!”严母激动了,瞪了我一眼,从身边拿起一个牛皮纸袋,然后把一堆照片倒了出来。 照片铺满了整张桌子,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大致扫了眼那些照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伯母,您找人跟踪我?” 这些照片都是这几天跟拍的,有我和林牧聪的,也有和方雅的,还有我频繁进入医院的,我和我爸妈的,以及昨天我和杨淑华的! 跟拍的人几乎是白天一直在跟着我,不放过抓拍的任何时机。 严格拿起一张照片,顿时没了好脾气,“妈,你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她,所以找了私家侦探跟拍,可没想到,这一跟,还真拍到了不少东西,你看这个!” 严母义愤填膺,拿出一张照片丢在严格面前,正是那日陆雅婷生日会时,林牧聪抱我到他家公寓的照片。 “她居然和陌生男人在外面住了一晚上!” 林牧聪的事,严格最清楚,但是那晚我去了哪里,到底还是没跟他交代。 虽然严格表面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可他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 他强装着笑容,“妈,这是他上司,是他上司一直对安安死缠烂打,这些事我都知道。至于你说他们住了一晚,这你就误会安安了,当时她的闺蜜方雅也在。” “方雅?”严母半信半疑的状态,往照片堆里翻找出了几张照片单独拿了出来,“就是这个野女人?” 她说话非常难听,让我顿觉不是滋味。 单独拿出的照片有方雅和林牧聪的合照,还有和秦颂的亲密照,另外杂七杂八的还有些我不认识的男人。 果然,方雅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得体。 严母脸上露出了厌弃的表情,“这都是什么女人啊,安安,你就跟这种女人厮混?这个女人的私生活很不检点!” 她没有说物以类聚已经算是对我仁至义尽了。 我的脸火辣辣的,有些坐立不安。 “妈,安安也不知道方雅是这种女人,她现在和这个女人已经没什么来往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怎么算瞎操心呢,我……”严母还想争辩什么,脸都红了,可严格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打断她,“有话咱们明天再说,这么晚了惊扰到了奶奶就不好了。” 严母咬了咬牙,瞪了我一眼,威吓道:“明天你最好给我一个像样的解释,哼!” 说着,起身,也不管那些凌乱的照片,走了。 等她走之后,严格才一声不吭地把照片收了起来,全部装进牛皮袋里,朝二楼走去。 他全身带着一股杀气,阴森森地让我不敢靠近。 我知道,他在介意我和林牧聪的那一晚,如果我说什么都没发生,他估计也不会相信。 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而我跟在他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管怎样,待会进了房间我都要和他说实话,不管他信不信。 我和林牧聪,至始至终,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89章肚子好痛 房间里的气氛犹如暴风雨来袭的前夕,空气很沉,里面由于没开灯的缘故,黑压压的。 偏偏这个时候,外头果然开始下起了雨,雨势凶猛,几乎是顷刻之间,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密闭的房间里,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严格,他高大的身影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冷漠。 背对着我,他用力地扯开他的领结。 我知道,平日里他可以对我千依百顺,但他骨子里就像豺狼虎豹般,透着阴狠,倘若谁敢染指他的东西,他一定会不折手段! 我很清楚他的个性,所以我必须尽快地为我的清白解释。 但是当我要开口的时候,他却冷冷地转过身来。 “为什么瞒着我?” 我看不清他的脸,黑漆漆中只能感觉到他异常冷酷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下雨忽然降温了,还是他的声音过于清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那天看到你和陆雅婷成双入对,我无家可归,加上身上没带身份证,住不了酒店,所以就去了他家,但那晚我睡飘窗,他睡外面客厅的!”为此我还感冒了呢。 我急忙解释道,心里是真的真的祈求误会快点过去。 然而严格就静静地站在那,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半晌的沉寂后,才回应:“是么?” “是啊。”我立刻应道,上前了一步,抓住他的胳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是清白的。” “清白?林牧聪一直对你另有所图,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严格的声音仍旧冷地我全身发抖。 我开始慌了,甚至有些委屈。 虽然我要求他不要对我欺瞒,但同样的,我肯定也不会欺瞒他。 可是现在呢,他居然不相信我? 难道我们之间的信任就这么惊不起考验? 也对,上次他和陆雅婷的事,我也误会地很深,想到这里,我深呼了口气,耐心了起来,“严格,你相信我。” “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真实!你不是想证明清白么?好啊,现在让我求证。”严格的语气和平常都不一样了,这让我想起了那天在车里,他同样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 经历过上次后,我敏感地后退,虽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求证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就是不想顺着他的意思下去。 忽然,他狠狠拽起了我的手,力道很大,抓得我很痛。 “严格,你干什么!” 我低吼道。 他却把我拽到了窗子边,将我按在了飘窗上。 “飘窗是么?那怎们就来试试。” “太晚了,明天好么?我今天累了。” 不想和他争执,甚至撕破脸,我的语气柔了几分,坐在飘窗上,抬眼微微地打量他。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我能看到他脸部的大致表情,皱着眉头,冷着脸,并不是很愉快。 听到我说这话,他忽然笑了起来,“没关系,大不了明天你晚点去公司,反正你的林总也不可能把你开除,毕竟他那么喜欢你呢。” “严格!你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么?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种难听的话来侮辱我?” “侮辱你?老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呢。”严格忽然低下头,双手捧住我的脸,帮我撩开耳际的碎发。 忽然,他双手握着我的脖子,把我抵到了玻璃窗上。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我贴着玻璃,能够感觉到雨滴的每一次声响。 全身有点冷,可却冷不过严格的眼神。 我开始真正地恐惧起来,全身不寒而栗。 “严格,别闹了,我真的累了,而且很冷,我要去床上睡觉了。” 我想起身,严格却单手把我按住,另一只手开始解扣子。 “冷么?大夏天的怎么会冷?别着急,等我验证了你和林牧聪的清白后,再放你走。” 他虽然笑着说话的,可是声音却像刀子,一下下地割着我的神经。 他怎么验证?我的身体,我的雏身,早就给了他,他要怎么验证? “严格,你不要再说疯话了,我真的要生气了!”我拧眉威胁。 他却笑得更加明朗起来,大手掠过我的脸颊,让我全身毛孔都吓得张开。 “喊老公~” 说着,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痛,我的脸好痛。 我咬着牙瞪他,那一刻我真的无比恨这个男人。 他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你抓痛我了!”我吼道。 没想到我的咆哮不但没起正面作用,反倒更加刺激了他,他的手慢慢地放轻力道,声音带着一丝危险气息,“他对你温柔?林牧聪是不是这样摸你的?” 他的手开始轻轻地游走,却不似平日温柔。 “你混蛋!” 我骂着他,从没有像今晚这般委屈。 但是我的委屈换不来任何,直到他最终变成凶猛的野兽,在我身上予取予夺。 窗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而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因为后半夜窗子被人打开了,雨水便那么肆无忌惮地灌了进来,我全身湿透了,开始觉得冷。 蜷缩着,哭泣着,最终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我做了无数个噩梦,有之前被王军出卖的画面,被人凌辱以及被一帮女人围殴,画面接踵而至,我怕地全身出汗,想要从梦里醒来。 直到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了进来,打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有了一些暖意。 努力地睁开眼,我从噩梦中惊醒,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昨晚喊了一夜、哭了一夜,全身水分流失,现在嗓子又干又疼。 迷糊中,我看到了严格的身影,他披上他的西装外套,拉开门出去了。 我疲惫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始终,才五点多。 想起昨晚他对我的折磨,我便双目无神地盯着紧闭的门,哭不出来。 而就在此时,我的身体里涌动出一股热流,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我整条腿,肚子还有些痛。 我挣扎地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小腹,跌跌撞撞地去了洗手间。 将身上染了血的裙子换掉,我洗了个澡,并且换上护垫,走了出来。 将飘窗被染红的垫子抽走,卷起丢进垃圾篓里后,我换上衣服,也出了房门,离开了严家。 清晨的街道很安静,没什么车子来往,我搭乘出租车去往公司。 “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好。” “没事……”我艰难道,从车内的后视镜看到了自己的脸,吓了一跳,惨白如纸,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 手抚上脸,我搓了搓自己惨白的脸,直到搓红,才把手松开。 不过是来了例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咬着牙,等车子到了目的地后,给了钱,抚着肚子下了车。 “唉,姑娘,发票你还没拿呢。” “不用了!”我咬着牙回答,觉得肚子疼地厉害,甚至超出了以往的疼痛限度。 可能是昨晚严格对我用强的缘故吧,我如是想着。 六点的公司空无一人,我早早地刷了门禁卡来到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红糖水,迅速喝下。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辞职信写了,离开这里。 我要带着林牧聪去严格那,亲自解释,我要他知道,他错怪我了。 他重伤我,狠狠伤了我的心…… 双手捧着红糖水杯,我一步步艰难地朝办公椅走去,可不知为什么,只不过几步的距离,我却走得很艰难。 腹部像是撕裂般,疼地我快忍受不了,而且手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终于,我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几秒后,我连杯子都抓不住了,手指软绵地松开,任凭茶杯掉落在地毯上,让滚烫的红糖水溅我一身。 砰—— 视线里出现的最后场景是办公桌的桌角,我整个人摔了下去,再也没了知觉。 …… “林总监!林总监,你醒醒啊!” 耳边有人在喊我,并且还带着轻轻地推我。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是覃助理。 覃助理看到我睁开眼,这才松了口气,“林总监,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贫血。”我强挤出笑容,搭上她的肩膀,“可以扶我起来么?” “唉。”覃助理点点头,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我搀扶到老板椅上。 我喘了口气,精神却没全恢复,“覃助理,可以帮我去买点布诺芬么?” “止痛药?林总监,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覃助理原本恢复了平静,顿时脸色又慌张起来,“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我摆摆手,没什么力气和她解释,“例假,没事的。” 她这才了然地点点头,冲我道:“那您等着,我就去给你买药,我记得这附近就有家药店。” “恩。”我点点头,瞟了眼她放在我桌上的文件,闭上了眼睛。 公司是朝九晚五的上班制度,就算覃助理提早来,现在撑死八点,所以说,我方才昏倒了近两个小时? 这一次例假,来得倒是挺凶猛的…… 闭了会眼睛后,我才感觉小腹的阵痛好了些,不过今天我这个样子,看来是没力气和林牧聪谈离职的事了。 我只希望,自己能早点恢复力气…… 第90章流产 覃助理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给我倒上温开水,剥好药送到我手心上。 “林总监,您先吃一粒看看情况,要还是觉得难受,我就送你回去。” “恩。”我点点头。 其实我不想回去,与其回到严家面对严母的一脸质疑,倒不如在公司里耗着。 吞下药后我仰躺在椅子上休息,耳边传来覃助理拿扫帚打扫的声音,应该是清理方才我泡的红糖水和摔碎的杯子。 吃完药后,我感觉好了些,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水晶时钟,已经九点三十了。 拿起文件,我随意扫了几眼,签下名字。 “方总估计再过几天就能来上班了,到时候这些文件就不用来我这签字了。” “唉。” 覃助理收拾好,把笤帚放到原位,拿着我签好字的文件,冲我笑了笑,转身出去。 但是她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迎面忽然来了一个人,正好挡了她的去路。 “请问……你是?” “我是你们林总监的婆婆,我有事找她!” 是严母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覃助理有些惊讶,看了我一眼,随后才道:“那您请,林总监就在里面。” 等严母走进后,覃助理很贴心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看到严母,我强撑着起身,挤出笑容,“伯母,您怎么来了?” 虽然已经和严格领证,并且还住进了严家,可是严母从来没让我改变过对她的称呼。 所以直到现在,我还一直叫她‘伯母’。 严母踩了我一眼,很不客气地朝我走来,将手里拎着的挎包往我的办公桌上一丢,语气很不客气,很不礼貌。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她边说道,一边拉开了包的拉锁,从里面拿出了一沓文件,往我面前一丢。 “这是今早私家侦探加急给我传真过来的。林徽安啊林徽安,我真没想到,你这个心机婊藏得这么深!” “伯母,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仍强挤出笑容,相对身为长辈的她再客气点,尊重点。 可是严母非常咄咄逼人,冷笑了起来。 “好一副无辜的样子,就是你这副模样,才把我们家宗祁骗得团团转吧?” “伯母……你……” 我不想争辩,此刻也没力气争辩,便拿起了她丢在我面前的文件翻阅起来。 而她呢,大步走到办公室门边,把门打开,冲着外面便大吼了起来,“林徽安,今天我就要撕掉你的假面具,让你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她的声音无比的尖锐,顿时引来外面办公区的一片骚动。 顿时,议论声此起彼伏,即使她们没冲进来,我都能听见。 我看着手里的文件,心跟着悬到了嗓子。 心像是整个堵住了喉咙般,我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林徽安,你现在就跟我解释,你是怎么骗我儿子娶你的?你一个结过婚离了婚的女人,是怎么做到还是黄花大闺女的?你们这种捞女我见多了,补个膜什么的是不是家常便饭?补一次就可以说自己是黄花闺女,就可以再捞一笔,啊?” 严母面露凶煞,对我吼道,丝毫没有一点要顾及我面子的感觉。 她今天来的目的,估计是做好了让我难堪,让严格和我彻底分的打算。 可是我呢,我却不能辩解什么。 我的确结过婚,但我的确是黄花闺女,第一次确确实实是交给了严格。 “伯母,您不喜欢我可以,但是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重伤我吧?有些事情,我百口莫辩、” “呵呵,好一个百口莫辩!” 严母几步朝我走来,从包里又拿出几个牛皮袋,一如昨晚一样,把里面的照片全倒了出来。 “你百口莫辩?都去发廊陪过客,你还百口莫辩?你大概没猜到自己千算万算,自己的黑历史会被扒出吧?我告诉你,老天是长眼睛的,你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总有一天会败露!” 严母的话越说越难听,到了后面已经在既有事实上添油加醋。 “你一个毕业就在家里蹲了三年的人,是怎么一来上班就做到总监这个位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们老总那点见不得人的关系!林徽安,我告诉你,我们严家不可能容下你这么个肮脏女人!这些事我要闹得人尽皆知,哼!” 严母嘲讽完后,冷哼一声,拿起她的包便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她刚走,办公室的门口便围过来好多人,叽叽喳喳的,唯恐天下不乱,“我就说嘛,她不简单、” “噗,捞一个男的就做一次修复手术,这女人脸皮也够厚的啊。” “太恶心了。”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难听。 流言在我的耳边顿时堆积成了一个满载负能量的炸药包,让我无法喘气,无法争辩。 我看着那一张张平日里对我表现地毕恭毕敬,尊敬有加的脸庞,此刻都幻化成了一张张狰狞可怖的脸。 一口气在那一刻没有提上来,整个人往后栽去。 这一次我只想,自己再也不要醒来吧。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周围嘈杂闹哄哄的声音把我吵醒。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雪白,一名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为我检查,过了片刻后,他才离开。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又闭上。听着医生的话。 “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应该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现在孩子已经流掉了,你们家属也别给她太大的压力,以免造成她的抑郁等多种心理问题。” “是,我们知道了,多谢医生。” 严格的声音已经沉,但却听得出有些鼻音,像是很伤心的样子。 “儿子,你别难过了,不是我说,她这肚子里怀的,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妈你闭嘴,出去!”严格的声音很冷漠。 严母被气得不行,嚷嚷着,“傻儿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小赵,把我妈拉出去!”这一次,严格不客气道。 只听到稀稀疏疏的一阵声音,小赵劝着,“太太,您还是先出去吧,咱们先让严总冷静冷静。” 哐当—— 门关上后,严格才大步朝我走来。 虽然病房里浓郁着药水的味道,但我还是非常熟悉他的气息。 他坐到了我跟前,一双大手抚上了我的脸颊,忽然痛哭起来。 “安安,对不起,是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他的眼泪滴落在我脸上,湿湿的,温温的。 而我的心,却惊不起一点涟漪。 26岁,初为人母,却丝毫不知情,害得宝宝流掉。 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妈妈比我还笨,比我还残忍。 这是我第一个孩子,原本我应该拼劲全力保护它的。 严格的泪水还在不停地滴落,可是我的心已经凉了。 今天严母来我公司一闹后,我便彻底绝望了。 心死了,所以便不会再有其他的情绪吧? 缓缓的,我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三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般,我朝他伸出手去,用手背给他擦着脸上的泪。 “严格,咱们离婚吧。” 严格万万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顿时傻掉了,愣了好久才忽然抓紧我的手,“安安,我错了,无论你惩罚我什么都行。” 我厌倦了道歉和饶恕。 这个死循环曾经成为我和王军解不开的一道枷锁,我害怕。 “不是因为孩子的事……” 我很清楚,孩子流掉只是一个导火线,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 曾经我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爱,就能冲破任何的阻碍。 但我错了,罗密欧和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些被说烂了的悲剧故事,其实在现代社会也比比皆是。 严格不可能抛下他的父母不管不顾,不去赡养。 但是妻子,我想于他来说,放弃只是短暂的痛。 “你出去吧,我想见我妈,其他的话,不要多说了,我累。” 我气若游丝地说道,是真的觉得很累,但是说出离婚的那一刻,我却松了一口气。 严格紧紧握着我的手,眼里还有泪痕,他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哀伤地把话忍了回去。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起身,整个人形容狼狈地出了病房。 一个人在病房,我便睁大眼瞪着天花板发呆,然后把眼泪咽回去。 这个时候,眼泪便会顺着喉头下流,一股酸涩的味道会充斥着整个舌苔。 等到病房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我才赶紧擦了擦脸。 “安安~” 妈来到我跟前坐下,什么也不说,只喊着我的名字,抱住我。 “妈,我又要离婚了,女儿真没用。以后估计都要孤独终老了。” “安安,你别说这样的话,都是爸妈拖累了你,要是当初……”妈喃喃道,贴在我身上开始哭了起来。 “严家人嫌弃你的出身对不对?我苦命的孩子。” “妈,这事怎么能怪你和爸?别哭了,都是我自己不好,如果当初没瞎眼嫁给王军,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我给妈擦着眼泪,心里却打算地很清楚。 “妈,这次爸出院,咱们就离开临安吧?咱们把家里的地和房子都卖了,去其他地方吧?我想一个人逃避,可真的不放心你和爸。我知道你们这把年纪了,还让你们卖房卖地和我漂泊,很不孝,可是我真的没其他办法了,我想未来好好工作,好好照顾你们。” “傻孩子,地和房子算什么,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你放心吧,这事我做主了。” “恩。”我点点头,窝在妈的怀里,那一刻下定了决心。 和严格离婚后,我不会再奢求婚姻,后半辈子就为了爸妈而活。 第91章到底是不是你亲生? 整整一天,我闷在病房里,脑袋里全是和严格邂逅的种种,虽然我们相处的日子不是很长,但却像过了一整个世纪般。 倘若那日王军没有倒车撞坏严格的车灯,也许所有的缘分都不会开始。 我辗转反侧,偶尔瞟一眼病房门外,透过门上的窄小玻璃门,我能看到严格时不时晃来晃去的身影。 他大概是想对我道歉,但是我根本不想去听。 我和他的问题,不是道歉能解决的。 记得流星花园里道明寺曾经对杉菜说过:“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当时觉得这种偶像剧的台词非常幼稚好笑,可是换到今天我自身的场景,却觉得非常管用。 严母去我的公司,公开诋毁我的形象,我却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 公司,我是去不成了。 我知道严格派人24小时在外看着我,我想要逃,比登天还难。 入夜 走廊外静悄悄一片,医院应该全体宵禁,准备熄灯让病人休息了。 我窝在被子里,思虑了很久,才给林牧聪发去一条短信。 “救我出去。” 此时此刻,我能依赖的人,也只有他了。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眼睛睁得大大的,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直到外面传来‘砰咚’两声,病房的门被人拧开。 令我意外的是,林牧聪单枪匹马闯了进来,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 “安安,跟我走吧,那两个看门的被我用熏香迷晕了。” “熏香?”我讶异于这种东西真的这么管用的时候,林牧聪已经三步并两步来到我的床前,连同被子一卷,把我扛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啊!” 我低吼道,可是林牧聪却充耳不闻般,扛着我大步出了病房。 出了房间,门口果然躺着两个人。 林牧聪扛着我步入昏暗的楼道,快步地带我下了楼,出了住院部。 整个过程像是美国特工片般,让我觉得心惊动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到他扛着我来到停车场,一辆suv闪了闪它的车灯。 原来林牧聪还带了帮手来! 他扛着我来到了车边,拉开门的那一刹那我惊住了——居然,居然是杨淑华? 她怎么会参与这次的行动? 杨淑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急忙道:“有什么话待会说吧,上车!” 林牧聪把我塞进了后排,我裹着被子看着他们两人。 “小妈,ok了。” 小妈?我怔怔地看着林牧聪,像见鬼般。 车子发动,扬尘而去的同时,我的惊讶丝毫未减少半分。 林牧聪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咧嘴笑了起来,“别惊讶,小妈和我爸刚在拉斯维加斯登记不久,大概也就一个多月的事吧,国内尤其是大陆,其实不怎么承认那边的登记,不过没关系,我爸和小妈都不在那本本子,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这么说,你这次回来不是来纠缠我爸的?”我后知后觉般,看向杨淑华的侧脸。 杨淑华抿了抿嘴,状似认真开车,没有回答我。 林牧聪却弹了我脑门一下,讽刺道:“你爸就是个农民,种田的,我小妈干嘛惦记着你爸?我爸那么优秀,那才是小妈的选择,是不是小妈?” 林牧聪左一句小妈,右一句小妈,叫得我实在接受不了。 可想来也对,林氏企业这么大,如果能够选择,绝大部分人会选择林牧聪的父亲。 “那你回国做什么?”这一句我对杨淑华说的,手捂上林牧聪的嘴,不让他多嘴多舌。 杨淑华从后视镜瞥了我们一眼,温和地笑了笑,“有其他事情要办,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很快我就会知道? 我皱了皱眉头,对于他两葫芦里卖的药,完全猜不到。 能从医院里出来,能够暂时逃避严格人的监视,我已经觉得万幸了。 “公司里现在已经闹哄哄了吧?肯定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辞职的话我就不去公司了,到时候咱们找个地方签字吧?” 我把手松开,征询着林牧聪的意见。 林牧聪不反驳,也不赞成,“今晚先好好休息吧,这些天你要面临的问题太多。” “恩。”我点了点头。 杨淑华驱车把我们载到了她的小区楼下,下车的时候,她拉上我,却拦住了林牧聪,“行了,你就不用上去了,明儿公司见,我正式去上班。” “这……好吧小妈。”林牧聪瞧了我一眼,有些沮丧,双手别入裤袋里,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和杨淑华住一个屋。 这个女人曾经插足过我爸妈的婚姻,原本我该恨她的。 “喝杯热牛奶,好好休息。” 走进杨淑华的别墅,她把我带进了她的卧室,给我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我捧着杯子,瞧了她一眼,“今晚怎么睡?” “当然是睡一张床啊,咱们都是女的,没问题吧?”杨淑华好笑地看着我。 我却故意怼她,“可是我睡觉认人,除了我妈,我不喜欢和其他陌生女人睡。” ‘妈’这个字眼似乎扎了她的心。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那……我睡客厅。”她妥协道。 “我开玩笑的,一起睡吧,你是主人,如果真要睡客厅,那人也是我。” “你这丫头!”杨淑华转身,埋怨着我,脸上却带着笑容。 就算我笨但也能感觉出来,她对我没有恶意,但不管她对我的态度如何,我对她,仍旧保持着最初的那份心态。 …… 一夜无梦,睡地特别香甜,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搁着一杯水,底下压了一张字条。 {今天我去公司入职,你刚流产,还是在家里多待几天吧。至于辞职与否,等你养好身体了回来再说。} 我看着上面隽秀的字迹,倒不像是生活在国外二十几年的人写出来的。 将纸条折叠好丢入垃圾桶,我走进了客厅。 客厅的茶几上同样有纸条。 {切记吃生冷、凉的东西。早餐在冰箱里,拿到微波炉里打一下,中火2-5分钟。} 我拿着纸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拉开一看,里面果然有爱心早餐。 一个茶碗装的乌鸡汤,两个水煮蛋,四个小熊豆沙包。 看这些东西不像是市面上买的,倒像是自己做的,因为我瞟了眼灶台,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已经摆满了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 杨淑华的这些举动,挺像我妈经常做的。 可显然,她做再多都无法和我妈相提并论。 吃早饭的时候,我的微信响了,手机上弹出林牧聪的视频邀请。 这是上班时间,他找我视频做什么? 我顺手按了拒绝,他又接二连三地找我,最后我烦了,按下了接听。 “什么事?” “嘘,保持安静,认真听着就行。” 林牧聪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手机晃了一下,应该是被他放到了上衣口袋之类的地方。 画面立即显示到了会议室里,坐了二十几个人,一看都是公司的高管。 杨淑华就站在中间,瞟了这边一眼。 “临时上洗手间,你们继续。”林牧聪说道。 杨淑华这才又恢复到了一脸的认真从容,介绍她的生平,二十年前她是怎么一个人去美国读书,在哈佛毕业,如何进的every美国总公司,并且是如何做到总部cfo这一职位的。 她的演讲不亚于我在大家听到过的任何一次精彩演说,在场的人也纷纷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原本以为杨淑华接受到了大家的欢呼便要开始例行公事,讲一下她来中国every分公司的打算。 然而她没有,而是立刻转变了话题。 “林徽安是我的私生女,由于我这个母亲当年的自私,造成她这些年的不幸福,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却一点不知情。” 杨淑华这一番话出口后,全场都震惊起来。 不仅他们震惊,我拿着调羹的手也忽然惊到没力气,碎的一声,调羹掉在地上。 “我不知道昨天那位女士说的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every早年的确是家族企业,入职的高层很多都是林家的人,包括徽安,她确实是以林家二小姐的身份进来的,但并不像昨天那位女士所说,靠出卖身体上位,这些语言过于侮辱性,我们也会考虑采取法律措施对其进行上诉。至于徽安近日的表现,也都是她凭本事上来的,我们every高层的每一次任职,都经董事会认真商榷,所以任何对她个人能力的怀疑和揣测,这些声音我都不想听到!” 杨淑华仍旧在侃侃而谈,像一位女政治家般,气势强大,远超林牧聪。 就连林牧聪这位ceo,也只能坐在副手,不断地朝她竖起大拇指。 台下没有议论声,更没有反对的声音,直到杨淑华最后鞠躬:“不好意思,抢了林总的风头,这些话本该他说。不过,我确实是cfo,没打算抢他ceo的位置。” “哈哈哈。”底下这才一阵哄堂大笑。 在笑声不止的时候,林牧聪掐掉了视频,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看着手机的屏幕,我楞了好久好久,为杨淑华方才的话感到莫名。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我忽然想到什么,慌张地给我妈拨去一通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妈的声音有些欣喜,“安安,医生说你爸今天就可以准备出院了,待会我和你爸去看你。” “妈,我已经出院了!”我打断了她的话。 “啊?” 不理会她的惊讶,我咬紧牙关,问出了心头那个急于知道却又怕知道的问题。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第92章进错了酒吧 “安安,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这个?你当然是妈妈的女儿啊。” 妈急切道。 杨淑华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但此刻我对妈的质问,显得过于草率。 想了想,我把没经思考的话咽了回去,“没事了妈,我刚才都瞎说的。等会我去医院接你们,你们先等着。” “唉。”妈怯生生地应着,应该是被我方才的质疑给吓到了。 收拾一番后,我给杨淑华的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出门打车去往医院。 为了避免见到严格,我特地在医院不远处的一家面馆等着,让爸妈办好出院手续便过来。 他两也算机警,进面馆后仍不忘回头望望,确定没人跟着才走了进来。 两人坐在我面前,才松了口气。 “安安,你说你干嘛躲着小严,是他妈对不起你,又不是他。难道你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妈喘了口气,对我说道,眉眼里藏着一丝的不舍。 严格有孝心,大家有目共睹。 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真的没办法降低尊严去迎合他母亲的嘲讽和奚落。 就算我和严格再恩爱,婚姻生活变成柴米油盐后,总会被他母亲的贬低和瞧不起所瓦解。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不是幻想嫁入豪门的年轻小姑娘,不会做着那样天真的白日梦。 “妈,咱不说这个了,先点些吃的吧。爸,你也点。” “唉。”爸接过我递来的菜单,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在面馆里随便吃了些东西后,询问老板同意,经过后厨从后门离开了。这样即便严格的人在外面守着,也永远等不到我们。 拦了辆出租车,我把爸妈送到了杨淑华小区附近的酒店里,有些话,我需要和他们三个当面说清楚。 “爸妈,你们先在这将就一晚,明早我就送你们回去。” “行。”妈点了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无非就是之前电话里的那件事。但是她张了张嘴,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又咽了回去。 “那今晚你住哪?”她是料定我不会回严家。 “去朋友那将就一晚,明天我就去找律师,拧一份离婚协议。” “真决定离了?就不再犹豫一下?”妈拉着我。 我点点头,“决定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我形单影只地像个可怜虫,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好陌生。 来到杨淑华小区的楼下,我坐在长椅上发了好久的呆,直到太阳落下,耳边忽然传来杨淑华的声音。 “安安,你怎么坐这儿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么?” 她很紧张,立刻搀扶着我。 可我却没起来,直直地瞪着她,“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她一怔,语气又柔了几分,“咱们回去再说好么?到了夜里外面凉。” “就在这说吧,否则不上去。” 我像个任性的孩子般坚持道。 杨淑华秀眉一拧,拿我没办法。 “安安,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这么不幸,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太自私……” 她低下头,像是给我道歉般。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很冷,“继续。” “当年你爸和你妈开水果店,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我经常去水果店买水果,一来二去的就和你爸妈关系熟络。那会儿我谈了一个外校的男朋友,没成想就怀上了,但当我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时,他却不负责任地消失了。当时我很绝望,甚至没日没夜地哭,我想过把孩子打掉,可又不忍心。后来你爸知道了我的情况,借钱给我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也因此,让你妈误会了……” 我静静地听着,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般,大学里这样狗血的爱情故事并不少见,但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这种爱情故事里的牺牲品。 “那你生了我,为什么又要抛弃我?” 我淡淡道,瞥向了她。 杨淑华全身一颤,缩了缩,“那时候正好碰上学校有2名免费去美国的交流名额,当初生你的时候也是偷偷的,而去美国深造的机会……难得。” 到最后,她几乎快把舌头吞进肚子里般。 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前途,狠心地丢下她的亲生骨肉。即便多年后她衣锦还乡,说要认回女儿,难道就该被原谅么? 我站起身,狠狠瞪着她,“这辈子我的妈只有一个,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如果你这次回国的目的只是为了认我,很抱歉,你永远不会得逞!” 甩下狠话,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杨淑华低低地喊着我的名字,到了后面声音渐消,带着哭腔,“安安……” 我的步子却走得更快,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她的眼泪所欺骗。 她离开了二十多年,对我没有一丁点的养育之恩,我凭什么要认她? 相反,我妈才是真真正正养育了我的人。 她对不是亲生的我更为偏心,让徽玲时常抱怨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到今天我才懂,捡来的不是她,而是我。 …… 当晚,我哪里都没去,而是晃荡到了一家酒吧门前。 夜很深,酒吧的霓虹灯倒显得格外亮眼。门口蹲着三两个穿露肩背心套马甲、小混混模样的人,手里叼着烟。 他们的发型个个都非主流,左边头发长到遮脸,右边却是光头;要么就是染一头的粉红色和绿色、金色混合。 我只微微地瞧了他们一眼,便加快脚步进了店里。 这个店进店,女的都是免费的,并且还免费送一杯店里特别调制的柠檬酒。 我拿着券大步朝吧台走去,递给酒保,“给我另外加一杯white-death。” white-death是高烈度鸡尾酒,对于我这种喝一杯就倒的人来说,这种酒最容易麻痹我。 酒保先递来一杯柠檬酒给我品尝,我举杯抿了几口后,一股浓郁的香味扑来,湮没了柠檬酒的香气。 我扭头,身边一个染着七彩色头发的‘男人’坐到了我身边,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能确认他的性别。 毕竟现在很多女的打扮地像男人,男人有些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他的长相,有些难辨雌雄,正式方才门口蹲着抽烟的三混混其中之一。 “美女,一个人?” 她冲我笑,但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的性别。虽然长相男性,但说话的声音却是女人的音质,虽然嗓音沙哑,但不难分辨。 知道她是女人后,我的防备心才减退许多,不理她,继续喝我的酒。 柠檬酒没什么度数,喝了一杯后我觉得自己还很清醒。 直到酒保把调配好的白色死亡放在我面前,冲我笑了笑时,身边那女人才又开口,“喝这么烈的酒容易醉,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我说,反正大家人海茫茫,打一次照面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你不用担心我把你的事说出去。” 我见过酒吧汉子勾搭妹子,却没见过一个妹子这么起劲地勾搭同类。 拿起酒我喝了一小口,顿时被辣到嗓子发烧。 可这股辣劲却让我能忘记所有的烦恼。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搭讪。”我瞥了那女人一眼,冷冷道,拿起酒杯大口把一整杯酒闷了。 本想这样她该识趣地离开,可她却越发放肆起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整个人贴到了我身上。 另一只手顺势抚上了我的大腿,轻轻的,痒痒的。 我还从来没被女人这么摸过,并且好像有点酒精上头,整个人开始眩晕起来。 “是不是被男人伤了?我告诉你,这世界上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跟我回家吧,我家就在附近,我可不会像那些臭男人那样……” 她的声音很轻,贴到我耳边说的。 我的瞳仁猛地放大,一把推开她,“结账!我要回自己的家了,你别缠着我!” 我从包里拿出钱包,往吧台上丢了几百块,此刻脑袋嗡嗡的,连酒的单价都忘记了。 跌跌撞撞地离开酒吧,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太幼稚了。 门口两个蹲着的混混立马站了起来,丢掉手里的烟蒂,摩拳擦掌地朝我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别乱来啊,不然我老公不会放过你的!” “老公?有老公的女人会乱来这种地方么?哈哈哈,别逗了。” 两名小混混笑得很猖狂,他们在看到紧随我出来的女人时,露出了一副讨好的模样。 “曾哥,这女人看起来不情愿啊,不如咱们别趟这趟浑水了吧?” “怂包,咱们曾哥看上的女人,什么时候自愿过?” “你们两个再哔哔试试?”被唤作曾哥的女人沉下脸,扬了扬拳头,“还不快把她抓起来,丢我家去。” “好嘞。”那两人相视一笑,朝我奔来。 我左右望了望,立刻高声大喊:“救命啊,救命!” 旁边有路人朝我看来的时候,那两名小混混却冲他们笑道:“我姐,喝多了,我们得带她回去!” “你们别听他们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老妹,你这样可就任性了哟~”曾哥抓住我的胳膊,牢牢地禁锢住我。 那一刻,我万念俱灰,难不成今天真要被这个臭蕾.丝糟蹋? 93章为我挡刀 都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能看出自己的真心,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第一个脱口而出的名字,是严格。 女人掖着我往她家方向走得时候,先后两辆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即便在这样黑的夜里,我也能一眼看出。 “严格!”当即,我欣喜地喊出声,伴随着眼泪。 严格大步朝那位曾哥走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是我妻子,麻烦你放开!” “妻子?有什么证据么?”曾哥一脸地不屑,冷眼看着严格,丝毫没有退却的样子。 两人僵持的时候,另一辆敞篷跑车里的男主人也跳了下来,趁机把我拉走。 谁知我刚被林牧聪拉走,另外两名混混便从腰际拔出了水果刀,朝严格刺去。 “啊!严格,小心!”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用极快的动作,一左一右,朝严格的小腹扎去。 严格反应过来,躲过了右边的刀子,却没躲掉左边的。 只看到尖锐的刀子一下扎进严格的衣服里,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混混居然会动刀。 而那名拿刀刺人的混混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杀人,染血的手猛地抽开,惊慌地对着自己的同伴道:“我……我没想到杀他,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走!费什么话!” 曾哥脸一沉,先跑了。 那两名混混愣了半秒,也跟着跑入了夜色中。 这时我才得以从林牧聪的怀里挣扎出来,望着捂着冒血小腹的男人,冲到了他身后。 他捂住伤口好不让血喷出来,靠在我肩膀上的时候,冲我淡淡一笑。 “安安,你没受伤,真好。” “傻瓜!谁让你冲到前面去的啊!”我抱着他,由于承受不住他的重力,开始大哭起来,“严格,你不要死,你撑住,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我抱着他,看向林牧聪,看着他已经拿出手机,先给120打了电话,随后又报了警。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我觉得时间原来走得这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煎熬。 起初严格在我怀里还会笑,会睁着眼睛看我,可是到了后来,他开始撑不住,闭上眼睛。 “严格,你不要睡,你听我说话。我不生你的气了,我答应你,只要你这次好了,咱们继续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好……”严格眨了眨眼,虚弱地点点头,脸和唇因失血过多开始惨白。 林牧聪走到我身边,把我拉走。 “他现在失血过多,你让他平躺着,腿蜷曲着,这样可以减缓血液往下肢流动的速度,让心脏这边血液供应足一些。”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早就一团糟了,只能听着林牧聪的话,松开严格,把他放在地上。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严格身侧的血也越来越多,他的指缝间全是血,白色的衬衣被染得鲜红。 “你们让一让,散一散,这样围着伤着氧气不足。” 我紧守着严格,一刻都不想离开。林牧聪时不时地把人驱散,偶尔看一看手表。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救护车和警察先后赶来,严格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我整个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大雾大到可见度只有几米。 我愣愣地站在这一团雾气中,有些奇怪。 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一阵阵野兽咆哮的声音,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好像随时会穿过大雾冲到我面前,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吃掉。 “啊!” 忽然,我的正前方有股冲力袭来,像是有一只巨大的野兽要奔向我,然后把我吃掉。 我立即抬手,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抬手的时候,我的手里多出一把利刃。 未加思考,我抓着利刃朝那野兽刺去。 直到雾气散开,我的脚底下流淌着一片红色的血液,严格不知什么时候,心口扎了一刀,就躺在我脚底下。 刚才我杀的不是野兽,而是她。 …… “严格!严格!” “在,安安,你做噩梦了,醒醒。” 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喊我,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尖是浓浓的药水味。 我在医院? 挣扎着起来的时候,林牧聪赶紧按住了我的身子,声音温柔,“你先躺着吧,哭闹了一整夜,人都会被你吓死!” “严格呢!” 想起昨晚混混刺伤严格的那一刀,以及我梦里给他的一刀,我整个人便开始冒冷汗。 偏偏这个时候林牧聪的眼神不对,像是故意躲着我般,笑了笑,“饿不饿?你看公司里好多人来看你,送了十几篮水果呢。芒果、葡萄、荔枝、哈密瓜你要吃哪个?”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便越害怕。 “严格他……是不是……”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口,整个人开始战栗起来,一边打颤一边哭。 林牧聪赶紧放下果篮来到我身边,沉着脸,“没了严格还有我啊,难道你不相信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么?” 我恍若没听到他说话般,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光着脚冲出了病房。 “安安,你等等啊!鞋子!” 后面林牧聪追着我,可我的视线里完全没有他。 我往急诊冲去,见到穿白大褂的就问:“你好,请问昨晚送过来抢救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去哪里了?” “已经转到302病房了,……”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我便往回走,起初还跑得飞快,可越是接近3楼,我的步子却像千斤重般,就是挪不开。 直到最后,我被楼梯绊了一下,整个人颓废地摔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林牧聪一直跟在我身后,手里提着一双拖鞋。他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我,来到我面前站了好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弯腰,把拖鞋丢在我面前。 我捧着脸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林牧聪缓缓蹲了下来,和我保持水平的距离,叹了口气。 “我没想到吓唬吓唬你,你的反应会这么大,幸好严宗祁只是被刺穿了盲肠,手术很成功,住几天院就好。要是他真的死了,你是不是也不打算活了?” 林牧聪的话虚无、缥缈。 我的头怔怔地抬起,恶狠狠地蹬上他,他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他还笑得出来?这样的玩笑能随便开? 我抓起地上的拖鞋,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往他头上砸去。 “啊!痛啊,来人啊,救命啊,杀兄了啊!” 他嗷嗷地大叫了起来,偶尔楼梯会经过三两个人,都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们。 我收回拖鞋穿在脚底,不再理他,大步冲向了302病房。 因为担心林牧聪不知道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来到病房外的时候,我特地放慢了脚步,透过小玻璃窗朝里看去。 中间的病床上,严格正靠在枕头上坐着,手里拿着几张报纸翻看。 他的隔壁床躺着一位老人家,戴着老花镜,手里也捧着报纸,两人看到精彩处还会一起讨论下报纸的内容。 看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中参杂着一丝泪。 能看着他安然无恙地活着,真好。 曾经我一直认为,尊严大过天,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无尊严地活着,那我情愿不要这种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严母羞辱我之后,我心里无法承受,非要和严格分开的原因。 但到今时今日我才发现,任何东西都没有生命来的宝贵。 没有了生命,什么都没有了。 拧开病房的门,我冲隔壁床的老人家笑了笑,径直走到严格身边,“在看什么呢。” “在讨论世界杯,昨晚本来打算通宵看比赛的。” “没事,明年开始,年年的世界杯,啤酒炸鸡,我都陪着你。” 我拿走他手里的报纸,碍于老人家在,所以没有把话说得太露骨。 严格看了看我,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哎哟,在屋里呆着闷,我要让护士推我出去溜达一圈。” 老人家看了我们一眼,按下了窗边的警铃。 不一会儿,护士推着轮椅过来接老人,老人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提醒我们,“我出去逛一个小时,你们有时间,慢慢聊。” 老人出去后,严格才无所顾忌,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 贴着他厚实的胸膛,我赶紧挣扎着起来,“会碰疼你伤口的。” “没事,能这样痛而真实地抱着你,真好……” 我慢慢地不动了,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是啊,能这样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 严格再三嘱咐,他受伤的事不准说出去,以免严母和严老太担心,生出其他事端。 昨晚我和杨淑华吵架离家,杨淑华便让林牧聪出来找我,恰好在路上遇到了严格,并一起在酒吧面前碰到了我和那三个混混。 也多亏老天眷顾,如果他们再晚来几分钟,可能我已经遭遇不测。 而小混混的刀子如果再往上扎一些,严格估计也一命呜呼。 晚上,赵书俊开车去酒店接我爸妈,并半道来医院载我一道回海边别墅,帮严格收拾几件日常换洗的衣物。 知道我和严格重归于好后,爸妈都很开心。 “爸,以后玲玲和王军的事你别再动气了,我和严格商量过了,以后你两就待在临安,和我们一起住,我和严格照顾你们,好么?” “安安,可是……”妈看了我一眼,又仰头看了眼我爸,欲言又止。 直到我们进了海边别墅,赵书俊在车里等我,妈才拉起了我的手,“安安,有件事我和你爸必须跟你说,说完了你再去医院,好么?” 第94章徽玲求助 “妈,有什么事咱们改天再说吧,严格在医院等着换衣服呢,他那个人啊,爱臭美。”我朝房间走去,一边笑道。其实我很清楚妈要说什么,但是那个真相我已经知道,只想假装不知情,维持现状。 妈尴尬地愣了会,跟着我进了房间,“我和你一起收拾。” 我们忙了二十几分钟,把严格日常换洗的衣服装箱,走了出来。 爸负手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脸上时不时地露出赞许的表情。 “这屋子靠海湿气大,但到处都是明胶玻璃,光合作用强,所以也不会造成湿气太大,设计不错。” 爸用他那套大棚种菜的理论评价,还有模有样的。 妈忍不住笑出声嘲讽,“你当咱们是你的那几颗大白菜啊,还光合作用呢。” “哈哈,胡言乱语了。”爸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副羞愧的表情。 看到爸妈能这么恩爱地斗嘴,我的心情无比地好。 “对了爸、妈,你们的房间自己选,看喜欢哪间就睡哪间,这几天小赵会经常来看你们,我就在医院陪严格了。” “行,不用担心我们。”爸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拖着箱子出门。 车里的赵书俊见我出来,急忙跳下车过来帮我拎行李。 我俩正朝车子走去的时候,从马路那边忽然开来一辆车,车前灯发出强烈的光芒,刺地我眼睛有些睁不开。 用手挡着光,回头一看,是一辆的士。 这个时间点,谁会打车来这里? 我停下了脚步,示意赵书俊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的士停下了,里面下来一个人,付完钱后朝我走来。 走近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居然是徽玲! “姐!”徽玲见到我立刻哭了起来,加快了脚步朝我奔来。 我吓了一跳,却被她结结实实地搂紧。 “呜呜,姐,我不想活了,王军那个王八蛋,他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他每天喝酒,喝完酒就打我,呜呜,姐,我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徽玲的哭声很大,应该之前就哭过,这会儿嗓子有些哑。 屋里的爸妈听到她的声音,很快跑了出来,看到徽玲抱着我,都愣在了那。 徽玲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人,由于他们就站在别墅外,里面的灯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出来,使得他们站的地方很明亮。 “妈!爸!”徽玲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般,朝那片明亮跑去,扑通一声跪在了二老面前。 “爸妈,都是女儿不孝,之前我被王军迷晕了头,气得爸住院。我都知错了,求你们原谅我吧。呜呜,爸妈,玲玲已经遭到报应了……” 徽玲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擦眼泪,并撩起自己的袖子。 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手臂上很多伤口,有一条条的伤,也有一圈圈的伤。 原本妈还很克制,可是看到徽玲身上的伤,再也控制不住了。 “玲玲,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呜呜,妈!”徽玲扑进了妈的怀里,细数着自己的遭遇, “王军他每天打我,又常常喝酒,这身上的伤都是他拿烟头烫出来的。” “什么?这个王军~他!他!”妈激动地说不出话。 我看向爸,生怕他激动,急忙跑了过去,挽住他的手。 “爸,你千万别激动,这些事都能解决。”说完,我瞪向徽玲,“爸心脏不好,这事能别在她面前说么?有我和你姐夫,王军他欺负你一分,我们就让他他还十分!别哭了!” 我吼道。 徽玲大抵是被我吓到了,全身颤抖了一下,果真不哭了。 愣愣地抬头看着我,眼巴巴地咬着唇瓣,点点头。 “妈,你扶爸进屋吧,你两吃好喝好,玲玲的事我来解决。”我安慰着妈,拍了拍她的手臂。 妈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玲玲上车吧,这事还得你姐夫出面。” “恩恩。” 徽玲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跟在我身后上了车。 坐在车上,看着冲我们挥手的爸妈,我的心一酸。 原本我该恨徽玲的,恨她在我和王军那样针锋相对几乎快成仇家的时候,她却站在了他那边,并且充当了第三者。 可当我知道自己并不是爸妈的女儿时,却又开始愧疚起来。 这些年我一直获得着比徽玲几倍的父爱母爱,我这个非亲生女儿,剥夺了原本属于她这个亲生女儿,太多太多东西。 所以此刻,我想不计前嫌,我想帮她,也算是回报爸妈。 车内,气氛有些压抑。徽玲双手紧攥着,甚至不敢抬眼看我。 赵书俊认真地开着车,偶尔会从后视镜里偷瞄我俩一眼。 直到气氛凝固地快要结冰,我才佯装咳嗽,“咳咳咳。” “姐,你身体不舒服么?”徽玲很自然地有了话茬。 我转头看向她,摇了摇头,“不是,车里空调开着,嗓子干。” “那……那我开点窗子缝隙。”徽玲慌张地伸手想去开窗子,手腕立刻露出,伤疤明显。 看到那样的伤疤,我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我伸过手去,抓住她的手腕。 徽玲躲闪开眼神,喃喃着:“爸住院后……他说家里人不会再管我了,我得听他的……” “你害得爸那样,我们当然不会管你了!”我赌气道,见她偷偷擦泪,我又不忍心,“别哭了,哭有用么?你也算弱的,以前王军再混蛋,至少不敢打我,你看看你自己。” 这一路我都在数落徽玲,直到我们来到医院。 严格原本以为只我和赵书俊来,所以脸上挂着笑容,还打算和我调情。 但刚握住我的手,看到身后跟来的徽玲时,脸顿时沉了下来,“她来做什么?小赵,把人轰出去!” 赵书俊拎着箱子放下,犹豫不决地看着我。 我急忙拉住严格的手,“玲玲她这次来有事,咱们先听她把话说完吧?我想你帮帮她。” “帮她?”严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认真地点点头。 “行吧,那就让她说。”说毕,他把我拉向他怀里。 徽玲杵在离我们有些距离的另一张床上,小心翼翼地攥着衣服。 隔壁的老人今天出院了,所以整个病房成了严格的单独房间。 原本他可以选择住豪华病房,可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小手术,不想占了那些真正大手术病人的房间,所以屈就在这。 病房里很简单,两张床,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摆满了水果。 徽玲坐在空床上娓娓道来,时不时说到伤心的地方会落泪。 严格难得有耐心地听着,做最后总结,“那你说,想我怎么帮你。” “我想和他离婚,我想离开他,不然我情愿去死!”徽玲斩钉截铁道。 严格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眼我,“老婆你说呢,全听你的。” “我?”我指了指自己,对上徽玲期盼的眼神,“那就帮徽玲吧,帮他们离婚。” “行,这事我帮。”严格松口,但旋即又补充道:“不过林徽玲,我都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以后你要再干什么混事惹了你姐,我告诉你,废了你都有可能。” “是,我知道了。”徽玲吓得一抖。 “行了,滚吧,别碍着我和你姐。”严格不耐道。 我瞪了他一眼,等徽玲推门出去的时候,赶紧冲外面喊了句,“小赵,你送徽玲去海边别墅,今晚也住那吧。” “是。”赵书俊应道,顺手帮我们把病房的门关上。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我俩,严格不满地撅嘴,把我拉进他怀里。 “徽玲那丫头那么对你,你居然还帮她?她要不是你妹妹,我真的早找人教训他们了,别说教训,搞到王军破产都是小事一桩。” “行行行,知道你很有能耐。临安城你数第一,谁敢称第二啊。”我笑道,随后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他。 严格皱起了眉头,愣愣地看着我,大概没想到我的身世跟小说一样狗血。 我忍不住笑了,“瞧你呆样,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私生女配不上你了。” “没有,我觉得自己好幸运。”严格眼眸变得无比温柔。 我却不解,眉头一挑。 “你爸妈知道你并不是亲生的,对待你却胜过亲生的,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就是天使,而我能娶天使为妻,怎么不幸运?” “乱说。”我嗔怪地看着严格,戳着他的胸口,可那一刻却觉得好幸福。 轻轻地窝进他怀里,生怕碰到他小腹上的伤口。 他搂着我,温热的气息打在我耳蜗上,坏笑道:“咱们好久没啪了,我想。” “也不分什么场合,无赖。”我仰起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俯身咗了他一口,“那个不行,亲一口可以。” “你个小妖精!”严格大手一抓,惩罚式地捏了我一下,我立即像只小猫般逃窜开。 严格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我干着急。 “不准跑,快躺我怀里来!” “哈哈,不躺。” “我要擦澡,给我换衣服!” “哈哈,不擦。” …… 我和严格僵持了好久,一阵打闹后才消停下来。 端来一盆温水,帮他解开病号服。 当看到他小腹上像蜈蚣般缝合的针线时,我的眼睛顿时觉得酸酸的,忍不住眼泪便掉了下来。 “严格,我命令你,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万一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这条丑陋的疤痕会时刻提醒你,以后对我好一点。”严格避开我的话题,坏笑地看着我。 我却忍不住,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以后我对你好,你不用对我好。”他把我搂进怀里,依旧是最宠溺的语调。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立刻笑出声。 “杨淑华可能会帮我出头,很可能会起诉你妈。” “放心,一切我处理,三天后,我会让他们这些长辈坐在一张桌子上开心地吃饭。”严格冲我认真地承诺着。 第95章婚礼 严格说话算数,到了第三天,他果然要求提前出院,并带着我提前来到盛鑫。 赵书俊早就在包间外等着我们,富有中国情调的3层,吃饭的气氛都是这样,服务员也都是一身喜庆的红色旗袍。 整一层严格都事先吩咐人空下来,不让接待其他客人。 是以整层都很安静,只有悠扬的古筝曲随着大厅的假山喷泉发出的流水声一阵又一阵。 “严格,真的没问题么?” 我有些担心,坐在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 严格的大手伸了过来,牵住我的手,冲我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我点点头。 我俩喝了一会儿茶,便听到门外有一阵大动静。 我急忙局促地站了起来,果然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严老太和严父严母走来。 严格急忙拉着我去迎老太太,“奶奶,你怎么来了?你要来提前和我说一说啊,我亲自去接你啊。” “哼,你这个臭小子,故意不喊我这个老太婆,那我就自己来喽。” 严老太嗔怪地说道,目光和蔼地落在严格身上时,又转向我,刚要伸手拉我,被严母拦住。 “妈,咱们这边坐。” 说着,搀扶着老太太走到一边坐下。 “奶奶,你坐上。” 严格不管严母,搀扶着严老太坐在主位,并拉着我一起坐了过去。 严母气呼呼地坐在原位,双手抱拳,“你两到底搞什么?如果是想劝我接受林徽安,那没门!这顿饭我没办法吃!” 说着,要起身。 “阿敏,你至少给儿子点面子吧,这来都来了,耍什么性子?” 严父不高兴了,伸手去拉严母。 严母停住脚步,把手一甩,“合着只有我一个人生气是吧?林徽安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让她进严家门,丢脸的不是你们?我是为了我自己?” “小敏……”严老太脸色纠结,皱着满脸褶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无奈地看看严格。 一个是他们严家的颜面,一个是她的宝贝外孙,选择两难。 “都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宗祁和徽安都领证了,事情已经成定局了,咱们现在应该一起坐下来想补救办法,而不是吵架。”严父道。 “是啊是啊。”严老太急忙附和。 看得出严家真的很为难,原因都是为了我。 我抿了抿唇,却只能闷着头不说话。因为我答应过严格,今天都听他的。 没过两分钟,外面又传来一阵声音。 “几位请跟我来。” “行了,都别吵了,徽安的家人来了。”听到外面有服务员的声音,严格立刻出声道。 严父这才给严母递去一个眼神,坐到了她身边。 原本我以为进来的会是我的父母,但惊讶的是,却是林牧聪和杨淑华。 怎么回事他们? 他两走进了自带气场,尤其是杨淑华身上香奈儿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却很特别。 严母原本还气呼呼的,抬头看到进来的两人时,惊诧地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倒是林牧聪,打扮地仍旧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穿着一条黑色阿迪的短袖,下身一条九分裤,双手别在裤兜里,走进包间了,鼻梁上还挂着墨镜。 他的到来,明显严家的三位长辈都紧张起来。 林牧聪和严格一见面就势如水火,之前我也纳闷他两为什么这样的态度,从今天看来,应该是林家和严家有一些过节。 “严伯父、严伯母,别来无恙啊。” 林牧聪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一拉,躬身打招呼道。 严母没了方才的气势凌人,嘴巴哆嗦了一下,“牧聪……怎么……你怎么来了。” “我妹妹要见家长,我怎么不能来?” “妹妹?”严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指了指我。 林牧聪随便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是啊,我姓林,她也姓林,当然是我妹妹。” “这……”严母半晌说不出半句话。 毕竟林牧聪这个德行一看就没什么正经,谁会相信我和他确实算法律上的兄妹关系。 如果我和杨淑华相认,那么我和林牧聪,确实是这样的关系。 我有些楞,没有想到今天的饭局会是这样。 而杨淑华款款走进来,站在林牧聪身边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林牧聪的小妈,林徽安的生母。” 她特地强调了‘生母’两个字。 严父和严母,以及严老太太,步调一致地朝杨淑华看去,顿时都露出了一脸惊诧的表情。 我和王军结婚后一直在家里,要不然就是作为他的工具,去各种饭局赔笑。 对金融界上的神级人物根本一无所知。 最开始我不知道严格,不知道严家是临安城首屈一指的富家。 同样,我也不知道杨淑华在纽约到底有多出名。 严家毕竟混迹金融圈,所以对这样的名人趋之若鹜。 当他们看到杨淑华摘下墨镜的时候,都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严格像是知道我的疑惑般,笑了笑,“不要那么惊讶,杨老板可是纽约金融街上的风云人物,是咱们临安的骄傲,整个临安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人不知道她的。还记得那天接机的时候么,其实我早就知道是她,但你说她曾是你父母感情的第三者,我很诧异,所以一直没有戳破。还记得那天一起来的大明星么?” “于蔓?”我当然记得,那天那么多粉丝接机,场面一度到控制不了的局面。 不过还真巧,杨淑华居然会和于蔓大明星达成一趟班机。 “你以为真的是巧合么?我调查过了,原来every美国总部请了于蔓代言,于蔓知道杨淑华要调来临安,所以答应额外在皇后镇为临安分部拍一些宣传海报,无偿的。所以才没有在盛鑫定下酒店,直接去了皇后镇那边。现在懂了吧,你亲妈的面子有多大,那些粉丝能见到于蔓,疯狂成那样,可不得感谢你亲妈。” 严格声音很小,和我交头接耳着。 我睁大眼睛看着杨淑华,知道真相后十分诧异。 我没有想到她有着这样高不可攀的身份,但是在我面前却相当的平易近人,对我也很迁就。 也许她是在弥补这么多年把我扔下的亏欠,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我这个私生女的存在,无疑是在给她抹黑。 然而她却不介意,并在every入职当天大方的介绍我。 就算她是良心发现,我心硬可以不原谅她。但不得不说,我有被她感动到。 “是杨总啊,你快坐,快坐。” 严母有些激动,站起来亲自给杨淑华搬开椅子。 严父也跟着起身,两人都很恭敬。 “一直想请您给犬子做cfo,听说您手上做的金融并购案例战无不胜,失败率是0啊。” 严父也激动起来。 对于严家这样的家族企业,到了后期会存在许许多多的问题,确实需要像杨淑华这样的人才管理。与其说是帮严格找首席财务官,不如说严父和严母都想请杨淑华帮他们整顿下严氏。 顿时,吃饭的氛围熟络起来,严母的态度更是360度大转变。 关于我为什么是杨淑华女儿的事,他们无需问清楚,之后吃完饭有的是途径查得到。 此时此刻在餐桌上,他们只想把这顿饭好好吃完,彼此热络一下关系。 林牧聪不是个客气的主,吃饭的时候脸色一直不太好。 饭局上我的话也说的少,一直都是严父严母在刻意地讨好杨淑华。 杨淑华对待他二人又像回到了生意场上,不吃半点亏。 “严夫人,您上次去every恶意中伤安安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安安就算有万般不好,错在我这个当妈的身上,你别冤枉她。” 一听严母去我公司闹过,严父和老太太都皱起了眉头,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林牧聪换条腿翘起,抖了抖,“可不是么?严伯母,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公司吧?你故意去那闹事,想过我死去妈的感受么?” “林牧聪,你这就过分了啊。” 无论杨淑华怎么数落严母,给严母施压,严格都坐视不理,好吃好喝着。 但当林牧聪提到他过世的母亲时,严格却扳起了脸。 林牧聪自然不买账,站起身,将眼前的一杯脾气拿起,闷声一口喝尽,将杯子重重放在了餐桌上。 “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严家欠我一个妈!如果你们觉得心里还有愧疚,就不要再让安安重蹈覆辙!” 说完这句话,他摔门而出。 砰—— 整个世界随着他摔门后变得安静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有钱少爷也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也许我从来就没看清楚过他,不知他所有的顽劣,只不过是消极对世的一种伪装。 “安安,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愿不愿意和我相认都没关系,我也知道我做什么你都无法原谅我,现在,我只想为你和小严的幸福努力一次。” 杨淑华余光瞥了眼愤愤离席的林牧聪,也站起身,“二位,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黄历我看过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届时我会给安安和小严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老林也会从纽约赶过来,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她拿起她的包包,也离开了。 包间里顿时只剩下我们几个,严母有些做贼心虚般,手颤抖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后看向我,眼神有些别扭,但又像是决定了什么般,起身朝我走来,拉起了我的手。 “安安,以前所有的事都是误会。既然我现在知道你是杨总的女儿,又是林家法律上的女儿,也没道理不接受你。你就告诉我一声,愿意接受我这个婆婆,以后咱们不计前嫌,好好地生活么?” 严母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说得很诚恳。 她的一双眸子闪着亮光,有种让我看不懂的情愫,不知是真是假。 但我明知道,她之所以愿意接受我,无非是看在杨淑华的面子,以及林牧聪他们林家的面子上。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至少她接受我了,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 严格见我发呆,搂了搂我的肩膀,催促道:“安安,快答应啊。” 我看了看严格,又把视线转向严母,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脸上笑容是否发自内心,但那一刻,严父和老太太以及严格都松了一口气。 半个月后 我和严格的婚礼如期举行,整个皇后镇被包了下来,成了一片天堂。 被一片花团锦簇的花房被作为我的专门化妆间,玻璃房内花香阵阵,化妆师为我精心地化着妆。 妈和徽玲以及宋枝陪着我,一边陪我说话,一边给化妆师提一点小意见,如何能把我化地更美。 我的伴娘团队人很少,只请了宋枝和方雅。 但是请帖早早地就发给了方雅,到了婚前准备的时候,却一直不见她。 也许为了林牧聪的事,我和她的友谊真的无法修复了吧? 宋枝今天打扮地很年代风,一身浅蓝色的伴娘裙穿在她高挑的身上,愣是穿成了贴身效果,搭配上她烫的卷翘的短发,别有一番风味。 她和徽玲帮忙张罗着,时不时地会过来和我搭上几句话。 造型终于定好后,我站了起来,看着落地镜前的自己。 巴掌大的瓜子脸,白净中又带着一丝的妩媚,明明看上去像空谷幽兰,干净地不行,却偏偏有一对呼之欲飞的翘ru,规模不太巨大,却造型优美,堪堪能让成年男性一手掌握的样子;细到只有一握的小腰,被宽大的裙摆一衬托,更显得不盈一寸。 “呀,真的是太美了,我们家安安,真的是太美了。” 妈站在我身后,帮我牵起一点裙摆,嘴里一直叨念着我美,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 古代嫁人都有哭嫁的习俗,犹记得三年前我第一次嫁人的时候,那时候妈也像今天这样哭个不停,但是今天唯一不同的是,她劝我不要哭。 “安安,你会很幸福的,所以不许掉一滴眼泪。” “恩。”我的眼里顿时幻化出严格那张脸想,幸福地扬起了嘴角。 妈为我理了理头纱,以及鬓角的碎发,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要不要让她进来,她可在外面偷看了好久了。” 忽然,妈的脸转向花房的右侧,一个眼神,落在一张惊恐的脸上。 她看到我们发现了她,急忙转身欲逃。 我和严格能够修成正果,杨淑华出了不少力。整个结婚典礼,也都是她在张罗,小到婚礼上每道菜的挑选,大到场地的布置,听林牧聪说,都是她在忙活。 虽然我一直没有承认和她的关系,但是我的心里,其实对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观。 “妈,去帮我把她请进来吧。” “唉!”妈一听,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急忙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拉着杨淑华进来。 杨淑华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即便四十多岁了,却风华不减。 穿着一身白色海棠旗袍,配上淡淡的妆容,整个人看上去只不过三十多的样子,和妈站在一起,真不像一代人。 “你们好好聊,距离婚礼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呢。” 说毕,妈走了出去,临走时还把徽玲宋枝还有工作人员都喊了出去。 花房顿时只剩下我们两。 杨淑华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我,看着我光秃秃的脖子,微微笑道:“项链在我这。” 说毕,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项链。 项链的款式不心,但是宝石很大。 这款项链在当年买应该价值不菲,现在肯定也具有收藏价值。 “二十年前买的,那时候就想着等你出嫁的时候一定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可能现在戴有些过时,但这是我攒下的一年工资,给你买的第一份礼物。” 杨淑华淡淡笑着,笑容温和地就像一缕清泉。 看着她拿起项链要给我戴,我半晌愣着不知道说什么,是说感谢?还是拥入她怀里喊她妈? 但两者我都没做,而是把头发收拾到一边,背过身去,把脖子露给了她。 她缓缓地给我戴上项链,给我拿来一面小镜子。 “好看,真的好看。” “恩。”我捏紧项链的宝石,点点头,反应却淡淡的。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声音在呐喊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杨淑华抿嘴,勉强地露出幸福的笑容,双手搭在我肩膀拍了拍,“好了,准备准备,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毕,转身离开。 我知道她的心里很难受,因为到了今天我都没有和她相认,哪怕是给她一个好脸色。 看着她抬手,像是擦眼泪的动作,我的心揪了起来。 她走得每一步,离我都远了些。 我伸手,却再也抓不到她。 直到她快要出花房,我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妈!” 那一句声音很小,我却拼劲了全力。 杨淑华听到了,步子猛地一顿,微微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上终于荡漾出一片幸福的笑容,真正的幸福笑容。 晌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满整个花房,我缓缓坐回了梳妆镜前,手一遍遍地抚摸着脖子上的宝石项链。 二十年前能买下这条项链,可以想象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我一直不能理解当初杨淑华抛下我的原因,现在我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追求的东西,爱情也好,金钱也罢。 而杨淑华,她想要的,也许是一份自强的价值,在被渣男伤害后,能有勇气把我生下,起码要感谢她给了我一次活着的机会。 至于其他的,我不想去想。 与其怀着恶意揣测他人和人生,不如轻松地怀着善意看待身边的每一样事物,就比如此刻的我,身处一片花海,把所有的美好尽收眼底。 第96章永恒 婚礼在皇后镇的天主教堂举行,被一片花海围绕的教堂美地就像童话。 我被爸挽着朝教堂走去,他凝重地看着我,眼里闪烁着一点晶莹的东西。 “安安,上次爸也是这样挽着你进婚礼的殿堂的,可是却没能祝福你的婚姻到白头,这一次,爸用余生的光阴祈祷你的幸福。” “爸……” 结婚不应该是件伤感的事,而是件欢喜的事才对。 可是听到爸说这样的话,我的心便疼地厉害,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爸,我何德何能,能让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要你的余生祝福,我要你和妈都好好的。” “傻孩子,儿女永远是父母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爸不说话了,把手拱起,示意我挽上。 我的手伸了过去,吸了吸鼻子。 这辈子如果说我最要感谢的,便是我的养父母,他们在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骨肉的情况下,仍视我如己出。 也许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有些人付出百分之百的爱,也许只是因为你对他付出了百分之十。 爸妈于我是这样,严格于我同样。 相比他们对我的爱,我对他们的,实在太少太轻。 耳边婚礼进行曲响着,庄重而严肃。 脚底下的红毯却像有千万米长一般,我挽着爸迈入教堂,看着漫天的礼花落下,享受着在场所有人的祝福。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到了方雅,她盛装出席,亦不在林牧聪身边,像个独立体,带着属于她的微笑,用她的方式祝福着我。 和她对视的时候,我笑了。 这是今天我结婚遇到的第二个惊喜,以前所有的不快乐、所有的误会,好像在今天都得到了圆满的结局。 爸把我带到了严格面前,将我交给严格,像是把自己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交出般,潸然泪下。 “我的宝贝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爸,我会比你更宝贝她。” 严格抓起了我的手,笑道。 在一片掌声中,我们一起转向了神父。 这样的西式婚礼一直是在电视上看到,严家信奉天主,他们相信主能赐予他们幸福。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林徽安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神父宣读着誓词,一双碧蓝色的眼睛澄澈地看着严格。 严格丝毫没犹豫,紧了紧我的手,“我愿意。” 接着,神父微微转了身,看向我,台词依旧一样,可对于我,却像是神的懿旨般。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严宗祁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神父继续宣读着誓词,我恍如跌入魔障般,半晌呆愣住。 如果有一天,严格真的先我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会怎样?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着这个念头。 台下因为我的犹豫而起了一丝骚动。 神父清了清嗓子,打算再问一次。 “我愿意!” 神父的眼里闪过亮光,松了口气,接着道:“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 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 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这一对结婚的戒指是杨淑华专门为我们选的,伴娘和伴郎打开戒指盒,顿时一道善良的金色光芒照射过来。 严格执起我的手,拿出戒指,而我与他同步,彼此交换了戒指。 在戒指交换的那一刻,屏气凝神的全场才一阵轰鸣,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神父做结束语,祝福着我们,张开双臂,“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他的新娘了!” “喔~”白迎庆起哄的声音特别大,无人机也在同时在半空中拍照。 严格搂上了我的腰际,将我拥入他的怀里。 在这一刻,我才觉得自己的婚姻生活真正圆满。 以往的不幸好像瞬间都化作了一场梦,随着周围人的欢呼声和尖叫声烟消云散。 …… “安安,我还有个惊喜想给你。” 结婚仪式完毕后便是婚宴,然而大家却不急着转移到露天宴席上去,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高台上的我们。 严格搂着我的腰,冲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今天该有的惊喜都有了,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惊喜。 严格的手一指,从侧门,赵书俊引来几个人,那几个人低着头,一副狼狈的样子。 为首的人令我很惊讶,不是别人,竟然是李刚! 他来做什么? 确切的来说,严格让他来做什么? 我有些紧张,不禁往严格的怀里缩了缩,他却紧扣住我的后腰,在我耳根轻声道:“别紧张,他们不是来闹事的。” 我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李刚带着他几个小弟来到我们面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小弟立刻将一个礼盒撑过头顶,跟随着李刚,齐声声道:“祝严哥和大嫂新婚快乐!” 如果是来道喜无可厚非,可这给人下跪,这礼有点大了吧? 我怔怔地看着严格,严格却爽朗一笑,哈哈地摆手,“小赵,东西接着。” 赵书俊立刻把那盒东西抱走。 “这群人以前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欺负你,现在就让他们一直跪着吧,咱们婚礼什么时候结束,他们什么时候起来。” 严格心情甚好地笑道,“继续。”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都是曾经让我陪酒的那帮所谓的大哥和大老板,但此时,都像龟儿子般跪在我面前,祈求我的原谅。 这样的场面说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那肯定是假的,但今天毕竟是婚礼。 我扯了扯严格的衣袖,劝他赶紧收手。 “好了,别闹了,咱们还得开始婚宴呢。” “不急,就差最后一个了。”严格微微一笑,话音刚落,王军最后一个走来,扎扎实实地跪在了我面前。 和其他人送的大礼盒不同,他手里空空如也,只是一个劲地求我原谅。 我看着台下的众人,目光落在徽玲身上,看着这样的王军,她不齿地别开视线。 “安安是我的妻子,以后谁都休想动她一根汗毛,我严格可是护妻狂魔,你们不信的大可以试试!” “哈哈,说得好。” 伴娘伴郎团嗨了起来,掌声特别热烈。 我能看到打扮地像公主一般的陆小姐气愤离席,任凭她的母亲怎么拉都无济于事。 “大家都饿了吧,咱们转战婚宴场地。告诉大家哦,我可是把盛鑫所有的厨师都喊来做今天的婚宴酒席。” 要知道,盛鑫的大厨来自世界各地,大部分都是米其林的高级厨师。 可想而知,这一顿婚宴的含金量有多重。 我捏着裙角正打算下阶梯的时候,严格却猛地把我抱了起来,在伴郎们的欢呼下,带着我朝教堂外走去。 “喂严格,你把酒店的厨师都请过来了,那酒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歇业一天呗。” “那住户呢?” “那就免费给他们提供一天的外卖。” “噗。” 我差点没喷出口水,有钱任性,有钱的少爷更是任性。 我万万没想到,这场看似寻常的婚礼,竟然会轰动整个临安城。 婚宴在露天的草地上举行,每一张桌子上都精心摆放着伴手礼,这些伴手礼我不知道是杨淑华准备的还是严格准备的,总之盒子方方正正。 每人拿到的礼盒都是一样的,就连来凑热闹的记者同样人手一份。而正是这夸张的伴手礼,成为之后新闻媒体上竞相报道的爆炸性新闻。 多年以后,每当想起当年结婚的场面,我都会拿伴手礼的事来数落严格。 一百多名婚礼宾客,每个人手里一只最新的iphone7. 我们的婚礼无疑成为了奢侈的典范,经常被作为倡导节俭的中华文明灿烂文化的反面教材。 “来来来,大家拍个合照!” 白迎庆拿着他专门的摄像仪器,将我们一群人定格在了美丽的午后。 “咔擦”一声,瞬间成永恒。 …… 婚姻是神圣的,很多人认为爱情和婚姻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阶段。 爱情中两个人的感情火热而激情;婚姻中两个人的感情冷却而平淡。 有人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也有人说,如果没有婚姻,爱情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今社会,很多尤为女性崇尚自我强大、丁克一族,我不反对这种先进的价值感,但我更赞成女人作为一种特殊的独立体,她因自己的妻子身份和母亲身份变得更美丽动人。 所以我赞成婚姻。 但是婚姻不一定都会修成正果,我和王军的婚姻属于爱情的坟墓,幸好及时有人拉了我一把。 剖析我和王军婚姻失败的原因:女人需要有独立的经济来源,一味地依附男人会失去自我的价值,同时会被男人看轻,当做寄生虫。 所以即便我和严格修成正果,我仍会以失败的婚姻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