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爱在征途》 第一章:没有前奏 “袁县长,你慢点!” 美女副县长袁青玉喝醉了,是夏文博的扶着她一步步蹬上了楼梯。 袁青玉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夏文博的身体上,左侧那个丰满的胸,也贴在了夏文博的肋骨上,移动中,总是不经意间一下下的撞击着夏文博的心头。 不得不说,这个年轻的,还不到三十岁的美女副县长袁青玉是绝对充满诱惑的一个女人,她仿佛天生就可以成为耀眼的明星,那修身的素雅的衣裙将她火辣的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的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高贵,冷凝,平常都会让夏文博不敢亵渎和妄想. 然而,在日常里工作和生活里,袁青玉过于严谨,过于冷漠,在她微挑的丹凤眼前,县政府的大院几乎所有的人对她都是望而却步。 但现在她喝醉了,这就给予了夏文博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可以如此近距离,如此贴身的拥揽着袁青玉柔软的细腰,这真有点匪夷所思。 连夏文博自己都难以置信会有如此的一个机会,他一面搀扶着袁青玉走着,一面细细的体会着这奇妙的感觉,袁青玉身上散发的那幽幽的体味,对一个20多岁的男子来说,显然是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放在平常,夏文博也不会和袁青玉如此接近,他来到清流县政府的办公室已经两年多了,和袁青玉的接触根本不多,作为在县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小角色,他也没有资格经常靠近副县长袁青玉,那么,偷窥和仰视,或许是他最多的选择。 他们一步步的就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门口,袁青玉微微喘息着,依旧眯着眼。 夏文博直接就把袁青玉送到了里面的休息间,这里不算雍容华贵,但清新不落俗套,文雅精巧不乏舒适,一张不大的床上竟然还放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熊猫,墙上还有一些装饰. 夏文博把袁青玉平放在了床上,他如释重负的站在了一边,喘了口气,可是突然的,他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他看到了袁青玉嫩嫩的腿,匀称的腿,它们在灯光下泛着雪一样的光,显得晶莹剔透。 夏文博如受电击,电流从后背的脊椎上一路快速冲到了大脑,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有了一个男人应有的反应。 “好渴……”袁青玉喃喃自语了一声。 夏文博恍然醒悟过来:“袁县长,你稍等,我给你倒水。”这样说着,夏文博赶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那让人心醉神迷的大腿。 他从外面饮水机上到满了一杯水。 他几乎是颤抖的扶起了袁青玉,慢慢的把水灌进了她那樱桃小口中,看着她嘴唇微微的张合,每一下,都像在撕咬着夏文博的心头,让他出汗,让他发颤,让他激动。 “奥,陪陪我,不要急着离开我。”袁青玉在喝完了水之后,依然闭着眼,拉着夏文博的手这样说。 “我……我不走,我不走。”夏文博本来想走也走不动路的。 他被袁青玉拉着手,坐在了床边。 “你不要走,我很寂寞,谁都想要排挤我,官场怎么就这样难熬啊。” 袁青玉的脸上真的有了一种深深的落寞和哀伤,在鲜艳的光环背后,在热烈的掌声之中,在讨好和谄媚的微笑里面,这个女县长过的并不是那样快乐。 官场的风云变幻和暗流涌动,带给了每一个在这里生存的人们一种巨大的压力,谈笑间,寒暄里,你就有可能不知不觉的身中暗箭,这里没有太多的感情,也没有太多的真诚,每一个踏上这条道路的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前进,前进,在前进。 而通往顶端的前进路上,少不得会有孤魂野鬼,一将功成万骨枯,官途也是如此,越是塔尖,风险越大,高处不胜寒这个词,就是为官场这些人所设计的。 所以,美女副县长袁青玉也过的很不好,因为她的顶头上司常务副县长宗梅西总在不断的给她找麻烦。 不过说老实话,好几次夏文博都已经看出了常务副县长宗梅西的破绽,假如换做自己是袁青玉,一定会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展开一波强有力的反击,但很遗憾,袁青玉却白白的放过了那样的机会,也许,她身在迷中,不如夏文博的旁观者清。 也许,夏文博与生俱来的对官场的透彻,对人性的理解,以及对事态精准的洞悉力本来也就是常人所不可比拟,做什么都是需要天赋的。 “你还在吗”昏暗的灯光中,袁青玉恰如呼唤般的说。 “我在,我会一直陪着呢?直到……直到你睡后。”夏文博也轻声的说着,像是一个大人在诓哄着不想睡觉的婴儿,他有些同情这个年轻,漂亮,高雅而妩媚的女副县长,夏文博心里想,这个地方是一个残忍的战场,确实不适合女人,正如一部电影的名字‘战争,请让女人走开。’一样。 袁青玉拉着夏文博的手,拉的紧紧的,似乎怕自己一松手,这个人就会远远的躲开一样,这样的一个美丽的夜色中,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好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袁青玉的酒劲看来还是没有过,稍后,她侧了一下身体,猛的抱住了夏文博。 夏文博的脑袋轰的一下乱了,他试图让自己镇定,可是,那种强烈到狂暴的冲动让他无法控制,他根本都无能为力,只有任凭它的挣扎,他闭上眼,他的血压快速升高,他的智力也逐步降低,他有点难以抑制自己的渴望,他突然的也不想在抑制。 时间静止了,天地都不在旋转,唯一旋转的是夏文博眼前不断出现的金星,很多,密密麻麻的,就在自己的眼前闪动,夏文博没有了呼吸,没有了思想,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占有,对,占有。 这是一次缺乏前奏的对撞,疯狂,激烈,充满了激情......。 夏文博离开之后,房间漆黑一片,袁青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刚才那让人迷醉的情欲慢慢的开始削减下去了,在听到夏文博离开的脚步声消失之后,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赤裸着,走到了窗口。 拉开了窗帘,很快,袁青玉就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矫健的身影,袁青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这小子,傻不拉几的,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早就发现他经常偷窥自己了,每次自己开会坐在前面,他总是眼皮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还是不错的,人长得很帅气,文章写的也好,特别是哪一口纯正的京城腔调,让自己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他,比起清流县这些土狗来说,他真的算出类拔萃。 微笑很快的就在袁青玉的嘴角消失了,她有点内疚起来,自己这样做对吗?自己是个离婚的女人,自己的身后还有另一个男人,自己和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男孩发生这样的故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是人,还是一个充满了活力的女人,自己有激情,有欲望,也需要男人的抚慰和冲击。 或许吧,那真的只能算是一种发泄和释放,谈不上爱的,更谈不上情,自己和夏文博是没有未来的两颗星,在这相交的轨道上也不过是意外的一次相遇,以后,彼此会遵循自己的轨道,继续滑行。 袁青玉摇着头,她的眼睛也慢慢的适应了这个黑暗,她回头就看到了茶几上夏文博走的时候给她到好的一杯水,这时候,袁青玉的心弦像是被什么轻轻的划动了一下,一股温暖的感觉在她的身上蔓延开来,在清流县,很少有人真正的关心自己,哪些虚伪的笑容,讨好的语言,一点都没有打动过自己。 但这一刻,袁青玉却被那一杯清水打动,感染了。 第二章:两虎相斗 这一场风花雪月般的浪漫并没有改变清流县的运行轨迹,所有人各自在忙着自己是事情,该挣钱的挣钱,该斗争的斗争。 正如第二天中午一样,在清流县政府宽大的3号会议室里,此刻风云突变,气氛异样压抑,常务副县宗梅西正用冷峻的眼神扫视着自己对面的十几位局长,以及参会的几个副县长。 有那么一刻,他的眼光射向了全县公认的美女副县长袁青玉,这个时候,他的眼中明显的侵透出一抹阴冷和仇恨,对这个美到极致的女副县长,他是绝不会怜香惜玉的,他准备再一次的发出攻击! 棕梅西用弯曲有力的指头敲击桌面,大声的说:“卫生局和教育局!最近群众对你们两个局的反应很大,你们都快成了清流县的一个伤疤,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县政府必须采取措施来加以整顿。”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嗡嗡’的回响,震的那两个局长头上冒出了虚汗。 作为卫生局和教育局这两个部门的分管女副县长袁青玉,不由的邹一下眉头,瞅了一眼宗梅西,暗哼一声。 她的心里很不舒服,在她分管的部门里,实际上,也就这两个部门稍微有点油水,其他的部门,都是清水衙门,但眼看着这个常务副县长宗梅西的手准备伸过来了。 可是女副县长袁青玉此刻却没有办法来应对宗梅西这强大的攻击,不要说她了,连政府一号的黄县长都对宗梅西礼让三分,袁青玉不过是一个扫尾的副县长,她更不是宗梅西的对手。 宗梅西稍作停顿,继续说:“教育局下半年的费用要适当的减少一点,这个事情我和黄县长也是商议过的,你们开支太大了,下半年县上的费用紧张,必须压缩。” 教育局的那个局长可怜巴巴的看看宗梅西,说:“宗县长,我们费用本来就很紧张啊,能不能请宗县长在考虑一下。” 对宗梅西这个常务常委副县长,局长们都有些惧怕。 “我都说了,这个必须压缩。”宗梅西的话很霸道,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 这个局长只好把眼光又投向了女副县长袁青玉,他希望袁青玉能帮着说说话,教育开支大是真的,但学校多啊,教师员工也多,费用一但真的减缩了,那些教师又要和自己闹事了,闹的不好,自己这个局长恐怕就是要玩完。 袁青玉也看到了局长投来的眼光,作为自己分管口上的部门,袁青玉不说上几句也不成,她也知道,说了恐怕也是没有用处,可是不管有没有用处,自己这个态度是必须要有的,不然会让下面的干部对自己更加寒心,一旦丢失了干部对自己的信心,以后自己在清流县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我说两句吧。”袁青玉深吸一口气说。 宗梅西一下就射来了一股冷冷的眼光,这个女人,装什么装,我迟早会让你从清流县滚出去。 袁青玉刚来的时候,其实宗梅西对她没有多少仇恨的,可是就在半年前,宗梅西的一个情人因为在医院财务上虚报了十几万的发票,让袁青玉给抓住了,还没等宗梅西想出解救的办法,医院把案件就转交给了检察院,这检察院一上手,宗梅西就有点无能为力了,各种迹象表明,医院是听从了袁青玉的指示才提请检察院上手的。 事情后来还差点扯到他宗梅西的头上,因为那里面还有他花费的一些钱在,后来宗梅西使出了手段,金蝉脱壳,总算是躲过了一劫,但那个和他恩恩爱爱的小情人一下被判了好多年,宗梅西对袁青玉的这个仇也就从此结下了。 在这个事情上,袁青玉确实有点冤枉,一个是她根本都不知道那个女财务是宗梅西的情人,再一个,当初想要整治这人的是县委副书记,他本想着对付宗梅西的,是副书记让检察院上手的。 袁青玉算是帮副书记背了一个黑锅,到今天她也不知道宗梅西为什么老是给自己找麻烦,只能说副书记的手艺太好,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似乎检察院是按照袁青玉的想法办理的。 袁青玉没有看宗梅西的眼色,说:“我觉得本来教育经费给的也不足,所以就算县上资金紧张,也应该从其他部门压缩一下吧,不应该动教育经费。” 宗梅西微微一笑,说:“奥,那我到想问一下袁县长,你说从哪个部门压缩啊?” 这宗梅西是多年的老官油子了,知道瞅准什么位置发起攻击,他这个话听起来没什么,但实际上袁青玉一下就哑口无言的,因为在会的局长们都在,各局分管的副县长也在,自己能说从哪个局压缩吗?那不是自讨苦吃,最后搞不好会遭遇到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袁青玉愣了一下,说:“从哪里压缩我不知道,但教育经费这一块不能随便动。” “呵呵,袁县长,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压缩,那还说什么?就这样定了。” 宗梅西说着这话,看都不看一眼袁青玉,开始谈起了别的工作,对这个外乡来的副县长,宗梅西一点都不在意,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何况你袁青玉也算不得强龙。 袁青玉确实斗不过这个宗梅西,不管从工作应验,还是在清流县的威望,人气方面,她和宗梅西相差太远了,她只能低下头,暗自叹息。 而且袁青玉还知道,一旦学校方面的教师业务待遇,奖金问题闹起来,恐怕宗梅西又会找到机会把事情做的更为复杂,搞不好就会对自己形成致命的威胁。 其实,在会场上叹息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夏文博,看着女副县长袁青玉那沮丧的神情,夏文博的黑眸也透着忧郁的眼神,这让他本来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的脸庞,多了一份让人怦然心动的心痛。 夏文博暗想,这位美丽到极致的女副县长袁青玉怎么可能不沮丧呢,这半年多了,常务副县长宗梅西一直在威胁着袁青玉的仕途,他凭借着在清流县盘根错节的关系,不断的,频繁的对袁青玉发动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这样的攻击对袁青玉来说是致命的,她根本都无法匹敌这个在清流县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常务副县长,她只能节节败退,只能回避躲让,只能忍受和沮丧。 过去,夏文博在面对清流县政府相互倾轧,内斗的时候,他是不会,也不屑参与进来,不是因为他的资格不够,而是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把宗梅西对袁青玉的攻击和排挤当作是一堂生动的课题来研究和学习,至于牛顶死马,马踢死牛,与他何干? 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和所有清流县政府的干部们一样,都在隔岸观火,笑看风云。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夏文博看到袁青玉被宗梅西再一次的逼到了墙角,他的心悸动了几下,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和袁青玉却因为一个意外,发生肌肤之亲。 这个正在伤心,受气的女人和他有过了结合,他穿透过她的身体,那么,他也就理所当然的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情感融入到她的身上。 一个声音打断了夏文博的思考:“好了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散会!” 夏文博一下清醒过来,他再一次的看到了袁青玉那无助的眼神,夏文博的心动了一下,他的眼中有了一种淡淡的疏离和冷漠,他远远的看着那个道貌岸然的宗梅西,对他下一步可能采取的方式也几乎完全看懂。 夏文博知道,留给袁青玉的时间和机会已经不多了,在这样下去,袁青玉唯一能做的就是黯然离去。 夏文博冷冷的想,自己这次要想办法帮助袁青玉,一定要让她对宗梅西展开强有力的反击。 击溃,或者摧毁这个家伙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会议结束了,夏文博赶快的站起来,恭送着领导们离开,乱纷纷的会议室变得安静下来,夏文博看到有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想着问题。 这就是袁青玉,她也在思考着自己现在面临的危机。 夏文博很快收拾好会议室了,有几次,袁青玉和夏文博的眼神都交织在了一起,夏文博的心在怦怦的跳,他生怕袁青玉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特别是昨天晚上自己走的时候忘了给她穿上衣服,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袁青玉以为是她自己脱的自己的衣服,否则啊,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这样过了一会,夏文博发现袁青玉看到自己的眼光是茫然的,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一下夏文博就放心了,嘿嘿,看来袁青玉县长昨晚上真的喝醉了,好好,昨晚上回去吓得我半夜都没睡好。 夏文博迟疑着没有离开,他的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对袁青玉说点什么,是安慰一下呢,还是说说自己会帮她想办法对付宗副县长? 转念在想想,这都不太好吧,自己算什么?不就是政府办公室综合科一个小喽罗吗?自己这样做,袁青玉一定会嘲笑自己胆大妄为,自不量力的。 夏文博退缩了,准备离开这里,耳边却想起了袁青玉的声音:“小夏,听说你家在京城的,怎么想到跑这么远的地方来?” 夏文博在袁青玉叫他的时候,一个激灵,差点把尿吓出来,后面一听,是问他这个情况,他才镇定下来,说:“我,我是想离开京城,到外面闯闯?” “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袁青玉刚才思索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办法破解宗副县长给自己出的难题,现在看到夏文博,她又想起了这小子昨天晚上那莽撞的动作。 夏文博有点傻傻的站在袁青玉的身后,他并不知道此刻袁青玉在想什么。 他只能茫然的回答说:“说起来话长,我一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跟我吹了,一伤心,我就想离开京城。” “那你现在后悔来清流县吗?” 微微的摇摇头,夏文博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喜欢这里。” “你喜欢?包括这个官场你也喜欢。” “是啊,我觉得我很适应这个地方。” 袁青玉微微的露出了一点笑容,她笑得很美丽,但也很落寞:“很多人都会喜欢这里的,权力对每一个人的引力都是巨大的,可是谁又知道这其中的苦楚?” “袁县长,你喜欢这里吗?” 袁青玉苦笑一下,说:“有时候喜欢,有时候讨厌。就像今天,我感到自己很讨厌这个地方了。” “奥,是因为宗县长的讲话吧?”夏文博静静的说。 袁青玉倏然一惊,她有点警惕的看了夏文博一眼,她要做出自己的判断,这个夏文博怎么敢如此大胆的说出这样敏感的话题,难道连这样的一个初入官场的年轻人都看出了自己的心态?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谨慎了。 袁青玉慢慢的眯上了眼,瞳孔中射出了冷冷的一束寒光...... 第三章:反手一击 而后袁青玉才冷然的对夏文博说:“你恐怕想多了。” 夏文博咧开嘴笑了,他知道袁青玉对自己产生了警惕,但这无关紧要,他说:“我觉得啊,今天宗县长的讲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有道理?你真这样觉得。”袁青玉波澜不惊的问。 夏文博点点头,说:“你想啊,县上财政确实很困难,我们清流还是国家扶贫县,节省一点是正常的。” 袁青玉听着夏文博的话真的有点不可思议了,不在于夏文博说的正确与否,关键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干事,他还给自己讲这些大道理,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龙游浅谈被虾戏,但自己再怎么样失势,也轮不到你来说吧,不要以为昨晚上你和我有过一次肌肤之情,也不要以为我对你有了一些好感,你就忘乎所以了。 “好了,不要说了,我懂这些。”袁青玉依旧脸色平平色说。 “额,对不起啊袁县长,我在说一句可以吗?”夏文博客气,却没有畏惧的说。 袁青玉一下邹起了眉头,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大男孩,她生不起气来,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啊,假如能把三种和二中合并了,那教育系统的费用肯定就够了,当然,合并的时候,还要把三中的账目盘盘。” “合并三中,真亏你想……”袁青玉刚刚说了一半,她眼睛一下的睁大起来,眼中也流动起一片光亮,夏文博这看似无意的话,却一下子解开了袁青玉的心结,她觉得自己突然的轻松了,突然的解脱了,不错,就这样。 她再一次抬头,想要和夏文博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夏文博已经离开会议室了,看着在走廊里那夏文博那充满了活力的背影,袁青玉好一会都在痴迷着......。 没有耽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袁青玉亲自起草了一份县三中和县二中的合并报告,报告的开头就写到了‘根据政府常务宗副县长关于缩减教育系统费用的精神,对两个中学合并’的字样,报告中详细的阐述了合并两个中学的意义,以及可以节省下来的若干费用的数据。 拿着自己亲手撰写的这个报告,袁青玉底气也慢慢的壮了起来,她雍容淡定的走进了常务副县长宗梅西的办公室。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宗梅西抬头就看到了袁青玉,他眉头一挑,问:“袁县长有事?” “恩,是啊,我刚写了一个报告,宗县长你先看看,给我把把关,要是可行的话,我明天就送到县委去。”袁青玉很恭敬,也很客气的说。 “额,现在就看。”宗梅西有点犹豫,这马上就要下班了。 “最好现在就看。”袁青玉微微一笑,不过笑容中却充满了笃定和自信。 这样的眼神和表情也让一向都很敏感的宗梅西心头一跳,袁青玉的精神面貌怎么会是这样?自己刚刚给她了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应该是沮丧和暗淡才对,不太寻常啊,不正常的东西总是有其内涵的元素,宗梅西不敢大意了。 他默不作声的接过了袁青玉递来的报告,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有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很浅的一点变化,常人大概也看不出来,只有他自己有所觉察,他赶忙收敛住自己差点变形的表情,思索起来了。 这个袁青玉今天如此老辣的就展开了一次反击,这会是她的主意吗?估计有点悬啊,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不应该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莫非是那面两个书记的主意?对那面的两个书记,宗梅西还是有所顾忌的。 早在年初的时候,县委副书记就提出过三中和二中的合并问题,自己当时没有答应,硬是拉着黄县长一道给顶住了,但今天袁青玉旧话重提,在加上自己准备缩减教育系统经费的想法,让这个事情就有点扑朔迷离了。 三中的校长谁都知道是自己的嫡系,还是亲戚关系,更重要的是,三中很多账目是有问题的,这里面除了校长本人之外,自己也在其中的基建项目中动过手脚,合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在合并前的全面资产核算和审计,到现在为止,里面很多账目还没有处理干净,这个时候合并,肯定会出大问题。 宗梅西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研判出这个主意到底是谁想的,要是那面两个书记的话,事情真的很麻烦了,如果单单是袁青玉的一次反击,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能是袁青玉想出来的吗?宗梅西表示有点怀疑。 “奥,袁县长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了。”宗梅西不动声色的问。 袁青玉微微的笑着,说:“开会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但教育系统经费缩减了,会出现很多的麻烦,要填补这个窟窿,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出此下策?”宗梅西在嘴里重复了一句。 “是啊,说真的,我也不想现在就合并,你也知道,我这里分管的农业系统马上就夏粮收购了,事情一大堆,再合并二中,三中,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顶的住。” “那么为什么不缓一缓呢?”宗梅西依然在试探着。 摇摇头,袁青玉很无奈的说:“但教育系统资金一缩减,给我带来的麻烦更多,所以没办法啊,不过我想啊,县委那面说不上能帮帮忙,到时候只有求他们出面协助合并事宜了。” 宗梅西一下就收缩了自己的瞳孔,好凶悍的手法,自己一直都小看这个袁青玉了,毋庸置疑的说,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破绽,不过好的一点是,从她的语气中,似乎她只是把这当成一个讹诈,但问题在于,自己不敢去冒这个险,这一招其中的变化很多,一旦自己给予拒绝,她可以由虚转实,真的到县委汇报这个方案,那么结果可想而知,县委就能堂而皇之的出面干预了。 宗梅西在脑海中快速的计算着,他必须拿定一个应对的方案,但一时半会,连城府深蔽的宗梅西也觉得自己恐怕只能选择妥协,他微微的点点头,说:“恩,我理解你的苦楚,不过你肯定是误会了,在会上啊,我不过是拿你们教育系统做个样子,目的是震慑一下其他不知道节俭的部门,于你教育系统,我并不会动真的。” 袁青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宗县长的意思是....。” “青玉同志啊,你的从政经验还是太少,要知道,会上讲的话不是所有的都能做数,哈哈哈,放心好了,我会通知财政局,按期给你们全额拨付的。” 袁青玉用手抹了一下胸口,说:“宗县长啊,你吓死我了,我开完会到现在,一直都在担忧,生怕那些教师又来政府抗议,脑袋都想破了,才想出这个一个缩减开支的办法,这下好了,这事情可以缓一缓。” 宗梅西也似乎很开怀的笑着,连连的点头说:“教育是百年大计的事情,我们一贯的遵旨都是重视和倾斜,不能让孩子们和老师们吃苦啊。” “是是,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啊,宗县长,这个报告我拿回去,以后时机成熟在说。” “恩,嗯,好好。” 宗梅西起身送走了袁青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了,这个女人还会想出这样的办法?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第四章:办公室的女人 袁青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第一次有了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想到刚才宗梅西那变化不定,而又不断掩饰的表情,袁青玉真想开怀大笑,当然,这也是想想而已,怀是不能开的,里面有肉,笑也不能大声的,这里是政府,就算是获取了一次胜利,也不足以完全放松。 一下的,袁青玉就想到了夏文博,袁青玉的秀眉紧缩了起来,这个看似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小子,原来还有如此深邃的大脑啊,要是给他一个平台,再假以时日,这个小子只怕成就远非常人能及。 这也难怪,自己是看过他在报上发表的几篇文章,写的的确不错,有思想,有见解,不过真的很难把文章和他本人联系在一起,想到他整天脸上挂着的那坏坏的笑容,袁青玉就不由得摇摇头。 但这次真应该感谢一下他?怎么感谢呢? 袁青玉也想不出一个适当的方式,请他吃饭?太庸俗了吧?和他做爱?好像太势利了一点?提升他一下?自己又做不得主。 算了,等遇上机会再说吧。 而夏文博呢,却一点都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显而易见的,宗梅西在看到袁青玉的反击之后必须妥协,这一点根本用不着怀疑的,在这错综复杂的清流县,就算夏文博来得时间并不很长,但他还是能洞悉其中所有的一切,因为在他身上流淌着浓郁的权力之血。 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夏文博早早就到了办公室,自己的小名自己知道,办公室就他资历最浅,所以打扫卫生,拖地,擦桌子的事情非他莫属了,这忙了小一会,楼梯上也陆陆续续的有了脚步声,先是他办公桌对面坐的苏亚梅进了上了楼梯。 这是一个漂亮,而且很放得开的女人。 苏亚梅看到夏文博在拖楼梯,说:“呦,夏文博啊,你今天来的这么早?都开始拖地了。” 夏文博说:“是啊,苏亚梅,你先上,我再脱(拖)。” 苏亚梅嘻嘻的笑着说:“你先拖,我在上.” 夏文博说:“你先上,我在拖.” 苏亚梅说:“你一边拖,我一边上.” 夏文博说了两句,就愣住了,这他娘的是什么对话,整个就是搞那个活动时候的对话吗,夏文博就‘嘿嘿’的笑了起来,说:“要不我一边脱,你一边上。” 这一下坏笑就让苏亚梅感觉到了什么,她瞪着夏文博看了一会,突然的就明白了,她丝丝的笑了起来,在路过夏文博身边的时候,小声说:“姐姐让你先上,怎么样?” 夏文博‘额’了一声,有点傻了,好一会不知道怎么回答,身后就传来了苏亚梅嘻嘻的笑声。 要说起来,这个苏亚梅也是姿色一流,风骚不在话下,不过夏文博不太能爱上这类女人,苏亚梅太张扬,太霸道,在夏文博的感觉里,最美的女人应该是那种含蓄、内敛,青山绿水似的,诱惑总是藏在深远处,就像袁青玉那样,成熟的风韵充满了内涵。 而苏亚梅呢,透着一股野性,透着疯狂,咄咄逼人,让你不敢靠的太近。 等夏文博忙完了这些工作,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坐在最里面办公桌上的张主任招招手,喊了一句:“小夏啊,你过来。” 夏文博忙走到了主任的办公桌前,见张主任抹了一下本来不多的几根头发,摘下了眼镜,挂在了窗台边墙上的一个小钉子上,很严肃的说:“怎么看你面色不好,昨晚上没好好休息。” “恩,是啊,昨天。。。。。。” “你这年轻人,要知道好好休息才能好好工作,一天不知道你们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我们当年刚工作的时候,一门心思都在单位,你看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日啊,夏文博心里那个气,大清早老子又没惹你,你怎么净盯着老子找茬,你老小子少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想是这样想,但夏文博肯定不敢这样说了,就很恭敬的连连点头,说:“是是,张主任教训的对,以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恩,过去忙吧。” 夏文博看了一眼坐在张主任对面的刘副主任,伸了个舌头,刘副主任也挤一下眼睛,笑了笑。 夏文博无精打采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对面和他共用一张大办工桌的就是苏亚梅,苏亚梅用手支着下巴,望着他偷笑,桌子底下用两条腿夹着夏文博的一只腿,来回磨蹭着说:“昨天怎么没好好的休息啊,给姐姐交代,干什么坏事去了。” “我能干什么啊,和朋友喝酒聊天呢。”现在办公室人很多,夏文博才不想和苏亚梅做这个他们经常玩的游戏,他抽回了被苏亚梅夹着的腿,说。 一会张主任就到县长哪里汇报工作了,这是每天必修的一个课程,就算屁事没有,他也会到黄县长哪里去转转,以示自己的存在。 等他走了,夏文博回到自己的宿舍,好好的睡了一觉。 等下午上班的时候,夏文博精神抖擞的到了办公室,这一个小时睡的真舒服,彻底补上了昨晚的瞌睡。 张主任还没来,大家各自唧唧喳喳的聊起了天,过一会,有的出去办事了,有的到其他科室串门了。 夏文博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下午是要到几个局里送文件,好像是关于夏粮收购的一下事宜,涉及粮食局,水利局,供电局,交通局等等,这是昨天下午袁青玉的女秘书送来的,让办公室帮着传达下午,这样跑腿的事情自然也就分派给了夏文博。 如果不是因为和袁青玉发生过那个事情,夏文博一定会边走边骂的,自己好歹在政府办来了两年多了,怎么说也算个老人了,就不说提拔一下自己吧,但天天把自己当个小喽啰支派,想起来心中就是忿忿不平,今天因为是袁青玉的文件,夏文博就没有发什么牢骚。 唯一有一点安慰的就是,下面局里还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看待,不管哪个局的办公室,一见自己这县政府办公室来得人,那个热火劲啊,发烟的,点火的,泡茶的,忙个不亦乐乎,这使的夏文博还是有点小小的满足感,他的笑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最为惬意。 第五章:吃豆腐 要不了多久,几个局都签收了文件,本来清流县的县城也不是很大的,尿长的三两条街道,一会就走完了,夏文博带着各局办公室签收的回执,浪里格朗的就返回县政府,准备把回执给袁青玉的秘书送回去。 走进了办公大楼,静悄悄的,因为是夏天,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了精神,不是在办公室喝茶,就是趴在桌上睡觉,也不要说人了,就是书上的鸟儿,知了,现在也都懒得叫唤,树叶儿也弯腰驼背,有气无力。 到了袁青玉办公室旁边的女秘书办公室,那门是开着的,这个美女秘书也靠在办公椅上眯着眼打盹,夏文博知道,这小丫头一定昨晚上又到ktv去了,反正夏文博去过几次,都看到这个丫头在里面疯着,这美女秘书平常可是有点傲气的,仗着自己的是袁副县长的秘书,等闲的人她甩都不甩,看人都是用眼角斜着看的。 不过她对夏文博倒还不错,有两次在ktv和酒吧遇到夏文博,她都让自己的朋友帮着给夏文博买了单,夏文博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丫头对谁都冷言冷语的,唯独对自己还马马虎虎,说的过去。 夏文博走进一点,仔细的一看,这个叫李玲的女秘书有着如同羊脂般的肌肤,很细腻,很无暇的那种,身上有股子淡雅的香水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但有一种令人眩晕的感觉,有点走形的领口中,露出一根黑色的吊带,还有半个像馒头一样细白的胸,当然了,先说明一下,这里的馒头可不是陕西的玉米馒头,那玩意太糙,人家这是那种真正的上等白面做的馒头。 夏文博靠近一点,女人身体特殊的体味和香水的混合气味令夏文博有点眩晕,在加上眼前看到的这亮丽风景,夏文博都快要窒息了,他真想立刻的伸出手去,摸一摸这个李玲的小咪咪。 “嗯,小夏,你有什么事情吗?” 身后传来了袁青玉的声音,夏文博一个激灵,差点跪在了地下,他这正在想入非非的,就像一个武林高手正在炼气冲关一样,谁来一打扰,那还不走火入魔啊。 “我,我是来给你们送回执的。”夏文博转身,有点慌乱的说。 这里一说话,椅子上的身上的女秘书李玲也就醒了过来,有些慌乱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赶忙站起来招呼着袁青玉:“袁县长你有什么事情吗?” 袁青玉感觉夏文博怎么有点慌慌张张的,不过也没有太多想,说:“没什么事情,我刚开完会回来,小夏,你把回执给我送办公室来。” 说完,袁青玉就转身离开了秘书室,回自己办公室了。 李玲看着夏文博说:“你怎么不叫醒我?让县长看到我这个样子,多难堪啊。” 夏文博说:“我哪知道袁县长刚好回来呢?我正在欣赏你.....。” 说了一半,就见这李玲瞪大了眼睛,夏文博什么都不敢说了,反身就出了房间,耳边听得身后李玲恨恨的说:“你小子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文博是不敢回头,直接就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进去之后,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袁青玉,她今天收拾的很漂亮,她的气质是那样的典雅,眉毛很细如两片柳叶,嘴小小的红润诱人。 她的美丽是全方位的,不管是长相,韵味,还是身材,也或者是气质,都无可挑剔的成为了整个清流县独一无二的一道亮丽的景色。 不过,夏文博有点疑惑起来,这回执一般是不必要亲自给县长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是局里办公室签收之后,在上面盖了一个章子而已,他有点内心忐忑不安的想,该不会是袁县长发觉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吧? 要明白,自己是把袁青玉脱得光溜溜的离开的,想到这里,夏文博越加的紧张起来。 “小夏,你坐吧。”看到李玲走了进来,袁青玉有对李玲说:“李秘书,给小夏泡杯茶。” 这李玲心中‘哎呀’的一声,还给他泡茶,这可是少有的一次。 一般在这个办公室来的政府同事,只要不是政府其他的副县长,都是不用倒水的,因为就这样一个办公大楼,几步路的事情,谁在这里喝水呢,自己办公室都有。 这小夏也来过四五次袁县长的办公室了,今天这算是头一次享受到了副县级的待遇,看来袁县长对小夏很有好感,自己只怕不好收拾这个坏小子了。 李玲赶忙嘴里答应着,给夏文博泡上了一杯清茶,恭恭敬敬的端了过来,夏文博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人品爆发,身价陡增,还能在县长的办公室品起了茶。 忘乎所以中,在接过水杯的时候,他很漫不经心的摸了一把李玲的小手,软软的,滑滑的,感觉好极了。 李玲心里那个气啊,这个流氓吃豆腐都不会找个地方,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情绪来,只有红着脸,问了问袁青玉,见没其他的什么事情,悄无声息的关上门出去了。 夏文博忙把回执递给了袁青玉,袁青玉看都没看,随手放在了桌上,说:“你坐下来,我和你聊聊。” “和我聊?”夏文博疑惑不解的退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是啊,难道我们不应该好好的聊聊吗?”袁青玉不动声色的说。 “额,当然应该,当然应该,只是我有点受宠若惊。”夏文博讨好的笑笑。 夏文博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帮袁县长想到了那个对付宗副县长的方法,她要感谢一下自己?额,那最好了,只要不提那个晚上的事情,其他的都好说。 “你今天这么客气啊,那天我喝醉了酒,你可是一点都没有客气。”袁青玉不紧不慢的说。 这句话一下就让夏文博心里突突的乱跳起来,额的个神啊,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完球了,躲不过去了。 “我,我,我。。。。。。”夏文博一下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以后你记住啊,小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袁青玉的口气依然慢条斯理的。 第六章:战刀 夏文博就觉得自己的脑门子上开始渗出了汗水,难怪袁青玉说要和自己聊聊,只怕自己难逃此劫了,他有点结结巴巴的说:“袁县长,我,我。。。。。。” “哼,本来我第二天就准备公事公办,到公安局告发你,但念在你帮我想出了一个对付宗梅西的办法,所以我可以网开一面,只是有个条件。” “条件?那,那袁县长你说说什么条件?”夏文博惊魂未定的问。 “很简单,以后我们就是绑在一个船上的人,你必须让我平平安安的,我也才能让你平平安安,怎么样?你答应吗?” 夏文博有点晕晕乎乎的,这算什么条件啊,自己帮她了一次,现在她还把自己给讹上了?但夏文博在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已经是大错铸成,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只怕现在都进去喝茶了,所以啊,自己也只能从了。 他就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们旧话不提,现在我们谈点别的事情,比如说我现在还应该做点什么?再比如说,你个人会有一点什么希望?”说着话的时候,袁青玉已经脸色冷凝起来了。 她要给夏文博施加足够的压力,在袁青玉的心中现在已经能够确信,这个夏文博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不过是他给人的一种错觉,夏文博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刀,只是现在还没有出鞘而已。 夏文博也不能再继续的伪装了,自己当时给袁青玉提出的那个攻击策略,绝对是无法蒙混过去,袁青玉并不是智商不足的人,相反,在同龄人中间,她还应该算是一个佼佼者,只是她女人的性格决定了她在很多时候,往往会选择防御和逃避,而不是展开霸气的攻击。 特别是在面对宗副县长这样同样是宦海高手的时候,袁青玉的勇气会大打折扣的。 夏文博也慢慢的收敛起了笑容,看着袁青玉说:“袁县长能听我的建议?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袁青玉淡淡的摇摇头说:“假如你真想去抢夺一点什么......恩,也包括权力吧。我想你早就做到了,你不过还没有切身的体会到权力带给你的奥妙和享受,所以你不想努力,你感觉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混几年,不急。” 夏文博深吸了一口凉气,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女人,他知道,袁青玉说的是对的,也只有女人的细腻心理才能体会到这些常人很难把握的东西,这样说来,袁青玉应该算的上是自己的一个知己了? 袁青玉看着夏文博,她也知道,自己说对了这个男孩的心理,这几天,袁青玉几乎是整天都在想着夏文博,她起初是很迷惑,很费解,她弄不懂这个男孩的想法,但经过认真的回忆,细细的分析,她有了一种模糊的轮廓。 她决定,自己要激发起这个小子对权力的欲望,要让他对仕途产生巨大的兴趣,只有这样,他才会牢牢的被自己掌握在手里,为己所用,因为在这个县政府,也只有自己是懂他和用他的人。 自己要借助他的睿智和手段,自己要把他当成一把钢刀来使用,让自己在清流县站稳脚跟,并不断的攀升。 严格意思上说,这就是利用,用自己能够给予他的权力,给予他虚荣,甚至是激情来拴住他的心,看的出来,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很迷恋自己的。 夏文博沉默了良久,才说:“我实际上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我觉得现在过的挺好的,真的,挺好。”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能掌控权柄,叱咤风云?让更多的人仰慕你,追随你?” “想过,但这个想法并不强烈,我觉得,有没有权利一样可以活的很快乐。” 这也确实是夏文博的心里话,他对权力这个东西,到目前为止,并不渴望。 袁青玉摇摇头,说:“谬论,那是因为你并没有深刻的体会到权力带给你的乐趣,也没有体会到权力带给你的好处。” “也许是这样吧,”夏文博不想和袁青玉就这个话题来讨论,因为这个话题太大了,大的一时半会很难去讲清楚。 “好吧,那么说说你的建议,我该做点什么?”袁青玉没有明说需要做点什么,但夏文博是完全听的懂她话中的含义,很多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话,夏文博都能明白。 夏文博抬起头来,想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上次在袁青玉受到宗副县长的攻击的时候,夏文博已经决定要帮帮袁青玉了,只是今天这个事情来得有些突然。 袁青玉就把自己办公桌上的一盒香烟扔了过来,说:“是不是男人想问题的时候都要吸烟。” 说到这里的时候,袁青玉就想到了另外的那个男人,他也是这样,每次思考问题的时候都会点上一只烟来,自己当初迷恋上他,或许也是因为他这种吸烟的动作吧。 夏文博就拿起了烟盒看了看,这是一整盒没有开封的香烟,想来因为袁青玉是个女人,所以在她这里来的人,就算烟瘾很大的人,都会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不去碰香烟的,夏文博也是一样,他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撕开烟盒,抽上一支,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把香烟放在了茶几上。 “抽吧,我不会介意的。”袁青玉笑着说。 夏文博看看袁青玉,笑着摇摇头说:“算了,一会出去了抽。” “不行,我就想看你在这里抽。” 毋庸置疑的说,此刻在袁青玉的脑海中,她想要勾画出一副自己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情景。 她走了过来,帮着夏文博撕开了烟盒,弯腰递过来一支香烟,说:“你总不会想让我亲自给你点烟吧?” 实际上,袁青玉真的想亲自给夏文博点上,过去每次她看到另外那个男人想抽烟的时候,她都会撒娇般的拿着火机,擦亮火苗,在他眼前晃动,让他的烟头来回移动着,就是够不着火苗,那个男人也会一把搂住她,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额,不敢,不敢,我自己来。”夏文博点上了香烟,慢慢的吐出了一口青色的烟雾。 在烟雾中,他看到了袁青玉脸上闪动出了一种很奇异的光来,接着,夏文博就看到了正在弯着腰的袁青玉衣领中那深深的沟壑。 第七章:投名状 好像袁青玉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夏文博的眼神变化,她缓缓的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看着他说:“帮我!我也可以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权力的诱惑。” 夏文博眯起了眼睛,眼光中散漫出一点黯然,自己本来不想卷进清流县这个政治漩涡的,但现在只怕已经再也退不出来了。 同时,夏文博还明白一个道理,作为官场最大的悲哀就是被别人画上了记号,划入了派系,只要是一划入,很难再去摆脱,你的身上会被刻下深深的烙印,从此之后你也就根本不要想更换门庭,因为谁都不会喜欢一个叛徒。 迟疑着,夏文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也许,从现在起,自己也就要毫无悬念的和袁青玉绑在一起了,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平常时候的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了,他很冷静的说:“远交近攻。” 袁青玉闪动了一下柳叶眉:“你是说依靠县委那面?但我试过,那面的人对我们政府这面的人很是谨慎。未必能接纳我。” “这很正常,看过林海雪原吗?” “当然看过,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夏文博微微一洒,说:“杨子荣投靠座山雕是需要一份联络图做见面礼的。” 袁青玉收缩住了瞳孔:“我有什么?”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样的东西作为到县委投靠的见面礼。 夏文博涩声说:“常务副县长宗梅西。” 袁青玉吓了一大跳,定定的看着夏文博,说:“你疯了,一个人怎么能做见面礼?” “当然可以,抛出他,请求县委的支持,三中,二中的合并继续进行。” 袁青玉摇着头,有点恐惧的退开了一点位置,愣愣的看着夏文博,心想,对三中和二中的合并,她不过是把这作为一种对宗副县长的要挟,她还没有勇气真的想要和宗梅西对阵,那真的太可怕了,她迟疑着说:“这,好像合并这方法已经用过一次了。” 夏文博低着头,冷冷的说:“好刀在擦去血迹,打磨过后,依然能第二次杀人。” 袁青玉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神情可以有如此巨大的变化,现在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夏文博和过去自己看到那的那个人有着迥然不同的一种气质。 她有点嗫嚅的说:“但是,我答应过他,这个事情到此为止,而且今天他也通知财政局给教育局全额拨款了。” “不要说‘但是’这两个字,只有献上宗梅西这个礼品,那面才会接受你的诚意,而且,你还要明白,宗梅西倒了,清流县的政治格局也会有所改变,而你,说不定还可以对常务副县长那个位置发起一次冲刺呢?” 袁青玉真的听傻啊,这个年轻的男人竟然有如此让人惊讶的思路,袁青玉一时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这个问题太过惊悚,也实在充满了诱惑,她必须认真的考虑一下,才能得出决定。 看着袁青玉变幻不定,犹豫不决的表情,夏文博就笑了笑,站起来说:“假如你觉得这个地方是一个讲规矩,讲信用,有义气的地方,那我只能说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看到夏文博站起来,袁青玉迟疑着说:“你要走吗?” “是啊,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等你想通了之后,我们再谋划更具体的细节吧。” 袁青玉想了想,说:“等等,”她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两条软中华来,递给了夏文博,说:“用报纸包一下,拿回去抽吧,不要再抽那种廉价的香烟了,对身体不好。” 这个时候的袁青玉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带给了夏文博一种温馨和关怀,不得不说,袁青玉也很熟练的掌握着软硬兼施的各种技巧。 夏文博愣了愣,这烟可是价格不菲的,平常夏文博是买不起这样的烟,他大多数情况下也就是抽一,二十元一包的香烟,这样的高档香烟只能是在办公室组织会议和安排招待的时候,他乘人不备,偷偷的顺上两包,现在这一下就是两条啊,奶奶的,真爽。 他二话不说,根本都不敢推辞一下,拿出一张报纸,卷起了香烟,在胳肢窝里一夹,低着头说:“那我走了,袁县长。” 袁青玉有点好笑得看着夏文博这个模样,摇摇头说:“嗨,夏文博啊,看你一副萎缩的样子。你不能好好的拿在手上?” 夏文博头都不回的说:“额,袁县长,你不知道,我妈说过,好东西一定要藏好,。” 身后就传来了袁青玉忍不住的“格格”笑声。 第二天一大早,夏文博刚打扫完卫生,就见张主任表情怪异的来到了夏文博座位旁边,夏文博刚要站起来招呼,一声,张主任抬手按住了夏文博的肩膀,用少有的亲切,柔和的声调说:“小夏啊,今天你陪着袁县长到东阳乡去一趟,你准备一下。” “奥,早上就走?” “是啊,是啊,刚刚袁县长的秘书李玲来电话了,说袁县长点名要你陪同,你到苏亚梅哪里先预支几千元钱吧,免得万一路上吃饭什么的。” 张主任心中也是奇怪的很,袁县长怎么一大早就点名要这个小子陪同,过去每次她到下面去,也都是办公室随意的安排一个人陪着,这次有点不同啊,自己以后可得注意一点,说不定这小子靠上了袁县长,自己就不能轻易的得罪他了。 办公室其他的好几个同事,都对夏文博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眼神,谁说不是呢?能和领导一起出去检查工作,这是所有这些底层干部的最大心愿,只有多和上面的领导接触,才能混个脸熟,才有可能在某一天关键的时候被领导想起。 第八章:阳刚的人 夏文博心里一点都不在轻松了,今天陪着袁青玉到下面的检查工作,很有可能是袁青玉要和自己谈下一步的事情,那么袁青玉到底有没有做出决定呢?假如她已经按自己的谏言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自己将要踏上她的战车? 到目前为止,夏文博依然还是有点犹豫的,毕竟,当自己深陷于这纷繁复杂的派系斗争漩涡之后,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当夏文博到了袁青玉办公室的时候,袁青玉和她的秘书李玲已经准备要下楼了,看了一眼匆匆而来的夏文博,袁青玉淡淡的说:“今天你陪我到东阳乡去,没什么问题吧?” 这能有什么问题呢?夏文博连连的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给东阳乡联系一下,让他们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我们就是去看看他们正常的情况,不需要搞那些花架子,直接过去就成。” “奥,那好吧。” 不过对这点夏文博倒是很赞同的,现在好多的领导到下面基层去,都是大张旗鼓,鸣锣开道的,搞的下面鸡犬不宁,这能看到什么真实的情况啊,袁青玉这点一直做的不错,很多办公室陪她出去检查过工作的同事都说袁青玉作风简朴,认真踏实。 办公楼下面的小车也准备好了,现在比过去的条件好,每一个副县长都有自己的专车,上车之后,李玲按习惯就坐在了前面,夏文博和袁青玉坐在了后排,这一路的往东阳乡而去。 东阳乡在清流县城的东面,算的上市最远的一个乡,但也正因为最远,最靠东面,所以每年的夏粮和秋粮收割期也就最早了,比起县城其他几个乡,足足提前10天左右,袁青玉作为分管农业的副县长,每当两个收购粮食的季节,也就格外的忙了一点。 但在车上袁青玉一句都没有提起自己和她商量过的那件事情,夏文博想,可能是这车上人多,袁青玉不好说,但在没人的时候,她一定会提及那事情,自己不用急,该来的总会到来的。 跑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就拐到了县道上,这一下颠簸的厉害了,司机就算是小心翼翼的开车,依然让车不断的跳动着,袁青玉和夏文博也不时的身体接触一下,袁青玉到没有什么反应,但夏文博就不一样了,他鼻中嗅着袁青玉身上那幽幽的一股子香味,胳膊和腿又来回的和袁青玉有点碰撞,他慢慢的就心猿意马起来。 一会,袁青玉一个不注意,往他这面倾斜了一点,夏文博一闪眼之间,看到了袁青玉那衣领中一抹雪白,还有深深的一道乳沟,这一下可是球了,夏文博多阳刚的一个人,身下那话儿也就像是弹簧一样的,‘唰’的一下立了起来。 这实在有点尴尬啊,夏文博难为情的看着自己裤裆顶起的那座山头,生怕袁青玉低头看到了,他就有点慌神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坐在前面秘书李玲还恰好的回头给袁青玉说了一句话,她那个角度一眼就瞄见了夏文博那阳刚的挺拔,李玲看得是目瞪口呆,脸就是一红,嘴里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心里想,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和美女坐下车也能有反应。 袁青玉看李玲脸儿红红的,表情痴痴的,就问:“小李,你怎么了?” 李玲猛然惊醒,说:“他,他。。。。。。” “他怎么了?”袁青玉也转过头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脑门上的汗就冒出来了,这丫头啊,你敢出卖老子,老子找机会非办了你不成。 急切间,他只好闭上眼睛,装睡。 袁青玉看了几眼夏文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状况,很是狐疑的有看看李玲。 李玲刚才差一点说漏嘴了,现在也是心里突突的乱跳,这话绝不能在这说的,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他这么快睡着了。” “奥,瞌睡了就睡吧,这至少还要一个小时的样子才能到。”袁青玉说完,自己也眯上了眼。 夏文博慢慢睁开眼,恨恨的瞪了几眼李玲,李玲又看了一眼夏文博,呲一下牙,摆摆头。 夏文博虚惊一场,人也有点困了,靠在后垫上,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摇着,一会就到了东阳乡政府。 这个乡政府过去好像是一个寺庙,很有点古风的味道,里面参天大树,琉璃飞檐倒是看点不少,今天这里应该是开会吧,门口是人来人往的,小小的乡政府变得拥挤起来,袁青玉就没有让车进去了,找到一个大树下把车停下,带着夏文博和秘书,司机一道,走进了乡政府。 进了大门就见东阳乡的赵乡长正面对下面上百号人在讲话,这赵乡长是从部队转业回来,在全县来说,也算是作风强悍,没有架子的一个人,和下面的村民相处的不错,没有城市领导的那种官腔,就是说话粗鲁一点,经常见他都是在骂骂咧咧的,不过老乡们也就认他这一套。 袁青玉和夏文博几个就在人堆里听他讲话:“同志们啊,这马上就要农忙了,你们都注意一点,爱打牌的,爱乱跑的最近都收敛一下,搞不好夏粮收购,我和他没完,对了,特别是爱喝酒的,我要警告一次下,昨天后山村的村长喝多回家错进猪圈,躺在母猪身边摸着母猪的奶头说:老婆啊,这大热天的,你还穿皮衣啦,咦,还是双排扣呢,后来他来回的解那扣子,终于把母猪惹毛了,踢了他下身一脚,现在还躺在炕上下不了地。” 这一下下面是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连袁青玉和李玲都笑得弯下了腰。 大家正在笑着,就有一个干部看到了袁青玉,赶忙跑过去给乡长一说,赵乡长立马停止了讲话,屁颠屁颠的到了袁青玉的身边,说:“哎呀怎么是袁县长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好安排迎接。” 袁青玉忍住笑,说:“这有什么迎接的,你还是继续开会,我到处转转吧。” “这怎么行啊,让副乡长讲吧,我给你汇报工作。” 袁青玉也就没再推辞了,在赵乡长的带领下就到了乡政府的会议室,很快的,乡上的书记和其他几个副乡长也都赶了过来,摆开架势,准备正儿八经的汇报工作了。 第九章:响声听到了 夏文博觉得枯燥乏味,不过既然来了,也只好忍着听了一会。 袁青玉倒是听的很认真,还做了几个很实际的要求和指示,下面这些乡长们也都一个个的拿笔记着,一点都不敢马虎。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夏文博发现袁青玉讲话时的那一种雍容淡定,气质优雅的样子很让人仰慕,而其他乡干部们那种对她奉若神明,毕恭毕敬的表情,也对夏文博有了一点点的冲击,或许,这就是袁青玉说过的那种权力的魅力,显然的,袁青玉此刻正在享受这样的权力。 等这个简单的会议一结束,大家众星捧月般的争抢着要陪袁青玉到乡上的其他地方转转,袁青玉走在人群的中间,谈笑自若,挥斥方遒,而夏文博和秘书李玲走在后面。 走了一会,那李玲有点难为情的移到了夏文博的身边,小声的说:“小夏啊,你能不能陪我到旁边坡上去一下。” 夏文博不解的看看她,咦!莫非这丫头想要投怀送抱? “去那做什么啊?” “我想方便一下,你给我放风。”李玲有点尴尬的说。 靠,你尿尿让我给你站岗啊,夏文博瞪了一眼李玲说:“刚才不会在乡政府尿啊。” “我去过的,但是里面太脏了,没办法下脚,看着就恶心。” 这倒也是真的,刚才夏文博也是去过一次,里面那个危险啊,到处都是地雷,好在夏文博年轻气盛,射程较远,掂着脚尖,在厕所的门口射了一梭子,出来之后也是在草堆上把鞋底蹭了好一会的。 李玲见夏文博有点迟疑,就翻脸了,说:“你不陪我是吧?那一会我就告诉袁县长,把你在车上的事情说出来。” 夏文博心里那个气啊,也知道这丫头在吓唬自己,本不想甩她的,但看看李玲确实也有点憋不住的样子了,漂亮的小脸通红的,站都有点站不直,用手捂着肚子,夏文博到底还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摇摇头,就朝街边的两个房子中间走了过去。 李玲一看,知道夏文博是同意陪自己过去了,赶忙跟上。 这个小街也就是在山坡旁边修建的,所以到了后面,再上几步小路,便是野草纵生之地,从这里就看不到街道了,李玲看见前面有个小坑,快步过去嘴里说着:“帮我守着,不要让人过来,你也不要偷看啊。” 一面说,一面宽衣解带的,就传来了‘唰唰唰’强劲的冲击声。 她要是不说‘不要偷看’的那句话,说不上夏文博也就是帮她守个人,没有其他的念想了,但她一说,反倒激起了夏文博的好奇心了。 可惜,这精光大白天的,他有那个贼心,却没贼胆,几次想去偷看一下人家嘘嘘的样子,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夏文博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就问:“李秘书啊,你完了吗?” “完了,完了,马上就好。”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李玲从小坑里走了出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瞅一眼夏文博,赶忙追上了袁青玉等人,不过她的心里想,刚才那样的距离,自己嘘嘘时候的声音很响,这小子一定是听到了。 大家看了一大圈才结束,之后就是吃饭,这个时候,袁青玉有意的对夏文博多了一份关切,和他说说话啊,帮他夹个菜啊,别人灌他酒的时候,袁青玉也都能为他着想,帮他说几句话,挡两杯酒什么的。 连秘书李玲都暗自诧异,这可不是袁青玉的风格,自己跟了她一年多,还没见她在酒桌上对谁这么好的,在联想到夏文博那天在袁青玉办公室又是喝茶,又是抽烟的,李玲开始担忧起来,这袁青玉该不会是想让夏文博接替自己,做她的秘书吗? 这样一想,李玲的心里就不再平静了。 夏文博起初还是有点洋洋得意的,因为袁青玉对自己很贴切的关怀,马上就换来了其他那些乡上领导对自己的认知上的变化,他们开始讨好自己,开始给自己不断的微笑,过去一个个的乡长,书记,哪能把自己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似乎自己成了袁青玉的心腹,所以他们自然不能对自己等闲视之。 高兴了那么一会的时间,夏文博就笑不起来了,他骤然的领会到了袁青玉的意图,不错,她正在往自己的身上篆刻着‘袁青玉’这三个字,她要让自己没有一点点的退路和后路,必须坐上她的战车,她就像是一个新郎官带着新媳妇四处串门,告诉大家,这是我的女人。 夏文博心开始下沉了,那个绮丽而美妙夜晚的冲动,却要让自己用终生来偿还,他躲不掉,跑不了,他只能踏上袁青玉的战车。 也就是在这个下午,当他们回到了清流县的时候,当打发掉司机和秘书李玲之后,在袁青玉的房间里,袁青玉和夏文博开启了他们人生中,仕途上第一次对强权人物的狙击计划。 袁青玉住的是一套两室两厅的房间,她是省城的人,这套房子是清流县政府专门给副县长安排的,装修也是雍容华贵,华丽的吊顶和贵重的家具,新不落俗套的装饰,宽大的落地窗,让人心神荡漾。 比起夏文博的单身宿舍来说,这里无疑就是一座绚丽的天堂。 袁青玉微笑着看着夏文博说:“这就是我的家,告诉你,从来还没有一个男人到这里做过客,你应该是第一个了。” 夏文博收回了正在浏览着房间的眼睛,说:“谢谢袁县长,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呵呵,你可真会说话。” 袁青玉在微笑的时候,她身上的那种成熟和风韵就尽显而出,一件漂亮的套裙让她的身材显的更且魅力,夏文博无法回避的多瞧了几眼袁青玉,那头发、眼睛、鼻子、嘴,以及像天鹅一样细长,光润的脖子,对了,不要忘了,还有饱满的胸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每一个地方都蕴蓄着美的想象。 第十章:狙杀 “小夏,你先坐,我帮你泡杯茶吧。”袁青玉客气的说。 “我来,我来,不敢让袁县长费心。”夏文博赶忙抢过袁青玉手里的水杯,一不小心,夏文博的手就碰到了袁青玉的手上,夏文博心里一颤,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 同时,夏文博还看到了袁青玉套裙领口里面,露出和红色反差极大的雪白春色,那光滑而柔嫩的肌肤,高高隆起的胸,都对夏文博带来了无限的冲击。 “小夏啊,以后不要和我这样客气,在单位你可以叫我袁县长,没人的时候就叫了青玉姐吧!” “奥,好的,我知道了。” 夏文博虽然今天是有点心理准备的,但还是情不自禁的内心翻滚起来了,他渴望着重温那个夜晚的浪漫。 不过夏文博更明白,今天将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这个夜晚会是自己和袁青玉并肩战斗,纵横官场的一个开始,两人有许多的事情亟待商榷,他沉默了一会,让自己的情感先冷却一下,个人的感情和欲望在关系到重大决策的时候,它们都必须让路,这一直都是夏文博的原则。 他到目前为止,依旧不能肯定袁青玉对自己的真实态度。 记得在很久之前,在自己刚刚踏进公务员行列的时候,一个退休的干部就给自己说:年轻人,你一定要记着,官场的人很无情,官场的女人更为无情。 对这样的一个论调,夏文博本人从来都是怀疑的,夏文博认为,无情的是官场本身,并不是哪一个人,只是每一个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受到了这个大环的影响,所以他们也就变成了无情的人,这无关乎男人和女人的性别。 袁青玉也是一样的,她今天特意的带上夏文博,也就是要让他感受权力光环的灿烂,要让他对权力发生浓厚的兴趣,也要让他不得不坐上自己的战车,当自己在他身上刻满了袁青玉三个字的时候,他再想脱离自己,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光有这些还不够的,自己还要让夏文博对自己发生迷恋,对自己的魅力,袁青玉是很有信心,纵然自己比夏文博要大上那么好几岁,但一样的会让他如痴如醉。 沉默一会,夏文博驱除了刚才的纷乱欲念,人也逐渐的沉稳内敛起来:“请问袁县长,你应该想好了吧?” 袁青玉深吸了一口气,胸前似乎胀大了两分,她用放在茶几上的纤细手指,轻轻的敲打了几下桌面,眯起眼来,若有所思的说:“我准备拼上一把,因为再这样下去,我势必会让宗梅西那老贼打倒。” 夏文博点下头说:“我不知道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他是在有意针对你。” 袁青玉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针对我?”说到这里,袁青玉停顿了下来,看了一眼夏文博,说:“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面的人对他并不感兴趣。” 摇一摇头,夏文博说:“不会,这点我可以保证,因为很多人没有看懂那面那个人的心意。” “奥,你看懂了?” “差不多吧,但问题不在这里,最麻烦的一点就是怎么让三中,二中合并的事情落到实处,我担心那面也无能为力,所以只能从三中内部想点办法,以促使形势的变化。” 袁青玉诧异的看了一眼夏文博,这个男孩竟然考虑到了这些细节,他的心思够细,他的思路也很清晰,不过对他这个担忧,袁青玉并不在乎:“这点你放心,我可以解决。” 夏文博一愣,在对宗梅西展开的整个狙击计划中,如何启动合并计划,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因为上次那面的副书记也就有过这个想法,但最后还是没有实现,可见宗副县长和黄县长的阻拦还是强劲的,现在袁青玉说能解决,她有什么办法呢。 “你确定这不是问题?” “我确定!”袁青玉不紧不慢的说。 夏文博一时无法得知袁青玉将要使用什么办法,但看到袁青玉笃定的眼神,夏文博就不去过问了:“好,那么剩下的就很简单了,只需要讨价还价。” “还要讨价还价?和谁?要什么?” “要常务副县长的位置。”夏文博冷凝的说。 袁青玉沉默了,她的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烈火,要是真的能完成这一步,那会是一个预料之外的惊喜,但很快的,她的神情有暗淡下来,不得不说,困难重重啊。 “小夏啊,你要知道,常务副县长不是县上可以定的。”袁青玉有点忧心忡忡的说。 “我知道,可是一般的常务副县长都是从本地副县长中产生,那么县委的建议权也就相当重要。” 这一点袁青玉也是知道的,常务副县长是一个很关键的位置,他担负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既要熟悉本地的全面工作,还要能很好的和县长,副县长们沟通,所以这个位置比起县长和普通副县长来说,空降的概率不是很大。 “但这样的建议往往都不是一个?”袁青玉还是有些担忧。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袁青玉的心‘咚咚’的跳动了几下,夏文博所展示的冷峻和肃杀,连她自己都感到了一阵的害怕,她真闹不明白,这个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男孩,胸中却像藏兵百万,霸气纵生,眸子里闪射的是那种血雨腥风之后才能洗炼出来的淡定和冷酷。 “好,那就这样,有的细节我在想想,不过小夏啊,过两天和那面谈的时候,我希望你也可以参加。”袁青玉下定了决心,准备展开行动了。 “我去?合适吗?” “有你在身边,我才能镇定下来。”袁青玉没有说假话,对那面那个人,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同时,她还要牢牢的把夏文博绑在自己的身上,这就要让他抛头露面,让别人对他有所顾忌,不敢轻易的对他信任,这也是袁青玉既定的方针。 夏文博眉头挑动了一下,他也看懂了袁青玉的用意,但事已至此,夏文博也无法退缩,只能这样了。 他凝重的点点头......。 第十一章:这样的奖励 袁青玉的脸上就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所有的预想都达到了目标,她觉得现在应该是奖励一下夏文博的时候了。 对男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温柔,袁青玉的眼神迷离了起来,眼目中荡漾起了无限的秋波,在心情放松之后,她又想到了那个夜晚夏文博阳刚的鲁莽,她的心渐渐的燃烧起来。 眼光里多了一些柔情,这是具有杀伤力的,特别是对一个年轻的男孩,还是一个那样的喜欢她,暗恋她的男孩,于是夏文博的眼光也是一点一点的开始荡漾,在渴望和渴望的眼光对视的瞬间,他们彼此都不由的靠近了对方。 袁青玉慢慢的闭上了眼,把自己的头靠在了夏文博的肩膀,说:“要知道,那天晚上你很莽撞。” “我当时控制不住自己,我以为你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夏文博抓住了袁青玉的小手,爱怜的抚摸着。 “傻啊,谁能真的醉成那样。” “可是你没有制止我。” “因为我同样的也控制不住自己。”袁青玉的脸上有了一抹羞涩。 一阵阵清新的香味,传入了夏文博的心脏,他转过头来,吻在了袁青玉那红润,娇喘的唇上,两人的身体都开始发热,这强大的热浪逼出了袁青玉身上那种成熟女人所特有的绵绵的体香,夏文博醉了。 风华绝代的脸庞,玲珑性感的身体都出现在了夏文博的眼前,他激动着,颤抖着,手足无措的移动着。 “我,我要你。”袁青玉喘息着,声如蚊蝇般的说,谁能受的了这样的煎熬呢。 冲!一霎那,夏文博感到天旋地转,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就是天堂,夏文博的身体似乎飘了起来,一阵麻麻的快感从腰际直击脑后。。。。。。 夏文博离开的时候月色格外的清亮,他漫步在这个古老的小城里,心中被美好和幸福充盈,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充满了诗情画意,那青石板铺就的小巷,还有木板做成的街坊,都和夏文博此刻的静怡的心情一样。 第二天的太阳刚刚升起,夏文博就到了办公室,打扫完办公室的卫生以后,袁青玉的美女秘书李玲再一次通知办公室,说让夏文博陪同袁青玉到乡上检查工作去。 这一下,夏文博的身价就在办公室瞬间的飙升,开玩笑呢,连续两天让袁副县长点名作陪,这就绝不是偶然的事情了,反应机敏的张主任立即取消了对夏文博每天必训的那倒程序,反而破天荒的第一次对夏文博做出了表扬。 “你们几个年轻人啊,你多像人家小夏学习学习,你们看,这一年年的,人家小夏坚持每天打扫卫生,以后啊,我看该改一下,我们不能鞭打快牛,刘副主任,你弄一个卫生值班表。” 刘副主任‘嘿嘿’一笑,也就答应了。 这一表扬啊,弄的夏文博还真有点不习惯了,多长时间了,每天不听到张主任批评几句,心里还是很不踏实的,夏文博自己都发觉自己真他娘的有点贱。 一会夏文博就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不用说,李玲赶忙给他泡上了一杯茶水,夏文博还很谦虚的说了声谢谢。 在这里,他一点都不敢大意的,虽然昨天晚上,这个县政府所有人都垂涎欲滴的冷美人袁青玉和自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激情,但低调和自控让夏文博明白,自己切不可仪仗着这样的一层关系就妄自尊大,自己和袁青玉谈不上爱情和感情,自己不过只是一把趁手的好刀,刚巧,袁青玉要用一用这把刀而已。 这说起来似乎很悲哀,自己是在被人利用,但这个社会上谁不是如此呢?利用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有一定的价值,假如所有的人都不屑利用你,那么,你一定本来就是个废物。 换句话说,自己也一样在利用袁青玉,利用她的美丽和性感来满足自己的渴望,这算起来谁都不欠谁的。 袁青玉此刻表现出的样子也是冷淡的,她看了一眼夏文博,点点头,继续打着电话,一面打电话,袁青玉一面想,这个男孩的确不错,但绝不能让他以为能够掌控自己,不远不近,若即若离才能给他足够的引力和压力。 等袁青玉打完了电话,夏文博就小心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掏出了一张昨天回到县城他们几个吃饭的发票,说:“袁县长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帮我签个字。” 袁青玉作为一个普通的副县长是没有权利签字报销的,但这个钱是办公室的招待费,所以只要她在上面签个字,证明一下,办公室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给夏文博报销。 袁青玉看了一眼那张发票,波澜不惊的说:“多钱?” “嗯,200多一点。”夏文博还是很谦恭的说。 “这点钱还值得我签字,先收起来。” 夏文博一愣,这也不少了,你是县长,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一个月才两千来元的工资,还经常拖欠不发呢,他就想再要求一下,但抬头就看到袁青玉那淡淡的表情,夏文博眨巴了一下眼睛,很快的就明白了,我靠,真笨啊,这显然是袁青玉想给自己留点好处,那行,晚上找哥们多弄两张发票再说。 夏文博就美滋滋的收起了发票,又老老实实的坐回了沙发上。 这天他们又跑了一个乡,一切都很正常,唯独夏文博发觉这个美女秘书李玲好像对自己更殷勤了一些,自己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再也不是用鼻子回答了,有时候还会对自己微笑一下,这又让夏文博多了一点想入非非。 但也仅仅是想一想而已,当着袁青玉的面,夏文博还没有那个贼胆。 ******各位读者,本书刚开始更新,速度较慢,要是等不急的朋友可以在本站搜索‘西门吹雪’,观看我的‘第一秘书’或者‘战王铁血柔情’,这两本书一样的精彩,一样的感人,谢谢大家! 第十二章:大吃一惊 今天回来之后天色已经晚了,袁青玉又要去县委参加一个会议,所以夏文博独自返回了政府,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外面,刚要开门,却听到了里面传来呼呼的声响,这是什么,该不会是小偷吧? 夏文博马上警惕起来,小偷倒不可怕,但千万不要撬开自己的抽屉,那面里还放着苍老师的几盘教学演示碟呢,那可是好东西啊,自己上次到市里花了50多元钱买的,也不说多钱吧,关键这玩意市面上不卖,紧俏的很。 夏文博就踮起了脚尖,从办公室上方那个玻璃窗看进去,哎呦喂,里面真有人啊,就见办公室的张主任正在气喘吁吁的忙活着,因为是晚上,办公室也没有开灯,夏文博费了好大一会的精神才适应了这个光线,看清在他身下的竟然是办公室的风烧女人苏亚梅......。 夏文博惊动张大了嘴,好一会才醒悟过来,赶忙轻脚轻手的离开了,这样的事情最好装着没有看见,不然后患无穷啊,刚走几步, 手机响了起来,吓他一大跳,办公室里面也一下没有了声音。 夏文博小跑几步,下了楼梯,这才接通电话,电话是县广电局二虎子的,这个二虎子啊,大名叫什么,很多人好像都忘记了,反正这个二虎子的名字谁都在叫,连他们局长大会上批评的时候也都用的这个名字,他约夏文博晚上一起吃饭,说韩小军晚上请客。 说起来这夏文博,二虎子和韩小军三人也是认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臭味相同的三个人却很快的成了莫逆之交,二虎子在广电局上班,工作干的冰冷甚凉的,但朋友倒是结交了不少,走到哪里都还能吃得开。 这韩小军是无所事事,专门接点野生意做做,今天倒腾一点假酒,明天给人家贩点特产,后天跑棋摊子赌上几把,总之就是混社会,什么能弄点钱,他就干点什么,但怪就怪在这小子下的一手好象棋,刚好对了夏文博的路数,夏文博也喜欢没事了来上几把。 当初三人认识的时候就是一个周末,夏文博实在无所事事到茶楼准备找人下棋打发时间,却见这韩小军和二虎子两人正在下棋,两人下的也是旗鼓相当的,但棋法很烂,夏文博看了一盘,实在看不下去,叹着气刚准备走,却见这两人唧唧歪歪的扯起了皮,一个说另一个太烂,另一个说这个棋路太差,双方很是不服气。 他们就让夏文博帮着评判一下到底两人谁下的更烂,夏文博沉默了良久,说:“你们两人都烂。” 这二虎子和韩小军肯定不服气了,就和夏文博打赌,那韩小军拿出了一百元钱,对夏文博说:“要不我们两人试试,你赢我的,这钱给你。” 夏文博已经看他们杀了一把,就那烂怂手艺还想和自己下,他很不屑的拒绝了,说:“我下你跟耍一样,但我不赌钱。” 这两人就开始嘲笑起夏文博了,说他吹牛,很是鄙夷他的样子。 但夏文博就是不和他们下,这韩小军就放起了大话,说他让一个炮夏文博都下不过他,这一下夏文博不太服气了,说:“你不要狂,我和你下一把试试。” 韩小军还是要赌钱,说老实话,他和二虎子今天就是骗钱的,在这个清流县,真还没人下的过他,平常里让人一个炮一个马的也是常事,看看夏文博这个样子,也不会是什么高手。 夏文博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和他下了一把,两人上手之后,走了三几十步的棋,韩小军就冒起了虚汗,这次自己是走眼了,这小子不要说自己让了一个大子,就是不让,自己恐怕都未必能下得过他。 心里一发虚,手底下一软,就被夏文博三两步给将死球了。 夏文博拿起了钱,问对方还下不下了,这韩小军和二虎子对望一眼,心里难受啊,本来指望找个傻冒弄他一把,两人好拿钱去喝酒呢,现在偷鸡不着蚀把米,很是搓气。 夏文博就笑着说:“你们两个我早都观察过好几次了,换着地方骗钱喝酒,今天我心情好,用你们的钱,请你们一顿怎么样?” 这两人肯定是没什么说的,跟着夏文博到外面喝了些啤酒,这一下三人的关系也就慢慢的好起来了。 不过夏文博听二虎子说韩小军请客,夏文博还真的有点不想去,那小子每次说他请客,到跟前了唧唧歪歪的,最后差不多也都是夏文博和二虎子掏钱,不过也可以理解,自己两人是吃公家饭的,比起他来到底强了不少。 “说好谁请客啊?”夏文博无精打采的问。 “呵呵,今天是真的,我帮这小子挣了几千大洋,他是肯定要出水的。” “不会吧,你怎么帮他挣钱的。”夏文博有点稀奇的问。 那二虎子笑着说:“这小子弄了一点走私的外烟,我在给他找了两家酒吧,倒腾出去了。” “额,好好,那今天一定过去,你们先去,哥哥把刀磨一下,割他一个心疼再说。” 那面二虎子就‘呵呵呵’的笑着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下班之后,三人就约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饭店海吃了一顿,夏文博也是很拽的把袁青玉给他的软中华一人扔了一包,这两人少不得要夸奖一番,说他现在混大了,有档次了。 夏文博瘪嘴一笑,心中却升起了一点满足,说:“少给我来虚的,这也就是今天,改天还是抽烂烟。” 三人喝了两瓶酒,也都吃饱了,夏文博感觉有点迷迷瞪瞪的,有点醉意了。 韩小军觉得差不多了,该撤了,说:“行吧,今天哥们够义气吧,好酒好肉的款待你们一番,以后不要说我是铁公鸡了。” 夏文博眯起醉眼,看看二虎子,两人一点头,都坐着不动,夏文博说:“你小子,你一天弄了几千元钱,就这三两百的一顿饭就想打发我们,你做梦吧。” 二虎子也很凝重的点点头说:“下面我们去按摩放松一下,不然下批货来了你自己处理,哥哥是没时间陪你了。” 这两人都翘起了二郎腿,摇头晃脑的,悠哉悠哉的抽着香烟,就是不起来。 这韩小军脸上是青一下的紫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痛不欲生的点头答应了,一路走,一路就在嘴里嘀嘀咕咕的,说早知道这样,后来的那瓶酒都不要上了。 第十三章:小脸像花 夏文博他们才不管韩小军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反正是难得宰他一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二虎子对这些地方倒是很熟悉的,一会就带他们到了一个叫着阿里妹妹的按摩中心。 夏文博本来是指望敲一下韩小军的,没想到真的来到了这个地方,心里还是有点虚康康的,他过去从来不到这些个的地方消费,就是办公室有时候接待活着安排活动,夏文博也都是跑跑腿,带带路的,真到了关键的时候,哪里轮的着你一个小喽啰。 今天看样子是要来真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三人都是刚喝了酒的,那个胆气很壮,平常有顾虑的事情,现在也都放开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就昂首阔步的走进了按摩中心,这里面铺着漂亮的红地毯,墙上的壁灯照的人眼花缭乱。 刚一进去,一个旗袍开到大腿根部的小姐就满面欢笑的迎了过来说:“呀,三位帅哥来了,来来来,有没有相好的妹妹啊,没有了我给你们安排。” 夏文博心想,靠,要说我是帅哥还过得去,这二虎子和韩小军难道也算帅哥? 二虎子很老道的说:“有没有好货啊?” “有,有,保管你们满意。” 二虎子就说:“那行,挑胸大的,一人一枚,包干到户。” 这小姐好不欢喜,吆喝一声,从旁边的包房里呼啦啦的出来了十多个小姐,白的,胖的,高的,矮的,就像是超市货架上的白条鸡一样,摆成了一排,随便的挑选,而这些小姐就一个又一个媚眼飞过来,生怕夏文博他们没有把自己选上。 说真的,这其中也还是有几个极具性感的女孩,站在后面的一个女孩很是可人,娇躯玲珑浮凸,腰部纤细,没有一丝赘肉,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白白的,煞是好看,那晶莹如玉的趾头露在凉鞋的外面,玫瑰色的指甲油仿佛十朵盛开的花瓣,这女孩出来之后就盯着夏文博看,让夏文博浑身都有些发热起来。 二虎子比夏文博在这种场合要活套很多,他看着夏文博说:“兄弟,是不是看上那个女孩了,来来,你出来,把我这兄弟带进去好好练练。” 夏文博还有点抹不开脸面想推迟一下,那个女孩就走了过来,一下挽起了夏文博的胳膊,也不多说话,只是那么一笑,就勾住了夏文博的魂儿,不由自主的跟着这个小妹妹到了楼上的一个包间,这包间装饰讲究,富丽堂皇,充满了暧昧,灯不很明亮,但却很有情调。 这个女孩就闪动着明亮的双眼,看着夏文博说:“你先躺下吧,我给你按摩。” 迟疑了一下,夏文博说:“那你先给我捏捏背吧.”说完他就趴在了床上,在这样的房间里,躺在这样的床上,还有一个女孩给自己按摩,一霎那,夏文博觉得这真是人生最大的一个享受了,本来喝了不少酒的他,慢慢的有点迷迷糊糊了,他居然真的有了睡意。 而身体上那个女孩不断的用手掌,用指头在他的后没上抚摸和盘旋着,可以感觉的到,她的手很细腻,十指纤长,安在身上很舒服。 “好了帅哥,你可以翻过来了。”一会,女孩甜甜的说。 夏文博就转了一个身,仰面躺在了床上,女孩用手拉开了夏文博的衬衣,把手放在了夏文博的胸膛上按摩起来,这便有点要命了,夏文博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慢慢的有了反应,该死的小手,为什么老摸那个地方。 夏文博不由的睁开眼来,看着这个女孩,她已经脱去了外面的衣服,黑色的透明蕾丝内衣包裹着两个圆融,她稍微加大一点按摩幅度的时候,就会出现波涛汹涌的局面。 在接着,这小妹妹就一下子拉开了夏文博的皮带,嘻嘻的笑着,就把手伸了进去...... 她小脸红的像花一样,低头一口。 正在紧要关头,电话响了起来,电话是袁青玉打来的,她让夏文博现在赶到心语茶楼去定个包间,一会她就和县委副书记欧阳明结束应酬就过去。 这个电话就打了夏文博一个措手不及,本来按他和袁青玉的计划,是明天找时间约一下欧阳明的,没想到现在情况有变,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那行,我先过去,定好了包间给你发短消息。” “嗯,我们可能还要一会才能结束,你抓紧时间先过去。”说完这句,袁青玉那面就挂断了电话,想来袁青玉在那面也是不方便多说话,单独的邀请欧阳明也只能是遇机会。 夏文博不敢在耽误了,对身边这妹子连声道歉,起身穿戴整齐,也等不得和二虎子,韩小军打招呼了,匆匆忙忙的打个的士,往心语茶楼而去。 心语茶楼坐落在县城郊区的一个岔路口,平常的生意不是太好,因为位置过于偏僻了一点,但怎么说呢,虽然生意一般,却似乎也并不亏钱,老板是一个不苟言笑的30左右的外乡人,和夏文博也很谈得来,平常的时候,夏文博也会经常过来坐坐,要是单独而来的时候,老板往往会泡上一壶好茶,和夏文博谈天说地,聊上好久。 有时候夏文博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个老板看起来真的并不像一个做生意的人,反而在他的眼中,总有那么一种落寞的孤寂,倒像是一个饱经了风霜的江湖人物。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夏文博自己也会感到好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古龙的小说看多了一点,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侠客。 门口上摇晃的灯笼光线幽暗,把这个仿古门头装扮的有些神秘的样子,踏进去,大厅里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家具,庄重,朴实,置身其中,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远古时代,回到了那个用每个人都在使用‘之,乎,者,也,’说话的年代。几个并不年轻的女服务员坐在龟背竹后面的椅子上,悠闲的磕着瓜子,看到夏文博进来,才有一个腿长的女子摇着腚走了过来。 “吆,小夏啊,你一个人啊,不过今天老板不在,我们几个陪你品会茶?” 龟背竹后面的几个女子都笑了起来。 夏文博也笑笑,说:“除了陪哥哥喝茶,还能陪点啥啊?” 这女子一点都不在意的说:“你还想让我们陪啥?你本钱怎么样?来,让姐姐摸摸。” 夏文博一头黑线,虽然过去自己也经常和她们开开玩笑的,但当着茶楼老板的面,这几个女子还是能表现出一种优雅和气质,今天老板不在,这些女子是要翻天了。 第十四章:清香淡雅 夏文博忙退后一步,生怕人家真的掐住了他的蛋,实际上对方也就是说说而已。 “不开玩笑了,我今天定个包间,先上一壶铁观音吧?要最好的那种?” 这女子有点惊讶的说:“从来没见你坐过包间,今天请客啊。” “是啊,是啊。” “奥,那行,我带你过去,小芬啊,你们几个赶快泡茶。”女子也不开玩笑了,踩着高跟鞋,扭动着浑圆颤抖的后臀,‘戈登戈登’的走在石板铺成的过道里,那一上一下的两片后臀,看的夏文博心跳不止。 女子仿佛也知道夏文博一定在看自己得长腿和后臀,所以绝不回头,继续扭动着,两人就到了一个装修古朴的包间里,里面除了一张红木茶桌和四条凳子之外,几乎是空荡荡的没有其他家具,墙面也都是用青石片贴起,每一面墙上都有一副写意山水画,唯有茶桌上方的那盏红色的羊皮吊灯点缀着房间的生机。 很快的,一壶茶,几碟小吃就端上了茶桌,扑面而来的茶香,激活了本来还有些死气沉沉的包间,满到处都充盈着清香淡雅。 女子们都退了出去,夏文博给自己到上一杯茶,放在鼻端闻着,心思却转到了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一些状况中,毋庸置疑的说,今天将是一场鏖战,拿下欧阳明,那么不管是袁青玉,还是自己,都将在清流县稳稳的站住脚,但欧阳明能不能很好的配合,夏文博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毕竟,这个县委副书记深藏不露的心机,不是等闲之人可以准确的臆测。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茶楼的外面传来了一些响动,夏文博忙站起来,出了包间,等候在大厅里,很快,夏文博看到了袁青玉和欧阳明谈笑着跨进了大厅。 “欧阳书记,袁县长,你们来了。” 欧阳明点下头,对这个夏文博他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印象的,知道他在县政府办公室,不过两人从来都没有单独相处过。 袁青玉笑笑说:“欧阳书记,这是小夏,我让他提前过来订了包间。” “哦,好好,好好。” 夏文博带着路,三人就到了包间之中,欧阳明并没有坐下来,他背着手在包间的画卷下站住了,很认真的看了起来,好一会才点点头,说:“画很一般,但气势很大,不浮躁,不矫情,难得,难得。” 夏文博对书画也是略知一二的,见欧阳明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此画的精髓,也是佩服不止,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欧阳明大概不到50岁,带付眼睛,人很消瘦,但轮廓分明的脸上闪动着深邃的眼神,对人看上去还算亲切,只是那始终在淡漠微笑的表情后面,又衬托出了他老谋深算的特质,稍微的一不注意,在不经意间,欧阳明的身上便散发出一种历经人生磨砺后的沉稳气度。 “欧阳书记,你坐吧,小夏,这是什么茶啊。” “是铁观音,不知道欧阳书记喜欢喝什么茶,我可以重新安排。” 欧阳明缓缓的踱到了茶桌的旁边,接起了茶壶,闻了闻,说:“不错,明前的铁观音,就喝这个。” 他坐了下来,袁青玉也坐了下来,夏文博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坐下,这个动作就让欧阳明觉察出来了,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夏文博说:“你是袁县长刚换的秘书?” “额,不是,我不是。” 袁青玉笑了一笑说:“小夏,你也坐下吧,欧阳书记啊,小夏在办公室上班,但我希望他今天在这里。” 欧阳明眼光一闪,这是什么意思,在今天宴会上袁青玉相邀自己喝茶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迫切和紧张,具有这样眼神的人,势必是有求自己的,但考虑到她一直被常务副县长宗梅西时常的打压,自己还是决定赴约而来,听听她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假如可以顺水推舟的帮她一帮,说不上就可以在政府埋下一个深深的钉子了。 但既然是如此,袁青玉怎么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在场? 欧阳明再一想,心中也就豁然开朗,呵呵,一定是想要自己帮帮这个年轻人吧?是调动工作,还是提升职务?这样来看,事情就简单了许多。 欧阳明也放松了一点戒备的心态,说:“年轻人坐吧。” 夏文博暗自嘘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刚坐下,又觉得不对,站起来给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添满了茶水,然后拿出了袁青玉给的中华香烟,讨好的给欧阳明发上一支,帮他点上,欧阳明很客气的拍拍夏文博点烟的手背,以示感谢。 夏文博自己却是不敢抽的,点完火,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欧阳明不在说话,他等着袁青玉的表述,而袁青玉一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气氛就有点僵意,三人都端起茶杯,微微的抿上一口。 夏文博心里是有点发急,但自己人微言轻,也不敢轻启话题,只能给袁青玉递个眼色,袁青玉就咬下牙,放下了茶杯说:“欧阳书记,我想要给你汇报一下工作。” “给我汇报工作?”欧阳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袁青玉:“哦,按说你的工作汇报不到我这里的,呵呵,这样,我们就随便的聊聊,你来清流县也一两年了,说真的,我们还没有像这样安静的聊聊啊。” “是啊,我一直想抽机会和欧阳书记谈谈的,但看你太忙,也就没敢造次。” “太客气了,很多政府的人说我不好相处,其实那是他们的一个误解,我不过是在刻意的回避一些事情,要知道,县委毕竟不是政府。” “理解,理解,不过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给你汇报一下,我一个人无法完成。”袁青玉见欧阳明的话既然说到了这里,她就不能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了。 “恩,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我想要把三中和二中合并一下,但我力量有限,怕不能很好的完成这个工作。” 欧阳明的心中一跳:“袁县长啊,这个事情去年我提过,但你们政府的阻力很大啊。” “我明白,但这个阻力我可以排除。” 欧阳明一下就眯起了眼,事情真的出乎意料,看来这个袁青玉不是为年轻人工作的调动,那么很奇怪了,为什么要让这个年轻人也在场,这样自己很多话都不太好说。 第十五章:感染力 他沉吟片刻,说:“既然如此,何必找我,你自己都完全可以解决。” 袁青玉摇摇头,静静的说:“我调动不了纪检委,也调动不了检察院,我估计,三中有很多问题,而且说不定会涉及到一些县上的主要领导。” 欧阳明一下眯起了眼睛,他已经听懂了袁青玉的意思了,袁青玉想要投靠自己,而常务副县长宗梅西就是她的见面礼。 欧阳明需要紧急的思考一下,这个事情的可信度和可行性到底有多大,对宗梅西这个人,自己是必须要除掉的,且不说这20来年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单单就是为了削弱黄县长的实力,为来年自己和黄县长拼杀清流县县委书记的提前布局,也是一定要走这一步棋的。 问题在于,袁青玉真的能顺利的排除政府对两个中学合并形成的阻力吗? 他犹豫起来,上次自己都没有走通这步棋,现在袁青玉要走,她成吗? 欧阳明沉默了一下,却笑了笑,看看夏文博,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你叫夏什么?” “我叫夏文博。” “好名字啊,我倒想问问你,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欧阳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既然袁青玉叫上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在场,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参与到了这个事件中,而且以自己对袁青玉的认知程度,这样刁悍凶狠的手法,不应该出之袁青玉的手笔,那么显而易见,应该是这个年轻人在为她谋划了。 欧阳明从来都不会小看和蔑视年轻人,相反,这些初出茅庐的人,没有官场老吏们习惯而熟悉的手法,更让人防不胜防。 夏文博深吸了一口气,人也凝重而肃穆起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对谁都是。” “恩,好吧,我想问的是,你们的机会是什么?”欧阳明也冷凝起来了,他必须弄懂对方的企图,天山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袁青玉也好,这个年轻人也好,他们需要的是什么?这对自己研判行动的可信度至关重要。 在没有搞懂这个先决条件之前,欧阳明是不会轻易的表态,有时候明明是自己在给别人设置陷阱,但后来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人家的陷阱,这样的失误欧阳明是不会去犯的。 夏文博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没有一个真实的想法,事情肯定也不会得到任何的结果,所以他说了:“袁县长看上了一个位置。” 欧阳明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疯狂,真的很疯狂,这更不像是袁青玉的手法,但这个年轻人自己过去怎么就从来都没有发现呢? “什么位置!” “宗梅西现在的位置!” 欧阳明缓缓的吐出了刚刚吸进去的凉气,好一会才说:“你确定宗梅西没有退路了。” 夏文博点点头:“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啊,谁都很难从容退却。” “万一不成呢?” “那么也是袁县长受累,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夏文博开始展现出他天性中的冷峻和镇定了,他必须在今天让欧阳明站在自己和袁青玉同一条战线,所以最初的那一会胆怯已经从他身上逐步的消失。 欧阳明就把头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大约有一两分钟之后,他才站了起来,说:“好了,我得回去了,顺利的话,也许青玉同志可以进入提名。” 说完,欧阳明就转身离开了包间,袁青玉和夏文博都站起来,跟上两步准备送他,欧阳明抬手从肩膀上摇了摇,头也没回的走了。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袁青玉犹豫紧张,脸儿红红的,喘息有点不太均匀,夏文博倒是没有太多的紧张,事到临头,他也知道自己和袁青玉无路可退,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开一条血路。 夏文博今天并没有到袁青玉的家里去,他们两人都要好好的冷静一下,对下面的所有细节在做一个充分的梳理,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会导致全盘皆输,这不是下棋,更不是游戏,一旦失利,欧阳明肯定会推得干干净净,苦果只能由自己和袁青玉去品尝了。 夏文博静静的躺在床上,反复的思索过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情况,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问题,夏文博来到清流县也两年多了,对县上的干部,他也都耳熟能详,宗梅西什么品行,他太了解,只是这些年没有查他,只要一查,他躲不过这一劫,就算市里有人,但在官场,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一但你落入水中,不会有人甘冒风险拉你上岸。 这里面唯一让夏文博担心的就是袁青玉答应的她可以让合并的方案实施,到现在夏文博也想不出以袁青玉的能力,她怎么能启动这个程序,他决定,抽时间自己还是要问一问。 这样想了一会,夏文博迷迷糊糊的就有了睡意,本来天色也已经很晚了,他关掉了等躺在了凉席,这个房间还是很热的,窗户大开着也没有多少凉风吹进来,夏文博暗骂了一句:“这鬼天气,好久都不下一点雨。” 忍一下吧,他闭上了眼睛。 刚要睡着,却听得隔壁房间里传来了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夏文博的头就一下大了起来,这旁边房子里住着办公室行政科的一个女人,这女人家在市里,所以也住的是单身宿舍,但他那个老公却隔三差五的到清流县来,夏文博在这里才住了几个晚上,就听到了两次这样的声音了,那高一句,底一声的呻吟,能把夏文博的神经弄疯。 你说你呻吟就好好的呻吟吧,还经常变换腔调,时而宛转低沉,时而高亢嘹亮,飘忽不定,蜿蜒曲折,余音绕梁,它能渗透夏文博的毛孔,仿佛一只温软的拳头捶向聆听者的胸口,又像在水下有节奏地引爆了一颗颗闷雷,十分具有感染力。 ******各位读者,本书刚开始更新,速度较慢,要是等不急的朋友可以在本站搜索‘西门吹雪’,观看我的‘第一秘书’或者‘战王铁血柔情’,这两本书一样的精彩,一样的感人,谢谢大家! 第十六章:神秘的人 这还不说,这女人在激动的时候嘴里还那个乱说一气,什么“使劲点,不要停,坚持下,吃点点”什么的,听得夏文博热血沸腾,她那男人也是一样,嘴里一个乱说,简直就是流氓两个。 还好,今天难受是难受了一点,但夏文博心里一直在思考问题,勉强还能抵御着,但就这,也是一直等到人家偃旗息鼓了,他才慢慢的睡着。 第二天就是周末,夏文博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好好的睡了一个懒觉,直到快中午11点的时候,这才悠悠的转醒,伸个腰,眨眨眼,他就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洗漱一番,准备到街上是哪个随便的吃点东西,找地方玩玩。 夏文博吹着口哨就下了单身宿舍楼,刚到前面的大院,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袁青玉的秘书李玲的号码,夏文博担心是不是袁青玉找自己有事,赶忙的接上了电话:“喂,李秘书,是不是袁县长有事情啊。” “小夏啊,难道我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吗?”电话中出来了李玲嗲声嗲气的声音。 “看你说的,能接到美女的电话我荣幸的很,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办公室写个稿子,但怎么就是写不好,卡壳了,你能帮帮我吗?”美女对夏文博发出了邀请。 “额,我还没吃饭呢,一会吧?”夏文博可是不想把一个难得的周末浪费的写稿子上面。 “不嘛,现在就上来帮我看看,我今天一定要写好,不然明天袁县长要用的。” 夏文博也不好太生分了,终究这李玲以后和自己打交道的时间还长,关系还是要维持住,他也就答应,说马上过去。 上楼到了李玲的办公室,果然这丫头还在摇头晃脑的读着手里的一篇稿子,今天李玲穿的是大胆的黑色套裙,一双玉足踩着同样黑色皮质的高跟皮鞋,搭配着整个小女人的气质,都市白领的装束,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一种办公室女郎的熟美风情,李玲见夏文博进来了,她就把稿子递过来,说:“你看看,这是一个人大的老干部去世了,袁县长周一要去追悼会讲话的,我从来都没有写过这个。” 夏文博拿起了稿子,看了看,大概的意思差不多,但有的措辞上还是存在一些问题,他就坐了下来,拿起笔帮着修该起来,这李玲也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一面虚心的请教,一面看着他写。 这两人坐的很近了,李玲的呼吸一下下的吹到了夏文博的脖子上,热呼呼的,但很舒服,而李玲的胸膛也一不注意,就撞一撞夏文博的胳膊,本来夏天大家都穿的很薄,夏文博又是短袖下,胳膊赤裸着露在外面,这和李玲的胸膛一接触,肯定是感觉明显起来,要不了多久,夏文博的身下就慢慢的变形了。 这一激动,字也写不好了,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李玲像是没有觉察到了夏文博的情绪,说:“对了小夏啊,最近袁县长特别器重你,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我表现好呗?”夏文博胡乱的应付着,动都不敢动一下,深怕出现上次在车上的那个误会。 “那你说说,袁县长会不会以后让你当秘书啊。”说这话的时候,李玲的表情就有点紧张起来了。 夏文博一看她的表情,心里也就清楚了,这丫头就说最近看着怪怪的嘛,原来她是怕我抢了她的秘书位置啊。 “呵呵,这个事情啊。。。。。”夏文博说到这,眼珠一转,觉得来了一个机会了:“我现在很是犹豫啊,我也不想做秘书,整天忙忙碌碌的,哪有我现在舒坦。” “那,那小夏啊,你不想做的话,你可以直接给袁县长说说呗。”李玲有点急切的想要诱导一下夏文博了。 “恩,看情况吧。怎么,你喜欢秘书的职务吗?”夏文博明知故问,看着这丫头一副紧紧张张的样子,她能不喜欢吗。 “我喜欢。”李玲小声的说。 “奥,那我就直接给袁县长回绝了算了,我和你的关系是吧,怎么能抢你好事呢,不过啊。。。。。。” 李玲正听的高兴呢,却出来一个“不过”,这让她有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你总要补偿一下我对不对?”夏文博就趁机的讹上来了。 这李玲愣了愣,说:“怎么补偿啊?” 夏文博嘿嘿的坏笑一下,说:“让哥哥亲一下你,我保证给袁县长说我不做秘书。” “你,你,这怎么可以这样啊。” “哦,不可以那就算了。”夏文博装着满不在乎好的冷笑一声。 这一下又把李玲吓住了,她看着夏文博,抿抿嘴,咬咬下嘴唇,站起来反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又坐到了夏文博的身边来,闭上了眼睛。 夏文博心里那个乐啊,这个小美女,平常都是拽拽的,今天被老子吓怕了吧,呵呵呵,那就站点便宜,亲一下呗,这可是她主动奉献,不算强迫吧。 夏文博一把搂住了美女秘书,把自己那嘴贴了上去,这丫头一下闭上了眼睛,牙还咬的死死的,全身颤抖,夏文博不由的松开了她,玩笑归玩笑,闹的过了以后不好见面。 “哎,算了,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做袁县长的秘书的,我走了。”夏文博感觉自己真的有点无聊。 李玲看看夏文博,有点委屈的说:“我说了你可以亲的。” “改天吧。”说完,夏文博叹着气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门外,夏文博又过去推了推袁青玉办公室的门,门是锁着的,夏文博本来想给袁青玉去个电话,看看她在什么地方,但想想最后还是算了,他考虑,袁青玉是不是还在睡觉呢,她昨天一定和自己一样,对这个事情思考了半夜吧。 其实他错了,袁青玉并没有在床上,此刻她正在西汉市的一个高档饭店的包间坐着,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气度雍容,官威十足的中年男子,常年缺少日光照耀,他的脸有些苍白,身穿一身浅灰色的高档休闲服,略显清瘦但不失矍铄的面容,俨然一副尊重华贵的风范。 男子的身上他正在把一片酥肉放进袁青玉的碗里:“多吃点肉吧,你比上次我看到的时候又瘦了一些。” 这个男子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男性好听的磁音,绵厚,低沉。 第十七章:伤心 袁青玉柔情的看了他一眼,说:“秋山,你也要注意保养一下,看起来你的精神有些疲惫。” “是啊,最近市里的事情太多,每天忙啊,就是写作陪你吃这个饭啊,都是推掉了一个应酬来的。”吕秋山感慨的说。 袁青玉有点心疼的抬手摸了摸吕秋山放在桌上的修长手指,说:“不要太勉强自己,给自己一点时间和空间吧。” 吕秋山苦笑一下,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我能怎么办呢?这一两年是我关键的时候,能不能跃上这个台阶,关系重大,大家都在拼,我没有理由养尊处优的过太平日子。” 袁青玉也点点头,是啊,在官场,不进则退,越往高处走,竞争也就越加的强烈,在西汉市政府里面,那更是强手如林,袁青玉就很怜爱的给吕秋山夹起了一片素菜,她自己,他不喜欢吃肉。 “对了,青玉,你刚才说的那个事情,我觉得还是有点冒险,万一事情超出了你可控的范围,后果恐怕难料啊。”吕秋山不无担心的说。 “秋山啊,这个三中和二中合并从表面看也没有什么让人起疑的地方,后面的事情主要在审计和纪检委,检察院方面,这个欧阳副书记会负责的,所以对我来说,风险并不太大。”袁青玉再一次给吕秋山做了解释,这应该已经是第二次这样说了。 “但是你要明白,一旦打不死宗梅西,他反噬一口会很凶猛,你抵挡得住吗?何况我两人的这个关系又不能暴露,我也不好直接插手清流县的具体事务,我是在提你担心。”吕秋山淡淡的说。 袁青玉有点疑惑的看了吕秋山一眼,嘴里却说:“谢谢你啊,秋山,但我还是决定拼一把,这个宗梅西一直对我咄咄逼人的挤压,在这样下去,我恐怕都没有办法在清流县立足了。” 吕秋山波澜不惊的瞅了一眼袁青玉:“不过我到觉得,你好像更看重的是他那个常务副县长的位置,青玉,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其实有时候,不要太迷恋权力那个东西。” “你是说我不应该在上一步?” “也不是说不应该,但每一个人的情况不同,要量力而行才对。”早吕秋山的感觉里,这个事情就算成功了,袁青玉也未必拿得下常务副县长的那个位置,何况他也不希望袁青玉走的太快,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袁青玉脸上的温柔和笑意慢慢的收敛了几分,对吕秋山的这个话,袁青玉是不能认同的,今天为清流县三中合并的事情,她已经反复的给吕秋山讲了好长时间了,但吕秋山总是有点想要推辞的意思,还说什么不要太迷恋权力的话,这说教也有点太假了,你现在不是也在昼思夜想的想谋算市长的位置吗?怎么我就不能去争取权利。 还说什么量力而行,那显然就是瞧不起自己的能力了,难道自己干不好一个常务副县长的工作吗?推口,绝对的推口。 想到这里,袁青玉心中也是一酸,自己当初就是为了想和他,才走上了离婚的道路,虽然那个前夫也不值得自己去留恋,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为你吕秋山有过付出,自己也不想要什么名分,不想要什么长相厮守,但两人的关系也三两年了,这点小忙你都不想帮? 而且最近这半年来,吕秋山对自己也客气了许多,也冷淡许多,难道说他已经移情别恋,不在爱自己了? 袁青玉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种伤感来。 吕秋山抬头看了袁青玉一眼,邹了邹眉头,沉吟着说:“你不要老是这样多愁善感的好不好,我并没有说不帮你,只是我要好好的斟酌一下,判断一下风险到底有多大,这不完全是为我,也是为你着想。” 袁青玉别过头,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点,说:“我就是多愁善感,你知道我一个人在清流县过的多苦,没有朋友,没有知己,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都没有。离西汉市又这么远的,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 吕秋山叹口气,拍了拍袁青玉的后背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伤感的话,在坚持一两年,等我扶正了,想办法调你回市里工作。” 袁青玉一听这话,心里才稍稍的宽慰了一点:“说话算话?” “额,当然,不过先说清楚一点,在此之前,没有太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来为难我,我现在不能有些许的麻烦,知道吗?” 袁青玉的心又沉了下去,显然的,这是吕秋山在暗示自己,尽量的少来找他了,袁青玉眼中一下子有了泪水,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放声哭啼出来,她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当初自己和吕秋山第一次有了那种关系的时候,自己就告诫过自己,这不过是露水的姻缘,迟早会有分手的时候,只是没有想到,它来的是如此之快。 在自己最需要他给予援手的时候,在自己刚刚准备向对手发起攻击的时候,身后的靠山却开始松动了,但能有什么办法,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在被动着,在面对这个手里掌控着强大权力的男人的时候,自己显得那样脆弱和渺小。 “好了,好了,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我还有两个会议要开,你要是没事就先回清流县,至于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吕秋山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无情了,这个女人给自己带来过好多次荡人心魂的缠绵,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自己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绝不能闹出一点点绯闻,个人的那点小感情小情调必须给大局让路,自己喜欢袁青玉,但自己更喜欢权力。 第十八章:黯然神伤 小车在返回清流县的路上,空调呜呜的在车厢内响着,袁青玉坐在后排,黯然神伤,孤寂落寞。 虽然最后吕秋山勉强的答应了帮自己这个忙,但袁青玉从他那神情中似乎看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远,过去那荡气回肠的爱,在那一刻也变得淡漠和模糊起来。 袁青玉和吕秋山的相识是在三年多前的一个联欢晚会上,那时候袁青玉还在发改委上班,当第一次和这个一直让自己心仪的男人跳舞的时候,当他用手轻轻的扶着自己的腰身开始移动的时候,袁青玉真的有点陶醉了。 也就是从那天之后,自己便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在以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回想到这些,袁青玉真的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作为一个官员,自己更应该是个诗人,或者,是自己太过幼稚了,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幻想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那么,以后自己是不是应该停住这个想法,好好的做一个官场中人呢? 是的,应该这样了。 这个时候袁青玉又想到了夏文博,比起吕秋山来说,夏文博却要真诚许多,他不过是得到了自己一次,就为自己死心塌地的出谋划策了,当然,这和自己冷静的处理和他的关系也是有一些原因的,对他,自己绝不能像自己过去对待吕秋山那样痴迷到盲目的地步,相反,自己更应该让夏文博来迷恋自己,这样,自己才能好好的利用夏文博,让他为自己拼杀出一条仕途之路。 自己的命运再也不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要靠自己。 这样想着,袁青玉就冷冷的抬起了头,看着窗外流动的景物,脸上的神情也坚毅起来,她就像是脱胎换骨后的凤凰磐涅般,在大痛之后得到了升华。 夏文博今天从李玲哪里出来之后,就叫了几个朋友,到外面喝酒去了,一直玩到了晚上,这才回到县政府的宿舍,不过真的很可恶啊,隔壁行政办那个女人的老公还没走,这一个晚上,一点都没有安静下来,闹得夏文博硬是没有休息好。 夏文博就不明白了,这女人难道就这么的旺盛啊,昨晚上叫了一两个小时,今天又叫,她就不厌倦?都说结婚时间长了会缺乏激情,看来什么事情都有例外啊。 早上起来,夏文博还是有点晕晕的,他伸个懒腰,眨眨眼,一看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他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洗漱一番,就夹上自己那个小黑包,准备到办公室去。 刚出门,迎面却看到了隔壁的那个行政科的女人拿着脸盆什么的洗漱归来,这女人长得倒是一般,但后臀很大的,远远看去,臀部弧度优美,对专情于各类臀部的男人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小夏啊,你起来的挺早啊,昨晚上休息的好。” “哎,别提了,昨晚上没睡好啊。”夏文博摇着头,很痛苦的说。 “呦,怎么了,是不是想媳妇了,改天大姐帮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你要什么条件的。”这女人显然是昨晚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现在情绪很好,和夏文博开着玩笑。 夏文博看看她,没好气的说:“什么想媳妇啊,昨晚上整个就是听你叫唤了,以后啊,大姐,能不能小点声,你要知道,我阳刚的很,听着听着,我都会留鼻血的。” 这女人一下就绯红了脸,‘嘻嘻’的笑着,说:“怎么,是不是受不了,你可以听着我的声音自己做啊,不会大姐教你。” “拉到吧,你们来的真的,就让我自力更生,太没同志的情谊了。”夏文博很是伤感的摇摇头,从这个大姐的身边走过,不过夏文博的手没有闲着,在对方那弹性十足的屁屁上就摸了一把。 这女人‘嘻嘻’的笑着,打了夏文博一下,倒是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夏文博就吹着口哨下楼到了办公室。 今天一早,办公室的闲杂人等就被抽去参加人大一个老头的追悼会了,这老头过去做过一个什么局的局长,很早之前的事情,这些年一直没人理他,没想到一死反倒成了清流县的名人,街道上到处都有他的讣告和照片,很是风光了一把。 作为办公室最为闲杂的夏文博,自然是少不了要去凑个人数了,这人一多,追悼会便弄得分外热闹了,不过在夏文博的眼里,这哪里是追悼会啊,分明就是一场作秀,而且绝不亚于现在的超男超女选秀活动。 音响声音开得贼大,吵得山响。过路的人都在说,曰啊,丫的,一个死人给整得比结婚还热闹,吵死人了! 但因为那是公务员之死,是为国捐躯,周围的邻居尽管也不满,却不好说什么。 袁青玉代表政府,向死者致辞哀悼,大家也就沉默了几分钟,开始瞻仰完遗体,这个时候夏文博却遇到了一点麻烦,他昨晚上吃烤肉吃的有点多了,忍不住的响彻大地的来了一个清脆大屁,这一下,参会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夏文博心里那个急啊,自己一般是不放屁的,今天这屁放的当真是登峰造极,气吞山河、回味无穷、余音绕梁!没办法啊,夏文博急中生智,转头看着身边的苏亚梅,邹起了眉头,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 搞的苏亚梅刷的红了脸,对夏文博说:“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放的。” 夏文博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这其实也没什么的,人吃五谷杂粮,很正常。” 苏亚梅那个气啊,但所有的人都已经不言而喻的知道,肯定是苏亚梅的,不然她急着分辨什么,不然她的脸红什么? 苏亚梅也发觉这个问题现在是解释不清了,没办法,只能恨恨的瞪了几眼夏文博说:“你小子阴姐姐,等着,有你好看的。” 夏文博做个鬼脸,又摆出了应付沉痛哀悼的样子出来,好像他和去世的这个人有多么深厚的友情一样,实际上,过去两人话都没说过一句。 ******各位读者,本书刚开始更新,速度较慢,要是等不急的朋友可以在本站搜索‘西门吹雪’,观看我的‘第一秘书’或者‘战王铁血柔情’,这两本书一样的精彩,一样的感人,谢谢大家! 第十九章:一箭之仇 开完会返回了政府,办公室张主任让大家集中在了最大的一个房子里,召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先是谈了谈最近一个阶段的工作。 这都是老生常谈了,大家的耳朵早听出了茧子。 夏文博心思飘浮在了另外的一些思绪上,他迷上了眼,邹起了眉头,想着袁青玉的事情。 “嗨,嗨。你在想什么呢?傻样。”坐在夏文博身边的办公室的这个风情女人苏亚梅悄悄的说。 夏文博扭头看了她一眼,实事求是的说,这女人长的倒还不错,身材更是杠杠的,凹凸有致。 要说啊,这两年多来,在办公室里,苏亚梅总是喜欢和夏文博在一起,找到机会都会在夏文博身上卡卡油,看的出来,她有点喜欢夏文博,总想把他勾搭到手,不过鉴于她太多的绯闻,夏文博还是心有余悸的,每次都只是和她开开玩笑,从来也没有敢动真的。 夏文博忙打住了自己的思考,看了一眼苏亚梅,轻声开玩笑说:“想你呢。” “真的吗?”苏亚梅低声‘丝丝’的笑着问。 “真的。”夏文博一本正经的说。 “想我什么?” “嘿嘿,”夏文博坏坏的一笑,看了一眼苏亚梅那硕大的胸膛,一切都在不言中。 苏亚梅眼中的狐媚就更多一点,她‘丝丝’窃笑着,在夏文博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夏文博嘴里吸着凉气,但脸上表情却不敢有太大的变化,生怕其他同志和主任发现了。 为了报复一下苏亚梅,夏文博也悄悄的把手伸到了苏亚梅的腿上掐了一把,不过一点力气都没有使上。 这苏亚梅就一下不动了,像是夏文博的手有魔力一样,也不知道苏亚梅是紧张,还是享受,她有点颤抖起来,眼中也有了一丝迷离的柔媚,一张丰润的小嘴微微张开着,香气如兰。 夏文博一大跳,艹,自己这玩笑有点大发了,这女人还给激动了,万一她一会哼哼起来,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夏文博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苏亚梅一愣,也从刚才的神迷魂飞中清醒了过来,臊的满脸通红,底下头去,好一会没敢抬头。 夏文博就一个人自得其乐的悄悄的笑着。 正在回味中,猛的听到点自己的名字,夏文博一个激灵,忙坐正了身体,哎呀,原来是张主任再一次的表扬自己呢。 张主任说夏文博现在进步很大,决定让夏文博以后负责协调政府部门之间、乡镇之间、部门与乡镇之间的工作关系,这就相当于让夏文博有了个正事了,要知道,打杂的滋味很不好受的。 张主任的话一说完,同志们就来了一点稀里哗啦的掌声,都在祝贺夏文博得到了重用,夏文博自己是清楚的很,这个张主任啊,就是一个墙头草,一个扑红踏黑的人,最近是看袁青玉连续的带自己出去了几次,所以他也就转换了风向,开始给自己示好起来了。 夏文博就很猥琐的给大家连连抱拳,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好像在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给安排了这个工作,自己真的是无意的,你们各位同志可不要在自己背后射冷箭,泼黑水啊。 苏亚梅就看着夏文博,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小子没想到最近走了狗屎运了,让袁县长给看重,该不会是袁县长看上夏文博年轻帅气了吧?不过说真的,这小子就是看着舒服,老娘什么时候也要老马吃一口嫩草,啃他一口。 等大家开完会,一起从会议室往外走的时候,苏亚梅走到了夏文博的身边,和夏文博说着话,他们的前面刚好就是那个大屁股的行政办的女人,正说着话的,苏亚梅就往哪大屁股女人的屁股上使劲的拍了一把。 这一下那前面大屁股女人就转过了头,脸红着说:“夏文博,你麻痹啊,在这耍流氓。” 苏亚梅让开一步,眼中很是鄙视的看了夏文博一眼说:“你也太猥琐了。” 其他的人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夏文博傻傻的看着这两个女人,根本都没有办法来解释。 后面张主任摇着头,心里叹息了一口,这也不知道袁青玉怎么就看上这样一个浪荡公子了,他只好说:“夏文博,刚刚才表扬了你,怎么又毛病来了,以后开玩笑要有点分寸。” 夏文博连连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那大屁股女人瞪了夏文博一眼,小声说:“真变态。”不过眼中也没有太认真的样子。 夏文博只能翻个白眼,他也知道,这事情根本都没有办法解释,就像早上自己诬陷苏亚梅放屁一样,越解释麻烦越大。 苏亚梅却在那里‘丝丝’的偷着笑,自己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第二十章:嫡系 下午的时候,李玲打来了电话,说袁青玉让夏文博过去一趟。 张主任在办公室呢,所以夏文博给他打了一个招呼,张主任很亲切的说:“去吧,去吧,以后袁县长叫你有事,你自己直接去的得了,不用打招呼的。” “奥,那谢谢张主任了。” 夏文博出了办公室,一溜烟就到了袁青玉那面,走到门口就看到李玲了,这丫头一看到夏文博,脸就红了,有点忸怩的说:“袁县长在办公室,你自己过去。” 夏文博看着李玲这小脸红红,羞答答的样子,煞是可爱,就抬手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吓得李玲赶忙后退,嘴里不断的说着:“流氓,流氓。” 夏文博嘻嘻笑着,就敲了敲门,这敲门的规矩也是很多的,不能太重,也不能太急,要恰到好处的不轻不重,不过对于这些规则,夏文博早就运用自如了。 房间里传来了袁青玉的声音:“请进。” 夏文博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招呼了一句:“袁县长好!” “嗯,小夏来了,坐吧。”说着话,袁青玉也站起来,走了过来,在夏文博的身边坐下。 夏文博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迎面扑来,他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 袁青玉一下板起了面孔,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一副饿贼样子啊。” 夏文博讪讪的笑笑,说:“没办法啊,就这一个爱好。” “扯吧,叫你来是要告诉一下你,这一两天就会有动静了,你帮着写一个三中和二中合并的文稿,我这里上次写了一个,你可以参考一下,但这次要写的迫切一点。” “领导,你不是有秘书吗?” “这东西能让外人写吗?” 夏文博点着头,心想也对,看来自己在袁青玉的心中已经成嫡系了,但心里却是有个疑问的,说:“那么依据是什么?” “很快市里就会对教育系统发一个文,那就是优化教学质量,强强联合,多种开拓,这一些你先空着,等发文了再说,但其他的要写好,我们的动作不能慢了,否则说不上人家有了准备,把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想搞明白一个事情,你是怎么。。。。。” 袁青玉面色一沉,冷冷的说:“这你就不要管太多了吧?做好的你自己的事情就成了。” 和吕秋山的关系,袁青玉是绝对不会轻易的给夏文博端出来的,这除了要维护自己的吕秋山的隐私之外,还有一个自尊和自我保护的问题,现在夏文博算的上收服过来了,可是对这个年轻人还是需要多一点时间来观察的,自己在男人身上吃过亏,不能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而且袁青玉还有一层的意思在,她可不想让夏文博轻视自己,自己要以一个女神的姿态展现给他,这样才能确保他无怨无悔的追随。 夏文博碰了一个钉子,自嘲的笑笑,说:“那行吧,我回去先斟酌一下,写一个到时候你看看。” “恩,好。”说完,袁青玉站起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拿起了一个文件,递给夏文博说:“这个你那去参考,另外啊,此事最好不要和别人说起。” “我知道,请袁县长放心。”碰了一个软钉子之后的夏文博,变得谨慎起来,他明白,在自己和袁青玉之间,还有着那么一段难以跨越的距离,固然两人的身体早已经结合在了一起,但那和感情无关。 看着夏文博有点无精打采的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袁青玉的心里也有点不太落忍的,她问自己,这样是不是做的有点太过了,自己亲密接触过的这几个男人里面,要说起来,夏文博还是不错的,对自己无限仰慕,帮自己尽心尽力,自己是不是也不能太多冷淡,这会不会让他失望灰心? 袁青玉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她的心中也是很矛盾的,一个人啊,在很多时候,理智和情感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碰撞,很难把握。 夏文博回到办公室之后,先把袁青玉上次写的那个三中合并文稿仔细的看了两遍,在根据自己的想法,开始认真的撰写起来,要说到文笔这个问题,夏文博是很不错的,刚来那段时间里,在清流县他还没有什么朋友的时候,无聊中就经常的写几篇文章发表一下。 后来在清流县的朋友也多了,慢慢的也就懒得动笔,不过底子还是有的,所以写起来也是洋洋洒洒,行云流水,快下班的时候,也就写的差不多了。 正在写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夏文博赶忙收拾了文稿,锁上了抽屉,他可不能让别人看到。 很快的,夏文博就觉得后背上堆起了两只热乎乎的乳,从重量和大小上判断,这一定是苏亚梅的,虽然到现在为止,夏文博从来都没有摸过一次,但还是能够测算的出来,毕竟在这个政府办公室,像苏亚梅这样大的咪咪,还是很少见得。 “在写什么呢,看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给主任打小报告啊,就觉得主任对你好了,你该不是他安插进来的卧底吧?” “我勒个去,我还卧底,你比我。。。。。。”夏文博说到这里赶忙刹住,差点说漏了嘴,苏亚梅和张主任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的,苏亚梅对自己还不错。 “我怎么了,我比你怎么了?”苏亚梅追问起来。 “你比我在办公室更吃得开啊,我都没有怀疑过你是卧底呢。”夏文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话。 “切,你才来多久啊,大姐在办公室干了5.6年了,混到现在还是这样样子,混的背啊。” 这说着,苏亚梅就移开了自己挂在夏文博后背上的两只咪咪,慢条斯理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看表,说:“晚上你干什么啊,要不到我家里吃饭去。” “算了,你老公不拿砖头拍我才怪。” “看你紧张的,他又不能吃了你,我和你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亚梅一面说,一面收拾了东西,准备提前偷跑了。 第二十一章:他的目的 “奥,那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 夏文博想了想,说:“你下面给我吃吧。” “下面?你喜欢面,我怎么不知道。”苏亚梅很有点疑惑的问。 夏文博嘿嘿一笑说:“不是下面,是下面。” 苏亚梅这一下也就反应过来了,走到夏文博的身边,擂了他几拳,说:“臭小子,就知道占姐姐的便宜,我下面你敢吃吗?” “不敢啊。” “这不就结了,不和你个小流氓扯了,我走了。”说完,苏亚梅背上包,跑掉了。 夏文博等苏亚梅离开之后,又想继续写那个文件的,却听到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这时候办公室也没有其他的人,夏文博就站起来过去接通了电话:“喂,你找哪一位啊。” “我找小夏,在不在啊。”电话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奥,我就是啊。”说着话,夏文博就认真的看了一眼座机上的电话来电显示,心里嘭的就跳动了一下,这个电话号码是县委欧阳副书记办公室的,现在的声音夏文博也有些听出了来了。 “你,你是欧阳书记,你好啊,我夏文博,书记是找我吗?”夏文博有点紧张的说。 “奥,你小夏啊,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我等你。”说完,那面欧阳书记就压断了电话。 夏文博手里拿着话筒,有点愣愣的,这是一个什么情况?怎么欧阳副书记要找自己过去? 但现在夏文博是不能多去思考了,他收拾一下,就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匆匆忙忙的赶往县委大院了。 县委和政府是相邻的两个大院,出了政府,走路不到三分钟,就能进到县委的院子里,县委大院看门的老头也是见过夏文博的,就没有甩他。 夏文博是去过欧阳明办公室的,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说起来也不算去过,就在外面递了一份文件,这次可是不一样了,夏文博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到了门前,也没见欧阳明的秘书在,夏文博深吸一口气,平定7秒钟,一长,两短的敲响了门。 欧阳明的办公室也是个里外套间,只是县委后面的房子都是平房,所以里面的光线不是太好,但冬暖夏凉,现在夏文博进去,都感到有点凉飕飕的,也许不完全是屋内温度的问题,还有夏文博对欧阳明心理上的惧意。 在整个清流县,没有人不怕欧阳明,包括县委书记和县长,也都会对欧阳明礼让三分,因为在这个县委副书记的位置上,欧阳明已经坐了太长的时间,他送走了好几任的书记和县长了,这些年他分管清流县的干部人事工作,也让他的人脉根基比起任何一个领导都要稳固和繁茂,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这还不说,他的沉稳内敛,他的阴柔多谋,更是清流县首屈一指,所以对这样一个人,谁又敢于轻视和小看呢? 假如他有一个强大的后台,他一定早就飞跃而起,遗憾的是,当年他给做秘书的那个市长,却没能继续在官场走的太远,在市长位置上出了事情,这就一下子轧断了欧阳明的官途,让他在这个县委副书记的位置上尴尴尬尬的坐了好多年。 但性格坚韧的欧阳明,却从来都没有气馁过,每一个换届之年,每一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发起自己的努力,累战累败,但越战越勇。 “小夏啊,进来坐吧,我想找你来聊聊。”欧阳明不温不火的说。 夏文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欧阳明像是刚刚想起来,说:“对了,要喝水就自己到。” “不用,不用,刚喝过。” “恩,我现在最想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中到底算是一个什么角色。”欧阳明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一两天里,他反复的思考了这个事情,总体来说,整个方案是可以操作的,袁青玉的出发点很清晰,她既要摆脱宗梅西对她的打压,还要想着宗梅西那个位置,这很正常,有目的,才有动力。 而这个夏文博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一点欧阳副书记觉得自己一定要弄清楚,否则一点点小的纰漏,也许就会演变成一道最大的鸿沟,欧阳明是深知用权之法的,在他看来,权力是一把双刃剑,有可能利己,也有可能伤了自己,而官场得最高原则,那就是:安全第一。 夏文博没有想到欧阳明的心思如此的缜密,他从这个事情中找到了关键的问题所在,实事求是的说,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成为了袁青玉手中的钢刀,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两年来得寂寞让自己对袁青玉有了一种若隐若现的向往,也或者是袁青玉的肉体唤醒了自己的占有欲望,这很难辨别清楚啊。 “怎么了,小夏,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欧阳明向夏文博射来了冷冷的一瞥,就像是一道寒光,穿透了夏文博的心脏。 夏文博没有了退路,在这个老谋深算的对手面前,他不能随意的编造一个借口,他门两人都具有偏执的信念和狡诈的思维,谁都不要指望可以轻易的蒙蔽对方。 “我暗恋她,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但我还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夏文博冷静的说出了这本来就算自己一个动机的答案。 欧阳明耸然一愣,他死死的看着夏文博,这个年轻人给予他了一种极大的震撼,这样的心思,这样的话没有谁会说,一般的人总会为自己找寻一些其他的借口,但他不是这样,他淡定的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因为他看透了自己,知道所有的借口都毫无意义。 第二十二章:暗恋也是原因 面对这样一个人,欧阳明一点都不能小瞧了,他静静的点点头,说:“其实这我知道的,政府很多年轻人都在暗恋袁县长吧。” “是的,比起黄县长来,袁县长更漂亮一点。”夏文博开了一个灰色的玩笑。 “哈哈哈,你这个比喻打的真好,黄县长确实太胖了。” “所以我也不能脱俗,这就是我为袁县长出力的原因。” “好吧,我知道了,那么我还想知道,下一步你们怎么走。” “下一步?”夏文博不解的问。 欧阳明一笑:“是这事情都结束之后。” 夏文博在雷鸣电闪之间也就明白了欧阳明今天找自己来真正的意图,刚才不过是牛刀小试,现在才算说到了正题。 “如果一切顺利,袁县长肯定会唯你马首是瞻。” “她是这样想的吗?”欧阳明若无其事的问。 “到目前为止,她是这样想的。” 欧阳明沉默了一会,才说:“好吧,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假如你能让她按照这个轨迹来运行,或者你能适时的把她的情况告诉给我,你也将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我可以保证。” 夏文博心中就是一颤,欧阳明果然凶狠,他不仅要笼络住袁青玉,还想让自己成为他牵制和监督袁青玉的线人,他的多疑和慎密,在这小小的一件事情上也都暴露无遗。 但这个问题对夏文博来说是不能犹豫和耽误的,对方亮出了底牌,自己也必须亮出,迟疑和犹豫都会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欧阳书记,能得到欧阳书记的亲睐我很荣幸,也一定会倍加珍惜。” “恩,好,这就好,今天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以后你随时可以过来坐坐。” 夏文博赶忙站了起来,很恭敬的说了声谢谢,告辞离开。 到了外面的时候,夏文博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有点凉飕飕的,那应该是汗水吧。 离开了欧阳副书记的办公室,现在已经下班一会了,夏文博也不准备回政府的伙食上吃饭,就想着随便的到什么地方吃一点,昨天的烤肉吃太多了,今天胃里都还不舒服呢? 这样想着就到了街上,清流县是一个山区县,县城就在一个盆地中,四面都是高大的群山峻岭,所以比起其他平川县来也就萧条了几分,不管是饮食服务,还是夜生活,都要相差一点,而夏文博常年累月的在外面吃,几乎找不到什么自己想吃的东西了,转来转去就是那么几家小饭店,实在是每天为吃什么饭头疼。 正在夏文博徘徊的之后,就接到了一个短消息,夏文博一看,是过去房东张师傅那个17岁的女儿小梅的短信:“文博哥哥,你在什么地方?” 夏文博回了一条:“哥哥在街上转悠呢,准备吃饭?” 小梅回过来:“你还没吃啊,那倒我家来,我刚好炒了两个菜。” 夏文博回道:“靠,我不敢去啊。你老爸会打断我的腿的。” 小梅回道:“不会的,今天老爸小夜班,12点才能下班,过来吧,我再炒一个菜。” 夏文博一听,这张大叔不在,那就去吧,好久没有见到小梅了,怪想她的,他回了一条:“ok,马上就到。” 收起了电话,夏文博轻车熟路的就到了小梅家的门口,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大放心的,所以先在楼道看了看张师傅的电瓶车在不在,确定不在,他这才敲门。 夏文博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小梅已经是一个月之前了,想起那次的事情,夏文博最近都感到窝囊,记得那是一个旁晚,他房东家那个刚满17的小女孩梅梅,穿在身上的那带点透明的裙子,到了他的房间。 她一屁股坐在了夏文博床前的凳子上,玩起了手机上面的游戏,还不断的喊着夏文博,让他坐过去,帮她通关。 夏文博只好坐在她身后,时间不长,夏文博就悠闲受不了这小丫头那不断晃悠的身体了,本来对这个女孩,夏文博也没有过什么想法,到底人家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他不至于如此下作。 但稍微一低头,夏文博就透过梅梅的衣领,看到了那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小胸膛。 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他有了反应。 “文博哥哥,你裤口里装的什么啊,硌拧的很。”梅梅可能是发现了屁股上顶着的那个东东。 夏文博龇牙咧嘴的说:“额,这个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什么东东啊?”说着话,梅梅就用一只手摸到了后面,:“咦,哥哥,你怎么把火腿肠装在兜里了啊。” 夏文博一头的黑线啊,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这小丫头也好像真的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就使劲的捏起来,夏文博在也忍不住了…… 小梅惊讶的大叫了一声:“文博哥哥,对不起,我把火腿肠捏烂了。” 夏文博那叫一个尴尬啊:“额,额,没关系,哥哥收拾一下。” 夏文博用近乎是狼狈的样子离开了房间,到卫生间收拾火腿肠去了,身后那梅梅就‘丝丝’的笑了起来:“小样,真把妹妹我当成傻瓜了.......” 这样想着,夏文博敲开了门。 小梅一下出现在夏文博的面前,她还围着一条围裙,手里拿个炒菜的小铲子,说:“快来,快来,我马上炒好。” 好像一断时间没有看到夏文博,这丫头也怪想他的,说着话,很亲密的就拉住了夏文博的胳膊,往里面拽。 “好好,我换鞋。”夏文博一面换鞋,一面关上门。 小梅大概比夏文博矮一点,因为小梅非常地瘦,站远一点看上去反而很高很高的,削肩细腰,身体骨感十足,围裙上面有一个小狗的图案,很逗人的样子,不过这小梅长得还是很漂亮,很俊俏的,稍稍偏瘦的脸颊,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巴,特别是哪一头乌黑的长发,让她显得很飘逸,很轻盈。 第二十三章:那个误会很大 她很热情地笑着,一笑就露出口里两排整齐的牙齿,脸上同时也露出两个很深的酒窝,果然是个美女,唯一让夏文博觉得有点遗憾的是这个女孩还不到18岁啊,不然夏文博早都想把她就地正法了,相信就算那样的话,这个小女孩也绝不会怪他的,她好像也很喜欢夏文博。 夏文博忙说:“梅梅,我来帮你搭手吧?” 梅梅笑道:“不用了,今天做的菜简单,一会就好了。” 夏文博闻着米饭的香味就跟到了厨房里面,小梅身上那种青草阳光般的味道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奶味就到了夏文博的鼻子里,看着她纤细的脖子带着优美的流线型的弧度,一副美妙和别样的风情,妩媚的景象也出现在了夏文博的眼前。 夏文博有点痴痴的看着小梅,这个的感觉很熟悉,也很温馨,夏文博想,假如以后,自己真的能有这一的一个妻子,天天为自己做着晚餐,一定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很快的梅梅做好了饭,两人坐在了饭厅里吃了起来,饭做的不错,比起夏文博在政府伙食上天天吃的那大锅饭要强的多,夏文博一面吃,一面不断不断的夸奖着梅梅,小丫头高兴的乐嘻嘻的。 吃完饭两人都出了不少汗,这里没有空调,所以闷热的很,梅梅就让夏文博先去冲了一个澡,然后她自己也冲了一下,他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梅梅,等他出来告诉她一声,然后回去睡觉了。 坐了一会夏文博有点迷迷糊糊的,晚上行政办那个女人闹的夏文博也没休息好,他就在沙发上迷瞪了一下,一阵淡淡的香味袭来,夏文博抬起头看见梅梅已经换上一条淡黄色的睡裙,从卫生间的门口走过来了,梅梅那湿漉漉地头发披散在脑后,脸被洗得像一朵带着露水的桃花一样,看的夏文博一阵恍惚。 “文博哥哥,这次你偷看我没有啊?”随着梅梅柔和低唤,她已经浅笑盈盈坐在夏文博的身边了。 夏文博一听这话,就是脸一红,说:“没有,真没有,我发誓。” “谁让你发什么誓啊,那你今天为什么不偷看。” 这话问的让夏文博真的有点尴尬起来,因为当初就是因为张大叔误会他在偷看梅梅洗澡,才把他从这里赶出去的。 不过夏文博还有一个长处,那就是脸厚,他说:“我上次真没有偷看,是我刚走到卫生间门口鞋带松了,我蹲下系鞋带,张大叔误会我在偷看你洗澡。” “奥,这样啊。”梅梅点着头,想了想,她又说:“那你心里想看吗,要不我洗澡让你看看”。 “额,不用,不用了。哥哥最怕看女人的身体了。”夏文博慌忙拉住想要站起来为自己展示的小丫头。 这一拉之下,没想到梅梅的重心不稳,一下子倒在夏文博的怀里,那粉嘟嘟的小脸正酒挨到了夏文博的脸上,两人的嘴唇一下子碰到了一起,夏文博顿时就感觉血管里的血温度升高,流动加速了,那柔嫩嫣红的唇带着甜甜的香味。 夏文博激动了一下,就赶忙冷静下来,他是不敢在这样发展下去了,万一自己控制不住,那可就对不住这个丫头了。 “文博哥哥,我再去给你换一杯茶。”、 夏文博摇摇头站了起来,说:“算了,我要早点回去了,现在住的地方啊,大门关的早。” 小丫头倒是想多留他一会,但夏文博却不敢多待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像上次那样闹出笑话。 梅梅有点幽怨的看着夏文博,好一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夏文博还是走了,他不敢再停留,自己什么毛病自己是知道的,对其他女孩,女人都是可以乱来,但这个丫头太清纯,太美好,自己是不能轻易的去打碎这样一个精致的像瓷器一样完美的女孩。 所以夏文博走了,出来之后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夏夜的风还是热热的,到处都没有清凉一点的地方,他也不想回宿舍,这个时候睡觉有点早,而且谁知道那隔壁的女人闹腾不闹腾呢? 夏文博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袁青玉住的附近,等他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小区的门口,这个时候连夏文博自己都有点惊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是一种潜意识在作怪吗?是自己真的爱恋袁青玉了吗?不会吧? 夏文博想要否认这点,严格意思上说,到现在为止,夏文博并没有找寻到自己的真爱,他和每个少男少女一样,都在渴望着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但时光的流逝,并没有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就算是袁青玉,也不过是夏文博的一种幽幽的寄托,在这个清流县里,也只有袁青玉最为出众,所以也就当仁不让的成了夏文博的一个感情中心,但不得不说,他们之间还没有卷起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漩涡。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夏文博有点迷茫起来。 他犹豫着,还是拿出了电话,给袁青玉拨了过去:“袁县长,你在忙什么?” 电话中就传来了袁青玉轻灵婉转的声音:“小夏啊,我在家里,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闲转呢,想到了你,就问一问。”夏文博没有说自己就在小区的门口。 “是吗?那你过来陪我喝点红酒?” “你在酒吧?” 袁青玉就笑着说:“为什么一定是酒吧才能喝酒?我在家里,你来吧?” “奥,在家里啊,我这就过去。” 夏文博觉得自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袁青玉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情绪有点让他意外,也许是梅梅恰到好处的点燃了夏文博那心中的涟漪。 当他摁响了袁青玉家里的门铃的时候,连袁青玉都有点惊讶,她打开门,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你刚才在什么地方?这么快就到了我这里。” 夏文博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有点期期艾艾的说:“我,我刚好转到了这附近。” 袁青玉的眼中多出了一份怜惜,看来这个大男孩对自己已经开始难以自拔了:“啊,这样啊,那进来,进来吧。” 第二十四章:朦胧 袁青玉把夏文博带进了客厅里,今天的客厅灯光没有全开,就开了几个小顶灯,房子里有了一种绮丽的朦胧,而音响里那轻柔流淌的音乐更是增添了这浪漫的情调,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已经喝掉了三分之一,袁青玉俊俏的脸庞,也微微的泛着红晕。 她在喝酒,一个人独自喝酒。 夏文博在灯下看着袁青玉,越加的美丽,此刻的袁青玉没有在办公室的冷漠,反倒了多了一些柔情和忧愁的神情,她脸上那种时而闪动的微笑,使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显然,岁数并不能决定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感染力度,年轻女人有年轻女人的青春靓丽,但成熟女人也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妩媚,她们就如春兰秋菊一样,各有特色,无法绝对的给她们做出一个谁更诱惑的定论。 “我们喝一点吧,来,我给你到上。”袁青玉帮着夏文博到上了一杯红酒。 夏文博道声谢谢,也端起来,两人慢慢的喝着,袁青玉用朦胧的眼神看着夏文博,有那么一小会,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爱这个大男孩才对。 “我们跳舞吧。”当音响里一曲慢三传出的时候,袁青玉这样说。 夏文博迟疑了一下,站起来,伸手拉起了袁青玉,两人到了客厅的中间, 袁青玉好看的小手搭在夏文博的肩头上,她的脸也靠了过来,美丽,精致的脚开始轻飘飘有节奏地合着音乐的拍子在光滑的实木地板上移动,就像是一片流云,一片落叶,那样的飘逸,优雅。 “文博,你也跳得真不错,和你跳舞很享受。”这应该是袁青玉第一次对夏文博用上这样的一个称呼。 “你也跳的很好,带你跳舞的感觉很好。”夏文博说。 袁青玉笑笑:“那是不是因为我们的默契?” “嗯,有道理,但更多的是你对舞蹈的理解和把控更好一点。” 听了夏文博的不断称赞,袁青玉再一次笑了笑,她把自己的头靠在了夏文博的肩头,悄然的深吸一口气,闻着夏文博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年轻男孩的味道,心里有点陶醉起来了。 他们相拥着,她吊在他的脖子上,他圈在她的腰上,两个人的身体慢慢的就最大面积地接触了,舞曲继续的响着,这两人移动却少了许多,更象是一对拥吻着的情侣,在几秒钟的触觉之后,不管是袁青玉,还是夏文博,他们的身心所有感觉都开始启动了,夏文博接触着袁青玉的温暖柔软的正面,却还是一样能够感觉到袁青玉身后那背部曲线的美好。 舞曲还在飘荡,袁青玉看着夏文博,这个年轻男子其实是有一种让她着迷的特性,在他放荡不羁的背后,隐藏着一种难以探究的深度,同时,他还这样的帅气,眼中流动的那种诗人一样的落寞也吸引着袁青玉,她喜欢这种感觉,并且她今天也准备好了,决定给予夏文博一个激动人心的奖赏。 袁青玉抛出了自己的诱饵:“文博,抱紧一点,抱紧我,抱紧我。” 夏文博手上紧了紧,让袁青玉更靠近了自己,这样袁青玉就完全被拥入了夏文博的怀里,袁青玉用自己嘴里的热气刺激着夏文博。 袁青玉闭上了眼睛,她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她在沉默中体会着某种暧昧而激动的气氛。 夏文博艰难的抵御这柔情诱惑,他也没有打算去抗拒什么,她很美丽,也很性感,自己也渴望着能有这一刻。 夏文博有点颤抖,他把袁青玉带到了沙发的旁边,他站住了,而后就和袁青玉一起倒在了沙发上,袁青玉把头靠在夏文博的胸口,呢声道:“想了吗?” “想,非常想。” 说完,不等袁青玉说话,夏文博就吻住了她...... 袁青玉张大了嘴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四肢紧紧地缠住了夏文博,忘我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在第二天,西汉市教育局给各县下发了一个关于教育系统的优化改革的通知,这个通知上要求各县针对自身的情况,可以对一些重点学校加强师资力量,优先保证重点学校的教学质量和资金配额。 在这个通知里,还着重的提到了清流县的情况,建议清流县可以把师资力量相对薄弱的三中和二中合并起来,虽然这只是一个建议,但这个建议是发自市教育局,并且上面还有主管教育的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吕秋山的签字,所以它的力度不在单单是一个建议那点份量了。 这一下搅起了清流县的一阵波澜,而袁青玉副县长也给常委会适时的递交了一份关于清流县三中,二中合并的方案。 常务副县长宗梅西彻底的被打晕了头,他绝对没有想到事情的变化会如此之快,特别是那个自己从来都没有正眼关注过的袁青玉,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对自己举起了砍刀。 他没有办法抗拒这个方案的正式实施,连黄县长在常委会上也开始退让了,他绝不会为了宗梅西而让自己落入险境,他已经凭借一个老官吏敏锐的嗅觉,闻到了一股血雨腥风的滋味,所以他躲闪了,他怕常务副县长宗梅西身上的那一腔热血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第二十五章:一场杀戮 合并工作雷厉风行的展开,少有的一次政府和县委精密的配合,袁青玉作为一个普通副县长,却在这场搏杀中展示了最为强硬的立场,宗梅西已经拿她没有办法了,他的指示和权威第一次在袁青玉的面前完全失去了效果。 审计展开,纪检委插手,后来检察院也上手,一个小小的中学合并,很快的就演变成了一场杀戮,三中的校长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查出了一堆的问题,收贿受贿,贪污挪用,还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等等。 双规必不可少,在强大的,专业的审讯人员面前,这个过去一直都混的风生水起的校长很快就奔溃了,他交代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也涉及到了常务副县长宗梅西。 而宗梅西在短暂的晕头之后,很快的就准备组织抗击和躲避,他今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起了电话,他想要寻求自己的依靠:“喂,你好啊市长,我宗梅西啊,我想抽时间给市长你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 “奥,宗县长啊,恩,这样吧,最近我太忙,过几天还要到省城去开会,有什么事情你先给分管的副市长汇报一下吧?”电话中传来了低沉,但很有穿透力的一个男低音。 “我不会占用市长太多的时间的,我就是。。。。。” “恩,好了好了,我正在开会。” 宗梅西得话还没有说完,那面就已经截住了他的话头,并快速的挂断了电话,宗梅西一下感到了有点站立不稳,他伸手按住了办公桌,让自己不至于倒下,缓缓的,他有气无力的坐在了靠椅上,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不会坐太长时间了。 他突然的有点留恋起这个办公室了,好几年了,自己都是在这个地方发号施令,以后呢,会是谁来做它们的主人,宗梅西有散乱的,有点昏暗的眼光慢慢的浏览了一圈这个办公室。 一种沮丧和恐慌就蔓延开了,窗外是金色的阳光,鲜花在争芳斗艳,但宗梅西却一点都感受不到这样的灿烂,他在后悔,他在伤心,他沉浸在对失败的恐惧和后悔的痛苦之中,昨日的繁华与他擦肩而过,温暖的太阳和他挥手而别,宗梅西竭尽全力的想从失败中挣扎出来,但苦涩般的绝望又将它拉进了沉沦中。 市纪检委接手了这个事情,因为欧阳明到了一趟市委,他说案件涉及到了清流县的主要领导,所以清流县已经没有办法进行承办这个案件了,市委在听取了他对案件的汇报之后,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这个案件,派出了工作组进驻清流县。 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展开,宗梅西倒了,真正的倒了,在他倒下去的这个过程中,所有过去和他关系不错的领导都明智而决断的和他做了快速的切割,没有谁会伸出救援的双手,正如一个人去接一支正在下跌的股票,就像是用手去捧一柄正在落地的钢刀,那会很危险的。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他沉沦下去。 而对清流县来说,很多人都把这看成是一次独立的,偶然的事件,很少有人能看得透其中人为的那些迹象,而且谁愿意去认真的探究呢?宗梅西倒下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坏事,相反,清流县从此在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却暗流涌动起来。 要知道,一个宗梅西倒下了,看起来就是一个位置,其实不然,以此类推,很多的位置都可能盘活,从补进一个常务副县长,再到下面提升一个副县长,再到局长,科长,副科长,很多人都会出现一个机会,就像公交车上后面下个人,前面所有的人都要动一动一样。 所以清流县的人不在淡定了,围绕着宗梅西这次倒下,清流县却是波涌浪卷,迷雾重重,充满了诡谲、莫测的气氛。 不要看每天上班还是那个样子,但所有人的心态都有了变化,大家盘算着会是谁来接替常务副县长,哪个局长又可能提升为副县长,而自己会不会在这个盘大棋中获取一份利益? 跃跃欲试的人们走动的勤快起来,而身为清流县的主要领导们,也再一次忙绿了,书记,县长,副书记,包括县上的常委们,都活得充实了许多,每天都有众多的干部宴请和送礼,推都推不掉。 袁青玉作为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当然也一下成为了清流县一个焦点,再也没有人敢于轻看这个温文尔雅的副县长了,因为看似软弱的她,却点燃了这个足以引爆清流县的炸药包。 袁青玉在自己的办公室静静的坐着,她的对面坐着夏文博,秘书李玲刚刚泡好水离开,在两人初次试刀,就大有斩获的此刻,他们心中多了几分自信。 “袁县长,现在你应该去争取你的权益了。”夏文博放下水杯,提醒了一句。 在办公室里面,夏文博还是能很好的认清自己的身份,他绝对没有因为帮助袁青玉打败强敌而骄傲,他牢牢的铭记,自己不过是袁青玉手里的一把刀,一个工具。 袁青玉看着窗外那满院子的郁郁葱葱,也在沉思着,最近清流县风起云涌,各路大神都活跃起来,在副县长之间,也很微妙的出现了一种相互提防的局面,那些微笑不在真诚,那些寒暄多了试探,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局面,袁青玉说真的,内心还是有点担忧,在众多的副县长里面,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优势,而欧阳明副书记会不会鼎力相助,现在也不得而知,因为彼此根本都没有什么承诺和协议。 “你觉得我应该找找欧阳书记吗?” “找是一定要找的,你必须要对欧阳书记表示臣服,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投靠他?” 点点头,夏文博很凝重的说:“至少要让他这样认为,何况依靠他,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我知道,可是我担心这一点都没有效果,我们没有办法对他形成约束,他会不会过河拆桥。”袁青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因为在这个权力场中,背叛和欺骗天天都在上演。 第二十六章:真真假假 “不可否认的说,这样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但我们要预防这个情况发生,要给他施加足够的压力。”夏文博缓缓的说。 袁青玉邹了邹眉头:“你觉得除了表示臣服之外,还有什么预防的办法?” “制造假象。” “什么意思?” “你最近可以多去市里走走,我不知道市里谁为你促成了这个市教育局的文件,当然,你也不准备让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同样的,欧阳书记也不会知道,那么假如他见你最近老跑市里,他一样会考虑你身后的背景。” 袁青玉眼光一闪,但很快又黯然下来,因为她想到了吕秋山,心里一阵的伤感,但毫无疑问的说,夏文博的这个方法肯定是行之有效的,作为欧阳明副书记,他最大的短板就是上面没人,缺什么,就一定更会关注什么,他会想要利用自己的背景,为他以后登顶借力。 “那行,我这样试一试,不过你要知道,我并不想隐瞒你什么,有的事情我不想说是因为我不能说,不忍说。”袁青玉在说到后面的时候,眼中的哀伤也多了几分。 夏文博稍微的有点内疚起来,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一点,每个人都有心中的隐私和秘密,自己何必用那样的话去挤兑袁青玉呢?自己不要得寸进尺,自己和袁青玉永远都是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现在不过是露水和青草的关系,虽然紧密,虽然彼此相衬看似完美,但这都是经不得日光,终究,还是会分离。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只是有时候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探寻到你的心灵深处,我希望了解你。” 袁青玉苦笑了一下,抬手摸摸夏文博放在办公桌上哪修长而干净的手指,说:“我理解,假如有一天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谢谢你的理解,我会等到那一天的。”夏文博有点固执的说。 摇摇头,袁青玉说:“未必,当你遇上了你真正的爱情的时候,我对你来说就是一场旧梦。” 袁青玉再一次的想到了自己的吕秋山感情,两人曾经有多少山盟海誓啊,现在都已经渐行渐远。 接下来的这几天,袁青玉到市里去的次数明显的多了起来,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每一个干部的行踪都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同样的,欧阳明副书记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有点奇怪,当宗梅西被打倒之后,本来应该是袁青玉前来邀功请赏,让自己兑现承诺的时刻,但好几天了,袁青玉并没有前来,这很有点反常。 欧阳明思索良久,在自己光线昏暗的办公室来回走动了几圈之后,站在了办公桌的旁边,拿起了电话:“恩,找一下夏文博同志。我啊,我是欧阳明,好。” 办公室张主任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的听筒,他实在想不通,怎么欧阳明书记亲自打电话过来找夏文博了,这太让人匪夷所思:“小夏啊,欧阳书记电话,快过来。” 办公室其他的人也都感到了一阵的惊讶,乖乖,这夏文博现在混大了,连欧阳书记都和他直接联系了。 他们看着夏文博接通了电话:“喂,欧阳书记,你好,你好,奥,嗯,好的,那我现在过去。” 放下电话,夏文博做主了若无其事的表情,说:“又要糟,感觉今天还得吐。”他很是难受的样子,刚转身,又忙站住,对张主任说:“主任,你看我现在过去方便吗?” “方便,方便,你去吧,去吧,给我们带个好啊。” “额,好吧,那我先过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夏文博就收拾起桌上的东西了,对面的苏亚梅也对他投来了羡慕的目光,真弄不明白,这小子最近怎么撞什么狗屎运了,先是袁青玉副县长欣赏了他,这现在连欧阳明书记都特意的叫他过去喝酒,了不起啊,搞不好那天这小子就飞黄腾达了。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早点下手,不要等人家起来了再去讨好,那就赶不上趟了。 不说苏亚梅有这个想法,其他的人也都有了这样的一个打算,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连夏文博隔壁住的那个大屁股女人,都有点蠢蠢欲动的心态。 夏文博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的,老子先狐假虎威一下,吓唬吓唬你们,免得都一个个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欺负我个新人。 他美滋滋的离开了办公室,不过出去之后,夏文博的脸色也就很快的冷了起来,他推算着几天欧阳明书记叫自己过去的用意,假如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要问问袁青玉的想法了,看来欧阳明书记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卧底了。 果然,等夏文博坐在了欧阳明副书记办公室的时候,欧阳明就很平淡的问出了第一句话:“小夏啊,袁县长好像最近很忙的?” “嗯,最近她是比较忙。”就算夏文博已经猜出了欧阳明的想法,但最近也不能表现得太过聪明了,要知道,很多领导都不想让他的思路被下面的人猜出。 “我也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听说她这几天经常到市里去。” “是啊,去了几趟。” 欧阳明漫不经心的掏出了香烟来,自己拿出一只,然后给夏文博把烟盒推了过去,说:“抽一支吧,你知道她去做什么吗?” 夏文博忙站起来,先恭恭敬敬的给欧阳明点上了烟,然后自己才小心翼翼的点上了自己的烟,回道:“好像袁县长说要感谢一下相关领导的。” “这样啊,不过袁县长能力还是真不错,那个市教育局的通知来得很及时啊,呵呵,也不知道是那路神仙帮了她一个忙啊。” “欧阳书记,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了,就听她隐隐约约的提到过一次,说市委哪个领导。” 欧阳明心里一愣,市委领导,哪能是谁呢?要说起来,能这样快的就完成了袁青玉的想法,一定不是普通的领导,何况市委和教育局还不是隶属关系,能隔着层指挥动教育局,那就不是市委随随便便的一个人了,少说也应该是一个市委常委,也许不止。 第二十七章:剑和贱 欧阳明的思索很短暂,他绝不会露出自己的想法来,哈哈的一笑,说:“算了,我们不说她的事情了,这次叫你过来啊,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夏文博摸摸头,说:“我?我没什么想法?” “哎,你们现在年轻人啊,缺少了一种上进心,你看看,人家袁县长都知道进步,你也要往这个方面努力啊,什么时候袁县长回来了,我和她好好的谈谈,也可以考虑一下给你身上压点担子吗?” 夏文博吃了一惊,这个事情他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从帮着袁青玉对付宗梅西开始,他不过是看不惯宗梅西对袁青玉的打压,后来又因为莫名其妙的被袁青玉拉上了战车,这才迫不得已的帮助袁青玉摁翻了宗梅西,至于自己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夏文博是一点都不在乎了,也许能获得袁青玉的亲睐,能和她保持住那种隐秘的情欲关系,这就是夏文博最大的期望了。 而现在欧阳明的话一下就击碎了夏文博单纯的想法,让他心里翻腾起来,这些天里,因为袁青玉对自己的亲近,让办公室里面包括张主任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再也没有批评过自己,有时候看着他还有一点讨好自己的味道,这应该就是权力带来的效应。 要是自己也掌控了权力,肯定比起现在更不一样了。 夏文博就在心里美美的想着,一抬头看到了欧阳明那收缩了瞳孔的目光,夏文博倏然一惊,忙说:“我,我能成吗?” “呵呵,不要妄自菲薄啊,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我看小夏你还是不错的,要是袁县长和我一起支持你的话,我想你在清流县还是大有前途的。” 夏文博也冷静起来了,他听懂了欧阳书记话中的含义,那就是要提升自己是有一个前提的,前提便是袁青玉必须对欧阳明臣服,也许现在欧阳明担心袁青玉甩掉自己,另找高门,他觉得夏文博既然能参与到这样一个重大的行动中来,他对袁青玉的影响力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所以让夏文博鼓动和影响一下袁青玉,让她尽快投入到自己的门下。 夏文博稍微一沉吟,便说:“谢谢欧阳书记的教诲,我想啊,袁县长肯定会紧紧的跟随欧阳书记的脚步的。” “奥,你真的这样认为。”欧阳明眼中透出了一瞬间的光。 夏文博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我会努力让袁县长往这个方向发展。” 欧阳明沉默了片刻,微微的点下头,看来自己分析的不错,这个夏文博敢说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他确实能够左右袁青玉的想法,这就好,看来啊,自己不仅仅要抓住袁青玉,还要牢牢的掌控住这个年轻人啊,要让他在关键的时候,帮自己出力。 “行啊,反正我一直觉得,年轻人是要有股子闯劲的,不能晕晕谔谔的馄饨日子,到我们这个岁数的时候,你想后悔都晚喽。” 夏文博明白,自己该告辞离开了,当一个领导对你说起了官话的时候,那就是他已经不想在和你交流了。 夏文博站了起来,很谦恭的对欧阳明书记说:“那我先回去了,我会牢记书记的教诲。” “呵呵,好好,好好,对了,抽屉里有两条烟,你拿去抽吧,不过不要多抽,对身体不好啊。” “奥,谢谢,谢谢书记。”夏文博做出了一副受宠若惊,大喜过望的表情来。 “不要和我客气,去包上,包上吧。” 夏文博就过去打开了抽屉,一看,吆喝,一条硬中华,一条黄鹤楼1912,日啊,就这两条烟都比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还贵,这奶奶的今天发财了,他赶忙用报纸细细的包好,塞在了自己的胳肢窝里,汉奸一样的点着头,退出了欧阳明书记的办公室。 欧阳明书记一直用很宽厚,很亲切的眼光看着他,把灿烂的阳光都撒在了他的脸上。 当天下午,夏文博就见到了袁青玉,把今天的情况给袁青玉做了有保留的汇报,对欧阳明说准备提拔他的事情,他没敢给袁青玉说,他怕袁青玉会联想到其他的问题,怕袁青玉推测到欧阳明书记想拉拢自己,以后对自己开始防范,虽然夏文博从来都没有打算背叛袁青玉做欧阳明的卧底,但谁能保证袁青玉不生疑呢。 袁青玉在夏文博给她汇报之后,也是放松了一点心情,这几天里,她是去了几次市里,也到市委转悠了一下,但她不过是到一般的科室逛了逛,至于欧阳明想象的什么找市委常委,袁青玉倒是想找,但就怕人家市委常委们不甩她。 一个小小的副县长,还进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这次她也没有去找吕秋山,一个是她要避嫌,再一个从那天吃饭时候她们的谈话中,袁青玉也很是伤心了,她有她自己的自尊和矜持,她不能去哀求着让别人喜欢自己,所以可以说,这几天里袁青玉过的也很是无聊,到了西汉市,几乎都躲在宾馆的房间里看电视,寂寞的时候也想起夏文博来,可是她要忍住。 对男人,不能经常喂的太饱,因为他们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贱货。 第二天一早,袁青玉就到了欧阳明副书记的办公室,这次他们谈的很好,也谈的很深入,等袁青玉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只是给夏文博发来了一个点消息,上面就是两个字:“已妥。” 夏文博看着手机,心里也是有点激动起来,现在的形势对袁青玉越来越好了,只要冲进常务副县长的提名之中,后面的希望也就更值得期待了,要知道,欧阳明副书记在常委会上还是很能说的上话的,有他鼎力相助,成功的概率也就大了许多。 夏文博本来想给袁青玉回个短信,恭贺一下的,但后来想了想,却没有给袁青玉再回短信,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只能说是有了更大的希望,可是鹿死谁手现在还言之过早,那样的位置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势在必得的,战况一定也会相当的激烈,所以从现在来说,清流县上层权力机构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夏文博都会关注起来,他不能走错一步。 第二十八章:乐观 下午袁青玉要出去检查工作,又让秘书李玲打来了电话,夏文博心里好笑,这女人啊,到什么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自己都快成了她绍兴师爷了,她还不放心自己,非要让全清流县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他袁青玉的嫡系啊。 夏文博摇着头上了袁青玉的小车,李玲还是坐在前面,不过小丫头一会一会的装着说话,往后面瞄夏文博,似乎在防范夏文博发生上次车上的事情一样,而且她一瞄就是瞄到那个地方,好像夏文博那玩意是电动的,开关一开就能动起来。 夏文博懒得理她,坐在车上听着音乐,身边的袁青玉在有外人在的时候,也表现得比较冷淡,不大和夏文博说话了,几个人闷着头,很快就到了地方。 今天检查的是计划生育办,就在城内,这也是袁青玉分管的工作,不过刚一下车,夏文博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就看到计划生育办门口挂着两条标语,一个写着:一胎生,二胎扎,三胎四胎刮!刮!刮! 另一条写着:一胎环,二胎打,三胎四胎杀!杀!杀! 袁青玉见他呵呵的笑,瞪了夏文博一眼,说:“严肃点,这可是国家政策,有什么好笑的。” 夏文博赶忙闭上嘴,看了一眼李玲,指一指她的肚子,做了一个‘刮刮刮’的动作,逗得李玲也抿着嘴笑。 几人人走了进去,里面的领导还没出来,就见一个门口围了好几个人,袁青玉他们路过的时候,听里面一个人说:“领导啊,我们村计划生育的难度一直很大,两年前村子旁边修了条铁路,每天早上五点火车准时经过,汽笛一响,全村人就都醒了。这个钟点,你说起来吧,太早;你说接着睡吧,时间又太短了,大家只好都做那个事情娱乐一下了,是吧?” 里面传来了笑声,一个好像是计划生育办公室的人就说:“张村长,这个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我们计划生育办公室不是发放避孕的用品吗,你们要鼓励大家使用啊。” 这村长就说:“拉倒吧,不要说那些玩意了,就拿我来说吧,上次弄了一箱子安全套回去,我确确实实戴了,可是,带了三天,我给尿憋坏了,只好把前面那部分剪掉啦。“ 这一下房子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夏文博偷看了一眼袁青玉,见她也憋得脸通红的,想笑又不好笑的,急急忙忙的上楼了。 上楼之后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几个领导那也是热情的很,泡茶,发烟,忙活了了好一会的。 然后就是无聊的开会,汇报工作了,这一扯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而在袁青玉他们开会的同时,县委大院里也同样的开着一个清流县最高级别的会议,那就是县委常委会议,在座的只有8个人,本来常委会还有常务副县长宗梅西的,现在他倒了,就剩下八个人了,但就这8个人,却能决定着55万清流县人们的衣食住行问题,所以能坐进这里的人,当然都是清流县官场的佼佼者。 会议室的气氛很沉闷,坐在中间的县委书记段宣城抽着烟,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茶杯,他的脸孔在不断喷出的浓浓烟雾中有点模糊不清,但还是能感觉得到,这是一个官威很盛的人,方方正正的脸庞,宽阔的额头,再加上厚厚的嘴唇,很容易让人想到电视里面的哪些正面人物,但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过于圆滑,很难看透,而且他还敏捷思维,足智多谋,虽然在坐的这些人和他已经相处了好几年时间了,但他的性格依然让他们难以猜测。 而在他身边坐着的一个是欧阳明副书记,他仰着脑袋,以四十五度的仰角看着前方头顶上虚无的空间,想着自己的心思。 在段宣城的另一边,坐着清流县政府的黄县长,他和欧阳明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胖大的身躯和养的肥肥的肚子,更像是一个弥勒佛,他的脸上也从来都是挂着笑容,因为脸上的肉很多,所以眼睛总像是睁不开一样,眯成了一条小缝,一旦笑起来,几乎看不到他的眼仁了。 但胖大的身躯一点都不会影响到黄县长的思维,他有着敏捷和细致的观察力,也有着理智和清晰的推断里,黄县长执政风格老辣而刁钻,稳健中带着犀利,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中,他依然挂着笑意。 其他的几个常委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面上一丁点的表情都没有,今天的会议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重要,谁都不敢轻易的发言,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和观望,看形势的发展,等待自己派系老大的表态,在很多时候,他们也只能成为这样的一个跟随者。 好一会都没有人说话了,黄县长用手扇了扇自己眼前的烟雾,说:“哎,你们这几个烟枪啊,就我一个人受害。” 段宣城书记闻言,摁熄了自己手里的烟蒂,对坐在窗前的一个常委说:“开点窗户吧。” 那个人打开了一扇窗户,外面的热空气一下涌进了会议室,只有在这个时候欧阳明副书记才低头看了一眼大家。 段宣城也扫视了大家一眼,说:“各位,今天我想啊,大家有点分歧也是正常的,毕竟常务副县长的推荐是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市委的意思是让我们推荐两个,现在多了一个出来,我们都在考虑一下吧,暂不投票决定。老黄,你看这样处理怎么样?” 黄县长又笑了说:“可以,可以啊,书记你是班长,你怎么决定我们肯定是坚决支持的,再说因为缺少了一个宗梅西,现在的常委成了偶数了,轻易不要投票是对的。” 段宣城鼻中‘哼’了一声,你老黄话说的好听的很,实际上寸步不让的,过去的宗梅西就是让你带坏了,现在你还想拉上一个你们的人做常务副县长,哼哼,你有点乐观了。 第二十九章:老鼠很大 段宣城又看看欧阳明,说:“欧阳书记,你觉得怎么样?” 欧阳明淡淡的点点头说:“是啊,现在出现了一点小分歧,但这个也问题不大,我相信啊,在段书记的领导下,我们还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那行吧,会议就暂时结束,对于我们今天上会讨论的这三名同志啊,我希望在会的各位能暂时保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议论,散会吧。”说完之后,段宣城站起来,第一个离开了会场。 一踏进自己的办公室,段宣城的怒火就冒了出来,今天的会议开的很失败,在自己提前和欧阳明,黄县长都通过气,暗示过的前提下,他们两人竟然都提出了自己的人选,一下让会议就陷入了僵局。 本来一次会议可以定下来的工作,看来要拖延一下了,这两人真是可恶。 他气呼呼的站在空调下面,让冷风在自己的脸上吹拂了一会,这才觉得冷静了许多,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光生气是不成了,要确保自己的人坐上常务副县长的位置,那就必须要做出妥协,自己虽然贵为清流县的书记,但要直接和欧阳明,黄县长正面对攻显然也是不现实的,自己要认真的考虑一下。 段宣城又点上了一只烟,他的烟瘾是很大的,特别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手里没有烟的话,就觉得无法集中精力,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在缓缓的把烟雾从鼻子里断断续续的喷出,他很享受这个喷出烟雾的感觉。 今天会上,欧阳明提出的是袁青玉副县长的名字,这可以理解,因为这次宗梅西的倒塌就是这个袁青玉一力促成,要说起来,袁青玉和欧阳明倒是没有太深的渊源,欧阳明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显示他欧阳明心胸开阔,赏罚分明,这一直都是欧阳明的做派,不足为奇。 而黄县长提出的人选却又是他自己的嫡系,这个蒋亦禅副县长要说起来也真的资格不差,自己的提出的副县长王自安和他比显然就有点差距了,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段宣城书记靠在了自己的雕花大靠背椅上,眯着眼想了一会,他想起了田忌赛马的故事,不错,自己推荐的副县长王自安比不上黄县长推荐的副县长蒋亦禅,但欧阳明推荐的袁青玉资历更浅,这三个人里面也就数她落选的概率最大了,既然是如此,自己也应该学学田忌赛马的故事,那好吧,就这样定了。 段宣城一下就坐直了身体,拿起了电话。 “欧阳书记,过来坐坐吧。”段宣城淡淡的说。 “奥,好的,我这就过来。”欧阳明说的很随意,但实际上两个人都知道下面会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会,欧阳明就敲响了段宣城的办公室,两个县委的大佬也就坐在了一起。 他们没有做太多的寒暄,在各自点上了一只烟以后,段宣城就很快的把话题转到了常务副县长的推荐名单上:“欧阳啊,今天的会议开得很不好。”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状况。”欧阳明不紧不慢的说。 段宣城看了他一看,说:“谁都没有想到,但情况也并不是很糟,我们还能控制住局面。” 欧阳明微微一点头,说:“宣城同志,本来我不会提袁青玉的,但你也知道,在那个形势下,我不提,情况会更复杂。” “是啊,是啊,这我理解,相比而言,黄县长的人选更具有竞争力。”话是如此说,但段宣城绝对不会领情的,你欧阳明能为我着想?鬼话! 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作为欧阳明来说,他必须要提出袁青玉的名字,至于以后袁青玉能不能顺利的接掌常务副县长那个位置,欧阳明是不太关注,接掌了对自己很有好处,自己可以在政府多一个帮手,在常委会多一个强援,但袁青玉接掌不了那个位置,对自己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损害,毕竟到现在为止,自己对袁青玉还是没有彻底的放下心来。 但自己的人情却一定要做到,让袁青玉看看,自己是在为她努力过,后面的事情那就爱莫能助了,全凭他们自己的运作。 “宣城同志,你有什么好一点的想法吗?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决策。”欧阳明把这个话题再一次的交给了段宣城。 “欧阳书记,我个人觉得,不管是王自安,还是袁青玉,都应该比黄县长推荐的蒋亦禅好相处一点,蒋那个人啊,反正我是看不上的。”段宣城似乎在就事论事的说。 欧阳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理解:“是啊,我和你是同样的看法。” “那就好啊,既然我们两人统一了思想,事情就简单了许多。” 欧阳明不用再多问什么了,像他这样熟悉着官场所有语言和规则的人,只是稍微的提醒一下,他就能领会到对方的所有意图。这一点不得不说是中国文化深奥之处,同样的话,在不同环境,不同时间,说出来的含义是大不相同,当然,这对一些圈子外面的人是很难理解的。 说到中国文化的深邃,我就想到了一个事情,过去我们班上有在中国留学几年的外籍学生,一次参加了一个听力考试,题上说:老五上完厕所兴奋地跑回宿舍,见到老四就大喊了句:“老四,我刚看到老三老二老大了。” 问:“老五和谁一起上的厕所?” 这个留学生觉得应该是和老二,老大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但得了个零分,老师告诉他,实际上老五说的意思是他看到了老三身下的那个老二很大。 留学生哭了。。。。。 当然了,欧阳明副书记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们两人就达成了一个默契,那就是联手封杀掉黄县长推荐的那个人选。 到了下午的时候,关于县委常委会上的分歧也就传遍了清流县所有的地方......。 第三十章:奇怪的女人情绪 在中国,所有的秘密其实都不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秘密,所以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袁青玉无疑的最为担忧的,从整个清流县权力格局的分布来看,欧阳明比起段宣城和黄县长来说,还是相对要弱一点,坐在第三把交椅上的人,又怎么能和第一,第二把交椅上的人抗衡呢? 那么也许下次的会议就会使自己淘汰出局了。 最近连续的几个偶发事件,对袁青玉来说想当重要,关乎着她的前途和未来,但对另外的一些政府人员来说,这些事情并没有打破他们固有的运行轨迹,当县政府这个55万人口的权力中心开始了每一天的启动之后,生活在这里的绝大多数权力边缘人,又变得枯燥,乏味和平淡了。 他们老生常态的混着每月的几千元,没有一点工作的激情,也没有一点责任心,他们只能经常的用各种谣言和道听途说来填充自己无聊的生活。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那些手里掌控着权力的人们一点都不会寂寞,他们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他们要给别人设计一个个精妙的圈套,还要警惕身后射来的一支支锐利的毒箭,在这个权力场中,他们格外的小心,每天都如履薄冰的行走在权力征途上,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而对副县长袁青玉来说,现在更是要小心谨慎。 袁青玉打电话叫来了夏文博,夏文博本来是准备偷跑的,上午陪着袁青玉去开了一早上的会,下午又到审计局要了几分报表,回来做了一个统计,这会没事了,就想约上二虎子和韩小军一起到心语茶楼喝茶去。 还没打通电话,这李玲的电话就来了,夏文博只能叹口气,到了楼上的袁青玉办公室。 袁青玉下午换了一身亮丽的套裙,人就显得飘逸起来,比起上午在计生办那套衣服来说,这一套漂亮了许多,一头秀发盘在脑后,美好的胸膛高高耸起,撑出饱满的圆弧,呼之欲出,腰部系了一条白色的宽边腰带,更显得腰肢的纤细苗条,和身材的玲珑浮透,让人的眼光都舍不得离开。 “乱看什么啊,没见过美女是吧?”袁青玉一看到夏文博那鼠标一样在自己身上滴溜溜乱晃的眼光,就嗔怪的说。 “额,见过是见过,但所有的美女都没有你好看啊。”夏文博奉承了一句,这说好听的话又不伤神对吧,让别人高兴高兴,自己也愉快。 “贫嘴啊,又不是没看过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袁青玉脸上一红,想到了那个夜晚夏文博掰开自己的腿,贼笑着欣赏自己的情景。 “但就是百看不厌。” 袁青玉不敢再这样继续的调侃下去了,这个地方是自己最后的一道屏障,在这里,夏文博必须要对自己怀着一种敬意和惧怕才行。 袁青玉慢慢的板起了面孔,说:“好了,不瞎扯了,说说你对今天常委会的看法。” 夏文博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看法。一切正常。” “嗯,你这样认为?怎么见你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这倒真让袁青玉有点大惑不解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名单上将来肯定有你,不用担心。” “你从何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 “因为黄县长提出的蒋副县长条件太好了。”夏文博自嘲的笑了笑。 袁青玉一下也就恍然大悟了,她跟上了夏文博的思路,知道问题的症结在什么地方,但她还是一点都无法轻松,就算这个问题解决了,但比起段宣城书记提出的那个副县长王自安来,自己还是没有一点的优势,并且据说啊,这个王自安副县长在市里还有点门路的,而自己呢,不过是虚张声势,吕秋山的话也说的够清楚了,绝对不会再为自己出力,所以自己的胜算是很微渺的。 对这一点夏文博也是不能保证什么,在这个布满荆棘、充满虚伪、尔虞我诈的仕途上,任何事情都会变的复杂起来,没有绝对的事情,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袁县长,你也不用太担心,等过了这一关再说吧,至少你已经有了百分之50的机会。”夏文博就宽慰了一句,他理解袁青玉到了目前这个状态下,肯定会变得忧心忡忡,假如她一点机会都没有,或许她可以淡然,但现在不行了。 “那好吧,谢谢你啊,文博,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那以后我们就天天在一起吧?”夏文博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袁青玉的脸色暗淡了下来,苦笑一下,要是自己没有过去,要是自己比夏文博小上几岁,也许自己肯定也会这样想的,可惜啊,一个人的历史和岁数却无法改变,自己和夏文博哪里还能有什么未来呢? “好了,不要贫了,晚上我还有个应酬,是妇联请客,你去吗?” 夏文博摇着脑掉,像拨浪鼓一样的说:“不去,不去,那些个老娘们嘴利的很,我去就成了他们她们打击的对象了。” 袁青玉也笑了笑,但心里又涌上了一阵悲哀,夏文博刚才无意间说的‘老娘们’这句话,让袁青玉多心了,她觉得自己比夏文博大了几岁,应该也算是老娘们了。 她有些黯然的挥挥手,打发夏文博离开了。 夏文博有点莫名其妙的,刚才袁青玉还风和日丽的,怎么一下子又变得神情漠然了,这女人的心啊,真像海底的针,摸不到,看不清。 夏文博摇着头,费解的想着袁青玉情绪的变化,就出了办公室,刚走几步,看到了美女秘书李玲正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低着头,写着什么.。 夏文博嘿嘿的贼笑一下,就轻轻走了过去,到了李玲的身后,探头往前面一看,从肩头穿过了目光,就看到李玲伏在办公桌上略微拱起的衣领中那黑色的小碗碗了,碗碗的中间就是一道雪白深深的乳沟,看着就让人心动。 第三十一章:喊什么 夏文博探出手去,一下拍在了李玲光滑的肩头上,李玲正在写着东西,哪里想到猛地冒出来了一支咸猪手啊,就大叫了一声:“啊!”。 这叫声那个大啊,夏文博眼前一黑,我日啊,这全楼都能听到,他慌忙收回了手。 李玲的脸色都吓得惨白的,呆呆的看着夏文博,一下站起来,用拳头在夏文博的身上擂了几下。 这还不算,很快的夏文博就听到了脚步身,先是袁青玉走了进来,接着是其他几个副县长的秘书都过来了,大家都在问:“怎么了,怎么了。” 夏文博那个尴尬啊,赶忙说:“刚刚一支老鼠从这里跑过去了。” 袁青玉疑惑的看了看夏文博,在看了看李玲。 李玲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状况,她只好点点头,说:“好大,好大的一个。” 袁青玉和其他几个秘书,都一起摇摇头,这丫头,少见多怪,吓人呢,大家也都散了。 夏文博见大家都离开了,才擦了一把虚汗,说:“你这丫头,想害死我啊。” 李玲厥着嘴,说:“你跟鬼一样进来,也不打个招呼,就乱拍人家,我刚才没告发你都是客气的。” “日啊,你忘记了你还欠我亲一次的。” “屁啊,上次让你亲,你自己不亲的,怪谁?”李玲现在也恢复了过来,针锋相对的说。 “上次在这个地方我紧张啊,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夏文博锲而不舍的说。 李玲很不屑的看了一眼夏文博说:“且,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想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亲都可以啊,懒得理你。” 夏文博有点傻傻的看着这丫头,现在人家不怕自己的,他只好装着很委屈的样子,叹着气,摇着头离开了。 身后李玲看着他的背影嘻嘻的笑着,臭小子,想泡我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想泡本姑娘的人排着队呢。 夏文博摇摇晃晃的就到了楼下,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他也不和二虎子等人联系,就在政府伙食上随便的弄了一点吃的,然后回到办公室打起了游戏,最近有一款网络游戏很是不错的,夏文博抽空的时候就练上两把,也很过瘾的。 玩着玩着天也就黑了,夏文博整玩在兴头上,懒得起来开灯,但就听到了身后的门响了,夏文博转头一看,却见张主任贼头贼脑的走了进来,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夏文博,张主任就愣住了:“你,小夏你怎么也在这里,没出去玩啊。” 夏文博忙停住了游戏,说:“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天也热,我就在办公室坐坐。” “奥,奥,这样啊,我是回来拿个文件,晚上在家里修改一下,那你玩你的,我走了。” 说完,张主任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要离开,夏文博一看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拿文件吗:“哎,张主任,文件?” “啊,你看看我这记性,嗯嗯,拿文件。”张主任到了自己得办公桌旁边,翻腾了几下,拿着一个文件走了。 夏文博怎么就觉得今天张主任神色慌张的样子,不过也没多想,就关上门,继续玩起了游戏。 再玩的有十多分钟的时间,门上又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夏文博那个郁闷啊,这还让不让人玩了,刚才张主任进来,停了一下游戏招呼他,让人家一个怪兽过来,直接在自己的头上砍了几刀,100多滴血都没有了,这不知道谁又进来啊。 他只好又停住了游戏,坐在那里转头看着,门一开,还没看清人,就觉得一阵的香风扑面而来,得,不用看,夏文博就知道是苏亚梅进来了,果然,苏亚梅风韵光鲜的走了进来,她随手就打开了门边的开关:“咦,小夏啊,你怎么在办公室,没出去玩啊。” 夏文博就看到这苏亚梅今天收拾的格外诱人,月白色小翻领长袖小上衣,淡棕色齐膝直筒裙,裙子下面两条光洁细腻的大腿,上面的血管都能清晰可见,腰间一条极宽的深赭色腰带,米色的五公分小皮鞋,俨然就是一个成熟,优雅的女人。 夏文博突然的一下就明白了,看来今天自己是坏了人家张主任和苏亚梅的好事了,人家两人是来办公室约会的,自己却傻不拉几的在这里玩游戏,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就不能出去开个房间啊?不过一两百元的房钱,至于在这弄吗? 但再一想,土生土长的张主任在清流县城住了已经几十年,几乎所有清流县城的人都能认识他,就这样尿大的一个县城,说真的,他真还不能随便上外面的开房,说不定那些服务员啊,领班什么的,就是他表婶的侄子的弟弟的女朋友什么的。 夏文博刚要给苏亚梅说话,苏亚梅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上了电话:“张。。。。。奥,张校长啊,奥,奥,你今天有事情啊,行,行,那就改天吧,好的,拜拜了。” 夏文博心里暗笑,张校长?你苏亚梅真会编,张主任就张主任呗,还当我是傻瓜啊。 就看到苏亚梅的脸有点难看,嘴里嘀咕了一声什么,像是在诅咒。 夏文博很无辜的问了一句:“怎么,孩子学校的校长找你开家长会啊。” 苏亚梅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说:“可不是吗?说孩子成绩下滑了,本来约的今天见面。我是来办公室取点东西,不过校长说现在家里有事情,来不了。” “奥,这样啊,哎,怎么能失误别人,看来知识分子有时候也靠不住啊。”心中暗笑着,夏文博又准备继续的玩游戏了,反正也把对方的事情搅黄了,黄了就黄了吧,这是对他们两人负责。 苏亚梅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发了一会呆,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踢了夏文博一脚,嘴里说:“没良心的,你就不能和姐姐聊聊啊,就知道玩游戏。” 夏文博‘哎呦’一声,龇牙咧嘴的弯下腰,用手摸着自己的干腿说:“大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疼死了我了。” 这倒不是夏文博作假,因为夏天本来穿的是单裤,这苏亚梅一脚刚好踢在小腿上,他借着灯光一看,上面真红了一片......。 第三十二章:太好也不成 苏亚梅也是因为张主任没来,让自己白跑一趟心里不舒服,没想到还真的把夏文博给踢伤了,心里也是老大的不忍,就站起来,走过来说:“真踢疼了,来,姐姐看下。” 说着就蹲了下来,一看夏文博腿上一小块皮都踢翻了,她有点内疚的用手揉起来,嘴里不断的倒着谦说:“对不起啊,我就是随便的一踢,哪想还真的踢伤你了。” 她这里一揉,夏文博忙说:“没事,没事,我没那么娇气的。”说话中眼光一闪,却看到了苏亚梅那衣领中雪白,细腻,饱满的一片,这苏亚梅的胸在整个政府都是屈指可数的,不仅大,而且还很挺,加上细细的腰身,更让胸前的山峰绮丽险峻,多少人看了都流口水的。 夏文博也有点看的呆住了,这个角度看上去,那更是一览无余,这看着看着,在加上苏亚梅芊芊雨指在腿上按摩着,夏文博有了反应,裤子在苏亚梅的眼前慢慢的变化了。 苏亚梅本来心情还是有点郁闷的,现在一看到夏文博这个情景,就大乐起来,这臭小子来精神了,苏亚梅是饱经男女之事的成熟女人了,对这挑斗,引诱的技巧掌控自如,她一个手揉着夏文博的腿,另一只手就自然而然的按到了夏文博的要害处,刚一搭上手,但觉得阳刚无敌,比起张主任那腌黄瓜一样的破玩意,肯定有天壤之别。 这一下她也就不在揉腿,抬眼风情万种的看看夏文博,说:“小子,是不是有点想了。” 夏文博脸上有点讪讪的,说:“额,不是,不是,我回家了。”说完就想站起来离开,对苏亚梅这个女人,夏文博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玩笑可以开,但绝不能来真的,这女人绯闻不断,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但他哪里走的了啊,苏亚梅一把就掐住了他那要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怎么,嫌大姐老了,配不上你,你小子,今天大姐的心情好,给你吃点豆腐,过了今天,想吃都没有机会呢。” 说着话,另一支手一动,‘丝’的一声,拉开了夏文博的拉链,一拨拉,夏文博那个一下跳了出来,差点就打到了苏亚梅的脸上,这苏亚梅也是一惊,额的个神啊,自己见过好几杆枪了,但和这一比,那都是红缨枪,这才是丈八蛇矛。 夏文博也真的傻了,老天,这真要命,他赶忙站起来,连连后退,没等收拾好裤子,拉开门就跑了,不是他不想,只是这女人真的不敢招惹,太狂野,让人难以把握。 这个晚上是夏文博睡的很不踏实,一直想着苏亚梅那波涛汹涌的地方,他甚至想,就算今天自己和苏亚梅做了,也没什么吧,但很快他又不断的摇头。 好长时间里,他都在这样的矛盾中徘徊着,而旁边那个邻居今天也异常的安静,没有叫声,没有唱歌,这就让夏文博好好的睡到了天亮时候才算醒,看看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夏文博赶忙起床,稍作洗漱,匆匆忙忙的到了办公室,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而就在这天的晚上,县委的第二个常委会也在县委的小会议召开,这里面还是上次坐那那八个人,但情况却大为改观,因为今天段宣城书记和欧阳明副书记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了黄县长的防线,让他不得不放弃他提议的那个候选人推荐。 这个变化对黄县长来说太过突然,清流县的格局一直以来都是三足鼎立之势,过去因为黄县长有宗梅西的遥相呼应,所以在气势上实际是可以和段宣城一争高下的,有时候,他的实力甚至还不输于段宣城。 但宗梅西的崩塌,让黄县长受到了一点点的损失,最明显的就是在常委会上自己少了宗梅西一票的支持,但其他的实力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因为就算是宗梅西的人,在宗梅西倒下之后,也只能选择归顺黄县长。 按他的想法,自己和段宣城提出的人都是应该可以获得通过的,因为欧阳明本身的排名也在自己和段宣城两人的身后,而且在实力上,他和自己相比,也欠缺一些。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问题上,段宣城和欧阳明却组成了临时的政治联盟,这一下黄县长就抵挡不住了,他很是奇怪,段宣城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欧阳明,就算是要组成临时的联盟,段宣城也应该是选择自己才对,为什么会是他们组成联盟。 不过在黄县长看到欧阳明那带着嘲讽的笑容看过来的时候,黄县长也就彻底的明白了,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一点,自己认为这次是稳操胜券,但显然,自己低估了欧阳明的智商,也低估了段宣城对这个常务副县长位置的重视,自己的人选条件太好了,一旦提名通过,是很有可能真的获取常务副县长位置,于是,这两人联手先封杀了自己的候选人,这就是今天为什么失利的真正原因。 黄县长输的无可奈何,他打着哈哈站了起来,说:“那好吧,好吧,既然宣城同志和欧阳同志都认为王自安和袁青玉适合,我当然也不能固执己见了,不过我还是会保留自己的建议。” 段宣城也笑笑,说:“当然,作为我们清流县这个一贯都是民主的常委班子,我们会尊重每个人的意见,黄县长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但从组织原则上来说,还是一个少数服从多数,我现在宣布王自安和袁青玉同志作为我们这次候选人提名推荐,大家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其他的几个常委也都点点头,有了段宣城和欧阳明的联盟,清流县谁都无法阻挡他们的决心,黄县长也呵呵的笑着点了点头,他不得不认输,现在这个常委会上,他已经变得势单力薄了......。 第三十三章:前路渺茫 而就在第二天,这个常委会的决议便像一块石子落入了水中,激起了清流县一片的涟漪,也就在这一天,王自安和袁青玉的名字在全县以每小时100公里的时速传开了,大家在猜测,在盘算,也在议论着。 但最后所有的结论那就是一个,袁青玉这次不过是一个陪衬的,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王自安上位,这也绝不是大家的臆断,因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王自安确实都具有超越袁青玉太多的优势,这一切也都是显而易见的。 王自安自己却不这样想,作为这次角逐的最关键的人选,他心里还是充满了紧张,这里是官场,这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让人不可想象的奇迹,资历算什么,能力算什么,哪些不过都是在上级需要使用它们时候的一个借口而已。 要说起来蒋亦禅副县长比自己的资历和能力更强吧?但结果呢?却在第一轮都被淘汰了,这里根本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那个袁青玉呢?六七个副县长中,就她的资历最浅,但这又怎么样,人家还是出现在了提名的名单中,所以绝不可以大意。 他在思考良久之后,带上了一部车,到市委去了,他可不是像袁青玉上次去的那样做做样子,他是有的放矢,他要找找市委组织部的部长杨怀士,这个杨部长,要说起来和王自安副县长还是颇有渊源的,当年王自安的父亲在大学教书,而这个杨怀士部长刚好就是他的学生,这些年两家也是相处不错,经常来往的,去年杨怀士部长从副部长升任部长之后,曾经暗示过王自安,让他好好工作,那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会找机会提携他的。 现在的机会就出现在了面前,王自安顺利的进入了常务副县长的提名,而且和他竞争的还是一个毫无优势的袁青玉,想来杨怀士部长一定能够顺水推舟,助一把力气。 想到这些,王自安的信心又恢复了许多,他是微笑着踏进了市委组织部的大门......。 出来后的王自安更是心花怒放,因为就在刚才,他已经得到了杨部长的准确答复,杨部长说,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会促成这件事情,而且杨部长还说,对于清流县的常务副县长一职,自己和市委书记也已经沟通过,就从清流县提升。 对王自安这个名字,杨部长也已经给市委郭书记提过一次,郭书记好像对王自安也有点印象,几乎是默许了这个安排。 在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答复之后,你想下王自安能不愉悦吗? 而也就是这两天里,很多精明的官员也已经看出了这个趋势,对王自安和市委组织部长的关系大家也是早有耳闻的,所以王自安的宴请也就多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想在他的任命还没有下达之前就赶快的套上这个层关系。 王自安自己呢?在滚滚而来的谄媚声中,他的口气和气势也逐渐的显露出来,俨然有了一个常务副县长的架势。 这样的传闻也很快的反馈到了袁青玉和夏文博的耳中,形势对他们显然不利了,夏文博从政府小车班的司机哪里也听到了王自安到市委去的消息,所以今天他没有等袁青玉的召唤,就主动的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 袁青玉也开始担忧整个事情了,表面来看,自己是占据了百分之50的概率,但实际上,就是差一点点,那百分之50也可以瞬间的转换成为零蛋,但种种的传闻越来越对自己不利了,王自安也变得太过强大起来。 袁青玉有点落寞的看着夏文博,说:“怎么跑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一定很担心吧?”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现在想想,我们前面的功课好像变得没有了一点实际意义,反而会因此得罪黄县长,蒋副县长了。” 夏文博也必须承认这点,在袁青玉和王自安的这场博弈中,袁青玉是没有太多的优势可言,而一但这次袁青玉失利之后,肯定她会成为黄县长,王自安,乃至于蒋亦禅等几个县长打击的对象,到那个时候,自己还能保护的了袁青玉吗? 夏文博也黯然的摇摇头。 他和袁青玉都沉默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在他们两人的心中蔓延开了。 好一会之后,袁青玉才幽幽的说:“你听到那些传言了吗?” “我听到了,而且还听说他已经从市委获得了一种承诺。” “嗯,我也了解过,他和杨部长的关系是真实的。” 夏文博点点头,眼中的冷峻也慢慢的升起,他一字一顿的说:“即使是如此,牌局还没有结束,我们依然要拼力一战。” 袁青玉懵然的发现,夏文博的脸上起了很大的变化,他不再是刚才的黯然和失落,夏文博变得冷然,坚毅,还有一种霸气,这是一种拔地倚天,回山倒海,潮鸣电掣般的磅礴气势,这和自己所认识的夏文博完全都不相符。 袁青玉实在闹不明白,为什么夏文博总会在无意间露出这样的一种气概来,要知道,这样的气场只能是从一个人的骨子里爆发出来的。 袁青玉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夏文博,也才毅然的点点头,说:“那就拼一把。” 他们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坚定的神情。 但不管怎么说,在没有得到最新消息的时候,其他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下午他们又到附近的一个镇上去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袁青玉就带着夏文博和李玲两人,到了街上的一个饭店,还不错,里面刚好腾出了一个包间,三人就坐了进去。 因为这也就是普通的一个酒店,所以包间里装修只能说还过得去,马马虎虎吧,简简单单的一张桌子,墙角一个小柜,也没有服务员专门的服务,不过菜做的到还不错。 第三十四章:英雄救美 袁青玉和李玲都吃的比较清淡,但夏文博是要大鱼大肉吃的,这两个女人看着他一口口的吞噬着那些荤菜,都是直连连的摇头,夏文博才不管他们的表情呢,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嗨,夏文博,你就不能吃点素菜啊。”李玲对着夏文博说。 “我就喜欢吃肉,什么肉都想好吃。” 这夏文博的话一说出来,袁青玉和李玲的脸都是一红,她们一定是想到了别处了。 袁青玉刚要说话,就听到包间的外面一阵声响,一个男子凶狠的声音压过了其他一些声音:“马勒戈壁,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刘哥让你进来陪着喝酒,那是看得起你,换做别人,想来陪都不要,快给老子进滚去。” 袁青玉皱了下眉头,对夏文博和李玲说:“这谁啊,怎么这样粗鲁。” 李玲很不屑的说:“能是谁,混混呗。” 三人也不再关注,准备继续的吃饭,有听到了一个女孩惊惶失错的声音在哀求着:“各位大哥,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喝了,再喝就倒了。” 这话一说完,外面传来一阵拉扯的声音,夏文博他们就能清晰的听到是衣服被撕烂的响声了,看来外面动上了手脚,夏文博也脸一变,光天化日之下,这也太过分了一点,正想着,突然包间的门被人撞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妙龄女子,跑了进来,一看包间里面有人,她下意识地拢了一下被撕烂的裙子,求救似的说道:“各位大哥,大姐,帮帮我吧。” 虽然她心中显得有点狼狈不堪的,但那绝美的面容却在任何时候都难以掩饰。 话音未落,后面跟着几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男子,其中一个气急败坏的嚷道:“你个小标子,竟然敢推我,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非让你感受一下老子的厉害。” 那几个男人跟着冲进屋来,扫视了夏文博他们一眼,但见这几人中,除了李玲满面惊恐,其他一男一女脸上都挂着隐隐约约的怒气,从袁青玉和夏文博三人的衣着上看,也都很有点派头,所以这几人也就不敢过于的造次,其中一个就威胁地对夏文博说道:“朋友,莫管闲事,好好的吃你们的饭。” 接着又对刚才那个女孩说道:“他妈妈的,今天你如果不把刘哥陪好,老子把你就地办了。” 那个女子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秀丽的双眼里全是绝望,那无助的样子,我见犹怜。 夏文博看到在两个男子虎视眈眈注视下,那个女孩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门口迈去,那神情,就像是走向地狱一般,夏文博没想到今天竟然就碰上这样的事,更没想到这几个人,这样大胆,这事自己没有碰上,也就罢了,自己既然碰上,说什么也得管一管,看那个女孩的情形,应该还是大学生之类的。 这时候,袁青玉也满脸怒气,准备呵斥这几个人了,她话没有出口,夏文博却淡淡的说:“你们影响了我们喝酒吃饭,连一声对不起都不说,就想离开吗?” 那几个跟在女孩后面的男子闻声愤然转头,死死地盯着夏文博他们,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的算哪根葱?是不是想要找事?” 说话中,其中的两人就径直向夏文博的身边走来。 袁青玉一看对方要动手了,就站起来说:“你们想干什么?” 对方一人阴笑一下说:“干你。” 另外的两个男子却不停留,他们抓住了女孩的胳膊,就往外拉,夏文博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放开那个女孩,否则我可是不客气了。”夏文博的声音寒冷如冰,让这几个人也都是一震。 连袁青玉和李玲都觉察出了夏文博脸上隐隐显出的寒意。 对方稍微的愣了愣,其中那个领头的就干笑了两声,说:“有骨气啊,今天是不是想来一出英雄救美啊,小子,要知道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夏文博正想反唇相讥一句,没想到这家伙够阴险的,话音未落,就从身上摸出了一根铁管来,毫无征兆地朝着夏文博挥来,而后面的那几个男子也找寻着角度,准备加入战团。 夏文博真没想到,怎么现在的混混一点规矩和道义都不讲了,明明他们的人多,他们也还要用这样无耻的偷袭手段,看来世风日下啊。 说是迟,那时快,夏文博看到那个对方的手一动,夏文博也是一动,把袁青玉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用手一带,把李玲也拽在身自己的后面,一脚飞起,踢翻了最前面的这个人,这些人在清流县也算是强悍之辈,起初看到夏文博并不是十分强壮,而且还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所以对夏文博并不怎么在意,哪想夏文博竟然是搏击高手,一个回合,自己这面就有一人倒地不起了。 另外的一个稍微反应慢了一点,也被夏文博腾出手里,一拳击到了脸上,人就轰然一身,靠在了包间的门上,慢慢的出溜到地上了,捂着脸鬼哭狼嚎的喊疼。 其他几个这下都是心生怯意,面露骇色,站住不敢乱动了,其中一个气急败坏的说:“你猛啊,小子,连刘哥的人也敢打,你等着。” 说完,两人拉起了自己的同伴,搀扶着慌里慌张的离开了包间,至于那个女孩,他们自然不敢再强行的带走。 包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袁青玉和李玲,还有那个女孩,都是呆呆的看着夏文博,哇晒,夏文博也猛了,几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就这样转眼之间便被夏文博放翻了两个,李玲好一会才说:“耶,夏文博,你好帅啊。” 夏文博看看她,说:“大秘书,这打架和帅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好吧。” 李玲也不计较夏文博的驳斥,刚才夏文博拉着自己到身后去,用身体保护自己的举动,让李玲心中很是感激......。 第三十五章:危急时刻 当然,袁青玉也同样的在内心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臭小子,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让人感动的。 他们这里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听到外面走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夏文博心中一悸,日啊,没想到对方在这个饭店里还有如此多的人手,从脚步声来判断,至少在十多名之上,要是换个地点,夏文博也未必就怕他们,打不过至少可以跑啊。 但这里是包间啊,对方一下都涌了进来,地方太小,根本没有腾挪躲闪的余地,而且这房间还有三个女人在,自己肯定要保护吧,这样一来,自己哪里还能抵挡的住? 这样想着,夏文博的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 很快的,在包间的门一下就被很多人围住了,他们的手上也都有棍棒,砍刀之类的凶器,吓得李玲脸色就泛白了,就见其中的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大哥,这个人脸色阴沉着,听着旁边的一个刚才就在现场的弟兄说:“刘哥,就这小子,人都是他打伤的。” 这个叫刘哥的人抬手制止了一下,看着夏文博说:“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说怎么办吧,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们进去帮你动手?” 夏文博心里的确是有点紧张的,主要怕伤到了袁青玉几人,他刚要回话,却听得包间外面传来了几声闷响,接着围在门口的这堆人一下闪开了,但闪开的只是极少的几个人,还有几个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下。 这个变化不仅夏文博吃惊,连那个叫刘哥的人也惊讶不已,他还没有转过头去看看后面的情况,就觉得自己本来都够胖大的身躯被一只手从后颈上抓住,提了起来,一个冷涩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刘老三,如果你不准备道歉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从这二楼的窗户上丢下去。” 声音很冷,冷的在这大夏天里,也让人有如坠冰窟的感觉。 但夏文博却听出了这个声音,这略带着寂寞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子落寞的孤独。 “你怎么在这里?”夏文博很奇怪的问。 “刚好在这喝酒,就遇上你们了。”声音还是淡淡的。 “你一个人?” “外面还有几个我茶楼的伙计,不过就这号人,我一个人也能成的。”对方露出了脸,这是一张无精打采,而又疏离沧桑的脸,谈不上英俊,不过却不难看,眉锋异常锐利,眼眸异常深邃,嘴唇透着一种坚毅和自信,整个脸看上去英气夺人,特别是在不经意间他眼中闪过的那道光,会让人怦然心动的。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也就是夏文博经常去的心语茶楼的老板杜军毅。 最让人惊讶的是,在他和夏文博对话的这个过程中,他手里提着的是一个看上去比他还要强壮的刘哥,他一点都没有气喘,或者疲惫的样子,这真的有点匪夷所思。 那个刘哥有点受不了了,嘴里沙哑着说:“大哥,大哥,误会啊,请问你是混那一片的。” 杜军毅依旧冷冷的说:“我哪都不混,就在城郊的心语茶楼,要是你不服气的话,随时可以去那个地方找我,不过稍微去晚一点,因为我经常会睡懒觉。” 这个刘哥眼中闪动了几下贼光,口里却说:“大哥,大哥你把我放下来,不打不相识,改天我登门拜访,给你赔礼道歉。” “给我赔的什么理,你又没有惹我,给这个兄弟赔礼道歉吗?他原谅你了,你就没事了。” 这刘哥现在人在对方的手里,他也是混了多年的社会,从对方的手段上也能看的出来,这完全就不是一般的混混,只有真正练过功夫的人,才能达到他这个水准,自己还是不要吃眼前亏。 他就忙不迭的给夏文博道歉起来。 夏文博也是懒得让他在这里大煞风景的,要说起来,现在夏文博的肚子还没有吃饱呢,他就简单的问了问情况,原来这个让他们强迫着拉去喝酒的女孩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就是暑假里在这里打个短工,挣点工资,可是被他们这伙人瞄上了,看人家漂亮,就心生了歹意,非要人家陪酒,其实也就是想灌醉了人家女孩,好亵渎玩玩一下对方。 夏文博就警告了几句,让杜军毅老板把刘哥放了。 这十多个人都灰溜溜的从饭店跑掉了。 夏文博对站在门口的杜军毅说:“杜老板,一起进来坐坐?” 杜军毅摇摇头,懒散的看了看房间里的几个人,面无表情的说:“算了,我那面还有几个朋友等着的,改天夏兄弟到茶楼我们好好坐坐,今天就免了。” 说完,也不等夏文博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袁青玉本来已经是准备给公安局打电话的,后来见局面得到了控制,也就没有再打电话,她很好奇的问夏文博:“这就是我们上次去的心语茶楼的老板?” “是啊,上次你没见到他,他总是飘忽不定,我也经常见不到他的。” 袁青玉点头说:“奥,这样啊,看来他对你还是很仗义的。” “还成,我这个人,人品好,所以人缘也好。” 袁青玉瘪瘪嘴:“说你胖,你就喘。” 那个被他们救下的女孩也是千恩万谢的,不过夏文博还是告诉她,以后重新找个事情做,这个地方比较乱的。 女孩道着谢离开了,到现在为止,夏文博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但这个女孩在走的时候却深深的看了几眼,夏文博这个名字她也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夏文博却深思了好一会,这个杜军毅今天所流露出来的实力让他迷惑和诧异,他所展示出来的是一种古书上写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气概。 要说起来,他和杜军毅也是相识了一年多的时间了,一直都还不知道他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以夏文博的了解,像他这样有能力的人,本来是不该在这个小小的清流县出现。 更何况他竟然还住了这么长的时间......。 第三十六章:美好的记忆 但想不通也只能先这样,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每个人都有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夏文博决定还是继续好好的吃饭。 袁青玉和李玲两人因为受到了一点惊吓,都是胃口大减,根本吃不下饭了,一起看着夏文博吃,夏文博吃了几口,一个人也不好意思继续吃饭了,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饭店。 今天到饭店来是李玲开的车,这丫头车开的很不错,袁青玉也会开,只是她们很少动车,除非是办私事的时候,上车之后,李秘书准备把袁青玉先送回去,袁青玉就问夏文博:“对了,小夏啊,你会开车吗?” 夏文博转头看着坐在后排的袁青玉说:“我会开啊,但一直没有办驾照。” “你真会开?”袁青玉很稀奇的问。 “真的啊。” “恩,那好,以后有事情你可以帮着开车了。”袁青玉‘丝丝’的一笑,今天她觉得夏文博表现得不错,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打的,以后上什么地方都带着他,又做司机,又做保镖,挺好。 夏文博一听这话,一头的黑线就冒起来了,他真想自己扇自己两个嘴巴,多什么嘴啊,显摆什么,就不能说自己不会开啊?非要逞能,以后好了,不仅要给袁青玉做参谋,还要做司机。 “额,那没问题啊,不过袁县长,我没有驾照,所以最好还是不要乱动车,这有点违法。”夏文博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他当然不能直接拒绝袁青玉。 袁青玉就在黑夜中一笑,带着一丝嘲弄的语气说:“这你放心好了,李玲啊,明天你到车管所去一趟,给张所长说说,帮小夏办个驾照。” 李玲一面开车,一面答应:“恩,没问题,明天我过去。” 夏文博就无话可说的,奶奶的,这样发展下去,以后自己真的麻烦越来越多,哪有个高参还当车夫的,这真有点大材小用了吧?工资也没给自己涨一分钱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袁青玉住的地方,袁青玉下车回家了,李玲看看夏文博说:“我送你回政府。” “你回哪里呢?车停什么地方?” “车我开回家,放小区啊,明天一早还要接袁县长呢?” 夏文博想了想说:“那要不我们溜溜车,到河边去吹吹风吧?” 李玲心里一紧张,看到夏文博眼中闪动的贼光,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怀好意,想要到人少的地方吃自己的豆腐了,李玲说:“不去,送你回政府我要回家洗澡休息了,你到底回不回啊,不回现在就下车。” 夏文博心里那个气啊,这小丫头看来是坚决不让自己动她了,上次真应该就把她亲了,当时自己还内疚,现在后悔了吧? 夏文博无可奈何的说:“那就送我回去吧,你这人真没意思。” 李玲嘿嘿的一笑,说:“让你亲了就是有意识是吧?想什么呢?” “但你就是欠我一次。” “滚蛋,没人欠你什么,那次是你自己放弃的,怪不得我。”一面说着话,李玲也就启动了汽车。 但让夏文博惊讶的是,小车并没有往政府开,真的向着河边开去了,没用到十分钟,车就在河边的一颗柳树下停住了。 李玲在夜色中闪动着迷离的眼光,看着夏文博。 说真的,李玲最近对夏文博的好感还是增加了不少,这些天两人陪着袁青玉跑了好几次,李玲和夏文博接触的时间长了,也觉得他人挺不错的,而且现在知道了,他绝对不会来抢自己的秘书,所以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今天晚上夏文博更是博得了李玲的好感,他那一身正气,英雄救美的举动,是很能打动小姑娘的内心的,刚才她拒绝了夏文博,那是本能和羞涩,现在她心理又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想给夏文博留点念想,让他温存一下。 这个时候的河边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月光下,河面清波荡漾,远处的橘黄色路灯亮着,河两头相隔两百米左右的两座公路大桥上的桥栏灯光芒夺目,左边是黄红相间,右边是蓝色一片,倒影在夜晚的河面上,光影叠错,波纹闪动,真是美极了! 初夏的晚风,轻柔地拂过,有点河水的腥味,蛙声清晰了起来,星星在天上镶嵌着,云朵一片片的飘零着。 夏文博心里一动,这女孩子啊,语言和心里根本都是两层皮,嘴里说着不让自己亲热,但行动上却在为自己创造着机会,自己怎么做呢,是亲啊,还是亲啊。 他这里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那面李玲熄灭了灯,于是,一切都陷入到了黑暗中,只有窗外的明月和繁星在闪烁,夏文博就转过了头,看着李玲,她只是稍微了迟疑了一下,就靠在了夏文博的身上,夏文博抓住李玲的腰,一使力就把他拉到他腿上坐下,得寸进尺的从后面抱紧了李玲。 李玲忍不住挪了两下,耳后随之夏文博的一声闷笑,李玲拿肘子狠狠顶了夏文博一下。 结果腰间夏文博的手非但不放,还沿着李玲衬衫缝隙就慢慢往里摸索,李玲当即浑身过电颤了一颤,差点叫出来。 李玲转过头来,吻住了夏文博的嘴,夏文博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浪漫的时刻,这个吻是如此的美妙,夏文博无限享受的吻着李玲的双唇,他甚至可是想象着接下来自己该采取的行动和动作了,因为,这似乎已经水到渠成,已经快要为所欲为...... 只可惜,当李玲完成了这个承诺过的吻后,并没有给夏文博留下其他的机会,挣扎着启动了小车,一溜烟的返回了县城,留给夏文博一个美丽的回忆。 第三十七章:淡漠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各种渠道传来的消息都越来越对袁青玉不利了,据说市委已经做出了选择,副县长王自安成为了大多数市常委首肯的对象。 市组织组部的一个副部长带队到清流县来做了一个摸底,虽然在谈话的过程中也是涉及到了袁青玉,但稍微有点经验和政治敏感度的人,都是可以从这个摸底行动中看出端倪,因为绝大部分的谈话内容都是围绕着副县长王自安展开的,对袁青玉,不过是蜻蜓点水,一掠而过。 这样的状况自然就加剧了整个清流县干部的倾向,所以不管市组织部走到哪里,问到哪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副县长王自安说着美言和唱着赞歌,谁都明白,这样的调研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顺水推舟,锦上添花当然也就成了大家的首选,最近两天里,每个人都在津津乐道的谈论着这件事情,都在重复着自己在组织部的谈话中说出的那精彩,得体的回答,希望这样的话能有一天传到王自安的耳朵里。 也难怪的,在枯燥和单调的办公室生活中,有一点新奇的事情总能成为他们解闷的噱头。 而副县长王自安就再一次的在清流县掀起了一阵的波澜,讨好和卖乖的人,谄媚和送礼的人,每天络绎不绝的找到了他,这个时候是最佳的时机,真的等到人家成为常务副县长,成为县委常委之后,再来讨好,那就赶不上趟了。 这样明显的状况袁青玉自然也能看清,她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给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吕秋山去个电话,她不打算求他,因为袁青玉也有自己的矜持,但严峻的形势迫使她再一次找到了他,她不指望让他帮忙,因为袁青玉早就认识到吕秋山一直都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这样过于明显的事情,他绝不会干。 可是问问情况,他总是不能对自己隐瞒吧?抱着这样的一个想法,袁青玉打通了吕秋山的电话。 “喂,吕市长,你好啊,我青玉。”袁青玉小心翼翼的说。 “奥,青玉同志啊,有事情吗?”电话中吕秋山的话没有夹杂一点点感情,完全是同志对同志的那种语言。 这让袁青玉心里一悸,以为吕秋山的办公室有人:“吕市长,你方便说话吗?” “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啊。”声音还是那样单调和淡漠。 袁青玉的心也就收缩和下沉了,吕秋山在躲着自己,连电话都是在应付着,他怕自己给他增添麻烦,怕自己求他帮忙。 袁青玉有点伤感起来。 对面吕秋山见袁青玉没有说话,也许感受到了袁青玉此刻的心情,所以稍微停顿了一小会,他自己说:“青玉同志啊,有时候我们自己要识时务,看得清形势,你们的事情市委常委们已经碰过头了,可能就这几天就要定下来,相比起来,你没有什么优势可言,所以不要过于勉强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是爱莫能助。” 袁青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打这个电话并不是想要你帮我什么的,因为我对你还是了解的。”这话中多少还是有些讥讽的味道。 那面吕秋山却没有一点点的情绪变化,淡淡的说:“谢谢你对我的了解,所以好好工作,不要把精力浪费在不现实的地方,还有什么事情吗?青玉同志!” “没有了,谢谢吕市长。”袁青玉也冷冷的说,她算是彻底的看透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过去自己以为他是谨慎,但现在看起来,不完全是那样,他更多的是一种自私,生怕有人影响到他的仕途,为此,他可以防微杜渐,做的很过头。 “那我挂了。”说完,吕秋山稍微的等待了几秒的时间,就轻轻的挂上了电话。 袁青玉听着那一声‘戈登’的挂机声,微微一震,也缓缓的放下了电话,她有点心酸,也有点疲惫,当初自己是那样狂热的爱过他,现在回想起来,只能说自己太幼稚了,从来,他都在尽量的掩饰着两人的关系,生怕带给他麻烦。 放下电话之后,袁青玉有点沮丧起来,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没有办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自己只好认命,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竞争中的几个副县长,包括竞争失败的黄县长,他们不要在以后对自己发起猛烈的攻击,那样的话,自己真的无法在清流县立足了。 但袁青玉想到这里,又有点自嘲的苦笑了一下,他们怎么可能不攻击自己,现在不管是黄县长,还是蒋亦禅副县长,王自安副县长,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把自己看成了欧阳明的人,他们也都会认为自己这次是自不量力的和他们竞争,这样的仇恨是无法化解的,对政治人物而言,比杀父夺妻都严重。 如果一定要说有办法化解,那只能是用权力来平衡,可惜,自己当不上常务副县长,所以这唯一的化解方式也失效了。 袁青玉发了好一会时间的呆,就想到了夏文博,不管怎么说吧,自己还是应该感谢他这些天来为自己的努力,成功与否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来左右,但自己应该对他说声感谢,只有他还把自己当成宝。 袁青玉再一次的拿起了电话,好一会,那面才接通了:“小夏,在忙什么呢?”袁青玉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安静的问。 “袁......县长啊,呵呵,我,我在喝酒,和几个朋友在心语茶楼喝酒呢。”那面夏文博的声音的确有点咬字不清。 袁青玉邹了一下眉头,这时候你真还有闲情逸致啊:“跑到茶楼去喝酒?你太有才了。” “是啊,是啊,茶楼这菜还是不错的,挺好,对了,你来吗?喝两杯。”夏文博的话中充满了一股子酒的味道。 袁青玉摇摇头,本来他还想和夏文博好好的谈谈目前的状况,好好的感谢一下他对自己的关心,但现在看来不用了,这个小没良心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带着狐朋狗友喝酒取乐,一点都没有为自己担忧。 第三十八章:自作多情 这样一想,袁青玉的心里有多了一份哀怨了,这男人啊,没有几个是好东西,都很自私,都很无情,想着,想着,袁青玉眼中渗出了伤心的泪水,她为自己,为男人,也为前途伤感起来。 夏文博的确今天有点喝高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张主任是安排他到下面一个局送一份文件的,他倒好,送完之后懒得回去上班,就约上了二虎子和韩小军两人,到了心语茶楼,准备挖两把坑,弄点晚餐和啤酒钱。 打牌挣钱这玩意对夏文博来说,是很靠着住事的,夏文博打牌运气一般,但手艺很好,经常可以赢上一点,不过他们几人去了茶楼之后却刚好遇上了心语茶楼的老板杜军毅,夏文博少不得要感谢一下前几天人家拔刀相助的情谊,这样说了几句之后,杜军毅一听他们准备挖坑赢钱,再一问他们,原来就是为了弄点啤酒钱。 杜军毅‘哈哈’的大笑,说:“你们谁赢谁的,还不是一样啊,我看这样算了,今天难得我也没事情,我就请你们一顿得了。” 夏文博说:“这不好吧?”那个‘吧’字拖的老长的,显然没有把话说死。 二虎子说:“那不好意识啊,让你破费。”这基本上已经是答应了。 韩小军说:“哎呀,那我们好好的喝一场。”直接就让对方没有了退路。 夏文博瞅一眼这两个货,心里说,日啊,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两个无耻的朋友了。 就这样,四个人在茶楼的一个包间里喝了起来,要说这茶楼啊,白天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生意的,只有到了晚上,会有人过来喝喝茶,或者是打打牌,而且夏文博早就发觉了,这个茶楼生意很是清淡,最多也就是保本经营了不起,想挣钱肯定是很难。 茶楼的师傅还算不错,弄了几个时鲜的小菜,拌了一些熟肉,看起来很精致的。 喝到了中途,袁青玉来了电话,夏文博有点迷瞪的接过电话之后,又端起了酒杯,对杜军毅说:“杜老板,感谢你啊,对了,能问问你过去做什么的吗?” 杜军毅脸色一下就黯然了下去,刚才的笑容也消失了,摇摇头说:“我的过去的历史是很灰暗的,你最好不要多问。” 说完话,杜军毅的眼中也多了一份落寞。 夏文博一看这个样子,就不好再问什么了,他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看来每个人啊,都有一份伤心事,夏文博这样认为,然后端起了酒杯,对杜军毅说:“算了,我们喝酒。” 杜军毅点点头,端起了酒杯,一口喝掉了手里的酒,说:“以后啊小夏,你要是在清流县遇到了什么麻烦,记得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朋友了,我会帮助你的。” 夏文博也是连连的点头,不过心里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杜军毅这样的高手帮忙,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偶然,哪有那么容易经常遇到。 大家又闲扯起了其他的事情,说着,说着,二虎子就说到副县长王自安这次竞争常务副县长的事情,他说:“现在都他娘的什么世道,这样的人也不断的提升。” 韩小军瞥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不服气啊,那没有办法,这次看来铁定了是他上。” 这不说还好,他们一说夏文博心里就是一阵揪的慌啊,袁青玉以为夏文博一点都不关心她,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夏文博这几天也对事态做了一个明确的分析了,看的越清楚,夏文博心里的负担也就越重,他不想认输,但局势却差强人意,让他这两天都不敢去面对袁青玉。 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停止思考这件事情,因为他本身就具有坚韧的意志和偏执的信念。 今天他约上这两个人出来喝酒,本身也就是带着一个想法而来的,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展示自己的口才。 再喝一会,在夏文博和二虎子的共同努力下,韩小军总算让他们放翻了,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打着鼾声睡着了,外面一个茶楼的服务员也叫走了杜军毅,说福建的一个茶商到清流县来了,杜军毅让夏文博他们安心的喝,自己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夏文博也停住了喝酒,他看着二虎子,说:“今天就喝到这里吧?” “怎么了,哥们你顶不住了。” 夏文博摇摇头,说:“我心里烦啊,所以不想喝了。” “咦,你烦什么啊,看你最近红火的很,抽烟的档次都上了几个台阶了,比起哥哥我,你真够幸运的了。” “你有什么不幸运了,天天在广电局好玩的很。” “不挣钱啊,哥们也老大不小的了,一没钱,二没权,现在找媳妇都难。要是能调到好一点的单位,什么公安啊,工商,税务啊,还有银行,供电啊,妈的,一月奖金比工资都多。” 夏文博嘿嘿的一笑,说:“其实到那些单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二虎子一下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夏文博说:“怎么,哥们你有路子啊,我就说,像你在政府天天混的,肯定能认识几个局长什么的。” “那都不重要,关键啊,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争取。”夏文博不动声色的说。 二虎子觉得夏文博这话中有话,就移动了一下椅子,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说:“给兄弟我指条捷径怎么样?” 夏文博也脸色凝重起来了,缓缓的说:“成,不要说捷径,帮你都可以,但你也知道。。。。。。” 说到这里,夏文博闭上了嘴,他要看看二虎子的悟性,有很多事情,是只能意会,不可名言的。 二虎子一点都不笨,他接了一句:“我肯定不会指望干吃尽拿的那种好事,说说,我应该怎么做,不过先说好,钱太多我是拿不出的。” 夏文博‘且’了一声,说:“我指望你拿钱?亏你想得出来,是这样的一个事情,上次你不是说副县长王自安和你们那里播音室的一个女人关系不错嘛?” “是啊,岂止是关系不错,直接就奸夫淫妇,怎么了?” “最近他们有来往吗?” 二虎子连连点头说:“差不多一周都有那么一两次的。” “奥,这样啊,那你能不能。。。。。。”夏文博很详细的给二虎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细节。 第三十九章:你有病吗 夏文博的话一下就让二虎子酒醒了,他愣愣的看着夏文博,还一会才说:“万一事情弄砸了?这......” 夏文博看着他,静静的说:“风险和收益永远都是成正比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必须付出一些代价和风险,天上不会掉馅饼。” 二虎子慢慢的眯起了本来也不大的双眼,说:“成,就这样定了。” 夏文博的脸上也散去了刚才的凝重,拿起了酒杯,和二虎子碰了一下,一口喝干了自己的酒。 第二天,夏文博来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袁青玉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情绪也是有点黯然,她看着夏文博,勉强的笑了笑,说:“坐吧,昨天喝醉了。” 夏文博一面在袁青玉的对面坐了下来,一面说:“恩,喝了一点,但没有全醉。” 袁青玉叹口气,说:“真羡慕你们,什么都可以放得下,我就不行,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吧?” 夏文博是能够体会到袁青玉此刻的心情的,每一个宦海中人,在面临这样的紧要关头,他们都会患得患失,都会情绪波动,作为袁青玉,她也不能例外,夏文博还想,假如有那么一天,当自己在面临这样的选择的时候,自己能不能保持淡定和淡然呢? 夏文博无法得出自己的答案,他不知道,根本不知道事到临头自己会不会那样。 “有些事情我们放不下也得放下。” “是啊,但放下去真难。”袁青玉用手在她那张精致而完美的脸上搓了几下,嘘一口气,说:“现在我们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善后的事情了。” 夏文博抬起头来,有点疑惑的看着袁青玉说:“袁县长你说的善后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袁青玉邹了一下眉头,一向都聪明过人的夏文博难道真的看不懂眼前的局势,应该不会,假如他真的看不懂,他又怎么能设计出那一系列完美的计划,当然,准确的说,并不是很完美,至少现在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袁青玉摇了一下头,说:“你认为我们还有其他的结果吗?” 夏文博微微一笑,说:“至少有两种吧。” “两种?”袁青玉有点诧异的说。 “是啊,一种是你的竞争失败,那样的话,你就要转入全面的防御了,这是比较艰难的一次防御,你的对手很多,可能你会伤痕累累。”夏文博没有丝毫的掩饰那些可能出现的危机,因为让袁青玉做好心理准备,这对袁青玉是有好处的。 袁青玉其实对这样的一个结果也是心里很清楚的,现在唯一的一点点希望那就是欧阳明书记了,假如他能够在自己败北之后依然的力挺自己,那么,自己或许还能勉强的抵御住政府几个县长的攻击。 但这样的结果袁青玉是不敢有太多的幻想,现在自己和欧阳明确实是建立了政治上的联盟,可是官场的联盟是最不牢靠的一种关系,所谓的联盟,那就是要彼此依靠,彼此衬托,当局面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之后,当自己不能给欧阳明带来他所想象和需要的支撑之后,他还会继续的做为自己的靠山吗?恐怕这事情有待商榷了。 袁青玉低垂了自己的眼睑,说:“那么还有一种结果是什么?” 夏文博就笑了笑,说:“那是一种对我们最为有利的结果,当你顺利的担任了常务副县长,成为了清流县的县委常委之后,一切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欧阳书记也会更加坚决的站在你的身边,而段宣城书记和黄县长也都会把你作为他们彼此争夺的一个对象,至于蒋副县长和王副县长,到那个时候都不足与你抗衡了。” 袁青玉几乎是在震惊中听完了夏文博的这段话,她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了,假如有一个词语来形容夏文博此刻的样子,那就只能是‘痴人说梦’这四个字了。 袁青玉摇摇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慢慢的用冰凉的手背在夏文博的额头上摸了摸,夏文博有点莫名其妙了,这不像袁青玉的风格啊,怎么直接在办公室都动手了,是不是心情不好,想那个什么一下? 不过很遗憾,袁青玉接着说:“小夏啊,你没有发烧吧,怎么说起了胡话?” 我勒个去啊,搞了半天袁青玉是这个意思,夏文博觉得刚才自己有点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 夏文博讪讪的笑笑说:“袁县长啊,我正常的很,一点都么有发烧。” “没有发烧你还说得出这话,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我得到了最可靠的消息,就这几天,上面的任命就要下发,市里基本是内定了。” “恩,是啊,这我知道。” 袁青玉一下就眯起了她那好看的丹凤眼,因为自己的话一点都没有对夏文博造成惊讶,这很反常。 “你既然知道,你还抱着那种幻想?” 夏文博摇摇头,平静的说:“我没有什么幻想,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牌局还没有结束,那么我们还要继续玩下去,这是游戏的规则。” “到现在你都认为还没有结束?” 夏文博很坚定的点头,说:“是的,虽然王副县长手里有一副好牌,但他能不能打好,会不会出牌?我们要拭目以待。你要清楚,在牌局上,就算手里有一副好牌,也未必就能赢。” 袁青玉看着夏文博笃定的眼神,她自己也有些糊涂了,她真不知道这是夏文博在安慰自己,还是他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现在的袁青玉越来越对夏文博感到惊讶,这个男子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是很极端的两种性格,有时候散漫,放浪,无羁,又有的时候睿智,冷静,深蔽,这两种性格竟然能如此完美的结合在一个人的身上,确实让人费解,也确实很不多见,或许吧,平凡和伟大本来也就是在一起,也或许,天使和恶魔也在一念之间。 但副县长王自安会不会用好手里的这一副好牌呢?答案是肯定的。 第四十章:美美的想着 但副县长王自安会不会用好手里的这一副好牌呢?答案是肯定的。 这些天来,他做通了很多需要做通的关系,他也贴上了很多的本钱,不过对这点来说,王副县长是一点都不用担心的,钱嘛,身外之物,今天没有了,明天还可以挣回来,它就像是人身上的垢珈一样,每次洗澡都搓,但下次还会有,总是搓不完的,而且,今天送出去的,明天也一定会成倍的挣回来,权力和金钱永远都是成正比。 这几天他是天天请客,或者别人请他,上面的消息也是越来越明确了,市常委会也刚刚召开,在他和袁青玉的提名讨论中,毫无悬念的淘汰掉了袁青玉,因为袁青玉不管从什么角度比,和自己都还是有那么一些距离的。 当然了,这女人依靠着欧阳明书记,也算是风光了一把,等以后自己成为了常务副县长,再慢慢的调教她一下,你别说,这女人还是很有味道的,要是她能低首俯就一下自己,嘿嘿,可以原谅,可以原谅。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嘛,何必斤斤计较呢? 王副县长这样美美的想着,就站了起来。 今天是一个局的局长请客,现在王副县长也是酒饱饭足,决定回去了。 那个局长还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说:“王县长,这是我一点贺礼,请县长千万笑纳。” 王副县长笑一笑,一面用一根牙签剔着牙,一面说:“张局长,我们就不用来这一套了吧,再说这个事情还没最后发文呢,谁知道什么结果啊。” 局长就露出了一脸的媚笑,说:“开玩笑了,开玩笑了,这事情是板上钉钉的,发文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我先给县长道个喜,以后还请王县长多多提携,教诲啊。” “这谈不上,谈不上啊。” “王县长,要不我们在出去活动一下?” 王自安摇了摇头,他装上了那个红包,说:“算了,我还要赶回家有点事情,你的心意我是领了,我们就此散了吧。” 那个局长又挽留了几句,看看王自安副县长去意已决,也就只好如此了。 王自安坐上了车,却并不想回家,刚才他是想到了袁青玉的美貌,这样一下也打动了他的一点心思,最近自己东奔西跑的到处活动,五六天都没有去看看自己那个美丽的禁脔了,今天刚好,自己也喝了点酒,感觉有点冲动的想法,那就去看看她。 “到广电局,到了之后你就回去休息。”王自安对自己的司机说。 “奥,那一会需要接你回去,你打电话。” “不用,倒时候我打的回,你也早点休息。” 说话中,车也就到了广电局的门口,其实对王自安和广电局播音员小谢的暧昧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现在的官员有几个没情人的?所以大家也见怪不怪了,就连广电局看门的老头都在想,要是自己当了局长了,靠,不要看自己六十多了,一样弄他一两个二奶玩玩,哪怕是身体不行,但自己还有手啊,指头多得是。 王自安就扔给门卫老头了一包烟,笑着说:“我上去看看。” “请请,县长真辛苦,这么晚了还来谈工作啊,哎,当领导也不容易啊。”老头还很是讨好的帮着王自安找了一个借口,并顺手拍了一下马屁。 王自安有点尴尬的笑笑,这老头,马屁都不会拍,有这样夸人的吗。 他也支吾了一句,头都不回的上了楼,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所以广电局早就下班,不过刚才他给小谢来电话的时候,小谢说她还在录制一个节目,马上就完。 这小谢是王自安远方的一个亲戚,人长的那是没的说,青春靓丽,性感丰满的,就是学习不好,大考的时候好学校没上得了,就到了一个三本的播音学院,明说,那就是骗钱的学校,整个三年的学习时间,除了放假,还是放假,那个假多的啊,连六一儿童节都能想办法给她们放三天,所以学出来的小谢也和没学差不多。 毕业之后在大城市混了一两年,但根本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几经周折的就回到了清流县,通过她瓜婆的二儿子的小姨子的叔叔,这就找到了王自安副县长了,自然是金钱开道,人情疏通,王自安就答应帮忙。 王自安一句话的事情,把小谢安排进了广电局。 但几个月之后,这小谢在局里还是打杂的一个,小谢就心有不甘了,自己好歹是上过专业学校的,大城市那是不行,自己有自知之明,但在清流县这个烂怂地方,自己也还说得过去吧,至少比现在那个45岁的老女人播音员要强的多,那女人,不过老公是个副局长,一口的清流县苞米茬子普通话也敢天天对着镜头,就不怕脸上的粉太多,把眼睛眯了,真服她了。 但怎么办呢?这丫头也是见过几天市面的人,就那么抽了个机会,和王自安见了个面,王自安‘哎呀’一声,这丫头原来不仅仅长的漂亮,更有一身的好功夫,特别是那个重要的位置,动力强劲,紧密润滑,比起自己老婆那地方,真就是天壤之别。 这一下,王自安就再也舍不得离开这小谢了,后来他亲自给广电局的局长疏通了一下,直接就把小谢换成了播音员。 当然,对外他们是以父女称呼的,这个小谢在外人的面前把王自安叫的干爹,因为他们两人那亲戚关系太复杂了,理不清到底是一个什么辈分,那就按现在最流行的叫法吧,干爹,这多好,爹爹疼女儿,爱女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人也说不得闲话。 小谢的家在乡下,所以平时都住在广电局后面的单身宿舍里,有时候王自安也带她到外面的酒店住住,不过王自安感觉风险太大了,很多酒店进去都是熟人,到底是个小地方,作为王副县长在整个县城里,不说百分之百的人都认识他吧,但至少百分之六十的人是认识他的,所以再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在广电局这里办事的,反正王自安很少留宿,一般都吃个快餐。 第四十一章:小喇叭 王自安上了楼,熟门熟路的到了播音室门口,敲敲门,里面的小谢就很快的开门放他进去了,现在其他的人也都走了,就小谢一个人刚刚做完节目播报,见了王自安她也很高兴了的,小脸红红的,就掂着脚尖和王自安亲了个小嘴,低声的说:“又喝酒了啊,一嘴的臭味。” 王自安笑着,好好的瞅了瞅这个丫头,今天真是很漂亮啊,小谢的衣服比较有现代感,上面一件低v衫,下边配条牛仔裤,问题是别看她人小巧玲珑的,可她的胸并不小。 他借着酒劲,就想动手了,那小谢‘嘻嘻’的笑着,手指在嘴唇上竖起,嘘了一声,退了几步,到麦克风的旁边去,关掉了话筒,这才说:“干爹啊,你又想干坏事了吧?” 王自安哈哈的大笑着,说:“不要叫干爹,好像我多老似的。” “那就叫你王县长,我的王大县长。” “嘿嘿,也不好听,就叫王哥,不过现在什么都不要叫了,我就想听你大叫。”说话中,王自安一个泰山压顶,直接的压了过去,把小谢摁在了休息的沙发上。 就听小谢连声的叫着:“王哥,王哥,我的衣服啊,这是刚买的。” “没事,明天我给你买新的。” 小谢说:“不想脱,万一来人了麻烦,到了宿舍去吧,这地方不太习惯的。” “怕什么啊,门不是反锁上的吗。” 实际上王自安也知道小谢是惺惺作态,因为她的双臂还搂着自己的脖颈没有松开呢,他们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两人正在进行之中,那倒霉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王自安很不想接的,但它老响着也不是个事啊,无奈,王自安停下了手,接通了电话:“喂,谁啊,李乡长啊,有什么事情?” 对面电话中传来了下面一个乡的乡长的声音:“王县长啊,你是不是在广电局的播音室?” 王自安大吃一惊,哎呦,这小子还得了,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打听清楚了,不知道又要找自己干什么,感觉还是喝酒吧。王自安有点不耐烦的说:“没有啊,我在办公室看文件呢,有什么事情你就快说吧。” “王县长,但是现在有线广播上有你的声音啊,好像你还在,还在那个啥,赶快离开吧。” 这话一说,王自安就觉得自己的头翁的一下乱了,他有点结巴的说:“你,你们听到了。” “是啊,全县农村都安装了有线广播了,赶快离开。” 王自安傻傻的愣了一下,一头的汗水唰唰的流淌下来,他赶忙收拾,一面对小谢说:“你没有关广播啊。” 小谢也感到大事不好,光着身子扑到了麦克风前面,一看自己应该关着开关的啊,但在细细的一看,额的个神啊,那下面的指示灯还在亮着,不用说,麦克风调频的开关坏了,小谢一下也傻了,呆呆的看着王自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紧接着,王自安的电话就又不断的响了起来,都是和他关系好一点的基层领导,王自安有点木然的听着话筒里那一个个给他通风报信的电话,几乎大家都说的一个话题,那就是本来应该停止广播的喇叭里面,传来的都是王自安和播音员调情的声音,更可怕的是,那个播音员的叫声太响亮了,震得喇叭‘丝丝’的响。 王自安知道麻烦来了,虽然这个有线喇叭在城区没有多少人听,但几十万的农民可是都很喜欢听这个的,一个是村村通的喇叭里面经常播报的都是农村天气啊,种植知识啊,养殖方法什么的,对农村来说很有实际的意义,再一个这个喇叭是一分钱不要的,是县里免费给农村每家每户装上的,既然不要钱,天天还唱歌,播报新闻和小知识,农民们当然是很喜欢了。 王自安觉得这次丢人是丢到家了。 他和小谢都不敢再说话了,王自安打着手势,快速的离开了广电局,这一路上,他的手机就没有停的响着,他也知道都是这件事情,后来干脆的关上了电话,再也不敢开机了。 但这完全是掩耳盗铃的事情,他不开机听不到什么,不代表别人就不议论什么,在这个晚上,全县的农村都沸腾了,农村群众大部分人虽然不认识他,但这一点都不要紧,他们两人在播音室那激情,艳丽的声音,搅动了每一个听到广播人的心。 毋庸置疑的说,这个晚上清流县电信局发了一笔小财,电话,短信的使用频率一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个程度,超过了大年三十拜年的流量,所有人都津津乐道的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大家像是过年一样的兴奋着,传递着,并添油加醋的补充着,让这个件事情持续的发酵起来。 当袁青玉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一下就震惊了,她绝不会把这当成一个偶然的事件,她明白,夏文博已经帮自己完成了最后一波冲击,她还知道,王自安必须退出这场争夺常务副县长的角逐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必须退出。 事情的发展正是如此,当第二天这个事情传播开来,蔓延到整个西汉市之后,清流县段宣城书记和黄县长先是接到了市委领导的一个严厉的批评,接着,市委召开了一个紧急的会议,给王自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因为毕竟这些天来,王自安为了竞争常务副县长,没有少下功夫,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所以大家还是给他网开一面了。 第四十二章:低调 但市里再也没有人提起他接任常务副县长的事情了,连市委组织部的部长杨怀士,也是暗自摇摇头,这王自安啊,真是不知道自爱,什么时候不能找女人,非要这个时候找,什么地方不能干那事,非要在播音室干,自作孽啊。 再过两天,等王自安的通报批评传到了清流县的时候,同时传来的还有袁青玉被任命为清流县常委,清流县常务副县长的批文。 形势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大逆转,所有人都傻眼了,整个清流县的官场一片鸦雀无声,谁都没有想到,本来毫无希望的袁青玉却就这样出线了,这让很多人痛心疾首,因为他们发觉自己的宝押错了,自己送给王自安的哪些钱财也算是打了水漂了,但能有什么办法呢,政治在很多时候就是排队和赌博。 袁青玉总算丢弃了最近一个阶段郁闷的情绪,连市里的常务副市长吕秋山也打来了一个恭贺的电话:“青玉同志啊,恭喜你,我也祝愿你在新的岗位努力工作。” 袁青玉也客气,但疏远的说:“谢谢吕市长的鼓励,我一定努力完成分内的工作,不给上级添麻烦。” 吕秋山似乎意识到袁青玉这个话中有话,但他还是大度的笑笑,说:“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正常的工作,我们还是要多多配合。” “恩,我明白。” 袁青玉挂上了电话,摇摇头,她觉得,此刻自己对吕秋山的印象开始模糊起来,袁青玉现在也多少能体会到所谓一见钟情,那不过是见色起意;所谓日久生情,也不过是权衡利弊而已,吕秋山的反复无常,薄情寡义,让袁青玉深深的思考起过去很多没有仔细思考的问题。 而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男人坏坏的笑容就出现在了袁青玉的脑海中,那就是夏文博,不错,就是他。 夏文博没有给袁青玉打来什么恭贺的电话,在市委组织部来宣布袁青玉的任职会议上,夏文博都刻意的回避了,他不想以一个上帝的面孔出现在袁青玉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加的低调,在很多时候,当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发生了变化之后,她的性情也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袁青玉是不是这样,夏文博不得而知,但保持适度的距离,这应该总是没错的。 袁青玉在想到夏文博的时候,她就拿起了电话:“小夏,这两天怎么没有过来坐坐。” 夏文博很谦恭的说:“我想袁县长这几天肯定是很忙的,应酬也多,不敢轻易过去打扰你。” 袁青玉靠在了椅背上,沉默了一下说:“怎么觉得你想要疏远我?” “没有啊,我还是我,对你依然如故,但你现在更需要适应新的工作和环境。” 袁青玉就笑了笑,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喜新厌旧?。” 夏文博在电话中沉默了一下,说:“假如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怪你。” 袁青玉的眼中就显出了一丝幽怨来,是啊,总有一天会是这样,这不关乎谁变心的问题,因为这将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夏文博挂断了电话,沉默了一会,对以后自己和袁青玉之间的关系,他还是有点担忧的,虽然自己帮助了袁青玉,但女人的心思在很多时候捉摸不透,谁知道她会怎么想呢? 正想着,苏亚梅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好几根雪糕,递了一支给夏文博,说:“外面真热,你今天倒好,也不出去跑啊。” 夏文博接过雪糕,无精打采的说:“好什么啊,我在办公室帮张主任写稿子,头晕脑胀的。” “嘻嘻,谁让你是我们这里的大秀才呢,先吃雪糕吧,吃完了再写。” 今天夏文博的确是累的有点头昏脑涨,他一面吃着雪糕,一面盯着一个自己刚刚打印出的张主任的恶搞图片,图片上的张主任已经被他弄成了一个表情异常猥琐的男子,真的很猥琐,那眼神,那舌头,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夏文博心中不禁赞叹到自己的ps水平又有了显著提高,这样笑着,夏文博自己的脸上也浮现一阵猥琐的淫笑。 看着看着,夏文博又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达到自己想象的效果,自己没把这个图片的一糗到底的恶搞精神完全发挥倒极致,于是扭着头,还很认真的在脑子里还在不断的寻找着灵感,手里拿着一根牛奶雪糕就漫不经心的送到嘴里吮吸着,雪糕里融化出的奶油不经意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对面的苏亚梅正拿一手拉开衣领,一手拿着一份报纸给自己往衣领里面扇着凉风,现在看到了夏文博这吮吸雪糕的的样子,很不屑的说:“夏文博啊,你能把你的嘴角白糊糊擦了吗?看你那样子,一下就让我想起了苍老师。” 夏文博就嘿嘿的笑了笑,朝着苏亚梅伸出舌头绕着嘴唇很色的舔了一圈,看的苏亚梅直邹眉头:“靠,夏文博你丫的真猥琐,一看就是一个从小缺爱的孩子。” “你不要说我,你这样敞着怀的引诱我,我能不猥琐吗。” “滚蛋,老娘哪里敞怀了,你个意淫的小子。” 这让夏文博想起了一句话,男的忽悠女的叫调戏,女的忽悠男的叫勾引,两个人对着忽悠,那叫爱情,可惜自己和苏亚梅每天忽悠,但绝不会发生爱情。 夏文博就把那张图片转过给苏亚梅看:“苏亚梅啊,你帮我参谋一下,看看张主任这张图还缺点什么?” 苏亚梅看了一眼,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你小子就嘚瑟吧,张主任看见这图画了,肯定得抽你,” 夏文博咦了一声,忽然灵机一动,说:“抽我?对对对,鞭子?好创意啊,可以再来点张主任受虐元素,在给张主任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上再加上几道鞭痕,那我估计啊,完全可以成为恶搞界里程碑的作品,谢谢,谢谢啊,多亏亚梅姐你的提醒。” 第四十三章:再见欧阳 苏亚梅就咋呼了一声:“夏文博,这跟我有毛关系?是你自己想的,到时候张主任看到了,你少拿我来做挡箭牌。” 两人正说着话,张主任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夏文博赶忙把那幅恶搞的图片收了起来,对张主任恭恭敬敬的说:“主任,稿子写好了。” “唔,我看看。”张主任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两天他是有些难受,就在前几天大家都给王自安送礼的时候,他忍受不住的受到了感染,也让老婆取了五千余,打了一个红包给王自安送了过去。 谁想到最后成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你说他搓气不搓气,这两天见了王自安还不好提的,他心里难受着,就拿上了夏文博写的报告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看起来。 这面苏亚梅忍住笑,瞅着夏文博。 两人刚对上眼,行政办那个大屁股女人也回来了,一看桌上有雪糕,就拿起一支来,说:“这么好啊,还能赶上发雪糕。” 苏亚梅眼一瞪,说:“什么啊,我自己掏钱买的好啊。” 夏文博却不说话,就瞅着人家这女人的大屁股臆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能脱光她的裤子,在屁股上好好的抽上几巴掌,那女人一回头,看到了夏文博猥琐的样子,没好气的说:“夏文博,你没事瞎瞅什么呀?” 夏文博忙闪开眼光,说:“没有,我就是看你今天衣服穿的很得体,显得可漂亮了,人也变瘦了,很有些成熟女人的风韵啊。” “去,去,去,少来恭维我,漂亮不漂亮,我有自知之明的。” 夏文博刚要接话,却听自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袁青玉的号码,夏文博迟疑一下,站了起来,一面接电话,一面就出了办公室,身后苏亚梅和那个大屁股女人都‘切了一声,说:“小屁孩一天还神神道道的,不就是诱骗了一个小姑娘吗?” 夏文博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站在过道里说:“袁县长啊,有事情吗?”因为袁青玉和他刚才已经通过了电话的,现在又来电话,肯定是有事。 “小夏啊,欧阳书记刚打来了电话,说晚上请我吃饭,你也去。” “我就不去了吧。。。。。” “你肯定得去,欧阳书记专门提到你了,不去不好。”袁青玉没等夏文博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夏文博一听这样个情况也只好答应了,说下班了自己直接过去。 要说起来,夏文博真不想去,本来晚上约好的和二虎子他们到心语茶楼去打牌的,这陪着一个书记,一个县长吃饭,根本都吃不畅快,拘束的很。 关键是,现在的事情都办完了,袁青玉也如意登上了常务副县长的宝座,自己该可以脱身了吧。 打完了电话,夏文博回到办公室,张主任对稿子也没有什么挑剔,还顺口的表扬了几句夏文博,这也不奇怪,袁青玉成常委,常务了,夏文博现在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 到了下班之后,夏文博早早的就到了说好的酒店,不是他好吃,而是在这样的宴请中,作为地位最低的夏文博来说,必须第一个到场,以便迎接和等待比他级别高的袁副县长和欧阳副书记,这是规矩,总不能让领导来了等自己吧,当然了,领导也都会根据自己的职位高低,恰到好处的出现。 一会,袁青玉就到了,她和夏文博招呼一声,两人到了包间,夏文博在没有见到袁青玉的时候,一般来说头脑还是冷静的,但看到了袁青玉,他就很难在冷静下来,因为袁青玉的魅力对夏文博是具有绝对的影响的。 看着夏文博有点痴迷的眼神,袁青玉内心还是很满足的,有一个对自己崇拜和渴望的男人,对任何女人都是一种骄傲和满足,袁青玉瞥了一眼夏文博,说:“这几天都不过来看我,一点都不想我吗?” 袁青玉的口气很温存,很温馨,像潺潺的溪流,一下就软化了夏文博的心。 “额,不是,也想呢。” “我看是假话,想了都不来露个面啊。” “怕这几天找你的人多,我去了打扰你。” 袁青玉点下头说:“也是啊,这几天到我办公室的人很多,一个个似乎都为我的升迁在高兴。”袁青玉的语气中有点嘲讽的味道。 夏文博也能够想象到那样的一个状况,他也笑笑说:“我现在表示我最诚挚的恭贺。” 袁青玉莞尔一笑,说:“谢谢你,我也表示我诚挚的感谢。” 夏文博和袁青玉的目光就胶着在了一起,两人的眼里都充满了万千的柔情,假如不是在这个地方,或许他们会拥抱和亲吻。 但这里不行,因为很快的欧阳明副书记就走了进来,今天他没有带秘书,是单独来得,他和所有清流县的干部一样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一个转折,最早他曾经迷惑了一段时间,从上次搬倒宗梅西的情况看,袁青玉在上面应该有人,但这个人却没有让袁青玉顺利的出线,整个形势都表明了市里的天平在向着王自安的倾斜,这不得不让欧阳明副书记感到费解。 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袁青玉在市里到底有没有得力的靠山。 但这个问题还没有思考清楚,形势又出现了一个大回转,王自安的黯然退却,让袁青玉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常务副县长,这个变化太过突然,说是偶然吗?好像其中也有一些不太正常的地方,但说是刻意的圈套?又是在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于是欧阳明书记又开始迷惑了。 “呵呵,让你们久等了啊,本来我这个主人应该先来的,但刚要走的时候啊,来了一个同志,又纠缠了一会。” 袁青玉一面嚷着坐,一面客气的说:“欧阳书记不用解释,我们也刚来一会,我还要感谢欧阳书记今天的相邀,就这点小事,还让你费心请客,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第四十四章:交投名状 “哈哈,哪里,哪里。”欧阳明副书记摆着手说。 在这样的环境中,夏文博也只好装模作样的说了好几句寒暄的话,以表自己能参见这样的宴会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这该走的过门都走过了,大家才坐下来,点菜,上酒,进入了正常的状态。 今天人少,菜就不多,但每一个菜都很精致,荤素搭配,青红相间,让不多的几个菜也展示出了清流县最高的饮食文化,三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的吃着,都在让自己表现的优雅和完美,不管是夹菜,还是咀嚼,所有的动作都很完美得体。 几杯酒之后,欧阳明说话了:“这次袁县长还是很危险啊,真可谓是好事多磨。”他希望可以从袁青玉的谈话中判断出一点东西来。 “是啊,按说我真没这个资格的,也多亏了欧阳书记鼎力支持,这个情我是一定要还的。”袁青玉也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并没有顺着欧阳明的话说。 欧阳书记一笑,他能感受到袁青玉巧妙的转向:“支持是一定要支持的,对袁青玉县长,我可是一直看好的,哈哈哈。” “谢谢欧阳书记的夸赞。”袁青玉客套了一句。 “我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有的事情啊,这运气也很重要,就说这个王自安吧,多少风雨都经过了,但这次却被一个几元钱的麦克风开关毁掉了他大好的前程,想起来真是不值,不值啊。”说着话,欧阳明若无其事的扫了夏文博一眼,从他的内心深处,总是觉得这个事情和夏文博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夏文博也感受到了欧阳那深沉的一瞥,他心里也是有点紧张的,这个欧阳明的心机很深,对事态的判断也一向很准,自己绝不能让他看出了破绽。 夏文博抬起头来,迎着欧阳明的眼光也很猥亵的笑了笑,说:“真没有想到,王县长还有这个爱好,嘿嘿。” 袁青玉是脸一红,看了夏文博一眼,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提这件事情了,想起来这事有点恶心。” 欧阳明又看了夏文博一眼,确实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门道来,这小子像是真的幸灾乐祸的意淫着当时王县长那风流的情景,欧阳明暗嘘一口气,这个小子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总之,这次袁青玉的上位,这小子出力不少,是一个干才啊,特别是自己和他谈过两次话,这小子都能从容淡定的做出应答,就这份胆略和气质,多少局长都比不上他。 欧阳明决定抛出自己的诱饵了,对这个小子,自己是要想办法给他一定的甜头,这样他才能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工作,袁青玉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袁青玉了,她已经成为了清流县的常委,把握住袁青玉是很有必要的,而把握住袁青玉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住这个夏文博。 另外,还要在袁青玉和自己的关系上打好保险,让袁青玉不得不站在自己的队列里面,要知道,下一步肯定会有人想要拉拢袁青玉,自己既然是近水楼台,那就要先得月。 “对了,袁县长啊,我觉得夏文博这个年轻人还是很不错的。” 袁青玉见说到了夏文博,就笑着回应:“是啊,说起来这次也多亏他。” “恩,那么袁县长有没有想过让他担一点担子啊。” 袁青玉一下就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愣:“欧阳书记的意思是?” 欧阳明说:“我的意思是给小夏身上压点担子,锻炼一下。” 袁青玉心中大惊,她现在完全明白了欧阳书记的意思,她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要说起来,她并不希望夏文博这么早就下去锻炼,因为在她的眼里,不管夏文博多么睿智,但好像还是小孩一样,再一个,她更怕夏文博离开了政府,会和自己的关系有了变化。 只是老谋深算的欧阳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这,这我到还真没考虑到,那么欧阳书记有什么想法吧?” “有啊,过几天不是有个干部微调的会议吗?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让小夏到基层锻炼一下,刚好国土资源局就有一个副局长的位置,我看挺合适的。” 不要说袁青玉傻了,就连夏文博也是张大了嘴巴,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乖乖,副局长啊,还是国土资源局的,这有点太冒彪了吧,自己现在连科长都不是呢?一下就到了一个副局的位置,有点夸张,有点夸张啊。 袁青玉忍住心慌,好一会才说:“这成吗?能通过吗?” 现在袁青玉也一下有点明白了,欧阳明准备要拉夏文博了,但这个时候袁青玉却不能反对,她也一下的明白了为什么欧阳明要特意交代晚上吃饭把夏文博带上的原因了。 欧阳明就是要造成一个让自己骑虎难下的局面,自己无法当着夏文博的面拒绝这样的一个提议,那样的话,不仅对夏文博不够公平,而且还会在自己和夏文博之间产生一种很微妙的裂痕。 但难道欧阳明仅仅是这样的一个目的吗?恐怕未必。 袁青玉这样想着,欧阳明说话了:“我想问题不大,有你我两人在常委会上鼎力相助,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成呢?” 袁青玉只能点头,说:“这倒也是啊,那行,我听欧阳书记你的。” 她这话一说完,坐在一边的夏文博就有点恍惚起来,不是吧,这就定了,自己马上就能成副局长了?开玩笑吧?但事实上确实好像已经定了。 夏文博愣愣的看看欧阳明,又看看袁青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袁青玉却一笑,看着夏文博说:“小夏啊,还不赶快谢谢欧阳书记的提携啊。” “奥,奥,是,是,欧阳书记,这,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样,今天晚上算我请客,你们不要和我抢。” 夏文博说的理直气壮的,实际上他现在兜里也就五百来元钱,连他们喝的这瓶红酒的钱都不够。 *******各位读者,本书今天晚上零点上架,请各位支持吹雪的朋友一定捧个场,给个订阅,收藏什么的,谢谢你们了。 第四十五章:不能失掉 欧阳明一听此言,‘哈哈’的大笑起来,对袁青玉说:“我们两人也算混背了,一顿饭就把我们打发了,小夏啊,这好歹也是一个大局的副局长啊。” 夏文博有点傻傻的说:“那,那该怎么感谢。” “什么都不用你感谢,晚上这顿饭的单还是我买,你只要以后好好工作,为国家,为人民多做贡献就成了,哈哈哈。”欧阳明这话中多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那,谢谢欧阳书记,谢谢袁县长,谢谢你们的提携啊。”夏文博很是讨好的笑着,心里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欧阳明书记真的是爱才。 不错,欧阳明书记是有点爱才的,但他绝不会仅仅因为爱才就给夏文博天大的一个馅饼,他自然还有他的另一层想法在。 在夏文博的话音刚落之后,欧阳明书记就说话了:“对了,差点还忘了另外的一件事情,这次会议还要涉及到城建局长的调整问题,我的意思是,城建局现在的韩副局长人也不错的,这次希望他可以顺利的接替局长的位置。” “韩副局长啊,好像段宣城书记对他不是很感兴趣。”对这一点,袁青玉是明白的,因为韩副局长一直走的都是欧阳明的路线,段宣城书记对他颇有微词。 欧阳明点点头说:“当然了,要说起来这个局长的位置也是段书记看好的位置,不过不能说天下的好事都让他一个人站了吧?所以我们这次会议要争取到韩局长和小夏的位置,失掉任何一个,对我们都是一次失败啊。” 袁青玉和夏文博几乎同时都明白了,这才是今天欧阳明书记的重点,也许,这两个位置对他并不重要,但他要通过这两件事情,把袁青玉牢牢的绑在他的战车上,让袁青玉在第一次常委会上就坚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边,一起抵御段宣城书记,也或者还要加上黄县长的攻击,在这场会议之后,不管胜负如何,袁青玉都将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她只能跟着欧阳明书记一条路走到黑了。 袁青玉沉默了,夏文博也沉默了,摆在他们两人面前的也只有同意和否定这两条路,同意,那就意味着以后必须依附在欧阳明书记的身上,再也没有了左右逢源的机会,而不同意,那就只能和欧阳明撕破脸,这同样是袁青玉和夏文博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欧阳明笑着,他笑的很灿烂,像是自己刚刚说了一个对大家都很有利的计划一样,他看看袁青玉,在看看夏文博,说:“我想袁县长一个能同意我这个设想吧。” 袁青玉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不能连夏文博的好事也一起拒绝,虽然她知道今天自己已经钻进了欧阳明的圈套中,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她只能主动的钻进去了。 “好啊,我觉得欧阳书记的这个建议是值得一试的。”袁青玉表现出很愉快的样子来。 欧阳明闪动着眼光,说:“那行吧,我们这个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袁青玉牙一咬,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行,就这样定了。” 而此时的夏文博在犹豫着,对他来说,一个副局长确实也还不错,不过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这些。要说起来,以袁青玉这样的资历,能套上欧阳明作为靠山,实际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相比于段宣城书记和黄县长来说,欧阳明更需要袁青玉的投靠。 那么既然如此,何必到其他的阵营里做可有可无的傀儡呢?在这里,至少欧阳明能给出更多的平等和尊重。 欧阳明端起了酒杯,他已经获得了他所想要的这份袁青玉送来的投名状,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他对着袁青玉和夏文博说:“来,我们碰上一杯,为我们以后的合作,干杯!” 袁青玉和夏文博都端起了酒杯,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咽下了手中的酒,一个新的政治联盟也就从这个时候建立起来了......。 果然,几天后的清流县县委常委预备会上,欧阳明就提出了自己的两个人选,一个是城建局现在的韩副局长接任局长的职位,在一个就是政府办公室的夏文博同志提升为清流县国土资源局副局长。 这两个人选的提出,让县委书记段宣城很是不满,国土资源局副局长的位置就不说了,那终究只是一个副职,对清流县的政治格局也影响不大,但是城建局对自己的来说,就至关重要了,这可是一个重中之重的部门,也是一个肥的流油的部门,按段宣城书记的想法,他是有自己的人选的。 所以段宣城很阴郁的看了欧阳明副书记一眼,说:“欧阳啊,这个问题我想还是要慎重一点,第一呢?那个政府办公室的夏文博到底是谁,说真的,我还是印象不太深刻,再一个城建局我们必须要挑选一个政治上过的硬的同志来担当啊。” 欧阳明微微的一笑,说:“当然,也正因为考虑到这些问题,所以我才提出了这样的一个提议,既然今天是预备会,所以我想大家都应该提出自己的看法,免得最后到正式会议上出现分歧。” 所谓的常委预备会,就是排名靠前的三位,或者五位常委提前的一个沟通会议,这个会议实际上也谈不上会议,因为不做记录,也不做定性,只是为了避免正式会议上相互产生的分歧。 而今天的会议,就是段宣城,黄县长和欧阳明三个人,所以在这个会议上,谁都没有太大的优势,因为作为三足鼎立的清流县官场,他们三人相互是完全独立的。 黄县长见欧阳明和黄县长有了分歧,心中一点都不奇怪,不要看上次这两人在常务副县长的提案中曾经组成了一个联盟,但那样的联盟是经不得风吹雨打的,不过是两人利益所在,但今天也许就会是一个他们正面交锋的开始。 第四十六章:难以调和 而作为黄县长,他完全是可以坐山观虎斗的,不过他还是说话了:“嗯,是啊,是啊,欧阳书记,我觉得段书记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不过那个韩副局长也还不错。” 他的话模棱两可,似乎是很正常的官场语言,实则不然,他也是在表明着自己的态度,让欧阳明和段宣城双方都知道,他是不会参与进来的,这样,双方对阵的两个书记都可以放心的相互攻击了,因为黄县长的态度对双方来说,也是具有决定作用的。 这一手很恶毒,让段宣城和欧阳明必须放开手脚,才能抢到那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但显然的,今天这样的场合是决不出胜负的,当欧阳明副书记和段宣城书记都摸清了对方不能退让的态度之后,他们也都停止了攻击,因为分歧无法调和,那么就只能在常委会上见高低了。 所以稍做停顿之后,段宣城就微微一笑,说:“好吧,我也能理解欧阳书记的想法,我们确实目的都是一个,都是为了选出一个合格的局长,这样,等下次会议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在段宣城的想法中,常委会上自己是完全可以击败欧阳明的,因为常委会自己是有绝对的优势的。 欧阳明在听到段宣城这样的话后,也有点迟疑起来,似乎在那个地方他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弱势:“段书记说的不错,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我也一直都很尊敬段书记的想法,但这次啊,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在这里商量好。” 段宣城看到了欧阳明的胆怯,他笑笑,说:“我也希望可以在这里谈好,免得正式会议上我们彼此尴尬,要说起来,那个夏什么,对,叫夏文博的事情我可以同意,但城建局的事情我是坚持我的看法。欧阳书记,你可以在考虑一下。” 段宣城做出了自己有限的妥协,他可以让出一个国土资源局副局长的位置,这其实本来也不在他抢夺的范围之内,虽然他手握着清流县干部人事大权,但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不管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还要知道给别人分享权力和利益,在很多人事调整上,大家都要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的,想要独吞,那是绝不可能的,官场中的事情,就是一个妥协和交换。 欧阳明还在犹豫,这就让黄县长有点担忧起来,他不希望欧阳明和段宣城就这样简单的达成和解,他更希望这两人有更多的分歧,这样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局面,要是一个书记和副书记真的拧成了一股绳,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县长。 “两位书记啊,我看这事情也不急在一时,过几天开会让大家议议也好啊,人多力量大吗,我们三个也就不要在这费神了,对不对。”黄县长在一边劝了起来。 段宣城心里一下就升起了一股怒火,眼看着自己就要让欧阳明屈服了,这黄县长却在旁边煽风点火的搅和,他有点温怒的扫了一眼黄县长,但黄县长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低头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轻轻的吹着上面的浮茶,看都不看段宣城一眼。 欧阳明叹口气,头一点说:“那行吧,既然今天我们的分歧依然存在,我看缓一下,也许彼此都能更冷静一点,不管怎么说,段书记是我们的班长,我一定会慎重的考虑你的提议。”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段宣城也有点无可奈何,不过他也并不怕,假如欧阳明书记依然的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么自己也就只能祭起权力的旗帜,在常委会上给欧阳明一次果断的打击了。 他挥挥手,结束了这次并不成功的常委预备会议......。 但事情的演变并不是按段宣城书记设想的那样,在三天之后就召开了一个常委会,而对于所有的从政官员来讲,常委会才是他们最为渴望的地方,不管是参与到了哪一级的常委会,都标志着这个人在当地官场已经达到了至高无上的殊荣和尊贵,所有,所有当地的大事,还有那些官员们的希望,都是在这样的一个会上定下了基调,那么可想而知,这样的会议室绝对可以让人怦然心动,自豪和满足的。 起初,清流县这个最高级别的会议室里的气氛还是和往常一样,和谐,安静,平稳和客气,就算是在这个其中的很多人因为各自的原因,结下了多么深刻的仇恨,但从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他们的积怨和矛盾,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高手,没有那绝命一击,他们依旧是可以对着你微笑。 清流县的复杂还在于,它不是单单的一二把手的矛盾,作为清流最高权力中心的三个人,他们的蜜月期早就过去,几年来逐渐的形成了一种三足鼎立的局面,这就让清流县的政局更为纠葛,不管是段宣城,还是黄县长,也或者是欧阳明,他们都有各自的圈子和势力范围。 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中国特色的政治权力制衡,这种政治权力设置的特点自有其优势互补的地方,也有其弊端,从好的方面说,一则便于互相监督,二则有利于上级的掌控和对他们展开领导,但不利的地方就是这些人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化在了内耗上,彼此之间背道而驰,或者勾心斗角,让本来简单的事情变得更为复杂起来。 段宣城今天是坐在当中的位置上,在他旁边分别坐着黄县长和副书记欧阳明,他们两人也都面含微笑,一面听着段宣城的讲话,一面点头附和,而段宣城今天的讲话也是节奏平稳,他走的是气沉丹田,发声于胸腹之间的路子,每每停顿的时间都比较长,让人感到段宣城总是在淡定从容之间,这也展示清流县一把手特有的气质和优雅的风范。 但是,情况再后来还是出现了一点麻烦,当今天讨论研究的六七个职位,包括夏文博的国土资源局副局长的提议都通过之后,这个城建局局长的问题再一次的成为了一个无法调和的焦点和难题......。 第四十七章:迷离炫动 在欧阳明刚刚提议之后,段宣城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和提出自己的人选的时候,第一次参加常委会的袁青玉说话了,她旗帜鲜明的站在了欧阳明书记的阵营,这一下就打乱了段宣城的计划,因为不要看袁青玉进常委的时间最迟,但常务副县长的头衔却让她成为了常委会特定的第四把交椅的主人,所以她的话也是有一定的份量的。 袁青玉说:“作为我这个在政府工作了一段时间的人来说,我觉得韩局长还是不错的,我们选派干部,就是要选派这样有能力,有觉悟的领导,所以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是支持欧阳明书记的提议。” 一下子,会场上就有了一阵的静默,大家搞不清楚,这个袁青玉是误打误撞的在支持欧阳明,还是提前和欧阳明已经通过气,因为段宣城的提议还没有来得及说,所以大家都有点拿不准到底应该附和袁青玉的提议,还是反驳一下,这里的每个人也深刻的明白,在官场,那就要广泛结交,多树当援,借花献佛,顺水人情,谁都不会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做出回应。 当然了,有几个常委是心里清楚的,段宣城书记在会议之前也和他们有过交代,可是现在让他们贸然的就和欧阳明,袁青玉做对,他们还是要掂量掂量,这可是常委会四大头中的两个啊,一句话得罪两个人,有点雷人。 所以这几个人人就想先等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拉仇恨。 段宣城也不得有考虑一下了,要是强行的投票表决,那不用说,自己还是能击溃欧阳明的信心的,但这就不得不撕破脸皮了,而自己还不得不把袁青玉搭出去,这样的代价太高,政府里面本来黄县长就是一个阳奉阴违,诡计多端的人,要是袁青玉也因为这个事情和自己保持开距离,以后政府的工作自己就不好插手,而且在常委会上的分歧也会由过去的遮遮掩掩,若明若暗,变成了清清楚楚,无法调和,那对自己同样是不利的,或许,欧阳明以后也会无所顾忌的和自己作对。 这样的话,就太便宜了黄县长了,他对自己的位置早就觊觎已久,当自己和欧阳明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黄县长自然也就会渔翁得利。 段宣城沉默了,他只好调整一下自己的思路,或许这次自己只能退让一步,不过想到袁青玉上任初始就和自己作对,段宣城的心情很不好,他不会像其他常委那样以为袁青玉是无意的插入,绝对不会,袁青玉的政治明感度还不至于低到那个份上。 段宣城在没有投票表决的前提下,退让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甘愿冒险的人,一城一地的得失也算不得什么,风物长宜放眼量,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走着瞧吧。 一切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常委会圆满的结束了,而袁青玉却在会议之后,第一时间里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传递给了夏文博:“小夏,过了,你的任命在常委上过了。” 夏文博正在办公室里玩游戏,现在突然的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的心里也是热火火的:“谢谢袁县长啊,没想到事情还成了。只是,在会上你没有和那面发生太大的冲突吧?” 夏文博和袁青玉在好几天前都是知道欧阳明的用意的,但那条路不走不行,只能冒险一试,现在夏文博没有完全的为自己得到提升就忘乎所以,他更关心的是袁青玉有没有因此而遇到更大的麻烦。 “没有啊,放心好了,我在段书记还没有表态之前就说话了,所以这也算不上不给他面子。” “呀,你这么聪明,我有点佩服你了。”夏文博‘嘻嘻’的笑着说。 “扯吧,还佩服我?对了,现在干什么呢,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庆祝一下?” 夏文博也是心情很好的,一口就答应了,说:“行,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两人就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夏文博关上电脑,很快的离开了政府,他出去就打了个的士,按说地方也不远,但夏文博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先到那里,免得让袁青玉等自己,不管怎么说,袁青玉依然还是一个县长,自己还是要保持过去的恭敬和低调。 这是一个舞厅的门口,在霓虹灯下,夏文博等待着袁青玉的到来,看来夏文博忽略了一个问题,直到他等待了好长时间之后,他才哑然失笑,自己来的太早了一点,袁青玉怎么可能不在办公室换上一套亮丽的服装你,再想一想,或许她还要稍微的收拾一下,毕竟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常委会上的服饰肯定是会让她自己都感到难以接受。 这样想着,夏文博也就不再焦急了,还好,半个小时之后,袁青玉出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果然,淡淡的装,天然的样,比起上班时候的袁青玉来说,漂亮,艳丽,妩媚了许多。 “你等了很久吧?”袁青玉有点歉意的说。 夏文博宽厚的一笑:“没有,也刚来一会,我们进去吧?” 袁青玉很自然的挽住了夏文博的胳膊,夏文博的心就快速的跳动了几下,袁青玉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完全的暴露出她那女人的温存心态,让夏文博心中又多出了几分幻想来。 今天的袁青玉很是妩媚,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这个大男孩当成了自己的依托,每次看到他,她都觉得浑身愉悦,只是在办公室的时候,她不得不摆出一副疏离的模样,因为她也怕,怕夏文博过早的轻视自己。 女人啊,不管她多么伟大,她们总是在自卑和自信中徘徊着。 今天袁青玉全身酥软着,她贴近夏文博,依偎在他的怀中,她觉得这里很安全,因为舞厅的灯光永远都是昏暗的,没有人来注意他们,还有软软绵绵的音乐,让人不由的就会产生一种迷离和恍惚的感觉。 第四十八章:揉碎 这是一家不大的舞厅,但里面却有激情的炫动,人涌潮动,音乐也是震耳欲聋,舞池疯狂扭动着身体的年轻人根本都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们就是那样的疯狂的需要释放身体里的能量,而那些那青春靓丽的艳装美女们,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彼此都心醉神迷的晃悠着,不用去追赶舞曲的节拍,也不用在乎别人的眼神,香风弥漫,空中弥漫着淡淡余香,她们在光怪离奇的氛围中散发着自己的气味和诱惑。 黯淡的舞池灯光下,袁青玉更不需要再约束自己的情绪,她用眼光锁定了夏文博,在悠扬的舞曲飘扬起来的时候,她用优美的姿态、荡漾的眼光带走了夏文博,让他拥抱住自己,一起进入舞池。 这里到处都是丰满的臀部与高耸的胸口,还有一对一对出汗的舞伴,以及挥洒着他们强烈气味的飞舞裙子,情迷的笑容,似乎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人们都在这个暗夜里放纵自己的肉身,但毫无疑问的,她们又要紧锁自己的心门,这所有放浪形骸的背后,都隐藏着灵魂深处的痛,或许,这痛,只有他们自己和夜色能读懂。 几分钟的舞曲很快就结束了,但就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袁青玉依然是展示了自己的绝无仅有的那种高贵气质和无尽的魅力,乐曲停歇中,舞客们四散躲藏,有舞伴的,彼此就是对方的全部世界,单身来的,无论男女,或者直接,或用眼角的余光,捕捉的都是单身的异性,那一双双的眼睛,在变换闪烁的灯光中,犹如一支支在深林里寻找猎物的狼,或者他们比狼更凶残,狼只是吃肉,他们却希望吸食对方的灵魂。 在此响起音乐的时候,灯光完全的熄灭了,这时候的舞厅也就进入了高朝,而夏文博和袁青玉,也不知道是谁最先主动的吻住了对方,他们亲吻着,袁青玉的手紧紧的搂住了夏文博,在唇舌来往中,袁青玉觉得自己的胸口渐渐发热发烫。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激起了袁青玉莫名的躁动,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种吻简直是场灾难,耗尽了双方体力,他们都像与对方有仇似的,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直到双方喘不过气来,才停下来,但稍微的缓和一下,他们又结合在了一起。 “走吧,我们需要换一个地方。”袁青玉喃喃的在夏文博的耳边说着。 “去哪?”实际上夏文博已经从袁青玉的眼中看到了那股火热。 “去我家。”袁青玉眼光迷离的说。 “好!” 他们相拥着离开了舞厅,夜色中的小城分外的迷人,多情。这和他们的心情也有很大的关系吧?当他们单独的站在了袁青玉卧室的时候,没有语言,没有前奏,他们都有些焦躁的脱掉了对方的约束,远处不知道哪里来的隐隐约约的灯光,月光撒了进来,在黑暗中他们再一次的相吻,夏文博触手一个温软的身体,他用上了力气。 袁青玉用夜风似的声音说:“你把它揉碎了怎么办。” 夏文博丝丝的笑着:“不会,我有分寸。” 袁青玉也嘻嘻的笑了,说:“屁分寸,要不要吃一口。” “这是必须的。” “哼,就不让你吃.......哎呦!” 好长的时间之后,他们才彻底的安静下来,他们像两条被海潮卷动到沙滩上的鱼,就那样喘息着,一动不动,好久之后,袁青玉才说:“以后你到国土资源局了,你还会继续来看看我吗?” 说着话的时候,袁青玉的心中有点不舍,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可以经常的叫上夏文博和自己一块出去,虽然在外面也不一定会说什么贴切的心里话,但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已经深深的渗入了心里。 “当然会了,我会经常来看你。”夏文博抬起手来,把袁青玉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会很忙的,你再也不能像平常那样跑来找我,这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放手,只有这样,你才能飞的更高。”袁青玉有点黯然的说。 这一刹那,夏文博才深深的体会到,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还是有些感情的,她不过一直都在掩饰,或许她怕受到伤害,也或许她怕那终究一点的分开。 他怜惜的紧了紧手臂,把袁青玉搂的的更紧一些。。。。。。 阳光懒懒地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了屋,夏文博睁开了眼,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而袁青玉已经不在床上了,看看时间,原来已经到上班的时候,昨晚过度的疲劳让夏文博睡过了头,他赶忙起来,洗漱一番,人马上就轻松了许多,他神清气爽的离开整个小区,来到了政府办公室。 对夏文博来说,迟到早退也不算什么,特别是最近一个时间里,张主任再也不会对他批评了,此刻张主任不在办公室里,估计又是去重复着每天必须的见见黄县长的功课,办公室里其他的人都在,在看到夏文博的时候,所有的人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苏亚梅盯着夏文博,朝他飞了一个媚眼,象美容厅门口的小姐一样专业,夏文博真怀疑她是不是一整天都在镜子前演练。 苏亚梅说:“你丫的,有好事情也不提前给我们透漏一下。真不够意思。” 这头一带,接着就过来好多的人了,围着夏文博是一阵的申讨和批判,不过声色俱厉的少,讨好谄媚的多。 夏文博一看这架势,知道大家都听说了昨天晚上的常委会结果,自己也不能再装了,他赶忙堆起了满脸的笑容,一个个的发烟,说:“意外,真是意外,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靠,有这样的意外啊,怎么就没有意外到我的头上,晚上先说好了,到哪请客吧?” 苏亚梅这话一出口,其他人都跟上了......。 第四十九章:走马上任 夏文博真的有点难以招架,这些人啊,你不打发一下根本都躲不过去,不过想到兜里并没有太多的钱,他还是有点担忧的。 最后,夏文博咬咬牙,奶奶的,豁出去了:“那行吧,不过各位手下留情啊,你们知道的,我可不是土豪。” “那不行的,今天我们一定的好好宰一刀。”一个女同志说。 门口传来了张主任的声音:“这又是要宰谁啊。” “主任来了,你说说,这夏文博该不该宰一下。”苏亚梅一把拉住了张主任的胳膊。 看来这张主任还是有点害怕苏亚梅的,赶忙说:“该,该,这样把,晚上苏亚梅就安排一下,我们大家给夏文博同志庆祝一下,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从我们办公室出去了,我们脸上也有光啊,以后夏文博同志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一定要经常回娘家来看看。” 夏文博也只得点头,苏亚梅马上就拿起了电话,开始安排晚上的聚餐了,听到她定的酒店,夏文博那小心肝的突突的乱颤,脸都有点变色了,靠,这女人真狠,定这么好的酒店,这下个月自己的工资肯定是要预支了。 不过等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张主任就把夏文博叫了过去,很是语重心长的给他说了好一会要珍惜啊,要努力的话,夏文博唯唯诺诺的听着,点着头,不过最后的那句话让夏文博听得最高兴:“小夏啊,我也知道你手头不宽裕,一会你到苏亚梅哪里预支几千元钱,晚上的聚会打个发票,我给你报了。” “谢谢,谢谢张主任啊。”这时候夏文博有点内疚起来,自己收拾过好多次这个张主任,没想到最后临走的时候,人家对自己还挺有感情的。 其实对张主任这种在官场混老了的人来说,这样的顺水人情一定要做的,夏文博现在有袁青玉和欧阳明作为靠山,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现在再不好好的笼络一下,以后人家走了,想笼络都没有机会。 到了晚上,清流县的大酒店里,办公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坐了一桌子,这样的秋风不打更待何时,很多人一年靠这个混吃混喝很是节省了家里一些粮食呢。 菜很多,荤的,素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整个桌子上面摆的满满的,现在因为是公款消费,夏文博也不心疼了,一个劲地劝大家吃好喝好,这些人也是捞住一次算不次,谁跟他客气啊,一阵的风卷残云,酒也是喝的不少。 不多一会,大家也都有了醉意,这说话也都放开了嗓门,手上也没有轻重,男同志和女同志平常在办公室的界限也就不很明显了,你在我腿上拍一下,我在你腰上捅一指,场面很是暧昧。 苏亚梅和那个大屁股的女人坐在一起,她们之间的话题不外乎谈谈自己的孩子和对方的穿着,而苏亚梅显然也在聆听着周围男同志的高谈阔论,冷不防地也抛几个重磅炸弹过去,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另外,大家还是把张主任奉为中心,每个人都有意无意为张主任的某一句话哄堂大笑,张主任哪怕是不易察觉的一个神色,都会引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大笑。 张主任喝的醉意微微,拿起酒杯,摇头晃脑的说:“年轻好啊,看看夏文博同志,真好,这20多岁的男人,就像啤酒,生活节奏快!未来前途远大,之后30,就像我们刘副主任一样,像红酒,生活讲究品位!40多,50岁的男人,像我,就像白酒,哎,一滴就能把自己弄倒!” 苏亚梅也有点醉意,说了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你这岁数,能滴出一滴就不错了!” 大家先是愣了几秒的时间,接着‘哈哈’的大笑起来了。 笑完之后,却见那个大屁股行政办的女人站了起来,端起了一杯酒,毕恭毕敬地对张主任说:“主任,我敬你一杯,我光了你要全弄进去哦。“ 张主任听着这话怎么不太雅观的,也不好多说,赶紧一饮而尽。 桌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觑,苏亚梅也站起来,走到了张主任的身边,说:”张主任,为了领导的身体起见,你少喝点,我多喝点,我光了,你弄半个就行了。“ 说完,苏亚梅一饮而尽,张主任也红着脸喝了半个。 桌上所有的人笑不敢笑,说不敢说,气氛十分尴尬,正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另一个女人也端着酒过来,说:”既然主任和她们都弄了,我们也弄弄,这次我光了,主任你舔舔就行。“ 大家再也忍不住了,一起哄然大笑起来,臊的张主任满脸通红的,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夏文博今天喝的可是真不少啊,一会这个来敬他一杯,一会哪来来碰上一下,后来他就迷迷糊糊的靠在椅子睁不开眼,晚上是怎么回去的,他自己也绝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也是日照三竿了…….。 一周的干部公示期很快就过去了,没有人提出夏文博的什么恶迹,对这样的形式大家也知道都是走个样子,谁也不会当真的,当民主遇到集中的时候,集中的力量总是要大许多,所以夏文博就平平安安的通过了最后一道程序,正式的到任上岗了。 而也就从这一天开始,夏文博的人生旅途也才算真正的进入了官场这片土地,过去他不过是一个官场边缘的一个游子而已。 县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亲自送夏文博到国土资源局上任,当坐进了县委组织部的小车的时候,夏文博也觉得自己开始有了一点点当官的感觉,虽然这个官根本都算不得什么,连品位都没有。 但在一个小县城里,一个年轻的副局长,还是会引起轰动和议论,特别是在国土资源局内部,很多人都格外的关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了,对他的到来,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的想法。 第五十章:饱满妖艳 县国土资源局在一条并不繁华的街道上,院子不是太大,但绿化的还是挺不错,绿叶繁花,小池游鱼,看上去很是幽雅,在办公室的对面就是一个停车场,十多辆小车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局长文景辉带着局党组副书记和副局长尚春山正在院子里等着,看到县委的车停了下来,文景辉快走两步,组织部的副部长刚一下车,文局长就上去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哎呀,张部长,好久没到我们这里来了吧,今天可得多喝两杯,哈哈哈,请请。” 张副部长是一个地地道道读书人的模样,一举一动都很有种文人的味道,客气的说:“最近忙,最近忙啊,你们都还安好。” “好好,好着的。” 张副部长却没有急着离开,又和这个国土资源局的党组副书记握手谈了几句,然后和副局长尚春山在说几句,这才像是恍然想起了身后一直站着的夏文博,他转身,喊了一句:“小夏啊,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领导。” 刚才夏文博一直是比较尴尬的,国土资源局的几位领导并没有人理他,都在和张副部长招呼着,他自己实在不知道一个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呢,还是等他们谈完了在过去说话,在他的想象中,今天在家才是主角,所以还特意的换上了一套板直的西服,但没想到人家对自己并不太关注。 现在听到张副部长喊自己,夏文博才赶忙的说去,和这国土资源局的几个领导握手问好,对着几个人,夏文博早就烂熟,多少次政府办安排的酒宴中都有他们,只是对方却一直都没太注意过夏文博。 局长文景辉淡然的看着夏文博说:“嗬,挺年轻的吗?不简单啊,这可是我们国土资源局新的血液,肯定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新的气象,欢迎,欢迎啊。” 这嘴里是说这欢迎的话,但眼皮都没抬一下,对这样一个传闻是靠女人上来的副局长,文景辉并不太在意,从心里说,他很讨厌这种从天而降的干部,他们封杀了本来可以从基层提拔下属的一个机会,不仅让自己失去了一次鼓励亲信干部的机会,也让自己失去了一次获得收益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自己还必须多多少少的给他分出一点点权利,办起事来也多一份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文景辉局长的态度并不热烈。 倒是那个国土资源局党组副书记曲致远显的颇为热情,这也难怪的,局机关的党组副书记和县委市委的副书记不一样,这里副书记的地位是一点都没有,现在来了一个资历很浅,年纪很轻的副局长,曲致远倒是觉得并非坏事,至少自己不会在局领导里面垫底了。 “呵呵呵,欢迎啊,欢迎,小夏局长我可是认得你的,过去一直都不错,嗯,好好。” 这旁边站的副局长尚春山很是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副书记曲致远,你骚情什么啊,这会轮得到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吗。 作为党组副书记手里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但在正式的排名上却比他靠前,他一直都很是不太服气的,他和局长文景辉的想法是一样的,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年轻的副局长,就这样狗屎大的一个国土资源局,还配两个副局长,真是人多的没处放了,所以他的态度也很冷淡。 至于其他几个局里的领导,比如纪检室的主任,人事科长等等,倒是能够维持住表面的客气,但夏文博还是感受到两个局长对他的不屑和冷遇,特别是局长文景辉那三角眼后面射出的漠然的光,让夏文博心里有点透凉透凉的。 这个文景辉啊,一直是黄县长的嫡系,在县里也是个比较难缠的局长,格子不高,瘦瘦小小的,一对三角眼,稀疏的吊梢眉,气场很大,时常那阴沉中的若有所思样子,让人不得不望而生畏。 大家就一起到了国土资源局二楼的会议室,这里已经收拾妥当,每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两瓶250毫升的矿泉水,组织部的张副部长居中而坐,局长文景辉和党组副书记曲致远在两边护卫,夏文博就被排到了曲致远的身边,下面是县局的几个科长,还有用来凑数的一些科室人员。 张副部长眉头一皱,转过身躯,小声的问文景辉:“怎么基层机构的领导都没来?” 文景辉平平淡淡的说:“最近下面所里都忙啊,任务重,事情多,所以就没有通知回来。” “奥,这样啊。”张副部长心中还是略有不快的,这文景辉狗眼看人低,要是部长亲自来任命,你看他叫不叫下面的人,这局领导上任,本来都应该把大家叫回来认识一下的,哎,看来这个夏文博以后在局里不大好混了。 等大家安静下来,张副部长就宣读了对夏文博的任命书,这对张副部长来说,也是驾轻就熟的一件事情,简简单单,清清楚楚的用了不到十分钟,也就把之情办完了,接着局长文景辉也大概的讲了几句话,无外乎就是欢迎啊,以后支持工作的套话。 夏文博本来是在昨天夜里很认真的准备了一大篇就职演讲稿的,什么与时俱进,开拓未来,精诚团结等等的,但看看眼前的这个局面,他也只能简明扼要的谈了几句,很是可惜了昨天写下的那一大篇稿子啊。 等这些程序一走完,大家借着欢迎夏文博的名义,就在县上的一个酒店里开了一个包间,十多个人欢聚一堂,吃了一顿,不过因为是中午,所以酒也就是象征性的喝了几杯,但整个宴会的基调还是都在围绕着张副部长和文景辉局长,夏文博只是捎带着成为了一个摆设。 面对这样的情况,夏文博也是很无奈的,不要说自己就是一个初来乍到,资历浅薄的第二副局长,自己就算是正局长,在面对文景辉,尚春山这样根深蒂固的清流县老官油子,他也是能是退避三舍,礼让优先。 不过整个宴会的气氛还是不错,文景辉局长很擅长调节这样的场面,他不时的冒出几个冷笑话来,让这十多个讨好的下属们鼓掌欢腾,但说良心话,夏文博觉得一点都不幽默。 但是,今天的宴会也不是完全彻底的乏味,至少在这个桌子上还是有让夏文博眼前一亮的地方,哪就是坐在夏文博不远处的局办公室主任裴雪慧,这是一个和夏文博年龄相仿的女孩,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端庄秀美,活波大方,过去夏文博也是认识她的,每次县政府给国土资源局送什么资料,几乎都是送到裴雪慧的手上,这女人对夏文博也一直都很客气。 她稍微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十分可爱,有一种内在的韵味儿在她周身溢动,有那么一种撩人的味道。就像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涌流出的一股清泉,往下奔突时即使湍急了一些,但飞溅起的水花仍是那么晶莹透亮。 今天夏文博的感觉又不一样的,因为他不时的可以看到裴雪慧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多了一种过去所没有的眼光,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又可以臆想和猜测的眼神。 夏文博偶尔的在和裴雪慧目光相遇时也微笑一下,裴雪慧总是惊慌失措的转过脸去,脸儿红彤彤的,但一会,她又情不自禁的看了过来,这样几次之后,夏文博的心里也怦怦的急跳不已。 酒宴结束了,大家一起送走了组织部的张副部长,文景辉挥一挥手,所有人都上车返回了国土资源局,现在已经是中午休息的时候了,睡惯了午觉的人们,也都哈先连天,眼皮耷拉下来,文景辉在下车之后,对夏文博说:“夏局长,你让裴雪慧主任带你看看你的办公室吧,对了,你现在是住在县政府的吧。” 夏文博连忙点头,说:“是的,在政府单身宿舍里。” “奥,那恐怕还要住一阶段啊,局里没有单身宿舍,等下次调剂出来了空房子了,给你解决。” “没关系的,这离政府也不远,不急。” “嗯,那行吧,裴主任,你带夏局长到他办公室去看看吧,这两天你给夏局长县介绍一下局里的情况,不忙着工作,磨刀不误砍柴工吗,先理解一下国土资源局的情况。”说完,文景辉就点点头,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那个叫裴雪慧的办公室主任也走了过来,对夏文博说:“小夏,啊,不对,是夏局长,那我带你去看看办公室。” “呵呵,叫小夏也可以的,好好,谢谢裴主任了。”夏文博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办公大楼。 裴雪慧后头一笑说:“你不要叫我裴主任,以后叫我雪慧,或者慧姐都可以。” “额,你没有我大吧,叫妹妹还差不多。”说完,夏文博觉得自己有点轻浮了,这地方什么姐姐妹妹的,自己第一天来,要庄重一点才是,他咳嗽了一声,有点讪讪的表情。 裴雪慧回目抿嘴一笑,说:“好啊,只要夏局长你叫的出来,我就敢答应。”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笑,不敢再提这个话头了。 第五十一章:联盟 裴雪慧也点头开始上楼了,刚上了几步,就让夏文博有点热血上涌,裴雪慧那完美的臀部,在上楼的时候一扭一扭的,从后腰一条分割明显的裤子中线,把浑圆的屁股分成妖艳的两片,向上微翘的臀部很是诱人,当时看的夏文博都咽了一下口水。 它们在夏文博的眼前晃动着,摇摆着,是那样的饱满和充盈着肉感!! 到了楼上的办公室,裴雪慧打开了过道顶头的一间办公室,笑语盈盈的说:“夏局长,请进来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吗?” 夏文博就走了进去,这是一个30多平米的办公室,里面的配置倒还比较齐全,办公桌上整齐的文件夹,还有一台崭新的电脑,真皮靠椅看上去也很气派,靠墙的那一组沙发也像是新的一样。 夏文博心里那个美啊,自己在清流县混了几年,总算是有自己的办公室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里面的休息房间,要是像袁青玉她们办公室那样,里面有张床那该多好,但想一想自己的级别也就是个副局长,有这已经很不错了。 “好好,挺好的。”说话中,夏文博就走过去在自己的那把副局长的交椅上坐了下来,感受了一下,不错,挺舒坦的,似乎一下子,自己的心理也有了潜移默化的转变,好像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大权在手,叱咤风云的高官显贵一样。 夏文博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浅灰色暗纹的西服,白色短袖衬衫,配上九牧王的蓝色西裤,擦的黑亮的皮鞋,很帅,也很拉风。 裴雪慧正拿着空调的遥控板在摆弄着空调,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抿嘴笑了笑,说:“小夏局长,你可以把外套脱掉吧,空调刚开,还有点热。” “奥。是是。”他脱掉了今天专门穿上的西装外套,人也清爽了不少,他今天就觉得自己有点怪怪的,很不舒服,原来是这西服在作怪,别人都是短袖衬衣,自己西装革履的,是有点格格不入,不过管他娘的,自己有钱,就想穿。今天的自装束是自己特意准备的,自己觉得好就成。 这倒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感觉,至少现在裴雪慧又多看了他两眼,在面对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都张扬着潇洒,飘逸的大男孩,裴雪慧还是多多少少的有点喜欢的,可惜,也只能欣赏一下,自己可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这个时候的夏文博也能仔细的看看裴雪慧了,皮肤白皙,说话干练的裴雪慧中等身材,上身身着中式小花短袖裳,下身着一紫色长裙,风采照人,鹅蛋脸,典型的美女胚子,给人惊艳一瞥的感觉。 一会裴雪慧有点羞涩,她也看到了夏文博有点痴迷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有种很满足,很惬意的感觉。 “那,小夏局长你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吗?有的话只管说,我会尽快帮你安顿好。” 夏文博这次恍然一惊,说:“没有了,没有了,这就好。” “那我先过去了,你有什么事情打电话了。” “好好,你忙你的。”夏文博站起来,亲自把裴雪慧送了出去,但看着她那微翘的后臀,夏文博还是有点心猿意马。 他摇摇头,又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真皮靠椅上,缓缓的坐了下来,慢慢的感受着初当局长的滋味,是不一样,记得过去自己并没有眷恋过权力和官威,似乎这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还记得袁青玉曾经说过,那是因为自己没有真正的享受过权利带来的乐趣。 现在夏文博有了切身的体会,虽然他还没有发号施令,更没叱咤风云,但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权力对一个男人带来的巨大冲击,他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感受着,体会着第一次享有权利的心情,不得不说,每一个人的第一次都是充满了新奇和快乐。 但这样的安静没有维持多长时间,袁青玉就打来了电话:“小夏,嘻嘻,不对,现在应该叫夏局长了,今天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不一般啊。” 夏文博也笑着,说:“感觉的确不一样,我一下有了更多的自信。” “是啊,这就是权力带给一个人精神领域的改变,希望你能珍惜它,把握它。”袁青玉像个大姐姐一样的嘱咐着夏文博,这暖暖的话语,一点点的渗透进了夏文博的心坎。 “谢谢你,袁县长,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 “为什么还要这样称呼我,说过了,没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记住了?恩,好,另外啊,我还要告诉你,国土资源局的情况还是很复杂的,局长文景辉和副局长尚春山都是清流县的老人,他们有广泛的人脉和黄县长的支持,你在那里一定要谨慎。” 对于这个问题,夏文博也深刻的明白,今天他也已经多多少少的有些感触,不过他此刻还是不想让袁青玉过于担心,所以很爽朗的笑着,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和他们相处的很好,不会出现什么麻烦的。” 袁青玉悠悠的叹口气,说:“未必啊,我还是挺担心你的,记着有什么事情多和我商量啊,我会尽力的帮你。” 夏文博的心里甜甜的,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袁青玉不仅带给了自己对女性的更多理解,还带给了自己对未来的饱满热情,夏文博眼前有出现了袁青玉那高雅,美丽,多情的笑容。 放下电话之后,夏文博沉默了好一会的时间,对国土资源局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和他们相处,怎么展开工作这些问题他想了想,不管怎么说吧,自己还不熟悉这个巨大的机器,你们自己还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低调弱势的观察一个阶段,摆正自己副局长的位置,不要想着上来烧什么三把火的事情,等待或许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敲门声:“请进。” 夏文博看了一眼门口,赶忙站起来,从外面进来的是国土资源局党组副书记曲致远:“呵呵,小夏局长,我来看看你,这还都习惯吧。” 这个胖胖的书记就踏进了办公室。 曲致远在国土资源局做党组副书记也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过去他是一个乡上的副书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总是摆脱不掉那个副科的纠缠,这些年来,换了好几个地方,却总是副职,现在岁数也大了,就被安排到整个闲置的位置上。 他逢人便说这是领导照顾自己,让自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但实际上他的心中很是不满,看着许许多多过去都是他下属的干部不断的走上了权力的宝座,他还是心中会有刺痛的感觉,这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当过一把手的最大心痛,但这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熬着。 “快请坐,快请坐,我刚还想一会到致远书记的办公室坐坐呢,怎么你到先来了,失礼了,失礼了。”夏文博表现出了一个后生晚辈应有的尊重和谦虚。 “呵呵,这不是一样吗?我看你,你看我,都是一样的。”对夏文博的客气,曲致远心中还是很满意的,比起副局长尚春山来,这个夏文博给自己了更多的礼遇。 夏文博赶忙给到起了水来,然后恭恭敬敬的端到了曲致远书记的面前。 曲致远很亲切的拍了拍夏文博送来茶水的手背,说:“谢谢啊,小夏,你对国土资源局过去是个什么印象啊。” 夏文博淡淡的笑了笑,说:“过去接触的少,就觉得大家还是很辛苦的。” 曲致远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说:“以后你就会了解的更多了,这里由于有着特殊的权力,所以很多人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啊,而且还要面对很多的诱惑,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曲致远说的轻描淡写,但夏文博心中却是暗自吃惊,他已经从曲致远的话中听出了他对国土资源局极大的不满,当然了,夏文博绝不会把他这个不满看成是对国土资源局工作风气或者人员素质的不满,相反,夏文博看到了曲致远那种对权力的渴望,看到了他在国土资源局并不得势的沮丧。 夏文博就想,或许这个人自己可以留意一下,假如有一天自己不得不站起来和文景辉等人直面相对的时候,曲致远也许会成为自己一个帮手,当然了,这一切都要取决于将来形势的发展,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要牢牢的抓住这个人。 夏文博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连连的点头,说:“这些啊,我还真的不知道,以后还请曲书记多多指点一二,你看我吧,刚从办公室下来,什么都不懂,遇上你这样的老领导,是我的福气。” “哈哈,小夏局长你太客气了,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人多唠唠,人多力量大吗?是不是,哈哈哈。” 第五十二章:老猫吃鼠 夏文博现在更是明白了,曲致远的话已经露骨到了毫无遮掩的地步,由此推断,他在国土资源局受到的排挤也是很重的,所以就在第一天,他便不顾身价的到自己这里来送上了橄榄枝,他对自己具有一种强烈迫切的结盟愿望,那么好吧,我们就暂时的结成一个准联盟。 “行,以后我有什么事情请教曲书记的时候,你可不要嫌烦啊。” “哪里,哪里,我求之不得呢,好好,晚上我让办公室的裴主任安排一下,我们一起坐坐,加深一下感情。” 夏文博本来是想推辞的,因为他想和袁青玉晚上聚聚,但考虑到国土资源局整个复杂的形势,他觉得自己还是从大局出发,这个曲书记,自己不能慢待啊。 夏文博也就同意了。 在曲致远书记离开后,夏文博就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按说办公室的主任一般都一个是局长的嫡系才对,但刚才从曲致远最后一句话中,似乎裴雪慧也和他站在一边的,这倒是有点奇怪了,不过这个国土资源局处处都透着邪门,自己还是要好好的小心的观察之后再说。 这一个下午夏文博几乎是没有什么事情,他原本想象的当上了局长肯定会是日理万机的情况根本都没有出现,反而比起自己在办公室的时候还要悠闲,至少在这里打盹小眯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每个人进来之前都会敲门,这一点是在政府办公室的时候绝对无法做到的。 到了下班的时候,党组副书记曲致远就和办公室主任裴雪慧一起来约夏文博赴宴的,另外和他们一块来的还有两个局里的科长,还有一个办公室叫韩音的女孩,这个女孩夏文博倒是第一次见到,过去也来过好几次国土资源局的,但一直没有遇上,夏文博禁不住的多看了她几眼,小女孩大概刚刚从学校毕业,青春靓丽,只是因为太过青春的缘故,胸脯上的两个肉包包就小了许多,看上去还没长大,不过人却是漂亮。 几个人一起到了酒店,这酒店还是很不错的,也许这个地方是国土资源局定点消费的酒店,所以酒店老板早早的就在大堂等着,过来一介绍,听到夏文博还是个局长,这老板睁大了眼睛,很是惊讶的说:“哎呀,不得了,这么年轻就是局长了,以后可要夏局长多多关照啊。” 夏文博看着这个老板那圆滑世故,狡默老道的表情,心中暗想,这些生意人啊,一点都不诚实,自己可是要小心一点了。 老板亲自陪同着到了包间,吆喝着几个服务员赶快上茶上瓜子,一会的功夫,上就陆续上端了上来,夏文博看一看桌上的菜肴,种类很多,热菜,凉菜,应有尽有,还有酒店的特色精品,什么玉珠大乌参、原笼荷香鸭、蟹粉烧白玉、以及时鲜生果,让夏文博看的眼花缭乱。 这个统领着好几十号员工的酒店老板到像是一个酒家的小二,他的脸上挂满了殷勤的媚笑,忙前忙后,亲自给夏文博等人倒酒,点烟,送餐巾纸,不要看他挺着大肚子,却反应敏捷,等这一些都准备妥当了,老板才道着歉离开了包间,夏文博等人也才耳朵清净一点,这老板,哒哒哒的,话真多。 他这一走,酒宴也就正式的开始了,这几个科长,还有办公室主任裴雪慧,韩音等人也都对夏文博精心的呵护和照顾起来,可怜的夏文博这几年在政府办公室做的都是下脚料的工作,天天都伺候别人了,今天感受了一次真正的当领导的滋味,那个心里真他娘的舒服,开始接受起大家的敬酒,碰酒,领导酒了,好在他的酒量还不错,所以能应付下来。 宴会中,这几个科长的话题慢慢的就扯到了女人身上,夏文博到底还是年轻,所以就是听,自己不大好意思发表声明看法,但夏文博也并不反感这个话题,他自己也认为,女人是一本看不完的书,男人是永远没法完全看懂她们,这些年来,夏文博其实并没有在俘获女人之心方面有多少斩获,也就是这两个月,发生了几起艳情的故事,夏文博认为,男人和女人首先要对路,如果对了路,心灵的电流才能互相交汇。 虽然他和袁青玉,和苏亚梅,还有那个李玲都发生了一点暧昧的故事,但这些显然并没有达到他心里最为渴望的那种痴男怨女荡气回肠,心驰神往的故事,这样的故事也不是在什么女性身上都能发生的。 这一点夏文博自己也是很清楚。 局党组副书记曲致远一会也跟着谈起了女人,说:“小夏啊,你还没有结婚,这女人啊,分很多种类,有活泼可爱的女人,有古典优雅的女人,还有成熟妩媚的女人,还有些个性使然,骨子里有点儿傲气并带点叛逆的女生,所以你要分清了在找啊,找个好老婆不容易啊。” 夏文博听的有趣,也呵呵的笑了两声,算是附和一下他。 曲致远又痛心疾首的接着说下去:“不过小夏,也不能挑的太厉害了,谁都希望自己的婚姻美满?说句老实话,我结婚也是咬了牙的,没办法,家里人逼得太厉害,不也现在呢,过得也挺好的?有的五六十岁的老头身边跟着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我起初心里妒忌得象猫儿爪子抓心似的,恨不得扑上前把那些家伙咬几口。” 说到这里,曲致远停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后来想通了,女人不都一样结构?又有哪个会长朵花在上面?还不都一样啊,是不是!” 这席间还有办公室主任裴雪慧和韩音的两个女的,一听这话都是羞得脸霎时红了,掩住口笑着说:“曲书记啊,你喝醉了。” 曲致远也笑着解释说:“我这是在开导小夏局长呢,免得误了他的终身,呵呵呵!” 大家吃着,喝着,聊着天,时间过的倒也很快,到了晚上结束的时候,夏文博那酒也就喝的不少了,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裴雪慧和韩音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出了酒店,虽然有点醉意,但夏文博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左右不同的两个女人在自己胳膊上摩擦的胸的区别,左面裴雪慧的乳明显要柔软一点,丰满一点,感到到那饱满中的柔性,而右面韩音的乳就硬挺一点,也小一些,有一种青涩。 但这样左拥右抱的滋味是很美好的,不同的感觉,带给他的也是不同的享受。 等到了政府门口的时候,夏文博还是挣扎着自己进去了,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刚刚当上局长的他就喝的汹汹大醉,还行,这政府大院他也是轻车熟路的,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宿舍,一头就倒在了床上。 门也没关,灯也没熄,呼呼大睡起来。 等他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差点就睡过了头,电话是办公室主任裴雪慧打来的,她说:“夏局长啊,今天是你第一次正式的上班,我怕你睡过头了,昨天的酒不要紧吧?” “谢谢你,昨天还真的喝的有点多了,你不叫我,我就迟到了。” 裴雪慧在那面很温柔的说:“以后少喝点,对身体不好,我不和你多说了,赶快收拾一下上班吧,不然真迟到了。” “嗯,嗯,我马上就走。”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洗漱一番,就匆匆忙忙的赶往国土资源局了,一个副局长,迟到了也倒不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毕竟这是自己第一天的正式上班,还是按时为好。 到了局机关,夏文博的办公室已经打开了,局里内勤早就帮他把办公室拖了一遍,桌子上的东西也整理好了,烟灰缸也清洗干净了,夏文博心想,这过去都是自己在政府办公室每天必做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自己也享受起了这样的待遇,感觉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他这美滋滋的刚把茶叶泡好,裴雪慧就微笑着走了进来,说:“夏局长,8点半有一个局党组会议,在三楼的小会议室,到时候请你上去。” “嗯,谢谢你早上的电话啊,我知道了。”夏文博客气的说。 裴雪慧淡然的一笑,看了夏文博一眼,就翩然离开了,只留下那一阵微微醉人的幽香,夏文博深吸了几口气,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会对女人留下的气味如此的痴迷,而她们每个人身上的气味又各不相同,有的淡雅,有的幽深,但不管是哪一种,自己都特别的喜欢。 喝了几口茶,看看时间也就快到8点半了,昨天吃饭晚,酒也喝的有点多,所以夏文博早上没吃早点,但一点都不觉得饿,他站起来就到了三楼的会议室,作为排名最后的一个副局长,提前10分钟到会场这是必须的。 过去夏文博没有做过领导,不过这些官场的规则他还是很清楚,果然,他去了之后,只有局纪检委的主任一个人在哪里,夏文博就招呼了一声,又给对方发了一支烟,这才估摸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是自己坐的位置坐下。 第五十三章:绣花枕头 关于这座位的问题,也是一点不能乱的,在政府办公室的时候,每次开会,安排领导的座位都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容不得丝毫的差池。 他们两人隔着会议桌闲聊了几句,这个局纪检委的主任叫郭若尘,也是靠在副科的级别上,但由于职位只是纪检委主任,所以在局党组里面,地位就相对的低了一点,过去本来还有一个比他级别更低的人事科长,但因为前几个月岁数到了,两会之后刚刚下去,这一下党组就成了四个人,现在夏文博来了,才凑成了一个奇数。 再等一会,副局长尚春山走了进来,他打眼一看,副书记曲致远没有来,他的心里就是一股子气往上串,这老小子,每次都掐住点和自己扛,自己不进来,他打死都不先进来,奶奶的,搓气。 这副局长尚春山一直都和副书记曲致远不大对付,两人之间积怨已久,尚春山也不大甩他,在党组会上,曲致远一直是势单力薄的,没有一个人能帮他一把,再加上现在是局长负责制,所以他手里也就只有管管党务,传达文件这些无关轻重的工作,手里没权,说话也不太做数,这也是他迫切的想拉夏文博入伙的一个原因。 尚春山心里不爽,进来也不大招呼夏文博和那个纪检室的主任,他端然的坐在了居中靠右的位置上,那中间的位置也就可想而知是局长文景辉的了。 夏文博坐的这个位置也是准确的,看看尚春山副局长不太搭理自己,夏文博也没有太讨好对方,笑一笑,点个头,各自抽着自己的香烟,想着心思,他就想到了袁青玉,不知道她这几天过的怎么样,相比于其他的几个女人来说,夏文博对袁青玉还是有些感情的,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对她有一种眷恋和想要依靠的感觉。 这样想了一会,副书记曲致远和局长文景辉也都到了,文景辉很舒适的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把手表,下包等等的都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桌上还没有开封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才说:“今天大家学习一下县委的一个文件,是关于文明执法的文件,我们先学习一下,随后啊,发到下面各所去,让他们也好好的领会一下,还有就是有两个外派基层的土地所所长要调整一下岗位,现在就请曲致远书记先给大家读一下文件吧。” 曲致远咳嗽了一声,开始读了起来,这些文件,说真的,一点营养都没有,夏文博是经常写文件的,对这些东西太熟悉了,一听就知道又是从别的文件上摘录了很多口号,虚话,一点没有实际的意义,刚说怎么怎么全县要加强干部领导的修养啊,树立什么什么道德观,价值观啊,但怎么监督,怎么落实?上面却是一句没提,这不是哄小孩玩吗? 夏文博听了一会,也就懒得再仔细的听了,文件还尿长尿长的。 夏文博继续的想起了袁青玉来,他觉得,自己和袁青玉的关系在最近也得到了一个提升,记得最初的时候,也就是那个浪漫之夜后,两人的关系还是一种很飘渺的,说不清是欲望,还是喜欢的关系,但后来他们就慢慢的改变了,变得有点彼此牵挂起来,最明显的就是前几天和袁青玉跳完舞之后,袁青玉对自己似乎开始有些依赖了。 夏文博不知道这样的状况将来会怎么走,但不管怎么说吧,自己现在也是很满意这样一个现状,自己喜欢袁青玉,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虽然这个喜欢和爱还有很大的一个距离,但至少自己和袁青玉都在惦记着对方。 夏文博想着,想着,却突然的听到了文景辉说:“夏局长,你觉得这个文件应该怎么来落实啊。” 夏文博恍然的一惊,停住了思考,这时候他才发现,曲致远副书记的文件也已经念完,看来这个文景辉是要考上一考自己了。 夏文博的想法还是乐观了一点,今天局长文景辉并不完全是想考考他这么简单,在文景辉的心中,他是要在今天第一个会议上就给夏文博立立威的,在权力斗争的这些年里,文景辉深刻的知道,权力的构建来之两个方面,一个是上级的任命,另一个则是自己的争取。 而一个老谋深算的宦海中人,总是可以把权力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程度,就像现在的文景辉一样,不管是在哪个局里,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取到他所想要的权利,这不得不说是一门奥妙的能力了,有时候,并不能从官职的大小上看待一个人所具有的能量,因为官职的大小还有很多外在和偶然的机遇,这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的。 所以今天的文景辉也是想好了,不管夏文博的回答是一个什么结果,自己都要给予他一次迎头痛击,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明白国土资源局不是你夏文博想象的那样简单,这里是我说了算,任何胆敢逾越和威胁到我文景辉的行为,都会被我打的粉碎。 他抬起了三角眼,看着夏文博,那种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并不掺杂一点点的感情。 夏文博说真的,刚才实在是没有怎么认真的听曲书记的讲话,不过这几年在县政府办公室里也不是白混的,就这样简单,空洞的文件,自己看过的比用过的卫生纸都多,大大小小的会议,这两年多来,参加的至少有几百场了,有时候还是一天两场,三场的上,听都听会了。 “呵呵,文局长这可是有点考住我了。”夏文博很谦虚的说话了。 文景辉并没有接夏文博的这句话,你小子不要耍滑头,和我套几句近乎,就这样混过去,做你的清秋大梦吧! 他必须要让夏文博讲上一点什么,只要这样,自己才能找都攻击和压制他的角度,并不是说一个局长只能靠权威去压人,那是很幼稚的一个想法,高明的官场中人,用的是巧劲,就算打击了你,还让你无话可说。 夏文博只能接着说了:“是这样的,刚才曲书记对文件的宣读和论述都很到位了,我这也就是能说谈几点小看法,一个啊,我觉得上面的指示很到位,给我们指明了方向,让我们知道以后改怎么做,怎么更好的为群众服务。。。。。” 夏文博的话很长,因为他已经从文景辉的神色中看出了也许自己的推论并不很准确,所以为了不在第一次会议上就闹出洋相来,自己只能务虚了,从本质上讲,夏文博对国土资源局的具体业务实在只能说是一知半解,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要说出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这肯定是不行的。 毛主席都说,理论来之实际,而夏文博的实际工作经验并不太多,今天还不过是第一天上班而已。 夏文博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他在回避有可能出现的打击之后,他也需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力,口才,这正是夏文博的一个强项,所以他可以毫不重复的讲上很长很长的时间。 这一下让文景辉有点难受了,自己不过是想要借题发挥一下,让他随便的说点什么,这小子倒好,像是正儿八经的给我们几个做起了报告一样,这架势扎的比段宣城书记都老道啊,但问题是夏文博说了半天,根本都让自己不好驳斥,他在话中不是套用段宣城的话,就是引用了欧阳明书记的话,再不然就是黄县长的话,这让自己怎么反驳。 反驳的不好了,话传到了那几个领导的耳朵里,还成了误会了。 但也不能让夏文博继续的讲下去了,这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自己是国土资源局的老大,开会的时候怎么可以让他比自己说的多,文景辉眉头一邹,在夏文博说累了,一个换气的时候,果断抬手制止了夏文博的讲话。 “恩,行了,行了,没想到小夏局长讲起话来还是一套一套的,我看啊,你讲的不错,不过小夏,你有一点弄错了,我们是职能部门,我们很多问题都要落到实处,而你刚才的讲话,那是高,大,全,这样的理论在上级部门是很正确,但在国土资源局却不合适。” 文景辉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打压夏文博的支点了。 夏文博也微微的笑着,连连的点头,说:“是啊,是啊,这也是我欠缺的地方,以后我会从这些方面着手的。” 文景辉心中暗哼一声,说:“本来啊,我还准备今天就商议一下,把局里的工作做一个分工的,现在看来,小夏啊,你还是需要多体验一下国土资源局的工作流程,免得犯错误,你分管的工作,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最近你就给春山局长打打下手,好好的学学。” 我日啊,夏文博一听这安排,那不是给自己放了空挡吗,自己这副局长去给另一个副局长打下手,做马仔,这无形中就让自己的威望在全局里自动的降低了,等过一段时间,大家都适应了,肯定也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看待了。 第五十四章:知音难遇 夏文博想,照这样下去,以后自己在国土资源局怎么混,还想发号施令,下指示,做安排吗? 夏文博的心中就有些不爽了。 而尚春山副局长就露出了笑容,他一直都对夏文博的到来心中不满,现在全局的事情除了人事和财权,其他的基本上他是一手抓的,这夏文博来了,自然而然的要给他分出一部分权力,不管是多少吧,但肯定自己要少很多权力了,权这个东西,有时候跟女人一样的,多多益善啊,谁舍得把到手的权力送给别人。 现在一听文景辉局长的话,尚春山心里那个乐啊,好好,这就对了吗,老子干革命多少年了,你夏文博年纪轻轻的就想和我平起平坐,怎么可能呢,先给你坐一段时间的冷板凳再说,等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了自己的小名,那时候再说。 他忙着配合文景辉局长的话,说:“行吧,那就让小夏跟我先跑跑,等熟悉一段时间就可以单飞了。” 副书记曲致远呢?他也对这个局面暗自高兴,因为文景辉等人对夏文博的打压和排挤越重,夏文博最后和自己也就会走的越近,从得到夏文博要来国土资源局的消息之后,副书记曲致远也就预计到了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文景辉和尚春山肯定会像对待自己一样的对待夏文博的,他们连自己都要打压,怎么能放过夏文博? 所以曲致远也默默的没有说话,他希望看到夏文博的愤怒,希望夏文博奋起反击,要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要站出来帮夏文博说话了,或许,自己的反击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了,不管是文景辉和尚春山,还是曲致远,都在等着夏文博的表态,文景辉想法是很简单的,今天不管你夏文博说什么,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自己也都要把你的想法扼杀在萌芽中。 他的眼中也就露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杀气来。 不要小看这个瘦瘦弱弱,文文静静的局长,当他凝神屏气,准备反击的时候,他全身上下还是有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场,这是一个久经宦海沉浮的官吏多年积攒下来的威势。 夏文博也在沉默,今天的局面他已经看懂了,他稍加的思索之后,就笑了起来,他的笑很灿烂,一如什么都没有看懂一样:“好啊,好啊,那我可是要拜尚局长为师傅了,尚局长可不要反悔呦。” 尚春山也笑了起来,他是真心的好笑,一个副局长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做马仔,这感觉很不错嘛:“行,行,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他一点都不谦虚,真有点大言不惭的样子。 夏文博又看看文景辉说:“文局长,是从明天起我就跟着尚局长开始学习吗?” 文景辉点点头,他松懈了下来,也隐去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杀气,笑着说:“恩,好啊,好啊,那就明天开始,看得出来,小夏是个爱学习的人啊,这很好,年轻人多学一点东西是有好处的,艺多不压身嘛,对不对,哈哈哈。” 文景辉不得不笑,自己看来是过于的担心了,就这样一个傻小子,连这样简单的套路都看不懂,真不知道他怎么混到了这个副局长,只要他跟上尚春山一二十天的时间,他在国土资源局也就算再也直不起腰来了,谁会理睬一个这样的跟班副局长,哎,可惜了一个副局长的位置了。 这里面也唯独曲副书记心中暗自叹息,看来了,自己也是过高的估计了这个夏文博了,本来还指望着和他形成一个统一的战线,在加上办公室裴雪慧,以及几个科长,有了这些实力,就能和文景辉,尚春山分庭抗礼,但从今天的第一个回合较量中来看,不要说争斗,夏文博连对方的套路都看不懂,这个夏文博真的是绣花枕头,外面光光鲜鲜,里面稻草一堆,不堪重托啊。 这一点都不错,就算是组成联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盟友是个草包吧?那样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时常的拖自己的后腿,这样的盟友不要也罢! 想当年,二战的时候,希特勒就遇上了那样一个意大利的盟友墨索里尼,那个笨蛋,谁都打不过,还一不注意的就让人家活捉起来,害得希特勒经常要派人去救他,你说这样的人要着何用呢? 但夏文博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就下定论还有点为之过早,至少夏文博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智商不够,他一点都没有在意这几个人的表情,很轻松的拿出了自己的香烟来,给每个人都扔上一支,仿佛他今天是占了一个大便宜一样。 那个纪检室的主任是个老好人,什么都不说,心中却很明白的,看来国土资源局的天下还是这个天下,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的,自己还是继续的夹起尾巴做人,慢慢的熬吧。 后来会议上又研究了两个基层土管所长的调换问题,当然了,这都是文景辉局长在按自己的想法安排,其他人也就是点头同意而已,夏文博也是很傻,很无知,很积极的举手同意。 所以这个会议结束之后,不管是文景辉,还是尚春山,他们也都很满意。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夏文博喝了一会茶,此刻他是觉得有点饥饿了,看看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就一个人下楼,到外面的小饭馆是了一碗馄饨,吃饱了,点着烟返回了办公楼,刚进办公室,却见裴雪慧主任正在逐渐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满脸的忧虑。 “嗳,裴主任,你也在啊,我出去了一下,呵呵。”夏文博说着话也坐在了沙发上。 裴雪慧抬头看看夏文博,说:“吃早餐去了吧?” “嘘,不要告诉别人啊。”夏文博摆出了一副神秘的样子。 裴雪慧本来还是满面忧愁的,现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这有什么怕的,在这里你可是局长,没人管的了你的。” “奥,这样啊,我一不注意都想到我是在政府办公室了,在那里啊,每次出去都要偷偷的跑,抓住就是一顿得猛尅,日子难熬啊。” 裴雪慧‘嘻嘻’的就笑了,摇着头说:“真有你的。”但很快的,裴雪慧脸上有是愁云满面,想了想,说:“你们开会的事情我刚听说了,夏局长,你没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夏文博很茫然的摇摇头,说:“什么不对?” “你,你怎么这样啊,你现在是局长,他们不能像今天这样对待你。” 夏文博脸上的神情也微微的有所改变,但很快的,他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说:“我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让你做另一个副局长的跟班啊,这还不是问题?”裴雪慧有点替夏文博着急起来。 夏文博却一点都不急,他现在根本都无法断定这个裴雪慧的真实的想法,她到底算是谁的人,她今天来说这些话,是代表她个人的看不惯,还是她受人之托给自己传话?也或者是为别人打探自己的态度呢?在这几个问题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夏文博觉得还是不能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她。 “也不是跟班吧?就是跟着一起学习一下。”夏文博轻描淡写的说。 裴雪慧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文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夏局长,你要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以后你还怎么在国土资源局混呢?” “哈哈,这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呢?对了,裴主任,你觉得曲副书记这个人怎么样?”夏文博突然的跳转了一个话题,他要研判一下这个裴雪慧到底是站在那一面。 裴雪慧愣了一下,她有点不大习惯夏文博这样单刀直入的问题,但稍后,她也就有些恍然大悟了,看来这夏文博对自己还是有些顾虑的,这也难怪,他初来乍到的,对国土资源局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都还没有闹懂,他当然要谨慎小心。 裴雪慧沉吟了一下说:“你这个问题让我很不好回答,这样说吧,在工作中,对你们所有的领导我都必须服从,但从个人的喜好程度上讲,我当然会有我个人的倾向,曲书记相对来说要比别人正直一点,所以我们应该是走的近一点。” “奥,这样啊。”夏文博点了点头,他理解到了‘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裴雪慧却笑了笑,说:“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的,在国土资源局,曲书记实际上在受排挤,他并不能帮我多少。” “那么,对你们这样的关系,别人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也是夏文博希望知道的,他所说的别人,自然也是指文局长和尚局长了。 裴雪慧当然能理解出夏文博的意思:“别人肯定不会看好我,但我不怕。” “为什么?” 裴雪慧再笑一下说:“因为我有一个好老爸啊,他在人大还有点权力,所以嘛,嘿嘿。” “奥,奥,人大的裴主任是你老爹啊。”夏文博想起来了,在县人大真有一个姓裴的副主任在。 “是啊,像我这个姓,在清流县应该是很少了。” 第五十五章:夜中品茶 裴雪慧一下就完全的解释清楚了她的倾向,也解开了夏文博心中的疑惑,不错,假如有一个在人大做副主任的老爹,那是不太在乎一般的局长了,要知道,虽然人大平常里都是一伙无关轻重的老头,但所有换届的县长,局长们都是要从他们手里过一下。 大部分时候也是走走样子,但假如他们真的和你哪个局长,副局长卯上劲了,也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风险和麻烦的,所以对这些老头子,一般的局长们轻易是不愿意招惹他们。 不过在夏文博的心里,还是有最后的一个疑团,那就是裴雪慧为什么要这样关心自己,自己和她过去的接触也不多,现在也不过是几天的相识,她怎么会如此。 “恩,原来是这样啊,呵呵,你运气真好,我也谢谢你对我的关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关心我,但我还是真心的感谢你。” 裴雪慧腾的一下脸就红了,红的像晚霞一样,说真的,她自己都不在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关心这个大男孩,是因为他帅气,还是因为他的青春?裴雪慧说不上来,她就觉得自己挺喜欢这个夏文博的,或许是因为单调和死板的局机关里都是些毫无生机的老男人吧,夏文博的到来,就像是给这一池死水带来了生机盎然的气息。 夏文博的话是带着不解的,但裴雪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一会之后,她才嗫嚅着说:“你不用谢我,我看好你。” 这寓意深刻的“看好”两个字,让夏文博的心里也有了一点点的波澜,现在他基本上完全的理解了裴雪慧,所以他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她说:“应该谢谢你,你是我在国土资源局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希望,我们的友谊会持续到永远。” 裴雪慧也止住了羞涩,抬头正对这夏文博说:“我除了看好你,还很相信你,你和其他人有着一种不同的气质,女人有时候是很敏感的,我觉得至少你不会是一个让人讨厌,让人憎恶的人。” 夏文博默默的点点头,他没有觉得裴雪慧的话是在讨好和奉承自己,一点都不是,他对裴雪慧有了一种知己难遇的感觉,人和人之间,有时候就是那么的一眼,就能固定自己的所有想法和倾向了,而且在大部分的时候,这样的感觉还是很准确的。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裴雪慧才叹口气说:“也许我今天说的太多了,但我没有恶意,我就希望你在国土资源局能堂堂正正的干下去。” “我理解,真的完全理解你的想法,你在为我担心,不得不说,国土资源局的状况是有些复杂的,不过请你放心,我不是一个可以被人随随便便就打压下去的人,我会为自己争取到自己应该有的权力。” 夏文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一下子就充满了一种坚韧和冷漠,这样的表情,让他的气质也随之发生了变化,连裴雪慧都是有点惊讶起来,在这张英俊,帅气的脸上,怎么会有如此萧杀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自己看过,那都是在饱经沉浮,历练沧桑之后的人才有,夏文博才多大啊,他也有这样强大的气场? 裴雪慧在离开之后,一直都思索着整个问题。 而夏文博却在这一天里,开始忙绿起来,他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以熟悉国土资源局的工作流程,也调阅了国土资源局所有中层干部的履历,整个一天的时间,他都把自己所在办公室里,哪都没去,就是不断的充实自己,他希望自己能尽快的理解这个从来都没有涉足过的领域。 慢慢的,夏文博也对整个国土资源局的内部结构和权力分布有了初步的印象, 清流县的国土资源局,是前几年机构改革中由原土地管理局、矿产资源管理局整合后成立的政府工作机构,主管全县土地资源、矿产资源等自然资源的规划、管理、保护、合理利用和测绘事业。 局机关现有工作人员大概一百多号,拥有11个股室和6个二级机构,比如有国土资源执法监察大队、征地拆迁事务所、国土资源交易中心、国土资源储备中心、土地整理中心、测绘队,局下面还下辖12个乡镇基层国土资源中心所,基层国土工作人员也有上百人......。 从这上面的情况来看,国土资源局的管理规模和人员规模都是很大,这其中的人员关系也很复杂,单单看看材料,还是很难了解和把握的,不过夏文博也不急,以后自己有的是时间。 这一看就是整整的一天过去了,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夏文博才揉了揉酸胀的眼皮,站起来伸个懒腰,夏文博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坐下来看东西了,今天他也算是体会了一下做领导的辛苦,原来看文件有时候比到处跑还累啊。 出了局机关,国土资源局里面并没有饭堂,这一点很是让夏文博不满意,自己还得继续到政府去蹭饭啊。 但出了局大院没走多远,夏文博就看到了旁边有家做面食的饭馆好像也还不错,夏文博刚准备进去,却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心语茶楼杜老板来得,杜老板说最近他那里刚来了一批好茶,问夏文博现在想不想尝尝。 夏文博说:“好啊,好啊,不过等我吃碗面在过去吧,中午饭都没吃呢?” 杜老板就大笑,说:“那就直接到我这来吧,还担心我这没饭吃啊。” 夏文博一想也成,心语茶楼里面的大师傅还不错的,手艺肯定是比这拉面馆的师傅强,这样一想,夏文博就和爽快的答应了。 打个的士,夏文博就往城郊的茶楼而去,时间也到不长,一会就到了地方,今天这里好像生意还不错,门口停放着好几辆小车,进去之后,果然见里面比往常热闹了一些, 靠墙的一面,好像是新增了一组玻璃橱柜,里面分别排放着装茶的玻璃罐,还有瓜子花生之类,在大厅的散座上,好几个桌子都围的有人,正在谈天说地,随意嬉闹。 夏文博觉得,现代的茶楼茶坊已经成为了人们休闲娱乐和商务场所,宏大的规模、齐全的功能、时髦的装修,让饮茶环境似乎更舒适更优雅 夏文博一进去,里面的几个女服务员都笑着招呼他,那个上次和夏文博开玩笑的长腿妹妹,就说:“我们老板在包间等你呢,走。我带你过去。” 这长腿妹妹身材玲珑浮透,尤其是腰部纤细柔美,旗袍开叉很高,都快到腰上了,夏文博看着叉口里面那一片雪白的大腿,呆了一下,说:“你穿的真凉快啊。” 这女孩就嘻嘻一笑说:“你就不能看点别的地方,非要往这里看?” “切,你开那么大的叉不就是让我们看的吗?” “不跟你瞎扯,你小子看什么都是色迷迷的样子。” 夏文博也就笑了,跟着女孩往包间走去,这个包间里面古色古香的,环境幽静,格调高雅,精美典雅的家具、茶具,古朴而又现代的装饰,都会使人轻松地找到那份久违了的宁静。 老板杜军毅正在包间里摆弄着功夫茶具,见夏文博来了,忙招呼一声:“坐坐。” 见夏文博坐下,他又对那个长腿妹妹说:“你到厨房去,让弄点吃的过来。” 长腿妹妹在老板杜军毅面前,那就是一点玩笑都不敢乱开了,很恭敬的问:“那想吃的什么呢?” 夏文博没等杜军毅问自己,就说:“你这里那个砂锅盖浇饭不错,来一个,多放点排骨啊。” 杜军毅一笑,点点头,挥挥手就让那个长腿的妹妹安排去了。 夏文博却闻到了这茶真的很香啊,清幽,淡雅,甜润,他就连连的赞叹说:“好茶啊,杜老板这应该是今年刚出的夏茶吧?” “是啊,看来夏局长越来越入道了。”杜军毅笑着,那稍稍偏瘦的脸颊,一双细长而有神的眼睛,很有一种气势和自信。 夏文博‘嗨’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当局长了?你这消息还真灵通啊。” 杜军毅说:“这样大的事情我能不听说吗,这次请你来啊,还有点事情想和你商议一下呢?”他用那双手瘦骨嶙峋却刚劲有力有力的手给夏文博到上了一杯刚刚泡开的茶水。 夏文博不由得看了一眼杜军毅的手,就见上面那一道道的青筋,崚崚嶒嶒的虬结在手背,手指修长、关节粗壮。掌心看似一层厚厚的深黄色老茧。 夏文博知道,这绝对是多年练过手上功夫的人才有如此的状况,所以他没有问杜军毅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却突然的问:“你怎么会到清流县来?像你这样的人,本来不该在这里?” 夏文博说着,很专注的看着杜军毅。 杜军毅也似乎是一愣,他没有想到夏文博会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来...... 第五十六章:活宝一个 好一会,他都是静静的端着茶杯,让茶杯在自己的鼻尖下左右移动着,深深的呼吸那茶盏中的茶味。 慢慢的,杜军毅眼神中多出了一份凄凉感旧,慷慨生哀的沧桑沉郁,之后他才说:“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夏文博一下的仿佛进入到了远古时代的那些侠客时代,他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自己这该不是穿越了吧,这要是穿越到黄宫还成,万一穿越的不好,穿越进了太监的队列,那可是不好玩的。 “我还是有点不懂你在说什么,也许我不该多问,只是觉得奇怪,所以好奇了。”夏文博一口喝掉了手中茶盏里的茶,慢慢的在口里回旋几圈,满口罄香之后,这才咽下,他也不准备在多问了,这样的人肯定有自己很多过往的旧事。 杜军毅自嘲的笑笑说:“你以后会懂,现在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履行我的一个承诺,那就可以了。” 夏文博摇摇头,也就不多问什么了。 刚喝了几杯茶,长腿妹妹端来了那砂锅盖浇饭,夏文博也就不再客气,实在是有些饿了,这一顿饱餐,吃的可是真舒服,饭后还有这罄香的新茶可以喝,夏文博觉得惬意的很。 两人就聊着天,喝着茶,这样等七道茶都喝过之后,杜军毅才缓缓的说:“夏局长,我今天请你来是受一个朋友所托,想请你帮个忙的。” “呵呵,杜老板啊,以后可不要叫我什么夏局长,有点不大习惯,你还是叫我小夏吧,这样自然些,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这不好,以后还是要改一下称呼的,你本来就是局长了吗?” 夏文博也笑笑,不在重申这个要求了,因为他知道,对面的这个人是个性格倔强的人。 杜军毅缓慢的说:“这是我一个朋友,换句话说吧,只能算是一个茶友,她在我这里喝了一年的茶了,但最近遇到了一点事情,昨天她说起来,很是棘手,刚好听说你去了国土矿产局,我今天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奥,这样说你还没有给对方答应?”因为夏文博既然听杜军毅说事情很棘手,他也有点担心起来,毕竟自己还是刚刚上任,而且从目前来看,自己的权力也是一点没有,他怕他难以解决对方的问题。 “还没有,我不可能给她答应什么,我只是想先问问你,有解决的可能性了再说,太为难了的,也就不提这件事情了。” “你们关系很好?”夏文博问。 “我说过,只是茶友,关系很普通,就是我有点路见不平而已。” “奥,这样啊,我理解你,也只有你这个性格的人,才能如此豪侠仗义,说吧,什么事情。” 杜军毅说:“这个朋友在清流县是有一个矿山的,做大理石,本来生意好好的,但最近啊,因为大理石的价格走俏,他就被你们国土资源局的一个姓尚的副局长给盯上了,开始勒索起来,要求给他百分之20的干股,因为这个朋友没有答应,所以现在她矿山的好几个证年审都卡住了,矿山也很有可能被勒令停业整顿。” 夏文博一下就睁大了眼睛,虽然他早就听说过这些不正之风的事情,也听说很多领导都在一些矿山占有干股,但没有想到这个尚副局长如此的心狠手黑,这完全就是强取豪夺。 夏文博脸上也有了隐隐的怒气,但很快的,他又冷静了下来,自己算什么啊,这样的事情自己恐怕未必能制止的了,再一个,这也都是杜军毅的片面之词,谁知道那个矿山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在没有了解清楚致谢问题之前,自己还是先观察一下再说。 “杜老板,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事情实在是过分了,但我还想多了解一下,一个是我刚去那里,什么都不懂,再一个到底他们之间是不是如此,也未可知,所以你要给我一点时间。” 杜军毅点头说:“这是应该的,你要是方便的话,就看看有没有办法制止这个事情,但前提就是不要勉强。” 夏文博点头,这也是他最为担忧的地方,就在今天早上,自己还被文景辉局长放了鸽子,弄成了一个局长跟班,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怕就要和尚春山发生对抗,目前的时机并不太好啊。 后来两人也就不再谈这个事情了,杜老板又换上了一壶好茶,两人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品着茶,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这其实真的让人很放松,不用想,不用思考,想着什么说什么,没有一点点的压力和拘束,把整个一天的疲劳都抛弃在了虚无缥缈中......。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夏文博醒来了,他打开窗户,一丝清凉的微风吹了进来,夏文博想,这又是美好的一天,过去的他一直觉得生活应该是这样的,平淡但不失乐趣,安稳但不是满足,看到了阳光,让夏文博感觉到了一种奇特的幸福。 他没有少许的停留,就赶忙洗漱一番,出去买了几个肉夹馍,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国土资源局,今天夏文博绝对是没有迟到的,但他还是走的很急,到了局里,先把自己办公室打开,好好的吃了两个肉夹馍,在美美的喝了一会茶水之后,他才打着饱嗝的站了起来。 这时候,已经到了上班的时候。 夏文博加上了一个也不知道是真皮的,还是仿皮的黑包,提着剩下的一个肉夹馍,就到尚春山副局长的办公室去了,从今天起,他就要好好的做这个尚副局长的跟班了。 哎,进去一看,尚副局长还没有到办公室,夏文博就奇怪了,这尚局长呢,不是说好了要带自己的吗? 他放下了肉夹馍,就满世界的开始找尚副局长了,很多科室的人都还不认识他呢,他就直接主动的介绍,兜里的几包烟也拿出来,见人就发,人家一和他搭话,他就问尚局长怎么还没来上班。 你想下,这不管哪个机关都是对迟到早退有规定的,但因为是局长,所以就算迟到了,一般也不会有人那么认真的去管,中国人对权力和官位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的敬仰的,所有的规章制度,包括法律法规,那一般都是给老百姓制定的,所以对局长们的迟到早退,大家有充分的包容心。 但再好的包容心,也是禁不住夏文博的到处找啊,于是,很快的,全楼的人都知道今天尚局长迟到了,这一下,本来对尚副局长不太满意的人,也就开始说起了难听的话。 有人说:“以后谁在以迟到扣我的奖金,那请他先把今天尚局长的扣掉。” 还有人说:“为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反正整个大楼,百十号的人都开始关注这件事情了。 这还不说,今天文景辉也迟到了,不过他是正局长,很多人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但他一进来,看到大家的眼神都不太对,文景辉局长有点纳闷的进了办公室,这时候他的秘书进来,他一问,才知道了情况。 文景辉心里很是生气,这夏文博太不像话了,昨天晚上他和尚副局长一起去赴宴了,大家多喝了一点酒,后来又到歌厅唱了一会歌,睡觉也就晚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他再一想,这事情好像也不好说的,局里每次开会都在强调这个迟到早退的事情,而且夏文博今天是找师傅呢,也怪不得他。 文景辉只好给尚副局长去了个电话:“尚局啊,你在哪里,赶快到局里来。” “我在路上啊,怎么了文局?有什么事情吗?”尚春山在电话中问。 文景辉也不好说的,只能应付着说:“今天你就把夏文博带出去遛遛,不要让他在局里折腾。” “奥,好的,没问题。” 这一会的时间,尚春山也到了局里,他是不知道的,今天很多办公室都在骂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却见夏文博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尚春山心里真是好笑的很,这小子好傻啊,还真的等着自己带他呢,那就好,自己带他一带。 “尚局长,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肉夹馍,你是吃了出去,还是现在就出去。”夏文博很讨好的说。 “唔,谢谢啊,我现在不饿,喝口水我们就走。”尚春山心里笑着,就在自己那局长的大班椅上坐了下来,夏文博是殷勤的帮他把水泡好了,端在了他的面前。 尚春山摇摇头,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个夏文博了,这还是个副局长吗,下贱的比局里的内勤都严重,他心情愉悦的喝了茶水,抽了一只烟,这才说:“行了,我们走吧。” “好好,车我已经给办公室说好了,我帮你把包提上。”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 面对夏文博这样的讨好,尚春山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了。 ******各位朋友,谢谢你们的订阅,我还有另外两本完本小说《第一秘书》和《战王:铁血柔情》可以在网站搜索我的笔名观看,谢谢。 第五十七章:痛苦 他们就一起下了楼,尚春山又叫上了几个自己的亲信,上车离开了国土资源局,就到下面的一个矿山去检查工作了,两辆车这摇晃了好一会,到了一个离城区很远的矿山,跑了大概有一两个小时。 这里是一个石膏矿,这次尚春山的意思就是先让这些老板知道一下,新来的副局长是自己的跟班呢? 所以见面也不对人家介绍,先看了一圈,等坐下来总结的时候,尚春山才淡淡的对那个老板说:“张总啊,这位是我们局里刚刚任命的夏副局长,你们以后多交流啊。” 这个张老板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刚才自己一门心思的应对尚副局长,怎么就没发觉这还有另外的一个局长啊,他就赶忙掏出烟来,准备过来和夏文博亲近一下。 但人还没有过来,尚副局长就叫住了他,和他随意的说起了别的事情,这张老板也是万般灵巧的人,一看这个状况,心里也就明白了,搞了半天啊,这个夏副局长不球顶事,自己也就不用甩他了。 这总结交流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看看也快到吃饭时间了,那矿山的老板说:“尚局长,你看吃饭时间也到了,这里到县城还有很远的路程,要不就在这里随便的吃点吧。” 说是随便,其实一点都不随便的,这矿山一年到头要接受多少次的检查啊,什么税务局,工商局,劳动局,安全局,技术监督局等等这狗求嘛当的一大堆人呢,所以在山上的大食堂里早就修建了一个很不错的小餐厅,每天那鸡鸭鱼肉的准备的好好的,啤酒,白酒业一箱箱的码放在包间里面,就是对付这些人的。 尚局长看看手表,肚子也是确实饿了,早上的早餐都还没吃,其他的几个人也是肚子咕咕的响了,唯独这夏文博今天吃了两个肉夹馍,饱的很。 尚春山刚要说那就随便的吃点什么吧?这话还没有出口,夏文博一口接了过去:“张老板,你这是让我们犯错误啊,前几天县委书记段宣城同志还专门的讲过这个干部素质问题的,昨天我和尚局长也是开会学习的这个文件,我们要文明管理,不能敲诈下面的企业,所以你以后万万不要提吃饭的事情。”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哑巴了,尚春山嘴张了几次,但终究是不好说什么。 夏文博站了起来,低头对尚春山恭敬的说:“尚局长,那我们返回吧?” “这,那,好吧,好吧,张老板啊,这个饭是不能吃的,我们有纪律,你只要好好工作,按我们要求做好就可以了,我们走了。” 说完,尚春山很是难受的站起来,只好离开了。 那张老板一看,这怎么回事,该不是夏局长看自己今天慢待了他,所以故意的给找事吧,要知道啊,他们不吃自己的饭,会让自己紧张好长时间的。 这张老板看着几个手下,使个眼色,马上就有人出去,很快的提来了六七分礼品来,里面有好烟好酒,张老板就媚笑着对尚春山说:“那你们实在是要走我也留不住,不过每人带上一点小意思吧。” 夏文博这个时候又说话了:“这更不行的,你这个张老板,难道不腐蚀干部就不舒服吗?你今天敢送礼品,我一会到了城里,我就把这些东西送到县纪检委去,这样的歪风邪气绝不能在我们这里蔓延。” 我勒个去啊,夏文博这话一说,谁还敢收人家的东西,要收了这愣头青真的给你整县纪检委去,那不是害人吗? 大家都连连的摆手,一起上了车,往山下去了。 这路也不太好,一路颠簸下去,也都快两点,除了夏文博之外,其他的人饿的是前胸贴肚皮的,好容易到了县城,大家也不管了,找到一个路边的饭店,一起下车猛吃了一顿,一个科长掏出钱来,喊了一声:“老板啊,多钱,打个发票。” 夏文博不愿意了,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几十元钱,说:“这样吧,我们aa制,这个饭回去怎么能报销,又不是应酬,也不是接待的,老板,来收钱。” 尚春山那头上的黑线一根根的冒了出来,你夏文博傻啊,这样的人自己带上不是收拾人吗,自己吃不能吃,拿不能拿的,难道每天还要往里面贴钱不成? 其他的几个人也都是哭笑不得的看看尚春山,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上这样的一个活宝出来,但不管怎么说,夏文博还是局长啊,这几个科长也只好都掏出了钱。 中午是肯定不能出去了,大家一起回到了局里,一个个唉声叹气的。 夏文博确实精神状态极佳,到了局里,也不回自己的办公室,直接跟着尚春山就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尚春山那个奇怪啊,问:“小夏局长啊,现在不出去了,你回你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吧,要出去的时候我叫你。” 夏文博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的说:“嗯,我不休息,你办你的公,我就在沙发上坐着,好好和尚局长你学点东西,哎,过去不知道啊,总以为自己了不起的,今天和你跑了一趟,收获颇多,我要好好和你学习。” 说完这些,夏文博就一屁股坐在尚春山的沙发上,再也不走了。 尚春山的痛苦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整个下午,夏文博哪里都不去,就在他办公室里,前后也是来了几拨的客人,有求他办事的,有来给他送礼的,还有邀请他晚上出去玩的,但这些人都被夏文博挡住了,他对一个准备送礼的老板说:“你敢把礼品留下,我就交到我们文局长哪里去。” 你别说,中途还真有一个准备买土地的老板,给尚春山送来了好大一包的礼品,夏文博这样说,人家根本都不相信的,以为是在客套,所以说完话之后,放下礼品,转身就离开了。 这哪成啊,夏文博具有高度的共产主义责任感和使命感,他就从尚副局长的办公桌上提起了这个老板的礼品,硬是大呼小叫的从二楼一直追到了院子里,给那个老板说:“我们尚局长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你这是让尚局长犯错误,知道不?赶快拿走。” 这好多局里的工作人员都从办公室和楼上的窗户里伸出了头,看着夏文博给人家讲道理,一个个是笑的前仰后合的,都在说,这一下尚副局长会气死的。 可不是吗?尚副局长真的头大的很,今天有一个客户,那是说好的准备要送几万元给自己的,但夏文博那时候就是不走,死死的盯着人家看,最后那老板战战兢兢的离开了,根本话都不敢提一句。 夏文博处理了东西,又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尚副局长的办公室里,还不断的讨好的给尚局长发烟啊,添水啊,请教一些局里不太懂的事务啊,整整是把尚副局长磨了一天。 下班了,尚局长才算是熬出了头,看着夏文博,可怜巴巴的说:“小夏局长,那现在你回去休息吧,我晚上还有点事情呢?” 夏文博摇头说:“什么事情啊,尚局长,把我也带上吧?” 尚副局长一听这话,混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忙说:“额,是私事,私事啊,你就不用去了。” 夏文博很认真的想了想,说:“私事就算了,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你先忙你的?”尚副局长赶忙推辞。 “没事啊,我晚上一个人,又没成家,时间有的是,我和车一起过去,你忙你的,我不会影响你。” 尚副局长再三推辞,但夏文博才不管他,提着他的包就下了楼,后来尚副局长在车上想了想,对司机说:“这样吧,送我回家,我还忘了,家里有点事情呢,今天不出去了。” 司机答应着,夏文博很奇怪的问:“尚局长不出去了?” “嗯,有点事情。” 其实今天尚副局长是想要见见自己那个小情人的,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带上夏文博去,自己还没有变态到请个副局长在旁边观战的地步,所以他就想,先回家,一会夏文博离开了,让司机来接自己。 等送他到了家属区之后,尚春山对司机说:“你把小夏局长也送回去吧,对了,小夏啊,你是回政府吗?” 夏文博点头说:“是啊,是啊,回去吃饭。” “奥,那就送到政府吧。”尚春山说完,很是郁闷的进了小区。 这里夏文博和司机刚出去跑了没多远,夏文博说:“算了,我就在这下车,回去晚饭也开过了,我随便在街上溜达一下,找点吃的。” 司机停车了,夏文博下了车,就在这附近转悠起来,一会的功夫,夏文博看到这车又开回来了,他就过去拦住问:“是不是尚局长要出去。” 司机很茫然的点点头,说:“夏局长,你怎么知道的,局长给你也打电话了?” “是啊,是啊,走,我们去接尚局长,” 说完,夏文博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司机心里很是奇怪的,这夏局长和尚局长的关系怎么就这么的好啊。 很快到了尚局长小区的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尚局长出来了...... 第五十八章:无可奈何 尚春山心里想,老子就不相信了,你夏文博现在还能跟上我。 但打开车门,尚局长就看到了夏文博那灿烂的笑容了,尚局长眼前一阵的发黑,差点晕过去。。。。。。 这到了第二天上班之后,尚春山就跑到了文景辉局长的办公室,说死说活就是不在带夏文博玩了,文景辉就给他讲道理,做工作,说这样可以让夏文博的威信扫地,以后对自己两人在国土资源局行事是大有好处的。 尚春山副局长就把昨天夏文博和自己出去的情况说了一遍,还说到了晚上夏文博能在自己家小区门口守几个小时的故事,最后尚春山就哀求着对文景辉说:“要不这样,让他跟着你吧,你带他算了。” 我靠,这文景辉起初是不知道情况,现在一听是这样一回事,他那里敢带夏文博啊,他一天的应酬和好处要比尚春山还多,夏文博要像这样闹起来,自己还活不活?何况文景辉觉得自己带上夏文博那就没有一点作用了,正局长带副局长,天经地义的事情。 文景辉连连的摇头,说:“我这每天工作太多,肯定是不方便带他的,要不你坚持几天。” 尚春山端起了茶几上的水杯,一口喝掉大半,然后说:“我一天都坚持不下去,文局长你要是硬让我带,那我就休假,这班没法上。” 这两人正在商量着,夏文博就敲门走了进来,把个尚春山唬了一大跳,有点紧张的看着夏文博问:“小夏局长,你怎么到这来了。” 夏文博抬手示意了一下,说:“你看,我今天又为你带了两个肉夹馍过来,你吃了我们好出去。” 说完,他又看了看文景辉的茶杯,过去帮他添上,然后自己又过去找到了一次性的杯子,抓上一点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就和尚春山一起坐在沙发上了。 文景辉和尚春山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算是彻底的领教了夏文博这无赖的德性,看着他从容不迫,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文景辉也觉得有点头大起来,自己办公室也是访客很多的,这样三个局长都坐这里,事情真的有点麻烦。 他也从夏文博这些举动中看出来了,这小子是在故意的给自己找事,前天开会的时候自己还是小看他了啊,自己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事实上夏文博应该也看出了自己的套路,所以采取了这个如影随形,跗骨之蛆的赖皮招数,让尚春山难以招架。 但这样的招数自己干了几十年的工作,还真的没有遇到过,实在也是没有破解的方式,他就想让把尚春山打发走,自己再好好的想一想,总不能因为这小子耍耍赖皮,自己就妥协放过他吧?那以后自己怎么还能镇得住他。 想到这里,文景辉就对尚春山副局长说:“春山同志,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你刚才说的那个事情,我会重新考虑的,给我一点时间,怎么样?” 他自然不能把话挑明了说。 但尚春山昨天晚上在家也是想好了这事情的,今天说什么都要甩掉夏文博,文景辉不答应也成,那自己就把他来拉到这个状态中,让他也领教一下夏文博的难缠。 所以文景辉虽然是说了话,尚春山却还是不走,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文景辉也不好翻脸斥责,关键你没有办法翻脸啊,人家又没惹你,你局长的办公室副局长怎么就不能进来坐了。 这一下气氛就有些尴尬了,三个局长都不说话,各自看着自己的水杯,这好一会之后,夏文博像是记起来了一样,还把自己带来的肉夹馍给两个局长不断的招呼,让人家吃一点,他的态度实在是又殷勤,又讨好,很有点汉奸的味道。 无可奈何的文景辉只好说:“小夏局长啊,这样,我考虑了一下,现在局里的工作忙,任务重,你老跟着尚局长也是不妥,你还是在工作中不断学习和进步,我想啊,今天和曲书记也商量一下,还是给你把工作划分一下,你从现在起就不要跟着尚局长了。” 文景辉也是很无奈的,只好选择这个方式,先把尚春山解放了再说。 夏文博一听这话,也知道对方软了,当然,自己也实在是不想做出这无赖的行径,好歹自己还是一个副局长呢?这还不是被你们两个局长逼的,但既然对方让步妥协了,自己也只能就此打住,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的过绝。 “文局长,我本来是很希望和尚局长好好学习一下的,这样的学习对我来说很重要,尚局长身上还是有很多我缺少的优点和长处的,但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能拖局里的后腿,那行吧,我等待文局长你的安排。” 尚春山听了夏文博这话,才算把一口气从肚子里吐了出来,人也一下轻松了许多。 文景辉就皮笑肉不笑的说:“恩,所以你先回去,好好的看点资料,熟悉一下局里的工作,我会尽快考虑这个事情的。” 文景辉心里的打算是先把夏文博对付回去再说,至于工作安排吗?慢慢来,自己会拖他个一月两月的。 不过文景辉显而易见的,还是把夏文博小瞧了,他这个官场常用的手段,在夏文博这里根本都行不通的。 夏文博听他这样一说,眼皮也是一闪,接着也很虔诚的连连点头,回应道:“行,行,我会加强学习的,不过说真的,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多学一点东西,所以我的分管工作也不急,文局长你慢慢安排,我想啊,抽时间还要和你多学一点,到时候文局长可不要嫌弃我这个徒弟啊。” 文景辉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奶奶的,这夏文博纯粹就是讹诈自己,他的意思就是只要自己不及时的给他安排工作,他下一步就会用对付尚春山的方式来对付自己,这实在是不好应付。 迟疑了片刻,文景辉挥挥手,无可奈何的说:“你先回吧,明天早上你的工作安排我们上个党组会,就能定下来了。” 夏文博忙讨好的一笑,说:“奥,好好,那我先回去看看资料,对了,肉夹馍你们吃不吃,不吃我拿回去自己吃了。” 文景辉和尚春山一起摇头,现在看到这个夏文博,他们眼睛都黑了,哪里还想吃他买的东西啊。 等夏文博客气的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尚春山才嘘了一口气,说:“哎,总算是把这小子打发掉了,文局长啊,你都不知道我昨天那日子是怎么过的,这人太他娘的难缠了。” 文景辉也是面有忧色的说:“是啊,看来我们是看错他了,本以为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好对付,但错了啊,我们都错了,这人不仅能装闷吃相,而且还反应迅速,心智狡诈,以后只怕会成大患。” “那文局长你看该怎么办啊?” 作为这两个在清流县混迹官场几十载的老手,他们绝不会把夏文博这个行为看成是打诨插科的无知表现,他们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不按官场规矩处事的人,他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法,和自己过去所经见得绝不相同,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过去的经验根本是不管用了。 这两人想到夏文博,都忧心忡忡起来。 文景辉摇一下头,说:“先只能这样维持一下,等以后抽着机会再说,我就不相信了,这一个毛头小子我们都对付不了,当初曲致远比他资格老吧,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坐了几年的冷板凳,放心,来日方长。” 尚春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夏文博呢?他什么事都没有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前天没有看完的资料,现在拿出来继续的看,对国土资源局的整个状况和工作流程,夏文博也慢慢的有了一些清晰的认识,不看不知道,现在一学习,夏文博才觉得这其中的奥妙太多太多,不管是挂牌拍卖土地,还是承包转让矿山,也或者是规划拆迁农户,其中都有一些可深,可浅,可左,可右的政策性灵活度,掌握好了这些,很多事情就会变得模棱两可,都会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其实也不仅仅是他们局一家会有这样的情况,在很多部门都存在这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就拿刑法来讲,一个3到10年的有期徒刑,其中的范围就完全在法官自己的掌控之下了。 而一些政策中的“可根据当地情况灵活处理。”这一灵活,就变出了许多的猫腻来。 夏文博对这些东西当然是没有能力来改变,所以只有好好的研究透相关的政策,才能让自己以后变得更为主动,这人一认真起来,时间过的也就很快,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下班的点。 第五十九章:不能忤逆 正要准备下班吃饭,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没等夏文博开门,党组副书记曲致远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夏文博赶忙站起来,很客气的招呼说:“曲书记还没回家啊。” “呵呵,是啊,本来是要走的,不过刚刚文景辉局长和我商量了一点事情,说要给你安排分管的工作,这就耽误了一下。” “奥,这样啊,坐坐,我给你泡茶。”夏文博说着话,就到饮水机旁接水,泡茶了。 曲致远也是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看着夏文博给他泡水,他心中实在是很好奇的,到国土资源局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他从来都知道文景辉局长市说一不二的人,他的所有指示在局里那就像是圣旨一样,谁也不能忤逆。 而言出必行也是文景辉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但为什么这次开会才刚刚过了一天,文景辉就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准备给夏文博安排分工的事情了,这实在是让曲致远百撕不得骑姐啊。 现在他特意的过来,就是想要探探夏文博的口风,看看他到底用手了一个什么方式,才扭转了文景辉对他既定的战略构思,这个问题对自己以后和夏文博的联盟是至关重要的,对自己的盟友都不了解,那这个联盟也就名存实亡了。 等夏文博给他泡好了水,两人坐了下来,曲致远就开门见山的说:“文博同志啊,刚刚已经和文景辉局长商量好了,明天就召开一个工作安排的会议,不过啊,我还是要提前的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给你分管的部门,可都是相对权力薄弱的部门,当然,刚才我也在为你争取了一下,但效果不是很明显,你知道,文景辉局长并不是一个善于听取别人意见的人。” 夏文博已经从曲致远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文景辉深深的不满,至于说到给自己分管的权力问题,夏文博本来也没有指望能获得太多,这一点他也有自知之明,初来乍到的自己,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不可能获得太多的权力。 而且,自己到这里来也就是想要好好的工作,自己不是来争权夺利的。 所以夏文博微微一笑,说:“谢谢曲书记的支持,说到权力的问题,我个人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只要有事干就成。” 曲致远点点头,说:“没想到啊,文博同志你的心胸如此开阔,这倒显得我有点狭隘了,呵呵呵。” 夏文博忙说:“这是哪里的话啊,曲书记为了我在争取,我心中肯定会感觉不尽,以后曲书记还要多多指点一下,我到目前还是一个门外汉呢。” 曲致远也笑着,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说:“不过我很奇怪的,文博同志怎么能让文局长改变了想法?这实在让我想不通。” 夏文博自然是不会告诉他方法了,那玩意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迹,不过是无赖行径而已:“这我到还真的不知道,恩,对了,有可能是尚局长感到和我在一起不舒服吧,你知道的,我这人,也不会拍马溜须的,领导都不太喜欢。” “奥,哈哈,这样啊。”曲致远有点遗憾,对夏文博的这个回答他也是半信半疑的,不过这些暂且不管,总之,夏文博现在已经正式的参与进全局的管里工作中了,就算分管的工作不是太理想,但多少也会对那两人形成一种制约,这就可以了。 “好吧,我们不扯了,走,我请你到楼下吃午饭。”曲致远站了起来。 夏文博哪能让人家请自己啊,上次别人已经是请过自己一次了,这次说什么夏文博都要自己请客,曲致远笑笑也就没有拒绝了。 两人下了楼,再院子里就遇到办公室主任裴雪慧和韩音,这两人也是准备下去到门口小店吃饭呢,夏文博刚好就叫上他们,四个人一起到了小店,炒几个菜,弄上四瓶啤酒,一人一瓶,‘嘻嘻哈哈’的吃了午饭。 裴雪慧和韩音带给夏文博的就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了,裴雪慧具有女性的真正温柔,她说话含蓄,对人真切,美丽中透露着一种淡淡的幽怨,让你想要去怜惜她,关爱她,那一身鹅黄色短袖衫,露出曲线流畅的丰润双臂;一双极长而笔直的腿,让并不消瘦的她显得很高挑,或许,翘臀长腿是每一个男人心中的向往。 而韩音又不一样了,她一头长及腰,一张曲线分明的脸,描画得自然的两道蛾眉,卷睫毛下的大眼睛不断灵巧的闪动,忽喜忽怒,无所顾忌,怡然自得,完全展现出了一个青春靓丽女孩的风采。 中午大家也都没有回家,吃完了饭,曲书记到自己办公室去午休了,裴雪慧和韩音就一起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里,三人说着话,随便的聊着,一会裴雪慧和韩音都有点犯困了,韩音就先离开了。 裴雪慧在坐了一会,也说:“夏局长,我回办公室眯一下,有点困。” 夏文博说:“那就在我这里眯吧,办公室趴在桌上多难受啊,你在沙发上休息,我玩玩游戏。” “你不休息啊?” “我很少睡午觉,你眯一会,不要管我。” 说完,夏文博就打开了电脑,接上了耳机,开始玩起了一个什么杀杀杀的游戏,很快就投入了进去,今天看了一早上的资料,现在他放松一下,很是舒畅。 裴雪慧也没有在客气了,靠在了沙发上眯起来了,她也是和夏文博太过投缘,再说大家年龄也相仿,没有代沟,所以对夏文博就少了许多的顾忌,不像对局里其他那些几个领导,什么都要注意一点,说不上就犯忌让人家不高兴了。 这一会的功夫,裴雪慧就睡着了,身体也有了一点变型,夏文博看着裴雪慧的睡相,暗自好笑,那裴雪慧怀里抱着一个枕垫楼的紧紧的,夏文博就想,是不是在家里睡觉的时候裴雪慧也会把老公这样抱在怀里呢? 要是那样的话,他老公一定会受不了,这一晚上不折腾个六七次啊。 这个联想丰富的意淫家伙, 他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就想着好笑,差点都笑出了声音来。 第六十章:没油水 但是又过了一会,当夏文博也准备关掉电脑的时候,却发现裴雪慧已经把靠垫仍在了一边,一只手下意思的伸进了自己的衬衣下,摸着自己的肚子,后来那手慢慢的就伸到了裙子的腰带里面,虽然是一动都不动的,可是仍然给夏文博带来了无穷的想象,要是在床上,这个丫头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经常的自己那个一下呢? 男人那叫打飞飞,不知道女孩那应该叫什么?打。。。。。?想了好一会,夏文博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好名字来。 夏文博就一面臆想着,一面欣赏裴雪慧,后来他就有点目瞪口呆了,他看到裴雪慧换了一个姿势,这身体就出溜了一点下来,把本来就不是很长的裙子又带了一点上去,身下那小裤裤也露了出来,这丁字裤啊真的太小了,又贴身,下面那个小耻骨圆圆的鼓起来,像个小馒头,红色的小裤裤又刚好的从耻骨下面中间勒出了一条缝,让那下面饱满的山谷从中一分为二,两面鼓鼓的,肯定的唇肥肉厚,煞是诱人。 夏文博就觉得自己有了反应,他憋口气,想让自己淡定一下,这一憋气啊,就发现鼻子一热,好像有点鼻血流了出来。 夏文博慌乱起来,鼻子流血还是要赶快的收拾一下,他撕上一点卫生纸,把一个鼻孔堵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抬起头,不敢再看着这个美女了,这眼不见为净,不看了,人也好了许多,关上电脑,他也不准备玩了,有点困起来,这睡觉看来也是有感染力度的,他迷上了眼,靠在椅子上眯一会。 房间里只有空调的电扇声在呜呜的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雪慧从混沌中醒来了,她迷迷糊糊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点僵硬,她睁开了眼,来回扭动了一下头,就一眼的看到了睡在自己对面椅子上的夏文博了,裴雪慧站了起来,慢慢的走近一点,痴痴的看着这个大男孩。 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些年,裴雪慧从来都没有为谁动心过,当然了,老公除外,可是夏文博的到来却让她有些难以平静,他那精干的线条,绝好的身材,帅气而略带忧郁的脸庞,以及每次看到裴雪慧时候那种惊叹的表情,都是裴雪慧无法忽略的。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享受这种爱与被爱,但她无法克制的会有些躁动的感觉,有一种无须回报而心甘情愿的想要付出,一种渴望得到关怀、尊重、理解与包容的心动。 突然的,裴雪慧的脸红起来了,她看到了夏文博那伸进裤子里的手,她开始慌乱了,但只是那么一下会的时间,裴雪慧又镇定了下来,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夏文博,匆匆忙忙,惊慌失措的离开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文博在裴雪慧走近自己的时候就醒来了,他一直都虚着眼睛,假装在睡觉。 等裴雪慧离开之后,夏文博这才睁开了眼睛,回忆这刚才斐雪辉那样凝视自己的样子,心里也微微的动荡了几下,一种柔柔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下午夏文博还是好好的在办公室里看资料,他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他明白要想在一个地方混下去,至少应该掌握一些基本的东西,所以他看的很仔细,很认真,直到袁青玉的电话打了进来,夏文博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接通了电话。 “你好,袁县长,我夏文博。”虽然自己的地位发生了变化,自己和袁青玉的关系也有了改变,但夏文博还是依然如故的恭敬。 “嗯,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新的环境还能适应吧?”袁青玉温婉的说。 “还成,最近几天都在学习呢,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啊,现在看来我欠缺的东西还不少。” “呵呵,难得,难得啊,你也有谦虚的时候。”袁青玉在那面调侃着。 “我其实一直都很谦虚的,对了,最近你那里怎么样,肯定是忙坏了吧。”夏文博知道,一个常务副县长和普通副县长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手里的权力大了,面临的工作也多了。 袁青玉说:“是很忙的,所以这两天也没有给你打电话,刚上手,事情一大堆,改天有空我们好好的聊聊,你也记得,没事过来坐坐啊。”说到后面,袁青玉有点幽怨起来,这正是袁青玉一直担心的事情,当夏文博到了下面,和自己的距离无形中就变的疏远起来。 夏文博听到袁青玉的话,心里也是一阵的波澜起伏,自己是有点疏忽了袁青玉,以后记得经常给她去去电话,但从内心来说,自己还是在牵挂着她,只是最近几天事情确实太多。 “恩,好的,我会经常和你联系的,也会想你的。” “那就好,我也想你。”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拿着手机,好一会都在沉思着,他有点迷茫起来,自己和袁青玉到底会发展成为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到了第二天刚一上班,裴雪慧就来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今天的裴雪慧收拾的更为精致,让夏文博感到异常的赏心悦目。 “夏局长,刚刚接到通知,请你到三楼小会议室开会。”裴雪慧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太多的表情,淡淡的,就像只是在传达一个通知而已。 夏文博忙站起来,说:“好好,我马上就过去,你坐会吧?” 摇摇头,裴雪慧说:“我那面还有很多事情,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裴雪慧客气,但很职业性的微微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文博暗自叹口气,今天这个斐雪辉怎么看上去冷冷的,就在一天前,自己还说对方是自己的知己,是自己在国土资源局第一个朋友,但是啊,这才一天的时间,好像彼此又都成了一般的同事。 夏文博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到了三楼的小会议室。 和上次开会一样,这里只有纪检室的主任郭若尘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本来不大的一个会议室,现在却显得有点空旷,夏文博觉得真有点好笑,这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兴起的这种规矩,开会就不能一起进场吗?中国的官阶制度啊,根深蒂固到了极致。 夏文博就先过去给这个郭主任发上了一只烟,还很客气的帮他点上,这让郭主任很有点感激的味道,忙站起来说:“夏局长太客气了,谢谢,谢谢。” 夏文博笑笑,说:“你是局里的老领导了,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应该敬重的。” 郭主任暗自叹口气,现在这社会啊,能够敬重老同志的又有几个人,哪些新贵们总是在趾高气扬的嘲笑着老人,像夏文博这样谦虚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两人坐下就闲扯了几句,却见裴雪慧也走了进来,这倒让夏文博有点诧异,他主动的问:“裴主任也参加会议吗?”。 裴雪慧点头,淡淡的说:“刚说让我也来列席会议,说做个记录,一会要局办出个通知的。” 夏文博‘哦’了一声,知道应该是局领导分工之后,要给全局基层部门都下达通知了。 一会,尚春山,曲致远和文景辉也都陆续的到了会议室,大家点头招呼一声,局党组会议也就开始了。 文景辉局长先做了一个发言:“同志们,今天的会议议题很简单,就是关于局里的领导分工问题,我就先谈谈我的看法,有不妥之处,请大家指正。” 几个人都附和着点点头,文景辉就开始谈起了自己的想法了:“我们原来的几个领导啊,基本职责不变,主要就是涉及到夏文博局长的一个工作安排,我觉得啊,夏局长刚来这里,我们还是要做适当的照顾的,让他分管负责地政地籍、年度审验变更、测绘管理、窗口服务、土地执法模范县创建,信访稳定工作,另外联系东阳乡国土所,新坍国土所、长荡国土所。大家看看怎么样啊?” 夏文博现在还没有太摸清国土资源局内部各个部门的情况,所以感觉不出来好坏,但曲致远和郭主任,包括坐在一边做记录的裴雪慧都是很清楚的,夏文博分管的这些部门,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权利的冷科,也叫着清水衙门,而且还有什么信访等比较麻烦棘手的工作,特别是他联系管理的那几个所,更是全局的最让人头大的几个地方,一个是这几个所的所长和文景辉的关系极好,等闲人根本都指挥不动,再一个这三个所所处的环境也很不好,当地的民风刁悍,经常惹麻烦。 现在让夏文博过去,只怕以后出丑的机会不少了。 唯一有一点点权力的部门,那就是年度审验变更,不过这个部门也是不好管的,主任早就换上了尚春山的人,他能不能很好的配合夏文博,现在很不好说。 第六十一章:下马威啊 但文景辉在国土资源局这几年的积威,又让这几个人不好反驳,特别是夏文博自己不太懂,单单靠曲致远一个人肯定是抵挡不住。 郭主任是不会说话的,他从来在这个会上都不会轻易的表态,就算心里有什么话,他也不会乱说,而裴雪慧就是列席做记录,根本没有一点的发言权。 文景辉讲完,尚春山第一个发言了,说:“行吧,我看文局长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那就这样定了吧。” 曲致远张了几次口,但都没有说出话来,这个事情真不好反驳,搞不好会有一种挑肥拣瘦的嫌疑,而且本来这也不是党务工作,自己一个专职的副书记也是不好随便的干预。 曲致远实际上还有一个自私的想法,那就是他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想要和夏文博结成联盟的关系,因为他现在还是没有完全的看清夏文博真是的实力,假如夏文博过于软弱和无能,自己只能继续的沉伏下去,等待其他的机会。 文景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曲致远,冷冷的说:“致远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曲致远看了一眼文景辉那深不可彻的眼神,默默的点点头说:“行吧,新人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等以后小夏局长对业务熟悉了,我们再调整。” 曲致远表面上是在支持文景辉的决定,但还是给以后留下了一些空间,假如这个夏文博是一个可堪重用和够份量的人,自己会和他联手,让他获得更多的权力。 文景辉岂能听不懂曲致远的话,不过他心中冷哼一声,就你曲致远,也相搅起这一片浪花来?你真是自不量力。 “小夏局长,你有什么意见吗?”文景辉还是按程序征求了一句夏文博的意见。 面对着一堆的分管工作,刚刚接触国土资源局才两天的夏文博哪能分得清好坏,不过他和曲致远的心态一样,先弄着吧,边干,边学,边看,后面的事情是能说的清楚呢,夏文博就点点头,说:“行吧,那就先这样。”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裴雪慧异常复杂的一种眼神。 对裴雪慧来说,这事情确实有些忧喜交加,喜得是不知道夏文博用上了什么办法,让文景辉决定现在就给他安排了分管的事情,这很不容易的,忧的是就夏文博分管的那些事情,不要说没什么权利,关键里面还有几个让人头大的隐患在里面,也不知道夏文博以后能不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上有文景辉和尚春山压制,下有几个顽劣的所长和主任捣乱,夏文博想要平平安安的应对下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会议结束了,一会,斐雪慧就拿着一个刚刚起草好的《关于领导班子成员工作分工的通知》过来请夏文博先看看样稿,夏文博客气了两句,拿起来简单的看了看,说:“行吧,那就先这样,反正我过去也没太接触过这些,你按常规的办就可以了。” 斐雪慧迟疑了一下,说:“那我就给局长拿去签字了,你要是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现在还来得及修改。” 斐雪慧有些话不好说,她只能暗示一下。 夏文博摇摇头:“我相信你,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一句相信,让斐雪慧愣了愣,她心中有点担忧起来,昨天中午在夏文博睡觉的时候,她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心动了几下,这让她回去心跳了好长时间,这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就在昨天夜里自己和老公在一起激情缠绵的时候,怎么脑海中还有夏文博的影子在。 斐雪慧暗自叹口气,说:“那行吧,我送过去了。” “谢谢你,今天你很漂亮、” 斐雪慧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说:“不客气,我走了。”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夏文博还是感到斐雪辉有些冷冷的,他也搞不懂她到底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冷淡下来了,想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摇下头,开始准备忙工作了。 他先把前几天的资料都翻出来,找到了自己分管的这些科目,一一的罗列出来,用红笔都画上记号,然后慢慢的,认真的看了起来,这个早上基本还是看资料,也没有出去,他觉得,等局里的工作分工通知下达到了全局个部门之后,自己在去视察一下自己的领地。 作为了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局长,他也不准备上任就搞什么三把火的,自己先跟着惯例和常规的工作方式跑一跑再说,标新立异,改革整顿那还不是自己现在能做的事情,自己要克服那种乱指挥,瞎指挥的错误。 但事情是不是就会按照他的预想来进行呢?未必,就在他上午正准备下班出去吃饭的时候,一个麻烦事情就找到了他的头上。听到了敲门声,夏文博喊了一句进来,门就打开了,一个很屌很横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夏文博打眼一看这人,靠,比葛优长的都难看,这还不说,满脸的横肉,那小眼睛来回转悠着,狡狯而贪婪,夏文博从第一印象中已经是有点不大喜欢这个人,虽然说人不可貌像,但一个人的长相和神情确实会给人不同的感受,还有啊,这相由心生,一个人的举止,神态多多少少也能反映出一些他内心的东西。 “你们找谁啊,有什么事情吗?”夏文博没有站起来,他觉得对方可能是找错人了,自己刚来,这分工的事情也才定下来,谁能找自己呢? 那中年男人就旁若无人的坐到了沙发上,说:“你就是刚来的夏局长吧,我东阳乡国土所的所长周长瑞,这两个都是我所里的人。”说完话,这小子就拿出了香烟来,自己点上了一支。 夏文博心里有点不舒服了,这人太多有点嚣张了吧,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副局长,而且从现在起自己就是分管他的副局长,他这样一幅神态,想干什么? 夏文博原本还想给他们倒水的,现在看看这样子,自己也就端起了架子,说:“奥,是周所长啊,你们两个同志也坐吧,坐吧,要喝水自己到。” 说完之后,夏文博特意的从自己的抽屉里,摸出了一包软中华来,给这另外的两个人一人扔了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并不再说话了。 这个叫周长瑞的所长一看这情景,心里也是不太高兴了,奶奶的,自己在国土资源局混了几十年了,经历过的局长都6.7个了,谁见了自己不得客客气气的,这小局长直接就是藐视自己吗? 他三角眼一翻,说:“夏局长,我所里遇到了一点事情,想请局里出面,刚刚到尚局长办公室去了一趟,他说现在我们归你分管,那事情就只能找你了,虽然你未必能解决,但也只好找你了。” 这话说的,不是埋汰人吗? 你既然知道我处理不了,那还来找我干什么?夏文博心中很不舒服,不舒服归不舒服,但毕竟自己刚刚上任,这上下级的关系也还是需要考虑一下,他就憋了一口气,笑笑说:“奥,那就请周所长说说情况,我看看能不能试着解决一下。” 夏文博的话说的也算是够谦虚了。 但这个周所长一点都不领情,今天说实在的,他就是来给夏文博找点麻烦,立立威,他一直认为,在官场上混,这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自己这所长可不是你夏文博给的,是自己凭借多年的经营混上来的,而且一个所长,也不是你一个副局长可以随便就能任免的,所以今天给你姓夏的长点见识,以后你夏文博在管我东阳所得时候,悠着点,少给老子装大哥。 “夏局长,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试着解决呢,我们都是你的下属,出了问题领导不出面伸头,让我们下属心凉啊,你要是实在没办法解决了,那我还是直接找文局长算了。” 我勒个去啊,这话把夏文博就顶了个窝心疼,老子是客气,是低调,你懂吗?你怎么就给老子骨头里头挑鸡蛋呢?日,把夏文博都气晕了,话都说反了,实际人家那话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夏文博心里生着闷气,好一会才说:“那就先说说情况吧?” 这周所长心中暗自得意,看来小夏局长也是卵一滩啊,自己几句话都把他的气势压下去了,他有些个得意洋洋的说:“那行,给你说说也成。” 接着,他就嘚啵嘚啵的说开了,事情本来也不复杂,就是上个月,在东阳乡有一个当地的居民要修一点门面房,手续办的是2分地,但修建的时候,他就扩大了许多,弄成了三分地的面积了,东阳国土所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就找上了门去,按说啊,一般的人你客气一下,找找关系,送点红包什么的,国土所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但这个人一点都不客气,不仅不按手续退回去,还纠集了一些人来,把东阳土管所的一个人打了,这一下事情就闹大了,东阳所找到了乡上,准备让派出所弄人,没想到,平常关系很不错的派出所这个时候却开始推诿起来,说当时场面乱,一时找不到打人的凶手。 第六十二章:狐假虎威 双方闹到后来,东阳土管所就回来汇报了一下,准备动用局里的执法队,但不知道为什么,尚春山局长却没有同意,说让周所长他们冷静一下,不要过于冒昧。 这一下,事情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对东阳所来说,这问题很是影响大家的士气,基层下面的同志本来都素质不高,天天在所里说一些难听的话,让周所长很为难的,今天这又找来了,还带来了那个被打了的同事,不过他也知道,事情肯定无法解决,今天不过是装装样子,堵一下所里人的口。 但没想到刚才听尚局长说他们现在归夏文博分管了,而且尚春山那意思很有点怂恿他来给夏文博为难的意思,这周所长刚好,尿尿抓虱子,一举两得,既可以难一难夏文博,给他一次警告,又可以安抚一下所里的同事,这就找来了。 夏文博静静的听完了这一番介绍,他在心中很快的就有了一番计较,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第一,为什么当地派出所不处理?第二,为什么局里的执法队也不动手?这其中肯定是有隐情的,这一点不弄清楚,事情只怕就很难解决掉。 夏文博想了想,问:“周所长,为什么局里执法大队和当地派出所不管呢?” 这周所长眼睛一转,说:“我哪知道啊,所以才想请局领导出面,不然这以后工作都没法干了,出去挨打你们都不管,谁还敢认真工作。” 夏文博眉头皱了一下,你一个当地的所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因,既然你想解决问题,至少应该把情况给我说清楚吧。 夏文博又问:“那你知道这个人有什么背景吗?” 周所长暗自‘哎呦’一声,没想到这小子一点都不傻啊,一下就问到了关键的地方了,他当然知道原因了,但他就是不想说,就是要让你夏文博去碰钉子,所以他怪眼一翻,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夏局长,我个人认为,不管他有什么来头背景的,打了我们的人,肯定还是要有个说法对不对,现在医疗费不出,人也不来道歉,我们下面工作难以开展。” 夏文博是什么人,他能洞悉很多别人看不懂的事情,更能理解很多常人理解不了的状况,他已经从周所长那飘忽不定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问题,知道这个所长今天是来为难自己的,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了。 可是自己却无法就这件事情和对方理论,人家说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夏文博想了想,事情现在是无法拍板的,他只好说:“行吧,这件事情我先了解一下,过几天给你们一个答复,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夏局长,我来局里好几次了,你们不能总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拖延吧?今天事情一定要给个干脆的回答,要不我这所长就不当了,请夏局长免了我算了,这回去我没法给同志们交代啊。” 周所长说的是义正言辞的,实际上他比谁都明白,夏文博把自己这个所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就他,还能免自己,太高估他了。 夏文博心中的怒火也慢慢的升了起来,狗小子,你一点都不把我这个副局长当干部啊,老子不过是想从侧面在了解一下情况,你这样咄咄逼人的,你是局长还是我当局长,有点过分,想拿老子立威,你找错对象了。 夏文博就一下拉下了脸,不软不硬的说:“你当不当所长那是你的事情,确实不想当,你可以写申请,我帮你跑跑腿,转达一下都可以,至于事情,本来简单,但你实在是有点失职,闹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连对方什么人都没有弄清楚,你这是对同志们关心不够啊。” 抽一口烟,夏文博又淡淡的说:“周所长,你对这事情的重视程度显然很低。” 夏文博的话说的不轻不重,但又是合情合理,说的周所长脸上红一下,白一下的,那两个和他一起来的同事,也都很不满意的瞅了他一眼,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同事就说话了:“夏局长,我就是被打得职工,我说说情况吧。” 夏文博点头,说:“行,你说说。” “出事之后大家也都打听了一下,那个叫人打我的人,是公安局张志盛副局长的小舅子,所以不管是派出所,还是局里的执法大队,都不好出面。” 周所长就瞪了这人几眼,但当着夏文博的面,他也是一点都不敢阻止。 夏文博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难怪,要是没有这样的一个背景,事情恐怕早就解决了,但现在知道了这个情况,夏文博也有些为难起来,虽然同样都是副局长,但公安局的副局长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讲,都是比自己这个歌要高出那么一点点的,自己能管得了这件事情吗? 夏文博有些犹豫起来。 看来自己第一天管事就遇到了一块难啃的骨头了,夏文博低头想了想,不过很快的,他又抬起了头,对着周所长说:“行了,事情我大概知道情况了,你们先回吧,三天之内肯定能有个结果。” 周所长和另外两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周所长睁大了双眼说:“夏局长,这话可是你说的,三天之内必然有结果?” 夏文博今天让这小子也是埋汰了好长时间了,现在总算找到了机会,他就冷冷的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情,对方必须赔付医药费,必须道歉,就这样一点小事,你看看你处理成了什么样子,这让下面基层的同志心里多难受,以后啊,我觉得周所长还是要从关心同志的角度多考虑一点问题。到现在为止,你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刚才这位同志了解的比你都清楚,你真应该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为同志们努力过?”。 夏文博的话说的很清楚,你不是假装你不明白对方底细吗?好,老子就从这个上面给你做点文章出来,让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周所长能怎么解释呢?没有办法解释,他总不能说他早就知道,但今天不想给你夏文博汇报那么清楚,这话打死他也是不能说的,他也只好咽下一口气,让夏文博白白的呛了几句,他更担心,这话要是传到了所里,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背后骂自己。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周所长偃旗息鼓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夏文博年纪轻轻的,还如此的老辣,对付自己是一针见血,一箭中的,躲都没法躲。 第六十三章:为什么脸红 见他们都没有什么话说了,夏文博就挥挥手,淡淡的说:“行了,你们回去等消息吧,过一两天,我就到你们所里去看望大家。” 这两个所里的干部赶忙站了起来,夏文博干脆利索的回答让他们一下对夏文博有了感激之情,他们也是见过很多领导的,那些人说话出来都是云山雾罩的,根本就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但夏文博就不一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给了一个限定的期限,这自然感觉不一样。 夏文博也从他们眼中看出了那种神情,就站起来,和他们握握手,又鼓励了两句,让他们安心的工作,自己一定要为大家主持公道。 周所长也无精打采的站了起来,也想和夏文博握握手的,但夏文博装着没有看到他,亲自把两个普通的干部送到了门口,让周所长很有点尴尬的样子。 送走了这些人,夏文博就开始仔细的思索起来了,事情从情理上说,绝对是对方有错,这不用怀疑,但对方有个强大的后台,这才是事情的关键,不过刚才夏文博敢于直接的说三天这个数字,那也是有所仪仗的,公安局不是归欧阳明书记分管吗?自己何不找找他去?有了欧阳明居中协调,相必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还是要给他卖点面子的。 只是怎么找欧阳明,这倒是要慎重一点,对,就说是要感激他对自己的提携,这样的话,欧阳明是不会拒绝的。 夏文博拿起了电话,让斐雪慧帮自己在酒店里订了一个包间,说晚上要请客。 斐雪慧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很快的,就回过来电话,说已经在上次那个酒店帮夏文博订好了包间,夏文博也是感激了几声,但斐雪慧没怎么搭理他,夏文博也是有点灰溜溜的。 接着,夏文博又给欧阳明书记就挂了过去,很快,那面就传来了欧阳明书记的声音:“哪里?我欧阳啊。” “欧阳书记,你好啊,我是夏文博。” “奥,哈哈,小夏啊,怎么样,这几天局长当的还成吧,哈哈哈。”欧阳明的心情很不错,最近一个阶段,自己是连连的得手,好几个事情都还顺利,看来啊,照此发展下去,自己是能压住黄县长的势头的。 “还不错,这局长当起来啊,比过去在办公室好多了。”夏文博也是开了一句玩笑。 “嗯,这可是一句大实话啊,哈哈,怎么?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夏文博忙说:“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这不是想着要感谢一下书记的栽培吗?晚上请欧阳书记小坐一下,一表我的心意。” “这,这就不用了吧,提拔你那是常委会的集体决定,至于我吗?我的职责也就是为国家选拔优秀的人才,这里面可没有其他的想法。” 欧阳明副书记管了多年的干部人事工作,他的心里很清楚,现在这个社会,谁都不是傻子,你给予别人的好处根本都不用天天挂在嘴边来说,反而呢,对某些人,你要摆出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来,这才能从心里笼络住对方,让他对你有一种人格的敬仰,比起给你送三两万元钱,那更要牢靠。 当然,这也是要分人的,对象不同,手法各异,只有这样,才能畅游在这波涛汹涌的宦海之中。 夏文博今天是一定要请到欧阳明书记的,这可是关系着自己在国土资源局的第一炮,打响了,别的不说,基层的群众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要是哑了这一炮,那自己的人就丢大发了。 “欧阳书记,我理解你严谨的工作作风,但这顿便饭还请你一定要赏光,袁县长我也是邀请过了,包间都订好了,书记,你就给个面子吧?”夏文博这心里一急,就把袁青玉推了出来,自己的面子不够,但袁青玉的面子应该比自己大。 果然,欧阳明副书记一听袁青玉晚上也要出席,就迟疑了片刻,说:“你这小夏啊,真让人为难,我今天本来是有个应酬的,算了,我把这面推了,晚上我们坐坐。” 夏文博暗自窃喜,看来袁青玉的面子还是好使,因为夏文博也知道,欧阳明一直都有拉拢袁青玉的想法,这样的机会,欧阳明书记轻易是不会放过了。 这面说好了,夏文博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吃午饭,都是那个东阳乡国土所的周所长闹的,他准备在吃完了午饭之后,再到政府去转转,找一下袁青玉,请她晚上出面。 大热的天,一出办公室,扑面而来就是一股热浪,夏文博咧了咧嘴,嘴里骂了一句话,这就摇摇晃晃的到了楼下,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又往政府而去。 对袁青玉的工作习惯,夏文博也多少知道一些,一般袁青玉中午很少回去,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睡个午觉,自己这回过去刚好,稍微坐一下,袁青玉也就该起床上班了。 快到政府门口的时候,夏文博在街边小店里买了几个奶油冰激凌,都是桶装的,然后到了政府办公大楼,上去之后,快到袁青玉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袁青玉现在已经搬到过去常务副县长宗梅西的办公室去了,宗梅西在二楼,夏文博又倒回去,到了外面一看,那个袁青玉的秘书李玲正在外面的房间里看报纸。 这常务副县长的办公室是三个联间,最外面的是秘书室,要到袁青玉办公室就必须先到秘书室,里面一个大一些的常务县长会客办公室,再往里面,还有一个小一点的休息室。 夏文博就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嗨,美女,你一个人啊?” 李玲一抬头,看到了夏文博,一下就想到了上次两人在野外车上亲嘴的事情,脸一红,压低了声音说:“还能几个人?你个没良心的,怎么这好几天都不联系一下,当领导了把姐姐我都忘了吧?” “你是谁的姐姐啊,瞎扯,我比你大好几岁知道吗?” “我管你大几岁,反正我是你姐。” “切,少来,我这几天都忙死了,不过再忙也想你啊。你看,专门给你买的冰激凌,我都没舍得吃。”夏文博吧冰激凌递了过来。 李玲一看,哼了一声说:“这还差不多,你也吃,袁县长还在休息呢,你是来找她的吧?” 夏文博点点头。 李玲一面用舌头舔着冰激凌,一面说:“那再等一会进去吧,让袁县长多休息一下。” “成啊,我在你这坐坐。”夏文博说完,也拿起了冰激凌,一面吃着,一面水汤呱唧的和李玲说着闲话。 不过说着,说着,夏文博就有点反应了,这丫头你吃冰激凌就好好的吃呗,乱添什么?那红红的舌头,伸出来一卷,让夏文博就觉得身下一动,再一卷,夏文博底下又是一弹,没等李玲吃完,夏文博下面就崛起了老高老高的。 一下就引起了李玲的注意,这不能不让她注意,从上次几个人一块去乡下,在车上看到夏文博当着袁青玉的面都有反应之后,李玲对夏文博那个位置就相当的关注了。 “嗨嗨,夏文博,夏局长,你有点出息好吧,敢乱来,我喊人了。”李玲看着夏文博那顶起的位置,警告起来。 我勒个去!夏文博一头的黑线冒了出来,你丫头用那样色情的动作勾引老子,把老子弄的动情了,你还要揭发老子,这也太恶毒了吧?还有天理吗? 但眼下夏文博也只好说:“你这丫头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想尿了。” “嘻嘻,反正看着你就不正常,有点变态。”说到这里,李玲一下脸腾的就红了。 “嗨,你脸红什么?”夏文博问。 “精神焕发。”李玲随口回答。 “那怎么更红了?” 李玲一愣,这和智取威虎山上的暗号不对了:“夏文博,你大爷的,这切口不是这样对的。” “呵呵呵,”夏文博就大笑起来,刚笑两声,赶忙用手捂着嘴,怕把里面睡觉的袁青玉惊醒了。 李玲看看时间,说:“差不多了,要不你现在进去,刚好你不是想尿了吗?里面有卫生间。” 夏文博点点头,就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在反手关上了门,四处一看,这个房间没有袁青玉的影子,里面那个门虚掩着,夏文博想了想,先到卫生间里放了一泡水,他这才到了里面那个房间的门口,犹豫着是进去看一下呢,还是在外面等,要知道,这办公室过去是宗梅西的,里间夏文博真还从来没有进去过,他有点好奇。 这样想了一会,他还是鼓起了勇气,慢慢的推开了门。 门一开,他就看到了这小房间里一个小床摆在房子的中间,两面是一溜红木书柜和衣柜,一个小小的圆桌摆在窗户下面,两条藤条编织的靠椅分布在两边,整个房子感觉很舒适温馨。 第六十四章:睡美人 但最让夏文博心动的还是床上那个睡美人袁青玉了,薄薄的毛巾被已经卷成了一团蹬到床角,袁青玉一身内衣短裤,睡的美美的,全身上下白瓷一样的细腻,特别是大腿上,因为皮肤的白腻,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一根根血管从上到下的贯穿其中。 而黑色的小罩罩下面是是积雪覆盖下的山谷,她的胸,因呼吸而上下起伏,她纤细的腰似乎可供夏文博两手盈握,她的腿修长而美丽,她的脸散发着健康的光彩。 夏文博踮起了脚尖,慢慢的靠近了袁青玉,也不知道是袁青玉使用的香水味道,还是她本来身体散发的味道,总之,一股幽幽的麝香涌进了夏文博的鼻腔,就这一下子,他都与点醉了,他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袁青玉散发着香味,一股股的,让夏文博不禁全身紧绷,他低头看着袁青玉那么接近的脸,几乎无法呼吸,夏文博看不到她掩藏在浓密睫毛下的眸子,因为她没有睁眼,但夏文博可以看到她笔直、小巧鼻子下诱人的唇,袁青玉完全安静不动。 他想用手抚摸一下袁青玉,但又不敢,他想离开这里,到外面去让自己平静一下,可又舍不得,做人难啊,做男人更难!他脑袋有点晕晕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或者是袁青玉第六感觉发生了作用,她一下的睁开了眼,差点就大叫起来,夏文博赶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说:“领导,领导,我没有歹意,我不劫财。” 袁青玉也一下清醒了过来,眼角露出了笑意,夏文博这才松开了手,说:“吓死人了。” “你差点把我吓死了,进来也不打个招呼。”袁青玉有点好笑的说。 接着,袁青玉伸出了一支柔软的胳膊,把夏文博的头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夏文博那男性强烈的特殊气味让袁青玉深深呼吸几口,袁青玉将脸靠着他耳下的颈项,手指探入他衣领上方的浓密黑发里,感觉似粗糙的丝绒在摩擦着自己敏感的指尖。 夏文博和袁青玉两人好久都没有说话,夏文博也闭上眼,将袁青玉拥得更紧,夏文博觉得,在所有的女人中,袁青玉的香味最诱人,也最特别,他低头凝视袁青玉陶醉的脸庞,她睫毛半合似睡,眼眸中充满热情,令夏文博的脉搏加速。 好一会,袁青玉才回过神来,夏文博眼中深含的意图毫无疑问的有着一种企图,袁青玉绝望地挣扎地控制自己,并且开始恢复理智。 她缓缓摇头,深感遗憾的说:“好了,我要起来了。” “可是我突然想了。” “我知道,你身下的变化说明了问题,但这里不行,现在不行。” 夏文博叹口气,站直了腰,说:“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去吧。” 夏文博到了外面,等的有10来分钟的样子,袁青玉才翩然而出,这时候她已经展示出了她常态的仪容,稳重,平静和淡然。 袁青玉过去打开门:“李玲,给夏局长倒杯水吧。” 李玲答应着,走了进来,很快的就帮夏文博冲好了一杯茶,不过在给夏文博递茶杯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夏文博的下面,也只有夏文博知道她在看什么,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李玲眨眨眼皮,离开了这个房间。 “文博啊,怎么想到这个时候来看我,是到政府来办事?”坐下来之后的袁青玉问了一句。 “不是的,今天专门来看看你,另外啊,还想请你晚上一起吃个饭?” “你请客?怎么?局长有招待基金了?”袁青玉开玩笑说。 夏文博愣了一下,说:“哎呀,对啊,怎么就没人告诉我这么一会事情呢,我还准备晚上自己掏钱的。” “嘿嘿,你想的美啊,局长基金也不是你这样用的,不过方法也倒是有,你想知道吗?” “想啊,想啊,袁县长快告诉我,不然今天请你们吃一顿,我真的这一个月只能喝稀饭了。” 袁青玉摇摇头,这小子,都成局长了,还过得这样紧巴巴的:“我告诉你,很多副局长,包括我们副县长,手里都没有报销的权力,但我们都有分管的下属部门啊,懂了吗?” 夏文博这就一下明白了,不过又一想,他苦笑了一下说:“要是你知道我分管的都是什么部门了,你就不这样说了,算了,自己掏钱就直接掏钱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说,夏局长分管的什么?” 夏文博就大概的说了几个部门,什么信访啊,什么规划啊,什么局里下面的对外窗口啊,这些部门你吃谁啊,他们比自己都穷,下面倒是有三个所,但看今天周所长那样子,你敢让他帮你报账,只怕你今天报了,明天他就到上面来揭发你。 袁青玉的眼中就闪过了一丝寒意,这个文景辉有点过分了,全清流县的干部都知道夏文博是我袁青玉带出来的人,你老小子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仗着自己是黄县长的嫡系,就这样的目中无人,等着,最好不要犯到我袁青玉的手上。 “恩,这样啊,那你还请什么客,算了。” 夏文博忙说:“这可不能算啊,今天这客一低要请的,不仅请你,欧阳明书记我也已经请上了,晚上一起过去。” 袁青玉眉头一扬,这夏文博在搞什么名堂,还越过自己请到欧阳明头上了,不会是这次欧阳明力主提升了他,他就准备投靠过去吧? 要说女人啊,总是比较多心一点,比不得男人的豁达,袁青玉也是一样,她喜欢夏文博,想要倚重夏文博,自然是生怕别人把夏文博挖跑了。 夏文博见袁青玉沉吟着没有说话,心里一悸,知道可能袁青玉误会了,就赶忙把今天的事情做了一个汇报,说到这事着急在国土资源局的第一个处理的问题,关系着自己以后在国土资源局里的威信,所以必须处理好。 这样一解释,袁青玉也就理解了,笑着说:“你是把我和欧阳书记当托了是吧?” “是啊,是啊,现在不用,过期作废。” “嘻嘻,你小子,就是坏点子多,那行吧,一会我给公安局的张副局长去个电话,邀请他晚上来一起坐坐,不过欧阳书记哪里你怎么对付。” 夏文博想了想,说:“先不给他说吧,能混过去就混过去,实在混不过去了再说。” “那好吧,就这样,你先回去上班,我这一会有几个局长要过来谈工作,我就不留你了。” 夏文博看着袁青玉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也就不敢轻浮张狂了,老老实实的和袁青玉道了别,转身离开了袁青玉的办公室。 袁青玉也是在心中叹口气,说真的,自己真想拥着他,感受他的阳刚和热情,但是不能啊,这里是自己唯一能够镇住这小子的一个阵地,这里绝对不能丢,自己要让夏文博对自己有念想,有希望,但还有畏惧。 因为这里是官场,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出现背叛,阴谋和陷阱的地方。 下午几乎全局的人都知道了东阳国土所给夏文博找了一个大麻烦,大家开始暗自议论起来了,有的人是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笑话,这夏文博,刚到局里什么都还没有搞明白,就干揽下了这么一件事情,最后看他如何的收场。 也有另外的一些人是摇头晃脑的为夏文博叹息担心,还是年轻啊,这事情处理不好,他夏文博以后在局里,在基层的日子就难过了,他怎么就那么傻呢,不知道推一推,等一等,模棱两可的打打官腔吗? 他还给人家定下了一个三天的期限,这不是自己找别扭吗? 对这件事情,局里谁都知道原委,但谁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官场中很多事情要看破但绝不说破。 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的,那就是裴雪慧,她也在中午吃饭和休息的时候,听到了好多人的议论,她忍不住的对夏文博担忧起来,本来从昨天在夏文博办公室发现自己对夏文博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斐雪慧就决定要自己要疏远一些夏文博了,因为斐雪慧自己也在担心,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她感到了一种害怕和担忧,这心中的火焰越是不断的升腾,斐雪慧越来越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她怕掉进夏文博这一堆火焰中。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去见见夏文博,她要告诉夏文博这其中的危险,让他想办法收回自己许下的诺言,让他回避这个相当麻烦的事情。固然,这一点现在看来已经很难做到了,可是斐雪慧觉得自己还是要尽人事,听天命。 *******谢谢大家的支持,要是感觉在这本书看的不过瘾,还可以看看我其他的两本完本小说《第一秘书》《战王:铁血柔情》谢谢! 第六十五章:拍马溜须 她敲开了夏文博的办公室:“夏局长,能和你聊聊吗?”斐雪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的让自己表现得冷漠一点。 夏文博正在看着局里个科室的工作范围的工作程序,一见斐雪慧进来,忙放下了资料,有点惴惴不安的说:“可以,可以啊,你请坐。” 夏文博就准备过去给斐雪慧到水,斐雪慧摇摇头说:“你不要忙了,到了我也不喝的,就几句话。” “那,那你坐下谈吧。” 夏文博也小心翼翼的在沙发边上坐了下来,离开斐雪慧远远的。 斐雪慧也就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说:“听说早上东阳所的周所长来过了。” “是啊,怎么了?” “你答应三天之内解决那个问题?” 夏文博有点茫然的点点头。 斐雪慧沉默了一下,说:“你可是要想好了,局里一直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是有原因的。” 夏文博这一两天因为斐雪辉明显的疏远自己,产生的失落心情一下就好转了起来,看来斐雪慧还在为自己担心啊,自己以为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和她成为朋友了,谢天谢地,她依然在关心自己。 夏文博神情也放松了许多,说:“我已经知道了,但问题不大,我有办法处理。” 斐雪慧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看夏文博,说:“你知道情况了?你还是认为可以处理?” “是啊,不就是对方有个公安局副局长的后台吗?这吓唬不到我。”夏文博说的是意气飞扬的,屁股也移动了一下,往斐雪慧跟前坐了一点。 斐雪慧一下也对夏文博刮目相看了,他怎么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呢,上次开党组会的时候,文景辉明显的是要打压他,自己当是都替他担心死了,但他就是这样的一副表情,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今天马上就给他把工作安排了,真的很奇异。 “那行吧,我就是问问,下午的包间已经定好,你去了说我的名字就成,我走了。”斐雪慧也不敢在这里多坐,她发觉了夏文博的眼光热切起来,她可不想又让自己紧紧张张。 夏文博想要挽留一下,但也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而且他心里也不敢太过随意,斐雪慧有时候给夏文博的感觉是有点神圣不可侵犯的。 斐雪慧离开之后,夏文博又认真的看了几个小时的资料,这也就到了下班的时候,他提前一点离开了,自己是请客的,总不能客人都到了,自己才姗姗来迟吧? 夏文博目前还是没有专车的,他也懒得让局里小车班派车,出去打了个的士,一会便到了酒店,那个老板上次来的时候是见过面的,热情的了不得,亲自带着夏文博到了包间,还仔细的把包间的蚊子,苍蝇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才说:“夏局长的菜怎么点?” 夏文博想想,说:“这样,你看着安排,就四个人,酒准备两瓶。” “这档次呢?不知道夏局长是朋友约会还是一般的应酬。” “档次啊,按好一点的走吧,一会欧阳书记和袁县长要来。”夏文博说的是平平淡淡的,但听在了老板的耳朵里,那是震动不小啊,我的乖乖,一次来了两个常委,这夏局长的面子够大的。 “成,成,我马上就去安排。” 夏文博看看包间都妥当了,这才下楼,在大厅里等了一会,看到了公安局的那个张副局长夹个包,脸色严肃的走了进来,这张副局长是清流县的老人了,进来之后,招呼他的人也很多的,他也都是很冷淡的点点头,到了夏文博的面前,他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就从夏文博的身边过去了。 夏文博有点尴尬的笑笑,喊了一句:“张局,你来了。” 张副局长转过身来,瞅了瞅夏文博,点点头,他感觉这小伙面熟的很,但是在是想不起来是那个单位的:“你是。。。。。” 夏文博刚忙上前做了介绍,说:“我姓夏啊,今天请欧阳书记,袁县长还有张局你一起坐坐的。” “哦,哦,是你啊,怎么?晚上欧阳书记也要过来?” 张局长大概50岁不到的样子,红脸膛,宽肩膀,浓眉大眼的,下巴上的胡子刮的很干净,发青,发亮,说话有点瓮声瓮气的,一看就是部队上专业回来的军人,很有点气势,不过现在他还是有点吃惊,今天是袁县长叫自己一起来吃饭的,这本来就让张副局长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作为自己一个副局长,袁青玉请自己吃饭,这实在是有点破格了。 这样的饭啊,不正常,也不好吃,绝对不会轻轻松松的,必然有重大的事情。 现在一听说,怎么连欧阳书记都要来,这张局长的心里更是泛起了波浪,在清流县排名三四的两个常委一起出面,恐怕事情非比寻常了,自己要小心应对,特别是这个请客的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自己到是要先探个底啊。 夏文博说:“晚上就我们四个人,也没有别人。” “奥,那请问夏老板在哪里发财啊。” 这张副局长心里想,等闲之人那能同时请的动这书记,县长一起到来,而清流县官场的有名望的人,自己可是都认识的,这个人只能是一个土豪了。 夏文博一听,愣怔了一下,呵呵的笑了起来:“哈哈,张局长有点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是国土资源局的,刚刚调过去。” 张副局长就把额头一拍,呵呵的也笑了,说:“你看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对对,我也听说夏兄弟高就了,哎呀,就是这人没有对上号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 张副局长现在是心里清楚了一点,那就是很多人传言说这个夏文博是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县长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两人都是他的靠山,现在看来是此言不虚了,否则啊,一个区区的副局长,怎么能一次请动两个大人物呢? 张副局长立马就掏出了香烟,和夏文博攀谈起来了,两人说了几句话,这面袁青玉也就到了,夏文博就请张副局长和袁青玉先上楼,自己在等了你们几分钟的时间,远远的看到了欧阳明的小车开到了大厅门口的玄关之下。 夏文博快步迎上去,拉开了欧阳明的车门,嘴里说着“请请”的话,一个手就搭在了小车的门框上面,做出一个护头的动作来,这小子你别说,谄媚讨好的功夫还真有一套的,哎,他如此拍马溜须的,他家里人知道吗? 欧阳明书记踏出了车门,很是亲昵的拍了拍夏文博的胳膊,说:“还让你破费,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欧阳书记能赏光前来,我跟到荣幸的很。”夏文博掏出了香烟来,给欧阳明点上,两人往包间而去。 第六十六章:嘴好使 包间的门口,袁青玉和张副局长都站在门口等着的,大家见面,少不得要寒暄几句,客套一番,不过欧阳明书记的心中还是有点奇怪的,这个公安局的张副局长怎么也出现在这里了,按说他和自己,和袁青玉的关系都很一般啊,没听说他们有多深的交情。 不过这样的事情,欧阳明书记是不会把疑惑挂在脸上的,他还特别的和张副局长多说了两句话,以示对他参加这样的宴会表示欢迎。 谈笑中,一起进了包间,欧阳明书记扫视了一眼座位,暗自点头,这夏文博还是有点眼色啊,一般的座位都只有一个上座,但夏文博把上座的位置稍微挪动了一点,形成了两个座位都是上座的局面,所以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也就不用相互的退让了,男左女右的坐了下来。 夏文博和张副局长分两面也坐下。 服务员小妹妹立马就端上了店里拿手的几个凉菜,新鲜,精致,绿如翡翠,黄像金饼,白如牛奶,香气四溢,看着就让人眼馋。 张副局长也是眼明手快,不等夏文博拿到酒瓶,他已经站起来开始给斟酒了,这里面的几个人他都不敢得罪,欧阳明分管公检法,是他的顶头上司,而袁青玉作为一个常务副县长,对公安局也是有一定的制约力度,更何况两人都是县常委,手里是抓着他的官帽子的,他哪能不小心的伺候。 而夏文博虽然无权无势,但既然能成为这两个大佬的嫡系,身价和一般的副局长又大不相同了,所以张副局长觉得天经地义的应该是自己给大家服务。 到上酒,再客气一番,大家就举杯相饮,凉菜还没吃完,各色的热菜荤素搭配,又端了上来,一霎那,桌上就摆满了菜肴。 欧阳明觉得今天这个夏文博还是蛮有诚意的:“好了,好了,夏文博啊,我们人少,菜差不多就可以了,多了也是浪费。” 夏文博嘴里答应着,却不断的劝酒,劝菜,小子的嘴又好使,一阵的吹拍,让欧阳明都不得不多喝了几杯。 袁青玉暗自看着夏文博,脸上是不动神色,心里却想,这家伙,利用别人的时候嘴真甜,这么肉麻的话他都能说出来,也不脸红。 等酒了了六七巡,菜走了七八味,欧阳明越来越觉得奇怪了,今天也没见他们说什么事情,你们这个张副局长为什么会到这里,欧阳明就随口的问起了一些公安局工作上的事情,这一下让张副局长受宠若惊,他也一直在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做在这个包间里,现在欧阳明书记竟然和自己谈起了工作,这会不会是一种自己就要提升的前兆呢。 张副局长开始滔滔不竭的述说起来,说到兴奋处,他的脸上本来就有的红色就更为浓重了。 夏文博是冷眼旁观,想到过去自己在办公室的时候,经常伺候上面领导就餐,也有上面的领导在酒足饭饱之后,偶然的问上自己那么几句话,最开始啊,自己听到之后兴奋几天,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都是那样的飘渺虚无,人家当时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作为菜中酒途的一个谈资而已。 等领导吃饱喝足,上车之后,哪里还记得你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他们这里说了一会,袁青玉的话题就转到了夏文博的工作上,这也是袁青玉既定的方针,今天肯定是要帮夏文博把这个事情摆平的,但这个事情却不能强来,只能让张副局长自己明白。 “对了,文博同志,你最近也忙了吧?” “忙啊,忙的一塌糊涂的。” 欧阳明就笑着说:“夸张了,你刚去,能有多少事情啊。” 夏文博忙说:“欧阳书记你不知道啊,我现在分管了好些部门,而且麻烦事情一大堆,今天就遇上了一个麻烦事,刚好借这个机会向你们求救一下。” “奥,什么事情啊,说出来听听。” 夏文博就把东阳乡国土所和别人发生冲突的事情大概的说了说,没说那么详细:“。。。。。。你们看看,人家所长今天找到了我的名下,可是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你说不处理也不成,处理吧,我又没多少经验,所以今天特意的请来了张局长,就是想下一步请他协助采取措施。” 这张局长现在一听,才是吓得魂飞魄散,我的乖乖的,搞了半天今天请我来是弄这事情的,这也不知道夏文博到底了解不了解我小舅子的底细,恩,估计是不知道的,他才去上任几天啊,不过还是小心一点,新官上任三把火,小舅子可不要撞在他的枪口上了。 他这心里想着,那面欧阳明就吊梢眉一扯,说:“这也太不像话了,张局长,过后你陪着小夏处理一下,不行就直接上人,没王法了。” 这时候,欧阳明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夏文博请客的时候捎带着把张局长请来了,看来这夏文博是想打响自己的头一炮,让张局长给他助威呢。 他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但把张副局长吓得尿都快出来了,日啊,自己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自己的小舅子再让公安局抓起来,那才是清流县的笑话,以后自己这老脸往哪搁啊。 袁青玉也接上了话头,说:“就是,不行先拘留起来,敢打公职人员,胆子不小。” 张副局长心里那个紧张啊,不过还好,这事情是找到了自己的名下,这就有了一点回转的余地,他嘴里忙说:“行,行,完了我和夏局长好好的合计一下,一定处理好这个问题,不会让夏文博为难的。” “哎呀,谢谢你,谢谢你啊,张局长,你这可是帮我大忙了,不行,改天我还要请你好好的喝一台子。”夏文博千恩万谢的表示着。 欧阳明洒笑一声,说:“这对张局长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啊,放心好了,先不说下一次喝酒的话,我们今天先好好的干几杯,来来,小夏,我们干。” 夏文博端起了酒杯,陪着欧阳明碰了两杯,一闪眼,他和袁青玉就相互笑笑,看来今天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在书记和县长的双重压力下,想来这个张副局长是不敢再马虎了。 四个人又吃喝一会,感觉差不多了,欧阳明和袁青玉都让散了,但张局长说什么都不放夏文博走,他给欧阳明和袁青玉说:“我要和夏局长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一定要帮他解决好。” 袁青玉本来是想让夏文博陪她一起出去转转的,但看夏文博也是喝的有点醉了,再说办正事要紧,也就不在勉强,和欧阳明书记先离开了。 这夏文博和张副局长就把两个领导送到了车上,夏文博带着一点醉意,说:“张局长啊,那明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安排几个人,我们到东阳乡去。” “夏兄弟,夏局长,不忙走,不忙走,我们找个地方敞一下酒,这个事情我包在我身上了,我给你处理好,成不?” “这样啊,那,那成,明天请你到我办公室去,我们一起商量处理的办法?可以吗?”夏文博摇头晃脑的说。 “可以,可以,明天一早我到你办公室去,不过现在我们先找地方吼两嗓子,好好把酒敞了再回去。”这张局长今天没有醉,他想好了,欧阳明和袁青玉到底是大领导,具体的处理他们肯定是不会太过干涉的,自己现在拿下这个夏文博,只要他卖一个人人情给自己,自己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处理。 所以今天不管干什么,要拿下这个夏文博,让他和自己建立一点感情,人嘛,都是感情动物,自己对你好,你好意思给我翻脸。 说话中,张副局长搀着夏文博,就往前走了不远几步,到了一个ktv歌厅的门口,张副局长说:“就这,夏兄弟,怎么样?” 夏文博现在是有点醉了,风一吹,酒气上涌,眯着眼看看那几个霓虹灯字,说:“这地方玩什么?” “嘿嘿,里面好东西多的很,我认识这里的老板,走,进去坐坐。” 两人就摸了进去,那门迎小姐一看来客人了,笑得像花朵一样的:“呦,二位帅哥啊,请请,有没有熟悉的妹妹啊,没有也没关系,我给你们安排漂亮的。” 张副局长说:“先进去再说,要个好点的包间。” 这旗袍门迎妹妹就甩开了大腿,一步三摇的前面带上路,上了二楼,打开了一个包间把夏文博两人请了进去。 夏文博迷糊着眼睛,仔细的看看,奥,原来这是唱歌的地方,自己就爱唱歌,他挣扎着去拿话筒,一不小心,却摸到了那个旗袍妹妹的胸膛上,这旗袍妹妹就咯咯咯的笑着,说:“我这没麦,只有眯。” 夏文博愣怔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旗袍妹妹看夏文博是有点醉了,就问张副局长:“给你们安排几个?” 这张副局长说:“安排两个吧,不过丑话先说前面,我和你们张老幺很熟悉,不要拿歪瓜裂枣来应付我们。” “哎吆,你认得我们张总啊,那没问题,看不上你直接拿脚踢。” 这旗袍妹妹很有把握的说完,转身出去安排小姐了。 第六十七章:相见恨晚 一会的功夫,就见这个旗袍妹妹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妹妹走了进来,那是一个漂亮,性感啊,其中一个妖娆的美女来到了夏文博的身边,坐在了沙发上,五官精巧,上面是一身露肉的短袖衣服,下面是大红的紧身短皮裤,勾勒出一个完美的体型,特别是那段腰肢,显得极其柔软。 张副局长就对这个小妹妹说:“你好好的陪我这兄弟唱几首歌,我这兄弟高兴了,我这小费也就加倍的给。” 红衣服女孩一听这话,那一下就百般的温柔起来,依偎在了夏文博的身边,和小猫一样的乖巧。 夏文博现在已经是酒有点上头了,晕晕乎乎的,斜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但觉得身边一坨滚热的肉贴了上来,软软的,弹性很好,不用说,那是这个小妹妹的咪咪,这里感受着还没完,那鼻腔中也是吸进了些许的香味,一下下的撩拨着夏文博,他恍惚中头更晕了。 张副局长就站起来,对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妹妹说:“我们到外面去跳舞,这里地方太小。”说完,他就看看夏文博身边的那个小妹妹,点了点头。 这红衣小妹妹人小经验多,很是理解的点头回应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就伏在了夏文博的身上,一副投怀送抱的样子,夏文博迷迷糊糊中,看到张副局长要出去,就抬起手来说:“张,张局啊,你干什么去?” “我外面跳两曲就进来,你玩你的。”说着话,张副局长就转身离开了。 夏文博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身边这个小妹妹,问:“那我们唱歌。” “好啊,你唱,我听。” 夏文博接过了这小妹妹递来的话筒,就扯开已经沙哑的有点像鸭子的声音,唱了起来,平常夏文博还是唱的不错的,但今天喝酒之后嗓子变形,这直接就是乱唱,音乐和他的歌声一点边都不沾,听得那小妹妹咯咯的笑,一面笑,一面就把手放在了夏文博的腿中间,慢慢的动起来,这应该也是人家的规范流程。 开玩笑呢,夏文博本来喝了酒都很亢奋的,再加上包间的音乐和灯光都在营造着一种霏霏朦胧,他直接就激动了。 这小妹妹手腕一抖,‘‘哗啦’的一下,一个物件跳了出来,吓了这小妹妹一跳。 乖乖,这是中国人的兵器吗?也他娘的太壮了,跟欧美片子里的职业演员都有一比啊。这要是真弄进去了,还不戳死人? 小妹妹先自胆怯了三分。 夏文博正在唱歌,就感到身下一凉,一个软软的小手抓住了自己,这手可真的很细腻,夏文博就有了一种想飞的感觉,大脑里也是一片的空白,全身的血压也急速的升高起来。 小妹妹猛的低下头,哎呀……! 但这样的消魂肯定是不能长久的,过度的刺激让夏文博很快就到了迷失的极限,他想要停下来,但坏坏的小妹妹肯定是不愿意的,这可能也就是她小小的花招,对她们来说,小费的多少不是按时间算,那是按次数来的。 所以她不仅不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加大了吸涌的强度,可怜的夏文博啊,一下就奔溃了。 夏文博真的败了,连一点点反败为胜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那个小妹妹却‘嘿嘿’的一笑,ok了,任务完成,小费到手,她用纸巾擦去了挂在嘴边的一点东西,开始唱歌了。 夏文博是带着沮丧离开的酒吧,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和张副局长打招呼,这有点太丢人了,自己怎么能这样不堪一击呢?一路想着,一路他回到了政府的宿舍。 不过这发射之后,回去也就睡的特别的香,睁开眼睛,天色大亮,洗漱一番,买点吃的,夏文博就早早的到了局里的办公室,楼道路过往的干部都和他打着招呼,对这个小局长,大家没有太多的畏惧,倒是有人正不怀好意的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刚坐下没几分钟,斐雪慧走了进来,问:“夏局长,你昨天去吃饭了吗?” 夏文博说:“吃了,吃了啊。” “那发票呢?给我,我帮你到处理一下。”斐雪慧平平静静的说。 夏文博有点发愣,昨天自己没有要发票的,因为估计那是私人的请客,报不了,现在听斐雪慧的意思,难道可以报? “我没要发票,这个能处理吗?” 斐雪慧奇怪的说:“当然可以,你是副局长,按规定你每月是有一定数额的招待费用的,我们局和一般的局不一样,还是有点钱的。” “奥,这样啊,可是我没有要发票,我以为不能报销。” 斐雪慧摇一下头说:“你傻啊,你一个月多钱,能请几次客,算了,我下午帮你跑一趟,让他们补个发票。” 夏文博心中那个感激啊:“这太谢谢你了,谢谢啊。”夏文博很真诚的说了一句。 斐雪慧也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夏文博看着斐雪慧走了,他好一会都搞不明白对方的想法,这女人啊,真的像天上的云,变化无常。 夏文博坐了下来,刚要看点资料上面的,门就又被推开了,公安局张副局长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夏局长,我来看看你。” “哎呦,张局长来了,快坐,快坐,我给你泡水。”说着话,夏文博就站起来,又是倒水,又是发烟的,忙的不亦悦乎。 张副局长坐下之后,两人客气几句,张副局长绝口不提他们昨晚上找妹妹的事情,他说到了东阳乡的那个事情了:“夏局长,昨天你说的东阳乡和你们土地所的纠纷啊,我考虑这样处理一下,你看成不成?让对方给你们那个挨打的同志担负医药费,在赔礼道歉,最后多出的土地让他补办个手续怎么样?” 夏文博邹起了眉头,摇着头说:“这太便宜那小子了吧?我的意思还是直接先拘了,事情慢慢处理。” 张副局长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大自然了,很难为情的说:“夏局长,算我帮他求个情吧。” 夏文博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副局长,看的张副局长都有点发毛了,夏文博才说:“你帮他求情啊,为什么?你不要说你认识他啊?” “嘿嘿,不瞒夏局长,那个人和我还真有点关系,是我小舅子。”张副局长说了实话。 “哎呀,哎呀,这,这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你怎么都不早说啊,早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看看,我昨天还和袁县长他们专门汇报了这个事情,这事情弄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夏文博一脸的痛心疾首样子,感动的张副局长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搓着手说:“这不怪你,你刚来,肯定是不知道内情的。” “但是,为什么尚局长他们就不提醒我一下,他们还让我严肃的处理,还让我抓人呢?”夏文博很不解的问。 张副局长眼中就有了一些不快来,说:“这些人能不添乱吗,都在给你挖坑呢。” 夏文博反应了好一会,才弄明白了张副局长的意思,脸上也就有了一丝愤愤不平,说:“妈的,难怪我说怎么我刚上班就交给我这样一个事情,看来是想让我出丑啊,哎,但事情又涉及到了你老哥,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副局长很理解的拍拍夏文博的胳膊,说:“夏老弟你是个性情中人啊,这官场的事情,很复杂的,你也不要为难了,我今天亲自陪你过去,让我那小舅子赔礼道歉,在负担医药费,对了,再让他摆一桌子,把土管所的同志们都请一下,算是化解前嫌。” 夏文博也很感激的连连点头,说:“成,成,还是你老哥能支持我啊,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早点给我通个气,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吧?” 张副局长也把胸脯一拍,说:“是是,那是肯定的,以后公安局那面有什么事情,你一个电话,哥哥我都帮你解决。” “哎呀,好好好。”夏文博像是感动的要哭了一样, 这两人越说是越亲热,恨不得立刻去街上买几只香来,磕头拜把子,他们大有一种惺惺爱猴子,英雄遇美女的相见恨晚的感觉……。 到了第二天夏文博上班的时候,所有局里的人对他看过来的眼光就大不一样了,这个让他们当成傻冒的年轻小局长,却办成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据说啊,还是那个公安局副局长亲自来接的夏文博。 说他们到了东阳乡之后,那个一直很牛的人带着礼品,带着医药费来到东阳乡国土管理所,那个态度好的啊,让挨打的人都不忍心骂他了,最后还大摆了一桌子的酒菜,把东阳所的人全部请了过去,一个个喝的是摇摇晃晃,称兄道弟的。 这对局里所有的人都是一个震撼的,他们还听说,那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异常的推存夏文博,给大家都说了,以后夏文博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谁和夏文博过意不去,那就是和他过意不去,所有东阳所里的人都对夏文博赞赏有加,说遇到了这样一个肯负责任的领导,是大家的荣幸啊。 第六十八章:封杀行动 这样的情绪也很正常,现在的单位,又有几个领导能把下面群众的利益放在心里呢,而夏文博就不一样了,他用了最短的时间,解决了一个最棘手的问题,人气一下就提升起来了。 连坐在办公室里的文景辉局长和尚春山副局长都在讨论起了夏文博:“春山啊,看来这个夏文博还真的很有两下子,那个张副局长本来就是一个很难缠的人,怎么这次如此的爽快啊,你不是说上次你给他打电话,他态度很是很蛮横吗?” “是啊,这个夏文博不简单啊,文局长,我们两人都要注意一点,这小子我发觉身上透着一股子邪乎劲。”尚春山有点忧虑的说。 文景辉吊梢眉一闪,鼻中哼了一声,说:“怎么?就这一个小毛头,胡子都没长齐的人,还让你害怕了?这不过是一次偶然的事件,或许刚好他认识张局长,这能算的了什么?” 尚春山摇摇头,说:“文局长,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把他重视起来,你和他没有接触多少,我可是和他跑过一天的,这小子,装疯卖傻的,很不好对付。” 文景辉眯了一下眼睛,还是很难以置信,自己在这清流县的官场混了几十年,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有见过,能在这阴沟里还把船翻了不成,笑话,真是笑话啊。 “行了,是骡子是马我们要溜溜才知道,等遇到事情了,我们再试一试他的牙口,哼哼,真要是个对手,那我们就好好的陪他玩玩吧。” 说到后来的时候,文景辉眼中也隐现出一股杀气来,这个地方,这里的权力,自己会坚决捍卫的,不管是谁,只要你有一点点的企图,我都会碾碎你的梦想。 而夏文博今天情绪很好,到了办公室之后,还在回忆昨天下午东阳所那时候的情景,那个周所长不是很嚣张了,昨天一下就猥琐起来了,不断的讨好自己,还有那些个所里的同事,看自己的眼光都有点不对了,简直是崇拜吗?嘿嘿,这感觉真他娘的爽。 夏文博沾沾自喜了一小会,决定到楼下把几个自己分管的科室看一看,这些部门以后就是自己的领地了,自己每天都要背着手过去转悠一下,要让他们熟悉自己这个领导,想到就做到,夏文博兜里踹上了几包好烟,就浪里格朗的下了楼。 他先到了测绘室,这里都是几个高技术的干部,不过也说不得什么太深奥的技术,不就是弄个土壤分析,拉个卷尺吗?所以这里面的几个技术人员也有自知之明的,见了夏文博还是很客气,有一个人还是双手接过了夏文博给他发的烟,这一下就提升了夏文博领导的气质,马上即兴的讲了几句高瞻远瞩的话。 “这个......是吧,大家,嗯,不错.......” 然后还郑重其事的和他们一一的握了下手,才迈着八字步离开了这里。 接着他就到了局一楼的窗口服务点,这里的工作人员很忙,客户也不少,前来办手续的络绎不绝,他想和大家打个招呼,但好像干扰了别人工作也是不妥,正在犹豫的时候,窗口里面一个女人头都没抬的说话了:"嗨,办不办事,不办事往后站,下一个。" 额,夏文博有点傻了,没办法,他退后几步。 看了一会,没人理他,都在忙,他很是遗憾的溜了出来,这地方不好玩,老子连讲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又转悠了一下,就到了信访工作室,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骂骂咧咧的,像是在说他们国土管理局方线的一个干部问人家要烟抽,他们没给,所以这小子就把皮尺拉的松松的,现在人家发现划的地尺寸不够,少了好多。 夏文博沉思了三秒,决定这事情自己最好不要去管,因为说的那个所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自己管都管不到别人,还能怎么得,就让信访室的同志自己处理吧。 本来夏文博是想下来找点感觉的,没想到这一圈子跑完,一点意思都没有,无聊的很,一下夏文博就想到了上次在茶楼啊,不是那个杜军毅老板说有个朋友的矿山因为尚春山的勒索,现在年审过不去吗,对了,现在自己分管的年度审验变更、这事情应该是可以帮帮忙的。 不过在考虑正事的时候,夏文博就不会吊儿郎当了,既然他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那肯定先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不能打无把握之战,所以他也就先不去年度审验变更中心了,他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杜军毅老板挂去了一个电话。 “喂,心语茶楼吧,找一下你们老板。” “喂,你好,请问你哪位,我们老板不在,有事情你给我说。”对方的普通话很是难听。 “日啊,你个长腿小妞给我听好了,我夏文博,赶快让你老板接电话,少给我装。” 对面那个长腿妹妹一听是夏文博,就嘻嘻的笑了,说:“你妹,早说是你啊,还让老娘用普通话给你回答。” “算了,算了,你那普通话真让人听着难受,土狗还装个狼狗腔。” “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等着,我叫老板。” 夏文博就笑着,等了一会,那面传来了杜军毅的声音:“是夏局长啊,你好啊。” “哎,快别这样叫了,叫的我渗的慌,这样的,你上次说的是那个朋友啊,他矿山的名字你知道吗,我今天研究一下。” “奥,知道啊,是金岭石材矿,老板叫周若菊。” “恩,那行,我研究一下再说。” “夏局长说的是研究,还是烟酒啊。” 夏文博呵呵的笑了:“我勒个去啊,我们两个还说什么烟酒,我先看看情况,有什么情况了在和你说。” 放下了电话,夏文博想了想,就找到了办公室的韩音,让她把这个金岭石材矿的档案给自己调过来,自己看看。 韩音今天也是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对夏文博一样是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小局长办事挺利索的,她就马上找出了这个矿的档案袋,给夏文博送了过来,夏文博感谢了几句,这就坐下来认真的研究起来。 看了一会,夏文博就大概的对这个矿有了了解了,这个矿已经开采了两年,从情况上看,过去几年盈利能力是很一般,但最近一个阶段因为全国房地产价格开始大幅度上涨,所以导致了基本建材大理石价格的走高,这几个月金岭石材矿也挣钱不少。 这个矿的老板是个30岁左右的女人,从营业执照上复印的照片看,人还挺不错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但想要在看的仔细一点,确实不行,毕竟是复印件。 看完了这些,但夏文博还是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档案只是一个情况的介绍,到底这个矿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多不符合规定的开采方式呢?夏文博决定把韩音叫来问上一下,他就给办公室去了个电话,说请韩音过来,把金岭石材矿的档案拿走。 很快的,韩音敲响了夏文博办公室的门。 “夏局长,你看完了?”韩音问。 “嗯,刚看了一下,对了,你对这个金岭石材矿熟悉吗?” 韩音很认真的看了看夏文博,说:“怎么?你不会对这个矿也关注起来了吧?” “我为什么就不能关注呢?”夏文博觉得很是奇怪,因为韩音这话说的有点不明不白的。 “也不是不能关注,但我很负责任的悄悄告诉你啊,这个矿你最好离它远点,因为现在尚局长正对它展开封杀行动呢,你参合进去,那还不是自讨苦吃啊?”看来,这个韩音对夏文博还是很有好感的,否则,这样的话一般人肯定不会说出来。 “这样啊,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不是这个矿有什么问题?”对这个细节,夏文博必须要弄清楚,就算是自己要帮忙,但也要做到心中有数。 韩音有点为难的看了看夏文博,说:“我就简单的给你提示一下,这个矿什么问题都没有,这种大理石矿是露天矿,和煤矿那种地下矿不一样,,没有多大的安全隐患,问题在于听说尚局长在追这个女老板,这女老板不答应,所以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夏文博一听是这个话,皱起了没有,这和心语茶楼的杜军毅说的根本都不是一回事,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原因? 不过,不管怎么说,夏文博还是弄懂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矿什么问题都没有,纯粹就是尚春山的有意刁难......。 在韩音离开办公室之后,夏文博思考了一下,决定先过问一下年度审验中心的主任汪智成,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态度,这个人夏文博还没有来得及见面,过去夏文博在政府的时候,两人也没有业务上的往来,所以也不认识。 第六十九章:事情麻烦 夏文博查了一下电话,给审验中心拨了过去:“你好,我是夏文博,请问汪主任在吗?” 对面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同志,她先是迟疑了一下,说:“夏文博,你。。。奥,你是夏局长啊,好好,你等一下,我帮你叫主任。” 夏文博有点搓气的想,自己的名头还是不够响亮啊,分管的下属都要想一下才知道自己是谁,这可真是有点悲哀。 等的时间倒也不长,那面就传来了一个男中音:“夏局长,你好啊,我汪智成,请问夏局有事情吗。” “奥,汪主任好,我想问问,你现在忙吗,要是不忙,就上来聊聊。” 那面汪主任很干脆的说:“夏局长,我早就想上去给你汇报一下工作了,但这一两天事情太多,这就耽误了,我马上上来。” “恩,好好。” 夏文博放下电话,心中却是有点不以为然的,真的是工作太忙吗?我看未必,还是都是想给我端个架子,再忙也不至于连上来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吧?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自己刚来,在国土资源局还没有一点点的威望,这些老人们肯定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对于一个副局长来说,在很多时候反倒比不上下面科长,主任的权大,这主要就是因为那个“副”字,现在都是局长负责制,局长一支笔,自己带上了一个‘副’字,放屁都不响。 汪智成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就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这汪主任长着一张典型的知识分子的相貌,细皮嫩肉的,带着一副眼镜,穿的也很正规,脸上一直都挂着谦和的笑容。 不过对这样的人,夏文博一点也都不敢大意的,外表再很多时候是具有极强的欺骗性,就像自己一样,很少有人把自己和睿智,冷静联系在一起,但实际上,自己是具有那些特质的,不过是平常都用其他的假象蒙蔽了别人。 这个汪智成也是一样的,在他谦和的外表下,到底埋藏着什么?现在很难说,至少夏文博在汪智成偶然闪动的那一抹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固执和冷淡。 “夏局长,你好,我来给你汇报一下工作。”汪智成和客气的说。 夏文博从自己的副局长靠椅上站了起来,指指沙发,说:“坐,坐,汪主任不要太客气,汇报工作到谈不上,我就是想稍微的和你聊聊。” “谢谢夏局长。”汪智成坐了下来。 “喝点水?” “不用,不用,我楼下泡的有茶呢。” 夏文博也没有刻意的客气,楼上,楼下几步路,是用不着泡水,夏文博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习惯性的掏出了香烟:“抽一支。” “谢谢局长,我不吸烟。” “额,好同志,哈哈。”夏文博装上了香烟,对方既然不抽,自己也就不好抽了:“对了,最近你们工作很忙啊,我们中心现在有多少待办的企业?” 汪智成就开始给夏文博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说是不让他汇报,那是客气话,在汪智成汇报工作的时候,夏文博听得还是很认真,他几乎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说话,没有提问,只是偶而的点点头,表示理解和附和一下对方。 但这样的神态依然对汪智成形成了较大的压力,他摸不清夏文博的心态是什么,也弄不懂自己的汇报在夏文博的心中到底是满意还是否定,所以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汪智成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这也正是夏文博要达到的效果,在自己并不很熟悉的领域,在面对一个自己不了解的属下的时候,沉默,或许是最有威慑力的一种表现,自己的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会让对方无从判断和解读自己的心意,人类惧怕的往往都是对自己无法判断的事情。 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汪智成的汇报才算结束,他暗自嘘了一口气,说:“夏局长,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你看还有哪些需要补充的地方。” 夏文博摇了一下头,说:“不用了,我说过不需要汇报的嘛,大家一起聊聊就成了,感觉你说的还是很全面的,对这个工作啊,我目前也不算太熟悉,先大概的了解一下。” “夏局长你是太客气了,其实这些工作,你稍微一接触也都一熟悉,没有多复杂。” “呵呵,是啊,我想也不会很麻烦,最近啊,我听到一些议论,说有一个金岭石材矿的年度审验一直没有通过,我想问问这个是什么情况?”夏文博和突然的就提出了自己今天想要了解的主题。 汪智成突闻之下,心中也是一惊,这个事情说真的,他也是一直觉得内疚和无可奈何的,过去审验中心是归尚春山分管,所以当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尚春山是给予了明确的指示的,先卡住,不管谁说都不要放。 所以在金岭石材矿找来了很多次中,汪智成都以各种理由卡着对方,那些理由可以说一个都不成立,但没有办法,自己是无法违背尚春山的指示的,尚春山不比别人,他和文景辉局长的关系密切,他在局里完全可以让任何人换个地方,这一点几年中也是累试不鲜。 “夏局长,这个事情啊,你听到什么了?”汪智成还是决定继续拖延,对夏文博这个初来乍到的局长,他不敢抱有太多的期望,而且显而易见的,夏文博还没有在局里站稳脚跟,这个只要看看他分管的哪些不痛不痒的工作,也就一目了然了。 “听到很多不太好的传言啊,这个传言里还有你。”夏文博实际上没有听到什么,但现在需要讹诈。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汪智成觉得,这是尚春山的事情。 “呵呵,你是审验中心的主任啊,你说怎么能不涉及到你,说说吧,他们这个矿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们一直卡着不放。”夏文博也从汪智成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问题。 “这个矿啊,他们还是存在很多问题的。” “奥,举例说明?” “这,就说安全吧,他们矿在安全上隐患很多啊。”汪智成支支吾吾的说,反正夏文博也不是太了解这些程序。 “我听说这是一个露天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安全问题,反而,有人说是你在追求人家女老板吧?是不是这个原因呢?” 汪智成一下就站了起来,有点紧张的说:“这,这谁造谣啊,我和这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坐,坐下,坐下,不要激动,谣言嘛,真真假假都有,但这个事情因为不符合常规,所以别人有些推想也在所难免,对不对,汪主任。” 汪智成头上有点冒汗了,这个谣言一点传开,对自己很是不利的,特别是据说尚春山在追求人家女老板,最后自己还给他背个皮,知道的说是谣言,不知道的还是自己在撬尚局长的好事。 “夏局长,事情真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呢?你们卡着人家的手续不放,必然有很多原因,我现在很想弄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夏文博步步紧逼。 汪智成就有些担忧了,不给夏文博说实话吧,万一他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手,自己理亏,也是有很多麻烦,但给他说了吧,这尚局长哪里怎么交代啊? 汪智成左右为难了好一会,但最后还是决定,自己的利益是第一,在尚春山和夏文博之间,自己只能选择一个,那就尚春山吧,不管怎么说,他在国土资源局里比夏文博更有权力。 “夏局长,这事情真的没有违背什么原则,就是他们矿有很多问题,等问题解决了,我自然就会放行。” 夏文博的脸色慢慢的严厉起来,这个汪主任是铁心和尚春山跑了:“那就是说,你还是决定这样做了。你想好了,在必要的时候,我会亲自出面处理这个事情。” 汪智成心里咚咚的跳了几下,这个事情真的不能上桌面的,他咬咬牙,说:“夏局长,要不你和尚局长先沟通一下,过去我们一直是他分管的,所以对这个事情,他是有过指示的。” “你的意思是说,没有尚局长的同意,你绝不会办理,是吗?” 汪智成沉默了,他只能做到这一步,让他得罪尚春山那是绝对不敢的。 办公室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夏文博也好一会没有说话,他也感受到了汪智成无声的坚持,当然了,夏文博也能理解到汪智成这样做的原因,终究,自己是比不过尚春山在局里的威望的,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夏文博就抬起手,挥了挥,说:“行吧,那今天就先谈到这里,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我希望,你能够有一个明确的答复。” 夏文博只能暂时的停下来,在没有让汪智成放下心里的负担之前,他肯定不会听自己的指挥。 第七十章:君子之交 汪智成在离开了夏文博办公室之后,考虑了一下,就到了尚春山的办公室,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尚春山背这个黑锅的,所以最好尚春山自己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 尚春山正在办公室休息,最近的天气真热,他也是懒得往外面跑,一个人抱着一壶茶,正在翻看着电脑上的黄色图片,不过说真的,他对电脑运用的并不熟悉,翻个页面,鼠标都要对一会,看的到是蛮认真的,特别是对苍老师的照片情有独钟。 这时候听到了敲门声,他有点手忙脚乱的关掉了这几个页面,才清了一下嗓子,喊了一句:“请进!” 门一开,他就看到了汪智成,尚春山长吁了一口气,是这小子来了,吓自己一大跳:“汪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是啊,我想给尚局长汇报一下工作。” “汇报工作?坐吧,坐吧,你给我汇报的哪门子工作,你们中心现在划归夏文博分管了,你要汇报工作,找他去啊。” 尚春山说着话,点上了一只烟,翘起了二郎腿,心中也是很有点不爽的,这个审验中心还是有点权力的,不过当时文景辉发话了,尚春山也不好太过坚持,一点都不给夏文博甜头,也的确说不过去。 “夏局长那里我刚刚汇报过,是他打电话把我叫上来的。”汪智成刻意的解释了一句。 尚春山点下头,弹一弹烟灰,说:“唔,那就成了,不用给我汇报了。” “不过尚局长,刚才夏文博提到了金岭石材矿。” 尚春山一愣,坐直了身体,说:“他说什么了?” “嗯,质问我为什么卡着人家的手续不放,看上去很认真,我有点担心啊。” 尚春山眉头连邹了几下,这夏文博想干什么,刚刚把审验中心交给他,他一下就揪住了这个金岭石材矿,莫非他想和我弄点事情? 尚春山向后靠了靠,说:“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我说是存在一些问题,不过好像夏局长不大相信,他让我考虑一下,给他一个答复,不然他说他会亲自干预这件事情。” “妈的,他算老几?”尚春山忿忿的咒骂了一句。 但骂归骂,尚春山的心中还是有了一点担忧,现在这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局里已经给对方下达了停产整顿的通知,只要在耗上那么一些时间,想比这金岭石材矿的周若菊就只能屈服了,她一天不生产,都会有一天的亏损,那几百号人员工资,设备费用,可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问题是半路上杀出了这样一个夏文博来,事情就有点麻烦了,他要是压迫着汪智成把手续都过了,那前面的努力都算白费了:“嗯,汪主任,这个事情你在拖拖吧。” “尚局长,我看要不你和夏文博说说,你们都是局长,有的话好说,我这人微言轻的,怕抗不住他啊。” “这有什么抗不抗的,本来金岭石材矿就有问题吗?你不要怕,我肯定会支持你的,在这个地方,孰轻孰重你应该最明白,他才来几天,能弄起多大的风波啊,他能把你主任免了?开玩笑呢。” 尚春山用上了软硬兼施的方式,他肯定现在没有办法和夏文博谈这个事情了,他只有让汪主任先顶着,自己从其他地方抓紧施压,让金岭石材矿尽快的就范,那个时候,就算夏文博反应过来了,事情也已经解决。 但汪智成不是这样想的,固然,现在的夏文博在局里肯定还没有什么实力,但以后呢?谁说得清啊,要是自己的事情,自己顶一顶还值得,这为尚春山的事情,自己再和夏文博闹翻了,那是一点都没有意思,真有一天夏文博上来了,自己在局里就难混了。 “尚局长啊,我觉得事情还是最好你出面一下,我刚才话都说了一堆,但夏局长一点都不退让,你想,我最后能顶多长时间。” 尚春山真有点头大起来,他站起来,在办公室走动了几圈,最后咬咬牙,说:“这样,你再顶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万一事情还解决不了,那时候随便你怎么样,我都不怪你,但这半个月之内,你是一定不能松口。” “但是。。。。。。” “什么但是不但是的,汪主任,你总不会想要过河拆桥吧,想当初你这个主任是怎么得来的,还不是我老尚鼎力相推。”尚春山的语气有些严厉起来,冷冷的看着汪智成。 汪智成一看尚春山发脾气了,也有点胆怯,迟疑了一会,只好点点头,说:“尚局长,你的提携之恩我肯定是不会忘记的,只是,哎,算了,我尽量给你拖延半个月吧。” “呵呵,这就对了吗?我说过,到关键的时候我会支持你的,那小子,没什么好怕的,好了,好了,你去忙吧。” 看着汪智成离开了办公室,尚春山也慢慢的冷下了脸,他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执法队的队长:“你听好了,明天一早带人到金岭石材矿,把矿给我封了。” “明天吗?好的。” 放下电话,尚春山思索着,自己必须要抢在这半个月之内让金岭石材矿的周若菊屈服。 他沉思良久,又一次的拿起了电话,好一会,电话都没有人接,尚春山有点不耐烦了,脸上也闪烁出了缕缕的怒气,还好,那面总算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对方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声音很冷,连一点点人间的气息都没有,这样的语气很容易的就可以让你想到公墓里那一座座墓碑。 尚春山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下,说:“若菊,你不要用这个态度和我说话,我觉得我们两人还是一个好好的沟通一下。” “我们两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吗?”对方的语气还是那样,没有一点点温暖。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合作,会给你的生意带来更大的利润,你不要单单的看着那眼前的一点点利益吗?对不对。百分之20不是一个很大的数目,我会想办法从其他的渠道把这个钱挣处理。” “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不会同意。” 尚春山总算是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狠狠的说:“你当初贷款,还有购买矿山的时候,我给你帮过那么多的忙,你怎么就一点都不领情,现在你生意好了,想过河拆桥啊,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明天你的矿就会被关闭整顿,所以你还有10几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说完,尚春山一下就挂断了电话,内心的愤怒让一拳击在了办公桌上,这女人真不识抬举,自己当初帮过她很多,自己凭什么帮她,还不是看她长得漂亮,但可气的是,到今天为止,她连边都不让自己沾,一直拒绝自己的示好,自己现在退而求其次,要点股份,她也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难道这就过去的忙都白帮了? 他恨恨的想着,但想了一会,他又有点心软起来,他想到了这个女老板周若菊那绝美的脸庞,还有健美,柔韧的身材,他经常都在想象,要是自己能和她一夜风流,肯定会别有情趣,可惜啊,可惜,自己不得不和她翻脸成仇了。 而夏文博在这个时候,也在想着这个金岭石材矿,他和尚春山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想着这个矿的女老板周若菊,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对这个女老板一点直观的认识都没有,仅仅看过一张复印件上的照片,但那也是模糊不清的。 夏文博在思考着整个问题自己该如何的解决,看样子,审验中心的汪主任短期之内是不会按自己的想法来处理这个事情了,这不怪他,作为机关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要为自己做出打算,在目前,自己也确实不值得别人效命。 既然是这样的一个状况,自己也就不得不亲自出面干预一下了,这有两层的意思,一个是还一下心语老板杜军毅的一个人情,这两年多来,自己没有少叨扰人家,现在事情在自己的手上,自己都不想帮忙,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夏文博考虑的另一层,那就是自己不知道事情也就罢了,知道了,自己还装聋作哑,看着这种强取豪夺的事情在自己眼前出现,无动于衷吗?那自己的良心也不安,做人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底线,夏文博的底线就是在自己能力可以达到的地方,能管的事情一定要管。 他拿起了电话,给心语茶楼打了过去,到此刻,夏文博才发现,自己还没有要过杜军毅的电话号码,这真有点难以想象,两人交往了这么长的时间,但很少涉及到个人的问题,所以总是在相遇中相聚,从来没有谁刻意的联系过对方。 这是不是人们所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呢? 这次茶楼那个长腿的妹妹一下就听出了夏文博的声音,笑着说:“你又找我们老板吗?” “额,是啊,你都知道了,快去叫人。” “且,当个破局长口气还大了,算了,不和你一般的见识,等着。” 电话中就传来了一阵高跟鞋敲打在石板地面上的声音。 第七十一章:夜色很浓 很快的,那面就传来了心语茶楼杜军毅的略带苍凉,沙哑的声音:“夏局长,你找我啊?” “我们说过的,不要叫我局长好吧,就叫文博。” “哈哈,好吧,好吧。”杜军毅答应着。 “我今天问了一下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情,有点难度,所以我想晚上让你约一下对方那个老板,有几个问题我想弄明白一点,这样对解决这个问题大有益处。” “奥,这样啊,行,那我和他联系,干脆晚上你也过来吃饭吧。” 夏文博想想,自己晚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虽然自己添为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但这几天还没有一个人来请自己吃饭呢,这局长当的有点窝囊啊。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简单一点,有肉就成,呵呵呵。” 杜军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放心好了,管够。” 结束了通话,夏文博又看起了资料,他太需要一些理论知识来武装自己的头脑了,在这个专业性很强的国土资源局里,没有一定的业务知识肯定是要吃亏的。 这一看就是好长的时间过去了,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夏文博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到心语茶楼去,这个时候,二虎子和韩小军也都打来了电话,说夏文博是局长了,应该好好的请他们吃一顿,夏文博骂了两句,说人家都是恭贺别人升迁,送礼请客的,自己当了局长,你们两个小子不送也就罢了,还连饭都不请一顿,真是可恶。 今天夏文博是要办正事的,所以也就没有邀请他们一起过来,不过夏文博也想好了,等哪天闲一点,三个人聚聚,另外啊,自己还要想办法帮二虎子把工作的问题调动一下,这是自己答应过的事情,不过二虎子就是普通的公务员,也不是什么领导,动一动应该问题不大。 打发了这两个小子,夏文博才摇摇晃晃的到了街上,他也没有打的,就这样瞎逛游着,反正清流县也不大的一个地方,走过去要不了太长的时间,全当是运动了。 清流县的黄昏很美丽,夕阳正羞涩地与大地慢慢告别,红润的晚霞透过浓抹的艳装,正在展示着各种各样的姿态,天空正在散出静态的美感,大地也不像中午那样热了,渐渐地变得清爽起来,在微风的吹拂下,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夏文博放松绷紧的心思,什么都不去想,就是那样东游西逛的看着,傻笑着,在有些时候,这样的状态也真不错。 这个时候的茶楼还没有上灯,客人也很少的,一般上客要到7.8点之后,所以当夏文博走进去的时候,服务员都正在吃饭,听到了脚步声,只有一个小妹妹过来迎接了一下,一看是夏文博,笑着说:“快进来,我们老板在包间等你呢。” 这个小妹妹比起茶楼的长腿妹妹要腼腆许多,每次夏文博进来,她都是笑笑,露出两颗大虎牙,很少和夏文博开玩笑的,夏文博也不好和她调侃,说:“你们老板和谁在一起?” 女孩摇摇头,说:“没人啊,就他一个。” “奥,谢谢啊。” 怎么没有约到对方的老板呢?夏文博心里一面想着,一面跟着这个小妹妹到了包间,在路过大厅的时候,几个正在吃饭的服务员都一起笑着和夏文博打着招呼,对这个奇特的客人,她们表示出了自己的友好。 夏文博脚踩着青石板铺就的通道,看着通道两面挂着的各种各样水墨山水画,人也到了包间,看到了杜军毅。 杜军毅轮廓分明,线条硬朗的脸上挂着笑容,这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平常是很少笑得,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不过夏文博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一次在街上和杜军毅偶然的相识,一直到现在,这个男子对自己总是很客气,也很关照,自己在这个地方混的饭恐怕超过了所有其他的饭店。 夏文博也暗自思量,这杜军毅该不会有同志的倾向吧?看着自己帅气,就想和自己交结?然后那个什么什么的...... 想想也不太像,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这一两年下来,两人关系更好了,倒是没有发生那个断背山同性恋的行为。 “赶快坐下,看看这些肉够你吃吗?”杜军毅笑着说。 夏文博刚推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了,菜不多,但这几个菜那都是夏文博喜欢吃的,红烧猪肘子,酸菜牛头皮,青椒炒小鸡,我的的乖乖,今天肯定是要饱餐一顿。 “好好,够了够了,哎,可惜了啊。”夏文博一面坐下来,一面说。 “可惜什么了?” “可惜我中午吃饭了,早知道是这待遇,我早餐都不吃。” “哈哈哈,下次我提前给你说。”杜军毅朗声大笑。 夏文博也就不再客气了,招呼一声:“来啊,你也坐了,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吃吧?这也有点太奢侈了。” “好好,我陪你吃。” 说话中,夏文博已经动上了筷子,在这个地方,他一点都文雅不起来,肉很好,味道更好,比起局里和政府伙食上的大锅菜来,绝对是差别很大,关键这几个菜都是夏文博最喜欢吃的,就那个酸菜炒牛头皮,你到大酒店里,也未必能吃上,典型的家常菜。 等夏文博吃的差不多了,这才说话:“对了,你约得人呢?” “已经约了,但对方过来可能要晚一点,因为情况出现了一点变化,她要在矿上紧急处理一下。”杜军毅有点凝重的说。 “奥,什么情况?”夏文博一面使劲的嚼着一个鸡翅膀,一面问。 “我听她大概的冒了一句,说你们局里可能明天要采取什么行动,具体的我也没详细问,我也不懂,等她来了,你们好好聊聊。” “恩,好吧,那我们吃我们的,来来,先碰一杯酒。”夏文博端起了啤酒杯子,和杜军毅干了一下。 夏文博大口的吃着,真有点‘饿狗掉进粪坑里---饱餐了一顿’的感觉,不过夏文博几次都是嘴痒痒的,想问问杜军毅过去的情况,在夏文博的想法中,这个杜军毅一定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不要看他比自己大不了太多,但他那饱经磨砺的眼神就说明了一些。 不过最后夏文博还是忍住了,他估计就算问了,杜军毅还是不会告诉自己。 这时候,天也黑了,包间外面的路灯光全亮了,夏文博就看到了窗外,远处那三三两两的人穿行在明亮又柔和的灯光下,一盏盏路灯仿佛有了生命,它们也在刻意地打扮自己,发出了黄色的光线,静静地照亮着黑色的路面和黑色的天际。 夏文博放下了筷子,说:“今天的夜好美丽啊,让我想到了京城的夜。” 在说这话的时候,可以看的出来,夏文博的眼中浮现出了一片朦朦的秋色,他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幻想:“两年了,不知道哪里是否依旧安好。” “你离开家已经两年了吗?一直都没有回去?”杜军毅语调落寞的问。 “是啊,两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夏文博苦笑了一声:“回去又能做什么?我只能等待,或许有一天,时机合适了,我会回去,但绝不是现在。”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 杜军毅的眼光闪动了一下,问:“听你们有时候开玩笑说,你是因为被初恋的情人甩掉了,所以赌气离开了北京,是这样吗?” 夏文博摇下头,说:“有这个因素,但不是全部,真像总是掩盖的谎言的下面。来,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我们喝酒。” 夏文博有点黯然,有点颓废的举起了酒杯,很清脆的和杜军毅碰了一下,那‘叮当’的一声响,让这静怡的夜色更加浓郁起来。 杜军毅也默默的举起了酒杯,陪着夏文博喝掉了杯中的酒。 就在夏文博刚刚放下了酒杯的时候,包间的门一下打开了,那里出现了一个让夏文博心跳不断的女人,从外表看,这女人像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但夏文博记得,档案里记载的年纪应该在三十二了。 她打扮很高雅,一条紫色连衣裙,戴了一条圆润的珍珠项链,凹凸的身体曲线外惹眼,浑圆的胸口撑起薄薄的衣料,睡着呼吸微微的颤动,翘起一个优美的弧线,纤细的腰肢充满了美女的韵味。 虽然她已经过了青春年少的时光,但白皙的脸庞依旧透着晕红,有一股少女特有的妩媚,双眼仿佛一汪秋水,嘴角总是有一缕淡淡的笑容,黑色的长发柔顺亮泽,如柔软的瀑布披洒在秀肩上。 杜军毅就站了起来,对夏文博说:“文博,这就是金岭石材矿的老板周若菊。”接着,他又对这女人说:“这位就是刚到国土资源局的夏局长,夏文博。” 夏文博这才清醒过来,忙站起来,说:“幸会啊,早就听说过周老板的大名了。” “夏局长客气了。” 周若菊矜持的和夏文博用指尖握了一下,那笑容给人的感觉是很职业性的,没有掺杂多少的感情元素在里面。 第七十二章:绝色丽人 夏文博略微的诧异了一下,一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周若菊如此的漂亮,脸蛋十分精致,皮肤白皙,岁月一点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而那一双眸子淡淡的如湖水,明亮沉静中,刻画着沧桑的痕迹。 再一个,从她给人的感觉中,一点都没有生意人那种市侩的狡诈和逢迎讨好,这一点很少有,当今这个世道,清高的生意人都快绝种了,没想到自己在清流县还遇到了一个。 不过夏文博还知道,这样的女人应该是很理智,很清醒的那种人,女人的柔情蜜意在她的身上恐怕不大会出现。 同样的,这个叫周若菊的女人也在第一时间对夏文博做了一个快速的观察,她在进来的第一眼,就已经确定这个年轻的男子就是杜军毅电话中说的那个副局长,只是她绝没有想到,这个副局长是如此的年轻,年轻的有点让人难以相信,让人有点觉得是假的。 但周若菊对杜军毅是了解的,这个人有着一种仗义而偏执的信念,他不会欺骗自己,那么只能说,这个叫夏文博的年轻男子有着他很奇特的背景,不然他坐不上这个位置。 但他能不能帮自己?他帮的了自己吗? 周若菊有点担心和怀疑起来,她了解尚春山,那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杜军毅在介绍完之后,看着发愣的夏文博和周若菊,说:“都坐下吧,对了,周老板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再添两个菜来。” “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们先吃。” 说完,周若菊下意思的从桌上拿起了一张餐巾纸,把刚才自己和夏文博握过的手指擦了一下,很快的,两人的眼光撞在了一起,夏文博和周若菊都有点尴尬了,夏文博的尴尬在于刚才自己起来握手的时候,自己的手上还有啃鸡爪子时候留下的油在上面,自己也是忘记了,就用那油乎乎的手,抓住了人家的如玉细指。 周若菊尴尬的是,自己这个动作有点伤害对方了,自己也是无意识的动作,但夏局长脸一红,也就证明他已经注意到了。 两人都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再相视一笑。 夏文博为了避免难为情,就抓起了筷子,想找点什么事情做,没想到第一个动作就是夹起了一块猪脚肉,一口吞进了肚子来,让周若菊看的一怔,天啊,还有这样吃肉的人,嚼都不嚼。 杜军毅帮周若菊到上了一杯水,说:“那你先坐一下,我们马上吃完了,吃完你们好好的聊聊。” 周若菊点头笑笑,坐了下来,那双嫩嫩的双腿,斜斜交叠,夏文博瞄了一眼,这个周若菊的丝袜很正统,就是最寻常的肉色,但是,丝袜的质量很高,质地也很好,让人分不清是大腿的本色还是丝袜的颜色。 夏文博和杜军毅很快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虽然夏文博心里还想再吃一点的,这家常菜是他最喜欢的,但有客人等着,他也只好就此打住,不过那吃相实在是不太雅观,周若菊几次都皱了邹眉头。 显然的,周若菊担心起来,这样的一个人,只怕是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这样一想,周若菊的心里又是一阵的黯然。 “哎呀,今天的菜真不错,真不错,杜老板,什么时候再请我一次吧?”夏文博有点无赖的问。 杜军毅摇着头,说:“你刚吃完,都还没有消化呢,就想着下次了,这样,等下次让周老板请你吧。”杜军毅很巧妙的就把周若菊推了出来。 周若菊淡淡的一笑,说:“成啊,我到清流县最好的饭店给你包一桌子。” 夏文博一面擦着自己油哄哄的嘴,一面说:“那到不用,要是酒店能做出这个味道,我也不会如此纠结了。” 杜军毅就打开了包间的门,喊进来两个服务员,其中的一个就是长腿妹妹,今天这个妹妹的大屁股还是包的紧巴巴的,擦着桌子,收拾着桌面,后来有给他们泡上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她那个屁股就在夏文博的眼前来会的晃悠着,夏文博真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 但就这样,夏文博眼中那蠢蠢欲动的光芒还是让周若菊看到了,她的心里对夏文博的评价又降低了几分,要不是自己实在到了危机的关头,就这样的一个混混一样的官员,只怕周若菊早就转身离开了。 等这些都准备好了,杜军毅说:“那行,你们两人好好的聊聊,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叫我就成。” 夏文博点了点头,而周若菊张口想挽留一下,但看着夏文博这个样子,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等门一关上,夏文博的神情也就慢慢的收敛起来,开始办正事了,他那些吊儿郎当的表情就消失不见了,他变得深沉和凝炼起来。 这个变化让周若菊有些迷惑了,她发现夏文博和刚才大不一样,那个有点邋遢的,有点无赖的,带着坏笑的人已经不见了,自己的面前时一个略带一些忧虑,又高深莫测,深思熟虑,极富涵养的男子了,一个人可以由如此大的神情变化,这对周若菊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 “周老板,我们现在来谈谈你的问题吧,今天我已经和审验中心的汪主任谈过,但很遗憾,他认为我在国土资源局里的威望比不上尚春山局长,所以他敷衍和推诿,我现在想要知道的,那就是你和尚春山两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夏文博说的很透彻,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在国土资源局里的状况,既没有夸大事实,也没有缩小问题。 周若菊又感到了一阵的惊讶,这个男子的说话方式很特别,让你不得不给出他想要的回答:“我从来都没有给人说过我和尚春山之间的关系。就算杜军毅老板,也是一次我在这里喝多了,控制不住的时候说了那么几句。” 夏文博看着她,很平静的说:“但我必须知道,因为我听到了至少两个版本,我要确定下来。” 周若菊抬起头来,看着窗外远处的黑夜,好一会才说:“我来到清流县的时候,是我刚刚离婚的时候,那时候我是从报纸上看到了这个地方,本来是准备散心的,但后来,却对矿山有了兴趣,说明一下,我学的就是矿业学科。” 夏文博心里一动,这个女人的境况和自己何其的相似。 “后来啊,我就开始跑了跑,在了解情况的时候,就认识了尚春山,他当时就是副局长了,他在最初给我了很大的帮助,帮我审批手续,帮我到银行贷款,总之,这一点是不能否定的,在最初的那个阶段,他确确实实给我很多支持。” 夏文博没有想到,周若菊和尚春山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本来这样的开头应该会继续的很好啊,为什么后来发生成立现在的模样。 夏文博没有问,他知道,这个叫周若菊的女人已经决定给自己和盘托出了,那么,自己就不要去打扰她的思路。 周若菊继续说:“但直到半年前,他想要对我实施。。。。。。实施强爆的时候,我坚决的拒绝了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发生了改变,他提出让我支付他给我帮忙的酬谢,并威胁我,不给就要封我的矿山,无奈之下,我答应了给他报酬。” 周若菊端起水来,慢慢的喝了一口,她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那个时候,我的矿只能勉强维持,当时的板材价格很低,我就到银行贷款了五十万元,给了他,我们也说好了,以后两人再也没有关系了。半年中,我们没有联系,没有来往,可是在一个月前,他又找到了我,这次他要求入股矿场。” 夏文博听得难以置信起来,他看着周若菊,但毋庸置疑的说,他从周若菊的表情上能够分辨出来,她没有欺骗自己,她的述说是真实可信的,对这一点,夏文博还是有一些把握。 “那么,我想问的是,你给他钱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证据。” 周若菊惨然的一笑,说:“要是有证据,我也就不怕他了,这个人很狡猾的,当时要的就是现金,也没有人可以证明,所以说真的,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甚至都不敢去告他,因为好像我也算行贿吧。就算我不是行贿,但没有证据啊。” 夏文博明白,这才是事情的关键,没有证据那就是诬告。 “其实你第一次都不应该答应他,这样的人,贪得无厌,现在看你矿好了,他就又来了。” “是啊,但作为我,当时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答应,这次是实在不能忍受,我要给他了股份,也许说不上过一两年,他还要加大股权,而且和他在一起合作,我感到恶心。” “但是,你一点都没有能够证明他对你敲诈,或者威胁的证据吗?” 周若菊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有些失望起来,自己今天约谈周若菊没有一点点效果,本来还指望能从她这里多多少少的弄到一线可以对尚春山形成威慑的东西,现在看来啊,没有一点办法了。 第七十三章:萍水相逢 夏文博邹起了眉头,站起来,走到了包间的窗户旁,打开了玻璃窗,一股热流涌进了包间,夏文博就双臂交叉的伏在了窗棂上,向外望去,一处处明亮的空间驱走了黑暗,向人们张扬着爽心悦目,显示了树木翠绿色的素颜。 他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从周若菊的讲述中,夏文博看到了尚春山无耻和阴暗的那一面,在面对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竟然能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垃圾却占据着常人不及的权力要害,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欺压和勒索。 夏文博冷冷的看着窗外,好一会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转过身来,问:“刚才听杜老板说,你那里发生什么问题了?能说说吗?” 这话一提,周若菊脸上的忧愁的一下升起了,说:“尚春山已经给我发出了最后的通牒,要是我再不答应,明天一早,就要封矿了。” 夏文博眉头一扬,显然,今天自己和汪主任的谈话已经传到了尚春山的耳朵里,他要加快步伐,嗯,准确的说,那就是汪主任来拖着自己,他那面给周若菊施压。 “每停一天,你的损失应该很大吧?” “很大,几百号人吃喝拉撒都要花钱。” “让他们休假?” “那样的话,再想把这么多的人召集回来,恐怕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所以很多时候,宁愿发钱,短期的停工都不敢放人走。” “奥,这样啊。”夏文博点着头沉思起来。 好一会,夏文博才缓缓的坐了下来,此刻,面对这样的一种局面,说真的,夏文博也感到很棘手,关键的一点就是夏文博手中的权力限制了他的很多想法,也就是在这一刻,夏文博才深深的感觉到了权力的重要,这并不是对自己有多么重要,而是权力对维护正义,对帮助像周若菊这样的弱势群体很重要,假如现在自己可以在国土资源局一言九鼎,那么早就就能帮助这些行为帮助的人。 权力啊,或许只有权力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夏文博开口说话了:“这个,周老板,假如你可以信任我的话,那就给我一点的时间,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帮你?” 周若菊犹豫着,这个夏文博给她的感觉很难判断,最初她不过把夏文博当成一个手里有点权力的公子哥们,再后来又觉得他有了一点点的变化,但就这样完全的相信他,周若菊还是有点迟疑的。 夏文博看着身边的这个绝色女人,他想,周若菊一定是对自己有顾虑的:“周老板,我就需要一点点时间,我想,这对你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损失,所以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但我们都应该试一下。” 周若菊脸红了一下,不错,对方是在帮助自己,自己还如此多疑,说不过去的,但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自己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他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要问清楚,不然啊,这个情还起来太沉重。 周若菊歉意的笑了笑,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在考虑,怎么还你这个人情债。” 夏文博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笑着说:“你在担心我会和尚春山一样?最后图财图色?” 周若菊的脸就更红了,这小子,怎么就如此直接。 夏文博叹口气,点点头:“是啊,你这样想很正常,但我现在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图,这样你放心了吧?假如一定要问我为什么帮你,那只有两个字,‘正义’。” 周若菊蓦然间看到了夏文博眼中那冷凛和庄重,她真的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浪荡不羁的年轻人,他能有如此的神情,但毋庸置疑的说,夏文博的话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周若菊决定信任这个年轻人。 “谢谢夏局长,我也许多虑了,这样,我现在就给尚春山打个电话,拖延一点时间。” “有困难吗?” “应该可以。” 周若菊拿起了电话,很快的拨通了尚春山的号码:“尚局长,你好啊,我周若菊。” “奥,若菊啊,呵呵,怎么样,你考虑的如何?”尚春山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周若菊对他只有亲昵的称呼有点反感的邹了一下眉头,说:“我一直在考虑,但我希望你可以稍微的再多给我几天时间。” “若菊啊,这你就是在难为我了,我说过,到明天一早为止,到那个时候。。。。。” 周若菊一下就截断了尚春山的话:“我也说了,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如果这点时间你都不想给我,那随便你吧,最多我把这个矿转出去。” 那面尚春山沉默了,对他来说,周若菊还是比较好对付的,上次自己就成功的从她手上敲诈了50万元钱,要是真的她把矿山转出去了,谁知道接手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而且,迟一点的时间应该问题不大,就算夏文博也开始关注了这件事情,但就目前的状况,自己还是能稳住局面的。 “好,我再给你半天时间,不过这是最后的期限,每天一早你要没有回话,下午我局执法队就会封矿,那个时候你可就不要怪哥哥我无情了。” “我知道,这样重大的事情,我肯定会好好的思考。”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啊,要不我们一起坐坐。” “我在矿上。” “奥,那算了,那算了,改天一起坐坐。” 周若菊挂上了电话,对夏文博说:“他同意给我两天的时间了,不知道下一步局长你要怎么做?” 夏文博苦笑了一下,说:“暂时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也需要一个思考的时间。” 周若菊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一会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但周若菊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可走,只有死马当个活马医,走一步算一步。 再后来,他们两人都各怀心思的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心语茶楼的老板杜军毅敲门走了进来。 杜军毅是来看看他们还需要什么,现在一看,这两人像傻瓜一样的坐着,知道他们遇到了麻烦:“文博,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夏文博抬手摆了摆,没有回答,然后又思考了一两分钟,才抬起了头,对周若菊说:“今天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我要回去了。” “你不再坐坐吗?” “不了,我得离开,太晚了政府的大门关了,不好叫。” 周若菊站了起来,再一次伸出了芊芊玉指:“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走几步就到了,刚好想想问题。” 这次夏文博长了点记性,赶忙在裤子上把手擦了一下,和周若菊握握手,周若菊看到夏文博的这个动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最早的时候,自己的那个擦手的动作看来对人家打击不小啊。 夏文博和杜军毅也点点头,转身走到了门口,他又站住了,想了想说:“可能到时候我有一两张发票要你给报销一下。” 周若菊那好看的大眼睛闪动了一下,心里也是‘戈登’一动,这天下啊,还是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终于露出了他的想法了,就不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好啊,请问夏局长大概要。。。。。” 夏文博一笑,说:“几千元吧。” “几千元?”周若菊疑惑了,她觉得,恐怕这个事情要黄了,夏文博胃口一点都不大,但这是不是也说明,他已经准备放弃为自己帮忙了。 在周若菊的疑惑中,夏文博离开了茶楼,走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这一路回去,夏文博都在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所有的细节都要构思好才行,而且,还需要运气,他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只有这样了,自己不能袖手旁观,面对尚春山这个的人,自己必须站出来和他斗争,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良心。 远处一些不断闪烁的灯,在挑战着夏文博的眼光,在这个小城的夜色里,亮闪闪的灯光成为主色调。在夏文博移动的步伐里,小城慢慢地,又悄悄地走向深深的夜色。 第二天一早,夏文博就起床到政府外面的一个商店里买了几条好烟,几瓶好酒,然后返回了政府办公大楼,这个时候,还没有上班,他直接就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去了,黄县长的办公室夏文博这两年来还是很少进来的,所以他心里头有点紧张。 现在黄县长还没有来,只有办公室的一个内勤阿姨在拖着地,夏文博放下了东西,就上去搭手收拾起办公桌上的东西,这个阿姨有点奇怪,问:“小夏,不是都说你当局长了吗?怎么今天你来打扫这里。” “呵呵,我今天找黄县长有点事情,这来早了,顺便给你帮个忙。”一面收拾,夏文博一面说。 “奥,这样啊,要不你在沙发上坐坐,我收拾就可以了。” “没关系的,闲着也是闲着。” 两人收拾起来就快了许多,在就要结束的时候,黄县长挺着大肚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咦,这不是小夏吗?你怎么在这里。” 黄县长惊奇的问,并一眼就看到了夏文博放在了墙角的礼品袋子。 第七十四章:攻心之战 黄县长也就明白了,这小子是来给自己送礼的,对夏文博这个人,黄县长没有多少影响,就知道他和欧阳明书记,袁青玉走的比较近,但黄县长和夏文博两人没有更多的接触过。 夏文博忙停住了手上的活,很讨好的笑笑说:“黄县长,我来感谢一下领导对我的提携,以后还请黄县长多多教诲啊。” 黄县长心中冷哼一声,你夏文博不是袁青玉他们的人吗?怎么到让我来教诲?是不是想脚踩两支船?你想的也太美了,官场上,没有这么多的好事让你一个人占完的。 “唔,小夏局长你太客气了。坐吧,坐吧。” 夏文博哪敢随便的坐啊,赶忙撅着勾子给黄县长泡茶发烟,等把黄县长伺候好了,夏文博才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说:“这次我的事情,多亏黄县长支持,不然我真还去不了国土资源局,千言万语都不说了,以后我一定跟紧黄县长的步调。” 黄县长也是看惯了这些两面三刀的人,这个政府里面啊,像夏文博这样的人太多了,总想几头卖好,不过这样的人是骗不到自己的,但是,也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官场嘛,就是如此,见怪不怪。 “哈哈,好好,这还是你自己有能力,组织上看重的就是你的水平,好好干啊,你还年轻,以后前途还很远大的。”黄县长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两句,就准备把夏文博打发掉。 夏文博今天来干什么的,就是要弄点事情,不然那几千元的礼品真这样白白的送给黄县长?怎么可能?所以他一听黄县长开始说官话了,就不敢多迟疑了,忙说:“黄县长,你今天忙吗?” 黄县长一愣,这是什么话?自己忙不忙关你何事? 但正因为感觉到夏文博的话很奇怪,所以黄县长犹豫了一下,问:“怎么了,小夏局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夏文博忙说:“是这样的,我现在分管了几项工作,想请黄县长检查指导一下,那一定会让国土资源局的士气大振。” 黄县长也就明白了,这小子是想让我给他壮威啊,怎么你尽想好事呢?不就是给我送了几条烟酒嘛,就这都想收买我,你也真有想象力。 黄县长用桌上的纸巾,在自己有光发亮的脑门上擦了一把汗水,说:“哎呀,小夏局长啊,这几天是有点忙啊,要不以后再说吧?” “奥,行,行,既然黄县长忙那就算了,我看看袁县长有没有时间。”夏文博脸上很诡异的笑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就掩饰住了自己的这一微妙的变化。 黄县长在这电闪雷鸣中,却看到了夏文博这个表情,这让黄县长心里一动,他犹豫了起来,对国土资源局这一块,过去一直都是自己亲自掌管的,这个单位不比其他单位,它在清流县是很有分量,自己是从不假手别人对国土资源局的管理,更不希望有人涉足于这个部门,在整个清流县里,别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都有意的回避。 但现在的问题是夏文博想要找一个领导给他撑个门面,自己今天要是拒绝了夏文博的邀请,夏文博肯定会去找袁青玉出面,那么,或许袁青玉就堂而皇之的进入到国土资源局管理之中,这有些得不偿失啊。 黄县长胖胖的圆脸还是在微笑着,不过他的大脑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迹象,他迟钝的外表和敏捷的大脑一点都不般配,但这正是黄县长不同常人的地方,他甚至还怀疑,今天夏文博是否是在袁青玉的授意下前来,他要的就是自己的拒绝,要的也就是自己的这句话。 否则为什么自己拒绝了夏文博,他还有了一种轻松和愉悦的表情,他根本都不继续恳求自己,这太不正常了。 想到这里,黄县长收敛起了笑容,很认真的说:“按说啊,你刚去新单位,作为我们县上的领导,是应该给予支持的,但这个时间,嗯,你等一下。” 黄县长就一个电话,把自己的秘书叫了过来,这个秘书刚才在门口绕了一下,见里面黄县长和夏文博在谈话,也就没有进来,现在接上了电话,赶忙就跑过来了。 “县长,有什么指示?” 黄县长说:“你看看今天的安排,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对了,小夏局长啊,你那里大概多长时间可以检查完?” 夏文博脸上有点惊诧的表情,但还是说:“我想就去看一个矿上,这来回三个小时足够了。” 就连夏文博脸上的这点意外表情,黄县长也是看在了眼里,哼哼,果然请我去只是一个幌子,那你就错了,我怎么会上你们的当?这更坚定了黄县长的决定。 “奥,就两个小时啊,小李啊,看看从什么地方挤一下。” 秘书小李跟黄县长跟了两年多了,对黄县长说话的语气是很能领会的,这也是一个秘书的基本功,领导同样的一句话,却有很多种不同的含义,有时候肯定的语气可能正是否定的开始。 但现在黄县长的话,是明确的肯定,所以李秘书没有迟疑的说:“那就把到化工厂的视察换成到矿山的视察,时间上也大概差不多。” “哦,这样啊,我想一下。”黄县长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最后很依然的点点头,说:“成,小夏局长刚到基层去,我们应该大力的支持,那就这样,下午上班的时候到矿山去检查。” 夏文博有点傻傻的,愣了几秒,一下才反应了过来,忙也点点头,脸上笑开了花,说:“好好,那我下午直接到政府来接县长。” “呵呵,成,那就这样了,下午见。”黄县长端起了水杯,对刚才夏文博那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黄县长从内心感到好笑起来,小小的年级,还想给我耍手腕,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出了黄县长的办公室,夏文博就在李秘书的办公室坐了下来,两人客气了几句,夏文博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红包,对李秘书说:“这是矿山周老板给你表示的一点小意思。” 李秘书没有接,看着夏文博说:“什么个意思。” 这李秘书和夏文博的岁数大概也差不多,两人的关系也还成,经常领导在包间吃饭的时候,他们这些秘书,筹备人员,还有司机都在外面一起吃饭,所以见的面很多,私交谈不上多好,不过就这么大的一个政府,都是支桌子,递餐巾纸的太监角色,谁不了解谁啊。 夏文博就说:“拿上就成了,又不让你干坏事,就是一会给黄县长写讲话稿子的时候,记得多给这个金岭石材矿美言几句,说说捧人的话,这不难为你吧。” “额,这倒问题不大。” “那还装什么,妈的,我要会写,这一千元钱我自己的扣了。” 李秘书呵呵的笑一笑,接过了红包说:“我知道你写东西也不错,不过嘛,你写了没用,是不?” “我日啊,你不揭短会死啊,我写了一分钱都不值,走了,下午上班我过来。” 李秘书也装上了红包,点个头,忙自己的事情了。 到了外面,夏文博才嘿嘿的笑了笑,今天这事真有点悬,黄县长从来都是一个多疑而多虑的人,自己刚好利用了一下他这个性格,才算钓起了这条胖头鱼啊,说真的,他今天要是不上自己的当,自己真还就有点无可奈何了,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请袁青玉跑一趟,但袁青玉去有没有效果,这可真不好说。 国土资源局的文景辉和尚春山两人,能不能买袁青玉的帐?谁都不敢保证。 从政府回来之后,夏文博就到了局里,早上局里开了个中层干部的学习会,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就是学习了一下上级的一个新指示,说是新指示,和过去的指示也差不多,换汤不换药,就是修改了几个名词而已。 连党组曲书记读的都是无精打采的,更别说这些听的人了。 抽空的时候,夏文博出去尿了一泡,在厕所,他一面尿着,一面给矿山的周若菊老板去了一个电话:“周老板,你好啊,我夏文博。” “奥,你好,夏局长,有什么事情吗?” “下午上班之后,县里领导要去你们矿山检查,所以你做点准备啊,那个卫生啊,工人的精神面貌啊,还有饮料水果什么的。” “这样啊,没问题,没问题,谢谢你啊,夏局长,我现在就安排。”那面周若菊也感到很是振奋,看来这夏文博没有欺骗自己,他真的在为自己奔波起来,就不知道拉倒来视察一下管不管用,但总之不会是坏事吧。 “那行,下午见。” “咦,夏局长,你那面什么声音?好奇怪啊,不会是电话有问题了吧?” 夏文博头上的黑线一片,这能有什么声音,自己在尿尿啊,当然有水流声了,不过夏文博肯定是不能这样说的,他很豪爽的说:“没事,我正在喝啤酒呢?” “奥,大清早就都喝酒,小心伤胃啊,那少喝点啊,夏局长,挂了,拜拜。” 额的个神啊,这啤酒浓度也太高了。 夏文博摇着头,又回到了会议室,继续务虚。 会议上夏文博还看到了尚春山对着自己冷冷的样子,夏文博却一点都没有露出冷淡和讨厌的样子来,反而对着尚春山很傻,很憨厚的笑了笑,这一笑,立马让尚春山感到恶心,这小子,看着他都来气。 第七十五章:闲的蛋疼 等会议开完了,大家也就一窝蜂的散了,夏文博看看时间,这务虚会开的也太长了一点,8点半开到了10点半,还有个把小时上午的班就结束了,现在哪都去不成了,他只好背着手,到自己分管的下面几个部门转了一圈,以示自己这个局长的存在。 这一圈下来,收获到也是有一点,等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两个手的十个指头夹了七,八支香烟,这也够他抽半天的了。 中午下班在楼下看了看,也没什么合口的饭菜,夏文博就干脆回政府机关食堂吃,这样吃完还能在宿舍小眯个把小时,养精蓄锐,以备下午的视察。 在饭堂吃饭的时候,夏文博就遇到了办公室的张主任,两人自然又要客气几句,你说我年轻,我说你沉稳,你说我有前途,我说你贡献大,反正就是胡吹胡捧,谁也不会当真。 等坐快吃完饭的时候,张主任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说:“对了,文博啊,早上你是不是到黄县长哪里去了?” “哎呀,这点小秘密你都知道了?”夏文博很惊讶。 “且,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过去一趟啊,我去的时候,听黄县长的秘书说的,说你刚走。” “嗯,嗯,是啊,黄县长叫我过去有点事情。”夏文博眼光一闪,淡淡的说。 张主任是什么人啊,他对政府的事情大到县长换届,小到两同事吵架,他都想知道,对黄县长突然叫夏文博过去,他肯定是充满了好奇:“那县长让你过去什么事情呢?” 夏文博说:“黄县长说下午上班的时候到我分管的一个石材矿去视察工作呢?怎么,没给你说啊?”实际上,这个矿根本都不在夏文博的分管之内,不过对张主任嘛?该吓唬吓唬他的时候,一定不要放过。 “奥,这样啊,那真的要恭喜文博你了,这是县长对你工作的支持啊。”张主任果然对夏文博另眼相看了,了不得啊,这才刚刚上班,黄县长就给他去撑场子了,厉害,厉害。 “呵呵,这有什么恭喜的,奥,对了,不过我觉得啊,张主任,这个是不是你应该通知一下广电局什么单位一声?到时候给黄县长做个新闻,这大热天的,黄县长不辞劳苦,奔赴在基层施工第一线,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张主任一听,有道理啊,这样的机会自己是一定要把握住的,拍马屁这可是一个很深的学问,没有经过实践考验的拍,那叫乱拍,只有像张主任这样的人,才能恰到好处的抓住战机:“好好,你这一提醒啊,我觉得很有道理,黄县长是个好领导啊,心里想的都是百姓群众,要是全国多一些像黄县长这样的领导,何愁我们国家不会富裕强大起来。” “是啊,是啊,可不是吗,早上黄县长一提这事情,我当场都感动的不行了。”夏文博连连点头,附和着张主任的话,心里却说,要都是黄县长这样的领导,我日啊,中国的贫困县会越来越多。 张主任有点心潮澎湃起来了,他顾不得夏文博,三下两下的吃完了自己的饭,拍一拍夏文博的肩头,很凝重的用革命同志似的眼光看看夏文博,然后就匆匆忙忙的出去安排工作去了。 夏文博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他现在一点都不急了,有的事情根本都不需要自己去费力。 所以夏文博就好整以暇的发挥起自己的爱好,不管是政府的小姑娘,还是老女人,只要从她身边过,他都要给人家抛个媚眼,人家要是停下来和他说上两句话,他更是精神焕发,远远看着他这副德行的一个老同志对身边的一个人说:这个夏文博啊,我看是闲的蛋疼,口糙的很,什么女人他都爱的哭。 当然了,夏文博是听不到的,他还是陶醉在自己的快乐中,在他的感官世界里,只要是女同志,他都不会讨厌,这样的性格,有点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 中午的时候,夏文博也没休息好,他一般是不太睡午觉的,今天就是时间有一点,但那个隔壁大屁股的行政办的女人,前前后后到他这里来了两次,第一次是到夏文博这里找了一些白纸,说试一下毛笔。 这时间不长,她第二次又来了,这次换上了一条睡衣,很薄的那种,整个乳都微颤颤,沉甸甸的,更为可怕的是,那薄薄的睡衣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穿,透过窗户射进的阳光,明显的可以看到她内面的轮廓,而那两颗的凸起,也把睡衣顶起了两个小园点。 夏文博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很快的有了反应,可是反应归反应,这金光大白天的,夏文博哪里敢乱来啊。 “你有什么事情吗?”夏文博干巴巴的问。 “文博啊,你来帮我看看这个。” 女人给夏文博递过来一支毛笔,让夏文博帮着鉴定一下,她刚刚买的,她说她女儿小学开始学毛笔字了,她对这个不是太懂。 夏文博就只好认真的帮她看看,看看就看看吧,这女人又用大屁股不断的挤夏文博, 这让夏文博忍耐的很是艰辛,女人用硕大的屁股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摩擦了好一会夏文博,夏文博都在忍住的,最后女人用胸膛在夏文博的肩头上有晃悠了好一会,夏文博还是忍住,他知道,自己稍微的一动摇,女人肯定会爆炸起来,她那叫声,大的吓人,自己还是小心点好,不过说真的,这女人的屁股确实很爱人的。 这样一会之后,女人慢慢的也失去了信心,看夏文博一直都无动于衷,心中也就来气了,一把夺过笔,说:“你会鉴定毛笔吗?” 夏文博有点茫然的点点头,说:“会啊。” “会什么啊,假如这笔是你的,我用手在你笔上掰来掰去,乱弄一起,你舒服吗?你会高兴吗?” 夏文博有点傻傻的听着这女人的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要是外面有人听到这对话,那个笔会不会让人听成那个字? 后来女人愤愤不平的走了,夏文博在房间里也是唉声叹气了好一会,这女人的,你就不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过来啊,你就这么的旺盛啊,非要顶着太阳干一次? 算了,不想她了,夏文博看看时间,还有一会,就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会。 等快上班的时候,夏文博早早就到了政府办公室,这里可都是夏文博的老同事,大家和她开了一会玩笑,张主任过来了,给夏文博说,他都准备好了。 夏文博过来是有用意的,他不敢从局里要车,怕引起尚春山的注意了,所以想从政府办公室要辆车用,张主任一口就答应了,说马上安排,让他先去接黄县长。 夏文博就上楼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办公室,小李看了他一眼,说:“这次我可是加班搞了几个小时,给你把稿子写的攒劲的很,所以,你是不是还得请我一下。” “哪有什么问题?改天我们哥们好好的喝几杯。” 李秘书也就嘿嘿一笑,带着夏文博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黄县长也是刚来几分钟,正站在空调底下吹着风,这人一胖啊,就是怕热,全身都在冒热气,他见夏文博来了,也就很随意的点点头说:“恩,小夏局长来了,等我凉一下就走。” “好,好,不急。” 秘书小李也帮着黄县长从新换上了一杯茶水,又从卫生间拿来了一条湿毛巾,让黄县长把头和脖子擦了擦,这黄县长才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说:“那面矿上都联系好了吗?” 夏文博忙说:“我早上给他们通知了一下,让他们准备点冷饮什么的。” “唔,那到不用,不过司机们也辛苦,到时候要照顾一下。”黄县长心里是真的不想去,这大热天的,但现在又不好推辞,就在这里墨迹着。 正在闲扯的时候,办公室的张主任上楼了,上来就问:“县长准备好了吗?” 黄县长很奇怪,问:“什么准备好了?” “就是到矿上去啊,我已经通知广电局录像跟上,晚上就能上清流县的新闻节目了,让全县干部看看,我们县长这样的天气也奋战在第一线,真正的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张主任这口才也是很过得去的,而且他更是深知黄县长的痒处在上面地方,这一阵的吹捧,一阵的崇拜,让黄县长心里也舒畅起来了,人也精神了不少,看来啊,这拍马溜须未必都是坏事,在很多时候,他可以帮助别人获得最大的快乐,所以说啊,这个世界,存在既有道理。 黄县长哈哈的笑着,站起了身,说:“你个老张啊,鼻子灵的很,政府有点风吹草动的,你都知道,不过也好啊,政府的管家就是要如此,行吧,那我们现在就走。” 夏文博和秘书走站起来了,大家跟着黄县长那外八字的脚步,一起到了楼下。 第七十六章:紧张起来了 楼下好几辆车都等在下面,有黄县长的专车,还有广电局的一辆录像车,还有办公室的一辆车,看样子,张主任也是一定要跟上去了。 夏文博帮黄县长打开了他的车门,车已经发动了一会,里面很是凉爽,等黄县长坐了进去,夏文博才赶忙到张主任的车上坐下,几辆车,一路往金岭石材矿而去。 汽车出了县城,驶离国道,拐进了省道,忽悠悠的跑了半个多小时,又上了县道和乡道,这路况就差劲了许多,一路崎岖不平,蜿蜒于山间,忽上忽下,路面到处是深浅不同的坑坑洼洼。 夏文博一面和张主任闲聊着,一面看着路边的风景,夏日里的景色固然不错,郁郁葱葱的山野让人心旷神怡,但后面的道路也很危险,路边就是万丈的悬崖,同行的很多人心不由自主一阵阵紧张,大家都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 汽车一路尘土飞扬,即使同行的车辆,如果不避开一定的距离,根本无法看清前边道路的状况, 终于,车走上了矿山所在的山峰顶,放眼望去,一处简易的铁皮大门敞开着,里面是几幢小楼,在大门口,周若菊带着矿里的一些同志,正在等候着。 院子的外面不远处是露天开采矿,大型的机械挖掘机、装载机轰鸣声,透出了些许沉闷。 车一停,夏文博敏捷的跳下车,想帮黄县长去打开车门,哪想到,黄县长的秘书比他手脚还要麻溜的多,已经抢先一步拉开了车门。 黄县长带着他标志性的微笑出现在了车门口,立即,身边就涌来了很多人,黄县长一一和他们打着招呼,认识不认识的都点头微笑。 夏文博给大家做了个介绍。 “黄县长大家都应该认识吧,大家欢迎县长来视察工作。” 周若菊等人都鼓掌欢迎了一下,夏文博又把周若菊给黄县长做了介绍。 “县长,这就是金岭石材矿的老板周若菊!” “奥,很年轻嘛,你们辛苦了!” 黄县长伸出了熊掌一样厚实的大手,一下子把周若菊的小手就握在了里面,用力的摇了摇。 “我代表清流县政府对你们表示慰问,你们为县上的经济发展功不可没啊.......” 黄县长的口才也是不错的,用不着思考,哗啦啦的说了一大堆的话,不过,他那支熊掌一样的大手却一直都抓着周若菊的小手,似乎忘记了放开,这让周若菊有点尴尬。 周若菊不由的把目光转向了夏文博,夏文博心里好笑,但既然人家看过来,那就是希望自己帮忙解围,自己也只好出面了。 夏文博靠近了黄县长,在黄县长的讲话中途一处换气的空挡,夏文博果断插话:“周老板,这大热天的,能不能安排一个凉快点的地方啊?” “有啊,有啊,到我们矿里会议室去,那里空调都开了好久了。”周若菊这才抽出手往院子里指了指。 “那县长你看?”夏文博假名假样的请示一句。 黄县长也真的怕热,就这太阳底下站了几分钟的时间,他头上的汗水又开始冒出来了。 “走走,大家都到里面去。”说完,黄县长大手一挥,当先往里走去。 后面周若菊和广电局的摄影,记者,秘书,张主任等人,也跟了上去,夏文博招呼着几辆车的司机,让他们把车开到院子里面的大楼后面阴凉处,也到了会议室。 周若菊真没想到今天是黄县长亲自过来,心中对夏文博也多出了几分感激,虽然还不知道夏文博将用什么办法帮自己解决这个棘手问题,但显然,夏文博已经开始动作了。 她客气的把夏文博让在了自己的身边坐下:笑着说:“这里的路不好走,领导能前来视察,我们很感激。” “周老板客气了,这是黄县长为了清流县的发展,为了你们企业的发展,不辞劳苦,要感谢,应该先感谢黄县长。” 黄县长笑的像一尊弥勒佛:“哈哈哈,这小夏局长啊,你可不要给我带高帽子,革命工作嘛,还用的着什么感谢,对了,周老板,谈谈你们矿的情况吧。” 周若菊赶忙拿出一个小本本,把金岭石材矿的情况做了一下汇报。 夏文博这时候才有闲情逸致认真的观察起这个女人了,昨晚上他一直在思考问题,真还没有细细的观察周若菊,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在一堆臭男人中必须要寻找一点自己的乐趣,所以,他把目标就锁定在了周若菊的身上。 不得不说,周若菊绝对算得上一个成熟而风韵的女人,她的成熟和风韵是彻彻底底的,没有小女孩的青涩和蒙顿,也没有未婚女人的矜持和做作,她不会过多的去矫饰自己的容颜,尽管不再年轻,但她依然是精精致致,娇艳欲滴。 她的眼神有时候会漂移到夏文博的脸上,这时候,一抹奇异的亮光就会从她的眼中闪动,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是那样的触动人心,让夏文博都不得不回避开自己的眼神,怕自己会沉沦在那片奇异的目光中。 而广电局的那些人就忙的不亦悦乎了,摄像的,拍照片的本来都是业余水平,但这会弄得跟真的一样,一会蹲下,一会弯腰斜着身子找角度,尼玛,就黄县长这一个目标,至于这么折腾吗? 等周若菊汇报完,黄县长开始做起了重要讲话,当然,一开始是拿着稿子读的,少不得对金岭石材矿做了一通声情并茂的赞扬,稿子写的很好,直接把金岭石材矿都夸成了一朵花了。 李秘书也有点得意的看了一眼夏文博,似乎在说,哥们这稿子该值当那一个红包吧。 夏文博也是会心的看着他笑笑,显出自己很领情的样子。 等表扬完了之后,黄县长就开始脱稿漫谈了,艹,那话真长,尿长尿长的,从清流县的起源,一直讲到了国家的九五规划,眼瞅着就要讲到国际经济了,外面的一片喧嚣却打断了黄县长的讲话.......。 黄县长正讲的带劲,这外面的响动一大,会议室的人都不由的往外面看去,没有了刚才虔诚神往的倾听表情,这让黄县长很是不爽,不由的拉下脸来,停住了讲话。 会议室的门嘭的一下被推开,一个矿山的小头目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周总,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人,要封我们的矿!” 不等周若菊说话,夏文博立马接上:“什么人如此大胆,没见黄县长在此吗?这也太目中无人了!” 周若菊也是很聪敏的一个女人,一下就明白了夏文博的意图,暗自一笑,摆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 ,却不说话。 当然,她也来不及说话了,因为门口已经涌进了三五个身穿国土局执法大队服装的男子。 当先一人也没太在意会议室里坐的满满的一堆人,进门就大喝一声:“所有人都滚出去,金岭石材矿即刻查封,没有我们的通知,不得在继续经营。” 他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啪’的一下,一个熊掌般的大手用力的拍在了会议桌上。毫无疑问的,那是黄县长的大手。 “你们是哪个局的?先给我滚出去!” 那个国土局执法大队的人脸色陡变,正要发飙,却一下认出了那是黄县长,激灵灵的打个尿颤,顿时感到腿肚子抽筋,两腿发软了。 “啊,黄县长......我,我没看到你!” “你当然没有看到我,你眼里只怕装不下任何人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查封人家的矿?” “县,县长,我们是国土局执法大,大队的......”这人结结巴巴的说。 “国土局?”黄县长一下看向了夏文博:“小夏局长,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一面请我来检查工作,一面要查封人家的矿,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夏文博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黄县长:“这,县长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哪敢出县长的丑,一定是误会,误会了。” “误会?哼,我倒想听听是一个什么误会!” 夏文博赶忙问那个执法大队的小头目,他也叫不上对方的名字:“那个谁啊,你们瞎闹什么,没见黄县长刚刚还高度的表扬了这个矿吗,真是不长眼,你们为什么要查封人家的矿,是谁的指示!” “我们是接到尚局长的指示才来的,说这家矿厂年审报告还没审验。” 周若菊说话了:“我们年审报告几个月以前都报给你们局了,但你们一直没有批复,这能怪我们吗!” “年审报告?这,这,我怎么不知道!”夏文博有些紧张起来。 黄县长一看夏文博的表情,就觉得有问题:“小夏局长,你们局审验科归谁管?” “县长,这个科室是我分管的,但是,县长你也知道,我刚刚上任,所以很多工作还没有理顺!” 夏文博又开始抹汗水了。 第七十七章:心在跳 “胡闹!我看你们也太官僚,像你们这个样子,下面的企业怎么能好好的经营?嗯!你说说,由于你们自己的工作失误,最后带给了企业巨大的损失,这谁负责啊!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夏文博战战兢兢地说:“县长,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一定改正!” “哼,还要等以后吗?你立刻通知你们审验科,今天务必把人家的审验报告弄好,送到这里来。” ‘是是,我马上打电话!’夏文博再擦一把汗水,摸出电话给审验中心汪智成打了过去。 “汪主任,黄县长指示,你们务必在今天把金岭石材矿的年审办好,并安排专人送到矿上来。” “黄县长?不至于吧,夏局长,你可不要蒙我!”审验中心汪智成是绝对不相信夏文博的话,这芝麻大点事情,黄县长怎么可能插手。 “嘿嘿,汪主任,你要是不想在国土局继续上班,那你就磨蹭吧!我已经把县长的指示传达给你了,听不听在你。”说完,夏文博挂掉了电话。 他此刻已经不在乎汪主任能不能把年度审验报告通过了,今天这个局面执法大队肯定是不敢动手,那么,假如汪主任胆敢继续拖延,相信只要自己再稍微对黄县长点点眼药,扇点鬼火,哼哼,你这个主任就当到了头,老子也刚好借用一下你主任的职位,给自己在局里立威扬名。 但夏文博还是小看了革命群众的智慧,很快的,汪主任的电话就打到了执法大队那个头目的手机上,那人低声和他唧唧歪歪的说了几句。 接着,汪主任的电话再一次打到了夏文博的电话上。 “夏局长,真对不起啊,这事情弄得,哎,请你理解一下我们做下属的苦衷,我们也难做,夏局你大人大量,原谅我这次,我马上把这个报告和审验手续办妥,亲自送到矿上来。” 夏文博也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做绝的人,对方已经俯首称臣了,他也就必须要调整思路和策略,官场做事,要的就是一个顺势而为,灵活机动。 他调高了声调说:“恩,好好,我理解你们事情多,工作强度大,我会给黄县长承认错误,这事情都是我的责任,我不怪你们。” 汪主任心中那个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他也听出来了,这是夏文博有意在黄县长面前给他解脱,自己那样对人家,但人家夏文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并没有落井下石,这份情意自己一定要记住,这样有担当的领导,自己也一定要跟随。 当然,他永远不会知道在几分钟之前夏文博想要灭掉他的想法,可以说,他这个主任的位置,甚至于他未来的前途,仅仅在一两分钟的时间里经历了一次严峻的考验和巨大的风险,如果他反应慢上一点,他再愚钝一点,结局一定会让他痛不欲生。 黄县长的气还没有消,赶走了执法大队的人以后,他借题发挥,把干部工作理论又大讲特讲了一番,下面所有的人都一面听,一面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不时点头,眨眼,配合着他抑扬顿挫的语调,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但实事求是的说,这样的理论谁都知道,关键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 夏文博此刻更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他要绝对的表现出虚心接受,认真理解的样子,黄县长没有指着他鼻子骂已经很给面子了,这里说是十多人在听,但黄县长其实就是给他一个人讲,因为这事情和别人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周若菊倒是轻松起来,她绝没有想到夏文博是用这样的一个方式解决了问题,在她的想法中,这应该算是一个死结,根本都没有办法解开。 可是,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大男孩,却真的帮自己摆脱了死局,特别是刚才他还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紧紧张张,不断用手抹着汗水的样子,哼,屁的个汗水,自己离他很近,哪里有一滴汗水可擦啊,这小子,装萌吃相倒是挺在行的。 她的眼光再一次的飘到了夏文博的脸庞,她不由的眯一下眼,眼光中多出了一些迷离,当夏文博刚好一扭头也看过来的时候,莫名中,周若菊感到自己的脸庞温热起来,她想,那一定是自己脸红了。 可是,自己怎么会脸红? 周若菊慌乱的扭过脸,心里泛起了一种奇特的滋味。 因为黄县长今天很不爽,所以在矿山饭也没吃,讲完话,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不过,上车的时候,在他看到周若菊那张美到极致的脸庞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软了一下,他对周若菊说,假如以后在遇到类似的问题,可以直接找他。 周若菊连连点头,她的手,再一次的被黄县长那熊掌一样的大手握住了好一会。 夏文博也离开了,透过车窗的玻璃,他只是朝着周若菊笑了笑,挥一下手,对今天事情的圆满结局,他是很满意的,这主要源于两个方面,自己既给心语茶楼的老板杜军毅还了一个人情,也间接的打击了一次尚副局长的嚣张气焰,为自己以后的工作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车到县城之后,他接到了周若菊的电话。 “夏局长,谢谢你啊,今天人多,我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等哪天闲了,我一定好好的谢你。” “客气了,其实这是我们工作没做好,感谢就算了,但我支出了一点活动经费你的给我报了,不然我最近又的降低生活标准。” “哈哈,没问题,多钱?” 夏文博心里大概的盘算了一下,给黄县长送礼,还有给秘书的红包,大概有三千的样子。 “三千!” “且,我感谢你怎么可能只是三千?我给你三万!”周若菊有点想笑,这人到底是刚当局长,胃口不大嘛。 “不,你错了,我并不是想要你感谢,这钱的确是为你的事情支出了,下次我会给你详细说明。” “夏局长,你这样拒绝就有点见外.......” “周老板,你要明白,钱不是万能的,我并不是为了获得好处才帮你,这点请你一定要明白。” 夏文博的话说的很严肃,也很坚定。 第七十八章:冷酷的情愫 周若菊猛然一惊,透过夏文博那冷然的语气,她有些惶然,也一下明白,这个年轻人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是的,自己对他的认识还很肤浅,当他用冷峻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天然的有了一种威严和气场。 而夏文博在挂断了电话之后,也若有所思,权力带给他的感觉并不美好,他一点都没有享受到其中的乐趣,相反,还让他有些无奈和落寞,在这个游戏场中,很多人性最丑陋和冷酷的情愫都散发出来,自己不得不用一些算不得光明正大的手段来完成自己所要达成的目标,这真的很是悲哀。 他真想找人喝上两杯,抑制一下这种突然萌发出来的情绪。 于是,他拨通了二虎子的电话,在清流县,也只有这几个朋友能陪他喝酒。 “干嘛呢?叫上韩小军,出来喝两杯!” “哎呀,大局长要请客吗,好啊,好啊,在哪个酒店?”二虎子高兴的说。 夏文博淡然的说:“额,东大街马氏酒楼,我就在附近,先定个座位!你们动作麻溜点!” “东大街还有一个马氏酒楼?我怎么不知道?”二虎子有些疑惑的问。 “什么记性?我们过去经常吃的啊,他们的招牌菜和特色菜都是一种,那就是烤肉!” “我日!你直接说是街边的马家烤肉不行啊。” 二虎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局长竟然还是去街边的小摊,这人都当局长了,怎么没有一点档次上的进步! 不过蹭饭吃也顾不得豆芽硬,街边就街边吧,怎么说还有烤肉呢,这也不错了。 时间不长,二虎子和韩小军都赶了过来,这两人少不得把夏文博奚落几句,说一个堂堂大局长,请客请的如此寒碜,要不是过去大家还有点感情,他们真不想来。 “拉几吧倒,爱来不来的,当局长就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吃饭了?什么逻辑?” 韩小军摇摇头:“哎,我们来没什么,就怕别人看见你了,丢人啊!” “哼,那要不我们分开坐,各吃各的?” 韩小军一把抓起了一串烤肉,呼噜一下顺着嘴锊了进去:“不用,谁让我们是铁哥们呢?吃吧,二虎子,我们就不要挑剔了。” “挑个毛!” 三人就着几十串羊肉,弄起了啤酒。 他们东拉西扯的聊着天,慢慢的,夏文博的情绪也逐渐的好转起来,在消灭了六七瓶啤酒之后,二虎子把话题就转到了工作上,虽然他说的很婉转,但夏文博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要说起来,上次袁青玉的上位的确二虎子出了不少的力,要不是他弄坏了广电局播音室麦克风开关,副县长王自安也不可能那么意外的出局,所以夏文博最近也一直想着帮他一下。 “虎子,那你想换个什么工作。” “哥啊,我要求也不高,单位的福利好点就成,我们又不是当官的,就靠这点死工资和奖金,但现在我们部门他吗的半年都没有发过奖金了。” “不会吧,看你们电视上经常都播的那些治疗性病药品,还不得弄很多广告费?” “屁,本来县电视台的节目就没人看,那些广告便宜的很,再说了,广告费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狼多肉少。我听说供电局的福利很好的,哥你看......” “那行,我这几天帮你问问。” 夏文博刚说到这里,电话响了,一看是袁青玉的电话,夏文博迟疑着站起来,到一边去接通了电话。 “袁县长你好,我夏文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小夏,说话不方便吗!” “方便啊,就我一个人!” “哦,这样啊,那为什么这样生分,感觉我们疏远了很多。” 夏文博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袁县长的称呼让袁青玉有些担忧,显然,这是一个敏感的女人,最近这几天自己工作忙,两人也没有怎么联系,她一定多心了。 “没有,怎么会生分,我刚好还想找你有点事说,是一个朋友的调动。” “嗯,工作的事情见面说,记住,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要这样叫我,文博,我希望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不是上下级关系,你......应该懂的我的心。” 最后这句话袁青玉说的异常温柔,一下子把夏文博带到了他们缠绵悱恻的回忆中,那雪白的身体,馨香的味道,冲刷掉了夏文博所有的理智。 “是的,我懂,我想现在就见你。” “我也想啊,只是,只是我今天不方便!”袁青玉有点惋惜的说。 “奥,有事啊,那只好等下次。”夏文博也有些惋惜。 电话那头袁青玉有些难为情的说:“没事,就是,就是那个来了!” “什么来了?你不是离婚了吧?前老公来了?” “啊呸!笨蛋,是大姨妈来了,所以没办法好好的陪你!”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来了,吓我一大跳呢,大姨妈来不来这并不重要,看到你,拥抱你就是一种享受,不一定非要和你怎么,怎么样!” “真的吗!” “真的!” 袁青玉的声音一下清脆而愉悦起来:“那就来吧,我等你!” 放下电话的袁青玉整个人都轻快起来了,本来这一两天因为来大姨妈情绪不太好,对很多事情都患得患失,对夏文博和自己的关系,她也是纠葛不清,有时候觉得自己不一个对夏文博投入太多的感情,自己不过是在利用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一个铁杆,一支武器。 但又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来定义两人之间的关系,自己在内心深处对夏文博还是有些喜欢...... 直到刚刚夏文博说要过来的时候,袁青玉才猛然轻松,一下子抛开了纷乱的想法,她觉得,和夏文博单独相处其实也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 袁青玉本来已经上床了,这时候赶快的起来,打开了房间里的大灯,来到客厅,四处看看,房间里还算整洁,想一想,她又赶忙到卫生间去了,她要好好的再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去掉那些若有若无,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不能让夏文博对自己身体有丝毫的厌恶。 脱去了睡衣,灯光下的她的身材很好,该长肉的地方都长得满满的,该细的地方也盈盈细巧,她看着镜子里的身体,微微的笑了笑,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甚至她觉得自己比年轻的小女孩更有魅力,她如熟透的水果,汁水充盈,香味浓厚。 只是蕾丝小裤裤里面垫了厚厚一层卫生纸,有些让她不舒服,屁股沟里总是有一种粘腻腻的感觉,正在这时候,又一波热潮流涌了出来,袁青玉邹起眉头脱去小裤裤,腿中都是血迹斑斑,她打开热水器的蓬头,丝丝水流从上而下蔓延到了她的全身,水流冲击着她几处敏感的位置,让她有一种飘然酥软的感觉,那暖暖的,麻麻的,痒痒的滋味在她的全身扩散开。 袁青玉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这股暖流带给她的阵阵感受,忍不住的哼了几声,蓦然惊醒,她一下脸红心跳,刚忙仔细的洗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内裤,加了一条卫生巾,又专门在几个私密的位置喷了一点香水,人也就清爽,精神了许多。 当夏文博打发掉自己的两个哥们,赶到袁青玉住的地方之后,第一眼看到袁青玉,夏文博不由的就有些激动,朦胧的灯光中,袁青玉肤白如玉,脖颈修长,双眸黝黑发亮,有如黑漆一般,更加衬托出她美的动人心魄。 而且,夏文博还能透过隐隐的光亮,看到袁青玉薄纱睡衣里面带着花纹的罩罩和小裤裤,夏文博几乎已经忘记了招呼,他有点痴迷的看着袁青玉,直到袁青玉脸上升起了一片绯红。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但我舍不得离开眼光啊,你今天很美丽!” “天啊,早知道不让你来了,你的花言巧语让我有点把持不住了。” 夏文博就丝丝的笑了起来,说:“把持不住又能怎么样!你要知道,你可是无能为力的人。” 袁青玉也笑了,用藐视的眼光看着夏文博:“年轻人,你忘记了,我还有其他地方。” 就这一句话,彻彻底底的把夏文博征服了,他不由的拥住了袁青玉的身体,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双唇贴在了一起,少时他又在她最敏感的耳朵和脖子,一阵吹气、亲吻,弄得她不停喘气,他的手也就乘机放了进去...... 当挥霍过全身的热情和能量以后,他们相拥靠在床头,袁青玉出人意料地温顺得像一只乖巧的猫儿,不得不说,袁青玉别的地方一样让夏文博心旷神怡,或许,她是在迁就他,满足他,其实,当她看到夏文博那充满阳光的笑容,那身上洋溢的勃勃朝气,还有在眼中明灭间闪烁的咄咄锋芒,她就什么都不在去想了,有时候理智是需要一个距离,当相处在一起,理智会显得很脆弱。 “在想什么!” “想你!” 袁青玉抬头主动的吻一下夏文博,那樱桃小口含住了夏文博的嘴,她嘴里呜呜的喘着。 第七十九章:那种感觉真好 而后,袁青玉喘息着说:“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她没有说“爱我”,也许她还没有办法完全肯定和捕捉到夏文博的心思。 夏文博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喜欢,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只是一直不敢冒昧。” 夏文博也没有说“爱你”这话,在他的心里,自己和袁青玉的相处,到底是在一种什么样层面的关系现在还不好说,虽然他们的行动已经跨越了爱的层面。 袁青玉对这样的回答也很满意,她希望她们两人能理智的相处,必要的界限还是应该存在。 她款款的继续追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 夏文博凝神想了想,调侃的说:“大约是冬季!” 两个人都笑了,也一起想到了那首歌。 “对了,你刚才在电话里说要我帮你调动谁?”袁青玉在愉悦和兴奋后需要说话来平静和慰籍自己的情绪,这也是女人的特性吧?男人更愿意带着满足进入梦乡。 还算好了,夏文博这样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没有因为一次战役就彻底的奔溃,他依旧精神焕发。 袁青玉这一提醒,夏文博也想起了二虎子托付给自己的事情。 他就对袁青玉说能不能帮二虎子调动一下工作,到供电局那种福利不错的单位。 “这人和你关系很好吗!” “当然了,不然我也不敢轻易的打扰袁县长你。” “且,又来了是不是,少给我油腔滑调。” “没有啊,我哪里滑了?你比我滑的多。” 说话中,夏文博的一根手指就扣进了袁青玉某处华润的位置。 “哎呀!夏文博,你作死啊。” 夏文博就嘻嘻的笑,接着,袁青玉也开始嘻嘻的笑了。 两人笑闹片刻,话题才又回到了二虎子的调动上。 袁青玉想了想,说:“其实公安局的待遇比供电局还好,而且你也知道,供电局是王副县长分管的,我不想为这事找他。” “恩,对对,他和你争抢常务副县长失利之后一定把你恨之入骨了。” 袁青玉叹口气,苦笑着点点头。 可不是吗,虽然现在自己不再是那个清流县排名靠后的普通副县长了,自己的手里掌控着很多局长,科长们的官帽子,自己已经从小妾转为正房,在每一次提升和处理那些局长,科长们的时候有了一票的权力,但是,自己在抢夺常务副县长的时候,也埋下了隐患,得罪了黄县长和王副县长。 这两个人在清流县是真正的实力派,他们也不会轻易的咽下那口气,自己还是要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防范着他们,总有一天,他们的攻击就会来到,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一个时间和时机而已。 看出了袁青玉脸上的忧郁,夏文博说:“你在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说真的,现在我获得了很多表面的尊贵,但每当走进政府,看到那些窗棂后面闪动的冷漠,阴狠眼神,我都会冒冷汗,我知道,他们总会张开血盆大口来吞噬我的。” 夏文博却淡然一哼:“那就敲掉他们的大牙。” “用什么敲?” “用你手中的权利,用你身后那隐秘的靠山!” 袁青玉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情,有些苦涩,有些黯然,她真的很想告诉夏文博,其实自己身后的那棵大树已经不会再为自己遮风挡雨了,或许,是自己也不想去依靠那棵大树了。 但很快,袁青玉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她不能告诉夏文博真相,就算两人已经同床共枕,肌肤相亲了也不行,在这个权利场中,谁知道盟友能维持多长时间,谁知道反目成仇在什么时候?今天的朋友,明天就可能成为对手! “我还不能那样做!” “为什么?”夏文博有些奇怪。 袁青玉眼光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冷冷的,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这样的位置,震慑的力度很有限,敲掉了牙齿,他们还有爪子,除非我能一击而中,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这没有丝毫感情和生机的话让夏文博都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蓦然中,夏文博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袁青玉不再是过去那个柔弱的女人,她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凌冽的杀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难道权利的魔咒会改变一个人的心境和性格吗?难道袁青玉心中那些凶狠,冷酷的魔鬼都在这几场危机搏杀中被彻彻底底的激发出来了吗? 夏文博正在抚摸袁青玉肌肤的手有些僵硬! “你变了!” “我变什么了?”袁青玉猛然惊醒,扭头看着夏文博。 “感觉你的脆弱和胆怯正在消失!” “这是因为我不想让人把我从高处扔下来,那会被摔的粉身碎骨,还因为,我获得了过去没有的东西,不想把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 夏文博叹口气。 他早就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了,当一个人在穷困潦倒,一贫如洗的时候,他总是谦卑和善良的,对一切也没有太多的奢望和幻想,然而,只要他开始越来越多的拥有了一些权利和金钱之后,他就会变得贪婪,凶残。 这是人的本性,贪欲的深渊永远都无法填满。 看着夏文博的沉默,袁青玉也很快的收敛了自己刚刚显露出来的冷涩,把自己绝美的微笑轻轻的释放出来,很娇柔的钻进了夏文博的臂膀中,用两条光洁的腿缠绕在夏文博的身上,用最诱惑的地方去摩擦夏文博的骄傲。 “文博,但是你放心,我们永远都会站在同一个战壕里。” “永远!” “是的,永远!” 夏文博笑了笑,用力的搂紧了袁青玉,但他的心里是绝对不会相信袁青玉的这句话,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远的东西,而感情更是最容易变质,变味的,自己只能希望和袁青玉的关系能维持更为长久一点,哪怕有一天不得不和她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也不要相互反目,成为仇敌。 可是,世事难料,自己的这个希望真能实现吗? 这个晚上,在袁青玉已经进入了睡梦,夏文博却依旧在黑夜中睁着眼睛,痴痴的想着这个问题...... 第八十章:燃起的希望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夏文博就离开了袁青玉的住所,到了街上,随便找了个早餐店混了一会时间,这才到国土资源局自己的办公室坐定,现在大部分人员都还没到,他有些无聊的泡上一杯绿茶,翻看了一会资料。 楼道里也陆陆续续的响起了脚步声,很快,夏文博办公室的门‘咣咣’响起。 “进来!” 门一开,就见审验中心的主任汪智成闪身进了房间,手里还提着一个包,看样子一个是烟酒之类的礼品。 “汪主任,你这是......” “夏局长,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顺带给你汇报一下,昨天我亲自把金岭石材矿的年审批发送到了周老板那里,过去我的工作没做好,让夏局长你为难了。” 夏文博打个哈哈:“看你说的,工作上的事情谁能每次都做的很好,有什么疏忽也正常的,谈不上感谢二字。” “夏局长你客气了,昨天多亏你在黄县长那里帮我美言,我真心感谢你!也请局长你不计前嫌,原谅我一次。” 夏文博心中略微的思考一下,决定要把这个主任牢牢的抓在手上了,很多时候,要想工作顺利,除了和上级搞好关系之外,下属的能力和顺从也很重要。 遇到一堆天天给你捣蛋的下属,你本事再强,也很难搞好工作了。 “汪主任你言重了,我也知道,过去你是尚局长的亲信,肯定要多听一点他的意见了,不过昨天我给黄县长也点明了这层关系,所以黄县长才特意去了一趟金岭石材矿,有时候啊,不要单单看表面的状况,那样会误人误己的。” 说完,夏文博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意味深长的笑声带给了汪主任极大的恐慌,要说起来,他的位置和层面真的还无法弄清很多上面的关系,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来分析夏文博的实力,大家都说夏文博是袁县长的嫡系,但这次偏偏是黄县长给他撑腰,所以有的事情真如夏文博说的那样,不能光看表面啊。 他擦一把头上的虚寒,忙说:“夏局长,你误会我了,我不是尚局长的什么亲信,真的,我对天发誓,就是过去这一块工作是他分管的,所以这次我怕得罪他,才给夏局长带来了麻烦,我现在后悔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哈哈,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麻烦,你也不要放在心里。” “是,是,夏局长刚来这里,就解决了几个别人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大家真心佩服你,我保证,以后绝对以夏局长你马首是瞻。” 夏文博眼瞅着这个汪主任已经被自己镇住了,心中也暗自高兴,表面上却还要摆出一副似信非信,似笑非笑的表情,给汪主任施加最后的一点压力。 “好好,我相信汪主任以后一定能配合好我的工作,当然,偶尔的出错也没什么,我有办法解决。” 放出了软硬兼施一句话,夏文博也很有派头的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不再和这个汪主任多说什么了。 汪主任手足无措的在办公室又站了一会,心惊胆战的退了出去。 一出门,才感到自己后背上都湿透了。 也就是上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整个办公楼里的人都知道了昨天在金岭石材矿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的议论着,每个人都在分析和猜测,每个人的猜测又会加上自己的推断和论据,甚至是添油加醋的虚构着一些想象的情节,以便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也更真实一点。 金岭石材矿差点被封的原委大家也都多少听说了一点,涉及到尚局长,事情本来也很敏感。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夏文博却对着这个问题下手了,直接和尚局长教上劲,这绝对是需要胆量和实力,更让大家惊讶的是,夏文博居然真的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对夏文博刮目相看,那些和尚局长不对劲的人,那些过去在局里被冷落和边缘化的人,那些被尚局长打压排挤的人,都像是在夜色苍茫的大海中看到了灯塔,心中燃起了希望。 一件本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在国土资源局却演绎成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火,而且,还不断的有蔓延之势。 过去,虽然很多人心中不满尚局长,但也不敢公然的说三道四,今天就不一样,有的人在说到尚局长的名字的时候,都用鼻音哼一声,还有人说一些隐射和奚落的讽刺话,更重要的是,这个早上,到夏文博办公室来的人猛的多了。 夏文博到国土资源局也好多天了,平常除了个别的几个人,几乎门可罗鸟,冷清至极,而今天办公室差不多没有断过人,不要说他分管的那些科室部门都来汇报工作,连有些不是他分管科室的人员,也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在他这里坐上几分钟。 局党组副书记曲致远和纪检室的主任郭若尘也都在门口晃了一下,可能是见夏文博办公室有人,所以他们装着路过,没有进来,不过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副书记曲致远打了个电话,约夏文博一起到旁边的饭馆吃饭。 夏文博本来不想去,中午是约好了二虎子,给他谈调动的事情。 “曲书记,要不我们改天吧,我中午有点私事!” “这样啊,呵呵,那好吧,抽时间我们一起坐坐。最近局里有些声音你应该听听。” “奥,曲书记,都是些什么声音。” “哈哈,小夏局长啊,你和我年轻时候一样,一听说工作,就热情高涨,不过还是改天吧,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夏文博迟疑一下:“曲书记,既然有工作上的事情,那我的私事就先放一放,紧跟组织走才能少犯错误,是不是。” “哦,哈哈哈,那好吧,我等你。” 夏文博从曲书记的话中已经听出了一些苗头,他不再把曲书记的这次相邀看成一个简单的应酬了,好几次,夏文博都能感受到曲书记在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在观察,衡量和判断自己是否具备应有的实力。 显然,今天他要做出一个决定了。 第八十一章:平等的合作 夏文博想,或许这顿饭就是自己和曲书记结成联盟的一次机遇,既然是机遇,那就不能轻易放弃。 他给二虎子去个电话,解释了一下,说自己这面有个会走不开。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夏文博离开局里,到了旁边的那家饭店。 饭馆不算很大,不过倒也雅致干净,包间仅有三两个,曲书记定下了一间。大概是曲书记经常过来的缘故,所以夏文博刚刚一说找人,那个灵巧的服务员小妹妹直接就把夏文博带到了包间里。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曲书记!”夏文博热情的招呼。 曲书记站了起来,笑着说:“我也是刚来,没久等,快坐,快坐。” “客气,客气!” 两人寒暄几句,一起坐下。 “就我们两个!” 曲书记点点头:“怎么?怕冷清?” “没有,我就是随便一说,呵呵呵!” 到目前为止,夏文博他们两个人都顾左右而言他,其实两人的心中都很清楚,这绝不是一次单纯的吃饭,然而,两人却依旧要彼此周旋,希望能先看出对方的心态。 可是,不得不说,他们都掩饰的很好。 服务员小妹妹进来了,摆上几个小菜,几瓶啤酒。 两人一面赞赏着小菜的味道,一面慢慢的喝着啤酒,谁都显示的很随意的样子,等两瓶啤酒喝的差不多了,夏文博自己都有点忍不住了,又一口干掉了手里的一杯啤酒。 “曲书记,如果你有什么话,现在也差不多该说了!” 曲书记抬头凝视着夏文博,也忍不住的笑了,说:“年轻人还是没有耐心啊,你认为我今天会给你说事情?难道我就不能请你喝点酒,吃顿饭。” 曲书记很满意这个状况,他看出了夏文博对结盟的渴望和迫切,不然他应该不会提起这个话头。 “曲书记,并不是我没有耐心,我只是觉得不用在等待了,既然我们坐在了这里,何必在躲躲闪闪,彼此试探,总要有一个人先表示出诚意来,那么,不管从年龄,还是资历上讲,这个人也应该是我。说吧,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我会慎重考虑。” “哦,没想到小夏局长到很干脆!” “当然,我没有太多的顾虑,年轻和资历浅这是我的劣势,但也是我的优势,我输得起!” 曲书记一下愣住了,刚刚他还在很满意自己的沉稳和老道,逼迫着夏文博先表露出了心思,他几乎看到了结盟后自己将会占据的主导位置,但此刻他心中一悸,夏文博那一句‘输得起’带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不错,夏文博输得起,他有后台,他年轻,就算跌倒了却依旧能从新来过,但自己呢,自己一旦倒下,再也没有翻盘的时间的机遇了。 当然,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的曲书记也从夏文博的话中听出了另一种味道,那就是他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是啊,年轻就是好,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碰壁,本来我是想和你好好谈谈,说一说我们局的一些情况,希望我们能联起手来,抵制那些歪风邪气,但听小夏局长的意思......”曲书记反手一击,把球又踢了回去。 夏文博微微一笑:“我的意思很简单,有没有盟友我都会抵制一些我看不下去的东西,正如我最近的行为一样,但如果有一个彼此尊重,志同道合的盟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曲书记一下眯起了眼,彻彻底底的听懂了夏文博的意思,他担心自己会凌驾在他之上,把他当做枪使用,所以他对自己发出了一种似有似无的警告。 “哈哈哈,小夏局长的确爽快,放心,我们的目标是搞好工作,并不是争权夺利,所以我们是平等的,我们的目标也是一致的,这样你觉得满意吗。” 曲书记必须调整自己的思路,以平等的方式和夏文博相处,因为就算自己的资格老,但自己时间有限,夏文博也许是自己从政最后这几年唯一的一次机会了,自己必须拉住他。 夏文博慢慢的给自己和曲书记斟满了啤酒,沉吟片刻,才郑重其事的说。 “如果是这样,我不会拒绝任何朋友。” “好,干!” 两个人彼此对视着,一起喝掉了手中的啤酒,对他们来说,新的一章开始了,国土资源局的格局势必会有所改变。 再接下来,他们的交谈就坦诚和直接了许多,先是曲书记给夏文博把局里的更为深沉的,一些很隐秘的关系做了一个总体介绍,然后又义愤填膺的把这几年局里的一些歪门邪道,损公肥私,腐败状况端了出来。 这对于一个过去从来都没有涉及到这个领域的夏文博来说,真是惊诧而气愤,他绝没想到,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一些工作,其中却有如此多的门门道道。 比如挂牌拍卖的土地,看上去很正规,但实际上,能不能让你拍上,拍到的价格是多少,局里的相关人员早就和地产商暗地协商好了,操作的手法也是林林总总,可以用各种条件限制排除掉一些有竞争力的商家,也可以用一些暗托控制住拍卖会的价格幅度,还能用一些虚假的信息扰乱其他人的思维,还可以突然的挂牌让你没有准备的时间,这等等的手段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房地产商和相关人员个人获得利益。 至于征用耕地,赔偿补助,矿山承包,资源开采等等,这些就更是云山雾罩,水深如潭,不仅坑了国家,还给社会和很多农户带来了难以弥补的损失。 “这些人真是胆大妄为,怎么能这样干!”禁不住的,夏文博拍案而起。 “哎,现在各种权力机关都有自己的手段,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防不胜防啊。” 夏文博其实也深知这种情况的存在,只是过去了解的都是一个大概,很多细节和手法却还是模模糊糊的,今天他算是完完全全的理解了。 不过,夏文博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也有很长的时间了,他决定还是问出来,这对他和曲书记今后的合作来说至关重要。 他猛的抬头盯住了曲书记。 第八十二章:后妈 “曲书记,我想问一下,这些年在你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我......”曲书记没想到夏文博如此直接的问了过来。 “是的,我很想知道!” 曲书记凝重的思索了好一会,才带着一抹苦笑说:“好吧,你说过我们要真诚,那我谈谈这个问题,刚开始吧,说实话,看到这些人大发国财的时候,我是羡慕而嫉妒,可惜,我手里没有权,那些好处也罢,利益也罢,我是可望而不可及。” 夏文博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曲书记。 “后来,又一次耕地补偿他们弄得太过份了,我亲眼看到了一户村民,是一户,全家三个人点燃了身上的汽油,以死抗争,那次,我震撼了,我开始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现状。我尝试着做了几次,结果,我被碰的头昏眼花,因为在这里,我势单力薄。” 夏文博点点头,他有些理解曲书记的心境了。 “谢谢你如此坦率!”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你带给了我一个希望,这些天我也一直都在冷眼旁观,你改变了我的看法,你在局里处理的这几件事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有你帮衬着,至少我们在国土资源局不再无足轻重,我们协力起来,一定能改变一些现状。” “你不怕高估了我的能力!” “哈哈哈,很怕,但也没得选择了,我的余热在等下去就会熄灭了。”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 这一刻,夏文博陡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上充满了力量,他觉得自己必须要维护内心的良知和正义, 他无法容忍有些人为了一点点个人利益去损害国家巨大的利益,更无法接受那些利用手中权势去欺诈,盘剥弱势群体的人,这和吃顿不要钱的饭,顺上几包公家的烟是有很大的区别。 而要想抵制这些,除了勇气,智慧以外,还需要手里有足够的权利!有多大的权,才能办多大的事。 从来都视权利,功名为粪土的夏文博,突然的感受到了权利的重要。 当他们离开饭馆的时候,两人心照不宣的保持了适当的间隔时间,一前一后返回了局里,他们还要好好的消化一下这个新建的联盟真正含义,他们都认为两人不能露出太多的亲密,他们一点都没有低估以后的处境,因为他们将要抗击的对手并不比他们的实力差。 相反,不管是在局里,还是在整个县上而言,人家更是后台强硬,关系庞大,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夏文博还特意的停了一下,伸头往里面看了看,今天一早夏文博很忙,应酬的人也不少,一直都没有看到裴雪慧,他很想和斐雪慧聊聊,探探她的口气。 不过还想办公室里并没有斐雪慧的身影,夏文博略微的有点失望。 办公室还几个人在闲聊,一个办公室的男同志满面春风的说自己老婆怀孕了,这可是他等了好几年的结果。 大家都很高兴,都在祝贺,办事员韩音万分激动地脱口而出,“太棒了,小李啊,孩子出生后我一定要做后妈!” 大家都安静了,一起看着韩音。 韩音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做继母。” 所有人都轰然大笑了。 夏文博也忍不住的笑了,看着满脸涨红的韩音,夏文博知道,她实际想说的是做孩子的干妈。 一面笑着,夏文博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却见办公室主任裴雪慧正侧立在办公桌边,夏文博的眼前一亮,从这个角度看斐雪慧,她的身材更是有人,一条紫色的裙带让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柔美,纤细,衬衣是长袖,系上袖扣,一副精明职业女性的风范若隐若现,再配上一双高跟凉皮鞋,淡雅和低调让她的这身打扮又不失时尚,一个温婉,精致,时髦的白领俪人跃然亮于眼前。 可是更让夏文博心魂激荡的还不是斐雪慧的身材和打扮,因为此刻斐雪慧解开了衣领的一颗纽扣,正用纸巾在擦拭胸口的汗水,虽然只是一颗纽扣被解开,但那雪一样的一抹白亮依旧照耀的夏文博懵懵懂懂。 “啊,你回来了!” 斐雪慧惊慌的叫了一声,赶忙掩住了衣领。 “我,我回来了,那个,那个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斐雪慧脸一红,哼了一声:“本来就没怎么露,你看什么?不过是擦了一下汗水。” “是是,没有露点!”这可能是夏文博此刻最为遗憾的心情吧,他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 “你,你......给,擦一下!” 斐雪慧递过来了一张纸巾。 夏文博脑子顿时浑然作响,嗡嗡的像是脑袋里面在开飞机,神啊,苍天啊,斐雪慧让我帮她擦胸口,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那个雪慧同志,这会不会太唐突你了。”一面说,夏文博一面盯着人家的胸口,接过纸巾,就想去擦。 斐雪慧有些惊诧的看着他,终于憋不住的‘丝丝’笑了。 “夏局长,你想多了,我是说让你擦擦你自己的鼻血。” “啊,鼻血!”夏文博这才感到鼻子真有点热了,艹,这事弄得,太掉价了。 夏文博脸再厚,也还是顶不住这样的尴尬,讪讪的笑着,用纸擦了一下鼻子,我勒个去,血还不少。 “天热,刚刚有喝了点酒,所以上火。” 斐雪慧也收住了笑,对一个上级,她更习惯于帮忙化解囧景,而不是让上级无地自容,她气质恬静,含蓄而优雅的看着他,说:“今天是很热的,你怎么还喝酒?” 夏文博也稍微的恢复了一下情绪,很快的,脑中一转,思路跳跃到了刚刚和曲书记的会面上,从这些天来看,斐雪慧和曲书记的关系也还不错,自己是不是可以和她透漏,或者是暗示一点什么? 如果能把斐雪慧拉倒自己的阵营里,岂不是有多了一份力量? 第八十三章:感动的那一刻 "我啊,刚和曲书记一起吃了饭!就我们两人。"夏文博试探性的说。 “哎呀,怎么吃好的也不叫我一声!” “嘿嘿,本来想叫你的,但.......” 见夏文博欲言又止的样子,斐雪慧说:“但什么啊?是怕我吃得多?” “哈哈哈,哪里,哪里,反正是曲书记请客,你吃多少对我都没什么!”夏文博继续试探。 斐雪慧眼皮眨了一下:“曲书记请客,为什么?是庆祝你解决了金岭石矿场的麻烦?” 话题的轨迹顺着夏文博心里所想的路线来了,他知道自己该放出更多的一些敏感的信息了。 “有这层意思在,不过这不是全部!”夏文博意味深长的看着斐雪慧,点点头又说:“毫无疑问,我和曲书记还很谈得来,也许,我们在今后的工作中会配合的很好。” 斐雪慧在机关待了多年,很多外人看着懵懵懂懂的事情,在她眼中都能清晰的展示,她看得透,也看得懂,她已经从夏文博的话中听出了许多味道,一时之间,她反而觉得很难接上夏文博的话,这不是随随便便敷衍两句就能够对付过去的话题,斐雪慧深刻的理解,在夏文博这看似平淡的的外表下,一定也正在紧张的等待,等待自己给出一个合适的回应。 或许,这个回应决定着自己和夏文博在未来一段时间的相处状态,是敌是友全在自己的回应中。 有那面一小会,斐雪慧咬着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夏文博也稍微的眯一下眼,有点担忧起来,自己这个信息对斐雪慧而言,是不是真的太过唐突? 固然,在自己到国土资源局的这些天里,斐雪慧对自己一直不错,甚至好几次,她还在为自己担忧,在为自己提示和告警,但人心隔肚皮,谁又能完全的猜透一个女人的心思呢?对这种善变而情绪化的物种,凡人根本都追不上她们华丽的舞步。 于是,夏文博在这一刻真的担心了,他有点后悔,自己操之过急,他怕一旦被斐雪慧拒绝,以后恐怕连朋友都很难做了。 默默的,夏文博点上了一支烟,恍然中,又看了斐雪慧一眼,笑笑掐灭了烟头。 “对不起,我不该现在抽烟!这个时间挑选的很不恰当!” 夏文博用一语双关来表露出了自己可以接受斐雪慧暂时不做回答的心意。 斐雪慧从凝思冥想中也抬起头,看着夏文博:“不,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抽烟,这里是你的办公室,而且,似乎你也从来都没有忌讳过什么吧?” “是的,我并不是一个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你不是别人!” “哦,这到有些稀奇了,那我是谁!” 夏文博收敛起淡然的表情,认真的,逐字逐句的说:“你是我来这里之后的第一个朋友!” “你真认我做朋友?” “当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斐雪慧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夏文博,看了足足有六七秒的时间。 “其实,在工作中,不仅曲书记和你能很好的配合,我也可以的,因为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朋友。” 顿时,夏文博的心中涌动出了一片激荡的潮水,他刚才的担忧和后悔也全然消失,不错,这就是斐雪慧的态度,这也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她已经明确的回应了自己的话题,对自己伸出了橄榄枝。 “谢谢,谢谢你!” “不用谢,这些天来,你做了我们想做而无法做到的事情,对好与坏的分辨能力我自认还是有的。” 夏文博伸出了自己的手,斐雪慧也伸出了手,同样白净,细腻的一大一小两支手握在了一起,这一刻,他们两人的心境都是那样的愉悦和欣慰,似乎,在茫茫人海中,他们寻找到了彼此的影子......。 而同一时刻里,在局长文景辉的办公室,副局长尚春山也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文景辉。 “文局,这事情你可得在黄县长那里帮我开脱一下。” 文景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刚才黄县长的电话你也听到了,昨天金岭石材矿的事情让黄县长很没面子,连我都捎带着被骂了几句。” “哎呀,这都是夏文博那小子捣鬼,你想下,他闲疯了邀请黄县长去视察的什么工作啊,再说了,这一块的工作和他鸟的个关系。” “屁话,他是那种闲疯了的人吗?显然是冲着你去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一个局长,和下面的一个企业闹什么?非要卡着人家的审验报告,还要查封人家的矿,这事情有点过了。” 尚春山也叹了一口气。 “文局,你是不知道,金岭石材矿那女人她妈的过河拆桥,当初你是知道的,我给你她帮了不少忙吧,现在生意做起来了,就忘恩负义,这样的女人我不收拾一下说得过去吗?” 文景辉鼻中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你快点拉倒吧,你帮过她不假,但你敢说没有好处?你是学雷锋啊!真是的,你什么人我能不知道?所以老尚同志,我告诉你,做事情要给自己留有余地,不要最后引火烧身。” 尚春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他觉得,这事情他不能再说了,从文景辉的语气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也难怪,在金岭这件事情上,尚春山吃的是独食,不仅平时他得到过周若菊许许多多的好处,就连最后周若菊给他的五十万,他也一分钱都没有给文景辉分,人家老文心里不痛快那是肯定的。 所以他必须要转移话题:“是是,文局你说的不错,我会引以为戒的,但是那个夏文博怎么能请动黄县长一起视察金岭,这很蹊跷,而且还连你我二人都没有通知,文局,这可不能大意!” 这下真的说到了文景辉的心头伤痛之处,在局里,他从来都不能容忍有人越过他去和上面接洽,夏文博的行为无疑正在撼动文景辉这些年在国土资源局立下的规矩和威望,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对这样的行为,文景辉是绝对无法接受。 他眼中射出了一抹冷厉的寒光。 第八十四章:挑衅 “老尚,对这个事情我们的确应该重视起来,刚刚黄县长说这事情我也觉得奇怪,可是黄县长在气头上,我没好多问,可是不管什么原因,夏文博这个行为都是在对你我挑衅。” “对对,文局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假如我们不对他采取一点惩罚,不让他学会怎么低调的在国土资源局工作,以后只怕更难约束他了。” “嗯,是啊,你有什么想法!” 尚春山用手抠了几下脑袋,最后还是很无奈的摇摇头,显然,一想到夏文博那古灵精怪的手法,一想到他装萌吃相的样子,尚春山都头大的很。 “老文,我还真想不出一个什么好点的办法,这小子,滚刀肉一坨,麻烦的劲大。” 文景辉叹口气:“我都知道靠不住你,哎,算了,我想想。” “嘿嘿,我这脑袋肯定比不得文局你,还是你拿主意,我跟上就是了。” 文景辉站起来,背着手在办公室来回的转悠了好一会,才停在了尚春山的面前。 “这样,我和他谈谈,让他到新坍国土所去待一段时间,这是他分管的单位,他应该去看看,在一个,新坍国土所的老段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让他磨磨这小子。” 尚春山眼睛一亮:“对对,这才是两块滚刀肉碰在一起了,那老段也够难缠,一会我给老段打个招呼,好好的陪夏文博玩玩。” “嗯,一会我和夏文博谈,其实老尚你也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图。” 尚春山有些疑惑的看着文景辉,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想法?那会是什么想法呢?他迷茫的摇下头,感觉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是等文景辉自己说吧。 文景辉脸色也慢慢的凝重起来了:“老尚,这个夏文博我看是个大麻烦,眼瞅着平坝那块地的操作就要进行了,有这小子在眼前,也是碍手碍脚。” 尚春山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艹,自己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平坝那块地的操作上有很多油水在,主要是被夏文博那小子给搅黄了,想哭都没有眼泪。 “文局长,高,实在是高,真有诸葛孔明的风范了,未雨绸缪,决胜千里.......” “停停停,你少给我戴高帽子,还诸葛孔明,我自己的小名我知道,一个破科级公务员,还和诸葛亮比,在古代,你我这样的级别,就是最次的九品,懂吗,比七品芝麻官都还小。” “嘿嘿,文局,那古代和现代没法比呢,现在一个局长,顶过去一个知府的工作量,古代一个县才几个毛人,县长又是税务局局长,又是法院院长,又是粮食局的局长,全县的事情一个人都管完了,就那,一天还闲的蛋疼,没事还要娶几房姨太太玩。” “去去去,瞎扯什么,你恐怕最羡慕的就是人家娶几房姨太太吧?” “嘿嘿,嘿嘿!” “好了,你去忙吧,一会我找夏文博谈话,记住,平坝那块地一定要谨慎,不要对外面放出一点挂牌出售的风声。” “行,这你放心好了,我又不傻!” 看着尚春山离开的背景,文景辉暗自摇下头,哼,你觉得你不傻,但你倒是给老子办几件漂亮事情出来看看啊,一天除了女人就是捞钱,真想不通你这样的人怎么还混到这个位置上。 文景辉没有急于给夏文博打电话,他略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确定用什么样的语言和方式让夏文博必须接受这个安排,而后,他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文博这会也刚刚送走斐雪慧,也正想着下一步的工作,就接到了文景辉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过去。” 几分钟之后,夏文博出现在了文景辉的办公室。 “小夏来了,坐坐!” 文景辉用平和而客气的语调请夏文博坐在了沙发上,并亲自给夏文博泡上了一杯茶。 夏文博忙站起来,双手接上,嘴里不停的道谢,心中却很诧异,这老小子要干什么?今天如此的客气。 “小夏啊,你来局里也有点时间了,我一直想找你谈谈,刚好今天有点空闲,我们聊聊。” “我也一直都想给局长你汇报工作,见你每天忙,也不敢随便打扰你。” “哈哈,你也忙啊,昨天陪县长视察金岭石材矿也辛苦了,刚刚黄县长还打来电话,批评我没有带好这个团队,弄出了昨天的笑话。” “文局长,我正要给你汇报这个问题......” 文景辉抬手摇摇,制止了夏文博的话:“不用多说什么,我明白其中的缘由,刚刚我也给黄县长解释了一下,这不怪你,你刚接手这块工作,肯定会有疏忽,而且关键是老尚和这个矿有些纠葛在,这一点全局上下都知道。” “奥,这样啊,我还不知道金岭石材矿和尚局还有关系。” 看着夏文博一脸的茫然,文景辉暗自冷笑一声,你小子装什么啊,你要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问题,那才是一个怪事。 “嗯,小夏,你刚来局里,有的事情当然不明白,说起来啊,这个老尚也有些不对,过去他帮过人家,帮就帮吧,他又总想着以一副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人家能理他这套吗,这不,最后两人反目成仇,但不管怎么说,你老尚也不能用手里的权力来刁难人家,刚刚我还狠狠的批评了一通尚春山同志。” “啊,还有这样一回事,哎呀,早知道这事情尚局出面就好了。” “这样也不错,黄县长是从基层上去了,对我们下面实际工作很理解,而且我都解释过了,不会再有其他问题,这点面子黄县长还是会给我的。” 文景辉暗示了他和黄县长的关系,希望能对夏文博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果然,夏文博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说:“这绝对的,黄县长经常都提到你呢,说你们过去在一个乡上工作的时候,他是乡长,你是文书,你们两人关系很好,他经常喝醉了酒,都是你照顾他。” 文景辉楞了一下,他有些无法确定夏文博和黄县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显而易见的,一次简单的,一两个小时的例行视察中,黄县长绝对不会给夏文博提起这个陈年旧事,那么,是不是他们两人平常也有走动呢? 第八十五章:心怀鬼胎 走动?夏文博和黄县长走动个辣子啊,屁大的一个小县城,谁的底细别人没听说一点? 夏文博不过是为了回应刚刚文景辉暗示他和黄县长关系好,想以此来威慑夏文博,夏文博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你威胁老子,老子还想吓唬一下你呢? 你还别说,这番道听途说而来的话,还真让文景辉一时摸不着头脑了,他心头快速的判别了一下,却也无法对夏文博和黄县长的关系作出一个准确的判断,只好心存疑惑,告诫自己多加小心。 “哈哈,黄县长那时候可牛了,是所有乡长里面工作能力最强的人,” “那必然的,要不那么多的乡长,怎么就他成县长了。” “是啊,是啊,这工作能力在基层很重要,说到这里啊,小夏,我正要给你说个事情,你对局里的工作也熟悉了一段时间了,按县上机关干部蹲点包干的原则,你也该到下面去体验一段时间。” “这......局长的意思是让我到下面所里去看看!” “对,不过不是光看看,我希望你能在下面住上一段时间,这样,才能积累更多的工作经验。” 夏文博很快就明白了文景辉的意图,这老家伙是想把自己弄下去一段时间,不过,做任何的事情总是要有个缘由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仅仅是想要对昨天的事情来惩罚一下自己? 不,不!绝不会这样简单! 那文景辉想要做什么? 接着,当夏文博听到了是让自己到新坍国土所住上一个星期的时候,夏文博也就彻底的恍然大悟了,呵呵,是想让全局最难缠的新坍乡国土所所长老段来对付自己啊! 夏文博本能想要拒绝,可是,很快的,他打消了这个想法,新坍国土所本来就是自己包干联系的单位,自己本也应该去看看,再说了,是脓包就要趁早割开,躲是躲不过去的,自己要是被一个小小的所长收拾了,那真也没资格在国土局混了。 而且,战场选在下面土地所里对自己并没有坏处,至少,真弄出什么麻烦和出了什么丑,受影响的范围也小,回旋的空间也大。 “那行,我过一两天就下去!” 文景辉没想到夏文博如此爽快的答应了,本来他还想了好多后续的语言,来让夏文博无法推却,现在还没派上用场,夏文博便就范了。 文景辉暗自好笑,看来啊,到底还是年轻人,心高气傲,图新鲜,不思考,轻轻松松的中了老子的圈套。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的又瞎比比了一会,夏文博这才离开了文景辉的办公室。 回去还没有喝口水,二虎子的电话又来了。 “哥啊,中午你忙,下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喝两杯!” “这不好吧,又让你破费?”夏文博嘻嘻笑着说。 “看你说的,你是我哥,这请你喝酒是应该的,应该的。” 夏文博知道二虎子是心中牵挂调动工作的事情,所以才如此迫切的想要和自己坐坐,也就不再推辞了,这事情还真的要抓紧办,过一两天自己就到下面蹲点了,这一拖又是很长时间。 “好吧,不过单单是请客还不行,你准备两条好烟,再弄两瓶好酒吧,有用。” 那面二虎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满口答应了:“哥,那你看什么档次好。” “废话,当然是最高档次了,不过二虎子,就你那档次,最高的也不过是一般吧,呵呵呵。” “额,你小看我,今天让你见识一下。” 二虎子对夏文博也是很了解的,知道绝不是他想要什么好处,一定是另有他用。 一点都不错,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当二虎子正在一个酒店门口翘首期盼着夏文博的时候,却见夏文博陪着公安局张志盛副局长一起来了,二虎子吓了一跳,这张志盛在清流县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虽然从级别上和夏文博现在一样,都是副科级,但威名在外,人见人怕。 二虎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接住了两位副局长。 张志盛今天倒也亲切和蔼:“呵呵,小兄弟不用客气,我和文博老弟是好朋友,今天他说一个小弟请客,我推掉了早就说好的一个应酬赶来,不过先申明一下,就坐一小会,晚上还有个局,实在推不掉。” “不会吧张局,我这小兄弟是专门请你的,可不能中途退席。”夏文博有点比不依不饶的样子。 “文博老弟,我和你还用客气什么,晚上要陪市公安处的几个领导,真不敢缺席的。” “奥,这样啊,那行吧,先喝点再说。” 三人一起到了酒店包间,包间不大,但装修的还不错,一进去,夏文博就看到了墙角的一个袋子,他直接走过去,弯腰一看,两条中华,两瓶茅台。 夏文博提着这袋子到了张志盛面前:“张局,这是我这小弟的一点意思,待会走的时候带上。” 张志盛客气了两句,也不再说什么了,心里暗想,看来夏文博是有事要求自己的。 酒店的小妹很快端上了酒水,菜肴,三人先连干几杯,稍微的品尝了几口菜肴,张志盛用手掌遮住了酒杯,不再让二虎子给自己斟酒,他定定的看着夏文博。 “文博老弟啊,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出力,放心,只要是我权利范围之内,不违背原则的,我绝对鼎力相助。” “好,张局果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这个小弟啊,想要调到你们局里去,我只求你到时候看在我的面上,安排的好一点。” “奥,我怎么不知道?” 张志盛心中疑惑,现在进公安系统是很不容易的,都要上局长会议,自己可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 “呵呵,还没有正式办理呢,张局当然是不知道了,不过最近可能欧阳书记就会和你们老大谈,所以我这提前打个招呼。” 张志盛一听这话,自然要顺水推舟,开玩笑呢,欧阳书记出面哪有什么问题,再说了,自己是亲眼看到夏文博和欧阳书记,袁县长的关系亲密,这两人也都是分管公安系统的主要领导,调动个人在他们来说,那就不是个事。 “好好,这绝没有问题,放心,等你这个小兄弟到了我那,我可能要照顾。”张志盛很爽快的答应了。 夏文博心中也算是放松下来,他今天的目的就是给张志盛提前打个招呼,免得在局长会议上他不知道内情,稀里糊涂的顶住这事,那就麻烦了。 因为据说张志盛和他们局长关系不是太好,两人憋着劲,有时候局长的提议张志盛会乱顶一气,当然,张志盛的事情在局长那里也经常碰壁,要不提前打个招呼,二虎子说不定就成了他们矛盾斗争的牺牲品了。 二虎子傻愣愣的听着夏文博和张志盛的对话,我勒个去,要调自己到公安局去啊,这可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且不说公安局的福利补助,奖金,外快很多了,就是出去也牛笔的很。 他直接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劲的对张志盛傻笑,点头,一副汉奸狗腿子的摸样,连夏文博都有点看不惯了,妈的,这人要放在抗战时期,绝对是当皇协军的材料。 话已经说清了,夏文博不再提这事,三人又喝了一会,张志盛就说要走。 “文博老弟放心好了,你的兄弟就是我的,但我真不能坐了,改天闲了,我请你,我们兄弟好好喝。” “既然真有事,那我就不挽留你了,二虎子,你送一下张局长。” 二虎子连声答应着,提着烟酒,把张志盛送了出去。 这里,夏文博又给袁青玉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刚和张志盛坐过,他这里已经没问题了。 “嗯,那好吧,明天我就给他们局长说说这事。” “好好,谢谢你!” “嗨,你和我用的着这么客气吗?”袁青玉用娇美的口吻,嗔怪的说。 “那个,那个还是应该感谢。” “且,少来!对了,少喝点酒啊,没事多和我联系联系。”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夏文博赶忙和袁青玉挂断了电话。 二虎子满面红光的走进来,一个劲的傻笑:“哥啊,没想到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事情,哎呀,你说说,我该怎么谢你。” 夏文博微微的摇摇头:“我们是哥们,谈什么谢谢的话,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羡慕警察的职业,所以这次也没有和你商量,就帮你定了。” “还是哥你了解我,我从小就希望自己能当警察,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看着二虎子满心欢喜的样子,夏文博也有些恍然,心中更是感叹不已,他总算是亲身的体会到了权力的奥妙和诱惑,这样的诱惑来之于很多层面,特别是对权力拥有者的心理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要知道,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实现的梦想,无法达到的希望,但在权力面前,却能轻易的得到实现,这难道还不足以感叹权力的威力吗? 正因为如此,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内心深处,才会有对权力的无限膜拜和尊崇的本性,不得不说,它的确威力无穷。 第八十六章:心仪而绝美 夏文博还想和二虎子开个玩笑,电话再一次的响起了。 低头看看手机,电话是金岭石材矿周若菊的,夏文博迟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周老板你好!” “夏局长好啊,忙吗!” “还行吧,你有什么事情?” “我这会刚好下山在县城,所以想见见你,当面表示一下感谢,本来想一起吃个饭,不过这会可能有点晚了,一起出来喝杯咖啡吧。” 夏文博并不想过去,自己是帮过她一次,但这算的了什么呢?自己不过是还了心语茶楼老板杜军毅的一个人情,而且自己身在其位,也当如此。 只是面对一个让人心仪而绝美的女人,夏文博的推辞就显得有点苍白和勉强,在那娇媚悦耳的请求下,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周若菊的邀请。 “那行吧,我一会过去找你!” 二虎子等夏文博挂断电话,有些疑惑的问:“嘿,哥啊,听声音是个女的,你有情况了?” “屁情况!你耳朵不错吗?” “那是,不仅听声音很有味道,而且感觉一定是个美女呢?” “呵呵,兄弟啊,你再不敢继续发展下去了,你耳朵好,鼻子还灵,你以后让警犬怎么活啊。” “我日......” “狗!”夏文博很快的接上了一句,然后哈哈的大笑起来,又说:“不和你墨迹了,一个朋友找我有点事情,今天就散了,你那事情很快就有消息,到时候通知你。” “好勒,谢谢哥啊,对了,要我送你过去吗!” “哎,等你开上宝马了再送我吧,就你那电瓶车,还不知道这会电瓶在不在呢!” “我去,可不敢乱说,上周刚丢了电瓶,心疼死我了。”一面说,二虎子一面往窗外看起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夏文博也不想吓唬他了,说一声‘咕嘟白!’自己先走了。 夏夜的清流县城有点热,混浊地空气中带有一丝烦躁,夜,又一次陷入无边的静寂中,黑暗中只有少许不知名的虫子还在浅吟低唱,时而低昂,时而高亢,映着这一弯残月勾画出夜的凄凉。 月,如刀,如勾,如一首未唱完的歌在空中飘荡,它看惯了大地上的沧桑。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这里的人过的悠闲而散漫,店铺门口的那些小老板们,光着膀子三五个聚在门面前昏暗的路灯下打着扑克,卖水果的板车也在成功的躲避了城管的追击后,短暂的出现在街道的两边,贩子们用当地的口音吆喝着。 这个时候,夏文博不由的想到了远在京城的街道,这会应该灯火通明,人潮如流了吧? 想到京城,夏文博又不由的想到了家,想到了老妈和老爹,一抹黯然和孤寂涌上心头,两年了, 他们可还安好? 摇摇头,夏文博不愿意再去回想京城和家人,一想到那些,他的心都会疼,虽然这一年来那种切肤的疼已经不再存在,可是,可是想到那里,依旧还会隐隐痛,他想,也许是时间不够,有一天自己总能放下这一切的。 一面想着,一面到了县城中央的那条步行街。 其实清流县的咖啡厅并不多,在前几年疯狂出现的一大堆咖啡厅和酒吧现在都销声匿迹,存活下来的也就三五家而已,周若菊说的这家应该是县城装修和生意最好的一家,酒吧很精致,门头暧昧的招牌显示出了一片的繁华,有几个妙龄美女徘徊在酒吧玻璃门中。 夏文博眉头一杨,他早就知道这个地方还有其他的一种服务,那种特殊的,只要掏钱就能解决问题的服务,只是夏文博从来都没有体验过,有几次他是有机会体验的,但他拒绝了,清醒中的夏文博有时候还是有点矜持的。 他走了进去,宽敞的酒吧里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味道,混合着音响的歌声,四处弥漫,这里也养不起正儿八经的乐队,据说是因为生意不好,成本太高,吧台里只有两个年轻的吧员在忙碌。 一个漂亮的女孩迎了上来,用画过的眼睑眨了眨,她那摆动的超短裙下是两条雪一样的大腿,苗条的身体正处于似纯似浑的状态,圆润芳香的肌肤却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青春气息,令人心醉。 “哥,约人了吗!” 夏文博笑了笑,他从来都没有蔑视过这类女孩,不管她们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但她们一定有她们的想法,自己无权干预。 “恩,约的有人!” “啊,好可惜,改天一个人的时候我陪你!” “嗯,嗯,好的!” 夏文博从她身边走过,只用了一眼,就看到了周若菊,一个小圆桌边上点着一个红蜡烛,晃动的火苗明灭不定,来回的变换着,火焰映照出周若菊那美丽的大眼睛,她斜靠在沙发上,注视着眼前的火苗,如醉如痴地看着火焰的变化,隆起的胸和柔纤纤的腰肢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桌子上的烛光照射在她身上,她是那样的慵懒和美丽,夏文博觉得眼前一片迷离,他想起了一直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一双含烟飘雾的眼。 夏文博顺着周若菊那道销魂的眼光就走了过去,他高大的身影一点都没有对周若菊形成影响,她依然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想着什么心事,直到夏文博‘嗨’了一声。 “啊,你来了!”周若菊有点慌乱的抬起了头,把裙边往下缀缀,遮掩住滑腻和耀眼的腿部。 “对不起,没让你等太久吧?”夏文博客气的说。 “没有,快坐吧!” 夏文博坐在了她的身边,坐下的那一刻夏文博明显感到她整个神经一下的绷紧了,她惊慌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一双黑漆漆的眼,让人想到那无底深渊,无从丈量,无法揣摩。 夏文博忙站起来:“要不我坐对面!” “不用,没关系的!” 周若菊的脸红了,心脏咚咚跳动几下,她知道,自己刚才那过激的反应已经被夏文博察觉了......。 夏文博有点犹豫着说:“我只是觉得音乐声大了点,怕坐的远谈话不方便。” “真没什么的,就这样坐吧,也许是我很久没有和一个男人靠的如此之近,所以才会有点小紧张......” “呵呵,那我看来是很荣幸的一个人了,对了,难道周老板没有想过重新开始自己的感情生活。”夏文博想用一个敏感的话题来冲淡周若菊的拘谨。 “暂时还没有,再说了,哪有那么合适的,你要知道,我这人还是很挑剔的。” “恩,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嘻嘻,你这是恭维还是讽刺。” 夏文博笑笑说:“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周若菊露出了一种惊讶的神情:“天,你怎么是这样的人,连一句顺口的好话都不说。” “对周老板这样的人,好话和坏话都一样,因为你有自己独立而清晰的分辨能力。” 周若菊怔怔的看一眼夏文博:“你真这样认为!” “是的!” “可我依旧也是个女人,我也有自己的非理性的时候。” 夏文博没有回答她,用一个响指招来了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这个酒夏文博在这里喝过,算是比较便宜的,88元,他想,既然周若菊说要感谢自己,那可能她会买单,自己不用等她点太贵的酒水了。 “夏局长,这酒怎么可以?太便宜了!”果然,周若菊要求换酒。 夏文博没有答应,他说:“看来你非理性的时候真的来了,何必呢,八百元的红酒和八十元的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是我特意请你来,要表示我的感谢!” “对了,说到感谢我差点忘记了,这是发票,为你的事情我化了三千元,这你得给我报销,不然月底我真过不去。” 说话中,夏文博从兜里摸出了上次给黄县长买礼品的几张发票。 周若菊有点忍不住的想笑了,这人怎么这样啊,刚坐下就要自己报销,还说的可怜兮兮的,我会赖账吗? 周若菊笑着拿出了钱包,给夏文博抓了一叠大票。 夏文博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接过去,还担心其他客人发现自己的动作,产生什么误会,侧一下身子,一张张的认真清点起来,后来发现多了十几张,夏文博就还给她。 “你还算的这么清,多就多点吧,我是诚心诚意的想感谢你。”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们还不是亲戚,该拿的我是不客气的,至于感谢,那就免提了。” “可是,我总得表示一下吗,钱你是肯定不要,那.......” “你认为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要你感谢?不感谢是不是很不正常!” 周若菊自然的点点头,在她见过的官员中,像这样不求回报的帮忙真还少见,可是这个小夏局长不要钱啊,那他会不会想要其他的? 周若菊神情有点扭捏起来。 夏文博看出了她的想法,暗自好笑,说:“周老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什么回报都不要,包括你的身体。” 周若菊腾的脸红了,同时,她也在心中感到无比的震撼,这个小夏局长太不可思议的,从来都没有人能轻易的一次次的看透自己的内心,但他做到了,而且还如此的准确。 第八十七章:没结婚 夏文博放在小圆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他拿起来看看,是手机qq里的一条信息:“小伙,在干什么呢?想我了吗?” 要不是周若菊在身边,夏文博肯定是要回过去一句‘想你!’ 但现在他忍住了,没有回,刚放下,手机又响一下,还是那个人的信息:“哼,一定是和美女在一起?” 周若菊在旁边也看到是qq信息,但肯定看不清内容,就说:“没事,你回一条吧。” 夏文博摇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网友问候我呢。” 说到这里,夏文博嘴角露出了一缕笑意,大概在一年前吧,这个陌生的女人加上了夏文博的qq,她的网名倒是不错,叫“没结婚的寡妇”,要知道,所有年轻人对寡妇啊,少妇啊,都会具备情有独钟的喜好,所有当时夏文博想都没想,直接同意加上了。 一年多来,两人越聊越熟,有时候半夜睡不着觉,也会彼此的骚扰一下,还算谈的来。 而且‘这女人’,姑且把她当成‘女人’,反正谁都没见过谁,这女人谈话风格很奇特,有时候见解犀利,准确而深邃,有时候的谈话又充满了温柔和体贴,还有的时候啊,她又像是故意在引诱夏文博,谈的话题让人想入非非,流连忘返。 可以说,这是一个唯一和夏文博聊得下去,而且有时候还会想到的网友了。 不过这会夏文博不能聊,他想,等晚上回去再说吧。 周若菊看到夏文博的笑容,就说:“一定是个女网友吧,看你笑的那样子。” “呵呵,大概是女的吧,不过没见过真人,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那你经常上网吗?要不我们也加上qq?” “可以啊,我网上的朋友也没几个,qq聊的不多。” 周若菊拿出了手机,两人互相加了qq,周若菊的网名也好听,叫‘一江春水’,夏文博想,周若菊大概是用这个网名在感伤一江春水向东流,感慨她失去的感情吧。 “那好吧,既然你也不用我感谢,我们剩下的就是好好的喝酒了。” “这我没有意见,喝!” 两人喝起了红酒,夏文博的酒量从小就好,一斤多的白酒都不在话下,很少有人能放翻他,这红酒对他而言像饮料一样,刚好天热,权当是解渴。 周若菊见夏文博喝的畅快,也陪着猛喝了几下,没想到她的酒量和夏文博比那差的太多,一会,漂亮的小脸红彤彤的,眼神也迷离,说话也含糊不清了。 夏文博赶忙停住了,这叫什么事啊,一不注意的把人家喝醉了。 “周老板,我们走吧!” “你,你叫我什么,不要,不要叫我周老板,叫菊姐。” 菊姐?夏文博的心动了几下,估计是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和菊花有关系的东西。 好说歹说,总算让周若菊同意离开酒吧,这会的周若菊根本都没有办法结账了,夏文博只好自己买了单,唯一让夏文博暗自庆幸的是,点酒的时候还算聪明,没有点太贵的。 周若菊是开车来的,夏文博只好把她弄进车里,自己帮她开着车,一路问着周若菊在县城的住所,一路慢慢开着,好在路上行人很少,县城也不大,周若菊住在在靠近河边的一个小区。 小区是新建成的,在清流县来说算很不错的小区,几个50来岁的保安正假名假样的在大门口值班室值班,看都不看一眼夏文博他们的车,直接提杆子放人。 夏文博把车开到了周若菊楼下。 “周老板,那我走了。” “好的,你,你,你走,吧”。周若菊说让夏文博走,直接却有些站立不稳。 夏文博有点眼愁的看着她,叹口气,以周若菊这个样子,根本都无法上楼了,自己还是辛苦点,送她上去吧,不由的夏文博自己都生气了,好像自己从来都是一个送酒鬼回家的料。他吗的,下次老子也喝醉一次,看看有人送吗? “小夏局长,你走吧,走......吧!!” “算了,我送你上去!” 周若菊连连的摇头:“那不行,那不行的,大晚上......我,我可不想让你上去,万一你耍流氓.......。” “周老板,菊姐,你拉倒吧,孔雀开屏你自作多情,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话中,夏文博也不管周若菊愿意不愿意了,抓着她的一只胳膊上了楼。 一路上周若菊还挣扎了几下。嘴里小声的说了几句含含糊糊的话,最后也一声不吭了,夏文博轻松了一点,长吸一口气,哎呀,周若菊那幽幽的体香,猛的灌进了夏文博的鼻腔,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尿颤。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大套,室内装修豪华,真皮的沙发,液晶电视,深红色的实木地板,红木家具,看着很有档次。 夏文博脱掉了皮鞋,把周若菊送到了沙发上,靠在沙发上的周若菊还醉眼朦胧,迷迷糊糊地说。 “你不会动我吧!” 夏文博有点无奈的笑笑:“放心,我不动!”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想占我的便宜,我一个女人过的本来就够苦了,还要对付你们臭男人。” 说着,说着,周若菊哭了起来。 夏文博有点担忧和为她感伤了一下,他知道,她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洒脱,她的情绪太低落,自己要不就多待一下,可是,夏文博对自己也很担心,虽然夏文博嘴里一直再说不会怎么样她,但一个如此成熟,美艳的女人就在眼前,夏文博多多少少也会心动。 “周老板,你喝点水吧,不要在伤心了。” “我伤心吗,我伤心要你管吗,你快走啊!” 周若菊猛的站起来,用手去推夏文博,那知,她还没站稳,人就倒了下来,趴在夏文博的身上了。重重的压在了夏文博身上,因为喝了酒,她的身子越发的软,而且发烫,更重要的是,她的嘴唇也贴在了夏文博的唇上。 那一刹那,夏文博全身像过电了一样,那种感觉便点着似的升腾起来,全身温度都急剧的上升。 或许,周若菊一点没意识到她趴在他身子,还想站起来,身子更在他身上蠕动,夏文博那火便烧得更旺了,这个丰满的,柔美的身躯对夏文博而言,是绝对充满诱惑,夏文博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的热血上涌,他有一种想要翻身而起,压倒她的冲动,就像那次和袁青玉一样。 他不假思索的一把搂住了她。 “你个坏家伙,你抱我做什么?你也是个坏男人,臭流氓!”周若菊喊了起来。 夏文博恍然中发现自己真的已经抱住了周若菊,他心头一惊,人也一下清醒过来,一下松开了手,看着周若菊带泪的眼,夏文博有些暗自鄙视自己了。 自己怎么会如此的不堪,她本来就很痛苦,自己怎么能忍心如此对她,她和袁青玉那次绝不相同,她有太多的伤心,自己不能再一次的给她伤口撒盐了,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都不行。 夏文博看着醉眼紧闭的周若菊,深吸了一口气,托着她的身体,把她撑起,放好在了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周若菊的脸上有一种深深的落寞和哀伤。 夏文博这个时候眼神中也多出了一点怜惜,他站起身来,展示了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再也没有回头来看周若菊一眼,独自离开了......。 回到政府的时候大门还没有关,看门的老头透过老花镜的上沿瞅了一眼夏文博,客气的点了点头,笑了笑。 “小夏局长,这么早就回来了。” “额,是啊,是啊。” 夏文博就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了,要明白,这老头在过去看到夏文博晚归的时候,总是爱理不理的,特别是夏文博晚上再出去喝酒,大门关闭之后叫门的时候,这老头更是甩出一幅娘不疼,爹不爱的样子,磨磨蹭蹭的开门,嘴里还会唠叨两句。 但今天他竟然如此的客气。 夏文博想,以后就算自己晚归叫门,这老头一定不会给自己甩脸子了。 心情好,夏文博就‘浪里格朗’的哼着小曲到了后院的宿舍,路过行政院那大屁股女人窗口的时候,夏文博见里面亮着灯,却没有声音,就用手指敲了敲窗户,压低了声音,很神秘的问。 “睡了吗?” 里面立马传来那个大屁股女人的声音:“没呢,有什么事情吗?” “恩,那个你老公不在吧?” 里面女人迟疑了一下,声音变得柔软了许多:“没在。干什么啊,是不是没开水了,那你进来拿吧!” “不用,不用,我不渴,就是问问你老公在不在!” “讨厌啊,都说了不再,你老问干什么啊!” 夏文博的声音一下大了点,恢复了常态:“呵呵呵,这就好,今晚上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里面大屁股女人楞了楞,大声的喊出了一个字:“滚!” 夏文博笑着离开了。 第八十八章:熟悉而陌生 到了宿舍,简单洗漱一下,打开电扇吹吹,他靠在床头,本想把手机放在旁边桌子上,却一下想起了那个发给他信息的女人---“没结婚的寡妇。” 想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网友,夏文博赶忙打开手机回了个信息。 “寡妇!睡了吗?” 夏文博抱着手机等了好一会,那面没有回答,看来已经睡了,夏文博正要放下手机,上面一溜字蹦了出来。 “没睡,在看东西呢!” 夏文博一笑,打出了一串字:“妹子啊,看什嘛?是a片吗!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一边去,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没个正行。最近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嘿嘿,哥哥现在工作好的不得了!” “吹!就你那苦哈哈的工作,最多也就是你们主任不骂你而已。” 夏文博发过去了一个笑脸的图案,又接着打出:“哈哈,他现在没权利骂我了,我已经高升当副局长了,你想不到吧。” 那面那个‘没结婚的寡妇’打出一个惊诧的表情:“不会吧,你怎么突然高升了,那我可得祝贺一下你了。” “奥,真要祝贺,那就发一张你的照片过来吧,我们认识一下。” 女人回道:“那可不行!我一个女人家家的,照片怎么能乱发呢。” 夏文博叹口气,摇摇头,他吗的,两人都聊了一年多了,自己要过好多次她的照片,这丫的硬是没给过,估计长得很难看,见光死那种吧,不过也好,只要谈得来,什么长相不长相的也不重要。 夏文博开玩笑的打了一溜字过去:“妹子,可是你都问我要了好几张照片了,给我一张也不行啊,要不这样,你发一张不带脸的,你的裸体照也成啊。” “嘻嘻,想什么呢?我的裸体是谁都能随便看的吗,对了,最近你都没给我照片呢,来,给姐姐发一张。” “不行,这次绝对要你先给我,不然再不给你了。什么人啊,照片也不给,面也不见,连什么地方的人都不告诉我,忒没诚意了,绝交!” “哼,不给拉倒,我要去洗澡了,不和你聊了。” 这会夏文博精神很好的,睡不着,想继续聊,就忙说:“慢慢慢,妹子,那我给你一张照片,你告诉我一下你是什么地方人,这总可以吧?” 女人迟疑了一会,回了一个‘ok’。 夏文博就给了一个近照自拍,发过去了,对自己的长相,夏文博还是很有点自信的,而且他还知道,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的照片也很满意,每一次照片发过去,她都看的很仔细,还能看出一些微小的变化,有时候说廋了,有时候说夏文博没休息好。 这次照片传过去之后,女人那面好一会都没有回话。 夏文博急了,这丫的是不是想耍赖啊。 他连续的发了几个问号,然后打过去一句话:“嗨嗨,你不会睡着了吧!” “没有,我在看你照片呢,你喝酒了?眼圈有点红!” 夏文博真佩服她,这都能看出来,就回答说是喝酒了,女人问和谁喝酒,夏文博把自己和周若菊的事情大概的给这女人说了说。 这一年多来,夏文博经常会把工作中的事情给这个女人说,因为有些事情只有说出来,心中才会感到畅快,但是在清流县却不能对人倾述,包括二虎子和韩小军他们也不能说,只有对这素不相识,毫不相干的女人说才不会有危害。 女人在听完了夏文博的叙述后,却突然的问了一句:“那个周若菊是不是很漂亮?应该比你大点,但很有风韵和气质,对吧?” 夏文博不由的对这个女人的预感震惊。 “还行吧,这周老板和我们县政府第一美女的袁县长都很有一拼。” “哼,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正常,你是不是有恋母情节啊,这两个女人分明都比你大几岁,而且她们都不适合你,一个是女上司,她很可能是在利用你的能力,用完了说不定会一脚踢开你,这个周老板却有可能是在利用你手里的权利,难道你就不能找个和你岁数差不多的女孩吗?” 夏文博笑了,他隐隐约约的从女人的话中听出了一股子酸味来,看来啊,所有的女人都难免会吃醋的,就算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会情不自禁的发酸。 “妹子,这你就不懂了,按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而且成熟的女人才有味道。” 女人很快的回一句:“嗨嗨,你该不会和她们已经发生关系了吧!” 夏文博心一跳,虽然和这个网友很多话都在说,但是他和袁青玉那风花雪月的缠绵却没说过,不过夏文博真还有点担心这女人会察觉出来。 “没有,我倒是想,但人家也要同意啊。” “真没出息!我要下线了!”女人像是有点不高兴了。 夏文博忙发了一串字:“别急啊,刚才不是说好的嘛,我给你了照片,你给我说你是什么地方人!又耍懒?” “本来是要给你说的,但这会我不想说了,88!” 这女人,他娘的,真下线了,夏文博连续的打了好多字,最后忍不住的说起了粗话,但那面再也没有回应,这让夏文博很不爽,娘希匹,下次老子也要端端架子,再想和我聊天,先回答我的问题。 猛然间,夏文博惊讶的发现,他和这个女人聊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好像总是自己在回答她的问题,但对方几乎一点都没有透漏过情况,她到底多少岁,做什么工作,有没有结婚,住在哪里,这一切完全是空白的,平常也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现在夏文博很有点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情绪了。 “艹,这样的网友老子还陪你聊了这么长时间,太欺负人了,老子删了你!” 可是说是那样说,但回想到这一年多来,自己和她聊天的快乐,她对自己的安慰,帮自己认真分析和判断工作中的一些事情,夏文博到底还是没有删的下去,他最后不得已,又在自嘲自言自语说:“麻痹的,不公平就不公平吧,谁让人家是女人,谁让自己犯贱呢!” 生着闷气,夏文博关了灯,闭上了眼睛...... 第八十九章:痴痴的迷茫 当阳光洒进了夏文博宿舍的时候,他起床了。 洗漱之后,在路边小店里吃个早点,人就到了国土资源局的办公室。 虽然是早上,但天气依旧热的让人难受,还好有空调,夏文博就想,等蹲点回到县城之后,自己干脆到办公室来住吧,不然这天气越来越热,宿舍太热了。 正想着,电话想了,是周若菊打来的。 “夏局长,昨天......昨天我是怎么回家的?”她的声音有点慵懒而散漫,很好听。 夏文博笑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怎么回来,我送你回家的,扛着你上楼啊,累死我的。”其实当时夏文博并没有扛人家。 “啊,你背我上楼的?天啊,那,那你还做了什么?” “这......坦白的说吧,我是帮你脱了衣服,帮你擦了身子,还做了该作的事情。” 那面沉默了片刻:“且,小屁孩还骗人,我衣服好好的,而且我也不是小姑娘,做没做什么我不知道啊。” “嘿嘿,你知道那还问什么。” “我就是想给你表示一下歉意,本来说好请你出来的,最后反倒麻烦你,要不改天我重新好好的请你一下?” “打住,周老板啊,我可不想你请客,我掏钱了。” 周若菊也笑了,说昨天那酒又不贵,说夏文博小气,两人开了几句玩笑,正说着,办公室的裴雪慧敲门走了进来,夏文博就和周若菊挂断了电话。 斐雪慧的脸上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过这一点都没有让她的魅力消减下去,她还是那样的漂亮,嫩黄色的衬衫遮掩不住凹凸有致的曲线,洁白而迷人的锁骨下,胸部高高绷起,形成一个诱惑人心的浑圆,腰间和年轻姑娘一样,没有一丝赘肉,白色的长裙下露出俩条健美而白皙的秀腿,毫无瑕疵,修长迷人,线条柔和。 夏文博用欣赏的眼光浏览了一遍,才问:“怎么了?斐主任,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人惹我,我听说让你到新坍国土所去蹲点啊。” “恩,是的,你坐吧,你该不会就是为这事担心吧?” 斐雪慧在沙发上坐下,点点头说:“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把这事情推掉,你坚持不去,他们也拿你没辙。” 看着斐雪慧如此的关心自己,夏文博的心里也暖暖的,这个女人很善良,也很温柔。前一阶段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斐雪慧突然的对自己有些冷漠起来,这让夏文博好长时间都紧紧张张的,心中看来,似乎斐雪慧依旧在关心着自己。 “放心,那里不是刀山火海,也不是地雷阵,没什么好担心的。” 斐雪慧摇一下头,说:“你是不了解他们所长老段这个人,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你在做决定......” 斐雪慧很仔细的把新坍国土所所长老段的情况给夏文博介绍了一番,这个老段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在部队的时候,因为一次抢险救灾因公负伤,立了个二等功,不要看他走路有点瘸,但脾气很大,谁都不鸟。 前几任的局长都怕他,也都被他当面骂过,却又拿他没有办法,既不能开除他,也不敢处分他。 可是唯独这一任的局长和副局长他没有骂过,而且还很听尚局长的话,据说是因为他儿子毕业之后没有工作,是尚局长通过关系,把他儿子弄进了城建局,做起了城管,他也就感恩戴德,不和尚局长胡闹,又因为尚局长和文景辉的关系很好,连带着也就不骂文景辉了。 不过局长是不骂了,但国土资源局其他的科长什么的,却还是经常骂,所以大家只要一听说他回来了,都躲的远远的。 夏文博默默的听完了斐雪慧的介绍,微微点头:“谢谢你!看来这真是一块硬骨头啊。” “可不是吗?我真怕你去了,他给你找麻烦,给你难堪,对他这样的人,真还不好对付呢。” “那照你这样说,这个老段就一无是处了。” 斐雪慧皱一下漂亮的柳叶眉,说:“那倒也不全是,这人浑是浑,但还很讲义气的,对路的人,他也是真心实意相待。只是我们国资局很少有人和他对路。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去。” 夏文博苦笑一下,说:“斐主任,你要明白,有的事情躲是躲不过的,他们所是我的联系单位,归我分管,我不能永远躲着不见他吧,那我这个副局长当的也太窝囊了。” 这一点斐雪慧心里也是明白,躲是肯定躲不过去,可是,明白归明白,她的担心却依旧存在。 夏文博心中感激斐雪慧的关心,便故作轻松的又开了几句玩笑,说自己本来脸厚的很,一般的难堪自己承受的起。 斐雪慧也暗自叹口气,她也知道,这是夏文博在安慰自己,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的会为他担心,自己也曾经下过决心,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仅仅维持在一种工作关系上,不要对他有任何的感情牵挂,但显然,自己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并没能继续坚持下去。 特别是最近,一天看不到他,听不到他声音,心里总会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昨晚上和老公过生活的时候,闭着眼,却有一种拥抱着夏文博的幻觉,似乎在身上耕耘的不是老公,而是这个洋溢着微笑,阳光灿烂的大男孩。 斐雪慧一想到这里,脸上就升起了红晕,眼中有些痴痴的迷茫。 夏文博有点奇怪的看着她:“你很热吗?” 斐雪慧猛然醒悟:“啊,是啊,你这空调制冷不太好了,改天我安排空调售后人员给你检查一下,那我走了。” 斐雪慧低着头,不敢再看夏文博,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夏文博抬起手,试一下空调的吹下的冷风,自言自语的说:“好着的啊,挺凉快的。” 第九十章:后悔了 手机响了一下,夏文博一看,是昨天那个不理自己的‘没结婚的寡妇’发来的一条qq信息。 “嗨,上班了吗?想和你说点事情!” 夏文博立刻就准备回一条信息过去,但想到昨晚上这个女人的耍赖,夏文博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他停住了手,冷笑一声,关掉了qq。 一会曲书记和手下的另外两个部门科长也来了一趟,大概的意思和斐雪慧差不多,就是希望夏文博最好不要到新坍乡的国土所去。 夏文博故作轻松的一一婉言谢绝,说不至于闹到那个程度,自己不过是去住上一周而已,实在不行,到时候一走了之,少住几天。 这些人也都心中担忧着离开了。 直到这个时候,夏文博才有点后怕起来,看来这个老段真是够吓人的,自己去了该不会真被人家收拾了吧? 但事已至此,退是肯定不能退了。 不管怎么说吧,这一关还是必须要闯。 夏文博摇下头,不再想这件事情了,可是认真的阅读起一些资料,特别是关于新坍乡国土所的一些报表和统计数据,他看的格外的仔细。 这期间手机qq又连续的响了两次,都是那个‘没结婚的寡妇’发来的信息。 一条问他怎么不回话? 还有一条问他是不是生气了,她还说,自己昨天态度不好,让夏文博原谅。 夏文博咬咬牙,还是没有回话,其实他心里可想赶快回消息了,毕竟这个女人陪着他度过了很多漫漫寂寞,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管是思维,见解,还是眼光,看法,都也完全能匹配夏文博苛刻的交友要求。 但今天夏文博就是要坚持一下,要让这个女人也有一个清晰的认识,那就以后两人必须平等相处。 这后来的一个早上女人再也没有来信息了。 夏文博却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不时的喵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生怕错过了对方的信息,他甚至都想好了,这女人再来信息的话,自己就给她回,自己可以原谅她的,毕竟人家是女人嘛,作为男人的自己,的人也应该大度而超然。 可惜,整个中午,qq上再也没有动静了。 夏文博的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后悔。 吃过了午饭,夏文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带上几件换洗的衣裤,要了一辆车,往新坍乡而去,走的时候斐雪慧说她已经给新坍乡国土所的老段去过电话,还告诫夏文博,实在不行待一两天就回来,文局长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夏文博笑笑点头,说知道了。 从县城到新坍乡大概要跑一个半小时,夏文博对窗外的风景也没有太大兴趣,到清流县几年了,该跑的地方他大概都去过,新鲜劲早都过去,所以没走几分钟,他靠在后面的坐垫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车在烈日下跑着,夏文博在恍惚中觉得车正在京城那宽阔,干净的水泥路上,街边边是京城各种有名的小吃,还有撇着字正腔圆的京腔,熙熙攘攘的人流。 后来,车停了,他看到了老妈那依旧光彩照人的脸庞,老妈拥抱住了自己,好像在哭,说为什么两年时间都不回来看看自己,哭的很伤心。 但夏文博硬着心肠,什么话都没有说。 老妈就用拳头在自己的胸口不断的擂,说:“博儿,你还在怪我吗?” 一面说,一面继续的擂着自己的胸口。 夏文博不由的大声说:“停下!停下!” “撕......”一声紧急的刹车声响起。 夏文博也差一点一头撞在前面司机的靠椅上,他猛然惊醒了。 “夏局长,你有什么事情!”司机扭头问。 小车席卷着一片灰尘,摇晃一下,停了下来。 夏文博这才发觉刚才不过是一场梦:“我......嗯,是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夏文博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做梦喊的停下,那实在就太搞笑了,他只能顺着这个话往下编。 “哎呀,这附近好像没厕所,要不夏局就在道边的树丛后面解决一下。” “这成吗?” “没事的,我给你看着人。” 夏文博将错就错,点点头,接过了司机递来的一卷纸,到了路基下面的一片小灌木丛后面,他并不想真的拉粑粑,但既然来了,那就蹲下吧,蹲在地上,他点起一支烟,慢慢的抽着,不由的又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梦,是啊,两年都没有回去了,这两年他也从来都没有主动的给家里去过电话,每次都是老妈打过来,他也不太说话,淡淡的用‘嗯,是,知道了,好。’这样的单词来回应老妈,有时候他真的想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心声,说出自己的不满,但每次他又哑口无言。 青烟在阳光下袅袅飘散,夏文博叹口气,用力的摁息了烟蒂,返回到车里,算了,不想这些事情。 “小王,在局里开车几年了?”他有些无聊的问司机。 “已经四年了!” “嗯,不错,你的技术挺好的。” “真的啊,夏局,要不等你车配上了,我给你开车吧。” “哈哈哈,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配上车。” 夏文博说的也是实话,作为一个县局的第二副局长,能不能配车不好说,有的局有钱,就给配上,有的局是清水衙门,肯定没有,国土资源局算得上一个油水很大的地方,可是以他和两个局长的关系,能不能给他配专车,夏文博是无法猜测的。 不过对这种看似身份象征的配置,夏文博并没有在意过,他想,真要有事,局里小车班的车随便也能调,平常没事在县城的话,根本都用不着开车,屁大一点的清流县城,街道拥挤,开车有时候还反倒不方便。 不过看到小王那上心上意的样子,夏文博随口答应,说给自己配专车了,一定把他从小车班抽过来,做自己的专车司机。 第九十一章:蒙头一棒 夏文博这话一说,小王的情绪一下来了,人也变得殷勤起来,又是给夏文博发烟,点火,又是邀请夏文博改天到家里吃饭,车还没有跑多远,就要问问夏文博是不是需要再拉一泡。 夏文博心中好笑,也有点奇怪,这做专车司机和小车班难道有什么区别? 最后从小王的口中才知道,国资局小车班司机的补助是按出车的次数,远近计算了,但做了专车司机,每月跑多跑少,固定都有二百多元的补助,出县城,到省城,那补助还是另算了,更重要的一点是,给领导做专职司机,混上几年以后,都有可能转行做行政工作,下去也至少都是副所长。 所以夏文博今天这随口的一答应,对小王来讲,意义非凡。 既然小王已经自认成为了夏文博的心腹,他就把局里一些摆不上桌面的闲言碎语给夏文博倒了出来,什么局里谁和谁有矛盾,谁家的闺女有点烂,谁在外面有个情人等等。 还别说,这小车班本来天天到处跑,看到的事情和听到的事情也比较多,再加上小王今天要好好的表现,那嘴基本上也就没停,走了一路给夏文博说了一路。 夏文博坐在后面淡淡的听着,偶尔鼓励的‘嗯’一声,虽然大部分信息对夏文博来说没有多少意义,但还是有些东西是很难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 比如新坍所老段家里的一些信息,夏文博觉得还是有点价值,至少,自己对老段的了解又多了几分。 “夏局,你看,前面就新玬乡的乡政府。”小王看着前面一院房舍,对夏文博卓。 “嗯,嗯,这个乡我来过一次,是陪政协老同志来检查工作,不过时间很短,就待了不到一个小时。” “这次可委屈夏局了,要待一个星期,到时候我来接你。” “呵呵,好!” 说话中,车开进了乡政府的院子,乡上这会没几个人,看着冷冷清清的,小王直接把车拐进了乡政府后面的一排平房前,才停下。 车刚停稳,小王一个箭步的下车,打开了后面:“夏局,你请!”服务很是周到。 夏文博走下车,小王就打声的吆喝起来了:“段所长,段所长,夏局来了。” 喊了好几声,根本没人答应。 小王就过去,用脚连踢了几个门,里面都没有回应,他气呼呼的过来说:“他妈的,七八个人都死哪去了。” 夏文博心中也微微的有了一点怒气,显而易见的,这是老段在给自己下马威,斐雪慧说过,办公室已经通知了自己要来新玬乡蹲点,这老段还是给自己放了鸽子,直接不把自己这个副局长当干部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一下内心的不平,对小王说:“你问下老段,他们怎么没人?” “好的!他们太不像话了!”小王拿出手机,很快的拨通了老段的电话:“喂喂,段所长,你在干嘛呢,夏局长来了......什么,在下面.......奥,好,我给夏局长汇报一下。” 小王收起电话说:“老段带着全所的人在下面柳树村强制执行违章拆除工作,他说既然你来了,请你过去给大家壮个声威。” “这样啊!”夏文博不得不承认,这老段的确够狠的,知道今天自己来,就专门的弄个硬活干,准备给自己蒙头一棒。 “夏局,我看你不如先和新玬乡政府的领导见个面,下面的事情先让他们弄着。” 夏文博笑了笑,这小王也算混出了一些门道了,知道自己去就没有好果子吃,想让自己避一下风头,而且还帮自己想出了一个谁都没有办法指责的,合情合理的方式。 摆摆手,夏文博说:“不用,我们直接到柳树村去。” “你真要去啊!” “是啊,老段说的不错,我去了给大家壮壮声势也好。对了,像这样的超规违建一般都怎么处理的。” “夏局,这样的情况按说都要拆除,但是毕竟很多都是偏远乡村,所以大部分罚点钱就算了。” 夏文博点下头:“走,我们去看看。” 车在一次启动,沿着乡政府前面的路,往后山开去,路上小王说,柳树村也不远,车跑十多分钟就到了。 夏文博邹着眉头,想着一会可能遇到的麻烦。 但情况还是出乎夏文博的意料之外,老远的就见一大堆人围在一起,正吵吵嚷嚷的喊着什么,他们有的人手里还高举着家伙,什么棍棒,锄头,扁担,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场面十分的火爆。 “我日,这些麻烦大了,夏局,要不我们掉头!”刚刚还一脸轻松的小王,这会脸也有点发白了。 夏文博想了想,说:“停车!” “唧......”的一声,小王停住了车。 夏文博自己开门走下车,这一次小王估计有点紧张,也忘记给夏文博开车门了。 “局长,你,你干嘛?” “车就停这里,我过去,你掉头回县城!” “啊,你这就要过去啊?我,我等你吧!”小王有点结结巴巴的说。 “不用了,赶快掉头,你看看,那些人往这面走了。” 果然,那一伙人不知道谁发现了小车,大喊一声:“来领导了,我们过去!” ‘哗啦啦’,那些人就气势汹汹的往这里走来,小王吓得头上冒汗:“局长,你快上来,我们走。” 夏文博对他摆摆手,扭身往那堆人而去,这时候,他也看清了刚才被围在里面的七八个男子,中间一个络腮胡,大黑脸,满身蛮横的家伙正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从局里的档案资料里夏文博看过这张蛮横的脸,他就是新玬所的所长老段。 “你就是夏局长?我们都等着你呢!”在双方接近的时候,走在村民前面的一个人闷声问了一句。 “我是夏文博,你怎么知道我?” 那个打头的人说:“刚才段所长给大家说,你会亲自处理我们这事!我倒想问问,你怎么处理!” 另外有村民喊:“对,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还有人喊:“今天局长要是不能给我们解决,我们不客气了!” 乱七八糟的声音一起涌过来,二三十个人成一个圆形,把夏文博彻底的围在中间了。 第九十二章:好怕怕 夏文博心里还是有点紧张,这一堆义愤填膺的人围在自己的身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动武?你说一两个人和夏文博动手,他还不会发虚,勉强能抵挡一下,但这是几十个人啊,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这谁打的过? 但来都来了,不已经,已经已经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夏文博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有些紧张的情绪,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对围住自己的人摆摆手:“大家静一下,我来这里就是特意来听取大家的意见,所以你们不要一窝蜂的都说,那我一句也听不到,来,一个个说。” 人群慢慢的也安静了下来,其实这些人也是外强中干,对他们来说,一个局长那可是不得了的大官,要放在古代,这都要磕头下跪呢,还好,现在解放了,工农做主,可是,可是华夏民族那种扎根在骨子里的对权力和上位者的膜拜是依旧有效的。 所以,不要看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揍翻一个局长,他们还真没有那个苦胆。 带头的中年村民脸憋的赤红,用激愤的语气说:“夏局长,你看看我房子都修的差不多的,现在让我拆除退后两米,那不是要人命吗?我决不答应,要命有一条,拆房子没门。” “对,不能拆房子!” 夏文博这时候也才看了看旁边的房子,不错,人家都开始上梁顶封了,要是真拆,不要说损失巨大,就是退后两米重新弄得房子,整个房子的结构也很差,除非全部拆除,连根基都拔掉重修。 只是夏文博心中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新玬国土所没有早一点的制止这种情况,直到人家房子都快修好了,这才闹起来? 邹一下眉头,心知里面有蹊跷,但这会夏文博是不能主动提起这个话头,因为那会让自己更被动。想一想,他问这个村民:“这房子是你的?” “是啊,我就是房主!” “恩,既然是房主,我想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可以吗?” “你,你要问什么,太复杂的我可不懂,我没上过学!”这人瓮声瓮气的说。 “呵呵,大哥,你放心,绝不让你背古文。”夏文博也已经镇定了下来,用轻松和诙谐的语调说。 其他的村民忍不住偷偷的笑。 夏文博掏出了一包烟来,给所有身边的人都一人发上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好整以暇的问:“问题很简单,你只要回答,你这个房子有没有超出宅基地审批面积?” 这一句话,就把那中年人给问住了,他期期艾艾的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答不上了?那好吧,我帮你回答,你肯定是超出了面积,对不对,这种行为你应该知道后果,这是违法,当然,今天你们人很多,根本都制止不了你们,弄不好你们还想打人,对不对?” 夏文博这会已经用凌厉的眼神可是对身边的人群扫视起来,似乎在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长相一样,刚刚才点上他的烟的村民,不由的紧张起来。 夏文博吸油口香烟,慢慢的吐出了一口烟雾,静静的等待了几分钟,他心里很清楚,当一群人在狂热中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干出来,因为他们的大脑已经空洞的,没有了思考,而自己今天要做的就是让他们都冷静下来,让他们会思考,会感到后怕,达到这个效果,今天的局面也就稳住了。 在所有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夏文博又说:“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今天我们肯定是打不过你们,而且我们也绝不会还手的,但是,今天过了,明天呢?明天等乡派出所,或者县公安局大队人马开过来的时候,你们能保证也打得过他们?” 很多人都下意思的摇摇头。 “所以啊,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对不对?” 有的村民可是点头了。 那个房主问:“夏局长,那你说怎么解决?” “恩,解决的方式不是没有,不过我们是不是到那棵树下面去聊,这太阳大的,在这谈下去,我们都会被晒成非洲人。” 该给的压力已经施加了,这会夏文博又开始恢复了轻松和幽默。 说完,他也不等别人走,自己往那棵树下走去,在他的面前,本来还有几个手持武器的村民,这会也不由的往两面退出,让开了一条通道,等夏文博走过去,这些人才跟在他后面,稀稀拉拉的走过去了,他们的气势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强盛。 走到那七八个新玬乡国土所员工身边的时候,夏文博冷冷的看了一眼老段,这些国土所的人都还有点蒙,他们没有想到刚刚还喊打喊杀的村民,这会却温顺了许多,也没见夏文博说多少话啊,怎么会这样? 他们无法看懂夏文博的套路,当然,要是都看懂了,他们也不至于还在乡下的所里待着,早都进城当领导了。 等大家都聚集在大树下以后,夏文博问那个房主:“你先说说,这事情你认为怎么处理最好,你也知道,不处理肯定是不行,那样不要说他们所里的人给上面交不了差,就是我,我没法给上面交差,而且这也不是你一家的问题,你这个头一带,以后我们的工作根本无法执行了。” 冷静下来的房主也很清楚,自己多占了国家的土地,总是要给个说法的,实际上,农村人,特别是山区的农民,还是心里有数,明白道理的,就看你怎么引导。 “那个,那个,我认罚!” “奥,你希望通过罚款来解决这个问题?” 那个房主垂头丧气的点点头。 夏文博正要说话,一个声音从人圈外面传来:“不行,罚款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这个房子必须拆除!” 这话一说,现场的气氛一下又紧张起来了,很多村民‘呼’的一下,握紧了手里的武器,那个刚刚一气馁的房主,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眼神再一次放光了。 第九十三章:美人如花 夏文博一看这情况,暗说不妙,刚刚自己才让大家的心情平静下来,控制住了气氛,看来被老段这一句话全部毁了。 那房主也一扭头,看着老段,大声说:“你他么的,老子当初修房的时候,问过你,你说到时候交点罚款就成了,这会你狗日的不认账了。” 老段也走了过来,堆起了满脸的横肉,说:“你瞎扯什么,我从来都没答应过你。” “你.......” 不等他说完,老段一句话顶上去:“谁可以作证!没人作证,那你扯个机吧。” 那个房主气的已经捏紧了拳头。 夏文博怕形势恶化,赶忙说:“你们两人都冷静一下,老段,这事情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夏局长,局里三番五次的告诫我们基层,决不能以罚代管,要从根源上找问题,现在我们正在和对方交涉拆房的事情,你总不会罚点钱了事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以后的工作可就按你今天的套路执行了。” 说完,老段就瞅着夏文博,冷笑两声,他就要看看,这个年轻的局长怎么解的开这个死结? 早上老段其实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办公室斐雪慧通知他迎接夏文博的,还有一个就是尚局长的,尚局长在电话中先是给他带了几顶高帽子,然后提到了夏文博,语气中把夏文博说的很是不堪,说他是一个靠着女人上来的副局长,天天在局里还飞扬跋扈的,暗示老段给他出点难题,让他明白国土资源局这潭水有多深。 老段当然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了,一个刚来的小局长,毛都没长出来,收拾他还不是一愣一愣的。 所以,他临时就想到这家房主,用他来刁难夏文博,够他喝一壶了。 夏文博胸中的怒火不断的翻腾起来,对这样拙劣的手段他真是深恶痛疾,用工作上的事情来设置障碍,这一点夏文博很难容忍,他几乎就要当场发作。 可是,这几年在政府里的磨练也让他变得圆滑和隐忍,他本可以直接找到老段在这件事情上的漏洞,当面拆穿他的阴谋,但这势必会给国土资源局带来负面的影响,特别是新玬国土所以后在当地的工作恐怕的很难展开了。 想到这,他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不满,用淡然的语气说:“好了,都不要激动,听我说说。” 那个房主差点都要动手了,也是硬忍着,气呼呼的说:“好,我再听夏局长一句,要是今天非得拆我的房子,我这条命也就放在这里了。” “呵呵,不至于,不至于,我的意见很简单,那就是罚款......” 老段马上接话:“不行,夏局长,你这样.......” 夏文博也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老段,你的意思是这事情不用我处理,那好吧,我带上所里其他同志先回去,你留下来按你的想法处理。” 说完,夏文博扭头对另外几个国土所的员工说:“你们几个跟我回去开会,段所长一个人能处理。” 那六七个职工早都不想在这待了,弄不好今天真要挨打,而且罚点钱的事情,非要搞得剑拔弩张的,这不是折腾人吗。 所以他们跟着夏文博一起,就要离开,对这一点,夏文博也是有把握的,在车上他就听小王说过,这个老段的脾气很大,眼里容不得人,对国土所手下这些人平常也是蛮横无理,随意的责骂,手下人背后对他意见很大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眼见得大家都要走了,老段一下有点傻眼,嗨,这局长想溜啊,还把老子的手下都带走,留下我一个那不是等着挨揍吗? 他连忙喊道:“夏局长,你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你不解决,我也没办法解决。” 夏文博猛地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你还知道我是这里的最高领导?要是知道的话,你就给我闭上你的嘴,现在就两条路,要么听我的,要么你处理,你自己选择!” 老段眨巴了几下眼睛,考虑再三,觉得还是让夏文博处理好,不然自己今天真会很麻烦。 “那你处理吧!”他不得不说。 “我处理很简单,今天收队,明天一早,房东到所里去接受罚款处理,至于罚金多少,按规矩来,要是明天房东不来,你就申请乡派出所的民警强制执行,这样你们觉得怎么样?” 那个房东其实就怕被拆房子,也早有被罚款的心理准备,见夏文博这样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老段想说什么,提出异议,但又怕夏文博一下把事情都推倒自己一个人的头上,最后也只好勉强的点头答应了。 一场挖空心思的设计,不仅没有套住夏文博,差点还把老段自己套住了,他心里很不得劲。 夏文博的心里也很不爽快,返回乡政府的一路上,夏文博都寒着脸没有说话,刚到国土所,夏文博就召开了会议。 刚开始,老段还说到这个事情,他用不阴不阳的语调说这样处理太简单了,他会向局里汇报。 夏文博嘿嘿一笑:“你汇报的时候,最好说清楚,为什么等到人家房子都封顶了,我们的人员才出面处理,是谁耽误了大好的处理时机。听说最近你们所里有的人经常回县城,是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耽误的时间。” 老段一下哑口无言的,没想到夏文博一个外行,却能一把抓住事情的关键,这处理时间的拖延,确实是有个漏洞的,今天也是临时想到的这个方法,现在细想,事情闹大了肯定还是自己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最近自己的确往县城偷跑了几趟。 “所以我要说的是,任何事情都有个前因后果,最后可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段眼看着被夏文博压制住了,心中也有些急了,第一个回合自己没有占到便宜,可是事情决不能这样算了,他平常那股子蛮横劲头开始发酵,他准备豁出来,和夏文博好好的闹闹,自己背后有尚局长撑腰,再说了,自己一个伤残退伍军人,他夏文博能随便处理自己? 哼,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老子一发飙,骂你个狗血蓬头,你还能把自己蛋咬一口啊。 他就准备胡搅蛮缠,却听到了门口传来乡长和乡党委书记的声音。 “哈哈,是夏局长来了啊,稀客,稀客。”一个瘦瘦的40多岁的乡长和胖胖的50来岁的书记走了进来。 两人的表情异常的亲热,像是久别重逢的好朋友见面一样,过来就拉住了夏文博的手,不断的摇晃,弄得夏文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见过握手的,没见过这样握法。 这两人夏文博过去在政府办公室的时候也认识,不过按当时那个状况,是他认识人家,人家不一定记得他,但看今天这个架势,似乎他们对夏文博的记忆比夏文博自己的清楚呢。 这乡长姓马,书记姓萧,两人也都在新玬乡待了两三年,正想着调回城里享受几年,所以对县里的局势那是相当的关注,哪个局有个空缺啊,这局里有没有油水啊,自己要是去活动活动,会不会成功啊,主要的竞争对手会是谁啊? 其实这也不是他们与众不同,所有在乡下工作的领导,每天都在谋算着这些事情,谁不想回到城里找个好部门,轻轻松松的挣钱,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而夏文博从一个普通科员的异军突起,肯定会让所有清流县基层领导大吃一惊,对国土资源局这样的肥单位,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想过,现在进去了一个年轻人,于是,关于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后台,实力和上升渠道,他们四处打听,认真的揣摩,详细的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年轻人和常务副县长袁青玉关系不错,而且,据说欧阳副书记也在鼎力相助。 这个结论的得出太可怕了。 一个身后有两个县委常委做后盾的人,那绝非等闲之辈,一定要结识,一定要走动。 抱着这个心态,新玬乡的两位最高掌舵人亲自登门拜访了。 乡长依旧握着夏文博的手:“哎呀,哎呀,好久不见了,过去你在办公室的时候,可没少麻烦你,今天我们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好好喝两杯。” “呵呵,办公室为各位乡长书记服务是应该的,这酒今天就免了吧!” 书记说话了:“这怎么可以,到了新玬不喝酒,那以后我们还有脸回城啊,这还不得让兄弟单位给笑话死。” “对,对,夏局长这个面子要是不给,我们这几年的交情就算结束了,我和你绝交!” 夏文博心里好笑,艹,老子和你们有哪门子的交往啊,还绝交,口觉老子都嫌你嘴臭。 “呵呵,两位老领导太客气了,太客气。” 乡长一拧脖子:“夏局长,我们的交情到底要不要!” “要要,绝对得要啊,那要不我们一起去?”夏文博指一下国土所其他六七个人。 乡长和书记迟疑片刻,很快,书记大手一挥:“都去,都去,老段,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喝过酒了。” 国土所其他的喽啰都眼睛一亮,过去局里的领导来检查工作,乡上也会宴请,但通常情况下,最多就是所长老段陪一下,他们这些喽啰屁都闻不到,没想到这个小夏局长要带上他们一起喝酒吃肉,大家的心里很舒畅,对夏文博也多出了几分好感来。 第九十四章:老板娘 而老段心中更是‘咯噔’一下,有些担忧了,要知道,国土所在基层要接受乡政府的双重领导,国土所的工作也完全要依靠乡政府才能展开,真要是乡政府不配合你,你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而乡上的领导也和县局领导不一样,这些人大都是从最下面的山沟沟里混出来的,说到骂人,老段都自愧不如,说到耍赖,老段对他们更是佩服有加,说到蛮横,老段也是望尘莫及,所以,对这马乡长和萧书记,老段是轻易不敢惹的。 现在他绝没有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副局长会得到新玬乡两位领导的亲自接待,而且看着他们还很热情。 从我大华夏官场中的级别对等原则上说,夏文博不过是个副局长,就算是个权利较大的部门,但来一个乡长陪着就顶破天了,今天连乡书记都屁颠屁颠的过来了,这规格开玩笑呢。就连过去尚局长来也是没有享受过。 那就说明一个问题,要么这乡长,书记和夏文博的关系很铁,这点看上去好像是。 还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夏文博后台很硬很硬,连马乡长和萧书记都想和他套近乎。 想到这,老段心中不由的紧张一下。 不过很快的,老段又暗哼一声,管他娘的,老子是退伍伤残人员,谁也不能拿老子怎么样,尚局长对我好,我说什么也要给这夏文博吃点苦头才行。 其他人是不知道他这个心态的,大家说说笑笑的到了乡政府旁边的一个小饭店。 饭店门面也不大,后面倒还深,一个天井小院里面还有一个小包间,也谈不上什么装修,涂料刷白的墙面,地下铺的瓷砖,不过倒也干净。 老板是一个外乡女人,高高胖胖的,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漂亮算不上,但胸很大,屁股也厚实,走路的时候看前面巍颤颤,看后面晃悠悠,看点较多。 “夏局长啊,这是我们乡有名的老板娘,炒的一手好菜啊,小名叫柔柔,有人也喊她肉肉,哈哈哈,来,肉肉,给夏局长柔柔。” 女人嘻嘻的笑着,挺着胸过来:“哎呀,这么年轻都是局长了,那我可得给局长你好好的揉揉。” 夏文博不得不往后退,这女人无所顾忌的一只手就掏了过来,而且那胸差点就撞到夏文博的身上了,在近距离相对中,夏文博可以真切的看到女人红衬衣下那颤悠悠的物件,更可怕的是,夏文博能看出来,这个叫柔柔的女人衬衣里竟然什么都没穿,有两个凸点顶起衬衣,拇指大小,上下,左右的移动着。 “哈哈哈,夏局长,让肉肉给你柔柔吧,怕什么!”连不苟言笑的乡书记都开起了玩笑。 “额,这个免,免了,先吃饭,我真饿了!”夏文博语言能力在晃动的凸点干扰下,有点迟钝。 他真是难以判断,这家菜是真好呢,还是这个肉肉真好呢? 可是,事实证明,菜的确不错,当一大盆红烧土鸡和一大盆炖猪蹄子,还有七八个荤素搭配的小菜都端到桌面上的时候,夏文博的眼中就只有盆里的肉肉而没有身边那个肉肉了。 酒当然也必不可少,不是什么很高档的酒,可量很足,乡文书不等乡上的两位领导发话,早气喘吁吁的弄来一箱子,日,还是白酒。 看着这架势,连酒量一直都很自负的夏文博也不得不心生惧意,从来只见过上整箱啤酒的,这白酒一箱箱的上,倒真还是少见。 “夏局,来来来,感情深,一口闷,我代表新玬乡全体村民,敬你一杯。” 马乡长首先跳了出来。 按清流县喝酒的规矩,这一杯酒是必定要喝的。 “谢谢马乡长和萧书记的热情款待,我干了。”夏文博一口喝干。 乡长的酒刚喝过,书记的酒又来了,这还是得喝。 就这样,在五花八门的祝酒词中,夏文博一连陪着他们喝了好多杯,这才放下杯子,吃到了第一口肉肉。 一口菜还没有咽下去,老段又端起了一杯酒:“夏局长,我这也是借花献佛,代表新玬国土所的同志敬一下局长。” “这,我们都是自己人,还是算了吧!” 老段圆眼一翻:“局长这话就不对了,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哪有外人呢。” 夏文博暗骂一声‘艹’,这小子还揪起自己字眼了,自己已经喝了不少,你这分明想给我出难题啊。 果然,马乡长和萧书记都不答应了,一起发话:“是啊,夏局长是看不起我们,把我们当成外人了。” “哎呀,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啊,那好,夏局长你必须和老段碰三杯,不然我们新玬乡全体人民是不答应的。” 夏文博摆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一面给乡上的两位领导道歉,一面艰难的端起了酒杯,和老段连碰三杯。 放下酒杯,老段见夏文博已经喝了不少,决定今天让他出个丑,现场放翻,再来个现场直播,好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他站着没有动,又说:“局长,今天你一来就帮着我们处理了一个老大难的麻烦,就冲这一点,我老段还要和你再喝几杯。” 一见这内部的人干上了,马乡长和萧书记暗自好笑,两人相互递一个眼色,都鼓掌支持。 夏文博本来今天从踏进乡政府被老段放了鸽子,再到拆迁现场落入圈套,差点难以脱身,以及刚才的开会都很不舒服的,没想到这个老段还咄咄逼人,在这里又可是发难,实在让他愤慨。 可是,不得不说,这个老段使用的方式又很巧妙,夏文博一时也难以发作,再说了,桌子上有马乡长和萧书记两人,夏文博也不好在这样的状况下和自己下属互掐,那实在有损国土局的形象。 忍,还得忍,不过夏文博在忍的同时,却也要给老段一个清晰的信号,那就是自己并不会在他面前退缩和胆怯,他这样的小伎俩,算个吊毛。 夏文博淡淡的看了一眼老段:“一定得喝!” 老段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那是必须的,局长不至于瞧不上我们基层的同志吧。” 夏文博‘呵呵’一笑:“怎么会,不就是喝酒吗,这样,我看段所长也是个爽快人,听说你过去当过兵,很好,和我的脾气也对路,来,我们换大杯子。” “换大杯子.......” “是啊,一切都在酒中了。” 说着话,夏文博拿过来两个喝饮料的大口杯,不动声色的给两个杯子中倒满了酒,这一杯少说也有半斤左右,一瓶酒倒进来差不多见底了。 “来,段所长,你们在基层辛苦了,我们干!” 说完,夏文博举起了酒杯,‘咕嘟嘟’几下把一口杯的酒全部干完了,翻手一亮口杯,滴酒不剩。 “请,段所长你也干了!” 老段一下傻了,他本想在夏文博酒力不胜的情况下踢上一脚,没想到这一脚踢在钢板上了,他也到能喝半斤的白酒,可那要缓缓的喝,慢慢的来,这一口气吹半斤,他真有点发虚。 “这,这,局长,我慢点喝成吗?” 夏文博微微一笑:“成啊,不过我们好事成双,这才喝了一下,等你喝了这杯,我们还得来几下呢。再开一瓶。” 哗啦啦,夏文博给自己的酒杯里又倒满,似笑非笑的看着老段。 这一下子,不要说老段,连马乡长和萧书记都大吃一惊,这样的喝法他们也没见过几次,都张圆了嘴,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点上一支香烟,好整以暇的抚摸着桌上的酒杯,像是等待老段赶快喝掉,再来第二杯一样。 后来老段还是不得已喝掉了那一杯酒,可是,喝完之后,不管别人怎么劝,他再也不和夏文博碰杯了,而夏文博却一面吃菜,还一面偶尔的自己端起杯子喝上一点,这一份从容和淡定,这一大杯白酒,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勇气,不敢在轻易的过来碰杯了。 酒局逐渐的进入了夏文博可控状态中,于是,他用华丽的语言,无可驳斥的论据,挑动了所里其他同志,和马乡长等人喝了起来。 他面前的那一大杯酒,自始至终,再也没有往里倒酒了。 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天南海北的瞎扯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弄得,话题就扯到了城里人和农村人身上,萧书记说城里人更文明,更超前。 马乡长不同意了,说:“城里人是超前,我们农村人用土疙瘩搽屁股的时候,你们用卫生纸,等到我们农村人用卫生纸的时候,你们城里人已经用它来擦嘴了。” 夏文博几人都笑了。 马乡长又说:“当然,我们的生活习惯的确是慢了半拍,我们农村人喝水的时候,你们城里人喝糖,我们农村人好不容易喝糖了,尼玛,城里人却已经尿糖了。” 这话说的,不笑都不行。 说笑中,那个前突后撅的老板娘笑嘻嘻的来了,非要给大家都倒杯酒,其他人都喝了,但夏文博却不想喝,就顾左右而言他,说:“老板娘,你们这有野味吗?” 老板娘问:“你说的是什么?” “恩,比如野鸡!” 老板娘一愣,有点尴尬的看看左右,很真诚,很小声说:“我就是?????.” 我勒个去,夏文博一口菜差点喷出来。 *******各位读者朋友,假如你喜欢官场书,也可以看看我已经完本的《第一秘书》,在本站搜我的笔名就可以,相信你会喜欢。 第九十五章:可怕的女人 这场酒喝完已经很晚了,除了夏文博,老段和一两个国土所的职工,其他人都醉的东倒西歪,大家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小店,回到乡政府。 在酒桌上不敢挑衅的老段这会又冒出了一个坏主意。 他没有给夏文博安排单独的房子,按他的说法是国土所的宿舍有限,夏文博来的突然,只能和下面的员工挤一挤,共用一个宿舍。 本来夏文博也没怎么在意的,住哪都一样,自己到基层又不是享福的,可是,无意间发现,一个国土所的职工对他眨了一下眼睛,用嘴往顶头的一个房子示意了一下。 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家伙,又给自己来阴招,那间房子没有人进去,一定是国土所的临时住宿用房,可是这老儿却非要让自己和别人挤,这不是埋汰自己吗。 夏文博稍微想一想,叫上两个职工,让他们把床抬到了老段的房子了。 “嗨,夏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段很惊讶的问。 “没什么啊,我想和你住,这样我们也方便交流和工作联系。” “这,这不行,我打呼噜!”老段连连摆手。 “哎呀,刚好,刚好,我也打呼噜,我害怕会影响到你,这下好了,我们谁都不妨碍谁。” 夏文博等着两个职工把床弄好,也懒得和老段多说什么,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老段傻眼了,本来想收拾夏文博一下,这倒好,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两个职工也看出了猫腻,偷偷的笑着,离开了房子,半道上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个说:“只说老段是个滚刀肉,没想到这个局长比他还难缠,这下他算遇到对手了。” 另一个也幸灾乐祸的说:“可不是吗,这样的人也该有人出来磨磨他,我看好小夏局长。” 他们回去,给其他几个人一说,大家都笑了。 而夏文博躺在床上,却没有急于睡觉,又一次的拿出了手机,翻看上面的qq,今天这已经是第n次看手机了,刚才喝酒的时候,他也看了好几次,还怕来消息自己没注意,特意把手机放在酒桌上,但是,直到现在,手机中那个‘没结婚的女人’却再也没有发来一条信息。 不由的,夏文博的心中有点空落落的,难道是因为今天自己没有理睬她,她生气了? 按说她应该给自己发消息的,过去几乎每天她都会抽空说两句,调侃一下自己的。 从昨晚上到今天早上,夏文博本来是做好了不理睬对方的准备,可这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忍不住了。 他拿着手机很矛盾,很犹豫,反复的想,干脆自己给她发一条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与一个女人计较呢。 但他输好了几次信息,最后又一次次的删掉,猛然间,他觉得根本都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自己是该道歉示弱,还是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很长时间都拿不定主意。 那个女人和他这一年多的交流,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的语气,生气,撒娇,专横和讥讽,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清晰,仿佛她活灵活现的就在自己身边。 然而,她的形象又是模糊的,没有长相,没有身材,朦朦胧胧中,一切都很难看清。 那种神秘和未知的感觉,更加激起了夏文博心中的好奇,他真的很想去见见她,尝试一下自己从来都不屑的网友见面,哪怕她离得很远,哪怕她在天涯海角,哪怕她相貌平平,身材粗陋,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一年多的交流带给了彼此一种下意思的信任和寄托。 摇摇头,夏文博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默默的想着心思。 那面,老段也很不情愿的把背对着夏文博打起了呼噜。 看着老段,今天这家伙施加给自己的难堪和愤怒也一点点的回忆起来,夏文博冷笑一声,好吧,暂时放下那个陌生的女人,该给老段一点教训了。 “啪!”夏文博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老段刚刚睡着,一个秃噜从床上坐了起来,楞楞的看着夏文博。 “嘿嘿,没事,打死了一支蚊子!”夏文博笑眯眯的说。 “你.......你不要这样吓人好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老段很不满的嘀咕了几句,又躺了下去。 刚刚进入状态,第一声呼噜才响,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老段,厕所在什么地方,老段,老段!” 老段一个激灵,哆嗦一下,睁开了眼。 “又,又怎么了!” “厕所在哪?”夏文博大声的问。 老段很不情愿的用手指指门外:“出门右拐,过了这一溜平房,再往右拐就看到了。” “这不会错吧,老段,你醒醒,说详细点。” “局长,就这屁大的一个乡政府,能错到哪去!”老段没好气的说。 “咦,这你就不知道了,看起来这里不大,问题是万一进了女厕所,那会闹笑话的,女厕所在哪边。” “男左女右!你快去上,不然我睡着了,你又弄出响动!”老段打着哈西,等着夏文博上厕所。 夏文博漫不经心的说:“我就是问下,这会不上。” 我去!老段满脸的横肉都挤在了一起,要不是夏文博局长的身份,他真有可能过来踢上几脚。 他的瞌睡全被夏文博搅醒了,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气急败坏的说:“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出去!” 夏文博总算是挑起了老段的怒火,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这样,他也可以借机反击了。 在局里的时候,夏文博本来还想着来了之后,和老段好好的沟通一下,用一种怀柔,大度的方式,来化解老段可能出现的对立情绪。 他不想刚到国土局就闹出太大的动静,但是,今天的局面实在让夏文博难以接受,这个老段过分的令人发指。 夏文博白天一直在忍让,在受气,一直被老段压着,牵着,反复刁难,却无法展开有力的抗击,但这会没人,夏文博觉得自己应该展开反击了,挨打受气,委曲求全这本就不是夏文博的性格和脾气。 他觉得,制服不了这头倔驴,以后的工作根本都无法开展,打击老段成为眼下无法回避的行为。 夏文博仰天打个哈哈:“老段,你太自以为是了,你认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以为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你太高估自己了。”他继续点燃导火索。 老段真还没有想到,夏文博能毫不遮掩的指责他,蔑视他。 他也异常强硬的冷笑一声:“看你说的,你是局长,我当然不敢小瞧,不过这里是新玬乡国土所,我是所长,在你没有免去我所长职务之前,这里我说了算。” “免你?这不是我的事情!”夏文博不亢不卑的说。 “那当然了,不要以为是个局长就很了不起,告诉你,我老段骂过的局长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不是我小看你,想免我的职务,你官职还小了一点。” 从严格意义上说,真还是这样,作为一个副局长,既没有财务报销权,也没有人事任免权,可以说手里的权利都是虚的,有时候,一个副局长还比不上一个基层所长掌握的实权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赤果果的话已经刺进了夏文博柔软的心坎,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揭丑不揭短,这样的蔑视,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耻辱。 夏文博沉默了。 看到夏文博哑口无言,老段眼中露出了一抹讥笑,继续强势的说:“既然你拿我没有办法,那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夏文博长长的叹口气,摇一下头,说:“老段,你说的不错,你是立过功,受过伤,抗洪救灾的英雄,我没有权利免去你的职务,也不能开除你,所以,你才能这样有恃无恐的对付我是吗?” 老段冷哼一声,既然撕破脸了,那老子更不鸟你了,看你奈何于我? “不过老段啊,你可能还有一点不清楚,我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奥,是吗?那我倒想试试!”老段的口气充满了讥笑。 “如果你一定要试的话,我可以满足你,我知道,你最近老往县城跑是因为你那个儿子又惹祸了,他在执法过程中把一个做生意的小老板打成了重伤,对不对?恰好,这个小贩有个亲戚在法院,说要起诉你儿子。你这几次回去好不容易才把火熄灭。” 老段猛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扯我儿子干什么,你,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能你也听说过,我和公安局的张志盛副局长关系不错,那么,我一句话就能让公安局对此事形成立案,并移送检察院公诉,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老段的脸变颜色了,他感到了一种寒意,一股从头到脚都凉丝丝的寒意.....。 第九十六章:的确是个女人 夏文博给他施加的压力还没有结束:“当然,我也知道,按这样的情况,城建局会出面保一下他,不过,就算再努力,只要公安局和检察院立案,大概还是能以重伤罪判决,这你一定比我清楚。” “你,你,你好无耻!”老段睁大眼睛,慌乱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面色一冷,一拍桌子,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息陡然中散发出来:“住嘴,今天你的无礼我可以原谅,因为你也是受某些局领导授意而为,但请你给我记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假如今后再敢对我没大没小,任何时候我都有办法对付你,包括你老婆在粮食系统也未必不能被精简裁掉,所以,你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认清你自己,不要夹在两个争斗的巨人之间。” 老段彻彻底底的傻了,后背上冒出了冷汗,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位领导会说出如此露骨而狠厉的语言,这个年轻局长带给他了一次真正的恐惧,夏文博原来也能和自己一样,用无赖,甚至是阴险的手段对付别人。 老段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他不能无视家庭,而夏文博恰恰以雷霆之势,击中了他最为薄弱的要害...... 夏文博乘着月色离开了房间,他需要给老段一个理解和消化的时间,暂时的回避可以让老段快速的冷静下来。 暮霭深沉,远处,天际挂着一轮亮灿灿的明月,很圆,它穿行在薄沙一样飘动的浮云中,看上去美丽如画。 清新的空气带着一股子泥土的味道,在夜色中蔓延着,夏文博顺着乡政府旁边的一条小道一面想着心事,一面慢慢的走着,这样静怡而淡然的感觉是城里无法感受的。 他不由的想到了好几首关于乡村和夜色的古诗。 正走着,在前面不远处的小路旁边一处土旮旯里,传来了一对青年男女颤悠悠的情话。 夏文博站住了,他慢慢的往后退去,怕自己惊扰了这对热恋中的男女。 静夜中,那个男子说:“桂花,你看这是什么?” “噢,是超短裙啊!”那个叫桂花的女子欣喜万分,朦胧中,像是她一把将裙子夺了过去。 “你穿上它,保准比城里的‘美女’还美女呢!”那个小伙子嘴巴倒是很甜:“桂花,你近前一些,我从城里回来,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要告诉你呢。” 夏文博看到黑夜中那个女子顺从的向前凑了凑,那个小伙子忽然一把将她抱住,“啵!”他热热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狗子哥,你坏!你坏啊!”女子才知上当,两个小拳头雨点般的打在那个叫狗子的小伙子身上,可夏文博分明看到,她那拳头落下时却早已绵软无力。但过了片刻,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如一只有些惊吓的小鹿一样,一下站起来,扭头飞快的跑走了。 在的身后,传来了那男子惋惜的喊声:“哎,你个死女子,怎么跑的这么快呢!买的高根鞋还没给你呢!” 夏文博微微笑着,转身离开小路,多美的乡村,多美的人啊!他们单纯而容易满足,没有勾心斗角和彼此提防,其实自己过去也一直都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可惜,一次偶然的冲动,让自己不得不卷进清流县这潭浑水。 “滴滴!”手机传来了qq的信息声。 在静夜,这声响清晰无比,夏文博的心也‘咚咚’的跳动了几下,这会是那个女人的信息吗?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手机,天啊!真的是她的信息。 “嗨,睡了吗?” 夏文博屏住呼吸,快速的回了一溜字:“没有睡,你今天在忙什么?” 女人回:“咦,真没睡啊,你不是不理我了吗?为什么回我的信息!” 夏文博楞了下,是啊,自己不是说不理她了吗?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指? 女人接着一条信心又过来了:“嘿嘿,你想不理我,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对不对?你该不会是爱上我的吧?”后面是一个很夸张的qq表情。 夏文博被对方猜中心思却没有感到多少惊讶,他已经习惯被这个女人猜中,这也正是夏文博无法和她一刀两断的原因,她总是那样的睿智和善解人意。 “哼,我会爱上一个寡妇吗?你真是自作多情了。还有啊,你知道我不想理你,怎么还要招惹我。” “小气扒拉的,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 “你说呢?” “没看出来!” 夏文博心里一动,决定激将一下对方:“等等,等等,说实在的,你除了‘没结婚的寡妇’这名字像女人之外,我真有些怀疑你就是个男人。还是一个老男人,老天爷啊,我竟然和一个变态的男人聊了一年多,我勒个去,这太可怕了。” “你,你,呸!你才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了,问题是现在我们在讨论你!” 那面好一会又没有信息了。 夏文博却有点舍不得关机,他靠在一棵大树上,点着了一支烟,耐心的等待。 还好,这女人没有让夏文博等得太久。 一溜让夏文博激动的字出现了:“好,等着,我给你发一张照片。” ‘叮咚!’一张照片跳上了屏幕。 夏文博忍住激动的心情一看,我艹!照片是真的发来了,可是,这上面确实一个无头的女身相片,脑袋被截去。 夏文博正要骂娘,咦!他骂不出来了,他眼睛一下睁的圆圆的,虽然这只是一张无头的照片,可是那衬衫下高挺的胸,还有那纤细的腰,丰润的臀部,健美的双腿,都一下吸引住了夏文博的眼球和神经。 要论身材和诱惑力度,这张照片真的很够味道。 “嘻嘻,傻眼了吧,难道你见过这样的男人!”手机上跳出来的信息打断了夏文博有些痴迷的想像。 “这是你吗!我可不信,有本事,就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女人很快回应。 “给我发一张你脚的照片。” “且,变态,你恋足啊,” 说是这样说,可是,很快的女人发来了一张脚部的照片,夏文博对照这刚刚的照片一看,不错,真的是这个女人的脚,那玲珑剔透的脚趾头,像玉石般让夏文博又发生了联想,这样的脚,捏在手里会是什么感觉呢? “怎么样,现在你相信我是个女人了吧,是不是看傻了。” “我相信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敢把脸带上,呵呵呵,知道了,一定是很丑吧,所以不敢示人,你是那种后面看着像张曼玉,侧面可看着像范冰冰,正面一看是凤姐的人吧?” 夏文博觉得,既然用激将法已经获得了一次额外的福利,那就在试试。 “嘿,想什么呢,真以为是你的激将法生效了?太自以为是了,我不过是让你明白一下,你不是和一个男人在聊天而已。” 被人家识破了诡计,夏文博只好叹口气,突然想到这女人一大早不是说有重要事情给自己说吗?自己问问她。 “那个寡妇啊,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差点忘记了,我告诉你,过段时间我准备到西汉市去工作了。” “啊,真的啊,太好了,太好了,那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见面了。” “看你表现!” “这也要看表现,对了,你来做什么工作!” 过去两人聊天的时候,这个没结婚的寡妇好像说她是做小生意的,但具体做什么,夏文博却不得而知。 女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下,才说:“来做点小生意,准备开一家鞋店。” “奥,那好啊,以后我的鞋子都定点在你这购买了,要不你干脆到清流县来开店,我这里还认识一些人,也可以照顾你生意。” 女人说等她到西汉市之后,看过情况了再决定。 夏文博的情绪明显的有些激动了,给这个女人说了许多西汉市和清流县的情况,最后连那个女人都觉得他有点啰嗦了,讽刺他,说他以貌取人,现在看自己身材好,就热情高涨,早上还不理人家呢,这会完全就是两个人了嘛! 对这样的讽刺,夏文博一点都不在意,他脸厚的很,他完全的沉浸在了这个消息中,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有如此浓厚的兴趣,或许,正是女人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举动,带给了夏文博很多神秘和想象。 他开始想着,假如有天她来了,自己和她见面时候的光景....... 那一定很有意思,一年多的猜度和想象,一年多的交流和沟通,终于到了最后的关头,不知道她有多大了,她的网名和现实真的一样吗?她该不会真是寡妇吧? 希望,她的长相不会让自己落荒而逃。 夏文博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应该不会吧,具有那样诱人身材的女人,绝不会太丑,当然了,实在太丑陋的话,自己也一定要忍住,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第九十七章:有些激动 带着这个有些激动,有些期待的心情,夏文博返回了乡政府。 房子里的灯光还亮着,难道老段还没有休息? 还没等他走近,门就开了,灯光下的老段有点拘谨的搓着手,露出了一点尴尬讪讪的笑容。 “夏局,我已经帮你把旁边那个房子收拾好了,热水和茶水也准备好了,要不你先洗个脚?” 夏文博一看,果然,旁边的一间房子亮着灯,几个国土所的同志正从里面出来。 “怎么,不让我跟你住了?”夏文博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的,主要是......夏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今天实在唐突了,现在哪里还敢让你委屈,就请夏局长你多原谅。” 夏文博暗自好笑,看来这个老段是想明白了利害关系,不得不对自己表示诚服,也罢,自己用不着和一个下属较劲。 对于御人之术,夏文博也很清楚其中的真谛,一个领导,不仅要有雷霆暴雨般的强悍,同时,还需要有一种春风化雨般的和煦,对于已经被征服的对手,网开一面,留有余地才能让对方不至于狗急跳墙,抗争到底。 “哎呀,那实在是感谢段所长的照顾了,你可千万不要是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任何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彼此熟悉的过程,我这人啊,年轻气盛,要是有什么过头的地方,也请段所长你原谅。” “哪里哪里,夏局你言重了,言中了,都是我.......” “老段,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大家在一起,彼此合作,这才是正道,什么都不说了。” 挥一挥手,夏文博到了刚刚打扫出来的房间,还不错,里面收拾的一尘不染,老段有些怯生生的站在门口,说要帮夏文博准备洗脚的水,被夏文博婉言谢绝了,客气的让他回去休息,说自己也累了。 等躺在床上的时候,夏文博才深深的嘘一口气,他相信,在接下来的这一周里,自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看来所有人都会有一处软肋,就看你能不能找到。 显然,老段的软肋被自己刺中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段就给夏文博端来了早餐,吃完,老段又很谦恭的给夏文博做了一个工作汇报,这汇报比起昨天开会时候的汇报,那就详细了许多,对整个新玬乡的情况,隐患,还有亟待处理的问题都汇报了一遍。 最后,老段请示夏文博今天的工作安排。 夏文博初来乍到,自然也不知道今天要做些什么,就说自己是来体验生活的,对国土所正常的业务不便插手,说自己也会听从老段的安排,让老段不要有什么顾虑,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那要不我就带着夏局到处先看看,了解一下实际情况?” “行啊,我听你的!” “不敢,不敢!” 老段在经过了昨晚上和夏文博正面冲突之后,今天变得诚惶诚恐,有时候他自己也恨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惧怕夏文博,但是,他找不到理由,除了夏文博对他那种有恃无恐的威吓之外,似乎,这个年轻的局长身上还有一股子邪乎劲,当他没有露出牙齿的时候,他像一头羊,很乖,很无害,可是,一旦他露出牙齿,就完全像一支随时可以撕咬的野狼,让人不得不小心谨慎。 而最为惊奇的是国土所其他的那些同志,对所里的这个所长,他们可是领教的够够了,老段的无所顾忌和胡搅蛮缠形象,已经根深蒂固的扎在他们的心头,可是,仅仅只有了半天时间,咄咄逼人的老段消失了,他用大家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小心在伺候着这个年轻的局长,这实在让所里的同志看不懂,看不清。 除了三两个要去放线画地的同志,其他几人和老段一起陪着夏文博。 马乡长也很慷慨的把自己的座驾,一台老旧的桑塔拉捐献出来,说这样可以让夏文博少走些路,多检查一些工作。 夏文博自然少不得客气感谢一番,而后,他驾驶着桑塔拉,一路转悠起来。 没走多远,夏文博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沿途的景色真的很美,新玬乡大概的海拔在1100米左右,因为山区的气候温暖湿润,处处是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奇花异草,四时飘香,沿途的山势奇峰险峻,雄伟壮观,几个人聊着天,倒也心旷神怡。 “对了,老段,我们这会到什么地方去!” “夏局,我们手里有几个大户都是搞矿的,所以今天想带你都看看。” “嗯,听说这里出铜矿,都还行吧。” “都还不错,这几年铜矿的价格翻了几下,这些矿主啊,一个个都发财啊,看着都让人羡慕。” 夏文博呵呵的笑笑,谁说不是呢,公务员在现在这个时代,真的很尴尬,绝大部分的人还是要依靠每月的那点死工资,过的也紧巴巴的,看到生意人就眼红,但你说放弃公务员职务吧,又舍不得,钱虽然不多,但旱涝保收,身份显赫,走出去那气质绝对和一般的生意人大不相同。 在矛盾中,很多人都是怀着一颗羡慕嫉妒恨的心情在看待那些生意人。 “夏局,这前面有个矿,你要不要看看。” “好啊,随便看看!” 夏文博一打方向盘,拐上了小路。 “对了老段,这家手续没什么问题吧?” 老段忙说:“没问题,这家刚刚审验不久,劳动安全部门,还有我们局里上月也才检查过,没一点问题。” “恩,那就好,我们也不要打扰人家了,就自己看看。” “这.......” 老段之所以带夏文博到这些矿山来,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一个自己介绍和引见夏文博给他们认识,这些矿主们们必然在心中感谢自己,在一个,他也想让这些矿主们好好的款待一下夏文博,提前给夏文博打点打点,这样新玬乡矿山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也好处理一点。 可他没想到夏文博却不见矿主,自己不是白忙活了。 “夏局,我觉得还是见见好。” “既然人家手续完善,我们不要影响人家正常工作,大概看看就可以了。” “额,那好吧。” 老段也不敢和夏文博再多说什么了。 一会,车就到了矿山,夏文博最近都吓了一大跳,一路上都冷冷清清见不到人,这会却到处是人,他们在矿区山野间各自忙碌着,每个人都提着一把铁镐,背着一个麻袋,矿山平台上到处堆放着男人和女人的大便。 空气中漂浮着浮躁、浑浊的气味。 夏文博邹起眉头:“这也太乱了吧?” 老段有点奇怪的看看夏文博:“夏局,矿山都是这样啊,全国的矿都是这样,我们这还好了,听说其他省更乱,打架的,抢矿的,在矿山上死个人就象死一条狗一样。女人当着男人小便。男人当着女人乱搞,矿山人的眼里只有钱。没有别的。” 夏文博却不这样想:“不会吧,我前些天还去过金岭石材矿,那里感觉很正规,管理很好。” “哎呀,夏局,你说的是周若菊那个婆娘吧?” 夏文博眼一瞪,露出一丝不快的表情。 老段也猛然想起夏文博帮着周若菊的事情,赶忙改口:“是周老板,她是个另类,她那样的矿山管理,除了国营矿之外,估计也没几个。” “可我觉得那样的管理很好。” “是,是,那是不错。”老段暗呼侥幸,自己差点把周若菊认识夏文博的事情忘记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 夏文博示意前面一个工棚,几个人走了过去。 棚子里很暗,走进去,连桌子都没有,有一大溜的床,床上堆着根本都看不出颜色的被子,床的旁边放着一个很长的板凳,板凳上面隔上一段,就放着一个油灯,夏文博想,按理说这儿应该有电才对,不然采矿的机器怎么开启,棚子是用竹板和帆布包裹着,没有窗户,空气根本都无法流动。 “你们是谁?”一个声音从床上传过来。 夏文博他们吓了一跳,因为他们刚才根本都没有看到床上有人。 这会大家仔细一看,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他正用无神的眼光看着夏文博等人。 夏文博平复一下受惊的心情,说:“我们是国土所的,过来看看,你怎么没出去。” “我今天拉肚子,没出工。” “那看过病了吗?” “不用看,饿一天不吃东西就好了,你们快出去吧,这里味道不好,我一会又要拉了。” 不用他说,夏文博等人也都闻到这棚子的那股子恶心味道,但夏文博还想在了解一点情况。 “老乡,你们这里工作情况很差啊,怎么不换个地方?” “换哪都一样,这还是好的,后山的黑沟铜矿那才叫差,里面还有护矿队,那叫一个黑啊,动不动把人往死里打,好多人干到快拿钱的时候,就被他们赶走了,一分钱不给。” 夏文博听得心中一悸,天啊,怎么在新玬乡还有这样的矿存在,过去只听说矿山很苦,没想到不仅是苦,而且还会有这样没有天理良心的事情,不行,自己一定要去看看。 第九十八章:她的心很飘 “老段,这个黑沟铜矿在什么地方?一会我们去看看!”夏文博问了一句。 老段一听这话,刷的一下,脸色不对了:“夏局,那个,我们出去说,这里实在受不了。” 夏文博也觉得里面真太难闻,只好对那个旷工点点头,说:“要是你想到下面去看病,我可以顺道带你下去。” 矿工连连摇头,说不碍事的,躺一天就好了。 等出了工棚,夏文博再一次提出要到那个黑沟铜矿去看看。 老段这会脸色已经恢复了镇定,说:“夏局,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要不过几天我们专门跑一趟。” “很远吗?” “是啊,是啊,关键前几天刚下了雨,山路太危险,改天我陪你去。” 夏文博也只好点头,说等两天早早的上去,不过这个时候,夏文博看到旁边的国土所一个同志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好像在对夏文博暗示什么,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夏文博一时猜不出来,他就往看着那个同志,正想问问,那同志却脸一扭,往别处去了。 夏文博猛的醒悟,这个同志是在回避,不错,他不希望自己和他说话,因为这里也许不是说话的地点,也许这里有人是他刻意要防范。 夏文博心中也对黑沟铜矿有点怀疑了,对老段的话,他更是怀疑,不过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夏文博还是采取了不动声色的表情。 “那我们换个地方看看吧!” “好啊,好啊!”老段见夏文博没有继续问黑沟铜矿的事情,心里一下松了口气。 沿途,他们又到了几个村子,对几家违建修房的村民展开了教育和制止,有的人好说话,看到小车开进来,还下来好几个人,就唯唯诺诺的答应马上退回审批放线的位置。 也有一两家很难缠,差点和夏文博他们打起来,最后多亏村长书记赶过来,才吼住了对方。 这一趟跑下来都下午3.4点了,大家肚子很饿,本来在矿上吃饭的想法没有实现,其他地方根本没人管饭,没办法,大家都饿,只好打道回府了。 车又开了一个小时的样子,返回了乡政府,昨天那个差点闹事的房主正在国土所接待室等着接受处理,夏文博给老段交代了几句,让他去处理,自己先回到宿舍擦一把脸,猛喝了一杯凉茶,这才好受一点,但他没有忘记黑沟铜矿的事情,稍微休息一下,就离开宿舍,到那个在矿山给他暗示的同志房间。 这是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因为常年在乡下工作,风吹日晒,让他的脸纵横交错的出现了很多皱纹,他对夏文博的到来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安静的递给了夏文博一支香烟,擦亮火苗,帮他点上。 两人都没有说,各自抽了好几口烟夏文博才说:“你知道黑沟铜矿的事情?” 这男人抬头盯着夏文博,想了想说:“我听说过你来局里办的几件事情,很牛笔,所以我想这个事情也许你能管。” “奥,看来黑沟铜矿真的有猫腻!”夏文博自言自语的说。 “岂止是猫腻!这样说吧,我们所里的人,除了老段,谁都没有到那个矿去过,但没去不代表我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夏文博有些惊讶:“没去过?那你们每年的审核,检查怎么做?” “嘿,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个矿在我们的登记管理表格中,是一座规模很小很小,只有不到一平方公里的一个露天矿,每年上缴的承包和管理费也才不到五千元,所以就没有把它纳入到重点管理中,局里也无人问津,偶然的一年半载有什么事情,也是老段上去看看。” “规模这么小啊?那是没必要费神!” 这男人‘嘿嘿’的笑了笑,用鞋底踩灭了烟头,说:“以我的判断,这个黑沟铜矿每年的产量和销售一点都不小。” “不小?你的依据是什么?” “没有什么依据,但我在这里工作时间长了,很多信息躲都躲不掉?一些从黑沟铜矿跑出来的矿工说,黑沟铜矿根本都不是露天矿,而且规模不小。” 夏文博一下眯起了眼,显然,这个事情很不简单,一个矿的大小不可能轻易的隐藏下来,连这位老同志都能看出问题,那么新玬乡国土所和国资局的相关部门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太可能,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这个矿涉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嗯,谢谢你,我需要上去看看再做决定!” “只怕你上不去!” “为什么?” 这老同志笑笑:“因为老段是不会配合你上去的。” 夏文博也笑笑,淡然的说:“腿在我自己的脚上,只怕他管不住。” 夏文博已经决心去看看这个矿了,如果真的是如这位老同志所说,那这个矿不仅是新玬乡的一个 安全隐患,而且,还会侵害到国家巨大的利益,一个不足一平方公里的露天矿和一个一平方公里的洞矿是有巨大的差别的,关键的是,恐怕还不止一平方公里。 等老段处理了昨天那个房主,大家一起到街上柔柔家的饭店吃了一点东西,在这个过程中,夏文博并没有对老段提起黑沟铜矿的任何问题,夏文博明白,自己从老段这里恐怕很难获得有用的信息,等明天自己亲自过去看看再说。 大家都累了一天,吃饱喝足,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夏文博躺在床上,把电扇开到三档,呼啦啦的吹着,才想起来看看手机,今天大部分时间在山里,没有信号,估计会有人找自己。 一看,果然有好多个未接电话,有二虎子的,局里办公室裴雪慧的,还有袁青玉的五六个未接电话。 二虎子和裴雪慧的到不急,他赶紧的给袁青玉挂了过去。 “喂,袁县长你好,我刚才在山里没有信号,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乡下怎么样,还能习惯吧。” 夏文博觉得袁青玉的声音不太对:“咦,你是不是不舒服,感冒了!” “嗯,昨天晚上可能是空调太亮,感冒了,下午实在扛不住,提前回来休息了。” 袁青玉慵懒的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电话,脑海中却展开了静静的回忆,不知道为什么,当一个人的时候,特别是生病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到夏文博,想到两人在一起的美好。 “哎呀,怎么这样不小心,那你赶快休息,不要多说话了。” 袁青玉一愣,觉得有些受打击,夏文博怎么不想和自己聊天?自己今天给她打了五六个电话,这会正想和他好好的聊聊,他就让自己挂断? 袁青玉觉得,这就好像自己刚刚创作了一幅美好的画,然后盛情邀请着那人欣赏,却没料到那人一走过来就把这画给撕得粉碎。 她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了,这夏文博至从到了国土资源局,真没有过去那样依赖自己了。 袁青玉索性沉默下来。 夏文博还没有觉察到,继续说了几句,但没见袁青玉说话,才担心自己是不是那句话把袁青玉弄得不高兴了。 “袁县长,你,你生气了?” 见夏文博有点惶恐,袁青玉的气也小了一点,才开口说:“我能生什么气?你是不是看到什么美女了,有些急不可耐的想和我挂机。” “天哪,怎么会,你不知道,在我眼里,所有的美女也不及你的万千分之一。” 袁青玉忍不住‘噗嗤’笑出来,说:“是千万分之一,哪有说万千分之一的,你小子中学毕业没有啊?” 夏文博说自己是清华的。 袁青玉开始对夏文博抱怨,说他也不主动的给她来电话,他回答说那是因为自己太忙。他说他干脆回去照顾她。 袁青玉问他真的想回来照顾自己,不是虚情假意的骗人。 夏文博就赌咒发誓说是真的,他还说自己要马上去买班车票赶回县城。 袁青玉就‘哼’了一声,说:“滚,这个时候哪里还有班车,再给我装不理你了,算了,我困了,不和你扯了,明天记得给我打电话。” “是,是,我保证。” 挂断了袁青玉的电话,夏文博抹一把头上的汗水,不由的摇摇头,这女人啊,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疑心都重,都是多愁善感,自己真的是为她着想,让她多休息,最后还让她多心了,哎,都说伴君如伴虎,自己看啊,这伴女人也是一样如伴虎,还是母老虎。 等给二虎子和办公室的裴雪慧都回了电话,夏文博这才能安静的躺下去休息, 可是躺在床上,夏文博一点睡意都没有,刚才斐雪慧的电话带给他了一个信息,她说今天局里有几个部门正在准备拍卖一块土地的相关文件,可是斐雪慧感觉这些人都躲躲闪闪的,自己问他们拍卖的情况,他们也都支支吾吾,像是在隐藏什么一样。 夏文博也有些弄不清状况,觉得斐雪慧是不是太多心了? 第九十九章:谁摸到 晚饭夏文博也没有去吃,他就静静的躺在床上,有时候思考,有时候迷糊,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时候,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和落寞涌上心头,跟着越来越深,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这会真想找人好好聊聊,可是,他又觉得无人可聊,没有人能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包括袁青玉都不行。 于是,他想到了那个睿智而善解人意的‘没结婚的寡妇。’今天整整一天,她都没有发过信息, 夏文博有点迫不及待的希望她突然的给自己一个消息,哪怕是一个qq表情都成,这样,自己也不会太过孤独。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却总是什么都没有。 夏文博点起了揉皱了的烟,抽上几口。 最终他还是拿起了手机,打开了qq,犹豫着,手指便习惯性地指向那个女人的头像,又嘎然而止,迟疑中停住,他幻想着那个qq跳出一溜调侃的词语,就像他们第一次在网上相识,他抱着手机,蜷缩在床上的墙角,等待了很久,很久......。 然而,黎明还是到来,当第一缕阳光刺到他的双眼时,他便关上手机,一天的生活和工作又要开始了,昨夜那种孤独感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的融化,淡漠了。 还没吃完早餐,乡政府外面的喊声,喧闹声把整个乡政府的人都惊动了,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起往院子外面跑去。 夏文博第一个感觉就是可能外面打架了,当然,也说不定谁想不通,正在自焚,自残。 一想到这些,夏文博赶忙加快步伐冲了出去。 我勒个去,到了外面,夏文博不由的哑然失笑。 就见乡政府大门对面的一条小河里,这会好多村民都卷起裤腿在里面忙活。 有人喊:“快来抓鱼啊,上面水库开闸了,好多鱼。” 果然,夏文博就见不断的有人抓到鱼,往河岸上扔。 马乡长也来了精神,对乡政府的人大喊:“都下去摸鱼,抓够了中午加餐。” 哗啦啦,好多男男女女都踏进了水里。 “小夏局长,你也下来感受一下。” 你还别说,夏文博真的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作为出生在北方京城的他来说,这样的摸鱼抓虾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他忍不住跟着跑了下去。 水很清凉,站在里面很凉爽,夏文博弯腰在河里石头下摸着,有好几次,他都已经用手触碰到了鱼,可惜太滑了,都没有抓住。 这时候的水也慢慢的涨起来了,整个裤子都被淹没,但夏文博一点上来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弯腰在里面摸着。 他身边也有不少人, 靠的最近的是乡上的那个计生委干事小黄,这丫头看样子也是大城市的,细皮嫩肉,挺丰满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美女,妆画的也很淡,不像有的女人,脸上是生生地用一层脂粉给涂起来的;身上呢却是采用了节食的方式,饿成了可以见到骨头的骨感美人,像夏天的时候穿得少,那锁骨就显露出来了,那胳膊,腿都细细的,尤其是那胸和屁股,就紧紧地贴着肉,看着一点都不好。 夏文博觉得,身边这女孩还不错的,就是这女孩有点不爱搭理人,夏文博在摸鱼的时候问她来新玬乡多久了,她也是翻个白眼,懒得理夏文博,不过估计她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还是一个副局长吧。 不理就不理,夏文博也不在意,继续忙活。 “哎呦!”夏文博感觉有点不对,身下那一堆零碎怎么像是被人抓住了。 仔细一看,这小干事的手正揪着自己的要害。 夏文博一下就面红耳赤,吞吞吐吐地对她说:“小妹妹,这,这,这是我的......” 小干事瞪起她漂亮的杏仁眼,说:“少废话,谁摸着就是谁的!” 我倒,夏文博真是欲哭无泪。 还好,这丫头扯了几下,也猛然发觉有点不对,这才惊慌失措的松开了手,一紧张,身体一晃悠,扑通一下滑到在水里了,等夏文博扶她站起来的时候,那薄薄的衬衣贴在身上,曲线毕露,目光所及,一览无遗,丫头羞的抱着胸,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夏文博想笑,又不敢笑,脱掉自己的衬衣,给她披上,女孩这才羞答答的上岸返回乡政府。 夏文博穿着背心,继续抓了一会,还真让他抓住了一条六七寸长的草鱼,这下他才心满意足的上了岸。 上岸之后,他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老段,他也在河里摸鱼呢,夏文博就快步返回宿舍,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裤,到了乡政府办公的地方,马乡长不在,不过萧书记在。 “萧书记你好,想让你帮个忙?” “嗨,和我客气什么,说吧,我一定尽力!” “我想用一下乡上的车。” “这有什么问题,小李,你过来!”萧书记对着一个办公室的门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快步跑过来:“书记,出车啊!” “嗯,你今天跟着夏局长走,他想上哪就上哪,夏局长,这是我的司机。” 夏文博连声感谢,问哪个司机:“小李,你去过黑沟铜矿吗,我想去那里!” 小李摸摸头,说:“哎呀,黑沟我真还没去过,要不我问一下路。” “我去过!我带你们!” 夏文博一回头,却是刚才把自己当鱼摸着的那个丫头,这会她俏脸微红,眼神含情脉脉,可爱至极。 “你去过啊,那太好了,不过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萧书记在旁边说:“不耽误,不耽误,小黄,你陪着夏局长去一趟。” “局长?他是局长啊!”女孩有点吃惊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立马挺一下胸膛,说:“怎么,是不是看这不像!” 女孩含羞笑笑,又说:“你的衣服我洗了,等干了给你送去。” 正说着,小李把车开了过来,夏文博和萧书记打个招呼,就上车坐在了后排,女孩犹豫一下,在她们乡上,一般领导都喜欢坐前排副驾,可在县城和市里,领导都坐后面,她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前面,还是后面。 夏文博及时发现了她的窘迫,示意她坐在前面。 车开出了乡政府。 正在河里抓鱼的老段无意间瞅到了小车上的夏文博,他楞了下,赶忙上岸,问了几个国土所的同志,大家都说不知道夏文博去那里,这让老段有点担忧起来。 他找到了萧书记,问了下:“书记,我们局长去哪里了。” “好像说到黑沟铜矿去,怎么,你不陪着?我刚才就奇怪,按说你应该去过,能给他带路的。” 萧书记的话让老段大吃一惊,他脸色顿时发白,急急忙忙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尚局长拨了过去。 “尚局,夏局长刚刚单独到黑沟铜矿去了,哎,我拦什么啊,他都没给我说,我哪知道啊,那好,那好,以后我会看紧一点.......” 虽然尚局长说不用他管了,但老段还是心噗噗的乱跳,对黑沟铜矿,他是又恨又爱,恨的是生怕出点问题,自己就会落到万劫不复之地,爱的是,每年黑沟铜矿却能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但夏文博的到来,让老段有些担忧和紧张了。 夏文博此刻一点都不紧张,一路上,他还和小黄慢慢的聊上了天,知道这丫头是从省城来的,本来毕业已经招聘到了省城的一家私营企业,可她还是想考公务员,最后竟然真考上了,满怀着希望当上了公务员,等分到了新玬乡政府,一年下来,她又开始后悔起来。 “对了,小黄,你怎么到黑沟铜矿去过?” “开春的时候,全乡要科普计划生育,我们计生委就到了黑沟矿山。” “那你觉得那个铜矿大吗?” “好像挺大的,工棚都好多,不过里面乱七八糟,臭气熏天,根本待不住人。” “奥。我知道了!” 夏文博慢慢的靠在后背靠枕上,闭目思索着,这件事情自己今天看过证实之后,回到局里要把它当成一件大事来查查,看看到底有多少猫腻在里面,从老段对此事的态度上看,这事情绝对和尚副局长脱不了干系,这个人啊,真是贪得无厌。 车摇摇晃晃的开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噶”的一下,停住了。 夏文博睁开眼,以为到了。 “这么快啊,咦,没有什么啊?” 当然没有什么,他们的车停住了半道上,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万丈深渊,而在路的中间,一块巨大的石头把车道堵住了。 “夏局,我们上不去了,这块石头凭我们三人之力,根本都挪不动!” “怎么会在半道上出现一块石头?”夏文博大惑不解。 “这也很正常,山路上经常会出现,有时候下雨滑坡,整个路段都会被封堵。” 夏文博还是有点不想放弃,自己下车推了推那块巨石,结果不由的叹口气,今天自己是不可能亲眼看到黑沟铜矿了....... 第一百章:这是一家人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文博几次都想到黑沟铜矿去看看,但却因为不同的原因,直到离开新玬乡的时候也没有如愿以偿。 走的那天中午,乡里的马乡长和萧书记也特意的抽出了时间,准备给夏文博办了个告别宴会,他们不想邀请太多的人,所以让小黄来找夏文博,说有点事情让他出去一趟。 “夏局,我们乡长和书记让我请你过去吃饭呢!”到了乡政府的门口,小黄才说出了真想。 夏文博哑然失笑,不就是吃顿饭吗,干嘛搞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样。 小黄今天还特别装扮了一下,显得青春靓丽,她那灿烂的阳光一样的笑容,让人爽心悦目,面对这样一张笑脸,夏文博当然无法拒绝了。 两人来到全乡装修最好的一个饭店,推开厢门,小黄迟疑了一下,邹了邹眉头。 夏文博也回过头来看一下她,他们有点尴尬的相视一笑。 在包厢里,马乡长和几个副乡长都在,而且每个人身边都陪着一个女人,这些女人一看,不是这里的服务员,就一定是小姐,马乡长闭着眼,在沙发上躺着,头搁在一个女人的大腿上,另外几个副乡长的怀里也有一个妹子偎依着。 唯独萧书记是独自一人。说起来萧书记本来就是一个比较清透的人,喜欢把自己弄得蛮干净,也喜欢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很光溜,虽然头发不很密了,但打上啫喱水,看上去还是很精神。 他们一进门,萧书记忙招呼夏文博和小黄入座。 小黄咳嗽一声,大方的坐下来,看样子她很快便适应了这里的气氛,主动与萧书记打着招呼:“书记,人请到了!” “好好,你也留下,今天好好的陪陪夏局长。” 马乡长也起来了,他搂着身边女人的的腰说:“小黄,你招呼好夏局哟,夏局没喝好,我拿你是问。” “知道了!” 有了小黄的出现,包厢一下子活跃了,小黄好像也认识那几个女人,和她们谈论着包间里正在播放的电视连续剧,很快,马乡长和萧书记也参加了讨论。 夏文博不吭声,小黄一面和人家聊,一面关切的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问他喜欢看什么。 夏文博说:“我很少有时间看电视,况且我对这些根本不敢兴趣。” 夏文博平时只看看新闻,对这些傻乎乎的言情电视确定不沾。因为没有时间,偶在看了上集可能就没机会看下集,这种电视只有萧书记,马乡长那样的领导才会有闲情逸致。 萧书记见夏文博不搭话,就走到电视机前指着屏幕上的人物给他作讲解:“最坏的就是这个,他搞垮了另外两个。” 可夏文博并不附和,只‘呵呵’的干笑两声,便又静静的坐着。 一会儿服务员说菜好了,他们都陆续站起来,只有夏文博还呆呆的坐着,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马乡长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来到夏文博面前,女的娇气的对夏文博说:“大哥!你看看我们俩谁高呀?” 那女的确实很高挑,也很漂亮。马乡长紧紧拥住她,夏文博仍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视机屏幕,脸上露出鄙胰的笑。 为了打消这份尴尬,小黄笑着说:“这样量不好量。” 马乡长的立即领会,奸邪的笑了。 小黄心里有点懊恼自已刚才玩笑的粗俗,可谁也没在意,大家在饭桌上坐定了,马乡长招呼服务员拿酒,高档的补酒上来了,马乡长身边的女人接过酒递给了他,说道:“你来开吧,我不会开。” 马乡长接过酒:“当然要我来开呀,我经常开的。” 萧书记她们呵呵的笑,好像这“开”字有另一层意思。 酒到了萧书记面前,萧书记忙摆手:“我不要了,来‘例假’了。” 这本来是个玩笑话,可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谁都不好把这句话看成玩笑。 马乡长语重心长:“是啊!他身体不太好!” 又转过身来拍拍夏文博的肩关切的问:“夏局长,你今天没问题吧,今天可是特别为你准备的离别宴会?” 夏文博低下头来喝汤,吱吱唔唔的点着头“我今天也有点不舒服,不喝酒了吧!”心里却说,这到底是给老子办的宴会?还是你们假借老子的名义,自己想吃喝玩乐一下啊。 “你们都不喝酒,那搞毛,不行,都得喝,哪怕少点。” 说完,马乡长拿过三个小小的酒杯,萧书记一个,夏文博一个,小黄一个。 湛满了酒,他又说了一堆展眉夏文博的话,然后大家一起举起了杯,包间里所有人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只有小黄和夏文博在这光芒的照射下,无奈的附和着。 席间的一切都被马乡长操纵着,他不停的举杯,在小姐面前像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在一帮手下面前都又是一个极端平易近人的领导,他们尽兴的与小姐们推杯换盏,甚至还用上了很亲切的称呼,“大哥”,“大嫂”,“小弟”,“弟妹”。 不明真相的在门外人听见了,一定还以为这是一家人在团圆聚餐。其实呢,他们中的几对才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 马书记与他的小姐是老相好了,他们两个对话的语气就像是一对夫妻。别看他40多岁了,可在她的小姐面前他还像个痴情的小伙子,小姐对他也是情意绵绵,而且她感觉她不是一个无心坠入爱河的少女,而是高贵的乡长夫人一样。 在宴会上,乡长,书记都情真意切的说交定了夏文博这个朋友,说这几天的相处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感触颇多。 可是夏文博实在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到新玬乡来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这两位领导何至于如此呢? 等他们轻轻说出下次进城能不能请夏文博引见一下袁县长的时候,夏文博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笑呵呵的答应着,让这两个新玬乡的地头蛇顿时心花怒放,不停的给他敬酒。 夏文博免强的应付着,简单的意思了一下,和每个人都碰过一杯之后,就停住了酒杯,他把萧书记叫到一边,看样子是想走了。 萧书记立即大声拒绝:“这不行,这不行,还没喝好呢。” 马乡长也来劝,最后连小黄都过来拉住了夏文博的胳膊,无奈,夏文博只能又坐下。 但不管酒宴的气氛多好,也不管这些人的段子讲的多么生动有趣,夏文博今天总也是提不起精神,或许,他内心的那份清高在这一刻过度的挥发出来了,其实他并不歧视小姐,也不讨厌男女之情,但是,他总觉得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在自己的同事下属面前失去自尊,和不是自己的女人表现出这种卿卿我我,情意缠绵终归有些不伦不类。 这顿饭吃的一点都不舒服,回到了宿舍,夏文博心情有点郁闷,用凉水冲了个澡,等待着局里司机来接自己。 老段给夏文博送来了许多新玬乡当地的土产,还有水果。 这几天老段对夏文博一直都恭恭敬敬的,他从内心还是很讨厌夏文博,但他又害怕夏文博,特别是上次夏文博偷着到黑沟铜矿去的事情,更让老段心惊胆战,他觉得,夏文博这个人啊,天生就是自己克星。 送走了老段,夏文博靠在藤椅上,思绪很乱,他和乡里的这些干部过去也很少接触,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反感,他找不到自己反感他们的理由,但就是很不舒服。 正发愣呢,手机响了一下,是qq信息,夏文博赶忙打开手机,他估计是哪个‘没结婚的寡妇’发来的消息。 可是一看,有点意外,是苏亚梅的,这女人可是很少玩qq的。 “嗨,干嘛呢?” 有点失望,夏文博没有理她,苏亚梅就开始骚扰他,一条接一条的信息发过来,发的夏文博心烦。 “哪来的女人,影响本人情绪。”夏文博素来在网上很随心所欲,张口即来。 苏亚梅发来一个好笑的表情,说:“哦,有气呀?我以为死人一个呢?” “苏亚梅,我要是死了,变成鬼天天在你上厕所时躲在门后偷窥你,没事就去趴你家窗户,你睡着了我就倒立着,挂在天花板上一动不动的贴着你的脸瞪着你!” “晕,臭小子,你别说了,听着就慎得慌?” “更瘆人的在后边呢?你知道你这叫干啥吗?我正干美事的时候你这一下下的打扰我,把我搅和得没了激情,我找谁说理去?” “流氓,就你还干美事,你有那个功能吗!”苏亚梅发了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夏文博发信息:“我这功能强大的很,身边就躺着一个美女呢,这午休时间,你不睡觉得瑟啥呢?” “吹牛,你身边是枕头吧?有美女陪你聊天,你偷着乐!” “美女?美女在哪呢?”夏文博故意逗她“:“是什么样的自信给了你这么无与伦比的勇气,逼着你说这么天大的谎言?” “呸,你就得瑟吧!” “随地大小便,罚款二十。” “你去死吧!混蛋。”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瞎得瑟着,直到局里的司机过来接他走,夏文博才说不聊了。 一百零一章:越陷越深 但苏亚梅继续纠缠,说,你小心点我明天去你们局里找领导告状,说你骚扰我。 夏文博愤愤不平说,你能告我啥?告我吃你豆腐,你省省吧?你午睡中把我撩的难受,我不告你腐蚀人民的勤务员就不错了。 小车摇晃着,跑了一个多小时,这一路上,小车班的司机小王也是殷勤有加,还专门给夏文博准备了几瓶矿泉水,有意无意的老是把话往下一步夏文博配专车的上面带。 夏文博心知肚明,也模棱两可的表扬了几句小王,给他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快到县城的时候,袁青玉打来了一个电话,夏文博本以为就是平常的问候,没想到刚听了两句,夏文博脸色骤变。 “你说什么?水泥厂的职工吧政府给堵了?你稍等。小王,停车!” 和袁青玉这样的电话,夏文博是不希望小王获得很多信息。 停下车,没等夏文博下车,司机小王却很乖巧的说自己有点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这让夏文博暗自点头,这小子还不错,知道回避。 “袁县长,情况很严重吗,黄县长他们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传来袁青玉一声叹息:“他们要在就没我什么事了,今天黄县长和分管工业的蒋副县长都到市里开会去了。” 夏文博眼皮一闪,警惕性一下提升,这样说来,整个政府现在袁青玉就是全权负责的人,一旦事情闹大,她恐怕就难辞其咎。 “都不在啊,这事情有点太巧合了吧。”夏文博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暗示了一下。 “不错,我也有这个怀疑,蒋和水泥厂的领导关系密切,难保不是他刻意安排的一个闹剧。问题是,黄县长刚刚来了电话,说要动用警力,抓人,弹压。” 夏文博立即说:“万万不可!如果这不是一次单纯的职工请愿,一旦警方介入,可能会火上浇油,激化矛盾。” “嗯,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恐怕不如此又控制不住今天的局面,而且好像黄县长已经给公安局那面发话了。” “我马上过去,在此之前,请你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夏文博已经预感到事情的复杂性,黄县长是什么人,夏文博太清楚了,按说他不应该采取这样过激的行动,这很有点反常。 现在夏文博只能祈祷,警方的人员调集不会太快,这样才有可能让袁青玉摆脱危机,化险为夷。 “小王,赶回县城,快点!” 小王答应一声,一脚油门,车像离弓之箭,席卷着一片灰土,往县城开去。 小车直接开到了县政府旁边,大门已经不能进出了,门口围着几百号工人,有的手里还拉着横幅,有的人还拿着话筒,正在喊着什么,场面很混乱,街面上有六七个警方人员,远远的躲着,生怕被愤怒人群当成发泄对象。 夏文博轻轻的嘘一口气,还好,警方大队人马还没有开来,事情还有转机。 没等车停稳,夏文博就抢先下车,顺着县委的院墙往后面跑去,他在这里住了两年,对政府的地形相当熟悉,他知道有一处院墙外面有个大垃圾箱,站在上面,是可以翻进政府。 虽然好久都没有从这里翻过院墙了,可是当夏文博跑过去的时候,那个垃圾箱依旧存在,夏文博一个箭步跳上去,双手往上一抓,扣住墙砖,手腕一翻,整个胸部就升到了院墙上面。 跨腿,拧身,“咚”的一下,夏文博已经跳进了政府大院。 一路小跑着,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 袁青玉正有些焦虑的在办公室来回度着步子,脸色冷峻,对蒋副县长这样的卑劣手段,袁青玉异常的愤慨,但是,愤怒并不解决问题,自己稍微有一点偏差,可能就会给自己的仕途带来难以估量的危险,她强制自己,要冷静,要镇定。 “小夏,你怎么进来了!”对猛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夏文博,袁青玉还是有些惊讶。 “翻墙进来的,现在情况怎么样!” “情况依旧很严峻,公安局那面我刚去了电话,让他们暂时不要来人,但问题是,他们不来,这些工人就不会离开。” 夏文博也拧着眉头:“他们到底为什么闹事!” “还不是蒋副县长和黄县长弄得麻烦,他们要把水泥厂搬迁到乡下去,把现有的场地转让给一家房地产公司,不知道是政策没讲清楚,还是水泥厂原有土地价格待有问题,这水泥厂的人不愿意了。” “这样啊,那能不能暂缓搬迁,等职工们全部理解了县里的政策之后在说。” 袁青玉摇摇头,苦笑着说:“这恐怕不可能,这个搬迁项目年初已经给市里汇报过,而且工业这块一直是蒋副县长在分管,我无法做主。” “那现在你怎么办?既不能上警察,也不能对工人有所承诺,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事。” 这样的处境正是袁青玉所头大的,她就想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进退维谷,只能干等着,但眼瞅着外面的工人越聚越多,假如他们的耐心达到了极限,谁能保证他们不干出更为可怕的事情? 可是一旦警方上手,情况也许会更快的演变。 所以不管自己怎么做,都很有可能掉进蒋副县长,也或者是黄县长设置的圈套中。 窗外工人的喧嚣清晰可闻,袁青玉的办公室里变得窒息而凝固,不管是夏文博,还是袁青玉,都陷入了两难境地。 夏文博的浓眉紧缩在一起,他下意思的点燃了一支香烟,忘记了这里是袁青玉的办公室,也忘记了获得袁青玉的许可,抽了起来。 袁青玉在度步中喵了夏文博一眼,又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心中却感到了一丝温暖和慰藉,这个大男孩对自己依旧是迷恋的,听到自己又麻烦,翻墙跑来陪伴自己,就算今天没能解决问题,但这多少也算是一点安慰吧。 她在办公桌旁站住,轻轻的把自己的水杯推倒了夏文博的面前。 夏文博像是老尼入定般痴痴的想着心思,大口的吸着香烟。 “你坐了好长时间的车,喝口水吧!” “奥,好好!” 夏文博猛然反应过来,端起了袁青玉的水杯,灌了一口,放杯子的时候才发觉这是袁青玉的水杯,他楞了楞,有点不知所措,据他的观察,袁青玉这个人啊,有点洁癖的,喝茶都从来不让别人给泡,都要亲自擦洗水杯。 “我.......”他拿着杯子,迟疑着说。 袁青玉温婉的笑笑:“喝吧,我怎么会嫌弃你。” “谢谢!” “客气什么!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我们还没有办法休息,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夏文博眼中含着冷冷的光。 “该来的总的来,这也不奇怪,当我们准备去参与竞争的时候,这样的后果我们已经知道。”袁青玉冷静的说。 其实最近袁青玉一直都在等待着对方的攻击,她知道这是躲不掉的事情,的人,这也绝不是她杞人忧天,因为袁青玉也深刻的明白,在这条权利之路,斗争往往是难以避免,攻击也会随时出现,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攻击会从这个位置拉开。 “不错,他们到底忍不住还是试探着攻击了!” 袁青玉眯一下眼:“试探!你觉得这只是一个试探!” “是的,他们在试探你处理危机的能力,试探你的反应,显然,他们还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他们在等待你自己犯错误!” “何以见得!” 夏文博露出了鹰隼一般犀利有眼,斜阳照射在他的脸上,在他冷峻突出的颧骨和坚毅的鼻子及下颚投入了阴影,他笑了。 “从事情的发生到现在应该有一个小时了吧!” “是啊!怎么了?” “一个小时足够警方调集人手,但是,他们还没有出现,那就是黄县长和你一样,也在犹豫着,他不敢用他的名义调动警方前来弹压,他怕搬起石头把自己的脚砸了,对事态的演变和严重性,他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看透。” “你的意思是,他在等待我调动警方!” “应该是这个意思,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命令而卷入到这个未知的事件中,所以,这只能算一次有保留的试探,给你一个难题,然后等着你犯错。” 夏文博笑了笑,这是一种让人畏惧的冷笑。 “这符合黄县长的手法,犹豫而多虑!既然如此,我们就把球给他踢回去,袁县长,你可以对工人承诺,暂时停止搬迁。” 袁青玉整个人一下子卷入到了震撼中,她简直不愿意去推测,在夏文博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究竟积蓄了多么可怕的力量,究竟有着多少谋略和诡计,他冷静的判断和精密的思维,犹如醍醐灌顶般的破局而出! “你的意思是我们把这个难题扔给他们!” “是的,暂停搬迁会让他们也头大一阵子,这也算是你向他们传达了一个清楚的信号,那就是不要轻易的招惹袁青玉同志,招惹她会很麻烦的。就像当初某人没控制好,一不注意的招惹了一下她,现在是越陷越深啊。” 最后这句话让袁青玉的脸红了一下,她忍不住的恨恨剜了夏文博一眼。 一百零二章:嫦娥 夏文博留在了办公室,而袁青玉到政府大门口去了,她让门卫打开了大门,面对门外汹涌澎湃的叫喊声,咒骂声,袁青玉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她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直到所有的喧嚣都逐渐停歇下来,现场变得越来越安静。 这时候,袁青玉才说话了:“各位工友们,对你们的诉求我已经知道了,今天黄县长和你们工业主管的蒋副县长都没在,但是,我依旧觉得你们的想法还是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我在此表个态,你们搬迁的事情暂缓执行,等黄县长和蒋副县长返回县城,我们在重新的考虑。” 袁青玉的话让工人们喜出望外,也感到了一种满足,他们本来是抱着闹事的心情而来,可是袁县长却答应了大家的请求,他们也就没有了继续闹事的动力。 当然,在他们之间有几个人是按照蒋副县长的授意,专门鼓动,挑唆这次事件的,他们并不想就此罢手,只是工人们更多关心的是眼前的问题,既然人家常务副县长都答应了,再闹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思,所以,开始有人离开。 夏文博站在袁青玉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没有洋洋得意,相反,他还有点担忧起来,他不由自主的对这次的处理方式展开了一个反省和推敲。 这本来也是夏文博一贯的做派,他总是认为,只有知道反省和吸取教训的人,才能获得更好的经验,获取最大的收获。 等袁青玉在外面苦口婆心的劝走了所有工人,返回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夏文博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袁青玉拿起了电话:“夏文博,你又跑哪去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我刚回宿舍,想休息一下!” “这什么点?快下班了你睡觉!” “我今天午觉都没睡,怎么,袁县长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袁青玉轻松的一笑:“你说对了,我就是想请您吃饭,不过今天不在外面吃,到我家里吃吧,我要好好犒劳一下你!” 夏文博的声音立马提高的几度:“好好,那我稍微睡会,下班过去。” 显然,袁青玉那句犒劳的话,让夏文博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本来是打算稍微的睡一会,没想到一倒下去,就彻彻底底的睡着了,等袁青玉的电话吧他吵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夏文博连声道歉,说马上赶过去。 袁青玉到没有怪他,说也不急,她正在做饭。 做饭?袁青玉也会做饭?夏文博最近都有点不敢相信。 稍微洗漱一下,换上一件夏文博自认为很帅气的衬衫,撩着八字步,他出了县政府,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天不是很黑,路灯就显得有些昏暗,天气热,也没有风,街上的人不也太多。 本来从政府到袁青玉住的地方也不算太远,放在平常夏文博就走路过去了,今天他怕走路出汗,到时候身上的味道不好,打了一个出租,没用五分钟,就出现在了袁青玉的门口。 “咚咚!咚咚!”夏文博敲门。 门打开,袁青玉笑着把夏文博拉了进来,焕然一新的夏文博让袁青玉眼前一亮,色调高雅的小格衬衣,寸头齐刷,两道直眉,一张刚俊的脸。 “哇!收拾的这么帅啊?” “什么啊?!别笑话我了,这就帅啊?”夏文博换上拖鞋,打量着袁青玉。 袁青玉的五官搭配得很合谐,从什么角度看都极具气质。而且,她还有一具能提起男人情绪的身体,足以吸引男人最大的热情。她的穿着也很简单,是一条暗花套裙,白晰修长的玉腿露出一小截,晶莹剔透般的肌肤,带着水润软绵的飘然,那转身往厨房走的时候,满月般的玉臀,挺得异常的高翘,与她的雪峰山峦,形成了最致命的诱惑。 夏文博砸吧了一下嘴唇, 袁青玉回头一笑百媚生:“冰箱饮料啤酒都有,自己动手。” “好勒!” 袁青玉关上厨房的门,又忙起来,米饭已蒸好,肉菜也备上,只等夏文博来开火再弄一道菜。她将两条半斤多重的鲫鱼,从塑料袋中取出,迟疑着不敢下手动刀,咬咬牙,猛摔在地上,鱼儿“挣扎”起来。 门也开了,是甩鱼声把夏文博惊动,他急步来厨房:“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我不敢杀鱼!” “呵,早说啊?”夏文博说着捡起鱼儿,放进洗槽,将鱼清理。 “好啦,好啦!我来。你到客厅去!” 袁青玉把夏文博推出了厨房,夏文博却站在厨房门口不走,看着袁青玉。 袁青玉被他看的也有点心猿意马,埋着头,很快地洗好鱼,刀割数痕,再将葱、姜、蒜用小刀剔净切小粒;把辣椒、花椒、蛋清料酒等备好在炉边,锅里油熟,放进姜蒜,顿时厨房一片油炸声,半分钟后放花椒、辣椒,轻翻鱼身,倒料酒,一阵酒香飘起。 “香吧?”袁青玉有些得意地问。 “香!真香,我一直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哼,我会做的事情多了,你哪都能知道!” “你还会做什么,做什么!” 夏文博死皮赖脸的又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了袁青玉,刚一贴身,夏文博身上的血液就开始涌动到了某一个地方。嗅着她身上溢散出的馥郁馨香,双手在她腰身上细细摸索着,去碰触到她那柔若无骨的腰肢。 好多天了,他都没有感受过袁青玉丰腴清香的身子了。 袁青玉“哦!”的呻唤一声,而更令他血液加快,他的某处好像挤压到不该挤压的地方,那透着惊人弹性的柔软,令他心里荡起一层层涟漪。 他把自己紧紧的顶在袁青玉的后面,忍不住的动了几下。 要知道,从夏文博和袁青玉的那一场风花雪月中,这才彻底的开启了夏文博对女人的认知和勇气,严格意义上讲,过去的夏文博还没有真枪实弹的操练过,每一次都不过是小电影中获取一点快感,当然了,不得不说,他的手也帮了他太多的忙。 可是自从有了那次之后,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再也无法用其他方式来替代了。 袁青玉的脸颊也红了,她的气息也有些凌乱:“文博,待会,待会,没见我忙着。” 一面说着话,她也不由自主的往后挤着后臀,去感受那种火热的滋味,她也一样需要男人的慰藉,特别是一个能让自己看上眼的男人。 他们再也不说话,就那样僵立在厨房,彼此感受对方的热量,好一会,袁青玉在摆脱出来,她也不得不摆脱出来,因为鱼焦了,冒出了黑烟。 “天,你看看你,还想不想吃饭。” 夏文博嘿嘿的笑着,心想,吃饭固然很香,但比起吃袁青玉来,那就差多了。 菜都做好了,他们安静的坐了下来。袁青玉拿出了一瓶茅台。 夏文博自己先眯了一口,咂咂嘴说:“好!” 袁青玉回道:“什么好。” “都好!” 两人举起杯,轻碰了一下,一口酒入口,一股甘甜火辣的味道由口入胃,那股火辣的劲儿立刻把夏文博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文博,今天这事情谢谢你。我觉得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自信许多。” 夏文博用手扇一下火辣辣的舌头,说:“那干脆我给你做秘书得了!” “且,你这人啊,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用的起一个大局的局长做秘书吗?” “是副局长!” “哼,你还知道是副局长啊,我看你现在整天比总理都忙,早知道不让你下去多好,每次想到你不在身边,我都有一种‘忽见陌上杨柳色,悔叫夫君觅封侯’的感觉。” 夏文博笑笑,没有去接这句话,在心底里,他是不想把两人的事情定义的太过清楚。 一瓶酒很快被他们喝光了,袁青玉还要拿酒,被夏文博挡住了,因为他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他露出了灼热的目光,袁青玉也有些把持不住,半推半就的被他送上了床。 袁青玉躺在床上的姿态很美,尤其是在她喝醉之后,她微睁着两眼,眼神中透着迷茫,这使得她本是双眼皮的眼睛看起来更具有诱惑力,她赤果的身体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显现出一种绝美的画面,夏文博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最后完全地进入她美妙的身体中…… 后来她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说实话。” 夏文博沉思着说:“喜欢,可是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我们待在一起是最开心的。” 袁青玉带着慵懒的神情,眯着眼看着他说:“那好吧,你告诉我,你结婚或是你选择女朋友的标准,你说吧,没关系,就是我不符合标准也没关系。” “我的标准很简单。一:她得是女人。二:她得是漂亮的女人,三:她得是漂亮还有气质的女人……” “你行了吧你,你还是上天去找嫦娥吧。” 夏文博伸手环住袁青玉说:“你不就是吗?你实话告诉我,当年猪八戒是怎么调戏你的?” 袁青玉在夏文博最疲软的位置狠狠的掐了一把。 一百零三章:汗晶晶 清晨,夏文博在袁青玉的惊叫声中醒来。 她的惊叫声吓坏了夏文博,迷迷糊糊中他以为屋里进来了小偷,等到夏文博完全清醒之后才明白,袁青玉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偷。 夏文博一下扑过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嘘!袁青玉,你该不希望小区里的人都认为这里在杀猪吧?” 袁青玉也从蒙顿中醒来了,一下闭上了嘴,房子里安静了很多。 接着,两个人都‘丝丝’的笑了起来。 看看时间也该起床了,袁青玉背着身,在床边一件件的找着衣服,裤裤,倾身弯腰到地板上捞服饰的时候,夏文博就能完全的看清袁青玉玲珑的身材,他有些看呆了,那浑圆的臀,纤细的腰,性感的背部和光滑的肩头......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副绝美的仕女图。 “嗨,瞎看什么啊。”袁青玉有些羞涩的用毛巾被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不敢再乱动。 “嘿嘿,这个时候不让看已经晚了。” 夏文博说笑中,快速的穿好了,到了卫生间。 冰冷的水丝倾洒在他的头上和身上,他觉得异常轻松舒适,镜子里那年轻,健美的身体舒展,完美,连他自己都有点很自恋的瞅了几眼。 袁青玉做的早餐是煎蛋,牛奶,面包,味道还是挺不错,虽然夏文博很少吃到这样的早餐,通常情况下,他是以典型的中华吃法,馒头,稀饭,榨菜为主,偶然的尝尝这个也还不错。 离开袁青玉的房子,这对夏文博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未必就有人认得他,但他不得不为袁青玉着想,所以他很谨慎,很小心的溜出了这个单元,运气不错,没有遇到任何人,可即使是如此,下楼之后的夏文博也背上汗晶晶的。 夏文博跨进国土资源局的时候,时间刚好,楼道上不时的遇到脚步匆匆的同事,每个人都客气的和他打个招呼,叫一声‘局长早!’ 仅仅是分别了一周时间,相比过去好像大家对他亲热了不少,也恭敬了不少。 这也难怪,因为能在新玬乡国土所老段那里待够一周,还没有闹出笑话,这本来就是值得大家的尊重的一个壮举。 司机小王把老段给夏文博准备的土特产提了上来,真还不少。 “小王,你也拿点回去,剩下的你给办公室送过去,让大家都尝尝。” “谢谢夏局长,我给你也留点吧,你看这个可是真不错。”小王从土特产里摸出了一根黑黑的,大概有一尺左右的圆棒。 夏文博正在奇怪,这玩意是什么? 门口出现了办公室主任裴雪慧,她好像也很好奇:“咦,小王,这什么东西!” 小王脸上有点不太自然了,忙指一指地下的好几个袋子,嘴里搪塞着说:“这是老段给夏局送的土特产。” “我知道,我问的是你手上这是什么!” “这个,这个,斐主任,你没听说过新玬乡的一个特产啊。” 斐雪慧有点茫然的摇下头,看看夏文博,夏文博也摇摇头。 “唉,这个是,是,是驴鞭,是新玬乡的特产。壮阳大补的。”小王直接都有点难为情了。 “啊!”斐雪慧一下满脸通红,用手捂住了嘴,神情扭捏,娇羞不已。 办公室的气氛很是尴尬,夏文博也是急中生智,哈哈一笑。 “这太稀奇了,小王,你把这拿去吧,回家切成丝,这样你就能吃到屌丝了。” 小王和斐雪慧都噗嗤的笑了起来,笑罢,斐雪慧鼻中哼了一声:“小王,快拿走吧,不要给别人在看了,难看死了。” 小王喜出望外,赶忙如获至宝的一下把这玩意别进了腰带里,这玩意在外面老值钱了,而且还不好买到,据说吃了之后对男人的效果特别明显,他决定今天下午回家便炖上,试试威力。 不过他这个动作啊,让夏文博一下笑趴下了,直接笑的说不出话来,用手连连挥动,示意小王赶快离开。 小王和斐雪慧都很茫然,搞不清夏文博又怎么了,笑成这样。 斐雪慧对小王说:“算了,你赶快走吧,你再不走,我们夏局长真会笑抽筋。” “那好吧,我走了,夏局长,我走了!” 夏文博还在笑着,笑的肚子疼,小王一步一回头,到了门口还犹豫着,局长笑啥啊。 终于,夏文博勉强的止住了笑,对小王伸出了两个手指。 我草,小王也明白了,局长的意思是说自己是二求,我勒个去,这可不是吗?小王那个难堪啊,赶忙从腰间摸出了那个玩意,装进了裤兜里,想想这也不妥,最后只好还是放回到一个塑料袋子里,才惶惶然的离开了。 斐雪慧也很不好意思了一会:“你可是局长呢,无聊不无聊啊。” 夏文博一面揉着肚子,一面说:“我也不想笑啊,但我真忍不住。” “哼,思想龌蹉。” “不是吧,你没觉得这很好笑吗!” “我没你这么无聊好吧!不要笑了!我问你,这次在新玬怎么样,老段没有为难你?这很奇怪。” 夏文博见说到了正事上,也就慢慢的收住了笑容:“不是他不想难为我,只是他没有难住我而已。” “太神奇了,难怪他还送你这些土特产,看来你降服了他。”斐雪慧惊诧的问。 夏文博摇下头说:“谈不上降服吧,只是他已经明白,我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为难的人。” “真想听你说说详细的情况!不过我是来提醒你,按规矩,你该去给文局长汇报一下蹲点的情况了。” “是的,我也正准备过去,都是那个小王......” “闭嘴!” 斐雪慧恨恨的瞪一眼夏文博,她可不想在重复一遍刚才的尴尬。 夏文博也笑着收住了口,兜里装好一包烟,往外走去。 路过斐雪慧身边的时候,他明显的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子好闻的味道,这绝不是香水味,是一种淡淡的肉香,也只有成熟女人身体才有的味道。 夏文博想,这世界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女人连出汗的味道都是香的,而男人什么时候都是臭的,难怪总有人说‘臭男人’这三个字,原来是有依据。 他鼻子用力的吸了几下,这动作也太过明显了,让斐雪慧立刻觉察出来,她的脸上再一次泛起了一片好看的红云。 当他敲开文局长办公室木门的时候,尚局长也在这里,看到他进来,尚局长冷着脸,站起来转身走了。 夏文博在他身后还喊了一句:“尚局不坐坐!” 尚春山没有理他,夏文博自嘲的笑笑,用手摸摸鼻子,坐在了文局长的对面。 文景辉正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夏文博,对这个年轻人,文景辉是很难理解的,夏文博看起来随随便便,在他表面形成的那人兽无害假象后,却又随时能卷起一片惊涛骇浪,就在刚才,尚春山来给他传达了一些让他震惊的信息,他说老段没能带给夏文博足够的麻烦,相反,夏文博还很有可能带给他们一些巨大的隐患。 实在想不通,这个夏文博是怎么应对了老段的刁蛮的无赖,他尽然可以从容不迫的在新玬乡站住了脚跟,这真是个奇迹。 “文局?怎么了?我脸没洗干净!” 看到文景辉用那样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夏文博心里也是有点发憷,用手在脸上用力擦擦,他想,该不会是昨晚上袁青玉吻自己的时候,在脸上留下了什么证据? 文景辉愣一下,收敛了凝视的目光,笑笑说:“你脸上没有什么,但你眼中却露出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渴望,不过我依旧要提醒你一下,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 夏文博一时并没有理解文景辉话里的意思,这老儿想要对自己表达什么? “啊,文局长想多了,我哪有什么迫不及待的想法,我就是来给你汇报一下蹲点的情况。” “是吧?那就最好!我想你这次蹲点一定获得了很多基层工作经验吧,这很好,有的经验是你在办公室坐上几年都无法获取的,谈谈,都有什么收获。” “好的,这次下去我深刻的体会到.......” 夏文博洋洋洒洒的谈了许多体会,这并不是他在做花样的文章,他是真的有许多收获,过去在政府办公室上班,偶尔的也会接触一下基层的员工,但那种接触恰如蜻蜓点水,一掠而过,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真实的感触和想法。 这次就不一样了,他生活在了他们中间,知道了许多无法用语言表述的难处,才真正的明白,基层工作的艰辛和复杂。 文景辉一直默默的听着,他也可以听出,夏文博说的是很真心的感触,这点文景辉是深有体会的,他禁不住的心中暗叹,这个年轻人啊,他比起绝大多数自己认识的领导干部更具有深刻的思想,更具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分析,他也更能适应各种复杂的工作。 他只是用了短短的一周时间,便能获得如此丰富的实践体验,实在是难能可贵。 可惜,这个人却将成为自己的对手,将成为一个最终会被自己击垮的失败者,从人才的角度来看,真的可惜了! 一百零四章:神秘兮兮 “很好,文博同志,你的收获不错,相信这会对你以后的工作有极大的帮助,今天我们先谈到这里吧?” 在夏文博汇报之后,文景辉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 “文局,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下情况。”对黑沟铜矿这个问题,夏文博一直都耿耿于怀。 “奥,还有什么?” “我想汇报一下黑沟铜矿的事情!”一面说,夏文博一面紧盯着文景辉的双眼,想要看出他眼中的任何一点点变化。 在夏文博的思考中,黑沟铜矿一定牵扯到局里的一些重要人物,而文景辉作为一个全盘总抓的局长,他没发现这个事情,是有很大疑点的。 “黑沟铜矿?”文景辉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片刻又说:“就是新玬乡的那个小矿!” 夏文博没有在文景辉的眼中看出任何信息,他不竟有点意外。 “文局,我听说黑沟铜矿实际规模并不小,可能要超过我们一直以来的认知,而且也不是露天矿,据说是洞矿,安全隐患极为严重,我们不能听之任之。” 文景辉一下睁大了双眼:“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你该去看看啊!如果真的如此,我们肯定不能听之任之了,这对国家的利益,对矿工的生命,都是不负责任的。” “我试图上去看看的,可惜半道上遇到塌方,车上不去,半途而废了。” “嗯,这样啊,你提供的这个情况我会重视的,忙过这阵,我会安排稽查科上去认真检查一下,情况属实的话,我们绝不姑息,要一查到底。” 文景辉干脆果断的回答让夏文博感到了一丝轻松,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似乎文景辉并不知情,这就好,至少在下一步稽查真相和处理此事的时候,阻力会小很多。 “那行,耽误了文局这么长时间,我先过去了。” “嗯,嗯,你先去吧!” 在夏文博离开办公室,走向外面的时候,文景辉的表情才慢慢的凝重起来,他默默的盯着夏文博的背景,陷入到了一种沉思中。 出来之后,夏文博到自己分管的科室又走了一遍,除了对外办证大厅依旧是忙忙碌碌没人搭理他之外,其他的科室对他都很热情,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较量后,所有的人都看出夏文博已经在国土资源局站稳了脚跟,他已经不是一个随时可能离开的过客了。 对这样一个颇具实力,后台扎实的年轻局长,大家觉得有必要提前示好,早表忠心。 夏文博也是很客气,兜里的烟见人就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在职场和官场有三种人存在,第一种,就是只迎逢上级,不管属下,对上奴颜媚骨,对下心狠手黑,这种人迟早会倒霉,每一个属下都手持利器,磨刀霍霍,但凡他有一点点闪失,大家都会一拥而上,乱刀相加。 第二种人呢,是对下属真心实意,义薄云天,对上级却强硬抗拒,桀骜不驯,他们的群众呼声很高,上级见了头大,这种人换个国度也许不错,但在这个古老的国度,却最容易怀才不遇,仕途渺茫,因为群众力量大那是干活时候的效果,提升职位的时候,轮不到你群众瞎比比。 而夏文博要做的就是第三种人,不仅要和上级关系稳定,还要和下属和平相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走的更远。 当然了,这也就是夏文博自己心中的一个想法,而事情往往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他希望和上级关系稳定,但能不能稳定,也不是他说了算,至少,目前尚局长已经把他恨得要死。 这样溜达了一圈,路过局办公室的时候,夏文博猛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在乡下的时候,斐雪慧打电话说局里好像有几个部门正在准备拍卖一块土地的相关文件,斐雪慧感觉那些人都躲躲闪闪的,像是在隐藏什么一样。 这会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夏文博就又下楼,到了土地利用科,这个科室是按规定组织实施土地使用权出让、租赁、作价出资、转让、交易;拟定国有土地使用权招标、拍卖等程序和办法并组织实施的部门,在局里而言,是一个有实权的部门。 他们这个科室不归夏文博分管,不过进去之后,科里的同志还是都很客气的和他打着招呼。 里间的科长听到外面的声响,也赶忙出来,一面发烟,一面让科里的同志给夏文博泡茶。 “不用,不用,黄科长啊,我就随便转转,最近你们这里不忙吧?”夏文博也不落座,抱着胳膊,靠在一张办公桌上和黄科长聊着。 “我们这天天都这样,不轻松啊!” “奥,对了,最近有没有挂牌出让的土地工作。”夏文博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黄科长眼皮一闪,很老道的回答:“有啊,我们这一年四季都有土地转让,哪个月不卖出一二十块地,怎么,局长有朋友需要?” 夏文博摇摇手:“没有,我就随便一问。” 夏文博也一点不傻,从黄科长的话中,他明白,自己是套不出什么信息了,这家伙圆滑的很,他不仅没有掩饰,还说出了一大堆的土地转让情况,自己也没有什么更准确的土地位置,项目名称,就这样是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询问了。 夏文博打个“哈哈”:“好了,我上去看点文件,你们也都注意身体啊。” “好好,谢谢局长关心。你慢走!” 黄科长弓着腰,一直把夏文博送到了办公室外面,才一遍遍的挥手告别。 夏文博一面走,一面想着,斐雪慧不会瞎判断,她既然发现有不正常的地方,那一定就有,虽然自己没有问出什么情况,但真相可能就隐藏在自己的身边。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拿起了电话。 “喂,我夏文博啊,你是土地收储交易中心吧?我想问点事情。” 这个中心是具体负责招标,挂牌,拍卖出让国有土地使用权等相关事宜的部门,这个部门也不归夏文博分管。 所以在他的电话打过去之后,那面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 “夏文博?你干什么的,要问什么事情!” 夏文博叹口气,艹,难怪明星们没有事情也要搞个绯闻出来混混,这人气很重要了,脸熟不可少。 “那个我是.......”真还有点不好说:“我是你们夏副局长,在局里办公的!” “啊,是夏局,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又想起来。”接电话的那个女人赶忙道歉。 “没事,没事的,我这不是刚来不久嘛,大家不熟悉很正常,很正常的。” “不好意思啊,请问夏局你要了解什么,要不我找我们主任过来接电话。” “不用了,我这做个报表,想问一下,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大项目,我好填上!” 电话那头的女人就拉长了一个“嗯”字,思考一下:“大项目......有一个,明天挂牌拍卖的,是城郊平坝乡的那块地,足足有一百多亩。” “奥,那好吧,另外本月还有什么项目吗?”夏文博拿不准到底有什么项目会出问题。 “这都月底了,好像没什么大项目,还有两个三亩和一个五亩的小项目,还有几个小的租赁项目。” 夏文博摇摇头,觉得既然搞得神神秘秘的,一定不会是三两亩这样的小项目了:“这样啊,那太小的就不用填报了,谢谢你。” 挂上电话,夏文博迷上了眼,看来问题有可能出现在这个一百多亩拍卖的土地上,那可不是个小数字,假如是这个项目,这里面会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实事求是的说,夏文博对国土资源局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也算不上很精通,常言道,隔行如隔山,这里面的蹊跷和猫腻不是三两天就能全部看透。 想了一会,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夏文博拍拍脑袋,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呢? 这一拍脑袋,没想到真还拍出了一个想法。 笨啊,自己真笨,这样的事情何必自己动死脑筋,把斐雪慧叫来问问不就成了嘛,哎,自己可得好好开发一下自己的智商了,不然自己都会为自己着急。 夏文博自己笑着打通了斐雪慧的电话,说自己想请她过来一趟,有个问题请教一下。 斐雪慧答应一声,说手里有点事情,一会就过来。 夏文博点上一支烟,坐在办公椅上,今天一上午都没有开qq,也不知道那个‘没结婚的寡妇’有没有给自己说什么。 他打开了手机上的qq,微微的有点失望,那个女人没有留言,昨天那个女人也没有和自己聊天,估计真的忙起来了,不过,就她那一点小小的生意,卖个皮鞋而已,真有这么忙?要按这个忙法,一天不得卖上几千双鞋子吗? 哼,想什么呢,你丫的以为你是在卖土豆啊......。 夏文博有点不爽的关上了qq,这时候,斐雪慧敲了几下门,走了进来。 一百零五章:清纯和娇柔 斐雪慧的魅力是全方位的,既有青春少女的清纯和娇柔,又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和气质,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那么让人爽心悦目,心神激荡。 “你来了,坐坐,我给你倒点水!”夏文博赶忙招呼一声,站了起来。 斐雪慧拦住了正要去倒水的夏文博:“楼上楼下的,又不远,到什么水,有什么事情就请吩咐吧。” 她带着迷人的笑容,坐在了沙发上。 “嗯,那我就长话短说,你前几天说的局里拍卖土地的事情,我已经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目前只有城郊平坝乡的那块地可能有问题,这块地大概一百多亩,明天挂牌销售,但不瞒你说,我看不出这有什么猫腻。” 斐雪慧也皱起了柳叶眉:“就这一个项目?” “应该就这一个,还有几个都很小,我觉得他们没什么操作的意义吧。” “哦,那是,让我想想。”斐雪慧用手支着下巴,凝目思索,这时候的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淡红色,双睫微垂,风韵无伦。 夏文博有点看呆了。 “夏局.......嗨,夏局长,想什么呢!” 猛地夏文博惊悟过来,就见斐雪慧眼中有几分娇羞,又有几分嗔怪,他赶忙收回眼光,讪讪一笑。 “我也在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一面说,一面掩饰着,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扇了几下。 “夏局,房子里有空调,一点都不热,你扇什么呢!”斐雪慧带着一丝调侃的语调。 夏文博这回真的有点尴尬,刚要解释,斐雪慧却一下愣住,从夏文博的手里抓过了西汉日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夏文博有些莫名其妙。 斐雪慧慢慢的放下了报纸,冷哼一声,说:“我知道了,这块地肯定有幕后操作。” “为什么?” “你看,这是今天的报纸,上面出现了这块土地挂牌拍卖的招商广告,按说我们要转让这么大一个项目,应该从一周前就开始连续的刊登拍卖广告的,但前几天应该没有刊登广告,只有今天才刊登,这就是问题所在。” “你确定前几天没有广告?” “完全确定,报纸我每天都会看。” 夏文博像一个混囤未开的人幡然醒悟过来,过去他听人隐隐约约的说过一些幕后操作手法,好像有这么一种,可没有想到,今天这个手法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现了,假如没有斐雪慧的提醒,自己很难发现,当然,不买地的人通常也不会注意这样的广告。 “斐主任,照此来看,他们今天登广告,而明天一早就挂牌销售,这样的话,就算有想要购买土地的人,也根本都来不及对这块土地做一个详细的调研和了解,土地最后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只能以低价卖给某个特定的商人了。” “是的,这是最不容易让人注意的方式,而且,就算有人提出质疑,局里也能解释是报社排板耽误,或者局里的疏忽,反正,最多也只能算一个工作失误。” 夏文博脸色变得有些冷厉,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听到了这样的事情,他决不能容忍下去,他虽然无法知道这里面会有多少利益,会给国家带来到少损失,但一想到尚副局长和文局长那虚伪的面容,夏文博就不由的生气,他想,自己一定要阻止这场交易。 “啪!”他在茶几上很拍了一掌。 斐雪慧吓的一个激灵:“嗨嗨,你干嘛呢?” “我现在就找文局长去问个清楚!”夏文博有些愤怒的站了起来。 但他的手被一支细腻,光洁,柔若无骨的小手给抓住了。 “你以为文局长能给你一个答复?你认为这个事情他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脱不了干系,这么大的项目,他作为主管局长这么可能不知道。正因为他这样,我才更生气,就在刚才,他还对我一本正经的教育了一番,哼,装的真好!” 斐雪慧拉着夏文博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她怕他太过冲动:“所以,你的冷静一下,想想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你现在这样气呼呼的过去,很可能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要求他们延缓拍卖!” “理由!” “他们这样做不符合规定!”夏文博理直气壮地说。 斐雪慧摇摇头:“什么规定?这里是华夏,所有的规定都具有弹性,你抓不住他们什么把柄,他们能轻轻松松的搪塞过去,你也无法阻止他们的决定,要知道,你们有各自的分工。你这样去找他们,反而会让他们找到你越权干扰的借口。” 夏文博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缓缓的坐下,知道这个时候,他才觉察到自己的被斐雪慧牢牢的牵住,那细腻光滑的玉指,握在他的手上,却挠到了他的心坎。 不由的,他紧了紧手指,反握住了斐雪慧的小手。 斐雪慧惶然一惊,小手往回一抽,可是并没有挣脱夏文博的手掌。 “你,你松手!”斐雪慧娇面通红。 “是你自己抓的我。”夏文博延着脸说。 “放开啊,一会进来人看到了,哎呀,夏文博,你......在这样不理你了。”斐雪慧真有点急了,让人看见那可不是小事情,这个小小的清流县城,其他的不算发达,但闲话和流言传播的数度,绝对赶得上电信,移动的网络。 夏文博一听这话,也赶忙松开,上次不知道为什么,斐雪慧有几天对他冷冷淡淡的,都让他很郁闷了一阵子,玩笑归玩笑,真惹急了斐雪慧,那多没意思。 斐雪慧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什么人啊,正事还没有着落,就见色......”说到这里,斐雪慧自己也说下去了。 夏文博补充了一句:“是见色起意!” “我知道!就你能干!”斐雪慧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呵呵,好好,我错了,现在我要想想,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夏文博的脸色凝重起来了,仰着头,考虑起这件事情,刚才他有些冲动,在斐雪慧的开导下,他冷静了许多。 既然找到文局长也没有作用,那自己另想其他路子吧,总之一句话,就是要搅黄他们的美事。 在夏文博思考问题的这会,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如花似玉的斐雪慧了,他整个人都投入到了纷繁的思索中,而斐雪慧也抬起头,正视着夏文博,她面前的夏文博变得沉稳,内敛,目光里,看到的就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平静,脸上也是精致深刻而又棱角分明,曲线优美,轮廓清晰,斐雪慧冒出了一种想要伸手抚摸他脸颊的想法。 这个想法来的是如此突然,把斐雪慧自己都吓住了,她一直以来克制的感情,正如熊熊的烈焰,从心底喷发而出,烧灼她的大脑和理智。 她抖动了一下,那是一阵恐惧。 她不敢继续单独的面对这个年轻的男人了,他的魅力让自己无法抵挡,难以化解,她猛然站起来,低着头,快步的离开。 夏文博正在凝神思索,看到斐雪慧的离开,他没有说什么,他的全部注意力都牢牢的被眼前的难题给沾住,一上午,他哪都没去....... 下午,他把曲书记邀请过来,他告诉曲书记了这件事情,希望他能帮他出个主意,从这点上看,他截止目前,依旧没有想好对策。 办公室里两个国土资源局的边缘领导默默的坐着,好一会曲书记才有些艰难的说话。 “文博,看来只有和他们摊牌了,我可以提议召开一个党组会议,在会上我们联手制止这次拍卖。” 夏文博盯着自己手里的香烟,看着那一缕青烟袅袅漂浮,任凭香烟自己去燃烧,烟头上的积灰有一寸左右,摇摇晃晃就要掉落,他动都没动,更没有回应曲书记的提议。 “怎么了,文博,你觉得不妥!” 夏文博抬起头,沉吟着说:“我起初和你一样的义愤填膺,也考虑过这种方式,想不管不顾的和他们挑明这事,但后来,雪慧让我冷静了下来,仔细考虑后,我否决了这样直白的行动。” “为什么?”曲书记不解的问。 “这样太惨烈,我们不得不正面和他们为敌,以你我二人在这里的权利和威望,我们的胜算有多少?估计不到百分之30,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个刚刚组建的联盟会过早的暴露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会从此对你我关注和防范,这对我们以后的工作很不利。” “但不这样也没有其他好办法?我是不怕他们的,大不了把事情闹大。” “不行,那样的话,我们会很被动,有无理取闹的嫌疑,因为拍卖并没有举行,一切都还在他们的可控范围,他们随便找出一个借口,便能完成合理的解释。” “但我们制止了他们的这次行动!” 夏文博就笑了,这个曲书记比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胆气壮了许多,但也正因为这样,自己不能让他过早的暴露,事情还是自己来想办法,现在就和对方撕破脸皮并不明智,在回避全面战争的前提下,只要破坏了他们这次交易就算成功。 一百零六章:不动 曲书记走了,在听从了夏文博的劝阻,暂时隐忍不动,他也相信,夏文博是能想出好办法的,这个年轻人的思维自己无法猜度,也很难跟上他的节奏,他总是喜欢跳跃着去思考。 夏文博的确已经想出了好几个方案,但每一个似乎又都不是很完美,总有一点瑕疵存在,这让他整个下午都犹豫不决,难以决断。 快下班的时候,电话响了,夏文博接上了电话。 “喂,是斐主任,呵呵,好,还是叫你雪慧,有什么事情?” “刚刚文局长通知办公室,取消了晚上的一个公事应酬,让我给他在大金酒店另外定了一桌私宴。” “奥,为什么告诉我这个?这说明什么?”夏文博问。 “这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今天一早,文局长让办公室帮他在大金酒店302预定了一个房间,我想,晚上他会不会约的就是这个人,而这个人也就可能是每天买地的客商?” “这......你知道预定房间的客人名字吗!” “我问过办公室同事,预定的名字是文局的,但我想,文局不可能在酒店住。” “好了,我来处理,谢谢你!” 斐雪慧那面迟疑一下,说:“和我不要客气。要是还需要什么信息,我尽量查找。” “不用了,这就够了。”他笑了起来,似乎,他已经看到了一点希望。 夏文博一个电话打到了大金酒店前台:“你好,我问一下,302室的客人入住了吗?” “已经入住,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前台客服很礼貌的说。 “啊,这是我们局里很重要的客人,我现在要过去接他,对了,是叫张宝骏吗?” 前台的小姐查看了一下,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对不起,你可能找错人了,302的客人叫李涛,实在抱歉。” “是吗,我在打电话问问,不是说好住大金酒店的吗?”夏文博挂上了电话。 在套出了对方的姓名之后,事情并不能完全确定,夏文博还有一个电话要打,他拿起座机,拨到了土地收储交易中心,好像还是上午接电话的那个女人。 “你好,我夏文博啊,问一下,李涛的竞拍保证金交了没有。” “是夏局啊,我查一下。”大概三分钟的样子,这女人又说话了:“夏局,李涛的竞拍保证金十万元昨天通过银行转账的形式,已经到账。” “奥,那就好,明天的拍卖能按时举行了。” “是的,8点整开始,夏局还有什么事情?” “没有了,我就怕客商保证金不到位,影响明天的竞拍。那挂了,谢谢!”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个李涛就是文局长他们这个暗箱操作的真正客户了,夏文博冷笑两声,既然知道了你,老子就在你身上做点文章吧。 看看手表,下班还有一个来小时的样子,夏文博不准备等到下班才离开,他要提前出去了,昨天二虎子已经给他说自己调动办好了,是县公安局的治安大队,他已经报道上班,挺满意的,他还千恩万谢,说一定要请夏文博吃个饭的。 夏文博觉得,那就放到今天吧,今天是一个好日子。 他出了国土资源局大门,本想走路到公安局去,但天太热了,热的他浑身冒汗,只好打个的士,用了六七分钟就到了公安局大院,门卫是个五十多岁的协警,瞅了几眼夏文博,感觉这人气质挺好,不像个歹徒,也就没问什么。 治安大队在公安局院子最前面的一幢二层小楼上,楼下停着六七辆车顶安置着警灯的金杯面包车,院子后面的那幢六七层高的大楼是公安局局机关和其他的几个下属单位。 夏文博正要到一楼几个关闭的房间问问二虎子在不在,就见后面大楼里公安局张志盛副局长正夹着个小包走出来,老远看到夏文博,张志盛喊了一声:“嗨,小夏,你怎么来了。” 夏文博忙上前一面发烟,一面寒暄了几句:“张局好,我那个兄弟不是来了吗,我过来看看。” “奥,你说的是那个李二虎啊,调来了,调来了,放心吧,我把他留在县城,没往乡下放。” “哎呀,谢谢,谢谢,老哥就是够义气。” “那你是要来看他?走走,我带你过去!” 夏文博也没有客气,陪着张志盛一起到小楼下面的几个房间门口,张志盛在外面就吆喝了一声:“秦国华,秦国华。” 他这嗓门本来就很大,这一吆喝,好几个房门都开了,几个警察都在问:“张局,有事啊!” “那个国华,你过来。” 夏文博看到一个30来岁的警官用很标准的步伐跑到了他们跟前,至于这警官肩头上抗的什么杠杠花花的,夏文博也看不懂,只觉得此人应该就是治安大队的队长了,人长的精壮精壮的样子。 一过来,这人声音洪亮,字字铿锵,气势恢宏的喊了一声:“张局,治安大队队长秦国华向你报道。”还敬了个礼 日,平常也搞这一套啊,这到有点出乎夏文博的想象,他过去一直认为,警察啊,嘿嘿,哈哈! 今天让他可是耳目一新,单单看外表,这个队长是那种豪爽耿直,铁面无私的人。 不过夏文博却不完全这样看,因为他透过这队长憨厚面容上那一对咕噜噜灵活转动的眼眸,还有他过于夸张的恭敬,以及他对自己谦和的那一个笑容就得出判断,这实际上是一个精明剔透,投机取巧,装萌吃相的货色。 “国华啊,这位是国土资源局的夏局长,他来看看李二虎,你安排一下,这可是我的好兄弟,要是有什么要求,你无条件的答应。” “是,局长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夏局长。” 张志盛又叮嘱了几句,然后说黄县长有点事情要自己到政府去一趟,还让夏文博等他回来,说晚上他陪夏文博喝几杯。 夏文博没有答应,说让他安心的去,还开玩笑说,这会县长找你过去,那肯定是陪着吃饭喝酒,和县长吃饭可比和自己吃饭要重要的多。 张志盛也打个哈哈,说有可能的。 两人分了手。 “夏局长,请到我们会议室坐坐。”局长一走,这个秦国华很恭敬的邀请夏文博到里面坐。 “秦队长,可别叫我局长,看老哥的岁数比我大点,就叫我小夏成了。” “夏局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叫你小夏呢,你年纪轻轻都成了局长,已经成为了清流县的一段佳话,我叫你局长都感到不够尊重你的,还敢叫小夏?那我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艹,夏文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铿锵有力,字字嘎嘣的奉承话,虽然此人拍马屁的技巧有待提高,但能把这肉麻的话说的如此慷慨激烈,大义凛然,真还是很有冲击力。 “哈哈哈,秦队长太客气了,不过以秦队长这一身的能耐,当局长也是迟早的事情,以后高升了可别瞧不上我。” 夏文博这话说的很难判断真实的含义,像是客套,又像是讥讽。 但秦队长一点都不在乎,当即露出了满面的笑容,说夏文博的话让他觉得是一种鼓励,是他前进路上的路标,是茫茫大海中的灯塔...... 夏文博不得不佩服。 两人到了会议室,二虎子也被叫来了,这小子当面又是一阵的感谢,说自己调动全靠夏文博帮忙,还说这次调动真利索,才三五天的时间,就调来了,还说今天一定要请夏文博吃饭。 他们这一说不要紧,听得秦队长心突突的跳。 在国安局他可是混了好几年,见过一些调动工作的,不要说一来就留在县城,就算是分到乡下派出所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费尽心机,请客送礼,打感情牌,用持久战,半年,一年能调进来那都是很厉害的角色了。 可是,这丫的三五天就把一个人调进了治安大队,可想这夏文博的实力雄厚到何种程度,难怪人家20多岁就成了副局长,也难怪有人疯传说这夏文博是常务副县长袁青玉和欧阳书记的嫡系,看来一点不假。 秦国华再也坐不住了,屁股上像是扎了刺,一会站起来给夏文博添水,一会又是发烟点火,一会出去安排人弄点水果,一会又派人去买些饮料,都没停下来过。 一旦夏文博和他客气一下,他立马义正言辞的说出一大套理论来,似乎不招待好夏文博,他就会感到难受,因为夏文博就是他心仪的偶像,奋斗的目标。 这还不算,当听到二虎子说要请夏文博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立马斩钉截铁的说:“夏局,你第一次到我们治安大队,我必须尽一下地主之谊,这顿饭你要是不吃,就是看不上我们基层干警。” “这不好吧,我怕影响你的工作!” “嗳,夏局啊,能和你在一起,听听你的教诲和开导,这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大有益处,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夏文博从来都以为自己的口才还是不错的,但今天和秦队长一接触,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滚滚长江东流水,一代豪杰在眼前啊! 一百零七章:一缕香气 于是,也没等下班,这秦队长带着夏文博和二虎子,开上一辆金杯面包车,拉响了车顶上的警灯,威风凛凛的开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你还别说,夏文博真是第一次坐警车,感觉很是异样,全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 好在距离也不远,不到三分钟他们就下车了,夏文博真的很想骂人,尼玛,这几步路,何必开车呢,但既然是人家请客,吃便宜饭就不能嫌弃豆芽硬,忍一下算了。 估计秦队长经常来这家吃饭,一进去,这家饭店的老板就很客气的招呼着他。 “队长来了,楼上包间请,今天几个人!” “就我们三个,你看着安排,但菜一定要最好的,今天我这请的可是贵客,马虎不得。”秦队长很严肃的说。 “那肯定不敢马虎的,请请。” 老板亲自陪着往楼上走,到了包间,老板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队长一拍老板的肩头:“咋哪,有什么话,今天你放心,我自己请客的,不用你免单。” 夏文博一听这话,奥,原来平常这小子在人家这吃饭都是不给钱的,想想也能理解,治安大队是管什么的?就是负责县城所有公共场所的安全和违法行为,随便你ktv歌唱啊,茶楼啊,酒店饭店啊,你敢把他们得罪了,他们就能让你生意不好做,一天来检查三五次,你谁受的了。 果然,这老板一听秦队长的话,连连摆手:“哎呀,队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来吃饭是我们的荣幸,我哪能要你的钱。” “那老板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上次报案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楼下客人的电瓶车丢了几辆了,这今天早上又丢了一辆,秦队长你们什么时候才将小偷捉拿归案?” 秦队长略微的沉思了片刻,郑重其事的说:“又丢了一辆?嗯,这说明我们又多了一条线索,我们已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小偷有罪,只是还不知道小偷是谁!” 噗呲!夏文博一口水全部都喷了出来,还有这样精辟的回答,真是匪夷所思。 秦队长见夏文博笑,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对老板说:“先上菜吧,你这事情我放在心上的,有什么情况会通知呢,这会我们不谈工作。” 老板也赶忙闭嘴,下去安排了。 时间不长,爆炒,凉拌,清炖,红烧的上来了六七个菜,酒也开了一瓶,三个人就吃上了。 几杯下肚,这秦队长已经对夏文博亲热的不行了,一口一个夏局,夏老弟叫的很欢实,很有一副老朋友久别重逢的感觉。 夏文博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有事,想着明天的拍卖会,但喝了一会,硬是被秦队长的热情给感化了,也抛开了心头的烦恼,和秦队长称兄道弟的喝了起来,虽然夏文博明知道这秦队长是在奉承自己,拍自己的马屁,但听上一会,夏文博也习惯了,觉得还蛮舒服的。 你爱拍就拍吧,反正过去也没什么人拍我,权当是实习来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重要可以让自己增强抵御奉承的能力啊。 几个人东拉西扯的聊到了清流县的治安问题。 秦队长说前几天刚抓了一个人,想起来就好笑。 “奥,怎么一回事啊?” “夏老弟啊,事情是这样的,这年轻人是送快递的,见一个女客户在家收快递的时候,穿了一件很暴露的衣服,这小子一看眼都直了,女户主看着他说:你怎么了,快递小伙说,看到你,我有股想犯罪的冲动。女户主妩媚的一笑,说:那你就行动啊,我不会怪你的。这小伙激动的不行,这种事也给他遇上了,真高兴。他上去就按住人家。你们猜发生什么了?” 夏文博想了想,说:“那女的是个人妖?” 秦队长把头要的拨浪鼓一样说:“哎,这小子扑上去,把人家脖子上的金项链扯下来就走。最后女户主楞了好长时间,就报案了。” “啊,哈哈哈哈!” 夏文博放声大笑起来,不过笑了一半,他又停住了,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是该办正事了,本来是想用二虎子的,现在倒好,多了一个队长。 “咋哪,夏兄弟想到什么了,哎,这酒没有了,李二虎同志,再弄一瓶!” 夏文博挡住了:“不喝了,我晚上还有点麻烦事,酒喝到这会也差不多了。” “不会吧,夏兄弟你有什么麻烦事!” “我这几天为这事头都大了。” “兄弟,啥事啊,说说,看老哥我能为你解决不!” 夏文博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我一个好哥们刚谈了个女朋友,可是发现这女朋友啊,和一个外地人勾勾搭搭的,听说今天这人又来了,住在大金酒店的302房间,他那个女朋友啊,从下午两点,就开始收拾打扮,估计晚上要去约会。” “艹,劈腿啊!” “是啊,这哥们让我想办法把这外地人吓唬吓唬,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到清流县来勾搭他女朋友了。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愁死人了!” 秦队长就哈哈的大笑,说:“就这事啊,还把你愁死了,兄弟,这事交给老哥帮你处理,你就说那女的什么时候去!” “这......我得一会去问问那哥们,对了,你们不会动手打人家吧?” “这肯定不会了,现在都是文明执法,对不对,那女的我不管,但那男的我就关一晚上,明天在罚点款,吓唬一下,以后肯定不敢来了。” “哎呀,这方法好,就说他们是卖引嫖唱,关到明天九,十点就成了。” “ok,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关到明天十点,不过那女的什么时候过来呢!” “这个啊,要不我现在就过去问问,那女的只要一进302,我就给你打电话,这事情你要帮我解决了,改天我请你喝五粮液。” “真的啊,好,我给你办的妥妥的,也不说请我了,只要你以后把握当成兄弟就成。” “那绝对的兄弟!我认你了!” 一听说夏文博要把自己当成兄弟了,秦队长两眼放光,今天这顿饭吃的真好,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办好,就能拉上夏文博这条线,实在是运气,看这个夏文博啊,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有这样一个兄弟,假以时日,搞不好老子也能当个局长。 秦队长是真的高兴,这几年里,小小的清流县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案要案,他在刑警学校的那些知识没有了用武之地,反而摸索出了一套抓嫖抓赌的经验,这玩意又安全,又来钱,只要听到有这样的行动,他绝对是冲在前头,以身作则,奋不顾身。 所以,与其说是帮夏文博解决难题,倒不如说带给他了又一次生意。 有正事,大家也都不喝酒了,秦队长说要回去组织人手,认真处理这件事情,还说要把二虎子也带上,让他增长一点实践经验,历练历练,以备将来能在这个方便独当一面。 看来,秦队长是要好好的培养一下二虎子了。 夏文博呢,也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他现在还有一个难题,那就说从哪找来一个女人? 放在别人这肯定是个小事,几百元钱都能搞定,但夏文博还是有点为难,他过去在这个领域不够专研,所以匆忙中让他到哪去找一个能配合默契的女人,起初,他想到了过去房东家的女孩梅梅,但就是想了一下,这丫头还不到十八,那要是出事了,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于是他又想到了苏亚梅和李玲,但也是想了一下,这两个女人在清流县都是混的开的人,人家怎么可能配合自己。 夏文博挖空心思的想啊想,实在想不出来,他认识的女人也就这几个了,剩下金岭石材矿的周老板,还有袁青玉,总不能让她们来给自己帮忙吧,除非自己先做好死的很惨的准备。 他站在刚刚被夜幕遮掩的街道边,摸着头乱想。 咦,对了,找心语茶楼的老板杜军毅,让他帮忙,大不了自己出点钱,动员他茶楼的女服务员牺牲一次。 就这样,定了! 夏文博拿定了主意,挡一辆的士,一溜烟的到了心语茶楼,‘蹬蹬蹬’上了楼,就见茶楼额几个女服务员都在忙着,今天外面热,茶楼的生意还算不错,大厅里坐了好多客人,几个包间里都亮着灯。 服务员忙着对付那些客人,没人过来招呼他,夏文博到也不急,他眼光像雷达般,一个个的瞅着服务员,从她们的脸蛋和身体上扫过,在心中衡量着找谁过去配合一下,嗯,那个苗条玲珑的燕子长得倒不错,可胆子太小,到时候有可能吓哭,不行! 那个大屁股的秋儿胆子挺肥的,可嘴不严,爱乱说,也不行! 长腿的雅兰和自己最熟,不仅嘴严,而且胆也壮,但听说这女孩最近正在谈男朋友,这万一传出来了,影响了人家的感情......哎呀,这还把夏文博给难住了。 正在他挑选和为难中,一缕香气从身后传来,灌入了他的鼻腔和肺腑,那种淡雅,清幽的味道一下就吸引了夏文博的注意,好好闻啊,这是谁! 他不由的回过头,往后一看...... 一百零八章:容颜绝美 “咦,你怎么在这里?”夏文博惊问。 “我怎么就不能再这里啊!嘻嘻,你是约人谈事,还是独自品茶!” 说话的人正是金岭石材矿的周若菊,她正笑嘻嘻的看着夏文博。 此刻的周若菊容颜绝美,风姿绰约的站在那里,正用纸巾擦着手,应该是刚刚从卫生间出来,可是,为什么夏文博的鼻息间没有一点点卫生间的味道,反而嗅到一丝淡淡的芬芳,夏文博心里不禁微微一荡,忍不住还朝这位美女老板温润柔唇瞟了一眼,不用说,这芬芳好闻的香气定是这位美女老板的口脂香气。 定一定神,夏文博说:“我是来找杜老板的!” “好巧,我正在和杜老板喝茶,我带你过去。”周若菊说着话,轻轻一拉夏文博的衣袖,夏文博像个木偶一样,跟了过去。 在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里,心语茶楼的老板杜军毅正端着一杯茶,放在鼻下移动,嗅着,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显得很淡然,也很平静,只有当夏文博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才稍微的露出了一点表情。 “文博!你来了!” “嘿,外面客人很多,你到享受的很,和美女一起喝茶聊天。” 这样一说,杜军毅到没有什么,周若菊脸一红,说:“哪有美女啊。夏局长你开玩笑。” “你不就是美女吗!你问问杜老板!你是不是美女!” 杜军毅这时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当然,周老板也是不算美女的话,清流县便再也没有人敢称之为美女了。” “且,瞎说!坐吧夏局长!”周若菊挪开了一条圈椅,请夏文博坐下。 “周老板,千万不要叫我局长,叫小夏就成!” “是吗,那这样,我叫你文博,你叫我若菊,这样可以吗!” 夏文博笑笑:“可以啊,那我就叫你若菊姐吧!” 周若菊不置可否的笑了下,给夏文博倒上了水,自言自语的说:“还非要加个姐字,生怕人家不知道我比你大一样!” 夏文博一愣,忙说:“罪过,罪过,谢谢若菊妹子的。” 两人都相视一笑。 “嗳,文博,你不是找杜老板有事情吗,要我回避吗!”放下了茶壶,周若菊随口一问。 夏文博还在回味刚才那一笑呢,也随口回答说:“没事,不用回避!”刚一说完,夏文博反应了过来,哎呀,有点麻烦了,这事情最好不要当着周若菊说,虽然自己绝对信任她的人品,知道她不会乱说,但这样的事情,终究是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 “奥,文博,你找我有事,什么事情!”杜老板听说有事,人立即专注起来。 这一下夏文博真的左右为难,说吧,有些不好启齿,怕周若菊听到不好,但刚刚说过让人家不用回避的,而且也不好赶人家走啊。 但不说吧,本来时间也很紧迫了,天色已晚,那面秦队长他们还在等自己的电话,这可任何是好。 “恩,杜老板,我这里有点麻烦事,所以想请你帮个忙!”思量再三,大事要紧,夏文博决定不再耽误了。 “看你说的认真的,什么事情啊,直说就成,我一定尽力。” 周若菊也在旁边说:“对啊,对啊,看看我能不能也榜上什么忙!” 夏文博一咬牙,说:“有个前提,今天的事情在哪说就扔在哪里,希望.......” 杜军毅一抬手,制止住了夏文博:“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保证。” 周若菊也说:“我也能保证,绝不会传到第四个人耳里。” “那好,我想借用一下你这里的服务员。” “奥,做什么!”杜军毅淡然的问。 夏文博也不再隐瞒了,把今天自己从局里听到拍卖土地的事情说了出来,也说出了自己刚刚设想而成的那个计划。 他说起来到没有什么,却把杜军毅和周若菊听得瞠目结舌,两人愣愣的看着夏文博,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如果不是夏文博亲自给他们说,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个的事情发生,这个夏文博实在够奇葩,这样的主意也想得出来,而且还真的要组织实施。 “嗨嗨,你们两位怎么了,倒是说个话啊,我也不白用你的服务员,我个人支付五百元的报酬,这总可以了吧,老杜,你说话了,算了,算了,我今天也豁出去下半个月不吃早点了,我出一千元。” 这时候杜军毅才反应过来,‘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这一笑,他脸上那种近似于漠然,阴冷和沧桑沉郁,硬悍咄人的气质完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顽童般的清纯和质朴。 这样的变化让夏文博都有些惊讶,他很少见到杜军毅笑,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朗声大笑,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你笑什么!” “夏文博啊夏文博,真有你的,这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来。” 夏文博叹口气:“没办法,都是被逼的,要是有其他法子,我也不至于自掏腰包啊,心疼死了。” 杜军毅慢慢的收敛起笑容,盯着夏文博,低沉的说:“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真的,我杜军毅很少佩服谁,但今天我真的佩服你,你是个好官,好人!要是国家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官员,何愁不能达到国富民强。” 周若菊的想法和杜军毅完全一样,她看着眼前这个胎毛未退的大男孩,也是心潮起伏,她看到过太多太多的社会丑陋现象,也接触过很多很多的官员,本来早就在她心中刻定的那些形象,却因为和夏文博的接触,开始有了变化。 从他为自己的抱打不平,尽力维护,到最后一文不收,挥手而去,再到今天他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费尽心机,甘愿出钱冒险,这样的人,想不敬重他都难以找到理由啊。 夏文博却没有去分析他们的心理,他只是觉得事情好像有门。 “老杜,你这意思是答应了?” “当然,我怎么会拒绝,不过夏文博啊,你可真够笨的,你何必要用我这里的服务员,这样会留下一些不必要的隐患。” “废话,我倒是想用别的女人,用谁啊,我一个小姐都不认识,你别说,路上我还想过用若菊......额,就是想了一下下,马上否定了。” 这话让杜军毅和周若菊更是难以置信,这臭小子,他还真敢想啊! 夏文博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偷眼看看周若菊,生怕人家发火,还好,周若菊脸上表情只有惊讶,没有怒火,这让夏文博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杜军毅憋着笑,说:“好了,这事情你不用管,我帮你安排,你就坐在这里喝茶就成。” 说完,杜军毅站起身来,拍一拍夏文博的肩头,想笑,但硬忍住,出了包间。 夏文博长吁一口大气,他相信,只要杜军毅出马,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至于这种信任源之何处,夏文博也说不上来,但他就是觉得杜军毅是那种一言九鼎,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的人物,他们会为了一个承诺,一个道义,奋不顾身的人。 “文博,说说你当时怎么会想到了让我去!” 夏文博脸上有些尴尬,本以为过去了,没想到周若菊又把刚才的话提了起来。 “若菊妹子啊,刚才是口误,口误。” “呸!你还真叫上妹子了,我是你姐,回答我的问题!” 夏文博感到女人啊,都是他吗的难伺候,刚刚说叫她姐,她不高兴,说吧她叫老了,这会叫她妹子也不成,哎,同志,到底叫你什么啊。 “是这样的,我当时想,既然是劈腿吗,那当然女主脚一定的漂亮对不对,这一想到漂亮,全清流县我肯定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他想,这样拍一下周若菊,她一定不会再生气了。 一点都不错,周若菊笑了:“油嘴滑舌的,那你为什么又否定了我。” 夏文博一看溜须得手,立马调整了思路:“因为我想啊,你肯定不会为了我这几百元钱去冒险,你想下,在清流县,你是美貌和富有并存,高贵和知识同在的女人,做这样的事情那大材小用......” “嘻嘻嘻,文博,你真是这样想的!” “真的,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诚实,憨厚,不会瞎编。” 一声冷哼从周若菊的鼻腔冒出:“少来,一看你就是满嘴跑火车,我见过油腔滑调,生编捏造的人,但没见过你这样能把假话说如此声情并茂,情真意切,哼,你可真是一张天下无敌的好嘴!” 夏文博立马闭上了嘴,既然已经被人家看穿,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不过他还是对周若菊的那句‘一张谈下无敌的好嘴’的话并不认可,什么天下无敌,你周若菊是没见过治安大队的秦队长,人家那张好嘴鄙人是望尘莫及,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百零九章:淡然 一会,杜军毅返回了包间,还另外换上了一壶铁观音,他说那件事情他都安排好了。 夏文博有点心疼的从兜里掏出了10张百元大钞:“那个老杜,这钱给你,不能让你垫钱帮忙。” 杜军毅摇摇头:“第一,你能自己垫钱我为什么不能?第二,实际上我并没有花钱,这样的小事,我杜军毅的面子还够。” “真没花钱!”夏文博喜出望外。 “真没!” 夏文博手一晃,钱就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动作之娴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惹得周若菊和杜军毅都连连的摇头。 夏文博是不管这些了,自己动手,到上了茶水,连喝几口,茶水在肚子里一晃荡,又发觉自己肚子有点饿了,刚才和秦队长在一起还没有正式开吃呢,就跑出来了,这会真想吃点东西。 他巧妙的暗示了一下,说自己好久都没有尝到茶楼的点心了,杜军毅便理解了他的意思,忙又出去,亲自端来了几个小菜,说这会厨房有点忙,先将就吃点。 用不着别人招呼,夏文博直接开吃。 菜还没有吃完,杜军毅接到了一个电话,‘嗯嗯’的答应了几声,挂断电话对夏文博说。 “人已经进房间了!” 夏文博擦一把嘴上的油,拿起电话,打给了秦队长:“秦队长,人刚进去!” “ok,夏局长,你就等着我凯旋的消息。” 夏文博差点把刚才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艹,抓个嫖也称得上凯旋,真是委屈了‘凯旋’二字。 当他挂上了打电话,杜军毅说:“文博,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出面,可以找我。” “找你?这不太好吧,我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己,但你不用躺这浑水。” “不,你错了,我这不是趟浑水,我是帮你,不让你身陷险境。” “呵呵,谢谢,谢谢,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不值得你为我冒险。” 杜军毅静静的看了一眼夏文博,低下头,端起了茶杯,一个字都不说了。 包间沉默了下来,好一会都没人说话,周若菊看一看夏文博,在看一眼杜军毅,见他们都不说话,只好自己来打破这个沉寂。 “文博,要是遇到你不好出面,比较为难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 “你恐怕帮不上我吧!” “未必,你别忘记了,我的矿山也还有几百号人,谁知道他们有多大的能量呢!” 夏文博的一根神经被碰了一下:“对了,我还真想让你帮个忙?” “好啊,什么事情!” “帮我问一下你们矿山有没有从黑沟铜矿下来的人,我想了解黑沟铜矿的真实状况!” 周若菊迷一下眼:“你有怀疑!好的,我回去之后就帮你查询,一有消息就和你联系!” “嗯,谢谢!” 他们在这里聊着天,喝着茶,平静,淡然,而又温馨。 可是在大金酒店的302房间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那个准备明天竞拍土地的商人李涛也刚刚和文局长等人吃过饭,酒桌上他人少力单,被文局长几个一顿猛灌,早早的就摇摇晃晃了,他实际上酒量很一般,但到了清流县,不喝酒肯定不成,这里传承了华夏几千年源远流长的酒文化,不把客人喝倒那就不算喝。 于是,他喝的头脑昏昏,被送回了大金酒店的302室。 带着醉意,他冲了一个凉水澡,再喝掉了三杯浓茶水,人清醒了许多,这时候他隐隐约约的想到在酒桌上似乎文局长说过,说要帮他安排个小妹子来陪伴他。 当时他笑呵呵的说不用,那倒也不是客气话,因为喝酒谈事当时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这关系到李涛几千万的投资和效益,它超过了身体上的其他需求,再说了,小妹子也不是清流县的特产,那玩意全国各地都有,自己这些年没少体验过,就那么一回事吧。 可是现在,当他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灯光,独自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酒饱饭足,无所事事的时候,身体和身理上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想,其实这会拥抱着一个小妹儿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甚至都有点蠢蠢欲动,想要下楼去旁边的发廊啊,ktv酒吧转转,不管好坏,抓来一个折腾折腾,权当是饭后消遣。 正在犹豫中,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接上一听,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声音。 “喂,帅哥啊,我想问你个问题!” “这,你谁啊,认识我吗?” “哎呦喂大哥,不认识就不能问你吗,我也在这个楼上住。” 李涛一愣,不会吧,自己今年不仅走财运,难道还走桃花运不成。 “你问什么?” “大哥,我问一下‘昆’字怎么写,就是昆仑山的‘昆’。” 李涛真有点无语了,现在这些小年轻啊,没几个好好学习的,这么简单的字都不认识。 他很自豪的说:“昆啊,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比!” “哎呦,原来是这样写啊,大哥,那我们两个昆一下怎么样?我是酒店美容部008号最佳小姐。” 我去。李涛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一下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对方是小姐啊,呵呵,小姐不可怕,就怕小姐有文化啊,拉个客都能拉的如此别开生面,有趣,有趣。 “哈哈哈,好好,你来吧,我们好好的‘昆’一下。” 五分钟的样子,门口传来了一下清脆的敲门声,李涛兴冲冲的跑过去,拉开了房门。 一个美轮美奂的女子站在了他的面前,“嗨,帅哥!”女孩笑着,踩着猫步,带着一阵的香味,就走了进来。 这女孩穿一件黑色低胸,带花边的黑色长裙,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这女子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又白的让人惊叹,特别是她雪一样的肤色被黑裙反衬着,更加耀眼,她像白瓷一样细腻动人,乍一看上去,有点像来自十八世纪欧洲的古典美人。 李涛有点被她这样的美丽震撼了,小小的清流县,还有这般的玉人儿,真是难得。 李涛机械的跨前一步,一股幽香顿时灌入道他的五脏六腑,他有些急不可耐的一把将她拥住,女孩把红唇贴了上来,同时,用脚往后一撩,用一个优美的动作把门关上了,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她的这种颤动顿时激起了李涛心中的悸动,他用力的将她横抱,扔到了床上。 “等等,帅哥,先钱后做。” “你这小妖精,我能赖你的钱吗,先来吧。” “大哥,这可不行,我们有行规的,再说了,我的价码也不低,你先要考虑一下再决定。” 李涛想,就你小小的清流县,又能高到哪去:“说吧,多钱。” “200!” 李涛一口气差点没接上,艹,200也敢说价码很高,还让老子考虑,老子要是告诉你明天一把就能挣多钱,估计得把你尿吓出来。 想都没多想,李涛从床头柜的钱包‘唰’的一声,抽出了五张老人头:“不用找了!” 女孩眼睛放光,一把抓过钱,塞进了长筒丝袜里。 李涛暗笑,傻不傻啊,那地方能放钱吗?马上就得给老子脱掉。 对!脱! 他抬手就拉开了她裙子上面的拉链,一片雪一样的高原袒露在了李涛的眼前,他禁不住的颤抖起来,一种强烈的冲击迎面扑来,李涛身体的每一处都无力承受,热血在上涌,他两只粗大有力的手掌盖在了对方的雪原,女孩娇躯一震,闭上了眼睛....... “嘭!”房门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哗啦啦,三四个人冲了进来,当先一人,英伟挺拔,大义凛然,正是治安大队的秦队长,身后几个警员更是威武雄壮。 “不许动,不许动!” 李涛哪里还敢动,他直接吓傻了,这可是真的很要命,全身热血沸腾中,猛然被一盆冷水浇透,那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像是一辆小车被迎面撞击,变换了方向,这样的变化,谁能受的了。 “你们,你们干......干什么!” “你还问我们干什么?你看不懂啊,我们在扫黄,懂了吗?”秦队长义正言辞的说。 “扫黄,我,我们是情人,不是......” “情人,情人也不行,有结婚证吗?对了,这女孩叫什么名字!” 这一问可把李涛给问住了,他张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队长也楞了一下,这丫的连对方的名字都吓忘了,这岂不是更好? 他扭头问女孩:“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女孩茫然的摇摇头,怯怯的说:“我不知道!” 秦队长心中大喜,这女孩也装着不认识对方了,好啊,好啊,这就是典型的卖赢嫖唱,一点力气都不用费了。 “把这一对男女给我带回治安大队!让她们先学习一下治安条例,然后再处理。” “是!” 几个警员一拥而上,‘卡卡!’给李涛带上了手铐。 一百一十章:邻居没声音 夏文博这里没等多长时间,秦队长的电话就来了:“夏局,事情办妥,他认账了,说自己没有经受住诱惑,找了个小姐,他愿意多交点罚款放他出来。” “小姐!那个女孩可是我哥们的朋友啊!”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们两人都装着不认识,我就当是扫黄了。” “这样啊,那女孩......” 秦队长很理解的忙说:“这点请夏局放心,不要说着女孩是你哥们的女朋友,就算是真小姐,我们一般也都是放了抓,抓了......额,那个,刚刚我们问完话,就把女孩放走了。” “好好,那谢谢你了,我希望这家伙在你们号子里多待一点时间,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ok,我知道,明天上班之后我在去审他一下,多关几个小时,他一定能长记性。” 夏文博不得不承认,和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队长打交道真的很轻松,人家急你所急,想你所想,完全是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榜样。 少不得,夏文博又客套了几句,夸奖了几句,约好改天一起喝酒,这才挂断了手机。 杜军毅和周若菊相视一笑,内心对夏文博的认识有多了几分。 “文博老弟,你这样一来,明天的土地竞拍可就热闹了。” “那是必须的,不过明天我要赶去看看热闹,对了,你们谁去,我带你们进去。” 杜军毅和周若菊都一起摇头,周若菊说:“你啊,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情大,明天你们交易中心都够乱的了,你还带我们去。” “嘿嘿,乱点怕什么,我这叫乱中取胜,你们不去我去。” “嗯,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得逞,会不会下次重新变着花样又来打那块地的主意。”周若菊很细心。 夏文博点点头:“他们当然会那样做,不过,我会想出办法让他们无法得逞。” “这也就是说,你后面还有做一些功课!” “是啊,我所面对的可不是酒囊饭袋,但到底该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办法,先搅黄他们的拍卖再说,办法总会有的。” 周若菊他们看到夏文博的双眼中又不加掩饰的多了几分男人的冷涩和征服,以及他特有的渊渟岳峙的气息,将他天生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对这样一个男人,她们越加的肃然起敬。 可是,这样的敬仰还没有维持多久,夏文博又让他们大跌眼镜。 因为当一个服务员送来了一大盘水果的时候,夏文博顺手拿起了一根香蕉递给了周若菊。 周若菊这样的女人晚上是绝对不会乱吃东西的,怕长肉,她连忙说:“谢谢…...不用,不用,真不用......” 夏文博特么的,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就冒出一句:“不用……你可以吃啊!” 一时间,房子里三个人都傻眼了,杜军毅是硬憋着不笑,就是不笑。 夏文博是想解释,又无法解释。 周若菊满脸红晕,羞涩难当,最后恨恨的说:“我不吃,也从来不用。” “是,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夏文博真有点有点语无伦次。 “哼,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这人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周若菊说到这里也戛然而止,脸更红了,自己这话一说,好像在表示自己理解了夏文博刚才那话的另一层意思一样。 杜军毅一看这可不好了,在解释下去越来越复杂,他赶忙出来打圆场:“口误,口误,大家都是好朋友,有的话就不要深究了,夏文博啊,今天该办的事情你都办好了,要不我们再弄点酒菜,喝上几杯。” 夏文博一看时间,真不早了,虽然现在叫门不是什么难题,那看门的老头对自己也今非昔比,但是终究不太好。 “算了,我该回去了,另外这事情要彻底解决,还有一些问题要思考一下,我们改天再约。” 杜军毅也没有继续挽留,说:“好!改天聚!” “我也该走了,晚上还得会矿上,文博,我稍你一段路吧!” 夏文博自然也不会拒绝了:“那好,我还能省下打的钱。” 周若菊和杜军毅的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今天刚刚被夏文博树立起来的那种崇拜和仰慕,又被这小子给破坏了。 街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周若菊的车开的并不开,起初,夏文博和她都没有说话,两人都在想着心思,他其实想说点什么,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他就看着窗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窗外夜空中那一轮弯月,孤独而凄冷,又是残月,月光一倾而下泻入车内,仿佛天使的白色羽翼,那样纯净而轻盈。 路总有尽头,车子政府的门口停住了。 周若菊扭过头来,看着夏文博,月色映照在她皎洁而充满女人味道的脸上,那样圣洁,那样美丽,夏文博看的怦然心动。 “文博,我理解你!” 周若菊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夏文博难以回应。 “理解?” “是的,其实你总是用漫不经心和张扬不羁来掩盖你那棵火热的心!你骨子里浸透着善良和正义。” 夏文博低下头,他内心对周若菊的话有些感动着,很少有人能如此深刻的剖解自己的内心,就连袁青玉都并没有深刻的理解自己,如果一定要再找出一个人来,或许也只有那个从未谋面的网友‘没结婚的女人’了。 而今天周若菊也说出了那个女人曾经说过的话,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灵犀。 抬起头来,夏文博低沉而淡然的说:“我记得爱略特说过,正义像上帝的王国它不是我们身外的一个事实,而是我们内心的一种热烈向往。其实你何尝不是如此,杜军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然你们也无法认可我的这种行为了。” “培根也说过,哪里有正义,哪里就是圣地。所以。你夏文博也在营造着一片圣地,不管最后这片圣地能否建成,我都会支持和羡慕你。” 这时候,夏文博看到周若菊的眼里放射出了一抹热切的光芒。 这束光灼热而犀利,正刺向夏文博的心脏,他明显的感到了那股子热浪。 夏文博回避了,他默默的拉开了车门,用尽可能使用的平和语调说:“谢谢你,请相信,圣地会出现,至少在我们的心里。” 带着一身的残月,夏文博离开了周若菊,返回了宿舍。 夏文博洗了一把脸,电话想了,是过去房东家的小梅打来的电话,电话小梅想让他帮着找个零活干,夏文博当时很奇怪,问她考学的成绩下来了没有,小梅说她靠上了外省的一个大学,但是她不想上。 夏文博觉得不对劲,又来回的问,小梅含含糊糊的说,那个学费太高了,她不想让老爹在为她辛苦,她想找点事情帮一下家里。 夏文博就大声的骂了一顿小梅,并告诉她,自己会帮她想办法,这个学一定要上。 说了好一会,小梅才迟迟疑疑的答应了。 放下了电话,夏文博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知道小梅是很想上大学了,不然她也不至于那么刻苦,自己一定要帮帮她。 这是一个寂寥的夜,夏文博一直都若有所思,房子里很安静,旁边那个大屁股女人也很安静,偶尔,也有几声虫叫,微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悠然之间,窗外几片云朵,遮住了月亮,朦胧中带着些许神秘和清凉。 第二天当土地拍卖中心的拍卖即将开始的时候,夏文博踏进了大厅。 前排这会坐下了许多人,手里拿着牌子,因为有几块小面积的土地也在今天一起竞拍,大部分人是冲着它们来的,中间坐着几个商人,他们手里也有牌子,可是显然他们此刻有些坐立不安,四处张望,不断的拨打电话,脸上露出了慌乱无措的样子。 夏文博想,这应该是李涛找来的托,一块土地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举牌,那会引起别人才猜度和关注。 最后面还有一些人,夏文博隐隐约约认得他们,这应该都是局里的同志,他们的手里也拿着牌子,难道他们也要买土地。 但很快,夏文博就笑了,这些人应该是来为国土资源局做托的吧,当一块土地被很多人看好的时候,他们就要完成不断推高价格的重任,这需要相当的水平,要掌握好客商的心理价位,不然最后推上去没人接手,浪费了一次很好的拍卖机会。 当然,今天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那几块小面积的土地,至于给李涛那块最大的土地,他们是不会,也不敢胡乱举牌的。 拍卖师的木槌准时敲响了。 前面是几块三五亩的小项目,场面很热烈,举牌的人的真真假假,相互叫价,用了不到十五分钟,这三块土地就被人收入了囊中。 有的人没有竞拍上,就无精打采的离开了拍卖厅,还有的竞拍成功者,也跟着国土拍卖中心的工作人员下楼办手续了,那几个国土局派来的拉托同志,也完成了任务,起身撤退,大厅留下的只有不到一半人。 夏文博看到,中间那几个人的表情越加急躁。 “砰!” 木槌再一次的响起。 “各位朋友,现在竞拍本月最后一块土地,位置在清流县城郊平坝乡,面积一百二十亩,竞拍起价30万一亩,竞拍开始!” 下面的人有些骚动起来了,夏文博听到前面坐着的一个人对身边的人说:“这块地我们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位置不错啊。” 旁边的一个也很是惋惜的说:“大意了,大意了,不然准备点钱,今天就把它拿下。” 还有一个人笑着说:“你张老五就是胆大,你连这块土地都没有考证过,到底交通怎么样,周围是什么环境,有没有钉子户?这些都没弄清,拍回去找死啊。” 几个人也都颔首附和,这不是一笔小钱,的确马虎不得。 一百一十一章:得瑟的很 可是他们的谈话一下停止了,因为这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场景,在拍卖师连续的吆喝声中,竟然没有一个人举牌,这可是很少遇到的事情,大家都好奇了。 拍卖师的神情也有些紧张起来,难道今天要流拍?不会吧? 夏文博看到,坐在中间的那几个人比拍卖师还要紧张,他们的手腕有些哆嗦,真想举一下牌子,但相互看看,最后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这拍卖会也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很严肃的一个场合,每个获得资格的竞拍客户都必须先交纳一份较高的竞拍保证金,要是你举牌拍到手,立即就要转账支付所有款项,一旦你支付不出,就是恶意竞争,你所有的保证金就会被罚没,所以,没有实力你是不敢乱举牌的。 而这几人不过是李涛找来的托,有钱的正主没来,他们根本都没有购买土地的那几千万,一个个心里急的跟狼抓一样,却也没有办法。 拍卖师头上冒出了汗水,在用了最慢的语速连喊几遍之后,依旧没有一个人叫价举牌,他也不得不宣布这块土地在本轮竞拍中流拍,拍卖会到此结束......。 夏文博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交易中心。 他第一步的计划也就得逞,接下来,他还有一步棋要走,这也是他昨晚上辗转反侧考虑了半宿的一个问题,只有彻底的毁灭掉文局长等人对这块土地的任何希望,才能让下一次的拍卖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 所有,回到了局里的办公室,夏文博第一次发脾气了。 而他的发火的对象竟然是斐雪慧!这实在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惊呆了,要知道,斐雪慧是一个具有特殊身份的人,连文局长和尚局长都会对她另眼相待,何况你一个扫尾的第二副局长呢?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夏文博就是冲着斐雪慧发火了。 “斐主任,我想问下,你们办公室的职责是什么?我还想问下,你们有没有起到为领导分忧解难的作用?” 斐雪慧也是有点傻眼了,这什么情况?一向谦和的夏文博今天吃枪药了? “夏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哈哈,你不懂,你们天天在办公室坐着,当然不懂,就在半个小时前,我们交易中心出现了一次少有的流拍,我们那一百多亩的土地竟然没一个人举牌,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事情,嗯,你们想过没有。” 斐雪慧心中也是暗吃一惊,他到国土资源局已经好几年了,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华夏,土地的价值谁都知道,每一次的拍卖都会异常火爆,而且,夏文博所说的那一百多亩地应该就是平坝那块地,自己昨天一直都在担心着,怕夏文博没有办法制止这次交易,但听他的口气,好像没人要? 斐雪慧的惊讶无法掩饰:“什么?那块地流拍了?你确定!” “什么确定不确定!我刚从那面回来,我很生气,我对你们的工作很不满意!” 斐雪慧被夏文博这虚张声势的呵斥给闹糊涂了:“嗨嗨,夏局长,这和我们办公室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你们办公司职责第四条明确规定,必须协助局领导了解行业和局机关有关全局性的情况和问题,组织处理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和工作。那么你敢说这次流拍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 “这......” “你们的错误就是没有及时的把我们拍卖这块土地的相关情况作出很好的宣传,所以才会出现无人问津的局面,现在你们全体都动起来,先从我们局的门户网站开始,在到清流县和西汉市,以及省城的各大网站着手,扩大我们这块土地的宣传力度,保证在下次拍卖中能吸引更多的客源。” 斐雪慧一下明白了夏文博的想法了,一定是这家伙弄砸了今天的拍卖,然后又装着批评我们,让我们扩大宣传力度,为下次拍卖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只是,他到底有了什么办法破坏了这次拍卖呢? 斐雪慧心里很好奇,但这会她不能多问,她必须借着夏文博给的这个杆子爬上去。 “夏局,你批评的对,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我们马上补救。” “知道工作没做好还不赶快动起来?我马上给文局长去汇报,你们先弄。” “好的,下王,小韩,还有你们几个,赶快找资料,按夏局说的,在各大网站和媒体发布我们出售土地的公告。” 夏文博依旧很不高兴的样子,气呼呼的在办公室绕了一圈,这才愤愤然的离开。 身后几个办公室的科员都嘟囔着,觉得这个夏局多管闲事。 一个女孩说:“斐主任,这也不归我们管啊,怎么怪我们!” 另一个同事也说:“就是,就是,他牛什么啊?” 斐雪慧脸一沉:“都还嘀咕什么?赶快弄吧,虽然这事情不该我们管,但既然是夏局长指示了,我们做好就成,有什么问题他自己兜着。” “可是斐主任,他对你也太不客气了,你今天脾气好好啊,都没顶他几句。” 斐雪慧哼了一声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夏局长最近弄了几次事情你们没长眼睛啊,连老段都被她制服了,我们何必撞他的枪口,让他得瑟去吧。大家不要停下,赶快工作。” 这话还真有点作用,刚才有几个心里不太舒服的同事也不由的紧张了一下,这夏局连尚局长和老段这样的牛货都敢惹,我们算老几啊,干吧,干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体力活,几分钟就ok了。 这里都忙了起来,夏文博摇摇晃晃的到了文局长的办公室,一敲门,走了进去。 里面这会坐着文局长和尚副局长两个人,看得出来,文景辉很不爽,嘴角抽在一起,眼睛拧成三角形,手里拿着电话,阴沉着脸。 而旁边的尚局长也是一声不吭,脸色暗淡,他可以看出此刻文景辉的愤怒,有人说尚局长是文景辉肚子里的蛔虫,这话并不为过。这些年,只要文景辉一个眼色,尚局长便知下面该是打雷,还是下雨。 甚至能从文景辉一举手、一投足,一声轻咳、一句不完整的话中,都能体味出他内心的真实意图,并能贯彻执行得天衣无缝。这一切,都是尚局长这些年跟着文景辉在风风雨雨中历练出来的。 就在刚才,文景辉接到了拍卖中心的电话,他们告诉他,这一百二十亩地的拍卖流拍了。 文景辉大惊,忙问为什么。 那面说土地起价过后,根本都没有人举牌,一个人都没有。 文景辉觉得这事情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昨天下午吃饭的时候,还和李涛说的好好的,李涛也交付了拍卖保证金,而且也准备好了几千万的土地款,怎么一个晚上他就变卦了? 而且,这块地显然是只赚不赔的,到手之后,放上一段时间,轻轻松松就能以高出百分之三四十的价格转让出去,这样的好事李涛为什么要放弃? 文景辉一把抓起电话,给李涛打过去,可惜,连打了三五次,那面手机关机,联系不上。 两人相对无语,都无法猜测事情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夏文博踏进了办公室。 文景辉三角眼一瞪,冷冷的看着夏文博,他心里很郁闷,也很焦躁,不想处理其他事务,何况进来的还是一个让他很厌恶的夏文博呢? “你有什么事情!”文景辉的脸沉了下去。 “文局长,今天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文景辉眯一下眼,略思片刻,右嘴角就翘了起来,艹,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啊,国土资源局的三个局长都不好过,连这小子都遇到麻烦了。 文景辉脸上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嘲笑,提起的嘴角也顿时归位,三角眼也眯成了一条线。 “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啊,就是办公室的斐雪慧呗,这丫的我看就是个混家子,刚刚我狠狠的批评了她。” 什么?批评斐雪慧? 文景辉和尚春山都张大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牛,你真牛,出生的牛儿子不怕虎啊,嘿嘿,那你就继续批评她吧,等到年底干部给人大述职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代价了,你也就知道斐雪慧的老爹是干什么的了。 文景辉不怀好意的说:“嗯,局机关坐的时间长了她们都有惰性了,你适当的督促一下她们也是对她们的爱护。” “哎呀,还是文局长理解我,有你这句话我以后更要严格要求她们。” “嗯,应该这样,对了,她们今天做错了什么!” “别提了,想起来我就气愤,文局长啊,你知道吗,今天我们一个土地拍卖项目竟然流拍了,你说这是不是办公室没有尽到职责,没有做好本职工作。” 夏文博这一说,文景辉又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嘴角,他的心在痛啊。 不过很快的,文景辉又有些奇怪,这土地流拍和办公室有个毛关系啊,夏文博怎么去批评人家办公室的同志,要怪也是怪土地利用科的黄科长等人,这小子真是乱弹琴嘛。 一百一十二章:泪涌心头 “额,这样啊,那个你怎么批评她们的?”文景辉好奇的问了一句。 夏文博立马胸膛一挺,洋洋得意的说:“嗨,还能怎么批评,骂她们一顿呗,最后我勒令她们,尽快在各大相关网站对那块地做充分的宣传和介绍,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块土地,这样,才能杜绝今天发生的流拍事件。” 我倒!文景辉但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憋在肚子里吸不上来,这小子,他,他算个吊啊,他狗抓老鼠,多管闲事啊,土地能不能该卖出去,关你夏文博鸟事,你这样一弄,那块地岂不是彻底没戏了,我的个天啊。 夏文博却还在沾沾自喜的说:“文局,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好了,下次拍卖这块土地,没有几十上百人来,我都不姓夏了,多好的土地他们连一个人都不举牌,鼠目寸光的一帮家伙。” 文景辉和尚春山相顾无语,面色惨然,泪涌心头。 清流县不算个大县,还是个山区县,能弄出这样一大块平整的土地多不容易啊,等了两三年,总算是过五关斩六将,把这块地从农户的手上夺了过来,由生地变成了熟地,正等着好好的操作一下,弄上一把,可是,可是眼瞅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他们的痛苦谁能理解啊! 文景辉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夏文博:“你......你.......” “我什么?”夏文博眨巴一下眼,问。 文景辉哆嗦了几下,但只能说了句: “你,你做的对。” “文局,你就不要再表扬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夏文博真的有些忸怩,可能是第一次听到了局长的表扬吧。 “我头有点疼,你们都回去吧!”文景辉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想理睬他了。 夏文博当然是一个很识趣的人,局长不舒服,后果很严重,他对尚春山很客气的点个头,轻脚轻手的离开了局长办公室,生怕脚步太重,干扰了局长的休息。 一出门,夏文博就笑了,他成功的狙击了一次两位贪得无厌的局长,打击了他们心理,缩减了他们的经济,摧残了他们的意志,应该说是大获全胜。 唱着莺歌小调,他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美美的泡上了一杯茶,连喝了好几杯。 茶喝多了,尿又来了,夏文博决定出去尿一泡。 他办公室是没有厕所的,但他们局的厕所很好,通风好,采光好,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厕所提前实行现代化,提前和国际接轨,硬件设施齐全,有空调,有音乐,有花,有草,有热水洗手。 不过正因为太好了,厕所的蹲位一般也紧俏的很,就象黄花闺女不愁嫁。每天天刚亮出头就有人来占位置。特别是些老板凳科员,油的象泥鳅,占位置也是花样繁多,让人目不暇接。有的是放几份报纸在蹲位上。有的从办公室找几分文件资料放上去,表示那里不仅有人了,而且还要办公,千万不要来打扰。 每天清晨,这里清一色的用同一个动作蹲着,清一色的白白胖胖的撅着屁股,手里面挽份报纸。嘴里叼根烟,那个整齐划一哟,夏文博每次看到,都不禁赞叹着,瞧,这是一支多么团结而富有沼气,哦不,是朝气的队伍啊。 当然,偶尔有个别同志不够自觉。人家是看报纸在学习,他在那里漱口刷牙,甚至还有吊嗓子制造噪音,对于个别同志组织纪律较差的情况,看来还有待加强教育。 看完报纸,眼睛也该歇歇了,该是嘴巴运动运动了。 这几个老哥们便上到世界风云人文百科,下至家庭生活鸡毛蒜皮的事情开始,从伊拉克局势,找出了米国霸权主义死性不改这条线,然后联系谈到台海风云,再从台海风云绿色台商,联系到社会国民经济运行问题,再到国内高涨的房价,又各自发表了对生活的感悟,然后从这里再引申到了厕所这特殊产物的走向,预言了未来厕所甚至厕所文化的发展趋势。 就这样,他们能在里面待上个把小时。 所以夏文博得早点去,万一尿憋急了再去,弄不好就没位置了。 刚拉开办公室的门,一个人‘呼’的一下扑了进来,差点钻进夏文博的怀里。 是斐雪慧,她正要推门进来,却扑了个空,差点撞上夏文博,同时,斐雪慧闻到一股男人的气息,她脸红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夏文博暗笑,她为什么不好意思?又不是她的错,是我开门闪了你的。 “你怎么来了,那些广告都发上去了!” “嗯,发了许多,已经有人给我们打电话问情况了。” “好好,谢谢你。” “且,这会客气的很,刚才骂我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留啊,告诉你,我来局里这么长时间,可是第一次被人骂呦!”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 “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们撇清责任,免得文局怪罪我们。” 夏文博憨憨的一笑:“理解就好啊,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赔不是!” “不用了,我就想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搅黄了拍卖。”斐雪慧压低了声音说,她的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隐秘的愉快。 “先答应让我请你吃饭,我才告诉你。” 夏文博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斐雪慧。 斐雪慧被他看的有点不大自然了,她的心怦怦跳动了几下,眼前这个男人,年轻,英俊,还足智多谋,斐雪慧对夏文博的感觉实在变得很微妙而奇异。 同时,斐雪慧还很害怕被夏文博看出自己对他的感觉,斐雪慧的手指在口袋里扣着,空气变得稀薄起来。两人在房间里,一言不发,夏文博看着斐雪慧,她长长的睫毛,俊俏的脸颊,粉红的衬衣,衬得脸色绯红。 他像是在等她回答,却又像是在趁机好好欣赏她的美。 斐雪慧垂着眼帘说:“谢谢你。今天晚上我家里真有事,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这,斐雪慧同志啊,虽然我是个男人,但我还是知道,大姨妈来了和我请你吃饭好像没有冲突吧?” “傻,我说的是我真的大姨妈。” “大姨妈还有假的?”夏文博有点不懂了。 “哎呀,你这人,大姨妈的原意就是我的长辈,我姨妈,不是那个大姨妈,额,越说越乱了。” “呵呵呵,听懂了,听懂了。” 夏文博一下明白了,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勒个去,人家说的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 斐雪慧看到表情局促的夏文博不由得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不自然,她开始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小子真的想到了那个方面,这家伙。 她也笑了,她的眼睛在夕阳下有一圈朦胧的光,眼白纯净,瞳孔深黑,鼻梁挺秀,嘴唇棱角突出,她在瞬间微笑的时候那么美,令夏文博震惊,他似乎站在斐雪慧铸造的这种美的城堡里,不能动,也不敢正视。 她不仅仅是美,她还对夏文博产生了影响力,是那种骨子里的娴静和温柔。 “好吧,我告诉你事情的经过.......” 夏文博把昨天自己通过治安大队,让那个李涛没有办法按时来参加竞拍的事情大概的说了说,有的细节他不想说的太清楚。 “天啊,那人家会不会告治安大队,他们这是非法拘禁。” “额,差点忘记给你说了,李涛房子里真的有个小姐,而且他也认了这回事,所以,不是他告不告的问题,而是治安大队告不告他的问题。” “那小姐是怎么刚好出现的?” “这个啊,我也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巧合。” 但斐雪慧显然对巧合的说法是不太相信的,她盯着夏文博的眼睛看着,不过这没有用,当夏文博决定说谎的时候,等闲之人是没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信息。 斐雪慧收回了眼光,她想,就算小姐也是夏文博找的,那又怎么样?他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对付那些人而用,这也正是夏文博独特的地方,他没有拘束于常规的套路,也没有什么道貌岸然和虚伪,他按照自己的心做出了一切,也或许,只有他这种办法,才能抵御那比老狐狸还要狡诈的两个对手吧?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会再为我刚才批评你的举动生气了吧?”夏文博不想在继续刚才的话题,转移了谈话的方向。 “那不叫批评好吧,那是骂!” “没有吧,我觉得我还是很克制的。” “哼,不过警告你,下不为例。”斐雪慧装出了一副严厉的表情。 “是,我亲爱的斐主任,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夏文博嬉皮笑脸的说。 斐雪慧有一次的心跳了几下,那个‘亲爱的’听在耳朵里是那样的愉悦和舒畅,她知道这不过是夏文博的一句无意的玩笑,但她就是感到心跳加速。 她用柔媚的眼光扫了一眼夏文博,低着头离开了,对夏文博在身后的挽留也充耳不闻,她只想快点离开他,免得让自己心慌意乱。 一百一十三章:那事情 夏文博在斐雪慧离开之后,到厕所方便一下,回来看起了资料。 作为一个过去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国土资源局的门外汉,他需要学习和了解的东西是很多的,相关的土地政策,清流县的土地规划和现存土地状况,以及它们的分部区域,还有散布在全县各地的林林总总矿山等等,这些东西够他研究很长时间。 足足有两个小时,他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一直在看着资料和文件,手里的红蓝笔也不时的钩钩画画,时而注目细读,时而又沉思冥想,他完完全全的投入到了学习中。 中午他也是简简单单的在单位伙食上吃了一点,回来爬桌上迷瞪了一下,起来有接着看,到午休过后上班的时候,他还在看着。 “咣咣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夏文博头都没抬的喊一声:‘进来!’ 门悄然打开,一个圆圆的脑袋贴着门缝伸了进来,满脸都挂着笑意。 “夏局,你好,我没打扰你吧!”这人客气的说。 夏文博这才抬头一看,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你是找我?我是夏文博,你有事?” 门彻底的打开了,那个绵连堆着笑容的大脑袋拖着一副肥胖的身躯,走了进来。 “早都听说夏局的大名了,一直没有机会前来拜访,失礼失礼了!来来,抽支烟!”这人用同样和粗大的手头掂着一支烟,递了过来。 夏文博也正想抽烟,就没有拒绝,这人不要看很胖,但动作敏捷的掏出了一只打火机给夏文博把烟点上。 夏文博轻吐一口烟雾,透过朦胧的青烟,打量了一下这个不速之客,看年纪大概40左右吧,肥头大耳,腿粗腹圆,一身服装却是名牌,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粗的项链,两支手上至少有四枚戒指,不用仔细的分析,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绝对是一个暴发户。 不是卖房子的,就是开矿的,最差也是个酒店的老板。 夏文博的眼睛有点酸疼,他一面用手揉着,一面问:“这位老板啊,贵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人讨好的笑笑,眼睛迷成了一条缝:“鄙人张大林,是元山石材矿的老板。” “奥,我记得是有一个元山矿!你坐,你坐!”恰好,夏文博刚刚才浏览到这个矿,没想到才看完,人家老板就到了。 这张大林像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说:“我站着就行,站着就行!” “不用客气,坐吧!” 张大林这才很小心的用半个屁股坐在了夏文博对面的椅子上。 夏文博就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想,这人一定是有事来找自己,不然也不会摆出一副如此低下讨好的模样,看得出来,他这表情和动作都是装出来的,要是换个场景,换个人,他那顺从的笑容绝对会变为满脸横肉。 张大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迟疑了一下,见夏文博不说话,他只好说了。 “夏局,这次找你想让你帮给小忙,当然,我张大林是懂规矩的人,绝不会让你白帮。”说着话,他就从包里摸出了一个红包放在了办公桌上,夏文博打眼一看,假如都是百元大钞,估计在三万左右吧。 夏文博表情平淡的看一眼红包,却没有用手去动,淡淡的说:“张老板,这什么意思!” 张大林猜不透夏文博的想法,以为他嫌少,忙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等事情处理了,我还会加倍感谢的。” “你大概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你把这收起来,不然我只能把你从这里请出去了。” “可是夏局......” “收起来,好好的说事情,别的都没用。”这次夏文博的脸色有点严厉了。 张大林看看红包,又看看夏文博,迟疑着:“这,那好吧,不过我一定会感谢的。” “说说,什么事情!” “夏局啊,是这么一回事,我今年的年审到期了,可是下面审验中心汪主任不给签字,所以我就想来找找局长呢,听说这块归你分管!” 夏文博眼皮跳动了一下,对这个审验中心的汪智成,夏文博内心还是有些看法的,上次金岭石材矿的事情虽然最后汪主任服输认栽了,也来给自己承认错误,表示了诚服,但谁知道他内心到底怎么想的,而且,对这样的一个人,夏文博很怀疑他办事的公正和认真性。 “你是说他有意刁难你!” “这......”张大林好一会说不出个所以然。 夏文博心里又是一愣,难道是自己的判断有误,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他不动声色的拿起了电话:“审验中心吗,我夏文博,找一下你们汪主任,嗯,好。” 夏文博拿着电话静静的等候了一两分钟,电话中传来了汪主任的声音:“夏局,你找我!” “是啊,我想问一下这个元山石材张老板的年度审验情况!” “奥,他找你了?这个张老板纠缠我好些天了,但我一直没签字,主要是他们的开采规模已经达到合同和审批极限,极限开采的话,就超过合同规模。” 夏文博邹了一下眉头,要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不能继续开采了。 “汪主任,那像他这样的情况要想继续开采该怎么做!” “应该重新变更合同承包内容,增加开采规模,当然,年度管理和承包费用也要重新设定,我已经给他很清楚的解释过了,只是他想打一个擦边球,在原有基础上继续地下越界开采。” “嗯,好的,我明白了!” “那局长你的意思是?”汪主任虽然说得很清楚,但心里还是有点虚虚的,毕竟夏文博已经展示过他的强悍,今天打电话来,是不是想要帮着对方说情? 夏文博也明白了汪主任的顾虑,他认真的说:“汪主任,我打电话不代表什么,一切都按规定来执行,请你严把程序。” “好的,好的,我一定会!” 夏文博暗自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自己的内心已经把汪主任的行为当成了刁难客户,现在才发现,其实人家是对的,以后自己一定要克服这种先入为主,主观臆断的不良习惯。 放下电话,夏文博对张大林说:“你的合同规模已经到期了!这没错吧!” 张老板立马摆出了一副可怜样:“夏局啊,我虽然规模已经到了,但再多让我开采一年吧,请夏局帮忙说说,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夏文博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话:“你在开采也可以啊,但你要把相关的手续都弄好才行,不然就算汪主任签字了,我也不会同意。” “夏局,你在想想啊,我们何必把钱都交给国家,你们稍微的闭一下眼,这事情也就过去了,省出来的钱我肯定也不会独吞的.......” 夏文博本来一直都还对他客客气气的,现在越听他的话,心里越是不舒服了,他冷冷的吧手里的文集往桌上一摔,啪的一声,打断了张老板的话。 “不要用你这套江湖套路在我面前使用,我告诉你,不重新办理好相关手续,根本不可能让你继续开采,你也不用在到处找人了,有我夏文博在这里一天,你这事情就不可能蒙混过去,好了,你请出去吧,我还要看点东西。” 夏文博不假词色的话,把张老板听傻了,他张大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心中愤恨的想,这几把局长,怎么油盐不进啊,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都不知道要,你他么的有病。 “夏局,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吧!国土资源局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刚才的讨好没有了,张老板语气中也带上了一股子狠劲。 夏文博感到好笑,这有的人啊,变脸比脱裤子都快,一看自己这条路行不通了,他马上便原形毕露,不过你想给我夏文博说狠话,哈哈哈,你找错人了,我会怕你? 夏文博微微一笑,说:“是的,在国土资源局我并没有一手遮天,可我还是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只要没按程序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这里也是过不去,你请回去好好的想想。” 说完,夏文博再也不想理睬他,拿起了手里的资料,认真的看开了。 张老板又坐了几分钟,见夏文博看不都不看他一眼,最后狠狠的扫了他一眼,站起来招呼都懒得打,转身离开。 一面走,他也在心中一面想,吊毛,没你夏文博这颗萝卜老子还做不成菜了,哼,你也太小看老子了,能在这清流县一亩三分地开矿,谁没有点关系啊,尚春山巴不得我去找他呢,我就不行,你一个第二副局长能犟得过第一副局长。 不过一想到尚春山,张老板的心又哆嗦了一下,那是一种被刀割的感觉,这次他之所以没有先找尚春山,也是由他自己的想法的,对尚春山他很了解,这家伙黑着呢,找他办事,特别是这个事情,那就不是三五万能打发的了,他会硬生生的撕掉自己一块肉。 本想着这个夏局长是个新人,摸不清行道,胃口要小点,谁知道这丫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只好甩开他,让尚春山捡个便宜。 一百一十四章:很是不爽 张老板摇晃着肥胖的两条粗腿,摇摇晃晃的到了尚局长的办公室,敲了好一会的门,里面却没有响动,他看看时间,估摸着尚局长可能还在家里午休,自己是在这里等着呢?还是上他家找他? 张老板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过他猜的一点都不错,尚春山的确在家里,早上土地流拍和夏文博让办公室在网上宣传的事情,直接粉碎了他和文景辉一个巨大的梦想,他差点都没当场晕过去。 后来勉勉强强的在局里待到了下班,就直接回家吃饭午休了。 午休的时候他还做了一个梦,梦到直接正在一处高山巅峰上气定神闲的练功,直接的功夫实在太好了,比古龙,金庸笔下的大侠们都厉害,那一招一式,顺逆缠绕,忽隐忽现,大有统天地万物之势。 正练得带劲,却猛然看到夏文博从另一个山尖尖上飘了过来,我艹,用的还是凌波微步加瞬移飘渺,这小子来了二话不说,对着尚春山就是一掌,轰隆隆一声巨响,夏文博的掌风刮起了一圈又一圈气波,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漫延而来,尚春山脚下的山峰直接开始摇晃了,夹杂着石块断裂的“咔嚓”声;。 尚春山大喊一声,手一伸,却摸到老婆的乳,他这才一头冷汗的醒来,方知自己是做了个梦,尚春山额头上渗出细汗,竟再也没了一丝睡意。 一面想着夏文博,一面看着老婆,有些发呆,要说起来,他老婆应该算是一个丰满的女人,不仅于此,尚春山经常对外人说老婆在他眼里是个美女,是一枝花,老婆对他很体贴。 人家说,你媳妇怎么那么胖啊? 尚春山说,‘我喜欢她胖啊。好看。有肉感!’ 人家笑笑。 尚春山还说,‘我媳妇现在是胖一点,年轻的时候可是一枝花啊。那个漂亮!“ 这也没办法,其他局长们,还有自己的同学们老婆各个都如花似玉,身材玲珑,家庭好,学历高,工作好,尚春山不夸自己的老婆,又能怎么办? 他只能对大家展示他积极地心态,展示他们幸福的家庭。在外人眼里,他媳妇是被尚春山宠爱的妻子,而关起门,他老婆只是一个保姆。 但是他媳妇就这么无怨无悔地做她的保姆,在她的观念里,找一个男人,就是找一张长期饭票。 他默默地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抽了起来,他喜欢抽烟,他抽烟很多,指尖有些发黄。 他媳妇也睁开了眼,看着他,沉默了一阵,每当她和尚春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后,她都感到茫然,狭小的空间变得无限空旷,寂寞,她不敢打断丈夫的思考。 尚春山在床头柜的烟灰缸中摁息了香烟,一想到今天的事情,他就戳气,心烦意乱。 他一声不吭的直接爬到媳妇的身上,她的身体很干,而他只是急迫要进入,可是今天不心情不好,所以不很威猛,他要老婆帮助,老婆的手碰到尚春山那里,他就感到老婆的手很粗糙,完全不像一个女人,瞬间连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尚春山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躺回自己的位置。 他很扫兴,这么久没有过生活了,他怀疑自己是否还行,而他老婆因为这次夫妻生活的失败心慌意乱。 她胆怯地问尚春山:“再试一次?” 尚春山摇摇头:“累了。” 房间很安静,闹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上电话:“谁啊,张大林,有事?你找过夏文博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啊,你继续找他啊,哼,这会想起我了......嗯,那你等着,我一会到局里。” “你要去上班!”老婆问。 “是啊,不上班怎么挣钱。”尚春山没精打采的下了床,洗一把脸,离开了家里。 等他到了国土资源局的时候,那个张老板在楼下的车里等着他,见到他,又堆起了满面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跟在尚春山的身后,一路到了尚春山的办公司。 尚春山对这样的人是不太客气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他们的上帝,上帝是不用顾及子民的感受。 他先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几口凉茶,才说:“要喝水自己到。” “我不喝,我车上有矿泉水。” “随便你了。” 尚春山懒得问他话,这小子竟然先去找了夏文博,哼,反应够快的啊,自己才几天没有分管审验中心,他就想另攀高枝了,估计走不通夏文博的路子,又来找自己,先凉拌一下,给他一点压力再说。 张大林又给尚春山发上了烟,然后才说:“尚局长,我有点事情想找你通融一下.......” 他唧唧嘎嘎的把事情给尚春山说了,尚春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尚局,你看这事?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懂规矩的人,绝不会让你白费神。” “哼,你真懂规矩啊,懂规矩还先找了夏文博?我告诉你,这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说话,碰钉子了吧。” “哎,可不是吗,我刚才本来想找你的,来了见你不在,刚好撞到他,就给他提了提。” “呵呵,你就编吧,懒得揭穿你,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理?” 张老板当然听得懂这话,忙伸出了两个手,在尚春山的眼前比划了一下:“十!” 尚春山往靠椅上用力的靠靠,想了想说:“恐怕办不成,我现在没有分管那一块了,所以审验中心的人都要适当的表示一下,算了,你还是找夏文博去,毕竟他是主管这块的。” 张老板一下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最后咬牙牙:“十五!在不能多了,再多我真的就没油水了。” “且,少给我来这套,我能不清楚你们的情况吗,二十!成就成,不成你请便!” 尚春山说完,和那会夏文博的姿势一样,拿起了一份资料,也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再也不说什么话了。 办公室里顿时寂静,这是一场心理战争,就看谁能沉的住气。 当然,尚春山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所以他是不会输掉这场心理战。 张老板苦着脸,唉声叹气的说话了:“哎呀,尚局长,你可真要了我的老命了,罢了,罢了,二十就二十吧,来,这是一张十万的卡,你先拿着,事成还有十万。” “早这样干脆多好,非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好了,这事包我身上,我现在就给你联系。” “好好,谢谢啊!” 尚春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直接拨到了审验中心汪主任那里:“我尚春山,找汪主任。” 稍等了片刻,尚春山对着话头说:“汪主任,我问下,那个元山张大林的年审什么时候出来......扯,有那么准确吗?那么大的场地,谁能保证开采规模已经到位了?我的意思是先给他办了,让他先干着,后面有什么手续可以接着办理嘛......。” 可是,出乎尚春山意外的是,汪主任那面推三阻四,并没有答应,而且汪主任还搬出了夏文博作为挡箭牌,说刚刚夏文博才给他打了电话,说这个审验他要亲自签字,没有他的签字,谁都不能办理。 尚春山听着,听着,脸色就越来越差了,他几乎是打声的喊着:“汪智成,你不要用夏文博来说事,我就问一句,这事情你能不能办?好,你不用解释了!” “嘭!”的一声,尚春山挂断了电话。 他鼻孔中喷着灼热的粗气,气咻咻站在办公桌前,猪腰子脸憋的通红,在国土资源局里竟然有人敢于不给自己的面子,那个过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汪智成竟然也敢抗拒自己的指示,这还得了,老子....... 但想到了这里,尚春山就想不下去了,不得不说,时过境迁,审验中心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地盘了,那里有宇哥让人头大,让人哭笑不得的夏文博,或许,汪主任的话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情主要的障碍就是夏文博! 想到夏文博,尚春山自己都感到有些无能为力了。 “尚局,你老消消气,这个汪主任啊,就是难说话,哎,书呆子一个!” 尚春山长吁一口气,摇摇头说:“你错了,其实汪主任还不算什么,真正麻烦的是哪个夏文博,不瞒你说,我最近和他关系闹得比较僵,可能金岭石材厂的事情你也听说过,所以这事情.......” 张老板一看尚春山要打退堂鼓,心里急了:“尚局,不至于吧,你可是国土资源局额老局长了,难道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制服了,这不可能,不想尚局你的风格啊。” 他这里一激将,让尚春山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自己都有点嫌丢人,一个小小的夏文博就把自己难住了,这传出去了,自己以后在国土资源局还怎么混呢? 一百一十五章:激将法 尚春山冷冷的一笑:“张老板,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好。” 张老板从肥脸上挤出了笑容,都说你尚春山难缠,自己这激将法还是有点效果嘛。 “尚局,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肯定信的过你,在国土资源局,就没有尚局搞不定的事情。” “你也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一会就和文局长说说这事,我就不信了,他夏文博能有多牛。” 张老板是喜出望外,文局长在国土资源局那是一言九鼎,自己也好多次都想攀上文局长这根高枝,可惜自己那规模太小了,文局长根本都看不上眼,现在好了,通过这件事情,说不定还真能和文局长拉上线。 “太好了,太好了,要不这样你看成吗,抽时间我摆一台,请一下文局。” 尚春山是什么人,哪里能不知道这周老板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接这个茬,只是说:“先这样吧,你回去等我消息,就这一两天,成了给你打电话。” 张老板心中有点失望,但也无法勉强尚春山,只好悻悻然的点点头,说自己先走了,等着尚局的好消息。 尚春山在张老板走后,心中的怒气还没有全部敞出来,自己憋着火,生一会闷气,等慢慢的平静之后,这才到文局长的办公室。 “咣咣咣!”敲开了门,尚春山看到文景辉正阴沉着脸坐在那里。 “文局,你脸色不太好啊,你没午休!” “休什么,还有闲情逸致休息?中午我到公安局去了一趟,把李涛保出来了。”文景辉没好气的说。 “公安局!李涛怎么了!”尚春山心里一咯噔。 “昨晚上被扫黄了。你说说这小子,放着几千万的生意在这里,还不知道谨慎一点,再说了,一个大老板,上亿的身价,什么女人没见过,跑清流县这样的小地方也能凑合,真不挑剔啊!” “我去!被扫了,那就一直关里面,耽误了竞拍!”尚春山心里真憋屈。 “可不是吗!哎,流年不利啊!”文景辉叹口气,摇着头,很是惋惜。 “等等,文局,李涛住额可是大金酒店,那个酒店我知道,和公安局的关系很好的,从来没听说扫过那里。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 “猫腻?” 尚春山点点头:“我司机今天一早无意间还说过,好像昨晚上看到夏文博和治安大队的人在一起吃饭。” “你说什么?治安大队?不错,李涛就是被治安大队给弄住的。” “那文局......” 文景辉一摇手,不让尚春山继续说下去了,他皱起眉头,陷入到了自己的逻辑思维中,他眼神中慢慢的露出了狡狯和阴冷,他右面脸颊上的肌肉也不断的抽搐了几下。 尚春山明白,文景辉有了新的发现,这是他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毋庸置疑的说,文景辉混迹官场几十年,能稳稳的盘踞在清流县,在类似国土资源局这样重要的权力部门也一直占据着主要领导的位置,那绝不是凭借运气,这些年他从乡政府,再到县里的好几个大局,一路走来,披荆斩棘,运筹帷幄,多少强手被他一一撂倒,多少障碍被他个个铲除,没有一个灵活的大脑,没有一副深谋远虑的智慧肯定不成。 他开始把这次流拍的点点滴滴细节都连成了一条线,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一切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一个圈套,而做套的人就是夏文博。 为什么他会在昨天和治安大队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出事的大金酒店被破天荒的扫了黄,还有,夏文博怎么突然对拍卖感兴趣,怎么刚刚流拍他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还大发雷霆让办公室加强宣传。 正是由于他这雷厉风行的举动,才堵住了自己本来还能挽救败局的所有路径。 这些看似无关的细节一但组合在了一起,就会形成一个完美到极致的陷阱,掉下去的是李涛,可受到伤害的还有自己。 文景辉脸颊上的肌肉抖动的更厉害了。 “夏文博,夏文博,你特么的是故意和我为难,你在自寻死路!” 尚春山愣愣的看着文景辉,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文景辉说出话,那个一贯很有风度,很有气质的文景辉这会没见了,换来的是一个气急败坏,而又恶毒凶狠的狼。 “艹,难道真的是这小子,这该死的家伙,至从他进了国土资源局,老子就感到不对劲,这些天都没有顺畅过,灾星啊,灾星!”尚春山摇头晃脑的说着。 他几乎都忘记自己来找文景辉要说的事情了,他完全和文景辉进入了同一状况。 文景辉此刻的痛苦比早上更为加剧,早上他不过是以为运气不好,是老天的问题,对老天,他无可奈何,只能认命,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一切不是天灾,是人祸,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年轻人设置了这个圈套,让自己损失了巨大的财富,这就决不能容忍了,自己一定要给与夏文博沉重的打击。 “老尚,看来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成,文局,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这狗家伙,事事和人为难,眼瞅着又要搅黄我一笔生意。” “生意?什么生意!”文景辉对‘生意’这两个字很敏感。 尚春山暗叫一声糟糕,怎么嘴上一秃噜,把这事情说出来了,虽然自己来就是要谈这个事情,但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谈,这样一谈,一块肥肉又要少一片了。 “那个,那个,是这样的,刚刚张老板,就是那个元山石材矿的张老板,说夏文博卡住了他的年度审验,想让我们帮他解决一下。”他只好说出一个接近真实的情况,因为说漏嘴的话收不回来,文景辉也不是好欺骗的人。 “你答应了!”文景辉冷冷的问,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还没,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吗,刚刚一说土地的事情,我就忘记了。对了,这张老板还说,要是能办成,他要感谢一下。”尚春山一面说,一面把一个手摊开,伸开五指,手心,手背的翻了一下。 他还是做出了适当的保留,把二十万的好处费砍掉了一半。 “奥,他这事情是不是很麻烦,一个简单的审验能出十万!” 文景辉到底是文景辉,一下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 尚春山也不再隐瞒了,就把张老板这个矿现在已经达到了开采规模,不能在继续开采的情况都说了,还说了夏文博也插手了这件事情,自己只有给文局长汇报,看文局长能不能直接给审验中心的汪主任下达指示等等。 文景辉在尚局长说完之后,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整个眼中都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平静,一脸沟壑纵横的思绪,构成了他高深莫测的阴冷,诡异得令人心慌。 “文局你看这事情怎么弄,要不我给他推了?”尚春山小心翼翼的说。 文景辉眼光一闪,果断的说:“不!这个事情我们管定了,不过,要换种方式!” “换什么方式!”尚春山疑惑的重复了一句。 “哼,这次我们不能要他的钱,我们要让他把钱送到夏文博的手里。” 尚春山微微摇下头,觉得恐怕不成:“文局啊,这事情有点玄,我估计这个夏文博肯定不收的,张老板今天找夏文博的时候应该已经试过了。” 文景辉虚一下眼,从瞳孔中射出了冷冷的凶光:“我知道,所以,你安排一下,我和你见见这个张老板。” “你亲自见他?那好,我安排。”尚春山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他自问已经很了解文景辉了,但今天他还是有点感到迷茫,摸不透文景辉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在仔细的想想。” 文景辉慢慢的闭上眼,把头往后靠在椅背上,首先他要让自己完全的冷静下来,不再受刚才的气氛影响,接着,他想,既然夏文博非要和自己作对,坏了自己的好事,那实在对不起,老子也不是吃素了,对你的容忍已经到头了,小子,你也接我两招看看。 一个大概的思路已经在文景辉的脑海中逐步形成,越来越清晰,那些细节像是正在攀沿生长的藤蔓,一条条,一根根都出现在了眼前,最后形成了一副完美的画面。 文景辉又反复的思考,推敲几遍,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能够完善。 最后,文景辉露出了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已经相信,自己会给夏文博带来一次痛彻入骨的记忆,是的,仅仅是记忆。 而此刻的夏文博是绝不会想到在离他不远的那个局长办公司发生的一切,夏文博更不知道一把锋利的钢刀已经被人悄悄的拉出了刀鞘,刀尖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就等最后那用力一刺,接着是自己惨痛的惊叫和四溅的鲜血......。 一百一十六章:玫瑰很美 下班的时候,夏文博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又想到了斐雪慧,他不由的停一下脚步,拐进了办公室。 斐雪慧和几个办公室的同事都在,夏文博看到在斐雪慧身后的角落里有一盆玫瑰开的很美,红色的枝上错落着一朵朵欲开还羞的娇粉的花瓣,清浅的香气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地弥散。 斐雪慧站起来,迎面微笑:“夏局好。” 又有几个办公室的同事也低声的招呼了一下,她们也都很奇怪的,今天夏文博刚刚骂过斐雪慧,为什么斐雪慧一点都不生气。 夏文博这会变的很有礼貌和风度,一一点头应答一声:“你们好。大家都在忙啊。” 这着话,来到了斐雪慧身边。 “夏局,你有事?” “也没什么事情,这不是下班了吗,来看看你们那个广告情况!” “该发的地方都发了,你看!”斐雪慧从电脑上打开了几个网页,一面给夏文博做介绍。 而夏文博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斐雪慧的脸上,他看到他纤细的眉毛微微皱着,衬托了饱满的额头更加的白皙,鼻梁小巧挺秀,斐雪慧神情专注的样子很美。 斐雪慧介绍了几句,似乎他也发现了夏文博的目光并没有集中在电脑上,她微微咳嗽一下,抬头看了夏文博一眼说:“还有很多,你都看吗?” 静寂片刻,夏文博:“嗯,不看了,不看了。” 斐雪慧垂着眼帘,轻声说:“那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你们还不下班?你家来有客人,早点回去,不要太累。那我走了。” 夏文博走了,看着他的背景,斐雪慧觉得心中有些异样,有莫名的温暖幽幽地在灵魂深处缓缓地溜出来,而同时又有一丝酸楚伴随着,斐雪慧告诉自己,不能在这样了,自己一定要抛弃这种感觉。 夏文博其实和斐雪慧的感觉差不多,每次看到她,都会有一种温馨,特别是最近几天,他总想没事看看斐雪慧。 他没有在外面吃饭,直接回了政府的宿舍,在宿舍门口,夏文博看到苏亚梅。 夏文博很奇怪:“苏姐,你怎么在这里?” 苏亚梅有些委屈地:“我一直在等你。” 夏文博打量了一下苏亚梅:“你怎么了?” 苏亚梅撇撇嘴,没有说话,夏文博看看周围,四下无人,他有些为难,毕竟是机关的宿舍,他不希望有人看到苏亚梅进了自己的宿舍,可是,他显然感觉到苏亚梅一定有事,他也不能拒人千里。 夏文博犹豫了一下,开门让苏亚梅进屋,然后他将门大开着,苏亚梅也很敏感,对着空气说:“你不方便,我就走了。” 夏文博阻止她,笑说:“你先说说,什么事?你好像情绪不太好。” 他转身倒了一杯水给苏亚梅。 苏亚梅幽怨地看了夏文博一眼:“老公最近对我不好。” 夏文博没接话,他也不好接话。 苏亚梅又说:“他总是不回家,我都怀孕了,发生了争吵他也不让着我。今天我打他电话也不接。文博,你说,我老公这样还算个男人吗?” 夏文博让苏亚梅喝水,微笑:“你看你都怀孕了,要做妈妈了,还生的什么气啊,我恭喜你,预祝你早点生个胖小子。” 苏亚梅看着夏文博撇嘴说:“如果我老公有你一半就好了。” 夏文博掩饰性的‘哈哈’大笑几声,对这个表扬,他并不好接受。 苏亚梅静静的瞅着他笑的样子,夏文博便觉得自己笑得有点假,夏文博手往口袋里想摸烟,又想起来,苏亚梅才告诉他怀孕的事,便又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夏文博清了清嗓子,说:“苏姐啊,你老公呢,一定是爱你的。男人如果没有应酬,没有朋友,你也会嫌人家没出息,对不对啊。” 刚说到这里,夏文博一下吧嘴巴捂着了。 他眼鼓鼓的看着苏亚梅:“老天,你这可是第二胎,还不赶快处理?” “看你大惊小怪,刚怀上,我就是准备这几天打胎,一想到上手术,我都怕的要死,你可能不知道,医生直接把手伸进去,那个疼啊。” 夏文博听得连红红的:“那肯定疼,肯定疼。” 夏文博说着看看门,他真担心万一有什么人到他宿舍来,虽然没什么事,但是总是有点忐忑,主要这里是宿舍,再加上苏亚梅在整个政府里的名声一直都不算太好。 苏亚梅望着夏文博,夏文博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本来好好坐着,就站起来,苏亚梅只好也站起来说:‘文博,我就想找人说说,其他人也不想跟他们说,那些都是快嘴婆,不过现在已经好受多了。” 夏文博又客气的说:“再坐坐吧,水喝完。” 苏亚梅愣了愣,她本来打算再多聊点什么,和夏文博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说,她也觉得很舒服。但是眼下这情况也只有告辞了,苏亚梅向门外走,夏文博跟在后面送她。 苏亚梅挤出笑容说:“你回去吧,别送了,我真的好多了。” 夏文博没有动,心里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仗义,对方不过想和自己多聊一下,自己却多了一些不必要的顾虑,这真的有些太虚伪。 而苏亚梅回头发现夏文博还在目送他,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后背,那是夏文博对自己的温暖和情感,她略微感到了一丝欣慰。 “等一下!” 夏文博带上门,快步走了上去。 苏亚梅扭头看他:“怎么了?” “如果你现在还不想回家的话,我可以陪你吃饭。” 夏文博还是决定抛开所有世俗的眼光来陪陪苏亚梅,他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自己,他也知道她的婚姻一直都很不稳定,他更知道一个男人最好不要过于接近一个婚姻不稳定的女人,但是,夏文博不想去在乎这些理性的规则了,因为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苏亚梅,至少在自己和她相处的这两年里,她从来都没有轻视和欺骗自己,她也一直都把自己当着朋友。 有这个理由,其他的都不用了。 “你真的要陪我吃饭!”苏亚梅的脸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是啊,不过先说好,太贵的可不行,我穷!” 说完,他们并肩而行,一直离开了政府的大门,路上夏文博问要吃点什么,苏亚梅说随便,后来半道他们看见了一个馄饨摊,苏亚梅说自己很久都没吃过馄饨。 “你确定吃这个?” “我想吃。” 他们呼噜噜吃韭菜馄饨,一个说好吃,一个说比政府的伙食好多了。 夏文博看苏亚梅很快吃完了,他嘴角挂着馄饨皮问:“再来一碗?” 苏亚梅点点头,对老板喊上一句:“多加点香菜!” “你真会吃!” 苏亚梅甜甜的笑了,她是脸圆,脸颊有大酒窝,笑起来便有一种甜美感,她的情绪显然比刚才好了许多许多。 他们各自吃了两碗以后,才摸着肚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小店。 “苏姐,现在可以送你回家吗?” “哇,小夏,你今天真是暖男啊,不过不用送,我还不想回去。” “那,那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夏文博本来今天晚上想和袁青玉见面的,上班的时候,袁青玉来过一个电话,说让他没事了两人聚聚。 “我想喝咖啡!你陪我!” “这不好吧,你肚子里有货了,咖啡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才刚怀上好吧,你是不是没带钱,放心,苏姐身上有。”苏亚梅心情一好,就开始调侃夏文博了。 夏文博苦笑一下,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和袁青玉相见了,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今天就陪苏亚梅,哪都不去了。 “走!” 两人到了步行街上,这里有几家咖啡厅,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这时候还不到上客的时候,而切就连酒吧的灯光是在尴尬的时候,你说开灯吧外面天还没有完全黑,你说不开吧,酒吧里面又有点黑洞洞的样子,就连酒吧的服务生也都显得很懒散。 “来早了!”夏文博说。 “管他呢?我们坐那面去,小哥,来两杯蓝山咖啡。在来一个果盘!” 服务生磨磨唧唧的送来了咖啡,果盘,夏文博他们就在一个角落里一面喝着咖啡,一面闲聊着,这会苏亚梅再也没提老公不好的话,就和夏文博说着一些政府的传言,闲话,哪个局长养了小三,哪个领导和儿媳妇有染,还有什么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是谁啊等等。 在说这些话题的时候,苏亚梅直接都是两眼放光,津津乐道。 夏文博有些无聊的听着,很少能插上话,毕竟他来清流县的时间也不长,而且,他在政府除了苏亚梅几个女人,根本都不和其他女人打交道,这些话自然很少能传到他的耳朵里。 不过,他也一点都不反感这样的话题,自己今天是来陪苏亚梅解闷的,只要她聊得高兴,那就随便她聊吧。 他一面听着,一面心不在焉的点头附和着苏亚梅的话,有时候还不时的‘嗯’上一声,以示自己一直听的很认真,可实际上,夏文博的眼光瞄的是窗户外面的街景,在这样的一个季节了,街上的女人都花枝招展,浑圆的胳膊,白白的腿,这些当然全都是夏文博的最爱了。 正看得带劲,咦,夏文博的眼中露出了惊讶,在街道对面的一家餐馆门口出现了三个人,他们立即引起了夏文博的注意,其中两个他太熟悉了,是局里的一,二号局长文景辉和尚春山,而最后一个更让夏文博诧异,那个人就是今天被自己赶出办公室的元山矿场的张老板。 一百一十七章:阴谋诡计 张老板今天也有点喜出望外的感觉,当尚春山打来电话,说想让他和文景辉一起吃个饭的时候, 他差点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这二十万元出的很值,有钱能使鬼推磨,尚春山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实在是出人意料。 见面后,文景辉第一次主动的对周老板伸出了他那支毫无生机的手掌,任凭他使劲的来回摇晃, 文景辉的眼中带着漠然难测的幽光,对他点点头说:“春山说你这人不错,今天刚好有点时间,大家一起坐坐。” “谢谢,谢谢两位局长看得起在下,包间我都订好了,快请,快请。” 三个人两辆车到了这个饭店。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张老板预定的包间很大,一个能坐十五人的大转盘餐桌上摆上了十几道菜肴,两瓶五粮液都已经开封,每人的面前还放着一包软中华,这档次在清流县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张老板客气了,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早就想结识一下文局,但你日理万机,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你能光临,我是三生有幸。”张老板肉嘟嘟的圆脸上又挂上了笑意。 三人稍微客套几句,便推杯换盏,吃喝起来。 文景辉的胃口一直都不太好,浅尝即至,放下了筷子,今天要不是心里有事,他绝不会参加这样的宴请。 张老板反应极快,见他停住筷子,马上把香烟送到了他的嘴边,而后动作娴熟的擦亮了火苗。 “张老板你太客气,今天啊,我们还要谈谈你的事情。”抽一口烟,文景辉便开门见山的说到了主题上。 “谢谢文局你还牵挂我的事情,真不好意思啊,给领导添麻烦了。” 文景辉挥一下手:“不用客气,下午的时候啊,你刚走,尚局就来找我了,我也很快的和夏文博副局长,还有审验中心汪主任通了电话,但是......” 说到这里,文景辉停住了,默默的看了一眼尚春山。 尚春山赶快放下手里的酒杯,有些恋恋不舍的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心不甘,情不愿的推向张老板。 “张老板,这是你今天给我的卡,你收好了。” 张老板直接傻了,他看看文景辉,再看看尚春山,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什么意思?不要钱了? 尚春山眼巴巴的瞅着那张卡,很难受的说:“张老板,哎,你这事情实在帮不上忙,无功不受禄,这钱只能还你了。” “这,尚局,文局,我这事全靠你们了,你们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张老板一分钟前还满心欢喜,认为事情大概已经八九不离十,有两位局长帮他,事情一定能随了他的心愿,可是,这才多一会啊,情况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逆转,他彻底掉进了冰窟。 文景辉摇摇头说:“张老板,本来呢,这个事情要是放在过去也不是个大问题,有我和尚局帮你说说,肯定能过,现在不同了啊,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局新来了一个夏文博,虽然他只是一个副局长,但这人倔强的很,今天我本来已经做通了汪主任的工作,他也答应给你办理,可是夏文博却决不答应,还说这事情我们要是帮你弄了,就要到县里告我们。” 尚春山也点头说:“可不是吗,要是没有他,不用文局亲自出面,我都把汪主任搞定了,现在真没办法了。” 张老板心里那个痛啊,这一天的时间,他就想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充满了希望,一会又彻底绝望,他那个心中自然把夏文博恨的牙痒痒的。 文景辉和尚春山对视一下,尚春山又说:“对了张老板,你是不是和夏文博有什么过节,这次他似乎故意在针对你。” “我和他哪有什么过节啊,我原来都不认识他。” “嗯,那就奇怪了,真奇怪了。”尚春山摇头晃脑的说,摆出了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 “文局,尚局,你们看能不能再帮我想想办法啊!” 文景辉微微一摆手:“夏文博在,这事情没办法,我们也不敢帮你,万一他把我们举报了,那倒霉的就不是你一个人了,尚局啊,这顿饭就算我们给张老板道歉吧,一会你把账结了。” “行,我知道,一会我买单。” 张老板哪能让这两位局长来买单,他一口挡住了,说不管怎么说,这单还是他来买,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啊,两个局长都在帮自己,这事情怎么就偏偏被夏文博给卡住了。 “文局,尚局,你们看这事情还有没有一点回旋余地,你们放心,只要帮我度过这关,年底分红算你们一份。” 文景辉一怔,似乎被张老板的这个承诺给打动了,他眼中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眉头也皱了起来,用手里的打火机在餐桌上轻轻的敲击着,阴冷的脸上变幻不定。 张老板呼吸都快跟不上了,他随着文景辉抖动的手腕,一下下的点着头,最后一点的希望就在文景辉手里,他不敢错过任何一句语言的含义。 良久,文景辉猛地停住了手里的打火机在桌面的敲击,用鹰隼般犀利的眼神看着张老板,这样的眼神吧张老板盯的都有些窒息。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我担心你没那个胆量。” 张老板一听事情还有救,呼的挺直了胸膛,大声的说:“文局你说说,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成事,我怕个吊毛。” “你确定!” “确定!” “那就是搬到夏文博,让他滚出国土资源局,那样的话,不要说你今年的审验,就是以后三五年的审验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啊,搬到夏文博!”张老板有些傻眼,不要看平常他牛笔烘烘的,但在面对政府官员的时候,他心里的胆怯依旧存在。 “怎么?怕了啊,那就算了,哈哈哈,权当我们今天扯了一阵的闲话,来来来,喝酒。” 文景辉再一次的端起了酒杯,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一面喝酒,一面问起了尚春山一些其他事情,再也不提刚才的话了。 经历过太多风风雨雨的文景辉深刻的明白,要想让一个人放开胆量,那就要给他足够的考虑时间,在利益和冒险的选择中,作为一个商人,作为一个暴发户,他们的选择最后一定会落在利益上,这是他们的本性,也是他们无法改变的劣根性。 “嘭!”张老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动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不怕,我要干倒他!两位局长,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文景辉露出了一抹笑意,一切都和他设想的一模一样,这是他预期的结果。 但让张老板有些失望的是,文景辉并没有给出他一个方法和步骤,他说:“张老板,事情是你的事情,方法当然得你自己想了,我们只是给你了一个假定的可能性,因为这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张老板有些气馁了,刚刚鼓起的勇气,这会有点泄了。 文景辉眼光一闪,说:“算了,算了,这都是闲话,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吧,对了,春山,听说南湖省最近一个局长下台了,你看新闻没有。” 尚春山大不咧咧的喝了一口酒,说:“看过了,好像是受贿吧!” “恩,对的,听说有人在他的账户里打进去了二十万元,最后他没有给人办成事,人家就举报他了,说他是敲诈勒索,这一查,可不是吗,他账户里真的有钱。” “嗳,也活该他倒霉了。” 这两个局长再也不理张老板,一唱一和的聊起了天,看来对今天的事情,他们彻底放手了。 张老板心里憋屈的很,也没精打采的喝着酒,不过听了一会,他眼睛就活泛起来,咕噜噜的转动了,虽然两个局长没又给他出什么好主意,但是从他们的聊天中,特别是刚才讲述的那个局长落马的方式,很有新意啊,要是自己也学一学那个方法,绝对能把夏文博按翻在地。 他抽个空子就插了一句话:“文局,你刚才说的那个新闻,最后举报的人没事吧?” “举报人当然没事了,他那是被逼无奈,这和行贿是两回事。” “奥,这样啊。” 尚局长也说话了:“这人也是活该,二十万元你都收了,那就给人家好好办事啊,现在的钱多难挣,你看看我们局里,这是月底的奖金,一个人才几百元钱,就这,大家还在玩命的工作。” 说完,尚局长“啪”的一下,把一个财务送给他月底发放的奖金表格拍在了桌上。 张老板拿起一看,果然,奖金最多的是几个局长,也不过五百元,下面还有三百的,二百的,实在少的可怜,不过张老板对其他的都不关注,他只关注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表格上竟然有夏文博的工资卡号。 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两个局长这会都有点忙了,尚局长要去尿尿,离开了包间,文局长拿起了电话,好像在给谁回着短信息,头都没抬,张老板认为这是天赐良机,他果断的掏出了手机,把夏文博的工资卡号码输入在了电话本上。 一百一十八章:灯光朦胧 这个时候呢,在他们对面的酒吧里,客人也越上越多了,酒吧的灯光也渐次打开,朦朦胧胧的灯光下,男人和女人们也都变得随意和暧昧起来,性感的姑娘们随着酒吧的音乐,摇晃着,扭动出各种让人着迷的姿态。 男人们更如猎犬般,穿梭在女人中间,用敏锐的嗅觉和过人的脸厚,去搭讪着看中的女人。 “呵呵,文博,这么多的美女,你是不是有些眼花缭乱了。” 夏文博笑笑,对苏亚梅说:“没有啊,身边已经有你这么个大美女了,我再无他念!” “嘻嘻,真的吗?骗人没唧唧!” 夏文博当然是在骗她,并不是她不漂亮,也不是她不够妖艳,而是此刻夏文博的心思还在文景辉他们三人身上,他脑海中也回放了张老板今天离开自己办公室时,放出的狠话。 他的直觉告诉他,张老板和文景辉,尚春山在一起绝对和今天张老板的年审有关,这种感觉没有依据,也无法考证,但夏文博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过,夏文博也并没有感到紧张,固然,张老板是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让文景辉和尚春山为他出力,但是请不要忘记,我夏文博是审验中心的主管领导,只要我不松口,只要你程序不正常,不要说文景辉帮你,就算是县长来了,我一样能让你无功而返。 想到这里,夏文博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而且,他可以确定,明天文景辉就一定会给自己提起此事。 “嗨,文博,你冷笑什么。” 夏文博一愣,发现自己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控制好自己的神情,他暗叫一声惭愧,不得不说,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看看人家欧阳书记,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那才是真正的宦海高手。 他自嘲的笑笑说:“我在笑酒吧里的男人,一个个像打了激素一样。” “且,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货色。” “苏亚梅,你打击面太广了,你没发现我就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柳下惠再世。” “拉倒吧,不要标榜你自己,我一直都怀疑你是不是生理有问题呢。” 我勒个去,夏文博正要反击一句,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上电话,电话是韩小军打来的,他问夏文博在什么地方,说自己最近挣了一笔钱,准备好好的请夏文博一次。 夏文博还没有说自己在什么地方,韩小军便从电话里听到了酒吧轻柔的音乐,他嚷嚷着自己也要过来。 夏文博也是好长时间没看到韩小军,就告诉他的地址,说自己等他。 苏亚梅等夏文博通完话,就问:“你朋友要来?” “嗯,一个哥们,说挣钱了,要请了一下,所以我就想,干脆你也省点钱,让他请客得了。” “嘿,你可越来越精明了,不过我得回去了。” “你要走!” 苏亚梅说:“我这会情绪已经彻底好了,回家看看那死鬼吃饭了没有,你可不知道,那死鬼多大的人了,连饭都不会做。” 夏文博点头笑笑,苏亚梅竟然担心起老公饿肚子,看来她是雨过天晴,这就好,也不枉自己陪她几个小时。 “那我送你!” “送什么啊,又不是多远,你在这等你朋友吧,不过单还是我先买了。” 夏文博哪能让她买单,把她推出了酒吧。 返回座位,夏文博点上一支烟,有些无聊的看着灯光下扭动的那些身体,音乐还不错,听起来不吵不闹,颇有小资情调。 “借个火。”一个打扮得性感,但绝不低俗的女人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娇媚的一笑,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清幽的香水味道, “没问题?” 夏文博掀开颇有身份的一个燃油打火机盖,随着“当啷!”一声清脆悦耳的开盖声,一股蓝色火苗跳动而出,他认真的帮这个女人点燃了她纤纤玉指上夹着的细长薄荷烟。 女人优雅的吐出了一口烟雾,让自己整个面部都笼罩在一片模糊中,这样她更显的朦胧,迷离,她微笑着点了下头道:“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夏文博故作吃惊说着,其实她的人明白,这些女人都有自己固定的酒吧,这就像划分地盘一样,并且她们对这里的常客了如指掌。 “我是这里的常客,经常泡在这里,从没看到过你,所以猜测你是第一次来。你可以尝尝这里的鸡尾酒,很独特,这里的客人大都市冲着它来的,而且价格也不高,至于咖啡嘛?那就太一般了,你要了咖啡,显然不是常客。”女人说的很坦率。 果然,她手里端着的是一杯鸡尾酒,她举止优雅的轻轻啜了口酒。 “你眼光很准,分析的也对,我是很少到这里来。” “但你今天来了,为什么?是孤独,寂寞,还是想要尝试一次刺激的艳遇?” 夏文博笑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这样的男人应该不缺女朋友,所以,你想要一次意外的惊喜!而我,刚好就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说话中,这女人往座位上慵懒的一靠,她的胸部和柔纤纤的腰肢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滑腻和耀眼的大腿更加完善的展现了出来,一双含烟飘雾的眼看向夏文博。 这绝对是一个成熟,妖艳的女人。 夏文博眯一下眼,他很难准确的判断出她的岁数,也许是23,也许是28,真的无法判定。 “我并没有你猜测的那种想法!所以对不起啊。” “装吧,既然来这里,难道真的是想要享受这里的灯光和音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谁都有第一次,怎么样?可以包夜,你没地方不要紧,可以到我家里,不过价格稍微高点,500元?随便你几次。” 没等夏文博有所表示,她便靠在了夏文博的身上,这女人的笑容就更温柔了,像小猫一样用手慢慢的抓住了夏文博的手,把它拉过去,放在了自己清凉,滑腻的腿上。 夏文博实在有点不忍心破坏这样的氛围,但没有办法啊,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想如此被动,更不愿意在公共场所无所顾忌的做这样的事情。 女人的笑容有点僵硬了,她慢慢的坐直了身体,眼光已经开始四处移动了,她显然准备放弃夏文博,去寻找另外的目标。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韩小军出现了,他的出现不仅解除了夏文博当下的尴尬,更让夏文博亮瞎了眼睛。 实际上不仅是夏文博,连那个女人也张大了嘴。 因为,因为在这个人人都恨不得不穿衣服的夏夜,韩小军竟然还穿着一套名牌的,白色的西服,在手腕和脖子上,还挂着亮灿灿,重腾腾的金链子,不知道的人一看这副打扮,绝对是典型的富二代模样,就算不是富二代,也至少是个刚刚拆二代吧? 他就那样站在了夏文博的面前,用玩世不恭的表情,仔细的打量着夏文博和那个女人。 夏文博还惊讶的发现,这韩小军的身上竟然还喷着香水……我去! 香喷喷的韩小军弹一弹根本都没与灰尘的衣领,看着夏文博说:“大哥,这位小姐年芳几何,看上去很漂亮啊。是你刚泡的马子?” “额,年芳我也不知道,你可以自己问她。” “好啊,好啊,这位小姐,我们交个朋友吧?” 没想到他一声行头还真的把那个女人给震撼了,她用痴迷的眼光看着他,喃喃的说:“哇,你好帅啊,还有型!我愿意和你交朋友。” 说完,一下站起来,离开了夏文博,拉着韩小军在对面坐下。 夏文博被直接弄傻了,老天,还有这样见异思迁的人啊。 韩小军也眼咕咕的看着夏文博,他刚才真以为这是夏文博的朋友,就说了几句玩笑话,没想到这女人直接扑上来。 “这,这,请问你多大了,贵姓!” 女人撒娇的挽住韩小军的胳膊,把一堆热肉贴在了他的肩膀:“哎呀,女人的岁数不能随便问,不过姓名可以告诉你,我叫茉莉!” “茉莉?百家姓有姓茉的?”韩小军扣着脑袋问夏文博。 夏文博便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有!” “那文博啊,这茉莉和你......” “我们刚刚在三分钟前认识的,还没说上几句话,你就来了,然后她就不理我的。” 茉莉丝丝一笑,对夏文博抛个媚眼,说:“小哥哥,说话要有良心,我让你包夜,你自己不包的好吧。” 韩小军这才明白这女人的来路了,不过明白归明白,他心里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能拒绝女人诱惑的男人。 “ok!那我就不客气了!服务生!来一瓶红方,再来一个大果盘。” 夏文博认识韩小军已经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小子如此拉风,他不由在心中叹息,男人啊男人,在女人面前都会发疯。 一百一十九章:太精彩 喝酒的时候,夏文博才从韩小军的口里得知,这小子刚刚倒手了一些假茅台,挣了五六万元。 夏文博有些担心的说:“你小子啊,万一喝坏了人,你可就搭进去了。” “哪能呢,酒绝对是真酒,只是档次很低,几十元一瓶换上了茅台的包装,再说了,就我们清流县这小地方,谁舍得的买茅台回去喝呢,全部都是送礼的,所以就算是收礼的人喝出来不对,他也不可能去打官司,说自己收了假酒吧,呵呵呵,这也叫黑吃黑。” 夏文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想一想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反正让自己掏钱去买茅台喝,那是绝对舍不得。 但作为朋友,夏文博还是苦口婆心了劝了几句韩小军,让他以后找点正经的生意做,不要能这种危险系数很高的生意。 韩小军嘴里连连答应,但看他的样子也没太认真,感觉是在敷衍夏文博。 夏文博也不好再多说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来,韩小军和这个叫茉莉的女人那是眉来眼去,含情脉脉,弄得夏文博在旁边都成了多余的电灯泡了,特别是夏文博一个不注意,看到那女人把韩小军的手牵到了她光溜溜的腿上,她自己摆出了一副如醉如痴的表情。 夏文博觉得自己的确该走了。 更让他生气的是,韩小军这家伙重色轻友,自己说走的时候,他连假惺惺的挽留都没有做一下,那女人更是巴不得自己离开一样,连说了几个“你慢走啊”。 夏文博带着郁闷的心情离开了酒吧。 回到政府大门还没有关,夏文博隔着窗户给看门的老头发了一支烟,老头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打着手电给夏文博照了好一远的一截路。 宿舍里还是很闷热,他打开了窗户,点上蚊香,用电风扇使劲的吹着,旁边行政办大屁股女人似乎觉察到夏文博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在那面弄出了几下响动,后来也安静了。 夜色慢慢的变得寂静而浓郁了,天高云淡,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院子的树上,鸟的叫声也变得怯生生的了,夏文博不由的想到了京城的家,想到了老爹和老妈。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当然好,他们会和往常一样的生活。”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又自嘲的一笑,在这个世界上,还要什么能让老爹慌乱不安呢,哪怕就是他唯一的儿子离家出走,他恐怕也最多淡淡的说一句:死不了人的。 倒是老妈肯定会哭的,可是哭有什么用,能把过去的一切哭回来吗? 夏文博决定不去想家了,但他又难以入眠,于是,他又想到了袁青玉,本来今天是要和她见面的,自己为了苏亚梅放她了鸽子,是不是应该给她解释一下呢。 他拿着电话,犹豫了一会,放弃了,时间太晚了,按袁青玉的作息习惯,这会应该睡觉了。 他的思维依旧很活跃,跳动的思绪很快的转到了那个几天都没有音讯的女人,夏文博实在难以理解,一个开鞋店的女人真的会很忙? 她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天天忙着约会? 夏文博猛然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过去,当每天那个‘没结婚的寡妇’都给他发信息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感触,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烦,可是,当她这几天没有再发信息,夏文博心中反倒有些空落落的。 打开qq,他点开了那个女人的对话框,看着上次女人发给他的无头照,仔细的欣赏了好一会,用手指在人家的胸口位置摸索了几下,嘿嘿的笑了,娘的,管她在不在,老子要骚扰一下她。 他两个拇指灵巧的动起来:“妹子,你在哪,我好寂寞,好空虚啊,我准备对着你的照片撸一梭子了,你说喷你那个位置好呢,是胸口,还是腿上,哈哈哈!!” 这样的话在生活中夏文博绝对是不会说,也不敢说的,可是在网上就全然不同了,他可以撕去所有的伪装,刺果果的发泄着心中的那点邪念。 所以他很满足的看着那一溜字,轻轻一点手指,发送了出去,而后,像是弄出了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一样,他整个身心都愉悦起来,一面邪恶的笑着,一面对着人家的照片,真的撸动起来了。 这绝对是一次从未体验,前所未有的体验,他摇晃在自己的小船上....... “叮咚!” 页面上猛地跳出了一溜字:“你丫的矜持一点成吗?就这点出息,还是姐姐帮你吧!” “叮咚!”又出现了一张照片,不过这照片只有一只手,柔指芊芊,光滑圆融,像竹笋,又想美玉,而且,最恶毒的是,五根手指还成筒状...... 夏文博再也忍不住了,‘嗤’的一下,屏幕花了。 这让他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把屏幕收拾干净,就见上面已经有两条信息,第一条写着:“哎呀,你不会用一个手打字啊,总不能让我一直等你结束吧?” 第二条是:“没出息的家伙,算了,我睡觉了。” 夏文博好几天没和她聊天了,怕她真的下线,忙回了一条:“好了,好了,你不要睡觉。” 那面很快的回了一条:“嘻嘻嘻,这么快就结束了,原来你是快枪手。”后面还有一个捂嘴窃笑的qq表情。 夏文博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慌乱,露出了破绽,刚才那句话间接的承认了自己真在干那事。 他决定转换一个话题:“妹子,你的手好漂亮啊。” “错了,那其实不是我的手,那是凤姐的,我的手是这个。” “叮咚!”又是一张照片,还是一只手,但显然比刚才那只手更精致,更修长,更美妙,手腕如莲藕般雪白,手掌晶莹剔透,五个手指优美而细腻,白嫩如豆腐一般,没有一丝瑕疵,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下,感受其光滑柔软。 夏文博直接傻了,傻傻的傻了。 他在悔恨,在痛苦,为什么自己不等一等,为什么自己没沉住气? 而女人的打击依旧没有停止:“我从来没有佩服过谁,但我从今天起,一定要佩服你了,你太强大了,对着凤姐的手也能激动,哎,高手啊高手。” 如果此刻是面对面的话,夏文博绝对会羞愧难当,还好了,这里是网络,是一片虚拟的天地,所以,夏文博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就稳住了阵脚。 “瞎说什么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这会正在酒吧喝酒,刚才喝的有点多,出酒了。” “编,你在给我编一个,有本事来张自拍,让我看看后面的背景到底是酒吧,还是床头。” 艹,这一招太狠了,直接把夏文博所有的谎言全部揭穿,夏文博自己都有点啜气,在和这个女人的对阵中,他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她总是能一针见血的刺到自己的要害。 “算了,我们说点正事,最近你忙什么,好几天没有上线。” 女人也没有继续纠缠在刚才那件事上,她说她最近刚到西汉市,准备在这里做点生意,所以这几天特忙。 “你说的真的吗?你真到西汉市了?快说,你住在哪里,我周末就去看你!” “看什么啊,我这样的寡妇有什么看头,你就不怕见光死?” “不怕,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图你的色,对不对!” “嘻嘻,我相信!你就是图手是吧?” 夏文博直接无语了,这娘们能把人往疯里顶啊,他气咻咻的发了一个怒气冲冲的qq表情:“你太没诚意了,就是见个面,我又不会劫财劫色,你担心个毛啊。” 女人沉默了一会,才说:“明天我一大早还有很多事,今天先聊到这里,你也累了,休息吧!” “嗨嗨嗨!”夏文博连续的发了好几个问号,那面再也没有回话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夏文博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叉掉qq的对话框。 夏文博也的确有点困了,不要看有的事情很短暂,但兴奋的强度太高,困就是必然的。 他一点点的往下出溜,把头放在了枕头上,打一个大大的哈希,关掉台灯,闭上了眼睛。 “叮咚!” 手机又响了一下。 夏文博像弹簧般‘呼’的坐了起来,整个人也全部清醒了,他预感到那个女人要答应和自己见面了,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打开了手机。 且! 不是qq信息,是韩小军发来的一条短信,他带着一点点失望,打开一看:“夏文博,我在茉莉家的大衣柜里躲着的,真他么的邪门了,他老公突然从外地回来了,哥们,你说刺激不刺激?” 夏文博看着短信,叹口气,心里想,娘的,那我们就让剧情演变的更刺激一点吧,他默默的拨通了韩小军的电话...... 一百二十章:到底是为什么 第二天一早,国土资源局召开一个会议,文景辉主讲,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新意,几乎还是老生常谈,什么主意纪律啊,勇于开拓啊,解放思想等等。 夏文博听得不是很专心,他一直在等着,等着文景辉提到元山张老板的事情,他想,昨天文景辉三人在一起,绝对不是去谈什么风花雪月,一定和张老板的事情有关。 他设定了文景辉有可能寻找的几个借口,他可能会说先让张老板的年审通过,下一步在让他补办手续,他也可能会说,一切从大局出发,但夏文博是想好了,不管你们用多少借口,不按程序来那就是不行。 可是,直到会议结束,文景辉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张老板的事情,这到让夏文博有点奇怪了。 他有点疑惑的看着文景辉离开会场。 “夏局,今天发奖金,我把报表一会给你送过去。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提示的。” 夏文博一回头,是局财务科的黄科长,她正面带微笑直视着他。 “我就不看了吧,黄姐办事肯定没错。” 夏文博早就听说过,这个黄科长就喜欢别人叫她黄姐,虽然她已经50多了,但依旧是个非常注重自身外在仪表和容貌的女人,她处心积虑地割开了眼帘上那层双眼皮,肯定不是为了让年轻小伙子称她为阿姨。 “小夏局长你这么相信黄姐啊!”黄科长表情夸张的说。 “那是必须的,” “我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黄科长嘴巴向右斜过的动作,透露出其内心的欢快,她伸出兰花指点点夏文博,然后丢下了老嗲的声音:“小夏局长太客气了!”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斐雪慧他们办公室门口,夏文博不由的停住了脚步,看向了里面,办公室里有几个女孩和斐雪慧,她们都在忙于各自的事情,余光里的她们也觉察到了门口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 夏文博就看到斐雪慧,她穿着深色无袖收腰的连衣套裙,露出了白色的领口和白色的长袖,衣装凸现出她的修长与窈窕,深浅配比显露出她的清新和优雅,站立姿态则是表现出她的文静及教养。然而,最让夏文博心动的,还是那一头乌黑顺服的长发,它顺滑、笔直而又柔软,还透着一丝护发素形成的光亮。 黑色的长发覆盖于深色的衣裳,深色的衣裳反衬出微亮的长发,谁敢说素装的女人缺少风情,这窗前的身影正是柔美中的成熟和吸引! 而斐雪慧正看着夏文博,久久地,她没有把目光离去,因为夏文博没有与她对视。夏文博渴望与她的对视,又害怕这样的对视,因为对视可能会让她把视线转移,夏文博思忖着如何读懂她真实的情感。 “小夏局长,那我先上去了。”黄科长打断了夏文博的思绪。 “嗯,好的。” 但黄科长却没有走,她露出了八卦的本性,对夏文博说:“小夏局长还没对象吧!” “呵呵,还没。”夏文博心里想尽快地打发她。 “小夏局长啊,你是不是看上里头的小姑娘了,你要看上谁,给黄姐讲,我帮你去说!” 夏文博的脸唰地红了下来,连说:“没有啊。没有啊。” 黄科长那割过双眼皮的眼睛因为堆笑在一起而变得越来越小,但她的眼光却因聚焦而愈加具有穿透力。 眼见夏文博露出了明显的窘态,黄科长大概是动了她女性特有的恻隐,笑着离开了。 这时候,夏文博瞥见,斐雪慧迅速将脸移往了别处,她的动作预示着,她不愿意主动和夏文博打招呼! 夏文博迟疑一下,也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掏出电话的时候,他想到了应该给袁青玉解释一下,他把电话直接打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的座机上,刚好袁青玉这会也在,夏文博给她说昨天局里有点事情,没能过去,等事情忙完,他看时间太晚,就没有打扰袁青玉。 他有意的隐瞒了自己陪苏亚梅的事,他怕把这些说出来,袁青玉会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他觉得真是个善意的谎言,心里并没有一点愧疚。 袁青玉一点都没有怪夏文博,她说他理解夏文博的工作,还说自己昨天本来也很累,所以早早的就睡觉了。 “没事的,文博,新单位你还不熟悉,多用点功夫是对的。” “谢谢你的理解,等闲一点了,我们好好聚聚。” “摁,好的,另外文博啊,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太多。” “好的,好的,我会注意。”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亲热话,这才挂断了电话。 听起来袁青玉心情是愉快,轻松的,可是,实事求是的说,袁青玉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轻松,昨天晚上她的情绪很差,下午在县长会议上,蒋副县长和王副县长都在有意的和她为难,两人一搭一唱,讽刺挖苦了好几句。 黄县长是会议的主持人,那会也像是没有听懂他们的话,还不时的符合几句。 带着一肚子的憋屈,袁青玉本来希望晚上见着了夏文博,可以依偎在他身边,把心里的委屈给他好好的敞一敞,听到他几句安慰话,然而,她左等右等,夏文博最终还是没有过去,袁青玉的心情也就更差,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但是,她不能把这样的情感完全袒露给夏文博,她不想让夏文博看出自己对他的依赖和需要,袁青玉内心对自己和夏文博的关系越是担忧的时候,表面上她却会更加显示出的无所谓和轻描淡写的样子,不让夏文博看出丝毫的端倪。 当然,夏文博没有体会到更多,更深的问题,他在挂店电话以后,整个人的关注点又一次回到了文景辉和张老板等人身上,他想,今天文景辉一定会有所动作。 夏文博为了防止文景辉越过自己,直接给汪主任下令,就到了楼下的审验中心。 汪主任坐在最里面的一个常年照不见阳光的角落,桌子上有一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汪主任正给它洒了一点水,用布擦擦花盆。 夏文博笑咪咪说:“这个位置好清闲啊,不过仙人掌需要更多的阳光,汪主任,你哪天到我办公室,把那盆‘仙客来’抱过来。” “夏局来了,请坐,我这也就是随便弄弄,这个仙人掌是上一任主任留下的,形态也不是很好看,其实我不太会养花。” 他一面和夏文博说着话,一面将桌面上的书本、笔筒、笔架、水杯摆放好。 夏文博随手拿起汪主任的那个琉璃笔筒,看了看说:“这里有行小字,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呵呵呵,汪大侠!幸会!” 汪主任笑起来,笔筒是他经过夜市在地摊上看到的。笔筒并不贵,只造型漂亮,有这一行字的衬托,显出侠骨柔情,汪主任便买下了了它,谁都没有注意到,今天却被夏文博看到了。 等他给夏文博倒上一杯水后,夏文博才说起了张老板的事情。 “汪主任,我来是要告诉你,张老板的事情不管谁对你说什么,你都要坚持原则,当然,如果是你顶不住的领导来说,你可以往我这里推推,就说我要签字。” “奥,夏局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夏文博笑笑:“没有,但我想那个张老板说不定还不死心,到处找人给你添麻烦。” “夏局放心,这算不得什么麻烦,我能顶肯定自己顶住,实在不行的再给你推过去。”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看一眼汪主任似懂非懂的表情,夏文博满意的离开了,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势必要狙击文景辉他们的阳谋,经过这十多个小时的思考,夏文博也设想好了将会出现的各种可能性,所以,他很淡定的等待着文景辉等人的行动。 一个上午过去了,文景辉没有提过这件事,但夏文博一点都不急,他认为最迟拖不过下午。 在局里伙食上吃完饭,好多局里的年轻人没有午休,男男女女的成了一圈,在餐厅斗地主,夏文博也没地方睡午觉,就围在旁边看了两把,被他们发现了,硬拉着他坐下打,夏文博就和他们一起玩,谁输了就得讲个故事,或者唱歌,什么都不会的就学小狗叫。 有一把夏文博输了,几个年轻人一定要他出个节目,夏文博想想,说讲个笑话。 大家同意。 夏文博讲:“我上大学那会啊,又一次生物教授问我们:烂掉的萝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相同点?我一个学生回答:都是虫子惹的祸。” 所有人呵呵的笑了。 夏文博一点都没有笑,说:“不过他的回答仅得60分。后来老师又问另一个同学,没想到这个同学的回答得了满分,你们想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想想!”年轻人都急切的说。 夏文博这才慢条斯理的说:“这个同学的回答是:都是因为拔晚了。” “哗!”一堆人都笑了,男同志都是放声大笑,矜持点的女孩子偷偷的捂着嘴笑,开放些的女孩就直接抱着肚子憋住笑。 大家都笑,夏文博也很开怀,觉得这样更能和大家拉近距离......。 一百二十一章:风采照人 打到中途,有个男子说,最近她老婆在学习烹饪,昨天给他弄了一个水煮肉片,那个香啊,想起来就馋。 有人一面出牌一面说:“不错呦,你老婆很爱你。” 那男子得意笑了,夏文博的情绪却有点失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一个情投意合的媳妇。 时间指向14点,大家收拾牌桌,倒水,上厕所,开始下午的工作。 然而,他把所有的这一切的准备都趋于完善之后,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整整一天的时间里,既没有应该出现的情况,也没有丝毫的预兆,有两次,他有意的在文景辉面前露面,但文景辉淡然的像一潭池水,好像昨天晚上他们三人的相聚,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偶遇。 在下班的时候,夏文博有些傻眼,也有些想不通,从来,他对自己的直觉都很有信心,但这一次让他失望了。 在返回政府的路上,夏文博一面走,一面想着,他时而坚信自己的直觉和推断,时而又彷徨和怀疑,他在这种矛盾中徘徊,总觉得有些问题不太正常。 半道上,他遇到了正准备下班的袁青玉。 “咦,小夏,今天你回来的挺早,你不是很忙吗。”袁青玉依旧风采照人,她缓缓站定了身子,挡住了夏文博的去路,把冷艳和俏丽带给了夏文博,她没有微笑,眼睛里含有一丝水水的怨。 “今天没事了!”夏文博笑着向她慢慢靠近。 “奥,我以为你天天都忙?”说的平平淡淡,但袁青玉的眼神却遮不住内在的心思。 “也不是啦,你今天也不忙?那我请你吃饭吧?” 今天袁青玉没有穿正装,这带给夏文博的感觉又截然不同了,那一套暗花套裙,衬托出袁青玉身段儿的妖娆,特别是饱满的胸,引人遐想,黑裙衬出袁青玉一张灵秀而妩媚的娇靥,晶莹剔透的肌肤又蒙上一层诱人的红光。 夏文博忍不住的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袁青玉静静的看了几眼夏文博,才点点头:“好吧,不过还是我请你,月底了,你又没钱了吧。” 说真的,夏文博是有些紧张,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今天黄科长说的发奖金,他就咧嘴笑了,说:“放心,我还能请得起你,等我一下,我去取点钱。” 路边就有一个建行的自动取款机,夏文博记得自己是五百元的奖金,他就全部提了出来。 路上下班的人很多,给这座小城添上了一点繁忙的景象,他们没聊几句,就看到了一家面馆。 袁青玉说就吃点面条吧。 夏文博说自己今天发奖金了,要好好的奢侈一下,去吃大餐。 “嗳,文博,我们每天都是应酬,那种大餐吃的都没有一点胃口了,就是点面条。” 夏文博心里有点惭愧,都说当领导了天天花天酒地,大鱼大肉的,为什么就没人请我,哎,人比人活不成啊。 得,那就吃面吧。 俩人在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引领下来到了靠窗的一个小隔断,热情地招呼夏文博她们俩坐下,看样子这妹子和夏文博挺熟悉的,一口便叫出了夏大哥。 看来这里夏文博没少来,既然是他额主场,夏文博大刀金马的往那里一坐,很大气的说:“来两碗肉丝面。” 服务员妹妹问:“要大碗还是小碗?大碗六元,小碗五元。” 夏文博眨眨眼,问袁青玉。 袁青玉说她要小碗了。 夏文博就说:“小碗,都要小碗的。” 漂亮的小妹妹嗯了一声,转身要走,夏文博喊住她说:“等等,等等,小妹妹,麻烦您用大碗盛好吗?” 小妹妹很甜很甜的笑着。对夏文博点点头,说:“可以啊!给你用大腕装。” 夏文博又说:‘“小妹妹,汤要多一点噢。” 小妹妹还是笑着说:“夏大哥,你放心啊,没问题的。” 夏文博露出了一脸的感激,轻声说:“另外啊,可别叫面条稀了哦。” 袁青玉听得是全然呆住了,忙大声的对夏文博说:“夏先生,你能到别桌吃么?我不想跟你拼桌!” 这话说的,让夏文博自己都有点难为情了,不过看来熟人就是不错,老板给夏文博他们的碗里放的肉真不少啊,袁青玉又不大吃肉,所以都拨拉到夏文博的碗里了。 夏文博最后连汤都没有剩下,全部干掉了。 袁青玉本来还有点郁闷的情绪,这一顿饭的功夫,被夏文博这屌丝行为全然化解了,她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夏文博吃,心里真的难以给夏文博画上一个符号,这小子有时候看着成熟老道,犹如历经了风浪的猎狼。 又有的时候他天真纯朴,傻帽的像一个小孩。 还有的时候啊,他更像一个无赖,泼皮。 可是,这几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就是这样完美的结合在了夏文博的身上,相辅相成,浑然一体,分不清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袁青玉又想,或许正是他这样多变而奇异的性格,才深深的吸引了自己。 他们一起到了袁青玉的家,这里依旧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宜人,当袁青玉冲洗了一下,换上了睡衣,她拿出了一支香烟递给他。 “来,我帮你点上!” “我有点受宠若惊了,我自己来吧?” “不行,我帮你点!” “丝”的一声,袁青玉擦亮了火苗,给夏文博点上了,她的神情似乎在回忆,又像在思考。 他们都没有说话,袁青玉缓缓的退到了沙发上,脱掉了脚上的便鞋,斜倚着,两条匀称光洁的腿叠在一起,在青烟的飞绕下显得神秘、美丽而高贵,这种异样的魅力对夏文博而言,突然充满了奇异的诱惑.....。 夏文博就忍不住了,摁息了香烟,他扭身抱住了她:“青玉,我,我想了。” 袁青玉悠悠的问:“有多想?” 夏文博不说话了,他于脆头一凑,就吻住她的柔唇,房间里只剩下了‘呼呼’的喘气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夏文博近乎粗鲁的动作却得到袁青玉的回应,伴随一声嘤吟,他们就纠缠到一块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变得安静了,没有了沉重的喘息,也没有了撞击的啪啪声,一切都回归到夜色中应有的宁静,闹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夜一点点深沉。 袁青玉微微睁开了眼,忽然问夏文博:“你和苏亚梅还有来往吗?” 夏文博惊了惊,难道昨天撞击陪苏亚梅的事情被袁青玉知道了?他又不便详细盘问,忍了一会说:“大家都忙。你怎么问起她了?” 袁青玉摇摇头说:“没什么,今天李玲说在酒吧看到过你们,是昨天吗?” 夏文博暗自哎哟一声,这臭丫头,看到就看到了,你给袁青玉说什么啊。 “嗯,她怀孕了,所以情绪有点不好,我......” “她怀孕和你有关系?” 夏文博连忙坐起来说:“没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就是她情绪很不好,我心里不落忍,就陪了陪她。” “她挺漂亮的,就算和你有关系,我也没怪你啊。”袁青玉用一种轻松而揶揄的语气说。 夏文博沉默了,空气不知为什么僵硬起来,袁青玉也猛然感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个错一定是与那个苏亚梅有关,但是也许夏文博真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也许就是普通的同事。 袁青玉发觉自己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她本来已经不想提这件事情,可是,当夏文博在她身上耕耘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想要独占夏文博,那种感觉很强烈,很强烈,其实,她对很多女人都有一种遥远的羡慕和嫉妒,袁青玉觉得,她们是自由的,可以放任自己的感情,可以相爱就爱,可是自己却不行,自己必须用一副铠甲来紧紧的包裹住自己,把深刻的情感都埋葬在其中。 这种被压抑住的感觉很难受......。 夏文博也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他有些愧疚,自己不该对袁青玉撒谎,可是,他的谎言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不过是怕引起袁青玉的误会,然而,误会还是来了。 他抬头看着窗帘缝隙里的一点点的天空,夜色很美,深蓝的天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把袁青玉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他发现,自己的胸口有点湿热,他知道,那是袁青玉的眼泪...... 一百二十二章:铁面佛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在县委的办公楼里,一处窗中灯光依旧亮着,在办公桌前坐着清流县纪检委的铁书记铁军,这个五十左右的小老头长相没有他的名字那么霸气,他相貌清癯,颇有几分超脱之气,但神情严肃,双目闪动中精光凛然,似乎能洞察别人的心思,嘴唇薄而紧绷,微微下弯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冷笑。 在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举报信,这是一个石材矿的老板送来了,他举报的人就是清流县刚刚升起的一棵政治新星夏文博。 对夏文博这个一鸣惊人的年轻人,铁军是带有很大的偏见的,说真的,他一直以来对这样飞跃式提升的领导都不太看好,按他的理论来说,岁数和经历是锻炼能力最好的方式,越是升的快的领导,最后往往也摔的最重。 就像是大米,细面,生长周期越长,味道才越好。 而夏文博恰巧违反了这个自然生长的规律。 可是在那次的常委会上,他又无能为力,既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办法反对,毕竟,他无法超越世俗,无法在这个官场里特立独行,他有时候不得不委曲求全,做一些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也带给了他极大的痛苦和悲哀,他往往都会为自己的无奈在暗自神伤,显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个巨大滚动的权利机器中,所有人只能顺着这架机器的扭动方向而运行,否则,只能被无情的吞噬和粉碎。 不过,在铁军能够自己做主的事情上,他就展现出了他本性的一面,他铁面无私,雷厉风行,认真细致,绝不手软,这也就造就了他在清流县的一个响当当的称号----铁面佛! 但显而易见的,今天的这个举报信刚好就是他有些无能为力的情况出现,虽然,他对夏文博这个人没有丝毫的认可和好感,可是,铁军明白,夏文博当初是欧阳书记和袁青玉极力赞许和推荐的人, 打到了夏文博,自己将凭空多出两个可怕的仇敌。 除此之外,关键中的关键还在于,夏文博上任才一个月左右,这样的人被一棒子打倒,伤害的不是夏文博本人,应该是整个清流县的县委常委,人们会把嘲笑和不满都发泄到常委们身上,他们将会成老百姓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资。 有人会说他们瞎了狗眼。 有人会说他们有眼无珠。 还有人会说他们是一群混蛋。 这的确也是一个无法解释的事实,刚刚被他们推到位上的人,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家伙。 所以,铁军才会对着这个份实名举报信,看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却一直拿不定主意。 从举报信上看,事实几乎很详细,因为这家石材矿在手续上没有完善,无法进行正常的年审,老板连续的找了夏文博几次,最后夏文博提出了要求,他要好处费,说只要给钱,他就可以帮他摆平此事。 情急无奈的张老板,为了石矿的正常经营,不得已,今天一早拿出了十万元,按照夏文博给出的银行账号打了进去,可是,刚刚打出了钱,夏文博又提出了更多的要求,说自己要参股这家石材厂,不然还是不给通过。 张老板一气之下,当天下午就到纪检委来举报夏文博了,他说他怕夏文博会贪得无厌,一直敲诈他。 以铁军对此类举报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一个真实的举报,因为里面的细节合情合理,还有夏文博的银行账号,这可是不能瞎编的事实,谁会用这样的手段来诬陷别人呢?那是自讨苦吃。 面对这样的事情,铁军一直深恶痛疾。 他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走动了几圈,又站在窗口,对着夜色沉思了好久,他决定,这样的人不能轻易放过,就算会危及到常委们的声誉,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只是在处理的手段上要略微的技巧一点,既能收拾了这个贪墨之人,还不要引起别人的议论,更不能给自己树立欧阳书记和袁青玉这样的两个强敌。 所以,他想分三步走,第一步,先和国土资源局沟通一下,确定一下他们的观点,以免在处理是的时候文局长会死保夏文博,增加处理的难度。 第二步,这个事情可以假手别人,这个别人最好就是县委书记段宣城,他有实力应对欧阳书记和袁青玉。 第三步,在调查清楚以后,自己要建议处理暂时迟缓一下,先把这小子调到其他地方,等他被人们淡忘之后,再下重手。 考虑清楚了所有的步骤,铁军给文景辉去了个电话:“文局长你好,我铁军,你休息了没有啊?” “是铁书记,你好,你好,我刚准备休息呢,请问铁书记有什么指示。”文景辉的比平常的语调要亲切热情了许多。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你们局刚去的那个夏文博,对这人你怎么看?” 电话那头的文景辉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枚炸弹就要爆炸了,今天一天,他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有几次,他看到夏文博在自己面前晃悠,他都在心中冷笑,他真想看到当这枚炸弹爆炸时,夏文博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铁书记怎么会问起这个人?”他似乎很好奇的问。 “也没什么,这不要搞个干部摸底鉴定吗,对这人我不太了解,所以问问。” “哎呀,我的大书记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工作,注意身体,注意身体啊,至于你说的这个人,我只能说马马虎虎吧,工作能力很一般,不过社交能力倒还有点,最近很多矿主,客户们都喜欢到他那里坐。” “奥,这样啊,看来也还是有优点的。” “呵呵,这可不好说,局里已经有传言了,说他少年得志,嚣张跋扈的很,经常帮客户给下面同志施压,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是吗?这就不太好了,你是局长,年轻人你要多带带,那就这样吧?” 铁军挂断了电话,他已经可以肯定,夏文博在局里的人缘关系并不好,这在以后对他的处理和调查中,就会少很多阻力。 接着,他就要走第二步,让段书记来关注这件事情。 他拿起了电话,刚要拨,又停住了,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他不能确定段书记休息了没有,迟疑片刻,还是放下电话,等明天自己亲自见段书记了再说吧。 他把举报信认真的叠好,放进了自己的抽屉,这才揉一下有些发硬的腰,关灯离开了办公室....... 他离开的时候,夏文博也正准备离开袁青玉的住所,从上次那个早上他像小偷一样战战兢兢地下楼时候,他就想过,以后自己不能在袁青玉这里过夜的,万一那天早上被人撞见了,自己到无所谓,光棍一条,谁爱说什么说去,但袁青玉就不一样了,毕竟她是县长,还是一个很爱面子的女人。 扭头看看,袁青玉已经睡熟了,看着袁青玉那熟睡的面容,夏文博有心痛了一下,熟睡中的袁青玉皱着眉头,脸上挂着一丝哀怨和伤感,那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轻轻散落在枕头上,让她显得如此楚楚可怜。 他知道,她在伤感,为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在伤感,袁青玉的忧伤如秋天的树枝,经风一吹叶子哗啦啦落得干干净净,树枝就突兀地指向天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忧伤伤最痛,伤人最烈。如风镂石壁,如利斧砍柴,好端端活生生的一个人渐渐地被镂空了被削瘦了,变成了微风轻轻一吹就刮得倒的纸人。 微微叹口气,夏文博想,以后自己一定要对她好点,一个官场女人也是很难,自己以后再也不骗她了,有什么就给她说什么吧。 他稍微移动了一下,把袁青玉盘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腿慢慢的挪开,修长健美的玉腿一旦用手碰到,夏文博觉得自己又升起了一种狂热的感觉, 她的身体很成熟,熟的能出水,凸起的乳比例恰好,两个圆形轮廓更令人着迷的了,夏文博觉得,袁青玉这样的形体,生来就是为了让人用手揉搓的,用嘴去啃咬的,当然,袁青玉也从不会阻止夏文博那样做,她自己其实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美,也能感受了这种美丽所产生的神奇力量。 就像刚才,她不断的抱着夏文博的头,把它往自己的怀里放,她知道他的渴求。 一想到刚才,夏文博有心动了,在怜爱和情动中,他轻轻的用右腿膝盖悄然的分开了袁青玉修长的腿,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的进入了...... **********各位亲爱的读者,假如你喜欢热血而沉稳的男人,那就去看看我的《第一秘书》和《战王:铁血柔情》吧,里面一定有你喜欢的男人和女人,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喜欢! 一百二十三章:不大不小的雨 第二天是一个好天气,老天爷难得开恩了,竟然给炎热的清流县下了不场不大不小的雨,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它们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连在一起,形成水柱。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大网,挂在眼前,各种花草的叶子上都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雨点儿落在夏文博的头上、身上,他仰面向上,闭着眼,张着口品着那点点雨珠,顿时,夏文博觉得自己仿佛在细雨的浇灌下又长了许多,他的脚步也轻快起来,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迷离,诗意般的惬意中。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像他这样轻松,至少纪检委书记铁军在此刻就面色凝重,他正坐在县委书记 段宣城办公室的沙发上,在他的身边坐着段书记,他们的寒暄已经结束,话题正转入了正事。 “老铁,你认为这份举报信的可信度有多高!”段宣城不动声色的问。 铁军用沉稳的语调说:“以我的直觉和判断,可信度至少在百分之90吧!” “哦,这么肯定!” “是的!” 段宣城默默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可以放手调查。”虽然没有明说,但段宣城还是表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说举报的是一个正职局长,铁军过来请示那情有可原,毕竟一个正局长关系重大。 对一个区区的副局长,段宣城以为铁军如此谨慎就有点不太正常。 铁军早就想好了应对段宣城的方案,所以不急不缓的说:“问题在于,这个夏文博上任时间太短,我怕这会给大家带来一些影响。” 段宣城默默的想了想,的确,这事有点麻烦。 “那老铁你的意思?” 铁军就事论事的说:“我觉得,为避免这个问题,可以暂时压下来!这样的人,只会贪得无厌,他总有下一次暴露的机会.......” 段宣城刚刚平和的神情略微变了变,一双眉快速的皱了下,他抬手制止了铁军的话,仰头思索片刻,从桌上烟盒中抽出了两支烟,一支递给铁军,一支自己点上,好一会没有说话。 铁军把烟放在桌上,没有去点:“书记,你认为不妥?” 段宣城在镂花的实木烟灰缸中蹭掉了一点点烟灰,说:“是啊,我不支持你这种想法,老铁,你要明白,小洞不补,大洞吃苦,这一次是十万,你能保证下一次不是50万,不是一百万?甚至更多。到那个时候,你这个清流县的纪检委书记还能处理的下来吗?上级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这......段书记,我真还没有想这么多!”铁军有些歉疚的看了看段宣城。 段宣城又抽了一口烟,在烟雾后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神色,你铁军能想不到这些问题?扯吧?其实你比我更嫉恶如仇,你真正担心的不是夏文博,是欧阳书记和袁青玉吧?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在,你这会已经在国土资源局了。 你所谓的放过夏文博,哼,不过是一次讨价还价的方式。 “老铁,这件事情啊,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我建议立刻处理。” 铁军很认真的点点头:“好,我听书记的指示,不过我还是希望书记能在这个检举信上签一个字,这样,万一其他常委觉得我们处理的太过激进,没有顾虑到大家的声誉,那我也有个托词?” 段宣城心中冷笑一声,这总算说到正题上了,你铁军是要让我来帮你定这个雷啊,虽然我并不怕欧阳明和袁青玉,但就这样中了你的圈套,也让我显得太过无能了。 “嗯,那好吧,你先把这个放我这里,我在仔细的看看,不过你们也要组织人员,立刻进驻国土资源局,这种事情不能拖,要当机立断。” 铁军点点头:“好,我回去就安排一下,争取尽快的展开调查!” “争取?”段宣城眯一下眼,他已经听出了一种味道。 铁军很平静的说:“是的,我们手里也不是这一个案子,你也知道,我们纪检委人员编制不多。” 说这些话的时候,铁军是很镇定的,他也明白了段宣城已经看破他的想法,现在他们两人的心中都明的跟镜子一样,谁也不要想欺骗谁了。 可是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同志,接下来要拼的就是两人对此事的渴望度,从铁军来说,调查和处理夏文博是他工作的一个责任,也是他嫉恶如仇的一个想法,但说一千到一万,夏文博和他个人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纠葛。 而段宣城就不一样了,这个夏文博的上位正是在那场常委会上,欧阳书记和袁青玉联手打出的一次组合拳,打乱了段宣城的计划,让他措手不及的失去了这个位置,换句话说,夏文博是踩着段宣城的脸面和心肝上去的,所以,从个人的角度讲,段宣城更渴望用这一次大好机会,还上一拳,捶打夏文博,震慑欧阳明和袁青玉。 所以,铁军才能安然笃定的等待段宣城无可奈何的入套。 段宣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散去了脸上的凝重,‘哈哈’大笑两声:“老铁啊老铁,全清流县都认为你是个大公无私,大义凛然的铁面佛,可谁知你有时候滑的像泥鳅。” “这,段书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不管你懂不懂吧,这字我现在就签,如果有人想用此事和你为难,我也会坚定的站在你身边支持你,但是有一点,如果此事属实,你一定要给我严办。” 铁军冷然的抬起头看着段宣城:“我以党性和人格保证,假如此事属实,谁都不要想保住他。” “好,我相信你,不过你提出的大家会受到影响,这点还是要有所顾虑,所以你要及时的和我通气,对其他人坚决保密,到时候我们想个稳妥的方式,既要严办,还有控制住影响的扩散程度。” “嗯,我已经有个初步的想法,等下一步我会给你专门汇报。” “好啦,好啦,把笔拿来。”段宣城在上面显著的位置签下了‘认真调查,从严处理’的几个字和他的名字。 然后自嘲的笑笑说:“这下我段宣城又要替人背黑锅了,哎,背就背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铁军也露出了一点笑容,拿起了那张检举信,对段宣城点点头,跨着鉴定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这两个在清流县分量足够,实力雄厚的常委已经完全统一了思想,他们会携手并肩对夏文博发出一次最猛烈的攻击,在这样的攻击下,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夏文博,就是清流县的任何人,都一定会颤抖和惊慌。 似乎天公也预感到了此事的惨烈,于是,本来已经稀稀拉拉变成小雨的天,突然间再一次电闪雷鸣,天变得黑沉沉的,轰隆隆的雷声和一道道闪电像划破了天空,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 国土资源局也被狂风暴雨所覆盖,夏文博正坐在电脑旁,他感觉到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院子里的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夏文博不禁被窗外的世界所震撼了。 不由的,他的心收缩了几下,有些莫名的低落和压抑,又是雨季,又是阴天,这让他的心里隐隐做痛....... 门开了,没有敲门就走进来了几个人,第一个夏文博当然认识,这是清流县鼎鼎大名的铁面佛铁军,跟在他身后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曲书记,这会的曲书记也是神情黯淡。 还有两个人是纪检委的两个同志,很年轻,但不是新手,他们一进来就很快的找好了各自的站位,一个靠近窗户,一个堵在门口,显然,他们在防范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在邻县就发生过一次事故,一个被调查的对象,刚看到纪检委的人,刚听到人家说让他老实交代,他就直接从四楼跳下去了,很惨,他没有头先着地,被摔了个双腿粉碎性断裂,当然,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后来听人说,纪检委到他办公室只是来了解别人的情况,那个大喊着让他老实交代的同志是他老乡,准备和他开个玩笑。 后来据说啊,他们县的纪检委有几个同志受了处分,原因很简单,他们可怕这可以理解,但是专门出去吓人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你就是夏文博吧?”铁军用他特有的低沉桑音问了一句。 “是的,铁书记,我就是夏文博。” 铁军的眼帘收缩了一下,两个细小的眼缝中露出了两道犀利的精光:“很好,我们要和你谈谈,请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 “好的,我一定配合。” “那就好,曲书记,现在你可以回避了。” 曲书记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复杂的感情,他刚刚冒出的一些希望将会随着夏文博的轰然倒塌而烟消云散了。 一百二十四章:这个男人 门被曲书记轻轻的关上,但他的步伐却异常的沉重,刚才铁军已经把大概的情况给他们几个局领导都介绍了一下,曲书记和铁军的看法基本相同,这个举报是真实的,虽然这里面可能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在,但曲书记还是认为夏文博这次难逃厄运。 他真的很惋惜这个年轻的副局长,他本来可以走的更远,走的更长,可惜,贪婪让他迷失了方向。 在走廊里,他看到很多办公室门口都站着人,他们都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各种心态的人都有,有的看热闹,有的在摇头,还有的在担心,可是不管什么心态的人,他们都一样的紧张着,纪检委出面那本来就是一个震撼心灵的事情。 “曲书记,到底是什么情况!” 斐雪慧满脸焦虑的拦住了他。 曲书记叹口气说:“有人举报他受贿,而且数额巨大。” 斐雪慧的脸一下惨白,她慌乱的摇着头:“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是误会,对,肯定是诬陷。” “我也希望这是个误会,但是雪慧同志,我不得不告诉你,误会的可能性很小。”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他。” 曲书记苦笑一声:“雪慧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和他才接触过多久啊,看一个人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曲书记不想在说这件事情了,他的心更苦,刚刚组建的联盟还没有真正发挥一次力量,就这么崩塌了。 斐雪慧不由的看向了夏文博那扇紧闭的房门,她的心事那样的沉重,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帮夏文博,但是,他坚信这绝对是一个误会。 房子里的夏文博却没有外面斐雪慧那样沉重,他显然要轻松许多。 他拿出香烟,挨个给铁军他们递过去,没有人接他的香烟,三个人都严阵以待,用冰冷,漠然的眼神看着他。 夏文博笑笑,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坐在了铁军的对面。 “铁书记,我们从哪里开始?” “你觉得呢?” “嗯,这恐怕要你来划定,不然我就从我的童年讲述。” 铁军脸上的神情陡然变得更为冷涩,他仰天打个哈哈,这小子死到临头还给我油腔滑调,不要以为你身后有人撑腰,一旦我坐实了你的罪行,哼,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夏文博,你的童年其实我很想知道,不过这个故事可以放在后面,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聊天。” “你不忙?你确定可以天天陪我?” “啪!”铁军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一掌拍在了茶几上。 “夏文博你要弄清楚,我是代表组织在和你谈话,你如果继续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抗组织,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夏文博脸色也变了,没有了刚才的随意,他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铁军,一字一顿的说:“什么时候走?” “你,你决定不说是吗!” “废话,我说我从童年开始你嫌长,让你说个范围你又不说,你现在反倒怪我?你们是不是只要一谈话,就把对方当成了罪犯?你敢说你就没有判断失误过?” 铁军被夏文博的话顶到了墙角,不错,他也有过判断上的失误,但那是过去,和现在不同。 “夏文博,对你的事情我不会判断失误,这点请你放心。” “我恰恰担心你又错了,说吧,从哪里谈起。” 夏文博没有丝毫的妥协,对铁军他们一走进来就把自己当成了罪犯的样子,他从心底里反感,而且对方自以为是的态度也激怒了他。 铁军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嚣张的被审者,过去,不管对方有没有事情,但只要他往面前一坐,用不大的眼珠一扫,对方绝对会惊慌失措,战战兢兢,核桃板栗稀里哗啦的全吐出来了。 可是,这个年轻的副局长敢于直面自己的眼神,敢于调侃,敢于顶撞,这真的出乎铁军的意料。 两人对视着,彼此都没有惧意,彼此的眼光都深不可测,有那面一小会,办公室很安静,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良久之后,铁军不得不说话,他也不再想和夏文博对视,一个砧板上的猪就算不断挣扎,露出了獠牙,哪又有什么用处呢,自己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笑,等夏文博住进了特定的房子,最多三天,他就会变得很温驯。 “好,我来提示一下,你就从元山张老板找你办事说起!” 夏文博也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你说张老板啊,那很简单了,他找我给他违反纪律通过年审,被我拒绝了。” 铁军的一个手下很快的在笔记本上记录起来。 “还有呢!” “没有了!” “夏文博,你再好好回忆一下,还有什么没有说清的,比如钱的问题。”铁军只能再次提醒。 “钱?对了,他当时想给我一个红包,也被我拒绝了。” “你们见过几次!” “一次!” “就一次,那么第一次你就给他了你的工资卡号。”铁军已经认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很顽固的家伙了,他决定使用一些诱导性的问话技巧。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给他我的工资卡号。” 铁军再次诱导:“不给他卡号,他怎么可能给你十万元钱?” “十万元?”夏文博想了想,‘奥,那十万元钱真是他给的,哈哈,不过和我猜的差不多。’ “哈哈哈,你觉得很好笑吗?钱呢?”铁军也笑了,他已经成功的诱导夏文博说出了十万元钱,这离问话结束也就不是很远了,只是,夏文博还能笑得出来,这到让铁军有点诧异,他有点怀疑,夏文博的精神会不会出问题。 “钱我已经转走了!” 铁军顿时笑不出来,这样的案件钱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也是一个重要的证据链条,一旦转走,最后就算处理了当事人,收不回赃款一样谈不上完美。 “你把钱转到什么地方了?快说,夏文博,你想好了,这对你很重要。” 夏文博站起来,走到了办公卓边,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页面:“这是我的银行走账明细,你可以看看。” 铁军呼的一下弹起来,趴过去一看,当场傻眼了。 “你把钱捐给了希望工程?你为什么要捐.......”铁军无话可说了,钱到别处还能追回来,但到了希望工程的账户,那就彻彻底底的回不来了。 夏文博好整以暇的再一次点上了一支烟,说:“是啊,这是我最好的选择。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当昨天下午我准备请一个朋友吃饭的时候,钱不够,我动了我的卡,于是,我就发现了这十万元,再接着,我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想通了其中的猫腻,所以,在吃饭之后,我就转走了这笔钱。” 铁军愣住了,他从夏文博的话中已经听出了一种味道,似乎这是一个针对夏文博的陷害,但是,张老板是怎么知道夏文博的工资卡账号? 他提出了自己的这个问题。 夏文博的回答很简洁:“家贼难防!” 铁军的双眼一下眯了起来,他在脑海中要快速的判断出这件事情的真伪,他已经有点相信夏文博所说的话,能把钱全部捐出去,本来就很说明问题,当然,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出此下策。 “你还有什么证据表明这钱不是你主动要的?” 夏文博摇摇头:“我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了,可是,你觉得我的智商很低吗?假如是你收钱,你会让对方通过银行转账留下一条永远都删不掉的线索吗?而且还是工资卡?这太不专业了。” 铁军不的不承认,在他经手的案子里,的确还没有谁通过工资卡来受贿。 “可是,你应该把钱交给组织!” “我想过,但有两个问题,第一,对方既然想陷害我,可能会很及时的举报,当时已经下班,我取不出那些钱会很危险。第二,我可不希望这笔钱又回流到张老板的手上,既然他送出来了,我肯定就要帮他花出去,对不对?” 铁军被夏文博这二条理由给震住了,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做事竟然如此刁钻老道,实事求是的说,假如夏文博反应慢一点,脑经笨一点,转钱的速度在慢一点,今天他真的很难说清这个问题了,这样一个处心积虑的陷阱,他能躲过,真的不是全靠运气。 “好,今天我们先谈到这里,另外,我可以提醒一下你,你可以起诉张老板诬陷。” 夏文博一笑,说:“好的,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可是张老板不是重点,他不过是一颗棋子,充其量只算是一个过河的小卒,在整个事件中,他是微不足道的。。” 夏文博的霸气和自信给铁军了又一次冲击,同时,铁军也不由的对夏文博有了一种敬服,夏文博的淡定,从容和清醒的思维,的确是少见,自己对他的偏见显然是有失公正,他深深的,认真的看了一眼夏文博,这张年轻的脸上轮廓精致深刻,棱角分明,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睿智和果敢的气息,这样的气息让人不容小觑。 一百二十五章:香消玉损 铁军带着人离开了,走的时候,他语气冰凉的给给张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要亲自见见他。 至于张老板是一个什么表情,夏文博是看不到的,可是他可以想象出张老板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夏文博一直把铁军三人送到了楼下的小车上,文景辉,尚春山和曲书记也都一起陪着,在下楼的时候,夏文博还很轻松的给铁军讲了一个关于纪检委人员的笑话。 夏文博说:“一个纪检委的同志正在写东西,纪检委的书记板着脸进来:老王,你手机呢?老王摸一下兜,才想起,说:我手机早上孙子拿着玩,手机落在家里了。书记说:你的手机下午拨打十几位局长,又不说话,搞得人家很紧张,现有3人正在抢救,有8人心脏病突发住院。老王啊,你要注意身份,我们可是纪委干部……。” 段子本来很好笑了,可是,这一行众人没有一个人笑。 只有夏文博‘哈哈’的大笑两声,看看情况不太对,又赶忙捂住了嘴。 铁军面无表情的哼了一身,说:“你夏文博是我见到的,在我面前唯一没有惊慌的人。” “那这说明了什么?”夏文博补了一句。 铁军停住脚步,瞪着夏文博说:“小子,不要张狂,在一年后,两年后,你依旧敢如此和我说话,那我真的才算服你。” 夏文博一笑,说:“请铁书记放心,不要说一,两年,就是三五年,十几年以后,我依旧是我。” 铁军慢慢的点点头,第一次露出了一种赞许的表情:“好,有骨气。” 他转身上车了,从头到尾,他几乎都没有和文景辉,尚春山说上一句话,铁军在证实了这件事情之后,心中对文景辉多多少少就有了一点反感,毋庸置疑的说,昨天在电话中文景辉误导了他,差点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不管文景辉是无意,还是有心的误导,这都会让铁军心里不满的。 文景辉自然也是政治上敏感的人,他明白,自己设计的那个浑然天成的计划粉碎了,他真的想不通,夏文博是如何逃出了这个圈套。 曲书记心中更是动荡惊喜,他觉得自己和夏文博的结盟是对的,这个年轻人没有辜负他的希望。 “文博,问题都解释清楚了?” “是啊,虽然看上去问题挺严重,事情挺复杂,但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些人要失望咯?”夏文博说着就瞅了文景辉和尚春山一眼。 尚春山脸色阴郁,没有说话。 文景辉淡淡的一笑:“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一贯的政策就是绝不冤枉一个好人的。” “那局长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好人了?”夏文博厚颜无耻的问了一句。 “那当然,能让铁书记铩羽而归的干部,那都是好同志。” “哈哈哈,知我者,文局也。” 夏文博朗声笑着,心头却隐隐感到了愤怒,这些人太狠毒了,想至自己于死地,假如昨天不是刚好遇到袁青玉,刚好动了银行卡,事情恐怕就会很危险,人赃俱在下,自己那就百口莫辩。 本来,夏文博是不想过早的和文景辉他们展开对决的,他的实力不够,而且争斗的结果对夏文博一点好处都没有,胜了又如何?还不是会有其他人过来借人局长,那个人是好是坏谁有知道呢? 而一旦自己落败,自己会很狼狈。 可是,现在他只能放弃那个固守的想法,他必须战斗,既然他们已经开启了战局,那么,接下来自己的反击刻不容缓,要给他们一个警告,一次打击,让后悔的,让他们知道轻易挑起了一场战争索要付出的残酷代价。 但从哪里反击,启动点在哪,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夏文博却还没有仔细想过,从他最初的本意来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他并没有蓄意的想要挑衅文景辉等人,他曾经很痛恨这样的内耗,可是,夏文博也明白,一旦踏入了仕途,身处在这架冰冷无情的权利机器中,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争斗将难以避免。 在这里想要继续走下去,那就只能拿起武器,展开反击,或者是攻击,除此,已没有别的选择。 返回了办公室,曲书记和斐雪慧都来了,她们表示了她们的关心和安慰。 夏文博也真诚的接受了她们的好意,他谈笑风生,侃侃而谈,不过细心的斐雪慧还是从他那掩藏在欢乐中的笑容里看到了他的愤慨,有时候,夏文博在会偶然的露出一抹冷厉的杀机,那种寒彻入股的神情连斐雪慧都感到害怕。 当曲书记离开后,斐雪慧很谨慎的说:“文博,你有了怨恨,你想要展开报复对吗?” 夏文博倏然一惊,良久才说:“不是报复,是自卫吧,我想他们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轻易罢手,我不能坐以待毙。” “他们?你知道是谁在陷害你?” “当然,张老板不过是一个枪手,真正的后台还在我们这里。” “这也太狠了,可是,你能确定吗?” “是的,我很确定。” 斐雪慧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冷厉:“好,假如只能一搏的话,加上我一个!” 夏文博看着斐雪慧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颊,他被她感动了,自己和斐雪慧没有太多的交往,更没有利益牵连,而她,却义无反顾的支持自己,要知道,一个第二副局长和两位排名在前的局长斗,风险将难以估量。 “谢谢你!” 斐雪慧微微的摇摇头,避开了夏文博那灼热的目光,她很怕他那样看着自己,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火一样的热切和迷离,她不敢多看,她怕自己想飞蛾扑火般的冲向那闪动的火苗,最后香消玉损,灰飞烟灭。 在斐雪慧离开以后,夏文博点上一支烟,静静的坐在办公椅上,深思着,自己到国土资源局的时间太短,想要很快的找到一个反击点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在这里,没有谁会给自己透露太多的关于文景辉和尚春山的事情,而曲书记和斐雪慧也是文景辉等人张店防御的对象,他们说不出什么有爆炸力的信息。 没有一个合适的切入点,自己的反击就成为了空谈。 夏文博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很久。 直到下午上班的时候,他接到了张老板的一个带着哀求,带着忏悔的邀请电话,夏文博也就豁然开朗,露出了微笑,是的,他已经找到了一次反击的机会,工具就是张老板,目标就是尚春山。 有了既定的目标,夏文博轻松起来,他甚至哼起了京剧,严重的跑调都没能阻止他继续哼下去,可见他心情有多好。 他坐的腿麻,起来到处溜达一圈,不知不觉中,他又走到了斐雪慧的办公室门口,也不知道是习惯性,还是心有所念,反正在斐雪慧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夏文博站住了。 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办公室这会却没有人。 他就坐在斐雪慧的椅子上,见她开着的电脑上是一个软件的介绍,夏文博看了两眼,真没意思,他信手乱点了几个压缩包,其中的一个竟然有斐雪慧的照片,这应该是几年前的照片,照片中的斐雪慧多了一份清纯,少了一点成熟。 照片上的斐雪慧牛奶般雪白的肌肤透着蔷薇色的粉嫩,丝缎般的华丽,水晶般明亮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斜斜的蓝色刘海遮住了额头给人以神秘却又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是那么的不可靠近,那么的遥远,可看着照片上那脸上温和的笑容,夏文博都不忍离开目光。 当然了,夏文博在潜意思里还希望看到一些更让他激动的照片,比如当年香港那个陈什么那样的艺术照,可是理智又告诉他,绝对找不到。 他摇摇头,叉掉照片,准备离开,却见斐雪慧走了进来,夏文博有些紧张起来,装着没有看到斐雪慧,依旧在看着电脑上的那个软件介绍。 斐雪慧走了过来,带着一身的香味站在夏文博的身后:“夏局,你找我有事啊?” 夏文博刚要回答,一扭头,嘴唇却碰到了斐雪慧弹性十足,秀美挺拔的胸。 满脸的温热,满嘴的乳香,夏文博当即就傻了,愣愣的连嘴都忘记往后缩。 斐雪慧也战栗一下,脸颊上顿时飞起了一片红晕,往后一退,让自己的胸脱离了夏文博的脸,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对不起啊斐主任,我,我不是故意的。” 娇羞难抑的斐雪慧,还能感觉到胸口那麻麻的感觉,她转过头,不看夏文博的眼睛:“没事,没……我……你在看什么呢?” “额,我啊,”夏文博急中生智,说:“我正在研究这款新开发的管理软件。” 斐雪慧俊脸红红,但还是有点惊讶的说:“呀,夏局,你对软件也很熟悉?” “还成吧,我喜欢研究,这很有挑战性的。”夏文博慢慢的恢复了镇定,想把尴尬的气氛冲淡一些。 “这太好了,你看这款统计软件啊,挺复杂的,这里有几个问题我还不太懂,要不你帮我解释一下。”斐雪慧也平静下来了。 对他们两人来说,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跳过刚才那尴尬的一刻。 “ok,没问题,我帮你看看。” 夏文博转过头,很认真的看起了这款软件,他这里点一下,那面双击一下,艹,他费力的倒腾半天,愣是打不开软件,于是夏文博站起来,淡淡地说了句:“哎,微软今天又被黑了。” 说完,夏文博潇洒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夏文博走了,留下斐雪慧一个人在那里努力的思考着------这微软原来也能被黑? 一百二十六章:楼上的女人姓潘 夜幕中的清流县城区还是很美丽的,古城老房,木板石阶,一切的一切都快要把人带到那久违的远古时代,看着这青石板小路两边的红漆木板阁楼,你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到那些历史的长河,你会设想,当年那小楼上住的是谁,她们的生活,爱情会是怎样?有多少的缠绵故事孕育其中。 如果你的想象力再好一点,你甚至会想到那上面的小楼窗户里会不会有一个叉帘子的小叉竿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你的头上,你再一抬头,哎哟,一个绝美漂亮的女人正在楼上看着你,然后,旁边一个卖成人用品的老太婆就注意到了你的眼光......楼上的女人姓潘,旁边这个婆子姓王。 别人不知道有没有想过,反正夏文博曾经有过这样的想象。 夏文博今天是快步穿过这些小巷,到了一个清流县颇有档次的酒店,刚到门口,就看到张老板一副汉奸样,弓着腰,小跑过来。 “夏局,夏局,你可来了,谢谢你能来。” 夏文博没有看他,自顾自的浏览了一下酒店,这里装修不错,大厅是采用高档全天然石材精心铺就,巨大的水晶吊灯吧大厅照的通明,他们一路到了包间,这里配有高档沙发、背景音响等。 菜已经摆好,那玉盘珍馐,荤素凉菜,八珍玉食,色味俱佳的摆满了一大桌子,两瓶茅台也放在餐桌上,夏文博看着茅台就想到了韩小军,这酒该不是他弄得假酒吧?夏文博又想到那天这小子钻人家衣柜里,有没有被茉莉的男人暴打一顿? 想一想他都感到好笑。 刚刚坐下,就听得‘扑通’一声响,张老板直接在夏文博面前跪下了。 “夏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对不起了,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以为诬陷一个党的干部就那样简单了事。” “我知道错了,夏局,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你不起诉我,怎么都行,我给你钱。” 夏文博差点吐给他一连,奶奶的,刚刚以为你的十万元钱差点要了老子的命,你还有脸提钱啊。 “不起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一次。” “没问题,没问题,请问夏局我怎么配合。” 夏文博把手放在了张老板的肩头上,一字一顿的说:“把你和尚春山,还有文景辉这些年的事情给我做一个详细的说明。” “啊!这.......” 张老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上的汗水一颗颗冒了出来。 夏文博慢慢的给自己酒杯中到满了酒,端起来闻闻,一口喝掉,不错,是真的,那感觉是舒畅,醇厚,绵长,酱香馥郁、空杯留香。 他没有用嫉恶如仇,或者是厌恶憎恨的表情看张老板,他只是慢慢的喝掉了几杯酒,而后站了起来,对张老板笑一笑说:“好了,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我也不会难为你,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谈条件了,你好自为之。” 张老板一把抱住了夏文博的腿,哆嗦着嘴皮,有点结结巴巴的说:“夏局……我..我也是不得已,是尚春山和文景辉逼我这样做的,真不是我自己要害你。” “我不管是怎么一回事,总之,我只能起诉你了。” 那张老板就更是汗流浃背了,自己的小名自己是知道的,一旦被夏文博起诉,自己搞不好真的要进去蹲几年,自己挣了那么多的钱,还没有开始好好的享受啊。 “夏局,夏局,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夏文博脸色变得冷厉起来,静静的看着张老板,张老板是大气不敢出,扑闪着小眼睛,看着夏文博脸上的变化。 许久之后,夏文博“哼''一声,用阴森森的眼光锁定了张老板说:“你想好了,我再给你1分钟的时间。“ 夏文博的话一出,抬腕看起了手表,张老板从夏文博眼中那浓浓的杀意中,就感受到了一股冷冽和惧怕。 张老板的脸上也阴晴不定的来回变换这神色,他细细的想想,自己其实除了此路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得罪了尚春山以后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可是惹急了夏文博,他明天就有可能起诉自己诬陷他,今天纪检委的铁书记也隐隐约约的露出可能会走法律的程序,摆不平夏文博,自己真的要完蛋。 想到这里,张老板就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刚才那一身的猥琐全然不见,他面露凶光的说:“好,我听你的,不过我手里只有尚春山的一些把柄,文景辉这人过去我没有接触上,对他真的不太了解。” 夏文博见张老板已经被制服了,呵呵的笑笑说:“起来,起来,这地下挺硬的,跪着多难受啊,坐坐,我们聊聊尚春山的情况。” 张老板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 接下来,他们边喝酒,边聊着,气氛也就慢慢的融和起来,一瓶茅台被他们喝光了,大部分都是夏文博喝的,不是他好酒,实在是每当他放下酒杯,张老板都会殷勤的帮他斟上...... 离开的时候,夏文博已经有点醉意,但这点醉意恰到好处,并没有让他思维混乱和步伐踉跄,相反,他有一种飘飘然的愉悦感,这是没有喝酒不能体会到的感觉,一切的烦恼都随风而去,一切的伤感也都模糊不清,只是想笑,想喊,想要拥抱一切。 从这里到政府并不远,穿过刚才过来的小巷,再走一点大街,就到政府的大门,夏文博再一次的哼起了有点跑调的京剧,进入到了小巷中,当走到他曾经幻想上面小楼窗户里掉下个竹杆的位置,夏文博一下睁大了眼睛,再那个小楼的下面,两个人影在撕扯着。 一个背对着他,是个男子,这完全是从衣着上分辨出来的。 另一个面对着,是个女孩,头发挺长,胸口白晃晃的一片,她正在挣扎,推搡那个抱住他的男子,她的嘴里也在骂着:“你疯了,你个流氓,滚蛋,滚蛋。” 男人不理睬她,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丝拉拉’的在扯着她的衣服,接着,掀开了罩罩,一个繁育良好,饱满秀美的乳弹了出来,这男子也被这美景给震撼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手,还是用嘴了。 夏文博真头大了,他有点搞不清这是真实的场景还是一种幻觉,难道自己穿越了,遇上了西门大官人和潘小姐在此约会? “啪啪!”女孩对着男子的脸扇了几个嘴巴,再接着,她带着哭腔喊起来:“来人啊,抓流氓啊。” 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撞见了采花大盗? 这还不算,关键那个女孩的声音太熟悉了,怎么像是袁青玉的秘书李玲呢。 夏文博必须上去制止了,不要说是李玲,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夏文博都不能置之不顾。 他大喝一声:“草泥马,狗日的也太嚣张了。” 接着一步跨过去,抡起了拳头,从后面对着这男子一个单风灌耳,“噗!”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耳根下,那正在发愣的男子一下扭转了身子,面对着夏文博,眼光散乱的摇摇晃晃说:“你麻痹,我们是自由恋爱!” 说完,‘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夏文博一愣,不会吧,自由恋爱?我管求你什么自由恋爱,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老子让你乱爱,乱爱!” 他一面骂着“咚咚咚”又是几脚,都踢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住手,住手!” 女孩喊了起来,夏文博这才扭头一看,真的是李玲,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喊自己住手呢,我勒个去,难道真的是谈恋爱?夏文博瞬间凌乱了。 “李玲,你和他真是朋友?” 李玲一面用手捂着胸,但实在有点捂不住,上衣被撕烂,胸口无遮无掩,罩罩也不知道被踢到那里去了,就她那两支小手,哪里盖得住汹涌澎湃。 “他,他是今天人家刚给我介绍的男朋友。” “艹,你丫的眼光现在越来越烂了,这样的人你也能和他谈朋友。你等着,我帮你报警。” “不要报警,我们快走。” “瞎扯,你都这样了,被他看了,还不报警?老子非要让他进去蹲几年。”夏文博气愤的说,他实在想不通,这都新社会了,还有人敢如此的嚣张。 李玲用哭腔说:“我们赶快离开吧,你惹不起他。” 夏文博觉得可笑,一个小流氓有什么狂的,就说:“我靠,难道他是笑傲江湖里面的田伯光啊,还能杀了我不成?” 说话中,就掏出了手机,准备直接给公安局的张副局长,或者治安大队的马队长报警。 李玲一把抓住了夏文博正要掏电话的手,这下可好了,她一急松开一只手,胸口那无拘无束的乳就秃噜的一下,跳了出来,而且还是近在咫尺,夏文博一下呆住了,看着那胸整个人傻了。 一百二十七章:女人不安稳 李玲从夏文博的眼光中发现了问题,赶忙把手缩回去,又抱住了胸。 “快走,这人是黄县长的儿子,你到哪去告他啊。” “啊,”夏文博仔细一看,隐隐约约的看到地下昏迷的这人的确是黄县长的儿子黄雷,夏文博见过他一两次,也听说过他,据说这小子在银行上班,平常收拾的油头粉面的,专门勾搭清流县的女孩,而且成功率是极高。 这也不是说他水平多好,更不是他长相多帅,问题是当他抬出老爹的名号,张口就是帮人家安排工作,闭口就是给你们解决问题,有几个女孩能拒绝呢。 只是没有想到,看似聪明的李玲竟然也被人家忽悠上道了。 夏文博再一看地上的黄雷,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他激灵灵的打个冷颤,这再把人家弄死了,麻烦就大了。 “走,赶快走!”夏文博也来不及多想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本能的就想拉着李玲的手跑,但很快反应过来,还是算了,不要拉人家的手了,那手有用呢。 两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溜烟就跑到了小巷的尽头,等要穿过马路继续往前跑的时候,李玲站住了。 “夏文博,我,我这样怎么走了?” 夏文博一看,的确是有点麻烦,刚才在小巷子里,一个人没有路灯,在一个没有行人,这会过去就是大街了,街上偶然的会有行人走过,李玲这敞胸露怀的样子,那还不惊世骇俗? “李玲啊,你家住什么地方,能不走大路吗?” “我不敢回家,这样子回去,我妈我爸还不得气疯了,先回政府办公室,我换一件衣服。” “但是,但是怎么过去呢?” 夏文博想把自己的衬衣给李玲穿,但今天恰好里面没穿背心,自己要是光着上身,恐怕也会引起轰动。 “文博哥,要不你背着我,这样就没人注意了。” “啊,背你?那总不能背到政府里面去吧,万一撞上人,更恼火。” “你不是说你过去翻院墙吗,背我到那里,我们翻墙进去。” 夏文博都愁死了,可是也不能不管李玲吧,好歹这丫头对自己一直不错,而且那次还让自己亲了嘴的,没办法,那就背上。 这一背上,夏文博直接都不会走路了,并非李玲太重,而是这丫头用手搂着夏文博的脖子,那胸口两坨自然而然的全甩在了夏文博的背上,这小子多敏感,多阳刚的一个人,现在一走一晃悠,一走一吧嗒,这不是要人的老命吗? 所以,那一段不长的路,在夏文博来说,不要于走过了两万五千里长征。 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耷拉在脊背上的热度和重量。 好不容易到了夏文博翻院墙的位置。 “你先上,我推你上去。” 李玲点点头,放开了双手,刚刚遭遇过感触的他,再一次遇到了视觉的冲击,他几乎是晕晕乎乎的在推李玲,推了好多次,他都快把李玲的屁屁捏乌了,还是没有推上去,这丫头根本都没有翻墙的潜质。 “文博哥,要不,要不你蹲下,我骑在你肩头上就够着了。” 夏文博想哭了,多少年没玩“架马马”的游戏了,难道今天自己要重回童年? 没有选择,只能如此,他蹲下,在李玲跨坐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他血脉喷张,激动的发抖,那跨坐在脖子上的双腿和冰凉,都让夏文博差点不能自制,他咬着牙,不断的告诫自己,夏文博,你他娘的集中精力,今天怎么都得忍住,决不能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他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克制自己,在颤抖中,终于把李玲顶到了墙头...... 李玲悄悄的返回办公室,换好了衣服,打开门,把夏文博放了进去,两人也没有开灯,都冷静下来,有些后怕的考虑起接下来的事情。 “文博,要不我给医院打个电话?” 夏文博也一直都点担心,虽然自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真出人命了也很难说,就算给自己弄个防卫过当,也够自己喝一壶了,何况黄雷的老爹还是黄县长。 “那你打一个吧?” 李玲用手机给120去了电话,说在路上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请他们前去救援。 等她挂上电话,夏文博说:“要不我们还是去报案吧,这样的臭流氓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李玲有些可怜的摇摇头:“文博,我不敢报案,怕因为这事把自己的名誉毁了,清流县流言蜚语会杀死人的,我妈妈身体也不好,她听到也会病倒。文博哥,你就为我想想,不要报案了好吗?” “哎,这事情弄得,本来我们有理的,你这臭丫头也是,怎么就和他交朋友了。” “我......我还不是看在他老爸的份上,在清流县,我们没权没势,我好不容易熬进了政府,可是几年过去了,就这个样子,黄雷答应我,只要和他谈恋爱,他让黄县长给我弄个副局长干。” 夏文博直接无语了,就想臭骂一通李玲,但转念一想,又叹口气闭上了嘴,这能怪她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她想要再上一层楼这并没有错,错的是哪个无耻的黄雷。 “算了,算了,明天有人问起你,你怎么说?” 李玲想了想:“我就说我正和黄雷在小巷走,遇到了一个歹徒,他打晕了黄雷,我吓跑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把歹徒的摸样说的和你一点边的沾不上。” “你说哪个黄雷有没有看出我的长相?” “估计看不出来吧,那么黑的。” “等等,我回忆一下,哎呀,有点危险,我打完他,他好像回过头还给我说了句什么话的。” “我看那时候他已经被你打晕了,肯定认不出你。” “万一认出来了呢?” 夏文博皱起了眉头,李玲也不敢完全保证黄雷没有认出夏文博,两人都沉默了。 好一会,夏文博才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过于怕事了,这些年自己从来都没有怕过谁,不就是打了个小流氓吗?怕个叼毛,认出来就认出来,最多这个副局长不当了。 “好了,不去想他了,你也赶快回家吧。” 李玲点点头:“那你记着,只要他没有认出你,你就死不承认,万一最后没办法,被他认出来了,我就出面给你作证,把他流氓行径公告天下。” 夏文博笑了,还公告天下,不至于吧,你丫的以为这是震动全球的重大事件啊,不就是他老爹是县长嘛,真把老子惹毛了,还不给他面子,斗一斗又有何妨,老子除了这个副局长的位置以外,什么都没有,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 “好了,不要多想了,回家睡吧!” 夏文博站起来就走,身后李玲怯怯的说:“谢谢你文博哥,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夏文博往后摆摆手,什么都没说,下楼返回了后面的宿舍。 路过行政办那个大屁股女人房间的时候,夏文博又听到里面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夏文博把步子踩的老重,一面咳嗽几声,房子里顿时没有了声音,看来这女人今天比较理智,还知道注意一点形象了。 刚刚满意的点点头,房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夏文博,你好变态啊,怎么偷听墙根。” 我去,就你们这叫声,还用的着偷听。 可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夏文博也不能隔着窗户和正在办事的一对男女争辩啊,他只能恨恨的快步走开,他决定,今天一定要记一篇笔记,这是灰暗的一天,各种倒霉事情都让他遇上了。 晚上躺在床上,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李玲那颤悠悠的乳。 他索性起来,靠在床头,打开手机,咦,qq里面有几条信息,一个是苏亚梅的,她问夏文博在干什么,说自己正在酒吧喝酒,问夏文博去不去,看看时间,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夏文博没有回她。 还有一条竟然是前些天刚刚加上的周若菊,她的网名叫‘一江春水’,她要是几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这是她第一次给夏文博发信息,先是一个萌萌的表情,后面写着:“你上次说的黑沟铜矿的事情,我打听到了一点情况,出来聊聊。” 可惜那时候估计夏文博正在和张老板谈话,没有注意到。 想了想,夏文博回了一条:“对不起啊,刚刚看到信息,要不你再抽个空余的时间,我们见面。” 看不出周若菊在不在线上,估计已经睡觉了。 最后一条是在半个小时前,由那个‘没结婚的寡妇’发来的,她竟然说她想夏文博了,问他想没有想她。 夏文博咧嘴一笑,拉倒吧,少给老子灌迷魂汤,老子真要说也想你,你一定会‘哈哈’大笑,说我是傻比,没有一点抗拒诱惑的能力。哼,我才不上你的当! 一百二十八章:好神奇 不过呢,夏文博还是给她回了一条:“你想个辣子啊,真想我就说说你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年方几何?不想说你丫的就闭嘴!” “叮咚!”又一条信息回了过来。 夏文博赶忙看看,却是‘没结婚的寡妇’发来了:“你丫死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呵呵,你还没睡啊?” “没有,刚洗完澡,就要休息了。你呢?” “我啊,今天倒霉事情都遇上了,正在反省自己。” “啊,真的?什么事情,说说可以吗!” 夏文博快速回复:“哎,说起来满眼都是泪啊,早上起来眼皮跳,就知道是胸罩,回来撸上出事了。” 那面女人犹豫了好一会,才回了一条信息:“是带钢圈的胸罩吗,伤着你了?为什么不用丝袜或者蕾丝小裤裤?” “什么.......哎呀,不对,是凶兆,不是胸罩,是路上,不是撸上.......” 但那面没结婚的寡妇再也没有回信息了,估计她在想,见过变态的,但没见过用胸罩自娱的,那玩意显然不好用。 夏文博也是很啜气的,这拼音打字就是害人。 说到这个拼音打字啊,我也说两句,我码字的时候已经够小心,够注意了,但是,最后还是会有很多的错别字,想一想也很无奈,不过有的错别字是故意的,现在要审核,所以有的敏感字都要用其他错别字代替,所以给大家说明一下。 夏文博带着郁闷,睡着了。 第二天他早早就醒来,到了局里,泡上一杯好茶,打开了空调,又想到了昨天的那些事情,他要按自己的计划,先去会会尚春山,给他一个真正的攻击和警告,让他以后再对自己设置阴谋诡计的时候,也掂量掂量轻重。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夏文博装上一包烟,敲开了尚春山的办公室。 尚春山昨天一天都很不爽,对夏文博的陷害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还很可能在纪检委铁军那里留下自己不好的影响,虽然他并不怕张老板对自己的指证,因为整个事情,包括给张老板看夏文博的工资卡号,那些都经过了巧妙的处理,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自己是有意为之。 但没有证据不表明铁军看不懂其中的奥妙,铁军的心中一定已经看透了这件事情,这才是整个事件中尚春山感到最严重的地方,铁军是谁?那是清流县的铁面佛,让他盯上,迟早是要出危险的。 正在闷闷不乐中,一抬头,看到了夏文博! 尚春山的表情便凝固在了那里,这小子来干什么?老子看着你都不舒服! “尚局啊,吃早餐了吗?” “唔!你有什么事情?”尚春山懒得回到夏文博那个无聊的问题。 “额,是这样的,我想和你谈谈?”夏文博随随便便的坐在了尚春山的对面,掏出了香烟。 “和我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嘿嘿,有啊,有很多,来先点一支抽上。”夏文博把烟递给尚春山,还很殷勤的帮他点上。 尚春山心中一点都不敢大意的,对这个夏文博,他从来都不敢小瞧,他在心中快速的判断,夏文博今天到底想谈什么?是开战?还是求和?也或者是来探底? “那你就谈吧?我洗耳恭听!”尚春山不咸不淡的说。 “好,我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们通过张老板对我的陷害没有得逞,你不用摇头,也不用解释,大家都是明白人,对不对,我既然没有被你们陷害掉,你们,你们是不是也得付出点代价?外面混,账总是要还的。” 尚春山脸色微变,他真还没有见过这样前来兴师问罪的人,在官场,没有谁会用这等拙劣的手法来展开报复,就算是双方心知肚明,彼此仇恨,但见面还是会说话,还是会微笑,暗箭总在谈笑间突然的射出。 像夏文博这样直戳戳的攻击,的确很稀奇。 “夏文博,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觉得是我陷害你,那你大可去告我啊。对了,那个张老板不是纪检委找去谈过话了吗,他肯定会如你所愿。” “尚局长,我怎么会告你?你们做的很巧妙,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尚春山就笑了:“既然如此,那你还在这说什么?你该不会是来和我拼命的吧,我好怕啊!” “你当然要怕,但不是拼命的问题,而是这个!” 夏文博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他整理出来的一串数字,这是张老板昨天晚上交代的他给尚春山几年中送过的钱财,有尚春山过生日送的,有他帮忙解决了问题送了,还有逢年过节的一些红包。 总数字大概在六七十万的样子。 尚春山有些不解的看着这字条,自言自语的说:“我可没有兴致和你玩,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我知道,这个给你看就是白搭,你这些年收了那么多的好处,张老板这点钱真不算什么,看来,我只能把它交给纪检委了。” 尚春山这才认真的一看,大概的数字也就对上了,他脸色一变,心中一冷,犹如掉进了冰窟,激灵灵的打一个冷颤。 对他来说,这个钱是不多,可是一但纪检委认真调查起来,这些钱也足够自己毁掉前程,而且,他还知道,张老板已经出卖了他。 他感到了恐惧,他这会看到的夏文博脸很模糊,很凶狠,像是恶魔,又像是野兽。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就被夏文博轻易的击溃? 尚春山是决不能眼看着这样的情景出现,他不断的用手掐着自己的腿,让自己镇定。想一想这些年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自己怎么能掉进这个小水沟。 他控制住了自己最初的紧张,大脑也开始启动,运转,他告诫自己,决不能胆怯,这时候一定要稳住。 他慢慢的抽出了桌子上,烟盒中的一支香烟,他发现,他的手已经不抖了,呼吸也开始平稳。 当他点燃了这支烟的时候,他发出了淡定的笑声:“呵呵呵,夏文博啊夏文博,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你也太幼稚了。” 夏文博眯一下眼:“奥,此话怎讲?” “一个刚刚陷害过你的人,这会又拿出一堆莫名其妙的数字来陷害我,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大?是不是接下来他还会编造出一些数字来陷害文局长,黄县长,段书记?哈哈哈,幼稚!” 尚春山再也不紧张,他从最初的惶恐中反应过来,他自己都为自己的逻辑感到得意,不错,这样的人的确没人相信,关键,那些钱都是现金相赠,天知地知,没有物证,没有人证,这自己还怕个毛啊。 他均匀的呼吸着,用眼直逼夏文博的双目,他们都不说话了,在寂静的有些吓人的诡谲气氛,似乎他们的心猿意马的心跳都能清晰听见。 夏文博退缩了,他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显得有些落寞和沮丧,他也点上了一支烟,缓缓的抽了一口。 “夏文博,要是你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你可以现在就走了,我还要打个电话。” “奥,那好吧。”夏文博转身往门口走去,在用手搭上了木门的球形把手时,又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尚春山一笑。 “对了,尚局啊,你最近有没有看房价,省城的房价又涨了,听说一套别墅都有几百万了,嘿嘿,你可真有钱。” 说完,夏文博再转身,背对尚春山,拉开了门,尚春山是无法看到,此刻的夏文博脸上露出了一种凝重而紧张的表情,在接下来的几秒种,对夏文博今天的计划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他踏出门,而尚春山并没有叫他,那么可以肯定的说,这一次的反击宣告失败,无疾而终。 因为夏文博自己也知道,张老板的那些账目对尚春山没有丝毫的约束力,那些不过都是一种铺垫,是为了最后这个攻坚战而设定的一种心理过度。 真正能够起到作用的就是让他在紧张之后又变得松弛,在心理戒备最为脆弱的时刻突然说出‘省城别墅’那句话,打乱他的思维和心理。 这也是张老板昨晚上对夏文博说出的最模糊,但最重要的一句话。 当说这话的时候,连张老板自己都无法确定尚春山是不是在省城真有别墅,这个信息不过是尚春山在一次喝醉酒后信口开河的一句炫耀,真真假假,很难辨别。 至于别墅在省城的什么地方,用的谁的名字购买,价格是多少?这些张老板更是一无所知了。 可以说,今天夏文博的攻击点并不准确,只能算是一次冒险,一次试探,一次心理上的博弈。 “等等,小夏局长,你说的什么?” 身后传来了尚春山有些惊慌,有些沙哑的声音。 夏文博笑了,他知道自己戳中了尚春山的要害,这场攻击从这个时候也才算开始了。 一百二十九章:神秘大盗 夏文博在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之后,转过了身,静静的看着尚春山:“尚局,我有一句忠告送给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尚春山有些竭斯底里的喊了一句。 “你说呢?我一来就给你说明了我的目的,我要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就这么简单。” 尚春山手有些哆嗦,烟头在他手上颤动着,烟灰掉在了他笔挺的衬衣上,他自己都浑然未觉。 他当然会紧张了,那套房子的确已经超出了他的收入范围,一旦查实,一项财产不明来源罪将彻底的压垮他。 关键的是,他无法确定夏文博到底对这套别墅的情况知道多少,这件事情自己一直都守口如瓶,他的信息从何而来,张老板吗?不,自己没有对他说过,那会是谁?是文景辉?不,不可能?可是,既然谁都不可能,夏文博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要学刚才一样的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但这次的效果显然是没有上次的好。 “你,你夏文博血口喷人!你说清楚,我怎么了?”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探一下夏文博的口气,看看他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 “奥,我是血口喷人吗?那我们可以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 “就赌我到底是不是血口喷人,到底能不能把你送到该去的地方?”夏文博好整以暇的笑着。 似乎,他已经完全的掌控住了局面。 尚春山张大嘴,几次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他不敢说,更不敢赌,这个代价太大了。 夏文博的压力依旧在继续:“怎么,不敢赌了?其实这场赌局还没有开始你就输了,因为你的筹码太多,多到你自己都会害怕,而我却一身轻松,我是以无码对你的全部身家,也许你能赢,但我什么都没输,而你输了,就大不相同了。” 这正是尚春山不敢轻易下场的重要原因,这不是赌发财,也不是赌升官,这样的赌局没有一点代价,而且和他对赌的夏文博是空手套白狼,这本就是一场很不公平的赌局。 他绞尽脑汁,想要摆脱眼前的这个局面,没用,根本找不到一个破解的方式,除非他敢把不管不顾的把人生,前途,自由,未来和所有的财富都豁出去......但他不敢。 他可是屈服了:“你到底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你这是谈条件吧?”夏文博轻松的说。 “就算是吧!” “那好,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拿出一百万元,还给周若菊五十万,算是为你当年的敲诈赎罪,另外五十万,你可以匿名捐给清流县的大学生援助基金,当然,其中今年有一个叫张小梅的大学生,你要特意提出,捐助她大学四年的所有费用。” 夏文博心里一直都想着小梅上大学的事情,这几天也太忙,都没时间过去看看小梅,而且,他也一直都没有落实下援助资金,本来张老板那个十万他都想捐给张小梅上学的。可是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无法拖延,所以他把这笔账就算到了尚春山的头上。 尚春山差一点跳起来:“你,你,夏文博,你太狠了,我没钱!” “说什么呢,真没钱?” “没钱!” “那就把省城那套别墅卖了!”夏文博口气硬的像鸟一样的说。 尚春山一下泄气了,低下头,不敢在和夏文博吹胡子瞪眼。 “还有第二条,我想帮你们承担一些重任,把土地利用科交给我分管.......” “什么,什么,夏文博,你疯了,这种工作调动我没权利,你应该找文局去说。” 夏文博不屑的一笑,说:“不是我不敢找他,我是嫌麻烦,就全权委托你去办理,嘿嘿,假如我的想法不能实现,后果自负。” “我没办法左右文局!” “这我不管,他如果实在想要抛弃你,那就算你运气不好了,总之,现在离下班还有8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一分钟都不会多等你,记住了,你的命运就在这八个小时里。” 夏文博说完,看都不看尚春山一眼,转身离开了,他可以听见身后传来尚春山那无奈而又伤痛的一声哀鸣。 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夏文博心情大好,一面哼着歌子,一面品起了铁观音,可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下把夏文博的情绪打到了谷底。 电话是李玲打来的:“文博哥,文博哥,大事不好了,今天一早黄县长找我谈话,我就按昨天说的情况说了,可是,我在黄县长的办公室看到黄雷了,他昨晚上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一早都出院了,就是耳朵有点问题,其他没事。” “啊,那他没有怀疑你吧?” “没有,我说我当时吓蒙了,赶快躲起来给医院打了电话。” “奥,那就不怕了,他又没有怀疑你!” 李玲用哭腔说:“可是文博哥,黄雷说他看到你了,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他说只要见到人,他就能认出来。” “我艹!”夏文博头上汗水流下来了,这下完球了,这小子认出自己了,哎,昨晚上怎么不杀人灭口呢?日,就算人家躺地下,你夏文博敢杀吗?夏文博摇摇头,显然他不敢。 “文博哥,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我说不说!” “好我的姑奶奶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说,快点啊!” “那个,那个,黄县长已经通知公安局在全城展开巡逻了,黄雷和他们一起,骑着三轮摩罗满城转悠,所以,所以你可能得躲躲。” 夏文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梁山伯,但静心一想,太远了,从这里到山东去,可不得穿城过街,坐车买票吗,那估计没出清流县就被人抓住了,关键啊,梁山伯现在听说搞旅游了,不打家劫舍,自己去干嘛! “哎呀,算了,该死的娃儿球朝上,随便他们了,抓住再说呗!” “文博哥,还是,还是最好不要被认出来,不然,我还得给你作证,和你并肩战斗,我就暴光了。” 夏文博一听,有点想笑,这丫头还以为自己是明星啊,直接用上曝光二字了,不过想想这丫头能为自己不顾安危作证,还要得罪黄县长,也算不错了,自己也不能真的把人家姑娘害了,那就躲一躲吧。 “李玲啊,好了,好了,你也不要担心,我躲一下就成。” 那面李玲估计是一阵的轻松,大嘘一口气:“那文博哥哥,你准备躲什么地方去,我给你送饭。” 我勒个去,我难道还真的找地方藏啊,傻丫头,老子最多就是少上街,尽量在办公室待着,他们总不会还挨家挨户的搜查吧,多大点事情?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也就是黄县长的儿子,要是一般的人,估计公安局连立案都嫌麻烦呢。 “放心,放心,我一会就让人买50个馍馍,一箱子方便面,在我们楼上的通气管躲着.......” “那,那上面没水,你怎么泡方便面啊!” 夏文博一头倒在沙发上,这直接没法聊了......。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整个国土资源局都传开了,说昨天晚上清流县出现了一个神秘高手,专挑有权,有钱的人收拾,第一个挑上的就是黄县长的儿子,听说这人手提一把三尺青锋,一身长衫,上房爬楼如履平地,隔空点穴百发百中,现在满城都在搜查此人。 还有人说啊,现在局长以上的家庭都不让儿子女儿上街了,男的可能直接击倒,女的恐怕就要先尖后杀。 有人看到夏文博了,还问他,要不要躲一躲,万一那人找不到公子小姐,最后会不会连局长也不放过。 夏文博真的有点很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哪都不去了。 这样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夏文博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他到不是害怕那个神秘高手来取自己的首级,他担心的是尚春山没有办法说服文景辉,最后这事情就可能出现僵局,真闹到那个地步,自己还有些骑虎难下,凭尚春山的一次醉酒后的胡话就去指证他,那纪检委一定会连口水都不给自己喝,直接把自己赶出来。 他有点烦躁的在办公室来回走动,眉头皱起,心情忐忑,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吸,直到还差十五分钟就要下班的时候,门口传来“咣咣咣!”几下响动。 没等他喊话,门就开了,尚春山萎靡不振的走了进来。 他们彼此对视着,夏文博也掩饰住了刚才的心慌意乱,用最淡定,最坦然的目光看和尚春山。 “你们的决定是......” “夏文博,你的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了,100万在两天内到位,你工作的调整明天一早开会宣布。”夏文博却没有多少喜悦和激动,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第一个回合,暂时的胜利不代表最终的胜利,艰巨的斗争还在后面。 一百三十章:缕缕的清香 下班了,夏文博却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那就是晚上到哪里去?怎么离开国土资源局? 县政府这会肯定不是不能回,那地方太危险了,万一撞上黄雷,岂不是抓个现行。 他想了一会,决定到心雨茶楼去,先吃饱饭再说吧,但怎么去呢? 他拿起了电话,给二虎子打了过去:“虎子,我啊,嗯,在干嘛呢?” “我们在执勤!” “执什么勤?” “哥啊,你都不知道吗?昨晚上黄县长的公子出事了,今天加岗加班。” 夏文博呲呲牙:“奥,听说了,今天我腿崴了一下,有点疼,本来想让你送我到茶楼去,那算了。” “嗨,怎么能算了呢,等着,我给秦队说声,让他开车送你过去。” “那不好吧,影响你们工作!” “没事啊,这还不是混加班费,谁真的认真去抓人家,那不是找死吗,等着!” 一会的时间,楼下就传来了喇叭声,夏文博从窗户往外探头一看,一辆警车开进了院子,秦队长和二虎子在车边抽烟聊着什么。 安全! 夏文博锁上了门,一溜烟到了楼下,快出大厅的时候,才想到了自己不是脚崴了吗?他赶忙扶着墙,喊了一声:二虎子。 “哎呀哥啊,这么严重,你咋不说清楚,早知道我上楼背你。”说着话,二虎子赶忙跑过来,真要背夏文博。 夏文博觉得太夸张了,忙说:“不用,不用,扶着我慢慢走可以的。” 秦队长也过来,少不得一阵的嘘寒问暖,然后两人左右架着夏文博的胳膊,一起上了车。 “夏兄弟,你这样的干部现在太少了,都这样了还上班工作,我觉得你能比上焦裕禄了。” “额,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我正在努力!” “哎,这个社会要多一点夏兄弟这样的领导,那早就进入共产主义生活了,佩服,佩服......” 这一路上,秦队长都在拍夏文博,本来夏文博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后来听听的停顺耳,听习惯了,立马觉得自己高大起来了,车窗外夕阳那么一照,他整个人都金光闪闪的,差点他都要求返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到了茶楼,这两人依旧架着他上了楼,茶楼的服务员,包括杜军毅都吃惊不小。 一起围过来,那个大长腿妹子就问:“夏文博,你中弹了。” 另一个胸大的服务员也问:“是被昨天那个神秘高手打伤的吗?” 夏文博讪讪的说:“哥哥没有那么伟大,就是脚崴了。” “且......” 几个小妹妹一下散开,麻辣隔壁,谁没崴过脚啊,至于让两个警官架着上来吗? 夏文博也觉得今天有点过了,但不已经,已经已经了,那就只能坚持,两人架着他到了包间。 秦队长走的时候还很认真的说:“夏兄弟,这两天不太平,要不我安排几个人来保护你?” 夏文博连连摇手,说不用了,自己又不是公子哥们的,要钱那是一分钱没有,要色吗,大不了和他拼刺刀,谁怕谁啊。 杜老板让人帮夏文博泡上了一壶茶,听他说还没有吃饭,赶忙让厨房弄了几个小菜,本来还准备给夏文博看一看脚,夏文博拒绝了。 “真不用,现在不太疼了,只要不乱动,么事的。” “文博,我会推拿,我帮你按摩一下,保证吃晚饭你就没事。” 但夏文博说什么都不同意,这到让杜军毅觉得很奇怪了,因为在他的认识中,夏文博从来都不是一个客气的人,有这样的好事情,他怎么会拒绝。 心里疑惑,杜军毅表面到也没说什么。 吃了几口饭,夏文博想到了一件事情,给杜军毅说:“对了,你联系一下周若菊,看她在不在城里,我有件事情要问她。” “现在!” “是啊,我让她帮我打听黑沟铜矿的事情,她昨天发消息说有点眉目,我想听听。” 杜军毅给周若菊打去了电话,周若菊刚好在城里,说一会就过来。 夏文博和杜军毅闲扯着,喝着酒,等着周若菊,后来杜军毅说起了纪检委对夏文博调查的事情,问没什么事情了吧。 夏文博也暗自惊讶,要说这事情就是局里的人知道,杜军毅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就连袁青玉现在都没有问过此事,显然是没听说的,这可真的有点奇怪。 “你听谁说的!” 杜军毅明显的一愣:“奥,昨天刚好有一个你们局里的人在这喝茶,我路过他们的包间,就听了一句两句。” “这样啊,我就说嘛,这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嗳!你别说,你这个茶楼消息很灵通的,难怪过去的地下党的情报站都要放在茶楼,饭店,确实有道理。” 杜军毅本来还有点紧张,这会轻松了,说:“那是啊,茶楼,酒馆迎接的都是四方客,消息自然传播的最快。” 两人说着话,周若菊敲门走了进来。 夏文博但觉得眼前一亮,在夕阳的余晖中,周若菊那宽松,中长的黑色的套裙展示出他完美的身材,这不是青涩含羞的那种身材,是像熟透的苹果,像盛开的黑牡丹一样,带来了想象和渴望,长发微微的飘扬,眼睁得大大的,嘴角微上扬,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腮上一片淡红,不知是化妆的效果还是夕阳的影响,她身上充满了一种神奇的魅力。 杜军毅咳嗽了一声:“周老板,你来了,快请坐。” “对,坐坐!” 夏文博也醒悟过来,笑着招呼。 “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的。” 周若菊又笑了笑,说:“好像每次看到文博你都是在吃饭。” “你该不会影射我是个吃货吧?” “嘻嘻,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周若菊笑起来更加的风情动人。 “今天我到这里本来就是蹭饭的,对了,你帮我打听的事情怎么样?” 周若菊结果杜军毅递来的一杯茶,说:“我哪里有三个矿工是从黑沟矿下来的,我亲自问过,他们说那个矿是个洞矿,和你想象的一样,而且规模很大,更可怕的是,他们有一个护矿队,大概有20来人,对矿工动辄打骂,矿上还发生过几次矿难,矿难的家属也都被他们威胁着用不多的一点钱打发掉了。” “还有这事?” “是啊,另外还听说,平常他们为了防止外人进入,一般都会把山路挖断,或者人为的弄出一段塌方现场,让外面的人进不去。” “啪!”夏文博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站起来。 他明白了,上次他之所以没有上去,就是因为路中间的那块巨石,想必这也是他们可以弄出来阻拦自己的,这样的一个矿,为什么还能存活几年,这其中的问题绝对不小。 “文博,你也不要激动,据他们说,矿主曾经说过,他们这矿不怕查,也不怕告,他们在国土资源局有人。” 当然有人!夏文博想着,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如火的夕阳,远眺那山顶飘飘渺渺的云朵,心中久久没有平静,以他初步的判断,这事情绝对和尚春山有关系,因为老段只听他的话,他要是没参与,老段估计早就把这矿揭发了。 但文景辉是否也参与到这个矿里?对这一点夏文博还不能肯定,上次他探过文景辉的底,却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从文景辉那天的态度而言,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不过夏文博也不敢过于相信,作为混迹宦海多年的文景辉,他的深沉,他的冷静,已经到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地步,无法凭借一次谈话做出定性。 夏文博在包间里走动着,围着杜军毅和周若菊转了六七圈,他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下一步应该采取的行动....... 包间里杜军毅和周若菊都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响动,他们的眼光随着夏文博在转动,他们也都知道他此刻愤慨的心情,他们也知道他正在考虑。静,绝对的安静,只有夏文博那缓慢的脚步声在包间里回响。 他走走停停,有一会站在了周若菊的身后。 蓦然间,那一缕缕的清香,浸入了夏文博的鼻腔和灵魂深处,也许是这香味,也是是这过于的安静,让夏文博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失态。 “这个,不好意思,我有点分神了。来来,你们喝茶啊。” 周若菊用最温馨的笑容对着他:“想到该怎么办了吗?” 夏文博摇摇头:“还没有全部想通,有些细节想要多点时间来推敲。” “嗯,也不急在一时半会,首先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你可能不是和一个矿主斗,你的对手明明暗暗会有很多,想好了再动。” 夏文博点点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慢慢的坐下,端起了一杯茶,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杜军毅,为什么杜军毅这会的眼神怪怪的,他像是卡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 一百三十一章:香喷喷 “嗨,老杜,你看什么呢?难道你也喜欢帅哥!” 杜军毅没有改变眼中的神色,淡淡的说:“我只是很奇怪,你大张旗鼓的让两个警官把你架到我的茶楼,说脚崴的很严重,但这会你走路走的很潇洒嘛。” “啊!”夏文博自己也愣住了,怎么露馅了。 “那个......”夏文博唧唧歪歪了好一会,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连周若菊都说了一句:“为什么装残疾!想碰瓷?” “文博,你至少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要装残疾来骗我的感情,这太不地道了。” 夏文博可以骗别人,但面对杜军毅,他不想在使用谎言,这个人和自己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两人的关系能够走到这一步,唯一的就是彼此理解,彼此欣赏和信任,这样的朋友,必须肝胆相照。 “我可以解释,但今天的话不能出包间。”夏文博一面说,一面还把包间门打开个缝,往外看了看,确保没人偷听。 他这神叨叨的样子,让杜军毅和周若菊都更为好奇。 “放心,我们绝不会说出去。” “是啊,难道你连我老杜都不相信!” “哎,说来话长,昨天晚上,我路过小巷,英雄救美......”他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了,最后说:“我现在不敢上街,不敢回宿舍,英雄落寞啊。” 这两人听了,先是目瞪口呆的楞了一会,最后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个辣子啊,你们是不知道我的苦处,也不知道要躲多久啊,现在内裤都没换的了。” 杜军毅依旧在笑着,但周若菊收住了笑,有点担忧:“你总不能躲一辈子,你又怕李玲受到影响,又不能永远躲下去,这恐怕迟早要被认出来,那时候黄县长会恨死你了。” “谁说不是啊,目前也只能先躲了,躲一天是一天吧。希望时间长了,他记不清我的长相。” 杜军毅似乎没有太多的担心,这也能理解,像他这样豪气干云的人,根本都不会把这样的小事当成一回事,所以也没有怎么再说这事情了。 后来夏文博又说到了尚春山要给周若菊退回50万元的事情。 这倒让杜军毅和周若菊不可思议了。 “尚春山怎么会退钱,他们还让你以后负责土地利用科?夏文博,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夏文博冷然一笑:“钱可以帮穷人解决问题,却帮富人制造问题。钱能救穷人,也能害富人,我找到了他们的软肋,轻轻的捅了一指头,他们就感到疼痛了。” 周若菊和杜军毅都被夏文博这个比喻震撼了,是的,很多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而能够真正发现,把握和游刃有余的掌控它们,那就要看你的智慧和胆略了,显然,夏文博就是一个具备这所有能力的人。 “那你晚上就不要回去了,住我这里吧?”杜军毅发出了邀请。 “你这方便吗?” “还行,就是床小了点!” 夏文博一听,连连的摇头:“算了,算了,我就在你包间打个地铺吧,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睡,哎,我会疯的。” 周若菊和杜军毅都笑了,周若菊说:“这样吧,你到我那里住,明天一早我还可以用车送你上班,这样也就避免了撞见他们。” 夏文博心动了一下,倒不是说他有什么邪念,但想到能躺在周若菊那香喷喷的床上,他全身都感到舒服。 “这不好吧,我们孤男寡女的。” 杜军毅也觉得不妥:“这样吧文博,你住我的床,我晚上出去找个酒店住。” 周若菊不以为然的说:“你们两人也太封建了吧,什么孤男寡女的,难道你夏文博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再说了,我可比你大几岁,是你姐。” 夏文博心里想,大几岁算什么啊,告诉你了吓你一跳,我就喜欢成熟的女人。 没等他说话,杜军毅是连连的摇头:“我觉得文博还是在我这里住更好点。” 周若菊很奇怪的看着杜军毅,用眼飘一下说:“杜老板,为什么夏文博不能住我那里,你说说理由。” “这......” 杜军毅真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总不能说担心万一夏文博和周若菊烈火遇干柴,久旱逢雨露,那个什么什么了吧。而且,人家什么什么了,关你杜军毅什么事情呢? “看看,连你自己都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所以,就这样定了,文博一会跟我回去。” 夏文博也拒绝了几句,不过语言空洞乏力,没有丝毫的力度,只能同意了这个方案。 等他们离开茶楼的时候,夏文博看到杜军毅脸上有些忧郁,夏文博心中‘咯噔’的一下,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会不是杜军毅喜欢周若菊?这个想法让夏文博大吃一惊,他想要在认证一下,可惜,周若菊的车带着他,穿行在黑夜中了。 一路上,夏文博越想越觉得有些像了,当初也是杜军毅主动帮周若菊找的自己,还有啊,自己几次遇见杜军毅和周若菊在茶楼喝茶,特别是今天杜军毅的表现更为明显,他本是一个不拘小节,没有无羁无绊,我行我素的人,从来,他都不以世俗的观念为准则,但此次却言语闪烁,异常的啰嗦。 “周......若菊姐,问你个事情啊!” “好啊,什么事!” “你觉得杜老板这人怎么样?” “很好啊,为人仗义,好爽坦荡,很不错!” “那还有呢!” 周若菊扭头看看夏文博,觉察出一点什么问题了,她本来越是个冰雪聪明的主。 “夏文博,你什么意思?” “额,也没有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夏文博不敢在继续说了。 周若菊也沉默了,两人在车里都不说话,只听见车窗外轮胎和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回到了周若菊的家里,两人的表情这才自然了一点、 “对了,文博啊,我这里还有点吃的,你想不想来点。”在周若菊的印象中,夏文博很喜欢吃。 “你这有什么好吃的?”夏文博果然经不起诱惑。 “有一代德州扒鸡,今天刚买了。” 夏文博摇摇头说:“不想吃,闻见味了过敏!” 周若菊倒是有点好奇的说:“这种过敏是什么症状啊?” 夏文博严肃的说:“流口水!” “嘻嘻嘻!”周若菊忍不住的笑了。 一会,一盘德州扒鸡就在微波炉里打的热腾腾的端了出来,周若菊还特意的给夏文博弄了一瓶红酒,夏文博客气几句,就吃了起来。 周若菊已经换上了一件丝织的睡衣,若有所思的坐在一边看着他吃,晚上周若菊是不吃东西的,看着夏文博的吃相,周若菊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很温馨,这种场景把她带回到那些遥远的回忆中,那时候,每次看着老公吃饭,自己都觉得满足而惬意,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她有点被此情此景打动了。 一只鸡很大吗?夏文博没觉得没多大,再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干掉了这只鸡,酒也喝掉了半瓶。 “你还要点什么吗?” “不用了,今天吃的很好,真没有白来你这。” 周若菊暗自摇摇头,这都什么人啊,难道和自己独居一室的浪漫还比不上吃一支德州扒鸡?这人太容易满足了。 这样一想,周若菊有有点自卑起来,夏文博当然不会感到这是一次浪漫的相处,他怎么会看的上自己?自己已经是一朵秋后的残花,但他还这样的年轻,这样的青春。 周若菊低下头,悠悠的叹息了一声:“那好吧,你冲洗一下,我把里面的床铺收拾一下,你晚上好好休息。” “你只有一张床,够大吗?” 周若菊腾的红了脸:“呸,想什么你,我睡外面沙发上。” 夏文博这才发现自己真想多了,他其实一路走来,都想着去感受一下周若菊那香喷喷的床被,却忽略了周若菊怎么可能和自己睡的问题,所以,就算他很想睡里面的床,但最后夏文博还是坚持说自己睡沙发。 夏文博走进了于是,一打开洗浴柜,他浑身的热血呼啦啦的涌了上来,他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两条小裤裤,一条是粉色的,还有一条是黑色的,夏文博鼻子一热,鼻血也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带着激动而矛盾的心情,他把这裤裤抓在了手里,那上面淡淡的汗味中,混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女性特有的体香,这股味道击垮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意乱神迷,他不由闭上眼,让这股成熟优雅,沁香迷人,还有一点甜甜味道的气味直穿心扉,那气味变得很炽烈,很浓郁,夏文博都如痴如醉了。 不得不说,漂亮的两个小裤裤为夏文博平添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一百三十二章:女人的矜持 在周若菊去冲澡的时候,夏文博找到了电视遥控器,胡乱的调着台,心不在焉的看着,不一会于是里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霎那间,夏文博满脑中全是周若菊那美轮美奂的身体。 睡觉的时候,周若菊迟疑着,欲言又止,使劲的看了夏文博几眼,心也在‘怦怦’的跳着,或者她潜意思里也希望在今天这个夜晚,夏文博可以不睡沙发,但她是绝对无法说出口来,女人的矜持和自尊,让她难以启口。 “我进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要不要给你把壁灯打开!” “不用了!” 他们再也找不到该说的话,只好沉默,气氛便变得沉闷,而沉闷中又好像带点暧昧,夏文博闻到了近在咫尺的周若菊身上的气息,夏文博的心跳忽然就加速了,他眼睛的余光看到周若菊的举止也不太自然,呼吸也没有先前那么顺畅。 就在这个时候,夏文博手机上的qq响了,起初,夏文博没有理睬,但接着又响,接着又响,那‘滴滴’的声音,像是催命鬼的呼叫一样,催的人心慌。 “你看看手机吧,或许有人找你急事!”周若菊说。 “这会了,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夏文博并不想因为手机信息的打扰,破坏了这个温馨的时刻。 但周若菊忽然站了起来,走进了卧室,轻轻的带上了门。 夏文博的头脑很乱,但qq依然固执的响着。 他不得不打开手机qq,有点茫然的看着上面,信息是“没结婚的寡妇”发来的,但上面说的什么,夏文博用了好一会才集中起精力,看清楚了字。 “嗨,你睡了吗!” “怎么不说话!” “喂喂!” 后面还有十多个信息,全部都是问号,一溜一溜的问号。 夏文博悻悻然的回了一句:“你疯了,发这么多的信息干什么。” “想你了,说,去干啥坏事了?” “我能干啥坏事啊?出去应酬了,累个半死,你居然这么说我。” “你所谓的应酬不就是喝酒吗?哪有什么好累的?喝酒是让你上桌,又不是让你上床!” 夏文博发过去一个狂笑的表情,说:“我倒想上床,可谁让啊?” 寡妇就给他发了一个羞答答的表情,后面写着:“有人让啊,只要你说一句话,保证主动请你上!” 夏文博心里一跳,这是暗示吗,他赶忙回一句:“有这好事?在哪儿?我说一句什么?” 寡妇发一个捂嘴表情:“去家具店。只要你说一句:“这床结实吗?” 我倒!夏文博真恨不得掐死她。 不过今天‘没结婚的寡妇’却异常的活跃,像是深深的被夏文博迷住了。 甚至夏文博去上个厕所,稍微离开一会儿,或者晚点儿回信息她都变的紧张,夏文博想,女人就是这样,一旦走进她的心便变得患得患失。聊天是会上瘾的,碰到对手更能让人流连忘返。 他们聊天的话题天马行空,各种话题都能拿来嬉戏调侃,惹得她时而嗔怪,时而怒骂。一会她很认真的和夏文博探讨着经济和深奥的哲学,一会又轻松的和夏文博说起电影和笑话,连夏文博都和惊讶,要知道,这一年多来,虽然他和这个女人聊天不少,但像今天这样一聊都是一个多小时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在夏文博的印象中,这个女人每天都很忙,这也可以理解,现在经济不景气,做点小生意的确是了劳心费力。 “你的鞋店开张了没有?” 女人回答:“开张了。” “那生意一定不错吧,不然你今天像是吃了药,话这么多?” “嘿,算你说对了,生意还行,不过今天我也应酬了,喝多了酒,所以比较亢奋,不困。” 她亢奋,但夏文博今天真有点累了,本来起的就早,午觉也没睡,特别是刚才还和五巨人大战了一场,眼皮都耷拉了。 他说他想睡觉。 女人不同意,说今天聊好了,下次有可能给夏文博说她的手机号码,还有在西汉市的地址。 在极大的刺激了夏文博的神经,那就聊吧,他打起了精神,继续聊着。 女人问:“男人跟女人聊天,是不是都怀有什么目的?” 夏文博说:“是啊,所有的男人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女人聊上床。” 女人吃惊:“啊!怎么都这样?” 夏文博说:“当然了,不过我跟别人男人是不一样的。” 女人问:“你的目的是?” 夏文博发出了几个大笑的表情:“让女人把我聊上床!!” 女人赞一个:“大哥,你好厉害,你成功了几个?” 夏文博说:“你等下,我数数啊,嗯,大约五六个吧!” 女人不信,说:“骗人吧,你怎么做到的?” 夏文博说:“我在聊到深夜的时候,我会对女网友说,你真会聊,厉害,我不行了,我要上床去睡觉了!然后,我就上床去睡觉了。” 女人发出一连串的大笑表情,但这个时候,夏文博真的关掉手机睡觉了,他深深的体会到,原来男人也有不行的时候....... 这个夜晚对夏文博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天早早的就亮了起来,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的溜到夏文博的脸上,阳光想用一种最温柔的方式将夏文博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他一下睁开了眼,又回忆起昨夜的情景,想到了卧室里的周若菊,夏文博睡意全消。 一咕噜坐起来,他就看到不远处一双明媚无邪的美目,透过刺眼的阳光,正凝视自己。 那是周若菊的眼光,她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周若菊一惊,赶忙站起来,说:“我刚起来,你昨晚睡的好吗?” “嗯,睡的很好。” 一面说,夏文博一面大量了一眼周若菊,她很漂亮,一件嫩黄色的吊带衫,薄薄的衣料掩不住她那身材的曲线,迷人的锁骨下,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蛮腰在短小的上衣下若隐若现。 夏文博眯一下眼睛,静静的欣赏了几眼周若菊。 周若菊带着一点点羞涩的表情,说:“起来,吃完早点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路......”刚说到这里,夏文博又一下想起了黄雷和大街上警察,他说不下去了。 “嘿嘿,我不送的话,你会很危险的,起来吧。” 夏文博不再客气了,自己还的继续躲。 在休整了一夜之后,夏文博精神饱满,一扫昨夜的疲惫,他站在客厅的窗口前,打开了窗帘和窗扇,一阵清晨的空气迎面吹来,夏文博有些贪婪的大口呼吸了几下,人顿时清醒过来。 早餐是周若菊自己弄得,简简单单,也还不错,吃完以后,周若菊开车吧夏文博一直送到了国土资源局附近。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知道,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你,为了我的事情,你和尚春山现在彻底闹翻了。” 夏文博笑笑:“你错了,我和他本就不是同类人,我们必将分道扬镳,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但是......” 夏文博没等她说完,一口接过去:“不用但是,你什么都不欠我的,走了。” 夏文博下车走了,他知道身后会有周若菊那幽幽的眼光,但他还是连头都没有回,阳光下,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回来了,他不能在像昨天夜里那样心情飘荡,他即将面对文景辉和尚春山,今天对自己来说,也将是一次重要的机会。 一点都不错,自己要从文景辉和尚春山的手里夺取一部分权力,这在国土资源局将是史无前例的一个创举,不管是实际的用处,还是对其他人心理的冲击,这都会具有重要的,里程碑式的意义。 他大步了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当泡上一杯茶,点上一支烟,让自己彻底放松以后,夏文博想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自己和周若菊一路过来,怎么路上没有看到一辆警车,也没有看到值班,盘查的警察,那会他心里紧张,只是在庆幸没人会发现自己,但这会夏文博倒是有点好奇了。 莫非黄县长已经撤掉了警察? 带着这个疑问,他打通了二虎子的电话:“二虎子,今天还值班吗?” “哥啊,你是不是要请客,我们已经不值班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抓那个高手吗?” “本来说好的今天还要盘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局里说接到了黄县长的电话,全部警察都撤下来,黄公子的事情也销案不查了,所以你要是请客的话,我一定准时赶到。” “额,这样啊,不过我还没有打算请客,请的时候还给你电话。” 夏文博挂掉了电话,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黄县长会撤掉警察? 一百三十三章:出奇制胜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个事情,斐雪慧就过来通知他,说要召开一个临时干部会议,至于会议的内容,连斐雪慧这个办公室的主任也不知道。 夏文博带上本子和笔,提前到了会议室,今天这里挺热闹的,局里中层的干部都在,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夏文博很客气的和大家点点头,坐在了靠近主坐的一个特定位置上,对官场的坐次,夏文博在办公室待了几年,早就懂得。 他大概的听了下,大家好像都在聊那个神秘高手,不过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新鲜信息,他们还停留在昨天的信息基础上,说的更多的是那个神秘高手的武功套路。 夏文博暗自好笑,自己一不注意,还做了一次武林大侠。 这样再等了一会,尚春山,曲书记和文景辉都来到了会议室,从文景辉到来的那一刻,会议室也变得安静下来,哪怕他们正讲在精彩处,但文景辉那漠然的眼光一旦扫过去,就像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剪段了所有的声音。 “好了,现在开会!” 文景辉的话一说完,尚春山就脸色铁青的接上了话:“今天叫大家过来,主要是学习一下县政府的103号文件,不过在学文件之前,先给大家通报一个决定。” 曲书记一下抬起头,决定?什么决定?怎么自己不知道? 尚春山继续说:“鉴于我局目前工作的繁重,我们几个局长商议了一下,个人的分工有一个微调,下一步土地利用科和土地交易中心暂由夏文博副局长分管,你们相关的部门要做好配合,大家也都不要多想,就是一个临时的分工调整,好了,下面请夏文博局长谈一谈自己的想法。” 他的话像是在一潭春水中扔进了一块石头,即刻荡起一片涟漪,刚刚还鸦雀无声的会场,传来了一阵的嗡嗡声,这个部门在国土资源局可有一定的分量,和夏文博分管的其他部门相比,绝对更具实力,但文景辉和尚春山为什么把这样的一个要害部门交给了夏文博呢? 没有人看得懂,连曲书记和斐雪慧都张口结舌,感到惊讶。 眼前的骚动一切都落入了文景辉的眼中,他表面上稳如磐石,纹丝不动,眼中没有点滴的情绪表露,但他的内心也在翻江倒海般的动荡,准确的说,是疼痛! 他知道这个调整会带来一种什么样的连锁后果,那不完全是利益丢失的问题,那是一种预示着自己权利的没落,从这个调整中,很多稍具眼光的同志都能感受到国土资源局权利的集中正被打破,而夏文博也在这场权利的分配中获得了一种必须被尊重的效果。 也许,以后的国土资源局不得不接受夏文博的崛起,他的身边会逐渐的走近一些人,这些人加上夏文博就会形成一股足以抗拒自己的力量,这是文景辉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他真的很心痛,可是,他没有办法拒绝夏文博开出的条件,他和尚春山一样不敢和夏文博开启一盘赌局,相对于尚春山而言,文景辉心里更没底,他不知道尚春山到底在外面怎么炫富,也不知道尚春山关于财产问题给多少人说过,他更加倾向于夏文博已经掌握了精确的信息,不然夏文博不敢开出这么大的价码。 他也曾经想过,直接把尚春山抛弃掉,来一个壮士断腕! 但这样的风险将会更大,他和尚春山早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尚春山出了事情,自己一样的会被拖下水,他很后悔,不该找这样的一个联盟,有句话一直都在他的耳边回响: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于是,他只能忍痛接受夏文博的一次政治敲诈。 夏文博站起来,开始讲话了,他这会说了什么,文景辉已经听不太清楚了,他需要仔细的想想,下一步的步骤,在他的心中,夏文博是一定要想办法排除出国土资源局的,这个人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留下他,总有一天他会带来一次激烈的爆炸。 他用阴冷而无情的眼光锁定了夏文博。 夏文博却没有任何的畏惧,他明白文景辉和尚春山此刻的心情,他更明白下面在座的那些中层干部们的想法,所以,他今天要展示出自己最为强硬的一个方面,让大家都知道,我夏文博有能力,有手段坐稳国土资预计副局长的位置。 “谢谢文局和尚局对我的重视和培养,既然让我担上了重任,那我也只好勉力为之,对刚刚接手的土地利用科,包括配套的土地交易中心,我有一个建议。希望能对工作起到积极的作用。” 夏文博停顿一下,看一眼土地利用科的黄科长,说:“老黄,下一步啊,在所有土地划拨销售之前,必须申报办公室斐雪慧同志进行审核,并签字,而斐雪慧同志在签字确定了拍卖日期之后,也应该及时的做好拍卖前的宣传,介绍工作。” 黄科长早就听傻了,他费力的想从文景辉和尚春山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暗示,可是看了好一会,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这个事情看来已经成为了现实。 他茫然的对着夏文博点点头。 斐雪慧也愣住了,她被夏文博的这个看似简单的安排震惊,要知道,这样一来,自己无形中就掌控了土地利用科,如果说黄科长是皇上,自己就成了皇太后,手里的权利一下被膨胀了几倍,她多出了一些惶恐和不安。 她还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回避的被贴上了夏文博的标签,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管自己接受,或者拒绝夏文博的安排,都已经无济于事,自己只能跟着夏文博一条路走到黑了。 夏文博的话锋一转,又说到了拍卖中心:“当然,以后拍卖中心每月的项目拍卖将由斐雪慧同志安排,没有她的签字,所有的拍卖都将无效,后果自负,我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今天我说的这些建议,希望你们能认真思考。” 他缓缓的坐下,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没有掌声,也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开始重新衡量夏文博真正的能量,他们有的人一时可能还接受不了,比如黄科长,但听到了夏文博那冰冷无情的警告,感受到他渊渟岳峙般的气息,谁都会感到一种压力。 曲书记心中的震撼一点都不比别人少,他亲眼见证了夏文博从一个吊儿郎当,嬉笑怒骂的无赖转变成了此刻老辣而刁钻,稳健而犀利的过程,面对文景辉这样的强手,他依旧能我行我素,步态老练地进出在人鬼之间,这个蜕变是如此巨大,几乎没有缓冲和过度,一夜之间便宣告完成,这太不可想象了。 曲书记同时也很侥幸,还好自己当时没有固执己见,想要在和夏文博的联盟中占据主导作用,不然自己不仅失去了一个强悍的同盟,而且可能多出一个难以抗拒的对手。 到现在为止,曲书记还是想不通,夏文博用了什么手段,让文景辉和尚春山交出了这份权利,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点的。 曲书记带头鼓掌了,接着,是一片掌声。 夏文博淡然的笑着,犀利的目光在全场扫过,像一个巡视自己士兵的将军,他的眼光扫向哪里,哪里的掌声就变得响亮和密集,夏文博很满意今天这个效果,他觉得,春风化雨般的雨露和疾风暴雨中的雷霆都是一个领导必备的手段,缺一不可。 后面的会议讲了什么,大家已经不关心了,在国土资源局这个权利动荡中,每个人首先都要为自己思考,虽说是金风未动蝉先觉,可还是有暗算无常死不知!能在这个时刻保存自己,第一要务就是小心翼翼,既不能得罪文景辉和尚春山,也不要招惹夏文博,因为,这场争斗过于扑朔迷离,他们还没有完全看懂。 散会了,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夏文博没有停留在刚刚获取的一场胜利之中。 他拿起了电话:“尚局长,资金准备的怎么样了?” 尚春山此刻杀夏文博的心都有:“明天可以完成,不过你要记住你的承诺。” “ok,资金到位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尚春山没有说什么,他挂断了电话,他根本都不想在和夏文博发生任何关系了。 接着,曲书记的电话打了进来:“小夏啊,恭喜你啊,这应该算是一场名副其实的胜利。” “谢谢,谢谢曲书记的支持,另外,有一点我需要给书记你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因为时间仓促,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没有提前和你沟通,请你谅解我的行为。” 作为盟友,夏文博是需要给曲书记一个解释。 曲书记笑道:“我理解,我理解,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的友谊是经得起考验的,不过小夏啊,你今天抛出了斐雪慧,会不会......” 曲书记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一点他还是很担心,一旦把斐雪慧放在了明处,以后会让他们少了一个信息来源,文景辉和尚春山一定从今天开始,对斐雪慧加倍的防范了。 一百三十四章:小女人的心 这个问题夏文博也明白,他说:“我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在这场权利变更中,我需要有人作为一个榜样,我不能过早的提出你,所以,只能选择斐雪慧。” “榜样?” “是的,让其他人看看,跟着我夏文博走,是不会吃亏的,过去那个土地利用科的黄科长手握重权,但现在他不得不诚服在斐雪慧的脚下,这就是对比。” “哈哈哈,好狠的招数,按你的设想,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为你所用了吧。” “不,是为我们所用,为公平,正义所用。” “好,我很期待,也很有信心。” 曲书记心中的担忧消失了,他对夏文博的认识在不断的提高,这个年轻人早就超越了曲书记的知识范畴,他开阔的思路,敏捷的思维,大开的脑洞都是曲书记无法比拟,他只能表示心悦诚服。 曲书记不担心了,可是夏文博心里依旧担心着黄雷的事情,他对黄县长撤掉警察,撤销案件的事情一直觉得匪夷所思,他设想了好几个可能,但没有一个让他满意。 唯一让他感到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黄县长玩了一招外松内紧,明着撤掉了警察,但暗中一定会继续追查此事,他越想越觉得怎么的分析很有道理。 所以,他拿起电话给李玲打过去:“嗨,李秘书,那个事情到底怎么样,听说销案了?” 李玲支支吾吾的说:“好的,我帮你问下,问下!” 这答所非问的话让夏文博立即明白了李玲的处境,这丫头不方便说话,那就一会再问。 “额,好,我等你电话。”夏文博很快的挂断了电话。 的确,这会袁青玉刚好在李玲的身边,李玲跟不敢不敢多说什么。 可是就算夏文博她们两人都很谨慎,还是没有逃过袁青玉的第六感,她和李玲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李玲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一眼就能分辨,而且,因为办公室很安静,袁青玉似乎隐隐约约的停到像是夏文博的声音。 对其他任何人的电话,袁青玉都快要不去在意,但夏文博的电话她是绝对不能置之不顾的,再加上李玲那紧紧张张的样子,袁青玉多疑的心中便有了一点点的怀疑。 这两人在倒什么鬼,对我她们也要隐瞒? 心中疑惑,但袁青玉不动声色的说:“谁的电话啊,没事的,你先接电话。” “不用,不用,是我表妹问我一点事情。” “奥,那你先回她电话吧。” “没,没什么大事,表妹问我化妆品的事情呢。”李玲心中惊慌,有点结结巴巴的说。 袁青玉点点头,没说什么,但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刚才那电话中显然是男子的声音,这点自己是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证,但李玲为什么说是表妹,显而易见,她在撒谎,她和夏文博到底在做什么? 袁青玉的心有点乱了,在外面坚强下,她依旧有着一颗小女人的心,她略微的蹙下眉头,仔细的一想,最近一阶段,好像李玲和夏文博相处的很和谐,有时候还能看到夏文博给李玲抛眉眼,对了,那次李玲给夏文博端茶,夏文博还摸了李玲的手,他们以为自己没有看到,哼,自己只是把他们的这种小暧昧没有放在眼里而已。 可是这会袁青玉再看一眼李玲那年轻,那美貌,那皮肤,那妖娆,那靓丽的摸样,袁青玉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冒出了一些酸酸的味道。 “嗯,对了,你到资料室去帮我找一份清流县土地配置的规划图!”袁青玉把李玲打发出去。 “好的。” 门刚刚被李玲关上,袁青玉便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夏文博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夏文博有点焦急的声音:“哎呀,李玲,这会方便了吧,快说,黄雷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变化,都愁死我了,昨晚上我都不敢回政府住。” “为什么!”袁青玉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她怕夏文博听出了她的声音。 “还能为什么啊,万一被黄雷认出了我,那还不得把我抓起来,快说,有没有新进展,为什么黄县长把警察都撤走了。” 袁青玉有点发怔,这夏文博和黄雷的事情有什么关系?难道打黄雷的人就是他? “喂。李玲,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嗳,你这丫头真是害人啊,好处我一点没沾你的,但麻烦到给带来了,奶奶的,你是不是正来例假,咋就这么倒霉。” 袁青玉笑了,这是真正的轻松的笑,从电话中,她大概的判断出了事情的经过,从夏文博的语气中,她也听出了夏文博和李玲并没有什么更多的猫腻,这她也就放心了。 “夏文博,你个流氓,什么话都敢乱说。” 电话那头夏文博一下没声音了,好一会,才怯生生的说:“袁县长,你怎么用李玲办公室的电话?” “你管我用什么电话,说说,到底什么情况,黄雷是不是你打的,为什么打人家。” “我.......” “老实说啊,不要想欺骗我,一会我还要审问李玲呢,你们的口供对不上,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夏文博能有什么办法,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在想隐瞒也不可能,他就把事情给袁青玉交代了,说自己路遇李玲正被醉酒的黄雷欺负,自己的英雄豪气陡然焕发,一拳撂倒了黄雷,救出了李玲,然后,自己就成了逃犯了。 “哇塞!真的啊,你太厉害了,真的就用了一拳!” 夏文博顿时凌乱,嗳,你袁青玉是副县长好吧,你面对一个逃犯,能稳重点吗?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没有原则,不分轻重,到关心起几拳的问题了。 “额,这个我对天发誓,就是一拳,对了,他晕倒了,我在他肚子上还踢了几脚。” “嘿,打的好,踢的好,我都想亲你一下了。” “停,停,停,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那个黄县长撤掉了警察,到底还有什么诡计,我不能老是在外面飘着。” “那你先说昨晚上住在什么地方?” 夏文博真想哭,这袁青玉怎么老是问一些不着边的事情。 他当然不敢说住在周若菊那里,那要是一说,谁都会起疑心的,孤男寡女的,能不闹掉动静才怪。他骗袁青玉,说自己昨晚上在办公室待了一宿。 “啊,你傻啊,你给我说,我开车过去接你到我家住啊,这一晚上你多难受啊,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办公室住,又没有床,你......笨蛋,傻瓜!”听得出来,袁青玉是心疼了。 夏文博的心中却像是穿过了一股暖流,多久了,他都没有感受到别人的关爱和体贴,但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原来,袁青玉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 “没事啊,我睡沙发挺好的。” “以后在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通知我,我会保护你的。” 夏文博咧嘴一笑,自己现在沦落到让一个女人保护了,哎,这人活的,真特码的带劲。 不过心里热火了一阵,他又担心起来,他说他晚上不想在办公室住了。 袁青玉‘嘻嘻’的笑了,给他说放心的回来,没有一点危险了。 “怎么没危险了!” “你的运气真好.......”袁青玉给夏文博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说完,连夏文博都直接瓜球了。 袁青玉说,今天一早,公安局的正副局长都被黄县长给叫去了,他们从黄县长家里出来之后,就过来找袁青玉汇报了情况,撤掉了警察,他们说早上黄县长准备叫儿子起床的时候,在儿子的床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花圈,把黄县长的儿子圈在里面,据公安局局长说,花圈上还有字。 左面写着:年纪不大,坏事做绝! 右面写着:苍天有眼,迟早报应! 横批:小心狗命! 这一下直接把黄县长一家都吓傻了,他老婆更是心跳过速,当场晕倒。 两个局长在黄县长家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检查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他们刑侦水品太差,还是老眼昏花,总之,他们得出的结论,门是反锁的,没有撬动的痕迹,窗户也都完好,看不出攀爬的迹象,谁都说不清对方是怎么把花圈弄进房里。 张副局长就说把刑侦队的人都调来,好好的检查一下。 但黄县长拦住了他,要知道,黄县长可是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他的思考更为深沉,更加全面,他不能让这件事情成为整个清流县的一个传奇,更不能把这副对联传入百姓,或者上面领导的耳朵里,那将是一个可怕的悲剧。 他成为笑柄都在其次,关键很多人真的会联想到他这不争气的儿子。 而且,这个能让警察局长都摸不着踪迹的人太可怕了,要是昨晚上他送来的不是花圈,是尖刀,后果不可想象,一个县长,很风光,权利很大,钱也很多,但依旧经不住一个亡命之徒的惦记。 他决定熄火了.......。 一百三十五章:真的有大侠 夏文博听得是目瞪口呆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的个乖乖啊,真还有这样的人。” “是啊,对了,文博啊,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袁青玉问了一句。 我勒个去,夏文博发觉今天的袁青玉太天真了,这样的问题也能问得出来。 “袁县长啊,他家那可是五楼啊,我要有那本事,以后到你家去直接都不走楼梯,每次飞上去。” “嘻嘻嘻,但这事情出的太及时,太凑巧了。还有啊,公安局两个局长根据那个花圈的线索,找到了县医院旁边的纸扎铺老板家,把那个老板从床上提溜起来,一起赶到店里,你猜怎么着,那店里也是门窗未动,少了个花圈,在放花圈的位置压了一百元钱。” “我去!这可是义盗啊,不行,我要去找他,要和他结拜一下,袁县长,你不要拦我!” 袁青玉笑的嘻嘻的,说:“我拦你才怪,你赶快去,找到让我也见识见识!不过这次人家真的帮了你,另外文博啊,你记住,今天我说的事情就我们三五个人知道,不能告诉别人啊,那会在清流县引起恐慌的。” “嗯,嗯,我知道,真好,晚上我可以回去住了,再不回去啊,我裤衩子都要发馊了!” 袁青玉挂断了电话,抿着嘴‘丝丝’的笑了。 只是这样的笑容没过多久,袁青玉又有些忧郁起来,她用力的摇摇头,依旧不能摆脱心头的烦恼,她把今天接到的《西汉市郊县规划设想》往前一推,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风景,暗暗调节情绪。 盛夏的阳光,直剌剌的,有点晃眼,她从封闭的窗口可以看到,院子里绿中带黄的银杏树梢摇晃着。有两只小鸟,落在树上,从这一枝,跳到另一枝,又倏地飞走了。 她忧郁着,用青玉般的大拇指轻轻滑动开手机的锁屏。 正要打电话,秘书李玲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清流县土地规划图。 “袁县长,你还需要什么资料。” 袁青玉摇一下头:“我先看看这个吧。” 她放下了手机,趴在桌上,认真的看起了这份图纸。 其实,她的烦恼就来之于这张图纸和那份《西汉市郊县规划设想》的文件,一大早就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的电话,说过几天常务副市长吕秋山要到清流县来落实西汉市的规划设想,请清流县政府和县委认真研究这份文件,并拿出可行性方案。 袁青玉倒不是因为这项繁琐的工作而烦恼,她主要是不想看到吕秋山,最近两人依旧很少联系,就算是工作上的事情,他们也总是通过秘书来相互传递,看的出来,吕秋山也在有意的回避和袁青玉过多的接触。 但这个工作一旦展开,她们将无法回避的要经常见面和交流。 袁青玉真不想那样做。 可是,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次她都没有别的选择。 她闷闷不乐的看了好一会图纸,一面看,一面皱着眉头思考着这项工作,是李玲进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袁县长,县委开会的时间到了。” “奥,黄县长过去了?”袁青玉看看手表。 “黄县长的秘书说,黄县长也准备走了。” “那行吧,带上这个份图纸!” 袁青玉简单的收拾一下资料,提着一个低调的公文包,当先走了下去,在一楼大厅遇到了肥硕身躯的黄县长。 “黄县长好!” “唔。青玉同志,你可越来越漂亮了,我们一起走吧!让我也沾沾你的光!”今天的黄县长脸色有点苍白,但是依旧是亲切的,他的笑容一点都不会因为儿子的事情而消失。 “看你说的,我跟你走可是沾县长的光!” “呵呵,那让我们相互沾光吧,对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啊,实在也让你费心了,哎,你可要多包涵啊。” “哪里的话,县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公安局暗中调查了,不过你家公子最近还是要注意点,深居简出,倒不是我们怕什么,但这样总归是好点。” “对对对,我也给那个小子说了,以后下班早早的回家,哪都别去。” 袁青玉笑一笑,心里想,你那狗儿子就老老实实地待家里吧,不然遇到夏文博真还麻烦呢。 两人带着各自的秘书,也没有要车,说着话,很快到了县委大院。 不用人引路,他们轻车熟路的到了后面的县委2号会议室,推开了厚重的榉木门,他们一走进去,眼前一暗,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这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厚实的窗帷将窗外的热浪倏然隔开, 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文景辉也在,欧阳书记也在里面,还有几个相关局的局长。 有人和黄县长打招呼。 也有人和袁青玉打招呼。 欧阳副书记透过眼镜的镜片对袁青玉笑一笑,指一下身边的座位说:“袁县长,过来坐!” 袁青玉笑笑,走了过去,在欧阳书记的下手坐定,黄县长就在那面开玩笑说:“哎呀你个欧阳同志,你可真会享受,开个会都要我们我们政府的第一美女作陪啊!” 欧阳副书记也是‘哈哈’一笑:“黄县长,你不要吃醋吗,青玉在政府天天陪着你,也该陪陪我们了,对不对。” 会议室就传来了一片笑声。 袁青玉也‘嘻嘻’的笑着说:“都陪,都陪,要是能让我陪到家里,那更好,我可是单身哟,寂寞的很。” 大家又是一阵的笑。 说笑中,段书记也施施然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说:“来迟了,来迟了,那个青玉同志啊,你要陪的话,算我一个啊,哈哈哈哈。” 大家再陪着段书记笑了一会。 等段书记在中间位置坐定以后,大家也都收敛了刚才的嬉笑,凝重的气氛在偌大的会议室悄然弥漫开来。 段书记的目光从黄县长开始,挨个扫描一圈,最后落在了袁青玉身上。 根据约定俗成的排位规则,今天这样的会议,袁青玉本来是紧挨着黄县长坐才对,她坐在了欧阳副书记的下手,相当于自降了一点身份,这让段书记不太舒服,从近期的迹象上看,袁青玉和欧阳明两人是越走越近,已经成为了一个尾大不掉的隐患。 本来想借着夏文博上次经济上的问题打击一下这两人,但最后铁军回来,不仅没有对夏文博做出任何处理,而且还对夏文博略有赞誉,这实在不是段书记心里所想的结果啊。 他双眉更趋紧蹙,清清嗓子,对聚聚一堂的一众领导沉声说道:“各位,今天的会议你们大概也都知道什么内容吧,市里《西汉市郊县规划设想》的文件你们也都看过,我们好好研究一下,拿出一个合理的部署,关于我们清流县的这个设想啊,可是吕秋山副市长亲自挂帅,亲自操刀的项目,马虎不得,下面大家也都谈谈吧。” 他这里一说完,大家的眼光自然都转向了黄县长,这也是规矩,作为清流县的二号人物,当然该他说话。 黄县长先是笑笑,让脸颊上的肥肉颤抖一下之后,才说:“是啊,是啊,段书记的话很正确,我们清流县过去发展也不好,大家总是抱怨,说我们娘不疼,爹不爱的,这次好了,是秋山同志亲自挂帅,我们要借着这个东风,好好干出一些成绩......” 黄县长的话讲了很多,但全都是虚无缥缈,了无踪迹,犹如羚羊挂角,更如飞叶轻卷的那些飘在云雾中的话,没有一句实言,说真的,这会他的心思根本都不在会场上,那份文件他也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到现在他头还是晕的。 大清早的事情对他没有一点影响?那是假话,他不过是摆出了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给大家看哩。 段书记听得也有点皱眉,可是又不好打断他,只能忍耐着听,还好,黄县长这人喜欢出汗,讲着,讲着额头上汗水出来了,他停下抽出一张面纸擦擦汗。 段书记掐着这个空挡,果断的插入。 “好,黄县长说的很对,认识高度也不错,现在青玉同志,谈谈你的想法!” 袁青玉今天的注意力一直也没太集中在会议上,特别是黄县长那一堆又长又臭的讲话,听着,听着她就听不见什么了,她还在思考吕秋山和《郊县规划设想》,从直觉上讲,袁青玉并不想做这个项目,除了和吕秋山之间的感情纠葛外,她对这个项目也不太看好。 按吕秋山的要求,这个项目要在清流县要弄出一个五百亩左右的大型茶叶展览,销售中心,表面上看,好像对清流县提升城市品牌,弘扬当地的茶文化有很大的帮助,但实际上袁青玉觉得,这完全是一个好大喜功的项目,对清流县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好处。 袁青玉甚至感觉的,这个项目的出发点并不单纯,吕秋山之所以如此重视,说过几天还要来亲自听取方案汇报,这和他将要博弈市长位置肯定是有很大关系,从常理推测,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吕秋山是需要弄出一个巨大的,前卫的形象工程来为自己加分的。 当然了,这只是袁青玉的一种感觉,但她一直对自己的感觉很相信。 一百三十六章:让我来 这会正想着,段书记喊到了她的名字,袁青玉忙答应一声:“那我就简单的谈谈我的看法,不到之处,大家多指正啊。” 段书记摆摆手:“青玉同志就不要客气了,说说你们的设想,在这个问题上啊,我和欧阳都只能从政策和理论上帮你们,至于具体的构想和细节,都要靠你们政府拿主意,对不对啊,欧阳同志。” 欧阳明也点点头:“是的,青玉同志你大胆说嘛,你在我们这些外行面前还有什么谦虚的,呵呵呵。” 袁青玉在这两人的鼓励下,就谈谈看法,这个看法和她心里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在这里,她不可能站出来反对,没有哪个下属愚笨到抵制上级的决定。 “对这个项目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不过作为我还要考虑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项目选址,还有搬迁费用,还有投资规模等等,市里这个文件没有说的很详细,我希望县里能够有个心理准备......” 袁青玉没有抵触这个项目,但她说出了很多下一步亟待解决的具体问题,也把这个项目的隐患揭示出来,供所有人思考,袁青玉很担心,这个项目的开启会把清流县拖入到一种尴尬的境地。 她讲完了,会场上有那面一小会的沉默。 接着,段书记的淡淡的说:“嗯,青玉同志考虑的比较全面,不过我不完全认同青玉同志的看法,有的事情我们要先做起来了,小平同志不是都说过,摸着石头过河嘛,下面景辉同志你谈谈,这块地从哪里划更好?” 段书记是不会纠缠在袁青玉的这个问题中来,其实,也不仅仅是袁青玉能看懂这个项目的弊病,这里坐的都是什么人?他们都在这个权利场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早都深蒂其中的奥妙,他们对官场上这样的务虚工程,形象工程早就见惯不怪,既然这个项目是常务吕副市长提出,那不管项目最后怎么样,都是必须要上。 而黄县长当然也不会拒绝这样的一个项目出现,这对他而言,也是一次机遇,有了这个项目,对他来年问鼎清流县一哥的位置将更为有利,吕副市长的政绩同样也能给黄县长添彩。 要说起来,只有欧阳明内心对这个项目是极为反感,他倒不是考虑袁青玉所说的弊病,他更担心一旦这个项目启动,作为项目的主要代表方,那就只能是县政府,在自己和黄县长目前旗鼓相当的对决中,有了这个项目的存在,欧阳明自问,他和黄县长的差距就会快速的行成。 可是,欧阳明苦在心中,这样的项目他无法抵制,不要说他抵制不动,就算能抵动,面对吕秋山那势在必得的口气,欧阳明也是不敢啊。 刚刚袁青玉的发言稍微的让他看到了一点点微渺的希望,可是段书记的一个跳跃,就把袁青玉的担忧全部扔在了身后,直接跨入到了选址问题。 欧阳明必须无奈的顺从,他很明白一个道理,在官场,只能顺势而为,不可逆水行舟,有的事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文景辉是有一点准备的,他摊开了清流县城市规划图,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很有点儒将演绎沙盘的风度。 “各位领导,从接到文件之后,我就认真的研究,多方考证,要说啊,这次太为难我了,就我们清流县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划出500亩的土地规模,真的不容易。” 段书记面无表情的用手指敲敲桌面:“说重点,不要说困难,革命工作不是请客吃饭,什么事情都很容易,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他本来也不太待见文景辉,所以一点都不客气,这小子可是死心塌地的跟着黄县长跑,早就看不惯他了。 文景辉忙收住了本想多表功一下的话,转入了正题:“大家看,既然是一个大型茶展中心,肯定不能离城区太远,但也不能放在城区,所以我认为,只有这个地方才摆的开。” 他手里的红蓝笔往下一挥,很漂亮的划出一个大大的圆圈。 “这个位置在城郊的结合部,主要集中的都是菜农,相对而言,搬迁人口较少,位置也不远不近,除了这一块啊,真还找不出一块合适的地方。” 大家都伸头看了看。 欧阳副书记邹下眉头:“文局长,其他地方都不行吗?” 段书记也跟着问了一句:“有没有备选的位置。” 文景辉摇摇头:“只有这一块在面积和搬迁上最有利,你看旁边这一块,大小是够,但那地下有军用线缆,要动是很麻烦的。下面这块面积也够,但今年刚刚新建了三个居民小区,搬迁的代价太大了。” 段书记指了指上面的一块:“那里怎么样?” “书记,那个位置都是山地,不能用。” “奥奥。我知道了,那我看今天先定下这个位置吧,景辉同志,你们局会后立即着手对这一块土地展开摸底,投资的客商这一两天也会过来,你们在一起好好配合,共同研究,在秋山同志到达我县的时候,要有一份满意的答卷交出来。” “是,我明白,回去就安排实施。” 段书记在用眼光扫视一遍大家,说:“今天这会开的不错,很有成效,既然位置确定,接下来各个相关职能局都要发挥作用,一切为茶城让路,我和欧阳书记为你们保驾护航,散会!” 好几个局长都彼此看看,暗自摇摇头,娘的,大清早就把人弄过来开会,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就结束了,他们没精打采的离开了会议室。 局长里面,也唯独文景辉不敢怠慢,他也明白,这个项目对黄县长是个机会,黄县长要是借助这个项目来年高升了,自己也就成了第一功臣,那自己以后的日子更滋润,所以他出了政府,马不停蹄的跑回了局里,立即组织局务会议,商讨下一步的工作。 作为国土资源局的工作量还是很大,要规划出土地,研究赔付金额,动员搬迁等等。 可是文景辉今天在县委开会没有机会大讲特讲,这会刚好补偿到了,所以开头有一个小时的样子,他都是在那谈远景,讲意义,一句没往正事上说。 听得夏文博很无聊,就拿着手机看了看,qq上那个没结婚的寡妇一早来了一条信息,夏文博今天一直都在担心黄雷的事情,没注意到,这女人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问他昨晚上睡好了没有。 夏文博想到这货昨晚上话那么多就奇怪。 本不想回复了,却看到苏亚梅昨天给他发来了一个笑话,夏文博就复制过去,给那个女人发了。 “我前几天在医院的树荫下,看到了一对情人在拥抱接吻。一个医生看见了,过去对那男的说:你真糊涂,施行人工呼吸,应该把她平放在地上才行,你走开,让我来。” 那女人没有理睬他,夏文博又有点无聊,再发了一条:“寡妇,今天我看到了两只异性狗狗,他们见面总会是一只狗狗撅着屁屁让另一只狗狗使劲地嗅呀嗅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不用说,夏文博在暗示着那些想入非非的暧昧。 这次很快,没结婚的寡妇回了一个信息:“男狗狗很喜欢女狗狗,他在上前示爱呢,女狗狗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很不屑的对男狗狗说了句:就你,吃屎去。” 我勒个去啊,把夏文博气的半天没缓过气来。 这样生了一会闷气,文景辉的发言也逐渐的转入到了正题,可是给个部门下达任务了,测量队先动,展开土地面积的实际测量。 夏文博分管的土地利用科也跟上,对土地的使用作出详细的规划,包括水电路的三通入口,另外还要先做一个大概的走访和测算,对土地补偿费用做一个初步规划。 这会夏文博就不敢马虎了,很认真的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工作内容,有很多地方他还是不太熟悉,决定等散会了在和土地利用科的黄科长好好聊聊。 开完会都已经过了下班吃饭的点,大家自己出去,各自找地方解决了吃饭,吃饭的时候,夏文博接到周若菊的一个电话,她说尚春山已经在她账户里打进了五十万元,他显得很高兴,说一定要请夏文博好好的消费一下。 “文博,说说,你想怎么潇洒?” “切两斤熟牛肉,好酒一坛,足以!” “嘻嘻,你以为你是鲁智深啊!算了,到时候我安排,但你一定的来。” 夏文博就‘嗯嗯’的答应了,不过说自己这几天忙,等以后再说。 吃过饭,整个下午,夏文博都在研究和找人交流这次项目任务,其实也不止他一个人忙,这样的大项目在整个清流县都属于少见的,投资规模几个亿,而且听文景辉说,是吕副市长亲自压阵,亲自监督实施,谁敢出一点的错误呢? 一百三十七章:可怕 今天对欧阳明来说,也是很灰暗的一天,他一路往家里走,一路思索着。 这时候的天气很热,整个世界刺眼的亮,令人口焦舌干,头昏眼花。处在这“砖窑”中的人似乎也成了烧烫的火砖,任你用凉水浇下去,总浇不灭这团火,刚浇下去的凉水立即就化成汗珠,蒸发掉了。那时,人们的行为、脾气也变得古怪易怒了。 街道上,成排的躺椅,折叠床,小圆桌都从“蒸笼”里搬了出来,即使平时温尔文雅的先生们,这时也静不下心来在他的象牙塔里钻研深奥的学问,终于顾不上斯文,也赤脚、短裤、背心,上街找风去了。 欧阳明没精打采的回到了家里,很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按开了客厅的空调,把头靠在沙发后背上,闭目养神,儿子从卧室里出来,一脸的兴奋,欧阳明奇怪的问:“你今天怎么回城了?” 他儿子做了一个鬼脸,冲欧阳明笑笑,“老爸,我啊,以后再不去乡下上班了,呵呵,我终于解脱了!” 欧阳明听得有些迷惑,他什么意思,不上班?不上班也能这样快乐? 特别让欧阳明有些奇怪的是,这个儿子啊,就像是自己天生的冤家一样,每次回来都横挑鼻子竖挑眼,说话都是带刺的,对自己颇有意见,但今天这小子倒是一反常态,笑的像花一样,这是为什么? 欧阳明很纳闷,刚要开口问问儿子,防盗门被打开,老婆更是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欧阳明还看到,有的包里是烧鸡,卤肉等等。 “嗨,老家伙,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啊,快点洗手,我给你买来许多你最爱吃的东西。咱家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为什么?”欧阳明真记不起来今天是一个什么好日子了,也不是家里人的生日,也不是自己的结婚纪念日,那到底庆祝什么?他觉得,今天家里总是透漏着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当然要庆祝一下,不过我们先说好,欧阳明同志,你不准发脾气吆!” 欧阳明有些不耐烦的说:“到底什么事情,我不发脾气!快说!” “老家伙,我知道你工作忙,人也是清廉自律,是领导中的楷模,所以这次也没让你出面,我帮着儿子把事办了!” “办事!”欧阳明大吃一惊:“这臭小子领结婚证了!” “且,他敢背着我们领,我打断他的腿!”老婆笑嘻嘻的说着,挽起欧阳明的手臂:“走,进去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欧阳明很不情愿的跟老婆到卧室去了! 老婆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张纸,得意的对欧阳明晃晃:“老家伙,这次我费力不少,上下活动,终于把儿子从乡下调回了县城,还活动进了农发行,怎么样,比他在那个穷山僻壤的乡上做文书好吧!看看,这是调令!”老婆兴高采烈的说。 “你,你,谁让你调动的!”欧阳明一拍桌子,怒气冲冲。 “老家伙,说好的不发脾气,怎么又来劲了,我知道你廉洁,知道你不好为儿子说话,这段时间我和儿子说了好多次调动,你都不答应,这次我也自己跑的,和你没关系,再说了,按条件儿子在乡下待了两年多,也该回城了。” “你,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欧阳明本来阴白的脸色变成了紫色,他气愤的用手指着老婆,一句话也说不出。 说起欧阳明的廉洁,那全清流县都是有名的,他从来都不会收受下属和老板们的红包,按他的说法,那些东西都是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特别是他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很多人主动要求把他儿子留在城里的好单位,欧阳明都没有同意。 他说,好钢就是要淬炼,好刀更应该打磨。 他还说,自己作为清流县的专管人事的领导,作为清流县思想意思的带头人,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 想一想,这样的行为,能不让人佩服吗。 可是,这也苦了他儿子,一个从小衣食无忧的少爷,这一下扔到了狗不拉屎的那种穷山僻壤,他能高兴啊,平常他总是和欧阳明唧唧歪歪的,说某些人为了自己的仕途,把儿子都放在脚下做垫脚石。 欧阳明懒的理他,随便他怎么说,就是没动他。 老婆肯定是意见最大的,经常为儿子的事情纠缠不清,甚至连乡下的老爹都被老婆请来,亲自为大孙子求情,欧阳明不为所动,婉言拒绝。 老婆后来想了个办法,也不在提这件事情了,但暗中活动,上下串通,背着欧阳明,偷偷的把事情给办了,老婆也想,等调动拿到手,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你欧阳明还能怎的!你总也得认吧! 哪里想到了这一步了,欧阳明依旧是大发雷霆,老婆也一下火了:“麻痹的,你不出面,我自己出面办好了,你还闹腾什么,哪个当官的能像你一样狠心,这可是你的亲儿子,不是我和隔壁老王生的。” “你,你简直是个泼妇!” “我不泼行吗?我知道你清廉,但你也看看你身边,周围那些领导人家是怎么做的,你看老黄,儿子连大学都没上,直接弄到银行上班,每天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你看看你儿子,每次回来一身的灰,两腿的泥!像是从难民营逃出来的!”老婆气咻咻的说。 欧阳明一下如泄气的皮球,跌坐在床沿上:“你啊你,头发长见识短,你妇人之道!妇人……哎……”说着,欧阳明有气无力的冲老婆摆摆手。 “我怎么见识短了,你见识长,让我看看?” 欧阳明沉默良久,才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床前的写字台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老婆。 他媳妇莫名其妙的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份‘关于在全县基层选拔团县委书记的通知’,老婆不懂,便疑惑的摇了摇头。 欧阳明气的一手抓过文件,手也不停的抖动着:“败家娘们,我为了儿子精心准备了一个最有前途的位子,却被你给打乱了,你知道团县委书记意味着什么?先不说是正科级的级别,就说说以后的前途,那都是为县委组织部长和县委书记储备的接班人,你,你这老娘们啊,我设计和等待了两年的计划,一下子叫你打乱了,完全叫你打乱了!” 她老婆也是知道团县委书记的重要的分量的,一下张口结舌:“啊,怎么这样!” “你知道吗,这个计划我二年前就准备了,我一直让现在团县委书记在位置上耗着,就是为了等儿子的资历混够,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放在心上吗?这份文件你看看,从挑选区域的划分,到人才选拔的要求,这些都是针对儿子所制定的,我已经和段书记沟通过了,还付出了其他位置的一些代价,才换来段书记的答应,你看看,他的字已经签好了。” 欧阳明直接把文件扔在了老婆的脸上。 他老婆也傻眼了,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下子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好象怎么也不认识一样!在老婆的眼里,欧阳明刹时变的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深不可侧! 欧阳明也是脸色惨白,挥挥手,让老婆出去,自己一个人靠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可以说,今天他很不顺利,一切都不顺利,他用手指头摁着太阳穴,慢慢的吸气,呼气,让自己逐渐的平静下来。 当冷静下来之后,欧阳明已经确定了自己最为迫切的一件事情,儿子的职位没有了,但那不要紧,只要自己在明年能问鼎清流县一哥的位置,能打败黄县长,那么,以后自己还能给儿子找到更好的位置。 所以说,自己对儿子来说是最重要的,没有了自己在清流县的力挺,就算给儿子一个很好的位置,但他能不能保住,能不能以此为台基继续前进?这都很难说。 而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要限制黄县长的优势,而这次的茶城建设也就是最为紧迫的一件事情,这个项目只要启动,自己和黄县长根本都不用再抢了,自己将远远的被黄县长扔在身后。 决不能让他顺利启动这个给他添彩的茶城项目,是的,决不能。 找到了问题的重点以后,欧阳明也就不再为儿子的事情生气了,他皱着眉头,思考着,想了很久,老婆过来喊他几次吃饭,他都摆摆手让老婆不要打扰自己。 但即使是如此,他依旧没有想出一个恰当的方式来阻拦茶城项目的启动,毕竟,这个项目的背后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让欧阳明都感到畏惧和无能为力的身影,那就是吕秋山。 欧阳明更清楚,这个项目对吕秋山副市长来说,一样是势在必得,所以,黄县长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吕秋山。 一百三十八章:好美的媳妇 欧阳明思来想去,却总也突破了不了吕秋山这道魔障,有吕秋山在为这个项目鼓劲,加油。那么所有清流县的部门都会为他敞开,自己根本不敢碰触吕秋山的虎威,得罪了他,不要说能不能终止这个项目,自己还能不能坐稳目前的位置都会成为一个未知数。 所有,既要回避吕秋山的雷区,还想阻挠这个项目,难度之大,犹如登天。 老婆又喊他吃饭了,不过语气中充满了歉意:“老头子,不要生气了,你多少也吃点吧,这都是你嘴喜欢的下酒好菜。” 欧阳明猛一抬头,眼中露出一缕精光,下酒好菜?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呵呵,自己应该再找一个人来陪自己。 他站起来,对老婆说:“那把下酒菜留下一部分,我要请一个客人。” “什么,在家里请客!”老婆惊讶的问,怕自己没有听清楚。 “不错,家里请客这才显得真诚!” 他老婆直接愣住了,欧阳明再一次让她莫测高深了,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欧阳明还从来没有请人到家里来吃过饭! 不,也请过,他老婆想到了,不过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是一般的小领导。 “好好,那你联系,菜都还没动。” “恩,你们先吃吧,留一部分就成。” 他老婆出去了,欧阳明拿出了手机,一个电话打到了夏文博的手机上。 夏文博这会正在办公室研究这个项目,已经下班一会了,他看看外面还是有点热,想着回家也没事,不如在这里看看资料,研究一下项目。 接到欧阳明的电话,夏文博是有点惊讶,这个时候给自己来电话,一定有事。 “喂,欧阳书记你好啊,我是夏文博,请问书记有什么指示!” “哪里有什么指示,呵呵,今天你嫂子弄了几个下酒的小菜,我呢,一个人喝酒又不习惯,不喝吧,又对不起你嫂子的一片心意,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书记是说在你家里!”夏文博也惊讶。 “对啊,怎么?有问题!” “额,没有,没有,我就是怕影响你们家人的休息。”夏文博绝不会把这单纯的看成一次喝酒,他知道欧阳书记叫他一定有事,而且,夏文博初步估计,应该和袁青玉有关系。 他更希望是在办公室,或者外面的酒店谈这些,在欧阳书记的家里,夏文博会感到有一定的压力。 “没问题那就过来,我安排司机接你。” “不用,不用,我这里和书记家不愿,几步路的事,我马上就走。” “恩,好好,我等你,也不用急,大热天的,走慢点。” 夏文博是不敢耽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面,急急忙忙的就出了国土资源局,穿过几个小巷,前面不远处就是县委家属楼了。 在小巷路口,夏文博看到几个商店,他想自己应该买两瓶好酒带上,哪有空着手去蹭饭的。 他从兜里掏出钱看了看,今天还成,兜里有两千多,可以买两瓶好酒了。 这时候,街边一个发廊门口一个女人搭讪了一句:“帅哥,一个人闷不?玩玩呗!” 夏文博一扭头,哎呀,这妞长得还不错,黑吊带,黑丝袜,胸口也露出一大片的肉。 夏文博笑笑,说:“不玩,我很猛的,我玩的方式你接受不了。” 这女人放声狂笑:“靠,老娘出道五年,啥阵式没见过!说吧,咋玩?” 夏文博淡淡的说:“白玩!” 我去,站街女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踢他两脚。 夏文博很满足自己的这个玩笑,笑着到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两瓶五粮液,心里一直犯嘀咕,这次可千万不要是假酒啊,这不是送礼,是立马喝的。 夏文博不知道欧阳明具体的单元和楼层,就知道他在第二排楼上住,到楼下他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欧阳明在二单元三楼住,他有点紧紧张张的摸上了楼,这个过程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要明白,这院子里都是县委的人,万一被人看到自己夹着两瓶好酒上去,百分之百的人都会认为,他是来送礼的。 知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的人看到了心里就会不舒服,就会因此而记恨上自己,会把自己牢牢的记住,说不定哪天自己犯在人家的手里,哼哼,让你夏文博狂,上次送礼为啥不给我送呢,老子弄死你。 还好了三楼不算高,夏文博几个箭步就穿了上去,气还没有喘匀,就摁响了门铃。 “叮咚!” 只响了一声,欧阳明的老婆就把门打开了,夏文博认识她,她可能不认识夏文博。 “来来,请进,他等你呢!” 夏文博迟疑了一下,果断的叫了声:“嫂子!麻烦你们了。” “哎呦,看你客气的,你叫夏什么吧!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酒!” “对,对,我叫夏文博,书记说喝酒,所以我就弄了瓶。” 欧阳明从沙发上也走过来了,哈哈的笑着:“好好,快点上桌子,今天我啊,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的想喝点酒,你来就好了。坐过去!” 夏文博一面低头哈腰的客气,一面换上拖鞋到了旁边的餐桌,一看桌上的菜,夏文博觉得今天虽然是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但也值了,上面有半个烧鸡,一大盘切成薄片的酱牛肉,还有一盘凉拌猪蹄膀,三个荤菜搭配着另外三个颜色青幽的蔬菜,看着就有胃口。 “书记这几道菜真不错,都是我爱吃的!”夏文博真心实意的说。 “呵呵呵,那今天你就多吃点,要是不够啊,冰箱里还有。” “谢谢,谢谢。”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夏文博打开了自己买来的五粮液:“欧阳书记,这个是刚从外面小店买来的,我不敢保证真假啊。” “奥,哈哈哈,现在这世道,从那里买来的都不敢保证,我们就一起祈祷吧。” 倒上了酒,两人都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小口。 夏文博的心‘咚’的一声落到了实处,哦也!真酒! 欧阳明也喝出了味道,两人都如释重负的笑了。 老婆子也过来招呼了几句,帮他们倒上酒,回卧室了,欧阳书记的公子好像也出去玩了,餐厅一下清静了许多,夏文博也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来聊,只好端起酒杯,敬了欧阳书记一杯。 他要欧阳书记自己挑起话题,他才好应对。 可是,欧阳书记却一直没有把话题往深里聊,他的话题很飘忽,从工作,到学习,再到前几天纪检委对夏文博的调查,他都泛泛的谈了谈,一句也没有说到袁青玉身上去,这让夏文博有些迷茫和混沌,怎么也找不到欧阳书记谈话的重点。 “对了,今天你们文局长给你们传达了茶城会展中心项目的情况了吧?”一面喝酒,欧阳明一面漫不经心的问。 “嗯,文局从县委一回来就给我们传达了,这不,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都还在研究这个项目呢。” “是吗?这太辛苦了,看来我邀请的正是时候,年轻人也不能仗着身体好老加班,到我这岁数啊,你们就知道身体上到处都是毛病了。” “谢谢书记的关心,其实我也没有经常加班,今天实在是茶城的项目很重要,不敢马虎,就多看了看资料。” “嗯,不错,不错,有股子干劲,不过夏文博啊,你真觉得这个项目很完美吗?” 夏文博刚要张口赞叹几句,一抬头,却看到了欧阳明书记那深奥难测的眼光,那眼光黑幽幽的,深邃不露,藏锋敛气。 夏文博心里咯噔的一震,他总算是找到了欧阳明今天请自己来喝酒的目的了,其实跟袁青玉一点关系都没有,欧阳明关注的焦点在茶城项目上。 夏文博不敢在随意的回答欧阳明的这个问题了。 “呵呵呵,不瞒书记你说,我到国土局才几天啊,今天看的两眼酸疼,还没有看出门道。” “嗯,这可以理解,不过我并不看好这个项目!” 欧阳明终于说出了他今天要说的话,这个话对其他人是决不能说的,万一传到了段书记,或者是黄县长,吕秋山的耳朵里,那可能就会成为一个口实,可能直接影响到吕秋山对自己的看法。 相对而言,夏文博问题不大,他和黄县长,段书记的关系不可能完成这个传递,至于吕秋山嘛,夏文博更是连边都沾不上了。 更重要的是,就算这话有可能从夏文博这里传出,但欧阳明也必须要冒这个险,因为夏文博是他深思熟虑后,能够破解这道难题的唯一选择。 夏文博年轻,敢于冒险,这点从上次帮袁青玉上位就能看出。 夏文博狡诈,诡计多端,这点自己已经完全能够确认无误。 夏文博适合,他位置好,整个项目都必须从他那里经过。 夏文博渺小,无足轻重,惹出了麻烦也不会连累自己。 具备了这样几个特质的人,才能担当此次茶城项目的狙击手,如果他真能不负所望,破坏或者拖延了这个项目的启动,那么自己也才有将来的最终一搏,所以,夏文博必须知道自己的企图,必须配合自己的想法。 一百三十九章:危机关头 夏文博在听到了欧阳明这句话之后,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天,假如这就是今天欧阳明请自己来的目的,自己的麻烦真就大了,这可是常务副市长吕秋山重点关注的项目,不要说破坏,就是懈怠都不敢。 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还是第二副局长,像是一个小小的跳蚤,自己能顶起多大一块被子啊,就自己这个状况,对吕秋山这样的大领导来说,掐死自己都不用指甲。 夏文博头上的汗水冒出来了,欧阳明给他出了一道根本都没有办法完成的任务。 他惶恐而手足无措了......。 欧阳明也在用冰冷的目光注视和研判着夏文博,他比夏文博还要紧张,只是多年宦海磨砺的他,更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他很担心被夏文博拒绝,除了夏文博,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破解方式,他这会真正的在祈祷夏文博能答应。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夏文博的副局长是自己提拔的,希望他会感恩戴德,报答自己! 沉默,让人压抑的沉默,让人窒息的沉默,三分钟的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两个人都根本找不到一句很合时宜的话。 夏文博下意思的端起了酒杯,用这个动作打破了空间的凝固。 欧阳明也动了,他也端起了酒杯:“来,干!” “干!”夏文博的话没有太多的底气。 在酒杯清脆的碰杯声中,他们喝下了彼此手里的酒。 “小夏,你很紧张,为什么!” 欧阳明当然知道夏文博为什么紧张,从他认识夏文博的第一天起,他便把夏文博划入到了最睿智,最刁钻的类型,自己刚才的那一句话别人或许会误解,但夏文博不会,他能研判出局势的微妙之处,他知道自己反对这个项目的真实用意。 夏文博真的有点紧张,他心脏咚咚跳动:“我在担心!” “奥,你担心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怕我会辜负领导的厚望,更怕自己弄砸了此事!” 欧阳明和夏文博都没有说的很具体,可是他们彼此都能听得懂对方话中的含义。 “有的事情啊,人力有限,只能做起来再看,成不成另当别论,没人会怪你,至于个人方面,我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丢卒保车那是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而我们这里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车丢不了,卒也丢不了。” 夏文博可不这样认为,这件事情从明面上看,似乎欧阳明说的很有道理,闹出问题了,和他欧阳明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不存在丢卒保车,问题是,一但段书记,黄县长,还有吕副市长震怒了,丢不丢卒子,就不是你欧阳明控制的了。 夏文博想是想明白了,问题在于,他想明白了一点用处都没有,欧阳明那句表露心声的话已经成了一张掀开的底牌,就像是蒙面劫匪揭开了面罩,不跟着他们走,只有死路一条。 而欧阳明是什么人,他会多么的狠辣,这一点夏文博比别人看得更清楚,长袖善舞,笑里藏刀正是他的写照。 夏文博并不很在乎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局长位置,欧阳明要拿下就拿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又不是没当过办公室喽啰。 但夏文博不得不顾及到袁青玉,她目前依旧没有在县政府站稳脚跟,她要面对的除了王副县长,蒋副县长,还有黄县长和段书记。 只要今天自己一拒绝,欧阳明和袁青玉的联盟就会瞬间破裂,所有的压力都会集中在袁青玉的头上,她能不能抗住,能不能坐稳现在的位置?显然,凶多吉少! 夏文博没有任何的退路,想要用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话也绝对应付不了欧阳明,因为他和夏文博是同类人,他们都有彼此的信念和固执,也都有足够的胆气和智慧,那么,留给夏文博的路只有一条,就是同意。 至少是目前要表示同意。 欧阳明的目光一点都没有散乱,他紧紧的逼视着夏文博,他需要给夏文博施加足够的压力,也需要从夏文博点点滴滴的微妙表情中看出他的所想。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对视着欧阳明,他准备答应了,但是不能这样答应,这样会显得诚意不足。 “书记,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要严峻得多?不过,既然你提携了我,我当然要知恩图报,奋力一搏,说不定万一成了呢?” 夏文博加重了最后哪个疑问的“呢”字。 顿时,欧阳明就露出了笑容,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出生的牛儿子真不怕虎,看来夏文博想要一试了,他最后那句话显然实在讨价还价,好,年轻人,只要你敢要,我什么都敢给? “是的,事在人为嘛,不过夏文博啊,万一成了,我恐怕暂时也不能答应你什么,但是,假如我也成了,那么,清流县正局的职位,你喜欢那个就是那个?” 这句话也是欧阳明的真心话,假如半年之后自己真的成了,成为了清流县的一哥,区区一个局长又算的了什么,他夏文博要哪个自己就给他哪个。 夏文博两眼放光,一闪而过:“呵呵,这让我受宠若惊了,谢谢书记,谢谢书记!” “好,我们也就不要客气,说一说你准备怎么做!另外啊,我希望袁青玉同志也能给你直接的支持!” 夏文博心中一寒,这个欧阳明啊,不仅要自己给她出力,还要把袁青玉也推进来,好在,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任你摆布的。 夏文博摇摇头:“恩,我会和袁县长沟通,至于方式嘛?我暂时刚接触这些,我还没有看出眉目,但你放心,只要给我一定的时间,我一定能想出一个妥善的方法。” 欧阳明皱了一下眉头,仰头沉思片刻,说:“小夏啊,这事情你要抓紧,过几天吕副市长就要来清流县亲自定盘了,最好能在他定盘前找到解决办法,否则啊,他一定下来,项目申报流程已展开,在想扭转就不容易了。” “啊,这么急啊!” “是啊,是啊,虽然说从立项到启动还有一点时间,这些时间也能勉强利用,但难度就太大了,想要推翻一个市长确定过的项目,难于上青天啊。” “嗯,我明白了,我会尽快的研究,思考出一个可行性的办法。” “好,我很喜欢你这种勇气和豪爽。男子汉大丈夫,就当做旁人不敢之事!” 夏文博也眼中露出了坚毅之色,不过心中却想,你垃圾吧倒吧,少给老子上迷魂汤,你咋就不做旁人不敢做的事情呢,把老子拉出来当枪使,说的还很伟大的样子。 这后面,两个人也都不在谈论刚才的事情了,他们变得轻松,愉快,最后又聊到了黄县长儿子的事情,欧阳明是连连的摇头,说黄县长那个儿子啊,简直就是个花花公子,让他吃点亏是对的。 这顿酒两人也够猛,喝掉了一瓶多,最后还是欧阳明挡住了,说再喝自己要倒了。 夏文博就不喝了,不过他对那一盘子猪蹄胖很是情有独钟,不断的夹,硬是把盘子里面的肉弄完了。 结束的时候,欧阳明看着盘子,哈哈大笑,喊他老婆来,把冰箱里剩下的那一个猪蹄膀也给夏文博包上了,说晚上饿了吃。 夏文博假儿白呆的客气了几句,走的时候带上了。 欧阳明又让老婆从柜子里找出了几条香烟,让夏文博脸上笑开了花,满载而归。 出了县委大院,夏文博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了,心头涌出了一股对欧阳明的鄙视,他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破坏这个清流县空前绝后的项目,其心险恶。 当然了,自己绝不能跟着他的步伐走,自己目前要考虑的是如何摆脱这个危险的局面。 首先,夏文博就想到了袁青玉,他觉得这样重大的事情,一定要和袁青玉通气商量,因为接下来他们的决定可能对他们两人都至关重要,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在今天这看似平静无浪的水面下,隐藏了巨大的暗流,夏文博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险恶将是他和袁青玉遇到的最大一次。 他拿出了手机,给袁青玉打了过去,但振铃了几次,那面没有人接电话。 夏文博有些失望,又有些担忧,这件事情刻不容缓,要赶快拿出一个决定才行。 正在他担忧中,电话响了,一看是袁青玉的。 “喂,袁县长,你忙吗!” “文博啊,我还在政府开会,刚才不方便接电话,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街上溜达呢,想和你今晚见面!” 那面迟疑了片刻:“是吗,那......好吧,不过我可能要等一会才结束,你先找地方再转悠一下,一会我到家了打给你!” “好的,我等你电话!” 一百四十章:到处都是美女 袁青玉挂断电话,夏文博四处看看,也没什么事情,他就在路边的一个台阶上坐下,夜色来临,街上的美女也多了起来,有时候夏文博自己都纳闷,白天街上怎么就看不到美女呢,一到了晚上,随随便便走在大街上的都是美女。 他想,这可能是晚上光线昏暗,看的不太清楚,所以就算是长相一般的女孩稍微化妆一下,打扮一下,脸上多抹一把痱子粉,别人看着都是朦朦胧胧,漂漂亮亮的。 还有一个啊,他想可能是很多女孩干的都是晚上的营生,所以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来活动。 嗯,不错,绝对是这个原因了,不过管他的,自己有看的就成。 美女越来越多了,夏文博的心情竟然也愉悦起来,一会,身边走过了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她们牵着手,互相搀扶着散步,那慈祥的笑容,温馨的眼光那样的令人向往。 夏文博想,这样的一对老夫妻能走到今天,是需要经历太多的风风雨雨,是需要年代的冲刷和心灵的沟通,这样的甜蜜,这样的幸福让人羡慕。 不过,他们路过夏文博身边的时候,那老头子说话了,他对老太婆说:“樱桃,今天难得我老伴去学广场舞,我们俩好好转转。” 老太婆撇撇嘴,说:“你个老家伙,咋就光想着和我约会!也不怕你老伴回家和你吵架!” 夏文博脸上那崇拜而仰慕的笑容木然僵硬了,我勒个去啊,原来还有人比自己都邪恶。 他感叹着,继续观望路过的美女。 一会,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袁青玉,打开一看,是那个‘没结婚的寡妇’发来了一条信息。 “嗨,射手先生,你在干嘛呢。”女人发了一个问候,问候的结尾加了个甜美的微笑。 夏文博摇头笑笑,不过看着那个可爱的qq表情,夏文博还是感到很温馨的。网络上就是这样,即时你身心疲累,萎靡颓废,但是一个表情都能让你开心。 这可能也正是qq聊天最大的引力,所有人都不喜欢把生活中的沮丧和失望传达给对方,就好像网上忽然有个陌生人说心情不好,要你开导她,大多数人不会耐着性子真去安慰,真应着那句话,别以为全世界都是你妈,要惯着你。 更多的人需要快乐,哪怕是虚无缥缈的快乐也成。 夏文博回了一句:“我能干什么啊,还不是在想你。”无聊中的夏文博开始说些暧昧的话, 他也看出来了,所有的女人都经不起甜言蜜语,有时候嘴上怪你冒昧,但是心里都是很乐意听的。就像走在路上,虽然流氓的眼光在你身上反复打量。你虽然会骂她流氓,但心里也是很得意的,这就是所谓的回头率吧。 “真的,都想什么了!” 夏文博在屏幕的这头暗笑:“还不是想你的身体啊。” “呸!臭流氓!” 他们又乱七八糟聊了一阵,各种话题,各种玩笑,有时候话题沉闷严肃。有时候又让人乐得不行。 从谈话中得知,女人今天有点不舒服,早早的就回家了,但回到家里,她可能又感到有些孤独,一个人在电脑前发呆。 夏文博说:“别怕,有我啊,我陪你啊。当然,是陪你说话,你丫的可别想法不健康啊。” 女人发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写道:“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夏文博正要回复一条,路边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好听的声音说:“帅哥,一个人吗?” 夏文博看不清人,这会天色很暗,再加上他一直在玩手机,眼睛一下没有适应街上的光线,觉感到路边三三两两的人影模糊不清。 夏文博生怕是自己听错,因此有了些犹豫。 很快,同样方向的同样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男人的心理总是猎奇的,女人的声音总是吸引的,夏文博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扭转头,仔细的看,在他身后,站着几位艳丽的女子,艳丽的容貌,时髦的装扮,诱惑的表情,还有那撩人的姿势。 有人说,某些行当的女人,她们白天是人、夜里是鬼。 对此,夏文博不以为然,他认为,她们白天黑夜都是活色生香的女人,只是我们大家白天不懂夜的黑! “嗨,你玩什么呢,那么专心啊?”其中一位叼着细长“more”烟的女人问道。 夏文博当时有一些窘态,赶忙转过头。 “跟你讲他不是的,不是的,你偏要去叫他,这小孩一定还有没有长大。”另一个女人对刚才发问的女人说。 发问的女人随即回应道:“这有啥啦,我们可以帮他成熟,带他长大!” 几个女人开始用挑拨的言语来戏谑夏文博了。 夏文博笑一笑,对女人说:“我不是一个人,我媳妇和丈母娘去买矿泉水了。” 几个女人相互看上一眼,都露出了遗憾和紧张的表情,转身离开了。 夏文博得意的笑笑,小样,还调戏老子,我吓死你们! 看着几个女人离开,夏文博一低头,才发现了轻轻上没结婚的寡妇连连发来了好几句同样的话:“你和谁聊哩,怎么回得那么慢。” 夏文博赶忙打几个字过去:“我在看带色视频呢,真好看。”他也想挑动一下这女人。 女人发了个汗的表情。 夏文博说:“咋了,研究一下你也管?” 女人说:“低俗。” 夏文博说:“你要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你可能比我还低俗。” 女人发了个偷笑的表情,说:“你又要自己解决了?” 这女人,居然学会拿夏文博开涮了。 夏文博厚着脸问她:“你有没有看过那些网站?” 女人说:没有,不知道怎么看。” 夏文博就给她发过去了一个网站的链接,他很邪恶的想,我也要让你尝尝饥饿的滋味。 正想着继续挑拨几下这个女人,电话打进来了,是袁青玉的,她说他已经快到家了,让夏文博过去。 夏文博一下从刚刚的快乐和意淫中返回了现实,脑袋里又出现了欧阳明那深邃的目光,他也顾不得和女人说再见,赶忙收起手机,往袁青玉家走去。 他敲门的时候,袁青玉把门开了一点小缝,往外看看,一把拉住夏文博,把他拽了进来,夏文博正觉得奇怪,却不由的笑了,他看到袁青玉正在换衣服,上面的衬衫已经脱掉,就穿一个罩罩,细白的脖子上挂一条宝石项链,腰身显得很细,白皙,迷人,整个身体丰满高挑,亭亭玉立。 “天啊!你这不是诱人犯罪吗!” “去去,我怕你在外面让你看到了,你还戏笑我。” 夏文博靠近了袁青玉,身体侵略性十足的贴在她柔软的肚皮上,凑近她的晶莹的耳珠,小声说:“我想吃你。” 他的手平贴在袁青玉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游弋,手掌的热力让袁青玉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她并没有做出反对的举动。 这更加鼓励了夏文博的动作,他的手大胆的游动上来,到了袁青玉的胸上。 袁青玉抓住夏文博:“饿死鬼变的啊!我先冲洗下,全身都是汗水。” “只怪你太漂亮,像我这样的守法公民也忍不住想要犯罪。” 袁青玉扭一下头,主动吻上夏文博的嘴唇,夏文博左手搂住她的纤腰,右臂揽起她的腿弯,将袁青玉整个抱了起来,按在沙发的扶手上趴好,从她的耳垂开始吻起,袁青玉发出轻声的哀吟,夏文博恰到好处的亲吻让她不时发出战栗,耳旁响起阵阵烈风快意的呜鸣声,一种强烈的刺激感充斥着她的内心。 她无法控制的身体开始了战栗…… 风平浪静后,她们趴在沙发上,好一会袁青玉才用一种慵懒而惬意的声音说:“你急急忙忙的打电话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啊,哼,色鬼,我还担心你遇到什么麻烦呢。” 夏文博有点疲惫的笑笑说:“真有麻烦,我都愁死了。” 袁青玉揶揄的说:“我可没看出你愁死的样子,倒是有点像爽死。” “本来真的很愁,可是看到你,我什么都忘记了,就想着要你。” “这是不是人们说的色胆包天呀!” “是这个道理,你先洗澡吧,洗好了我们谈。”夏文博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起那件事。 袁青玉冲洗了一下,出来之后逼着夏文博也去冲洗,还给他找来了一条女式的睡衣,让他先凑合着穿,还说他身上都有味了,自己帮他把衣服洗洗。 夏文博说衬衣和裤头两天没换,都是黄雷闹腾的。 袁青玉笑话他,说他裤头上都是那种味道,说他这两天一定用手弄过。 夏文博坚决不承认,说自己都不会,让袁青玉教他。 袁青玉说今天不用了,以后她教他这个技能,学会了两人都不要再做,这样她也就彻底解放了。 夏文博‘哈哈’大笑,说那是不行的。 夏文博在浴室的冲澡,袁青玉就在浴室里帮他把衬衣和裤头洗了,两人这会都和满足,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在心情平和中,她们彼此欣赏着,袁青玉一面洗衣服,一面不时的看上夏文博几眼,好几次还特意的瞅了瞅夏文博身下那一堆零件,看过她都会笑笑,他们俨然像是一对夫妻在居家过日子,多出了一些温馨和祥和。 等他们从浴室出来之后,做在沙发上,袁青玉把整个身子都窝进了夏文博的怀来,夏文博用手环保着她,好久,好久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夜色,静静的享受着彼此的拥有,倾听着对方的心动......。 一百四十一章:绝情中 后来,夏文博还是不得不打破这个宁静,提起了那个话头。 “青玉,下午是我从欧阳书记家里过来的!” 袁青玉一下从夏文博的怀里拱了出来,扭头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这个消息对袁青玉而言的的确不亚于是身边拉响了一枚炸弹,作为女人,她也不能脱俗,她和所有女人一样,都会有猜疑和多心,她很难想象夏文博怎么会到欧阳明的家里去,他去干什么?想干什么? “你到欧阳明家里去了?为什么!”袁青玉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疑虑。 夏文博苦笑一下,说:“不是我想去,是他把我叫去的,说是喝酒,但他给我们压上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袁青玉稍微的松弛了一下自己的紧张:“欧阳明让我们干什么!” 夏文博便从头到尾的给袁青玉说了一遍,在这件事情上,夏文博没有对袁青玉丝毫的隐瞒,因为这件事情对他们两人,特别是袁青玉而言,都是一个很严峻的危机。 袁青玉听完了夏文博的话,一下愣在了那里,她和夏文博一样,是能够感受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青玉,你也不要太担忧,我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不!文博,你不了解吕秋山,他是一个诚腹很深的人,他决定的事情,你没办法推翻,连我都不能!” “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比你想象的可怕......。”对吕秋山这个人,袁青玉也是在打痛之后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猛然,袁青玉停住了,她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激动,说的话太多,关于那个人,自己必须对夏文博保密,她不想破坏自己在夏文博心中的形象,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稍微冷静一点,袁青玉若有所思的说:“真是一个进退两难的事情,吕秋山那面我们肯定是不能抵制,虽然连我也不是很看好这个项目,但是,我们的力量微不足道。可是不抵制,欧阳明也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她陷入到了一种既担忧,又困惑的境地。 夏文博有些心疼的把袁青玉拉进了怀里,他看不得她紧锁眉头,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希望她每天都在欢笑中度过,这个女人够苦了,从来到清流县这几年,一直都没有轻松过,她一个人要面对那么多的挑战和压力,本指望当上了常务副县长,可以好好的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谁想到祸从天降,欧阳明又给了这样一个难题。 “青玉,我有一个初步的构想,你帮着看看。” “你有办法!” “也谈不上什么好办法,只能说是一种情非得已的预案!” 袁青玉眼中亮出了一点光芒,是啊,自己怎么把夏文博给忘记了,他总是可以找到出路。 “快说说!” 夏文博沉吟着,逐字逐句的说:“假如在我们拒绝对这个项目的抵制后,欧阳明真的和我们撕破脸,我们只能弃他而去。” “你是说和他分手!”袁青玉在脑中快速的思考后,说:“但这一点都没有办法缓解我们的处境,分手简单,分手之后我们怎么应对来之各个方面的打击?” 夏文博眼中透露出了一股冷厉的杀气:“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分手?我们必须在分手之后找到另一个依托,或者是黄县长,或者是段书记,也或者是吕秋山!” 袁青玉的心咚咚的跳动几下:“你......你怎么想的?” “既然他不顾大局,以个人利益为目标,蓄意破坏茶城项目,那么,我们也就不用客气了,有他这个想法,有他这个动机就够了,相信会有人感兴趣。” 袁青玉的身体僵硬了:“老天,你的意思是推出他?” “是的,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找谁,黄县长还是段书记。” “我不知道,我害怕,真的害怕!” 夏文博收一收手臂,把袁青玉抱的更紧一点,让她完完全全的靠在自己怀里。 “不过我觉得,黄县长应该更愿意接受我们,因为这个项目对他的好处超过了清流县任何一个人。”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啊?” “这次你不用出面,由我来,不过不管投靠黄县长,还是段书记,我们都先要打动吕秋山,因为他才是整个预案的关键点。” 袁青玉的身体再一次颤抖了,一想到她们不得不面对吕秋山,不得不依靠吕秋山才能稳住眼前的局势,袁青玉的心又多出了几分担忧和沮丧,她真的不想在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 但个人的感情不能超越理智的控制,细细想想,恐怕也只能用夏文博的这个办法来破解这道难题了,否则他和夏文博都只能沉沦下去,这是可以看到的结局。 袁青玉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冷的说:“既然我们已经没有退路,那就只有拼了。” “好,我就是让你有个思想准备,至于实施这个预案,你就不要参与,我一个人够了。” “你一个人肯定不行的,这样吧,吕秋山那面我来负责。” “no!吕副市长那一关是最危险的,你不要出面,这样就算是失败了,至少你还能存活。”夏文博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我......” “听我的!”夏文博第一次在袁青玉的面前露出了大男子主义,不容袁青玉有丝毫的抗拒。 袁青玉眼中多出了一点晶莹,她知道,夏文博是怕她危险,这件事情并不像夏文博说的那样简单,这里面隐藏这巨大的风险和未知,但夏文博准备一个人去扛,他愿意为自己冲锋陷阵,哪怕是粉身碎骨。 袁青玉深深的被感动了,感动在夏文博那一片关爱的绝情中。 回过头,她看着夏文博,把自己娇艳的红唇靠近的唇,夏文博迟疑了一会,猛的低头,吻在她柔软红润的唇上,她全身轻轻的不住的发抖,弛防撤禁,门户大开,感受着这销魂之吻...... 夏文博没有留在袁青玉这里过夜,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意的人,特别是在目前这个关键时刻,不过他的心情反而比最初要好很多了,因为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当一个人没有了选择,没有了退路的时候,他浑身上下能有的只是冲杀。 他也不再顾虑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了,他要按他既定的规划去实施,从明天起,他就要好好的研究这个茶城项目,争取让这个清流县最大规模的项目早点开启。 趁着晚风,他返回了政府的宿舍。 隔壁大屁股女人的男人又来了,现在好像刚刚开始进入状况,那杀猪一样的喊声还没有开始,但唧唧哼哼的声音透过彼此开启的窗户,依旧是隐隐约约传来。 夏文博伴随着这勾魂的音乐,坐在了床上。 无聊中,打开了手机,一看,他乐了,那个没结婚的寡妇竟然发来了一串串的话。 有骂他的,说他没有礼貌,下线也不打个招呼。 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符号,什么问号啊,感叹号啊,甚至,还发过来了一把菜刀的图片。 想必夏文博给人家发过那个色站链接之后,突然离开,让这女人大为气愤。 夏文博也不知道这会女人睡觉了没有,就发了一句话过去。 “刚才看片看忘记了,你怎么没看我给你发的链接!” 没想到,女人很快就回话了,她说打不开,不知道怎么看。 还问夏文博,这个会不会有病毒? 夏文博说:“我经常看这个网站的。” 随后夏文博赶快找了几张图片发过去,当然,尺度都有些保守的,夏文博担心这女人会反感而叫停,过去他们也曾经聊到过性,也开过那样的玩笑,但今天这样走入实质的还是第一次。 事实夏文博想多了,女人没有反对,反而语气不屑的打来了一溜字:“就这样啊?也不是很黄,这样的图片网上都有。” 夏文博当然知道这些图片只露了上身,肯定不算太黄,太暴力,不过‘没结婚的寡妇’的这个反应,也激发了夏文博的想象,老子让你你看看真正的货,你竟然还敢这么不屑于我们男人看的东西,哼,等着! 夏文博把那个网站上的无码高清图截了很多给她,一面给她发,一面嘿嘿的笑着,邪恶的想着,这下你老实了吧,哼,看出感觉了可别怪我,自己解决,哈哈哈! 这些图威力很强大,另类的体位,不同的肤色,各种男女的私处都彻底的暴露着。 女人刚开始接到这些图片的时候,发了一个很惊讶的qq表情。 接着,又发了一溜的标点符合,但也许她真的没有看过这些,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类,她真的有些好奇了,没有任何语言的表示来拒绝夏文博的发图。 夏文博想,这女人大概也正沉迷在这里图片里了,她不是没结婚就当寡妇了吗?可能都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呢。 夏文博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此刻的面红耳赤,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甚至她升腾起来的渴望。 一百四十二章:不好意思 夏文博在电脑前,等着女人给他信息。 没想到过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反应。夏文博只好给她信息:“嗨嗨,看傻了啊?怎么不说话了?” 女人很快回了过来:“刚洗澡你去,你咋呼什么?” 夏文博有点怀疑,她到底是洗澡去了?还是看图片看傻了。 夏文博发了个恼怒了的qq表情。 女人也回了一个愤怒表情。 他发了两个字:尼玛! 女人也回了两个字:你妹! 夏文博在电脑前不禁笑出声来,这个女人实在是可爱,仿佛回到了少男少女谈恋爱时候的时光。夏文博说:“大姐,你多少岁了。学人家干什么。” 女人发了个哼的表情:“就学了,你来咬我啊。” 他们又这样闹着开始聊了,今天这和女人的样子真的有点像个少女,和平常那种矜持,高傲截然不同,让夏文博想要开怀大笑,又让他觉得温暖和亲切。也可能网络就是这样,现实和虚拟可以严重分裂,你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虚拟更种性格,这在生活中绝对不可能实现。 和女人开了一会玩笑,夏文博又有点蠢蠢欲动了,这不怪他,网上对话似乎有这样一个定律,要么单纯地只是聊天,谈工作,别涉及性,一旦扯到关于性方面的话题。以后无论们从什么过程聊,最后总要回归到性上面去。 夏文博问女人:“你真有过老公吗?你懂男人吗。” 女人说:“你管我有没有老公,就算没有老公,我一样懂男人,你们都是一个字,色!” 夏文博不同意:“那大姐啊,你看得出来我像一个很色的人吗?” 她说:“像。” 夏文博发了个哼的表情:“大姐,我要是色啊,第一个先色了你。” 女人回了个:“去死。” 夏文博问她:“有没有和除了老公以外的人有过亲密接触。” 她说:”亲密接触是指什么?“ 夏文博说:“你真单纯啊大姐,亲密接触就是拉拉手什么的。” 她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回答说:“噢,你是指这个阿,没有。” 夏文博发了几个大笑的表情:“那你以为是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不健康想那方面?” 女人发了个血淋淋的刀过来。 再后来女人说她累了,要休息了,夏文博今天也有些累,两人又正儿八经的相互道了晚安,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夏文博他们接到了通知,说下午市里发改委的领导要来听取大家的茶城项目初步构思和准备工作汇报,那个投资茶城的客商也会一起来,大家还要一起吃饭,所以县政府办公室的意思是大家一定要做好准备工作,不要汇报的时候出问题。 这一下国土资源局都忙了起来,夏文博更是紧张,自己好歹也是个副局长,万一市里的领导问起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才叫恼火。 他需要了解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不断的问办公室要各种资料,还好,斐雪慧她们稍微的闲一点,斐雪慧就安排韩音专门负责夏文博这一块的工作,不管他要什么资料,都以最快的速度帮他找到。 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资料,夏文博一头扎进去,看了起来。 期间欧阳明书记来过一个电话:“文博,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欧阳书记,我这会正在研究资料,有想法了我会给你汇报。” “嗯,嗯,那你先忙。” 夏文博放下电话,冷笑一声,我实在研究资料,但对不起,我不是为你研究,我要给这个项目出一份力,做一点贡献。 不过他要看的东西太多了,看到他头晕眼花,到了想吐的地步。 斐雪慧来了,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天啊,你这样看能看出什么。” 夏文博有气无力的说:“那怎么办,不看什么都不懂啊!” “嗨,我给你说,上面的领导啊,一般不会问这么细的,他们自己都不懂这些,所以你只要把土地的位置,还有准备给农户补贴的额度,还有自己部门的一些决心啊,认识啊,努力啊什么什么的记住就成了。” “啊,这样啊!” 斐雪慧抿嘴一笑:“亏你还在县政府办公室待过几年,这点常识都不懂!” 夏文博被斐雪慧戏谑了,其实这些夏文博自己也都懂,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问题是他不想学习那种方式,他是真心实意的想为这个项目添一把力气,出一些主意。 “呵呵,不过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项目。对了,这一块地你熟悉吗!” 斐雪慧靠近夏文博,站在了他的旁边,低头看着地图,这距离接近了,斐雪慧身上那固有的一缕缕的幽香也灌进了夏文博的鼻腔,夏文博无意思的抽了抽鼻子。 斐雪慧脸一红,往后闪一下,在夏文博的肩头擂了一拳:“你到底想不想了解情况!” “想,我很想!”这话说的时候,他故意拉长了一点尾音。 “哼,懒得理你!”斐雪慧就要走,被夏文博一把拉住斐雪慧的胳膊。 “嗨嗨,你还没有给我讲呢!” 拉是拉住了,但很不凑巧,放手的时候,他手里的烟灰蹭在了斐雪慧的胸口。 夏文博心里一急,敏捷的一伸手,就要拍去人家胸口的烟灰,但刚一上手,但觉得手上软香柔韧,弹性十足,他的手一下就停在了斐雪慧的胸口,有些愣住了。 斐雪慧顿时娇羞难抑,一把打开了夏文博的手:“夏文博,把你臭手拿开!不要摸我的胸。” 这时候办公室门是打开的,而且这里一直都很安静,旁边的几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斐雪慧说夏文博摸胸的话,所有的人都傻了,全部并住呼吸,竖起耳朵想听一下,没看出来啊,夏文博还是一个办公室色魔。 大家都在想,这夏文博不是昏头了,就是发狂了,敢在办公室里对斐雪慧伸出这样的咸猪手,还敢摸人家的胸,这还得了? 夏文博见斐雪慧误会了自己,也是一头黑线,天地良心啊,这次真的不是自己想要耍流氓,确实是想给她把胸膛上的烟灰拍掉。 夏文博忙解释说:“那个雪慧同志,我就是想拍拍。” 艹!这话解释的比没解释还恼火,人家的胸膛能是你随便拍的吗?这话太耐人寻味,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斐雪慧恨恨的说:“夏文博,你就是摸到我胸了。” 刚说到这里,斐雪慧一下用手捂住了嘴,这时候,她才发现办公室的门大开着。 “这,这,夏文博,你把我害死了。” 斐雪慧现在更是脸色娇羞,红云翻腾,刚才那状况实在有点说不清了,她一低头,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剩下夏文博一个人傻傻的,好一会脑袋都是空空的,不过,斐雪慧那胸上的感觉,却也久久难以挥去。 看来这办公室是不能在继续待了,他先给土地利用科打了个电话,要求他们务必在下午上班前把土地赔偿预算做出来,接着,他给小车班去了个电话,要了一辆车,说想到茶城选址的那里去看看, 小车班派小王出车,两人冒着烈日,开出了城区。 茶城的选址并不远,就在城乡结合部,车还没到跟前,远远的看到了一大片绿油油的蔬菜,什么西红柿,黄瓜,青菜等等应有尽有,地里还有菜农正在忙碌着。 夏文博让小王把车停在路边的一处大树下,两人往那面走去。 到了地边,夏文博拿出了图纸细细的看看,不错,从这个小路开始,北面的这些都要征用,这也是清流县所剩无几的一大片平地了,除了蔬菜,征地范围内还有很多住房,想必都是这些菜农的。 小路边三两个菜农见夏文博在看图纸,就走过来,一个老头问。 “你们这是干啥!” “大爷,我来看看这里的地,下一步这里可能要征用,你们就可以住在城里了。” 没想到夏文博的话一说完,几个菜农脸色顿时发黑。 “什么,什么,你们要征用这些地,那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们住哪里?吃什么?” 夏文博就笑了,说:“放心吧,我们既然征用,那就要给补助的,不会让大家居无定所。” 那老头用手指着夏文博,连胜的说:“滚,滚!还你们的补足?你们那点补助够干什么?买房不够,吃饭更不够,而且还拖欠耍赖。” 另外的一个菜农手往远处一指,说:“这位领导啊,不是我们不支持县里的建设,你看那片地征用以后,现在村民都还在外面自己租房呢,那点补助根本买不起房子。现在房没有了,生活也没着落了,苦的很,只能当民工,打短工挣点钱。” 不会吧?夏文博怎么也不会相信,都说现在拆迁户牛的很,动不动就发国难财了,都出现了一个名词叫‘拆二代’。怎么可能补助还不够买房,还要租房,开什么玩笑。 一百四十三章:办公室魔 他想给人家再解释一下,但小王拉一拉他的袖子,给他使个眼色。 夏文博心中疑惑,但知道小王一定有话要说,就忙打个哈哈说:“不过你们也不要紧张,这也就是来看看,现在什么都没定下来。我们先走了。” 本来他是想好好的了解一下菜农的情况,对下一步拆迁补助赔偿和运作多一份了解,但显然菜农们的抵触情绪很大,而且小王的神情也比较古怪,所以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摸底。 两人回到了树下,夏文博问小王:“怎么了?是不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夏局,我在局里现在就认你了,所以我给你说实话,刚才他们说的那片地征用给的补偿的确很低,所以他们没有说谎。” “很低,国家不是有标准吗?” “是有标准,比如耕地一亩多钱,菜田一亩多钱国家都有规定,但那都是按当地三年菜地的平均产值乘一定的倍数来推算补偿,这里面就有很大的折扣,大概一亩的菜地目前补助10万,可是菜地多紧张,一户人才几分地,没多钱。” “不是还有民房补助吗!” “那也没多少,现在平房每平方米补偿才几百元,再说了,这些款项也不是一次给完,大部分要等到开发商建成销售之后才能给起,所以附近的农户都怕征地。” 夏文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是啊,我们这里又不是大城市,人家可以漫天要价,但我们这里可不怕什么钉子户,我们执法大队就是对付他们的。” 夏文博不得不认账考虑这个问题了。 他也不再继续看了,带着小王返回了局里,不过总是感觉人们看他怪怪的,夏文博心里还是有点纳闷的,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他伸头进去,喊一声:“斐主任,麻烦你过来一下。” 斐雪慧抬头看看他,脸上表情淡淡的,点点头:“嗯,就来。” 不过办公室其他的丫头们都看着夏文博嘻嘻的笑,笑的夏文博自己都莫名其妙。 回到办公室稍微等了一下,斐雪慧就敲门进来了。 夏文博忙问:“嗨,雪慧,今天怎么局里的人都怪怪的,看我眼神也不对,还有你办公室那些丫头们,看着我笑什么。” “你......”斐雪慧一副恨的牙痒痒的样子,白了他一眼:“看到一个摸女同志胸的人,你说大家能不笑吗?” “摸胸?啊,我都忘记了,哎,这把人给丢大发了!” 夏文博的确把刚才的事情都忘记了,他满脑子里面想的都是菜地,农户和拆迁,征地的事情,自己是怎么跑出去躲,他根本没在想。 “且,你倒是忘性大的很。” “雪慧,你是知道的,我刚才不是有意摸你!” “就是有意的!” “老天啊,这到哪去说理,算了,算了,就算我是故意莫的,行了吧!” 斐雪慧眼睛一瞪:“故意摸的,原来你真是故意的。” 哎呀,夏文博直接头大的很,这咋就解释不清了呢。他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想说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给斐雪慧解释,急的直抓头。 “噗呲!”斐雪慧笑了:“知道了,知道了,你不是故意的,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夏文博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你理解就好,这事弄得......” “打住,还要说是吧!” “不说了,我想问一下,你对这次征地什么看法!”夏文博赶忙停住那个话题,转入到了正事。 “你问这个啊!” “是啊,我刚才到选址的位置去看了看,遇到几个菜农,似乎他们都有抵触情绪。” 斐雪慧坐在了夏文博的对面,人也认真起来:“其实我们每一次征地,都会和农户发生冲突,而这一次啊,我估计会更厉害。” “你这样觉得!” “是,因为这一片都是菜农,他们相对于种粮食的农民,对这片土地付出的更多,为了蔬菜长得好,他们会对土地的育肥,保养,投入更多,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很看好这个项目。” “你也不看好?”夏文博猛然发现,不管是欧阳明,还是袁青玉,还是小王,菜农等等,怎么大家都不看好这个项目呢? “我是不看好,这样的项目,除了给一些领导歌功颂德,建立政绩之外,没什么好处,受害的都是老百姓,可是我们算什么?我们看不看好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能跟着干。” 夏文博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了,他仰头想了想,然后拿出了一支烟,又缓缓的放下,端起了茶杯,却发现里面没水了。 斐雪慧忙站起来,从他手里拿过杯子,给他接来了一杯水。 看着这杯水,夏文博一愣:“这茶叶不是我们县的!” “当然,我们县的茶叶和这差很多。” “那是不是这个茶城的建成,能更好的帮助我们推广宣传茶叶,让我们的茶叶走向全市,全省,全国。” 斐雪慧摇摇头:“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 斐雪慧想了好一会,最后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依据,只是说:“反正我觉得不会,我们的特产推广活动也不是第一次,收效都很小,这应该是一个综合的原因吧,不是靠几次单纯的活动就能达到效果。” “嗯,也许吧,我再想想!” 夏文博开始在办公桌上翻起了资料,一会,他整个精力都投入到了里面,再也没和斐雪慧说话了,斐雪慧坐在她对面,坐了好一会,静静的看着紧缩眉头,认真查阅资料的夏文博,有点无奈的摇摇头,这都什么事情啊,他叫自己,自己就巴巴的来了,等他问完了话,他理都不理自己了,哼,有你这样的人吗? 下次再找本人,看我还理不理你。 斐雪慧恨恨的走了,直到她出门,夏文博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个上午,夏文博一直都在认真的查阅资料,渐渐的,对关于搬迁,征地的情况,他也逐渐的熟悉起来,一些专用的名词,什么生地,熟地啊,赔付比例啊等等的东西,他开始理解,到吃午饭的时候,他也没有看表,根本都忘记了吃饭。 直到斐雪慧端来了一盒门口小店的盖浇饭墩在了他的面前:“饭都不吃了,你也太刻苦。” “哎呦,吃饭了。谢谢你啊,多钱我给你!” “你快吃吧,又不是多贵的东西,不过也不要钻牛角,不懂的东西可以问问别人。” “问别人还不如问你!” “好啊,有什么不理解,不熟悉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要先吃饭?” “好好!” 夏文博一面看着资料,一面心不在焉的吃饭。 斐雪慧看着夏文博吃饭,心里却在责备自己,自己到底怎么了,那会都说好了不理他的,这会人家没叫你,你还自己跑来干什么? 但看着夏文博那种皱眉,思索,茫然,专注的样子,看着他潇洒的面容和帅气的长相,斐雪慧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不关心他,没有办法记他的气,这样的一个奇男子,他已经深深的牵动了自己的心。 有那面一会,斐雪慧有点伤感,可惜,自己只能远远的观望这个男子,她内心深处涌出了一句古老的词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土地利于科的黄科长已经把这次征地补偿预案送了过来,夏文博大概的看了看,菜地每亩8万,民房每平米八百,还有什么青苗,树木,装修,租房等等补助也都不高。 “黄科长,我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少啊。” “这......夏局对这个方案不满意!”黄科长小心翼翼的问。 夏文博微微摇头,说:“黄科长,我这不是针对你啊,也不是我不满意你们的方案,我就觉得能不能再高点!” 黄科长现在是不敢在夏文博面前玩花招了,他是个聪明人,已经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夏文博不是过去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位领导,这小子手段高明,狠辣,凶悍,自己切不可轻易惹他。 别人不知道上次那块一百多亩土地拍卖的事情,但黄科长是很清楚的,他也接到了文景辉和尚春山的暗示,也得到了他们若明若暗的一些许诺,可是,最后全部都被搅黄了,而且他通过种种迹象,感觉这和夏文博是很有关系的。 对这样一个能让文景辉和尚春山都头大的人,黄科长是绝不会轻掳虎须。 “夏局,这个标准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例规,现在动的话,会不会引来麻烦,而且,我们这个补偿预案也得财政上审批,我怕节外生枝。” 这也是实话,夏文博今天看了很多资料,过去都是这个价码,但他还是想为农户们争取一点,他觉得,那些没有了土地的农户,就像是没有了工作的工人,多给他们补助一点,也算是图个心安吧。 一百四十四章:温柔的笑 “这.......那行吧,先放这里,我看看。” 黄科长走了之后,夏文博又继续看着资料,四点左右,办公室韩音过来喊他,说楼下的车备好了,他们几个局长要到政府去开会。 夏文博想,看来市里的领导来了,他带上几份资料,到了楼下,下面有两辆车,文景辉和尚春山坐一辆,夏文博本来都想自己走过去的,又不是太远,但又怕自己这样有些格外了,夏文博就坐进了后面的一辆。 连两车很快到了政府,他们三人相互也不说话,低着头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正在布置,苏亚梅和办公室的另外几个男男女女都忙着,有人摆弄空调,有人摆放鲜花,有人分装水果,还有人把哇哈哈矿泉水给每个座位上放两瓶,当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给夏文博他们放矿泉水的时候,夏文博和客气的招呼了他一声。 但这丫的根本不理夏文博,像是不认识一样,弄的夏文博有些脸红,而文景辉和尚春山都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夏文博暗自叹口气,这不怪人家,今天自己是作为外派的局长前来开会,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而往日的同事却在这里伺候着自己,一般人倒也罢了,心眼小一点的人,肯定会很不舒服,大家原来是一样的,为什么你一个人混好了,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焗了油,说好永远在一起,你却偷偷又开溜。 现这世上很多人都不恨穷,不恨富,就恨老天不公。 夏文博碰了个钉子,倒也没当一回事,因为苏亚梅几个女人一起涌过来,那个夏局长,夏局长叫的亲热的,有拍他肩膀的,又摸他脸蛋的,还有一个胆大的,说是不是当局长了,包二奶了,要检查他蛋蛋的强度。 我勒个去去,夏文博吓得直接捂住裆部,连连的给他们下话。 他懵然发觉,自己还是很有女人缘的,你看看,本来很小心眼的女人却比那个男同事都要亲热。 抽空的时候,夏文博找到苏亚梅,小声的问她:“那个弄掉了吗!” 苏亚梅点点头:“弄了,疼死我了。” “嗯嗯,以后在干事情的时候注意点,买个套套没多钱。” 苏亚梅脸一红,嘻嘻一笑说:“不知道这月没奖金嘛?没钱买!” “额,用量又不大,能值多钱!” “大呢!你以为谁都像你,几个月用手解决一次啊。” 夏文博像是很附和的样子点点头:“说的也是,我可能没法和你比,要是你用量很大,我改天帮你收集一些食品袋子,凑合着用,那个不要钱。” “夏文博,你丫的恶心不恶心啊,大姐怎么的也要用个冰箱保鲜膜吧。”苏亚梅大声的说了一句。 所有人都看过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夏文博忙给大家解释说:“苏大姐最近家里的肉臭了,我建议用塑料袋放冰箱,她不愿意,其实都一样是吧。” 奥,这样啊,几个人都点点头,说效果差不多。 夏文博得到了广大群众的支持,就正儿八经的对苏亚梅说:“你听听,大家都是混着用的,就你矫情。” 苏亚梅狠狠的在夏文博的左大腿右侧和右大腿的左侧掐了一把,疼的夏文博呲牙咧嘴的返回了座位,这会吃了个暗亏,也不敢说出来。 这等的时间不长,几个县局的领导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财政局来了一个局长,外经委来了两个主人,清流县三大银行的行长也都来了,最后连黄县长和袁青玉也来了,这一下,会议室里就安静下来。 黄县长不断的看着时间。 办公室的张主任在旁边说:“县长,你不用担心,下面我都安排好了,车一进政府,就会有人同志我们。” 黄县长眯着细缝眼睛,点下头,拍拍张主任的胳膊:“好,你办事我放心。” 张主任顿时神光涌现,精神抖擞,挺直腰杆,站在了黄县长的身后。 夏文博穿过了黄县长的位置,看向了袁青玉,她还是那样淡淡的美,冷冷的貌,对所有人都漠然相对,只有在她也看到了夏文博的时候,她那冰冷额眸子里才闪动出了一抹温柔而深刻的笑意,但那很短,短的像是一颗流星从夏文博的眼前划过。 但就这短短的一个笑意,依旧让夏文博感到了一阵抽缩性的心跳。 楼下的人总算送来了信号,这一下,大家都站起来下楼迎接,当然,看似凌乱的人群却又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大家既要表现出对上级领导到来的热切期盼,还有遵循官场的长幼尊卑。 所以,每个人站的快,动得快,走的并不快,他们跟随着黄县长,袁青玉,财政局的局长等等依次展开,不用说,在这些人里面,夏文博就排在了最后。 大家到了楼下,几辆挂着市里小牌照的轿车上刚刚走下一堆人。 对这些人,夏文博几乎都不太认识,只有那个市发改委的主人,夏文博记得去年他到过清流县一次,好像也是为一个什么项目过来了,夏文博那时候根本都近不得人家的身,只能远远的瞻仰了一下人家的尊容。 也不说那时候了,就是现在,夏文博还是只能远远的瞻仰,开玩笑呢,十多人围在一起,握手的,问候的,太好的,送笑的,哪里还轮得到夏文博什么事情。 他倒也不去争抢,在外围和办公室的同事们一起站着,脸上当然要挂上一点憨憨的笑容,像是对这些来之市里的领导充满了敬仰。 黄县长简单的给那个主任介绍了一下身边的人,那个发改委的主任一直都笑着,很淡然的和她们握手,点头,接着,他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拉了过来,给大家隆重的介绍,夏文博这会听不清对方叫什么,不过从穿戴上看,这人应该是那个开发商了。 别的不说,敢于穿上一身国际名牌服饰的人,在官场里是没有的。 这人长得倒还精神,留个寸头,两眼炯炯有神,笑起来很和蔼,很大气,挥手动作也很潇洒,不像是一个暴发户,到有几分官员的架势。 天气太热,烈日当头,大家简单说两句,一起上了楼。 发改委的这个主任在上楼的时候,对这个开发商显得很客气,也很尊重,一个劲的请人家走前面,这开发商倒也知道一些规矩,说什么都不往前面走,非要和黄县长等人走在一起。 等到了会议室,先是乱呼呼的大家各自招呼认识的人,等这个过程结束,黄县长才拍拍手说:“好了,大家先欢迎市发改委的刘主任到我市来检查,督导!” 大家一起用力的鼓掌,生怕被人没听见自己的掌声比其他人响。 这经久不息的掌声让发改委的刘主任不得不站起来,连连挥了两次手,大家这才停歇。 然后黄县长又给大家介绍:“各位同仁,我身边这位就是前来我县投资茶城中心的屈董事长,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的掌声啊,这次夏文博也火了,奶奶的,老子不发威你们把我当病猫了。 他努着劲的鼓起掌来,还是年轻人力气大,那掌声盖过了很多人。 袁青玉都飘过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屈董事长也很礼貌,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一躬。 等大家都收手了,夏文博的掌声还不合时宜的响了几下,所有人都瞅了他一眼。 苏亚梅和另外两个办公室的女孩在这里服务,坐在远处,她远远的看着夏文博,对他眨了眨眼,夏文博很是夸张的用舌头在下嘴唇上添了添,做出了一副很好色的样子,看得苏亚梅差点笑了出来。 市发改委的刘主任先做了一个简单的讲话,说是简单,但也滔滔不绝,从这个项目的意义,一直谈到今后的收获,听的下面的人哈先连连,不得不说啊,这家伙,口才真好,理论水平真高,从宏观经济,到微观世界,讲的头头是道。 就在这时,苏亚梅看到刘主任喝完了桌上的一瓶水,就站起来,给刘主任又送去了一瓶,还帮他打开了瓶盖,也就在这个时候,夏文博很敏感的发现,这刘主任,他奶奶的,原来也不是个好东西,和自己的爱好很接近呢! 只见他停住了讲话,目不转睛盯着苏亚梅的胸前的高峰在看,一时间忘记了正在开会和讲话的事情。 也不是说这个苏亚梅,你那么大的奶,来回在人家面前晃悠啥啊。 会议有点冷场了,苏亚梅都离开了,刘主任还在发愣,还在回味苏亚梅那过人的胸,大约十几秒后这刘主任猛然间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接着说:“哎呀,我说到哪里了.....。” 黄县长小声的说:“讲到三年后的效益。” 这刘主任抬手拍拍着自己的额头说:“老了,老了,瞧我这奶子”! 一霎时,全场无语,所有人差点憋不住了...... 一百四十五章:喝酒的女人 会议上,黄县长也谈了谈对这个项目的整体规划,看得出来,黄县长在经过了昨天儿子的事情之后,已经静下心来了,对这个项目也做了一定的研究,虽说没有太多的细节设想,但总体的规划基本上出来了。 对下一步的征地,搬迁,道路施工,水电安装,以及如何保证这些程序的顺利进行,他都谈出了一些想法。 刘主任觉得很满意。 接着,每个局长也都在会上表了个态,连几家银行的行长,也泛泛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不过他们没有黄县长和这些局长那么有信心,他们谁也没说能支持多少资金,只是说会尽力。 等大家都说完了,黄县长让袁青玉讲了几句,袁青玉这一站起来,大家眼前顿时一亮,她身材高挑,曲线分明,直板烫短发,明眸皓齿间,很有些韵味。 会议结束天色也晚了,大家直奔酒店,夏文博等人刚走进大厅,在此等候的办公室张主任就迎了上来,张主任在礼节这方面很细心,他知道,与领导相处,往往细节决定成败。一个傲慢的眼神,一次不经意的议论,也许会毁掉大好的仕途。 他从一个村文书做到一个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最深的体会就是做人做事都要从细节着手。 这让夏文博不得不佩服,开会的时候好像好见到张主任了,怎么一会功夫,他又跑到大家前面来安排晚宴,这灵活劲实在难得。 张主任陪着黄县长等人来到了包厢,这绝对算是清流县最大,也是最好的包间了,里面布置得很淡雅,摆着真皮沙发,三十寸的液晶电视,站在门边的两个小姐也很漂亮,大长腿,红旗袍,鼓鼓囊囊的胸,脸像水彩画儿一样鲜艳,真是美人儿。 她们一齐躬身问好:“欢迎光临!” 夏文博见其中有一个小姐高高的额头特别白皙,一双凤眼盯着发改委的刘主任转了一圈,刘主任觉得那目光很温暖,让他身上都有一种温泉浴的感觉了。 三个大圆餐桌上各种菜肴琳琅满目。 大家都请刘主任坐在上座。 刘主任的手往下按按,说:“坐坐,大家随便点。” 等他坐定,大家这稀稀拉拉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按照官位的大小依次排开,一点都不会错,要说夏文博是真想和袁青玉坐在一起,现在按规矩,他不要说和她坐一起,连一个桌子都没资格坐。 他们六七个副局长坐在最靠墙角的那个桌子上了。 黄县长把张主任请到上坐,他挨着刘主任坐下。 刘主任的对面,正好是那袁青玉,刘主任看到袁青玉的时候,眼睛皮儿闪了闪,好像睁不开,觉得有些眩目。 刘主任:“青玉同志啊,你还是这么漂亮啊。” 袁青玉站起来,冲刘主任微微一笑:“大主任你可不要夸奖我,小女子会骄傲的。” 刘主任一听袁青玉的声音,圆润如鸟语,十分悦耳。那一直睁不开的眼便眯着,朝袁青玉看去,看的有些走神了。袁青玉脸色红艳,光芒耀眼,竟比那立于门边的小姐更加美艳,而且那一身气质,文静高雅。 刘主任不由的暗自叹息,可惜了,这个袁青玉还真养眼,要是在市里上班多好,自己就能经常和她说说笑笑了。 刘主任对袁青玉点点头,气度优雅、极富涵养地说:“坐,坐,随便些。这个项目啊,还要你多费心呢,对了,屈董事长,这位女士你可不要小看呦,是我们清流县的第一美女县长,以后你们要多配合。” 屈董事长也挨着刘主任坐的,就站起来,直视着袁青玉,伸出手:“是袁青玉县长吧,这名字一听就很不凡,我可是一个青玉的收藏爱好者,好的青玉啊,质地细致,手感温润,光泽柔和,袁县长一定更是如此,让人惊艳。” 面对这样刺果果的赞美,袁青玉的脸一下子绯红,就像中国结一样红。那一波冷凉的目光,直逼屈董事长的眼睛,也没有伸手和他去握。 “屈董事长你懂的不少啊。”这像是客气,也像是讽刺和挑衅。 屈董事长的目光软了,他无法直视袁青玉的目光。 场面有点冷,办公室张主任一看不对,赶忙招呼小姐上菜,喊另一个小姐开酒;他对这大酒店的小姐很熟悉,喊起来随随便便。 小姐开始斟酒。给黄县长、张主任、屈董事长他们都斟了满满一杯茅台,也给袁青玉斟了一杯。 黄县长招呼大家动手吃菜。 这发改委的刘主任这些年迎来酬往,参观考察,几乎吃遍了华夏。对一些菜也有了心得。尝了一点,刘主任放下筷子,说:“不错。你们酒店做的这道菜,名东安子鸡。还真有那么点风味。我在东安县城曾经吃过原汁原味的东安子鸡。” 众人听了,纷纷议论,说,刘主任真是见多识广。跟刘主任一起吃饭,也长见识了。 刘主任知道,这些人身为头头脑脑,也没少吃少喝,甚至比他吃得更好,喝得更多。现在大家一齐说长了见识,无非是让他高兴,说白了,也就是让发改委主任这顶乌纱高兴。 大人物小人物都有一个毛病,爱听好话,刘主任听着那些话,明知是哄自己玩,仍然很受用。 大家的恭维声一停,黄县长发话了,来,我们清流县的人,一齐敬刘主任和屈董一杯。来,大家举杯,先干为敬! 只听一片哗啦啦的声音,三桌的人都站起来,接着,“咕噜咕噜”一片声响,大家翻杯亮底,竟然都是滴酒不剩。 一场酒宴,就这样开始了。 小姐不停地上菜,撤菜。椭圆的瓷盘上,究竟放出些什么玩意儿,大家都不太在意了。那大盘大盘的菜,吃一半就撤了。 所有的人都开始一个个给刘主任和屈董敬酒,刘主任自然不愿接受,他是战惯了酒场的老将,这种车轮战法,他焉能不懂,不要说自己,就是李白再世,也会醉翻在地。 刘主任在与大家谈笑风生的时候,也适度拿着市领导的架子,不管谁敬酒,都要大家一起干杯。大家也不推辞。同大主任一起饮酒,他们都识为人生的光荣,也是与人炫耀的资本,不能不喝个痛快,几轮下去,有的人就不行了,开始两眼发愣,晕晕乎乎。 夏文博好像鱼不跳水不动,不在乎这几杯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些酒他还是能撑住。 但显然,袁青玉有点架不住了,她杏眼潮红,两腮鲜艳,快喝到位了。 那个屈董今天没有给谁敬酒,一直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别人喝,他也喝,和大家一样,也喝的不少,但在这个时候,他站起来,端着一杯酒,走到了袁青玉的身边。 他想要教训一下袁青玉,刚才袁青玉那种态度让他有些生气,在他的眼里,你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根本算不的什么,多少比你官大的人,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今天要让这个骄傲的副县长吃点苦头。 “袁县长,我敬你几杯!” 袁青玉摇一下头:“对不起,我实在不能喝了!” “那怎么能成,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不敬你几杯那是我的失礼。当然,如果袁县长不接,那可是瞧不起我了,这以后的工作我担心不好配合啊。” 说话中,他用酒杯一碰袁青玉的酒杯,自己一口喝掉了。然后静静的看着袁青玉。 同桌的刘主任和黄县长都说话了,一个劲的劝袁青玉喝,说这个屈董啊,能来清流县投资是大家的福气,这个面子绝对不能不给。 这一下袁青玉真的有些难以推脱了,她自己多少酒量心里清楚,在和几杯,自己肯定的当场出丑,而且看的出来,黄县长劝的话最狠毒,甚至说不喝就是对刘主任的不敬,他分明想引起刘主任的不满。 “袁县长,这个酒你一定得喝,而且还得多喝几杯!”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夏文博走过来了。 袁青玉一愣,臭小子,你不怕我喝醉啊,不过再想一想,哼,他才不怕呢,自己喝醉了他有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到这,袁青玉的脸更红了。 而黄县长也暗自好笑,这小子,都不知道你怎么能成为袁青玉和欧阳明手里的红人,这会了,你还劝她喝酒,真够傻笔的。 夏文博是够傻,不仅劝袁青玉喝,还亲自给袁青玉端起来,递给了她。 袁青玉低头一看,酒杯里的酒在夏文博给她递过来的时候,手一抖,借着手掌的掩饰,一杯酒全部灌进了他的袖子里,袁青玉心中大喜,装着咬牙牙,接过酒杯,一口喝尽,夏文博再帮屈董和袁青玉倒上,又给她端起来,袁青玉又是摇摇头,一口喝光。 这两杯酒之后,屈董也暗自惊讶,没想到袁青玉还真的能喝,他记起了一句格言:女人一旦喝起来,那都是很厉害的。 他不得不退却了。 但他的目光一下锁定在了夏文博的身上。 一百四十六章:这样的人 他迷一下眼,问黄县长:“这位年轻人是......?” 黄县长忙喊一声:“夏文博,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夏文博放下了酒瓶子,到了他们面前,黄县长指着夏文博对屈董说:“这是我们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夏文博。” 屈董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夏文博,这个年轻人啊,刚刚才化解了一场尴尬,如果没有他的出面,袁青玉要是坚持不喝那两杯酒,自己这面子很难看了。 “是夏局长,了不起啊,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 “屈董你客气了,你才是我们羡慕的对象。” “哈哈哈,我有什么好羡慕的,还是走仕途好啊,最近我和你们市委书记郭书记,还有市长经常在一起讨论,最后我们都形成了共识,那就是仕途好,哈哈哈。” 这这话声音挺大的,一说完,酒桌上的人都静悄悄的看过来,开玩笑呢,人家闲得无聊的时候找市委书记,市长聊天,这样的人,能量可想而知。 夏文博也打个哈哈:“屈董啊,那要当大官才好,我这就是一个大狗支桌子的喽啰,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哎,年轻人,这话不对,哪一个领导不是从下面一步步干上来的?你就说省工行的王行长,省建行的李行长,我们在一起喝茶的时候,他们说起年轻时候在储蓄所每天点钱点的指头疼,但没有这些基础,他们也走不到现在的位子,对不对。” “对,对,有道理啊!” 夏文博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心中却不以为然,瞎扯,一个从储蓄所当收银员的员工,能混到省行当行长,鬼才相信。 而且,夏文博还看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屈董啊,真是老谋深算,阴柔多谋的人,就他刚刚那几句话,不管真假,已经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神恍惚了,那么,下一步在配合他的工作上,谁敢对他说个不字呢? 高手,绝对的高手。 果然,夏文博看到,那几个行长也有点坐不住了,看着屈董的眼光都有点不对了,多了一些惊讶和敬仰。 屈董依旧淡然而坐,问夏文博:“对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家干劲十足,都在加班,我这里的赔偿预案也弄出来了,我今天还特意跑了一趟场地。” “奥,那你们定下的赔付金额是多少。” 夏文博大概的把情况谈了谈,没等他说完,屈董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赔偿方案我看不行!” 此言一出,连市发改委的刘主任都停住了筷子,惊愕的看过来。 “屈董,怎么了!” 屈董摇着头说:“至于你们给土地赔付多少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民房赔付这一块我说了算,就你们这样的山区小县,哪有那么高的赔付金,来的时候吕副市长还说,要给我最大的优惠,但这样的话,我不如换个地方投资。” 黄县长的脸顿时白了:“屈董,屈董,你消消气.......” “我能消气吗,我几个亿的资金投进来,你们算算,这给你们县上要增加多少gdp产值,你清流县不用多说,就我这一个项目,黄县长你年底政绩就能超过很多大县,但你们太没有诚意了。” 黄县长头上冒汗水了,要是把这个财神气走了,不要说自己年底的政绩上不去,就算是吕副市长也放不过自己啊。 发改委的刘主任也说话了:“老黄啊,屈董来投资,市里说过要给与最大的优惠,所以你们要灵活一点,土地赔付可以不动,但屈董这块房屋赔付一定要优惠。” “是,是,刘主任说的对,那屈董啊,你看这样成吗,每平米的赔付再少一百元!” 夏文博听的大吃一惊,本来今天黄科长送来的补偿预案自己都觉得太少,还正准备想想办法,给农户们多争取一点呢,这下倒好,不仅争取不到,还一下少了一百,这让菜农们怎么过。 屈董却眼一瞪:“这样,我也不多说了,每平米就按黄县长说的来,不过我目前资金要用的地方很多,所以这个赔付金要分三次给,每次三分之一,第一次是搬迁的时候,第二次是我开盘销售的时候,第三次是我开始运营的时候。” “这个.......”黄县长有点不敢回答。 刘主任却把桌子一拍:“行,就这样定了。老黄,你还有不同的意见?” 黄县长一个哆嗦:“没有,绝对没有,我听主任的。” 屈董在这个时候才露出了笑容,不得不说,他今天的运筹很有成效,先用他神秘的身份,以及各路的关系震撼了全场,然后又强行压制住黄县长,获得了最大的利益,可以说,这是一个纵横商场,老谋深算的高手。 这里的事情刚完,几个行长也端着酒杯过来,一起给屈董敬酒,屈董也放下了架子,和几个行长称兄道弟,不时的许一点愿,说可以给他们引见省行行长啊,说可以帮他们下一步的提升等等,听得几个行长满面红光,恨不得给他跪下磕两个响头。 夏文博却慢慢的邹起了眉头,他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心中隐隐约约的感到这里面有些不对,这个屈董固然表现的很好,可是夏文博还是觉得他许多话里都有虚构的成分,这样的一个人真的能干好茶城吗? 而且,更让夏文博觉得奇怪的是,既然这个屈董关系如此厉害,何必到清流县来做这样的一个项目,手里有几个亿,随便在省城弄块地皮,修点房子,都能挣个钵满盆盈。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带着这个疑惑,整个酒宴中夏文博都不在开心了。 酒宴结束之后,夏文博却没有捞到机会送袁青玉回家,两人只能客气几句,各奔东西,不过走了没多远,袁青玉的短消息就发过来了。 “他们先送我回家,你自己过来呦!” 夏文博迟疑片刻,回了一个‘好’字。 他在街上随意的走着,一会就到了袁青玉的楼下,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给袁青玉打了个电话。 “我在楼下了!” “在楼下还不上来?还让我下去背你啊!” “这不是怕你家里有人吗,问一下!” “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袁青玉家里随便什么男人都能进来啊,赶快上来,我没锁门。” 夏文博心中有点得意了,自言自语道:是啊,放眼四顾,在这清流县,谁能随便到此来?唯我夏大侠也!仓朗朗,朗朗,走起! 一溜小跑上了楼,推门而入,桌上放着一杯刚刚沏好的青茶,袁青玉不再客厅里,夏文博过去一看,袁青玉正在浴室洗澡,夏文博就敲敲门,说自己也想洗。 袁青玉说:“少来,你进来光捣蛋了,我想好好的冲冲。” “不是啊,青玉,你在里面我干什么啊!” “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不能进来。” 哎,夏文博有点气馁,自己就想好好的欣赏一下袁青玉的身体啊,这都不行?哼! 他站在浴室的门口,静静倾听着浴室传来的流水声,猛的,夏文博大脑里精虫乱串,一下子弯了腰,从浴室下面的通气槅扇往里面看,这一看啊,夏文博登时就睁大了双眼,水流中的袁青玉别有一番风韵,她娇媚百态,慵懒迷离,弧度完美身体,那每一处肌肤的不同的质感,雪白细腻,光滑柔软,两条粉腿也几乎全露在夏文博面前,还有那一片奥黑啊。 正看的带劲,没想到浴室的门一下开了,袁青玉一声断喝:“夏文博,你在干什么?” 夏文博这一惊非同小可,激灵凌的打个冷颤:“青玉啊,我,我在系鞋带啊。” 夏文博一面说着,一面慌乱的站了起来。 “夏文博,你个臭家伙,还系鞋带!你也不看看,你这鞋子有鞋带吗?” 夏文博低头一看,我的太阳啊,这不是进来之后刚换的拖鞋吗? 在一抬头,夏文博的眼睛又直了,忘记了说话,他看到了袁青玉,现在袁青玉的浴巾稍微松开了一点,两颗饱满的绵球,快要全果露在他的眼前,夏文博顺着往下看,她的腿略微张开,那像青草一样的美丽的神秘,从睡衣的开缝中隐隐约约的露了出来,这一下,看得夏文博热血沸腾,血脉扩张,一股热血直冲到他的脑部。 袁青玉赶忙捂住要害部位,向夏文博轻吼着:“夏文博,你不要这样看我,又不是没有看过,每次咋就怎么饿痨的样子。” 夏文博反应过来,讪讪的笑着,说自己是百看不厌,还很有依据的说:“常言道:顿顿吃肉还想吃,天天爱爱还想爱。” “你啊,你啊,真那你没办法,走客厅去吧!”面对这样的一个二货,袁青玉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她只能挽住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客厅里面。 一百四十七章:训练她 刚坐下,袁青玉笑嘻嘻的问:“文博,你好厉害啊,你在哪里学的那一招,把酒都倒进袖子里。” 夏文博很骄傲的笑笑:“这不算什么,等你有时间了,我给你教几招酒场绝技。” “我现在就有时间,你快教我啊!” 袁青玉想小女孩一样,一面嚷嚷着,一面摇晃着夏文博的胳膊,面对这样的一个袁青玉,夏文博根本都无法决绝她的任何要求了。 他当即找来了一个酒杯,在里面斟满了茶水:“好,你现在看清了。” 夏文博举起酒杯,一碰嘴唇,一仰头,酒杯底朝上,一杯酒灌进了嘴里,然后他拿下酒杯,咕嘟,咕嘟的咽下水,表情上露出一副很难受的喝酒摸样。 袁青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算什么?不就是动作潇洒一点罢了,你还是喝了啊。 不过当夏文博把手里的酒杯放低一点,给袁青玉看的时候,袁青玉才惊讶的发现,酒杯里的水竟然全部都在。 “啊,你,你怎么做到的,你再做一次!” 夏文博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动作,但显然,结果是一样的,水还在杯中。 “你会魔术啊,文博!” “这其实不是魔术,我不过是在喝酒的时候用舌头盖住了酒杯,你多联系一段时间,也一定能做到,不过这一招啊,有个前提,那就是倒酒的人必须是自己人,他不能揭穿你的把戏,当然了,作为一个县长,一般场合,倒酒的人就算不是你的人,也不敢和你太认真......” 夏文博只讲了一半,因为这个时候,袁青玉已经急不可耐的端起酒杯自己练习了,夏文博呲呲牙,那一杯水自己已经试过几次,这女人,她也不嫌脏。 袁青玉完全的投入进去了,在经过七八次的练习后,她已经能在杯中留下大半杯水了。 就这样的成绩,袁青玉已经很满意了。 在练几次,袁青玉停住了练习,若有所思的说:“文博,你今天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夏文博点点头,接过袁青玉手里的酒杯,把它放在茶几上。 “青玉,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这个茶城项目有些担忧了。” 袁青玉看着夏文博,沉吟片刻说:“你的担忧是什么?” “好几个方面,特别是伤农这一块,让我最心痛。” “其实这个项目刚一开始,我就有些看法,但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办法来左右,我们人微言轻,只能顺从。” 夏文博下意思的摇摇头:“不,我不想这样做,虽然我也知道,我的反对可能无效,但我还是不能苟且于这样的现状。” 袁青玉用手轻轻的抚摸一下夏文博的胳膊,深吸一口气说:“不要干傻事!你没有能力阻止,就算是搭上你的前途,也没有多少效果。” “我知道,我明白这个道理!” “那听我的话,忘记这个危险的想法,做好你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有时候啊,我们不得不接受现实。” 袁青玉把自己的身体靠进了夏文博的怀里,他们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心里都很沉重。 后来,袁青玉拉着夏文博的手,把他带进了卧室,她说,她想让夏文博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她说,她希望夏文博能愉快的生活,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她还说,在官场,良心都要打折扣。 她躺在床上的姿态很美,她微睁着两眼,眼神中透着迷茫和妖艳,这使得她本是双眼皮的眼睛看起来更具有诱惑力,她主动的脱下睡衣,这样,夏文博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具一生之中也难得一见的美丽躯体。 她赤果果的身体在昏暗的床头灯下压倒了夏文博所有的思想和意志,和她此刻主动压倒夏文博一样,她像骑马一样跨坐在了夏文博的身上,丝丝的笑着,引导他的顺利地进入她美妙的身体中……整个过程她都占据了主动,发丝在空中飘扬着,星目半闭,仰着头,完全沉浸在了那种享受的摇晃中…… 袁青玉累了,睡了,夏文博离开了,今晚的夜色很艳,街上车流如潮,一下比一下大的骂街与喇叭声乱得沸沸扬扬,夏文博冲着空中也大声的骂了几句,他不知道自己在骂些什么,但他深深地投入到了其中。这行为本身就让人感到痛快。 痛快的发泄通常会使夏文博很满意,让他感到放松。 他蓦然的发现,自己现在过得越来越不快乐了,过去自己的生活随意得一塌胡涂,有吃,有喝,有电脑,能上网,可以浏览色情网站他就会认为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如果再有几个朋友,没事的时候喝一点小酒,那就更好了。 这种观念在年轻人的心中很普遍,除了个别非把自己跟高尚之类扯上关系的傻笔之外,其它的生活基本都是如此,有的还不见的比这好。 夏文博总是那么认为,只要你先拿自己不当人,别人才能把你当成神。你自己都舍不得自己,别人又有谁会在乎你呢?如果换种方式来思维的话,可以这样理解:只有你先拿自己当成盘菜,你才能真正上得大场面。 这就是夏文博过去的生活,平庸而清淡。 但是现在夏文博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应该是从自己当上局长开始吧,他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压力和责任感,他会思考很多过去从来都不用思考的东西,他本来淡漠,自由的心变得苛刻和禁锢,这样的感觉不断的压制着他,困惑着他,他根本都无法摆脱,他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厌恶。 有时候他还会有一种想要摆脱这种感觉的冲动,可是,当他看到了那些心中不忿的事情,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熟视无睹。 这两种极端对立的想法纠结着,冲突着,他也就会经常茫然无措。 今天晚上,他就这样在街上溜达着,用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是韩小军了,夏文博忍不住微微的露出了一点笑意,他想到了那天晚上韩小军被堵在那个叫茉莉家中的情况,不知道那天他挨打了没有,希望他被教训一下,这样可以给他长点记性,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上。 不过这小子的生意做的很好,骗来骗去,骗去骗来,从没看他失过手,他老是喝醉。 这会可能又喝醉了,他让夏文博到酒吧去喝酒,说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自己很快就要成为大富翁了,说要庆祝一下。 夏文博问他什么生财之路。 韩小军说他找到了买彩票的规律,说自己一定能买到大彩。 夏文博就挂断了电话,不想和他在讨论这个最不靠谱的问题了。 不过夏文博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酒吧醉倒,他找了过去,在酒吧稀稀落落的人群里,夏文博看到了他。 韩小军拎着一整瓶芝华士,在酒吧里飘飘荡荡,夏文博过去扶他,他抬头看看夏文博,说:“你小子来了,来,喝酒,我请你喝。” 夏文博不想喝,但韩小军已经把酒瓶子举过了头顶,夏文博知道,如果自己说不喝,那他会把酒都倒掉,这么好的酒,倒掉是在太可惜了。 于是我夏文博很不客气的把他结帐的那瓶芝华士全部喝了出来,连底都没给他留。 夏文博的壮烈看得韩小军伸大拇指。 他不停地说:“好,好,好,太好了,哥儿们!” “对了,上次你在那个茉莉家怎么样!” “呵呵,还能怎么样,出来和他老公撕扯了几下,我夺路而逃。” 夏文博笑了,本来还想和他说点什么,但这小子头一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夏文博也不想这会回家,他听着舒缓的音乐,要了一杯咖啡,在服务员给他的那个咖啡杯的时候,夏文博怎么看怎么觉得脏乎乎的,就跟没洗干净一样。 夏文博挺生气,就不停的让她给自己换杯子。 服务员也生气了,干脆理直气壮的问我:“你到底是来喝咖啡的还是来检查卫生的?” 夏文博说:“我闲着,你也闲着,闲着是一种罪过。” 服务员白了他一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夏文博又看到了那个叫茉莉的女人,显然,她是这里的常客,难怪韩小军喜欢到这里来,两人只怕依旧是藕断丝连,她上身穿一件露脐衫,下身光腿穿着一条短裙,脚下踏着厚厚的松糕鞋,她的装扮在万紫千红的女人中中显得很平庸,怎么找也找不到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夏文博赶忙把头偏过去,他可不想在这里和这女人打招呼, 女人在吧台那面四处扫视了几圈,就摇晃着长发冲进了疯狂舞动的人群里。她的身体在音乐声中夸张地摇摆,脖子不停地呈圆周形的旋转,长发在她身后左右飞舞,肢体的疯狂摇摆也丝毫不能掩饰她的空虚。 夏文博不敢在这里停留了,他搀扶着韩小军,偷偷溜掉,他真不希望韩小军和这样的一个有妇之夫勾勾搭搭,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 一百四十八章:长腿妹妹 路上手机响了几声,是qq信息,夏文博没有打开,他预感到应该是哪个没结婚的寡妇发来的信息,说心里话,他是很期待和她聊聊,但现在不行,和这个女人聊天,夏文博希望实在一种很安静,很休闲的环境里,不然他怕自己的思路会跟不上对方。 等回去之后,他发了一个消息过去,那女人很快就回过来了一条,说自己最近稍微空闲了一点,生意上的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夏文博就问她:“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见面了!” 女人问:“你就这样期待和我的见面!” 夏文博说:“那是肯定的,我真想看看一个如此有才华,如此嚣张的女人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 女人发一个害羞的表情,说:“你觉得我很有才华!那好吧,我可以考虑和你见面!不过在我没有考虑好之前,我们还不能见面。” 夏文博说自己真想踢死她,这说了不是白说。 不过夏文博也告诉她,自己最近有些事情很忙,只怕短期也没时间到市里去。 她问夏文博在忙什么? 夏文博就对他说了这个茶城的事情,还说了自己对这个项目的担忧。 当女人听到他说起屈董的时候,女人像是有什么发现,催着问他那个屈董叫什么名字。 夏文博费力的回忆了好一会,才想到那个人叫屈昌明。 “是他啊,我看这项目真的有点悬了。” “为什么,你认识他?说说他的情况!” 女人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过听别人说过他的名字,这样吧,我也不给你什么暗示,你自己查一查他,做出你的判断。” 今天他们的聊天很严肃,严肃到夏文博连一句调侃的话都没有说,他听从了女人的建议,在关掉qq之后,他在手机上查询起屈昌明的情况,刚一输入他的名字,百度上出现了一长溜的介绍,包括他现在正要操作的清流县这个项目,在网上也已经有了介绍,只是投资的规模和征用的土地都被翻了一倍。 夏文博耐心的,一条条的打开,翻阅。 渐渐的,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屈昌明在其他地市也有几个项目,但是,除了京城的一个国际大厦之外,其他外省的几个项目都陷入了停顿状态,换句话说,都成了烂尾工程。 下面很做知情人的评论都很难听,有咒骂的,有抨击的,也有人详细的介绍了整个工程烂尾的前因后果。 但所有的原因都只有一个,资金短缺,被迫停工。 当夏文博翻看到他名字下清流县的这个项目的时候,下面也是有人评论,有人说;新的圈钱项目又出来了。 还有人说:清流县自不量力,本身的茶叶就不是强项,再修十个茶城也是枉然。 夏文博一面看,一面心惊胆战起来,特别是那两个烂尾的项目,不仅把被征地的农户害的很惨,很多农户的补偿资金到现在还没拿到,而且连当地的政府的财政都被这个项目拖陷进来。 看完这些,夏文博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他在逻辑分明的判断以后,基本得出了一个清晰的结论,这个屈董之所以到清流县来投资,不过是想接着这个项目,套出更多的贷款,为京城的那个项目筹集资金。 夏文博的心抽搐起来,他预感到,他们遇上了一个手段高明,能力不凡的资本运作人,这样的人用铺开的关系网,用信誓旦旦的语言,用超前而新意的方式,把小地方的官员玩弄在股掌间,他们可以空手套白狼,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手腕,来完成自己的资本积累。 对于一些领导而言,他们更多的是有意上钩,宁愿被玩弄,当一个巨大的项目从奠基到烂尾是需要一个跨度很长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一个,或者一批领导受益,他们在项目烂尾之前,已经借着换这个巨大的项目带来的政绩,扶摇直上,远离故地。 当然,最后受害的都是当地的百姓。 关上了手机,夏文博彻底的难以入眠,整个晚上他辗转反侧,他的心头又被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第二天,夏文博一早到了公司,首先把清流县茶叶基地的所有资料看了一遍,相对而言,清流县的茶叶种植并不多,而且茶叶的质量也不好,这不是清流县的茶农懒惰,也不是他们愚笨,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清流县不管从水土,到海拔,再到气候,湿度等等都具有先天不足的特性。 好的茶叶,土壤要呈酸性,红壤、黄壤、沙壤土、棕色森林土,均适宜茶树生长,昼夜平均气温稳定在10度以上,茶树有耐荫的特性,喜弱光照射和漫射光.降雨量在年平均1000—2000mm,左右,海拔要求在1500米以下。 而清流县的各项条件都不具备这些基本要求,所以不管你怎么努力,总是很难种植出好的茶叶,这是一个科学的事实。 所以,正如昨天看到的评论一样,就算是修建十个茶城做推广,也依旧没法改变茶叶的本质问题,何况这个屈董也根本都没有想要修建好这个茶城,从他昨天对几个行长的举动来看,他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夏文博合上了资料,心情越发沉重,他站起来,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太阳炙烤着大地,院里的草丛几乎要燃烧起来,没有一丝风,柳树垂下了头,美人蕉几乎都要枯萎了,不过夏文博还是看到了几株三色花,它们傲然挺立着自己细细的腰枝,开着鲜艳的花朵 他猛地推开了窗户,让外面炙热的气流扑面而来,他努力的挺直了腰杆,用有一种苍然的表情面对火辣辣的阳光,夏文博想,自己应该做那院中的三色花,不畏烈日,不怕灼烫。 于是,就在这一刻,夏文博做出一个关系到他人生未来的决定,他颠覆了他最初的想法,他决定,自己来阻止这个项目的实施,是的,就算是碰的头破血流,自己也要阻止。 一种浓浓的,近乎于悲壮的情绪笼罩在了夏文博的全身,他像那个三色花一样,在院中显得特立独行,也充满了孤独,他明白,假如自己要跟着自己的良心走,在清流县是没有人能帮自己的,段书记不会,黄县长更不会,袁青玉呢?不,自己不能把她带入这个危险中。 如果非要说还有一个人的话,那只能是欧阳明书记了,可是,他的支持不会对自己起到任何作用,他会远远的观望,假如出现了危险,他一定会和自己做出最果断的切割。 危险,一点不错,这一定会很危险。 夏文博恍然中发现,自己假如真的那样做了,自己必将是一个螳臂当车的悲剧人物,那些人会毫不留情的,像巨轮般把自己碾的粉身碎骨......。 夏文博拿起了电话,给欧阳明打了过去:“欧阳书记,我想和你谈谈!” 欧阳明什么都没问:“好的,我们到上次那个茶楼去!” “好,我马上就到!” 夏文博关上了门,离开国土资源局,打一个的士,提前赶到了心雨茶楼。 老板杜军毅不在茶楼,那个长腿妹子和另外几个女孩像是刚来,正要打扫卫生,长腿妹子摇着雪白的腿,到了夏文博的面前。 “夏文博,今天你怎么了,这才十点多,你就来喝茶了,这也太早了吧。” 的确,没有人会这么早来喝茶的,夏文博也是第一次这么早过来。 “我约了一个朋友,过来谈点事情,泡一壶铁观音吧!” 说着话,夏文博掏出一百元钱,这大概够茶钱了,过去他很少掏钱,但今天老板不在,而且还要请欧阳明书记,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这样好点。 “呵,太阳从西面出来了,你还给钱!”长腿妹子很不屑的说。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我是白吃白喝的人吗!” 长腿妹妹张开漂亮的红嘴唇,‘呵呵’的笑着:“你难道不是吗!我早都鄙视你了!” 夏文博被说得有点尴尬了,讪讪的一笑:“到底要不要啊,不要拉倒!” “要,怎么不要?” 长腿妹子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抢过了钱,不过动作幅度有点太大,一个没站稳,撞进了夏文博的怀里,夏文博那个笑啊,嘴里说着:“站稳了,站稳了,大白天的你就想扑我啊。” 两只手装着推人家,却一点没闲着,在这个长腿妹子柔软的胸上,找到一个点,揪了一把。 妹子摇晃着,喊着:“疼!疼!夏文博,你麻痹啊,你掐我咪咪。” 夏文博问:“你这丫头,少给我碰瓷,我掐哪里了,你拿出来我们对证。” “拿你个头啊,等着,老娘总要保上这个仇。” 其他的几个茶楼的妹子都一起‘嘻嘻’的笑着,一个妹子说:“夏文博你无聊啊,秋子姐那个头头本来就是紫色的,拿出来也看不清到底掐没掐啊。” 另一个妹子说:“错了,秋子姐的是粉红色的好吧!” 长腿妹子恼羞成怒,追着那个小妹妹跑过去,非要看看人家是什么颜色的,茶楼里闹成了一团,也笑成了一团......。 一百四十九章:逗她红脸 欧阳明书记来的时候夏文博已经在包间里恭候多时了,是长腿妹子迎接的欧阳明,她直接把欧阳明带到了这个木格子古式门窗,明式的家具饰物的包间,这里透着一丝古朴、典雅的气息,很能让人勾起怀旧的情愫。 桌上除了一壶茶外,还送来了几样小吃,长腿妹子考虑到也快吃午饭了,免费给夏文博赠送几样,夏文博感激不尽,当看到那盘紫色的葡萄的时候,夏文博有点邪恶的看着长腿妹子‘嘿嘿’的笑了,妹子也意识到夏文博的坏水,狠狠的白他了一眼,要不是看到欧阳明在,长腿妹子绝对饶不了他。 欧阳明摘掉了墨镜,说:“这里很幽静,淡淡的清香涤去我心头的几多浮躁,竟有我有了一股久违的心情。” “欧阳书记好雅兴啊,想必过去也经常去茶楼吧!” “是啊,前些年闲的时间多,这几年很少来了,不过如果有好消息,我还是原来来听听。” 在不动声色中,欧阳明酒吧话题直接引到了主题上,他不是一个喜欢寒暄和浪费时间的人。 夏文博一面帮他在小茶盅里斟上茶水,一面说:“是好消息,我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欧阳明身体动了下,把两支手臂都架在了茶桌上,静静的看着夏文博。 “书记,我怀疑那个投资商目的不纯,而且我们清流的茶叶根本都无法和别人竞争,所以我准备从这两个点上切入。” “奥,这两个点啊.......哪个投资商你能确定。” “我确定!” “很好,还可以加上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征用了菜地之后,会引发附近几县的菜价上涨,没有地的农户也会给清流县带来一些不稳定的因素。” “是的,这些我都考虑过!”夏文博很恭敬的说。 欧阳明连连点头,他没有看错,这个夏文博的确没有让他失望,他不仅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分析能力,关键他还有如此的勇气,这是最难得。 “文博啊,青玉同志那面是......”说了一半,欧阳明停住了话,观察这夏文博的反应。 夏文博摇摇头,用一种冷彻的语调说:“欧阳书记,我找你来就是要谈这件事情。” 欧阳明心中一愣,同样对人性和各种微表情极为了解的欧阳明已经意识到了一点麻烦,一直以来,夏文博对自己的态度都是恭敬而敬仰,但刚刚这句话他在说的时候,却露出了一抹狠厉和坚定,显然,夏文博今天找自己来想说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并且极有可能问题还涉及到袁青玉。 欧阳明的眼光闪烁几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好,说说你的想法!” “书记,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具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换句话说,会有很大的风险,所以我不建议你出面,更不会让袁县长出面,这件事情由我一个人来完成。” 欧阳明冷笑一声,这小子真的很会说话,他明知道我绝不会出面,却先把我排除在外,然后再说袁青玉,这样就堵住了自己的嘴,让我从道义上无话可说。 问题是,这个地方本就是弱肉强食,本就没有什么道义,你圈的住我吗? 他不冷不热的干笑一声:“哈,文博啊,你真的很仗义,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一下,没有一个常务副县长的支持,你的分量不够啊,所以我建议,还是应该请青玉同志出面帮帮你。” 夏文博端起了手里的茶杯,笑笑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只好退出了!” 欧阳明眼光一闪,一缕寒意迸射出来,直刺夏文博的双目:“文博,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不是在谈条件,我们是在谈工作。” 欧阳明自信,没有谁能抵御自己此刻的眼神和态度,在清流县几千上万的干部中,自己从来没见过有人敢于直视自己的目光。 但这次,欧阳明不得不感到了意外,夏文博的眼光没有回避,他也没有抗拒,他眼中只有一片淡然和平静,甚至,他端着酒杯的手都没有发生丝毫的颤抖,茶盏中的茶水清澈而波澜不惊。 “欧阳书记,我们是在谈工作,这就是我的全部汇报,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对了,茶钱已经支付过。” 夏文博一口喝掉了茶盏中的茶水,依旧用深邃的眼光看着欧阳明。 “年轻人,你没有想过后果!”欧阳明用生涩的语气发出了他最后的威胁。 “欧阳书记!你觉得我是一个胆小的人?” 欧阳明完全确定,这个年轻人有着他独特的固执和决心,自己是无法左右他的想法了。 “哈哈哈,好勇气,果然没让我看走眼,你放心,在这个事情上,我只是提出我的看法和建议,具体怎么操作,我无权干涉。” “欧阳书记你说哪里话啊,我就是你手下的一个兵,你怎么说,我怎么办,你指到哪,我就冲到哪。”夏文博又恢复了他的恭敬和谨慎,他甚至还很讨好的帮欧阳明斟满了茶盏中的茶水。 欧阳明暗自叹口气,这个夏文博啊,看来对袁青玉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他宁愿和我亮出獠牙,也不愿意拖袁青玉下水,但没有了袁青玉的鼎力相助,他能不能完成这次狙击呢? 欧阳明心中的担忧就多了一点,他深刻的知道,他们这次面对的对手太过强大,根本都没有和他们在一个水平面上。 但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总好过和夏文博他们立马翻脸吧。 “你还有什么要求!” 夏文博淡然一笑:“其他的没有什么要求了,对了,假如这次我挂了,请欧阳书记一定要照顾好袁县长,因为我付出了代价。” 欧阳明的心头大震,一个人能把自己的未来和前途看的如此淡然,这在官场上绝无仅有,特别是他最后那句话更是充满了让人心悸的味道,假如自己背弃了这个联盟,他,夏文博一定会带给自己难以想象的灾难,不错,别的人可能使恐吓,但夏文博一定能做到。 他对夏文博的认识在今天有了一些新的内容,他想,这个年轻人不管这次成功与否,自己以后都要对他加以警惕了,这是一把趁手的好刀,杀敌锋利,但一不小心,也许会伤到自己。 夏文博也能猜出欧阳明心中的想法,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他决定要出面制止这个项目的时候,他已经抱着被击倒的准备,同时,他还必须为袁青玉的以后着想,这就像是一个临死之人在安排后事一样。 带着这个想法来见欧阳明,他只能露出自己的利齿,给欧阳明一个震慑,让他不能在危机的时候把袁青玉也抛出去。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至少已经把袁青玉从这件事情上撇开了。 “好,我预祝你成功!”欧阳明站起来,重新戴上眼镜,离开了。 和过去一样,他没让夏文博送他。 夏文博没有离开,他在处理了这件事情之后,感到轻松了许多,他准备把这几份点心都干掉再说。 刚吃了两口,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赶忙给过去的房东家梅梅去了个电话。 “梅梅,我夏文博,给你的上学援助都收到了吧!” “谢谢文博哥,都收到了,过几天我就要上学了!” “梅梅啊,你也好好的收拾一下,还有啊,以后我每月会给你一点生活费的,虽然很少,但够吃饭了。” “文博哥哥,我不要你的钱,这次你帮我拿到助学基金已经很感谢你了.......” “乖,听话啊,算了,这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文博哥哥,我想见见你。” 夏文博说自己最近有点忙,就不见了。实际上夏文博能抽出一些时间的,但他有时候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真怕这样的生离死别,他更怕梅梅到时候哭哭啼啼的样子。 梅梅不同意:“不嘛!我就要见你!以后我走了,就很难见到你。” 夏文博只好耐心给她说最近自己真的很忙,这会还在几十公里的乡下蹲点呢,要等到下月才能回县城。 梅梅听他这样说,也只好作罢。 这事情也算交代好了,夏文博就仰着头,仔细的想着,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安排一下,他从周若菊。想到了苏亚梅,再想到了斐雪慧,在想到斐雪慧的时候,夏文博的心疼了一下,他喜欢斐雪慧,是一种从心底里对她的投缘,和色欲,邪念无关,她的清纯,成熟,温暖和高雅混合在一起,带给了夏文博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喜欢每天看到她在眼前出现,喜欢听她说话,喜欢逗她红脸。 可是,在这次的狙击失利后,自己可能再也不会天天看到她了,这种可能性很大的,自己会激怒一些人,这些人又恰好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想到这,夏文博经不住的叹息一声...... 一百五十章:黑也是错 夏文博离开了茶楼,看看时间,也到了吃饭的时候,夏文博在茶楼已经吃掉了几份点心,现在根本不饿,但走到国土资源局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早上刚刚上班,他看到一个男人提着一份早点,送到了办公室里,把早餐放在了斐雪慧的面前,斐雪慧的脸瞪的平平的,也没和这送餐男人说话,低着头吃了起来。 那送餐男人在斐雪慧面前站了一会,转身走了。 当时夏文博心中奇怪,咦,斐雪慧为什么不给人家早点钱呢? 他走进去,问:“嗨,斐主任,刚才那是谁啊?” 斐雪慧见夏文博问她,就脸瞪得平平的,轻描淡写的说:“送外卖的。” 夏文博又问:“可是,斐主任啊,既然是送外卖的,那你怎么沒给人家钱?” 斐雪慧淡淡的说:“不用给,一个吻就能当饭钱。” 夏文博当时听完,心中感慨万千啊,他本以为对斐雪慧已经很熟习了,可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夏文博当时沉默良久,转身走了。 实际这个男人是斐雪慧的老公,昨晚上两人在家里吵架了,一晚上都没有说话,一大早斐雪慧的老公过来赔不是,专门送早餐,但办公室的人太多,他老公也不好道歉,斐雪慧也不说话,两人就不欢而散。 这会夏文博想,要不自己也给斐雪慧送点饭去,看能不能换个吻。 夏文博在大门口,买了一份盒饭,几个小菜,巴巴的跑到了办公室给斐雪慧送过去。 斐雪慧有些奇怪的看看夏文博,就掏出了钱包,说:“谢谢你啊,夏局,这多钱!” 夏文博看看办公室也没有人,期期艾艾的说:“钱就算了,就按早上送早餐那个待遇就成。” 斐雪慧楞了楞,“噗嗤!”一声,笑的不行,最后连站都站不住了,抱着肚子蹲在地下笑。 夏文博很茫然。 好不容易斐雪慧停住了笑,对夏文博说,早上送餐的是我老公,不仅回去得给他吻,还要陪他睡觉呢!这你也想啊! 我艹。到这个时候,夏文博才傻眼了,低着头,灰溜溜的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午觉以后,局里又召开了一个动员会,要求大家尽快的做好各自的资料,以备市里领导的再次检查。 会议是文景辉主持的,今天他表现的非常随和、民主,有时候还说记恨幽默的话,夏文博不知道他的愉快从何而来,每次他的一个议题提出后,就鼓励大家畅所欲言。 与会人员除了夏文博之外,大家也不客气,都实实在在地提建议。 有人说项目用地的面积还应该在扩大一点。 还有人说可以现在就安排局里的执法队去震慑一下菜农,这样下一步的征地就能顺利许多。 更有人提出,局里可以弄一个奖励文件,只要搬迁的快,就给大家发电奖金,以促进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夏文博淡淡的听着,从头到尾,他没有听到一个人考虑过老百姓,他们搬迁之后住房能不能找到,应该不应该给他们先联系一些租房?个别没有租到房子的群众,是不是提前给他们联系几个安置点,他们的学校也拆了,孩子上学怎么解决? 没有,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些,夏文博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 后来当文景辉提着他的名字,问他还有什么说的没有,夏文博摇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讲。 他有些厌恶这样的会议了。 回去之后夏文博依旧是看资料,学习,他需要更多的理论依据来武装自己,而斐雪慧也打来了电话,说刚刚接到了通知,两天之后,常务副市长吕秋山要到清流县来听取茶城项目的可行性方案,听说市里,省上的一些媒体也要随同前来做现场报道,请夏文博等人做好汇报的准备。 夏文博放下电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想,这应该就是自己的战场了,自己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随着他对资料和项目的熟悉程度越高,夏文博也对自己的想法更为坚定了,他甚至都有些害怕,假如自己的狙击没有达到效果,假如这个项目真的上马,特别是在一两年之后工程一旦烂尾了,整个清流县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种可怕的后果带给了夏文博一种巨大的压力,他不知不觉中,有了一种使命感。 只是自己到底能不能狙击成功,夏文博没有丝毫的把握,他没有外援,没有帮手,只能单独的面对很多高官,很多强手,他真怕自己会败下阵来。 伸一个懒腰,揉一揉已经发酸的双眼,夏文博放下了资料,点上一支烟,站起来活动几下。 走了几步,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苏雅琴带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 夏文博赶忙招呼一声,却见那个女人脸色不太好,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苏亚梅介绍说,这是她的表妹,过来办一个房屋修缮的手续。 夏文博打电话吧韩音叫来,让她带着那个女人去办手续了。 苏亚梅坐下来和夏文博开了几句玩笑,问夏文博,现在当局长了,也没有找秘书啊。 “嗨,我这个副局长哪有资格配秘书呢。” “嗯,等你当正局长了,把我掉来给你做秘书吧?” 夏文博呵呵笑着说:“好啊,好啊,那我可就轻松多了,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哎呀你个流氓,还没当正局长,就想着和秘书胡搞了。” 夏文博两人哈哈的大笑起来,一会夏文博想到刚才的女人脸色不好,就问苏亚梅:“你表妹怎么了,看着很不愉快,该不是我们局里的服务有什么问题吧?” 苏亚梅连连摆手,说:“不是啊,她是和男朋友吹了,心里不痛快,所以我才陪她来!哎,找了个操蛋的男朋友!” “怎么,那男人不负责任?” 苏亚梅说:“说起来我都生气,我表妹和男朋友认识个半年多了,男朋友在市里上班,上次放假到清流县来,他们两人说好晚上去开房。为此,我表妹特地买了身性感小蕾丝,黑色的!” 一听人家说这些隐私,夏文博情绪立马就起来了:“奥,再后来呢?他们开了吗!” “开了啊,还那个了。只是完了之后,她男友看看她下面,说:你这里怎么这么黑啊!当时我表妹也没在意,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啊。没想到后来男友和她分手了。” 夏文博有点想不通了:“为什么呢?” 苏亚梅气愤的说:“他吗啊!那臭男人看我表妹下面黑,以为她作风不好,经常做那个事情摩擦黑的!实际上是我表妹当时买的那个小裤裤掉色!” 夏文博听得是目瞪口呆的,不过想象一下,这女人那个地方黑黑的,不知道是一番什么景象呢? 夏文博对她表妹同情之心油然升起,一个小裤裤啊,害得人家各奔东西,他安慰着说。 “像这样的男人结婚了也没意思,对人家根本都不信任。不就是颜色黑点吗?他就多疑了,你劝劝你表妹,等我以后有钱了,给她买一大堆永远不褪色的小裤裤。” 苏亚梅笑起来了:“好啊,好啊,不过夏文博,你倒是赶快有钱啊?你想想,怎么样才能有钱。” 夏文博认真的想了想,说:“靠工资肯定很难有钱,现在房价这么贵,如果我夏文博手里能有块地,那真是发达了!” 苏亚梅不屑的笑笑,说:“夏局,你以为地是那么好有的,梦想吧!” 夏文博假装认真的说:“万一我有块地呢?” 苏亚梅嘴一撇,说:“你要有块地,我下次给你用嘴弄一次!” 刚说完,办公室的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在夏文博门外面喊了声:“夏局,你有快递!” 夏文博和苏亚梅都一下愣住了,我勒个去啊,真有‘块地’了,苏亚梅一下不好意思了,生怕夏文博让她兑现承诺,赶忙站起来就走。 夏文博在后面嘻嘻笑着,喊她:“苏亚梅,苏姐,我有块地了,你倒是不要走啊,我们谈谈后面的事情。” 苏亚梅哪里理他,一溜烟的没见了。 夏文博笑的差点岔气,拿着快递看了看,不过他搞不清楚快递是谁给自己发来了,上面也没有详细的地址,就写着西汉市,倒是写着一个张小姐,还有一串的电话。 夏文博想想,自己真不不认识有个姓张的小姐,管他的,打开看看。 夏文博拆开了快递,里面是一份资料,看了一眼,夏文博心中突突的跳动了几下,因为这份资料竟然很详细的对前来投资的开发商屈董做了介绍,包括他在外省的几个项目烂尾的情况,这里都有详细说明,而且还带着照片。 更让夏文博震撼的是,这份资料还把全国的大经济环境和清流县的小经济特色密切的结合起来,用有理有据的结论,彻底的推翻了清流县的这个茶城项目,毋庸置疑的说,这份资料正是夏文博这几天思考和总结的东西,而且,它比夏文博的思考还要详细,还要具有说服力。 有了它,夏文博觉得自己的信心更大了,它就像是交到自己手里的武器,此刻的夏文博,再也不是赤手空拳了。 一百五十一章:掐的不是地方 他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照着这个快递上的电话打了过去,擦,是空号,没人接。 夏文博觉得很奇怪,这能是谁呢? 想着,想着,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没结婚的寡妇”,对一定是她,自己在西汉市里没有熟人,她刚好在那里,而且,自己要对这件事情展开抗击的情况除了欧阳明知道,就是她了,自己给她说过心中的烦恼和想法。 可是,一个卖鞋了小贩子,她竟然能整出怎么严谨的东西来,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这套资料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夏文博自己都弄不到这个水平。 他打开了手机qq,点开对话框,给寡妇发了一个消息。 “寡妇,这快递是你给我发的吗!” 女人没有回答他,夏文博有点失望。 继续看起了这份资料,真是太好了,那几个外省的烂尾工程上面都清清楚楚的介绍着,连年月日都有,更神奇的是,看照片的样子,像是刚刚拍摄的一样,夏文博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因为几个项目横跨几省,并不在一个地方。 正看着,女人的信息回过来了。 “你说呢!” 就这一句话,让夏文博心花怒放,真想抱着手机亲吻一下对方。 “这资料不错啊,不过你是怎么整的这些资料,这么详细!” “这也没什么,电脑上都有,只要认真收集一下,什么都能找到呦!”女人轻描淡写的说。 “骗人,这照片我看像是现在拍摄的,这难道网上也有!” 女人迟疑一下,说:“刚好我在哪几个地方都有朋友,我让朋友帮着去看了看,照了几张照片而已。” “太神奇了,谢谢,谢谢你啊!” “怎么谢我!” 夏文博想了想:“你随便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过钱我不多,但我有色。” “滚犊子吧,知道你很色,用不着满世界的宣扬!” “哎,我就是想表示一下我的诚意,我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准备了,你随时可以过来拿。” 女人发了一个很好笑的qq''表情,然后写到:“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要以后返悔!” “不会,我......”刚打了几个字,夏文博又有点犹豫了,这女人到底怎么样啊,自己可从来都没有看过她的照片,万一长得太磕碜了,难道自己真还吧身子搭进去? 他这一迟疑,女人在那面就发信息了:“小样!不得瑟了吧,记住,不要轻易答应别人什么,免得最后没法兑现。” 一看到兑现两个字,夏文博又想到了刚才苏亚梅和自己的玩笑,就自己呵呵的笑着,给女人把刚才自己有快递的事情说了,女人也一连的打出了七八个大笑的表情,可以想像,她也被这两个二货的玩笑给弄疯了。 最后,女人还对夏文博说:“假如有什么太大的麻烦,及时告诉我,我可以尽一点微薄之力。” 夏文博拒绝了,说自己连袁青玉都不准备告诉,这样的事情自己会一个人承担了。 女人迟疑了很久,才发过来了两个字:“傻蛋!” 夏文博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确是傻蛋,但整个世界的聪明人本来已经很多了,自己就做一个傻蛋吧,既然出现了这个名词,总是要有人做的。 有了这份资料,夏文博也彻底的轻松了,他不用继续阅读大量的文件和资料,不用自己再来组织论据,论证了,只要看熟寡妇给他发来的这个资料,足够展示出强大的火力。 袁青玉也打来了一个电话,也说的是过两天吕秋山到清流县的事情,她反复的告诫夏文博,千万不要乱说话。 夏文博嘴里不断的答应着,说绝对没问题,自己肯定会老老实实地。 袁青玉还和夏文博讨论了这件事情之后,欧阳明可能会有的反应,夏文博就搪塞过去了,说自己正在考虑,让袁青玉不要担心。 从这个电话夏文博也能感觉到,袁青玉对抵制茶城项目是很担心的,她宁愿和欧阳明决裂,也不愿意夏文博冒险。 放下了电话,夏文博又那么一点点的内疚,他觉得自己欺骗了袁青玉,他难以想象,当自己过几天在会上对这个项目展开无情的驳斥的时候,袁青玉会多么的震惊和伤心啊,但只能这样,是的,绝不能让袁青玉提前得到消息,那样,她可能没有别的选择,只好跟着自己一起冒险。 因为自己是绝不会放弃! 快下班的时候,心雨茶楼的杜老板也打来了电话,问夏文博晚上做什么,要不过来喝茶。 夏文博想了想,说一会自己弄点菜,请杜军毅喝酒。 杜军毅大笑,说:“我发觉你当上局长真还给变了,过去都是蹭吃蹭喝的,现在要请客。” “是的,趁着我还能请客,就请你们一次,晚上我把韩小军和二虎子都叫上,到你那里好好喝一场。” 杜军毅答应了,说他已经盼了几年,就等着夏文博请他一次。 一下班,夏文博去了超市,稀里糊涂的买了一堆菜,然后去买了两瓶老京城的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还买了一只烧鸡,几个猪蹄子,卖烧鸡的女售员很聪明,把一大堆汤水什么的混在里面充数。对她的小技俩,夏文博都看明白了,但懒得和她计较,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男人,在某此时候,“男人”这两个字就意味着吃亏。 他给韩小军和二虎子都打了电话,这两货也觉得很稀奇,都没有说,夏文博还主动请客了,大家说必须赶到。 到了茶楼,那个长腿妹子也在,今天还是挺漂亮,她一看到夏文博就准备过来收拾他一下,昨天掐她的事情显然她还没有忘记。 但夏文博腾出一只手,摆出一副掐咪咪的样子,长腿妹子有点胆怯,不敢靠近。 “你麻痹,你今天还想耍流氓是吧!” “那你不要动了,动我了,我就掐你。” 长腿妹子和夏文博僵持了一会,最后折中一下,说:“你叫个姐,我今天饶过你!” 这对夏文博来说他简单了,他立即张口:“姐,秋子姐,你就饶了小的吧!以后我再也不敢掐你了。” 长腿妹子看着这货的厚颜无耻,也只好作罢。 她接过了夏文博手里的菜,帮他到后厨请师父们收拾,夏文博就到了一个最后面的包间,等着喝酒。 坐在这里的时候,夏文博心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孤单感,自己来到清流县,也就这几个朋友了,假如这次失利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喝他们谈天说地,喝酒发泄了。 好在这样的孤独感时间并不长,杜军毅和韩小军,二虎子都来了,那些菜也被切片的切片,凉拌的凉拌,一起送了上来。 大家嘻嘻闹闹的,气氛很快变得热烈,这种场面大家都习以为常,所以喝得都很自觉,没多长时间,两瓶白酒喝光了,长腿妹子送来了啤酒,他们接着喝,一会,桌面上就有人倒下了。 夏文博记不得从什么开始,自己的脚下就软乎乎的,有人钻到了桌子底下了,好像是韩小军,他有这爱好,一喝醉了就喜欢往桌子底下钻,谁都拉不出来,他喜欢待在那儿,在他看来,那里是最安全的。 二虎子还行,自从到了公安系统,酒量比过去还猛了,而且精神状态也好的离奇,今天总也喝不醉,他始终捏着自己的车钥匙,不停的说:“不能喝了,不能喝了。我还得骑车。” 等确实没人让他了,他就举着杯子冲人家喊:“咱哥儿们好久没在一起聚了,来来来,喝!喝!喝!” 二虎子舌头大的时候很有趣,除了瞅谁都象亲人之外,他的语言还特丰富,他不停的跟人说:“夏文博啊,你是我的好哥儿们,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不错的兄弟,从喝酒就看出来了,你能喝,真能喝,你太他妈的能喝了。说你能喝了,你还不喝?别给你脸不要脸,快喝!你不喝信不信我拿手铐铐你?喝不过你,我还打不过你?你不喝试试看?” 夏文博很不屑的说:“你麻痹,你现在有手铐了是不是很牛,你有本事用手铐把我脖子烤在茶几上。” 这简直都算是醉话了。 唯独杜军毅一点都没有醉,他用幽深的眼光一直看着夏文博,他总觉得,今天夏文博心中一定藏着事情,他想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在用酒麻痹自己,在和大家告别。 然后桌子掀了,也不知道是谁掀的,韩小军在睡梦中抬起头来,很生气的问:“谁把我被子掀了?艹,我冷!” 在这种场合下,夏文博自己都觉得,不喝醉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所以他也喝醉了,当他抱着烧鸡准备吃的时候,发现被人啃了好几口,更可恶的是,他吗的,啃的很是恶心,东啃一口,西啃一口,哪儿啃的都不干净。 夏文博问:“二虎子,是不是你把烧鸡啃了?” 二虎子开头挺迷糊,猛地抬起头,掏出了手铐,一个劲的问:“哪有鸡,哪有鸡,长什么样?奶奶的,抄家伙查房去。” 夏文博说是烧鸡。 二虎子在彻底整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很气馁的收起了手铐,说烧鸡不归他管.....。 一百五十二章:完美的后背 夏文博睁开眼的时候,四处一片漆黑,他的头还有点疼,他迷迷糊糊中发现,自己并没有在政府的宿舍里,相反,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清香四溢的席梦思上。 他想,自己怎么到了袁青玉的家里,谁送自己来的? 他努力的爬起来,想尿一泡,这时候才返现自己没穿任何的东西,而身边也没有袁青玉的影子。 他摸索着站起来,往浴室走去,黑暗中,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有水流声,他想,一定是袁青玉正在帮自己洗衣服,衣服上的酒味太浓了。 一推开浴室的门,果然一个完美,后背呈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她背对著他在涂抹沐浴乳,她全身已被泡沫给遮盖住,但隐隐约约的露出那光滑细緻的肌肤,还有好似水蛇的腰,以及玲珑的身材,圆润的优美臀,她那一双手在香肌上游动、起伏,只见那泡沫像衣服般从身上褪去,从颈子到娇小的双肩、光滑动人的背部、玉白的手臂,那泡沫正缓缓下滑到她那小蛮腰,但圆翘的乳和臀部稍作停留,便继续滑落。 夏文博几乎有点亟不可待的贴上去,用双手从后面握住了她的胸,用身体顶住了她的臀。 他感到自己心在狂跳,血液在往上涌,血管灼热得要爆裂。 她的手停住了,他能感觉到她全身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夏文博用柔情的声音说:“我想要你了。” 她没有说话,但双手从身前移开,反手揽住了夏文博的后腰。 她让他跟贴近自己,甚至,她都能感觉到夏文博的火热正在从后面往里挤。 她微吟一声:“来吧,我是你的了,你怎么样做都可以。” 就这一声,让夏文博魂飞魄散,因为,这绝不是袁青玉的声音,这,这是周若菊的声音,一点不错,虽然夏文博喝醉了,但他依旧能够分辨。 夏文博惶恐中一下放开了正在柔搓的手。 周若菊也转过身来,那丰满的乳和突起点近在咫尺,胸在一起一伏的中,她看着他,就那样看着他。 猛然中,周若菊从正面抱住了夏文博,用弹性十足的胸脯温暖他的身体:“文博,我还不够好吗。” 夏文博感受到了周若菊炙热的体温和满身的滑腻。 周若菊的话像是具有强大的感染力度,让夏文博越来越有点把持不住了,越来越头晕了。 夏文博的思维有点混乱了,但不管怎么说,夏文博还是知道,自己面对的并不是袁青玉,而是一个自己敬仰的女老板,不错,周若菊很漂亮,很有震撼力,但自己还是不能轻易的就这样放纵自己,因为对袁青玉的那一次冲动,自己已经陷入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苦难的仕途斗争。 现在自己不能在这样了,周若菊也许只是为了报答自己,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趁火打劫? 夏文博闭上眼,用最大的毅力,固执而坚决的脱离了周若菊的怀抱。 周若菊像是突然之间受到了一个打击一样,她脸上的红潮慢慢的退去,看着夏文博趋于坚定的面容,小声说:“怎么了?你已经很难受了,我愿意陪你。” 夏文博拉下一条浴巾,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不用眼光去看周若菊,说:“我不能这样对你,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 “文博,我不要你什么承诺?我也不会指望和你天长地久,海誓山盟。”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对你只有只有欣赏和仰慕,我希望能在我清醒的时候,能在你也清醒的时候,我们在做只有的事情,这会我真的不能。” 周若菊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上手交差护着前胸,又发现自己的下面对着夏文博,就扭动了一下身体,侧面站着说:“你有心上人?” 夏文博摇了一下头说:“我自己也说不上,但这不是我拒绝你的原因,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弄清你到底是因为感激我,还是喜欢我。” 周若菊自己也楞了楞,是啊,自己对夏文博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她无法得出一个恰当的结论,也许,那两种都有吧。 后来,他们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夏文博才知道,晚上周若菊刚好也是去喝茶的,却撞见了满屋子的醉鬼,连杜军毅面对三个醉鬼的时候,都有点手足无措,周若菊没有喝茶了,他带走了夏文博,还给他把全身的衣服都洗了。 “这真的谢谢你,我以为我实在一个朋友家里,所以.......” “朋友!这也就是说,你在清流县有一个女朋友,你经常在她那里过夜?”周若菊的敏锐和聪慧让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他真怕周若菊继续联想下去,一旦把他和袁青玉联系在一起之后,肯定会给袁青玉带来无尽的后患。 “没,没有啊,我是说过去,过去我有个一个女朋友!” “啊,这样啊,你想到了她,你很爱她!” 出面沉默了,有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周若菊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悲哀和忧伤。 “你们分手了!” “是的,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算了,我们不要提她了。”夏文博用低沉的声音说。 周若菊靠近了夏文博,用手揽住了他的身体,把他的头埋在了自己丰满的胸口,她知道,再坚强的男人也会有伤心的时候。 这时候,夏文博呼吸这周若菊身上那温馨,幽香的味道,整个脸感受着她柔韧丰满的乳,可是他们两人的心中都没有了丝毫的杂念,像一对彼此理解的朋友,在相互的安慰,他们这个姿态维持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夏文博除了正常的工作,便是研究那个寡妇给他寄来的资料,他差不多能完全熟记它的内容了。 期间欧阳明书记还召见过他一次,这次是在欧阳明书记的办公室。 他对他提出了最后的希望,也给他鼓劲加油。 夏文博想想都有点可笑,偌大的清流县,最后只有一个抱着不同目的想要阻挠茶城项目的欧阳明在支持自己,这是不是与偶写可悲啊! 不过有一个人支持,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孤独吧,不管欧阳明能不能帮上自己,至少自己可以自我安慰一下。 “夏文博,你放心,只要我不倒,我一定会帮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谢谢书记,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这就好,记住我的承诺!” 夏文博怎么可能把官场上这样的承诺记在心里,在这个权利游戏场中,根本都不会有真正的承诺,有的只是顺势而为,借花献佛,相信这样的承诺,还不如相信苏亚梅答应帮我用口的承诺更现实。 ‘呵呵呵,’想到了苏亚梅,夏文博决定自己还是到政府的办公室去坐坐,顺路的事情,去看看大家,怎么说哪里也算是自己的娘家吧。 告别了欧阳明书记,夏文博转到了县政府的办公室,张主任一看夏文博来了,很是客气,客气的让夏文博都有点不好意思,张主任竟然装着要亲自给他倒水,开玩笑,不管从岁数,还是从级别上将,张主任都要比夏文博高。 可是着从另一个侧面也看得出来,张主任之所以能成为张主任,的确有过人之处,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赔笑,他绝不会妄自尊大。 “不敢,不敢,我自己来!” 后来还是苏亚梅给夏文博倒上了水。 张主任又喝夏文博聊了一会,说自己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他问苏亚梅几个女人借点钱,这女人们一般身上装不了多钱,夏文博说自己有。问张主任要多少! “这借你的不好吧!改天还的你来取一趟!” “没事啊,主任要多钱!” 摸一下头上并不很多的头发,张主任说:“我借一千块钱吧!” “好的,我这刚够呢,主任是要出去活动一下?”夏文博数了一千元钱给张主任,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去活动,千万不要误会,我去理个发,今天出门忘带钱了,兜里只有15元钱。”张主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夏文博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张主任:“主任,不是吧,理个发要一千元钱?” 张主任摇摇头,一面装上钱,一面很从容的说:“理发有十五元钱足够了,这一千块是拿出来给人看的,不然我只有十五元,这太没面子了。” 夏文博顿时石化,呆呆的看着张主任那潇洒而去的背景,心里说,麻痹的,现在的人都会装比了。 闲着也是闲着,夏文博就和办公室的女人们闲聊了个把小时,等着张主任理发回来把钱给他换上了,这才和大家告别,张主任还真心实意的挽留了几句夏文博,说晚上一起聚聚,大家一起喝几杯。 夏文博婉言谢绝了,说自己昨天刚喝醉过,现在想到酒都会吐。 大家都说他当局长了,真不一样,天天是歌舞升平,花天酒地。 夏文博打个哈哈,一面走,一面想,自己喝的,吃的都是自己的,要说出来估计你们会一起鄙视我了,不说也罢...... 一百五十三章:土狗 第三天一早,清流县不管是政府各机关,还是县委各部委,都进入了紧张的氛围中,从昨天开始,清流县的街道被仔细的清扫了两遍,临街商铺也都展开了自查和检查两种形式的卫生服务准备工作。 可以说,清流县今天整个都陷入了一片紧张和兴奋中。 因为今天西汉市政府的常务,常委副市长吕秋山要来清流县论证和确定茶城的项目方案,大清早,书记段宣城,欧阳明,还有黄县长,袁青玉等人也都到城外去迎接他了。 而国土资源局局和相关的一些局,部,委领导,也早早的到县委的会议室等候着大队人马的到来,每个人都既兴奋,又担忧,既怕这次没机会露面,也怕露面了说错话,这样交织的纠结,让大家各自满怀心事,低头沉思,偌大的县委会议室,众多的局长部长们,竟然从外面听不到任何声音。 等待有时候也是一份痛苦。 夏文博今天的心境也不稳定,各种想法不断的在脑海中盘旋,他都有点不敢想象,万一自己激怒了吕秋山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局长肯定是做到头了,然后呢?直接把自己打回原形,做办公室的小伙计? 嗯!这恐怕还是比较好的结局,说不定啊,直接一竹竿把自己撑到大山里去,再也不能回到相比而言这异常繁华的县城了。 他的那种大义凛然的信念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好几次的动摇?他想,为什么别人都没有反对,就自己反对,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自己是不是在逆流而上?记得有人说过,在官场,这样特立独行,不知道顺势而为的人,一般会死的很惨。 夏文博摇摇头,赶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到脑后,他不愿意在想什么后果了,麻痹的,该死的娃儿球朝上,管他什么后果不后果,尽到自己的责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成了。 实在最后太惨的话,大不了老子挂印而去,辞职不干,你还能把我咬一口啊。 他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心情,开始去想着另外的一些东西,这一想,一下想到了前几天晚上和周若菊的那一场遭遇,那天晚上啊,假如自己再多喝一点点酒,说不定头一晕,真的就把周若菊那个啥了,想一想现在还有点后悔呢,就算那个啥了,其实好像也并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祸国殃民的事情吧。 毕竟自己未娶,周若菊未嫁,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那天的事情处理上,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虚伪了? 夏文博感到有点,人家现在年轻人,随便的网上聊几句,然后就用一个美丽到灿烂的名词--“约炮”解决了。 有的人更是在排队买肉夹馍的那短暂的一两分钟,就对上眼,然后一人一个肉夹馍,边吃边干,最后馍馍没吃完,事情已干完,擦擦手上的油,古德拜,再也不见面。 比起人家这样直率的人生啊,自己真的有点虚伪了。 他今天特别的后悔。 想过了周若菊,他有翻肠倒肺的去想另外的人,袁青玉啊,斐雪慧啊,还有那个没结婚的寡妇啊,还有那天晚上衣服被撕开的李玲啊,他就一个人想着,想着,心情也慢慢平定下来了,他惊讶的发现,咦,为什么一想到这些事情,自己的情绪咋就这么好呢? 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个色魔! 他自嘲的笑笑,还没有笑完,会议室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一个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气喘吁吁的进来喊:“大家准备好,市长来了,市长来了。” “呼啦啦!”刚刚安静的会议室响起了一片座椅挪动声,所有的人全部站了起来,一面整整自己的衣服,摸摸自己的头发,一面砸裤子上擦一下手掌,做好一会握手的准备。 大家的脸上也不闲着,每个人开始微调自己的表情,从刚才的漠然,转换到此刻的微笑,尽然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刚才那死气沉沉的会议室里,变得温馨和热情起来,几十张笑脸一起绽放,带来了春的和煦。 夏文博也不自觉的受到了别人的感染,也开始假笑了,不过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得出来,他小子的道行还不够,笑容中含着隐隐约约的虚伪,年青人啊,还的继续练。 五分钟之后,走道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期间还夹杂着一个中年男人颇有磁性的朗朗笑声,一个步履从容,气度优雅,官威十足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会议室的门口,他的身边左右站立着黄县长和段书记,只是会议室的门容不下他们三人的身形,所以段书记和黄县长都是半侧着身子陪在他身边,他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用温和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会议室的局长们,微微一笑,抬手挥了挥。 ‘哗哗哗!’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响起,吓了夏文博一大跳啊,他也赶忙跟着鼓掌。 不用说,这个脸色苍白,清瘦矍铄的中年男人就是西汉市鼎鼎有名的常务副市长吕秋山。 当他踏进了会议室的时候,夏文博不由的感到了一股逼人的气势,虽然吕秋山一直都在微笑,一直都很温和,还不断的对鼓掌欢迎的局长们点头示好,但夏文博就是感到了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这是一个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场。 他不疾不徐的走向了中间的位置,在那里,他又停留了一下,给与各路媒体了一个拍照的机会,等闪光瞪亮过十几下以后,他才稳稳的坐了下来。 “大家都坐吧,让你们久等了。对不起啊!”吕秋山的声音平稳,绵厚,低沉。搭配着他的声音,他抬手往下压了压,掌声次第减弱,停歇。 他的左边坐着上次来过的发改委的刘主任,右面还有一个什么市局的局长,再往旁边,左面依次是段书记带着欧阳明等县委的几个领导,右面是黄县长带着袁青玉等政府的几个副县长,在大家坐定之后,段书记又站起来,打声的介绍起吕秋山等人。 “在这个美丽的夏天,秋山同志带着市委的嘱托,带着市政府的慰问,来到了我们清流县这个偏僻的小县城,他们给我们送来了发展和机遇,从来了腾飞和奋进.......” 夏文博被段书记的话震撼了,艹,要是段书记没有背过这一片发言稿,打死夏文博他都不相信,这发言稿写的也太漂亮了,花团锦绣般的文字,抑扬顿挫中的跌宕,实在是一片不可多得的好文。 等他讲完了话,发改委的主任,还有那个市国资局的局长,还有黄县长等都围绕着茶城项目的意义和作用做了发言,等这些人都讲完,吕秋山才最后总结性的讲了几句。 他的话比起前面这些领导来说,简洁,明快,重点突出。 “上面各位都讲过了茶城项目的好处,我就补充一句,这个项目的建成,可以为清流县的老百姓解决卖茶难,挣钱更难的问题,相信,项目建成后,会让整个清流县群众的收入跨上一个大台阶,我期待着项目能早日动工,我的讲话完了!” “哗啦啦!”掌声那叫一个热烈啊。 不过对吕秋山的这个讲话,夏文博也不得不服气,前面那些领导讲话都忽略了群众实际利益这一块内容,但吕秋山很清晰的就听出了问题,他帮他们把这一个漏洞补上了,单单从这一点来说,吕秋山的才思敏捷程度,还有他冷静的观察能力,都是少有的。 更厉害的是,前面奈尔领导的讲话像老太婆的裹脚,又臭又长,连下面的很多局长都听得有点发困了,但吕秋山却一直都能精神集中,神态认真,这很难得。 下面黄县长就让各局把自己的方案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先是清流县的规划局发现,那个局长拿出一个图纸,让两个副局长帮他展开,提在手上,他从兜里很洋气的掏出了一个红外线照射笔来,给大家讲解起来。 但会议室的光线太强了,也可能是他买了一个山寨货,照在上面竟然看不到红点,不得已,他只好用手代笔,摆弄了一阵。 夏文博知道他在装比,就那么小的一个图纸,谁看得清楚啊,不要看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边看边点头,其实看个鸭子啊,都是装的,以夏文博的视力都看不清楚,这些老头子能看到,哄鬼去吧。 他讲的时候,媒体的摄像机啊,相机啊都对着他闪动,这个局长肯定是很少上过这样的场面,说话也丢三落四,磕磕碰碰的,最后黄县长咳嗽一声,对他摆摆头,让他赶快结束了这个介绍。 文景辉也站起来讲了一堆,他讲的还成,比刚才那个局长好了许多,不过夏文博还是能听出,他缺少了平常的威严和流畅,讲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子颤音。 夏文博暗笑,妈的,这些人一个个平常牛笔的很,似乎天下就他们最大了,但这会不装了吧?吓傻了吧,说一千到一万,尼玛的,到底还是一帮子土狗,就能吓唬我们而已......。 一百五十四章:像春风 好几个局都陆续的发言了,虽然讲话的方式各不相同,但中心大意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项目大家依旧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而且也都对这个项目做了最大的赞誉和美华,整个会议室仿佛众志成城,齐心协力,一定会把这个项目做成一个标志性的项目。 对这样的一个结果,吕秋山显然极为满意,他始终带着笑容,对每一个讲话的领导都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或者附和的颔首,像春风,轻柔的吹拂在了他们的脸颊和心头。 实际上,吕秋山对此事从来都没有丝毫的担忧,他知道,一切都在掌控中,能坐进这个会场的人,谁会傻到看不出坐进的态度呢?谁有不懂得顺水推舟,锦上添花呢?除非你是个傻子。 不过他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夏文博,他真的忽略了,他从进来之后,有几次目光从夏文博的脸上掠过,但这只是例行公事,他么有特别的注意夏文博,也难怪,对一个坐在后排的年轻人,他真的也不需要关注。 而关注夏文博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袁青玉,她不时的会看一眼夏文博,这不是她担心什么,而是她喜欢看他的样子。 还有一个是欧阳明书记,他好几次都难以掩饰的有点焦虑的看向夏文博,不得不说,这样的场合,连欧阳明直接都有点心虚,那种充盈了赞美的呼声,还有吕秋山淡然的神情,都让他害怕,他已经开始怀疑了,夏文博敢不敢站起来说话。 对这样的怀疑,欧阳明感到越来越真切了,他看到夏文博也和所有人一样,被夹裹在了这片氛围中,他也在不断的点头,不断的鼓掌,没有一点想要阻挠的迹象。 欧阳明暗自叹口气,败了,失败了,他也不想怪夏文博,这样的场面不要说一个年轻人,就是自己,也会临阵退缩的,毕竟上场和没上场的心境大不相同。 “好了,大家都谈的差不多,我从大家的发言中也听出来了,这个项目大家是支持的,也是会努力配合的,这就够了,现在还有谁想补充啊,要是没有的话,讨论暂时结束。”黄县长站起来了,准备结束这个沉长的讨论,进入下一个环节。 “我有话要说!”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随着话声,夏文博从后排站起来了。 会场上有那么一刻,大家心中都很有些不以为然的,他们对夏文博投来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要知道,黄县长这样的结尾讲话,一般都是个客套,并不需要真的有人来补充,而这个傻帽副局长,却真要的站起来补充,哎,这么笨的家伙,他家里人知道吗? 黄县长也楞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是夏文博同志啊,那好吧,请你言简意赅的表述一下你的看法就成了。” “好的,谢谢大家,就耽误大家一点点时间!”夏文博很淡定的笑了笑,当他真的站起来之后,他已经没有了惧怕,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干起来了,所有的担忧,恐惧都会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欧阳明的眼中闪出了一抹奇异的光,他心中赞叹,热血奔流,了不起,了不起啊,这小子站起来了,他要开始说话了。 袁青玉和黄县长是一样的,楞了楞,眼中露出了恐惧,她已经预感到夏文博要说什么了,一看到夏文博那淡淡的笑容,她就知道,夏文博准备攻击了。 “嗯!简单点!”黄县长又叮嘱了一句。 夏文博不急不缓的打开了自己桌上的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堆照片,对旁边的一个副局长说:“麻烦你传一下!” 然后,夏文博脸色逐渐的认真起来,用清楚的声音说:“我对这个项目有很多的看法,我认为,这个项目对清流县是不适合,也是不负责任的......” 夏文博的话,犹如石破天惊,一下掀起了滔天大浪,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连从来都稳如泰山的吕秋山也不知觉的抬起头,脸上刹那间布满了雾霾,他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里,在已经做过很多次暗示和引导后,竟然还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这太不可思议。 夏文博面对所有木讷的人,继续讲着:“给大家看的照片,就是这个屈董在外省的几个项目,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烂尾工程......还有,我们清流县一年的茶业产值很低很低,我们茶叶的品质也很差,这样的现实状况,有必要修建一个......” 黄县长从最初的震惊中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大手一挥,‘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夏文博,你才到国土局几天,你懂什么,坐下!” 夏文博此刻已经上道了,根本不会退缩,他冷笑一声,咄咄逼人的说:“黄县长,这是不是一个讨论会,我有没有资格发言。” 黄县长脸色铁青,胖脸上的肉‘突突’的哆嗦着,就要反驳。 但吕秋山一摆手制止了他,硬生生的让黄县长把话咽回了肚里。 吕秋山在这个权利场中已经磨砺多年,他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和黄县长不同,他不会慌乱的应对这样的场面,因为他这些年的心性早已经打熬得无比老到成熟,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会讲究个冷静和思考,他已经从夏文博那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中看出了这个小子的勇气和胆略,显而易见,这小子是豁出去了,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但这会和他辩论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这会给媒体太多的素材,这样的辩论会引起社会的轰动,更可怕的是,会让人们去思考,会给自己的政敌,对手们一个反击的契机。 在吕秋山的思维中,这会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淡化,缩小此事的影响。 “黄县长,你这就不对了,年轻人有想法这是好事,我们提倡的就是要科学的管理城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你为什么要阻止别人的讲话呢?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经说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一直都没有怎么讲话的吕秋山这会展示了他高超的口才,他谈古论今,风趣幽默,从一种思路跳跃到了另外的一个想法,他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本来还有媒体以为捞到了一个大的新闻,可以好好的炒作一下,但现在,也一起吧聚光灯和镜头对准了吕秋山,他们被他渊博的才华和妙趣横生的口才的倾倒了。 夏文博就成了一个傻子,他那本来足以炸平会场的论述没有人在关注了,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真正的感悟到了一种无奈和渺小,他几次想插话进去,可是吕秋山对讲话的技巧熟练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他知道对方想要在什么地方插话,所以他就会在那个位置说的更快,更为响亮。 就这样,他足足说了十几分钟,最后猛然停住:“好了,我的观点也不是绝对正确的,仅供大家参考,事情啊,就是要这样多讨论,多听取别人的想法,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我还要到你们邻县去检查工作,等后天返回的时候,我们再来最终确定这个项目的去留,散会吧。” 说完,吕秋山第一个站起来,向外走去,甚至,在他走的时候,还对夏文博亲切的笑了笑,好像在说,年轻人不错,有想法,有思想嘛,继续努力,我很看好你呦! 会议室所有的人跟着他的节奏,‘呼啦啦’的站了起来,媒体也跟上来了,领导们更是争先恐后的往他身边汇拢,吕秋山依旧是谈笑风生,他爽朗的笑声极具感染力,极像是一块磁石,完全吸住了大家的精神和身体。 笑声不断传来,人们越走越远,会议室里只有夏文博和另外的几个县委办公室的服务人员了,连袁青玉和欧阳明都走了,夏文博记得很清楚,袁青玉走的时候,眼中露出了一抹心痛和怜惜。 欧阳明走的时候,带着复杂和遗憾。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走了,只留下了夏文博一个人。 直到这个时候,夏文博才深刻的明白,自己根本都不是欧阳明的对手,这不是权力大小的问题,其实,今天欧阳明并没有过多展示权力的威力,但他经验丰富,技巧纯熟,还有难以比拟的个人魅力,这些都是夏文博无法超越的现实,所以,夏文博只能在吕秋山轻描淡写的化解中失败。 而且还是灰溜溜的失败,他今天的讲话和反击只能留给大家‘这个年轻人还是不太成熟’的印象,除此,在没有任何的效果了。 夏文博颓然的坐了下来,心头涌现出了浓浓的悲哀,在炎热的天气里,他感到了寒冷,在身边不断有人晃动中他感到了孤独,他觉得,没有人理解他,没有人能帮助他。 一百五十五章:委屈的女人 这个中午对夏文博而言,是一个灰暗的时间点,他独自返回了国土资源局,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面,他需要舔舐自己流血的伤口,他需要对自己今天的失败做一个深刻的反省和清醒的认识。 整整的几个小时,他谁都不见,好几次曲书记和斐雪慧都过来敲门,他们也都大概的听说到了这样的一件事情,她们想对他表示真切的关怀和安慰。 斐雪慧隔着门对他说:“文博,你不要这样,我们理解你,我们也都对你今天的表现感到骄傲。” “不,雪慧,这一点都不值得骄傲,我是个失败者。” “你不要作践作践好吗?你真的说出了所有人都不敢说的话,也说出了真话!” “真话有用吗?没人愿意听!” “你错了,我们很多人都在为你鼓掌,为你叫好,你已经成了我们国土局女孩子心中的偶像!” “呵呵,你不要骗我了,我是她们呕吐的对象还差不多!” 夏文博没有让斐雪慧竟来,他认为自己是不需要同情的,他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说自己就像一个人静静。 她们带着同样的伤感离开了。 同时,他们还知道,这件事情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这都只是表面,接下来,夏文博一定会受到更为沉重的打击。 一点都不错,在中午宴请吕秋山的时候,吕秋山当着包间所有人,轻描淡写的说到了夏文博。 他问黄县长:“老黄,今天那个最后发言的年轻人是谁,看着很面生啊。” 黄县长忙放下了酒杯,一脸诚恳的说:“哎,今天这事是我们失误了,请吕市长谅解我们。” 吕秋山笑笑,说:“这事什么话啊,我没让你检讨啊,也用不着检讨,我在问那个年轻人是谁!” “是是,那个年轻人啊,他是国土资源局的一个副局长,第二副局长,上来一两个月的时间,没什么大项目经验。” 吕秋山摇摇头:“你啊,你啊,思想还是这么顽固,我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 旁边同桌的一个省报的记者饶有兴致的问:“吕市长,我觉得这个年轻人和你的想法背道而驰,你怎么还说他有思想。” “呵呵呵,我的大记者啊,难道我是圣人,和我想法不同也很正常吗,年轻人啊,就是要有自己的想法才对,固然,这个年轻人的想法是错误的,跟不上目前的形势,走的是一条保守发展的道路,但我们不能因为这点错误就责备他,我们一个帮助他进步。” 黄县长有点愤愤不平的说:“吕市长,你是大人大量不计较,我可不行,我要狠狠的批评他。” “胡闹!对你的想法我坚决不同意。” “这......” 吕秋山不再理睬黄县长了,转而对段书记说:“宣城,这个年轻人我看还是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是,是,我们一定接受吕书记的指示!” “指示不指示就算了,我觉得应该送这位同志到市党校去学习一下,用知识武装武装吗,对了,好像最近正有一个班在开课,要不安排一下,让他插班进去学习吧。” 段宣城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下午就下发通知,让他参加下周的学习。” “恩,嗯,好,这年轻人值得培养!” 但黄县长和段书记都笑了,他们可不会真的把吕秋山的话听成桌面上的含义,显然,吕秋山对这和夏文博也就动怒了,送他去学习,培养!呵呵呵,你就等着瞧,等你培养回来,我让你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有岗位上班。 在一个,周一学习刚好就错过了吕秋山过几天来论证茶城项目的时间,这可真是一石二鸟,好高明的手段。 袁青玉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她有点不满的看了吕秋山一眼。 宴会的时间并不长,吕秋山没有喝几杯酒停下了,说自己想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赶到邻县去,大家都散了吧。 领导说散场,其他人不敢恋酒,对一般的客人,按清流县的规矩,那是要放翻撂倒的,但面对吕秋山这个高出他们的领导,什么风俗习惯都得改变了。 大家族拥着吕秋山到了宾馆。 按惯例,所有的县领导都会在宾馆守候,他们顺着吕秋山的房间,开了一溜的房子,作为大家的休息间,随时准备听候吕秋山的招呼。而他们的秘书,还有县委,政府办公室的主任,都是不能休息的,他们在楼层走道的椅子上坐着,一有情况,他们就能做出最快的反应。 袁青玉也有一个房间,因为就她一个是女领导,所有单独一人在休息。 进去以后,袁青玉犹豫了很长时间,她本不想和吕秋山有更多的交织,可是这次,她不得不再一次拿起电话,会给吕秋山打了过去。 “吕市长,你好,我袁青玉!” “嗯,听出来了,你还好吧,今天太忙,也没有和你说说话!” “谢谢吕市长的关心,我想和你谈点事情!” 吕秋山在那面电话中沉默了一会,说:“有什么事请电话中说吧!” “那好吧!我其实对这个项目也是很担心的,另外,那个屈董在清流县开发茶城的动机很值得怀疑,我想请市长你在考虑一下!” “青玉同志,这些话不该你说!” “为什么!”袁青玉感到很奇怪,自己也是堂堂的清流县副县长好吧。 “因为你了解我,知道我需要什么!”吕秋山语气平定的说。 “我知道,你需要这个项目!但是,你不能为我们清流县考虑考虑吗!” 吕秋山在那面叹口气,说:“青玉啊,看问题要看长远点,不要局限在一个小小的清流县,难道你永远都在这里吗?我曾经说过,等我这面妥当了,我会让你回市里。” 第一次,袁青玉听到吕秋山这话的时候,感到了一阵的恶心,自己算什么,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祭女吗,你现在怕影响到你的升官,你疏远我,等到你一切顺利了,没有担忧了,又想到我,做梦吧! 袁青玉的口气哟对岸冷:“吕市长,我是在和你谈工作!” 吕秋山似乎对袁青玉这样的口气有点惊讶,他沉吟片刻:“我也是和你谈工作,你的这个建议我会考虑,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挂机了。” “等等,要不你换个开发商吧!我真担心这个开发商!”袁青玉只能提出了一这个折中的办法,她知道,想要全盘否定吕秋山的想法,根本不可能。 “换个开发商?青玉同志,你以为开发商都排着队等我去挑啊,引进一个几亿投资的开发商有那么容易?” “但万一他没钱!” “他有没有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太不成熟了,好了,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要休息一会!” 吕秋山挂断了电话,他甚至有些气愤了,这个袁青玉,真的不懂事,看来啊,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早点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明智的选择。 不过再一想到袁青玉和自己在一起时候的那份浪漫和温馨,吕秋山也不由的叹口气,算了,算了,也不怪她吧,女人总是理想主义更多一点。 吕秋山不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其实官场上的人也是正常人,也有感情的,但为了更高的目标,他们只能压抑住自己的感情,用理智去控制感情。 袁青玉本来还想为夏文博求个情,希望吕秋山能放过夏文博,不要让他去学习了,袁青玉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是眼前这个情况,已经差点和吕秋山闹翻了,这会在为夏文博说话,恐怕适得其反,等夏文博学习过后,在和欧阳明商量一下,好好的想点办法,争取让他继续在国土资源局待着吧。 袁青玉把电话打到了夏文博的手机。 “喂,怎么吃饭也没过来!” “袁县长啊,我在外面自己吃了。” “你啊,一点都不让我省心,我给你叮嘱了多少遍,不要出头,你看看现在闹得,下一步要让你去党校学习,你也准备一下,下周一开课。” “学习!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傻不傻啊,你以为那是好事,等你学习回来,还不知道又有什么新问题,说不定国土资源局再也回不去了。” 夏文博自己也懂,但他不想让袁青玉为自己担心:“哈哈,那好啊,说不定送我到县委当个什么部长,你说说哪个部好,组织部还是......” “文博,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心情差,也知道你沮丧,但你都不要在乎好吗,有我陪着你,我不会让人欺负你,谁都不行,包括吕秋山他也休想。” 说着,说着,袁青玉哭了起来,他不是为夏文博的未来担心,她只是感受到夏文博那强颜欢笑背后的伤感,她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喜欢他,容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一百五十六章:哭啼 夏文博听到了袁青玉的哭啼,他不想再说什么了,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化解彼此的感伤,他们都是敏感而聪慧的人,花言巧语对他们没有多少实际的效果。 他默默的挂上了电话。 现在的结局已经非常的清楚了,自己彻底的失败了,这次不仅无法完成对这个项目的狙击,而且,还要搭上自己的未来和前途,的确很惨,惨的一塌糊涂。 但也正是这个最坏的结果摆在了面前,夏文博反倒慢慢的没有了沮丧和失落,他的情绪像是回光返照般逐渐的好了起来,他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最后不让自己当局长吗?这样的结果在自己决定来做这个事情之前已经想过了,但事到临头,自己为什么要痛苦? 夏文博摇摇头,分析自己的心理,自己主要是过于自信,虽然有过最坏的打算,但总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认为不会走到那一步。 今天,现实给自己很好的上了一课,自己也该明白宦海波涛中,成功失败,沉浮升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来。 想到这里,夏文博德尔心境也就豁然开朗了,他走过去,打开了门,点上一支烟,唧唧哼哼的又唱起了不断跑调的京剧。 下午4点左右,县委办公室就安排专人送来了通知,要求夏文博从明天起就不用上班了,下周一准时到市委党校参加干部培训学习。 夏文博看着那个通知,淡淡的笑了笑,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该来的都来吧,我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不就是暂停工作嘛,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休假了,刚好,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假期。 不过他还不能让别人看出他是个失败者,所以,今天他刻意的到下面分管的哥哥科室转悠了一圈,让他有点感动的是,今天他见到的所有同事,反而对他异常的客气,就连财务科那个从来都很拽的黄阿姨,也用伤感的眼神看着他。 “夏局,我们知道你是对的,不要气馁,你一定要扛过去。” 夏文博打个哈哈,他觉得大家现在看他的样子,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悲剧性的英雄了,他自言自语的说:“其实这也也不错,我能永远活在你们的心里。” 说到这,夏文博自己都忍不住的想笑了,自己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说了一点点大家都知道的真话而已。 返回办公室,夏文博意外的发现老段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 “嗨,段所长怎么大驾光临了,稀客,稀客!” 老段意见夏文博回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搓着两只大手,有点拘谨的说:“我回来送报表的,顺便来看看你。也感谢一下你。” 一面说,老段从脚下摸出了一个包。 “不会吧,你要拉拢国家干部!”夏文博用轻松的语气说。 老段讪讪的笑笑:“不是啊,这就是一点野味,我自己套的几只野鸡,给你做下酒菜。” “哎呀,这可是稀罕物,不过这玩意能吃吗,可不要是国家保护动物!” “不会,在我们后山这玩意多得很。” 夏文博还真没有见过实物,所以低头打来袋子看了看,真的很漂亮,可惜野鸡死了。 “好好,那谢谢你啊!” “夏局你客气了,我是专门老谢谢你的,回来才听说,我儿子的事情是你给公安局张局长说了情,把这事情了了。” 夏文博也记起了这事,前些天去政府开会的时候,刚好遇见张局长,就帮着说了个话,张局长这人还是很够意思的,竟然回去真给解决了。 “那都是小事一桩,你儿子也受到了教训,以后注意点就成了。” “我还要感谢你一件事情!” “奥!还有吗!”夏文博这次真的想不起来了,好像没有帮老段什么事情。 “我刚听说,你今天在会上为了茶城那块地据理力争,现在受处分了。” 夏文博哈哈一笑:“这都听谁说的啊,争是争了,但可没有受处分。” “大家都说你已经被停职了!” “谣传,谣传,我是要去党校学习,镀金你懂吗?镀金以后,说不定还要高升呢!” 老段的脸上一下露出了笑容,眼睛也明亮了:“真的啊,那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一定会越干越好。” 夏文博看到了老段脸上的变化,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纳闷:“那个老段啊,我这个事情和你......” 段所长忙接上话说:“夏局你可能不知道,我老家就在将被征用的那个村,现在我父母,兄弟都还在种菜呢,哎,虽然这次你可能阻止不了征地,但我还是从你内心感激你,这么大的清流县啊,没有第二个人干像你一样的说真话,我打心眼里佩服你。” “这样啊,那我一个给你道歉,没有帮上你们忙。”想到那些将要被征用的土地和搬迁的菜农,夏文博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夏文博拿出香烟,给老段发一只,老段也帮他把火点上,他们一声不响的抽着烟,在抽烟的时候,老段的情绪发生了好几次的变换,一会犹豫不决,一会儿紧紧张张,一会又像是很坚决的样子,他自己把自己折腾了好一阵子,终于,一下掐灭了香烟,抬起了头。 “夏局,我骗过你一次,这些天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骗我啊,那说说骗我什么了!”夏文博很随意的问。 “就是关于黑沟铜矿的事情,我现在给你明说吧,那个矿的规模很大,超出了审批的范围,而且一直在偷税漏税,虚报收入,还出过几次矿难,这些都被隐瞒了。你上次自己想到矿上去,是我给尚春山局长通报的。” 夏文博眼皮跳动了几下,但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这其实也是他早就预测到的结果,而且也被周若菊证实过。 “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是最近事情太多,还没有顾得上处理这事。” “你知道了!”段所长惊讶的看着夏文博。 “是啊,我找过去黑沟矿的矿工都打听过了,那是一个洞矿,而且规模很大,偷税漏税那是必定的,还出了几次矿难,是他们护矿队的人恐吓对方家属,并派人强行把家属送回原籍。” 段所长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没想到夏文博了解的这么清楚。 “老段啊,我有时候也在想这事,但一想起这事,我第一个为你担心,不用说,你每年也会收到一些好处,而且你还是黑沟矿的主要管理人,一旦这事情暴露出来,你恐怕是第一个难辞其咎的人。” 老段额头的汗水冒出来了,这一两年,他自己一想到这个事情,都会被吓醒的,他并不是法盲,他懂得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夏局,我......我该怎么办啊!我知道,有一天这个矿出事了,我肯定会成为文景辉和尚春山的替罪羊......” “什么?你说文景辉也参与其中!” 这一点让夏文博感到意外,他曾经问过文景辉这个事情,可当时文景辉的表情装的太像了,以夏文博这种观察入微的人,都没有看出文景辉表情背后暗藏的东西。 段所长连连点头:“当然了,这个矿文局占的比例最大,下面是尚春山,然后才是那个矿老板。我每年就是给五万的红包,不过也就去年春节领过一次。” 夏文博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吊顶,想了好一会才说:“你真的不值,一年多了,为这五万的好处,天天担惊受怕,何必呢,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一两个人知道,已经于很多人都知道,暴露是迟早的问题。” “是啊,是啊,但我又不敢不安他们的想法办,我真的检查为这事睡不着觉,夏局,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信你!” “嗯,主意倒也不是没有,就是可能复杂点,你让我想想!” 夏文博又点上了一支烟,进入了沉思默想中,这个黑沟铜矿是要必须拔掉的,但怎么拔?该从何处着手呢! 正在想着,斐雪慧敲门进来了,她的表情也有点伤感。 “夏局......段所长你也回来了。” 斐雪慧见夏文博这里有客人,只好收起了有些伤痛的表情,淡淡的招呼了他们一声。 “嗯,斐主任,你这是?” “我,奥,我想问下,你学习这段时间,局里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斐雪慧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实际上她本来是想安慰一下夏文博的。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样吧,有什么我想起来了给你打电话!” “那好吧,你们聊!” 夏文博见斐雪慧要走,赶忙从老段带来的那个大袋子里摸出了一支野鸡,用报纸好好的包裹住,递给了斐雪慧。 “你拿回去收拾一下,尝尝。” 斐雪慧道一声谢,也没有太客气,提着野鸡离开了。 办公室里指剩下了夏文博和段所长,在他们的面前,那道难题依旧存在,他们还需要好好的构思一下,既要弄掉那个黑沟铜矿,还要保住段所长不受惩罚,这难度相当的高...... 一百五十七章:爱在深处 晚上,夏文博提着两只鸡,到了心雨茶楼,他约好了杜军毅,要和他好好的喝两杯。 鸡在厨房收拾好了,一支用辣椒爆炒,还有一只用土豆,萝卜熬了一锅,刚端进来,肉香扑鼻,夏文博是顾不得烫嘴,用手弄起一块肉,呲牙咧嘴的尝了尝,哎呀那个香啊,吃的他眉开眼笑。 今天茶楼也不太忙,客人很少,厨房又给他们弄了两个小菜,两人清清静静的喝起了酒。 杜军毅话很少,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夏文博,最后连夏文博都发觉了问题。 “杜老板,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好吧,看的我渗得慌!” 杜军毅这才收回了眼光,说:“全县都在传你今天的壮举,说你是个敢说真话的领导。” “不会吧,这消息传的也忒快了。” “还有人预测,你会被收拾!” 夏文博笑笑:“当然,我的工作已经被停职了,我也接到通知了,周一去市里报道,参加培训学习。” “这意味着什么!”对官场这些手段,显然杜军毅并不太熟悉。 夏文博想了想,略带伤感,自嘲的说:“这基本意味着我要从副局长的位置上滚下来了。” 杜军毅眼神露出了些许的暗淡:“你气馁了吗!” “要说一点都不在乎,那是假的,但要说多伤心,也没那么严重,谁的人生没有挫折,谁的生活没有坎坷,我看得开。” “好,这才叫男子汉,我敬你一杯!” “叮当!”两人碰了一下,各自仰头,大口喝干。 “来,满上!”杜军毅一擦嘴唇,又给两人斟满:“对了,你有没有想多离开仕途,到其他领域发展!” “哈哈,你是担心我扛不住?老实说吧,我也想过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请问杜老板,在这个世界上,什么行业没有斗争呢?躲是躲不掉的,除非像你这样,弄个茶楼,与世无争,嗯......但也未必能完全做到,你还得和客人,和卫生监督局,和税务局,公安局打交道,还的和同行竞争对不对!” 杜军毅认同的点点头:“这倒也是,那你的意思还是要干下去!” “目前是吧,至少我不能做逃兵,哪里跌倒了,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够爷们,正所谓‘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就为你这个坚韧。当浮一大杯。” 两人‘咣咣’又喝掉了一杯,而后,再也不提这糟心的事情,把酒言欢,谈起了今古奇观,往来的趣事,越谈越近,越谈越亲,大有英雄相惜之感。 “对了,杜老板,我有个事情一直想问你!就不知道该不该说?” “问!没什么该不该的!” “好,你是不是对周若菊有点意思,我感觉你们两人挺般配的。” 杜军毅一下愣住,仔细的想想,很认真的摇摇头说:“我对她有好感,这个女人很好爽,也很仗义,良心也不坏,但要说到爱上她,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 “不会吧,我前几天突然发现,你对她很关注,你可能忘记了,她让我到他那里住,你那个紧张啊,呵呵呵,我可是看出来了。说吧,是不是喜欢,真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撮合一下。” 杜军毅依旧很淡定的摇摇头。 这让夏文博觉得奇怪,目前杜军毅的表情并不是装的,但为什么呢?上次自己明明看到杜军毅很担心自己住进周若菊的家里。他当时没有理由那样紧张,除非他喜欢她? 夏文博用审视的阳光,仔细的瞅着杜军毅,好一会也没有瞅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得不摇摇头:“那我真不懂了!” 杜军毅轻声说:“有的事情何必要懂?时间会解释一切!” “但是,老杜啊,你就这样单着,没想要爱个人!” 这时候,杜军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黯然和伤感:“我爱过,也一直在爱一个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有缘没份!” “艹,这年代了还玩单相思!你奥图了,落伍了啊,谈得来拢上床,谈不拢抬杠,至于这样玩吗!” 杜军毅苦笑一声:“你啊,你是没有真正的爱过,一旦真爱了,你就知道什么是守护和等待,你不要说你曾经有过一个初恋女孩,我告诉你,你自以为是爱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爱。” 夏文博的心扑通的跳动了一下,他怔怔的回味着杜军毅的话。 是啊,自己这两年不就是为了她才和家里闹翻,从而远走他方,背井离乡的吗?自己过去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很爱她,可是真的很爱吗?这一年多自己已经很少想到她了,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她?难道真爱的保留会如此短暂? “你说我不是真的爱她!”夏文博喃喃自语。 “是的,这一点我完全可以肯定!”杜军毅笃定的说。 “为什么你会如此肯定!” “原因很简单,当你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的时候,你看别的女人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你现在那种色眯眯的眼光了,因为在你心中,没有人能和她相提并论!” 杜军毅的话像一个炸雷,又像是醍醐灌顶,顿时将夏文博过去的很多认识给否定了,他愣愣的看着杜军毅,脑海中一片的混乱,很多事,很多情,很过想法缠绕成一团,他分不开它们,也理不清它们,他只是觉得杜军毅的话很有道理。 杜军毅悠悠的叹口气:“算了,你也不要为难你自己,没有走到那一步,你想也是白想,过好现在的你就可以了。” “我真的并没有爱她,我只是在赌气吗!”夏文博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混乱中。 这个问题整个晚上都在纠结他,他从而又想到袁青玉,难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也什么都不是吗?自己只是被她县长的光环,被她美丽的外表,被她性感的身体所迷惑吗?还有周若菊呢?自己对她又算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这些庞大的信息量彻底搞晕了他。 后来他猛喝了酒,不等杜军毅劝他,他自己端起杯子就喝,酒真的是个好东西,酒是上帝赐给男人的爱物,没有酒的陪伴是寂寞的,夏文博在不断的喝酒中,冲荡掉了胸中那些个块垒,慢慢的,他也不再去想那些本来都很难想清楚的问题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按照杜军毅说的做吧,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夏文博要走了,杜军毅说送送他,不过夏文博拒绝了,他其实并没有醉,他只是有些落寞而已。 杜军毅在包间的窗户里,看着夏文博渐行渐远,最后完全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不由的摇摇头,这个年轻人啊,他真的没有爱过,但他到了真爱的那一天,自己呢?自己又将如何? 他的神情是伤感的,但还是拿出了手机,在迟疑中,他逐步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小姐,没休息吧!” “军毅哥,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话筒里传来了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 “嗯,我记住了。没打扰你吧!” 对面的人用有些担忧而急切的语气问:“没有打扰我,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他有什么麻烦了?他怎么样?” 杜军毅脸上有闪过一次黯然:“是的,他遇到了一点麻烦,今天他在会上提出了他的反对,但没起作用,而且还被暂停职务了。” “混蛋!是谁这样对他!”女人色声音很大,震的手机嗡嗡想,连杜军毅都吓了一跳,这些年了,他可是第一次遇到她发这样大的火。 “这我还没弄清楚,说让他到市里去学习什么,周一必须报道,然后,听他说,可能回来以后局长就保不住了。” “哦,他要到市里来!” “是啊,他说这两天就过去!” 电话那头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小姐,那你看这事我们能做点什么!” “嗯,暂时什么都不做吧,不过这样也好,臭小子,让他受一点苦头未必就是坏事,哼,最好他辞职不干,嘻嘻嘻。”话筒那面的女人好像情绪又好转了,竟然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女孩,在偷偷的笑。 杜军毅也是很无语,但这才是他熟悉的小姐,一个喜怒无常,捉摸不定的妖精。 “嘿嘿嘿,小姐啊,恐怕这次你要失望了!他说哪里跌倒,还要从从哪里站起来!”杜军毅俩上也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意。 “什么!这臭小子,傻乎乎的,一个破局长就把他当晕乎了,哼!好了,好了,军毅哥,你不用管这件事情了,我来处理,刚好,他离开清流县的时间,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不用帮我盯着他了,想到哪里去玩啊?” “这,我想回咱家,看看伯母和伯父!” “哎呀你个没出息的,他们有什么好看的,我给你几十万,你到国外去转转,你不是说没到泰国去过吗,这次去玩玩。” “小姐,现在是夏天!” “奥,对对,夏天太热了,那你到乌克兰去玩,那里的美女可多了,不过记住,不能把病带回来。” “且,瞎扯!挂了!” 杜军毅挂上了电话,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但一会,又不快乐了,哎,她竟然让自己找美女。 一百五十八章:感觉是什么 夏文博还没有走回宿舍,手机里的qq就响个不停,他估摸着一个是没结婚的寡妇来问情况了,不过回到了宿舍一看,原来是苏亚梅的,她很担心自己的情绪不好,所以发来了好几条信心,让自己不要悲观,要学会坚强。 这会的夏文博也真有点失落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面对空空荡荡的宿舍和烦躁单调的夜色,就想发生点儿什么事情来刺激一下自己麻痹的神经。人就是这样,过分地忙和过分地闲都能把一个人逼疯,而由无聊催生的空虚更能摧残人的内心。 他坏笑着,回了过去:“大姐啊,我坚强不起来了,你救救我吧!” 伴着企鹅特有的滴滴声,苏亚梅的头像闪动起来:“你还好吧,吃过了吗?” 夏文博回道:“吃了,你呢,额,你肯定吃了,不过真担心你做饭的手艺。你手艺肯定不好吧?”夏文博故意调侃道。 苏亚梅回了一个血淋淋的菜刀的表情:“我手艺很不错,谁吃到那是福气!” “是吗,那你这福我可不敢享,我怕被你卓越的手艺谋害了。” 而苏亚梅也配合着演戏装出娇嗔的样子:“哼,不理你了,尽损我。” 苏亚梅可爱的表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其实每个女人都曾经是会撒娇的女人,无论年龄多大,岁月多么无情,小女孩的稚气与调皮都会深刻在她们的灵魂之中,能不能让女人表现这些特征,说到底还是要看你的谈吐,你说话的方式。 夏文博马上给她回了信息:“好吧,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找个机会给我做顿饭,给你个迫害我的机会。” “切,你想得倒美,想蹭饭还不说点好听的。” 夏文博在屏幕的这头乐得不行,毋庸置疑的说,苏亚梅是个睿智的女人,知道怎么迎合自己的聊天风格,知道怎么打情骂俏,而这样的交往方式常常会让大家都很愉快。 特别是,当夏文博不和她提起被停职的事情后,苏亚梅也就一句不提了,她刻意的回避那个话题,尽量的和夏文博开着玩笑,让他淡化那件事情的印象。 “你还不睡啊,老公不急!” “呵呵。”苏亚梅回了个很无奈的笑,又写道:“至从那次吵架以后,我们两人已经很久没在一起睡了,他嫌床小,还说怕让我再意外的怀孕,搬去另一个房间住。我也懒得和他挤一张床。” “啊?这么大的美女都没人陪睡,浪费资源啊。”夏文博故作惊讶地调侃着苏亚梅。 “我们过去也不经常在一个床上睡的,一般是他喝酒了或者突然想那个了,才过睡一起,不然一般都分开睡。” “噢,你都没有需要吗,都说女人三十如狼。” 苏亚梅发一个很害羞的表情,说:“我还好啊,能顶得住,嘻嘻嘻!而且就算是我们干那个事情,常常都是我还没感觉他就结束了。” 夏文博心中的那股子猎奇和邪念就上升了,今天他很想聊点刺激的事情,从今天和段所长见面之后,他心里实际上是很紧张的,他需要一种缺口来倾泄自己的情绪。 “艹,你们连前戏都没有吗,那样太粗鲁了吧,你肯定不好受。”夏文博和苏亚梅一起谈话是没有什么忌讳的,这两人,比这露骨的话过去都经常聊。 “是的,我很不喜欢那样,都是他的事,但也没办法啊,这由不得我。”苏亚梅仿佛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可奈何地说:“是阿,也可能是我命不好吧,都过这些年了。说说你吧。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事情?” 话题随即转到了夏文博身上,夏文博可不能给她老老实实地说自己和袁青玉的事情,就说自己没做过呢。 这话让苏亚梅很是感慨了一番,也不知道她是真信了,还是假装的,她说:“哎呀,夏文博,我可真是很荣幸呢,尽然遇到了一个童男,嘻嘻嘻,那姐姐教你吧”。 “这还用的这教?我自己不会弄啊,真是的?” “嘻嘻嘻,那能一样吗,来弄弄,让姐姐审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夏文博就觉得,这会透过那小小的手机屏幕,空气传来了一种暧昧的味道,不过对这样的小暧昧,夏文博时很享受的,其实他之所以能和苏亚梅关系不错,也多多少少和苏亚梅能随时挑动起他的臆想有关。 “那不行,我又不是种猪,什么时候都能激动吗?” 苏亚梅说:“那还不简单,来姐姐还你发两张照片,你看着就有情绪了。” “叮咚,叮咚!”qq传来两声响,接着,两张照片就跳上了夏文博手机屏幕。 一张是苏亚梅旅游时候的照片,照片里像是在爬山,倚靠着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拿着矿泉水。可能是夏天太阳大的缘故,戴着一顶遮阳帽。穿着宽松的短袖运动装,身材凹凸有致,胸部没有挺挺的的,另一张在政府办公室的桌旁,淡蓝色的的衣服,穿女性职业的短裙,短裙下面是让人浮想联翩的黑丝袜,诱人丝袜裹着的小腿看上去很匀称,没有过多的赘肉堆积。 要说起来,苏亚梅皮肤很白,从照片上看啊,苏亚梅像是很贤惠,在家是个善良温顺的妻子,工作上不温不火慢条斯理,透着东方女人特有的传统味道。 但夏文博知道这都是假象,不过政府对苏亚梅的传闻吧,就是自己都亲眼看到过她和张主任在一起的事情呢? 夏文博故意说:“这看着能有什么情绪啊,还不如我在办公室看你真人呢,来两张露点的才行。” “啊呸!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吧,实在不行我们开视频,我教教你!” 夏文博直接懵了,这女人也太牛掰了吧,他有些胆怯了,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期待,过去听过人说过很多次,说有的男女在网上激情呢,说很刺激的,他从来都没有试过。 “这,这样可以吗。”夏文博怯生生的问。 “这有什么啊,都21世纪了。我是女的,我都不怕,你怕啥!” 夏文博忽然间有了词穷的感觉,在对话框上打出来了给她的信息,看看不合适又删掉,反复几次,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气氛似乎有点尴尬,两人之间似在酝酿着什么,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苏亚梅回过来一个信息打破了沉默,她说:“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拉倒,我睡觉了。”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时间仿佛凝固着,有点让人不知所措,夏文博的脑袋一热:“行!我们视频。” “嘟嘟”声响了起来,屏幕上渐渐清晰,端坐在电脑旁的苏亚梅慢慢映入眼帘,摄像头被她特意移开了位置,只能看到脖子以下的身体,苏亚梅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长袖t恤,身材匀称,突起的胸把t恤衣服高高撑起,夏文博能想像出这层薄薄的衣物下呼之欲出的乳。 夏文博想象着她那雪白光滑的皮肤。 苏亚梅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右手无名指的金戒指泛着黄光,她身后是白色墙壁,挂着两幅不知名的画。 夏文博说:“苏亚梅你为什么不露出脸来啊。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那面的摄像头缓缓往上移,稳定下来后,看到她的脸,栗色的卷发散披在肩上,化着淡的妆,眉毛修得细长,唇彩有淡淡的颜色,很诱人。 苏亚梅问:“这下看到了吧,你有感觉吗。” 夏文博看到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白皙的脸染了层红晕。夏文博怀疑,苏亚梅是不是喜欢这样给的刺激,也许是她生理上的需求。 “这,还没有!”夏文博实际上有一点反应了。 苏亚梅不满的说:“哼,你是不是有问题啊,这都没有反应!等一下!” 苏亚梅站起身,往后挪了挪椅子,转身离开,夏文博看着她匀称的身材,转身那一刻看到了她磨盘似的臀,夏文博的热血一下燃烧到了极点,过了大概五分钟,她重新坐回了电脑前,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换了衣服,换成了宽松的睡衣。 接着,苏亚梅在电脑前静静地坐着,然后像是深吸了一口气的样子,慢慢手抬了起来放到胸前睡衣纽扣的位置,从最上面的那一颗扣子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往下,往下,时间过得很慢,这几秒钟仿佛经历了几个春秋,夏文博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一度后悔,他感觉到自己的无耻。 他赶忙打过去两个字:“等下!” 但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苏亚梅也就投入进来,她用双手缓缓的把衣服展开,黑色的蕾丝文胸映入眼帘,苏亚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潮,此时任何人想要叫停都是不可能了。 苏亚梅停顿了一会儿,纤细的手指重新放回键盘:“夏文博,这样你该有反应了吧?” 夏文博实事求是的说:“有了!” 她用手解开的罩罩,胸口的两团随着呼吸有规则地起伏,每一次地抖动都让夏文博的细胞燃烧到了极点,在灯光的映衬下,苏亚梅的身体一览无余,那样的美丽,诱人。 一百五十九章:这样的玩笑 他们在一起工作了两年,也开过无数次荤腥的玩笑,但这一次,夏文博真切的看到了那两颗从来都想看,但没有看到的东西,他完全被震撼了。 他几乎已经忍不住了。 “叮咚!”又一条qq信息发了过来。 但不是苏亚梅发来的,应该是那个没结婚的寡妇发来的。 也许这个信息让夏文博一下清醒过来,自己今天怎么了?这样一来,以后和苏亚梅再见面了多尴尬啊。 他强忍着内心的渴望,咬咬牙,关掉了视屏。 苏亚梅发来了几个问号。 夏文博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回过去一条信息:“我们文局长来电话了,要和我谈谈。” “奥,这样啊,那你接电话,我先睡觉了。”苏亚梅头像一闪,下线了。 夏文博不知道苏亚梅会不会生气,但他觉得这样最好,毕竟苏亚梅和自己太熟悉了,在发展下去,以后真的很难相处。 他让自己的情绪再稳定了一下,然后点开了没结婚寡妇的对话框。 女人的信息是:“射手同志,那个资料看的怎么样了?” 一提这事夏文博就头大,他回过去一条:“什么射手啊,乱起名字,至于资料啊,以后我是用不上了。我彻底失败了,我的提议没有通过!” 女人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她轻松的回答:“奥,没过就没过吧,你的责任尽到了,不是任何事情都能达成心愿,你该没有太伤心吧?” “没有伤心,只是很失望!那么多的人,他们什么都知道,却都不说,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这也是夏文博真实的感慨,假如当时再多几个人站出来,事情也许就能改变,但所有人,包括欧阳明都在明者保身,也正是这样的官场氛围,才造就了很多错误的延续。 “恩,我理解你心情,我也希望你快乐起来。” “真的吗!你说的真心话!那你帮我快乐一下!” “不会吧,又要我的手,嘻嘻嘻!” 夏文博也笑了,想到上次自己对着凤姐的手那个啥了一通,真丢人啊。 “呵呵呵,这次不用你的手了,是这样的,我这几天要到西汉市去学习,我想你也刚好在西汉市,我们是不是可以见个面?” 其实夏文博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个女人脸照片长相都不给自己看,怎么可能和自己见面。 女人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后,说:“真要见面啊?你不怕我长得寒碜会让你失望吗!” “不怕,我这人最爱心灵美了,长相那些都是浮云,只有庸俗和浅薄的人,才会把朋友的亲密度定位在长相上。”为了骗人家见面,夏文博义无反顾的说起了假话,而且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让夏文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女人竟然爽快的答应了:“嘻嘻,那行吧,只要你不怕,我们可以见面!” 夏文博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艹,不会吧,自己求她了多少次,她都从来不答应,今天咋就这么爽快呢?不对,这绝对有假!越是答应的干脆,越是不太可能。 “哈哈哈,奶奶的,想骗我啊,告诉你,我夏文博可不是好骗的。” 女人当即发来了一个愤怒的表情,说:“你大爷的,不答应你天天追着问,答应你了,你又不相信,你丫的就是叶公好龙,爱见不见。” 这一通话吧夏文博都弄迷糊了,真的假的啊。 “那个,寡妇啊,你真没骗我!”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我不过是觉得你可能因为这次的事情情绪不太好,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还唧唧歪歪的。” 夏文博越听越真切了,忙弄一条信息发过去:“你可别说了,一说我就伤心,我今天偷着哭了几次,做人怎么就这样难啊,我的提议不仅被否决了,我还被停止工作了,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停停停,夏文博,你不要给老娘演什么苦情戏了,就你这种粪坑的石头,又臭有硬的人,还会想到死,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既然答应你了,那就不会骗你,来了以后给我发消息,我请你吃饭。” 夏文博抱着手机‘呵呵呵’的傻笑着:“好好,那我也就不煽情了,不过寡妇啊,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就不客气。” “且,小样,你不客气还能咋的!” “我诅咒!” “臭小子,你敢。”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会祝愿你天天来例假,下面永不干!” “你麻痹的,老娘废了你,你到底想不想见面?”女人发过来一把血啦啦的剪刀。 夏文博赶忙打两个字:“想,想!” “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你最好祝愿,这几天里我心情一直不错,好了,不和你瞎扯了,到市里了q''我!” 夏文博又说了几句,但女人下线了,再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夏文博的心情变了,好的不得了,一想到再过几天他就能和这个神秘的聊友见面,他就激动的不行,对他而言,这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他躺在床上,独自想着,假如女人很漂亮呢!那自己是不是还能和她发展的再亲密一点,弄个一夜情什么的,呵呵呵...... 带着这个美丽的梦想,夏文博今天睡的很香很香。 在接下来的一天,夏文博好好的睡了个懒觉,现在班也不用上了,他把这两年没睡的瞌睡都给补上了,对其他人的邀请,他也都拒绝了,周若菊说请他吃饭,他没去,苏亚梅在第二天也说请他吃饭,还有斐雪慧也说了,但他统统的拒绝了。 她们在为他担心,他确拒绝同情。 倒是欧阳明和袁青玉都和他在第二天简单的见了个面,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两位领导都让他放心的去学习,后面的事情到跟前再说,不要用什么负担。 夏文博现在当然没有什么负担,当最坏的结果已经成为现实以后,他知道担心也没有任何意义。 本来周一去党校报道,应该是星期天下午走最好,到了党校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连报道,带上课,但夏文博的心里还想着和那个寡妇见面,所以他决定提前过去,也就是周五的下午就争取赶到市里,这样不就有两天的时间约会了吗? 虽然这次到底能不能见到那个寡妇很难说,可是夏文博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当时那女人答应的是杠杠的,自己不试一下怎么知道真假。 想好了这些,到了周五,他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在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带上了证件,一个人很低调了到了县运输公司,买了一张到西汉市的车票扬长而去。 夏天的山野很美丽,层层叠叠的山岭茂密而清脆,一片片叶子绿的能嫡出水来,公路上,密密的枝叶挡住了在天上吐火的太阳,形成了树荫,透过枝叶,有阳光射下来,在上空形成了星星点缀般的奇幻美景。 但这样的美景还是没能松弛下夏文博的那个绷得紧紧的神经,他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渴望,又有一种担心,焦虑。真要见那个寡妇,他有些不淡定了。 或许是他这个复杂的心情传染给了轿车,所以一路上这辆大巴也纠结的不行,一会熄火了,打不着,司机下车,东摸摸,西敲敲,折腾一二十分,这才又发着,一会轮胎又没气了,要换轮胎,司机一个人还忙不过来,几个乘车的小伙下去帮他弄,这开的个叼车啊。 本来两个来小时的路程,这车硬硬的跑了快四个小时,还没到西汉市,把夏文博心里急的跟狼抓一样,本想着今天下午到了就能约一下那寡妇,现在有点悬,天都快黑了,而且还有大概几十公里的路,谁知道这破车会不会再弄出什么妖蛾子事来。 他真的开始一点都不客气的诅咒起县运司了,先是在心里骂车,后来骂司机,再后来骂县运司的领导,就这样的破车也不知道淘汰了,这太坑人。 尼玛!正在心中诅咒着,大巴车的水箱还给开锅了,车里面‘丝丝’的冒着水汽,司机一个急刹车,靠边停下了。 夏文博这次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他彻底放弃了晚上和那个没结婚的寡妇约会的希望了,这车一开锅,还要到处找水,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水,他透过车窗往四处一看,真有点傻眼,公路两边都是树林,一个水塘,河流都看不到,他只能用一个字形容今天的旅途:惨!真他么的惨! 车上的人都下车了,有的看热闹,有的下去撒尿,方便。 夏文博也下车了,他已经憋了很长时间,本来他想把一泡粑粑带到美丽的西汉市去,送给那里的人民,但看这个情况啊,估计是带不去了,他抬眼四处一看,远处有一个山坳,四周长满了灌木,他庄重的点点头,真是一个好地方,那就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屎迹吧......。 一百六十章:绝美女子 不得不说,夏文博这个人啊,运气总是时好时坏,好起来摔一跤都能捡到钱,差起来的时候,尼玛,尿尿都会遇到狂风暴雨,吹的他满裤子都是,唉,就像今天,他以为水箱开了,这附近没有水源,车肯定要停很久很久,可是谁知道人家司机车上带的有水,所以,夏文博多蹲了一会,那万恶的长途班车司机竟然把车开走了。 等他擦净屁屁,搂上裤子,我勒个去,彻彻底底的傻眼了,自己的包还在车上啊,这会他除了手机,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夏文博在荒野中茫然四顾,扼腕长叹:夕阳无限好,可惜走不了。 你说这得多倒霉啊!没办法,他只能站在路边对着一辆辆开往市区的轿车连连招手。 这个时候,他真有点喜欢资本主义国家了,看国外电影上,人家在路边竖一下大拇指,过路的车就会嘎然停下,但是,夏文博今天大拇指都快抽筋了,也没有挡住一辆车。 他深深的失望了,他知道,假如自己是一个美女,还是有可能挡住车,可夏文博身上的男性特征太明显了,也没有相应的道具来把自己伪装成女人,所以连续挡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一辆车为他停下,最可恨的是其中一辆,好像是个奔驰,他奶奶的,看着看着减速了,等夏文博满怀希望的准备跑过去的时候,人家一脚油门,轿车瞬间提速,车窗里露出了一个中年男人逗比的笑容。 艹,拿夏文博开心呢! 夏文博暗想,不行,这样的话今天自己非在这困死不可,从这里到市区还有几十公里,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自己可得想点办法了,总不能露宿这荒野吧? 夏文博脑筋一转,一个完美的计划就出现了,要不怎么说他的智商高呢?他想到了一个华夏很常见的方法-----碰瓷! 对,就是碰瓷!他想,人家碰瓷为了钱,我就为了搭个便车,这算不上是道德及其败坏吧。 夏文博仰天长笑,心情顿时大好,立即为自己这个灵活的思路点了一百二十五个攒! 很好,就这样干!他退到了一颗路边的大树后面,静静的等待了。 几分钟之后,一辆车顺着公路飞奔而来,夏文博心头狂喜,机会来了,冲,‘嗖’的一下,他就到了公路的中间......等等,这......刚刚冲出去的他在看到车的时候,真的痛不欲生了,悲伤欲绝,他总算是明白什么叫祸不单行。 车是来了,但你能不能正常点,来个货车,重车,再厉害一点,就算是桑塔纳,捷达也成吧,这些车的车速自己有把握应对,是可以有惊无险的完成自己此次的碰瓷任务。 但是,为什么来的是一辆兰博基尼lp670-4sv跑车,这车不仅价格高,关键是速度太快,跑起来像一阵旋风般,这丫的要是弄不好,碰瓷可就变成真正的人间悲剧了。 夏文博已经突然的出现在了公路的中间,必须做出一个决定,取消这次碰瓷的行动,必须尽快的离开公路,跑!这就是他唯一的选择,他的决定虽然很果断,但那车还是转眼间就飚到了眼前,他在惊恐中只好深吸一口气,奶奶的,拼了,腾身而起,猛的扑向路边,希望能离开公路,躲过一劫。 “兹......”凄厉的煞车声传了出来。 “吧唧!”他的动作还是很漂亮的,也躲过了轿车,但是,摔在地上一样很疼。 车里的人估计被吓呆了,好一会愣愣的没有动静,夏文博决定,自己趴在地上等着车上的人下来,这样才能搭上便车,同时,他又有些担心了,哎呀,对方会不会发现自己没死,为了干净利落的解决问题,减少纠纷,再撞自己一下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最近电视上播过好几起这样的车祸。 夏文博的心里那个纠结啊,可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他用一副革命战士中弹之后的姿势,一个肘子撑着地面,一个手高高的扬起,目视前方,充满了悲壮的神态,挥了下手。 还好,这个动作奏效了,车里的司机可能从震惊中惊醒过来,车门拉开,一双精美到极致的脚‘噔噔蹬的’跑了过来,再接着,是一阵的清香,这味道淡雅,幽深,涤荡着鼻腔,吸一口就觉得心醉神迷。 “你,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声音很好听,带着微微的颤音,那是因为惊慌而颤抖。 一双如玉般的小手,柔柔滑滑,细腻温热的扶住了夏文博的胳膊,就是这轻轻的一碰,夏文博竟然忘记了疼痛,禁不住的打了个尿颤,好美的手,看看人家的手,冰肌玉骨、玲珑剔透,自己的手和人家这手一比,唉,那就不叫手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扶你起来!”清脆的颤音再次响起。 “我没事,没事!”夏文博挣扎着说。 她靠近一步,用雪藕般的柔软玉臂抱住他,一刹那,夏文博浑身的血液开始奔涌了,这还不算,出现在他眼前的还有两条修长但不失丰腴的腿,是两条白得反光、漂亮到眩目的大长腿啊,那柔美的曲线,温润白皙,浑圆玉润,它就裸露在夏文博的脸边,夏文博顿时傻了,真的,他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那样痴迷,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扶住了人家的双腿,顺便把脸贴了上去。 夏文博发誓,是顺便贴上去的。 对方这会也有些懵了,所以对他这个失态的动作也没有在意,只是努力的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夏文博的心噗噗的跳着,这样的感觉好舒服,自己仿佛置身在了一片温柔中。 上了车,靠在后座上,疼痛已经消失了许多,夏文博这才有机会眯着眼,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其实这个时候夏文博还是很紧张,很担心的,虽然对方的手美,腿好,胸挺,身材无敌,但这也不能保证对方就一定长的好看,万一长得像凤姐一样呢?那自己岂不是瞎激动了一会。 夏文博是带着惶惶不安的情绪,看了过去! 天啊,就一眼,他彻彻底底的被震撼了,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她有着雪光萦绕的肌肤,微抿的薄唇褪去了俗气与厌腻,唇间或许是因为紧张而少了一层血色,显得有点苍白,但这更显出她的清丽绝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实在是美极,清极,冷极。 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不难发现她还蕴含着一份高贵的冷峻。 这样的美,已经让人不敢有太多的非分之想了。 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一面开车,一面回头看了一眼,夏文博的眼光刚好和她的眼光对上。 他的心再一次颤抖一下,那是一种如遇电击的感觉,恍惚了,夏文博第一次有了进入天堂的感觉,不错,有的人天天见面都不会心动丝毫,有的人初次相逢,但可以让你刻骨铭心。 而这个风华绝代的美女也像是猛的被夏文博的眼光电到了一样,那瞬间,美女直瞪瞪地看着后视镜,张大了嘴巴,车也跐溜了一下往路边滑去。 “嗨嗨,方向盘!” 美女被他这一喊,赶忙一把拉回了方向。 夏文博真被吓得魂飞天外,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美女也是过了很久,才轻声的问:“你能坚持住吗!现在怎么样!”她声音是那样的好听。 “我好多了,好多了,谢谢你!” “谢谢我!”女子诧异的看一眼夏文博。 夏文博真想抽自己两嘴巴,艹,讨好也不是这样吧,不就是搭了个便车而已,现在是人家撞了你,你说的什么谢谢? “那个,那个我的意思是第一次坐这样好的车!” 女子蹙一下眉头,她一定在暗想,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坐什么车,不过她显然也不好责怪夏文博,毕竟夏文博现在是伤员,是大爷。 “能坚持住就好,马上到医院了,我会给你好好的治疗。” 夏文博心动了一下,看样子这是个有钱的姐们,不过人倒是挺善良的,自己就不要麻烦人家了,再说了,自己可不想真被送到医院去,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刚才都没有碰上,就是摔在地上的时候有点疼。 那么,夏文博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一种男人的大气和独特的个性,他说:“我不去医院,我感觉这会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那可不行,我还是送你去检查一下吧,万一有什么内伤。” 夏文博说:“真不用了,我摔摔打打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点伤能抗住。” “不行,听我的话,我们去检查一下,不要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你还年轻。”女子冷艳的神情中多出了一份关切。 夏文博有些头大了,这真弄医院去,扎上几针可就亏了。 一百六十一章:意外之吻 夏文博立马义正言辞的说:“不,我不能让你担心,就算我出了问题,也不能连累你,你这样美丽,你的生活应该是阳光的,不该有任何阴影,到了市里,我就下车,请记住,这个社会还是充满了爱心!” 我艹,他一通慷慨陈词,把自己标榜的好像真的很高尚,很伟大一样。 这绝世美女像是被他的表述给感动了,她静静的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 夏文博想,这美女一定在心潮起伏。 她还想劝他:“你......” 不等她说完,夏文博甩一下头上端的不能再短的头发,深沉凝重的说:“同志,记着,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因为此事而自责,你要好好生活!” 哇塞!女子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是,感动归感动,最后她还是坚持的把夏文博送进医院做了检查,和夏文博预料的一样,没有什么大碍,但既然人到了医院,那总的给你整治一下,所以不仅打了针,还开了一堆药,那个腿也被纱布裹了几下,唉,夏文博也明白,进了医院总的给你弄出点问题吧? 医院看腿没有给他整出个性病来,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 但实事求是的讲,因为身边有一个高贵,绝色的美女在陪伴,这次看病夏文博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看到医院其他病人,特别是男病人那羡慕的眼光,夏文博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膨胀的感觉。 嘿嘿,包括几个年轻帅气的男大夫,在看到夏文博和身边美女的时候,看到她对夏文博体贴入微的照顾和关注,他们都不由的露出了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复杂心态......小样!夏文博读得懂他们的心理,知道他们一定在暗想,他妈的,一颗好白菜又让猪给拱了。 于是,夏文博还就特意要装着自己真是那头拱白菜的猪,他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和美女亲热一点,有时候还要指使一下身边的美女干这干那,还让她搀扶自己,还用一种温柔的眼光看她!怎么得,夏文博就是故意的,让她们今天晚上睡不好觉,哈哈哈,爽! 等看完腿,天色也很晚了,她搀扶这他到了医院地下室的车库,准备离开了,她问夏文博:“认识一下,我叫张玥婷,你叫夏文博吧!” “哇晒,你的名字这好听,太有寓意的,‘玥’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珠,‘婷’是美好的意思!”夏文博很虚伪的表现了一下自己在文学上的造诣。 她淡淡的说:“没看出来,这你也懂!” “嘿嘿,我懂的可不止这些,比如.......” 张玥婷摆一下手,打断了夏文博的废话:“行了,我也不想太了解你,只是觉得你人不错,所以你说吧,下面怎么办,你是要补偿呢,还是......” 夏文博一刹那血液温度骤然降低,他从那个拱白菜的猪的身份回到了现实。 是啊,自己不过是一个伤者,她对自己所有的关怀只是基于她撞伤了自己,除此,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含意,夏文博的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惆怅。 “我不会要你的补偿,真的。” “不要!这怎么可以,至少我应该承担你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医疗和生活费用的。”张玥婷淡淡的说。 “我真的不要。” 夏文博觉得,自己根本都没有伤,已经麻烦别人很多了。 刚说到这里,夏文博的眼角猛的抽搐了一下,他看到,在一辆轿车的侧面,冲出了一个凶狠而阴冷的中年男子,那个强悍的男子猛的扑向了张玥婷,从后面勒住了张玥婷,另一支手上,一把锐利的尖刀指向了张玥婷的脖子。 张玥婷的注意力都在夏文博身上,骤然遇袭有些慌乱,她只能双手死死的扳住勒在脖子上的胳膊,给自己留出一点点呼吸的空间,不至于当即缺氧晕倒。 那男子近乎疯狂的咆哮着:“你个草菅人命的狗大夫,你他吗的完蛋了,完蛋了,你给我媳妇偿命!” 我勒个去,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他把张玥婷当成了这个医院的大夫。 张玥婷的呼吸开始困难了,她绝美的脸变得惨白,眼神中有一些悲哀,一些对生的留恋,她一定知道,再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就会因为窒息而失去抵抗力,然后......。 夏文博的眼光和她相遇了,她也像是刚刚发现夏文博的存在一样,露出了一抹惊慌,她用力的瞪着我,甚至还努力的摆了一下头,从嘴唇中费劲的挤出一个字:“跑!” 跑!这是她用最后的生命在提示夏文博。 夏文博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整个身体变得冰冷,这应该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危险的情况,他本能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跑的远远的,离开这个神经病。 但整个风华绝代的美女那窒息的面容又深深的揪住了夏文博的心,特别是当她用最后的生命喊着让他跑的时候,夏文博身体里一种狂躁到暴虐的勇气被突然的激发了。 能跑吗?不,不能跑!眼看着一个善良的女子就在自己面前遇害,你夏文博以后睡的着觉吗?你还是人吗? 他的心底猛然爆发出了一个‘嗡嗡’震耳的声音,救她!一定要救她! 夏文博爆发了,他往前一扑,手往下一伸,穿过了张玥婷半短的套裙,穿过了她细腻冰凉的双腿,贴着她双腿抓了过去,顿时,夏文博的手中抓住了一坨软软的零碎,他一咬牙,五指发力,捏在了一起。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叫从那个中年壮汉的嘴里迸发而出。 他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他勒住张玥婷官的胳膊也松开垂下,他用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夏文博的手腕。 但没有用处,夏文博不等他用力,五个指头来回的一错,感到手里两个鸟蛋一样的玩意挤压在了一起,相互摩擦,相互碰撞。 “啊,啊.......” 中年男人的惨叫悲痛而无力了,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可是,夏文博还是不愿意松手,他还是在继续的搓揉着五个手指,于是,夏文博的手跟着中年男人的倒下也被拽了过去,而张玥婷一时也无法跨越夏文博穿梭在她腿中的胳膊,被夏文博一头拱到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他们三人码在一起,张玥婷成了中间的肉夹馍。 夏文博的嘴在这个时候,不偏不巧的盖在了张玥婷官那性感的红唇上,一股淡淡的像茉莉花一样的甜香传到了他的嘴唇,清爽,奇异的感觉震撼了他的心灵! 他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看着身下的她,实在是太美丽了,张玥婷官脸上的微微泛着红潮,呼吸急促,她也傻傻的看着他,连移开嘴唇都忘记了,他们有至少三秒的时间,就那样嘴贴在一起,彼此睁大眼睛,瞪着对方。 等她的眼睛会转动的时候,她才一下扭开了头,脱离了嘴唇的接触:“快起来,快起来。”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涨红着脸蛋慌乱的喊着。 夏文博也惊醒:“奥,对不起,我......。” 他赶忙松手,爬了起来。 这时候,医院的保安也都赶到了车库,铐住了那个想要对医生行凶的暴徒。 据他们解释,这个人精神上有问题,他媳妇在一个月前因为难产送到了医院,到医院已经没气了,但他就认为是医院害死了他媳妇,经常来闹。 前些天被送到精神病医院,不知道怎么又跑出来找到这里发疯了。 夏文博和这个美女听着也是很难受的,这是一个苦命人啊。 回头看看脸色惨白的张玥婷,夏文博吐吐舌头,艹,自己今天的碰瓷差点碰出了人命,以后再不敢这样玩,尼玛的,太吓人了! 两人坐在了车上,好一会时间,张玥婷才恢复了过来。 “谢谢你,是你今天救了我,夏文博,你小子挺厉害啊!” 夏文博也很得瑟的笑笑,说:“那是,对付这样的毛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且,你就得瑟吧,对了,现在我应该送你到什么地方!” “麻烦你送我......”说了一半,夏文博说不下了。 张玥婷眼鼓鼓的看着,等他往下说。 “送我到市里的广场吧,我想看看夜景!” “你这个样子看夜色?真想的出来,我还是送你......你准备住哪啊!” 夏文博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张玥婷趴在方向盘上,扭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她笑了,表情中显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在这里没有朋友,身上的钱也不多,所以,你住不起酒店,你想找个很便宜的招待所住,你又怕我看到你的寒酸,所以假装要去看夜景,是这样吗!” 夏文博愣住了,真的被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不错,他是那样想的,他这会身上真的只有一两百元的零钱,卡和身份证都在包里路留车上了,而且这又是周末,又是晚上,党校估计也没人,自己只能先找个便宜的旅店住下。 但他又不想在这样漂亮的一个美女面前露出自己的贫困,可是她竟然能看透他的心机,把他所有的思路都组合起来,这太了不起,她的智商一点都不低,这也太残酷了,她的话直接就刺穿了夏文博脆弱的心脏。 夏文博诧异中无话可说。 一百六十二章:一个小魔女 张玥婷笑着,笑着,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了,她冷冷的看着他:“夏文博,现在我们在逻辑上出现了一个问题,你在说假话。” “假话?我没说什么假话!”被人猜中了心思,夏文博有点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小了去多。 “那好,你先回答,我刚才的推断对不对!”女子继续的追问他。 夏文博沉默了,他想狡辩,说她猜错了,可是,他也知道,那样的狡辩站不住脚,一但她坚持送自己,所有的谎言都会被戳穿。 但是让他自己承认这些,他那骄傲的内心又会受到打击,平常他是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今天不一样,他面对的可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啊。 “好了,沉默就代表了默认,现在的问题来了,既然你来市里,怎么连行李都没有!这个问题你一定的回答,不然我会误解你!” “你会误解什么!”夏文博嗫嚅的说,他开始心虚了,他绝没有想到,自己遇上了一个细致冷静,逻辑清晰的女人。 “我误会你是个逃犯,或者,对了,你该不会是逃婚跑出来的吧,新婚之夜,你丢下了新娘,没带行李,仓皇逃窜......” “大姐!大姐,你网文看多了!” “那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我这个人啊,对任何事情都喜欢寻根刨底,唉,这样活着其实也挺累的。”女人调侃的说着,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再也受不了这女人的怀疑和轻视了,他无法面对她如水般柔柔的目光,这个女子是如此的善良和温柔,他不再想欺骗她。 “美女,你很可恶,你破坏了一场本来很美好的故事,不错,你的猜测是对的,行李不在身边是因为半道上我被长途车司机给遗漏了,我挡不住车,我只好强行碰瓷,想拦住一辆车,带我到市里来,不巧,遇上了你的车,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对不起!” 张玥婷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文博,什么话都没说,启动了轿车。 “我们是到广场去吗!” “不,听我说,在你没有找到落脚点之前,你先住我那里吧,好歹你也救过我一次,但也不是白住,作为交换条件,养伤这几天,你帮我看门,腿好以后,给我每天打扫房间卫生,你的明白?” 夏文博愣住了,心中涌出了一股暖流,那种将要和张玥婷分开的小小惆怅,这会也都烟消云散了,他蓦然中发觉,其实自己真还有点舍不得离开她。 “好歹毒,你这是乘人之危!”夏文博的语气已经很温和,带着玩笑的味道。 “且,你才知道啊,晚了!” 夏文博‘嘿嘿’的一笑,美美的靠在坐垫后枕上,眯着眼看着车窗外面开始绚丽起来的城市夜色,城市被升腾起来的雾气笼罩着,时隐时现,高楼大厦都像海市蜃楼一般,悬浮在云里雾里幽幽的飘荡着。街灯犹如流动的星斗,不停的变化着角度和亮度,闪闪烁烁,让人如梦幻一般迷离。 真美啊,西汉市!我来了。 这是一个绝对的高档公寓小区,且不说里面绿茵花卉,喷泉流水的布局,单单从门口体形强壮,相貌彪悍的保安们像天安门广场升旗军人一样站立的身姿上,夏文博就能明白这个道理。 张玥婷住在十二楼,车停在地下室的车库。 从车库上去的时候,张玥婷有些费力的搀扶着夏文博,夏文博其实根本不用搀扶,但他还是愿意让她搀扶着自己走,这样他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香味,不是很浓的香味,淡淡的,似有似无,很好闻。 他们的身体也不可避免的依靠在一起,在每一次的移动中,他的胳膊都感受到了她胸的坚挺和饱满,是的,弹性很好,很结实。 于是,夏文博禁不住的心脏‘砰砰’直跳,想到了刚才那个雾一样的吻,他的血液在升温,他有些口干舌燥。 可能是他的这种过于强烈的反应很喘息让她有所察觉,她淡然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好好走路,都半条命了,还瞎激动什么!” “我,我哪有激动啊!” “拉到吧,你心脏都快成打夯机了,震的我胳膊疼,我已经有点后悔让你到我这住了。” 夏文博有点无言应对,但并不愧疚,说真的,面对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他自认已经表现的相当淡定了,换个人试下,恐怕早都走不动路了。 “嘿嘿,大姐啊,面对你这样的美到极致的女人,心跳快点,呼吸重点,很正常的。”心情好,夏文博也恢复了拍马溜须的能力。 张玥婷对他的恭维一点都没有领情:“少贫嘴,谁是你大姐?第一,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第二,到底谁大还不一定呢,所以不要这样叫我。” “那以后叫你小妹!” “呸!还让不让人好好走路了,忒肉麻,什么哥哥妹妹的。” “嗨嗨,张玥婷同志,那我们总的有个称呼吧!” 美女很快回了一句:“对!就这个称呼挺好。以后我们都叫同志!” “我去!” 这样的话音未落,张玥婷松了手,夏文博差点摔倒,慌乱中一把抓住了地下室墙边的一根水管。 “你去?我不扶你一把你去的了哪里?这个词不是一个瘸子随便说的,你懂吗!” 在找个风华绝代的美女伶牙俐齿攻击下,夏文博真是欲哭无泪,他所有的男子汉气概都因为这条烂腿给淹没了,他硬不起来,只有俯首称臣。 “张玥婷同志,目前我还是伤员,从道义上讲,你不能歧视我,从良心上说,你不能摧残我,请你扶我一把好吗!” “哼,那就好好走路,再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会让你惨不忍睹。” 夏文博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女人!唉,翻脸比翻书还快,最好不要惹她们。 从地下室坐电梯到了12楼,刚走进过道,一个门‘哗’的开了,走出了一个打扮前卫的女子,她穿着时髦,脚上是一副黑色凉皮鞋,看上去这女孩有一种叛逆、张扬以及嚣张的个性。 不过一看到张玥婷和夏文博,她那侵透在骨子里的跋扈和嚣张立马变化了,人也显得随和而亲热。 “嗨,玥婷姐,你......哎呀,大新闻。大新闻。玥婷姐也有带男人回家过夜的一天啊。” “瞎说什么啊,臭丫头,过来帮姐扶着他,姐开门!” “嘻嘻,好啊,好啊!” 这个女孩过来就要把夏文博的胳膊架在她的脖子上。 夏文博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扶着墙能走。” 不是他客气,而是他这个人啊,阅人一向都很准确,这个妩媚,时髦的小妹妹,不要看她笑嘻嘻的,但夏文博还是能从她那‘咕噜噜’转动的眼中看出她的古灵精怪和不怀好意。 “我艹,老娘显个殷勤都没人接受,你谁啊,这么牛掰!” 夏文博一面扶着墙,一面看着张玥婷开门,知道这小丫头应该是张玥婷的邻居,看来她们的关系还不错,所以也不敢轻易得罪。 他用自己能伪装出来的最真诚的眼光看一眼这个小太妹说:“小妹你误会了,我看你穿的这么漂亮,是要出去会客吧,我怕把你衣服弄邹了。” “哎呀,不错吗,还知道体贴人,嗯,好好,那你看看,我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吗!” 夏文博装着很认真的看了一看,说:“真好看,款式新颖,颜色搭配也很协调,穿在你身上,把你显的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说完,夏文博突然发觉要出麻烦,这丫头眼中闪出了一抹坏坏的味道。 “玥婷姐啊,你带的什么臭男人啊,他在使劲看我的胸,羞死人了。” 夏文博内心狂呼,我去年买了个表,就你这平胸老子真还没怎么关注呢,陷害人也不能搞的如此明目张胆吧,夏文博实在有些怒了,他怕张玥婷会对自己心生反感,刚才在地下室车库的时候,他们两人就为此有过冲突了,现在搞出这一幕来,不是要人命吗! 他正要义正言辞的反驳几句,张玥婷却在他前面说话了。 “看看就看看呗,我不介意,如果你愿意的话,让他摸摸都无所谓。” “玥婷姐-----你,你怎么这样说,你太恶心了,难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啊。” “嘿,什么眼神,他是我在路边救死扶伤捡回来的智障儿,明天就送福利院去了,所以你这招对别人管用,对我没有一点意义。” 女孩有些愣愣的看着张玥婷,歪着她那漂亮的小脑袋想着,她有点搞不清夏文博和张玥婷的关系了。 夏文博趁着她发愣,单腿几跳,就进了张玥婷的房间,‘砰’的关上了门,臭丫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还好张玥婷同志明察秋毫,没有上当。 一百六十三章:脸红什么 哇! 好漂亮的房子,虽然看上去不很大,但房间色调高雅,家具精致,显得浓重而不失活泼、温馨且大气自然。 “快过来坐下吧,傻愣着干什么!”她招呼他。 “额,我跳的有点累,靠门上休息一下。”张玥婷的呼喊把夏文博从梦幻中叫醒了。 “你该不会还要我扶你吧?” “不用,不用!” 夏文博一面回答,一面单腿跳到了沙发跟前,坐了下来。 “嗳,对了文博,我想问下,你救我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我让你跑,你为什么不跑。” “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伤害,就算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辞。” 张玥婷的眼神有些迷迷离离:“嗯,谢谢你!现在你是先吃点东西呢,还是先喝水,还是先洗一下?” 她给了夏文博三个选项,但夏文博略微迟疑了一下,决定都不去选,自己不能在气势上完全被她压住,那样会被她轻视,就夏文博那一点贫瘠的男女知识让他明白,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毫无主见的男人。 “我要先打个电话!” 张玥婷说:“是给长途汽车公司去电话,问你的行李?” “哎呀,这么聪明啊,都说漂亮的女人愚笨,可你打破了这个魔咒。” 这次她笑了,说:“又来了,我发觉啊,你这个人喜欢拍马屁!” 夏文博脸上一热,这美女啊,真是明察秋毫。 他强辩说:“从你今天对整个事件的分析来看,你的确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女人,本来我以为都混过去了,可还是让你发现了我碰瓷的事实。” “真的吗?不过我是很喜欢思考和分析!”秦玥婷接了一句。 夏文博顿时心花怒发,看来所有的人都躲不过拍马屁的威力,但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拍准,拍的恰到好处,拍的真真切切,显然,自己找到了角度,也许秦玥婷对自己的美丽,职业,包括职位都从不在乎,她最为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分析能力吧。 夏文博笑一笑,停止了拍马溜须,他是一个懂得适可而止的人。 拿出了电话,在查问114之后,夏文博把电话打到了西汉长途客运中心,他把今天自己的情况给那里的当班经理说了,他问夏文博车牌号,夏文博说不记得,他问他车票号,他说车票丢了,他又问夏文博司机的工号,夏文博说自己根本没注意看,谁坐车看哪些东西! 于是,那个满口霸气的经理就大声的说:“你这人啊,一问三不知,你让我怎么帮你找,等着吧。这会都下班了,明天我给你问问!” 夏文博有点生气了,说:“嗨嗨,听你口气倒像是我错了一样,你们一天从清流县到西汉市能有多少辆车?帮我现在查一下很难吗?” “年轻人,你口气比我脚气大,你说难不难?十多辆车呢,这会人都下班了,你让我满世界给你去找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嘿,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你们就这样为人民服务!” 那面传来了几声沙哑的笑:“那人民也的通情达理对不对?就你这样的人民,我真还不想伺候。” 夏文博直接被他气的无语了。 张玥婷瞅瞅他,说:“那就先吃东西吧,一会再联系,对了,你喜欢什么口味,红烧的,香辣的,清淡的.......?” “老天!这么多菜!” 张玥婷淡淡的说:“不!是方便面!” 我去!夏文博说:“富婆也吃方便面?” 张玥婷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顿顿都吃龙虾啊,就算吃的起,关键也要吃的惯才行。” “嗯,也是,顿顿吃什么都受不了。” 一会,面煮好了,张玥婷给夏文博端过来,放下面,往卧室走去,夏文博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看着她卧室紧闭的门,倒也不是有什么坏念头,就是很好奇,想看看她的卧室是个什么样子。 门开了,又关了,在关门和灯光一亮的短暂时刻里,他也只是看到了房子里的一块粉红的墙壁,不得不说,那颜色让他心里激动了一下,少女和粉红联系在一起,本来就足够浪漫。 夏文博也是真的饿了,一碗方便面根本都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干完了。 张玥婷很快出来,看到已经空空的方便面盒子:“天,就这一会的功夫,你吃完了!” “那是必须的,你要说螃蟹,牛排我吃起来可能生疏一点,但吃方便面,我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 张玥婷‘噗哧’一下笑了,这一笑,夏文博的心又忽悠悠的颤抖了一下,好美,美的像天际处的一缕晚霞。 “够吗,不够给你再来一碗!” “够了,够了!”他客气着,实际上就算再来一碗,他照样三分钟解决。 “那我去冲个澡,你看看电视,喝点水吧!” 听说她要洗澡,夏文博走神了一下,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美人沐浴的场景,水洒向了张玥婷那富有弹性的肌肤,而后,水会顺着她柔顺的发丝,脸颊,脖子滚落在她那诱人,成熟的胸口,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滑动,流淌,下移,直到那个神秘的花园...... 他有些燥热起来,用自己最大的想象力,去勾画着那一片美丽的场景,这时候的他,心中没有一点点的邪念,只有对美的那种崇拜。 在张玥婷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刚刚洗浴过后的张玥婷,真的很象一位古画中的绝代佳人,略为湿漉的头发,散着阵阵清香,暴露出来的胸,膀子和两条雪白修长的腿,白的有点晃人,睡衣的料子很柔,竟有种飘柳的味道,灯光下,又多了一种神秘色彩。 她发现夏文博这双眼睛在偷窥着她的身体,张玥婷的脸马上红起来,侧了一下身子:“乱看什么?” “我,我没有!”本来一直都控制的极好的夏文博,这会有些口干舌燥,慌乱的抓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猛灌下去。 这时张玥婷也看到了夏文博,俏丽的小脸荡起一丝甜美的微笑,“夏文博啊,你脸红什么!” 夏文博真还有点慌乱了:“张玥婷同志,我是精神焕发!” “哎呀,你能不能换个叫法,我每天在单位够辛苦了,回家还被你一口一个同志,同志的叫着,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夏文博直接都无语了,不是你让我喊你同志的吗?这怎么又成我的问题了,你到底讲不讲道理? 但转念,夏文博就理解了,这种每月流一大盆血还活蹦乱跳的物种,真还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和她们理论,她们永远都是对的。 “那我以后叫你玥婷可以吗!” “随便你叫什么吧!”她无所谓的说。 可是夏文博知道,她已经同意这个叫法,不要看她不太在意的样子,实际上自己要换个叫法,她不跳起来才怪。 她没在说什么,回到了她的卧室,等再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一套t恤,遮住了胸口的一片雪白。 夏文博正在心中遗憾,门口的视频对讲器就响了。 好像是有人要上来,秦玥婷打开了单元门禁,夏文博有些担忧了,这时候会来什么人呢,是秦玥婷的家人,还是她的朋友?我在这里会不会很尴尬。 夏文博的眼光看向了秦玥婷,她却笑笑,打开了门锁,又返回了沙发,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那个玥婷啊,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回避,往哪回避啊!” 夏文博茫然四顾一圈:“有大衣柜吗?” 秦玥婷一怔,而后明白了夏文博的意思,‘嘻嘻嘻’的笑了:“瞧你这点出息,有什么好怕的,还钻大衣柜!” “唉,我倒是没什么怕的,但我怕给你带来麻烦,万一是你小情人来了,我会给人家带来误解的。” 一面说,夏文博一面偷窥着秦玥婷的表情,他说这话也是有用意的,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啊呸!我和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怕别人误会什么!” 夏文博有些迷茫,从秦玥婷的话中,他还是没有分析出她到底有没有小情人。 在夏文博沉思中,门口传来了几下敲门声,接着,有人推开了虚掩的门,一个油光锃亮的脑袋伸进了门里。 “请问,这里是夏文博同志的家吗!”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夏文博直接愣住了,不会吧,在市里还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更不可思议的是,还能找到这个地方?连自己在半个小时前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呢? “你们是谁啊,我叫夏文博?你们确定是找我?” “对,对,就是找你!” 说着话,一个穿着体面,油头粉面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了,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大男子,只是此刻看上去有些畏畏缩缩的,他躲藏在中年人的身后,手里提着两个包,其中一个夏文博看着有些眼熟。 咦!像是自己的行李嘛! 一百六十四章:情操 夏文博疑惑的问了声:“你们.......” 那中年人露着满脸献媚的笑容,快步走到夏文博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捏在手心来回的摇晃:“夏文博同志,我很惭愧啊,由于我们的工作没做好,给你带来了不便,我代表客运中心的全体的员工,给你道歉,请求你的原谅。” “你们真是客运中心的?我那会打电话给你们.......” 这中年男人不等夏文博说完,就痛心疾首的说:“都是我们工作没做好,管理上有失误,请你原谅我们一次,那会接电话的值班经理态度可能也不好,喽,我给你带来了,让他给你赔情道歉,你随便的批评,贾经理,过来,过来,给夏文博同志鞠躬!” “对,对不起啊,我当时工作态度不好,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他真的鞠了个躬,低声下气,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和那会在电话里嚣张的形象绝对是天差地别。 夏文博有些不敢相信了,一个人竟然还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想到他当时在电话里顶的老子一愣一愣的,夏文博气就不打一处来,眼一瞪,就想发火。 但一眼看到了张玥婷漫不经心的也在看着自己,夏文博就骂不出来了,咱不能学他对吧,咱要有一点风度,而且这事情也很蹊跷,他们表现出如此巨大的转变绝不可能是发至他们的责任感和良心,何况,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夏文博很谨慎的咽下了差点骂出的话,面容淡然的抬手制止了这个胖经理的道歉,扭头问那个中年人:“算了,算了,你们能把行李送来,事情也就过去了,只是你们怎么找到了这个地方?” 中年人连连的说:“夏文博同志啊,你真了不起,大度,大度啊,年纪轻轻就能有此胸襟,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翻大事,我万分的佩服你,你请坐,你请坐。” 他一面把夏文博按坐在了沙发上,一面手脚灵活的给他点上了一支烟,而后训着那个胖经理:“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夏同志沏杯茶。” 那个胖经理赶忙蹑手蹑脚的在客厅移动,到处找茶杯和茶叶。 我去,这可不是你们的地方,你们瞎翻腾什么啊! 那个中年人还一惊一乍的,指手画脚的教训着胖经理,表示他绝对的权威,也要想靠训斥胖经理表明自己对夏文博的尊重。 “看你笨的样子?今天多亏是夏同志量大,没和你计较,不然我撤了你的职位,停你的工作。” 夏文博听的有点难受,实在难以消受这种风格,就说:“这位领导啊,你还没说怎么找到了这里呢。” “小哥啊,你可不敢喊我领导,我就是客运中心区区的一个总经理,在你小哥的面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的地址是我们交通局蔡局长告诉我的,蔡局长也狠狠的批评了我一通,但我觉得,蔡局长批评的对,切中了我管理上的漏洞,下一步我会召开客运中心的全体员工会议,好好的总结这次事故,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夏文博听着他的话,暗自好笑,一下想到了‘假大空’这三个字来。 他‘嘿嘿’一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心里盘算着他们嘴里的蔡局长又是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这可是市里,一个交通局长这点小事他也会管? 猛的,夏文博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由的看向了张玥婷,不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在自己吃方便面的时候,到卧室打了电话,但是,她到底什么来路啊,能让一个交通局的局长也卖她的面子? 张玥婷感觉到夏文博在看她,邹一下眉头,给他眨眨眼,头微微的晃动,意思让他赶快把这两人打发掉。 夏文博实际上对这个总经理也是很烦了,顾不得再多想什么。 “那个领导啊,事情也解释清楚了,我看就这样吧,你们也辛苦一天了,早点回家休息。” 中年人连连点头:“对了,贾经理,把烟酒拿过来!” 夏文博一看,他们提来的另一个包里竟然是几条中华香烟和几瓶茅台酒。 这还不算,他们还退回了夏文博几十元的车票钱,还给他补偿了五百元钱。 “这是什么意思!”夏文博不解的问。 中年经理说,这是他们的一点诚意,给夏文博补偿也是他们客运中心的规定,由于他们工作的失误,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等等。 夏文博推迟了几句,见他们执意要留下,也就懒得和他们推推拉拉的客气了,收就收吧,今天他们害的自己一条腿都伤了,收点补偿也不为过,关键是啊,看这中年总经理的架势,自己要是不收下,他绝对能说到自己眼睛睁不开的时候。 收下了钱和东西,但中年老总仍是不舍得马上就走,他抓耳挠腮一番,又拐弯抹角的问起了交通局蔡局长和夏文博的关系来。 夏文博起初说自己也不认识蔡局长。 但夏文博越说不认识,他就越不想走,来回绕着弯子往蔡局长那里扯。 不得已,为了打发他们离开,夏文博只好沉声说:“嗯,我和蔡局长之间的关系你最好还是不要了解太多,这对你不好,有时候领导还是要有点隐私的,对不对!” 夏文博这话一说,吓的这中年人脸色都有点发白了,赶忙站起来,连连摆手,说他就是随便问问,绝没有什么意图。 夏文博狐假虎威的,很凝重的点点头,看着他紧紧张张的出了门。 “呼!” 夏文博和张玥婷不约而同的嘘出了一口长气。 夏文博说:“张玥婷同志,谢谢你啊,没想到你关系挺硬的,连交通局的局长都认识啊!” “感谢什么,小事一桩,前一阶段在交通局办过一点事情,见过他们蔡局长。” 夏文博依然很诚恳的说:“不管怎么,还是感谢你。” 张玥婷淡淡的说:“我是怕你没有换洗的衣服,把我沙发弄脏了。” “嗨,这什么意思,难道晚上我睡沙发?” 张玥婷很奇怪的看一眼我:“难道你不睡沙发?” “这......”夏文博看一眼,这只有一个卧室,他想自己恐怕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给你说下,里面的那个卧室,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进去,那是禁区,知道了吗!”她一本正经的说。 夏文博笑笑:“怎么?怕我有不轨的企图啊!” “嘿嘿,我怕什么?不要说你现在半条命,就算没伤,我也不怕你!” 夏文博露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哎呀,这女人对自己很信任的吗! “好好好,不进你卧室,放心好了。” 说完,夏文博一头倒在了沙发上看起了手机,张玥婷看看他,迟疑一下,也返回了卧室。 躺在沙发上,夏文博拿出了手机,决定和那个没结婚的寡妇联系一下的,看能不能明天两人约个地方见见面。 他打开了手机qq,给女人发去一条信息:“哈喽!寡妇,在不在!” 他这个刚一发过去,那面寡妇的信息马上过来了:“我在啊,你什么时候到市里啊?” 夏文博说:“我已经到市里了,不过出了一点状况,路上把行李丢车上了。” “啊,那,那你这会你不是要住桥墩下面了!” 夏文博回女人了一个鄙视的qq表情,说:“开什么玩笑,我能住桥墩下面?” “嘿嘿,那就是人民招待所,大通铺!” 夏文博决定震撼他一下:“寡妇,你开视频,我让你见见市面!” 寡妇犹豫了,说她刚洗过澡,不方便视屏。 夏文博很大气的说:“没事,你把视屏遮住,就看我的。” 寡妇同意了,两人打开了视频,寡妇那面果然是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夏文博就把手机在客厅的几个角度转了转,让他看看这家具,沙发,还有墙上那65寸的液晶电视。 “寡妇啊,看清了吗,这是大通铺吗!” 女人有点被震撼了:“夏文博,你过去都是在骗我,你说你市里没有熟人的!可这明显就是公寓,哼!没诚意!” 夏文博抱着手机嘿嘿的笑着,这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啊,都要给她一点压力和竞争,只有让她吃醋了,她才会变得迫切,变得盲目,变得对男人格外珍惜。 为了达到对寡妇的施压和勾引,他又写到:“没熟人怎么了,就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踢裆的男儿,刚来就遇到了一个白富美,她请我住在她家里,要我陪她,说只要我做她的情人,一月五万小费,吃喝全包。” “我去?真的!” “那可不,但我没答应,我说做朋友可以,大家平常谈谈心,讨论一下哲学什么的都成,但绝不做情人。你也知道的,哥这点情操还是有的,对不!” 估计夏文博这话彻底打动了寡妇的心,寡妇一定在此刻有了对夏文博浓浓的崇拜,给他打字,打了好一会,才几个字,估计寡妇的这会手有点抖了:“你太厉害了!” 夏文博笑了,尼玛,真有这样的好事,老子也不要情操了,问题是哪有啊。 一百六十五章:富贵女人 夏文博正抱着手机咯咯的笑着,张玥婷刚好从卧室出来了拿她的水杯,说:“文博,你怎么还不睡!” 说完,就到了夏文博跟前,伸头看一眼,见夏文博在玩qq,很鄙夷的哼一声,说:“又在勾搭女人啊?”说完,到卧室去了。 夏文博故意大声说:“没事,你先去洗澡,我玩一会洗!” 他们这一对话了,手机里的寡妇绝对完全被夏文博征服了,过了一会才从惊愕中醒悟过来:“啧啧!就刚才那个女人嘛,真漂亮啊,夏文博,这你都不愿意!” “且,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漂亮,富有并不是我全部的追求,哥们喜欢知性女人,要有文化,要有层次,要能配的上我渊博的知识,所以,寡妇,你走运了了,哥选择了你。” “天啊,我激动死了,来,莫莫哒!” 夏文博笑都不笑一下,一本正经的打了一溜字过去:“你也不用激动,明天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 “这,我有点怕!要不改天吧!” “改天,这可不行的,你不会又要耍赖吧,稍等啊,她让我帮她搓背呢,唉,最讨厌给女人搓背了,轻了说你不用心,重了说你不懂的怜香惜玉,忒难伺候了,对了,你想好,到底明天见不见?” 说完,夏文博果断的关了对话框,对这个女人啊,可不能大意,要让她嫉妒,吃醋,这样或许还能见上,不然她绝对会放自己的鸽子。 果然,这一招很有效果,几分钟之后,女人回了一条信息:“那好吧,明天晚上9点,我们在中心广场的铜像下见面。” 夏文博心花怒放,踌躇满志,总算是约到了这个女人,都一年多快两年了,这马拉松式的网聊总算是开花结果,这就好,这就好,明天晚上谜底就能揭开了,自己倒要看看这个寡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感觉不会长的很可怕吧。 关上了灯,他躺在沙发上,沙发有点短,让他睡的很不踏实,静夜里,几次醒来,他都听到了卧室里张玥婷均匀的呼吸,这样,他更难入睡,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沉沉的睡去。 等夏日里的阳光穿透了窗棂,照射进来的时候,夏文博一下睁开了眼,他恍恍惚惚的发了会愣,才搞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接着,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毛巾被,再接着,就看到了自己身下那因为尿涨而巍然耸立的一个大包。 老天,这样子该没有被张玥婷看到吧? 夏文博赶忙扶着沙发站起来,试一试腿,基本上已经不疼了,他往卫生间走去,要消灭掉这一大坨难堪的证据,但走到中途,他停住了,这会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张玥婷如果在家,也应该起来了,但房子里一点声息都没有,这女人估计不在家。 他喊了几声:“张玥婷同志,起床了!” 果然没有什么反应。 那就好,那就好,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在这个家里活动了。 尿完,他在卫生间好好的洗漱了一翻,冲洗了一下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收拾一下,人也精神了许多。 出了卫生间,他才发现在餐桌上留有一张字条,是张玥婷写的,说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让夏文博早餐随便对付一下,中午她给他带饭。 看着字条,夏文博恍惚中有了一种家的感觉,拿着字条发了一会呆,这才吃了早餐。 人类都是有强烈的好奇心,夏文博也一样,他试图着去打开张玥婷的卧室,他想,他就在门口看上一眼,可惜,这丫头对他还是有防范,卧室被她锁上了,夏文博惆怅万千的躺在沙发上,再也没有一点情绪。 一两个小时之后,门口有了响动。 夏文博知道,张玥婷回来了,他马振作,一咕噜从沙发上爬起来,单腿跳跃着给她打开了门。 “你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夏文博热情的说。 张玥婷有些疑惑的看着夏文博过于热情的脸。 “下班了当然要回来!怎么了!” “额,没什么,见你回来高兴!” 张玥婷莫名其妙的摇下头:“瞎高兴什么?不就是给你带饭回来吗?你很饿吗?” 夏文博这个时候也发觉自己是有点太兴奋,她只是因为内疚和感谢自己救她,而留自己在此住下,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是有点饿了,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盖浇饭!不知道你喜欢吗!” “好啊,好啊,你真了解我!” “少来,饿了就赶快吃吧!!” 张玥婷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夏文博呢,也打开了饭盒,美美的吃了起来,吃完了饭,张玥婷提出一个包来,在客厅的角落摆弄着,夏文博一看,原来是一顶野营的帐篷,她一面支着,一面说:“沙发有点短,你睡着不舒服,以后就在帐篷里睡觉,免得看到你睡觉.......” 说了一半,她就没说了,脸上却升起了一片红晕。 夏文博怀疑,早上自己那副阳刚挺拔的姿态可能真的让她看到了,他心里也有些尴尬。 等她弄好帐篷,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台半新的手提电脑。 “这几天没事你可以上上网,打发时间,我要是没有回来给你送饭,你就在冰箱里自己弄点吃的。” “不是,这个玥婷同志啊,我其实是来市里的党校学习的,所以我准备今天就过去住了。” 张玥婷头都没抬,说:“过什么啊,今天周六,你去了找谁?住到周一你在过去吧。” 夏文博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那就先住下吧。 这有空调,还有电脑,挺舒服的,自己一点都不会寂寞了,他在餐桌上摆弄起电脑,张玥婷到卧室午休了。 等一两个小时之后,张玥婷起床说自己要到单位去,说晚上自己回来给夏文博带饭。 “那个玥婷同志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周末还要加班。” “哎,我啊,什么生意都做,挺乱的。” “奥,和我一个哥们差不多,他也是什么生意都做,前段时间还弄了一批假酒,挣的不少,那你一般倒腾什么!” 张玥婷说:“我没倒腾过假酒,不过其他的电器,机械,珠宝黄金都弄过。” 夏文博倒吸一口寒气,这家伙,这可都是要命的生意。 “那个,那个,张玥婷啊,你这一行风险太大了,我觉得吧,还是低调点,该收手就收手。” 张玥婷一笑说:“请问,现在有哪一行没有风险呢,你应该是个公务员吧,你们就没有风险吗!” 夏文博无语了,是啊,难道仕途的风险还小吗,自己现在正在经受着风险,正在走向危机,看来啊,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张玥婷上班走了,夏文博在家里上上网,看看小电影,期间还给没结婚的寡妇发了几条信息,再次反复的叮嘱,晚上九点,不见不散。 女人后来被他说烦了,懒得理他了。 从来都没有闲过的夏文博,今天心情又好,又激动,实在没有耐心继续在家里待了,他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蔬菜,肉食,一面哼着歌子,一面做好了几个拿手好菜,弄了一条清蒸鲈鱼,还煲个汤,等着张玥婷回家吃饭。 左等右等,总算是把张玥婷等回来了,夏文博很得意的端出了自己的菜,特别是哪个清蒸鲈鱼啊,算的上是他们夏家的一绝,和一般的蒸法并不相同,在鱼肚子里面加上了一些特殊佐料,没出锅,便能闻到那清香的味道。 夏文博端着盘子,屁颠屁颠的送到了张玥婷的面前。 “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张玥婷夹起一点,细细的品一口,连连点头。 “好吃,真好吃!你也坐下吃啊!” “我给你打饭!” 吃到中途,她手机响了,一般情况下,她就在饭桌上接通了。 “爸,你回家了!”张玥婷很亲热的喊了一句。 话筒里一个中年男人稳重而磁性的声音传过来:“我回来了,呢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恐怕暂时不能回去,我想在这里试试!” “那地方能有什么生意,早点回来吧。” “知道啦,知道啦,还说我妈唠叨,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她们又聊了一会,夏文博有时候能听到几句,有时候什么都听不到。 “嗨嗨,你发什么呆?吃饭啊!” 张玥婷已经收线了,见夏文博憨憨的样子,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 “这是你老爸啊!你爸一定是个大老板吧!” “你能的很,听人说句话都能听出啦!” “张玥婷同志,你可能不知道,我专修过心理课,我觉得你老爸的声音里面透出了一种富贵气息,这应该不会错的。” 张玥婷就笑了,丝丝的笑,说:“狗屁心理学,我告诉你,我老爸的生意也不比我大多少,就是一个摆地摊的,这和你的心理学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好吧!” 夏文博真的有点疑惑了,那样平稳,自信的口气,要摆多大的地地摊才能具有啊! “张玥婷同志,我还是觉得你老爸......” “哎呀,你烦不烦啊,聊他做什么,吃饭!”张玥婷打断了夏文博的分析,两人低头吃起了饭。 一百六十六章:约会 吃过饭,两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夏文博却不时的看看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张玥婷奇怪的问:“嗨嗨,夏文博,你不能好好的坐下看电视吗?来回的晃悠什么?” 夏文博又看看时间,说:“我差点忘记给你说了,今天晚上啊,我的出去一趟。” “出去,干什么?”女人像是很奇怪。 夏文博自然不能说自己去捡网友,那多幼稚啊:“嗯,那个......是这样的,来的时候吧,几个朋友让我帮他们在市里带点东西,我去看看。” “那你腿还成吗?” “没事啊,你看!”夏文博甩了几下腿。 “好吧,不过快去快回,今天预报的晚上有雨!” “有雨?”夏文博想,不会吧,自己等了一两年的约会,该不会真的被雨给毁了吧。 于是,在夏文博有多出了一项担心来,他对自己的运气也不敢保证。 还好,一直到他临走的时候,雨也没有下起来。 8点刚过,夏文博到了卫生间,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一下,换上了一件最喜欢的衬衣,对着镜子照照,小伙不错嘛,剑眉星目,鼻直口方,仪表堂堂,嘿,就这样子,还不得把寡妇勾搭的流口水啊。 满怀信心的出了卫生间。 张玥婷‘哎呀’一声:“夏文博,挺帅气的嘛,要不我陪你去转。” 夏文博眨巴一下眼,说真的,能和张玥婷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一块上街,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张玥婷的美是无与伦比的,那天在医院就是个例子,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惊慕,像她这样的女子,随随便便的往街上一走,都会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但今天不行,自己咋好意思对她说是见网友?那她还不得笑掉大牙! “张玥婷同志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样,明天你陪我转街成吗!” “切,你以为你谁啊,这会我是心情好,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夏文博有点犹豫,他有了一种熊掌我所欲,鱼亦我所欲的感觉。 他还是走了,带着一份期待,一份好奇,离开了公寓。 房子里慢慢的暗淡下来,只有张玥婷一个人蜷缩在了沙发上,她没有了平常的嬉笑怒骂和颐指气使的骄傲了,她变得有些伤感而落寞。 她没有开灯,就那样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有几次,她的手机发出了‘叮咚,叮咚’的信息声,但她懒得去看,她把自己完全笼罩在了黑暗中。 窗户上,开始有了滴答滴答的下雨声,张玥婷一下站起来,趴在了床沿上,向外看去,雨淅淅沥沥不停地下着,千万条银丝,从轻悠悠的风中降落,天地间雾雨蒙蒙的一片,细细的雨丝织成了一张硕大无比的网,从云层里一直垂到地面上。 张玥婷这时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一看时间,九点!九点到了! 她的心抽搐一下,在看看窗外的雨,咬牙牙,脚步匆匆的到卫生间拿上了雨伞,冲向了门外。 当她赶到广场的时候,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人了,整个广场空荡荡的,张玥婷下车打着雨伞,往广场的中间走去,那里有一个铜像,雨已经不大,滴滴答答的,不像是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雾,眼前的世界被封锁在密如珠网的雨丝中。 张玥婷往远处看去,街道、楼房、行人,都只剩下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廊。 但就在那一片迷离和模糊中,她看到了铜像下的夏文博,他没有躲雨,他靠在铜像的底座上,仰头看着天空悠悠飘洒的雨丝,张大了嘴巴,努力的迎接着细雨的坠落。 张玥婷从这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不能确定此刻的夏文博是在失望,还是在伤感,还是在诅咒呢? 但可以肯定的说,张玥婷此刻的表情有些迷离和犹豫,不错,这样的感觉追随她了两年多,从夏文博为了拒绝自己而离家出走之后,张玥婷就有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羞辱和挫败感,是夏文博打破了张玥婷几十年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张玥婷曾经也暗自发誓,要让夏文博付出沉重的代价,要让他为他这个愚蠢的举动感到后悔,可是,在和夏文博这一年多的网聊中,她慢慢的改变了想法,她不仅不想再伤害这个男人,而且,她反而有了一种想要接近他,保护他的感觉。她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这个坏坏的大男孩。 所以,张玥婷来到了西汉市。 她一步步走近了他,细雨中,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从心底涌动而出的那种怜爱和担心,让她不得不出站出来,把这个傻子一样的大男孩带回家里。 夏文博正享受着雨水的冲击,本来他以为雨不会下的很大,他不想以为躲雨而失去这一次见面的机会,可是当雨水越来越大,完全打湿了他的全身,他想,寡妇是不会来了,老天一点都没有眷顾自己。 有那么一刻,他是沮丧的,他撑开双臂,让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释放自己失落的心情,在平静中他带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但后来,他开始享受这样的细雨了,世界上许多东西都会让夏文博去细细的品味。 有人说:“听着雨声,享受自己那份独特心情,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当夏文博默默的聆听着那上天赐予的‘滴答’声,亲眼见证它们清洗着肮脏的世界,清洗着尘封的心灵,他突然发现,原来雨水也能荡涤掉他心中的那些埋怨和失落,他忍不住的喜欢上了它们。 头顶上出现了一把紫色的雨伞,从天而降的雨丝被隔断了。 夏文博心头惊喜着,难道是她来了吗?一扭头,他看到了身后的张玥婷,她撑着雨伞,像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而忧愁,她默默地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她的脸上有雨水,或者是泪水,夏文博说不上来,但她眼中的那份哀怨他却能完全的看懂。 “张玥婷,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 “接我?不是,你让我想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夏文博的脑袋有点迷糊了。 “你傻不傻啊,都下雨了,人家能来见你吗!” 夏文博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全身一个激灵,他不笨,一点都不笨,他已经明白了:“你,你就是那个‘没结婚的寡妇’?你丫的,你怎么能这样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骗你钱还是骗你色了!” “你,你欺骗我的感情!” “感情,你还有感情吗?你懂什么叫感情吗?你懂得一个女孩子多年的期盼最后成为绝望的心吗?不错,我就是想骗你?你怎么的吧!” 夏文博一把抓住了张玥婷的胳膊:“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讨厌你们这些臭男人!放手,你抓疼我了!” 夏文博看到,这会的张玥婷真的眼中有了泪水,他一下松开了手,人也冷静下来了,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女人,何况是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 “弄疼你了?你,不太疼吧!” “你说疼不疼!” “额,我手劲不算很大!” “哼,你还要狡辩是吧?你到底是不是带把的,懂不懂尊重女性,快给我道歉!”刚才那期期艾艾的女子不见了,张玥婷又恢复成了‘寡妇’的凶悍。 夏文博在最初的激动后,也开始平静了,想一想,其实对方并没有欺骗自己什么,至于她骗自己到这里来傻等,也不过是一个女孩子的刁钻顽皮,而且这会她已经来了,这也就算不得是欺骗了吧? “那个张玥婷啊,对不起,我不该弄疼你,可是.......” “你还要可是吗!还说我骗你,你没骗我啊?” 夏文博一愣,想一想,自己没骗过她,自己的照片给她看过,自己的名字给她说了。 “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有一个每月给你五万小费的白富美,你还说她要找你做她的情人?那人呢!让我看看!” 夏文博登时傻眼了,那个尴尬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勒个去啊,自己就住在人家的家里,照着人家的客厅,对着人家的摸样,还给人家说的神乎其神的,这也太无耻了吧。 “你这寡妇啊,你她妹的,你装的太像了,还给我回复的满是惊讶,我去!” “哼,你也不赖啊,所以说,我们两个扯平,现在跟我回家吧,这是傻样,下雨了也不知道躲!”张玥婷摇摇头,很鄙夷的看了夏文博一眼。 “你懂什么啊,我这是在感受细雨,体会大自然的情感!” “体会个辣子,那要不你继续体会,我先回家了!” “算了,算了,这么晚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万一出什么事情了,明天的新闻会说‘一绝美女人和网友约炮,惨遭不测’。” “我呸啊,谁和你约炮了。” “哎,其实我今天是有这个打算的,我安全套都买好了!” 张玥婷一脚踢在了夏文博的干腿上:“尼玛,恶心不恶心啊,快走吧!” 夏文博‘哎呀’一声,抱着腿跳了起来,疼,实在是疼啊。 一百六十七章:尴尬的笑 在车上,两人都平静下来,一句话也没说,偶尔的,两人扭头相望一眼,都露出一种有点尴尬的笑意。他们纵有千言万语,可是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去。 直到上楼进屋,在夏文博去冲澡的时候,张玥婷才说:“你,你把你买的那个什么套套给我扔了。” 夏文博嘿嘿的笑着说:“你傻啊,这你也信!” “你......站好别动,你这个色鬼,我不放心!” 张玥婷在夏文博的兜里摸了一遍,确定没有套套,这才放过了他。 洗过澡,张玥婷的眼神更是朦胧,迷离,她精致的五官,妩媚勾魂的大眼,身着一件绸缎紫色睡衣,但宽大的睡衣是难掩她颤抖着的乳,她每动一下,那睡衣中的颤动都会滚滚而来,这是何等香艳诱人的景色啊! 夏文博有点不敢看她,这个一直都很想见的寡妇,此刻就近在咫尺,可是,她带给了他太大的冲击,她风华绝代的美丽彻底打破了夏文博没见面时候的猜想。夏文博所有的胆量和臆想,在这时候都消失,他无法再用网上那种放荡不羁的语言和卑劣的想法来面对真实的张玥婷了。 两人坐在客厅里,气氛还是有点不太自然,夏文博为了打破这种压抑和难为情,说:“那个寡妇啊,我了庆祝我们的相见,要不弄点红酒!” 张玥婷瞅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想灌醉我,然后下手吧!” “哪能啊,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看很像” 不过说归说,张玥婷还是拿来了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斟上了酒,他们都迟疑的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 押一口红酒,夏文博的胆气在慢慢的回升:“那个张玥婷啊,你为什么要起一个那样的网名,你和寡妇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张玥婷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那暗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变化着妖艳的光泽。 “怎么没有关系,一个男人,本来说好要和我结婚的,可是,后来他抛弃了我,离家出走了,于是,我还没有结婚,就成了寡妇。” “我草,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啊,我夏文博最恨这种始乱终弃的家伙......”说到这里,夏文博迟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张玥婷,你,你也不要难过,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回忆,忘记他好了。” “你在同情我?” “这,也不算同情,其实早点认清他对你更好。” “你还是在同情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你没有伤过心,你无法理解这种感觉,我在很多年前就等着他来娶我,就这样等啊,等啊,最后他却消失了。” 张玥婷眼光痴痴的,进入了她的回忆中,她不记得那是自己多少岁的时候,反正很早很早,她才刚刚上小学吧,她老爹就拿出了一张照片来,对她说:“婷婷,这个男孩以后就是你老公了。” “为什么呢!” “因为啊,当年老爸和他爸在一场南方的战役中,并肩作战,有一次啊,我们被困在了一个山坳里,那次我们都以为活不成了,在一次次反击中,我们伤痕累累,血腥和死亡在威胁我们每一个人,就在那个时候,他老爸说起了他有个儿子刚刚出生,我也说起了我有个孩子将要出生,所以,我们定下了亲家,你要是儿子,就和他做兄弟,你要是女儿,就和他做夫妻。” “夫妻好玩吗!” 老爸哈哈大笑,说:“好玩呢,老公能带你玩,你们以后还能自己生小宝宝。” 张玥婷相信了,于是,一年又一年,她都等待着那个男人来娶她,后来上大学了,在国外的孤独和落寞中,全部都是那个男孩子的照片在陪伴他,几乎每一年,他们家里都要把男孩子的照片给她寄来,她完整的保留了他从小到大所有的照片。 每当她想家了,每当她受气了,每当她想哭了,她都会捧着那些陪伴她十多年的照片去看,看上一会,她的心就会温暖起来,她的心情也会好转起来,她知道,有一个男孩,还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一直在远方等着她。 可是,就在她学成回国,想要去见见这个十多二十年一直陪伴在她心中的男孩的时候,老爹却说,这个男孩离家出走了,是因为他的父母要逼他娶女儿,他一气之下就跑了。 这样的结果让张玥婷伤心欲绝,她当时想,绝对不能放过这个男人,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夏文博看着张玥婷那痴迷而变幻不定的表情,她时而微笑,时而伤感,时而羞涩,夏文博知道,她还在回忆那个男人和她的过去,面对这种天天上演的薄情汉对痴情女的故事,夏文博感到自己的语言很贫乏,根本找不到能给张玥婷带来安慰的的词语。 好一会,张玥婷才打住了回忆,用幽深的目光看着夏文博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那个男人得有多混蛋啊,他竟然把你这样一个漂亮,知性,聪慧而高雅的女人给甩了,他么的,这得是多么的有眼无珠啊。”夏文博愤愤不平的说。 张玥婷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你真这么觉得!” “那是肯定的,像你这样优秀的女人,一定能找到比他好的多的男人。” “那要不你做我男朋友!” 夏文博的心‘咚咚’的跳动了几下,这个念头他不是没有过,从碰瓷那会,第一眼看到张玥婷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被雷击中的感觉了,那种感觉很奇妙,虚虚渺渺,朦朦胧胧,特别是刚才知道了张玥婷就是和自己聊天一年多的寡妇的时候,他心中的那种想法也就更强烈了,如果可以把这个女人从红颜知己演变为更为亲密的关系...... 只是,面对这样一个绝美,睿智又刁钻,高雅的女人,他还是有些心虚。 “咋那?还看不上我啊,要不每月我给你五万小费!” 夏文博‘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他奶奶的,自己差点又被这女人蒙住了。 “不,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对金钱,名利从来看得很淡!” “且,得瑟吧,对了,给我说说你的初恋吧,我的爱情都给你说了,你不会还对我保留吧,过去在网上问你,你总是遮遮掩掩的,今天聊聊,我听听有没有比我的惨。” 夏文博苦笑一下,这段感情他真的不想说。 “我们换个话题吧!” “不,我这一年多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离家出走,我很好奇一个像你这样理智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离家出走?通常情况下,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才会发生。” “是啊,有时候我也再后悔!可能那时候我的确还不够成熟!” “你后悔了!”张玥婷追问。 “我不知道,那天一个朋友说我没有真爱过,我后来想了很久,我现在开始怀疑我出走的原因了。” 张玥婷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那是一种被抑制住的紧张。 “说说,你怎么后悔了!” 夏文博慢慢的喝下了杯中的红酒,拿着空酒杯,犹豫着,这段感情他真不想提及,自己已经忘记它很久了,何必在说出来,可是,面对张玥婷这个和自己情投意合的网友,他又有一种想要倾述的渴望。 “说出来你会轻松许多!”她继续诱导他。 “那得从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说起,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很漂亮,也喜欢我,我们在学校那段时间是美丽的,这是我的初恋,我很希望珍惜!后来我们毕业了,我把她介绍给了我的家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爸和老妈都很反对!” 张玥婷小心翼翼的问:“你父母为什么反对!” “嘿,说出来你不要笑!” “我怎么会笑你?说吧!” 夏文博叹口气说:“他们是要维护一个承诺,很早以前,我老爹就说过,他曾经在一场南方战役中被敌方的两个师围困,他是团长,全团在坚持了几天几夜后,弹尽粮绝,死亡在威胁着全团人的生命,那时候,他想到了家,他对政委说起我刚出生,没想到,这两个无聊的老头,他们竟然定下了娃娃亲。” 张玥婷脸色一变,说:“夏文博,对这样的勇士你应该尊重点!” “好吧,好吧,我尊重,可是他们也得尊重我啊,对不对,这都解放多少年了,我还被他们给包办了?我从来都不同意这场婚事。” “这样啊,那后来呢!你就跑了啊!” 夏文博沉重的摇摇头,整个人都黯然伤痛:“没有,后来我那个初恋的女孩跑了,她接受了我妈给她的一大笔钱,大概有一百多万吧,她带着一个演艺圈的五流男配角,准备甩开我到国外去,可是,路上飞机出事......死了!” 张玥婷一下张大了嘴,她绝没有想到原来的事情是如此的结局。 一百六十八章:不会聊天 “这么说来,你的离家出走是因为那个未谋面的包办女孩!” 夏文博想了想,说:“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关系,但不得不说,和她有点原因吧,就在我为失去的初恋伤心欲绝的时候,家里又提出让我和那个包办的女孩见面,我一气之下就跑了,没想到一跑就到了清流县。” 张玥婷帮夏文博斟上了红酒,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误会,你妈为什么给她钱?难道仅仅是想分开你们!” 夏文博很诧异的看看张玥婷:“难道还有别的原因,他们就是想要分开我们,让我娶那个政委的女儿,你可不知道,我妈那人啊,特爱钱,我听说,那个政委转业以后,在南方做起了生意,艹,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老儿成了南放几省的商业巨头,钱多的用不完,天天安排员工晒钱玩。” “噗呲!”张玥婷忍不住笑了。 “嗨,你真别笑,那些个土财主啊,一脸尖酸像,巴尔扎克的《欧也妮?葛朗台》你看过吧,那葛朗台对金钱的渴望和占有欲几乎达到了病态的程度,每天爱抚、把玩、欣赏他的金币。所以人家没事了晒钱也很正常。” “呸!胡说八道!” “你丫的,我又没说你,你激动什么,你以为你也是暴发户?你以为开一辆豪车就是白富美?你就是一个贩子好吧,前些年人们叫你们倒爷!这些年好听点,叫皮包公司!” “夏文博,你会不会聊天!” “额,那好吧,我不说了!” “哼,你这人是不是对有钱人怀有偏见,自己没钱就羡慕嫉妒恨!有钱人不都是你说的那样?” “哎,反正我觉得,有钱人都不好相处,你想下,我那个包办的媳妇万一见面,一口大金牙,手上带十个戒指,你说我要是亲她一下,会不会把人家的金牙吸掉了?是亲她呢!还是不亲呢。” “嘻嘻嘻嘻,夏文博,你真恶心啊,至于那么夸张吗!” “哎,也许不是吧,但我觉得,生活上我们肯定合不来,那小姐一样娇生惯养的丫头,来了还不得天天伺候着。” “你啊,真该让你多见识几个有钱人,不过夏文博,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问问家里,我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和家里经常联系吗!” “很少吧,老妈经常打电话过来,但我都不想多说什么,老爹吗,他根本顾不上我。” “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妈或许另有隐情,你们该好好沟通一下。” “看情况吧,不过最近一年来,我觉得我也不是很怪他们了,他们有她们的想法,总想着让我娶个有钱人,将来衣食无忧,可我真不需要,天生我材必有用,对不对!” “嗯,也许是吧!不过夏文博,我今天恨死你了,大雨天的让我去接你,这会一身都不舒服了。” “那我帮你按摩一下?” “你不会是想趁机吃我的豆腐吧!” “切,你这一身哪有豆腐啊,全是肥肉好吧!” “夏文博,你想死吗!” “不,我活的很好!”夏文博赶忙站在她的后面,帮她捏着肩头。 “嗯,对,对,就这个地方!”张玥婷很享受的闭着眼。 夏文博的手慢慢的揉着,还别说,当这个埋藏在心头几年的隐秘给张玥婷倾述之后,夏文博的心情好了许多,也豁亮了许多,一面帮张玥婷按摩,他一面想着自己是该找个机会好好的和家里沟通一下,说一千,道一万,家还是家,那里有自己太多难以割舍的东西。 一会,有意无意间手指从肩头滑到了她的锁骨,夏文博一哆嗦,天啊,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细腻的皮肤,清凉白皙,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俩根黑色的肩带前后相连,美丽的锁骨因它更迷人。 夏文博心开始颤抖起来,手也哆嗦着,他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在张玥婷光滑的皮肤上游弋,按的心惊胆战,按的紧紧张张。 “嗯.....” 夏文博听到,从张玥婷的嘴里发出了软到骨子里的一声轻吟。 他身体急速的有了变化,有个地方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起来,他手上的力度也跟着不再稳定了,手也开始往锁骨的前面移动了一点,指尖贴到了一处软软的地方,夏文博的喘息也沉重起来。 “啪!” 张玥婷的身体骤然僵硬,一把抓住了夏文博的手,他的手被她捏的生疼,他有了大祸临头的感觉,想收手也没收回来。 几秒的僵持,他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行了,我进去睡觉了!” 张玥婷松开夏文博的手,站起来,径直的回到了卧室,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他想,她绝对很生气,自己的动作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这一夜,夏文博在帐篷里面睡的一点都不踏实,‘格格唧唧’的翻来翻去,半夜的时候,张玥婷路过帐篷,到卫生间去了一趟,夏文博一动都不敢动,趴在帐篷里,等她出来的时候,张玥婷在他的帐篷前面站了好一会,大概足足有三分钟的样子,才重新返回了卧室。 那三分钟对夏文博来说,像一个世纪那样长,他真担心,那时候她是不是手里提着一根棒,想打自己这个色狼,他实在后悔今天的举动,第一次给人家按摩,就起了坏心,不要说张玥婷生气,他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 接下来的一天,他们谁都没提按摩的事情,不过夏文博还是发觉,张玥婷对自己比过去冷淡了许多,不太想看自己,眼光一直都漂移着,客厅也待的少了,经常都是回到卧室玩手机,家里的气氛压抑的难受。 夏文博也不敢随便的招惹她,自己到厨房做好早点和午饭,默默等待她的出来。 今天早上她没有外出,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夏文博还是忍不住的说了:“玥婷,我想吃完饭就到党校去报道了,谢谢你留我住了几天。” 张玥婷一怔,没有抬头,停住了筷子:“你为什么要走?是我冷落你了吗?” “不,不是的,我不是要学习吗?肯定得在学校住。” “不行!你住我的,吃我的,现在要给我做几天饭,而且,咳咳,我昨天淋雨了,你要照顾我。” 夏文博被张玥婷弄傻了,怎么会这样?她还把自己赖上了,但瞬间,夏文博心里又冒出了一股浓浓的温馨,原来她还是想留自己住在这里,虽然看上去她对自己冷冷的,心里一定是不希望自己离开。 “但是,我每天要上课的!” “我每天送你!” “啊!这......” “什么这啊,那啊的,就这样定了,你要是敢走,我就到你们党校去找你。” “你到党校找我干什么!” 张玥婷淡淡的说:“我说有你孩子了!” 我去!夏文博直接无语。 见夏文博没有坚持离开,张玥婷又恢复了笑容,这可是她今天第一次对夏文博在微笑:“好了,好了,下午我要到单位去看看,你就在家里好好等我,不用做饭,晚上我请你出去吃吧!” “那好吧!”当张玥婷又开始笑的时候,夏文博也像是全身都沐浴在了一片春风中,仅仅是一个笑容,都让夏文博陶醉和幸福。 “对了,文博,你们那个茶城的项目我或许能帮你说说话!” “茶城!” 一听到这个名字,夏文博的心一下纠在了一起,他低头看看时间,难道清流县的那个会议还没有结束?他等这个会议等了太长的时间,袁青玉说过,会议一结束就能来电话的,夏文博皱起了眉头,他的这个情绪连张玥婷都感到惊讶起来,从她认识夏文博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在她的印象中,夏文博从来都是淡定而自信的。 但显然,这会的夏文博很紧张。 “喂,夏文博,怎么样!” “我在等待!” 不错,夏文博正在等待清流县的会议结果,一大早袁青玉来过电话,说吕秋山今天中午要从邻县赶到清流县,召开第二次项目论证会议,这次会议,吕秋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布置,再也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他将会势在必得。 此刻,这个会议开的差不多了,从吕秋山到黄县长,都已经发过言,不管是段书记,还是黄县长,包括欧阳明都无一列外的,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吕秋山的一边,这就让局面趋于明朗,而接下来的几个几张发言也都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因为这些人都被段书记和黄县长找去分别谈过话。 他们也都清醒的认识到这个会议的重要行。 吕秋山的情绪有了转变,他脸上开始有了一点点的笑意,很浅的笑意,但也足以让人觉查出来。 “下面请国土资源局的文景辉同志讲话!”黄县长对文景辉点点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今天周末,本来他是另有安排的,谁知道吕秋山偏偏在这个时候杀了一个回马枪,弄得大家都紧紧张张的,还好,文景辉一讲完话,会议也就结束了。 文景辉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黯然无光,他没有直视黄县长,也没有去看吕秋山,低着头拿出了打开了文件夹,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一百六十九章:惊变 文景辉说:“各位领导,我和我的副手尚春山同志经过仔细的分析,坚决不同意在清流县启动茶城项目。” 文景辉的话犹如一个炸雷,又犹如一道闪电,给整个会议室带来了空前的震撼,吕秋山,段书记和黄县长都一下被他的话雷倒了,他们呆如木鸡,任何人反对都可以理解,但是唯独你文景辉和尚春山不能反对,因为你们没有一丁点反对的理由啊。 文景辉低着头,继续说:“这个项目一旦上马,会给整个清流县带来严重的后果和问题,我们也知道,这样的会议我们人微言轻,不会有人听,所以我们写好了辞职信,并在此以一个老党员的身份提出一个建议,谁认为这个项目可以上马,就当着今天媒体的面,亲自在这个项目计划书上签名留证,等将来这个项目出了问题,也可以有人能承担责任。” 偌大的会议室没有了一丁点的声音,所有人哑口无言,对这个巨大的震撼还没有消化,这喜剧性的变化太出人意外。 一向都很谨慎的文景辉这会是那样振振有词,是那样洋洋洒洒,出尽了风头,他说:“清流县本来就问题很多,现在又要上马一个毫无意义的项目,这是一个不负责任,欠缺考虑的提案,请大家都能够谨慎对待。我们的辞职也请领导能给与批准!我们不想当清流县的罪人。” 这就够了,不在于文景辉说什么,只是他的那一个态度,这就完全可以让人胆寒,完全让今天的会议态势彻底的转换,一个项目引发了国土局两个局长集体辞职,另一个局长因为反对被贬,这绝对可以成为整个西汉市的一个政治事件,在扑朔迷离的官场,这样的政治事件会成为一种让人心惊的隐患。 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依旧坚持项目继续启动,这是要冒很大的政治风险,这个风险不仅是对手们的攻击,还有更多深层的可能,特别是在闹得如此轰轰烈烈的以后,项目将来真的出现问题,今天的事情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治愈的暗伤,随时会要了他的老命。 只是,不管是段书记,还是黄县长,他们怎么能够不震惊和恼怒,他和所有的人一样,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文景辉和尚春山,是的,是用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在仔细的看着这两个局长,这两个他们早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局长怎么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怎么会出人意料的和夏文博统一了口径,两个局长的反水是这样的突然和凌厉,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没有一点点的回旋余地。 不可思议,不可想象,不可理解。 是的,谁也没想到文景辉和尚春山的这反戈一击。 真的是谁也没想到吗? 实际上也不完全是那样,夏文博是应该想到了,而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多少猜出了一点。 就在几天前那个国土所的段所长找到夏文博之后,在夏文博获释了黑沟铜矿竟然也有文景辉股份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闪出了一道靓丽的光芒,本来全无希望的事情,出现了一个绝美的反击机会,夏文博笑了。 没等下班,他带着段所长找到了欧阳明。 段所长以一个自首者对文景辉和尚春山参与股份的事情做了揭发,他愿意退赔所有得过的好处,只求能将功赎罪。 欧阳明答应了他,说他作为属下,在两个局长的重压下迫不得已,并亲自给公安局的张副局长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走段所长,做正式的口供,并尽量的为他开脱。 段所长一走,夏文博对欧阳明说:“欧阳书记,你准备怎么办!” 欧阳书记眼中冷光一闪:“还能怎么办啊,肯定全力以赴,让这两个局长难逃法网。” 夏文博微微摇头:“不,书记,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事情弄得复杂一点。” 欧阳明一眯眼,看向了夏文博:“什么意思!” “我们的正事还没有结束,本来我以为到此为止,我们失败了,但现在我改变了想法。” 欧阳明一愣,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要知道,这次夏文博在会议上的发言已经被吕秋山彻底的击溃,并且,夏文博自己的未来都很难把握,这已经成为了不可逆转的事实,但是,这会夏文博说还没有结束?难道他还有什么办法? “你,你有什么打算!” “我希望欧阳书记能尽快的控制住黑沟铜矿,掌握和封锁哪里的情况,然后,我会和文景辉他们谈谈,让他们成为下次会议的一个引爆点。” 欧阳明在政治上的敏感度一点都不低,他一下明白了夏文博的整个意图。 “你是说用黑沟铜矿来威慑文景辉他们,让他们做下次会议的枪手?” “是的,书记你可以想象一下,当国土资源局的三个局长都强烈反对,而且有两个局长还会当场辞职,这会不会成为一条轰动西汉市的炸弹,在这样的轰炸下,你觉得吕秋山还敢继续坚持启动茶城的项目吗?” 欧阳明顿时有了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他已经不用夏文博在多说什么了,他完全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回出现的结果。 他用带着激动的口吻,连连点头:“好好,好好,夏文博啊夏文博,我对你越来越佩服了。” 夏文博却很低调的笑笑,然后留给欧阳明了一支段所长送给的野鸡,带着剩下的两支去心雨茶楼了。 当天晚上,夏文博很悠闲的在心语茶楼喝酒,而欧阳明和公安局的张副局长等人却一刻都没有休息,在掌握了段所长提供的所有情况之后,欧阳明亲自压阵,带着张副局长和一支30多人的警察,武警混编小队,连夜上了黑沟铜矿,给那个矿山来了个一锅端。 夏文博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不动声色的给文景辉和尚春山打了个电话,说要和他们谈谈。 这两人当然是不愿意和他谈了,有什么好谈的,一个成为了县长,副市长眼中钉的人,本来也没有什么政治前途了,他们有理由蔑视他。 “文局长,我在局对面的那个酒吧等你们,我的耐心不多,假如半个小时你们还没有出现,后果自负。” “哈哈哈,夏文博,你已经被停职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对我们形成威胁的能力!” “唉,你耽误了一分钟了,随便你们吧,但半个小时之后,你们想哭都没有机会。” 夏文博挂断了电话,他太了解文景辉的个性了,他知道,谨慎而多疑的文景辉一定回来的。 果然,不到十分钟,文景辉带着尚春山出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 夏文博为他们两人都要上了一杯挺贵的蓝山咖啡。 “夏文博,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有太多时间陪你聊天,给你十分钟。”文景辉虽然心中疑惑,但口气还是很硬的,局长的架子一点都没有倒。 “呵呵,两位局长啊,先坐下,先坐下,我想谈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坐下!”夏文博冷厉的看了他们一眼,在两个局长极不情愿的坐下之后,夏文博才说。 “我想请你们两位在过几天的茶城论证会上提出反对!” 文景辉和尚春山对望一眼,都忍不住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夏文博,你疯了,你自己因为反对倒霉了,现在还想让我们陪你啊,你有病啊!” 夏文博淡淡的摇摇头:“我一点病都没有,不错,我是倒霉了,很可能还会从此离开国土局,但是,假如你们两人一起反对这个项目,而且,你们两人在会上直接提出辞职,那么,我想我反倒会留在国土资源局了,因为一个局总不能三个局长同时被撤吧?” 文景辉真的感到了一种悲哀,他觉得,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被这次的挫败逼疯了,那个曾经让人头疼的夏文博成了一个神经病,这实在是一个值得感伤的事情,他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 “夏文博,现在回家去,好好的睡一觉,如果明天病情还是没有减轻,你要抓紧治疗,你已经病的不轻了。春山,我们走吧!” 两个局长就要离开了。 夏文博叹一口气:“哎,看来我一番好意你们是不领了,哪行吧,你们愿意和黑沟铜矿一起毁灭,我也没有办法!” 文景辉和尚春山都一下定住了身形。 “夏文博,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黑沟铜矿的事情,昨天晚上,黑沟铜矿已经被端了,以欧阳明书记的意思,是要对你们严惩不贷,而我呢,有了一点私心,我劝欧阳书记说,假如你们能在会议上反对茶城的项目,并以辞职作为坚决的表示,那么,事情还是有挽回的机会。” “你,你,你血口喷人!我们和黑沟.......” “闭嘴!”夏文博语气冰凉的说:“我不是来跟你们讨论案情的,那不是我的职责,黑沟的事情你们比我还清楚,我只是给你们提出一个建议,怎么选择,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文景辉和尚春山相互对视着,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抑制不住的惊恐。 一百七十章:皮包公司 “你们需要打电话只管打,我可以等你们!” 文景辉也顾不得矜持了,他一个电话打到了公安局一个朋友那里,得到的结果和夏文博说的一样,昨天晚上警方的确出动并抓了黑沟铜矿包括老板在内的几十人。 尚春山也打了两个电话,等他们打完电话,人也一下变的沮丧和绝望了,他们两人都相信,那个黑沟的老板是扛不住警方的审讯,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招了。 “相信二位知道是什么后果了,这个矿不仅谎报规模,偷税漏税,而且还有好几起矿难,死了不少人啊,更重要的是,你们作为专管矿山的领导干部,却在矿里占有很大的股份,这些足够让你们进去坐几年了吧!” 尚春山全身禁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坐,坐牢就坐牢,没什么了不起的,二十年后老子,老子又是一条,一条好汉!” 夏文博‘且’了一声:“尚春山同志,你把舌头掳直了说好吧!尼玛,还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放心,你们不至于被枪毙,最多被判十年,当然,假如听我的,我可以不让你们被判,因为到目前为止,那个黑矿的老板还没有开始审问!” 文景辉也很恐惧,也很绝望,但他终极在仕途混迹多年,比起尚春山来要镇定一些,他隐隐约约的从夏文博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味道。 “夏文博,如果我们按你说的做,你能保证我们平安无事!” 夏文博摇下头:“我不能不能保证你们平安无事,但我可以做到两点,第一,在审讯那个老板前让你们和他见上一面,第二,如果那个老板把所有事情都承担了,把所有的款项都退赔了,警方会尽快的结案。” 尚春山竭斯底里的说:“他吗的,这顶个屁用.......” 但文景辉挡住了他:“等一下,让我想想!” 文景辉努力的让自己集中起精力来思考这件事情,如果按夏文博说的那样,能在审讯前见到黑沟的老板,假如在能说动他抗下此事,那么他和尚春山或许真的能躲过这一劫,但怎么才能说动他? 文景辉在脑袋中翻江倒海的思索着。 夏文博实在等不住他的考虑了:“哎呀,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不就是怕说不动那个老板吗!” 文景辉和尚春山都是一愣,是啊,他怎么知道我们的想法? “夏文博,你,你有办法!” “这还用思考吗?把你们过去贪的钱都拿出来,帮这个老板交上各种补款和罚款,减轻他的罪行,然后再答应他出来之后给他一定的资助,让他能有个活路,我想他说不定就能答应,不过这可能会消耗掉你们贪墨了好多年的钱财,但至少比你们进去之后,被抄家没收的好吧!” 两个局长萎坐在沙发上,他们要面临人生的一次重大选择。 夏文博也陷入了沉思中,他做出这样的一个选择也是情非得已,按他的想法,他更愿意把这两个家伙送进大牢里,可是,在权衡之后,他还是认为,用两个废物的自由换取茶城项目的下马,这是合算了,文景辉和尚春山不过是两个渺小而无用的人,但茶城项目却对清流县具有重大的伤害,要让它成为泡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这个代价就是给文景辉他们一条活路。 在官场,很多事情无法任性而为,只能有所保留的选择利大于弊的结果,这里,更多的是协商,退让,妥协,这个地方并没有所谓的十全十美......。 就是此刻,在夏文博坐在餐桌上,面对张玥婷,焦急的等着清流县的第二场论证会结果的时候,夏文博还是觉得这是他能够想出的唯一破解茶城项目的办法,但能不能凑效,此刻的夏文博是无法确定的,毕竟人的复杂性和善变性都是很强的,在文景辉和尚春山见过了那个老板以后,他们会不会完全按照夏文博的思路来走,这对夏文博而言,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你很紧张!”张玥婷说。 夏文博强制自己笑一笑,说:“是的,我无法克制我的紧张。” “为什么!” “因为茶城的项目论证还没有结束!” “可是,可是你已经失败了?你也被停职了,剩下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刚说了,还没有结束!” 张玥婷惊诧的说:“啊,你还留了后手!” “呵呵,每个棋手都会为自己留下几招的,就看能不能凑效。” 刚说到这里,夏文博的电话响了,他一下睁大眼睛,抓起了电话。 “喂,喂,袁县长,是我,怎么样?” 电话中袁青玉的声音充满了喜悦:“文博,文博,你成功了,会议刚刚结束,吕副市长拂袖而去,文景辉他们辞职了,茶城项目被取消了。” 夏文博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他喃喃自语:“好,好,那就好。” “文博,还有一个决定要告诉你,文景辉和尚春山的离职,使国土资源局暂时处于无领导状态,我们刚刚碰了个头,决定由曲书记暂时兼任国土资源局的局长,你的学习也被取消,恢复工作,周一按时回局里上班,配合曲书记做好各项善后。” “我知道了......” 夏文博放下了电话,他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感到异常的疲惫,虽然他并没有参加那个会议,但他的紧张度一点都不比会场上的人少。 欧阳明书记的电话也打过来了,他对夏文博这次出色的表现大加赞誉,更对夏文博的忠诚满心欢喜,按他自己的说法:这小子经受住了考验,他能冒着巨大的风险为自己出力,实在是罕见。 但同时,欧阳明对夏文博的顾忌也多出了几分,夏文博扭转乾坤,超乎想象的能力,让他还是有点不安,他觉得,夏文博这把刀,必须好好的使用,且不可舞的太快,砍伤了自己。 看着有点傻傻的夏文博,张玥婷用手在夏文博的眼前晃动几下:“嗨,嗨,你怎么不说话了,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文博一下从极度的兴奋中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张玥婷的手,在自己的嘴上亲吻几下:“哈哈哈,哥哥不用去学习了,明天一早上班!” 张玥婷猛然的被他抓住手亲,脸色顿时通红,娇羞难抑,正要骂他几句,却听到夏文博说明天就要上班,张玥婷的心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有一种失落和疼痛。 “你说什么,明天就要回清流县!” “是啊,本来应该今天就回去,但,但我想和你多待半天。” “那,我们以后......” 夏文博依旧捏住张玥婷的手:“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你也可以到清流县去玩。”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你看,我们在网上相识,我碰瓷又遇上你,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恋人抛弃,所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更是有缘人。” 张玥婷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任凭自己的手被夏文博抓在滚烫的掌心中,她第一次有了被异性触摸的快乐,这样的感觉真好,很安全,很实在,她想要让这个感觉一直延续下去。 她觉得她对夏文博的看法和感情在这几天变化很大,最初,她加上夏文博的qq不过是想勾搭上他,然后再毫不留情的甩掉了,让他感受自己一样的痛苦,可是后来,在和夏文博这一年多的聊天中,她对夏文博的看法在慢慢的转变,这个大男孩的智慧,勇气,博学和心胸都让她佩服。 所以,她来到了西汉市,想要更多的了解他,没想到两人仅仅相处一两天的时间,她对他的感情就变得难以割舍,她暗自想,自己一定要让夏文博主动的爱上自己,是那种真正的爱。 “有缘人,这个词真好,夏文博,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张玥婷认真的叮嘱了一遍。 “我当然会记住,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再做那种没本的买卖,那很危险,我看你挺有钱的,弄个稳定的生意做做吧!” 张玥婷笑着,瞅了夏文博一眼:“好的,知道啦,以后我还是开个鞋店,稳稳当当的不让你担心!” “嗯,嗯,好!”到现在为止,夏文博依旧认为这个张玥婷是做买空卖空的皮包生意。 “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扭转了这个茶城项目!” “我啊......哎呦,对不起,把你手捏疼了吧”? 张玥婷羞涩的抽回了手:“快说说,我很想知道!” 夏文博给她详细的说了自己利用文景辉等人展开了一次反击的情况,他这里说,张玥婷听的心惊胆战,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招式,也只有夏文博想得到,并且敢于投入到实际运用中,她无法不对夏文博产生更多的敬慕,她想,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做自己的老公。 一百七十一章:这个丫头 下午,张玥婷要到外面去,说有一笔生意要谈,让夏文博等着他,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夏文博说还是自己给她做饭,他喜欢在这个房子和她一起吃饭的情调。 张玥婷深深的看一眼夏文博,嗯了一声。 夏文博送她离开后,到超市买了一点食材,返回公寓时,在电梯上遇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女邻居,小丫头今天打扮的和第一天见面有些区别,穿着比较休闲,一件burberry露背装看着清清爽爽的,勾勒出背部完美的曲线,纤细的白色丝带从颈间绕过,挡住月牙链的心型扣。下身是休闲裤,脸上涂抹着淡淡的妆。 夏文博不由的的眼睛一亮,还别说,这臭丫头长得蛮标致的嘛,皮肤细细白白的,柳叶眉瓜子脸,要是不坏笑,其实也很招人喜欢的。 夏文博冲着她点了一下头,也没有说话,主要是夏文博不想搭理她,那天她在楼道诬陷自己,当着张玥婷的面说自己看她的咪咪,害的自己很担心,这会实在不想在给自己找上麻烦。 女孩正在看手机,起初可能没有记起夏文博,见人进来对她点头,她也嫣然抬头,风情万种的笑了笑。 但很快,她蹙起了眉头,想了想,说:“嗨,你不是上次跟玥婷姐一起来的吗?怎么?她没送你到福利院去?” 说完,她‘咯咯’的笑了,想必,当时张玥婷的那句送夏文博到福利院的话她也没信。 夏文博还是没有说话,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嗳,你这人不会那么小气吧,那天我就是开个玩笑好吧,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的,跟个娘们一样,还会记气。” 夏文博不得不说话了:“我就是小肚鸡肠的人,所以你不要理我。” “你以为我想理你啊,傻不拉唧的,还自以为自己是什么宝贝疙瘩!” 夏文博眼一瞪,摆出了一副凶恶的样子:“臭丫头,你要吵架是吧!” 女孩一下关掉了手机:“谁怕你不成,吵就吵,一人一分钟,不带重复的骂!谁先开始?” 夏文博服了,看来他根本镇不住这丫头,她也真够泼的,夏文博想,老子可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和你吵,掉价! 夏文博扭过头,不再看她,但很快,他就闻到了一股柔柔的暗香,她靠近了他,用肩头撞了夏文博一下,歪着脑袋‘丝丝’的笑。 “帅哥,逗你玩一下也不成,有没有幽默感啊,其实你这人吧,长的还是很有个性的,看一次就忘不掉,是我喜欢的类型,对了,你和玥婷姐到底什么关系啊,给我讲讲呗!” 面对这样的一个臭丫头,夏文博真的很无语,她的嬉笑怒骂能在一瞬间完成转换,凶起来可恶难忍,温柔起来又情真意切,你根本很难辨别她到底是什么人。 夏文博叹口气,看她一眼,其实他也不是那种记死气的人,主要吧,夏文博对她还是有点怕,怕她憋出什么坏屁来,想躲她远点,可是这会他们身处一个电梯,躲不掉,只好应付一下。 “小妹妹啊,我并没有生气,但你长的太漂亮了,一见到你,我就紧张,我就有点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没办法啊,夏文博只好用上自己最擅长的拍马屁手段,希望能对付的过去。 果真,听夏文博这样一说,她很理解的点点头,正儿八经的说:“你是不是想在我面前表现酷一点,唉,你们男人啊,根本都不懂我们美女的心。” 夏文博心中暗笑,老子的计谋得逞了,甭管她什么女人,赞美是最好的糖衣炮弹,百发百中。 电梯到了十二楼,夏文博很优雅的做出一个请她先走的姿势。 她也是莞尔一笑,挺着并没有完全发育好的胸,撩着优雅的步伐,下了电梯。 夏文博心里说,你丫的就臭美吧? 走了几步,她又停住了,回头认真的说:“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玥婷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来了,尼玛,你就这么爱管闲事吗!夏文博心里愤愤的想。 但他还是用最有范的笑容看着她说:“嗯,我们是朋友,当然,不是男女朋友那种,是......怎么说呢?我和她因为巧合,所以暂时住在了一起。” “这样啊,那你有没有对她想入非非的时候!” “小姐,这个问题太私人化了,我们谈谈国家的发展和世界的变化吧!” “嘻嘻,嘻嘻,脸红了,脸红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是男人,每天晚上和玥婷姐住在一个房子里,听着她的呼吸,想象着她细嫩的皮肤,浑圆的曲线,还有那软软的胸,至少要把她想象成撸管的对象.......” 我艹,这丫头真够猛的,这话也说的出来。 夏文博很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了,他可不敢在和她聊下去了,她的话已经对夏文博形成了影响,他也想到了张玥婷的身体,所以,某个地方都很无耻的蠢蠢欲动了。 身后传来这臭丫头‘呵呵呵’的笑声。 回到房子里,夏文博有点郁闷,觉得自己今天像是被一个黄毛小丫头给调戏了,自己从来都伶牙俐齿,口如悬河的,今天却在这丫头面前吃瘪的,实在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妈的,这大城市的女孩,够凶残。 摸一把身下蠢蠢欲动的那个愚货,夏文博到卫生间冲了个凉,给它也降了温,一切都恢复正常,穿着大裤衩,在餐桌上打开了电脑,准备找几个a片看看。 “叮叮叮!”门铃响了。 夏文博一阵的惊喜,难道张玥婷赶回来了?她不是说要谈生意吗? 她该不会是想自己了吧? 这念头刚出来,夏文博自己都笑了,叫花子摸大腿,自我安慰呢?人家张玥婷凭什么就要想你?留你住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撞伤你产生的那点内疚,醒醒吧,大哥! 夏文博犹豫一下,套上了背心,这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很愿意裸露出自己男性的身体,他觉得虽然男人的上身没有女人那么有看点,但也一定能激发女人的想象,可是,在张玥婷的面前夏文博不敢,他怕她生气,怕她以为自己是个暴露狂,怕她因此看扁了自己。 所以在好几次他可以裸着迎接她的时候,夏文博都不敢轻举妄动,几次下来,都造成他心理的阴影了,每回他都要思考一下,最后还是穿上上衣。 不过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张坏坏的笑脸! “哈喽!我们又见面了!” 老天,隔壁的小魔女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手里还抱着一台笔记本,夏文博的表情一定很呆滞,他大脑也有点短路,尼玛,在电梯里调戏我还不够吗?还要赶到家里来,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你,你干什么!”夏文博话都说不利索了。 “淡定,淡定,放松一点,我不是来逗你玩的,想问个问题!” “大姐,我和张玥婷真的是普通朋友,我们是同居,但不是那个同居,我们......” “打住,打住,你们这点破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同居不同居的很重要吗?大叔,现在都是21世纪了,这点事不犯法!” 夏文博心里一松,就说,“侄女啊,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你找叔有什么事情!” “你丫的嘴贱是吧,占我便宜!” “是你叫的我大叔啊!”夏文博理直气壮的说。 “我那是尊重!” “我这是关爱!” “噗!”小魔女忍不住自己笑了,她斜着眼瞅夏文博说:“没瞧出来,牙挺利的,不开玩笑了,你英语怎么样!” “英语!学过啊,你不懂吗!” “我说的不是日常英语,是工业常用英语!” 夏文博看她收敛了笑容,小脸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给自己挖坑设陷。 “还成吧!过去修过,但最近几年都没太用了!” “真的吗!太好了!”她根本都没有征得夏文博的同意,直接把他推开,走进了房间,两脚一蹬,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打着赤脚直奔餐桌。 看着她洁白小巧的赤足,夏文博恍惚了一下,呼吸急促,多漂亮的脚啊,精致完美,足踝圆润,看到那一个个嫩嫩的小脚指头,夏文博想到了阳春白雪这个词,他的手指都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仿佛在轻柔的抚摸那精巧的脚趾。 “过来啊,帮我看看,我要写一篇宣传稿,里面有很多工业英语词汇,你帮我弄弄。” 夏文博有点不太自然的坐在了她的身边,面对电脑,这时候,看着电脑上的文本,夏文博的视线是模糊的,眼前总有她那小巧,柔美的脚趾在晃动。 “嗨嗨,你行不行啊!发什么呆!我赶急用呢,明天就要发稿!” “啊,什么,奥......我来看看!” 夏文博努力让自己集中了精力。 一百七十二章:白富美 看着她写的稿件,夏文博都想笑了,里面竟然有好多个地方都用汉语标注着单词,什么‘财务与成本分析’,‘产品与技术开发管理’,‘现场总线控制系统’,‘可编程序控制器’等等,其实这些工业单词对夏文博而言不算什么。 “怎么样!会吗!” 看着她急切的目光,夏文博有点得瑟起来,小样!你也有求大爷的时候啊,我以为你是凶猛无限的万人敌呢。 “小凯斯了,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愣了下:“你给我摆谱!” “那是!现在我是大爷.......” 夏文博正在摇头晃脑的想要显摆一下,却没想到她一把楼主了他的脖子,夏文博的心‘通通通’的跳了几下。 她的嘴靠近了他的耳边,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夏文博的耳朵眼里,痒痒的。 “哥哥,要不妹妹吻你一下,你看这样成吗。” 她用娇媚到骨子里的那种软绵绵的声音说着,夏文博顿时呼吸急促,她胳膊不仅白嫩,而且特软,肉肉的感觉,她的胸不大,但一样还是很有弹性的,就在夏文博的胳膊上蹭着,他被她刺激得不行,都来感觉了,有一种想立马按住她,刺进去的冲动。 可夏文博不敢,他必须忍住,他理智告诉他,一旦自己有任何的举动,这丫头翻脸会像翻书一样快,只要被她抓到了把柄,以后自己的日子真没法过了。 夏文博用力的一摆头,把她的胳膊甩开。 “你坐过去,到对面去,不然我真不帮你了!” 她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说:“嘻嘻,那你好好写!我就放过你,不然,小妞啊,大爷我会兽性大发的。” 唉!夏文博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邻居。 他不敢多想什么了,开始认真的给她修改那些汉语标注的工业英语单词,一旦进入了工作状态,夏文博便心无旁骛,仔细起来,有时候,他看到她语句中出现错误,或者不够流畅,他也会给她适当的修改一下。 她完全不再闹腾了,静静的在旁边看了一会,就坐到了对面,拿出手机,也不知道是玩游戏,还是看微信,夏文博也没有管她。 用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夏文博修改好了她的文件,把电脑推到了她那面。 “喽,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天啊!你真是个人才!你这样一修改,比我过去写的还要好了!这下我放心了。”她关掉了电脑,认真的看着夏文博,说:“嗨,小妞,你在什么地方上班!” “大爷在外县呢!” “哪个县啊,干什么工作的!” 夏文博真不想理她,但又怕她兽性大发,只好说:“我在清流县的国土资源局上班!” “公务员啊,不错吗!小妞你给爷笑一个,爷以后包你得了。”这丫头嬉皮笑脸的又回归到了过去的样子。 “你大爷的!我用的着你包吗!” “不包就不包吧,拽什么!” 她有点不太高兴,坐在那里懒洋洋的,夏文博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移过自己的电脑,在上面乱翻看着。 一会,夏文博感到脚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紧接着,一个软软的脚丫子就踩在他的脚背上,慢慢的蹭着,光滑细腻里,还透着肉肉的感觉,夏文博激淋淋的打个尿颤,全身抽搐了一下,那温软滑腻的触感,能让人从心底里发痒。 夏文博不敢抬头,也不敢移动自己的脚,他只能装着没注意,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哆嗦,那是激动,那是想要沸腾和冲动,想要抱着她柔软的脚丫子,蹭在自己那敏感的地方,然后,直接在她的脚丫子上喷洒。 夏文博真的快要憋不住了,那种被压抑的疯狂离他越来越近。 餐桌在他无法克制的哆嗦中也微微晃动起来,她一下把脚移开了,或许,她发现了这个问题,或许,她没有想到夏文博的反应会这样强烈。 夏文博顿时觉得全身的压力骤然消失,整个人有些疲乏的无力,他低着头,不敢看她。 好一会,她才说:“你,你没有女朋友吗!” 夏文博迟疑着,点头,摇头,他不敢说话,怕自己颤抖的桑音会吓着她。 “这样啊,那,那我也该走了,对了,我们还没有相互介绍,我叫郭洁!” “我叫夏文博!” “嗯,记住了,你的手机号码呢!” 夏文博在这个魔女面前,完全是被动的,他给她说了号码,接着,她又说为了感谢他的帮助,下午请他吃饭,夏文博无力的挥挥手,说不用了。 小魔女‘叭叭’的移动着那双让夏文博神情恍惚的脚丫子离开,直到防盗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夏文博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他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和肉体的巨大煎熬......。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张玥婷没有上楼,在楼下给夏文博打电话,说让他下去,她请他吃饭。 “玥婷,我都买好菜了,在家吃饭吧!” “文博啊,你明天一早就要回去,我不请你吃一顿说不去,万一下次我到了清流县,你不管饭那多悲惨。” “呵呵,那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你等着,我马上下去。” 夏文博忙收拾一下,到了楼下那辆兰博基尼旁边,夏文博挺喜欢这辆车的造型,围着车转了一圈:“哎呀,不错,真不错。”他自言自语的说。 车窗的玻璃摇了下来:“嗨,你还不上来,干什么呢?” “张玥婷啊,你这车真不错,要不吃完饭我遛几圈。” “好啊,没问题!快上来吧!” 夏文博这才打开车门,刚坐上去,外面传来了一声喊:“等等!” 夏文博和张玥婷扭头一看,那个叫郭洁的小魔女正在对他们招手,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可不要让这个丫头上来,这丫头忒难缠。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这丫头问张玥婷要干什么去?张玥婷说出去吃饭。 她二话不说,来开车门坐在了后排:“玥婷姐,吃饭也不叫我。” “你天天灯红酒绿的,还轮得到我叫你啊,那些个公子哥们没来约你!”张玥婷揶揄了一句。 “哎呀,说什么呢玥婷姐,我是那样的人吗!” “且,是不是看到这里有帅哥,就想把自己洗白点,至于吗!” “玥婷姐,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夏文博在旁边淡淡的说:“也没人请你吃饭啊!” “闭嘴!我吃玥婷姐的,关你毛事!” 张玥婷看一眼夏文博,两人都一笑,他们也明白,被这丫头缠上了,那是根本甩不脱的。 车开了起来,很快到了西汉市的一家高档餐厅,本来是周末,餐厅的人很多,夏文博还有点担心会不会没位置了,没想到张玥婷早都预定了一个小包,三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上楼坐进了包间。 张玥婷和郭洁还在讨论吃点什么的时候,夏文博却趁着这两个美女讨论的时候,他直接呼啦啦的点了一堆菜,最后才假装客气的问:“你们两位美女看看还需要什么?” “天,你点了这么多?”小魔女郭洁有点惊讶的说。 “这很多吗?”夏文博眨眨眼睛,很无辜的样子。 两个美女相顾摇头:“你丫的就装吧,算了,那就这些吧。” 夏文博像似得了很大的便宜般,‘嘿嘿’的笑了起来,也不是说,这两天都在家里吃饭,张玥婷也不太吃荤的,夏文博嘴里早都淡出鸟来了。 一会,酒菜上来,小魔女和张玥婷陪着夏文博喝了几杯,张玥婷要开车,就不敢动酒,夏文博一看张玥婷不大喝酒,那个小魔女的酒量也不是太好,他也就只是略微表示了几杯,然后专心的吃饭了。 三个人边吃边聊,倒也其乐融融,特别是夏文博啊,吃的兴起,一张嘴咧开,话比屎多,逗得两个美女‘嘻嘻’直笑。 在聊天中,夏文博慢慢的对这两个美女有了更多的理解,过去张玥婷一直没给他说是哪里人,今天才知道,她家在上海,这次来西汉市也并不是开鞋店,或者做皮包生意的,从她和小魔女的聊天中听出,她在西汉市来开了一家集团公司,里面做了很多实体,有高科技的产品,还有化妆品,还有房地产。 听得夏文博直接傻眼了。 “你,你不是做买空卖空的皮包生意!” 张玥婷嘻嘻的笑,那个小魔女用惊诧的眼光看着夏文博:“老天,你和她睡了几晚上,你连她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夏文博茫然的摇摇头。 张玥婷却用筷子在小魔女的碟子上敲了一下:“你瞎说什么啊,谁和谁睡了几晚上!” 小魔女很夸张的说:“哇噻!难道你们晚上不睡觉,你们身体太好了。” 我勒个去,不要说张玥婷被说得面红耳赤,就是夏文博也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愤愤的想,这臭丫头,一副女流氓的样子,真不敢和她多说话。 一百七十三章:痛并快乐 但夏文博心中的震惊还是巨大的,看来张玥婷是真正的一个白富美,前两天自己还开玩笑喊她富婆,这岂止是富婆能比的了,她有自己的集团公司,太厉害了。 “那玥婷同志,你集团招人吗?” 张玥婷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文博:“你想来啊!” “是啊,我们都这么熟了,待遇应该不会错吧!” “待遇?”张玥婷想了想说:“只要你来,给你个集团副总做,年薪也不会太多,但每年百十万总是有的,你来吧!” 夏文博激灵灵的打一个哆嗦,两眼放光:“老天,百十万!” 小魔女看着发呆的夏文博,调侃了一句:“夏文博,是不是现在很想泡玥婷姐这样的富婆了。” 夏文博很认真的点头:“实事求是的说,我那天碰磁后坐上玥婷的兰博基尼,我以为她就是哪个领导,或者哪个老板包养的二奶,三奶什么的,所以根本都不敢想泡她的事,直到后来对她了解多了一点,以为她是做无本生意的,但绝没有想到她是一个集团老总……” “啊呸!”张玥婷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我哪一点长得像二奶了?” 夏文博连忙道歉:“对对,我是在乱说的,现在知道你是集团老总了,哎......” 小魔女看着夏文博那后悔的表情,‘嘻嘻’一笑,说:“怎么了夏文博?是不是现在感到忒自卑,要灰心放弃了。” 夏文博一摇头:“小丫头啊,你等我说完啊,知道了她是老总,我现在想法更加坚定了,要是能泡上玥婷这样的大老总,我他么的还上什么班啊,我光吃软饭这一辈子都够了。” 张玥婷和小魔女一起愣住了,两人相顾愕然,彻底直接无语,她们见过无耻之徒,但绝对没有见过夏文博这样干脆直接,坦白从容的无耻之徒。 这话说的连夏文博自己都有点觉得恶心了...... 说到二奶的事情,张玥婷自己都笑了,说他前天一早上班的时候,在等红绿灯的路口,旁边一对年轻夫妇骑着一辆电瓶车,对她指指点点的说:“这绝对是个二奶,不然年纪轻轻的能开这么好的车。” 张玥婷本来想不理他们,但实在想不通,对着他们大喊:“你们傻啊,你们见过二奶早上六点多去上班的吗!” 这一对夫妻被她说傻了,绿灯亮了,也不知道启动。 这一下夏文博和小魔女都哈哈哈的笑,夏文博说看来不是他一个人有那样的误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话说的张玥婷立马不愿意了,揪着夏文博的耳朵,要让夏文博解释什么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这句话。 最后夏文博是好话说尽,才被放开。 而更让夏文博惊讶不仅仅是张玥婷这一件事情,就连小魔女的单位,也差点把夏文博吓个坐墩。 这小魔女竟然在市委宣传部上班,我草,要是夏文博早知道这个情况,他一定不敢随随便便的对待人家。 “我去!就你这样一幅女流氓的样子,也能混进我们革命的队伍?” “夏文博,你给我说话尊重点,谁是女流氓啊,信不信明天我发一篇稿子,题目叫‘夏文博泡富婆未遂记’。” “嗨嗨,你们掐架不要让我躺着中枪啊。”张玥婷很不满的说。 夏文博点点头:“就是,这小丫头欠收拾!” 小魔女也不答应了,揪住了刚才张玥婷揪过的耳朵,非要让夏文博给她道歉,两人闹腾了好一会,总算被张玥婷给劝住了。 后来小魔女也知道了夏文博是因为失恋来到了清流县,在那里无亲无故,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情况,一下睁大了眼睛,说话的声调也温柔了许多,对夏文博,她不由得多了一份同情。 气氛有了一点点的沉静,三个人都在想着对方和自己的境况,原本嘻嘻哈哈的氛围多出了一份相互的关切和认可,她们都有了一种朦胧的情愫,不管是张玥婷,还是小魔女,她们看着夏文博的眼光,也变得柔柔的了,而夏文博更是在心里叹息一声,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 “好了,好了,我都对这样的生活习惯了,瞧瞧你们,是不是看着月亮不圆你们都会痛哭一场啊,忒多愁善感了。” 张玥婷甩一下头上的刘海,她想,假如能让夏文博放弃仕途,和她一起做生意,这该多好,那么她们两人也都不会再有孤独和落寞了。 她在后面吃饭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提出了这个话题,可是,却没有得到夏文博的任何回应。张玥婷也只得暂时放弃心中的这个想法了,她明白,像夏文博这样一个有个性,有能力,与众不同的男人,是不会轻易的接受别人的安排,他更不会吃嗟来之食,虽然他现在很普通,但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会成为掌控乾坤,笑傲万众的人物,是的,他一定会......。 吃晚饭,三人一同回到了小区,路上夏文博又在不断的赞扬着这辆兰博基尼,停车后,张玥婷没有熄火,对夏文博说:“要不你遛几圈!” “这成吗!我还没有驾照!” 小魔女说:“只要你会开就成,抓住了报我的名字,立马放人!” “不吹你会死啊!” “切,爱信不信,玥婷姐,我们走。” 两个美女扭着性感的臀,渐行渐远,夏文博实在忍不住,他打开了兰博基尼的音响,扭足了车里的冷气,降下窗户的玻璃,一溜烟开出了小区,奔驰在西汉市的环城公路上,心里那个爽啊,我日,真拉风,兰博基尼......艹,这真他娘的凉快……最后夏文博终于在自己被吹的喷嚏不断,清鼻乱流之后,才买了一瓶感冒通,回到了小区。 这一晚上虽然夏文博感冒着,病痛着,但心里却是快乐着。 而张玥婷在这个晚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门并没有关紧,黑暗中,她们继续聊着天,她们一起回忆过去这一年多的网聊中两人的趣事。 特别是当张玥婷说起夏文博竟然对着凤姐的那只手也能激动的时候,夏文博真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不过真要是有个地缝,他也绝对不会去钻的,因为这会的房间里洋溢着张玥婷沐浴后的缕缕幽香,耳中还有张玥婷那笑语娇言,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享受。 “那个张玥婷啊,那天主要是我喝了点酒,所以有些激动,我其实应该在等一会,那就等到你的手了,是不是,哎!” “夏文博,你是太色急了!”卧室里面床上传来了张玥婷压抑不住的‘丝丝’窃笑。 夏文博用哀求的语气说:“玥婷同志,我们能不提手的问题了吗?” 张玥婷憋着笑,说:“好,好,不提了,不提了,但是文博啊,我很好奇,你们男人是不是总这么容易动情,无法克制呢。” 夏文博自以为是的说:“当然,这你可能不太懂,男人和女人有本质的区别,动情也是男人无法克制的一种本能。” 张玥婷好奇的问:“可是也不完全都这样吧,总有例外的男人,比如古代的柳下惠便有坐怀不乱的定性。” 夏文博不屑的说:“玥婷啊,那样的故事你也相信,那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人,只要是男人,只要他生理机能正常,就没有不动情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嗯,那和尚呢,为什么他们可以清心寡欲几十年?” 夏文博淡淡的说:“从前有个书生在深山中偶遇一苦行僧,便与和尚闲聊起来。书生问和尚:不知大师在此清修多少时日了? 僧人回答说:“贫僧在此有三十个年头了。” 书生又问:“大师清修如此,不知一个月仍会动情几次?” 僧人回答:“贫僧功力尚浅,一个月仍会动情三次。” 书生不由的赞叹:“大师你果然已非凡人,一月才动情三次,在下佩服佩服!!” 和尚叹息一声:“客气客气,那里那里!!贫僧虽然一月动情三次,但一次有十天左右。” 张玥婷听到这里,‘嘻嘻嘻’的笑了好一会,才说:“原来连老和尚都要动情啊,难怪你经常如此了,看来你们都是性情中人。” “客气,客气,哪里,哪里,本人一月动情五次,每次六天而已。” ‘哈哈哈,’张玥婷和夏文博都一起大笑了…… 这个晚上夏文博睡的很香,还作了个梦,梦到自己正在痛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不太清长相,反正长得很猥琐,好像自己骂着他薄情寡义,连张玥婷这样风华绝代的女人都会抛弃。一面骂着,一面用力的锤这个男人,张玥婷后来出现了,拦着了自己,说不用打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动手。 接着张玥婷拉着了夏文博的手,把他带到了一片碧绿的草地上,他们依偎在一起,好像张玥婷还主动的吻起了夏文博...... “嗨嗨,起床了,傻样,你抱着靠垫舔什么啊!” 一个声音把夏文博从美梦中惊醒,一抬头,他就看到了张玥婷那绝美而无暇的脸庞,天色已亮,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一百七十四章:幽深的目光 夏文博还是离开了西汉市,他在车上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回忆着临别时候张玥婷那幽深的目光,那个时候,她像伫立在风中的百合,娇艳而孤独,美丽又寂寞,有那么一会,夏文博真的想走下车去,拥她入怀,为她撑起那摇曳的腰枝...... 但他还是走了,他知道,这些对他都是过眼的烟云,他的阵地在清流县,他的战场在国土资源局。 窗外是一片绿色的山野,有山有水,树木郁郁葱葱,而路边的野花开得更是十分娇艳,鲜艳夺目,有些浪漫与妖冶。 夏文博完全沉浸在这所有美好的回忆中。 他没有注意的,有两辆挂着清流县牌照的轿车正和他坐的班车交错而过,那是段书记和黄县长的座驾,他们正赶往西汉市的市政府,他们要为这次茶城项目的失败承担责任,他们要向吕秋山负荆请罪。 要说起来,不管是段书记,还是黄县长,他们和吕秋山的关系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彼此没有过多的渊源,对这个喜怒不露,难以猜测的常务副市长,他们从来都是惧怕的,这种惧怕不是因为吕秋山的严厉和威仪。 相反,吕秋山给人的感觉很平和。 但也正是这样的平和才让很多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和心意,他就像一潭碧绿的池水,你不知道水有多深,水底还藏着什么? 这种对未知的,神秘的恐惧有时候比雷霆之怒更为可怕。 这次,段书记和黄县长也做好了被批评的准备。 到了市政府,两个清流县的主官一下变得畏缩和低调了,他们一路上楼,见了所有的人都会露出微笑,都会主动的点头,因为你不知道这里的哪一个人具有多么强大的能量,这里不是清流县,他们无法把握住这里每个人身后的背景。 在华夏,每一个人的身后都会有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他们或者是同学,或者是老乡,或者是亲朋好友,这些人再继续蔓延,组成了一个不断延伸的几何性的变化,当这些关系开始运动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参天大树深埋在土壤中的根曼,你不知道它们会延伸多远,会长多长。 往往,一个看似并不起眼的人物,却在很多时候可以借助身后那巨大的能力,决定你一生的命运。 低调,顺从,多种花,少栽刺,这才能让你走的更远。 所以,这两个清流县的一哥在吕秋山的秘书带领下,小心翼翼的进了吕秋山的办公室之后,都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可怜兮兮的,低着头说:“吕市长,我们对不起你,这次把整个项目都搞砸了,请你批评!” 吕秋山先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在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段书记和黄县长的心都在彭彭的跳着,他们预感到一场疾风暴雨就要来临。 但吕秋山却笑了,笑的平和而淡然:“这是怎么了?什么项目搞砸了?你们快坐了,小李啊,给两位领导把茶水泡上。” “好的!”秘书泡茶去了。 而段书记和黄县长受宠若惊的连连说:“不用,不用,我们于心不安......” “这都说的什么和什么啊?你们是为茶城项目?嗨,本来我们就是要提前论证一下,既然有不成熟的地方,我们自然要纠正才对,从清流县国土资源局的几位局长那里,我们也看到了这个项目的问题,及时的叫停这个项目,应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段书记和黄县长相互看了看,难道过去他们的判断并不准确?从吕秋山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对这个项目的渴望程度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急切吗! 段书记在没有彻底弄清吕秋山的心思之前,还是决定好好的承认错误:“吕市长,这次我们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本来我们可以做得更好,把矛盾化解在开会之前。” “是啊,是啊,会议之后,我们做了深刻的反省,对国土资源局的两个局长,也做了处罚!” 黄县长感觉自己的嘴唇是干裂了,喉咙是堵住了,心跳是加速了,连烟都给忘了给吕市长发。 吕副市长摇摇头,大度的说:“那两个局长你们怎么处理的,我倒觉得他们除了心急一点,并没有什么错误!” “有,他们罪不可赦,我们接受了他们两人的辞职,免去了他们所有的职务,换到其他部门做一般的工作人员了。”黄县长咬牙切齿的说,他这次对文景辉和尚春山真是恨的牙痒痒的。 “奥,他们真还辞职了,太意气用事。来,都点上!” 说着话,吕秋山把自己办公桌上的香烟抽出两根,给段书记和黄县长递过来。 黄县长很机械的接过了香烟,连道谢都忘了说,香烟拿在手上,发了一下呆,才反应过来,赶忙说:“吕市长你抽,我们不抽。” 吕秋山就哈哈哈的笑了:“抽吧,在我这里你们客气什么?” 面对段书记和黄县长的手足无措。吕秋山心中还是很满意的,这个段书记和黄县长是真的害怕和紧张,他喜欢下属在自己面前的紧张,这不仅能显出自己淡定从容的儒将风格,而且也能更好的掌控他们,作为城府深邃的吕秋山,他并不希望别人和他一样的深不可测。 黄县长听了吕市长的这话,就连忙拿出打火机来,战抖着手,给吕秋山点上了烟,吕秋山在他点烟的时候,以示友好的用手指拍了拍黄县长那发抖的手,满意的抽了一口。 黄县长又给段书记和自己点上了香烟,他很拘谨的稍微的抽了一口,这时候,黄县长就发现问题了,自己现在怎么连烟都不太会抽了,差一点就这一小口,都把自己哽噎一下。 吕秋山吐出了口中的烟雾,缓慢的说:“对了,那个国土资源局的夏什么......那个局长很特别啊。” 段书记和黄县长虽然很紧张,但还是从吕秋山的心中获得了一点点的信息,显然,他对文景辉和尚春山的被贬并没有什么异议,他嘴上说这两人不错,可是听说免去局长以后,他直接跳过了他们两人,可见,他对这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的。 段书记连忙说:“那个人叫夏文博,是刚提升不久的一个副局长,本来这次我们想着一起免去的,但国土资源局一下子三个局长都免去,怕影响到正常的工作。” 吕秋山打一个哈哈:“不是说刚去不久吗,他恐怕对工作也不会太熟吧!” 段书记和黄县长的心中咯噔一下,老天,这吕秋山真够狠的,从这话中分明连夏文博也要一起免去。 段书记和黄县长都迟疑一下。 吕秋山也不说话,慢慢的吸了一口烟,他不想把所有的话都说的很明,他要用自己的权威和暗示来给这两个下属一种压力,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事。 黄县长眼中寒光一闪,咬一咬牙,沙哑的说:“吕市长,其实最坏的就是这个夏文博了,我都觉得此事很蹊跷,感到这次的事情背后有夏文博的影子。” “奥,此话怎讲!” 黄县长是不会放过这一个大好时机的,他忘记了对吕秋山的紧张和恐惧:“因为我对文景辉和尚春山还是了解的,这两人为了能做官,额,是为了能当领导,可谓是挖空心思,拼命的钻营,他们怎么会辞职,而且对茶城的项目,他们一直都很拥护,这突然的提出反对,我总感到是夏文博在背后捣的鬼。” “还有这样的事?这个夏文博能左右两个局长!”吕秋山有点怀疑。 黄县长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当然不能,但他身后有人能!” 吕秋山一下眯起了眼睛。 对他来说,也经见过太多的官场事故,这次的论证会可以说是他这几十年来从未遇到的一次失败,而且失败的毫无预兆,他一直都心存怀疑的,总感到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一些问题,他最担心的当然是他的政治对手们,在西汉市有人天天都虎视眈眈的瞅着他。 所以,此刻他很想弄清这件事情的原委,他想通过蛛丝马迹来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能量还这么大吗!我看不过是一个年轻人而已!” “哎,吕市长啊,你是不知道,昨天你一走,我和段书记就决定连夏文博一起免职的,但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副县长是鼎力相帮,给他找了一大堆的理由,用国土资源局群龙无首啊,影响下一步的工作啊,等等借口进行阻拦,我们为了保证班子的团结,最后才勉强答应了让夏文博继续留任。” 黄县长这样一说,看起来就事论事,实际上已经不动声色的把袁青玉和欧阳明放在了整件事情的风口浪尖上,他既为自己和段书记刷洗了此次事件的责任,又狠狠的戳了欧阳明一刀,为欧阳明找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第一百七十五章:联合 果然,吕秋山听完了黄县长的话,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他在心中估量着,对欧阳明和袁青玉两人也做了一个快速的分析。 渐渐的,他找到了一些线索,显然,欧阳明对这个项目的反对是理由充分的,他担心项目会给黄县长添彩,对他来年的竞争不利,如果自己判断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欧阳明的一次个人行为,和西汉市的一些人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而袁青玉是没有丝毫个人的理由反对这个项目,当然,她也曾经给自己提出过不同的建议,但她在西汉市没有和自己对手的任何联系,这一点是可以肯定,可是她为什么要参与进来? “你的意思是这个夏......夏什么是他们两人在背后支持!” 这一次段书记说话了,他已经从黄县长和吕秋山的对话中反应过来,他知道吕秋山实际上很关注这次事件的幕后人,所以他必须要站出来说几句,以免给吕秋山形成一种自己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的感觉。 “是的,这一点是毫无问题的,当初夏文博提升副局长,就是他们两人鼎力相助,而且我还知道,这个夏文博啊,对袁青玉同志是爱慕有加,这可是他亲自给别人说的,他说他暗恋袁青玉。” 吕秋山的心一下收缩几下,本来那个夏文博还并不在他的法眼中,在他的印象中,那不过是一个三四流的小喽啰而已,但一听涉及到了袁青玉,吕秋山第一次不太淡定了,他和袁青玉的感情还是没有完全斩断,他还想着将来稳定了,两人再续前缘。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怕夏文博会真的让袁青玉动情,那个年轻人的风采他是亲眼所见的,他潇洒,帅气,阳光而热情,如果自己没有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头衔,那个年轻人的这些特征已经远远的让自己褪色和黯淡。 一但他们相爱了?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一个恋爱的女人,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她也许会在任何时候暴露出自己和她曾经有过的关系! 想到这里,吕秋山的心不由的往下沉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就说吧,以你们两位这几年的表现,完全显示出了对清流县的掌控能力,不该闹出这样的麻烦。看来果真事出有因,不能怪你们两人。”吕秋山觉得自己有必要缓解一下段书记和黄县长的紧张情绪,对这样的场面,吕秋山掌握的炉火纯青,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自己不说和少说话。 段书记忙回应道:“我和老黄这些年一直都是你手下的兵,以你对我们的关怀,我们肯定要追随在你的麾下,怎么敢给你添麻烦,这次,哎。” 段书记的政治敏感度在慢慢的恢复,他并不知道袁青玉和吕秋山过去的关系,但他却希望借助这次的事情,打击欧阳明和袁青玉,成为吕秋山的嫡系,所以此刻是有必要先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黄县长更想攀上吕秋山这个高枝,不等段书记说完,也忙说:“就是,就是,为这个事情我和老段差点都跟欧阳明和袁青玉闹翻了。” “嗯,我也感觉到了,你们确实很为难啊。”吕市长摇着头感叹着说。 段书记连连的点头:“是是,谢谢吕市长的理解。” “对了,既然这个夏文博如此刁钻,我真怕他继续待在国土资源局影响到你们县上的发展啊,这种人,一旦有机会,定会兴风作浪,市里对你们清流县过去的工作一直很满意,可不要让这个飞扬跋扈的年轻人改变了市里对你们的看法。”吕秋山看段书记和黄县长两人恢复了镇定,这才把话转到了正题上。 段书记一听这话,就心领神会了,他很谨慎的回答说:“吕市长说的没错,这个夏文博的确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要不回去之后我们重新研究一下他的问题。” 吕秋山摆了一下手说:“嗯,这不好,一个政府不能轻易的出尔反尔,这对政府的形象不好,我建议啊,可以等一等,看一看,这样的人,迟早总会出问题的。” 黄县长和段书记相互看上一眼,有些疑惑的说:“吕市长的意思是先放放!” “呵呵,这可是你们县里的人事调整,我就是一个建议,当然,以我的意思,越早越好,但这就要考验你们两位领导的管理艺术了。” 段书记和黄县长都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他们已经探到了吕秋山的底线,那就是夏文博必去除掉,只是要做的自自然然,恰到好处,不给别人留下任何的话柄,而且还不能拖延的太久。 “奥,我还听说啊,这文景辉和尚春山可是和你黄县长关系很好,有人对你还是很有看法的。” 吕秋山话锋一转,眼神中也露出了咄咄逼人的冷峻来。 黄县长就一下子感到了头晕目眩,他的大脑里面养分明显有点跟不上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冤枉,真的是冤枉,我和他们也就是工作关系,因为国土资源局在我县比较重要,所以接触的多一点,但绝没私交。” 段书记心中暗笑起来,这一次的事件走到现在,可以说不管是欧阳明,还是袁青玉和黄县长都多多少少的吃了一些暗亏,唯独自己逍遥事外,这对自己在清流县的地位和威望是一个很好的稳固,相信在这次之后,黄县长也不得不跟随自己的脚步了。 吕秋山脸色微沉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以后清流县绝不能在闹出什么麻烦来。” “是,是!”黄县长擦一把头上的汗水。 不要看他平常很精明,但这会心里恐慌,没有完全听出吕秋山的意思。 段书记旁观者清,知道吕秋山对黄县长的打压依旧还是为了夏文博的问题,所以他接上一句。 “请吕市长放心,不出一个月,我们一定调整好国土资源局的领导班子,这个夏文博再也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吕秋山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一眼段书记,点点头:“是啊,最好让他远离清流县的文化,权利中心,这样才能少生事端。” “我们一定按吕市长你的指示办......” “不,不不,我可没有什么指示,我只是建议。” 黄县长一点都不笨,这吕秋山和段书记的对话,也让他明白了吕秋山对夏文博的怨恨已经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他也略感奇怪,按说吕秋山这样的人物,轻易不会对下属表露心迹的,但这次他表现的过于急切,过于露骨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有吕秋山一个人明白,夏文博只要在袁青玉的身边存在,早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自己在来年春天之前,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有。 “吕市长这个建议很好,我们一定执行!”黄县长也狠下心了,既然吕秋山这么不待见夏文博,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拔掉这根刺。 吕市长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段书记和黄县长,良久以后,吕市长才逐渐的缓和下了神态说:“你们也不要怕县里个别领导的刁难,我们的工作啊,都要有原则,不能随波逐浪,晕晕谔谔的,那不仅会危害我们的工作,最后还会害了你们自己。” “是,是,我们记住了!” 吕秋山觉得自己今天有点说的太多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但涉及到袁青玉的事情,他无法像平常那样冷静和从容,这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道坎,吕秋山也暗自叹息一声,袁青玉啊袁青玉,希望你能把持住,不要受到那个年轻人的诱惑,不要和他发生什么感情,否则,我们两人这个缘分也算是走到头了。 他有些疲惫了,挥一挥手:“今天就这样吧。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段书记和黄县长低头哈腰的离开了吕市长的办公室。 两人出了吕秋山的办公室,在走廊里彼此点点头。 黄县长说:“这个夏文博是一定不能留了!” 段书记说:“这是必须的,但要想办法找到一个机会。” 黄县长说:“有的时候机会是可以创造出来,不过就算有机会了,也需要段书记你的支持!” 段书记很满意的笑了,从今往后,这个黄县长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只要黄县长愿意很好的和我配合,我也不一定不负你的厚望,呵呵呵!” 黄县长明白,要想完成吕秋山这个任务,要想和欧阳明和袁青玉对垒,自己也只能和段书记化干戈为玉帛,携手并肩了,他慢慢的伸出了自己肉肥油厚的大手,停在段书记的身前,段书记深深的吸一口气,往日的威严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伸出了自己骨感无肉的手,和黄县长握在一起。 从此之后,清流县三足鼎立的局面将不复存在......。 一百七十六章:复杂的情绪 夏文博是上午11点多回到清流县的,这时候还没有下班,他直接回到了国土资源局。 整个局里的气氛很平常都不一样,文景辉和尚春山的辞职,让国土资源局形成了一个短暂的慌乱,过去和文景辉他们好的一些中层领导心里是担忧的,他们收敛起了过去的笑容,小心翼翼而又充满了敌意,随时准备对想要剥夺他们利益的人展开反扑和决斗。 他们相互对视的眼神中也各自满怀了复杂的情绪。 而另一些憎恶文景辉和尚春山的人心里是畅快喜悦的,他们开始幻想着那些过去跟随文景辉的人会被曲书记和夏文博灭掉,这样,就会腾出很多位置,说不定自己也有一份,他们的头和胸脯挺了起来,腰杆也抽直了,大有一种奴农翻身把歌唱的样子。 但不管每个人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可是对夏文博他们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怕,没有人怀疑夏文博的能力和凶悍,他们对文景辉和尚春山的了解比夏文博更深,文景辉的辞职在别人看来是意想不到,但对国土资源局的很多人而言,他们看到了夏文博在背后晃动的影子。 特别是第一个被贬的夏文博,摇身一变,又毫发无损的返回了国土资源局,就凭这一点,都让人心生敬意,虽然这谈不上什么东山再起吧,但至少也算是咸鱼翻身。 所以夏文博在走进办公室的这一路上,每个人在他经过的时候也都露出微笑,招呼着他,可是,夏文博看到的都是畏惧,喜悦,忧愁和期待,他不得不认真的考虑一下后面的工作,以目前国土资源局这个人心混乱的状态,肯定是无法好好工作的。 走到局办公室满口的时候,夏文博减慢了脚步,几天都没有看到斐雪慧了,他想看看,她是否依旧安好。 夏文博看到了斐雪慧,她还是那样端庄美丽,她正在对另一个女同事说着什么,一抬头,看到了夏文博,她脸上最初是一阵惊喜,有想要站起来,跑过来的冲动,但很快,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她赶忙低下头,装着平平淡淡的样子,只是那一份羞涩暴露了她的心意。 斐雪慧太漂亮了,也太理想了,她让夏文博一直以来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夏文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面对斐雪慧的平稳心态,倾刻间,被斐雪慧那一份羞涩给彻底瓦解。 夏文博迟疑一下,还是迈步踏进了办公室。 他自己对自己说:“咳,不管了,越是困难越向前,这是杨子荣同志说的。” 虽然夏文博没有当过兵,但毕竟他和杨子荣是属于同一个组织,他觉得,他们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 抖落忐忑的尘土,夏文博走到了办公室里面。 韩音最先看到了他,亲切地唤一声:“夏局回来啦!” “小韩啊,你又漂亮了!”夏文博语无伦次的乱说了一句。 “哈,夏局就会逗我们!” 坦白讲,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夏文博眼睛的余光是扫向斐雪慧的,他能够察觉到她的目光。夏文博的视线有些飘忽,他同样的需要对自己的心理有所掩饰,而现在,韩音给了他一定的缓冲。 夏文博走近韩音,用尽可能亲近的语气答道:“我哪逗你玩了,你真的又漂亮,哎,全局的美女为什么都集中在你们局长办公室啊。” “哎哟哟,几天的时间没看见,夏局越来越会说话咯。”韩音笑嘻嘻的说,看得出来,她很愿意和夏文博说话。 不过,夏文博此行的目标,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而是他的女神斐雪慧! “咦,斐主任也漂亮了。”夏文博装着开玩笑,轻松的表达这心里的话,缓解了一下紧张的内心。 斐雪慧先是抬头笑了笑,然后,她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把头微微朝侧面低了低,含混不清地低语:“呵呵,胡说八道,几天的时间能有什么变化!” 好诱人的表情哦,夏文博快要沉醉了。为及时掌控好自己的情绪,他于是把目标移向了另外两位妹妹:“嗨,你们两位美女也好啊!” “夏局好!”这两个小姑娘和夏文博说话的次数不是很多,都有点拘谨。 “哎哎,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夏局嘴好甜!”韩音很是泼辣的说。 夏文博舔舔嘴唇,说:“真的是甜的,你们哪位来试下!” 哗!几个小姑娘都笑了。 斐雪慧白了夏文博一眼:“没正经,你是刚回来吧!” “是啊,是啊,所以想问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 “今天你没什么安排,这是几份市局下发的文件,你要不要看看!”斐雪慧说着,给夏文博递来了几分文件。 夏文博接过文件,斐雪慧侧身让到了一边,夏文博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浏览起了文件。 斐雪慧紧挨在夏文博的身边。她一手撑在了桌子的边沿,并且把头歪向了一边,那些浓密的闪着些许光亮的乌黑长发,在夏文博的侧面飘荡着,离得很近很近,夏文博知道,斐雪慧极少使用护肤类用品,所以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原生态体香,其意境无法用文字具体描述,能够说的就是:迷人,再加上沁人! 屏住呼吸,夏文博用尽最后的自制来保持着貌似的淡定,在职业的执着和生理的纠缠中,夏文博完成了对文件的浏览。 “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谢谢你啊。” 斐雪慧漂亮的脸蛋露出了美丽的微笑,明亮的眸子闪现出难以言状的温柔。然而,它实在是过于短暂。 突然间,斐雪慧把视线转向了办公室的外面,她眼神里出现了一点点的变化,有一种温暖和喜悦,接着,她踩着急促的小碎步,迅速走向门口,门外站着一个男人,有着一张白皙的脸庞,夏文博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这个人就是那天给斐雪慧送餐的男人,也就是斐雪慧的老公。 他今天还是提着几个饭盒,不过这次和上次的表情不一样,是微笑着。 斐雪慧来到了老公的面前,他们亲热地交谈着,两人对于相互间长时间的对视毫不避讳,斐雪慧的老公有着一张标准的男人脸,气质和风度也还不错,斐雪慧在他的跟前,完全没有了平常的羞涩,抚摸秀发和扭动腰肢的动作,则是尽显出小女人的温柔和依赖。 眼前的一幕,让夏文博感觉到了一丝的羡慕,又让夏文博产生了些许的嫉妒,心中泛起了阵阵的酸味,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斐雪慧本来就有老公,她们和谐美好,难道自己不希望吗? 虽然夏文博知道自己的背影不可能是婷婷玉立,可他还是断然地转过了身体,他面朝着窗外,把复杂的场景和单调的背影留在了身后,他的脑海中却是一片的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文博感觉有人正在用手指戳自己的后背。 “嗨,夏局,你发什么呆啊,叫你几声了,理也不理人家!”当夏文博转过身来的时候,斐雪慧生气地埋怨道。 夏文博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丝的笑,解释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听见,我正在看外面的风景!”他又往办公室外张望了一下,问道:“你的老公走了?” “嗯,走了,给我送饭的。”她回答得很是随意。 “奥,你真幸福,我回办公室了,你们也早点吃饭去吧。”夏文博的语气有了一点点的冷谈,他意识到自己应当尽早地离开。 听到了夏文博的话,斐雪慧的表情让夏文博分辨不清她内心的反应,她好象是有一些失落,也可能是夏文博的多心。总之,她随后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默默地坐了下来。 夏文博向另外的几个女孩点头示意,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他,独自一人,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不好了,此刻的他,人是孤单的,心是孤独的,情绪是沮丧的,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现实清楚地告诉夏文博,娇贵艳丽的花朵早已是名花有主,自己何必再做春梦,但夏文博再仔细想想,这结果其实也很正常。斐雪慧温柔漂亮、婀娜多姿,老公相貌堂堂,体贴关爱,她们两位本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合。 自己应该祝福他们,自己应当就此放手!不要对斐雪慧有其他的什么想法才对啊,想到这,夏文博自嘲的摇摇头,说:“切,这好象有点问题哦,人家啥时候跟我牵手了?” 是啊,未曾有过牵手,又何来的自己放手一说呢?看来啊,自己纯属意淫,有些神经病吧! 他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拿起了电话,给曲书记打过去,他希望能和曲书记做一个推心置腹的详谈,不管是运气还是机会,既然自己和曲书记掌管了国土资源局,那就一定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把这项工作干好! 一百七十七章:决斗 “喂!曲书记,你好。” “夏文博,你回来了吗?”曲书记在电话中很热情的招呼。 “是啊,刚回来,书记要是不忙,我准备给你汇报一下工作!”夏文博毕恭毕敬的说。 “文博啊,你这就见外了,我们之间谈什么回报,大家坐下来一块聊聊!” “那好,我马上过去!” 夏文博并不能因为自己干掉了文景辉和尚春山就得意忘形,现在是曲书记执掌国土资源局,自己必须学会配合和尊重。 很快的,夏文博到了曲书记的办公室,这里和过去一样的摆设和布置,唯一不同的就是曲书记案头的文件堆的比过去多了,而且,这里的气场也有了很大的差别,端然正坐的曲书记不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老头,他整个身上都散发出了一种权利的味道。 因为这里成了国土局的中枢要地,每一道指令都要从这里发出,都要由曲书记来签字。 曲书记看到夏文博的时候,想要站起来迎接他。 “书记请坐,不要起来了,真的,不要起来了。”夏文博紧走了几步,坐在了曲书记的对面。 曲书记半弯着腰,笑一笑,到底还是没有站起来。 “你回来就好啊,我这两天都忙的快疯了,也没人分担一点,这下可好了。”曲书记说自己很累,不过夏文博从他红光满面的脸上,一点都没有看出他的疲累来。 这也难怪,坐了好多年的冷板凳,现在终于抓住了权利,就算是累死,他也一定会带着笑容。 “嘿嘿,我可帮不上太大的忙,以后的工作还是要曲书记你全盘把关,我跟着你跑就成。”夏文博谦虚的说。 “文博,你矫情了,这次的事情我心里明白,一定是你在背后使了力气,才让文景辉两人就范,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办法,但你为国土资源局,也为清流县做了一件好事,我很佩服,以后我们的工作还是商量这来,你可不要把我当成文景辉对付啊,哈哈哈!” 夏文博不置可否的笑着,既没有做详细的说明,也没有去否认,有的事情就让他朦朦胧胧一点更好。 曲书记意气风发的双手一按办公桌,站了起来,说:“文博,你的分工可能要比过去多一些部门,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另外啊,我准备对我们中层干部动一动,这个你有什么建议。” 夏文博沉吟片刻,说:“曲书记,我为什么急着来找你,其实也正是为了这个件事情。” “奥,你也觉得应该动动!” 夏文博摇下头:“不,我觉得现在以稳定为主,最好不要动人。” 曲书记眯一下眼,思索着说:“你怕乱!” “不是怕,而是一旦认识变动,肯定会把国土资源局分成两派,战火将快速的点起,这对我们的工作很不利,要说起来,文景辉和尚春山在工作中还是有两刷子,我们不能全盘否定,当然,这是我的建议,请曲书记考虑。” 曲书记默默的点点头,但还是心有不甘的说:“那些人我实在看不惯!” “呵呵,书记啊,过去你看不惯那是过去,我相信,今后你会慢慢的看惯!” “不会吧!” 夏文博一笑,正要说话,门口有人敲门,接着,财务科的科长黄阿姨走了进来。 “哎呦,两个局长都在这里啊,那就好,我正要给你们好好的汇报一下近期的财务工作,对了,曲书记,奥,不,是曲局长,这是我们局全部的账务,我都给你列好了。” 黄科长抱着一堆账本,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一看曲书记水杯里没水,马上帮他添上,再一看夏文博没有茶水,她也顾不得长辈的身份,要给夏文博泡茶,弄得夏文博手忙脚乱的,自己抢着泡了杯水。 曲书记过去是见不得这黄科长的,这老女人在国土资源局也有十多年,从文景辉到了国土局,她基本上成了文景辉的大秘,什么事情都听文景辉的,表面上对人挺客气,但曲书记过去根本指挥不动这个女人。 曲书记皱了一下眉头说:“黄科长,你先放这里,我这会和夏局长谈点事情。” “好的,好的,不过两位领导啊,要吃饭了,我帮你们把饭端上来,你们就不要下去了,餐厅太热。” 说着,黄科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刚出了曲书记的办公室,她就小张,小李的喊了起来,让他们跟自己一起到餐厅去,给两位局长端饭。 夏文博忍不住的笑了,说:“书记,你看看现在的黄科长是不是和过去不一样了。” 曲书记摇下头:“这些人啊,都是风吹两面倒的墙头草。” “是啊,其实在公务员系列大部分人都是如此,这不怪他们,每个人都想要好好的生存,话说回来,过去就算她们想对你好,也不敢啊,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他们也会跟着变化。” 曲书记点点头:“嗯,文博,我理解你的用意,好,我听你的,暂停人员调整。” “谢谢书记,另外我还有一个建议!” “你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的申请县里给我们再安排一个副局长!” 曲书记一愣,心存疑惑的看一眼夏文博,刚刚你还说要稳定,这会为什么要添加个副局长,而且曲书记对添加一个副局长从心里是反感的,自己刚刚掌控了权利,还没有施展运用,这又来个副局长,岂不是来分权的。 “文博,你为什么又这样的一个想法!”曲书记心里反对,但面对一个强悍如斯的夏文博,他并不敢轻易的出口否决。 “很简单,你的局长现在还是兼任,只有通过一次正式的会议研究下文,你才能稳稳的坐住这个位置。另外,就算我们不想要一个副局长,但由的了你我吗?我们何不化被动为主动,自己申请,这样我们还能选定一个合适的人选。” 曲书记也倒吸一口凉气,不错,他也很迫切的希望上面能下个文,把‘兼任’这两个字去掉,但一直不知道从何下手,夏文博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我这几天忙混了头,这些问题真没有想清楚,文博谢谢你,那你认为我们怎么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我们以国土资源局党组的名义,以工作繁重,无力支撑为借口,请县政府和县委考虑提拔一个懂业务,熟悉国土局的干部协助工作。” “你是不是有了人选!” “斐雪慧!”夏文博轻轻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在接到袁青玉电话说曲书记主持工作,自己配合的时候,夏文博心里也是有点虚,他来的时间短,曲书记对具体的业务也不是很熟悉,这相当于两个外行在管理内行,这绝对不能干好工作,必须有一个懂业务的副局长协助。 而斐雪慧在国土局工作的时间也很长,由她协助配合具体的业务,这是最理想的状态,何况斐雪慧也是曲书记和自己都能够接受的人。 “你说的是她啊!嗯,我看行!” “那就麻烦书记起草一个申请递上去。” “好,我这就准备!” 夏文博心中的两件事情落到了实处,心里也轻松一些了,但仅仅是稍微的轻松一下,他知道,后面的事情依旧很麻烦,斐雪慧能不能通过县委常委会议,段书记和黄县长,包括欧阳明等人会不会有另外的人员安排和想法,目前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会,袁青玉来了一个电话,问夏文博回来了没有,说晚上到她家去吃饭,她亲自下厨,犒劳一下夏文博。 夏文博当然不会拒绝,‘嘿嘿’的笑着,一语双关的说要吃肉肉。 袁青玉骂了一句:“馋猫,没有肉了。” “肉呢!” “被狗吃了!” 夏文博当场发飙,问是哪条狗,自己要和他决斗,惹得袁青玉捂着话筒‘丝丝’的笑,心里甜蜜蜜的。 接着杜军毅,周若菊,苏亚梅,还有二虎子等人都打来了电话,都说要请夏文博吃饭,给他压压惊。 夏文博婉言谢绝了,说自己一点没有受惊,不用压。 别人倒是好打发,唯独周若菊悠悠的说:“文博,我真心的想感谢你,这次你做了让我敬仰的事情,我想对你表示敬意。” 夏文博只好说自己晚上已经答应了别人。 “那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吃啊!” 夏文博哪里敢带上袁青玉一起去,编出了谎话,说是请欧阳明书记,要谈点工作,这才算是把周若菊拒绝了。 后来房东家的梅梅也打来了电话,她说明天她就要离开清流县到外地去上学了,她想来见见夏文博,问行不行。 夏文博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她,让她到国土资源局来坐坐,小丫头可高兴了,一会就赶到了局里,看到夏文博,露出了一副伤感的表情,一下扑到了夏文博的怀里。 一百七十八章:怕什么来什么 夏文博被她冷不丁的这么一抱,人激灵灵的打个尿颤,开玩笑呢,虽然梅梅现在刚满十八,身体都还没有发育完成,但十八的小姑娘也是女人啊,胸口那两个包包一样能顶人。 “快松手,快松手!” 夏文博一面激动着,一面还紧张着,生怕有人看到这一幕。 “不嘛!我就要抱抱你!” 梅梅不仅没有松手,还把连靠在了夏文博的胸膛上。 夏文博真有点急了,门还没有关呢,万一...... 人总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小时候夏文博每次买酱油都怕买错了,一路走,一路嘴里还念叨着‘酱油,酱油,’一不注意,‘吧唧’一跤,回来以后肯定买的是醋。 打篮球的时候,操场外面只要一来女同学,夏文博就担心自己会不会把裤子的裤裆撕开,最后往往一个三步跨篮,那个球没进去,这个球露出来。 这会啊,他正在担心被人看到,紧张的不行,我勒个去,真还有人到了门口,而且还是斐雪慧!这运气也真够呛! 斐雪慧手里提着饭盒,站在门口愣住了,小脸一下变了颜色,张大嘴巴,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夏文博想死的心都有了:“梅梅,快放手,我们斐主任来了。” 梅梅到底也是个女孩子,一扭头,看到斐雪慧她也是脸一红,很不情愿的松开了手,夏文博这才得以自由。 “你们,我.......”斐雪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夏文博生怕斐雪慧误会,过去一把拉住斐雪慧,吓得斐雪慧脸色由红转青,这什么情况,一个女孩是不够,还要把我也搭上? “夏,夏局,你,你这是干什么啊?”斐雪慧结结巴巴的说。 夏文博也发觉自己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了,急忙解释说:“雪慧,这是我过去房东家的女儿,考上大学要走了,今天和我告别的。” “告别!那,我先回避一下!” “不用,不用,你是给我送吃的吗,哎呀,我正饿着的。”他也不管斐雪慧和梅梅了,抓过饭盒,就要开吃。 斐雪慧和梅子异口同声的说:“慢点!” 夏文博停顿一下:“那个梅子啊,你吃了没有,要不也吃点!” “我吃过了,我这次来就想给你说一句话!” 夏文博惊魂未定的问:“什么话!” 梅梅小脸慢慢红了起来,表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的说:“我喜欢你,你能等我吗!” 夏文博心里‘哎呀’一声,这丫头,再搞下去,斐雪慧可就不是误会自己了,她一定认为自己就是个流氓,连十几岁的小孩都不放过,变态人魔啊。 夏文博不等斐雪慧说话,一把搂住了斐雪慧的腰,手往怀里一带,斐雪慧正在惊讶中,冷不丁的被夏文博一楼,一拉,人就到了夏文博的怀里,她完全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根本没有了反应。 “梅子,你还小,你要好好的学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看,漂亮吗。” 梅梅看着夏文博和他怀里的斐雪慧,眼中露出了一抹忧伤,她早都喜欢上这个亲切,幽默的大哥哥了,每一次想要表白的时候,夏文博总是笑她还小,说她胎毛未尽,谈什么感情。 现在梅梅以为自己长大了,有资格和夏文博表白了,但没想到夏文博有了女朋友,而且还每天给他送饭,梅梅的心中能不伤感吗,一抿嘴,她慢慢的往门边退去,眼中是那样的不舍。 夏文博抱着斐雪慧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不能给梅梅一点点的幻想,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梅梅当成过一个能谈恋爱的女人,自己不能耽误人家的青春,他只好用斐雪慧来抵挡。 可是斐雪慧这会反应过来了,瞪大了眼睛:“夏文博......” 夏文博决不能让她说出穿帮的话来,可是他的两手在控制着斐雪慧的身体,没有办法阻止她的嘴,除非.......是的,他头一热,就用了那个除非,他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斐雪慧的嘴,一下子,斐雪慧的身体僵硬了,她脑袋里面嗡嗡的发响,时间在此刻静止了。 夏文博和斐雪慧都不知道这个吻有多长时间,反正他们听到了梅梅关门离开的声音,他们还听到了彼此的心跳,他们由最初的僵硬,慢慢的转化成了一种温柔,他们都张大嘴,去努力的吸食着对方。斐雪慧沦陷了,夏文博火烫的双唇使她感到阵阵的酥痒,无力,沉浮。 夏文博只觉怀中的斐雪慧吐气如兰,娇靥若花,她身上的温度也在快速的上升,她那身上蒸发出来的特有的体香就蔓延开来,沁入了夏文博心脾,夏文博越来越渴望,假如不是在办公室,假如夏文博不是还残存了一点点理智的的,或者,此时此刻他们一定会做些什么的。 猛然间,斐雪慧一下从夏文博的腿上跳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夏文博,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夏文博,你,你流氓!” 夏文博也从刚才的激动中轰然惊悟,老天!自己弄假成真了,他顿时慌乱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本想借你来打消那个小丫头的想法,可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 “你是故意欺负我的,呜呜呜!”斐雪慧竟然哭了起来。 夏文博一面暗骂自己混蛋,一面也是冷汗不断,说真的,最初他是情急之下,无意识的想要堵住斐雪慧的嘴,可是后来,他完全被欲念控制,身不由己的吻了斐雪慧,那个时候他大脑里都是空的,就想着抱紧她,用力的吻她,但这会他彻底的冷静下来了。 “我,我,雪慧,你打我吧!” 夏文博说话中,拉着斐雪慧的手,让她打自己。 斐雪慧泪眼婆娑,抡起了小拳头,在夏文博的胸口上使劲的捶了起来,不要看她是一个女人家,但小拳头打在身上还是很疼,夏文博呲牙咧嘴的硬扛着。 打着,打着,斐雪慧的动作缓慢起来,越来越无力,最后完全停住。 “雪慧,你继续打吧,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你。” “可是我已经被你亲嘴了,怎么办!” 这样的问题,夏文博能有什么办法回答?要放在平常,他一定会说‘那你亲回去吧’,可这会他不敢,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你说啊,怎么办!” “我......雪慧,我知道我错了,我......” “你占了我的便宜,我要还回来!” 斐雪慧扑进了夏文博的怀里,用她嫣红的嘴唇堵住了夏文博的嘴,她仰着头,踮着脚尖,完全投入到了这个吻中,她用力的吮吸着,夏文博就冲动起来,那弱小的意志到底没有抗拒过伟大的渴望。 他有点喘息了,他搂着斐雪慧的身体摸索起来。 斐雪慧那高高挽着的头发让夏文博有着一种征服女神的感觉,她那天生带点冷艳的面容,让夏文博下意思里就是要把她征底的征服。 夏文博看向了斐雪慧的眼睛,他从斐雪慧的眼睛里面看到的那种特异的眼神又融入了一种迷离。 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斐雪慧的脸,好迷人,她的眸子里已然是风情万种,柔柔的,她的脸好红好红,这个吻耗尽了他们体内所有的能量,当两人因为呼吸不畅,而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斐雪慧也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太过激动,有些摇摇晃晃。 夏文博抓住了她的胳膊,他们彼此注视着,看着对方的眼睛,深深的看着。 谁都没有力气说话,就那样看了好一会。 “夏文博,你犯了一个错误,把一个传统女人的情欲挑拨起来了!”这是斐雪慧说出的第一句话。 “这样的错误我愿意犯!” “但是,在情欲和理智之间,我还是会选择理智,所以,夏文博,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斐雪慧说的很决绝。 “难道你刚才没有感觉,没有愉悦和渴望吗!” “有,而且很强烈,我甚至想让你要了我!真的,我感觉到了你的热度和强度......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们就要继续下去,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家,我还是个女人,这样下去很危险。” 夏文博不得不承认,斐雪慧说的一点都不错,她有家,而且还有自己的生活。 他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斐雪慧的眼中流溢出了怜爱和不忍,她伸出手来,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夏文博的脸颊,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她知道他一定会伤感,他从第一天看到自己就开始喜欢自己。 而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大男孩,喜欢他强壮和彪悍的野蛮,斐雪慧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是由这样强悍的男人来征服,自己渴望他的粗鲁和霸道,假如刚才,他再狂野一点点,在疯狂一点点,自己根本都不会拒绝。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样短暂的快乐会让自己,也会让夏文博跌入无底深渊,自己和夏文博的这场没有开始便要结束的悲剧早就注定,自己和夏文博永远都无法长相厮守,既然如此,何必再强求。 \ 一百七十九章:一支笔 下午本来约好的要到袁青玉家里吃肉肉的,但眼见的是去不成了,局里几个科长,还有办公室韩音等女孩,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逼着曲书记请客,说他现在是国土资源局的一把手了,要和群众打成一片。 所以还没到下班,好几个人都守在了夏文博的办公室,一定要他也过去。 不管夏文博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女孩子就是有女孩子的优势,她们嗲嗲的缠着夏文博,有的拉胳膊,有的推后背,硬是把夏文博弄进了车里。 斐雪慧晚上也没有躲掉,对于曲书记的第一次请客,实际上斐雪慧也不好意思不去,她走在最后面,眼瞅着几个女孩子把夏文博拥进车里,她正在犹豫着,曲书记喊起了她。 “雪慧,来来,坐我的车!” 斐雪慧笑笑,坐进了曲书记的轿车。 “曲局长,我沾你点光了,也恭喜你。” “哈哈,雪慧啊,这又什么可恭喜的,又不是提升,不过我可是要预先恭喜一下你才对!”曲书记笑的哈哈的,虽然过去他这个书记和文局长是一个级别,但局里和县上不一样,局里都是局长一支笔,书记是没有多少实权的。 斐雪慧很奇怪的问:“我有什么恭喜的,房子没有分,结婚没机会,孩子也没怀上,喜从何来。” “奥,呵呵,你这喜可是大喜,文博没和你说!” 一提到了夏文博的名字,斐雪慧的心咚咚的跳了几下,她努力的让自己显得随意一点,说;“夏局给我说什么?我今天早上在办公室见到他了,什么都没说啊!” “这个夏文博啊,嘴还挺严实,是这样的,早上文博到我那里去坐了坐,给我提出了几个建议,让我暂时不要调整局里的中层领导!” “嗯,这样是要好点!” “呵呵,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文博建议我们局里对上级申请提拔一位熟悉业务的副局长。” 斐雪慧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曲书记的话音刚落,她也有了预感:“曲书记,不会是......” “就是你!他一提出啊,我觉得很不错,有你协助我和文博的工作,那我们心里更有底,你说这是不是一个恭喜一下呢!” “我不行,真的,局里资格比我老的人挺多的,我怕我会辜负你们的希望。” 嘴里是这样再说,但斐雪慧的心中却充满了喜悦,这是每一个混迹在官场之人都最为渴望的一件事情,副局长和科长虽然只是一步之遥,但性质和意义绝不相同,副局长是县组织部在编的正式干部,这和什么科长,股长不可同日而语。 同时,这还是夏文博提出的建议,这对斐雪慧来说意义更为重大,所有关于夏文博的一切,她都是那样的渴望接近,以后能和夏文博并肩战斗,这对斐雪慧来说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嗳,雪慧,这件事情我早上已经写出了报告,呈递给县委,政府及各部门了,你不能最后让我和夏文博为难吧,再说了,现在早都不是资格论了,谁有能力谁上吧,要说资格,我的资格在国土资源局最老,但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坐了几年的冷板凳。” “可我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呵呵,没什么为难的,你就等着请客吧!哈哈哈!”曲书记今天的心情很好,一说话总要朗声大笑,这在过去是少有的。 到了酒店,大家也不用客气,按着各自应该坐的位置,陆陆续续都坐了下来,几瓶好酒和一大堆的菜肴也送了上来。 不用多说,曲书记要先做一个即兴讲话了,曲书记带着适度的笑容开始了自己的讲话,他既对大家的祝贺表示了感谢,又对下一步希望大家支持他工作表示了希望,曲书记的讲话,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如果说掌声雷动,那是瞎说,总共还不到十个人,如果用掌声经久不息,那应该可以。 坦白讲,夏文博心中也很佩服曲书记,他发言时的舞台风格,以及他的遣词用语及其编排。毫不夸张地说,在此过程中,他的儒雅风度再一次得到展现,其词句精到又不失热情,发言的逻辑性和条理性甚至达到了可以直接送往印刷厂进行铅字排版。 掌声结束后,大家开始敬曲书记,他笑呵呵的都接了。 大家敬完了曲书记,矛头也对准了夏文博,特别是办公室那几个女孩,更是绞缠不清,帅哥,帅哥的喊着,你说什么感情深,一口闷;她说什么感情浅,舔一点,夏文博想不喝都难。 闹完了夏文博,这些人接着又闹斐雪慧,斐雪慧酒量估计一般,今天本来也喝的不少了,就讨饶着说:“我喝三分之一吧?” 一个男科长笑着说:“可以,那斐主任你喝最下面的三分之一。” 夏文博给斐雪慧打圆场说:“各位同仁,斐主任酒量不大,你们就放过她吧。” 另一个男同事就喊了一句:“你们放开斐主任,让夏局上!” 大家轰然大笑,笑的斐雪慧一脸的红晕。 夏文博在酒场上倒也不在乎,他对斐雪慧说:“这样,你给我到一半吧?” 有人就说话了:“斐主任啊,你给夏局到的是哪半截啊,上面还是下面。” 斐雪慧脸色更红,不敢在多说什么,端起酒喝了。 大家齐声叫好。 吃完饭,韩音等人又闹着要k歌,曲书记也喝的有些迷迷糊糊地,从兜里掏出了钱包,递给韩音:“今天随便,你们想干啥都成。” 在群众一片的欢呼声中,一起去了歌厅。 他们找到了一个干净清爽的歌厅,今天也不是周末,这里的生意并不好,老板键来了这一大堆的人,屁颠屁颠的跑来,一面问要不要小姐,一面带着大家到了一个包间,夏文博看这个包间够大的,四周是一圈的沙发,中间一块圆形舞池,音响效果也还不错。 小姐肯定是不能要的,这里本来女孩就不少了,再说都是一个单位的人,谁好意思泡小姐呢。 但酒水是不能少的,韩音就要来了啤酒,大家一面喝着,一面有人点歌了,夏文博对唱歌没有太大的兴趣,大家要他唱一首,他连连摆手,就坐在那里喝酒,听别人唱,办公室有个胖丫头,直接成了麦霸,一个人抱着话筒唧唧哼哼的唱了好几首。 曲书记唱了一首,大家是在是忍无可忍,他跑调的太离谱了,能把一首情歌串到一首摇滚里去,夏文博想,你咋不去参加串歌比赛呢。 一会,曲书记就倒在沙发上呼呼的睡觉了。 这个时候,一首慢四的音乐响了起来,没有醉倒的都下了舞池,沙发上除了三四个睡着的,就剩下夏文博和斐雪慧了,夏文博迟疑了一下,咳嗽了一声,移到斐雪慧的身边。 “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斐雪慧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也没有看夏文博,迟疑着,还是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走下了舞池。 夏文博想,斐雪慧一定还在为中午的事情生气呢,他心里虚虚的用手轻轻的挽住了斐雪慧的腰,斐雪慧一声不响的把一支手搭在了夏文博的肩头,两人随着音乐扭动了起来。 他们相拥着在舞曲中移动,他接触她的温暖柔软的胸和小腹,感觉腹部一起一落的呼吸,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都没有刻意的去分开,而最让夏文博感觉清晰的是斐雪慧胸的弹性和饱满。 灯光柔和而昏暗,他们相拥着,扭动着,夏文博有些紧张,又有些享受的体会着怀中斐雪慧的身体。 只是面对斐雪慧那张冰冷的脸,他心有余悸。 “你还在生气吗?”他小声的问。 “好好跳舞,不要提其他的!”她淡淡的回答,没有掺杂一点点的情绪。 “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是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 斐雪慧这次抬起头,看着夏文博的眼睛:“如果你的心里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朋友,那实在谢天谢地,但你是这样想的吗!” “我......”夏文博对着这样清澈如水的眼睛,他无法说假话。 “所以,我们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很少有真正的友谊,当彼此的感情加深以后,终究是要跨越那道门槛的。” 夏文博想想,这话一个是对的,就拿自己来说,和任何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总会想到性,除非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她。 “也许你说的对,我知道我不应该有那种想法,但只要和你在一起,总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想。” “我可以理解,但不会配合,我们只能保持相对的距离,这样彼此才会安全。” 夏文博心中一紧,一种让他感到寂伤的情绪慢慢的笼罩在了他的身心,他真的不愿意就这样和斐雪慧成为路人,他开始自责,鄙视自己,假如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那么,自己和斐雪慧依旧是朋友,自己轻易跨出的那一步,毁掉了一个红颜知己。 夏文博没有心情继续跳下去了,他形同木偶,脚下的步伐也凌乱了。 舞曲结束,夏文博黯然神伤的回到了沙发上,找了一个最昏暗的角落坐了下来,四周的人影和震天的音响都和他没有多少关系了,他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一直喝,一直喝。 期间有好几个女孩都过来请他跳舞,他都婉言谢绝。 他用发直的眼光看向了舞池,他看到了斐雪慧,这会斐雪慧正和一个科长在跳舞,她没有了刚才的冷漠,正在笑语开颜和那个科长说着什么,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咄咄闪光。 夏文博的心痛了,他想站起来离开这里,躲回自己的小屋,让悲伤慢慢的流淌。但刚一站起来,头晕眼花,有些站立不稳了......。 一百八十章:似梦非梦 什么时候回到宿舍夏文博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好像有人送他回来的。 他躺在黑暗中,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他睁不开眼,也看不到一点亮光,他觉得他正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游荡,像小说里的魂魄一样,没有重量,没有感觉,一直那样飘呀飘呀! 有一会,他像是有点感觉了,因为他不断的往下沉,身上有很重很重的东西,压的他根本飘不起来,他几次想摆脱那个压在身上的重量,但都失败了,那个重量不仅压着他,后来还用什么东西套住了他的某个部件。 他一下安静了,因为那是一种奇妙到让他愉悦的感觉, 夏文博在似醒非醒中,享受着那种奇妙的感觉,他任凭身上那个温热的躯体随意的摆布,那个说不上是人还是仙女的魂魄一会儿慢,一会儿快的摇晃着,夏文博身上的热度也在不断的加强,某个点上聚集的能量都快要达到爆发的极限。 他在床上颤抖起来,他的呼吸急促了,身上的仙女用手捂住了自己和夏文博的嘴,然后加快了摇晃的速度,电流,是的,绝对是她身上的电流,一下子冲击到了夏文博的神经,他一直不住的......她伏在他的身上大口的喘息,一下下的抽缩着,挤去了他身上所有的能量。 后来,他又变的轻飘飘的,开始在天际浮动了......。 第二天他一早醒来,愣愣的坐在床上,回忆道昨天那个绮丽而美妙的梦境,他咧嘴笑了,他不得不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做这样的美梦了,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他经常都会有这样的好梦。 不过昨晚上的梦太逼真了,和过去所有的春梦大不相同,他甚至能回忆到他抓住那乳的弹性和温度。 想这,想着,夏文博自己都有点好笑起来。 但这个笑只维持了不到30秒的时间,夏文博戛然而止,停住了。 他发现自己光着,没有穿裤裤,再接着,他弊端闻到了一股熟悉不过的味道,那是没有掺杂任何香水的女人身体的味道,那是斐雪慧的味道。 他还看到了床边的几张揉成一团的纸巾。 对这个形状的纸巾,夏文博是深有体会的,他这些年来,她每每事后揉出的纸团足以铺满一个会议室。 夏文博的惊恐就达到了一个顶峰,他的嘴张的很大,心噗噗的乱跳,难道昨晚上那不是梦? 可是,可是不是梦又会是什么? 夏文博‘呼’的跳下床,抓住了几个纸团,不用很仔细的检查,他也能确认这些纸团和自己过去的使用的性质是一样的。 他再也不能淡定了,难道昨晚上有人和自己亲热过,而且从各种迹象,还有那身材,胸部判断,这个人会是斐雪慧? 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但想要找出另外的可能也毫无头绪,夏文博好长时间都傻傻的想着,他更情愿那个人就是斐雪慧。 夏文博不再犹豫了,他要到局里去,问问昨天的情况。 连早餐都没有吃,夏文博就到了局里,路过办公室的时候,他有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斐雪慧还没有来,韩音正在打扫办公室。 “小韩,来的这么早啊!” “夏局你也早啊,嘻嘻,昨晚上没吐吧!” “哎呀,昨晚上喝醉了,我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 韩音笑着说:“你昨天喝的忒多了,最后硬是让小王把你背回去的!” “小王!司机!”夏文博惊讶的问。 “是啊!” 夏文博头上的汗水冒出来了,我勒个去,该不会昨晚上被小王给断背了吧,我咋就没看出来那个胡子拉碴的小王还有这爱好啊,奶奶的,老子要告他! 看到夏文博一连的惊诧,韩音有限莫名其妙。 “夏局,怎么了,那不舒服吗?” “没,没有,没有,就是昨天喝多了,难受啊,我难受啊!”夏文博想哭了。 “且,多喝一点怕什么啊,你一个大老爷们的,而且小王把你背回去之后,斐主任还留下来照顾你了好久,我回家之后还给斐主任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了,她说没事,说你回家就睡了。” “你,你这丫头,你说话不会一次说完啊!” “什么啊?我说什么没说完!” 韩音当然不知道夏文博心里想什么,她说一半留一半的,差点没把夏文博神经病吓出来。 “我意思是你说清楚几个人送我,我好给你人道个谢。” “嗳,都是一个单位的同时,用不着那么客气。”正说着,韩音看向门口,招呼了一声:“咦,斐主任,你今天也来得早啊。” 夏文博一个哆嗦,回头一看,斐雪慧正站在门口,没有看夏文博,她的脸色有点不太自然,嘴角往下弯曲,形成了一种完美的弧度,透着一股神秘,高洁的淡雅。 夏文博却能感觉到斐雪慧正用余光看着自己,夏文博渴望与她的对视,又害怕和她的对视,因为没有对视的勇气。 “斐主任,夏局说要向你道谢呢!” “唔,道什么谢!”斐雪慧说着话,走了进来。 “他说昨晚上你送他回去,他要感谢你!” 斐雪慧的脸一下红了,她有些慌乱的扭头,掩饰性的看着墙上的空调说:“夏天都快结束了,还这么热。” 夏文博从斐雪慧的表情中,已经看出了一些迹象了,他心里骤然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喜悦,想压都压不住。 “斐主任,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去!” “奥,没,没事的。小韩啊,把昨天的报表给曲书记送过去签字!” 小韩答应一声,拿起报表离开了办公室,斐雪慧也不看夏文博,独自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夏文博迟疑着。 “夏局,你还有事吗!” “那个,谢谢你啊,昨晚上那个,那个谢谢你!我知道是你,知道你......”夏文博有点语无伦次的说。 斐雪慧俏面通红,但还是不看夏文博:“什么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工作了。” 夏文博有点气馁,是好说:“那我先过去了。” “嗯,昨天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过去的就当是一场梦吧!”斐雪慧还是给夏文博说出了一个忠告。 “可那不是梦!” “是梦!” 斐雪慧固执的说,而且抬起头直视夏文博的眼睛。 夏文博一下就软了,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好吧,那就算是一场梦吧!但我希望有机会能再次旧梦重圆!” “做梦!” 夏文博迷糊了,斐雪慧说的做梦是什么意思,是给自己希望了?还是彻底的拒绝了。 看看夏文博那懵懵懂懂的样子,斐雪慧实在忍不住了:“不要想了,我的意思就是没有可能了。这下听懂了!” “懂了!” 夏文博空欢喜了一场,现在又要面对斐雪慧那淡漠的情绪了,他真搞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明明是喜欢自己,却要摆出一副冷淡的样子。 对女人,不要说夏文博,就连女人们自己都很难搞懂自己的感情,斐雪慧也是一样的,她心中的两个魔鬼在不断的交锋,有时候是理智站了上风,觉得应该疏远夏文博,这对大家都好,有时候又是感情站了上风,认为真爱没有错。 包括昨天晚上,当她送回夏文博的时候,她心里还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感情,自己不过是来送他的。 可是,当夏文博在醉梦中抓住她的手,说斐雪慧,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冷漠,为什么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这时候,斐雪慧的心就软了,她在灯下端详着这个另类的大男孩,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音,看着他潇洒的脸庞写满了失望,斐雪慧再也不能让自己淡定和冷漠了。 她轻轻的吻他,从他的额头,一直吻到喉结,后来,她看到了他在激动,看到了那蓬勃向上的生机,她决定,放任一次自己的灵魂和身体...... 现在她的理智又上来了,所以,她要严格的控制自己的情感,不在让自己放任自流。 这一次的意外,对夏文博和斐雪慧来说,都是难以忘记的,可是,她们没有沉浸在各自的小情感中,国土资源局繁重的工作很快让他们无暇顾及那些小小的感情问题,就在当天中午,全局召开了一个稳定会,会议的主题就是让大家安心工作,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 会上,曲书记和夏文博都讲了话,旗帜鲜明的表示在近期不会做人事上的任何调整,大家依然按部就班的工作,这个会议让国土资源局所有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担心的人不用继续担心,幻想的人也可以放弃幻想,全局的工作进入了常态中。 而夏文博在当天上午也给袁青玉去了个电话。 “青玉,我想见你!” “这会想到我了,昨晚上喝酒喝大发了吧,听你电话里都是一股子酒味!” “嘿嘿,哪能啊?” “见我干什么?不要说想我了,我不信!” “这怎么能不信呢,真的想你了,另外啊,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想给你汇报一下。” 夏文博信誓旦旦的说,免得袁青玉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一百八十一章:不一样的女人 袁青玉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找我准是有事,那下午我看看安排,要是有时间,我让李玲通知你,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好的,好的,我等电话!” 夏文博这次是真的有事,他要为斐雪慧这个副局长的任职活动活动了。 到了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李玲打来了电话,说袁县长这会有半个小时的空余时间,让夏文博赶快过去。 本来夏文博正在和几个科长谈话,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得的继续谈下去了,匆匆忙忙的离开国土资源局,到了县政府办公大楼。 李玲眼巴巴的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夏文博,一见夏文博过来,立马喜笑颜开的说:“文博哥,前几天我为你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 “嘿嘿,担心哥哥什么啊!”夏文博逗了一句。 李玲低垂眼帘,小声的说:“什么都担心!” “那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我们的相逢。” “这怎么庆祝,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 “吃饭多没意思啊,干脆,我们找个地方啪啪几下吧!” 李玲顿时满面通红,有些忸怩的说:“你好坏啊......那我们去哪里!” 夏文博一听‘哎呀’一声,不会吧,自己上次的一个英雄救美,这李玲还真的准备以身相许了。 “额,这个,这个,还是下次吧,哥哥最近情绪不好,被这帮家伙整的够呛。” “那你什么时候想了,我就陪你,不过说好,就赔一次,除非你娶我!” 这话越说越逼真了,夏文博有些害怕,倒不是人家这个小美女配不上她,关键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和李玲白头偕老的问题啊,所以他刚忙停止讨论这个话题,往袁青玉的办公室看了看。 “袁县长这会没事吧!” “奥,你看我,一见你吧正事都忘记了,她在里面呢。” 说着话,李玲拉着夏文博的手到了袁青玉的门口,这丫头今天也太热情了,弄得夏文博都有点紧张,生怕别人看到李玲拉着自己的手,还好,这会走廊也没人,夏文博就任凭她拉着。 李玲轻轻的敲了几下门,一摁把手,推开了那扇实木房门。 “袁县长,夏局长来了。” 袁青玉坐在沙发上正喝水呢,夏文博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袁青玉两条玉笋般的腿微微分开,裙下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楚,但颇能让人产生美妙的想象,那没有涂抹指甲油的脚趾异常的晶莹剔透,看的夏文博咕嘟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 袁青玉抬头眯着眼看着他,并没有收回伸展的双腿:“来啦,坐吧,小李给倒杯水!” “好勒!”李玲直接把办公室最好的茶叶拿出来,给夏文博泡上了水。 放水杯的时候,还扭头给夏文博送上了一个媚眼,然后才悄然离开。 隔着茶几,袁青玉淡淡的看着夏文博,没有说话,脸上也看不出太多的表情来,但夏文博知道,昨天自己放了袁青玉的鸽子,她一定还没有消气。 夏文博此刻是有点紧张,但也有点激动,紧张的是怕袁青玉难以消气,激动的是几天都没见袁青玉了,她的冷艳,她的美丽更加富有魅力。 一双睁大大的丹凤眼如圆溜溜的杏子,瞪视着夏文博,含嗔带威。两弯柳叶眉如镶嵌在珍珠边缘的细纹,亮丽华彩。长长的睫毛如一翕窗纱遮盖住了美丽的双眼,一眼看去,如梦似幻。细小的琼鼻如汉白玉石雕刻而成,晶莹剔透。薄薄的嘴唇呈现出一种淡淡地玫瑰红,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它的美丽。尖细的下巴把一张脸衬托得棱角分明,个性十足。 夏文博真的想靠上去,亲吻一下袁青玉红润的嘴唇。 “昨天真的是走不开,老曲他们堵在我的办公室,非要拉去参加宴席。本来我想晚上结束了找你,但,喝醉了!” “哼,你不会少喝点,知道我在等你还喝那么多的酒!你知道我昨下午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一个人傻傻的等着你,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刚刚还冷颜寒色的袁青玉,这会眼圈有点红红的。 夏文博心中一阵的怜惜,站起来,就要坐过去,拥住她的双肩。 “坐下!你干什么!这里是办公室!” “我,我想好好的给你陪个不是,要不让我给你捏捏肩膀吧!” 夏文博到了袁青玉的身后,双手搭在了她滑腻,细润的香肩上,慢慢的揉了几下,见袁青玉依旧冷冷的样子,他一弯腰,低头在袁青玉的耳朵上吻了一下。 袁青玉不由的战栗一下。 一扭头,吻住了夏文博的嘴,带着慵懒和性感的鼻音一哼。 夏文博也是一阵的激动啊,正要深入下去,却没想到袁青玉往边上一躲,脱离了他和她嘴唇的接触。 “没脸没皮的,坐下吧,不要打着给我按摩的幌子,乱揩油!” 夏文博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眼见得袁青玉没有刚才的冷淡了。 他坐在了袁青玉的身边,袁青玉头一摆,说:“坐过去,坐过去,一会来人了看到像什么样子。” “这会没人吧!”夏文博不想离开。 “万一呢,快过去!”袁青玉其实也想和夏文博靠在一起,但她克制住自己的渴望,一个是怕万一被人看到,另一个原因,她不敢在这个地方给夏文博太多的随意,这个阵地她不能丢弃。 夏文博叹口气,有点失望的站了起来。 袁青玉听到夏文博这一声叹息,心里软软的,真想拉住他,随便他想干什么都可以,她张了张口,说出来的话和心里所想的又不一样了。 “叹什么气啊,好像你还有理了。昨晚上你都没想我吧!” 她很聪明。旧话重提可以让夏文博多一点内疚,放弃冲动的想法。 “我错了,我错了,美女,你就饶了我吧。” “算了,原谅你一次!” “谢谢美女,谢谢美女!” “少给我油腔滑调的,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吗?快点说,一会我又要开会!” 夏文博是典型的见色起意的家伙,这一看到袁青玉,差点把自己的正事都忘记了。 他一拍脑袋:“对对对,是有这样的一件事情,我和曲书记觉得,我们需要提拔一个业务副局长.......” 袁青玉邹着眉头,一摆手,打断了夏文博的话:“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申请在我办公桌上。” “那就请你老人家早点签字,帮着解决一下吧!” “我很老吧!” 夏文博心中‘哎呦喂’一声,这姑奶奶啊,你也太喜欢抠字眼了,我说的主题你不管,你找那没用的盯什么啊。 “不老,不老,我是尊敬你!” 袁青玉却没有在纠缠这个话题了,沉吟着说:“我这里肯定没问题,但我担心其他人能不能通过,你们急着要一个副局长吗!” 夏文博也简单的把自己给曲书记那天早上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最后对袁青玉说:“只有这样才对国土资源局的工作最有利,而且,就算我们不申请,其他人也不会忘记的,与其让别人上来,不如上一个我们的人。” “唔,我明白了,这样吧,我先和欧阳书记通个气,然后找一个机会和段书记谈谈,只要段书记没有什么想法,这事情一个差不多能成!” “好好,谢谢你啊!” 袁青玉曳着眼,瞅了夏文博一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当局长的人都没有找我,你到跑的快,她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袁青玉的口气中多出了一份醋意,对斐雪慧这个美女,袁青玉早都听得耳熟能详,何况斐雪慧也确实有别的女人没有的淡雅和高洁,这点袁青玉每次看到斐雪慧的时候,也是暗自承认的。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你又乱想了,人家都结过婚的......” “我也结过婚!你不是还厚脸皮的要占我的便宜!” 夏文博真不知道该怎么给袁青玉解释了:“那个,那个你和她不一样啊,她有家,你现在是单身自由的白富美,又是全清流县最美的女人,我当然要挖空心思的和你套近乎了,不行,越说我约激动了,怎么的也要让我得手一次。” 说完,夏文博装着去扑袁青玉,没想到脚在茶几腿上一勾,人真的扑了过去,一下把袁青玉压在了身下,袁青玉差点惊叫出来,被夏文博一把捂住了嘴。 “别叫,别叫,是个意外!” “你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 “那你还不起来!” 夏文博正要爬起来,一下感到了自己的另一支手正摁在袁青玉的胸口上,刚才太急还没有注意,这会手上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他忍不住的在上面用手捏了几下。 “你个流氓,快起来啊!”袁青玉被他弄得气喘吁吁,满脸红晕,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夏文博这才爬起来。 袁青玉赶忙整理一下衣服,恨恨的说:“这下你满意了?捏两下舒服了!” “舒服,真舒服,娘子,我还想捏!” 袁青玉吓得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躲在一边,又想笑,又不能笑,一只手护着胸,一只手指着夏文博说:“夏文博,你给我滚犊子!快滚!!” 夏文博嘻嘻的笑着说领导不能讲脏话! 一百八十二章:活动活动 夏文博的担心一点都没错,对国土资源局副局长这个空缺觊觎的人很多,就这两天里,很多人都忙了起来,开始谋算这个空缺的位置。 而国土资源局下属的长荡乡国土所的蒋汉明更是跃跃欲试,充满了期待,要说起来这个蒋汉明不管是资格,还是能力在国土资源局都能排的上号,人也是眼高于顶,刁钻难缠,不好相处。 最初,文景辉他们把长荡乡国土所划归到夏文博管理,也是心怀叵测的,因为这个蒋汉明不仅人很难缠,而且他还有一个堂哥叫蒋亦禅,也就是上次和袁青玉争夺常务副县长失利的蒋副县长,文景辉和尚春山当初的想法也是让夏文博碰碰钉子的。 只是夏文博一直事情很多,还没有和这个蒋汉明正面有什么过多的接触,那个长荡乡夏文博也没有时间过去,这才避免了双方可能发生的冲突。 这次文景辉和尚春山出事以后,蒋汉明也动起了心思。 就在夏文博和袁青玉见面的这天晚上,蒋汉明提着一包东西,到了堂哥蒋亦禅副县长的小区。 这个秋老虎的夜晚,天气异常闷热,没有一丝风,蒋副县长小区门口两边的几株梧桐树一动不动,仿佛被凝固了似的,门卫室里,几个穿背心的老头聚在一块,摇着蒲扇,聊着什么,一富态中年妇女牵着一条狗从小区走出来,那狗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气。 蒋汉明虽然刚从开足了冷气的出租车上下来,几分钟的时间,却已是汗水涔涔。蒋汉明特别爱流汗,只要天气稍微有点热,他的汗水就不停地往外冒,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衫,像胶布似的贴着他前胸后背,仿佛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偏偏手里的袋子又那么重,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白天蒋汉明已经给堂哥大过电话了,这会应该正在等他。 蒋汉明歇了一会儿,才提着礼物走进小区。 蒋亦禅副县长最近心情也很不好,至从上次被袁青玉抢夺了常务副县长的职务以后,他也试着和袁青玉硬顶了几次,但没想到后来袁青玉和欧阳明搭上了线,这一下让县政府的很多干部都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毕竟,一次得罪两个县委常委那绝对是不明智的做法。 除非你决定不再往上走。 所以蒋亦禅对袁青玉的排挤和打压渐渐的无人响应了,让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 外乱未除,后院又起了火,老婆最近也和他闹事情,天天吵架,上午直接撂下家里的家务,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弄得蒋副县长晚饭只能用方便面解决了问题。 这会才把方便面吃完,听到了敲门声。 他透过猫眼见识蒋汉明,就打开了门。 “堂哥,好久都没来看你了,你和嫂子,还有大侄子都还好吧。” “唔。都好,都好着呢!咦,你还带礼物了?” “一点心意,一点心意!” 蒋副县长心中微微一动,看来这堂弟今天有事要求自己了,平常他来哪里带什么礼品,不从自己这里顺几条烟都是不错的。 蒋汉明忙把礼包放在了柜子旁边,又给蒋副县长点上了香烟。 他自己没有点上,抽抽鼻子:“堂哥,你这咋有一股子方便面的味道!” “咳,你嫂子回娘家了,我今天刚好没应酬,就凑合着吃了一包方便面!” 蒋汉明立马表情夸张的说:“哎呀,哎呀,这怎么可以,堂哥你可是清流县的栋梁,你的身体关系着全县人民的福祉啊,这不行,不行,走,我请你到外面吃。” 蒋副县长连连摆手:“外面那么热的,出去干啥。” “堂哥,今天不算热,还有凉风呢,这样,我们下楼随便吃点,然后找个地方吼两嗓子,活动一下嘛!” 蒋副县长真不想去,但那个方便面吃的太不舒服了,他平常也没怎么弄过,所以泡出来的面都成面团了,只吃了几口都全倒掉没吃了,这会被蒋汉明一说,肚子有点反应了。 “那行吧,简单吃点!”蒋副县长站了起来。 “好好!”一面说这话,蒋汉明一面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大信封来,放在了蒋副县长的沙发靠垫上。 蒋副县长用余光一扫,知道一定是钱,看样子大概三万左右吧。 他也没有说破,装着没有注意,到了门口,换上了鞋子。 蒋汉明也跟了上来,两人一同到了外面,楼下有一家川菜酒楼,规模不大,但看着挺干净了,他们到里面找了一个小包间,点上三五个小菜,要上一瓶白酒,边吃边聊。 “汉明啊,最近工作还行吧,你们局这次可算是出名了,两个局长一起下岗,啧啧,少见啊。” “哎呀堂哥,这次真的震动很大,我们所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事,不过我觉得啊,这也不是坏事,都挺在那里,下面的人工作起来也没劲头。” “嗨,奇怪了,你不是和文景辉关系挺好的嘛!” “关系好顶个毛用,那夏文博都能提升为副局长,他老文咋就不提一下我!” 蒋副县长心中也就明白了,难怪这小子今天又是送礼,又是请客的,原来他是来运作副局长,只是就他这三瓜两枣的几万元钱,也想弄个大局的副局长当,嘿嘿,有点妄想吧? “哈哈哈,这你可就把老文误会了,夏文博那个副局长是他能做主的事情吗?” “嗯,这倒也是,但至少也一个帮我说个话吧!对了,堂哥啊,我们局这一次走了两个局长,县里是不是要补充一下?” “当然要补充了,你们局曲书记和夏文博已经提出增加副局长的申请了,还推荐你们局长办公室的斐雪慧。” 蒋汉明一听,心里急了,他妈拉巴子的,这曲书记和夏文博也特不是东西了,就算提副局长也该有个先来后到吧,自己到国土局多少年了,她斐雪慧才来几年?自己好歹也是独当一面的所长,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怎么遇到好事就没老子的份? 他开始给蒋副县长诉苦了,说的是情真意切,有理有据的,听到后来,连蒋副县长都有点同情他了。 “好了,好了,你还让不让人吃饭啊,这样抱怨有作用吗!” “是,是,我不影响堂哥你的食欲,但我实在想不通!” 蒋副县长一笑:“想不通那就争取呗,不过这事情可不是三两万就能摆平的,你想下,夏文博和袁青玉什么关系,袁青玉和欧阳明又是什么关系,就他们在常委会上一顶斐雪慧,你能拼得过?” 蒋汉明这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是啊,自己本以为别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打个时间差,花个三五万把这事情办了,哪想到形势如此严峻。 他一横心:“堂哥,你帮我运作一下吧,你直接说,大概多钱能拿下这个位置!” 蒋副县长停下筷子,想了想说:“老弟啊,我不是想要你的这个钱,但是有一人必须打通,那就是黄县长,他要是给你据理力争的话,这事情还是有些希望。否则......” “堂哥,要不我给这个数,你看成不成?”蒋汉明吧两个手掌都伸出来,比划出十个指头。 蒋副县长点点头:“成,我帮你给黄县长走动一下,但这事情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并不是绝对就成。” “是是,这我肯定明白!” “明白就好!” 蒋副县长觉得今天挺值的,凭空多出了一笔横财,微微一笑,他又端起了酒杯。 两人吃完饭,蒋汉明说在活动一下,想去唱歌,蒋副县长说我们俩个都是五音不全的人,唱什么歌啊,到底是你吓唬我,还是我吓唬你? 蒋汉明也笑了,想一想,说着附近有一家刚才的洗浴中心,听说很高档,装修也不错,不比市里的差,两人这会身上都汗津津的,洗一下也好。 蒋副县长也点头同意了。 不过他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在清流县这个小地方,过去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洗浴中心,也没谁敢自称洗浴中心的,说白了,就是一般的澡堂子。 可是当他们到了之后,蒋副县长真还吓了一跳,店家的装修是很漂亮,很气派的,店门口的那二台音响也够h,门口还有两个长腿的美女做门迎,刚到门口,女孩用标准的普通话喊一声‘大哥你好,欢迎光临!’ 就这一句话,蒋副县长不得不承认,这里真不错,至少比清流县其他娱乐场所那些满嘴苞米茬子的妹妹要有一些档次。 进去之后,走廊里的通道上铺着漂亮的红地毯,两边各色的壁灯照的人眼花缭乱,一个长相妖艳,性感泼辣的女人摇着臀走了过来,那双眼皮的眼睛闪着令男人们为之疯狂的秋波;那水水的红唇性感而妖媚;低胸的衣服将她那一对大胸若隐若现,男人们不由的放长了他们的眼球去看。 一百八十三章:什么 她很是妖娆的走了过来,蒋汉明就和她连比带划的说了起来,说完这性感的女人嘻嘻的笑了起来,说她们这里的女孩都是一流的,全部从省城高价挖来的。 蒋副县长是有点不太相信,但也有点期待,最关键的是,这个洗浴中心刚刚开业,这里的人也都说着外地口音,他觉得相对安全一点。 蒋汉明和这个女人又谈了几句,女人带着他们两人穿过几个巷道,进了一个大厅,里面别有洞天,装饰讲究,富丽堂皇,里面至少有七八个年轻的美女正在里面坐着,一个小姐说:“今天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每个周三都这样。” 另一个女孩说:“反正都没有事情做,来来,都过来给帮我忙。”说罢,她从包里拿出一大堆安全套,廉价的那种,包装袋都连着。 “一起帮我把它撕开。” “来了,来了,就你屁事多。”小姐们一起笑着骂她。 她们几个围坐在一起,像家庭主妇掐菜一样给她帮忙撕着安全套的包装。 “三号,这种批发来的水货安全吗?你什么事都图便宜!” “管它的,都是自己掏钱,能用就行了,能省就省!” “你不怕破了?”一个女孩接着问。 “老娘怕个鬼,不用也不会有事情的!是有客人怕才准备的。” 那个带蒋副县长他们过来的女人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这就想是拉响了防空警报一样,所有的女孩都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们各自摆出一个诱人的造型,或双手抱胸,挤出沟来,或者交错双腿,展示她过人的长腿,有的美女可能是性格火爆,想要干净利索的吸引男人,直接就是海滩一点式,蒋副县长没想到在清流县还有这样的阵仗,也是惊诧不已。 蒋汉明和蒋副县长走向了美女们,不知他们是在挑选,还是在欣赏,蒋副县长又好奇,又兴奋,最后对着一个胸不错的女孩点了下头,但看着她的年纪像是很小的样子。 蒋副县长反复的问:“你到底满十八了吗!”他害怕她是个不满18岁未成年少女。 女孩说早就到了,今天十九了。 蒋副县长这才放下了心,在女孩的引领下,和蒋汉明分了手,各自被带到一个房间,这里的装修很有风格,四壁的墙纸和水曲柳面板,给人浪漫温馨的感觉,灯不很明亮,但却很有情调,宽大的床,不是家里那种式样。 里面还有一个淋浴小屋子,蒋副县长在这里享受到了一次帝王般的待遇,他就躺在那里,不用动手,剩下的事情都由这个小妹妹来完成了。 女孩走过来,看看蒋副县长那挺起的将军肚,用手指碰了碰,嘻嘻一笑,这肚子用腹大如鼓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她说:“大哥,我给你做一个盐奶加全套好吗?” 他问:“全套是什么。” “大哥,全套就是什么都做!” 蒋副县长点点头:“那成吧!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晶晶。” “晶晶,你看我多大?” 女孩装着很认真的样子,说:“我不是很会看人家的年龄,瞎猜一下,你有三十八吧?” 蒋副县长哈哈一笑,这丫头真会说话了,能把自己的岁数降下来八,九岁,他笑着说::“错了!我刚刚二十八岁!” “骗人,我不信!” “我上半身是三十八岁,但我有的地方刚满二十八岁,哈哈。” “你个流氓。” “好啊!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流氓。”他一把就将抓住,手不停的乱动起来。 蒋副县长很激动,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二十八岁男人的雄壮。 当然,这对小妹妹来说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挣小费,能少吃点苦更好。 女孩打开水龙头,调试了一下水温。稍微把热水拧大了一点,轻轻的让水洒在他的手臂上,看他没什么反应,小妹妹开始往用花洒淋湿蒋副县长的全身,她很认真的洗着他的每一寸肌肤,用盐和沐浴露,其实这也是为了她自己下一步的方便,因为等会她的舌头要经过这些位置。 蒋副县长闭着眼,显得很乖,不发表任何提议,手也没有乱动。当然如果他要那样小妹妹也无所谓。因为他已经给了钱。在这一个钟里面小妹妹是他的。 拭干他的身体后,他们又回到了外面的床上,灯光是那么昏暗。 “我想喝点水!”蒋副县长有点口渴了。 “先生要喝热的还是冰的?” “冰的” “哦,马上跟你端来” 女孩到走廊上那个饮水机上打了两杯冰水和一杯热水,递给他一杯冰水,他一饮而尽。 另外的两杯水是为蒋副县长的身体准备的,女孩把热水含在嘴里,贴近了他的耳朵,耳洞,蒋副县长很有感觉,呼吸开始急促。他不敢轻举妄动,就象一个病人躺着进了手术室之后,任由医生如何麻醉操刀缝针。 出了洗浴中心,蒋副县长没有等蒋汉明,独自离开了,他忽然觉得满大街都是眼睛,盯得他抬不起头来......。 第二天,蒋副县长找到了黄县长,把昨天蒋汉明给他的那个三万元的信封放在了黄县长的办公桌上。 “老蒋,你这什么意思!”黄县长有点奇怪的问。 “县长,这是我一个堂弟送给我的,但我想想,我受之有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因为他想要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但没有你出面,这事情我肯定没有办法了,所以这个请你收下,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吧!” 黄县长看着信封,有点担忧的问:“你那个堂弟干什么的,条件合适吗!” 蒋副县长吧蒋汉明那个一顿猛夸,说的天花乱坠的,不过有一点也不是他乱说,那个蒋汉明的条件的确不差,更重要的是,蒋副县长给黄县长分析了一下当前国土资源局的现状,他认为,在文景辉和尚春山离开后,国土资源局必须要补充另外的心腹。 这一点很合黄县长的想法,对县上的所有重要,敏感的局,部,委,黄县长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其实这也没有错误,一个县长的权利能不能得到充分的展示,这并不完全取决于他的能力,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下面要有人,你的指示有人不折不扣的落实执行,你的话语在下面得到最大的重视敬畏,这样,你权利的宝杖才能不断的延伸。 “你这个堂弟没问题吧!” 蒋副县长的人最大黄县长说的没问题是什么意思了。 “放心,我们会控制的住。” “嗯,那好吧,我们试试!” “县长,可不能试试啊,要拿下来,不然国土资源局这个桥头堡我们就彻底的失去了!”蒋副县长不敢大意。 黄县长摸一把发亮的额头:“老蒋,这事情真还不好说,你也知道,这事情袁是支持国土资源局的申请和建议的,她已经批示承报给我了,所以要推翻重来,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但.......” 黄县长用肥厚的大手在空中一挥,打断了蒋副县长的话:“你这家伙,现在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放心,我会尽力争取的。” 蒋副县长打个哈哈:“哎呀,我这不是有点发虚吗,提醒你关注。” 黄县长哪里用的着蒋副县长提醒,对国土资源局这个伤痛他一直都在忍着,文景辉这些年对他也是忠心耿耿,但这次莫名其妙的犯了神经,弄的国土资源局一下形势突变,他绝对是无法容忍继续这样下去,他不仅要为老文,为自己,也要为吕秋山干掉夏文博,他还要牢牢的把国土资源局抓在自己的手上。 “钱你就收回去吧,我哪能要你的好处!”黄县长把信封又给蒋副县长推了过去。 蒋副县长一下吧信封又推给了黄县长:“这可不行,你不收下,我堂弟会天天睡不着觉的!这事情完了,他还会感谢的。” “哎,你们啊,那行吧,为了你堂弟能好好的休息,将来担当大任,我就收下了!” 黄县长和蒋副县长两人彼此相顾一眼,沉默几秒之后,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 一百八十四章:忙不过来 最近几天里,夏文博也是挺忙的,刚刚接手了好几个科室,每天既要听汇报,还要处理一些日常的事物,还要天天看文件,学资料,弄得是晕头转向。 今天上午他带着耕保科和土里利用科的科长,到下面一个乡转了转,对那里的一个征地项目进行了认真的调研和评估,前些天来了一个省城的客商,想在这里弄一个合作大棚,说要种植药材,看上了这一片土地。 这里本是一块耕地,但现在村里的轻壮劳力都外出打工了,家里的地荒芜了许多,有些就算种上了庄家,但因为劳力和成本问题,也都不太好好的种,粮食的产量并不高。 夏文博觉得,这个村要是能搞一个连片大棚,集约化种植管理,其实也挺不错的。 当然,前提是这个村的村民要能接受这种比较超前的合作经营模式。 但夏文博和当地的村长,书记接触了一下,听他们说,那个想要搞联合种植的张老板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夏文博问他们对这个项目感觉怎么样? 村长和书记的口气都不大乐观,他们说前些年也有人来搞这样的合作,最后大家把土地,劳力和费用都投进去以后,开发商却跑了,害的大家现在提起来都生气。 所以村长和书记一听又是要搞这个合作经营,都是连连的摇头。 坐在车上,夏文博问耕地保护科的那个科长:“李科长,这块地开征的话,手续和程序上一个没问题吧!” 李科长说:“这块地问题不大,本来作为耕地的利用率已经很低了,而且我们今年手里还有一些耕地利用的指标没动,刚好能用在这个项目上。” “嗯,那就好,不过这个村里的态度不是很积极啊!” 两个科长也都连连点头,面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半道上,夏文博接到了张玥婷的一个qq信息,夏文博稍微的往边上靠了靠,不想让同车的黄科长看到自己的信息。 她问夏文博忙什么,昨天她发的信息也没有回,是不是又结识美女了。 夏文博回了张玥婷一个信息:“怎么了,你是想我了吗。” “我是兴师问罪来了!” 夏文博发发个捂嘴偷笑的qq表情,然后说:“昨天我记得要给你回信息的,但当时挺忙的,回到了家里,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就忘记给你回信息!” “哼,夏文博你记住,以后接到我的信息,必须一分钟之内给回过来。” “一分钟之内?凭什么啊!你又不是我媳妇。” “且,就你这样子也想有媳妇?对女人一点都不礼貌!” “那我要是对你礼貌了,你是不是可以做我媳妇!” 张玥婷发出一个阴险的笑脸,然后写道:“小子,你就把枕头垫的高高的,慢慢的想吧!”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笑,引的旁边的黄科长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来,问夏文博:“夏局,你笑什么!” 夏文博忙关上手机,说:“一个朋友让我睡觉把枕头垫高点,说那样就能做春梦!你试过没有!” 黄科长瞠目结舌的看看夏文博,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引得夏文博‘哈哈’大笑几声。 笑声中,夏文博不由的又想到了张玥婷那优雅,高洁,风华绝代的美丽和气质,真要能有这样的一个媳妇,到还不错呢! 下午,夏文博见到了那个客商,这是一个典型的南方人,个头不高,五短身材,见面就堆砌了满面的笑容,一双不大的小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一看就是个很精明,很圆滑的人。 刚进夏文博的办公室,他便操起一口东倒西歪的普通话说:“哦呀夏局当啊,偶对里是早有耳闻了,知道夏菊党是个年轻有为领导啊,以后还请夏菊党多多关照.......” 夏文博听他说话真有点费劲,忙摆摆手让他坐下:“你客气了,请坐,请坐!” 这个老板又弯着腰给夏文博发上一支烟,帮他点上,这才退回到沙发坐定。 办公室的韩音帮着倒上了一杯水,这老板也客气的不得了,一个劲的给韩音点头,说:“谢谢里拉!” 韩音和夏文博都憋着笑,倒是一同前来的土地利用科的黄科长忍不住笑了,说:“张老板,你也不要客气了,你把你的想法给夏局长谈谈吧!” 这张老板就说起了他的生意经,夏文博也听得很认真,有的东西他不是太懂,黄科长在旁边也帮他解释一下,不过大概的意思夏文博还是能听明白,这个张老板说的一些优势和前景夏文博都是认可的。 他说他的合作方式和其他投资人不同,他是租用村里的土地,价格虽然不高,但却能通过合作经营让村民获得更大的利益,比如在大棚启动后,全村的人都可以参与到这个种植中来,他会支付一定的工资,相当于村里挣了两次钱,一次是土地出租,一次是每月的工资。 夏文博觉得这个没什么不好,只是对方能给出这样好的条件,必然也有一些自己的要求,所有的商人都不会莫名其妙的发善心。 “好啊,张老板的这个模式很有新意,那么你自己的条件呢!” 张老板一下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夏菊党就是夏菊党啊,一下就问到了关键点,佩服啊佩服。” “呵呵呵,我们都不要客气了,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有三点必须要满足,第一,全村的土地我看上的都要给我,因为我不能把大棚搞得零零碎碎,第二,土地租赁期至少要三十年,我不仅要建大棚,还要引水修路,培育土地,时间太短不合算,第三,村民的工资不能太高,当然,肯定比他们过去的收入好,但不能和城里比。” “还有呢!”夏文博也就听的有点呲牙了,但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 “其他到没什么了,就是到时候肯定要供电部门啊,交通部门多多支持!” 夏文博仰着头想了想,看看利用科的黄科长。 黄科长微微的摇一下头,露出一个难以接受的表情。 夏文博又沉默了片刻,才说:“张老板,站在你的立场来说,这些条件都不为过,但是,我认为村民是难以接受的。” “奥,为什么啊!我这条件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不在你,在于当地的村民,他们可能会很反感这样的合作,第一,在你挑选土地后,剩下的肯定都是山地,坡地,土壤不好的土地,村里未必能接受,第二,你如果要求的租赁土地时间太长,这会让他们担心的。” “夏菊党啊,窝也要考虑我的成本。” “我理解,但我也知道,那块土地从土壤和环境上,一定很适合你种植的药材吧?” 张老板露出了惊讶之色:“是啊,是啊,不瞒你们说,那片土地我已经取土化验了,是我需要的土地!” 夏文博点头说:“这不就结了,你需要这块土地,所以我建议你适当的考虑一下你的条件灵活度,至于最后怎么操作,那是你和村里具体商谈,我可以给你说的是,假如你们谈好了,在办理耕地占用手续这一块,我可以给你大开绿灯,并给与各种税费的优惠。” 张老板一下站了起来,一连给夏文博鞠了两个躬,他本来包里还放着好几万元钱,是准备瞅机会送给夏文博的,没想到自己钱还没有逃出来,夏文博就满口答应了给他放行和优惠,他也是跑过很多地方的人,这样的干部真不多见。 “客气,客气,我想张老板来找我也无非是为了耕地转商用的手续,这个问题我们相关部门也都考察和研究过,这块地可以占用,所以你也就不要在跑我们这里了,好好的和村里洽谈吧。” 夏文博对这件事情是大力支持的,他认为这实际上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式,它既可以解决农村耕地荒芜的现状,也可以改善大山深处那些村民的生活和收入问题,他所担心的是,这个张老板未必能和当地的百姓谈拢,要知道,越是偏僻地区的村民,他们对自己的土地越是关注,哪怕她自己不种,也不会轻易的租赁给别人。 黄科长手机响了,楼下他们科室里有点事情。 夏文博点头让他先离开。 黄科长一走,办公室只剩下夏文博和张老板了,张老板接着站起来,一面说感谢夏文博,感谢国土资源局的理解,一面手就往皮包里摸去。 夏文博心中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上前一步,握住了这个张老板的手:“不用感谢我们,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你先和他们谈,局里的手续不用到担心......” 说着话,握着手,夏文博就顺其自然的把张老板带到了门口。 “夏菊党,我还有话要说!” 夏文博不会给他掏钱的机会,他必须这样不显山露水的拒绝对方,这样双方也都不会太尴尬。 “好好,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这张老板眼瞅着已经被夏文博带到了走廊,这里人来人往的,他也没办法掏钱了。 “夏菊党,你,哎,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张老板一点都不笨,他看出了夏文博的用意,同时,他对夏文博也产生了一种敬佩。 一百八十五章:不好下手 打发了这个张老板,夏文博又处理了好几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这眼看着也到了下班时候,他接到了袁青玉的电话,袁青玉问他晚上有没有事情。 “晚上啊,没什么安排,袁县长有何指示?” “你现在还听我的指示吗?” “听啊,听啊,怎么不听!” “我看你现在是在躲我吧,除了有事找我,别的时候电话都不来一个,太伤人了。” 夏文博心中‘哎呀’一声,你还别说,至从那天在政府和袁青玉见面谈论了斐雪慧提拔副局长的事情后,这几天真的太忙了,局里一下少了两个局长,所有担子都压在了曲书记和夏文博的肩上,他真的每天都是晕头转向的,几天都没有给袁青玉打电话了。 “领导啊,这几天真的太忙了,你就谅解一下我吧,对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那好吧,看在你挺可怜的份上,我原谅你,下班不要走,我开车过去接你。” “好好!” 夏文博还从来没有见过袁青玉开车呢,看来晚上是要单独活动一下。 下班之后,夏文博磨磨唧唧的在办公室多待了一会,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下楼到了国土资源局外面等着,谁知道这一等硬是等了半个多小时,等的夏文博一身热汗,总算是把袁青玉等到了。 见到袁青玉,夏文博的眼前一亮,刚才等待的痛苦也就烟消云散了,袁青玉这会分外动人,双颊和嘴唇都显得特别红,下面是黑色牛仔裤,上面是黑色长袖t恤外罩一件白色高腰线衣,他坐在副驾上,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女人特有的气息,立时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刚才等待的煎熬还是很值,他也理解了袁青玉为什么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肯定是回家换衣服了。 他从侧面一把搂住她,嘴唇贴住她的长发闻她的气息,她咯咯笑着推开他:“嗨嗨,注意点影响,这是大街上,你怎么满身的汗水?” “我在这里等你了大半个小时,能不出汗吗?” “你,你傻帽啊,你在办公室等就成了,怎么跑外面等。”袁青玉嗔怪的拿出纸巾,给夏文博把头上的汗水擦了擦。 “我就想早点看到你。” 袁青玉心中一暖,斜着身子,在夏文博的脸颊亲吻了一下:“你也不打电话,早知道我就不回家了。” “别别,你这收拾一下挺好的。” “是吗,我这一身好看吧!” 夏文博用欣赏的眼光又好好的看了看袁青玉,不得不说,她对穿着打扮娴熟而充满技巧,总能在固定的程式中开出新意,有时是一抹妖绿叠加在暖紫的眼影,或是契合在清丽妆容下,戴在玉腕间的饰品流泻出一肢柔丽风情……她很理解了女人三分姿七分装扮的确实含意。 “很美!” 袁青玉满意的笑了笑:“我带你去郊外河边的农家乐吃鱼去。” 说话中,袁青玉启动了小车,往城外河边开去,夏文博打开了车载广播,一个文艺台在放一个交响乐队演奏交响乐,他听出是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便闭着眼睛欣赏,可才欣赏片刻,袁青玉却把它换了个频道,里面一个男歌星在吼着“我们的大黄河呀,好大的一条河;我们的大长江呀,好大的一条江”,在他吼到“我们的大长城呀”的时候,夏文博和袁青玉也一齐低吼“好大的一条绳”,然后‘嗬嗬’大笑。 在距离市区十多公里的河边,有一处树林,夏文博也叫不出那些事什么树,反正树很高,很多,叶子也很大,密密麻麻的,在树林里,有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小院,院子里种着花草,最后面有一排用绿竹搭建的房子,前面院子里有五六个用茅草搭建起来的小亭子,看上去别有风味。 “哇,袁青玉同志,你怎么找到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地方!” 袁青玉小得意了一下,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看上去不错。” 两人说着话,过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穿的很朴素,有些腼腆的对他们笑笑。 “两位是坐外面亭子还是坐里面包间!” 袁青玉看看夏文博,夏文博指一下靠边的一个亭子,说:“就坐这里吧,外面凉快,还能看到风景。” “那好,我们这的特色是清蒸鲜鱼,你们要几条!” “蒸鱼?新鲜吗,多大啊。”夏文博问。 “我们都是河里的野生鱼,很新鲜的,这么长。”见女孩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七八寸长的样子。 夏文博说来两条,再配几个小菜。 女孩带着夏文博和袁青玉到了那个用茅草盖顶的小亭子里,里面有四张椅子和一个自动麻将桌,女孩用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吧麻将桌一盖,就成了一张简易的餐桌,她在帮着他们把卷帘放下,放正面的卷帘的时候,夏文博喊住了她。 “这面的不用放了。” 女孩说声稍候,就去安排菜肴了。 “文博,还有一件事情我要给你说下,你们局副局长的竞争比较激烈了,昨天下午我和黄县长碰了个头,说到这个事情,听他的口气有点不妙。” 夏文博虽然知道一个副局长的竞争肯定会挺大,但没想到能大刀让袁青玉都有些担忧了。 “青玉,你觉得他是对斐雪慧不满意,还是另有人选!” “我觉得是有人选了,当我说斐雪慧对你们局的工作有经验的时候,他强调不仅要有经验,还有够资格,我担心是你们局内部有人参与了竞争!” “那欧阳书记那面是什么意思!” “他到没有反对,说会尽力的撮合这件事。” “奥,那就问题不大,黄县长一个人力量有限!” 袁青玉摇摇头:“未必,我从他话中的语气听,他似乎胸有成竹,所以不排除这件事情他和段已经沟通过。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夏文博也不得不认真的考虑这件事情了。 袁青玉静静的看着沉思中的夏文博,这会他的目光很有深度,像是要穿透繁茂的枝叶射向天际,那一动不动的躯体在灼灼地散发着力量。 袁青玉真为他倾倒和怜爱,这个男人不管是淘气耍赖烂,还是认真思考,都会让她怦然心动,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他的手,靠近他,感觉那寻觅已久的温暖突然间从他的手指不断涌入,直达自己的心底深处。 这个年轻的男人,浑然有一身的阳光。 “文博,不要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那好,只是希望你能及时的给我传递一下最新的进展!” “最新的进展就是我想吻你了!” 也只有这个词能暂时的打断夏文博的思考,他笑着就要吻她,可惜,农家乐的小丫头把鱼送来了,夏文博不得不停住自己的企图。 这里的鱼很不错,刚端上来,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鱼,位列百味之首,所以“鲜”字挂了个鱼边,在华夏这个以饮食文化而著称的国家,鱼能占有这么高的地位,不光是因为其味美,它的营养和药用价值也是极高。 鲫鱼下奶,鲤鱼益气,草鱼平肝,泥鳅利尿,带鱼不光可以补五脏,对保持皮肤弹性也有显著效果。 小时候夏文博的妈妈告诉他说,肉这东西,四条腿的不如两条腿的,两条腿的不如没腿的。夏文博不知道这种营养分类的科学性到底有多高,但他自己对鱼的钟爱却一直没有变过。 夏文博也大概知道清蒸鱼的特点和做法,这种鱼味淡而鲜,活鱼洗净内脏后,摆盘,葱切丝,姜蒜切片,置于鱼身和鱼腹,洒上盐,糖,酒,鸡精,大料。淋上点大油,上锅蒸15几20分钟出锅。 “来来,青玉,你先尝尝!” 夏文博拿着袁青玉的小碟,帮她夹,一筷子下去,鱼嫩味香。 “怎么样!” “好吃耶!文博,你也赶快吃!” 夏文博也忍不住了,光闻那味就十分诱人,鱼肉细腻,汁液嫩滑,他用筷子夹起来一块鱼腹,肉还粘连着。放到嘴里虽然舌头烫的生疼,但还忍不住赶紧吞下去。从喉管滑进食道,美味在体内翻滚。 他们还要了几瓶冰镇啤酒,吃了几口,夏文博突然想起来还有“头三尾四”这么一种酒令。 忙停住筷子:“青玉,我们也按规矩来吧,头三尾四,我喝三口,你来四口!” “不是吧文博,连喝三口,你想把我灌醉!” 夏文博暧昧的笑着说:“嘿嘿,你不醉,我不好下手啊!” 袁青玉一听这话,脸一下红了,她不由的想到了那个夜晚,自己喝醉酒被夏文博得手的情景,想一想恍若隔世,如果没有哪次的喝酒,自己和夏文博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感情纠葛了。 她用鞋跟在夏文博的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表情羞涩的端起酒杯,连喝了三口...... 一百八十六章:好夜色 这顿鱼吃的很过瘾,夏文博放开了腮帮子,一顿的猛吃,让袁青玉看的都有点呲牙,这小子也太能吃了,不过她们吃的也很辛苦,秋老虎的威力还是很大,袁青玉她们两人出了一身的汗水。 “文博,我们快点回家冲洗一下,我身上难受死了!” 夏文博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月亮都高高的挂起,是该回家了。 “走吧!这都立秋了还这么热!” “你不知道还有24个秋老虎吗!” “嗳。青玉,我有个建议,我们干脆这会去夜游清流河!怎么样?”夏文博突发奇想。 袁青玉面有难色:“现在去啊,黑嘛咕咚的,再说我们连游泳衣都没有,还是算了吧!” 夏文博却两眼放光,说:“黑一点不是刚好吗,我们裸泳谁都看不到了,去吧,天天待在办公室你不累啊,换个环境,放松放松!” “裸泳!不行,绝对不行!这你也能想出来!” 袁青玉站起来就往车那面走,夏文博紧跑几步,抢在了她的前面,坐进了驾驶座。 袁青玉只好到了旁边副驾上。 夏文博启动汽车,打开大灯,一脚油门,车就跑了起来,只是跑的方向和城区相反,继续往郊区河边跑着。 “嗨嗨,文博,你疯了啊!我说过不去的。” 夏文博也不说话,直接往前开了十几分钟,月光辉映下,就见下面一片细沙清水,波光粼粼,浮光耀金。河面在月光的照射下不时有几只小鱼跳上水面,让静到极美的河水变得更为美丽。 夏文博放眼四望,这里根本看不到一个人:“试试吧,我的大美女!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游!”袁青玉坚持说。 夏文博哼了一声,先自顾自的脱起了衣服,这活他干的很熟练,顷刻间,夏文博居然都脱光,人也顿时神情豪放无忌起来,他本来贴身有一条小裤衩子,但他想,既然这里没人,还不如现在来得爽快呢。 夏文博虽然是北方人,但过去每年暑假也去秦皇岛,北戴河度假,游玩,所以游泳当然如家常便饭,由于北方的太阳光格外强烈,夏文博过去也喜欢黑上游泳,既可以避免被夏日的太阳毒晒,也是为了在海里可以裸体放纵一把,只是在那些地方夏文博总也不能玩得很爽,他不敢太过于放纵,那里人太多,每次下水之后才脱游泳裤,脱掉缠在手臂上的,上岸的时候再在水底下穿好,偷偷摸摸的非常不自在。 今天他彻底的放开了,脱掉自己的,他就动手给袁青玉托衣服。 袁青玉一面打他,用脚踢他,一面一惊一乍的喊着,但这都没用,夏文博还是弄掉了她的上衣,牛仔裤是有点麻烦,夏文博一个人根本都对付不了,不过他有办法,抱着袁青玉的上衣,下了车,说她不拖,自己不给她衣服。 袁青玉狠狠的瞪了几眼夏文博,说:“夏文博,你等着,看我下次不收拾你!” 她没有办法,半推半就的脱去了牛仔裤,但是小裤衩她说什么也不再脱了。 夏文博抱着她,走向了河水,融到了一片水光之中…… 河里非常安静,夏文博光着身子,抱着美女,气势汹汹的往河里走,冒着酒汗的身躯一浸入微凉的河中,一股凉爽的感觉扑面而来,那种美妙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他不由得大呼痛快!放下了袁青玉,他就在河中作起兴来,一时水声泼拉乱响,嘴里哼起了‘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哇’。 他一会儿像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一会儿又似一只无忧无虑的水鸟。时而仰面朝天,仰泳前行;时而钻入水底,潜泳前进;时而着青蛙,蛙泳前行。 他的双手轮流着不停地入水、推水,两脚不断地打着水,溅起的水花如一位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又似一个个活泼可爱的男孩,美丽极了! 袁青玉也被夏文博感染了,她的身体也适应了水里的温度,看着快乐的夏文博,她的心也快乐起来,她开始了游泳,她游的很好,像水蛇一般在水里游来荡去的,她最喜欢的是仰泳,那样可以自由自在而不费力气,还可以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这样的时候,袁青玉美丽的腿在水下显的异常白皙。 她白白的身子在月光下格外醒目,格外的性感,夏文博看着她,心想,真是一只尤物呀,她为什么能锻炼出这样好的身材呢? 夏文博向他游去,她一下扑到了夏文博的背上,让夏文博背着她在河里游荡,那感觉真的很好,河水如同一匹巨大的柔柔的软软的绸缎,这绸缎被充了气。这充了气的绸缎浮着他们,托举着他们,起伏不定的荡漾着。 夏文博翻个身子,把袁青玉拥在了怀里,她的腿缠着他的腿,他们拥抱着接吻,然后一起看着奇妙的夜空,那黑黑的广袤的深邃的苍穹里,好一个白亮的大玉盘! 夏文博嘴里念起了李白当年的诗句:“儿时不识月,呼为白玉盘。” 袁青玉‘嘻嘻’的笑着,调侃他:“你说的是哪个白玉盘啊!!” “嗨,你没听过这首诗!” “没听过啊!我就想知道是哪个白玉盘吗!” “是这个,”夏文博在水中一把摁住了袁青玉的胸,那细腻的感觉一下传到了他的心底。 袁青玉一下没推开夏文博的手,手往下一捞,抓住了一个把柄:“放手不放手!” “不放!” “那我扭了!老天,咋这么小了!” 夏文博一下全身都不自然了,夏文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男人应该在最为强壮的时候才够威风,过去和袁青玉做完以后,他都会下意思的把那玩意躲开袁青玉的视线,今天倒好,最小的时候给人家抓住了。 “我放手,我放手,你也放开!” “你先放!” “你先放!” 袁青玉‘丝丝’笑,手里带上了一点力气,顺时针一扭,夏文博‘哎呦’一声,松开了手。 两人又抱在一起。 “你在看什么啊?看得这么入神?这样我会难为情的。”袁青玉把胸沉入了水里。 “青玉,你知道吗,你今天看起来好性感。” “性感吗?”袁青玉笑了起来,又说:“是不是让你有了冲动?那我还是上去算了,免得你兽性大发。” 袁青玉两个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夏文博说,身子往后退开了一些,这样让夏文博看的更为全面和真切了。 夏文博想,看到这种景象要是没有冲动,那还叫男人吗?夏文博身下已经有动静了,他靠近了袁青玉,用他的手握住了袁青玉的纤纤玉手,袁青玉水嫩的肌肤在水中如泼上一层奶乳,光滑细腻。一双水汪汪、深幽幽,如梦似幻般清纯的大眼睛,娇俏玲珑的小瑶鼻,樱桃般鲜红的小嘴,加上线条流畅优美秀丽绝俗的桃腮,整体看起来珠圆玉润,亮丽无匹。 她被夏文博看的有点心动了,她涌出了一片的柔情,她的唇在微微地张开,呼吸也沉重了许多,夏文博很轻柔的靠过去,用自己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袁青玉。 袁青玉全身颤动了一下,他们神情的互相注视着,夏文博的心也开始颤抖起来,“青玉,我想要你。”他的唇靠近了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现在就想要!” 袁青玉迟疑着说:“这地方!”她说话的时候嘴张开了,露出了一丝牙缝,夏文博的唇再次印了上去。 袁青玉的呼吸在加快,身体从颤动开始变成了摇摆,他们完全地合拍了,他的双手将袁青玉轻轻抱起来,让她的双腿离开了水底,盘绕在他的腰上,袁青玉没有拒绝,很顺从的配合着...... 他们动了起来,夏文博没成想袁青玉的反应那么强烈,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背,扬起头来发出悠扬而凄迷的吟叫声,很大的声音叫出来,连袁青玉自己都感到惊讶,同时也脸红了,她产生强烈的欢悦。 此时的袁青玉,已经完全陶醉在这场从来没有过的冲动中,她被夏文博的强悍征服了,她只是一昧地追求在这美妙的波涛中,陶醉在亢奋的激情中,无论夏文博做出任何动作、花样,她都毫不犹豫的一一接受。 一百八十七章:她又来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夏文博叫开了大门,看门的老头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还给夏文博发了一直香烟。 夏文博回到了宿舍,他很累,也很满足,这个夜晚他睡的挺好,袁青玉的温柔,激情,还有身体带给了他一种暂时的快乐和休整。 转眼几天时间过去了,那个想要搞种植的张老板最后也没能拿下这快耕地,倒不是他条件太高,只是不管他给出多么优厚的条件,人家村里就是不答应,让他很是失望。 走的时候,他请夏文博吃了一顿饭,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谢之情。 这样的事情夏文博也帮不上太大的忙,现在农村工作本来就是不太好搞,在加上夏文博也没有涉及到那个领域,只能安慰安慰对方,说以后有机会了在合作。 而斐雪慧提升副局长的事情也越来越麻烦。 据袁青玉最近传来的消息,黄县长在昨天的常委会上点名提出了要让长荡国土所的蒋汉明担任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 袁青玉和欧阳明两人就给他顶了回去,三人闹得有点很不愉快,倒是段书记从中间打了个圆场,说这事情今天暂时不讨论,过两天召开专门的会议商议此事。 不过到了晚上,段书记主动给欧阳明打了电话,希望他能从大局出发,维护好县常委之间的团结,劝劝袁青玉同志,让她接受黄县长的这个建议。 欧阳明说:“老段,这不是我劝不劝袁县长的问题,而是我和青玉同志一直认为斐雪慧更适合担当这个职务。” 段书记却不温不火的说:“欧阳同志啊,我的看法和你们的不太一样,我更觉得蒋汉明适合,所以我希望你和青玉同志能好好考虑一下,不然只能在常委会上投票表决了。” 欧阳明挂上电话以后,就和袁青玉做了沟通,他们都认识到这次的事情麻烦较大,以他两人在县常委会上的实力,只要一投票,肯定是没有办法抗拒黄县长和段书记的联手施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两人没有想到,黄县长和段书记两个大冤家却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了高度的统一。 夏文博默默的听完了袁青玉的话,能感受到袁青玉的失望和放弃,夏文博只能说那就各听天命吧。 作为他来说,是无法勉强袁青玉和欧阳明撕破脸去为斐雪慧争取,一个他怕袁青玉会多心,在一个,就算她们两人和段书记他们闹翻了去争取,也没有多少胜算,看来只能在想其他的办法。 今天夏文博在上午处理了好些事物以后,下午也就没有出去,自己在办公室看看资料,思考着这件事情,一直也没有一个什么特别管用的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文博多了一份担忧和焦虑,那个蒋汉明他接触的不多,但那个人在国土资源局的口碑也不好,而且就算文景辉和尚春山倒了,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诚服,夏文博很担心,这个人上来之后,会不会给自己和曲书记的工作带来一些麻烦。 这样想着,想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斐雪慧走了进来,今天她带给夏文博截然不同的感觉了,她一身紫色连衣裙,把她完美曼妙的身体包裹出来,曲线妖娆,配合着那五分冷傲,五分高贵的神情,让夏文博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不由的,夏文博又想到了那天晚上似梦非梦的情景,那天的斐雪慧是充满了激情和热情,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爱中,夏文博甚至在想,假如还有那样的机会,自己一定要主动一点,而不是像那天那样,晕晕乎乎的只知道接受。 今天斐雪慧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她和蒋汉明竞争的不利消息,联想到今天夏文博的闷闷不乐,斐雪慧便想抽空到夏文博的办公室来,本也准备陪他说说话,帮他散散心的,她不夏文博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夏文博郁郁寡欢。 一进去,她看到了夏文博办公桌上烟灰缸里很多熄灭的烟蒂,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烟蒂,就想到了夏文博那很忧郁的眼神,她的心也有点阵阵的隐痛。 夏文博很奇怪的看着斐雪慧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深思的样子,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夏文博说:“嗨,雪慧,你想什么呢?有事情吗?” 斐雪慧正在想着,突然被夏文博一声吆喝,惊了一跳:“哎呀,夏局,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吓唬人,不知道我胆小啊。你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为我的事情!” 夏文博点点头:“是啊,我不想让你失去这样的一个机会,你也知道,这个机会一旦失去,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 “谢谢你文博!但我觉得那件事情不应该影响到你的情绪,不错,我是渴望这个职位,但有的事情不能强求,成事在天,对不对!” 夏文博笑笑说:“呵呵呵,我们党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一切要靠自己。" "我反正是说不过去你,但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对了,说到身体,我发现你今天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斐雪慧有点羞涩的说:“嗯,没事,大姨妈来了。” 傻乎乎的夏文博立马摇头晃脑的说:“你姨妈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刚来啊!” “不是,前几天我请你吃饭,你说你大姨妈她从乡下来,大热天的,这才过了多久,又跑来了!” 斐雪慧一愣,嘻嘻的笑了:“傻帽啊你,这次不是那个大姨妈,是我自己的大姨妈。” “废话,我倒是想有个大姨妈,问题是没有啊?” 斐雪慧真还不知道该怎么给夏文博解释了,因为上次夏文博认为自己是来例假,自己确实真的大姨妈从乡下来了,这次真的是来例假,夏文博却又误会成自己乡下的大姨妈。 “哎呀,你咋就是个死脑筋,这次是这里?” 斐雪慧往自己的小腹拍了一下,自己都羞的满面通红。 夏文博总算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也很是尴尬,说:“那你多注意休息啊,对了,有没有什么缓解大姨妈难受的药,你可以买一点。” 斐雪慧白了夏文博一眼:“这能有什么药啊,再说了,我也没时间处理这些,最近我们局里事情一大堆,我坚持几天,等闲一点就好了。” “额,斐雪慧同志,这还是得注意一点。” “嗯,我知道了。” 斐雪慧自己都很奇怪,自己怎么和夏文博讨论起这个问题了,过去连同性在一起,自己都羞于说这些,现在到和夏文博说的正儿八经的,哎,自己可真被这坏小子带偏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斐雪慧看夏文博的情绪慢慢的也好转了不少,这才离开。 夏文博独自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决定自己出去转转,看能不能帮斐雪慧买点什么药,看她脸上血色不太好,她一定也很难受的,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也该关心一下人家。 夏文博出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成人药店,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一进去,夏文博一下就有点傻了,这里药是很多,但好像都不对,怎么每个药盒上都画着各色各样性感的女人,他仔细一看,我勒个去,这哪里是卖药的,完全都是成人的用品。 不过,他还是被一个塑料的玩意吸引住了,咦!这是什么?怎么跟真人一样,还这么大?而且长的很有点苍老师的模样呢? 店里的那个很妖艳的女老版挺着胸,扭着大臀,媚笑着到了夏文博的身边,一身的香味有点冲鼻。 “您好啊,是想买这款吗?” 夏文博有点外行的问:“额,这什么玩意啊?” 女老板‘嘻嘻’的笑了:“这是倭国原产的最新款用品,是一比一的比例模仿倭国名优苍老师而做,柔韧度极好,前、后和唇部三处使用,完全真人感受,年轻人啊,别看您体型高大,但它绝对能承受你的重量,你可以买回去试试!” 夏文博登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隐隐约约的明白这是什嘛玩意了? “我,我不要,我不要,我要……” 看到夏文博紧紧张张的样子,女老板微微有点失望,但很快的从旁边的货架上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套套:“那先生您是买这个的吧,我向您推荐这一款,来自欧洲的最新产品,玄幻颗粒感很强,黑色的外观更能进一步突显男士的威猛,而且是大口径,肯定适合您的身材……” 夏文博忙摆手:“啊,不,不,我不会用这玩意的。” 夏文博说的不会用是表示自己现在不准备使用的意思,因为自己现在又没地方弄那事情,并不是说自己不懂得使用方法。 但这个妖媚的老板娘显然是误解了夏文博的意思,她以为这夏文博是个雏鸟,过去没有使用过这套套,她很暧昧的笑笑:“这简单的很,来,你进里间,我可以帮你套一次,不过我先摸摸,看你应该用哪个号码?” 说着,女老板的细白的小手就伸了过来。 我艹,夏文博吓得魂飞魄散的,他几乎一刻都没有停留,是跑着离开了这个小店......。 一百八十八章:斐老爹 后来夏文博总算是找到了一家正规的药店,红着脸给人家说了情况,人家告诉他,这不用吃药的,可以去超市买些红糖回来,加入几片生姜,和水放在锅里煮沸,待水温取水喝,可以缓解痛经的。 等夏文博把这些都买好,打电话叫来了斐雪慧,拿出了这些东西,送到斐雪慧面前的时候,羞的斐雪慧满面通红,直接都不敢正眼看夏文博了,但斐雪慧的心里还是乐丝丝的,至少她知道,夏文博对她是这样的关心和体贴。 她提着东西正要离开,夏文博却喊住了她。 “雪慧,我想下午去拜访一下你父亲!” 斐雪慧莫名其妙的看看夏文博:“你怎么想到去见我老爸?” “我来这清流县也两年了,还一直没有和裴主任好好聊聊,所以这次想去看看他老人家!” 斐雪慧连连摇头:“就这个原因?这也太牵强了一点!说说你真实的意图!” “这个,这个,我想让他帮我一个忙!” 斐雪慧用审视的眼光上上下下的对夏文博打量了好一会,觉得有点怪怪的,夏文博怎么回需要老爹忙帮呢,这说不过去啊! “哎呀,斐雪慧同志,就见一下你老爹你都推三阻四的,你以为我是起提亲啊,那也得你没未嫁才行,对不对?” “且,我真是弄不懂你!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夏文博沉思片刻,说:“我想借助一下你老爸的力量,让你击败蒋汉明。” 斐雪慧一下张大了嘴:“不会吧,你找我老爸就是为这个事情!”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真去求婚!” “文博你正经点,我们不开玩笑,我觉得你会徒劳的!你太不了解我老爸的脾气了,他这人啊,一辈子都很耿直,从来不会徇私舞弊,更不会走那些旁门左道。” 夏文博笑笑说:“正因为我听说过你老爸的一些脾气,所以我没有指望你去说动他,我只好亲自出面了。” 斐雪慧邹紧了眉头:“文博,我这样给你说吧,前两天我给他提过这事情,但被他拒绝了。” “奥,你已经提过!” “是啊,所以我觉得你见了他会大失所望。” 夏文博在办公室转了两圈,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试!” 斐雪慧见夏文博的心意坚定,也只能点点头,给他说了老爹的住址,不过她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自己的老爹自己知道。 斐雪慧走了以后,夏文博又冷静的想了想,把下午见面的语言和思路都掳了一遍,这才安下心来。 晚上吃过饭,夏文博就买了点东西,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到人大斐主任的家里去了,要知道,人大虽然是个清水衙门,但人大的权利还是不小,不要看人大一天到晚,冷冷清清没人甩适,那是没到当官的时候,惹急了他可以让你一辈子提不上去,那里面又都是些老同志,关系深就不说了,他们要捣蛋起来,县长和书记都会很被动,所以多少还是要给他们一些面子的。 这会刚开始新闻联播,夏文博一路找了过去,大概地方他还听斐雪慧说过,所以问了几个人也就找到了,不过问路的时候是有些尴尬的,人家看他提了这么多东西,一看就是个送礼的,路虽然是给指了,但轻蔑的眼光他也没少受。 到了门口,他就敲响了大门,斐主任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房子看上去有些年成了,大门是朱红色铁皮的,敲上去异常的响亮,刚敲两下,连夏文博都吓了一跳,怎么还有回声,他就不敢在用力了,等了一会也就听到里面有了脚步声。 大门“各唧唧”的一打开,夏文博一眼看到了斐雪慧,她依然是那样美丽和妩媚。 “你还真来了!” “那是必须的,老爷子在家吗!” “嗯,在呢,我已经给他说过了,不过老爷子的脾气不太好,你可要担待点。” “不怕,大不了脸皮厚点就混过去了。” 斐雪慧抿嘴一笑:“我差点忘记了,这是你的强项。”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斐雪慧把他让了进来,夏文博环顾四周,小院子真的很不错,干净,整洁,青砖铺地,几株小树,让这里显得很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 夏文博刚进客厅,就看到了斐主任,老头一身浅灰色的松散休闲服装,脚底蹬着一双布鞋,个头不低,略显清瘦,但不失矍铄的面容,下颌有挂的干干净净的,只有上唇留着两撇胡须,嘴唇薄而紧绷。那双眼睛极其有神,似乎能洞察人的心思。 夏文博是见过斐主任的,他想,斐主任未必认识他,他们之间的工作关系不多。 他就要准备自我介绍一下, 可是他错了,斐主任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夏局长啊,来来来,快坐下,怎么想到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夏文博也就赶忙的坐下,他客气的说:“你是县上的老前辈了,我早就想来拜访下你,只是一直也没一个机会,今天刚好有点事情找你帮忙,也顺便的来看望一下你.”说着,夏文博就把东西顺手放在了椅子后面,从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就看的出来这小子对送礼还是颇有心得。 换句话说,送礼也是有窍门的,千万不要把礼品当个宝贝一样的放桌子上,那会让主人很尴尬,也很厌烦的,真正的高手,会绝口不提送来的礼品,更不会吧礼品放在人面前。 斐主任就笑着说:“来就来吗,还带什么礼物,我家雪慧也多承你的照顾啊,我正想找机会和你一起坐坐。” “斐主任你客气了,应该是我来看你!斐主任看起来也很年轻,过去一定也是喜欢锻炼,不然是没有这样好的体魄,看起来很精神。” “哈哈哈,夏局长是夸奖啊,我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斐主任听到他这马屁话,心里也是很受用的,这人一上岁数,就喜欢听别人说他精神好,估计都是怕死的缘故。 夏文博是不想多说这事的,他今天搭上礼品,就是想要让个斐主任帮个忙。 “主任,我想让你帮我解决一个我很头疼的问题!” 斐主任就眉头一挑,眼里射出了一丝冷光,这小子真还赶来走后门啊,难道没听说过我的脾气。 “奥,那恐怕我老头子爱莫能助了,我们都退居二线的人,哪能起什么作用。” 夏文博没想到斐主任刚一见面,就直接拒绝了自己,这面子上真还有点尴尬的。 斐雪慧坐在远处,对着他一眨眼,意思是我没说错吧?碰钉子了吧! 夏文博倒也并不在意,四处一看,看到了斐主任客厅桌子上写了一幅字:“咦,斐主任的字真不错!” 斐主任眼一眯:“怎么?夏局长也懂书法!” “谈不上懂,略知一二吧!” 说话中,他站了起来,过去一看,上面写着曹操的一首《龟虽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夏文博不由的赞叹一声:“好字,浓墨粗笔,沉稳遒迈,细笔如丝,连绵直下,气势连贯,从这副字里可以看出斐主任你天马行空的胸襟与气质,难得的好字啊。” 斐主任本以为现在的年轻人没谁懂的毛笔字了,但听到了夏文博的研判,夏文博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要害之处,他不禁心中惊诧,站起来,走到了夏文博的身边。 “了不起,没想到夏局长年纪轻轻也能识的古字,佩服。” “斐主任客气了,要说这字哪绝对难得,软润而不失气劲,外柔而又内刚的颜体。自成一派。” 斐主任心中更惊,对夏文博不由的高看几眼,他平生也就这一个爱好,但清流县能和她谈文论字的人有寥寥可数,今天夏文博却能一语中的,一下说到了斐主任的心坎上,他就想一个远古的高手,遇到了知音,焉能不喜。 “夏局长真是我的知音!坐坐,雪慧,把我的功夫茶具搬出来!” 夏文博摇一下头,淡然的说:“字是好字,但诗文却很一般了。” 斐主任正在兴头上,猛听夏文博这样一说,就如一盆冷水倒在了头上,脸色登时一变。 他用咄咄逼人的眼光瞪着夏文博:“奥,夏局长你真不谦虚啊,要知道,这是一首富于哲理的诗,是曹操晚年写成的,讲述了他的人生态度。有着一种真挚而浓烈的感情力量,述理、明志、抒情都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你竟然说这诗词不好?” 夏文博依旧不亢不卑的说:“我觉的不好!” 斐主任眼中透露着冷峻,大笑一声:“年轻人,你的确狂妄,要我说,这首诗跌宕起伏,又机理缜密,闪耀出哲理的智慧之光,艺术风格朴实无华,格调高远,慷慨激昂,显示出诗人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热爱生活的乐观精神。这样千古佳诗你也敢小看,真是浅薄。” 说完,斐主任转身离开,坐回了沙发,不再看夏文博一眼,刚刚还风和日丽的气氛在这一刹那变得冷若冰霜了。 连斐雪慧都被他们的冲撞惊呆了,她真想不通,这夏文博多聪明的一个人,这会犯的什么傻啊,你顺着老头说就成了,还和他谈起了学术问题,哎! 一百八十九章:将 夏文博对斐主任的话一点都不在意,他冷笑一声。 “斐主任,这首诗词放在其他地方固然不错,但放在现今这个时代真的不合时宜,你看看这句老骥伏枥,笔力遒劲,韵律沉雄,内蕴着一股自强不息的豪迈气概,深刻地表达了曹操老当益壮、锐意进取的精神面貌。抒发了诗人不甘衰老、不信天命、奋斗不息的追求和壮志豪情。但是现在的人有几个还能有如此的胸襟呢。” 斐主任一愣,他觉得夏文博话中有话。 夏文博继续侃侃而谈:“就说说你老人家吧,当年在清流县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个副县长,现在你还没到曹操写诗的年纪,但你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连自己的家乡好坏都不管,连一个是非曲直都不辨明,所以这诗词放在你这里有何意义?” 斐主任气的两眼圆睁:“你,夏文博,你......” “我难道说的不对吗?国土资源局的好坏是不是关系到整个清流县老祖宗留下的山川土地,关系到所有的农户,关系到清流县的长治久安?但国土资源局的好坏主要就是一个领导问题,这不用我多做解释吧,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难道你愿意国土资源局失去一个斐雪慧这样的好领导,提升一个品行低劣的人上来祸害百姓?” 斐主任的脸色铁青,这些年了,大概有20年吧,还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好歹自己目前的级别现在比你夏文博高出几截,你这小子这的太嚣张。 他站起来指着夏文博:“你给我出去,出去!” 夏文博叹口气,摇摇头:“看来我找错人了,我一直都听别人说斐老爷子深明大义,嫉恶如仇,原来这传言终究还是靠不住,走了!” 夏文博很不屑的往门口走去。 斐雪慧快步过来,拉住了夏文博的袖子,说一句:“文博,你再坐坐吧!” “嗨,我怕老爷子一会老羞成怒,用刀砍我!” “你这家伙,少说两句成吗?忘了刚才给你说的话了吧?” 夏文博‘哈哈’一笑:“没忘啊,就是说我脸厚,这不,我一点都不生气,倒是老爷子啊,你一会好好的劝劝,不要跟我一般计较。真要走了,我还得接着想别的办法呢!本来我今天来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老爷子在斐雪慧和夏文博说话的这功夫,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了,虽然他脾气耿直,但能在官场混一辈子,最后安然全身而退,这绝不是光靠脾气就能完成的结果,他自然也有他的智慧和手段。 他准确的判断出了夏文博对此事的认真,他也同时知道夏文博本身的能量,他还看透了这并不是一个政治圈套和陷阱,而且,他的得出了夏文博和女儿之间的信任与真诚。 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该出手了。 所以他不仅没有了怒火,转而淡然若水的喊住了夏文博:“年轻人,不要急着离开嘛?你真以为光靠脸厚就能成事吗!” 夏文博扭身看着他,一笑:“不,脸厚是不得已的安慰,其实我还有更多的办法!” “奥,那何不坐下来谈谈,雪慧啊,把我的功夫茶具端上来!” 这已经是斐主任第二次喊他的功夫茶具了,显然,等闲的人他是舍不得让人家使用他的茶具了。 斐雪慧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连声答应着,跑向了里屋......。 夏文博和老爷子他们谈了很长时间,也谈得很透彻,至于谈得什么,连斐雪慧都没有听到,他们一起赶走了斐雪慧,这让斐雪慧很是不满。 夏文博离开的时候天色很晚了,他已经不再担忧,他想,只要斐老爷子能够全力以赴的出手相助,事情大概还是有些把握的。 回到了宿舍,他脱掉了外衣,正准备擦洗一下身上的汗水,旁边那个大屁股女人推开了他的门。 夏文博吓的一个哆嗦,赶忙又手足无措的穿起了衣服。 一面穿,一面问:“大姐,有事吗!” 大屁股女人看一眼夏文博修长的身形,平坦的腹部,壮实的胸肌,汗毛旺盛的腋下,她不由的痴了,看的眼中放光,直咽口水。 夏文博不得不在问一次:“大姐?” 女人脸一红,粗粗的喘一口气说:“文博,帮个忙呗!我房子里电灯不亮了,你帮我检查一下。” “奥,好好,有电筒吗!” “有的,还有钳子,试电笔都有!” 夏文博到没想用这些专业的工具,真要用到这些玩意,他估计自己也查不出问题了,以他的能力,也就是换个灯泡什么的。 到了大屁股女人的房子,女人打开了手电,夏文博要检查一下灯泡的好坏。 “大姐,拿个灯泡!” 女人从抽屉里找灯泡,夏文博搬来一个凳子,拿着灯泡,踩上去,高度还差一点点,他只好努力的踮起脚尖,哪想到这凳子有些问题,咕叽咕叽的响着,还有点摇晃,夏文博哎呀一声,差点摔下来。 女人在下面打着手电筒,忙用手抱住了夏文博的腿,这才稳住。 夏文博就拧下了原来的灯泡,看了看,感觉这节能灯头没有发黑的地方,不过他还是换上了一个新的,正要下来,觉得自己裆部热烘烘的,夏文博低头一看,我去,这女人一个手抱着自己的腿,一个手往上举着灯泡,那嘴刚好就对着自己要害的位置,她着一呼吸,热热的气流就喷向了自己裆部。 这不看还好,一看这状态,他多多少少有点难受起来,那玩意也很不争气的动了起来,顶在了大屁股女人的嘴边。 夏文博心中那个尴尬啊,忙说:“大姐,好了,好了,你放手,我下来试试!” “好......”女人嘴一动,却发觉有些问题,咦。这啥呀,烫烫的。 她放手的时候摸了一下,‘哎呦’一声,差点把电筒都掉地下了,接着,女人‘丝丝丝’的笑了,笑的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夏文博真不好意思,讪讪的说:“笑啥啊,没见过年轻男人激动啊。” “但是,夏文博,我没怎么你啊,你瞎激动什么!” “还没怎么我?你那嘴喷的热气,都快咬住我那里了。” “你个臭小子,天天装着说还是个处,原来都懂这方法了,是不是特喜欢人家用嘴!” 夏文博不能和她在沟通了,这样下去,自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大姐,你到底要不要我检查电路啊,快摁一下开关试试!” 女人这才停住了笑,过去一摁开关,还是没亮。 “我看看保险是不是烧断了。” 他搬着凳子,又换个地方,在门口墙头上有个电盒,他拉下了保险一看,那个保险丝真被烧断了,还好了,盒子里有几节保险丝,夏文博挑一根长的,开始换。 这次还成,虽然女人依旧嘻嘻的笑着抱着他的腿,但他面对墙壁,屁股向外的,他想女人总不能用嘴咬自己的屁股吧。 果然,这次女人把头偏向了一边,不过,不过也不知道女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个抱着夏文博腿的胳膊,就搭在了夏文博那个位置,她的胳膊还一动一动的,有时候往上挪挪,有时候往下移移,最后的结果是女人的胳膊往下挪不动了,被夏文博横空伸出的一个枝节给硬硬的挡住了。 女人又‘嘻嘻’的笑了。 换好了保险丝,灯也就亮了,夏文博根本都来不及欣赏自己的功绩,他动作别扭的侧着身子,到了门口。 “大姐,现在没问题了,我回去了!” 女人好笑的看着他,揶揄的说:“嘻嘻嘻,夏文博,你这会能走路吗,要不大姐用手帮你解决一下!” “大姐,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是个处.......” “屁啊,还处,你以为光是你能听到我这面的啪啪啪?我就听不到你那面的哼哼哼!多少千军万马都被你糟蹋了,这会还给老娘装纯,不装会死啊。” 夏文博大惊失色,艹,自己真还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好像每次自己撸的时候,也‘呼哧呼哧’的闹腾呢,哎,大意了,大意了啊!没想到我夏文博也会留下如此的证据! 夏文博也不敢和大屁股女人争辩什么了,灰溜溜的侧着身子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身后那女人还在‘丝丝’的笑着。 他这会连擦身子都不敢了,悄无声息的躺在了床上,有点自责,自己也太容易冲动了,这毛病得改啊,不能见点儿风就来雨,多少也该矜持些,对,矜持! 他这样想着,慢慢的进入了么梦乡,最开始梦到的是大山河川,白云蓝天,但没过一会,他又是久病重犯,梦到女人了,这家伙一但梦到女人啊,什么矜持不矜持的,他全然不顾了,特别是当他梦到了旁边的那个大屁股女人的时候,他,他还很厚颜无耻的那个到了人家的口里.....。 一百九十章:老头发飙 最近几天里吕秋山又给段书记和黄县长分别打来了电话,询问了最近清流县的工作,对这里的工作提出了一些批评和建议,一副秉公办理的架势,让段书记和黄县长出了一身的冷汗。 吕秋山对清流县的关注程度超过了原来任何时候,这让段书记和黄县长都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吕秋山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夏文博没有被弄倒,他就不会对清流县有丝毫的好感。 在段书记的办公室,他们两人都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黄啊,我们不能在等下去了,要主动出击。” 黄县长堆着满脸的肥肉,用力的摁息了手里的烟蒂:“是啊,是啊,这一块心病不除,我们都不会好过,书记你说说,有什么好点的办法。” 段书记微微的摇摇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要是换个人也还罢了,问题这夏文博和欧阳明,袁青玉的关系很特殊,他们不会放任我们整他。除非是有一个契机!” “但这个契机实在难找,听说这小子在单位对自己要求和严格的。” “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 段书记背着手,在自己的办公室转悠着,不时的停下来,思考片刻,而又又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继续度着步子,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听得黄县长心里都压抑起来。 “咣咣咣!”门外有人来了。 段书记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嘴里喊了声:“进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秘书走进来,推一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书记,有个事情要给你汇报一下!” “唔,你说!” 秘书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段书记:“书记,这是刚刚人大送来的一个报告,他们准备在全县范围内展开一次反腐倡廉的检查活动,主要是针对在职的局长们。” 段书记邹一下眉头,拿起了报告,很快浏览一下,“嘭!”的一声,把报告摔在了办公桌上。 “乱弹琴!这眼瞅着到了下半年,各局,各部的工作都很紧张,谁有闲工夫陪他们玩。” 黄县长也吓了一跳:“不是吧,他们屁眼疯犯了,真还那个鸡毛当令箭啊。” “哎,谁让人家手里有这根鸡毛呢!” “可是宣城同志,人大有这个职权,但谁都知道那是个摆设,从来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检查过,这不是添乱吗!宣城同志,你可是人大的主任,要压住这事情!” “我挂名人大主任,但平常也很甚少过去办公,看着报告应该是斐副主任搞的。对了,我怎么感觉不大正常,这里面重点检查的怎么都是和你我关系好的一些部,局领导呢!” “啊,不会吧!” 黄县长拿起了报告,也看了看,可不是吗,上面真的都是他们两人亲信的局长。 秘书迟疑了一下,说:“段书记,我听人大里面的人说,这次要罢免几个局长才能刹住清流县的歪风邪气。” 段书记冷哼一声,挥一下手,让秘书先离开,接着,他抓起了桌上的电话,一面拨号,一面说:“这些老头子真莫名其妙,好好的安享晚年就成了,还闹腾什么?” 电话在几声振铃后接通了。 “喂,哈哈,斐主任,哎呦,不客气,不客气,你老可是我几十年的来上级,哈哈哈,是这样的,你们刚刚送来的一份报告啊,我已经看了,很不错,我们老同志的确应该给年轻人把个关,做好监督工作。” “谢谢段书记的认同,最近我也联络了全县大部分的人大代表,大家都有信心吧这次工作干好的,请段书记放心。” 段书记忙说:“斐主任啊,这个工作是要做,不过我是这样考虑的,这不是年底了吗?我们想啊,先抓紧时间出点成绩,今年我们的经济指标还不很理想,所以这事缓一下成吗!” “老段,这不影响县里的经济发展啊,我们会注意检查的时间和方式的,另外啊,县里这一个阶段的几项开支也雨鞋问题,比如装修县委的几个办公室,还有给政府更换车辆,我们一些老头子认为,这些开支是可以省下来的,我们正在讨论进一步的监督方案,到时候弄好了给你送过去。” 段书记的脸一下变了,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看上去都很明显,他强压住自己的愤怒,用冷淡的语气说:“斐主任,我作为人大的主任和县委书记,我提议这些事情暂时缓一下,你老认为我有这个权利吧!” 电话那头的斐主任沉默了片刻,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 “当然,你有你的权利,但宪法也赋予了我们权利,如果你想阻止这件事情的展开,我会以一个老党员的身份,联合其他同志,到市人大和市委去讨个说法,我要问问市委郭书记,难道我们检查,监督,反腐防腐有错嘛?” “咔嚓!” 斐主任直接挂断了电话。 段书记直接愣住了,眼冒怒火,浑身发抖,他绝没有想到,过去对一切都不闻不问的斐主任,今天竟然敢和自己发飙了,这老家伙还摔了自己的电话,这在整个清流县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记得只有前年市委郭书记摔过一次自己的电话。 这还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又无力的坐了下来,忍,还的忍,对这样的老同志,段宣城其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这都是一伙要死不活的老头,他们对一切都不在乎,没有了前途,没有了追求,也没有了惧怕。 自己和他们拼,那真的是用一件精雕细琢的古玩去撞一枚啤酒瓶,太不值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一个庞大的群体,这个群体里的人曾经都有过辉煌,灿烂过,但现在他们失去了这些光环,他们很多人的心理并不平衡,他们时常挑剔和议论当下的干部,他们总用他们七八十年代的规矩来要求现在的干部。 他们的心中都有一股邪火,只要有人去点燃,就会变得烈焰熊熊。 他们敢于对着县上的任何领导,在任何场合破口大骂,还曾经在去年掀翻了一个正在请客的副县长的餐桌,最后恶人先告状,跑到市里大肆宣扬,硬生生的把那个副县长从清流县赶到了一个西汉市二级局当了书记。 所以,段宣城只能忍。 黄县长也看出了问题:“宣城,怎么斐主任和你尥蹶子了?” 段宣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暴怒的情绪,缓缓说:“这老头疯了!还说要到市委和市人大去告状!有毛病啊!” “啊,这么严重,不应该啊,这好些年了,他都本本分分的在家写字养花,这次受什么刺激了,哎呀,老段啊,我看你还是要想个办法才对,这老斐在市人大还有一帮老哥们呢,都不是省油的灯!” “谁说不是啊,换个人我能这样忍吗,到底这家伙是那根神经出问题了......。” 刚说到这里,段宣城‘哎呦’一声,跺一下脚。 “宣城,咋的啦?” 段宣城用手拍拍这就的额头,叹口气,说:“老黄啊,你又把我拖下水了。” “宣城同志,这话从何而说,他翻神经关我鸟事!” 段宣城指着他说:“老黄,国土资源局推荐的那个副局长叫什么!” “斐雪慧啊,就是他们局原来的局长办公室主任,丫头长的挺漂......哎呀,哎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的个老天!这老家伙没看出来,也会护犊子。” 段宣城苦笑几声:“老黄,你说说,这事情怎么弄,我看这次斐主任是豁出来了,弄不好他就要和我们大火并啊,他是光脚的不怕我们穿鞋的,特别是你,年底的政府汇报,还有来年的选举投票,我看的出大事。” 黄县长也是激灵灵的打一个冷颤,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自己的身后天天有一帮老头子,老大妈盯着,他们嘛事不干,就给你找问题,自己就算不怕,但也渗人啊。 “这事情弄得!宣城啊,你可得那个主意,要不赶快到人大去镇一下他们!” “你说傻话,这些老头子在仕途混的时候,我们还在玩尿泥巴,我能镇的住他们?”段书记今天真的头大了,吕秋山那面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这一下又惹上了这麻烦,苦不堪言。 黄县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比段书记更心虚,只要这帮老头子齐心合力给自己找事,自己不要说明年问鼎一哥的位置,就是今年能不能安宁的度过都成问题,谁的屁股上没有一点粑粑,真要是让他们认真的掰开了瞅,那还不得暴露啊。 “宣城,你......” 段书记猛的站了起来,看着黄县长,看了足足有一分钟,而后,他脸上的神情慢慢的轻松了下来,微微的笑了。 一百九十一章:实在是高 他这个笑容看的黄县长心里发虚了,他摸摸脑袋,再摸摸脸颊,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段书记,你这是笑什么?” “老黄,既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就答应了这个斐主任又有何妨?” 黄县长一愣,看着段宣城,心里嘀咕着,这算哪门子主意,你惹不起斐主任就说惹不起吧,还来这么一手,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啊,真是的。 “段书记,你真的要屈服在这个老头的手里?” 段宣城冷笑一声,心里说,你老黄装是大尾巴狼,好像你一点不怕似的,我真要拒绝了,只怕你吃苦最多。 “那黄县长你有何高见?”段宣城反问一句。 黄县长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法。 “你是不是也不想给自己树立这么一个对手?倒不是我们怕他,说真的,撕破脸我也不怕他,问题是我们和这样的人拼起来,不值当,特别是你老黄,比我还年轻,还有好些年的奔头对不对!” 黄县长也只能点点头:“我不是说不能退步,关键我不太理解你笑什么!” 段书记冷然一哼,说:“老黄,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目前最大的任务是什么?” “我当然不会忘记,那肯定先要帮吕秋山副市长把那事情办了啊!” “这就对了!我们既然不想惹上斐主任这个麻烦,但我们刚好可以借这个事情,给夏文博找一点麻烦,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黄县长有点不解的看看段宣城:“段书记的意思是......” “呵呵呵,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想告诉你,等晚上的常委会召开之后,你要好好的做做蒋汉明的工作呦!” 黄县长摇着头正要说话,脑海中灵光一闪,双眼圆睁的看着段书记,不由的伸出了大拇指。 “老段啊,我真服你了,高,实在是高!” 段书记“哈哈哈,”连笑了几声,眼中透露出了浓浓的杀机! 当天下午,段书记就通知所有的常委,晚上七点半召开会议,专门解决国土资源局班子问题。 袁青玉接到通知以后,给欧阳明去了个电话,下午晚上他能鼎力相助。 欧阳明有些担忧的说:“青玉,我肯定是要支持你,只是我担心啊!” “欧阳书记,不说你担心,我心里也没底,我们只好听天命,尽人事,走到哪算哪吧!” “好的,我知道!” 接着,袁青玉又给夏文博去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说了说,袁青玉也不敢保证晚上的结果是什么,但袁青玉很奇怪的是,夏文博倒想并不担心了,只是说请她尽力而为。 袁青玉觉得夏文博的态度有点古怪。 到了晚上七点半,袁青玉早早的已经到了县委一号会议室,这个会议室不是很大,在后院的小楼嘴靠里面一间,很安静,也很隐秘,一般的工作人员都很少上这个小楼。 袁青玉来的时候里面坐了几个常委,有县委办公室主任,还要先武装部的部长,还有纪检委铁书记,大家打个招呼,开几句玩笑,几乎每次常委会袁青玉都成了会前玩笑的目标,毕竟这里面就她一个是女的,而且还是个年轻美女,老头子们嬉笑几句,她也不能生气。 铁军说袁青玉应该找一个婆家了,他说他可以给袁青玉介绍一个,是他过去战友的儿子,据说这小子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都念过了博士,在国外曾经谈了一个女朋友,都结婚了,新婚之夜才发现对方原来也是个男人。 大家笑了一阵,黄县长从外面走进来了,一听是给袁青玉好对象,也掺和进来。 “青玉同志啊,我看,要不你给我做儿媳妇得了。这样以后我们上班下班都可以一快走,多好!” 袁青玉一想到他那个儿子,就反胃,不过脸上带着笑嘻嘻的表情说:“那我以后见了你叫什么啊,总不能见面就叫黄公公吧!” 铁军接了一句:“那可不得叫黄公公吗!” 袁青玉又说:“而且黄公公啊,我也害怕呢!” 有人很配合的接上话:“青玉啊,你怕什么啊!” “我怕黄公公心怀叵测,最后咱家闹出什么绯闻来!” 大家轰然大笑起来,都连连的点头,说这样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你想想,黄公公天天和儿媳妇同吃同行,一同办公,早晚相见的,难保不会日久生情。 笑了一会,段书记也就到了,会议室这才慢慢的转入了肃穆庄重,刚才那和风细雨,谈笑风生的场面也出现了微妙的转换,每个人都逐渐的绷紧神经,准备迎接对方的任何挑衅和挑战。 段书记沉吟着说:“今天开个短会啊,主要是国土资源局的班子问题,前段时间他们也打来了报告,提出了他们的建议,我们也初步的沟通了一下,不瞒大家说,有一点点分歧,但这一点都不重要,今天我们就是来商定此事,谁先谈谈啊。” 说完,段书记的眼光就扫向了黄县长。 按常委排名的先后顺序,本来也该黄县长说话了。 黄县长清一下喉咙,就说了:“对曲书记任命的事情,我觉得问题不大,毕竟一个局的一把手要掌控全盘,而国土资源局不管从政策上,还是技术上,都要求很高,外行领导内行是不行的,大家都谈谈吧。” 黄县长绝口不提副局长的事情。 他这里一开头,下面不管是欧阳明,还是袁青玉等人,也都顺着这个路子走,大家都认为可以下文正式任命曲书记为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并兼任党组书记一职,等以后有合适的人选了,在增派一个书记过去。 一圈子说完,话语权有回到了段书记的手中,他就给这个件事情拍板确定了。 接着,他有谈起了副局长的人选:“各位也知道,国土资源局是个大局,而他们的副局长夏文博初来乍到,对国土资源局的具体业务恐怕也不是很熟,有必要加强一下这方面的力度,目前他们自己提出了一个人选,是斐雪慧同志,另外黄县长提出了另一个人选,是他们局长荡乡国土所的所长蒋汉明同志,大家也议议吧!” 不用说,黄县长肯定还是坚持使用蒋汉明了,他说出了一大堆的理由,说他业务能力强,资格老。 而欧阳明和袁青玉却觉得斐雪慧好,也说出了一堆的理由,说斐雪慧年轻有闯劲,不能论资排辈。 这一下可苦了后面的一些常委了,在她们没有彻底摸清双方心态的情况下,谁都不愿意得罪人。 于是,有人说两个都好,应该择优录取,但怎么录取,他却没说。 还有人说,她们各有所长,要是综合一下他们彼此的优势,那可就太好了,但怎么综合,他也没说。 最可笑的是武装部的那个部长,他直接飞题跑偏,说国家现在很需要能力强的干部啊,我们在国际上现在压力很大,我们的军队正在迎头赶上,你看最近军备股票都往上涨了,他问现在能不能买一点? 一圈子说完,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 但不得不说,他们在议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都还是表情严肃,说的铿锵有力。 段书记心中了冷笑一声,对这些人他太了解了,不到最后关头,不到关乎个人利益的问题,他们很难给出一个听得懂的答案,不过没有关系,今天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种反应也早在他的预计之中。 “好了,刚才大家讨论的很热烈,也很认真,我也收到了很大的启发,这样,我们还是表决一下吧,看看到底谁更合适。” 他这里一说表决,袁青玉和欧阳明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神色陡然一紧,看来段书记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祭出了权利的大旗,在常委会上实力的分部袁青玉和欧阳明心里都很清楚的,他们两人不可能获得票数上的优势。 也不要说他们心中开始紧张,连其他一些常委心里都有些纠结,这个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不管是斐雪慧上,还是蒋汉明上,和他们都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两人也没有找过他们,但只要是投票,他们都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选择,这一点退路都没有了,想不得罪人也不大可能。 关键是凭空得罪人是最没意思的事情,要记住,外面混,帐总是要还的,今天你击败了袁青玉和欧阳明,明天说不定遇到你的事情他们一样会让你难受。 但事态的发展由不得他们了。 段书记不紧不慢的说:“下面我们就表决一下,认为斐雪慧同志适合作为国土资源局副局长的人举手!” 话刚一说完,段书记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诧的睁大了眼睛,段书记不是和黄县长最近走的很密切吗?他怎么第一个举手否决了黄县长的提议,怪!真的很奇怪! 一百九十二章:一直都爱 连袁青玉和欧阳明都一下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 看着大家诧异的目光,段宣城心中暗笑,他感谢老天给他生出了一副灵活的大脑,他想,所有的门都会有一把合适的钥匙去开启,就像斐主任给他施加的压力,看起来的确高明,可实可虚,虚实相应,让人难以防范。 但只要动脑筋,问题总会解决,现在自己这样一举手,不仅化解了斐主任的攻击,而且还将完成吕秋山下达给自己的任务,这何乐不为呢?至于国土资源局谁当副局长,本来也都不是自己的人,谁上还不是一样? 但他的这个提前表态极为重要,跟他的几个常委也都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可以不得罪欧阳明和袁青玉了,至于黄县长嘛?那可找不到自己的头上了,有气也只能对着段宣城去出,谁让他第一个举手呢?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都举起了手,加上袁青玉和欧阳明,这场角逐也就不用继续进行下去了,胜负已定! 黄县长在投票过后也表了个态:“好吧,既然多数人赞成斐雪慧同志担任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我也无话可说,少数服从多数嘛。我会严格执行组织的决定。” 段宣城微微一笑,双掌一合:“好,对于黄县长这个态度我们还是欢迎的,那今天的会议就召开到这里吧,组织部门明天就可以启动程序,摸底,公示和任命了,散会!” 段书记带着让人琢磨不定的笑容,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这会夏文博正在茶楼里和杜军毅,韩小军,二虎子喝酒呢,本来他是想约袁青玉吃饭的,后来袁青玉临时说晚上要开会,他只好到心雨茶楼来蹭饭,走的时候给二虎子和韩小军去了个电话,没想到这两人比他来的还快。 夏文博想,蹭饭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专利,他这两个兄弟一点都不比他差。 夏文博过去也不好酒的,他过去不知为什么,很容易把过年与喝酒联系起来,在他童年的记忆里,过年除了鞭炮的火药味,就是浓浓的酒味了。 记忆中人们大年初一前的任务很繁重:打扫卫生,蒸馒头,出豆腐,买年货……过了大年初一,便是走亲戚串门子喝酒了,接着一场,一场地喝,往死里喝。在春节期间夏文博见到过形形色色的“醉汉”,他们有的喝得走不动了,歪倒在路边的水沟里,有的与人打了架,还有的必须打点滴才能醒来……这很容易让夏文博联想到一些词: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烂醉如泥,酒后无德…… 现在随着阅历和知识的增长,自然也对过年的意义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过年意味着辞旧迎新,意味着祭祀祖先,意味着交流情感,过年意味着休憩身心,他可是喜欢过年,也喜欢喝酒了。 他觉得,酒可以让男人的豪气纵生,男人因酒而豪爽,不会喝酒的男人,不是男子汉;不会喝酒的男人,不知道酒中的乾坤有多大,酒是上帝赐给男人的爱物,“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没有酒的生活是缺乏乐趣的,没有酒的陪伴是寂寞的。 特别是到了清流县,他不得不忍受这心中的那份孤独和寂寞,假如没有酒,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他想到了今天上午老妈打来的一个电话,老妈说很想他,问他能不能回家一趟,还说让他一个人不要在外面喝酒,还说她那时候欠考虑,没有处理好那件事情。 夏文博也一直都在‘嗯,嗯,是,是’的答应着,但什么时候回去,他还是没有做出准确的决定。 “嗨嗨,夏文博,你想什么呢,你都迟到了,还不好好的喝酒!”韩小军端着酒杯,说。 二虎子扫了端菜的那个服务员小妹妹胸围,慢慢举起酒杯,十分银荡地说了一声:“第一杯,走起。” ‘第一杯,干!’大家一致同意。 “起筷啊”韩小军边说边动手,抓住一根炖大骨,狂咬一口,便见到汤汁及油星子顺着嘴唇边上直流而下。 “真他娘的出息,是不是没见过肉了’二虎子说完还不忘白了他一眼。 ‘不是没吃过肉,只是觉得这味道不错’韩小军狡辩道。 夏文博也说了:“你丫的见过肉还这德性?” “就是,装b都不会。”二虎子与夏文博一唱一合。 夏文博斟满酒之后,随手也夹起一条走地鸡的腿细嚼慢咽起来。 韩小军说:“哥们,这样和实在没有意思,我们弄点花样出来吧!” 二虎子举手同意:“好好,那这样,猜谜语,时而猜不出来谁喝!” 杜军毅笑着摇头,说着太没意思,但他也说不出一个游戏的方式来,最后也就这样定了。不过杜军毅说要出去招呼几个客人。 他一走,二虎子先说了一个谜语:“两个裸体美女抱在一起,打一饮料!” 夏文博笑了,说:“豆奶!” 二虎子没想到出师不利,只得喝一杯。 接着韩小军说:“人妖表演,打一国家联赛!” 二虎子回答:“甲(假)b!” 大家一阵笑,韩小军又喝了一杯。 刚轮着夏文博要说谜语了,手机响了,大家一看是杜军毅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带走。 夏文博说:“虎子,你喊一下军毅!” 二虎子打开了包间门,对着外面一个服务员说了几句,服务员点头离开了。 电话还是响着,大家也都等着杜军毅回来,可是等了好一会,他还没过来,那个电话却固执的一直在想着。 夏文博邹一下眉头,对二虎子说:“接!告诉他杜军毅一会回来了给他回过去!” 二虎子接上了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挺好听的声音:“喂,军毅哥!干什么呢?咋不接我电话!” “额,对不起,我不是杜军毅,他这会有点事情没过来,一会回来了让他给你回过去好吗?” “你谁啊!怎么动他的电话!” 二虎子一愣:“我还想问你谁呢!我是他朋友,我叫二虎子!” 刚说到这里,就见杜军毅一头闯了进来,脸上惊现慌乱和紧张,二话不说,从虎子的手里抢过了电话,一面对电话说:“嗯,我来了,等一下,我到外面给你说!” 夏文博他们三个人都有点惊异,感觉这个杜军毅的表情不太自然,要说他们也都认识杜军毅不短的时间了,他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样子,像今天这样的表情真还没有见过。 “我艹,是不是老杜有女朋友了!这妞说话真好听!” 韩小军也连连的点头,说:“是啊,我也听到了,好像带着点江南韵味!” 江南韵味?夏文博心中也是一动,刚刚他虽然没有听的太清楚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但总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难道是自己认识的人? 是周若菊! 夏文博摇下头,不对,不太像,那会是谁呢!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来。 等韩小军他们要夏文博接着说谜语的时候,夏文博也就感到索然无味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会想到了张玥婷那个丫头,他记得上次张玥婷说过,她也是南方人,不错,夏文博一拍大腿,刚才难声音绝对有点像张玥婷的声音,都带着一点软软的余韵,好听而婉转。 这样一想,夏文博也就释怀了,看来这个杜军毅这个朋友也应该是南方人了,等会他过来自己问问。 想到张玥婷,夏文博心里也是一软,这女人各方面都很不错,可惜,太过高冷,卓越,连自己这么狂妄,自恋,无耻的人,在她面前都会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这世上只怕没几个人能配的上她, 对了,这女人今天还没有给自己发过信息呢,估计又忙起来了。 夏文博想着想着,摇摇头,这酒也和不太动了,要说起来,喝酒一定要心中无事才能痛快,但今天夏文博思考的问题太多了一点,心里还在担心着袁青玉她们晚上的常委会议,所以喝酒的情绪慢慢的降了下来。 一会,杜军毅返回了包间,脸上已经平静下来,笑着问大家刚才猜谜谁赢了。 二虎子说没猜了,问杜军毅是不是找了个女朋友。 夏文博也关心的问:“老杜,我刚才听了一耳朵,感觉这女的应该是江南水乡的人吧?什么时候给我们引见一下,大家帮你把把关!” 杜军毅的脸上现出了一抹孤寂,摇摇头说:“这不是我的女朋友,是我表妹,哎,其实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就是那样一个称呼,我从小住在她家里!她也不在本地,所以引见一说无法办到!” 夏文博能看出杜军毅眼神中的那股子落寞,因为这样的感觉他曾经也有过。 “你爱她,但她不爱你!” 杜军毅一抬头,收起了脸上的失落,自嘲的笑笑,他分明是想说点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百九十三章:吃醋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袁青玉打来了一个电话,他告诉夏文博斐雪慧担任副局长的事情也就确定了,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段书记也会同意。 夏文博说:“大概是他良心发现,还是斐雪慧好!” “奥,文博,那你是不是也觉得斐雪慧很好呢!” “那是当然了,否则我们也不会推荐......咦,袁青玉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 袁青玉哼一声:“你心虚什么,我谈的工作,你想的什么!” 艹,夏文博还真的被袁青玉给问住了。 等挂上了电话,夏文博赶忙的给斐雪慧去了一个短消息,他没有斐雪慧的qq,只能发短信。 “ok,在刚刚结束的常委会上,你已经被通过了,记得要请客呦!” 刚发没一分钟,斐雪慧就回了一条信息过来:“真的啊,谢谢你啊,你想要我请你什么!” “嘿嘿,不用谢我,要谢就去谢斐主任啊!” 斐雪慧又问:“对了,文博,那天你和我爸谈得都是什么!” “额,这可是关于你的一个大咪咪,不告诉你!” “小流氓!不和你说了。” 夏文博很奇怪,我怎么就流氓了,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哎呀,哎呀,尼玛的,又错了。 “雪慧,雪慧,我打错字了,是秘密,不是咪咪!” 斐雪慧懒得理他了,以为他就是故意在调戏。 夏文博那个啜气啊,这次他还真没有调戏的意思,他这个人虚伪的很,特别是帮了别人之后,生怕人家感到他在趁火打劫,但这个世界上,冤枉人的事情天天都有,没地方解释。 夏文博又给张玥婷发了几条qq信息,那面石沉大海般没有一点反应,夏文博等啊等啊,最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这两天张玥婷都没有发信息过来,能有什么事情呢?一定是谈上男朋友了,不然不会如此的,他们都交往一两年了,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东想想,西想想,最后心情烦躁起来,大半夜都没有睡好。 也不是他一个人没有睡好,在一个ktv包间里,蒋副县长和蒋汉明都在等着消息,他们也都知道晚上的常委会要研究这个事情,所以两人特意来到这里,是等待着一会好好的庆祝一下。 在他们的想法中,有黄县长为他们鼎力相助,那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在他们两人的身边,有两个ktv里的小姐,一个身高1.75米以上,身着白色短袖低胸紧身衣,两个半球仿佛要挣脱衣物的束缚,下身黑色短裙刚好将丰满的屁股盖住,一双修长白嫩的长腿脚蹬3寸高跟鞋,再加上一头及腰的长发。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那妖妖艳艳的大眼睛,勾人魂魄。 蒋副县长在贫苦百姓面前是有一个良好习惯的,那就是他很喜欢用亲切的口吻和对方聊天,今天也一样,诸如多大啦,来自哪里的,叫什么名字啊?出来干这行多久啦,有没有喜欢啊等等。 当然他身边美女的回答也是经过调教的:我20岁,来自东北,我叫阿秀,刚来三天。 嘿,这种话蒋副县长早就听的耳腻了,知道没有一句是真的,但他还是点头。 美女一面和他说话,一面用一双白嫩的双手在胳膊,腿上左捏捏,右捏捏,什么穴位,经脉等虽然是一概不懂,就知道在肌肉上乱按,但这也挺舒服的,蒋副县长很享受的样子。 他的手也是一点都没有闲着,顺着美女光滑的腿,慢慢的移动着,那种冰凉和细腻,和他过于粗糙的手指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也许是缺什么就爱什么吧,所以,蒋副县长乐此不倦的感受着,一步小心,他的手往深处游弋了一点,触到的是满满的柔软和温润。 不过还隔着一条薄的不能再薄的蕾丝,但蒋副县长总是有到喉不到肺的感觉。 他有些自己和自己生气的把手又放在了对方的后背,希望可以从这里突破,但嘴新式的胸罩和他老婆用的又截然不同,他一只手怎么也解不开,蒋副县长急得脑门冒汗,看来还是学艺不精啊,小姐看到他的猴急样,只好自己把手往背后一伸,两个指头一错,‘嗒!’轻巧的解开了扣子。 由于挺拔胸部的支撑作用,胸罩虽脱离了扣子的束缚,但依然没有掉落。蒋副县长见状一手扯掉遮丑布,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对堪称完美的球形体,微微颤动。 他一只大手自然而然的覆盖上去,鼻中还闻到了的是小姐身上那股子廉价沐浴露的香味。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黄县长打来的。 “你们在哪!” “黄......额,我们在ktv,会议结束了,什么情况!”他差点喊出了黄县长这三个字。 黄县长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你们找小姐了!” “额,随便聊聊天,没做什么!” “都打发走,我马上过来,见面聊!” “好好,我们等你!” 挂上了电话,蒋副县长对蒋汉明点点头:“老大一会就来,肯定是好消息,你让他们先离开吧,老大不喜欢这一套。” 蒋汉明连连点头,从兜里摸出了几张百元大钞:“你们都走吧!” 两个小姐看到钱眼前一亮,一起伸手抓过了钱:“那我们还等吗!” “不用了,你们继续找其他生意吧!” 耶!两个小姐摆出了一副喜悦的表情,今天这钱来得太容易了,抓紧点,说不上一会还能排一次号。 她们掩上衣服,没有丝毫的留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蒋副县长问:“你那个准备好了!” “放心,都在呢!”蒋汉明拍一下身边的一个黑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装了不少钱。 “嗯,一会也不要多说其他的话,就表示感谢,把这个给他敬成了。” “我懂,我懂!” 两人的心情都有点激动,特别是蒋汉明,眼瞅着一个副局长就要到手,这个位置他朝思暮想了好几年,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当局里的同事见到他喊蒋局长的时候,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啊!是亲切的微笑着回应?还是板着脸用鼻子回应?还是...... 然而,当黄县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一切希望都瞬间成为了泡影,黄县长用沉重而沙哑的嗓音说:“我在常委会上为你据理力争,可惜,你们局里太不给你面子了,夏文博专门写了一份关于你在局里不良表现的材料,袁青玉拿着这个材料,用最强大的事实挤掉了本来属于你的位置,哎,我也是没有办法。” 说完,黄县长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上次蒋副县长送给他的那个信封,往桌上一扔,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旁边。 包间里的蒋汉明和蒋副县长都傻眼了,好一会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音响里面邓丽君的歌声还婉转,缠绵的唱着: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宵离别开,何日君再来...... 蒋副县长猛地站起来,大踏步的走到了音响的旁边,一把拽下了音响的电源线,喘着粗气说:“老大,难道我们这次又败给他们!” 他说的意思是上次袁青玉抢了他的常务副县长位置,他想要用这种耻辱来激起黄县长的斗志。 但显然的,他的话对黄县长一点作用都没有,激怒他们,这本就是黄县长和段书记既定的方针,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激怒黄县长。 不过黄县长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他一掌拍在了茶几上。 “娘的,这个夏文博真的太可恶,本来我已经掌控了大局,要不是他给袁青玉写的那份材料,谁知道蒋汉明和斐雪慧那一个好,那一个差,哎呀蒋汉明,你这人也真混的背,怎么局领导如此收拾你,害的我这次跟着丢人现眼。” 蒋汉明早都气的牙咬腮帮,全身发颤了,这会瓮声瓮气的说:“特么的,一定是夏文博这会小子看上斐雪慧了,我听说,有一天夏文博在办公室还摸斐雪慧的奶子呢。” 黄县长立马拉下了脸:“你这算什么啊,我们说夏文博就说夏文博,不要扯别人,再说了,人家一个愿摸,一个愿意被摸,你到纪检委告状试下,看有没有效果。” 蒋副县长也点头说:“是啊,是啊,汉明老弟,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儿说出来也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我们还是请黄县长看看能不能有其他弥补的措施。” “措施?”黄县长认真的看着蒋副县长,用那支胖乎乎的手指头在茶几上慢慢的敲着,敲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的蒋副县长和蒋汉明都屏住了呼吸,充满了期待...... 一百九十四章:暗算 黄县长的指头在桌面上或急或缓,或重或轻,像是战鼓,又像是奔马,足足敲了又三五分钟。 猛的,黄县长手指的动作戛然而止。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难度有点大!” “奥,什么办法,老大你快说!” 黄县长眯上眼,阴冷的说:“假如夏文博从这个位置上掉下来了,那国土资源局岂不是又要添加一个副局长?那个时候,谁能争得过汉明老弟呢!” “哎呀,对啊,对啊!不过怎么让他下来呢!”蒋副县长急切的问。 黄县长很不满的哼了一声:“你们总不能什么都靠我吧?夏文博是国土资源局的人,你蒋汉明也是国土资源局的人,你们经常都有工作上的联系,你要是都没有办法,那我真的爱莫能助了。” 蒋汉明扣扣脑袋:“黄县长,我不太......” 黄县长不等他的话说完,站了起来:“好吧,我是看在亦禅你老弟的份上,才给你帮忙的,我言尽于此,后面就看你们能不能给我制造出一个打击夏文博的机会了,我先走,你们再聊聊!” 说完,黄县长也不等这两人站起来,推开门匆匆忙忙的离开......。 夏文博第二天清早来到局里,推开办公室的门,忽闻一阵暗香,让人轻松愉悦,多闻几下,刻意中却再难闻到,我知道,这是办公室阳台上那盆茉莉开花了。 这盆茉莉是前些天斐雪慧给他送来的,她说:“你把它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屋里放盆花好,空气清新还有灵气。” 说实在的,这两年夏文博住在单身宿舍里,平常除了工作就是玩,哪有闲情逸致养花,可是这次他感受到了斐雪慧的一片温馨和关怀,所以每天都要给茉莉浇上一点水,生怕把花弄死了,辜负斐雪慧的一份好意。 在斐雪慧的指导下,现在他还能熟练的侍弄茉莉一番,茉莉喜充足的光照,喜高温,不耐寒,不耐旱,夏文博每天都把它放在窗台上,按时松土和浇水,为保持树姿匀称,树势强健、叶茂葱郁。他还时常修剪整形,喷洒花肥,没几天就看见一丛丛新绿蓬勃而起,一簇簇的遥相呼应。 此时,夏文博真的感动在茉莉倔强的生命里。也许是爱心所致金石为开吧!在新攒的叶子的叶腋里竟奇迹般钻出了无数星星点点的小花,一簇簇挤满了枝头,圆圆的,像米粒,密密麻麻的。一串串的缀在枝丫、层层叶子之间。它们尽情的绽放,美丽而不张扬。 夏文博正在欣赏着茉莉花,门口传来斐雪慧的声音。 “嗨,一大早就摆弄花了。” 夏文博回头,看到了斐雪慧的笑脸,如果不是见到斐雪慧,夏文博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那么灿烂的笑容。她笑起来就好像是晴朗天空纯纯,热烈的阳光,只是那么微微偷偷看上一眼,就会让你跟着她一起笑起来,而你的心霎时就像一只发情撒欢的兔子,砰砰直跳。 “你快来看,它开花了!” “是吗!我看看!” 斐雪慧快步过来,站在夏文博的身边一起观察这花朵。 这时候夏文博闻到了斐雪慧身上的香味,比刚才茉莉花还要香,他倾身往那面靠了靠。 也许是动作太大的缘故,斐雪慧脸红了,瞅一眼夏文博,自己往旁边躲开。 “整天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哪像个局长啊!”她娇嗔的说了一句。 夏文博也笑了,说:“知道啦,斐局长,笑的以后不敢了。” 斐雪慧‘噗呲’一笑:“少来了,你不要笑话我。” “这怎么是笑话,你本来就是局长了。” 斐雪慧低下眼帘,说:“这次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帮我......算了,不说感谢的话了,说吧,想吃点什么,我晚上请你!” “真的,那好,我想想,嗳,不管什么都行吧,只要有肉,我就爱吃肉!” 斐雪慧也不好判断夏文博说的这个肉是什么,反正是脸红红的,点了点头:“奥,对了,差点忘记一会你们要到县政府开会,我就是来通知一下。” “曲书记去吗!” “他也去,我给你们安排车,不和你说了。” 看着斐雪慧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夏文博心里却很爽,他就爱看斐雪慧的这个样子。 喝了几口水,韩音过来说车准备好了,曲书记也下去了。 夏文博刚忙关上门,到楼下上车,曲书记已经在车里了,两人招呼一声,曲书记很满意的说:“文博,你真行啊,斐雪慧的事情听说妥了。” “嘿嘿,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领导们眼光独到,发现了人才。” “你小子就装吧!”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县政府,会议室里人很多,密密麻麻的,各局的领导都有,吵吵嚷嚷的,像是走进了菜市场。 苏亚梅也在,一看夏文博他们过来,就举一下手,把夏文博和曲书记带到了靠前的一排座位上。 夏文博装着大惊小怪的样子,看着苏亚梅说:“哇晒,你咋越来越漂亮!” 苏亚梅脸上笑开了花:“你咋就这么会说话呢,小弟弟!” 她说话没注意,但旁边好像是农业局,卫生局的几个领导却‘哈哈’的笑了,看着苏亚梅问:“亚梅同志,你咋就知道他是小弟弟!” 其他人都轰然大笑起来,弄得夏文博一脸的难堪。 苏亚梅到一点都不在意,哼一声说:“萧局长,我不仅知道他是小弟弟,我还知道你也是,来,萧局长,拿这个自己玩去!” 她从头上拿下一个很小的发卡,就是像镊子那样两根细细的钢丝做成的那种。 大伙先是一愣,接着有人喊一句:“撸牙签啊。” 大伙更是笑的受不了,萧局长自己都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嘴里骂着:“你这女人,越来越叼了。” 苏亚梅往旁边一闪,说:“萧局,咋还没开始你就喷了,我这衣服很贵的。” 哈哈哈哈!全会议室的人都捂住了肚子。 笑了一会,袁青玉和蒋副县长都来了,袁青玉也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就问旁边的一个局长,这局长低着头给袁青玉一说,袁青玉也忍不住笑了。 在接着,黄县长也来了,大家这才停住了笑,认真开会。 今天主要是传达市里的一个‘大干一百天,’的年底创收文件,黄县长针对清流县目前不是太好的经济指标,也做出了相应的一些部署,什么招商引资啊,节流开源啊,争取在年底迎头赶上什么的。 主要的话大家听得都耳朵出茧子了,没有什么创意,完全是老生常谈,听着,听着,一个个都没精打采了。 夏文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苏亚梅发来了一个带色的图片,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鞭子,身下跪着一个半裸的女人,手还被铐子考住。 夏文博偷偷的笑了,回了一条过去:“苏亚梅,你和你老公玩过sm幺?” 苏亚梅回:“凭什幺告诉你?” 夏文博说:“那就是肯定玩过。” 苏亚梅没有回答,夏文博就抬起了头,四处看了一圈身边的这些领导们,心里想,不要看大家平日里都是衣着光鲜,冠冕堂皇的,老子相信你们之中很多人回到家中,脱下了衣服,面对赤果果的自己都会有最原始的欲望,特别是岁数大点的,已经结婚很多年的,难道他们只是单纯的走普通的形式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样的婚姻不会长久的,他们更需要刺激和新鲜,呵呵,没准还有口味更重的呢。 这一看,夏文博的眼光就碰到了苏亚梅直勾勾的眼,她正看着他笑,夏文博拿起手机,特直接的问她:“亚梅姐,玩sm刺激吗?” 夏文博的目光越过人群,看着她的表情,她的视线在手机上,但红了脸,抬眼看到夏文博正在看她。夏文博嘿嘿一笑,等着她给自己回复。 果然苏亚梅说:“你个小子,问这么详细干什么啊?” 夏文博说:“我看过一些报道,说那样可以调剂夫妻情趣的,我对此好奇,随便问问你呗。” 苏亚梅迟疑了一下,发过来一条长信息:“性这东西越来越被重视了,我觉得它是是夫妻关系维系的重要砝码,我和我老公刚开始结婚的时候也玩过,但我感觉不是很强烈,不过计生委的谢主任很迷恋。” 夏文博咋舌:“原来你们之间都知道啊?” 苏亚梅说:“我们都是已婚妇女了,聊聊而已。你现在还小呢,将来就知道了。” 夏文博忽然想起来个事,就问她:“上次谢主任过生日,她老公不在清流县呢,让人捎来的是什么礼物?” 苏亚梅问:“怎么想起问这个?” 夏文博说:“因为当时你们不让我看礼物。” 苏亚梅发来几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说:“是爱爱工具。哎你个臭小子,你怎么忽然好奇这个了?是不是你也想了。” 夏文博赶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说到这里,黄县长的话讲完了,该袁青玉说话了,夏文博也就不敢在聊天,因为他发现这会袁青玉的目光老是往自己这面飘。 一百九十五章:这样的爱好 下午说好的要斐雪慧请客的,谁知道西汉市国土资源局的王局长路过清流县城,跑到了局里,这一下弄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夏文博一面让斐雪慧定包间,安排酒宴和娱乐,一面和曲书记联系,谁想到开完会之后,曲书记直接坐车到乡下一个国土所检查工作了,根本赶不回来。 这下夏文博只能直接出面,招待王局长。 这个王局长啊,是今年省里国土资源厅空降到西汉市的一个新局长,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站就烧到了西汉市耕地配置数量上,他要重新对西汉市所有国土资源局的分配指标考察后调整,这一下,全市的国土资源局都弄得紧紧张张的,要知道,指标的分配多少关系到一个县可开发利用土地的数量,少给你几千亩的指标,那就是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是用不成。 正因如此,对市里国土资源局门下来的这个新局长大家都格外的重视,作为夏文博来说,接待上面这样的官员是一点也不敢马虎。 要说起来,夏文博过去就是在办公室待过的,一直从事着办公室打杂和接待的工作,也算得上是个老江湖了,江湖上的什么人物没有见识过。 他的察言观色能力、猜测别人心思的能力,口才和应变能力那是所以人都要竖起大拇指的。 所以曲书记不在就不在吧,夏文博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 这里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呼啦拉开进了国土资源局的大院。车上走下几个大约40多岁的男子,当先一人,白白胖胖,中等个,一脸和气,这就是市国土资源局的王局长了,其实,王局长已经50多岁了,但是面容看上去比实际年轻许多。 王局长原来在省上工作,是省国土资源厅的一个副处长,对王局长的工作作风,生活习惯什么的,夏文博是一点都不知道。 管他的,反正就热情接待吧。 夏文博带着斐雪慧和韩音等办公室的几个人,赶忙上前,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王局长很亲切的和大家一一握手,嘴里说着不错,不错,好好工作,努力提高的话。 接着,在会议室里早就等候的一些国土资源局的中层干部也都接受了王局长的一番教育,王局长对土地利用啊,价值啊,监测保护啊都做了非常认真的要求,不疏漏任何一个理论上的细节。 讲话时候的王局长很严肃的,他还对清流县的工作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 这家伙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啊,夏文博都不得不服气,人家这还是路过清流县随便的停下来讲了几句,按王局长自己的话那就是简单的说说,就这身边一说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要是人家专门研究一下清流县,在给你复杂的讲讲,那还不知道能说多少条呢。 等简单的讲完,夏文博看看持差不多了,带着斐雪慧等人,还有局里的几个中层领导,大伙拥着王局长,到了饭店。 好鱼好肉,好菜好酒那就只管的上,一会的功夫,偌大的圆桌摆的满满实实的。 夏文博代表清流县国土资源局对王局长等人的到来表示了真诚的欢迎,对王局长今天提出的建议和意见表示会认真执行,然后酒宴开始。 酒桌上的王局长没有会议室里的肃穆和严谨了,他是谈笑风生,语言幽默,把气氛搞的融洽和谐,让紧张了几个小时的人们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夏文博笑容满面的端起酒杯,走到王局长跟前,来敬王局长。 “王局长第一次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原谅。” 王局长嘴角上扬,哈哈大笑:“不要这么客气嘛,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好的礼遇呢。” “客气客气!” “哪里哪里!” 大家轰然而笑,都为王局长的幽默和风趣鼓起掌来。 在推杯换盏之间,夏文博精神放松了许多,心情也愉快了起来,觉得王局长这个人不是一个很难伺候的主,觉得他很好说话,这样的人啊,以后打交道,也不会很累。 觉得下半年的土地利用指标一定不会给清流县分的太少了。 大家都晓得,这样的指标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正儿八经的评估和检查,那你也算不清楚该给哪个县多一点,那个县少一点对吧,其实这个问题啊,上下级之间都心知肚明,要指标多点,关键就是看各局的公关能力。 虽然今天王局长只是路过,但话里话外中也透露出调整指标配额的意思在,夏文博深知自己肩上的任务重大,他也深谙这其中的道道,那就是要把客人们陪好。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该放血的时候就要放血,而且还要讲究艺术,要巧妙,不能鲁莽,要给领导留面子。 领导喜欢打麻将,你就得组织一场只能输不能赢的麻将;领导嘴上说天气热喊些素菜,你不能不上五粮液;领导喜欢唱歌,你就得安排美女陪唱。只要领导喝高了,耍开心了,才是撬开领导心扉的金钥匙。 这里喝的差不多了,王局长说:“夏局长,你们清流县的文化生活怎么样!” “文化生活挺丰富的!” “奥,真的吗,那就好啊,我到你们邻县住了一天,那里真是很没有品位,以后再也不去了。” 夏文博心里也就清楚了王局长的话意,赶忙给斐雪慧使个眼色。 斐雪慧先离开了餐厅,一会进来,给夏文博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王局长,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唱唱歌,跳跳舞,把酒气敞一下?” “这不好吧!不过活动一下倒也没什么坏处!” 夏文博心里喊了一句:“我日!” 面子上很恭顺的带着王局长一行人到了舞厅,这是一家叫“夜来香”的歌舞厅,已经提前包了场,事先跟老板也打了招呼,让他预约了几个清流县最漂亮的陪唱陪跳的小姐整装待命,当然,实际上她们并没有整装,那是一个形容词,这些小姐可以用衣衫不整来概括。 但奇怪的很,越是这样穿的少,没钱买衣服的小姐,大家的眼光还越是喜欢看她们!为什么呢! 王局长他们来到包厢里,坐在沙发上。 电视屏上,一个歌手正穿着三点式的泳衣,在哪里搔首弄姿,唧唧哼哼的唱着,蓝色的海水轻抚着海岸线。 包间里是啤酒,水果,美女,朦胧迷离的灯光,美妙的音乐,让再坐的每个人的脸上流露出生活的底色来。 王局长拿上了话筒,在男女生对唱的情歌中,声线里发出绵绵欲醉的音符,他从市里带来的几个同事,也都很配合他的歌声,一个个怀里抱着美女,随着文局长的歌声和节奏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大家也陶醉在其中。 以目前的状况而言,这是一个快乐,祥和,团结的夜晚。 一切都按夏文博的计划进行着,夏文博正为自己的办事感到高兴。但,随着时间移动,王局长好像失去了先前的兴趣,不再唱歌了,也不太喝酒了,最后邹着眉头坐在哪里,闷声不响的抽烟。 夏文博搞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坐在了王局长的身边,低声问:“王局长,看你没了兴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没有招呼好!” 王局长皮笑肉不笑的打一个‘哈哈’:“没事,有点累!” 夏文博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能看不出一个人是情绪不好,还是累了。 他再问:“局长,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请你指示,我一定注意!” “没有什么!”王局长脸上的表情很冷淡,看都不看夏文博一眼。 夏文博真想骂娘了,但是不敢,他到了一个王局长带来的属下身边,小声的问局长这是怎么了,咋不高兴呢? 这个在市国土资源局当科长的男子见夏文博一片真诚,才对着他的耳朵悄悄说:“你不知道呀,我们王局长,喜欢像李玉春那样的女孩。” “哦,是这样的呀。” 夏文博不敢怠慢,马上找到老板问有没有这样的女孩。 这个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要找一个李玉春这样带男孩子气质的女人,真还有点麻烦,男人们都喜欢,长发,丰满或是骨干,但是一定要有女人味的女人。 老板只能告诉夏文博:“局长啊,我们只是个小县城啊,你就是翻遍整个清流县也找不到。” 夏文博又出了歌厅,在外面给韩小军啊,二虎子啊,杜军毅啊打电话问他们认识不认识像李玉春这样的女孩子。 答案统一是,没有。 这让夏文博很失望,结果,还不到9点王局长就借口说,今天工作累了,准备回宾馆休息了,临走的时候,还对夏文博说:“你们县上我看经济滞后了许多,应该减少一点明年的土地流转分配指标”。 “局长......” 王局长带着一百个不舒服,看都没看夏文博一眼,转身走了。 夏文博长叹一声,返回了包间,挑出了一个李玉春激情澎湃的演唱会,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局长的喜好是如此的不同,夏文博只能怪自己没有与时俱进,落后了潮流。 一百九十六章:有星星吗 到了第二天,夏文博和往常一样到了国土资源局,先是听取了几个科长的工作汇报,又接待了前来摸底调研的组织部几个干部,对他们介绍了斐雪慧同志的工作和能力,夏文博少不得大加赞扬一番斐雪慧了。 这一下,全局的人都知道了斐雪慧要当副局长的消息了,有人恭贺她,有人赞扬她,当然还有人背后的充满了嫉妒,唧唧歪歪的说着牢骚话。 但不管怎么说,当面是没有人愚蠢到得罪她的,所有的人都在为她表功,说自己今天如何,如何在组织部领导面前说了她多少的好话,这一个个说的活灵活现的,似乎斐雪慧的当选没有他这一番话根本都不成一样。 斐雪慧也一一的答谢,表示自己收到了对方的好意,以后一定会报答。 这都是场面上的话,实际啊,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的很,上级的摸底调查不过是走一个形式而已,缺了你拿一根萝卜,人家照样能开席。 不过斐雪慧对夏文博的感激是真心的,当摸底调查组走了之后,斐雪慧来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文博,昨天说请你吃饭的,你看看被市局的王局长给搅黄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吧!” “看你说的,你帮我我这么大的忙,我自然应该表示一下,主要不是想请你,是求个心安!” 夏文博哈哈大笑:“你要这样说,我更不能吃你的饭了,就让你心中背负着我的情意,想心安,门都没有!” “你这人这么这样啊......” 斐雪慧的话还没有说完,夏文博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对斐雪慧示意自己接个电话。 接通了一听,是长荡乡国土所的所长蒋汉明。 “喂,蒋所长,你好!” “是夏局长吧,哎呀,我这里有个重要情况给你汇报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了蒋汉明的声音。 “你不要急,慢慢的说!” “是这样的,我们乡有一个违章建筑的,我们刚刚去制止他,他不仅不听,还对我们推推嚷嚷的,拒绝处罚,你看这事怎么办!” 夏文博一下感到有些奇怪了,这蒋汉明从来都不太理睬自己,自己当局长这么长时间了,他是自己分管的单位,却从来没有主动的给自己汇报工作,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问题他也来找自己汇报,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值得汇报,因为几乎每个乡天天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夏文博不得不谨慎了:“蒋所长,既然这样,我看你们双方都先冷静一下吧,等大家静下心来了,在好好做做对方的工作!” 夏文博这话也是根本都没有实际意义的推口话,既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也没有说出一个适当的办法,因为他觉得蒋汉明这个时候汇报工作,肯定不太正常,他虽然在乡下,但这次常委会的消息他也绝对能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是生气阶段,怎么反倒像是毫无影响的在积极上班。 不正常的地方,那就会有问题。 蒋所长在那面打声的喊着:“好好,夏局长,我听你的!” “嗯,那先这样吧!” 夏文博挂断了电话。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蒋汉明的电话却没有挂断,他依旧拿着手里的话筒,在装模作样的说:“夏局长,这样干不大好吧,万一打伤了人,我们怕有麻烦,奥,那好吧,有你夏局长这句话,我们就放手揍他小子。” 接着,蒋汉明扣上电话,对身边的几个国土所同事说:“夏局让我们不要怕,实在不行先揍他够娘样的。” 一个同事有点担忧的问:“真弄!” “你小子怕个锤子啊,局长都发话了,弄!” 七八个国土所的人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夏文博在挂上电话之后,又和斐雪慧说了几句,最后也答应了晚上一起吃饭。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夏文博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双臂,点上一支烟,到外面几个科室转悠了一圈,在财务室门口他听到几个女人‘唧唧喳喳’的闲聊,一个说:“哎呀,我昨天无意间看到男朋友枕头下放了一本黄书,啧啧!里面写的好黄啊。” 另一个女人说:“小刘啊,你看清楚是黄书还是你男朋友的日记。” 几个女人都笑了。 大家都觉得很有可能是她男朋友的日记。 夏文博听到这样的聊天,他总是很感兴趣的,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大家赶忙招呼一阵,这些女人脸皮厚的很,她们围着夏文博,大献风情啊,弄的夏文博都有点发虚了,这些娘们,真说起话来了,有时候比男人都狠。 还算好,女人们都挺漂亮的,夏文博就和她们聊起来,从黄书聊到了金瓶梅,再从金瓶梅聊到了水浒,最后竟然能聊到哈利波特,额的个神啊,真他妈的能扯。 现代的女人都多灵逛的人,谁不知道奉承一下这个年轻,帅气的副局长呢,一个妹妹说:“夏局啊,你给我们讲讲你为什么这样年轻就能成为了局长,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夏文博想了想,很认真的说:“同志们,必须承认,我很注重思考,这一点对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比如,在没人的电梯里,临走之前,我会把所有楼层的键按亮,这样再上来的人就省去了很多麻烦了.......同时,我还会很注重理论和实践的总结,比如,从男厕所出来,我看见女厕所前排着长队,我便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工具决定工作效率,哎,有时候啊,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办公室里所有的姐妹们都笑翻了,夏文博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和这些妹妹打交道轻松啊。 这里混了一会,眼看到下班时间了,他到了斐雪慧的办公室,这会斐雪慧正在办公室里面忙着,像是在写什么报告,看到夏文博进来,斐雪慧点下头,示意夏文博先坐下,等自己一会。 夏文博坐在旁边,等着斐雪慧,这时候办公室其他人陆陆续续的打个招呼都下班回家了。 夏文博百无聊赖的看着斐雪慧忙,看了一会,他就想到了那个晚上的情景,想到了斐雪慧坐在他身上荡漾起伏的倩影,再看看现在的斐雪慧,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滑顺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而合体的套装,更加衬托出她与众不同的丰满身材。 夏文博忘记了时间和空间,他就那样坐着,欣赏着。 斐雪慧在安静的时候,胸前如慵慵白鸽,但只要她稍微的动一动,那胸前便如兢兢玉兔,巍颠颠,夺人魂魄。 夏文博进入了忘我之境,他想象着自己此刻正在斐雪慧身上攀爬,深含,浅荡,沉醉,飞翔,眼前的夏文博已经被这斐雪慧弄得晕头转向并神志不清了。 四周都静悄悄了,他还半闭着眼睛展开想象的翅膀在意想着,就觉得那让自己爱不可舍得雪白慢慢的到了自己的跟前,他抬起手来,摸了上去,“拍”的一声响,他的手被打的生疼,他骤然惊醒过来,只见斐雪慧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手也正在做探抓之态。 “夏文博啊夏文博,你怎么经常会有这样一幅色迷迷的样子,我从你这表情中,都能想到你那龌蹉的心理,整天的胡思乱想,就不能想点高大上的东西。” 夏文博也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的笑笑,说:“刚才有点走神,我感觉眼前飘动着好多好多的星星,我就想用手抓一颗下来。” “啊!你不会是太劳累了吧,我有时候也会眼冒金星的,不行,我陪你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要不开点补品什么的!” 显然,夏文博的谎言让斐雪慧有点担忧了。 夏文博心中不由的感叹一声,多么善良的女人啊,可惜了,要是她没有结婚,自己一定会追她,这才是过生活的女人。 夏文博也稍微的装了一下,揉揉眼睛,最后摇摇脑袋说没事的,可能今天看文件看的时间太长了,以后注意点就成了。 “那我们现在去吃饭!” “好吧!走!” 两人一同出了国土资源局,到附近的一个酒店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斐雪慧点了几个别具特色的小菜,又要了一瓶红酒,她的心情今天很好,瞅着夏文博英俊的面容,还有他对自己仰慕的目光,斐雪慧一阵温馨,一阵涟漪,一阵的骄傲,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们都不会排斥男人的倾慕,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让她时常都动心的男人。 “今天的待遇不错,还有红酒!” 斐雪慧眼中闪动出了着柔情:“给你点的!” “不,应该是我们两人的,我们要庆祝一下你的荣升。” 两人举杯相望,轻轻抬起手来,清脆地碰了一下酒杯,都微微的喝了一口,收回手,酒杯贴近唇边,浓烈的红酒就流入了口中,在刺~激着咽喉的那种灼热中,两人都邹了下眉头,但瞬间又长吁一口气,感到了满足和舒适。 一百九十七章:绮丽 在三杯酒之后,夏文博和斐雪慧两人的眼中都显现出了一种朦胧和绮丽,喝酒这玩艺儿讲究的就是一种感觉。不管是慢慢品尝的感觉,还是狂饮爆醉的感觉,也或者是悠然自得的感觉,迷迷糊糊的感觉,笑的感觉,哭的感觉,林林总总的感觉会让人在这一刻心理有了些许的变化。 对斐雪慧来说,和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在一起喝酒,这感觉最好。 斐雪慧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爱过吗?” 夏文博点点头:“当然了,爱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经过去很久了。” 斐雪慧暗自叹口气,说:“你这么优秀,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的!” “也许吧。但我更喜欢我和你此刻的感受!” 斐雪慧一愣,转而也黯然伤神,是啊,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的感觉呢?可惜,他们两人就像是前世注定的有缘无分,彼此吸引,却只能相隔观望,也许,只能等到来世了。 斐雪慧今天喝多了一点,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不过她很高兴,在夏文博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一个劲的笑着,夏文博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笑,他便不去探究,也跟着她傻笑着。 等送回了斐雪慧,夏文博独自走在初秋的大街上,风轻轻的吹散了他的头发,他也一个人笑了,不过那是一份苦笑,他恍然发现,自己像一个多情的种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爱心,明明知道自己和斐雪慧是没有未来,没有希望的,却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的泛起向往。 对了,还有袁青玉,还有张玥婷,这些女人一一的闪过他的脑海,他真的想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有些紊乱的情感,但是,一个没有灯塔,没有港湾的孤独男人,又怎么能够寻找到一个真正的目标,又怎么能够去专心致志的去爱一个女人呢? 他感到一阵的迷茫...... 这个晚上他靠在床头的时候,再一次的拿起了手机,给张玥婷发了一条信息,可是,他还是失望了,发出去的信息踪迹全无,没有回应,没有原因,这让夏文博心里除了孤独,还有些许的伤感,他多么渴望那个女人能突然的发来一条信息。 他睡了,这个晚上他睡的一点都不踏实,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定。 第二天他起来的有点晚,在外面匆匆忙忙的买了早点,带到了局里。 刚吃了几口,斐雪慧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文博,长荡乡国土所出事了,他们打伤了一个违建住户,这会人家带着几十个人正在政府门口闹事呢!” “长荡乡,不是昨天让他们都冷静一下吗,怎么打人家了!” 夏文博拿起了电话,直接拨到了长荡乡国土所,电话响了好多声,没有人接,他又赶忙给蒋汉明打过去,也没人接听。 夏文博感觉事情有些问题了。 “这样吧,我先过去看看,一会曲书记来了,你给他汇报一下!” “文博,你一个人去不好吧,要不多带几个人过去!” “没事啊,我又不是去打架的,带那么多人干什么!”一面说着,夏文博一面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半路上,袁青玉打来了一个电话:“文博,怎么回事啊,闹成这样!” “袁县长,我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正赶往政府!” “你先不要来,这会村民正在气头上,你来了万一他们冲动起来,你会吃亏的。” 但夏文博说自己必须过去,这是国土局的事情,自己不出面也说不过去。 袁青玉想了想,还是给公安局治安大队去了个电话,让他们赶到政府门口,但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就地观察。 等夏文博到了政府的门口,只见三五十名村民拉着横幅,上面写着‘交出凶手,绳之于法!’还有个横幅上写着“暴力执法,天理难容!” 在政府大门正中央摆放这一副担架,担架上是一个浑身绑满了绷带的男人。 这些人就地而坐,一个个嘴里喊着口号,把政府的大门挡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外面来上班的工作人员根本都进不去,除非从他们的头上踏过去,但谁敢啊,这些人正怒火万丈,凶神恶煞的,谁能保证他们不把你撕了。 县委办公室的主任急的搓着手在他们前面说着什么,但他那猫一样的嗓音,早就被那些人的嘶吼掩盖了,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夏文博也进不去啊,他只好站在外面,放开喉咙喊:“各位乡亲,我是国土局的副局长夏文博,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谈!我会秉公处理......” 嗨,你别说,夏文博这一嗓子正还起到了作用,也可能是他的嗓音的穿透力很强吧,因为瞬间,整个喧嚣的人群一下静止了,几乎是一个动作,他们都扭过头来看着夏文博。 有那么五六秒的时间,夏文博和他们就这样眼对眼的看着。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就是这个夏文博让打的人,他就是凶手!” 这一嗓子啊,直接把坐在地上的村民都震了起来,呼啦啦,几十号人手里提着各自不同的武器,有扁担,有竹竿,还有砖头什么的,对着夏文博扑了过来。 我勒个去啊,虽然夏文博是领导,是来解决问题的,但他们也太热情了。 夏文博脑袋嗡的一下晕了,尼玛,我是解决问题的,怎么到成了凶手,这事情一定要说清......还说个辣子啊,有人已经对着他扔砖头了,还有人正高举着棍棒,瞄着他砸来。 夏文博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家送到医院去,何况这些人要是都扑上来,能不能去医院都是两说,搞不好直接上火葬场了。 但双方的距离太近了,很难跑掉,夏文博咬着牙,准备边跑边挨几棒的时候,共产党来了,毛主席来了,就见身后十多名伟大的公安战士们在马队长的带领下,轰的冲了过来,他们手里没有盾牌,没有枪支,但有警棍啊,这十多条警棍一起呼啦着,还是颇有威力的。 十多个警察一下把夏文博互在了中间,二虎子咬牙切齿的打声说:“他吗的,今天谁敢动手,老子敲烂他的头!” 马队长更是一副英雄儿女的样子,高喊着:“谁要动手先来打我!” 夏文博正要为他点个赞,又听他接着说:“打我就是袭警,这是要判刑的,求你们冷静一下,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养活!” 夏文博一下泄气了。 不过警察的突然出现也让这伙村民受到了一点影响,毕竟从生下来到现在这把岁数,他们最怕的也就是警察,小时候不好好睡觉的时候,父母都会说:再不睡警察来了,把你拷走! 长大了才知道,警察不仅能铐你,还能打你,但你不能打他,打他你犯法! 所以他们的脚步停住了。 马队长跐溜一下退到了警察中间,对夏文博说:“夏局你没事吧,我今天想好了,是要动你,我第一个和他们拼了!” “谢谢,我没事,但大家一定不要动手,让我在说几句!” “哎呀,夏老哥,你就不要说了,这太危险,等我再叫点人来......黑虎呼叫,黑虎呼叫,县政府门口需要增援,谁他吗的不来老子扣他这月的奖金!” 夏文博这会也有点惊慌,所以就没有笑话这马队长了,就这几步路的距离,还用什么对讲机,也不嫌背着那么大的疙瘩累啊。 不过马队长这一喊话,还真的管用,村民们开始往后退了。 他们就想和国土资源局的人闹,并不想和警察直接发生对抗,而且他们也估摸了一下,这可不是他们村,就算能打翻十多个警察,但人家还有增援啊,那个黑虎不是正在叫人吗? 这功夫,一串串的警笛响着,六七辆金杯面包车拉着警笛冲了过来,从上面跳下了几十个警察,形势彻底的扭转了,村民嘴里虽然是骂着,喊着,但人却不敢往前面扑了。 夏文博此刻的心情和复杂,他既感谢袁青玉为了自己的安慰,宁愿犯大忌也要调来警察,让自己免于皮肉之苦,又担心事情会越闹越大,形成一个影响极坏的群体事件,而且他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这些人一听到自己的名字,都红了眼似的疯狂扑过来,这有点不太正常。 他还是想给她们好好的解释一下。 不过轮不到他出面了,黄县长出现在了政府的门口,他用沙哑的嗓音给这些人做起了保证,他说,这件事情政府会严肃处理,一定要严惩凶手,还大家一个公理,他还说,他已经请示了县委段书记,马上会组织一个事件调查小组,专门调查这件事情的情况,一定不会让百姓受到欺压...... 一百九十八章:风口浪尖 当事态平息下来之后,夏文博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了,他冷静的分析着,总感到这里面有些不太对劲,蒋汉明的暴力执法本没有道理,而村民高喊着自己是凶手更为奇怪,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他的这个担忧很快得到了证实。 在黄县长和段书记的指示下,县政府,县委用最高的效率组成了一个联合调查组,他们人数众多,兵分几路,有赶赴长荡乡采访,调查,取证的,有召集长荡乡国土所已经逃回县城的所有人员谈话的,还有对国土局领导展开问责,调查的。 总之,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全县关注的焦点事件,连县里那个天天放着壮阳药广告的电视台也24小时滚动播出最新的调查进展。 国土资源局被搁置在了整个清流县的风口浪尖上。 而所有的调查取证结果都集中在了夏文博的身上。 因为几乎长荡国土所的同事们都亲耳听到了夏文博给蒋汉明发出的指令,这一点已经成了不容置疑的事实,要知道,调查组里并不是只有黄县长和段书记的人,那里面也有欧阳明和袁青玉的人,他们也都得到了授意和暗示,要打破长荡乡国土所的联合诬陷。 他们用上了各自的办法,威逼,利诱,引导,策反。 但最后他们不得不给欧阳明和袁青玉一个他们认为是最真实的情况汇报,那就是,蒋汉明在事前的确给夏文博打过电话,而夏文博也确实让他们动手。 这里面唯一的只有斐雪慧说她当时听到了夏文博给蒋汉明的电话,电话中夏文博让蒋汉明冷静处理,并没有让他们打人。 不过她一个人的证词无法盖过长荡所七八个人的证词,很多人都在质疑,斐雪慧是因为夏文博提议她做副局长,所以才昧着良心做起了伪证。 调查组也找了夏文博几次,第一次是纪检委的铁书记,他语重心长的对夏文博说:“年轻人犯点错误并不可怕,只要知道认错,知道悔改就可以了。” 显然,连铁军也认定了这件事情是夏文博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引起了下面的连锁反应。 夏文博摇着头说:“铁书记,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的话,我真的没有那样说!” 铁军苦笑一下:“夏文博啊夏文博,对你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但这件事情绝不会有假,我和长荡国土所的人挨个谈了话,你想说是他们七八个人联合在诬陷你!” 夏文博点点头:“这样的额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 “是的,我不否认,有些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我可以给你保证,这次绝不会发生,因为我亲自问过话,我还是有自信能分辨出真假。” “那我实在无话可说了!” 夏文博也弄不明白,怎么回出现这样的一个局面,他甚至提出了让自己和那些人当面对质的要求,不过被调查组否决了。 第二个和夏文博谈话的是政府办公室的张主任,他也是这次调查组的副组长。 他在看到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小声对夏文博说:“文博,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要说你,有时候我看到那些刁民我都想动手,但是你不能说出口啊。” “张主任,我真没有指使他们打人!” “咳咳,咳咳,文博啊,我们不要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了好吧,其实你也许没说直接说打,你说的意思是不能打,他们或者听错了对不对!” 张主任暗示着夏文博,他认为,不管怎么说吧,夏文博都是从政府办公室出去的,自己也算是娘家人,既然事情也就出了,而且显然夏文博说过那样的话,那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一味的抵赖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夏文博真有些无可奈何了,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张主任又说了好多话,但看着夏文博沉默无语的样子,只能痛心疾首的拍拍夏文博的肩头。 “文博,你这个死脑际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化解你说出的错话,让这个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硬扛着有用吗!” 他摇着头离开了。 后来又有一两人找过夏文博谈话,但这样的谈话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有的事情不是张主任想象的那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夏文博也就深刻的认识和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用意,蒋汉明的突然诚服他当时就有疑问,现在证明,电话是他刻意安排的一个环节,目的就是要对自己展开报复,缘由便是自己力挺斐雪慧担任了副局长,所以,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自己已经掉进了这个陷阱。 可以说夏文博的分析只沾了一点点边,他不是神,也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他把整个事情都圈在了蒋汉明的身上,他没有想到其实在这件事情中,蒋汉明不过是一枚最小的棋子,真真的幕后人物是吕秋山,以及黄县长和段书记。 这一点打死他都想不出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局长,似乎不值当这么多的大人物为自己设陷吧。 然而,当几天后调查组给县委常委们汇报工作的时候,黄县长和段书记才真正的跳了出来。 铁军虽然内心对夏文博是认可和赞赏的,但作为这次调查组的组长,他不会违背事实偏袒任何一个人,他把调查得出的结论给大家清楚的说明了。 听完他的汇报,黄县长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会议桌上:“太不像话,太不像话,我们一直要求不能暴力执法,中央也多次三令五申的指示我们,决不能用粗暴简单的方式来处理群众的问题,这个夏文博太骄横,我提议,撤销他副局长的职务,调离县城,在基层好好的锻炼一下。” 袁青玉心中一直不相信夏文博会愚蠢到让手下人动手,她对夏文博的信任是绝不会改变,这几天她也和夏文博多次沟通,她们得出了一个基本相同的分析,那就是夏文博被蒋汉明坑了。 问题在于,夏文博根本无法摆脱目前的劣势,她们也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夏文博可能会受一个警告,或者记过处分。 这基本上也是袁青玉认为最后的底线,假如超越了这个底线,她必然会反击。 “黄县长,虽然调查对夏文博很不利,但这里面还是有些疑点在,我建议可以缓一缓,不用这么操之过急吧!” 黄县长脸上的肥肉堆在一起,冷冷的说:“袁县长,这件事情在全县引起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全县50多万人民都在看着我们,难道我们一个政府,一个县委还处理不了这样的一件事情,还要继续拖下去?你准备拖多久,是你给全县人民说要拖一拖,还是夏文博去说!” 袁青玉顿时也把脸板了起来:“黄县长,照你的意思,我们是不是不管对错,先找一个替罪羊,对付一下老百姓吗!” “袁青玉同志,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谁是替罪羊?嗯,难道现在还不够事实清楚吗?这样的人,我看不惩罚一下,难以服众!” 欧阳明不紧不慢的插上一句话:“老黄,这毕竟还是人民内部矛盾嘛,而且就算是处理,也用不着这么狠吧,我们党一贯的方针那就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不是一棍子打死!再踩上两脚!” 黄县长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了,但他的心中却大喜过望,看来这两个家伙要抗争到底啊,好,好,老子成全你们,麻烦您们在激烈一点,在强悍一点,直接把这件事情推翻最好,那样,我会让你们两人在吕秋山的心中永永远远成为一个黑暗。 他闭上了嘴,他该说的话都说过了,也说透了,自己该考虑后面的事情了,既要让夏文博滚蛋,还要让吕秋山对这两人,特别是对欧阳明恨到骨子里去。 他这个小心思连段书记都没有猜到,刚才他看着黄县长慷慨激昂的样子,段书记认为局面应该能控制住,没想到欧阳明不动声色的几句话,一下把黄县长顶到了墙角,这黄县长也无能了吧,对方也不过就是这两个人而已,这你都害怕了? 段宣城不得不自己出面:“欧阳同志啊,话也不是这样说的,黄县长的意思也不是要把夏文博一棒子打死嘛!难道我们的位置,我们的权利都是铁定的?不是啊,我的同志哥,这些都是人民给的,我们每个人,包括我都要做好能上能下的准备,现在让夏文博去下面锻炼一下,暂时免去副局长职务,难道就不行吗!” 段宣城旗帜鲜明的站在了黄县长的一面,这也就预示着段黄联盟的再一次启动,让剩下的常委们心中都不得不仔细的掂量,掂量。 所以在接下里其他常委的发言中,几乎一致认定,黄县长的提议是正确的,是对年轻干部的一种爱护和帮助,通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夏文博一定能成熟优秀i,为党和人民作出更大的贡献。 一百九十九章:风雨飘渺 袁青玉的心越来越压抑了,这些人说的什么狗屁话,还锻炼一下能更好的工作,那你们咋不去锻炼一下,这要是被免去了职务,想东山再起那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眼瞅着形势一边倒,夏文博的未来已经处在了风雨飘渺中,她却感到了力量的脆弱和无能为力,这里是常委会,自己堵不住别人的嘴,也拉不下别人投票表决的胳膊,她只能把眼光投向了欧阳明! 欧阳明也察觉到今天的不利形势了,他邹着眉头,好几次都想在站起来说点什么,但想一想,又觉得说出来了也是没用的,而且,欧阳明凭借自己多年从政的经验和对政治敏锐的嗅觉,发现这次的事件很不简单,说不定后面还隐藏这什么更为可怕的圈套。 从这一点上来说,欧阳明比袁青玉和夏文博都要经验丰富。 当然,夏文博没猜到这些幕后的情况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在权利的边缘,没有机会亲眼看到黄县长和段书记的表情和讲话,这局限了他的思维空间。 而袁青玉除了经验缺少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会她的心已经乱了,心里完全想的都是夏文博,她没有欧阳明的超然和冷静,因为和欧阳明相比,她对夏文博的感情更深,更浓。 但不管怎么说,欧阳明还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破坏掉他和袁青玉的联盟,他也不想就此放弃夏文博的未来,毕竟就在不久之前,夏文博用他的睿智和胆识帮自己解决掉了茶城项目。 所以,当常委会的形势越来越清楚的时候,欧阳明断然起立,说:“各位在坐的常委们,我认为一个干部培养起来很不容易,我们每次提拔干部的时候,都会公示和摸底,而我们免去一个干部的时候,难道一定要如此草率吗?我建议,先放一放,至于长荡乡的村民工作,我来做!” 不得不说,在人事调动问题上,欧阳明是最有发言权的,他本身就分管着这项工作,没有他的签字,就算是常委会的决定,也会很难快速的执行。 段宣城脸色变了一下:“欧阳同志,你有权保持你的看法,不过我不愿意看到你固执己的见对这次事件有什么抵触情绪。我想,今天的这个会议大家的态度很明确了,不用在举手表决了吧!” 欧阳明不阴不阳的说:“随便你们吧,但我最近工作挺忙的,市里督催了几次,让我们搞一个党务研讨班子,我怕给耽误了大家都不好交代。” “你......”段宣城双眉一拧,哼了一声。 铁军这时候说话了:“两位书记啊,我看其实在等等也不是不行,虽然我的调查报告很清晰,但我总觉得这事情透着一点奇怪,所以我也建议推迟处理!” 铁军的话在这时候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他不仅是纪检委的书记,更重要的是,他担任着这次事件的调查小组组长,他说不太清楚,别人是不好反驳的。 黄县长心中冷笑一声,摆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铁军同志,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铁军摇下头:“我说不上来,但我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们何必为了一个夏文博而引起同志们的矛盾呢,我感到不值,缓缓并不是不去处理。” 袁青玉赶忙举手:“我同意铁军同志的建议!” 欧阳明也举手说:“我也同意这个意见!” 摆在段宣城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了,要么直接撇开欧阳明等人,用投票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但这意味着他连铁军一块都打击了,在目前的形势下,他还不愿意树立过多的对手,特别是铁军,他在市里的关系也很复杂,和市纪检委书记的关系密切,得罪他没有意义。 而另一条路就是给铁军,欧阳明等人一个面子,推迟几天也未尝不可,等下一次开会决定的时候,他们也都无话可说了。 他不由的把眼光看向了黄县长,希望能获得一点他的想法。 黄县长对着他微微的点点头,似乎他也赞成缓一下。 段宣城沉吟着,用布满了青筋的大手在水杯上滑动了几圈,才说:“行,既然欧阳同志,铁军同志和袁青玉同志都觉得这样处理好,那么,我们就先缓一下,三天之后,决定此事。” 他带着满满的不快离开了会议室,袁青玉和欧阳明相对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忧郁,缓是缓了几天,但这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啊!事情总是要处理的!今天的争辩或许更多的是因为感情上的需要,并不能解决丝毫的问题。 而黄县长却露出了笑容,他在整个事件中成为了最大的获利者,而且他还会很好的抓住这个机会,给与欧阳明一次沉重的打击,在夏文博和欧阳明之间,他更注重的是欧阳明,这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一回到政府办公室,黄县长立即拨通了吕秋山副市长的电话。 电话在振铃中,黄县长调整着自己的心情和脸上的表情。 “喂,是吕市长吧,我清流县的黄建安!我没打扰您的工作吧!” 他不仅把语调弄的很温柔,而且脸上也挂上了真诚的笑,虽然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黄县长一直认为,只有全身心的投入进来,才能让对方感到自己的真诚, “奥,黄县长啊,没有打扰我的,有事吗!” “有,有,十万火急啊!” 吕秋山的语调凝重起来:“怎么了,慢慢说!” “吕市长,你是不知道啊,刚刚我们召开了会议,针对此次暴力执法事件我们展开了讨论,并得出了结论,决定免去夏文博所有的职务,调往山区基层好好锻炼几年。可是,欧阳书记发火了,他不顾常委会的决定,不管大家的团结,坚决不执行会议精神,并带领其他的人,包括袁青玉同志,一起抵制会议决定......” “什么?欧阳明如此狂妄,最后结果呢!” “哎,别提了,最后连段书记都被他搞得有些狼狈,只好说缓一下在研究,你说说,我一个人能顶得住吗!我据理力争,和他们针锋相对的吵,吵的口干舌燥,但还是弄出了这样一个结果,我实在无能,请吕市长批评!”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能听到吕秋山沉重的喘息声。 好一会吕秋山都没有说话。 黄县长又小心翼翼的问:“吕市长,那你看这事......” “嗯,我知道了,欧阳明那面你们不用担心,一会我亲自和他谈,你也告诉段书记,我们的干部不能因为担心别人的看法而变得畏首畏足,该坚持的原则一定要坚持,哪怕是天王老子来给说情都不能退让,这次黄县长的立场很鲜明,我感到欣慰。” “吕市长你这一夸奖,我都不好意思了,市长放心,我继续去做段书记的工作,一定要拿下这个夏文博。” 放下电话,黄县长顿时把刚才的唯唯诺诺和小心谨慎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开怀大笑起来,欧阳明啊欧阳明,这次我要让你尝到痛苦的滋味,让你浑身发冷,头晕眼花,让你为今天的举动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的,几分钟之后,欧阳明的状况真的和刚刚黄县长预测的一模一样了,他的手在发抖,呼吸也不太均匀,吕秋山的电话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原来这件事情背后真正的推手不是别人,是吕副市长。 这样的话,问题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是,是,吕市长,我想着也是把事情搞清楚一点在处理,我没有咆哮会场,没有啊,冤枉!” “欧阳同志,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我们就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我们更对不起肩上的重任和手里的权利,那么,后果是严重的,我,还有我们市里的领导,会对你们清流县的领导能力表示怀疑,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 “我明白,我明白,下次会议我一定会严格约束自己的言行,认真,踏实,严肃的对待这件事情!” “嗯,有你这个态度就很好,在处理大是大非面前,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以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样子,怎么在以后担当更重要的工作呢!拿出一点魄力来!” “是,是,请吕市长放心,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领导为这件事情在操心了,我保证!” “唔,那就好,到市里来了过来坐坐!再见!” 吕秋山挂断了电话,默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思索了片刻,他邹了一下眉头,感到自己刚才说的有点太多了,其实本可以稍微暗示一下就解决问题,但为什么自己变得那样激动? 是因为袁青玉!不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到今天为止,本以为能够做到淡然不惊的地步,可是偏偏一想到袁青玉可能会喜欢上夏文博,一想到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女人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激动了。 吕秋山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他苦涩的摇摇头,看来自己的修为并不到家,自己在以后还的多磨练,要做到处变不惊,临危不乱才行啊。 二百章:母豹在行动 欧阳明被警告之后,呆呆的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他几乎能完整的推断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夏文博并没有错,这就是一个构思完整的圈套,他被冤枉了,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对茶城项目的破坏而引起的连锁反应,他成了吕秋山的眼中钉,肉中刺,吕秋山必须除他而后快。 至于蒋汉明,黄县长和段书记等人,他们三人是各自心怀鬼胎,但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在动作。 现在已经没有谁能救夏文博了,真的,纵观整个清流县,谁敢直面吕秋山?没有,绝对没有。 欧阳明也不敢,在面对吕秋山这样赤裸裸的威胁的时候,欧阳明显得那样脆弱和不堪一击,他无法来悖逆吕秋山的想法,他只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 他点燃了一支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沉思着,他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而且,他还从吕秋山那冷峻的口气里听出,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个市委常委,这对自己而言,将是一个最可怕的情景,黄县长已经悄无声息的领先了一步。 他叹口气,站了起来,一面抽着烟,一面来回的走动,他真的有点可惜,夏文博完蛋了,他是为自己完蛋的,不幸中的万幸是,当初自己考虑到了这个后果,为自己留下了退路,一直没有出面,不然啊,吕秋山要除掉的就不是夏文博,而是自己了。 可惜又有什么用处呢?这就是权力的沙场,夏文博很不幸的中弹了,他是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这样的情况在权利的游戏中,早就不是什么个案和例外,没有倒下的这些人,又怎么会有不断攀升的人,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物质不灭定律。 但是,欧阳明不能放弃自己,就算是所有人都倒下了,自己也不能倒下,在失去了夏文博这样一员猛将之后,在吕秋山对自己有了极大的成见之后,自己该怎么生存,这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 打倒夏文博也就是既定的事实了,这个不容置疑,但袁青玉呢?自己的反水也许会连她一起失去,那么,自己以后的路就更为艰难了。 所以,一定要保住这个联盟。 想到这里,欧阳明迅速的拿起了电话,给袁青玉打了过去:“青玉同志,我有话要对你说!” “奥,那我到你那面去!” “不用了,电话里说吧!”欧阳明无法当着袁青玉的面说出对夏文博动手的话,他知道他们的感情。 “嗯,那好吧,我听着!” “青玉啊,在说之前,你先不要激动,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完可以吗!” 袁青玉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从欧阳明的话中听出了一种不祥的预兆,她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消息,难道和夏文博有关!袁青玉的心‘砰砰’的跳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说吧,欧阳书记,我很冷静!” “那好,刚刚吕秋山市长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对我在会上的表现很不满意,他的言辞激烈而坚决,对我发出了最后的通牒!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要抛弃夏文博?”不用更多的细说,袁青玉也明白了吕秋山的用意,更明白了欧阳明想要表达的想法。 “青玉,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这次事件完完全全都是一个阴谋,蒋汉明,黄县长,段书记,都只是吕秋山的枪手,真正要对付夏文博的不是他们,是吕秋山,我不说原因你可能也知道,是上次茶城的事情让吕秋山对夏文博恨之入骨了,我和你可以继续为夏文博出力,为他抗争,但这样做有用吗?我们已经保不住他了!” 袁青玉脸上现出了浓浓的悲哀,夏文博到底还是把吕秋山惹怒了,对吕秋山这个人的手段和心机,袁青玉比任何清流县的人都要清楚,一旦吕秋山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更改,他就像一条毒蛇,只要咬住了你,绝不会松口。 “喂,喂!青玉同志,你还在听吗!” 袁青玉哀伤的答应了一声:“在听!我们还有别的方法吗!” “青玉同志啊,在吕秋山面前,我们都太过渺小和脆弱了,我们只能丢卒保车,不要说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算有,也不能用啊,我们先要保住我们自己,只要我在,你在,夏文博才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要是我们两人为这件事情都栽进去,他更没有出路了,请你一定要忍住!”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没有错,但是,但是就这样放手,让夏文博滑入深渊,我良心过不去!” 欧阳明也沉重的说:“我和你一个心情,要说起来,我现在的处境也不好,但是我还是想让你有所警惕,不要让你也成为吕秋山的眼中钉,在下次的会议上,我们必须让步!” “我,知道了!” 袁青玉放下了电话,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悠然漂浮的云朵,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她和夏文博在一起的所有片段,他的微笑,他的狡默,他的装疯卖傻,还有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冲进自己身体里的激动,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让袁青玉难以忘怀。 这两个除了老公之外和自己有过难以割舍情怀的男人,终究展开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较量,结果呢,夏文博完败,吕秋山完胜!这样的结果太不公平! 夏文博从此就要退出仕途,这想起来真的很伤感,是自己硬拉着他踏进了仕途,而现在呢,自己却不得不举手同意,让他黯然离去。 自己对得起夏文博吗?对得起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吗? 袁青玉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刚才一直努力控制住的情绪被那些回忆和伤痛所唤醒,她眼中也闪出了一抹冷厉和凶狠,这样的表情在她的一生中从来都未曾出现,她此刻很像一个面对威胁到自己幼崽的母豹,无畏的面对任何动物呲起了牙,发出了低沉的咆哮。 她一把抓起了电话,拨出了号码。 “滴,滴,滴......”振铃声一次次的响着。 对方挂断了袁青玉的电话。 她冷笑一声,再一次固执的拨通了电话! “滴。滴。滴。” 电话终于打通了,一个略带磁性,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传来:“是青玉同志吧,我正在开会,要不一会我给你打过去!” “吕秋山,我不管你开的什么狗屁会,你要敢挂我的电话,我立即到市里找你!” 对面的吕秋山一下愣住了,这还是袁青玉吗?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袁青玉吗?她怎么如此和自己说话,她疯了! 吕秋山突然的意识到,事情恐怕会变得复杂起来。 “青玉,你今天怎么了,好吧,好吧,我不开会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吧,不要激动?” “我没有激动,我这不过是气愤?” “可是我实在不知道你为什么气愤,是因为我吗?”吕秋山已经大概的猜出了一定和夏文博的事情有关,但是,他还是要先探一探袁青玉的底。 袁青玉连声的冷笑:“哈哈,哈哈,吕秋山,我们都不要在装了,我们开门见山的谈谈条件吧!” “谈条件!你和我有什么条件可谈!我们为什么谈!” “因为夏文博!” 吕秋山微微摇摇头,该来的还是来了,躲都躲不掉:“你想怎么样!” “你放过夏文博,我和你的事情我将守口如瓶!” 吕秋山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袁青玉这次真的疯了,她竟然用两人的私情来做筹码!可见,这个夏文博对她是何等的重要,她连她自己的名誉和前途都不要了吗? “青玉,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爱上他了!” “是,我爱他,我不能让人欺负他,我现在只问你,答应不答应!”袁青玉声色俱厉的说。 吕秋山像是被重锤击中,身体摇晃了一下,眼中显现出了无限的哀愁,她到底还是爱上他了,她到底要和自己彻底决裂了,这是吕秋山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不管是从安全的角度,还是从男人的自尊,他都最怕看到今天的局面。 可是,吕秋山就是吕秋山,他不会因为这样的一个突如其来打击而乱了阵脚,更不会和一个疯女人对抗,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已经找到了彼此都能接受的一个平衡点。 “你,青玉,因为他,你就要和我......算了,算了,虽然你今天很无情,但我不能无义,这样,我可以给他一条生路,平级调动,但必须离开县城,离你远远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是个男人,我有我的感受,我也有对你的爱!”吕秋山一字一顿的说。 “你还有爱吗?你爱的只是你的官位和权力!” “不,你真的误会了,这一生啊,我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你,我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本想......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作为一个同样爱你的男人,我只能做这么多的让步了,如果这样你还是不答应,那么,随便你怎么闹吧,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出丑,说不上啊,那样我们反而会幸福,至少夏文博从此之后不会再喜欢你这样的一个女人了!” 吕秋山对情感和局面的控制力度,再一次显现出来,他先用感情让袁青玉开始软化,再用夏文博的感受来反套住袁青玉的脖子,他预先让袁青玉看到了一个他退让的事实,在让袁青玉明白事情暴露之后的可怕后果。 那后果不是自己被迫下台,而是夏文博有可能离她远去,这便彻底的动摇了袁青玉刚才的所有信心。 二百零一章:白白的 同时,吕秋山还知道,对一个即将疯狂的女人,你必须给予适当的让步和妥协,否则,她真的会做出让你遗恨万年的事情,只要把夏文博放到乡下,离袁青玉远远的,自己的目的也就算达成了,何必冒上巨大的风险呢? 他的睿智和冷静起到了作用,袁青玉开始沉思了。 她最初的那种同归于尽的想法被抑制住了,她不怕自己出丑,也不怕自己丢官,但是,真要闹起来,正如吕秋山说的那样,自己在夏文博的眼中会丧失掉圣女纯洁的光环,他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能接受一个自己这样被人唾弃的女人吗? 不!他一定很难接受! “青玉啊,怎么样,我们也都不要为这件事情在闹下去了,不降他的级别,我只能做到这一点了,毕竟,这件事情的影响很大,没有一点点惩罚根本说不过去!” 袁青玉的勇气在一点点被吕秋山剥离,她无法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她只能面对现实,来接受这个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的结果,这总比自己闹出绯闻,让夏文博轻视自己要好点。 “事情还不是你们设计的......” “青玉,你何必在纠缠这些,事情也就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就不要在继续相互埋怨了,听我的,好吗,我也在尽力的帮你!” 袁青玉心中还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但是,还能怎么样呢,她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青玉,不要耍小孩子的脾气了,我真的那面在开会,我就不和你再多说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再见!” 吕秋山果断的挂上了电话,他不能在继续说了,他相信他给出的条件袁青玉是能接受的,政治中的妥协是双方的,这一点袁青玉冷静之后,是能想通。 袁青玉是能想通,可是她心中的愁苦越加的浓郁,以后,再要见到夏文博都很难了,他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个电话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他的日子,天空也将是灰暗的。 这一整天,袁青玉的心情都不好,谁都不见,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和应酬,一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她才恍然惊悟,赶忙给夏文博去了个电话。 “喂,文博,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袁县长啊,我正在新坍乡的黑沟铜矿检查呢,他们老板被抓了,我们来整顿一下。” “跑那么远啊!那什么时候回来!” 夏文博说:“哎呀这可不好说,估计晚上是要住在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吗!” 袁青玉欲言又止,尽量的用很随意的口吻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了!” “嘿嘿,我估计最迟明天下午就能回去,明天你洗的白白的,等着我!” “嗯,好,我等你!” 夏文博一愣,今天的袁青玉咋就这么温柔啊,要换做平常自己这样说,那还不得挨她一顿臭骂,不过这要是她不骂了,自己咋反倒有些不习惯呢?哎,莫非自己现在已经贱到无药可治的地步了?不能啊! 那面有人喊他,他又和袁青玉说了几句,就挂上电话忙去了。 袁青玉拿着电话,心中骂了一句,这傻小子啊,全世界的人都在暗算你,可你还有心思去工作,还能笑的出来?真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材料做成的......。 夏文博是第二天晚上才回来的,本来要到袁青玉哪里去的,可是一同回来的还有另外几个局的干部,大家这次是联合执法,刚到县城这其他劳动局,税务局等等部门的同事闹着让夏文博请客,说他们都是为国土资源局服务的,这顿酒该夏文博请。 要是别的理由吧,夏文博还能推脱,但让他代表国土资源局请客,他就不好推了,本来这个混搭部门联合执法平常最麻烦,相互配合不好的话,事情会很难处理的,这次各个部门都很给国土资源局的面子,配合的不错,所以这顿酒要是不请,以后真不好再使唤人家了。 “请,请,一定请,我这就打电话安排一下!” 大家欢呼一声,拥着夏文博往酒店走去,夏文博平常也不太订餐,现在也是晚上10点多了,人家酒店都已经打烊,他只好给斐雪慧去了个电话,让她联系酒店。 斐雪慧让她们在酒店的大堂稍微坐了一会,说马上联系。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斐雪慧说这个酒店的厨师都下班了,她帮他们联系了另外一个酒店,让他们过去。 十几二十个人,‘呼啦啦’的又开拔到了旁边的酒店,还好,这家酒店厨师没来得及走,被留住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围在一起,肚子也都饿的呱呱叫,酒店很快的先给每人上了一碗面条,垫个底。 瞅这功夫,夏文博赶忙出去给袁青玉打了个电话:“哎呀青玉,我走不掉了,这几个局的同事非要敲我的竹杠,要喝酒,所以我怕你等的太晚了。” “这会喝酒啊,那还不得喝几个小时!” “是啊,所以要不你先休息,免得你睡不好,明天又难受了!”夏文博知道,袁青玉一般不会太熬夜的,否则第二天头晕。 “那行吧,少喝点!” “ok!” “你等下......”袁青玉显然还想给夏文博说点什么。 “嗯,好的,还有什么事情吗!” “算了,明天再说吧!” 袁青玉实在无法鼓起勇气给夏文博说那个可怕的消息,她根本都不敢想象夏文博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候会是一种什么养的表情,他会沮丧吗?会痛苦吗? 这些袁青玉都是不敢去想了。 夏文博看看挂断的电话,摇摇头,正要离开,电话又想了,是斐雪慧的电话打来了:“文博,你这会方便说话吗?” “我一个人在走廊上,很方便!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文博,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天县委召开了会议,研究你的事情!” 夏文博没想到会议开得这么快:“是吗,我还真不知道,山里的信号不太好,很多电话打不进来,那情况怎么样!” “会议上据说分歧很大,场面也很激烈,说袁县长和欧阳明书记都在保你,连铁军最后都出面帮您说话了,才暂缓处理,说放在后天一早在开会决定!我有些担心了!” 夏文博忙安慰斐雪慧说:“不要担心,该死的娃儿球......额,那个管他的,大不了这副局长不干得了,还能把我怎么样啊,杀头不至于吧!” “你这人,火都烧眉毛了,你还开玩笑,赶快在想想办法,不然后天一决定,再想挽回就难了!” 夏文博嘴里答应着:“好好,谢谢你啊,你睡觉吧,睡觉吧!” 说是这样说,夏文博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他倒不是为了这个位置担忧或者可惜,而是这次被人家成功的整了一下,心里很不服气,这些憋孙们,等着瞧,老子一定要找机会让你们也尝尝被人收拾的味道。 那面喝酒的人喊了起来,夏文博也放下心中的不快,加入到了喝酒的横列中。 这一通酒足足喝了三个多小时,喝到最后,有的人都已经不行了,还手里拿着空酒瓶,空酒杯,像模像样的一下下给自己斟酒,然后还仰头喝掉,真他么的和拍电影一样,还有的人啊,老是问为什么酒店的筷子这么短,捞不到锅里的肉,夏文博一看,我日,他的筷子早都掉地下了,那是他的两个手指。 还有的人倒酒的动作近乎僵硬,但频率却更快,不管别人的杯里是否还有酒,只要自己喝完了,就非要往对方的杯中一阵猛倒。当看到别人的桌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嘴里还不停地埋怨:“哥们儿,你、你、你真不够朋友,将酒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最厉害的是劳动局的一位女同志,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一定要站起来敬酒,谁不喝都不行,她做了个规定,不喝的可以,那让她摸一下蛋,我勒个去,这谁敢不喝......当然有人敢,有几个已经喝倒在了桌子上,根本都抬不起头。 这女人也不管了,手往下面一探,抓住了,然后‘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夏文博喝的也不少,有点微醉,不过在这些人里面也算是比较清醒的,他眼瞅着再喝下去这里的人都的趴下,最后好说歹说,这才终止了酒宴。 不过返回政府宿舍的时候,大门也关了。 夏文博重抄旧业,翻院墙溜进了政府的大院,走到后面宿舍那个大屁股女人的门口时候,听到里面又传来一阵‘唧唧哼哼’的声音,这女人的老公又来了。 两人在房子里面‘啪啪啪’的响着,嘴里哼着,一副享受不尽的样子。 这次夏文博放轻了脚步,溜回了宿舍,免得人家又说他半夜听墙根。 躺在床上还没到两分钟,他就睡着了。 二百零二章:微小的粉尘 第二天夏文博迟到了,昨晚上睡的太晚,起来已经九点多,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悄悄的溜进了国土资源局,在一楼的大厅转悠了一会,装着在检查工作,然后有人上楼的时候,他和人家一起上,边走边和人家说着工作上的事,好像早都上班了一样。 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因为可能受到的惩罚而担忧太多,或许,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认为有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的维护,事情不至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毕竟,这件事情到底怎么样,现在并没有一个完整的结论。 他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命运其实已经早被某些人确定了,对于他个人来讲,他就是宇宙的全部,但对别人而言,他不过是宇宙中一颗微小的粉尘。 今天上午,他带着几个人,又到城郊几个将要开征的农田去看看了。 一面看,他一面详细的记录耕田的面积,形状等等数据,还不时的问问征地赔偿款项的就位情况。 他身边的黄科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按说,正在等待处理的夏文博应该多多少少的受到一些影响,工作热情也一定会大打折扣的,但他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变化,难道说夏文博度过了了这次危机? 黄科长不敢肯定,所以也丝毫不敢马虎,一直都跟随在夏文博的身边,夏文博问什么,他立即作出回应。 这样忙活了一个上午,大家在城郊的一个小饭店简单的吃了顿午餐。 夏文博有些瞌睡了,他没有固定的午休时间,有时候睡,有时候不睡,但今天他困了。 “夏局,我们下午还跑吗,不跑的话,送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额,那好吧,我看你们也都困了。” 小车把夏文博送到了政府的门口,夏文博下车,走了没几步,看到前面李玲正扭着屁股,手里提着一个吸尘器在走。 “嗨嗨,李秘书,干嘛呢!”夏文博从后面招呼了一声。 李玲站住,扭头一看夏文博,嘻嘻的笑了:“文博哥哥,刚好遇到你了,来帮我提着吸尘器,好重啊。” 李玲今天收拾的挺漂亮,在头顶盘了个髻,髻的底端卡了一个浅蓝与白相嵌的发卡,两鬓间不知是有心还是没梳理好?垂下两缕发丝,可就是这两缕发丝,显得她别有一份慵懒的缱绻。 那一袭淡蓝的连体裙衣裤,上身是砍袖的短衫,有好多白色的小扣子,夏文博大体上数了数,从心口到腰间就排了几乎八个扣儿,艹,这么多!夏文博细致研究了一下李玲下面的连体裙裤,这样的装备我的个天啊,要是上大脖溜塞儿,岂不是很麻烦?万一憋急了,会不会尿裤子? 唉!女孩子家,为了美什么都不顾了。 夏文博过去帮李玲提上了吸尘器:“不重啊,你拿这玩意干什么!” “昨天下班我忘记关袁县长办公室的窗户了,昨晚上风挺大的,吹进去了好多灰尘,这不,瞅着中午袁县长不在,我赶快收拾一下。” “袁县长呢!” “她回去午休了!” 夏文博自言自语的小声说:“我也去!” “文博哥哥,你说什么呢!” “额,我啊,我说你这裤子很漂亮?” “你喜欢看?”她睁大两眼看夏文博。 她的眼睛可真亮,夏文博从没见过如此黑白分明的眼睛,灵魂丢失在她的双眸里,他有些晕菜。 “喜欢,喜欢啊。”夏文博努力把自己的声音频度调匀。 “谢谢你的夸奖。”她翘翘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抖动着,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齿,最左边有一颗俏皮的小虎牙,嗯、有一颗刚刚好,两颗就成僵尸了。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夏文博支吾着。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回来了?”李玲显然不了解他的处境。 “哦、咳咳。”夏文博清理了一下喉咙,“我准备回来午休啊。” “文博哥,要不你帮我一起打扫卫生呗,那么大的办公室,我一个人弄不过来的。” 夏文博刚才还挺困的,但这会和美女一闲扯,感觉不瞌睡了:“那,行吧,我给你帮忙。” “好啊,好啊,谢谢你,莫莫哒!” 说话中,两人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李玲开始摆弄起吸尘器了。 夏文博等她弄着,无所事事的瞎瞅,眼光一不注意又盯着李玲身上那一排扣子发呆,他很纠结,自己要是李玲的男朋友,面对这样的服饰,那该多伤心啊,他恨不得自己的眼光变成“嘎马射线”,“吱”从上到下割开扣子,割到躯干与下肢交界处停下,然后往左“吱”,再然后往右“吱”,这样就方便多了。 “你干什么呢?”李玲吃惊地看着夏文博。 “嗯?”夏文博缓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正在左右摇摆,原来是在那琢磨怎么切割李玲的衣服呢!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脸有点发烫:“嘿嘿,我在看你怎么安装那玩意。”他借机指了指吸尘器。 “哦,安装好了,你过去不会啊,过来,我教教你。”说着李玲给夏文博讲解了一番,教夏文博怎么用。 夏文博手握吸尘器,到了的房间在房子里呜呜的吸了起来,他第一次玩这个东西,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他左冲右杀,嘴里还哼着鬼子进村的曲:“津,津津津津津......” 不一会,他就弄干净了三分之二面积的地板,李玲也动了起来,她去擦窗台上的灰尘,低处的灰擦完了,她又站到凳子上擦高处的玻璃,她穿着白色、跟很细的高跟鞋,鞋跟大约有三四公分,夏文博愤愤不平的想,你李玲这么高的个子还穿那么高的鞋,还让不让个子矮的女孩活啊? 当然,这也就更显得李玲身材窈窕,难得、又高又苗条又有型,一般来讲女人过一米七就基本上属于长荒了,只有个头没有曲线,象她这样的几乎就堪称凤毛麟角了,而且夏文博敢用性命打赌,她的胸绝对是真材实料,而绝不会象有些女人,稍有风吹草动,就变成两摊盐水的。 李玲擦得很仔细,胳膊来回移动着,因为站在侧面她又是无袖的衬衫,夏文博得以顺着她的腋下往里透视,没有腋毛,胳肢窝皮肤嫩白,看着是很软很软的肉肉,胸罩是白色的,上面好象有印花,再往里看不到了,却什么都看不透了。 夏文博只好换个视角,瞅李玲的后方,透过纱质的裙裤依稀看出她白色的三角裤裤,夏文博觉得这要是来个大姨妈了岂不是很显眼,为什么不穿红色的呢!他光顾细琢磨这个事了,一不留神李玲已经擦完正要往下下。 身体摇晃了一下。 夏文博一下反应过来:“小心点,要不我抱你下来吧。”夏文博向她伸出粗壮的手臂。 “不用。”她嘴里虽这么说,却有点不知所措。 “来吧,把着我的手。”夏文博借给她一只手。 她只好扶住他的手,当她那细滑无骨的小手一触到夏文博的手时,“唰”的一股交流电从手臂传向全身,夏文博当场麻掉,她借力微蹲,踩桌子、踩椅子,下来,忽然,她离夏文博很近,那种袭人的茉莉香味又扑面而至。 夏文博赶紧用另一支手扶住桌子,以防晕厥,再看被她借力的那只幸福的手臂,还‘傻啦巴唧’地横在那里,状若它的主人。 李玲忙完了又到里间去打扫了,只留下夏文博一个人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态。 等收拾好袁青玉的房间,也快到上班时间了,夏文博本来还想等着袁青玉过来,和他说说话,但曲书记来电话,说有几件事情要和他商量一下,夏文博给李玲打个招呼,赶忙走了。 在曲书记的办公室,斐雪慧也在里面。 “文博,影响你休息了,咦,你怎么一身的汗水!” “嗨,帮人家打扫了一两个小时的卫生。” 斐雪慧一笑说:“肯定是美女吧,不然文博你能这样卖力!” 夏文博很脸厚的说:“嗳,又让你猜对了,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妹妹!” 他这里开玩笑道没觉得什么,但斐雪慧脸色微微有点变化,收敛了刚才的笑容,扭头不看夏文博了。 夏文博马上看出了斐雪慧的变化,心里也是一阵的后悔,他知道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在一个美女面前说另外一个美女漂亮,这绝对是天下的大忌。 曲书记到没有太注意他们的变化,就给夏文博发了一支烟,坐下来谈起了工作,今天他们研究的是年底突击使用耕地指标的事情,按曲书记的想法,赶快把市里分配的指标用完,不然到年底,这些指标都作废了,而且明年会根据今年使用的指标定盘,有可能给的就少。 何况他还听说那天夏文博招待的市局王局长走的时候也不太高兴,这一定会减少指标的配给! 第二百零三章:女人的情绪 对这个问题夏文博是有不同的看法,但他也不好深说,两人刚刚搭班子不久,分歧太多不利于团结。 “这事情雪慧同志你怎么看!”夏文博问。 斐雪慧想想,说:“我不建议这样做,盲目的开发会让我们失去很多宝贵的资源,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你们两个大局长定吧,我就是一个建议!” 曲书记笑着说:“嗳,虽然你还没有正式任命,但工作还要做到前面来,你应该用一个局长的眼光来看问题了。” “嘻嘻,曲书记你是让我越权,我可不敢!” “呵呵呵,谈不上越权,对你的建议我还是会认真考虑,不过我依旧坚持我的看法,不能让指标落后,就我们今年这个形式啊,本来已经落后于其他兄弟单位了,最近我的得到消息是,其他县的国土资源局都在强行消耗指标,所以我们也不能犯傻。” 斐雪慧邹一下眉头,看看夏文博。 曲书记也说:“文博,谈谈你的看法呗!” 夏文博已经躲不掉了,只好说:“我也偏向雪慧同志的建议,要不我们给以后留点余地!” 曲书记脸色变了变,他有点狐疑的看看斐雪慧和夏文博,感觉这两人最近走的太近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很多想法都难以在国土资源局得到贯彻和落实,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曲书记笑一笑,点点头说:“嗯,看来我们之间的看法还是会有偏差啊,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边干边思考。我决定了,还是先按我的思路展开工作吧!” 夏文博和斐雪慧都一愣,这你都决定了的事情,还来问我们干什么? 夏文博和斐雪慧作为配合工作的副手,当然没有权利驳斥曲书记的决定,他们只能苦笑一下,默认了,夏文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是有点不太舒服的,可是,为了局领导班子的和谐,他决定这次闭上嘴,他也很清楚,一个局长不管他过去怎么样,现在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别人过多的干预他的决定那会让他很不高兴的。 在眼前的这个状态中,夏文博可不想国土资源局内部出现任何的问题。 袁青玉打来了电话:“文博,刚才你给我打扫卫生了!谢谢你啊!” “我们还客气什么,我就是顺手的帮了点忙!” “晚饭我有个应酬走不开,不过我过去应付一下就回家,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等你电话!” 放下电话,夏文博怎么觉得袁青玉的声音里有些伤感,不过他也知道,女人嘛,情绪变化本来就很大,也许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吧,晚上见面问问她。 一会检察院又来了一个人,是调查黑沟铜矿的一些问题,夏文博陪着他们和局里的几个同事谈过话,人刚送走,乡下的两个国土所的所长也回来了,又是给夏文博汇报工作,又是报销签字,等这些忙完,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刚好斐雪慧也在旁边,夏文博让她安排了一下,两人陪着两个所长吃了一顿饭,稍微的喝了一点酒。 还没有吃完,袁青玉的电话就来了。 “文博,我已经到家了,你来吧!” 夏文博也是好几天没见袁青玉了,心里挺想的,在加上他总觉得袁青玉有什么事情要找他,所以给斐雪慧和两个所长打个招呼,就要离开。 “你还没吃吧,要不再吃一点!”斐雪慧悠悠的说,她平常不大陪这些个所长吃饭的,这些人满身的匪气,她不喜欢。 今天主要是陪着夏文博来,没想到夏文博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就要匆匆忙忙的离开,这让斐雪慧心里有些落寞。 “没事的,我吃的差不多了,嗨,你们两个所长可不能欺负雪慧同志啊,不然我跟你们急!” 两个所长讨好的笑着,说:“哪敢啊,下周雪慧就成我们局长了,我们巴结都还来不及呢,夏局你放心走吧,酒一定不敢让斐局长喝!” 夏文博也笑笑,用手在斐雪慧的肩头拍拍,转身离开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街道上昏暗的灯光在闪烁着,秋夜的风吹在身上还是挺凉爽的。 夏文博抬起头,天上悬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它是朦胧的,又是清晰的。它给万物披上一件缥缈的纱衣,它又把万物洗涤得清新明亮。 夏文博漫步在月中,他的心情也好像被月光洗涤了、擦亮了,一种空明的感觉在滋长。 推开袁青玉的房门,他看到了袁青玉,袁青玉带着哀怨的表情,但这个表情让她显得更为动人,她好象更漂亮了,岁月无影,人们都说脸是女人的年龄,夏文博却从袁青玉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岁月变迁的痕迹,她的皮肤依然是嫩滑如雪。 仿佛袁青玉就像一片轻柔的云,在夏文博的眼前飘动,看着袁青玉娉婷婉约的风姿,看着袁青玉娇艳俏丽的容貌和哀怨忧愁的举止,夏文博的眼光开始有了朦胧。 两人在短暂的凝视后都露出了缠绵悱恻的一笑,夏文博的笑是幸福的,袁青玉的笑是凄凉的。 袁青玉款款说到:“你来了,你还好吧!” 夏文博觉得她怪怪的,他没有移动自己的眼神,喃喃的说:“我很好,你好吗。” 袁青玉一愣,她察觉出自己眼中透露了太多的悲哀,赶忙收敛一点,说:“我很好,见到你,我很满足了,我爱你。” 她一下扑进了夏文博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泪水了。 “老天,你怎么了!青玉,你怎么了!” “吻我,吻我!” 夏文博望着她略有些泪水闪烁的眼,轻柔的,用舌席卷了她的内心,撬开贝齿,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夏文博和袁青玉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长长的吻总还是有尽头的,当两人分开之后,夏文博再一次的看着袁青玉的眼睛,深深的,专注的看着她,袁青玉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感到浑身乏力。 袁青玉眼中的泪水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她伤感的语气让气氛变得更为惨淡:“文博,我尽力了,我实在疲倦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不要自暴自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总有翻身的一天。” 夏文博顿时脑中轰然一响,他知道,他终究没有躲过身后的一刀。 这个时候,夏文博就感觉到双腿无力,整个身体犹如大病后没有完全恢复一样,没有一丝生机和活力,这几天,他一直都很淡定,也很蔑视这场闹剧,他对他自己的未来一点都没有担心,这既基于他对袁青玉和欧阳明的信任,也在于他对区区的一个副局长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当这个消息突然来到的时候,夏文博还是受到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击,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和勇敢,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他松开了袁青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己完全的缩进沙发的海绵中,他的心里空空的,神志也有点模糊,灵魂也慢慢的飘游,一种被人陷害和打击让他走到了沮丧中。 他心头不由的怒火中烧,对这种赤裸裸的迫害感到了无比的愤慨,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来跳骂,或者是愤怒了,他明白,他败了,他彻彻底底的败了,败给了看不见的那一只只黑手。 “文博,你不要这样,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的!” 夏文博深吸几口气,控制住自己飘忽的神经,说:“青玉,我理解你的处境,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会适应新的工作,真的,这点你放心,而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袁青玉伤心的说:“文博啊,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也知道这就是一次阴谋,是蒋汉明,黄县长,段书记和吕秋山联手做的一个局,你是无辜的。” “什么?” 夏文博这才大吃一惊,他最初只是把这件事情定义在蒋汉明的报复上,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复杂的状况,这太出乎意料,夏文博努力的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就因为茶城项目!” 袁青玉点点头。 夏文博长叹一声,这些人啊,太卑鄙了,不过一想到是因为茶城的项目,夏文博心里也升起了一份骄傲和满足,想到那一场漂亮的战役,想到吕秋山和黄县长等人苍白的面容,夏文博觉得值了,奶奶的,至少算个平手吧! 夏文博低沉的对袁青玉说:“谢谢你,你面对的对手太强悍了,我们输的一点都不亏。” “不过我还是为你争取到一些机会,你不会被降级,只是可能要到乡下去!” “奥,到下面去工作!” “是,我希望你能暂时的忍耐一下,我......” 夏文博摇着头,笑了笑说:“不存在忍耐,其实我对乡下也挺喜欢的。” 这一点夏文博并没有说假话,他喜欢白云蓝天,乡间小路,青山绿水,他觉得换一个环境工作,未必就是坏事。 第二百零四章:第四副乡长 这一点夏文博并没有说假话,他喜欢白云蓝天,乡间小路,青山绿水,他觉得换一个环境工作,未必就是坏事。 “文博,你不要这样好吗,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袁青玉哽咽着说。 夏文博把袁青玉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并不难受,虽然心里有些怒火,但那都是对这些人而产生,和去下面工作没有一点关系。” “你不在意到下面工作!” “是啊,为什么要在意,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农村工作,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也能和他们一样适应。” “可是,可是......” 在袁青玉的心中,夏文博到了乡下,和自己的见面机会就少了,但这却不能成为一个理由,至于其他的理由,袁青玉一时又想不出来,到底在乡下有什么不好。 “没关系的,我这次掉入了陷阱,能这样已经难能可贵,如果说心里还有一点点不舒服的话,那就是对他们能成功的陷害我有一些不太服气,不过,以我们目前的状况,也的确无法去抗衡他们。” “文博,这个仇我帮你记着,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偿还!” 夏文博紧一紧胳膊,把袁青玉楼的都有点喘不过气了。 “这样的仇恨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应该反省的是以后该如何防范再犯类似的错误,我们要更为小心,更为谨慎,提前看破这些陷阱,那比满怀着仇恨更有用。对不对!” “也许是吧.....” 其实袁青玉心里也知道,仕途中,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设坑布陷,暗箭伤人,击败别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想通是想通,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后来袁青玉又讲了很多,除了安慰他以外,也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夏文博此刻也不在需要太多的语言,他的双手抚摩着她的玉背,纤腰,他的手去到了她的衣服上面,感受着她那令人心醉的柔软。 袁青玉慢慢的开始娇喘,嘤咛了。 他们同时用嘴寻找到了对方的唇,一下子就激情拥吻了,袁青玉这时也只知道紧紧的抱住夏文博,那娇羞的样子,让夏文博心中更是情动,看着她那脸,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羞涩而又似乎有些喜悦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夏文博也不管这里就是客厅,快速解除着袁青玉的衣服。 “去卧室啊。”袁青玉娇羞地说了一声。 夏文博也没有多言,抱着袁青玉倒向了客厅那厚厚的地毯,宽大的客厅内,两人在这地毯上不断翻滚,柔软的身体在缠绵,袁青玉的身体在不断的散发着热量,她不由自主地搂住夏文博的腰部,一个翻身,就骑在夏文博的身上, 在袁青玉的主动出击刺激下,任何一个有着正常生理功能的男人,都无法抵抗这个风情的美人的诱惑,袁青玉已经是完全沉浸在了享受之中,面色火红,一脸陶醉,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眸里弥漫着一层迷离的雾气,贝齿轻轻咬着火红的丹唇,扬起下巴,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随着身体的舞动而轻轻飞舞着……。 强劲的冲击把两人的心火完全引爆,吟声很快弥漫在这房间之中。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终于在两人一同抵达快活的巅峰而宣告结束,大汗淋漓的两个人相拥躺在沙发上,此起彼伏的喘着气,四目相对的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的就‘扑哧’一声笑了。 夏文博说:“是不是我并没满足你?” 因为这是袁青玉第一次表现得如此激烈和主动。 听到夏文博询问,袁青玉脸上一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她说道:“没有啊,我很享受的,你好厉害!!” 夏文博厚颜无耻的说道:“知道我厉害了吧?” 袁青玉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厉害,你是全世界最棒的男人。” 夏文博也笑了,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夏文博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个男人,最喜欢听到的其实也就是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这样的赞誉,比起领导在工作中的表扬要更为受用,夏文博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心情也顿时大好。 “对了,青玉啊,这次你是找谁帮我保住了级别,我本来以为这个副科级肯定坐不住了。” “吕......捋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你管它这些干什么!” “不是,我就想心中感激一下!” 袁青玉脸上挂着淡淡的冷:“一点都不必要。” 夏文博心中有了一点点的疑惑,能让吕秋山和段书记他们让步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会是谁呢!夏文博不由的想到当初启动二中,三中合并案的时候,袁青玉也是通过上面的一层关系,展开了攻势,这是不是说,袁青玉在上面一直都有一个很神秘,很强悍的后台。 但很快的,夏文博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真有的后台,袁青玉又岂能被宗梅西天天欺负。 夏文博走进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中。 看着夏文博沉思的样子,袁青玉的心中也有些担忧,她真的很怕夏文博了解到自己和吕秋山的那段往事。 “对了,文博啊,以后你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呦!”她希望可以岔开话题。 “那是一定的,不过乡下肯定信号不会太好。” “嗨嗨,夏文博,我可不管,反正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 “领导啊,你讲理不讲理,没信号的时候我怎么办!” “那我不管!”袁青玉嘟起性感的小红嘴,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 夏文博只能呵呵一笑,说:“好吧,好吧,没信号我拿着手机站山头上去找信号。” 他这里一说山头什么的,袁青玉又有点伤感了,把头放在了夏文博的胸口上,把腿盘在他的肚子上,说:“明天开会,你明天好好休息一下,不要上班了。” 夏文博淡然一笑:“那可不行,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的勇气和胆略,我不会躲藏。” “哎,算了,随便你吧!” 袁青玉吧夏文博盘的紧紧的,生怕他会突然的消失。 这一夜,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在地摊上睡着了,当黎明的曙光出现在房间的窗栏上的时候,夏文博准备离开了,他看到了袁青玉躺在自己的怀里睡的正香,夏文博悄然起来,轻轻的为她盖上一条浴巾,遮掩住她美轮美奂的身体,他深深的看着袁青玉,看着她忧伤的神情,他凝视这袁青玉,就那样的看着,看着,看了好久,好久。 夏文博悄悄的走了。 这个时候,刚才还在熟睡的袁青玉睁开了眼,她已经是泪流满面,环顾四周,房间里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一种淡淡的,夏文博的味道。 这一天的早上,夏文博异常的高调,他穿梭在各各办公室中,和别人说着笑话,聊着故事,谈着工作,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不过是在伪装,只是为了让失败不会显得那么凄惨。 中午吃饭的时候,夏文博接到了袁青玉的电话:“文博,会议刚结束。” “嗯,该来的总会来的,没关系!” “下午可能组织部门就要找你谈话,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我会尽量帮你!” “呵呵,没有了,那么我的归属呢!” 袁青玉在那面沉默了片刻:“东岭乡第四副乡长!” “我去!怎么多副乡长啊!” “这算少的,有的乡七八个副乡长呢,但这也说明,这个乡的经济发展不是太好,你去过哪里吗?” 夏文博还真没去过那个地方,主要是这个乡的位置比较偏僻,离城市远就不说了,关键还是一个撇脚路,和上下左右的乡镇都不在一个方向,孤零零的被扔在山沟里,夏文博来清流两年多,从来没有去过。 也不说他了,县政府办公室的很多人都没去过那个地方。 “这样才好,要是很发达的乡镇,我去了也没意义,哥们就是要迎着困难上!” “那行吧,晚上我给你践行!” 袁青玉不管和夏文博说得太多了,她一想到从今以后夏文博就要到那样的一个穷山僻壤中生活,她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夏文博在挂断电话后,也沉默了好一会,他午休也没有睡觉,在办公室抽了好多支烟。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夏文博一处办公室,看到所有见到他的同事眼中都充满了同情,他们在为他惋惜,也在可怜,他们的眼光中,夏文博就像是一支生命垂危的老马,这样的眼神让夏文博不由的有些黯然。 他不排斥到乡下工作,可是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不管是谁心中都难以平静,虽然说起来是平调,但一个穷乡的第四副乡长,能和一个肥的流油的国土资源局副局长相提并论吗? 显然,这其中的差别不是一点两点。 不管夏文博自己怎么看,但在别人的眼中,他就是被贬了,就是被惩罚了。 夏文博不想再看到这些人的眼神,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所以他不能像上午那样到处乱转了,他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二百零五章:离别 一会,斐雪慧也急冲冲的敲门走了进来:“文博,你听到消息了吗?他们说上午县里给你的处罚决定已经出来了。” 夏文博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斐雪慧俏脸通红的的说。 夏文博忙把斐雪慧让到了沙发上,说:“你也不要急,这工作调动很正常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在一个单位干一辈子,对吧!” “可是,可是你是冤枉的......不行,我到政府去找他们说明情况!” 夏文博一把拉住了斐雪慧的袖子,这一拉可好,把人家领口拉到了一边,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罩罩和那一抹雪一样的白色。 夏文博傻了,楞一愣,才赶忙松开手。 斐雪慧脸上的红晕更浓郁了,她瞅一眼夏文博,整了整衣领,有点尴尬的说:“我给他们再说一次情况!” “雪慧,谢谢你,但这已经没用了!” “文博,你难道就这样离开!” 夏文博嘘一口气,笑笑:“其实这样挺好的,多走一些地方,多积攒一点经验,你不是刚参加工作也在乡下待过一年吗!” “我那是过度!和你这不一样!”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这不是一个过度阶段!”夏文博很自信的说。 这句话让斐雪慧停顿了一下,她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夏文博,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他的话,还是应该怀疑。 “你确定你能很快回来!” “当然,我会回来的!”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夏文博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不这样说又能说些什么呢?抱着斐雪慧痛哭流涕,抱怨伤心吗?不!这不是夏文博的风格! 他们正在说着话,曲书记也来了,三个人唏嘘感慨一番,曲书记还是有些舍不得夏文博,虽然两人在最近的工作中老是有一些无法协调统一的思想,但总的来说,他内心对夏文博还是充满了感激和尊重,在他眼里,这个夏文博是少见的一个人,他相信,夏文博一定会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曲书记能更冷静的看待这件事情。 欧阳明的电话也达到了夏文博的手机上,不过鉴于房子里有曲书记和斐雪慧都在,夏文博很简单的回应了几句。 “怎么,说话不方便!” “我和曲书记他们在一起!” “奥,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吧,我和袁青玉同志没有保护好你,请你原谅!” “客气了,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但事情还没到最糟的一步,我挺知足的。” 欧阳明实在有些惭愧,这个年轻人为自己得罪了吕秋山,现在他受到了惩罚,而自己却只能袖手旁观,眼瞅着他受委屈,多多少少的,欧阳明觉得自己对不起夏文博。 可是,这样一点点内疚并不能改变欧阳明对仕途的看法,这里就是一个血啦啦的战场,有人倒下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留下来的人,还应该继续前进。 “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假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不推辞!” “好,谢谢你!” 曲书记和斐雪慧都问:“是来的电话!” “是一个县政府办公室的同事,他本来想为我说情的,可没有成功!” “哎,难啊,听说这次是段书记和黄县长在督办此事,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曲书记摇着头,感慨了一句。 夏文博正要说话,苏亚梅的电话又来了,接着,办公室张主任的电话也来了,李玲的电话也来了,再接着,还有一些夏文博认识的同事都打来了电话,他们有的人是真正的关心,像李玲和苏亚梅就是那样,她们两人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哭音。 还有的人却不过是想从夏文博这里获得第一手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装着惊讶,装着不平,装着惋惜,但又不断的刺探夏文博的口风。 对这样的人,夏文博总是用朗声的大笑来回复他们,让他们摸不清事实的真相。 曲书记和斐雪慧离开了,他们根本再也插不上话,走的时候,曲书记说晚上要给夏文博办一个送别宴,夏文博说不用,说自己约好了朋友,已经定了地点。 曲书记和斐雪慧还要坚持,却被夏文博坚决的推掉了,他根本都不想参与这样的宴会,自己败就败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何必在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去倾听别人的安慰呢!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电话还没接完,县委组织部打来了电话,他们让夏文博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然后到组织部来谈话。 说真的,夏文博手里的事情看上去很多,但细细一算,也都比较简单,他大概是国土资源局任职最短的一个副局长,很多工作还没有完全上手,他叫来了斐雪慧,把手里的项目,资料,还有一些简单的财产都移交给了斐雪慧。 这不过是一个形式上的手续,但斐雪慧这会还是忍不住的哭了。 她这不得他离开,夏文博是她唯一在丈夫之外喜欢过的男人,她多想和他在一起工作,副局长的提升本来带给斐雪慧最大的快乐就是以后可以和这个年青人并肩作战了,但转眼之间,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她充满了感伤,猛地一下,扑进了夏文博的怀里,用她那柔软的手臂,缠绕住夏文博。 夏文博这时候还是有点紧张的:“嗨,嗨,放手,这是办公室!” “我不管,我就要好好的拥抱你一次!” 她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中,用自己的身体,挤压着夏文博,像是要把自己融入到夏文博的身体里一样。 夏文博也被感动了,他有点担忧,又有点情不自禁的也抱住了她。 “雪慧,我也早都想好好的拥抱你一次......。” 斐雪慧一仰头,吻住了夏文博的嘴唇,她闻着夏文博身上那充满了男性气息的味道,头就有点晕了,心也荡漾起来,她在娇羞中闭上了眼睛,只是用力的吸允着夏文博口中的味道。 夏文博也忘记了危险,他如饥似渴的吻着她的嘴唇,斐雪慧的身体在吻中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她一面吻着,一面开始泪流满面,夏文博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之后,只是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斐雪慧的哭涕也开始停了下来,在夏文博的怀里,她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倾听着一个年轻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呼吸着一个男人阳刚的味道,像一只小鸟一样温驯而乖巧,依偎在夏文博怀里一动不动。 好一会,夏文博才说:“傻女人,这有什么好哭的,说不定下次我回来就当正局长了!那时候你可要听我的指挥呦!” 斐雪慧破涕为笑,白了夏文博一眼:“我等你回来!” “好,我不会让你失望!” 夏文博离开了国土资源局,对这里,夏文博还是有些许的留恋,他回首在一次默默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悠悠的嘘口气,一扭头,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不再回头。 从县委组织部出来的时候,已经下班好一会了,今天他和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谈了很久,这个副部长或许也看出了整个事件的疑点,但是,面对这个局面,他也无能为力,他不会,也无权去改变什么。 他只能告诉夏文博接下来应该做的工作,他说:“这个乡目前经济很差,但夏文博同志,这对你而言并非坏事,在那里你大有可为!” 他还说:“去了以后要和乡上的领导搞好关系,乡上的书记还好相处,人也比较正直,有事情可以和他多商量!” 夏文博却从他额话中听出了一种暗示,乡书记不错,那是不是乡长很难缠? 当然,这样的话夏文博是不会问出来了,即就是他问了,对方也绝不会给他任何的提示。 按目前的情况来说,夏文博到东岭之后只能以一个代理副乡长的身份出现,要等到乡人大代表举行一次投票选举才能正式任命,组织部门给夏文博的事实一个副乡长推荐名额,换句话说,假如当地的人大代表没有通过这次选举,夏文博很有可能被退回,或者更换地方。 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一般的乡党委书记都能控制住局面,县人大也会安排人过去指导,沟通和监督实施,很少有被选举干掉的乡长和副乡长,在只有一个名额,一个名字的选举中,想被选掉真还的费点力气。 夏文博出了组织部才打开手机,一看上面好多的电话,有杜军毅的,二虎子的,还有韩小军,周若菊的,但打来对多的还是袁青玉的。 夏文博赶忙给她回过去:“青玉,我刚刚在组织部谈话,手机没开!” “难怪我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打通,本来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但这会省文教厅一个领导路过这里,我们所有领导都在这陪同,明天可以吧!” “嗨,我又不是到米国去,不用这样小题大做了,你忙你的,我找个地方蹭顿饭就成了!” “那文博,实在对不起啊,明天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反悔!” “哼,讨厌!” 夏文博听着袁青玉那软绵绵的声调,心中一下满满的温柔起来。 第二百零六章:长腿 他当然只能到杜军毅的茶楼去混饭了,他也没有打电话,直接跑了过去。 杜军毅这会不在,几个茶楼的妹子却很热情,特别是长腿妹子,看到夏文博就丝丝的笑,问夏文博想吃什么?要不要喝点酒,夏文博说那就弄两个小菜,搞半斤白酒呗,长腿妹子扭着屁股安排去了。 一会,饭菜送了上来,这会还没到上客的时候,长退妹子也坐在旁边陪着夏文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夏文博说着话,两人也认识几年了,开开玩笑,聊聊人生,倒也是挺有意思的。 吃到中途的时候,杜军毅回来了,他开始陪着夏文博喝酒,这一下,半斤的白酒也挡不住了,两人又弄来一瓶一斤装的红星二锅头。 连碰几杯,杜军毅停住了,面带忧色的问:“文博,我刚刚在外面听说你的事情,说你要调到乡下去。” 夏文博无所谓的说:“是啊,今天刚谈过话。” “你怎么想!” 夏文博摊一下手:“我能怎么想,下去工作呗!” “那你有没有想着辞职什么的!如果你怕辞职以后没事干,我可以介绍你去几家公司,待遇比你现在绝对好的不是一点两点,而且都是在大城市!” 夏文博笑了,说:“怎么你们都想着让我辞职?” “奥,还有谁!”杜军毅不动声色的问。 夏文博便想到了西汉市的张玥婷:“嗯,还有另外一个朋友也劝过我,说能给我哥副总当,一年工资上百万,哎呀,要是那样的话,我以后来你茶楼了,绝对要点一个青椒炒土鸡!” 杜军毅哈哈的大笑起来,起身到了门口,对外面的服务员喊了一声:“给上一个青椒炒土鸡!” 回来看着夏文博,摇头说:“你小子啊,都是年薪百万的人了,吃个土鸡就像是过年一样,有话就明说呗,对了,我觉得这个工作你可以考虑啊,总比在乡下工作好吧?” “老杜,假如我很喜欢大城市的话,我何必来这里,要知道,我可是京城人氏呦!” “这,但我总觉你这次受委屈了,应该换一种活法!” 夏文博端起酒杯,凝神屏气的想了想,说:“生活要自己过,不是依靠别人,就算我受多少委屈,但这依旧是我的生活。” 杜军毅沉默了,他知道,他无法说动眼前这个固执的家伙。 他们继续喝酒,继续聊天,夏文博今天的酒量发挥很好,他说以后可能会来的少了,所以这次要把心雨茶楼的酒喝个够。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夏文博这会本不想接电话,他今天接的电话已经太多了。 但不行,这是周若菊的电话,夏文博在迟疑之后,还是接通了。 “喂,若菊啊,呵呵,我啊,我正在老杜这里喝酒呢!” “那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你该不会也想喝酒了吧!” “不,我今天要陪你好好喝几杯!” 夏文博对杜军毅笑笑,说:“老杜,估计还得加菜,酒恐怕也不够了,周若菊要来,不过你放心啊,今天的茶钱,酒钱我给!” 杜军毅说:“就你也吃不垮我这个茶楼。” 不过杜军毅眼中的忧郁却多出了几分,他很矛盾,他既担心夏文博和周若菊走的太近,怕他们擦出了情感的火花,那自己就对不起小姐了,自己之所以来到清流县,也正是为了替小姐监督这个夏文博。 但同时,杜军毅内心深处又有另外的一种期盼,假如夏文博在清流县找到了真爱,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内心的矛盾让陷入了沉思。 “嗨嗨,老杜,喝酒啊,真担心我不给钱啊,得,我让你放下心来。”夏文博唰的一下,掏出了钱包,拍在了桌上。 杜军毅停止了沉思,看着夏文博的钱包,微微一笑:“好,不过包里的钱都要拿出来,免得以后你不经常来了,过去的欠账我没法收!” “嗨,这可不行,过去那么多谁算的清啊,就收今天的。” 杜军毅哼一声,端起了酒杯,和夏文博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文博,我去后厨安排一下,再弄两个菜,免得周若菊来了一看都是剩菜了。” 夏文博连连点头,看着杜军毅走了出去。 杜军毅到了外面,给服务员交代了几句话,却走进了一个没人的包间,拿出了电话,他连续拨了好几次,那面都没人接听。 想一想,杜军毅又换了一个号码:“伯母,我军毅啊,想,想你和伯父,等这里稍微闲一点,我回去看你们,我想问下,小婷到国外去还没回来吗?我联系不上她!” 那面是一个地道的上海女人的声音:“唔也不晓得阿婷有没有回来啊,好像说去南非谈一笔生意,侬也不在阿婷身边,唔好哈丝丝啦!” “那行吧,伯母你先休息,阿婷那么聪明的人,不会有事的,我一会再联系。” 杜军毅关掉了手机,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短信,这才返回了夏文博坐的包间。 两人在聊了一会,周若菊来了。 她还是那样的漂亮,成熟,感性,在经历过风雨的她,形成了青春颠峰中美的极致,淡雅的连衣裙,显得那么轻盈,简直就像天边飘来一朵云片。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再随意的人见了她都会小心翼翼。 不过她眼中却是忧郁的,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端起了一个酒杯,倒上酒:“文博,我敬你!” “呵呵,搞得这么严肃的,喝!” 两人喝掉了杯中的美酒。 她再一次给自己和夏文博都倒满:“第二杯!” 夏文博也什么话都不说了,他们又喝掉,就这样,他们连喝了三杯,周若菊的小脸也已经变成了桃红。 “文博,如果你干的不顺心......” 夏文博举起了手,没有让周若菊说下去:“若菊,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关心我,但是,我还会继续走下去,这点挫折算什么?什么都不算!特别是当我逐渐的感到手里的权利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金钱,而是能够为了别人获得公平,公正和幸福的时候,我就格外坦然并欣然的认可了这份工作。” 周若菊怔怔的看着夏文博,她完完全全的被夏文博博大的胸怀和那份凝重的情怀所感动了,她真的感到自己这一生很幸运,能够结识了这样一个奇男子。 她觉得,自己刚刚在路上想好的所有安慰的话都不用再说了,他,不用自己安慰,他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喝酒,我们再陪三杯!” “那个若菊啊,你行不行啊!”夏文博在和三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他无法保证周若菊也没问题。 “喝,什么都不要说!喝醉了你背我回去!”她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看着周若菊那份温柔、那份美感、那份妩媚,夏文博端起了酒杯,陪着她喝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最后反正周若菊趴在夏文博的腿上睡着了,夏文博呢?他是趴在地上睡着了,这也就是说,他们两人都在包间的地板上,只有杜军毅一个人是清醒的,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叹口气,关掉了包间的灯光,离开了。 杜军毅在返回自己住的房间之后,又一次的拿起了电话,一次次的拨号,不次次的没有应答,最后连杜军毅都不得不担忧起来。 “这丫头,一点心都不长!不知道人家多担心!” 大概在他抱怨之后的半个小时后,电话响了,他一个咕噜从床上做起来,手忙脚乱的接通了电话。 “喂,喂,张玥婷,奥,小姐,是你吗!” “军毅哥,是我啊,你那几点,没影响你休息吧!” 杜军毅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我真怕你被哪一位酋长就留下做小老婆了。” “嘻嘻,哪能啊,我在南非最大的钻石生产省林波波省(limpopo),他们给我了“国宾”待遇,这两天啊,都有一辆volvo防弹轿车给我开路,我们公司的防弹悍马跟随,你想一下,酋长见了我都躲着呢!再说了,人家说我太白了,身体不健康!” “哈哈哈,没事就好,伯母也很担心你,一直联系不上!” “我到钻石开采场去了,那里什么信号都没有。对了,那个家伙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啊,刚刚我才知道,他被人陷害,所以将调往乡下工作!” "啊,怎么会这样,谁陷害的他?" “好像是他们局下面的一个所长,但我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我估计和上次他反对茶城的项目有关!” “哼,你管他是因为什么,反正不能让他白白受气,等我回去了问清他,我再帮他调整。” “好的,我明白!” 杜军毅放下电话后,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凶悍和冷厉之气。 第二百零七章:古色古香 第二天一早,夏文博醒来看到了抱着自己腿正呼呼大睡的周若菊,他有那么一会还搞不清状况,心在咚咚的跳着,慢慢的,慢慢的,他这才回忆起昨晚上的那一顿好酒。 夏文博不由的哑然失笑,他看到了周若菊娇媚的脸颊上依旧挂着粉红粉红的颜色,她抱着夏文博的腿,把脸放在夏文博某个要命的地方,这也就是周若菊睡熟了,要是她发现自己的这个样子,夏文博估计,她羞的指不定会跳河呢。 夏文博悄悄的从周若菊的怀中扯出了腿,这个动作用了他足足有五六分钟的时间,等完全脱离之后,他轻脚轻手的离开了包间。 外面的小妹妹们正在打扫卫生,夏文博到卫生间去洗一把脸,看看时间,一分钟都不敢耽误的跑回了政府宿舍,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 他决定,今天就到东林乡去报道了,本来昨天组织部还说安排一个人和他一起去,夏文博拒绝了,他觉得与其让一个组织部的小喽啰送自己,还不如自己低调的前往,假如组织部长亲自送,那还差不多,但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而国土资源局的曲书记和斐雪慧都说他走的时候用局里的车送他,夏文博想拒绝,没拒绝的了,他也只好答应了,不过,他并不想那样做。 夏文博谁都没有告诉,包括袁青玉他都没有说,他只想安静的一个人走,他怕看到离别的眼泪。 从县城到东岭乡每天只有往返一趟班车,都是早上,不是说县运输公司没车,而是哪里的客流量实在太小,再加上和县城相隔50多公里,而且大部分都是乡道,路况也不好,一个来回都要四五个小时,坐不满人亏损挺大的。 夏文博上车之后,放置好行李,发现车上还没有坐满,他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往乡间而去,他今天的精神不错,都看看,西望望,山间田野风光无限,这班车也像是慢车一样,走走停停,一会下几个人,一会又上几个人,夏文博感觉,这路上跑的时间还没有停的时间长。 这也难怪,短途班车都是如此,农村很多人住的前部靠村,后不靠乡的,比较零散,你要路上不停,估计这车更没人做了。 司机还不错,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耐性挺好。 跑了一会,前面一个妇女提着几个包,还带着一个孩子在路边招手。 停车后,这妇女上来了,刚好夏文博的旁边有个座位,女人抱着孩子坐了过来,对着夏文博笑了笑。 夏文博也笑一下,看一眼这女人也就20来岁,长的倒还水灵灵的,这样的年纪啊,放在农村被称之为大嫂,搁在大城市,这都还是小年轻呢!农村女孩都结婚早,很多人都不够结婚年龄,也办上几桌酒席,先过起了夫妻生活,等再长些年,岁数够了,带着孩子一起去领结婚证。 车又开了,她怀里的小孩叽叽哇哇的哭了起来,夏文博正要问是不是渴了,自己带的有矿泉水。 “大嫂,他喝水吗!” “不喝,这孩子就这毛病,一闲着就想吃!” 说着话,女人一撩衣服,哇塞!吓了夏文博一跳,女人直接露出了胸口来,也没有罩罩,直接噻进了孩子的嘴里,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女人对夏文博笑笑说:“你看看,这下他不哭了!” 夏文博这会哪里好意思看小孩啊,只能点点头,但女人那胸在他的心里闪动。 夏文博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稳住神,不要激动,也不要往哪个地方看,可是心里想不激动,身体却很难控制,一会,眼睛不由自主的,莫名其妙的,下意思的就往哪片雪白的地方上看上两眼。 真漂亮,夏文博从来都没有在如此阳光灿烂的天气,如此清晰的看过它。 每一次瞅上一眼,夏文博都会心惊胆跳,气喘吁吁,太清晰,太美丽。 这也就罢了,最恼火的是,那小孩还不好好的吃,他或者并不是饿,最后那个少妇也有些生气了,装着声色俱厉的样子,对小孩说:“宝儿,赶快吃啊,再不是我给旁边这个叔叔吃了,他一吃,你就没有了。” 这话听得夏文博一阵一阵的激动和期待啊。 但小孩还是不吃,继续玩着,东张西望的看着车里的人,像是故意的对夏文博笑笑。 于是,少妇就不断的说着小孩,让他赶快吃。 而夏文博也就怀着真诚期待的心情,耐心的,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他想,这小孩真好,不吃,不吃,就不吃,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只有这样,我才有希望。 但是,她们还是让夏文博失望了,她们直接给夏文博泼了一盆冷水,因为那个少妇根本都没有兑现她的承诺,到一棵歪脖子树边的时候,女人喊一声:“师傅停车!”她就掩上了衣服,裹好那对雪原,抱着小孩,连一个道歉的话都没有给夏文博说,就那样施施然的走了。 夏文博傻眼了,我的个娘啊,你真走了啊!不给我吃了? 大家想想,夏文博多失落啊。 就这样摇摇晃晃的跑了两个多小时,司机喊要到终点了,大家带好直接的行李,准备下车。 夏文博放眼看去,前面有一个不大的镇子不大,青砖绿瓦,古色古香,据夏文博最近两天在手机上查询的情况,这个东岭乡啊,大概有二万多人口,在整个清流县来说,算是比较小的乡,这个乡地属清流县和其他两个县的交界处,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民风刁悍,解放前这里的土匪居多,这里很多人的爷爷,奶奶,三叔,五爸的都曾经当过土匪。 后来全国解放了,但这里的人也还是经常会为上下水源,山林分界等等小事情展开械斗,所以外地人也不大敢到这里来做生意,都怕吃亏。 夏文博也不用问别人,车就停在离乡镇府不远的地方,上面那个牌子看的清清楚楚的,夏文博没有急于进去,他先站在外面把镇子仔细的浏览了一遍,乡政府的对面是一条小河,这和其他乡大抵相同,过去的人不会打井,都是靠着水源居住。 镇子的外围,南边是一座大山,看上去郁郁葱葱的,北边也是山,山上修了好多梯田,都种着玉米,单单从景色上来说,到还是很别致的,只有西面有一条大路,通往县城,而东面就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了,大概也最多能过一辆小车。 在南面的山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寺庙。红墙金顶,顶子上绝对不是黄金,但阳光这一照,依然闪闪发光。 这一点夏文博也从网上看过,说东岭乡还说很多人比较信这个,有的人生病了,也不去医院看,反而喜欢找一些什么道士啊,巫婆啊在自己家里折腾一番,放几声炮,杀个鸡,洒一圈鸡血,最后不仅多花很多钱,连家里的鸡也被人家带走了,说这是神鸡,要带回去念经。 念个辣子啊,回去绝对熬上一锅。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子看着不大,却也什么都有,前面是一个卫生所,粮站,农机产,银行,文化馆,工商所,税务所等等很多的单位,这一块相对人少,中间看上去人就多了,也繁华很多,大概是一条商业街,夏文博从这里看不太清楚,但目光所及能看到鞋店、书店,卖食品的,还有门口晾满了毛巾的美容店,这个夏文博最清楚了,那是美容店的招牌。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美容店还不少呢,好多门口都晾晒着毛巾, 要知道,没有小姐这样的美容店根本无法存活,光剃头用的了这么多?但既然有小姐,那就要有生意,不然小姐也留不住啊,所以夏文博暗自好笑,看来这里的文化生活很丰富吗? 好像最后面街道上还有几个四五层高的楼房,其中有一个上面的牌子写着什么酒楼,有一个古代酒幡一样的三角旗子在随风飘扬。 夏文博伸一个懒腰,嘿嘿的笑了,还不错嘛,这山清水秀的,挺好,挺好! 提着行李,他迈步走进了乡政府的大院,院子也不大,中间修了一个花坛,顺着花坛左右是几排房子,都是过去的那种青砖瓦房,在最后面有个三层的小楼像是新修时间不久,不过看着和院子里的格调很不搭,说真的,夏文博还是喜欢这种古色古香的味道。 第二百零八章:初见书记 这会可能到了吃饭时间,乡政府里稀稀拉拉的人不多,很多房门都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住,夏文博提着行李,一个人慢慢的往后面走,路上遇到一个干部摸样的人,问一声:“嗨嗨,你干什么的?” 夏文博忙给人家发支烟,说:“我是新调来的,找乡长和书记报道!” “奥,大学生啊,你往后一直走,那个红楼的三层有牌子!” “好好!” 夏文博自己都有点想笑了,光听说厦门有个红楼,没想到东岭还有一个,他们也真敢叫啊。 埋着头,夏文博到了后面的红楼,顺着牌子找过去,我草,光看牌子都能把夏文博看的眼花缭乱,这三层的小红楼里住的都是东岭乡直辖部门,也俗称为“七站八所”,是有乡财政直接发工资,什么农业技术推广站、林业站、果树站、水利站、渔技站、农业机械管理站、经管站、财政所、司法所、计划生育服务站、文化站、广播站、残联、农村养老保险管理所、科委等等。 夏文博咋舌不已,这要加上那些县局派遣下来的住乡机构,什么派出所、法庭、国土所、工商所、税务所、粮管所、食品站、公路站、交通管理站、农电站、供销社、物资站、农村信用合作社、邮政局、蚕茧站、畜牧兽医站等等,俨然是一个小天地啊。 不过夏文博也知道, 一般机关政府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把手总是安排在左边上首位置,事实上,真正懂得风水的人说,要是一个四合院的话,单位的正头头儿应该位于西北角,因为这里是所谓“八卦”的“乾”位,乾为阳,为天,为大,为主事的当家人。 比如武则天墓叫乾陵,就是因为位于西京城的西北方向。所以清流县段书记和其他的历任县委书记,习惯上都是住在县委大院的西北角。 按农村酒席上的坐法,左边为上,说起这些,千万不要以为当官的这么心细,这么琐碎。其实,在各级办公室里干过的人都知道,自上而下,凡是当官的都犯这种毛病,大家在文件名单排列上、大会座次安排上、出行车辆顺序上以及酒席编排座位上等等场合,没有一个不像女人们那样心细,有一点大家心照不宣的官场规矩和迷信,有时神经兮兮的,并且小肚鸡肠。 他还没走到三楼,就看到一块乡政府办公室的牌子,夏文博想了想,敲一下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推开门,办公室里面有两人正在吃饭,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一个小丫头片子,他们看到夏文博进来有点诧异。 “你是来报道的!提着这么多行李!” “是啊,是啊,请问乡长和书记在吗!” 女孩笑了,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一面吃着饭,一面说:“在是在,不过你报道不需要找乡长书记吧,在这填个表就成了。” “在这就成!”夏文博真还有点搞不懂程序。 那男青年也说:“是啊,你一个新分配的大学生,就在这报道,先在办公室混着呗,哪天乡长,书记想起你了再说!” 夏文博不由的笑了,说:“我县里安排过来做副乡长的!可不是刚考进来的大学生。” “啊!” 两个年轻人顿时睁大了眼睛,那小丫头片子一下站起来,围着夏文博走了两圈:“真的假的,你多大啊,都当副乡长了!” “额,我看着年轻,但实际大学毕业好几年了。” 两个年轻人也不敢怠慢了,倒水的倒水,搬椅子的搬椅子,最后突然感到这些都不对,忙说现在就带着夏文博到三楼去找书记,夏文博吧行李放在办公室,跟着他们上了三楼。 书记办公室的门开着,从里面一阵阵的传出笑声来。 当夏文博他们几个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房子里的人,都停住了说笑,一起看了过来。 夏文博打眼一看,里面坐着四五个男人,当中一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手指粗大,虽然衣着很一般,但脸上却露出一股子威严,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 从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大圈椅上的姿态和所有人都呈现为一个弧度,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他的样子来看,夏文博也就断定,这就东岭乡的乡党委书记卢志海。 不等发问,夏文博便踏前一步:“卢书记,你好,我是夏文博!今天前来向你报道。” 卢志海哎呦一声,站了起来:“夏文博,呵呵呵,昨天组织部来电话,说你要过来,我还正准备安排车到县城接你,你咋自己就来了!” 虽然这只是一句客气话,但夏文博心中还是很温暖的,要知道,就自己这排名第四的副乡长,人家书记能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这个面子,也真的很不容易。 “卢书记你客气了,本来组织部说安排人送我,我想啊,到这里来我就是接受锻炼的,何必在兴师动众。” “好好,很不错。你们都散了吧,徐主任,你安排一下,通知各单位的主要领导,在家的一个都不能缺,两个小时之后开一个见面会,晚上给夏乡长接风洗尘!” 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笑容的点头答应着。 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帮夏文博泡上了一杯茶水,夏文博赶忙客气几句,对这样玲珑剔透的人,夏文博是绝不敢大意的,稍微一不注意,就可能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 看着其他人都离开了,卢书记拉着夏文博在沙发上坐下,两人点上香烟,卢书记很认真的把夏文博端详一下,说:“年轻人器宇轩昂,胆气过人啊,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虽然我弄不清事情的原委,但就冲着你敢于质疑吕秋山副市长钦点的项目,我老头子心中都很佩服,换做我啊,不要说站出来反对,恐怕站起来尿都会吓出来,哈哈哈!” 夏文博确实不敢放开了笑:“卢书记你过奖了,那是我年轻无知,这才惹下了祸端!” 卢书记眼光一闪,心中一动:“你是说这次你的被贬也和那次有关!” “这.....也不是,那个.....”夏文博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说漏了嘴,这不过是他和袁青玉分析出来的结果,对旁人来说,最好不要暴露自己是被吕秋山打入冷宫的人,那样会让别人不敢接近。 卢书记看出了夏文博的顾虑,淡淡的一笑,说:“夏乡长,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个人啊,本来也没多少奔头了,老死也就是这个乡书记封顶了,所以,我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不过今天这话,到此为止,不要再对别人说起。” 夏文博没想到一个乡上的书记竟然也有如此的智慧,心中诧异不已,看来高手在民间这话一点都不假啊。 同时,卢书记展示出来的一种善意和理解,也让夏文博心中感激。 “谢谢,谢谢卢书记,以后夏文博在你手下,一定好好工作,不对的地方,书记你尽管批评。” “批评谈不上,但有错了,我唠叨几句那是难免的,谁让我是个婆婆嘴呢,哈哈哈!” 不得不说,这个卢书记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对御人之术却精通娴熟,他只通过了夏文博的一句错话,就拉近了自己和夏文博的距离,达到笼络人心的目的,这种手段和智慧,在政坛上也算少有,可惜,很多事情并不能凭借能力和智慧办成,就算他聪明绝顶,但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相助,他依旧只能在这个穷山恶水中当一个草头王。 “卢书记,对农村工作我的经验也不多,以后会经常麻烦你指点一二才行!” “嗯,这个我会尽量的,不过做事之前先做人吧,东岭乡并非风平浪静,你先慢慢的接触,理解一下,然后在谈工作!” 夏文博眼神一闪,知道这话中有话,但到底东岭乡的人事情况是个什么样子,这里面都有什么背景,夏文博真还没有一点掌握,走的时候也是太急,没有详细的询问打听,但夏文博也并不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怕个鸟毛! 两人再谈一会,办公室的徐主任又敲门走了进来:“书记,在家的几个乡长都通知了,晚饭安排在夕月楼,万副书记到下面去了,联系不上,估计是赶不回来。” “嗯,知道了,夏乡长的住宿都安排好了吧!” “好了,好了,昨天接到电话我就安排了,在二楼办公和住宿在一起!” “唔,这成吗!夏乡长!” 夏文博对这些并不太讲究,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 卢书记也没在说什么,让徐主任带着夏文博到二楼去了。 路上,夏文博看到乡长办公室的牌子,他想见一下乡长,给人家打个招呼,就敲了几下门,里面没人,徐主任说乡长这会不在,刚刚打电话说在外面搞检查呢。 二楼的顶端有一个办公室,上面有一块副乡长的牌子,房子是一个里外间,外面有一张办公桌,简简单单的几个铁皮柜子,还有一组沙发,不过看沙发套上那油叽叽的痕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 夏文博伸头到里间看了看,也是很简单的,一张单人床,两个床头柜,还有一个老旧的衣柜,其他再无一物,这也太简单了。 “夏乡长,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给你张罗!” 夏文博心里说,需要的太多了,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热水器都没有,尼玛,但你至少该有两个盆子吧,光有脸盆,洗脚咋办? 第二百零九章:这也敢叫帅哥 不过这些也都是他心里想想而已,嘴里说着:“这挺好,挺好的,很周全吗,谢谢啊!” 徐主任脸一红,说:“夏乡长,我们这条件实在是差了点,但没办法啊,今年乡财政很紧张,所以一切都只能从简了。” 夏文博又客气几句,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只能是入乡随俗,没有的东西,自己慢慢添置吧,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他奇怪,既然连办公和住宿用品都没钱买,晚上又何必搞什么酒宴,这一顿岂不是要吃掉很多钱? 想到了吃饭,夏文博就觉得在家肚子呱呱的叫了,早上他可是连早餐都没吃呢,眼瞅着到中午了,自己得先出去弄点吃的,在买几样生活用品。 他对徐主任说自己到外面转转,看看东岭乡的街镇。 等到了街上,他二话不说一头钻进了一家饭店,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小吃店,里面这会只有面条,那也没办法,先来一碗呗。 面没有端上来,他就接到了袁青玉电话,她说夏文博走也不说一声,自己连送都没有送他。 夏文博表示了感谢,说自己也没太多的行李,不用兴师动众的。 袁青玉还是有点不高兴,数落了他几句,说:“下次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对了,我还想给说说一下,这个乡领导班子不很融洽,乡长,副书记和卢书记的关系是比较紧张的,你在那里一定要注意,不要卷入到他们的斗争中。” “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光注意不行,还要尽量回避,等熬过这段时间,我在给你想办法!” 夏文博笑一笑,其实他对这种办公室之间的矛盾早就习以为常了,正如毛爷爷说的,哪里有人群,哪里就有斗争。斗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会斗争。 两人再说几句,这才挂上了电话。 不过在整个吃饭的时候,夏文博几乎都没有消停了,斐雪慧,曲书记和周若菊等人也都来了电话,夏文博一一作答。 最让夏文博惊讶的是,张玥婷还来了一个电话。 “嗨,臭小子,我几天没在,你就被人家干掉了。” 夏文博所有的神经一下震动起来,他这些天收不到张玥婷的信息,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要不是因为这几天形势危急,他说不定要跑一趟西汉市,现在换这个风华绝代的美女再一次的出现,他能不激动吗。 “你丫的跑哪去了,这些天也不来个电话!” “嘻嘻,镇定,镇定,是不是想姐姐了。”听上去张玥婷的情绪很好。 “想屁!就是有点担心你,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也没打通!怕你被人贩子拐跑了。” “想就想呗,还说的这么含蓄的,姐姐也想你!”说到后面这句,张玥婷似乎有点羞涩的样子,声音温柔,婉转,低沉了许多。 夏文博听的心中一荡,一丝甜蜜蜜的感觉在全身流动起来。 他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激动,用竟可能平定的语气说:“少来,想我也不给我打电话,对了,你比我小几个月的,不要动不动姐姐,姐姐的说,我是你哥!” “哼,什么哥,割了鼻子割耳朵!少给我哥哥妹妹的瞎掰。” 夏文博笑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张玥婷啊,一点都不想一个冷艳高贵的都市老板了,她倒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姑娘。 “什么人啊,就能你当姐姐,我不能当哥哥!” “那是,不服气来咬我!” “嘿嘿,就怕我咬的不是地方!”夏文博想到了当初两人在医院地下室那一个吻,那样浪漫和美好。 “臭流氓......对了,我在市里还认识几个人,等我回来之后,我帮你活动活动,直接调到市里来吧,免得受那些土狗的窝囊气。” 夏文博当然直接拒绝了,第一,他还不想就这样离开清流,正如他说过的‘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他不会当逃兵,这不是他的性格。 第二,想要收拾自己的是西汉市常委,常务副市长吕秋山,在西汉市能压制住吕秋山的人,恐怕没几个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张玥婷稀里糊涂的陷入其中,成为吕秋山打击的对象,这将影响到她的生意。 第三,那就是夏文博内心的一点点自尊在作怪,他可以让袁青玉帮忙,可以让欧阳明援助,但他不希望让一个自己内心深处极其仰慕的张玥婷帮助,他想要展现给她的是一个自强,自立的形象,而不是一个让人同情,被人保护的弱者。 当然,他必须要有一个拒绝的借口,他说他很爱这个地方,他说他想要为这里的百姓多点实事,他还说,他不想灰溜溜的离开。 他的这些借口在张玥婷听来都是胡扯,她打声的骂了他几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文博拿着电话,发了一会呆,苦笑两声。 等这里吃完了饭,夏文博又买了一个脚盆,还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这才返回了乡政府。 不过返回乡政府的这一路上,他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东岭乡的街市,相对而言,两头人少,还比较正常,但中间这段商业街却比较混乱,有敞胸露怀,一脸横肉的混混在街上吆三喝四,还有穿着暴露的女孩在美容店门口强拉客人的,普通的店铺也时常有吵吵闹闹的叫骂声,似乎这里的人一个个都吃了枪药,火爆的很。 他自己都差一点被人撞到,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身后好几个大人在追他。 中间的商业街开走完的时候,一家看上去很冷清的美容店打开了门,一个四十多的男人衣衫不整提搂着裤子,走了出来,送他的一个小妹妹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她娇笑着说:“帅哥,下次再来!” 夏文博有点想吐了,尼玛,这也敢称帅哥,这男人留着一个很有喜感的分头,满脸横肉的肥面,衣服也遮挡不住的将军肚,一笑肚子上的肉呼啦啦的颤动。在他那黝黑的脸上,不论是那鼓鼓的腮帮,还是那薄薄的嘴唇,或者那微微翘起的小鼻尖,都使你感到滑稽逗人。 他踮起两个肥如胡萝卜的手指,在小女孩的胸口丁丁的位置上一捏,笑着说:“来来,下次肯定来。” 这情景咋就这样熟悉呢?夏文博想到了很多电影中旧社会的镜头。 夏文博摇摇头,看来啊,这里的治安问题亟待解决,不然外地的客商看着这样的一个场面,谁敢把钱砸进来。 回到了他的住所,夏文博洗一把脸,稍微的休息了一会。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那个他最初在办公室遇到的小女孩进来了。 “夏乡长,书记请你到会议室去,马上要开会了!” “奥,好的,好的,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这丫头‘噗呲’一笑,说:“夏乡长,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还叫我小妹妹,我姓陈,叫陈晓燕,你可以叫我小陈。” “好好,按麻烦小陈同志前头带路!” “嘻嘻......” 陈晓燕带着夏文博往一楼走去,还没下完楼梯,夏文博就听到了一片‘嘻嘻哈哈,的嘈杂声从一个门里传来,门上横着挂一个牌子,写着会议室。夏文博想,大概就是这里了吧。 他就想着进去,小陈拉了他一把:“夏乡长等等,等书记下来了一块进去。不然你一个人进去多尴尬!” 夏文博不由的伸出了大拇指:“小丫头不错嘛!” “看你说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说到这里,陈晓燕一下停住,伸出了舌头,很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自己咋就把夏乡长比喻成猪呢!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夏文博呵呵的笑了。 两人在大楼的雨檐下等了几分钟,卢书记和办公室徐主任从楼上下来。 “呵呵,夏乡长,让你久等了,走走,一起进去。” 夏文博和徐主任跟在卢书记的身后,走向了会议室。 还没走进去,夏文博便换上一副最亲切的笑容,只见里面黑压压的坐了几十个人,一个个都是烟枪在手,抽的是狼烟滚滚,有人正在说着故事,好像说一个乡长和一个大姑娘的事情,引得满堂欢笑。 在中间的一个位置空着,相比是卢书记的专座,在他第一个和第三个位置都空着。 不用说,第一个空位应该是万副书记的,他今天没来,但还是没人敢坐他的位置,而第三个空位是夏文博的,她正要走向右面第三个空位,卢书记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很随意的说:“夏乡长,你今天坐这里!” 夏文博心中一怔,按说这个位置是东岭乡三把手的位置,自己是不配坐的,这个规矩卢书记也应该很清晰,但他还是这样做,其意显然是让自己成为某些人误会的对象。 夏文博忙说:“卢书记你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这我可不敢坐,我还是到那面去。” 卢书记眼皮闪了一下,松开手,他无法断定夏文博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意,还是他只是在按规矩办事。 “呵呵呵,年轻人讲究还不少!” 说话中,卢书记和夏文博都落座了,会议室里的嘈杂声也逐渐停歇,所有人都做好了倾听卢书记讲话的准备。 而夏文博也看到了身边坐着的一个男人,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两只眼睛从镜片下闪动着谨慎的光芒。 从他靠近没来的万副书记位置上看,这大概是个副乡长,夏文博伸出手,低声说:“你好,我叫夏文博,刚来的副乡长!” 这人迟疑一下,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也伸出了手:“幸会,我叫李修凡,是分管科技的副乡长!” 他们两人握手之后,那面卢书记也开始讲话了......。 第二百一十章:欢迎 “今天把大家叫来啊,就是为了让大家认识一下我们东岭乡新来的副乡长夏文博同志,大家呱唧呱唧!” 下面懒懒散散的响起了几下鼓掌声, 夏文博赶忙站起来,给所有人点点头。 这眼光一扫,夏文博看到了卢书记身边的一人,肥肥的大脸,目光森然,这不就是刚刚在街上美容院门口看到的人吗?而他现在的座位,显然就是乡长高明德,刚才那会他是喜笑颜开很有滑稽感,但此刻他端然正坐,威势不小。 那会他不是去检查工作了吗?原来是检查小妹妹去了。 夏文博暗自摇头,这高乡长啊,真是一点都不讲究,那样的妹子他都爱的哭,哎,不过单单从他的长相来看,到还有几分黄县长的样子。 卢书记等大家鼓掌结束,又开始给夏文博做介绍了,这个是高乡长,那个是谁谁谁,这一大堆的介绍,听得夏文博稀里糊涂,几十个单位啊,谁能记着这么多名字,不过夏文博也都一一的点头致意,像是牢牢的记住了人家。 在这些人当中,还有有几个人稍微的印象深刻,一个是派出所的所长,这人满脸横肉,牛笔烘烘的,坐在那里大刀金马,一副天下之大,唯舞独尊的样子。 还有一个是分管计生,文化,宣传的女副乡长,这女人不到四十,却收拾的花枝招展,性感妖娆,非要做出一幅小女儿的摸样来,介绍到她的时候,她对着人家的嫣然一笑,还看着夏文博眨眨眼,媚态纵生。 人长得也还说得过去,皮肤很白,胸脯挺大,屁股极翘,只是缺少了一点风度和气质,倒像是一个花月楼的老鸨。 等这些人都介绍完了,卢书记又讲了一些大家以后要配合夏文博的工作啊,关心新同志之类的话。 接着高乡长又讲了几句,无非是对夏文博的到来表示欢迎,说东岭乡政府是一个团结的班子,一个民主的班子,在这里大家都是一家人云云,说到后来,也几乎是跑题了,言语中倒像是在表白自己一样。 夏文博感觉这人城府一般,心智平平,只是他奇怪,为什么这样的卢书记那样精明强悍,老谋深算的人,竟然能把高乡长这样的人当成对手,他们之间根本都不在一个档次。 不过都是官场中人,所以最后高乡长还是高度赞扬了夏文博几句,虽然那些话和夏文博一毛线的关系都没有,但总归人家在面子上对夏文博还是客客气气。 这几个大头目讲完了,夏文博也站起来说了几句,他很注意的尽量用简洁的语言少说了几句,现在他需要的是低调。 乡里的会议和县上不同,这些人都是野惯了的,根本坐不住太长时间,夏文博一讲完,有人就东张西望,有人就掏出了手机,还有人收拾起桌上的东西了。 卢书记看来很了解这些人的秉性,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大手一挥:“散会!” ‘呼啦啦’会议室响起了一片桌椅碰撞声,这些人急冲冲的跑向了门口,顷刻之间做了鸟兽散。 夏文博见高乡长走得慢,就追上去招呼一声:“高乡长,刚才我本来想给你报道一下,没找到你,这会我给你汇报一下情况!” 高乡长嘟着肥脸,不阴不阳的一笑说:“既然你给卢书记报道了,也就不用给我汇报什么了,这里卢书记可是老大,我也就是一个打秋风的喽啰。” “高乡长你客气了,我看......” 高乡长手一摆:“好了,我还要看点东西,你先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谈!” 说完,高乡长看都没看夏文博一眼,转身走了。这和刚才在会上的情况截然不同,夏文博想,大概是自己找到了卢书记,让他心里很不爽快吧,但那有什么办法?那会你在检查妹子,我总不能感到美容院给你报道吧! 看着高乡长那厚实的身影,夏文博嘘一口气,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路过乡镇府办公室的时候,徐主任在里面看到夏文博,走出来说:“夏乡长,我们一会就去吃饭,你要不在我们办公室坐下!” 夏文博想想,这样也好,跟着进了办公室。 小陈那另外几个人都在办公室,大家招呼一声,夏文博问这里有没有关于东岭乡情况介绍的资料,自己想今天抽空看看。 徐主任说有,让几个办公室的下属很快找来了几本资料,有关于东岭乡历史文化介绍的,还有东岭乡目前经济状况和工农业发展,布局介绍的,倒是很全面。 “不错,不错,没想到我们乡这些资料做的这样好。” 徐主任有的得意的说:“这个介绍可是倾注了我们办公室很多的心血,光修改都弄了六次,哎,夏乡长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招商太难了,没有一个好的介绍,根本没人来。” 夏文博也笑了,说:“那这个里面灌水量大吗!” 徐主任哈哈大笑,指着夏文博说:“这都被你猜出来了,有水,有水,不这样写,实在是不行啊,这就跟我们各级政府的统计数字一样,你大概看看,不要当真。” 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 等夏文博把这些资料放回办公室,这里吆喝着去吃饭了,乡政府四五个乡长,还有卢书记,徐主任,外加几个直属大部门的站长什么的,十几个人开到了后街的夕月楼。 这是一个四层的小酒楼,大概有四五间房子的面积,一楼是所谓的散座,十多张长条桌摆在那里,后面一小半是操作间,二楼,三楼是包间,每层也就三四个房子,顶楼像是人家住的地方,用一个钢筋铁门锁着。 夏文博他们到了三楼的一个包间,里面装修很简单了,瓷砖地面,涂料墙壁,中间是两张大圆桌,唯一的奢饰品就是墙上有一台50英寸的液晶电视,下面连着一个ct唱机,里面放着何日君再来的歌子。 大家按照各自的官位依次落座,很快,一个高挑妖艳的女人大声说这话走了进来。 看面相30左右吧,很泼辣的样子:“哎呀,大书记,大乡长,你们可都来了,小女子要向各位问好呢,我这些欠账啥时候结啊。” 夏文博一听,差点笑出来,这也太直接了吧,客人刚坐下,就来要钱了。 高乡长眼一瞪:“柳儿,你他吗的不给面子是吧,今天少给老子提钱,赶快上菜。” “你麻痹啊,你欠账还有理了,老娘又不是不给上菜,但话总要说清楚吧。” “嗨,你今天骚情的很啊,比老子还脾气大!”高乡长是带着笑说的,显然他们之间关系挺熟的,嘴里也都没个轻重。 “就是骚了,怎么得,你来舔一下啊,说好了,明天我去结账,不给我就跟他回家去要!” 好几个人都笑了,都说那就跟我走呗。 夏文博听到身边坐着的那个分管文化宣传的女副乡长嘴里嘀咕了一句:“骚货,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比啊!” 夏文博暗自呲呲牙。 卢书记邹一下眉头,说:“柳儿,欠的帐肯定要给你还。今天我们是给新来的夏副乡长接风,你就不要瞎闹了,快点上菜吧!” 这女人大概有点怕卢书记,不敢太随意了,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夏文博的身上,施施然的走过来。 “哎呦喂,这就是新乡长啊,啧啧!你看着细皮嫩肉的,我都有点蠢蠢欲动了。”说话中,他就用前胸顶在了夏文博的后背上,那两坨热烘烘的肉直接挂在夏文博的身上,夏文博顿时一个哆嗦,这可是夏末秋初,都只穿了一家衬衣好吧,这家伙触觉太明显了。 这还不算,她那双手就在夏文博的脸蛋上一左一右的捧住,弄得夏文博又是尴尬,又是无奈,反抗也不好,不反抗也难受,真是左右为难。 高乡长等人‘哈哈’大笑,都说:“柳儿,你可不要打歪主意啊,人家小夏乡长还是处男之身呢!你那大嘴一张,还不得把人家连根吞了。” 柳儿不屑的一笑,说:“前些天我这里一个伙计话跑到我面前,伤心的对我说,“姐,我终于不是处男了”!我摸摸他的头对他说“来,坐下来,慢慢说”!这伙计一脸痛苦,摸着屁股对我说“姐,不能坐,屁眼疼”! 轰,大家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的,差点没笑晕死过去。 弄得夏文博真是哭笑不得,强挣着站了起来,扭身对身后的女人说:“你那个伙计屁股疼大概是摔在擀面杖上了,你应该好好的问问?”只是夏文博把‘问问’这两个字说的很像“闻闻!” 这一下,刚刚强忍着不笑的人,在听完了夏文博的话之后,有一次爆发出了轰然大笑,那女人没想到夏文博如此伶牙俐齿,一时竟然没有言语回应人家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简单粗暴 笑闹一会,菜都上起了,七八个凉盘,有荤有素,红绿搭配,色香味美,十几个热菜,那也是各具特色。酒也是放了一排子,还全是白酒,夏文博也到过农村几次,知道这些人喝酒那可不是城里人那样一点点的喝,他们几乎把这当成了事业在搞。 所以,上来的就不是酒杯,直接都是玻璃直口杯子,一瓶酒也不过倒上三杯就见底了,夏文博暗自呲呲牙,这尼玛不得三两多一杯啊。 卢书记稳如泰山的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来大家为夏文博同志的加入,喝一口!” “喝,喝!” 几个人发身喊,咣当一口,下去了半杯。 夏文博看看别人的喝法,也只好照猫画虎的喝掉一半,偷眼一看,连身边这个女副乡长王翠兰也是喝掉了一半,夏文博心中先有了戒备,不敢轻易出击了。 包间里响着如梦如幻的曲调,那样的柔婉娇媚,给在座的人们带来了美好的幻觉,大家放开肚皮,猛喝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过来跟夏文博碰了一下,夏文博装着酒量不行,每次只和一小口,就这,等一圈子下来,夏文博至少也喝掉了三大杯。 接着,夏文博反客为主,恭恭敬敬的过去给卢书记和高乡长一人敬了一下,战火很快的延伸到了东岭乡这两位主官的身上,人们争先恐后的过去敬酒,场面一时陷入了混乱,夏文博暗自高兴,终于转移了目标。 正在高兴处,大腿上“啪”的中了一巴掌,确实旁边的女乡长王翠花拍的。 “你小子挺贼的,转移目标了!” 夏文博看着这女人被酒熏红的脸颊,却也有几分姿色。 “汪乡长......” “啪!”腿上又中了一巴掌。 “叫汪大姐!” “是是,汪大姐啊,我喝酒真不行的,这场合太吓人了。” “你装吧,我可是看的真真的,你都喝三杯了,快一斤的酒也没把你咋的,说明你底子深的很。” “没有,没有啊,我这都是硬撑的!” 汪乡长手一抬,夏文博忙又说:“大姐,不敢拍了,再拍我怕吐你身上!” 这话还真见效了,汪乡长迟疑着,把手放下。不过依旧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夏文博。 “小子,我可听说你不是个简单的人,不过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混,可比不得你在城里,所以抽时间大姐给你传授点经验。” 夏文博正要回答,另外一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正好路过,听到了。 “汪乡长,你要传授他什么?夫妻秘籍?” “滚!秘你麻痹,一天到晚就知道这事,迟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这乡长也不生气,哈哈的笑着,真滚一边去了。他过去给高乡长斟满酒,伏在他耳朵上说着什么,两人都瞅着汪乡长,嘻嘻的笑。 夏文博从刚才这简简单单笑骂中,已经很快的得出了结论,这个汪乡长和分管工业的副乡长关系不错,两人说话很随意,而那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又和高乡长关系也不错,这也就是说,整个乡政府,除了自己和那个一直都小心谨慎的分管科技的李修凡之外,其他三人结成了一个联盟,这个联盟可谓实力雄厚,要是再以袁青玉说的高乡长和还没露面的万副书记也是一伙的话,这个力量在东岭乡真的空前绝后了,难怪以卢书记这样的滑头都很难独掌东岭乡。 在分析一下,那个分管科技的李修凡绝对是孤家寡人,从他到现在为止都很低调的神情,还有小心翼翼的做派,他应该是二五不靠,两边不沾。 要是这样的话,夏文博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了。 自己该怎么在这个漩涡里生存呢?靠上高乡长?人家未必要自己,而且自己也真还没看上他。 靠上卢书记?但他势力单薄,自己上去岂不是正好成了别人的靶子? 两边不靠?独善其身?好是好,却未必真能实现! 夏文博喝酒的兴趣顿时大减,默默的想起了心思。 刚才那个老板娘又进来了,手里提着一瓶酒,自己端着一个酒杯,说是来给大家敬酒的。 大家都起哄,说要敬酒可以,但必须得喝交杯酒。 这个叫柳儿的女人也不在意的说:“成,想和老娘喝交杯酒简单的很,我小杯子,你们大杯子,一口干!”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谁也不敢轻易答应。 高乡长说:“凭神马啊!为什么你喝小的,我们要喝大的!” 柳儿冷笑一声:“就凭你是带把的,你要说你和我一样长了个沟沟,我们就喝一样的。来,我们验证一下。”说话中,她就往高乡长那里摸去。 ‘轰’的一下,大家爆笑,高乡长也有些挂不住了,虽然他真的很想很想让这个柳儿摸一下,但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心虚。 他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要害,嘴里骂着,但最后还是答应,不喝交杯酒了。 柳儿就和他们每人都喝了一点,到汪翠花跟前,汪翠花装着和夏文博说话,并不理睬,柳儿也在鼻中哼了一声,懒得和她喝酒,径直走到了夏文博的面前。 “处哥,我们喝一下!”她迷眼妩媚,柔情万千的样子。 “这,那谢谢啊,我酒量不大,就喝一点吧!” “那可不行,常言道,感情浅,舔一舔,你对我难道就舔一舔吗!” 有人起哄:“柳儿,你也少喝点,就让夏乡长舔一舔吧,这样大家都舒服!” 柳儿杏眼圆睁:“让谁舔不是你说了算,得老娘愿意,夏乡长,你......” 夏文博怕说出更多难听的话来,忙端起了酒杯:“我喝,我全喝了成不!” 柳儿没想到夏文博要全喝,楞一下说:“那行,大姐陪你喝个交杯酒。” ‘哗啦啦’,全桌的人都鼓起掌来,叫好连声。 夏文博的人不会愿意了,不过由不得他,柳儿粉嘟嘟的手臂一弯,勾住了夏文博的手腕,一闪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夏文博,鼻息中暖暖的,甜甜的一股呼吸喷在了夏文博的脸上,夏文博顿时头晕眼花,只好勾着柳儿的手,喝掉了一杯。 全场欢呼雷动,掌声响起。 夏文博也被弄得很有点尴尬,等柳儿给别人倒酒的时候,他偷眼观看柳儿,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泼辣大胆的女人,没想到柳儿一面给人家倒酒,一面也在看夏文博,两个人在那对视的一刹那间,都又赶快移开了视线。 夏文博到是没有太大的想法,虽然柳儿很漂亮,他还没有花痴到那个地步,只是这个女人太大胆,引起了夏文博的好奇,柳儿就不同了,她有些爱慕他的潇洒风流,在东岭乡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夏文博的出现,的确有鹤立鸡群,狼狗站在土狗旁的感觉。 再加上夏文博年轻轻的就是一个副乡长了,这对一般的女人也是一种诱惑,很多人不一定要去借用这样的权利,但却会从心的底层对权利加以崇拜,权利本来就可以叫一个老,丑的人变的高贵,可爱,何况现在还是这样一个英俊帅气的有权男人。 就在刚才,她也有过一种幻想,如果自己对这个年轻的男人用自己最原始,但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来接触一下,是不是会让自己的前途的生活过的更愉悦一点呢。 夏文博却有些害怕对方的眼光了,他对卢书记说:“领导,今天我喝的差不多了,能不喝了吗。” 卢书记还没说话,那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就嘿嘿一笑说:“老板娘酒还没有敬完,哪能就这样结束,你说是不是,柳儿?” 柳儿也对着夏文博妩媚的一笑说:“今天我不说结束,谁说了都不算。” 夏文博啧啧两声说:“我怎么感觉是掉进狼窝了一样。” 大家又都笑了一回。 等柳儿一圈敬完了,她有转回到了夏文博的身边,妩媚的笑笑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喝一杯怕说不过去,再和两下。” 柳儿今天就是想和他接触,沟通,夏文博分明看到她暗送秋波,含情凝睇着自己,那如淡烟般的凤眉,一双秋水般明眸流盼妩媚,娇俏的瑶鼻,粉腮微红,吐气如兰的樱唇,如花般的脸娇羞含情,吹弹可破的雪肌如冰似雪,更是让他心中激荡。 夏文博也就没再说什么,知道说了没用,这样的女人自己真还没太遇到过,摸不准脾气,应付过去得了,他陪她又喝了两下,不过这次柳儿也没让他全喝完,只是两小口而已。 只是夏文博连续的接了好多杯酒,也有点招架不住,放下杯子说:“我缓一下再喝,先让我吃点东西,不然一会醉了,苦胆都吐出来了。” 柳儿也温柔的笑笑,点头答应了。 夏文博这才算是获得解放,心中暗自摇头,乡下果真和城里不一样啊,这里到处都充盈着简单粗暴! 第二百一十二章:恐吓 夏文博后来真不想喝了,今天喝的太多,汪乡长因为这会没喝酒,所以看到柳儿和夏文博连喝几下,她要和和夏文博喝两杯,夏文博连连告饶,说身子都发软了,不能继续喝。 汪翠兰嘻嘻的笑着,捏一下夏文博的胳膊,说:“就你这身板,这么结实的,再喝几杯没问题”。 徐主任一听这话,连连摇头说:“汪乡长,可别说身板结实的问题了,夏乡长这身板真能吓跑你!” “且,老徐,我啥没见过,还怕这,真是的!” 徐主任说:“前天这街上的旅馆来了一对小年轻,那个男脱下衣服给女友看二头肌说:这相当于五十公斤炸药,又脱下裤子指着大腿说:这相当于一百公斤炸药.接着脱下内裤,他那女友夺门狂奔,惊叫道:天呐!引线这麽短!” 大家又是一阵的好笑,今天这气氛是热烈又祥和的,但这样的宴会往往又是很无聊很乏味的,虽然大家都是和亲热,很平和,酒菜也不乏高档,言谈也不乏诙谐,但是,人们之间却必须保持一种因为级别和身份不同在而出现的某种致命的距离,美酒佳肴吃到嘴里味同嚼蜡,话说出口言不由衷。 桌子上的几个女人看着不错,衣着也很鲜艳,却显不出女人的馥郁、芳香。 对夏文博来说,吃这种枯燥、沉闷的酒宴,还不如在家里泡一包方便面来的实惠。 因为,他虽然身处繁华中,却木然的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独,这些人就在眼前,却又是那样的遥远,他们和自己过去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自己能不能适应他们这样的生活和工作方式呢? 夏文博不敢保证。 不过,今天晚上的气氛还算是称得上轻松,谈笑风生,他们从农村谈到了城市,从蔬菜谈到了卫星,大概是海阔天空的话题能够缩减眼前各自利益的分量,体现人的胸襟的浩瀚和气质的超脱,大家说啊说啊,无尽无休。 酒席终于结束了,一个个东倒西歪,一走三晃,有人还提议说要去唱歌。 夏文博今天喝的很多,但没有多少醉意,他没让谁扶他,和卢书记等人,一同回到了乡镇府。 回去后,夏文博反倒更为清醒了,他自己给自己泡上了一杯浓茶,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觉得自己一个干点什么,他想,在自己没有可是接管工作之前,先沉下了心来,看点东西,熟悉一下整个东岭乡的全盘状况,为自己能够尽快的进入角色做些基础功课。 夏文博的房间,因为是在二楼,前边大树遮荫,后边有高墙挡风,现在风没有了,光也跟着没有了,办公室里比较暗,这会也得开着灯才能够看清文件和资料。 他一面喝茶,一面仔细的研究起了东岭乡的情况,这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夏文博看完桌面上的材料后,长舒一口气,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然后朝窗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唉,这个地方穷成这样,这些干部还能每天莺歌燕舞的,真服他们了!” 夏文博自言自语,颇为担忧起来。 对东岭乡的赞美描写,什么人杰地灵啊,土地肥沃啊,山清水秀啊,这些夏文博几乎没怎么看,他主要集中在乡里的企业和经济分析,财务报表这一块。 夏文博虽然在县城的政府办公室磨练了两个年头,毕竟血气方刚,既然可是参与到了权利游戏中,他的内心也确实想借着手里现有的权力来干出一番事业,这是每个男人都固有的一种情怀吧,只是有的人慢慢的被社会同化或者意志消沉了。 然而,东岭乡的情况,确实让他难以接受,不说别的,单是欠银行的钱就达两千二百五十多万元,这还不算,他们还欠了一些当初修建市场,修建乡政府大楼的三百多万元,至于欠街上饭店,商店的钱也有好几十万。 在这里,乡政府工作人员一般都是拖两个月才发工资!那些出差、外勤人员的消费单据,通常要等两个月才能报销! 这么一个穷镇子,还奇怪的很,所有乡办的企业几乎全部都亏损,听清了,是全部,这得要多很高的水平才能完成这个全部啊。 想一想,夏文博都觉得不可思议。 夏文博抽完一根烟,脑子仍然不能冷静下来。 忽然敲门声响,夏文博还没来得及喊进来,门就被推开了,汪翠兰带着酒后红扑扑的脸蛋,出现在了门口。 “呦,夏乡长这么用功啊,刚来就看上文件了!” 她一面说,一面指一下桌上堆积的资料,一面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夏文博心里有点发冷,那个沙发,说真的,他今天都没敢坐一下,上面看着脏兮兮的,谁知道那白晃晃的东西是油,还是什么精油。 他赶忙站起来,想给汪翠兰倒上了一杯水,却发现没有一次性的杯子。 他有点尴尬的说:“汪乡长,你先坐会,我去要个茶杯!” “不用,不用,我喝了一肚子的水了,你听,这一摇晃都咣咣的想!”说着,她真的用手抱着肚子摇晃了几下。 夏文博却不敢看那肉呼呼的肚子。 “那要不你喝点矿泉水,我今天刚买的!”夏文博找到了从县城带来的几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夏乡长你不要客气,也不要叫我汪乡长,叫大姐就可以了,我是想和你好好的聊聊!” “奥,好的,好的。我也正想向你们请教呢!” “也谈不上请教,就是给你交个底,首先啊,今天的那个夕月酒楼的柳儿你可千万不要被她诱惑了,那女人不吉利!”说到柳儿的时候,汪翠兰像是有点愤愤不平的样子。 这到让夏文博有点奇怪了。 “为什么啊!” “这女人啊,结过两次婚了,两个男人都让她克死了,一个骑摩托钻进了深潭,再也没有出来,还有一个结婚三天,突发疾病,一命呜呼,所以你说说,这样的女人敢接触吗?哼,就这,她还天天的勾引老高,奥,就是高乡长,你说说,贱不贱啊!” “这......” 夏文博心中有个奇怪的念头,特别是在汪翠兰吧高乡长叫老高的时候,那种语气很特殊,而且,据夏文博今天的观察,这个柳儿对高乡长一点好感都没有,反倒是高乡长有些畏畏缩缩的想接近柳儿,所以,汪翠兰的话,肯定是很难成立的。 那么,照此推理下去,会不会是汪翠兰感到柳儿在勾引高乡长,她真正的愤怒大概在这个地方吧? 难道说汪翠兰和高乡长..... 夏文博心中一怔,感到难以相信。 主要是他觉得,就高乡长那个样子,实在想不通还有人为他吃醋,这太滑天下之大稽。 “夏乡长,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夏文博忙点头:“懂了,懂了,我和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并不会有什么纠葛的。” “嗯,就是,你要是没有女朋友,我帮你介绍,你看看乡里,喜欢上谁,我帮你撮合!”她说着话,岔开了双腿,伸腰去够那个矿泉水,这一下,却将她身下那条大花裤衩露了出来,两条白嫩嫩的腿中间,鼓鼓囊囊,隐隐约约中,有黑色发丝一样的几根飘在外面,随风荡漾。 夏文博一个激灵,忙收住了眼神。 “我,我不在这找女朋友!” “嗨,你傻啊,就算你在城里有女朋友,那又有什么关系,在这找一个玩玩呗,转眼冬天到了,有个暖被窝的人也好啊。” 夏文博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还有如此开放的思想,要是换在大城市,也不足为怪,但这里是乡下啊,这里的经济和人文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时髦思潮。 “我真不需要,谢谢大姐了!” 汪翠兰嘴一撇:“你下不要拒绝,反正看上谁了,给我说,大姐帮你!” “好好,一定告诉你!” 现在夏文博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的打发走这个让人害怕的女人,可是,他又不能过于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想法来,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脾气和门道,夏文博还没有弄清,他不能因为心中的好恶而给自己找一个麻烦。 “我以后叫你小夏吧,这样亲切点,好吗!”汪翠兰用温柔的语调说。 “好好,可以的!” “小夏,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啊,在东岭乡,你先多看看,不要受个别人蛊惑,我们也都听说你胆量很大,谁都不怕,在国土资源局连文景辉和尚春山都败在了你的手下,但这里不是县城,有什么地方感到不称心,你可以和大姐说,总不能事事都和别人较劲吧!”汪翠兰漫不经心的说。 夏文博听完此话,心中却是一阵的惊诧和愤怒,汪翠兰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她是刻意而来,精心准备,这个看上去小肚鸡肠的爱吃醋的女人,竟然还如此嚣张的给自己提出了警告,这样的做法是在太目中无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划线 她的手法拙劣,技巧粗陋,但她还敢来了,她完完全全的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她依仗着在东岭乡根深蒂固的关系,依仗这有高乡长等人的维护,以君主般的任性给自己划下了界限的尺度,用威胁来让自己诚服,这也太夸张了一点。 自己不是任谁想捏就捏的软桃子。 但同时夏文博也知道,自己在东岭乡孤立无援,尚未站稳脚跟,对方有强大的势力和人脉,自己短期内只怕还不是人家下饭的菜,且不可盲目冲动。 “呵呵呵,汪大姐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其实也是刚刚踏入这个圈子,过去年轻气盛,目空一切,这次经过了一个教训,我知道,我还差得很远,那样的莽撞再也不会发生了。” 汪翠兰眼中露出了一些笑意,夏文博的话实实在在,听上去像模像样的,是啊,年轻时候谁不犯几次混,假如这个夏文博能夹起尾巴做人,倒也不错。 “小夏啊,你也不用太自责,你看看现在李修凡,过去刚来比你现在还冲,这不,碰上几次钉子,人也低调了许多,我也知道,你小夏是上面有人,在这混几年,指不定哪天又能大红大紫,我唯一担心啊,就是你最后在这里也没混好,那再想起来可就难了,对不对!” “对,对,大姐你说的很对,我这不正在吸取教训吗!” “嘻嘻嘻,人能反省自己那就有希望,以后啊,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多和大姐商量着来,大姐在不济也比你多吃了几年饭,就算我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不是还有高乡长,还有万副书记吗,大家总有能帮上你的。” 夏文博心中冷笑几声,果然,这几人是一伙的,自己吃饭的时候还是猜测,现在已经能完全确认了。 他一笑,说:“好,能和你多商量的,我是求之不得。” “哎呦,小夏你可真是个明白人,那先这样吧,改天再聊!” 汪翠兰说着话,站了起来,伸出手和夏文博握了握,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在夏文博的手背上捏了捏,对夏文博抛一个媚眼,这才嘻嘻的笑着,离开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文博呲呲牙,邹了一下眉头,关上了门。 想到刚才这一幕,他自言自语的说:“这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你们只要不招惹我夏文博,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也不是吃素的。” 他又开始研究起东岭乡的资料了,他想,不管怎么说吧,先熟悉工作,其他事情走一步看一步,虽然汪翠兰等人势焰滔天,但只要自己小心应对,谨慎行事,也未必就会发生冲突,自己到东岭来,可不是为了找人撕逼的。 这一看就到了晚饭的时间,办公室的小陈特意过来喊了他一声。 “夏乡长,吃晚饭了,你还没有买饭票吧,我先给你十元的!”夏文博感觉,这小丫头挺懂事的。 “谢谢,等一会我买了饭票还你!” 小丫头一笑:“客气什么啊,就当我行贿你了,成吗!” 夏文博一摇头:“不成,这才多少好处,就想收买我!” “那要多少!” “我好歹也是个副乡长,至少也给15元的饭票吧!” “嘻嘻嘻,你也太便宜了!不过,便宜没好货......” 两人开着玩笑,到了一楼的饭厅,里面吃饭的人好真不少,这里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没在当地安家,所以看上去挺热闹的,前面六七个人正在排队,夏文博和小陈也跟在后面排着队,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了,所以有人对他点头一笑,有人喊一声夏乡长。 夏文博也客气的回应一下,他一面排队,一面看着,饭堂里却不卢书记和见高乡长等人。 “小陈,书记和乡长没过来!” “高乡长的家在东岭呢,离这不远,卢书记每次来的很晚!” “奥,这样的!” 吃饭的时候,他看到了分管科技的副乡长李修凡,夏文博想了想,对小陈说:“我去那面和李乡长聊聊!” “嗯,不过李乡长不爱说话!” 夏文博且不管李乡长是什么脾气,反正觉得过去打个招呼再说,他端着饭盒,走过去在李乡长对面坐了下来。 李修凡抬头从镜片后面往上看一眼,见是夏文博,笑一下,又低头吃饭了。 “李乡长家业不再本地啊!”夏文博问了一句。 “嗯,在县城!” “那真够辛苦的,李乡长到东岭多长时间了?” “三年!” “那......这伙食还行啊,呵呵呵!”夏文博本来还想聊聊,但看着这个李副乡长不大愿意聊天,问了一半,也不好再继续问了,就闲扯了一句。 “还不错!”李修凡依旧用最简单的方式回应了一下。 这个天真的没法聊了,两人埋着头吃着,一时也没有说话。 一会小陈吃完了,远远的对夏文博大哥招呼,做个鬼脸,意思是我没说错吧,李乡长不要聊天! 夏文博对她点点头,继续吃饭。 “呦,你们两个怎么不在小餐厅吃饭啊,要体验生活吗!” 背后传来了汪翠兰的声音,并不是夏文博听出来,而是她闻到了一股子冲鼻的香水味。 他还没有回头,汪翠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 夏文博明显的感到李修凡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有厌恶,也有惧怕,虽然只是白驹过隙的那么一瞬间,但夏文博刚好看到了,他想,这两人一定有很大的过节。 “汪大姐也在伙食上吃饭啊!” “可不是吗,我家在县城里,老公是个老师,没出息啊,不然早都进城了,哎,这都是人的命。” “呵呵,大姐,老师很好的,待遇高,有知识,要是再带上几个家教,嘿嘿,你就等着天天收钱吧!” 汪翠兰‘噗嗤’笑了,说:“你这思想要不得!大姐要批评你一句!” 这时候李修凡站起来,说:“我吃完了!” 转身离开了。 汪翠兰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看都没看一眼李修凡,当他是空气,继续对夏文博说:“老师不能天天想着钱,那会误人子弟的,再说了,他那老实吧唧的人,哪知道挣外快。” “是是是,我想错了。” 夏文博也赶忙把碗里的饭几口拨拉进肚子里,说:“大姐你慢用,我先上去了!” “嗯,你先走!” 夏文博一面走,心中一面想着,这李修凡和汪翠兰到底有什么矛盾?想也是白想。 回去之后,夏文博继续看看看时间,才六点多,离上班还早,夏文博洗漱一下,想到外面走走。 这时候院子里人很少,偶然文件和资料,一直看到晚上12点多,这才揉揉酸胀的双眼,到卫生间冲个凉,睡觉了。 这一觉睡的还不错,山里的初秋晚上特别凉快,比城里的温度要低好几度,夏文博这一个夏天热过来,难得这样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晚上连尿都没有尿一泡。一口气到了天亮。 院子里有鸡叫了,不过的有人急急忙忙的往最后面的茅房跑,那是一般人员,他们的房间是没有卫生间的,夏文博顿时觉得有些膨胀了,能单独有一个自己的卫生间,这可是夏文博这两年来的梦想,谁知道,这个梦想竟然在平穷落后的东岭乡实现啊。 想一想都觉得有些滑稽! 走几步,见院子旁边的小花坛中有一人正在打太极拳,那挥舞的掌势,移动的马步,有板有眼, 太极拳夏文博不是很懂,天天见人打,也听说过什么以柔克刚之类的形容词,但到底是什么招式,什么要领,他没多少研究。 他就多看了一眼,这一眼下来,他的心中一动。 本来,夏文博不是一个宿命论者,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之类的传说,但不得不说,对每个人的面相好坏,气势,气场这些外貌特征夏文博是相信的,他的解释是,相由心生,简单点说吧,有的人年轻时候很帅气,很威武,但到了一定的岁数,会有很大的变化,会变得猥琐,甚至丑陋。 比如鲁迅笔下的闰土就是这个样子。 而另外一些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越长越漂亮,越长越有派头和气势。 比如很多伟人年轻时候和掌权之后的相貌上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这不奇怪,是因为每个人所处的环境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心理的成熟也会逐渐在面貌上体现出来。 当然了,明星们是不在这个范畴之内的,她们的长相已经超越了自然生长,特别是韩国的影星们,更是能达到滥竽充数的地步。 而以夏文博的眼光,此刻正在打太极的50左右的男人,绝不是东岭乡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因为他面色冷峻威严,看上去,任何的大风大浪都别想在他脸上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这样的相貌,必然是在权利场上长期历练的结果。 而他的双目,如炬般闪亮,尽管似乎眼中没有多少表情露出,但仔细去看,却是那么地复杂,那么地耐读,那么地难懂,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具有超凡的气度和沉稳的外表,同时,还有让人不可小觑的智慧和冷酷。 第二百一十四章:预感 一个预感出现在了夏文博的脑海中,这个人一定是副书记万子昌! 纵观整个东岭乡,能有这样气势的人只怕没谁了!单单看他的这个股子气场和相貌,夏文博也就在内心明白,这才是一个能和卢书记势均力敌的对手。 他犹豫着,是不是夏文博等一下,给万书记打个招呼? 只是他这里脚步一停,万副书记的眼光也瞥向了这里,他几乎和夏文博看到他的表情一样,也是一愣,对这个帅气,淡定,拥有几分超脱之气,还有一些张扬不羁的年轻人为之一怔,在东岭乡,万子昌还从来没有看上过谁,他觉得这些人不管是智慧,还是气质,都和自己不再一个档次。 但此刻,他被眼前这个年轻人震撼了! 他几乎想都没有,脱口而出:“夏文博!” 夏文博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叫上自己的名字,忙回应一声:“万书记你早啊,我是夏文博!” 万子昌副书记当即收了势,迎着微风呼一口气,一笑:“果然是你!好,好!” 夏文博听不懂他这两个好字所谓何言,就裂开嘴一笑说:“万书记怎么能猜到是我!” 万子昌拿下了树丫上的一条毛巾,一面擦擦额头的汗水,一面不急不缓的说:“正如你猜到我一样。” 夏文博心中的一动,这个万子昌果真了得,一句话就摆明了对自己的看法和认识,简洁的告诉了自己,我们都是同类人,大家不必在装模作样。 “嗯,万书记明察秋毫,我很佩服!” “哈哈哈,彼此彼此,怎么,你起来的这么早,也是要锻炼一下,你别说,这早上的空气对身体很有好处。虽然这个环境未必很好,但还是有他清新,滋润的一面,对不对?” 万子昌说的漫不经心的,可是夏文博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万子昌话中有话,但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夏文博却一时难以猜透。 夏文博顾左右而言他,说:“万书记,你对保养身体很有心得呀!我主要是昨天睡的太早,所以起来的也早了,至于锻炼啊,我这人很懒惰,假如条件许可,我更喜欢睡懒觉!” “奥,这到让我有点意外了,我本以为你一个是一个勤奋的人,我和你不一样,人老了,不坚持锻炼啊,说不定哪天就倒下了。” 夏文博说:“怎么会呢,万书记这身体很好的,我都有些羡慕。” 万子昌点点头:“你可不要羡慕我们,你还年轻啊,路还很长,我其实已经是无欲无求了,剩下的事就是要好好保养好身体。” 夏文博说:“万书记谦虚了,这东岭乡还要你支撑大局才行。” “哈哈哈,小夏,你错了,这里有卢书记,有高乡长掌控大局,我是一个无用的闲人而已。” 说完,万子昌静静的看着夏文博,这句话多一般人来说,是相当难以回答的一句话,你只有三个选择,要么直接奉承万子昌,说东岭乡别人都比上你?但这句话风险很大,一旦传入了卢书记他们的耳朵里,恐怕在东岭乡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你都会尝到被冷落的滋味。 还有一种选择就是把万子昌和卢书记等人一起赞美,这听着不错,可是对万子昌而言,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应付,不会让他真心欢喜。 最后一种就是说卢书记和高乡长的确比万书记重要,但这样的话,除非你有病,否则谁都不会当着人家的面说。 万子昌很关注的看着夏文博,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会怎么解答这个难题。 夏文博笑了,笑的莫名其妙,笑的风轻云淡,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这句话根本都没有一个最好的回答,那么,不说话,其实也表明自己的一种态度,那就是自己看透的这句话中的陷阱。 他们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看着,一个带着微笑,一个冷然深邃。 这样的对峙大概有6.7秒的时间。 万子昌副书记慢慢的露出了笑容,他更加确定,这的确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他的圆润,他的锋利是自己几十年来从未所见的,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夏乡长,闲了我请你喝茶?” 夏文博当然不会拒绝了,说:“成,我也一直想和书记你好好聊聊。” “嗯,嗯,相信我们有很多可聊的东西!”说完,万子昌低着头,从夏文博的身边离开了,他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多少脚步声。 夏文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但心中却疑云遍布,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总觉得万子昌书记有点怪怪的,他的话总在虚虚实实间,你刚刚有点感觉,很快的,又什么都抓不住了。可是当你抓不住的时候,似乎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夏文博也很奇怪,万子昌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谈话,想一想,连粗俗而浅薄的汪翠兰都敢对自己展开警告和恐吓,以他万子昌在东岭乡根深蒂固的实力,以他万子昌的深沉和老道,就算是任何人来到东岭乡,都无法动摇他固有的根基,何况,自己不过是一个排名最后的,小小的第四副乡长。 他对自己,本应该充满了轻视和不屑才对! 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夏文博离开了花坛,到了乡政府的外面,他没有往中间的商业街去,他拐到了乡政府旁边额一条小路,往后山方向漫步而行,万子昌的出现,让夏文博不得不慎重起来,这个人和高乡长,汪翠兰截然不同,昨天夏文博在汪翠兰恐吓只有,心中还存有轻蔑和淡定都消失了。 他想,假如汪翠兰他们凭借粗陋的简单直接,在加上万子昌的老谋深算,自己恐怕胜算不大了吧,自己到底好事初来乍到,有句话叫着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抵不住群狼。 自己恐怕要注意点,轻易不要惹到人家。 到这个时候,夏文博才算是体会到了副乡长李修凡那一副小心翼翼的心情了,估计他在这些人手里吃过大亏,现在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秋天的早晨,这会太阳刚刚露出笑脸,映在金黄色的谷穗上,闪闪反光,让人有些晕眩,鸟儿欢唱,露珠晶莹剔透,朝阳带来了一天的喜悦,田野从它宽阔的胸膛里透过来一缕悠悠的气息,四下里的树木和庄稼也开始在微风里摇曳,阳光虽然依旧明亮,却不再痛炙人的脊梁,变得宽怀、清澄,仿佛它终于乏力了,不能蒸融田野了,也就和田野和解了似的! 夏文博一面想着心思,一面看着这美丽的山野,看着远处袅袅升腾的炊烟,他本来在昨夜还有的一点点孤独和寂寞也都烟消云散了,阳光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调节器,它的出现,能让人心情也为之大变。 他围着乡政府的院墙走了一大圈,习惯性的还在墙边看看,嗯,那个地方可以翻过去,下面这几棵树可以踏脚,对了,还有那面,院墙都坍塌了一块,稍微一跳就能上去,这些地点都要记住,万一.......夏文博‘呵呵呵’的笑了,实际上,昨天他就听说,乡镇府的大门从来都不锁。 这样转了半个多小时,他才返回了乡政府,已经到吃早餐的时间。 吃饭的时候几个主要领导都在,有卢书记,高乡长和万子昌,卢书记把他喊道了一张桌子上,说:“夏乡长,一会我们开个会,把你的工作也安排一下。” “好好,谢谢各位领导!” 夏文博的话还没有说完,高乡长就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么急啊,卢书记,我看小夏应该先好好熟悉一下东岭吧,到各村跑跑!积累一点经验的知识!” “奥,我觉得小夏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高乡长你这么一说,我.......!”卢书记有些犹豫不定了,看看高乡长,欲言又止。似乎他对高乡长有点担心,但他又很想帮一把夏文博。 夏文博心中却笑了,这些人啊,真不让人省心,今天是自己第一天上班好吧,你们都开始那自己试刀了,这也太急切,说真的,两个单位的主官只要有矛盾,受苦的必定是下面的人,自己刚好就给遇上了。 夏文博绝不相信卢书记表现出来的对高乡长的惧怕,真要是惧怕,这样重大的工作调整,你怎么可能不合高乡长先碰个头,先通个气,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突兀的提出,最后遭到高乡长的反驳,难道你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要? 显然,这不过是卢书记刻意当面提出,让高乡长反驳的,这样一来,自己就会从第一天开始,对高乡长恨之入骨,这也达到了卢书记拉拢自己的最终目的。 而高乡长傻乎乎的,自以为可以当着自己的面打一下卢书记的脸,他却不明白,他已经掉进了卢书记的陷阱。 第二百一十五章:差点上道 “老高,我看还是先给小夏安排了好!”在这时候,万子昌说话了。 这句话一说,高乡长就抬起头,看了万子昌一眼,万子昌微微一笑,对卢书记说:“卢书记考虑问题还是周到。” 高乡长顿时也明白了问题的所在,心中愤恨的想,奶奶的,差点就着了卢志海这老家伙的道,不过他转而又一想,实际上就算着他的道,哪又何妨?就夏文博这样的货色,刚刚被贬,正是惶惶如丧家之犬,老子就坑你了怎么样?你咬老子的蛋啊! 昨天也让汪翠兰去试探了一下,据汪翠兰说,这小子软的像柿子,没什么可怕的,也不知道当初他是哪根筋会给搭错了,竟然傻乎乎的当着吕秋山的面反驳人家的项目,估计这娃啊,脑袋里面就是缺根弦。 不过既然是万子昌说了,高乡长也不能在提出反对意见,毕竟,老万和自己是一伙的,他这个面子必须给。 “哈哈,我就想着夏乡长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赶快工作,今年我们的压力也不小呦!”卢书记解释了一下他的动机。 高乡长也说话了:“哪行吧,既然你们两位书记都这样说,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万子昌点下头,说:“好,你们两个领导都搭成了默契,我就谈谈我的看法,把农业这一块交给夏乡长分管,卢书记,高乡长,你们看成吗!” 这一下,除了万子昌一个人,其他卢书记,高乡长,包括夏文博都大吃一惊。 要知道,乡下和县市又不一样,在县市一般农业归扫尾的副县长,或者副市长分管,但在乡里,农业就成了重中之重,特别是东岭乡这样的山区农业乡,分管上这一块,比李修凡分管的科技,比汪翠兰分管的卫生,教育,宣传都要重要许多。 虽然夏文博是一个排名第四的副乡长,但这样一来,他无形中就成了排名第二的副乡长了。 除去分管工业的张大川副乡长之外,夏文博手里的权利已经远远大于他的身份地位。 卢书记楞楞的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倒是高乡长直言不讳的说:“老万,这不妥吧,小夏才刚来!” 他的意思就是夏文博的资格还浅,不能担当这个重任。 万子昌摇摇头:“老高,你看看目前我们乡的状况,张副乡长工业这块乡长焦头烂额,他不能分心吧?李修凡呢,一介书生,说话都和猫一样,你想让他粗陋点,泼辣点,适应和农民打交道,他不成啊。至于汪翠兰同志,毕竟一个女流,根不是适合这一块的工作,所以啊,我们现在农业,工业都提不上去。” “这......”高乡长也觉得情况属实,乡里这些干部真还让他头疼。 “而小夏就不一样了,年轻,经常下去跑跑身体也能抗住,就算和下面那些人吵架,声音估计也洪亮一点,哈哈哈,是不是这个理!” “这,有点道理!” 万子昌又看向了卢书记:“书记你觉得呢!” 卢书记再一次承认,他败给了万子昌,本来是他的提议,但自己耍了一个滑头,想让高乡长得罪人,谁料想,最后万子昌却做了一个好人,把自己一个创意据为己有不说,还顺手送给了夏文博一个人情,现在自己能反对吗? 显然不能,只要这一反对,夏文博从此再也无法笼络了,自己在东岭乡又将多出一个对头来。 罢罢罢! 这一局认输! “好好,万书记你可是和我想到一起了,说真的,昨天小夏一来报道,我一看这小伙子的精气神,我就有这个打算了,现在你一说啊,我觉得我的判断还是不错嘛!” 万子昌微笑着说:“那好吧,既然我们三人都统一了思想,一会我们在分别找张乡长,李乡长和汪乡长谈谈,让他们吧过去分散管理的农业这块都让出来!” “对,对,这样更有利于他们加强各自分管的工作。” 夏文博自己也没有想到,局面在转瞬之间演变成了这个状况,当然,他的心中是窃喜的,没有哪个领导怕自己手里的权力小,更没有哪个领导怕肩上的担子重。 只是,他到现在为止,更难猜透万子昌的心意了,这老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作为高乡长等人一伙的,他不该如此对自己放权啊,就算他是为了回击卢书记的诡计,单页不至于把老本都贴进来。 不懂,真的看不懂! 万子昌又说起了昨天他到村里的一些事情,最后说到了一个笑话,他说昨天见一个大妈正在打儿子,她儿子在深圳上班,混的不错,在外面包了"二奶″。窝在老家的妻子急了,告到大妈那。大妈气得直跺脚。儿子昨天回家探亲,大妈二话不说,抄起扫把就打!儿子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一边躲扫把一边对大妈说:"妈,你别急呀你听我说。″ "说啥说?!″大妈继续要打。 儿子跳开后冲他妈喊:"妈!深圳是特区你知道不知道?政府有文件规定,经理以上可以娶两个老婆的! "政府有文件?″大妈的扫把停在半空,楞了一下,嗫嚅着说:"有文件那就是另一回事啦。″ 卢书记他们都笑了,但夏文博知道,这不过是万子昌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他不想再让别人去思考刚才提出的那个建议了。 后来夏文博和卢书记吃完饭先走了。 高乡长这才问万子昌:“老万啊,你这弄的哪一出,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不是他运气好,是我故意让他担上这副担子的!” “为什么,我不懂!” “因为这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对付,他不是李修凡,所以,我们只能笼络!” 高乡长摇着头说:“不会吧?就他,我听汪翠兰说......” “你觉得汪翠兰看人比我还准?” 高乡长笑了:“那当然不是,肯定不是,她咋能和你相提并论!” “这不就结了!” “但我就不明白了,就算这小子不好对付,但这里可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 “但你没看出来老卢正在笼络他吗?你想多一个对手还是多一个朋友!” “额,那当然是朋友!”高乡长说。 万子昌笑了,不再说什么了。 一个小时后,在会议室召开了乡领导会议,由万子昌主持,卢书记在会上宣布了东岭乡领导班子的工作调整方案,把过去三个副乡长分管的农业部分都全部转交给了夏文博,而且,还特意提出,以后其他各项工作都要配合农业生产。 看得出来,不管是张副乡长,还是汪翠兰,她们的表情都很不爽,端着脸,谁都不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夏文博也不管露出丝毫的喜色,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面对这个安排,仿佛从来都没有想到一样,一双眼不断的眨巴,嘴里也唧唧歪歪的小声抱怨着,像是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 这里面只有李修凡是没有什么不爽的情绪,他大松了一口气,对农业这一块的工作,他一直也都是最害怕的,每次去村里,人家呼啦啦几十上百人一围上来,他都觉得后心发凉,说话都不利索了。 “好了,下面各位可以做一个工作交接,你们几位乡长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吗!” 几个人能有什么意见,这都是刚刚万子昌和高乡长谈过话的,就算她们心里二十四个不满意,也只能憋着,不敢发出什么反对意见。 “没什么!少了这份烦人的事情,我高兴呢!”汪翠兰冒了一句。 高乡长说:“汪乡长,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那面的担子也不轻啊,我们乡第三产业一直没什么起色,你这宣传下一步一定的跟上。” “人家不来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把东岭乡说成一朵花,一个美女,但人家过来一看,还不是都漏底了,我们骗来了多少客户了,恐怕数都数不清,最后人家不是还走了。” “哎,这也是问题,不过来的多总比最近一个不来好吧!瞎猫还能碰个死耗子呢,你就好好的宣传!” 卢书记却一脸严肃的说:“汪翠兰同志,你这说话就有问题了,怎么是骗呢?我们是真诚的相邀别人来考察,至于人家没看上,那是另外的一回事,总之,你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 汪翠兰被卢书记当着大伙的面批评了几句,低着头也不说话,心里咒骂着,你们主管全面工作的自己能力差,留不住客商,还老怪我们,什么东西啊! “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都少一点抱怨,多一点热情!” 说完,卢书记拂袖而去,高乡长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汪翠兰,说:“不看眼色,夜壶上床,找着挨球!” 汪翠兰不满意了:“高乡长,你太粗鲁了吧,这样的话能对一个女同志说!” “嘿嘿,汪翠兰同志,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成一个女同志好吧!你是女人吗?” 汪翠兰‘呼’的站了起来,嘴里骂了一句脏话,顺手就抓起桌上的笔记本{不是电脑,是真的小本子},隔着桌子砸了过来,高乡长一躲,‘嘻嘻哈哈’的走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花痴女人 夏文博赶忙过去,从地下捡起了汪翠兰的笔记本,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她,露出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汪翠兰气哼哼的看了夏文博一眼,说:“走,到我办公室去,我给你移交工作!” “汪大姐,不急吧,你什么时候闲了......” “哎呀,啰嗦什么,走吧!” 说完汪翠兰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扭着那个大屁股,当先走了,夏文博就跟着她,不紧不慢的走着,却见这女人今天穿着一件很薄很薄的裤子,绷在她硕大的屁股上,把里面的裤衩形状都勒出来,两瓣屁屁像是变异的橘瓣一样,上下错动,一扭一扭,快到汪翠兰办公室的时候,汪翠兰在前面站住了。 夏文博也赶忙停住。 “小夏,你干什么呢!”汪翠兰冷着脸说。 “我......我没干什么啊!”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看我的屁股!” 夏文博那个难为情啊,说真的,刚才他是看了,不过,汪翠兰在前面走,他跟在后面,怎么可能不看,任谁都会瞄一眼,毕竟那是两大块活动的肉啊。 “我没有故意看!” “反正你是看了对不对!” “对,这个我不否认!” 汪翠兰咬一下嘴皮:“那你说,我的屁股怎么样,漂亮吗?像女人吗!” 夏文博顿时释然,这女人还在为刚才高乡长那句玩笑话在生气呢! 夏文博果断的说:“漂亮!那是真的漂亮!不要说是女人的屁股,就是一般女人都没有你这样好看的屁股!” “真的!”汪翠兰有点惊喜的问。 “千真万确,我也看到过很多女人了,但她们那屁股真没法和你比!” 汪翠兰露出了笑容,用少女一样的目光瞅了夏文博一眼:“小夏你真会说话,我知道你爱偷看我,昨天我在你办公室,你还偷看我大腿了,对不对!” 夏文博觉得这个世界咋就到处是陷阱,昨天汪翠兰有一会是把大腿叉开了,自己还以为她是不注意的,没想到连这都是她刻意的,这样女人有点花痴,自己还是离她远点。 “汪大姐,我没有!” “你有,你绝对看了!” “哎,我......” “嘻嘻,看了就看了,我又不会送你去派出所,看把你吓的,对了,你有没有看上我们乡的女孩啊,那个办公室小陈挺漂亮的,我帮你说说!” “大姐,这事情先缓一缓吧,我们先工作!” “奥,对对,差点忘记了,我们还没交接!” 汪翠兰情绪好了很多,在给夏文博交接的时候,也没有在给夏文博摆脸色了,还特意的嘱咐了几个地方让夏文博注意。 夏文博想,这女人啊,完全都是跟着个人的情绪在走,就因为自己夸了她几句屁股漂亮,她把被剥夺了权利的事情都能忘记,真服她了,就这水平的人,还在昨天威胁自己,自己用半个脑袋砸核桃,剩下半个脑袋对付她,都能绰绰有余。 接着,夏文博又到了张副乡长的办公室,他这会还是有点不舒服,对夏文博连讽刺,带挖苦的,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说夏文博运气好啊,什么是未来东岭乡的顶梁柱啊,以后要跟着夏文博混啊等等的话。 夏文博也不想和他闹得太僵,他说什么,夏文博都装着听不懂得样子,不断的哪里哪里,客气客气,让张副乡长也有点没脾气,觉得夏文博是不是脑袋不够用,自己讽刺他,他倒想真的以为自己在夸他呢,沙比啊! 这两人的资料和数据夏文博抱在怀里一大堆,他想先放回去,然后再找李修凡结交。 等吧这些放回了办公室,却找不到李修凡,一问,有人能说他上楼了。 夏文博到了三楼,准备找李修凡,他估计李修凡是到卢书记办公室去了,刚走到高乡长办公室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唧唧哼哼’的声音,夏文博心中奇怪,认真一听,是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高乡长,你放手,不放手我喊人了!” “切,你喊一个,我倒想看看,最后我们两人谁出丑,来来,让我摸一下吗!” “你放手啊,你个老流氓!哎呀!” 接着,传来了高乡长压低声音的笑:“呵呵呵,弹性真好,来来,让我吃一口!” “啪!” 一个声音传出来,很清脆,里面顿时没有了响动,几秒钟以后,传来了高乡长的骂声。 “你个小表砸,敢打我嘴巴,你是不是在东岭乡不想混了,这两年不是我罩着你,你早就滚蛋了。” “对不起,高,高乡长,我,我.......” “你什么?你麻痹!我给你说,在给老子装纯洁,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不能,不能啊,高乡长,你放过我。” 夏文博听出来了,这个女人是柳儿,昨天的那个夕月酒楼的老板娘,显然,她被高乡长给困住了。 夏文博眼中闪动出一抹了一抹冷厉,这也太龌蹉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办公室,高明德就兽性大发,真是畜生! 夏文博本来既定好的不惹事,不挑事,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和他们相处的方针顿时被他抛到了脑后,他一拳敲在了门上。 “咚!” 这一下,里面变得鸦雀无声了。 也就是这一下,让夏文博也冷静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日,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就算要帮助柳儿,也用不着这样大张旗鼓的和高明徳撕破脸吧! “谁啊!”里面传来高乡长威严的声音。 “高乡长,是我,是我!” 片刻之后,高乡长把门打开了,夏文博捂着额头,呲牙咧嘴的说:“不好意思,我滑了一下,把头碰你门框上了,丝!好疼啊!” 高乡长疑惑的看着夏文博,他也不好断定夏文博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按说不会,谁敢在乡长的门口听墙根:“你有事!” “我找李乡长,他们说他在你这里.......咦,这不是柳儿吗。”夏文博看到柳儿小脸红红的,正站在高乡长的背后。 “是夏乡长啊,我......对了,你让我帮你买的红星二锅头已经买好了,我在这等高乡长签完字,给你送过去!” 红星二锅头? 夏文博一下明白,这个柳儿想让自己帮她。 “这么快都买好了,谢谢,谢谢,那你们先签字吧,我在这里等你,挺重的,你搬不动!” 柳儿眼中闪动出一抹难言的感激,她本来也是冒险一试,她从昨天都觉得夏文博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夏文博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 “那好,你等下我!高乡长,这些欠账你帮着好给签个字吧!” 高乡长邹了一下眉头,恨恨的瞅一眼夏文博,气呼呼的转身,到了办公室边,刷刷几下,签上了字,充满了威胁的口吻说:“柳儿,乡里资金很紧张,给你签了,别人也会来要的,所以,今天的事情你记好了,敢说出半个字,后果你自己知道。” “嗯,我知道!”柳儿低着头,从高乡长的身边走过。 高乡长很不爽的把门嘭的一下关上了,自己找了多少次的机会,今天眼看着就要得手了,这个夏文博,真是个灾星啊。 他把自己的愤怒都转嫁到了夏文博的身上,相反,他一点都没有怪罪柳儿的意思,他一想到她那细皮嫩肉的乳,一想到她被压在自己的身下,低声的哀鸣,他就又有些兴奋了......。 夏文博却长吁一口气,今天真的好险,差一点点就和高乡长发生了正面冲突,可危险了,真要弄起来,自己绝对不是他和万子昌等人的对手,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想一想万子昌今天早上在调整分管工作时候显露出来的游刃有余的手法,夏文博还是有点担忧的。 “你是来报账的!” “嗯!” “那行吧,你先忙去,我还要找个人!” “刚才......”柳儿说了一半,楼梯上李修凡刚好上来,她就闭上嘴,停住了。 “夏乡长,他们说你找我!”李修凡招呼了一声,有对着柳儿说:“咦,要钱来了。” 柳儿点点头没说话。 夏文博说:“是啊,是啊,我找你吧工作交接一下,不知道李乡长有没有时间,方便吗!” “方便的,走吧!”李修凡扭头和夏文博又往楼下走。 夏文博他们三人到了二楼,夏文博对柳儿笑笑,挥一下手,和李修凡进了办公室,柳儿在外面呆了呆,低着头找乡会计去了。 夏文博和李修凡的交接是很顺利的,在交接的时候,李修凡难得的说了好多话,给夏文博交接的最彻底,提醒的也最仔细,哪个村是什么情况啊,村长和村委书记是什么脾气啊,他们的人口,特点等等,夏文博心中也是很感激的,是不是真心一眼都能看出来,这个李修凡在外面和自己不敢说太多的话,但还有种植环境等等,都给夏文博说了。 这会他表现出了一种渴望友谊和被人认可的心态,夏文博也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和他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也诚恳的希望对方在以后的工作中能给与自己一些提醒和帮助。 李修凡连连的点头答应,说只要夏文博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的地方,他一定会尽心尽力。 第二百一十七章:女人在哭啼 夏文博发现,在东岭乡的这两天时间,唯独李修凡对自己是真诚的,他既没有对自己轻视,也没有对自己防范,更没有想给自己设陷挖坑的企图,这太难的了,东岭乡总算还是有一个正常的人。 抱着一大堆资料,夏文博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吃完午饭之后,他连午觉都没有睡,整个下午都用在看文件,学资料上面,虽然还只是看了一小部分,但他还是发现,东岭乡各村农业生产不容乐观。 且不说每亩的产量严重不足,而且种植的品种单一,根本没有多少个号附加值的农产品,其他养殖,水果,蔬菜也都是零零散散的仅够当地村民食用,并没有把它们转换成一种过剩的产品拿出去销售。 这就是当地村民的收入远远落后于其他乡镇,在恶性循环下,当地人种植的积极性也大打折扣,很多村里的青壮年劳力都宁可在外面四处打工,也不愿意回来种地务农,到处都是留守村,留守儿童和妇女老人。 土地的荒芜度也相对较高。 当然了,制约当地发展农业和多种种植,多种经营的还有一些外在的因素,比如水利灌溉的落后,交通道路的不畅,还有科技文化的缺失。 要把东岭乡的农业生产搞上去,将是一个综合的多项提升,这对于仅仅是一个副乡长的夏文博来说,无异于一个严峻的挑战。 他按卷长思,邹起了眉头。 门外传来‘咣咣咣’的敲门声。 “请进!”夏文博喊一声。 那扇木门‘吱呀’一响,被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有点怯生生,还有点紧张的面容。 “柳老板,你怎么来了!”夏文博惊讶的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夕月酒楼的老板娘柳儿。 “我,我来给你送酒的!”柳儿把手动了一下,显示出手上的几瓶酒。 “送酒!” “是啊,你不是让我帮你买红星二锅头吗!”柳儿站在门口,迟疑着,没有进来。 夏文博一愣之后,笑了,自己什么时候让你买酒了,这不是当时你为了欺骗高乡长临时想出的法子吗? “呵呵,请进,请进!” 柳儿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坐在了那条沙发上,低着头说:“我不姓柳,我姓江,小名叫柳儿,所以大家都这样叫我,你也叫我柳儿就好。” 她说话的语气很腼腆,这让夏文博都有点不敢相信了,这还是在酒楼那个张牙舞爪,尖牙利齿的柳儿吗?她此刻的样子和昨天在酒楼给自己的印象截然不同,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好好,那谢谢柳儿啊,这酒多钱!那一包是什么!” 夏文博指一下柳儿放在茶几上的几瓶二锅头,和一个塑料袋子问。 “这是我店里煮的熟肉,我给你切了几样,酒你不是已经给过钱了吗!” 夏文博忙到自己办公桌边,从抽屉里摸出了钱包,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想想怕不够,又拿出一张,过来递给柳儿。 柳儿也已经站起来了,用手推着夏文博的手:“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你当然得要,不然东西你带走。” 两人推来搡去的,一个要给,一个就不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夏文博的手碰到了柳儿的胸口,饱满,弹性,温热等等触觉一下传进了夏文博的中枢神经,这别样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颤,忙丢开了手。 柳儿也一下红了脸,发觉自己一只手死死的正捏着夏文博的手腕,赶忙松开了手。 “我,我是来感谢你的,今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个借口吗!” 夏文博沉默片刻,点点头:“知道!” 柳儿一下张大了嘴:“你知道!” 夏文博‘嗯’过来一声,说:“你挺勇敢的,对那样的人,就该如此。” 柳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他什么都听到了,但他没有躲避,他敲开门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他和自己非亲非故,却愿意冒着得罪顶头上司的风险,他和自己想的一样,是一个好人,一个充满了正义的好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 夏文博想一想,慢慢的说:“因为我是个男人,在听到一个女人受到侮辱的时候,我必须挺身而出,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吧,今天遇到的是你,换做别人,我一样会那样去做!” “谢谢,你,你不会笑话我吧!”柳儿有些担心的说。 夏文博哈哈一笑:“我凭什么笑话你?严格来说,你比我勇敢的多,你敢扇他一个嘴巴,我就不敢,我甚至还要装着说是找人,应该是你笑话我,笑话我的懦弱和胆怯才对!”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没有你,我今天不定会怎么样呢!” 夏文博见柳儿有些着急的涨红了脸,就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说:“好了,好了,我们忘记这件事情,先坐下来,讨论一下这个酒的事情,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酒!” 柳儿小脸红红,一笑说:“昨天你们喝酒的时候,我听你和别人说的,我记住了!这几瓶酒算是我送你的,好吗!不要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夏文博发现,这个女人在今天正慢慢的改变着自己的看法,她不仅会羞涩,会胆怯,还很真诚。 “那行吧,我反正也说不过你,不过仅此一次!” “好啊,好啊,对了,这些熟肉还是热的,要不你就着喝点,我知道你们乡上的伙食差的很,你刚来,肯定吃不惯。” “呵呵呵,这你都知道,不瞒你说,今天在伙食上吃了一天,哎,那菜做的,比猪食还难吃!” 柳儿抿嘴一笑。 “你笑什么,我说的真的!” 柳儿还在笑,不过眼中露出了小女孩一般的调皮表情:“那样比喻,好像你吃过猪食一样。” “啊!哈哈哈,是,是,比喻不当,比喻不当!” 柳儿低着头开始从袋子里往外掏肉了,夏文博一看,再也不想客套和推辞了,尼玛,那可是香喷喷,红艳艳的卤水猪蹄髈,这玩意不要说自己好久没吃过,就算是天天吃,一看到它,自己还是忍不住会食指大动的。 他赶忙找来了两个一次性的茶杯,筷子只有一双,他洗洗手,准备直接用手了。 柳儿收拾好以后,看着眼前的杯子和筷子,忙说:“我刚吃过饭的,我.......” “哎呀,谁没吃过饭啊,这不是饭,是肉,我总不能看到好吃的就把你赶走,那可有点不够意思,哪怕你少吃点,假装吃,这样我才能吃得心安理得对不对!” 柳儿‘噗嗤’一下笑了,她真没有见过,这人能如此坦白的说出他心里的想法。 “好,我陪你吃!” 两人都倒上了酒,夏文博在倒酒的时候,给自己到的满满的,但给柳儿只是到了半杯,不是他舍不得酒,他想女人喝酒总是要差点,再说了,自己也不能让人家喝醉在自己的房子里吧? 柳儿的心中却是一荡,从来,几乎所有的男人只要和自己喝酒,都恨不得把自己灌醉,一个个用上各种借口和名目,不断的给自己灌酒,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在无声无息中关怀着自己。 柳儿想不感动都很难了! “来,我们碰一下!庆祝我们的相识!”夏文博说着话,举杯一碰,喝下一口。 一股热流顺着喉咙,刺啦啦的往下穿去,好舒畅,好过瘾,也好辣,可是夏文博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才是男人的感觉。 “你酒量真好!”柳儿呡了一小口说。 “还成吧!你好像也不错的!” “我天天喝酒,当然也说得过去,可我不喜欢喝酒!” “但你开了一个酒楼!” 一提到酒楼,柳儿的神情顿时黯然。 夏文博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忙又说:“来来,喝酒。” 柳儿没有举杯,幽幽的说:“这个酒楼是我和第一个男人开的,那时候我并不管酒楼的生意,后来他出车祸了,我才接管上,后来,我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他是外乡人,我谈不上多爱他,但觉得有个男人帮忙也好,因为一个女人打理一个酒楼太辛苦,我想要找个人忙我!” 夏文博点点头:“我理解,我也听说了,说你们结婚时间不长他就......哎,人生啊,总有许多事情是让人无法左右的,我们有时候很渺小,很脆弱!” 柳儿一下哭了,眼泪顺着她美丽的脸颊不断的流淌起来,这让夏文博有点措手不及,他搓着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忙把旁边的餐巾纸拿出一些,递给柳儿。 这时候,让夏文博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柳儿一下子扑进了夏文博的怀里,痛哭起来。 夏文博既不能用力的推开她,也不能仍凭柳儿抱着自己,他真的左右为难,而柳儿那饱满,细腻并富有弹性的胸,也完完全全的压在了夏文博的胸口。 第二百一十八章:怀中的女人 夏文博此刻没有办法让自己全然淡定,毕竟怀中抱着的是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人,他有那么一点点小激动,可是,他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自己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而且,这还是一个被生活苦难在不断磨砺的女人,自己怎么能有其他的想法呢? 夏文博对自己有些鄙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说:“柳儿,你已经扛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我不会幸福的,我是一颗灾星!”柳儿抽抽搭搭的说着。 “胡说,有人会运气不好,但那绝不是上天的安排,听说过一句话叫苦尽甘来吗,在挺一下,或许你就会有幸福!” 柳儿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夏文博:“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就拿我说吧,我现在倒霉透了,你当我愿意做这个副乡长啊,我是惹了大人物,被贬下来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这不是过的挺好吗,有肉吃,有酒喝,还有一个美女陪着,你说我是不是很享受!” “啊!”柳儿这才发现,自己抱着夏文博,她慌乱的放开了手,准备往门口跑,但跑了两步,她又停下了,不好意思的转过身。 夏文博哈哈的笑了,说:“我可没有占你便宜,你用不着跑吧!” 柳儿羞红了脸,回到了沙发上。 夏文博饶有兴致的看着不好意思的柳儿,问:“对了,我怎么感觉你在酒楼的时候很泼辣,这会变了不少!” 柳儿一面擦泪,一面说:“在酒楼我是装的,我要不那样,谁都想欺负我,一个女人支撑一个酒楼,太难了。” 夏文博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我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把酒楼打出去,找一个合适的事情做!” “想过,咋不想啊,可是在这里谁接得住这个盘子?我做了好些年,但生意一直都做不起来,每月几乎没怎么挣钱,但想不做也没其他路子。” “不会吧,你不挣钱!” “说出来你不相信,真的不挣钱,勉强能保本,但我的房子是自己的,要是把房租在算进去,肯定还是亏钱,东岭乡就这么大一点,平常百姓也不会上去吃,全靠这些单位,可是单位也不能每天都去吧。” “哎,这到也是!” 夏文博摇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正要说话,电话响了,他给柳儿示意一下,接通了电话,电话是斐雪慧打来的。 “文博,你在那里过的怎么样,吃的惯吗!住的好不好!” “雪慧啊,我这还行吧,吃的肯定没城里好,不过慢慢就习惯了!” “那,要不我给你找人捎点你爱吃的东西!” 夏文博忙说:“不用,不用,真想吃这里还是能买到的,这不,我正在吃一家酒楼的猪蹄胖。你要不要也来几口!”夏文博开了一句玩笑。 “且,知道我吃不上还逗我,不过等我有机会去了,你一定的请我吃呦!” “那是,那是!” 斐雪慧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让你解个气!” “奥,什么事情啊,快说,快说!” “那个陷害你的蒋汉明啊,昨天晚上喝酒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回家的路上,醉倒在自己家门口,一条胳膊给摔断了,五六颗牙齿也甩掉了,据他说是有人从背后抓着他往石阶上撞,可是问他情况,他又稀里糊涂的说不清楚,大家都觉得他是喝醉了自己摔的!” “我的天啊,我刚刚给一个人讲老天是不会有什么安排的,但现在看来,嘿嘿......”夏文博一想,还是不能说,不然柳儿得多伤心:“嘿嘿,活该他倒霉吧,谁让他酒量一般,还喝那么多,好好,我很舒服!” “我就知道你听了会很舒服的,另外啊,有什么需要一定告诉我,我会帮你、” “好的,好的,谢谢美女啊!” 夏文博心中除了蒋汉明受到惩罚而高兴之外,还有对斐雪慧的关心感到幸福,每次想到斐雪慧的时候,夏文博的心都是软软的,这个女人一直在吸引这夏文博的思念。 放下了电话,柳儿悠悠的说:“是个大美女吧!” “嗯,还行啊,过去的一个同事!” “你爱她吧!” 夏文博一怔,爱她吗?他有点迷茫,也许那算是爱吧?可惜,自己能爱上一个不能爱的女人吗!但夏文博又想,如果自己对斐雪慧的感情是爱的话,那自己对袁青玉的感情呢?还有对张玥婷的感情呢?似乎她们都一样的占据着自己内心很大一部分空间。 夏文博有时候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对这几个女人的感情到底算是什么! 也许,正如杜军毅说的那样,自己并没哟真正的爱上,自己把欲想和需要,把喜欢和爱情搅在一起了,弄得一塌糊涂,难以分辨。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她,但我不能爱她,她有老公!” 柳儿微微张开嘴:“这样啊!那你有女朋友吗!”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我说不清女朋友的定义,如果说发生过关系的就算女朋友,那我有一个,如果说向着婚姻的殿堂迈进才算是女朋友,那我可能又没有!” “我明白了,你却是很彷徨!你没有搞懂自己的心意!” 夏文博不得不承认,柳儿说的是对的,同时,夏文博也很惊讶,自己今天并没有喝多少酒,可是,为什么会对柳儿说出这么多的话,甚至有些话自己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起过。 后来他想,或许,柳儿在他面前是一个苦命的人,是一个脆弱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自己心中的戒备也都消失了,自己可以坦诚的,没有丝毫压力的和她聊天,因为,她无法伤害到自己,她是一个圈子外面的人。 这个晚上,她们一面喝酒,一面聊着天,柳儿几乎和夏文博一样的,把心中很多的话儿都给夏文博倾述了,她同样觉得他是个可愿意信赖的人,他是自己在东岭乡这些年见过的最真诚,最友好的男人了。 于是,这对寂寞而孤独的男女,在短暂的相遇中,各自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倾述对象,他们说了很多,很多。 柳儿走的时候,夏文博一直把她送到了酒楼下面,那时候,他看到柳儿眼中与偶这一层迷离的雾,朦朦胧胧的,很美,很诱人。 但他还是挥一挥手,转身离开了。 在接下里的这段日子里,夏文博忙了,忙得焦头烂额,有时候连袁青玉和张玥婷的电话都没时间打,他整天都忙碌的奔波在各个村庄,有时候他坐在那辆老旧的北京吉普车里,一边下村里调研,考察,一边批阅文件。 还有的时候,他不得不搭乘一些更为简陋的交通工具,比如三轮车,拖拉机,因为那辆老旧的吉普车并不能保证每天都正常的运转,而且,乡里只有四辆车,卢书记和高乡长都各自有一辆专车,剩下这两辆也未必每次都能轮到夏文博坐。 至少,在万副书记和张副乡长用车的时候,夏文博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今天他在河坝村调查,他身后是河坝村的党支部李书记,还有村长牛铁蛋等人,夏文博一面听着他们的介绍,一面观察着这里的地势,从介绍中夏文博得知,这里的河水经常泛滥,一到夏,秋两季,大片的庄稼就全部会被淹没。 所以这里空余大片土地,却无法种植夏秋两季的庄稼。很让人心痛,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让河坝村的农业产值和人均收入一直在很低的水平徘徊。 夏文博想,如果能修一条拦河大堤就好了,既能就地取材,用河水发展养殖业,又能开辟千亩水田,何乐而不为呢? 他站在河边,用笔记下了心中的想法,也大概的估算出修这个拦河大坝需要60万元左右, 夏文博决定回到乡政府之后,找一找卢书记和高乡长他们,看能不能申请一部分资金,哪怕不够也没关系,还能想办法组织当地的村民再筹集一部分资金,这样就能解决这个危害多年的问题了。 “李支书,你有把握筹集多少钱!”夏文博问身边站着的河坝村的党支部书记。 李支书约摸五十多岁,鬓角的头发都已经全白,手指粗大,指甲缝里夹着黑泥巴,穿一件旧西服,圆脸盘上,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特别在他说话的时候,露出满口焦黄的牙齿,很引人注目,这是个典型的庄稼人。 “哎,夏乡长,实不相瞒,我们村的人口只有一千多口人,按每人对多200算吧,最多也就不到30万元,再多了真拿不出来,有的人家虽然人口有好几个,但都是孤寡老人,或者小孩,拿200元都难啊。” 夏文博想一下,也的确是这个问题,看来自己还是要尽量的问乡里多要点才够。 第二百一十九章:从来不要脸 夏文博在调研结束之后,村书记和村长都执意要留夏文博一起吃个饭,夏文博拒绝了,他说时间不早了,自己今天也没带车,要早点走。 村书记眼瞅着夏文博心意已决,只好安排了一辆农用三轮车,把夏文博送回了乡里。 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的时间,三轮车速度也不是很快的,这一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乡上,路上,夏文博一直在想着河坝村的情况,看着那大片的农田不能完全利用,他心里也急,不过现在想想,那个地方沿着河边好几十公里都是大片的沼泽地,芦苇丛生,百鸟翩翩飞翔,还有珍稀的保护鸟类,丹顶鹤、黑嘴鸥、大雁等百余种。 夏文博想,如果利用芦苇做材料,建造一座造纸加工厂,既能创汇收入,又能节省向外运输芦苇的钱,这可是百年大计啊!他来到洼边村,这里是水草地带,可以发展生态养殖业,这里的风景也很好,开发旅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想着想着,一幅幅宏伟的蓝图在夏文博的脑海里慢慢的浮现出来。 但想问题是解决了不了肚子饿的问题,夏文博这会肚子真的饿了,看看时间也该吃晚饭,特别是那个送他过来的三轮车司机也够辛苦,夏文博就带着这小伙一起到了中间的商业街,可是,到了之后,夏文博才发觉,这农村吃饭时间和城里不大一样,他们四点左右已经吃过,所以街上的小店都关门了。 没办法,夏文博带着那小伙到了夕月酒楼。 酒楼里一楼散客一个都没有,听声音二楼倒是有人在咋咋呼呼的说话,估计包间有人。 一个服务员上来问夏文博:“你们吃点啥啊!”把菜谱递给了他。 夏文博大概的看了看,指着菜单:“弄这两个菜把,来窝米饭!” “好的!”服务员离开了。 夏文博他们就在大厅找个角落坐下,一会,两个菜上来,夏文博问小伙要不要喝点酒,小伙说要开车赶夜路回去,不喝酒了,夏文博也没有勉强,两人都饿了,放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第一碗饭吃完,夏文博正要盛第二碗,听到楼梯有人在恶声恶气的说:“特码的,这样难吃的菜也敢收这么多钱,把你们老板叫来。” 说话中,从楼梯上下来了七八个男子,一个醉醺醺的,斜着眼看人。 当中一个,手里拿着服务员的账单,在喊着要找老板。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的说:“已经给你们打过折了,你们光喝酒都喝了二百多元......” “啪!”一个嘴巴扇到了这个服务员的脸上。 服务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一下捂着脸哭起来:“你们怎么打人啊,是强盗!” “尼玛,还敢骂人!” 这男人上去一脚,吧小孩踢翻了。 夏文博看的顿时火起,就要站起来,却见楼上柳儿慌里慌张的下来,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胳膊:“嗨嗨,黄所长,息怒,息怒,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吧,这都是个小孩,他不懂事的!” 男人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的倒还体面,不过眼光流动中,有些猥琐,他瞅着柳儿一笑:“哎呦,这不是我们东岭乡的大美人柳儿吗!哈哈,今天你可没有给我敬酒啊!” 柳儿有点气喘吁吁的说:“我在后厨帮忙,不知道所长你来了!还请原谅!” 这个被称之为黄所长的男人,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柳儿,因为这会柳儿刚从楼上跑下来,连点儿红红的,娇艳无比,再加上胸脯因为呼吸急促而一下下的上下起伏,更增添了无尽的魅力。 黄所长有些淫邪的用手一托柳儿的下巴:“嘿嘿,那我今天可不能放过你了,先不说你这个价格要的太贵吧,就你这不来敬酒,哥哥我也不答应,走,上去陪哥哥再喝两杯。” 他用手拉着柳儿,往上拽。 柳儿哪里敢上去,这家伙都喝过酒了,看样子也不怀好意,上去了绝对不会好过,她用力的挣扎几下,没想到这黄所长用力不小,撕拉一下,扯烂了柳儿的衬衣,一下子,胸口那雪白的一片就露出来,顿时,七八双眼睛一下看过去。 柳儿一手捂住胸口,一面骂了起来:“黄赖子,你小子要让老娘动粗还是咋的!” 虽然她在骂,但夏文博还是看出,柳儿有点发虚。 黄所长眼咕咕的看着柳儿的胸口,咽一下口水,说:“柳儿,你他么的少给我耍横,过去是因为高乡长维护你,今天高乡长已经放话了,她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还拽个屁啊!” “你,你滚蛋!” 一起喝酒的几人一听说滚蛋,都不愿意了,其中一个恶狠狠的说:“柳儿,你他么叫谁滚蛋呢!你这里卫生不合格,我们来检查一下你还不配合是吧!” 柳儿气的浑身发颤:“你们太无赖了,我不要你们的钱,也不要你们赔衣服,你们还想咋的!” 黄所长像是也受到了启发,桀桀怪笑两声说:“你瞎说什么啊,我们东岭乡食品监督管理所的人从来都不在管辖企业吃饭,你不要自己把衣服撕破了还赖我们,今天你们卫生不合格,罚款三千,不给也成,那就陪老子上楼。” “你们,你们还要不要脸!” 黄所长刚要回答,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出:“他们从来都不要脸,你和他们讲理没用的!” 这些人顿时怒火攻心,什么人如此大胆,敢管闲事。 黄所长睁圆双目,望过去一看,看着挺面熟的,这谁呢! 夏文博从角落里慢慢的走了过来,黄所长带来的几个人中,有人指着夏文博鼻子在骂:“你小子滚的远远的,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奥,你们这公务真不错啊,能喝酒,还能调戏妇女,真好,我从来都不知道东岭乡食品监督管理所的工作这么舒坦!” 黄所长邹着眉头想着,这人咋就这么面熟呢! 想着,想着,他‘哎呀’一声:“夏乡长,你,你怎么在大厅里吃饭!” 夏文博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说:“我要不在大厅吃饭,怎么能看到你们无耻的行径,你们真给公务员队伍丢脸。” 黄所长愣一下,说:“夏乡长你误会了,我们是在开玩笑的,都是乡里乡亲的,玩笑惯了,你别见怪啊,麻杆,把帐结了,我们走!” 他身后一人酒也醒了,听说这就是新来的副乡长,他也收敛了几分,但脸上仍旧挂着爱理不理的表情,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一个副乡长了不起啊!” 黄所长给他使个眼色,他才有点很不情愿的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了钱,拍在了柜台上。,说:“谁收钱了,来点点,还差几十元我没零钱,改天补上!” 黄所长对夏文博笑笑,说:“那你慢用,我们走了!” 夏文博冷着脸说:“走!只怕没那么容易吧,你们打了服务员,还撕烂了店老板的衣服,这总要算算吧!” 黄所长有点为难的说:“夏乡长,我们之间就不要这样太认真了吧!” “这不是认真不认真的事情,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对不对!” 黄所长脸上也慢慢的有了怒气,他‘哼’一声说:“夏乡长,差不多得了,你是我们的领导,我也给你了面子,但不要得寸进尺,闹翻了谁怕谁啊。” 夏文博眯一下眼,没想到对方还如此强硬,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这事情有点唐突了,恐怕不好收场,要知道,食品监督所虽然东岭乡的乡政府有权代管,业务上也要依靠乡政府的协调和配合,但终究人家是县上食品卫生监督局的垂直单位,不管是工资,办公费用,还是人事任免,权力都不在东岭乡。 除非是东岭乡一二把手同时发话,找到了对方的上级直属领导,才有可能把所长调走,凭自己,真还没有多少能挟制对放的手段。 但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让夏文博装着没看见,让他躲着对方,肯定也是不可能了。 “哈哈哈,是黄所长吧,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牛!今天的事情我管定了!”到这个地步,夏文博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硬撑下去了。 黄所长冷笑说:“那随便你怎么管吧,我们来检查工作有错吗,这个女人为了逃避处罚,撕烂衣服给我们耍赖,这服务员自己跌倒了,也要怪我们,我倒想问问夏乡长,你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你这么维护她。” 夏文博今天算是见到真正的流氓了,过去他一直还以为自己很无赖的,现在一看,自己道行还是很浅啊。人家这水平直接把自己甩了几夏文博条街。 “厉害,我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这样说你是坚持要和我试一试了!” 黄所长满不在乎的说:“试试就试试,我也很想看看,你夏文博能把我怎么样!” 第二百二十章:老卢的烦恼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拿出了手机:“那行吧,我不怕你耍无赖,但这个东西将来公布之后,会说明一切,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夏文博转身就要离开。 黄所长傻眼了,他呆呆的看着夏文博,脸色来回的变了好几次,最后底气越来越不足。 “夏乡长,等等,等等,这,我,实在对不起啊,刚才我是喝多了,夏乡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你发誓有个屁用!现在你知道怕了,尼玛的,还和老子拽,老子收拾你像捏死一个臭虫!” 黄所长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连连哀求着:“我错了,我错了,求夏乡长看着我是初犯,就饶我一次!” “你不是说衣服是人家自己撕开的吗?你不是说服务员是自己摔倒的吗!” “不是,服务员是我踢倒的,衣服也是我耍流氓撕烂的,只求夏乡长能给我个机会,不要把视频公开,你说怎么赔偿我都愿意。” “嗯,这就对了嘛,这样,服务员呢,你陪一千元的医疗费,这柳儿呢,你陪一千元的服装费,至于打人和耍流氓,你这会给她们正式道歉,至于能不能原谅你,看以后的表现吧!” “好好,我道歉,我赔钱!” 黄所长可是给服务员和柳儿道歉了,他手下那些人也有点傻眼,一个个不知所措,夏文博就指着他们说:“你们都一起道歉!” “是是是!” 这些人心里也害怕,现在很多事情就怕曝光,只要夏文博看谁不顺眼,镜头多放他几秒,那还不得倒霉啊。 他们站成了一排,叽哩哇啦的说了好多的道歉的话,最后留下了两千元钱,灰溜溜的离开了。 柳儿也接过了服务员送来的衣服穿好,对夏文博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我们对不起你,也请你理解,哪里都会有几个臭虫的!” “嗯,我理解!你是来吃饭的吧,你咋不告诉我一声,我让他们给你再添两个菜!”柳儿看到了夏文博那张桌子上的饭菜。 “不用了,我吃的差不多了,另外啊,你最近也注意点,我听刚才黄所长的意思,好像高乡长放出了话,可能会对你不利,不过也不要怕,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吧!” 柳儿咬一下嘴皮,叹口气说:“是啊,我也担心呢,今天要不是你录下了视频,我跳进黄河洗不清。” 夏文博笑了,说:“哪有什么视频啊,我那时候急着过来帮你,根本没录!” “啊,可是我刚才看你......老天,真有你的,你就不怕被他们揭穿。” 夏文博摇摇头,说:“你不要以为是个公务员就聪明,就他们那点智商,我都为他们着急呢!” 这话吧柳儿都说笑了,她的情绪也好了许多,夏文博看看也没其他事情了,从兜里掏出了几十元钱,说自己要回去。 柳儿不收,说她怎么能要夏文博的钱。 夏文博说什么也一定要留下,说要是不收他的钱,以后他就再不敢来吃饭了,不得已,柳儿也只好收下。 夏文博和那个三轮车小伙道别后,回到了乡政府,本来他是准备把最近的想法和今天对河坝村的构思给高乡长汇报一下的,但想到高乡长那卑劣的德性,夏文博这会真不想见他,就找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 卢书记也是刚刚吃完了晚饭,在办公室看着电视,他的家在县城里,但他自己却在东岭乡待了十多年,从调到这里干副乡长,一直到现在成为东岭乡的书记,本来也算得上在东岭乡根深蒂固,只是,几年前为了拼这个书记的位置,他得罪了不少人。 其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高明德和万子昌,当初高明德是乡长,万子昌是第一副书记,没想到,卢书记从第二副书记位置上一跃成为了乡党支部的书记,这一下,让他们本来就并不友好的关系演变成了相互的敌对。 而当初他们各自为阵的局面也因为卢书记的上位被彻底的改变,万子昌和高明德联起了手,对卢书记形成了巨大的约束和压力,假如不是卢书记的谨小慎微和如履薄冰,恐怕他好多次都中了对方的陷阱。 但不得不说,他在东岭乡的这段时间过的很不愉快,他很难完全做到令行禁止和一言九鼎,更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他清楚的明白,在他的身边一直都卧着两条狼。 这会虽然他在看着电视,心思却有些飘忽,眼看到年底了,东岭乡的各项指标完成的都很差,农民的收入相比于其他个乡,也远远的落后,前几天黄县长还专门打来了电话,对他严厉的批评了一通,这让他很郁闷。 说实在的,他从本意上讲也希望能好好的工作,让东岭乡在他的手上有个出色的改变,可是除了东岭乡先天不足的外部环境之外,重要的是内耗太盛,三个主要的领导心怀各异,根本都无法把力气使在一块。 他点上一支烟,干脆关掉了电视,走过去,坐在办公桌后面,拧起了眉头。 而夏文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敲门了。 “请进!” 夏文博轻轻推开门:“卢书记,没打扰你吧!” 卢书记抬头一看,是夏文博,他露出了一点笑容:“小夏啊,来来,进来坐吧!” “卢书记,我来是想给你汇报一下最近这段时间我的工作情况。”夏文博一面说着,一面过去给卢书记发上烟,又帮他点上,才返回沙发上坐下。 “唔,好啊,小夏同志还是很不错的,我最近看你天天起早贪黑的四处跑,人也嗮黑了不少啊,有这样的精神是对的,看来当初让你担当重任真还没错。” “谢谢卢书记的表扬,呵呵,我能把这当成表扬吗!” 卢书记哈哈的笑了,说:“当然是表扬了,你做的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最近乡里个部门的人对你都赞誉有加。” “谢谢,谢谢书记的理解。” “不要客气了,说说你这阶段考察,调研的情况!” 夏文博也认真起来,先从东岭乡整个大局出发,谈到了制约东岭乡农业,包括农业之外的一些客观因素,比如整个乡滞后的交通和信息,全乡大部分人落后的思想和观念,还有在招商引资方面的一些不配套弊病,包括东岭乡的治安问题,还有很多地方水利建设的不完善等等。 最后,夏文博说到了河坝村的修筑河堤,以及在沿河两边开发旅游,养殖的问题。 他希望乡里能够想办法筹集至少叁拾万元的资金,先给河坝村解决河水泛滥的燃眉之急。 夏文博清晰的思路和逻辑,还有他对问题重点的敏锐都给卢书记带来了不小的震动,可以说,在很多观点上,他和夏文博是一致的,对东岭乡的各种弊病,问题,他也是清楚的,只是夏文博才来东岭没多久,跑了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能看透很多,这是卢书记有些意外。 在夏文博汇报的时候,卢书记连连的点头。 “不错,小夏啊,你看问题还是准确的,看的也很透彻!” 夏文博心中欢喜:“这么说书记你也认为我没看错!” “岂止是没看错,可以说看的很透彻!” “那书记你看看我提出的这些问题,我们能一步步的解决吗!”夏文博满怀希望的问。 卢书记在这个时候,却慢慢的脸色暗淡了,他沉默了好一会,说真的,他的心也痛,面对夏文博那充满了希望的眼神,他觉得内疚和惭愧,因为他知道,这些问题自己是没有办法解决。 “小夏啊,看得透并不代表就能解决它,这些弊病我也总结过,但想要一下子解决,实在是很难做到!” 夏文博一愣,刚刚满怀热情的表情消失了:“书记,我们可以逐一解决啊!” “小夏,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让说说,我们能怎么解决,比如河坝村的修建大堤30万元,我从哪里找,我们乡财政全靠上面拨款,一直都是赤字,入不敷出,乡政府人员的工资都经常拖欠,哪里有钱!” “这,要不我们给县里打报告,申请一下!” “当然,这样的报告我们几乎每月都在打,但能批下来的是寥寥无几的一点钱,连我们办公费用都不够,还哪里拿的出来修河堤!” 夏文博听得有点傻眼,想一想也是,到目前东岭乡外欠那么多的钱,不要说县里没有拨付多余的款项,就算县里拨付了,只怕也拿不到河坝村去。 “卢书记,那就算资金这一块我们短缺,但软件上我们也可以提升一下吧!” 卢书记苦笑了一下:“是啊,按说可以,但实际操作却很难,比如你说的治安,税收,卫生等等问题吧,这些工作要依靠住乡各所来完成,但这些所我们乡政府只有工作上的代管权限,他们的工资,人事都不归我管,遇到有些局领导和我们关系好点,我指挥起来就顺手一点,但遇到有些局和我们关系一般,这时候的工作,就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了。” 这一点啊,夏文博今天也算是领教了,要不是自己脑子好使,就那个卫生监督所的黄所长,都能给自己一个难堪。 第二百二十一章:看不透 卢书记又说:“交通呢,县上没钱维修县道,乡上没钱维修乡道,我着急上火也没用,还有治安差的问题,就那个所长,三天两头不在岗,有人还反映,他们里面人和小偷什么的关系很好,我为此找到他们局领导说过几次,也打过报告,希望能调整一下,结果,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哎,乡上的工作难啊!” 实话实说,在这几级政府中,乡政府确实有很多为难之处,其实权利的定义也就是财权和人事权,这两个没有,权利就会显得脆弱和单薄了许多,再说了,乡政府虽然级别和所有局是同样的,但对很多权力部,局而言,他们根本不会把你乡政府当成同级。 别的不说吧,一个财政局的科长下来,你乡里的主要领导都得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身后送笑脸,像伺候皇上一样的伺候着,因为人家手里有钱。 面对这样的困境,卢书记的确也是无可奈何。 夏文博满怀热情的来,现在也有些萎靡不振了。 “那就没有其他方式解决这些问题啊!” “难!你过去在国土资源局是无法体会我们这手中没钱,没权的滋味,不过呢,你今天提出的这些问题还是很中肯,也很迫切的,连你刚来的一个新人都能看出,显然这些问题不解决,我们东岭乡永远都无法扭转!” “哎,正如卢书记你说的,看出来也没用!” 卢书记沉吟片刻,说:“要不这样,明天我们开个会吧,你把你看到和想到的这些问题在会上说说,大家集思广益,看能不能想办法解决一些。” 夏文博觉得,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这些事情只能慢慢的寻找办法了。 返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天色也晚了,他顺着楼梯下去,见楼梯上坐着一个人,夏文博觉得奇怪,谁会坐在这里。 “喂,同志......怎么是你!柳儿,你怎么坐在这里!”夏文博很惊讶。 柳儿忙站起来说:“我敲你办公室门,没人,我就说在这等等。” “你是找我!” “嗯,昨天我看你沙发太旧了,这不,今天一早我就找人帮你做了一副沙发套,我给你送过来!” “哎呀,这太麻烦你了,不过说真的,那个沙发,嘿嘿,我一次都没坐过,实在太脏了。” 柳儿白了夏文博一眼:“那我昨天过来,你还一个劲的让我坐!” 夏文博愣一下,哈哈大笑:“那没办法啊,谁让我办公室椅子太少,谢谢,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办公室,柳儿也不说话,弯着腰,开始拆旧沙发的套子了,夏文博几次说帮忙,柳儿都说你累了一天,坐那休息吧,这活是女人家干的,你个大老爷们也帮不上忙。 夏文博搓着手,忙帮不上,也不好意思真的坐下看着,只能在柳儿的身后转悠。 这个时候,夏文博无意间就看到了柳儿因为弯着腰在忙,所以衣服的后摆慢慢的提了上去,柳儿那依然的苗条的腰就露了出来,洁白,细腻,特别是她伸开双臂拉扯沙发套的时候,那肉质白皙的腋下几根稀疏的腋毛也露了出来,看的夏文博一下有点晕了,那白花花的身体和飘逸的毛毛,完全的冲击了夏文博的视觉和灵魂。 他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尿颤,慌忙转过头去。 但那个地方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一会又把他的视线拉了过去,他觉得,他有点呼吸不畅了。 柳儿不知道为什么也感到了一种异样,她蓦地转身,就看到了夏文博近乎于痴迷的表情。 “夏乡长!你,你坐下休息吧!”柳儿放下伸长的手臂,拉扯了一下衣服的后摆,脸儿红红的,她不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能看得懂男人的眼神。 “好好,那要不你先忙,我到下面办公室找点资料!” 夏文博只想赶快的离开这里,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更怕自己伤害了柳儿。 柳儿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张了张,还是没说出来,她其实不想赶夏文博出去,她知道夏文博有些不要意思,因为自己发现了他在偷看自己,但是,柳儿一点都没有反感,她甚至想,看看就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假如他真的喜欢,哪怕是想那个啥一下,自己也不会反对的。 这或许就是自愿和被强健的区别吧。 但夏文博却惶惶然的离开了房间,他下楼走到了院子里,脑海中还是柳儿那白花花的肉,他摇一摇头,让自己尽量的清醒过来,他想,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美好的东西,但并不是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能归自己所有,要懂的放弃。 抬头,他看看美丽的夜色,云朵在蓝天上缓慢的移动,变换成各种各样美丽的画卷,简直是美的无人可以挡! 晚风还在轻轻的,不断的吹着,夏文博伫立在哪里,眷恋着这夜晚的天空,看着它,自己似乎感觉到心灵被净化了,整个人感到好轻松好轻松。 “你在躲避吗!”一个声音从花坛中传来,极冷。 夏文博吓了一跳,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是柳儿的突然出现,这会又是一个像是来之地狱的声音。 “你,你谁啊!”夏文博不由的后退一步。 “哈哈,你的勇气没传言中那么可怕!”对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点。 夏文博也恍然听出,是万子昌的声音,仔细一看,他正坐在花坛里一处石凳上。 “哎呀,是万书记啊,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夜风很大!” “你又为什么来到这里?你在躲避柳儿吧,我也是,不过我躲避的是烦恼!” 夏文博走进了花坛,万子昌正端着一杯茶,在慢慢的品着,他的眼中看不出多少表情来,有些朦胧,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 “没想到万书记你也有烦恼啊!” “是人皆有烦恼,我是人,当然也会有!” 夏文博在万子昌旁边的一个石凳上坐下,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不由的说一声:“好茶!明前的铁观音!” “奥,小夏也懂茶!” “我过去也喜欢喝,不过呢,到了清流县之后,手头拮据,所以喝的也就少了!” “哈哈哈,这说明你越混越背了,据说你过去住在京城,后来到了清流县,再后来又被发配到了东岭乡,哎,我真担心,下一步你是不是会直接进山住!” 夏文博被万子昌这么一说,也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可不是吗,人家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他娘的怎么和水一样,越流越低。 万子昌眯一下眼:“你还笑得出来!” “当然,有的人一路往高走,越走越高,最后吧唧一下,摔的粉身碎骨了,我这是越走越低,但说不定轰隆一声,那天就冲上去了,对不对!” 万子昌不由的惊诧,连声说:“精辟,精辟,可惜,你只怕这样的机会不多,因为你得罪的人不是一般人。” 夏文博也开始谨慎了:“万书记知道我得罪的是谁!” “当然,从你站出来反对茶城的时候,这样的结局已经注定!你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但如果你在这里干的很好,勉强能保住不会继续沉沦!” 万子昌的话说的很直截了当,既没有为夏文博掩饰,也没有给夏文博客气。 面对这个和自己一样很理性,一样很睿智的人,夏文博是不愿意用一些虚来晃去的话应付的,他渴望在这寂寞的时间,在这荒芜的土地上能有一个谈的透的人,哪怕他是自己的对手。 “那么,万书记你是希望我在这里干得好,还是干的差呢!” 万子昌眼皮一闪,没有急于回答,他慢慢的端起了茶杯,喝上一口,在慢慢的放下茶杯,说:“那就要看你自己的良心了!” “奥,万书记这样说的意思是让我好好干!因为我的良心是好的,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谈话,对不对!” 万书记这个时候叹口气,说:“也许吧,你要知道,正是因为你这份良心,我才会极力促成你担负了农业这块重担,但你记住,有的事情急不得,我知道你最近跑的很辛苦,也一定会有很多的想法,但是,欲速则不达!” “万书记是在提醒我什么!” “先要保护好自己!我刚刚接到了卢书记的电话,他说明天召开会议,让你谈谈你的想法,你不觉得这样太过轻率!” 夏文博的心猛地一抖,不错,当时卢书记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夏文博也就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太对,要知道,一个新人过多的提出一些意见和不满,这也意味着否定了前任们所有的成绩,这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敌对情绪。 现在万子昌更直言不讳的提出了这个看法,不管他是想挑拨自己和卢书记的关系,还是他真的在关心自己,夏文博都觉得这件事情对自己而言,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和挑战。 第二百二十二章:大胆 “谢谢万书记的提醒,我知道这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想谈谈我的看法,总要有人来做这些事情,这也好过于大家都知道,却都不说,一直让东岭乡这样烂下去吧。” 万子昌一怔,不由的抬头凝神看一眼夏文博。 夏文博笑了笑:“我已经成这样了,快进山的人了,所以,就算情况再坏点,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只要我的建议能引起哪怕一个人的共鸣,我觉得,我就算再怎么倒霉,也值得了。” 万子昌微微的摇一下头:“你是一个奇怪的人,说你愚笨吧,也不是,说你聪明吧,又不像,哎,不过就冲你这份勇气,我支持你!” “此话当真!” “我万子昌很少给人做保证,但这一次,我可以给你保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夏文博邹了一下眉头,对这个万副书记,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好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你也回去吧,柳儿已经离开了!” “啊,我都没发现!” “嘿嘿,那是因为你刚才有点大义凛然的激动了!”万子昌站起来,在夏文博的肩头上拍了两下,抱着茶杯,离开了。 夏文博又坐了好一会,他真的有些疑惑起来,这个万子昌到底是什么人?他既能洞悉自己的危机,又表示能支持自己?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去之后夏文博发现,自己的沙发焕然一新,而且,让他更不好意思的是,自己放在卫生间里的那条跑马溜溜的裤衩也被柳儿给洗干净了,夏文博呲牙咧嘴的说:“这以后可怎么见人家!” 电话响了,是老妈打来的:“博儿,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家啊!” 夏文博当然只能说过得不错了,他不想,也不能说自己越混越背。 “我这挺好的,不过最近年底太忙了,所以暂时回不去!” “哎,要不回京城上班吧!” “不用,这挺好!” 老妈沉默了片刻,说:“你还在生我们的气!” 夏文博也不知道该说‘没有’,还是说‘是的’。 “博儿,等你下次回来,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但不管怎么说,你要相信,父母是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 “那尽量早点回来,要不,我请假去看看你!” 夏文博忙说:“不,不,你来不方便,我会尽快抽时间回去的。”他想,老妈要是看到自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不得气神经吗! 两人又说了几句,夏文博都支支吾吾的应付着,虽然心中对那些往事的怨气消减了不少,但还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回避这些,毕竟那是他的初恋,那个女人的死和老妈,老爹有一定的关系,见到他们,夏文博变回无法克制的会想到那些事情。 等他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的时候,他有一次的想到了柳儿,这个女人带给他了一种全新的感觉,她有时候泼辣,有时候羞涩,既有原生态的天然清纯,又有女人的成熟和柔媚,想着,想着,夏文博对女人的渴望又热切了。 他拿起了电话,先给张玥婷打过去,没打通,夏文博低声的骂了一句:“娘的,死外国了!” 他又想给袁青玉打过去,但看看时间,已经太晚,袁青玉的习惯他知道,这会应该睡熟了。 他试着给斐雪慧打了过去,电话通了,他听到了斐雪慧有点气喘吁吁的声音:“文博,你好啊!” “额,你怎么了,喘的好厉害,哎呀,哎呀,不会正在和你老公那个吧!” 斐雪慧丝丝的笑了:“就你聪明!嗯!是的!” 夏文博顿时觉得自己好无聊啊:“那个对不起啊,我没事,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那你等一下,我......别动,别使......等一下啊文博!” 夏文博还是果断的把电话挂了,想一想此刻斐雪慧的样子,夏文博不由的全身也火热起来了,他眼前仿佛出现了斐雪慧那柔美的身躯,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看到过斐雪慧的身体,那个夜晚也没有看到,他当时在浑浑噩噩中,可是,为什么此刻夏文博的眼前漂浮着的全是斐雪慧的身体,不对,还有袁青玉的,那弹性,那细腻,那雪白的一切,很快让夏文博头晕眼花,他的手也下意思的摸到了身下。 火热,滚烫,雄赳赳气昂昂。 刚摸了几下,手机‘叮咚’响了,是一个qq信息。 夏文博腾出一只手来,打开qq一看,是苏亚梅的。 “文博,睡了吗,一个人睡呢?还是找了个村姑在睡啊!” “尼玛,现在哪有闲置的村姑啊,不是名花有主,就是惨不忍睹!” 苏亚梅发来一个捂嘴笑的表情,说:“就算她是名花有主,你也可以悄悄帮她翻翻土啊。” “嘿嘿,我先给你翻几下吧,对了,这几点了,你也不睡觉。” “睡不着!” “那找你老公啊,好好练练,累了就困了。” “刚练过,没劲,五分钟不到就结束了,反而让我睡不着了。” 夏文博哈哈大笑两声,这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啊,自己咋就遇到两个过生活了。 两个无聊的人开始瞎扯蛋了,他们聊天的话题天马行空,各种话题都能拿来嬉戏调侃,惹得她时而嗔怪,时而怒骂。说她的快乐也道出她的无奈。她跟 大家都是过来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成人的游戏,除了性还有什么? 苏亚梅今天看来是没有得到老公那里的满足,一肚子的牢骚。 夏文博也挺人说过,在网上用不着这么遮遮掩掩,想要说什么,直接表达出来就好,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他们说女人也是欲望的动物,也是有需求的,在你大胆直入的攻击下,她们便会立刻脱下伪装…...夏文博只能说这样的观点有,但是那得遇到很放荡的女人才有用,有些女人在夜场混得多了,也见得多了思想也开放,那毕竟是少数人,所以大部分的女人都是良家。她们在道德上会有约束,她们思想传统观念上是忠于家庭和丈夫的。 所以夏文博和苏亚梅的聊天还是一直都注意着,不想有过界的挑动。 可是,他不挑动,苏亚梅却不顾这些,似乎苏亚梅一直都没有吧夏文博当成一个应该回避的人,这两年多的相处,让她对夏文博除了信任,还有一些喜欢。 苏亚梅自己聊起了一些性方面的话题,说她很怀念刚结婚时候的生活,那时候啊,每次他们都有前戏,两人从亲吻到爱抚都很认真,爱抚完了自己还挺多水的,偶尔在兴致好的时候会,还会用嘴,现在都把那些简化了,他上来就弄,自己也是躺下随便他,动都不想动,没有一点兴致。 夏文博问她:“你做的时候叫出声儿吗。” 她说:“嗯,会情不自禁出声。” 夏文博说:“你很陶醉其中吧,” 她说:“没有,我一般不敢叫,一叫他很快就不行了。”苏亚梅发了个偷笑的表情。 她还说她不排斥两个人相互用嘴,还告诉夏文博她喜欢他老公从后面进入,两个人侧躺着,男的在后面,这样感觉夹得紧,在霸道的冲撞下偶尔有高嘲,但是她更喜欢她帮他老公弄完后再让他专心致志第伺候她,不过这些都是年轻时候的事。 夏文博听得实在有些受不了,说:“苏亚梅啊,你说这些我有反应了。” 苏亚梅连续的发来一串的大笑的表情,接着,发出连接视屏请求,说想看看夏文博激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夏文博点开了视频,起初,他看不清那面,那面白晃晃的一片,他以为是墙壁,但猛地,夏文博吓了一跳,他看清了,那不是墙壁,是苏亚梅雪白的乳,那白皙的诱人的肌肤,两团浑圆的肉球随着呼吸有规则地起伏,每一次地抖动都让夏文博的细胞燃烧到了极点。 夏文博抱着手机,完全没有了思想,她慢慢的把手轻按在胸上,夏文博看看她纤细的手指覆在胸部的样子。 一会,苏亚梅放开了手,她说:“文博,我来帮你,我觉的你的手正在我的身体上游走,我想让你轻轻拥我到床上。” 苏亚梅白皙的脸上渡上了一层红晕,因为紧张刺激而渗出细细的汗珠。胸口一起一落。 “苏亚梅。”夏文博在对话框上打出她的名字,按下发送。此时说什么表达,什么话语都不如喊她的名字更给人亲切,夏文博忽然觉得自己和她离得很近,似乎每天都和她同床共枕,相拥而眠,那一刻是有情感在里面的,夏文博相信她也有。 “嗯?怎么叫我的名字啊。”苏亚梅回复。 夏文博说:“我不知道,就是想喊你的名字。觉得这样才会好受一点,才会真切一点。” “傻,”她说:“文博,你忽然这么煽情,想让我心里难受么。” “不是,我只想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我一直以来都很信任你好吧!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想象着和你做的情景,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了,但有时就会想!” 其实,此刻的夏文博何尝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呢,他忘记了所有的谨慎,忘记了所有的理智,假如此刻苏亚梅就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扑上去,他觉得他浑身都在颤抖。 第二百二十三章:钱不是问题 后来,苏亚梅把摄像头继续往下移动。 苏亚梅的小腹以下的身体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苏亚梅的跨很宽,但是绝对没有多余地赘肉,夏文博能想象到宽松的睡裤下,宽大的胯连接着白藕似的两条腿和那雪白晶莹的脚趾,他的渴望高涨到了极点,稍微地触动都可能引起全身的爆发。 苏亚梅继续着,也许她心里想的,是让远处的夏文博得到满足,女人们常常会傻得如此让人感动,她对夏文博很好,也或许是女人对情感的追逐,一个人麻木得久了,便想抓住一份寄托,只是谁都知道这样的感情畸形并且不真实,随时可能崩塌。但是她也在努力地把握,这也让夏文博很感动。 苏亚梅支起身子,缓缓褪去棉质的宽松睡裤,一点点地往下…...夏文博屏住呼吸,内心一片空白,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上她的动作。从大腿到膝盖,到小腿,到纤细的小脚上,夏文博看到她脚上洁净的脚趾。涂着蓝色的甲油,性感掺杂着狂野。 眼前的苏亚梅完美胴体,一览无余。 夏文博努力的回忆着她在生活中的样子,她得体的穿戴,优雅的谈吐,在办公室把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而现在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夏文博的呼吸也变得零乱,身体的燥热却直冲脑际,他的手加快了速度,他似入魔太深,什么都阻挡不了,眼神中除了鱼望,什么都没有,情感,道德,年龄,什么都没有。 夏文博再也克制不住,剧烈的一阵哆嗦,大脑几乎麻痹,终于,一江春水向东流...... 第二天下午,在东岭乡会议室里召开了一个特殊的中层领导会议,会议的主题是讨论东岭乡未来发展,而主讲人就是夏文博,这对于其他一些没有提前得到讨论主题的干部来说,他们大部分人感到很不以为然。 高乡长当然是提前得到了会议的内容,他很不舒服,一个刚刚来到东岭乡不到一个月的副乡长竟然给大家谈这样的话题,这让高乡长难以接受。 他的脸一直阴沉着。 会议室的气氛并不太好。 夏文博却毫不在意这些,既然卢书记给了他这个讲话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当然,在讲话中,夏文博还是很注意的回避了一些可能涉及到某个人的敏感话题,他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但就算是如此,当他讲到了东岭乡治安情况的时候,乡派出所的王所长还是不愿意了,他打断了夏文博的讲话。 “夏乡长,我觉得你有点夸大其词了,你对东岭乡的了解有多少,你不觉得你的看法存在很大的偏差吗!” 这个派出所的王所长五短身材,看着身体很壮,一身警服,大沿帽搁在会议桌上,一头短发,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到也眼光犀利,冷涩而霸道。 “王所长,我不过是谈谈我的看法,你激动什么!”夏文博冷冷的回了一句。 “废话,你说治安不好,你拿出证据来,你被偷过吗,你被抢过吗?站着说话不腰疼!”王所长打声的喊着,对这样的一个副乡长,说真的,王所长从第一天都没把夏文博放在眼里。 万子昌却‘啪’的一下,把手里的笔记本摔在了桌上:“王所长,你嚷嚷什么?你还成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听不得一点不同的意见是吗?” 在所有的乡领导中,万子昌还是比较有威信的,这主要是他在东岭乡待的时间够长,一般下面各所的领导还是多多少少要给他一些面子。 王所长气势为之一滞,放低了声音,说:“万书记,东岭乡的好坏,用不着他来评判吧!” “那谁来评判?你吗?”万子昌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王所长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夏文博心中对万子昌也多出了一份感激来,他接着又说到了河坝村的拦河水坝问题:“各位,我们只需要不多的几十万元,就能给河坝村保住上千亩耕地,而且,我们还能以此为基础,开发出养殖,旅游等项目,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应抓紧解决......。” 没想到,高乡长又打断了夏文博的讲话,用调侃的语气说:“小夏,我插一句话,你说的河坝村问题,其实我们已经早都知道了,所以请你拿出一点新意来好吧!这样的体面话谁不会说?” 高乡长早都听得不耐烦,说真的,夏文博这些讲话他从开始就是怀着抵触的心态,这算什么,一个新来的副乡长提出这一大堆的意见,想干什么啊?说我领导的不行?想要给老子开批判会?你算老几? 夏文博实际上对高乡长也印象很不好,第一次见面就看到他从那个美容院出来,再加上前些天他对柳儿的所作所为,让夏文博根本都很难从心中对他有什么敬意,要不是他挂着一个乡长的头衔,夏文博说话都懒得和他说。 这会高乡长充满了讥笑的话一出口,夏文博顿时心中像吞了一支苍蝇,他把低调和谨慎也当即抛开。 “高乡长,我知道你肯定是看出了问题,但是,请问你解决了没有!” 夏文博不亢不卑的一句话,让会场上瞬间陷入了寂静,这可是高乡长啊,在东岭乡这一亩三分地上,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的人真还没有出来过,连卢书记每次都会小心的避免和高乡长发生正面冲突,你一个新来的副乡长,真是活腻了。 高乡长本来是带着嘲弄的表情在说话,似笑非笑的样子,可是,这会被夏文博一针见血的顶了一句,脸色快速的阴沉下来,夏文博的话顶的很实在,根本都没有推脱的借口。 “夏文博,你也太嚣张了,我没有能力解决?那行,你不是挺能的吗?你来解决啊!” 卢书记一见高乡长震怒,忙接上了话:“老高,老高,不要激动,我们还是听听小夏的建议!” 高乡长满脸涨红,气势汹汹的说:“有什么好听了,大家的工作挺忙,听这样的纸上谈兵,有意义吗?卢书记,我看会议可以结束了!”说着话,他开始整理起桌上的东西。 他这一动作,下面那个各所的所长们配合着高乡长,也都陆陆续续的有了动作,他们才不想继续听下去,谁愿意被别人指出缺点呢? 卢书记脸色一变,看着蠢蠢欲动的所长们:“都干什么啊?要翻天是吧!” 他自然不好对着高乡长说,不过下面的所长,他还是敢发威的。 那些所长们相互看看,迟疑一下,也都停住了动作。 但高乡长却对卢书记的话充耳不闻,继续收拾东西,还站了起来。 会议室的气氛很尴尬。 夏文博的眼中也露出了一抹怒火,他早就想到早就的讲话会有人不爱听,但这是一次领导班子的会议,高乡长怎么能如此轻蔑自己,他这今天一走,只怕以后自己在东岭乡再也没有人肯接受自己的领导了,不要说这些下派的所长,就是东岭乡基层的村长,村支书们,在听到了这次会议的情况后,也会对自己尊敬大打折扣。 夏文博在一片寂静中说话了:“高乡长,作为一个主管领导,你这样擅自带头脱离乡党委组织的会议,恐怕后果很严重!” 高乡长怒极反笑:“怎么?你还想打我的小报告啊!” “不,我要打的话,那就是大报告,我是替你着想,万一以后你主持会议,别人不想听了,是不是也可以随意离开?” 高乡长一愣,这个问题他真还没有注意,是啊,今天这个头一带,说不定下面这些所长就跟着学了,本来他们就不好管理,要是他们有了自己擅自离开会上的借口,那以后的会真还不好开了。 他这里一迟疑,万子昌淡淡的说话了:“老高,先坐下吧,虽然小夏的话有些直白,但我们应该听完他的讲话,对不对!” 高乡长有点进退两难,他既怕走了引发以后的麻烦,又怕就这样坐下了,对自己在东岭乡的威望形成损坏,让一个新来的副乡长给弄住了,这传出去太丢人。 他没有坐下,但也没有离开,说:“卢书记,万书记,我不是不想听,只是他说的这些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我要有钱,还用他在这说啊!我早就修好拦水坝了。” 夏文博眼见的高乡长软了下来,也不想和他继续顶牛了,毕竟工作很重要。 “高乡长,我承认钱暂时没有,但我们要努力的争取才行。” 高乡长很不耐烦的说:“夏文博,你也不要说这么多了,你真要是能从县上弄30万回来,那我算你牛,你说什么我都听,成吗?没钱你说什么都是废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优美,清脆的声音:“钱不是问题!” 第二百二十四章:美丽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个风韵万千的女人站在那里,是周若菊,她天生就漂亮.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像划过蓝天的鸽哨,给人们带来心灵的静远和追求,构成一幅天然的美丽图画。 “周若菊?你怎么来了!”夏文博禁不住的问。 “是周老板啊!” “美女老板来了!” 卢书记和高乡长等人都不禁的喊了出来。 要知道,小小的清流县,以周若菊这样的美女老板,早都成为了全县人民心中的偶像,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梦中都想和她牵手翱翔,她几乎是财富和美丽的象征。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不太欢迎啊!” 卢书记和万书记都露出了笑容:“哪里,哪里,我们很欢迎周老板前来东岭乡考察和投资。” 周若菊笑一笑,看着夏文博,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它赶走了所有的阴霾,使夏文博感到天竟然如此的明亮,没有意思瑕疵。 “小夏乡长,你都不说一句欢迎的话吗!” 夏文博这时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呵呵,欢迎你,你怎么想到来这里了?” “我这不是给你送钱来了吗?那个拦河坝30万不够吧,我给你50万!” 全场震惊,连高乡长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张大了嘴巴。 “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这是公事!” 夏文博的拒绝,让卢书记等人都神色陡然一紧,这可是送上门来的钱啊,真要修好了河坝村的这个拦河坝,不仅能为东岭乡多出一千亩良田,更能为整个东岭乡的领导班子增添一笔不小的政绩,这怎么能拒绝。 卢书记忙说:“那个小夏啊,我们先请周老板坐下吧,事情可以慢慢的谈!” 夏文博依旧摇头:“周老板,如果你是来考察项目,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仅仅是想来帮我,那先请你回避一下,我们正在开会。” 周若菊脸上顿时有点幽怨,她呡着嘴唇,有点委屈的站在那里。 卢书记和万子昌等人一看情况要糟,都赶忙站起来,一起邀请周若菊。 万子昌说:“不管周老板你是为什么来的,我们都欢迎你坐下来,和我们一起研究,讨论东岭乡的发展,来来,坐下,坐下,小陈,给周老板泡茶!” 大家七嘴八舌的,把周若菊邀请坐下。 夏文博心中却有些不太愿意,他不想因为这个欠下周若菊的人情,再说了,自己凭什么让人家周若菊自己掏钱,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坐下的周若菊很快在桌上写下了一张支票,她用手推到了夏文博的面前。 夏文博摇摇头:“周老板,你这又是何苦!你挣钱也不容易,这个钱我不能收!” 说着,夏文博把支票又推了回去。 卢书记喵了一眼,心突突的乱跳,五十万啊,真的是五十万。 但看一眼异常坚决的夏文博,卢书记脑袋飞快的转动起来:“小夏,我看这么着,这个钱算我们东岭乡暂借周老板的,等以后我们经济好转了,再还给她也成。” 夏文博心里好笑,就东岭乡,现在还外欠上千万的借款,用什么还,这不是扯淡吗? 万子昌想一想,说:“我觉得啊,周老板这次既然来了,干脆把我们东岭乡的几个矿场也考察一下,不瞒你说,我们因为资金短缺,有好几个矿都停工了,要是你能来承包,或者投资,这个五十万元啊,以后从承包费里扣除,这样大家都不吃亏!” 万子昌的话一下引爆了会场,谁都知道,这个矿山一旦启动,对所有下派的机构都有好处,不管工商,税务,劳动,国土所等等,都会因为这些矿山启动完成很大一部分任务。 所以,各所的所长们都议论起来,热情度很高。一致的支持万子昌的提议,说只要东岭乡的几个矿山能启动,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包括东岭乡政府,也能有一笔巨大的收入。 高乡长心里也很希望周若菊能来投资,只是,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周若菊是冲着夏文博来的,他心里多少有点不太舒服,不冷不热的说:“都安静一下,人家周老板是大老板,能到我们这穷山僻壤来投资吗?大家都歇歇吧!” 周若菊风情万种的一笑:“高乡长,看来你是不欢迎我来投资吧。” 这话一说,所有人的眼光都喵向了高乡长,各种表情都有,看的高乡长浑身发毛,这个罪责他可担当不起,挡人财路,人神共愤,平常为了请这些个财神来考察投资,那是下老功夫了,现在自己当面拒绝,那估计要不了一天,全清流县都会知道这件事情了,没有完成任务的所有下派单位,都会把原因归结到自己头上。 这个黑锅太大了,他不敢背! “不是,不是啊,像周老板这样的大财神,我们请都请不来,我怎么会不欢迎,我在这里表态啊,我举双手欢迎周老板前来投资。” 说是这样说,但高乡长心里那个气啊,这夏文博惹了自己一肚子的火不算,又来一个人逗自己生气,看着这个夏文博真是一个大麻烦,走到哪,哪里就不得安宁。 “谢谢高乡长,我刚才听了一句半句的,好像高乡长说只要夏文博找到了钱,他今天说什么你都要听对吧,现在钱来了,请夏乡长继续讲讲可以吗?我也想听听你们东岭乡的发展情况,看看有没有投资的必要!” 高乡长被周若菊的话噎住了,恨恨然的点点头:“当然,我高明德说话一向算数,夏乡长,你接着说!” 卢书记和万子昌也都鼓励着他:“小夏,继续谈谈你的看法!周老板这事情我们会后再说!”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美女老板就是冲着夏文博来的,稳住夏文博,投资的事情就有门。 夏文博只好继续谈了谈其他想法,说到了旅游,说到了当地土特产的种植,还说到了土地流转,联合经营的思路,他今天上午还特意和上次想要种植药材的那个张老板联系了一下,请他过来看看,能不能再东岭乡的哪个村搞一个联营试点。 张老板也答应了,说抽时间过来。 这会夏文博把想法一说,很多人都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觉得这小子还不是完全说空话,至少人家有一些具体的方法,当然,这里面也少不得周若菊帮他撑的这个面子,那五十万元的支票,以及她可能前来投资的意向,对所有人都是有震撼力度的。 会议总算是顺利的开完,除了留下相关的一些部门,其他部门的领导都离开了,那个派出所的王所长带着怨气离开了,周若菊是不是来投资,对他没有什么利益可言,河坝村的河堤修建,和他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个女人却帮着夏文博挽回了面子,让他很不爽。 他在想,迟早自己要找个机会让夏文博吃点苦头,一个破副乡长,和自己的级别差不了太多,牛个鸭子啊。 剩下的人却对周若菊的投资很感兴趣,税务所的所长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周若菊真要是能盘下东岭乡的几个矿,光一年他这里的税收都能多出上百万。 他带头发言,说只要周若菊能来投资,他们税务上绝对给与最优惠的政策。 分管工业的张副乡长也很积极,这一年里,只要县里召开乡镇企业会议,他没有一次不被点名批评,每次东岭乡都是全县垫底,有一次黄县长参加乡企局的会议,还专门让他站起来,瞅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张副乡长,你要是真感到能力有限,可以辞职!” 从那天之后,张副乡长听到‘黄县长’三个字,一身都起鸡皮疙瘩。 这会他明明看到高乡长脸色不好,对周若菊不冷不热,要搁在平常,高乡长一个眼色,他都会心领神会,帮着摇旗呐喊的。 但今天他可是顾不得高乡长了,他想,这年底再给全县工业垫底的话,自己这副乡长可就真危险了,那时候,你高乡长能保得住我吗?显然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哪里还会管我! 所以这会他也是一个劲的给周若菊介绍矿山的前景啊,矿藏的含量啊,矿石的品位啊。 周若菊笑吟吟的听着,不时的飘一眼夏文博。 她很想听到一句夏文博的邀请,对这个大男孩,周若菊已经有了一种深刻敬重,她希望能和他在近距离的工作,每天能看到他,闲暇之余能和他聊聊天,这就足够了。 夏文博从心里来说,也希望周若菊能来东岭乡投资,但鉴于他并没有分管工业这块,对矿山情况也不熟悉,就不敢贸然的乱表态,怕误导了周若菊,大家都是朋友,不能为了东岭乡,把别人陷阱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女人的信任 在大家商谈之后,周若菊答应在东岭乡暂住一夜,到明天去看看几个矿场,如果合适,她说他可以考虑承包一两座矿山。 这让所有参会的人都异常的振奋。 晚上,乡领导说什么也的给周若菊摆一桌酒宴,欢迎一下。 他们选定的地方还是夕月酒楼,当十多人来到酒楼的时候,柳儿也早早的迎接在了门口,她今天收拾的格外漂亮,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人,只有夏文博。 这个让高乡长更不舒服,这个一直以来他都想占有的女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她的眼光一刻都没有在高乡长的脸上停留过。 高乡长对夏文博的恨意又多了几许。 柳儿热情的吧大家让到了楼上的包间,可是,很快的她发现,这个被众星捧月般呵护的美丽女老板竟然和她一样,也把全部的注意力和目光都锁定在了夏文博的身上,而且,她还不断的和夏文博窃窃私语,这让柳儿有那么一刻,是自卑和黯然的。 酒宴很隆重,卢书记,高乡长,还有万子昌都讲了话,表示出了对周若菊的到来万分的欢迎。 周若菊也用悦耳的声调做了一个回应,引来了一片的掌声。 酒宴也就此拉开了...... 夏文博到现在为止,也搞不懂周若菊到底是因为自己才想来投资呢,还是她看到了东岭乡的商机,他还几次都想问问她,只是身边的人太多,有的话不好说的过于直白。 周若菊没有喝的太多,对所有敬酒的人,她都优雅的婉转推辞着,说自己的酒量不好。 夏文博也适时的帮她打个掩护。 “各位领导,周老板酒量真不行的,这样吧,我帮她喝!” 张副乡长开玩笑说:“那好啊,不过先让周老板呡一口你在喝!” 言下之意,夏文博要喝也只能喝周若菊剩下的。 “这不好吧!张乡长你是不让他代酒,那要不你帮我带!”周若菊反将了一军。 夏文博却笑一笑,无所谓的说:“周老板,没事的,你喝一下口,剩下的我帮你!” 周若菊心中一荡,娇脸微红,她没想到夏文博会这样对她,一点都没有嫌弃她的意思,这让她内心充满了感动,从上次在家里浴室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她每次见了夏文博,都会有一种忐忑,她怕夏文博从此轻贱她,生怕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放纵的女人。 但今天,夏文博要帮自己喝剩下的酒,这一下化解了周若菊长久以来的心病,她整个人顿时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但实际上她也没有让夏文博带几杯,她不想让夏文博为她喝醉。 倒是其他人都在不断的起哄,有人说夏文博和周若菊是男才女貌,还有人说是女才男貌,连卢书记都忍不住的开了个玩笑。 “小夏啊,周老板可是我们清流县最漂亮的美女老板,你们完全可以发展一下嘛!” 大家都跟着说:“对,对,对!我们支持!” 夏文博真怕周若菊会尴尬,忙解释了一通,不过周若菊却一句话都没说,小脸红红,含情脉脉的看着夏文博,一直在笑着,让夏文博的解释到最后也有些毫无力度了。 大家笑闹了一场,考虑到周若菊一路辛苦,明天还得钻山考察,卢书记提议,不要在酒上面过于纠缠,大家早早的结束,让夏文博和周老板好好聊聊。 乡政府有临时来客的住所,不过条件比较简陋,夏文博怕周若菊住不惯,把她送到了街上的一家相对好点的旅馆。 “若菊,这里条件太差,你委屈了!” “没事的,我又不是没吃过苦!到是你,常住这里,会不会很不习惯!” “我还行吧,男人嘛,没你们女人娇贵,只要能吃饱,其他都能凑合!” “嘿,三句话不离本行,你这个吃货风采依旧!” ‘哈哈哈’夏文博大笑。 后来周若菊说想到外面转转,看看山里的月色,夏文博陪着她,从街道旁边的小巷里穿过,到了后面的田野间。 两人在月光下漫步着,今晚的月色格外清郎,空中碧如一片蓝海,略有些浮云,月亮是寒冷的光波,照亮了夏文博前面的一切,团团的圆月在水田中沉浮,时而被微微在动荡的水波弄成椭圆形,田野间的稻香和野草的清香扑鼻而来,抬眼向四处望去,田野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青雾,田间的小树在秋风中摇摇晃晃,翩跹起舞,夏文博面对这样的美景,心胸一阵舒畅。 “美吗?这是城里永远都看不到的景色!” “是啊,在这里人的心也似乎被净化了。” 周若菊也被这样美丽的夜色感染了,她很想挽起夏文博的胳膊,对于夏文博在自己人生旅途的突然出现,就像冬日里突射进周若菊眼睛里的一条光线,没有任何征兆,却轻易的叩开了周若菊那心里那扇禁闭的门,他刺中的不但是周若菊的眼,还有她的心。 多少年了,自己都没有因为任何男人动情过,但是,偏偏遇到了一个最不可能获得结果的夏文博,他身上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那不是长相,也不是温柔,是一种顶天立地的气势,还有一份敢于面对任何对手的勇气,这是人格上的魅力,对周若菊这样知性女人而言,这样的魅力最有味道。 他们并肩走着,有时候路该窄,夏文博在前面带路,周若菊跟在后面,后来,有几次周若菊差点摔倒,夏文博抓住了她的手。 “小心一点,这里的路不好走,你怕走夜路吗。” 周若菊在黑夜里狡默的眨眨眼,嘴上说道:“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夏文博就在夜色里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笑说:“你的胆量其实很大。” 周若菊就有点撒娇的说:“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竟然敢在东岭乡来投资,要知道,他们这里很少有客商敢来。你真的想好了吗?” 夏文博在这个时候,觉得一个善意的提醒一下周若菊了。 周若菊抓紧了夏文博的手,说:“从听到你要来东岭乡的那一刻,我就开始研究起了这里,不错,这里的条件很差,交通也不是很好,但是,正因为如此,这里才更有投资价值。” “哈哈,我不懂做生意,也听不懂你的逻辑!” “嗨,你在讽刺我吗!” 周若菊一扭身,挡住了夏文博的去路,夏文博差点撞在她的怀里,就差一点点,他已经能闻着周若菊那幽幽的暗香。夏文博有点晕晕然了。 “我,我没有讽刺你,我真的不太懂。” “那好吧,我讲这样一个故事你就明白了,当一家鞋厂的两个业务员到一个未开发的小岛上去做业务调查的时候,一个去了很快就回来了,他给总部反馈的信息是,这个岛上的居民不穿鞋子,没有生意!而另一个留下的业务人员说,这个岛上的居民还没有穿鞋子,生意前景很好。” “奥,这说明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会截然相反,后来呢!” “后来那个留下的业务员做下了全厂最大的业务,包揽了全岛居民的鞋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看好东岭乡未来的潜力!” 周若菊点下头:“是的,你想,假如这里一切条件都好,还轮得到我来承包这些矿山吗?” “嗯,有点道理!不过你要想好,什么事情都不能保证以后会怎么样!” “不用想,因为这里有你,你能改变清流县的一些陋习,你同样能改变这里,到那个时候,很多人会羡慕我今天的投资!” 夏文博自嘲的笑笑,说:“你对我寄予的希望太大了,我没有你想的那样伟大!” “不,你就是很伟大!” 夏文博扭头看看周若菊,她眼中是真诚的目光,夏文博暗自叹口气,女人,她们总是会盲目的相信男人! 夏文博没有说话,他们一起继续的漫步,周若菊也大胆的挽住了夏文博的胳膊,把整个身体靠了过来,他真切的感受着周若菊的体温,也感受到了周若菊靠近他胳膊的胸膛的弹性和饱满,夏文博开始有了反应,也有了一点惶恐,他怕,怕自己忘乎所以,更怕自己难以抗拒。 他就说:“我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不多走一会?”周若菊眨着眼睛问。 “明天你还要起个大早。”夏文博很牵强的说。 周若菊就扭过脸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文博,她没有办法决绝夏文博的提议。 她说:“那,谢谢你今天陪我散步,走吧,我们回去。” 夏文博几乎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但事已至此,他就说:“不客气......。” 她们一回身,猛地看到不远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这个两人看到她们反身往回走,赶忙也撤离,夏文博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跟踪自己呢?这会是谁啊! 他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顿时心中什么都明白了,因为他看到了一顶大檐帽,是派出所王所长安排的人,显然,今天会议上的那个冲突让他记恨上了自己,他想要抓住自己的把柄,想要搞臭自己! 假如刚才自己和周若菊有什么暧昧的举动,也许这会他们已经出来恐吓自己,或者,他们会拍下照片,来搞臭自己。 夏文博胸中升起了一股怒火! 第二百二十六章:所长不客气 周若菊看到人也吓了一跳。 “文博,那怎么有人啊!” 夏文博强压住了自己的愤怒,怕引起周若菊的担忧和害怕,淡淡的说:“也许是两个偷情的人吧,我们说不定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啊,不会吧!在这里偷情!” “嗯,我看像!” 他们转身往回走,快到街上的时候,周若菊才放开了挽着夏文博胳膊的手,带点羞涩的说:“见到你真好。” 夏文博沉吟着说道:“我也是,谢谢你能来看我,更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 周若菊一愣,夏文博的话依旧把自己和他划定在工作和友谊的范畴中,虽然这是周若菊早都知道,也只能如此的结果,但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失落。 周若菊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文博,款款的说:“不客气。” 两人微笑着,挥挥手,各自离开......。 弯月细如钩,整个东岭乡像是忙碌一天后都全部的睡去,大自然是那样的宁静,寂寥的天空布满闪烁的群星,像是无边黑幕上镶嵌了无数只亮晶晶的眼睛,这个夜里,夏文博很奇怪的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和周若菊手牵着手漂浮的云海间,两人在云海中时隐时现,似真似幻,奇妙缥缈的仙境般的美。 云海中的景物往往若隐若现,模模糊糊,虚虚实实,捉摸不定,梦里的夏文博有了幽邃、神秘、玄妙之感,那一片烟水迷离之景,是诗情,是画意,是含而不露的含蓄之美。 早上醒来,夏文博又美美的回味了一下昨夜的梦境,想想自己都感觉好笑,自己和周若菊是什么关系啊,只是朋友,哪怕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但还是朋友而已,怎么就会梦到她了呢?这真有点不可思议。 赶快洗漱一下,他急急忙忙的到了旅馆,准备叫周若菊吃早饭。 过去一敲门,周若菊也是刚刚起来,睡衣还没有换下,一副慵懒的睡美人摸样,那宽大的睡衣,根本都遮掩不住周若菊如同羊脂般的肌肤,她的皮肤很好,很细腻,很无暇,而且,身上还有股子淡雅的香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但有一种令人眩晕的感觉。 夏文博稍微一不注意,透过周若菊那敞开的领口,哇塞!半个像馒头一样细白的雪峰就呈现在了夏文博的眼中,玲珑剔透,完美无缺,关键,关键的是,还有一个姹紫嫣红的小点…… 特殊的体味和香水的混合气味也令夏文博有点眩晕,在加上眼前看到的这亮丽风景,夏文博都快要窒息了。 周若菊一抬头,看到了夏文博的眼神,顿时满面含羞,白了夏文博一眼,用手捂住了胸口。 夏文博有些不好意思了,装着咳嗽两声:“那个,若菊,昨晚上休息的还好吧!” “不好,一点都不好,文博,你不知道吧,昨天晚上吓死我了?” “啊,怎么了!” 周若菊摇着头说:“嗨,你们这破地方啊,真够意思,半夜三更的,派出所还来查房,我睡的正香,他们敲门,把我叫起来,还在我房子里到处查找,连衣柜和床下都检查了一番,好像我房子里藏着什么人一样。” “什么?还查你的房子!” “可不是吗,我倒没什么关系,这要真遇到其他前来投资的客商,人家会被你们吓跑的。” 夏文博心中的怒火已经开始聚集了,他知道这绝不是偶然,这和昨天晚上那两个盯梢的警察是一个目的,他们认为自己一定和周若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想要在这旅店里堵住自己。 没想到那个看上去五大三粗,还有点男子汉气概的王所长,尽然如此心胸狭隘,自己不过在会上说了说治安问题,他就想着要置我与死地,这也太恶毒,太嚣张了。 夏文博眯一下眼,眼中也露出了一抹冷厉,看来自己不想理他也是不成,总不能在以后的岁月里,自己的身后总有一双双盯梢的眼睛吧,自己必须要想办法除掉这个钉子! “文博,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夏文博冷笑一声说:“这是冲我来的,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们在田野遇到的两人影吗?他们都是派出所的!” 周若菊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得罪他们了!” “我说了一点我对他们的不满,所以,他们就想抓我一个现行!” 周若菊也气愤了,她涨红脸说:“等会我见到你们卢书记,高乡长要向他们讨个说法!” 夏文博微微叹口气,说:“算了,说了也没用,他们也拿派出所没有多少招数!” “但是不能任随他们如此,这对你是一种监视!” 夏文博笑一笑:“我会有办法的,现在你赶快换衣服,我们办正事要紧!” 说完,夏文博转身到了门外,关上门,点上一支烟,思索起来。 显然,夏文博目前还没有权利对王所长进行处罚和调离,这一点他很清楚,他想到了公安局的张副局长,他拿出了手机,考虑着是不是可以给他说说这个王所长的问题。 但很快,夏文博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也是做过副职的人,知道在一个局里,像这样独当一面的所长,往往都不是副局长能说了算,这个王所长既然能在卢书记等人多次和公安局的沟通中依旧稳如泰山,想必是有一定的原因的,至少,他应该和局长的关系不错。 而公安局的局长,夏文博却从来没有走动过.....。 “文博,傻傻的想什么呢!” 周若菊换好了衣服,出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 “没事,我们走吧!” 两人到了旅馆的外面,正要找家早餐店,夏文博接到了卢书记的电话,他说伙食上今天特意安排了早点,还是比较丰富的,让夏文博把周若菊接过去,吃完,就到几个矿上去考察。 夏文博看看街上也没有几家像样的早餐,就答应了,带着周若菊到了政府食堂。 卢书记和高乡长等人都在等着,大家见面,少不得寒暄几句,一起坐下,夏文博看看早餐,今天还真的不错,鸡蛋,馒头,稀饭还有六七个小菜,比起平常上了好几个档次。 他帮着周若菊和卢书记,高乡长等人盛上了稀粥。 这时候,周若菊说话了:“卢书记,高乡长,还有万书记,我对你们这里有点意见......” 夏文博想要制止周若菊的话,却依旧来不及了,周若菊把昨天自己和夏文博被人跟踪,晚上派出所查房的事情都说了。 卢书记听的勃然大怒:“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他当即放下了筷子,一个电话打到了派出所王所长的手机上:“王所,你到餐厅来一下!现在,马上!” 万子昌叹口气说:“卢书记,这事情你也不要太急躁,还是先问问情况吧!” 高乡长却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啊,这种事情也不能就说派出所不对,他们能这样不辞辛劳的半夜查房,说明知道好好工作了。” 卢书记哼了一声,懒得理睬高乡长。 很快的,王所长夹着一个皮包过来了,一走进来,‘哎呀’一声:“今天早餐不错啊,赶上共产主义生活了,刚好,我也没吃呢,你们不知道啊,昨晚上我们扫黄打非,收获不小,抓了好几个人。” 卢书记气呼呼的说:“王所长,这位周老板你认识吗!”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 “那你还晚上查她的房间,你安的什么心!” 王所长一脸惊讶的看着周若菊:“昨晚查你房子了,哎,这可误会了,误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下面的人出去执勤,也不知道谁是老板,谁是领导,也怪不得他们!” “你......”卢书记无言以对! 万子昌淡淡的说:“王所长,你要以大局为主!” 王所长连连的点头:“那是,那是,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周老板,也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们,在下面干工作都不容易,对不对!” 周若菊也一笑,说:“王所长,只要你不是故意的就好!” “呵呵,那怎么可能呢,你是我们东岭乡的贵客啊,我可不敢怠慢!” 面对王所长如此狡诈的回应,不要说卢书记他们,就是夏文博也无可奈何,对方很好的利用了手里的权利,让这一切都变得自自然然,你根本无法用这件事情提出质疑。 夏文博‘哈哈’一笑,说:“看来王所长为了东岭乡的治安真是用心良苦啊,以后的治安一定会有所改变!” 王所长可以对卢书记,万子昌服一下软,毕竟这两人在东岭乡还是有些实力的,很多事情还需要他们的配合,协助,但对夏文博,他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昨天没抓住夏文博和周若菊的现场,他已经很不爽了,这会还要当着夏文博的面,给卢书记等人赔笑脸,他更是有气,一听夏文博说话,他立马就不客气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外强中干 王所长看都没看夏文博一眼,说:“夏乡长,治安好坏不归你管吧,这里高乡长都还没说话呢,你是要越俎代庖啊?那也得够这个级别才行!” 王所长说话声音挺大的,今天大家吃饭也没有在小餐厅里,他这咄咄逼人的话一出口,餐厅里几十人顿时鸦雀无声了,乡里的其他干部都偷偷的看了过来,气氛顿时为之一冷。 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个王所长一贯的飞扬跋扈,在加上和高乡长的私交很好,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夏文博初来乍到不懂得内情,这次肯定要吃瘪了。 夏文博也看到了大家的情绪,他面子挂不住了,毕竟都是年轻人,他眼中也不由的透出了一股子凶悍:“王所长,你太自负了,虽然我没有分管派出所,但作为东岭乡的一个领导,我难道没权提出我的看法!” 王所长满不在乎的‘呵呵’一笑:“能啊,你不是昨天还提过看法吗,这不,昨天晚上我们就行动了,不过夏乡长,以后你可得注意了,听说上次卫生监督所检查夕月酒楼,被你给制止了,我也准备今天检查一下夕月酒楼,你可不要妨碍我的公务呦!” 夏文博心中‘咯噔’一下,这个王所长太阴毒了,他昨天晚上没有找到自己的问题,现在又故意要去找夕月酒楼的麻烦,这显然是在嘲弄和挑衅自己。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我当然不会干预你们执行公务,但是你记住,总有人能管你!” “哈哈,这我知道,可惜不是你夏文博!” “未必!”夏文博冷冷的说。 “是吗,那我倒很想看看了,有本事你把我这个所长免掉,没有哪个本事,爱哪玩自己玩去!” 卢书记和万子昌一起说话了:“王所长,注意一点分寸,大家在谈工作,不要说那些气话!” 高乡长也笑眯眯的说:“王所啊,你这是干什么?夏乡长年轻气盛,你比他大几岁,怎么也不懂事,乱弹琴,好了,好了,拿个馒头滚蛋吧!” 说着话,高乡长把王所长推开了。 不过王所长离开饭厅的时候,依旧回头用蔑视的眼光看了夏文博一眼,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夏文博气的呼呼直喘气,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强咽下这口恶气。 卢书记又劝了夏文博几句,万子昌也摇着头说这王所长太不像话了,唯独高乡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王所长今天骚了夏文博的脸皮,他心中是很舒服的,这小子,就该有人出来收拾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撞破了老子的好事就不说了,他还和柳儿搞在了一起,而且还敢对东岭乡的工作指手画脚,太得瑟!该! 只有周若菊用心疼的目光在看着夏文博,她没有劝他,她只是为他伤感,她知道,他是一个要强的人,那些空洞的语言根本都解决不了夏文博的郁闷。 不错,夏文博的确很郁闷,整整一天在陪同周若菊产管勘察那些矿场的时候,他都很少说话,他很担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其他住东岭乡的机构不会再听自己的任何指示了,今天的事情真的让自己颜面扫地,他有点后悔,自己完全不应该和王所长发生正面冲突,当时忍一下也就过去了。 在考察完几个矿山,返回的路上,他们两人坐在一辆车上。 周若菊看着他说:“还在生气啊!” 夏文博悠悠的出一口气,说:“没有,我在反省自己!” “你没有错,没什么好反省的!” “不,我在反省我处理问题的方式。看来,我还没有修炼到笑里藏刀的水品啊!” 周若菊一笑:“拉倒吧,你千万不要再修炼了,就你现在都够厉害的。” “我厉害吗!” “当然,我已经从你刚才的表情中看到你心中有了计划!” 夏文博一愣,扭动一下身体,看着坐在旁边的周若菊,沉默片刻说:“既然让你都看出来了,这更证明我修炼不够,你还别说,在这个宦海碧波中,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周若菊摇一下头:“你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很好,真怕几年后你被官场的习惯,风气感染了,那时候不知道你会怎么变化!” 夏文博倏然一惊,是的,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这里的尔虞我诈,这里的勾心斗角,它们真的会侵蚀自己的心灵吗?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一个和他们一样无情,冷酷的人吗? 想到这里,夏文博自己都感到有点后怕了。 回到乡政府大家坐在一起展开了讨论和洽谈,总体来说,今天周若菊考察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在高乡长和张副乡长全程陪同下,她对东岭乡政府现有的三座废弃矿山都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东岭乡大大小小的矿山有12处,但只有这三处煤矿是乡政府自己的产业,当初他们上马的有点仓促,所以没干多久,便因为技术,资金等等原因,不得不暂停了开采,这种煤矿因为是洞矿,所以对技术的要求,对资金的要求都很大,这一两年也有几家客商前来洽谈,但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谈下来。 好的一点是,矿山的所有权都在乡上,手续也是齐全的,这就为后面接手人减少了许多麻烦。 今天东岭乡政府也是卯足了劲,希望能和周若菊谈下这个投资。 夏文博因为和周若菊是朋友,在双方洽谈的时候,他有意的回避了,卢书记他们喊了他几次,说没有关系的,让他不用回避,夏文博还是躲了,他想,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不要因为自己的参与,最后给周若菊带来麻烦,谁敢保证现在,或者将来没人想给自己找事呢。 他在乡政府的办公室等着消息,一面和小陈她们几个年轻人闲聊着,一会听到小陈说:“今天派出所疯了一样,跑人家夕月酒楼去查身份证,闹得哪里鸡犬不宁的,这王所长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陈心中对夏文博还是比较认可的,今天她也在餐厅听到了王所长的话,所以她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对派出所就表现出了一种不满的情绪。 另一个年轻人也说:“就是的,过去从来没有查过身份证,而且好像就是针对人家夕月酒楼去的,这是找事呢!” 夏文博一口闷气堵在了心头,王所长的报复来的真快啊,自己不过帮了柳儿一次,他就故意找人家的麻烦,他不把自己踏在脚下,看来是不会罢手了。 他想,自己还是去看看柳儿吧,这次可以说柳儿是为自己受牵连了。 刚站起来,会议室那面卢书记他们又派人过来喊他,说谈的差不多了,准备一会吃饭。 夏文博只好暂时压住心中的火气,到了会议室。 周若菊和东岭乡达成了一个初步的意向,她准备先启动一个煤矿,后面两个根据开采的进度和资金下一步在做决定,这个煤矿以合作的方式进行,她投入全部的启动资金和技术,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东岭乡以矿山为股权,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四十。 开采年限为二十年!董事长为周若菊。 至于周若菊给河坝村的那五十万元,将来从东岭乡年底的分红中扣除。 这个协议的谈成,让夏文博暂时忘记了心中的烦恼,他也是很高兴的,不管怎么说,自己帮着东岭乡拉来了一笔巨大的投资,使得东岭乡能在很短是时间里摆脱经济上的困扰。 他对周若菊表示了祝贺。 卢书记等人对夏文博也是赞不绝口,说他能干,说他带财。 夏文博很低调的笑笑,却一点功劳都不敢据为己有,他不是说卢书记,万书记和高乡长领导有方,就是说其他个部门配合有力,总之,他给大家都带上了几顶高帽子,挨个的夸了夸,弄得这些人皆大欢喜。 今天晚宴还是在柳儿的夕月酒楼举行,因为乡政府为了热烈庆祝双方的合作成功,所以今天酒宴的档次很好,什么土鸡啊,竹骝啊,斑鸠,野鸡等等都有,一面吃,卢书记还一面给周若菊介绍,这个是二级保护动物,这个是三级保护动物,听的夏文博都呲牙。 心里想,老大,吃就吃吧,你装着不知道就成了,还要说出来,万一有人捅上去,又是麻烦。 柳儿也过来敬了一圈子酒,也不知道是因为和高乡长撕破了脸皮,还是因为夏文博在座,也或者是因为派出所的骚扰,反正柳儿今天显得很安静,话很少,没有了上次的那种泼辣和豪放。 连卢书记都开玩笑说:“柳儿,你咋像变了一个人似得,这么乖巧啊,不是已经给你结账了吗?还担心什么?” 夏文博接上话说:“听说今天派出所来查酒楼,弄的乱七八糟的,柳儿是不是为这个事情在心烦?” 柳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卢书记眼一瞪:“这王所长真还来了,不像话,下次我们得好好的收拾一下这家伙!” 夏文博心里很清楚,不要看卢书记每次话说得很硬,实际上他也是外强中干,在抹光墙,要真能收拾王所长,也不至于形成今天的局面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县长来了 夏文博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的对柳儿说:“柳儿,你不要生气了,王所长干不长!” 满桌子的人都惊讶的瞟了一眼夏文博,他们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他的话是那样坚决和冷静,这绝不是一种随随便便的安慰,这更像是一种宣判。 万子昌一下眯起了眼,心动了几下,他相信夏文博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一点他比在座的大多数人心里清楚,他很期待能看到那样的结果,至于王所长的结局,万子昌一点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夏文博用什么手段来完成这次的狙击。 他渴望看到夏文博的手段。他也需要看到,只有那样,他才能对夏文博有一个很好的评估。 包间里,唯独周若菊没有变色和惊讶,她太了解夏文博的手段了,她知道,既然夏文博这样说了,他就已经做好的动刀的准备,那么,东岭乡派出所也就一定会换一个所长,这根本都没有一点悬念。 这点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大家的食欲,酒宴继续进行,他们也大都和万子昌抱着一样的态度,那就是等着看看,到底是夏文博的刀快,还是王所长的骨头硬,这对于无聊而乏味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周若菊因为一会要开车回去,所以酒也没有喝,她说下一步她会安排专人过来洽谈细节和制定合同,另外,她还希望乡政府能尽快的和市里,县里的交通部门申请一下,把通往县城的道路好好维修维修,这样可以减少很多运速上的费用。 卢书记和高乡长等人嘴里连连的答应,说下一步集中精力,跑跑这事情。 不过,夏文博却很怀疑,以东岭乡目前的状况,恐怕很难从上面获得多少资金援助,这修路啊,估计以后还得东岭乡资金掏钱才能完成,上面是靠不住的。 送走了周若菊,接下来的时间夏文博忙起来了,刚把河坝村的修建拦河水坝问题和村里研究好,秋粮收购的工作又展开了,他到县里参加了几个关于秋粮收购会议的时候,可是每次都跟打仗一样,连和袁青玉聚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两人也不过是在开会的时候彼此深深的注视一会。 因为他们都太忙了,作为一个农业县,两季收购是重中之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得给这项工作让路。 这几天他倒是接到了一次张玥婷的电话,她说她很快就要返回华夏了,还说回来之后就来看望夏文博。 夏文博说最近忙,不要过来。 为这句话,张玥婷很不高兴,‘嘟嘟囔囔’的说了夏文博好一会,说夏文博根本都没有想过她。 夏文博说想了,说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想。 张玥婷就说夏文博是流氓。 夏文博哈哈大笑......。 县里的领导最近也老往下面跑,什么财政局的,农业局的,粮食局的,每个领导来都要许一大堆的愿,最后什么都兑现不了,关键夏文博这个分管农业的副乡长每次还的作陪,还的给人家像模像样的汇报一下工作。 不过说真的,夏文博的汇报已经没有多少激情和新意了,汇报了也不管用,所以每次来人,夏文博的汇报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八分的成绩,两分的不足,成绩一定是夸大的,缺点一定是缩小到微不足道的地步。 当然,仅仅是他汇报也就罢了,关键是有的局长自己还要说话,遇上那嘴好的局长,他能说的你痛不欲生,死去活来,那个话长的,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 这没有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夏文博就要到村里去实地督战。 今天他到了燕子沟,这里的村长也比较熟了,大家简单的聊上几句,夏文博就要到下面去看看。 村长赶忙拿来好些个草帽,给大家发上,一行人就离开了乡政府,到了田间地头,这里因为是山地较多,还无法使用大型的联合收割机,所以看过去整个田野到处都是收割的农民,他们弯腰,弓身,一手攥住谷杆的颈部,一手操镰,刷刷刷,忙着收割自己的辛勤和希望。 田边的路上,那拖拉机、三轮车,把一捆一捆的谷穗抛上车,拥挤的路上、忙碌的田间、打谷的场上,全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他们见了面,互相点下头就算是招呼了,多扭一下头,说不定都会被老婆敲后脑勺,嫌你白白浪费时间。 有的地方有脱粒机,还有的很多是用手工脱谷,到处是机械的轰鸣声、嘶哑的喊叫声、孩子的追逐打闹声……形成一种混合的味道,在乡村里飘扬,回旋、流淌。 夏文博也不时的上前询问一下忙绿中的村民,以示关怀和亲切,让他问到的村民也总是随口应付两句,他们知道夏文博是个当官的,但他们不想讨好夏文博,也不用讨好,此时此刻,对他们来说,领导是个屁啊,还不如地上的谷子。 夏文博这样东跑西转的忙忙碌碌了一周左右,粮食都收割了,就等着上交公粮,把粮食换成钱。 没想到黄县长又来给东岭乡添乱了,他不知道是那根神经发神经了,要到东岭乡来视察,一下子,全乡从粮食收购的任务中突然的转换成了打扫卫生,街道要扫的一尘不染,所有店铺要展开自查和检查的双管齐下,不能有假货,不能有不卫生的食品。 夏文博都感到好笑,尼玛,难道黄县长会在东岭乡来买馍吃?想什么呢? 但大势所趋,没有办法,夏文博也只能跟着领导们到处跑,去检查卫生了。 第二天,黄县长终于来了,乡里大大小小的领导们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一个个挂着笑脸, 车还没到乡政府,黄县长让车停下,高视阔步,目指气使的走了下来。 他和几个乡领导都握个手,握到夏文博跟前的时候,黄县长脸上挂出了一副揶揄的表情,把手收回去了,弄得夏文博很有点尴尬。 卢书记请黄县长到会议室去坐坐。 黄县长不去,说:“我们一起到下面看看吧,光坐办公室和会议室,能联系到群众吗!” 这话说的多有深度啊,大家连连点头。 夏文博是分管农业,自然是少不得要一路相陪,不过黄县长是不愿意和他多说话的,夏文博也有自知之明,就跟在后面,不叫自己,绝不上前,最后果然也没有叫他上前。 大家先是在离乡政府最近的几个村大概的看了看。 路上黄县长的秘书小李也很活跃,不时的给大家说两个笑话,逗的黄县长‘哈哈’大笑。 等返回来的时候,夏文博心里有个小小的想法,他希望黄县长能步行看看东岭乡的商业街,最好让黄县长遇上个打架,偷窃的事情,自己在给他旁边扇风,点火一下,让派出所王所长屁股下面着火。 他就对卢书记说:“书记,要不请县长看看东岭乡街道的繁华,这样能增加一点印象。” 卢书记觉得有道理,快到街上的时候,邀请黄县长下车看看,黄县长也欣然同意。 夏文博心中窃喜了三分钟,就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啊,今天街面上那是井然有序,还指望会有平常的那种偷盗,打架什么的,做梦吧,连卖肉的屠夫,都在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中间还有一条车的通道空了出来,很多乡政府的小喽啰,都在下面的街道执勤,夏文博只好心里叹口气,奶奶的,真厉害。 黄县长一行人摇摇晃晃的就到了街道,黄县长也很亲切的和摆摊卖货的人们交谈几句,问一问价格,销路,货源什么的,前面是卢书记和高乡长陪着黄县长说话,一路的讲解和介绍着,夏文博和秘书小李唧唧咕咕的说着话,两人过去在县政府也比较熟悉,又都是年轻人,聊的也还不错。 一会那小李就有点尿涨,夏文博就带他到了街边一个茅房,接过他手里的包,让他进去尿。 夏文博在外面等他,看看手里提着的包,那里面都是些文件,资料什么的,夏文博就瞄了一眼,取出几份来,一看都是黄县长的讲话稿,也没怎么太重要的,就微微一笑,把这文件稿随手扔到了厕所旁边的草丛中。 那小李放完水,出来手都没洗,接过包,一路赶上了前面检查的部队。 这一趟看完,大家众星捧月搬的把黄县长拥进了乡政府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是坐满了东岭乡所有的人员,包括住乡的县直部门所长,也都老老实实的等在了这里,因为每一次的领导视察,最后的总结报告是很重要的,平常的会议可以迟到,这个会议不用提醒,谁也不敢来迟,都想在黄县长面前留个好影响。 可惜的是,还没开会,就出了问题,黄县长找不到了自己的讲话稿,就连其他几个讲话稿子都不翼而飞了,这还得了,小李是急得满头大汗。 夏文博就一下子想起来了,忙对小李说:“真不好意思啊,这里的治安很差,小偷很多,我自己上次都碰到过......。” 小李听了夏文博一席话,赶忙过去附在黄县长耳边说了几句话。 第二百二十九章:借刀杀人 黄县长顿时脸色就差了,他吊着脸色,简简单单的讲了几句:“当前,在确保秋粮收购的同时,要以农业项目为抓手,夯实农业发展基础,推进现代农业发展,促进农民收入持续增长,有关部门要准......确保全县秋粮收购的有序推进。” 会议室里大家都装模作样的记录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倾听着,似乎这不是讲的废话一样。 黄县长自己也觉得今天的讲话很不成功,特没水平了,这对自己的形象是个极大的损害,所以连饭都没吃,吊着脸子,很不高兴的离开了东岭乡。 乡里的所有领导都傻眼了,这是乍回事啊,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和风细雨的,怎么一会的翻脸了,这领导的心思可真是难猜啊。 这会眼看着县长气冲冲的走了,大家望着黄县长小车的背影,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小车里,秘书小李心中也很紧张,这样的事情对一个秘书而言是相当严重的政治事件,他必须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他小心翼翼的扭过头来:“县长,对不起啊,没想到东岭乡的治安这么差!我听说啊,这里的派出所所长和小偷都快成一家了,我以后一定严格要......” 黄县长在后面摆摆手:“算了,算了,不怪你,是我们职能部门没有尽到责任,你给我拨通公安局长的电话,我问问他,这里有没有派出所,派出所的所长是谁,这些小偷是不是和他狼狈为奸、鼠蛇一窝。” “好,好的。” 秘书小李眼中闪过一丝窃喜,总算有人替自己背黑锅了......。 这通电话的结果就是,县公安局在第二天就停止了王所长的工作,就地免职,一撸到底,换到另一个乡村派出所去当普通警员了,给一个新来的所长腾出了位置,据说啊,要不是公安局的局长对他网开一面,这次搞不好还要对他展开彻底的调查呢。 不过就算是如此,一个所长变成了警员,也够他伤心好多年了。 新所长是个其他所副所长提起来了,上任伊始,烧起了三把火,用铁腕手段,对东岭乡展开了彻底大扫除,一时间,东岭乡的混混,小偷,骗子东奔西跑,四处流窜,跑得快的躲过一劫,跑的慢的全部被抓,整个东岭街上再也看不到坑蒙拐骗,欺行霸市的事情,老百姓对派出所也是赞不绝口。 有的商户还放起了鞭炮,有的给派出所送去了锦旗,这所长的到了大家的拥护,更是精神百倍, 每天带着七八个警员,四处巡逻,一时间,东岭乡的治安水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老百姓是高兴了,他们奔走相告,说来天开眼,总算来了一个好所长。 但东岭乡政府人员,包括那些县直机关的所长们,心中却根本都没有认为这是老天的眷顾,他们在每次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脑海中都会出现一个年轻人冷厉的面容,这就是夏文博!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王所长很嚣张的和夏文博有过一次冲突,而夏文博也直言不讳的说过,这个王所长不会干的太久?当时人们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是一个笑话,但现在,没有人在那样想了,因为他的话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就验证。 虽然他们不知道夏文博用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一种巧合,或许王所长的倒霉和夏文博屁关系都没有,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人们对他的敬畏,因为,没有人敢于用自己的前途来赌夏文博的能量,他就像一潭深的已经发黑的水,没人看得透,没人探到底。 也不要说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了,连对此事最为关注的万子昌都紧缩了眉头。 从夏文博那天在酒楼对柳儿说王所长干不长的时候,万子昌是第一个相信夏文博能够做到这点,嗯,也许是第二个吧,还有一个周若菊。 为此,万子昌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都耐心的等待,仔细的观察着这件事情的进展,遗憾的是,直到王所长被一棒子打翻,万子昌还是没有看出夏文博使用了什么手段,他最初也估计,夏文博会不会利用袁青玉副县长的帮助,后来却听到一个公安局的朋友说,这件事情是黄县长直接出面的。 万子昌又联想到了上次黄县长那天莫名其妙的生气。 可是,他怎么想也还是想不透,黄县长的生气和夏文博有什么关系?而且,当天万子昌一直都没有离开黄县长半步,夏文博根本都没有机会和黄县长说上话,更重要的是,夏文博和黄县长应该是水火难容的两个人,这点从黄县长一来东岭乡,连手都不和夏文博握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万子昌的眉头皱的更紧。 坐在他对面的高乡长闷声说:“老万,想啥呢,好半天没说话了!” “我在想派出所的王所长和夏文博!” “奥,这事啊,他娘的真邪乎,王所长真还翻了,你觉得这个和夏文博有关系!” 万子昌冷笑一声:“绝对有关系,只是我没有看出他用了什么方法!” “哎,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偶然事件呢!”高乡长扣着头发说。 “呵呵,如果真是偶然事件,那更可怕!” “此话怎讲!” “那就说明老天对夏文博太眷顾了,一个被老天庇护的人,难道不可怕吗!” “这......老万啊,你不要吓我好吧,你说的越来越玄乎了,没那么深奥吧,反正这小子最好不要犯在我的手上。” 万子昌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很快,如白驹过隙,一闪而没。 “高乡长,我以一个朋友,一个同志的身份,劝你一句,少惹夏文博,不然你会后悔的!” “老万,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小破孩,把你吓成这样?” “嘿嘿,我老了,胆子小了!” 万子昌实际上一点都不胆小,可是他很谨慎,对夏文博他觉得还要继续观察,这个人的水有多深,他需要一个准确的尺度。 夏文博对所有人的猜测都毫不在意,他继续忙着他的工作,最近秋粮收购也接近了尾声,整个东岭乡并没有完成县里的任务,为此,东岭乡被县里点名通报批评了一次,弄的夏文博也是灰头土脸,最近在县里去开会,都一个劲的往后面缩,生怕领导看到了他。 不过就算他躲的再远,袁青玉还是能从几十上百人中一眼锁定他的身影,袁青玉真的很后悔,假如当初没有听从欧阳明书记的建议,依旧让夏文博留下政府办公室,自己也不至于像心中这样对他朝思暮想。 从夏文博到东岭乡这段时间,袁青玉就再也没有和夏文博单独相处过,每次,他们的见面都是匆匆而过,她渴望他的笑容和谈吐,她更渴望他的怀抱和激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想到他们曾经的那些柔情蜜意,爱抚和冲刺,她都会忍不住的浑身发烫。 那些事情对袁青玉来说,似乎已经相隔了万年。 她在主席台上看着他,心也痛了,他瘦了,黑了,东岭乡一定没有很多肉让他吃,他最喜欢的红烧猪蹄胖那里肯定没有! 想到了夏文博的吃相,袁青玉有顿觉好笑,这小子,不管是吃什么肉,总是一副饿鬼样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投胎而来的,哼! 夏文博其实也会想到袁青玉的,他和她一样,渴望将她拥在怀中的感觉,渴望在他身上驰骋耕耘的荒唐,她,依旧还是那样的美丽,岁月一点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他看着她在主席台上的莞尔,邹眉,思索和发呆,他真的想今天就留下来,陪她好好度过一个美丽的夜晚。 遗憾的是,袁青玉在总结讲话结束的时候,用冷然的口气说:“所有参会的乡镇领导们,我这里没有给你们准备下酒宴,我要求你们在会议结束后,即刻返回各自的岗位,做最后的冲刺!” 夏文博叹口气,看看身边的卢书记:“哎,书记啊,要不我留一晚上,明天赶回去成吗!” 卢书记面有难色的说:“小夏,你看不懂形势啊,今年我们全县的任务都没有完成好,县里的领导正等着找人出气呢,你留在县城找死啊,再说了,明天你不是约得那个种药材的张老板见面吗,你不在乡上哪成啊!” “我就想住一个晚上!” “哎呀,哪住不是住啊,非得住城里?你又没有对象在这里,还不是一个人,一张床,跟我回去,明天有的忙呢!” 夏文博心里也是很矛盾的,自己在东岭乡干的并没有多好,这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吧,反正今年东岭乡又给全县垫底了,他真还有点不好意思见袁青玉。 “卢书记,正因为我没对象,所以在县城找找啊!” “找什么啊,回东岭,你看上哪个女孩了,我给你保媒!” 夏文博摇摇头,这东岭乡的干部咋都这样,汪翠兰也一口一个要给自己介绍对象,现在卢书记也说这话,莫不成东岭乡的女娃子都是你们自己养的不成。 第二百三十章:瞎想 无奈中,夏文博不由的往主席台上看一眼,正遇到了袁青玉那幽幽的目光,夏文博像被电击般,看傻了,他从袁青玉的眼中,也看到了一种留恋不舍,而又无可奈何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袁青玉打来了一个电话:“文博,你在哪!” 夏文博和卢书记坐在一起,所以也不敢叫袁青玉的名字:“奥,我正准备返回东岭乡!” “说话方便吗!” “有人!” “那我说,你听着就成,最近我知道你很忙,其实我也很忙,不过忙起来也好,乱七八糟的事情少了许多!” 夏文博说:“是的,大家都忙了!” “你在那里一定要注意身体,我看你瘦了,等在忙过这段时间,回来好好休息几天吧,我给你补补!” 夏文博心头流过了一股暖流,他嘴角也露出了笑意:“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反悔!” “哼,你又瞎想了,我说的是身体!” “嘿嘿,我说的也是!” “夏文博,能不能正经点啊,我说的真的,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身体好的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哎,真拿你没有办法,那记得给我打电话!” 袁青玉那面挂断了电话,夏文博还在‘呵呵’的笑着,惹得卢书记扭头看了他几次,说他神经兮兮的。 第二天一早,上次到国土资源局谈种植的那个张老板就来了,开车一辆大奔,后面还有一个皮卡工具车,车上拉着很多水果什么的,直接到了乡政府,不管三七二十一,见门就进,进去便放下一箱子水果,见人就笑,笑的你都不好意思不回笑。 东岭乡政府所有人都给他弄傻了。 所有人看着水果,却不敢吃! 汪翠兰赶忙拦住了张老板:“这位同志,你干啥的,给我们送水果!” “这位妹子啊,我是夏文博的朋友,过来谈个项目,知道你们最近很辛苦,这不,从城里带来点水果,慰劳一下大家!” 汪翠兰笑了,她特喜欢别人喊她妹子,再加上,眼瞅着张老板挂在脖子上那小指头粗的黄金项链,还有人家身后的大奔,她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一挥手:“大家吃吧,这是夏乡长的朋友,没事的!” ‘哗啦啦,’所有人动手打开箱子,开始分水果了。 汪翠兰忙自我介绍:“大兄弟,我是这个乡的副乡长,和夏文博关系特好,我带你去找他!” “哎呦,大妹子还是个领导啊,啧啧,你这样漂亮的妹子我可得给点见面礼,阿毛,把那个省城专卖店买的迪奥香水拿过来!” 车边一个马仔,屁颠屁颠的拿来了一盒香水。 汪翠兰一听是迪奥,心中早都有些激动了,再一看,是一瓶dior粉红魅惑香水(限量版),这可得上千元啊,心中想要的不要不要了,但面子上还装着很矜持的样子。 “大兄弟,我咋能要你的礼物,这不成,不成!” “哎呀,大妹子,你这么漂亮的,用这牌子正好,一般人用了都可惜了。” 我草,这小子也是一张好嘴,说的汪翠兰心花怒放的。 “那,那我就收下了,对了,你是不是来谈药材种植的!” “是啊,是啊,大妹子也知道,哎,这次是夏局长,奥,事夏乡长邀请我来先谈谈,也不知道能不能谈拢。” “这是好事啊,能谈拢,到时候我帮你。” 张老板一听,立马站住了脚:“大妹子,这事情要是能成,以后你的香水,化妆品,服装都包在我身上了。” “哎呦喂,这说的什么啊,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其实我有一套唐纳?卡兰的女装,不过上班时间,都没舍得穿!” “大妹子,这有什么不舍得,改天我再来啊,给你弄两套香奈儿女装,你这身材穿上那才叫美!” 还好了,他们说话没有别人在场,不然啊,真会有人吐的。 可是,汪翠兰一点都没有觉得过分,相反,对这个有钱又懂得欣赏自己的土豪升起了浓浓的爱意,都说傍大款,傍大款,自己从来以为那都是传说,没想到自己今天也有机会遇到这样出手阔绰的土豪,自己的运气真不错。 她开始对张老板媚笑起来,并一在保证,生意上的事情她会鼎力相助。 这两人说着话到了夏文博办公室,夏文博刚起来,正在刷牙,听到声响出来一看,叽叽呀呀的说了句什么也没人听的清楚。 张老板一个劲的说:“夏乡长,你先洗漱,我等你,不急,不急!” 汪翠兰可是不客气了,在夏文博这里翻箱倒柜的找茶叶啊,香烟啊,给这个张老板忙活着。 这丫的动静也太大了,看的夏文博都一愣一愣的,他到东岭乡的时间也不短了,还真没见过汪翠兰有如此热情的时候,平常啊,有人来找,她总是吊着她那副猪腰子脸,爱理不理的,这太阳今天从西面出来了。 等夏文博从卫生间收拾好了,房子里人也多了好几个,卢书记,高乡长都来了,正和张老板谈着话,汪翠兰又咋咋呼呼的喊着办公室的小陈她们,让通知厨房,早餐加几个小菜,炕一些鸡蛋,还特意叮嘱,要土鸡蛋。 “夏乡长,你这个朋友不错啊,很有实力,我看今天其他工作都放下,好好和张老板交流交流。” 卢书记满面红光,刚才他也稍微的探了一个底,听说张老板准备投资上千万搞种植,这让他心砰砰的跳,这家伙要是真成了,年底不说各项指标都能完成吧,至少也能对付一下上面了。 张老板是五点多就从县城出发的,也没吃早餐,大家先到了餐厅,一面吃,一边聊,万子昌也过来了,一面和张老板寒暄着,一面心中暗自诧异,这夏文博到底是何方的妖孽,刚来没多久,不仅引来美女老板周若菊的几千万投资,这今天又弄来一个张老板,了不起,了不起啊。 他不由的对夏文博多看了几眼。 但夏文博还是那个夏文博,平平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由任何的自得和骄傲,反而很低调的说:“张总,我看先这样,吃完饭,我们安排人跟你到各处跑跑,你先看看土地,然后呢,你带回去化验以后,合适了我们在细谈。” 卢书记忙给夏文博使眼色,意思是管他成不成,先把人留下再说,这样不成,就和他谈其他的,反正留住人,套出钱就好。 夏文博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该怎么转换一个语气。 张老板却说话了:“夏乡长,我车上带的有化验仪器,随看随检验,很快的。” “奥,那能透漏一下你种植的是什么药材吗!” 张老板呵呵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夏乡长,你好像什么都懂,对了,一会你陪我去看地吗!” 夏文博面有难色的说:“张总,我就不去了,我今天还的跑粮站,秋粮收购最后几天了,不敢出问题。” 卢书记忙说:“夏乡长,粮站我另外安......!” 汪翠兰一口接上了话:“我陪张老板去,对乡下我可比小夏更熟悉!” 夏文博连连点头:“对,对,让汪乡长去就成了,等他们下午回来,我参加交流成吗!” 卢书记犹豫了一下,也点头同意了。 大家确定了今天的活动流程和路线,然后各自忙了起来。 夏文博真不敢耽误,粮食收购一点都不能马虎的,作为乡政府的主管领导,他不仅要到粮站维护会秩序,还要协调粮站和信用社之间的收购资金,运输工具,还要保证现场的开水供应,乡卫生所的医疗,药品保障等等问题,一个小环节没注意,最后出现了农民中暑啊,晕倒啊,拿到了白条啊,这都能把麻烦捅到天上去。 他从上午8点,一直在粮站忙到中午,在粮站的伙食上简单吃点,又一直忙前忙后,到处都在喊他的名字,一会粮站外面送粮的队伍把街道堵住了,一会有人插队打起架来,一会因为粮站给的等级没让农民满意,吵了起来,还有饿晕倒的,站中暑的,小孩跑没见了,牛把人踢了......哎呀,那个忙啊,连乡政府几次打电话,说张老板已经回来了,准备和乡里洽谈细节,夏文博都硬是走不掉。 最后不得已,卢书记亲自安排了办公室好几个人过来顶替夏文博,他才总算是脱了身,一身臭汗的返回了乡政府。 回来一看,艹,谈个鸭子啊,所有领导都陪着张老板在喝酒,张老板也是喝的脸红红的,抓住夏文博,非要碰上几杯。 “夏乡长,我要和你好好喝几下,要不是你在这里,我哪里知道清流县还有一个东岭乡呢,我又哪里能找到这块地呢,所以你是我的领路人,喝,喝!” 夏文博不喝都难,卢书记,万子昌等人一个劲在旁边鼓动着,夏文博只好从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汪翠兰翻天 夏文博一口气连喝了几杯,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酒宴又结束了,他只好饿着肚子,跟着大家一起到了会议室,会议室早就收拾好了,不仅有水果,矿泉水,还在墙上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张总一行到东岭乡考察的字样。 夏文博自己都笑了,人比人活不成啊,当初这个张老板在另外那个村谈土地流转,联合经营的事情,人家甩都不甩他,但换个地方,到了一穷二白的东岭乡,他一下成了宝贝,看那横幅的字,大概是卢书记亲自动笔写的,字很一般,可意义非凡啊。 座谈开始了,卢书记洋洋洒洒的讲了好多,都是关于东岭乡如何如何好的话,下面的人听得都想笑,尼玛,连书记也说假话。 接着高乡长也说话了,不过他说的很简单,不是他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而是这个项目又是夏文博带来了,他心里不太舒服,也很矛盾,项目谈成了,给上面倒是好交代,不管怎么说,也是在他高乡长手里出的政绩。 但乡政府里的人却都会认为,这是夏文博的功劳,人家夏文博刚来没多久,就弄了几个大项目,你高乡长在东岭好几年了,怎么就没见有个大动静,那岂不是说你高明德能力太差,水平不高吗? 所以他很有些纠结。 等张老板说话的时候,会议室情况有点不太对了,因为他看上的那块地让大家都有些紧张,都有些担心。 张老板看上了柳家哑的那里的一千亩最好的良田,这柳家哑地处东岭乡的西南角,四面大山环绕,中间却偏偏的行成了一块平地,土质肥跃,种什么长什么,每亩的收成要比其他村好上两三成,而且种出来的庄家味道也比别处好,被誉为东岭乡的小江南。 你要说张老板看上了其他差一些的土地,大家都不会说什么,但这一块地,应该是东岭最好的一块,那里的村民虽然也很穷,但因为有一块比别人产量更高的地,所以说话的声音都要大一点,很得意,很自豪的。 今天交粮的时候夏文博就撞见了一个柳家哑的,这家伙,把三轮车的谷子往粮站收购人员面前一摆:“柳家哑的,你看着给等级吧!” 那气势,开玩笑呢,就像是拉了一车钻石般的牛笔! 高乡长第一个提出反对了:“这块地不成,不成,这是我们东岭最好的一块地,万一弄砸了,谁负责啊。” 卢书记也邹起了眉头。 夏文博因为引见的张老板,所以也不太好说话,他和张老板本没有太深的交情,可别人不会这样想,他要是急于表态,会让别人误会的。 张老板急了:“高乡长,你们不是说让我随便挑选的吗?现在变卦了!” “也不是变卦了,你换一块地我绝对不说什么!” “高乡长,不瞒你说,整个东岭乡,也就这块地适合,其他的给我也没用。” 高乡长连连的摇头。 这个时候,会议室气氛有点尴尬,卢书记和万子昌心里也是有点担忧,一旦种植出现问题,这多好的一块地就浪费了,那上千的柳家哑村民还不得把乡政府给砸了啊。 万子昌迟疑一下,说:“张总,主要是柳家哑的村民比较倔,我怕和他们谈不下来。” 高乡长也说:“是啊,是啊,这也是个问题。” 张老板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说:“那这个事情就谈不成了,我只要这块地。” 高乡长不软不硬的说:“这块地我坚决反对!实在谈不拢也没办法!” 按说,在这样的会上,高乡长表态了,别人一般都不会和他唱反调,特别是他手下的张副乡长和汪翠兰,包括万子昌都一定会支持他的决定,这已经是东岭乡多年的规矩了。 但是,万事总有个意外,今天汪翠兰首先不愿意了。 “高乡长,你这样说太武断了,大家不是正在商议解决办法吗,这样一个小小的困难我们难道都解决不掉吗?” 嘿!高乡长头皮一嘛!艹,这汪翠兰神经了,和自己唱起了反调。 他眼一瞪:“汪乡长,你什么意思,我在为长远考虑!” 汪翠兰今天真的逆天了,直接顶了一句:“还考虑多远啊,我们现在都穷的叮当响了,眼前的事情还没解决,考虑几十年后有用吗!” 高乡长直接傻了,他真还没学会怎么反驳下属的意见,过去没人敢和他顶。 “你......你,头发长见识短!那你说说,将来种植搞砸了,你汪翠兰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高乡长,为什么是我来付这个责任,我一个人说了算吗?大家都在商量,群众的智慧是强大的。” 这两人今天给杠上了,卢书记和万子昌等人都觉得稀奇,只有夏文博心里清楚,知道这个张老板绝对在汪翠兰身上没少下工夫,这丫的也是一张好嘴,估计把汪翠兰说心痒痒了。 但这样的争吵也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夏文博说话了。 “各位,我倒是有个办法!” “你说!”卢书记说。 “你说!”万子昌说。 “你说!”汪翠兰说。 前面两个书记本来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已经认为夏文博头脑清楚,思维敏捷,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夏文博的身上。 后面这汪翠兰却认为夏文博和张老板是朋友,那一定会帮张老板说话,自己岂不是多了个援军。 夏文博沉吟片刻,问:“张总,你对你的种植有多少把握!” 张老板想都没想:“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夏文博点头:“嗯,你要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事情就好办了!” 高乡长冷哼一声:“他有百分之一千的把握也没用!谁不会说几句大话!” 夏文博不屑的撇了一眼高乡长,淡淡的说:“未必,我这个提议能让张总的话有用!” “奥!真的啊!”大家都急切的看着夏文博。 “张总,如果你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就给这块土地上一道保险,我们按一亩地一年收成500元计算,作为你种植失败的保证金,这样,假如你弄砸了,耽误了村民一年的收入,这钱就作为补偿,要是你成功了,这钱还是你的,这样农民也放心,领导也放心了。” 大家一听这个主意,都连连点头,是啊,这一下就保险了,不要说你弄砸了种植,你就是把这块地推平了放羊,大家也不怕,实际说起来,一亩地一年刨去化肥,秧苗,种子等等花费,最多也就是两三百元的收益。 张总一听要押钱,连连的摇头。 “这不成,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我资金不能白白的压在这上面!” 夏文博笑了,说:“张总,你到底成不成啊,上千万的生意,让你押五十万你都为难,那我看这个项目真不用做了。” “五十万?”张总眨巴一下眼睛。 “且,说你没上过学吧,可能冤枉你了,但你数学真不咋地,一千亩土地,每亩五百元,可不就是五十万吗,你以为是五百万啊!” 张总恍然大悟,艹,老子别的都好,就是数学不好,一听每亩押500,真以为要五百万,原来就是五十万,那打个鸟紧。 “哈哈哈,好,夏乡长这个建议我可以答应!” 他这一表态,卢书记等人脸上顿时放出了笑容,一起都笑了。 汪翠兰也得理不饶人的对高乡长说:“高乡长,你看看,这不是就解决了吗,这样你该不会有后顾之忧了吧!” 的确,这样一说高乡长真的无话可说,就算是把地租给人家,一年也不可能给你500元。 但他依旧不想就此罢手:“问题是柳家哑的人难对付,我怕很难说服他们!” 夏文博说:“这点我也想好了,只要张老板给出的条件好,我愿意到柳家哑长住几天,做通他们村里的思想工作!” 卢书记大喜过望:“好好,小夏啊,你这年轻人真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种踏实的工作作风,老高,我看这两件事情已经不成为问题了,我们现在谈谈具体的细节。” 高乡长只好点头了,他在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何况,在这个会议室里,他猛然发觉,他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一个人符合,支持他,这让他一下子有了一种从未经历的孤独感。 谈判继续进行,在后面的细节谈判上,双方为联合经营的利润分配,还有村民参与劳作的工资标准等等几个问题又发生了冲突,其中最严重的是土地流转的年限问题,据张老板说,他想在西汉市筹建一个药厂,所以种植的年限必须保证,不然他的药厂将会面临原材料短缺的问题。 而东岭乡的意思是,先按五年,最多十年试行,好了以后可以延长。 张老板说那将来会有政策上的风险,所以谈判陷入了僵局......。 第二百三十二章:车里有人 对这个问题,夏文博也是一时没有想出好点的解决方案来,从双方的立场来看,他们的考虑都是有理由的,不过他也实在不想谈下去了,今天他一早起来,忙到现在,晚饭也没有吃,这会肚子饿的呱呱叫。 夏文博又坚持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是忍不住,就给张总和卢书记提议,今天暂时谈到这里,明天一早大家接着谈......。 会议结束,卢书记带着汪翠兰几人,亲自把张总安排妥当,夏文博问大家谁去吃饭,这些人都不去,夏文博自己到了街上,这时候都九点多快十点了,哪里还有什么吃的,连一些商店都关门了。 越是没吃的,夏文博肚子就越饿,这可能和心理因素也有关,他继续往前走。 咦!夕月酒楼的门还开着,还能听到楼上的包间有猜拳声。 夏文博也顾不得什么了,走进了酒楼。 一楼散座没有客人,只有几个厨师和服务员在一楼打牌,好像在赌钱,每人的面前都着一元,两元,五元的钱。 他们看到了夏文博进来,都赶忙停下,各自把面前的零钱用手遮住,一起招呼夏文博。 这些人对夏文博的印象挺好的,毕竟上次是夏文博帮他们酒店对付了卫生监督所的人,所以大家都格外的客气。 “夏乡长是来找我们老板吗!”大厨子牛蛋笑嘻嘻的问。 夏文博忙摇头说:“不找你们老板,就找点吃的,下午没吃饭,忒饿!” 牛蛋说:“夏乡长你可是找对地方了,这时间,街上其他饭店都关门了,只有我们开着。” “是啊,是啊,到处都是漆黑的。你们平常好像也关的早,今天咋了!” “楼上有桌客人,做生意的,哎,从下午点喝到现在,他们不走,我们也只能耗着!” 夏文博也很是庆幸,要不是这一桌客人,今天可不得饿肚子吗! 大厨问夏文博想吃点什么,他立马动手。 夏文博说就来一碗面吧,这个时候了,填饱肚子也就不错了。 大厨牛蛋头一摆,让手下一个二厨去弄,他很有派头的说:这特简单了,不用自己动手。 二厨一走,大家都干等着,夏文博一笑说:“你们继续玩吧,没事的!” “这......当着领导的面,我们心虚!”一个服务员说。 “切,你们又不是多大的赌注,不过是熬时间而已,没事的,你们继续。” 牛蛋胆子大,就试探着问夏文博会玩扎金花吗?夏文博说还成吧。 上学的时候他们在宿舍老玩这个,那时候不赌钱,就赌打扫寝室的卫生,有时候夏文博运气好,一两个月都不用打扫卫生,更有甚者,连洗袜子,洗裤头都能让赌输的人洗。 现在大家都招呼,夏文博坐下来,一面等饭,一面玩起来, 这个扎金花很简单,每人一元的锅钱,有多少人锅钱就有多少,五个人五元,八个人那就是八元,每人发三张牌,然后各自看看自己牌,继续押钱,最后谁心虚,就可以用双倍的价钱开对方的牌,谁牌大,谁赢钱。 这里面除了手气之外,更强调的是一个心理素质,有时候你牌很小,但同样能把对方吓跑。 夏文博也从兜里摸出了十来元零钱,取出一元放到桌子的中间,这就是填锅。 大家玩了起来,你别说,挺惬意的事情,如此的放松方式可将工作中积累的疲惫全部一扫而除。 一会,二橱子的牛肉面做好了,夏文博这会手气不错,一边吃着,一边继续玩。 ‘我十元开你的牌,比一下,我是尖金!’夏文博亮开了自己手中一张牌,随后得意的问一直紧跟不退的牛蛋说道:“你什么?” “我也尖金!”牛蛋翻开了一张牌。 大家一阵嚎叫,“下一张,下一张是什么?” “j!”夏文博翻出了第二张拍,往桌子上一拍! “靠!我他妈是10!又被你强尖了!”牛蛋的眼里显眼充满了各种仇恨,但嘴又笑着和夏文博喊道。 “哈哈.......我都提醒过你要小心了,没牌我不会轻易出手的!”夏文博很得意的说,就这一把牌,他赢了五十多。 “通底!通底!”夏文博一边揽钱一边洗牌说道。 正说着,楼上的客人下来买单了,一个收银的服务员跑过去收钱。 牛蛋看看时间,说:“夏乡长,这把你必须包锅!我好几十元都输了,哎呀.......十一点多了,咱们在干几把就撤吧!” 夏文博也答应了:“好!最后三把!” 还有最后三把,夏文博大概数了下手中的币子,不算本钱差不多赢了一百块钱,呵!心中暗喜了一下,收了本钱,反正最后仨把,老子更要稳扎稳打,做到只赚不赔一直是夏文博在扎金花时候的座右铭。果然不出夏文博所料,最后三把基本没什么好牌,到手就仍。 不过夏文博最后走的时候,也没有把钱带走,他用手一推,说:“牛肉面我就不给钱了,这一百来元你们谁输了谁自己拿。” 五六支手几乎同时抓向了夏文博面前的钱,有的抓的多,哈哈大笑,有的抓的少,撅着个嘴。 夏文博也是跟着大伙笑着,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十二分,今天玩的有些过了,明天一早还要起来谈判呢。 他和大伙告别之后,往乡政府走去。 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农村夜生活不多,早睡早起也是前年流传的习惯,昏黄的路灯下,偶然有一条野狗闪过。 乡政府也漆黑一片,所有的窗户都没有了灯光,偌大的院子里为了省电,也就几盏小瓦数的节能灯亮着,夏文博点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把脚崴了。 到楼下一个树荫下,去看到了张总的奔驰停在那里,刚好,夏文博这时候尿也憋住了,突然之间,丹田一绷,一股热流涌了上来,需尽快排出,不然可导致内伤是也。夏文博回头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便站在车边拿出了家伙,对着奔驰的轮胎,‘哗啦啦’的一声,那轮胎被夏文博刷洗了一翻,他心里也是很畅快的,奶奶的,没钱买奔驰,老子用尿浇你。 猛然间,夏文博听见一句女人的声音:“好像有人?” 夏文博赶忙提起裤子,回头看了看,见四周依然无人,那刚才......难道是幻觉? 应该不会啊,那声音还挺熟悉的,让我想想,好像是汪翠兰的声音啊。 夏文博四下有喵了几眼,还是没看到人,一低头,我勒个去啊,他发现奔驰车的后座有两个人影在晃动,夏文博低下头,把脸贴在玻璃上,因为晚上太黑,不凑到了车窗前看不清楚,这一看,我靠!夏文博赶忙把头缩了回来,这不张总吗,他也正伸着脑袋向窗外看,一时间夏文博他俩的脸对上了,模糊间还看到他右面有个女人,光着上身,胸口掉了那么大的两坨,身材极像汪翠兰。 夏文博连忙向下卷起了身子。此刻间,他朦胧的脑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跑!赶紧跑!夏文博撒腿就跑向了黑暗中。 他可不敢往楼上跑,楼道下面有灯光,他一口气冲向了乡政府大门外面。 他不能确定张总是不是认出了他,倒不是害怕张总,主要是夏文博担心汪翠兰知道了是自己,以后两人真还不好见面了。 先躲了会再说吧! 他一个人很无聊的在乡政府的外面溜达了好一会,把自己会的歌子在这段时间里都唱了一遍,主要是给自己壮胆,等时间差不多了,夏文博才又摸黑返回了乡政府。 一路平安,他躲着那辆奔驰走,等到了二楼的时候,猛地看到客房的门打开了,张总一闪站了出来。 “咦,夏乡长,你怎么还没休息?” “啊........那个....我刚才看见外面有流星雨,所以就在外面看了一会。”夏文博不知道大脑里的那根神经迫使他说了这么一句。 “哦?是吗?我也看看,”张总伸着头,往天上看。 “早过去了,你这会才想到出来。” “额,那就算了,另外啊,夏乡长,我想和你谈谈明天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流转联合经营的年限要是太短,我真没办法投资。” 夏文博到现在根本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来解决双方的矛盾,就不想这会和张总谈,再说了,这个时候和张总谈不太稳妥,万一有人看到了,还以为自己和张总有什么猫腻,不如等到明天再说。 “张总,我们明天谈吧,我太困了!” “那,那成吧!”张总有点遗憾。 夏文博却通过了今天的事情,看出了一些问题,按常理说,张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能饥不择食的和汪翠兰混在一起,他不至于如此口糙吧? 他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很看好这个项目,很想拿到这块地,他不过是用最廉价的感情投入,想把汪翠兰变成一个自己死心塌地的支持者。 既然如此,夏文博的心中也有了一个针对性的想法,你张总如此迫切的想要拿下这个项目,那你必须给东岭乡做出更大的贡献! 第二百三十三章:鸡头 第二天一早,在吃早餐的时候,夏文博遇到了汪翠兰,他心中还有点担心,怕昨晚上的汪翠兰认出了他,不过两人打过招呼,大家一起吃饭,汪翠兰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反应,相反,看着女人的神情状态,还好的不得了,嘻嘻哈哈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夏文博暗自摇头,这女人的心也太宽了,昨晚上假如不是自己看到,换个人的话,谁知道今天会传的多难听呢! 吃过早餐,新一轮的谈判有开始了,大家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决,每一个问题都要扯很长时间。 特别是说到流转土地的使用年限问题,大家有僵持在了一起,双方都很担心,眼看着谈判走不下去了。 汪翠兰心中那个急啊,就不断的说帮着张总说话,说年限长点就长点吧,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只是她说的无理无据,并没有太多的说服能力,反而让其他这些领导心生厌恶了。 卢书记那眉头锁的啊,都快连在一起了。 万子昌也不断的猛抽烟,在他面前的烟灰缸中,已经堆满了半截的烟头。 唯独夏文博眼望着虚无的窗外,一副淡然平和的神态。 他实际上的心思并没有全部留在谈判上,昨晚上睡到半夜,张玥婷打来了电话。 “文博,在干什么呢!好半天不接电话!” 夏文博没好气的说:“你丫说我在干嘛呢?大姐,华夏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啊,三点,呵呵呵,我这可是大白天呢,我没算时差,那你是一个人睡还是几个人睡啊!” “我们五六个人睡在一起,我身边都是小妞啊,把我累的不行了。” “嘻嘻嘻,没想到夏文博同志还有群殴的爱好,失敬,失敬!” “客气,客气!还有事吗?没事我还的继续!” 张玥婷噗嗤一声,笑了:“呸!说的跟真的一样,告诉你,我明天就回国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我就找你!” “额,那好吧,哎,看来啊,这床还的加大!” “嘻嘻,我们打地铺!” ......这会,夏文博想到张玥婷马上就回来,他下意思的露出了微笑,他想,再见到张玥婷的时候,他该对她说点什么?说自己一直都在想她吗?说自己每次打不通她电话的时候,心里在埋怨和诅咒吗? 不能,这样一说,她绝对会笑话自己,说自己想泡富婆! 夏文博的笑容甜甜的,可是,他没有发现,会议室里十多双眼光一起看着他,因为在今天的整个谈判中,夏文博都没怎么发言,而不管是卢书记等人,还是张总,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的,现在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唯独夏文博没说话,现在他又露出了笑容,莫非他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 张总在寂静一片的沉默中,说话了:“嗨嗨,夏乡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 这一声,总算把夏文博从回忆中惊醒了。 “啊,什么办法.......奥,你们说的是土地流转年限吧!” “是啊,是啊,小夏,快谈谈你的看法!”卢书记也充满了夏文博的说。 夏文博收拢了心神,咳嗽一声:“那个,这个,这个事情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呢,也复杂.......” “哎呀,夏乡长,你就不要卖关子了,麻溜的说吧!”汪翠兰忍不住喊了起来。 夏文博这时候也组织好了语言和思路,笑着说:“简单点说吧,假如张总能把你这个药厂也放在东岭乡,我觉得啊,这三十年的土地流转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是不是,卢书记!” 会议室所有人都一下子听傻了,卢书记多少年的老领导,早就练就的处变不惊,淡定从容了,但这会也被夏文博的话吓楞了。 药厂?老天,他们听张总介绍过,这个药厂的投资那可是将近四千万,这要是放到东岭乡来,就不说政绩和全年的经济指标了,也不说各项税收,单单是几百名工人的就业,便能让东林乡老百姓扬眉吐气。 而万子昌更是眼中放射出了热切的光芒,假如这个厂能建在东岭乡,全乡的各行各业都会受益匪浅,建厂要材料吧,乡办的砖厂,水泥厂,塑钢门窗厂等等,岂不是都盘活了,这样的收益,可不是单单的一个药厂的税收问题,这想法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不要说他们两人,就是高乡长,也不得不再心中对夏文博大骂一句:这臭小子,牛叉!这也敢说! 卢书记用了足足有16秒的时间,才恢复到正常! “不错,药厂能建在东岭乡,那不要说三十年,五十年我都敢给你!” 只有张总一听夏文博的话,就开始冷笑了,一直笑到这个时候,才说:“夏乡长,这就是你的主意!你真行啊,你怎么不说把我的钱都捐赠给东岭乡多好!” “瞎扯,就算你捐,我们也不要,你以为我们是占你便宜的,你想错了,我们这是商务洽谈,是共赢,不是乞讨,你愿意听,我就详细的给你说说,你要不愿意听,那这事到此结束,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什么好谈的了!” 卢书记和高乡长,万子昌等人一下脸都变色了,刚刚还小兴奋了一下,咋转眼之间,夏文博就准备散伙了,这怎么行。 卢书记赶忙给夏文博使眼色。 夏文博装着没有看到,开始收拾起了会议桌的文件。 这一下,直接把东岭乡所有的谈判领导脸都吓青了。 夏文博才不相信张总会和自己一样的无所谓,要真是那样,他也不至于连汪翠兰这样的半老太婆都咬着牙上了,以夏文博的判断,张总对这个项目的迫切度已经达到一个极高的阶段,或许,原材料产地的不确定,让他后面一系列的工作都无法展开了。 他判定张总会留住他,听他继续讲述。 果然,张总的眼睛滴溜溜转动了三圈之后,喊住了夏文博:“夏乡长,你这也太急了,我来都来了,也不在乎多听你几句话吧,你说,你说。我洗耳恭听!” 夏文博停住了动作,很认真的说:“那好,我讲讲我的道理,第一,在东岭乡建厂,可以为你节省巨大的投资,你想,西汉市的土地一亩多钱,我初步估计,至少二三十万吧,而且还在很偏远的郊区,以你20亩的建厂用地,下来就是六百万,而东岭乡呢,我觉得也可以用租赁土地的方式,这样,就算一亩一年的租金一千,二十亩一年也不过是两万元。你要是想购买土地的话,我想卢书记,高乡长他们也绝对不会问你要高价,最多几万元一亩吧!” 卢书记忙点头:“那是,那是,肯定连百分之十都不到!” 张总眼光也是一闪,但很快有用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奥,这不完全是资金问题,厂子建在市里,那宣传力度就不一样了。” 夏文博淡淡的说:“张总,我还没说完!” “你说,你说!” “第二,接近了原料产地,你药品的成本也下来了,而东岭乡人员工资状况,和西汉市又要相差很多,一个人每月少一千,五百个人一月就省五十万,一年下来五百万,而你完全可以用不到五百万的费用,在西汉市租赁一幢办公楼,把你的营销中心放在那里,这样,你整个销售的档次也就上去了。至于其他的水啊,电啊,住宿啊,吃饭啊,那些都能节省很大一堆。” 张老板眯上了眼睛,虽然他的数学很差,但这些基本的帐他还是能算出来,他之所以选择在市里,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便于销售,而如果按夏文博说的这样,在市里租赁一幢大楼来搞销售,那不仅解决了这个问题,还是相当的气派。 “张总,在一个,我说了你你要生气啊!” “哪里,哪里,你说!” “你这几千万的投资,在西汉市的话,说真的,也就是一个二三流的小老板,恐怕市长都很难见你,办个手续,你还得低三下四,磕头作揖,但在东岭乡那就不同了,你是大爷,不仅我们这些乡长们天天像服侍老佛爷一样的服侍你,就算是县长,书记们,见你也是客客气气的,常言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对不对!” “这......” 张老板真还被夏文博这一席话给说动了心,他开始犹豫了。 夏文博是不会给他喘息之机,他用起了他那张好嘴,又是一顿的猛攻,说古论今,土洋结合,一会是具体的利益,一会又是心理上的感受,那一阵阵如潮的攻势,说的是头头是道,天花乱坠,每一个问题都击中了张老板的心坎,让他不得不感同身受。 终于,张老板认真的考虑起来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老支书 今天真的是一场鏖战,大家从早上,一直谈到了下午,最后,达成了一个初步的意向协议,那就是土地流转的年限可以放到三十年,但张老板的药厂放到东岭乡,至于土地,最后卢书记和高乡长都当场拍板,制药厂二十亩厂区,绝对给一个东岭乡最优惠的价格。 当然,张老板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希望东岭乡可以申请到一笔资金,把东岭到县城的这段道路维修一下,这段道路本来是十年前修建的沥青路面,但多年未曾修补,再加上当初修建的质量也有问题,现在已经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大坑小洞的,五十公里的路程,要跑两个小时。 对张老板的这个条件,卢书记等人心里也很发虚的,这修建道路已经申报了无数次,市里和县里都没人管,现在急急忙忙的,哪里能说申报就申报的下来呢! 不过,为了能留住张老板,卢书记也直接给张老板拍胸脯了。 “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保证,如果你厂子修建好了,我这路还没有维修好,我当场辞职。” 张老板被卢书记这义正言辞的发誓给感动了,只是,这在坐的人也就他一个感动,其他人谁不心里清楚啊,领导的话,你趁热听,等话凉了,那绝对就不算数了。 这些都说好了,张老板要赶忙回去落实资金,联系设备,组织和招聘种植和药厂的技术人员, 东岭乡就是两件事情,第一,申报修路,这个不管成不成吧,反正研究决定,从明天起,高乡长带着乡里剩余不多的一点现钱,到县城,到西汉市的交通部门去跑跑这事情。 第二件事情呢,就是夏文博准备到柳家哑村,做通村委和村民的思想工作,把他们最好的那块地拿出来,做联合种植。 说实话,这两个问题啊,大家都还是心里发虚的。 卢书记甚至已经暗示了,假如柳家哑的土地流转说不通,他可能会采取强硬的手段,包括上派出所的警员,也一定要弄下这块地。 夏文博连连摇头,说自己先去试试,万一不行在想其他的办法! 送走了张老板,整个东岭乡都处在了一种既担忧,又兴奋的状态中,连附近的村民,脸上也都挂出了少有的笑容,东岭乡要来一个大企业,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多人都算计着以后到药厂里某上一份职业。 夏文博第二天上午为秋粮收购的事情耽误了一下,忙完,下午赶到了柳家哑,其他车都忙着,卢书记破天荒的让他的专车送夏文博去。 卢书记提前还给柳家哑村委会黄支书打了一个电话,说夏乡长到柳家哑有重要的精神要传答,让柳家哑全体村民务必认真对待。 夏文博自己倒觉得这个电话打的有点多余,毕竟,这事情还的和人家慢慢商量,不是什么指示和精神,自己手里也没有红头文件对不对? 绕了一个小时的山路,吹着山野的秋风,感觉特爽。 眼瞅着到了柳家哑,却没见村头有任何的动静,现在心里纳闷了,自己好歹是一个副乡长吧,卢书记还特意的打过电话,咋就没一个人来迎接一下,这也太不把我副乡长当干部了。 他到了村委会,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夏文博心里有点不舒服,也不坐车了,一路问着道,去了黄支书家里。 这个村暂时没有村长,原来是有一个的,夏天的时候,因为村委会和村民发生了矛盾,村长和村民动起了手,村长是复员军人,力气挺大,把人家弄翻了。 倒也没有打的多严重,但挨打的人不愿意,带上婆娘娃儿,去村上闹,乡上闹,闹得乡里实在是心烦,高乡长发了脾气,让村长给人家赔不是,承担人家的医药费。 村长心里有气,你上面的人咋就不调查一下,到底为什么大家,谁先动的手呢?奥,我是村长,我就该吃亏啊?村长一气之下,干部也懒得干了,背上铺盖卷,到县城去打工了。 所以目前柳家哑常委会,就是黄支书一个人说了算。 黄支书这会就在家里,他有五十多岁,斜披着自己那件青布衫,坐在矮凳上,右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左手爱抚地摸着他的老黄狗,正眯着眼睛看着鸡栏里的两只大公鸡厮斗。 夕阳照在他宽阔的红脸膛上,眼角的皱纹更加深刻了。温顺地趴伏在他脚边的老黄狗伸着长长的舌头,眼角也堆积了脏乎乎的东西,看来这条老黄狗跟它的主人一样,也在不知不觉中变老了。 黄支书担任柳家哑村的党支部书记二十多年了。这么些年来,黄支书像爱护自己的家一样爱护着柳家哑村的一草一木。从他当柳家哑村支书的时候起,东岭乡的名称不知道变了多少次,先是东岭公社,后来又成了东岭区,再后来又改成了东岭乡。 但是不管乡政府怎么改,柳家哑村这面红旗没有倒过! 县党委、县政府,乡政府的领导像走马灯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哪一茬的领导都对柳家哑村高看一眼、厚爱一层!那些已经退了休的老领导,还隔三差五地来找黄支书喝上两盅哩! 想到这里,黄支书竟然‘嘿嘿’地笑出声来。是啊,别说在东岭乡,就是在整个清流县,像他这样德高望重、连续干了二十多年村支书的也是屈指可数! 柳家哑村的群众不管是比他辈份低的,还是比他辈份高的,没有不尊重他的。这些年来,他黄支书为柳家哑村办了多少实事、好事,又从外面为柳家哑村挣回了多少面子和好处啊!孩子们在县城上学,还为自己是柳家哑村人感到骄傲和自豪! 现在的乡党委卢书记在黄支书的眼睛里是一个精明人,思路清晰,特别是口才很好,同样的话在卢书记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入耳入心,让人听得心里热乎乎的。 黄支书曾经从心里竖起大拇指,这卢书记是历届书记中最棒的一个!看来,东岭乡要有一个大的发展了,只要有了好的领头人,就不愁事情办不好! 但是后来,黄支书对卢书记的印象逐渐地发生了变化。在黄支书的想法里,乡党委书记就应该经常到田间地头,跟老百姓交流交流,或者经常到村干部家里,啦啦家常,也能听到一些好的意见和建议。历届的党委书记都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乡党委怎么来制定发展规划哩。 黄支书经常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期盼,盼望着卢书记能到村里来,或者到家里去,他有好多想法要跟卢书记说一说,如果卢书记能来,他一定会让老婆把家里最肥的大公鸡杀掉,他要跟卢书记来个彻夜长谈! 但是一年,两年过去了,卢书记还是没有来!黄支书的心凉了。他也没少打听了关于卢书记的事情,他不明白卢书记不到村里来,在乡政府大楼里能干成些什么?后来听说,卢书记正在研究工业兴乡的大战略! 乡政府已经在驻地附近的村征出来了一些土地,办成一些工厂,到时候,农民在农闲的时候就可以放下手里的锄把子,到工厂里当工人去!这可真是个好想法,许许多多的乡干部都被鼓动得热血沸腾。还纷纷从不多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作为股份投入到乡镇企业里去,到时候,他们也会像港台电视里那些股东一样,坐在家里等着分红了。 但是黄支书想不通,也许是自己真的老了,搞企业不是企业家的事情吗,政府跟着瞎搀和什么呢,听说乡财政还为乡镇企业担保了银行的贷款,那到底是企业家搞企业,还是政府搞企业呢?挣了钱也许皆大欢喜,可是万一赔了本,这债该谁来还呢?财政的钱可不是哪个人的钱,那是国家的钱,是老百姓的钱啊! 黄支书很想找卢书记谈谈,也许自己是杞人忧天,但是作为一个党员,一个干了二十多年支部书记的老党员,应该把自己的担心向党委书记提出来。 令黄支书想不到的是,他要找到卢书记可是太困难了。他连续三次到乡政府去,都没有找到卢书记,黄支书十分沮丧,甚至有一次跟一位机关干部开玩笑说:“我找不到组织了。” 关键是,时间不长,所有的乡政府企业都亏损了,有的直接卖掉,有的卖不掉就烂在了手里,这一下,黄支书觉得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对卢书记也就开始怀疑起来。 今天卢书记打电话,说夏副乡长要来! 黄支书本是一个好客的人,夏文博也来过两次,和黄支书还算谈得来,但这次,黄支书决定不给夏文博任何面子,要给的就是一个下马威。 因为,黄支书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乡里准备把柳家哑村最好的一千亩土地流转出去,听到消息的时候,他还有些半信半疑的,但今天卢书记的电话一打,黄支书所有的神经都蹦紧了,他决定,自己一定要为柳家哑的村民,保住这最好的一块风水宝地。 你不是来了一个副乡长吗?来就来呗,看你怎么能闯过老子这一关! 第二百三十五章:野电影 大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咣咣咣!黄支书在家吗!” 黄支书用没精打采的声调喊了一句:“门没锁,自己进来!” ‘格机!’门开了,夏文博笑着走了进来,不要看他是笑着,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高兴。 “哎呀,这不是夏乡长吗,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这个与组织失去了联系的黄支书假装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夏文博有点迷惑:“黄支书,上午卢书记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 “电话!我没接到啊,那是不是其他人接了,没给我说啊!” 夏文博心里说,你就装吧,当时我还在从电话中听到你的声音,给我玩这套啊。 不过夏文博生气归生气,心里也有些不解,黄支书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前两次来,黄支书对自己挺不错的,今天为什么这样啊! “呵呵,难怪我在村委会没见到你!” 黄支书不咸不淡的说;“奥,这都几点了,太阳都快下山了,村委会一个人都没有吧,不过刚农忙结束,大家劳累了一个来月,所以没事就休息一下,让大家喘口气!” “嗯,嗯,应该的,应该的,不过黄支书啊,这次我来,恐怕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议!” “不敢当,不敢当,夏乡长有什么指示只管说!” 夏文博决定,开门见山的和黄支书谈了,他就把土地流转,准备联合种植的事情都说了......。 黄支书安安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多问什么,不过他心里在想,果真传言不假啊,这些个败家子把乡里的家底都败完了,这会又开始打柳家哑土地的主意了,哼!只要我老黄还有一口气在,你们甭想弄走我们村的土地。 “说完了!”黄支书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大概情况是这样,我想听听黄支书你的看法,另外啊,我还想抽时间和村民接触接触,听听大伙的意见!” “夏乡长,按说呢,这件事情既然乡里做了决定,我们下面肯定的照办,不过呢,现在老百姓的思想啊,很难统一,你看看柳家哑村长负气走了,我一个人实在有点力不从心,这样吧,事情我会抓紧时间和村民商议,有情况了我会也会及时给你们汇报,要不你就先请回?” 夏文博这个时候也就基本明白了为什么黄支书对自己很冷淡,原来他是第一个反对土地流转啊。 “支书,不瞒你说,这次我是背着军令状来的,做不通村民的思想,我就不回去了!” “哎呀,那我可真为你担心了!”黄支书不以为然,你不回去?那成啊!你就在这住着吧,看谁耗的过谁! 夏文博没想到,这个黄支书一点不急,从容淡定的用钝刀子对付自己,这样的人最可怕,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他们都会固执己见,慢慢的周旋。 可是,夏文博的时间并不多,说归说,他并不可能真的长期住在这里。 他只好静下心来,从宏观到微观,从利益到发展,从过去到未来,慢慢的给黄支书说这流转合并经营的好处和前景,但任他说破天,黄支书依然咬定青松不放口,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农民没有了土地,就像战士没有了枪支,那绝对是悲剧。 期间,黄支书的老婆也出来打了个招呼,一听夏文博是副乡长,有些激动,说给夏文博杀一支鸡。 夏文博苦笑着说:“大娘啊,你现在就是给我杀只凤凰,我都无心吃!” 黄支书却还能幽默的说:“凤凰那是保护动物,不能杀!” 夏文博真的有些说不动黄支书了,想想自己凭借着这张好嘴,纵横天下二十多年,未有败绩,咋今天就遇上个这样的老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啊。 没奈何,夏文博只好说:“支书,要不明天我们召开一个村民大会,听听大家的意见!” 夏文博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希望早点和村民见面,做通大家的思想。 “成!我这就去通知,晚上你就住在我这里,我让老婆子给你弄点饭!老婆子,鸡做好了吗!” “好了,好了!”大妈在里面答应着。 黄支书站起来,说现在去通知,实际上他也是被夏文博给说烦了,要不是看在夏文博大小是个领导的份上,他早都扬长而去了。 夏文博也无可奈何,只好慢慢的想办法。 在吃饭的时候,夏文博又和大妈说起了这件事情,大妈毕竟是女人,被夏文博的花言巧语打动了心,认为真要按照夏文博说的那样,其实对整个柳家哑是个好事,不过想到老头子的倔脾气,大妈也估计这事很悬。 “夏乡长,我听着这主意不错,不过我家老头子思想陈旧,很难接受!” “是啊大妈,这也是我对头疼的,你说村民能接受这个想法吗!” “大妈给你说啊,村民能不能接受我不知道,但既然我家老头子不接受,你很难说动村民!” “啊,为什么!” “你毕竟是个外乡人,你和我家老头子谁更能获得村民的支持?这不用想都知道结果,除非......” 夏文博忙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找到跑了的村长王长顺,他要是能帮你,还有点希望!” “王长顺?听说他跑了好几个月了,他在村里的威望怎么样!” “当然比不上我家老头子,不过村里的很多年轻人还是很认他!” “这样啊!”夏文博沉思起来,一自己目前的状况来说,恐怕也只有这个王长顺能成为自己的突破口了,虽然他比不上黄支书的威望,但有人响应总比大伙都不愿意要好。 “大妈,这王长顺在县城什么地方!” 大妈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听说王长顺跑了之后,这几个月都没回来,王长顺有意和乡里顶牛,故意谁都不告诉,让乡政府找不到他。 夏文博也觉得这事情有点麻烦,虽然清流县不是很大,但假如人家刻意的躲避你,和你藏猫猫,你到哪找啊。 夏文博和大妈边吃边聊,一会也就吃完了饭。 天色也晚了,大妈帮夏文博收拾好了床铺,夏文博却怎么也睡不着,想找黄支书再谈谈,黄支书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打他电话也关机了,他一个人无聊的很,在院子里坐着喝茶。 大妈对夏文博还是很同情的,要说起来,夏文博能住在她家,她也感到无比的光荣,一面哎心中骂着自家的老头子,一面更怕冷落了夏文博,就说:“对了,夏乡长,上水村今天晚上放电影,要不你去看看,听说是个大片,叫什么画画!” “是画皮吧!” “对对,像这个名字!” 夏文博想想,说:“上水村离着不远!” “不远,走近路半个小时就到了!” 夏文博很早就听说农村放电影很热闹,附近村庄的村民都会赶去看,倒不是说电影谁没看过,主要农村的娱乐少,大伙是借着这个机会,吆三喝四的追过去,图个欢喜,平常见不到面的人也能见到,在自家村里,是提前知道的,不但全家都会看,还会把姥娘、闺女、外甥的接来看。 他还听说,在外村,上了年纪的人就不大看了,年轻人说什么也是要看的,十里八里都不会在乎远的。半大孩子如此,大闺女也一样。不过,通常都会拉帮结伙的去。自然,半大孩子跟半大孩子一路,大闺女跟大闺女一路,要是半大孩子找了大闺女,或者大闺女找了半大孩子那就不对劲了,不单是暧昧,简直不要脸,是要被人戳脊梁的。 很多农村的大姑娘,大伙子也都是在这样的场合谈下了恋爱,找到了朋友。 夏文博一直也想体会一下,今天一听说,就蠢蠢欲动,问清了最近的小路,也赶过去了。 上水村和柳家哑村要是走大路,那得绕好远,不过夏文博听从了大妈的建议,从小路走去,近了许多,他用了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上水村的村委会大院,这里早都密密麻麻的的围满了人,不仅柳家哑村有人赶来,连其他几个村的人也有赶来的,电影还没有开始,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有凳子,有的随便搬块砖头或者石头,要么把鞋脱下来垫在屁股下坐了,男人们从口袋里拿出装了揉碎了的烟叶的小布袋来,打开来,捏出一撮烟叶来,放在事先裁好的细长的纸条子里,窸窸窣窣地搓,搓得一头细细的,一头大大的,再把大的那头拧一下,把留在中间的纸角舔了唾沫粘了,再把细的那头噙在嘴里,慢悠悠地摸出洋火来,点了大头,嗞啦嗞啦有滋有味地吸起来。 女人们有的则端了鞋簸箩,里头有针有线。还有没纳好的鞋底子,趁这电影没开演的功夫,摸黑纳鞋底,把线一拽多长,一拽多长。 还有的小孩子们乘着空闲,在月亮地里做游戏,丢沙包、斗鸡、挑兵、捉迷藏、跳绳、杀羊羔……反正有的是花样,多得很。 夏文博心里也是一阵的轻松,这样看电影果然很热闹,要不是今天自己赶过来,根本都无法想象到会有这样的场景.....。 第二百三十六章:狐仙 画皮这部电影夏文博早看过的,那是在京城的一个相当豪华的电影院看的,当时他还紧张了一下,但是,和今天这个电影场面相比,夏文博觉得今天更有意思,他更多的是在体会一种氛围,一种情绪。 只是,他既没有带凳子,也不能像小孩一样爬到树上去看,所以看了一大半的时候,夏文博的腿就受不了了,先是酸麻,再后来是酸疼,他不得不承认,和这些乡亲们比,他太过娇气了一点。 他有点想走了,看看其他人,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看得十分投入,甚而电影里的狐仙揭掉画皮露出恐怖的面目时还吓得只打颤。所有人才都明白了,不是真的,是电影,可心里还是惊惊的,不过,还是想看。 过了一会儿,天上下起雨来,零零星星,一滴一滴的。有人骚动起来,显然是要走了。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坚持着,直到把电影看完。 夏文博实在顶不住了,决定先回去,这时候,雨还没停,不过也没变化,还是零零星星的,一滴一滴的,夏文博就小跑起来。 夏文博跑过一处谷田边,看到一个小小的窝棚,是那种很小的棚子,里面有些奇怪的声音,他很是好奇,就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草棚里有一盏灯,把里面照的很亮,夏文博就见那棚子里面人影晃动,他在仔细一看,里面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就见两个白晃晃的身体正缠绕在一起,一个女的喘息着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正在前后摇晃身前两个茄子一样的乳,也跟着她的身形,在大幅度的摆动,那女人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干这事情一样,大声的叫着。 她嘴里传来了惹人遐思的暧昧之声,那哼哧,哼哧的声音,听的夏文博一阵阵的激动,夏文博想,这农村人也挺开放的,猛不说,动静还大,身体真好啊,窝棚摇晃得似乎快要垮塌,那荡人呻吟之声似乎宣泄着生理上的刺激与满足,男女夸张的暧昧姿影非常之清晰,以至于夏文博都有些忍不住想一窥现场春色的冲动。 看这多带劲啊,也不会有马赛克,直接就是现场直播嘛! 只是,他还的赶路,雨也没有停,他也怕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悄然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他身边有人往前面也跑了,这些当地人天天这山那山的满山跑着干活,早就习惯了,跑起来飞快的,夏文博本来想追上人家,跑了不多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被人家拉下。 过一个山头,路上的人就会分出去一些,再过一个山头,路上的人又分出去一些,这样过了几个山头,路上的人就稀稀拉拉的了,雨虽说一直没有下得更大,可一直没停过,地面就湿了,且越往前跑湿得越厉害。虽是在山上,路却不是石头的,是土的,湿了就成了泥,脚踩上去很滑的,山路又窄,随时都有跐到山下去的可能。 对这,夏文博心里明镜似的,可到底心里不安稳,下脚就没头没脑没轻没重没高没低的。 正走着,前面传来了“啊!”的一声。 黑嘛咕咚中,刚看了画皮,这一声惊叫,差点把夏文博吓晕过去。 他顿时停住了脚步,仔细的看去,在路边,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硬生生地跐到路下去了。幸好这里不高,又有一些杂草棵子小树条子,把她挡住了,不过,显然的,这女人还是被摔疼了,轻声的哼着。 夏文博真有点不敢动了,他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的,但是,但是这也太巧了,咋和很多电视里的狐精鬼怪一个情景啊,路边摔倒一个女的,扶回家,就是一个妖怪。 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战战兢兢地慢慢走过去。 那女人正‘哎呦’着,冷不丁地见一个黑影冒了出来,女人浑身立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也被吓住了,寒毛直竖,心口立时突突起来,她想跑,可是脚崴了,很疼,跑不起来,而且,那黑影一点点的靠近了。 女人更害怕了,不由地尖叫起来,谁想,叫声骤然停了,女人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自己的嘴捂住了,慌忙蹲下去,以防被那黑影发现了。 可那黑影显然早就发现了她,径直到了她的跟前。 女人憋气憋得太久了,嗓子眼里一阵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咔咔’地响。 夏文博停住了,半天听见女人还在咳咳咔咔的,犹犹疑疑地问:“你,你怎么,样?样了?没伤着吧?” 女人听了,忽地反放下心来,那不是狐仙,是人,是人! 女人有点激动,忙说:“我是柳家哑的,上这里看电影,滑下路了,脚崴了。” 夏文博也顿时长吁一口气,尼玛,只要是人就不怕!他好像放了心,说话明显连话了,说:“那你能上来吗?” 女人没说话。心里想,你智商有问题啊,我能上来还趴在路下干什么?装侦察兵? 夏文博说:“哦,那我把你扯上来吧。” 说着,慢慢地下来了。 夏文博站在了女人的面前,有点犹豫,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还是有点害怕,万一是狐精变的人呢。 女人见了,说:“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弄个棍儿来?我拄着就好了。” 夏文博好像等的就是这个似的,‘哎’了一声,很快就找出一根树枝来,递到女人手里,说:“你慢点。” 女人接了,慢慢地往上用力,爬了上来,道一声谢,往前走去,不过走得很吃力。 夏文博从后面细细的观察了一会,觉得这应该是人了,狐精咋会把腿崴了呢?他不在害怕了,似乎很担心她,终于受不住了似的,说:“我扯着你走吧。” 女人忙说:“不用,不用,我没事的。”怕夏文博凑过来,赶忙跟他闲聊天,以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大哥,哪村的啊?” “我是东岭乡政府的,到柳家哑找黄支书,晚上住他家,这不也来凑热闹看电影吗!” “哦,是乡政府的,那是领导了。”女人突然语气冷淡了。 “也谈不上什么领导,呵呵,到这里和大伙商量一件事情!” “呦,乡政府的领导用得着和大家商量什么吗?你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女人的口气越加了冷淡,还带着一点讽刺的味道。 夏文博觉得不对,站住了脚,问:“这位大姐,看来你对我们乡政府很有意见啊!” “当然有意见,要不是你们乱搞,我男人能跑外面去吗!” “你男人!你谁家的!” “我是长顺的媳妇,我叫田秀芳!” 夏文博‘哎呀’一声:“你是王长顺村长的媳妇,哈哈,我正想着找你聊聊!” “和我聊什么,我男人的事情我管不着!” “嘿嘿,我不和你聊长顺!我们聊聊你!” “聊我!” “是啊......” 夏文博就问东问西的,问人家多大了,家里几口人,日子过得怎么样? 田秀芳的态度也没有刚才那样冷淡了,毕竟,她发现这个年轻人和自己认识的那些领导不一样,她也想,或者这年轻人根本都不是领导,既然人家不是领导,自己对人家发气就不对。 她开始主动的说话了。 俩人说着话,慢慢就到了山上,到了山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光线也比刚才亮了一些,夏文博看到在他面前的这个田秀芳大概二十六七的样子,人长得也挺水灵,上身穿一件花外套,下身是灰色的长裤,裤管卷到膝盖上,黑里透红的脸上带着一种很无暇的微笑。 她已经接受和夏文博同行的事实,俩人走起路来就不一样了,有人陪着心里安慰了不少,说说话更熨帖了,心里放松多了。心里一放松,走路似乎也轻快了。 路上,夏文博也知道了王长顺离家的真实原因,当初啊,农牧局让柳家哑的部分村民在山上种植牧草,说会高价全部回收,当然,农牧局的人是没有办法和村民挨个商议的,这事情就落到了村委会,王长顺当时就按乡里和农牧局的要求,挨个和农民谈了。 有的农民不愿意种,有的愿意,就自己到山上开荒种草,忙了一季。 谁料想,等大家累死累活的收割了牧草,准备卖钱的时候,收购牧草的客商毁约了,不愿意收购,农牧局被涮了,它怎么办,客商不给钱,他也没钱收购啊,何况客商都跑了,收一堆牧草还有屁用,他也就不管了。 这一下,种草的农户就不干了,开始闹腾,跑乡政府,跑农牧局,但跑了多次,谁都没办法管,最后慢慢的也都认命了,可是,其中有一户认死理的,县里不去了,天天到村委会闹,说当初是王长顺让他种的,现在要王长顺吧草收了。 王长顺哪敢收,要是就他一家收就收了,千把元钱,但你敢收他的,后面还有大部队,那自己这个村长就算是卖儿卖女也不够付钱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老狐狸 王长顺不收艹,人家天天闹,有一天这人喝醉酒,又来闹,刚好撞见了王长顺,二话不说,就扇他了一个嘴巴,你想下,王长顺也是30不到的复员军人,火气方刚,当场还手了,一拳,把对方打翻在地,这一下,对方更有闹的理由了。 他不在村委会闹,直接跑乡政府闹,最后高乡长被闹烦了,就一个指示,让王长顺给人家赔礼道歉,赔付医疗费用,补偿人家的损失。 王长顺不干了,奶奶的,种草又不是我想的主意,我还不是为你们乡上传话的,现在有人闹事,就合该我这村长倒霉啊,他把村委会的章子往黄支书家里一扔,转身到城里不回来了。 夏文博听得也是唏嘘不已,其实这样的事情在政府中经常都发生,但也不能确定哪一个人错了,因为从大家的出发点而言,都是抱着好的目的,只是在操作的过程中没有防范到可能出现的麻烦,这也极大的伤害了农户的积极性和对政府的信任度。 夏文博在想,自己以后办事,一定要吸取这样的教训。 “这不怪你家长顺,我认为乡政府,或者农牧局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你真的只有认为!” “是的!长顺不过是在执行乡上和县上的指示,他不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 田秀芳一听这话,在情感上,夏文博又有了几分好感。 “哎,可惜你不是乡领导,不然真该给我家长顺平反昭雪!” 夏文博哈哈大笑,说:“这也不至于平反昭雪,只要你家长顺能回来继续工作,我想这个问题根本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另外啊,我要告诉你,我是副乡长,我可以给你做保证,保证长顺只要回来,牧草的事情一定能解决。” “啊,你是副乡长!”女人真有些惊讶了。 “是不是看着不像!” “没有,没有,挺像的,奥不是,不是挺像,是......”女人想了好一会,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汇。 不过,他对夏文博说的保证能帮着解决牧草的事情很上心,就转到了那个话题上,还问夏文博这次来柳家哑做什么! 夏文博乘机给她说了自己这次为土地流转,联合经营而来,并开始给她灌输土地流转的好处,主要是从经济利益和发展前景上说,他想,对方和他都是年轻人,应该能比较接受这种新鲜的事物。 果然,田秀芳被夏文博描写的蓝图给打动了,想一下,以后不用天天为收成担忧,可以在投资方统筹的程序里上班,每月拿到相应的工资,这不就和城里的工人一样吗?这样的话,何必在到外面打工。 而且,假如药材卖的好,村委会还能每年获得一定比例的分红,大家岂不是还能分到钱,这怎么说也比种田卖粮食好。 她不由自主的加入到了讨论中来。 这正是夏文博想要的结果,不要说这本来是个好事,就算是骗子,只要对方感兴趣了,一样能让他上当,何况夏文博的口才不错,有理有据的,最后彻底的让田秀芳赞同了。 夏文博这个时候,心里有点小小的膨胀,他发觉啊,他最擅长做女人的工作,他想,要是以后再调整工作了,自己干脆到妇联去上班,一定会出成绩。 不过,夏文博又说到了黄支书的态度,说到这里,夏文博唉声叹气,说整个柳家哑,除了田秀芳之外,自己一个人都不认识,也没人帮自己说话。 田秀芳立马说:“让我家长顺回来,只要他帮你宣传,全村的年轻人都会赞同,我们柳家哑,年轻人在家里说话也是算数的。” 夏文博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顺杆子就上,说万一明天的村民会议效果不好,能不能让田秀芳带着他一起到城里去找王长顺。 田秀芳当即答应了,并对夏文博说,明天的会议肯定没有效果。 “为什么!” “因为黄支书今天压根就没有给大家通知,所以到时候没人开会,你和谁讲!” “啊!”夏文博这才知道,自己上黄支书这个老狐狸的当了。 说着话,田秀芳说:“到了。” 夏文博说:“哦,那我回去了。” 田秀芳有点过意不去,可又不好挽留,想了想说:“明天一早,要是没有人开会,我就陪你去城里。” 田秀芳看着夏文博渐渐地远去了,这才悄悄地回了家。 夏文博回去也没见着黄支书,他独自悄悄睡了。 第二天醒来,黄支书又不在家,听大妈说,他一早天没亮就出去了。 夏文博赶忙收拾一下,到了村委会,柳家哑的村委会够破的,院子也没有,只是用柴垛码一下,划分出一片区域,小泥楼的门口戳着一块破旧的牌子,上门写着柳家哑村委会。 "是夏乡长吧?辛苦啦,辛苦啦!来喝碗水,喝碗水。"几个妇女从村委会迎了出来。 “黄支书呢!”夏文博问他们。 "支书啊,不知道又趴谁家去啦?"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打趣的说道。 另一个妇女说:"哎呀,是不是找二愣子的媳妇了,她昨天下午晌说她家鸡总丢蛋,让支书给找找去。"这女人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笑。 "丢的是俩颗蛋吧!这会支书正卖力找呢!"刚才那妇女大声乐道。 其他几个女人都放肆的大笑起来了。 夏文博就在外面和这个几个妇人聊着,等了一会,黄支书来了,那些妇女们嘻嘻的笑,黄支书很严肃的看了她们一眼,大家都不笑了,黄支书说人到了没有,一个妇女说到了。 “夏乡长,那我们进去开会!” 夏文博心中冷笑,看来昨晚上田秀芳说的没错,这老狐狸根本都没有通知几个人,不然就你一个小小的村委会的会议室,能坐下几百上千人? 进了村委会,一屋子人,大概有三十多个,都是老头子,老太太,夏文博心中苦笑,这些人大概是黄支书找来专门对付我的吧? 果然,刚一坐下,就有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子,说话漏风的那种,含含糊糊的说:“是谁想打我们柳家哑土地的主意啊,那得先从我老头子的身上踩过去!” “就是,我们坚决不答应!” 连开场白都没有,他们便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夏文博小声问黄支书:“其他的村民呢!” “哎,我昨晚上挨家挨户的去通知了,可是,人家都不来,说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奥,这样啊!”夏文博露出了很遗憾的表情。 黄支书让他讲几句,夏文博连连摇头,说算了,算了,这事情估计真得黄。 他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了黄支书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他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在摆动之间神定气闲,面对夏文博这样的一个年轻娃娃,黄支书觉得自己对付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见夏文博不说话了,黄支书咳嗽一声,咳嗽说了,他表面在说土地流转的好处,但转弯抹角之间,说到了对这个土地流转的担忧, 群众如众星拱月般围拢在黄支书周围。 黄支书说,小日子细水长流,农民手里有土地那才算农民, 夏文博在旁边也一副很认可的样子,不断的点头,最后握着黄支书的手说:“那这事情我看就这样吧,我先回去给乡领导说说情况,听领导最后决定!” “夏乡长,你这是要回去吗?” “嗯,我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黄支书脸上这会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拍拍夏文博的肩头:“好好,夏乡长能从善如流,让我们很敬佩啊,吃过上午饭再走吧!” “算了,最近事情还多,我先走了!” “那我安排车送你!” “不用,不用!” 夏文博独自离开了,身后传来黄支书铿锵有力的声音:“好,老哥们,老姐们今天出力了,改天到我家喝酒!” “为什么不是今天啊!”听声音,是哪个说话漏风的老头。 接着,好多老头,老太太都是今天就要去喝酒吃肉,弄得黄支书很为难,不断的找借口,夏文博在外面都忍不住的想笑了。这老狐狸,看你怎么打发这一堆老头老太太。 夏文博在田秀芳的家门口看到了她,她正微微的笑着,昨晚上两人一直都是黑灯瞎火的聊天,这会看的仔细,田秀芳还真的有些漂亮,特别是胸口鼓鼓的,健康而丰满。 “小夏乡长,是不是没人!” “有人!” “啊,有人,那我们怎么不知道!” 夏文博一笑说:“有几十个老头老太太,最小年纪的估计我都得叫大爷!” “咯咯咯咯!黄支书还真有办法啊,这些老古董他都能找齐,了不起!”田秀芳传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他们出了村口没做多远,就遇上了一个到城里卖猪的拖拉机,两人也不讲究这些,给司机说说,都跳到了后箱里,和几只猪一起往城里而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谁都可以 到县城的时候,刚好是中午休息时间,田秀芳带着夏文博,一路问着,到了一处工地,这里正在修建一幢楼房,田秀芳指着里面说:“夏乡长,应该就是这个地方,长顺给我打电话说过。” “那行,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进去之后,见人就问王长顺在不在,一会找到了一处工棚,里面的人可能刚下工地,洗脸的,换衣服的,拿着大铁碗咣咣的敲着的,好不热闹。 猛地,有人惊呼一声:“有婆娘进来了!” 顿时,工棚里面大乱,有的正换衣服的,赶忙都躲了起来。 田秀芳也是闹了个脸红,她咋想得到,精光大白天的,这些人换的哪门子衣服啊。 她扭过头,喊了一声:“王长顺!出来!” 民工们一起看向了一个正在换衣服的男子,他大概30左右的年纪,身材强壮,劲鼓鼓的,头发又黑又硬,一根根向上竖立着,两道浓眉下衬着一双大眼睛,瞪起眼看人就像小老虎.特别是那双大脚板,穿上42码的球鞋。 “嗳,秀芳!你咋来了!” 他跑了过来,脚下踩着地面,蹬蹬响。 夏文博知道,这就是王长顺了。 田秀芳一见到自己的男人,眼泪噗噗的往下掉,他们两人也好几个月没见面,自然彼此心中惦记,夏文博转身走出了工棚,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让人家夫妻先叙叙旧。 他在外面点上了一支香烟,抽了几口,又拿出了电话,给心雨茶楼打过去。 “喂,我要定个包间,茶也喝,饭也要吃,你就按三个人的量准备吧!” “好的,请问先生你贵姓!” “我姓秋,名叫秋子叶!” “好的,我登记一下,咦,先生这姓氏好奇怪啊,还有姓秋的!”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说:“你叫秋子,我当然只能叫这个名字了!” 电话里有了十五秒的沉默,接着,那面咆哮起来:“夏文博,你丫的信不信一会我往你菜里吐口水!” “额,秋子,你好粗俗啊,我这不是想你吗,所以刚回来就到你们哪里吃饭!” “有你这样想的吗?还秋子爷,我是你姥姥!” “呵呵呵,姥姥!” “你骂人!” “没有啊,我这不是叫你吗?对了,我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你的长腿了,麻溜的给我把旗袍换上,让我一会看看你的腿!” “呸!想得美!” 夏文博本想在逗她几句,却见田秀芳带着王长顺从工棚里出来了,夏文博就说一声拜拜,挂上了电话。 “你好,王长顺同志,我叫夏文博,是东岭乡刚去的副乡长!” 夏文博伸出了手,他已经想好了很多说服王长顺回家配合自己的理由,不过,让他惊讶的是,王长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连连的摇晃着:“夏乡长,可是见到你了,我特佩服你!” 夏文博有点凌乱,在路上想好的台词现在都用不上了。 “你,长顺同志,你知道我!” “知道,知道,我们东岭一起来干活的老乡都经常说到你,听说你是为了老百姓把上面的人得罪了,被贬到了我们东岭,大家都盼望着你能把我们东岭乡带好,你这样的领导,我们老百姓欢迎!” “不会吧,这些你们都听说了!” “你刚到东岭乡没几天,大家都开始传了,还说你到了东岭,就收拾了卫生监督所的所长,还把派出所的王所长给废了,你可不知道,大家心里甭提多高兴!” 夏文博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口碑在东岭乡村民这里还不错嘛! “呵呵,客气了,客气了,今天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能给我这个面子吗!” 王长顺很干脆的说:“那是必须的!” “成,带着你的行李,我们走!” 王长顺一愣:“这......不是谈谈吗,带行李干什么!我还有十几天的工钱没结!” “长顺,既然你相信我,那就跟我走,至于工钱,你也太没理想了,等听听完我的计划,你就会觉得,那点钱对你,还有你们柳家哑的每一个家庭来说,根本都不算钱了!” 王长顺张大了嘴,用难以相信的眼神瞅了夏文博好一会,猛地一仰头:“好,你等我一下!” 王长顺被夏文博带走了,他们三人到了心雨茶楼,刚上楼,就看到了那个长腿妹子,这丫头,真还把旗袍换上了,脸上也没有电话里表现出的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反而柔柔的笑着。 “欢迎光临!”她故意很优雅的摆出一个姿势,让自己的高挑,丰腴的身材展露无遗。 “嘿嘿,秋子啊,你的腿又长了!” “且,少来!” 秋子一转身,带着王长顺夫妻两往前面走去,她知道夏文博喜欢偷窥她的后臀,故意扭动的幅度很大,两片臀部不上一下的错动着,像有一条无形的牵绳,带着夏文博的视线和身体,到了包间。 “秋子,老杜在吗!” 秋子摇摇头:“他出去谈生意,不一定能回来!” “他谈什么生意啊!” “你不知道?我们茶楼准备打出去了,杜老板也要离开清流县,到外地去!” 这个消息让夏文博顿时感到一阵的怅然,杜军毅要走了?这个茶楼要换主人了?这里留下了自己多少的欢笑和快乐啊,如果没有了它,那两年多的寂寞和孤独会更加浓郁,夏文博从心里,对这个茶楼还是有深深的眷恋! “为什么啊?你,你在的他要去什么地方吗!” 秋子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夏文博:“不远,就在西汉市,我也走,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和他是一起过来的,所以也会一起走!” 夏文博的心又像是被铁锤重击了一下,都走了,这里所有的一切,看来都只能是回忆了,一点点影子都不会留存,没有了杜军毅和长腿妹子,大胸妹子等人的心雨茶楼,就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真的什么都不算了。 夏文博悠长的叹口气,说:“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还能见面,但你们记住,在清流县有我这样的一个朋友!” 长腿妹子也像是被感动了,点点头,眼中多出了些许的晶莹,什么都说不出来,转身出去安排茶水,饭菜了。 王长顺和田秀芳也都看出了夏文博的忧愁,他们彼此看上一眼,也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这样的沉默大概有好几分钟的时间,夏文博才恍然醒悟,在自己的身边还有两位客人。 他有点落寞,也有点自嘲的苦笑一下,说:“我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这里为根据地,听说他们都要离开,有点触景生情了。” 田秀芳摇摇头,水灵灵的大眼闪动几下,说:“看到夏乡长你刚才那伤感的样子,真让人可怜,原来男人也有多情善感的时候!” 王长顺忙说:“你知道啥啊,夏乡长这是怀旧!” 田秀芳瞪他一眼:“怀旧和多情善感矛盾吗!” “额,这个.......” 夏文博笑了,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事了,说说柳家哑的事情吧,长顺,你的情况我知道,我会给乡里做工作,对你这段时间的无故离职不予追究!” 王长顺并不领情,直杠杠的说:“夏乡长,刚刚秀芳也说你的想法,我可以帮你,但这个村长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他老婆田秀芳也大声的说:“对,谁干我都没有意见,但就是不能让长顺干!” 王长顺瞅了老婆一眼,哼一声说:“秀芳,你啥意思啊,为什么别人可以干你,我就不能!” 田秀芳顿时脸红起来,锤了王长顺一拳,说:“傻样!” 夏文博也听得忍不住的笑了,笑过之后,慢慢的认真起来,说: “长顺,这个村长还的你干,这一点没得商量,你要知道,一但土地流转联合经营可是启动,下一步村里的工作会很忙,很多,我不放心别人来主持这个工作,你要真心帮我,那就必须干下去!” “不是,夏乡长,我真不想干这个村长了!” “你先等我详细的给你介绍完情况,你在做出你的决定,你当过兵,又是党员,你不会让我失望.......” 夏文博开始给长顺详细而全面的讲述起了土地流转之后的好处和发展空间,包括下一步张总还会在东岭乡修建药厂的事情都给他说了,夏文博用脑海中那副美丽的蓝图在慢慢的吸引着这个基层村长,他们谈 很多,也谈了很长时间,饭都吃完了,他们还在谈着。 夏文博还说,可以帮柳家哑解决上次种植牧草受到损失的农户,他说他可以给张总要求,拿出一定的招工指标,给这些受损的家庭,只要家里有一个人去上班,那不到一千元的牧草损失,一个月都挣回来了。 “哈哈,以后你这个村长在东岭乡那就是远近闻名的村长了,你的收入会是你现在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你可能要上电视,上新闻,要接待全乡,乃至全县各村的观摩和考察,你长顺想好了,这样的一个村长,你真的愿意让给别人去当!” 夏文博发出了他极具感染的诱惑。 王长顺的眼睛也亮了,他的脸也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他完完全全的被夏文博勾画出来的美丽未来震撼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后背发冷 王长顺被夏文博成功的收服,但是,让夏文博感到遗憾的是,直到他们几个小时后离开心雨茶楼的时候,依旧没有等到杜军毅的返回,有几次,夏文博拿起了电话,想要给杜军毅打过去,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拨出号码。 他实际上很怕那种离别的,感伤的场面。 他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他没有给清流县的任何朋友说,他们租了一辆的士,开到了东岭乡的乡政府。 这时候,王长顺的表情有点怯怯的样子。 “长顺,别怕,有我呢!” “我不怕,我怕什么!”王长顺嘴很硬,但脸色有点发白。 夏文博笑笑,带着他们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卢书记刚才已经接到了夏文博的电话,正在等着他,一见面,很亲切的和大家打个招呼,握握手。 卢书记也从夏文博的电话中知道这个王长顺对柳家哑能否启动土地流转具有重要的作用,所以等他们一坐下,卢书记就拿出了一个文件,开门见山的说:“王长顺同志,鉴于夏乡长的已在要求和为你作保,我们几个乡领导一致决定,取消对你的处分,并重新恢复你柳家哑村长的职务,这是乡里的文件,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情况是是王长顺根本都没有想到的,他有些激动的接过文件,好一会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夏文博笑着帮他对乡里的领导表示了感谢,不过夏文博还知道,假如高乡长在的话,这个决定恐怕一时半会也很难出来,好在他到县上,市里去跑修路款了,给自己的整个计划省去了很多麻烦。 夏文博又带着王长顺到乡里的办公室遛了一圈,让他看看乡里对土地流转和药厂的规划建设,乡里还做了一个初步的预算,要是一切顺利的话,要不了三年,整个柳家哑村就能完全脱贫致富,全村的外出务工人员也会返回家乡,投入到土地联合种植的洪流中。 这又让王长顺和田秀芳激动了一番,也更增加了王长顺重新工作的信心和希望,更重要的是,夏文博让王长顺全面的理解了土地流转全部的优势,以便他回去之后,能更好的说服柳家哑村的村民。 卢书记安排车子送夏文博他们返回了柳家哑。 夏文博没让车子开进去,他不想给黄支书有一个对抗反扑的机会,他要让黄支书没有一点准备的迎接这个变异,这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们走小路回到了王长顺的家里。 田秀芳今天也把孩子让老妈带走了,所以小小的农家院落里很安静,三个人像地下党一样,又秘密的商量了一番,王长顺带着田秀芳闪身而出,分头去做村民的思想工作了。 夏文博这下反倒没有什么事干,还好,走的时候田秀芳给夏文博炕了几个饼子,夏文博自己又熬一锅稀饭,就着咸菜,填饱了肚子。 而后,他搬出一把椅子,泡上一杯茶,坐在院子中,看着夕阳西落,听着鸟叫虫鸣,闻着泥土的芬芳,悠然自得的想起了心思。 他的思维在跳跃着,从京城的父母,想到了杜军毅的离开,又从和袁青玉的第一个晚上,想到了后来醉酒后周若菊的摇晃,最后,他的思绪落到了张玥婷身上,他长长的叹口气,很为张玥婷感动啊不值,怎么会让瞎了眼的男人抛弃张玥婷呢?那得多眼瞎啊。 哎,在自己心里,张玥婷是那样高贵,纯洁而又风华绝代,假如她的条件再稍微差点,想过去她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卖鞋的,或许,自己真敢去泡她一泡。 但知道了人家是白富美,夏文博反倒有点心虚了。 想着,想着,电话响了,是杜军毅的。 “文博,你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我们好久不见,我很想和你喝两杯!” “是啊,我也很想,不过听说你要离开清流县城,为什么!” 杜军毅迟疑片刻,说:“你在哪,我们见见!” “我已经返回东岭了!” “这么快啊!” “是的,这里有点事情很急,所以等不住你,我就走了,你还没说,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我的使命已经结束!” 夏文博一愣:“使命?你不要说你是公安卧底!或者是什么毒贩的眼线啊!” “呵呵呵,你想多了,我在清流县本来是监视一个人的,现在不用了,所以我就要离开,当然,不是你想像的那些,纯属私人性质的。” “等等,等等,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你能详细的说说吗!” “以后吧,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详细的说明!” 夏文博心头有一种模模糊糊的东西,像是眼前漂浮了一跟线,但它总是摇摆不定,那一抓住。 “军毅兄,你是说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在清流县?” 杜军毅用低沉的语调说:“见面肯定是会见的,但至于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 “不行,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在清流县做什么!你监督谁!” 杜军毅在犹豫了很长时间以后,才悠悠的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如果你一定想要了解,我可以给你透漏一点,不过你要答应,不能得寸进尺,我只能说我能说的东西!” “好,我答应你!” 杜军毅像是沉浸在了回忆中,他的语调也变的怅然而苦涩,他说,他是单亲,老妈去世的早,他都没见过,老爹是一个负伤退伍的士兵,对他充满了希望,六七岁就送他到后山的一座庙宇去学习武功,庙里的方丈主持八十多岁,但武功很高,这大的年纪了,依旧能用双指禅倒立,掌力能开石,劈木,老方丈对他也很喜欢,把一身绝学都传给了他。 在十二岁那年,家里却出了事,老爹因为自留地的问题,和村长发生了冲突,村长是他们那里的大户,当天下午,指使十多个家族的后辈,打上门来,重伤了他老爹,老爹抢救无效在医院去世。 后来乡里,县上都出面解决,抓了五六个伤人的凶手,也不知道是这些人要维护村长,还是村长那个在县城做组织部长的哥哥发挥了作用,最后竟然没有村长一点事情,只是判了几个年轻人。 杜军毅听到消息已经是半年后了,他在一天夜里找到了村长,用一把不长的匕首,刺了村长十二下,命是给村长留下了,但村长也终身残废。 这一下不得了,全乡,全县展开了对他的抓捕,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部队的首长暗中把他带出了围捕圈,后来他才知道,老爹当初在部队就是给这位首长做的警卫员,在老爹临死的时候,让人代信,请求老首长能照看他的儿子。 从此,他就在这个首长的家里住了下来,首长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小他几岁的女儿,首长便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不仅供他生活,还让他上学。那段时光是杜军毅最美好的时光,这样又过了几年,首长的女儿出国了,不知道谁举报了首长,说他窝藏了一个重犯。 首长怕他被抓住,连夜安排他出了国,那一年,他十八岁。 而首长也受到了处罚,虽然没有抓住证据,依旧让他专业退伍了。 杜军毅到了国外,举目无亲,后来凭着一身的功夫,加入了一个雇佣军队伍,辗转世界各地,执行着最艰巨,最凶险的任务,直到有一天,他实在太疲惫,太孤独,太想家,他又返回了华夏,这时候,那个首长已经从商,而且做得还不错,小姐也从国外回来了,他们团聚在了一起。 夏文博听得的扼腕长叹:“军毅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我很欣慰,你现在过的很好。” “不用安慰我,不错,我现在过得真的很好,其实,有时候想想,这或许才是我希望的生活。” “但是,你告诉我这些,难道不怕我告密!” “不会,我不会看错人!”杜军毅很笃定的说。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那么,你到清流县是来监督谁!” 杜军毅想了想:“怎么说呢......一个男人,他辜负我我家小姐,我主动而来,本想给他一个永远难忘的惩罚,后来,小姐改变了主意,让我只要盯着他就成了。” “我的个天啊,要不是你家小姐改变主意,是不是清流县会多出一个死人!” 杜军毅沉默,好一会才说:“不会的,只是惩罚,我已经很久不杀人了。” 夏文博嘘一口气:“那这个人是谁,我能知道吗!” “不能!”杜军毅干脆的回答。 “好吧,好吧,但为什么你现在要走!你不监视他了!” “不用了,他已经离开了清流县!而且,小姐或许会亲自出马!” 夏文博在这个美丽的夕阳里,感到了一阵的心悸,没想到这看起来平平静静的清流县,竟然还有如此复杂的一个故事,他不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辜负了杜军毅家里的小姐,但是,想到一个男人差一点莫名其妙的被杜军毅处罚,夏文博还是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第二百四十章:爱好奇怪 在挂上电话的很长一点时间里,夏文博都那样坐着,想着这个故事,有那么一会,最初那种奇怪的思绪又出现了,他像是感悟到什么,又像是预测到了什么,一些信息的碎片在他眼前飘舞,他却没有办法把它们全部抓住,整合起来,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的思绪乱了,乱成了一团麻,但还是上面都理不清,解不开。 天也就全黑了,夏文博有些烦躁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后来,他决定,暂时放弃了那些让他头疼的思绪,开始担忧王长顺夫妇两人的收获了,他们已经出去好几个小时,按说就这么大的一个小村子,也该走完了吧!他们今天的效果决定了明天村民大会的成功与否,所以夏文博心里很担犹。 可是,直到他睡下以后,王长顺夫妇还是没有回来,他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听着,听着,他在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旁边房子里的响动给惊醒了。 仔细一听,好像是王长顺夫妻的声音,他们在说着什么,夏文博本想起来,问问情况,鞋都穿上了,可是想想人家小夫妻几个月没有见面,这难得的第一个晚上,自己心里再急,也该给人家留下啪啪啪的时间吧。 想到这,夏文博自己都笑了。 其实他想的一点没错,王长顺这两口子真还想活动一下,这也难怪,一个是烈火,一个是干柴,不燃才怪,刚说了几句话,王长顺就一把搂住了田秀芳,也许是动作太猛,幅度太大,田秀芳没防备,‘啊’地叫起来。 不过,刚‘啊’了一半就明白过来了,那‘啊’字也就半途而废了,她知道王长顺要对她动手动脚了。 王长顺搂着她,嘴急切往她脸上拱,就像一个饿急了的婴儿,突然闻到奶腥味儿,迫不及待地寻找奶头一样,鼻息里喷着让田秀芳激动的男人特有的气味,一口就把她的嘴噙住了。 田秀芳全身无力,一时动弹不得,浑身软软的像一滩泥那样摊了开来,王长顺见她不动了,急急慌慌地解她的扣子,王长顺又急慌,又笨拙,两手忙碌了半天还是没能解开。 田秀芳在懵懵懂懂中,知道这是她应该做的,她解开了扣子,也帮他解开衣服,王长顺一只手‘哗’地一下就捂在了她的一只奶子上,经过这么一折腾,田秀芳就不再动了,只是由着王长顺,被王长顺剥得光溜溜的。 他显然很急迫,一压到她身上就急巴巴地要进入她,仿佛他就是为此来、为此等待、为此守候的。田秀芳只感到压在她身上的王长顺好沉、好重、好急、好不耐烦,几乎使她喘不过起来,田秀芳蹙紧了眉头,也配合着,后来,王长顺还是停下来了,他颓然地趴在她身上,浑身汗淋淋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捆麦秸一样软塔塔、湿漉漉、沉甸甸的,唯一和麦秸捆子不同的是又粗又重的喘息,风一样吹在田秀芳的脸上、脖子上、胸脯上……过了一会儿,王长顺喘息够了,满足地长叹了一声,无力地从她身上滑下来,一只手又捂在她的奶子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田秀芳听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王长顺睡得很香,翻了个身,一条腿蹬过来紧紧地挨着田秀芳的腿。王长顺的汗毛很旺,尤其是腿上密密层层的如同麦田一般,刺的田秀芳有点疼,田秀芳躺了很久,身子就抻得发硬,她想翻个身使自己睡得舒服一点,刚一动就觉的有什么东西湿湿地流出,她一把揪了枕巾垫在下面,摸索着拉开抽屉,摸出卫生纸随便捏了几张胡乱地卷了夹在下面,又摸了王长顺刚才脱下的她的裤头穿上,老老实实地睡下了。 他们睡下了,夏文博也才睡的着,刚才那一阵阵的响动让夏文博也很是激动了一下,可是激动也是白激动,他只能忍着。 还好,王长顺可能是很久没回家,所以这次的时间并不长,等夜的寂静再一次出现,夏文博也睡着了。 第二天的天还没有亮,夏文博又被一阵响动惊醒,这次倒不是人家夫妻干什么活动,而是厨房里传来了做饭的声音,夏文博看看表,才六点,这早就起来做饭?他想着自己是客人,不能等着人家什么都做好了,自己才起床。 他赶忙穿上了衣服,揉着眼睛,到了厨房。 厨房的门半掩着,他手一推,门就全开了,这时候,夏文博惊讶的发现,厨房灶上虽然燃着火,但是在厨房中间,一个脸盆上,放了好大的一片肉,雪白,雪白的,夏文博实在想不通,难道柳家哑有大清早吃肉的习惯,这习惯好,我喜欢! 他揉一下眼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肉,就一眼,夏文博直接差点跪地下,那哪里是什么吃的肉啊,是一个大白肥的屁股正在蹲在盆子上面洗呢,那是田秀芳,不错,就是她,她穿着一身颜色暗淡的内衣,正用手浇着盆里的水在洗屁屁。 夏文博张大嘴,不是想啃,而是震惊,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万一被人家发现,自己真的说不清了,他慌里慌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头整个都是晕的,就觉得到处都是白晃晃的屁屁,那样大,像磨盘一样。 这个惊吓让夏文博魂不守舍,再也不敢出门,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王长顺过来敲门:“夏乡长,起床了!” “好的,好的!”夏文博嘴里答应着,人却不敢马上出去,他要做出一副刚刚醒来,慢慢穿衣服的样子。 王长顺今天的情绪很好,到了厨房一看,哎呀,老婆做好了一锅粥,正在炕鸡蛋和摊饼,他过去抓一个饼子,一口咬掉了一半。 “老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早饭都做好了!” 田秀芳奇怪的看看王长顺:“我啥时候起来你不知道啊!” “看你说的,我昨晚上出力了,睡的实诚,没发现你起来!” “什么?那,那刚才我在这里洗下身,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难道不是你!” “啊,不是我啊!” 这两人都傻眼了,他们相互看着,看着,最后一起指向了夏文博的房间:“难道是他!” 田秀芳顿时脸红,一巴掌拍在了王长顺的胸口上:“你个死鬼,你咋没起来。” “这娘们,我起来不起来有关系吗!” “哎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我还差点喊着让你进来帮我擦擦呢!”田秀芳羞答答的说。 “哦噗!”这两人都笑了。 一会夏文博过来了,他看到田秀芳脸红红的,他一下想到了那片雪白,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说:“你们起来的真早啊,我咋一觉睡到现在!” 王长顺和田秀芳都忍住笑,但神情肯定的不太自然,这让夏文博越加的心里发毛。 “那个,那个我帮你们干点啥吧!” 田秀芳红着脸,说:“那麻烦夏乡长你去帮我们挤点羊奶,羊奶营养最好,一会你喝点。” “好好!” “不过夏乡长,你会挤奶吗,要不让长顺去?” 王长顺这会正在帮着烧火,就答应了一句。 夏文博赶忙摆手,说自己挤过的,不复杂,自己没问题。 他就想先离开这里,离开一会是一会,不然太尴尬了。 不等人家两口子再说什么,夏文博拿起了一个铝盆,就到了厕所旁边的羊圈,昨天他都来看过的,一头大奶羊看上去很乖,见了他‘咩咩’的叫着。 夏文博挽起了袖子,把铝盆放在奶羊的身下,慢慢的挤起了羊奶,实际上这个工作并不复杂,夏文博从电视上看过,也在大学野外体验的时候,挤过一次羊奶,只要动作柔和一点就成。 然而,今天他悲催了,也许是这个羊认生,所以在夏文博刚挤了一些的时候,奶羊用左脚把盆子踢翻,白花花的奶水都流淌了,夏文博心里那个可惜啊,这羊奶也是放在城里,很贵的。 他又试了一次,还没挤,奶羊一脚就把盆子再一次踢翻,夏文博摸着脑袋想了想,要不说夏文博就是很聪明呢,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见羊圈有一截绳子,他拿起来,直接把奶羊的左腿绑在了柱子上,呵呵呵,这下成功了吧? 没有!因为左后脚绑上了,但奶羊还有右后脚,所以它二话不说,一脚又把盆子踢翻了。 夏文博有点傻眼,不会吧,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右后脚也给它绑上,不相信你还能用前腿回旋踢? 问题是,羊圈里没有绳子了,当然,这也难不住聪明的夏文博,他冷笑一声,直接抽出了自己的皮带,站在了奶羊的后面,正准备弯腰去绑,艹,没有皮带的裤子又掉了。 更可怕的是,羊圈外面传来了田秀芳一声恐怖的惊叫:“啊,夏乡长,你咋有这个爱好......” 当然,后来夏文博还是不厌其烦的给田秀的芳和王长顺解释了,说自己绝不是对羊起了什么流氓歹念,真的就是想捆住羊。 至于田秀芳她们是不是相信了,这一点夏文博也没有太大把握。 第二百四十一章:煽风点火 夏文博在田秀芳和王长顺异样的目光中吃完了早餐,一起来到了村委会,这时候,村委会里已经是人头攒动,夏文博心中大喜,在吃早饭的时候,夏文博也是听王长顺说过了,说昨晚上他们宣传的效果很好,大部分人都很支持这个举动。 夏文博迈着八字步,从黑压压的人群中走过,人们自动的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通道,在村委会的院子里,当中摆放着一张条桌,旁边和后面摆放着几根条凳,夏文博往当中一坐,对王长顺说。 “长顺啊,黄支书恐怕得你亲自去请一下。” “好叻,我现在就去!” 王长顺先把夏文博给大伙们介绍了一下,说这是东岭乡新来的夏文博副乡长。 没等他说第二句,下面的人都掌声雷动,欢呼起来,显然,夏文博的事迹早都传遍了柳家哑村。 夏文博忙站起啦,很有型的给大家挥挥手,然后觉得这个动作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他就学着大领导的样子,双手抬起,然后往下压了三下。 效果是出来了,下面的人慢慢的安静下来,只是夏文博自己觉得,刚才这个动作为什么人家做出来都很酷,自己做出来有点像僵尸呢?管他的,安静了就成。 夏文博清一下嗓子,说:“乡亲们好!” “夏乡长好!” 哇晒,还真的很齐整。 “大家辛苦了!” “夏乡长辛苦!” 夏文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突然想起了上次黄县长到东岭检查秋粮收购时候喊的那几句口号。 他忙说:“大家晒黑了!” “夏乡长更黑!”村民们齐声喊着。 我去!夏文博听着咋就这么别扭呢! 他不敢喊口号了,说:“黄支书还没有来,我们在等一下,他来了开会,不过现在呢,我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次土地流转的具体操作思路,大家也不要听到土地流转,就想到一些骗子,不错,是有一些骗子通过土地流转伤害过百姓,但这次你们放心好了,我们是有措施的......!” 夏文博把他们在乡政府和张总谈下的条件给大伙说了,说乡政府会要求对方先拿出50万元来,作为联合种植的失败赔偿金,有了这个,大家当然不用担心了。 他吧这个条件一说,下面村民都一起又鼓掌了,这一点显然昨天夏文博忘记给王长顺说了,所以在王长顺夫妇宣传的时候,没有说到位,不过他说出来更好,让一部分还在犹豫的村民顿时放下了顾虑。 夏文博又开玩笑的说:“不过大家可不要光想着一年让人家赔偿这些钱的事情,你们干好了,那一年的收入是这个的几倍,现在啊,我们要严防有些人故意往烂里搞!对,那个光头小伙,你笑的很阴险,大家注意点他啊!” 下面‘哗哗啦啦’的都笑了。 正说着,就见黄支书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王长顺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再给他说什么,但黄支书根本不听,到了人群中,大声的喊着:“谁让你们来的,我是支书,我没有通知开会,你们来干什么?都散了吧,回家干活去!” 一抬头,呦呵,他看到了夏文博。 黄支书一下瞪大了双眼,看着夏文博:“你,你不是走了吗!” 夏文博一笑,说:“是走了,但我又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夏文博自己都想笑,他记得一个什么老电影里,有一句‘我南霸天又回来了’的台词,很经典的,没想到自己今天给用上了。 黄支书顷刻间就明白了,自己上了这小子的当,不要看他昨天一副唯唯诺诺,屁事不懂的样子,原来都是给老子装的,这小子太坏了,太坏了,老黄啊老黄,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啊。 不管怎么说,夏文博是副乡长,虽然只是比他这个村支书大了一点点,但是,黄支书还是不能过于放肆,只是用很不满的情绪说:“夏乡长,你这样直接越过我们村委会召集村民开会,是不是有点过分,你这样搞,我们村委会以后还这么工作!” 夏文博眨一下眼睛,很无辜的说:“我没有越过村委会啊,我不是和王长顺商量过吗!” “王长顺?他已经被停职工作了,难道你没听说!” 夏文博摇下头:“我听说了,不过现在我手上有一份王长顺恢复工作的文件,你要不看看!” 夏文博把那个红头文件递过去,黄支书接上大概的一看,果真上面写着取消对王长顺的处分,并回复村长的职务。 黄支书无话可说,他知道,这都是夏文博在搞鬼,昨天他看说不动自己,就找回来了王长顺,还帮他恢复了工作,全村都知道了,就把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这小子太狠。 见黄支书无话可说,夏文博就给王长顺点个头,柳家哑村的村民大会正式开始。 主讲当然是夏文博,这件事情他是从头至尾都亲自参与的,所以讲起来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从他内心来说,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不能因为其他地方有土地流转失败的案列,就全部否定这个模式,他很自信,这次是一定会给柳家哑村民,乃至整个东岭乡带来好处的。 心里有底,他说出来的话也是铿锵有力,逻辑清楚,条理分明,他用最简朴的语言,给大家描绘着一个绚丽的未来,他的话被一次次掌声打断,大部分村民积极性是很高的。 黄支书看着群情激昂的场面,他的心开始疼了,不管夏文博怎么说,黄支书总是固执的坚持认为农民不能没有自己的土地,种粮才是一个农民的本分,什么搞企业,谋发展,都是骗人的鬼话,这就想上次畜牧局让大家种植牧草一样,说的多好听,最后还不是把大家坑了。 他迫不及待的等夏文博话音刚落,也站起来讲话了,虽然他不至于直接反对,但话里话外都是那个抵制,担忧的意思。 可是,他的讲话响应这不多,这让黄支书第一次感到了恐慌,过去,只要是他说的话,村民没有不赞成的,但今天,夏文博显然完全的主导了会议的气氛,让他的威望受到了巨大的挑衅。 他怒了!他不在准备给夏文博什么面子了,这个年轻人让黄支书感到了一种威胁。 “好了,这件事情今天先说到这里,至于怎么弄,我们村委会自然会严肃讨论,最后给大家通知的。散会吧,大忙天的,都待在这里干嘛!” 王长顺心里还是有点怕黄支书的,一听他说这话,忙陪着笑脸说:“支书,我们还是让大家自己决定吧!” 黄支书立马发飙,声色俱厉的说:“决定个屁!我们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推给群众,哪要我们村委会干什么,我们是聋子的眼睛,瞎子的耳朵吗!” 夏文博心中也有点气愤了,你一个小小的村委会支书,也太藐视我了吧,我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村民大会,你一句话就要解散,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副乡长! 他微微一笑,说:“黄支书,你说错了,是聋子的耳朵,瞎子的眼睛!” 黄支书哼一声:“我老头子没文化,要不你把我这个支书撤了!” 这句话够狠,直接把夏文博顶到了墙角,他对夏文博的藐视已经不再遮掩了。 夏文博脸色也是一变,对大家说:“乡亲们听好了,我作为东岭乡副乡长,我来只是传达这个精神,我不是来撤你们支书的,所以,你们还是自己决定,如果真不想干,很简单,我马上回去重新研究,换一个地方。” 下面村民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夏文博又说:“本来我和王长顺同志是想借这次机会,帮着把种植牧草的损失给大家补回来,让这些受到损失的人家都有一个到药厂上班的名额,那可是每月一千多元的工资啊,现在看来,黄支书自己有办法消化掉那个损失了,那我和王长顺同志也就放心了。” 夏文博这火点的太明显了,当即把黄支书脸都吓白了,在过去这段时间里,就数这些人闹得最厉害,连王长顺都让他们给逼走了,而且,那还是在王长顺么有什么责任的情况下。 现在倒好了,自己成了阻挡他们弥补损失的罪魁祸首,那还不得把自己家拆了。 他这里还没有想完,从下面人群中呼啦啦的起来了几十上百个村民,这些人都是上次种植牧草的人家,他们有人喊着:“黄支书,那一会我们就到你家里去上班了,你可得管午饭啊!” 还有人说:“明明是好事,黄支书非要挡住大家的财路,什么意思啊,就许你一家发财是吗!” “不行,我们要自己决定!” 整个村民都闹起来了,夏文博见火一家点燃,拍拍手,站了起来,对黄支书说:“那行,我听你老的,我这就回去!” 黄支书扛不住了,他明明认为自己是对的,夏文博不过和其他那些乡里的败家子领导一样,是拿柳家哑村来老政绩,做试验的,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场面,他已经控制不住了,他彻彻底底的明白,这个看上去笑嘻嘻的年轻人,实在太可怕。 第二百四十二章:老张来了 夏文博的煽风点火让黄支书不得不屈服,作为一个从小都在农村居住的黄支书,他是绝对不敢面对一群快要发疯的村民,那样的后果他最清楚,虽然他的心很痛,他觉得他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没有尽到一个村支书的责任,自己没有坚持立场,没有大义凛然,没有勇于牺牲的精神。 他恨自己的软弱和屈服,他甚至还很痛恨这些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背信弃义的村民。 但是,痛恨归痛恨,最后他还是同意了村民投票表决。 投票表决的结果当然不言而喻,全村参会人数超过了百分之六十,几乎除了六七十岁的老人和零到十五的小孩,剩下的都来了,而参会中的百分之八十的村民选择了支持土地流转的决定,让柳家哑村从此走上了一条金光大道。 夏文博圆满的完成了这次任务,临走的时候,很多村民自发的把他送到村口,夏文博也叮嘱王长顺,在这一阶段的时间里,提前做好土地流转的准备工作,为下一步的项目启动打下坚实的基础。 他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同样让东岭乡政府所有的干部都兴奋起来,很长时间了,他们都没有做出一点点像样的,对得起自己的工作,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现在眼瞅着一个宏大的计划就要实施,他们的激动是情有可原的。 而卢书记和万子昌对夏文博表现出来的能力也打心底里佩服,他们都自问,要让自己去做柳家哑村的思想工作,自己未必能难得下来。 特别是万子昌,他对夏文博的一切都更加关注,他开始觉得,这个年轻人在东岭乡的出现,一定会改变东岭整个未来和权力格局,他希望自己也能搭上这个顺风车。 夏文博又可是忙了,周若菊投资的那个矿山签订了所有的合约,已经陆陆续续的进人启动了。 而河坝村的拦河堤也动工修建,修建的那天,河坝村还搞了一个简单的奠基仪式,请东岭乡的干部们过去参加仪式,卢书记和万子昌都去了,高乡长没去,他最近心里很不舒服。 他花光了乡里不多的一点资金,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灰溜溜的返回了东岭乡,大家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都很不以为然,一个堂堂的乡长,什么事情都办不好,真不知道要他何用。 高乡长当然也能看得懂大家的想法,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找到县上的交通局,他们说今年的维修指标,维修费用都已经用完,除非他能说动市里的交通局,让他们单独划拨一笔费用。 高乡长有那个能耐吗? 显然,他是没有的,他试了一下,不要说没要到一点钱,就连人家市交通局的局长面都没见到,你说他心里多难受,现在夏文博在这里搞得风生水起的,他是羡慕嫉妒恨都有,他把这一切最后都归咎到了一点上,那就是夏文博这小子运气实在好。 他这几天一到乡政府,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他真怕别人问起修路资金的事情,那让他颜面无光。 这会万子昌也坐在他的对面,两人抽着烟,万子昌说:“老高啊,要是维修道路的资金弄不到,我怕会影响张总的投资。” 高乡长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老万,你就放过我吧,我这几天不出去,躲在办公室,你还找上门来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同志!” 万子昌哈哈的大笑几声,说:“老高,这都不是办法,其实我也知道这事情很难,但就怕张总不答应!” “你也是忒小心了,那个张总上次已经相信我们能弄到修路资金了,所以,只要我们都不说,就说手续正在办理,先把他骗进来再说吧!” “我们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所以我找你啊,就是想让你和卢书记商量一下,在我们内部统一口径,免得节外生枝!” 高乡长把脑门一拍,连连点头:“对对,这事情你不提醒我真忘记了,我一会就找老卢,抽时间开个会,给大家提醒一下,不,光提醒还不成,要形成一个决议,谁他吗的嘴里说秃噜了,扣罚全年的奖金,下派村里,锻炼一年!” 万子昌笑着摇摇头:“这有点太过了,我想提醒大家一下,以大局为重,相信大家还是能为我们乡里着想。” “哎,只是这一开会啊,我都不好意思了。老万,你说我咋运气这么差呢,你看看那小子,干什么成什么,人家运气多好啊!” 万子昌摇摇头:“老高,你要是把夏文博所做的一切都用‘运气好’这几个字来概括,我看你就错了。” “嗨嗨,老万,不会连你也觉得他水平高,能力强吧!” 万子昌一笑:“有的事情我们不能否定,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高明德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在他对夏文博的认识中,这小子就是运气好而已,自己目前走背运,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能时来运转。 他想的不错,然而,背运又一次的找上了他,那就是几天之后,张总来了,还是开着他那个大奔,后面跟着一个工具车,带来了很多水果。 乡政府又热闹了,特别是汪翠兰,早上听说张总要来,专门换上了一套颜色鲜艳的套裙,顶着秋天的凉风,出现在了张总的面前,两人眉来眼去,‘叽叽咕咕’的说了好多话。 等分完了水果,大家在乡政府的会议室坐下之后,卢书记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张总的准备情况。 “张总,经过大家的努力,柳家哑村的思想工作也已经做通,他们村里把那一千亩的良田都腾出来了,就等你开工大吉,不知道张总你筹划的怎么样了!” 张总一拍手里的皮箱,说:“这是五十万元,做抵押用的,另外,我已经筹集了五千万流动资金,一部分用在种植基地,另一部分用于筹建药厂,合同随时可以签,项目随时可以启动!” 会议室所有的干部,包括夏文博都两眼放光,一起盯着人家的皮箱了,这个钱只要一拿出来,东岭乡一个前所未有的项目也就拉开了序幕,大家拼了一个多月的辛苦也就值了。 “好好,张总真是爽快啊,那我看这样,择时不如撞时,今天就签约,争取本月就开工!”卢书记有点激动的搓着手说。 张总却微微的摇摇头:“卢书记,我也想按你说的做啊,可惜,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谈妥。” “奥,什么问题!”卢书记紧张起来。 “卢书记,你们答应的维修道路这一块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没解决,那可是直接影响到我运输费用,所以,我们先谈谈这个问题!” 卢书记的心一下就沉了,这个张总一点都不含糊,一下找到了东岭乡的要害之处。 不过,卢书记也是久经考验的老干部了,面不红,心不跳的淡然一笑:“张总,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这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走之后的这段时间,我们高乡长跑县城,跑市里,总算是要到了维修资金,老高,是多少万来着!” “四百三十万,交通局还说了,这是维修费用,要是我们以后这条线路忙绿了,可以在下一步给我们投资换成水泥路,那可是一劳永逸,比现在这个沥青路面好多了!” “嗯,嗯,那肯定要好的多,所以张总啊,这个事情只剩下手续问题了,估计你厂房没有建成之前,道路维修就能展开。” 卢书记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说的铿锵有力,连手势都很有气派,那么一挥,真有点大领导的样子。 夏文博暗自好笑,人啊人,逼急了,什么人都能说谎,卢书记每天都在教育大家,要诚实,要守信,要对的起天地良心,但今天他也开骗了。 卢书记说完,所有人都用最笃定的表情,成竹在胸的淡然,附和的点点头,似乎这根本都不是一个问题。 “哈哈哈,卢书记啊卢书记,没想到你骗人也一点都不含糊吗?” “骗人?骗什么人!”卢书记预感到大事不妙,脸色变白了。 “卢书记,我们明人不说假话,你们并没有申报到维修资金,这一点我们就不要在争辩了吧,所以,合同只能无限延期,你们什么时候申报到了修路的款项,开始动工维修了,我们什么时候就签合约,启动项目!” “不是,这个......”卢书记资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夏文博也邹了一下眉头,觉得有点怪,按说这个张总带来了一车的水果,显然他是来签合约的,为什么这会突然变卦了,真要变卦,他何必如此? 夏文博一抬头,无意间看到了汪翠兰正神情紧张的看看卢书记,看看张总,两只手抱着水杯,用力的捏着......夏文博恍然大悟,艹,这个多嘴的女人啊,一定是她暴露了军情。 第二百四十三章:告密者 卢书记真的无话可说了,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讪笑。 而会议室里的气氛也一时陷入了沉默,谁都不好意思再继续谈下去了。 张总很失望的摇摇头说:“要不你们商议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我反正这面被什么问题,就看你们的结果。” 万子昌深吸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他只好说:“这样吧,陈主任,你先请张总休息一下,洗把脸,我们商议出一个结果再和张总谈。” 办公室陈主任赶忙陪着笑脸,请张总离开了会议室。 他一走,所有人的眼光都飘向了高乡长,看的高乡长也浑身不自在,他一拍桌子,骂了一句:“谁他么的闲疯了,给张总说这事情,老子要是知道了,弄死他。” 夏文博就看到汪翠兰脸上红一阵的白一阵,看都不敢看一眼高乡长。 万子昌说:“老高,这骂几句有什么作用,我们还是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补救一下,不然大家可真的瞎忙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交通局长!"高乡长气呼呼的顶了万子昌一句,点起一支烟,猛抽起来。 万子昌脸色一变,冷冷的看了高明德一眼,也不再说话了。 他们都不说话,其他这些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小心的呼吸着,生怕触动了哪一位领导的霉头。 卢书记在憋了很长时间以后,犹豫的说:“要不我们集资吧,乡政府直属部门的人都捐,各村也适当的摊派一点!只是,只是这四百多万啊,这难度,哎!” 大家都摇起了头,一个是数额太大,就乡政府这些人,那一个人得多少才够,想一下都可怕,本来大家都指望项目成了,每年能多拿一点奖金什么的,谁想到,事情还没成,先要大家出钱了。这谁愿意啊! 在一个,各村能有多少钱,除非是全乡村民都捐,但这几乎行不通,现在不比过去了,想让人家给钱人家就给,搞不好会闹出大乱子的。 卢书记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方法行不通,自己摇头起来。 夏文博也有些头大,自己好不容易把前期的工作都做好了,现在出了这档子烂事,全都白费了,以后自己可别上柳家哑去,去了人家一定得用唾沫淹死自己。 “那个夏乡长,你有没有什么好点的主意!”卢书记又一次的把希望寄托到了夏文博的身上。 夏文博还没有回答,高乡长却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嘴里嘀咕一了一句:“你以为他是神啊!” 虽然他是小声的自言自语嘀咕,但这会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他的话所有人也都听到了。 夏文博很有点不舒服,不过也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自己的确不是神,这件事情真还一时没有想到一个妥帖的办法。 他只好说:“卢书记,我看这样,先留张总住几天,我们从长计议,现在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好点的办法!” 有人附和起来,说先放放,大家都慢慢的想想。 实际上,大家都怕按卢书记的意思来捐款,村民可以不捐,但作为乡政府的公职人员,到时候一定是直接从工资里扣,你也不敢乱闹,只能干受。 卢书记也是没有主意了,看看手表,说:“那就先吃饭,吃饭的时候和张总在商量商量,让他给我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会议到此结束,无疾而终。 夏文博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喝了一会茶水,想了一会,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乡政府的固定资产去贷款,只是这个操作的难度比较大,一般而言,商业银行是不接受政府财产抵押的,因为惹不起政府,最后他们不给你还钱,你把他们咬两口。 可是农村信用社听说比较灵活,只要让县里的领导出面协调一下,再好好的给他们讲讲未来的蓝图,说不定能骗个几百万,也不说八百多万了,哪怕就是一半,那也能勉强的对付张老板。 想到这里,夏文博一个电话打给了袁青玉。 “袁县长,你好,我夏文博!” “文博,干嘛这么客气啊,最近听说你们乡弄了几个大项目,你也累坏了吧!”袁青玉关切的问着。 “我倒还好了,你可要多注意身体!” “恩,我会的,什么时候回县城啊!” “我也想,可惜一时半会走不脱了!” “为什么,秋粮收购差不多了吧!” 夏文博就把目前东岭乡面临的问题给袁青玉说了,说希望县里能够协调一下信用社的贷款,没想到,袁青玉立马就破灭了夏文博的希望。 “文博,这件事情放在一个月之前或许能成,但现在没办法操作了,上周信用社总社刚刚传达了一个一会纪要和一份整顿文件,他们冻结了我省所有的业务,要全部清理,盘点,放水要到明年开春,在此之前,不要说我们县的信用社,就是西汉市,包括省城的,都一分钱不能动了。” 夏文博当即傻眼。 袁青玉思考了片刻,说:“这样吧,你们再拖一拖对方,我这里在和其他商业银行协调一下,看看能不能做无抵押贷款,主要啊,你们是政府系列,难度肯定很大,我试试!” “那好吧,谢谢你!” “哎,怎么又来了,文博,我觉得,至从你到了东岭乡,我们之间的关系疏远了不少,你,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多好啊!” 夏文博也猛然发觉,似乎自己真的和袁青玉之间疏远了一些,也并不是自己不想她,只是自己太忙,但连思念一个人的时间都没有,那也太夸张了,看来啊,自己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工作,难道自己正在这波涛汹涌的仕途中慢慢的变化了,自己难道真的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权利的使用? 这个想法连夏文博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可是,事实上自己最近真的很少去牵挂别的东西了,不是单单袁青玉一个人,连周若菊,斐雪慧,包括张玥婷,自己都想的不多,比起在国土资源局那会,天天渴望着见到女人,自己变化不小。 “青玉,我其实就是工作忙!我可能过去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现在越来越享受到了一些工作的乐趣!” “你入行了!” “入行!” “是的,我能理解你这种行为,你已经从过去那种对一切都无所谓,对一切都不在乎转变成了权利的享受者,我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你的改变,但显然,你和所有仕途中人一样,对权利有了一种偏爱!” 夏文博有点惊讶:“真是如此,你说我爱权利!” “当然,你可能不觉得,其实你的工作,你和别人的勾心斗角,包括你扶住弱小,对抗邪恶,这些都是权利的运用,几乎所有的仕途中人,走到最后,他们对权利的爱绝对会超越所有,包括女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袁青玉一下想到了吕秋山,他便是如此,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权利一日也不能没有,正应验了一句俗语:女人不可一日无钱,男人不可一日无权! “这样啊,那你觉得这样是好是坏!” “很难评判,也许对每个人是不一样的,我只能说,你顺其自然吧!” 夏文博当然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他已经不能像几年前,可以不管不顾,因为他胸中的斗志和那种看不清,摸不着的责任感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 放下电话很长时间,夏文博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位书记,包括几个副乡长们,都在乡政府的小餐厅里陪着张总,高乡长不想再大家的面前出现,所以找了个借口,说和下面一个企业老板中午谈点事情,他就没来。 外面的大厅也一点都没有闲着,那些买饭的,吃饭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小道消息在华夏的所有区域都能通行,大家依旧知道了早上的会议,知道他们可能面临又一次失败的努力。 有人在咒骂着县里,市里,包括省里的领导。 有人在指桑骂槐的责备着高乡长,说他无能。 有人在猜着那个给张总告密的人,说要让自己知道了,自己吐给他一脸,还不能让他用手擦,要阴干。 还有人在为可能出现的捐款在诅咒,说两个月都没有发工资了,这还要让大家捐款,谁出这样的主意,以后肯定不得好死,其实,他们知道是谁出的,但他们骂的时候,要假装不知道。 小餐厅里,张总特意的要坐在夏文博的身边,刚坐下,他就对夏文博说:“都是你出的主意,现在事情弄复杂了吧,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 夏文博摇一下头,说:“短期肯定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解决!” 刚说到这里,外面大厅里的人突然一起喧嚣起来,声音很大,吵的小餐厅的人说话都不太清楚了,小餐厅里的领导们全都有点紧张起来,按往常的习惯吧,只要小餐厅有客人,外面吃饭的同志们都不会太闹腾的,这点素质他们还有,但现在大家一起喧哗,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村民闹事! 大家都紧张着,站起来往窗口看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风华绝代 只见乡政府的大院里,开进了两辆悍马,那大功率的发动机在轰轰的响着,震撼着所有东岭乡政府干部的心,要知道,这样一个偏僻的小乡镇,真还没有来过这样霸气的悍马,何况还是两辆。 车边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们正在打开一辆悍马的车门,从车上下来了两个风华绝代的美女,一个长发飘舞,松松的垂落双肩,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淡然的目光,身穿一件紫色的外套,再配上一条深紫色的短裤,脚上穿着一双紫色透明的水晶高跟鞋,整个人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 另一个年纪要小点,红白条纹短袖,黑色的领边和袖边,精致剪裁,显得小巧玲珑,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淡蓝色的迷你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一双红色布鞋简约大方。只是化了淡妆,嘴唇上涂了淡粉唇彩,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眼眸中散发着挑衅的光芒。 夏文博顿时被惊呆了,老天,张玥婷和小魔女郭洁怎么来了?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一种造型出现,这也太高调了吧? 他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刚刚大小餐厅里的喧嚣也在两个美女出现的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脑海中只有几个简单的单词:美,绝美,牛,牛叉! 两个美女相视一笑,张玥婷就对身边的几个彪形大汉说:“喊夏文博出来!” 几个大汉凶神恶煞的同声高呼:“夏文博,出来!” 这一声暴喝,震得大家心口发颤。 艹,夏文博要糟,估计惹到人家了。 本来了无生息的餐厅,顿时又可是喧嚣,大家议论纷纷,这两个美女到底是谁啊!太霸气了,看来夏文博真有大麻烦了! 连卢书记都微微的脸上有点变色,从惊诧中换过气来,对夏文博说:“这谁啊?小夏,你不要怕,有我们呢!” 夏文博苦笑一声:“没事,我两个朋友!” 张总捂着胸口说:“啊,是你朋友,我的个天,这也太吓人了!” 夏文博实在很不好意思的走出了餐厅,要说他在分别多日后见到张玥婷会欣喜若狂,偶尔的,夏文博还想过他们的再次会面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他想,张玥婷应该是站在风中,像一束玫瑰般绚丽而幽静,自己呢,带着最得体的微笑,慢慢的走过去,走过去,而后,他们相视,是那种深情的相视,彼此的眼中应该有浓浓的秋意...... 可是,他绝没有想到,张玥婷和小魔女会是这样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哎,这里是东岭乡好吧,是以拖拉机为主,三轮车辅助的一个穷山沟,你们炫富也要找对地方啊。 夏文博再一想,这绝对是小魔女郭洁的主意,这丫头就是好着一口,走那都肆无忌惮,张扬霸道。 “嗨,玥婷姐,你看,这臭小子出来了!” 张玥婷也已经看到了夏文博,猛地,她的心颤抖了一下,夏文博明显的黑了,瘦了,她知道,他在这里一定很辛苦。张玥婷觉得,自己为什么还不是夏文博烈日下的树荫,自己甘愿承受炎炎烈日的燃烧来给你遮阴,哪怕自己只是你抬头偶望星空时悄然划过的流星,只因你,我才不惜一切绽放我自己! 这个时候,夏文博真的从张玥婷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动心的深情,就这一个眼神,夏文博觉得自己也醉了,最的一塌糊涂。 他真的和想象中一样,放慢了脚步。 他说:“你还好吧!” 她说:“我很好,你过的怎么样!” 他说:“我也很好,只要你过的比我好,我就好!” “卡卡卡!”小魔女大喊几声,说:“你们能不能正常点,这不是拍电影,至于吗,也就睡了几个晚上,看上去倒像是千年宿情一般。” 夏文博真的很想吐给她一脸,你不说话能死吗?自己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一种情绪,你这丫头一下打破了。 “闭嘴!臭丫头见不得我们团聚是吧!” “你快拉倒吧!泡妞也不能这样肉麻好吧,没见还有我在旁边吗?至少也该招呼一声我啊!” 夏文博没好气的说:“你这样的无赖还用招呼吗?” “啪”的一声,夏文博的头被小魔女郭洁敲了一下:“怎么说话的?不知道姑奶奶我的脾气不好吗!” “你个臭丫头不要打我脑袋啊,这会影响我智力发育的。” 小魔女不屑的一笑:“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发育?我看你早都发育到头了。” “嘿嘿,嘿嘿,我又没有和你睡过,你咋知道我发育成熟了。”夏文博还在记恨刚才小魔女郭洁说他和张玥婷睡了几晚上的话。 小魔女郭洁还没来得及说话,张玥婷却一把抓了过来,拧住了夏文博的耳朵,说:“夏文博,你个流氓,谁都想睡是吧?”刚才她表现出来的一抹神情和优雅彻底消失了。 小魔女在旁边呵呵呵的笑,说:“玥婷姐,好好的收拾这个小流氓!” 夏文博一面挣脱被张玥婷拧住的耳朵,一面振振有词的说:“流氓怎么了,白娘子故意下雨骗许仙的伞,七仙女挡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织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这些故事告诉我们:爱情的开始,总得有一个先耍流氓!你不做,那只好我来当流氓了。” 张玥婷和小魔女郭洁都‘嘻嘻’的笑了。 夏文博这时候才仔细的看着张玥婷,和自己初次见她一样,还是那样的风华绝代,还是那样的高贵优雅,但夏文博心里很清楚,这不过都是张玥婷的表面,当她开始调侃和使坏的时候,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这里一个不注意,多说了几句话,餐厅里却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老天,那揪住夏乡长耳朵的是奔流集团在西汉市分部的老总张玥婷!” 这下,餐厅里更是一阵的骚乱,有人说:“对对对,我就看着像,最近电视上老播放这女老总。” “哎呀,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 “嗨嗨,你们刚才听到了吧,说夏乡长和人家睡过几晚上!” “苍天啊,你说夏乡长得有多大的福气啊!” 在这些议论中,卢书记等人也猛地想了起来,他和万子昌既然不约而同的一起点头:“不错,就是她,快,快把人家请进来!” 说话中,卢书记慌忙站起,带头冲出了餐厅,这样的大老板,不要说他小小的东岭乡,就算是到了清流县的县城,只怕段书记和黄县长都得跟头磕爬的跟在人家身后溜达呢? 夏文博听到身后脚步声,一扭头,看到卢书记,万子昌等人都过来了,他想着给大家介绍一下,谁知道,卢书记等人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奔张玥婷,连声说:“张总,你亲自到我们东岭乡来,是我们全乡的荣幸啊,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先简单的吃点!” 夏文博到有点奇怪,卢书记也认识张玥婷。 “你们见过!”他朦朦的问了一句。 卢书记连连的摆手:“哪里,哪里,我哪有这样的福气,我是从前一阶段的省台,市台滚动播出的新闻里看到的!” 夏文博问张玥婷:“你上电视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说得,张玥婷笑笑没说话,倒是卢书记很不解的看着夏文博说:“你没看电视?张总她们奔流集团在我西汉市的前段时间一次性的投资我市十多个亿,天天市里的领导都陪着到处考察呢!” 夏文博睁大眼有点发愣,他还真的没怎么看过电视,在政府办公室上班的时候吧,宿舍里没有电视,在东岭乡上班的时候吧,宿舍也没有电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有电视,夏文博也不可能去看省台,市台的节目,他最讨厌市电视台那个脸上挂着树皮一样厚度的粉脂,还天天学着港台人嗲声嗲气说话的那个主持人。 什么“好好厉害啊,哇晒,你好好可爱呦,”听得夏文博一身鸡皮疙瘩。 夏文博摇头说:“我几乎不看电视。” 他说的是老实话,但身边的小魔女一笑,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我太了解他了,他要是有时间,一定是去看黄色网站!” 噗!张玥婷笑的直不起腰,其他这些东岭乡的干部,也都有些难为情,这里唯独夏文博和小魔女最是坦然。 夏文博淡淡的说:“你们还别说,这丫头看着和苍老师还真的有点挂像呢!” 场面更是尴尬,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小魔女无所谓的哼一声:“瞅瞅你的眼光,绝对看的都是盗版的碟子,苍老师有我这样青春靓丽,人见人爱吗!” 大家无语,都根本无法思考了,他们这才明白一个道理,当两个无耻的人遇到一起的时候,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还算好,张玥婷咳嗽了一声,瞪了夏文博一眼,又白了小魔女一眼,这两个人才算是暂停了交火,偃旗息鼓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小魔女 客人们被请到了餐厅,张玥婷随行的几人也在外面安置了一桌,张玥婷和小魔女二人到了小餐厅,大家本来想先寒暄几句,客套一番,但小魔女自己拿起了筷子,开始吃了。 夏文博笑笑,对大家郑重其事的介绍说:“这位是张总的邻居,在市委宣传部上班,小丫头不要看着很叛逆,实际上人很热情。” 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张玥婷身上,毕竟她有着常人没有的巨大光环,但现在一听夏文博的话,都是心中一惊,市委宣传部?那可不是一个谁想去就能去的地方,那里的一个小科员,到了县里也都被上大人一般的供奉着,这小丫头也马虎不得啊! 立马,卢书记带头招呼一声,亲自给小魔女倒上一杯饮料,说以料代酒,敬上一杯。 小魔女大大咧咧的说:“你们都不喝酒吗?要敬酒敬酒吧!” 我去,弄得夏文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丫头,怎么不分场合的拽。 卢书记的脾气在这一刻异常的好,哈哈一笑,连赞几声,说什么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的话,然后又给小魔女换上了白酒,敬了一下。 另外的几个领导,都也敬了一杯。 厨房开足马力,很快又弄出了几个好菜,大家边吃边聊。 夏文博这会心已经定了,心里也是暖暖的,他知道,张玥婷也就是这一两天刚从国外回来,人家一回来放下手里那么多的生意就来看自己,这份情意真的很深。 他端起了酒杯,小声的对张玥婷说:“谢谢你来看我!” “这会你客气的很嘛!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哎,今天不是被你们的阵势吓晕了吗!我以为来了一个黑老大找我麻烦呢!” “嘻嘻嘻,都是这丫头出的主意,她说帮你撑个场子,免得你人生地不熟,在这里受气!” “切,这丫头啊,谁能欺负我呢!” 说是这样说,但夏文博心里还是对小魔女有些感激,至少人家能想到为自己撑面子。 “只是你!唉,文博,听我的,要么动一下,要么辞职吧!我两样都能帮你!” 夏文博微微摇头:“寡妇,你这是同情我,还是可怜我!我在这里挺好的,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在这里我真的找到了一种过去从来没有的感觉。我喜欢忙忙碌碌的工作,我喜欢应对一些复杂的挑战,比起我过去在县政府办公室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我现在充实了许多。” “你......真拿你没有办法,你知道你这是叫什么吗!” “贱!” 张玥婷笑了,笑的鸟语花香,风轻云淡的,但她心里还是很有多的怜爱和遗憾,她多么渴望和夏文博在一起朝夕相处,世事弄人,自己和夏文博阴差阳错的交臂而过,想要让他再回头,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个男人有着常人没有的心性和傲骨,他不会,也不可能永远屈就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自己还的下点力气才行。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干!” “干!” 两人都一饮而尽。 小魔女不干了,说没带上她,非要闹着夏文博和张玥婷陪她再喝一杯,夏文博还是第一次见到在酒桌上自己闹着要喝酒的人,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他们喝罢,那个张总站起来敬酒了,他说久仰张玥婷的大名,还说他和张玥婷在五百年前是一家,既然都是生意人,这杯酒一定要张玥婷喝。 夏文博忙给张玥婷介绍了一下,说这是准备来投资药厂和种植的张总。 “张总,我酒量不太好的,我们表示一下吧!” “那不好吧,我以后还想请你多多提携呢,你们奔流集团,那可是全国有名的集团,不说在全国数一数二吧,至少拍在前十没问题,要是能有机会和你们集团合作一次,就算不挣钱,我也愿意!” 夏文博怕张玥婷喝多了难受,忙说:“玥婷,要不这杯酒我带你喝了!” 张总不愿意了,说:“夏文博,这酒带不得,我在你们东岭乡生意黄汤了,正要再找一个生意做,你又不做生意,你喝算什么!” 夏文博苦笑一声,心里也有点愧疚,是自己吧张总骗来了,现在人家费时费力的弄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却放人家了鸽子,真不好意思的。 “张总,你这事情我们还继续再想办法,你不要心灰意懒,还有机会的!” “老弟啊,你是个好人,我敬佩你,但是,生意归生意,你们没有完成承诺,我也很遗憾。” 张玥婷被他们两人的对话弄的糊里糊涂的,就问夏文博什么哥情况,为什么人家来投资又投不成了。 夏文博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到后来,猛的一拍脑袋,指着张玥婷,嘻嘻的笑了,笑的有点傻。 “笑什么啊,我脸上弄花了!”张玥婷不由的摸一下脸。 小魔女在旁边说:“没花,好着呢,你还不知道这小子啊,山里待久了,没见过美女呗!” 夏文博一面笑着,一面说:“等等,等等,我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人!” 夏文博的话一出口,卢书记等人的眼睛都亮了,张总更是呼的一下,人精神了许多。 “是谁啊,小夏,快说,快说!” 夏文博还是指着张玥婷,对大家说:“她啊,她认识是交通局的蔡局长!” “啊,真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张玥婷。 张玥婷其实也想到了夏文博会说自己,因为上次是自己通过市交通局的蔡局长,帮夏文博找回了行李。 看着大家殷切的目光,张玥婷迟疑了一下,问夏文博:“这事情你真的想解决!” “真想解决!” 张玥婷用审视的目光又看了看夏文博,确定这就是他的心意,才点点头。 “问题不大,但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她!”张玥婷指向了正噻了一块野鸡肉的小魔女。 这下,大家的目光又齐刷刷的看向了小魔女,顿时,小魔女自己都有点难为情了,她本是一个脸很厚的人,可是,被七八个人盯着自己这副吃相,实在有点伤美感。 她想说话,但嘴里的肉实在太大,说不出来,她恨恨的瞪了夏文博和张玥婷一眼,一咬牙,‘咕咚!’一声,强行咽下了嘴里的肉,这才喘一口气说:“凭啥是我啊!” 张玥婷一笑:“就凭你刚才吃下人家一块肉,你就该帮忙!” “嗨嗨,讲点道理好吧,我不过是来陪你玩的,夏文博是你的情人,又不是我的,我才不帮这个坏小子,除非......”她转动着眼珠子,在想鬼主意。 大家的心里一凉,觉得自己刚刚太幼稚了,这样大的一件事情,人家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帮你东岭乡给解决了,再说,这小魔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宣传部科员,她在下面那是钦差,在市里,也就是一般吧,哪能解决这个样的问题。 张玥婷却笑着问:“你说啊,除非什么!” 小魔女歪着脑袋想着,夏文博也不抱希望了,这丫头,平常都够古灵精怪的,想着挖空心思的想,那还不得憋出一个大大的臭屁,让自己躲得远远的,这分明就是不想帮忙吗! 众人的情绪也慢慢的跌落下来了。 小魔女突然说:“除非夏文博能当着大家的面叫我姐姐。而且,以后见了都要叫姐姐!”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这算什么问题! 夏文博更是笑了,尼玛,你真要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不要说叫你姐姐,叫你大娘都成! “此话当真!” “当真!” 夏文博还是不放心,怕她耍赖:“我要是叫了,你不办怎么说!” “那我以后把你叫哥!” 夏文博不愿意了,这不是废话吗?你叫我哥很正常,他就不想玩了,卢书记等人听这口气,也觉得这都是小孩的玩笑话,这样重大的一件事情,哪能就他们一个哥哥妹妹一叫就解决了,那还不成天方夜谭了,有人就举起了酒杯,准备喝酒了。 但张玥婷却给夏文博使一个眼色。 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小魔女可以和自己开玩笑,但张玥婷在办事的时候却是很严谨的,她不会耍笑自己吧? 就在小魔女一脸的不屑,又要去夹肉的时候,夏文博大声的说话了。 “姐姐,郭大姐,郭姐,这够了吗!” 他这叫的也太没有前兆,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小子,真还叫上了,够拼! 接着,大家便是哄然大笑,他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小魔女又该怎么应对,至于办事的问题,他们已经彻底放下了。 小魔女瞅一眼张玥婷,说:“玥婷姐,你作弊,你给他使眼色暗示了!” 夏文博摇头晃脑的说:“就算暗示也和我们的赌注没有关系,谁让哥哥我从善如流,灵活机智呢!” “夏文博,你又自称哥哥了,重叫!” 我勒个去,夏文博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意了,只好大声的又喊了一句:“大姐!” “嗳,乖弟弟,你真是个小弟弟!”小魔女嘻嘻的笑着,答应了一声。 夏文博乍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味呢,什么小弟弟,自己大的很...... 第二百四十六章:心头突突乱跳 小魔女占了便宜之后,却也没有耍赖皮,一摸兜里,没带手机,就说:“夏文博,把你手机借我用用,我手机拉车里了!” 真要打电话了,夏文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赶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递过去。 小魔女又一拍闹大:“咦,他的号码是多少?”这丫的,又想不起对方的电话号码了。 不过这是混不过去的,卢书记一个眼色,张副乡长立马打通114,查出了市交通局局长办公室的号码,夏文博直接按照这个号码拨过去,还用上了免提,生怕这狡猾的小魔女耍什么花招,欺骗大家。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自己这次倒霉就是倒霉在电话上的,那个蒋汉明说不上就是用的这种方式欺骗了他所里的其他同仁,这才出现众口一词的指证自己。 当然,这都是夏文博到了东岭乡之后,才醒悟过来,得出的推测。 小魔女用蔑视的眼光瞅一眼夏文博:“小样!还给我使手段!” “嘿嘿,对你这样的家伙,小心点好!” 说话间,电话打通了,夏文博忙吧电话递给了小魔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市里领导的电话能随便拨着玩吗,夏文博也就想好了,万一小魔女和人家局长不熟悉,自己这号码要立马销毁,绝不替她背这个黑锅。 “喂,是蔡局长办公室吗!”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情!”电话中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很清脆。 “奥,我找蔡局长说点事情!” “请问,你有预约吗!” 小魔女‘噗嗤’的笑了,说:“扯,打个电话还要预约啊,我宣传部郭洁,让蔡局长接电话!” “啊,是郭姐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转过去!” 大家都是屏气凝神的听着,听到这里,也都是心头突突的几跳,这丫头真的认识蔡局长?不然怎么一报她的名字,人家就给她转过去。厉害啊,厉害! 在人们心中叹息的时候,电话滴答一声,转接成功:“喂,我蔡啊,你哪里!”声音听着很威严,也很冷淡。 “蔡叔叔,我是郭洁!” “小洁!你怎么想到给蔡叔叔来电话了,好久都没看到你,叔叔还说过几天去看望你呢!”局长的声音一下变得亲切而慈祥了。 “切,当我是小孩啊,少骗我了!”小魔女一点都没有领情。 蔡局长的声音里更多了一份温暖和关爱:“小洁啊,叔叔什么时候骗过请你了,你等着,明天我就过去,你喜欢什么,叔叔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要,今天找叔叔有点事情!” “奥,小洁你有什么事情啊,尽管给叔叔说,只要我能办的,都没问题。” 小魔女‘嘻嘻’一笑,说:“那好,我说了啊,我有个朋友在清流县的一个东岭乡当了一个破乡长,还是副的,他们这里通往县城的路太烂了,想申请一下,看叔叔能不能拨点款子,维修一下啊!” 这话说的,让卢书记等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什么‘破乡长’,这丫头,也太不给面子了,当面打脸啊。 “东岭乡!你等等,我查一下,在哪个县!” “哎呀,都说了是清流县吗?”小魔女撒了个娇。 “对对,叔叔老了,记性不好,我看看,等等......嗯,对对,看到了,有一条五十二公里的三级公路,嗯,是有点烂,好多年了,不过,小洁啊,这维修一下也得好几百万,要是一般朋友的话......” “蔡叔叔,这是我的男朋友,你说,我每周来看望他多艰难,本来不到一个小时的路,我要坐两个多小时,还让不让人好好谈恋爱了。” 夏文博当场不愿意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谁是你男朋友啊!” 小魔女用手捂住电话,瞪着夏文博说:“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忙,说你是我男朋友都够抬举你了,你还不乐意?得瑟个屁啊!” 别的人都连连对夏文博摆手,生怕他年轻人火气大,和这和丫头争论起来。 好在,电话中蔡局长用惊讶的语气说话了:“是你男朋友啊!哎呀,我都没有见过,下次带回来,让叔叔也见见。” “叔叔,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这还谈什么,我肯定帮你!” “真的啊,谢谢叔叔,那我让他们给你把申请送过去!” 蔡局长哈哈一笑:“下丫头,看你急的,算了,不用申请了,我现在就安排下去,明天开始全线维护,保证和新的一样,等你结婚了,叔叔直接给你把这条路修成水泥的一级公路......不对,等你结婚的时候,我想他也应该调回市里了吧!” “不一定呢,叔叔你不知道啊,我男朋友就是一头倔驴,真的,你别笑啊,不仅倔,而且还傻。还很色,就喜欢看村姑的胸膛和大屁股!” 蔡局长在那面发出了朗声大笑。 夏文博在这里气的也是牙痒痒的,这丫头,找个机会都要埋汰一下自己。 但是,这丫头却在谈笑间,完成了一件在常人看来几乎都无法完成的事情,这样的能耐,让小餐厅所有的人,都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以至于人家电话都打完了,他们还张大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市委大院里,真的是藏龙卧虎,风云际会,一个小小的科员,却有着通天的本领,这实在不可思议,难以想象啊。 最后还是小魔女自己不满的说了一句:“大家还不鼓掌!” “哗啦啦!啦啦啦!”餐桌上所有人都为他鼓掌叫好起来,唯独夏文博一百二十个不满意。 “嗨嗨,郭洁,你什么时候见我看村姑的胸膛和屁股了,瞎说什么啊,把我的名声都败坏到市里去了。” “我瞎说吗,我瞎说吗,我们第一次在玥婷姐门口见面的时候,你就偷窥我的胸膛了,月婷姐,你是看到的,对不对!你还让他摸,不过我没同意,对不对!” 夏文博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因为特码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着他们三个人,夏文博知道,这些人一定在心里想,精英就是精英,人家没事了玩三匹。 张玥婷也是哭笑不得,骂了一句小魔女,却也没当成一回事,更让人觉得,这好像是真的一样。 不过解决了这样大的一个棘手问题,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了,人家爱怎么玩,那是人家的自由,拿下张总的药厂和种植,才是卢书记他们首要的任务。 这一下小魔女可不得了了,卢书记等人对她是恭敬有加,一阵的夸,赞,吹,捧,拍,小魔女直接有云里雾里,拽的跟二五八将一般。 夏文博心中倒也很是稀奇,不过想想也是难怪,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诡计多端,在市里一定四处逢源,拿下一个蔡局长,也在情理之中了。 大家这顿饭吃的精神百倍,连张总自己也兴高采烈起来,可是给这次合作规划出一个长远的目标了,什么先弄着一千亩地,要是药厂的生意好了,那就继续扩大,争取三年之后达到三千亩的种植面积,工厂的规模在扩大一倍,总投资达到一点五亿元。 这家伙,听得卢书记他们两眼放光。 后来夏文博又说到了河坝村沿河两岸,几十公里的湿地,他说:“张总,你看看你的其他朋友有没有投资意向,那几十公里的芦苇,可以造纸,蜿蜒曲折的河流可以开发生态旅游,什么钓鱼啊,漂流啊,湿地休闲等等,都是不错的投资。” 张总就笑了,用手一指张玥婷说:“夏乡长啊,你真是抱着佛脚四处找佛,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大财主吗,还用找别人!” 这一说,夏文博自己也楞了楞,但考虑到自己和张玥婷的这层关系,夏文博反倒不好张嘴,笑了笑,换一个话题,说起了下午的签约。 张玥婷不干了,用脚踢一下夏文博:“嗨,你什么意思?” 夏文博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意思!” “既然有投资项目,为什么不给我也介绍一下!” “奥,你说这个啊,不是我不想给你介绍,只是我觉得,这地方肯定不适合你。” 卢书记忙说话了:“小夏啊,话不是这样说,我看你那个开发东岭乡旅游规划很不错,按你上次给我讲述的前景,这要是开发出来了,不要说西汉市,就是在全省,也能数一数二,要是奔流集团能来投资,那是最好的。” 张玥婷有点兴趣了,问起了夏文博的那个生态旅游规划。 卢书记也不等夏文博自己介绍,他先说了起来,把上次夏文博给他的汇报,一五一十给张玥婷详细的介绍了一番,张玥婷开始思考起来,最后说:“一会吃完饭,我们稍微休息一下,烦请东岭乡的领导能陪着我去实地看看。” “没问题,没问题,小夏啊,我们在家里和张总签约,你陪着去看看吧,晚上回来,我们在夕月酒楼好好的给两位张总和小郭同志接风。” 到了这个时候,夏文博也没有理由推辞了,其实,这会他的心中反而升起了一种朦朦胧胧的希望,要是张玥婷真的能来投资,自己是不是就能经常看到她,经常陪着她? 第二百四十七章:美女的比较 吃过了饭,卢书记请大家一起到会议室先坐坐,吃点水果,稍微休息一下。 一行人到了会议室,夏文博也忙前忙后的帮着安顿了一番,然后,他就到乡政府办公室去找河坝村沿河两岸的相关资料和数据。 到了办公室,夏文博立即被小陈她们几个女孩子围住了,对张玥婷那样的高贵女神,小陈她们虽然同为女性,但还是无比的敬慕和崇拜,而夏文博也因为张玥婷今天的出现,在这女孩子心里高大起来。 “夏乡长,你女人缘不错嘛!” 夏文博得意的笑笑:“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就想着什么缘分啊,姻缘啊,能不能学学我,多想一点工作?为人民服务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噗!”几个女孩都笑了。 夏文博忍不住也笑了,说:“好了,先帮我找一下流沙河的资料,一会我要陪她们去看看!” “啊,她们能来投资吗!” “不好说,到时候看情况吧,不过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维修道路的问题已经被刚才那个小美女解决了,下午土地联合经营和药厂就能正式签约!” “哇!”女孩们都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头的,反正三四个女孩一起把夏文博抱住了。 夏文博当即傻眼,不过被一堆女孩子抱着的感觉真好,到处都是柔软,到处都有弹性,他很是享受了片刻的温存。 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女孩子们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们赶快的帮夏文博整理出了一份流沙河的详细资料,包括常年水量,温度,河面的宽度,长度,水深状况,以及哪一段到哪一段全河以细沙为底,那些河段旁边是巨石等等。 夏文博大概翻看一下,连连的点头:“不错,不错,你们办公室的工作很细致,有了这个资料,我和人家也好谈了!” 小陈瘪一下嘴,说:“什么人家啊,一看就知道,你和那个美女总裁关系不错。” “那当然了,我这个人就喜欢美女,所以一般美女和我关系都不错。”夏文博笑得和花儿一样。 “那你觉得刚才那两个美女谁更漂亮?” “哎呀,这个话题有点大啊,简而言之吧,最漂亮的肯定是张玥婷了,当然,其实要说起来小美女郭洁也不错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个正站在夏文博对面,听他说话的女孩子都是脸色微微一变,但又都装出了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小陈继续问:“哎呀,夏乡长,你给一个确定的评价啊,到底张玥婷和郭洁两人谁更漂亮!” 夏文博没有注意到小陈她们的表情变化,更没有看出她们憋着坏坏的笑容,就仰着头,略微思考一下说:“真要作比较的话,很难啊,她们各有特色,各不相同,正所谓春兰秋菊都是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郭洁胸有点小了,但人家也是平的坦荡,平的若隐若现,平的似有似无,至少吧,三十年之后不会像张玥婷的胸下垂吧,所以啊,三十年后,又要另当别论了。” “夏文博,我杀了你。” 夏文博一个尿颤,回头一看,张玥婷和郭洁都站在门口,两人都愤愤不平的瞪着他,特别是郭洁,直接都想咬他了。 “艹,这地方太邪了,说曹操,曹操到。”夏文博转身就想逃跑,但门被人家堵着的,哪里逃的了啊。 很快的,他的耳朵被郭洁揪住了:“你个臭小子,姑奶奶今天让你好好的瞅瞅,看我平不平。” 实事求是的说,郭洁的胸还是有点分量的,只是相比张玥婷的,要稍微的小一点点,单独拿出来,依然算丰满,饱满类的。 夏文博是有意的贬低人家呢,现在倒好,被揪住了耳朵。 “看看,姑奶奶的小不小?” “小郭,你这是强人所难啊,就这样,我怎么知道你胸的大小?不要看外面鼓鼓囊囊的,里面谁知道垫的什么硅胶,海绵的,不像人家张玥婷的胸,那可是货真价实啊。” 的的确确的,夏文博在张玥婷家里住的时候,有一次是瞄到了张玥婷的胸脯的。 张玥婷脾气也谈不上很好,更受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夏文博满嘴胡扯啊。 她也毫不留情的冲过来,一把揪住了夏文博的另一个耳朵,这下可好了,夏文博的头左右两面都不好靠了,疼得他呲呀咧嘴的,一路被两个美女揪住耳朵,滴溜到了夏文博自己的办公室。 “快放手啊,你们这样会让我的形象受损的。” “你还有形象啊,你个流氓,先说说,我胸到底小不小!” 夏文博是煮熟了的鸭子,一身稀烂嘴帮硬的:“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没有调查,就没有该发言权,除非你让我摸摸!” 张玥婷眼一瞪,手上一使劲:“你小子还想摸郭洁的胸,你真活腻了,信不信我废了你!” 夏文博很不屑的说:“不信!你这样美丽,高贵,优雅而知性的女人,怎么会干那种事情呢,不会的。” 张玥婷一听夏文博这谄媚的赞誉,嘻嘻一笑,松了手:“你真这样觉得?” “真的,不过,求你了,你让郭洁放手啊。” 张玥婷恨恨的瞪了两眼夏文博,才对郭洁说:“小洁啊,就绕过他一次吧。” “玥婷姐,这也能饶了?你没听他刚才说什么?他说看过你的胸呢。你也太宽厚了吧。” 张玥婷脸一红,期期艾艾的说:“那个,他好像,大概,可能偷看过……” “啊,真看过了。”郭洁惊讶的差点把眼珠掉下来。 夏文博这才很委屈的说:“看吧,你以为我说的是假话,实际上真的看过,所以你那个是真是假我实在不好判断。” “住嘴!”两个美女异口同声的大喝。 夏文博赶忙闭上嘴,抬抬手,示意张玥婷自己把资料找来了。 张玥婷就接过了夏文博手里的资料,大概的看了看,说:“嗯,我们现在就到实地去看看吧!” “玥婷,你不会真要投资吧!” 张玥婷一笑,说:“既然你已经为这个项目作出了那样美好的规划,我想总不会错的!” “可是,万一错了呢!其实那会我不好说的,我真怕你是因为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投进来一些钱,那样,真要亏损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张玥婷收起了微笑,很认真的对夏文博说:“就算亏了,也是值得。” “可是......” 郭洁有点不耐烦了,一口接过去说:“可是个辣子啊,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只要月婷姐心里舒坦,亏损几百万上千万,也跟玩一样,值得的大惊小怪吗!” 夏文博想一想也是,过去不知道张玥婷的背景,人家是全国富豪榜排名前十的奔流集团的人,一年的利润都是几十上百个亿,在东岭乡亏一点,赚一点,那都是九牛一毛。 说话中,他们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门口,夏文博邀请她们进去坐坐,张玥婷刚踏进去,便这环顾了一圈,又走过去,推开了夏文博办公室里间卧室的门,慢慢的走了进去,放眼四顾,心一下拔凉拔凉的,她差不多只有咬着嘴唇,才能克制住自己的颤抖,这里面实在是太简单,太寒酸了,一张不大的单人床,两个半新半旧的床头柜,还有一扇门都没有的衣柜,一张办公桌,一张藤条椅,仅此而已。 她想到过夏文博在这里条件一定很差,但差到了这种地步,却是张玥婷根本都无法想象的。 她在心中哀鸣一声,臭男人,贱男人,我可以给你所有的一切,可以让你住别墅,开豪车,享受到世界顶级的生活质量,如果你累了,我安排人伺候你,如果你想工作,我给你一个公司让你折腾,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这样的生活? 夏文博是没有察觉到张玥婷情绪上的变化,他还大言不惭的说:“咋样?我这小窝舒适吧,看看那书桌,当我坐在那里的时候,这里的安静和室外最清新的花香,土香都会扑面而来,你无法想象那样的情景,真的很惬意!” “你觉得住在这样的环境很惬意?你真的这样想?”张玥婷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 “是啊,当繁华笼罩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那么,简单就成了奢饰,当全国都在承受雾霾的时候,呼吸新鲜的空气就成了一种享受,所以,我很喜欢这里的一切!” 夏文博的话让张玥婷心中一怔,这犹如蜻蜓佛水般的话,却从头到脚浇透了张玥婷,她凝目看向窗外,她感到自己的语言匮乏的厉害,竟然找不到一个词,一句话来抨击夏文博的论点,她恍然中感到,或许,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只是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而已。 她悠悠的叹一口气,回过身,看着夏文博的眼睛说:“既然你喜欢,那就好好的干吧,不过,假如有一天你疲惫了,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可以帮你换上你想要的一切。” 夏文博的心咚咚的跳动了几下,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的心中快速蔓延,张玥婷的话意味深长,勾起了夏文博一些想入非非的渴望,但他无法确定,张玥婷到底是出于友谊,出于同情,还是出于一个大小姐的随意,他根本都不敢让自己过深的去想。 第二百四十八章:包他 夏文博收住了自己心中的感慨,用更为轻松的语气说:“玥婷啊,你这意思是不是想要包我了,你可想好,每月五万小费,一个子都不能少!” 张玥婷久久的直视着夏文博的眼睛,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卧室,这小子,苯的跟猪一样,就这还能当乡长?哼! 到河坝村的路上,夏文博开着张玥婷她们那辆霸气的悍马,那发动机的声音嗡嗡的响着,夏文博很是兴奋, 在他身后,是张玥婷和小魔女,她们没有带上那些彪悍的保镖,夏文博说有他一个人保护她们都够了。 小魔女‘嘻嘻’的笑着,说真要遇到了什么危险,恐怕夏大侠施展开轻功,先逃之夭夭了。 张玥婷摇下头说:“那倒不会!这小子还是有点尿性的!” 小魔女问何以见得? 张玥婷把那次在医院遇到神经病的事情给小魔女说了,说当时神经病的刀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是夏文博冲上来就了自己? “天啊,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行!对了,你是怎么制服那个持刀神经病的!” 夏文博很邪恶的笑笑,腾出了一只手,在小魔女的眼前做了一个捏紧的动作。 “用拳头打!” “不,我把他的两颗蛋给捏爆了!” “啊!”小魔女惊叫一声,不由的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下面。 夏文博哈哈哈的大笑,说:“妹子,别怕,你没蛋!” 小魔女也恍然发觉,自己的确没有,用不着害怕,先自己笑了,张玥婷也跟着笑了起来,车厢里充满了欢愉的气氛。 路本不好走,不过在大马力,高底盘的悍马面前,那些坑坑洼洼也就不成什么问题了,他们一面奔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面看着道路两边的绿树飞速从窗外向后掠过,天是那样的蓝,云是那样的白,空气是那样的湿润和清新,张玥婷这个时候,也不由的又想起了刚才夏文博在卧室里的话,是啊,在这里,完全能抛弃城市的拥挤,喧嚣,躁动,压抑和金钱至上。 这里的天,这里的风,这里的路,似乎只为她们三人而存在。 没过多久,她们就到了河坝村的流沙河附近,半道上还见很多人正在修建拦河大坝,夏文博介绍说:“等这个水坝修好了,下游的一千多亩湿地会变成良田,而上游的水位也就会相应的提高和稳定住,这样,对开辟水上游乐,以及上游两岸几十里的原生态旅游更有优势了。” 张玥婷也点头:“嗯,看上去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原生态的味道很足,现在车辆变多了,私家车的出现更为这样的旅游景点奠定了一个充足的客源基础,旅游在未来的华夏,将是一个最为朝阳的产业。” “那倒也是,不过再好的旅游都要有合适的环境,这里沿河两岸的风景,我觉得很美。” 这一点倒不是夏文博吹嘘,的确,流沙河沿岸不仅风景好,河边更是分开了好多个天然的层次,第一道是河边那碎银一样的细沙,顺着河岸连绵不绝,蜿蜒而去,形成了一道诱人的银色,这个沙滩的宽度大约在一百米到五十米之间,沙滩的交界处,又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防护林,把夏日的阳光完全隔离在树叶上。 树立一直延伸到了山脚下,大概也有百十米的宽度,往上就是奇石怪松,苍莽无极的群山了,在这里,可以把河景,山景,水景都囊括在内,好一片鸟语花香之地。 “玥婷,你看啊,要是在树林里修上农庄,提供饮食,住宿,在河边的沙滩上支起帐篷和遮阳伞,在河水中放上木筏,在山上开辟登山和滑雪,滑草,这里一年四季都有玩的。” “是不错啊!不过我倒想,如果把农庄修建在山上,用一条索道直通河边,在树林里养上一些野生的动物,这样是不是更好,集旅游,休闲,野生动物和漂流戏水为一体化开发,支点更多,客户的群体更大!” “哎呀,哎呀,你的思维比我还超前啊!” “那是!你可不要用你天天说的那个头发长见识短来看待我!我是头发也长,见识也长!” 夏文博摇下头:“是你胖,你就喘,咱能不能谦虚点。” “过度的谦虚,那就是骄傲!” 夏文博扭头瞅了一眼,张玥婷给他立即抛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看的夏文博心‘突突’几下,又不规律了。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到了河边,开阔的河面,阵阵湿润的雾气扑面而来,张玥婷和小魔女都下了车,她们站在河畔,感觉浑身松爽,心情也很放松,耳听那流水声,叮叮咚咚,如鸣佩环,河水清澈,都能看到水底,那水里的游鱼,悠然自得,一时聚集,忽而分散,美到极致。 上游和下游都无法看清,河水蜿蜒东去,犹如斗折蛇行,无法看到更远,几只叫不上名的水鸟贴着水面飞翔,天上大朵大朵白云在飞涌,整个流沙河,象未醒的少女,还在懒懒地躺在床上,肆意放浪的样子让人喜欢。 张玥婷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空,看着飘浮的云,再看看河水和沙滩,说:“这里真好,感觉空气都是湿润的。” 她脱去了鞋子,用那像玉石一样绝美的脚丫走在沙滩上,不要看着小小的沙滩,在城市的附近,由于建筑用纱量的不断提高,已经很少能看到这样洁净,细腻的河沙了。 张玥婷虽面对这一河清水,面对这真切的愉快享受,猛然觉得,安歇金钱,那些生意,那些尔虞我诈的商业战争,在这里根本都不值一提,以往的日子如灰尘刮过,生活中有许多让人兴味十足的东西,关键是你要深入进去,象深山探宝。 她不得不佩服夏文博了,他在任何时候,都能找到最美的生活,而自己呢,日常的浮躁和金钱的堆积,已经麻痹了自己,自己发现不了生活中的美,以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些无谓的消耗中,那是生命的消耗,这种认识只有退下来,只有在眼前这个可爱的男人的诱导下,生活才为她开启了非常有意义、有趣儿的大门,她似乎刚刚悟出生活的真谛。 他们三人都把鞋子脱掉了,一起在沙滩上奔跑着,追赶着,他们已经忘记了要开做的事情,全都投入到了这浪漫的享受中。 整个下午,他们都这样消耗掉了。 等夏文博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在想带着她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日已西落,夕阳如火。 “你们,你们两个丫头啊,光知道多玩,我们把正事都耽误了!” 小魔女嘻嘻的笑着说:“这怪谁啊,你刚才不是玩的一样疯吗!” “可是,哎,算了,今天是来不及了,我们赶快返回吧,一会卢书记的电话就要来!” 话音未落,卢书记的电话真的来了。 卢书记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他说,已经和张总把合同签订了,那五十万的土地保证金也支付了,张总说他的人明天就能进入现场,做项目启动的准备。 夏文博心里也很高兴的,对卢书记也恭贺了几句。 “好了,小夏啊,你们看的怎么样了?赶快回来,我们等你们回来开庆功宴!” “嗯,我们在路上,快了!” “那好,那好,等你们!” 放下电话,张玥婷一面坐在沙地里穿鞋,一面说:“我们哪在路上了,你怎么瞎说!” “嘿,你傻啊,要说我们还没走,搞不好他们先吃了,我们回去岂不是光菜没肉了!” “啊,就为这,你骗人家傻等!” “那必须让他们多等一下,呵呵,起来,走吧!” 当夏文博拉住张玥婷那滑润无骨的小手时,他哆嗦了一下,那手感真的很好,细腻,润滑,温热而绵软。 张玥婷像是也感觉得到了夏文博的异样,她的小脸也红红的,装着一个手无力的样子,吧另一支手也伸出来,放进了夏文博那宽大,厚实的掌心中,像是有股子电流,让他们两人都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他们默默的登上了返回的悍马,一路上,张玥婷也不太说话了,她暂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拿着流沙河的资料,认真的研读起来,在工作的时候,她像是换成了一个人,刚才那种羞涩,那种少女般的纯真都消失了,她变成了一个叱咤商海的女强人,目光冷艳,表情凝重。 夏文博心里还在回味刚才那一握的感觉,一个人的手竟然能带给自己如此美妙的触觉,这太神奇了,他甚至想,假如自己摸到的不是张玥婷的手,是其他部位,自己会不会兴奋的疯过去。 答案是肯定的! 而小魔女今天也不知道是动了哪一根神经,她不时的偷看一眼夏文博,有时候莞尔,有时候沉思,也不在说话。 三个人,一辆车,就这样在乡村的小路上,带着夕阳的余晖,渐行渐远...... 第二百四十九章:偷窥 在吃饭的时候,卢书记问起了张玥婷对流沙河的考察结果。 张玥婷说:“感觉还不错,不过我会安排专业的人员过来在详细考察一下,现在还不能确定!” 卢书记连连点头,说是应该的,应该的,不过他的心啊,快乐到了极点,没想到,在自己最后这一段留在东岭乡的时间里,竟然人品大爆发,有了这骄人的政绩,要是张玥婷真能投资,自己也该知足了。 “那,我能问一下吗,你们奔流集团大概能投资多少!” 他心里一个劲的喊着,两千万,三千万! 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张玥婷轻飘飘的说:“大概在两三个亿吧!” 不是他一个人傻在那里,整个餐桌上的都人把嘴张成了一个‘o’字形,两三个亿,这,这放在全清流县也是数一数二的一个投资啊,那还了得,全清流县的人都会在一夜之间知道东岭乡有个流沙河了,而在座的所有人,都可能成为清流县的明星式人物。 “两三个亿!”好一会,卢书记才重复了这一句话。 “嗯,看情况吧,要是不够,到后面也可以追加!”张玥婷并不觉得两三个亿真的就够。 “好好,好好!” 卢书记也只能说出这种很简单的词了,到现在为止,他的脑袋依旧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什么话都说不清楚了。 在接下来的整个宴会过程,都是在张玥婷带给大家的震撼中度过,所有人看张玥婷的眼神,已经变了,如果有上帝在旁边,估计也没人去看他,因为张玥婷就是他们的财神和上帝。 当然,夏文博并没有被完全震撼,在别人傻傻的时候,他可劲的对桌上的菜肴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看的张玥婷和小魔女都直摇头,这哪里是一个刚刚规划出一片恢弘而辉煌蓝图的设计师,这直接就是从灾区逃荒而来的一个难民嘛! 吃完饭,乡里早都收拾好了几间房子,安排张玥婷等人休息,不过张玥婷说,她已经让人把街上的一个旅店给包了,卢书记等人也觉得乡政府住宿的条件差,就不敢勉强,不过听说人家直接包一个旅店,也够他们啧啧称叹。 大家一直把张玥婷等人送到了旅店,果然,旅店没有其他客人,只有张玥婷带来的保镖守着一楼。 大家又用最文雅,最亲切的语言,最得体,最儒雅的风度,和张玥婷等人一一告别。 临别的时候,张玥婷说话了:“夏文博,你留下来,陪我们上去!” “这,我想回去早点休息!”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夏文博可不太好意思跟她们上去。 “不行,我们还不困,你在陪我们聊一会!” 不等夏文博再次拒绝,卢书记他们都一起劝夏文博了:“小夏,人家是客人,既然让你陪着聊聊天,你就辛苦一点了。” 但夏文博分明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让夏文博牺牲色相换取张玥婷好感的暧昧之光。 众情难却啊,夏文博留了下来,两个美女也不客气,把手包啊什么的都塞给了夏文博,毫无顾忌的对夏文博大声的吆喝着,夏文博苦哈哈的跟在后面,像个狗腿子一样。 旅店的设施很一般了,不过张玥婷他们出来的时候,车上也有床单,毛毯什么的,刚刚先到的几个保镖已经给她们换上,夏文博给人家提着包,跟了上去,到了张玥婷卧室的门口,张玥婷打开门,说:“把包放进来。” 夏文博走了进去,看到张玥婷和小魔女各自打开了一个皮箱子,里面色彩鲜艳,夏文博一眼就瞅到了张玥婷的箱子里有一个镂空罩罩,哇!好性感啊。 张玥婷也同时发现了这个问题,一下脸色大变,‘啪’的盖上了箱子,恨恨的说:“你先出去,出去,到外面会客室去。” “这都什么人啊,又不是我哭着喊着自己要求上来的。”夏文博嘴里嘀咕着。 小魔女眼一瞪:“立即,马上,快速的消失!” 夏文博‘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会,两个美女都到了外面的会客室,夏文博只觉得眼前一亮,神啊,这哪里是两个人啊,简直就是天仙下凡,神女再世。 张玥婷刚刚换过衣服,人也显得慵懒了许多,她的美丽是全方位的,从服饰,到气质,再到身材和脸蛋,无一步展出一个风华绝代美女的一切。 而小魔女也一点不弱,在乡政府的时候,夏文博说她咪咪小,这会她就刻意的穿上了一套紧身体桖,这一下情况就完全的不同了,里面的货色全部显露出来,而且,关键的是,她里面绝对是什么都没穿,就是要让夏文博看看,姑奶奶不用加厚,内衬的特殊罩罩,一样能波涛汹涌,眼馋死你。 夏文博那个神魂颠倒啊,刚要好好的看看,就招来了两个美女的斥责:“泡水去!” “我的鞋也帮我擦干净!” 我靠,这两个美女就像是地主婆一样,坐在客厅里啃着瓜子,看着电视,逼着夏文博一个人干活,还要兼顾着帮她们把衣服洗了。 夏文博心里那个气啊,但能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地方,自己孤身一人,局面完全是胸多鸡少啊,他只能忍气吞声的干活了。 好不容易伺候了两位美女,夏文博以为这会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谁知道啊,两个女人又说要洗澡,夏文博顿时精神焕发,他就想象着两个美女在卫生间里展露身体的美妙景象,哪些雪白,细腻,光滑的肢体,还有玲珑的曲线,完美的比例,这样想着,不反应才怪。 不过,夏文博闲着也是闲着,就到了里间,很好奇的看着床上张玥婷和小魔女的两个小裤裤,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小裤裤还要镂空呢,这岂不是和没穿一样? 他决定拿起来,好好的研究一下,刚抓在手里,一股奇异的香味就扑面而来,他深深的呼吸几下,用手抚摸了一会,正在兴奋中,听到卫生间里有了响动,夏文博赶忙的一溜烟返回了客厅,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在看电视。 张玥婷留住夏文博实际上想谈谈流沙河的开发问题,其中有些数据不是很清楚,她想了解一下。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起了项目,都慢慢的认真起来。 小魔女一个人在旁边,她对这些没有一点兴趣,听着,听着,就有些困倦了,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今天东奔西跑的,也是在太累了。 一会,张玥婷到卧室去拿资料。 夏文博在外面等着,一不注意,耶!看到了小魔女那睡美人一样的姿态,小魔女洗过澡换上了一条宽大的睡衣,根本都遮掩不住她如同羊脂般的肌肤,她的皮肤很好,很细腻,很无暇,而且,身上还有股子淡雅的香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但有一种令人眩晕的感觉。 夏文博悄悄的伸长了脖子,透过小魔女敞开的领口看进去,哇塞!半个像馒头一样细白的峰就呈现在了夏文博的眼中…… 体特殊的体味和香水的混合气味也令夏文博有点眩晕,在加上眼前看到的这亮丽风景,夏文博都快要窒息了,他真想立刻的伸出手去,摸一摸这个小魔女的小咪咪。 “夏文博,你看什么呢?” 张玥婷的声音响了起来,夏文博一个激灵。 “我.......没看什么啊。”夏文博有点慌乱的说。 张玥婷才不相信夏文博的话,对这个家伙,她是太了解了:“哼,你给我老实点,不要东看西瞅的。” 这里一说话,沙发上的身上的小魔女也就醒了过来,一愣神中,她就看到了夏文博慌慌张张的眼神,她在一低头,自己都能看到自己半个雪峰。 “夏文博,你在偷窥,你个臭小子!好变态啊!” 小魔女一下就跳了起来,扑向了夏文博,很快的,两人就扭成了一团,夏文博更是借着这混乱,上下其手,哪里管小魔女揪住自己什么地方,更不管疼不疼,他想,做什么都是有代价的,没有付出就想收获,那是妄想。 忍住疼,夏文博到底还是狠狠的摸了几把小魔女的肉肉。 张玥婷现在真为这两人头大的很,等拉开了两个人,也是累得气喘吁吁的。 “哎,嗳,你们两人就不能好好的坐坐啊,见面就掐。” “玥婷姐,你不知道,他猥琐的很,偷偷的看我胸膛。” 张玥婷感到好笑:“你穿成这样,他不看才怪,我都想看呢。” “哎呀,玥婷姐,你说什么啊,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是穿的很透光吗,哼,我知道,你里面都没穿东西。” 这一说,张玥婷的脸也红了。 夏文博其实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他刚才和张玥婷谈论流沙河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刚才已经不止一次的偷窥到一点点的春色,不过作为一个资深的色狼,夏文博每次偷看的时候都很巧妙,张玥婷没发现而已。 话又说回来了,到底张玥婷有没有发现,那也不一定,说不上人家张玥婷就是故意考验他的。 但他还是要嘴硬一下:“拉倒吧小丫头,谁偷看你了,就你那腌茄子一样的胸膛,请我看都懒得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战火又要燃起,张玥婷赶忙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夏文博嘴里是这样说的,但心中早已经毛焦火辣的,小魔女那胸一点都不小,而且颜色很好,只是,这货有了尿急的感觉,只好暂停斗嘴,到卫生间方便。 第二百五十章:衣服总不好 返回乡政府的时候,已经是很晚,在今天,他和张玥婷谈了很多,她的很多很多的话,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夏文博感到意味深长,可是那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他有时候很茫然,有时候又很清晰,再加上他忽然自信,突然自卑的矛盾心态,让他在整个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的脑海中,全部都是张玥婷那笑容。 后来,他不知不觉中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和张玥婷一起牵手走进了婚礼的殿堂,他可劲的吻她,吻她。 所以,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枕头已经被他的口水打湿了一片。 伸个懒腰,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夏文博起来才发觉,没有休息好,有点头晕脑胀,看看时间,他赶忙洗漱一下,感到了张玥婷她们住的地方,请她们到乡政府来吃早点。 两个女人也起来了,正在收拾打扮自己,张玥婷对夏文博并没有过多的回避,对张玥婷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要不是各自的阴差阳错,其实本来应该是自己的老公,她对夏文博从内心也早就有了期望,她也很自信,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成为自己的老公,所以她穿着一件丝绸睡衣,在房间里来回的忙着,并不顾及什么,明明知道夏文博会偷看,她也想没有察觉一样。 她到没什么,可是,看的某个货啊,那个心一颤一颤的,颤动的频率啊,就像张玥婷那跳动的胸膛。 小魔头自然不能和张玥婷相比了,到还有些羞涩,这会是穿戴的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但她很快的发现,再漂亮的服装也比不过原生态的白肉,夏文博瞄向自己的目光,显然比瞄向张玥婷的少了许多,所以她有点羡慕的看着张玥婷,心里偷偷的想,这丫的穿成这样也敢面对夏文博,你难道不知道房子里还有个男人吗? 后来她自己也决定了,以后在遇上夏文博,不为别的,就为一个偷窥率,也一定把睡衣换上,对!一定要换,而且里面什么都不穿,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羡煞这个臭小子。 下面的保镖送来了早餐,说这是旅店老板刚刚准备好的。 夏文博问张玥婷:“在这吃还是到乡政府吃,那面卢书记他们还在等着的。” “那吃还不是一样啊,就在这吃吧,吃完过去打个招呼,我也要赶回市里了!” “啊,你这就要走啊!才来一天!” “一天还少?要不你把床加大点,我陪你在这住几年!” “额,真的!” “哼,假的!” 夏文博叹口气,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和张玥婷分别,但他也知道,作为一个在西汉市拥有众多生意的老总,又出国了这么长时间,公司的事情一定早就堆成了山,她能回国就过来看自己,已经难能可贵,对得起自己这个一两年的网友了。 早餐倒也很简单的,几份热牛奶,几个煎蛋,这对他来说,还有三碗小米粥,两个女人还在忙着收拾,夏文博喊了一声,自己就坐下先吃了起来,对女人的化妆打扮,男人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行,不然啊,会把你急得抓裆。 夏文博吃的差不多了,看着张玥婷和小魔女收拾停当到了客厅,夏文博就很殷勤递过了牛奶和一碟煎鸡蛋,说:“玥婷啊,来来,我们一起吃,你的奶还是热的。” 小魔头见夏文博给张玥婷大献殷勤,哼了一声,不满的说:“夏文博,我的奶呢?” “额,你的奶不是在你那里吗?” “你怎么刚才一直捧着玥婷姐的奶不放。” 夏文博不以为然的说:“这丫头,我捧谁的奶管你什么事情,真是的,我就爱张玥婷的奶,怎么了?” “不行,我也要你亲手把我奶拿着。” 张玥婷怔怔的看着他们几个,越听越不是滋味,这都什么话啊? 等她过来,夏文博刚要讨好的给她递牛奶的时候,张玥婷一把自己抢过了牛奶,生怕夏文博说什么难听的话。 小魔头手里端着奶,正找座位,夏文博拍拍自己的大腿,对她说:“妹子,这有软座!” 谁知小魔头淡淡的说道:“算了吧,一会软座变硬座,硬座又变插座,到时候走都走不了! 夏文博和张玥婷‘扑哧’的都笑了,差一点把刚喝进去的奶喷出来。 三个人说说笑笑倒也快乐,吃完饭到了乡政府,卢书记等人又是一通殷勤的问候,把她们几人当成先人一样的供着,倒茶的,问好的,削水果的,忙的一塌糊涂。 一听说张玥婷一会要走,东岭乡的几个领导都表现出了万般的留恋,一个劲的说这次没招待好,等下次再来,绝对要比现在做的更好。 张玥婷笑笑说:“卢书记,高乡长,还有万书记啊,你们几位领导都在,我有个小小的提议!” “哎呀,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嗯,是这样的,因为夏文博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昨天已经安排人,给他购买了一点家具电器,希望你们几位领导能同意!” 卢书记他们都对夏文博充满了羡慕,这小子,真厉害,眼瞅着像是泡上了一个富婆啊,人家都明目张胆的倒贴起来了。 同时,他们也都感到汗颜,虽然他们没去过张玥婷的办公室,但可以想象人家的豪华,就东岭乡这个办公条件,真的太寒酸,太掉价。 “张总啊,你这根本都不用给我们说的,钱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花,那还不是你自己的事情。” 张玥婷却摇一下头,说:“也不能这样说,因为他是你们的下属,所以我至少要请示一下你们,免得将来给他留下一个什么隐患。” 卢书记恍然大悟,哈哈的笑着说:“放心,放心好了,我们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生意和经济上的往来,不存在行贿受贿的问题,这点我们几个可以作证,对不对吗,老高,老万!” 这两人也都点头。 只是高乡长这头点的有些勉强了,昨天小魔女帮着把修路问题解决的事情,他当天晚上就听说了,刚听到的时候,他心里那个难受啊,自己跑了多少次,见人都低头哈腰,一副奴才像,到最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现在可好,人家一个小女孩,轻轻松松的一个电话,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一下子成了整个东岭乡的一段佳话和传奇。 相比于自己,连她都感到自己太无能了,他也可以想象到,以后乡里的同事们看到自己的时候,心里一定会对自己嗤之以鼻。 生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闷气,到早上来到了乡政府,却听说奔流集团也有可能到东岭乡来投资了,这一下,高乡长的情绪稍微好了一点,倒不是觉得这个投资会为东岭乡带来多少好处,而是他认为只要自己能很好的利用这个机遇,那么,说不定年底自己还能更上一层楼,太远的不敢想,但老卢年底就到岁数了,这个乡党委书记的位置总是跑不掉了吧。 抱着这个心理,他勉勉强强的也对张玥婷客气着,恭维着。 但每当想到这个女人是夏文博带来的客户,高乡长心里总也是不得劲,为了自己更大的目标,高乡长只好忍下了这口气。 夏文博一听张玥婷这样说,忙摆摆手:“玥婷,我这挺好的,不敢麻烦你。”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个电话而已,估计下午家具,电器就能到!” “这不太好吧!” 夏文博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办公室收拾的太好,这把卢书记,高乡长等人岂不是比下去了,人家心里能舒服?这东岭乡到底谁才是老大啊! 张玥婷知道夏文博会是这副德行,懒得理他,对卢书记又说:“另外啊,我看你们乡里的用车也很紧张,就四辆小车,你们主要领导都是六七个,所以不管我能不能到这里来投资,我先捐赠你们几辆轿车吧,这样你们主要领导们办公都方便!” “哎呀,这,这多不好意思!”卢书记喜出望外,要说起来,东岭乡的用车确实太紧张,为此还闹过不少矛盾。 他记得上半年,因为乡人大主席的老爹过生日,要用车跑几趟,到其他乡接几个祝寿的亲戚,刚好当时乡上就只剩下一辆车,张副乡长又急着要到县城农行申办一个砖厂的贷款,这事情也很急的,办公室陈主任两头为难,找到了卢书记,卢书记以公事为主,让先保证张副乡长的用车。 这一下,把乡人大的主席给惹下了,他过了两天,特意的跑到卢书记的办公室来,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说自己老了,现在一没权,二没钱,谁都不给自己面子了,他还说,要是自己还在乡书记的位置上,肯定不会有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发生。 他明指着是骂办公室陈主任,但暗指的却是卢书记,气的卢书记一瞪眼,拂袖而去,两人有一个多月都没在说过一句话。 现在听说张玥婷要给捐赠几辆轿车,卢书记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嘴里客气,不过眼眉间那种想要的表情都已暴露无遗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如日中天 张玥婷还是要走了,这个时候,夏文博和张玥婷的心中才不由的都涌现出一种难舍难分的情绪,他们彼此都尽可能的不想让这样的情绪流露出来,他们依旧在笑着,说着一些不相干的话,但是,那从心底流露出来的深刻的不舍,依旧无法掩饰。 “记得要吃好点,注意身体,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可不想以为自己又到了非洲!”张玥婷想用轻松的语气说。可是,她的眼神却充满的依恋。 “嗯,我记住了,你也是!”夏文博用苍白的语言做会后的告别。 “我会的!”她说完,再也不看夏文博一眼,登上了轿车。 张玥婷不知道离别的滋味是这样凄凉,她不知道说声再见要这么坚强,如果她能,她愿将心底的一切都揉进今日的分别。 但是张玥婷不能!她期盼着‘爱你’这两个字是从夏文博的嘴里说出,那么,就让自己以沉默分手吧!这是一座火山的沉默,它胜过一切话语,她希望今天的离别,能使她和夏文博浅薄的感情增加,正如风能吹灭烛光,却会把火扇得更旺。 她走了,夏文博远远的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对她深深凝瞬。 他们的这点小情怀,根本都挡不住东岭乡其他干部的激动和振奋,张玥婷刚走,卢书记就立即通知下午两点召开全乡各部门领导会议,包括有规模的私营企业,卢书记觉得,自己的机会也就来到,要抓住这个机遇,让东岭乡在自己的手上辉煌一次。 乘着这段时间,夏文博又处理了几件棘手的事情,包括周若菊安排在这里的一个矿长头大的麻烦,这个矿长过去是国营企业大矿的一个矿长,但企业管理不善,最后被人家收购了,这是一个家族企业,矿长的位置肯定不给他做。 他一气之下就到了周若菊的矿上,周若菊看他能力不错,这次安排他过来负责刚刚承包的一个矿山。 但是,矿山所在地的那个高峡村一看矿上启动了,又不是乡政府来管理,就打起了小算盘,先是要求矿山支付一定的过路费,说有一段路是当年村里集资修的,现在矿山的大车天天跑,要给他们一些补偿。 这件事情还没有谈完,村里又起了一个想法,说既然矿山在村里,就应该招收当地的人员到矿山去工作,工作就工作吧,他们报上来的那个名单让矿长看着,看着都想哭了。 里面最年轻的都五十岁,最老的六十五,就这些人,到矿山来那不是干活,是养老啊。 矿长说这些人岁数太大,人家村长说那你随便到我们村里去挑,反正这五十个名额一定要够。 矿长能去挑吗?谁不知道这个村强壮劳力都到外地打工去了,已经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留守村,剩下的不是小孩,就是老人,你怎么挑也不成啊。 这不,矿长没办法,只好找到了乡里。 本来工业这块不归夏文博负责,但矿长知道夏文博是周若菊的朋友,这个项目也是夏文博引过来的,所以对直找到了夏文博。 夏文博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给分管工业的张副乡长打电话,希望他能协调一下,这张副乡长一听是这个村,连连的摇头,说这个村的人不好惹,有很多都是当年参战过的老兵,平常没事的时候,他们都给乡政府找点事情,动不动坐上拖拉机到乡政府来上访,大家躲都躲不过来,谁敢去碰他们啊。 夏文博倒也是听说过一点这个村的事情,找点张副乡长说的没错。 可是,问题还是得解决,夏文博就让矿长先参加会议,等自己在想想其他的办法。 这些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也到了下午的两点钟,卢书记的全乡负责人和各企业老板的会议也召开了。 夏文博到来时,会议室浓烟缭绕,你一口他一口地吐烟,正讨论如何搞好企业改革,外商引进,环境配套等等问题。 在会上,卢书记高度的表扬了夏文博,说他带给了东岭乡一缕阳光,说东岭乡的春天来了,不仅一座煤矿启动开工,土地流转和药厂也已经签约,下一步,还有奔流集团的一个生态旅游加野生动物公园可能会在东岭乡落户,到那个时候,东岭乡的财政,经济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卢书记的话迎来了全乡干部和企业老板们雷鸣般的掌声,下面叽叽喳喳的又议论起来。 “这个夏乡长了不起啊,刚来就拿下了这么几个大项目,厉害啊!” “这算什么?听说老高花了乡里的很多钱,跑了好长时间的道路维修都没成,人家夏乡长的朋友一个电话,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你说这叫什么概念?” “我看啊,开春换届的时候,干脆让这个夏乡长当乡长,绝对比老高给力!” “有道理,有道理!” 下面的议论字字传到了高明德耳中,他脸上的颜色也越来越难看了,心中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他今天早上的判断出现了一个严重的失误,自己想借助夏文博朋友的这个大项目,一举成为清流县的第一乡长,这太危险了。 自己很可能会成为给他人做嫁妆的傻瓜。 按目前的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夏文博会成为整个东岭乡的最耀眼的明珠,换届的时候,不要说自己未必能坐上书记的位置,搞不好啊,连这个奋斗了一辈子才混上的乡长都会改姓他人了。 不行,自己得想办法把夏文博弄臭,弄倒,宁可张玥婷的项目不做,也不能让夏文博得到最大的实惠。 他憋着劲,冷冷的想着,耳边的议论还是不断,后来越说越难听,竟然还有人把自己说成了一个蠢货,说他和夏文博根本都没得比。 高明德的怒火越来越旺,卢书记刚刚宣布散会,他就气愤地夹起公文包,‘叭’地一声摔门而去。 走了几步,身后有人喊他,高乡长回头一看,却是东岭乡税务所所长严士才叫他。 他只得站住:“什么事啊!” 严所长说:“高乡长,今年的税收还没完成呢!这都没多长时间了。” 高乡长说:“你出点血,我再给各企业张罗张罗呐喊助助威!” 严所长明知乡长高明德又要卡他的饭,就说:“改日吧!我有事。”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就算我请你。”高明德对税收这一块,也还是很担心的,收不到钱,乡政府的工资又要拖欠,大家又该骂自己了。 严所长一看推脱不掉,也不敢得罪高乡长,说:“那好,我请你,再叫上化工原料厂的王魁厂长和冶金加工厂罗丰厂长,你好和他俩商量一下,我好将拖欠的税收上来。” “好,就这样定。”高乡长说。 说完,他看到了张副乡长,又叫住了他说:“张乡长,走,严所长做东。喝酒去呀!” 张副乡长和高乡长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在整个东岭乡,他们还算是臭味相同,只要没有利益上大的分歧,两人还是很谈得来。 张副乡长这会见叫他,就乐不可支地说:“严所长赏光,我能不奉陪。” “呵呵,走!” 五人开了四辆轿车,高乡长和张副乡长坐的是高明德的专车,一辆2000型的桑塔纳,严所长是私家车标志,化工厂王厂长是奥迪,冶金加工厂的罗厂长是宝马,车子一辆比一辆好,看出企业厂长的气派。 高明德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人家私营企业都能挣钱,老板一个混的比一个好,自己乡办的企业咋就办一个死一个呢! 心里不舒服,车开的飞快。 既然是税务所的严所长请客,当然不能在东岭乡请了,这里都没有什么拿得出的酒店,他们宁愿多跑一点时间,到城郊和东岭乡接壤的地接,哪里有个三不管的地段,比较乱,但也比较开放,那地方最能吃出味道。 四辆车,五个人来到城郊的一个酒店,门脸不算太大,普普通通的样子,但里面却很深的,里面的装修比外面看上去要豪华许多,这里是他们经常来的一个据点,很熟,酒店的老板娘年轻风骚,也就四十来岁,名曰李大姑娘,手掐腰说:“各位光临,欢迎!欢迎!屋里请。” 五个人来到二楼雅座。严所长点菜,忙活去了。 其他四个人撺火箭,一口闷,输家一口一个,不一会儿,王厂长和罗厂长就喝了四个口杯。 高乡长就说:“你俩是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呀!” 张副乡长就说:“他俩海量的干活,这是赚咱俩的便宜呢!” 王厂长马上接住活茬说:“老张,你可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呀!” 罗厂长也说:“老张是欺人太甚!” 高乡长马上脸红起来说:“老王老罗。你俩别吵吵了,一会儿,叫老张一人给你找一个小姐,痛痛快快闹个乐啊,这不就解了吗?” 撺了一会儿火箭,王厂长和罗厂长输了,菜就上来了。菜是八菜两汤。油炸青虾、红烧猪蹄、炖排骨、炖鸡、炖鹅、海蛰拉皮、炖红毛鲤鱼、卤螃蟹,汤是四喜丸子汤、甲鱼汤。 第二百五十二章:想了一招 正在上菜的时候。李大姑娘飘了进来,说:“各位吃好!喝好啊!要不要找几位小姐。” 高乡长乐开了花说:“我就找你了。” “哟!你一个大乡长,三妻四妾的什么没有,哪能找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子哟。” 高乡长说:“你还喊老,我就得意你这个老搔样。” 张副乡长说:“老板娘,别逗趣了!快把你们最嫩的小姐叫过来。” “好!我就知道你们气派大。”老板娘又一溜风飘了出去,喊来了十来个小姐,各各都是穿着性感,搔首弄姿,恨不得一下扑进高明德等人的怀里来。 但规矩还是要,她们如待宰的羔羊,要等着客人挑选,谁敢主动的投怀送抱,其他的小姐绝不答应,那会让一个正当的竞争,演变成一场疯狂的撕逼大战。 高乡长要了一位十七岁叫夏雨的小姐,王厂长要了二十岁叫季红的小姐,罗厂长竟挑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叫青青的老小姐。 严所长不知道今天是因为什么原因,说什么也不要小姐,他说:“我不太习惯。” 罗厂长就说:“就和你那口子就习惯了。” 严所长说:“罗厂长,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高乡长说:“算了,不要就不要,都别多说了。” 张副乡长也不要,说他今天兜里带的钱只能给是哪个小姐的小费。 王厂长就来劲了,说:“钱,我出,有什么呀!” 张副乡长就说:“谢谢!谢谢!王厂长。”盛情难却,他也就笑纳了。 剩下那些没找到主的小姐,面面相觑,楞了一会儿,嘴里嘟囔一句,‘哗’的一下走开了。 李大姑娘说:“哟!严所长今儿个也清高一把了!”说完嘿嘿地乐着走了。 气得严所长看着李大姑娘的背影说:“呸,什么东西。当姑娘时就和人家睡觉了。还她妈的装嫰。” 高乡长说:“算了,咱们喝酒,严所长,你做东,先提一把!” 严所长端起酒杯,清了一下嗓子,说:“各位!端起酒杯,今天能和高乡长,二位厂长,张副乡长赏光,我表示感谢了,也希望二位厂长多关照,把税交上来。来!我打个样。” 说完,就一口喝了一杯。 其余四人和四个小姐也一饮而尽。 王厂长说:“严所长真是好干部,喝酒也想着税收啊!” 罗厂长说:“严所长是海量呢!一会儿能让大家喝趴下呢!” 四位小姐掩饰不住‘嘿嘿嘿’地乐。 高乡长说:“严所长刚才说了,我提议一把,大家端起酒杯,我也说两句,你们二位厂长,再紧一紧,将税交上来。干!”大家一杯酒又落肚了。 那位叫夏雨的小姐,穿一件短背心小裤衩,脸上涂得雪白雪白的,端起酒杯说:“各位!我敬大家一杯,望大家多多关照。”说完,一扬脖喝了进去。 罗厂长站了起来,喊:“你和高乡长单独喝一杯。” 严所长见大家喝得很有气氛,说:“你们几位喝交杯酒吧!” “对,喝交杯酒。”张副乡长也喊了起来。 高乡长站起来说:“那我们就遵命了。” 几个人分别和小姐喝了交杯酒。酒刚喝完,严所长说:“再亲一个,让我们看看。” 四个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夏雨站起来,说:“老公,这有什么呀!”在高乡长的嘴上亲了一口,声音很响。接下来季红和青青和另外一个小姐也分别亲了王厂长,罗厂长和张副乡长一口。 大家都哈哈的大笑起来,似乎占了好大的便宜一样,这样闹哄哄的喝着酒,聊着天,后来两位厂长也算是答应了,说尽快把欠下的钱都交上来,严所长这才放宽了心,心无旁骛的喝了起来。 一时间,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也很热闹。 说笑间,大家聊到了今天的会议,不由的都对夏文博啧啧称奇,严所长还开玩笑说:“高乡长,你以后可有对手了,这个夏文博大家的呼声很高,乡长你可得注意点!” 严所长本来是个玩笑话,说者无心,但高乡长是听者有意,本来今天从开会到现在,他心中都一直有这个心病的,这会严所长一说,又勾起了他的担忧,他不由的邹起了眉头。 后面的酒宴依旧在进行,但高乡长的思绪却已经变得飘忽不定,对夏文博的恨意也越来越浓了。 高乡长很晚才回家,刚进门,就看到老婆秀兰哭丧的脸蛋,高乡长很不耐烦的说:“你又咋了,谁惹你了。” “你说谁惹我了,这大晚上醉醺醺的回来,一定又去找什么妖精了!” “秀兰,咱俩是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你不要无事生非哩!我心里烦,懒得理你!” “好你个高明德,我无事生非,你干的好事,大家都在传,你闻闻你身上的香水味道,以为谁不知道啊,你和那个汪翠兰勾勾搭搭的,我早都知道了,你要黑心,你就给那个骚娘们娶过来。” “叭——”高乡长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子,打在秀兰的娇嫩的脸上,顿时五条红指印留在脸上。 秀兰哇地一声痛哭起来,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你看咱家日子刚好起来,你就花心,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芝麻小官吗?要离我给你让地方,我走,我去娘家。” 秀兰说完,哭嚎着就要走。 高乡长心里就有点火烧火燎,拉着老婆,说半夜三更的,你到哪去,说着,把门顶上了,老婆哭哭啼啼的,倒也没真走,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客厅里,高乡长在转来转去,他是心烦有火,他估计啊,自己和汪翠兰的事情一定是卢书记传出来的,因为有一次在县城的一个公园里,他正和汪翠兰在动作亲昵,嬉闹着,却没想到撞见了卢书记,记得当时啊,卢书记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谈,你们谈。”说完,就转身走了, 高乡长和汪翠兰闹得个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好意思,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人暗地里传开了此事,高乡长觉得,肯定是卢书记在背后说自己,可是,这样的事情他也没办法解释和辟谣,心里一直窝着一股无名之火。 今天老婆一说,他自然暴跳如雷。 老婆进去了,高乡长抽着烟,想这最近这些糟心的事情,一桩桩都让他焦头烂额,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汪翠兰。 这女人最近感觉和自己也有点疏远了,这不行,上了自己的船,哪能想下就下,哼,既然卢书记现在利用夏文博在和自己斗法,自己何不用汪翠兰也斗上一抖呢? 但怎么斗?这让高乡长想了好长时间,他觉得,自己之所以现在的风头被卢书记压住了,其实就是卢书记有了夏文博这一块招牌,自己只要砸掉夏文博这块牌子,卢书记势必又要回到过去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局面,所以,说一千到一万,关键还是夏文博。 好吧,那就想想,怎么对付夏文博! 他在客厅里像一头狂暴的雄狮,来来去去的走了很多遍,后来,他眼中的寒光一闪,拿定了主意,对付夏文博只有两条路,要么,收服这个年轻人,让这个年轻人归降自己,听自己的调遣,为自己出力,这叫釜底抽薪,断了卢书记的气势。 此消彼长,自己的实力回避过去更为强大! 另一条路就是,直接整垮夏文博,不仅能解了自己心头之恨,去除夏文博对自己的威望的影响,还能折断卢书记的一支胳膊,把他再次打回原形! 高明德准备吧两个方案都试一下。 他猛的掐灭了香烟,给汪翠兰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翠兰,我老高啊,嗯,我们恐怕有点麻烦了!” “什么麻烦?老娘可不是怕事的人!”汪翠兰理直气壮地说。 “没人说你怕事啊,问题在于,人家用暗箭伤人,你能奈何!” “切,老高,少给我拽古文,说吧,到底什么麻烦!” 高明德像是很难为情的说:“我得到了消息,说卢书记已经授意让夏文博找个适当的机会,把我和你的事情公布出来,以达到让我身败名裂的效果,当然,他们未必就是针对你,可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可能会躺着中枪!” “啊,不会吧,老卢也太歹毒了!” “谁说不是呢,还好,他在给夏文博说这事的时候,被严所长听到了,刚刚,严所长偷偷的告诉了我,让我早作防范!” “麻痹的,这可咋办?老娘这一世的......” “拉倒吧,现在还扯这些干嘛!” 汪翠兰耍泼可以,但要说动脑筋,她就差远了,她只能求助于高乡长。 “老高,那怎么办!” “我倒有一个办法,只要把夏文博拉倒我们的阵营,老卢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无人可用了!” “不过说真的,这小子过去没看出来,不仅人长得帅,能量也超乎想象,拉过来我们如虎添翼,到真是个好选择,那......老高,你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拉这个夏文博!” 高乡长就嘿嘿的笑了,说:“我当然有办法了,不过能不能奏效,却要看你汪翠兰的魅力了!” 汪翠兰在那面一愣,她对高明德太熟悉,单单是听一下他的笑声,就知道这老家伙在想什么事情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发财 夏文博今天从张玥婷走后,他就忙了起来,连续的处理了好几个问题,接着,张玥婷送来的家具,电器也到了,办公室的同事们都搭一把手,折腾了个把小时,才把所有的家具和电器安装到位,顿时,夏文博的办公室和卧室彻底的变了。 红木老板桌上,是一台液晶苹果手提电脑,加上一把高背雕花大靠椅,还有一组意大利的真皮沙发,还有墙头那太液晶60寸的彩电,还有.......这种种的变化,让他办公室档次瞬间提高。 可是,夏文博站在门口,看了好半天,最后硬是不敢坐进去,他带着办公室的几个人,把那张红木大班台给拆了,搬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也不多做解释,嘁哩喀喳的,给卢书记装上了这张办公桌和办公椅。 “嗨嗨,夏文博,你这是干什么!”卢书记被他们弄得莫名其妙。 “卢书记,这是张玥婷小姐让我给你换上的办公桌!” 卢书记不相信:“瞎扯,人家明明说的是给你换!” “没有啊,我刚刚才打电话问了,她说给你换的,让我把你的办公桌搬回去用,说那样才能沾你的光,才能前途远大!” 卢书记心中也已经明白了,但是,他想了想也没有再拒绝,他也理解夏文博的苦心,说真的,夏文博真要把这张桌子留着自用,自己到没什么看法,但别人呢?其他那些副乡长,还有乡政府的其他领导们难保不会说起闲话来。 毕竟,这里是华夏一个最讲规矩,最讲长幼尊卑,职位高低的权利之场,超越了身份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去尝试。 这些东西刚收拾好,张玥婷送来的四辆jeep2500的越野吉普也到了,这顿时引起了乡政府的轰动,大家都出来看车,要说起来,车并不是很贵重,也就十二,三万一台,但是,一次捐赠了四辆啊,这什么概念? 连卢书记都激动的脸色发红,摸着这四辆吉普,很是不舍,他真想把自己的那辆桑塔纳3000换成这个新车,那辆车看着还成,但经过了好几任书记之后,车实际上也是一身的毛病,动不动就半路抛锚,让你推车。 不过,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让司机把车开到后院全部封存起来,说等明天开过个会议,商议一下车辆配置之后,在开始使用。 然后,整个下午几小时,大家议论的主题都是关于夏文博的,大家认为,这夏乡长实在非同凡响,自己不仅能力很强,就连他的朋友都这么够派,想不崇拜都没有借口啊! 夏文博也不敢到院子里,或者其他办公室晃悠了,走到哪,人家都在夸奖他,弄得他很有点不好意思,他就和万子昌都在在卢书记的办公室里研究下一步奔流集团项目投资的具体一些事宜,谈着,谈着,县政府的电话来了。 卢书记接过去一听,是蒋副县长的电话:“老卢啊,听说你们最近搞的很不错嘛!不仅几个矿启动了,还要修建药厂,搞土地流转啊,好好,黄县长让我特意打电话过来,提出表扬!” 卢书记赶忙换上谦虚恭敬的态度说:“谢谢蒋县长,也请蒋县长替我转达对黄县长的问候,在你们正确,有力的领导下.......” “停停停!老卢,你不要给我用官话好吧,烦不烦啊,你们药厂的手续我也看到了,我和黄县长在上面都签字通过了,要求相关审核部门特事特办,用最简单,最快捷的方式,给你们通过所有的审批手续!” “哎呀,谢谢,谢谢,感谢县领导的关心,我正为这一堆审批手续担心呢!” “不用担心,县上的手续没一点问题,但上面的手续,你们要督促投资方,一定赶快审批!” “是,是,我们一定!” “对了,老卢啊,还有一件事情,黄县长听说有人给你们捐赠了四辆吉普,有这事吧!” 卢书记心里一秃噜:“嗯,是,有的,有的,我正想着给领导汇报!是一个客商捐赠的,她准备在我们这里投资,考察的时候,发现我们乡交通不太好,所以......” “行了,行了,不用说那面啰嗦,这是好事情,只是黄县长认为,你们一个乡突然多出了四辆车,这影响不好,再说了,超编的轿车,费用也很大,以你们乡的状况,这笔费用太奢侈了,黄县长的意思,你们留下两辆,其他两辆都送到政府来吧,你也知道,政府的用车也很紧张的!” 卢书记心里那个苦啊,忙说:“蒋县长,我怕这不好啊,投资商还正在对我们展开考察,要是我们把人家的车转手送人了,我怕会影响下一步项目的投资,蒋县长,你看能不能暂时留在我们乡!” 蒋县长的语气有点生硬起来:“老卢,你这让我怎么给黄县长汇报呢!要不你到县政府来一趟,自己给黄县长解释吧!” 卢书记一听这口气,不出血肯定是不成了,只要咬咬牙说:“那,那好吧!不过请你给县长多解释一下。” 蒋县长在那面沉默了片刻,最后点头说:“那成吧,我帮你给黄县长解释解释,车你们尽快送下来。” “是,是,请领导放心~” 压上了电话,卢书记张嘴想骂娘:“他妈......马上安排送两辆车过去吧!”他心里一阵的后怕,这办公室还有万子昌在,自己得亏没有骂出来,不然万子昌这一传话,自己可就是割了卵蛋敬神,神也委屈了,自己也疼死了。一点好都不落。 万子昌也摇头苦笑了一声,说:“行吧,一会我去安排一下!” 面对县政府的豪夺,他们没有办法去抵制,抗拒,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顺从。 “老万,你看这车怎么分配好,我怕夜长梦多!” 万子昌想一想,说:“卢书记,我觉得你和高乡长就不用换车了,这两辆车我建议其中的一辆给夏乡长使用,剩下的那辆还是给办公室调配吧!” 这个建议到让卢书记有点惊讶:“这不妥吧,你是副书记,我觉得你也应该配一辆!” 夏文博也是连连的摇头说:“我就算了,我这级别要是配了专车,那其他领导肯定不舒服。” 万子昌摆一下手说:“作为我们乡镇干部,说真的,连卢书记你都没资格配专车,但是,因地制宜,灵活机动也是我们处事的原则,夏乡长的车也不说是配专车吧,但这辆车别人就是不能用,因为张玥婷送这四辆车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给夏乡长配置一辆车,人家不好说,所以送我们四辆,如果我们再不给夏乡长配的话,那我们在人家的眼里,那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卢书记听的也是点点头:“是啊,是啊,我明白,对小夏的这辆车,我想别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谁都知道这四辆车是怎么来的,大家会理解,我就是想为万书记你考虑一辆!” “我真不用!我实际上出去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乡政府,有个车是多余的,真有事的话,办公室一下多出了一辆车,哪还不够我用吗?” 卢书记有说了几句,万子昌坚决的拒绝了。 夏文博看不出来万子昌到底是真心还是做样子,但不管怎么说,万子昌这几天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在几个项目的投资上,万子昌都很理智,也很支持,夏文博想,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大家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样,夏文博真的有了一辆自己的车,不过,他还没有驾照,在东岭乡开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万一进城,那可是会有麻烦的。 当天下午,夏文博给袁青玉的秘书李玲去了个电话,让她帮着问问,看能不能到先车管所弄个驾照。 李玲让夏文博先等等,她马上给车管所打电话问问。 一会,李玲说:“那面车管所的所长答应了,不过暂时弄不下来,这个驾照要到西汉市车管所才能办理, 他要你准备几张照片,还有身份证的复印件,然后安排人去市里给你办理!” “那等我下次进城的时候,把照片和身份证复印件送过去!” “嗯,好的,另外啊,他一会还让人送来一些空白的扣着照罚单,你要到其他地方去,就自己填写一张,那就ok了。” 夏文博笑了,这倒是个好办法,在路上跑车,一般被没收了驾照,只要有罚单在,几天的时间还是能混过去的。 “好的,那谢谢你啊,对了,最近袁县长怎么样!” “袁县长也挺好的,不过就是工作太多了,每天忙忙碌碌,这会又陪着欧阳明书记,一起接待省教育厅的一个副厅长,估计啊,晚上又要喝不少酒!” 夏文博心中也叹口气,人世间啊,都想着往上攀爬,可是谁知道上面的人也一点不轻松,别的不这样说,就是这一天的迎来送往,喝酒请客,赔笑讨好,都能把人烦死! 忙忙碌碌了一个下午,在高乡长和汪翠兰商量着给夏文博设套挖坑的时候,夏文博也准备睡觉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美人计 睡觉前,夏文博本想给袁青玉打个电话,看看时间太晚,也就算了。 他和张玥婷又通了一个电话,两人对投资项目的问题也做了一些讨论,总的来说,张玥婷说自己很看好这个项目,她还说,过几天她公司的技术分析人员就会到东岭乡来做精确的评估,到时候请夏文博协调一下。 夏文博肯定是连声的答应,还对张玥婷捐赠汽车的事情表示了感谢。 张玥婷说:“本来想给你们送点好车,但想想你们那里的交通状况,也就只能先凑合一下,等以后道路好了,我在给你弄辆好车!” 夏文博赶忙说这就也就很好了,大家今天见到这车都很开心。 两人又谈了一会,却总是都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去,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不管是夏文博,还是张玥婷,心里都有些不得劲。 这个夜晚夏文博睡的还不错,一觉到了天明,匆匆忙忙的洗漱一番,又忙起来了。 到下午的时候,高乡长临时说想到白林村去看看秋粮收购的情况,他叫上了夏文博,自己开车带着夏文博,要开车的时候,汪翠兰却说自己也要到白林村去做一个计划生育的摸底报告,她就上了高乡长的车。 夏文博本来坐在副驾上,见汪翠兰要来,他吧副驾让给了汪翠兰,说自己坐在后面,免得影响两位领导的交流。 夏文博实际上不想坐前面和高乡长多说话,对这个人,夏文博心里一直都有些看不上。 可是,夏文博这句话却让汪翠兰脸色变了一下,心里暗自的想,什么交流不交流的,这显然是夏文博在讽刺自己和高乡长的不正当关系吗?不过想到今天的计划,汪翠兰又笑了,小样!老娘倒想和你好好的交流交流呢! 这里叫着白林村,果真是名副其实,一路上到处都是白扬树,夏文博也来过几次,知道村里的大概情况,全村的男丁基本上都外出打工了,一百六十七户,三百三十几人在家,差不多算是一个彻底的寡妇村。 更惨的是全村除了老弱就是病残,扒拉着几百亩破地,连主要的女性劳动力都少的可怜。 "唉!"夏文博想到这个村的情况,不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咦,小夏啊,叹啥子气!"汪翠兰在前面扭过头问了一句。 "这个村啊,每次来,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太穷,太封闭,我能不叹气嘛?" "小夏啊,你还是不太了解这里啊!"汪翠兰冲着夏文博深意的一笑。 “我不了解这里?”夏文博并不这样认为。 "当然不了解了,这可是个宝地啊,我们东岭乡的人谁不知道,这是个活寡妇村,你要能在这待上一段时间,绝对的艳福不浅,都能赶上皇帝的三宫六院!" 夏文博呵呵一笑,说:“我还是童男呢,汪乡长可别带坏我了。” 高乡长和汪翠兰都哈哈的笑了。 跑了个把小时,他们到了白林村的村委会,门口戳着一块破旧的牌子,上门写着靠白林村村委会。 一个姓马的村长急急出来迎接住大家,带着几个手下,热情的不得了,这马主任长的还真挺‘标准’的,和外界描述一样的土皇帝造型,很有喜感的分头,满脸横肉的肥面,衣服也遮挡不住的将军肚。 “高乡长,汪乡长,夏乡长,可把们你盼来了,今天三位乡长大驾光临,真是白林村的幸事,请进,请进!” 高乡长打个哈哈,说:“还就没来过了你们这里了,都还好吧!” "好,好,好着呢,二丫啊,去拿点好料出来招待咱乡长。" 大家跟着进了村委会,村长带着一个会计,还有几个手下,开始给高乡长汇报工作了,夏文博听了一会,觉得这村长的汇报水分挺大的,什么全村增加了多少收入啊,什么村里办起了培训班啊,还有公开了村委会的财务啊。 据夏文博所了解的,他说的这些一样都不是真的。 不过今天是高乡长带队来检查,夏文博作为一个副手,轻易也不能随便的插话,而且,夏文博也明白,作为一个在农村工作多年的高明德,岂能听不出马村长说的真假?他既然不点破这个谎言,自己何必多说什么? 他就在旁边抽着烟,想着其他的一些事情。 而汪翠兰也跟着村里一个负责计划生育工作的妇女,到其他房间里弄资料去了。 夏文博特无聊的陪着高乡长,心里也很奇怪,这是高明德第一次让他一起来检查工作,他无法想象出高明德为什么这样做,而且夏文博还发现,今天的高明德对自己态度挺好的,路上有说有笑,还夸了自己好几句。 他用最大的耐心,一直陪着高明德,听完了整个汇报。 这时候,天色也不早了,夏文博问了句,还有什么事情吗? 马村长说他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大家便聊便吃点饭,夏文博刚要拒绝,高乡长却笑呵呵的答应了,说还有几个问题想再了解透彻一些。 没办法,大家一起到了村长的家里,嘿,你还别说,虽然白林村很穷的,但马村长的家还是不错的,一幢三层六间的红砖小楼,院子也很大,四周用砖垒砌,家里的家具也还说得过去,把这和村委会一比,这里绝对算是酒店,村委会只能是垃圾回收站了。 村长看来是精心准备好的,农村的老酒直接上了一坛子,还有炒鸡蛋,土豆炖鸭,红烧土鸡,斑鸠清蒸,还有些夏文博叫不上名字的山野菜,据村长说,这些野菜最是难得,有壮阳补肾的功能,男人吃了威力无比,女人吃了柔若春水。 高乡长大笑着,说这是骗人的玩意。 但他吃的真不少,汪翠兰也一个劲的吃,只有夏文博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盯上的都是肉。 今天的酒格外的浓烈,村长还找了村里几个‘年轻漂亮’的当家婆娘来陪着,大家频频劝酒,夏文博的酒量本来是很好的,但还是有点猛虎架不住群狼的感觉,这些女人太能喝,也太大胆,根本你都无法拒绝他们轮番的攻击。 你要是不喝,好嘛!女人们不仅能说出很多让男人都瞠目结舌的流氓话,更会用泼辣的动作,野蛮的举止,让你屈服,有个女人来敬酒,夏文博刚刚推辞了几下,人家直接问夏文博。 “你不喝酒也成,那就吃奶,你挑吧!” “这有奶!”夏文博傻傻的问了一句。 众人轰然大笑,夏文博正不明白他们笑什么呢,几个女人都围拢过来,好多坨软软的胸挤住了他,有一对最大的奶,直接蹭在了夏文博的脸上,虽然隔着衣服,但那种感觉,那种弹性,热度和饱满,依旧让夏文博如遇电击。 在这样强大的攻势下,夏文博只能喝醉,没有别的选择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夏文博几乎神智不清了,高乡长淡淡的问马村长:“老马,这时间有点晚,你这里能住一宿吗!” 一听说乡长要住在自己家里,马村长顿时心花怒放,笑逐颜开,这要是三位乡长住在自己家里了,哼哼,到明天全村的人都知道自己和乡长的关系非凡,以后看谁还敢给自己呲牙,吓都能吓死他们。 “有,有住的地方,三楼从来没有住过人,铺的盖的都是新的,本打算以后给儿子住,这小子在广州娶了个媳妇,不回来了。” “哈哈,马村长你真是好福气啊,那行吧,先让夏乡长休息,我们继续!” 村长示意几个请来陪酒的女人,架着夏文博,一直把他送上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夏文博呼呼的睡下,女人们‘嘻嘻哈哈’的笑着,这个在夏文博的身上摸一把,那个在夏文博的某处捏一捏,笑闹一会,这才下去继续喝酒。 后来,高乡长和汪翠兰都说自己也喝的不行了,村长亲自送高乡长到了三楼一个房间,又让媳妇把汪翠兰送进了一个房间,安顿下来,请来陪酒的女人们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山里的夜,很快变得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依稀仿佛的几声犬鸣,让山村显得更为孤寂。 村长家的大门也关闭了,村长和老伴住在一楼的灯光也熄灭,这时候,高乡长来到了汪翠兰的房间:“翠兰,该你出马了,能不能拿下他,今天看你的功夫了!” 高乡长‘乐呵呵’的说,手上也不闲着,在汪翠兰衣襟里摸摸捏捏的。 "且,老娘出马,一个顶两,只是你不能吃醋!" "不会的,我还要感谢你呢!"高乡长狠狠在汪翠兰的胸上掐了一把。 汪翠兰发嗲的哼了一声,然后抡起粉拳,在高乡长肩头轻轻的锤了一拳,‘嘻嘻’一笑,扭动这那磨盘般大小的屁股,离开了房间,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夏文博的房子里......。 第二百五十五章:差一点点 汪翠兰静静的在夏文博的窗前站了一会,慢慢的喘息也有点不匀称了,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把夏文博扒个精光。 她一边扒还一边‘啧啧’有声的叹道:“这白的,一看就没下过地,这层皮滑的跟个小娘们似的,比我还滑溜!就是不知道那儿是不是也这么喜庆!” 她将夏文博反过来平躺,手向下摸去,此刻夏文博已经睡熟了,身体整个放松了下来,但是汪翠兰还是吓了一跳,不得了啊,即使它现在处于休眠状态也很壮观。 汪翠兰可乐坏了,从结婚以来,她和丈夫关系一直都不算太好,现在儿子都七岁了,两人也没有了太多的新奇,彼此多少都有些厌倦,好在汪翠兰常年在乡下,只要稍微的松一下裤带,自然不泛有人上来,一解饥渴还是问题不大,可是之前这些人都没夏文博这个惊人,这让汪翠兰有点占到了便宜的感觉。 汪翠兰像母狼扑羊一样扑到了夏文博的身上,手、口并用的忙活开了,可是忙活了大半天夏文博也没有反应,他真的喝醉了,睡死了,当一个人彻彻底底的喝醉之后,几乎什么神经都会麻痹,身体机能都处于休克状态了,还怎么能做汪翠兰想做的事情? 汪翠兰这个不甘心啊,又是啃脖子又是咬嘴唇,奈何夏文博就是没有反应,汪翠兰气得直骂:“老娘下定决心牺牲一次自己,你小子咋还不争气,你倒是站起来啊!你睡你的,这东西可别睡啊!” 可是汪翠兰骂也没用,打也没用,夏文博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汪翠兰白白看着眼馋的不行就是吃不到。后来汪翠兰折腾的实在累了,一只手抱着夏文博,一只手放在夏文博的那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夏文博做了一个梦,梦里没穿衣服,时而在办公室有无数穿职业装的美女围绕着他,时而在海滩有很多比基尼少女,一会又变成了制服诱惑。夏文博那个美啊,抓住一个就压了下去,他感觉一紧,更刺激他的兴奋了. 他慢慢的热了起来,很快就到了极限,夏文博感觉越来越热,强烈的刺激让他发泄了出来,猛然一惊,醒了。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女人,仔细一看,是汪翠兰,夏文博吓的向后一挪,然后他发现他被人搂住了,让他后退不得,而身体的主人此刻仿佛也醒了。 夏文博大窘,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赤果果的。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可有事情做了。”汪翠兰也醒来了,发现手里的东西变大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文博惊的话都说不利索。 “当然是陪你啊,小夏,时间还早.......”汪翠兰言外之意很明显了。 夏文博看着光不出溜的汪翠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还是不错的,夏文博顿时心猿意马。但是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女色的人,夏文博迅速冷静下来。他回想起昨天晚上,高乡长和马村长有意的灌酒,大概目的就是让汪翠兰来陪他的,夏文博心中不由的紧张起来,从来,他都没有认为高乡长是个好人,他昨天的反常行为,现在看来,绝对是个陷阱。 夏文博后背上的冷汗刷刷的冒出来了,激灵灵打一个冷颤,整个人如坠冰窟,这种事情的后果是什么,夏文博是很清楚的。 但是他记得他没有,他只是做梦? 他赶忙看了看自己的重点部位,看了看汪翠兰的手,他又想了想汪翠兰刚才的话,他就明白了,自己还没有越界,只是算得上踩个边,他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顿觉得一松。 汪翠兰攀上他腿,准备撩拨他,夏文博一把拉下汪翠兰的手,什么都不说,在汪翠兰目瞪口呆中,穿上衣服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汪翠兰就那样做床上,好一会都没有动,她这个气啊,今天的事情不仅伤面子,也有些急火,她真想不通,夏文博还有如此的定力,面对自己着一身好肉,竟然扬长而去,这也太伤人心了,汪翠兰咒骂了一句,很郁闷的穿好衣服,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好高乡长进来了,笑呵呵的看着汪翠兰问:“咋样?新鲜吧!” “屁,银枪蜡烛头!老娘白玩!”汪翠兰气呼呼的回了家。 “什么!你没得手!” 汪翠兰有些气急败坏的摇摇头:“这小子没上道,你看接下来咋办!” 高乡长也不由的叹口气,说:“看来只好走第二步棋!” “你是说弄臭他!” “是啊,不然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你想想,今天他已经看穿了我们的把戏,以后留着就是个祸患,对你更不好,以后你还这么和他见面!” 汪翠兰迟疑起来,她并没有想要把夏文博毁掉,说真的,他觉得夏文博这年轻人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张总由他引来的,自己要想和张总相处融洽,绑牢这大款,那就不能和夏文博撕破脸皮吧。 “老高,我看啊,你还是在试探一下他吧,就这样把他废了,挺可惜的!” “嘿,你这娘们,难道你还对他抱着幻想,人家都这样对你了,你也能忍得下这口气,真服你了。” 汪翠兰还真的有点留恋夏文博那惊人的宝贝呢,她想一下说:“老高,我总觉得现在时机不好,你想啊,那个张玥婷不是要来投资吗,那可是几个亿的项目,万一我们把夏文博给摁下去了,投资黄了咋办!” 高明德阴戾的一笑,说:“如果项目成了,而你和我都被夏文博压下去了,那你说说,这个项目又有何用?” “这......” 汪翠兰依旧有点犹豫,她到底是个女人家,太心狠的事情做起来并不是顺手。 高明德看一眼犹豫中的汪翠兰,也只好说:“那行,我在试探一下他,要是他继续冥顽不化,我们也没得选择了,对不对!” “嗯,你先试一下吧!” 高明德面对这个优柔寡断的女人,也是有点无可奈何,毕竟,这件事情还要靠汪翠兰,他也不敢逼的太急,只好再安抚几句,离开了房间。 夏文博出来后在村外的小树林里站住了,他希望一个冷静的时间,他要考虑一下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在他思前想后中,确定了这件事情就是高明德给自己下的套,但是他还不清楚高明德这么做的目的,当然,可能性最大的也只有两个,其一,他想以此要挟自己呢,让自己以后对他俯首称臣,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第二,他要用此事给自己按上一个罪名,以达到毁灭自己的目的。 除了这两种可能,夏文博再也想不出第三种可能性了。 他点上一支烟,在小树林继续思考着,这样的推断过于笼统,不够精确,在目前这样的时间点上,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酿成很大的危机,必须慎重。 他置身于那些随风盘旋着的秋叶之中,而太阳,也砰然升起,一片金色夹杂着淡淡的橘红,染红了整个小树林,夏文博迎着起舞的落叶走去,一转身,一片落叶又坠落在他的身旁,夏文博弯腰拾起,捧在手上,细细地端详!它还没来得急完全退去绿色,仍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气,好美的一片秋叶呀!轻轻的,薄薄的,穿着彩色的花衣。 夏文博最喜欢漫步在那秋叶飞舞的小路上,那是秋天最迷人的地方。 他的神经也慢慢的松弛下来了,他的思维也逐渐的清晰,没有刚才的慌乱,他很快的得出了一个结论,高明德和汪翠兰的目的应该是想要钳制自己,要挟自己,因为就这件事情本身而言,他们是弄不垮自己的,要知道,那里是自己的房间,这很关键,地点对自己是有利的,他们真要孤注一掷的话,更容易让人想到这是一场诬陷和阴谋。 想通了这个问题,夏文博也就淡然了许多,可是,一但心里放松了,他不由的又想到了汪翠兰那一堆雪白,说真的,这个女人摆出那个样子的时候,真的还是很有些诱惑的,毕竟,那是一种最直接,最原始的方法。 夏文博一阵苦笑,人生处处有陷阱啊,自己差一点就被人给睡了,不,准确的说,已经被人睡了。 夏文博冷静的回了马乡长的家,一进门就看见高乡长在等他,他心里冷笑,来了,该说目的了。 “小夏,这么早就出去了,外面湿气中,小心感冒!” “谢谢高乡长的关心,乡长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夏文博决定先来个投石问路。 “小夏啊,你昨天没喝醉吧,我怎么看到汪翠兰大早上从你房间出来了?” 夏文博一听,暗道果然,他心里更肯定汪翠兰是高乡长派来抓把柄的了,一旦让他坐实这事以后怕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死都不能承认。 第二百五十六章:底牌 夏文博已经想通了对方手里的底牌,所以并不畏惧,淡然的回答:“高乡长啊,这里边有误会啊!” “是吗?什么误会啊?”高乡长不在意的问。 “我昨天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睡的跟摊烂泥一样,早上醒来就看见那个汪乡长在我炕上了。我都吓死了,赶紧穿好衣服出去了!我估计,一定是汪乡长也喝醉了,走错了房间!” “小夏啊,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会去核实的,但是生活作风一定要正派,不然会出大麻烦的!”高乡长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说,实际上在威胁着夏文博。 “高乡长,你这样一说我也有点奇怪了,我的酒量很好的,昨晚怎么就人事不知!我怀疑我昨天被人下了药了,所以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我觉得这是不是马村长使用了什么手段,要不咱报警,等警察来了就知道我有没有碰过人家汪乡长了!” 夏文博一下子强硬了起来,打了高乡长一个措手不及。 高乡长没有想到,夏文博竟然在这样的状态下还如此强硬,这超过了一般人的定力,当然,报警根本是不可能了,这事情明眼人一看就是个局,反倒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高乡长哈哈的大笑几声,说:“我去问问汪翠兰到底咋个回事,你放心,一定还你清白!再说了,这事情就我们三人知道,也不存在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不说,你不说,难道汪翠兰能见人就说你把她睡了,哈哈,没事的。” “那好吧,谢谢高乡长,你在了解一下情况吧!” 夏文博像模像样的客气着,心里暗想,孙子,想折腾我,只怕这次你没机会了。 回去的路上,汪翠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还不断的和高乡长,夏文博说着笑话。 夏文博不得不对汪翠兰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娘们,也太开放了吧,昨晚上的事情,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的,虽然一晚上自己和汪翠兰啥都不干,但毕竟两人光溜溜的睡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总是有点尴尬吧? 人家屁事没有,还腆着脸说:“小夏啊,你知道这个马村长上次接待蒋副县长的事情吗!” “额,这我到不知道,怎么了!” “呵呵,一想起来就笑死人,夏天的时候,蒋副县长到这里来视察工作,当日住在村委会,第二天起来了,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牙刷,要知道,蒋副县长那牙刷是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电动牙刷,不要说这里的人没见过,就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实物,所以很可能谁好奇,给顺走了。 于是蒋副县长把情况给马村长说了 马村长一听,很是生气,立即打开高音喇叭骂开了:哪个龟儿子那么不要脸啊,把蒋县长的牙刷偷去了,你偷去干什么啊,刷尼玛的屁股啊,是谁偷的赶快交出来。蒋副县长听了,哭笑不得。” 夏文博听了,也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这一路上到也不寂寞,汪翠兰关于农村的故事还很多的,大家聊着,笑着,本来心中的一点难为情也不知不觉的消散了,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很正常,汪翠兰不过是到夏文博的房间帮他暖了暖身子而已。 回到乡政府还没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夏文博也不再去想昨天的事情,他又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张总下面的人也就到了柳家哑村,夏文博打电话过问问了问王长顺村长,王村长说村民们的积极性很高,都开始配和着张总的人,放线画地了,下一步还要搭建大棚,全村的人都有事干了。 “嗯,嗯,那就好,希望你们早日完成准备工作!” 这面的事情看来进展很顺利,周若菊那面的麻烦还没有解除,矿长又打电话下来,说高峡村今天组织了几百名妇女儿童,把矿山出来的路给堵了,非要每辆车交一百元的过路费,现在压了十多辆车在路上。 夏文博忙说自己马上处理,请矿长先等等。 他顾不得其他事情,赶快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 “卢书记,有个情况比较特殊,我给你汇报一下!” 卢书记见夏文博很急的样子,挥手让乡组织委员暂停汇报:“你再综合的考虑一下,下午我们研究,我和夏乡长谈点事情!” 组织委员合上了笔记本,点着头,先离开了。 “小夏,别急,说说什么事情!” 夏文博就把前天矿长找自己说的事情给卢书记一五一十的汇报了,说现在高峡村的人因为矿山难以满足他们的要求,把道路给堵住了,据说有好几百人呢。 卢书记也是吓了一跳,愤恨的说:“这高峡村也太过分了,你说想要点好处可以理解,但你要让矿山帮你解决五十个老弱病残的职工,那怎么成?那里是矿山,不是养老院!” “那卢书记你看这事怎么处理,我觉得,能不能先给高峡村的支书,或者村长去个电话,把路腾开。” “好!” 卢书记二话不说,一个电话打到了高峡村的村委会,那面很快就接通了村支书。 “老肖,你们搞什么名堂,怎么把矿山的路封了!” “哎呀,卢书记,这事情把我整的也头大的很,我刚从路上回来,怎么劝,他们都不撤,你说我能咋办啊,现在是打不敢打,骂不敢骂,就凭哄,但想哄他们回来,我手里也得有个馍馍吧,我什么都没有,根本哄不会来!” 卢书记一听对方的话,就是搪塞,他大声的说:“肖支书,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让开道,不然我就让派出所上了。” “卢书记,这可不敢啊,带头堵路的七八个都是老兵,这些人可不是派出所娃娃能吓唬的,搞不好,他们还说要到县政府去游行呢!” 卢书记一听这话,真还有点没折,那些老兵他也是听说过,都是六七十岁的伤残战士,好几个都有军功在身,你把他们动一下试试,他们真敢到乡政府和县委去闹的,现在乡里有一条重中之重的事情,那就是要保持和谐,杜绝上访和群体事件,这样的事情只要一出,乡里的一二把手肯定要背黑锅,受处分。 他不由的胆怯了,语气也一下软了很多。 “老肖啊,这个矿也是乡里参股的,你们这样闹,对谁都没好处,你到路上去,好好的做做工作,尽快把路让开!” 那面的肖支书嘴里答应着,说自己去试试。 不过以夏文博的观察,事情到这一步,几乎和没有处理一样,看来还得想其他办法,在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上,卢书记的确有些优柔寡断,力不从心。 从卢书记办公室出来,夏文博决定自己到堵路的现场去看看,人家周若菊是看着自己的面子,才来承包了矿山,别人能躲,自己却绝不能躲事,哪怕不成,也要尽力而为。 他开上了给他新配发的jeep2500,很拉风的出了乡政府,走了十来分钟,夏文博又想到了刚才那个肖支书的话,就算是骗他们,手里也得有个馍馍,是啊!自己就这样去,那还不是白跑一趟,总的找个馍馍吧! 他降低了速度,慢慢的跑着,想着。 一会,他拿出了手机,给张总挂了过去。 “老张,这两天怎么样啊!” “是夏乡长吧,呵呵,一切正常,我在市里跑手续,那面已经安排人着手准备了,你放心,一个月之内,联合种植的项目和药厂同时启动。” “好好,那就好,对了,你药厂招工进展怎么样!” “还行,技术人员都从外面找,工人用本地的!” “那能再给我留几十个名额吗!” 张总立马答应了,说别人的要求需要考虑,但夏文博的要求他会无条件照办,夏文博感谢了几句,两人又谈了谈项目的准备情况,这才挂上了电话。 现在夏文博心里有点底气了,上次对付柳家哑村就是用了一些药厂招工的名额,这次说不定还能故伎重演,虽然未必管用,但手里有点底牌,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车在山路上渐渐的提速了,开车对夏文博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在上大学前,他都开过车,后来大学几年也几乎没有停止过摸车,直到来了清流县,夏文博才很少动车了,但这开车手艺,却不会忘记的。 这样紧跑慢赶的,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他总算是赶到了堵路的现场,往前一看,我勒个去,得亏没有动派出所的人,不然今天真的会出麻烦,就见高峡村的几百个老人,妇女,儿童,齐刷刷的坐在前面的道路上,这一块道路本来就很险峻,两面是万丈悬崖,中间也就是勉强能错个车。 村民可能也想到乡上会动用派出所的警察,所以在最外面坐着八九个全身军装的老头子,那很有年代感的军装上还挂满了各种奖章,看着他们那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表情,夏文博想,不要说是派出所的几个毛头民警,就算是来了正规军,这些老头只怕也不会退缩。 更严重的是,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段,一但发生冲突,场面失控,很可能会造成妇女儿童坠落悬崖的事故,真要出那样的一个事故,恐怕东岭乡谁都承担不起。 第二百五十七章:辉煌往事 夏文博把车停在了路边,看一看两面的悬崖深渊,心里也是有点发虚的,走到这一步,只能进,不能退,不是他多勇敢,而是想退回去你的有地方掉头啊,这路窄的,能掉头才怪。 夏文博一下车,前面这些身穿军装的老头就站起来了,一个个像斗鸡似的,高昂着头,挺起了胸膛。 其中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闷声问:“你干什么的!” 夏文博陪个笑脸:“我倒前面去办事,这里怎么都堵住了!” “这条路就通矿山,你到那办事啊!” “额,我去矿山!” “今天矿山休假,你请回吧!” 夏文博苦笑一声,说:“各位大爷,我倒是想回,但这哪有掉头的地方,要不你们让让,我倒前面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掉头!” 老头也四处一看,可不是吗,真还回不去了,但他也不想让路。 “那就没办法了,小伙子,你干脆陪着我们等吧!” “可是大爷,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在没有摸清对方的想法之前,夏文博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等矿山答应我们的条件,或者等乡里派人来协调我们的条件!” 夏文博摇摇头,像是很无聊的东看看,西看看,最后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觉得不对劲,又掏出了香烟,给对方的几个老头子一人发了一支,大家见他还算客气,也没吵闹,就接过了香烟,各自又坐了下来,放松了警惕。 夏文博也凑过去,在他们的旁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闲扯着,夏文博说自己的老爹也是军人,曾经还在南方战役中荣立了几次军功,这一下,让老头们立即来精神了,开始和夏文博谈起了战争年代的那些往事。 夏文博起初是应付着,装着听,不要看他睁大眼睛,一会点头,一会颔首,一惊一乍的样子!屁!这都是从政府办公室学的,每次开会,大家都那个表情,看上去挺认真,会后你要问他们今天讲的什么?绝对他们会张口结舌,说没太注意。 夏文博还特别的对这些天天抱着过去的事迹不断回忆的人烦,他真的是烦,因为家里就有一个,夏文博记得,小的时候,当他把水果皮削厚一点,老爹就会说,你小子,当年我们在猫耳洞里,一个苹果上百人吃,你太浪费了。 当夏文博说走路累,想要开车出去的时候,老爹一定又会说,你小子,当年我们就靠两条腿,一夜之间横行了上百里。 当夏文博.......哎,反正不管你做什么事情,老爹总能把话题引到当年上去,一天两天也就罢了,但整整的二十多年啊,你说夏文博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听,不得不从假装听,演变成为真的听,不是他想听,而是老头子们会说着,说着,冷不丁的问一句:“咦,我说到哪了!” 夏文博不能回答不上啊,那样的后果一定是激怒了这帮老同志,最后事情不仅解决不了,自己说不定还会被痛扁一顿。 他开始认真的听了,听着,听着,夏文博第一次对那些无畏的,热血的,勇于献身的精神感动了,这些普普通通的老头,曾经为了一个理想,一个信念,带着诀别的壮志,奔赴前线,在他们当时的理解中,自己牺牲了没关系,只要国家和人民好就成。 简简单单的理念,支撑他们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 一个老头讲,他们最惨烈的一场战斗是在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展开的,他们和数倍于他们的敌人遭遇了,遍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峡谷,老头说,同村的一个老乡右臂被打断了,却扑上去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他们叫喊着,冲锋着,有许多倒了下来,呼啸着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光芒划破黑暗,枪弹从每个黑暗的角落里放射出来。到处都是浓烟和纷乱,到处是呻吟声,他们班长一条腿被炸断了,背靠着岩石,一面流血,一面镇静地给步枪装上子弹,一次次的向前面黑暗中放枪...... 夏文博的思维慢慢的融入到了那惨烈的战斗中,他无法想象,当时为什么这些老头会继续冲锋,为什么明明都已经活不成了,还要尽力的砍杀一个敌人,或许,这就是军人的骨气,这就是华夏军人的亮剑精神。 夏文博不由的又想,难怪老爹他们总会回忆那些过去的往事,那是因为,现在的华夏,已经缺少了这种精神,这让他们看着心痛,想着心惊。 老头子讲完了,其他的人都沉默了,他们是一个村的,当年都在一起经历过那场战役,他们也被那个回忆给勾起了往日的情怀。 夏文博一样的被感染,被感动,被震撼了。 他缓缓的站起来,给这些风烛残年的老头深深的鞠了一躬。 “刷!”这些老头也一同站起,给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夏文博看到,其中一个老头少了右胳膊,他是用左面的手在给自己敬礼。 大家默默无语的又坐下了,夏文博好一会都什么也没说,他真不想对他们提起这次的事情,同时,他也痛心疾首的想,这些人都曾经有过灿烂和辉煌,但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却是在让人无法原谅,人总是会变的,只是,他们的变化是在太大。 “小伙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哎,现在已经没人愿意听了,谢谢你能认真的倾听,这样,我给大家说说,你先过去吧!”那个讲故事的老头对夏文博生产了很大的认同感。 夏文博微微的摇摇头,说:“你们都是共和国的骄傲,都是人民的功臣,可是,我不明白,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堵路,这和你们所做的那些事情格格不入!” 夏文博的话并不重,声音也不高,但同样的带给了几个老头一种震撼,夏文博分明看到,其中的两个老头,脸上已经出现难为情的表情。 还是刚才讲故事的那个老头说话了:“年轻人啊,说句难听的话,我们现在是倚老卖老,耍赖放刁,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穷啊,人穷志短,我们这把老骨头不算什么,再苦也能撑着,但是,你看看,还有孩子,他们要生活,要上学,所以今天,我们也是老脸不要了,就为他们当一次刁民。” 夏文博想好的一些劝住的话,在这一刻都说不出来了,是的,他们还能有其他办法吗?没有了,村里健壮的年轻人为了给老婆孩子弄一口饭吃,他们背井离乡,到大城市去做苦力,剩下这些妇女儿童,老弱病残,他们还能怎么办? 夏文博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再一次点上了烟。 “小伙子,你到底做什么的!”夏文博刚才的话,显然让老头子们起疑了。 夏文博正要说话,见后面一个妇女端着一筐子玉面馒头,送了过来。 “几位大爷,该吃饭了!” “好的,狗儿她娘,今天我们又蹭你家饭了。” “嗨,没事的,你们这不是也在为大伙办事吗,有你们在,我们才心里有点底气。” 女人一面说,一面给大家发这馒头,发完了这些老头,她疑惑的看了看夏文博,犹豫一下,拿出了一个馒头和一条小干鱼,递过来。 夏文博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一个老头说:“吃吧小伙子,吃完了我们给你让条路,你先过去!” 夏文博也就不在客气了,接过馒头,咬上一口,你别说,味道还不错,但夏文博还知道,很少吃玉米馒头的人都会觉得这个馒头不错,香甜可口,据说还有很高的营养价值。 但是,当你多吃几口之后,你就会发现,那些玉米茬子会满嘴乱串,很难吞咽,在多吃几口,所有的香味你都不会感觉到,你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换上一个细面白馒头。 夏文博当然不会换,也没地方换,他就着那个鱼干,一口口吃掉了馒头,不过,他对手里的那条干鱼有了兴趣。 “大爷,这干鱼味道不错,应该是你们本地的冷水鱼吧!” “嘿,小伙连我们冷水鱼都知道啊,不错,这就是我们的特产,香吧,不过要是活杀活煮,那味道会更好的。” 夏文博连连的点头,上次在夕月酒楼吃饭的时候,还听柳儿讲过这种鱼,说这是高峡村的特产,因为生活在山区的冷水湖中,生长周期长,而且高峡村的好几个湖都是岩石为底,这里生活的鱼,比起什么鲤鱼,草鱼,鲶鱼,味道要好许多,还没有泥土腥味。 “大爷,这些鱼是你们自己养殖的吗!” “不是的,这都是野生的,我们村好几个大湖,面积太大了,哪有能力养这些!” 夏文博眼前一亮,一个想法跃然而出,不错,自己就从这上面下点功夫。 第二百五十八章:斗智 夏文博想了想,又给老人们发上了香烟,然后说:“各位大爷,不瞒你们说,我今天来就是想劝你们回去的!” 这话一出来,老头们顿时脸色都一变,刚才的和蔼可亲消失殆尽,特别是哪个给夏文博讲故事的老头,呼的一下站起来,声色俱厉的说:“你是乡上派来的!” “是啊,我是新来的副乡长。” 老头上下打量着夏文博,最后不屑的冷笑一声说:“小伙子,你还是个副乡长?你以为就凭你也能处理这件事情吗?告诉你,甭说你一个副乡长,就是高明德亲自来了,老子也不尿他。” 夏文博点点头,平静的笑笑,用眼光一一扫过这些老头,说:“我本来也是准备应付一下,并不指望真的能劝你们回去,因为我知道,你们已经做好了常年在这里封路的准备,我呢,只是有点同情那些小孩,他们随爷爷奶奶和妈妈们陪着你们在这里,学也上不成,有家不能回,真是可怜。” 夏文博的话让老头们一愣,他们并没有常年在此蹲守的想法,怎么乡政府会这样想?难不成今天晚上大家还要在这荒郊野岭里睡觉不成? 同时,他们也知道让这些孩子来是不对的,可是,家里人都来了,孩子不来谁照看呢? “我们......”老头迟疑着,他不能说他们并没有打算长期封路,只要硬着头皮说:“只要矿山部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一直在这住着。” “嗯,嗯,这点乡政府也知道,不过高乡长他们估计是来不了,这家矿山的老板正在乡政府谈撤资的事情,他们对你们提出的条件根本都没法兑现,又担心你们一直这样守着,你说三五天时间还好说,你们要是在这里住上一月,两月的,他们肯定赔钱,所以都不想干了。” 这个信息一下让老头们紧张起来了,本来矿山还说准备给村里每年十万的道路养护费,现在人家要是跑了,这钱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真让大家在路上住几个月,那谁受的了? 老头们相互看看,眼中难以掩饰的多出了几分担忧。 夏文博又叹一口气,很可惜的说:“这矿山只怕又要停产了,也好,我们也能省很多事情。那大爷啊,你能给我个准信不?你们大概要在这里守几个月,我好回去交差!” “我们,我们......”老头不知道该说多少天了,说短了,肯定没有效果,说长了,这年轻人回去一说,矿山肯定停工,村里可就一点好处都没有了,对这样重大的事情,老头不敢轻易吐口。 “大爷,没事的,我不会让你们离开了,乡里也说过,你们都是老军人,老英雄,绝不会动用派出所强行驱离,所以你们守多久都成,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就成,到时候我们乡里说不定还要安排一些慰问,搞点捐赠什么的给你们送来。” 夏文博说的真真的,几个老头心里却都有些发毛了,乡里咋就不管了?派这么一个毛头小伙来应付一下我们,回去一汇报,也就不了了之,我们岂不是瞎忙活? “你,你等一下,我们商量个时间!”老头觉得,敌情有变,他们必须发挥集体的智慧了。 夏文博掏出了第二包烟,给大家发,但这次老头们都不要了,夏文博自己点上,等着他们商量。 几个老头离开夏文博一点距离,聚在一起,嘀咕起来。 一个老头说:“咋弄!乡里不管,矿山要撤资!” 那个没有右胳膊的老头用左手抓几下脑袋,说:“这事情麻烦呢,我们是和矿老板谈条件,又不能因为这个到乡政府去讨个说法,但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 “是啊是啊,万一人家不干了,我们村一年到手的十万也没有了,你说乡亲们事后会不会怪我们!” 讲故事的老头摇着头,心里也开始发虚了,这可是斗智斗勇的事情,分寸要掌握的恰到好处,过了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文博心中暗笑着,虽然欺负老头子们的智商有点不地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先灭了他们的气势,后面才好谈。 夏文博一面抽着烟,一面开始浏览器周边的环境了,极目远眺,山路蜿蜒,不宽的路径两边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站在山路往上仰望,夏文博头脑中所有形容山之高大,巍峨的词一股脑儿全涌了出来,但最终夏文博无法准确地用上一个,只能在心里发出深深的慨叹一句,美!很美!墨黛色的浓云缠绕山间,且不说置身其间,就是看着都有凉意袭来的感觉。 一支烟抽完了,老头们的商议也得出了一个结果。 那个讲故事的老头这会早就没有了刚才那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感觉了,他很谨慎,也很小心的试探着问:“请问这位小同志,你贵姓啊!” “啊,我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我叫夏文博,刚来不久!” “你,你是夏文博!哎呀,我们听说过你,听说过你,这矿山,还有柳家哑的土地流转都是你介绍来的吧?听说你原来在县里还是个大局长,因为得罪了权贵,被贬到我们东岭乡,对不对!你也算不畏权贵的硬骨头,我们敬佩你!” 嗨!夏文博没想到自己的在东岭乡的知名度还不错呢? 他很谦虚的笑笑,说:“老爷子,你说的都对,只是敬佩就谈不上了,我心里对你们才更加敬佩,你们在我心中是大英雄,你们的高风亮节,你们的不畏生死,你的的节操和大意.......” “夏乡长,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会不谈这个!”老头那黑的发亮的脸膛上竟然也显出了一片红晕,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娘的,谁见过大英雄坐在路上耍赖皮吗? “奥,对对,还是谈谈你们准备在这路住多久!” “这个,夏乡长啊,老夫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讲!”老头讪讪的说。 “讲!” “好,那我说啦,既然这矿山是你引进的,你和他们老板一定挺熟的吧!” “熟的很,我们是朋友!” 老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哎呀,这我们可不知道老板是夏乡长的朋友,不知者不怪,既然你们是朋友,能不能帮我们谈谈,其实我们也没有指望要矿山的名额,我们就想多要点钱!” 夏文博笑了,对高峡村报出的那个上矿山上班的名单,他当时看过就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可能都是老人去,原来他们不过是利用那个名单,想多敲诈一点好处而已。 “那么请问老爷子,你们想要多少钱!” “夏乡长,你看能不能让矿山一年给二十万啊,你不知道,我们村耕地少,土地贫瘠,每年粮食产量很低,多一点钱,可以让大家好过一点。” 夏文博微微的摇摇头。 八九个老头子一下眼中尽是失望,夏文博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让他们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夏文博说话了:“各位老爷子,你们的这个要求实在不高,我一句话就能给你们要到这个数字!” “啊!你答应了!”老头们在心灵经历了一次动荡起伏后,又都露出了希望。 “当然可以答应,你们也知道,我和老板是朋友!不过,我还想给大家支出另外的一条路供你们选择!” “什么路?你说说,说说!”在条件得到了夏文博的应答后,老头们更想听听他还有什么想法。 “其实我觉得各位大爷应该把眼光看长远点,一年二十万真的很少,你们全村上千人,二十万每人连二百元都分不到,这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暂解一点穷困而已,我到希望,你们能一年挣一百万,二百万,这不是梦想,完全可以实现。” “一百万!老天,这可不得去抢银行!” 夏文博朗声大笑:“到不至于,我有一个朋友准备在河坝村和你们村交界的地方搞一个原生态旅游,观光,野生养殖一条龙的项目,我觉得,你们这里峡谷风景优美,特别是你们的冷水鱼,更是一绝,我可以建议她和你们联合养殖冷水鱼,那样,除了游客们饮食和购买之外,还能销往其他城市,还能做深加工,想一下,一斤野生鱼就算分到你们手里一元钱,但你们那几万亩的湖泊,怎么说一年也能养殖百八十万斤吧!” 老头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好半天都合不拢,他们心里很清楚,真要把那些湖泊全部养上鱼,百八十万算个毛了,几百万斤都没问题。 “而且,到那个时候,你们村里的妇女,老人都能有事干,到矿上去你们肯定干不了,但养鱼,守护这些事情你们应该更有经验吧!” “那是,那是,我们从小都会养鱼,我们地形也熟悉,我们还会开船捕捞......” 老头子们一下振奋起来了,他们在夏文博的描绘中,看到了高峡村的一片美景,看到了那些湖里正在翻腾跳跃的鱼群,看到了他们驾驶着木船,游荡在湖泊中的身影,那将是一副多么让人爽心悦目的画卷啊! 第二百五十九章:不能吃的特产 后来,夏文博还和他们说,矿山的这个钱暂时不要在闹,假如合作养殖没有落实,他负责帮大家要到二十万的道路维修费,但如果养殖项目都起来了,这个钱就不能要,作为补偿,可以让矿山的车队优惠帮大家从城里运送饲料等物质,至于高峡村的村民进城买种子,化肥农药什么的,可以免费让矿山的车队给捎上,这一年下来,岂止是一二十万的好处。 夏文博的这个提议对高峡村来说,绝对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老头子们也都不傻,而且对夏文博的名声他们也多多少少是听人说过,人家夏乡长能拉来矿山和土地联合种植的几个大老板,那一定也能帮他们促成这件事情。 老头们心动了,他们自己也觉得,一年就指着那二十万元,村里永永远远都还是无法摆脱穷困的处境,只有搭上顺风船,跟着人家一起发展,壮大,才能让高峡村真正的摆脱这种局面。 “那还请夏乡长你稍等一下,我们过去和村民在商议商议你的提议!” “好,你们好好讨论一下,看看你们真正想要的是哪一种,如果单单只想要二十万,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矿山老板打电话!” “是,是,我们相信夏乡长你的能力,麻烦你稍等!” 老头们返身到了静坐的人群众,很快,村里能说得上话的,能做主的,有威望的几十个人聚在了一起,热烈的讨论起来。 这个时间并不长,老头们就带来了夏文博想要的回答,他们说,他们跟着夏文博干了,一切听他的安排,再接着,老头们一声吆喝,几百人的妇孺小孩,整整齐齐的从公路上起来,站在了道路的两边,整整被封堵了一个上午的道路,终于畅通了。 夏文博也长吁一口大气,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过,村民们却和热情,特别是那七八个老战士,说什么也要让夏文博到他们村上去看看,他们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他。 这到真把夏文博给难住了,本来下午还有一个村的农税返款要去处理一下,现在却身不由己的被大伙给劫持了,老头们说了,他要是不去,他的这辆车今天就不要指望返回去了。 无可奈何中,夏文博到前面宽阔点的路段掉完头,和老乡们一起返回了村里。 他们一起到了那个讲故事的老头家里,哗啦啦,院子里很快支起了几十张高低不等,大小各异的桌子板凳,村里的人进出在老头的院门口,一会,这个提来了两只鸡,那个抓来一支鸭,有人把家里藏了很久的酒也搬来了,还有人带上捕鱼的工具,到湖里捞鱼去了,全村就跟过年一样的热闹。 连村支书老肖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这可是他看到的最隆重的一次接待上级领导了,不要说东岭乡的领导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就算是县里的领导来,也从来都没有看到村民如此殷勤和热情。 他把自己晾干的一大块腊肉也捐献了出来,并说出了一种很新颖的吃饭,叫红豆腐蒸腊肉,这倒是很稀奇的,夏文博认真观察一下,原来是把做好的豆腐乳放在一个盘子里,把红艳艳,油津津的腊肉切成薄片,一次盖在豆腐乳上,放在笼络用火蒸,等蒸熟之后,腊肉的油侵入了豆腐乳,而豆腐乳的香味又融入到腊肉中。 没等开席,夏文博先弄出一块尝了尝! 我勒个去,那个香啊,看上去很肥的肉片,吃在嘴里却绝无油腻,味道是别具特色,独一无二。 夏文博想,假如以后张玥婷的那个旅游上马了,这绝对是一款少有的家常菜,说不定啊,连高峡村的猪肉都会被抢购一空呢! 不得不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虽然是很穷,但也许正是这种穷,让当地的村民在寂寞和无聊中开发出了很多城市没有的,独具一格的饮食文化,放养的猪肉,野生的竹笋,坡地上的地桓,野菜的根茎,油炸的蝉蛹,这一切的一切,让夏文博很庆幸,自己可是来对了,管他娘的什么农税退还,先好好的吃一顿再说! 这一顿吃的夏文博啊,实在很舒畅,席间,他和高峡村的村民们更是相互了解,沟通,对这里的状况也越加的清楚,他还听说,这里有好几个大溶洞,长达数十公里,里面是千姿百态、陡峭秀丽,景观奇异,经过万千年,聚成了钟乳石、石幔、石花等等,听的夏文博振奋不已。 他决定,一回去就吧这个情况给张玥婷好好的说说,把旅游的范围扩大到高峡村来。 一会,村长也从县城赶回来了,这人夏文博倒是第一次见,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西服,却还很拽的样子,刚进来可能没有看到夏文博,不过看到了他也不认识,有人问他:“村长,你干啥去了,才回来啊!” 村长很牛叉的说:“我这今天很忙,早上给中石油下了个单,中午签订了与电信的合约,下午去谈一个与联通,洛基亚三方合作的方案......。” 刚说到这里,他媳妇从后面给了他一脚,吼到:“给拖拉机加个油,装个宽带,买个手机,你得瑟个啥?……得瑟个啥?” 村长立马就老实了。 大伙‘哗啦啦’的笑成了一片。 吃完饭,大家都留他多住两天,夏文博委婉谢绝,说最近工作忙,要给国家财政部做一个报表,还要给国家统计局弄一个数据,最后还要给国务院做一个政府工作报告,弄得大家一起看着村长,笑个没完,村长倒也是很脸厚的,一面都没有尴尬的样子。 夏文博离开了,虽然喝了一点点酒,但以他的酒量,这到不算什么,反正在山里跑,也不存在酒驾的问题,他用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返回了乡政府。 办公室的小陈几人见他下车,都围拢过来:“夏乡长,你没挨揍吧!” “嗨,说什么呢,有人敢动我吗!” 几个丫头从头到脚的看了他几遍,确定是没有挨打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小陈还说:“高峡村的人很野,上次把乡法制办的一个人都打了,最后派出所去抓人,人家全村上千号人硬是没让派出所的进村。” “还这么厉害!” “你以为呢!” 夏文博这才感到有点后怕,今天要是没出来好这件事情,弄不好自己在被人家捶一顿,疼到不怕,但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到了楼上,夏文博把情况给卢书记一汇报,卢书记也是惊诧不已,没想到夏文博能轻轻松松的把这事情给摆平了,而且村里还请他吃饭,喝酒,这真算的上一个奇迹了。 万子昌也听到了这个情况,心中对夏文博的能力也暗自赞叹,面对这个像迷一样的年轻人,万子昌觉得,自己应该抽个时间,好好的和他聊聊,这个年轻人和自己见过的所有官员都不一样,希望自己能和他携手并进。 夏文博汇报完之后,急急忙忙的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张玥婷打电话过去,打了两遍,那面都没有接听,夏文博就纳闷了,这丫头又跑什么地方去了,他直接按张玥婷给的名片上的办公室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小妹妹,声音好听的很:“你好,这里是奔流集团西汉分部总经理办公室,请问你找谁!” “我想问下,张玥婷在不在!” “请问你是?” “额,我是她的朋友!聊点私事!” 夏文博没想到,那女孩的声音虽然很甜美,但是并不好对付,她说:“是朋友的话,请打她的手机,谢谢!” 说完就要挂机,夏文博有点慌了,这丫的,手机能打通我还打什么座机啊。 “等等,等等,我是他男朋友!” 那面迟疑了:“男朋友,那你还是打他手机吧?” “嗨,你这丫头,咋就这么教条,我打她手机没人接!” 对面的女孩像是在查看了一下,然后客气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看到张总手机上你的号码了,这样,请稍等,她一会给你回过去好吗!” 夏文博最关心的是张玥婷为什么不接电话:“她人呢!” “嗯,她,她在卫生间,所以请稍等!” 夏文博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以为她有到国外去了。 这样等了一会,张玥婷的电话打过来了,语气很亲昵:“文博啊,你咋就冒充我的男朋友了,这不好吧!我还是情窦未开的小姑娘呢!” “拉倒吧,还小姑娘,听你秘书说,你刚才到卫生间去旅游了!呵呵,哪里的风景很好吗!让你恋恋不舍?” 张玥婷淡淡的说:“是啊,刚刚从那里旅游回来,哎呦,对不起啊文博!” 夏文博心里一紧:“怎么了!” “我忘记从那里给你带特产了!” 我艹,夏文博直接吃了个亏,气的呼呼的,好一会都没说出话来。 第二百六十章:看月亮 那面传来了张玥婷‘嘻嘻’的笑声,她说,刚才夏文博冒充她的男朋友,现在她算是回击了一下,两人扯平。 夏文博懒得和她计较,就把今天自己在高峡村的想法给张玥婷说了说,张玥婷觉得很有创意,说过几天她的人就要到东岭乡去考察论证,等考察结束,她会把夏文博的这个建议考虑进去。 “谢谢,谢谢,你的支持实在太大了!” 张玥婷幽幽的说:“也谈不上什么支持吧,这对我们集团来说,也算是开发了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嘿嘿,张总你客气了,对了,快到十一国庆,你放假准备怎么玩!” “我啊,现在不好说,也可能是回上海,也可能是留在西汉市,你呢!” 夏文博想了想,说:“我想回家去看看!” “啊!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应该回去看看”。张玥婷显得有点兴奋。 这到让夏文博奇怪了:“嗨嗨,我回不回家和你有关系吗?你好像比我还积极!” “那是因为我是在乎你的,因为在乎你才会那麼积极啊,这个回答还可以吧?嘻嘻!” “真的吗,那要是在乎我,就不要挂在嘴上,是要行动滴!” “怎么行动!” “你让我我教你吗?”夏文博坏坏的笑着。 “嗯,你教我!” “那是要认师傅的,要想会,睡一睡!你要先.....!” “夏文博,你个流氓!不和你说了!”张玥婷像是有点不高兴了。 “呵呵,开玩笑的。你咋就怎么小气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就小气了,以后你跟我说话注意点!不然再不理你!” 夏文博摇摇头,这丫头,有时候跟成熟的女强人似得,有时候又和小姑娘一样,真摸不准她的心情。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夏文博忙说:“嘘,我要听你的呼吸声。” 顿时,张玥婷的心就软软的了,她想,自己每天都在数着夏文博的笑,可是他连笑的时候,自己都好寂寞,这太多的爱,淹没了所有的抱怨和误会,原来重情多感的人,会活得很凄楚,有些人是可以被时间轻易抹去的,犹如尘土,但自己却总也忘不掉这个男人。 但对张玥婷这样的情感,夏文博却一点都无法觉察,他总觉得,张玥婷像是一株高不可攀的大树,可望而不可即,这不是夏文博自卑,是他心中,对张玥婷一直有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敬慕。 放下了电话,夏文博又忙起来了,全乡所有村的秋粮都收购结束,各种报表,统计,还有情况分析,汇报材料,足足让他忙到了下午,直到周若菊敲响了他的门。 “咦,你怎么来了!” 周若菊带着浅浅的微笑,像娇艳的玫瑰一样,靠近了夏文博:“我刚从西汉市赶过来,听说这面矿山和当地村民发生了一点矛盾,过来看看!” “你来晚了!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是吗,快说说情况!” 夏文博就把今天自己过去处理的情况和想法大概的给周若菊说了一遍,周若菊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谢谢你,你答应给他们的事情我一定兑现,请你放心!” “我对你当然很放心了,我想,你也不是一个太计较的人。” “嘿,这是表扬我呢,还是给我带高帽子呢!” 夏文博也笑了,说两者都是,两人相视一笑。 后来周若菊说要到矿山去看看,问夏文博想不想做一会护花使者? 夏文博见周若菊满怀希望的样子,也就答应了,他坐着周若菊的车,一路上说着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赶到了矿山。 周若菊管理的矿山总的来说还很不错,洞矿里到底怎么样,夏文博是不知道的,但至少外面设备整齐,工棚也像模像样,都是用竹夹板修建,四四方方,透亮而宽敞。 夏文博和周若菊的到来,让那个矿长忙活了一阵,又是倒水,又是水果,还要抽空子给周若菊汇报工作,夏文博也刚好用这个时间,到外面转悠了一圈,四处看看。 等他转一圈回来,矿长说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饭菜,你别说,今天夏文博在高峡村吃饭吃的早,这会也真有点饿了。 “呵呵,都有什么好吃的!”夏文博随口一问。 矿长心里对夏文博这次帮忙也是很感激的,再加上,他看出来夏文博和老板的关系很好,所以今天还真的准备了好些不错的菜,他正要回答,周若菊说话了。 “放心啊,知道你对吃很有体会和爱好,所以今天都是你爱吃的。” “哎呀,那多不好意,要不我们开始!” “嘻嘻,我已经让他们把饭菜送到我办公室了,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吃吧!” 两人前面走着,矿长在后面跟着,一起到了周若菊在矿山的办公室,这里谈不上豪华和奢侈,但依旧很不错,简单的装修,简单的办公座椅,在办公桌上,六七个荤素搭配的菜肴已经摆好,一瓶红酒也打开了。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矿长赶忙给夏文博他们倒上酒,夏文博让他坐下,他也不坐,说自己吃过了,就不打扰他们了。 矿长走了,房子里只有夏文博和周若菊两人,一杯酒之后,夏文博启动了,他大口的吃着,喝着,倒是周若菊吃的很优雅,用纤细的手指,掂起筷子,挑一片蔬菜,轻轻的放在了那樱桃小口中,慢慢的咀嚼,偶而的,她还会帮夏文博从盘碟中挑选一块不肥不瘦的肉放在夏文博的碗里。 “味道还行吧!” “真不错,很好!那个你也吃点肉啊!”夏文博嘴里撕咬着肉,含糊不清的说。 “我可不敢在晚上吃太多,肥胖是女人的第一天地!” 夏文博摇头晃脑的说:“若菊同志啊,胖点咋的了?我觉得人庞了好,你想想,貂蝉瘦,颠沛流离!杨玉环胖,却封了贵妃!张柏芝瘦,离婚了!王菲瘦,也离婚了!宋庆龄胖,却当了第一夫人!蒋介石瘦,丢了江山!毛泽东胖,却得了天下!正所谓:得肉肥者得天下!胖子旺财,瘦子命苦!” “嘻嘻嘻,就你瞎扯,反正我不想胖!你是不是很喜欢胖女人!” “额,那个也不是很喜欢,但我觉得,丰满点,好像更有手......”夏文博说了一半,赶忙停住,艹,自己这个大嘴巴了,一高兴,就知道乱说。 周若菊脸儿红红的抿嘴一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这顿饭吃了不少时间,等矿长安排人收拾了碗筷,天色也全黑了,夏文博想走。 “若菊,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真还有点事情,我刚才已经安排下去了,晚上要开一个骨干会议!你很急吗?要是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就在矿山住一宿,明天一早我回县城,送你到乡政府。” 夏文博想想,说:“那行吧!!” 周若菊喊来了一个管后勤的,让他安排夏文博在旁边的一间客房住了下来,周若菊还怕夏文博一个人住在这里太无聊,准备让人专门搬来一台电视过来。 夏文博说不用的,自己玩玩手机。 谁知道,等周若菊走后,夏文博想要用手机上网的时候,才发现,这山里的信号太差了,不要说无法上网,就是打电话,都很难做到,他拿着手机,从过道的这头,一直跑到过道的那头,也硬是没有找到两格信号。 “艹,这下没玩的了,只能去看月亮!” 夏文博到了外面,矿山的工棚里倒是灯火通明,里面人影晃动,嬉笑打闹声不时的传来,而那个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里面传出周若菊清脆悦耳的讲话声。 其他地方,却是漆黑的一片,虽然有月光,但并不很亮,山野分外的安静。 夏文博抱着胳膊,一面想着事情,一面往前走去,山野里的夜风有些凉,不过夏文博觉得刚好,从炎热的夏季刚刚度过,现在的凉风让他清爽而舒适。 他又想到了京城的家,想到了老爹和老妈,离家两年多了,他觉得该回去看看了,他长吁一口气,摇一下头,回一趟看看,希望能彻彻底底的忘记过去那些往事。 这样走着,想着,他再一次的想到了目前的处境和下一步的工作,其他问题到没有带给夏文博太大的困惑,但是一想到高明德,夏文博不由的皱皱眉头,从那天高明德和汪翠兰想要对自己实施控制的想法来看,高明德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阻碍他仕途的对手,相信这家伙后面还会有其他动作,自己可得小心点。 但对高明德这个人的智商,夏文博是不怎么畏惧的,除非万子昌全力帮他,那样的话,局面可能会相对复杂许多,对万子昌这个人,夏文博是绝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夏文博也很奇怪,从自己到东岭乡的这段时间来看,万子昌还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这是应该庆幸呢?还是应该更加警惕?毕竟,他和高明德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太阴险,他要后发制人,一击必中! 第二百六十一章:淡淡的香味 夏文博的心中既有担忧,又有自信,他的思绪徘徊和游弋在几种不同的设定中,思考着,预测着,这用去了他很多的时间,到这个时候,夏文博也才明白了真正的官场,并不是单单靠工作能力就能维持,还必须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展开主动或者被动的斗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文博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周若菊在找他。 夏文博答应一声:“嗨,我在这里!” 黑暗中,周若菊翩然而来,带着淡淡的香味,带着一抹夜色中的浪漫:“怎么?夏公子在赏月啊!” “呵呵,是啊,床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得得,打住,能背一首有点深度的赏月诗词吗?” 夏文博咧嘴笑笑,说:“这首诗很有深度的,你听听:床前明月光--没安窗,疑是地上霜--门未装,举头望明月--房无顶,低头思故乡--很受伤,这首诗反映了现代社会中一个华夏男人沦为房奴时的痛苦心情。多么写实,多么深刻啊!” 周若菊‘呵呵’的笑着,说:“是啊,现今社会这个房价也太高了!” “可不是吗,对了,你对房事怎么看!” 周若菊一下愣住了,这话题的跳跃也太快了,让她登时两颊绯红,好一会,才期期艾艾的说:“我觉得吧,还是不要太过频繁为好,还有,这要看个体了,每个人不同,就拿我过去说说吧,一周一两次就成了!” 夏文博也愣住了,好一会才低声说:“我问的是房子的价格的走势,不是那个房事!” “啊!”周若菊一下羞得无地自容。 一拳头砸在了夏文博的胸口上,两人片刻之间,又都哈哈的大笑起来了。 两人笑着,往前又走了起来,这时候深秋的夜风也让人感到一些寒意了。 “我们回去吧,小心着凉!” “嗯,好吧!” 夏文博带着周若菊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周若菊就听得‘扑通’一声,夏文博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周若菊激灵灵的打个冷颤。 “哎呦,若菊,我摔坑里了!”前面地下传来了夏文博的声音。 周若菊这才反应过来,说声“糟糕”过去一看,可不是吗,在前面几米之处,出现了一个大深坑,下面黑嘛咕咚的,看不清多深,就听夏文博在里面哎呦,哎呦的叫着。 周若菊也乱方寸,她不知道夏文博受伤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等着我,我找东西拉你上来!"周若菊在周围四处寻找,终于找到根长藤条,周若菊站在坑边一手抓住藤条的一头,把藤条另一头扔了下去,夏文博马上抓住就往上爬,一步一滑的就要到了坑口了,周若菊又上前了一步去拉她,可是他们两个都忘了一件事,这坑的周围是很滑的,于是周若菊在夏文博的拉扯下,也是哎呦一声,很利落的和夏文博掉到回了坑里。 "啊!" 周若菊那温热的身体,一下砸在了夏文博的身上,她自己倒没有什么,只是把夏文博给砸惨了, 而且,他还发现,自己的嘴啃到了一个弹性十足的肉块,他用手去摸摸。 “夏文博,你怎么样......哎呀,你不要摸我屁股。” 夏文博这才知道,自己啃的是周若菊的屁屁,他忙松开嘴,骂道:“娘的,这谁设的陷阱啊,我第一次来,就中招了,有没有点天理啊!” 周若菊一听夏文博能骂人,那还不算太严重。 "你个倒霉催的,我拉你上来,你咋就把我拉下来了呢!" "哎,你个小娘们,不知道坑边湿滑,你站远一点啊!"夏文博回嘴道。 "噗呲!"周若菊笑了。 "摔傻了吧!"夏文博见周若菊笑了出来挖苦道。 "我庆幸啊,我现在和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夏乡长掉进黑灯瞎火的同一个坑里!"周若菊打趣道。 "别得啵得拉,现在怎么办啊?你带电话了吗!"夏文博问道。 “我没带,这山里信号不太好,带上也没用!” “额,悲催了,我也没带!这可如何是好!” "等明天路过的人来救咱呗!"周若菊说道。 "你倒是挺安心!"夏文博看着周若菊。 "不然咋整?哭?又不是第一次困洞里了,你去矿山打听打听,哪个人没掉进坑里过。这样也好,你可以继续研究唐诗了,对了,你没有摔伤吧。"周若菊突然话题一变。 接着,她有点着急的在黑暗中寻找着夏文博的身体,一下摸到了夏文博的肚子:“你怎么样?这里疼吗!” “这不疼!” “那这里呢!你的胳膊好细啊!”周若菊黑灯瞎火的抓住了夏文博的要害之处。 “额,若菊啊,那本来不疼的,但你使劲的话,会很疼!” “老天,肯定是摔......哎呀,夏文博,你个臭流氓,你这是什么啊!” 夏文博长叹一声,这是你抓住的,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怎么到成了流氓了,还讲不讲道理啊。 周若菊慌乱中松开了手,两人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夏文博的情绪还沉浸在刚才周若菊那柔软小手的一握中,周若菊是因为害羞,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后来,夏文博用手扶着坑壁,站了起来,掏出了打火机,火光中,他们看到了这里是一个挺深的坑,估计是下面水土流失,形成的天然大坑,周围光秃秃的,根本都没有用手攀爬的位置,夏文博也试着喊了几嗓子,但什么回应也没有,这里离厂部和工棚太远了,再加上外面的夜风很急,声音无法传递过去。 夏文博只好安下心来,静静的坐在了周若菊的身边。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聊聊!” 周若菊在黑夜中,眼睛一闪一闪的,说:“聊点什么呢?给我讲讲你的爱情故事吧!” 夏文博苦笑一声:“那个故事很凄惨,我们还是谈谈房事吧!” “啪!”周若菊打他了一巴掌。 两人又笑,慢慢的,他们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两人相对窃笑,接着,他们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瞎聊起来,从矿山,聊到了海湾,又从时髦,聊到了海啸,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回的聊了开,在坑里呆着倒也不无聊。只是转眼到了半夜,夜里的山风毒着呢,寒气逼人。 夏文博搓了搓手臂,看着周若菊,周若菊也抱着手臂看着夏文博。 "你!" "你!" 周若菊和夏文博同时开口,夏文博笑着问:"冷了吧?" “冷!” "要不你靠过来吧,咱两个人贴一起比一个人暖和!"夏文博说道。 "嗯,我自己等你的邀请呢!"周若菊靠了过来,毕竟山里头这时太冷了。 夏文博迟疑着,最后还是伸手将周若菊抱在怀里,不经意间碰到了周若菊的胸,周若菊一震却并没有说话。两人依偎着取暖,夏文博在心里默默回味着刚才那酥软的手感。她的胸紧实而带着绷劲,让人有种想攥在手里揉的感觉。 周若菊当然不会知道夏文博想什么,她只是因为寒冷又想夏文博的怀里挤了挤。 "你有过后悔到清流县吗?"周若菊突然问道。 夏文博看着周若菊,沉默了一会开口答道:"我没有后悔过,相反,我还喜欢它!" "你以后会改变吗,会和那些人一样祸害百姓吗?"周若菊表情严肃的问。 "我说不会,你信吗?"夏文博笑道。 “我信你!” "我也信我自己!" 周若菊不说话了,夏文博也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周若菊问道:"你有理想吗?" 夏文博想了一下答道:"以前或许没有什么理想,但我现在有了理想,我要带着东岭乡富起来了!" “就这么渺小的一个理想!” “是的,或许等这个理想完成了,我又会有新的理想,但目前就只是这个!” 一阵寒风刮过,周若菊整个人整个人盘在夏文博的怀里。夏文博闻着怀里的馨香,眼神四处飘,不得不承认,周若菊很漂亮,身材也不错,夏文博想着想着,身体渐渐火热起来,有了反应。一朵帐篷顶了出来,周若菊无意间撞上了,很是尴尬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自己也是很尴尬的,他并没有想要做出多少过分的事情,但有时候,生理的要求根本都无法克制,他只能不断的深呼吸,希望能抑制一下自己的冲动。 而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周若菊近乎于呻吟的话语。 “文博,你还要坚持多久,抱紧我吧,不要管以后,今天......这一刻的美丽便是天地间的永恒!” 夏文博的思维,理智,全然混沌了,他的手下意识的扶在周若菊的腰上,那纤细而柔软的腰让夏文博知道什么叫犹若无骨。 一低头,他们的嘴唇是那样的接近,彼此的呼吸都传给了对方,不知道是他往下,还是她往上,他们问在了一起,刹那间,女性的特有的那种美妙到极致的气息围绕在夏文博的周围。 这一刻的周若菊,美丽、妖娆又带着娇媚的迎奉味道,让夏文博再也把持不住,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身体只剩下本能。 第二百六十二章:期待 夏文博猛然翻身将周若菊压在身下,用嘴狠狠的啃咬起周若菊,周若菊又疼又麻的叫了出来,周若菊的声音更刺激的夏文博加大了动作,他的手在黑暗里摸索着,身体在冲撞着,那种感觉很奇妙,周若菊的湿滑与温暖让他舒服至极,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他不能自已。 周若菊的叫声在鼓励夏文博......这真的是一个凄惨而又浪漫的夜....... "后悔吗?"周若菊问道。 夏文博很认真的说:"没有!你呢?" “我很快乐,但是你放心,我知道我和你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就是一支夜莺,当你寂寞的时候,当你孤单的时候,我才会为你唱歌!” 夏文博什么都没有再说了,他紧紧的搂住了周若菊,他只是希望,自己没有伤害到她。 第二天夏文博他们是被一个早起的矿工发现的,当这个矿工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着拉起出他们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老板和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多的狼狈和沮丧,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或许,他们在这个夜晚所得到的不止是对方的躯体,而是一种彼此的信任和融合。 当夏文博返回东岭乡的时候,这里已经吃过早餐,开始上班了,夏文博匆匆忙忙的赶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泡一杯浓茶,准备工作的时候,汪翠兰走了进来。 “吆!夏乡长,昨晚上到哪风流快活去了,这才回来啊!” 夏文博随口回答:“我到下面矿山去转了转,天太晚,就住在矿山了。” “是吗,我可有点不相信,嘻嘻,是不是昨天下午柳儿把你叫走了,我看到她来的,在你门口转悠了好一会!” “是吗?奥,对了,上次我让她帮我买点白酒!”夏文博说的是真话,他的确托柳儿帮他在进货的时候买点红星二锅头,东岭乡的街上没有这种酒。 不过汪翠兰可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买酒?你就瞎扯吧?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夏文博,扭着磨盘一样的屁股离开了,夏文博摇摇头,并没有对她多想什么。 他不多想是他的事情,汪翠兰却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一样,很快的到了高明德办公室。 高明德正在翻看一张西汉日报,一抬头,看到了汪翠兰。 “呦呵,汪翠兰,哪弄的这身衣服啊,很名贵吧!” 汪翠兰妩媚的一笑,白一眼高明德:“你也够土的,这种牌子你都不知道,哪个女人跟你可惨了,一点情趣都没有。” “扯,一套衣服也能说到情趣上,真有你的,老子从来都没给女人买过衣服,照样有女人缘。” 汪翠兰噗嗤的笑了:“快拉倒吧,你还有女人缘,也就是我傻不拉几的被你占了几次便宜,其他女人谁理你啊,就说柳儿吧,你心痒了好几年,最后呢,人家还不是投到了别人的怀抱!” 高明德一下坐正了身体:“她和谁好上了!” “看看,急了吧,我觉得啊,她和夏文博的关系不清不楚的,昨晚上夏文博一夜未归,天黑的时候,我看到柳儿在夏文博的门口转悠来着,所以啊,昨晚上人家说不定已经合二为一了。” 高明德脸色顿时变青了,恨恨的吐一口唾沫,再端起了茶杯,猛灌了两口,用力一墩茶杯。 “这臭女人不识抬举!” “那你也没有办法啊,谁让你长得很难看,嘻嘻嘻!”说完,汪翠兰就要离开。 高明德喊住了她:“等等,翠兰,我倒想了一个办法,可以一箭双雕!” 汪翠兰转身,疑惑的看着高明德。 高明德冷笑一声说:“过两天不是要开民主生活会吗,你就说夏文博和柳儿勾搭成奸,让他在东岭乡臭名昭彰,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和我们作对!” “我说?这......你咋不说呢!”汪翠兰有点不愿意。 “你看看,你这个人就喜欢斤斤计较,女人说这样的事情才显得合情合理,我一个大老爷们的,说出来反而让人怀疑,再说了,夏文博不是臊过你的面子吗,你送上门人家都不要,你难道心里没气?” 汪翠兰哪能没气啊,可是那种事情,都要两厢情愿的,自己气着也无济于事。 高明德对这个女人的嫉妒心是很了解的,他鼓动起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煽惑一番,说这样既能让夏文博以后抬不起头,还能断了夏文博和柳儿的勾搭,说不定以后真有机会让汪翠兰和夏文博来一次老牛啃嫩草呢! 这样三说两说的,汪翠兰本来也是个没有主见的女人,慢慢的也就被高明德给说动心了......。 夏文博并不知道这两人已经为自己设定了一个计划,他依旧忙着,河坝村的工程进展很快,他今天去看了一下,资金也比较充足,除了周若菊给的五十万,村里自己集资了十来万,一现在的工程两来看,应该够了。 而柳家哑村的土地流转也如火如荼的搞了起来,那一千亩最好的土地全部腾出来了,村民这次的觉悟很高,也没有人刁难闹事,四周都开始打桩规划了,据王长顺说,最多下周,就能盖棚子,打井,迁入电线。 “这棚子里面还用电!” “是啊,那些技术人员说,棚子太大了,里面将来要打井抽水,冬天还要给棚子供暖你,到时候挂上灯泡i,晚上都能继续耕作!” “额,还要三班倒啊!哈哈哈!”夏文博开了个玩笑。 这一天忙完,回去又是晚上了,半道上袁青玉来了个电话,说她要到省城去开个会,问夏文博有什么需要的,她到省城帮夏文博带,夏文博想了想,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到省城去买的东西,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袁青玉的一个借口,她只是想和自己聊聊。 夏文博一面开车,一面和袁青玉聊了好长的时间,告诉他自己在东岭乡这一阶段的成绩,自己的心得,自己的希望。 袁青玉静静的听着,柔柔的说:“我知道,东岭乡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而且,我还听说你要引进一个大型旅游生态项目,还听说那个奔流集团的女总很漂亮,是你的朋友?” “嗯,算是吧!” “那什么时候她在来了,我也见见!” 夏文博本以为袁青玉是对这个大项目感兴趣,要帮自己成个面子,就一口答应了:“没问题,到时候让她见见你。” 没想到,袁青玉又说:“你连她的主也能做?人家可是有名的白富美!” 夏文博这下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艹,自己刚才回答的太随意了,袁青玉一定吃醋了。 “那个,我可不管她是不是白富美,只要能带给东林乡发展和机遇,我都会尽力帮衬。” 说着话的时候,夏文博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其实觉得,自己对张玥婷还是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好感,甚至是一种爱慕,自己在袁青玉面前却连这点都不敢表述,自己是不是很虚伪,很假? “嗯,你怎么了?我没说什么啊,你像是在急于撇清什么?” “我,我没有啊!” 对袁青玉的步步紧逼,夏文博有些发憷,还好,车开到了乡政府,门口一个村长拦住了车,说要给夏文博汇报一下村里粮油收购的情况,这才把夏文博从危险中挽救出来。 挂上了电话,停下车,夏文博带着这个村长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认真听取了他的汇报,听着,听着夏文博想笑了,这个村长的汇报总是跑题,说到交粮,他能扯到村里的一个寡妇没交够粮食,是几个相好的帮着一人凑了一点。 说到土地,他能扯到每次分地的时候,那些娘们天天老纠缠自己,都想要一块好地,又一次啊,一个娘们直接脱了,站在他面前,说只要给了她看中的那块地,今晚上她这块地随便让村长翻。 他说,最后自己坚持原则,硬是没有乱来。 夏文博也是耐着性子听,最后实在是有些不想听了,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突然想到要给万子昌副书记送一份文件,这才把对方打发掉,不过这村长也真是执着,硬是跟着夏文博的身后,看着他敲开了万子昌的办公室门,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其实还有一大半的话都没说完呢! 夏文博推开了万子昌的门,呲呲牙,一笑说:“万书记我想给你汇报一点工作!” 万子昌正在喝茶,是用那种功夫茶具泡着的茶。 “呵呵,怎么想到给我汇报工作了,我可是闲人一个!” “万书记你客气了,我真有点事情要找你,今天我倒柳家哑去,他们想让乡里帮着给供电所打个招呼,这两天过去帮他们把联合种植大棚的电线排一下,我和供电所的所长不熟悉,想请万书记你协调协调!” “奥,这个事情啊,我现在就给他们说说!” 万子昌看来在东岭乡还是有一定的威望和关系的,几句话就帮着把事情说妥了,夏文博嘴里念叨这感谢的话,估算着那个村长大概走了吧?他也站起来准备告辞。 “等等,夏乡长,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万子昌脸色看上去淡然,但掩饰不住的内心的期待,他想,也该到自己和夏文博摊牌的时候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异样的味道 夏文博从万子昌这一句看似平淡,实则难测的话中,听出了一种异样的味道,难道过去万子昌和自己都没有好好谈过吗?今天他到底想说点什么? 疑问在夏文博的心头环绕,他慢慢的坐了下来。 “万书记有什么指示吗!”夏文博用平常的笑容,掩饰着内心的疑惑。 摇摇头,万子昌说:“那里!我说过,如果有机会,要请你和我一起品茶!” “嗯,那就谢谢万书记了!我真还很想喝几盏!” 万子昌用木夹帮夏文博烫洗了一个小茶盏,又缓缓的帮他倒上了茶水,再用木夹夹住,放到了他的面前。 而后,不动声色的说:“尝尝!” 夏文博端起茶盏,闻一下,赞一声‘好茶’,却没有喝掉,用眼望着万子昌说:“常言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比今天也是茶中之意不在茶吧!有什么话,万书记请讲,我夏文博别的能耐没有,但就是胆大!” “哈哈,好勇气,不过你错了!” “错了!” 万子昌点一下头,喝掉了自己手中的茶,说:“你不仅是胆大,你还具有常人少有的智慧,更重要的是,你还没有把良心坏掉!” “奥,这是万书记对我的评价,还是夸奖!” “都有,也正因为你有这些特性,所以,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夏文博一直以来,对万子昌都是心怀戒备的,认识万子昌从最初,到现在对夏文博没有展开过一次攻击,但夏文博只要知道他和高明德是盟友,他就永远都不会大意。 “谢谢万书记能这样高看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啊,你啊,年纪不大,诚腹到不浅,准备开始糊弄我了吧,哈哈哈!” 夏文博也笑了,不错,他是准备开始和万子昌云山雾罩的瞎说了,不过,还没开始,就被万子昌看了出来,这有点不太好玩。 “哪里,哪里!在万书记的面前,我可不敢乱说。” “那就好,我听说啊,汪翠兰准备在今天下午的生活会上,拿柳儿和你的事情发起攻击,当然,高明德也会从旁策应,张副乡长估计也要摇旗呐喊,我呢,本来也该火上浇油的!” 夏文博脸色慢慢的变了,这显然是一个有计划,有组织的行动,而且力量充足,气势恢宏,要知道,以五个乡长中的三人,外加一个副书记为后盾,想一想东岭乡中,谁还能挡其刀锋? 自己不能,加上卢书记也不能,对方这全力一击,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打击。 夏文博沉默了片刻,脑海中快速的思考一下,笑了,说:“可惜他们忽略了万书记你的建议,或者是想法,你不认为这样做有多少好处,是吗?所以,你会帮我!” 万子昌想都没想的说:“不,我不会帮你,这个问题得你自己解决!我和高明德是同盟,这一点你不要忘记!” 夏文博楞了一下,他更摸不清万子昌的想法了,既然你们是同盟,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既然告诉了我,为什么又不帮我! “我听不懂,也看不懂!” 万子昌依旧淡然的点下头:“我也没有指望你听懂和看懂,我这样做,不过是要你有个准备,而且,假如形势发展到我必须说话的时候,我还是会站在他们那面,因为,我要帮的是强者。” 夏文博刹那之间,猛然明白了,他看出了万子昌的想法,也弄懂了他的心意。 “原来如此,换句话说,假如我是强者,你会毫不犹豫的抛开高明德和我结盟,对吗!这也说明,你和高明德不过是虚与委蛇,相互利用,你一直在找机会抛开他,我现在的理解没错吧!” 万子昌绝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是多说了一句话,这个在官场只有两年多历练的年轻人就能举一反三,以此类推的找到了所有的答案,这太震撼,太不可思议。 万子昌动容了,他没有了刚才的镇定和从容,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看法没有错,这个年轻人是可以应对任何挑战和威胁,他有着巨大的从政潜力,如果给他一个更好的平台,他将闪烁出耀眼的光华!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消化刚刚得出的结论,不管是夏文博,还是万子昌,都必须重新的调整他们对话方式,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和方向,错一步,就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步步出错。 在好长时间的静默后,万子昌说话了:“夏文博,有的事情要做到看破不说破,你似乎犯了大忌!” “是啊,我可以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但是,我希望今天和你的谈话是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我们何必躲躲藏藏,何必要隐瞒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呢!既然你对我递来了橄榄枝,那就不要舍不得放手!” 万子昌脸色凝重起来,他必须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谈话谈到了这个地步,大家也都无路可退了,放弃这次机会,有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好,我承认,你说的都对,我的确是那样想的,因为高明德是什么人,你也看的很清楚,我怎么可能会和他诚心诚意的联盟,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他不配!” “好!这是我在东岭乡以来听到的最解气的话,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夏文博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万子昌,没有说出来。 万子昌淡然的接上了话:“我知道,你困惑的是,我为什么不和卢书记结盟,一起压制高明德!” 夏文博也是暗自一惊,万子昌的思路太敏锐了,他不由的点点头。 “道理很简单,我和卢书记是宿仇,我们年轻时候,一直斗到现在,想要化干戈为玉帛根本都不可能,而且,说真的,他这个人啊,不仅心胸狭隘,更重要的是能力平庸,优柔寡断,这样的人,扶不起来。” 这一点夏文博从心里也是赞同的,他和卢书记也有了这么长一点时间的接触,整体来看,卢书记良心还不错,为人也比较正派,但工作能力和处事风格,却正如万子昌说的一样,实在没有多少可圈可点之处,这样的领导,守成可以,但创业很难,以目前东岭乡的局面,卢书记是无法将它达到根本性的改变。 “我承认,万书记看问题还是很准确的,在这样两个主要领导的夹缝中,能求得自保已经不易,你总不会想要破局吧!” “破!必须得破,不然东岭乡没希望!” “怎么破!” 万子昌笑了,他看着夏文博说:“用你来破,你做尖刀,我做重锤,这样,你我两人都才有希望!” 夏文博眯一下眼,摇摇头说:“我做什么并不重要,但你说的我有希望,这话我倒很好奇了!” “简单的说吧,东岭乡弄不好,或者说东岭乡的格局不动,你夏文博有可能和我们一样,要在东岭乡常住了,也许是四年,也许是十几年,也许几十年,等你时来运转,你已经没有了斗志,你也已经没有了机会,而东岭乡干好了,东岭乡的领导格局打破了,你也就有了出头之日,你我都清楚,有人在打压你,而且还是个大人物,你想要咸鱼翻身,等是等不到的,只有靠自己。” 万子昌的话条理清楚,论据有力,夏文博也很认同。 可是,他还是想不通,万子昌到底想要让东岭乡的权利格局如何演变,这才是夏文博最为关心的问题。 “万书记,你想要什么!”夏文博问。 万子昌脸上的神情冷凝起来,用低沉而缓慢的语调说:“我想要去掉这个副字,我知道,你能帮我,袁青玉和欧阳明应该是你的靠山吧!” 夏文博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万子昌真的勇气可嘉,如此赤果果的说出了他的目的,并要求自己动用袁青玉和欧阳明帮忙,那么,他手里必定还有一副好牌,不然他怎么如此自信的认为,自己可以给他帮忙呢? 夏文博思索着,笑一笑,说:“不错,你看的很准确,我也许可以帮你!” “不是也许,是一定要那样做!” “哈哈!为什么!” “因为我们联手,可以让东岭乡焕发出从来没有过的青春,我们联手,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东岭乡百姓过上好日子,还因为,我可以让你在来年换届中成为新一届的乡长!” 夏文博直接被万子昌的话惊呆了,万子昌的口气和勇气都超越了夏文博的想像,今天的万子昌,没有了平常的亲和,淡薄,他更像是一头想要争夺狮王的雄狮,他的气势,他的决绝,他藐视一切的狂妄,都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 夏文博知道,这就是万子昌手里的底牌,自己帮他,他就能帮自己,虽然自己暂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但显然,他已经做到了胸有成竹。 第二百六十四章:毒箭 这一手牌说真的,对夏文博而言,也是极具诱惑力度的,如果自己能在东岭乡有一个很好的搭档,自己完全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彻底改变东岭乡的困局,而且,从这里爬起来,才能为以后的腾飞做出一个准备,以目前这样按部就班的走,只怕十年之后,自己还是在副乡长的位置上徘徊。 想到这些,夏文博的心里也有一种汹涌澎湃的激动了,但是,他还要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把自己内心完全袒露给万子昌,毕竟,两人才刚刚亲密的接触,后面的事情,谁说得上来呢! “万书记,你真觉得我是你想要的哪个人!” “当然,我说过的,你有勇气,有智慧,有良心!” “这是不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和高明德他们做出切割!” “不,我还要维持住这个联盟,至少暂时要这样做!” 夏文博眉头一皱:“为什么!” “为了我们最后的冲刺!” 夏文博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需要继续问了,万子昌也许为这一天已经做了多年的准备,自己改变不了他,也不想改变,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很多事情,计划没有变化快,走一步看一步吧? 万子昌伸出了他那白皙而无力的手! 夏文博也把手伸了出来,他们轻轻的握在了一起! 夏文博离开了,今天给与他的震撼的确不小,从汪翠兰他们想要对自己攻击,再到万子昌雄心勃勃的计划,再到自己有可能咸鱼翻身的希望,这一切的一切本已经足够让人惊诧,但万子昌的诚腹深蔽和老谋深算,更是给夏文博上了生动的一课,夏文博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权利场中的诡异多变和尔虞我诈。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足以应对这个环境,但今天,他才知道,他要学习和总结的东西还有许多许多,比起万子昌而言,夏文博多出了几分单纯和直接,少了几分隐忍和冷静,他需要反省的东西还很多。 夏文博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思考了很长时间。 不过,虽然他的前景有了一个朦胧的改变,但是,他依旧面临着一个一个不小的麻烦,那就是下午的会议上,汪翠兰的攻击该怎么办? 假如单单是她一个人的直话直说那也没什么,问题在于至少还有高明德和张副乡长的助力,这就让夏文博有些不好应对了,仔细的想想,卢书记那面肯定是指望不上,而分管科技的李修凡也没有胆量,唯一说得上话的万子昌,却又不能暴露出他的倾向,所以,一切都得靠自己一个人来扛。 在华夏,最可怕的就是谣言和诬陷,这像一枚毒箭,射中了谁,你很难摆脱,而所有的谣言又都用一些特定的据说,好像,大概,可能来掩饰,就算最后你费劲了全力弄清了事实,但形象已经破坏,后果已经出来,而对方也不会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特别是这个男女作风问题,你根本都没有办法解释的清楚,干没干?那都说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夏文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没有用处,他找不到强有力的回击方式,对高明德和汪翠兰这样的疯狗,只要被他们咬上,很难在脱身了,夏文博越来越觉得这个麻烦不好对付了。 他心里有事,发着愁,可下午这段时间还特别的忙,连续处理了几件事情之后,修路现场那面又有了骚乱,前些天市交通局已经来修路了,这修路少不得要对道路两边的耕地形成一些踩踏,破坏,本来耕地里最近这段时间也没种什么,但是村民还是不愿意,说那个土地自己用了几年肥料,好不容易把地养肥了,现在一折腾,又是踩踏,又是石子,沥青的污染,损失可大了。 就有人给施工队找麻烦,要赔偿! 施工队哪有钱给你赔偿,他们觉得,来这里修路已经是给你们帮忙了,你们还闹,那就不修了呗,工人们都休息了,这一下,僵持在一起,乡政府得到消息,卢书记亲自打电话,让夏文博过去处理处理。 夏文博跑到施工现场,那是一个难扯啊,他给村民说好话,请大家谅解一下,说这是为东岭乡大家的利益,让他们高风亮节,勇于奉献! 谁给有他高风亮节啊?要不是听说夏文博这人还不错,要不是看他是个副乡长,早都有人用棒敲他了。 这面说不通,他还的给施工队说好话,请人家理解理解,千万不要把工人放假。 人家能理解他吗?理解个屁啊! 人家很牛的说:“你们自己要是解决不了闹事的问题,我们只能先撤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维修,反正这路还能跑,都是坑多点。” 夏文博有给卢书记打电话,希望乡里能拿出个政策,比如给大家补偿一点什么的。 卢书记连胜的叫苦,说乡里现在哪有钱啊,让他想办法好好的沟通? 夏文博给高明德打电话,他说的和卢书记基本一样,就是说群众还是懂道理的,好好沟通,就一定能解决。 夏文博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什么都没有,咋沟通? 这样协调了一两个小时,夏文博看看实在没有办法,总不能不修路了吧,现在两个领导都不给一个明确的指示,他也只能咬咬牙,管他娘的,先给村民们许了个愿,说只要耕地受损的农户,到时候按受损的面积计算,乡政府来年给与响应的补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夏文博想,到了明年,乡里应该经济好转一点,到时候多少那点钱出来,至少不能耽误了现在的修路。 这样,总算是安抚了大家,让村民离开了施工现场。 一顿的折腾后,等他返回乡政府的时候,办公室已经来通知他参加明主生活会议了,说今天到会的人很多,不仅乡里的主要领导都要参加,其他的什么人大主席,宣传委员,纪检啊,还要其他住东岭乡的所长啊,都要来,说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 夏文博这才想到,自己光处理修路的麻烦了,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大麻烦在,顿时,夏文博的头就大了,尼玛的,你们真会选时间啊,这个会议本来就是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会议,什么人都能说话,而且想说什么都可以,人又多,这不是要自己的小命吗? 到现在为止,夏文博还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应对措施,他的心里不由的紧张,担忧起来,自己在东岭乡这段时间的努力,也许今天全部将付之东流,不仅是自己的名声臭了,连柳儿也会成为整个东岭乡茶余饭后的笑柄和谈资,人言可畏,柳儿能不能抗住?她的生意还能不能继续下去,这些都让夏文博感到沮丧。 “好的,小陈,我马上过去!”夏文博尽量的让自己坦然一点的笑了笑,往会议室走去。 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夏文博就看到了汪翠兰,这女人今天拾掇的很整齐,一身藏青色女装西服,头发也盘起来,夹着一个公文包,很正经的样子。 她也一下看到了夏文博,她笑了笑:“哎呦,夏乡长,你也开会啊!” 夏文博也笑笑,说:“是啊,我到不想开的,但人家通知,不去不行啊!” “哎,这样的会啊,根本就是务虚的,不过夏乡长我今天可要给你提点意见,你可不要生气呦!” 汪翠兰笑嘻嘻的说。 夏文博也算领教过汪翠兰的无耻,这女人,在准备诬陷和攻击自己之前,还装着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似乎她到时候只是顺便的说说,说错了你也无法怪她。 “啊,汪乡长,你要给我提意见啊,你提什么?你可不要整我!我没得罪你吧!”夏文博半真半假的说。 “嘻嘻,嘻嘻,看吧你吓得,我想想啊,给你提什么意见呢!”汪翠兰摆出一副女儿家天真的表情,想了想。 “干脆说你作风问题吧,那样的事情,一听都知道是道听途说,也不会给你带来上面麻烦,嘻嘻,嘻嘻嘻!” 此刻,夏文博真的想跳起来一个飞脚,直接把汪翠兰踹到楼底下去,尼玛,整人都整的这么风轻云淡的,也太坏了吧。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夏文博脑海中灵光一现,‘哈哈’的大笑起来:“好好,那我想想,给你提什么意见呢!” “嗨,小夏啊,你也提我作风问题呗!老娘最不怕的就是这个!”汪翠兰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堵住了夏文博想要在这个上面做文章的希望。 “嗯,不错,那我就说你和张老板关系暧昧吧,张老板说你和他还玩过车震呢,对了,张老板说上次知道我们没有批下修路的手续,也是你给他说的!哈哈哈,好玩,好玩,你说我,我也说你,有点意思!” 夏文博大笑着,看都没看汪翠兰一眼,下了楼梯,往会议室潇洒走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井水不犯河水 而身后,汪翠兰一下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夏文博的背景,脸上的神情不断的变化着,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张老板,你他吗的连这样的事情也给夏文博说,你傻必啊,你和夏文博关系再好,但有的事情也不能乱说。 但现在时间不等人,她也顾不得去骂张老板了,急急忙忙的在后面喊:“小夏,小夏,等等!” 夏文博懒得甩她,今天老子就和你赌一把,看看我们两人谁的心理素质更好,谁更不怕曝光!不过想想,自己本来也没和人家柳儿发生什么,而你汪翠兰和张老板确实切切实实的有过那样的关系,所以,在心理这一块,只怕你汪翠兰咬先输三分! 夏文博径直走进了会议室,在他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时候,他看到高明德和张副乡长都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光,那是幸灾乐祸和出口恶气交织在一起的目光,他们都按捺不住的想要看到一会夏文博会露出一种什么样的惊慌失措来。 夏文博像是知道了一点什么情况般,对高明德笑了笑,笑的高明德浑身一激灵,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丫的笑了有点不正常啊,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会啊,这事情没几个人知道! 高明德怀着疑虑的心情,转开了眼睛。 夏文博也冷哼一声,掏出了香烟,点上火,落寞的吸了一口。 而汪翠兰也跟进来了,她坐在夏文博的左手边。 “我抽烟不影响你吧,汪乡长!”夏文博客气的问。 汪翠兰脸色卡白的,摇摇头,嘴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夏文博又猛吸了一口,说:“看样子汪乡长身体不太舒服啊,那就多喝水,少说话!” 汪翠兰点点头,果真什么都没说。 夏文博这才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他想,这个女人原来也没有那么可怕,常言道,牛大还有剥牛的刀,只要你找到了对方的弱点,就是狮子,老虎,也一样能让它变成绵羊。 下面的喧哗逐渐停歇,卢书记也走了进来,会议正式开始了。 在这个会上,所有人都要发言,你要么批评别人,要么自我批评,发言的次序当然是从大到小一次展开了,卢书记带头说。 “大家好,这个会议的必要性我就不多讲了,我只要求,通过这样的一个会议,让我们每个人都能认清楚自己存在的问题,以便日后在工作中克服和改进,为我们东岭乡.......我这个人啊,也有很多不足,比如我就不爱锻炼身体,这一点,我要向万子昌同志学习......” 夏文博听着,听着,都想笑了,艹,这也算缺点,那自己有时候睡觉想女人,这算不算缺点呢? 卢书记自我批评以后,接着是高明德,这家伙更神了,对万子昌提出了批评,说万子昌同志啊,一心扑在工作中,都还长时间没回家了,他很严肃的说:“同志,你永远都要记住,有家才有国,你这样做,是一个极其错误的行为,我一定要给你指出来!” 夏文博觉得,这哪里是批评啊,这简直就是对万子昌的一个表彰。 对于这样的务虚会,夏文博也参加的次数太多,太多了,过去在县政府的时候,一遇上务虚会,办公室闲杂人员肯定是首当其冲的要去填人数,做背景,不过你上有政策,夏文博他们也下有对策,你上面讲的口水乱冒,他们下面却一句都不忘耳朵里听,大家玩手机啊,发短信啊,聊qq啊,反正就是混时间。 不过今天夏文博玩不成的,好歹是坐在上面的人,面对下面几十个干部,不管怎么说,也好装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来,他一面对每个人的讲话都不断的点头,颔首,摆出一副认真思考和恍然大悟的样子,一面在心里想着其他事情,这一想,就想到了和周若菊在那个坑洞里的情景,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黑夜中周若菊那闪亮的眼睛。 她的眼睛真得很好看,还有皮肤,肉绸缎般的光滑,夏文博记得很真切,当自己用手扶着她的腰,一点点进入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全新的,和袁青玉不一样,她的柔情似乎更多,她的也没有闭眼,整个做成中,她都是那样看着夏文博,对他鼓励,对他闪动。 只是,夏文博想到周若菊,也会有一点点的愧疚,在分手的时候,自己连一句像样的安慰话都没说。 夏文博长长的叹息了一口。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卢书记的声音:“汪翠兰同志,该你了!” 夏文博猛地收住了恣意妄想的思路,冷冷的看向了汪翠兰,他也不能完全保证汪翠兰会做出妥协,对女人,夏文博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她们总能出人意料的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看向汪翠兰的又何止是夏文博一个人,还有好几双眼光都异常的关注,高乡长差不多都露出了急切的表情,他早都等待着这场大戏的隆重登场,他也想好了该怎么配合汪翠兰的话,给夏文博一记凶狠的重拳。 万子昌也用淡然的眼光看了过来,他比起夏文博来说,更加的担心,他的未来和前途,已经和夏文博捆绑在了一起,他不希望,在这样的一场战役中,夏文博就立即阵亡,但他真的不敢保证夏文博能抵御住这一场攻击。 如果夏文博败了,他想,他也只能对夏文博展开攻击,以履行一个盟军的义务。 汪翠兰打给也在想着问题,卢书记的一声让她全身一抖,用用些茫然的眼神四处看看。 “汪翠兰同志,该你发言了!”高明德重复了一句卢书记的话,他的语气很重,像是暗示,也像是鼓励。 汪翠兰忙点点头:“我......咳咳,咳咳!我,我嗓子疼!”她用手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是大声的咳嗽了。 坐在下面的那个林业站的光头站长,暧昧的笑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身边农业机械管理站的站长说:“天变凉了,汪乡长一定是晚上动静太大,把被子里搅动的的风起云涌!” ‘哗啦啦!’ 下面的站长,所长们都笑了,本来很严肃的一个场面,顿时有点失控。 经管站的站长用很怜惜的口吻说:“哎呀,汪乡长咋会感冒呢,难道没人暖脚!” 大家又笑。 汪翠兰用手指着下面的几个站长,露出凶狠的样子,但下面这些站长和她也是开惯了玩笑的,哪里在乎,依旧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调笑着,他们早都对这样的务虚会讨厌了,一直都憋着,无可奈何的听,现在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不瞎闹腾几下,肯定不会结束。 汪翠兰继续的咳嗽,最后连卢书记都有点不耐烦了,挥挥手说:“算了,汪翠兰嗓子不好,今天就不要发言了,夏文博同志,你接着说!” 这一下,高明德和张副乡长都傻眼了,他们等待的好戏还没上演,就结束了,高明德心里那个气了,奶奶的,汪翠兰咋就早不得病,晚不得病,这个关键的时候感冒,这不是晃悠人吗! 万子昌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不知道夏文博用了什么方式,让汪翠兰闭上了嘴,但显然,夏文博也就成功的摆脱了这次危机,这年轻人啊,什么都难不倒他,了不得,了不得! 而夏文博的发言,更是让高明德等人心里难受了,夏文博先是做了一个自我批评,说自己在很多工作中都经验不住,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然后,夏文博又对汪翠兰提出了批评。 这一下,汪翠兰直接吓的连咳嗽都忘记了,她直勾勾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说:“我觉得汪翠兰同志啊,在工作中太过热情,有时候都超出了她工作分管的范畴,你就说张总来投资的事情吧,本来是我的工作,但汪翠兰同志却和张总建立了深厚的同志般的友谊,让张总最后决定留在东岭,虽然这对汪翠兰来说,有点越权,但对我们整个东岭乡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嗯,我的批评就这些,请汪翠兰同志不要生气!” 我勒个去,这是批评吗,这是对汪翠兰的高度赞扬好不好,汪翠兰摸一把额头的汗水,对夏文博露出了一个媚笑,眼中那电刷刷的对夏文博放了几股子,差点都把夏文博电个跟头。 于是,高明德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原来这个汪翠兰出卖了自己,和夏文博成了一伙的,怪不的刚才开会前夏文博对自己笑呢,自己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臭娘们身上,哎,女人啊女人,真是难养也! 夏文博在讲完了话,也对汪翠兰笑了笑,然后在别人讲的时候,夏文博还低着头,悄声在汪翠兰的耳边说:“汪大姐,你看这样多好,大家就该相互帮衬,对不对!” 汪翠兰也是连连点头,小声说:“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成吗,小夏!” 那当然能成,夏文博才不想和汪翠兰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为敌,胜了既无趣,也没有任何意义,还老费精神,大家互不相犯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百六十六章:做朋友 会议结束了,夏文博眼瞅着高明德那郁闷的表情,心中暗自笑笑,他决定在高明德已经流血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他殷勤的对汪翠兰说:“大姐,今天想吃什么,我请你!” 汪翠兰一愣,她认为就算是自己没弄夏文博,但他也不至于如此对待自己啊。 “这,算了吧,还是在食堂吃!” “那好吧,大姐今天你坐着,我帮你打饭!” 汪翠兰感觉夏文博今天怪怪的,可也不好硬推,跟着夏文博一道去了饭堂。 她并不知道,这会高明德正死死的瞅着她的背影呢,今天高明德没有达到希望的结果,心里一直都很不舒服,他刚才就对汪翠兰产生了怀疑,现在一看,这女人开完会也不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解释,反而和夏文博一道,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这一下,高明德对汪翠兰也就恨之入骨了,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次的计划就是汪翠兰告的秘。 他恨恨然的叫上张副乡长,喝酒去了。 餐厅里,夏文博果真帮汪翠兰打来了饭菜,弄的汪翠兰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好问,他们这桌上坐着卢书记和万子昌等人,她只好狐疑而紧张的埋头吃饭了。 到是万子昌心中明的跟镜一样,他知道,今天夏文博如此客气的对待汪翠兰,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反间计,只怕今后这个汪翠兰和高明德两人再也难以和谐共处了,夏文博这一招简单而老辣,从此高明德手里将会少了一杆没有头脑的火炮,这对夏文博和自己而言,绝对是一个好事。 卢书记对今天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的情绪很好,在吃饭的时候一直都很健谈,从东岭乡目前的局面,一直谈到了未来的设想,夏文博他们也都附和的说上几句。 说着,说着,卢书记话题一转,说到了给张总药厂征地的事情,按最后东岭乡和张总达成的协议,要在乡政府所在地的东面那个山坡下划拨三十亩平地,作药厂的厂址,土地是租用三十年的使用权,每亩五百元。 但这几天为征地的事情,闹的有点凶,那块地是乡政府驻扎的东岭村五组的耕地,这几天五组的村名和土地所矛盾很大。 卢书记的意思是让夏文博最近放下手里的其他工作,专门处理征地的事情。 夏文博一听这事情,就有些头大,真不想去。 “卢书记,我手里还有一些秋粮收购的数据没有弄好,你看能不能换个人!” “哎,小夏啊,这事情本来是让李副乡长负责的,你也知道,李修凡这个人啊,怎么说呢,魄力不足,胆小怕事,我担心继续让他负责,这块地猴年马月也是难以征到!” 这也是实话,对李修凡的性格,夏文博也清楚,但是,不能总把硬骨头扔给自己吧? 他还想说说,但卢书记忙说:“这样,这样,还是李修凡牵头,你配合他,给他搭个手总成吧!” 夏文博见卢书记如此坚持,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都是乡政府的工作,也不能挑肥拣瘦,他只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晚上在自己的办公室,夏文博又看来看药厂征用的这块地的一些资料,包括五组的村民情况等等,因为这个队就在乡政府的旁边,土地早就被征用的差不多了,最近一两年的夏粮收购,秋粮收购,他们几乎可以忽略不管,但夏文博还是去过一两次,所以看一会资料,也就大概的了解清楚了。 正在看着,响起了敲门声,夏文博喊一声:“进来!” 抬头一看,却是柳儿正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柳儿,来来。进来坐吧!” “嗯,我,我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夏文博笑着站起来说:“没有啊,这不是也就下班了吗,咦,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这时候不是正在上客吗!” 柳儿摇头说:“今天生意很清淡,没有客人!” “奥,这样啊,现在的生意都难做,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坐啊,坐啊!” 柳儿瞅一眼这房间里新换的家具,迟疑片刻说:“早知道上次不用给你换沙发套子了,你这家具都成新的了!” “不是的,你那套子给我一套上,我就舍不得扔了,你看看,沙发在里面放着的。” 果然,在里间的卧室里,夏文博还留下了那个沙发,这让柳儿心里好过了一些。 “夏乡长,我看还是把沙发扔了吧,那沙发和套子配不上你现在的家具!” 夏文博连连的摇头:“配得上,配得上,你这套子很漂亮的,看着也舒服,用着也不错!” 说着,说着,夏文博停住了,他看到了;柳儿脸上升起了大片的红晕,人也有点忸怩起来,夏文博一拍额头,我勒个去啊,这说的什么话,咋就听着这么暧昧呢?知道的是沙发套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那个套子呢。 “额,柳儿,这个,我说的是沙发......” 柳儿嗔怪的白了夏文博一眼,掩着口说:“废话,不是说沙发,你还想说什么!” “这!你坐,你坐!”希夏文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件事情,只好不提此事。 柳儿从包里拿出了几瓶二锅头,放在了茶几上:“这是你要的酒,前几天我让送货的人送来了,那天没找到你。” “谢谢,谢谢,还让你跑几趟,我最近是有点忙!”夏文博把酒钱掏出来,递给柳儿。 柳儿不要,说几瓶酒没多钱。 夏文博一定要给,两人推来桑去的,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夏文博抓住了柳儿的手,那细腻的小手握在掌心,暖暖的,柔柔的,夏文博就愣住了。 柳儿也是一阵的战栗,很久了,她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一种情绪,夏文博充满了阳刚之气的身躯就在她的眼前,那扑面而来的震撼心灵的气息,让她有些恍惚,有点微醺,她们都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彼此看着对方。 夏文博很快恢复了理智,忙松开手,讪讪的说:“柳儿,酒钱你收下吧,不然我以后都不敢让你带东西了,让你送几趟酒,我心里也就很过意不去。” 柳儿微微的喘着粗气,低下头:“我愿意过来,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站在你的门口,一点都没有感到寂寞,我可以想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 柳儿的话轻轻的,柔柔的,让夏文博的心也变得幽幽的,他恍然中发现,这个女人对自己也许有了超越好感的喜欢,夏文博有那么一丝惊喜,又有那么一丝彷徨,可是,他明白,他没有权利享受太多的感情,到目前为止,他的感情纠葛已经很多,他已经觉得自己陷入到了那些毫无头绪的情感中,他不能,也不忍把柳儿也拖进这个漩涡里。 夏文博把手搭在了柳儿的肩头上,像个大哥哥一样的对她说:“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是那种永远都能记住的朋友!” 柳儿的脸色一下有些苍白,她听得懂夏文博的意思,他说,他只能和自己做朋友,永远都只能是朋友,这让柳儿刚刚萌生出的一点点浪漫的情怀彻底的清醒了。 她避开了夏文博的眼光,幽幽的叹口气:“好,我们做永远的朋友!” 那一刻,夏文博分明从柳儿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落寞和伤感,但是,夏文博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如此,他无法带给柳儿想要的安宁和幸福,他只能放手。 柳儿走了,夏文博在房间来呆呆的坐了很长时间...... 第二天快吃中午饭的时候,夏文博走到乡政府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正在‘喔喔呀呀,’的低声喊着,嗯,又在斗地主!夏文博笑了,全国人民得解放,齐心协力斗地主!这差不多成了乡镇干部们的一个最大的爱好了。 他推开门走进去,见小陈和两个男青年坐中间,好多人围成了一圈,红绿相间的票子摆桌上,斗得热火朝天。 夏文博站在一边刚观战一会。电话响了。 是副乡长李修凡。夏文博随即就接了。 李修凡问:“小夏,卢书记在乡上吗?” 问的夏文博一个愣:“今天上午八点半开会的时候,没见卢书记。” 旁边的一个人提醒夏文博:“没来!” 夏文博就说好像没见卢书记,他又问李修凡:“你现在在哪里?” 李修凡说在县城,昨晚上家里有点事情,不过这会已经在半道上,快回来了。 夏文博就路上注意安全,不要急。 放下了电话,夏文博也真有点为李修凡叫屈,说起来他还是排名在自己和汪翠兰前面的副乡长,但在乡上啊,他有时候连一半的干部都不如,不说卢书记,高乡长批他那是绝不留情,就算下面有的科室小头目们,对他说话也没大没小的。 夏文博想,这可能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缘故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 刚撂下电话不过五分钟,卢书记就来了。 幸好大家散场早,没被逮个正着。听到卢书记的声音,大家伙在屋外迎接,卢书记左看看右瞅瞅,问:“李修凡呢?” 夏文博提溜着杯子离着近,想也没想接话了:“哦,去县城了,马上回来。” 卢书记扫夏文博一眼,纳闷的样子:“去县城了?” 坏了,夏文博立马想抽自己大嘴巴,明摆着李修凡没给卢书记请假啊!征地一直没有良好的进展,卢书记急得火燎眉毛,你竟然擅离岗位,不请假去办与工作无关紧要的私事?这不是明显往枪口上撞? 不打勤的不打懒,专打你娃没眼滴。 夏文博心中暗自后悔,可坏了老汤了,我一个小干部,满屋子都是人,就自己长着嘴接话?自己不说话别人就笑自己是傻瓜?一张嘴怎么看都是傻瓜样! 夏文博迅速滴偃旗息鼓,象斗败的傻瓜鸡。 他似乎能感觉出来,有无数双鄙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形成一支支利箭,穿过他那碰碰跳的小心脏。 正坐在一边垂头丧气,水利站的王主任走过来,笑着说:“小夏啊,抓紧给李修凡打个电话,等卢书记问起来好说话。不然以后他怪死你了!” 夏文博一听就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忙拨通了电话。 “李乡长啊,我办了一件错事,卢书记问你干嘛去了,是我多嘴说你去县城了。等卢书记问你时你好做准备。” 李修凡在那边打了一下愣,说:“那好吧,我知道了!” 夏文博也不知道李修凡有没有生他的气,唉,真后悔啊!这办公室的相处,看起来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但稍微一不注意,就有可能得罪了人,有时候得罪了别人,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呢! 夏文博觉得自己这事情处理的很失败,极度的失败,自己怎么就不能象地里的绿豆一样成熟呢? 霉运一眨眼就转移了。卢书记从屋里出来,说:“我看大家伙工作干的不铁,吃饭倒是很铁。到饭时了,吃饭去!” 按说一把手说了,大家伙跟着去就一切顺其自然。不知道水利站王主任想啥了,摸着肚皮嬉皮笑脸说:“哎哟,卢书记,今天是周末,领导,改善一下伙食吧!” 没想到一句话引来一顿训斥。 卢书记指点着他:“你一天想啥啊?你干了多少活?七点半来混早饭,八点半回家睡觉去,再不就是回到到各个办公室胡侃八侃,你说你都干了啥?改善?吃这些饭我都觉得不值,明天我叫你们喝菠菜汤!” 卢书记头也不回滴走了,扔下一伙人呆呆回味。 夏文博看到王主任的脸色比自己还铁。 大家都知道,多少年前,王主任曾经和卢书记在另一个乡镇共过事,要不卢书记也不能爆粗。太让人下不来台了,太让人没面子了,太让人无处发泄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大三级训死人。也是王主任太多情,本意是曾经共过事,说句玩笑不当真!可是征地如此多灾多难,领导心里压着火,正没处撒呢! 唉,同病相怜哇,大家伙笑,夏文博也笑,嘿嘿,叫你刚才指点我,你也没跑出手掌心,你比我还窝火哇! 中午在餐厅吃饭时,大家全部哑嗓子,任何人脸上都是不自然的笑。一点也没有从前的乐乐呵呵。 夏文博和李修凡挨着,看他很疲劳,夏文博就连声的道歉几句,说自己刚才脑袋进水了,实在不是有意的。 夏文博问李修凡:“你怎么没给卢书记请假啊?也怪我多嘴。” 李修凡说:“你别往心里去啊!我手机没电了,快到县城时才想起来没请假。想用别的伙计的电话打,又想不起完整的号码,我没有怪你,是我没有给你说清楚!” “不过修凡啊,我咋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奥,没有,没有!”李修凡连连摆手,但夏文博却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很多不太自然的表情来。 夏文博带着疑惑,也没多说什么。 吃过饭了,卢书记站起身,对李修凡说:“五组的人又在闹年初的补助了,你明天组织人马,给你三天的时间,把五组所有的土地挨家挨户逐块丈量,弄清底子,好兑付落实棉种补贴。一定要完成,知道不?” 李修凡点头答应了。 卢书记走了,大家伙吃得痛快了许多,夏文博也像没心没肺,多吃了一个馒头多喝了一晚稀饭。 李修凡心情很不好的说:“征地还没完,又加一个活,我看非把我压趴窝不可!” 夏文博也只能苦笑几声。 五组离乡政府也不远,他们走路过去的,东岭村的村支书老海接待了他们,大家商量明天量地的事,李修凡是这件事情的主办者,他坐在正位上,夏文博在他对面。夏文博看到李修凡看自己时的眼光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看来李修凡宰相肚里能撑船,并没有对自己记气,夏文博也就放心了。 等这里谈的差不多了,两人返回乡政府,不过看李修凡这会又变得有些萎靡不振了,夏文博心里总觉得今天李修凡的情绪不对劲,夏文博一直跟着李修凡到了他的办公室。 “咦,夏乡长,你还有事!”李修凡奇怪夏文博怎么一直跟着自己。 夏文博点上一支烟,抽一口说:“修凡,看你这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额,没什么,没什么。”李修凡在极力的掩饰着。 但夏文博确定了这李修凡肯定是遇到麻烦了,他就想,这个李修凡从来都没有排挤过自己,对自己也算真诚,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自己能帮就帮李修凡一把。 “修凡啊,你这是看不起我夏文博啊。实在不想给我说,那就算了,我啊,一个排名第四的副乡长,也许帮不上你什么。”夏文博用起了激将法。 李修凡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文博啊,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我就想和你商量个事。”。 “有事说。”需要在看着李修凡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实在说不出口。”李修凡抓耳挠腮一幅尴尬相。 “说话婆婆妈妈的,肯定没好事。但说无妨,别有顾虑。”夏文博笑了笑道。 “最近我处了个对象,这钱不够用啊。想借一点。”李修凡仍是一幅扭捏状。 “处对象是好事啊,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这事是得上上心。对了,乡里不是刚补发了三个月的工资和一个季度奖吗?怎么?已经都花玩了?”夏文博好奇道。 “早花光了,哎,一个铜板也难倒英雄汉啊,我是实在弄不到钱,今天才张这个口。”李修凡难得脸红的大圆脸涨得通红。 “好了,好了,不就是借点钱吗,你想要多少?” “嗯,一两万都成!” “那我借你两万够不够啊。” “哎呀,够了,够了,谢谢文博啊。” “客气什么,我等会回办公室上电脑,给你账户转上去,不过补发的工资和奖金也不少,你几天都用完了,钱虽然是身外之物,但过度不珍惜,钱就会散了气,离你而去,所以小弟要提醒一下你,处对象应该,但不要被人骗了。” 李修凡脸上也露出了一种痛苦的表情,叹口气说:“可是没钱不行啊,这女人,消费太大,我......哎!” 夏文博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加上自己的工资,还有乱七八糟的一些零钱,却还是不够两万元,他想了想,就给周若菊去了个电话,说自己想借一点钱。 “文博,和我还客气什么?给你了,不用还!” “额,这个钱是我帮别人借的,一定要还,你不让还,我就找别人借!” 周若菊又好笑,又好气的说:“蛇精病!还还,可以了吧!” “ok!这是我的账户!” 等周若菊把两万元钱转过来,夏文博又给李修凡转了过去。 周若菊到底是女人,细心的问了问情况,说:“这钱用得是多了些,男女之间谈朋友,不至于把男人榨干吧?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他有可能是碰上了职业骗子。” 夏文博一听,心里真还有点担忧起来了:“你还别说,搞不好真的遇上了,我找人摸摸底。” 夏文博一个电话给二虎子打了过去,把李修凡的情况给二虎子说了说,让他调查一下,二虎子也就答应了,说一定,马上,立即调查。 两人又开了几句玩笑,这才挂断了电话。 当天夏文博接到了县政府办公室的一个通知,让他明天下午2点到县政府大会议室召开一个农业会议,夏文博也是好多天没有进城了,当晚赶忙好好的收拾了一番,洗一个澡,准备了一套笔挺的西服,城里比不得农村随随便便穿什么都成,那地方衣服很重要。 第二百六十八章:鞭长莫及 第二天吃过了午饭,夏文博开着自己乡政府配给自己的那辆jeep2500吉普,一路往县城而去。 他赶到县政府的时候,离开会还有一会时间,夏文博先到自己的宿舍去看看了看,房间有点发霉的味道,他赶忙打开窗户,通通气,然后翻出了几张照片装在身上。 一溜烟,他又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没有看到袁青玉,只有李玲在旁边的秘书室坐着,这丫头许久不见,出落的更是水灵灵的娇艳了,小巧的细腰衬托的身材不错。 李玲见了夏文博,自然是欣喜若狂,上前就是一个拥抱:“文博哥哥,你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瞎说,想我?我不在还穿的这么漂亮,弄的跟个狐狸精似的,老实交代,最近有没有诱惑良家少男!” “哎呀,文博哥哥你说什么呢!我哪能去诱惑别人啊!都是别人诱惑我,嘻嘻!” “哎,看着你这狐狸精样子,哥哥都想诱惑你了。” 李玲笑嘻嘻的看着夏文博说:“真的!” 夏文博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真的!” “那好,也不用你诱惑了,我们先在就亲热一下,来先亲个嘴!” 这丫头说话中,就把红艳艳的小嘴伸了过来,我去,夏文博一个激灵,这丫头越来越胆大了,看着那嘴唇,夏文博是真的想吻一下。 不过,这里可是县政府,夏文博有这个贼心,却没有贼胆,是要用两根手指往前一挡,封住了李玲的小口。 “那个,那个,这会不行,我紧张!”夏文博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李玲眨一下眼睛,这才算了。见夏文博脸都变红了,这才‘丝丝’的笑着,说:“嘿,我以为你最近天天找村姑练习呢,原来没有!” “练习个辣子,哥哥每天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忙成马了!给,这是我的照片和身份证复印件,你抽时间给我弄个驾照啊!” “ok,交给我了!” 两人这才回归到正常的状态,聊起了分别时候的一些县里的大事啊,人员的变动啊,什么什么的,从聊天中,夏文博听说黄县长和段书记对袁青玉的打压一直都没有停歇,在工作中老是给袁青玉制造麻烦。 这还不算,他们总是抓住任何一点点机会,都要给袁青玉设坑埋陷,前几天,市里来了一个什么检查小组,本来开会是时间是上午8点在县委会议室,可是他们就是没有通知袁青玉,最后八点多了,欧阳明书记没见袁青玉到场,赶快给她发消息,袁青玉这才赶到会场,但还是迟到了,被检查小组的组长,也就是市委组织部部长狠狠的说了几句。 袁青玉也没有办法解释,只能当着所有检查小组的成员和县委,政府很多领导,做了自我批评。 夏文博听得心中很不舒服,这两个家伙也太坏了,但作为一个山区的乡镇小干部,夏文博又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但一直到开会的时候,夏文博都很郁闷。 会议在两点准时的召开了,黄县长当中而坐,袁青玉坐在他的左面,蒋副县长坐在他的右面,各相关部局的领导坐在前面,夏文博他们坐在后面,会议由蒋副县长主持,袁青玉第一个讲话,先谈了谈农村工作在清流县的重要性,特别是还有两月就到年底了,为明年的春耕工作,各个部门应该怎么,怎么做好准备等等。 在她讲话的时候,她的眼光总在不经意的时候从夏文博的脸庞扫过,每到那个时候,袁青玉的眼中总会有一点点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怜爱和关切,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和夏文博在一起好好聚聚了,她内心对夏文博的渴望,一点都不比夏文博对她的渴望少。 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给夏文博说,她觉得,在整个清流县,也只有夏文博才是自己真正的知音和爱人。 而夏文博也一直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袁青玉,那些记忆,那些缠绵的场景,都想电影中的片段一样,清晰的掠过他的脑海中,别离太久,思念太深,常常失落于夏文博无边的期待中;秋夜的灯下,过去的故事,总撩起夏文博无尽的幽思。 他根本都没有心思去做会议记录,他就那样痴痴的看着风采依旧的袁青玉,看着她的美丽,看着她多情而温柔的目光...... 后来,在别人讲话的时候,夏文博实在是忍不住,偷偷的给袁青玉发了一个短消息。 “我今天不走,你说过,要好好的慰劳我,你还记得吗!” 摁下了发送键之后,夏文博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袁青玉。 袁青玉手机设置的是震动,她知道进来了一条短消息,她还没有看的时候,她的眼中就闪过了一抹惊艳的光芒,她似乎已经预感到,这是夏文博的信息。 低一下头,袁青玉用不引人注意的动作,打开了手机,一眼,她眼中的笑意就更浓了。 她没有回复这个短消息,很快抬起头,对着夏文博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是一种只有她们两人才能感受到了微弱的动作,同时,她的脸也突然的飞起了一片红晕,她一定是想到了夏文博那宽阔的胸膛和强悍的动作。 夏文博也露出了一抹笑容,眨一眨眼,露出了顽皮的表情。 袁青玉的脸就更红了,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那情窦初开的时光,她有些慌乱的扭过头去,不敢在看夏文博那灼热的目光,她的心跳动的实在太厉害了...... 会议一直延续了大概两个小时,这次既算是一个来年春耕的预备会,也算是一个秋粮收购的总结会,会后,县政府还是慷慨的搞了十多卓酒宴,款待了一下基层的领导们。 瞅这个空当,夏文博才和袁青玉说上了话。 他们是在餐厅的门口遇到的,任何多,来来往往的,袁青玉在餐厅门口一面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面和过往的领导们点头招呼,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电话,她不过是在等待夏文博的到来。 果然,当夏文博走到她身边的时候,袁青玉也就恰好收起了电话。 “文博同志,你们最近的动静不小啊!” “是啊,我正想抽时间给袁县长你回报一下!” “嗯,不过今天时间很紧张,会餐结束,我还得参加一个常委会议,这一开啊,大概要到十一,二点才能结束,这样吧,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你可以把你的汇报材料放过去,我抽时间看看。” 夏文博心里一荡,知道袁青玉给自己的是她家里的钥匙,她要让自己去她家里等着她。 夏文博慌忙接过了袁青玉递来的钥匙,点点头,嘴里说着‘一定一定’,两人客气的分手了。 今天的政府餐厅真热闹,十多张桌子上坐满了人,夏文博和别的乡的领导也不太熟悉,国土资源局今天也没派人参加会议,所以他找到了自己的娘家,政府办公室那一桌,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办公室的人来的真多,一张十二人的大圆桌,竟然还给做满了,夏文博不得不加个塞,和他们挤一下。 办公室的同事对他到很客气,都说他是办公室走出去的封疆大吏,一会要好好的敬他几杯酒。 夏文博也是笑哈哈的和她们寒暄着,一会说这个帅了,一会说那个漂亮了,连行政办那个大屁股女人,夏文博都狠狠的拍了几下马屁,说人家现在更丰满了,胸膛和屁股都赶上四大美女中的杨玉环。 “咦,苏亚梅怎么没来!”夏文博对政府办公室里最牵挂的也就是苏亚梅了。 大屁股女人说:“小苏和主任到市里办事,今天回不来!” 夏文博一愣,这女人今天恐怕又要把主任累个个死去活来了,嘿嘿,主任不知道积攒了多长时间的弹药,今晚上绝对要弹尽粮绝。 宴会在黄县长的祝酒声中开始了,宽大的餐厅洒满了欢乐,夏文博扫了一眼桌上的这些菜,这些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看来县政府如今的厨师水平提高了不少。 大家本来都抱着蹭饭吃的目的,也就不再客气,一面嬉笑着,一面大快朵颐。 办公室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边吃边说起了自己的女儿,说转眼女儿就到高三了,现在本应该是冲刺的阶段,可是女儿迷恋上了游戏,真让她头疼。 夏文博也深有同感的说:“现在的学生压力也大,我们当初高考也是那样,考不好对前途影响很大。” “夏文博,你少说的那么玄乎的,知道我们高三时候,老师是怎么给我们说的吗?”办公室最年轻的一个大学生说话了。 夏文博摇摇头:“不知道,老师怎么说的?” 这女孩一本正经的说:“老师在高考结束临别的时候说:考上大学的同学要记得和没考上或弃考的同学搞好关系,等大学毕业了,你们好去他们的公司去打工!你们也要和不上大学去当兵的同学搞好关系,他们以后都是交警,警察和城管,最最要注意的是官二代,富二代同学,你们千万要和女同学搞好关系,因为这些女同学在将来,很有可能就是你们的后妈。” 这雷人的教导,让满桌子的人一下笑倒了,特别是那个行政办那个女人,直接就趴在了夏文博的腿上,好半天喘不过气来。 夏文博当然是少不得乘机吃点豆腐。 第二百六十九章:消失 这顿饭吃的很是愉快,夏文博大口的吃肉,大杯的喝酒,不过,他一直也在关注着袁青玉她们的那一桌,她们那一桌很安静,全是县上重要的领导,偶然有人过去敬酒,她们也都只是点点头,微微的呡上一口,并不像其他酒桌上,那种为了让别人喝酒,威逼利诱吵吵闹闹的样子。 正吃着,吃着,手机响了,是二虎子来的电话,夏文博接通一听:“嗨嗨,文博,你安排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我安排的什么事情?”夏文博摸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 “你狗记性啊,就是你说你们乡那个副乡长李修凡的事情啊。” “奥,奥,记起来了,是让你调查他那个女朋友吧?” “嗯,你还在东岭乡吗,要不明天我让人把调查的资料给你捎过去。” “不用了,我就在县城,正在县政府吃饭呢。” 二虎子一听夏文博在县城,就要请他喝酒,说好长时间没见面,今天一醉方休,夏文博却不敢在今天就想喝酒了,晚上还要见袁青玉呢,喝醉酒耽误了约会,那才遗憾。 “算了,我今天真的有事情,改天好好陪你喝,这样吧,你也快下班了,吧资料放在你们公安局门卫上,我一会过去拿!” 二虎子有唧唧歪歪的说了好一会,说难得见面什么什么的,不喝酒他心里不痛快,夏文博却绝不敢答应,最后二虎子也是好作罢。 等夏文博他们宴会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黄县长他们那一桌的人先走,袁青玉走的时候往夏文博这面喵了几眼,和夏文博对上了眼光,两人点点头,袁青玉这才款款离开。 他们一走,其他桌子上的人也都轰然而起,各自吆三喝四的换地方,有人要继续喝,还有人要去唱歌,反正大厅里直接乱套了,夏文博婉言谢绝了几个熟人的相邀,到了公安局门卫上,拿到了二虎子留下的资料。 他心里也是很好奇的,这个李修凡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啊,他在门卫窗口上直接拆开了信封,简单的看了几眼,就笑了。 略微的沉思片刻,夏文博到县城一条繁华的街道,这条街上酒吧比较多,但真要说有几家能上档次的,也真还没有,夏文博到了一家外表并不起眼的小酒吧,他下意识摸了下怀揣在兜里的那个文件袋,推门而入。 这酒吧和外面截然不同,外面看着普普通通的,门内却是另一个世界,感觉相当的宽畅,顾客也不少,音乐听起来不吵不闹,颇有小资情调,夏文博平时很少进酒吧的,不过也不排斥这样的环境,看吧台前没人落座,便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坐了下来。 点了杯啤酒,听着酒吧的音乐,夏文博觉得有些无聊,便开始抽起烟来。 “借个火。”一个打扮得绝无半点庸俗气、身上散发出一股洗发水香味的女子,坐到夏文博身边,娇媚的一笑,说道。 夏文博也笑笑,掀开打火机盖,随着清脆悦耳的开盖声,点燃了这女子纤纤玉指上夹着的女士香烟。 女子对着夏文博的脸庞,用轻浮而挑动的表情,吐出了一口烟雾。 夏文博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对女人们抽的这种香料很重的烟味,夏文博从来都不喜欢,记得前几年有人送他了一条凤凰香烟,他抽了一根,那香味重的啊,夏文博差点都呕吐了。 现在也是一样,夏文博咳嗽一声,说:“不要喷我,这烟味我受不了!” 女人笑了,说:“那你喷我吧,随便你什么口径,我都受的了!” 夏文博呲呲牙,尼玛,这也太直接了吧,他仔细的看着这个面部笼罩在一片模糊中的女人,的确,她挺漂亮,也很妖冶,在烟雾的笼罩中,她更显的朦胧,迷离。 她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夏文博说:“是约会,还是找乐子?” “嗯,我也不知道呢!” “嘻嘻,只要没约人,那就都是找乐子的,我陪你怎么样?” “额,怎么给陪法啊!” “嘿,这还要我教你啊,请我喝酒,给我消费,你想怎么让我陪都成啊,其实我也知道,你们男人嘛,还能有什么要求,不过是搞搞呗!” 夏文博觉得对方说的也没错,夏文博刚想说什么,就见从酒吧外又进来个打扮属于可爱淑女型的年轻女子,她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明月般皎洁的星眸,粉嫩的樱唇外展露着两颗虎牙,平添上了几分姿色。 那个和夏文博主动搭讪的女子和刚进来的女子招了招手道:“过来坐。” 两个女子相互点了点头,便坐在夏文博旁边,小声的聊起天来:“好久不见你,忙啊?听说最近你宰到只土羊,运气不错哦!”最初和夏文博说话的那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压低声音道。 新来的女孩淡淡的说:“还好啦!是下面的一个什么乡长,不过也太穷了,看样子是榨不出什么油水了,只是啊,既然钓到了,总要再榨榨,这条线还不想掐断,所以今天来玩会,看能不能开发一些新的资源出来。”年轻女子同样低语道。 “啧啧,你可真厉害,在清流县你开发了不少资源了,妹子,给我们也留点活路啊!” “嘻嘻,嘻嘻,我可听说你前段时间宰了个有妇之夫,一次弄了好几万呢!” 夏文博侧耳倾听,这两个女子也没有刻意的防备他,在她们的感觉中,夏文博也不过是一个漂客而已,夏文博呢,听到她们的谈话后,心中有了愤慨,脸上却半点儿也没流露。 俩人聊了一会儿,年长些的女子见夏文博正眼也不瞧上自己一眼,老是盯着那个刚来的年轻女子看,心里也就不太舒服了,艹,寻乐子还要找个嫰必,什么东西! 她愤愤然的站起来,和年轻女子打了声招呼,去别的地方找寻猎物了。 “你坐过来。”夏文博露出色狼的笑容,指了指身边的吧椅,对年轻女子道。 年轻女子脸上立刻展现出一种迷人的微笑,看着夏文博,夏文博又钩钩手指,笑一笑,女孩子便乖巧地坐到了夏文博身边。 她一点都不茬生的,笑颜如花、嗲嗲的说道:“帅哥,你给我来杯酒好吧?” 没等夏文博有所表示,便靠在了夏文博的身上,一股子高档香水的味道,直接的灌进了夏文博的鼻腔里,夏文博很贪婪的吸了两口,这女子的笑容就更温柔了,像小猫一样用手慢慢的摸索着夏文博的腿。 夏文博实在有点不忍心破坏这样的氛围,但没有办法啊,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拿出了兜里的那个文件袋,递给这个女子,说:“看完这个,要是你还能很镇定的坐在这里,我就请你喝酒。” “这是什么呀?”年轻女子依然一幅甜美的笑容,伸手接过了文件袋。当她打开文件袋,拿出其中的照片,刚看了几张,脸上的笑容就顿时消失了,她惊慌失措的看了眼夏文博,拿起夏文博面前未曾喝完的啤酒,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后,平复了下心情后,故作镇定道:“你想怎么样?要不我陪你一晚上,免费的,随便你怎么弄。” 夏文博摇摇头,说:“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把手机号码换掉,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个地方,更不要和其中那个姓李的联系。” “这......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如果不按我的要求办,那么这些照片还有一大堆的调查材料,有两种途径散布出去,一是送警察那,一是网上发,反正无论何种方式,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别人不找你,至少照片上的这些人会找你。事情很简单,你只要听我的话,这事就到此为止,不然,后果自负,你考虑下。给你两天时间,躲是躲不掉的,你本来就是省城的人,离开这个地方对你并不难,你是否已经离开这个城市,我自会知道。照片你留着慢慢欣赏,我还有很多。” “那你手上的照片也都要给我,不然我走了,你再威胁我怎么办?”年轻女子咬了咬嘴唇道。 “傻冒,要威胁你我现在就能威胁,让你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之所以没这样做,也是给了你宽容,你就应该乖乖收手,走不走是你的事,两天后我看结果。好了,你慢慢想。48小时,别忘了。”夏文博的笑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女子终于害怕了,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会消失的。” “恩,这就好吗?知道进退的人才有前途。” 说完,夏文博站了起来,头都不回的离开了酒吧,他知道,这个女子会离开清流县的,因为她在某些时候可能是强者,但在另外的一下时候,她也是弱者,她不敢冒这个风险。 第二百七十章:好 离开了酒吧,夏文博就步行在清流县这古朴的小城中,他很久没有好好的逛过街,一面走着,一面想着过去在县城时候的很多事情,想着,想着,夏文博才觉得,很多事情啊,只有在离开后,或者隔上一段时间再回头来看,体会迥然不同。 他觉得,对这个小城,自己竟然还是很有感情。 这样一面想着,看着,一面来到了袁青玉小区的门口。 门口人来人往,夏文博注意的看了看,并没有人关注自己,他低着头,走进小区,接近了袁青玉住的地方,夏文博有点激动,这阔别了许久的港湾,自己又要停靠一次,记得过去的每一次,自己都快乐而满足。 这次,想必也会如此! 想到这里,夏文博的脚步加快了。 房间依旧是那样的温馨,夏文博伫立在客厅,好一会都能以平静,他洗个澡,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睡衣,只是睡衣有点小,是袁青玉的,穿在他的身上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但这一旦都没有影响到夏文博的情绪,他泡上了一杯茶,打开电视,静静的等着袁青玉的归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迷迷糊糊间,房间的门开了, 袁青玉就走了进来,她还是那样的漂亮,那血红色的套装衬着她雪白的皮肤竟有一种艳丽的美,特别是她漂亮标致的脸上粉黛未施,立刻的,让夏文博有一种久违的冲动。 她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也痴痴的看着夏文博。 他站起身来说了声:“你回来了。” 袁青玉带着浓浓的哀愁,说:“你总算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夏文博什么都不想说了,他上前几步,紧紧地搂住袁青玉,象是贴在袁青玉的身上。 袁青玉飘逸的绣发,坚挺的胸,平坦的腹……还有一股香味,那是一种女性的特有的体香,他感觉这是一股子女人的馨香和腥臊味,他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幻想这怀中这个女人的一切。 夏文博一面体会这,一面问:“这是什么香味?” 袁青玉娇媚的说:“讨厌……” 袁青玉在灯光下扭动着如梦如幻的身影,配合着他的贴近,让他心旷神怡,逐渐兴奋起来,不知不觉地握起了袁青玉纤细的小手,这小手不乏细腻柔顺,他不觉加快了抚摩,袁青玉也不知不觉的靠的更近了。他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袁青玉,“女人的魅力,女人的魅力。”他喃喃自语。 “什么,你说什么呀?”袁青玉没有听的太真切,就问他。 夏文博没有回答,先嘴对嘴地亲了一下袁青玉,说:“你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好像不防备地挨了这么一嘴,反应有点迟顿,脸上稍现惊慌之色,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睛斜着夏文博的脸,说:“不要急啊,我今天晚上完全是你的了。” 夏文博却忍耐不住,他早就开始对袁青玉动手动脚了,一手抱紧袁青玉的细腰,一手托住她的头,低头就往她的红唇亲了下去,夏文博心里一片沸腾。他拼命地抱着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慢慢的,袁青玉也闭上了双眼…… 好不容易他们才分开,袁青玉说:“等我,我很快出来!” 她走进了浴室,那花花的水声,带给了夏文博无尽的想象。 当她披上了一件浴巾走了出来之后,夏文博立马沉沦了,热血沸腾,血脉扩张。 “文博,你瘦多了,这些天一定累坏了吧。不要动,我给你按摩!” 说话中,袁青玉走到了夏文博的身边,两只手放在了夏文博的肩头上,抚摩起来。 “我不想按摩,我想.......”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先让我好好的感受一下你的身体!”袁青玉用很轻,很柔,但很细致的手指,拂过了夏文博的身体,夏文博反手抓住袁青玉的小手,一带力,把她从身旁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袁青玉‘丝丝’的笑了起来,拉开夏文博的衣领,在他胸上吻了一口:“是不是很想我。” 夏文博说:“是,很想。” 袁青玉抬起头来,给夏文博送上了一个香吻,她香气扑鼻,娇躯柔软,看的夏文博一阵激动,索性放开了手脚,双手捧住袁青玉的脸颊狠狠的亲了下去! 这一吻两人就有点情不自禁了!夏文博的两手也开始在袁青玉的身上四处游弋起来。 夏文博说道:“大美女,你想我吗?” “想!” “哪里想我了?” 袁青玉便抓起夏文博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说道:“这里!” 夏文博便嘿嘿一笑:“哦,原来是用你的小乳猪想我了啊,那好,我得好好问候问候它们!” 说着,夏文博双手齐动,袁青玉便低下头,矜持的双手捂住胸部说道:“不……不许看!” 夏文博呵呵一笑,便闭上眼睛说道:“那我不看了!” 发现夏文博不看了,袁青玉又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便柔声说道:“嗯,文博,你看吧!” 夏文博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自信和一丝邪笑,而袁青玉则小脸红扑扑的,眉目之间总是带出丝丝娇媚之色,衣衫的前面有些褶皱,尤其是前胸部位,似乎还有些微微的湿润,袁青玉轻轻一抬头,便看到夏文博脸上那丝坏笑,顿时娇嗔道:“大色狼,不许笑!” 夏文博便故意板起脸来,瞪大眼睛,犹如一具僵尸一般,逗得袁青玉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花枝乱颤,欢快的笑声飘出老远……。 这个夜晚,不管是夏文博,还是袁青玉,他们都倾尽了全力,当夜色浓郁,明月当头的时候,他们已经再也动不了,躺在床上,像两条退潮后搁浅的鱼。 “你睡了吗!”袁青玉用媚到骨子里的,慵懒的声音问。 “没有,我不舍得马上睡去!” 袁青玉把一只手,有些费力的抬起,放在了夏文博的胸口:“我也是,多希望这个夜晚无穷无尽,没有天亮!” “那会累死人的!” “哼,就算死又如何!” “呵呵,我可不想以为精尽而亡死在这里,我还要养精蓄锐,和你再战三百回合!” “不管多少回合,你永远都是我手下败将!” 对这一点,夏文博也是承认的,没办法,构造不同,结果就不同。 “对了青玉,听说段,黄两人最近没少和你为难!”夏文博转一个话题,说起了自己在李玲那里听到的信息。 袁青玉微微迟疑一下:“是啊,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目前他们拿我没有多少好办法,只能用一些下作的伎俩来对付我,但你放心,我还能挺住!” “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假如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袁青玉怜惜的看着夏文博,说:“是啊,我也很希望你能早点回来,我们都再忍耐一下,几个月之后就见分晓!” 夏文博点下头,他知道,袁青玉说的分晓是年底干部换届的一个契机,假如在换届中,欧阳明能顺利登顶,成为清流县的一哥,那么袁青玉的日子也就一下好过了,要是欧阳明败了,黄县长成了清流县的一哥,形势会变得更为复杂和艰难。 “你觉得欧阳明的机会有多大!” 袁青玉想一下,微微摇摇头说:“现在很难说,县委书记的位置不是清流县能决定的,而在更高层,我发现不管是欧阳明,还是黄县长,都没有扎实的后台,这就让他们的竞争显得扑朔迷离,或者还会出现带三种局面!” “你是说空降一个县委书记?” 袁青玉点点头,这一点对华夏官场而言,早就司空见惯,很多时候,看着有希望的几个对手在下面拼的你死我活,血流遍地,但最后上面轻轻巧巧的一张任命,就把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空投下来,特别是县委书记一职,由市委推荐,省委任命,这就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空投的可能性,所以,历届的县委书记是最难琢磨的一个任命。 “不过,只要黄县长没有上位,我觉得形势对我都会很有利,至少,没有了段书记和黄县长的联盟,我和欧阳明的压力都小了许多。” “嗯,话是这样说,但谁能保证新来的书记不和黄县长结盟呢!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确保欧阳明的上位!” 袁青玉苦笑一声,欧阳明能上位当然最好,可是,自己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不要说自己和吕秋山关系恶化,就算和他关系依旧,还是没有办法帮上欧阳明,毕竟这样的大事,连吕秋山都未必能插的上手。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夏文博也陷入了沉思中,但再多的沉思,也抵御不了过度折腾后的困倦,月上柳梢头,人睡如死猪,这一觉啊,直睡到东方发白,阳光普照,他们两人才从睡梦中惊醒。 彼此看着对方,彼此抚摸着对方,他们都露出了深情的微笑。 “你,再待一天吧!”袁青玉有些不舍的说。 “恐怕得回去,乡里的工作还有一大堆,最近给药厂的那块地出了点麻烦,还的抓紧时间跑跑。” “哎,感觉昨夜真的好短!” “你是说时间,还是说我的零件?”夏文博打趣的说。 袁青玉登时红霞满面,在夏文博那个零件上拧了一下:“贫嘴!知道你这个不短,要不你去申请一个吉尼斯纪录?” “额,那好吧,就不知道他们给不给奖金!” “应该给的,听说还能在世界巡回展示呢!这些你就出名了,以后不叫夏文博,叫夏大牛!哈哈哈!” 袁青玉愉悦的笑了,笑的全身无力,让夏文博有事好好的浑水摸鱼,揉捏了几下。 两人起床后,简单的吃了几块面包,夏文博说:“我先回一趟政府,把宿舍收拾一下,你帮我联系一下欧阳书记,我想和他谈谈!” “你有办法帮他了!”袁青玉很敏感的认识到,这个时候夏文博去见欧阳明,绝对不是聊聊天那么简单! “嗯,倒是有一个机会,试一试吧!” “那行,我联系好了通知你!” “好,我们一起去!” 袁青玉这倒感觉有点意外:“我也去!” “当然,在帮他的同时,我们也不能空手而归。” 袁青玉心里被幸福填的满满的,夏文博还是自己的夏文博,他心中永远都给自己留出了一块空地。 等夏文博把政府的宿舍收拾干净,重新关上了窗户之后,袁青玉的电话也打过来了,说欧阳明书记这会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 夏文博说他在政府的门口等袁青玉。 他可不想引起别人过多的眼神和关注。 下了宿舍楼,夏文博启动了自己的小车,在县政府的门口带上袁青玉,一起到了县委。 实际上从县政府到县委也就是几分钟的路,不过夏文博反正一会就要离开县城,而且这个车牌子也很低调,不会引人注意,可是,也正因为这个车牌子很低调,所以差一点连县委的大门都进不去,还好袁青玉的这张脸在清流县是无坚不摧的金子招牌,门卫一看这张脸,立马摁开了大门口的铝合金栏杆,挂着讨好的笑容,目送夏文博这辆千子号的小车,开到了后院。 欧阳明早上接到了袁青玉的电话,就吩咐秘书,取消了所有的会议和应酬,除了袁青玉之外,其他人一概挡驾。 这会他泡好了一壶铁观音,静静的等待着,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这次会面,实际上他更注重的是夏文博,要单单是袁青玉的到来,他也不至于如此小题大做,但今天夏文博要来,而且是被贬后的第一次到访,这对欧阳明而言,是意义重大的一次会面。 他个人觉得对夏文博是有愧疚的,夏文博的失意不管是缘由,还是结果,都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需要用最诚挚的语言,最真切的感情来化解夏文博心头的埋怨。 这并不是说欧阳明这个人有多么的善良或者讲义气,这些都是庸人们给出的标签,在官场上,真正能讲义气的人或许也有,但那都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的另类,通常情况下,这个地方是不讲究这些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中心,那就是利益。 但欧阳明还是想对夏文博散发出更多的善意,因为从他第一次和夏文博认识,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从来没有小看过夏文博,他一直都把夏文博看成是一个实力足够的盟友,这种实力在欧阳明看来,是一种软实力,是一种智慧和勇气,并不是通常意思上的权利。 同时,欧阳明还把夏文博看成一个需要警惕和防范的对象,因为这是一个具有无限潜能和不确定未来的年轻人,或许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彼此的对手,但不管是盟友也罢,对手也罢,总之,欧阳明都无法对夏文博轻视或者忽视。 当夏文博和袁青玉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起出现在欧阳明的眼前的时候,欧阳明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夏文博的面前,用手抓住他的两只胳膊,认真的端详了片刻,才沉重而伤感的说:“文博,你在下面吃苦了,吃苦了,都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你啊!” 夏文博淡淡的笑了,说:“欧阳书记客气了,这些事情怪不得你,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不过啊,我在下面或许是累点,忙点,但活得很是很充实,也很愉快。” “奥,真的吗,不过我听说,你在下面干的风生水起,已经带给了东岭乡一下变化了,难得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呵呵,欧阳书记你过奖了!” 袁青玉在旁边笑笑说:“欧阳书记,也不请我们坐坐!” “啊,呵呵,我一看到夏文博啊,把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来来,快坐,快坐!” 大家坐定之后,欧阳明没等夏文博说话,又问:“文博,在乡下条件很差,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需要我们帮着解决的事情吗?有的话,尽管提!我一定会尽了的能力,帮你解决!” 欧阳明想,今天夏文博突然的到访,一定是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难题,一定是想来求自己解决的,既然一定是这样的话,何必让夏文博自己提出,自己要做人情,那就要做的彻底和干脆。 “是啊,我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请欧阳书记帮忙的!” 欧阳明立即点头,很干脆的说:“有什么事情,尽管讲,就算稍微和政策原则相悖,我也要帮你!” 袁青玉都听得有点惊讶,这和自己认识的欧阳明绝对不同,平常的他,总是把原则挂在嘴边,今天面对夏文博,他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谢谢,谢谢欧阳书记,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准备在东岭乡搞投资,我想能不能请欧阳书记直接参与和实施这个项目,第一呢,可以从层面上提高我们重视的规格,第二呢,有你参与,很多事情也就比较方便。” 欧阳明略微的邹了一下眉头,心中有点不以为然,要是其他的事情,他绝对能一口答应,但是这件事情让欧阳明不得不深思一下,作为专职副书记,对一些具体的项目投资和基层工作细节,他是不太参与,当然,他有权参与,县委的手可以伸到全县任何领域,可是欧阳明有自知之明,他不是政府的县长,副县长,对经济这块,他也并不擅长,他很奇怪,放着一个现成的袁青玉他不用,为什么要自己参与? 想到这里,欧阳明心中又是一怔,不对,这样简单的问题,夏文博怎么能看不出来,他为什么舍近求远找到自己,这里面一定是大有文章的。 “文博,你觉得我参与这样的一个项目比较合适?”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要看从那个方面理解了!” “奥!”欧阳明大脑飞快的转动一下,快速的跳跃过是否参与这个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个层面:“什么项目?规模多大!” 夏文博心中也不得不对欧阳明表示佩服,他已经看出了问题的重点。 “是奔流集团在东岭乡的一个集旅游,休闲娱乐,野生动物欣赏,养殖为一体的综合项目,投资规模可能在三亿左右!” 欧阳明一下抬起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三亿,这在清流县目前而言,绝对是一个规模最大,分量十足的项目,而且对奔流集团,欧阳明也早就耳熟能详,这个在全国排名靠前的集团竟然到了东岭乡,这根本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情,他也彻底的明白了夏文博的意图。 欧阳明再一次暗自叹口气,夏文博啊夏文博,希望我们永远都是盟友,和你做对手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沉默了片刻,让自己的心情平定一下后,说:“谢谢你,文博,要说起来,我算是辜负过你的希望,但你以怨报德,送了这么重的一份礼给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有了这个项目,我想,我在市里和省里也就算挂上号了,胜算至少提高了一倍!” “欧阳书记你太客气了,我可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们撑个面子!” 夏文博低调的笑笑。 袁青玉也一下明白了夏文博的想法,前两天她也听说过这个事情,但似乎这只是一个意向性的项目,而且,也没有谁会想到,在一个山沟沟里,人家一次能投资进来几个亿,这简直都是天方夜谭,可是,从现在夏文博的笃定的话语中,袁青玉相信了,这件事情恐怕真的会实现。 第二百七十二章:干练的女人 可是,不管夏文博表现出怎么低调来,欧阳明都很清楚,这是一个天大的礼物,眼瞅着时间也不多,但这个项目来的恰到好处,彻底的改变了自己和黄县长胶着不定的状态,让自己在短时间之内,拔地而起,凌驾在黄县长之上,给自己开春后的角逐创造了一个奇妙的机遇。 “文博,真的谢谢你,如果这个事情真的能成,你放心,我会补偿我对你的伤害。” “欧阳书记说哪里话啊,我真的一点都没有觉得我委屈,倒是袁县长一直在受着一些人的打压,假如欧阳书记能掌控一切,我希望袁县长也能水涨船高,过的轻松点!” 欧阳明和袁青玉都听懂了夏文博的话,这也就是说,在欧阳明书记提升的同时,袁青玉也应该有所斩获。 欧阳明慢慢的点点头,说:“我会尽力,不过你们也知道,袁县长目前的位置再动的话,也只有我这个位置和黄县长那个位置了,而这两个位置,我只有很少的一点点建议权.......” 夏文博也凝重的点点头,欧阳明说的一点都没错,但夏文博还是要把自己的心意尽到,从宏观上讲,袁青玉目前的确也不适合主掌全局的工作,她的资历和能力还不到位,但假如能在欧阳明成为书记的时候,袁青玉成为副书记,那么至少袁青玉会过的好点。 不过夏文博心里怎么想的,现在他不方便说出来,到底最后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局面,目前还是很难估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定下一个大概的目标,能否实现,还要看运气好坏了。 袁青玉也听的心中激荡,她并没有考虑那么长远,她只是觉得,夏文博总是这样细心的为自己着想,单单是这份情意,都足够自己好好珍惜了。 在离开欧阳明房间之后,夏文博打开了车门:“我要走了!” 袁青玉眼中露出了一丝不舍:“闲了就多回来休息休息,你宿舍我也会让李玲帮你经常通通风,收拾一下的。” “嗯,谢谢,我会给你打电话!” 袁青玉想了想,又说:“文博,难道这次的事情,你就没有为自己设想过一点点好处吗!” 夏文博诡异的一笑,说:“既然你们都高升了,我当然也不甘落后,已经有人在找我结盟了......。” 夏文博就把万子昌和自己说的话,给袁青玉也说了一遍。 “文博,那就是说,假如万子昌成为了东岭乡的书记,你就能成为乡长!” “嗯,大概意思是这个,所以今天我们找欧阳明书记,可谓是一箭多雕,既能让你摆脱被段,黄打压的威胁,又能为你下一步动动做个预设,还能在万子昌这件事情上让欧阳明出点力气,那么,顺理成章的,我也就能动一动了,对不对!” 袁青玉嘘一口气,拍拍胸脯:“你呀你,你脑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为什么一切在你的思维中都变得井井有条。” 夏文博笑了,说:“你说我的脑袋,为什么要拍你自己的胸脯,你是想用你的胸和我脑袋比吗!” 袁青玉‘哼’一声,用脚跟在夏文博的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疼的夏文博丝丝的吸着冷气,却也不敢做出其他的举动,怕被别人看到了。 “臭小子,天天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啊,你胸脯怎么回是乱七八糟的?我再看看!”夏文博延着脸,无赖的说。 袁青玉一瞪眼,微微动一下右脚,夏文博赶忙跳上车,‘嘻嘻哈哈’的启动了小车,挥一挥手,独自离开了,这时候,夏文博也收敛起了刚才伪装出来的流氓表情。眼中也多出了一些留恋不舍,他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依旧独立的袁青玉,看着她像风中的玫瑰,摇曳而多姿的身影。 他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加大了油门,把所有的感伤和不舍都抛在了脑后...... 返回了东岭乡,夏文博又忙起来了,屁股还没坐稳,就让李修凡拉着到五组去谈征地的事情,半道上,夏文博见李修凡的情绪不是太好,就问他。 “李乡长,你咋了,没精打采的!” “哎,别提了,今天给女朋友打电话,说手机停机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回一趟县城,找找看。” “奥,这样啊,那要不你今天就回去看看!” “算了,征地的事情没办好,我这一走,卢书记又该发脾气了,等等看吧。” 夏文博说:“也是。” 他没有把事情告诉李修凡,怕伤了他的自尊。 两人一起到了五组的组长华子家里,准备约他到村委会去谈谈。 没想到五组组长华子家门口是一把铁将军牢牢地把着门,院子里安静得像是坐了卢书记讲话时所展现的鸦雀无声。 夏文博想,坏汤了,说好的今天见面谈征地的事情,这小子咋就不见了,可能这华子要趴窝。 世界就是充满变数,前天还能和他咸不咸淡不淡聊几句征地的事情,今天恐怕就不能和他共同站在大队部院里享受阳光的沐浴了。也是,征地以及征地所引起的蝴蝶效应太复杂太艰难了,华子没有三头六臂,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上头压下边抬中间挤,华子的算盘拨拉不开,只好撂挑子。 夏文博他们只好到了东岭村的村委会,进门就见村支书老海在吆三喝四的指挥着几个手下写东西,夏文博不得不佩服这村支书老海,连轴转也拖不跨他的意志,黑加白也累不跨他的身躯,再艰难困苦也磨不灭他的积极性。 毕竟村委会和小组不一样的,小组的组长就是个兼职,村委会的人可是领着俸禄的,时时刻刻都在和乡党委保持高度的一致。如何表明一致?就是每时每刻听从号召,象一块块砖,往哪里搬就往哪里一搁,绝对硬梆梆的家伙,定岗定位绝不含糊,绝不讨价还价打折扣。 当然在村委会上班也不是绝对严守纪律,你偶然的迟到早退,偶然的徇私舞弊是有情可原的,只要在关键时刻冲上去,做到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你就是一名特别合格的脱产干部。 李修凡一边看手机一边说:“华子这家伙真滑溜,一看事不好就撒丫子。” 村支书老海也很生气:“娘的,这小子就是个滑头!” 大家伙正想就此展开话题予以热烈的讨论。 五组的副组长桂莲来了,夏文博也和这女人打过一两次交道,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前天谈征地的事情,没有遇到她,她是一名女组长,对人对事有她的一套,不管平头百姓,还是顶头上司,都行事泼辣,敢说敢为,是在村里很难找的女强人。 桂莲刚一坐下就打开了话匣子:“组织啊。” 她说的组织是李修凡,因为李修凡也兼任了乡里的组织委员,虽然一点权力都没有,就挂了个名,但组织就是组织,在下面还是能唬人的。 桂莲说:“组织啊,大霞四点半就敲俺家大门,棉种补偿地怎么办哩?华子这家伙不地道,人家找他,他往俺家支干嘛?他想两边落好人啊?!” 李修凡说:“他落什么好人?往地里一量,没什么藏掖。该补偿多少就是多少。” 村支书老海在一边说:“桂莲,你不会拿老头票砸啊?” 桂莲反驳说:“凭嘛砸?糊弄拼大妮啊?俺家有钱烧的啊?!俺老张挣钱多不容易!要是俺儿子的话,掏出来就砸!” 屋里一阵笑。 李修凡说:“你别误会华子,他事多,再说大霞是你组里的,找你应该。” “应该是应该,可他也不能一股脑往我这推啊!他给大霞那么答复,我豁上俺那几亩地的赔偿不要了也成。但他们往上报了十几亩,打算吃空,也不想想,光俺和大霞两家就占了五亩多,实际只有六七亩,你说华子捣的什么鬼?” 正说着,门外有人支起了自行车,稀里哗啦的响。 桂莲扭头一看,说:“大霞来了。” 李修凡小声说:“你先回去,你一走她就走。” 大霞刚进屋,桂莲说:“大霞,走,往俺家喝疙瘩头去!” 大霞说:“还喝疙瘩头啊,心里都疙疙瘩瘩了。” “你不喝俺得喝,八点多还没吃早饭呢。”说完桂莲走了。 大霞很魁梧,劈面单刀直入:“李乡长,海支书,你们都在啊?”、 看来她不认识夏文博,所以也没招呼。 “他华子凭嘛给俺150?凭嘛还少给俺二分地的?俺的地亩数是二亩二,非要给俺算二亩地。你说少给俺多少钱?俺不在乎10块8块,凭嘛一到俺身上就过不去?” 李修凡忙说:“你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你说华子哪里对不住你?” “他有四条对不住。”东岭村的群众素质就是比周围村庄的高一些,说话都按几条几条:“第一条就是这二亩二,人家都行,凭嘛少给俺?第二条是不拿俺姥娘的事当真办。” “你姥娘?” “嗯。俺姥娘,今年78了,去年是低保户,交合作医疗60块钱时,老海说你先交上,要是低保户不交就退给你。都多半年了,一直不给答复。” “你姥娘是低保户?”李修凡转头扫了村委会其他同志一眼,意思是有知道的吗? 大家都没说话。 第二百七十三章:麻烦的事情 李修凡只好说:“哦,我回到乡政府找民政查查,真要是,这钱不用交,我负责让华子退给你。你姥娘在哪块住?” “就在村委会北边,破岔院。一个人住。就俺娘一个闺女,俺娘前几年也不在了,俺爹也不在了。就俺姊妹四个管。” 夏文博插了一句话,问:“你是老大吧?” 大霞头转过头就哭了,一面哭,一面说:“你说一个78的老太太,他华子真忍心啊!怎么一到俺身上就过去不呢?你姥娘的地你种着?” 大家都劝了一阵,大霞走了。 李修凡说:“这个华子啊,一直藏掖着补偿款,这次露出来了。” 夏文博印象中的华子的形象开始慢慢缩小,前天见这个人还感觉不错,但今天一看,也是个不地道的人,唉,五组的情况真复杂,人心和人性都在征地过程中一一暴漏无遗。但愿这些都不是事实。尽管这样想,不能偏信一面之词。夏文博更想看到华子和桂莲以及大霞面对面的时候,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越激烈越好,孰对孰错一目了然。 大霞走了,应该消停了吧。 夏文博和李修凡就开始和村支书老海商议征地的事情,正说着,一个村干部过来紧紧张张的说: “五组的群众又在集合了。听说咱们要量地,大概聚在一起开会商讨对策呢。” 老海也是有点头大,对夏文博说:“我们都是小干部,上面有班子成员更有卢书记的坚强领导,我们只能关心关注,实质性的每一步都要在党委的部署下迈开,一般是不能越轨擅自行动。这事情还的你们乡里拿大主意!” 夏文博也理解村里的困境,他们手中没权利,说话没分量,自然不能答复什么,所以也就帮不上什么大忙。 夏文博说:“要不我们去看看,也凑个热闹!” “我们去?”李修凡脸上还是有点担忧的表情。 “怕什么,去看看!” 李修凡也咬咬牙,点头答应了,他现在都被卢书记整神经了,卢书记几次当着乡里的干部说,征地的大好时机都让李修凡给耽误了,这次征地要是找不到突破口,李修凡要承担责任。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次集中行动的失利是破天荒第一次,责任应该是卢书记一人承担。计划不周详,措施不详化,指挥不协调,处置不果断,卢书记是第一责任人,李修凡可以第二个挨板子,但官大一级,怎么说都是有理,人在屋檐下啊。要不怎么都想尽千方百计熬官呢?面对下属,气势和气场都有高度,训起人来格外爽! 夏文博和李修凡,还有村支书老海出了村委会,很快到了五组村民居住的地方,远远看去,五组的群众占据了一个大晒谷场,正在三五一群的议论着什么。 夏文博他们一去,群众都围拢过来,叽叽喳喳的说着,有事要棉种补偿款,又是要财政返款的,还有人说这次征地条件太差,总之,闹哄哄的成了一片。 老海大声的喊了几句,走到了中间的一个大石头碾子上,开始给大伙说这次征地的意义和好处了,夏文博这才发觉,老海的的口才非常出色,说了天上的说地下的,说了水里的说草棵里的,说了中国的说外国的,说了地球的说宇宙的,三教九流五花八门,都涉猎都拿手,可谓口吐莲花连篇累牍层出不穷。 夏文博想,这个老海看来很有这方面的潜质,在东岭村这个大熔炉里一经锻炼,更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着嘴角冒沫的老海,夏文博忽然感觉到一种亲和力,正是群众所需要的。在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和群众打成一片火热,想他们之想,倾听呼求,成他们之成。在老海这里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只有深入到群众中来,才能得知和预见他们的心声和想法,才能做到有的放矢,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有道高一尺我有魔高一丈,就像拉锯战就像下象棋,见招拆招见式破式,用卢书记的话就是胜利最终是属于我们的。 可是,说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并且,下面传来了五组村民的一片嘘声。 哎,有时候啊,并不是什么招式都能管用,最后村支书老海沙哑这嗓子,对夏文博和李修凡说:“我尽力了,你们看着办吧,我走了!” 老头恨恨然的离开了,心想,五组的村民咋觉悟就这么低呢! 没办法,李修凡只好出面了,群众还是很认他这个副乡长的,毕竟李修凡分管的农技这一块和群众接触最多,平常里李修凡为人也朴实低调,群众还是愿意和他谈,他们如众星拱月般围拢在李修凡周围。 李修凡苦口婆心的劝导着。 告诉他们,一次性买断土地使用权不划算,不如年年有500元的租金,财务直通车,谁也不可能截留,这点你们放心,小日子细水长流。 夏文博暗自好笑,这不是和过去一个说辞吗,都不能修改一下啊。 果然,群众仍是摇头否定,担心的是万一给着给着不给了呢? 李修凡说:“在这里你们放心,乡政府不会截留这点钱”。 群众又说:“万一换了领导不说事呢?俺们不是没有遇到过,一趟趟的跑,一次次的找,有时到了年根底下才给啊。” 李修凡说:“这个你们放心,只要党还在,政府还在,还能亏了咱五组的老百姓?你们一定要相信乡政府!给你们把三提五统免了;新农合报销比例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看病花不了多少钱;过了六十的老人每个月还能领到55块钱。叫你们说政府做的怎么样?” 群众说:“被骗怕了,这样的情况不是没出现过,俺们五组一致要求卖地。你们也好完成上支下派的任务,俺们也能一次性拿到钱。也就不用成天都挂着了。” 最后李修凡也败了,群众老主意在胸,油盐不进,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就是抵抗到底。群众可以抗着,可以小火慢慢熬,底气足足的,越弹弄越硬气,已然拧成了一条绳,那就是坚决要求卖地。 李修凡没精打采的从人群中出来,对夏文博说:“我实在没办法了!” 面对这个局面,夏文博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至少,夏文博看透了一个问题,这几十亩的地按租赁一年的确太少,而五组的村民根本看不上这点钱,他们五组在乡政府所在地,一个个都学精了,而且也吃到了卖地的好处,像租赁这样一年万把元钱,分到每个人的头上,一人也就是十来元,不如一次性把土地卖掉,弄一大笔钱,大家一分,欢欢喜喜的过大年。 他们两人返回了乡政府的办公室,李修凡和夏文博又挨批评了,在这里能批评他们的只有卢书记个高乡长,但这个事情高乡长一直也都没插手,所以也懒得批评他们。 卢书记一听说和五组的群众还没有谈妥,指着李修凡呵斥了一顿,虽然没有点名说夏文博什么,但夏文博也闹了一个不好意思,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 卢书记的火气很大:“叫你们六点半就去,你们磨磨蹭蹭到十点多,老百姓下地了见不到人;十一点半到饭时了咱们吃饭,老百姓也回来吃饭,等到三,四点去,老百姓又下地了,又是见不到人;熬到六点又急不可耐的回来等吃饭,你们说你们都干了啥?” 卢书记说这话时调子很高,满含着火气,办公室的人一溜的沉默。只能用沉默来回答,熊吧熊吧,又不是熊了一回了,只要不影响个人就行。 中午的时光过得快, 回来吃饭的时候,办公室的陈主任问起了给五组丈量土地的事情。 李修凡说:“这次乡党委的指示很明确,不丈量不给棉花补贴。” 陈主任不以为然的说:“怕是老百姓不叫量,一亩地十五元,征地一亩500元他们都不要,还在乎这点小钱?” 夏文博也附同说:“五组的老百姓现在聪明得很,五组的不叫量,其他队估计也够呛,现在是处处小心啊,生怕让我们掌握了土地面积数字。” 陈主任说:“可是要不给,以后的任何工作都无法开展。到老百姓那里准会被窝住。以前都没有量过就给了,这次不量不给?” 刚说到这里,卢书记进了餐厅,不紧不慢的说:“你说多少亩就是多少亩啊?好比到菜市场买菜,一捆你说是三斤五斤就三斤五斤?俺不得拿称称一称就给你钱?” 卢书记一发话,还是满屋子安静。没有谁敢和卢书记当面锣对面鼓,这个陈主任今天也是运气不好,平常他都不太管这些事情,没想到说了两句,就被卢书记给呛回来,很是郁闷了一段时间。 第二百七十四章:这小伙 等吃过饭,卢书记为征地的事情又把夏文博,李修凡,以及相关的几个办公室同事都召集了过去,说要继续研究一下征地的事情。 大家三三两两都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就见东岭村支书海子带着几个人也来了。 卢书记瞪着眼问:“五组的组长华子呢?他怎么不来!” 海子一抬头看到了卢书记气呼呼的脸,立马低头说:“华子说生病了,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起不来!” 卢书记哼了一声,说:“这个时候生病,真会躲,我们开会。” 夏文博也知道,这个五组的组长华子肯定是装病的,上午直接和李修凡去的时候,他家里没人,这一会的时间,人都动不了了,骗谁啊。 卢书记当中一坐,说:“行,我先对你们村里的干部说说,今天你们有来的,也有没来的。来了的说明人品好,还有点思想觉悟,起码还把工作放在心上。有些干部不好好做,也不想让别人做,比着拆台,我给你们说,今后再要我听到,你个人在心里掂量掂量吧。你说你都干了啥?大家要拧成一股绳,要和乡党委保持一致,这个征地的事情啊,过去了才有一切,过不去不光我蹲底,你们也知道后果!” 正说着,卢书记接了一个电话,好像和收取计划生育罚款有关,那个求情的已经找到蒋副县长那里了。 也不知道蒋副县长是怎么说的,就听到卢书记连连的答应,说自己会过问此事,能不罚款一定不罚。 夏文博一听不仅惊讶了一下,唉,有多少人能托关系托到蒋副县长头上?不可小视啊,看来这东岭乡的水还挺深的,以自己这些外来人想要干好工作,实在也是难度不小。 接完电话,卢书记思绪一脉相承的又说了起来:“我再说一件事,大家在工作时一定要紧密团结,时刻要和乡党委保持一致?怎么保持一致?就是执行好落实好,不打折扣;谁是乡党委?我就代表乡党委。乡党委的一切决议和命令都由我宣布,你们下去干工作,谁也不能给我更改,不能走样。有些同志还给我这个那个。你说你都干啥?有啥资格给我这个那个?” 夏文博想大概是指陈主任刚才的话。 随后是寂静,卢书记向众人瞄了一眼,问:“谁还有事?要就赶快说出来!不要到时候又婆婆妈妈的。” 谁能有事啊?大家这会见卢书记正在气头上,都不敢多说什么了。 卢书记又讲了一堆的团结啊,努力啊,什么的话,最后也没有拿出什么实际的方案来,大家之后散会了。 夏文博看着卢书记的背景,心中一动,联想到刚才有人为计划生育的罚款找到蒋副县长,他觉得东岭乡的事情还的从内部入手,要不换一种方式? 夏文博拉扯了一下李修凡的衣袖,使个眼色,两人跟上了卢书记的脚步,一起到了会议室外面。 卢书记扭头看看他们,对夏文博倒是笑了笑,说:“小夏啊,你不要多心,我今天的话都不是针对你的!” 夏文博忙说:“我们工作没做好,卢书记批评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这事情啊,倒也不能怪你,你才刚上手,要说起来,李乡长,你倒是应该好好的思考一下。” 李修凡吓的一个哆嗦,连连点头,脚下就有点迟缓了,想溜。 夏文博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继续跟在卢书记的身边说:“卢书记,我和修凡同志觉得五组的干部在这次征地中没有尽到劝住和引导的作用,所以我们有个建议!” “奥,什么建议,说说看!”卢书记有了一点精神,对夏文博的思路和能力,他还是很认可的。 “我们觉得,既然五组的组长华子使不上力气,干脆换一个人上来,五组的副组长桂莲就很积极,人也泼辣,换上她,新官上任三把火,说不定就把这局破了!” 卢书记站住了脚,想想,连连点头说:“嗯,这个想法不错,我没有意见!” “那要不我们先去和副组长桂莲接触一下,她要有这个想法,就让她上来!” 卢书记答应了,还对李修凡说,下一步征地的事情要多听夏文博的建议,不要脑袋一根筋。 等只剩下李修凡和夏文博两人的时候,李修凡有点担心的问:“夏乡长,你这样做有点草率吧,你都没有和华子见过面,也没有详谈,就把人家换了?” “虽然我们没有见到他,但五组现在的情况表明了组里根本都没有用力,在一个,从今天桂莲和大燕两人的反应看,这个华子在群众中影响一直不好,换掉它既能对五组的群众有个交代,也能对他们起到震慑效果,何乐不为!” 李修凡还是转不过那个弯:“但人家没有什么错啊!” 夏文博意味深长的笑了,说:“干革命总是要有牺牲,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征地,这块地征不到,后果你想过没有,整个东岭乡的经济会受到严重的损失,所以,为了这个目的,就算是误伤了华子,也在所不惜!” 看着李修凡一脸的蒙顿,夏文博暗自叹口气,李修凡是个好人,但他来错了地方! 夏文博看看天色还早,就对李修凡说:“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桂莲,和她谈谈!” 李修凡有点迟疑的说:“夏乡长,我想和女朋友在联系一下,要不我们晚上去!” 夏文博想想,说那就自己一个人去看看,有什么情况了再说吧,估计去一次也未必能有什么效果。 李修凡赶忙把桂莲家的位置给夏文博详细的说了说,然后抱着手机,去联系女朋友了,夏文博只能苦笑一声,转身而去。 对桂莲这个女人,夏文博也只是大概的了解一点,就知道这女人泼辣,有股子冲劲,敢说话,在五组的村民中还是很有威望的,至于其他的,夏文博就一概不知道了。 但五组有一个人对桂莲很关注,也很熟悉,这个人在五组看起来很不起眼,他叫狗剩,大名从来也没人知道,大家也从来都没太注意他,似乎在这个村里,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今天狗剩一早躺在自己家里的竹席子床上,竟然一点都不怕冷,细小的竹芒刺穿他薄薄的被单,扎挠着他的皮肤。耳朵边有一支秋后的蚊子,在嗡嗡的响着,狗剩不愿意起床,他用手打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今天是咋的那,浑身燥热。 他再也没有了睡意,准备去放羊了,要说起来啊,狗剩的母亲是位苦命人,就在狗剩一岁那年,狗剩的父亲在煤窑里遇到塌方被埋在下面没出来,狗剩的母亲当时急疯了,丈夫撒手归西,撇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撑起这个家啊? 狗剩的娘大哭三天三夜后竟然把双眼哭瞎了。 狗剩在记忆里不知道父亲长啥模样,家里连父亲的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父亲也许是一位长相彪悍的粗野男子,也许是一位细腻亲切的温柔男人,但这些对狗剩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他想,管他娘的什麽样,都早早死掉了,与我何干呢? 狗剩在心里与父亲一点感情也没有,也许是父亲过早离开了他,让狗剩从小就感到命运的不公平,就像对自己的哥哥一样,被母亲送给了一位走街串巷的流浪艺人,从此之后,音讯全无。 狗剩总埋怨母亲把哥哥送人,母亲却辩解说,要不是送掉你哥,恐怕全家都要饿死,卖艺的还给了咱两口袋粮食呢! 想起命运强加给他的种种不公平,狗剩心里就十分郁闷,为啥生活对自己这么残酷无情,没有些许温暖,母亲瞎眼之后很快就没有了奶水,狗剩从两岁开始就几乎全靠喝玉米糊糊长大的,这给他留下了后遗症,即使现在他已经长到18岁,每当他在田野间看到喂养孩子的女人,他心里依旧有一种冲动。 他也不午睡了,起来对娘说:“娘,我放羊去了!” 狗剩打开羊棚的门锁,解开了山羊的绳索,十几只大大小小的山羊欢呼跳跃着朝大门口奔去,几乎把狗剩带个趔趄,放羊的地点是村北的柳树塘子,原来那里是一片乱坟场,夭折的婴儿、老死的流浪汉,死掉后都在那里草草掩埋,时间一长,就被野狗扒出来吃掉,只剩下森森的骨骸。 第二百七十五章:暗恋 这一片的坟场上后来种了许多柳树,也奇怪,树在这里长得出奇地茂盛,每到夏天,上面落满了知了,一天到晚不知疲倦地唱歌。 由于大家对这一片坟场都敬而远之,都绕道走,平时那里人很少,所以花草长得特别茂盛,是放羊的好地方,狗剩的胆量不小,他就爱在这合理放羊,在这里,狗剩把羊群散放在附近就不用管了,自个儿还可以躺在树荫底下美美地睡一觉,或者看本闲书,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今天狗剩和往常一样,靠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正眯着眼休息,一阵吆喝声打断了他的睡眠,狗剩起身远远看见朱三爷赶着羊群朝水塘边过来。 这朱三爷打,也是村里的一个单身汉,从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家穷找不到媳妇,六十岁还是光棍一个。 朱三爷笑嘻嘻地走过来说:“狗剩,来了?” 狗剩随口应了声,他不愿意同朱三爷多说话,这老头埋汰的很,身上皮肤黢黑,衣裤长年不洗,弥漫着尿骚味,而且名声也不好,朱三爷不仅懒惰而且放荡,他的事在五组流传甚广。 朱三爷却并不以为耻,逢人奚落他想女人时,他总是笑嘻嘻地反驳:“你老婆借给我两天呗!” 说完这话后,肯定被人追打,朱三爷跑的比兔子还快,天生练就了一双快腿脚。 朱三爷靠着狗剩在树荫下坐了下来。卷上一根纸烟,抽了起来。朱三爷的羊群见到狗剩的羊群特别亲切,互相碰嘴闻腚,好像亲人重逢一样,又是顶角,闹得羊群一阵骚动。 朱三爷站起来甩了几下响鞭之后,羊群才渐渐平静下来,各自有韵律地吃草。 朱三爷说:“这羊啊,和人一样。长大了就想找个老婆,然后才老实了。” 狗剩却不认同,说:“羊和人能一样吗?也没有个固定的家庭。” 朱三爷说:“畜牲和人毕竟是不一样的。要不您给他们上上课,给他们讲讲人类社会的规矩!” 狗剩戳了朱三爷一下:“净胡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朱三爷‘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着,却见有两支公羊打了起来,打的那叫一个凶啊,朱三爷和狗剩赶忙跑过去,一人一支,用力的分开,正要牵着羊走,却见一旁的水塘边,桂莲正在往喷洒农药的机子里面灌水。 桂莲穿的还是上午夏文博见到的那一身衣服,鹅黄碎花的长袖,下身是淡绿色的七分裤。 朱三爷远远看见桂莲的身影,就故意喊道:“媳妇,媳妇,我正到处找你回家呢,你咋在这里等俺呢?” 那桂莲抬头朝树荫下望了望,见是朱三爷,恨恨的说:“老头子,滚蛋吧,这个缺家教的家伙!” 朱三爷一听桂莲搭话,不仅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致,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桂莲,打药呢,我来帮你吧。” 桂莲说:“才不要你帮,没见你做个正事,净帮倒忙。” 狗剩听到朱三爷和桂莲的对话,反而有点脸红。 桂莲说:“吆,大学生也放羊啊?” 在村里,上了高中就是很高的文化水平,所以村里人总是叫狗剩大学生,狗剩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自己又不是真的大学生。 论辈分,狗剩应该叫桂莲为大奶奶,远房的大爷爷得了绝症,两年前死掉了,撇下桂莲和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叫小树。桂莲本想带着儿子改嫁,但是公公婆婆不愿意,小树是他们家里三代单传的独苗苗,无论如何不让小树离开他们,桂莲又不舍得孩子,于是就不情愿地留了下来,但和公公婆婆的关系很不好,吃住也不在一起,各过各的日子。 小树呢,就轮换着住,爷爷奶奶家住一周,然后回家再住一周。桂莲一人种着三口人的地,也够她忙活的,但生活的艰辛似乎并没有改变她多少,两年多来,她年轻而健康的身体充满活力,俊俏的脸蛋上有些许雀斑,但依然白嫩光洁。 狗剩透过桂莲的脖颈向下看到里面,白白的,不由得生出非分之想。 对桂莲这女人,狗剩注意了好几年了,全村里,他最关心的就是桂莲,每当组里开会的时候,狗剩也都会早早的赶到会场,坐在前排,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看到桂莲。 每次桂莲讲话,狗剩也都会玩命的鼓掌。 夜里,狗剩还经常徘徊在桂莲家附近,就想看看那屋子里的灯火,看到那灯火,狗剩心里都是暖暖的。 对这种暗恋,狗剩自己都不懂,反正他就是关注着桂莲的一切。 这会狗剩见桂莲问话,连忙红着脸说:“大奶奶忙哩,我放羊哩。” 桂莲说:“还是当大学生好,不用受这苦。我以后也让我们家小树好好上学,考大学。现在他一年级学得稀里糊涂,到时候还要请你当老师辅导辅导他呢!” 狗剩说:“行,行,只是我水平也一般。” 桂莲说:“你就别谦虚啦,到时候叫你一定到我家里来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说到这里,狗剩脑海里仿佛出现一幅画面,他在给小树辅导功课,桂莲给他做饭,好像是美满幸福的一家人啊。 桂莲给药机子灌满水后,扭着屁股一翘一翘地走远了。 狗剩回到树荫下,朱三爷说:“可惜了!” 狗剩说:“什么可惜了?” 朱三爷说:“留着白花花的身子,干嘛不找个人嫁了呢?俩人过多好,真没人找,可以找我啊。” 狗剩说:“你净想好事,人家才多大,你也不怕折寿。” 朱三爷说:“为她死了,也值。” 狗剩说:“你瞅瞅你这黑炭身子,骚烘烘的,你也配?” 朱三爷哈哈一笑:“啥配不配的,男女之间谈得是感情,懂不!!” 狗剩当即就骂了起来,说朱三爷猪狗不如什么的,朱三爷只是笑,说这又不是真的,我就说说而已。 狗剩想想也是,这才没在生气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看到 朱三爷是那种久经风雨场的人,不要看人不咋样,但多年的积累还是有,他那荤段子是船载车装的,狗剩又是懵懂初开的青年,对荤段子有着十分的好奇,经不住央求,朱三爷便添油加醋地卖弄开了,一讲起来滔滔不绝,让狗剩听得裤裆直挺,半晌消不下去。 放羊回家,狗剩可是心神不定了,翻来覆去想那些荤段子,真想钻进故事里去,想着想着就睡了,狗剩做了一个春梦,竟然梦到了大奶奶桂莲,狗剩把她按倒在玉米地里,已经扒下来上衣,露出两坨白白的乳,但是无论如何努力,就是褪不下她的裤子,俩人挣扎搏斗半晌,狗剩竟然又流了。 狗剩从梦里惊醒,四周静悄悄的,可以微微听见外屋羊棚里羊群的轻喷嚏声。 他吃了一点饭,带着羊又到了那个柳树塘子边放羊,他还是想听朱三爷讲的故事,知道朱三爷都是乱说的,可就是很带劲,但是到了那里,他没有碰到朱三爷,不知道什么缘故。今天的午后,空气闷热潮湿,四周静悄悄的,羊群在安静地吃草,他又想起了朱三爷的那些故事,更想到了桂莲那白花花的身体。 狗剩忍耐不住的慢慢褪去下了裤子,用手弄起来了,渐渐加速,那玩意怒发冲冠,活像长着络腮胡子的猛张飞,就在狗剩闭上眼睛惬意地享受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狗剩,玩啥呢!” 狗剩睁眼一看,离他只有几步路的一棵树下,桂莲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自己的秘密也许被发现,狗剩哎呀一声,一阵脸红,连忙扭一下身子,说:“大奶奶,你咋下午还要下地干活呢?” 桂莲笑着说:“我可没有你那么清闲,早晚这些活还是我来干,不抓紧能行吗?” 狗剩说:“再忙也不能太累了,大奶奶不如歇一歇,我帮你按摩一下。” 桂莲拾起身边的一块草疙瘩朝狗剩扔了过来:“做梦哩,美哩个你!回家给你娘按摩去吧!” 狗剩笑着躲闪开,却没想到把身下那一堆零件露出来了,狗剩那个不好意思的,脸红红的。 桂莲笑了,说:“谁稀罕看你那玩意?我啥样的没见过!”说是这样说,但桂莲看还是红了脸。 桂莲走近了,接着坐在了狗剩的身边,狗剩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香味,那是桂莲身上的特有的女人气息。沁人心脾。桂莲那头乌黑的长发也令他着迷,他经常沉醉在那长发清洗后馨香的洗发膏的味道里,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狗剩沉迷,眼前全是桂莲的影子。 桂莲那么泼辣的一个人,这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家小树补习英语,哎,现在学习不好有啥出息,还不是家里蹲大学?” 狗剩说:“大奶奶,你别这样说,小树还小,将来的路还长着呢,以后农民说不定比大学生有出息呢。” 桂莲说:“从古到今,农民都是最苦的,文化人不用出力,有吃有喝。我可不想小树将来继续当农民。” 狗剩说:“现在多少城里人还羡慕农民的生活呢,吃的都是绿色食品,呼吸的都是新鲜空气。” 桂莲说:“那就换换。我可是过够了这种日子,够够的!” 狗剩一面说话,但心思全不再对话上,每次看到桂莲,狗剩都会激动的,这会刚刚装进去的玩意又蠢蠢欲动,在裆里支起来小伞,他所有这一切都被桂莲看在了眼里。 “哎,你怎么这么傻啊,咋就对我上心了!”桂莲软软的对狗剩说了一句。 显然,这几年狗剩对她的关注,她早就知道。 “我,我......” 狗剩有点慌了,想站起来逃跑。 桂莲手一挥,本想抓住狗剩,去没想到按在了狗剩的裆部,她红着脸说:“跑什么啊,我们说说话儿?” 狗剩呼吸急促起来,他一把握住桂莲的手,将她按在了自己的上面。 桂莲脸庞绯红,抽手说:“这是干啥?我可是你大奶奶啊!” 狗剩根本说不出话里来了,他强拉住桂莲的手,把它顺着短裤塞了进去,狗剩这才低声喊了一声“大奶奶......” 桂莲红着脸看着狗剩,迟疑着,慢慢的两只手都伸了进去,很快的,狗剩顾不得许多,将桂莲推倒在地上,忘情地吻着桂莲。桂莲开始还想挣扎,后来很快缴械投降。她抱紧了狗剩,把裤子扒了下来。 这一切难道是梦境吗?狗剩的心颤抖着,嘴巴哆嗦着,那感觉如同进入了天堂......。 只是,只是他们刚刚结束,还没来得急收拾现场的时候,夏文博闯进了他们的视线,要说夏文博今天也真邪门了,本来他不该走到这里来的,李修凡依旧给他说了桂莲的住址,可是,夏文博三转两转的,就给走迷路了,连续的跑了好多冤枉路,最后鬼使神差般的走进了人家这阵地。 虽然夏文博没有看到嘴激烈的场面,那狗剩和桂莲那白花花的屁屁在一片绿草,黄叶中显得分外清晰,更让夏文博和桂莲尴尬的是,他们还对上了眼。 “你,夏乡长......” 夏文博忙转过身子,说:“我眼里进沙子了,什么都没看见!”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飞一样的干着羊群,跑开了,夏文博还是没有回身,他暗呼倒霉啊,自己咋就转到这条路上了,早知道明天再来,也不至于弄出今天这个的尴尬场面。 他在想着,桂莲怯生生的说话了:“夏乡长,我......你,你不会给人说吧!” “不会,不会,说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谢谢你啊夏乡长,他是.......” “停!不要给我说!” “为什么!” 夏文博很认真的说:“电影里都是那样的,只要知道了别人的名字,最后肯定要被杀人灭口的,我可不想死!” “噗呲!”桂莲在夏文博的身后笑了。 “那个桂莲啊,我能转身了吗!” “嗯!我穿好了!” 夏文博这才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到了满面红晕的桂莲,你别说,刚刚雨露后的桂莲,满目都是娇艳的春色,比起早上在村委会见到的那个桂莲,还要漂亮一些,夏文博想,女人最好的保养方式大概也就是接受了男人的滋润吧。 “我正要找你有点事情!” 桂莲有些疑惑的看着夏文博:“您找我?” “是的,我这一路就是想到你家找你,谁知道走错路了,就绕到了这里。” 桂莲摇摇头,说:“你可真会绕啊!” “可不是吗,谁让我是个路盲,我找你想谈谈征地的事情,你看是在这说?还是换个地方!” “那到我家去说吧!” 夏文博点点头,两人慢慢的往桂莲家走去,路上,夏文博说:“刚刚我和卢书记请示了一下,想让你顶替华子的组长,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为什么?” 夏文博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华子在征地这件事情上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而且,乡政府感觉,在一些提留款,补助等方面,华子有一定的问题,当然,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乡里是不采取过激行为,暂时不会调查,可是乡里希望桂莲能承担起征地的重任。 桂莲迟疑了片刻,问:“要是我不同意,是不是你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夏文博朗声大笑:“这点你可以放心,我这是和你商量,至于你是否同意,我都能接受,也绝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可以给你保证!” 夏文博的话让桂莲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情绪也镇定下来。 “夏乡长,要说征地这事,其实我也是同意以租赁的形式来,现在把地卖了,万一以后土地升值,那就亏大了,只是有些村民急功近利,想要赶快拿到卖地的钱,但只要把道理给大家说清楚,我想还是有希望的。” “对对,我们也是这样想的,现在物价天天在飞涨,也许过不了一年,地价就会涨很多,而且这个租赁费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一年都会往上浮动百分之十,用不了几年,租赁费就是现在的一倍了。” 桂莲也点头认可夏文博的看法,两人边说,边走,还没到桂莲家,他们已经把该谈的问题都谈清楚了。 夏文博说:“我就不去你家了,大概的情况就是这些,我回去请示一下卢书记,争取明天就换掉华子。” “好吧,你说的把这个租赁费全部用于老年人的生活补贴,这一点我看最好,谁都有老的一天,这些租赁费按人头分,根本没多少,但给老人们补足,却能起到大作用,相信这是一个能让村民接受的方案!” 这个想法也是刚才夏文博在和桂莲的讨论中临时思考出来的的一种新的分配模式,夏文博很清楚,在农村,尊重长辈的传统还是保留完好的,谁家没有老人,谁将来不会变老呢?有了这个逐年叠加,越堆越多的租赁费,相信五组的老人都能从中得到最大的实惠......。 第二百七十七章:县长关注 第二天,乡里就免去了华子组长的职务,让桂莲担起了五组的重任。 桂莲也的确没有辜负夏文博的希望,她只用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就说通了大部分的五组村民,和乡政府签下了土地租赁的合同。 这一下,卢书记情绪又恢复到了往常的亲切儒雅中,见人都微微的笑笑,再也没有了那种气急败坏的摸样,因为心中所有的障碍都已经清扫干净了,接下来,不过是定个良辰吉日,为药厂开工奠基,一想到在自己的手上弄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卢书记想起来都会微笑。 而夏文博最近几天也很忙的,每天陪着张玥婷手下的三五个人在河坝村和高峡村做调研评估,这几个人对夏文博倒是很客气,但夏文博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每天早出晚归,问好请安,比起张玥婷来的时候,夏文博还要尽心许多。 他们不仅看了河坝村的沿河风光,还到高峡村的几个大型堰塞湖,还有那个神秘的大溶洞都去跑了个遍,连陪同夏文博一起接待的办公室小陈,这几天都累得直叫唤,说这三天她走的路,赶上一个月的里程了。 夏文博就答应了,等送走了这几个客人,好好的请小陈吃一顿。 最后一天客人们要走的时候,卢书记他们几个领导都出了面,一起在夕月酒楼大摆了一桌宴席,宴请了这几个考察评估的客人。 席间,卢书记几次想要从对方的口里探听一点信息。 “李博士,你们通过这几天的调研,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可操作性?” 那个领队的男子三十多岁,戴一副眼睛,看起来不通世故,文质彬彬,据介绍,这是一个从美国归来的博士生,现在是奔流集团西汉分部事业扩展中心的主任。 他说:“这个我们还没有具体的研究,要等回去之后,做一个全盘推演,详细的评估。” 卢书记不甘心,又问:“那你们个人觉得怎么样!” 那领地依旧很严谨的回答:“我们个人的看法是没有意思的,一切都要等回公司之后才能明了!” 夏文博心中暗赞,他娘的,这精英白领们就是专业,一点口风都不露啊。 卢书记起初是不相信牛鬼蛇神的,自己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还能对付不了你一个娃娃?哼,他转弯抹角,或明或暗的又找机会问了好多次,却还是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叹着气,卢书记是好放弃了。 送走了客人,卢书记把夏文博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夏乡长,这几天辛苦你了,我想啊,明天你什么都不要做了,好好的睡个懒觉,休整一天!” “谢谢,谢谢书记,那我明天可就真的不上班了?” “嗨,你这小子,难道我说话还能不算数吗!” 夏文博连连说:“咋会呢!肯定算数,肯定算数!” “呵呵,好好干,小夏,我在基层工作一辈子,你可是我见到的最有能力的一个人了,你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观察你,行,处理问题思路既严谨,又开阔,以后啊,还要多担一点担子,多锻炼对你有好处,你的路还长......” 卢书记的话很多,夏文博摆出了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时而点头,时而附和,时而还要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但实际上,他也是听出来了,卢书记的高帽子给的很多,可是并没有多少实际的东西,这样的官话,夏文博也就是听听而已,并不当真。 “谢谢书记你的教诲,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好好为东岭乡工作!” “嗳,这话不对,你不是为东岭乡工作,你是在为革命工作,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了,你最近要把奔流集团的这个项目给我盯紧了,特别是摸清他们的想法,有任何情况,及时和我通气!” “奥,我估计还得几天才有结论吧!” “小夏,你每天都问问,记住,及时给我反应情况,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项目已经引起了县政府的重视,昨天一早,黄县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询问这个项目进展,黄县长说了,要是对方确定前来投资,他会以清流县县政府的名义出面,亲自操作这个项目!” 夏文博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黄县长的鼻子很灵,头脑也很好,他已经嗅到了这个项目的重要性,要是他插上了手,欧阳明书记那里可就更危险了。 卢书记看着夏文博迟疑的表情,又笑着说:“小夏,我知道你和黄县长有些过节,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你刚好可以借这个项目和黄县长缓解一下关系,这对你未来也是有好处的,所以记住,对方的决定一出来,要赶快通知我,我好给黄县长汇报!” 夏文博也不敢乱想其他东西了,卢书记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自己的心意可别让他看出来。 “好好,我会抓紧和他们联系的,一有消息,马上汇报!” “嗯,嗯,小夏同志的确不错,不错!”卢书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夏文博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一个电话打给了欧阳明。 “欧阳书记,你好,我夏文博!” “奥,小夏,有什么事情吗!”欧阳明用淡然的语气说。 夏文博把刚才和卢书记说的额情况都说了一遍,指出了黄县长也盯上了这个项目,下一步真要运作起来,可能就会和黄县长发生正面的冲突,他暗示欧阳明书记,要做好和黄县长对垒的准备。 欧阳明书记和认真的听取着夏文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从来都没有小瞧过夏文博,他也理解夏文博的担忧,从项目本身来说,作为分管人事,党务的副书记,的确早项目的操作上没有黄县长名正言顺,理直气壮,而且,就这么大的一个清流县,想要隐藏住这个项目也觉不可能。 要想牢牢的抓住这个项目,不仅需要动作麻利,更要做好被抢的防范。 “小夏,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会仔细的考虑,但我不敢保证,就能想到一个合适的对策。” 夏文博也深有同感的说:“我理解书记你的难处,我尽力把这个项目的动向早点摸清,然后给你汇报,我考虑,你介入进来是没有多少问题,因为主动权和优先的信息权在我手上,问题就是准备把黄县长挡在外面,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项目是书记你一力促成的!” “是啊,是啊,我担心的也是这点,容我在好好的想想吧。” “那好,先挂了!” “嗯,谢谢你!”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却依旧不能轻松多少,在眼前这个特殊的时刻,要想保住袁青玉不受攻击,要想兑现万子昌心中的希望,只有拉住欧阳明这一条路,至于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夏文博不敢做太长远的想象,但至少,目前死保欧阳明的上位,对所有人都是有好处的,一旦黄县长上来了,恐怕第一个受到打击的就是袁青玉。 想到袁青玉那落寞的面容,夏文博的心都是痛痛的,他想,不管怎么说,自己绝不能让袁青玉受到委屈。 今天下午夏文博也不想出去跑了,他安静的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这件事情,后来想的头疼,他站起来推开窗户,对着秋天那清冷的空气,大口吸了几下,希望可以让自己的脑袋清爽一些。 只是,连续多天的疲惫,让他还是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算了,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情了,那就睡会。 他到了里间,也没脱衣服,靠在床上,一会就进入了梦想。 最近他的梦很乱的,他所认识的几个女人都陆陆续续的会在梦中出现,特别是周若菊,过去他梦中周若菊从来都没有,但至从上次那个矿山坑洞里发生了身体的碰触之后,这几天老是能梦到周若菊,而且还特别清晰,又一次啊他记得自己还和周若菊在梦里聊天来着。 周若菊说,以后自己就做你的情人。 夏文博说那不行,我不能耽误你的幸福! 周若菊又说,夏文博,你霸占了我,现在要把我一脚蹬开吗?说的时候,周若菊流泪了。 夏文博当时就被惊醒,坐在床上,好长时间都再也无法入睡了,那时候,是凌晨三点。 所以从那个梦之后,夏文博都不敢在去想周若菊,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人家,他真的怕耽误了人家的幸福,辜负了人家的感情。 可是奇怪的很,就算是不想她,但夏文博每次做梦的时候,周若菊都会如期而至,像一道风,从梦隙中一闪而出,躲都躲不掉。 就想此刻,夏文博才刚刚睡下,他又感受到了周若菊那温馨的气息了,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脸上,她的嘴咬住了夏文博的嘴,然后,就开始了一个让夏文博神魂颠倒的吻....... 第二百七十八章:怅然若失 夏文博在朦朦胧胧间,拥抱住了周若菊,那温热的身体让夏文博有些激动,他的手,沿着周若菊的衣摆,探了进去,那里的细腻的光滑,弹性和饱满,一下就击垮了夏文博的神经,他开始动作粗鲁的揉捏,如果这是真实的场景,周若菊一定会被他弄疼,如果这个是真实的场景,夏文博也不至于如此狠心,怜香惜玉才是他的本能。 然而,梦中的周若菊还是叫了起来,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夏文博,你要把它拧下来吗!” “我想扭下来吃了这颗葡萄!”夏文博闭着眼,喃喃的说。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夏文博那想要埋进人家怀里的嘴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夏文博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啊,周若菊!”的确,他怀里正是周若菊,而且,他的嘴假如不被打一下,可能已经咬住人家了。 “傻样,眼都不睁开,就乱扭,乱啃,还好是我,换做这会是你们高乡长,你拧一下试试。” 夏文博再揉揉眼,我勒个去啊,还真是周若菊坐在了床边,衣服半撩着,俏脸红红,抿着嘴在笑,夏文博是一阵的后怕,自己差一点点啊,真的就把人家那棵拧下来了。 “我,我以为做梦呢!不过若菊啊,就算是高乡长,我也分辨的出来,他可没有你这颗大,他那估计最多是个豌豆!” “啊呸!臭流氓,起来了!” 夏文博的手还在人家的怀里,舍不得拿出来:“我不起来,我还想继续做会梦!” “傻样!梦已经醒了,快点起来,我刚从矿山下来,过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点吃的,一会还要回城里去!” “我什么都不吃,我就想吃你!” 说话中,夏文博的头有往周若菊的怀里拱了,周若菊丝丝的笑着,用手推夏文博的头,可是,哪里推得动一个上劲了的色狼呢,几个回合以后,周若菊稍微手一软,夏文博的拱了进去,一口叼住了想吃的东西。 周若菊全身一整的发麻,人也软软的趴了下来。 “门都没锁,门都没锁!快松口!” 夏文博支支吾吾的说:“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 面对这样的一个赖皮,周若菊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任他吃了一会,本想着吃会就算了,那料想,这小子得寸进尺,手一滑,顺着周若菊的后腰,摸了下去,周若菊星目缭乱,鼻息沉重,放弃了所有的想法,吸一下气,扣开了自己的腰带...... 好一个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褥中推枕真如醉,仙子娇娆骨肉均,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 这一场绮丽销魂,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等两人起来收拾停当,夏文博才暗自后怕,老天,办公室的门都没反锁,这要是真的进来一个人,自己着一世的英明可就付之东流了,自己名誉扫地倒也无妨,关键是连累了人家周若菊跟着受害,以后可不敢这样干了。 看到夏文博有点愣怔的样子,周若菊脸若桃花,眉目溢情的一笑,说:“知道怕了吧,说了门没锁,你非要弄!” “哎呀,我那个时候哪里还能管这些呢,不要说这是我的房间,就是众目睽睽之下的广场上,说不定我都敢。” 周若菊白了夏文博一眼:“饿狼样子,快吃点东西,这天都快黑了。” 夏文博也才知道,自己还没有吃晚饭,他赶忙到了外面办公室一看,我的个天啊,真是饿狗掉进了粪坑里,可以饱餐一顿了,周若菊给他带来了半只烧鸡,几个猪蹄,还有两只猪耳朵.......那还等什么?可劲的造! 周若菊象征性的陪他吃了几口,但心里满满的满足,看着夏文博一手一支鸡,一手一支猪蹄,轮换着咬,她都想笑了,这个男人啊,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找到过他的弱点,但是现在自己找到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好吃鬼,只要自己经常的给他带点好吃的,他一定会乖的像一支金毛狗。 夏文博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放缓了速度:“你跑矿上做什么!不是有矿长吗!” “嘿嘿,你总算说话了。” “嗯,这不是嘴在忙吗!” 想到刚辞夏文博那张嘴在自己怀里砸吧的样子,周若菊的脸又红了一下:“我带了一些矿工上去,最近年底了,矿工很缺,刚从外地来了一些,我赶忙送上来。” “是啊,这眼看着也干不了多久,春节估计人都跑完了吧!” “可不是吗,不到春节工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对了,我把钱还给你!”夏文博忙放下了手里的烧鸡,从抽屉里翻出了两万元钱。 周若菊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急什么啊,你留着花呗!” “那不行,那不行,这是李乡长中午刚给我还回来的,我也得还给你!” “那事情到底怎么样!李乡长是不是被骗了!” 夏文博点点头,把自己怎么到酒吧找到那个女的,怎么威胁她,让她离开的情况给周若菊说了,周若菊也感慨一声,说现在这个世道啊,为了钱,什么都有人做。 “所以若菊啊,你赶快把钱收起来,不然一会我又舍不得给你还了。” 周若菊哼了一声,说:“我不要,你留着买点好吃的吧,你们在这里也的确太苦了。” 但不管周若菊说什么,夏文博还是坚持把钱还给了她。 “文博,我这次来看了看,这个矿效益还不错,我打算等开春了再把另外两个矿盘下来,最近正在和银行接触,想融点资。” “奥,那不错,现在贷款好弄吗!” 周若菊摇下头:“不大好办,不过我和银行也接触的时间长,努力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嗯,那就好!” 他们两人在房子里无拘无束的聊着,单单从这个场景看,很像是一个温馨的家庭,男人在吃饭,女人在唠叨。 夏文博也很喜欢这样的氛围,那种家的感觉,最近对他来说,越来越渴望,越来越浓郁了,他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下周是十一,有几天假,我想回去一趟!”夏文博在沉思后,像是对自己发誓一样,郑重其事的,也很坚定的说了出来。 这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要回家啊,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你谈论过家庭,只知道你家住在京城。”周若菊很是好奇。 “是啊,我也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呢,十一回家吗!你的家在什么地方!” 周若菊点点头说:“我也想回去一趟!我老家是山东的。” “哇塞,一点都没看出来,你这么精致的一个美女,怎么想也不像是天天吃大葱的山东妹子!” “瞎叫,我是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山东的妹子都应该是五大三粗的那种?” “是啊,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们山东的美女多了去了,远的不说,范冰冰你该知道,她就是我们山东的!” 夏文博想想也是,山东的汉子的确很壮,但女人未必如此。 两人聊着天,却没有发现,在门外还有一个女人正安然伫立,她就是柳儿,她今天也是准备了几个好吃的晕菜,弄了一个饭盒,想给夏文博送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人,而且还是一个美女老板。 她见过周若菊,第一次在夕月酒楼吃饭的时候,柳儿就发现这个美女老板看夏文博的眼神是那样的迷离,那样的关切,在那个时候,柳儿也就用一个女人的直觉明白,周若菊爱着夏文博。 但后来听说从市里又来了两个美女,更霸气,更美丽,好像她们和夏文博关系也很不错,柳儿就有些糊涂了,她真的很想问问夏文博,可是她又不敢,在这些美女面前,柳儿感到很自卑,她觉得不管自己从什么方面比,都和人家差一大截,所以她灰心了,也伤心了。 但她还是希望能经常的看到夏文博,光是听他说说话,看看他的笑容,已经很幸福了。 她还听到,夏文博对周若菊说:“范冰冰不算什么,你比她好看,要我选了,我肯定选你不选她!” 周若菊‘呵呵’的笑了,说夏文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他真要是看到了范冰冰,估计哈喇子会流一地。 夏文博好像说他这会就有哈喇子了,想吃周若菊,两人在房间来嬉闹起来,好像后来周若菊在打夏文博,说他一嘴的油都蹭到了自己的脸上....... 柳儿听不下去了,她恍然中变的异常清醒了,这个男人的世界里根本都不会有自己,自己和他们是相隔在不同的轨道上,自己永永远远都无法摆脱自己的轨道,进入到他们的空间里,这样想着,柳儿黯然的离开了,像一支夜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二百七十九章:心在孤独 后来,周若菊也走了,房间里一下又冷清了,夏文博的世界再次变成了空寂,他望了望他房间清冷的墙壁,感觉如同冰窖一样的苍凉,夏文博看着窗外升起的明月,却没有了半点睡意,他很无聊的点上一支烟,倚在窗台边,看着梦幻般的夜色,漫游着一些飘忽不定的思绪,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发至骨髓里的寂寞。 这是心在孤独。 他用一个漂亮的弹指,把烟蒂远远的弹出了窗外,看着那烟蒂上明灭不定的火星,感到那就像自己的人生,在黑夜中只有自己着微弱的一点点亮光,终究还是要熄灭。 他猛然中恰如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妇,在自己的孤独中惆怅许久。 他本想给袁青玉去个电话的,但他自己也感觉的自己低落的情绪,他不想用这样的心态和袁青玉通话,他知道,当明天的太阳升去的时候,自己的情绪又会变得昂扬和阳光。 他打开了张玥婷送给他的那台电脑,这一下耗费掉他许多的时间,电脑是新的,他为电脑装上了许多应用软件,下载是一项伤神又费脑的活,东岭乡政府的网络实在让人伤心,据说这还是全国最大的广电公司的网络,夏文博怎么就觉得这完全和蹭网差不多。 等装好了软件,夏文博打开了自己的qq。 他没有多少好友,而且这会都还是黑的,一个上线的人都没有,夏文博嘴里骂着腾讯,尼玛,为什么要给qq软件搞个隐身,这看起来一溜的黑头像多让人失望! 管他的,先给张玥婷发一个信息:“寡妇,你睡觉了吗!” 张玥婷没有理他,倔强的夏文博又发了一个过去:“嗨,真睡了,屁屁洗干净没有啊。”看着这一溜字,夏文博发出邪恶的笑声。 还是没回应。 夏文博又给苏亚梅发在网上找了一个比较色的图片发过去,是一个女人半裸的身体,当然,裸的是下面。 苏亚梅也没有回应,夏文博叹口气,这些女人都干嘛去了? 他又挨个的给qq上面不多的几个网友都发过去一句暧昧的话,还是没有人回应,这时候夏文博才恍然发现,自己qq上面这三五个好友,咋都是女人? 有时候啊,人太固执了也不是一件好事,越是没有人理他,夏文博越是渴望这会能找个人聊天,他一直认为,聊天是排解寂寞空虚最好的良药。 他决定加上一个清流县的娱乐群,在那里和人胡侃一通。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群,主要是可以不负责任的和人瞎聊,在网络上,夏文博除了对张玥婷说过部分的真话以外,其他的网友,他几乎都是信口雌黄,乱说一气,对于初次相遇的网友,夏文博还是有一定的警惕性,人的内心总会有两具灵魂在深处打拼,或为高尚卑劣,或为美丽丑陋。 而夏文博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别人无法逾越的鸿岭,一种别人无法企及的世界,当这个世界被人介入时,当他内心深处蜷缩的如同可怜虫的样子被人洞穿,后果是很可怕的! 他不希望有人洞悉到自己灵魂的深处。 经过了一番选择,他加入了一个叫丽人在都市的娱乐群。 群里这会有人在聊天,让夏文博大失所望的是,聊天的几个人并没有一个名字像是女人的,这聊个鸭子啊,这群不是叫‘丽人在都市’吗?丽人呢?这玩意难道也弄噱头! 群里一个大概是男人的网友,正在群里给别人讲述着慈爱和宽容,从他的讲话中,夏文博闻到了一股很装比的味道。 夏文博冷笑一声,关掉了聊天框,本以为可以好好找人砍一阵大山,吹一通牛笔的,哪想有人说话了,夏文博却提不起兴趣,也许,夏文博本能的认为,别人的世界不需要怜悯,永远都不需要。他厌恶有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来俯视大众。 夏文博还是选择了小电影,他麻溜的敲进了一长串的网址,一个让人立马振奋的页面出现在了眼前,苍老师,亲爱的苍老师,久违了!嘿嘿,老子好久都没有学习一下了,今天要重温一遍苍老师的师范表演。 苍老师一点都没有让夏文博失望,她用各种姿态和不同的部位在演示着人生的真谛,夏文博看的那个激动啊,那久违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他睁大了眼睛,仔细的观摩,思考,学习和探索着,很快的进入到了人我两忘的境界,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中。 他下意识的点上了一支香烟,一面美美的抽着,一面激动的看着。 好好了,今天周若菊来过,帮他解决了大问题,不然啊,以夏文博往常的经历来看,喷是一定的,这台新电脑也绝对会被花屏。 “叮咚!” 电脑上的qq有了响动。 夏文博估计不是张玥婷,就是苏亚梅回来了,他看看时间,靠,都半夜2点了,她们跑哪疯去了,心里带着不满,他点开了qq。 很失望,并不是那两个女人的,是一个陌生人发来了一个加好友的请求。 网名是蓝色妖姬!坦白来说,夏文博对蓝色妖姬的概念以前仅仅是停留在王思懿主演的那个女杀手的境界上。不过看名字应该是女人,夏文博对女人加他,肯定是不会拒绝的,何况今天下午这一觉睡的不错,这会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想,与其傻不愣登抱着枕头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不如索性给人家一个回应。 他同意了她,加上了好友。 “哥哥你好!” 夏文博正在看苍老师,没有回复她,蓝色妖姬就一会一个抖动窗口抖得夏文博心烦,像是夏文博不说话,她就一直抖下去的感觉,看样子又是一个不知哪家的怨妇。 “嗨嗨,你怎么不说话?”这女人紧接着一个很委屈的表情发了出来。 “哪来的野丫头,影响山人看电影。” “哦,有气呀?我以为死人一个呢?”女人说。 夏文博回了一句:“嘿嘿,你这人是不是属狗的?见人不咬两口就不舒服?” “我没事闲的慌呗!” “那倒是!我看你是闲的蛋疼。” 那丫头那边打出“嘻嘻嘻”的几个字:“哥哥,我没蛋!” 额,夏文博也笑了:“你怎么取了个这么妖艳的名字?整的像一个女妖精一样!” “晕,连这名字你都不懂?” “我为什么要懂?我又不是蒲松龄,专门和女鬼女妖打交道。我不比他,虽然我也是单身,但还不至于yy到去和女鬼狐狸精谈恋爱的地步!那么堕落的生活我才不干呢?” “嘻嘻嘻,你倒是挺高尚的一个人?” “还行吧!属于五好青年那一种,就是天下女人都瞎了眼,放着这么个如意郎君不娶!” “你就得瑟吧!把自己吹成一朵花一样!” 夏文博打开的她的空间,里面设置了权限,他问她要密码,她犹豫了一会。 “你的相册连张照片都没有,想看我的?” 夏文博说:“我长得跟刘德华一样没什么个性,就是少了他的鹰钩鼻子,不过比他年轻得多。” 那边视频弹过来,夏文博接了,对面黑压压的一片。 这女人在忽悠自己!小样,我还真低估你了?老以为是以傻妞,谁想比我还狡猾。 夏文博说:“你要是看够了,就把你的相册密码给朕呈上来!要不将你贬到后宫刷马桶,还要你喝三鹿奶粉,吃瘦肉精喂出来的猪肉,1605农药种出来的蔬菜,这刑罚我能折腾死你!” 那女人嘻嘻笑着,夏文博清晰的能通过耳机听到她的声音,那嗓音很脆,是标准的银铃般的声音。 “我视频坏了,相册密码也忘记了!” 夏文博‘艹’了一声,说:“尼玛,那你有什么啊?” “你骂人,去死吧!” “死,去哪死?要死也死你家床底下,天天叫唤着吓死你!”夏文博向来在网上说话没皮没脸的,不把对手弄得吐血就睡不着! “你还真是个流氓呀!对了,你刚才看的什么电影!给我发个网址呗!” “这可是限制级的,你看完了可别犯错误,需要帮忙的时候知会一声,我会赴汤蹈火的窜过去!” “切,我什么没见过,快点发过来!” 夏文博也懒得再说,把那个小电影的网址发了过去。 夏文博对她说:“小心点,看了这电影,你要是把持不住,可以找我!” “是吗?那更要试试了。” 夏文博说:“好啊,试试,你是单身不?” “结婚了,孩子都五六个了!” “那你还和我扯淡?”夏文博知道她在忽悠自己,就索性随着她瞎扯:“那不整个一超生游击队?你有什么这方面的经验,我们好把它推广到西欧那些国家去,听说那地方人口一直负增长。” “行,你操作吧!”那丫头也挺能侃的。 “那你把手机号给我,我回头给联合国联系好了,让潘基文给你打电话!” “好的,139373xxxxx。记好了没,明天你不打电话你是狗!” 夏文博说:“好,我打电话你不接你是小母狗。” “ok!就这样定了!” 夏文博嘿嘿的笑着,看着那个电话,他想,明天没事的时候就打过去看看。 第二百八十章:当真 只是到了第二天一早,夏文博就接到了张玥婷的电话。 “夏文博,你个臭流氓,昨天晚上在我qq上留的什么言!” 夏文博楞了下,才想到自己问人家屁屁有没有洗干净,他嘿嘿的笑了,说:“我那是关心你,怕你没洗澡!” “哼,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昨晚上就是没洗澡睡的!” “啊,不会吧,我记得你每天都要洗几次呢!莫非你要等我给你搓背!” “滚,叶公好龙,真让你搓背,你敢吗?” “额,不敢!” “这不就结了!傻样!我昨晚上开会,到三点多才睡觉!我们考察和评估的结果出来了!” “是吗?怎么样?怎么样!” 这时候,夏文博还是稍微有点紧张,他一直都预感着张玥婷会投资这个项目,因为从他个人的角度来看,这个项目绝对是一个能够盈利,而且极具发展潜力的项目,何况,张玥婷也一直都说,她看好这个项目。 但临到跟前的时候,夏文博的心里还是多多少少的有点紧张。 “嗯,从整体上看,很有投资价值,所以我们决定过完十一,正式的过去和你们商谈!” “好好,不过.......玥婷啊,能不能暂时对这个消息保密一下!” 张玥婷不解的问:“为什么!我还想着下一步好好宣传呢!” “宣传是肯定的,但我有个想法,这个,这个一句两句也不好解释,反正先不要对外公布!” “又搞什么鬼花招了,随便你吧,反正这个项目听你的,你爱咋折腾都成!” 夏文博这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看来都是好消息,项目也能成,张玥婷也很配合。 “谢谢,谢谢,等我十一回来了,我们在详细谈!” “回来?你是准备到京城去吗!” “是啊,准备回家一趟,你也要回家吧?”说到这里,夏文博又调侃了一句:“要不我带你到京城玩玩!帮你开阔一下眼界!” “真的假的!”张玥婷在电话中‘笑嘻嘻’的问。 夏文博腰杆一挺,说:“真的啊,你想想,我带你去玩,你可以住在我家,顺便呢,你就冒充一下我的女朋友,那家伙,太牛掰的,我女朋友是个白富美,回去该把我老爹老娘震晕过去,也免得他们老是让我娶那个指腹为婚的丫头了!” “ok!我就陪你去一趟京城,冒充一次你的女朋友,你把身份证证号码给我发过来!我安排人提前预定机票!”张玥婷用似真似假的语气,淡淡的说。 夏文博直接傻了,傻傻的瓜了! 他这不过是嘴贱,随口想调戏一下张玥婷的,他记得曾经问过张玥婷十一怎么过,这丫头说要回上海的,怎么现在一下变了,就跟着他的话答应了起京城,这让夏文博怎么办?说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一个大老爷们的,难道真要应了张玥婷刚才的那句叶公好龙吗! “那个,你可想好了,我这人有时候色胆包天的,你到了我家,说不上我兽性大发,就把你那个办了!” 他只好继续用开玩笑的方式来应对。 “嗨,夏文博,你是不是男人,怕我把你家吃垮了,住垮了?我真没去过京城,很想去看看祖国首都的样子,刚好有你这样一个认识的熟人带着去,也不至于迷路,听你口气,不想让我沾这个便宜啊,夏文博,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夏文博第一次感到有些难堪了,说真的,自己回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说不定老妈他们又要让自己娶那个什么战友的女儿,搞不好啊,自己和家里还的不欢而散,你说把张玥婷带上,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可是,张玥婷都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夏文博真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玥婷同志,你说的真的?你真要我带你去京城!” “屁话,我大清早的和你闲扯啊,你就说行不行吧!” 夏文博一咬牙:“成!不过我们还是坐火车吧,机票节日不打折,太贵!” “谁陪你坐火车玩啊,想什么呢,机票钱我给你出,就当是这几天包你的小费吧!” 我勒个去,夏文博顿时感到自己身上有了一股浓浓的鸭子味道。 “那不行,光机票钱太少,按我们过去说的,每月五万小费!” “你傻啊,来回机票快一万,包你也就是5.6天,你自己算算,够不够一月五万的价格!” 夏文博还真的抬起手弯着指头算了算,五,六,三十,哎呀,六天一万刚好。 他很郁闷的答应了张玥婷的要求,在通话之后,把身份证号码发了过去,不过坐下来,越想心里越是不痛快,自己这嘴咋就怎么贱,你自己回京城就是了,还想逗一下张玥婷,这可好,逗出麻烦了,倒不是不愿意和张玥婷一块去京城,有她这样的美女陪着,夏文博高兴都来不及。 但是,家里的状况他也是知道了,万一老爹,老妈继续给他说战友的事情,他们再给这个风华绝代的美女甩甩脸色,说说气话,自己真对不起人家张玥婷,一个美貌与财富并存的女子,能受这样的委屈吗。 但不已经,已经已经了,该死的娃儿求朝上,到跟前在说吧,也许张玥婷就是逗自己玩呢,人家根本都不去京城。 这样一想,夏文博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光自己能逗人家,人家也不傻,逗你玩玩也正常。 夏文博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怕张玥婷不去,但又怕她真的要去,在矛盾和犹豫中,夏文博度过了一个早上。 反正卢书记昨天也说了,让他好好休息一天,他早上都没出办公室,到中午的时候,他才到伙食上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卢书记。 卢书记问起了张玥婷他们投资的事情。 “哎呀,我今天一早刚打过电话,张总说他们还得好好研究一下,大概在十一过后才能上会讨论!” “奥,这样啊,那行,小夏啊,这个项目你可要盯死了,不敢马虎!” “好好,没问题,卢书记,我还想十一回一趟家,你看.......” “可以,十一就不排你值班了,听说你家挺远的,在京城啊,那早点买票!” 看着卢书记通情达理的样子,夏文博心里还是很感激的,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优点和缺点,虽然卢书记在处理大事上优柔寡断,没有开阔的思路,但在为人上还是不错的,至少对自己还算不错。 吃过饭,返回了办公室,夏文博本想着再睡一个回笼觉,其实乡镇工作除了几个大忙季节,上级检查,两会召开这些重要时刻之外,平常也是很清闲的,基层本来就是工作很散漫,很拖沓的那一种,一般到了下午,除了领导班子以及几个管事的中层以外就没几个人能在那守着的,比烈士陵园平时还冷清,这是全国基层的通病。 老人就不用说了,对于一些刚从大学校园出来的娃子们来说,也一个球样,他们从一个散漫窝来到另一个散漫窝。来到乡镇这个行业混饭吃的没几个名牌重点之类的高材生,大部分都是蹉跎岁月混的那些二,三流大学的文凭,其中很多家伙的钢笔字在夏文博看来,也就是四五年级的水平,三流大学大部分以挣钱为主,管你学不学习呢?几年后,给你一张纸你就滚蛋走人!所以有时候对这些小子也应该有一定的包容性! 夏文博现在也适应了,到了基层在遇到这些基层打滚的散漫老祖宗们,想给他们加个紧箍咒,以一套完整的体系管理起来,其实也就是等于打自己的脸!老一点的基层干部,哪一个个油的滑手,任凭你有什么还的体系,他们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其中的漏洞,并加以利用。 年轻的这些大学生娃娃呢?他们是经过民主自由一套理论灌输的家伙们,专业科目学的很扯淡,但涉及到自身切身利益的放屁崩坑的事情,他们做的比谁都到位! 所以夏文博最近手里的事情也搞得差不多了,就想着好好的休息一天。 哎,电话响了。 一个很陌生的电话。 夏文博倒也不管是不是咋骗电话,他接通了,他就不相信了,还真有舌头都捋不直,说话都咬不清字的骗子们能从自己的手里把钱骗走,再说了,自己也没钱啊,总不能借钱让人家骗吧。 “哈喽!你已经打到了美国新泽西,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咯咯咯!”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孩的笑声。 夏文博努力的想想,自己不认识这样的女孩啊:“beautifulgirl,你的什么的干活!” “嘻嘻嘻!”女孩还在笑着。 “尼玛,你还笑起来没完了你!你小心岔气了?” “滚!你这家伙说话都是这样粗鲁!” “滚了一圈又回来了!你有事说话,我可没时间和你在这现磨,哥哥可是忙得很!” “哟,是吗?是哪个混蛋说今天跟我打电话呢?害的我等了半天!” 夏文博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网上认识的那个蓝色妖姬,而且自己还和人家有个约定,其实当时夏文博也只是随便说说的,连对方的号码都没有记住,没成想这丫头当真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又见斐美女 “是你啊,呵呵呵,幺鸡!我不是正忙着吗?这刚说要给你打电话呢!你这边就拨过来了!” “睁眼说瞎话,你唬谁呢?” “我唬你干嘛呢?真的,我这人向来说话一言九鼎。” “那好,拉倒吧,你说话从来是漫天放空气!” “等等!这声音咋就这么熟悉呢!”夏文博猛然觉得,电话中声音有点像一个人的,那就是小魔女郭洁。 一想到是她,夏文博激灵灵的打一个冷颤。 艹,这可要糟,昨天自己还给人家发了小电影的网址,这丫的要是给张玥婷说了,张玥婷还不得把自己埋汰死。 “嘻嘻,嘻嘻,夏文博,你这下完蛋了,你勾引少女,给我看黄色电影,还说要和我试试做爱,嘿嘿,我qq上都留下了证据......” “你,你丫的陷害我!” “屁,我怎么陷害你了?你看看聊天记录,一直都是你主动的挑逗我好吧,所以,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乖乖的听我的话!” 夏文博被这个丫头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完完全全的可以肯定,小魔女是故意加上自己,目的就是让自己留下证据。 “咋不说话了,夏文博,我告诉你,十一在清流县等着我,我要去玩,住的,吃的都给我安排好点,否则,后果你知道!” “别介!你要是来了,把我整个身败名裂咋办?十一我找你去!” “好呀!你敢来不?” “我有啥不敢的?十一我要回家,刚好路过西汉市,只要你不担心引狼入室,我可告诉你我可是一个特别变态的家伙!心理医生说我心理阴暗,有色狼犯罪的天赋!” “你就贫吧!小心我到玥婷姐那告你?” 夏文博还最怕的就是她告诉张玥婷,不知道为什么,夏文博总想着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会给张玥婷。 “幺鸡,你觉得这样对我有意思吗?” “你大爷,你才是二条呢,瞎叫什么?” “艹,你不就是蓝色妖姬吗,简称幺鸡!” “你小子还得瑟是吧?信不信我马上把昨天的qq对话给玥婷姐发过去!” 夏文博不敢逞口舌之利了,这小魔女做事根本都不能用正常人思维去判断。 “呵呵呵呵。”那丫头的笑声很特别:“你别扯了,怕了吧!哼,以后给本姑奶奶老实点!我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市委宣传部有一个全市乡镇企业发展带头人的专栏,我准备写你们东岭乡,换句话说,我就是写你,给你摇旗呐喊一下,这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夏文博也吓了一跳,宣传部有一个内部刊物,每一季度发一期,但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刊物,老百姓一般不太看,但作为西汉市所有官场中人,却每期必买,每期认真研读,从这个刊物中,是能够看出西汉市的政治动向,一个嗅觉敏锐的人,是能从中获益匪浅的。 上了这个刊物的人,当然也就在大大小小的干部们心中留下深刻的影响了,且不说会不会提拔你,单单是混个脸熟,这在官场上也是很关键的一步。 “好好,这个一定的感谢!不过放在十一后吧,我过节真要回去一趟。” “哎,本来说十一到清流县玩呢,这下黄汤了!” 夏文博笑着说:“你没有男朋友吗?怎么玩单弦!” 小魔女嘻嘻的笑着,说:“没有男朋友啊,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呀?你们单位有好的没?” 夏文博这会也放开了,知道这丫头实际上就是逗自己玩,他就很沉痛的说:“我们单位啊,好男人早就死光了,就剩我一人在这死撑着,要不要我们试着发展一下?!” 小魔女笑着说:“建议倒是不错!你咋就那么肯定我愿意呢?” “反正都是闲着,你未嫁我未娶,一起瞎得瑟呗!” “呵呵呵呵,也是!夏文博,你恐怕以为我打电话不会录音是吧?你错了,我手里又多了一条你的罪证!我都替你感到悲哀了,你咋见了美女就把持不住呢!” 夏文博这会真的很想骂娘,真的很想,但他不敢...... 不过挂上电话之后,夏文博又露出了笑容,小魔女的专访专刊,这似乎又给夏文博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机遇,夏文博暗想,假如能说动小魔女的采访和张玥婷的项目投资一起进行,而且重点投放在欧阳明书记的身上,那么,就能彻底的断绝黄县长对张玥婷项目的插手,为欧阳明书记赢得最稳妥的一票。 不错,就是这个方案。 夏文博这时候已经对整个设计的所有细节完整的链接在了一起,对可能出现的漏洞也有了补救的办法,他不能不笑了。 这一天对他而言,是很轻松的一天,他又给袁青玉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十一回家的事情,袁青玉也鼓励他回家看看,袁青玉还说,她在十一的时候也会回老家一趟,两人又对张玥婷项目的投资方案,以及下一步任何应对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做了一个很好的交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几天时间转眼即逝。 东岭乡开始打扫卫生,安排轮值名单了,在安排值班领导的时候,还闹了一点小插曲,那就是高明德故意把夏文博的名字也排在了干部值班名单中,夏文博特意的过去找他解释了一通,没说成,夏文博让卢书记帮着给高乡长说说。 卢书记面露难色,说高明德这个人犟的很,他懒得找他,卢书记让夏文博去找找万子昌,说万子昌和高明德关系好,这样说着更稳妥。 夏文博心中感叹一声,这老卢啊,一到关键的时候,他总是给你掉链子,夏文博只好找到万子昌,当然,万子昌二话没说,去找高明德了,这才算把夏文博解放出来。 当天下午,夏文博开着他的专车,离开了东岭乡。 半道上,韩小军来了电话,问夏文博几点能到,他要请夏文博吃饭。 “小军,我已经答应了一个朋友,干脆下次吧!” “说什么呢,我们哥几个多久没见面了,下午二虎子也去,你那是个什么朋友啊,一起叫上不就得了!” “是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裴雪慧,我怕不太合适!” “这有啥不合适的,斐局长我也认识,叫上一起吧!” 夏文博只好答应了,这面又给斐雪慧说了一下情况,说能不能让斐雪慧也一起到那面吃饭。 斐雪慧倒是很通情达理,没怎么推辞,答应了。 到了县城,夏文博先把斐雪慧接上,两人也是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话了,夏文博几次回城里开会,都没有遇见过斐雪慧,所以刚一上车,他们都被对方深深的吸引,彼此注视,有许多话,却不知道从何说去。 “文博,你变化挺大的,看上去成熟了!” 夏文博说:“你却没有什么变化,和过去一样漂亮!” 斐雪慧羞涩一笑:“我都老太婆了,还漂亮什么!” “嘿,要是老太婆都想你这样漂亮,那还得了,大家都娶老太婆,小姑能们可惨了。” 斐雪慧在夏文博的胳膊上轻轻的打了一下:“什么都变了,就是贫嘴这一样没变!” “咦,雪慧啊,此言差矣,你咋知道我其他地方都变了!” 这一句玩笑,让斐雪慧更是面红耳赤,恨恨的瞪了夏文博一眼:“开车!” 夏文博也觉得玩笑有点过,这个斐雪慧啊,在夏文博认识的女人中,是最害羞的一个。 夏文博本以为在那个小饭馆意思意思就行了,可这小子非得显摆,抽疯似说在清流县最好的清花大酒店吃饭,夏文博心里猜忌着,指不定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文博也不知道他是做生意发财了,还是喝醉酒了说醉话,也只好由他。 这个清花大酒店十六层高,站在上面,可以鸟瞰整个城区,也是清流县最大的酒店,一般人都是在中下层盘桓着,唯独十六层那是清流县领导和老板们聚集的地方,一般的工薪阶层是望而却步的。 除了夏文博,斐雪慧,还有二虎子和另外两个女孩,大家一起坐下,各自介绍了一番,夏文博是具有与生俱来的好色之徒的潜在品质,所以他的形象和蔼可亲,几个女孩也并没有表现出很拘束的样子,饭局的气氛很快变得很融洽。 韩小军似乎很满意他自己今天的安排,不时一阵微笑的看着那些女孩们给夏文博一个个的敬酒,夏文博自认为还是酒量不错的,特别是最近在东岭又练了几个月,作为基层中的领导干部没个斤八两的酒量你还混个啥! 任凭那几个女孩再怎么轮番轰炸,对夏文博来说也就是毛毛雨。 可是二虎子不行了,一会脸红赤的满嘴醉话。对着那几个女孩开始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乱砍,现在的女学生也真识逗,一句一个亲的,弄得浑身鸡皮疙瘩洒一地。 夏文博用胳膊肘轻触他,那小子不理解意思,还一撇眼对夏文博表现出了不满的样子,一副见了女人忘记道义的真性情,气的夏文博什么都懒得说了,喝死了算求。 等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韩小军才露出了他今天请客的真实目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夹攻 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听说了东岭乡要搞一个种植大棚的消息,今天特意的请夏文博,想要做一点生意。 “文博哥啊,我老舅是省城一家塑料薄膜长的厂长,他们的大棚薄膜,那是省优产品,价廉物美,你看能不能牵个线,搭个桥啊!” 夏文博用夸张的动作,把吃到嘴里的一块肉吐了出来。 “艹,我就说你韩小军咋变得这么大方了,原来是另有企图啊。” “大哥,不至于吓成这样吧,这次绝对是正规厂家的,而且,我知道你是那里的领导,我也不能坑你啊,对不对!” “少来了,你这人只认钱,不认人,我真的好怕怕!” 韩小军一看夏文博不买账,赶忙对身边那个两个女孩使眼色,这两女孩估计也就是今天他准备的糖衣炮弹,专门来轰击夏文博的。 果然,两个女孩都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夏文博的身边,把一个香喷喷的身子都依偎在了夏文博的胳膊上,还在有意和无意间,用饱满的小腹来回蹭着夏文博的胳膊,顿时,夏文博胳膊上就传来了弹性十足的感觉。 “哎呀,夏大哥,你就帮帮小军吧,他做生意也不容易,你不能眼瞅着这钱让别人挣了是不是。” 她们‘嗲声嗲气’的说着话,越来越用力,用小腹下的那块骨头一下下的挤压着夏文博。 夏文博恨恨的看了韩小军一眼,尼玛,对老子也用江湖上这些招式,太小看老子了。 夏文博对着斐雪慧喊了一句:“媳妇,你看这事咋整啊!” 斐雪慧正在看热闹,抿着嘴丝丝的笑呢,猛不丁的被夏文博一喊,愣一下,随口说:“咋啦!” 虽然斐雪慧的话不多,就两个字,但对这两个正准备用肉体来诱惑夏文博的女孩而言,不亚于是一个炸弹。 “啊,嫂子也在啊!” “小军,你咋不说清楚!” 两个女孩嘴里埋怨着,赶忙退开,小脸红红的,不管怎么说吧,正房的威严是所有小三和飞妹们都不敢冒犯的,这完全是五千年传统文化遗留在每个人心中的烙印。 斐雪慧这会也听明白了,臭小子,他在喊自己媳妇。 “夏文博,你......” “媳妇啊,我这也是情非得已,你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斐雪慧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对夏文博这张烂嘴,她早就领教,也无可奈何。 眼瞅着两个女孩反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韩小军摇摇头,说:“嫰啊,你们两个傻蛋,让人家一句话就吓回来了,那根本都不是他媳妇,他还是单身狗一枚。” “啊!”两个女孩这才知道被夏文博给涮了,气呼呼的瞪着夏文博,像是又要过来了。 夏文博借口去洗手间回避了女孩的进一步骚扰,他将脸埋在蓄满清水的洗手池里面,直到把自己憋得咕咚咕咚的吹出气泡。直到真的害怕把自己闷死了,才猛地将脑袋抽出来。水花飞溅着!胸前湿淋淋的一片! 夏文博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他自从大学毕业后一直都是保持着毛寸这个发型。夏文博认为它很青春,并且洗头会省去不少麻烦,可是现在看上去,被水一沾,很不好看。 他懊恼了!把头用力的甩甩,企图甩干头发上的水,可还是觉得没有什么效果,放弃了! 在卫生间呆了一会,又把韩小军的事情想了想,觉得其实帮他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刚才对他弄出这样的一个场子感到有点不舒服,现在感觉好了许多,夏文博才重返包间。 一进门,夏文博呵呵笑着,说:“小军,这事情我想了下,忙我还是会帮的,这样吧,那天张总到了东岭乡,我给你打电话,带你见见他,至于生意怎么做,人家有什么选择的标准和要求,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谈!” 韩小军本以为没戏了,却听夏文博这样一说,大腿一拍:“靠,早说不啥事都没有了,我就是要你介绍一下,又没有让你帮着强买强卖的,谢了!” 他端起了一杯酒,要和夏文博碰,两人正要喝,韩小军又喊了停:“等等,既然我和大哥喝,嫂子也一定要带上的,对不对!” “我不反对,看你嫂子自己喝不喝!”夏文博很无耻的接了一句。 二虎子也跟着起哄了。 包间里的几个人都嘻嘻的笑了,斐雪慧被笑的满脸红晕,脚下狠狠的踢了夏文博一下。 “哎呀,这谁啊,疼死我了!”韩小军手一晃,差点把酒全撒了,抬起腿一看,上面一块都红了。 斐雪慧自己也惊的张大了嘴。 夏文博淡淡的说:“我就知道你有这一招,所以,我早把腿抬起来了。” 他一扭屁股,可不是吗,他两腿悬空。 斐雪慧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对着韩小军说:“活该,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韩小军也是只能白受了,他自嘲的说:“哎呀,这腿太长了也不是好事!” 几个人又一阵好笑,继续喝酒,吃菜。 吃完了饭,二虎子闹着要去嗨歌,韩小军今天事情办妥,也兴奋的很,搂着一个女孩,说去去去。 斐雪慧却说自己家里有事,要回去。 夏文博实际上也不想去唱歌,他更想去心雨茶楼看看,虽然杜军毅和长腿妹子都走了,但是,那个地方对夏文博而言,具有一种提别的感情。 “小军,二虎啊,这样,我和雪慧不去了,我送她回家,你们玩你们的,那个事情呢,等过完节,张总来了,我给你办,成吗!” 韩小军和二虎子当然不同意了,唧唧歪歪的说了许多,但夏文博还是拒绝了。 从酒店出来,夏文博开车送斐雪慧。 “你急着回家干什么啊?我们换个地方坐坐!你可能不知道,我经常都会想到你!”夏文博的语气很温馨,一点点的蔓延到了斐雪慧的心头。 斐雪慧眼中露出了一抹苦楚的伤痕,斐雪慧不是不想和夏文博在一起多聊聊,但是,这段时间的分别,同样的让她也尝到了一种痛彻肺腑的伤感,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也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抛弃家庭去寻找所谓的爱情,自己和夏文博没有丝毫的未来,既然如此,何必再让自己陷入到这种无助和伤心中。 这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别人。 她完完全全的可以理解夏文博思念自己时候的那种苦痛,不知道为什么,斐雪慧在这一刻,骤然间有一种酸酸的,痛痛的感觉在蔓延着!她真的不想再让夏文博为自己而伤心了。 “文博,我......还是回家!” “怎么了?这次见你,感觉你话也不多?” “没什么,我就是太累了,想回家歇歇!” “和我在一起感到很累吗!”夏文博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斐雪慧狠一下心:“有点!” 斐雪慧的口气依然和过去一样,有些冷淡,这让夏文博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打击。 他没再说话,启动了小车,往斐雪慧住的小区开去。 斐雪慧也觉得自己过于冷淡了,但她没有别的选择,在朋友圈子里面,确切一点说,是在斐雪慧的生活圈子里面,她一直都似乎是一个冷血的人,她没有多少朋友,从小到大斐雪慧似乎刻意保护着自己,像一只可怜的刺猬卷缩着,她害怕每一分不小心的坦露,都会让路人踩到自己的肚子上,把自己的肠子踩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斐雪慧在幽暗的车厢里问了一句。 夏文博苦笑一声,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我,你也不是过去的你,不管你过去怎么掩饰,我都知道,你那时候其实挺喜欢和我在一起,现在不一样了!” “文博,你想多了,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我和你从来都只是同事关系!”斐雪慧用尽量的冷淡的口气说。 夏文博再也不想继续这样无力的辩论了,他一脚刹车,把车停下:“你撒谎,那时候我们是同事吗?同事你怎么会和我上床!” “你......你粗鲁,无聊!”说着话,斐雪慧一下打开了车门。 “嗨嗨,你干什么!”夏文博追问。 “你走吧,我自己回去!” 斐雪慧头都不回的往前走去,她决定,就在今天,彻彻底底的让自己断绝那个撕心裂肺的妄想, 她更希望,自己会激怒夏文博,这样,他就会很快把自己忘记,不再因为自己的冷淡而伤心。 夏文博慢悠悠的滑动着车子,跟在斐雪慧身边,不知道走了多远。 斐雪慧停住了脚,扭头看着夏文博:“你有意思吗?我是个有夫之妇,你准备纠缠下去吗!” 夏文博悠悠的叹口气,很落寞,很凄苦的说:“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夏文博掉转了车头,默默无语的离开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警察来了 斐雪慧看着夏文博远去的小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斐雪慧的眼角湿了,泪水不住地流下来,感觉心都要碎了!她抱着头,一个人坐在清冷的路灯下面,埋头哭泣起来。 别了,别了! 自己第一次真正的爱情,彻底烟消云散了,斐雪慧心疼得像刀绞一样,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她想,这是一场海鸟跟鱼的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手伸了过来,是夏文博的手,他把几张纸巾递给她。 斐雪慧猛然抬头的眼神中满溢着惊恐:“你,你......你不是走了吗!” “走了还可以回来,但失去你的友情,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斐雪慧在震惊和犹豫中,接过了纸巾,擦着泪水,她不想让夏文博看到她这个样子。 “走吧,还是我送你回去!” 夏文博抓住了斐雪慧的一直胳膊,他决定,不再听她的话了,有的事情,男人就要做主。 他要她坐进车里面,斐雪慧拒绝了。 夏文博说:“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是混蛋!所以你哪怕是违背自己的内心,也要和我绝交。” 我勒个去!斐雪慧竟然望了夏文博一会点了点头,这表情让夏文博崩溃的无地自容! 他无语的左顾右盼,无言以对。 “我说姑奶奶,你总不至于让我看着你哭一个晚上吧?” “我又没让你在这?”斐雪慧说话的语气像个小女孩,又像是赌气。 “得,我没事闲的慌!我枉作好人!行不?” “本来就是。” “哟呵!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这条街不属于繁华地段,虽然刚十点多钟,这条街的行人已是稀稀拉拉的。不一会有警车巡逻经过,夏文博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算什么?搞不好一会被巡警当新时代流氓给抓了!这女人正在气头上,搞不好做出什么举动来,让自己落的好人没做成,反落一身骚。 果不其然,夏文博正在要拉着斐雪慧进车的时候,那辆巡逻车火急火燎的掩杀过来,那状况简直是直奔着一流氓来的。 一个体格魁梧的警察和一个小个子警察拎着个警棍从车里面钻了出来,一副随时为捍卫无产阶级专政现身牺牲的伟岸形象。 虽然夏文博身正不怕影子歪,觉得心胸坦荡的是个君子,但这两位警察叔叔气势汹汹的样子依旧让夏文博哆嗦了几下。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那高个子警察一脸正气,俨然把夏文博当成了三无人员。 夏文博摸索着翻了全身,也没翻到能证明自己的证件,一时手足无措,战战兢兢的说:“我们是朋友。” “朋友?少来了,我就见不得你们这些色狼,你糊弄谁呢?” 艹,你丫什么眼神?你们执法队伍招考程序把视力这道取消了? “你认识他吗?”警察问斐雪慧。 斐雪慧低着头不说话,一副沉浸于悲伤无法自拔的苦相。 “斐雪慧,咱可不带这样的?哥哥我可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的!” 斐雪慧依旧不为所动的不做声,两个警察就提溜着夏文博往车里面塞,任凭夏文博如何挣扎解释也无济于事。 夏文博对他们说:“我和你们张副局长是哥们!” “你忽悠谁呢?我们局长哥们多了去,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斐雪慧不知道怎么开了窍,忽然站起来冲过去嚷嚷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大街上随便就抓人!” 这一下子把这几个警察弄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什么个情况?” “什么情况!你们说什么情况呀?我们两口子吵架管你们什么事呀?你们是不是想立功想疯了?看谁都是坏人,有本事你们咋不去抓本拉登去?”斐雪慧那会态度瞬间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那语气俨然一个街头妇女一样泼辣。这一点是夏文博从她平常的态度中没有发现过丝毫蛛丝马迹的。 “你什么意思?这位女同志你怎么说话呢?”那高个子警察有点莫名其妙。 “我怎么说话了?我怎么说话了?有你们这样做警察的吗?”斐雪慧毫不示弱。 几个警察竟被斐雪慧逼得无语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呀?文博,你给我过来!你还真想去公安局过夜咋的?”斐雪慧说着就把夏文博从警察手里面抢了过来。 夏文博怕斐雪慧得理不饶人的把事情搞大,急忙摸索出口袋中的香烟,点头哈腰的打发他们。 “我早就说嘛!你们别介意,我那口子精神有问题!” “精神有问题就看好了,别带出来!” “走了,走了。”警车里一人探出头来,催促那两个警察上车。 “哟,这不是马队长吗?” 夏文博仔细打量说话那人,一下认出了他,果真是拍马溜须,一张好嘴的治安大队马队长。 “哟,这不那谁吗?你瞧我这记性!”马队长笑了笑,伸手推开夏文博递过去的香烟:“我刚才就听着声音耳熟呢!还真是熟人。” 夏文博心中暗骂,你真孙子!听着耳熟还诚心要老子出丑!你丫安得什么心?是不是看老子现在倒霉了,没发配到乡下去了,再也用不着对老子拍马溜须了,臭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 心里想可嘴里可不敢这样说出来,毕竟夏文博这会心里还是有点发虚,万一对方认出了斐雪慧,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和她并不是夫妻,这麻烦可就大了。 马队长看了看手表,对夏文博和斐雪慧有点不耐烦的说:“天色不晚了,别在这呆着了,最近这几天这一片有案子的。” 另一个警察也说:“这不就是两口子吵架吗?这就回去了。” 马队长并不太认真的看夏文博,说:“哦,这是嫂子!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也不通知哥们喝喜酒?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 “改天一定补上,一定补上!”夏文博乐呵呵的,觉得自己像抗战剧里面的汉奸走狗一脸媚像。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在我眼中视为瘟神的家伙们,不仅长出一口气。转头看斐雪慧,早已是抿着嘴笑歪了腰。 “是不是很好玩?过瘾不?爱玩不?” “嗯。就那么回事吧!” “我还真没看出来,一个平常挺文绉绉的女领导,还会泼妇用的狮吼功!这世道?女人伪装的比男人可怕!”夏文博钻进车里面对她喊:“快走了!” 斐雪慧抿嘴笑,朦胧的夜色中有一种美蔓延着。不可否认,斐雪慧很美,就是有点神经质,夏文博纳闷着,她老公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这难道就是那句俗话说的“好汉无好妻,烂汉娶了个花滴滴”? 可我不是什么好汉啊,我也很烂,怎么就摊不上这么美丽而又真诚的女人呢? 她上了夏文博的车,两人又默默无语了。 小区并不算太远,夏文博还没有想到该说点什么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小区的门口。 夏文博说:“到了!” “嗯,文博,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找一个女朋友了。” 夏文博没有回应斐雪慧的这个问题,他看着车窗外的大街,这会街道上显得异常空旷,昏黄的路灯无力地洒下光亮来,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这是个美好的夜晚,可是夏文博却高兴不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夏文博的心里又是一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说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害怕?” 夏文博有点慌乱起来,恍惚中,却借着路灯的光亮,看到了斐雪慧眼中的泪水正从她美丽的脸颊滑落,夏文博也一下的有了一种心疼和怜惜交织在一起的感觉,这种心情从来都没有过。 不知有多长时间,她轻声说:“我该回家了。” 她下了车,冲夏文博挥挥手,说:“记得,路上开慢点。” 说完,也不能夏文博回答,斐雪慧就转身离开。 夏文博在车上呆呆的看着斐雪慧的身影消失不见,那栋楼的窗户都黑暗一片,夏文博没有立即走,坐在车里,看着那些窗户。片刻之后,二楼的一扇窗户亮起了灯,她探身从窗口看楼下,夏文博从车窗向她挥了挥手,启动车子,走了。 几分钟后,夏文博收到了她的短信:“假如时间可以倒流,假如我们早认识几年,或许,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我也会依偎在你的怀里,但是,现在我只能赶快的躲开”。 夏文博减慢了车速,缓缓的删掉了这条短信,他没有回复,他觉得不能回复,他满眼都是寂寞,让车子在深夜空旷的街道慢慢的行驶着,回忆着和斐雪慧曾经有过的那些快乐和美丽。。。。。。 第二百八十四章:小偷的心理 夏文博刚刚返回政府的宿舍,把自己要带回京城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电话就响了,低头一看,是袁青玉打来的电话。 “文博,我听说你回县城了!” “啊,是啊,下午回来的,本来想和你联系一下,但一个朋友请我吃饭,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嗯,我也是刚接待完一个客商,在酒店遇到了你们万书记,听他说你回来了!” “奥,万书记也回来了?早知道我们一块走!” 袁青玉迟疑了一下:“你,你这会睡了吗?要不过来接我一下!” 显然,袁青玉这句话的重点是后半句,她希望夏文博过去。 夏文博立即答应了,又开上车,到了县招待所的门口,远远的,就看到袁青玉站在路灯下,等着自己。 月色下的袁青玉很美丽,飘逸而优雅,深色收腰的秋季连衣套裙,露出了白色的领口和白色的长袖,衣装凸现出她的修长与窈窕,深浅配比显露出她的清新和优雅,表现出她的文静及教养。 然而,最让夏文博心动的,还是袁青玉那一头乌黑顺服的长发,它顺滑、笔直而又柔软,还透着一丝护发素形成的光亮,哦,黑色的长发覆盖于深色的衣裳,深色的衣裳反衬出微亮的长发,谁敢说素装的女人缺少风情,袁青玉身影正是柔美中的极致和吸引! 袁青玉一坐进里,夏文博就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清香。 袁青玉轻快的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吗!什么时候走!” “是明天下午的飞机,中途要在省城倒一下。你什么时候走!” “我啊,谁知道呢,票还没定,今天接待的这个客商大概明天下午才离开,等他走了,看情况吧!” 作为清流县这样的边区穷县,招商引资是领导们的重中之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以清流县目前所有的本土企业,根本无力拉动清流县的经济增长,只有靠外来的投资,这也是见效最快,经济增长最快的一种方式。 所以,客商对袁青玉她们来说,那就是上帝,上帝不走,谁都走不掉。 说到了招商引资,夏文博的话题也多了起来,情绪也好了许多,他开始给袁青玉讲起了下一步东岭乡的规划,当然,这个规划只能算是夏文博自己心中的一个规划,并没有列入到东岭乡的发展宏图中。 夏文博抽丝剥茧的从大环境,一直讲到小细节,等车停在了袁青玉她们院子里的时候,夏文博还在兴奋的说着。 袁青玉也听得很认真,她实际上并不很关注夏文博所讲述着未来的蓝图,她只是喜欢听夏文博说话,喜欢看到了他这种兴奋的样子,喜欢他没有被击倒,反而变得更加热情的心态,这样的激情也感染了袁青玉,她在想,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为什么有这样多的热情啊,他在清流县一直以来都没有受到公正的理解,但他还是这样任劳任怨的想要为清流县做着贡献,自己在宦海之中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这样的人。 可惜啊,茫茫凡尘,虽然自己和他相逢,但相知相守却难以实现?今生偶然的相遇,是否就是彼此千年的等待,断桥擦肩回眸,等待了千年的相思在这一刻如决堤黄河般一发不可收,在红尘彼岸的渡口我是否就是你梦里几度回首的那个女子,带着来生的誓言,融入你的梦中! 袁青玉想,夏文博啊,你可知道?今生今世只想陪着你,与你蓝天比翼,与你一起看潮起潮落,花谢花开。 然而,袁青玉还知道,自己的感情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美丽的传说和梦境!她不相信所谓的爱情真的能跨越年龄和过去的界限,她有时候会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夏文博。 后来夏文博也发现袁青玉有点走神了,就闭上了嘴巴,两人都没有说话,袁青玉是进入了自己的感情世界。 而夏文博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袁青玉带进跟深刻的感情漩涡。 就这样在夜色中两人都坐在车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后来还是袁青玉说话了:“文博,你难道不准备送我上去吗?”她的语音有点颤动。 夏文博早就有点把持不住了,你别看他在正事上又是运筹,又是狡猾,但就是过不了美女的诱惑,过不了那美女身上的白花花,特别是此刻的袁青玉,那样美丽,那样柔媚,夏文博很难再保持克制。 夏文博和袁青玉到了房间,在这朦胧的灯光下,夏文博和袁青玉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们不想用太多的语言去空洞的表述自己的渴望了。 彼此不约而同的拥住了对方,夏文博一把揽过了袁青玉纤细的腰肢,他侵略的唇,印上了她红艳的唇瓣,他以拇指和食指扣住她的下颚,不让她有机会躲开。 男性的气息充满了袁青玉的口鼻间,袁青玉整个人感到昏昏沉沉的,仿佛置身云端一般,只是感觉大脑缺氧, 她快要窒息了。就在她感觉真的要死掉了的时候,夏文博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唇,她感到脸颊火热,大口的喘着气。 夏文博开始微笑着凝视着袁青玉,说:“你的吻真好。” 袁青玉羞红的面容是那样的美丽,她说:“你会永远喜欢它吗?” 夏文博很凝重的说:“我会,我会珍惜的。” 袁青玉眼中有点一种迷离的泪光,这些天,她一直都渴望着听到这句话,现在听到了,她又开始有些担忧,觉得这并不真实,她把自己美丽的身躯和头颅都埋藏在了夏文博宽阔的怀中,她抱着他,喃喃的说:“抱紧我,抱紧我,我已经是你的了。” 袁青玉的手覆在夏文博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摩了几下,夏文博完全能读出其中的万般柔情。 夏文博热血上涌,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美艳绝色、妩媚娇柔的袁青玉红了脸,她越来越渴望,娇躯越来越软。她娇羞地闭上自己梦幻般多情美丽的大眼睛。夏文博两只粗大有力的手掌在袁青玉嫩娇美的身上轻揉抚着,瓷意享受着身下这一具美丽的身体。 袁青玉的双目紧闭着,晶莹的雪肤染成了一片绯红,夏文博的眼中充满了柔情,手停在他的身体上,默然的注视着她。 夏文博趴在她的身上充满情意的说道:“青玉,看着我!” “不要……!” “睁开眼!”夏文博固执的说。 “不!不要!” 袁青玉虽然口中反抗着,但是在夏文博的执拗下,她还是睁开了眼,看着夏文博,夏文博笑了笑,慢慢的低下头,退到她的腿间,低头亲吻上去,就好像有一首诗中说的,最是那低头的温柔,袁青玉全身一阵哆嗦,身体好像扭曲的麻花一样.......。 特晚过的很快,第二天转眼来到,夏文博在县城一直待到了中午饭后,这才踏上了去往西汉市的旅途,这一次去西汉市,他已经鸟枪换炮,不再坐县运输公司的班车了,想到那次倒霉的旅途,夏文博都忍不住的摇摇头,不过在仔细想想,有时候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假如不是那辆破旧的班车,自己也未必能揭开张玥婷的面纱。 但夏文博真的揭开了张玥婷的面纱了吗?这恐怕还是他一厢情愿的看法,实际上,张玥婷的背景,身世,为什么会出现在夏文博的qq上,又为什么对他忽近忽远,这一切的一切,夏文博根本都没有想到,假如他完全知道了这个谜底,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呢? 我看未必! 车跑的很快,夏文博的驾驶技术还是不错的,不过他的驾照依旧没有领到,大概也要到十一之后吧,这一点都不影响夏文博的开车,为了防止路途被罚款,他一大早,已经给自己写好了一张今天的罚单,准备应对路上的交警。 只是他白忙了,一路上连个警毛都没有看到,他很有点遗憾的,这心态就像是小偷,本来做好了各种准备,带上了最先进的韩国万能钥匙,固体爆破炸药,谁料想,人家大门根本都没锁,就算是得手了,心里也会不舒服。 这其实也很正常,事情往往都是这样,当你做好了一切准备,去应对一件危机的时候,往往危机并不会到来。 可是,假如你没有准备,它就会如期而至。 换句话说吧,就像是买华夏的股票,当你看好了,买到手了,那个股票十有八九都会下跌,可是你看好了,没有买,或者差一分钱没有买上,那么,这个股票绝对会不断的攀升,让你永远都活在后悔中。 夏文博唉声叹气的开进了市区。 车在一个路口停下,他拿出了电话:“喂,玥婷同志啊,你在家吗!” 张玥婷那让人心动的声音传了过来:“文博啊,我在公司呢,要不你直接到公司来,一会让公司的车送我们去机场!” “ok!你把地址发过来!” 夏文博也很想看看张玥婷的公司,这个白富美到底是如何管理她的公司,她公司的规模到底怎么样,夏文博一直都很想知道,无它,纯粹就是一个好奇心作怪。 第二百八十五章:见到美女了 夏文博按照张玥婷给他的公司地址,在西汉市的街道上快速的穿行起来。 没有多长时间,夏文博就找到了大概的位置,远远的看到了一幢高大雄伟的大厦,虽然濒临闹市区,但是却显得格外安静,不知道为什么,人们一经过这里,总会不自觉的停下脚步驻足欣赏它的外观。因为它的造型极为醒目,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张开的双翅仿佛要纵身一跃一般。 在顶楼的墙面上,悬挂着几个通红的大字:“奔流集团”。 那家伙,看上去真的很气派。 夏文博把车停在了大厦前面的停车场,一面欣赏着大楼别具一格的造型,一面走进了一楼的大厅,大厅里有几个穿着得体的女子笑着迎了上来。 “请问先生,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吗!”她们的问候彬彬有礼。 “额,我找人!” 一面说着话,夏文博一面环顾四周,走进大楼,大楼内部的装饰风格属于非主流的时尚范儿,简约但不简单。五彩斑斓的色彩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幻境的感觉,大楼两端向外延伸的部分显得十分突兀,顶部的一个大型灯饰仿佛从天而降,给人以华丽的感觉。 “请问,你有预约吗?你找哪位!”当中一个漂亮的女孩用标准的普通话问。 “啊,是这样的,我和你们张总约过的,请问张总在几楼!” 几个女孩都露出了尊敬的神情:“先生你姓夏吗?” 夏文博笑笑:“哎呀,这可有缘了,你们连我姓什么都知道,妹子多大了?” 几个女孩都一下抿嘴笑了。 “先生,是我们总裁办给前台打过电话,说您一来,就让我们带你上去!” “总裁!奥,玥婷咋还成总裁了!不是说经理吗!” 几个女子脸色一变,这小子怎么直接称呼总裁的名字呢。 夏文博一看几个女子的脸色,也就明白了,笑笑说:“呵呵,对不起啊,我平常都这样叫她的!叫顺口了。” 这几个女子心中也都大概的明白了一点,再一看,今天夏文博本是准备回家的,所以收拾的也很干净利索,胡子也挂了,一身西服,英俊潇洒,风流踢裆,整个就是一个小白脸的摸样。 她们在心中暗想,这绝对是一个吃软饭的。 但就算是鸭子,她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毕竟这是一只档次很高的鸭子,她们还是恭恭敬敬的带着夏文博,到了楼上。 在十六楼电梯停下,夏文博走出电梯一看,我的个神啊,就见一层楼上千平米的大厅中,坐满了人,整齐统一的服饰,忙忙碌碌的身影,却又安静的鸦雀无声,夏文博瞅了一眼,每个员工的桌面上都最少有一台电脑,上面有各种曲线数据,还有各种办公软件在不断的闪动,偶尔有人小声的说话,那都是用的英语,这阵仗,可以用人才济济来形容。 他们的办公区间也不是一般的隔断办公室,而是像高贵典雅的酒店式办公环境,部门经理的们使用红色的亮漆妆点,是宽大的办公桌,上面一般都有两三台电脑,而旁边的休息厅,软软的沙发仿佛要陷进去一般,明亮的窗户直通地面,站在窗边,可以俯瞰整个街区。 夏文博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牛叉! 要说起来,夏文博也不是没有见过高档的办公楼,但那是在京城,而在西汉市,夏文博估计,没有任何一家的办公条件能和张玥婷这里相提并论了,这规模,这气势,真不是虚张声势能营造出来的假象。 不过夏文博就是夏文博,面对这让他心中惊讶的场面,却处之泰然,带着淡然的微笑,跟着一个女接待,一起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全封闭的,玻璃房间门口。 女接待轻轻的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张玥婷的声音:“请进!” 女接待推开门,却侧身让在了一边,一只手做出一个规范的邀请动作,请夏文博先进去,就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把奔流集团员工素质和档次提升了不小,夏文博觉得,就算是清流县的那些县长秘书们,也表现不出如此高雅而从容的之态。 “张玥婷,呵呵,不对,是张总裁,你好啊!”夏文博没有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见面就露出了惯有的嘴脸。 “臭小子,你跑的挺快嘛!” 张玥婷笑着从一把大班椅上站了起来,迎向了夏文博。 不得不说,张玥婷不管是穿上什么服饰,都给人一种惊艳和绚丽的印象,此刻她穿的和员工一样,都是深色的工作套装,但她那风华绝代,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藏青色的西服自然敞开,展现出里面红色的衬衫,紧身长裤,衬托出张玥婷修长的腿,既妩媚又富有美感。 “哎呀,这不是为了想早点看到你吗?我一路是紧赶慢赶的,我们是不是要拥抱一下!” 夏文博张开了手臂。 而身后那个带他来的女接待员有点惊讶的张大了嘴,不会吧,这小子也太性急了。 “切,少给我来这套,先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张玥婷真的很自然的,也很认真的对着夏文博仔细的端详起来。 那个女孩吐一下舌头,赶忙悄然离开了,她心中也就确定无疑,夏文博就是个鸭子,泡上了西汉市最有钱的富婆,这小子真够幸运。 夏文博这会也收敛的刚才那嬉皮笑脸的样子,默默的注视着张玥婷,这个女子在夏文博的眼中,几乎是完美的,而且,她也用她刀一样的锋利,深深的在夏文博的心头刻上了几条印记,让夏文博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易的摆脱她带给他的那种迷离,朦胧的感觉。 “还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你也是!” 张玥婷一点都没有领情:“你这人,真不会说话,见了美女应该说你变得更漂亮才对,真为你的情商担忧!” “呵呵呵,我真为你的虚伪震惊!至于天天的听人赞美吗!” 张玥婷很认真的看着夏文博说:“你错了,对别人的赞美我从来都嗤之以鼻!” 夏文博的心‘砰砰’的急跳了好几下,张玥婷的话意在明白不过了,她只是希望听到自己的赞美!这是暗示?还是一种鼓励?夏文博弄不清楚! 从来都自以为很聪敏的夏文博,唯独在张玥婷的面前,经常会思路暂停,这也不奇怪,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特别关注的时候,他往往就会智商降低,没有了自信和决断,夏文博也一样,他走不出张玥婷那迷一样的笑容。 夏文博只能用他认为合适的方式说:“张玥婷,那好吧,我来赞美你几句!” 张玥婷幽幽的叹口气说:“算了,强摘的桃子不甜,你都不是心甘情愿的赞美,听着一定很虚假,说说,是想休息一下呢,还是在这里等我!去机场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呢!” 夏文博心中也微微的有点悔恨,早知道上来就猛夸一通张玥婷,可是,自己过去认识的张玥婷不是这样啊,她很理智,很实际,也很冷静,自己可从来都没有认为她会对那种奉承感兴趣,哎,看来这女人啊,总是越看越模糊,总也弄不懂! “那我等你吧!不过你确定真的要和我去京城!”夏文博还是有些怀疑。 张玥婷很奇怪的看着夏文博:“你这人怎么了,老是纠缠在我去不去这个问题上,我不去叫你来做什么?夏文博,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问题?我想想!难道说你家里有个媳妇?还给你生了两个娃!” 夏文博被张玥婷这超凡的想象力给震惊了,楞了楞,他轰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那今天我就老实的给你交代一下,我的确有个媳妇,还生了三个娃!大的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张玥婷也笑了:“那好,那好,这一下我也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啊,最近几天我一直在担心,万一去了你家,你兽性大发,对我起了不良之心那可怎么办?现在这个问题都解决了,你回去有媳妇管着的,我安全了!” 夏文博知道这丫头也是一张好嘴,调侃起人来,自己未必就是对手,他也就懒得再扯了。 “那个张玥婷,要不你带我到你办公楼转转呗,也让我见识见识张总裁的商业帝国!” 张玥婷不以为然的说:“你对经商又没有多少兴趣!看个毛!” “嘿,你别说,我就喜欢看毛!” “臭流氓,在乱说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弄出去!” “呵呵,吓唬谁啊,你就说带不带我转吧?” 张玥婷遇到这样的尿搅灰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夏文博的要求,带着他转了起来。 张玥婷在西汉市已经投资了好几个企业,有电子产品,有软件公司,还有金融理财,房地产公司等等,那些公司有的在这个大楼里,有的在外面,不过就这,一圈转下来也用了不少的时间。 第二百八十六章:没办法的事 一路上,所有的人看到张玥婷,都恭敬的点头致意,让道肃立,连夏文博都不由的感到自己尊贵起来,夏文博总算是尝到了被人尊重到如此地步的感觉,想一想自己,在东岭乡说是一个副乡长,但乡政府里谁甩自己啊,特别是那帮小丫头片子们,就差用手摸自己的头了,哎,人比人,活不成啊......! 不过这点小小的感慨,很快都被办公楼里那些冷艳,优雅,气质完美的女人们取代了,夏文博直接看的是有些眼花缭乱了,毕竟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见了美女不激动那才是有问题呢,何况是一次能见到几十个,上百个美女,这对夏文博幼小心里的冲击可想而知,他两眼放光,四处扫描。 哎呀,那个女孩好漂亮啊,这么白的大长腿,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嗯,估计是没有,听说胸小的女孩,那都是没有男人给她们开发,要不自己学一下雷锋,帮她开发一下下? 咦,那个丰满的女人绝对是少妇,你看她一扭一扭的臀部,好风韵呦!这样的女人最有味道,掐一下估计都能滴出水来。 “嗨嗨,夏文博,你眼睛掉出来了!” 夏文博不由的用手摸了一下眼睛:“没有啊!” 张玥婷‘噗哧’的一声笑了:“傻样!没见过这么多的美女吧?你说说,你咋就那样色呢?” 夏文博忙收回了眼光,嘴里说:“张玥婷,你不要乱说好吧,我没有看人家的屁股!” “我说你看人家屁股了吗!” “额......” 夏文博一愣,艹,自己还是不够成熟啊,见了美女,直接都方寸大乱。 他们两人从企划部,人事部,财务部,技术中心等等一路走下去,每到一处,张玥婷都要给大家介绍一下夏文博,大家也客气的寒暄几句,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大家也在心中猜测着。 在销售部转的时候,夏文博大开眼界,这里女职员很多,而且都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女孩子,做销售嘛,肯定不能太难看,夏文博在里面走着,直接就像是掉进了万花丛中,左顾右盼,兴奋的不得了。 张玥婷说:“文博啊,要不以后你到这里来上班吧!” “好啊,好啊。”夏文博下意思的回答。 刚回答完,夏文博就暗呼上当了。 “嘻嘻,夏文博啊夏文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瞧瞧你一副花痴的样子。” 夏文博也是叹口气,说:“张总裁啊,我就这样一个毛病好吧。” “且,夏文博,你就得瑟吧!”张玥婷微微一笑,知道这小子也就是图个眼福而已,心想,随他去吧,他喜欢看就让他好好的看。 两人转完了一圈,准备返回张玥婷办公室的时候,电梯到中途停下了,走进了一个仪态丰腴的女人,这女人扭动着曼妙的腰臀的进了电梯,她穿的一身浅灰色职业套装,一头发丝轻挽,酥胸挺拔,腰细臀丰,脚下蹬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凭添了无限的性感,很有一点都市丽人的味道,又透出一丝知性美,野性美,令人赏心悦目。 在她身边是好几个奔流集团的员工,大家都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这个女人。 连张玥婷见了她,也客气的招呼了一声:“徐行长,你来了!” “张总裁啊,这不,你们财务上非要请我来公司看看,我都说了,奔流集团不用考察,但盛情难却,嘻嘻,本来想和你一起吃个饭的,听说你一会要到京城去?” “是啊,是啊,我回来以后抽时间一起坐坐,年底了,徐行长也该让我们表示一点谢意,今天就不要客气,李总监,一定要把徐行长照顾好!”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忙点头哈腰的说:“总裁放心,酒店都订好了,红包......” 张玥婷咳嗽了一声,那男人赶忙闭上了嘴。 这个被称为徐行长的女人,并没有在意财务总监的话,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夏文博的身上,她妩媚的一笑:“呦,张总裁,这带的是哪位小帅哥啊,到面生的很。” 要说此刻的夏文博也真挺帅的,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套名牌服装穿上,小伙很有点玉树临风的感觉。 张玥婷也瞄一眼夏文博,笑笑对这个性感女行长说:“这是我一个朋友,今天和我一起到京城。” 夏文博也赶忙对人家笑笑,看这个情况,这个旁若无人的女人,大概是西汉市某个行的行长了,而且不是下面的分行,应该是市中心行的行长,不然她也端不起这么大的架子,今天显然是奔流集团财务上邀请对方来交流感情,送节日红包的。 虽然奔流集团不缺钱,但是做生意少不得要和银行打交道,就算你不贷款,可你的账务,资金总要从人家手上过,所以没有哪个生意人不对银行客客气气的。 “张总裁啊,你这个朋友挺帅气吗,改天也一起坐坐!” 张玥婷点头说没问题。 这女行长又给夏文博抛个媚眼,一转身,站在了夏文博的前面,背对这夏文博,那浑圆肥美的臀部,却微微的往后一靠,顶在了夏文博的身下。 电梯空间本来比较狭窄,夏文博就嗅到这丰满,妩媚的女行长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那一丝丝的幽香不断飘入夏文博的鼻端,瞬间就带给了夏文博极大的冲击,视线所及,还能清晰的瞧到女行长那白皙娇嫩的后颈和粉嫩的锁骨,更令夏文博微觉不妙的是,女人那后臀不断在自己某处来回的摩擦,那充满弹性的肉嘟嘟的感觉,当真有说不出的美妙。 夏文博多敏感的一个小伙子啊,感受下面那充满弹性的丰臀一次次的挤压,刺激,他那个爱冲动的小滴滴不由自主的都开始跃跃欲试了。 夏文博暗暗叫苦,想要克制自己的身体,但有点力不从心,他急的脸都红了,自己才第一天来张玥婷这里,哪怕是资金假装稳重,也要装一下是吧,可不要让张玥婷把自己看扁了。 “啊!” 突然,只听这女行长发出一声娇呼。 这娇呼声一出口,夏文博一个尿颤,差点跪在地上,他不断的在心里说,完求了,完求了,被发现了!夏文博这么脸厚的人,终于,也满面通红了,心里更是担心的不得了,一旦被人家当成色狼抓住,以后的日子真没法过了。 女人刚才是故意的叫了一声,见大家都在看她,她‘嘻嘻’一笑,说:“我忘带家里的钥匙了。” 说完,扭头用媚眼飘了夏文博一下。 很快有人说帮她到银行去拿,还有人说不要紧,晚上给她开酒店住。 只有张玥婷没说话,她稍微的低一下头,瞅了一眼夏文博那还没有完全复原的位置,她的面颊不由一热,一抹红晕悄然上脸,一直红的耳根,鼻腔里‘哼’了一声。 就这一声‘哼’啊,吓的夏文博整个人都不好了。 张玥婷一进办公室,就把脸沉下来,恨恨的瞪着夏文博。 “文博,我告诉你,你这个毛病越来越严重了,以后能不能矜持点,稳重点,至于见个漂亮女人就有冲动吗。” “哎,玥婷啊,我这不是一直在控制吗,可是,有时候啊,男人的生理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说停就停!”夏文博有点嗫嚅的说。 张玥婷恨恨的白了夏文博一眼:“我不管啊,反正你自己想办法,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直戳戳的,别人看到了多丢人啊,还说我张玥婷咋就有这么一个朋友!” 夏文博对这件事情真的也是有点惭愧的,不要说张玥婷看到不雅观,就是自己也会难为情,可是,这个事情自己真的没办法控制,总不能让我把它剁了吧?那得买一把多快的刀才行呢? 张玥婷见夏文博有点尴尬的低着头,不敢正视自己,心里也是一软,她也知道,男人受到美女的诱惑后,总是会有变化的,这一点他们真没有办法,但是,张玥婷就不希望夏文博这个样子,一想到他是为别的女人那样变化,张玥婷的心里总部得劲。 可是,眼瞅着夏文博羞愧的样子,张玥婷再也不忍心说他了,她又想,男人嘛,本来就没有几个好东西,算了,不说他了,以后有机会了慢慢的教育吧? 张玥婷咳嗽一声,用温柔的语气说:“咋啦,说你两句就不理我了,太小气了吧!我也是为你好!” 夏文博很沉痛的抬起头,看着她说:“我没生气,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张玥婷关注的问。 “我在想啊,下次到你们公司来,我提前买一块膏药,把这玩意沾上,扯到后面去!这样,就不会出现今天的状况了!” 张玥婷顿时没有了温柔,一把揪住夏文博的耳朵,直接把他拧的踮起了脚尖,嘴里‘哇哇’大叫的求饶起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家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轰鸣着,昂起了机头,在刺耳的咆哮声中,离开地面,冲上了蓝天,刚开始飞的时候,飞机平稳,十几分钟后,碰到了气流,飞机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又似一个不停上下升降的电梯,噪音也是极大的,又摇摆不定,可真要命! 经过了气流,飞机瞬间上升瞬间下降的情况不在频繁,飞机平稳了,张玥婷也总算是轻松了下来,刚才那一阵折腾,让她很有点难受。 “你是不是胃疼?”见她邹着眉头,夏文博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张玥婷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着说道:“恩,每个月都要疼七天。” “啊,还有这样的胃病,那你应该好好治疗一下,怎么会每个月疼七天呢?” 张玥婷脸上的红晕就更浓了。 过道那面的一个老太婆接上了话:“这小伙子,你女朋友的意思是她来大姨妈了,你还傻傻的,估计你们刚处对象吧?” 夏文博愣住,最后忍不住也呵呵的笑起来,说:“这样啊,不早说,玥婷,要不要借我的胸膛一用!” 张玥婷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夏文博,小声的说:“靠一靠是可以的,但你不能有邪念啊!” “这话说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张玥婷嘿嘿的一笑,说:“难道你不是吗!” 夏文博张张嘴,到底还是沉默了,说真的,他不能保证自己处之泰然,因为离开公司前,张玥婷又刻意的打扮了一下,这让她美得惊艳,让人难以忘怀,光滑雪白的肌肤,红滟欲滴的朱唇,大而明亮的双眸,如编贝般的牙齿,再配上小而挺拔的鼻子,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风采! 她虽然穿着十分轻便,可是夏文博能认出来,那全是名牌服饰,剪裁利落的牛仔裤裹住她修长的腿,将她完美的曲线,表露无遗,而一袭简单的白衬衫,更是衬托出她的高雅的尊贵。 假如这样的一具身体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夏文博会不会流鼻血,会不会有反应?答案是肯定的! “不敢回答了吧?是不是我的魅力让你没有了定力!” “得瑟,爱靠不靠!” “嗨,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夏文博想一下,露出了笑容说:“我都差点忘记了,这次我们是伪装成男女朋友,好对付我老爹老妈,所以我们要伪装的像模像样的,最好能提前做做预习,你看,这要几个小时呢,我们是不是练习一下,至少可以学学接吻吧。” “可以啊,我还没有这么封建的。”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要不要预习一下。”夏文博有点激动的搓着手,两眼放光的说。 “可以的,但你确定我不会咬你的舌头吗?” 夏文博愣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吻了。 张玥婷‘呵呵呵’的笑着,说:“臭小子,想占便宜也不挑个地方,还是在飞机上,你真敢想!。” “飞机上怎么了,飞机上练习才有效果,你没听说,飞机上尿尿,一泻千里,这就说明,飞机上做什么事情,都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粗俗......哎呀,你个臭小子,你这一说,我真有点想方便了!” 不过,这时候飞机还在气流层中,大家的安全带还不能打开,张玥婷只好憋着。 问题是,夏文博坏坏的吹起了口哨:“嘘嘘嘘.......” “夏文博,我掐死你,不要吹了,越吹我越想尿!”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这只对男人管用,原来你小时候不好好尿尿,大人也是用这个方法啊,哎,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 靠,真有他的,这也能扯上缘分二字,真把这两个字糟蹋了。 不过等飞机平稳,张玥婷方便之后,她还是靠在了夏文博的肩膀上睡着了,夏文博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张玥婷,他从来还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过她,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的体香,还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她的秀发散落在夏文博的肩上,一副柔柔弱弱,需要人保护的样子,让夏文博忍不住心生爱怜了起来,他一动也不敢动,怕惊醒了熟睡的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玥婷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双眼,在慢慢的清醒之后,她脸上就升起了一种好看的酡红。天啊!自己居然靠在夏文博的胸口睡了一觉,那么自己的睡相是不是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曝光在了夏文博的面前? 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关系,也许以后,不远的将来,自己还会搂着他睡,还会光着身子陪着睡,这或者就算是夏文博说的练习吧?但想到那些情景,张玥婷脸上的羞涩却浓郁其阿里。 她坐正了身子,她的心在砰砰的跳动着,她期待着,她也做好了决定,假如夏文博此刻说出情意绵绵的一句话,是的,哪怕就是一句,自己就给他一个吻,一个香甜的吻,自己也不管了,也不等了。 “文博,谢谢你的肩头给我依靠!”张玥婷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深情,看着这个潇洒不羁,睿智帅气的男人,她的心软软的,她等待着夏文博的回应。 夏文博这才活动了一下酸胀的手臂,说:“你睡得真香啊,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偷人去了吧?” 我艹,一句话差点没把张玥婷噎死,她心里的那写柔情蜜意都消失了,一脚踩在了夏文博的脚面上......。 飞机继续的翱翔,天空是蔚蓝的,唯一的不同的色彩是那白色的云团,云层凝滞着不动,就像是白玉雕刻似的,一路铺排在天空上,飞机好像穿行在白云的玉雕留下的空隙里,在飞机的运行中,可以看到云层的缓慢向后退去的不同速度,远处昂首挺胸的云团,安详而高视阔步,像绅士一样,倨傲地俯视着夏文博他们。 夏文博屏息着,注视着天空中运动着的富有生命的云彩,看着它们错落有致地按照不同速度向后奔跑着,体味着一种变幻莫测的惬意。 飞机渐渐降底了高度,地面的景物越来越清晰,这个华夏十多亿人口的首都,就在脚下,那笔挺宽敞的道路,高大别致的建筑物,诸多红色,蓝色的屋顶,郁郁葱葱的草地和树木都呈现在了夏文博的眼前,在半空中往下鸟瞰,夏文博察觉不到丝毫的繁华气息,这里呈现的是更多的静谧与安详。 但夏文博的心却猛地跳动起来,这里曾经是他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地方,这里留下了他许许多多的回忆和梦想。 看到这个城池,看到这片土地,夏文博怎么可能不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他那好不掩饰的激动落入到了张玥婷的眼中,张玥婷默默无语的伸出了手,抓住夏文博有点冰冷的手背,她能理解这个游子的心情。 飞机滑入了跑道,紧接着,它再次腾入空中,随即更为猛烈地再度落下。恐怕连飞行员自己也怀疑他能否将这个飞机控制在水泥路跑道上。 起落架的后轮第二次接触地面,并将地面牢牢抓住,飞机上几百名乘客,嘴里低声祷告着,有些人甚至伸手去取椅背的呕吐袋,直到轮闸和逆向推进器开始工作,飞机明显减速,大部分乘客才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夏文博淡淡的说:“这真是一次粗暴着陆。” 张玥婷本来今天身体都不好,这会被一折腾,整个人都靠在了夏文博的身上,她温热的身体,却带给了夏文博一种罕见的感觉,夏文博陡然觉得,这趟飞行还是不错的,至少,他已经和张玥婷有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纵然是隔着衣服,但这也是一种享受。 在机场大厅,夏文博看到了老妈,两年多都没有见面了,她依旧是那样神采奕奕,这算得上是一位极其美丽的中年妇人,看得出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周身散发的光彩却如钻石般超越岁月并摄人心魄,她的面容精致曼妙;她的嘴唇棱角分明,骄傲坚定一如大理石雕就,然而稍微一弯,就洋溢着千言万语。 她的眼眸如寒星,全神贯注且目不转睛的看着出来的旅客,她的目光灼热而迫切,当她看到夏文博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刚才的冷峻和高贵都被儿子的出现全部融化,她想所有的母亲一样,眼中露出的都是慈爱和心疼,她的眼中,还有了晶莹的泪光...... 夏文博的眼光和她相遇了,他们彼此凝视着,有那么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全然消失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夏文博的脚步不由的加快了,虽然这两年多,对这个家庭,对老妈他都是有些埋怨,但这阻挡不了血浓于水的情感,割舍不掉血肉之情的牵绊,家庭,永远都是无法忘记的地方...... 第二百八十八章:感觉真好 “嗨,文博,你等我一下!” 夏文博的快步而去,让张玥婷有点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夏文博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客人。 他稍微的缓一下步伐,眼中看着老妈,嘴里小声对张玥婷说:“前面那个披肩沙的是我妈,你不要紧张,见面的时候自然点,和我亲昵点。” “啊,我看到了,看到了,文博,那我应该叫什么,是阿姨,还是伯母!” “我去,这还要我教你,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没关系的!” 说话中,夏文博用手搂住了身边的张玥婷,张玥婷微微一挣扎:“干什么啊!” “别动,我们是情侣!” “切,你真会揩油!” 不过张玥婷也不用摆脱夏文博了,因为这时候,夏文博停住了脚步,松开了手。 “妈,你还亲自来接机!” 老妈眼中滚动出泪水,一把抱住了夏文博:“臭小子,你连妈都不要了,你个臭小子,臭小子.......” 夏文博也有点动情,他紧紧的搂住老妈,两人好一会都没有分开。 张玥婷伫立在夏文博的身边,被他们母子相逢的情意感染了,到底是女人,她竟然也热泪盈眶,开始抽抽嗒嗒的哭出了声。 等夏文博和老妈又说了几句之后,才猛然发现了哭的梨花带雨般的张玥婷。 夏文博楞一下,仍不住的笑了,说:“张玥婷,你哭什么,这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咋就哭个稀里哗啦的。” “张玥婷!”老妈重复了一句,赶忙扭头来看。 张玥婷刚好和夏文博的老妈对上了眼,她看到了老妈眼中的惊诧,不能让她说话,赶忙先说了。 “伯母你好,我叫张玥婷,在西汉市上班,是文博的女朋友!” 夏文博也忙介绍:“老妈,这是我刚认识的女朋友,你看看咋样,漂亮不漂亮,不过你恐怕还不知道!”夏文博压低声,很神秘的说:“这丫的老有钱了,自己开了好几个公司,以后你儿子吃喝拉撒睡,都有着落了。”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老妈还在震惊中。 夏文博还很少看到过老妈如此不淡定的样子,他很得意的笑了,说:“认识不久,但你绝对放心,这丫的钱多的很,绝对比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战友家有钱,你都不知道,人家穿衣服都不带洗的,穿过就扔,玥婷啊,今天扔几套衣服了!” 张玥婷抿嘴嘻嘻的一笑,眼中还带着泪水,这一笑绝对能倾国倾城。 “早上扔了一套,上飞机的时候扔了一套,这一套一会就扔!” “老妈,听到了吗?有钱,我知道你爱钱,这下你满意了吧!” 老妈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在看一眼张玥婷,张玥婷赶忙给老妈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两人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老妈嘿嘿的笑了两声:“臭小子,我怎么就有了一个爱钱的毛病了,我咋不知道!” “你要是不爱钱,为什么非要让我娶那个......算了,算了,今天不说这个事情了,你们两人初次见面,好好聊聊,多亲近一点啊。” 老妈丝丝的笑着:“嗯,那是一定的,你放心!走吧!” 老妈身后一个司机,赶忙过来帮夏文博和张玥婷提过了箱子,四个人出了大厅,上车返回了市区。 在车上,老妈可是埋怨起夏文博了,说他一声不吭的就跑了两年,说自己为了他哭过好些次,又说他瘦了,黑了,不过比过去结实了,但一张贫嘴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却很少说话,看着车窗外绚丽多姿的首都,他的心在荡漾着,看着那老城墙,看着那瞬息万变景物,夏文博能记得的是,它嚣张,不安稳,可它又是隐忍的,和宽容,多少年的喜悦,愤怒,屈辱与荣耀都溶入了这古朴的平凡中。 夏文博能记得的是,自己的那么多春秋与冬夏,岁月与年华。也许在它这个眼里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正如自己的执着和痛苦,而自己,早已经学会承受,忍耐,无视。 好像听人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宿命,是你最不能改变的东西......。 夏文博出生于此,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它,眼里是它,心里也是它,在夏文博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说,将来你要得到你眼睛所能看见的所有美好的东西;去争取你心里所能想到的一切荣耀的事物。 “你在想什么!”张玥婷柔柔的问了一句。 夏文博苦涩的笑笑,说:“我在想那些遥远的往事!” “为什么不想想美好的未来!” 夏文博摇下头,说:“未来太模糊,看不清!不如往事清晰!” “正因为看不清,才要多想想!” “也许吧,女孩子都喜欢憧憬未来,但男人更喜欢正视现在和回忆过去!” 老妈从前座上扭过身,看看夏文博,在看看张玥婷,满眼都是喜悦:“你们两个啊,不要斗嘴了,想一想这几天怎么玩才是正事,对了,你老爸说不定也在家里等着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老妈拿起了手机,也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了,却没有拨通号码,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开始发短消息了。 夏文博有点奇怪:“老妈,你们又吵架了!” “这倒霉孩子,怎么尽盼着我们吵架!我们好的很!”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要发消息!” 老妈笑着说:“流行呗,就让你们年轻人赶时髦,我就不能赶一次啊!” “额,那你赶吧!” 夏文博也没在意了,又开始给张玥婷介绍起京城的事情,什么景山上吊死了一个崇祯啊,义和团在这里被砍头啊,当年的李自成从哪打进了京城啊,这些历史,张玥婷当然都学过,可是课本上的东西和身在实地的感觉又不相同了,特别是夏文博不仅记性好,而且讲述起来也是精彩纷呈,活灵活现,听的张玥婷很是专注。 眼中不禁的露出了缅怀历史和对夏文博崇拜之情。 这更加的鼓励了夏文博的兴趣,他越说越带劲,就希望这车再开的慢一点,自己能给张玥婷多讲一会。 只是很遗憾,车终究还是拐进了一处小院内。 院子不大,前面是一块空地和一个小花园,后面是一个两层的欧式小洋楼,据说这个清末一个英国神父修建的别墅,几经风雨,几多沧桑后,成为了夏文博的家园,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搬到这里住了,当时这楼好像没多钱,但以现在的房价而论,恐怕少说了也得几千万。 夏文博有时候想到这楼,都感到不值,几千万啊,放在京城也就是一个住的地方而已,要是把这卖掉,到东岭乡去,那可不得买好大一片地,正想不通,全国的人都往京城挤什么,非要把房价抬的比天还高,他们图什么啊! 但不管他想不通,还是想得通,反正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车一停下,上来两个穿着整洁,得体的中年人都跑了过来。 “秦局长,你回来了,这应该是夏文博同志吧!” 老妈点点头,说:“赵秘书,你们帮着把他们的行李送上去,老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局长,夏部长已经回来半个多小时了,在客厅等你们!” “嗯,好!文博,玥婷,我们进去!” 夏文博靠近了老妈,说:“老妈,你咋又提升了,成局长了!” “切,你还是不是我儿子,我多少年没动过了,你好像生怕我进步一般!”老妈不满的说。 夏文博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我这是祝贺秦局长你老人家步步高升,官运亨通,四季发财,春花秋月......” “闭嘴,瞎扯什么,也不怕你媳妇看着笑话!” “媳妇!”夏文博直接被吓了一跳,看看张玥婷,他生怕张玥婷生气,还好张玥婷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正在欣赏着小洋楼的风貌。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秦局长,人家只是我的女朋友,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可不敢乱叫!” 老妈也像是突然发现称呼有点问题,忙嘘了一声,说:“知道了,知道了!” 别墅那扇沉重的铁门‘格机’一声打开了,是家里的一个帮忙阿姨,她可是在夏家待了几十年,从夏文博出生那一刻,睁开眼恐怕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了。 阿姨五十左右的样子,身体看上去倒很好,但岁月依旧在她的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不过,她那浓密油亮的短发,仍是那么乌黑.,高高的鼻梁下经常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诚朴和活力。 “博儿,你回来了!”她对夏文博的感情恐怕比老妈还深。 “张姨,我回来了!” 阿姨怔怔的看着夏文博,眼眶泪水涌动,搓着两个满是老茧的手,却不敢过来拥抱夏文博。 夏文博一下拥抱住了她,这时候,张玥婷他们都听到张阿姨鼻息中传来了抽啼声...... 第二百八十九章:把他那个了 夏文博的老爹身材高大,浓眉虎目,是个霸气森严的男人,他既有军人的粗犷和彪悍,又有高位者的冷静和沉稳,他稳稳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夕阳金黄的沐浴中,这一对父子彼此注视着,渐渐的,老爹身上的气势慢慢的消减下来,已经没有了大人物咄咄逼人的威势,他那稍嫌生硬的五官,在岁月的磨蚀下,变得柔和起来。 老爹用低沉的语调说话了:“这两年听说你混的还不错吗!” “还行吧!”在他面前,连夏文博都不由的收敛了几分随意和嚣张。 因为他知道,这个额角圆润饱满的男人,有着常人没有的睿智,他那明澈如水的眼神,仿佛含着洞察一切地明悟和宽容,但是,当他开始和你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肃然起敬,油然而生出一种敬畏。 “本来我以为你是个懦夫,是要逃避现实,逃避生活,后来打听了一下,你还没有自暴自弃,我也就放心了!” 夏文博淡淡的一笑:“你就放心了?这话用的很好。” “奥,你是在讽刺我没有关心过你!” “呵呵,哪里,哪里!夏部长,你想多了,我从来都没有指望过让你关心,你还是关心一下世界格局的变迁,华夏大地的万众吧!当然,我不在此列!” “嗨嗨,你们爷儿两不会见面就掐吧!快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对了,老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是文博的女朋友,叫张玥婷。” 张玥婷也赶忙过来:“伯父好!以后请多关照!” 夏老爹眼中露出了笑意:“呵呵,好好,好好,有你管着这个臭小子啊......” 夏文博不等老爹说完,就接了一句:“这我就放心了!” 老爹浓眉一挑:“臭小子,你还上劲了是吧!” “切,吓唬谁啊,我可不是你吓大的!玥婷,上楼去,我们看看给你准备的房间!” 张玥婷却没有跟着上去:“文博,要不你先上去,我陪着伯父,伯母说说话!” “张玥婷,这可不是我不提醒你,你留在这里,他们会用轮番的问题让你奔溃的。” “没事的,伯父伯母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你先去换衣服,我一会上去!” 夏文博还是很不放心的看着老妈说:“秦局长,你适可而止,这丫头小时候被狗咬过,神经受过震,不大正常,你要是把她问急了,发病我可不管!” “夏文博,尼玛......你妈妈是我的长辈,问问情况也是应该的!”张玥婷头上冒出了冷汗,这家伙,差点让我当着他父母爆粗口,真危险,真危险。 夏文博呵呵呵的笑着,臭丫头,差点原形毕露,算了,还是不要招惹她好,人家也是给自己帮闲忙的,惹急了她,撂了摊子,更麻烦。 夏文博独自上楼了。 客厅里的老爹,老妈,还有张玥婷,看着,看着都忍不住笑了。 老爹这会真想开怀大笑,其实刚才夏文博老妈在车上已经给他发了信息,说夏文博稀里糊涂的把张玥婷认作了女朋友,让老头子见了张玥婷,千万不要感到惊讶,要装着不认识一样。 臭小子啊臭小子,你也有今天啊,老爹脑海中连续的出现了什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还有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等等的词句,但想想,好像用在这里不太合适。 老妈也是心花怒放的问:“玥婷啊,快说说,这小子怎么中圈套了,你们怎么就成了恋人了。” 张玥婷娇脸微红:“伯母,我们其实还没有发展成男女朋友!” “啊,他不是说你们已经是了吗!” “那是他拿来骗你们的,他怕你们再提起和我老爹的婚约,所以让我装他女朋友!糊弄你们的。” “这臭小子,哎,怎么这样啊!”老爹和老妈的脸上从刚才的喜笑颜开变成了一种淡淡的忧虑。 老妈忙问:“那玥婷啊,你和他到底关系怎么样?他这两年有没有女朋友!” 张玥婷这倒是很自信的说:“他还没有女朋友,这点我知道,至于我和他啊,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不过你们二老放心,他夏文博就算是孙悟空,也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迟早我要他俯首帖耳的主动提出娶我!” 老爹连连点头:“好好,有骨气,这才像老张的女儿嘛!这样吧,最近几天,你们抽个时间,制定出一副完整的行动计划,我到时候帮你们参谋,参谋!” 老妈一脸的不屑:“去去,又不是打仗,还有什么行动计划,其实最有效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就看玥婷你有没有勇气!” 张玥婷很好奇,忙问:“伯母,你快说说,有什么方法!” 老妈诡异的笑笑,附在张玥婷的耳边,小声说:“玥婷,方法很简单,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你把他睡了!” 张玥婷顿时满脸通红,有些忸怩起来:“伯母,你......” 这让老爹很是纳闷:“什么计划啊,说出来我参谋一下!” “没你的事,这是我们娘们两的私房话!” 老爹叹口气,也不好参与进来了。 只是张玥婷‘嘻嘻’的笑着,低头也不说话了。要说啊,这个方法张玥婷不是没有想过,但一想到这个事情,她都会脸红心跳,所以每次都只能想半截,而且她还隐隐觉得,夏文博这小子光是把他睡了也未必就成,他那色样子,说不定睡过了,反而没有神秘感,还是让他发自内心的爱上自己,追求自己,这样才稳妥......。 等夏文博和张玥婷都洗漱一下,一家人坐在餐厅的时候,老妈郑重其事的从卧室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来。 起初大家还没有注意,夏文博正猛吃着久违了的饭菜,这可是张阿姨专门为夏文博做的菜,七八个菜全是夏文博最喜欢吃的,可是他一不注意,抬头看到老妈拿出那个盒子后,夏文博脸色都变了。 他心中暗呼:老天啊,老妈把传家的手镯拿出来,肯定是要给张玥婷,我勒个去,这趟回家有麻烦了,张玥婷啊,张玥婷,这手镯的意义你恐怕还不知道,你要是带上它,那情况可就复杂了。 老妈说话了:“大家停一下,我说几句话!” 老爹和张玥婷也都停了下来。 老妈说:“玥婷啊,今天听说你和我儿子做朋友,我心里很高兴,真的,过去我和文博有点误会,闲了我会给他解释,但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和你很投缘,这里有我秦家一个帝王绿翡翠手镯,我今天就交给你了。” “伯母,这太贵重了,我不敢要!” 对帝王绿翡翠,张玥婷是懂行的,这个又称为"祖母绿翡翠",是指绿色色调非常纯正、很浓郁的绿色翡翠,帝王绿翡翠的颜色像祖母绿的颜色一样,色调最接近光谱中的绿色,帝王绿翡翠绿色很浓郁、独特,是绿色中绿得最纯正的颜色,有种绿得好像就快滴出来的那种感觉,而且感觉绿色中稍微泛出蓝色调,但不偏色,给人以凝重高贵之美感。 所以,帝王绿翡翠属于极翡翠中的极品,价格非常地昂贵,像这样的手镯,大概在今天要值几十上百万元。 但张玥婷更清楚,这还不完全是价格的问题,关键老妈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可想而知,这个手镯的意义非凡。 “什么不能要!这就是给你准备的,当年我嫁到夏家的时候,我妈妈亲自给我戴上,你可不知道,我们秦家当年也是京城的大户人家。” “伯母......” 老爹也劝起来:“玥婷啊,你就带上吧,这是你伯母的一番心意,其实早就该给你了,要不是这臭小子......” 不等老爹说完,老妈一口把话接了过去:“是啊,是啊,要不是这臭小子到处乱跑,说不定你们早就认识了,对不对,带上,带上!” 一面说,老妈就把手镯给张玥婷带起来了。 灯光下,这枚帝王绿翡翠手镯在发着幽幽的光泽,美不胜收,魅力四射,它的颜色极为纯正,它的“浓、阳、俏、正、和”没有多一点不恰到好处,颜色均匀剔透,手镯的种水极好,种水越好的帝王绿翡翠手镯越是珍贵。 张玥婷用手轻抚这手镯的光面,眼神迷离。 看的夏文博心里突突的跳:“玥婷同志,你还不知道吧,带上了它,以后你就得成为我的媳妇了。” 夏文博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张玥婷提醒一下子,免得到时候大家都尴尬,毕竟到现在为止,夏文博也不敢保证人家张玥婷会爱上自己,要知道,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张玥婷可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示过爱。 张玥婷却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说:“我是你女朋友啊,你忘记了?女朋友就是要往做媳妇过度的。” 说着话,张玥婷还对夏文博眨眨眼,似乎在说,我们要装就要装像一点,不要被二老看出了破绽。 第二百九十章:占便宜的代价 夏文博还能怎么办,只好低下头,继续吃饭了,管他的,不就是一个手镯吗,反正这是老妈自己给的,以后张玥婷成不了我媳妇,老妈你也不要怪我。 这顿饭吃的倒也畅快,特别是夏文博,好久没有吃过家里的饭,今天实实在在的弄了两大碗米饭,最后吃的那个肚子都圆了。 张玥婷看着夏文博很享受,很舒服的摸着肚子的样子,‘嘿嘿’的笑着,帮夏文博倒上了一杯茶水,很温驯,很乖巧的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挽着他的一只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甜蜜的和一对小情人差不多。 这状况,看的老妈和老爹心中暗自高兴,这才对嘛!自己的儿子和张家的女儿才叫合适。 夏文博心里也是‘咚咚’的跳着,这丫头,没看出来嘛,演戏的水平绝对一流,不知道的人,真还以为自己和她是小两口子呢!哎,要是能长久如此,那该多好啊。 这样想着,夏文博也很无耻的把胳膊从张玥婷的手里抽出来,直接揽在了张玥婷的腰上,我勒个去啊,那柔软而肉感的腰身,摸在手上感觉超棒,夏文博的几个手指,不由的滑动起来。 张玥婷的脸红了,稍微的用点力气,想要摆脱夏文博的手腕,但没有效果,她只好装着和老妈说话,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夏文博那个游动的手腕上,拇指和食指在夏文博的手腕上掐着一点点的肉,然后慢慢的用力。 谁都知道,掐人的时候,越是掐的肉少,掐起来就越疼。 只是,夏文博的手依旧在张玥婷的后腰上摸索,像是一点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而且,这臭小子无耻到了极点,当着老妈和老爹的面,竟然把几根手指顺着张玥婷的裤腰,挤了进去,真正的摸到了肉肉。 张玥婷急了,再用一点力气,但夏文博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张玥婷真的奇怪了,难道这小子身上痛点很低,么有察觉自己再掐他!好吧,那就再用一点力气。 还算好了,夏文博的手到底放开了张玥婷的腰,抽了回来。 疼,钻心的疼,夏文博不是变形金刚,他身上长的也是人肉,哪能不疼啊?但是,为了寻求那一点点手指的快感,他也真够拼的,硬是坚持了十多秒钟,这会疼的‘丝丝’的吸冷气。 “博儿啊,你怎么了,牙疼!” 老妈发现夏文博有点不大对劲,就问。 夏文博一面吸着冷气,一面用手摸摸腮帮子:“额,有点上火,牙可能发炎了。” “那快多喝点水!” “好好,我自己来!” 就在夏文博端茶杯的时候,张玥婷惊的差点喊了出来,天啊,自己把夏文博的手腕都掐破了,虽然伤口很小,只有小指甲盖那么一点,但那红艳艳的血痕,还是看的张玥婷心疼,她不由的在心中恨恨的骂着夏文博:“臭流氓,为了吃点豆腐,连命都不要了,疼死你,活该!” 实际上,就这一点伤,倒也不至于要命,可是,张玥婷的心越来越疼了。 她很后悔,自己为啥用那么大的力气啊,其实,早知道这小子是个臭流氓,摸摸就摸摸,有什么了不起的,迟早自己这身子都是他的,还怕摸一下吗? “文博,我都差点忘记了,我给伯母和伯父带的还有点礼物,你跟我上楼拿一下!” “咦,还有礼物啊,那有我的吗!” “嗯,也有!” 倒是老妈和老爸客气了几句,看着张玥婷挽着夏文博的胳膊,两人亲亲热热的上了楼。 “老头,看看,多般配啊!” “是啊,可惜这小子傻不拉几的,非要拒绝,人家玥婷哪点配不上他,人家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对他多好啊。” 老妈也连连点头:“对对,这丫头真是百年难遇的好媳妇,这次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促成他们的婚姻。” “咦,老秦,你可不敢乱来,这小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觉得还是按玥婷的想法来,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免得事与愿违。” “这.......” 听了老头子的话,老妈也有点担忧,有很多时候,她真的并不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她对夏文博所有的认识都还是停留在他是个小孩子的思维上,在她眼中,夏文博永远都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实际上,夏文博在人格上是一个多元化的矛盾组合,有时候天真而淳朴,会为星月浮云而感动,又时候他又狡诈而冷酷,面对宿敌绝不留情。 这样的性格也让他在别人的眼中像是一团雾,一个谜,老妈有时候看不懂。 同样的,张玥婷也很难看懂,她虽然用一个巧妙的借口加上了夏文博的qq,两人畅谈一两年,几乎达到无话不说,无所不谈的地步,他们对人生,对理想,对家庭,甚至对性都有过多次交流,但到现在为止,张玥婷还是感觉自己没有完全摸透夏文博,你说他老实吧,但流氓起来一样的无耻,但你说他流氓吧,他又一点都没有那种庸俗龌蹉,让你想恨都恨不起来。 现在张玥婷在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静静的看着夏文博。 “咋啦,拿礼品啊!” “你真以为我就是让你上来拿礼品!” 夏文博很奇怪:“难道不是!” “你说呢,臭流氓,把手拿过来,我看看!” 张玥婷拉过了夏文博的手,心疼的有点难受,眼圈都有点红红的了:“你个猪头啊,疼了不会赶快松手,还要硬撑着,你看看,都流血了!” 夏文博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一听这事,就呵呵一笑:“没事的,我这个人啊,一直都懂得一个道理,干什么都得有付出,既然我要耍流氓,那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夏文博,你咋是这样的人啊,摸一下很舒服吗!值得流血!” 夏文博把刚才摸进去的那几个手指放在鼻端,使劲的闻闻,说:“值得,要不你还掐我,让我再摸摸。” “你,你个不知道羞耻的家伙,你在故意气我是吧,你搞明白了,我这是帮你演戏,弄砸了你别怪我。” “额,那好吧,好吧!” “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夏文博惊诧的说:“这也叫伤口?还用处理!” “闭嘴!”张玥婷不容分说,从自己的皮箱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箱,开始给夏文博消毒,然后贴上了一个创可贴。 夏文博本来是想要调侃几句的,可是,随着张玥婷那芊芊玉指在手上的滑过,他猛然中感到了一种幸福和温馨,虽然他知道,这不过是一次假的演戏,但他还是被张玥婷给感动了,有那么一会,他真想一把搂住张玥婷,在她那樱桃小口上狠狠的吻一下。 但他不敢,他怕唐突了张玥婷,唐突了这个心中风华绝代的女神。 房间里没有声音,只有夏文博和张玥婷的手在动着,张玥婷的动作很轻柔,也很缓慢的,她实际上也在想,这会夏文博要是能突然的拥抱住自己多好,哪怕他要吻自己,摸自己,自己都随他的想法,可是,一直到她为夏文博弄好了手腕,夏文博依旧一动不动。 张玥婷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好了,还疼吗!” “不疼!一点都不疼!” “文博,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手弄破!你不会怪我吧!”张玥婷有点自责的说。 夏文博一笑,抬手想摸摸张玥婷的脸蛋,但最后手还是到了张玥婷的肩头上:“好了,好了,这真的没什么,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孩,给你说啊,我小的时候,可调皮了,你都不知道,我经常打架,经常都头破血流的。” “啊,这也太恐怖了吧,你爸不管!” “管个屁啊,他看到了,只是问一句,打赢了没有!我只要说打赢了,他转身就走了,倒是我妈,曾经到学校去找老师,但那也没有什么效果,因为老师每次都说,这是你儿子惹的事情!” “嘻嘻嘻,臭小子,你从小就够坏的,对了,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 “没问题,不过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是上来拿礼物的,要是一直都不下去,搞不好我老妈会以为我们正在屋子里亲热呢,不骗你,我老妈真敢这样想!” “嘻嘻,那是肯定的!”张玥婷想到了老妈刚才教她的招数,这会还脸红呢! 张玥婷从破包里开始拿礼物了,给老妈买的是一套法国品牌的套裙,夏文博也不是太懂,但看看那上面的外文,知道这是一款最新国际限量版的服饰,估计少说也要几万元人民币吧。 而张玥婷给夏文博老爸带来的是一盒大香槟干邑白兰地,外面用一个精美的木盒装着,夏文博也没仔细看,不过单单是哪个绝美的木盒,夏文博想,这怎么也得几千元一瓶。 不过,不过取出了这两样之后,张玥婷就准备下楼了。 夏文博有点急,宁灭一村,不灭一户,你这丫头咋就没给自己一点礼物呢,这也太不把乡长当干部了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都有一手 “嗨嗨,张玥婷,你什么意思!” 张玥婷莫名其妙的:“什么什么意思!” “我的礼品呢!” “你的礼品,你没搞错吧,只有男的给女的送礼品,哪有女的给男的送!” “可是,你要记住,是我带你来的,你给我老妈她们送,咋就不给我送!” 张玥婷有些好笑的看看夏文博:“你得搞清楚,虽然是你带我来的,但是我装你女朋友,帮你忙了,这算扯平!懂不!” “那......”夏文博想耍赖,说:“那你把我手掐烂了,这总要补偿一下吧!” “切,那你还摸我屁股了,你咋不说!” 夏文博一愣,这丫头扯皮的水平蛮高的。 “那你也摸摸我的屁股!我掐你手!” “不,你屁股臭!” 夏文博无语了,只好抱着礼品下了楼。 等老妈看到了那套服饰后,惊诧的说:“玥婷,这太贵重了,我套衣服我知道,是限量版的,要30多万,上周才公布制作出来。” 夏文博惊的张大了眼睛,忙摸摸那服饰的面料:“张玥婷,你该不是买的温州假货吧,上周出来的,你就弄到手了!” 张玥婷撇了夏文博一眼:“懒得理你!” 老妈也在夏文博的头上拍了一下:“臭小子,瞎说什么,这样的款式,这样的工艺,能是假的,你以为是你穿的便宜衣服啊,没见识就少说话!”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对这方面,真的没多少见识。 等老爸接过了那款干邑陈酿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夏文博差点把下巴都惊掉了。 老爸说:“玥婷,你这太破费了,太破费了,这款干邑超过五十年,得有上百万吧。” 张玥婷笑笑说:“伯父,没有的,那个酒庄的老板是我爸在国外的好朋友,只算了七十二万!” 夏文博一把夺过了那瓶干邑,仔细的看看,果真,那瓶身上是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josedavalos巧手创作的图案,外表镀上24k黄金与纯白金,另镶有300颗完美切割的真钻,绝对算的上是陈酿中的珍藏。 他指着张玥婷,摇着头说:“你这丫头,太奢侈了,这一瓶酒钱要是放在我们东岭乡,你知道能办多少事吗!嗯,你......快拿个杯子来,我尝尝!” 老爸一把抢过去了:“尝什么尝?等你和玥婷结婚的时候再开这瓶,现在谁都不能动!” “老爹,权当是我们今天结婚成吗!” “成啊,那今天你们就领证,晚上就洞房花烛夜!” “你.......现在都几点了,人家民政部门早下班了!” 老爹一笑:“那要是我能让人家加班帮你们办,你答应吗!” “这......”夏文博郁闷了,他知道,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老妈‘嘻嘻’的笑了,说:“瞎说什么,文博和玥婷的婚事,哪能这么草率,又不是二婚,我们要搞得光明正大,还大晚上办结婚证,都让人怀疑是假的!” 老爹恨恨的瞅了一眼老妈,这老娘们,一点都不懂战略战术。 老妈一看到了老爹的眼神,张大嘴,‘啊’了一声,也恍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心中后悔也晚了,夏文博的心思改变了:“都什么人啊,一瓶酒都不让喝,算了,我找人请我喝酒,玥婷,你也准备一下,我们出去溜溜!” “到哪去!” “你跟我走就是了,难道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等我打个电话!” 老妈和老爸也都支持夏文博带着张玥婷去转转,要知道,京城乃是全国最为繁华之地,这里的夜生活千奇百样,让年轻人在一起多相处相处,加深一点感情也好。 夏文博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嗨,小顺子,哥哥回京城了,你该表示一下吧?” 电话那面传来了一个年轻,但很牛笔的声音:“谁啊,谁啊,也敢给我称哥哥!” “艹,两年不见,你还得瑟上了是不是,麻溜的到我家门口等着,请我出去喝酒!” “哎呀,哎呀,是文博你回来了,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失踪了吗?所有的联系都中断了,今天咋就冒出来了!” “嘿嘿,是不是想念哥哥了!” “哎,说不想吧,面子上过不去,但说想吧,又是假话,你小子回来了,这京城又该乱套了。” “我去,你会不会说话,给你二十分钟,迟到一分钟,罚一杯酒,你自己算着时间。” “哎,交友不慎啊,怎么我就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得,你算着时间,我立即过去。” 夏文博‘笑嘻嘻’的放下了电话,对张玥婷说:“要不换套衣服!” 张玥婷淡淡的说:“不是换,是扔!今天该扔这第三套衣服了!” 夏文博莫名其妙:“好好的衣服你扔了干什么!” 张玥婷和老妈都笑了,夏文博这才想起,自己在机场的时候,瞎吹说张玥婷多有钱,衣服都不带换的,穿过一次都是扔了,这一高兴,就把前面说过的话忘记了。 不过张玥婷还是上楼换上了一套米黄色套裙装,端庄中不失妩媚,套裙下露出两段小腿罩着一层黑色丝袜,把两段小腿的线条衬托得分外的匀称,凭添几分小性感和身姿的婀娜。 看的夏文博两眼发直。 张玥婷小声的哼了一下,白了夏文博一眼:“你这个同学怎么样?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夏文博这才反应过来,忙说:“没什么需要注意的,这是我的发小,现在给一个中央首长做秘书,就是他人有点酸,那种自以为很有学问的人都这样。” “那我是不是穿的正式一点?” “不用,不用!”夏文博就给张玥婷说起了这个人,这人是夏文博从小的伙伴,叫扬顺志,大家就叫他小顺子,他清华毕业之后,就到了国务院办公厅,后来因为写的一手好文章,人也灵活,被一个部长选去做了秘书,最近几年因为夏文博换了手机号码,在没有联系过,但毕竟是发小,感情还在。 张玥婷听夏文博这样一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夏文博的手机响了,他也懒得接,带着张玥婷出了大门,就见外面停着一辆六缸奥迪,一个年轻,英俊,但看着有些文弱的年轻人正站在车边,脸上挂着亲热的笑容。 “小顺子啊,你总算来了。” “哥,时间没过吧,我可是一路闯红灯过来了,明天罚款你帮我交啊!” “没问题,明天交罚款的时候你记得打我的传呼!” 年轻人差点没被一口气憋死,尼玛,传呼在华夏都停了十多年了,看来是靠不住了。 “小顺子,你小子长胖了啊!” 扬顺志先是把夏文博认真的看了看,接着一拳砸到了夏文博的肩头上,说:“乱叫怎么呢,听着跟太监一样,以后不要叫了。” “切,你现在干的事情本来就是太监的事情吗,还怕别人叫你。” “夏文博,我警告你,再叫一声,一会的酒钱你自己挡。” “靠,久别重逢第一场酒,你就让我挡帐,你忍心吗?这是做兄弟该说的话吗?” “去去,少给别人说你是我的兄弟,认识你就是倒霉,来,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啊” 夏文博也忙把张玥婷拉过来,说:“这是张玥婷,小顺子啊,以后你就叫她嫂子了,快成我媳妇了。” “啊,你都快结婚了,这也不通知我一声?” 张玥婷脸一红,甩开了夏文博的手,说:“别听他乱说,开玩笑的,我们是朋友。” “朋友?不会吧,这小子坏的很,能让你安安静静的做他朋友,美女啊,你可要小心点,过去我们认识的小美女们,都跟他有一腿。” 夏文博觉得头一下就大了,因为他看到了张玥婷缓缓的转过脸来,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 夏文博真想一拳砸死这臭小子。 他赶忙转换一个话题,说:“先上车吧,找个好地方慢慢的聊,玥婷,走!” 一扭头,看到张玥婷有点怔怔的样子,对他的话浑然未闻般,夏文博他暗自叹口气,看来自己必须抽时间好好的和张玥婷谈谈,自己真的没有小顺子说的那些事情,这不解释一下,张玥婷的心里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和不信任的。 他就拉一下张玥婷的胳膊,两人这才坐进了小车里。 一会,他们就到了一个装修华丽,档次很高的酒店,据小顺子说,这个酒店是一家南方人开设的,是目前京城最为高档的酒店,里面有住宿,还有中式餐厅,西式餐厅,自助餐厅,荟萃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经典菜肴和名点,精致且富含不同国家文化色彩的美味佳肴令人齿颐留香。 不仅如此,这里面的酒吧,舞厅也是京城最有名的,所有京城的阔少们,谁没来过这里,说出来都丢人。 夏文博一听这话,心想,那自己一定得进去看看了,不然对不起自己当年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 第二百九十二章:我爱你 酒店的大堂以金黄色为主色调,弥漫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装饰:法国的青铜、意大利的音乐喷泉、法国的水晶灯、国际一流水准的餐厅用品、加上富丽堂皇的回廊,金箔的装饰,由内及外无不彰显皇室气派。将您带回到埃及神秘的贵族奢华尊贵的生活。 夏文博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但还是为如此豪华的气派惊叹不已。 “艹,几年没回京城,还有这么高档的酒店,你别说,南方人真他娘的会做生意,你......”说到这里,夏文博感到腰间一嘛,是张玥婷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夏文博顿时闭嘴了,自己的身边就是一个南方人,可不敢乱说。 张玥婷白了他一眼,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夏文博讨好的说:“南方人就是聪明,有品位啊,玥婷,这酒店还不错吧。” 张玥婷淡淡的说:“还行吧,说的过去。” 他们在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旗袍妹子的带领下,乘电梯到了酒店的地下二层酒吧里,这里和外面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刚才酒店的恬静和安详顷刻间消失,这里到处都是喧嚣中的人群,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还有狂乱舞动的人。 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一些聒噪的,落寞的,兴奋的,低沉的,强势的,无助的人。 大厅里到处都散发出的诱惑的荷尔蒙气味,阵阵起伏的炽热呼吸恨不能迅猛穿透那遮羞的薄衣,充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飘忽,冷冷地盯着一张张混沌难辨的躯壳,兴许每个男人或女人都是彼此的猎物,兴许脑子想的最多的可能是怎样释放酒精包裹着兴致。 他们就选定了一个角落坐下,小顺子打了一个响指,用很绅士的姿态唤来了侍者,要了两瓶法国红酒,一个大果盘,还有一些点心小吃。 “大嫂你也喝一点红酒吧!” 张玥婷也不好多做解释,笑笑,说:“那就少来一点!” 小顺子把酒给他们都斟上,三个人一面听着音乐,一面品味着红酒,闲聊起来,三人都差不多大小,所以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感觉也都差不多,聊天也没有什么障碍,很投机的一起回忆那青春岁月的激情和浪漫。 特别是张玥婷和夏文博,他们有很多话要说,而彼此也知道恰当的停下自己的话语,专注的倾听对方的讲述,如此的良辰美景,如此的喃喃细语,让气疯显得很融洽,很温馨。 看着张玥婷,夏文博心情特别的好,这心情一好啊,老毛病犯了,眼睛乱转去来,一面喝着酒,一面欣赏着张玥婷,她领口微微敞开,肋下服饰上的两条深蓝色曲线延伸要腰部,越发衬托得腰肢纤细动人,黑色的丝袜衬托着她修长挺拔的腿,瘦不露骨,曲线玲珑,优雅不失性感,还有几分轻盈的俏皮。 张玥婷也看到了上夏文博这种目光,心里暗自得意和骄傲,面对一个自己心仪的男子这样看着自己,她的心里也是甜甜的。 只是后来,小顺子又瞎说话了,他说现在有个女同学已经做了影星,在华夏很红的,连续的拍了好几部畅销卖座的电视剧,最近身价一路飙升,成为华夏大腕中的大腕。 关键的是扬顺志说这个女同学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问起了过夏文博,说夏文博那时候在中学追求过她,她还说其实当时她想答应的,但因为害羞,就拒绝了,问扬顺志有没有夏文博的联系方式。 张玥婷是知道这个明星的,人长得漂亮那就不用说了,关键那可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大腕,人家那光辉随便的照在哪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一定会疯狂的,这样的人要是和夏文博联系上了,对自己才是个威胁,想到这里,张玥婷的心就‘砰砰’的跳动起来。 “我日啊,小顺子,你瞎说什么,当初是她追我的好不好,我嫌弃她没有凶脯,才没答应的。” “我才不管你们谁追谁,反正我下次见了她,就把你这个手机号码给他。” “你有病啊,给她干什么,万一她去找我,我哪有时间陪她。” 夏文博和扬顺志说到了女同学,那精神好的很,两人相互揭短,你说我过去给女同学写情书,我说你曾经偷了女同学的手帕,这一通海聊啊,个把小时就过去了。 但张玥婷却根本没有听他们后面的谈话了,她心里有了压力,因为夏文博那个女同学的魅力她是知道的,自己必须和这个女同学抢时间,不然真说不准夏文博就飞了,不要看夏文博嘴里说着拒绝了人家,你看他说到人家的时候,那笑容,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是荷尔蒙激增。 张玥婷有点不舒服了,闷闷的,不再说话。 夏文博聊着聊着,咋就发现不对劲了,脑袋一转悠,知道麻烦了,自己说的高兴,把身边的这个大美女给冷落了,他不敢和小顺子再聊天。 搭讪着和张玥婷说了几句,张玥婷都没有理他。 小顺子可能也发现了问题,有点不好意思的给夏文博眨眨眼,说自己过去找人跳舞。 夏文博见他要离开,那是求之不得,今天都是被这小子给带沟里去的。 等小顺子走了,夏文博就给张玥婷讲着笑话,段子什么的,希望她情绪能好点。 好一会,张玥婷才幽幽的说:“你那个做明星的同学很漂亮。” 夏文博再也不敢耽误了,立马赌咒发誓的说:“玥婷,你可能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不上你。” 张玥婷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你真这么想的!” “当然了,我从那次碰瓷坐上你的车开始,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哎,真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可是,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夏文博有点发急了,裂开他那张好嘴,一通的云山雾罩,一阵的风花雪月,给张玥婷灌了几十斤的奉承话,总算是把张玥婷慢慢的说高兴了。 “你啊你,就是这张嘴好!” 夏文博厚着脸皮说:“那要不这嘴送给你!” “呸!” 骂是骂了一声,但接下来,张玥婷慢慢的把头靠在夏文博的肩头,她的发丝飘荡到了夏文博的脸上,一缕熟悉的幽香飘来,夏文博尝试着,用手搂住了张玥婷的细腰,张玥婷颤抖了一下,灯光下只见她脸色绯红,一双美丽大眼睛透着微醺的水光。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都有低下了头,得寸进尺的夏文博另一只手抓住张玥婷那白玉雕成、五指纤巧的柔荑,他握住温润如玉的小手轻轻一拉,张玥婷修长匀称的身体优雅的一转,到了夏文博的怀里。 张玥婷一阵的晕眩,夏文博这高大挺拔的身材近距离所带来的迫人气势、温热,阳刚韵律,都让她生出异样的感觉,尤其是萦绕在她身周、无处不在的清香淡雅的男人气味,那紧贴她脊背肌肤的温热手掌,更是带给她巨大的感官刺激和陶醉的晕眩。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夏文博瞥到怀中张玥婷秀眸微闭、美得放光的双颊一片酡红、樱红小嘴微启,陶醉沉迷的醉人样子,扶在腰背上的手不由地滑动了一下,又滑又嫩,柔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般,那种醉人的感觉让他不由有些迷醉。 夏文博忍不住的想动了,他低下头去寻找着张玥婷那性感的小口。 张玥婷猛然的睁开眼睛,半是羞涩,半是嗔怪的瞪了夏文博一眼,美眸变得水汪汪的,娇羞而妩媚:“你干什么!” 夏文博漆黑的眼看着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想试一下你有没有发烧,感觉你手有点烫。” “我咋觉得你想吻我!” “吻你?你咋能这样自作多情呢?不过吻一下也没关系的,反正你现在是我名誉上的女朋友。”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等我让你吻了,你肯定不是说喝多了,就是说想试一下,对吧,你要敢对我说,张玥婷,我爱你,那我随便你怎么吻都行,开始吧!” 张玥婷用幽幽的眼光看着夏文博,夏文博心虚了,这丫头,不知道又想用什么古灵精怪的方式来收拾自己,等自己说爱她了,她一定会把这当成一个笑话来挤兑自己。 可是,可是就算如此,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试一下? 夏文博心里是翻江倒海般的纠结啊! 在内心的激烈斗争都,夏文博决定不管了,他想试一下,哪怕最后成为张玥婷调侃自己,或者用此作为把柄长久来欺负自己,这些都不重要,自己不试一下,这一晚上,不,恐怕是很长时间自己都会活在后悔中。 夏文博张开了嘴,就要说出那‘我爱你’的三个字....... 第二百九十三章:想不到 一个声音抢在了夏文博前面,响了起来:“嘿,这小妞不错啊!陪哥哥喝两杯!” 夏文博一转头,看到他们旁边走来了几个穿着古怪的年轻人。 对这样的家伙,夏文博都有点懒得理,不过今天他很不高兴了,自己刚刚准备给张玥婷表达一次,你们就出现了,这太可气。 他冷冷的说:“哥们,不要找麻烦!” 那几花里胡哨的年轻人都笑了,其中一个就很邪气的笑笑说:“这妞老子看上了,陪我喝一杯,嘛事没有,不喝的话,今天真还要给你们找点麻烦。” 夏文博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没好气的说:“滚!” 张玥婷也有点生气,她生气的原因大概和夏文博一样吧,刚刚要让这个臭小子掉入圈套,半路杀出来这么几个贱货,枉费了自己一番心思! “你小子,找死啊!”那个说话的年轻人骂了一句,然后很嚣张一摆手,其余的几人也都露出了凶恶的面相,把夏文博和张玥婷就围在了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夏文博没好气的说。 “嘿嘿,你说呢,老子在双井桥这一片混了几年,没有人敢不给我彪子的面子,让她陪着喝杯酒,这是看得起你们,一般的妞,老子拉出去玩了也是白玩!” 夏文博怒极反笑,打个哈哈说:“彪子?我看你是表子,我真还不认识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周围的客人也看着几人,酒吧的人都开始起哄看热闹了,他们惟恐夏文博与那有些嬉皮样子的年轻人打不起来;有些人在吹口哨,有的在添油加醋的扇风点火,聚上来的男男女女都幸灾乐祸的在看,大有“打起来最好”的看热闹的心理。 “尼玛,敢拐着弯骂我,不想混了。”那个彪子不答应了,说着,手上已经有动作要去拿桌上的酒瓶。 夏文博用眼的余光看见了他的举动,异常冷冽的说:“如果你还想在京城混的话,我劝你今天老老实实的呆住,不然你们会永远后悔。” 夏文博身上流露出来的寒意,让这几个久在道上混的小子有点意外,他们见过很多人,也惹过很多事情,但每一次的打斗,都没有看到过如此冷酷,如此平静的人。双方就这样对垒,僵持住了。 过了一两分钟,那个领头的看看身边的几个小弟,似乎自己今天就这样被吓住了颜面无光,以后还怎么带他们几个,所以咬了咬牙说一声:“打,打他”。 听到了大哥的吩咐,旁边的几人,马上冲向了夏文博,夏文博把张玥婷挡在身后,一拳击倒了一个靠近自己的小子,这会小顺子也赶来了,打人他差的很多,但今天也是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一个混混微卷的头发,用劲全身的力气拽他。 这小子疼得眦牙裂嘴回头要揍小顺子。 小顺子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力气和勇气,也做好了与他打架的准备,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周围的客人看见打起来了,纷纷的往外站着,靠近墙壁,但场面更热烈起来,口哨声,加油声,呐喊声响成了一片。 夏文博虽然并没有练过秘籍神功,更没有学过葵花宝典,但是,从小捣蛋好斗的他,打架的次数比他上体育课的次数都要多,面对着几个小子,夏文博并不在意,抡开了双拳,一阵的猛冲,你还别说,这几个小子平常靠的是人多势众,嘴上的功夫要比手上的好,没几分钟的时间,就被夏文博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这动静真不小,很快的,酒店保安冲了过来,往中间一站,隔开了打斗的双方。 面对打斗的双方,酒店的保安也不敢轻易动手,一方是横行在双井桥一片的地头蛇,惹上了他们,以后麻烦很多,这些人会经常来捣乱,而另外这几位客人,看上去也是神采奕奕,举止华贵,他们摸不清底细,也怕得罪,只好对两头相劝。 但刚刚被打的几个小子,心中并不服气,这次他们的人可给丢大了,现在知道夏文博他们也打不到自己,就在那面破口大骂,一面骂着,一面还不断的用电话喊人,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夏文博他们三人倒是没有骂,但听着对方的辱骂也很不舒服。 夏文博就又要往前冲。 张玥婷拉住了他:“文博,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气不过!” 张玥婷一笑,说:“那还不简单,我帮你出口气呗!” “哎呀,莫非张女侠要亲自动手?” 张玥婷“切”了一声,说:“就他们也配我动手吗?” 夏文博点点头:“这到也是,你那冰清玉洁的身子,怎么能和他们纠缠在一起,还是我来!” 张玥婷对夏文博这句马屁倒是很爱听,笑的更甜了,对身边的一个保安说:“把你们酒店经理喊来!” 保安有点犹豫的说:“这位女士,真对不起啊,我们一定能控制局面的。酒吧经理这会恐怕忙......” 张玥婷淡淡的说:“你错了,我让你把酒店的经理喊来!” “啊,这我可不敢!我也没他的电话啊!” 张玥婷一想,这到也是,作为一个酒店小小的保安,哪里能有酒店经理的手机号码,和他们平常接触的,大概最多也就是酒吧经理,保安队长之类的中下层领导。 张玥婷拿出了手机:“孙总,我张玥婷,三分钟之内,马上到酒店的酒吧来!” 那个保安直接看傻了,不错,他们酒店的总经理的确姓孙,但这女人是谁啊,口气也忒大了一点,据说孙总那都是年薪百万的高层主管,这丫头一句话就能喊来?不会吧! 可是,还没有等他恢复正常,就见孙总屁滚尿流的跑到了张玥婷的面前,可能是跑的太急,一支皮鞋都被跑掉了,过来之后,看着张玥婷是满脸的紧张,弯着腰喘息了好几口,这才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我接待不周。” 张玥婷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别废话,我和两个朋友来吃饭,没想到,在自己家的酒店还被人欺负了,你说说这事咋办!” 那个孙总直接都被吓傻了:“这,这,小姐,是我保护不力,管理混乱,对不起,是谁敢太岁头上动,动土!” “好了,好了,别说没用的,就那几个小子,给你两分钟时间,让他们从我眼前哭着消失!” 刚刚的孙总还是一支绵羊,但转眼之间,他就变成了一头猛兽,一转身,对着20多个保安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句话:“给我打哭他们!” 我勒个去,酒店的保安认谁?就认酒店的领导啊,这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一听总经理发话,一个个恨不得长出三个拳头来,都想在老总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他们像狼嚎般‘嗷’的大叫一声,‘呼’的一下,冲了过去。 刚刚那几个小子自认在这一片没人敢惹,特别是做生意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得罪当地的混混,怕他们经常来骚扰,所以这几人正骂的带劲,没想到保安们呼啦啦的冲了过来,他们还在发愣中,几十个拳头就招呼上来了,打脸的,打肚子的,还有够不这打的,就直接从人堆里往里猛踢,酒吧中顿时鬼哭狼嚎。 这几个小子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酒店保安动手了,连问都来不及问,拳头都纷乱的砸在了身上。 不到一分钟,他们真被打哭了。 大小伙哭起来,那个难听啊,‘呜呜’的哭,所有的客人也都愣住了,一个个屏气凝神的看着,除了这几人的痛哭,剩下的就是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咚咚声。 孙总又大喊了一句:“扔出去!” 三五个保安抓住一个混混,拖到了门外,喊个一二三,‘扑通’一下,就扔了出去。 孙总这走到张玥婷的身边,战战兢兢地问:“小姐,你看还需要怎么做!” “没事了,三分钟之内,恢复酒吧正常的营业,你和保安都给我消失!” “小姐,我个人能不能有幸招待你......” 张玥婷看这手表:“还有两分49秒!” 孙总又急了,大喊着:‘音乐响起来,灯光转起来,所有吧员,动起来,恢复营业,’一面说,他一面赶快往门口边上移动,生怕到时候时间不够了。 三分钟不到,酒吧真恢复了过去的样子,灯光流转,音乐飘动....... 在这个过程中,夏文博和小顺子也都看傻了,艹,弄了半天,这是在张玥婷家里的酒店啊,这事情搞的。 “嗨嗨,张玥婷,你丫的骗我!”夏文博总算是清醒了。 “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你咋没说这是你家酒店!” “你问过我了吗?再说了,我们南方人就是会算计,会做生意,不想让你占便宜!喝我家的免费酒!” 夏文博想到早就刚进门时候说的话了,这女人还会记气,不过,夏文博觉得,这里面总有一点点不对的地方,是什么呢! 他扣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哎呀,对对,既然张玥婷在京城都有自家的酒店,为什么还装着说人生地不熟,要住自己家里,这是为什么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一山更比一山高 难道张玥婷有自己的酒店不住,就是有意的想和自己接近? 这个想法吓了夏文博一大跳,假如真是如此......夏文博有点被幸福冲混头脑了,他顿时觉得晕晕乎乎。 “玥婷,你,你为什么要住我家!” “咋啦!有什么不对!” “这个,这个你家里有京城最豪华的酒店,你不用住我那里啊!” “废话,你知道这家酒店套房一晚上多钱吗?我告诉你,最便宜的也是两千五百百八十八!而且酒店天天爆满,我住五六天,就是一两万元,我傻啊,有朋友家在京城,我还浪费自己家的客房?” “我勒个过去!你,你咋能这样思维!” “我怎么不能这样想?记住,有钱人都是省出来了!” 夏文博恨的牙痒痒的,臭丫头!不过夏文博又一想,还是有点不对,按说张玥婷很大方的,不至于为钱住自己家,就她给老爹,老妈的礼品,那住多少天也住不回来,嘿嘿,搞不好这丫头真的是想和自己接近,对,绝对了!不然说不过去! 张玥婷看着夏文博转换不定的神情,心中也有些紧张了,她可不想让夏文博过早的看出她的动机来,但刚刚事发突然,她没有考虑太多,临时找一个理由实在很难应付的了夏文博,这小子贼起来比狐狸还滑。 张玥婷邹起了眉头,决定好好的想一个借口。 不过这时候,夏文博的注意力却发生了变化,他没有继续纠缠在张玥婷为什么住自己家里的问题了,因为他看到了大门口进来了几个人,他们面色阴冷,在酒吧中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都锁定在了夏文博他们三人身上,接着,冷冷的一笑,走了过来。 而这几人出现在门口的那一霎那,夏文博看到几个年轻客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慌乱和震惊,从他们急剧变化的表情中,夏文博明白,这刚刚在门口扫视的几人一定在当地大有来头,说不定就是这一片的老炮大哥,难怪刚才那几个混混如此嚣张,人家靠山很硬啊! 夏文博不得不为大家的安危考虑,对付几个混混,那是很简单的事情,但真要是遇上大哥级别的职业道上人物,就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得让人把尿打出来,关键是张玥婷要是有个闪失,自己才追悔莫及。 他这里正想着应对的策略,那三个人已经到了身边,距离一近,夏文博就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种强悍,冷涩的气息,这三人都是大块头,而且腰间鼓鼓囊囊的,估计有什么匕首,砍刀之类的武器。 夏文博很快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单单凭自己这几人,恐怕是很难对付人家,从来,夏文博都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深刻的理解‘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句话的含义,论打架,他不怕,但绝不是战无不胜的人。 三个强势,彪悍,结实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说。 “刚才是你们三人在这里打架斗殴吧!” 夏文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怎么,你是要帮他们找回场子!” “不,我们是坟台区公安局治安大队的,你们涉嫌违反了治安条令,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公安局的!”夏文博绝对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还要看证件!”另外一个大汉冷哼一声,一撩衣摆,露出了腰间的手枪。 夏文博心脏咚咚跳动几下,看来是真的,不过,夏文博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就算他们是真的,但是,夏文博还是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敌对的目光,一个想法很快的闪过他的脑海,莫非这几个警察和刚才几个混混是一伙的? 这不是没有可能,夏文博并不是一个很纯洁的人,他了解社会的复杂性。 “我能看看你们的证件吗!”夏文博不紧不慢的问。 “你确定要看!” 夏文博没有说话,直视着对方! 当中那人也默默无言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警官证,放在了夏文博的眼前,夏文博一看,果然,上面写着坟台公安局治安大队副队长。 夏文博还没有说话,张玥婷先说话了:“就算你们是警察哪又怎么样,想在这里抓人吗!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方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这位小姐,难道你要暴力抗法,我听说这家酒店的人听你的指挥,但我告诉你,就算是酒店的老总来了,也一样阻挡不住我们执法。” 张玥婷‘嘻嘻’一笑:“你也太自信了,你们分局和市局的局长我也不是不认识!” 对方也笑笑:“也许你认识,不过你不认识刚刚被你打成重伤的那个几个人,其中的一个,就是我们市局局长的公子,所以,你觉得你们这座酒店后台真的能硬过我们市局的局长吗!” 张玥婷没想到那几个混混的来头极大,一时哑然。 对方看镇住了张玥婷,笑笑说:“做生意以和为贵,你们犯忌讳了,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有权对此事处理!” 而夏文博和张玥婷,小顺子心里都很明白,今天要是跟过去了,弄不好被人家稀里糊涂的戳上几警棍,这是很有可能的,你想想,把人家大局长的公子给弄成重伤了,这些当下属的,还不得好好表现表现,拿自己出气啊。 夏文博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奥,那好吧,我们跟你们走,不过走之前,我想先打个电话,给家里说说!” “当然,这是你们权力。”当中的队长冷笑着,就在刚才,他被分局的局长大骂了一通,说他辖区里市局局长的公子被人打了,说要是他抓不住凶手,明天他这队长的位置就要换人。 好在他刚好就在附近,过来一问那几个被打的惨不忍睹的小子,其中一个就告诉他们,凶手还没有走呢,他这才放下了心,运气不错,能抓住人就好,回去先给他们上一趟器械课,出一口恶气再说,这会先让他们拽几分钟,等到了我治安大队,是龙你给老子盘着,是虎你也给老子卧着,那是老子的地盘,想怎么收拾你们都成。 夏文博的电话也在这这个时候接通了。 “老爹啊,我遇到了你们市局局长公子的挑衅,我把他打了,人家叫来坟台治安大队队长要弄我们进去,哎,你这个领导当的没水平啊,没听人讲,子不教,父子过,你咋有那样的手下,还是领导,啧啧!你看着办,我挨几警棍没什么,但我女朋友要是挨打了,我和你没完!” 夏文博挂上了电话。 他向对方看去,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对方一点都没有紧张,相反,还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就用这样的雕虫小技也能骗人啊,你咋不说你爹是我们公安部长呢!” 夏文博很认真的点点头:“你咋知道我爹是公安部长!” “啊,哈哈哈,好好,好好,我们部长姓夏,那你也一定姓夏了!” “是啊,是啊,可惜我没有带身份证!” 对方实在也不想再继续玩了,感到这忒没新意,说真的,在他们办案的时候,经常遇到这样的人,又一次一个酒后斗殴的年轻人,抓他的时候,他硬说他老爹是总理,最后拉回去一顿电棒,他酒醒了,说他老爹不是总理,是一家小卖部的总经理!自己刚刚少说了一个字。 现在这个队长真感到索然无味,他掏出了一副手铐:“你们是自己走,还是让我们强行带走?” “哎,看来你是不信了,哪算了,我们自己走!” 夏文博拉一把张玥婷,捏住她的小手,带着小顺子往外走去。 出门果真看到好几辆警车,而那刚才被打的几个小子已经不见了,估计送医院抢救去了。 夏文博拉着张玥婷登上了一辆小车,回头对小顺子说:“嗨,你把自己的车钥匙他们,让他们帮你开着,免得一会回来取车!” 小顺子一听,觉得有理,掏出了钥匙,递给一个便衣,指了指自己的车。 这个队长摇摇头,感到真实不可思议,还一会就回来,这次只怕最少要弄你们几个月的劳教,看刚才那几个挨打的,足够达到重伤至残的标准了。 他正要调侃几句,电话响了,接通一听:“什么......是,是,是,我明白了,明白了!”刚刚还彪悍凶狠的摸样转瞬之间,荡然无存,一下子,他变得渺小和怯懦了,变得紧张和畏缩了。 “你,你真的是夏部长的儿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分局局长来电话,说市局局长接到夏部长的电话了!我,我,对不起啊!” 夏文博笑了,说:“我都说几次了,你非不听,现在知道了吧!” “是,是,知道了,知道了,请你能原谅我!不要生我的气,我......” “算了,算了,以后千万注意点,至少应该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今天我家老爷子电话还算及时,不然,你们真把我弄了一顿,嘿嘿,你小子那麻烦就大了。” 那个队长也满头的汗水,按他的意思,弄回去绝对要练练这小子的,侥幸啊,这要是把人打了,自己能不能再穿这身衣服都很难说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背上的女人 夏文博拒绝了警车的相送,也打发了小顺子,带着张玥婷步行往家里走去。 外面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很小,很细的雨丝,在不紧不慢的飘着,像一个温柔的女人在与情人深情款款的说着情话。一眼望去,黄色路灯下的白色雨丝纷纷的坠落,好像是水做的帘子一般让人浮想联翩。漆黑的天穹如同黑色慕布,月亮早就躲到厚厚的云层里酣睡了。 夜幕中,夏文博和张玥婷走上了大街,沿着人迹变得稀少的马路,怅然的溜达着。 这时候,张玥婷一点都不想回去,她在想,上一世,她是不是把今生承诺了给他,她不知道,可是今生,他们相逢却也太短暂了,看着偶尔路过的那些情侣,有些羡慕,有些伤感。 不知道,在过往历史的那一片天空下,是否还有人也似她这般无奈,伤痛? 夏文博和张玥婷漫步在京城的大街上,起初他们只是相互依靠在一起,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拉的谁,最后他们的手就拉在了一起,张玥婷的头也慢慢的靠在了夏文博的肩头上。 “玥婷,你是不是......”夏文博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讲。 “什么啊,吞吞吐吐的!” “那个,我就是觉得你这次好像是有意陪我来京城的,是吗!” 夏文博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他希望,自己能搞懂张玥婷真实的想法。 张玥婷在这个时候也是很纠结的,她真的很想把一起都对夏文博说出来,说自己其实就是那个他一直在躲避的女人,自己过去所有的行为,都是一种刻意的安排,自己派人监督他,自己有意加上他的qq,自己还和他老妈一起串通好,想要慢慢的拿下他! 可是,张玥婷不敢,不敢轻易的说出这些,虽然,她和夏文博有过一年多将近两年的网聊,但是,张玥婷对夏文博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了解,她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找到他性格中最为敏感和柔弱的位置,她怕,她怕她告诉了夏文博这一切,会让夏文博对自己产生一种反叛心态,不管是谁,都不会愿意被别人愚弄和欺骗。 “嘿嘿,咋不说话了,是不是有意的,为什么呢!难道你喜欢我了!”夏文博想挑开这个话题,吧事情说的清楚一点。 “这......”张玥婷的犹豫和矛盾的心态更加强烈。 她喜欢夏文博,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夏文博是她多少年中,内心一直存在的寄托,可是,当夏文博离家出走后,张玥婷就像是遭受到了一次巨大的打击,她甚至感到整个世界都成了灰色,张玥婷用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才让自己重新冷静和思考。 她觉得,应该对这个毫无责任感的男人予以适当的惩罚,所以,她查到夏文博的qq号码,并加上了他,按她最初的想法,她想要了解夏文博,然后找到他的软肋,在他最没有准备的时候,给与他沉重一击。 但显然,计划没有变化快,当那个阳光的,诙谐,幽默的,充满了正义和良知,并让人爽心悦目的夏文博在和她仅仅聊了两个晚上以后,张玥婷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让自己失望,他依旧是自己最爱的男人,自己根本都无法抛开他。 或许,那些最初所谓对夏文博的惩罚,不过是自己想要更多了解和接近夏文博的一个借口而已。 现在,情况正在向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在发展,张玥婷觉得,只要给自己更多的一点点时间,自己一定可以让夏文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自己,当彻底的明了了夏文博的心意,当自己和他比翼双飞之后,所有的问题也就不在是问题。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最稳妥,最安全的方式。 想到这里,张玥婷决定,自己还不能过早的暴露自己,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让几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文博,我对你的确有好感,这一点我不能欺骗自己,但要是说到爱上你,或者喜欢你,恐怕还为时过早,我之所以不住自己家的酒店,其实是有原因的。” “奥,什么原因!”夏文博略微的有点失望,不过,他自己也觉得,张玥婷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这一定是自己的误会,像张玥婷这样一个风华绝代,而又富甲天下的女子,她的选择会更高,要求会更为挑剔,自己到目前为止,也不过还是搭山深处的一个小小的副乡长而已。 张玥婷想了想,说:“在刚才我们去的那个酒店里,曾经抛下我的那个男人也在那里上班,我不想见他,所以,就欺骗你,住在了你的家里!” 夏文博闻着夜风中张玥婷身上的幽香,看着她有点落寞的眼光,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戳了一下,有些疼:“原来是这样的,不怪你,不管是谁,都不会愿意提起自己的伤心事,你并没有刻意的想要隐瞒什么,只是我太过好奇了。” 张玥婷看着夏文博那怜惜的目光,心里暖暖的,她感到了一点点的内疚,自己真不该欺骗他,张玥婷都有点后悔,最初要是没有用这种方式欺骗夏文博该多好啊,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谎言是夏文博更多的谎言去维系,正如此刻的自己,进退两难。 “谢谢你,文博,假如你觉得我住你家里不方便的话.......” “停停停,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很方便啊,而且,这几天的假期,我还要好好的陪你到处看看,住在我家,我们能节省很多来来去去的时间。” “那你不会怪我没有告诉你实情吧!” “不会,不会,我本来应该想到你可能有一些为难的原因呢。只是啊,呵呵,我这个人嘛,有时候喜欢自作多情,也有太多的好奇,让你又回忆到过去的不快,我应该请求你的原谅才对!” 张玥婷轻嘘了一口气,把头靠在了夏文博的肩上,说:“哎,为了忘记这个人,我过的好难,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轻松一点!” 夏文博笑了,说:“很简单啊,再爱一次!” “那样能行吗!” “行,其实有恋爱方面的专家做过详细的统计,他们说,在现今这个世界的婚姻家庭中,初恋成功的只占百分之八左右,几乎百分之九十二的人,都是谈过两次以上的恋爱,而最幸福的家庭,正是那些谈恋爱比较多的人,因为他们已经更为成熟,理智!”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找不到和我谈恋爱的人啊!”张玥婷露出了一种忧伤的表情,似乎她真的找不到爱。 夏文博眼珠一转,嘿嘿一笑:“那个张玥婷同志,要不我们两人试着谈谈。” 张玥婷猛然转过身来,看着夏文博:“我们?可是你还没有爱上我啊!” “额,这个嘛!我们可以培养啊,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有一些共同语言的,对不对!” 张玥婷扭着脑袋,想了好一会:“那行吧,从什么时候开始!” “择日不如撞日,就从现在开始吧!” 张玥婷笑了:“好啊,好啊,那你先背我,好像恋爱中的男孩都会背自己心爱的女孩!” “啊!”夏文博猛然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坑里,而这个坑,却是自己亲手挖的。 他咬咬牙,弯下了腰。 张玥婷楞住了,看着夏文博那健美而强壮的背影,张玥婷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这一天她等了太长太长的时间,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冬天的圣诞夜,她看到一个男人背着他心爱的女孩在雪地里奔跑着。 那一刻,张玥婷看痴了,她一直像个傻子一样跟在他们的身后跑着,跑着,她自己都记不得跑了多长时间,一边跑,她就一边的想,如果有一天,夏文博也能像这个男人一样背着自己跑,自己就会好好的爱他一辈子,宠他一辈子,永永远远爱着他。 没想到,这个愿望在今天实现了,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半蹲着等自己爬上他的后背。 “嗨,张玥婷,上来啊,你该不会是想看我扎马步吧!” 张玥婷没有说话,她怕自己的声音会带着哭腔,她慢慢的把手搭在了夏文博的肩膀上,一点点的搂住了夏文博的脖子,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夏文博的背上,当夏文博的双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腿,张玥婷分明感到自己颤抖了一下。 鼻腔中,满满的都是夏文博的味道,好好闻,阳光而浑厚的气息,冲击着张玥婷的所有神经,她有点模糊了,看不清远处的街道,也看不到身边的树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麻痹着她整个神经和灵魂。 夏文博呢,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始快步奔跑起来了,他是那样的愉悦而轻灵。 身上的张玥婷一点都不重,夏文博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这并不是真实的恋爱,但就算是假的,他也愿意,因为,背后上的女人是一个能让自己动情和牵挂的女人,只要她能忘记那些不快,让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值得...... 第二百九十六章:陈年往事 不过,身上的张玥婷却没有舍得让他背太远的距离,她幸福了,她感受到了那种感觉就可以了,她可不想把自己的男人累个腰肌劳损,下来的时候,她在夏文博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这是感谢他的礼物,夏文博却直接被这个吻雷傻了,好半天,还用手摸着脸,喃喃自语:“她吻我,吻我了!” 羞涩的张玥婷已经跑得远远的了,但回头看看夏文博那傻傻的样子,张玥婷的心中也是甜甜蜜蜜的,这个傻男人,我都吻你了,你倒是也主动一点啊,你来吻我,我绝不躲闪。 但直到回家,夏文博也没敢越雷霆半步,他不敢唐突,怕自己的冒昧举动会让张玥婷反感。 老妈的老爹还没有休息。 一进门,老爹就问起了酒吧冲突的事情,夏文博还没有说,张玥婷到是小嘴喳喳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说的老爹脸上堆起了冷厉。 “这些人太不像话,明天我要召开专门的会议,严肃一下这个问题。” 夏文博还是息事宁人的说:“算了,算了,反正我们也没吃亏,老爹你也犯不着小题大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你公安系统一家存在,你想彻底根治这个问题,恐怕很难!” 夏文博的话却让老爹有点惊讶,这小子现在懂事了,知道进退忍让,这到真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文博,那你觉得这样的问题该怎么处理!” “无它,循序渐进,方能有效,以眼前的这个大环境,操之过急,反难见效。” 老爹点点头,端起了茶杯,不过心中对夏文博的看法却有了极具的变化,这小子真不错,没想到在下面锻炼了几年,和过去判若两人,孺子可教也。 老妈最关心的是夏文博和张玥婷有没有受伤的问题,见他两都好好的,也就放心了,她对张玥婷说,刚刚已经让张阿姨准备好了茶点和热水,问张玥婷要不要吃点在上去。 “伯母,我晚上不敢吃东西,怕长肉,嘻嘻,我先上去洗澡了。” 夏文博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要不要我帮你洗澡!’恍然发现自己是在家里,他自己都笑了。 “文博,你笑什么,看着好阴险啊!” “我笑了吗?我咋没发觉!” “就是笑了,我看的很清楚!”张玥婷‘哼’了一声,心里想,这臭小子绝对又想到什么龌蹉的事情了,一定是和自己洗澡有关。 可是,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家伙,张玥婷也没有办法,她懒得理他,带着一缕幽香,上楼了。 夏文博见张玥婷上楼了,急急忙忙的到了餐厅,让张姨端来了夜宵,吃了起来。 “文博,我觉得有件事情你现在应该能放下了,我想给你解释一下!”老妈坐在夏文博的身边。 夏文博知道,老妈一定是要说那件事情了。 “有必要解释吗!” “有,这个误会不消除,你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们,儿子啊,我不愿意有那样的情况一直存在。” 夏文博点点头,此刻,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在相隔两年多之后,在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一点到没有激动,看来啊,时间真的能让一切变得淡漠,所有的山盟海誓,最后在岁月的磨砺下,都不再永远。 “那好吧!” 老妈见儿子没有反对,表情上也没有了过去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儿子,当年你把她带回家,我和你爸并没有想要阻止你们恋爱的想法,你已经大学毕业,到了谈恋爱的年龄,我们没有理由反对!” 夏文博放下了筷子,看着老妈:“但后来你给她了一笔钱,让她离开了!” “不错,是我让她离开了,而且让她永远不要再来见你!” “为什么!”夏文博很平静的问,相隔两年多,他理智而冷静。 “那是因为.......我动用了一点点特权,借着你老爹的权利,找到了公安部下属的一个侦察部门领导,让他帮忙对她展开了一次摸底调查。” 夏文博心里‘咯噔’的一下,脸色变了变,他大概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呢!” "你确定要听?你不会激动?" 夏文博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想想,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激动了,自己的心中已经没有太多的空间来盛下那些陈年往事。 “老妈,你说吧!我不会激动,这些年我也想通了,她能为了钱离开我,还能找到一个三流的演员,这说明她对我的爱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坚贞。” 老妈一咬牙,说:“那好,我就全说了,调查的结果显示,她从大二开始,一直都和那个三流的男演员好着,她之所以和你谈,不过是希望借助我们家的背景,留在京城,混一个户口,就在你带她回来的那几天,她背着你,依旧在和那个男人约会。” 夏文博怔怔的听着,他现在已经没有当年的那种激动了,他成熟了很多,也理智了很多,他吧所有的问题都串联在一起,知道老妈说的没有错,在当初自己也曾经发现过一些疑点,也起过一些疑心,但那时候的自己太过单纯了,爱情让自己丧失了警惕,麻痹了智慧。 他悠悠的叹口气:“我知道了!” 老妈很惊讶的看看夏文博如此淡然的表情:“当初我和你爸也犹豫过,是不是应该告诉你真想,但儿子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怕你受到打击,怕你为情所困,只好出此下策,借了一大笔钱,给了她,让她主动离开你,永远都不要让你知道真想,可是,谁想到,飞机却出事了。” 夏文博又一次的拿起了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当今天听到这所有的一切的时候,夏文博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似乎,这是在述说别人的事情,他反而有一种放下包袱的感觉,他对她再也没有了负罪感,他变得轻松了许多。 “儿子,我知道,那样处理的确不太好,可是我当时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你能原谅妈妈吗!” 夏文博摇摇头,这让老妈心里一紧。 “老妈,当年我真的有一段时间都恨你和老爸了,我觉得你们就是杀人凶手,是你们破坏了我的初恋,但后来慢慢的,大概在一年以前,我的想法发生了改变,是为什么改变,我也说不出来,总之,我的梦里再也没有她了,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原谅你们,而到了今天,我觉得你们并没有什么要我原谅的地方,假如我是你,我可能也会采用同样,或者比这更为激烈的方式。” 老妈听到夏文博的话,眼中泪光滚动起来,这块压在她心头几年的大石,总算的被搬掉了,禁不住的,老妈一把搂住了夏文博,把他的头埋在了自己的怀里。 夏文博忙用力的把头拱出来,多久没有这样被老妈拥抱了,说实在的,夏文博都有点不太习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嗨嗨,嗨嗨,秦局长,都是自家人,你不要这样煽情好吧,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一会哭了你负责啊!” 老妈也擦一把泪水,笑着说:“臭小子,现在长大了,原来小的时候,每次都想往我怀里钻。” “嘿嘿,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也吃饱了,准备上去洗澡。”夏文博站了起来。 “等等!等等!”老妈喊住了夏文博:“儿子啊,妈问你一句话!” “好啊!”夏文博站住了脚。 老妈很郑重其事的问:“儿子,你和玥婷到底怎么样?要是真心喜欢的话,可以挑个日子,把事情办了吧!” “办事!”夏文博吓了一大跳,难道自己和张玥婷真的装的很像吗?这结婚的事情老妈都提出来了,我倒是想啊,可人家能同意吗?她能爱自己吗?她住哪里,父母如何?有没有什么要求!这一切的一切,自己没有一样搞清楚的,这都敢说结婚?那张玥婷还不得把自己笑话死啊? 夏文博忙摇头:“老妈,我们两人认识的时间还不太长,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彼此了解,结婚为时过早,等我们感情都磨合好了,那时候,你不让我们结婚,我们哭着喊着都要结婚!” “且,人家有些人认识几个月都结婚了,你还要了解多少啊!” “实不相瞒啊老妈,我连她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张玥婷,你可能不不知道,听说她父亲很想把她嫁给全国首富,她嫌人家太老了,和家里天天闹着呢,所以等等,等等,我上去洗澡了!” 夏文博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再说多了,搞不好就要穿帮。 他却不知道,老妈看着他的背影,丝丝的笑了,臭小子,说假话脸都不红一下,真是练出来了,等着,等我抽时间把你今天说的话告诉张玥婷,看她怎么收拾你! 第二百九十七章:诗情画意 这一夜,夏文博睡到了几年都没有睡过的床上,也是感慨万千,思绪飘飘,那些过去的快乐,单纯,祥和都一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弯月如钩,夏文博想着自己的心思,一直到半夜里,他才睡去。 这个夜里,夏文博做了很奇怪的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和张玥婷手牵着手漂浮的云海间,两人在云海中时隐时现,似真似幻,奇妙缥缈的仙境般的美,云海中的景物往往若隐若现,模模糊糊,虚虚实实,捉摸不定,梦里的夏文博有了幽邃、神秘、玄妙之感,那一片烟水迷离之景,是诗情,是画意,是含而不露的含蓄之美。 再后来,夏文博好像和张玥婷相吻了,到底是谁先吻的谁,已经不大清楚。 清晨的阳光很温柔,一束束,一缕缕自树缝间撒了下来,照得人浑身舒泰,很是好受。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色放量,睁开眼睛,夏文博瞧了瞧表,靠,已经是八点半了,张玥婷昨天说想到王府井去看看,这会起来差不多了,再晚点路上堵车凶。 夏文博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张玥婷的门口敲了敲,半晌,里面才传来张玥婷娇懒的声音:“谁啊?” “玥婷,是我,快起来。”夏文博声音急促的说道。 里面“哦”了一声,跟着响起拖沓的声音,门开了,张玥婷头发蓬乱,穿着丝织睡衣,睡眼惺松地瞥了眼夏文博,打了个呵欠,嘴里含糊的说道:“三更半夜的,什……什么事啊?” “玥婷,你不是要去王府井看看吗?快去梳洗,我们早点去。” 张玥婷虚眯着眼,挠了挠脑袋,似未睡醒的含糊说道:“我说过吗?” “你昨晚回来的路上说的啊,你还说,谈恋爱的人都应该一起转转街?”夏文博恨不得给她弄点冷水,让她清醒了先,听张玥婷的口气,她吧昨天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不是说还和自己试着谈恋爱吗?这该不会忘记吧? “谁和谁谈恋爱?”张玥婷揉了揉眼睛,似乎清醒了点,歪着脑袋想了想,嘴巴一撇的说道:“哎呀,你烦死了,人家睡得正香呢,把人家叫醒干嘛?不去,不去,人家要睡懒觉的。”说完,就要关门。 “喂,等等!”夏文博眼明手快,用手撑住了门。 “干嘛呀?你烦不烦。”张玥婷咕哝着,看来她还没有睡够,打着呵欠,一脸的不耐烦。 夏文博想一想,也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那好吧,你继续睡。” 张玥婷想起了什么,突然“哎呀”一声,将夏文博弄得一愣,这丫头一惊一咋的不知道干嘛? 瞧着夏文博一脸懵懂的样子,张玥婷脸蛋微红,又将门关上了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嘴里小声嚷嚷着:“讨厌,都怪你,这么早把人家弄醒干嘛?”此刻的张玥婷说话流畅起来,似乎清醒了许多。 夏文博苦笑了一下,深觉张玥婷不可以理喻。 “你这小子,讨厌,人家这样子都被你看见了!讨厌讨厌!”张玥婷皱着绝美的鼻子,一幅气急败坏的模样儿。 这样儿跟个小母狮子似的,夏文博更是莫名其妙,有些奇怪的小声问道:“你……你又怎么了啊?” “什么怎么了?讨厌,本小姐不淑女的样子全被你看见了,羞死了!”张玥婷脸蛋红红的,美眸里全是不满。 靠,还当什么事呢!夏文博有点好笑,此刻,张玥婷一幅刚睡醒的懒样儿的确不大淑女。不过在夏文博眼里,张玥婷在任何时候,都是人间极品,无人能比。 “你还笑,讨厌!以后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张玥婷嘟着嘴。 夏文博瞧着她气鼓鼓的小样儿,忍着笑说道:“是是,我不对。以后我会注意点,以后张大小姐你也注意点,梳洗打扮完再见我不就成了。” “这还差不多。”张玥婷皱了皱鼻子,跟着又觉得他话里有语病,小嘴一撇说道:“谁要栋洗打扮见你啊。臭美。” 夏文博听了这话,心里好笑之余。深觉今天咋跟张玥婷沟通困难呢,左说不对,右说也不对,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 张玥婷见夏文博眼睛里的笑意,心里更糗,嘴里娇嗔道:“讨厌,你还笑!不理你了。”说完,脑袋一缩,门一关,躲回了房间。 夏文博摇摇头,这全都成了自己的错,这什么跟什么嘛?夏文博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是还没走几步,张玥婷的门又开了:“嗨嗨,等等。” “又怎么了?” 夏文博不大情愿的转过身来问。 “我昨天好像把马桶摁钮给弄坏了,你帮我修修吧。” 不会吧,让自己帮她修马桶,亏她想的出来,夏文博连连的摆手说:“我马上给张阿姨说一声,让她联系专业人士来帮你维修吧,我也不太懂那个。” “哎呀,你就帮我看看吧,我有点想用了,等修理工到了,说不上……” 后面的话张玥婷卡住了,不用说,她的意思是怕自己憋不住了,夏文博正认真的听着,却见她不说了,而且张玥婷得脸越来越红了,夏文博也一下明白过来,嘿嘿嘿的笑了。 “你还笑!”张玥婷面红耳赤的说。 “好好,不笑了,我帮你看看,不过能不能修好,我可不敢保证啊。”夏文博说着话,进了张玥婷的房间里。 夏文博刚一进门,一股女人房间特有的脂粉香气迎面扑来,这味好,夏文博很喜欢这种带着女儿香的味道。他打量了一眼卧室,床上都是女人的贴身内衣,凶罩与性感小裤裤,花花绿绿,让人看的想流鼻血。 “愣着干什么啊,快进去修啊。” 夏文博也想赶快的去修,这女人这会穿得跟没穿似的,整个睡衣都是透明的,他正要进卫生间,眼前的张玥婷美眸里发生了变化,一丝惊慌之色闪现,夏文博看得清楚,这张玥婷娇呼一声,脸蛋瞬间红了个透,双手紧紧的抱在凶前,双腿还做了个交叉的夹紧的姿势。 嘴里惶急的说道:“喂!你……你快闭眼!” 夏文博很听话,赶紧闭眼,嘴里不住地解释着:“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这欲盖弥彰的话很明白的告诉张玥婷,自己其实什么都看见了。 张玥婷大羞,见他老实闭眼,几步小跑到床边,娇躯赶紧缩到床上,手里一阵胡乱的摸索,摸到一条深色裙子,一阵忙乱,总算穿戴整齐,嘴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脸蛋红红的偷瞧了夏文博一眼,还好,这小子此刻还闭着眼睛,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床上没什么动静,夏文博闭着眼,心里却颇有怨念,丫的,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没事了吗?大家能糊弄就糊弄。一惊一咋的,何必弄那么尴尬呢? 正怨念间。一阵好闻的香风扑鼻,夏文博感觉到张玥婷轻脚走近了自己,也感觉到她正用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似乎在试探自己睁没睁眼,夏文博不敢稍动,生怕又引起她什么误会。 张玥婷这才放心,看来这臭小子还算绅士,她脸红红的,轻声说道:“好了,睁开眼吧。” 夏文博睁开眼睛,见她就站在自己面都,脸蛋娇嫩,红晕未退,那双美眸正瞧着自己。 一个大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被一小美女注视,夏文博有些不自在,微微笑了笑,扔个抱歉的笑容给她,但面部有点僵硬,笑得很不自然。卧室内有点安静,两人面对无语,气氛颇为尴尬,张玥婷微微有点娇喘,脸蛋上的红润之色嫩得出水,青春逼人,香风阵阵,惹得夏文博唾沫暗吞不说,还一阵鼻痒痒。 他赶忙喉咙清了清,干咳了两声。 “那我进去修马桶了。” “奥,好吧,快点啊。” 夏文博这次学乖了,压抑着躁动之心,不敢朝那张玥婷多瞧几眼,很规矩地直接走到卧室一侧的洗浴间门口。 推开门,夏文博心里暗呼倒霉,越想避开什么越能碰到什么,那洗浴间内的金属衣竿晾挂着一件女人的贴身穿的小玩意儿,他伸手拨开一条似乎也是洗过不久的小裤裤,动作轻柔小心,生怕碰落了这惹人遐思的玩意儿。 他‘呼’了口热气,心里咕哝着,这他娘的比过雷区还困难 夏文博小心翼翼的走到坐便器傍边,试了试,果真那个出水口堵住了,他打开了水箱后盖,原来是一个摁钮的拉杆有点错位了,这到不是什么大问题,夏文博三五两下就收拾好。 外面张玥婷早就等的急了,她探着脑袋往里面看着,见夏文博刚刚盖上水箱的后盖,她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一把推出了夏文博,关上门平‘噼里啪啦’的放起了水,这欢快的声响让夏文博一阵阵的激动,他带着古怪而暧昧的笑容,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夏文博稍微洗漱一番,就到了一楼。 第二百九十八章:难为美女 第二百九十八章:难为美女时间不长,张玥婷便下了楼。 这会的张玥婷一脚收拾停当,因为要出去玩,她穿着也比较简单,牛仔裤和运动鞋让她显得青春而活力充沛,不得不说,张玥婷穿上任何服饰,都一样的美轮美奂,无与伦比。她高高的胸脯,袒削的肩膀,配合着那五分冷傲,五分高贵的神情,让夏文博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这样的美人对夏文博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震撼和冲击。 夏文博看得有点傻傻的样子。 张玥婷用手在夏文博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嗨嗨,看啥呢?你以为你的眼光是x射线啊!” 夏文博憨憨的笑了,忙移开自己的视线。 家里除了张阿姨,也没有别人了,老爹和老妈那都是大忙人,一年能请半天假都算是稀罕,所以就算心中再怎么想儿子,也不得不去单位,不过老妈还是给夏文博留下了一辆轿车,并留下了一沓子钱和一张字条,告诉他,给张玥婷买几样礼物,陪着她好好的玩。 夏文博看完字条,对张玥婷说:“玥婷,老妈让给你买点礼物,你看看你喜欢啥!今天我给你买!” 张玥婷用手支着下巴,眨眨眼,说:“嗯,到地方了看吧!” “额,那好!” 夏文博也没有开车,京城开车有时候挺麻烦的,特别是到处瞎转的时候,要不断的停留,人多车多就不说了,光是停车位都能让你找半个小时,不如打的。 可是,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也没有拦住一辆的士,夏文博不禁摇头叹息:“京城啊,咋拦个车都这么难!” 张玥婷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和夏文博见面的场景,笑了,挖苦他说:“要不你你碰瓷挡一辆!” 夏文博立马不好意思了。 “文博,我们坐公交吧!” “啊,那可是个体力活,你成吗!” 张玥婷却跃跃欲试的说:“成成,我很久都没有感受过那种挤公交的滋味了,我们今天就坐公交!” 夏文博到无所谓,他在最近几年,没少坐公交。 两人透过漫漫沙尘,踩着颠三倒四的步伐,迎着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和着滚滚人流奔向公交车站。还好,没等多久,车来了,车门一打开,男女老少一涌而入,每当此时,夏文博最佩服的是那些女同胞,她们真可谓巾帼不让须眉,“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她们在长期的革命锻炼中早已变成了男性。 上车后,挤啊!有座的,大部分昏昏欲睡,有的都睡着了,那位抱小孩子的母亲一定是昨晚孩子太闹了,没睡好。那位面目可憎的老男人口水都流在依在他怀里的绿眼皮小姑娘的头上,他们昨晚可能是“被翻红浪”,太累了。后面那位大爷应该是那种“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尿尿,问他去那里,他说去买药”的主。 再看那些站着的更是千奇百怪:有对着手机大吵的,有捂着耳朵眼睛却盯着手机等他打完后伺机下手的;也有很专注的盯着“熟食铺子”的;有寻求“真理”的;有自己放了屁捂着鼻子骂别人的;情侣们为了节省空间紧紧的捆在一起…… 看着着人气极高的公交车,夏文博想,以后等老子有钱了,就买一辆大公交开着上班,早上还在车站前踩脚刹车,等有人要上的时候,就说:“对不起,这是私家车。” 靠,那多牛比啊。 这时候,夏文博展现男子汉气势的机会也来了,他张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两个座位的靠背,把张玥婷护在两臂之间,不让她受到一点点外力的冲击,张玥婷也很乖巧的躲进了夏文博的怀抱中,随着公交车的摇动,一下下碰触着夏文博的身体。 怀中是绝世的美女,鼻中是幽香的味道,夏文博快要陶醉了。 正在陶醉中,车厢里传来的吵架声,前面两位巾帼雌雄闹了起来,这两人年龄相差悬殊,一位是更年期,一位是青春期,原因是更年期不小心踩了青春期的脚。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把那位大爷都吵醒了,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 车上有人小声嘀咕“至于吗?” 夏文博倒是挺理解她们的,青春期与更年期都是女性心理最不稳定的的时期,说不定她们在家就与各自的家人吵过了,车上不过是一次阵地的转移,这两人啊,彼此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开始更年期处于战略防卫,随着战事的发展,开始转为战略反攻了,而且越战越勇。 姜还是老的辣,她用的是“诱敌深入,各个击破”的战术。 青春期也不甘示弱,她心里一定想,看来不能轻敌,“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该用绝招了,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句“老表砸”抛了过去,这招果然厉害,只见更年期的脸马上变得象猪肝一样,要不是车上人多,一定会倒退几步的。 但更年期毕竟久经沙场,一句“小烧货”过去,只打得对方眼冒金星,双耳也有几秒钟的失聪。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时那位被她们吵醒一直没睡着的大爷说话了“都少说一句好不好,至于吗,为了一点小事儿?” 别说,这么一句话还真管用,毕竟是礼仪之邦的子民,老人的话还是要听的,她们各自鸣金,后退三十里,暂时息兵,但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正当人们拭目以待的时候,更年期刚好到站下车了。 大家这才把目光都移到车外,这次第,怎一个堵字了得! 历时一个多小时,终于到站了。 夏文博最担心的还是张玥婷,人家一个白富美,估计从来都没有挤过公交,这样的阵仗,还不得吓的她花容失色,惊魂未定。 不过一看,张玥婷不仅没有紧张,反而脸上洋溢着一种新奇和兴奋。 “玥婷,没吓着你吧!”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感到很有意思,比过去每天一个人开车上班有意思的多,改天啊,我也不开车了,就坐公交!” 夏文博呲呲牙,暗自想,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啊。 王府井作为北京最繁华的商业街已经有90余年的历史了,有钱人可以尽情的在这里挥洒自己的骄傲和尊贵,夏文博看见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想,与上一次来王府井已隔三年了。 这条大街从东长安街绵延至中国美术馆,约莫有三华里,是北京最有名的商业区,两旁各式各样的大楼也划过了他的身体,商场、百货、书店、老字号......都密密地挨着,铺排而去,这些旖旎璀璨的现代建筑,蕴含了华夏的文化和底蕴。 “你过去来过吗!” 张玥婷摇摇头,心中满是幸福,过去她真的没有来过这里,她一直想等着有一天,让心中的他陪着自己一起逛,并不在于购买什么,只是为了那种个感觉。 “那你喜欢这里吗!” “当然!” 她挽住了他的胳膊, 走过“好友世界商场”南侧时,夏文博忽然瞅见了巨大牌坊,他慢了些步伐,见那牌坊上写着“王府井小吃街”,这个清建筑风格的牌子,雕梁画栋、飞檐琉瓦,富贵逼人,夏文博不由的陷入冥想中,若时光逆流,追追追到辽、金年岁,它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村落,明代,这里修起了十座王府,才初具规模,唤十王府街,光阴荏苒到清代,政权变革,物换人非,十王被废,改称王府大街。 一条街,命数如此叵测,跟人相似,只是人会逝去,街却永存。 这里的每一道痕迹,都像是在诉说着往事,有时候,一座建筑也可以是一段历史。 而历史,永远不会摆在表面,它更喜欢捉迷藏的游戏...... 夏文博便给张玥婷慢慢的讲述起这里的历史和渊源,他的讲述赋予情感,张玥婷也听得心潮澎湃,走过熟悉景致时,夏文博便慢下来,细细回想一把,他很留恋过去在这里闲逛的心情,那时候自己是瞪大眼睛望向天空数星星的年龄,生活不必像今天这样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眼中、心中只有脚下的路。 “文博,你在想什么?”张玥婷轻声问他。 “我在感受到了自己的回忆!” “那是一种什么味道!” 夏文博苍然一笑,说:“有惆怅、欣喜、痛苦、快乐、狂乱、宁静和意乱情迷。” “老天,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你现在的眼中应该只有我才对!” 夏文博被张玥婷的这句话一下惊醒了,他哑然失笑,看一眼张玥婷,不错,自己差点忽略了身边的这个大美女了,自己还要给她买礼物呢,就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玥婷,你想要点什么?我带你去买!” 张玥婷指了指自己的嘴,说:“我想先喝点饮料什么的,从家里出来,到现在可是滴水未沾了。” 夏文博也发觉,自己也想喝点什么了,他四处看看,那面有一处街边的小店,门口放着几张条桌,有冰淇淋和各种奶茶,夏文博拉着张玥婷的手,到了那里,要上两杯饮料,还给张玥婷点了一份五色冰淇淋。 第二百九十九章:真聪明 他们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倒也很惬意。 在这里,白种人,黄种人和黑种人到处都是,街边的饮料吧里坐着谈笑的人们,藤椅上有相拥的情侣,旅行团一个接一个,时髦的人拎着购来的大袋小袋,夏文博知道,这儿每天都很热闹。 夏文博几口就喝完了奶茶,为了挣一个良好的表现,他又帮张玥婷要了一些水果,给张玥婷削水果,嘴里还不断的说着笑话,哄她开心。 张玥婷的心情也不错,慢慢的喝着奶茶,吃着水果,冰淇淋。 “玥婷,吃完了我们一起到对面的店铺去!” “干什么!还非要给我买礼物!” “嘿嘿,老妈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完成的,再说了,带你逛了一趟京城,一点礼物都不给你买,这也说不过去啊!想想,要点什么!” 张玥婷真还想不出自己想要什么,看着夏文博那期待的眼神,她只好说:“文博,那这样吧,我在这里等你,你自己看着买点东西就成了。” “这......那也好,你慢慢喝着,在这等我!” 夏文博到了对面的店铺,一路走,一路想着自己给张玥婷买点什么呢? 正想着,已经到了店铺,打眼一看里面是琳琅满目、色彩斑斓,店面的灯箱上闪着“魅力女人”的广告标语那些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摆的全是女人的胸衣。 他犹如醍醐灌顶般的眼前一亮,脑袋一热,一拍大腿,艹,都说情人之间应该送最贴身的东西,要不给她买几个罩罩,以示自己对她的体贴和关心? 对!就这样!说不定自己帮她买了这个,和她感情又能升华了一步! “先生您好!为女朋友选文胸呀?!”年轻的女店员很热情地走到夏文博跟前。 “我……” “呵呵!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关心女朋友就要从细节之处抓起。我们店里经营各大品牌时尚内衣,保证能让您为她挑一款中意的。” 不愧是做销售的,说起话来就是中听,主要是这小姑娘提到的“女朋友”三个字,一下子刺激了夏文博的神经,那种似是而非,似有还无的朦胧感却让他觉得莫名的兴奋。 见他有意,女店员的态度更加殷勤了, “先生您打算为她选一款塑身的呢,还是保健的?” “还分的这么细啊?”这方面!夏文博是不太懂。 “她身材如果很好,那就不用塑身了,可以选保健的吧!” “嗯,她身材好得很。”这点夏文博是坚信的。 “那您女朋友穿什么型号的呢?” “38……还是37呢,哎呀,这个我还不太确定。” 女店员见夏文博面露难色,试探着问道:“她的胸围您总该知道吧?她的身材您能跟我描述一下么?多高?多重?” “身高……1米72左右,体重……115到120斤左右。身材吗……” 盯着门口那根大理石镶嵌的柱子,夏文博突然计上心头,在女店员诧异的目光下,夏文博一把抱住门口那根大柱子。 “我知道她的胸围是多少了!从这儿到我手这儿,麻烦您过来量一下!” 女店员忍不住笑着拿起皮尺走了出来。 “37.6!”女店员卷起皮尺接着问道。 实事求是的说,夏文博每次嘴里说什么c罩,b罩的,实际上他也只能猜个大概,而且每次看到张玥婷的胸的时候,他脑子都是木的,现在让他很精确的说出来一个单位,有点为难他了,他只知道张玥婷那里面的内容很丰富。 思怔之间,夏文博的眼睛不自觉地瞄向了女店员那对还没发育好的胸部,手也慢慢的伸了过去,小姑娘顿时脸色大变,双手护在胸前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不要乱来,这里有保安的……” 暴汗!夏文博连忙收回自己那双探索中的手臂。 看来这办法行不通,他不能为了一件胸器毁了自己的名声呀!夏文博的眼睛在商店里巡视了一圈,突然柜台旁边的那具人体模特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女店员诧异恐惧的目光里,夏文博快速过去,双手攀上了模特的胸部,然后轻轻一捏。唉!假假就是假的,跟真的一比,不但材质不够柔软,就连“内容”也没那么丰富,他的手指微微上翘,凭着感觉定格在一个理想的高度。 “就跟我手掌捧握的程度一样大!” 女店员鄙夷地挖了夏文博一眼:“我知道您需要的型号了,38.c。麻烦您把那个模特放开吧!” “哦!好!……”夏文博干笑着从那两个塑料的隆起上拿下手臂, “从您右手旁的第二排货架往里走,那里有您需要的型号!您自己慢慢挑吧!” 说完这句话,女店员径直走向柜台,再也不愿抬头看夏文博一眼了。 靠!至于那么少见多怪么!第一次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买内衣,能不认真点么!更何况听说这东西如果佩戴不合适会诱发乳腺疾病的。 想到这里,夏文博也没再理她,经过一番挑选,夏文博的目光锁定在一款紫色的深v内衣上,膨胀的罩杯上印着两多富贵的牡丹花,粉色的蕾丝花边环绕着整件胸衣的外延,深情中透着性感看起来非常惹眼。 买好了这个担心,夏文博的心情大好,就想再看看还有什么可以买的,咦,他瞅到了一双女鞋,并不是鞋有多漂亮,而是那鞋跟很高,足足有十多公分,夏文博也就是好奇而已。 他拿着看了看。 一个满脸横肉的女售货员冷冷地说:“49000元,不买别摸,摸脏了赔不起。” 夏文博很生气,但你还别说,今天他兜里确实没有四万多元,可夏文博能掉架吗,他冷哼一声,说:“给我包起来,别拿手摸,摸脏了我就不要!” 这售货员脸都绿了,忙着带手套把鞋装好,开票。 夏文博拿着开好的票,溜达着,出了店铺的大门,奶奶的,没钱买!老子照样任性! 说完,扔掉了付款的票据,扭身走了。 到了对面,张玥婷还在喝着奶茶,远远的招呼夏文博:“文博,买的什么好礼物了,赶快拿出来看看!” 夏文博赶忙递过去,讨好的笑笑,说是一点心意,张玥婷一边嘀咕着,一边拆开了包装袋,突然她的手一顿,俏脸随之浮上了两抹驼红, “文博,这个是……” “我专门给你买的。” “啊,谁让你给我买这个了,你做死啊!” 夏文博一头的黑线:“难道,难道你不喜欢这个,我见你平常穿的有啊。” “你个色鬼,你偷窥我。” 夏文博一下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哎,自己怎么总是领会错误啊,他的头低了下去。 张玥婷一看夏文博这个表情,心里一软,拈着那件紫色的胸衣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好漂亮的胸衣呀!真是送给我的?” “是!……不,不是……” “到底是不是?” 夏文博觉得羞愧难当,弱弱地回答,“是……” 张玥婷悠悠地埋怨道:“那你干嘛这个表情!不情愿是咋地?” “不是!那个玥婷啊,我……”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 说完张玥婷拿着胸衣在身上比量起来,紫色的内衣衬着她那白皙的面容,富贵而妩媚。 看着张玥婷含笑的俏脸,夏文博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哎!对了,文博,你怎么知道我是38c呀?” “我,我猜的。” 张玥婷一脸的难以置信:“嘻嘻!文博,你太强了!这你都能猜到!” “那是当然!我什么时候不强过!?” 张玥婷的一声褒奖让夏文博有足够的理由得瑟一阵子。 张玥婷盈盈地笑着,一双素手爱怜地抚摸着罩杯,突然她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她那双漂亮的眸子更是瞪地溜圆。 “文博,你!你好坏呀!” 顺着张玥婷的手指看去,只见罩杯的内侧有两只不规则的凸起,仔细一看它们的形状活活就是人的两只手掌。这样的变故是夏文博始料不及的,当时他只注意胸衣的外侧,根本没注意里面的造型会这么邪恶。 “啊,怎么会这样,玥婷啊,您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它里面是这样的!对了,我想起来了,都是那个女店员搞得鬼!我说要保健型的,谁知道她给我拿一个这样的!” 夏文博越想越来气,自己这几十年的光辉形象都被那丫头给毁了。 他怯怯的说:“玥婷,您别生气!我这就拿回去给你换!” 说着夏文博就打算拿去换,不曾想张玥婷却一把将内衣藏到了身后。 “没事!这不能怪人家!保健也分修身保健和按摩保健,你拿的这款恰恰就是按摩型的。挺好的,不应换了!” 按摩型的?夏文博想,现在的内衣都可以这么色!什么世道呀!不过转念一想,这件胸衣是自己为张玥婷挑的,想想它即将肩负起“揉乳负重”的大任,夏文博打心眼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欣慰。 看来今天这个礼物买的真不错,张玥婷好像还是挺喜欢的吗!呵呵呵,就说嘛,自己多聪明的一个人,咋能办错事情呢? 三百章:灿烂的美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文博带着张玥婷游遍了京城,什么什刹海,什么三里屯酒吧,什么故宫等等,虽然张玥婷也来过几次京城,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而且独自一人也没有闲逛的雅兴,这次可不一样了,有夏文博每天这么陪着,伺候着,心情和过去大不相同了。 她原来固有的冷傲和冷淡也少了许多,每天都是笑嘻嘻的,乐此不疲的跟着夏文博跑,一点都没有感到疲乏。 夏文博心里也很高兴,这个女人从过去在逐渐内心里神一样的神圣,已经逐渐的变为了人一样的亲切,每当他拉着她的手,感受到她的体温和皮肤的光滑,他都暂时的忘记了一切,幻想着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个风华绝代,而又睿智知性的女人。 今天,他们又搭乘了一辆到长城的大巴,当他们从京城到八达岭的时候,便陷入重叠的浓翠中了,车在道上行,两旁全是高大的山脊,比起清流县的山,这里的确巍峨了许多。 终于,长城出现了,蜿蜒于浓翠中的长城曲曲折折地引伸,引发众多豪杰的千古遐思。八达岭长城是居庸关的北口,东门曰“北门锁铜”,西门曰“居庸外镇”。北往延庆州,西至宣镇,故名“八达岭”。 夏文博他们下车后,便觉得十分凉爽,山风舞动着长城,一派孤傲的性格,更衬托出它的气势,长城的石阶很高,蹬步稍许有些费劲,向上攀爬不得不低头弯腰,八达岭道极宽,可使五马并行,整座城墙用花岗岩条石和特制城砖砌铺而成,守城可谓“固若金汤”。 在手扶石栏的时候,夏文博就顿觉凉意,这城墙边有敌台、垛口和躲洞,也有排水系统,经历千年的风霜便扑打在坚固的城楼上,城砖越磨越光,最后变得平滑。 夏文博似乎一下就看到了当年的刀光剑影,它们仿佛在眼前闪现,当年直赴沙场的骏马仿佛也驰骋在眼前,当年的喊杀声仿佛也在耳畔回响,当年的烽火仿佛也燃于眼前……夏文博怎能不屈服于“出塞抱琵琶,骆驼还故乡”的游离,怎能不屈服于李自成闯八达岭,夺关而入的豪迈,长城静观了多少千古青史,濡染了多少英雄儿女的情怀? 这个晚上,他们租了一顶帐篷,两人并排睡在一起,外面的风呼呼的响着,他们仰头透过帐篷上方看向了辽阔的天空。 “嗨,你在想什么!”张玥婷用胳膊撞了一下夏文博。 “我在想人生真的很奇妙,我和你之间,竟然发生了许多想不到的事情!” “嘻嘻,你该不会想说是缘分吧!” 夏文博用手枕着头,郑重其事的说:“是缘分,本来我们就像天上永远否无法会和的星星,但是,我们不仅会和了,而且还一起运转到了一个轨道上,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你相信命运吗!” “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对人生的很多意外,我又会抱着虔诚的心意去尊重,很多的偶然实际上也是必然,假如我们没有在qq里的相识,我也不会为了赶到西汉市见你而提前坐上那辆破车,也不会有后面的碰瓷,更不会有和你睡在一个帐篷里的结果!” 夏文博那轻声细语,一点点的记录了张玥婷和夏文博之间的点点滴滴往事,好一会,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一起回忆着那一幕幕的相遇和相知。 帐篷很静,只能听到外面的风声,有那么一阵子,连张玥婷都觉得自己和夏文博的一切都是老天注定的。 张玥婷在这样的氛围中,被感动了,他决定不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她要提前结束自己和夏文博之间的等待,她急切的想要听到夏文博在今天晚上表露出他的心声,她认为,夏文博也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文博,也许你说的对,我们两人的确有意外和偶然,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文博,既然我们遇见了这冥冥中注定的缘分,你和我,就不要错过!”张玥婷喃喃的说着,她开始表露出了自己的心声,也希望夏文博能在今晚,表白出他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张玥婷说了以后,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心咚咚的跳动着,她带着异常紧张的心情,等着夏文博的回复,要知道,作为夏文博这样敏锐和聪慧的人,张玥婷的话含义应该很明显了,夏文博听不出来那真是傻子! 张玥婷想,假如今天夏文博对自己表白了,自己决不再犹豫,马上接受,而且自己也要敞开心扉,告诉她自己其实也很爱她。 然后呢!两情相悦,比翼双飞,笑傲江湖。 只是,只是张玥婷等了好一会,却没有听到夏文博的回答。 张玥婷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伤感,看来,自己还是自作多情了,他并没有做好接受自己的准备,这几天的相处,也丝毫没有改变夏文博对自己的感情深度。 张玥婷努力的呡住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想,自己本不该说的如此直白,其实按自己原有的计划,再给夏文博一些时间,让他主动对自己表白那才是稳妥的方式,要知道,男人总是很贱,他们是牵着不走,拉着倒退的倔驴,自己不能上杆子的贴上去,要让他们有追不到的感觉才更能刺激他们的渴望。 张玥婷真的真的很有些后悔刚才的表白,这一下,让她没有了太多的退路,她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 于是,张玥婷强迫自己笑了一笑,在夜色中说:“文博,不错啊,经受住了党的考验......嗨,嗨!你个傻瓜,气死我了!” 张玥婷真有点哭笑不得,这丫的,他竟然一声未吭的睡着了,吓死了姑奶奶身上的多少细胞啊! 不错,夏文博真的睡着了,这几天的四处游荡,让他实在忍不住睡了,他睡的很香,可是,这一觉却让他错过了张玥婷的一次表白,错过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假如他再迟睡那么一小会,也许就是几十秒,他此刻一定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了。 可惜啊,人生总有许许多多的可惜! 第二天,夏文博醒来,微弱的光线透过了帐篷,悄悄的溜到梦乡中旅人的脸上,想用一种最温柔的方式将他们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中来,夏文博看到了一双明媚无邪的美目,他看见了那一双大眼睛正在充满爱怜的凝视自己。 他还看到的是她的胸,还闻到了她那让人神魂颠倒的香味,他喃喃自语的说:“我绝对是来到了天堂,绝对!” 张玥婷笑语嫣然的说:“正要叫你起来,昨晚睡的好吗?我胳膊没知觉了。” 夏文博这才发现自己枕着张玥婷的一只胳膊,他赶紧移开,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不自己抽出胳膊啊,这多难受?” 张玥婷微笑着,贴着他的身体:“我怕弄醒你。” “玥婷,你,你,不带一起床就感动人的啊,我会幸福的忘乎所以。” “嘻嘻,那你忘一个给我看看。”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下手了!”说着,夏文博用一个慢镜头的动作,缓缓的伸出手,往张玥婷的胸上抓去。 张玥婷白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躲避。 倒是夏文博,离人家胸口两三寸的地方,停住了手:“这丫头,胆够肥。” “哼,我就不相信你敢摸我!” 额,实事求是的说,夏文博真还不敢乱摸,张玥婷在他心中一直是圣洁而高贵的,他绝不敢轻举妄动,他讪讪的笑笑,收回手,然后眯起眼睛,无声而长久的望着张玥婷,她脸上的微笑久久不去,仿佛雕刻般富有质感,夏文博就清晨的张玥婷看起来更加漂亮,整个如花似玉的一大美女! 看到夏文博用如此灼热的目光注视自己,张玥婷有点羞涩的笑笑说:“你干嘛呀?是不是觉得我比西施还漂亮?” 夏文博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这么臭美呀,其实我是在看你有没有睡觉流哈喇子的习惯!” 张玥婷轻轻的捶了一下夏文博的胸膛说:“去你的!” 忽然听见帐篷外面有人喊了起来:“大伙都出来,快点看,快点看,太阳出来了!” 夏文博见此刻天才蒙蒙亮,抬头一看,一轮皎洁的弯月还挂在半空,日出,现在就有了? 他们来不及多想,一咕噜爬起来,本来他们昨晚上也没有脱衣服,两人登上了鞋子,跑出帐篷。 日出,真的是日出,只见那远处红光一片,仿佛是一个红色的“大火球”正在缓缓上升,先是一个小小的亮边,接着,半个太阳出来了,天空渐渐红起来了,像火一样的燃烧着,太阳越升越高,从最初的并半圆变成了圆形。 忽地一下,太阳蹦出了地平线,射出万道金光,把云朵镶上了一层金框,太阳完全升上了天空,金灿灿的光铺满了大地,驱散了晨雾。 “哇,太美啦!”看到那情景,张玥婷用力的抓紧夏文博的胳膊,跳着说。 “这就是美丽绝伦的日出!” 夏文博也深深的被这绚丽的美震撼了...... 第三百零一章:洞房花烛 国庆几天很快就过去了,夏文博没有听从老妈让他返回京城工作的建议,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京城,对他这个决定,老爸倒是打心眼里赞同的,老爸觉得,男子汉志在四方,靠着家庭的影响混日子实在算不得男人。 这一点夏文博和老爸的认识是统一的,对他们这种特立独行而又满怀自信的男人,绝不原过上仰人鼻息,无所建树的日子,他们都同样的具有坚韧的意志和骄傲的自尊,他们的世界和辉煌是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 张玥婷和夏文博一起离开的,这次的京城之行对张玥婷而言,也是收获颇丰,虽然到目前为止,夏文博并没有对她表达出爱意,但是,毋庸置疑的说,他们两人的关系却在这一次得到了一次更为亲密的发展,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感已经在彼此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返回西汉市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将晚,张玥婷公司的车把他们送回了市区,路上,张玥婷说:“今天就不走了吧?在我那里住上一宿!” “这方便吗!”夏文博心中也并不想走。 “看你说的,有什么不方便呢!你又不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了,好像没在我这住过一样!” 夏文博嘿嘿一笑:“你这人,什么都要说出来,我这不是要客气一下吗!” “过分的客气那就是虚伪!” 夏文博也就不再说话了,后来张玥婷又在门口的超市买了许多熟食带回了家里,她想制造出一个浪漫而温馨的氛围,夏文博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能和张玥婷单独的相处,在他内心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回到家里,两人稍微洗漱一下,夏文博只觉得眼前一亮,我的个神啊,美轮美奂的张玥婷摆动着修长的美腿,款款而来,她淡淡的妆,慵懒的样,迷离的目光,那冰肌玉骨,冷艳绝俗的容颜,在褪去了俗气与厌腻后,清纯美丽,苍白轻柔,澄澈空灵,超凡脱俗,倾国倾城,她一步步的走下来,灯光里,张玥婷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在是美极清极冷极。 “嗨嗨,哈喇子擦一下,傻样!”张玥婷抿嘴一笑。 “嘿嘿,我就是欣赏一下。”夏文博反应过来,有点讪讪的说。 “那现在欣赏完了吗?” “哦,欣赏完了,我们吃饭吧。” 夏文博把熟食弄上几个大盘,张玥婷拿出一瓶好酒,点亮了几根蜡烛,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准备一面探讨人生,一面吃肉喝酒,但是,门铃响了。 “叮叮叮!叮叮叮!”连续的门铃让张玥婷不得不放下就酒杯。 “这谁啊!”张玥婷嘴里说着,打开了门。 “玥婷姐,你回来咋不说一声呢!” 夏文博的眼前一黑,艹,小魔女来了,眼见的这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就将化为泡影了。 “嗨,玥婷姐,你咋不开灯,嘻嘻嘻,老天,至于吗,明明有灯,却要点蜡烛,真有你的......咦!大色魔夏文博也在,不会吧,你们是要入洞房吗!” 夏文博懒得说话,只是点点头,鼻中‘哼’了一声。 小魔女不高兴了:“你哼什么,咋啦?我影响到你们两情相悦,洞房花烛了吗!” “你丫的闭嘴行吧,你见过哪个洞房花烛还在客厅里坐!” “奥,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马上就要进卧室滚床单了?是吗!你在怪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张玥婷一脚反踢锁上了门,走过来在郭洁的脑袋上弹了一个爆栗:“臭丫头,瞎说什么!” “哎呀,月婷姐,你不能弹我的脑袋,这会影响我的智商.......嘻嘻,嘻嘻,玥婷姐,你这个睡衣里面好像啥都没穿一样!” 张玥婷也皱起了眉头:“瞎扯!” 夏文博却不由的看向了张玥婷,刚才他真还没有注意,难道张玥婷真的里面什么都没穿? 张玥婷也发现了夏文博那好奇的目光,白了他一眼:“瞎瞅什么啊,你听这丫头乱说,里面穿的有,小洁,吃过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好啊,好啊,我正准备回家吃饭呢!夏文博,起开,往里面坐一点!”小魔女拿脚把夏文博踢了一下,挤在了他的身边。 顿时,一股好闻的香味扑面而来,本来夏文博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的,好好的一个烛光晚宴被这丫头打扰了,不过闻到了这香味,在看看小魔女那美丽的面容,夏文博的不快也就慢慢的消失了,想一想,自己似乎也没权干涉人家过来吃饭,自己不也是个蹭饭吃的人吗? 添一双筷子,加一个酒杯,三人坐在一起,重新开始了。 小魔女像是专门和夏文博作对来的,不管夏文博看上了那一块肉,小魔女总能在他的筷子夹起之前把那块肉弄走,害的夏文博不得不下了狠招,专挑肥肉,这才让小魔女无可奈何了。 一瓶酒很快被他们干掉了,菜也吃的差不多,夏文博又拿来了一瓶白酒,到厨房又切了剩下的半只烧鸡,端过来,招呼大家:“来来来,你们都来吃鸡吧!” 听得两个女人一阵的呲呀。 小魔女恨恨的说:“你才吃鸡把!” 夏文博这才发现自己的话里确实有点问题,哈哈的笑了,三人吃着,喝着,聊着,大家也都放开了酒量,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好。 小魔女说光喝酒没意思,不如猜谜语,夏文博和张玥婷都同意了。 小魔女说:“我先说,猜不出来的喝酒!猜出来了我喝酒!” “好!你说!”夏文博踌躇满志的答应了。 小魔女说:“第一个,一片绿色的草地,打一种花。” 夏文博和张玥婷没猜出来,喝了一杯。 小魔女说“傻啊,一片草地,是梅花(没花)。第二个,又一片绿色的草地,再打一种花。” 夏文博他们又喝了,最后的答案是‘野梅花’(也没花)。 小魔女说的第三个:还是这片草地,来了一群羊,打一种水果,最后答案是草莓(草没)。 第四个谜语,还是这片地,羊还在,又来了一群狼,再打一种水果,答案是杨梅(羊没)。 我的天!这几个谜语直接把夏文博给猜傻了,这是对想象力的挑战,他不仅连喝了四杯,还帮张玥婷喝了两杯,喝的他晕晕乎乎的。 不过很快的,夏文博也找到了几个极端难猜的谜语,让小魔女也喝了好几杯。 小魔女要喝也还罢了,问题是张玥婷也没猜出来,得跟着一块喝啊,她今天喝的也差不多了,不想喝,看着夏文博,红着脸,迟迟疑疑的说:“要不这样,我换种方式补偿你吧。” 夏文博激灵灵的打个尿颤,该不会是给自己一个吻吧,他赶忙用袖子擦擦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那是现在吗?” “什么现在?”张玥婷不解的问。 夏文博有点忸怩的说:“难道不是给我一个吻……” 我勒个去,张玥婷一口酒喷了出来,这臭小子尽然当着郭洁说这样的话,看来是喝高了。 张玥婷咆哮起来:“你丫的想什么呢,我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接吻的吗,你以为你是谁,你……”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啊,让夏文博一下尴尬起来,连小魔女都摇头叹息不已。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冰清玉洁,冷艳高雅的张玥婷骂起人来,一样的火爆猛烈。 等张玥婷发完飙,夏文博才小声的说:“算了,算了,不亲热就不亲热,我也没有强迫你对不对,这就是我心里的一个愿望,要知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人的思想无限。” 张玥婷有点愣愣的看着夏文博,好一会又‘扑哧’的笑了:“你丫的还能说出这样有内涵的话啊。” “嘿,哥很喜欢哲学。” 两个女人一起“且”了一声,满眼都是鄙夷的神情。 正喝着,夏文博的电话响了,是东岭乡卢书记的,好像在给夏文博说一件什么事情,夏文博晃晃悠悠的找来了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偏着脑袋,夹着电话一面听,一面准备记录,他扭头一看身边的小魔女:“郭妹子啊,可以借你的后背写几个字吗?” 小魔女和张玥婷说着话,也没在意,欣然同意,转过身让夏文博把小本子垫在自己的背上写。 但夏文博写了两个字,说:“哎呀,还是不平,你可以转过来吗?我垫你胸膛上写,那里平点。” 小魔女也是喝大了,傻乎乎的真就转过身来,但突然想着不对,这丫的夏文博不是讽刺老娘的胸不挺吗? 张玥婷也听出了这话的味道。 张玥婷就笑着说:“小洁啊,好像他说你胸很平耶!” 张玥婷明显是在煽风点火,生怕没有热闹看。 很快的,这里就成了战场,小魔女不等夏文博的电话挂断,便对夏文博展开了惨绝人寰的欺压,这也罢了,没想到张玥婷也帮着小魔女一起对付夏文博了,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啊,夏文博虽然添为一个男人,但最后他还是被这两个女人死死的压在了地毯上,谁的腿顶在他凶口,他不知道,就觉的腿很光滑。 谁趁乱掏了他一把蛋,他也不知道,就感觉应该是小魔女,这丫头就爱掏蛋,真变态。 第三百零二章:脚丫子 至于夏文博慌乱中抓到了一把热乎乎的馒头,也弄不清是谁的了,好像是张玥婷的,因为刚好那个时候她大叫了一声,还有一个弹性十足的屁屁坐在了夏文博的脸上,闻着味道像是小魔女的,但也不好保证,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张玥婷的,她们两人的屁屁弹性都很好,喷的香水味道也差不多。 总之,这场混乱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三个人的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张玥婷捂着凶口,喘着粗气说:“不得了,不得了。以后不兴这样疯的,我都快窒息了。” 夏文博也是捂着肚子坐起来,用仇恨的眼神一个个的看了一遍这两女人,这次他真受苦了,不仅蛋让人家捏了一把,腿上也被谁掐了一下,好像耳朵被张玥婷还咬过一口,现在火辣辣的疼。 “你们两个疯子,我好痛苦啊,怎么就认识你们了,哎!” “少在这里占了便宜还卖乖啊,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刚才摸了张玥婷玥婷姐的胸。”小魔女一下就把夏文博揭发了。 张玥婷红了脸,不错,刚才自己是被这小子趁乱摸了一把,不过那时候在混战中,谁也没当成一回事罢了。 酒是好酒,人也很兴奋,其结果也可想而知了,三人喝的都有点稀里糊涂了...... 喝的太多了,尿也多,夏文博嘴里嘀咕着:“你们先喝,我方便一下!” 摇摇晃晃的到了卫生间,刚进去,就看到卫生间洗衣机上有条小裤裤,夏文博顿时热血上涌,一把抓在了手里,但觉得手感柔软丝滑,那上面似乎还散发出一丝淡淡的香气,他心里泛起几分异样之感。 不用说,这是张玥婷那会刚刚换下的裤裤,没来得及清洗,还带着她原汁原味的体香,他拿在手里,深深的闻了几下,酸香酸香的。 夏文博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变得紊乱起来,怦怦的,这裤裤实在是香艳诱人,以至于空气中似乎都缭绕着一丝靡靡气息,小腹下似乎还有一股热流在窜动,他真有些忍不住了,拿着裤裤,呼次呼次的动了起来,猛的,大脑中一片的空白,跐溜溜一下,玩完了...... 好一会,夏文博清醒过来,腿肚子一阵的哆嗦,我艹,这下可坏了,净顾着激动,现在这小裤裤咋办啊?他想了想,也是在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把那个揉成一团,装进了自己的裤兜里,至少不能让张玥婷抓到罪证。 洗个手,正要出去,卫生间崴传来了张玥婷的声音:“文博,开门啊,你,你不会睡着了吧!” 夏文博忙擦擦手,打开门,张玥婷有点摇晃的扶着墙走了进来,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你,今天还没喝好,没喝好。” 说话中,张玥婷才想起这里是卫生间:“你讨厌啊,还不出去,流氓。快出去,我要嘘嘘。” “那你慢点啊,地下很滑的。” 夏文博刚刚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就听得里面‘哎呀’一声,他一下拉开门,果然,张玥婷差点滑到,样子有点尴尬,睡衣本已经撩起,露出一抹白皙的臀部,如凝脂白玉,丰腴,却没半分赘肉,当真是增一分显胖,减一分显瘦,直瞧得夏文博心头一跳,喉咙发干,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 “傻愣着干什么,快扶一下我。” 夏文博赶忙扶着张玥婷,把她安稳在了马桶上。 还算张玥婷多少有点清醒,把夏文博赶出了卫生间,不然啊,说不定这货就能在旁边观赏一下人家嘘嘘的整个过程。 不过就算是如此,这货一个晚上脑海中全部都是张玥婷那雪白的臀。 什么时候他睡着了也不知道,在睡梦中,他连做了好几个梦,好像全都是关于臀部的故事……。 恍惚中,张玥婷推门进来,直接坐到他的床边,一种淡雅的体香浸夏文博的肺腑。 “玥婷。”夏文博喃喃着。 张玥婷只是含笑却不语。 “我爱你。”夏文博又喃喃道。 她还是不说话,却用嘴封住了夏文博还要再出口的蜜语甜言,很快夏文博就撑不住了,迅速解她的衣扣,她的衣服很多扣,扣子大扣眼又小,急得夏文博满头大汗,她却看着他偷笑,费了半天的牛劲才解开两颗扣子,而夏文博已快要崩溃,他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不要,别那么粗鲁。”她娇嗔,好象很喜欢看他一粒粒解她扣子的样子。 没办法,夏文博只好一颗颗地解,为了缓解痛苦,他边解边唱“两支老鼠,两支老鼠......” 张玥婷在那里“丝丝”直笑,唉!真是不知道心疼人啊! 夏文博强撑着好不容易解开她全部扣子,“哐”的一下对准方位急攻过去,“当”的一下给他弹了回来,定晴一看,靠!张玥婷穿了一条钢铁铸造的短裤:“不是吧你?还穿着贞操裤?” 夏文博一下就瘫了……。 “起床了,起床了。”好像是张玥婷在喊。 她今天在头顶盘了个髻,髻的底端卡了一个浅蓝与白相嵌的发卡,两鬓间不知是有心还是没梳理好?垂下两缕发丝,可就是这两缕发丝,显得她别有一份慵懒的缱绻。 夏文博揉了揉粘乎乎的眼睛看看,已经天亮,东方已露企鹅白肚皮了。 尼玛,原来是做了一场梦,这个张玥婷啊,在梦里都不肯给老子,还抵死捍卫着她的贞操,嘿嘿嘿,夏文博又笑了,自己不就喜欢她这种女孩子吗? 再一看,自己正睡在地下,一支腿还压在小魔女的胸口上,不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小魔女的脚丫子连袜子都没穿,就放在自己的嘴边,自己的双手正抱着那个脚,夏文博暗呼不好,昨晚上做梦的时候,自己亲的该不是小魔女的脚丫子吧! 现在已经很难确定,不过,看到郭洁大脚趾上的指甲油暗淡了不少,夏文博已经明白,自己没有侥幸的可能了。 “嗨,你还不放手啊!”张玥婷又好笑,又好气的说。 夏文博忙松开了双手,把小魔女的脚推了出去,这一下小魔女也醒来了,眨眨眼,第一句话就说:“我昨晚上做梦了,有老鼠在啃我的脚趾头!” 夏文博想哭了,哎,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他很郁闷的跑进了卫生间,连续的刷了三次牙,才感到心里好受了一点。 出来的时候,小魔女已经回去了,她说要回去补一觉,昨晚上没睡好,脚趾头还有点疼,她很奇怪,梦里被老鼠啃,为什么现在还有点疼呢? 张玥婷是憋着笑把她送出了门。 张玥婷弄了两杯咖啡,拿出了一些面包,两人坐在餐厅里。 “文博,过两天我就要启动你们东岭乡的项目了,你上次说让我配合一下,是和你们那个欧阳书记谈吗!” “对,对,我想啊,不仅是和他谈,而且,为了彻底的杜绝别人的插手,还要给这个项目上一道保险。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这样做才行,我不能勉强你!” 张玥婷幽幽的看了夏文博一眼:“先不说客气话,说说是怎么样的一个保险!” “你去的时候,要是能带着小魔女一起去,让她给这个项目多一个及时的报道,这样,不仅能防范别插手,而且还能让欧阳明在市里,省里的领导那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这也是节前夏文博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一个方式,利用宣传部的内部报刊,让欧阳明的名字出现在市委,市政府领导们的办公桌上,弥补他上面没人的这个短板,只有这样,才能让欧阳明超越黄县长,在上层领导那里获得重要的一分,这一分或许将成为欧阳明压倒黄县长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玥婷摇着头,说:“你们这些政客啊,真服你们了,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让你们弄得异常复杂,我也成了你利用的筹码了!” 夏文博有点歉意的说:“是的,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夹杂了一些其他元素进来,但没有办法,政治在很多时候就是利用,只是要看它的目的是什么。我自认,我的目的好的一面更多。” “那行吧,我会配合你!” “谢谢你,玥婷!” “和我还客气什么?我明白你的心意,你谋求的是一种大意,公益,我唯一担心的是,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险象环生的地方,你会受到伤害!”张玥婷一直都有这个担心,她深刻的知道,政治的残酷性。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吧,但我不能退缩,这条路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好好的走下去!” 张玥婷对夏文博这样坚定的想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继续走下去,直到某一天他走不动为止,更多的时候,其实张玥婷还希望夏文博会受到一些打击,让他心灰意懒,那样,他会更快的投入到自己的怀抱中。 第三百零三章:好难堪 “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情了,说点其他的吧,这次你老妈和你的误会解释清楚了吗!” “嗯,清楚了!” “那你能告诉我是个什么误会吗!” 夏文博迟疑着说:“你咋也成八卦的大妈了,对这样的事情有兴趣!” “哎呀,说说嘛,好奇是女人的天性!” 夏文博便说起了老妈为什么给那个女孩钱,让她离开的经过,一面说,夏文博自己也很有些尴尬,想一想,自己一直都只认为聪明睿智,可是,却让一个女人玩弄在鼓掌间,要是老妈派人调查,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多少让人头疼的事情呢。 看来啊,一个人只要是陷入到了感情的漩涡中,什么理智,什么判断,什么智商,都会极度降低,难怪有人说,恋爱中的男女都和白痴一样。 想着,想着,夏文博都有点后怕起来,还好自己没有陷得太深,要是真和她生儿育女了,最后出现问题,那将会是一个什么后果,想着都恐怖,夏文博感到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 他顺手摸出了兜里的纸巾,在额头上擦起了汗水。 可是,为什么张玥婷眼中露出了一份奇怪到难以描述的表情,那里面有惊讶,有羞涩,还有好笑和无奈,这种种的情感交织在她的眼中,组成了一副奇异的亮光。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夏文博放下手,很认真的问。 “你说呢!”张玥婷的目光和表情依旧怪异。 “我说?我脸上是不是有黑的?”夏文博再一次抬手,准备擦拭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夏文博脑子里轰然一震,艹,艹,艹! 他看到了手里拿着的东西,这哪里是纸巾啊,分明是一条红色的小裤裤...... “这,这,玥婷,你听我解释!” 夏文博想要藏起那个小裤裤,但显然,来不及了,张玥婷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去:“夏文博,你说,为什么把我的裤裤装你兜里,哎呀,这是什么!” “我,我......我可能拿错了!”夏文博的脸刷就红了,红得都快滴血一样,他这会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太囧了,自己咋就这么不小心,把裤裤扯出来当纸巾。 张玥婷‘嘿嘿’的笑着,笑的夏文博毛骨悚然,不过张玥婷在笑完之后,不紧不慢的说:“夏文博,你这个解释说的过去吗?这是拿错了吗,上面这些脏东西是什么!” 罪证!是的,上面留下了夏文博不折不扣的罪证,张玥婷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有些东西她还是能够看懂的,暖干的裤头在她手里被捏的‘嗤嗤’发响,那些罪证差不多覆盖了整个小裤裤。 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任何的狡辩都无法掩盖事实,于是,夏文博只好闭上了嘴巴! “说啊,这上面是什么!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个辣子啊,夏文博能有什么好的措辞,没有,他总不能说一不小心,把一碗稀饭到在了上面,自己还装进兜里,想帮人家暖干,这要多么高尚的共产主义情怀才能做到啊! “玥婷,我错了,我一会帮你买两条,算是道歉,你看成吗!” “夏文博,这是赔偿的问题吗?你是不是在我裤裤上鲁起来特爽啊!抬起头,看我的眼睛,你别害羞嘛,我虽然是能够理解你,你没女朋友,有时候想那个啥一下也很正常,问题是,你不能折腾我的东西是吧?” “额,不是!是!” “到底是还不是不是!” “是!” “那你说说,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问题!” “张玥婷同志,我错了,由于我一贯没有严格要求自己,思想中的那种低级趣味和庸俗在不断的萌芽和发展,我一时难以控制住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噗嗤!”一声,张玥婷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闭嘴,哼,少给我来这一套假惺惺的自我批评!” 夏文博苦着脸问:“那你看怎么才能原谅我!” “嗯,我想想......这样,你先给我好好表现一下,这几天在京城逛得我两条腿都快断了,你帮我按摩一下,然后呢,在帮我把小裤裤洗干净,上面一点你的味道都不能有,你的明白!” “是,是,我明白!” 只要人家能给自己一个悔改的机会,让夏文博做什么他都愿意的,再说了,他早都想摸摸张玥婷那白玉般无暇的腿了,今天刚好是个机会,夏文博自己都有点闹不明白,张玥婷这是在惩罚自己呢?还是在奖励自己! 后来,他还是明白了,这的确是惩罚。 当张玥婷把白嫩的那双腿给伸直了,那无暇而柔美的腿也直接搭在夏文博的腿上了,她看了夏文博一眼,那双妩媚的眼睛眨了眨,说:“记住,是按摩,不是让你趁机占便宜的,这点你要明白!” 夏文博赶紧说:“我明白,我明白,我现在是有罪之人,我一定好好悔改,绝不重犯!” 张玥婷点下头:“嗯,那行吧,好好给我按摩,也许我就能原谅你了。” 看着张玥婷这双白嫩的腿,夏文博忍不住的偷偷咽了好几口口水,就给她按摩起来,张玥婷也是非常注重保养的,皮肤特别好,捏上去又滑又嫩的,特别是夏文博给张玥婷捏大腿的时候,他自己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反正和张玥婷揉腿,愉悦的同时,夏文博的身心也受到了严重的折磨,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摧残,就想你给你做了一大盘美味可口的红烧肉,却不让你吃,只能闻,这样的折磨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为了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也为了让张玥婷原谅自己,夏文博拿出了‘吹,拍,赞,’等各种手段,使劲的夸张玥婷,说她人好,腿张的也好,皮肤也好,说她不做明星都是娱乐界的一种损失,这一通的马屁啊,说的张玥婷心花怒放,要知道,任何女人都是爱听好话的,虽然张玥婷明知道夏文博是故意拍马屁,可她依旧听得开心。 “文博,你这些话是真心的吗!” 张玥婷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和夏文博靠的很近,夏文博觉得自己都能感受到张玥婷那温热,幽香,而又香甜的气息。张玥婷的呼吸味道和袁青玉,周若菊都不大相同,她身上的味道如兰似麝的幽香,特别撩人,闻了让人心痒痒,不由的就想要和她想做那种事。 夏文博抬起头看了一眼张玥婷,一下愣住了!眼前的张玥婷,简直比一朵花还要漂亮!她娇面通红,含苞待放,一双如水的眼,也正幽幽的看着夏文博,只有当他们两人眼光相遇的时候,张玥婷才如受惊的小鸟般,呼啦啦的移开了目光。 与往日妩媚妖娆的张玥婷不同,此时的张玥婷脸上满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的羞涩和想法,这样的神态竟然有那么几分青涩的味道。不再冷淡和高贵优雅,也不再像女神或者女王,更多的是妩媚妖娆和情意悠长。 说实话,夏文博眼中的张玥婷一直都是风华绝代,高高在上,现在她突然变成这副羞涩少女的模样来,夏文博真还有点看呆了。 张玥婷抿嘴一笑:“文博,我漂亮吗”。 夏文博愣愣点点头,说:“漂亮,贼漂亮。” “喜欢吗!” “喜欢!” “哼,可我不喜欢你这个大色狼!” 夏文博一下醒悟了,自己还在接受惩罚,咋就又胡思乱想了呢。 “我有罪,我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赶快按摩,是按摩,不是乱摸,看看你的手,都放哪去了!” 日,难怪张玥婷又变得凶恶起来,夏文博刚才走神了,直接把手移到了人家左大腿的右侧和右大腿的左侧,你说人家张玥婷能受的了吗? 夏文博忙挪开了手,憨笑着,捏着张玥婷的脚继续按摩起来。而张玥婷的她的脚更是精致细腻,而且很白,很软,张玥婷的脚指甲油涂的是那种亮色的,有种让人想咬一口的冲动,这个时候吧,按摩着张玥婷的脚,夏文博突然想起西门庆捏潘金莲脚的事情。 手掌上传来温软滑腻的触感,让夏文博觉得舒服极了,好像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他在她的腿上轻轻按摩着,身体和心灵一起都被刺激到了。 猛的,张玥婷把的脚缩了缩,然后对夏文博说了一句:“讨厌,好好按摩,你捏我干啥?” 夏文博听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生气的味道在里面,反而是一种撒娇的意思...... 后来,张玥婷总算了原谅了夏文博,也没让他帮自己洗小裤裤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会就算是让夏文博帮她洗,夏文博估计也没办法洗,因为他根本都站不起来,不得不依靠架起了二郎腿,来掩饰那蠢蠢欲动的渴望。 第三百零四章:她的忧伤 夏文博离开西汉市的时候,是张玥婷送的他,眼看着他发动汽车,缓缓的驶离,张玥婷眼中多出了万般的留恋。 她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在爱的沼泽中,夏文博所有的优点和缺点,都变成了爱的漩涡,这种爱对张玥婷来说,是深刻的,哪怕是她会瞬间被吞噬和折磨,张玥婷也不会后悔,她愿意承受这煎熬,明媚的阳光里,夏文博的车越走越远,张玥婷任凭泪水滑落却也不担心被人看见。 她在想,远走的你还能回来吗?我会在原地为你等待......。 夏文博回到了清流县,当天,他见到了袁青玉和欧阳明,三人把下一步关于张玥婷项目的事情做了一个很细致的商议,他们对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意外都预设了几种应对的方法,他们也推敲和确定了每一处细节,这将是一场关乎他们三人的重要事件,一点点的大意,都可能让一切变成灾难。 欧阳明用骨骼清瘦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的敲击:“咣咣!咣咣!” 显然,他所感受到额压力是最大的,因为整件事情都要以他为中心展开,不管是接手张玥婷的项目,还是接受宣传部的采访,这些都容不得一点马虎,特别是在黄县长和段书记将会采取什么样的反制措施,这都是欧阳明要考虑进来的问题。 “文博啊,那个宣传部的人可靠吗?” 夏文博默默的点点头。 “我们和她能走多远!” 夏文博想了想,说:“这一点还有待考证,不过我想,我能够让她在稿件中对你做出最有利的刻画!” “这样啊,那我可能会适当的加点泡沫了!”欧阳明沉吟着说。 夏文博笑笑:“当然,只要合情合理,逻辑上没有问题,应该都可以!” “嗯,好好,另外你说的那个万子昌,我已经记下了,到时候我会尽力,至于你吗,只要我这里没问题了,你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说到这里,欧阳明还是邹了一下眉头,到目前为止,他和夏文博的目标都是很明确的,一个想要乡委书记,一个想要乡长,但袁青玉呢,却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可是,欧阳明心中还是很清楚,如果疏忽了袁青玉,很可能会给自己这次冲刺带来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毕竟,夏文博和袁青玉的关系非比寻常。 “怎么?欧阳书记还有什么难点!”夏文博看着他的表情,问了一句。 欧阳明叹口气,看一眼袁青玉,说:“我唯一担心的是青玉同志,因为她这一块我们都很难把握!” 夏文博和袁青玉实际上也知道这个问题,袁青玉主要的障碍就是资历太浅,刚刚提升常务副县长,从惯例上来说,短期之内上面很难再对她做出调整,而她只有两个位置可以选择,一个是黄县长的县长位置,一个是欧阳明留下的副书记位置,这两个位置都不再清流县的掌控之内。 袁青玉淡然的笑笑:“欧阳书记,我这面无所谓的,我有自知之明,这点不用担心!” “可是青玉同志啊,我怕让你失望!” “放心吧,我又不是一个初入政坛的新手,我懂的进退。” 这也不是袁青玉的客气,她的确在这次是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县长的位置她心里也是有些畏惧的,她不认为自己能独当一面,掌控住政府全面的工作,就是现在这个常务都让她感到很吃力。 而接手欧阳明副书记的位置,这就完全要看市里的意思,在市里坦白的讲,袁青玉除了吕秋山之外,并没有一个扎实的后台,所以她对这次的换届,看的很淡。 夏文博说:“欧阳书记,你也不用太担忧这件事情,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决,现在重中之重就是这次的接待和采访,其他的问题,可以缓一步我们在讨论,我相信袁县长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对,欧阳书记你不要想太多!” 在夏文博和袁青玉的表白后,欧阳明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在他整个全盘的计划中,所有他能想到的漏洞和隐患都已经考虑到了,后面只能看运气,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好几次的冲刺都功亏一篑,他也清楚了人力有限这个道理。 “好,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放手冲一次,胜负自有天定。” 他伸出了细白而骨感的手,和夏文博,袁青玉的手握在了一起,三个人一起用力的点点头。 下午,夏文博和袁青玉单独的吃了一顿晚餐,小别之后,两人都有很多的话要说,这顿饭吃的很慢,他们品尝着彼此的情感,互相倾听着对方的述说。 袁青玉说,这次她回到了省城自己的家里,但也没有住上几天,家乡对她来说,也没有太多的牵挂,她父亲在前几年已经去世,母亲改嫁给了一个她过去的大学同学,这个老头在学校的时候就追求过袁青玉的母亲,现在总算如愿以偿,她们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可是,袁青玉终究还是对父亲有着深厚的情感,不管这个老头怎么对她好,一看到老头,袁青玉都会想到自己的父亲,心里都会苦苦的,所以那个家对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抛不开,但爱不起的地方,她只能离开。 夏文博心中也是唏嘘感慨:“那后面这几天你到哪去了!” 袁青玉苦涩的笑笑,说:“我一个人到附近的一个山里农家乐住了几天,本来我是想到京城去找你的,但又怕给你带去麻烦!” “哪有什么麻烦,你要去了,我也会高兴了!” 夏文博安慰着袁青玉,但同时,夏文博觉得自己很虚伪,他都有点自己瞧不上自己了,他想,假如袁青玉真的去了京城,在陪她和陪张玥婷之间让自己做出一个选择,自己该选谁! 夏文博是没有答案的,他很矛盾,他心里分明喜欢张玥婷,但他又怕张玥婷不喜欢他。 他也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和袁青玉结婚,但是,每当和袁青玉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渴望拥有她,占据她如玉的身体,和她无所顾忌的冲撞,激情。 这两种矛盾交织在一起,很多时候,夏文博都是在逃避,他都不敢去想,他有过对自己灵魂的解刨和反省,但后来,他还是没法把理智和欲望完全的分开。 “我可不信,我要去京城了,你敢带我见你父母吗!” 正在夏文博矛盾的时候,袁青玉却无意间又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夏文博还是很难回答,但他又不能不回答。 “呵呵,有什么不敢的!”夏文博回答的时候,底气不足。 袁青玉笑了笑,她也看出了夏文博那游弋的眼神,这时候,袁青玉的心里略微的有点伤感,可是,她自己也清楚,她和夏文博的未来就是没有未来,就算夏文博想要娶她,袁青玉自己也不会答应的,一个离过婚,还有过情人,并且还大夏文博好几岁的女人,勉强的结婚,真的就会给双方带来幸福吗? 袁青玉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岁月是把杀猪的刀,最后会一层层的剥去感情的迷彩,让很多生活中没有暴露出来的矛盾和瑕疵越来越明显,最后,带给两人的绝不是婚后的幸福,更有可能的是彼此的痛苦。 “文博,我不会让你为难和紧张,每个人啊,都有自己的命运,有的事啊,也不能强求和勉强,那样会很糟糕!” “也许你说的对,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我希望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不,是最好的情人!” 他们四目相对,慢慢的靠近,相拥在了一起…… 吃完饭,他们相拥着回到了袁青玉住所,夏文博站在了她的门口,看着袁青玉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他踌躇着不知道是应该离开还是珍惜这美好的时刻,毕竟,今天在面对袁青玉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愧疚,他觉得,他的心中已经多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青玉,我......。”夏文博在她身后轻声地叫了一声。 这时候,夏文博分明看到她的身子猛然地一颤。是的,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身子在他叫出她名字的那一瞬间猛然地颤动了一下,她转身,把头埋进了夏文博的胸部,用颤抖的声音在对他说:“我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情人,你,不要离开我”。 夏文博有些感伤,他体会到了袁青玉内心那浓浓的无助和孤独,这让他舍不得离开。 夏文博轻轻的从她的背后将她搂住,低头,轻吻她的秀发,一股幽香顿时灌入道他的五脏六腑, “青玉,青玉。我没有想要离开你!”他轻声地呼唤她。 袁青玉的身体在夏文博的怀里再次颤动了一下,他温柔地抚摸袁青玉的脸,他在她耳边轻声喊着她的名字,他的手,已经游走到了她的背部,然后勾住了她美丽的头颅,她还在颤动着,她的这种颤动顿时激起了夏文博心中的柔情,她双眼已经紧闭,睫毛在微微颤动,夏文博禁不住地去轻吻她的眼,然后是她的鼻......。 第三百零五章:惹上麻烦 当一切都平息之后,夏文博无比怜惜的紧紧拥抱着她,袁青玉也娇羞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春晓苦短,秋晓也一样的苦短,天色放亮,夏文博已经醒来,他侧身转向袁青玉。 袁青玉无声地靠过身来,紧紧的依偎到他的怀里,温软馨柔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夏文博心中的怜意顿时升腾起来,禁不住地去到她美丽的脸庞上,轻轻地、温柔地一吻。 “你醒啦?”袁青玉睁开了眼。 “还早,你再睡会吧。”夏文博温柔地对她说。 “还是早点起来吧,今天你回东岭吗。”她说,随即起身,但邹了一下眉头。 夏文博忙问:“青玉,你怎么啦?” 袁青玉脸色微红,娇羞的说:“都是你,昨天晚上使那么大的劲干什么啊,把我都弄痛了!” “对不起,对不起,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夏文博爱怜地去拥住她,她温顺地将头靠在了夏文博的肩上。 “不,我今天也有好多事要处理,休了几天假,事情都堆起来了。”她说,夏文博肩上的肌肤感觉到了她唇的颤动。 袁青玉穿上衣裤,脚踏拖鞋,“啪啪”地朝洗漱间走去…… 夏文博也回到了东岭乡,乡里的同事都在今天陆陆续续的返回了岗位,不过这个时候的农村并不是太忙,大家人虽然坐在办公室,但心还在这几天长假中,一个个都是在谝着这几天的喝酒啊,打牌赢钱啊,到了一个什么景点啊,什么什么的闲话,人们还没有从节日的喜庆氛围中清醒过来,上班的时间就已经到了,他们打着节日期间没有打完的哈欠,聊着节日的碎片,有说有笑,一时间还没法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也没有一个正规的样子。 农村工作就是这样,比不得城里的紧张,夏文博自己也差不多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他没有和大家分享过节的快乐,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慢慢的回忆和回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从张玥婷到袁青玉,细细的想着,对这两个都很诱人的女子,夏文博有时候也很难分辨出自己喜欢谁更多一点。 正在想着,办公室小陈过来,说卢书记找他。 夏文博一面站起来,一面顺口夸赞了小陈几句,说她一个节日过得漂亮了,衣服也搭配的很好看。 小陈立马快乐起来。 “夏乡长,你真觉得我这身衣服好看,这是我男朋友过节时候给我买的!” “真好看,搭配着你的肤色,让你漂亮了不少呢!” “嘻嘻,我觉得也不错,对了,夏乡长,你可能还不知道,过节这几天啊,乡政府可热闹了。” 夏文博觉得有点奇怪,都放假了,热闹什么。 “怎么热闹了!” “嘿,你还记得放假前汪家屯那个天天找卢书记告状的汪素琴吗?” 夏文博想了想,觉得有点印象,好像这个女人和张副乡长有点什么事情,到乡政府找过几次,自己都在卢书记哪里撞到过一会。 他点点头:“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了!” “嗨,你可能不知道,她和他男人十一这几天,天天来乡政府,哪个领导值班,他们就给哪个领导诉苦,说张副乡长骗了她的身子,她要求赔偿,闹得都不行了,张副乡长值班都不敢来。” “还有这事啊,呵呵。” 夏文博也不好当着小陈评价什么,笑笑也就过去了。 等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却见汪翠兰也在,大家寒暄几句,卢书记就郑重其事的说:“文博,今天也不忙,想让你和汪副乡长跑一趟汪家屯!” 夏文博一听,这不是刚刚小陈说的事情吗?难道这样的事情也让自己去? 你还别说,卢书记真的让他和汪翠兰去处理汪素琴和张副乡长的事情,说高乡长也没来,这件事情啊,也就只好让他们跑一趟了,不然这女人带着他男人,天天到乡政府,到县里去找,影响很坏,给东岭乡摸黑。 夏文博也不好拒绝的,答应了,和汪翠兰一起,下楼又叫上了乡纪检委的一个女同志李佳美, 夏文博本想开自己的车,却发现油不多了,就让办公室安排了一辆车,三人出了乡政府,沿着蜿蜒的山路上到汪家屯去了。 夏文博坐在前面,听后面汪翠兰正在身边的李佳美讨论张副乡长的风流韵事。 “那女孩子是个什么样的?”李佳美问汪翠兰。 汪翠兰咯咯咯咯的笑着,说:“哪里是个什么女孩子,是一个大娘,有两个孩子。” 夏文博扭头就见汪翠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也很兴奋,她大幅度的摇晃着身子,极力地想掩盖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还是个卖豆腐的。啊,啊,叫汪什么的?”她用手拍了拍身边的李佳美的大腿,想想说,“听说还是我的本家,对,对,叫汪素琴。” “是你本家啊!”夏文博回头问了一句:“汪乡长也是汪家屯的人?” “是啊,你夏乡长太官僚了,连我老家在哪都不知道,我和她只是同姓,不同宗,论辈派,还是我远房的一个侄女。”估计又这样一个本家,让汪翠兰没了面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说,“不过,我们多年来没有什么来往,只是出了这事后我们才认识,见了面也只是打个招呼。” “我就不懂一个堂堂的副乡长,怎么看上一个开豆腐铺子的!”那个纪检委办公室的小李说,“真是无稽之谈。” “你知道呢,年初的时候,张副乡长驻点村就是汪家屯,汪素琴开的豆腐铺子就在村支书隔壁,张副乡长最爱吃豆腐。汪素琴的确做得一手好豆腐,像她的人一样水灵灵的,花色多,品种全,又是祖传的绝活,你初来乍到不知道呀,市里的首长到汪家屯来,县里总要请她出山做许多绝迹的豆腐皮子呢。” 小李也连连点头,说:“是呀,据说汪家屯有一家能做出许多绝迹的豆腐,比如说神仙豆腐、观音豆腐、磨芋豆腐、父子豆腐,没想到竟然是她。” “这能说明问题吗?哼!只能说张副乡长档次和口味也太低了一点吧。””汪翠兰用略含讥讽的口气说。 夏文博和司机都默不作声,只有车轮子在沙路上摩擦的滋滋声。 过了好久,汪翠兰说:“听说这女人和她男人前几天还到县里去找了,汪素琴的男人更不是个好东西,昨天到张副乡长家里敲诈了一笔钱。” “啊呀,有这事!”夏文博有些意外地感叹着。 “哪能给?”司机小黄忍不住插嘴问道。 “好好的开你的车。”汪翠兰并没有理会他。 夏文博有点担忧起来,说,“你们说,我们今天见了面怎么样说,能做好汪素琴的工作吗?” “这女人仗着自己有一点姿色,也太猖狂了,太嚣张了,”汪翠兰大声疾呼,甚至于有点义愤填膺了:“前几天她男人到乡政府院子里闹事,将办公室的玻璃都砸碎了,我将这事压下去了。晚上张副乡长让我到汪素琴家里还做过工作,她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又变了卦?” “这事是怎么发现的?”夏文博有点好奇。 司机小黄抢着说:“听说是前段时间农忙中,汪家屯的几个女人坐在田里休息,一个女人说,我搞的男人是一个村里的会计,另一个女人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搞的男人是养殖大户,汪素琴就很生气也很自豪地说,你们那小把戏算什么!我搞了乡里的副乡长。” “嗯,你娘的什么都知道?你好象你在现场似的,越说越象。”汪翠兰骂道,又感慨地说:“哎,这人人都有丑,不露是高手哇!张副乡长还是县里培养的重点,是组织部门跟踪的后备干部,听说换届时很有可能做乡长的,这样一折腾,我看玄了。” 夏文博心中却是一动,这事情自己倒还不知道,原来张副乡长还有做乡长的可能?那也就是说,这个张副乡长在年底的换届中,极有可能成为自己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特别是作为第一副乡长的他,机会并不是没有。 夏文博邹起了没有。 小李问汪翠兰:“汪乡长,我们今天主要还是灭火吗?” “是啊,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让这女人别再上乡政府和县里闹事了,这种偷人的事情又不是多光彩,到处还嚷嚷着干什么。” 汪翠兰脱口而出,不过刚说到这里,她就想到了自己和张老板在车里的那次,后来她偷着问过张老板,才知道,张老板并没有给夏文博说过,联想到当晚好像车外有人,汪翠兰也明白了,那天弄的时候不巧被夏文博给发现了,她一想起这事就脸红,偷眼看看夏文博,见他并没有嘲笑自己的表情,这才情不自禁地掏出手帕假装擦拭汗水,其实,今天并不那么热。 第三百零六章:不依不饶的女人 纪检委办公室的小李说:“汪乡长,我听说啊,这女人本来不想闹事,家里家外从来就是她当家说了算,无奈这事让丈夫知道了,一下事情闹大,她估计也是身不由已。” 汪翠兰恨恨的说:“总而言之,千不该,万不该,张副乡长就不该同这个女人搞。” 小李嘻嘻的笑着,说:“汪乡长,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搞就搞档次高的哟?” “嘿,你个小妮子,瞎琢磨什么!” 汪翠兰拍了小李一巴掌,车内大家都笑了。 今天夏文博真不知道李卢书记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处理,自己和汪翠兰不同,人家汪翠兰过去在妇联干了好多年,已经是轻车熟路、胸有成竹了,自己老简直就是多余。 “汪乡长,今天这事全靠你了,我可没处理过,也不知道卢书记怎么回选派我来!” 汪翠兰笑了,说:“今天这事你可不能全怪卢书记,是万子昌书记建议你去了,说让你多跑跑,熟悉一下基础的工作,就当是锻炼来了。” 万子昌?夏文博心头一震,一下明白了!看来万子昌已经开始为下一步夏文博的上位在布局了,他一定考虑到张副乡长在换届时对自己的威胁,所以他建议自己来,是想让自己对此事有个全面的了解,以便在必要时借助此事,给张副乡长迎头一击。 那么,这件事情会不会和万子昌也有点关系呢! 夏文博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断,装着无所谓的口吻说:“哎,我可不想用这种事情锻炼自己!” 汪翠兰丝丝的笑,说:“锻炼一下也好,万一哪天你也弄一个娘们,遇到这样的事情了,也知道怎么处理,对不对!” 小李和司机都笑,一起点头,小李还说,夏乡长要搞的话,一定要搞的档次高的。 夏文博等他们笑过之后,话题一转,说:“万书记怎么不来,他一定能处理这样的事情!” “嗨,别提万书记了,他是放假第一天值班的,人家找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说的,万书记那样好的脾气,都忍不住了,指着那男人的骂了几句,说他这样的人,就该被带上一顶绿帽子,这下激怒了那男人,差点对万书记动手,还好人多,一起拉住,那男人气呼呼的到县里闹去了。你说万书记今天还敢到人家家里去?那还不得又打起来。” 小李也说:“是啊,是啊,他肯定不能去!” 夏文博却什么都不想问了,他几乎完全明了了这次事件的整个过程,毋庸置疑的说,是万子昌刻意的激怒了对方,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闹大,既能给张副乡长制造一个丑闻,又能为下一步的厮杀打下一个基础,他已经在不动声色中,给夏文博提供了一个机会。 夏文博心中叹口气,这就是权力场中的残酷厮杀,既无情,又决绝,每一个身在场中的斗士们,最后只能以鲜血淋漓来收场,没有和平,没有协商,只有锋利的刀芒。 大家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地到了汪家屯,村支书、村主任还有几个村委会的干事都早早的等在村口了,看到夏文博他们一行后就一脸的笑逐颜开,纷纷上前喊道:“汪乡长来了啊!夏乡长来了啊!李干事来了啊!吃饭了吧!饿不饿?渴不渴?” 司机小黄则将车开到一棵大荫树底下,一行人就向汪素琴的豆腐铺子走去,汪翠兰边走边简单扼要地部署了谈话的内容方式要求达到什么样的一个效果,大家都是老农村了,所以不必细说了。 夏文博真还没有想到,这个汪翠兰平常看着傻兮兮的,但没想到干起了老本行也还处置得当,安排周密,挥洒自如,淡定从容,看来啊,每个人都有她的长处,只是要用对地方才行。 走近豆腐铺,村支书说:“各位先到我家里坐坐再说?喝口水,休息一下。” 汪翠兰打断了他的话说:“我们就不要客气了,先到汪素琴家坐坐。” 一行人走近铺子内,一个衣着简朴的农家妇女迎了上来,脸上‘讪讪’地笑,一边不做声不做气地让座,夏文博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好一会,这是一个山区普通的农家妇女,上身穿白底红圆圈点点的衬衣,下身着蓝柳条中式长裤,脚上一双紫色的厚底布鞋,除了身材十分周正、屁股很大,皮肤较好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谈不上漂亮和美丽,很一般了,只是她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深不见底,暗藏着许多不可捉摸的东西。 夏文博想,男人啊,有时候在寂寞和孤独的时候,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把他轻易的捕获,假如换个地方,换个时间,张副乡长只怕是不会看上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汪翠兰一坐定,纪委的李佳美就对迎接的他们的一行人说:“你们有事到村支书家坐一坐,汪乡长和夏乡长有点事要谈,大家先回避一下。” 村书记和其余的人说了一番客气话就走了。 汪翠兰就同汪素琴拉起了家常,她说:“素琴妹子,我们是本家,是一个宗族的,要是论辈派,你该叫我一声姑姑,我的爹爹同你家的二叔一起当过兵的,是要好的忘年交。” 汪素琴警惕地环顾了一周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回答。 “你知道我们今天的意图,既然是本家,一笔难写两个姓,我就跟你直说了,我们今天来龙去脉意思就是要你断了上次找的事,我想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你是一个明白人,这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想到此为止。” “汪乡长,你说的意思我没有听懂,你要我怎么做。”汪素琴提着茶壶边倒茶边说。 汪翠兰一笑,说:“我的意思很明白不过的,搞了就搞了,算了,你又没有少什么。” “汪乡长,你这话说得到轻巧,你没让他搞,你那知道我的苦。” “那你说要怎么样?”纪检委的小李一下把眼一瞪,盯着她打声说,“汪素琴,你想过没有,这样没完没了的闹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你想要闹个什么?要一笔赔偿金,还是要闹得张副乡长离婚,然后你再嫁给给他,或者说闹得将他搞臭?我想不处乎这三个目的。你想想看:如果你拿到了赔偿金,就是八千一万的,你以后怎么在汪家屯做人,你还有丈夫和孩子,亲朋好友又是怎么想;你想弄得他离婚再嫁你,这是不可能的;至于说想弄臭他的名声,这是你做不出来的,必竟你们相好了一场。这三者都不是,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还要三天两头的东扯西拉的干什么?算了,算了。再这样闹下去对双方都不好。” “我是一个老百姓,我不怕。闹大就闹大,看谁难看!”汪素琴也黑了脸,对小李说。 夏文博一看情况有点乱,忙摇摇手制止了小李,对这女人温言说:“大姐,你男人呢?要不我和他谈谈!” 女人看一眼夏乡长,迟疑一下,说:“我男人到广东打工去了。” “奥,他不是在家吗?”夏文博又问。 “他冲气泡了,说要同我离婚,说我给他带什么帽子了,都是你们那个什么姓万的书记,几句话把我家男人的火就给点着了,事情一下压不住了。” 夏文博心里想,万子昌的手段真够狠,虽然他也是为了下一步的竞争,为搞臭张副乡长,是为自己好,但这样不择手段,活生生的拆散了一个家庭,这也太残忍,这样的事情,自己是肯定下不了手。 汪翠兰开口了,她拉起汪素琴的手说,“我问你,你觉得张副乡长同你搞真的还是搞假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汪素琴警惕的说。 “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真的吧!”汪素琴迟疑了很久才坚定地说。 “好!这就足够了,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象你这样的女人,能有他这样一个相好的,或者说是叫做情人也好,你难道说不感到满足么?要是我就很满足。” 汪翠兰动情的样子,继续说,“人生得一知己就足矣,其它的都是次要的,不值得去为它们牵肠挂肚、牵强附会的,你说是嘛?全乡几万人中,能干人多的是,漂亮的多的是,张副乡长为什么唯独看中了你,你是长得漂亮,还是你有很多钱、很有气质?我看都不是,关键是他喜欢你这个人。假如是我,高兴得幸福都来不及,那还有什么心思在背后说三道四的,甚至于还要置人笑话而后快,置人死地而后快,这就叫相好的吗?这就叫情人?真他妈的混蛋!” 汪素琴有点怯怯的说:“不是我干的,我本来也不想这样。”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你身上,你想推都推不掉!” “真的不是我,我......”汪素琴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一声比声地哀怨,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受到的委曲全都哭出来似的。 夏文博心中的同情油然而生,这天下啊,女人永远都是受害者,男人搞了就拍着屁股走人,留下后遗症就是殃及亲朋戚友、丈夫孩子,还有没完没了的社会公德、人情世故,夏文博不禁为女人感到悲哀。 汪翠兰一时之间也没有说话了,两个女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好一会,汪翠兰再起身对汪素琴说,“这事就到此为止,今后你有什么为难的,到乡政府里来找我,我也是副乡长,在这东岭乡我还是能解决一些问题的。” 小李这会也变得和气了,可能同为女人,看着别人哭,她也感同身受吧,她和汪翠兰又是一阵的相劝,后来,连夏文博也加入到了劝解中来,这让劝解的档次又提升了不少,夏文博时而讲讲道理,时而又开几句玩笑,让本来很对立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后来这女人擦了擦又红又肿的眼晴,终于破涕为笑了.....。 第三百零七章:良知 夏文博他们离开的时候,汪素琴答应不再乱闹了,只是夏文博心里却不完全这样想,因为事情的起因并不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最后能不能彻底熄灭此事,关键还的看她男人的意思。 夏文博也更加的明白了万子昌让自己前来处理的意图,他希望自己全程监控着这个事件的进展和走向,做出准确的判断,以便在必要的时候,给张副乡长再补一刀。 显然,万子昌的意图已经达到,夏文博看出了问题的焦点,也知道了问题也不是乡汪翠兰认为的那样已经完全解决了,她或许是太乐观,也或许是在敷衍,但不管怎么说,夏文博知道,此事的隐患依旧存在。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吃中午饭了,汪翠兰和夏文博给卢书记大概的汇报了一下处理的结果,既然汪翠兰说没有问题了,夏文博也没有多事,卢书记是很满意的,口头表扬了几句汪翠兰,大家一起吃了午饭。 万子昌在夏文博准备离开餐厅的时候叫住了他。 “文博,十一过得怎么样啊。” 夏文博看看餐桌上已经没有其他的领导,笑一笑也坐了过去。 “还行,回了一趟家,万书记你过的也不错吧!” “呵呵,我可没有你舒服,第一天值班就撞上了汪素琴两口子,吵了一架。” 看着万子昌那意味深长的微笑,夏文博点点头:“我今天和汪翠兰一起过去的,事情恐怕并没有预计的那样乐观。” “嗯,可以预见,问题是出在男人身上,我已经通过其他的渠道,获得了她男人的联系方式,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给你,不过要把握好时机,要恰到好处的寻找到那个时间点。” 夏文博当然理解万子昌的意思,他毫无悬念的找到了事情的关键,并做好了随时点燃这个炸药包的准备,但夏文博却并不想按照万子昌的思路来操作。 “万书记,这事情我不想管了,让汪翠兰处理吧!” 万子昌猛地眼皮一闪,露出了些许的惊讶和不解。 “文博,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文博沉默片刻,说:“我在担心他们家庭。” 万子昌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有些惊愕的看着夏文博:“文博,你在说什么?是的,我是答应过帮着你上位,但是,这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事情还是有很大的难度,你难道会认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万子昌不再遮遮掩掩了,他必须给夏文博提醒一下,这事情的复杂性和难度。 “万书记,我理解你的意图,我也没有幼稚到认为一切会唾手可得,但是,我不想用一个无辜家庭的破裂作为我击败对手的代价,这不符合我的人生观。” 万子昌被夏文博同样直白的话惊呆了,他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摇头:“文博,你知道你身处何地吗?你知道仕途的艰险和诡异吗?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乡长这样的正科级而奋斗终身却难以如愿以偿吗?” 夏文博凝重的点头:“万书记,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还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这并不是说我这个人多么道德高尚,相反,我也会耍手段,也会射暗箭,但是,我要尽量的避免误伤无辜,特别是像汪素琴这样的弱势女人。真的,我很难做到!” “天啦!我怎么把这点忘记了?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是不够,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好好的上一堂课,有句话你也听说过,一将成名万骨枯,什么事情都会有代价,我们作为这个冷酷无情的权利场中角斗士,我们唯一要选择的就是胜利,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够存活下来。” “但......” “文博,你不要说但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错,我们为了成功会不得已的伤害无辜,我们可以选择不去伤害,然后失败,那样,你能保证胜利的对手不会伤害更多像汪素琴这样的人吗?显然,你是无法保证,就拿张副乡长来说,他上去之后,恐怕会有十个,二十个汪素琴那样的家庭会被他伤害,而你只是伤害了一个,却可以在以后运用你手里的权利,帮助几十个,几百个汪素琴这样的人,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夏文博叹口气,不得不说,万子昌的道理夏文博是明白的,身处在这个冷酷无情的权利机器中,谁能一生都只做善事?那样心软的人,根本都不会再这个地方存在,这里是强者的天下,是智者的天下,是冷酷者的天下,也许,自己的心还没有练到足够的坚硬吧? “文博,这就叫代价!在权利和良心中,有时候你只能选择一样!” 夏文博沉默了,他无法驳斥万子昌的理论,因为那是真实官场的写照,可是,夏文博又不想苟同于这样的理论,所以,他只能沉默了。 “算了,算了,我知道三言两语也很难说服你,文博,在我刚踏入仕途的时候,我和你一样的善良,纯洁,可惜啊,我们来错了地方,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还是我来操作吧,对了,这次你见到袁县长和欧阳书记了吗!” 万子昌的话锋一转。 夏文博心中哀鸣,权利的魅力是那样的妖艳而迷离,所有陷身在此的人,都会被它吸引而诱惑,万子昌一样的沉湎于其中,他算不得坏人,但是,他已经难以自拔,他在用张副乡长的事情和自己做一个刺果果的交换,假如自己不能圆了他的梦,他一样也会放弃为自己的争取和努力。 “袁县长和欧阳明书记已经答应为你铺平道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会心想事成。” 夏文博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无精打采了,但即使是万子昌没有帮自己,夏文博也只能硬着头皮支持万子昌,两害相权取其轻,万子昌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总比高明德上来要好上一百倍,至少,万子昌还是有一定的能力和愿望,想要把东岭乡建设好,就冲这一点,夏文博也必须支持。 万子昌的脸上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多少年了,为了去掉这个副科疾病,为了能登顶东岭乡,他做过了太多的努力和长久的蝉伏,这一次总算有了一个明确的希望,万子昌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好好,谢谢,谢谢你文博,你的事情放心,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大善人,我将为你全力以赴,亲自操刀。” “那好吧,谢谢万书记!我还得到河坝村去看看,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万子昌完全沉浸在内心的喜悦中,他根本都没有听清夏文博在说什么,夏文博只好点点头,自己离开了。 在开车前往河坝村的路上,夏文博一直都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中,权利像一把双刃剑,有时候让你踌躇满志,自豪而幸福,但还有的时候,让你黯然伤神,厌倦而唾弃,它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这个问题在夏文博心中纠结了好长时间...... 车子到了河坝村的河边工地,远远地就看见坝上红旗招展、人来人往,看来河边的筑坝工程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乡里安排了乡水利站的几个同志在这里负责技术指导和施工监督,乡财政所也有人专款专用的负责资金的使用情况,协河坝村的支书和乡长负责整个工程施工,有这一套班子的配合,夏文博还是很放心的。 从目前来看,施工完全是按既定方针在进行,施工指挥部的村支书看到了夏文博,老远就招呼起来,干活的大部分都是河坝村的劳力,村子里的很多人也都认识夏文博,人们放下手中的活纷至沓来,围着他说这说那、问寒问暖的。 村支书则对他们嚷道,“好了,好了,夏乡长还有事,你们快去干活吧。”又回头对夏文博说,“夏乡长,施工一切正常,你有什么指示?” “呵呵,没什么指示,我就是听说你们十一都没有停工,所以来看看你们,工程进展和管理的都很好,比料想的还要好,只是你们辛苦了。” “哪里,哪里。”村支书客气的说。 夏文博又环顾了一圈,问:“村长呢?怎么没看到人!” “他啊,到县城里运炸药去了,早上走的,等一会儿就回。” “嗯,那就好,你们继续干吧,要注意安全盯住质量,确保按期完成。”夏文博说,“我看看水利站的几个同志,看看他们在技术上还有什么问题。” “夏乡长放心,我们保证按时完成工程。” 夏文博到了乡水利站,又详细的和几个同志探讨了一会河坝的潜在安全问题,技术问题,又征求了他们的几个建议和要求,接着大家又拉了一下家常话,夏文博觉得工程一切都还顺利,没有太大的隐患和难题,这才离开了工地。 第三百零八章:女人好苦 返回的时候,夏文博路过东岭村五组,准备去看看新上任的组长桂莲,现在征地的事情也就解决了,但后期张老板和村民还有很多具体的事情需要村里协调,夏文博为了药厂能顺利修建,还的让桂莲加把油,多做做大伙的思想工作。 夏文博在村口的小卖部拿了几瓶橘子罐头和两个牛肉罐头,还买了一点小孩小孩的果冻什么的,准备带给桂莲的孩子小树吃。 到了桂莲的家门口,就见朱三爷坐在桂莲家不远的一棵槐树下,嘴角流着口水朝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双比黑呼呼,脏兮兮的手大幅度地不停地在裤裆里抓来挠去的,也不知道向夏文博打招呼。 夏文博没有理他,径直向敞开的已经变形的木大门走去。屋空空荡荡的,除了几张旧椅子、一张缺了角的桌子,屋角堆满的麦草,一直堆到梁上去了。 夏文博喊了一声‘桂莲’。 没人应答,夏文博只好放下了礼品,到旁边又问了问邻居,一个大妈给夏文博说桂莲好像是上坡到自家的田地里去了,这大妈也挺热情的,一面招呼夏文博在她家院子里坐坐,一面让她的一个20岁左右的丫头到坡地上去喊桂莲回来。 大妈嘴里还不停地说:“夏乡长,你可不知道,桂莲这丫头啊,实在太辛苦,一个人带着个孩子,里里外外一把手,过的也难!” 夏文博也深有同感,他觉得,在农村里,没有男人的家庭都很苦的。 等了好一会儿,桂莲挑着一担猪草,脚步‘咚咚’地大步走来,夏文博谢了大妈,忙上前接挑担,桂莲说,“夏乡长,你哪挑的动这,你快坐下休息,用不上你。” 放下担子一看,桂莲黑汗流水的,薄薄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后贴在她傲人的胸前,左手背上有许多新鲜的血迹。 夏文博看得都有点心酸,一个寡妇独自生活,真不容易啊。 桂莲却很平淡,当然很平淡,这样的日子是自己的家常便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她问了问夏文博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今天有空,还带来了这么多礼品,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一面说着话,桂莲一面用麦草芭绕成团对炉灶里烧开水泡好茶,又就锅煮面条。 夏文博说:“我不吃,我不吃。” 桂莲说:“煮了一点,你吃点,就算是陪我吃一点,我还没有吃饭呢。” 夏文博本不想吃的,但又怕伤了人家的面子,就端起了碗,慢慢的吃着,一面问桂莲孩子呢? 桂莲说孩子在公婆家。 两人吃着饭,又谈了谈征地的事情,桂莲到很爽快的,说自己一定尽力给村民做工作,争取划地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工作谈了的差不多了,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的扯到了上次和桂莲在坟地弄事的狗剩头上。 “桂莲,既然狗剩那样喜欢你,要不你和他就一起过吧,有个男人帮帮你,比你一个人强多了!” 桂莲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们辈分差着呢,我是他长辈,又比他大好多岁,这事情在村里算是大忌。” “这算什么,只要不违反婚姻法,我支持你们在一起!” “这,夏乡长你真觉得能行!” “当然能行了,只要你下定决心,没有什么拦得住你们的。” 桂莲心里也有点向往着:“就是我们两家的条件都不好,对了夏乡长,你说药厂要是建成了,我和狗剩能到药厂上班吗!”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们想去,我给张老板说说,问题是你现在这个组长干的正好......” 桂莲忙摇头说:“夏乡长,你还不知道啊,这组长就是一个虚名,又不发钱,又没官没品的,当不当也没什么关系!” “桂莲,我正在想,等以后要是机会合适了,我还想让你在村里负责工作,所以狗剩想去没问题,你还是等等成吗!” 桂莲一连惊愕,村里负责,那不就是村长吗?这怎么可能? “夏乡长,我能成吗!” 夏文博点下头:“经过了这次征地的事情,我觉得啊,你的工作作风和能力,完全能够胜任村里的工作,我看过你的情况,你是党员,村支书老海岁数也差不多了,该有你只有的年轻人带领带领全村。” 桂莲真没有想到,听夏文博的口气,还不是村长,是村支书! 她脸色一下变得红润起来,眼中也闪出了亮光。 夏文博也不是乱许愿,从工作能力上看,桂莲的确比村支书海子要强很多,下一步要提升东岭乡的经济建设,这个乡政府所在地东岭村具有极高的战略位置,没有一个用于开拓的干部班子,东岭村很难起到给其他村带头作用。 假如一切顺利,等自己当上了乡长,或者万子昌当上了乡书记,这个想法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离开了桂莲家,刚回到乡政府,就接到了县里防洪办的紧急通知,全体乡政府机关和住乡单位都参加了会议,文件上说今年秋天的气候异常,清流县上游最近几天连续暴雨,有可能会有洪峰流过清流县,形势相当的严峻,要求各乡镇都作好防汛抗灾的思想准备。 传达完了县里的通知,卢书记又召开了一个会议,泛泛的提出了一些抗洪要求,大家也各自表态,老生常谈的说了说下一步的准备工作,然后就做鸟兽散。 下午是供电所请客,他们所刚换了一个新所长,要和大家都认识一下,特意邀请卢书记,万子昌,高明德,汪翠兰和夏文博。 高明德和万子昌说有事不来,张副乡长今天被吓得没来上班,李修凡今天到村里去了,也没来。 这样,乡里的大干部就剩夏文博,卢书记和汪翠兰了。 大家在街上一个饭店坐下,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会,新所长请大家一起打打麻将。 打麻将对夏文博来说并不陌生,只是他没有太大的兴趣,就说自己在旁边看看,让卢书记他们几个打。 不过卢书记到很热心,特地打电话让乡妇联主任出来作陪,还给办公室的陈主任暗示了一下,说夏文博是不是怕输钱了没饭吃了,办公室陈主任心领神会,每人发了五百元钱作“子弹”,夏文博推辞了好一会儿终于拗不过卢书记的意思还是拿了。 夏文博今天的手气特好,刚一开局,飞了一个硬七对,全部封了顶,大家连连叫喊,夏文博的火依旧很旺,一直打得卢书记和汪翠兰等人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那个妇联女主任也来了情绪,放牌的时候娇妖搭搭的,老是用眼喵夏文博。 夏文博赢了两千多块钱的时候,卢书记将牌一推说不玩了,大家极力挽留,卢书记说要继续玩可以,但必须打大的,小的不过瘾,汪翠兰和那个妇联主任都表示一致赞成,夏文博从来没有打这么大的牌,三人赞成,三比一使他不得不答应。 这次卢书记手气好了,一连走了几个大胡,还封了几个顶,夏文博输了原来的不说,又输了老本一千多元,最后卢书记的一个硬碰碰胡“海底”捞了,集体跳伞而告终。 这场牌打下来,夏文博后悔得不得了,一千块钱,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啊,就这样几个小时都输得干干净净。 宴会开始,卢书记用胳膊肘推了推夏文博说,“怎么?文博,输了那么一点钱就心痛得不能吃饭呀。” “不是的,不是的,”夏文博举起二两装的玻璃钢杯说,“来,来,来,让我敬卢书记一杯!” “好!好!好!”大家纷纷鼓掌。 夏文博敬过卢书记后又一一地对在座的敬了一圈,待走完一个轮回后,已经有点脸上发烧了。 再喝一会,汪翠兰和妇联主任都是女人,说自己喝不下了,卢书记哪里肯放过她们,就说,不能喝就唱支歌。 汪翠兰说:“我不会唱歌。” “那就讲一个故事。” 不喝酒的就说一段故事,也有说段子的,带色笑话了,场面倒是很热闹。 有人问汪翠兰:“汪乡长,听说你老公和怕你,是不是?” 汪翠兰很认真的摇摇头,说:“他才不怕我呢,昨天在家里吃完晚饭,我让他快去把碗洗了,待会儿再把衣服洗了。你们知道他怎么顶了我,他说:呦呵,翠兰,你现在胆儿肥了,敢命令我了,我就不听你的,我今天偏要先洗衣服再洗碗!” 在坐的都大笑不止......。 虽然这样的场面很热闹,但一点都提不起夏文博的心情,眼瞅着卢书记抱着那个媚眼闪电的妇联主任在舞池蹭着,他独自离开了,走着走着,夏文博的心中生起了无限的疲劳,他感叹时光就如灯火中的流水,昂头远去永恒不变,岁月无情,人生有限,一个小小的副乡长过着身不由已的日子,实在是无所适从。 第三百零九章:村姑的大胆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夏文博却一时没有睡意,也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在黑夜里点上一支香烟,静静的抽着,有那么一会,他什么都没有想,整个大脑中空明一片,这样的感觉反而让夏文博感到是一种少有的奇妙享受。 门开了,一个黑影站在了门口,有些迟疑的往里看着。 夏文博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来者何人,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就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这一下,门里的夏文博和门外的来人,都在黑暗中僵持了一两分钟,人还是进来了。 夏文博突然在黑夜中笑了笑,他看不清人,但是,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打开了办公桌上的台灯。 陡然亮起的灯光,让来人吓了一大跳,她双手捂住嘴巴,‘啊哟’一声,快速地关上门,稍稍镇定之后说:“夏文博,你这是干什么?你变态了哇,咋不开灯?” “呵呵,我正担心进来的是小偷呢,还好,我鼻子不错,闻到了你的味道!” 灯光下的周若菊‘噗呲’一声,笑了:“瞎掰,这都能闻到!” “真的,我闻的真切的很!” “哎,夏文博啊,你照这样发展下去,以后警犬都会有压力了!”周若菊笑的像花一样,全身颤动着。 夏文博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好象猛的想起什么似的说,“啊,忘了问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总不会是因为想我,从矿山赶来和我约会吧!” “你猜对了,一点不错,我是从矿山下来的,今天我好累,我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睡觉。” “那你算是找对地方了,我这里吃的,喝的没有,但睡觉的床挺大。” 周若菊冲了一个澡,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她就光着身子躺上席梦思上,柔美而均称的身体在灯光下显得朦胧而诱惑,她洁白无瑕、光彩照人、鲜艳夺目,她拉着夏文博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闭着眼睛和夏文博说了一会话,,也许,她的初衷是想和夏文博亲热一下,不过,她太疲惫了,说着,说着,人就睡着了。 夏文博还没有多少睡意,他精神饱满,双眼发亮,看着睡美人一般的周若菊,自言自语地说:“太美了!太美了!” 刚才他听周若菊说,前两天矿山的几台设备出了点问题,大家连续熬夜抢修的两天,刚才才修好,周若菊本想赶回县城好好洗漱一番,换一下衣服,睡个好觉,但走到东岭乡的时候,实在困的受不了,又不想赶夜路,就在夏文博这里来了。 夏文博有些怜惜的看着她,轻轻帮她盖好了被子,他实际上在看到刺果果的周若菊的时候,心里很想做那事情,很想把她叫起来,或者不叫醒她也成,自己就着她的身躯,一样可以完成一次冲击,可是夏文博终究还是忍住了,看到睡梦中的她,夏文博不忍心打扰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床毛毯,在沙发上睡了。 夏文博一觉睡来时,外面院子里已经有人说话和走路了,夏文博揉了揉眼睛,睁开一看,房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周若菊什么时候走的,夏文博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苦笑一声,摇摇头,似乎昨天周若菊的到来,就是一场梦而已。 吃过早饭,他开着车,要到柳家哑村去看看张老板种植土地的翻整,围圈,构建大棚的工程进展,刚刚他还专门和村长王长顺通过电话,据他说,大棚修建十分顺利,进度很快,欢迎夏文博前去指导视察。 秋天的早晨下起了雾,只能见十几米以内的物体,其余的都是白茫茫的,曙光是云缝射过来的,脚下浓雾翻滚,又像是白云在起伏;清新的空气,清凉爽快的山风,让夏文博如痴如醉,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夏文博便赶到了柳家哑村,王长顺带着村委会的同志,还有张老板手下的几个项目经理,热情的迎接了夏文博,带着他到那一千亩种植场看了看,这里迎接全部推平,过去的田埂小道都消失了,放眼看去,一大片的土地连成一体,很是壮观。 土地中,正在间隔着打井,有十多个地下水井迎接打好,在上面修建水箱和连接水管。 “为什么用地下水!旁边不是有水渠可以利用吗!”夏文博问。 “夏乡长,这些水井都是做备用的,我们的药材比较精贵,万一遇到天干,水渠枯竭,这些水井就派上用处了。”一个项目经理介绍着。 “那大概要打多少!” “计划每亩两口地下水井,全部下来两千口!” 夏文博心中也是吓了一大跳,难怪张总要反复强调土地使用年限,看来这投资还挺大的。 他认真的看了一圈,大棚的基础也开始做了,正在地下埋桩,布线,据介绍,下一步在每个地桩上预留一个钢筋接口,和上面的框架焊接住,做成一个整体室内大棚,还要安装大型的通风装置,估计至少也得两三个月才能修好。 夏文博过去没有如此详细的接触过大棚,今天一看,也暗自惊叹不已,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弄几根竹竿,上面蒙一张塑料薄膜显然是有天壤之别。 这一圈看完,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农村吃饭一般在上午十点左右,比城里和工作人员都要早一点,因为夏文博来了,王长顺特意安排了一下,说要和夏文博好好喝一场。 夏文博本来也想陪村干部,还有施工人员们喝个痛快,平时他们在第一线最辛苦,是抵火砖,收款子,割卵子,那一样都离不开他们,而且要亲自上阵,就说这硬骨头财税任务吧,也得村里先借来钱,完成国家的上交任务,再一家一户的收。 他们天天同农户打交道,吵嘴,打架,真是熟人闹生疏了,狗子混熟了,一年也难得有一天开心的事,一年也难得痛快一次。 在村委会的院子里,已经架起了几口大锅,村里的妇女们正在忙活着。 王长顺的媳妇一看到夏文博就嘻嘻的笑,笑的夏文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嫂子,你笑啥啊,我给你说,上次在你家羊圈的事情,真的是个误会!” 那媳妇还是嘻嘻的笑,看看没人注意了,说:“夏乡长,就算羊圈的事情是个误会,你看嫂子洗屁股,那没有假吧!” 夏文博脸一红:“额,没看清,没看清!” “夏乡长的意思是重新再好好看一次!” “不,不.......” 夏文博一面摆手,一面赶忙离开,脚下被柴火挡了一挡,差点摔一个狗吃屎,那媳妇就哈哈的笑了。 夏文博对农村这些娘们现在已经是心里害怕,这些娘们啊,开起玩笑来,粗鲁的吓人,昨天还听办公室几个人说,有个村的村长喜欢嘴上占便宜,见了大姑娘小媳妇的,就要调戏几句。 没想到,前几天在收核桃的时候,他又调戏那些娘们了,说人家都在剥核桃皮,晚上回去会不会弄错了,把男人的蛋蛋当成核桃给剥了。 也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十多个大姑娘,小媳妇们一拥而上,摁住了村长,扒下他的裤子,七手八脚的捏了好长时间,最后村长蛋蛋像核桃一样大,走路都难受,肿了好几天。 所以,夏文博也不敢解释了,远离村姑,远离危险。 进了村委会,里面人不少,大家纷纷说:“夏乡长来了,夏乡长来了。” 人们齐刷刷的将目光移了过来,有几个老一点的长辈们,就举起杯子跑出席面,边走边说:“来,来来,我们给夏乡长敬个酒。” 夏文博用手挡回去了,王长顺知道他要敬酒了,敢紧拿来一个干净杯子倒了满满一杯老米酒递了过去。夏文博接过杯子,高高地举过头顶说:“同志们,老乡们,我来给大家敬酒了,首先让我代表乡政府给出大家敬一杯,大家辛苦了!” 大家一饮而尽! 夏文博一喝完,又满满地倒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这第二杯酒呢,祝大家心想事成,工作顺利,家庭幸福!” 又是一片喝喝喝的欢呼声,大家一饮而尽! 第三杯老米酒下肚后,好多村干部和村里的老人们,包括过去对土地流转很不满意的黄支书,也都蜂涌而至,争先恐后地同夏文博敬酒了,夏文博倒也不惧,该喝就喝,很是好爽,获得了大家的一片赞叹。 正喝着酒,电话响了,夏文博心里还在奇怪,今天一早上,都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难得的安静,低头一看,是张玥婷打来的电话,夏文博忙示意一下,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文博,我准备到你们清流县去,你考虑一下,具体怎么安排!” “现在就来?我的姑奶奶啊,你咋不提前给我说说!” 夏文博心里也有点紧张了,这可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第三百一十章:老道 张玥婷哼一声,说:“少废话,昨晚上到今天上午,你电话一直欠费停机,我到哪通知你!” 夏文博有些奇怪:“瞎说,停机了你这会咋打进来了!” 张玥婷没好气的说:“我是让秘书刚刚给你充了300元才开通的,傻不拉几的,你以为是自动开通的!” 夏文博愣一下,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哎呀,你真好,玥婷,要不以后你都安排秘书帮我缴费吧,你不知道啊,我这人忘性大,经常手机都是停机了才知道。” “滚!怎么尽想好事!我欠你的吗!” “额,淑女点行吗?生意不成仁义在。” “少贫嘴,赶快说,今天你那面什么安排,我已经上车了!” 夏文博哎呦一声:“艹,占你三百元的便宜,差点把正事忘记了,这样,你只管来就成了,我马上联系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让他们做好接待的准备!” “那你呢!你不迎接我们!”张玥婷很关切的问,对其他人的迎接和接待,张玥婷一点都不关心,她只是夏文博见到夏文博。 “玥婷,我肯定只能在乡里等着你们的到来了,初期我不太好出面,不过到了东岭乡,我们夫妻就能见面!” “啊呸!谁稀罕和你见面一样!” 张玥婷挂上了电话,夏文博却楞了楞,还在回味刚才张玥婷的最后那句话,自己开玩笑说是夫妻见面,张玥婷的话却没有对夫妻两字太过敏感,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她并不讨厌自己那样说? 夏文博顿时陷入了想入非非的境况之中,只到后来猛的想起了正事,才手忙脚乱的拨通了欧阳明和袁青玉的电话,把这件事情给两位领导做了汇报,请他们做好迎接和接待工作。 欧阳明和袁青玉在接到电话时,当即神色陡然一紧,他们也知道,关键的时刻到来了,从表面上看,这不过是一次招商引资的商务活动,但是,这件事情对以后的竞争具有绝对重要的意义,一点都不能马虎。 欧阳明略微思考片刻,就果断的说:“文博,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暂时对东岭乡领导封锁消息!” “好的,我明白!” “另外,我这些天考虑再三,觉的这件事情需要袁青玉腿同志出面配合更好一点,第一,显得我们重视,第二,也杜绝了政府没有参与此事的借口,堵住了黄县长等人参与的机会。所以请你和袁青玉同志也打个招呼,在细节上你们商讨一下。” “好的,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等给这两个领导都汇报和商议之后,夏文博也不敢在这里耽误了,和大家打个招呼,开上车,一路加速,返回了乡镇府,他要思考接下来的一下事情,并做好接待准备。 在此之前,他还必须和万子昌再沟通一下,作为刚刚建立起来的联盟,夏文博不希望对万子昌隐瞒此事,这并非夏文博多么信守承诺和仗义忠诚,而是他相信,万子昌没有丝毫的理由危害此事,这也同样的关系到万子昌自己的前途。 而在县城里,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也都做好了接待准备,这次接待欧阳明既不能吧座谈的地点安排在县委,也不能安排在政府,这两个地方都会有段书记和黄县长的威胁,最后他和袁青玉决定,亲自出城迎接,然后把人直接带到东岭乡参加座谈和接待。 当这个决定给夏文博通知的时候,夏文博正在和万子昌交底。 万子昌也被夏文博这个计划震撼了,他就在昨天,还认为夏文博心肠太软,不够冷酷,但现在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夏文博只是和自己在对人对事上有一定的差异,但在果断和诚腹上,他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在夏文博整个设计中,不过是一个个小小的插曲,夏文博设定的目标,远远超越了自己的想象,他正在设定的是一个清流县县委书记的位置。 同时,万子昌也更为兴奋,要知道,一旦欧阳明上位,那自己这个小小的乡党支部书记根本都没有什么悬念了,自己正第一次向着最有希望的一次目标在冲击。 “好好,文博,那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配合!” “我想请万书记把高明德和张副乡长调开!” “奥,你是说这次接待让他们无法参与!” 夏文博微微一笑:“不错,这样的话,我根本都不用在汪素兰那件事情大做文章了,既然这个项目能成就一个县委书记,为什么就不能成就一个乡长呢!” 万子昌顿觉哑然,叹口气,摇摇头。 “文博,看来我依旧小看你了,从这件事情上来说,我真心服了,同样是道,我这是小道,你那才是大道。这就是阴谋和阳谋的关系吧!” “万书记你太谦虚了,相反,我个人觉得我还不够成熟,我太拘于形式,我也知道仕途的险恶和艰辛,也知道你那种方式更直接,更有效,可是,我动摇了,我软弱了,这可能会成为我今后的一个软肋和缺陷。” “你理解的不错,但敢于放弃一种对自己关系重大的行动,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好了,我们暂时不谈这个问题,先解决掉高明德和张副乡长的事情。” “嗯,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万书记了!” “客气!” 万子昌稍微的沉吟片刻,拿起了电话:“喂,老高,今天有什么安排!” “子昌啊,我今天没什么安排,怎么,你有事情吗!” “也不算什么大事吧,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我已经让她在家里准备了几个小菜,要是你没有事情,一起过去坐坐!” “哎呀,哎呀,子昌老弟啊,没想到你也开窍了,过去我们闹了多少次到你家吃饭,你都没答应,呵呵,今天怎么想通了!” “哎,说起来啊,这些年我老婆也够辛苦的,一年四季在家操劳,我这也不顾上照顾家里,多少年都没有给她好好的过一次像样的生日,今天算是补一次吧!” “好,就该这样!我跟你回去!” “老高,要不把你媳妇,还有张副乡长都叫上,人多了热闹!” “成,我来安排,对了,汪翠兰那女人就算了,这娘们,现在和夏文博打的火热。” “嗯,嗯,那就不叫她,我们几个好好喝几杯,说说知心话!” 万子昌一挂断电话,夏文博忙问:“嫂子今天......” 万子昌摆手:“她生日上月都过了!” “奥,不过我本来还想着你留下!” “我当然也想留下,但没有我这个诱饵,高明德和张副乡长就钓不上来,再说了,只要事情顺利,我吗,哈哈,露不露脸结果是一样的!相比之下,文博你应该好好的露个脸,到时候选举的时候才更轻松。” 夏文博不得不再心中对万子昌赞叹一声,这人老道圆滑,处理问题滴水不漏,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都能给自己送上了一份厚重的人情,如此顾全大局的气概,的确少见。 两人彼此点点头,夏文博不动声色的出了万子昌的办公室,一会,果真看到高明德和张副乡长,还有万子昌,坐着一辆轿车出了乡政府大院,好像出去的时候,高明德还大声的对办公室的陈主任说,自己要去检查一下河道水情,据说上面的洪峰马上就来,让陈主任有什么事情及时和他联系。 夏文博又到了柳儿的酒店,好多天都没见柳儿,看上去她有点憔悴。但天生丽质的她,一双眼睛依旧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多情,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夏乡长,你,你怎么来了!”柳儿有点怯生生的,柔柔的问。 “我想来通知一声你一声,下午啊,你这里就不要接待其他客人了,好好的弄几桌菜,乡政府要请客!” “这样啊,那好的,我准备多少桌!” 夏文博摇下头:“我也不知道,一会我弄明白了给你打电话,不过,记住,先不要声张!” 柳儿很理解的点下头:“我知道了,那我就挂上盘点的牌子,暂时停业,准备食料!” “好好,这样最好,下午可要把菜弄好了,是县里的领导要来呢!” “啊,文博,我有点紧张了!”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说没什么值得紧张的,他又叮嘱了几句,准备离开的时候,柳儿用带点忧郁的眼神看着夏文博:“你不多坐一会吗!” 夏文博很遗憾的说:“我也想坐坐,好多天没见你了,很想和你说说话呢,不过今天挺忙的,改天我过来,你给我弄两个好菜,我们好好聊聊!” 夏文博的话让柳儿的神情顿时开朗起来,一扫刚才那忧郁的情绪,她用力的点头,答应着,说等夏文博下次来了,她亲自下厨,给夏文博好好烧几个大肘子吃,一说的肘子,夏文博就露出了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逗的柳儿嘻嘻只笑。 第三百一十一章:重伤 剩下的这段时间,夏文博就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缠住了他,两人也没有什么正事可谈,东拉西扯的聊着天,卢书记说自己今天换届之后,也到期了,想到县里弄个差事混时间。 他说的倒是风轻云淡的,不过在话中, 拐弯抹角的意思是想让夏文博帮他探探袁青玉的路,说要是有机会,想请袁青玉吃顿饭,或者到袁青玉家里坐坐,他还暗示,自己是舍得出血的人,到时候一定也会感谢夏文博的。 夏文博也就是或明或暗的说这个忙自己到是可以帮帮,只是能不能成,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从基层乡下想调回县城的人很多,再说了,以卢书记他们这样的科级干部,回去能不能有合适的位置,真不好说。 卢书记也是深有同感的,两人就这样一面喝着茶,一面抽着烟,瞎扯了个把小时。 猛然中,听到院子里车声滚滚,人声嘈杂,卢书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推开窗户往外一看,‘哎呦’一声:“欧阳明书记咋来了,老天,我们快下去。” 夏文博也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跟在卢书记的身后,一遛小跑到了楼下院子中,就见办公室的陈主任正急的搓着手,在喊人给卢书记通知。 卢书记快步上前,到了欧阳书记的跟前。 欧阳书记已经下车了,正抬眼四顾,在他身后,另一辆车门刚好打开,袁青玉也走了出来。 卢书记一时之间有点发蒙,这两个重量级的领导怎么没打招呼就到了东岭乡,这可是出乎寻常。 “欧阳书记,你好,你好,也不知道你要过来,慢待了,慢待了,袁县长,你也来了,哎呀,我有点紧张......” 欧阳明‘呵呵’的笑两声,指一指身后,说:“你还是赶快先把张玥婷小姐请下来,我们都是自己人了,不用客气!” 卢书记一看,果然,从乡政府的大门口又开进来了几辆轿车,这车他可是认识的,悍马!张玥婷上次来坐的就是这车。 卢书记心中一动,根本用不着思考,就隐隐约约有了一种预感,自己中招了,被夏文博给暗算了,卢书记根本都不相信张玥婷的到来夏文博一点都不知道,这说不过去,以张玥婷和夏文博的关系,夏文博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摆明了就是一次突袭。 为什么呢!凡事总有个缘由吧! 卢书记当即有了自己的判断,显然,夏文博把这一份天大的功劳送给了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县长,防着自己,那不过是怕黄县长得到了消息。 卢书记心中暗自叫苦,这次可被夏文博给害惨了,无形中,自己就把黄县长给彻彻底底的得罪了,就像是自己不相信夏文博不知道张玥婷的到来一样,黄县长也绝不会认为自己不知道情况。 卢书记心中发苦,但事已至此,也没得办法,只好先应付了眼前的局面再说。 他忙点着头,跑到了悍马旁边,亲自拉开了车门。 张玥婷闪亮登场,一如往常的气质和优雅,她带着那种迷人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淡然的看着院子里慌乱的人群,用谜一样的表情,搜索了一圈,看到了远处的夏文博,于是,像是雨后彩虹般,张玥婷的脸上露出了真切的微笑,那种发至肺腑的笑。 几乎,她是无视了卢书记的存在。 而在她身后,车厢里又冒出了一个卢书记记忆犹新的女孩,郭洁,小魔女! 她和张玥婷一样,对所有人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礼节性的点一下头,眼光就锁定在了夏文博的脸上。 “夏文博,你个死样!磨磨蹭蹭的干嘛,还不过来接驾!”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一下集中在了夏文博的脸上,夏文博本来是刻意的想要低调一点,拉在后面,把主角的位置让给卢书记,这下可好,被小魔女这一嗓子,他想躲了躲不掉了。 “臭丫头,你咋唬什么啊,还接驾?你以为你是郭贵妃!”夏文博只好开着玩笑,走了过来。 路过欧阳明和袁青玉面前的时候,夏文博点点头,招呼了一声:“两位领导都来了,一路上还顺利吧!” 欧阳明和袁青玉都笑笑,欧阳明说:“你快过去,把那个丫头安抚一下,哎,真让人头大。” 夏文博笑笑,又看了袁青玉一眼,径直走到了张玥婷和小魔女的身边。 “玥婷,你来了,没在县城待会!” 张玥婷摇头:“没有,刚到清流县的地接,就被欧阳书记和袁县长给截住了,直接绕城而过,到了这里。” “那你辛苦了,连续坐了好几个小时,走走,到会议室先休息一下。” “嗯,好!” 他们两人这一搭话,旁边的小魔女不高兴了:“夏文博,你也忒不够意思了,是你巴巴的请我过来做专访的,这会看到老情人,立马就见色轻友了......” 这话一说,张玥婷的脸一红,一巴掌拍在了小魔女的胳膊上:“臭丫头,瞎说什么啊!” “我哪瞎说了,你十一都跟着他到京城见家长了,说你们是情人不对吗!” “你再说,再说!” 张玥婷可不希望这事情闹得大家都知道,毕竟她现在和夏文博,还没有完全走到哪一步,夏文博的心思还没有猜透呢。 夏文博对小魔女的话也有点紧张,这次带着张玥婷到京城去,并让她装扮自己的女朋友,本来也是情非得已的事情,虽然后来夏文博也很享受那样的相处,但在这个地方摆明此事,对张玥婷不利,现在他们是典型的甲方乙方,大家都知道了自己和张玥婷那层关系,对项目的合作,谈判很不利。 然而,不管是张玥婷的羞涩,还是夏文博的担心,都比不过袁青玉被这话震惊后的惶恐,伤心,哀怨和黯然,她一直对张玥婷和夏文博的关系都抱有疑惑之心,现在听到了小魔女的话,这不亚于是一个重磅炸弹在心头爆炸,原来自己的预感一点都没错,夏文博和张玥婷的关系已经走到了超乎自己想像的地步,他们一起到了京城,一起去见了夏文博的父母? 这......袁青玉在那么一个瞬间,所有的自信,骄傲都灰飞烟灭了,她感到莫名的失落和伤感,她有了无限的自卑的渺小,假如和夏文博一起到京城的是其他任何人,袁青玉都会嗤之以鼻,淡然一笑,不以为意的,因为,她还没有觉得有几个女人能超越自己。 但是,那个人是张玥婷,一个奔流集团西汉市分部的总经理,一个拥有着几个亿,甚至是几十亿资金调配权的白领丽人,这绝对是常人难以比拟的,说真的,就算是清流县四大国营银行的县行行长,手里的支配权都没有她大,他们贷款100万以上,都得请示市行行长签字点头。 而张玥婷却可以在东岭乡一次投资几个亿,这实在让人望尘莫及。 更重要的是,这个白领丽人不仅有钱,还有比自己年轻的资本,还应该没有结过婚,还有自己都不可否认的风华绝代的容颜,这一切的一切,自己又怎么能和人家相提并论,不要说是夏文博了,就是夏文博的父母,在自己和人家的对比里,选中的一定会是张玥婷! 袁青玉就觉得天空灰暗下来,自己的心就像枯萎的树叶一样,找不到一点活力和希望,冷冷的风际里,她用哀伤的眸光注视夏文博,像是在看着过往的岁月,那些往事,那些回忆像转瞬疾逝的快乐,此刻弹奏的全是无声的忧伤,袁青玉觉得,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飞向了无边的黑暗。 她一下正视了自己过去从来都不敢多想的一个问题,自己和夏文博到底有没有未来,她想到了泰戈尔的一句话: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自己和夏文博分明就是一场海鸟和鱼的相爱,结局好悲伤....... 袁青玉不得不用手扶着车门,让自己站的更稳一点,这些年的宦海磨砺,总算在这个时候凸显出了它的效果,袁青玉除了脸色发白和微微颤抖一点之外,既没有放声大哭,更没有昏迷晕倒,她还能笑出来,虽然笑的是那样的惨然和寂寞。 “嘻嘻,这些年轻人啊,开玩笑也不分地点,我们先进去吧,让他们聊聊!” 袁青玉的语调异样,让身边的欧阳明有点意外:“袁县长,你怎么了?你脸色也不大好,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有点胃疼,老毛病了,这不又颠簸了这么长时间,喝点热水就好了!” 欧阳明立即喊了一声:“卢书记,快带大家到会议室,另外,安排人冲一杯蜜蜂水给袁县长,她胃有点难受!” “好好,好好,陈主任,赶快去弄杯蜜蜂水送来,记得,要土蜜蜂!” 看着办公室陈主任急急忙忙的离开,卢书记有大声的招呼起所有人,到会议室坐,一面走,一面还要安排办公室其他的人员,赶忙准备水果,茶水,香烟,于是,整个东岭乡政府就乱套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绝对的高手 这样足足混乱了十多分钟才算平静下来,会议室里的茶水,果盘,香烟也都摆放停当,欧阳明和袁青玉居中而坐,对面是张玥婷和手下带来的一些技术人员,商务代表,还有小魔女。 夏文博听说袁青玉的身体不大好,还专门过去,小声的问了问情况。 “袁县长,要是感到太难受,你就到我房间先休息一下吧!” 袁青玉已经恢复了常态,微笑着说:“这会好多了,你们这土蜂蜜挺好,你咋不给我送点!” 听到袁青玉说好多了,夏文博也是心情一松,开玩笑说:“我怕腐蚀革命干部!” “切,我看你小子不想进步了!” 旁边的欧阳明也‘呵呵’的笑着说:“这小子是该说说了,多长时间,都不请我们吃顿饭。” 身边的卢书记,汪翠兰也都笑了,说一会吃饭的时候,好好罚夏文博几杯,让他给两位领导赔礼。 夏文博也在笑,不过,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关注着办公室的陈主任,这会见陈主任像是恍然想起了什么,一面掏出电话,一面急急忙忙的往会议室外面走,夏文博也跟了上去。 在会议室的外面,陈主任低头按起了手机......一支手搭在了他的肩头:“陈主任,你咋一个人跑外面来了!” 陈主任一回头,见是夏文博,忙说:“你看着县里两位领导都来了,高乡长他们却没在家,这影响多不好,我准备给他们通报一声,看看他们能不能赶回来!” 夏文博笑了,笑的云淡风轻:“陈主任,你这又是何苦,好像欧阳书记他们在这里就坐半个小时,等他们赶回来,人家说不定就走了,高乡长扑个空,不仅影响正常的工作,他恐怕还会怪你!” “啊,就坐半个小时,这......哎,算了,我还是通知一声,能不能赶过来是他的事!” 说话中,陈主任又要拨号。 夏文博抓住了他的手机,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你确定这样做卢书记会高兴?” 陈主任懵然一愣,他从夏文博的眼中看出了一些不平常的目光,他恍然中也就明白了,夏文博和卢书记并不想让高明德出现!自己这个电话一但打出去,夏文博和卢书记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了,自己这又是何必呢!电话打了,高明德未必就能对自己感恩戴德,可是夏乡长和卢书记是一定会被自己得罪的死死的,这莫名其妙得罪人的事情,自己又不傻,为什么要干? 陈主任在快速的做出了判定后,一笑:“夏乡长啊,我作为办公室主任,该干的工作还是要干的,不通知一下就是失职。” 夏文博眼中闪动出一抹冷光,静静的看着陈主任,这眼光,让陈主任都觉得有点渗人。 他继续摁动了几个号码:“喂,喂,高乡长......哎呀,咋又没信号了,高乡长,高乡长,你听的见吗?我老陈.......哎,算了,这破电信,光收钱不做事。” 陈主任关掉了电话,对夏文博说:“东岭乡这个交通现在解决的差不多了,但通信问题啊,一定的想办法解决一下。” 夏文博这会也散去了眼中的冷意,呵呵的笑着说:“改天我们在乡政府自己修建一个铁塔!” “夏乡长说笑了,我们不是电信公司的,我们修的铁塔又没有信号!” “额,陈主任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们修个铁塔,打电话的时候可以爬上去!” “啊,哈哈哈,夏乡长真幽默,真幽默!” 两人笑着,一起到了会议室,从这一刻可是,陈主任刻意的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把手机放在了桌上,有一两次本该他出去办点事情,他都推脱了,说脚崴了一下,陈主任可是一点都不笨,刚才自己被夏文博制止了通知高明德,但万一别人通知了高明德呢?自己必须在今天不离开夏文博的视线,这样才不会稀里糊涂的给别人背黑锅。 在今天的商务洽谈中,欧阳明书记做了沉长而详尽的讲话,他代表县委,县政府,对张玥婷的投资表示出了极大的关系和热烈的欢迎,他说:“尊敬的各位来宾,张总,以及各位朋友们,在 这秋高气爽、丰收喜悦的大好季节,在我们美丽的清流县,东岭乡,十分荣幸地邀请到各位尊贵的客人,参加我们的这次商务合作,在此,我代表中共我县委、我县人民政府对大家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我县历史悠久,文化源远流长,“我”县之名,至今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我县区位优越,交通便利......最后,祝各位朋友、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万事如意!谢谢大家。” 夏文博听的是一阵阵的呲牙,也难得欧阳明书记能记住这么长了一片发言稿,自己听的都有点困了,在看看张玥婷,也有点晕晕乎乎,昏昏欲睡的样子。 总算是等到欧阳明书记讲话结束,大家都还没有睡着,袁青玉也做了讲话,不过她的讲话短小精悍,主要讲了讲下一步投资中项目配套问题,她做了一些具体的安排,什么供电部门,水利部门,工商税务等等的优惠条件,对这些问题,张玥婷倒是来了一点精神,认真的听着,还不时的做点记录。 卢书记本想发言的,但没有他的机会,袁青玉一讲完,直接把话语权交给了张玥婷。 卢书记也只好暗自叹口气,官大一级压死人啊,眼瞅着又是市委宣传部,又是市里电视台的录像,拍照,多好的一次露脸机会,可是自己官太小,硬是没有捞到讲话的机会。 张玥婷的讲话很干脆直接,客气了不到一分钟,就把话题直奔到具体的合作协议上,作为张玥婷此次到来,也是做好了准备工作,连合作方式,协议条款,都打印出了十多份,她一挥手,手下一个助理把协议挨个给坐在前面的人都分发一份。 “各位领导,我也就不客气了,此次生态旅游合作项目,我方已经做出了一定的规划,大家可以看看手里的这份资料,里面有我们的规划蓝图,还有投资规模,最后面一部分是我们希望得到了条件和要求,我在这里说明一点,我们的规划和协议都是经过认真研究的,是本着甲乙双方共同发展和赢利的思路制定的,所以,请大家在待会的洽谈中,能以此范本作为参考依据。” 夏文博是第一次看到张玥婷工作时候的状态,这丫头,一副冷然从容的表情,气场突如其来的变的很强大,口气也没有了平常见到的随意和温和,气质出尘脱俗,清冽霸气,那对杏眸之中,仿若潭水一般的深邃不可见底。 这气质,这眼神,真是给人很大的压力啊。 所有人都微微一震,不得不说,张玥婷这样的谈判太过强硬了,既然是谈判,那就是甲乙双方的一个相互妥协和协商,但张玥婷的口气似乎在说,如果清流县没有能够按照她的条件来,她是绝不会答应了。 会议室里有了一点小小的冷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张玥婷带来的压力。 但身为县委副书记的欧阳明,这些年也见惯了各种状态和突发情况,渐渐养成的心境,气度,绝然不会属于任何人,他也深知,这次投资对自己的重要性。 呼吸,愈发的悠长而平静,欧阳明就这么随意的坐在那里,双手放在会议桌上,稳定而干净,他似乎在坦然自若的欣赏着对面那个有着女神般气质的女人,仿佛那不是一个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女人,而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般。 与那落日的绚丽,草原的辽阔,大海的奔腾,均无甚区别。 等张玥婷一讲完,他带头鼓掌:“好好,张总真是快人快语,豪迈大气,我们也很希望和张总这样直接的人打交道,这样,少了很多虚来晃去,大家能谈得来,几句话就成交,谈不来,也能干脆的分手,我欣赏你的方式,好了,大家先看看资料吧!” “奥,欧阳书记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张玥婷没有丝毫的松弛,冷冷的说。 “哈哈,张总啊,对我们这次的诚意,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当然,我也相信,张总也不可能给出太离谱的条件,那样我们就不是合作,是我在出卖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这显然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欧阳明书记在谈笑间,也不软不硬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对张玥婷展开了一次心理上的反击。 夏文博也在心中感叹一声,这个欧阳明真的很了不起,别人不知道,自己却很明白这个项目对他的重要性,只要能合作成功,欧阳明多少年的希望就有可能得以实现,但即便是如此,欧阳明依旧能如此淡定,哪怕是装出来的,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高手,绝对的高手! 第三百一十三章:心理战 不过显然,这只是一场虚张声势的心理战,因为整个条款夏文博大概的看了一遍,并没有过分的地方,相反,张玥婷对东岭乡还是给与了很多照顾,比如从业人员优先选拔东岭乡本土的人,还有尽可能的选用当地的食材作为旅游公司的主要原料,还有在一些修建用材上,同等价格,同等质量,优先选用东岭乡,或者清流县企业的产品等等。 这些条件一旦实施,对东岭乡和清流县的各项经济拉动都具有不可忽视的力量。 合作方式对清流县和东岭乡也是很有利,东岭乡以沿河两岸的荒地作为投资,占有整个旅游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三年后,这个股份也会每年提高两个百分点,直到最后东岭乡所占比例达到百分之四十。 这对一个穷的连裤叉都没有了的东岭乡而言,无异于是从天而降了一笔财富,要知道,那些沿河两岸荒芜的山岭,坡地和沼泽,已经在东岭乡睡眠了3000多年,一点效益都没有出现,这一下,荒地变宝了,但张玥婷他们的预算,一年的利润大概在两千万左右,这样,东岭乡一年也就多出了八百万收益。 虽然还有县里各处都要瓜分一点,但东岭乡怎么着也得落得大头吧。 关键的还不完全是钱的问题,项目一启动,整个东岭乡就盘活了,各行各业,吃喝拉撒睡都会被带动起来,那个间接的效益就不是几百万分红能计算的下来。 卢书记都有点笑的合不拢嘴了。 不过欧阳明书记还是在股份的配置上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张总,我觉得我们三年后才可是提升股权有点太晚了,虽然现在那些地方没有太多的价值,但以后呢,也许就会成为抢手的宝贝,我觉得应该在第一年就开始把百分之2的股权计算进来!” 张玥婷不容置疑的摇摇头:“这一点我们是经过各种预算和评估,前三年的盈利能力并不高,而我们投入了几个亿,肯定希望能早点回收成本,三年后提升是合情合理的。” “张总,这样说有点太武断了吧,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是......” 双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很久。 汪翠兰坐在夏文博的身边,听的有点不耐烦了,小声对夏文博说:“夏乡长,其实我觉得早几年和晚几年都没有什么区别吧,不就是上浮百分之二嘛,哪能有多钱!” “哎,是啊,不过也许县里领导有自己的考虑吧!” “有什么考虑?我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夏文博忙嘘一下:“汪乡长,可不敢这样说,你以后还想不想进步!” “我进屁步,哪里轮的着我!” 夏文博对这样的争辩谈判一点都不关心,他抬头看看张玥婷,张玥婷眼光淡然的看了夏文博一眼,像是很无意,很随意的看了一眼,但夏文博从张玥婷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睿智的亮光,夏文博也就笑笑,转开了眼神。 这次,他看向了欧阳明。 欧阳明还在据理力争,他从理论上谈到了实践上,又从宏观谈到了细微,从三年说到了一年,从甲方谈到乙方,一直在纠缠这那个百分百的上浮年限,谈的很认真,也很执着,没有丝毫的妥协余地。 就连张玥婷有一次开始威胁说:“欧阳书记,要是这个问题我们不能达成共识,我觉得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义了。” 欧阳明义正言辞的说:“张总,有的问题我们可以让步,但有的问题我们寸步都不能让,这一点请张总能理解,我身为清流县的副书记,就要对清流县负责。” “欧阳书记,我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的难处!” “大家都有难处,所以才坐下来谈!” 夏文博摇一下头,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汪翠兰又说:“夏乡长,你倒是讲两句话啊,给他们打个圆场,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最后闹僵了!” “我不好说话啊,而且欧阳明书记正在谈,我也不便于插话!” “真烦死了,就这点问题,他们能扯半个多小时,我都饿了!” “嘿嘿,谁说不是呢!我也饿了。今天我特意给夕月酒楼打过招呼,要好好准备一些菜肴的。” 汪翠兰一听这话,都有点垂涎欲滴的样子了,夏文博想,你都怎么丰满了,还牵挂吃的,也不怕太肥! 夏文博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对坐在身边的汪翠兰,夏文博都有点好笑,这女人,至从上次没有按高明德的指示诬陷自己,现在高明德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一伙的人,和她拉开了距离,保持了警惕,这女人还混然未觉,没有看出来! 这智商啊,真为她着急! 至于正在展开了的激烈谈判,包括随时都可能谈崩的气氛,夏文博根本都一点没有担忧过,看似剑拔弩张,各不相让,实际上-----屁!都在装! 张玥婷有意的用一个微小的分歧,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来化解其他人可能提出的更麻烦的问题,这样的方式,夏文博也用过,过去在县政府办公室写材料的时候,为了尽快的获得主任的通过,他总会在开头的部分,设立一个小错误,有时候是一句不当的言辞,有时候是一段没用的废话。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主任发现,并让他自己找出来,最后责令夏文博修改。 这一下,夏文博就轻松多了,只要把这段话删掉,文稿也就通过了。 而假如夏文博不弄出一个破绽,主任就会慢慢的,详细的找,翻来覆去的找,有可能找出一堆的问题,甚至把你的整个文稿改得乱七八糟,因为主任就是找问题的,要是他没有找到问题,主任多掉价,岂不是说你的水平比主任还高? 真要遇到没问题的稿子,主任也会把没问题的稿子变成有问题的稿子。 张玥婷就是在利用人们的这个心理,先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最后她一定会妥协的,那时候,谈判的对手就会如释重负,不再到处乱提条件了。 而欧阳明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作为一个清流县的谈判的主要代表,他必须要找到一点问题,要和对方讨价还价,要坚定的表现出自己的强硬和立场,要做到大家都能见证他在这场谈判中为了维护本方利益,做出的不懈努力。 当然,前提是一定要找一个小问题,要让对方能够妥协,并不会由此产生谈判的最终破裂,这一点很重要,欧阳明书记把握的很好。 所以夏文博是不会像卢书记,汪翠兰他们那样,心惊胆战的生怕谈崩,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就是混时间,到了时间,双方都会松口退让。 一点都不错,在双方唇枪舌剑了大概四十分钟的时候,卢书记实在忍不住了,插了一句话。 “欧阳书记,还有张总啊,我觉得你们双方说的都有道理,要不这样吧,大家各退一步,从第二年开始浮动,怎么样!” 卢书记说的战战兢兢地,生怕欧阳明或者张玥婷怪罪下来,但他不说又太难受。 出人意料的是,谈判的双方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一起看着他,眼中露出了深思和权衡的神色。 欧阳明书记一拍桌子,豁然开朗起来:“嗯,卢书记这个提议我看可以考虑,张总,我们也应该听听人家地主的建议对不对?以后你们还要合作相处,这点面子你应该给卢书记!” 张玥婷咬着嘴唇,认真的想着,最后像是在做最痛苦的让步一样,摇着头,感叹一声:“哎,我真服了你们,这样欺负我们乙方,还是用车轮战,算了,算了,我就给卢书记一个面子,从第二年开始计算!” 卢书记没有想到啊,自己在这一场危机关头,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化解了一场眼看就要谈崩的几个亿的大项目,而且,人家还是冲着自己的面子给的,我艹,晚上要写个日记,一定要记载下这个辉煌的时刻。 夏文博又看了张玥婷一眼,这次,张玥婷对这夏文博很快的眨了一下眼。 不管是夏文博,还是张玥婷,都知道,谈判的时间差不多混过去了,接下来,不会有人提出过分的要求和条件,几乎,可以说大功告成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也许是夏文博和张玥婷的这个眼色刺激了袁青玉,也许是袁青玉作为一个女人,心中的醋意终究没有压住,也许是袁青玉憋足了劲,就要当着夏文博的面给与张玥婷一个挫败,因为并不是夏文博一个人看懂了张玥婷的手腕,袁青玉也不傻,也参加过太多太多的谈判,对张玥婷这样的招数,还是能洞悉的。 所以,袁青玉说话了。 “对不起,张总,我这里还有一个地方要求商议一下!” 袁青玉的话,一下让夏文博和欧阳明都感到了震惊,他们设想过其他人会节外生枝,但绝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袁青玉! 第三百一十四章:出类拔萃的两个女人 张玥婷也是心头一紧,对袁青玉这个副县长,张玥婷一直都没有看透,有时候张玥婷在无意间一抬头,都能看到袁青玉那冷然而刺目的眼光。 她不知道,袁青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光,显然,那并不是一种很友好的目光。 不是说这个袁县长也和夏文博,和欧阳明是最好的联盟吗,她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现在,她还要提出条件,这太难以理解。 “青玉同志,你......”欧阳明不得不暗示一下,提醒袁青玉不要让事情过于复杂化。 “欧阳书记,刚才你这个问题谈得很好,但是我们不能忽略另外的这个问题!” “这,青玉同志,你说的是哪个问题!” 欧阳明把自己手里的资料推倒了袁青玉的面前,用意很明显,是希望袁青玉先在这个文本上单独给自己指出来,自己好斟酌一下轻重。 但袁青玉装着没有看到眼前的资料,她猛的抬起头,直视着张玥婷,说:“张总,我对你提出的无偿使用我县公路广告牌的这个条件,我觉得是不可行的!” 张玥婷也看了过来,两双同样美丽得惊心动魄,但却有着截然不同气质的美目便是碰触在了一起。 眼前的两位女人,皆是极其的出色,仿佛天地间的灵慧都是集中在了她们身上一般。她们只是面对面的坐在这里,却仿佛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气场笼罩开来一般,令得旁人插不了嘴,当然,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愿意打破这种惊鸿般的对峙。 美目对视间,袁青玉那眸子深处,仿佛是有着什么炽热的东西涌了出来,这令得张玥婷微微一怔,有种古怪的感觉,于是张玥婷的目光也冷凝起来了。 夏文博心中哀鸣一声,他真不希望这两个女人出现对垒,她们同样的让自己痴迷和心醉,同样的让自己热爱而关切,同样的让自己不舍和赞叹。 单要以容颜美丽,精致的程度,袁青玉丝毫不逊色于张玥婷,只不过袁青玉与张玥婷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袁青玉犹如山谷幽莲般宁静,让得人看着她,仿佛心中的烦恼就会逐渐的安宁下来,而眼前的张玥婷,则是散发着一种尊贵与骄傲,仿佛翱翔云层之上的凤凰,在她身上,很难看见寻常女孩子的庸俗和平凡,她注定了就是那种豪门大富,纵横四海,有着一些女神般的特殊韵味的女人。 说实在的,这两个女人,也算是夏文博这些年见过的女人中最为出众的人了,而出色到类似她们这种层次的女人,若是见面的话,大多会有着两个极端,或者有些敌视,或者便是攀比。 张玥婷的目光死死的盯住袁青玉:“那么,请问袁县长,你对这个广告牌的条件有什么建议呢!” 袁青玉也没有丝毫的移动自己的眼神:“我觉得,这个条件有些苛刻,十年期限中无偿使用我们清流县的公路广告牌,这个肯定不行的,虽然我们清流县目前的公路广告的确没有多少收益,但是,这不代表以后一直都没有收益。” “照袁县长的意思是要收费了!” “当然,必须收费!” 夏文博感到事情有点麻烦了,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袁青玉要节外生枝,提出这样一个条件,本来吧,清流县因为地处偏僻,公路广告效益一直都很差,夏文博为此还查过,一年也就不到五十万左右的受益,这和张玥婷这个项目相比,根本都不值一提,现在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实在没有什么道理。 和他有着同样疑惑的还有欧阳明和卢书记,他们都邹起了眉头。 张玥婷笑了,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笑:“那袁县长你准备一年收我们多钱啊!” 袁青玉真还没有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本来像今天这样的谈判,张玥婷给出的条件已经很好了,这样的协议最好的方式就是快刀斩乱麻,抓紧时间签下来,以免夜长梦多,她刚开始是没有准备提出异议,可是,当她看到张玥婷对夏文博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再联想到张玥婷和夏文博十一回京城的事情,袁青玉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愤,出来找茬了。 不管她经历了多少宦海的历练,毕竟,她还是一个陷入到爱河中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冲动是难免的。 “这......我觉得,第一年一百万吧,以后每年递增百分之二十!” 夏文博听傻了,袁青玉这纯粹是在刁难人家,不是说好了县里有很多优惠政策吗?现在张玥婷都没怎么要求县里的优惠,而且还在很大程度上做出了对清流县和东岭乡有利的条件,袁县长你咋能这样弄,这不是让人为难吗! 夏文博心里很急,但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异样,以他在今天谈判人员中的地位,本来也没有多少资格发言,连卢书记都轮不到说话的份,夏文博又岂能多言。 不得已,夏文博把目光投向了欧阳明。 只是,欧阳明并没有看他,欧阳明整个目光都被袁青玉给吸引了,他一时之间,被袁青玉这突如其来的条件也给弄傻了。 张玥婷摇摇头,说:“袁县长,你这有点过份了吧!” 袁青玉针锋相对的说:“我倒觉得张总你的条件很过份。” 现在的袁青玉已经进入了一个赌气的模式,她忘记了今天的目的,也忘记了这个项目对大家的重要性,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完完全全被气糊涂了,她就是以一个受伤女人的心态在压制张玥婷,她甚至看不惯张玥婷那风华绝代的容颜,看不惯张玥婷优雅高贵的气质,她要让张玥婷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自己要让张玥婷对自己服软和讨饶。 乱了,谈判的格调和预计好的步骤都乱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惶恐和不安。 张玥婷慢慢的收拢了笑容,眼光犀利而冷凝起来,作为一个女人,一个聪慧而敏感的女人,她的直觉告诉了自己,袁青玉从一见面,就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到现在这种敌意更加浓郁了,这样的敌意张玥婷暂时还找不到缘由,但是,袁青玉敌视自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袁县长,你的条件我恐怕不能答应!” 张玥婷怎么可能讨饶和示弱,虽然她找不到袁青玉敌视自己的原因,但作为一个从来都强势而任性的女人,她已经把袁青玉的敌意看成了是对自己的挑衅,这已经无关乎项目和谈判,完全是两个美丽女人之间的比拼和不服气。 看到眼前的这个状况,欧阳明急了:“袁县长,袁县长,这个问题我觉得可以理解......” “不!欧阳书记,我很看重这个问题!” 袁青玉固执的说,一点都没有给欧阳明面子。 欧阳明额头的汗水开始往下滴了,他千算万算,到底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女人的非理性思维,要说起来,欧阳明曾经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有一年啊,在一次商务洽谈中,也是遇到了一个女老板,仅仅是有人猜错了她的年龄,最后她竟然拂袖而去,连一个本来可以让她挣钱的项目都不做了,所以啊,女人一旦进入到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她们根本都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忌。 他已经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了,他只能仰天长叹,自己的运气真的太差。 张玥婷鼻中冷哼了一声,淡淡的看了袁青玉一眼,开始收拾起桌面上的东西了。 “那好吧,既然袁县长你认为我开出的条件很过份,我的协议草案不完善,可以,你们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拿出一个方案来,我们可以重新评估一下你们的方案,看有没有值得投资的必要了!” “张总,你这像是在威胁我们!” “袁县长,你恐怕理解错了,我是乙方,你见过乙方威胁过甲方的事情吗?既然你不满意,我们可以重新考虑,这对彼此都好!” 这火药味十足的场面,震撼了所有在场的人,本来眼看着协议就能通过,只等签约实施了,情况却出现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以张玥婷的性格,这一走了,只怕下次就算你去求她,她都不会再来了。 最痛苦的莫过于卢书记和欧阳明了,但是,他们面对这样的局面,急的抓头,却束手无策。 夏文博心中也有些失望,不管怎么说,这个项目是自己亲自规划,呕心沥血的一个结果,要知道,这个项目除了本身的价值以外,还有很多潜在的效果,包括欧阳明的上位,万子昌的提升,以及自己的飞跃。还有东岭乡所有人的幸福。 可是,面对这样的两个女人,夏文博无法去制止,也无法去指责哪一个,她们都是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自己能怎么办呢?没有办法,只能眼看着谈崩! 第三百一十五章:一次失败 夏文博默默无语的站了起来,黯然而失落的移开了椅子,离开了,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次失败,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他不怪袁青玉,虽然他找不到袁青玉挑衅的理由,但他还是不想怪她,夏文博想,或许这就是宿命。 很多事情啊,并不是人力可为。 他走了,没有人关注他,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张玥婷和袁青玉的身上,她们才是此刻最为可怕的危险,她们两人决定了很多人的希望和梦想。 不过,就算是所有人都怕没有注意夏文博,但至少,张玥婷和袁青玉却不能无视他的离开,几乎张玥婷和袁青玉都看到了这一幕,本来,她们两人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她们怎么可能不去关注他? 那个男人的落寞而沮丧的神情一下揪住了对阵双方两个女人的心。 她们被夏文博浓浓的失望给震惊了,夏文博低着头,淡淡的眼光看着地下,根本都没有向她们两人扫过来,可是,袁青玉和张玥婷还是觉得脸上被泼了一盆冷水,她们的斗志和绝然在这一刻被彻底的融化了。 正在唇枪舌战的两个女人,顿时都闭上了嘴。 袁青玉就觉得身后一阵发凉,一股子寒意顺着脊梁骨,跐溜溜的穿到了后心窝,她醒悟过来,自己失态了,自己没有像一个成熟的官员那样,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自己正在从夏文博精心构筑的建筑下挖土,再有几铲下去,它就会轰然倒塌。 自己这是何苦,自己到底想要证明什么?证明自己比张玥婷更优秀吗?证明自己比张玥婷更适合夏文博吗?不,不,不!自己永远都无法和张玥婷相比,她,或许才是更适合夏文博的人!自己不过是夏文博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这就是命,自己得认命! 袁青玉也收敛了刚才咄咄逼人的眼神,她有些犹豫,有些惶恐,有些手足无措的低下了头。 张玥婷也在瞬间冷静,自己做这个项目,真是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夏文博,难道一年一百万的广告费就让自己的计划彻底泡汤?一百万真的很多吗?不,那算什么?比起自己想要和夏文博比翼双飞,花开并蒂,这一百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为了一个不知道轻重的女人挑衅,自己便赌上一生的幸福?这太不值得了! 张玥婷依旧站着,只是停止了收拾手里的东西,邹起了眉头,思考起来。 会议室没有了一点声响,其他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这两个女人。 袁青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张总,不要这样冲动,坐下来,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你的不满可以说出来,我们这不是正在商谈的吗!” “袁县长,不是我有什么不满,而是你提出的要求太高!” “呵呵,张总,你可是生意人,我们现在是甲乙双方,我漫天叫价,你可以就地还钱吗!” “奥,这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既然要考虑,那就坐下来想吧!陈主任,给张总重新换一杯新茶!” “不用,不用,我平常喝茶也少!” 说话中,张玥婷坐了下来,并露出了微笑。 一场危机在莫名其妙中,又轻轻的从大家的身边溜走,欧阳明感到自己的腿肚子发颤,心里恨恨的骂着,艹,疯女人,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了。 欧阳明这才有时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夏文博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屁股坐在了靠椅上,点上一支烟,闭着眼睛,慢慢的抽了起来,今天这事情打他了一个措手不及,对可能威胁到这个项目的对手们,夏文博都做了严谨认真的预案,可惜,绳子总从细处断,没想到在自己阵营中出现了问题,这一点夏文博真是始料未及。 他有些疲惫了,只想什么都不管了,管他娘的什么项目,管他娘的两个女人,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老子就想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好好的休息片刻。 烟蒂在他的手指间熄灭了,烟灰散落在他的腿上,他依旧没有睁开眼,他本来指望什么都不去想,可是很难做到,他脑海中不断的闪现这张玥婷和袁青玉的面容,她们各自表情不同,又是笑容满面,有时候冷冷淡淡,但不管是什么表情,她们都是那样的让人爽心悦目,心神荡漾。 夏文博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闭着眼,摇摇头,无奈又满足的骂了一声。 “艹,谁遇上你们都会难受,但遇不上你们那是一生的遗憾!” 夏文博睁开了眼,他听到门口响起了脚步身。 “夏乡长,夏乡长,卢书记让你快到会议室去!”办公室的一个女孩还没进门,就喊了起来。 夏文博一个激灵,咚的一下站了起来,日,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但想到这里,夏文博又哑然失笑,屁话!就袁青玉和张玥婷这种优雅绝美的女人也能打架?那到真是奇闻异事了,哎你还别说,她们真要是打架,到底是先揪头发还是先扯衣服呢? “咋啦!” “没咋,谈判进行的差不多了,卢书记发现你不在,让你赶快过去,准备安排酒宴呢!” “谈判!不是谈砸了吗!” 夏文博一面走,一面问办公室这个女孩! “谈砸了?哪有啊,谈得好的很,这会正一个条款,一个条款的过呢,快完了!” 夏文博眨巴一下双眼,咦!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咋又谈好了!哎呀,女人啊女人,你们能让人理解一点吗! 夏文博很快的到了一楼的会议室,可不是吗?这里的一切都很正常,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的问题,气氛还特别的好,张玥婷还不时的说两句调皮话,而小魔女更是忙的一塌糊涂,给这个照两张相,给那个来一个特写,看到夏文博的时候,小魔女堵在了夏文博的面前。 “站好,站好,我给你来张标准照!” “我照个辣子啊,你赶快给欧阳书记和袁县长多来几张!” “你这人啰嗦不啰嗦啊,让你站好你就站好,唧唧歪歪的像个女人!” “臭丫头,你怎么就歧视我们女人呢,你以为你们大老爷们了不起吗!”夏文博义正言辞的说。 逗得小魔女嘻嘻的笑,咔嚓,咔擦嘿夏文博照了两张。 夏文博再偷眼看一下袁青玉,她正和身边的欧阳明书记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夏文博甩一下头,实在无法理解。 等他坐到了位置上,一问身边的汪翠兰,才知道,刚才袁青玉和张玥婷都让步了,公路免费广告位现在谈到免费五年,五年后根据情况,优惠收取一定的费用。 “奥,这样啊,不过有五年的广告时间,我想生态旅游这一块也做起来了。” “可不是吗!还算好,双方都退让了,当时你不知道啊,袁县长和张总差点谈崩了,对了,夏乡长,你啥时候偷跑的!” “我也记不住!” “你小子胆子够大,这样重要的场合你都敢偷跑,牛叉!” 他们嘀嘀咕咕了几句,听到欧阳明书记说话了:“各位,各位,请安静与喜爱,今天的商务浅谈基本结束,感谢大家的相互理解,也祝贺我们和奔流公司的合作达成了意向,张总,既然协议都没有什么问题了,我觉得最好能尽快的签约,这样我们双方也能为下一步的基础建设做好准备工作。” 张玥婷抬起她靓丽的脸庞:“好啊,那书记你看什么时候签约合适!” “我说啊,我当然希望快点,你看下周可以吗!” “下周?”张玥婷仰头思考着。 “张总,是不是时间太过仓促,你要不要给你们奔流集团公司汇报商谈的结果?要是那样的话,稍微推迟一点也可以!” 张玥婷微微的摇下头:“那到不用汇报!” “不用汇报!” 欧阳明书记一下愣住,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奔流集团大,那是真大,可再大的集团,这毕竟也是几个亿的投资,怎么连汇报都不用! 不要说他感到不可思议,就是袁青玉,夏文博等人,也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大家疑惑的目光都一下集中在了张玥婷的脸上。 小魔女这会说话了:“夏文博,看看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臭丫头,我咋没见过世面了!” “切,亏你还和玥婷姐睡过几晚上,你丫的都没有弄清她的底细啊,奔流集团是家族企业,张玥婷是少东家,也就是未来的奔流集团接班人,你的明白!” “啊!” 夏文博这下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上次在京城酒吧打架,当时张玥婷让那个酒店的经理赶来,夏文博心里就觉得有点疑惑的,不过后来事情一多,就没太关注这件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有奔流集团的大小姐,才有如此的气势。 第三百一十六章:小魔女冤枉人 这次,不光是夏文博,其他人都被震撼了,说了半天,这个张玥婷是奔流集团的大小姐啊,那可是几百个亿的财富接班人,最初连欧阳明书记都以为,张玥婷不过是奔流集团的一名高管,现在知道了情况,对张玥婷自然是更加尊重。 袁青玉的震撼却不在张玥婷的身份上,她更在意小魔女前面的那句话,怎么夏文博和张玥婷已经睡过几晚上了?这事情自己可从来都没有听夏文博说过啊。 袁青玉内心哀鸣一声,夏文博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说,就想是自己和他也有过关系,难道他会见人就说吗!显然不会的,难怪他们能一同到京城去见夏文博的父母,原来两人早就双宿双飞,哎,自己还在傻傻的做梦,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会得到意外的幸福! 要说起来,袁青玉的内心一直都在矛盾中,有时候她自信的认为,就算自己是离过婚的人,就算自己比夏文博大上一些,但爱情的到来,是没有什么附加条件的,只要自己和夏文博幸福,其他的外在条件都算不得什么。 但又有的时候,袁青玉是自卑的,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夏文博,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早早的放手,让夏文博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爱一个人,只要他过的比我好,那就足以! 这两种想法像是天使和恶魔般,在袁青玉的内心不断相斗,也说不上哪一种想法更站上风,这一切都只能看袁青玉的情绪好坏了。 但今天,袁青玉算是彻底的被重击了一拳,那种自卑的心理如浪潮般涌上了心头,击垮了袁青玉所有的自信和骄傲,面对一个更年轻,更美丽,富甲天下的张玥婷,袁青玉再也顶不住了,她被心里的那个魔鬼压制住。 她脸色灰暗的坐在那里,再也没有说什么话。 欧阳明书记让她讲话的时候,袁青玉也只是勉强笑笑,摇摇头说:“我这会胃又疼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书记你总结吧!” 不等欧阳明说话,办公室陈主任赶忙又安排人给袁青玉准备蜜糖水了。 夏文博也对袁青玉投去了关注的目光。 袁青玉分明已经感受到了夏文博关切的目光,但她装着没有看见,低头谁都不看,她的心在伤痛着,这一天对袁青玉来说,真的很灰暗,很悲伤。 晚餐实在夕月酒店吃的,柳儿果真准备的很好,食料谈不上名贵,但却独具特色,东岭乡的各色野味和绿色食品都一一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刚才在乡政府的时候也谈好了,一周后在清流县的县委搞签字仪式,这次签字仪式将会邀请省内各大媒体,报刊前来采访。 欧阳明也很笃定的认为,等他明天给段书记汇报这个项目的时候,段书记一定会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但是,以段书记的位置来说,他不会反对这个项目的,就算是他想反对,但只要小魔女的文章一发布,再加上市电视台今天的新闻一播报,生米煮成了熟饭,清流县谁都不敢阻拦。 欧阳明到是很希望黄县长勇敢的站出来,螳臂挡车一次,不过以黄县长的精明,他才不会出此下策,想到这里,欧阳明都忍不住想笑了,多少年了,这次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所有人都能看懂这一招的凶狠,可是,这是绝杀,没人能够破解。 欧阳书记不断的和张玥婷说着话,态度亲切而和蔼,相反,夏文博今天和张玥婷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这也难怪,有欧阳明和卢书记等人围着张玥婷,夏文博根本都没有多少机会插嘴,而且,以夏文博的身份,今天他的座位都远离张玥婷的身边。 小魔女到是坐在夏文博的身旁,不断和夏文博说着话儿,今天除了工作上的充分准备以外,小魔女还在自己身上作了精心的安排,她特意在昨天晚上去做了头,一头金黄色的波浪发像瀑布一样挂在肩上,因为她的皮肤特白,所以显得很和谐,很有女人味。虽然这段时间是在秋天,她穿着还是很拉风型的。 下面只穿上了略显紧身的名牌牛仔,颜色有点偏白,裤子却有特色,膝盖处是时尚的拉毛破洞。上身穿上了一条低胸贴身咖啡羊绒服,胸口的沟明显地呈现在外面,很容易导致男人遐想,外套了黄色马夹,显得特别干练青春。 她低着头小声的问:“文博,我咋觉得你们这个袁县长对这个项目很不热心。” “不会的!” “哼,我一直感到她对我们冷冷的!” “瞎说,袁县长这人性格就是认真严谨,对谁都一样!”夏文博心里也觉得袁青玉有点反常,但他是不会吧这样的问题说给小魔女听。 “不过你们袁县长人长得到很漂亮,嗨,夏文博,你会不会每次开会看到她的时候意淫她!” “臭丫头,你找死啊!” 夏文博看都没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小魔女,嗳,你说撞什么地方不好啊,偏偏要撞人家的胸, 一碰到那热乎乎,弹性十足的地方,夏文博心里就暗呼一声:“日,要遭!” 果然,小魔女提高了一点嗓音:“夏文博,你个臭流氓,又吃姑奶奶的豆腐!为什么动我的胸!” 我勒个去,这一嗓子,让包间三桌子的人都呼的一下扭转了脑袋,看向了这里。 夏文博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尼玛啊,臭丫头你真会改词,什么是动了你的胸,这话听上去太暧昧了。 “我.......” “你什么你?你夏文博可不是第一次犯这毛病了,那次见面,你就盯着我胸看,这次你还变本加厉的,直接动手了,你无耻不无耻啊!” 夏文博也急了:“就你这丫头,自以为挤出来一点沟沟就算是丰满,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摸你胸不如摸我自己的,你那里面有什么啊!” “你,你,夏文博,你等着......”可能是夏文博说的太逼真了,直接让小魔女眼圈红红的,说不出话来了。 张玥婷一看这两人闹起来,也觉得头大,这两个家伙,只要一见面,总的掐起来。 她忙招手对小魔女说:“小洁,过来,和姐坐,不要理那个臭小子!” “玥婷姐,你都不管一下他!你听他说的多难听!” 张玥婷就指着夏文博:“你给小洁道歉!保证以后不摸她的胸了!快!” “我艹,哪个龟儿子摸她胸了,我就是胳膊肘不注意碰了一下她,她的话你也信!” 大家都笑了,其实大家也早都看出来了,这个丫头啊,没事找事型的,她的话的确信不得,再说了,夏文博好歹也是个副乡长,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干那事情,而且还是当着县里的两个重要领导?除非他真的色迷心窍。 欧阳明呵呵的笑着,对小魔女说:“郭干事啊,你看看,你把夏文博吓的都说起了四川话,算了,你就饶了他吧。” 连袁青玉这会也觉得有点忍不住了,自己的夏文博是什么性格自己知道,哪有这两个丫头说的那样不堪,还动不动就摸胸,你们以为这是在跳黑灯舞啊。 “小郭,这夏乡长啊,估计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美女,所以有点激动,来来,你坐过来,离他远点!” 小魔女头一摇:“不,我才不怕他,再说了,我要换走了,别人也要受害,还是我在这里监督他!” 她这话一出,别人也都无话可说了,这两人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庙门上的狮子,活宝一对。 欧阳明转换一个话题:“张总,你喝点什么?红酒怎么样?” “一定要喝吗?”张玥婷答话了。其实张玥婷酒量还是一一点的。 “喝,喝,喝一点吧,为了庆祝我们的合作愉快,也要喝一点。” 张玥婷点头答应了,几瓶500多元的上好红酒送了上来,所以在座所有的人都清一色倒了红酒。 小魔女也消停了,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着话,喝着酒,吃着菜,酒过三旬,所有的人说话明显多了起来,桌上的人都很兴奋,要知道,今天桌子上可是坐着好几个美女,这样的情景绝对少有,袁青玉的冷艳,张玥婷的高贵,小魔女的妖媚都一一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喝了酒的女人,总要比平时妩媚得多,娇嫩得多,她们脸颊透红,好像涂了胭脂,让男人感觉到比平时更加有性感,夏文博眼瞅着身边的小魔女,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重了。 端起了一杯酒,对小魔女说:“小郭,刚才我有点急了,口无遮掩,你不要生气,我给你道歉。” “道歉管用吗!” “这,那你想怎样?要不下次我请你吃饭!” “算了,懒得和你生气,不过以后对我好点,一个男人老和女孩子计较,没劲!” 夏文博暗自摇头,你不把我逼到墙角,我能和你较劲吗?不过这会他也不想吵架了,连连的点头,说以后自己一定改正,请小魔女原谅一次。 第三百一十七章:福利 喝了一会,这小魔女为了展示自己并不是夏文博说的那样没有货色,就把外套脱去,只剩了低胸贴身的衬衣,这一下,奇峰外现,好多人都觉得不太好承受,但面对这样一个女魔头,就算男人的心里痒痒的,也都不敢稍有造次,只能干咽口水的份了。 小魔女倒是很得意自己带给人们的冲击,对夏文博眨眨眼,意思是你看姑奶奶有没有东西。 夏文博很鄙视的瞅了她一眼,哼一声,转过了头。 吃过饭,天色已晚,欧阳明,张玥婷等人是要返回了,袁青玉虽然心中有很多话想给夏文博说,但眼前这个状况,人多嘴杂的,她也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只能对夏文博叮嘱几句,让他们好好研究一下后面的细节,争取到点启动项目。 欧阳明也是一样,谈到现在,基本上事情也就差不多,他心中对夏文博的感激自然不用多说了。 他拍着夏文博的肩膀,点点头:“文博,谢谢!” “欧阳书记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欧阳明仰天打个哈哈:“你小子,还给我说官话了,哈哈,行,有的话也不用多说了。” 看到欧阳明书记和夏文博在一旁亲密交谈,卢书记和汪翠兰心中也是羡慕嫉妒恨啊,清流县的三把手欧阳明和四把手袁青玉都如此看重夏文博,以后啊,可得对夏文博另眼相看了。 不说他们心中打着各自的算盘,张玥婷也一直等着欧阳明和夏文博说完话呢。 虽然她和别人一样,不好和夏文博说太多的话,但是,毕竟他比袁青玉和欧阳明要坦然很多,所以欧阳明刚上车,张玥婷就招一下手。 “文博,你过来!” 夏文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站在了张玥婷面前。 “张总,你老人家有何吩咐!” “我很老吗!” “额,不老,不老,水嫩的很!” “以后叫我名字,少给我虚来晃去的,我告诉你啊,事情现在谈妥了,下面该你们准备的自己准备好,下周签约,我这工程可就要动起来了,说不定我也会常住这里,你给卢书记说一声,在乡政府给我腾出几间办公室和住宿的地方。” “啊,不会吧,你住这里?”夏文博真的有点意外。 “怎么?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你是怕我发现你什么秘密吗?” 夏文博洒笑一声:“我和小魔女郭洁一样,都没有咪咪。” “夏文博,我踢死你!” 说着话,张玥婷对着夏文博的干腿上就蹬了一脚,疼的夏文博丝丝的吸凉气,不过他心里还是愉悦了,嘴上过了瘾,疼也是一种享受。 “玥婷啊,我是怕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这里条件不是很好,吃住都很简陋。” “这就不是你担心的问题了,你只要管好自己,老老实实就成。” 夏文博当然不会反对张玥婷过来,能和自己心仪的大美女天天在一起,说不定还能一起没事看看日落,听听风声,这该是多浪漫的一件事情呢? 他笑呵呵的答应了,说一会就给卢书记汇报一下,好好的准备几间房子。 小魔女也过来和夏文博打了个招呼,不过夏文博对这丫头还是心有余悸,他把眼睛抬的高高的,看都不敢多看小魔女一眼。 “嗨,夏文博,你牛掰啥,都不带正眼看我!” “我是怕你说我又看你什么什么地方了!” “嘻嘻嘻,我知道你喜欢看,算了,走都要走了,我让你看看呗!” “不看,打死我都不看!” “尼玛,给你点福利你还不要,装什么清高,走了!” 袁青玉,张玥婷等人都上了车,一溜的车队,摇摇晃晃的远去了,喧嚣中的乡政府这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所有乡政府的人员都松上一口气,总算是度过了这个不平凡的一天,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近县上的两位重要领导,这对每一个混仕途的人来说,都有很多值得回忆的地方。 有人在想,吃饭的时候欧阳书记问起了自己的名字,你说他会不会记住我呢? 还有人在想,那会自己给袁县长添茶水的时候,她看了自己一眼,对自己微笑着。 还有人...... 总之,所有人都在想着今天的经历,包括卢书记也陷入到了沉思中,这个项目的落实,恐怕会让自己的名字在整个清流县传遍,那么,等开年自己进城之后,工作的安排一定不会太差吗?不说弄一个大局的局长当当,至少不会去局机关坐冷板凳吧! 夏文博也在想,他想到了离开时候,袁青玉那忧郁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忽略,无法忘怀的眼神,夏文博想,今天的袁青玉很反常,走的时候,和自己说话也是淡淡的一副官腔,这到底是为什么?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每个人的夏文博各异,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大家内心的激动和兴奋,这个夜晚,东岭乡乡政府大院里的灯光,亮了许多,也亮了许久。 夏文博回到房间,其实时间真的还早,不过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这个时间点,夏文博根本是无法入睡的,他掏出一根香烟,仰卧在床上,慢慢地抽着烟,此时酒劲不断地往上涌,甚至有点头晕,今天他喝的挺多。 外面的房间里响起了敲门声,夏文博邹一下眉头,登上鞋子,出去打开了门。 “柳儿,你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柳儿,她手里提着一个饭匣子,默默的看着夏文博,整个人就像仙子一样清新脱俗,她此时只穿着紧身羊绒内衣,胸部今天特别昂立,特别撩人、性感,夏文博顿时有了一种酒醉的侵犯感,但他还是控制了下来,他知道应该有度。 “你这是......” 见柳儿没有说话,夏文博让开路,又问了一句。 “夏乡长,我看你今天光喝酒了,没怎么吃饭,这会一定饿了,我给你送来几样小菜和一窝米饭,你吃一点吧!” 她不说夏文博还不觉得怎么样,这一说啊,夏文博真还感到肚子很饿,其实这样的宴会总是如此,大家在一起除了谈话聊天,奉承客套和伺候别人,剩下的时间也只是喝酒了,几乎所有参加这样宴会的人都在结束以后感到很饿的,这不仅是职位低的,就算酒宴中职位最高的领导,也总不能面对把自己敬若神明的下属,连夯几碗大米饭吧? “那谢谢,谢谢你了!” 夏文博伸出手去接盒子,柳儿却吸了吸鼻子,脸儿有点红了,她是过来人,对有些味道还是很敏感的。 夏文博顿时心虚:“我去洗个手!你先坐!” 柳儿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夏文博,那眼光看得夏文博都有点不太自然了:“你洗手去吧!” “额,柳儿,我,就是习惯便前饭后洗手,奥,不对,不对,是饭前便后洗手,并不是手有多脏!” “嘻嘻,嘻嘻,我又没说什么?就是闻着你手上的味怪怪的!” 夏文博头上的汗水都差点出来了,不得不说,女人啊,有时候嗅觉真的很敏感,其实夏文博刚才就是习惯性的一面思考,一面用手捏着下面,玩了一会,没想到就这都能让人闻出来,以后可得注意了。 洗过手,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了,夏文博也就不再客气,端起碗,吃了起来。 “那个柳儿,要不你也吃点!” “夏乡长,我刚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弄个水果给你吃吃,解解酒。” 夏文博一面吃,一面醉眼里一刻不停地观察着柳儿的一举一动,他觉得柳儿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漂亮性感,正在欣赏中,柳儿拿了剥好皮的苹果过来了,俯身放在了夏文博面前的一个碟子里,而却在这一俯间,带给了夏文博一些震动,柳儿硕大的乳三分之一已经暴露在外面,夏文博情绪几乎失控,他努力的吸气,大口的吃饭,这才压制住了那蠢蠢欲动的火焰。 也恰巧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卢书记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咦,柳儿,你这是给夏乡长开小灶啊,怎么不叫我一声!” 看的出来,卢书记情绪很好,也不等夏文博和柳儿回答,径直走过来,坐在了夏文博的对面:“有多余的筷子吗?我也来点!” 夏文博这才反应过来,嘴里不断的说:“有有!” 一面站起来,拿出了自己平常用的筷子,本来还想着给卢书记烫一下筷子,哪想卢书记根本都不讲究,一把抓过来,夹起菜,吃开了。 “好,味道不错,我再来点米饭。” 他自己动手,腾出一个菜碟子,盛满米饭。 “那卢书记,你要不要喝点酒,我这有红星二锅头!” “不喝,不喝,你小子还没喝够啊,就吃饭。” 他的到来,让柳儿有点拘谨了,平常在东岭乡,柳儿最怕的就是高明德和卢书记,高明德是邪乎的让柳儿心惊,卢书记是严肃的让柳儿紧张,她怯怯的对夏文博说,自己先回去,等夏文博吃完了,不用收拾,放盒子里就成了,明天自己派一个伙计过来去。 夏文博和卢书记也都挽留了两三声,但看到柳儿不自在的样子,夏文博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笑笑,把柳儿送了出去。 第三百一十八章:投靠 返回了房间,夏文博和卢书记又继续吃着,闲谈着一些不相干的话题。 但夏文博知道,今天卢书记一定是有什么话要给自己说,自己到东岭乡也不是一天两天,从夏天到秋天,这好几个月中,卢书记还没有来过自己的房间,平常卢书记的架子端的还是很大的,从来不会主动到别人的办公室,一般有事情,他总是让办公室的人把你喊到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去谈。 今天确实有点不寻常。 不过卢书记没提起话头,夏文博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东拉西扯的说着一些段子,笑话,把气氛弄得挺轻松,等吃过饭,夏文博又帮卢书记泡上了一杯清茶,再给他点上一支香烟。 “文博,你也不要忙活了,来,坐下来聊聊!” “嗯,好好!” 两人面对面的坐下。 “文博啊,今天的谈判很成功,我很满意,我想欧阳书记和袁县长也很满意吧!” “是的,走的时候欧阳书记还表扬了我们,说我们东岭乡这个领导班子很不错,说书记你领导有方呢!” 卢书记呵呵一笑,摆摆手:“文博,你可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这件事情你的功劳最大,不过呢......” 卢书记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着夏文博。 “书记,这不过什么?” “不过呢!文博,我可是被你摆了一道,今天我得向你讨个说法了!” 夏文博心往下一沉,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卢书记一点都不笨,今天的这个突袭,骗不过卢书记的,他一定能看出自己的用意,看懂自己的计划,只是不知道他想用何种方式来和自己计较此事。 “哦,嘿嘿,卢书记你说笑了吧?我哪敢给书记你玩什么花样!” 卢书记一下眯起了眼,三角眼中露出了刀锋一样的光:“文博,我想和你开诚布公的谈谈,我希望我们都不要躲躲藏藏的。行吗!” 夏文博沉吟片刻,猛的抬起头:“成,书记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不,准确的说,我是来谈条件的!” “谈条件!”夏文博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卢书记啊,心真够大的。 “请问卢书记,我们之间有什么条件好谈!” “条件很简单,你也知道,黄县长要求我随时汇报这个项目的进展,但显然,你让我陷入到了和黄县长对立的境地,到了明天,我可以保证,黄县长一听到我们今天的事情,就会来电话臭骂我一顿,并将我列入到他的黑名单中!” 夏文博明白,卢书记说的是实情,今天的事情,卢书记就算是长一百个嘴也解释不清了,黄县长绝对会认为卢书记是故意隐瞒不报,并投靠了欧阳明。 “嗯,这事情啊,是有点意外,我......” “文博,我们刚刚说过,要开诚布公的谈!你不会是要说你提前也不知道吧?” “额,好吧,提前我是知道的,但我就是不想让黄县长插手这个项目,你知道我和黄县长的过节!” “这就对了,我们这样谈就很简单了,不错,我知道黄县长和你有过节,问题是你把我也莫名其妙的牵扯了进来,所以,你的负责对不对!” 夏文博苦笑几声,无可奈何的说:“对不起啊,我忽略了这个问题,可是,我能怎么对你负责呢。” “文博,我对你的能力是一直都欣赏的,你怎么可能忽略?嘿嘿,这个问题我们就要就纠缠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想想善后的事情,你必须给我负责,我现在成了黄县长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就要答应让欧阳书记和袁县长接受我。” 夏文博难以置信的看着卢书记:“书记,你这是何苦,这个项目只要一启动,你在清流县还不是声名鹊起,黄县长想压你也压不住啊!” “不,不!”卢书记连连的摇头,说:“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刚才啊,我回去之后,又好好的琢磨了一会,觉得事情未必会那样,风头都让欧阳明和袁青玉抢了,我算什么,特别是欧阳明书记,这个项目下来,他的受益将会最大,你懂的,我也懂!” 夏文博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他现在想要投入到欧阳明的势力中,不错,卢书记看透了这件事情的结果,知道欧阳明会借助这个项目一跃而起,成为清流县的一哥,投靠了欧阳明,就算是找到了靠山,找到了遮阳伞。 夏文博心中要快速的分析,假如自己不答应,会是什么后果?答应了,又有什么危害? 卢书记静静的看着夏文博,等着他做出自己的判断,他相信夏文博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作为东岭乡的书记,自己对这个项目具有更多的掌控权,假如自己豁出去不好好的配合,这个项目的未来会出现很多可变因素,而且,既然夏文博和张玥婷的关系很好,自己就算是给张玥婷不断的找一些麻烦,也够夏文博头大的,所以,他只能答应自己的要求,别无选择。 卢书记心中想的这些,夏文博也都想到了,虽然夏文博并不认为卢书记会真的有勇气破釜沉舟的和这个项目作对,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卢书记收下这个人,也没有太大的危害。 “卢书记,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好吧,你要我怎么做!” “在下周签约仪式之前,让我请卢书记单独的吃一顿饭,不要请别人,就我们三个,当然了,文博,我也一定会感谢你的。” 夏文博迟疑了一下:“卢书记,我会给欧阳书记提议邀请一下,但我实在不能保证他会不会答应,人家可是县委副书记!” “哈哈,但你是他去掉副字的关键人物,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再说了,我很烂吗?我很差吗?做一个欧阳书记忠诚的追随者,我应该还能够格吧!” 夏文博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好吧,好吧,我尽力。” “呵呵,这就对了嘛,文博啊,以后在东岭乡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我们现在可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了,千万不要对我客气。”他的话意味深长。 夏文博也笑笑,心想,你要是真能帮我办事,真有那种杀伐果断的能力,我早就投靠你了,哎,这人啊,就算再怎么聪明,但也很难看清自己。 接下来,两人继续的聊天,不过都再也不提刚才的那件事情了,他们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热情,亲切,谈天说地,风花雪月,其乐融融。 在夏文博说到张玥婷想要在下一步到东岭乡办公和住宿的时候,卢书记一口答应,说明天就安排一下,给张玥婷他们腾出几间房子来,还说,为了便于张玥婷和夏文博的相互照顾,到时候直接让乡办公室换个地方,把那个房子给张玥婷做卧室,紧挨着夏文博住。 夏文博想,这样也好,能和张玥婷如此贴近的住在一起,晚上做的梦,都一定是美梦,春梦! 卢书记带着满满的幸福离开了,他今天的收获很大,从夏文博这里获得了几十年宦海生涯中最有眼光的一次投资,他准确的分析出这个项目将对欧阳明带来巨大的好处,自己此刻不赶快蹬上欧阳明这条即将远航的巨轮,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想,接下来还的好好的准备一下,既然是投靠欧阳明,总的有点见面礼吧,这几十万元的红包必不可少,他决定,明天回一趟城里,把钱准备一下,至于夏文博吗,也要给个三瓜两枣的,一两万的介绍费也是要有的,这小子的能量不可小觑。 夜初静,人已寐,东岭乡被笼罩在了一片静谧祥和中,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秋夜的寒意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清凉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在这个院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希望和梦想,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隐私,只有月亮才能知道。 天还是亮了,新的一天又将开始,夏文博是带着喜悦心情走出了房间,他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高明德那气急败坏,满脸横肉的面容。 高明德怎么可能不生气,昨天东岭乡那么重大的事情,他都给耽误了,两个清流县的重量级人物,能不对自己有看法吗?而且,据说省台,市台,包括市宣传部都做了详细的全程拍摄,而自己竟然不在现场,艹,这可真要命了。 他没有把怨气怪在万子昌身上,因为万子昌的表情和他一样的沮丧,失落和悔恨,万子昌也没有参与到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个重大事件中来,他的心一定和高明德一样难受。 第三百一十九章:掌控权局 于是,高明德就将这股怨气全都记在了夏文博的身上,他也和卢书记一样,觉得这个件事情完全都是夏文博搞的鬼,他甚至问万子昌,是不是把昨天给老婆办生日的事情提前给谁说过,所以夏文博才刻意的挑选了这样一天,让张玥婷前来谈判。 但事实已经形成,他心里的怒火再旺盛,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对夏文博的恨意,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正在怒气中,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今天一早,乡食品上的职工到县政府上访去了。 “什么!他吗的,你们厂领导都是猪啊!” 高明德破口大骂起来。 给他打电话的大概是这个食品厂的厂长,可怜兮兮的解释着:“高乡长,这事情我提前也不知道,你看现在咋办啊!” 还能怎么办呢?肯定的接回来啊,高明德就刚要挂断电话,喊司机一起到城里去,但转念一想,冷笑一声,对厂长说:“这样,我这会不在乡政府,我正在下面村里搞调研,你给卢书记汇报一下,请他处理!” “高乡长......” 高明德已经挂断了电话,喊上司机,头也不回的溜出了乡政府。 那个厂长就把电话打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卢书记一听也急了,自己昨天刚刚展现出了一副好形象,这一下岂不是都给毁了。 他把电话打给了高明德。 高明德说自己在外面,还说张副乡长也和自己一起在村里调研呢,他建议啊,这件事情让夏文博帮着去处理一下,他说夏文博对这个食品厂也熟悉。 卢书记这会也是乱了方寸,吧夏文博叫过去,让夏文博去处理。 夏文博心里奇怪,早上还看到高明德的,怎么一会的时间,他就到村里去了,这烂苕莫名其妙的压在自己头上,这不是要让自己出丑吗。 “卢书记,这事情我去不合适啊,我又没有分管工业,所以......” “哎呀,文博啊,你看看现在乡里就剩下我们几个领导,别人去我也不放心啊,让李修凡去?职工能听他的?让汪翠兰去?搞不好能和职工在县政府吵起来,只有你去最合适了,你就跑一趟,算是帮我哥忙!”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夏文博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答应。 夏文博带上乡里办公室的徐主任,还有其他几个分管工业的小干部,加大马力,一路狂奔,车子直接开到县城里,当他到达县政府门口时,上访的三十名工人还静静地坐在大门前五彩缤纷的地面砖上,黑压压的一大片,吵吵嚷嚷的乱成一团。 旁边站着食品厂的厂长和其他几个领导,都急的满头大汗,搓着手,来回的走动。 大门口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和信访办的几个同志,他们手里拿着笔记本,一面和大家说这着什么,但乱糟糟的场面中,谁听他们说话了。 夏文博同在场的县里有关的领导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县政府的人一看他来了,也都松了一口大气,他们可算是盼到东岭乡的领导到来,这下他们可以交差,剩下的就是东岭乡和夏文博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了。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就站在台阶上,叉着腰右手一挥说,“大家安静一下!我是夏文博,是东岭乡的副乡长,我来就是解决大家的要求和问题的。” 上访的人们齐刷刷地将目光倒向夏文博这一边,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对夏文博这个名字,东岭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的是没有见过他,但也听说夏文博这副乡长人还不错。 有人喊:“夏乡长,你怎么解决啊,我们现在都发不起工资了,土地也没有了,你说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也有人喊:“夏乡长,你可要帮我们拿个主意啊!” 下面乱糟糟的一片喊声。 夏文博连续挥了好几次手,才让下面的喧哗逐渐停歇,在来的路上,夏文博也思考好了几套应急方案,但面对这样的局面,无外乎就是拖延,哄骗和威逼。 但这样的手段,夏文博都不想用,他要用一种他认为最好的方式,彻底说服这些职工。 夏文博高声说:“各位父老乡亲,我是东岭乡的副乡长,你们不是来上访的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穿衣吃饭的事。好!我现在答应你们,半年之内让你们有饭吃有衣穿,过上同城里工人一样的日子,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现在同我一道去县城几个工厂里去看一看,看看人家是什么干的,是向政府要饭呢,还是向自己要饭吃?如果是向政府要饭吃的话,参观完后,我也陪你们一道就在这儿坐上十天半月的,县政府不给饭吃我们就不回去。” 这一招果然很灵,人群中开始躁动起来,有人提议先去看一看,有人提议说,先答应我们的条件。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开始动摇了。 夏文博接着说:“要答应条件也得回家后再说,这儿是说话的地方么,再说,不管石头抛得有多高,总得有个地方落下来,在个地方放着,你们总不是为上访而上访吧。我们东岭乡最近的局面你们也是看到的,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大家何不相信一次乡政府,相信我们能为大家解决问题呢?” 三三两两的有人起来,接下来人们纷纷站起来,夏文博请县政府的张主任找了一辆大班车,将工人们一同带到了县里比较老一点的几个工厂里,他们参观了县竹器厂、手工艺品厂、石材厂等几个工厂,这些工厂同山里办的乡镇企业比较接近,是夏文博有意安排的。 工人们是带着情绪来看别人的厂,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夏文博说:“先看后说,回家讨论我们的厂怎么样搞。” 这一圈转完,职工们都有一些感触,要说这些老厂啊,有的条件还不如他们食品厂好,退休人员多,病号多,厂子破旧,设备老化,但是人家能接受新信息,不断的改革和调整着产品结构,让本来毫无希望的工厂,也能运转和盈利,这种现场的教育是很有冲击性,开始还咋咋呼呼的职工们,慢慢的安静了,认真起来了。 夏文博又现场说教,告诉大家,一个企业的好坏,除了企业的领导之外,每个人都要尽到自己的一份心思,比如手工艺制品厂,就是一些职工自发的组织起来,利用业余时间,跑销售,跑货源,现在他们的工资,比过去要搞许多,大家干劲也很大。 “而你们呢!想一想你们为这个食品厂都做了那些工作?现在厂子不好了,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有问题!” “可是,我们没有一个好领导!” “领导的好坏是要你们监督,你们才是工厂的主人,你们扪心自问,在平常对工厂的关心很多吗?” 职工们无话可说了,过去能发工资的时候,他们谁去管哪些啊,每天上完班,转身就走,只是把工厂当成了挣钱的场所,并没有尽到主人的责任和义务。 夏文博在每一个地方,都能找到一些让职工们能听懂,能理解的浅显对比,慢慢的,职工们的情绪安定下来。 这时候,夏文博又给他们勾画起东岭乡的未来,什么药厂啊,矿山啊,下一步的旅游开发啊,夏文博还告诉大家,等这些项目都上马了,那时候东岭乡的就业机会也会很多,食品厂既然没有了竞争力度,大家可以去应聘其他的一些职业。 同时,夏文博还鼓励大家,可以自己经营一些挣钱的企业,什么农家乐的,导游啊,交通啊,餐饮啊,家庭旅馆啊。 这一通推心置腹的谈话,拨开了职工们心中的乌云,都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在返回东岭乡这一路上,夏文博也和他们一起,坐上了大巴车,耐心的回答每一个职工提出的问题和疑问,让职工们都露出了笑容。 “夏乡长,你要是我们的乡长就好了,跟着你干,我们觉得才有前途。” “是啊,是啊,我们活了几十年,见过太多的乡政府领导,就数你最实在。” “哎,夏乡长,以你的能力,真该做乡长!” “就是,夏乡长比那个高明德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大家的话题从最初对乡政府,对厂领导的抱怨,转换成对夏文博的赞美和表扬,夏文博一面低调的,谦虚的客气着,一面心里好笑的想,这到底是我去上访还是你们去上访啊,现在弄得好像都在安慰自己了,生怕自己想不开一样。 等夏文博带着大家返回了东岭乡,并答应最迟在过完春节,春耕过后,一定能给大家解决这个问题,夏文博敢于打这个包票,除了眼前要安抚大家之外,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的,假如自己当了乡长,一定能改变目前的局面,一定能让大家又活干,有钱赚。 这种自信来源于夏文博对自己,对东岭乡的清晰认知,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夏文博基本熟悉了东岭乡所有的一切,其中的弊病,其中的优势,其中的潜能他都很明白,只是不在其位,难谋其政,手里没权,看懂了也是枉然。 除非自己真的成为了掌控全局的乡长! 第三百二十章:深坑 当晚,乡里卢书记和高明德出面,召集由企管会、食品厂中层以上干部参加的座谈会,会议在乡政府大会议室举行,按照会议议程,张副乡长先站起来,给大家作了一番自我批评,无非是一些自己工作没有做好,给乡党委、乡政府脸上抹了黑。 食品厂厂长汇报了厂里的财务运行情况,全厂目前亏损八十多万元,欠农行和信用社贷款例合计六十余万元,已经有半年没有发工资了,其中夫妻双方在厂里的双职工就有二十二人,这次上访主要就是这二十多人组织的。 于是,有人站起来说,对这些组织者一定要严惩,一定要收拾,让他们长点记性。 听大家讲到这里,夏文博站起来,打断了这些人的讲话,说:“我们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想听谁组织的,怎么处罚他们的,我个人觉得,谁组织都是一样,他们没有错,错在我们身为国家干部、人民的公仆没有办法让大家有一碗饭吃,这就是我们的过错和悲哀。” 这个话一讲,让高明德和张副乡长的脸上都有点难看,要说起来,食品厂的最直接和主要领导,就是他们两个人。 “夏乡长,你不要光说套话,有没有实际的方案?” 高明德冷冷的撂了一句。 夏文博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些,继续接着介绍了县城几个工厂的实际情况:县竹器厂的改革办法就是搞的股份制,每个工人入股一万元元,目前生产经营火红,上半年已经实现了开门红;手工艺品厂是一个资不抵债的企业,采用的办法是连同工人一起卖给一个福建省的老板,养老保险金也由厂家每月支付给县保险局;县石材厂进行的是股份制改革,由采矿厂、运料场等几个大小厂各入股十万元成立的石材总公司,现在也很有起色。 夏文博讲完,会场上有点冷场,对这些重大的改革,谁都不好表态,特别是卢书记和高明德在场,他们不说话,你别人好说什么! 万子昌给夏文博递了一句话:“那夏乡长你认为职工现在是什么心态!” “工人们现在有两种心态:第一种情况是,把厂子卖给别人,让别人管理,职工一次性卖断,退还入股股金和养老金;第二种情况是,要求乡里发工资,并注入流动资金继续生产,这是主流意见。” “奥,那你倾向于那种方案!”卢书记问了一句。 夏文博心里想,你这不是给我弄火坑吗,这样的大事情,我说了算个屁啊,反而引起大家的攻击。 “卢书记,这事情不是小事,得你们主要领导有个思路,我们才好跟上!” 卢书记一拍额头,连说:“对对,高乡长,你怎么看!” 高明德也不敢承担这样的责任,迟疑着,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这两种想法都有难度啊,大家好好商议,好好商议!” 卢书记再问张副乡长,张副乡长也是模棱两可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这一下,会议也就陷入了僵局,上面的领导不表态,下面企管会,厂里的这些小头目更是不敢乱说话了,最后开了一两个小时,也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方案来。 夏文博起初一直在忍着,本来他分管农业的,工业企业上面的事情他就不好插话,今天要不是他从县里接回的职工,这样的会议他都未必来参加,可是眼见的就这样的一个小事,包括卢书记在内的乡领导们,都相互推诿,东拉西扯,不拿出一个恰当的方案,这会开着还有个屁用。 更重要的是,今天在车上,夏文博给职工们做了保证,乡政府一定会有一个可行性方案出来,但这些人,身在其位,却不谋其事,这样下去,问题肯定还是无法解决了。 夏文博黑着脸,站起来发言。 万子昌却眼皮一闪,看了夏文博一眼。 夏文博心里一动,万子昌的眼光中没有任何的信息,但夏文博还是能够领会到一种暗示,那就是万子昌不希望自己站起来说话。 夏文博迟疑一下。 卢书记忙问:“文博,你是不是有好办法了!” “哎,我是尿涨了,我先上趟茅房,你们先聊!”夏文博决定接受万子昌的暗示,暂时不做回应。 夏文博这一尿涨,引起了很多人的尿涨,大家稀稀拉拉的都站了起来,有人说也要去尿一泡,有人说家里有事,这大晚上的,再不走,夜路不好走,怕出事故,还有人说肚子吃坏了,要好好解决一下。 卢书记看看今天也是商议不出什么结果了,只好挥挥手,结束了会议。 等大家都离开了会议室,夏文博不紧不慢的跟在万子昌的身后,一直走到了万子昌的宿舍。 万子昌打开房子里的灯光,对夏文博笑笑说:“是不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解释你在放心!” “呵呵,也不是啊,就是有点好奇,万书记为什么要制止我的发言!” 万子昌给夏文博扔过来一支烟,说:“那么,你准备提出一个什么方案?我能听听吗!” 夏文博想了想,说:“我觉得第一种方式比较好,进行清产核资,盘清家底,把厂子卖给别人,或者转包给别人,让别人管理比我们自己管理更有活力,乡政府可以给职工一次性卖断,退还他们当初的入股股金和养老金,实行公开竟标拍卖,本乡、本厂的人有优先购买权。当然,我们还可以附加一个条件,优先招聘原厂工人,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应该能解决职工和乡政府的矛盾!” 万子昌点点头:“不错,这的确可以解决问题,最不济吧,也能暂时解决掉这个包袱,乡政府还能从购买厂房的资金中获得一定的利润。”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你认为这个方案能通过吗!如果真有这么简单,还能等到现在?” 夏文博一愣,他从万子昌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夏文博也不是愚笨之人,很快判断出这个厂里肯定是有很多猫腻的,说不定这其中涉及到一些领导的利益,不过,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听之任之啊,难道万子昌胆怯了? “万书记,那你觉得这个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夏文博强压住自己的想法和冲动,平静的问了一句,对万子昌的处事手法和理念,夏文博暂时还没有适应,他要通过更多的事情,来逐步调整自己和万子昌在配合上的步调。 “要我说啊,一个字,拖!” “拖!万书记,我倒觉得,既然这个厂有问题,我们何不借此机会,拔掉祸根,给职工一个希望?” 万子昌摇摇头,摆摆手说:“你不太了解高明德和张副乡长的性格,假如现在提出清点资产,转让厂子,结果就会出现他们强烈要求实施第二种方案的心情,他们会用乡政府的钱,不断的填这个窟窿,维持住目前的局面,你那个转让方案一定会被搁浅!” “奥!难道以我们在东岭乡政府的力量,还不能限制他们这种提议!” “限制不了,因为让乡政府出钱,继续维持毫无意义的运转更符合职工的心态,职工想的是什么?那就是能有钱拿,他们更希望稳定,高明德他们一定会利用职工的这个心态,让你的转让方案陷入到人民群众的一片唾弃中。” 夏文博不由的点点头,显然,在万子昌抽丝剥茧的叙述中,夏文博觉得是很有道理的,张副乡长和高明德从根本上是不会关心食品厂的兴衰,他们会用乡政府本来都很拮据的资金,继续维持和掩盖他们在食品厂的问题,而他们的法宝,就是利用职工求安定,怕改革的心态。 夏文博觉得,在人性的判断和观察中,资金和万子昌还是有点差距,万子昌看的更透,更深! 他长长的叹口气:“难道我们只能听之任之,无动于衷吗!” 万子昌再一次摇摇头:“不,只要我们采用拖延的方式,让职工们的心态变坏,失去耐心,最后在合适的时机,我们在点一把火,那样,熊熊的烈焰会烧毁一切,包括张副乡长的未来!” 夏文博激灵灵的打个冷颤,原来,万子昌依旧在布局,为自己下一步的上位在挖坑。 看到夏文博惊诧的表情,万子昌淡然一笑:“既然你不希望利用汪家屯那个无辜女人,那么我只好换种方式,而且,这不是我刻意利用这件事情,因为我们现在不能把这件事弄的太急,那样反而会让高明德和张副乡长展开反击,所以,拖下去,既能麻痹高明德,还能让职工失去信心,为最后彻底解决食品厂的问题做好铺垫!” “你是说,当职工的耐心和希望都彻底破灭以后,他们只能接受改革这一个条件。” “是的,不过在他们彻底失望之后,我们还得让他们做一次贡献,下一次,应该闹得更凶一点才好!” 夏文博沉默了,他已经不再想问什么,事情都很清楚,虽然,从内心讲,夏文博并不喜欢万子昌的这种方式,但是,要想顺利改变食品厂的状况,要想给张副乡长等人致命一击,或许,这个种方式更为有效,只是,夏文博心里一点都愉悦不起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务虚 但到了第二天,夏文博就不得不承认,万子昌分析的很有道理了,因为一大早,他刚刚起来,办公室就来了两位昨天他接回的食品厂的老工人,他们说,昨晚上乡政府的会议他们听说了,好像有人提出要卖工厂,两个老工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开始哭诉。 一个说:“这个工厂不能一卖了之,回想当初,在一个饼子铺和一个小榨油房的基础上建成了食品厂,从简易厂房到钢筋水泥楼房,从手工到现代机械化生产、从个体干到乡镇企业,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我们为此骄傲和自豪,如今又要卖给私人,这不是回头路么?” 另一个也说:“是啊,夏乡长,你可的为我们做主啊,卖掉了工厂,这是对我们多年的工作的否定!这无论如何,我们是接受不了的!” 他俩还警告夏文博,说如果乡政府一定要卖的话,他们就要上访,还要将乡政府告到法庭,他们一定要讨还公道。 夏文博隐隐约约的感到,高明德等人已经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了,昨天晚上的会议刚召开,这些工人怎么一大早就知道了,而且,昨天也没人说要卖工厂的话啊,只是当时自己提出了一种方式,现在看来,高明德等人要用职工给乡政府施加压力了,最后这个亏损的帐,只能由乡政府来承担。 夏文博也没有给这两个工人做太多的思想工作,他很谨慎的说,方案正在研究中,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俩位老人就问夏文博什么时候有结果,夏文博支支吾吾了好一会,也没有说出个时间来,他俩是在愤愤不平中离开夏文博的房间的。 这之后,夏文博又接待了几批食品厂的职工,一直闹到十二点午饭的时候。 在饭堂吃饭,夏文博遇到了卢书记和万子昌等人,这才知道,今天来乡政府的职工并不是单单找了夏文博一个人,几乎乡政府所有的重要领导,职工们都去闹腾了一番。 高明德一面气呼呼的说:“这些职工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老卢啊,我看实在不行我们乡政府只好出面,给食品厂一些钱,让他们先生产起来再说。” 卢书记看来也是被闹腾的有点烦了,点头说:“那抽个时间研究一下吧!只是,哎,食品厂可是个无底洞,给多少都没用,我们也不是没给过,每月亏损,何时是一个尽头啊。” 夏文博和万子昌相互看了一眼。 夏文博说:“乡里最近有钱吗!” 高明德说:“按合约啊,那个周老板明年的矿山承包费再过一两个月就能支付,我们可以找找她,让她提前支付,这钱就有着落了。” 卢书记无可奈何的说:“那成吧,不过这事情恐怕得夏乡长跑一趟,你和周老板关系好,方便说话!” “我!那好吧,抽时间我问问!” 高明德脸一黑,看着夏文博说:“夏乡长,这事情很重要的,最好早点处理。” 夏文博‘呵呵’一笑,说一定,一定! 他们在饭堂餐厅里的对话,同样的,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传到了食品厂职工们的耳中,职工们笑了,他们觉得,生活再一次美好起来,乡政府到底还是出钱救了他们,大家的心也安定了,也没人到乡政府来闹事了,每天耐心的等待着乡里的钱到位,然后大家又能领工资了。 下午乡政府召开一个乡财贸总结会,到了两点半还只到了三分之二的人到场。 卢书记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在主席台上说:“给我将办公室徐主任喊来。” 不一会儿,办公室徐主任气喘喘地跑来了。 卢书记问他,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没来? 徐主任说,我都用电话催促了好几遍了,没办法都习惯了。 卢书记听了更是生气地说:“你给我清一遍看看,是哪些村、哪此单位没有来,或者迟到了,回头再补课。接着对台上的主持人高明德说:“不等了,开会。” 会议的主题是今年的财贸征收任务总结,会议内容很简单,先是财政所长念了今年的任务,万子昌书记宣读了乡党委、乡政府有关财贸任务的奖惩决定,高明德作了动员报告,卢书记宣布了组织纪律。 夏文博冷眼旁观,觉得这个会议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差不多都会空话,假话,大家你骗我,我骗你,屁效果都没有。 散会后,全体村干部和乡直机关的负责人就在柳儿的夕月酒楼吃午饭,卢书记将乡办公室徐主任和财政所长叫过来,说:“你们负责策划一下,每个桌子上安排一名党政班子成员,争取人人喝好吃好。拿几条烟来发一发,大家平时都辛苦了,慰劳慰劳。” 柳儿可忙坏了,从大清早接到了乡政府给她的通知,说要她准备八桌酒宴,她到现在一直都忙着。 这一顿酒啊,喝的所有人都醉汹汹的,整个酒店显得乱哄哄,夏文博很不适应这样的混乱状态,那些女人们和男人,一个个大胆而粗野,除了她们自己的打情骂俏之外,女人们还捎带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乡政府的领导们展开各种轻浮的勾引,连夏文博都有好几次被女人抓住了把柄,嬉笑着说要看看京城人那玩意长的什么样子。 夏文博真有点受不了这些过度的豪放,只能低头不断的饮酒,他实在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很没有意义,但他也无可奈何......。 鸡叫三遍的时候,夏文博醒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睡了,他努力地回忆自己昨天的情形情境,可是一时三刻又记不起来了,室内灯光耀眼,窗外月光如水,灰朦朦的,万籁欢歌,风送虫鸣,还不时传来一两声夜鸟的呼唤,夏文博干脆躺在床上竖起耳朵睁开眼睛,像是在听什么捕捉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又像是在回忆一种禅意、梦境,他支起身子拿了一个枕头靠在身后半躺着。 肚子也开始叽叽咕咕地叫过不停,这与他喝酒后没有吃饭的习惯有关,现在口里干渴干渴的,夏文博勉强起来倒了一杯开水,想找点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可是房内除了几包烟外一无所有,这时头又有一点疼,他揉了揉太阳穴,走向室外,想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 他借着月色,慢慢的到了办公楼的楼顶,向外看去,东岭乡政府所在地只能说是一个小小的集镇,共和国的地图上找不到它的影子,一条小河环绕着小镇,几百户人家摆在一条独街的两边,中间夹杂着三三两两的乡直单位。 站在乡政府大院的三楼顶上,仰望隐约可见的几点星星,飘渺无际的宇宙,夏文博又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小得他对自己这样义无反顾地对事业的执着信念都产生了怀疑和动摇,他开始担心,以目前东岭乡这个现状,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扭转这种颓废的风气。 一个人的力量的确很小,何况自己还是如此渺小。 这种沮丧的心情大概维持了好长时间,直到东方旭日升起,那一轮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照耀在万物大地的时候,他才豁然的振奋起来,不错,眼前是有很多的困难,可是,阳光终究会划破长空,穿透云雾,自己就要做那一抹绚丽的阳光,带给这个世界一点点光和热。 回到了房间,夏文博洗了一个凉水澡,这天气洗凉水有些冷,不过洗过之后,夏文博感到自己精神了许多,在吃早饭的时候,遇到卢书记,他又催夏文博到矿上去找找周若菊,看能不能提前支付明年的承包费用,以便解缓解一下食品厂的麻烦。 对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夏文博并不占同,不过他记住了万子昌的话,现在还不是发力的时候。 “行,我一会和周老板联系一下!” “文博啊,这可是求人家提前支付,光打个电话恐怕不成!” “是,是,卢书记放心,我联系一下,看看她在什么地方,我好去找她!” “嗯,嗯,这就对了!” 卢书记愉悦的走了,夏文博摇下头,也返回了办公室,他给周若菊去了个电话,周若菊说自己在城里,听说夏文博要去找她,周若菊心里也是甜甜的,说等他。 夏文博开上了他那辆越野吉普,出了乡政府的大门,刚走几步,就见办公室小陈和另外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往这面跑着,夏文博一脚刹车,停在了路上。 随手摸出了工具箱里的一个扳手,跳下车,迎住了她们。 心想:咋啦?莫不是这两个丫头遇到了流氓? “夏乡长,夏乡长,不好了,出了人命了。”小陈急吼吼的喊。 “什么?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我陪着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十来个人到马吉河捉超生对象时,没有想到对象喝了农药。”小陈结结巴巴地说。 第三百二十二章:青涩 “事情是这样的。”另外那个丫头见小陈说得语无层次的,就抢过话说,“马吉河村十组的马香莲生了第二台后没有采取节育措施,怀上了三胎后就逃跑了,现在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在外面呆不下去了,前几天就又潜回在家,前天我们一行已经去做了一天的工作,他们夫妻的思想还是没有通,据村干部提供的情况,马香莲准备昨晚逃跑,于是我们几班人马守候在村子的四周,没想到马香莲躲藏到自己的楼顶上喝了药。” “人呢?人呢!”夏文博焦急地吼道,“后来人怎么样了?” “抬下山了,正在医院里抢救。”这丫头慌忙的回答。 “走,我们去看看!”夏文博赶忙带上这两个丫头,一脚油门,仨人急急忙忙奔向卫生院。 到了那里一看,医生已经给马香莲洗了胃,还没到病房里,夏文博就闻到了满院子的农药的气味,那味道和洗胃的药水一混合,简直让人作呕,难受。 夏文博忍住想要呕吐的反应,到病房里去看了看,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不过眼皮吧嗒吧嗒的眨着,旁边有乡计生办的几个人围着她说什么。 夏文博见人也就醒过来,这才放心下来,出了病房,叮嘱医生一定要好好用药。 正在说话的时候,计生办主任又跑过来对夏乡长说:“夏乡长,你给拿个主意吧,马香莲醒来了,她和她男人的思想工作已经做通了,同意出院了到计划生育服务站打了引产的针,她提了一个要求,这次抢救和引产的医药费要乡里出。” 夏文博有点为难,自己这个副乡长一没有人事权,二没有财政权,这事情不好做主的。 “宋主任,要不你请示一下卢书记,或者高乡长!” “高乡长电话打不通,卢书记听说你在这里,让你处理!” 夏文博心中哼了一声,这卢书记啊,什么事情都不想承担责任,这里都出人命了,他还在躲。 “宋主任,你答应对方,所有费用乡里出!” “好好,谢谢夏乡长,那我们今天先垫上,过后你帮着签字报一下!”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夏文博也不好再推了,点头答应了对方,他心中实际上也有些可怜这个马香莲,虽然她违反了计划生育的政策,但夏文博总觉得农村在处理这写问题的方式上,还是欠妥,一个女人遭了这般的罪,的确有些过了。 等这面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夏文博这才对其他同志叮嘱一番,开车往县城赶去。 半道,夏文博就接到了周若菊的电话:“文博,咋还没下来!” “刚才遇到了一点事情,耽误了一会,已经在路上了!” “那要不我请你吃饭吧,你直接到城里的明玉酒楼来,我好好的犒劳一下你!” 夏文博对吃饭这样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排斥的,他呵呵的笑着,答应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夏文博赶到了县城,明玉酒楼在清流县算不上最好的一家,但也富丽堂皇,菜肴丰盛,过去在县政府办公室上班的时候,夏文博倒是吃过几次,轻车熟路到了二楼的包间,找到了周若菊。 她今天刻意的收拾了一番,让自己显的幽雅而高洁,那一双勾魂荡魄的眼,静静的看着夏文博,充满了爱恋,数月的痕迹在她身上,似乎已经停顿,她如刚刚脱去青涩,步入少妇一般,依旧有青春,温柔和纯真。 夏文博不由的暗赞一声,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恐怕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 “我不需要知道!我的美丽只为你盛开!” 夏文博差点都陶醉在这如诗的回答中,他努力的让自己从容一点:“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周若菊笑了,是那种夜风中花香一般的笑:“除了说要吻我,其他想法都可以通过!” 夏文博有点遗憾的摇摇头,不错,他本来想说的就是这个想法,但当一个聪明的男人遇到一个同样聪明的女人的时候,他的小技巧,小阴谋都无法得逞。 “好吧,我坦白的说,除了这个想法,我也没有其他想法了!” “嘻嘻,你没有想法了,但我有一个!” “奥,说来听听!” 夏文博的话音未落,嘴就被一张红唇堵住了,周若菊闭上了眼睛,把柔嫩,细腻,温热的唇,全部都盖在了夏文博的嘴上,一刹那,世界停顿了,时间停顿了,没有停顿的只是他们彼此轻轻的索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服务员小妹妹那一声‘哎呀’,才把他们分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敲门了!” 周若菊娇脸红红,忙扭过头,不敢直面那个青春蒙顿的服务员。 夏文博到时脸厚的很,嘿嘿的笑笑,说:“没关系,我们吻的很愉悦,所以也不会怪你!” 服务员小妹妹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回应,抿着嘴,笑着放下了几个菜碟子。 周若菊用手在夏文博的软肋上掐了一把,羞红着脸,一直都不好意思说话。 很快的,红绿相间,荤素搭配的五六个菜肴端上了桌子,一瓶法国红酒也打开了木塞,服务员退了出去,周若菊这才红着脸说:“夏文博,我都没发现,你这人好脸厚啊!还能给人家解释!” “这有什么啊?男女之间,情到深处,接个吻,亲个嘴很正常吧。” “哼,就你道理多!”周若菊说完,又若有所思的看着夏文博倒上半杯红酒,递了过来。 “对了,文博,你说说,为什么男人女人情到深处的时候,总是要接吻,而不是用其他的方式表达。” 夏文博停下了手里的活,拿着酒瓶子,沉默了15秒的时间。 “若菊,世界上任何事情总是有他的道理,你想听复杂一点的解释,还是想听简单一点的解释!” “简单的!” “好,道理很简单,当男人和女人在遇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就像是小孩拿到了一枚糖果,为了防止别人来抢,最好的方式就是往上面吐口口水......” “啊!夏文博,你个恶心的家伙!” 周若菊抡起了拳头,在夏文博的胳膊上擂了七八下,一面嘻嘻的笑着,猛的抱住了夏文博的脖子,在上面咬了一口。 夏文博觉得脖子一阵的疼,不用说,上面肯定咬上了一个牙印。 “周若菊,你,你咋还有这兴趣,喜欢用口!” “哼,你刚才说的是简单的道理,我现在给你说的是复杂的道理,我看到喜欢的东西,一般要在上面留个记号。” “哎,还好你是喜欢人,要是你喜欢上了一只小狗,你难不成也要去咬一口,真是的!” 夏文博揉着脖子,吸着冷气,愤愤不平的说着,然后也不敢在开玩笑了,给自己倒上红酒,和周若菊碰一下酒杯。 周若菊用红唇轻饮一小口,慢慢的品味,慢慢的咽下,才说:“文博,今天不走了吧!” 夏文博心一动,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也想和周若菊好好的相聚一下,不过,夏文博却有另外的一个担忧,那就是袁青玉,从袁青玉离开东岭乡的表情看,她很不愉快,夏文博希望在今天和袁青玉好好的谈谈,不管是安慰也好,或者是关心也罢,总之,自己不能眼瞅着袁青玉不管。 “我......我晚上还得赶回去!”夏文博撒了一个谎。 “还要回去啊!” 周若菊略微的有点失望,不过她很快的用一个笑容掩饰住了这种情绪:“嗯,最近一定很忙,听说你们和奔流集团的项目也谈好了。” “奥,这你也知道了,不是电视台还没有播报吗!” “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还用的着播报啊,现在只怕全清流县都知道了!” “这到也是!” 周若菊幽幽的看一眼夏文博,又说:“那你今天找我一定有事了!” “是的,有一点小事,就是关于你明年承包费提前预付的问题!” “就这事情?这多大一点事啊,你们财政所前些天都说过了,希望我们能支持一下你们,所以我已经安排好资金了,就这一两天便给你们预付过去!你还特意的跑一趟?” 夏文博微微的摇头:“若菊,我来的目的刚好相反!” “相反?”周若菊略微有点惊讶! 夏文博凝重的点点头:“我需要一个时间差,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一下!” 周若菊轻声一笑:“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总之,我会拖延下去,直到你需要这笔钱的时候!” 夏文博心中暖暖的,这就是知音,这就是理解,周若菊不需要自己的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她对自己充满了信任。 同时,夏文博的心中又有一点点的愧疚,就在刚才,自己还欺骗了她,自己本来晚上不走,自己不过是想去陪另外的一个女人!想到这里,夏文博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差点上道 吃过饭,夏文博说想要到政府去一趟,秋凉了,到宿舍拿点衣服。 周若菊有些恋恋不舍的目送夏文博离开了酒楼,她真有点不舍,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上心,可是,周若菊又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一直孤独的夜莺,自己不能成为夏文博的包袱,更不能成为他的负担,自己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享受那夜色深处的落寞。 到了政府,这会还没有上班,夏文博直奔后院到了宿舍,房间里一点发霉味道都没有,而且还应该有人帮自己收拾过房子,东西整整齐齐的,比自己走的时候还好,窗户也是开着的,正在通气。 夏文博想,这估计是袁青玉安排秘书李玲帮自己经常过来看看。 刚想着,‘滴答’一声,门锁开了。 夏文博一回头,看到了办公室的苏亚梅。 苏亚梅也吓了一跳,这里咋站着一个大活人呢?她“啊!”的大叫一声,就要喊抓贼! 夏文博也是眼明手快,上前一把捂住了苏亚梅的嘴:“嗨嗨,你傻了啊,是我,是我!” 苏亚梅这才恢复过来,用力的一摆头,从夏文博的大手里把嘴巴腾出来。 “妈呀!你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我打什么招呼,这是我的房子好吧,对了,你咋有我的钥匙!哎呀,哎呀,你该没有把我的房子,我的床当成你约会的炮台了吧!” “滚几把蛋,李玲最近请假了,托我帮你照看一下房子,我这好心还喂了驴肝肺,你还这样想我!” “嘿嘿,没做炮台就好,就好!我是怕床不结实,闪了你的腰!” 夏文博说着,就要收拾衣服,但苏亚梅却不依不饶,整个人贴了上去,前胸贴在夏文博的身上蹭着,嘴里说:“要不我们今天试试这个炮台!” 夏文博试图拒绝,可是苏亚梅很有经验,几下就撩拨的夏文博蠢蠢欲动。 他只好央求说:"亚梅姐,别,这大白天的!"夏文博费力的阻止她。 "那您这意思是晚上就行了!"苏亚梅成心逗他。 "我,我这次回来是办正事儿的!"夏文博说道。 "我也是正事儿!再说了,前段时间你经常在网上撩拨我,还看了我的身体,哼,今天老娘也要尝尝鲜!"苏亚梅似真似假的说。 一面说,苏亚梅拉起夏文博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襟里,夏文博吓的心突突乱跳。 苏亚梅轻喘着,黏上了夏文博,她的手探到夏文博的后背胡乱哗啦着,啃上夏文博的嘴。 正在紧要关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脚步停在了夏文博的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咦,刚才好像就这房子啊了一声,门咋锁上的!” “咣咣咣!”敲了几下。 夏文博直接都快吓趴下了,这要是被人堵在里面,那可是黄泥巴抹的裤裆上,是屎也是屎,不是屎也是屎了,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门外的人又移动到了窗户边,伸着头往里面看,还好,里面光线很暗,外面看不到什么。 “这真是邪门了!” 夏文博这时候也听出来了,是住在隔壁的办公室行政办那个大屁股女人,估计刚才苏亚梅进门时候的一声惊叫,把人家给招来了。 苏亚梅倒没有夏文博那么怕,她贴着夏文博手却没闲着,隔着裤子骚扰夏文博的要害,一松一紧的捏着,夏文博几次都差点被她弄得出声,但都克制住了,夏文博的眼神都要杀人了,他恶狠狠的示意苏亚梅老实点,苏亚梅才有所收敛。 好容易那个大屁股女人才算是离开了,夏文博一下长长的嘘口气,觉得后背上都是汗水。 苏亚梅还要继续,夏文博却再也不肯了,硬推开了苏亚梅,过去把门开的大大的。 "怕啥,夏文博,你不是在乡下饥渴难忍吗?这会我站在这里了,你又是叶公好龙!"苏亚梅埋怨道。 夏文博沉默了一会儿,想想着也是怪自己,当初孤单中,谁让自己去挑拨人家苏亚梅,现在自己也算是自作自受。 “大姐,开玩笑是开玩笑,我怎么说也不敢动你,你一直都是我的大姐,欣赏可以,但做别的,我压力很大。”夏文博嬉皮笑脸道。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谁大白天和你干这事了!咦,夏文博,你脖子上怎么有牙印!" 夏文博一楞,想起刚才在包间里,被周若菊咬了一口。 他只好说:“哎,最近工作忙,没休息好,开车回来的时候太困了,我自己咬自己提神!” “奥,文博啊,工作慢慢干,也不用太.......等等,等等,尼玛啊,你自己能咬上自己的脖子,你给姐再咬一个试试!” 夏文博也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到了大院,夏文博还有一个工作要做,那就是去见一见欧阳明书记,对卢书记想要投靠过来的事情,夏文博觉得还是要重视起来,不管怎么说,目前的清流县政治格局并不明朗,在张玥婷的这个项目中,卢书记是具有得天独厚的的优势,他的配合至关重要。 他告别了苏亚梅,开车到了县委,四处看看,也没人注意他,一头窜出车,到了欧阳明书记的办公室门口。 “咣咣咣!”连续敲了几下,房子里没有回应。 “是夏乡长啊!”身后传来欧阳明秘书的声音。 夏文博回头忙客气的招呼一声,掏出了香烟,殷勤的给对方点上。 不过作为欧阳明的秘书,人家也不是等闲之辈,已经从最近欧阳明和夏文博的接触中,看出了夏文博在欧阳明书记心中的地位,所以秘书也不敢怠慢,打开了欧阳明的办公室,吧夏文博让了进去。 “夏乡长,要是没什么急事,你喝口水先回,等欧阳书记回来,我给他汇报一下,让他和你联系,当然,要是夏乡长事情很急,也很重要,那就只能委屈你在这等等了!” “奥,我想和书记见个面,欧阳书记在忙吗!” 秘书一面手脚麻利的帮夏文博泡上了一杯茶水,端过来放在他的面前,一面点头说:“书记在那面,正在谈话,我估计还得一会才能出来!” 夏文博一看秘书的神情,就知道他说的那面一定是段书记的办公室了。 “和老大在谈话啊,那......要不我坐你办公室等等!”夏文博还是想等一下。 秘书谦恭的一摆手:“夏乡长你客气了,你是我们欧阳书记最欣赏的干部,只要你确定继续等,那在这里等就是了,没有关系的。” “这会不会有点那个啥?” “没事的,你可是这里的大红人,以后夏乡长还要多多提携一下小弟才是!” “客气,客气!” 夏文博嘴里谦虚着,心中也还会很受用了,过去啊,这些书记,县长的秘书们,除了李玲之外,谁见了自己能正眼相看?这些人都是典型的见风使舵,扑红踏黑的家伙,要让他们诚服,只有权力和潜力,显然,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他们眼中一支潜力巨大的黑马股。 夏文博一面享受着这种愉悦,一面又在心中猜度着欧阳书记和段书记这会在谈什么?他隐隐约约的感到,他们的谈话一定会和张玥婷的这个项目有关! 一点都不错,这会在相隔不远的段书记办公室里,隔着办公桌,端然正坐着两位清流县举足轻重的书记,他们已经交谈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们依旧还是谨慎而防备着对方,一点都不敢稍加大意,这一点从他们两人拘谨而僵硬的坐姿中就能看出。 而在他们的中间的那张大办公桌上,有一个巨大的陶瓷烟灰缸,里面也装满了烟蒂,有的烟蒂还在飘飘袅袅的冒着青烟,办公室里,也都被浓重的烟雾笼罩着,让他们彼此的脸庞,都有些模模糊糊,只有两双凌厉的目光,依旧能穿透烟雾,看向对方! “欧阳同志,从原则上说,我们县委插手这件事情似乎不妥,特别是作为一个分管党务和人事的副书记,你这样一头钻进具体项目中,违背了我们的宏观和方向管理的工作性质,有越权之嫌啊。” 段宣城拧着眉头,用很厚重的声音说着。 欧阳明吐出一口烟雾,冷静而淡定的说:“这一点我是考虑过,我也担心过,但是这个项目既然找到了我的名下,我总不能往外推吧,一个能让清流县各项经济指标在年底出现巨变的项目,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泡影,我真的很纠结,既怕慢待了投资方,又怕政府那面处理不好。所以只好勉为其难,亲自操作这个项目!” 段宣城心中冷哼,扯几把蛋!少给我说的冠冕堂皇的,谁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不过想用这个项目一举扬名,让市里,省里对你刮目相看,以便在开春换届角逐中领先黄县长而已,这样的手段能瞒得过我?你也太小瞧我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权利的较量 毋庸置疑的说,欧阳明也不指望真的能骗过段宣城,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这个项目从昨天晚上一经传开,整个清流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稍微具有一点点政治头脑的人,都会恍然发现,自己这步棋已经遥遥领先了黄县长,其实政治在很多时候,和下棋差不多。 聪明的棋手,能在棋局未动中预先想到后面的棋步。 愚蒙的棋手,往往是在对方棋步走动后才恍然大悟。 但显然,段宣城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他已经看出了自己所有的后手,也预感到了一种结果。 可是,不管别人是怎么样看待这件事情,作为欧阳明,他依旧要用华夏文明几千年的文化底蕴,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套堂而皇之的借口,就像是所有挑起战争的军队一样,总要师出有名,慷慨激昂,以正义为幌。 “欧阳同志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会让我很难协调,我依旧建议,这个项目转交给政府操作,我们不要管的太细,太具体。” 欧阳明微微的摇头:“如果段书记一定要坚持这种观点,我可以服从这个决定,只是,我希望这个决定能在会议上有个明确态度!” 段宣城的眉毛跳动了一下:“这又何苦呢!” 欧阳明淡淡的说:“今天晚上,市电视台,省里的一些媒体,包括市宣传部的内刊都会刊登这个消息,而宣传中我会成为一个焦点,那么,我交出了这个项目,以后发生的所有问题我都不在承担责任,所有,这就要有一个必须的见证。” 段宣城没想到欧阳明会提出这样的一个条件,这让他顷刻间感到了一种压力,从欧阳明的话中,段宣城已经感受到了他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一步棋,段宣城根本都无法招架,无法应对。 因为,欧阳明走出了一步只赢不输的棋招。 假如真的开会,发文,让欧阳明把整个项目转交会给了黄县长,万一这个项目在操作中出现了变数,出现的麻烦,甚至是流产,这个责任恐怕就不是黄县长一个人的责任了,捎带着,自己也难逃罪责。 而且,从欧阳明此刻咄咄逼人的气势来看,他似乎真的具有操纵这个项目成败的绝对把握! 一个对清流县,乃至于西汉市具有如此重大意义的项目,最后煮熟的鸭子飞了,市里,省里的领导会怎么看,会认为是因为清流县主要领导的无能和错误才导致了项目的失败,那时候啊,全清流县也就只有欧阳明一个人能笑得出来了。 段宣城在心中快速的盘算着,事情让他很棘手,除了要担当这个责任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最为关注的问题,那就是项目的成活和失败。 从感情和心理上说,他不希望欧阳明获得这个丰厚的奖励,毕竟,他和黄县长还是暂时的联盟,而且,从吕秋山的话中也能感受到,欧阳明并不被吕秋山看好。 可是,从理智上说,段宣城是希望这个项目在自己的任期内启动,这将会成为自己最为辉煌的一场谢幕,自己也能对得起清流县的父老乡亲,也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至于最后欧阳明和黄县长谁得到了最大的收获,对段宣城而言,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意义。 所以,保住这个项目,才是段宣城最为看重的一点。 “欧阳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用这个项目要挟组织吗!” “段书记你说的什么话啊,我作为一个几十年的党员,岂能这点觉悟都没有,就算把项目交出去了,我依旧会认真的配合,尽力的协调,但是,天下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万一出现问题,至少我不能给别人背黑锅吧!” “欧阳啊,你这人.......就算我同意了,但是我怕那面也不会答应的!” “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书记你的想法,而且,我想啊,假如书记也本着项目为重,鼎力支持我,就算那面有什么麻烦,我们也能顶的住!” 这才是欧阳明今天最大的目的,实事求是的说,没有段宣城的支持,他也很难摆平各个方面的刁难和障碍,以他的权威,想要让政府下属的部局真心实意的配合,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别的不说,就说水电这块,欧阳明就不敢保证自己调动的很自如。 当然,要是加上段宣城的话,所有的问题都不会成为问题了,毕竟,清流县两个书记一起关注的事情,没有哪个局长敢于怠慢,段宣城和欧阳明想要联手弄掉一个局长,那就没有太大的悬念。 “奥,你是要我做你的挡箭牌啊!” “段书记,要是你我统一了思想,联手推动整个项目,我们还用的着去挡箭吗?你觉得还有人敢对我们射箭吗!” “呵呵呵,欧阳同志啊,你这是把我往火上架啊!” “没有办法,谁让你是我们的班长呢!再者说了,我自己也不怕,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段书记你一定比我更希望清流县富裕和昌盛吧!” 欧阳明抓住了段宣城想要最后灿烂一下的这个心态,一下说到了段宣城的心坎上。 段宣城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配合着欧阳明做好这个项目了,至于黄县长,吕秋山他们的看法和不满,自己也是顾不得这些了,不管怎么说,这个项目一但出现问题,自己首当其冲,会成为替罪羊。 而只要这个项目搞好了,启动了,自己也就可以功成身退,那时候,吕秋山又能奈何于我? “好!我答应你,等下周签约仪式,我好好的给你陪衬陪衬,另外,签约之前,我们召开一个相关部门的联合会议,就这个项目配套服务作为重点议程,有不识相的,我们不妨杀一儆百,以震人心!” 欧阳明总算是露出了笑容,现在对他而言,几乎是万事俱备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兄弟面见 等欧阳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满面春风。 “嘿,文博,你怎么回来了!” 夏文博这会都有点困了,揉揉眼:“欧阳书记,我来县城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呵呵呵,你太客气了,看我怎么连点土特产都不带!”欧阳明开了个玩笑。 夏文博忙说:“我本来想带的,但想到书记你的性格,怕带来了你再给我扔出去,那多伤面子,我矛盾啊,纠结啊......” “打住,你小子少给我耍贫嘴,说说,有什么事情!” 欧阳明没有被刚刚的重大胜利冲昏头,他绝不相信夏文博是来顺便看看自己,这不是夏文博的习惯。 夏文博也就不再来回绕了,把卢书记提出想要和欧阳明见一面的意思说了出来。 欧阳明静静的听完,脸上略微露出了一点不快:“这个老卢,还真有心机,抽这个时间点来要挟我们了。” “是啊,不过欧阳书记,我倒觉得这人可以见见!” “嗯,不是见不见的问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也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常言道,宁可得罪君子,不能惹怒小人,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自然要见见他,我生气的是这人目光短浅,胆大妄为,他就不怕我们秋后算账!” 夏文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并不认为卢书记真的胆大妄为,因为他知道,卢书记以此作为一个契机,来结识欧阳明书记,为自己铺垫一条未来的通道,他绝不会想要用威胁的手段来完成这个心愿,那显然是行不通的,一旦欧阳明登顶掌权,所有说过的话,许过的愿,都会重新考量,卢书记再怎么愚笨,也不会蠢到这个程度! 夏文博断定,卢书记会有后手,他的后手就是金钱,卢书记一定很相信,金钱在这个世界是万能的,他只要通过夏文博这条线搭上欧阳明,他就能让欧阳明心甘情愿的接纳他成为麾下。 同时,夏文博也很想验证一下,考量一下欧阳明,他要从这个件事情上,对欧阳明有一个准确的认识。 “哎,现在这些干部啊,难以想象,这样吧文博,就下周签约仪式前吧,我这里抽出一点时间,见见卢书记,到时候我让秘书和你联系!” “好好,谢谢欧阳书记的包容,我这老是给你添麻烦,我都不好意思了!” 夏文博一面说,一面很歉意的给欧阳明书记发上了一支烟。 “文博,这可不能怪你,是有的人自作聪明,你也是考虑全局,从大局出发,一点错都没有!呵呵,你这小子,怎么当乡长了还抽这烟?” 夏文博笑笑,看一眼手里十多元的利群,说:“我觉得这个烟挺好的。” “好什么啊,你等下!” 欧阳明从自己的柜子里,给夏文博拿出了两条中华:“走的时候把这个带上,以后没烟了,只管到我这里来拿,我抽烟很少,每月县委配置的几条招待烟都抽不完。” “哎呀,那谢谢欧阳书记了,我!我就带上了!” 夏文博弄一张报纸,很熟练的两头一按,前后一折,转眼中,那两条烟就被他塞到了腋下,这动作,直接看的欧阳明都傻眼了,他真还从来没有见过谁如此饿捞的样子,都说给你了,还用得着先夹在腋下吗? 再一看,夏文博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愉悦起来。 欧阳明暗自好笑,两人又说了几句项目的事情,这才告别分手,走的时候,欧阳明说请夏文博晚上一起吃个饭,也被夏文博婉言谢绝了,夏文博该办的几件事情都办完了,准备联系袁青玉,和她好好的聚聚。 出了欧阳明的办公室,夏文博坐在车里,给袁青玉去了一个电话。 “袁县长,没打扰你吧,方便通电话吗?” 电话中,袁青玉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夏文博以为袁青玉此刻正在开会,或者有事不方便,就准备挂断电话。 “文博,你怎么变得这样客气!”手机中传来了袁青玉幽怨的声音。 “呵呵,这不是表示对你尊重吗!”虽然夏文博和袁青玉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同事间的友谊,但一直以来,夏文博都牢牢的记住,袁青玉是个县长,自己不能肆意妄为的跨越对方的底线。 而且,过去夏文博都是这样做的。 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袁青玉却异常的敏感。 “尊重?我们难道还需要用尊重来维持这样的关系吗?文博,难道我永远都不能走进你的心中吗?” 夏文博愣住了,他从袁青玉的口气中,听出了一种异样的味道。 “我......青玉,下午一起吃饭吧!”夏文博不敢在继续这个话题。 电话中,袁青玉又迟疑了好一会,才说:“文博,今天恐怕不行,我要开会,改天吧!” “那晚上呢!” “我不知道会议什么时候结束,到时候再说吧,有时间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夏文博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感觉到,袁青玉的情绪很不好,夏文博想,这可能是最近太忙,袁青玉的压力太大吧。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有点茫然了,不知道为什么,袁青玉的心情不好,也直接影响到了他,他刚才还愉悦的心,像是被蒙上了一片乌云,沉重而压抑,他真的很想和袁青玉见面,好好的安慰一下她,但现在,只能等待她的电话了。 夏文博顿时有些百无聊赖,从现在到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度过了。 他想给斐雪慧去个电话,谈谈这一阶段彼此的工作和生活,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一个心情,只怕会影响到斐雪慧,何况,上次斐雪慧已经表示出了对自己的疏远,算了,还是不要打扰她。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两个难兄难弟,二虎子和韩小军! 刚好,上次到柳家哑去看种植大棚的时候,还和张总手下负责项目的那个经理谈过大棚塑膜的问题,对方说还没有订购,说夏文博如果有朋友做这个生意,可以介绍过去,成不成是一回事,但总是一个机会。 夏文博给韩小军去了个电话,让他把二虎子叫一下,下午自己请客。 这两人当然是没有问题,三分钟不到,就回话了,直接说不用等了,现在就过去,说难的夏文博请客,多吃一会才对得起他。 夏文博都被这两人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答应了,他怕晚上喝酒凶,也没带车,步行到了约好的饭店。 时间不长,这两货也赶来了,三人见面,少不得一阵相互埋汰和打击,‘嘻嘻哈哈’了十多分钟,这才平静下来。 韩小军听说夏文博让自己最近过去一趟,去谈塑膜的生意,立即很现实的说:“这顿饭我请客!” “去去,你这小子我们都快认不出来了,咋这么势利,我没说塑膜的事情,你也不说自己请客,我一说,你立马换上了这副嘴脸,忒恶心!今天说了我请就是我请,至于你那个生意,也得你自己好好谈,成不成我是不打包票,我也打不了。” 韩小军很脸厚的嘿嘿笑着,对夏文博的讽刺和挖苦,他早都有免疫功能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三个人,两瓶酒,时间不长,都有点醉昏昏的样子,韩小军提议喝完酒找个卡拉ok去吼两嗓子,说自己最近学了几首新歌,请他们去唱。 夏文博却想,这小子大概今天不花一点钱心里过意不去! 没等他说话,散着酒气,用牙签剔着牙缝里肉丝的二虎子说话了:“小军,去哪唱?” “我看还是去老地方,根据地,怎么样?”精瘦的韩小军打着酒嗝说。 “别!别去那!”二虎子嚷了:“那一片的小姐太熟,没劲!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叫房,房什么阁的……” “乳房阁!”韩小军‘吃吃’的笑着打趣。 “唉!你还别说,我去了那么多地方,就那的姑娘奶特大!姑娘也多,大概三十来号,小费也不贵,一块。”二虎子油乎乎的嘴似乎流出了一些口水。 一块?夏文博当然懂,这是行话,并不是真的说一块,而是一百块。 不过眼见的二虎子才到治安大队没多久,便对这些娱乐场所如此熟悉和老道,夏文博不由的摇摇头,真不知道调他过去是帮他还是害他。 不过韩小军一听到‘奶特大’,立马就没什么异议了,开始两眼发亮的想心事。 夏文博也是酒喝的有点多,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们,拐了两个小巷,过了一座桥,就到了‘奶特大’的地方。 刚到门口,服务生就拉开门:“欢迎光临,请问你们几位?” 二虎子翻一下眼皮:“没长眼了,三位。” “奥,好的,好的,请问要什么房?” “大号,最大的那种,带包厢的。”韩小军很有气势的说。 三人到了特大包厢,好家伙!的确很大,这要是改成宿舍,能睡几十号人。 “三位帅哥,要几位妹妹啊?”领班很热情,很暧昧的笑着问。 韩小军抬头看了看领班,自认为很幽默的说:“要三位,一人一个,多要了哪吃的消啊!” 领班和二虎子都嘻嘻的笑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苦情 领班跑了出去,一会就领来八位小姐,她们身材各异,胖瘦不已,但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挺好看的,韩小军很认真的挑选了一番,留下来了两个,自己要了个长得像妖精一样性感的女孩,给夏文博挑了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姑娘,剩下六位,被他劝退了,领班很耐心热情的又带进来七个,二虎子和韩小军经过仔细的比对,留下了一个。 这是二虎子给自己选的,所以特别的认真,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姑娘,浓密的黑发松松地披在肩上,她的脸颊丰满,身材也一样的丰满高大,给人一种到处都是肉的感觉。 门一关,包间里顿觉得满室春风,大伙一对对的,喝酒,聊天,谈人生,谈感情,韩小军已经和他那个妖精一样的女孩扯着喉咙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二虎子凑到夏文博的耳边,“文博啊!你有眼光,你那姑娘真漂亮,满屋子就她有气质,我那位嘛!刚才灯光暗,没瞅清楚,光注意丰满了。” “要不?我们换换!”夏文博没好气的说。 “换?不换!不换!我那位奶大!”二虎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夏文博一直不明白二虎子为什么对大奶总是耿耿于怀的,听人说,似乎二虎子小的时候是后妈带大的,喝着稀饭长大的没吃过什么奶,后来,就渐渐养成了‘恋乳情结’,哎!也是苦孩子啊! 但抛开了个人原因, 实事求是的说,男人对丰满的女人的确都情有独钟,当男人看着那圆润的脸庞和丰厚的嘴唇,男人就知道和她们接吻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对一个喜欢用双手轻拍女人的脸蛋或者喜欢捏捏那两个白里透红的腮帮的男人来说,胖女人就像一颗饱满的葡萄,稍微用力就能尝到她们阳光般的汁液。 而她们的胸脯和臀部是当之无愧的爱情峰谷,几乎所有男人都会注意到这两个部位给他们带来了多少的震撼和欲望。 夏文博身边的女孩却有点瘦,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睫毛特别长,他仔细瞅了瞅,没看出真假来。 “帅哥,你贵姓?”她问道。 夏文博‘呵呵’笑着:“免贵姓夏!你呢?” “叫我小米吧!” 夏文博皱一些眉头,一脸坏笑的说:“咋起这样一个名字呢,是咪咪小的意思吗?” 小米拿眼瞥了瞥夏文博,翻开了歌本,“你真幽默!想唱什么歌?” “你到底爱不爱我?”夏文博一本正经的盯着小米。 “什么?”小米‘嘻嘻’的笑了。 “零点乐队的主打歌呀!《你到底爱不爱我?》,没听过?” “啊!是……,我还以为……”小米捂住嘴笑。 “以为什么?” “以为你发羊癫疯呢!”小妹妹鲜嫩的红唇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夏文博也没生气,蒙着头喝了口啤酒,他感到心中的压抑和沉重正在慢慢的散去,也许,男人就是得有女人相伴,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心情和刚才大不相同了。 他抬眼看去,韩小军搂着那妖精一样的女孩,已经唱到“春天里来百花开,我和妹妹把门开……”。 而二虎子正和‘大胸’妹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那女孩点着根烟,晃荡着高跟鞋,任凭二虎子的手在她身上随意的移动,一连漠然无趣的表情。 “嗨,你看人家干什么啊,我不漂亮吗!”小米的吐着瓜子皮说。 “呵呵,你很漂亮啊。” 夏文博没说假话,这丫头皮肤雪白细腻、光滑如瓷,这白色的皮肤与包间的灯光相映成辉,特别是那圆滚滚、线条优美的双臀,同样是美不胜收、令人赞叹。 “你的歌都过了,要重点吗?”小米给夏文博去拿歌本。 “不用,一会放哪首我就唱哪首。” “你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猜拳!”小米的眼睛闪闪的。 夏文博他们就开始猜拳,玩“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啊,几刀砍死你啊?”,“八刀砍死你啊!”,“三刀砍死你啊!”,“零刀砍死你啊!”小米没夏文博熟,一会就被夏文博砍得遍体鳞伤,喝了两杯啤酒,小米的脸颊起了两个红晕,煞是好看。 “文博,该你了!”韩小军唱累了,拉着那女孩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去了。 电视上正放着‘霸王别姬’,夏文博口齿不清的唱着,唱成了‘老虎吃鸡’,小米仰在沙发里,捂着肚子狂笑,二虎子和旁边百无聊赖的大胸小姐也一个劲的给夏文博鼓掌。 夏文博情绪高昂,大声嚷嚷着,“放青藏高原!放青藏高原!” 他站在大厅中央,伴着熟悉的曲调,闭上眼睛,深情的唱了起来。 夏文博的‘呀拉索’还没唱完,服务生就鬼鬼祟祟的探了下头,大概他以为音响坏了。 ‘呀拉索’的威力真大,夏文博唱完‘高’字时,已经声嘶力竭,近乎虚脱了,小米捂着耳朵,眼泪都笑出来了。 “怎么样?”夏文博哑着嗓子,在桌子上找水喝。 “这辈子头一次听见这么难听的!” 包厢里传来‘嘻嘻’的笑声。 小米站起来,拉着夏文博去跳舞,她手勾着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腰,她:“你是哪的人?” “中国人,大陆的。” “你就说废话,不想告诉我算了。” “我嘛?俄罗斯以南的,黄河以北的。” “那是什么地方?我地理又学的不好。” “就是古时候的胡马阴山,边疆塞外。”夏文博胡乱的应着:“你做小姐多久了?” “我来了一个月,朋友介绍来的,我不过是陪他们唱唱歌,不干什么的。一个晚上就有一百元,钱来的真容易。” “有没有客人非礼你啊?” “有啊!你现在不是吗?” 夏文博的脸红了,把手从她的臀部移开。 “开玩笑呢!你是最老实的了,何况……” “何况什么?” “我还挺喜欢你的!你这人一点都不粗鲁,有一次,有个胖老板在包厢里跳舞,……他说给我一千元块钱,叫我出台,我不同意。后来,他就在包厢里脱我的裙子。” “然后呢?”夏文博紧张的问。 “我说,我自己来脱,他松开了手,我就跑了。” 夏文博微微的笑了笑,不过笑的有点苦涩,这丫头是运气好,要是换个人,恐怕结局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情景了。 正想着,韩小军喊了一句:“二虎子呢!” 夏文博一看,果然,那个角落里只有高大丰满的那个女孩在,二虎子没见了。 一问那女孩,她也很茫然的摇摇头,说自己都没有注意,好像出去了。 夏文博有点担心,他们的包房在三楼,走道的栏杆并不很高,一个醉酒的人是很容易翻下去的,夏文博跑到外面,趴在栏杆向下望,还好!二虎子不在。 夏文博去了洗手间,也没有找到,他的冷汗出来了,韩小军叫来了服务生,大家开始四处找他,终于找到了,原来二虎子喝醉了小解,跑到了女厕所,又从里面合上了插销,趴在马桶上睡着了,保安从外面喊不醒他,一个身手矫健的就翻了进去,打开门,把他拖了出来。 这样一闹,大家酒都醒了,也没了兴趣,夏文博第一个提议,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心情好是好了一点,可是对袁青玉的牵挂依旧没有消除,虽然在包间里他也唱歌,也跳舞,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他一刻都没有忽略过,他在等着袁青玉的电话,等着她的召唤。 可惜,直到他返回县政府宿舍,袁青玉的电话还是没有打来,夏文博忍不住了,主动拨了过去,那面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夏文博不死心,又连续的发过去了几个信息。 “青玉,你还在开会吗!” “青玉,我会整个晚上都等着你,有空了一定回我一个消息!” 那面依旧没有一点回应,这下,夏文博的心情又不太好了,他点上一支烟,慢慢的走到了窗前。 夜中的清流县城,天空被或远或近、斑斓鬼魅的灯火搅得污秽不堪,房子里摇曳着晃动的灯影,夏文博斜靠在窗户上,抽着一支烟,透过玻璃看着远处的黑夜。 深秋的夜,有些风寒料峭,醉人的烟雾,身心的落寞,昏昏欲睡的感觉。 其实,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袁青玉和他一样,也坐在窗前,看着悠远的夜色,她今天并没有会议,夏文博的电话和短信她都看到了,她不想回应,也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在矛盾和痛苦中纠结着,她的眼前,不断的闪动夏文博的身影,即使袁青玉正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但这没用,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到这个让自己动心,动情的男人。 只是,越是想着他,袁青玉的心越觉得苍凉而悲切,这个男人,正在走向他自己的生活,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袁青玉想要放给他自由,让他去追寻他应有的生活,可是,一想到夏文博就此成为路人,袁青玉的心又刀割般的疼痛。 她深深的哀鸣了一声,用手捂着了自己的脸颊,那种冰冷的碰触,让她明白,她只能面对现实。 “我该怎么办!就此放手?还是继续拥有?” 袁青玉喃喃自语着,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和渴望,一阵阵的冲击着她,她知道,那个男人,正在苦苦的等待她的呼唤....... 第三百二十七章:相思苦 就在夏文博也就失去了信心,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夏文博赶忙一瞅,是短信,是袁青玉来的。 “你睡了吗?” 夏文博一阵的激动,按键如飞:“我没有睡,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你还好吗!” “你这又是何苦,早点休息吧!”袁青玉回了一条。 “青玉,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感觉好累,好怕……” 夏文博犹豫片刻:“怕什么?” 好一会,袁青玉都没有回话,夏文博也不敢催她,虽然夏文博不知道她怕什么,但是显然,袁青玉的情绪一点都不稳定。 大概过了几分钟,袁青玉才回过来一条信息:“那你来吧,开车来,我们到外面吹吹风。” 夏文博心中诧异,这天气去吹风?这可不是阳春三月的季节,但他不敢多问什么,立即起身,离开了宿舍,开上车,直奔袁青玉的小区。 来到袁青玉家的小区门口,袁青玉已经在小区的外边等候这夏文博,看到他的车,她小步跑过来,拉开车门,一股冷风扑面而入,夏文博转头对她微笑,袁青玉略显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你来了”。 说完,便低头向下拉了外套的拉链,不再说话。 “你刚回来吗!” 袁青玉没看夏文博,摇摇头:“我刚从家里出来,你是不是很奇怪?这时候让你到外面来!” “没有!你喜欢到哪都行!” “谢谢,我一个人在家里感到很压抑,出来跑跑换个心情吧!” 夏文博抚摸了一下袁青玉的小手,没在说什么,开车往城外跑去,其实夏文博也不知道具体该往哪里去,只是想放开车速,使劲的跑跑,让袁青玉的心情能好一点罢了。 车在夜色中快速的奔跑,路上的车辆已经没有,夏文博的车速很快,像一阵风的在城外的水泥路面奔袭,两边的景物模糊,只有一阵阵的冷风透过袁青玉打开的窗户,使劲的刮了进来。 跑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夏文博就感到有点冷了,但他硬挺着。 这个过程中,袁青玉和他都没有说话,两人都在想着心思,夏文博想,袁青玉真的很不容易,一个单身女人,在这个险象环生,充满了变数和危机的权利之场拼搏,她要经受许多男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和困惑,自己以后真该多关心关心她才对。 而袁青玉在想,身边的这个男人怎么回如此的让自己揪心而牵挂,自己应该离开他了,应该和他保持距离,疏远而淡漠,给他自由和正常的生活,但是,为什么一想到再也不能拥有他,一想到从此之后,他讲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怀抱,自己就会泪水斑斑,心慌意乱。 车还在跑着,他们已经绕城跑了一圈,夏文博禁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啊泣”。 深秋的夜风,长时间的刮在身上,也是很冷。 袁青玉一下从沉思默想中惊醒过来:“停下吧!把暖气打开!”说着,她关上了窗户。 夏文博把车靠边,在一棵路边的大树下停住,袁青玉打开了车载空调,把温度调高了些,她的动作很慢,接着稀疏的月光,夏文博看到她的脸也冻的发白,夏文博抓住了她的手,冰冷而僵硬,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对不起,让你和我一起受罪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不算什么,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心情不好,我应该多陪陪你,都怪我,最近一直在忙,忽略了你的情绪,看来,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你是我的男朋友吗?”袁青玉扭头看着夏文博问。 夏文博心里一动,他从袁青玉的眼神看,看出了一抹恋人之间才有的孤独和忧伤,他恍然中觉得,也许袁青玉的伤感是为自己而发。 “我们当然是,难道我们不是吗!” 夏文博稍微一用力,吧袁青玉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用他已然冰凉的胸膛,拥着她的身体,袁青玉也很温驯,小猫般的斜过身子,把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 “是的,你是我的男朋友,可是,可是,我却无法相信我能永远的拥有你,其实我也不配做你的女朋友,真的,我不配!” “不要这样说,青玉,不要这样的胡思乱想,我们这不是很好吗!” 袁青玉凄然苦涩的一笑:“昙花一现!你终究要离开我,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早,这么快!” 夏文博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袁青玉的情绪就是从东岭乡可是转变的,她看到了张玥婷,她预感到了自己对张玥婷的关注和感情,所以她才会在谈判中赌气,才会情绪突然的变坏,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然而,夏文博在懂得了这一切之后,反而感到心里发虚,无言以对了,他想要给袁青玉一个天长地久的承诺,是的,此时此刻他真的想那样说,他不忍直视袁青玉的忧伤,可是,夏文博又知道,自己的这个承诺未必能够兑现,难道自己真的打算和袁青玉结婚吗? 想到结婚这样一个遥远而重大的问题,夏文博自己都迷茫了。 这时候,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另一个女人,那就是张玥婷,夏文博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很几次,每当夏文博想到结婚这个词,脑海中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张玥婷。 “青玉,我......” 袁青玉猛地把手从夏文博的掌中抽出,用两根芊芊玉指,并在一起,堵住了夏文博的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不要承诺,不要解释,不要拒绝,不管你说出的哪一种话,最后都将成为我们彼此痛苦的依据,算了,算了,就这样走吧,走到哪算哪!” 袁青玉不敢倾听夏文博的表白,她怕夏文博的承诺,那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在这样的一个特定环境中,夏文博的承诺会很勉强,同时,袁青玉更怕夏文博挑明他和张玥婷的关系,那会顷刻间摧毁袁青玉所有的世界,让她的幻想灰飞烟灭。 “青玉,我理解你的心情!” 袁青玉悠悠的叹一口气:“我其实今天没有什么会议,也并不很忙,我也很想你,可又怕见到你,我怕真相,很怕,我想了整整一天,还是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文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通的,相信,我不会让你为难,不会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你的头上。吻我吧!吻我!” 夏文博此刻的心情其实和袁青玉一样的矛盾着,他从来都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纠葛,他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回应袁青玉的伤感,他能做的,也是有尽量用嘴温柔的方式来抚慰袁青玉的忧伤。 他吻她,轻轻的吻...... 车里的温度也升起来了,呼呼的暖气,把刚刚脸色卡白的袁青玉吹的娇面通红,妩媚而娇柔,她口里的味道真香,带着一种水果味的甜香。 这个吻不算很深,但很悠长,足足持续了好多分钟,袁青玉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你一直这样看着我?” “是的,你闭上眼睛的样子很美!” 袁青玉羞涩的笑了笑,她决定不再去想那个永远都想不透的问题了,她要让自己轻松一点:“但是通常情人相吻都要闭上眼睛!”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刚好我就不是那个通常的人!” “你是个坏鸟!” “嘿嘿,好坏之间,就像天使和恶魔,谁有能说得清楚,看的明白,只能说站在哪个角度来看了。” “我可不想在约会的时候听什么哲学问题!” “奥,我们是约会吗?” “难道不是!” 夏文博摇一下头:“虽然我们接吻了,但气氛还是有些严肃,我既没有看到你开怀大笑,更没看到你幸福的微笑。” 袁青玉随即脱下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嫩黄色的打底衫,很贴身,似乎是箍在身上的,里面的文胸很薄,连胸乳的外形都显露无疑。 “好了,这下我开怀了,接着,我就要大笑了!” “呵呵呵,你是被暖气吹热了吧,这不算,这不算,要开怀就要开的彻底一点!”夏文博也在用轻松的语气说着,他想要让袁青玉快乐起来。 “切,想的挺美!车里气味儿挺香,是什么花的气味儿?“袁青玉抬起头问道。 “薰衣草,能让你放松神经。”夏文博答道,但同时,他的心又颤抖了一下,因为这是张玥婷最喜欢的气味儿,张玥婷的车里都是这个味道,虽然她几乎没有坐过夏文博的车,但夏文博还是买了一瓶。 “嗯,闻着挺好的,下次我车上也装一瓶,对了,你的驾照办下来了,一会到家里我给你!” “这么快啊,谢谢!” “少假惺惺的客气了,走吧,回去!” 一阵闲扯后,袁青玉的情绪好多了,这几天压在她心头的那种担忧,无助和伤感,在见到夏文博之后,也慢慢的融化了,她一下也就明白,有的事情自己独自去想根本都没有用处的,那样只会让自己钻牛角尖,再多的思考,也抵不住和夏文博相处的这一刻。 第三百二十八章:失落的滋味 放松了心境,袁青玉已不想继续留在公路上,她想要快点回去,好好的泡个热水澡,喝一杯清茶。 “我不想回去!”夏文博说、 “什么?你......”刚说了一半,袁青玉的脸就绯红了,她看到了夏文博那贼兮兮的眼神。 夏文博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拉过袁青玉,再一次的吻住她的双唇。 很快的,袁青玉也开始热切地回应了,她身体紧紧地贴着夏文博,他们都需要一场真真的爱来化解心中的哀怨和忧伤。 夏文博伸出一双,穿过袁青玉的打底衫,袁青玉今天也是特别的敏感,稍加抚动,便无法自抑地深吟起来,夏文博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腾出手推动把手,副驾的椅背缓缓放平。 “我想了。” “我也想。” 袁青玉几乎咬住了夏文博的耳朵在说,温热的喘息吹得夏文博耳朵痒痒的。 接着,袁青玉如母狮一般长长地低喊了一声,双腿牢牢地盘住了夏文博的腰,整个车跟着晃动起来...... 虽然这次前后也就十来分钟,但夏文博感觉仿佛是刚刚上演了帽子戏法,彻底被掏空了,周身酸软。 斜靠在驾驶座上,他从车后座拉过一条毛毯盖在袁青玉身上,打开天窗,一股清凉的夜风冲进来,使夏文博近乎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许多,他点上一支烟,惬意地深吸了几口,吐出一个个淡蓝色眼圈儿,看着它们在夜风中消散,如梦如幻的烟雾,让夏文博享受着快意后的小歇。 “给我抽一口。”袁青玉歪过头,小声说道,眼睛里透出幸福过后的女人才有的柔媚。 “你还抽烟?”夏文博淡淡一笑:“女人抽烟可毁皮肤啊。” “现在死了都愿意。”袁青玉伸手从夏文博嘴上抢走了那半截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淡淡的烟雾,却猛地咳嗽起来。 夏文博打开车内灯光,从她嘴上摘下烟,叼在嘴里,发动了引擎......。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清流县和奔流集团的旅游开发项目成为了整个西汉市的新闻重点,这爆炸性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冲击而来,不管是西汉日报,还是西汉市电视台,也或者是西汉市政府内刊,都连篇的对这个项目展开了报道。 跟踪而来的其他多家媒体也把欧阳明的办公室都围住了,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媒体的记者围追堵截,在连篇的报道中,小魔女郭洁的报道其实才算真的最具分量,一天之后,几乎所有西汉市领导们的案头都出现了欧阳明那清瘦,睿智的头像。 头像下面,在配上小魔女夸张的标题:“一个县委副书记的智慧不容忽视!” 整篇报道洋洋洒洒,从欧阳明的经历,到这次和奔流集团合作中他的努力,都一一展现在了西汉市大小头目的眼中,一夜之间,本来名不见经传,被冷落了多年的欧阳明骤然成为了一个热门话题,几乎所有的干部们都在打听他,都在询问他的,而认识他的人,也成为了这篇报道的受益者,他们可以侃侃而谈,似乎能说出曾经和欧阳明一起喝过酒,吃过饭也算是一种光荣。 清流县的县委会议室里,段宣城召开了一个重要的会议,会议室坐满了清流县政府,县委两院的重要人物,在会上,段宣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圈定了这个项目的方向。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个项目虽然由欧阳明同志负责,但是,作为清流县第一重大项目而言,我,还有黄县长都会全程监督,关注这个项目的进展,而你们,这些相关部门的局长,部长们都听好了,谁要是敢对这个项目设置障碍,我段宣城可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保证,你今天捣蛋,我明天就能开会免去你的职务,那个局长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多少年了,从来,段宣城都是笑呵呵的样子,根本没人见他在会上用如此肃杀的口气说过话,他今天整个人都像是变了,变得霸气,跋扈,冷酷,一改过去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摸样。 这让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震撼而紧张。 局长们是不用说的,项目是欧阳明亲自操刀,政府这面是袁青玉积极协助,这会又出现一个段宣城的强硬护航,七八个县常委中占了三个,而且他们的实力可以说控制住了常委会百分之六七十的分量,那谁要是不长眼,撞到了他们的枪口上,分分钟就能让你奋斗几十年,转眼回到解放前。 作为混迹官场多年的油条们,他们是能分辨出真真假假,今天这阵势的的确确是真的。 从来都满不在乎的局长们,自发主动的记起了会议笔记,对项目涉及到自己管辖的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敢轻易的放掉。 而黄县长和蒋副县长,还有王自安等副县长,都面面相觑,内心波涛汹涌。 黄县长的怒火,后悔,气愤和失意全部都涌了上来,他知道,这个项目本来和欧阳明一点关系都没有,欧阳明可以骗的了别人,但骗不了黄县长,从项目在意向中的时候,他就听卢书记给自己汇报过,说这是夏文博的一个朋友的项目,说估计要投资几个亿,说能不能请黄县长给与项目一些支持和优惠政策。 黄县长也做好了参与这个项目的准备,他特意的叮嘱过卢书记,一旦这个项目有了实质性的动向,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自己会亲自出面为这个项目开路搭桥。 只是,黄县长被过去的经验给害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投资几亿的大项目,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展开,这简直不可思议,过去不要说这样的大项目,就是一些几百万的项目,对方都要来来回回的考察十多遍,不把清流县的野味吃遍,不把清流县的小姐玩遍,那些可恶的资本家根本都不可能和你签约。 但是,这次咋连动静都没有,欧阳明便捡到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呢! 关键的是,按常规所有的投资项目本该由政府出面接管,这也早都成了惯例,县委你们是管党务,管宏观的,具体的项目涉及太多问题,他们根本玩不转,这也是黄县长当初大意的一个原因,不管项目是怎么来的,最后只要政府想接受,谁也挡不住。 可是,这次又和过去不一样了,欧阳明直接操作起了这项目,连段宣城都帮着他摇旗呐喊,媒体也提前放出了对欧阳明的各种报道,现在就算是硬抢过来,也意义不大,欧阳明该落的好处也都落到了,他所想的目的也完成了。 黄县长的恨意在后来变成了无限的悔意和绝望,他深刻的明白,这一招错,步步错,欧阳明在醉关键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想要赢得最后的胜利,希望越来越渺茫。 黄县长的心在流血,整个人如秋风中的枯叶,无力而苍黄,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沮丧和绝望,想要认真的思考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能挽回败局,但他的脑中乱哄哄的,怎么都无法把注意力集中起来,脑海中全都是欧阳明登顶之后那微笑的画面,是微笑,很假很假的那种笑。 “好了,我大概就将这些,下来,请欧阳同志给大家把项目具体的要求和各部门的配合协调细节再说一说,奥,对了,老黄啊,下周我们要搞一个和奔流集团的签约仪式,到时候你们政府方面也准备一下,找机会表一个态。” 段书记的话吧黄县长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他张开嘴,却发现有些口干舌燥,只好用沙哑的嗓音说:“嗯,我准备!” “老黄,你工作太忙,政府方面请袁青玉同志多协调配合一下欧阳同志,有什么重大问题,我们在出面,原则上这个项目就由他们具体实施,你看这样安排没问题吧!” 黄县长喝了一口水,放下了水瓶,点了点头。 “可以,可以,有欧阳同志和青玉同志把关,我放心的很。” 黄县长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痛苦和绝望,捂着大肚子,好像很淡定的说。 对他而言,人家的棋局已经布好,棋路也很清晰,这时候,黄县长根本都没有反击的契机和套路,老于世故,精通权术的他知道,逆水行舟那是会翻船了,既然在这一局中自己的大势已去,就要赶快寻找其他的退路,赶快开辟其他的战场,硬抗可不是一个成熟政客的选择。 “很好,有黄县长和袁青玉同志的支持,我想欧阳同志工作起来也能轻松不少,哈哈,我是不是越来越啰嗦了,请欧阳同志先谈谈!” 欧阳明谦和的笑笑,用淡入秋水的目光环顾了一周,这才一板一眼的讲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重开战局 开完会,黄县长带着满腔的愤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吧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独自舔舐那流血的伤口,他尝到了绝望和失意的滋味。 他几次都想抓起电话,给东岭乡的卢书记打过去,狠狠的咒骂他一顿,但最后他什么都没做,他 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需要的不是发泄,是冷静,冷静,再冷静。 烟灰缸中也就堆积了很多很的烟蒂,他有些口干舌燥,可他还是不停在抽烟。 危机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无处不在,黄县长曾经经历过比这还凶险的局面,所以,在几个小时的沉淀后,他的思维慢慢活跃起来,他需要找到一个新的机会,新的战场,他给自己泡上一杯浓茶,开始纵向思维,横向比较,他不想放过任何一条线索,他一直坚信,路是人走出来的,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思维,和鲁迅很接近。 他分析,欧阳明这次的优势主要不在项目上,而是他通过这个项目获得了上面领导们的熟悉和认知,这也恰好是自己缺乏的一个方面,如果能想办法填补了这个缺陷,自己和欧阳明又将成为旗鼓相当的对手。 但怎么才能做到这点呢? 黄县长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电话响了,黄县长皱了一下眉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给秘书打过招呼,所有的电话都由秘书转接过去,所以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进来。 可是,这会电话为什么响了,难道是秘书离开了办公室? 低头看一下手表,还没到下班的时候。 黄县长有点生气的看一眼电话,猛地,他差点跳起来,电话号码是西汉市政府的号码排列,他对电话号码的记忆能力并不好,但他还是看出,这绝对是市政府的号码。 黄县长的心快速的跳动几下,再也不敢耽误了,一把抓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黄建安,请问你是哪位!” “黄县长啊,我是吕市长的秘书,市长要和你通话,请稍等!” “好好!”黄县长也算明白了自己的秘书为什么要把这个电话方进来的缘故了。 十多秒之后,话筒中传来吕秋山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建安同志,我吕秋山!” “吕市长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建安同志,听说你们县里谈下了一个大项目,很不错啊,我很替你们高兴!接下来的时间,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借助这个项目,打一个翻身仗。” “是的,是的,谢谢吕市长关心和教导,我们一定会按吕市长的指示,努力把整个项目完成好。” “那就好,看看就要到年底了,这个项目可谓是雪中送炭,我估计啊,你们县今天的经济指标应该能名列前茅了,了不起啊!” “吕市长你过奖了,我们努力的还不够!” 黄县长一面接听着电话,大脑却在快速的转动着,他并不认为吕秋山会为一个项目而如此亲切和蔼的给自己主动打个电话,这不像吕秋山的行事风格,一点都不像,那么,吕秋山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是黄县长想要弄明白的一件事情。 “对了,建安同志,那个夏文博也在东岭乡吧,我看这次的报道中,也有他的名字!” “是的,上次的事情过后,他就被我们调整到了东岭乡,这小子的运气真好,又摊上了一个大项目,这一下,草鸡又要变凤凰了!” “奥,你觉得他的运气很好吗!”吕秋山低沉的说了一句。 黄县长刚要回答,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一个念头轰然迸出,他明白了,吕秋山的电话原来还是为夏文博而打,自己真的够蠢,够笨!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 “吕市长,我说错了,不是他运气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我正准备抽时间给你详细汇报一下关于夏文博这个人的一些情况!” “黄县长,这是什么话,你工作怎么就没做好呢!” “我,哎,市长你也知道,夏文博因为有欧阳明和袁青玉同志的庇护,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投鼠忌器,心有所顾,不然啊,以我的意思,早就......” “夏文博和袁青玉同志走的很近吗!” “是啊,最近两人经常见面,而且啊,每一次遇到东岭乡有什么事情,袁青玉和欧阳明都比别人更关注!” “你说夏文博和袁青玉同志经常见面?他们东岭乡难道不用上班?他可以天天回城吗!”吕秋山的声音有些严厉起来了。 黄县长眨巴一下绿豆一般的小眼睛,露出了开会以来第一个微笑,他不知道吕秋山和夏文博到底有什么过节,这吕秋山非要置夏文博于死地,但这让黄县长眼前一亮,他找到了一个和欧阳明继续决杀的契机,那就是通过夏文博的事情,和吕秋山拉上关系,是那种同仇敌忾的关系,这样的话,有吕秋山这个市常委帮自己用力,至少能和欧阳明拼一把了。 “哎,谁说不是啊,昨天我还看到夏文博和袁青玉一起逛街呢,好像他给袁青玉同志买了很多东西,我也没看清,花花绿绿的,挺多,为他经常回城这事,我曾经还专门批评过夏文博,可人家不管啊,他依仗这欧阳明和袁青玉的支持,根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个县长啊,当得也够窝囊了。” 黄县长信口雌黄的瞎说起来了,他既然找到了吕秋山的软肋,他就要对准这个位置狠狠的踹上几脚,他要踢疼吕秋山,这样,吕秋山对夏文博的恨意才越多,他想要灭掉夏文博的心情才越加的迫切,那么,他也就只能依仗自己帮他解决夏文博了,毕竟,一个常务副市长对一个山沟沟里的副乡长,那肯定是鞭长莫及。 自己这次要明明白白的帮他干掉夏文博,那是不是说,他必须要给自己一定的回报?答案是肯定的,不过,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再让他吕秋山遮遮掩掩,自己帮他办了事情,他还装着不知道,那是绝对不行的,自己要他亲口说出他的要求。 电话那面,传来吕秋山微微的呼吸声,有好一会,吕秋山都没有说话。 这个消息对吕秋山而言,的确并不太好,上次因为是袁青玉的要挟,自己不得已放了夏文博一马,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心软了,手软了,眼前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夏文博尽然和袁青玉成双成对的不顾影响相处了,自己和袁青玉的秘密,恐怕在这样下去,迟早都会暴露。 特别是自己还对袁青玉有一种难以割舍的留恋,自己只要度过了难关,一定会想办法和袁青玉破镜重圆的。 可是,要想完成这些心愿,必须排除掉夏文博这个障碍! “吕市长,你在吗!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黄县长用伪装出来的紧张和惶恐语调说。 “没有,你没说错什么,我在想啊,这个事情你作为一县之长,岂能听之任之,这样的干部,能为人民做好公仆吗?能安心干好工作吗!” “是,是,我以后一定注意,严加约束!” 黄县长没有按吕秋山想的那样,说出什么狠话来,这让吕秋山皱了一下眉头。 “建安,我觉得你这人啊,还是缺乏魄力!” “是,是,我一定改正!” 黄县长还是没有去接吕秋山的话茬,让吕秋山的言外之意放空了。 不得已,吕秋山只能把话挑明:“那你对夏文博这样的领导,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措施!” 黄县长这才满意了,他总算是逼出了吕秋山的话:“措施?其实我早就想严惩一下这夏文博了,不满吕市长你,我和欧阳明同志的微妙处境你也知道,这次要不是夏文博在中间捣鬼,这个奔流集团的项目本该我负责的,哎,算了,说出来都是泪!” 吕秋山也算是听出来黄县长的意思了,他刻意的吧夏文博和欧阳明联系在一起,很委婉的昭示出了他内心的想法,他想和自己做一次交换,用惩治夏文博来换取自己对他的支持。 吕秋山略加思索,说:“是的,我也感到有点奇怪,这个项目怎么全都是一个副书记的宣传,不过建安啊,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放心好了,我吕秋山还是一个重情义,明事理的人,在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予你一定的支持!” 黄县长大喜过望,这个承诺,彻彻底底的化解了他这两天一来的绝望和沮丧,有吕秋山的支持,自己在格局上并不比欧阳明差多少了,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帮吕秋山铲除这个心头大患。 “谢谢,谢谢吕市长,谢谢你对我的理解,改天我会登门拜访,一定厚报吕市长的知遇之恩。” 吕秋山并没有接茬,他沉默的等待着黄县长的继续表白。 “对了,那个夏文博啊,我要好好的想个办法,这次再也不能让他好过,我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他?” 等他这句话说完,吕秋山才淡淡的说:“抽时间过来坐坐,我帮你引见几个市里的常委,你也该和大家多走动走动了。” 黄县长激动的都快哭了,老子早都想和他们走动,走动,可是老子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啊,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第三百三十章:柳暗花明 黄县长在挂断电话之后,整人都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往常那肉嘟嘟脸上的笑容又露出来了,他的小眼睛也惬意的眯成了一条缝,这种激动让他抱着肚子,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好几圈,才平复下来。 接着,他就要认真的思考,怎么完成吕秋山这个并不艰难的任务了,对此,黄县长是信心满满的,今天这样恶劣的自己局面都能化解,一个小小的夏文博,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慢慢的思考起来了! 而此刻的夏文博已经坐在东岭乡的办公室了,今天一大早,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夏文博被刷拉拉的雨声就惊醒了,他看了看熟睡中的袁青玉,悄然起床,冒着大雨返回了东岭乡。 路上不好走,本来还有一段路面也正在维修,道路就狭窄,再加上雨大,视线不良,他足足跑了两个多小时才算是赶到了乡政府。 当他把欧阳明书记答应私下见一次卢书记的消息专递给了卢书记的时候,卢书记的心情和黄县长这会的心情也差不多一样,他也被这个消息点燃了心头的希望。 只是夏文博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成分,虽然昨天晚上帮着袁青玉化解了心中的幽怨,但是,夏文博没有认为那样就能彻底的让袁青玉摆脱低落的情绪,那样的化解方式,犹如是饮鸩止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可是,聪明如他,也依旧难以找到一种最为恰当的方式。 他就这样东想,西想的混到了下午。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是卢书记打来的,他说,上游山区的洪水冲到了东岭乡的辖区河道,已经有一些地方遭受到了洪峰的侵扰,现在的情况十万火急,必须迅速组织上万条麻袋、大量的沙石,还要准备几车四,五米以上的松树,参与抢险防洪。 夏文博电话刚放下,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跑步声,还有乱七八糟的说话声,想必,整个乡政府都动起来了。 按卢书记的意思,他和高明德先赶到受灾的河段,让夏文博组织联系一下必要的材料,随后赶到,夏文博直接傻眼了,树木倒还好说,各所找找,应该能凑够,大不了安排人到后山去砍一些树木下来。 但麻袋县里前些天调拔的几万条麻袋已经发到了下面村里,现在手头上也只有几千条,这会到哪儿去弄这么多的麻袋呢,他敢紧拔通了县防汛抗旱指挥部的电话,防办的主任说,手头上也没有那么多,原先都分配到乡镇了。 夏文博只好又到处联系,正忙着,防汛办的主任又来电话说,他已经帮着从其他乡里紧急调拨了一批麻袋,说和对方乡上也说好了,人家正在装车,马上可以运输。 夏文博一算距离,那个乡离这里还有五六十公里的山路,以最快的速度计算也得在天黑之前才能到达,他只好先做点别的准备工作,他把留守在乡政府的人员召集起来,从附近的几个村子又找来了几百村民,大家分成两班,一班人上山砍树砍竹竿,越多越好;一班人把树锯成树茬。 他自己又带上了一些人,急吼吼的赶到受灾的河段去了。 到了那里,果真看到一片混沌的水面在暴风震憾下,水面浊浪滔滔,一股接一股的浪头涌向简陋的河堤,大坝上全乡的人差不多都出动了,人群如潮,扛沙包,抬竹子,驮树,打茬……人们在进行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夏文博站在山顶上向下望,溢洪道上的洪流争先恐后地向处涌,溅起的水花水柱达数米高,就象奔腾的思绪,最让夏文博担忧的是,就在前面,还有一个堰塞湖水库,存水量很大,如果水库一旦出现了缺口,下游的几万人的生命财产将受到严重的威胁,责任重于泰山啊! 卢书记和万子昌等人也都在担忧着,卢书记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他对夏文博说:“夏乡长,局势基本得到控制,现在关键是加固加高,如果上游的雨一直不停的话,你就要请求县防办,准备炸溢洪道了。” 夏文博问了一些情况后说,很谨慎的建议说:“卢书记,这一带我比较熟悉,我已经请示县防办的人要他们送物资过来了,不过我觉得,现在不能乱,要注意人员安全,生活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卢书记连连的答应着,说这一急啊,差点把安全大事都忘记了,他又叮嘱夏文博几句,到这万子昌到临时设立的防汛指挥部去了。 夏文博就在抢险现场转了几圈,组织村民,四处救急。 这一忙啊,就到了旁晚,县里的抢险物资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到达,这让在场的所有干部群众松了一大口气,但是雨还是在不停的下着,一拔一拔的人上去,河道大坝和堰塞湖大坝被一层一层地加固加高,到了半夜,雨势才渐渐地减弱了。 夏文博走进指挥部已经是零晨一点了,指挥部设在附近的一个村的学校里,因为洪灾学校已经放假三天了,夏文博在正中间的一间教室门前犹豫了一会就走了进去,卢书记看来有些顶不住了,正在挂着吊针,点滴还有三分之一没有打完,其余的人东倒西歪着,有的伏在桌子上,有的躺在桌子上,更多的人则是睡在地板上,胡乱地用几张大麻袋垫在下面,鼾声四起,有的脸角还留着微笑。 万子昌从一个简易的竹床上站起来,招呼说:“夏乡长回来了,你也休息一下,我们这些人都是老胳膊老腿,你年轻,但也不能累倒了,我们还指望你呢。” 夏文博忙说自己没关系,能扛得住。 卢书记这会也说:“小夏,你还没有吃饭吧,快,到后面老刘家弄点吃的,我们刚到他家里吃的。小黄,你送一下夏乡长。” 小黄是卢书记的司机,他答应着。 夏文博这里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经他这一说,肚子里开始咕咕地叫唤这不停,他带着小黄,他在前面走,小黄帮他打着手电筒,后面跟着办公室的一个年轻人,他们三人到了学校的后面,翻过了一座小山包就到了村主任老刘家。 门是敞开的着的,主任老刘正在收拾碗筷,桌子上一片狼籍,他老婆正在旁边的一个盆里洗什么,显然刚才已经有一批人来过这儿了,夏文博觉得这样打扰人家,也不太好意思的,正迟疑中,主任老刘发现了,放下手中的碗,怔怔地望了一会,他在昏暗的电灯下望着漆黑的外面,眼睛一时不适应,看清是夏文博时,将手在衣服上擦拭一下,喊道:“夏乡长,夏乡长,快进来啊。” 说着就拉凳子,扯椅子,让大家坐,一面对老婆说:“这是乡里的夏乡长,人可好了,大家都在传泥。” 夏文博客气一句,介绍了一下司机小黄和另外那个同事。 老刘特别的客气,又是泡茶,又是敬烟,一番忙碌之后,老刘的老婆就问一遍说:“吃过了吗?” 司机说,“夏乡长还没有吃晚饭呢。” “是吗?”主任老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说,“真的没有吃饭?” “随便弄点什么吃一下,反正天快亮了”。夏文博说完看着他老婆正从后门里悄悄的溜了出去,就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不用麻烦了。” 一会儿,她老婆左手捧着用衣兜装的十来个鸡蛋,右手提着约摸二斤重的猪肉,笑嘻嘻嘻走进来了,边走边说,“黑老三让我下午去拿来,事多,一下子,忘记了。” 夏文博觉得她是在说给他们一行人听,这是打圆呼,她刚才分明是出去借东西了,这让夏文博觉得多少有些呐闷,正在猜测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大咧咧地走了起来,一进门就喊道,“好好饿好饿。” 然后看了看屋内的人,就径直跑到厨房里去了,只听里面嘀咕,“怎么又在做饭呀,这已经是第六次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小声一点,外面是夏乡长。” 夏文博这才瞄了瞄盆里的碗筷,抬起头说,“刘主任辛苦你们了。” “哪里,哪里,生活不好,要不是这场大雨呀,你们这些稀客连接都接不到的,更不要说县里的那些客人了。” 夏文博忙问:“哪些人来过?” “先是水利局的一行人,六点多钟县办公室的一个陈主任领着财政所的几个,刚吃完,县里送麻袋的司机呢,还有县里的几个工程师又都来了,接着,卢书记,高乡长他们也到了。”主任老刘嘿嘿地笑着说,“真的没有准备,怠慢了大家。” “哪也难怪,将你家吃空了。”小黄开玩笑的说:“那我们是第六批客人了。” “要是说粮食呀,就是你们几个到我家住上一年也吃不完。” “关键是没有菜。”他老婆走出来给大家倒开水时接过话茬说。 夏文博嘴里客气着,对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很不好意思,但肚子饿起来,也没有办法,只好埋着头,吃了一碗,虽然也没吃饱,但他说什么也不吃了,总是觉得太麻烦人家。 第三百三十一章:野味 随后的四五天里,夏文博一直都守在水库边上,期间,卢书记和高乡长他们都离开了,因为县里和张玥婷她们的签约仪式必须有东岭乡的主要领导参与,本来卢书记也要让夏文博一起去的,不过夏文博自己说留下来组织防汛,夏文博说:“这里总的留下人来指挥吧,你们安心参加签约仪式,这里交给我了。” 卢书记心里不愿意,但想想着防汛还没结束,他们几个主要领导都离开了,没有一个得力的人负责,他心里也有些不踏实,只好勉强同意了,不过走的时候,还说等防汛结束了,他陪夏文博见见欧阳明书记。 夏文博嘴里答应着,却暗自摇头。 夏文博理解卢书记的意思,他倒不是想让夏文博露脸,他还在想着和欧阳明书记的私会见面呢。 就这样,夏文博错过了县里的签约仪式,一直到险情警报解除后才下了山,刚一走进乡政府大院,三三两两站在院子里的人都开怀大笑起来,有人还指指点点。 夏文博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大家,再看看自己忽然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笑自己穿一身既不合时宜又不合身的衣服,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乡长,而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夏文博呆在防汛指挥部里每天一身汗水,一身泥的,没有衣服换,就穿村主任老刘的,可是老刘主任身材比夏文博要胖一点,这对于身材修长的夏文博来说,衣服穿在身上就有些夸张地宽大、蓬菘起来,走起来一浪一浪的,很不搭调。 夏文博也顾不了那么多,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淋漓尽致地洗个澡痛痛快快的睡上美美的一觉,他对办公室的人说:“无论是谁找,就说我不在。” 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三下五去二,脱了个干干净净的,一头扎进了卫生间,硬是搓出来了一斤二两的垢伽,洗完,夏文博顿时觉得身轻如燕,跃跃欲飞的样子。 当然,他不会飞,睡觉是第一要务,只是他还没有睡到两个小时,手机响了起来,夏文博迷迷糊糊的,不想接,但铃声就是那么固执的响啊响啊,最后夏文博不的接通了电话。 “喂,哪一位啊!” “夏文博,咋这半天才接电话啊,我还以为你掉进粪坑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声传来。 这声音一响,夏文博差不多都快神经了,艹,小魔女! 夏文博一下就清醒了:“谢谢,谢谢你下来找我!” 小魔女有点纳闷:“你咋知道我到你们东岭乡了!” 我去,这丫头来乡里了?夏文博顿时头变大了。 “我不是掉粪坑了吗,你不下来找我,咋能和我通话?而且小魔女啊,我从你的口气里,听出了一股粪坑的味道!” “你麻痹啊,你绕着湾子骂我!你活腻了!” 夏文博就呵呵的笑了:“这智商啊!半天才听出味来,还和我斗嘴!我捂着半个嘴,也让你难受。” “你厉害啊,要不你吧嘴都捂住试试!” “捂住就捂住,就这也能对付你!” “傻货,全捂住的那是女人,请问,你是用什么捂的,是日用护垫,还是护舒宝啊!” 夏文博哎呦一声,吃了个暗亏,才知道自己着了小魔女的道,被人家自己自己的嘴比喻成那玩意了。 那面传来了小魔女嘻嘻嘻的笑声。 夏文博没好气的问:“你真到我们乡了吗!” “是啊,我来做玥婷姐和你们乡的这个旅游项目的后续采访,都来好几天了,听说你在抗洪救灾,没打扰你,不过明天就要走了,所以和你联系一下。” “这样啊,那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怎么说也得请你吃顿饭!” “嘿嘿,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这会还在下面村里,一会才能回到你们乡政府,这样吧,你给我准备一点好吃的。” “那你想吃点什么!” “夏文博,你不是说你们这的野味不错嘛,怎么样,准备一点野味让我尝尝?” 夏文博想,这还不容易?东岭乡别的真是没什么,野味吗?在东岭乡遍地都有的是。 “好,我这就让人安排,你回来了直接到夕月酒楼去,我在哪里等你”。 小魔女就答应了,说自己过两个小时就能返回。 夏文博就给柳儿打了一个电话,问她那里有什么野味。 柳儿说:“夏乡长,真的不好意思,今天的野味让几个矿山的老板全吃光了,不过,我可以看一看其它几个餐馆有没有,给你调剂一下。” 一会儿,柳儿回电话说:“夏乡长,今天邪门了,所有餐厅都没有什么野味了,只有青蛙和黄鳝和土鸡。” 夏文博微微有点失望,虽然他每次见了小魔女都掐的厉害,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客人,自己是地主,到了自己的地头,弄一点野味都弄不出来,这实在有点丢人现眼了。 夏文博想了一会,就给柳家哑村的村长王长顺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哪里有没有野鸡什么的。 “夏乡长,你要公的,还是要母的?”王长顺笑嘻嘻的说。 夏文博最近和王长顺也很熟悉了,就爆出了一句脏话:“要你老婆。” “哎呀,夏乡长,我老婆老了,你吃不动。”王长顺呵呵笑着,又说:“行。我马上到后山去一趟,弄几只给你送去,小菜一碟嘛!” 放下电话,夏文博这才很自豪的挺了挺胸膛,看看,在老子的地盘,没有弄不到的东西。 夏文博的瞌睡也睡不成了,起来看了看电脑,上了一会qq,却也没人在线,他在网上东游西逛的很无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关上电脑,往柳儿的夕月酒楼而去。 这时候天色有点朦朦暗淡,街上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候,街两边店铺里的人们都吃过晚饭了,他们聚在自己的店铺里,谈天的,看电视的,打牌斗地主的,很是惬意,夏文博也有些羡慕他们了,这些人过的多轻松了,他们的生活才是正常人的过的日子。 哪像自己,早晨从起床到一天忙到黑,合上眼睛一想不知道忙个什么,今天不知道明天要干什么,好象自己不属于自己,自己不能主宰自己,一年忙到头又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整天迎来送往,时刻嘻嘻哈哈,不知道说了多少违心的话,不知道出卖了多少微笑,浪费了多少感情。 看到这些小镇上的居民,他们多么自由自在,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玩什么,想看什么,或者说要骂谁就骂谁,连外国的总统都敢骂,还说联合国算什么,它管得了我? 人生在这种满足中一日一日地充实而且富有。 夏文博感慨着,到了夕月酒楼,柳儿早都吩咐了店里的伙计,看到夏文博,直接把他领到了楼上的一个包间里,一进去,夏文博就看到了小魔女和柳儿正在里面聊天。 夏文博倒有点奇怪了,柳儿和小魔女也能聊得到一起?这臭丫头可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主啊,她该没有欺负人家柳儿吧? “嗨,你们在聊什么!” 小魔女一看到夏文博,马上就笑了,说:“我们在聊你用什么护垫好呢!” 柳儿听的脸一红,忙说:“夏乡长,别听她瞎说,刚刚她问了一些东岭乡的风土人情和生活状况。” 夏文博也呵呵一笑,对柳儿说:“没事的,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一张臭嘴太差劲了,我真为他担心啊。” “你担心什么!”小魔女不以为然的说。 “我担心以后你找到了男朋友,他哪里受的了你这张嘴啊!” 小魔女就满不在乎的说:“你怕我说死他!” “不,我怕他吻你的时候被熏死!” “你......”小魔女站起来,一双小拳头,对着夏文博也就一阵的擂。 柳儿也被夏文博和小魔女这样的见面方式给逗坏了,捂着嘴,丝丝的笑着,说自己到厨房看看,差不多可以上菜了。 夏文博这才听说,今天的菜都是柳儿亲自动的手,用家乡地道的土特产做菜是她的拿手好戏。 夏文博还是满怀期待的,对华夏千年的饮食文化,夏文博是具有浓厚的兴趣,虽然他什么都不会做,但吃却是满在行的。 他和小魔女坐了下来。 小魔女说,上次对这个项目的专题报告在西汉市反响很好,市里对她的报道也给与了很高的评价,所以,她已经决定了,以后要对这个项目,以及东岭乡做跟踪专题报道了,可能和夏文博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 夏文博连连的称赞,说小魔女文笔功夫很扎实,写的东西很好,很有深度和新意,还说欢迎小魔女以后长期在东岭乡采访报道。 说是这样说,但夏文博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真不知道这丫头经常到这里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魔女对夏文博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的。 “夏文博,你确定你看过我的文章!” 小魔女睁大了眼睛,圆鼓鼓的看着夏文博,看的夏文博头皮发麻! 第三百三十二章:出事 夏文博心里一紧,日啊,拍个马屁都能拍到马腿上,这些天自己忙的跟鸭子一样,哪有时间看什么报道,刚才不过是顺手一拍而已。 “看过啊,看过啊,写的真好!” “那你说说,我哪些地方写的最精彩!”小魔女也觉得夏文博根本没看,就继续深挖。 “这个......你在描写这个项目前景的时候,那文笔,行如流水,锦绣花团,我......” “滚犊子!瞎扯什么?没看就没看,用得着这样瞎掰吗!” “额,你真聪明,这都能让你看出来!”夏文博哈哈的笑着,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样子,他脸厚的很,又不是偷钱被人抓住,这算个毛了,老子哪天不说一堆瞎话? 两人正扯着,柳儿把菜送了上来,一股子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散出,夏文博顿时对一切都没有了兴趣,直勾勾的看着柳儿摆放在桌上的菜。 一钵枸杞鸡汤,一盘白花菜清蒸肉、一碗神仙豆腐,三碟小炒:苦菜炖猪肉、二月哥哥、热泪橛苗,另加臭豆腐和辣椒炒地藕各一份。 老米酒是上好的洞藏老米酒,是柳儿这个店里的独创。柳儿双手捧着一个二龙戏珠的天蓝色瓷罐,轻轻地放到桌子上,又用双手轻轻巧巧地揭开几层用尼龙线和红布的包装,立刻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稻花的芬芳、糯米的香甜和少女的气息。 柳儿还说了,这一缸老米酒,是他第一个男人传下来了,浸泡了好几年,县里的干部来了,她也是舍不得给他们喝的,如今这么难得的贵客驾到,当然要豁出来了。 夏文博嘴里连连的道着谢,不过一双眼睛盯的还是桌上的菜。 小魔女却是很兴奋地走上前去,低下头,鼻子都快进罐子里了,她用力的吸歙着,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嘴里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喉咙里已经伸出手来了。 这谗样,一点都不比夏文博好多少。 “柳儿啊,你也同我们一起吃吧。” “不,不,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哟,你们慢慢用,有什么吩咐就喊我!楼上我也不安排客人了,你们不用拘束,放心的吃喝!” 小魔女盯着柳儿刚出门的脚步说:“夏文博,看来还是当官的好啊,你同女人约会,还有人服伺得这样舒服润贴!” “女人?这有女人吗。” “夏文博,你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也不阿泡尿照一照自己是个什么角色!姑奶奶陪你吃饭你应该感到无比的荣耀!“ 夏文博‘切’了一声,但也懒得多说了,抓起筷子就要动手。 把小魔女急的,连声喊着,夏文博,到底你是请我,还是请你自己啊。 说真的,夏文博今天是一石二鸟,请小魔女是必须的,但这些天他在防汛指挥部,饥一顿的饱一顿,不要说食肉喝酒了,能吃饱都很不错,这会他决定打开杀戒,好好的吃上一场。 不过既然客人都提意见了,夏文博也只好客气一下,端起了酒杯。 “来来,为欢迎郭干事亲临我东岭乡指导工作,我们喝肉吃酒。” 小魔女满脸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这丫的,看到好吃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老米酒的确很好,柳儿一点也没有说错,老米酒在杯中绿茵茵的、清澈见底、香甜恋口、畅淋漓尽致。这一坛足有五斤的阵年老窑,是按照当地的祖传秘方做的,就是头一年将老米酒做好,藏在深山的山洞里,将杀生样鲜活的乌蛇浸泡里面,第二年才开封。有三年陈酒、五年陈酒,据说最好的还有三十年的陈酒呢。 夏文博和小魔女两人开怀畅饮,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两人也不再多说话了。这时候的夏文博已经感受到浑身上下热辣辣的,血液好象在体内来回翻滚,仿佛要找一个出口似的快要崩溃快要磅薄而出。 小魔女喝得大汗淋漓,直接想把衬衣都脱了,夏文博忙制止住了,说小魔女胸部也没有多少看点,不脱也罢。 话音未落,小魔女一脚踢了过来,差点提中夏文博的蛋蛋,疼的他放声大骂。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响起,惊得夏文博含在嘴里的一块羊肉都吐了出来。 电话是柳家哑村王长顺打来了,王长顺在电话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不好了,夏乡长,打着一个人。我打着了一个人!” 接着手机里只听到呼吸不均的气息和杂乱无章的声音。 “用什么打的?” 夏文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己让王长顺弄点野味,他不会是用枪打猎吧,打猎就打猎,该不会是打中人了吧? 对面的王长顺结结巴巴的说:“是双管猎枪打中的。” “啊,老天!伤得怎么样?” “我,我也不知道啊,已经,已经送到乡卫生院抢救了,流了,好,好多的血。”王长顺舌头的捋不直,磕磕碰碰的说。 夏文博头上黑线乱冒:“你在哪里?” “我正在乡卫生院的急救室门口。” “你等着,你马上赶过来,”夏文博放下手中的筷子,边说边向外走,他一时忘了室内还有一个人了,连道别一声都来不及了。 小魔女正在兴头上,冲到门口拦住夏文博说:“今天就陪我吃饭呢,天大的事都不能走!” “我的姑奶奶啊,为了给你找野味,已经快出人命了,你不要胡闹,这件事,非同小可,我非去不可。回来再给你解释,你就一个人慢慢地用吧。” 小魔女还要纠缠时,夏文博一个右转弯溜出了房门,反手拉一下,“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里到乡卫生院不远,夏文博小跑着,用了三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远远地就望见王长顺在走廊上来回不停地走动,后面有一个人在向他递毛巾尝试着给他擦汗。 夏文博的到来让王长顺像喝了杯镇定剂,他大步迎了上来,对夏文博说:“夏乡长,你看这事情咋办啊,我要不要跑路。” “跑路?亏你还是个村长,这想法都出来了,不是还有我在吗!” 夏文博知道,清流县所谓的跑路,那就是逃跑,流窜,一般犯事的人要逃跑,都用‘跑路’这两个字来代替。 “可这人是我打的,和你没关系!” 夏文博用力的在王长顺的肩头拍了拍,说:“放心好了,真出事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的,是我让你找的野味,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我问问情况!” 夏文博是认识乡卫生院的院长的,他直接敲开了院长的门。 “院长,这人的伤势怎么样!” “夏乡长来了,真是谢天谢地,这一枪啊,刚好打在人家的屁股上,伤者受了惊吓昏厥过去了。” “院子,那人有没有生命危险!” “不会的,放心吧,死不了人!屁股上的几粒铅子已经取出来了,也包扎好了,并且打了破伤风的针。” 夏文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需不需要转到县医院?” 院长说:“伤员病情很稳定,我敢保证没有问题,请乡长放心,不过三五天的时间,伤者就会出院的。” “是吗?那好!”夏文博说,“辛苦你们了。” 说完,夏文博同院长和医生们一一握手,自己从兜里掏出了几千元的现金,交给了院长,说尽量给伤者用好药吧。 出来之后,夏文博喊来了王长顺,给他把情况说了说,让他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说自己已经给了治疗费,钱上面也不要王长顺负责。 “夏乡长,我这事办的,哎,给你添麻烦了!” “长顺啊,以后做事要小心一点!另外,现在国家明令收缴枪支弹药,你这猎枪哪来的,回去之后,赶快上交了。” 王长顺连连点头:“嗯嗯。我是借村里一个老猎户的,你也知道,我们山区很多人还是保留了猎枪。” 这一点夏文博也是知道的,在东岭乡的老山深处,手里有这种被称之为‘统子’的玩意,还真不少,那些地方天高皇帝远,大山茂密,遮天蔽日的,一家家住的相隔几座山头,派出所也很难一一去搜查,也没人会举报,大家就得过且过,睁只眼闭只眼了。 “哎,我知道,但是不出事什么都好说,这一出事啊,就成问题了,所以回去赶快动员那个猎户,把枪上交了。这事到此为止,你回去休息吧。” 王长顺就调转头去推自己的摩托,走了十来米远又回头对夏文博说:“夏乡长,打了三只野鸡,我给你送过去吧?” 夏文博连连的摆手,说算了,算了。 都这时候了,他哪里还有心思吃什么野鸡,这会他真后悔,早知道就不答应弄什么野味了,现在倒好,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都充当了医药费,关键是人家受伤的人,平白无故的以为自己的好吃,挨了一枪,哎,小魔女啊小魔女,你咋一出现,老子就要倒霉呢? 第三百三十三章:寂寞是毒药 回到了酒楼,夏文博连吃饭的情绪都不太高了,小魔女见状,问了一下情况,也感到很遗憾,说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她问要不要明天自己晚点走,去看看受伤的人。 夏文博连连摆手,说:“算了,算了,你就不要在出面,事情我自己解决就是了,不过对你如此的好意,我代表伤者,表示感谢!” 两人有简单的吃了一点,都没了胃口,一起回到了乡政府。 小魔女这几天都是住在乡政府的,乡里一个宣传员本来是专门安排着陪她采访,几天刚好家里有点事情,也请假了,夏文博就一直把小魔女送到了乡政府的招待间,又叮嘱了一番,这才返回自己的住所。 回去静心的躺了一会,夏文博还是有点睡不着觉,心里总是有些担忧受伤者,可是这大晚上了,也没有什么好点的办法,只能干着急,无聊而郁闷中,他拿出电话,准备给张玥婷和袁青玉打一个电话过去。 从防汛抗洪到现在,夏文博还没有给张玥婷和袁青玉打过电话,这会清静了,不由的就想到了她们。 但连续的拨了这丫头几次号,那面都提示没有开机,夏文博有些啜气的挂断了电话。 当给袁青玉拨号的时候,夏文博又有些犹豫了,看看时间,这会袁青玉一般都已经睡觉了,在一个,这大晚上的把她叫醒,其实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说,他迟疑再三,还是没有拨出去。 孤独在这个时候,慢慢的笼罩住了夏文博,夜晚那阵阵冷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入屋里来,寒意逼人,窗外夜幕完全拉拢下来,风把落光叶子的光秃树枝吹得摇曳不定,北方的秋天,萧索中没有一丝生气。 夏文博忽然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不想思考了,不想说话了,也不想面对那些女人了,一种内心的疲惫压得他喘不过气。 寂寞是毒药,释放出来的空洞噬咬着内心,这种折磨不可对人诉说,只有他自己知道。 夏文博光着脚,到了外面的办公室,把电脑弄到了床上,打开之后,茫然的看着上面的新闻,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习惯性的点开了他最爱的一个苍老师的视频网站,这个让他过去激情澎湃,爱的要哭的女人在今天,却似乎也没有了多少引力。 夏文博最近也发现,自己的情绪啊,有时候和女人紊乱的例假差不多,突如其来的就变了。 “滴滴!” qq里一个信息传了过来,夏文博打开一看,是苏亚梅的。 “文博,你咋也上线了,好久都没见你亮过头像了!” 夏文博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睡不着,上来看看新闻!” “哎呀,你还看新闻了,难得,难得,这可是要当大官的潜质啊,继续发扬,继续保持!” 夏文博没好气的说:“那是,我可不能像你一样,没事就上网找情人!” 苏亚梅回一个捂嘴笑的表情,说:“咋啦,你嫉妒啊,不过最近的运气不好,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要不文博啊,你就做我的临时情人吧!” 夏文博这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情人那两个字,死气沉沉的心立马就有了生机。 他回了一个大笑了表情,说:“我们两个属相不般配啊!你这个属相真不好找情人!” “咦,你知道我的属相!” “废话,你不就是属狗的吗!我们在一起都好几年了,我能不知道!” “那文博,你说说,为什么我这个属相不好找情人!” “哎,亚梅啊,属狗的找个情人真不容易呀。你找了个属鼠的,那是狗拿耗子,不合吧?你找了个属猪的,人家说你猪狗不如,也得散了!你找到一个属鸡的,常言道鸡犬不宁,肯定的黄了!” “我去,那你说说,大姐我这属相应该找哪一种的?” 夏文博憋住笑,回了一条信息:“亚梅姐啊,你只能找一个属狗的!” 苏亚梅很不理解,问:“为什么!” “你没听大家都在说,这一对狗男女吗!狗男女臭气相投,自然也就好上了。” 苏亚梅这才知道被夏文博调侃了,气急败坏的回了一条过来:“夏文博,尼玛比,就没听你说过一点好听的!” 夏文博继续调侃着:“哟,你丫的发脾气了,罕见啊。没少吃火药吧。” “有火药也先炸了你。” “且,用得着这么恨我么,我和你有夺夫之恨似的,我没有抢走你丈夫吧。” 电脑一头的苏亚梅发来了几个好笑的表情:“欢迎你去夺吧。夺成功了告诉我一声,我好祝你们早生贵子。” “你丈夫其实是同性恋,其实我们已经勾搭多年。”发完,夏文博自己都狠狠恶心了一把。 这话一说,好一会苏亚梅都没有回信息,夏文博以为她睡着了,连续的晃动了几个窗口。 “嗨嗨,要走也说一声啊,不带这样玩的!” 过了足足有六七分钟,苏亚梅才回了一条信息过来: “文博,你不知道,我们最近又闹了几场,看来真的要离婚了。” “啊,还真离啊!” “嗯,我今天哭了一天了。” 夏文博心里还是有点不忍,说真的,苏亚梅这个女人,在外面的名声确实不很好,但是,一直以来,她对夏文博还是很不错,夏文博觉得,只要人家没有伤害过自己,只要人家对自己好,那就是好朋友,所以一听他伤心,夏文博也有点急了。 他点开了视屏。 果然,画面中的苏亚梅脸色苍白,眼圈有些红肿,夏文博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一直觉得眼睛是和心是相通的,透过眼神你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内心世界,她的眼睛似乎噙着泪水,灯光的照射下透着晶莹的泪光。 这一刻夏文博忽然觉得苏亚梅好可怜,好凄惨。她应该是个很感性,很脆弱的女人。 今天的苏亚梅也没有了往常那种靓丽,她精神状态很不好,满脸憔悴,头发凌乱,夏文博的心里一阵心疼,这哪里还是上次自己回政府宿舍见到的那个化着淡妆,体态优雅的苏亚梅,夏文博都难以想象,刚才她是怎么强颜欢笑和自己打趣聊天的。 “亚梅姐,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嗯,从昨晚开始我就感觉有点儿发烧。今天早上就更加严重了。发烧快到了39度。” 夏文博不由的有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责任,他像关心自己女朋友一样对她千叮万嘱,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夏文博立马让她去医院,说都病成这样可不行。 苏亚梅她:“说挨挨就过了,不想去医院。” 夏文博说你再挨挨就该往火葬场运了。 苏亚梅说一个人不想去医院,老公好几天都没露面了,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打吊瓶感觉很凄凉。 对这样的感觉,夏文博是能够理解的,他有过这样一种体会,生病的时候感觉特别的无助,很容易想起小时候妈妈折腾半夜,又摸你额头,又是喂你吃药时候的温暖,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温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次拖着病垮的身体和医院里冷冰冰的人打交道,那种悲凉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后来夏文博突然想到了袁青玉的秘书李玲,他就告诉苏亚梅,明天一早,自己给李玲打电话,让她陪着苏亚梅到医院去看病。 起初,苏亚梅不同意,但经不住夏文博的连哄带央求,最后也只好同意了夏文博的这个建议。 这一通的聊天过后,夏文博真的也慢慢的困了,靠在枕头上,时间不长,就到了第二天的天亮,当然,一起来,夏文博就和李玲联系了一下,李玲虽然心中有点奇怪,但还是没多问什么,答应一会就到苏亚梅的家里去,接她一起看病。 安置好了这件事情,夏文博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其实,孤独和寂寞只有在夜色中夏文博才会感到分外的浓郁,真正的阳光下,大白天,他很少有那种情绪,特别是他这个工作,忙起来一塌糊涂的,也容不得他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多愁善感了。 一大早,他就到了乡卫生院,看望了一下那个伤者,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他说当时他正在山上砍柴,猛听得一声响,火光一闪,自己就被打中了,他倒也还很客气,听说了夏文博的名字,知道是东岭的副乡长,连声说没关系,没关系,自己好好的养上几天,屁股只要伤口愈合一点,就回家。 夏文博多坐了一会,问了问对方的家庭情况,还答应,过一两天,自己还回来看往他。 这老头千恩万谢的,说实在不好意思,给组织添麻烦了。 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很朴实,也很憨厚的人,夏文博就想着一会给张玥婷,或者周若菊去个电话,借一点钱,他估摸着,这老头至少要修养一两个月,好在现在地里也没有太多的农活,不过不管怎么说,也要给人家一点钱,作为补偿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想不到 正聊着,却接到了卢书记的电话,让夏文博赶快回去,说县组织部的领导下午要到东岭乡来检查工作了,还说这次是组织部的孙部长带队,阵容非常强大,一行将来六个人。 夏文博前几天就听说今年的干部摸底考察工作已经开始了,只是没想到今年县里还玩了一个出其不意的小花招,连给下面通知都没有,直接就下来了,这到稀奇的很。 要说起来啊,最近东岭乡的各种小道消息也是漫天的飞,有人说下一步卢书记要调到县委农工部任部长,说高明德要接替卢书记的位置,说张副乡长要接替高明德的位置坐上乡长的职务。 还有人说,卢书记要调到县人大去,说农工部已经有人选了。 还说高明德也在活动,准备到县税务局的当局长。 总之,到了年底,谣言就是一波波的乱传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卢书记是铁定的要在年底离开东岭乡,至于书记的位置到底谁接手,现在真还不好说呢。 所以对此次组织部的检查和考察,乡里很重视,夏文博一回去,立马参加了卢书记组织的预备会,会上卢书记要求大家统一思想认识,争取每一个人在考察中都有一个好的印象。 大家都心照不宣,卢书记其实才是这次考察的重点,他下一步回到城里,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工作,现在也到了关键时刻,别人不敢大意,他自己一样的也不敢大意丝毫。 开完了预备会,大家都动了起来,洗头的洗头,擦皮鞋的擦皮鞋,换衣服的换衣服,跑到卫生间里放屁,打呃,剔牙,自检了一番之后,一个个穿出了最好、最亮丽的衣服,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等候在乡院子里,平时有点脏乱差的街上也焕然一新,办公室里也面貌一新,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感觉。 一会,县组织部的领导们就来了,卢书记等人都挂着最可亲的微笑,一起涌向了那两辆小车,生怕跑慢了,被部长认为你心不诚。 夏文博也紧走了几步,不过他只是装个样子,怕落在人们身后太远了不好看,至于对这次摸底和考察,夏文博心中并不以为意,自己的升降起伏,恐怕不是一个组织部长能决定的,当然,夏文博有这样的气势,也是基于他身后有欧阳明书记和袁青玉做后盾的基础,要是没有这两人,他这会也只能和其他乡干部一样,屁颠屁颠的过去摇尾巴了。 “呵呵,老卢啊,你精神不错嘛!” 组织部孙部长50岁左右的年纪,一身中山装,和目前的时代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当你看到他的表情,长相,还有小心谨慎的步伐,动作的时候,你就觉得这一身衣服和他很搭配了,因为,看到他,你就想到了一个异常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老派领导。 这也难怪,孙部长在组织部里干了一辈子,从学校毕业,第一天踏入工作起,他就在那里了,这几十年的时光磨砺,已经让他养成了根深蒂固的生活,工作,着装习惯。 “部长你可来我们东岭乡了,哎呀,我们科室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你来检查和指导我们的工作!” “过了,过了,老卢啊,我哪有那个指导你们的资格,我就是县委段书记和欧阳书记的一个马前卒,排头兵而已!” 孙部长的客套让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有点不好接话了,你总不能说他在谦虚,那是不是孙部长对段书记和欧阳明其实并不尊重?但你说他讲的是实事求是的话,那是不是说孙部长一文不值,就是个打狗支桌子的货色? 卢书记他们也都只能呵呵的笑着,一起拥簇这孙部长一行六人,进了乡政府的会议室。 现实孙部长简单的讲话,说代表县委来看看大家这一年来的工作成绩,让大家不要多想,这就是个常规例行的程序。 他越是这样说,下面的人越加的紧张。 接着,领导们挨个的汇报,过去能言善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领导们,这会却说的结结巴巴,顿顿扯扯,他们心理上的负担太重了,特别是孙部长那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眼光在自己脸上一晃,那份压力骤然而至。 乡政府的主要领导们,每人用十分钟的时间做一个汇报,其实很多人只说了五六分钟,就说不下去了。 倒是夏文博侃侃而谈了十几分钟,从周若菊的承包矿山,再谈到了张总的土地流转,最后说到了张玥婷的旅游开发。 他这里一说,把卢书记,高乡长等人后悔的啊,尼玛,刚才自己咋就忘记讲这些了呢? 后悔归后悔,不过整个考察工作也还算很顺利,总的来说,成绩七八分,错误一两样,连孙部长最后都说,东岭乡今年的变化很大,有了这几个项目垫底,今年的年终总结会上啊,东岭乡的干部恐怕就要打破常规,坐在前排了。 卢书记和高明德都呵呵的笑着,这一点他们也预计过,应该没问题。 考察顺利进行着,后面还有一个组织部门领导找东岭乡普通干部摸底谈话的程序,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孙部长就束这里的汇报会议。 大家刚刚解散,离开了会议室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等着被抽查到单独谈话呢,就听到了一阵的吵闹声,大家都忍不住的看过去,只见有几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气势汹汹地冲上了二楼,真奔汪翠兰的房间,一个胖一点的女人一脚踹开了汪翠兰的房门,紧接着就是‘乒乓啪啪’的一阵声响。 这个胖女人左手抓有两个热水瓶,右手提着一个红塑料盆,凶声恶煞地喊道:“汪翠兰,你这个卖叉叉的给老娘滚出来,你敢搞老娘家高明德,老娘要你从东岭乡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大家被这意外的叫喊辱骂声震惊了,纷纷从各自的房间里跑出来,只见那胖女人却是高明德的老婆,她边骂边左右开弓一扔一甩,两个热水瓶在院子中央的水泥板上爆炸了,剧烈的爆破声后,胖女人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卢书记,高明德,还有万子昌等人不约而同地冲到了二楼,高明德一把将胖女人抱住,拼命地向一楼拽,一面拽,一面骂着,还想动手打这女人,可是那女人的身边是几个一起来帮她的娘家人,都 很泼辣的,一起抓住高明德的手,撕扯在了一起。 汪翠兰则披头散发地坐在走廊上嘤嘤的哭泣,那胖女人则调头就骂汪翠兰,“你有个狗屎用,给人弄了还哭个毯!” 夏文博和张副乡长也上来了,赶忙一左一右地驾着胖女人,张副乡长嘴里连声的喊着:“嫂子,你消消气,今天这里有县上的领导在,有事情回家说!” “回家我给谁说啊,就在这里说!” 高明德的老婆继续咆哮着。但她还是架不住夏文博和张副乡长的神力,被拖着离开了。 办公室的几个女孩,则在后面围住汪翠兰向外快速地走,边走边不停地说,“这都什么人啊,有话不会好说,怎么能动武呢?” 另外几个乡里的女同志,更是一拥而上,包围着另外几个高明德老婆家的娘屋人,连推带拉的带着她们离开乡政府大院。 组织部孙部长冷冷的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 卢书记连连搓着手说:“哎呀,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万子昌忙着给孙部长解释,说:“这闹得哪一出啊,从来没有听说过高乡长和汪翠兰有过这等风流韵事,高乡长的老婆估计听错了,高乡长一向作风很好,在我们东岭乡工作这么多年了,没有片言只语说他作风问题。今天这是咋了!“ 表面上万子昌很为高明德说话,实际上,他心中暗自高兴着,特别给孙部长提示清楚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前来闹事的胖女人是高明德的老婆,刚才乱哄哄的,万子昌生怕孙部长没弄清其中的缘由。 被大家劝到乡政府办公室的高明德,坐在办公室里气得浑身发抖,他怔怔地盯着墙壁上的世界地图,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办公室的主任喊他吃饭,他才回过神来。 考察工作出了一点小小的插曲,这让每个人心里都很不舒服,特别是卢书记,更是头大的很,如同吃了一只苍蝇,喉咙口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塞了一样的不舒服,心口发慌。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一个闹剧,他有些担心,这是不是有人故意教唆高明德的老婆来闹的。 其实和他又一个想法的还有很多人,包括夏文博都在怀疑,这会不会是万子昌使的手段。 当然,仅仅是怀疑而已。 有几次,夏文博特意的观察了一下万子昌,只见他脸色忧虑,淡然平静,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但是汪翠兰的为人大家都知道的,她这些年本来生活上就不太检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家闹了,过去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只是汪翠兰这个人啊,也没有太大深的诚腹,事情一过,时间不长,她又好了伤疤忘了,继续我行我素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我容易吗 后来还好吧,孙部长在吃饭的时候也没再提这件事情了,大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直到送走了他们,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 夏文博还没回到办公室,就给张玥婷拨了一个电话,刚才吃饭的时候,张玥婷来过电话,人太多,夏文博没听到振铃声,后来发现了,又轮到他敬酒,这一耽误下来,这会才有时间回过去。 “喂,喂,玥婷啊,刚才不好意思,没听到电话!” “哼,在忙什么?是不是和美女在一起,忘乎所以了!” “哪有美女啊,在我夏文博的眼中,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美女,她叫张玥婷!其他的吗,那都是浮云!” 张玥婷嘻嘻的笑了,傻乎乎的真为夏文博这样简陋的假话信以为真:“真的,文博,还是你有眼光啊,我们交往几年,今天你这话说的很实在,我爱听!” “是啊,我很少赞美女孩的,但对你,不赞美都难!你真的太优秀了!” 张玥婷继续丝丝的笑着,笑了足足有十多秒,才戛然而止:“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 “帮忙!没有啊!我堂堂的一个大乡长,哪里用的着让你帮忙呢!” “奥,那我就谢谢你今天的赞美了,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昨晚上你打了一个电话,我没接到,这会闲了,回一个,要是没什么事情,挂了!” “等等,等等!” “咋啦!” “那个玥婷啊,我刚想起来,那个,那个你能借给我一点钱吗!万把元就成!” “你不是说你堂堂的大乡长,不用我帮忙吗,你找别人借啊!” “这个你要理解,钱这种玩意啊,关系不好,就算他送给我,我也是不要的,更不可能张嘴问人家借钱了,但你我关系就不一样了,借你的钱,我一点不丢面子,也不犯错误!” 张玥婷很不屑的“啊呸”了一声:“借钱就借钱吧,还说的神神秘秘的,少给我虚来晃去。” 夏文博忙说:“张玥婷,你咋这样说话,这个钱问你借都是客气的,真该让你出!” “为嘛!” 夏文博就把昨天晚上小魔女到东岭乡来,要吃野味,自己让人家弄,没想到把人给打中,现在自己要给人家一些医药费,疗养费,自己没钱,只好找人借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玥婷恨恨的数落了夏文博几句,说哪能按那个丫头的要求来,那丫头是天不怕都不怕的主,这次还算运气,只是把人打伤了,要是偏一点,打中了头,出了人命麻烦就大了。 夏文博也一直为这事在庆幸着,所以对张玥婷的批评也虚心的接受。 不过最后他反驳了一句,说:“就算枪偏一点,也不可能打中头,只能打中人家的蛋蛋!当时伤者是背对枪口,弯着腰的。” 张玥婷气的又骂了他几句,最后说:“一会把账号发过来!!” “好好,我就知道你人美心善......” 没等他赞美结束,张玥婷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弄得夏文博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哎,人穷志短啊,借人家一点钱我容易吗! 十几分钟后,张玥婷就给夏文博的账户打进了三万元,现在有了钱,心里也安定了,美美的睡到了第二天。 今天一早,夏文博要到白林村去开会,这里有一个水库要维修,花费较大,村里准备自筹一部分钱,再问问乡里要一点钱,但村里怕集资会议不好开,特意邀请乡里的干部过来压压阵,这不,卢书记就把夏文博派过来了。 会议的地点就安排在白林村的大沽台水库边上,主要这地方宽敞,而且今天讨论的也是水库的维修问题,让大家都亲眼看看水库的情况,能更好的体现集资维修的必要性。 大沽台水库管理处就在大坝的下面,由几排瓦房围成一个小四合院,在白茫茫的太阳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前门的树下两条黄牛蹲在地下舔着前踺,不时剧烈地晃动着头用耳朵拍打着苍蝇,蚊虫。 夏文博的小车只能停在下面,他带着办公室的小陈,顺着石级走上管理处,台阶里有一个会议室,能容纳三百多人开会,里面稀稀薄薄地坐着十来个人,大多数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有几个人围在一起玩“斗地主”的游戏,见了夏文博来了,这些人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夏文博问:“人都到哪里去了?”他所指的就是白林村的马村长,今天的会议就是由他主持。 只是大家没几个认识他的,所以没有人理他,打牌的继续打牌,睡觉的继续睡觉。 沉默了很久,有一个人从梦中惊醒后,言不对题地回答说:“上厕所去了。” 话音刚落立即就招来了一阵哄笑。 夏文博并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主席台上,放下手提包,用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全场。一句话都不说了。 一会,马村长提着裤子神色慌乱地冲了过来,迎着夏文博说:“夏乡长你来了啊,我们开会的人都来了,都来了,我去找,我这就去找人。” 有一个人点了一跑,说:“可能在水库里抓鱼呢!” 马乡长忙派了两个小年轻的去喊人,不一会就回来了,一进门后,也不管乡不乡长的,就说:“还有几个人没有到,他们说还要捉一会儿。” 夏文博没等马乡长反应过来就发了火:“是些什么角色!开个会还要三接四请的,成个什么体统?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说完夏文博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就向外上走,起来时由于用力过猛还带翻了一张椅子,跟在身边的村支书忙忙扶了起来。 从管理处到坝顶上有百米左右,夏文博一口气就爬了上去,马乡长跟在后面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夏乡长,这都是几个村里的组长,你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夏文博并没有理他,直接上了大坝,水库里就出奇的静了一会儿,果然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正挽着裤腿,在水库边上抓鱼,看到村长和夏文博等人上来了,这几人并没有什么动静,继续忙着。 夏文博对他们看到自己就象没有看到似、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就对着水库里大声喊道:“都给我滚上来,滚上来!” 一低头,看到脚下堆着一堆鞋子,夏文博冷哼一声,对小陈说:“把这些鞋子全部带上,我们走!他们爱来不来!” 说完,夏文博转身向大坝下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让你们捉,让你们捉,让你们过把瘾。” 这一下,那几个捉鱼的人急了,赶忙在后面跟上,一面跑,一面喊着要鞋子。 夏文博带着马村长等人,加快了步伐,等那几个人赶过来的时候,夏文博已经坐在了主席台上,在他前面的桌子上,放着几双鞋! 几个组长光着脚,却不好意思到主席台上来要鞋子,只能光脚站在地上。 夏文博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对大家说:“今天的会议大家可能也都知道内容了,是为你们集资维修水库,确保开春之后的防旱保苗工作,一会马村长将会详细的给大家介绍,我这里要表扬一下你们村的几位组长,他们听说要集资,先把自己的鞋子捐赠出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下面的村民那个兴奋啊,都知道这是在埋汰那几个组长,他们最爱这样的热闹了,一个个用力的鼓起了掌,还有人打声的喊着好,一时间,刚才死气沉沉的场面被夏文博彻底的激活了。 夏文博对马村长点点头,会议正式开始。 今天的会还是开得很顺利的,夏文博也把其他村如何抗旱保苗,维修水利的情况做了一个介绍,告诉大家,水库一但出现了问题,受害的还是白林村自己,不管是水灾,还是抗旱,这个水库的作用都是无与伦比的,所以村里每户都集资一点钱,很值得。 夏文博说的比较客观,笼统,但几个组的代表发言就很实在了,他们具体的说到了曾经的几次的水库坍塌给村里造成的危害,有的人家被大水冲走家畜,还有的房子被冲毁了,也有家人被冲跑失踪的,这些具体的回忆,说的字字血泪,惊心动魄,这虽然都是陈年旧事,多年前发生的事故,但村里年长的人却还是经历过,回想到那几次水库出事,一个个记忆犹新。 有个别的组长也作了典型发言,带头号召大家集资,特别是那几个光脚的组长,本来都没准备发言的,不过见其中一个光脚的组长上去发言了,走的时候,顺手把自己的鞋子提走了,其他几个组长也都赶忙举手,主动要求发言。 那个积极向上的样子,情真意切的,上台了,也是卖力的鼓动大家,好像自己老早就同意集资捐款一样。 夏文博听得是暗自好笑,麻痹的,想要鞋子那就上来给老子好好的表现表现,不然,老子就把这几双鞋带回乡政府。 第三百三十六章:读不懂的汪翠兰 这里开完了会,夏文博在村里简单吃了点,带着小陈返回了乡政府,在走过汪翠兰办公室的时候,夏文博不由的停了一下脚步。 “小陈,要不你先忙,我在汪乡长这里坐坐!” 小陈抬头瞅一眼夏文博:“那你可注意点!” 夏文博瞪了一眼小陈,他知道小陈话中的意思:“小丫头,尽瞎想!” 小陈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走了。 汪翠兰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夏文博敲了两下,踏进了房间。 汪翠兰正两眼无光的看着窗外,一个人发呆呢,听到夏文博敲门,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 “夏乡长,你来了,有事情吗!” 夏文博摇着头,在汪翠兰对面的办公椅上坐下,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汪翠兰有点意外的说:“看我!谢谢你啊,你可是这两天第一个来看望我的人,别人躲都躲不赢呢!” “这有什么好躲的,谁不遇到一点事情啊,我觉得,既然事情也就出了,以后你注意点也就是了。” 汪翠兰苦笑一声,说:“其实我和高明德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你恐怕没注意到,就从上次我在会上没有诬陷你之后,高明德到处说我的坏话呢,现在我们见面都不说话!” 夏文博哪里能不知道呢?这事情要说起来,夏文博还在其中起着一定的作用,他本以为汪翠兰什么都没感觉到,还想着这女人神经也太大条了,谁知道,人家心里清楚着。 “奥,这事情更不能怪你了,这是他的不对,怎么能到处说你坏话,想孤立你!” “哎,谁说不是呢?不过,哼哼,老娘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你高明德无情无义,四处给我泼脏水,我也要给他尝尝老娘的厉害。” 夏文博心里一跳,觉得汪翠兰的话中有话。 他邹一些眉头,按说汪翠兰和高明德真要斗起来,自己到是蛮喜欢的,可是他又不想过分的煽风点火,所以并没有说话。 “夏乡长,你这人真还不错,从上次我勾引你,到后来想诬陷你,再到你平常对我的态度上看,我觉得,你和高明德,包括我都不是一路人,你比我们强多了,人品好,心也好!” “哈哈,汪乡长,你可不要表扬我,我这人听到表扬就骄傲!” “你才不会骄傲呢,要是早认识你几年啊,说不定我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让我跟着高明德这样的乌龟王八蛋在一起,不堕落才怪。” 夏文博听的有点想笑,这女人啊,现在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不过想想,汪翠兰说的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人所处的环境的确挺重要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个孟母三迁的典故。 “嗯,有道理,只是现在你可要注意点,小心高明德的老婆又来找事!” 汪翠兰就冷冷的笑了。 笑的夏文博都感到身上有点冷:“你笑啥!” “夏乡长,你觉得高明德的老婆是怎么恼羞成怒的,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和高明德的事情!” “这......”夏文博茫然的摇摇头:“也许是道听途说吧!” “错,是我一早故意给高明德家里打电话,故意没等他老婆说话,就装着以为她是高明德,说出让他负责任的话,说我让他搞了那么多次,他现在都不管我。” 夏文博顿时傻眼了,他呆呆的看着汪翠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难道昨天那一幕是汪翠兰自己一手策划的?这怎么可能,就是为了报复一下高明德?可是,这连她自己都搭进去了! 夏文博有点后怕起来,女人啊,一旦因爱生恨,太可怕了。 “什么?你说什么?” “是的。”汪翠兰肯定地说:“这次组织上来考察,我要演点戏给他们看看,你知道吗夏文博,我来东岭乡已经是第八个年头了,一直都没有动过窝,升也升不上去,降也降不下来,这几年我一直在找调动,要回县城。” “你不是在这干到好好的吗!”诧异中的夏文博说。 “好吗,我觉得前途无望,在东岭乡,你说说,哪一年,哪一月我才能提升成为乡长?我上面还有张副乡长,就连你,也一定比我先动,我很清楚这点,女人啊,从政真的是一种错误,我就算在东岭乡再熬十年,还是一个副乡长,还不如回去照顾家庭,培养孩子,落得个清闲。” 夏文博愣愣的听着,他不得不承认,汪翠兰说的没有错,纵观东岭乡,以汪翠兰的能力和实力,十年后可以保证,她依旧还是不会成为乡长或者书记的,看来这点啊,汪翠兰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汪翠兰眼中有了几滴泪水,也有些动情了,说:“可是我一直调不走,我找过组织部的同志,也找过县里管组织的领导,大家都是一句话:等到年终再说,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干到这第九个年头,上星期,他儿子季考的分数出来了,只有二百多分,排在班里倒数第五,老公经常和我大吵大闹,如今老公指望不上,儿子也没指望了,我只能闹腾一下,让组织部门因我的作风问题把我调离东岭乡。” “可是,可是......” 夏文博连说几个可是,却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说,就算你闹出这一场事情,引起了组织部门的关注,但万一最后还是把你调到了别的乡,你这不是鸡飞蛋打,瞎折腾了吗? 可是这种话,夏文博有不忍心说,很多人啊,一旦思维进入了牛角尖,想问题都会偏激,搞不好会闹出大事的,自己何必刺果果的揭露出这个可能性呢! “夏乡长,你是不是觉的我很傻!” “不,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嗯,谢谢你理解我,我反正就这样了,不过我就算这次不能成功,也一定要把高明德弄的灰头土脸的,组织部门不是考评摸底吗?老娘让你高明德也不好过,你还想当书记,啊呸!” 夏文博真不知道该劝慰汪翠兰,还是该鼓励她,有那么一会,夏文博觉得象有一个巨大的物体堵塞着胸口,蹩得心发慌,又有几分对汪翠兰的悲哀和可怜,一个看上去那样跋扈,专横的女人,其实内心也是脆弱的,女人啊,何必要来趟官场的这一片浑水? 夏文博离开了汪翠兰的办公室,一路都在为汪翠兰叹息着。 他漫步到了街面,看到旁边的银行,才一下记起了乡卫生院还有一个病人躺在床上,不,准确的说,是趴在床上。 他赶忙到了建行储蓄所门口的自动取款机旁边,准备先取上几千元钱给伤者送过去。 前面有一对夫妻也在取钱,夏文博排在后面,听那个妻子对丈夫说:“我要输密码了,你让开一点。” 她老公退到一边去了。 夏文博心想,这男人在家没有一点经济权啊!银行卡的密码都在老婆的手里。 只听到‘滴滴滴“三声过后,妻子转身对老公说:“好了,我输完了,该你输后三位了。” 夏文博大惊,艹,我可真开眼,原来人家采用的是互相制约,互相监督体制啊!高!真他娘的高! 然后夏文博看见,那个男人先按了3次退格键,然后输入了6位密玛。 夏文博整个人都呆了,我去,这才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原来男人的密码才是真的! 在夏文博的震惊中,那个老公把钱交给了媳妇,只见那女的抓起一打钱往男的脸上‘啪啪’的打着,说”"你当我sb啊!别人输6位密码,你按了9位,注意你好久了!” 男人很茫然,似乎听不懂女人在说什么。 女的继续发飙:"老娘昨天取钱前三位输的是520,这次输的是748,你丫的都能把钱取出来,你是神啊!” 夏文博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开眼界了,这样的一对夫妻,才叫势均力敌,才叫旗鼓相当吗! 夏文博一面感到好笑,一面取了几千元钱揣进了兜里,顺着街道,一会到了乡卫生院,刚进去遇到了院长,问了问情况,院长说没什么危险了,再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说着,说着,院长笑了。 夏文博很奇怪,一问。 院长说,这个伤者啊,在十年前的这个时间里,也被猎枪打了一炮,没想到今年的这个时候,又没打中了,而切奇怪的是,两次的命中目标都是屁股,这实在太稀奇。 “啊!还有这事!”夏文博也顿时感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两人又聊了几句,夏文博就去了病房,王长顺也在病房里,提了一篮子鸡蛋,他那个挺有味道的老婆也在,而且,他老婆还正揭开被子,看那个伤者的屁股蛋,伤者都很有些尴尬的,她倒好,像是看的不是男人一般,一面看,一面还说:“运气啊,打到肉最多的地方了,要是下一点,大哥啊,你这鸟都能被打飞!” 夏文博咳嗽了一声,这才让那个受伤的老头得到了解放,不过那女人一看到夏文博,又丝丝的笑了,笑的夏文博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很虚,又想到了那个早上看人家洗屁屁的事情。 第三百三十七章:雪中送炭 就在夏文博看望这个伤者的同时,乡卫生院的院长却在无意间打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县医院的院长,这个县院长是乡卫生院院长的师哥,他两人都是一个医学院毕业的,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这次是因为一个医疗设备租赁问题,乡卫生院的院长请县医院支持一下。 两人交谈了几句,公事谈完,挂电话的时候,这个乡卫生院的院长无意间说到了刚刚给夏文博说的那个十年巧合,两人一面说,一面哈哈的笑着。 笑着,笑着,县医院的院长突然问了一句:“你说他是因为你们一个夏乡长要是野味,才被误伤的?” “是啊,我听病人和柳家哑村长在对话中说的,好像夏乡长要请一个朋友吃野味,这个王长顺啊,就借了一把猎枪,到山上去打野鸡,天有点黑,没看清人,一枪打中了!” “奥,这样啊,呵呵,知道了,知道了,挂了啊!” 电话挂断了,不过麻烦的事情也就出来了,因为不巧的是,这个县医院的院长就是黄县长的妹夫,要说起来,他能当上这个院长,黄县长是给他出过不少的力,而对于清流县的未来官场走势,作为县医院的院长他也是时刻关注着,黄县长曾经有一次过节在家里喝醉了酒,告诉他说,等自己再上一步,当了书记,这院长妹夫就可以到卫生局当局长了。 而最近的形势却不容乐观,黄县长的失利谁都能看到,而且院长还知道,这一切都和东岭乡的那个项目有关,而这个项目,又和夏文博有关!他不知道这次伤人的事情能不能改变黄县长的处境,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信息给黄县长传到。 有没有用处,那就让大哥黄建安自己去判断吧! 他拨通了黄县长的电话...... 这个消息对黄县长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已经很敏感的觉察,自己是可以用这件事情好好的做一篇文章了,黄县长有点兴奋的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两圈,一个电话,把东岭乡的高明德叫到了城里。 接到电话的高明德,可以说犹如惊弓之鸟般的紧张起来了,昨天老婆在乡政府的大闹,让他颜面尽失,在和组织部的孙部长他们吃饭的时候,高明德既不好意思,又是诚惶诚恐,生怕谁提及此事,还算好,孙部长为官多年,老道而门清,对这样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一直到结束,也没在说到此事。 可是,今天黄县长的电话一下就让高明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黄县长几乎很少给他亲自打电话,何况这次还是约他到政府的办公室去谈,高明德整个人都不好了,走的时候,连车都开不成,手和腿不断的哆嗦,只好叫上了小车班的一个司机,送他到了县城。 他让司机在下面院子里等着自己,自己深深的呼吸了几口,脸色惨白的上了县政府的办公楼。 “咦,高乡长,你脸色不好啊,是不是病了!” 黄县长的秘书在抬头看了一眼他,有点疑惑的问。 “我,我有点感冒,李秘书啊,县长这会有时间吗!” 李秘书从自己的办公桌边站起来,说:“县长一直在办公室等你呢!走,我带你过去!” “这......李秘书,一点小意思,这两条烟你收下,那个我能问问,县长找我什么事情啊!” 李秘书并不很待见这个高明德,全县十多个乡,就数东岭乡最穷,这几年里,逢年过节别的乡镇,部,局都会多多少少的给李秘书一点好处,唯独这东岭乡只要到县城,就是来要钱的,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他们表示一下,每次也不过是一两条香烟,忒没诚意。 李秘书随手把两条香烟塞进了抽屉。 “这我真还不知道,他就说让我等你来了,带你过去,不让别人打扰,至于谈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那县长的情绪咋样!” 李秘书笑笑,在高明德的肩头拍了一巴掌:“你是不是干坏事了,问这么详细干啥?马上就见到人了,问不问又毛的关系啊,走吧,走吧!” 李秘书连说带拽的,吧高明德拉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起到了黄县长的门口。 敲两声门,稍等几秒,李秘书就推开了门,当先走了进去,这也是他看不起高明德的缘故,要是身份尊贵的客人,比如副县长,或者那些权力很大的实力派局长,李秘书是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走在前面的,他会很恭敬,很谦和的把门推开,含笑侧身让在一边,等对方先进去了,自己才敢跟着进去。 问题是一个穷山僻壤的乡长,在东岭那是地头蛇,可以呼风唤雨,但在县城里,李秘书对他是不屑一顾的。 “黄县长,高乡长来了!” 黄县长正坐在自己雕花大靠椅上揉着太阳穴,听到此言,抬头看了看,那小的几乎都看不到眼仁的细缝小眼中,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唔,来了,坐吧!” 高明德赶忙上前,问候一声:“黄县长你好,你好,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没让你久等吧?” 黄县长一挥手:“你先坐,李秘书,泡茶!” 高明德哪里敢好好的坐下,他半个屁股搁在沙发上,两条腿收缩着,做好了随时站起来的准备。 而黄县长依旧坐在他的座位上,似乎在等秘书到完水离开之后才会说话,这让办公室的气氛有些沉重,压抑,连李秘书都有些奇怪,通常情况下,黄县长给人的感觉是快人快语,有人到他办公室,不等你坐下,他就会直奔主题。 看来今天有些反常了。 李秘书不敢多想,更不敢多待,泡上茶,再给黄县长添了一点水之后,赶忙退出去了,他可不想成为黄县长的出气筒。 高明德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心慌意乱的抱着茶杯,嘴唇哆嗦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乡长,你最近干的可不咋挺忙啊!” 黄县长总算是说话了。 高明德心里一秃噜,手一抖,刚刚泡好的茶水就从杯中溢出来,烫到了他的手,他‘哎呀’一声,赶忙站了起来。 “黄,黄县长,我给你承认错误,我没有严格要求自己,但我和汪乡长的事情并不是真的,我们两清清白白,是我老婆自己多疑了,我以后一定.......” 黄县长眯着的眼睛看不出表情,不过他心里却很惊讶,这高明德看来果真和那个汪翠兰有一脚啊,只是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事情,你丫的主动跑来承认错误了?哎,这样的人啊,要是放在抗日时期,绝对是一个叛徒汉奸,连刑具都不用上,他什么都会交代了。 黄县长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直听完了高明德的自我批评。 “黄县长,我知道,这次事情的影响不好,让孙部长,还有你们领导见笑了!” “唔!是啊,你这个事情不管真假,总是不好,你想想,在有一点时间,你们就要换届调整了,这时候出了这样的笑话,你说说,我就算相帮你,也很为难啊!” 高明德一听这话,腿肚子一阵的抽筋,差点当场跪在黄县长的面前,他知道,这恐怕是领导谈话,搞不好黄县长就是来通知自己,要把自己一撸到底了。 “黄县长,黄县长,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正,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黄县长拧起了眉头,做出一副沉思状,心里在说,老子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呢,瞌睡来了你送枕头,真好! “黄县长......” 黄县长一抬手,制止了高明德的哀求,转而站了起来,走到了高明德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屁股坐了进去,吧沙发撑的满满的。 “老高,你也是老同志了,你知道作风问题在我党组织纪律上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本来啊,我今天是代表组织要和你好好谈谈的,既然你现在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这人呢,也不是那种喜欢一竿子把人打死的死脑筋,我可以给你一点改正的机会!” 高明德心中那个感激啊,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他用沙哑的嗓音说:“谢谢,谢谢黄县长的原谅,我一定从思想根源上解决掉这些陋习,做一个合格的人民公仆!” “嗯,我相信你能办到,不过就在刚才我等你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一个对你很不利的消息!” “啊,黄县长,我是冤枉的!” 黄县长最近都想笑了,尼玛,老子还没说什么事情呢,你就喊冤枉了。 “这事情和你到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你作为东岭乡的一把手,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你也难逃干系!” “什么事!”高明德一听和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黄县长清一下嗓子,把自己听到的关于夏文博要吃野味,让一个村长去打猎,最后伤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第三百三十八章:防不胜防 “高乡长,这件事情的影响很大,我们枪支管控都多少年了,你们乡怎么还有武器,而且夏文博明知道用枪打猎是不对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们东岭乡难道是法外之地,是独立王国吗!” 说话中,黄县长把茶几上的一包中华香烟用力的往茶几上一拍,吓的高明德一阵哆嗦。 高明德用袖子擦一把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的说:“黄县长,我冤枉啊,这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回去一定好好调查,一定给组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哼,我看你是想包庇夏文博吧!我都担心你会不会秉公办理!” “会,我一定要让夏文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句话高明德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是发至肺腑的一句话,对夏文博,他早都恨的牙痒痒了,一直都想收拾他,这次总算找到机会了,高明德岂能轻易的放过。 黄县长也是阅人无数,一眼看出了高明德此言不虚,心中也还纳闷,看来夏文博不止和自己,和吕秋山有仇,连高明德都恨不得他死,那就好办了。 “行,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只有你把这件事情做扎实了,你放心,你和汪翠兰的事情我替你给组织解释,不会让它影响到你的换届调整,不过老高啊,这个夏文博可不是等闲之辈,不仅人很狡猾,而且还有点后台,所以我建议,你先不要声张,把整个事情都落实了,拿到确凿的证据,然后再出手。” 高明德一想,不错,夏文博是很难对付的,自己可要小心一点,不然弄不住他是小事,把黄县长对自己的信任给辜负了,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嗯,请黄县长放心,我一定谨慎的处理好这件事情!坐实夏文博的问题!” 高明德也早知道黄县长和夏文博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所以这次自己收拾了夏文博,一定很对黄县长的路数。 “好,一但证据确凿,就直接上公安,不怕把事情闹大,然后给我打一个报告,后面怎么处理,你就不用管了。” “是,是,那最好,那最好!” 高明德也不是傻子,要想彻底的弄翻夏文博,单凭自己一个小小的乡长是没有多大的力度,让黄县长出手,那才能一闷棒打晕夏文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好了,今天先谈到这里吧,你抓紧处理,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沟通,记住,我黄建安是会支持你的!” 高明德赶忙站起来,一脸做出故意的坚毅,绝然的表情,连续的点了三下头,这才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黄县长的办公室。 回去之后的高明德,立即到了一趟医院,慰问了一下那个受伤的村民,并认真的听取了他的情况反映。 这让受伤的那个村民很感动,他觉得,时代变了,社会好了,自己不就是屁股上中了一枪吗,你看看,人家高乡长都从百忙中抽时间亲自来看完自己了,这一枪挨得值,不要说打屁股上,就是打脸上,也无怨无悔。 于是,高明德在漫不经心的语言中,一点点的把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都摸清了,听到最后,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此事大有可为,要知道,涉枪问题,在华夏那可是非同小可的问题。 现在高明德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让所有的证据指向夏文博,要想彻底的弄住夏文博,就必须证实夏文博明知道王长顺有枪,还特意让他去打猎,有了这个环节,整个证据链条也就完善而充分了。 那就可以让这个件事情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就能轻而易举的收拾夏文博,到那个时候啊,不要说夏文博自己,就是袁青玉想要帮他,恐怕都爱莫能助。 不过,高明德也预感到,这事情夏文博并不知情,从伤者的话中,也没有明确揭示夏文博知情的证据,那么,看来文章就只能从柳家哑村的村长王长顺身上做起了。 但能不能让王长顺诬陷夏文博?这一点高明德也是有点担忧,他返回了乡政府,独自思考了好一会,他知道当初是夏文博帮助了王长顺,才让他恢复了村长,返回了柳家哑村,现在让他诬陷夏文博,难度还是不小,何况早就听说这个王长顺一身的硬骨头。 高明德很谨慎的思考着,他可不想出现一种自己难以控制的局面。 在反复而认真的思考后,高明德决定采取嘴简单,也嘴原始的方式,那就是:骗! 从王长顺的口里骗出自己想要的口供,这比逼他更为有效,高明德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满意,他‘嘿嘿’的笑了,觉得自己可以动手了。 高明德拿起了电话,打到了柳家哑村委会:“你们王村长在吗?我高明德!” 很快,王长顺就接上了电话:“喂,高乡长,有什么事情!” “长顺,你到乡政府来一趟,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我要和你谈谈!” “现在过去吗?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要不明天咋样?” “长顺,事情挺紧急的,是关于你们村农税重新审计的问题,耽误不得,我等你,晚点就晚点吧!” 王长顺一听高明德这样说,也只能答应了,说:“那好吧,我现在过来!” 等挂断了这面的电话,高明德又给乡派出所刚来不久的张所长去了个电话:“张所,忙吗!嗯,那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和你研究一下!” 十分钟不到,新来的那个张所长就敲门走了进来,这个张所长过去是一个乡派出所的副所长,东岭乡的王所长被夏文博收拾了,他也就接上了这个位置,总的来说吧,人还成,工作比较踏实,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也不错,最近一个阶段东岭乡的治安好了许多。 “高乡长,有什么安排!” 张所长笑着问了一句,坐在了沙发上,他一头短发,胡子也剃的很干净,显得干练而利索,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很有特色,看人的时候都带着审视的光芒。 “嗯,先抽烟,有件事情我的通知你一下,一会你们带上家伙,有一个行动!” “啊,要弄人吗,这可是大事,高乡长你们准备弄谁!可不敢弄错了!” 派出所和乡里的关系很微妙,既有合作,也有矛盾,既有隶属,也有独立,所以张所长不能像听到他们局长的命令那样直接执行,但也不能拒绝,只能详细的先了解一下情况。 “错不了,我刚刚从县里回来,这事情是县政府定的,黄县长亲自督办,所以你要做好保密工作,还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么严重啊?谁啊,该不会是你们乡里那个领导吧!” “呸呸呸,快吐两口,说什么霉话啊,是柳家哑村的王长顺!” “王长顺?”张所长稍微想了想,好像对王长顺还是有点印象的:“他咋了!” 高明德就把事情给张所长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说:“本来没想到会闹这么大的动静,但不知道怎么让县里知道了,这一下问题也就严重了,涉枪啊,这可是要判刑的!” 张所长也听楞了:“还有这事,我都没听说,不过东岭乡据我所知,大山深处猎枪还是有的,可惜我们警力也不够,就这几个警察,根本跑不过,不然我真要去收缴一次。” “是啊,是啊,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情在清流县这样的山区县并不少见,没出事大家也都得过且过,现在出事了,自然就只能认真对待了!” “嗯,嗯,那我这就带人到柳家哑村去,先把王长顺弄住再说!” 高明德连连摆手:“不,不,张所恐怕还不太了解柳家哑村,这个村啊,民风刁悍,就你所里那几个人,去了根本带不走王长顺的,另外,这个王长顺你可能也不知道,曾经当过兵,一身的功夫,要是在和你们动起手来,那问题更严重!” “那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当然不能算,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他一会就过来,你们做好准备,先在所里候着,我这里先稳住他,然后给你们去电话,你们过来抓人,不过一定要记住,抓住人,立刻审问,不能让他又串供的机会!” “这你就放心,只要抓住了人,我能让他开口的。” 高明德对这点到不是很相信,虽然他知道派出所有时候也会动点武力,但那要看谁了,有的人只怕很难驯服,还是自己的手段要高明许多。 打发走了张所长,高明德的耐下心来,慢慢的等着王长顺的自投罗网。 时间过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天色也有点暗淡了,王长顺急吼吼的敲开了高明德的办公室。 “哎呀,高乡长,这都晚上了,我回去又得走夜路!” 高明德‘嘿嘿’的笑了笑,走夜路?不会的,我保证你有车坐,不过那可是警车,坐上去感觉不一样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三寸不烂之舌 “长顺啊,你先坐下!”高明德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王长顺看到高明德的表情,心里突然的有了一种不祥之兆,这几天他眼皮一直在跳,总是心慌意乱,毕竟自己刚刚打伤了一个人,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有点扛不住。 他有点心虚的问: “高乡长,你有啥事!” “长顺,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的为人我也很清楚,这次啊,我也很想帮你,但问题有点麻烦!” 王长顺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高乡长,这事情我知道错了!” 高明德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光知道是不行的,你的事情也就被人捅到了县政府,上面对此事很关注,你啊,你啊,上面不好玩,要玩枪?你不知道持有枪支是犯罪行为吗?何况这次还打伤了人,这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王长顺心中那个后悔,可是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求能从轻处罚,哪怕罚些钱,只要不逮捕就成。 看到王长顺眼中的惊慌,高明德心中大喜,自己初步的恐吓已经起到作用了。 “长顺,不过这件事情夏乡长刚才也来和我谈过,他这人你知道,挺仗义的,他主动承认说是他让你去打的野味,他知道你有枪,所以请求我们乡政府能从轻发落你!” 王长顺心中一下对夏文博充满了感激,还是夏乡长人好,这个时候还在帮自己。 “可是高乡长,有一点我要说明一下,当时夏乡长是让我找野味,但他不知道我能借到枪,也不知道我是去打猎。” 高明德连连点头:“嗯,嗯,这一点我们都知道,夏乡长也说过,可是这不是为了救你吗?这事情放在你身上,那就是几年的徒刑,但夏乡长毕竟是国家正式干部,而且你可能也听说了,夏乡长在县里那是有人的,分管公检法的欧阳明书记就是他的后台,他最多是在乡政府做个检查,扣几个月的奖金。” “不会抓他吧!” 高明德用好笑的眼神看着王长顺,继而,‘哈哈’的大笑起来:“你想什么呢?就这点破事,还能把夏乡长抓了,亏你还在外跑过几年,你能和夏乡长比吗?派出所的人敢对夏乡长动手吗?真有你的!” 这一说,连王长顺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正因为他当过兵,跑过几年城里,对现在社会上的事情多少是懂得一点,在华夏啊,什么事情都可大可小,就看是谁犯了,不要说这点小事,他曾经听说过,有个乡长喝醉了,把人差点打死,最后也不了了之,陪了一点钱,乡长还是继续当着,屁事没有。 “那谢谢夏乡长,谢谢你们了!” “嗯,这是应该的,你们村现在正进行着土地流转,集体种植,没有你可不成啊,我们都还等着你们村的种植给乡里争光添彩,所以这次夏乡长才决定把事情扛下来,只能说你小子的狗屎运不错,换个人试下?”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一会呢,派出所的人要过来,你先跟他们走一趟,程序还是要有,不然也堵不住别人的嘴,到了那面,你就按夏乡长的意思说,派出所也不会再为难你,等夏乡长走走关系,抹平了此事,你也就没什么麻烦了。记住,可不要辜负了夏乡长的好意!” “行行,那你替我感谢一下夏乡长,改天我好好的回报他!” “都是乡里的干部,说那些话就见外了,我给派出所的说说,让他们来接你!” 王长顺这会早就没有了主意,只能听从高明德的安排,一会,派出所的所长带着两个警员过来了。 “张所,王长顺同志的情况我也问了一下,哎,也不能完全怪他,你们回去好好问问,不过先说好了,不能动粗啊,王长顺同志会很配合的。” 张所长笑笑说:“高乡长你说笑了,我们哪能动粗呢,我们都是文明执法,只要王长顺能好好配合,谁没事了找个虱子咬自己啊!” “嗯,那就好,长顺啊,你就跟他们去一趟,好好配合!” 王长顺稀里糊涂的被他们骗走了,从来都没有进过派出所的人,反侦察能力就是太差了,真以为是请他进去喝茶聊天吗? 当然不是了,到了派出所,当即对他展开了审问,抢从何处来?打过几次枪?柳家哑村还有多少没有上交的枪支弹药,管制刀具,这些人都叫什么? 这一通的审问,一直弄到了半夜,等最后王长顺按高明德说的那些,说是夏文博让自己去打猎的,夏文博也知道有枪这事的时候,张所长才感到了事情的麻烦,没想到这里涉及到了一个副乡长,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能处理的问题了。 从行政级别上来说,他比夏文博还差半级呢? 张所长不敢在继续审问了,连夜押着王长顺,赶到城里去了。 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东岭乡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就连王长顺的老婆,也以为老公到乡政府开会太晚,会不了家,在乡里住下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一个大男人,三两个晚上不回家,也很正常。 倒是有一两个乡政府的人看到王长顺和张所长他们一起离开了乡政府,不过又没带手铐,张所长还一面走,一面说着笑,别人也就没太关注,整个东岭乡和往常一样,平静而祥和。 夏文博今天晚上也是很忙,县国土资源局的曲书记和斐雪慧来了,是来检查东岭乡国土所的工作,等检查结束,少不得要喝酒,这一下他们便联系到了夏文博。 夏文博在接到他们电话的时候,还在下面的村里,本来是要在村里一个支书家吃顿便饭的,接到了电话,夏文博也有些激动,他匆匆忙忙的赶回来,想看一眼斐雪慧,回来天都黑了,一到夕月酒楼,还没顾得上和斐雪慧曲说说话,就听曲书记大声的说。 “好你个夏文博,我们到你地头上了,你到时溜了,你所犯的错误是很清楚的,且证据确凿,性质严重的,不重处罚就不足以平民愤,不严加教育就不足以惩前毖后,就达不到治病救人的目的,先罚三杯。” 夏文博连连的叫苦,说:“你们讲不讲道理啊,你们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又不是神仙,我可以接受处罚,但少罚一点成不。” 斐雪慧也用幽幽的眼光看着夏文博,他们也好多天没有见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次看到对方,都会心慌慌的,夏文博是这样,斐雪慧也是这样。有时候彼此都不敢用正眼看对方。 “曲书记,我看还是少罚一点吧,文博肯定不是躲我们!” “嗨,斐雪慧同志,你到底站哪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斐雪慧也不好多说话了,只是偷眼看夏文博。 没办法,夏文博一口气喝了好多杯,这才算过了关,喝多了酒,他说话明显声音高了八度。 “那个柳儿啊,能给我弄点吃的吗!” 柳儿忙让厨房弄了一碗面过来,让夏文博先垫了个底,夏文博这才感到好受一些。 可是,这是人家国土资源局的酒宴,在坐的十多人,就他一个是乡政府的,所以人家的枪口一致对他,一会是科长上来,说过去承蒙夏文博的关照,要碰一下。 一会所长又来了,说什么过去夏文博在国土资源局的时候,他都没和夏文博喝过,今天一定要多碰几下......。 总之,十多人都和夏文博喝了。 夏文博真的有点晕晕乎乎了,他好几次都想和斐雪慧说说话,听一听她那好听的声音,问一下他最近过的怎么样,可惜,这些人没有给他一点时间,他左手刚放下酒杯,右手上有人又给他端起一个杯子,他只能用深邃的目光去寻找斐雪慧那动人的身躯,她还是那样的漂亮,一点都没变,她的眼中还是那朦朦的光,看到夏文博的身上,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往日的时光。 这个酒喝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但夏文博无法拒绝,面对曲书记和斐雪慧,他只能一杯杯的喝,后来回去的时候,他是被斐雪慧和国土资源局的司机搀扶过去的。 斐雪慧小巧细腻的手指牢牢的抓住夏文博的胳膊,她的胸也紧紧的靠在夏文博胳膊上,那里面的两团火热让夏文博一阵战抖,鼻中是那似曾相识的处子幽香,夏文博就有了一点点的反应,酒精在发挥助力作用,他的头开始晕转,眼光也有了荡漾,他靠在斐雪慧那双柔乳的力道就更大了。 每走一步,他都可以感觉到斐雪慧的乳在自己胳膊上的变化。 夏文博的呼吸已经凌乱起来,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的回忆,再一次冲刷起了他的脑海。 夏文博多想一下吧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嘴,用自己的手去感知她虚无缥缈的一切,但他在今夜却不能有丝毫的越界,虽然他醉了,他还是明白,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朵开在远山峭壁上的雪莲,可以欣赏,却无法采摘,这或许就是他和斐雪慧的宿命...... 第三百四十章:拥有了她 终究,夏文博在这个夜晚还是没有和斐雪慧说上几句知心的话,他从窗口眼看着国土资源局那几辆小车在夜色中蜿蜒而去,夏文博的心还是黯然伤感的,他趴在窗户上,看了好长好长时间,直到那几盏车灯彻底的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 晚上,他做了个梦,在梦中,他拥有了斐雪慧,梦是那样的真切,那样的清晰。 可惜醒来之后,四顾茫然,哪里还有斐雪慧的身影啊! 虽然斐雪慧不在,但夏文博还是留些了一些纪念性的东西,呵呵,这不怪他,很早之前他都有这个毛病了,记得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吧,看苍老师的作品,他不知道弄脏过自己多少条内裤.那片湿了,又干了,略硬,形状很像地图。 于是男生拿春梦相互打趣时会说:“你昨晚又画地图了吧?” “还没有。还没有!” “那看一看。看一看呀。” 说话中,同学们几只手就同时去扯某一个人的裤子,某人就嚷着笑着挣扎,有时候也会真的就生了气,一个人不和另外几个人说话长达几个星期之久,甚至一两个学期的也有。 也就是那一年,夏文博的人生开发始有了明确的目标,他开始爱上了那个女同学,他给她写情书,第一次那女孩没有同意,那天晚上夏文博深情地在学校的蓝球架下悄悄掩埋了一小块月光,然后又骑着那蓝球架下的一根水泥柱子,尿了一泡亮晶晶的尿。 那晚上夏文博在蓝球架下撒的那泡尿,虽说亮晶晶的,其实并不是那么清澈,颜色有点黄,说明他当晚就已经感冒了.过两天在他们班组织的聚会上,夏文博拼命喝一种红色的酒,结果又大醉一场.围餐桌又哭又闹地嚷着那个女同学的名字.弄得同学们都看他的笑话。 而也就是这一场醉酒,那个女孩说他爱上了他。 从此之后,夏文博就神魂颠倒了,记得有一次上课,好像突然听到老师点他的名,夏文博愣愣地看了看四周,他们都在看他,他就犹豫着立起来了。 "我问你,夏文博,你为什么认为老师说得对呢?" 夏文博莫名其妙的说:"我没有呀。老师!" "那你为什么老是在那里对着我不停地点头呢?" 夏文博整部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同学揭示了他点头的秘密。 "报告老师,他在打瞌睡!昨晚上约会去了!" 现在想起来那些往事,夏文博还是感到很温馨,很幸福,可惜,最后那却成为了一场悲剧。 夏文博摇摇头,起床收拾了一下昨晚上留下的证据,洗漱一番,刚吃过早餐,东忙,西忙的跑了附近的几个地方之后,卢书记打来了电话,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在卢书记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高明德也在,他看到夏文博的时候,笑嘻嘻的,和往常的态度截然不同。 除了高乡长之外,还有汪翠兰和另外几个人。 这另外几个人中,有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长得白白细细的,说不上漂亮,不过气质还成,身材也不错,一双眼中满是傲慢和自信。 夏文博在县城待了两年多,是认识这女人的,他就是县计生委办公室的谢主任。 这女人在县城也算的上是一个风云人物,她这人啊,对所有人都是冷言冷语,骄奢跋扈,从来都不给人一点好脸色,据说被她呛过的局长不在少数,可是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因为她老公就是县组织部的孙部长,所有的人,都只好对她礼让三分。 对此,孙部长其实也很苦恼的,像他那样一个圆滑老道的政客,从来都不愿意轻易的得罪人,可是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媳妇,他也是老虎日天,无处下手,因为在家里,谢主任才算的上真正的老虎。 也可能正因为她这个性格,所以县里就让她负责计生委的工作,有人撞到她的手里,那她可是六亲不认,手段强悍,到为县里的计划生育出力不少。 夏文博别人都没招呼,赶忙先招呼这个女人:“谢主任好!” 谢主任用好看,但不友善的眼光撇了夏文博一眼:“你就是夏文博!” “是啊,是啊!过去在县城上班的时候,还听谢主任讲过话呢!” “唔,我讲话水平有限,不值一提!”谢主任冷冷的回了一句,把夏文博直接顶到了墙角上。 尼玛!拽什么拽啊!夏文博心中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突然想到了有一次开会的时候,自己显得无聊,和苏亚梅讨论性的问题,后来又扯到了sm上,据苏亚梅透露,这谢主任啊,就是sm的一个爱好者。 想到这里,夏文博不由的又多看了一眼这这个谢主任。心里想,这娘们也不知道在sm中扮演的是虐待还是受虐的角色啊,嘿嘿,不知道她在快感与痛感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还会这样横眉冷对千夫指吗? 估计不会的! 夏文博情不自禁的咧嘴笑了笑。 刚笑了一点点,又赶忙收敛了笑容,他看到谢主任那眼中的冷光一闪。 “你笑什么?”她问。 “嗯,我想到一个笑话,不过和你没有关系,主角仅仅是一个女人而已!” 夏文博不亢不卑的说了一句,要说起来,夏文博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别人怕你老公,老子怕他个毛线啊,你丫的不要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谢主任没有料到,夏文博是如此的态度,也是一愣,但又找不到发飙的理由,只能哼了一声。 “这是上班时间,我们在研究工作!” 夏文博看都不看她一眼,对卢书记说:“书记,你找我有事吗!” 卢书记也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尴尬,夏文博可以不怕这女人,但卢书记不能不顾忌,他赶忙接上话:“小夏,是这样,谢主任此次到东岭乡来,是特意拔钉子户的,我和高乡长商议了一下,这事情恐怕你的协助一下。” “我协助计划生育工作?书记,这不是汪乡长分管的工作吗?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从来都没接触过这种事情啊!我不行,我不行!” 卢书记正要解释为什么让夏文博去,没想到谢主任冷笑一声,很鄙夷的瞅了夏文博一眼,说话了。 “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大老爷们,不要总是说‘我不行,我不行!’男人不行那就不叫男人,叫太监,年轻人,有这问题,一点都不值得骄傲!” 我去!这女人的嘴够毒的,稍微一个不留神,夏文博就让她找到了一个病句,她这样一说,让这句话的意思有了变化,弄得房子里的男人都有些尴尬,几个女人倒是抿着嘴笑。 特别是汪翠兰,笑的最好,还说:“谢主任你是误会了,小夏行呢!”这女人心直口快,想起了那次勾引夏文博的时候,夏文博那强悍的反应。 没想到,谢主任连汪乡长的面子也不给,淡淡的说:“你咋就知道他行!” 这一下弄的汪翠兰也是张口结舌,愣在了那里。 局面比刚才更加的尴尬,卢书记是不敢轻易接话替汪翠兰解围,高乡长更不可能了,他这几天看到汪翠兰,都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额,该撕的地方都撕。 夏文博心中也就有很多不爽了,本来这个卢书记没有主见,让自己干这样不伦不类的事情已经够麻烦的,现在还遇到了一个目中无人,骄奢跋扈,出口伤人的谢主任,自己又不是零时工,让你们呼来喝去。 夏文博就笑了笑,说:“谢主任你说的不错,我真还就是不行,没办法啊,我也不想这样,可很多事情由不了自己!” “奥,那我就没说错了,你抽空去看看吧!” “不用看,大不了以后买点器械,设备顶替一下呗!又不是所有人都靠身体!” 说完,夏文博拿起了卢书记办公桌的上香烟,点了一支,他本来不想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但实在是整个东岭乡的干部都被她一个人压制住了,自己在不来点陡的,她还真以为东岭乡所有人都是可以随便捏拿,任性处置。 谢主任一震,呆呆的看着夏文博,脸色变红了,她嘴唇动了几下,可是却实在是接不上夏文博的这句话,因为夏文博这句话让她弄不清他的底细,他是知道自己的事情,还是随口而言? 谢主任一时难以分辨了。 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办公室里很安静,所有人都被夏文博和谢主任的对话给震惊了,他们像傻子一样,看看夏文博,又看看谢主任,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猜不出接下来谢主任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这个女人骂人的水平,在清流县是颇有盛名的,当初她还在乡计划生育服务站的时候,都曾经把一个胡子拉碴的乡长给骂哭过,可见威力不可小觑。 第三百四十一章:无情的抨击 不过,他们并没有等来谢主任的反扑,相反,谢主任低头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对卢书记说。 “老卢,他去合适吗!” 卢书记才像是恍然惊醒般,连声说:“合适,合适!” 高明德也说话了:“谢主任,这个高峡村的钉子户啊,很难缠的,小夏前段时间去他们那里处理过一次群体事件,处理的很漂亮,也和村里的一些老人们有了一些交情,所以他这次去配合你们,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不会误事吧!”谢主任到底是官场上混的,像是把刚才和夏文博的斗嘴都忘记了,开始研究起工作。 “不会,绝对不会,谢主任你可能对小夏有点误会,不要看小夏年轻,但工作能力还是有的。” “唔,那行吧!”谢主任看都不看夏文博一眼,点点头。 可是对高明德的这番话,不管是卢书记,还是夏文博,都听的难以相信了,高明德竟然会表扬夏文博,真他娘的稀奇啊稀奇,从来,高明德对夏文博都没有过好脸色,今天这是咋了,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汪翠兰眨巴一下肿泡泡的眼皮,也瞅了夏文博一眼,很不理解高明德的意思。 当然,所有人都不可能理解高明德的想法,他对夏文博已经没有什么怨气了,一个将要从东岭乡轰然倒下,死翘翘的人,高明德何必于他置气,现在高明德想的就是把夏文博支的远远的,让他无法及时得到王长顺被抓的消息,给公安局和黄县长腾出更多的时间,只要达到这个目的,表扬几句夏文博就算是给他念几句哄鬼的悼词吧! 夏文博脑袋有点大了,他没有时间考虑高明德的想法,他要考虑的是高峡村那个钉子户的麻烦了,这人,实在算的上一个东岭乡有名的钉子户,他的名气其实早就写进东岭乡的史册了,近年来更是人气大涨,已登上全县“钉子户总评榜”榜首,大有居高不下之趋势。 不仅如此,这个钉子户贾富贵还成为了高峡村肖支书的一块法宝,一般来说,历届的新任乡长还只是经县委组织部领导宣布为代理乡长的时候,肖支书就要向新乡长提前反映这个问题了。肖支书已经把钉子户贾富贵的问题作为自己的一个筹码,一是向新任“首长”交交底,告诉你,高峡村工作不好干,一个贾富贵就可以让所有乡村干部束手无策,何况还有高峡村还有成百上千的贾富贵嫡系。 第二个目的呢,肖支书是想告诉他的新任的“首长”,这个每任乡长都信誓旦旦要拔除的“刘钉子”,尽管他像一根横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叫人疼痛难忍,竭尽嚣张之能事,却也不过是我肖支书手中的一个玩偶,关键是我想不想让他继续蹦跶。 肖支书在每一任乡长就任时都要“汇报”钉子户贾富贵在高峡村的种种“劣迹”,还有一个主要的意图,就是要试探一下新来的“乡长”到底有几斤几两,得让你先认识一下乡情,了解一下民风,然后从你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上摸一摸你身上的骨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他肖支书的如意算盘上,就是这么定位的。 在高明德当乡长以前,两任的新乡长在听了肖支书的“汇报”之后都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立即表示集中一切力量重拳出击,必须拿下这个钉子户,结果呢?每次都是功亏一篑,难以收场。 新任乡长不管有什么绝招,也终究把贾富贵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次县计生委决定要彻底弄清贾富贵到底有几个孩子,并将勒令他不得继续生育,彻底拔掉这个钉子户,为清流县的计生委工作开辟新的一章。 但夏文博和谢主任不同,他对贾富贵的传闻还是听说过一些,所以比起高明德对他态度转变的蹊跷而言,夏文博更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头疼了。 “卢书记,高乡长,你们这是为难我!” 卢书记苦口婆心的说:“小夏,你出面是最恰当的人选了,你就陪着走一趟吧,尽力就好!” 卢书记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你陪着打发一下这个谢主任,至于成不成,我们不会怪你的! 谢主任立马听出了卢书记的意思:“老卢,你可不要应付我们,这次我们是下定了决心的!” 卢书记忙说:“哪里,哪里,我们会全力配合,全力配合,小夏,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快去吧!” 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难缠的女人打发走。 没办法,夏文博只好答应了。 他开着他的车在前面带路,本来想着计生委有车的,自己一个人开就是了,没想到,车门一开,谢主任拉开了副驾门,坐了进来。 “额,谢主任,你坐我这车?” “怎么了?不会这也不行吧!” “没有,没有,行行,你随便坐,就是我刚拿驾照没几天,怕吓着你!” 谢主任闪一下那冷冷的眼神,哼一声:“我不是吓大的,你才来几天乡下,当年我在农村工作的时候,坐三轮车,拖拉机,那都是家常便饭,开车吧!” 夏文博真不想和这样一个牙尖嘴利,刁蛮任性的女人坐一辆车,但现在也不能把人家赶下吧? 暗自摇摇头,他发动了汽车,打开了音响,一路往高峡村而去。 高峡村是东岭乡比较偏远,贫困的一个山区村,山峦叠障,树木繁茂,山势陡峭,昼夜温差也大,湿气很重,即使盛暑时节在这里晚上睡觉都得盖点什么,而且那里的人夏天从不睡凉席。 不过路两旁的风景倒是很好的,很快的,谢主任就沉浸在了美妙的大自然之中,夹道的树整齐挺拔,是那种高大挺直的小叶杨树,齐刷刷的排列在马路两边,象一把把巨大的长剑刺向天空,让路上的行人看得心情舒畅。 这种杨树一到秋天叶子就会掉得精光,在春夏天又是郁郁葱葱的,又漂亮又阴凉。 路边还能看到一处处因山势而自然形成的湖泊,水库,面积很大,水雾蒙蒙,犹如仙境。 “老天啊,这里好美!嗨,夏文博,这里就是你们旅游开发的地方吗!” 夏文博正在专心的开车,谢主任冒出了一句话。 “是啊,不过这里只是开发中的一小部分,大头没在这里!” “我觉得这里就最好了,连我这样在山里呆过很多年的人都看好这里,以后开发出来,一定会成为全省最好的黄金旅游宝地!” 这话夏文博还是很爱听了,项目是自己构思,操作,协调出来的,这里当然也就融入了夏文博不少的感情,谢主任无意间的赞美,让夏文博的心情好了许多,转头看看身边的这个女人,觉得也不算太差劲,她正像一个小姑娘一样,睁着惊喜的眼光,看着外面的山川河流。 夏文博心中倒觉得有点歉意了,刚才在办公室自己话说的有点狠,其实真不该和一个女人计较太多。 他的态度好了起来:“谢主任你真是好眼光,以后这里肯定会火的,到时候啊,你想来玩,可要好好的巴结一下我,我高兴了给你一张门票,不高兴了直接说客满请回,下次光临!” “嘻嘻嘻,看把你拽的,你以为你是乡长啊,一个收尾的副职,我也未必找你啊!” 夏文博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有差点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这女人,你就不会好好的聊天吗? 夏文博觉得,为了少生气,还是闭上嘴为好! “咦,夏文博,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嘴很利索吗?这会哑巴了!”见夏文博好一会不说话,也没有反驳自己,谢主任有点奇怪了。 她认为,刚才自己贬低夏文博,他绝对要反驳,从今天自己见他没说几句话,他就表现出了一种好斗而强硬的气势,这和所有自己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在清流县,真敢和自己面对面叫板的男人,这几年真还没有遇到过。 夏文博淡淡的笑笑,还是没有说话! “咋啦!是怕我,还是不屑和我说!” “都不是!你其实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更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可怕!常言道,人不求人一般高,当我放开顾虑的时候,也会撒野!也能骂街!至于不屑和你说话?那更不可能,我并不比你优秀,也没有骄傲的资格!” 谢主任楞了一下,夏文博的话再一次让她感到意外,他说出了一个真实的事实,只是,他说的太过直白,也太过大胆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我在思考!” “思考?思考什么!” “思考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咄咄逼人,其实你不蛮横的时候,容颜的还是蛮好看的,有一股成熟女人的气质,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可惜,你的冷面厉气毁坏了它们!” 夏文博的话,再一次让谢主任哑口无言了,她甚至对夏文博这样的抨击有点喜欢上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不好解释 或许,这是第一次有人敢于当着她的面,说她的优点和缺点,而且,实事求是的讲,夏文博说的很准确,谢主任也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作为女人,她也想好看,也想美丽,但总是无法纠正过来,因为她看到的都是俯首帖耳的男人,这些男人总是让她生气,不在于别人有没有惹她,也不在于别人是否有错,她就是从骨子里憎恶! 她真正喜欢的是可以虐待她,抽打她,让她疼痛而快乐的男人。 她把头扭到了窗外的方向,默默的看着掠过的山岩,树木。 路边有时候能看到零零星星的农舍,这里的民房大多还是那种里面是纯木架子,外面再用青砖砌墙包裹着,屋顶盖瓦,中间脊梁,四角翘起的单层老式房子,房子的瓦沿下和四个翘角上还会画些鱼兽花鸟什么的;房子旁边都会有个更小的青砖房,紧靠着的大点的是灶屋,再小点的是猪圈或茅房。 青砖房子的墙上总会有石灰水或煤灰水写的标语,如“保护山林,人人有责”,“谁烧山,谁坐牢!”,还有什么“计划生育是我国的一项长期国策!”“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最让夏文博感到好笑的是有个墙上写着:“养儿不读书,不如养头猪!”这样雷人,甚至恐吓的语句。 这样的房子虽然看上去老土,而且整理打扫也不太利索,但住在里面冬暖夏凉,空气流通,就是在里面烧着旺火取暖也不会感觉烟熏。 他们来之前是给高峡村打过电话的,所以一到村委会,就受到了肖支书和一个村长的热情接待, 肖支书五十来岁,瘦小的身躯,脸上皱纹横竖交割,还有久治不愈的哮喘落下沙哑喉咙,这种喉音配着他那咬文嚼字的语气,会让一般人肃然起敬,总得来说他算是个和蔼的人。 他嚷嚷着:“先吃饭,先吃饭!” 本来路不好走,夏文博他们离开乡政府的时候时间也有迟了,错过了中午饭,这会大家肚子也都饿了,平常大不咧咧,挺好吃的汪翠兰像是也有点怕谢主任,不敢随意的答应,她就给夏文博使眼色,让他问问谢主任。 “谢主任,我们是不是先吃饭,大伙都饿了!” “那就先吃饭吧!” 谢主任这一答应,村委会顿时就热闹起来了,所有前来高峡村的人,都享受了一顿野味大餐,野猪,野兔、野鸡,野麂子这是高峡村的四大野味,蛇和老母鸡一锅炖的是有名的“龙凤汤”。 夏文博不由的对谢主任伸个大拇指:“主任啊,你就是面子大,你看看这规格,这 酒菜的丰盛,有些野味我见都没见过。” “我真有这么大的面子吗!”谢主任竟然对夏文博笑了笑。 我勒个去啊!直接把夏文博和汪翠兰等人都差点雷倒了,这女人会笑? 夏文博也是抱着警惕的心态,这一笑该不会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吧。 大家小心翼翼的一番客套,拉拉扯扯好一阵,终于各就各位,坐了下来,谢主任的级别最高,当然坐在了首位,左右是夏文博和汪翠兰,再往下排,就是肖支书和村长挨着夏文博他们了。 夏文博刚把筷子伸向一只野兔腿! 谢主任问了一句:“小夏,那是什么菜?” 夏文博顺着她的筷子看去,那个菜他倒是见过,是牛鞭,这在当下可是很难遇到的贵重菜,现在牛已经很少很少了,何况一只牛只有一条鞭,还不像人,有的人是二球。 夏文博不禁犯难了,自己该怎么跟谢主任讲呢?不能不回答,可又不能让她难堪!好在夏文博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于是他把头凑近谢主任耳朵,轻声说:“是牛身上的一个器官。” “哦!牛身上的器官?”谢主任来了兴致:“什么器官?” 这下夏文博更发窘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旁的肖支书小声提醒夏文博说:“你就说是牛鞭呀,她不就明白了。” 夏文博摇摇头,谢主任不会明白的,估计过去从来都没人敢给她说这玩意的名字,她一定会继续追问下去,看得出来,谢主任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 果然,谢主任再次问夏文博:“小夏,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器官。” “其实猪身上也有这种器官。”情急之中夏文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连自己都大吃一惊,汪翠兰正在咬一只鸡腿,听了这话张嘴欲笑,手一抖,差点把鸡腿塞到鼻孔里。 谢主任更惊讶了,很不耐烦的说:“一会儿说是牛身上的器官,一会儿又说是猪身上的器官,你这个小夏,卖什么关子!” 夏文博感到脸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大家也都停止了说笑,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夏文博。 谢主任又把脸转向右侧:“王村长,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村长倒是临危不乱,他放下筷子,毕恭毕敬地回答:“谢主任,其实夏乡长说得不错,不仅牛和猪身上有这种器官,很多动物,包括人身上也有这种器官。” “哈哈哈……”一向不苟言笑的谢主任竟然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家都跟着笑。 夏文博总算找回了一点轻松的感觉突然,谢主任止住了笑,严肃地说:“你们都跟我卖关子!是不是笑我见识少?” “来来来,吃菜吃菜,不谈这个了。”肖支书出马打圆场了,他把一盘鸡蛋炒西红柿移到谢主任面前,换下了那盘牛鞭。不过他的努力似乎是引火烧身,谢主任把目光转向他说,“老肖你别瞎掺和,我问你,你身上有没有这种器官?” 这下轮到肖支书发窘了,他就像回答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嘴里嗫嚅着说:“我身上……有……没有……” 谢主任似乎更加生气了,她盯着肖支书,老半天不做声。 谢主任又给予了致命的一击:“那你告诉我,我身上有没有?” “没有……吧!”肖支书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蚊子的叫声。 然而他的噩运并没有结束,谢主任穷追不舍:“你这个老肖!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干脆点。” 这时夏文博才发现,肖支书原来是个宁折不弯的硬汉子,他坐下来,恢复了先前的镇定,一仰脖子喝下了半杯中国劲酒,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慢条斯理地说:“谢主任,这么说吧,你身上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他这话刚一出口,汪翠兰正在夹菜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筷子掉到了地上,她迅速起身溜了出去,村长也假装找打火机,出了房子,夏文博想出去躲一下,但谢主任盯他盯的紧,他只好硬着头皮坐着,还有几个计生委的小女孩留在这里,她们不知道这些男人们在打什么哑谜,很想弄个究竟。 场面冷了下来,大家都停止了吃喝。 谢主任放下了筷子,由于愤怒,她白净的面庞显得更加饱满红润,这在夏文博看来,更是别有一种韵味。她站了起来, 挑衅地看着肖支书说:“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没有。” 可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肖支书将半杯劲酒一饮而尽,大着舌头说:“白天没有,晚上有。” “说下去,我在听着呢。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论。小夏,拿酒来。” 夏文博给她倒了一点点,刚好盖过杯底,她抢过瓶子,倒了一满杯酒,一仰脖子喝下去,结果差点呛出眼泪来,但这并不影响她提问:“你说说我身上现在有没有这种器官。” “现在没有。但是……你回家后就会……有……”夏文博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狗日的肖支书胆子也真粗啊。 夏文博越想越后怕,似乎做了一场噩梦,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一桌子的人都跑了,只剩下自己和谢主任,肖支书,还有一个计生委的漂亮的女孩子,她正满脸好奇的,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们。 谢主任笑了,她用不屑地语气说:“小夏啊,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那是什么器官,你们这些乡镇干部也太小看人了!是胎盘,对吧?!” 夏文博长出一口大气,连连的点头,说很对,相当的对! 这顿饭吃完,肖支书和村长就开始汇报情况了,他们详细介绍了高峡村得现状,特别是肖支书,一说到那个钉子户贾富贵,就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不过夏文博却心里很清楚,事情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据夏文博听到的情况来说,这些年来,钉子户贾富贵就是他手中的一根法杖,被他运用得伸缩自如,张弛有度,肖支书是高峡村几十年的老支书了,高峡村一直是历届乡领导心头的一块症结,在村里大部分都姓肖的情况下,高峡村一直保持着家族自治的局面,就连肖姓以外的村民也顺风倒在他们的巨大威力之下,按照汪翠兰的说法,那些人都成了为虎作伥的跟班。 第三百四十三章:我想握手 包括上次堵路要钱的那些老退伍军人,几乎也都是姓肖的,所以外姓人在这里根本都镇不住场子,而钉子户贾富贵理所当然地成了肖支书的拐杖,成了全乡乃至全县有名的钉子户;使得高峡村在全县声名大振,有人甚至把东岭乡说成是高峡村乡;所以凡是被安排到东岭乡任职的领导,无不对高峡村退避三舍,包括上次堵路的时候,不管是张副乡长,还是卢书记,都躲在了一边,把一抹两眼黑的夏文博支在了前面。 上次还算夏文博运气好,瞎猫逮个死耗子,解决的堵路的事情,这次啊,恐怕就没有那样的运气了。 当然,夏文博和其他那些乡长也是有所不同,他天生桀骜不驯,对自己的利益看得也不算太重,这也就造就了他总能做到其他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但话又说回来,虽然工作夏文博自认为很有起色,官却做得一塌糊涂,人家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他倒好,越来混的越背。 刚到国土资源局的时候,夏文博竟一付蓄势待发的样子,后来终因个人的冥顽不化,在即将修成正果的时候捅了大漏子,被发配到了东岭乡这个穷山僻壤,那时候,夏文博认为气数已尽,只是世事莫测,在这里,夏文博再一次的找到了自己发光点。 所以,今天虽然不是他作为主角来处理这个钉子户,但夏文博还是希望能圆满的完成这个任务。 听完了肖支书的介绍,谢主任眼中露出了惯有的不屑一顾。 “肖支书,你也太软弱了吧,一个村民都把你弄得没有了办法,你这个支书怎么当的!” 肖支书一脸的无奈:“哎,谢主任,不是我不尽力,实在是情况特殊!” “奥,有什么特殊的!” “这......” 肖支书欲言又止,没说下去,谢主任以为他不过是在找借口而已。 但夏文博却不这样想了,他认为,存在就有道理,贾富贵这个钉子户既然能成为清流县的头号钉子,自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其中定有蹊跷,要想弄明白这些问题,看来还得对贾富贵这个人多做一点了解啊。 “夏乡长,你怎么看这个问题!”谢主任扭头问了一句。 夏文博忙说:“谢主任,今天我就是来配合你工作的,你说冲锋,我就直扑,你说隐蔽,我一声不吭!” 夏文博自然不能当着肖支书说出心中的想法。 没想到,谢主任直接回了一句:“且,你说的那样,到像是一条狗!” 大家轰然大笑起来。 ‘我狂艹你谢主任全家!’夏文博心中那个气啊,这女人,说出来的话,都是带刺的,让人听着实在难受。 夏文博闷着头,懒得给她出谋划策了,本来还想好了,这次好好的帮她一下,现在她这么一说,打消了夏文博的积极性。 “汪乡长,你怎么看!”谢主任又问汪翠兰。 汪翠兰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夏文博脸厚,被谢主任埋汰一下也没事的,自己可不愿意受她的鸟气。 汪翠兰就做出了一副沉思状来,像是正在认真思考,不容打扰般。 谢主任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肖支书。 “老肖,那我们现在就上去看看!我倒想见见这个贾富贵,看看他是一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 “行啊,我这就安排人陪你们上去!”肖支书答应的很爽快。 “那好,嗯,不对,肖支书,你和我们一起去啊!”谢主任正要站起来,又觉察不对,坐了下来。 “哎呀谢主任,你有所不知道,我前天上山催欠款,一不小心,摔了一脚,这条老腿疼的很,今天肯定是没法陪你们上山了,下次,下次一定陪你们去!” 谢主任用审视的目光瞅着肖支书,掂量着他的话,有些怀疑,又有些拿不准。 夏文博心中冷哼一声,对肖支书的这一手,夏文博刚才就预计到了,看来啊,要拿下这个贾富贵,首先要找准症结,对症下药,贾富贵的问题,就得从肖支书身上下手,以前的各位乡长就是没有看清楚这个问题,直奔钉子而去,落得全身窟窿,狼藉不堪。 自己却不能上这个当。 可是不上当就要帮谢主任,对这个女人,夏文博真心又不想帮她,于是,他就陷入到了纠结中。 “那行吧,既然老肖你腿脚不方便,你就不要上去了,我们走!” 谢主任弹掉胳膊上的一点灰尘,站了起来。 她一起来,夏文博,还有汪翠兰等人也都纷纷站起来,到了村委会的院子里,肖支书扯着喉咙喊了一句“黑子!” 一个憨兮兮,傻呵呵的壮小伙从旁边的房子里答应一声,走了出来。 “黑子,你带他们到贾富贵家里去,回来给你喝酒!” “好叻!” 这个叫黑子的壮汉‘蹬蹬蹬’的往前走去,夏文博等人一看,这小子连个招呼都不打啊,太没礼貌了,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都一起跟了上来。 走了一段路程,夏文博见那黑子埋着头一直往前走,步伐很大,自己到还成,但其他这些女人都有点跟不上了,他就喊了一句。 “黑子同志,你慢点成吗!” 前头那壮汉停住了脚,却不看夏文博,转而盯着谢主任看,一面看,一面还把手放进了裤兜里,摸摸索索的,起初夏文博以为他要掏什么东西,后来才惊讶的发现,这小子在摸他自己的那个伙计。 等夏文博发现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女人也都发现了,包括那个计生委很年轻的小姑娘,也一些绯红了小脸,这丫的,动作幅度太大了。 正在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黑子还看着谢主任说话了。 “这个姐姐我喜欢,嘿嘿,刚才你蹲茅房的时候,我从后面偷着看了,屁屁好白的,姐姐,你屁屁上画了一朵花,那是什么花啊!” 谢主任差点被雷倒了,一下子,满脸通红,那怪那会上茅房的时候,就感到竹帘子后面有什么响动,当时自己还以为后面是猪圈,养的猪,没想到是这家伙在偷看,而且,他,他还敢说出来。 恼羞成怒的谢部长,似乎感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笑,她顿时翻了脸。 “臭流氓,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派出所请你去喝茶!” 黑子却还是憨憨的笑着:“大姐你告诉我你屁屁上是什么花,我就跟你去喝茶!” “你......”谢主任被他当着面如此羞辱,都快气疯了。 夏文博在旁边拉了拉谢主任的袖子:“主任,主任,这是个傻子,你没看出来吗!” “傻子!”谢主任由此而愕然。 “可不是吗,一见面我就觉得他眼神怪怪的,只是不好多说,现在这情况,不是傻子是什么,算了,也不要生气了!” “可是,这小子......我能不生气吗,他偷窥我上厕所!” “主任啊,你说要是我偷看你了,你生气还说的过去,他就是个傻子,你生气也没用!” “你敢偷看!”谢主任眼一瞪。 夏文博不以为然的说:“大姐,我就是假设一下,我真要看了,也不会说出来的!” “夏文博,我咋觉得你也很有流氓潜质!” “嘿嘿,嘿嘿,算了,算了,继续走吧,不过我想先带你们去个地方!” 谢主任用质疑的眼光看着夏文博:“什么意思!” 夏文博本来不想帮她的,但眼瞅着自己这些人被肖支书给作弄了一番,心头也有了怒火,自己好歹也是个副乡长,你肖支书怎么能弄个傻子来对付我们? 所以,夏文博决定自己先要摒弃前嫌,把这事情解决了,不然肖支书真以为东岭乡没人了,就他最聪明! “难道谢主任还没有看出来!我们被肖支书会给涮了,他找个傻子带路,自己躲起来,我们就这样冒冒失失的上去找人,拔钉子,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这,小夏,你这一提醒,我真还是有些担忧了,这样吧,你熟悉这里的情况,你做主吧!” “奥,我有这么大的权利!” 谢主任白了他一眼:“是,夏大乡长,我们都听你的!” 不得不说,谢主任此刻也冷静了许多,感到这里面真的有些问题了,她最初的豪气和自信也有些动摇,人谦虚了不少,但也仅限于对夏文博这个人,换一个男人,谢主任依旧会不屑一顾的。 “大姐,你们到底走不走啊!” 那个黑子这会好像手里的事情忙活完了,一面在衣服上抹着手,一面问。 夏文博和谢主任在说话,没有注意黑子这里的情况,可是一回头,看到其他人都目瞪口呆,满脸羞红的样子,特别是哪个计生委的小姑娘,还蒙着脸,从指缝里往外看,谢主任心里还在奇怪,又怎么了,她也仔细一看黑子,我的个神啊,这傻小子,他自己吧自己给弄激动,在裤子里面跐溜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改变策略 那个傻小子黑子被夏文博他们劝走了,不!准确的说,是骗走了,说他们已经不想去找贾富贵了,让他回去,找肖支书要酒喝。 黑子还延着脸,要过来和谢主任拉拉手,吓得谢主任真有点惊慌失措了,直接躲到了夏文博的身后。 “夏文博,快,拦住他,拦住他!” 夏文博都想笑了,尼玛的,就你刚刚瞎摸了那玩意的手,谁敢和你握啊,老子也嫌有点恶心。 夏文博忙说:“黑子,你看那个姐姐很喜欢你,想和握手!” 他一指汪翠兰,吧黑子给弄过去了。 汪翠兰也吓得哇哇大叫:“夏文博,你要死啊,你个猪,你......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黑子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在这几个女人中间乱扑腾了一圈,最后一个都没有抓住,这才郁郁寡欢的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嘀咕着。 “都是什么破娘们,一点都不好玩,俺村的那些大姐姐可喜欢我了,没事的时候就带我到家里做游戏,让我用这个棍棍给她们跐水玩,我找她们玩去啰!” 看着黑子渐行渐远,所有的女人们都沉入到了思索中,也许,她们在想,假如没有旁人,其实看一看这小子跐水是不是也挺好玩的! “额,大家走了,走了,看你们恋恋不舍的样子,要不我让他回来,你们谁让他磁一下!” “啪!” 夏文博的后背上挨了谢主任一巴掌。 “打得好,这丫的欠揍!”汪翠兰也愤愤不平的说。 “你怎么打人啊!”夏文博看着谢主任喊了一句。 谢主任红着脸说:“你个臭流氓,我看你和他一个德行!” 夏文博嘿嘿一笑:“真的吗?那好,我们握个手吧!” 轰的一下,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谢主任恨恨的瞅了一眼夏文博,却也是无可奈何,这小子总是让你恨不起来,话又说回来了,刚才他表现还是不错的,自己躲在他的身后,他一直来回转着,挡在自己和傻子的中间,保护着自己,不然今天自己真的出丑了。 六七个人,跟着夏文博一起拐上了一条小路。 “夏文博,你这是要带我们到哪去!”汪翠兰问了一句。 “到了你就知道了,怕什么,还怕我把你给卖了?那也得有人要是吧!” “滚犊子,就你这德行,也能卖的了人才行!” “那和不好说了!” 大家说着话,往前走,一路上,谢主任气哼哼的,一直在骂着肖支书,说回去之后,就要建议撤销了肖支书的职务。 夏文博多了个嘴,说:“谢主任,这东岭乡不比别处,特别是高峡村,更和其他地方不同,据搜所知啊,这个高峡村的支书,也没多少人稀罕。” “可我就是气不过,这老肖太坏了,弄个傻子来糊弄我们!” “哎,弄个傻子都是次要的,我最担心的是你这次的任务,这钉子户啊,很多情况我们并不了解,就听了肖支书的一些介绍,这远远不够,所以为了给你配合好这次任务,我建议,先谋而后动。” “行了,行了,我听你的好不成吗,婆婆妈妈的。”谢主任很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大家走的是近路,没走乡道,所以一路上还是会有沟沟坎坎,上坡下坡的,夏文博才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路上是他选的,所以不好走的地方,他都只能承担起推拉,引带,搀扶,鼓励的工作,早知道这样,不如走大路,远点就远点,但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受苦。 不过好的一点是,这一路的风光比起大路要秀美许多,浓厚的秋意并没有让山野变得彻底苍凉,还是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枫叶在风中燃烧,还是有一簇簇灿烂的鲜花在秋风中摇曳,美,这是一种原生态的壮丽之美。 夏文博从后面推着谢主任的屁股,把她推到了一个坎子上,那厚实的屁屁让夏文博触动了一下心中的念想,他不由想到了那个傻子刚才的话,说这个大姐姐屁屁上有一朵花! 夏文博便静下心来,边走,边仔细的分析起来,那个傻小子说的花,是什么花呢?是谢主任在屁股上的纹身绣成的一朵花吗?看小电影上,很多女人,特别是sm的女人,总是会在自己身上纹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然,夏文博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傻小子把谢主任的菊花看成了一朵花,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有时候啊,那花朵也很漂亮。 他低着头,想着,想着。 猛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在想什么!” 一抬头,夏文博就看到谢主任那亮晶晶的目光,夏文博此刻还陷入在自己深深的思考中,大脑处于紊乱状态,他瞬间脱口而出:“在想你屁股上到底是什么花!” 谢主任顿时面露羞涩,脸红的像路边的枫叶一样。 她在夏文博的胳膊上恨恨的掐了一把,我去,那个疼啊,这和袁青玉,周若菊她们掐人是大不相同的,那些人都舍不得用力,谢主任可是sm中人,最不怕的就是肉体的折磨了,那个力气大啊,直接把夏文博掐的哇哇大叫起来。 “谢主任,你咋有暴力倾向啊,你......” 说了一半,夏文博也没话可说了,可不是吗,玩sm的女人,没暴力那还叫玩吗?自己这不是说了白说! “我就有暴力倾向了,你想咋的,臭小子,连大姐我都敢调戏了,我看你真不想混了!” “哎,大姐,你真冤枉我了,我刚才是想的出神,说秃噜嘴了,不是有意的。” 谢主任一下眯起了细长眼,瞅着夏文博:“就那问题你都能想出神!你有点出息好吧!” 夏文博也发觉,自己的话是有点问题:“额,谢主任你原谅一下,我这人就是好奇,没有其他坏心!” 谢主任用刀一样的目光,看了夏文博足足有三秒钟,才低声说:“真好奇?那成,改天我让你看看!” 夏文博顿时傻眼,一句话都接不上了,看着哼了一声,扭头快步前行的谢主任,夏文博才知道,有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太好奇,好奇害死猫! 他不敢在和谢主任走在一起了。偶尔的,无意间撞到了谢主任那淡淡的目光,夏文博都会有点心虚的,似乎,那眼中流露出的含义就是四个字:叶公好龙! 大约走了半个小子的路程,他们总算走到了一个院子旁边,这个院子就是上次处理堵路,那个给夏文博讲他们在南疆战斗故事的老头的房子,夏文博在院子外面喊了一声“肖大伯!在家吗!” 老头从屋子里冒了出来,隔着半人高的院墙,看到了夏文博。 “嗨,夏乡长,你咋来了,快快,进来坐,进来坐!” 这老头和上次夏文博见面时候一样的精神,四方的脸,满头是银发,虽然没有白胡挂颔的风度,却有那种鹤发童颜的相貌,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整个脸膛,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腰上插着旱烟袋,烟荷包搭拉在屁股上,像钟摆似的两边摆动着。 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 “那我就谢谢了!大家都进去吧!” 夏文博当先踏入了院子里,谢主任等人也跟上,都涌了进去。 老头本来是要请大家进屋里坐,夏文博说算了,外面敞亮,今天阳光也不错,又不冷。 肖老头也没在劝了,赶忙从屋里弄出一个茶壶,七八个瓷碗,给大家到茶水,夏文博看到,肖老头的每一根指头都伸不直,里外都是茧皮,整个看真像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 “大伯身体还好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城......” 夏文博给大家都一一的介绍了一番,大家也都知道了,这老头也姓肖,还是肖支书的长辈,肖支书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大大。 正招呼着,大伯的老伴也出来了,老奶奶今天的穿戴很整齐,头戴绒线帽,身穿一件崭新的黑呢子上衣,她手拄拐杖,满脸洋溢着喜气。 夏文博忙又山去亲自搀扶着大娘坐了下来,少不得又要客气几句,寒暄一阵,这才慢慢的吧话题转入到了贾富贵这个钉子户上面。 “肖大伯,我们这次就是想来拔掉你们村钉子户贾富贵的,只是对这个人,我们还不太了解,想听听大伯你的看法!” “奥,夏乡长,这可是块硬骨头啊,你们真的要处理他!” 夏文博看了谢主任一眼,摇摇头说:“也谈不上处理,主要是让他写一个保证,并跟着到乡卫生所,做结扎手术,别的也没什么吧!谢主任,是不是这样!” 谢主任也点点头,其实,保证不保证都没有什么意义,主要是带他下山做手术,做了结扎手术,这个钉子户也就算是彻底的拔掉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偃旗息鼓 肖老伯便给大家介绍起了这个贾富贵来。 贾富贵这颗“钉子”何以扎手?原来,此人弟兄六个,在高峡村里,他们的家族还算庞大,在高峡村除了大姓肖之外,便算贾家人丁兴旺了,所以,在村里也有些势力,其余邓姓、黄姓、周姓、张姓只如狗洒屎,东边一坨,西边一堆,在高峡村是谈不上什么势力, 对农村这种情况,夏文博现在也了解不少,一个地方只要是家族庞大,人丁兴旺的,那就没人敢欺负,他们可以横着走路,毕竟法制的威力还不能延伸到华夏的每一个角落,在乡下,打架,吵架也算不的什么大事。 而家族兴旺,就能在所有的打斗和吵架中占据绝对的优势,不要看他们族人里面整天也斗的鸡飞狗跳,但只要是和外姓人发生了冲突,他们绝对会搁置内部的争议,拳头一致对外,他们都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要想在这个地方站住脚,那就要形成家族的凝聚力。 “奥,难怪了!”谢主任也在农村待过,深深的知道这种状况,她不由的邹了下眉头。 夏文博问:“嗯,肖老伯,这个贾富贵在村里都有哪些问题!” 肖老伯在地上敲了一下汗烟锅,磕出了里面的烟灰,说:“贾富贵这人啊,主要违背了计划生育政策,也不实施乡政府统一的生产规划,前些年呢,他还有不缴纳农业税和不交上交提留款的事情。” 汪翠兰在旁边补充了起来:“不止这些,他还在公共场合撒野,辱骂政府官员,欺压百姓,为非作歹。按照法律,这样的人应该是要得到应有的惩罚的吧,可偏偏他的任何一项都如蜻蜓点水,无法沾边,叫人头痛。” 肖老伯点上烟,丝丝的又抽了几口。 等汪翠兰说完,他点点头说:“是啊,他做事很有分寸,不好严惩,他们贾家这个家族的位置,是坐落在高峡村一个叫高川的山地,市当年胡子们啸聚的地方,地势险要,居高临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村有黄狗数条,旁人很难进去,只能望坡兴叹。” “奥,那是不是路很难走!” “可不是吗,不要说你们有这么多的女人在,就是小伙子上去一趟,都累的够呛,还有啊,山里的路很难走,你们这皮鞋子也不行,要换成布底,或者胶底的旅游鞋。” 谢部长听的顿时脸色一变,今天多亏夏文博带大家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不然就如此冒冒失失的过去,能不能走到都很难玄乎,还别说拔钉子了。 夏文博也暗自吃了一惊,情况比他想象的要麻烦的多啊。 “大伯,那你说我们这样上去,能见到他吗!” 肖老头邹一下眉:“难!早些年乡计划生育小分队找上去过,他们想要打探一下贾富贵到底有多少孩子,他们一进村边,十多条黄狗蜂拥而至,撕咬咆哮,小分队落荒而逃。后来,乡里组织过几次规模较大的“拔钉”活动,企图将他带到乡里做绝育手术,可到了他家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早跑个精光。他用的是典型的游击战的打发在和乡里斗!” 肖老头不忘了介绍一下战术。 “这样的消耗对乡里来说,承受不起,耽误乡里其他工作的,于是历任乡长只得在多次消耗之后下令鸣金收兵,无功而返。这还不算,有好几次乡长亲自带队,兵临城下,他贾富贵照样在高高的山头上大声唱着山歌,旁若无人,甚至叫着乡长的名字,和其他正在劳作的村民转弯抹角地开玩笑。” 汪翠兰也说:“我听乡计划生育站的老人说,贾富贵至少有六个孩子,不过只有两个是上了户口的。他们是从村小的老师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家到学校上学的孩子近几年有好几个,不过名字却只有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大多是只上了三年级就退学了。以后来上学的,看名字是原来的,人就不是了,所以人们都说,贾富贵的孩子十八岁了还读一年级。” “艹,还有这样的活宝,全家六个孩子,就用两个名字!” “可不是吗!最近我倒是听说了,他有个小儿子到村里的小学上学,他最疼爱这个儿子了,刚上一年级第一学期,但名字还是十几年前老大的名字。” “那孩子上学也得每天爬山!” “哪里啊,这孩子是贾富贵的宝贝,他才不舍地让这孩子爬山,是寄住在肖支书家的!” 夏文博一听,觉得有些奇怪,问肖老伯:“他这个人和肖支书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是很好的,这兔崽子把自己的闺女嫁到了肖支书的家里,两人成了亲家,我估计过去每次乡里都抓不住贾富贵,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村里发现情况,都会提前给他通气,让他转移!” 谢主任早就听的倒吸凉气了,她有些担忧的说:“难道抓不住他,就没有其他的惩治方法了吗!” 肖老头很不屑的用眼角棱了一下谢主任:“你想说牵牛,扒房是吗?这方法在别的地方能成,但在高峡村你最好不要试,你扒一个房子,就有人敢扒了你的衣服!最后还可能闹到乡里,县里去!” 夏文博也点头,他知道,高峡村民风刁悍,上次堵路乡里也不敢动派出所,何况你到人家的地头来扒房子,那确实是自找苦吃,最后真的激发出了群体事件,说不定倒霉的就是你!让你成为了整个事件的替罪羊,所以,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糊弄一年是一年。 汪翠兰也很附和的说:“谢主任,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全村人很团结,家族影响力很大,别的村可以用的计划生育手段,在这个村不太好使!” 谢主任这才算彻彻底底的搞明白了大致的情况,她恍然发现,在这个问题上,自己大意了,自己差点中了肖支书的圈套,差点带上人无功而返,并自取其辱,看来这些年在县城自己是官僚作风严重,对带基层工作考虑的不周。 但眼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谢主任也变得骑虎难下,弄吧,听着意思,就算今天上去了,也肯定没有意义,就这四五个娘们,能把对方怎么办呢! 但撒手吧,自己的面子又挂不住了,兴师动众的来到了东岭乡,最后灰溜溜的离开,实在是颜面无光。 谢主任沉默了,她陷入了矛盾的两难中。 现场上,谢主任不说话了,其他人也都不好说话,但大家的心里都开始盘算着知难而退的想法了,说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他贾富贵要是干下了杀人越货,放火抢掠的大罪,那好说,调集几百上千人,过来围山抓捕,实在不行,让当地驻扎的部队协助一下,调他几个团,开着飞机坦克来。 问题是他犯下的这些错误,够不上动用军队的级别啊,现在就几个小女人,兜里最厉害的武器也不过是指甲刀,上去其他的先不说,就说遇到那十多条大黄狗,恐怕也只有丢盔卸甲,落荒而逃的份,这里面的人,估摸着没有一个是狗的对手。 “谢主任!咋办啊。你那个主意呗!”汪翠兰也虚康康的说。 谢主任看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肖老头一看这状况,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也是,管他那破事干啥,爱生孩子就让她生去呗,几十里的山路,你们也不怕累,今儿个就算到我家来串门了,我让老伴杀几只土鸡,我在出去给你们弄点鲜鱼,好好的喝一顿,然后你们打道回府吧。” “不了,不了,哪能每次来都麻烦你老人家,我们也是刚刚吃过饭的!” 肖老头又和夏文博扯了好几句,但夏文博坚决不留下来吃饭,他也知道,高峡村的条件并不好,人们也不富裕,当然,好客是他们的特点,来了客人,就算是砸锅卖铁他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吃好,喝好。 可是,夏文博并不希望自己走后,给人家带来一堆的欠账。 老头见实在没有办法留住大家,也只好作罢。 夏文博就低声和谢主任商量起来:“主任,这事情你是牵头的,现在大概的情况你都已经听到了,怎么定夺,你想好就成,反正我们听你的指挥!你说冲,我还是那句老话,我带头扑最前面,你要说扯,我来掩护!” 夏文博看上去很乖巧,也很尊重谢主任,表现出了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面对这样的一个局面,谢主任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她能做的决定,那就是鸣金收兵,撤回县城。 自己这一番的表态啊,不过是做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虽然夏文博心里有些不服气,一个小小的贾富贵,都把大家难住了,按他的想法,一定要拿下这家伙,不过后来又想想,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以后闲了,必须要动的时候,自己亲自下手! “谢谢,谢谢你夏文博,没想到你这人挺不错,哎,我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主任长长的叹口气,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蛮横和目中无人。 第三百四十六章:虚伪的表白 谢主任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种小女人的脆弱和楚楚可怜,这让夏文博的心里一动,原来,女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啊,夏文博那种怜香惜玉,那种锄强扶弱的侠义肝肠又开始发酵了。 他开始都有点内疚起来,刚才自己那显然是虚伪的表态,那种虚情假意的态度,在谢主任沮丧的表情中,显得那样的残忍和冷漠,他觉得,这根本都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具有的品质。 “谢主任,今天只怕我们要空手而归了!” “嗯,只能如此了,是我过低估计了这件事情的复杂性!”谢主任怅然的说。 夏文博也点点头,淡淡的说:“那行吧,我们也不要在这吃饭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如果你一定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呢,那只能等到明天。” “什么?明天?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谢主任惊诧的看着夏文博,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自己一点都看不到希望,可是从他的话中,似乎还有回转的余地。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嘿嘿!”夏文博笑了,笑的有点不怀好意。 “什么办法,你说说啊!” 夏文博坏笑着说:“办法是有,不过这里人多嘴杂,等一会再说吧!” 谢主任的情绪顿时好转,她一下站了起来,连胜喊着:“走了,走了,收工了!” 她一站起来,其他人也都跟着起来,肖老头忙着又挽留了几句,不过大家去意已决,留也留不住,只好作罢! 夏文博等人这一路就往乡政府返回,谢主任又坐上了夏文博的车。 “夏乡长,你真的有办法了?”这可是谢主任第一次把夏文博叫成夏乡长,可见,夏文博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经加大了。 “有!” “那你快说啊!要是能解决此事,我请你吃饭!” 夏文博摇下头:“光请我吃顿饭啊?这也太简单了吧!” “夏乡长,你咋还要卖关子,那你说说,还要我怎么感谢你!” “嗯,那你就告诉我一个秘密!”夏文博煞有其事的说。 谢主任很奇怪:“我能有什么秘密啊!” “你屁屁上到底纹的什么花!” 谢主任顿时脸色通红,在夏文博的肩头连锤了几圈:“臭小子,和大姐也没大没小的!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呵呵呵,有,有,只是这办法有点下作,可是没有办法啊,这个贾富贵刁蛮无赖,粗鲁难缠,我们也只能针锋相对,给他来点阴的......” 夏文博一五一十的给谢主任讲了起来,听的谢主任一愣一愣的,最后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臭小子,这种方式你也想得出来,不过还是谢谢你,这次卢书记和高乡长派你来配合我,看来真是太得力,下次你回了县城,记得给我打电话啊,我好好的款待一下你!” “那,谢主任,秘密的问题......” “滚!” 最终谢主任依然没有满足夏文博的好奇心,硬是没有告诉他屁股上到底是什么花。 回到了乡政府,时间还早,谢主任按照夏文博的计划,开始安排联系了,夏文博呢,却没卢书记给叫到了办公室。 “文博,钉子拔掉了吗!” “嘿嘿,明天拔!” “奥,有办法了!厉害啊,我就说嘛,在东岭乡,就没有什么事情难得住你夏文博,好了,这事情暂时先放下。” 夏文博一听这话,艹,莫非又要给我安排工作,这也太不地道了,不能这样鞭打快牛吧! “卢书记,那要是没什么事情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夏文博准备溜之大吉。 “文博啊,你看那件事情一直拖着,我心里很不安!” “哪件事情!”刚说到这里,夏文博恍然大悟:“奥奥,我知道了,这样,我回去就和欧阳书记联系一下!” “就在这联系吧,你看,今天你我都没有什么事情了,要是欧阳书记方便的话,晚上一起吃个饭多好!” “这,那行吧!” 夏文博拿出了电话,虽然心里并不情愿,但既然答应过卢书记让他和欧阳明单独见面,自己肯定是不能食言,再说了,过几天张玥婷就要来东岭乡筹备项目启动程序了,要是卢书记从中作梗,也会平添许多麻烦。 电话打通了,是欧阳明书记办公室的电话,不过接电话的声音一听就是欧阳明书记的秘书。 “喂,我夏文博啊,对对,你好,你好,我找一下欧阳书记,好的,好的!” 运气不错,秘书说欧阳书记在办公室。 十多秒之后,电话中传来了欧阳明低沉的嗓音:“文博啊,有什么事情吗!” “书记你好,今天我想和卢书记到县城办点事,想给书记你带点土特产,你上次不是说我们这蜂蜜挺好吧,这次给你带了几斤!” “不用,不用,那就是一说,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到啊!” “哎呀,我们刚刚上车,估计还得一个多小时呢,对了书记,要不我定个包间,一起坐坐!” 欧阳明书记当然知道夏文博的意思了,迟疑了一下,说让他等等,自己问一下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夏文博就拿着电话等着,卢书记却是一脸的紧张,大气都不管出一口。 很快的,欧阳明说:“那行吧,你们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晚上的时间腾出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下旅游项目的问题!” “好好,我们到了联系你,那你先忙啊!” 当夏文博挂断了电话,卢书记才把憋了好长时间的一口大气呼了出来,他第二个动作,就是立马给办公室的徐主任挂了个电话:“徐主任,赶快给我弄五斤土蜂蜜,在弄一点特产,十万火急!对了,弄十斤!分开装!” 夏文博呲呲牙:“这么多啊!五斤足够了!” “那个上次袁县长不是也说土蜂蜜好吗?到时候你拿五斤,抽空给袁县长送过去!” “额,那谢谢书记!” “你这小夏,和我还客气什么啊,你快点去发动车,我收拾一下,马上下来!” 夏文博也不敢多耽误时间,匆匆忙忙的下了楼,在走廊上遇到了谢主任,这女人从来都不笑的脸上这会挂满了笑容。 “小夏,我这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上去!” “嗯,好好,明天我们早点起来!” 一面说,夏文博一面疾步而行,谢主任疑惑的问他,要干什么去,风风火火的样子。 夏文博随口编了个谎话,说下面村里出了点问题,自己和卢书记要赶去解决,晚上就不能陪谢主任一起吃饭了。 谢主任似乎还有点挺失落的,说本来还想好好的和夏文博喝上几杯。 夏文博没等她说完,人已经走出好远了,谢主任恐怕这是第一次没人如此冷落,邹一邹眉头,却也无法对夏文博生气,只能眼看着他离开了。 路上,夏文博特意观察了一下,见除了徐主任准备的两桶蜂蜜和一些天麻,人参之外,卢书记自己随身带着一个小包,包不大,应该没装多少钱,这倒让夏文博有点稀奇,难道卢书记这次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真的准备凭着他得天独厚的书记位置,和欧阳明干蹭? 不应该啊,以卢书记在官场这么多年的阅历,他不该如此处理这件事情,那会让他在以后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敲诈一个未来的县委书记,那是作死的节奏。 “卢书记,这吃饭的地点你看选在什么地方!” “我已经安排办公室徐主任预定,当然要到清流县最好的酒店了,对了,文博啊,我带了一点现金,晚上你结账!记得要发票!” “哎呀,还是卢书记考虑周全,我走的匆忙,身上都没带多少钱!” 卢书记一笑:“就算你能带一点钱,也不够啊,今天的标准可是很高的,来,这两万元钱你拿着!” 卢书记从他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了两万元来,夏文博斜眼一看,包里已经没有钱了,只剩下两包香烟。 “这也太多了吧,就我们三个人,哪能吃的下两万!” “哈哈,有备无患吗,吃多少算多少,不过万一欧阳书记兴趣来了,想唱唱歌,跳跳舞的,我们要是手里没钱了,总不能拿卡给小姐发消费吧!” 夏文博也笑了,这倒也是,还从来没见过给小姐刷卡发小费的,不过他倒是听二虎子说,前段时间啊,有个人在一家黑嘛咕咚的舞厅里玩过之后,用软烟盒子当着百元的大钞,发给了小姐,最后被人家摸了出来,一顿暴打啊,要不是他们治安大队刚好巡查路过,这小子恐怕会更惨。 夏文博也就不客气的接过了两万元钱,揣进了兜里,今天他和卢书记也没带司机,跟班什么人,晚上的结账啊,付小费啊这些事情肯定只能是他干了,要没这两万元钱,单靠他兜里的千把元钱,自然是抵挡不住。 第三百四十七章:会面 快到县城的时候,乡办公室的徐主任打来了电话,说包间已经订好了,并用短消息发来了酒店和包间名称。 夏文博也一面开车,一面给欧阳明书记去了个电话,说了地方,欧阳明说这会还有点事情,处理完了就过去,让他们先等等。 很快的,夏文博和卢书记到了酒店的包间,点菜的时候,可把夏文博给难住了,只有三个人,这个怎么搭配好菜肴,那是很有学问的,既要保持菜肴的质量,口味和美观,还要凸显出酒宴的档次来,他真不很擅长。 过去在乡政府办公室的时候,一般都是女同志点菜。 “卢书记,要不你看看点写什么!” 卢书记连连的摆手,说他根本都没点过菜。 夏文博没办法,咬着牙,荤素搭配,挑这价格高的,点了六个菜,又要了两瓶五粮液,拿了三包软中华,估摸着这顿饭也就两千多,不到三千元的样子吧,在想高点,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办法了,清流县毕竟是个小县,就这也就是很高的水准了。 “文博,你看要不要找几个姑娘来陪陪酒啊!不然场面会不会有些清淡!”卢书记用商量的口吻说。 “卢书记啊,这可不行,真不行的,欧阳书记这人很正统,我们还是不要太过,自然一点好!” 夏文博是理解卢书记的,看他的样子,这会已经有些紧张了,不断的用餐巾纸在擦着手心的汗水,不是他没有和欧阳明书记这个级别的领导喝过酒,而是这次的意义不同,关系着他未来养老的处境和愉悦程度,搞定了欧阳明书记,他今后的十年那就风调雨顺,一路畅通了。 “那文博啊,一会你可要多说说话,你知道,我这人不擅言辞的!” 夏文博心里都想笑了,尼玛,你还不善言辞?假如这是在乡政府办公室,你能不带重复的给大家讲几个小时的话,酒桌上,你更是妙语连篇,挥洒自如,今天却一下怂了。 夏文博脸上露出了真切而认真的样子:“好的,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不让冷场!” “好好,这就好,这就好。”卢书记又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等的时间不长,欧阳明书记就推门走了进来,他没有带司机,也没带秘书,和亲切的笑笑。 “老卢,文博啊,我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卢书记和夏文博赶忙站了起来,嘴里都说这客气的话,卢书记更是抢上几步,在衣服上擦一下手,等着和欧阳明书记握手。 欧阳明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坐坐,不用客气,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都随意,随意!” 也不等夏文博和卢书记多说,欧阳明径直到了首位坐定,看一眼桌上的菜肴和五粮液。 “呵,拿这么多酒,想灌倒人嘛!” “不敢,不敢,难得和欧阳书记一起喝酒,喝高兴就成!你可是我们清流县的中流砥柱,把你喝醉了,那一定会耽误很多重要的工作!这个责任我和文博都不敢担当!” “哈哈哈,卢书记真会说笑!” 欧阳明早就听惯了阿谀奉承,拍马溜须,这卢书记的马屁一点都没什么新意,他也就不再多说, 自顾自的拿起了筷子,在每一个盘子中夹起一点菜,品尝一下。 夏文博看出来,今天欧阳明是刻意的表现出了一种看着客气,实际疏远的样子,他一直在笑着,却又几乎是旁若无人,有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并不是欧阳书记往常的习惯,只能说,欧阳明对这个卢书记并不看好,他正在展示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压力,让卢书记不敢轻易的提出更多的要求来。 卢书记真的被这个压力所拘束了,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只能把目光投向夏文博,希望夏文博能在其中起到一个润滑剂的作用。 “欧阳书记,过几天张玥婷老总就要到东岭乡了,在项目上,请问书记你还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夏文博谈起了项目问题,这让卢书记恍然大悟,其实,自己可以给欧阳明书记汇报汇报工作啊,这样一来,话题就自然多了。 “对啊,欧阳书记,这个项目还请多多费心,你和其他领导大不一样,我们心里都对你佩服的很,在当今这样的社会,能有你这样心里装着基层和老百姓的领导不多了。” 欧阳明听的有点肉麻,不过欧阳明也没当成一回事,说:“卢书记,你们乡里还有什么具体的困难吗,有的话,可以说说,我尽量的帮你们解决。” 卢书记努力的睁大了眼,很认真的说:“谢谢书记,你这一表态啊,让我很感动,要不是你在这个项目上的鼎力支持,那天谈判都很有可能会谈崩的,多亏你当时在场,压住了阵脚!” 这一下就击中了欧阳明的要害,所谓的马屁,看你怎么个拍法,要拍的上点,拍到对方痒痒处,那谁都会舒服。 欧阳明对自己那天在和张玥婷的谈判中表现从内心来讲,也很暗暗得意的,一次性拿下这样大的一个项目,在清流县是很少见的,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功劳是夏文博的,可是,每每有人提到这个项目,都会把它和欧阳明这个三个字连在一起,对此,欧阳明是很得意,也很惬意的。 现在一听这卢书记提起这事,心里有点小满足了,这一满足不打紧,他对这卢书记也顿生了一点好感。 欧阳明就主动的端起了酒杯,说:“呵呵,上次那事情啊,小事一桩,做生意和做领导是一个样子,只要你认真,就没有什么办不好的事情,来来,我们干一杯。” 卢书记一看自己的马屁拍对了路,顿时满心欢喜,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干了,放下了酒杯还说:“对你是小事情,可是对我们东岭乡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我一想起这事情,心里对你就充满了敬佩”。 欧阳明听的实在是受用,呵呵的笑着,也一口干掉了自己的酒, 夏文博听着他们的对话,手里却不闲着,娘的,自己点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让他们两个去隔空虚谈吧,自己捞点实惠再说,他左手拇指,食指端着酒杯,下面的中指和无名指还夹着香烟,右手的筷子也是上下翻飞,三千元一桌的菜啊,不吃白不吃。 他这里吃的不错,而卢书记和欧阳明也谈得不错,似乎欧阳明也就陷入到了卢书记的阿谀奉承中,他的情绪很好,笑眯眯的,不断的用眼神,用笑容鼓励着卢书记的话,让卢书记心中那个快乐啊,幸福啊,都无以言表了。 大家喝着,吃着,聊着,酒宴上的气氛很是融洽。 夏文博终究还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当他吃的差不多了,他也就停了下来,总不能自己非要把一个盘子里的东西都弄光吧,多少还的留点垫底的菜,保留盘子的存在性。 他也陪着他们喝酒,偶然的还插一两句话。 不过,他越来越清晰的感到,整个酒宴的节奏和主题,其实都完全的掌控在了欧阳明手中,他所有的鼓励,所有的满足,所有的话题,都是在牵引着卢书记的方向,每当卢书记的话题跑偏,将要涉及到一些敏感和他切身利益的时候,欧阳明总能轻轻巧巧的把卢书记带进另一个轨道。 夏文博这才暗自惊叹起来,厉害啊厉害,欧阳明对局面的掌控能力,不管是在谈判桌上,还是在日常生活中,都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此刻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相信,再过十几分钟,欧阳明就会用为想起了一件事情,或者接到一个预设好的电话,然后匆匆忙忙的离开。 到那个时候,卢书记才会发觉,自己一晚上净说了些废话,想要表达的意思一点都没有表达清楚。 “哈哈哈,老卢你可真有意思,对了,你们东岭乡南山上的娘娘庙现在香火怎么样啊!” “哎呀,欧阳书记,你可不知道,我们那座娘娘庙啊,可兴旺了,我给你说啊......” 卢书记被欧阳明的一个话题,在一次带进了长篇论述中。 夏文博实在感到有些无聊了,尿也有点涨,就打个招呼,说自己方便一下,离开了包间。 在通往厕所的过道拐角上,夏文博差点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竟然是黄县长。 夏文博忙让在一边,躲事躲不过去了:“黄县长,你好!” 黄县长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是小夏啊,怎么?在这里请客?” “我有个哥们今天凌晨生了个胖小子,足足有八斤中,这不,我们凑个份子,过来庆祝一下!” “唔,好事,那你少喝点酒!” “是,是,黄县长在哪个包间,我送你过去!” 黄县长摆摆手,拍一下夏文博的胳膊,亲切的笑笑,离开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阴谋 夏文博方便之后,返回到了包间,坐下抽着烟,雨点无聊的听着卢书记和欧阳明书记的谈话,可是,听着听着,夏文博的感觉就有了变化,他不由的一下眯起了眼睛,心突闪出一些疑惑和不解中来了。 显然,夏文博清晰的看到,在自己在尿尿的这段时间里,包间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欧阳明再也没有了刚才掌控话题,虚无缥缈的模式了,他开始认真的听取卢书记的话。 “欧阳书记,我这人你也知道的,在农村干了一辈子,现在总算熬到头,这些年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老卢啊,我们干工作,不要讲那么多的回报和辛苦!” “是,是,欧阳书记你批评的对,我这不是想回来以后,继续发挥点余热吗!” “你的心情我理解,做了一辈子的干部,谁都不想无所事事,你的事情我会关注的,对你们这些基层老同志,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放心,我会帮你们的。” 卢书记大喜过望,虽然在外人看来,欧阳明的话是一个并不明确的,含含糊糊的答复,但对所有官场上行走的人来说,这样的话就是一种承诺。能不能兑现那不一定,但至少第一步已经到位了。 “谢谢,谢谢!谢谢欧阳书记的理解和关心!” “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另外啊,在旅游这个项目上,你一定的给我盯紧了,任何不利于项目开展的障碍,都必须给我排除干净!” “是,这点请书记你放心,这个项目的重要性我很明白!” “嗯,明白就好。” 他们的对话,完完全全和夏文博尿尿前大不相同了,之前,两人是隔空务虚,没有主题,没有内涵的谈话,现在就截然不同,他们的状态变成了认真和务实,卢书记提出了自己的希望,欧阳明书记也回应了他这个期盼,并作出了应有的保证。 两人从淡然冷漠走到了亲密知心,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太出乎夏文博的意料之外,他不知道在这个时间段里,卢书记给欧阳明出示了一种什么样的诚意,但毋庸置疑的说,卢书记成功了,他从一个敲诈者,演变成为了一个入伙人。 夏文博叹口气,权场中,所有的形势都可能瞬息万变,局面扭转,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的处事方式,都有自己的不为人知的拿手绝招,在局面没有走到最后之前,一切都还在朦胧飘渺中,看懂的未必真懂,看对的未必全对,以后啊,自己还是要小心翼翼才行。 可是,就算你再怎么小心,总是难逃暗箭飞出,就在夏文博反省自己,告诫自己的时候,在和他们相隔不远的那个包间里,黄县长正和公安局的局长罗仁中在喝着酒。 他们面前的菜肴精致而昂贵,但两人很少去动,碟子里的菜几乎都没有缺少多少,相反,在餐桌的烟灰缸中,堆满了半截的烟头。 显然,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不管是黄县长,还是公安局的局长罗仁中,两人都邹起了眉头。 罗局长壮硕而高大,眼神犀利,从外面上看,是一个严谨而强硬的中年男子。 “黄县长,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在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放弃这件事情?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种想法!” 罗局长沉吟着,眉头邹的更紧了。 “黄县长,我有些质疑这件事情的真正意义!不错,就算我们一切圆满,弄倒了夏文博,但这种胜利也罢,成功也罢,对我们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意义!人们常说损人利己最为可恨,但我们做这件事情,损人了,却也并不利己!” 黄县长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强压住了自己的不快,对这个罗局长,他太了解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罗局长不要看他外表威风凛凛,粗狂强硬,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小心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会先谋而后动,按清流县的土话,那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想让他冒险,的确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老罗啊!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怕欧阳明和袁青玉的报复?还是怕惹火烧身!" 罗局长淡然一笑:“这件事情我是公事公办,何惧之有啊?问题是我觉得这对你我并没有什么意义,夏文博的确是欧阳明他们的嫡系,但他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无关大局,触动了他,除了给欧阳明他们更多的警惕,还能有什么效果呢!” “此言差矣!我......” 黄县长说了一半的话,便停了下来,他也很矛盾,他并不想给这个关系不错的盟友讲述夏文博对吕秋山的重要性,他相信,只要给罗局长说了吕秋山对夏文博的恨之入骨,罗局长一定会按自己的意思处理好这次涉枪事件。 问题是,黄县长却不愿意和他分享这个一场隐秘的信息。 在政治博弈中,信息在很多时候,起着关键的作用。 “黄县长,我真不明白,以你的睿智和掌控全局的能力,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休,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情我们按正常的程序处理,那个村长,我们可以转为正常的拘留,至于夏文博,我们可以让检察院处理。” “王长顺的口供怎么样!”黄县长想暂时缓冲一下,没有在继续逼罗局长。 “口供对夏文博很不利,如果这个事情坐实了,夏文博是难逃其咎!” “嗯,这就好啊,所以说,夏文博也就难逃厄运!” “不错,但这一刀我不希望由我们来砍,交给检察院,我们看热闹也成!” 黄县长摇摇头:“老罗,你有没有想过,在分管公安局的袁青玉和分管公检法的欧阳明的主持下,夏文博难道真的会落入法网!” 罗局长叹一口气,对黄县长的固执,他真有点无语了,这件事情他和黄县长已经谈了两次,按他的意思,吧夏文博的事情送出来,随便是个什么结果,都好于直接和欧阳明发生冲突,特别是一旦按照黄县长的意思办了,欧阳明和袁青玉的愤怒就会对着自己而来,相比于黄县长,自己是最直接的受害人,这种莫名其妙的黑锅,自己何必去背。 更为重要的是,从目前清流县的政治局面来看,黄县长已经被欧阳明压住的势头,接下来在争夺清流县一哥的角逐中,欧阳明胜出的可能性要比黄县长多出不少,这个时候自己毫无意义的去承担这个得罪欧阳明的恶果,那是不理智的选择。 所以,他此刻宁肯冒犯黄县长,也不敢按黄县长的意思,直接到东岭乡去拘捕夏文博。 “黄县长,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夏文博怎么样,和大局并没有直接的关联。所以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按程序走,案情提交检察院批复!” “糊涂!” 黄县长终于忍不住的生气了,一下子站起来,在包间来回走了起来,同时,黄县长的心中也有了一种哀叹的沮丧,放在过去,自己在清流县一呼百应,他罗仁中敢这样和自己争论吗?现在所有人都看懂了自己的劣势,都看清了欧阳明未来的希望,所有人都开始对自己保持了距离和疏远,连一向小心翼翼的罗仁中,为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要和自己僵持几天,悲哀,自己的悲哀啊! 罗仁中看到了黄县长生气的面孔,心中也有些惧意,可是,在这个风云变幻,形势微妙的重要关头,他必须挺住黄县长带来的巨大压力,抵制住他的要求,不然啊,一旦最后欧阳明上位,自己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黄县长,哎,这样吧,我回去再好好的想想,给我一点时间!” 黄县长不屑的冷笑一声,站在了罗局长的面前:“老罗,我们在一起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想我能不知道吗,你这是缓兵之计,王长顺的时间拖不下去了,今天要是没有一个结果,恐怕到明天你手下的人就会到检察院申请拘留证了吧!” 罗局长被黄县长看出了心中的打算,只好讪讪一笑。在沉默了十多秒的时间之后,他决定,给黄县长摊牌,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的讨论没有丝毫的意义,自己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来把自己陷入多未来的险境中。 “黄县长,我也不想再这样惹你生气了,你只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可以听你的,但如果仅仅是你为了出一口气,就超越常规,让我用非常手段来直接拘捕夏文博,我真的不敢,也不愿意去惹这个麻烦!” 黄县长的脸上阴晴不定,经过这几次和罗局长的谈话,他也深刻的明白,今天的自己已经不是昨天的自己了,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自己真的有些镇不住这个老道,圆滑的罗局长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王牌 黄县长默默的掏出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在振铃中,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罗局长。 罗局长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候,黄县长给谁打电话?他想干什么! 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黄县长的态度有了变化,他变得谦恭,温驯。 “吕市长,你好,你好,我黄建安啊,是这样的,我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情,是关于我们这里的一个副乡长的,他姓夏啊,对,对,叫夏文博.......” 罗局长顿时被黄县长的电话震撼了,他心中关于此事的很多疑团也突然的得到了解释,原来黄县长之所以要干掉夏文博,是和吕秋山有着直接的关系,不要看这会黄县长在电话中讲的好像吕秋山并不认识夏文博一样,这骗谁啊,当初全县都知道,这个夏文博推翻过吕秋山在清流县的茶城项目,让吕秋山负气离开了清流县。 这样的事情,吕秋山能忘记吗?显然是不可能了。 黄县长的电话还在打着:“吕市长啊,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按持枪者的口供来说,夏文博已经难逃法网,但问题是,这个夏文博和欧阳明,袁青玉有着很深的渊源,我担心最后此事不能得到公平,公正,公开的处理......” 罗局长一面听着黄县长的电话,一面心中恶浪滚滚,从来他都没听说,黄县长和吕秋山还有这样特殊的关系,他敏锐的预判出,黄县长在针对夏文博的这个事件中,之所有如此热心,之所以毫无道理,原来都是在掩盖着吕秋山的真实目的。 而一旦黄县长完成了吕秋山的这个任务,或者是希望吧,黄县长一定会得到吕秋山更多的赏识,那么,清流县未来的政治格局又将发生一些出人意料的变化,吕秋山的显现,足以压制欧阳明在东岭乡这个项目上的所有优势。 要知道,在整个西汉市,吕秋山升任市长的呼声一直是最高的,也是可能性最大的。 这个信息,让罗局长后背上冒出了汗水,自己差一点就和黄县长撕破了脸,万幸,万幸啊! “.......是,是,吕市长你要不要鼓励一下我们公安局的罗局长啊!”电话接近了尾声,黄县长向吕秋山发出了求援的信号。 作为一个能在波涛汹涌的宦海之中,游刃有余的高手,吕秋山从黄县长的这个电话中,已经听出了他的无奈,知道自己要是不出面的话,这件事情恐怕并不会达成心愿。 “嗯,好,吧电话交给罗局长!” 罗局长有点紧张,有点木然的接过了电话,电话中很快传来了吕秋山那厚重而磁性十足的嗓音。 “罗局长,你们辛苦了,这时候还在办案,我代表市政府,向你们表示问候和敬意,谢谢你们,是你们的认真,勤奋和辛苦,才换来了清流县的稳定和安宁。” “吕市长,我,我本应该这样做,谢谢领导的关怀和鼓励!” “嗯,不用客气,刚刚你们黄县长啊,汇报了一个特殊的案情,我想,我们的法律是严肃的,但也是灵活的,为了把犯罪分子绳之于法,在不违背原则的基础上,可以有一定的机动,我们的目的就是一个,维护法律的公正......” 吕秋山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有官腔十足,不错,他根本用不着说的太具体,只要他给罗局长通了电话,他出现的目的也就完成了。 放下电话后的罗局长,态度转变了,他和往常一样,客气而恭敬的问。 “黄县长,那这件事情你看怎么处理为好!” “老罗啊,今天的事情,说到哪就放到哪,不要对外宣扬了,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我自己的苦衷,作为下属,我们有责任为上级承担责任,对不对!” “对,对,我现在都明白了!” “那好,明天吧,你安排人上东岭乡去,密捕夏文博,然后绕过县检察院,直接以重大案情,先上报给市公安处,然后,在移交县检察院,我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上面会安排人下来接手这个案件。” 罗局长到了此刻,没有别的选择了,从他的角度看,有了吕秋山的支持,黄县长在不知不觉中,让清流县的形势又发生了一种不易觉察的变化,还好,自己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黄县长心中也长吁一口气,轻松了不少,虽然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罗局长打出了吕秋山这张王牌,让他有些惋惜,吕秋山不再成为关键时候的秘密武器,但毕竟事情会按照自己的意想就要展开,这才是重点啊!先拿下夏文博再说吧! 此后,他和罗局长都再也没有提及到这个案件的一句话了,两人喝起了酒,开始谈一些闲话和风月,他们又恢复到了往常的亲密之中。 后来他们喝光了一瓶酒,都有了一点点醉意。 不过罗局长心里却清醒的很,在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他买了单,返回之后,心里还是有点发虚,自己今天最初的表现实在太差了,几次都让黄县长下不了台,黄县长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这家伙啊,面傻心尖,会记死仇的,等他度过了这场危机,他会不会给自己秋后算账呢? 罗局长感到后颈窝里冒出了一股凉气。 “黄县长,我们找个地方活动活动!”罗局长想,干脆送黄县长去干点坏事,这样既能和他加强一下相互之间的信任和关系,也许能让他对自己有所顾忌。 黄县长今天特别的高兴,他几乎已经看到了再未来的对垒中,自己奇兵突出,一举拿下欧阳明的那种场面,在这样重大的喜悦中,他也的确需要一次放纵才能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他笑着答应了罗局长的这个建议。 罗局长也心头大喜,忙一通的电话:“秦国华,你小子在干什么?嗯,那好,你给我安排一个地方,我要请客,清场,对,对,清场!” 黄县长的感觉又回来了,清场,是的,自己去潇洒,当然的为我清场了,清流县依旧还是自己的地盘,他踌躇满志的抱着大肚子,和罗局长一起,离开了酒店。 罗局长带着酒意,开上车就朝城外而去,在这里,酒驾根本都算不得什么,何况他的这辆小车,所有的交警都认识,他们一溜烟到了郊区的城乡结合部,顺着公路,沿途是小饭店、歌厅、舞厅、浴室,这里是男人的天堂,也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比起城区,这里也不起眼,被认出来的概率要小很多。 夜色覆盖下的清流县郊区其实很美,清流县也只有在夜晚才是最美的,一条河流在城区环绕,一溜溜的霓虹灯在闪烁,倒映在静静的浑河里,如梦如幻,五彩斑斓 黄县长他们的车在一处名叫‘蝶恋花’歌厅门口停下了,这家歌厅和绝大多数的歌厅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广告语上标着‘一流的装修,一流的服务,一流的音响,一流的设施’等等。 罗局长停住车,却没有下车,他看到蝶恋花门口治安大队秦队长正带着几个警员,还有一个老板摸样的人在说着话。 罗局长拿起电话:“秦队长,谈好了没有,嗯,你不要过来,我看到你们了,谈好了你就带着你的人离开吧!嗯,不要过来,请个屁安,滚!” 那面秦队长赶忙带着几个人离开了,走的时候,他好几次回头,想看看自己的局长到底带的什么客人,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敢过来,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时候,罗局长才陪着黄县长下了车,那个老板摸样的中年男人看到罗局长倒还没有惊讶,估计刚才秦队长已经给他说过罗局长要来的话,可是,当他看到黄县长之后,心中还是被震动了一下。 这个老江湖赶忙过来,不动声色的对罗局长笑笑。 “两位朋友是外地的吧,请进,请进!” “额,我们从省城来的!”罗局长也很老道的回应了一句。 “是是,看两位的长相面生的很,请进吧!” 三人踏进了舞厅,实事求是的说,这里谈不上多么豪华,比起县城里面的几个舞厅,可以说还差那么一点点档次,但罗局长和黄县长都很清楚,他们这种在清流县举足轻重的人物,要想好好的玩,也只能找这样的地方,真要是把城区的那个舞厅给清场了,说不定就会弄出一些流言蜚语,这里毕竟规模小,地处偏僻,隐秘性更好。 舞厅里虽然没有客人,但音乐声悠扬而婉转,四周的窗户都被沉甸甸的厚布料和通花双重的落地窗帘紧紧封闭,吊灯、壁灯一盏盏亮着,但灯光很柔很暗,舞厅里的情调显出了几分暧昧,人处于幽暗、幽深之中,很容易联想起一些事情来。 第三百五十章:充满花香 黄县长他们刚进去,从舞厅的黑暗处就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十多个女孩,她们围在了黄县长和罗局长的身边,像蝴蝶一样,轻盈,飘荡,而又五彩斑斓,充满了花香。 黄县长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罗局长小声的说:“老罗,就你我这身板,吃得消吗!” 罗局长嘿嘿一笑:“吃不完兜着走吧!” 黄县长也呵呵一笑,借着包间微弱的灯光一看,满眼都是吊带,露脐,短裙,水晶高跟鞋,所有的女孩都穿的破绽百出,凸凸凹凹,化得浓妆艳抹或者轻描淡写,总之都是为了扑捉黑暗中窥探的目光。 酒水,果盘也相聚送上,他们也不用去包间了,就在大厅里享受着十多个美女的温热 罗局长小声说:“黄县长,你活动活动筋骨吧。” “呵呵,我老胳膊老腿了,活动什么啊?” “那我可管不着,只要你肾好,牙口好,活动什么都可以。” 黄县长接着朦胧的灯光,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女孩身上,她挺漂亮,血红色的套装衬着她雪白的皮肤,竟有一种妖艳的美,特别是她漂亮标致的脸上粉黛未施,很快的就让黄县长有一种久违的冲动。 他对着她笑笑,招招手。 女孩就静静地靠近了他,低垂着目光,似乎是等待着黄县长的声音。 黄县长有点急躁了,他连忙的低头喝了口啤酒,还有半杯的酒随着杯子起伏动荡,不一会又趋于平静了。 这时候包间响起了音乐,他站起身来说了声:“跳个舞吧。” 女孩就笑一笑说:“嗯,不过我跳得不好。” 黄县长憨憨的一笑,紧紧地搂住她,象是贴在她的身上。 实际上女孩跳的很好,她长衣从风飘舞,飘逸美丽。 黄县长低垂着眼脸,手指揽住女孩的细腰,感受那女性肉体给自己带来的触动,可是,让他遗憾的一点就是自己的肚子实在太大了,成了他和女孩唯一的接触面,总也无法把女孩抱的更近一点。 这样跳了一曲,黄县长就决定不跳了,他带着女孩到了角落里的一组沙发上,黄县长先自己坐了下来,没等女孩回过神来,他顺手一拉,把她拉到了怀里,一手抱紧女孩的细腰,一手托住她的头,低头往她的红唇亲了下去,黄县长心里一片沸腾,他拼命地抱着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夏文博却在这个时候,带着卢书记往东岭乡返回了,在路上,卢书记一直情绪都很好,不断的说着一些奇闻异事,和夏文博开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早已不是过去那个严谨,认真的乡书记了。 “文博,我觉得欧阳书记这人挺好相处的,平易近人,亲切和蔼啊,哎,干部都要像他这个样子,那该多好!” 夏文博在黑夜中笑笑:“是啊,欧阳书记这人挺好的,我看今天他和你也很谈得来,以后你们多走动,走动,关系会更好!” “不错,不错,文博啊,那会我已经和欧阳书记商量好了,过几天啊,我再来看望一下他!” “挺好的!” 夏文博嘴里说着挺好,心中的怀疑也逐渐的清晰,欧阳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两袖清风,今天,就在自己上厕所的那个时候,卢书记一定使用了重金炸弹,轰开了欧阳明紧闭的心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了。 千万不要以为欧阳明书记是因为卢书记的拍马溜须而心情转变,对欧阳明来说,卢书记的奉承真还不够水平,他早都有了抗拒吹捧的免疫功能。 确定了这个想法,夏文博也不得不提高警惕,对欧阳明这个人,多出了一份认识和防范,这个具有两面性的书记,自己万万不可大意疏忽,说不定哪一天啊,他就会为这样活着那样的利益,出卖自己。 “书记,今天这个请客的账目我明天给你整理一下吧!” “嗯,不急,不急!对了,明天一早你是不是还是要陪谢主任去处理高峡村的贾富贵!” 夏文博‘哎呦’一声,说:“我差点把这事情忘记了,还想给谢主任说说,明天早上我就不陪他们去了!” 卢书记看看手表:“没事,回去以后的时间还够!” 夏文博邹了一下眉头,担心回去之后,谢主任已经休息了,他不由的加大了油门,越野车像剑一样的飚了起来。 返回了乡政府,卢书记笑呵呵的哼着京剧,回去休息了。 夏文博就到了乡临时招待的那几间房子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一个亮着灯的房间。 开门的是那个县计生委的小娘娘。 “夏乡长,有事!” “谢主任休息了吗,我想给他说点事情!” “谢主任住旁边,我看看!”小姑娘出来看看:“灯还亮着,应该没睡呢!” “奥,谢谢!” 夏文博走过去,敲了敲旁边的那个房间,里面传来谢主任的声音:“谁啊!” “谢主任,我夏文博啊,想给你说点事情,明天早上我要到柳家哑村去一趟,就不陪你过去了,不过你放心,我办完事情,马上返回,等你们回来,我在乡上等你们!” “吱呀!”门打开了。 谢主任露出了半个身子:“进来说吧!” “额,我就不打扰主任你休息了,就想给你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你们到处找我!” 谢主任一笑,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看夏文博:“怎么了?怕我会吃了你?进来谈吧!” 夏文博迟疑一下,想想也到没有什么关系的,自己这样客气,反倒让她误会。 他呵呵一笑:“我怕你什么?” 说着,跨进了门,但一进门,夏文博真的心里吓了一跳,就见谢主任 穿着一件丝绸透光的睡衣,隐约可见婀娜、丰腴的女体,那宽大的睡衣是难掩她颤抖着的乳,她每走动一下,那睡衣中的颤动都会滚滚而来。 夏文博真的有点拘谨了。 “谢主任,明天一早,我有个朋友过来,要到柳家哑的大棚去谈点事情,我的过去一趟!” “那行吧,到时候我和汪翠兰他们过去!” “县妇幼保健站的人什么时候过来!一大早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们站长和我家老孙熟的很,我一个电话,他就答应了,而且还安排他们天不亮就赶过来,保证不耽误我们的事情。”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其他也没事,我先走了!” “不坐一会!”谢主任随手一指床边的一个靠椅。 “不坐了,谢主任你早点休息......”刚说到这里,夏文博的心又是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在靠椅上,他竟然看到了一条蕾丝小内内,那黑色的诱惑,让夏文博脸红心跳 了。 谢主任也可能是恍然发现了自己的大意,也是腾的一下满脸通红,一屁股抢过去坐在了靠椅上:“那个,那个文博啊,那我就不送了!” 然而,夏文博真的整人都被轰然击中,因为,谢主任过于紧张的去掩饰靠椅上的小内内,一屁股倒是坐在了靠椅上,然而,她睡衣的下摆却挂在了靠椅的副手上,于是,那两条雪白,一抹黝黑,却犹如闪电般的在灯照发烁烁闪光。 夏文博不由自主的激灵灵打个尿颤,呼吸急促了,那让他迷茫的电流不知是从下面,还是从上面传下来的,他看着那些黑白之处,整个人愣在那里,连谢主任的话都恍若未闻。 “嗨,文博,你......啊,你,滚出去!你个臭流氓!你还看!” 谢主任猛然发现了自己的走光,她一面用手捂着,一面骂起了夏文博,她的声音之大,让夏文博一下醒悟过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走了,我走了!” 夏文博如丧家之犬般的落荒而逃,一面疾走,一面心中暗骂一句,艹,这能怪我吗?我说不进去,你非要让我进去! 夏文博惊魂未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口还是砰砰的跳着,闭上眼,谢主任那一片黝黑就老是在他的眼前晃动,怎么赶都赶不走,他同时,还很心虚,万一这个谢主任不依不饶,吧事情嚷嚷出去了,说自己耍流氓,偷窥别人的隐私,哪该怎么解释呢! 带着这种惶惶不安的心情,夏文博洗漱一下,窝进了被子里。 好一会的时间,他大脑中都是乱哄哄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有点模模糊糊的闭上了眼,电话却响了,黑暗中,夏文博抓起了电话:“喂,哪位!” “夏文博,你说我是哪位,你好轻松啊,偷看了别人,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夏文博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看到啥啊!” “哼,真没看到!” “真没!” “你敢对天发誓!” “额,这个,看到了一点,就是黑!其他真没看到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了谢主任沉重的喘息声,好一会,谢主任才降低了音调,悠悠的说:“算了,今天原谅你一次,以后不能偷看大姐了,这样不好!” “是,是,我一定改正!” “嗯,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生存压力很大,很多人在这方面都不太正常,你可能有恋母情结,算了,看到就看到吧,不过你这个心理上的疾病啊,要早点治疗!” 夏文博想哭的心都有了,这到哪说理去,现在听谢主任的口气,自己还成了心理变态者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郁闷 这一觉了,夏文博睡的是很郁闷,翻来覆去的,睡的很不踏实。 好在秋夜苦短,到了第二天一早,夏文博就起来了,吃早餐的时候,在乡政府的餐厅里,夏文博遇到了谢主任,说真的,夏文博真不想过去打招呼,可是,躲也不成啊,那反而显得自己心虚了是不是,再说,昨晚上那事情的确不怪自己吧? 他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露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走了过去。 “文博,来来,和大姐坐!” 谢主任刚一看到夏文博,就招呼起了他,不过从她的眼光中,可以看出,她包含了怜悯和惋惜,言下之意相当的清楚,哎,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心理上咋就出了问题呢? 夏文博还能怎么办?干受着呗! “谢谢,谢谢大姐!” “嗨,和我还客气啥!我们谁和谁啊!”说完,用眼一撇夏文博。 夏文博暗自叹口气,又和其他的几位同志都打过招呼。 让大家都很惊讶的是,谢主任那个女强人的性格,在今天像是发生了转变,她一会给夏文博夹点菜,一会帮夏文博剥一个鸡蛋,俨然露出了母亲般的温暖,这实在让夏文博有点难受。 “大姐,妇幼保健站的人出发了吗!” “刚刚他们院长来电话了,说人也就在半道上了!” “奥,那就好,那就好!” 夏文博一面应付着,一面寻机脱身。 刚好,手机响了,他忙接上:“喂,谁,奥,嫂子啊,咋啦,找王长顺?两天没在家?是接到高乡长的电话到乡里开会了?我不知道啊,好好,嫂子你不要着急,我帮你问问!” 夏文博四处一看,见高乡长也在餐厅和张副乡长几人正在吃早餐,就对电话说:“嫂子,你稍等,我看到高乡长了,我问问,你不要挂电话!” 夏文博给谢主任等人示意一下,站起来,到了高乡长的面前。 “高乡长,这王长顺的老婆来电话,说接到你的电话在乡里开会?可是一直没有回家!” 高乡长面不改色的点一下头:“嗯,是啊,前天啊,有点事情我叫他过来了,谈完之后,他说他有个战友突然来了清流县,说要去见见面,可能和战友在一起吧!” “这就对了,谢谢高乡长,我给说说。” 夏文博又对王长顺的老婆说了一遍,说可能和战友见面,一高兴,喝多了。 王长顺的老婆心里疑惑,说喝多了也不能不开手机吧,不过也没法多问其他的话了,只好说自己在等等。 借着这个电话,夏文博摆脱了谢主任那可怜自己的目光,嘘一口气,端着饭盒回到自己办公室吃饭了。 后来县妇幼保健站的同志也来了,开车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带着谢主任等人,一起离开了乡政府。 而韩小军也开着一辆破面包车,赶了过来,夏文博也不和他多说什么,带着他一起到了柳家哑村,深秋的早晨,淡淡的云雾笼罩着东岭乡的山山水水,车子在薄雾中穿梭,夏文博的思维也随着滚滚的车轮飞速的旋转着,这时原野的一草一木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他想着,假如自己能成为这里真正的领导,能否给这里带来幸福和美好呢? “哥啊,在想啥!”韩小军问。 夏文博一面开车,一面若有所思的说:“我在想,这里真的很美!” “切,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大自然了!” “我咋就不喜欢!” “你不是喜欢大肘子吗!那油汪汪,香喷喷的,多好吃!” “艹,你小子埋汰我啊!” 两人聊着天,赶到了柳家哑,和张总见了面,夏文博自然要给他们介绍一下情况,说这个韩小军是自己的一个哥们,想做张总种植基地的的塑料薄膜生意。 “张总,先说话,韩小军是我的朋友不错,但生意是你们自己的,生意你们自己谈,什么质量啊,价格啊,这些我都不懂,行不行是你们自己的事,我绝不参与!” “哈哈,放心吧夏乡长,对生意我们还是很认真的,朋友是朋友,生意归生意,我有分寸。” “那行,你们自己谈,我要赶回去,一会还有别的事情!” 张总和韩小军都挽留夏文博,说中午一块吃顿饭,但夏文博中午真的有事情,他要等待谢主任等人的归来,既然帮着谢主任摆平贾富贵的事情,那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返回乡政府已经过了午饭的时候,夏文博在街上随便吃了点饭,刚出了一个小饭店,就接到了谢主任的电话:“文博,你到乡政府了吗?” “我回来了,你们顺利吗!” “嘿,太顺利了,我们给高峡村的小学做了一个体检,然后查出了两个小孩患有很严重的疾病,还有几个小孩的眼睛不太好,我们通知了她们的家长,把他们带到乡里做进一步的免费治疗!” “那贾富贵的小儿子呢!” “这小子身体好的跟牛儿子一样,不过吗,我们还是通知了肖支书,说这孩子血压不太好,把孩子带回来了!” “那肖支书呢!” “当然也带回来了,并让他安排人通知了贾富贵!” 夏文博就笑了,说实在的,这主意实在有点不够光明磊落,但面对贾富贵这样的滚刀肉,也只能用这个方法才能诱骗他下山,常言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要这家伙下了山,到了乡镇府,那时候他可就牛不起来了,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他,还不成砧板上的肉,老子想咋剁他就咋剁? “大姐,那你们大概多久能赶回来!” “大概一个多小时吧,你可不要早乱跑了,贾富贵要是下山了,我们还要靠你摆平呢!” “ok!” 夏文博正在为自己这个诡计得意呢,这时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小男孩儿挡住了他,怯生地问:“大哥,你要不要擦皮鞋?” 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恐怕听不见。 夏文博没有理会,继续和谢主任在打电话,等他们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的时候,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又走过来了,定定的看着他,明亮的一双大眼睛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夏文博心怦怦然一动,他知道,在这个地方,穿皮鞋的人并不是很多,也许,自己就是这个小孩最大的希望了,夏文博迟疑一下,坐在小板凳上,伸出了左脚。 小孩擦皮鞋很熟练,只见他双手将夏文博的脚抱在怀里,然后轻轻地放在擦鞋套座上,沿着鞋帮一带先挤出断断续续、一点一点的鞋膏,然后用鞋刷稍稍一揉一抹,就均匀了,再用布条来回一左一右地抖动几个回合,打上白蜡后,又用布条反复地来回向前后磨擦,皮鞋光洁鲜亮。 夏文博忍不住低头多看一眼这个小男孩。 这一看就看出了毛病,小男孩满脸黑麻溜球的,乌紫的脸上有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炯炯发光发亮,身上的衣服可能十年没有洗一回,鞋具蓝子里放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 夏文博随手拿来起来了看,还是不觉吃了一惊,竟然是一本《上下五千年》。 “这书是你看的?”夏文博话一出口就后后悔了,这话有点象是对下级干部的质问,又象是对犯人的审问。 “呃,是呐。”小男孩头也没有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你的这本书从哪儿来的?” 小男孩这才抬头望了望夏文博,很狼狈地说,“给废品店里的老板擦鞋时,他用这个给我算钱的。” “你喜欢读书吗?” 小男孩,低下头,没有回答夏文博的这个问题,从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份怪异的目光,夏文博很难读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含义。 夏文博没有在问什么了,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直到小孩给他擦完了两双皮鞋,这才从兜里掏出十元钱,递给了小孩。 “大哥,我,我今天还没有开张,没零钱!” “嗯,这是我另外几次的钱,你不用找了!” “但是......” 夏文博一言不发站起来走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那个小男孩和一些古怪的问题,他有多大了?十二,还是十五?为什么没有读书?家中没有钱呗。 可是,这关你什么事? 再要是碰上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请他吃一顿饭,问问他愿不愿意读书?读又怎么样呢?自己供养他读书么?他对这些个问题足足想了一个多小时,在脑海中出现最多的单词就是“命运”! 不错,是‘命运’,虽然过去他从来都不相信一个人的人生是依靠命运,但今天,这个问题总是在夏文博的脑海里盘旋,一个人的命运啊,就象山上的花草树木,要是一辈辈子放在深山,就无人知晓,它们只能静静的等待,但是,假如有人将它们运到山冈以外,运到繁华的都市,它们就能做高楼大厦,就能有机会放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永垂不朽。 或许,人也是一样吧! 第三百五十二章:调虎离山 回去休息了一会,谢主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他们已经到了乡卫生所,几个检查出有病的孩子都开始重新检查和治疗了。 “那贾富贵的孩子呢!” 谢主任丝丝的笑着,说:“那孩子没什么问题,不过我们提前和乡卫生院都说好了,上点补品什么的,对外说患有血液方便的疾病!” 夏文博呲呲牙,艹,孩子,对不住了!让你受点委屈,不过呢,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在补一下身体,特别是将来你不会再有小弟弟,小妹妹,这对你和你家,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肖支书呢!” “我已经他过去找你了!” “好的!” 夏文博在想一想待会见面时候自己要说的一些话,确定差不多没有什么漏洞之后,就静静的等着肖支书的到来。 大概五分钟左右,肖支书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哎呀,夏乡长,这次你可要帮帮我!” 夏文博此刻假摸假样的看着一本深奥的书籍,一面看,一面还拿着一只红蓝铅笔在上面勾画,批注,一抬头,充满了疑惑的看着肖支书。 “什么?帮你什么!” “夏乡长,你不知道,今天县里的妇幼保健站到我村里给学生检查身体,我村里发现几个孩子患有疾病,需要治疗!” 夏文博莫名其妙的问:“有病就治疗啊!” “可是,可是夏乡长,我听大夫说,这些病老花钱了,那些家属来的时候都很匆忙,没带多少钱,再说了,他们也本来没有什么钱,所以夏乡长能不能给说说,免费治疗啊!” “免费?这恐怕有些难度了!” “是啊,是啊,我也知道为难你了,可是,刚才谢主任和汪乡长说,要我们村干部先用工资垫付,你想想,我们一年就那么一点工资,咋经得起折腾,再说了,我回去咋和其他村干部交代啊!” 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肖支书有点着急,搓着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夏文博邹起了眉头,想了想,说:“这样,我先问问汪乡长情况!” 夏文博拿起电话,给汪翠兰打了过去:“汪乡长,我夏文博啊,想问下几个孩子的病情,啊,怎么严重,那花费多吗,不会吧,这么高啊,汪乡长,你看能不能向县里申请一点补足,或者医疗基金什么的?有条件。什么条件,奥,奥,这样啊!” 夏文博又和汪翠兰说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夏乡长,咋样!能成不!” “有些麻烦!”夏文博很沉重的说。 肖支书一抖:“夏乡长,你就帮我们再说说吧!” “肖支书,刚才汪乡长和县里的扶贫办,还有卫生局都联系过来,其他几个孩子问题不大,县里可以拨付一点费用过来,给他们免费治疗,问题是其中一个孩子,叫贾什么的,血液有问题,费用太高,县里恐怕承担不起啊。除非......” “除非什么?” 夏文博有点犹豫,想了想才说:“除非能让谢主任出面,这个谢主任你恐怕还不知道,他老公是我们县组织部的部长!管着那些局长,主任的官帽子!” “我知道,我知道,早都听说了!” “嗯,要是谢主任找他老公帮帮忙,她老公和扶贫办主任,和卫生局的局长说说,估计能成。” 肖支书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苦着脸说:“夏乡长,要不你帮我说说,你知道,我昨天故意作弄了人家,今天谢主任都不太理我,那会我也问过她,他都用鼻子哼我,我说肯定不行!” 夏文博摊开说,说:“那就没有办法了,好在只有一个孩子要用钱,你们村委会也要发扬一点雷锋精神,先从你们工资中垫付医药费,等孩子治疗好了,让他们的家长帮给你们补上吧,哎,不过,听说就这孩子最严重,估摸着得十多万啊,我算下,你们村干部一月总共......” 夏文博就帮着他们算起了工资,算的肖支书的心肝都疼了,要这样垫付下来,艹,他们大半年都不要指望有工资领了。 “夏乡长,求你了,我看这女人,奥,不是,是谢主任对你的态度挺好的,你就帮我们说说吧!” “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这个谢主任啊,为昨天的事情很生气呢,这样吧,我还有点事情,你赶快联系孩子的家长过来,你们拿出一个方案来,孩子可是耽误不得!” 夏文博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摸样,肖支书哪里肯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翻来复起的就是几句话,要让夏文博帮他说说情面,动员谢主任帮一帮他们。 夏文博实在被他纠缠的没有办法,只好拿起电话,和谢主任联系。 谢主任的态度很明确,让她老公出面不是不可以,但她想不过,而且这次她来的目的就是要拔掉贾富贵这个钉子户,要是肖支书能帮他完成这个任务,动员贾富贵做结育收手,那孩子的钱煲仔她身上。 夏文博吧谢主任的这个态度给肖支书说了。 “肖支书,电话你也听到了,人家谢主任凭什么帮你,对不对,人家孙部长要为你们要十多万的医疗费用,肯定的欠下别人的人情,官场你也知道,什么都不怕,就怕欠人家的情,所以啊,你没有实质性的行动,人家绝不会帮你!” 肖支书眼睛咕噜噜的几转:“夏乡长,我答应谢主任的要求,我来给贾富贵做工作!” “你行不行啊,听说这人难缠的很!” 肖支书冷哼一声:“那要看是谁给他做工作了,他在我高峡村住,要是连我的招呼都不听,那还得了,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夏文博看看肖支书的态度很坚决,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说:“成,你赶快联系他,等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我就给谢主任再说说好话,事情也就圆满的解决了。” 肖支书不敢耽误,急急忙忙的出了乡政府,借了一辆车,半道上去截贾富贵了。 看着肖支书离开的背影,夏文博这才忍不住的笑了,对贾富贵这样的无赖,也只有让知根知底的肖支书出马,其实,这些年要不是肖支书在背后鼓动和煽风点火,他区区一个贾富贵也不至于如此嚣张,现在,就让他们去狗咬狗吧! 夏文博这会有点空闲了,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和卢书记吃饭的发票,还有剩余的一万多元钱还在手上,这可得赶快处理了,他找到了一张报销单,吧吃饭的票都粘贴好,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发票的名目就是招待费用。 弄好了这些,他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敲门而入。 “书记,忙着呢!” “文博啊,不忙,不忙,怎么,你有事情!” “我把这钱给你还过来,你看,这是吃饭的发票,这是剩下的钱!” 夏文博把发票递过去,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卢书记看都没看,直接在发票上签上了‘情况属实,同意报销’的字样,在东岭乡,财务报账就认高明德和卢书记的签字,没有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签字,根本拿不到钱的。 “那卢书记,发票是你拿去报销,还是我帮你报销!” 卢书记好笑的看着夏文博:“当然是你自己报销了,你的钱,你不想要就不要报销!” 这话说得夏文博莫名其妙的:“我的钱!这两万不都是你钱吗!” 卢书记当即板起了面孔:“文博,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夏文博更迷糊了。 卢书记语重心长的又说:“文博啊,我知道你对自己要求严格,希望上进,其实你这个同志在大家心目中的表现也都不错,何必给我来这一套呢?我能收你两万元钱吗?年轻人,要走正道,不要搞这种歪风邪气!” 我去!夏文博直接被卢书记说傻了! 这两万元钱明明就是卢书记在车上交给自己的,说让自己帮着结账,买单的,怎么就成了我的了?不至于吧?莫非卢书记患有健忘症? 不过很快的,夏文博就从卢书记的眼中读懂了另一层含义,他一下明白了,这是卢书记为了感谢自己给他和欧阳明牵线搭桥,送给自己的一点好处费。 “书记,这不大好吧!”夏文博也用隐晦的语气说。 卢书记一摆手:“文博,你要相信,我是懂你的,好好干,你这年轻人啊,前途会很远,钱你赶快拿走,别人看到了也不好,走吧,走吧,我还有点事情!” 卢书记差不多是连推带搡的把夏文博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夏文博揣着兜里的一万多元现钱,还有几千元的发票,更加清晰的明白了昨天晚上欧阳明态度转换的原因了,这个卢书记啊,真不可小看,估计给欧阳明书记的是银行卡了,数额也一定不会少。 夏文博返回了办公室,看着这些钱,好一会都在发呆。 第三百五十三章:又是小魔女 等夏文博报完帐,刚回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 “您好,哪位!” “夏文博,咋不接电话啊,手机都给你打爆了吧?” 夏文博一听,又是小魔女的电话:“哦,哦,我手机放办公室了,刚出去了一下,有事吗?” “瞧你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看个鸭子啊,我有什么好看的,忙你的吧!” “嘻嘻,原来你是鸭子啊,多钱一晚!” “郭洁,你丫的到底有事没事啊,没事我挂了!” “等等,等等,我下午就到你们乡了,是为采访的事哩,给玥婷姐打个前站,好好烘托一下你们这个项目。” 夏文博一听这丫头又要来,也是头大的很,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来是为了工作,而且这工作对自己,对整个东岭乡也很重要。 “那好吧,不过晚上我可不一定有时间陪你!!” “你敢!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乡上,晚上还得请我吃饭,不然跟你没完!”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几个人来?” “这还差不多,又不敢得罪我,还每次小狗趴在粪堆上,做出一个狼狗的样,何必呢!记清了,我们连司机总共三个人,晚上住乡政府,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到几个村子去采访,你也安排一个向导,大概明天晚上走。” “艹。真麻烦!” 夏文博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不过电话是挂断了,但事情还的安排,他叫来了办公室的小陈。 “小陈,我有事与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啊,夏乡长你客气的很!直接吩咐呗。”小陈眨着明亮的双眼,笑嘻嘻的说。 “是这样的,市委宣传部的几个同事,下午要来跟踪采访我们旅游项目的事情,并且要住上一天,你帮我安排一下,可以吗?” “夏乡长,他们采访的主要意图是什么呢?”小陈年纪虽然小,但头脑相当灵巧,是很有思想的人。讲得白一点,小陈做事做人还是有点心计的。 “我刚才在打电话,问过了,也就是一般项目跟踪采访,让全市的老百姓看看的项目,了解我们的动向吧?” “嗯,是这样的是吧。他们来几个人?夏乡长。” “三个,一个记者,一个摄影,还有司机。” “全都是男的吗?” “二男一女,记者是女的,就是那个小魔女。” 其实,小陈也大概的猜出了小魔女,她也知道,夏乡长有点怕这个女孩。 “嘻嘻,你该不会是要躲她吧。” “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我躲她干什么!” “装,继续装!” 夏文博自己也笑了,叹口气说:“这样,晚上我陪着吃顿饭,然后你尽量让她充实一点,不要让她来烦我,好吧!” “那成,不过夏乡长,我的好处费呢!” 夏文博沉思片刻:“改天请你吃饭!” “好,一言为定。” 夏文博摇摇头,现在这些年轻人啊,一个个都很难对付,古灵精怪的。 他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肖支书敲门走了进来。 夏文博给他扔过来一支烟:“肖支书,见到贾富贵了吗!” “见到了,见到了,我已经做通他的思想工作,他这会大概已经在卫生院的手术台上做绝育手术了。” 夏文博顿时情绪好转:“不错啊,肖支书这事情办得很好!” “那是必须的,他的孩子他自己得负责对不对,再说了,给他做个绝育手术,就能省下十多万的医疗费,你说这会谁要是给我五万,我立马跟他去做手术!”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肖支书,就你现在这岁数,你认为你还有做的必要吗!” “呵呵呵,我就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对了,谢主任那面......” “嗯,你放心,我一定让她帮你们解决,对了,我这还有两万元钱,你带过去,交给那几个生病的小孩家属,让他们给孩子买点营养品好好补一下吧!”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肖支书说是这样说,但手已经伸过来要抓钱了。 夏文博用手一挡:“你先给我写个收条,另外,这钱怎么分配,都给了谁家,你的给我有一个详细的清单!” “没问题,没问题!” 肖支书嘴里答应着,就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笔,给夏文博写了收条,并按照这四五个孩子家的情况,把这两万元大概的做了一个分配计划,夏文博看看也挺满意的。 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夏文博就转悠到了乡政府的办公室,呵!这里可真够热闹的, 一群人坐在办公室神吹海聊。 有乡武装部长,这小子最近好像红火的很,征兵一开始,他就成了东岭乡的忙人,不过这人身体瘦弱,常年患有失眠症,每夜都是辗转反侧不瞌睡,心眼也小,整夜整夜反思。 今天倒是情绪很好,在海吹着自己在部队时怎样翻墙外出找当地小女孩玩,怎样摆治新兵蛋子。 乡计生站几个年轻人也在吹怎样抓结扎对象。 夏文博听他们说,在毛岭村,毛洞沟住着一个独居户,男的名叫臭蛋子,夫妇俩生了5个女孩,还不罢休,前几任主抓计生的领导都不敢惹他,他土炕根放着一门土炮,谁去叫他就打谁,村组干部也不敢惹他。 夫妇俩就以每年一个的速度生孩子,不生出男孩决不罢休。 后来乡计生站经多方侦察,决定突然袭击,拔掉这个钉子,一天夜里,计生站人员全体出动,摸到臭蛋子的山墙头,四面包围。几个人上前,一脚踹开门,同时十几支手电筒的光同时射到臭蛋子的脸上,让他根本无暇取土炮,十几个人推推搡搡把王小把夫妇押到乡计生站,把男的叫到一边商量事,消磨时间,把女的叫到手术室,几个人按住很快给她结了扎。 那女人杀猪一般地嚎叫。 手术做完后,计生站人说,回吧,这下你可以走了,再不找你了。 徐主任也吹了起来,说是前几年这里有个孕妇难产死了,孩子没有掏出来,和母亲一起埋了,后来这孩子就变成鬼,穿一身红衣服,夜里出来吓人。 小陈她们几个女孩一齐说,"胡说吧,你不要吓人!哪有什么红孩儿,你见过?’ 徐主任说:"村里好多人都见过,我妈也见过。红孩儿说自己被捂在娘肚子里,老着急,又说自己是谁家谁家孩子,有名有姓的。不信你明天问高乡长!高乡长也见过,就在咱这房背后见的!” 说得小陈和几个女孩子头皮发炸,身上打咯森。 夏文博听得好笑,也不去打扰大家,悄然退出了办公室,突然的,他想到了对面的那座娘娘山,据说东岭乡很多年轻人都会上去许愿,还说特别是许下的姻缘和怀孕愿最准,夏文博来这里都快半年了,也一直没有上去过,他想啊,等下一次张玥婷来了,自己带她上去看看! 可是,一想到张玥婷,夏文博有感到一些奇怪,为什么自己想到的不是别人?偏偏是张玥婷呢? 夏文博自己都怀疑,在自己的潜意思里,是不是已经把张玥婷当成了未来的爱人?那么,自己该怎么和袁青玉相处呢! 夏文博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起来,他背着手,走向了乡政府的花坛。 “哎呀”夏文博喊了一声,感觉自己脚下踢着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小药箱子,再一看,谢主任正瞪着他。 “夏文博啊,我累了一天,刚到这里休息一下,你就踢翻了我的药箱!” “对不起,对不起!” 谢主任手一摆:“小夏,没关系,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夏文博一楞:“哇塞,谢主任,你太诗意了!” 谢主任淡淡的说:“安不好的话,我整死你!” 啊!夏文博才知道,自己领会错了。 好吧,他蹲下来,摆弄了好一会,好算好,吧箱子收拾整齐,盖上了盖子。 “这可以了吧!” 谢主任揉着腿,说:“可以了,可以了,另外啊,小夏,我任务完成了,一会就准备返回县城,这次谢谢你!” “客气什么啊!又不是外人!” 谢主任一笑:“我们好像就是外人!” “奥,是是!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你说谢谢我,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嘿,你这人真是沙里的萝卜带不得,你说吧,怎么感谢!” “嗯,按常规吧,下次我到县城了,你请我吃一顿大餐,不过分吧!” 谢主任‘哼’了一声:“你总是这样要别人请客吗!凭什么!” 夏文博很自信的指一下自己的脸:“就凭它!”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说你很帅,可以刷脸!” 夏文博很认真的说:“不,我是说我很脸厚!” 谢主任当场无语了,她觉得,面对这样一个无耻的人,自己还是答应算了,不然谁知道他以后还会弄出什么让人头大的事情来。 第三百五十四章:密捕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小魔女果真来了,这丫头拽拽的在乡政府的大院里一站,放声喊起了夏文博。 这声音,直接把卢书记等人都给震出来了,一看是她,大家抿嘴而笑,都知道,夏文博摇摇遭殃了,于是,乡政府的很多人都嘻嘻哈哈的带着看热闹的心情,一起喊了起来。 “夏文博,快出来,有美女找你!” 夏文博那个难受啊,没精打采的从自己办公室走了出来。 “你丫的来就来吧,喊个什么劲!” “知道我晚上要来,咋就不再下面路口等我?”小魔女气势汹汹的问。 “你以为你是皇后啊,问题是我没当皇上,我等你个毛!” “夏文博,你骂人!卢书记,你管不管你的手下啊!” 卢书记赶忙从楼上栏杆哪里闪身退去,他也不敢招惹这小魔女,还是躲远点为好。 夏文博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小魔女和她另外的两个同事,到了柳儿家的酒楼,小魔女问:“夏文博,你咋每次都到这家酒楼吃饭,是不是看上这里的美女老板娘了!” “是啊,人家柳儿又漂亮,有温柔的,看到她,比看你舒服多了!” 他们这话说完,却见柳儿端着一盘菜刚好踏进了包间里,柳儿脸色通红,有些尴尬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虽然知道夏文博说的话是故意气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但听在耳里,柳儿心还是噗噗的乱跳。 小魔女倒是丝丝的笑了起来:“老板娘,夏乡长对你表白你,你也说个话吧!” 夏文博真有点难为情:“那个柳儿,我是开玩笑的,我......” 柳儿低着头,放下了手里的盘子,没等夏文博说完,扭头就离开了。 夏文博心里那个啜气了,这个小魔女,天生就是一个祸害。 小魔女的另外两个同事,也都知道小魔女的的刁钻古怪,忙岔开了话题,问起了东岭乡的风土人情,这才算是吧夏文博给解放出来,他侃侃而谈,从东岭乡的历史,到东岭乡的气候,再到特产等等,给这两个年轻人讲了一遍。 办公室的小陈拿来了一瓶红酒:“郭干事,你喝点什么?红酒怎么样?” “一定要喝吗?”小魔女反问一句。 “这多少得喝点吧!”对这个小魔女,小陈也是有点怕的。 “喝,喝,喝一点吧,难得的你们几个人来到东岭乡,今天你们也辛苦了,喝点酒放松放松,呆会如果有兴致,我陪你们一起去唱歌。”夏文博用命令式地语气说。 在场的人感觉夏文博今天其实也很客气的,不喝好像也不好意思了,都说喝,小魔女也只好答应了。 酒过三旬。所有的人说话明显多了起来。小魔女好像十分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她那两个同事似乎也都在让着她,不时的附和几句,夏文博看着小魔女的状态很好,这会也没给自己找麻烦,心中也很高兴,就不断地给她加酒。 喝了一会,小魔女出手了:“夏文博,夏文博,我要敬你一杯酒!我倒满了,你也加满!” 夏文博稍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欢迎小魔女的敬意,没有多说话,拿起杯子碰杯喝酒。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哎呀,哎呀,夏乡长也在这里喝酒啊!”进来的是东岭乡的派出所张所长。 对这个新所长,夏文博一向也是很客气,觉得这所长工作也还踏实,到东岭乡之后,所作所为也挺不错,就忙招呼一声。 “张所,来来,坐下喝两杯!” 张所长连连摆手,说:“我路过你们包间,听到声音像你的额,就过来看看,顺便给大家敬一杯酒,不过坐是坐不成的。” “奥,你也在这里有应酬!” “是啊,县局刑警队的几个同事路过来这里办点事情,请他们坐坐!” 夏文博点头理解,并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又让小陈找来一个干净杯子,陪着张所长喝了一杯,其他人也都站起来,挨个陪着表示了一下。 放下了酒杯,张所长道歉着,就要离开,刚走两步,想了想又说:“夏乡长,要不你到那面包间去喝一杯吧,都是县局的同事,说不定你还认识!” 夏文博迟疑了一下,要说人家到了自己的地头,自己作为副乡长,过去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张所长又说:“夏乡长能过去,也算给我一个面子。” 夏文博笑笑说:“好啊,我去敬两杯酒!” 随手提起自己桌上的一瓶红酒,跟着张所长到了旁边的一个包间。 一进去,夏文博楞了一下,包间里坐着五六个人正在吃饭,没穿警服,桌子上却只有五碗吃了一半的面条,并没有酒菜,夏文博觉得有点尴尬,这张所长也是,你们都没喝酒,带我过来敬了什么酒啊,这不是出洋相吗! 这几个人一看到夏文博进了包间,也都站起来,其中一个面相严肃,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说:“你是夏乡长吧!” “啊,是啊,是啊,你们都是县局的吧,辛苦了,辛苦了,咦,这位看着有点面熟!” 夏文博说的是旁边站着的一个年轻人,好像过去他在县城上班的时候,又一次和公安局的几个熟人吃饭,酒桌上就有这年轻人。 年轻人却用木然的神情看着夏文博,没有点头,眉头摇头,也没说话。 夏文博顿时感觉怪怪的,特别是另外那些人的眼神,都露出一种奇异的,冷冷的光,假如不是身边还站着张所长的话,夏文博都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撞到一伙黑道的杀手,他们的眼光也太冷了。 更让夏文博奇怪的是,这几人站起来以后,除了那个中年人站在自己的对面,其他几个人却各自散开,围在了自己的身边,包间的门口,站的是张所长。 那个中年人没有回应夏文博的问候,冷冷的说:“夏文博,我是县刑侦大队的队长李俊伟!这是我的警官证!” “什么意思!”夏文博感到头有点晕,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我们奉命暂时带你回县公安局,调查一起刑事案件,所以请你给与配合!” 夏文博这一下就恍然大悟了,他心‘咚咚’的急跳几下,虽然他一直都胆大包天,但突然的面临这样的一个场景,他依旧会有些慌乱和惊诧。 “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那个中年人平静的看着夏文博:“我们希望你可以给与很好的配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抓你,主要就是想给你留点面子,本来我们是可以直接到办公室去将你带走的,听张所长说,你这人还不错,我们临时调整了一下方案,如果你不好好配合,那我们只能上手铐了!” 夏文博回头一看张所长,张所长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情非得已的无奈。 “夏乡长,实在不好意思,你冷静点,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现在只是配合调查,算不得拘捕!” 夏文博有点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 刑侦大队的队长李俊伟摇一下头:“这个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 夏文博犹豫一下:“那好吧,我跟你们回去,不过我能打个电话吗?那面还有一桌客人呢!” 李队长再一次的摇摇头:“不行!” 夏文博只能长叹一声:“那我们走吧!” 实际上,夏文博是想用电话给袁青玉,或者欧阳明说说情况的,但显然,对方已经防范了这点,很快,身后一个警员用手在夏文博的腰间,裤腿都摸了一遍,从他兜里吧钥匙,打火机和手机都拿出来,装进了一个塑料袋子里。 李队长对大家摆一下头,示意门口的两个警员先出了房间,接着,让夏文博出去,五个人便衣,加上张所长六人,前二,后二,左右各一的围着夏文博,一起往酒店外面走去。 夏文博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心慌意乱,还是过于的紧张,走到自己包间的门口的时候,脚下一跘,一下踢开了门口的一盆菊花,“哐啷!”一声响,那个花盆撞到了墙壁上。 这留个警察都是神色陡然一紧,左右两边的人各自伸出了手,抓住了夏文博的胳膊,另外后面的两人,都把手抓在了夏文博的肩头上。 这四只手抓的夏文博肩头胳膊疼疼的。 李队长低声喝道:“夏文博,你放老实一点,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快走!” 实际上,这次李队长等人接到的命令就是秘密抓捕夏文博,这一点公安局罗仁中局长和黄县长都是统一了思想的,要知道,一旦夏文博出事的消息传开,欧阳明和袁青玉肯定都会及时的出手,给公安局形成强大的压力,很有可能,在他们两人的运作下,会把案件转移给市检察院处理,这样一来,黄县长就不好插手,并且,很可能让夏文博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和王长顺串供翻案。 那时候,就算是市里插手了,最后也只怕没什么效果,这样的事情,罗局长见得多了,所以,只能对夏文博展开秘密行动,给他们腾出一点时间,以便能让市局出面,把此案办成铁案。 第三百五十五章:她做什么的 李队长低喝一声走之后,几个便衣一拥而上,推着夏文博就往楼下而去。 “夏文博,站住!你小子酒还没有喝完,咋的,想跑了,谁结账啊!” 夏文博他们的包间门被打开了,小魔女从后面追了过来。 夏文博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自己的心机没有白用,还是把这个丫头弄出来了,只是,哎,这丫头整天稀里糊涂的,稀里马哈的,她能不能理解自己的处境,会不会处理这个事情,真有点难说。 李队长等人脚下不停,推着夏文博疾步而走。 小魔女圆睁了双眼,嘴里嘀咕着:“臭小子,想给姑奶奶玩失踪啊,做梦呢!” 她加快了步伐,在一楼总算是赶上了夏文博等人,一把揪住了夏文博的衣领:“嗨嗨,问你话咋不回答!” 夏文博也就转过身来,而李队长等人都用刀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夏文博,面对突然的出现的这丫头,李队长也有点措手不及,但多年的刑警工作经验,让他快速的得出了一个方案,他对身边的几个便衣使一个眼色。 这些人都跟着他混了好多年,他邹一下眉头,转一下眼睛,这些人都会心领神会的,其中的两个人就到了小魔女的身后,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实际上已经做好了控制小魔女的所有准备。 也就是说,假如夏文博给小魔女透漏了自己被抓的现状,他们会连小魔女一起控制,带走的,最后大不了用一个配合调查就能搪塞过去。最多,最多,那就是给你道个歉,你还能把他们咋地! 夏文博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他略微思索一下,说:“小魔女,这是几个公安局的朋友,我陪他们办点事情,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到我宿舍去住吧!” 小魔女一下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你个臭小子,想什么呢,我能住你那里!你等着,我见了玥婷姐,告诉他你在调戏我!” 夏文博除了在心中叹息,还能怎么办呢?他的本意是让小魔女感到奇怪,产生警惕,或者最不济,小魔女要问钥匙在哪?这样,夏文博就能问旁边的便衣要钥匙,那样一来,小魔女不就看出了问题,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吗? 可是,这丫头却想歪了。 李队长用冷峻的眼神瞪了夏文博一眼,过去搂住了夏文博的肩头,说:“夏乡长,我们先走吧,这事情挺急的,没有你的帮忙,我们真弄不好这事!你总不希望连这小丫头也带走吧!” 夏文博是能听出李队长的威胁,自己的判断不错,搞不好他们连小魔女都会抓走。 夏文博点点头:“带这丫头干什么,我和她也就是一般的关系,那个小魔女,你先吃饭,我回来了找你们!” “不行,哪有这样待客的,刚喝了一半,就准备跑,太差劲了!” “哎呀,我们真的有事!” “有事也不行!” 小魔女才不管夏文博有什么事情,一个副乡长,搞得跟个大人物一样,你丫的能有什么事情?少糊弄我! 李队长邹了一下眉头:“小姑娘,我们真的有点事情,你不要再纠缠了。走~” 李队长话音一落,胳膊微微一用力,夹着夏文博的肩头,往外走去。 小魔女哪能吃他这套,嘴里嚷嚷着,也跟了出来,但她的前面总有两个人恰好挡住她的路线,让她几次想抓住夏文博的胳膊,都没有得逞。 小魔女火了:“麻痹的,你们在走几步给我试试,姑奶奶喊绑架了!” 这时候,夏文博他们已经到了街上,小镇的街道人很少,又是晚上,天又冷,就算她真的喊绑架,也没谁过来救她,可是,她着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却对李队长等人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威胁,小魔女身后的一个便衣一听这话,高度紧张,手腕一翻,一把抓住了小魔女的胳膊,直接就扭在了她的身后。 接着,他低声喝道:“我们是县刑警大队的,正在执行公务,你不要妨碍我们!” 李队长眼前一黑,知道事情真的麻烦了,这个手下已经让事态变得无法挽回,要完成局长的命令,秘密抓捕夏文博,那也只能连这个女孩一起带走了,不然他们前脚走,这女孩就有可能把事情捅出来。 情急之下,李队长低声说:“一起带走!” “是!” 两个刑警二话不说,抓住了小魔女,往黑暗出了一辆面包车上塞,小魔女可是真的给吓傻了,胳膊被扭的生疼,关键现在根本弄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你们......你们是警察!” 李队长看着小魔女这一副惊吓住的表情,愤愤然的说:“废话,不是警察能抓人吗?上车!” 夏文博都没有想到,这些警察把人往车里塞的动作是那样的娴熟,一秒不到,他和小魔女就被摁进了车里,最恼火的是,本来面包车也不大,对方不算张所长都是五个人,车上还有一个司机,这一下,车里很急,他们直接把小魔女摁坐在了夏文博的腿上。 小魔女还在傻傻的没有恢复过来,问夏文博:“他们,他们是真警察吗!” “哎,是真的,你丫头啊,算了,算了,你没事的,不要怕啊!” “文博,我还是有点怕,你摸我的心口,心都快跳出来了!” 夏文博暗骂一声,老子能摸你胸口吗,那不是找死的节奏啊。 “怕个毛啊,和你没事的,你该不会吓得尿裤子吧,我这裤子是新买的,你不能给我糟蹋了!” “滚,我再不济,也不会尿裤子,你确定,他们不是绑匪,是真警察!” 夏文博真有点无语了,说:“是,是,是,是真警察,这点我可以给你保证。” 小魔女在左右看看,前后看看,慢慢的,人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麻痹的,你们是哪个局的,敢抓姑奶奶!” 李队长早都对小魔女不耐烦了,刚才在酒楼,不敢声张,这会车已经开动,也不怕说话了,他转头大声说:“你给我老实点,我们是清流县公安局的,你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妨碍我们办案!” 小魔女也炸锅了:“你吼什么吼?清流县公安局很牛比吗?姑奶奶怕的是真绑匪,公安局的我怕个毛,你们这会得瑟吧,有你们好看的!” 她这话一说,夏文博也突然的想起了小魔女的身份,人家可是市委宣传部的干事,这次清流县公安局真的会头大了,不要小看一个干事,关键是市委的,待会了,只怕罗局长都要亲自给她道歉才行,想到一会公安局局长那尴尬的样子,夏文博都有点幸灾乐祸了。 他这一高兴啊,哎呀,发现了一个问题,坐在腿上的小魔女来回的扭动着,那弹性十足的臀部,就在自己的某个位置来回的蹭着,而她那一身香喷喷的味道,也不断的灌进了张文博的鼻腔里。 顿时,夏文博感到自己有了反应,这不是他有什么邪念,而是,每个男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下,都绝对会情不自禁的反应。 其他人却都没有他这样的感受,李队长依旧在吼着:“小丫头,我们公安局的当然不牛了,但现在我们就有权拘押你,审问你,你不服气也不行!” “嘿嘿,我服气的很,信不信一会我让你们局长给我道歉!” “哈哈哈,哈哈哈,信!信!你多厉害呢!对了,小姑娘,你是那个单位的,不要告诉我你无业,或者是哪个舞厅上班啊!” “夏文博,你给他们说说,我在那上班!哎呦,夏文博,你要死啊,你在干什么!”小魔女的手往后面一摸,抓住了那条长枪。 一下子,小魔女犹如五雷轰顶,直接被震晕了,不要看她整天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实际上,也还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呢,这会被夏文博如此顶着,还被自己抓住,小魔女能不惊慌吗。 她的手直接都忘记松开了,那种烫让她心里都灼热起来。 夏文博更是惊慌失措了,刚才真的不怪他,他已经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了,可是,实在是控制不住啊,本想着侧一下身子,换个地方,减少一点碰撞,这可好,刚移出来,就被小魔女给抓住了。 好在,人这一惊慌紧张啊,那玩意也会受惊,跐溜溜的一下,该跑的跑掉,留下的也就焉了。 小魔女也感受到了手里的变化,先是发愣,后来把手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哇的一声,哭出来来:“呜呜呜,夏文博,你麻痹的,你欺负我,我和你没完,你个臭流氓,无耻之徒......” 面对小魔女稀里哗啦的哭声和乱七八糟的咒骂,夏文博还能说什么,他直接是羞愧难当,支支吾吾的说:“那个,小魔女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哎!” “你要对我负责!呜呜呜!” “这咋负责啊!” “啊,你要耍赖吗!那我让他们给评评理!呜呜!” 这咋敢让他们评理啊,夏文博只好答应,说自己一定会负责,一定的,保证的,但说是这样说,夏文博的想法是,等自己裤子干了,绝对要死不认账,这玩意不能怪自己! 第三百五十六章:羁押 李队长几人早看不惯小魔女这神神叨叨的样子了。 “闭嘴,闭嘴,神经病一样,你们在叨叨什么?你们咋了!” 漆黑的车里,李队长等人并没有发现夏文博和小魔女的纠葛原因。 小魔女一抹眼泪:“你管的着吗,你凶什么?你以为警察就了不起啊,姑奶奶还是市委宣传部的呢,明天就写一篇稿子,评评你们清流县公安局的作风!” “市委宣传部!”李队长有点半信半疑的重复了一声:“夏文博,她到底干什么的!” 夏文博被小魔女骂了好一会,又不断的道歉,赔罪,心里也是窝火的很,这会见李队长问自己,他就没好气的说:“听她吹牛,还宣传部的,她咋不说是公安处的,小姐就小姐吧,到这里还装!” 李队长也笑了,这可是他第一次笑:“我看着她也像,夏文博,刚才她让你负责,你怎么人家了!” “哎,我曾经答应让她从良之后娶她为妻,现在可好,你们把我抓了,这个承诺就无法实现!” “奥,这样啊,不过这丫头太厉害了,你也管不住!” 小魔女听着夏文博和李队长的对话,自己都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这小子,真会瞎扯。 面包车在黑夜中继续跑着,这会李队长也散去了刚才的凶巴巴的神情,变得随和了许多,他拿起了电话,直接打给了罗局长:“罗局,行动基本顺利!” 电话那头传来了罗局长的声音:“什么叫基本顺利?” “额,夏文博的一个女朋友刚好在现场,我们怕泄露了情况,所以一起带上车了。” “唔,她女朋友干什么的!” “好像是小姐吧!” “嗯,知道了,尽快带回,我在局里等你们!” “好的,好的,局长放心,快到了!” 夏文博这会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并开始思考今天的事情,他在反省了自己这一两年的经历后,发现只有一件事情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那就是殴打黄县长儿子的事情,不过再想想,那件事情也算不得太大的事情,黄县长就算知道了,也不至于动用警方来抓自己吧?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他想了一路,还是没有想出来。 直到进了县城,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夏文博才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起初,夏文博并没有太大的惊慌,事情的确有那么一个事情,猎枪打中了人,但是,这和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吧,最多也就是后面自己知道了情况,没有及时和派出所揭发。 但很快的,他这个想法就改变了,他惊讶的听到李队长说,王长顺揭发自己,说自己早就知道枪的事情,是自己让王长顺去打猎的。 一下子,夏文博感到身子有点发冷,要按王长顺的口供,那自己就有很大问题了,不仅是知情不报,而且还涉及到枪支使用的教唆,这罪行要是成了了,足够弄自己进去住上一段时间。 夏文博当即就做出了极力的反驳,说自己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还说自己要和王长顺对质。 警方当然是不可能让他们见面的,只是反复的逼问,要让他承认。 对他的审问是李队长亲自出面的,而审讯室的玻璃墙后面,还有黄县长和罗局长,他们手里拿着耳机,看着审讯室里的夏文博,表情各不相同。 罗局长从夏文博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问题,他和王长顺的口供并不一致,而且,有过多年刑侦和审讯经验的罗局长从夏文博的话语和表情中推断,得出了一个让他惊讶的结果,那就是此案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在看一看身边的黄县长,罗局长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到,王长顺的口供也许并不真实,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的。 黄县长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他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就断然对罗局长说:“老罗,我看不用继续审问了吧?” “不审问?那怎么定案!” 黄县长微微一笑:“老罗啊,按我国的刑法规定,以事实为依据,只要旁证准确,清晰,罪犯不交代也一样可以定罪了。” 罗局长已经完全能感受到此案中的全部阴谋了。 这就是一个设计巧妙的圈套,夏文博深陷其中,很难逃出! “黄县长,我觉得我们还是谨慎一点,最好把此案办实在!” “老罗,走到这一步啊,你们的工作已经基本结束了,我认为,可以停止审问,等待市公安处的同事来接手处理吧!” 罗局长张张口,最后也无奈的点点头,但想到这个件事情,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有些担忧。 “对了,老罗,抓捕夏文博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孩!” 罗局长点头说:“是的,好像是个小姐吧,我们准备等市里公安处的人一来,案情也用不着保密了,就把这人放了!” “奥,行吧,那就先关一晚上!不过善后工作一定好处理好,不要让她乱闹!” 罗局长到不担心这点,一个小姐,能折腾什么?稍微威吓两句,她还不得夹着尾巴离开? 罗局长拿起了电话,给李队长打过去,让他停止了审问。 夏文博被带到了一个公安局的羁押室,一开门,就看到了小魔女正靠在墙角,抱着胳膊。 “嘿,夏文博,你总算回来了,他们没打你吧!” “没有!” 说着话,夏文博四处看看,艹,这二十多平米的房间里,除了一条焊在地上的铁长椅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这一晚上自己和小魔女要在凳子上坐一夜? 不过很快的,夏文博又想,就算是有床,自己恐怕也不敢睡吧,不说自己这回心里惶惶的,就算是心平气和,在这个羁押室睡过的一定都是乱七八糟的那些人,谁敢睡?看一看小魔女,连椅子都嫌脏,宁肯一直站着,都不坐一下。 夏文博也靠在墙上:“那个小魔女啊,对不起,这事情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到底是啥事?该不会是你耍流氓吧!” “能不能说点好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小魔女抬起手,伸开五指,在夏文博眼前晃悠了一下说:“你说呢,要不要看看我手上的证据!” 夏文博当即不再说话了。 “哼,不要给姑奶奶装纯洁!说吧,到底为什么!” 夏文博就把王长顺用枪打伤人,这会反咬自己一口,说自己提前知道他有枪,还要去打猎的话说了一遍。 小魔女眨巴几下眼睛,说:“这不是瞎扯吗?那你给解释一下啊!” 夏文博摇摇头:“小郭,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我怀疑,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阴谋?为什么!”小魔女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对你这样一个十品芝麻官,值得用这样的手段!” 夏文博苦笑一声,他无法详细的给小魔女解释整个清流县的复杂格局,也没有证据表明这就是一个圈套,之所以他而出这样的推测,都不过是基于他对王长顺的了解,信任而得出的结果,他认为,王长顺不应该诬陷自己。 同时,夏文博又反复的推敲,在未来清流县最高的政治博弈中,按说不会涉及到自己,拿下自己,对欧阳明和袁青玉的影响并不很大!那么,为什么有人要陷害自己呢? 对于那种隐隐约约的推测,夏文博又很难找到一些准确的论证。 “小郭,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有这种感觉!” “咦,你咋不叫我小魔女了!” “我们都这样了,关在一起了,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所以在那样叫你不太好!” “千万不要,其实你叫我小魔女,我挺高兴的,我喜欢这个绰号!” 夏文博凝视着小魔女,眼中闪出了一抹奇异的光芒,这眼光,让小魔女都有点眼神迷离起来,他们彼此对视着,窗外的月光给他们两人洒上了一片柔和,美妙的银光,那么朦胧。 夏文博用温柔,诚挚的语调轻轻的,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三个字:“你很贱!” 小魔女神情顿时大变:“麻痹的,夏文博,你真是大煞风景,姑奶奶以为你要给我表白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臭丫头,你想什么呢!” 小魔女露出了恶狠狠的样子:“你拽吧,等下次见到了玥婷姐,我就把车上的事情告诉她,哼哼,那时候,你再能拽的出来,我就佩服你!” 夏文博心里有是一虚,不过很快的,一摸身下,干了!奶奶的,没有证据了,我还怕你个毛啊! “嘿嘿嘿,你这丫头的话,你以为张玥婷会相信?你太高估自己了!” “夏文博,早知道你有这一招,只是你恐怕没有想到,我们所有的对话,我都录音了!” 夏文博真的想放声大笑,这样的话也能让自己相信?臭丫头啊臭丫头,你的智商真应该吃点樟脑丸好好的补充一下。 第三百五十七章:震惊 不过,夏文博却没有笑出来,因为小魔女从衣领中摸出了一支笔来,轻轻一摁,里面清晰的传出了车里的对话。 夏文博傻眼了,呆呆的看着小魔女。 小魔女在‘丝丝’的笑着,笑的那样得意:“臭小子,虽然宣传部的干事算不得真记者,但你还是不应该太忽略这个问题,对不对?” 夏文博无语了,他知道,从此以后,自己都要被这个小魔女捏着把柄,只能对她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再也没有其他选择。 “夏文博,你不是挺能叨叨吗?咋不说话了,你不是很爱笑吗?咋不笑了?来,给大爷笑一个!” 夏文博哪里还笑得出来。 “笑!”小魔女脸一板。 夏文博只好露出一副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来。 “嘿嘿,小妞,这就对了吗,大爷看你挺乖的,这录音暂时不会给玥婷姐听,但你必须的好好表现,来,给大爷捏捏肩膀!” 夏文博哪里敢说不字,老老实实的给小魔女按摩起了肩头。 后来,两人闹过了,笑过了,慢慢的都感到了寒冷,深秋的夜风吹在身上,一样的很冷。 小魔女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不要看夏文博每次见到这个丫头,都要和她掐,实际上,他爱屋及乌,对这个张玥婷的朋友还是有一些感情,何况,夏文博还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他脱掉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小魔女的身上。 小魔女抬头幽怨的看了一眼夏文博。 “你就不能把我抱在怀里吗!” “这,我不冷,我身体可好了,年轻的时候啊,我......” 没等夏文博说完,小魔女就张开双臂,抱住了夏文博,把自己的身体,小鸟依人般的钻入了夏文博温暖而又强健的胸膛,她深深的吸一口夏文博身上那股子阳光,又浸满了烟味的味道,闭上了双眼。 夏文博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他一动都不敢动,夜色中,两人犹如两道影子,伫立了很久很久。 “夏文博,这是我第一次被关进公安局的羁押室,不过这感觉挺好的!” “可别说挺好,我只希望你早点离开,记住,明天只要他们放你出去,什么话都不要说,到了外面,帮我给袁县长,或者欧阳书记打个电话!” “你以为有用吗?” “当然了,他们会帮助我洗刷冤情的!” 小魔女微微的摇摇头:“他们帮不了你的,刚才,我听外面看守的两人说,他们已经把案情汇报给市公安处了,到我出去的时候,你恐怕要被公安处的人接手,那时候,袁县长他们救不了你!” 夏文博一下感到问题的复杂性,他不知道是谁要陷害自己,但显然,对方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工作,要把自己置于死地,刚才他还不是很担心,因为毕竟在清流县还有两个县常委能帮自己,但此刻,他明白,他们已经帮不上自己了。 夏文博眼中也闪过了一抹浓浓的冷意,这个人得多么的仇视自己啊,非要把自己一棍子敲死。 他有那么一刻,脑海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无法思考。 “怕了吗!” “什么!”夏文博恍若未闻的看着小魔女。 “我说你是不是怕了!”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精神集中起来,也让自己的思维运作起来。略微沉思片刻。 “没什么好怕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文博,我虽然不太懂这些,但我觉得,害你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小人物,否则,他无法调动起公安局。” 夏文博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黄县长和段书记,不错,在清流县能使出如此招数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两位了。 “我大概知道是谁!” “奥,谁啊!” 夏文博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样的事情,要说清楚很难,而且自己也没有丝毫的证据。 “咋啦,不敢说还是不确定,但不管是谁吧,你都无法对他们反击,是吗!” 夏文博点下头,要真是这两位,以夏文博目前的实力,的确也只能望洋兴叹。 “算了,不想这些了,反正你记住,等你出去之后,一定要帮我打电话给她们!” 小魔女也点点头,两人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中。 而在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里,罗局长和黄县长正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重要的电话,刚才,他们把案情已经汇报给了公安处,只是听那面一个副处长的意思,似乎对这样一个小案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按副处长的原话说:老罗啊,这案子你们自己处理一下吧?最近市里挺忙的! “处长,关键是涉及到了一个副乡长,而这个副乡长身后还有一些复杂的背景,所以......” “一个副乡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算了,算了,我一会给处长汇报一下,看看他的意思吧!” 这样的回答,让黄县长心里很不踏实了,本来吕秋山说好的会给公安处打招呼,但今天听公安处的口气,似乎吕秋山的招呼并没有到位。 于是,黄县长又给吕秋山去了个电话,不过电话是秘书接的,说吕秋山正在市委参加一个会议,可能还得一会才能有空,让黄县长先等着,等吕秋山开完会之后,秘书会帮他们提醒一下。 罗局长心里的压力也很大,要是公安处不管的话,事情肯定得送到清流县检察院,这会给他带来许多麻烦,首先是羁押王长顺的程序就有问题,从时间上来说,王长顺的羁押已经超过了24个小时,按说,应该有一个拘留证,但到目前为止,公安局还是压着此事,没对检察院通报。 同时,抓捕夏文博的时候,那个女孩也会成为一个隐患,当事人的那个女孩,包括其他人可能都不懂这种行为的不规范性,但是,只要县检察院上手,只要他们按照欧阳明的指示,刻意的从这个案件中找问题,那么,羁押一个无关女孩的事情从程序上说,就是违法,到时候一旦欧阳明和袁青玉展开反击,黄县长能不能顶住,自己会不会成为替罪羊,这事情真的很不好说。 他一会站起来,一会又坐下,手里的香烟每每只抽了几口,又用力的摁息,扔进烟灰缸中,脸上也是布满了乌云。 “老罗,你能不能坐下啊,这大晚上的,你晃的我眼都花了!”黄县长不满的说了一句。 他知道罗局长在担忧什么!这老小子,又开始为自己想后路了。 “黄县长,我心里有点不踏实!” “为什么!” “万一公安处不接手,我们就要面临很多麻烦!”罗局长忧心忡忡的说。 黄县长这会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这个结果他也没有料到,但现在,黄县长只能硬撑了。 “哎呀老罗,我都不知道咋说你,就算公安处不接手,案件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啊,我们手里有王长顺的口供,最后大不了也就是王长顺对夏文博的诬陷,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是,在程序上还是有些问题的,哎,说了你也不太熟悉,检察院那帮人,经常都会给我们找麻烦,遇到了这样明显的错误,他们一定会揪住不放的!” 说到了这里,罗局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李队,那个女孩反应激烈吗!” 电话中李队轻松的说:“我感觉这丫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没大吵大闹!” “奥,希望不是那种很难缠的主,到明天放人家离开的时候,你们客气一点,哄一哄人家,不要耍态度,惹出麻烦!” “ok,放心吧罗局!” 罗局长打完了电话,才稍微的心安了一点。 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罗局长和他都是心头一紧,以为是吕秋山回来的电话,不过看一看号码,罗局长嘘了一口气,说:“没事,东岭乡派出所张所长的电话。” 他接上了电话:“张所,我罗啊,有什么事!” 电话传来了张所长有些慌乱的声音:“罗局,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这会卢书记和万子昌书记都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把夏文博和那个女孩带到哪里去了!” 罗局长一听是这事,没好气的说:“行动预案中不是有怎么应对东岭乡领导的查询吗,你按预案回应就是了,就说夏文博协助我们侦破一件盗窃案!借用几天!这也要来问我!” “罗局,关键是那个女孩不是一般的女孩,她是市委宣传部的干事!” “啊,市委的!” “是啊,是啊,这里还有她两个同事都在,我只好说他和夏文博一起帮我们办案了,但我担心,明天放人的时候会有问题!” 罗局长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椅上,感到一阵的头晕。 黄县长邹着眉头,问:“老罗,出什么事情了!” “大事,大事,那个女孩是市委宣传部的干事!” “就他们说是小姐的那个女孩!”黄县长也脸色变了。 “是,是,好像叫郭洁!” 黄县长也被弄傻了,呆呆看着罗局长,对郭洁他可是知道的,这丫头到东岭乡和清流县做过几次采访,上次在旅游项目的签约仪式上,郭洁还给他拍过几张照片呢。 第三百五十八章:逆转 “他吗的,你们手下都是猪啊,能把市委的人都抓了!” 黄县长总算爆出了一句粗口,由刚才的震惊,到现在的气急败坏。 罗局长也懵了,被黄县长指着鼻子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反驳,只是那喃喃自语:“现在咋办?现在咋办!” 黄县长也一时没有了主意,好一会,两人坐在那里,嘴里喘着粗气,都说不出话来。 这样压抑的气氛一直维持了好几分钟,黄县长的脸上猛然露出了一抹狠厉,凶恶的表情,他抓起了办公桌上的一支香烟,点上,大口的猛抽几下,喷出了一股浓浓的青烟。 “他吗的,一不做二不休,连这个丫头一起审问!” “啊,这不成吧!”罗局长惊魂未定的说。 “没什么不行的,我听高明德说,当时夏文博让王长顺弄野味,就是为了请这个郭洁吃饭,干脆,我们就说这个郭洁也是提前知情者,这样,我们抓她来调查,询问,了解情况也不算错吧,至少她也是当事人!” “这......” “老罗,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其他办法能解释吗?你总不能说抓错人了吧?我们只有将错就错,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抓了郭洁!” 罗局长这会脑袋很乱,一时之间也是没有了主意,他只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不要犹豫了,立即审问郭洁,不管她承认不承认,反正要做出我们抓她来,是让她协助调查的样子来!” “那,好吧,我通知李队长他们!” 罗局长伸手就要去抓电话,黄县长的手机却响了,一看号码,黄县长一抬手,制止了罗局长:“嘘,安静,是吕市长的!” “喂,吕市长啊,我黄建安,对对,我有个情况要给你汇报一下,情况是这样的,我刚才和市公安处联系,赵副处长好像不太愿意接手这个涉枪案件!” “唔,你们怎么找到他头上了,我是和专管刑侦的王副处长沟通的!” “是,是,是这样的,我们汇报过去之后,是他主动打电话来问的!” “行了,这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来协调,我会让市公安处明天一早派人到清流县去接手案子!” 黄县长忙恭恭敬敬的说:“那谢谢吕市长了,打扰你休息了!” “对了,其他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希望不要出现任何纰漏!” 黄县长迟疑一下,本不想说郭洁的事情,但考虑到郭洁好歹是市委的人,万一闹起来,有吕市长出面也好化解一下,他就说:“吕市长啊,大问题没有,但出现了一个小情况,在抓捕夏文博的时候,刚好他打野味宴请的那个女孩也在场,我们一起抓了!” “奥,这有什么问题吗!”吕秋山的敏锐度很强,觉得恐怕不止这样简单。 “这女孩啊,是市委宣传部的一个干事,叫郭洁,不过我们也只是打算稍微的审问一下,做个样子,就把这女孩放掉!” 电话那头好一会都没有说话,这让黄县长以为吕秋山那面掉线了,他用手拍了一下手机,看看连接情况,好着的啊。 “吕市长,吕市长,你还在吗!” 话筒中突然的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看来电话又接上了,黄县长正要说话,吕秋山却在那面大喝一声。 “一群笨蛋!立即放人!” 黄县长吓的一个秃噜,这是文质彬彬的吕秋山在说话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他如此粗鲁的说话。 “吕市长,你说放人!” “放人,包括夏文博,包括那个什么村长,所有涉案的人都赶快放掉,同时,对那个村长为什么要诬陷夏文博,到底是受谁指使,或者威胁,利诱,都要严查到底,绝不姑息养奸,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案子消化掉,不能留下任何不良影响!” “不是,这个,这个,吕市长,我不明白,事情尽在掌控中.......” “闭嘴,你们好好的调查一下,是不是夏文博他们那个什么姓高的乡长在陷害夏文博,把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弄得鸡飞狗跳的,对那个什么高乡长,一定不能手软!” 对吕秋山的这种出人意料的变化,黄县长直接都不能适应了,而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电话的罗局长,也被弄得莫名其妙,虽然他和吕秋山接触的很少,但这会吕秋山那近乎于咆哮的声音,让他知道,吕秋山发怒了,他在为夏文博打抱不平! 可是,这一切分明都是按你吕市长的要求在办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局长和黄县长都被吕秋山给打懵了。 “吕市长,这到底为什么啊,夏文博的事情证据确凿!” 电话那头又没有声音了,这次黄县长不敢问,只能抓住电话,静静的等。 果然,一会电话中传来了吕秋山已经恢复镇定,充满了磁性的男中音。 “建安同志,有时候一个小卒子就能决定一盘棋的胜负,而你们抓住的那个郭洁,还不是一个小卒子,所以,这盘棋我们已经输了,我们必须赶快撤退,做好善后的工作!” “那个郭洁很厉害吗?关系很硬!” “她是市委郭书记的千金大小姐,你说关系硬吗!”吕秋山不含任何情感的说了一句。 一瞬间,罗局长的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不管是黄县长,还是罗局长,都彻彻底底的傻眼了,他们知道,他们犯下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把一个不该牵扯进来的人,给带了进来,让全盘的计划都化为泡影。 因为,只要案子没有撤销,只要那个小魔女稍微的有些不满,闹起了情绪,在西汉市,没有人能抵御住来自她身后的那股强大支撑,那股子让人震撼而惊恐的实力,会焚烧一切,席卷一切,包括吕秋山,都不敢直面那种山呼海啸般的冲击。 吕秋山只能放弃这次将要成功的行动,从一个攻击者,快速的转换成为一个防守者。 这样的变化,打了黄县长一个措手不及,他呆呆的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声歇力竭的对罗局长喊:“快放人,快放人,不,你亲自去解释一下,不是放,是吧他们送回东岭乡,告诉他们,这完全都是一个误会!” 罗局长心里很不愿意,事情走到这一步,根本都不是他的原因,本来,只要他坚持顶住黄县长的违规要求,这件事情就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了,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深陷其中,为这个可怕的事件来买单。 他不愿意,但又别无选择! “黄县长,你不出面!”他有点埋怨的说。 黄县长哭丧着脸,说:“我怎么好出面,我这一出面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明显的是我在其中......”后面几个字,黄县长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了。 “哎,我这次可被你们该害惨了!” 黄县长却摇一下头:“你放心,这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全都是东岭乡那个高乡长在陷害夏文博,你只要连夜突审王长顺,告诉他被欺骗的真像,让他留下高明德诱骗他说出那样伪造口供的事实,这件事情不仅和你没有关系,而且,你还是发现问题,拨乱反正的好领导,好干部!” 罗局长苦笑着,黄县长说的容易,但事情绝没有这样简单。 但他也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来回避,他只能恨自己的官微,权小,不得不去为吕秋山,黄县长做善后工作。 他立即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几个人,重新审问王长顺,并亲自到了楼下的羁押室,严厉的批评了李队长等人,说他们立功心切,盲目行动,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之前,怎么能随便的把夏文博和郭洁带到公安局来呢! “这是胡闹,一杆旧猎枪,一个小意外,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吗?有那精力,多抓几个小偷都比这实在,要不是我今天晚上刚好到局里来取个文件,你们岂不是要让夏乡长在这里过夜?你们负的起这个责任吗?嗯!” 罗局长声色俱厉的训斥,让刘队长等人都感受到了自己的错误,几个人一连声的对夏文博和郭洁道歉,赔礼,并说已经在局长办公室准备好了一些酒菜,要好好的给夏文博压压惊。 罗局长也满含歉意的说:“文博老弟啊,还请你给我一个面子,手下的兄弟们办事莽撞,都是我平常没有管理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面对这些人精湛的演技,夏文博淡淡的笑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更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如此转变,但毋庸置疑的说,自己不用再为这件事情担心了。 而且,夏文博还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这些人表面上是把自己放在首位,一口一个给自己道歉,但他们都不时的偷看一眼小魔女,那眼中充满的恐惧和担忧。 第三百五十九章:这丫头猛 夏文博明白,今天的事情,毫无疑问的说,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精心策划的阴谋,罗局长说什么搞错了,说什么误会了?全都是扯淡。 可是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在关键时候喊停?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出现了一种让他们没有预料到的突发情况,这个情况难道和小魔女有关? 夏文博心里不由的疑惑起来,莫非是小魔女市委宣传部干事的身份暴露了?夏文博又微微的摇摇头,就算小魔女的身份暴露了,但放她一个人就成了,为什么连自己也一起放走? 他邹起了眉头:“罗局长,不是我不给局长你这个面子,只是我很想弄清,怎么回出现这个误会!” “哎,说起来这事啊,也真巧了,刚刚我听他们说把你请到了公安局来协助调查......” 夏文博一抬手,毫不客气的制止了罗局长的话:“罗局,这似乎不是协助调查,都被关进羁押室了,怎么说是调查,这事情我会认真的咨询一下相关的法律部门,要为今天的事情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夏文博的话一说,罗局长和李队长等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紧张,他们真的怕夏文博的认真。 罗局长带着尴尬,说:“那个夏乡长,这事情是我们做错了,还请你宽宏大量!” “好吧,这事情我可以先放一放,请局长继续解释一下误会的问题!” “是这样啊,得知你被请来,我觉得此事不太对劲,马上让他们再一次提审了王长顺,因为当初是他一口咬定你,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情的突破口选在了他身上,果然,在我们又一轮的审问中,才知道,王长顺是听从了你们乡高明德的谎言,才选择了对你不利的口供......” 罗局长的一席话,合情合理,既体现出了高明德的阴险本性,又揭示出了真个误会的行成原因,按说,夏文博是一个相信的,不过,他们忽略了夏文博敏锐的直觉,在整个谈话中,夏文博都在观察着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夏文博再一次确定,最不起眼的小魔女,才是罗局长和李队长等人真正关注和惧怕的对象。 他淡淡的笑了笑:“好吧,既然问题都解释清楚了,我肚子真有点饿了!” 一见夏文博要吃饭,罗局长等人大喜过望,一连声的说请! "夏文博,你没吃过饭是吧?饿死鬼投胎的!"小魔女冒出了一句话。 夏文博心中暗笑,他知道小魔女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他正要她闹上一闹,看看这些人的表情。 “咋拉,你不想吃!可是我真的又饿又冷!” “再饿再冷我们也要挺住,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吧我们抓了,又放了,说得过去吗?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有一个让我原谅的理由,我反正今天是不走了,你要走你先走吧!” 说完,小魔女直接把夏文博的外套从肩头取下来,扔给夏文博,直接一屁股在羁押室那条铁椅上坐下。 顿时,夏文博看到罗局长和李队长两人的眼神一变,脸色也惨白,额头的汗水也一下冒了出来。 “这个,这个郭.......额,小同志啊,我们有错误,我们检讨,但这里环境太差,你还是上楼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夏文博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错了,对方已经知道了小魔女的身份,刚才罗局长那一个喊出了一半的‘郭’字,已经说明了问题,假如他们还把小魔女当成一个小姐的话,也不会对她这般的客气。 “环境不好吗?我看挺好的,你们走吧,我尝尝在这里住一晚上的滋味,等明天会有人来接我出去。” 罗局长的冷汗更多了,这要是被市委郭书记知道女儿被清流县公安局给拘押了一个晚上,恐怕整个公安局都得整顿,学习,自己这个局长,也算是当到头了,郭书记是谁?那是西汉市的一哥,他只要哼一声,自己努力辛苦了几十年的前程,都会转瞬即逝,化为泡影。 他用带着颤抖的桑音说:“那,那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你同意原谅我们,你提出的什么问题,我都一定答应!” 小魔女一斜眼,瞅瞅他:“真的!” “是,我保证!”罗局长差点都举起手发誓了。 小魔女想了想,嘿嘿一笑说:“那你要是让夏文博把我背到你办公室,我就同意原谅你们!” 夏文博正在观察和思索着这件事情,猛人听到小魔女这样的一个要求,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了。 “嗨嗨,小魔女,你丫的有病啊,你给他们提要求就成了,你找我什么麻烦!” 小魔女丝丝一笑,翘起了二郎腿:“背不背在你,反正这就是我的要求!” “且,你爱出不出的,管我毛事啊,那你先坐,我吃饭去了!” 说着话,夏文博转身就走。 小魔女还没喊他呢,罗局长和李队长却一起挡在了前面,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哀求的神色,罗局长更是有点发急的说:“夏乡长,夏乡长,要不就委屈一下你!” “想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背她?又不是我抓他来的,要被让李队长背!” 李队长也惶惶不安的搓着手,苦笑说:“只要她同意,我背没问题!” 小魔女哼一声:“谁让你背?夏文博不背我,我坚决不走!” 羁押室就僵持住了,夏文博是坚决不背,小魔女是坚决不走,罗局长和李队长继续的哀求。 “夏乡长,你就帮帮忙吧!”李队长说。 罗局长也说:“夏乡长,只要,只要你背她上楼,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一定答应!” “奥,此话当真!” “当真!” 夏文博眼珠几转,说:“那行,我可以背她,不过一会有几件事情要问问你,还请罗局长能直言相告!” 罗局长猛地震了一下,对这样的一个要求,他有些担心了,他分明从夏文博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狡诈的笑容。 “怎么?罗局长为难!那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夏文博穿好了外衣,又要往外走。 罗局长咬咬牙,一点头:“夏乡长,我答应你。” “罗局,是任何问题!” “我明白!” 两人的眼光相遇而相撞在了一起,似乎他们彼此都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一些什么。 夏文博再也没说话了,一弯腰,蹲在了小魔女的身前,小魔女那个高兴了,欢快的一跳,就趴在了夏文博的后背上,几个人一起往罗局长的办公室走去,这时候,夏文博还看到罗局长和李队长都情不自禁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罗局长的办公室里,空调已经开启,一进去暖洋洋的,夏文博放下了背上的小魔女,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累倒是不太累的,但不得不说,这丫头那两团胸口的软处,顶在后背上的感觉实在有些难以忽视,这丫头也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把身子负在夏文博的后背上,还抱得死死的,夏文博真担心小魔女那么用力的压着,都不怕把那两坨给压爆了。 平常夏文博和小魔女开玩笑总说这丫头的胸平,实际上啊,并非如此,刚才的感觉很明显。 茶几上摆放了三两个凉菜,还有一只烧鸡,几个肘子,一堆鸭脖子和一瓶好酒,不用说,这都是临时在外面夜市上购买的成品,不过管它呢,只要味道好就成。 夏文博直接就准备上手。 “啪!”手背让小魔女打开了。 “夏文博,你真特么的饿捞,你的手很干净吗?你不怕上面有细菌,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夏文博脸一红,就看到小魔女正举着她那支在车上摸到东西的小手,在比划着:“你要是不怕脏,这样吧夏文博,我来会给你喂!” “我洗,我立即去洗!” 夏文博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扭头到了卫生间,小魔女也跟了进来,笑着,笑的夏文博心里发毛,三下五除二的洗好手,赶忙坐在了沙发上。 李队长也帮夏文博把茶水泡好了,有些怯生生的笑笑:“夏乡长,今天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我也是......哎,请你原谅啊!” “嗯嗯,没事的,你是奉命行事,这点我是清楚的,对不对!” “是,奥,不,不是,这个......”李队长语无伦次,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倒是罗局长接上了他的话:“夏乡长啊,他们冒失了,让你受委屈,一会那个女孩啊,还请夏乡长帮着劝劝,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你的话准行!” “喜欢我!嘿嘿,这你可误会了,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捣蛋起来,能把人气死!” “是是,我也看出来了,很活波,和调皮,不过夏乡长,你一定要帮我们劝劝她,我们不知者不怪!对不对!” 夏文博不用在做多余的试探了,他已经断定,小魔女在市委宣传部的身份绝对暴露了,而且,似乎她的身份还不止一个小干事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让罗局长这样的人都会诚惶诚恐,委曲求全了。 夏文博眯一下眼睛,用那种深邃而难测的目光锁定了罗局长,他想,是时候揭开这个谜底了。 第三百六十章:真相 刚一坐下,夏文博就说话了“"罗局长,刚才你答应过我,可以坦诚的回答我的问题,现在是不是能够兑现了!" 罗局长脸色几变,犹豫起来,他一点都不迟钝,他预感到夏文博想问什么。 “夏乡长,先喝几杯,暖暖身子吧?” 夏文博淡淡的一笑,说:“罗局长,不要岔开话题嘛!说说,今天的事情为什么会出现反转,说吧,如果以为可以用一支烧鸡和一瓶白酒就化解掉我和郭洁心中的怨气,那也太天真了。” 罗局长心中惴惴不安:“夏乡长,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说了,是我们发现王长顺的口供并不实在,所以......” 夏文博叹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对着卫生间喊了一声:“小郭,你在干什么呢,我们走吧!” “等下我啊,我上个号!” 夏文博暗笑一声,这丫头,可真会挑时间。 罗局长一愣:“夏乡长,你要走吗!再坐坐吧!一会我们送你回东岭乡!” “呵呵,我并不打算回东岭乡,明天我将和小郭一起,好好的商量一下该怎么为自己这次的非法拘禁讨回公道。” “啊,夏乡长,你不是说已经原谅我们了吗?”李队长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 “是啊,但你们局长不是也说过可以坦诚的回答我的问题吗?他做不到这点,难道我还用信守承诺?” 李队长不由的想罗局长投去了恳求的目光。 罗局长犹豫而迟疑着,他在内心做着激烈而复杂的斗争,他明白一但夏文博和郭洁开始对这次事件展开反击,他将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牺牲品,且不说夏文博身后的欧阳明和袁青玉,就是郭洁一个人带来的冲击,自己都根本无法承受,那将是致命的,也是残酷的。 关键的关键,这件事情本来和自己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自己只是一个背黑锅的人! 罗局长猛的抬起头,看着夏文博:“我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你是不是能劝阻小郭,对此事不再追究!” 夏文博心中一震,看来罗局长等人果真怕的是郭洁,而不是自己! 那么,自己今天也只能狐假虎威,借一下郭洁的虎皮了。 “可以,我的话小郭还是能听了!” “那好,我可以回答你!李队,你先回避一下,少知道一点对你更好!” 李队长觉得自己才是最无辜的人,当他知道了郭洁的身份以后,本来也很惶恐,现在见罗局长答应了夏文博的问话,心里也轻松不少,赶忙离开了办公室。 “夏乡长,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因为突然知道郭洁是市委郭书记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事情不会出现反转!” 这一下,该是夏文博心中一惊了,对这个小魔女,夏文博从来都没有给过好脸色,每次两人见面就是互掐,一直一来,他都只是把她看成一个宣传部的小干事而已,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魔女的来头如此之大。 好在,夏文博在刚才,已经有些怀疑郭洁其他的身份了,所以这回纵然是心中巨震,但面上也没有露出太多的诧异和惊恐,他只是邹了一下眉头。 “夏乡长,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也没有理由对你采取什么行动!” 夏文博冷哼一声:“那么是谁让你这样做,假如你还是用高明德的应付我,我是不会答应,一个小小的高明德,还无法让你迫不得已吧!” “不错,是黄!” “奥,果然是他,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是通过我来打击别人吗?”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说他的目的!” 罗局长必须到此为止,他可以出卖黄县长,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夏文博相信,但吕秋山的名字,他是绝对不敢说出,郭洁固然可怕,但吕秋山一样能让罗局长心寒。 “你知道!”夏文博一动不动的盯着罗局长的眼睛。 罗局长心一横,眼皮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夏文博,一字一顿的说:“我真不知道!你在难为我!” 他们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夏文博终于笑了笑。 “来,罗局长,我们喝酒!” “喝酒!” 两人碰了一下,都一扬脖子,喝光了杯中的酒。 夏文博知道,自己只能问出这么多的东西了,他已经从罗局长的眼中看出了他的坚持和固执,虽然夏文博还是觉得整件事情不合常理,黄县长不该用这样简单而毫无意义的事情来展开攻击,但在往深处想,夏文博却难以得出任何结论了。 “后面会怎么处理!王长顺是怎么一回事!” 夏文博主动转换了话题,罗局长对回答这些问题,就没有什么压力了,他说王长顺是被高明德欺骗,以为这是按夏文博自己的意思在办,当然,罗局长也在字里行间暗示了高明德是接受了黄县长的指示,而他自己也是事后才觉察出有些问题,本想和黄县长据理力争,坚持原则,但后来还是被黄县长给压制住了。 “那王长顺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我觉得,枪也不是他的,这事情能不能从轻处罚!” “没问题,明天一早他交点罚款,就释放他!” “还要罚款?” “这,那好吧,我们说他的罚款你已经帮他出了,请夏乡长你理解一下,从程序上说,他持枪伤人,也够拘留处罚的规定了。” “嗯,高明德的事情呢!” 罗局长看一眼夏文博:“明天一早,我会把高明德陷害你的这个情况,做一份报告给相关是领导送去!他这个乡长,显然是做不成了!” 夏文博心中也是一动,这是不是说,东岭乡马上就会出现一个乡长的空缺?这或许就是自己的一次机会!但怎么才能让这个想法成为现实呢? 夏文博的思绪有些恍惚了......。 当晚,夏文博和郭洁并没有返回东岭乡,他们住在了县城,小魔女是被公安局安排在了县里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夏文博却坚持要求回政府宿舍去住,小魔女今天也是太困了,嘴里叨叨了几句,就进去休息了。 罗局长亲自把夏文博送到了政府大门口,大门被叫开之后,罗局长又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请夏文博帮着在郭洁面前美言几句,让她消消气。 夏文博也答应了。 对夏文博而言,现在的首要任务并不是出气和报复,这件事情在闹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以黄县长的精明程度,绝对能做好善后的清扫工作,想要用这件事情对他展开攻击,效果不会太好,而且,夏文博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一些让他疑惑不解,看不透,猜不清的东西,在没有完全判断出对方的企图是实力之前,最好不要轻启战端,再看看,再想想最好。 而借此得利,这才是最好的一步好棋! 对方阴差阳错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帮自己排除了高明德这个隐患,这对万子昌和自己的上位扫除了最大的一个障碍,让东岭乡因为高明德的缺失,而格局大变,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自己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 夏文博整个晚上都开始思考着这件事情,后来,他恍然中发觉,自己变了,变的太多,为一个小小的乡长位子自己尽然如此处心积虑,过去自己从来都不会为了权利和名利费心,但至从到了东林乡,至从认识了袁青玉,好像自己对权利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夏文博也不知道,这是自己成熟了,还是自己世俗了。 但他就是想要得到那个位置! 这一夜睡的并不好,他辗转反侧,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他甚至还做了一个梦,区别于以往的春梦,这次做了一个在台上讲话的场景,下面坐的满满的都是领导,连卢书记,斐雪慧,还有欧阳明等人,都在为自己精彩的讲话用力的鼓掌。 他也是被这掌声给惊醒了,睁眼一看,日上三竿! 夏文博自嘲的笑了笑,起来收拾一下,洗漱一番,出来就遇到了县政府办公室那个大屁股女人,她惊奇的看着夏文博:“你小子好久都不见了,昨晚上回来睡的!” “是啊,是啊,还好,你老公没来!” 女人‘丝丝’的笑着,说:“知道我老公不在,你就不来趴我的窗户了!” “大姐,我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吧!” “切,谁知道呢,反正过去我老公来,每次我都感觉你在偷听我们办事!” “不会吧!” “真的啊,反正至从你走了以后,我安心多了!” 夏文博摇摇头:“大姐,就你那声音叫的和杀猪一样,用的着偷听啊。” “嘻嘻,我快乐,我乐意!” 两人嬉笑着,一起下楼,到了政府前院这才分手。 夏文博慢慢的收回了笑容,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办公室大楼,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交锋 夏文博直接往黄县长的办公室而去,路上,也有几个熟悉的干部,都和夏文博点头笑笑。 “咣咣咣!”夏文博敲响了黄县长的办公室。 身后传来一声惊问:“文博,你咋来了,黄县长正在办公室打电话呢,你到我办公室坐坐!” 夏文博一扭头,是黄县长的秘书小李。 “李秘书,我找黄县长有点事情!” 李秘书面有不悦,对夏文博这样不守规矩,直接敲县长办公室的做法大为不满,要是其他人也还罢了了,那是不懂,但你夏文博在县政府待了几年,这点规矩你难道都不懂? “文博,你一个先预约一下!你这样来,不大合适!”李秘书语气有点生冷了。 夏文博很随意的说:“这样吧,你现在就给黄县长说,我要见他,见不见由他做主,只要他不后悔就成!” 李秘书一愣,被夏文博的口气给吓了一跳,作为秘书,最擅长的也就是察言观色,分辨形势,眼见的夏文博如此有恃无恐的过来,自己且不可大意。 “那,这样吧,你稍微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ok!我等你!” 李秘书推开了黄县长的门,很快闪身而入,这时候,黄县长正在给高明德打电话,李秘书似乎听到一句:“老高,你放心,只要你扛过这一关,以后我会帮你!咦,李秘书,你怎么进来了。” “夏文博在外面,说要见你。” 黄县长一手捂着话筒,说:“他见我做什么,不见!” “县长,我觉得这小子今天不大对劲,有点来者不善的样子!” 黄县长一皱眉头,沉吟片刻,对着话筒说:“好了,你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下来,一切都是暂时的,我这有事,挂了!” 放下电话,黄县长对李秘书说:“让他进来!” “是!” 李秘书开门,把夏文博带了进来,黄县长和夏文博都没有说话,彼此审视着,一直到李秘书离开了之后,黄县长才说:“你要见我?有什么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情,就昨天的事情!” “昨天?昨天怎么了!” 夏文博笑一笑:“黄县长,我不想和你做迷藏,我们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负责?哈哈哈,夏文博,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磨牙,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没事就出去吧!” 黄县长端起了茶杯,这是一个官场的潜规则,只要当领导端起了茶杯,而又不喝的时候,那就是和他讲话,或者汇报的人该离开了。 可是,夏文博无视他的暗示,反而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黄县长脸色顿变,一直细小的眼缝陡然睁开:“年轻人,你很嚣张!” “当然,以为我有嚣张的资格,也因为我有嚣张的原因!”夏文博郑重其事的说。 “真的吗?” “真的!” 黄县长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从他们两人第一句对话,一直到现在,他们似乎都在隔空而说,各自说着自己的话,疯牛马而不相及。 但是,两人心中却异常清晰的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是黄县长心中疑惑,从夏文博的态度和话中 ,好像这小子抓住了自己的一些把柄,知道了这次事情的幕后指使人事自己,他怎么知道的?他到底能知道多少? 黄县长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做出在的判断。 特别是,黄县长想要弄明白,夏文博到底知道多少内幕,这一点也很重要。 转念中,黄县长又想,就算他知道一点什么,但想要以此来要挟自己,或者报复自己,只怕也不可能,只要高明德不说出自己,谁有能奈何的了我呢? “哈哈哈,夏文博,我倒是和想知道你敢于如此嚣张的理由!” “很简单,因为你们不该连郭洁一起抓!” 夏文博这轻轻松松的一句话,一下把黄县长拉入到了现实中,他绝没有想到,夏文博会以此作为武器,来对自己施展压力。 短暂的惊慌没有从表情上显露,多年的宦海生涯,早都让黄县长静如死水,沉着淡定,不形于色了,他的大脑始终在不停的运转着,高效而准确,固然,郭洁的背景很可怕,但整件事情自己已经做出了很好的切割和安排,熊熊的烈火,也未必能烧到自己的身上。 “哈哈,夏文博,我越来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夏文博此刻同样的在判断这黄县长的心理和想法,他知道黄县长一定抹平了所有的痕迹,所有他才有恃无恐的在这和自己兜圈子,自己要做的就是打乱他的思维,摧毁他的信心。 “那好吧,既然黄县长你什么都听不懂,我不勉强你,我会鼓动郭洁,对此事不依不饶,我也相信,市纪检委会出面展开详细的调查,结果可想而知,高明德和罗局长都将受到严厉的制裁,希望你能做好安抚他们的工作,不要让他们乱咬人。” 夏文博相信,黄县长是做好了安抚工作,可是,他自己也绝不敢断定,这两人在市纪委的攻势下会守口如瓶,特别是罗局长,他是被动的让黄县长牵扯进来,当事关个人的前途利益之时,他能不能继续保护黄县长?这谁都不敢大包票。 其实,夏文博在这个恐吓中,还是偷换了几个概念,其一,郭洁真的会为这件事情闹吗?其二,郭书记真的会为此大动干戈,让纪检委出面吗?这些夏文博根本都没有把握,特别是市委郭书记这个人,夏文博和人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怎么能确定人家的行为呢? 但是,当一个人做了亏心事的时候,他的心是虚的,就像现在的黄县长,他不敢把这一切不确定的因素作为判断的依据,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可以说,在这场心理战中,夏文博本来就具有极大的优势。 黄县长立即就明白了所有的后果,不管是高明德,还是罗局长,这两人只要在市纪检委的重压之下,百分之百的会供出自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市纪检委会不会出面?黄县长根本都不敢赌,也无法赌! 他慢慢的从办公桌上拿起了烟盒,自己抽出了一支,略微一顿,又给夏文博扔过来了一支。 他点上了香烟,慢慢的抽了几口,他并不惊慌,既然夏文博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还把这些都说出来,而不是付之行动,显然是有他的考虑。 夏文博大概是想要和自己谈什么条件,或者要求吧? 但凡有的谈,一切都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夏文博,你并不愿意走这一步,是吗!” “是的,我是个现实主义者,这一步棋对我没有多少好处,除非万不得已,出于最后的报复,当然,我想黄县长不至于让我走到那一步!” “呵呵,你有点高估我了,我有时候也很任性!” “你不会,因为你代价比我大很多!实事求是的说吧,真到了那一步,我其实一点损失都没有,只是没有得到好处而已!” 黄县长喷出了一口烟雾:“我很好奇,你想要什么好处!” “东岭乡新乡长的提名!” 黄县长一口烟差点把自己呛住了:“咳!咳!你,你痴心妄想!” “我是痴心妄想吗?我倒不觉得!”夏文博从容的说着,一点都没有被黄县长的这句话激怒。 “夏文博,不要说我不会同意,就算我同意了,还要县常委会通过,还有一个乡人大的投票表决,你认为你能被选上,开什么玩笑!” “黄县长,其他的事情是我的事情,我只需要你作为县政府的这一票,你给句痛快话!” “我不同意!”黄县长厉声说。 夏文博冷笑两下:“奥,这是你最终的决定吗?如果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打扰黄县长你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夏文博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小魔女的手机:“郭洁,起床了没有,臭丫头,还在睡啊,等着,我过去找你!和你商量几件事情!” 电话中传来了郭洁娇滴滴的声音:“文博啊,快点来,我的被窝还是热的!”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黄县长却清晰的听到了电话中郭洁的声音,他并不知道小魔女和夏文博通常那种胡说八道的游戏,他被郭洁的话给提醒了,他恍然发现,好像郭洁和夏文博的关系挺好,那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这个郭洁和夏文博真在恋爱? 换句话说,夏文博很有可能成为西汉市一哥郭书记的乘龙快婿? 黄县长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住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今天的行为恐怕会成为让自己遗憾终身的一步臭棋。 不要说郭洁肯定会为夏文博讨个公道,就算是郭书记,也不能眼看着自己未来的女婿被自己陷害欺压啊?自己想要化解这个危机,唯一能做的就是妥协! 第三百六十二章:捂被窝 夏文博是笑着离开了黄县长的办公室,他已经达成了他的心愿,有了黄县长这一票,就算是段书记在常委会上的反对,也无法阻拦自己的提名了,因祸得福,这就是夏文博此刻的心情! 本来他想着要先去见见袁青玉的,就这件事情给袁青玉做一个汇报,可是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她和李玲都不在,问了一下,才知道她们两人一大早就下乡了。 夏文博给袁青玉打了一个电话,袁青玉说自己可能晚饭的时候才能回城,让夏文博等她,一起吃晚饭。 夏文博答应了。 小魔女的电话也来了,问夏文博什么时候到啊,她被窝都快凉了,夏文博让她继续捂着,说自己马上就到。 实际上,等夏文博赶到宾馆的时候,小魔女早都起来了,一直在房间里等着夏文博。 这丫头一看到夏文博,抱怨着说昨天自己被夏文博牵连了,受了一晚上的苦,要让夏文博请她吃点好的。 “小魔女,你搞清楚一点,要说牵连,其实应该是我被你牵连好吧,要不是因为你吃野味,也不会发生这一堆的事情,我正想着让你补偿我的损失呢!” “啊呸!你有什么损失,你是说车上你损失的那点脏玩意吗!” 夏文博顿时底气不足了,什么样的辩论他都不怕,但千万不要提起昨晚上自己在车上的那回事,那一句成为他无法挥去的雾霾。 “瞧你那小样!还和我犟嘴!”小魔女得意的笑了起来。 “可是小魔女啊,你也要搞清楚,这会是大清早好吧,你确定你有胃口!” “有!我就要吃好吃的!你必须给我想一个出来!而且还是我前几次都没吃过的!” 这可把夏文博给难住了,他想啊想,最后眼睛一亮,带着坏坏的笑容:“小魔女,我请你吃肉泡馍,怎么样?喜欢吗?” 小魔女一拍双手:“哎呀,不错不错,我喜欢羊肉泡馍,不过给我加双份肉啊。” 夏文博楞了一下,本想着用怎么油腻的饮食打消小魔女的食欲,没想到,这丫的真还敢答应,夏文博是好说:“行,不要说双份肉,就是三份肉都成。” 小魔女连连点头,并开始舔起了嘴唇。 夏文博带着小魔女,一起到了酒店外面不远处的一家回民餐馆,要了两份羊肉泡馍,这羊肉泡馍在过去是进贡皇帝的饮食,古时称“羊羹”,宋代诗人就有诗:“陇馔有熊腊,秦烹唯羊羹”,羊肉泡馍是将煮好的羊肉切成大片,放上粉丝,蒜苗、香菜,浇上羊汤,原汁原味,泡馍需自己掰碎然后回锅再做,一千多年来,经过不断发展和创新,“泡馍”已在色、香、味、形等各方面有了很大改进和提高,成为一道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都喜食不厌的绝佳美食。 夏文博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吃肉的货,对这个羊肉泡也是情有独钟。 只是他没有想到,小魔女竟然也喜欢,而且,还真的把一大碗给吃光了,这一下,夏文博都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个臭丫头了。 更让夏文博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昨天他们被强行羁押的事情,小魔女倒想是并不很在意,一早上再也没有提及过此事了。 夏文博很想知道这丫头如此豁达的原因,就试探着问:“小魔女啊,昨天的事情让你委屈了,实在抱歉,你一定很生气吧!” 小魔女一面擦着嘴,一面满不在乎的说:“不就是个误会吗,再说了,和你关在一起,挺好玩的,我还抓住了你一个把柄,有了制服你小子的强大武器,有啥生气的!” 夏文博真是无语了,这丫头,心大的吓人,也心黑的吓人,以后自己的日子难熬了啊。 两人正说着话,公安局的罗局长打来了电话,说中午请夏文博和郭洁一起吃饭,吃完饭送他们返回东岭乡去,这一提醒,小魔女才想起了自己在东岭乡还扔下两个同事,就嚷嚷着现在就要回去。 夏文博今天是不能回去的,他要把这件事情和袁青玉好好商量一下,所以就对罗局长说。 “罗局,要不你安排车先送小郭回东岭乡,我还有点事情,暂时走不开!” “夏乡长,那小郭同志这会没生气了吧!” “嗯,差不多吧!” 夏文博含含糊糊的应答了一下,在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他施加给黄县长和罗局长的压力还不能完全撤销。 罗局长也不敢问的过细,只好客气的说马上安排车辆,先把小魔女送回去。 送走了小魔女,才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离袁青玉回来还早呢,夏文博想了想,给斐雪慧去了个电话,问她下班了没有。 “文博,你回县城了!” “是啊,你方便吗,一起坐坐!” “嗯,好吧,你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你!” 夏文博先问了斐雪慧,她已经吃过盒饭,夏文博也刚吃过羊肉泡馍,一点胃口也都没有,他就随口说了一个附近的酒吧,说自己在那里等斐雪慧。 “嗯,我一会就到!” 斐雪慧在接到夏文博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激动,对这个男人,她总是有一种很矛盾,很奇异的感情,那是一种朦胧而绮丽,担心又紧张的情绪,但不得不说,在很多时候,很多场合,斐雪慧都还是会想到夏文博。 她匆匆忙忙的跑进了自己办公室的卫生间,仔细的看着红晕的脸庞,她依旧天生丽质,不用刻意打扮就挺好看。而且她气质极好,文静端庄,但斐雪慧还是拿出了口红,轻轻的涂抹在了性感的嘴唇上。 上班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抹口红,所以有那么一会,斐雪慧看着红润的唇,都有点不好意思。 在离开国土资源局的时候,她始终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到。 到了外面,她才轻松了一点,长长的呼出一口热气,体内的热气和外面的空气形成了一股白雾,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初冬的季节,随着天气转冷,草枯了,树叶落了,各种候鸟都去了该去的地方,整个县城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像夏天和秋天那般喧闹。 上了出租车的斐雪慧才感觉到了冷,这几天气温骤降,使得她浑身冷嗖嗖的。 可就在斐雪慧即将跨入酒吧大门时,心情骤然郁闷起来,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为什么,她每天间夏文博的时候,都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每一次的见面都将是最后的一次见面,她感到不踏实,心里没着没落的。 毕竟,和夏文博的情感,让她很难把握,过去,她对其他任何有过多次接触的人,都能很快的熟悉,如同熟悉自己的家一样,她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尽心尽力,循规蹈矩地做着份内之事,从不越雷池半步。 国土资源局是她最重要的活动场所之一,除了家里,就数在那里的时间最长了。她把工作当作人生的舞台,离开了国土资源局,她便成了一棵风中摇摆的枯草,然而近几年来,错纵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日益单调的家庭生活,让她心灰意冷,没有了任何激情。 后来,是夏文博让她突然的感到了生活的美丽和热情。 但到底能走多远,斐雪慧心里一点设想都不敢,她在享受这种感情的同事,也在饱受这煎熬。 斐雪慧幽幽的叹口气,走了进去,这个时候的酒吧,几乎没有什么客人,斐雪慧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包间门口的夏文博,他正微笑着等待她的到来。 “你来了!我们喝点什么!” “红酒!”斐雪慧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想喝点酒。 夏文博打出一个响指,领班的女经理扭着窈窕的身躯走了过来。 “来一瓶十二年的长城干红!” 很快的,一瓶红酒送年的到了包间,夏文博帮斐雪慧脱去了外套,她衬衣领中露出了一抹白色的锁骨,很迷人,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她的头发披在肩上,在阳光的折射下隐隐闪光,她们默默无语的喝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斐雪慧才说:“你都没话和我讲吗!” 夏文博摇摇头:“这样就好,不用千言万语,就能细细的感受着你的存在。” 斐雪慧的眼睛有点迷离起来,幽黑的双眸是直透人的肺腑,在斐雪慧面前,夏文博有种一丝不着的感觉,慢慢的,斐雪慧伸出手,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夏文博身子一颤,心头顿时掠过暖流,他们无声,彼此凝视,夏文博贪楚地在她瞳孔翻寻,翻寻她黑瞳里的自己,一股电击让他瞬间屏息,那揪心的深邃。 刹那间,夏文博感到身体里所有那些移动的热血都一起直往上冲,他情不自禁的伸出颤抖的手一下把斐雪慧拥在了怀里,一种美丽的邪念和幻觉在心中悄然而起...... 第三百六十三章:蜻蜓点水 夏文博猛的一低头,他的唇飞快的在她红唇上一掠而过,像蜻蜓点水,又如白驹过隙,恍惚中,他又惊慌失措起来,不免酡红着脸。 松开手,夏文博低语:“对不起,我……” 斐雪慧羞涩的笑了下,用手背抹去了夏文博嘴唇上的口红。 “我们喝点酒吧?”斐雪慧说。 夏文博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点头,他发现她抹了口红,唇形很好看,夏文博记得,过去斐雪慧从来都不抹口红的。 斐雪慧像是也看到了夏文博的眼光,淡淡的说:“第一次在上班时候抹的!” 夏文博的心跳动了一下:“是为我!” 斐雪慧没有回答,低头给两人的酒杯中倒上红酒,她低头的时候,胸前的锁骨又露出了许多,她不时地将过肩的黑发向后拨弄着,一对精致的耳环若隐若现,淡淡的流光游走在耳畔白皙的肌肤上,似有似无地辉映着泉水般明澈的眸子。 “文博,我今天特想喝醉,醉倒在这里!” “不,为什么要喝醉呢,雪慧,嗜酒的女人,要么沧桑过,要么颓废,而你既没到沧桑的年龄,也没有颓废的理由。” “你可以认为我是故作沧桑和假装颓废。”斐雪慧回应道。 夏文博也哑然失笑,斐雪慧将酒杯举起在眼前微微晃动,那美妙的宝石红液体便攀援着水晶般的杯壁,泛起层层醉人的波澜,赏心悦目。 “但你何必假装!” “透过酒杯,看这个奇异的世界,谁能分辨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斐雪慧意味深长地说。 渐渐地,斐雪慧和酒在夏文博眼中融为一体,酸涩里蕴含着香醇,那感觉直透心底,耐人寻味。 “来,干一杯”夏文博提议道。 于是斐雪慧和他端起酒杯,“当”得一碰,一饮而尽。 “文博,再吻我一下!”斐雪慧说出了一句她一直都很想说出来的话。 夏文博楞了一秒的时间,就再一次的拥抱住了斐雪慧,她闭上了眼,夏文博可是狂乱的,大著胆子吻她,他的手指也抚上她后腰上那光洁的,柔软的,细腻的皮肤,残存的一点理智在他们彼此的贴近中已经消失殆尽。 模糊中,夏文博鼻间袅袅的香气袭入神经,暖人心脾,他动手了,他的手沿着他的后腰,到了前胸,他认为她一定不会拒绝自己的所爱,但结果斐雪慧却挣扎起来,不过这样的挣扎往往是无效的,他会把斐雪慧的挣扎当成一种征服的动力,他在这种情况下,会比斐雪慧不挣扎还要用力和激动。 夏文博眼红了,他的力气也出奇的大了起来,斐雪慧的脸也胀红着,喘着粗气,夏文博的手感受到了一支盈手可握的乳。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夏文博的脸上传来。 是的,斐雪慧的手掌高高的扬着,她也猛的睁开了眼,她们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就连夏文博的手,还依旧握着那一团细腻。 这样的情景至少持续了十多秒的时间。 “你......你,我!”斐雪慧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夏文博也恍然大悟,缩回了自己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道歉?询问?还是安慰斐雪慧? “文博,对不起,我做不到!” 斐雪慧喃喃自语着,一把抓起了自己的外套和皮包,带着愧疚,慌乱和沮丧,快步冲出了包间。 夏文博也一下站起来,他本想拉住她,但还是晚了一步,看着她消失在了酒吧门口。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夏文博都坐在这里,一杯杯的喝着酒,他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什么感觉都有,直到袁青玉打来了电话,让他到家里去吃饭的时候,夏文博已经喝掉了两瓶红酒,一瓶洋酒了。 他迈着踉跄而飘忽的步伐,到了前台,他没有想到他会喝掉那么多,那么贵的酒。 这一下子弄去了他几千元的钱,不过他一点都没有为此心疼,他的心还在斐雪慧身上,一直都没有收回来。 等他强撑着打车到了袁青玉家里的时候,他再也扛不住了,他的眼中不断的有个身影在摇晃,好像是斐雪慧,又像是袁青玉,他一下子扑倒在地毯上,搂住了那双如玉如笋的双脚...... 这个夜晚,其实醉酒的何止是夏文博一个人呢?在县城相隔不远的一个酒店里,高明德也想一支无头的苍蝇,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打着电话。 他是早上接到了黄县长的电话,才知道自己这次将要遭到灭顶之灾,他带上了大把的钱,想要赶快来在争取一下,活动一下,他并不知道宣判他死刑的那个人是高不可攀的吕秋山,假如知道是他的话,他会比现在更加的痛苦。 眼瞅着就要成功,眼瞅着攀上了高枝,谁料想一夜惊变,形势逆转。 “黄县长,黄县长,求求你,我想和你见一面可以吗!” 手机里传来了黄县长沙哑的,有些无精打采的嗓音:“老高,上午我已经给你说过了,那个王长顺啊,在市公安处接手后,改口了,说原来那些话都是你骗他说的,哎,老高,你怎么能用如此低级的方式处理这样一个重大的问题呢!” “可是,黄县长,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这什么话!”黄县长口气严厉了:“我要求你处理好这一起涉枪案,你可以运用法律,运用智慧啊,算了,算了,事情已出了,我也不想责怪你什么,还是我早上说的话,你暂时应付一下,把这件事情扛起来,等风平浪静以后,我会想办法让你东山再起。” 高明德也不笨,他根本都不相信以后的东山再起,官场上,一旦被人打倒,在想爬起来,那真比登天还难。 他觉得黄县长应该维护他,自己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黄建安? “黄县长,我这真的冤枉啊!你就见见我,我这人也是懂规矩的!一定会感谢你!” 黄县长真的很烦了,实在被这个高明德一天来了好多个电话弄得有些疲惫,他清楚的知道,这个高明德已经彻底被判决了死刑,再也不可能出现在清流县的政坛上,可是,他又无法做出强硬的切割,毕竟怕这家伙狗急跳墙,把将要熄灭的麻烦再点燃。 黄县长打出了最后一张牌:“高乡长,听我一句劝,事情低调而简单的处理对你最好,只要是把你的问题控制在东岭乡干部内斗和相互嫉妒上,就能避免纪检委的直接插手,谁知道他们在你身上会查出什么东西来?” 高明德愣住了,黄县长的话让他一下感到了更为沉重的压力,他身上的问题太多,根本都不敢让查,只有赶快的让这件事情结束,才能彻底的安心,不然啊,恐怕就不是撤职那么轻松的事情了。 “黄县长,我......” “高乡长,我知道你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万一查出你一些平常没太注意的事情呢!所以啊,赶快回去好好的待着,等待县里的行政处理!” “那,那好吧!” 相比于纪检委出面,一个行政撤职这会已经算是很轻的处罚了。 高明德沮丧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就有了一种被击倒,被抽去了骨髓的感觉,整个人一下空虚起来,他不由的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他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混乱状态之中,这种杂乱而繁复的心境,有惶惑、孤寂和惊恐,也有追悔、感惜和痛切,更有痛恨与诅咒。 高明德在惶恐中,给前台打了电话,让他们送来了一瓶白酒,他连酒杯都没有要,就对着酒瓶大口喝了起来,他的酒量不错,但这样的喝法,他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自己喝醉了,不过他比夏文博好一点,还能摇摇晃晃的接通一个酒店的内线电话。 “喂,帅哥,要妹妹陪你吗!” 高明德带着醉意,大声的喊着:“要,要......” “那请问,帅哥你要几个!”声音还是很甜美。 “我要三个!”高明德似乎对三这个数字一直都情有独钟。 于是,当三个长得像妖精,穿的像车模,笑的很银荡的女子出现在了高明德房间的时候,高明德什么都不去想了,他忘记了将要被撤职的伤心,他手,嘴并用,上下起动,一头扎进了这一堆温柔乡中...... 这大概是高明德在乡长位置上的最后一次快乐了,所以他毫不吝惜自己的身体,他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和精力,当第二天早上的阳光照射进酒店的窗户之时,高明德却再也没有起来了,他直挺挺的,光溜溜的仰面躺在地板上,小腹和腿上,一片糊状之物,但奇怪的是,那个这些年来并不昂扬的武器,在今天却展示出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最后一挺。 高明德死了,是被自己累死的,听起来有些荒唐,但结果就是那样。 第三百六十四章:怎么这样 当夏文博第二天醒来以后,看到光光的自己独自躺在袁青玉床上,他很难马上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他在床上呆呆的睁着眼,等了好久,等自己慢慢的全部清醒过来,才知道昨天自己喝醉了。 床头上是折叠整齐的衣服。 衣服上有一张字条:文博,刚刚得到消息,高明德在一家宾馆意外死亡,我得过去处理一下,看你睡得很香,没有打扰你,桌子上有早餐,吃了再走,青玉留言! 这个消息一下让夏文博愣住了,高明德死了! 夏文博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被杀人灭口!凶手就是黄县长?但很快的,他自己都笑了,尼玛,又不是多大的一点事情,黄县长至于冒险杀人夺命吗?自己是侦探小说看多了。 他赖在床上没有起来,给袁青玉去了个电话。 “青玉,还在忙吗!” “你醒了?昨天在哪喝的酒,喝那么多!” “额,实在对不起,本想和你好好的说会话,可是.......” “算了,以后注意点啊,我这会刚从高明德死亡现场离开,你猜一下,他怎么死的!” 夏文博凝神思索片刻:“是喝酒醉死的!” “不是。” “那是吃饭噎死......不太现实,我真猜不出来,总不会是死在女人身上吧!” “你答对了,昨晚上,他要了三个小姐,当场脱阳而死!” 夏文博一下睁大了眼睛,真有点难以置信:“什么?我去!真是这样啊!” “是啊,不过现在只有小姐的口供,准确的情况还要等法医解剖完成才能得出,看来我今天有的忙了。” 夏文博心中有点内疚,本来和袁青玉现在都是分多离少,难得有这一次机会,可惜自己又给稀里糊涂的浪费了。 “那我先回去了,我本来是想给你说件事情的,等你闲了我再给你打电话详细说!” “嗯,好,我要进会议室了,拜拜!” 夏文博是怀着怅然而落寞的心情回到了东岭乡,只是,刚一回去,东岭乡的繁忙就让他没有时间在去后悔昨天的醉酒了,一个高明德死去了,却带给了整个东岭乡巨大的震动,面对这个前所未有的丑闻,卢书记召开了紧急会议,共同研究接下来将要出现的波及和影响。 会议上,所有的干部都开始和高明德做出相应的切割,后来,会议的主题竟然演变成了对高明德的声讨和批判,卢书记似乎也忘记了会议的初衷,终于,他可以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对这个多年来的冤家展开无情的抨击了。 “在坐的各位,我希望这件事情,能给大家敲响警钟,高明德的死,大家都要引以为戒,从思想根源上严格要求自己,一个党的干部,一个多年被培养的领导,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们大家不应该深思吗?” 卢书记侃侃而谈,义愤填膺,换来了所有人的尊敬和掌声。 显然,当高明德的离开让东岭乡的权利出现了真空,实力的筹码全部压向了卢书记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做出态度和内心上的转变,在这种地方,没有人会怀念过去的友谊,当然,这里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友谊。 连张副乡长都对高明德发出了批判,何况是其他人呢? 夏文博在这个会议上很少说话,不是他想要保持君子气度,而是他认为,高明德已经用不着自己来抨击了,墙倒众人推,可是墙已经倒的一塌糊涂的,自己再推,徒然让双手沾满灰尘。 他现在要想的是,该怎么实现自己的构思,县上的提名,大概没有太多的悬念,真正的麻烦可能会来自于最后的选举,对这一块,夏文博是没有丝毫把握,毕竟,他来到东岭乡的时间并不很长,对乡人代会里的代表,包括主席一点都不熟悉,他们能不会给自己投票,票数上面会不会形成绝对的优势,这些才是夏文博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 不由的,夏文博就把眼光投向了万子昌,可能,这一切都要靠他来完成。 万子昌此刻的心情也是欣慰和轻松的,高明德的死,让他少了一个可能出现的强劲对手,放眼东岭乡,再也没有人可能和自己一教长短,只要欧阳明和袁青玉能鼎力相助,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然而,要完成这个思路,也只有靠夏文博。 万子昌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夏文博。 于是,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笑了,这一笑,诠释了他们对彼此的理解,也表示了自己对对方的承诺。对两个极端聪明的人而言,根本都不需要太多的试探,表白和解释,很多事情,在一个眼光,一个笑容中都能完成。 当然,有句话叫牵一发而动全局,高明德的死,让许多人本来早就死去的心又蠢蠢欲动了,张副乡长是第一个,因为他一直都在做着接替高明德职位的想法,从他的层面上来讲,高明德活着,对他利弊各半,好处是,假如高明德当上了书记,那么他这个接替乡长的想法也就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实现,他相信,高明德一定会为他奔走努力,在东岭乡,他现在是高明德唯一最信赖的人,这种信赖,超越了高明德对万子昌的信赖。 张副乡长和高明德都明白,万子昌不过是对卢书记怀有太大的怨气,所以才暂时依附于高明德。 可是同时,高明德活着,对张副乡长的接替也是有威胁的,一旦卢书记退去以后,那个位置没有被高明德获得,那么,张副乡长接替高明德位置的想法也就成了一个泡影,而高明德死去,这个位置已铁定的需要有人补上。 所以,高明德死去,对张副乡长来说,喜忧参半。 张副乡长在县里没有太大的靠山,这是他的短处,可是,他在乡人大里面,却还是有些力度的,别人就不说了,特别是乡人大的蒋主席,那和张副乡长还算的上一个远方的亲戚,虽然他们的亲戚关系已经很难理出个头续了,但看重亲戚和老乡关系是华夏所有人的一个习俗,有总比没有要好。 而且,这些年张副乡长对蒋主席也还算不错,两人关系比起初来乍到的夏文博来说,那是好的多的多。 也不是张副乡长一个人有晋升的想法,连汪翠兰在突然听到高明德死去的消息时,也是有点蠢蠢欲动,她认为,除了空降的乡长之外,摆在她面前的主要对手就是张副乡长和夏文博。 她实际上更看重夏文博,所以他决定抽时间试探一下夏文博的口气,看看他怎么说。 除了他们这几个人对乡长的位置都充满了期待之外,还有很多人对可能出现的副乡长位置也觊觎着,他们认为,高明德一死,很可能从副乡长中提拔一人接替,那么,是不是就会有一个副乡长的位置可以拼一下呢? 抱有这个想法的人就太多了,乡武装部的部长,办公室的徐主任,组织委员,纪检委员,还有宣传部干事等等,大家都觉得相互条件差别不大,万一自己运气来了,一个副乡长砸在自己头上呢。 这些人一面开会,一面批判这高明德,一面都想着心思。 这个想,自己的舅舅不是县里税务局的局长吗,他大概能帮我说上话。 另一个想,自己二舅妈的表弟不是县宣传部的副部长吗,找他试试! 还有人想,老子把存折翻出来,弄个几万元砸进来,就不相信起不了浪花! 总之,很多人都开始了很久没有过的希望和思考。 夏文博早都等不得赶快开完会了,自己刚来就进了会场,连给袁青玉的电话都没时间打,而这个会议开的毫无意义,纯属是浪费时间。 猛然,夏文博心里一紧,他又想到了一个隐患,那就是高明德一死,黄县长会不会少了顾虑,对昨天的承诺发生转变,要是那样,自己就瞎忙活了。 这个问题,自己也是要重视起来! 夏文博想了想,决定散会之后,找黄县长试探一下,但要是他真的反悔,自己该用什么制约的手段?这个问题,让夏文博想了许久。 会议到底还是结束了,夏文博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先给袁青玉去了个电话,把自己被陷害,羁押,以及自己敲诈黄县长答应提名自己当乡长的事情都给袁青玉做了个汇报。 袁青玉听完,沉思着说:“文博,你的这个想法我会支持,你的分析也对,段书记肯定不会站到我们这面来帮你,所以黄县长的这一票至关重要,而高明德的死,又可能让黄县长解脱出来,这点你要考虑进来!” 夏文博心中对袁青玉也有了真心的佩服,袁青玉已经不是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个女人了,她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单凭自己饿一个电话汇报,就能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这一点显示出袁青玉已经逐渐的适应着这个波澜诡异,险恶难测的权利之场。 第三百六十五章:想反悔 夏文博由衷的说:“谢谢袁县长你考虑的这么周全,我会重视黄县长的这个问题,请放心!” “额,那好吧,对了,还有一个信息给你透漏一下,高明德死前和黄县长有过一次通话,据黄县长自己说,高明德说想要给他汇报工作,被他拒绝了!” 夏文博心中大喜,本来他一直都没有想到制约黄县长的办法,有了这个信息,夏文博就心中大定,有了一个主意。 他在结束了和袁青玉的通话之后,很快的又和黄县长接通了电话。 “黄县长,你好啊,呵呵,我是夏文博啊,你看现在我们高乡长去世了,东岭乡没有了乡长,乱成了一团麻,是不是可以提前考虑一下这个事情!” 黄县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高明德一死,去掉了他的一个负担,现在他少了许多担忧和紧张。 “夏乡长,这个事情县里会统一安排,作为东岭乡的干部,你们要认真的吸取这次教训,高明德的死,不能看成一次单独的个体事件,你们要从思想上认真的剖析自己......” 我勒个去,黄县长直接给夏文博上了一课,大体意思竟然和卢书记今天的讲话相当的吻合。 夏文博明白,黄县长想赖账了。 “是,是,黄县长你讲的很对,很准确,也很深刻,不过我记得我们有过一个约定,对不对!” 夏文博把话直接说明了,不想和他在绕圈子,对黄县长这个人,夏文博也是了解一点,你要不直接一点,等闲的人是绕不过他的。 “约定!奥,你是说提名乡长的事情吗,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也不能违反原则对不对?当然,你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这点我会认真考虑!” 夏文博就嘿嘿的笑了,淡淡的说:“黄县长,我听说高明德去世最后的一个电话是给你打的!” “是啊,这和你有关系吗!” “有啊,在给你打电话之前,他还给我打过,说整件事情都是受你的指示,他让我原谅他,说会来找你,和你好好的谈谈,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黄县长朗声大笑起来:“夏文博啊夏文博,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学,学这些歪门邪道,高明德死了,想用这样的谎言来对我要挟,你太幼稚了。” 夏文博也笑了,然后淡淡的说:“假如我这样给组织上汇报的话,你觉得他们信不信!” “你说呢!”黄县长有恃无恐的说。 “当然是不信了,因为死无对证。” “呵呵,这不就结了!” “但是,你不要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组织上,特别是领导们在心里会相信我的汇报,纵然没有证据,不会让你承担责任,但谁都不是傻子,高明德在那个关键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能和我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 黄县长愣一下,对夏文博的话仔细的品味一番,知道夏文博说的是对的,没有证据不能阻挡别人心中的判断,要是那样的话,谁也不敢和自己在接近,因为自己在领导们心中,是一枚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地雷。 夏文博决定将压力再加大一点。 “黄县长,我还相信,在我出事之后的那一天里,你和高明德的通话会异常的多,这一点可能也是你没有注意的,他不过是一个乡长而已,假如和你一天的通话超过了三次,你觉得正常吗?关键的是,有些电话可能你还是主叫方!” 夏文博是按常理推断出这个结果的,他想,当黄县长等人知道了小魔女的身份之后,黄县长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抚住高明德,让他顶缸,这就少不得电话联系。 果然,黄县长不太自然了,夏文博说的没错,当初自己也没想到高明德会死,不然也不可能给他主动的打电话,更不可能在昨天晚上,接他三五个电话了。 “夏文博,你这都是无稽之谈!我不怕这些诬陷!”黄县长已经有点虚张声势了。 “你误会我了,黄县长,我没有诬陷你,我只是会早相关的部门提示一下这个思路,让他们从这个方面验证一下我的话,当然,你依旧可以说和高明德在谈工作吗?反正死无对证!” 问题在于,黄县长心虚了,假如这些情况真的被一一罗列出来,再和夏文博胡编乱造的什么高明德给他说过的话联系在一起,问题可能会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无可奈何的说:“本周之内,我会找机会提出东岭乡的问题,并提名你接任高明德的位置。” “哎呀,那谢谢啊,谢谢你啊,黄县长!” 黄县长根本都不想喝夏文博再有什么谈话了,他用力的扣下了电话,坐在高背雕花大椅上,用手在自己的太阳穴用力的揉了起来...... 东岭乡那头的夏文博却嘿嘿的笑了,任何锁,总有一把钥匙去开启,只要你够聪明。 他有些沾沾自喜的点上了一支烟,得意的笑了。 但这样的笑容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被来人打断。 “咣咣咣!”有人在敲门。 “进来,门没锁啊!” 门开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庞和一副让人垂涎三尺的身体出现在了门口。 “玥婷!你,你咋来了!” “什么话?像是不欢迎一样!” 张玥婷微笑着走了进来,那是一种带着说不出的娇媚,却又并非那种做作的职业笑容,她眼波微微一扫,就可以让夏文博心中狂跳不已,这笑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就象饮下一杯温热的醇酒,浑身上下,通泰暖和。 “老天作证,我怎么会不欢迎你呢,我一直都在等待你的到来,可是,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搭个电话,我至少收拾一下!” “还用收拾啊,你不是挺精神的吗!” 含着笑意,张玥婷的眼光看向了夏文博,是的,他的确很精神,他的五官长得很大气,浓黑的剑眉,眉锋异常锐利,像似有些促狭的眼眸又异常深邃,挺直的鼻梁和极具棱角的嘴唇透着一种洞悉万物和自信,让他整个脸看上去英气夺人。 “哎,这还不算最好,我要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你!” “奥,那你最好的是什么!”张玥婷逗趣的问。 “最好的当然是嘴了,你要不要试试!” “啪!”夏文博的胸口被张玥婷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少给我油腔滑调的,我刚听说你们高乡长去世了!” “是啊,是啊!” “到底怎么回事!” 夏文博就把大概的情况说了说,他在述说的之后,一下想起了小魔女的问题,按说张玥婷和小魔女关系很好,又是邻居,她也应该知道小魔女的身份吧,可是,这么长时间,她咋就不给自己说呢! 在张玥婷孩子啊为高明德的事情惊讶的时候,夏文博突然发难。 “玥婷,你这人很不够意思,为什么骗我!” “啊,我骗你什么了!骗财还是骗色!” “正经点,不开玩笑,你说说,郭洁到底是什么来路!” 张玥婷狡黙的一笑:“什么什么来路,听不懂!” “装,你就装吧!她老爹是谁!” “是市委的郭书记啊,怎么了!” 这话问的,倒像是夏文博少见多怪一样。 “玥婷,可是你从来没给我说过她家里的情况!” 张玥婷哼一声:“第一,你没有问过,第二,你知道那么清楚干什么?想攀高枝啊!告诉你夏文博,我就是故意不说的,就怕你这副嘴脸!” 夏文博直接更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张玥婷,张玥婷咋还生气了,自己不过是好奇问问,自己这副嘴脸怎么了? “嗨嗨,张玥婷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吗!” “你说什么意思?面对着一个大美女,却不断的打听别的女人,你说你想干什么!” 夏文博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是张玥婷吗?咋有点像是吃醋的味道,不会吧,平常自己和小魔女闹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无所谓和不在乎的样子,今天咋了!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夏文博对女人的心态并不很了解,女人的心总是很小了,张玥婷在夏文博没有和她确定这层关系之前,心里也是会有很多不安和担忧,她怕,怕夏文博经受不住权利的诱惑,迷恋上小魔女的背景。 因为张玥婷一直都知道,夏文博很享受在权利的海洋中飘荡。 “张玥婷,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吃醋,为你?” “难道不是吗!”夏文博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很想探得张玥婷对自己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情感,如果她真的能为自己吃醋,那也就预示着她可能喜欢上自己了。 “做你的清秋大梦吧!我不过是要维护一下我女人的自尊!” 张玥婷的话很难分辨出真假,纵使夏文博这样聪明的人,在恋爱和女人方面,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第三百六十六章:老婆的问题 张玥婷的房子卢书记早都安排好了,就在夏文博的旁边,是过去乡办公室的房子,那个房子很大,外面的一半,卢书记让人用一溜铁皮文件柜隔开,做成了一个挺大的办公室,后面一截,给张玥婷做了卧室。 天气也有些冷了,卢书记还专门安排人给房间装了几个电暖气,烧起来,屋子里热乎乎的。 简陋是简陋了一点,但张玥婷却很喜欢。 别人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里,是最靠近自己男人的地方。 “玥婷,感觉这里怎么样?能住的惯吗!” “我没问题啊,不过我昨天听郭洁说,你们出了一点状况,还有什么问题吗?”张玥婷关切的问道。 “没有什么问题了!相反,我或者能从这个问题中获得一点意想不到的东西!”夏文博淡然的笑了笑。 “奥,是什么!” 夏文博和往常一样,给张玥婷说出了心里的话。 张玥婷仔细的听着,眼中既有高兴和兴奋,又有担心的顾虑。 等夏文博说完,她沉吟着说:“你很享受这样的状况是吧?假如你当上了乡长又能怎么样?”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一点连我自己都是才知道的,也许每一个男人都会迷恋上权利。” 张玥婷暗自叹口气,不错,夏文博的想法真的和自己设想的一样,看来自己要爱这个男人,就必须要接受他的思想和爱好了。 “那行,我提前祝福你,另外,我也会抓紧时间做好旅游项目的启动筹备工作!争取在你上任的时候,给你锦上添花!”张玥婷说道。 夏文博眼睛一亮,他没有想到,张玥婷能如此为自己着想,这实在让他心生感激。 "太好了!"夏文博高兴的一把抱起张玥婷转了起来,他的手紧紧的贴在张玥婷柔软的胸,张玥婷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尖叫,直到夏文博把她重新放到地上,她才脸红的喘息着。 “臭小子,你疯了啊!” “玥婷,谢谢你啊,我都无以为报了,要不我以身相许吧!”夏文博这嘴巴头可是越来越油。 “去去去,你以身相许还不知道谁吃亏呢!”张玥婷笑道。 “呵呵呵,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废话,我本来都没有吃饭呢!走吧!" 张玥婷和夏文博离开了乡政府,夏文博自己开了车,带着张玥婷去了不远的一个村落,这里有一处农家度假村,以土鸡和当地的野菜出名,很多人从很远点的地方慕名而来。 停好了车,张玥婷被眼前的景致所吸引了,这里很有特色,木头房子,木头桥,小小的农家院别致的布局和设计竟然有了江南水榭的味道。 "这里很特别啊!你常来吗?"张玥婷问道。 "我很少来,这里看似简单的农家院,却另有一番风味。" “是啊,很不错的!” 夏文博又指点这给介绍:"这里不是普通的农家院,你看见远处那一排一排的木头房子了吗?那里是给客人居住的,上面都有牌子,有门,是给城里人体验农家乐的地方,而那些被篱笆圈的田地,是城里人来租用的,用来自己种植蔬菜和水果的。当然只是假期他们会来感受一下,平时都是这里的专门人员代为管理的,费用也很可观,城里人现在就流行这个,总想体验一下自己在农家的感觉。" 张玥婷心思一动,这方法其实也很不错,将来自己的旅游项目,也是可以使用这样的方式,农村最多的是什么,是田地啊,这要是每块都能租出去,到时候就代为管理下,就是来钱的路子。 夏文博跟着张玥婷进了度假村的餐厅,此时这里接近满员了,热火朝天的,可见这里的生意真的是不错,夏文博忙着和餐厅经理订位置,张玥婷则四处打量着,想着自己以后项目上的一些问题。 两人进了包间,房子不大,但很是别致,屋里放了鲜花,有淡淡的清香,夏文博有种身心都放松的感觉。 这几天对他来说,也是有些疲惫,这会有张玥婷陪着,什么都不用想,他才恍然发现,其实在很多时候,平淡的生活一样是可以幸福的。 从第二天开始,夏文博陪着张玥婷,开始到旅游选址的两个村跑了起来,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密切的合作工作,几天跑下来,不管是夏文博,还是张玥婷,都对对方有了不小的佩服,张玥婷在工作中认真而严谨,思虑周密,处理得当,干净利索。 夏文博却是诙谐幽默,奇思妙想,在处理复杂问题上更是举重若轻,纵横自如。在张玥婷的眼中,这绝对是帅才。 可惜,这个男人对商业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然啊,就自己张家这份产业要是交给了他,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爆发出罕见的辉煌。 两人惺惺惜惺惺想,猴子爱猴子,在这几天的交织中,感情更为深厚。 在他们心无旁骛的忙着项目前期筹备的时候,别的人也在忙着,特别是张副乡长,前两天他忙着在各位乡人大代表那里转悠了一圈,有的请吃饭,有的送点礼,有的给出一些对方亟待解决的承诺,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每一个代表都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当他到乡人大蒋主席家里去的时候,张副乡长带上了一个暗示。 “蒋主席,你女儿在家闲了好长时间了吧!” “可不是吗,给她也联系了乡里的好几个企业,要么是企业半死不活,要么是她没有兴趣,哎,我都愁死了!” 对自己这个远房的亲戚,蒋主席还是有些亲切感的。 “我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呢,到明年看看吧,要是乡政府在招人的话,我看丫头是可以试试的!” “嗨,那怎么行,现在公务员都要大学生,我丫头只是高中毕业!” 张副乡长诡异的一笑:“蒋主席,我一个朋友在一家私人大专学校做教务主任,以我和他的关系,花点钱,弄一张文凭应该问题不大!” “啊,你真有这样的门路?那要多钱,我现在给你!” 张副乡长连连的摇手:“我哪能要你的钱呢,放心,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管,我来操作,等大侄女进了乡政府,你请我喝顿酒就行了!” “哈哈哈,那没问题,没问题!” 张副乡长怀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蒋主席的家,这里的一切他都几乎摆平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怎么能获得县里的提名,按乡长选举程序,至少会有两名候选人,自己只要进了候选提名,乡里的选举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但怎么才能进入县里的提名,这一点对张副乡长来说,还是有很大难处的。 他细数了一遍自己所有认识的领导,却没有一个能成为自己足以信赖的支柱,他有些着急,有些担忧。 于是,在上楼的时候,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看上去很严重,他就给卢书记请了假,说回县城治疗一下,卢书记答应了。 张副乡长心中暗自得意的坐上了返回县城的轿车,路上,他还遇到正在忙忙碌碌的夏文博,看他正在田边和一个村长在讨论书名问题,张副乡长就讥讽的一笑,自言自语说:“沙比,你干的再多,也不如老子跑出的效果。” 显然,他的腿一点问题都没有,到了县城,下车之后,他脚下利索的很。 张副乡长和老婆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今天下午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比较冷淡,虽然老婆对张副乡长表示出十分的热情,可是张副乡长没有过多的言语,一直低着头,在想着事情。 饭后,张副乡长还是邹着眉头,心里想着自己该去找谁帮忙,就没怎么搭理老婆,老婆看着自己的丈夫一直是那么冷淡,心里添了些许不快。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呆了这么久,还要带小孩,多少有点累,丈夫没有过多地关心安抚,她心里面感到有点冤屈。 “张大川,张大川,这段时间来我感觉你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了外遇?”老婆冷不及防地扔了一句话。 张大川被妻子的这一句话愣了一下,想不到她会突然间来这么一下,张副乡长心里有点发虚,汪家屯那个汪素琴的事情是不是传到了自己老婆的耳朵里了?应该不会吧?也许老婆就是在诈自己。 张副乡长稳定了一下情绪,对于自己的妻子,其实张大川自己很清楚,她确实可以算是一个好妻子,跟从了他以后,她也改变了不少,但有时任性的性格还是有很深的痕迹,这种人不能对抗上,要以抚以主,考虑到自己还是一介官员,更需要和谐相处。 今天刚从东岭乡回来,毕竟分开了一段时间,从感情上来说他确实不想与老婆闹不愉快。他知道,他今天的态度的主线就是忍。 第三百六十七章:手生了 “外遇?老婆,有人告诉你我有外遇了?还是你自己瞎猜的?”张大川镇静地说。 “没人跟我说,是我自己猜的,我感觉你变了,变得很彻底。” 张副乡长暗自松了一口气:“我变了?老婆,如果是我变了,我只是为了工作,我为了工作必须要应付啊,希望你理解,好吗?” “那我想问你,你在东岭乡这半个多月,往家里才打个几个电话?” “我的压力也很大,你大概也听说了我们高乡长的事情,你想下,这个节骨眼上,我能不忙吗?你也得理解我。”张大川解释道。 “哼,快别说你们高乡长的事情了,丢死人了,你过去和他挺好的,我真怕你学的和他一样坏,在外面乱找女人。”老婆情绪有点激动。 “瞎说什么啊,我是哪样的人吗?”张大川用尽可能的平静说。 “我看你就是那样的人!你给我小心点。”老婆说完话,去洗漱间了。 看着妻子的背影,张大川还是有些担心,生怕哪一天老婆知道了自己汪家屯的事情,他在总结,看来以后啊,自己必须要注意一些细节,不要再像上次那样闹得乱七八糟的。 但不管怎样,今天肯定要做的事就是让老婆感受一下丈夫的爱,他知道,分开了这么久,女人需要男人的爱了。 女人洗好澡上床了。 张副乡长也去打理了一番。因为时间已不早,所以他暂停了去想怎么运作乡长的事情,和老婆一起躺了下来,老婆侧向背对着张大川躺着,张副乡长今天想着要与妻子亲热一下,他自己也需要了一次很好的发泄。 他为了讨好老婆,只好侧身也跟着老婆方向睡着。他想把手伸去摸老婆的乳,但真的感觉到有点陌生一样,三个星期没碰过老婆了,再者他心里还是有些为刚才的事情紧张,不过,摸胸,这是男人去调情女人的必须的,张大川很清楚。 他怯兮兮地要去摸老婆的胸,让他感到比较安心的是,老婆竟一点也没有讨厌的意思,张大川这下胆子大了起来,认为老婆肯定会很配合他,老婆根本没有睡着,被他这样一挑动以后,多少有点冲动。 但她没有很快进入角色。她用手拿掉了丈夫的手。 “你干嘛,我想睡觉了。”她故意说道。 “老婆,你干嘛,以前有什么不对,我以后会改掉的,好吗?你应该会原谅我的。” “你确实变了很多,结婚前都不是这个样,那时候,你对我像公主一样,现在呢,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只是工作上的事太多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后我会对你更好,老婆。”张大川在枕边什么话都会说,特别是想要与女人亲热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啊,星星啊,只要女人想要,他都会答应下来,也许,这时候女人什么都会相信。 说话间,张大川已经把手摸向了老婆的身下,女人没有阻拦他,张大川明显感觉到妻子已经在喘气,身子不停地在蠕动,女人越来越像一只即要成熟的果子,嘴里不停地在轻喃着。 但是,好景不长,张大川在女人第一声的叫唤中就轰然溃败了。 “张大川,你,你咋这样啊!没用的家伙!”女人差不多是在狂叫着,喘着粗气质问他。 张大川自己也傻眼了,不错,过去他真的还不是这样,虽然三十多岁的他比不上刚认识老婆时候的阳刚和持久,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他自己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了。 他默默的坐了起来,靠在了床头,点上了一支香烟。 也许,老婆突然间发现,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伤害了这个男人的自尊,她连收拾都没有收拾身下的污物,也坐了起来,靠在了张大川的肩头。 “那个,对不起啊,刚才我话说重了,要不你休息一会,我帮你用嘴弄弄!” 张大川摇一下头:“没事,我不怪你,是我最近太焦虑了!” “你焦虑啥啊?给我说说呗!” “你光听说高明德死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背后的机遇!” 老婆睁大了还算漂亮的双眼,茫然的看着张大川:“什么机遇?” “有一个乡长的位置空出来了,有人可以填上这个位置!这难道不是机遇吗!” 他老婆一下怔住了。 张大川继续说:“你是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我不能不想啊,我目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具有很好的条件和优势!” “老天!你要当乡长了,要和高明德一样威风,一样的有钱!” 张大川不由的笑了一下,对自己这个财迷而官迷的老婆,他有时候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高明德都把她羡慕的不成样子啊,高明德算个球啊,他比自己大了十多岁,要是自己这一步踏好了,到了正科,将来的前途岂止是高明德能相比的,至少,自己到五十岁的时候,也能混个副处级吧! “现在还不好说,但希望还是很大!” 老婆的眼光亮了,眼中多出了些许的骄傲和满足,还有些梦幻,多少次她都梦想着自己能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领导夫人,但张大川的副乡长,让她总有些尴尬,说高不高的,在单位里和别的女人相比,差了许多。 随着年岁的增长,为了留驻渐逝的青春,她越来越注重自己在单位里展现给自己的领导、对手和年轻男性下属的形象,看得出来,她每天花很长时间打扮。像一道风景--更像一个不断更新的故事在办公区空间里穿梭,在身后留下自己的影子和余香给那些有意无意的目光。 她有时干练飒爽,有时妖娆魅惑,这些固定的程式成了她生活的需要。她需要那些目光,而这些目光无论如何都需要找到落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奉献给那些饶有故事的风景?从来,她对穿着打扮都是娴熟而充满技巧。 总能在固定的程式中开出新意。有时是一抹妖绿叠加在暖紫的眼影,或是契合在清丽妆容下,戴在玉腕间的饰品流泻出一肢柔丽风情。 但不管她在桌面努力,和单位里那些局长夫人,乡长老婆,部长媳妇相比,她总觉得自己要矮人家一头,说话的语气一遇到她们,都会不由自主的低上三分,要是张大川能当上乡长,那自己的腰杆也就挺直了。 “那你赶快活动活动啊!多好的一个机会!” 老婆的话吧张大川一下拉回到了现实中,他长长的叹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整天焦虑的就是这个事情。现在我面临着一个头疼的问题,那就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送礼还有人不收!” “你以为我要送给普通人吗?那些人送了白送,他们能在县长会议上为我争取名额?” “啊,要找县长才行!” 张大川凝重的点点头:“可不是吗,至少也要是个副县长,或者县委常委,一般的局长都是闲的,根本帮不上忙!” 老婆也哑口无言了,这突如其来的欢喜,只是维持了不多几分钟,就把她再次的推入到了低谷中,她也知道,亲戚朋友中,根本都没有一个重要重量级的领导,要有了,张大川也不至于在穷山僻壤的东岭乡一待就是好多年。 夫妻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老婆才悠悠的说:“早知道上次答应......” “答应什么!” 女人一惊,似乎说漏了嘴,有点慌乱。 张大川心生疑虑:“咋哪?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说什么呢!” “不对,我看你的表情有问题,到底咋回事!” 张大川扭身用双手抓住了老婆的两只胳膊,对这个女人他太熟悉,太了解,她那花花肠子真还不少呢,当初自己追她的时候,她和好几个男孩在谈恋爱,后来看自己考上了公务员,这才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听人说她考公务员的时候,是和面试的考官不清不楚的,自己也曾经逼问过她,她每次回答都含含糊糊。 还好,七八年过去了,没人在再提当年的旧事,这件事情在张大川的心里,一直都有一道裂痕。 老婆胳膊被他捏的有点疼了,骂了一句。 “死鬼,松开点!弄疼我了,真没什么事情的,就是前些天我遇到了组织部的孙部长,他说他媳妇到你们东岭乡去了,要请我吃饭,我没答应!” 张大川一愣,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你,你咋认识孙部长的,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我和他......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就那次面试,你一直在问,我没说!” 张大川这一下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原来闹了半天,当年传说中的那个面试官就是孙部长,恍然中,张大川的眼前出现了一副似锦的美丽,他愣愣的看着老婆。 “大川,你咋啦?我那时候年轻,什么都不懂,又想考上公务员,但我发誓,从那次之后,这些年我们从来都没有在联系过,就是前些天他到我们单位检查工作的时候,偶然相遇,在说了几句话,你放心,我和他绝对在没有什么关系。” 第三百六十八章:老相好 张大川恍然醒悟般的连连摇头:“不,不,我要你和他联系,他的份量太足了,太够了,他可是县委常委!” 老婆像是听错了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张大川:“你说什么啊,我不会和他联系的。” “为什么不能联系!” “他那个人,你不知道,他,他有些变态!” “什么变态!” “sm你懂吗!就是那样的,他喜欢被女人用鞭子抽打!”女人悄声的说。 “啊,他不做啊,就是打吗!你当初也是打的吗!” 女人低头,红着脸,点了点头:“嗯,就是用皮鞭抽他屁股,他撅着,爬地下叫!所以我咋能再联系他,想起来那副样子,我现在都反胃呢!” 张大川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哈哈哈,哈哈,那有什么不能联系的,他又不弄你,你就当是抽打猪羊,牛马就成了,抽打一顿,然后说说我的事情,这岂不是只赚不赔的买卖!我们连钱都不用送了!” “不,我不想那样,真的又恶心,又吓人的!” 张大川没想到老婆的拒绝如此坚决,他眉头一皱,有意的长叹了一声:“那行吧,你不帮就不帮吧,看来我这人命不好啊,就没有当乡长的那个运气,睡吧!” 张大川一扭身,跐溜的滑进了被窝里,把后背撂给了老婆,再也不说什么了。 老婆脸上浮现出了很复杂,很纠结的表情,她用手推推张大川,张大川不理她,她又弯腰,用乳去在张大川的脸上蹭,张大川还是不理他,最后,她干脆也滑溜下去,一把抓住了张大川的那里。 绵软,无力! 老婆咬牙牙:“我明天我去找找他,说说你的事情吧!” 张大川呼的一下,180度的大旋转轻松而优美的完成,一下和老婆面对面抱在一起。 “你答应了!好老婆啊,我要是当上了乡长,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你,你不是一直喜欢哪个白金项链吗?过几天我给你买!” 老婆见张大川笑了,高兴了,自己也笑了:“不要说以后感谢我,我帮你搞定了这件事情,你现在就好好的感谢我一下,把我喂饱!” “好的,没问题,不过老婆,还请你先下去帮我吹一下!” “哼,还是我吃亏!” 女人这样说着,但还是慢慢的缩进了被窝,一口咬住了...... 第二天张大川的老婆直接找到了孙部长的办公室。 “部长好!”她轻轻敲了敲微掩着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 “你来了。请坐,请坐!”正埋头批阅文件的孙部长抬起头,扶了扶他鼻梁上那副窄窄的眼镜,看得出来,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 女人点了点头,坐在了孙部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孙部长的办公室不算太大,但看起来非常的整洁。整个房间的家具都是茶色系的,素色的窗帘被服帖地束了起来,悬挂在办公桌后面墙壁上的是几位伟人的肖像……所有的一切,甚至微小到任何一个细节,都被规规矩矩、服帖有序地整理在这个房间里,就和孙部长给人的感觉一样。 女人紧张地整了整自己特意换上的,最漂亮裙子的裙摆。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奥,什么忙?你尽管说!”孙部长客气的很。 “是关于我男人的事情,他们乡长高明德死了......” 孙部长的思维敏捷程度一点都不差,他马上抬手制止了女人的话。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要说起来,你们张大川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是有一定的竞争能力,但你也知道,现在盯着那个位置的人很多。” “孙部长,我知道,我知道,是有想请你帮帮!” “嗯,这样吧,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我要先探一探其他领导的口风,要是你晚上有时间,可以到我家里去听消息!”孙部长的眼光很亮,静静的看着女人。 从他的眼光中,你根本都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你只是觉得他很专注,很认真而已。 女人低下了头,好一会才点头‘嗯’了一声。 孙部长在这个时候,眼中的光就更亮了......。 同样的天空,同样的早上,深秋的东岭乡依然是透骨的冷,太阳却很好,天空里没有一丝浮云,一清早,镇子上那本就不宽阔的街道上却已经挤了不少人,早上还有买菜的,做生意的,街坊虽小,也不算整洁,也十分热闹。 一些面摊店、小吃点生意特别不错。这里是乡政府的所在地,有县局个单位的派驻机构在,有的人很懒,特别是那些小所,三五个人的所,他们的早饭一般不在所里弄来吃,宁可花四五块钱在面摊店里排个档子,一碗面再加一个油煎蛋,那是很惬意的事了。 一个叫水堂面馆的店子生意特别好,店堂里排满了十几张桌子,每天早上基本上是场场暴满。这个店子生意好,当然也成了东岭乡的新闻中心了,当地人多,一清早在这里吃面条,免不了要谈论谈论乡上的事、县里的事,甚至国家的事,他们每个人都说的一模一样的,似乎每一个事件,每一次会议自己都亲临现场。 当然,在新闻联播上你可能是找不到他们的身影,但他们就是坚信自己说的绝对是真的。 有时候,他们也会为了一个论点,论据和新闻消息,相互争吵。 店老板俨然成了新闻中心的主管,他虽然只是管了一碗面条,但这个镇子上的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今天早上的生意依然一样火暴,老板忙得不可开交,他一边忙,说:“哎,你们听说了吗?县里马上要给我们东岭乡安排一个新乡长了?” 有一个男的在回话,“这事情全乡人民都知道,要你发布啊。” 老板很不屑的一笑:“你知道个屁,那你说说,谁当乡长!” 回话的那个男人倒真的说不上来了:“这谁知道啊,不是要通过选举吗!” 老板嘿嘿的一笑:“来,接着你的面,堵上你的嘴,啥都不懂,还敢说话,你以为乡长是选出来的,傻帽!” 店里吃面条的人也都随声附和,大家正议论间,突然从门外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绝美,男的潇洒,大家定睛一看,哎呦,这不是夏文博副乡长吗?那身边的女人一定是在东岭乡传的沸沸扬扬的奔流集团女老板了。 刚才还一锅子议论的话题突然停了下来,中间却有人在招呼:“哎,夏乡长,来来来,这里有个空位。” 说话的人是一个老板模样、衣着很有档次的男人,不过30出头的样子,夏文博认得那人,是当地一个做电暖器生意的老板,店家老板也急忙来应酬夏文博,问他们需要什么,夏文博点了两碗面。然后就和边上招呼他的男子客气了两句。 满屋子的人现在都快这成哑巴了,一面惊叹这美轮美奂的张玥婷那高贵的气质,一面羡慕这夏文博能陪着这样风华绝代美女一起吃饭,偶尔有一点声音,都是在说一些零碎事,没人再敢说选派新乡长的事情了,毕竟,这小店里坐着的最高领导是夏文博,人家没说话,其他人敢乱说。 “玥婷,这面条味道咋样!” “很不错的,我喜欢!” “喜欢那就再要一碗!” 张玥婷白了一眼夏文博,本想顶他两句,但看看人很多,就给他留点面子,没说什么了。 那个坐在旁边的,做电炉生意的老板,难得和夏文博坐在一起,起初有点别扭,后来想想这个机会自己不能浪费啊,还是找点话题说说。 “夏乡长,你可是我们乡人气最高的乡长,大家伙都很佩服你!” 夏文博呵呵一笑:“谢谢,谢谢,对了李老板,你那个电暖气可以到柳家哑村去试试啊,他们的大棚差不多快弄好了,冬天肯定的用暖气!” “我去过了,去过了,现在的竞争很激烈,来了五六家厂商,都在谈。” 夏文博也点点头,说:“那就竞争呗,只要产品好,价格合适,本土的产品应该是首选,到时候我给他们项目经理推荐一下你的产品!” “哎呀,谢谢,谢谢夏乡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夏文博一笑,低头吃了一口面。 那个李老板心中对夏文博的感激却是挥之不去,直接停住了吃饭,呆呆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一抬头,差点打个哆嗦,日啊,这是什么眼光,咋这样看自己,该不会是想和自己搞基!哪有男人瞅男人用如此专注的目光啊! “额,那个李老板,你吃完了!”夏文博提醒了一句。 李老板也恍然一惊,低着头,靠近了夏文博,感觉样子神神秘秘的,弄得夏文博是躲避也不好,不躲也不好,真的很有点尴尬,特别是身边的张玥婷,也投来一丝笑意,顿时让夏文博如坐针毡。 第三百六十九章:动手了 “夏乡长,我听说了一件事情,绝对可靠!”李老板低声说。 “奥,什么事情!”夏文博这时候才明白,原来人家是给自己传递情报的,自己想歪了。 李老板又四下看看,才小声说:“你们乡政府的张大川最近活动很频繁!” “活动!活动什么!”夏文博有点不解的问。 这李老板一副感叹的样子,啧啧两声:“夏乡长你果真是人民的好领导,这个时候了,你都没想那些事情,了不起啊。” 这马屁拍的夏文博有些糊涂了。 李老板接着又说:“张大川最近天天都在跑乡人大,听说啊,他还答应乡人大的蒋主席,以后要把他女儿弄进乡政府呢!你咋就不活动一下!” 这一说,夏文博顿时明白了,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张大川动作挺快的,这都可是运作起来了。 不过夏文博心中虽然惊讶,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哈哈,几十上百个代表,他能跑得过来?” 自己的信息没有引起夏文博足够的关注,让李老板心有不甘。 “夏乡长,话不是这样说的,乡人大代表每村两三人,其中都有一个有权威的,只要搞定他,剩下一两人由他做工作,事情就成了。” “这样啊,呵呵,我对这个流程还不很熟悉呢,不过这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哪有资格竞选乡长呢!” 在这样的地方,夏文博自然是不能说出心里的话了,不过李老板的话,却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在吃完面条后,夏文博心中就多了一份心事,他想,自己该喝万子昌好好谈谈了,在不动手,恐怕就来不及。 “文博,怎么了?你担心选举!”张玥婷看着夏文博的表情阴晴不定,关心的问。 夏文博点一下头:“是啊,对这一块我没有太大的把握,这应该也是我的一个软肋,我只能通过万书记来周旋,自己却无法亲临其景。” “那你为什么不能去看望一下那个乡主席呢!” 夏文博苦笑说:“我和他没有一点交情,就是有两次开会点了点头,仅此而已!” “那也应该去接触一下!” “嗯,我在想想,这样吧玥婷,今天我就不陪你去村里了,我想找万书记谈点事情!” 张玥婷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她也感觉到夏文博在此刻处于关键的时候,要说这个选举啊,真还不是很好控制的,这全靠人脉关系。 “行,你先忙你的,我这里也就是制图,规划和模拟计算,等弄得差不多了再说!” 两人分了手,张玥婷带着手下的几个工程师,预算员等等,到村里去了。 夏文博径直到了万子昌的办公室。 他把刚才听到的消息给万子昌说了一遍。 “万书记,看来张大川也是势在必得!” 万子昌冷然一笑:“我已经注意到这点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也正在运作,周若菊的那笔钱没有到位,食品厂的职工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在加上高明德的意外死亡,工人们更加惶恐,只需要一点点导火索,就能引爆这颗地雷。” “你是说用食品厂的事情,击垮张大川!” “是的,张大川在食品厂肯定是不干净的,只要职工们一闹,县里一调查,张大川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这样他还有什么机会和你抢夺呢?就靠拉几个代表?哼哼,他太乐观了!” 夏文博想想,觉得这是一步好棋,既能让食品厂摆脱现在完全依靠乡政府来救济的困境,实现自己承包,转让食品厂的想法,又能搬到张大川,给自己扫平绊脚石,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万书记,假如张大川倒了,县里会不会从新安排一个提名候选人,这同样会造成威胁!” “这是肯定的,乡长选举本来就必须两个候选人,问题在于,不管从东岭乡,还是其他地方来的人,谁有能具备和你竞争的优势呢?等我办好了此事,我也会适当的走走,看望一下那些代表们。” 有了万子昌周密的安排,夏文博的心里轻松不少,也不是他一定想要坐上这个乡长的位置,问题是,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他不坐,就是张大川坐,不管从那个角度讲,夏文博都是不愿意看到那个结果的。 放松了心情,夏文博又忙起了其他的工作,最近搞种植的张老板已经开始平整药厂的厂区,每天推土机,压路机轰隆隆的响着,东岭村五组的村名有个别几个还是不服气,时不时的过去骚扰一下,工程的进展不是太顺利。 夏文博想到五组去见见组长桂莲,让她最近把几个闹事的村民盯紧一点,不要影响药厂的施工。 今天桂莲上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狗剩,两人递个眼色,一前一后的往家里走,到了门口,却见朱三爷裹着一件破棉衣,正蹲在桂莲对面的一个大磨盘上,抽着旱烟,两只眼直勾勾的瞅着桂莲。 朱三爷之所以经常喜欢看桂莲,是因为桂莲长着一对磨盘般肥实巨大的屁股瓣子,一走路,一转一转的,转得朱三爷不停地吞口水。 桂莲早都发现这个老色鬼的眼神了,但也是没有办法来阻止,只好装着没有看到,低着头先进了家门。 一会狗剩就溜进来了,在厨房间桂莲做午饭呢,狗剩瞅着桂莲的身子,不由得有了冲动,趁桂莲正蹶着大屁股把玉米杆往灶洞里填的机会,狗剩扑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扯下桂莲的裤子,然后两个人就倒在了灶火旁那一堆玉米杆上。 狗剩有些迫不及待,他一边忙活一边跟桂莲说着话儿。 没想桂莲竟然说:“狗剩,你那天跟我在坟地里,和今天可不一样哟。” 狗剩说:“怎么不一样?我那天是控制不住。” 桂莲说:“我今天感觉你的东西在我这里面很舒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是我的第一次嘛,比较粗鲁。”狗剩说着话儿,本以为这样转移注意力可以把时间拖得长一点,结果竟然一不小心,又交枪了。 很快,狗剩竟然在玉米杆上发现了一些红色,就问桂莲:“你例假不是完了吗,怎么还有红的?” 桂莲用纸往害羞处一擦,发现纸也染红了,她若有所思,忽然对狗剩说:“狗剩,我最近老想吐,是不是怀上了?” 狗剩说:“你的例假来没?” 桂莲说:“十天前就该来了,可直到现在都没来。” 狗剩心想还真给播进去了。 他也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该担忧:“那桂莲,要不我们就结婚吧!” “哎呀,这咋结婚,差辈呢,你妈能同意吗!” 桂莲最近每次想到早就比狗剩大了一辈,心里就担忧,既怕狗剩老娘挑自己,又怕村里老人们说闲话,但一想到狗剩的好,她有忍不住的想赶快结婚。 “我妈那里你不要管,我给她说!前天我试着说了一句半句的,老娘到没说什么!” “真的啊,那以后可以把你老娘接过来,我们一起住!” “是吗?那好,那好,我今天就给老娘说,只要他同意了,我们谁都不管,先去乡政府领证!” 两人又拥在了一起,桂莲这高大肥实的身躯让他真舍不得,狗剩也想好了,等药厂建成,自己就想办法去里面打工,早日把自己的家庭送进小康生活,要是桂莲生孩子了,孩子大了,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现在不趁自己身强体壮多去挣点票儿回来,等老了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在金钱面前,男欢女爱终归是上不了场面的。 “最后一火了,”狗剩说,“下午我还要干活,放羊呢。” 桂莲尽管下面那一块地刚被狗剩耕耘得有些酸胀,但还得打起精神让狗剩尽可能多地爽一点,狗剩这次又累得满头大汗。终于话儿在里面干跳了几跳,已经没有公粮交出了,但还是完成了最后一道程序,狗剩搂着桂莲的奶子,抵着桂莲的磨盘,开始休息片刻。 这时候呢,夏文博也进了五组,村子里挺嘈杂,到了做午饭的时候,家家的炊烟都袅袅升起,烧火的烧火,炒菜的炒菜,村子里的狗也受了感染,一个劲儿地狂叫起来。好一派鸡飞狗跳的景象。 “咣咣咣!”夏文博在外面敲了几下院子的大门。 没有反应,夏文博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答应,夏文博以为桂莲不在家,就要离开,地面磨盘上的朱三爷喊了一句:“人在呢,那对狗男女正在连档,你喊一声他们都听到了。” 夏文博邹了一下眉头,这谁啊,要知道,他那一句话很粗俗的,说话如此难听,夏文博回身看了一眼朱三爷,但一看到是他,夏文博也什么都没说了,这老头,在五组,乃至全乡都大名鼎鼎,整个的一个老流氓,和他计较不上。 第三百七十章: 夏文博大声的喊了一句:“桂莲,桂莲,在家吗!” 这次房子里有了响动:“在呢,在呢,这就来了!” 夏文博看到房门一开,桂莲红着脸从里面跑出来,不过,夏文博看到桂莲一个口子扣错了,他不由的想笑,这女人,果真是大白天在干事。 “哎呀,是夏乡长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桂莲热情的招呼。 其实当夏文博刚第一次敲门的时候,桂莲已经听到了,她也不知道是谁,急急忙忙的推开了狗剩,两人慌乱的穿着衣服,要说起来,别人她是不怕的,就怕公婆或者公爹来看到狗剩,对两位老人,桂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刚进门,夏文博就见一个年轻人从桂莲房子里低着头出来了。 “狗剩,快过来见见夏乡长!” 狗剩低声喊了一句:“夏乡长好,我是来借点东西,你们谈,你们谈!” 桂莲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站住,夏乡长也不是外人,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上次人家都看到了。” 夏文博有点尴尬的笑笑:“是狗剩啊,桂莲说等药厂建好了,想送你进去上班,你是高中生吧,要是没事的时候,看看相关的药厂生产知识,到时候我介绍你进去。” “狗剩,还不快谢谢夏乡长!” “谢谢,谢谢夏乡长!” 夏文博摆摆手,转头对桂莲说:“桂莲,我来还是为了药厂的事情,你们组那几个闹事的,你要多注意一点啊!” “哎,这几个人就是想要点好处,你放心,这事情交给我,我吃过午饭就到他们家里去,对了,夏乡长,我刚煮了点粥,还有摊饼,你也一起吃点!狗剩,快给夏乡长盛碗粥,拿两个摊饼!” 狗剩忙过去准备了。 这一下,直接把夏文博吓的魂飞魄散,本来他还有几个小事情想一起给桂莲说说的,但一听说吃饭,他就赶忙要跑了,不是他不爱吃,这里的摊饼做法独特,味道本是很好的。 但是,但是,那个狗剩,还有桂莲,不是刚刚干了那个事情吗,这会桂莲的扣子还没有扣对呢,想必刚才的匆忙,他们的手上,谁敢保证没有沾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汤汤水水呢! 想到这里,夏文博果断的离开了。 快到乡政府的时候,夏文博见前面围着一圈人,正在吵吵嚷嚷。 夏文博有点好奇,就走了过去,透过人群往里一看,建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正叉着腰,在骂着那个可怜兮兮的擦皮鞋的小孩。 “你还问了要钱,你不看看你擦的什么样子,老娘这皮鞋可是省城买的,给你两元钱不算什么,但你这什么鞋油啊,把我皮鞋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那小孩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夏文博皱了一下眉头,看看这女子,长相到说得过去,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没有怎么干过农活,穿着一件红色的纯羊毛长大衣,到很时髦,不过这个时候就穿大衣,似乎有点早了,看来也是给烧货,她穿着一上棕色长靴,铮亮发光的,显然刚刚擦过。 旁边一个男人说话了:“哎,这小丫头,你也不看他怪可怜的,你这靴子,擦一双至少五元,人家问你要两元你都不给,也太不像话了!” “你没见他用的鞋油是便宜货吗!我鞋子要是被腐蚀了,你管换啊!” 另一个在旁边卖豆子的中年女人说话了:“这小妹啊,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我看着他给你擦的靴子,你还问过多钱,他说五元,你就坐下让他擦的,擦的时候咋不说人家鞋油不好,擦完了就赖账,好意思!” 女孩呼的转过头,看着这个说话的女人:“你是什么人?你是他妈呀,有你屁事啊!” “你这丫头咋张嘴就骂人,没家教!” 女孩顿时撒泼:“老娘就骂你了,乍得啦!你大姨妈延迟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长张嘴就会喷水,还满是农家肥料味,不去种花浇水,您真是屈才了您呢......” 这一通的骂啊,直接把那个中年妇女气的说不出话了。 夏文博实在看不过眼了,走上前去,问那个擦皮鞋的小孩:“小兄弟,算了,她的钱我给你!是五元吧!” 小孩见过夏文博,上次看夏文博还很和善的,胆子也稍微大了点,小声说:“给她优惠,是两元!” “嗯,我给你五元,你快忙去!”夏文博掏出了五元钱,又说:“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小孩把手背在身后,摇着头:“我不能要你的钱!” 那个撒泼的女孩眼睛一瞪:“你还牛起来了,小野种,不要拉倒!” 小孩一听有人骂他野种,瞪大眼瞅着女孩。 “咋拉,还不服气,老娘扇你!” “呼!”一巴掌就轮了过去。 “啪!”夏文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妹子,他还是给小孩,不用这样吧!” 女孩用力的挣脱几下,却没有挣开,顿时眼一瞪:“你抓我干什么,耍流氓啊!” 夏文博实在忍无可忍了:“我还不至于对你耍流氓!” 言下之意很清楚,就你这样,老子还看不上眼呢! 女孩大概想了几秒,也觉得是这个意思,脸就变了,对着旁边的一个茶铺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柱子,柱子,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顿时,从旁边那个茶铺里急吼吼的冲出了三个光头小伙。 “燕子姐,咋啦!谁惹你生气了!” 女孩指向了夏文博:“他摸我的额手,耍流氓!” 中间那个穿黑衣的光头暴喝一声:“我艹,敢对燕子姐耍流氓,你死定了!” 他抡起了拳头,直勾勾的一拳砸来,在他的想象中,夏文博这样的人,一定会落荒而逃,但他错了,夏文博不等他拳头下来,一扬腿,“咣”的一脚,你别看那小子牛高马大的,但动起手来就不行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银杆子腊抢头,中看不中用”。 就这一脚,这黑衣光头“噗呲”一下,被踢到了地上。 这一下,街上看热闹的人就围上来了,胆大的站近点鼓劲:“打打,好好的收拾。” 胆小的站远点:“呵呵呵,来个黑虎掏心。” 夏文博的身边站着另外两个穿着花哨的光头青年,就向他靠近了,一个手里还提着半截转头,但夏文博没有跑,他不用跑,因为他一点也没有胆怯,打架本来就是他的强项,上学时候他就是练散打的。 那光头中的一个嘴里骂道:“你是真的活腻了,敢打爷们吗?” 夏文博依然是在笑着,嘴里轻轻的说了声:“你们现在跑还来的及,一会想跑都难了。” 那其中一个光头吆喝了一声:“上。” 两个人就一起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是快,夏文博一个躲闪,让过前面一个光头,一肘子就把靠边的一个光头撂翻了,让过的那个光头从他身边冲了过去,一下没收住,发现自己已经冲过头了,刚想转身,就被夏文博从后面一拳头擂在脖子上,立马就全身一软坐在了地上。 夏文博拍拍手,看着那个女孩,说:“还有人叫吗!” “你,你等着,老娘不弄死你不算弄,你们几个起来啊,起来啊!”她用脚踢着地上的那个柱子。 柱子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了一把匕首,亮晶晶的,夏文博倒是有点吃惊,这玩意可不好对付,自己可没学会空手入白刃那样的招数。 他一瞄身边,看到了卖豆子那个大嫂摊位上有一条扁担,他就想抓过来。 刚要动,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都住手,谁他吗的敢动,老子让他喝茶!” 夏文博看到对面的那个柱子正赶忙把手里的匕首往身后藏,他有点不解的扭头一看,谁这么大的威力啊,艹,原来是派出所张所长,嗨,人民警察就是好。 夏文博就笑了笑。 张所长带着两个警察也是刚吃完饭,路过这里,撞见了打架斗殴肯定是要管一下的,可是当他看到其中的一个是夏文博的时候,他大吃一惊。 “哎呀,哎呀,这不是夏乡长吗!咋啦,他们给你找麻烦!” “是啊,我帮你们教训了一下!” 张所长看着柱子等人,脸色冷了下来,对身边的两个警察说:“给我拷了,胆大包天,干和夏乡长动手,活腻了!” 那几个人一看要来抓他们,撒丫子就跑,两个警察本来要追的,却被女孩给挡住了。 “你们怎么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抓人,是这个什么屁乡长耍流氓的!” 张所长看到女孩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到时路边其他群众都一起说话了:“这丫头血口喷人,夏乡长不过是不让你打小孩,我们看的眼睁睁的。” “切,就你这样子也值得夏乡长耍流氓,也不拉泡尿照照,我都不稀罕对你耍流氓!” “这女人太无耻了!” 这周围群众乱七八糟的一片议论声,让女孩面子挂不住了,她身边的那三员大将也落荒而逃了,她骂也骂不过大家,打更打不过夏文博,只好恨恨的看一眼夏文博,说:“你小子等着!” 说出了一句场面话,扭头离开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小丫头挺凶 张所长有些尴尬的笑笑,说:“夏乡长,我的工作没做好,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那几个小混混我今天就给你抓回来!” 夏文博摆一下手:“算了,我也没吃亏。” “那夏乡长能赏个脸让我请你喝杯酒吗!” “这不用了吧,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呢!” 张所长有点愧疚的搓着手:“那天的事情还请你原谅一下,诱捕你绝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我也是服从命令行事,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乡长!” “哈哈哈,我一点都没有怪你,对了,王长顺现在怎么样!” “奥,他啊,已经放出来了,不过那小子可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你,直接回柳家哑村了!哎,那天的事情,我们都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的,那个张所长,刚才我看你表情,好像认识那个女孩吧!” 张所长连连点头:“夏乡长,要是换做旁人,刚才把那女孩口扣下了,可是,那女孩的老爹有点难缠!” “奥,那是谁家的闺女,太霸道了!” “嗨,是乡人大蒋主席的女儿,这丫头,经常惹是生非,又喜欢和一些小流氓混在一起,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们,有一次这丫头把一家小店给砸了,我把这丫头弄回所里,准备教育一下,罚点钱,他老爹来了,吵吵闹闹了几个小时,硬是把人给带走了!” 夏文博微微的摇头,就这样的人,张副乡长还答应以后招收她进乡政府,老天,她要来了,乡政府可不得鸡犬不宁! 不过一想到张副乡长和蒋主席的事情,夏文博也突然的想到,自己何不瞅机会也去见见蒋主席,不管怎么说吧,到时候必须要通过对方的选举,何不先接触一下! 他这一想事情,冷落了身边的张所长。 “夏乡长,你......要不我们就去坐坐吧!” 夏文博一愣,反应过来,忙说:“不用客气了,真的,那件事情过了就过了,以后大家好好的配合工作就行了!” 张所长还想在劝一下,夏文博却一面婉言拒绝,一面离开了大街,返回了乡政府。 进了大门,就遇见了汪翠兰。 汪翠兰就甜甜的叫了声:“夏乡长,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没去陪女朋友啊。” 夏文博就笑了,说:“汪乡长啊,你可不要笑话我。” 汪翠兰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我笑话你干啥,夏乡长,我还想和你好好谈谈呢,什么时候有空啊。” “有事?” “也不算什么事情,就是.......”说了一半,汪翠兰就不说了。 夏文博想了想:“那要不汪乡长到我办公室坐坐!” “好啊,好啊!” 汪翠兰扭着屁股,和夏文博一起上了楼,没等夏文博给她泡茶,汪翠兰自己就动手了,殷勤的很,倒上茶,弯腰递给了夏文博:“文博兄弟啊,来,我是借花献佛,先敬杯茶!” 夏文博也一面客气的道谢,一面伸手过去接茶杯,一低头,心里一慌,汪翠兰啊汪翠兰,这娘们今天领口开的也太大了,而且,秋衣里面好像什么都没穿,里面全是白白的肉肉,那个沟沟好深。 他慌乱中,差点把手里的茶水撒了。 忙移开了目光! 他这个表情都落在了汪翠兰的眼中,汪翠兰暗自一笑,小样!真还是个雏鸟啊!这有什么好怕的! 她也倒上了一杯水,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 “汪乡长,你要谈什么事?” 汪翠兰一下瞪起个漂亮的杏仁眼说:“大兄弟,没事就不可以到你这坐了吗?” 夏文博连忙说:“哪里,哪里,我就是问下。” 汪翠兰呡着嘴唇,想了想,说:“文博兄弟啊,你也不是外人,我直话直说!” “好,好,你说!” “高明德死了,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东岭乡差一个乡长,你到底咋想的!” 夏文博一听这话,才知道汪翠兰也动了心思,他叹口气,这汪翠兰啊也真敢想的,就东岭乡目前的局面,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吧,再说了,前些天她刚刚当着孙部长的面,闹出了和高明德的绯闻事件,现在还抱有如此的想法,实在是不智。 心里只有想,嘴里却也不好说明,人嘛!谁不渴望遇到奇迹呢! “汪乡长,不瞒你说,我已经听到了不少的消息,说张副乡长正在努力!” 汪翠兰一惊一乍的‘啊’了一声:“好小子,难怪最近神秘兮兮的,原来他都动上手了。那大兄弟,你咋想的,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样开门见山的问话,让夏文博真还有点不太好回答。 他迟疑了片刻,低头想想说:“我就算有想法,也办不到啊,我这资历不要说和张副乡长比,就李修凡和你都比我强,除非是天上掉馅饼!” “你真不想!” 夏文博实在被汪翠兰的天真给感动了,尼玛,想不想干我也不能轻易的对你说啊,这想法一暴露,不仅让其他人有了防备,就是你汪翠兰也会对我顾忌,何必问这些话,大家心照不宣,彼此用力就成了。 “不想!”汪翠兰逼着夏文博说了谎话! “嘻嘻,那要是我当了乡长,你会支持我工作吧!” 夏文博真的无语了,有时候啊,人的天真是可爱的,但又有的时候,天真会让人感到可笑。 他尽量用真诚的语气说:“那是一定的,汪大姐你对我一直都不错,你要当了乡长,我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东,我绝不跑西!” “大兄弟,你这人啊,我越来越喜欢了!” 说话中,汪翠兰尽然还贴了上来,用自己丰满的地方开始挤压夏文博了,一边还把手放进在了他的腿上。 夏文博是一个激灵,脸红了,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汪翠兰斜着眼,瞅着他,笑着,摸一把他那玩意说:“大兄弟,什么时候想了,告诉大姐一声,大姐让你舒舒服服的。” 夏文博连忙站起来,说:“谢谢,谢谢大姐,我给你添点水。” “嘻嘻嘻,紧张啥啊!算了,我走了,记住啊,随时随地,大姐会和你站在一边!” 夏文博就不断的答应着,站的远远的不敢靠近,直到汪翠兰扭着两片大臀,消失在了走廊上,夏文博才长吁一口大气,好一会都没有回过神。 下午本来夏文博是想到柳家哑村去看望一下王长顺的,事情既然发生了,王长顺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自己受骗诬陷了对自己很好的夏文博,这对王长顺这样的一个倔脾气的汉子是很难自己原谅自己的。 夏文博想着,要是自己不过去把王长顺的心结给解开,这小子估计要躲自己一辈子。 可是还没离开乡政府,西河沟的村长找来了,他说天气冷了,正好是消灭松毛虫的好时节,想让乡里给批点钱。 对西河沟村的松毛虫夏文博也知道,夏天的时候,他去过几次,刚好遇见了松毛虫爆发,好好的青翠翠的、绿油油的山野,几天的时间,变得黑黝黝的,东一片,西一片,或者火烧火燎的南一处,北一处的,从山上放下来的水里全是漂浮着的毛绒绒的虫子。 那时候,西河沟村是全体村民也是最难受的时候,虫子带有过敏的病毒,让水源,食材都多多少少的受到了影响,很多村民会全身发痒,起小红疹子,他们都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四处瞎抓,瞎挠,浑身上下痒痒的,能不痒痒的? 夏文博带着这个村长找到了卢书记,汇报了消灭松毛虫的事。 村长说,要消灭松毛虫最好是用飞机撒药,当然,这个不太现实,再就是用人工去捉,那真比大海捞针还难,我们目前只能采用了两管齐下的方法,一是喷药,打药;二是发动人人上山采摘虫蛹的嫩枝,每家都不低于一百斤,送至村委会过秤,还动员学校放了三天假,组织学生上山采松毛虫。 只是村长说想要乡里给五万元的农药款,说村委会没有这笔开支。 卢书记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大道理,最后又说,现在东林乡也没钱啊,再说了,现在连乡长都没有,谁来批这个费用呢,这样的开支是业务上的,自己一个书记,不太方便签字。 夏文博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卢书记,你看这样成不成,我先到其他地方借点钱给他们,等下一步乡里有钱了,在还回去!” “哎呀,文博,这不太好吧!主要是这笔钱我不好批示!还是再等等,等乡长正式任命了再说!” “卢书记,这个消灭虫害也要及时处理,我怕......” “文博,这事情你不用管了,交给李修凡吧,你还是协调好旅游项目的事情,那才是能为你出成绩的工作!” 面对卢书记这样的态度,夏文博也没有办法,自己没有权利来审批资金,干着急也不顶事。 夏文博郁闷的离开了卢书记的办公室。 第三百七十二章:权利的特殊 越来越多的事情让他明白,权利对一些人是摄取金钱,利益的工具,但对另外的一些人来说,权利是他们摆脱饥饿,穷困的希望,为了让东岭乡的村民过上好日子,这个乡长自己是一定要努力争取。 晚上张玥婷回来了,夏文博想请她一起吃个晚饭,就敲开了她的房门。 “请进!”里面出来张玥婷好听的声音。 夏文博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张玥婷正在办公室里面和几个部门的经理谈话,看到夏文博进来,张玥婷莞尔一笑,点头示意夏文博先坐下,自己继续和几个经理谈话。 夏文博听了听,都是什么规模啊,利润增长点啊,还有前期投资,资金使用什么的,对这些生意上的细节夏文博也不是太懂,所以一面想着心思,一面就看着张玥婷,她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热辣得迷死人,而合体的套装,更加衬托出她与众不同的丰满身材,张玥婷安静的时候,胸前如慵慵白鸽,但只要她稍微的动一动,那胸前便如兢兢玉兔,高颠颠,危颤颤,夺人魂魄,让人向往。 夏文博慢慢的就进入了忘我之境,他想象着自己正在张玥婷正拥着张玥婷,攀爬,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四周都静悄悄了,他还半闭着眼睛意淫,就觉得那让自己爱不可舍得雪白慢慢的到了自己的跟前,他抬起手来,摸了上去,“拍”的一声响,他的手被打的生疼,接着,他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拧住了,骤然惊醒过来,只见张玥婷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办公室里哪些开会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 “哎呀,玥婷,你咋动手了,快松手,疼啊。” “夏文博,你还知道的疼,一看你这色迷迷的样子,就能想到你那龌蹉的心理,整天的胡思乱想。” “我没想什么啊!” “滚犊子吧,就你那样子,谁能看不出你的想法!” “好吧,好吧,但对美好的事物我有权想像吧” 这一句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张玥婷丝丝一笑:“美好的东西是要珍惜,不是亵渎的。” “你咋知道我没有珍惜,刚才我正用最温柔的动作......” “你还说?”张玥婷手上又使了一点力气,疼的夏文博丝丝吸起了凉气,赶快闭上了嘴。 见夏文博老实了,张玥婷才气咻咻的松开手,坐了下来,嗔怪的瞅了瞅夏文博,说:“你找我干什么?” “额,想请你吃饭啊。” “奥,你别说,我肚子真还饿了。” 他们到了柳儿的酒楼,这时候一楼的散客几乎没有,而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好像还有人在喝酒,吵吵嚷嚷的,像是在划拳,夏文博本来准备在一楼坐,还没坐下,就看到了柳儿。 “夏乡长,你来了,快请到楼上的包间坐!” “不用,我们就两个人,坐哪都一样的!” 柳儿看一眼夏文博和张玥婷,眼中多出了一份羡慕和幽怨:“还是坐包间吧,上面空着也是空着。” 夏文博也不爱这样来回客气,既然柳儿相邀,他点头答应了,他没有点才,让柳儿看着弄几个家常小菜就成了。 “文博,这老板娘长的挺好看的!”张玥婷看着柳儿的背影说。 “是啊,可惜是个苦命人。” 夏文博把柳儿的情况给张玥婷说了,两人都感慨叹息一番。特别是张玥婷,听得眼圈红红的,说:“要不我们帮帮她!” “这怎么帮!” “嗯,比如我来收购这个酒楼,让她以后到旅游公司去上班,好好的找个人家,过上她想要的平淡生活多好,说真的,一个女人做生意真难!” 夏文博对张玥婷的善良感到很是欣慰。 “你要真有这个想法,一会和柳儿谈谈!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你们自己聊。” 张玥婷一笑:“看你急的,就这样一个几十万的小生意,我还亲自谈啊,改天我安排人过来处理,你就不用管了。” “好好,玥婷啊,我越来越觉得你可爱了,要不.......” “要不什么?和你凑合一下,住一块是吗!” “哎呀呀,知我者,玥婷也!” 张玥婷嘻嘻一笑,正要接话,突然看到夏文博脸色有变,侧耳在倾听什么,她赶忙停下,包间里顿时寂静。 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旁边的包间传来:“哥几个,我就觉得夏文博人不错呢!” “哎呀,错不错又能怎么样,这次张大川是铁了心要当乡长的,上午蒋主席的话你们听不出来啊,这次蒋主席力挺张大川,我们这些小代表,跟着举个手就成了!” “要说啊,张大川这人我真看不惯,这几年东岭乡的企业都弄成啥样子了,没一个好的,哎,也不知道蒋主席是看上了张大川的什么!” “喝酒,喝酒,管他的,既然蒋主席有那个意思,我们做个顺水人情就是了,甭想那么多!” 那面又传来了‘哥两好啊’,‘五魁首啊!’的划拳声。 夏文博的眉头邹了邹。 张玥婷虽然并没有参与到东岭乡的政治权利中,但大概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显然,有人可是在背后捣鬼了。 “文博,真想不通,一个小小的乡长,他们也值得如此煞费心机啊。” 夏文博摇摇头:“是啊,但你说小吧,我觉得也不小,至少涉及到了几万村民的未来和希望。” 张玥婷苦笑一下,每当说到这方面的问题,她总在下意思里想要改变夏文博的想法,可是,每次夏文博的回答都让张玥婷更加的清楚,这个男人是不会跟着自己去做生意的。 他没钱,也爱钱,但并不崇拜钱! “算了,不想这些了,你这人啊,有时候真看不懂你!实在爱当官,那就像别人一样,走走路子呗,亮出你部长公子的身份,那不要说一个乡长,就是县长书记,也还不是手到擒来,非要自己折腾。” 夏文博眼中闪过一抹灼热的光芒:“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正如你一样,为什么不坐享其成的享受你家庭的财富,而非要自己背井离乡的到外面来创业,因为这样,你的生命才有意义,你的精神才能满足,我也是一样的,我希望用自己的能力,智慧,来开创自己的未来和前程!这样,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得得,不要给我讲大道理,我和你可不一样,要不是因为......那个啥,我才不会跑到这里来!” 夏文博敏感的追问了一句:“那个啥是什么啥!” 张玥婷神色稍微变化了一下,自己差点说漏了,不错,自己是为了你夏文博才来到这个穷山僻壤,但是,张玥婷又想了想,其实自己除了为夏文博,何尝不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呢? “文博,有时候你的话真的很正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让我带着万贯家财,去享受,挥霍,奢侈和糜烂,那样的生活的确毫无意义。” 夏文博听到了张玥婷的表扬,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了,他呵呵的笑着,把刚才那个小小的疑问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话说的,什么有时候?我说话一直都很有道理好吧!” 张玥婷瘪一下嘴,白了夏文博一眼:“且,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真把自己当成哲学家!” 这时候,柳儿也把几个炒菜送了上来,夏文博邀请柳儿一起坐坐,柳儿起初不好意思,后来见张玥婷也在招呼她,她也就坐了下来。 三个人,四个菜,慢慢的喝着,聊着。 张玥婷在和夏文博聊天的时候,一点都不会逊色分毫,她本来的性格也是奇特外向,语言犀利,锋芒毕露,冷嘲热讽兼顾,荤素辛辣搭配合理,这种独特的语言风格与张小林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的毛病基本吻合,两人也是臭味相投,情逢敌手,与张玥婷进行语言交流具有挑战性的意义,也有趣许多。 这一下,让柳儿有些坐不住了,实事求是的说,不管是知识层面,还是口才方面,她和夏文博,张玥婷是有巨大的差异,她根本都没法融入到夏文博他们那种奇巧,犀利,跳跃的对话中。 当然,这个问题很快酒杯夏文博感受到了,他于是戛然而止的停住了和张玥婷的辩论。 “对了,柳儿,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柳儿正在听他们的对话,骤然被夏文博问到了自己,一慌张,说:“我喜欢有男人陪着!” 一说出口,柳儿一下用手捂住了嘴巴,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咋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倒是张玥婷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装着咳嗽,低下头。 柳儿也是满脸通红,又说:“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我是说,是说有男人为我撑着一片天地,我太累了!” 夏文博当然理解柳儿的想法,他抬手在柳儿的胳膊上拍了拍:“我知道,我也理解!” 张玥婷也被柳儿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震撼了,这个女人多么渴望有一个安定的家啊,自己呢,何尝不是如此! 第三百七十三章:群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夏文博也才从被窝里爬出来,还在回味着晚上的那个春梦,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嘭嘭嘭!”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夏文博一听这敲门声,心里便发慌,知道一定有事,他匆忙披上衣服,打开门,见是办公室的徐主任。 “徐主任,有事啊?” “夏乡长,卢书记让我叫你过去一趟,出事了,出事了,食品厂的工人一大早奔城里去了,据说是到城里请愿!” 夏文博一怔,心里知道,万子昌已经启动了攻击按钮,对张副乡长的狙击展开了。 “好好,我洗把脸就过去!” 夏文博很快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的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卢书记也是衣冠不整,像是从床上刚被叫醒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在哪里度步。 一看到夏文博过来,就忙问:“小夏啊,那个周若菊的资金咋还没有到位?你赶快联系一下!” “现在联系!” “是啊,是啊,今天天还没亮,食品厂的人都到县城去了,我估计啊,这会差不多快到了,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得谣言,说乡政府不管食品厂了,准备一下子卖掉,又说高明德当初就是在糊弄他们,根本都没准备让乡政府出钱。” 夏文博也露出了焦急的样子:“哎呀,那这会咋办拉!” “我是这样想的,你赶快和周若菊联系一下,让她无论如何今天给打一点款子,这样就能把食品厂的工人喊回来,先给他们发一些生活费!” “那行,我现在就联系!” 夏文博一个电话打到了周若菊的电话上。 “周老板,你好,我东岭乡的夏文博啊!”夏文博正儿八经的说。 话筒里传来了周若菊‘噗嗤’一笑:“谁不知道你是夏文博,弄得跟真的一样?咋啦?是想我了,还是没地方睡觉了,对了,我听说最近天天有奔流集团的那个美女老板在陪你,是不是!” 夏文博把电话死死的摁在最近的耳朵上,生怕卢书记和徐主任听到了周若菊的话。 “好久不见,周老板啊,我这是求救来了,我们乡食品厂的工人到县里去闹事了,你要是手头方便,能不能先预支我们几十万元的承包费啊!” 这一说,以周若菊这样冰雪聪明的女人,顿时也就明白了,知道夏文博说话不方便。 “文博,你的意思呢!”她不能确定夏文博的真实意图。 “什么?周老板,你在省城啊,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夏文博直接把话递了过去。 “是啊,是啊,我在省城!” “那要不你和我们卢书记说两句!”夏文博把电话交给了卢书记。 卢书记抓住电话,想热锅上的蚂蚁,在房子里转着,一会打声说,一会小声的求,唧唧歪歪的和周若菊说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把电话还给了夏文博。 “卢书记,乍样!” “哎,来不及了,她这会在省城,说过几天才能回来,关键啊,她公司的资金目前也有缺口,她到省城就是去贷款的。” “哎呀,这样啊!真不凑巧!”夏文博很遗憾的说。 卢书记搓着手,说:“这样吧,我倒县里去追工人,你在看看张老板哪里能不能匀一点资金过来!” “成,我这就去找她!我们分头行动!” 卢书记喊着司机的名字,带着徐主任,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夏文博在张玥婷的门口停留了一下,看看远去卢书记的车辆,微微一笑,扭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尿尿,刷牙,泡茶,抽烟了。 这时候,电话响起。 “喂,是万书记,是的,是的,我刚从卢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嗯,好的,好的!” 卢书记给夏文博通气,并要求他一定要随时关注县里的最新动向,特别是工人闹事之后,张大川估计就没戏了,接下来县里会派谁来和夏文博竞争,这一点很重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样一直等到下午六七点的时候,卢书记才带着食品厂的工人返回了东岭乡。 刚回来,卢书记就问起了夏文博资金问题。 夏文博很无奈的回答说张玥婷那面最近的资金也不顺畅,奔流公司在沪市收购了三处烂尾住宅小区,把公司仅有的四十多亿的流动资金去不投入进去了,好像还不够,昨天刚刚从西汉市分部调离了三千多万,说要等收购结束,用土地证什么去银行贷款呢! 这一说,卢书记又傻眼了。 夏文博问起了今天的情况,卢书记摇头叹息,说黄县长对今天的事情大发雷霆,指着他的鼻子把他大骂了一顿,还把正在病床上养伤的张副乡长也叫了过去,勒令他们处理好此事,后来连段书记都惊动了,说下一步要严查食品厂的问题,找到根源,严惩不贷。 “卢书记你今天可真辛苦了,要不我明天在去倾听企业找找!” “文博啊,恐怕来不及了,这些个工人今天是被我骗回来了,说明天就给他们发生活费,要是明天一早拿不到钱,他们明天下午还会去县城,你说这节骨眼上,他们闹的是那样啊!” 夏文博深表同情,说自己一定继续努力,争取筹集一点资金。 不过,夏文博和卢书记的话还没有谈完,东岭乡的一件大事却让他们没有时间继续探讨资金的问题了。 东岭村五组的桂莲刚刚被人发现,吊死在了自己的家中。作为一个刚刚上任时间不长的组长,又是乡政府的所在地,这就不得不引起卢书记的关注了。 卢书记一把抓起了电话。 “张所长,情况到底怎么样?” “卢书记啊,桂莲是自杀这点没错,不过临时前,他留有遗书,说自己是被朱三爷强健了,她拼命抵抗,但还是没有成功。” “他吗的,这个朱三爷,张所长,你马上带人给我把他抓回来,要严判,要枪决!”卢书记暴怒了,口不择言的大喊着。 夏文博也一下呆立在了那里,他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就在昨天中午,他还见过桂莲,还和她说话,和她谈工作,夏文博还想,要是将来自己当上了乡长,就让桂莲做东岭村的村支书,可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离开了。 夏文博的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嗓子火辣辣的,两腿发软,一下坐在了沙发上。 他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回这样?” 卢书记也沉默。 当晚,卢书记等人一直等待着抓捕朱三爷的消息,直到晚上十点多,张所长才打来了电话。 “卢书记,朱三爷死了!” “死了,真便宜他了,怎么死的!” “是被人用刀砍死的,砍死他的人是一个叫狗剩的年轻人小伙,他已经来自首了!” 卢书记问:“那个狗剩为什么要砍死朱三爷!” 张所长说他也不知道,还没有开始审问,狗剩说他是在一块坟地找到的朱三爷,就是那块五组人都不愿意去的坟地,在那里,狗剩砍了朱三爷二十多刀,然后就回来自首了。 卢书记愤愤然的骂了一句:“都是混蛋,乱套了!” 但夏文博知道为什么狗剩要砍死朱三爷,他知道狗剩是真爱桂莲的,不过夏文博什么都没说,独自一个人走出了乡政府,看着远方桂莲家的方向,好长时间一动不动,他总算明白了当初看到朱三爷的时候,他昏暗的眼中为什么总有那直勾勾的目光。 这样的伤痛,让夏文博剜心的疼。 桂莲的事情让夏文博感触很深,但对其他人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卢书记也不过是生气了几个小时,而那些食品厂的工人也没有因为这个件事情停止上访,第二天,他们又去了,这次总算见到了段书记。 段书记是主动出来见他们的,他觉得让这些人堵在县委门口不成体统,他调集了大批的警察把这些工人围住,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和他们谈起了条件。 显然,工人们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但他们还是说出了很多食品厂亏损的内情,这涉及到高明德和张副乡长,高明德已经死了,没有办法追究他的问题,但张副乡长却还活着。 段书记答应工人,会严查食品厂的问题,会审查张副乡长的问题,但对食品厂目前的处境,段书记却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工友们,你们厂子到底在经营上出现了什么,我是不太了解的,所以,我只能答应严查此事,至于最后怎么解决,那要你们乡里拿出一个具体的意见!你们要做的就是回到东岭乡,你们现在已经违反了法律!” 但段书记的讲话没有让工友们接受,他们叫嚣着要在县委门口静坐下去,直到解决了问题才返回。 终于,他们固执激怒了段书记,段书记的耐心实在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好。 段书记‘哼’了一声,背着手离开了,十几分钟之后,食品厂的工人四处逃散,不是他们想逃,而是政权的力量显现了,他们中五六个带头的人,都被打翻在地,靠上了手铐,剩下的人才恍然大悟,这里不是东岭乡的乡政府,这里的领导不吃他们这一套,他们只有四处逃串。 第三百七十四章:冷处理 段书记依旧在生气,这让本来就压抑而无趣的县委大院更是萧索而肃穆。 所有部门的干部们,走路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踮起脚跟,生怕自己的步伐太重,惊扰了沉寂中的的县委大院。 孙部长也邹起了眉头,透过窗户上那有些雾气遮挡的玻璃,他看向了段书记的办公室。 这几天,他老婆谢主任到市里开计生委年底总结会,他和张大川的老婆却如鱼得水的厮混在了一起,背上的鞭伤让他在靠向椅背的时候有点发疼,但这样的疼反而让他更加向往。 他答应了张大川老婆的请求,说自己会尽力的帮张大川进入东岭乡两个竞选乡长的提名中。 可是,刚刚出现的这一档子事情,又给他的承诺打上了一个问号。 他不由的叹口气:“这家伙怎么如此无能?搞得一个乡镇企业都鸡犬不宁的,这让我想帮他说话都不好说啊!” “叮叮叮!”电话响了。 “喂,哪里,奥,呵呵,怎么,你男人坐不住了,哎,你也要说说他,这次食品厂一闹,工人点名说你老公问题不少,我都感到为难了。” 张大川的老婆在电话中开始发嗲了:“部长,你在清流县神通广大,这点事情哪能没有办法,我们不说这些了,晚上我去你那里给你背上抹点药吧!” “额,那好吧,不过,算了,算了,这样,你给张大川说下,让他准备点钱,嗯,五万吧,瞅机会我这两天让他见见段书记,嗯,舍财免灾,这次事情影响极坏,对,对......” 孙部长还是决定帮一把张大川,毕竟像他老婆这样能接受这种方式和自己相处的女人不多。 当天晚上,孙部长就带着张大川一起宴请了段书记。 在清流县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包房中,段书记邹着眉头,听取着孙部长的解释。 “段书记,这个张大川啊,是我远房的一个亲戚,这次东岭乡食品厂的问题,虽然和他有些关系,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副职,上面有高明德坐着,很多事情他也为难。” “老孙啊,这些年你到没有求我帮过什么忙,按说你这个面子我得给,可是,这事情影响太大,不处理一下,不调查一下,怎么给东岭乡和全县人民一个交代呢!”段书记客气,但还是义正言辞的说。 “是,是,我理解书记你的难处,我给书记你添乱了!” 段书记摆摆手:“我们之间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乱子肯定是带来了,但怎么办呢?哎,你啊,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段书记邹着眉头,沉思起来,他本来不知道孙部长是帮张大川求情的,要早知道,这顿饭他肯定想方设法的躲开了,对东岭乡食品厂的问题,段书记真的动怒了,这些年,他很少直接面对群体事件,一般情况,都有分管部门的领导出面。 这次,他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魄力,也做了完全的准备,谁知道事情还是没有处理好,最后不得不动用了警力,这很丢段书记的面子,他这口气除了要出在几个食品厂组织挑事的带头人身上,还有对张大川实施惩处,让所有的群众看到,我老段并没有偏袒自己手下的干部。 实际说穿了,也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做到息事宁人而已。 可是,谁想到孙部长出面求情,并且看样子还比较隆重,不仅请自己吃饭,说张大川也要过来,这对熟悉官场套路的段书记而言,自然是懂得其中的奥妙,他张大川到了这个危机关头,总不会空着手,凭一顿酒菜便化解此事吧。 但这显然并不是段书记想要妥协的真正原因,钱那个东西,只要自己想,唾手可得,问题是这里面还涉及到孙部长的一些情面,在常委中,孙部长一直都追随自己的左右,自己开年就要退下来了,但孙部长还在,自己人走茶凉,总要留点情面以备不时之需吧。 所以啊,今天这个顺水人情,想不想给,都得给了。 “老孙,我可是放出话要收拾张大川的,你这一弄,我的威信何在,颜面何在!” “段书记,我倒觉得,这件事情啊,也不是不处理,可以缓一下,等到过一段时间也好,我们总不能一见到工人闹事,马上就去处理,这样会给其他一些不稳定的人带来负面的期待,人都是会学的,特别是学坏习惯。” “唔!这到也有点道理!不过啊,我再想想,再想想!” 孙部长从段书记的语气中早就听出了一些可能性,孙部长也不是一个看不清事情的人,真要没有一点把握,他也不会贸然出面,他对形势的研判自有一套他的方式,他明白,一个即将退居二线的书记,他没有那么多的固执,他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晚年。 固然,他段书记将来是不会求到自己的名下,但他的子女亲戚呢,他的熟人朋友呢?难道以后都没事求别人吗,今天他拒绝了自己,就相当于断送了将来和一个组织部长的联系,孰轻孰重,段书记心里肯定清楚,所以,他会做顺水人情,他会栽花,不会栽刺。 同时,孙部长还必须给段书记想出一个妥协让步的合理理由才行,这样,才能让段书记退的自然,让的心安理得。 于是,孙部长就提出了冷处理的方式,说明一旦处理的太及时,会惯坏一些人的毛病。 “好吧,好吧,我给你这个面子,你说的也有道理,等过完年再处理东岭乡的问题,年底的事情也确实太多了。” “是是,我也是这样觉得,现在你每天起早贪黑的,处理的都是县里的大事情,这点小事,放放也好!” 段书记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包间外面敲门声响起,张大川带着那个略有姿色的媳妇,一脸惊慌的出现在了包间的门口,他怎么也想不到,说好的七点晚宴,自己已经提前了半个多小时,可是,书记和孙部长咋已经来了。 这绝对不符合官场的惯例,所有请客,级别越低,应该来的越早,今天却反了,他能不紧张吗? “孙部长,段书记,我的表可能错了,我来迟了,对不起,对不起,我......” 孙部长一挥手:“你的表没错,我们在附近参加了一个会议,我和段书记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谈,所以就提前到了,你们坐下吧!” 说话中,孙部长的眼光就向着但张大川的媳妇飞了一眼。 女人小脸红红的,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自己生活在清流县也有三十年了,这可是第一次和县委书记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要给单位的那些女人说说,还不得吓死她们啊。 当然,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这个秘密自己要独自享受。 张大川忙从兜里摸出了香烟来,给书记和部长点上,诚惶诚恐的给段书记做起了检讨。 “段书记,食品厂的事情是我的错,我过去没有严格要求自己,经常盲目的,无原则的听从高明德的指挥,没有按自己的职责做好工作,请段书记处分我!” 段书记把脸摆的平平的,看都不看张大川一眼,不过,余光微动中,却看到了张大川的媳妇和孙部长相视一笑,顿时,段书记心中也就明白了六七分,原来如此,难怪从来都小心谨慎的孙部长也会为人求情了,哈哈,情至深处人胆大啊! 段书记看懂了孙部长和女人之间的暧昧,态度也略微的缓和了一点。 “张乡长,不是我说你,这次你们东岭乡闹出的动静也太大了,你也不要什么事情都给高明德往身上推,他的错是他的,你的错是你的,你自己要好好反省!” “是,是,段书记你说的太对了,我这人啊,就是缺少像你这样的领导督促,才会犯下今天的错误!请段书记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处理这个件事情!” 段书记沉默着,让人无法猜测出他的心事。 张大川的女人也有点急了,忙走到了段书记的身边,恭恭敬敬的给段书记倒上了一杯酒。 “段书记,求你原谅他一次吧,我,我,呜呜......”女人掉起了眼泪,一面哭,一面说:“他这些年一直在乡下,连家都没顾过,我一个女人要上班,还要操持家务,多难啊!呜呜!” 这女人一面哭着,还一面靠近了段书记,用她柔韧的小腹,在段书记的胳膊上蹭着,也不知道她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今天穿的实在很薄,和这样的天气很不搭调,以至于让她微微隆起的耻骨都顶在了段书记的手腕上。 段书记老了,很长时间都不怎么好这一口了,可是,他依旧还是男人,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暖暖的感觉,还是让他的肾上腺激素略微的提升了一点。 第三百七十五章:大功告成 段书记脸色又温和了一点,瞅一瞅女人:“唔,你是张大川的媳妇吧!” “嗯,是的段书记!”女人低声回答。 段书记不由的感慨道:“哎,他真该庆幸,找了一个你这样的好媳妇!” “谢谢段书记,你这样说,我太感动了,你不知道,每次你在台上讲话,我都感到很激动,你是我们县里女人们的偶像!” “啊,不会吧,哈哈哈,是呕吐的对象吧!” 段书记开怀大笑了,面对这样一个惹人喜欢的女人,他再也不想板起面孔...... 这次的宴会气氛很好,段书记觉得很愉悦,张大川的女人到后来直接把段书记叫成了段哥,他们推杯换盏,眉开眼笑,整个酒宴,再也没有提及到东岭乡食品厂的事情了。 后来,段书记就问起了东林乡的旅游项目进展情况,张大川也认真的汇报着。 这时候,女人见他们聊的投入,就装着说取口红,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包现钱,然后不动声色的放进了段书记带来的皮包里。 段书记大概听汇报听的很认真,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女人的这个动作,他一直仰着头,若有所思的听着,有时候还会点点头。 等张大川汇报之后,他才说:“好啊,东岭乡的局面很不错,照这样发展下去,将来会更好,可叹那个高明德啊,是个无福之人!” 孙部长及时跟上了一句:“可不是吗,这人啊,都要认命,对了段书记,东岭乡现在有点群龙无首的样子,这不利于他们的发展!” “唔,这事情黄县长一句提出了建议,准备明后天抽时间研究此事!” “那段书记你有什么看好的人选吗?要有的话,我们也提前做做摸底工作!”孙部长总算是成功的把话题引到乡长提名这件事情上了。 段书记喝下一杯酒,看着张大川女人为自己斟酒,看着她衣领下那一片雪白和一点嫣红,淡淡的说:“我是想在会上听听大家的意见!” 孙部长心中一喜,这也预示着段书记并没有想要对东岭乡这个人选过多干预,也是,就那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段书记的亲信们也未必看得上,而且高明德事出突然,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机会对张大川来说,很难得。 “那段书记你看看他怎么样!”孙部长指一下张大川。 段书记随口问:“谁!” “他!” 段书记这才从张大川媳妇的衣领中收回了目光,一看,心中也就恍然大悟,难怪这孙部长今天有是请客,又是让送钱,还使用上了美人计,原来他们的目的还不小呢,胃口挺大! “孙部长,这恐怕......” “段书记,你再喝一杯吧!”女人又靠过来了,她的小腹再一次的贴了上来。 段书记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出口了,刚才那一包钱大约五六万,再加上孙部长的面子,按说一个乡长提名也差不多了,但是,他分管的食品厂刚刚出了问题,自己就帮他?这说不过去啊!别的领导会怎么想呢! 段书记端起了酒杯,慢慢的喝了半杯:“我今天喝的有点多了,不想喝了!” “哎呀,段书记,这才喝到哪和哪啊,满上,满上,咦,咋没喝完,算了,我帮书记把这点消灭了!”女人端着段书记的酒杯,一样脖子,喝掉了剩下的半杯,她其实早就看到了段书记那青春未死的目光。 段书记一愣,眼瞅着女人喝掉了半杯,他迟疑了,显然,这是一个做好的局,自己想要搪塞过去,只怕已经很难了,自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要么直接得罪孙部长,要么就送他一个大人情,对方的目的很明确,根本都不是为了张大川免于处罚而来的。 自己原谅了张大川,不处罚他,但不让他进入提名,那相当于什么人情都没给,至少孙部长会那样想。 “孙部长,这事情呢,你真弄大了!” 孙部长当然听到个懂段书记的含义,他恭敬的举一下杯子:“书记,实在对不起,我自罚一杯,给你道歉。” “用不着,用不着!” “不过书记啊,这事情总不能全听那面的安排吧,好歹也是两个名额,我们全都拱手相让不成!” “不是谁的安排问题,主要是这两挡事情凑在一起了,就不太好办!” “那要不我探一下那面的想法!”孙部长依旧很恭敬,很虔诚。 可是,这句话一说,段书记心里却突突一跳,什么意思?孙部长这是在逼宫!要是自己今天不答应,他就要去那面找黄县长,和黄县长商量吗?显然,黄县长一定会喜出望外的欢迎孙部长的求助,和收罗一个在清流县久居要职的组织部长来比,不要说一个乡长的提名,就是一个局长,黄县长也是乐意给出的。 而真的到了那种局面,段书记是无能为力的,谁都知道,他即将日落西山,在目前的清流县,大家依旧供着他,对他笑,奉承他,但这都只是表象,这点段书记比任何人都清楚,所有人的希望和未来,都已经不再他身上徘徊了,他们更愿意去投注黄县长,或者欧阳明! 他们才是未来时间里,能主宰清流县大局的人。 这似乎有点残忍,也有点悲凉,但这就是社会,就是人情冷暖。 段书记在悲哀中明白,自己已经不是昨日的那个自己了,孙部长也不是昨天的那个孙部长了,自己唯一的,最好的选择,也就是同意他的请求,哪怕这是一个城下之盟,一个敲诈,自己也只好妥协...... 一天后,县委会议室召开了一个会议,在会上,当其他及个问题都讨论结束以后,黄县长提出了东岭乡领导框架建设问题,听说,东岭乡之所以出现了食品厂工人闹事的问题,究其原因,也就是东岭乡没有主要领导,所以请大家能特事特办,提起确定东岭乡乡长的提名。 大家也都觉得这个提议是及时的,特别是欧阳明,袁青玉,包括孙部长等人,都赞同这个观点,特别是当夏文博的名字出现在提名之中的时候,不仅欧阳明,袁青玉和黄县长表示了赞同,连孙部长也举手同意。 这让段书记都很惊讶,会场上竟然只有他一个人表示反对了,他想不通,为什么黄县长会同意,为什么孙部长也同意。 难道他们已经连成了一体? 黄县长不得不同意的内情段书记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而孙部长呢,他不过是想要等自己提出张大川的时候,获得对方同样的支持,他也看出来了,不管是黄县长,还是袁青玉等人,已经势在必得的要拿下一个名额,自己支持不支持,根本都无法撼动大局。 而且,随着换届时间的临近,孙部长必须要从段书记的麾下重新寻找下家,所以他不能像过去一样,再看段书记的眼色行事了。 那么,自己当然要锦上添花,投之以桃,让他们报之以李! 果然,当孙部长提出了张大川这个名字时,黄县长也罢,欧阳明也罢,包括段书记,大家都没有提出反对,黄县长很高兴有一个资历和人脉比夏文博强的对手出现在东岭乡乡长选举中。 他是答应支持夏文博进入提名,并没有包他通过选举。 而欧阳明等人也对刚才孙部长的支持表示了关注,孙部长有些反常的表态,对欧阳明和袁青玉来说,具有深远的意义,这也就预示了在接下里的时间来,孙部长是可以站在自己这边的,因为他正在挑选方向和寻找归宿。 欧阳明不由的对孙部长笑了笑,微微点头,然后说:“既然组织部门对张大川有所关注,我看可以试一下!” 纪检委书记铁军却邹起了眉头,接上欧阳明的话说:“我觉得张大川这个人不妥,从他们食品厂职工的口中,我们听到了很多关于张大川的问题,这样的人,我觉得不应该出现在提名中!” 袁青玉心里也是那样想的,不过看在孙部长第一次站在有利于自己这面,所以忍住没说,这会听铁军一说,她心里好受了一点。 欧阳明笑一笑:“老铁,有争议的干部很多,我们不能听单方面的意见,老孙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为了让孙部长尽快的靠过来,欧阳明不遗余力的帮着说起了好话。 “欧阳同志,你说的不错,但既然有争议,我们就更应该弄清楚争议,然后在定吧!” 段书记觉得自己要出面了,会议到了这个点上,自己在不表态,搞不好孙部长的事情真会被铁军搅黄,自己一句话不说不太好。 “各位,我个人认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既然这个张大川有争议,那就让他和夏文博去接受群众的选举,真金不怕火炼,我们看不清的问题,相信群众能看清。” 段书记的话从一个理论高度,用革命群众当家做主的概念,一下终结了铁军他们的分歧,是的,谁敢说群众不伟大,群众无智慧?那他必将成为历史的罪人!成为千夫所指!于是,铁军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下手 县委会议的当天,消息就传到了东岭乡,这一下,一石激起千层浪,东岭乡的形势就变得严峻起来,对未来的乡长,所有人都不得不关注,很快的,全乡分成了三派,第一派是支持夏文博的,认为夏文博能力强,工作踏实,心有群众,这一派的人数很多,占到了全乡百分之七八十。 第二派的人就是羡慕嫉妒恨的,这些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人数不多。 最后更少的一派当然就是支持张大川的,他们要么和张大川关系好,要么就是张大川的亲戚朋友,要么就收到过张大川的好处,这一派的人数就更少了。 然而,真理在很多时候并不完全掌握在大多数人的手上,至少在这次夏文博和张大川的角逐中,这最少的一派人却具有最大的权利,因为他们中大部分都是乡人大的代表,而且,关键的人物蒋主席是对张大川表示力挺的。 万子昌的头上冒出了汗水,他看着夏文博,有些犹豫的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食品厂的事情闹得怎么大,却没有对张大川形成影响,这实在不可思议!” 夏文博懒洋洋的靠在万子昌对面的沙发上,若有所思的说:“看来张大川在县城养病的这段时间,没有白过啊!” 万子昌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抹一把头上的汗水:“这小子我是知道的,认识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来没听说在县上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啊。” 夏文博自嘲的笑笑:“这才叫出人意料嘛,我们都大意了,早知道这个情况,我提前给袁县长和欧阳书记打个招呼,说不定就能把他狙击在外!” “是啊,这件事情的责任在我,我太过自信了!” 万子昌真的很后悔,早知道他连汪家屯的那件事一块启动,也不至于闹到这样的地步,他的担心不完全是为了夏文博,他知道,一旦夏文博在和张大川的对阵中宣告失败,那么,欧阳明等人对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支持是否还能照旧呢,这一点,万子昌是怀疑的。 他猛的站了起来:“文博,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在东岭乡也混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倒要试试看。” “奥,万书记,这样我怕会连累你!” “没事的,很多代表还是有正义感的,我先去转转,未必就输给他张大川!” “那行吧!” 夏文博默许了万子昌的动作,他也很清楚,在和代表们沟通这件事情上,万子昌比自己更适合。 万子昌一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面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说:“文博,我看这个时候你也有必要到蒋主席家里跑一趟!” “我去他家?不行,我和他没有一点点的交情,这个时候过去,目的性太强了,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万子昌也有些难为情的说:“不瞒你说,这个蒋主席啊,和我的关系也不好,我也不想让你去找他,可是,从礼节上来说,你去一趟,总比不去要好得多,至少他会认为你还很尊重他,也许我们在做其他代表工作的时候,会少一点阻力!” “这,哎呀,我还是感到不太合适!” “文博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就委屈一下吧,要知道,这次东岭乡是特事特办,过几天就要选举产生一个正式的乡长,你在不去,以后连机会都没有了。” 夏文博真不想去的,他实在抹不下这张老脸,但眼前的情势比较严峻,他已经从万子昌那焦虑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担忧和紧张,自己的事情,总不能全靠人家张罗,在难堪,自己也得试试。 “那行吧,我一会就过去看看!” 万子昌长吁一口气,连连点头:“好好,记得买点东西啊!” 说完,万子昌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要跑那么多代表家,实在不是一个小工程,他一刻都不敢耽误了。 夏文博呢,呆呆的想了好一会,最后也是无精打采的离开了乡政府。 蒋主席的家就在街上,院子挺大的,夏文博过去都没进去过,这会手里提着一些东西,实在很有点尴尬的敲响了人家的大门。 大门“各唧唧”的一打开,夏文博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漂亮,但面色刁钻的面孔,夏文博的心秃噜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日啊,这不是那天在街上欺负擦鞋小男孩,被自己教训的那个女孩吗?虽然当时张所长就说了她是蒋主席的女儿,但夏文博并没有太在意,也想着未必今天就能遇上,可谁知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是很有哲理的。 这不,正面撞见了。 这姑娘一想骄傲自大,对前来自己家的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她斜着眼,用眼白瞅着夏文博:“你找谁啊?乱敲什么门!” “额,我找一下蒋主席!” “蒋主席在台湾呢,你找错地方了!” “我去,这......” “你去什么?去就去呗,还给我汇报啊!” 这丫头嘴尖舌快,直接把夏文博顶的一愣一愣的。 姑娘看夏文博傻眼了,这才笑了起来,不过他笑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美丽,妩媚。 “找我爸啊,进来吧!咦,等等,等等,你是那个什么夏乡长?” 显然,刚才这丫头并没有认出夏文博,就感觉他挺面熟,也挺英俊潇洒的,但这说话的功夫,她给想起来了。 顿时,女孩脸色就黑了。 “你来干什么,滚蛋!我还没找你,你到跑我家了。” 夏文博陪着笑,说:“我来看看你,那天你没事吧?” “你是来看我的!” “是啊,是啊,我那天回去一想啊,人家多漂亮的一个姑娘,我咋就没给人家留点面子呢,我在后悔中,决定来看望一下你!” 这姑娘有点发愣了,有那么几秒的反应时间,她都有点不相信夏文博的话,但是,她心中又有点窃喜,不管怎么说,这小子长相还不错,还是个副乡长,她不由的心动了一下。 人家说美女好办事,帅哥也是一样的。 “那,那你进来吧!” 女孩让开了一直堵着的门,侧身放夏文博走了过去,在夏文博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这男人的味道真好,比起柱子啊,虾子他们身上那股子膻味,真不是一个味道,当然,气质和长相那就更不用说了,柱子他们喝夏文博比,那就是泥鳅比蛟龙,没得一点看相了。 夏文博好不容易混进了院子,也来不及四处打量,直接到了中间堂屋的那扇门前。 里面传来了蒋主席略带嘶哑的声音:“谁啊!” 夏文博忙一挑门帘,跨了进去。 “蒋主席,是我啊,我来看看你!” “夏乡长,你?呵呵,你可是稀客啊,来来,坐吧,坐吧!”蒋主席招呼了一声,自己却停住了本来迎客的脚步,坐在了沙发上。 夏文博也坐了过来,客气的说:“你是东岭乡的老前辈了,我早就想来拜访下你,只是一直也没一个机会,今天刚好路过这里,前几天和你女儿也发生了一点不愉快,这不,就过来看看。”说着话,就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下。 蒋主席一笑着说:“来就来吗,还带什么礼物,那天我女儿说起了这件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过了就过了,不过夏乡长啊,你作为一个副乡长,当街打人,那可是不对呦,我老头倚老卖老,要批评你几句。” 夏文博心里暗呼一声,尼玛,你咋就不说你女儿干的是什么事情,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算什么东西,还随便的喊人过来,相对自己动手,老子那天打的轻了。 想是这样想,但夏文博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是,是,老爷子你批评的没错,我啊,还是年轻气盛,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请老爷子海涵!” “海涵谈不上,只是请夏乡长以后要自重一点,我女儿虽然不好,但我还不希望别人来教训!”蒋主席的口气听上去很客气,但骨子里的那种嚣张,霸道显现无遗。 夏文博一直都是在强忍着,强忍着,本来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人,他从来都不屑,特别是为了自己的私事而来,他心里本来也很抵触,要不是想要给万子昌减轻一点压力,他绝不会过来的。 谁想到,过来以后,还受到这一队父女两的冷言冷语,他的气就不大一起出来了。 “哈哈,是是,我那天就是多事了,像蒋主席这样道高望重的前辈,女儿一定教育的很好!” 蒋主席就眉头一挑,眼里射出了一丝冷光,他也听出了夏文博语气中的讽刺。 “夏乡长,教育的好不好呢,她都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人欺负的!谁都不行,包括你!” 夏文博眼中也露出了锋芒,他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他准备给这老头一次深刻的教训。 第三百七十七章:条件 可是,蒋主席的女儿这时候说话了。 “爸,你咋说话的,人家夏乡长那天也没把我咋的,是我让柱子,虾米他们先动手的。” 咦,这丫头一说话,到让夏文博的蒋主席都愣住了,他们都想不通,这丫头怎么帮夏文博打起了圆场,这可不是她的性格啊。 姜还是老的辣,在夏文博都没有想清楚这个原因的时候,蒋主席倒是明白了,他看一眼女儿异样的目光滴溜溜的围绕着夏文博在转悠,心中一颤,不会吧,女儿难道对这个臭小子动情了?这也太出人意料,那天她还吵吵嚷嚷的说要让自己去给她挣回面子呢? 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就变了? 哎,女大不中留啊! 蒋主席在很短的时间里,用一阵‘哈哈哈’的笑声,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笑着说:“夏乡长,那些陈年旧事我们到此为止,都不要再提了,我这女儿有些娇生惯养的,你也不要生气,不过我女儿很聪敏,心地也是善良的。算了,今天夏乡长第一次上门,我陪你喝两杯。” 夏文博直接更懵了,这是什么节奏,这父女两又闹的哪一出。 “蒋主席,酒我不喝了,就是来看看你和你女儿,要没事我先回去了,乡里还有很多事情呢!” 蒋主席一抬手:“不能走,这不是瞧不起我吗,来都来了,一定要吃过晚饭,你先坐,我到后面和老伴准备一下,春妮,你好好陪陪夏乡长!” “哎,好叻!” 这个叫春妮的丫头,直接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露出了娇柔而妩媚的笑容,和那天在街上看到的样子判若两人。 夏文博也不傻,一刹那后背发凉,我勒个去,这什么状况,不会是留下我当压寨夫人吧? 他一下站起来,连声喊着:“蒋主席,蒋主席,乡里真的还有很多事情,我必须走!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好好的陪你老和几杯!” 蒋主席停住了离去的脚步,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夏文博。 实际上,从夏文博刚踏进他的家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夏文博的意图了,他更清楚在这个关头,自己的重要性,本来他是不想接待夏文博,也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自己已经答应了张大川,肯定不能在帮你夏文博了。 但是,当他看到女儿那水汪汪的眼光,他明白,女儿对这个夏文博有点动心了,说真的,这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是蒋主席的最大一块心病,这些年了,女儿的岁数也不小,放在其他人家,早都结婚成家,生儿育女。 可是,从小眼高于顶的女儿看不上东岭乡的这些土狗们,而蒋主席自己也看不上这里的人,所以女儿慢慢的变成了老姑娘,成了远近闻名的剩女,这让蒋主席很焦虑。 而刚才女儿的眼光让蒋主席眼前豁然一亮,不错,这个夏文博不管是长相,气质,还是职位,都完全配的上自己的女儿,假如他们真的能结成一段姻缘,也不枉自己苦等了这好几年。 当然了,蒋主席也不是一个幼稚的人,他也不可能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自己的女儿喜欢人家夏文博,但人家能不能喜欢自己的女儿呢?这一点他不能保证。 但他觉得他可以促成,因为他手里有一张仕途中人都渴望已久的王牌,那就是东岭乡的乡长。 “夏乡长,你啊你啊,整天就想着工作,不过这样也好,假如你这次能当上乡长,东岭乡的百姓可是有福气喽!” 蒋主席很老练的抛出了手里的好牌。 夏文博也一怔,按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机会,是蒋主席自己吧话题送到了嘴边,今天自己来,本也是想谈谈这个问题的。 可是,夏文博迟疑的一下,他知道一但自己开始询问,那就不由自主的要顺着这一对父女的思路进行了,他骨子里的叛逆和高傲也不允许他用这种形式来交换,何况,他心中有张玥婷,有袁青玉,有周若菊等等,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他并没有按蒋主席想象的那样去求他:“呵呵呵,这事情我也不太指望,我啊,不过是张大川的一个陪衬!” “哈哈哈,夏乡长,你这是没骨气啊,男儿当自强,留下来吃饭,我让女儿陪你聊聊天,说不上一顿饭后,你这乡长就聊出来了!” 刺果果的语言,直接把这场交换搞得无遮无掩,连蒋主席的女儿都听出了话中的意思。 “是啊,夏乡长,这东岭乡的选举,那还不是我老爸一句话的事吗?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保准让老爹帮你!” 蒋主席摇着头,似嗔似怪的指着女儿说:“瞎胡闹,老爹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我是一定要严把这一关的,不过夏乡长人真还不错,哎,我都为难了,张大川可是我的亲戚。” 夏文博面对这一对父女,只能沉默了,他心中甚至有些憎恶起自己的到来,如果不来,还不会看到这样丑恶的一幕,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份恶心。 蒋主席和女儿都胜券在握的看着夏文博,特别是蒋主席,他深刻的知道,作为官场中人,摄取权力就是他们的终极目标,什么感情,什么婚姻,在权力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好多人为了往上爬,不是连结发妻子都一脚踢开吗,何况自己的女儿又不差,长得又漂亮,性格又温柔,对不对! 他心中那个美化过的女儿,越来越高贵了,他觉得,配夏文博简直是绰绰有余。 见夏文博不说话,蒋主席又说:“怎么样,吃顿饭!”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淡定而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蒋主席,我乡政府那面真的还有点事情,实在不能耽误了,谢谢你们,我走了!” 夏文博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身后,留下了蒋主席和他女儿春妮有些疑惑的身影。 好一会,房间里都没有说话。 “爸,他走了!” “哎,是啊,是啊,春妮啊,有的人,有的事,老爸也无可奈何。”蒋主席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和老奸巨猾,变成了一个慈祥的父亲。 “不,老爸你有办法的,我喜欢他!” “你咋就喜欢他啊,真闹不懂你们,前几天还恨之入骨的,今天一见面你就变了!” “嘻嘻,这就叫不打不相识吗!老爸,现在他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我听大家都说,他未必争得过张大川,所以只要你帮他一下,他还能跳出我们老将家啊!” “未必,这小子我看很倔的!” “那我不管了,我一会就去找他,和他谈谈条件,他要是不答应和我做朋友,这次乡长竞选就让他一败涂地!” 蒋主席想说点什么,但迟疑了片刻,最后也只是苦笑一声,背着手离开了堂屋,他也不能肯定,女儿的方法到底是好是坏了,她想试试,那就试试呗,也没什么坏处。 夏文博是一路沮丧的回到了乡政府,心里有点窝火,今天是浪费了感情,他已经看明了现在的形式,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蒋主席已经答应帮张大川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的希望真的很渺茫,想到这心里又不由的一阵怒火,你蒋主席也真是没有一点原则,那样一个人,你也准备送他上去,就为一点点的政治合作,一点都不想下东岭乡几万百姓的疾苦,真是的,什么世道。 自己唯一能扭转败局的方式可能只有一种,那就是答应蒋主席的条件,接纳他女儿成为自己的朋友,但对这点,夏文博是绝不会答应,且不说那样的一个女孩,自己怎么可能喜欢,更不说自己心中还有张玥婷等人,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夏文博不想让自己的仕途通过这样的买卖来完成,哪怕自己当不上乡长,也不会走这样的一步棋。 这样郁闷着,他一抬头,看到了张大川,这小子今天容光焕发,健步如飞,夏文博想,尼玛,你不是脚受伤了吗,在住院吗?现在一点都不装了。 张大川也看到了夏文博,他笑了,笑的很自信,也很自得:“哎呀,文博老弟啊,这次我们两要同台竞技了,呵呵呵,老弟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哪里,哪里,张乡长,我不过是安排给你做配衬的,我何德何能,怎么比的过你!” “哈哈哈,文博老弟你太客气了,太客气,不过说实在的,我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说完,张副乡长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夏文博倒是被人家给说傻了,我艹,你丫的就不能谦虚一点啊,就算你占了优势,也不该这样嚣张霸道,无所顾忌吧! 但夏文博心里不舒服,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来安慰自己低迷的情绪,棋局在此,棋路清晰,在这一盘残局中,夏文博想要扭转乾坤,获得胜利,几乎是没有太大的可能...... 第三百七十八章:酸酸的味 夏文博带着郁闷的心情回到了办公室,一会,汪翠兰摇摇晃晃的过来了。 她带着酸酸的口吻:“哎呀,夏乡长回来了,以后你是我们领导了,可要多关照啊!” “汪乡长,可不要这样说,我还不是给张大川垫背啊,你还这样说,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 “这话说得,能被提名那就是组织对你的认可,你该偷着高兴,哎,可惜,你的确拼不过张大川。”汪翠兰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夏文博也知道汪翠兰心里肯定很不舒服,她那点小心思自己是知道的,可惜,这次两个提名中根本都没有她,她能不窝火吗,自己还是不要惹她。 “是啊,张副乡长的人脉比我好,我也没指望就能真的当上乡长,就我这资格,当上了那才是笑话,对不对!” “嘻嘻,夏乡长,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啦,别人我不知道怎么想,但就我来说吧,宁愿你当,也比愿意张大川当上!对了,你咋不到蒋主席那里跑跑?” 夏文博自然是不会对她说自己已经去过了,那不是让她把自己看扁了,自己要显的大度和淡定点,他就对汪翠兰说:“我早就说过了,我是垫背的,我就跟着你们好好学学,长点见识也不错。” 他这话把汪翠兰说的心里舒服了一点,对这次夏文博的提名,她本来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张大川的资历比她好,她没有办法,但夏文博才来东岭乡几天啊,咋就被提名了? 现在她看到夏文博无精打采的样子,心理上也逐渐的平衡。 她又假惺惺的劝了夏文博一会,这才扭着屁股,离开了。 晚饭的时候,夏文博去找张玥婷一块吃饭,没见到人,一联系,张玥婷说在下面村子离吃饭,可能回来的晚一点。 夏文博准备自己到饭厅身边吃点,却看到万子昌从外面返回了。 万子昌的脸色不是太好,有些阴郁。 “万书记,还没吃饭吧,一块吃点!” “我不吃了,没胃口,文博啊,今天我跑了十几家,效果不是太好,感觉形势有些严峻。” 对这样的一个结果,其实夏文博心里也就有预感,他做出了轻松的样子,笑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书记,先吃饭吧,要不我弄几个菜,我们喝两杯!” 但万子昌还是拒绝了,可见,他心理的压力比夏文博还重。 夏文博也不好勉强,自己随便的吃了一点,就独自离开了乡政府,一个人在外面走着,心里想着事情,他绕着乡政府的大院转了一圈,脑袋还是有些乱,对即将展开的选举,他感到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心里不由的叹口气,功亏一篑啊,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刚转到乡政府门口,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喊住了:“嗨,夏乡长,你跑哪去了!” 天本来就有点黑了,夏文博一时半会还没有看清对方。 “你是?春妮!你找我?”夏文博发现,从乡政府出来的人竟然是蒋主席的女儿春妮。 “是啊,我刚到你办公室去敲门,还以为你在躲着我呢!” “我为什么躲你?你找我干什么?”夏文博对这丫头的出现很疑惑。 “哎呀,我这不是想来看看你吗?走吧,请我到你办公室坐坐!” “这......” 可是,没等夏文博想好拒绝的话,春妮就一把挽住了夏文博的胳膊,带着他往里走。 夏文博一哆嗦,艹,这样子进去,万一撞见了人,那可不就说不清了吗。 他就往回抽自己的胳膊,没想到这小丫头楼的很紧,一下还没有抽回来,正僵持着,耳边听的一声冷哼。 “春妮,你们干什么呢!” 夏文博最怕人看到,但不偏不倚,还真被人看到了,而且,看到的这个人竟然还是正从外面走来的张大川。 春妮一面继续搂着夏文博的胳膊,一面说:“你说我在干什么?没见过男女亲热啊!” “你和他亲热?”张大川脸上顿时有点变色。 “咋啦,不允许啊!” 张大川脑袋有点混乱了,感到头嗡嗡的想,什么都没说,匆匆忙忙的快步超越了夏文博,在相交而过的那个瞬间,张大川的眼中露出了一抹仇视和慌乱。 “春妮,快松手,别人看到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没结婚,我没嫁人,怕啥!” 夏文博还是用力抽出了胳膊,郑重其事的说:“春妮,我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这样真的不好!” 说完,夏文博加快了步伐。 春妮楞了下,快步追上了夏文博,在一次把夏文博的胳膊搂住:“你站住,我有话对你说!” 夏文博皱一下眉头,只好站在那里。 “你放开手,有什么话说吧!” “我想和你做男女朋友!” 夏文博摇一下头:“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管你有没有,我就想和你做朋友,而且,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爸说可以帮你当上乡长!不然,后果你知道!” 夏文博眼皮跳了跳,深吸一口气,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火,说:“真对不起,我有女朋友,我们是不可能的!” “夏文博,你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别人送礼找我爸,你还得瑟什么,我难道配不上你吗!” “春妮,我没有得瑟,但我们真的不合适,是我配不上你!你请便吧,我还有事情!” 春妮轻蔑的一笑:“夏文博,你可考虑好了,不要后悔,今天是我求你,明天可能你跪在我面前,我都不甩你!” “那好吧,我们等到明天再说吧!” 夏文博根本都不想和这个丫头多说一句话了,一个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女孩,却如此跋扈,自大,让人心生厌恶,所以,夏文博头都没回一下。 春妮咬着嘴皮,瞪了夏文博离开的背景,气呼呼的自言自语:“牛什么,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自量力的家伙!” 春妮没有发现,在二楼的一个砖柱后面,张大川一直的摇摇的关注着夏文博和春妮,他听不到她们两人再说什么,但却看到了春妮不止一次的挽着夏文博的胳膊,显然,这两人的动作很亲昵,那是不是说,夏文博和春妮在谈恋爱! 这个想法的出现,让张大川浑身上下一阵的发冷,假如真的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蒋主席是什么人,自己太清楚了,他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那是呵护有加,女儿和夏文博好上了,他能不支持夏文博吗? 张大川越想心里越是紧张。 “蹬蹬蹬!”夏文博从楼梯走了上来。 张大川赶忙从砖柱子后面闪出,点上了一支烟,装着在过道抽烟的样子。 “张乡长,还没休息!” 夏文博招呼了一句,继续走路。 张大川却掏出了一支烟,递了过来:“文博,抽支烟!” “额,谢谢!”低头,点上了香烟,夏文博觉得奇怪,这个张大川刚才的眼神不是很不友好吗,这会却客气的给自己发烟,他要干什么! 一面想,夏文博无意思的往楼下方向一转头,咦,就看到了春妮的身影,顿时,夏文博明白了,张大川站在这里只是为了偷窥自己和春妮!他为什么偷看?因为他担心,他紧张,他怕自己和春妮在谈恋爱,他怕自己和蒋主席拉上了关系! 夏文博在黑暗中露出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以后啊,我可得戒烟了!” “为什么!”张大川有点好奇的问。 “有人不喜欢啊,说我身上的烟味太重!呵呵,可是张乡长你说说,那个男人身上没味呢,对不对!” “呵呵,呵呵,是不是春妮那丫头嫌弃你了!” “这......我和她是普通朋友,真的,不是谈恋爱!”夏文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的情绪,慌忙解释着。 “文博,你怕什么?” “张乡长,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关系,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张大川摇着头,笑着说:“看把你紧张的,这是好事啊!蒋主席要是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你都不知道啊,蒋主席为了这个女儿的婚事,愁大了!” “这个,我不是怕蒋主席不高兴,今天蒋主席还留我吃饭......额,我没吃,你忙,我得回去了,还有个会!” 夏文博面色慌张,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张大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气愤,还开会?开你娘个脚啊,这时候了开的哪门子会?撒谎都不会找个像样的,还有你蒋主席,你他么的是答应过我的,要帮我,现在人家夏文博一个美人计,你就屁颠屁颠的留人家吃饭,老子做了几年副乡长,你也没流过老子吃一顿啊。 不行,不能让这个小子把蒋主席拉过去,我要提醒一下他。 想到这里,张大川赶忙掐灭了烟蒂,回到办公室,给蒋主席打电话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反间计 张大川抓起了电话:“蒋主席,我是大川啊!” “奥,有事?” “嘿嘿,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我看到春妮了!” “看到春妮?怎么了?这很奇怪吗!” 张大川忙说:“不是,我看到春妮和夏文博在一起,两人还很亲热!” 蒋主席微微沉吟一下,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丫头还很厉害,这才和夏文博见了几面?两人都亲热上了,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丫头,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避一下人! “那个大川啊,年轻人的事情呢,你看见也不要多想,当然,最好就此打住,我可不希望春妮的事情被人指指点点。”. 张大川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听口气,蒋主席真知道这事:“可是蒋主席,我有句话不得不说提前给你说下,夏文博就是在利用你家丫头,以达到让你支持他的目的啊!” “这什么话?大川,有的话不能乱说,我怎么支持?难道你认为我一点原则都不讲,你也太小看我们了!不要说春妮的事情八字没一撇,就算是真的,放心,我还是会秉公而论!” 蒋主席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张大川的心里根式没底了,什么原则,秉公,去他娘的蛋,给老子说这些道理?当我是小孩啊! “蒋主席,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大川,这一点用不着你提醒吧!” “是,是,我就是担心你上当受骗!” 蒋主席心里也不爽了,臭小子,还指教起我来了,我会不会上当和你有屁的关系,再说了,真要是夏文博和春妮好上了,老子甩你才怪,你许下的那点好处能比得上春妮的幸福吗?不自量力! “好了,大川,你也不要多想,我还看新闻联播呢,闲了扯!” “卡塔!”蒋主席挂断了电话! 张大川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他浑身发冷,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半个小时之前,他还是信心满满,意气风发,但现在,他感到了一种惊恐,他觉得,乡长的位置正在离他越唠越远,蒋主席的冷淡彻底粉碎了张大川的信心。 他就那样呆坐着,坐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电话响了,他有气无力的接通电话:“喂,哪位,奥,是蒋主席啊!” 他很奇怪,刚才蒋主席不是挂断了电话吗?咋又打过来了! 实际上,刚刚春妮返回了家,当蒋主席问起她和夏文博的事情的时候,春妮气呼呼的说她没有和夏文博亲热,她们又没谈恋爱,亲热什么啊,说完,一扭身,返回了卧室,把门插上了。 蒋主席楞了一会,也摸不清春妮和夏文博到底怎么样,但想到了张大川刚才的电话,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张大川一点安慰的,毕竟自己的女儿和夏文博到底能不能好,现在也不确定,万一他们闹掰了,自己不是还得选张大川做乡长吗?留下一线人情为好。 “大川,刚才我问过春妮了,她和夏文博的关系没你说的那样玄乎,就是个熟人,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更不要多想,你的事情老叔还是放在心上的!” “哎呀,这就好,这就好,谢谢,谢谢啊!” “看你说的,这用谢啥,都是亲戚,我肯定的帮你,放心,安心的等着过几天的选举!” “好好,谢谢,谢谢!” 张大川笑声很响,但很干涩,他对自己眼见的事情怎么会有怀疑呢,春妮明明是挽着夏文博的胳膊,还是只是普通朋友,骗谁啊?自己切不可大意,搞不好啊,这就是蒋主席和夏文博演的双簧,想让自己麻痹大意! 张大川决定,自己要做两手准备,既要对蒋主席抱有一丝希望,但也不能完全靠他,自己要出手给夏文博制造一点麻烦。 夏文博这会却轻松了许多,他已经看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希望,那就是张大川的多疑和紧张,要知道,多疑的人总会瞎猜测,而紧张的人总会犯错误,自己只要继续保持这样的施压,张大川一定会出错牌,走错路。 有了既定的方针,夏文博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他拿出电话,给张玥婷又打过去。 “玥婷啊,都半夜了,你咋还不回来!” “噗呲!”张玥婷笑了:“这才几点?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啊,就是担心你!” “快拉倒吧,是不是想等着我给你带点好吃的!” “呵呵呵,还是你理解我啊!” 张玥婷直接挂断了电话,恨恨的想,这几天自己每次回来,都给臭小子带点好吃的,这倒好,臭小子对自己表面看是越来越关系,一到晚上就给他打电话,哼,实际上啊,他就是想着吃的,根本不是关心我。 夏文博拿着手机,也搞不清电话咋就断了。 又等了个把小时,听到院子里有悍马的响声,夏文博一下来了精神,健步如飞的到了门外,迎接住了张玥婷。 “哎呀,你总算回来了,以后早点回来,太晚了路不好走!” “嗯,真是关心我吗!” “看你说的,当然是关心你了,休息晚了,对你身体也不好,带吃的了吗!” 张玥婷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夏文博一见面就瞄上了。 张玥婷白了他一眼:“半个烧鸡,一对猪蹄!”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 夏文博匆匆忙忙的接过了袋子,摆弄起那一堆肉食,一面切着,一面问起了张玥婷今天出去的情况, 张玥婷也很愿意给夏文博介绍一些情况,说自己想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一些其他项目,还想下一步和市公路交通局商量一下,双方出资,把道路扩宽一点...... 夏文博静静的听着,很享受,他既需要对这个项目多一些了解,又喜欢听一个如此绝美的女人给自己娓娓道来,这对他来说,更是别有一翻情趣。 这听的正带劲的,‘哎呀’一声,把手给划伤了。 张玥婷一看他手流血了,顿时慌乱起来,赶忙找来了创可贴被他贴上,一面数落了他几句。 “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小心,这下好了,手划破了。” “嘿嘿,没事的!” “可你手受伤了,做事就不方便了啊!” “我不是有这只手吗,不影响的,我一般就用一只手!” 张玥婷一下瞪起了眼睛:“夏文博,你个流氓,我没说你撸,我是说的工作时候!” “冤枉啊,我也说的是工作,你咋能这样想我!” “哼,不可你说了,你慢慢吃吧,我去洗个澡。” 夏文博说的不错,一只手他吃的也挺好的,一会就干掉了一支猪蹄。 等张玥婷一出卫生间,夏文博激灵灵的打了个尿颤,我艹,真是漂亮啊,张玥婷换上了一件黑色的上衣,紧身的衣服把胸脯绷着紧紧地,夏文博还发现张玥婷文胸和裙子都是黑色的,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肥美的屁股被黑色的套裙紧紧地包着,显露出她优美的弧度曲线。 夏文博有些看的傻了。 张玥婷见到了夏文博傻傻的样子,哼了一声:“你瞎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吗?” 夏文博攸然一惊,忙擦一把嘴,‘咕嘟’咽下了一口口水:“玥婷啊,你这一身真性感啊!” “哦,你觉得很性感?为什么呢?“张玥婷妩媚的一笑,说道。 “玥婷,你难道不知道女性穿黑色的含义吗?”夏文博说道。 “穿黑色有什么含义?”张玥婷反问道。 “玥婷啊,我曾经在一本女性心理书上看到这样的说法,喜欢穿黑色文胸和内裤的女人很温柔,性感,不知道这对吗?” “切,瞎掰吧!你正式的女朋友都没一个,你懂个屁啊。”张玥婷无情的打击了一下夏文博。 夏文博头上冒出了黑线:“玥婷,你能不能不要老提这个事情啊,没女朋友是很没面子的。” “你还知道没面子啊,那就赶快找啊。” 夏文博还想强辩几句:“我是单身我自由......” “闭嘴,在多说就给我洗衣服去!” 夏文博傻眼了:“玥婷,你没看我是伤员吗!你有没有一点点同情心啊。” “伤员还这么话多啊?”张玥婷一下瞪大了眼睛,凶巴巴的看着他。 一见张玥婷要发飙,夏文博就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好男不和女斗,夏文博一直都遵守着这个准则。 不过很快张玥婷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也许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她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看到夏文博那个手上还有血迹,就用一条湿毛巾帮着夏文博擦拭着手。 “玥婷,我自己来吧!” “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还不是看你有伤不方便吗,不过也不能白伺候你,等你伤好了,也得伺候我一次。” “我愿意,我愿意,我搓背,擦身子的水平可好了。” 张玥婷冷冷一笑:“你想多了,我是说让你帮我洗脚。” “啊......” 夏文博刚刚才升起的梦想被无情的击碎了。 第三百八十章:痴货 张玥婷用余光扫一眼这货痴痴的模样,牙恨的痒痒的,懒得理他,慢慢的帮他擦着手,夏文博的鼻中闻着张玥婷那幽幽的香味,两人近距离的接触,稍微一不注意,他看到了张玥婷衣领里那饱满,他的血开始往一个地方聚集起来了,他也在努力的克制,但是,但是控制的力度越来越脆弱了。 张玥婷很快就发现了夏文博憋红的脸,猛的停住了手,说道:“你咬牙切齿的干什么!” 夏文博吸口气,用尽可能的平淡语气说:“哦,没有啊,我在思考!”. 张玥婷娇嗔道:“屁,思考是用脑子,你看看你用的什么?”说话中,撇了一眼夏文博身下鼓起的位置。 夏文博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依旧狡辩说:“玥婷啊,你土了吧,不知道男人都用下半身在思考问题吗!” 张玥婷‘嘿嘿’一笑:“原来如此,那对不起,我稍微的打断一下你的思考。” 话音刚落,“啪!”的一下,她手里的那条湿毛巾像鞭子一样抽到了夏文博那蠢蠢欲动的位置,那个疼啊,当场让夏文博‘哎呀’一声,捂住了裆部。 张玥婷‘丝丝’的笑了起来,有意挑衅的扭动着丰盈的屁屁,到旁边的沙发上保养皮肤了。 一会,张玥婷叫夏文博:“文博,帮我滴一下眼药水,这两天风吹的眼睛难受。” “好勒!” 夏文博搽干净了手,小心翼翼的给张玥婷两眼滴上了眼药水。 张玥婷感到眼睛一凉,再一睁眼,“啊!”的大叫起来:“文博,眼药水有问题,刚滴上,我怎么看不到东西了!” 不错,张玥婷的确什么都看不到了,她用手里的纸巾,赶忙擦干了眼睛,但是,眼前依旧是一片的漆黑。 “文博,我眼睛看不见了!”张玥婷惊慌着。 夏文博一下伸开胳膊,把张玥婷抱在了怀里,张玥婷那娇柔,温香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投入到了夏文博的怀里,夏文博的手,很不安分的在那些柔软的,凸起的位置摸索起来,黑暗中,夏文博有了一次异样的享受。 “别怕,别怕,有我在!” “文博,我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夏文博悠悠的说:“玥婷啊,滴个眼药正好遇到停电,有什么可怕的呢!” “停电?” “可不是,乡下经常都会停电的!” 张玥婷果然在黑暗中看到了夏文博露出的那一口白牙。 “夏文博,你大爷的,你咋不早说,你放手,你油烘烘的手在我胸口乱摸什么!” 夏文博真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迟点告诉张玥婷这个情况该多好啊,可惜,来不及了,张玥婷抓住了夏文博的手。 夏文博用力的不让张玥婷把手拉开,两人有了短暂的僵持。 “放手!” “我手有伤,疼抽经了!没法移动!” “滚犊子,想吃我豆腐是吧!” “哪有啊,你这身上都是肉!” 张玥婷也被这个家伙的无赖行径给逗笑了,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快找蜡烛点上,我这脸才做了一半!” 夏文博只好松开了手,返回自己的房间,找来了蜡烛,给张玥婷点上。 “现在怎么样,看到了吧!” 夏文博俯下头去,近距离的看着张玥婷。 张玥婷黝黑的眸子盯着他的嘴唇时,他突然变得干渴的喉咙。然后目光返回张玥婷的脸上,张玥婷感到两颊发烫,她愤愤不平地想,如果他想要用油烘烘的嘴来吻自己,那最好三思!张玥婷微微的皱起两道眉。 夏文博被张玥婷的眼光有吓住了,他无话找话的说:“玥婷,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男孩约会的。” “你,你管的真宽啊。” “是高中还是大学?” “记不得了。” “怎么可能啊,你为什么在高中时没有约会?” 张玥婷迟疑着,拖延着时间来决定自己的说辞:“我并非完全没有约会。”她支吾其词地说。 “原来你有约会,”他回答,留意她的脸。“那么你为什么说你没有?” “呃,因为,我不是有很多约会。” “你说不多是什么意思?”夏文博模仿她的口气:“我觉得你是有人找你约会吧。” “我并没有说没人邀我出去,只是我很少答应。”张玥婷生气地瞪着他,显然很不高兴他把她想成是坐冷板凳的人。 夏文博思索她的话片刻,迷惑地大皱其眉:“你为何不答应?” 张玥婷愣住了,好一会,才用气愤地声音回答:“因为我在更早以前,就听到过一个男孩的名字,而且,我一直都认为我肯定有一天会嫁给他的。” “你该不会说的是上次在京城那个酒店上班的初恋的情人吧?”夏文博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张玥婷沉默了,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她甚至吧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给夏文博,但张玥婷又不断的告诫自己,冷静点,不要冲动,再忍一下,她扬起了下巴,冷冷的看着窗户外面那一轮皎洁的月光。 夏文博抬头注视着他,她姣好的脸上显露出骄傲和决心,她是位充满骄傲的女人,这可以从她优雅的风采、微扬的小下巴和直视测的黑眸看出来。 “看来那个家伙让你伤心了。”他凝视她缓缓地说。 “或许是伤害了我。”张玥婷立即回答,垂下眼避开他关心的眼神。 “这小子,最好不要让我撞见他。”夏文博垂下睫毛掩藏自己眼中燃烧的妒意和对那个男人的愤怒。 “不要瞎折腾了,准备休息吧。” 张玥婷坐直了身子,夏文博低头看着她那么接近的脸,几乎无法呼吸,他看不到她掩藏在浓密睫毛下的眸子,可是可以看到她笔直、小巧鼻子下诱人的唇,她用脚勾拖鞋的时候,伸出舌头轻舔濡湿的唇,使他不安地颤动了一下。 张玥婷完全能感受到夏文博火热的目光,她全身在期待的痛苦中紧绷,她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她相信他都可以听得到,有好一阵她努力保持平静,可是却失败了。 她迅速瞥视手表一眼,知道已过了十点,时间怎么已这么晚了?她转头微仰着注视他。 “我……夏文博,”她终于开口:“时间很晚了,我们明天还要工作.......。” 夏文博只是看着她,让张玥婷立即产生一种触电的沉默,她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她不敢正视他,只能用余光看到他冷峻突出的颧骨和坚毅的鼻子及下颚,夏文博抬起了说,他缓缓伸手拂开她脸上的长发,目光由她的头发移至地的脸上,乌黑的眸中闪动着炽热的火光.......。 门一下被推开了,小魔女郭洁一头冲了进来,但瞬间,他有站住了,愣愣的看着这两人:“你们,你们不会是刚好准备接吻吧?我是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 张玥婷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嘴里骂道:“这小妮子,嘴里乱嚼什么!” 夏文博‘嘿嘿’的笑笑,很脸厚的说:“小丫头你天生就是个破坏的料。” 小魔女郭洁嘻嘻的笑着,说:“谁让你们两个平常对我不够意思,以后我专门就提防你们了。” 夏文博眼一黑,这都是什么人啊,常言道,宁砸一座庙,不破一段情,这丫头什么心态 “你咋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在下面村里都住了一个星期了,准备回市里去,这不想着月婷姐吗,就过来看看,借宿一宿!” 夏文博瘪一下嘴:“借宿就借宿吧,还说的好听的,来看望玥婷,假兮兮的!” “夏文博,你有点忘乎所以了,我可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重新组织一下你的语言。” 说着话,小魔女就若无其事的那出了那支录音笔,在手里旋转着玩。 夏文博一看,艹,罪证出现!他立马底气不足了。 “还是郭干事你有心啊,一直想着玥婷,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对你的到来,我们表示十二万分的欢迎,来来来,这里还有一只鸡腿,你垫个底!” “额,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夏文博送上了自己最爱吃的鸡腿,又很殷勤的问:“郭干事,还有什么吩咐!” “唔,没有了,你跪安吧,我们要沐浴更衣了。” “哲!小的这就回去!” 夏文博被赶了出去,一面走,夏文博一面在心里说,又是这个小魔女,娘的,自己刚要当一头猪,去好好的拱拱那棵大白菜,你他娘的一来,又坏了我的好事,哎! 这个晚上,夏文博睡得很不踏实,也不知道是因为是了猪蹄子吃撑了,还是差点就拱上了张玥婷这颗大白菜,心里激动,总之,一晚上他辗转反侧,很难入眠...... 第二天,万子昌依旧是早早的就离开了。 但连续几天之后,万子昌返回的信息依旧对夏文博并不乐观,按万子昌自己说,目前他已经差不多都跑到了,可是,以他的感觉和经验来判断,最后能支持夏文博的人,大概也是只占百分之40左右,绝对超不过百分之五十。 他还说,他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了,蒋主席在那里的影响力度是很大的,有好多人都愿意跟随他的想法走。 第三百八十一章:忧心忡忡 这样的消息,本应该让夏文博惊慌失措,忧心忡忡,因为局面对他很不利。 但奇怪的是,从这天可是,夏文博越来越愉悦,每天看到人,都会远远的去打招呼,总是笑呵呵的和大家说说话,开开玩笑,更奇怪的是,他还从办公室徐主任那里找来了东岭乡的很多文件,什么东岭乡十年规划啊,未来东岭乡经济走势啊,去年乡长的任职报告啊,乡长的职责和义务啊。 这让徐主任等人,包括卢书记都暗自摇头,年轻人还是年轻人,看着聪明伶俐,实际上还是分不清个主次,这个时候你看那些东西干什么,现在是赶快活动拉票啊,那些东西什么时候看不可以呢? 怎么就不明白一个轻重缓急!你看看人家张大川,每天假借下乡视察的名义,到处请客吃饭。 后来,连万子昌都实在忍不住的提醒起夏文博了。 “文博啊,你别怪我多嘴啊,这些东西现在看有点不合时宜。” “万书记,我就是想提前熟悉一下乡里的总体情况!这样在以后的工作中才能少走弯路,尽快进入角色!” 万子昌差不多都有点无语了。 他甚至在心中哀叹一声,权利啊,官位啊,有时候能让一个人心理发生扭曲,夏文博现在都陷入其中了,混沌而迷糊了,他几乎缺失了分辨现状的能力,有点走火入魔。 但夏文博说出了一个让万子昌都惊讶的信息:“放心吧万书记,蒋主席已经答应帮我了!” “什么,不可能吧!”万子昌诧异的说。 “嘿嘿,不然我为什么要看这些玩意?我和他也就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请万书记你只要维持住哪百分之四十的支持率,我就可以胜出!” “真的吗!” 万子昌却是有些难以分辨夏文博的状态了,他不知道这个是夏文博的臆想,还是真实的情况,但鉴于这段时间和夏文博的相处,他宁愿相信这是真话,而且,他也实在无法继续扩大战果了,目前自己最大的能量也全部使出来了。 所以,换句话说,信不信夏文博,已经无关轻重,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行,有你这句话,我的压力减轻了许多,稳住那些人,应该是可以的。” 万子昌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他要把蒋主席和夏文博联手的消息传达给那百分之四十的人,让他们放心,给他们坚定信心的一个理由。 看着万子昌的背影,夏文博微微的叹口气,刚才的话当然是假的,蒋主席是不会帮自己的,除非自己能要了他的女儿,可是自己做不到。 夏文博只能继续着这个假象,继续的看那些只有乡长才看的东西,他不求谁来理解,只能孤独的进行下去。 是的,几乎所有人都对夏文博的行为感到可笑,他们认为,当选举落实后,你中上了,你再看也来不及啊,现在看一点价值也没有,到时候没选上,那不是白看吗?还落下笑话。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夏文博看的这些东西是有重大的意义,他不求其他人看懂,只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张大川。 夏文博要展示给张大川的就是一种胸有成竹的假象,其他人看不懂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张大川看懂了就行。 这也就是夏文博施加给张大川的心理压力,他需要张大川猜忌,需要张大川紧张! 不错,张大川很快的就注意到了夏文博的这些反常的举动,他最初也想笑,但那个想法只是停留了几个小时,他就恍然大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夏文博傻吗?张大川一点都不觉得他傻,但他既然不傻,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夏文博已经获得了某些人的某种承诺。 张大川再一次给蒋主席打去了电话,结果,蒋主席的口气更坚定,说一定会支持他,让他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低调,缄默,等待,说到时候会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蒋主席,我咋听这话的意思,是让我消极等待呢!” “张大川,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连我的话都怀疑了!” “嘿嘿,那我可不敢,但是蒋叔啊,我不会坐以待毙!” “张大川,我警告你,不要节外生枝!” “谢谢你的警告!” 张大川愤愤然的挂上了电话,他和蒋主席两人的心中都留下了不愉快的阴影。 张大川非常的怀疑,蒋主席在给自己设一个圈套,想让自己风平浪静的死在他们手上啊,他不由的冷笑,真是高明,不过你们不要忘记了,我张大川也表示笨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一些不利的消息,有人传来了话,说万书记亲口说的,蒋主席已经暗中和夏文博达成了协议,会帮助夏文博趟过这一关。 这个消息来的很及时,基本可以验证了张大川对形势的准确研判,他完完全全的可以确定,自己被蒋主席出卖了,剩下的工作,只能自己来做,靠别人根本都靠不住。 他开始考虑使用自己的方式对夏文博展开攻击了。 选举的时间临近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关于他夏文博的一个谣言也出来了,说他有受贿嫌疑,收受张老板等人的好处,还说他贪污公款等等,谣言这玩意,传起来就是快,你想不传都难,谣言在东岭乡政府传的神乎其神的。 不过所有人听了都每当一回事,大家都笑一笑。 谁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出来谣言,那还不是为了和夏文博竞争啊,有人摇头说张大川做人不地道,手段卑鄙无耻,还有人说他这是变像的破坏选举,应该严查。 不过这些话也都是说说而已,谁也不会真的为夏文博出头,现在这年代,大家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的是与非。 唯独蒋主席感到可笑了,对张大川使用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动作,他认为实在谈不上高明。 他这次主动给张大川去了个电话:“大川,你不要闹了,这时候以不变应万变,形势对你很有利,你何必要瞎折腾!” “蒋叔啊,不是我瞎折腾,这个夏文博够阴险的,想到时候给我来个釜底抽薪,所以,我先搞臭他再说,谁要和我张大川过不去,我也让他难受!” 张大川的话是指桑骂槐,他倒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明着和蒋主席翻脸,但心里那口气还在,他假借着骂夏文博,实际是出了一口对蒋主席的气, 蒋主席虽然对他的行为感到不满,但也不想就此得罪了张大川,好歹两人脸面还没撕破,还的继续合作,到时候张大川当选了,他必须兑现他的承诺,招自己的女儿进乡政府。 蒋主席又说了几句,大意就是让张大川不要瞎闹了,好好的等待就成,自己一定会帮他的,现在的局面也不错。 但张大川心中对蒋主席的话并不太相信,他说为了保险起见,自己是不会就此罢手,还要整夏文博,让他遗臭万年。 蒋主席叹口气,对这样的人,他也无可奈何,随便他吧,反正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很快夏文博也就听到了这个谣言,心里自然是少不了的气闷,他就又想了想,为什么谣言不早不晚的现在出来,是不是有人故意这样。夏文博慢慢的点上了一只烟,他喜欢在思考的时候点燃一支烟,在那缭绕而上的烟气中,让头脑暂时的空白一下,然后心绪漫无边际地游走,于是吞吐中,就会有一种自由,一种轻松就来临了,这大概是不会吸烟的人永远体味不来的! 夏文博喜欢烟,尤其是在烟燃起的瞬间,吸进去,烟气刺激着味蕾,然而神经此刻却异常舒缓。当吐出的烟轻轻的升起,慢慢的消散,仿佛某种苦闷随即稀释,满口就留下一种苦涩的混杂着植物燃烧的熟香气,这就是烟的味道。 夏文博笑了笑,不在去考虑现实中即将出现的麻烦,他回忆到了过去,当年,那辛辣烟气呛的他是鼻涕眼泪一大把,但他依然在学,以至于,在阴郁的下午,和伙伴在露天楼顶大口的喷云吐雾,灰蒙蒙的天空下,带着某些无知的叛逆,那时,味道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那种标志,换句话说,吸烟的姿态如此忧郁,是那种能让别人感觉出来的成熟。 夏文博自嘲的笑了,把思绪在收拢回来,认真的思考起眼前的问题了......。 最后,他还是决定先观察一下,沉住气,以静制动。 然而,随着选举的临近,各种消息都浮出了水面,即使万子昌放出了风声,也做了最大的努力,但形势对夏文博依旧很不利,万子昌也有些担心,怕夏文博人年轻,没有经历过政坛上的尔虞我诈和背叛暗箭,怕他太过信任蒋主席,最后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第三百八十二章:乐观 “文博,你凭什么让蒋主席为你出力,我有些担心你过于乐观了!”万子昌忧心忡忡的说。 夏文博笑了笑:“我没有乐观,蒋主席一定会为我出力的!” “为什么!能说说理由吗!” “也许很快,他就会和张大川闹翻!” 万子昌眯一下眼,对夏文博的话不太懂:“文博,这样说,其实到目前为止,蒋主席还没有答应帮你,是这个意思吗?你是要等他们闹翻之后,才有可能!” “大概是这个意思!” “你!”万子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夏文博前两天给自己说的那些关于蒋主席帮他的话原来都是假的,人家到现在为止,根本都没有答应什么? 万子昌心里像是被堵上了一块冰,渗冷渗冷的,整个血液也都似乎停止了流转,他有些头晕,有些眼花,不由自主的用手抓住了椅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已经彻彻底底的绝望和灰心了,他对彼此的实力太清楚,夏文博只要没有蒋主席的异军突出,单凭自己的影响和实力,显然,这场大戏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他用颤抖的手,指点这夏文博:“你啊你,你啊你,你太轻率,太随意了,哎!” 夏文博却淡定自若的笑着,说:“万书记,我只问你,蒋主席一旦和张大川翻脸,我有没有胜算?” 万子昌哭笑一声:“那当然有,而且稳操胜券,问题是后天一早就选举了,张大川能傻到去得罪蒋主席吗?” “嗯,不会的!” “那蒋主席能轻易的转变态度对你好吗!” “嗯,不会的!” “这不就结了,既然人家都不会改变,你拿什么去获得胜利!” “万书记,你让我好好的想一想,办法一定会有,毛爷爷就经常告诉大家:人定胜天嘛。毛爷爷临死的时候起来还说: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都这时候了,你要有办法就赶快想,再不想就来不及了!” “嗯,我正在想,只是还要反复推敲一下!” 万子昌对夏文博的话已经不是太相信了,他不由的暗自感叹,和年轻人合作啊,就是太冒风险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万子昌走了,他不想再和夏文博讨论这个问题了,他已经被夏文博的愚蒙和无知弄得灰心丧气,他需要考虑另外的一些问题,比如怎么善后,怎么在夏文博没有取得胜利后,依旧能想办法让自己存留一些微渺的希望。 夏文博呢,在万子昌走后,点上了一支烟,陷入到了沉思中,办公室里烟是抽了不少,大家也都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一般的事情也就不来骚扰他,他就一个人在办公室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来,一会背起手来回度着,眉头也是越邹越紧。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算数题,他的答案是有一个,但公式却没有,怎么解答,全靠自己创造想象力和判断力,更重要的是,还有很大的风险,一步错,也许就会步步错,更有甚者,断送掉自己的政治生命,也是有这可能的。 时间像小便一样,刷刷刷的流走了,到了下午,他猛的掐灭了烟蒂,下定了决心,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自己只能试一试,赌一把了,想要让自己化被动为主动,不冒点风险肯定是不行了,那就这样吧,不再想任何东西了......。 这个晚上,他真的什么都不去想了,就专心致志的陪着张玥婷做方案,张玥婷的想法越来越趋于完善了,整个旅游设计不仅新颖,而且规模盛大,囊括了东岭乡好几个村的区域,按初步工期来看,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时间。 “文博啊,整个项目的修建周期太长了,你看看我这个整体规划到一年半之后会不会落伍,过时了?” “不会的,我也跑过很多地方,像你这个设计规划,不要说在东林乡,就是在西汉市,也应该算首屈一指,就是承建周期嘛......确实有点长!” “没办法,大项目都是这样了!” 夏文博想了想,拿出了红笔,用一个漂亮,潇洒的动作,在扩初规划上划出了一个很大的圆圈。 “啥意思,才一个副乡长,就学会在文件上画圈了!” 张玥婷开了一个玩笑,因为像这样在文件上画圈的方式,那可都是大领导才用,至于为什么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批阅文件,谁也不知道,也许是大领导们看文件太多,没时间签字,也或者是他们要用一个圆圈表达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用意。 谁知道呢! 夏文博就笑了:“玥婷啊,你在看看我这个圆圈,好好想想!” “额,还是看不出来,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算了,我直接说吧!” “早该这样了,不要搞的神神叨叨的,我可懒得猜你的心思!” 夏文博本以为自己故弄玄虚一下,会引起张玥婷的好奇,谁想到,这丫头,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玥婷,假如你们一期工程集中所有资源和人力,先拿下高峡村的溶洞和三座堰塞湖,那么时间上不会用太久吧!” “嗯,溶洞几乎用不着太多修建,主要是洞外的一些高附加建筑,三个堰塞湖吗,做成水上游乐园,水山山庄和漂流餐饮,住宿,工程较大,但要是集中精力的话,半年应该能完成!” “那你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先开发出这一片项目呢,主要的话,半年之后,就能可是营业盈利,后面的项目可以继续修建,把一年多的时间用来边做生意,边做宣传,岂不是更好!” “奥,这样啊!” 张玥婷不由的认真看了起来,其实这样分成几期工程来做的模式她们集团过去也有过,但这次情况不同,因为高峡村在整个项目位置的最里面,按常规来讲,一般是先从外面做起,逐步深入,这样可以避免游客在往里走的过程中,看到一些影响视野的建筑工地。破坏了游客的心情。 “文博,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游客的车辆不得不通过几十里的工地,这既影响了景区的美观,又会对施工造成很多障碍,而且,也不便于工地的管理和人员的安全。” “嘿嘿,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假如有另外的一条道路绕过了施工工地,直接开进高峡村呢!” 张玥婷又微微的摇摇头:“那造价就太高了,我还得修建一条公路,关键是,等整个工程完工了,这条公路还成了废路,成本太高。” “不,我知道一条小路,从柳家哑村可以直通高峡村!当然,那是小路,但适当的休整一下,我想成本并不高,而且,我们还能动员沿途的村民,自发的帮助修路!” 这一点并不是夏文博乱说,当初在柳家哑村的时候,那天他和王长顺的老婆看完电影回来,走的就是那条近道,后来夏文博又去实地勘探过两次,从哪里的确是可以通往高峡村,唯一的问题就是路太窄,只要稍加休整,扩宽,就能行车。 “这有这样的路!”张玥婷惊讶起来。 “是的,我看过!这样吧,等过了选举,我带你走走,以我的看法,那条近道距离大概也就十多里,缩短了一大半路程,维修量也不大,用推土机一推,上面铺上砂石,差不多就能用了,而且因为是景区内的道路,所以也不存在征地什么麻烦。” “老天,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半年就能营业了,不,用不到半年我就可以让那几个景点运作起来,我明天就要去实地看看!” 夏文博看着张玥婷那兴奋的样子,自己都想笑了,这丫头,还是什么大集团的老总,咋就一点不知道矜持呢! 正笑着,没成想,“叭”的一声,张玥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夏文博,这个算是奖励你的!” 夏文博的心忽悠悠的颤动了几下。 “张玥婷,这不算啊,我都没思想准备,也没有认真专注的感受,不行,不行,你重来一下!” “想的美,谁让你没注意!” “可是你不能敷衍了事的奖励啊,你想下,我这个主意是不是能帮你们公司挣很多钱!” 张玥婷想了想:“也不多吧,大概就几千万!” “啊!”夏文博差点被吓了个坐墩,仔细的算算,可不是吗,光高峡村那一两个亿投资资金节省了一年的行息,也差不多就是上千万了。 “玥婷,那你更不能这样敷衍了事的奖励我了,来,亲这面!” 夏文博把右面半边脸送上去。 “哎,那好吧!不要动!嗯......啵!好了!这下满意了吧!”张玥婷笑嘻嘻的说。 夏文博直接傻眼了,回过头,看着张玥婷:“嗨嗨,有你这样糊弄人吗,我咋都没有一点感觉呢!” 实话实说吧,他能有感觉那才怪呢,张玥婷根本都没有亲他,头都没有动一下,人家嘴里说着话,一双眼睛都是在看着图纸。 “可是我亲了的!”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见过这样的人吗,张玥婷,你咋就耍赖皮呢!” 张玥婷狡黙的一笑:“我就是亲了!” “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这次张玥婷转过头,看着他,用手拍拍他的脸颊:“道理很简单,像你这样尺度的脸皮,肯定是感受不到了,它太厚,太钝了!” 夏文博被彻彻底底的打击了,他气呼呼的走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有人揭发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夏文博起来的迟了一点,刚下了乡政府的办公楼,就见很多人正围在大门口看着什么,有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夏文博人年轻人,也是一个很好奇的人,他禁不住的走了过去,想看看究竟。 只是,那些人见他来了,都怪怪的看看他,男同志‘嘿嘿’的在笑,女同志望着他也是抿嘴偷着乐,夏文博就奇怪了,不知道他们在发什么神经,自己洗过脸的,莫不是昨晚上张玥婷亲了一下,脸上还有唇印不成? 他下意思的摸了摸脸。 问旁边司法所的一个年轻人:“小林,我脸上有东西?” 这个司法所的实习法官嘻嘻的笑,说:“没有啊!” “那你们看我笑什么!” 夏文博一边问,一边就给人家掏出了香烟,这小林把他拉到旁边说:“夏乡长啊,你怎么不早来,刚才这里有张揭发你的材料,把你写的可热闹了。” 夏文博就连忙的问:“我去,揭发我?你说说,上面都写什么了?” 那小林就一面笑着,大概的说了些:“上面说你和乡人大蒋主席的女儿春妮有一腿,呵呵,说你和人家在乡政府大院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还说你是欺骗人家的感情,说你不是真心的喜欢人家春妮,夏乡长,你到底吻人家没有。” “滚犊子,你也跟着造谣!材料呢!” “被徐主任撕了,不过你可要小心点,蒋主席早上也看到了,小心人家告你诱拐少女!” 夏文博一听,完了,谁在这节骨眼上点了这么一炮,那不是害自己吗。 但他发了一会呆,见刚刚围观的人都笑嘻嘻的离开了,他也不生气了,算了,写就写吧,人家春妮也挺漂亮的,有一腿就有一腿,管他娘的,他就没再管了,径直的回到办公室。 人家夏文博这就叫想的开,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要是说我和范冰冰有一腿,呵呵,我心口子一拍,也认了。 夏文博是认了,一点都不气愤,但这个时候,有个人可是比他气大的多,都气的在办公室跳脚了,这就是蒋主席,凭他的多年的政治嗅觉很仕途经验来说,他知道这是谁写的,稍微明眼的人一看,也是知道是谁,那一定是张大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为了能淘汰夏文博,张大川这也不是第一次造谣生事了,而且,也只有他知道夏文博和春妮在乡政府见面的,并且,这小子还为此专门的找过自己,查问过此事。 蒋主席就不断的自言自语的骂道:你想当乡长我可以理解,你想要给夏文博抹黑,我也可以理解,但你怎么可以拿我宝贝女儿来说事情,难道真的把我当成了摆设了,狗小子,老虎不发威,你把老子当病猫了。 他愤愤然的拿出了电话,一个个电话大出去,对很多关系较好的代表都说,这个那张大川也太不仗义了,他想糟蹋夏文博,扯上我家闺女做什么,什么玩意,这事情你们可要给老哥出口气啊。 这些人也都有些生气了,娘的,这还没选上呢,你张大川就目中无人,连我们主席都不放在眼里了,你小子也太嚣张了。 是的,张大川的确很嚣张,当他听说了那个乡政府门口有人贴上揭发夏文博的材料后,他差不多都笑出声了,丫的,我以为就我一人恨你,原来还有人比我更恨你啊,这就好,这就好,可算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在饭堂吃饭的时候,他几乎是用斜眼在看夏文博的,但夏文博很低调,根本都不敢和他对视,这让张大川更高兴了。 只是这样的高兴没有维持多久。 第二天,东岭乡的乡长,副乡长的选举开始了。 卢书记作为乡镇党委换届工作领导小组的组长,无疑是“第一责任人”,这些天他实际上也很关注此次的选举工作,从夏文博和张大川被贴榜公示以后,他就抽调了一些工作经验丰富的干部担任换届选举工作联络员,具体负责换届选举工作的上下联络和业务指导工作。 不过,卢书记在乡人大的威信并不高,他和蒋主席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两人经常见面都不太说话。 所以,这次他看起来搞得风风火火,热闹非凡,其实都只是在务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管是张大川,还是夏文博,也都看出了这个问题,所以并没有对她抱有太大的期望。 但卢书记自己却要未雨绸缪,这次的乡知道换届工作,是有点突然,高明德的死太让人意外,从东岭乡选举筹备工作开始到今天选举正式启动,时间的仓促让卢书记也有点手忙脚乱。 还好,这次是特使特例,就临时选举一个乡长,其他副乡长不再此次的选举程序中,这样他的压力要少了很多。 但即使是这样,今天还差点闹出了麻烦。 一大早,县人大的一个副主任带着几个人也驱车来到了东岭乡,作为上级人大领导,他要来参加东岭乡这次的增补乡长的选举监督工作。 卢书记在街上的一家饭店屁颠屁颠的安排好了县人大领导的早餐,刚准备返回乡政府,却见街上那个叫二癫子的小子一面走路,一面看街上大姑娘,小媳妇的屁股,没留神让石头绊了一跤,摔了个嘴啃泥。 卢书记忍不住的奚笑起来。 这二癫子心头顿时燃起一把无名烈火,正要生事,却不妨他那个小妹挡住了卢书记,这女人在东岭街面上也挺泼的,一般人不敢惹她,他虎着脸问:“卢书记,你今天给我讲清楚,选乡长的榜上为什么没有我哥的名字?” 卢书记一愣,,心想,真是什么人都有,就这样路都不会走的人,也想当乡长,他严肃的回答说:“你哥是癫子,是民事行动不全的人,没有选举资格,当然也就没有名字了。这是国家规定的。要找麻烦就找国家去。挡住我又有什么用?” 癫子的小妹发起火来,大声吼道:“那好!明年我们就少缴一个人的公购粮。你们也莫找他。他是民事行为——民事行动不全的人。你们也找国家去。” 癫子小妹丢下话,蹬蹬地走了。 卢书记望着小妹远去的背影,恨恨地说:“他妈的臭女人,脾气还不小,都知道我换届就走了,一点面子都不留。” 他正要恨恨的离开,那从地上爬起来的二癫子不愿意了。 “你敢骂我妹。我一石头砸烂你个狗吊!”癫子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朝卢书记砸去。 卢书记慌忙逃跑,慢了一点,砸在脚后跟上,他“哎哟”了一声,顾不得痛,一瘸一拐,没命地溜走了。 癫子拍拍手,气愤愤地说:“这样的人也是国家干部!哼!” 但是二癫子还是小看卢书记了,卢书记回到了办公室,一个电话给张所长打了过去,说二癫子家准备对选举展开破坏,让他关注一点。 张所长心里也害怕,这增选县长的事情要是搞砸了,自己作为地方治安的所长,肯定是要担当责任的。 他二话不说,带着几个警员,到了二癫子的家里,对他们警告了一番,告诉他们,胆敢破坏选举,绝不姑息轻饶他们,癫子是个残疾人,张所长没管,但她姐却是健全的人,张所长就把她带会所里了,说是要了解情况,其实也就是变相的看管起来,免得她影响选举。 他们这一走了,二癫子心头火起,好你个卢书记,让人把我妹子抓了,老子和你没完,警察他不敢惹,但卢书记他是不怕的,他觉得自己能对付的了,他偷偷地拿了一个八掼锤到马路上去等,心想只要那个混账王八蛋一露面,老子就砸死他。 他很清楚这个社会,打死卢书记,肯定要判他一个故意杀人罪,十五日之内枪决。但二癫子不怕,他觉得他是在除暴安良,死得其所,他要让那些老爷们晓得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二癫子足足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见到卢书记半个影子,气得他一连砸碎了十多个大石头。 提着大锤子就进了乡政府,一面走,一面对众人说:“诸位不必惊慌。我是来找卢书记报仇雪恨的。与你们无?” 但是,二癫子真是大意失荆州,竟然忘了背后,被人打了一闷棍,昏了过去。醒来已经躺在派出所的审讯室了。 这件事情的影响巨大,让选举暂停了一个多小时,连县城里的欧阳明书记和黄县长都被惊动了,在清流县,这样蓄意破坏选举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而且还有人要到会场行凶,每个人都感到震惊,县政府很快的派来了十多个警察和一队武警,对整个选举会场保护停当,在街上也建立了临时流动哨,这才让选举正式开始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不负众望 选举的结果让很多人都感到欣慰,夏文博不负众望,以压倒性的优势,彻底战胜了张大川,这一点倒是让卢书记和万子昌都感到惊讶。 他们两人怎么也想不通,蒋主席会抛弃了张大川,转而全力支持夏文博,以卢书记和万子昌得到的信息,就在一天前,蒋主席对夏文博还是没有丝毫兴趣的,但转眼之间,形势多久发生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逆转,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至于张大川,似乎对这样的结果也是难以接受,为了这个乡长的位置,他付出的太多了,多到连之间的女人都搭了出去,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输了,输的真真切切,没有一点点回旋的余地。 在台下,他看着夏文博从容不迫的发表讲话,用平和,亲切的语言做起了他的就职演说,夏文博说什么,张大川已经没法听清,他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不垃圾的,他到现在还是想不通,自己是任何败给了夏文博。 夏文博的就职演说朴实,诚恳而富有新意,他从东岭乡目前的状况,谈到了未来的发展,在从东岭乡的特色,讲到了整合利用,他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过多的空话和官话,他就是抓住经济建设这条思路,抽丝剥茧般的,有理有据的给大家分析和指明了方向。 演讲结束,夏文博获得了所有人雷鸣般的掌声。 连蒋主席都不得不说承认,夏文博比起张大川来,更有能力,更有希望带领东岭乡几万村民,走向一条富裕,安康的道路,他庆幸,自己这次没有选错。 选举会议刚一结束,夏文博走出了会议室,觉得今天的天就有点高,有点发蓝。从后院走到前楼,一路上碰到的所有乡政府的干部们,他们都会和夏文博打招呼,那种恭维程度的确让夏文博有点始料不及。 大家众口一词:“祝贺,祝贺!” 特别是回到办公楼,同志们说:“咦,夏乡长回来了!热烈欢迎!” 到处都响起了掌声。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过来祝贺,一派闹哄哄的。 “夏乡长你可要请客,对,请客!” 正在闹着,县局那些直属的单位,什么财政所,派出所,林业局,国土局等等单位的人,一拨一拨地拥了过来,大家说起了大约连神仙都愿意听的话,羡慕、祝贺之情溢于言表。 有的同志动情地说:“当了乡长了,可不要把咱们这些老弟兄忘了!” 有的说:“夏乡长,下次请你喝酒可不能耍赖!” 言下之意,他们是一定会宴请夏文博的。 夏文博陪着笑脸,对每一个前来探望的人都客气着,今天他也是早有准备,兜里装了四包香烟,见人就发,没一会,四包烟都发完了,正在窘迫中,办公室徐主任却不动声色的给她兜里塞进了两包中华,让他又能应付一会了。 等闹哄哄的人慢慢稀少一些,夏文博才抽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此后,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外,几乎所有的追踪电话都与吃请有关,夏文博估摸着,如果自己不拒绝的话,这样的宴请轮流排开,大概能吃十几天。 夏文博这次啊恍然中觉得,原来一个乡长,一个小的不能再小,位居十品的小领导,在很多热人眼中,竟然还是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 下午,乡政府有一个简单的聚餐,说是为了庆祝新乡长的诞生,夏文博到餐厅,就见这里早都安排好了,据说是卢书记亲自安排的,整整十几桌啊,上的全是大菜, 夏文博却很低调,平常他对吃喝没有太多的顾忌,但今天,他坚决拒绝了喝酒。 卢书记笑着说:“夏文博啊,该不是当上乡长了,这个思想觉悟就突飞猛进了吧!” “呵呵,那倒不是,关键这会有可能正有人在盯着我呢!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你是说张大川!” 卢书记一面说,一面环顾了一下餐厅,却没看到张大川的身影。 “呵呵,我是说群众!” “啊,哈哈哈哈,好小子,真有你的,滴水不漏吗!” 卢书记对谁来当这个乡长其实一点都不关注,开春之后,他就要离开东岭乡了,接任的书记啊,乡长啊,能力弱,吧东岭乡弄坏了,那岂不是正说明自己的能力很强吗? 接任的要是把东岭乡搞好了,那也说明自己的能力好,给后任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所以谁当乡长,他并不在意。 但万子昌和卢书记的心情就不一样了,夏文博是一定要当上乡长的,这是自己和他联盟的基础,只有夏文博当上了乡长,下一步才能谈得上自己成为书记的可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面对这样一个捉摸不透,背景深厚的人,万子昌心里还是会有很多顾忌和担忧,别的事情先不说,单单从这次选举的事情上来看,夏文博就展示出了他超人的智慧,蒋主席是什么人,自己他了解了,自己这些年都没有笼络住他,可是,夏文博是如何笃定的保证他会给予支持呢? 这点是最让万子昌难以接受的。 在万子昌细密的思考和分析后,他恍然中大吃一惊,那张揭发夏文博的材料就成了整件事情的转折点,如此来说,那是夏文博自编自导的一场闹剧? 万子昌知道,自己的这个判断是准确的。 其实,几乎在夏文博当选上乡长的那一瞬间,万子昌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出现了许多想法,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还有人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希望,自己能和夏文博和平相处,不然啊,后事难料。 也不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整个东岭乡政府里面,许多人各怀鬼胎,心中盘算着,过去和高明德,张大川关系好的会有些担心,怕夏文博坐稳以后对他们展开报复。 另外那些过去和张大川,高明德关系很差,一直被打压的干部,又在心里想着,假如夏文博对张大川他们展开报复,那是不是乡政府里会腾出许多位置来。 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错,咋华夏大地,从古到今,都是一朝君子一朝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排除异己,重用亲信,这已经成为了千年不变的规律,谁都无法改变这样的习惯和方式。 夏文博不是神,他是人,是人就会走这条路。 于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东林乡的气氛变得诡异而迷离。 吃饭的时候,派出所的张所长也来了,端着一杯茶:“夏乡长,我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现在是东岭乡的乡长了,我呢,就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兵,从今往后,请你放心,你指哪儿我们打哪儿,叫往东决不往西!” 对这样慷慨激昂的效忠,夏文博少不得也要应付一下,说几句慷慨激昂的话,以示鼓励。 汪翠兰也来了,语气中带着酸味:“文博啊,大姐也敬你一下,以后可要多关照一点大姐啊,过去大姐可没有为难过你!” “呵呵,汪乡长,看你说的,你是东岭乡的老领导了,我肯定不敢马虎!” “真的吗!” 汪翠兰抛给了夏文博一个媚眼。 夏文博腿肚子一哆嗦,生怕被人看到,引起不不要的猜疑。 到了晚上,夏文博的办公室就格外的热闹起来,他来到东岭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去这时候,他是青灯古幽,门可罗雀,但今天大不相同,一些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都来了,也不管是不是过去和他很熟,但这些人总是大包小包的提着,说着一些敬仰啊,祝福啊什么什么话。 包里呢?当然无非是一些烟酒之类的东西。 大家为了防止在办公室碰面而尴尬,大都躲在院中的花坛里,冒着呼啸的寒风,盯着夏文博办公室的门,一旦里面的人出来了,他们就会飞一般的上前补位,其他跑得慢的人,见有人捷足先登了,也只好叹口气,继续伫立在风中。 几乎所有来的人都是先是自我介绍一番,然后说夏乡长你当了我们的领导,这太好了,太好了,你是众望所归,真是太好了,夏乡长你这个人好得很哪,我们有了你这么好的领导,您以后可得多关照哇。 倒是乡政府的这些干部素质高一点,都客客气气的来,也没有提出什么关照啊,提携的要求,这些人的心理夏文博当然也明白,他们只是想表明态度,暗示和过去的一切都诀别,以后就认夏文博这一个主人。 还有的是想要先入为主,图个及早巴结,先增荣耀,日后帮忙而已。 夏文博能怎么样呢,他只能含含糊糊地应酬,表现出一些亲热的样子,免得让人家感到失望。 最让夏文博头大的就是要从对方提来的包里,快速的分辨出对方可能送来的礼物到底值多钱,自己好用别人的礼物,相应的给与回赠,你给夏文博送两条烟,他也相应得回增两瓶价值相差不大的酒,对方总是不要,但当夏文博板起面孔,说那样会让自己很没面子的时候,他们大多也都接受了。 谁敢让一个新上任的乡长没面子呢? 第三百八十五章:谈话 夏文博真被这些人给弄怕了,第两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他就偷偷的跑了。 他要到县城去一趟,按清流县往常的惯例,任命干部时,安排到乡镇或各单位的正职必须由县委书记亲自谈话,昨天组织部孙部长也打来了电话,要求夏文博今天赶回县里,说段书记要和他谈谈。 这待遇让夏文博自己都觉得身价提高了不少,要知道,那些乡镇的副职们,最多由组织部长谈谈话。 不过夏文博刚到县委大院,就感到和平常不太一样,气氛有些反常,夏文博仔细的观察一下,才明白过来,可能最近快到换届调整的阶段了,凡是涉及换届和调整的干部,最近都要和组织部,不扩两位书记谈话,说是摸底谈心,但基本上都是有的放矢,不过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给你留出一点活动的时间,也给你一点心理准备而已。 从他们每个人谈话后的表情夏文博就可以看出合不合他们的心意,获得了理想调整位置的干部,一定是喜眯眯的,难以掩饰写在脸上的笑意,见人就散烟,嘴里那“托福,托福!还好,好好!”不绝口。 而另外有的人满脸不爽,拂袖而去,一定是不很满意,要么会被免职,要么就是可能调整到一个很差的单位,他们大都脸阴沉得像水碗,又像是讨账没有要过来,见人待理不理的,你要招呼他,他一定是拿鼻子哼一声。 还有一些降职或削权的,除非自己已经心中有数,否则,本人也许会在谈话时当即大吵大闹,或者耿耿于怀,或者轻弹眼泪,有的甚至会动员老婆,老娘到县委来哭闹,当然了,这也得要有些背景和实力才行,一般的闹一会,就被劝走了,另外那些闹得厉害的、不愿就范的就先挂起来,等事态平静之后还是有可能进行第二次安排,这些牢骚满腹的人终于得到了比较理想的位置。 当然,谁都明白,那些交易都是在幕后进行的,明面上市看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夏文博到了段书记办公室的门口,段书记的秘书一眼看到奥了夏文博,他们两人过去也认识。 秘书立马招呼:“夏乡长,恭喜你啊!” “哪里,哪里,你客气了!” “稍等一下,书记正在和农业局的萧局长谈话!你到了那里坐坐!” “好好!” 夏文博刚要走,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大喊着:“段书记,我不服气,他怎么能接替我,谁不知道他最近四处打点,到处送钱,我先把话撂这里,他要顶了我的位置,我就到市委去举报!” “啪!” 里面可能是段书记发火了,用巴掌拍在桌面上。 “老萧,你告诉你,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少在我面前耍赖......” 后面说什么,夏文博听不清,他也不敢多听,忙跟着秘书一道,去了秘书办公室,在那里等了一会,秘书先出去了,夏文博就耐心的等着。 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欧阳明书记来的。 “欧阳书记,你好啊!” “文博,回来谈话了!” “是是,我正在段书记秘书这里等候召见,本想先到你那里看看,路过的时候,见你那里也有人,就没有打扰,一会我过去!” 夏文博想,既然欧阳明能打电话过来,他也一定看到了自己,那自己就要实话实说。 “哈哈,没事的,你先等段书记谈话,我这里到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但夏文博感到,欧阳明书记分明是想让自己一会过去一趟,看来自己的任职对欧阳明来说,也有一定的影响,像欧阳明这样的人,所有的布局都会做好几套准备,大概自己的胜出是欧阳明布局中最好的一套。 夏文博又等了好一会,秘书在带着他到了段书记的办公室。 段书记脸色很差,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喘着,见夏文博进来了,才稍微的收敛了几分怒容。 “夏文博啊,来来,坐过来!”他指一下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段书记好!打扰你了!” 夏文博坐了下来。 段书记挥挥手:“没打扰,这次你被选举成为东岭乡的乡长,县委和政府都很支持,你不要辜负了大家的希望,对下一步的工作,你都有什么感想啊!谈一谈!” 夏文博忙把自己对未来的一些构思和规划都谈了谈,这些问题从夏文博初到东岭乡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关注了,所以谈起来也是条理清楚,逻辑分明,流畅而中肯,在枯燥,平凡的理论中,又充满了趣味和引人入胜的情节。 段书记暗自惊讶着,在他这里谈话的领导不少,还没有多少人能像夏文博这样淡定从容的,特别是那些即将上任的新领导,由于心情激动,紧张,和第一次作为正职的惶恐,很少有人能谈出什么高质量的规划来。 但这个夏文博却不一样,就凭这一篇长谈,足见这小子的实力。 段书记心中也不知道是有一种欣喜,还是有一种遗憾,在夏文博讲完以后,好长时间,他都没有说话,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 “段书记,你看我这些想法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见段书记没有回应,夏文博不得不提醒一下。 “奥,好好,我在想啊,你这些想法真不错,但能不能落到实处,还有待观察,今天是你我之间的第一次直接对话,我呢,也就给你交个底儿,我们推心置腹的谈谈可好!” “当然,当然,请段书记指教!” 段书记摇一下头,语重心长:“指教就谈不上了,小夏啊,你在县政府机关里呆了两三年,业务熟,人缘也好,大家对你的评价很高,实话实说,这次东岭乡的几个项目,都和你有一些关系,这点很好,但是,作为一个乡长,管理几万人,你是否具这样的驾驭全局的能力呢,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夏文博也点头承认说:“段书记的担心没错,乡上的工作是很复杂,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对的起良心和责任!” “嗯,嗯,你这个态度不错,这个东岭乡啊,内部存在不少问题。我只嘱咐你一件事,就是不要评价前任的功过是非,只要按照县委的工作思路,结合自己的实际干就行了。” 夏文博猛然觉得,这个一直让自己感觉很假,很虚的段书记,今天却说出了很多让自己感动和认可的真心话,这是在太难的,上次不是他和黄县长想要收拾自己吗? 这人啊,很多时候,是那样的难以捉摸。 “段书记,谢谢你今天的教诲,我一定好好干,决不能辜负您的重托。” 告辞时,段书记站了起来,隔着办公桌,伸出了手,捏着夏文博的手摇了摇,或许,那天孙部长推荐给他的张大川,一直都让段书记心里担忧着,虽然他不得不帮孙部长,虽然他也接受了张大川的好处,但从心里来说,他并不愿意张大川这也的人,通过自己的手,登上了乡长的位置。 每个人,大概都有他自己的一条底线吧! 从段书记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夏文博就到了欧阳明书记的办公室。 欧阳明书记的办公室没有外人,他和亲切的招呼夏文博一起坐下。 “恭贺的话我就不说了,文博,你已经完成了一次跳跃,这很好,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夏文博再一次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但欧阳明书记却摇摇头:“不,我不想听这些,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和那个郭洁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听说前些天你被羁押的时候,她也和你在一起!” 夏文博的心一动,觉得欧阳明的问话一定是有他的深意的。 “我和她啊,关系还成,正常的朋友!” “那你知道不知道她就是市委郭书记的女儿!”欧阳明看着夏文博说。 “知道,是时候听说的,怎么了!” 欧阳明迟疑着,慢慢的掏出了一支香烟来,却没有点上,在手中搓揉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下折断了香烟。 “文博,你又没有办法让她对上次的事情提出上述,就告公安局的无故羁押!” 夏文博心里一悸,他想,欧阳明是要借此事发力,对黄县长展开最后的歼灭了。 但夏文博却不想走这一步,一个是小魔女对郭书记的影响力度到底有多大,目前夏文博是不清楚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自己一点情况都不知道,贸然的启动这颗棋子,说不定会带来一些负面作用。 在一个,夏文博隐隐约约的觉得,上次那件事情中还有一个问题自己一直都没有想通,从整件事情上来看,是黄县长在暗中捣鬼,想要诬陷自己,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冒着可能露出破绽的风险来陷害自己呢! 要知道,自己在他和欧阳明这盘博弈中,并不是关键点,换句话说,弄不弄自己,都和他们的争斗无关,自己实际上根本影响不到欧阳明失败和胜出。 但黄县长还是做了。为什么! 情理不同的事情,其中必有缘由,这点弄不懂,会有隐患。 第三百八十六章:阴影 犹豫了一下,夏文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知道这个想法可能欧阳明并不会喜欢,但他还是要说。 “欧阳书记,我个人觉得吧,这事情最好到此为止!” 果然,欧阳明的眼光一闪,刀锋般扫向了夏文博,满含着疑问和不解。 “文博,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我是经过再三考虑的,可以这样说吧,一旦如我所愿,市委插手调查羁押郭洁的事情,郭书记一定会为此震怒,那么,其结果势必会从清流县公安局这条线上,找到幕后的指示人黄建安,那样的话,结果你也知道,很有可能会提前淘汰掉他!” 夏文博点头附和:“是的,我理解欧阳书记你的想法!你说的这个不错。” “既然理解,为什么不走这一步,本来,我想你们那天受了委屈,一定会要个说辞的,我也准备着你们的动作,但是,我等待着,等到现在,依旧没有听到任何这方面的信息,后来,也就是昨天听到你选举胜出之后,我才恍然大悟,知道了你为什么和郭洁都忍下了这口气!” 夏文博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欧阳明果然是欧阳明啊,厉害,夏文博已经听懂了欧阳明的话,他发现了自己的小伎俩,猜出了自己是拿这件事情和黄县长做了一次交易,不然欧阳明不会如此说。 夏文博沉吟着说:“欧阳书记,实际上,我还有别的想法!并不单单是为了选举提名!” “是吗,那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夏文博在短暂的思考后,决定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来,不然啊,这的很难让欧阳明放弃他这个冲动的想法。 “其一,郭书记和郭洁两人的性格,为人,关系,脾气我都不很熟悉,我不敢轻易的把他们拖进这个漩涡,欧阳书记,你想想,这样的事情难道以郭书记纵横官场数十年的经验,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吗?我们拖郭洁下水,郭书记真的能如你所愿,对黄县长打压吗?会不会适得其反!要知道,每一个领导都不愿意接受别人的误导和阴谋!” 欧阳明一怔,这一点他的确没有去想,他只想着郭书记一定会为女儿的事情震怒,没有想到,万一郭书记更沉稳,更洞悉清流县的现状,猜出了自己利用此事的心态,那也许他真的会矛头一转,对自己刺来。 “这......这点我疏忽了!” 欧阳明不由的后背上有点发凉。 “这不怪书记你,谁在你这个位置,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可能是旁观者清,郭书记那个人到底怎么样,我实在一点不知道!一点把握都没有啊!” 欧阳明嘘一口气:“我也没和他接触几次,但正如你说的,这个人不是一个能糊弄的人,而且,一旦他动起来,会很可怕!” “我想也是,毕竟能走到他这一步的人,都肯定得有两刷子!” “嗯,谢谢你的提醒,那么文博,你应该还有第二个理由吧!” 夏文博点头:“第二个理由同样是一个疑团,我不懂黄县长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我!” 欧阳明脸色一变,由白转青,好一会才恢复正常,缓缓的摇摇头:“也许是他想要用你来打击我!” 夏文博一笑:“你觉得能打击到吗!就算抓了我,也一定不会让欧阳书记你自乱阵脚吧!” 对这点,夏文博是看的清的,像欧阳明这样沉稳,多疑,而又冷漠的人,绝不会为了自己,去搭上他自己的前程,也不说是他了,一般的官场中人,都不会去做无谓的,毫无意义的事情。 明知山有虎,莫向虎山行!这说的是侠客豪杰们,那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作为官场中人,才不会做那样的傻事!他们总是顺势而为,绝不逆水行舟! 欧阳明邹起了眉头:“很难吧,但这或许就是他的一个想法,一厢情愿的想法!” “也许是吧,但我不能肯定,书记你也无法肯定,对这样没有答案的行为,我觉得还是要谨慎一点!” “哈哈,你小子啊,真是一张好嘴,我想了好多天的一个主意,被你三言两语,说的烟消云散了,行吧,晚上要不一起吃个饭,我让秘书安排一下!” 显然,欧阳明也就不想再谈他的这个计划了,他的口气轻松了许多,人也露出了微笑,办公室的气氛顿时被扭转了。 夏文博晚宴谢绝了欧阳明的邀请,说自己晚上还有点事情,最近年底了,书记的工作忙,自己也不敢浪费书记太多的时间。 欧阳明没有太过挽留,客客气气的把夏文博送走了。 夏文博走了,这时候,欧阳明的脸色又一次恢复到了凝重和谨慎中,和他刚才的轻松截然不同,他在刚才,对夏文博隐瞒了一个他已经想到的答案,那就是,黄县长的行动,看起来没有头绪,实际上,他这样毫无目的的行动却大有文章。 以欧阳明自己的判断得出,黄县长是在为另外的一个人动手,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吕秋山。 想到吕秋山,欧阳明心里一寒,这次的事情多亏夏文博想的周到,没有启用自己的想法,不然啊,后果不堪设想,郭洁真的闹起来,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郭书记明察秋毫,发现这里有自己操纵的痕迹,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在一个呢,那就是郭书记没有看出问题,加大力度严查,最后一定会给触碰到吕秋山的警戒线,那样一来,自己也就成了吕秋山眼中钉,肉中刺,一旦吕秋山对自己展开全力狙击,自己根本都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就算是黄县长倒了,吕秋山也一样可以凭借他的权势,让自己粉身碎骨。 想一想,欧阳明都觉得后怕。 在感激夏文博的同时,欧阳明对夏文博的睿智深远和思虑周密也不由的多出了几分顾忌,这小子太厉害了,还好他目前只是一个乡长,假如这次和自己抗衡博弈的对手不是黄县长,而是夏文博的话,自己估计真的够呛,不被他弄倒,也得脱一层皮。 这个年轻人太可怕,切记,切记,以后一定要对他警惕! 夏文博在离开了县委,决定到袁青玉哪里坐坐,昨天他都收到了袁青玉恭贺的电话了,自己这次的提升,全靠袁青玉在常委会上为自己据理力争,自己不去表达一下谢意,这有点说不过去。 他一路往县政府而去,他还真有点担心遇到了像昨天那样对自己讨好,献媚的人,所以他低着头脚步匆匆的走着。 实际上,他把自己过高估计了,一个穷山僻壤中的乡长,在东岭或许那是土皇帝,是所有人的焦点,但在县城里,并没有多少人太过关注他,县城里,局长,部长多了去了,大家见惯不惯,特别是县政府,除了个别认识他的人对他点头一笑之外,别人理都懒得理他。 就是那些对他笑的人,大概也并没有太关注到东岭乡的这次增补选举,他们笑的很随意,一点也没有讨好的样子。 夏文博这才放下心,恢复了平常的步伐,蹬蹬蹬,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旁边。 这里是秘书李玲的办公室,这丫头夏文博也是好久没有见过了,他偷偷的伸头往里一瞅。 咦,桌位上没人! 这那头干啥呢! 夏文博轻脚轻手的走了进去,才发现李玲正背对着他,撅着屁股,拱着腰在地上从铁皮文件柜中翻找着东西。 这姿势,一下让夏文博有些热血沸腾了。 李玲穿着一件西裤,感觉很薄,里面小裤裤那两条边带都勒出了痕迹,更热辣的是,中间那条线上,在醉关键的位置显得鼓鼓囊囊的,还有啊,她那滚圆的屁屁正正的对着夏文博,高度也挺好,位置也不错,夏文博很低级趣味的想,要是自己这会从她后面一扑......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夏文博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那里,使劲的欣赏着,臆想着,眼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正顺着李玲那浑圆的中线,一点点的往下剪着,他似乎能看到被剪刀裁剪后,布料裂开,露出里面的一切。 “啊!”李玲的第六感起到了作用,或许是夏文博的眼光过于炙热,烫着了李玲的一些地方,她一扭头,大叫了一声。 夏文博全身秃噜的哆嗦了一下,艹,这丫头,总是鬼叫鬼叫的,记得过去又一次也是她的鬼叫,差点把全楼的人都喊来了。 还好,刚才要是真从后面来一下子,这丫头绝对会撕心裂肺的把整个县政府的人都喊过来。 “李玲,你喊个毛啊!我又没扑你!”夏文博忙制止了李玲的呼叫。 “夏文博!你是鬼啊,来了也不支吾一声,吓死我了,你刚才乱看什么!”李玲这会脸都有点变色了。 “哎呀,我能看什么啊,你有什么看点吗!” “哼,夏文博,你敢说你没有偷看我的屁屁!那热辣辣的目光,我都感觉到了。”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这丫头,还不算笨吗!这都能感觉到! 第三百八十七章:入乡随俗 “呵呵,袁县长在吗!” “在呢,我带你过去!” 夏文博说:“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吧!” 李玲迟疑了一下,但她也知道夏文博和袁青玉的关系特殊,就点点头:“另外啊,文博哥,我恭喜你当上乡长!” “谢谢,你怎么恭喜呢!” 李玲抿嘴一笑:“你想怎么样?让你亲亲我的屁股!” “额,那还是算了吧?” “嘻嘻,你改邪归正了!” “不是啊,我怕你屁屁没擦干净!” 李玲一把抓起了办公桌上的一本书,砸了过来,夏文博动作敏捷的一扭身,抱头鼠窜了......。 轻轻的推开了袁青玉办公室的门,袁青玉正在办公室里做写着上面,夏文博的出现,让原本寂静的办公室顿时有了生机,袁青玉那张本来有些疲惫而又没有表情的脸马上就鲜活起来,她看着夏文博,坐着没动,夏文博走到她身边,用一种极轻极快的声音对她说:“青玉,最近有没有想我。” 袁青玉当然毫不客气的送了他一个白眼。 夏文博也毫不客气的甩给袁青玉三个字:“真没劲!” 很快的,夏文博到了袁青玉的身后,俯下身,顿时,袁青玉感觉有一种热度从耳根开始一直烫到了脸上,他正在身后对着她的耳朵哈气。 袁青玉再也无法摆出严肃的样子了,这里本来一直都是她的阵地,过去他从来都不会允许夏文博在这里的放肆和亲昵,但时光的流失,两人的分离,让她再也无法恪守自己的底线,她想放任他,随便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有没有想我!” “嗯,有!但我可以保证,你并没有我想你的次数多!” “为什么!”夏文博问。 “因为你这个家伙啊,现在越来越像个官迷了,这次我都有些后悔,你当上了乡长,我们见面的机会只怕越来越难得。” 夏文博突然的也有点黯然,是的,一旦自己可是履行期乡长的职责,自己恐怕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风花雪月。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希望如此吧!来,坐过来,我们好好的聊聊!” 夏文博放开手,坐在了袁青玉的对面,和她认真的聊起了这次选举和以后的工作想法。 “嗯,你真了不起,本来我也有点担心你拿不下这个位置,毕竟你到东岭乡的时间太短,人脉太少。” “我也本来一直担心!” 袁青玉瞅着夏文博,笑了笑:“那你老实说,那张揭发你乱搞男女关系的材料是不是你自己写,自己贴到乡政府门口的!” “不是啊,我也不知道谁写的!” “且,夏文博,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只有这样,才能让蒋主席转变立场,不然你说说,你怎么能让蒋主席帮你!” 夏文博忙解释:“青玉,这你就小看我了,我在东岭乡那还是很有人气的,我工作踏实,一心为民,任劳任怨.......” “去去去!少来这套,不过文博,我有的时候也在为你担心!不可否认,有时候你的聪明的确是能帮你解决一些问题,但我总觉得会很危险,还有一种旁门左道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夏文博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收敛,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所有大智慧,大聪明的人都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可以说,这只是最低级的一种手腕,手段,并不是真正的大道!可是没有办法,因为我们身处在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中,而且,我们所处的位置也很低,常言道,入乡随俗,在这里,只能使用这些手段!” “那是说正真的宏才大略也需要相应的环境!” “是的,有的地方需要酒肉朋友,有的地方需要君子之交,阳谋和阴谋总是在交差变化中,就看之交怎么理解了。” “这说的有些虚无缥缈了,算了,不说这些,今天不走吧,我请你吃饭!” “青玉,我带你去个地方。” “现在吗?不去!还没到下班时候呢!” 可是夏文博已经不由分说的拖着袁青玉的手就往外走。嘴里还说“青玉,你就不能放松一下,休息一下吗。” 袁青玉本来还想挣脱夏文博的手,可是他抓的很紧,而且力量实在太大,袁青玉只好放弃抵抗,然后就被他一直拽到了门口的衣帽架边,他和殷勤的帮她穿上了风衣。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夏文博的车子停在了城南河边的一片草地上,初冬的草地已经没有了多少绿色,剩下的枯草记忆着它们曾经的美丽和生命,袁青玉很讶异的看着夏文博,忍不住问他:“难道这就是要带我来看的地方?” 夏文博打开车门下了车,拉着袁青玉也下车。他领着袁青玉到了草地上,为她在地上铺开了一张报纸,两人坐下。 “这里平时是没人的,所以很安静,过去那几年里,我经常都会在这里来坐坐,因为安静,可以想些事情。” “好吧,就算你觉得这里很安静,可为什么要带我来呢,难道你心里很乱,有很多需要思考的问题吗?” 夏文博看着不远处的河水,他的心中真的有些乱,他感觉到,自己和袁青玉的距离其实在悄无声息中,已经出现了一些距离,虽然袁青玉看着他还是在笑,还是那样的温柔,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袁青玉眼中没有了过去那种炙热,换来的更多的是苦涩。 对这样的变化,夏文博也明白,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无法给出袁青玉一个她想要的答案,他无法承诺给袁青玉太多的东西,因为他的心中根本也没有答案,就在昨天晚上,他心中想到的依旧是隔壁房间里的张玥婷! 但是,让夏文博完全的放开袁青玉的手,他又舍不得,这差不多就是熊掌我所欲,鱼也我所欲也! 沉默片刻,夏文博说:“青玉,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是吧,我只是想要和你分享一些东西。遇见你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经常会一个人来这个地方坐坐,坐在这里想你,想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好,但是,这半年来,我却很少来这里坐了!” 袁青玉的心一怔:“是因为你心中有更多美好需要回忆吗!” 袁青玉马上想要了另外的那个叫张玥婷的女人。 “不是,是我这半年来比过去更忙了,离这里也更远了!” “那你是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到了那个地方吗!” 夏文博猛然扭头,看着袁青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是你带我走进了这个充满了机遇,充满了挑战的仕途,我喜欢它们,喜欢这种富有智慧的刺激,我怎么会怪你!” 袁青玉也觉得自己有点多心了,反应激烈了,她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每次想到夏文博,心中总是乱糟糟的,她有很多话,很多心结都想让夏文博帮她打开。 “那个张总听说住到东岭乡了!” “你是说张玥婷!是的,住过去了!” “文博,你们俩个真的很配。”袁青玉有点言不由衷的说。 夏文博张了张口,好几次,他都想说点安慰袁青玉的话,本来今天带袁青玉到这里,夏文博的目的也是想和她好好的谈谈,让她轻松一点,多一点快乐。 然而,当话到嘴边,当话题到了他该安慰或者解释的时候,夏文博却无话可说了,他无法否定你最近对张玥婷的感觉,更无法用谎言来讨好袁青玉,所以,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望着那河水! 袁青玉凄然一笑:“为难了吧,傻小子,放心好了,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真的,我有自知之明!” “不是的,青玉,我对你......” 袁青玉用手指,封住了夏文博的嘴唇:“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子,但是,不可否认的说,你同样还是一个多情的人,怎么说呢,大概有点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吧!你没有办法控制住你的爱,这不怪你,谁都有追求美好的权利!” 夏文博鼓起了勇气:“青玉,我不否认,我目前是无法有一个准确抉择。但我对你的感情依旧存在!” “文博,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而后,两人又是好一阵的沉默。 “算了,算了,和你这样的傻瓜说不清楚。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袁青玉长吁一口气,摇摇头,希望把这个让她无法解开的心结远远的甩开。 袁青玉看着夏文博抓狂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文博仔细的瞅着袁青玉,一脸无奈的说:“所有的错误,都源于我的轻率!” 袁青玉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人怪你,有过心动,总比没有强,走吧,我请你吃饭。” 袁青玉和夏文博回到了城里,进了一间叫做“秋风煮雨”的饭庄,袁青玉很喜欢这里田园式的装修风格。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很热情的上来询问袁青玉他们有没有订座,几位就餐,在得知袁青玉他们只有两个人后,就引着袁青玉他们往里走,在拐过一座流水小木桥后,前面是一片小木屋。 就听到有人在叫夏文博的名字。 夏文博在听到叫声后停了下来,轻轻的念叨了一句,怎么会遇到她们! 不错,从一个小木屋的窗户中,露出了张玥婷和小魔女的脸! 第三百八十八章:误会 那边的小魔女大概以为夏文博没听到,又补充了一句:“臭小子,这里,这里。” 夏文博只好向叫声的方向走过去,袁青玉因为一直被夏文博挡在后面,看不见前面的人,直到夏文博走进了那个小木屋,停在一张桌前,袁青玉才看到喊他的人原来是张玥婷和郭洁,这个发现让袁青玉着实吃了一惊,袁青玉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有点痛。 当张玥婷看到袁青玉时,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很快她就换上了一张微笑的脸热情的和袁青玉打召呼,虽然她掩饰的很好,袁青玉还是发现了。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总是很精确的,不管是袁青玉,还是张玥婷,都不由自主的把对方看成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小魔女郭洁看到袁青玉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她很平淡的同袁青玉打了个召呼:“袁县长,你咋和一个破乡长一起吃饭了,这小子从来都很抠,没想到请县长的时候,还知道来这样的地方。” 袁青玉一笑:“不,郭干事你说错了,是我请他!” 对这个小魔女,前些天袁青玉也从夏文博的电话中得知了她的背景,按说袁青玉应该客气一点,谨慎一点,但今天的袁青玉却故意的摆出了一副无谓的神情,也许,她不过是做给张玥婷来看吧。 “啊,你请他,难怪了,我就说这小子扣门的很。不过今天你们都不用请了,让张总请客!” 张玥婷已经站起来,对袁青玉点点头:“能请袁县长,那是我的荣幸!” 从上次两人在东岭乡的谈判后,张玥婷对袁青玉一直都不太感冒,再加上她早都在和夏文博qq聊天中得知,夏文博和袁青玉的关系不错,而且还长的如此美貌,又是夏文博的顶头上司,张玥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张总你太客气,在我的地头,怎么好意思然你请客,今天都算我的!” 张玥婷一笑:“那多不好啊,还是我来!” 说完,走到了夏文博的跟前,轻轻的拖着夏文博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夏文博迟疑着,却又无法拒绝张玥婷刻意弄出的这股子亲热。 小魔女也往里挪了挪,示意袁青玉在旁边坐下。 小魔女朝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下手,加了几个菜,张玥婷突然说要喝酒,夏文博马上就表示反对,可是小魔女却让服务员拿了两瓶洋酒来。 袁青玉隐约感觉到他们三个人之间潜藏着某种微妙的关系。 小魔女自己拿了一瓶,又拿了一瓶递给袁青玉,袁青玉正想说自己不会喝酒,夏文博已经快袁青玉一步在阻止小魔女了,小魔女并不顾夏文博的阻挡,而是对袁青玉说:“这洋酒不醉人的,喝点没关系,而且我们这么有缘,理当庆祝一下”。 这么一弄袁青玉反而不好在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 小魔女马上倒了一杯并端起杯子要跟袁青玉碰杯,袁青玉忙不迭也倒了一杯,和小魔女碰上了杯,小魔女一口就把杯子里的洋酒喝光了,袁青玉端着杯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喝下去,扭扭捏捏本来就不是袁青玉的风格。 一口下去,袁青玉差点被呛到,这味道也太那个什么了吧,怎么有人会喜欢这么难喝的东西。 接下来,小魔女又找了一二三点理由和袁青玉又碰了几次杯,袁青玉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当小魔女再次举杯的时候,袁青玉不得不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已经不能再喝了。 小魔女正欲对袁青玉穷打猛追,夏文博伸手挡住了她,小魔女转而对夏文博说:“怎么了。你心疼了。” 夏文博淡淡的说:“袁县长不太喜欢和洋酒,这样,我陪你喝!” 小魔女顿时脸拉下来了,心里恨恨的想,这丫的,胳膊肘往外拐,没看到袁青玉上次故意刁难玥婷姐吗,而且这会月婷姐看上去也不舒服,姑奶奶帮你们呢,你这小子还不领情。 “哼,夏文博,你以为我怕你!” “小洁,差不多就行了,你要耍酒疯啊!”张玥婷不得不出面来制止小魔女了。 小魔女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恨恨的瞪了夏文博一眼,鼻子中哼了一声。 夏文博也是暗自叹口气,这丫头啊,太任性了,以后谁当他老公,真会被气死。 "你们怎么在县城里!"夏文博问。 张玥婷还没有回答,小魔女倒是说话了:“我们来县城办点事情,本来打算吃完饭就回去的,不过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不走了,晚上找地方活动一下!” “为什么我来了就不走了!” “废话啊,你当乡长了,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庆祝个毛线,我身上都没钱!” 夏文博今天是特意来陪袁青玉的,本来还想着安慰一下袁青玉,宽宽她的心,谁想到弄巧成拙,偏偏遇上了张玥婷和小魔女,这不仅不能让袁青玉开心,更会让袁青玉心情沉重。 是的,袁青玉的心情比刚才还要不好,假如是张玥婷对她发难,她绝不会退让半步,可是,偏偏是毫不相干的郭洁在其中搅合着,让袁青玉有气都说不出,这个丫头的确不好惹,可是,袁青玉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郭洁如此针对自己,自己可从来没有和郭洁有什么纠葛啊。 袁青玉用余光瞅了一眼郭洁,却见这丫头正气呼呼的看着夏文博,那眼神和特别,有埋怨,有娇嗔,但最让袁青玉惊讶的是,郭洁眼中怎么有一种不依不饶,飘渺迷离的味道。 袁青玉心中一怔,莫非这丫头和夏文博...... 后面的东西,袁青玉不敢去推断了,她有点怕,他甚至突然之间对夏文博都有了一种奇怪的猜测,这个被自己启蒙带入仕途的男人,他的雄心和希望,似乎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那么,他会不会想要借助郭洁的背景呢? 这对夏文博这样一个灵活,善变,顺水行舟的人来说,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夏文博,你也太抠门了,不行,今天你不请我唱歌跳舞,我和你没完!” 夏文博却不想和这个丫头纠缠了,他已经发现袁青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忙端起酒杯,对袁青玉说:“袁县长,以后的工作还请你多多关照,我敬你一杯吧,不过,你可以不喝!” 小魔女不高兴了,见夏文博不再理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夏文博身边,一把抓住夏文博的手说:“夏文博,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夏文博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拽了起来。丢下了表情严峻的袁青玉。 小魔女抓着夏文博一直拖到木屋外面,他才松开了拉着的夏文博的手。 “嗨,你丫的今天有点反常,你和这个袁青玉到底什么关系啊,我看她对你的表情很不正常!” 夏文博心里也是有点担心,连这个大大咧咧的小魔女都看出了袁青玉的心思,那么,张玥婷是不是也已经看出来了呢?要是那样的话,张玥婷会对自己是个什么印象啊! “瞎说什么啊,我们是上下级关系!” “我看不正常,嗨,夏文博,你该不是已经被她潜规则了吧!” “屁!懒得和你说,我进去了!” 小魔女杏眼一翻:“你敢!今天不听我的话,我立即把那天你在车上对我干的事情说出来,当着张玥婷,当着袁青玉说!” “你少血口喷人,我没对你干什么!” “夏文博,你这小子,还是不是男人啊,男人就要敢作敢当,明明那天你对着我屁屁喷了,还想抵赖,信不信我立刻回去说!” 说完,小魔女转身就走。 夏文博可真的急了,这丫头,天生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哪有她不敢说的话。 他一把拉住了她:“尼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晚上请我和月婷姐唱歌,就这么简单!” 夏文博也实在是没有过多的选择了,那天的情景有他的特殊性,但是,小魔女要是用她自己的方式一说,肯定会让张玥婷和袁青玉对自己有看法的,他更不敢赌小魔女不说。 夏文博点头同意了。 而后,他被小魔女拉着手,带回了小木屋。 在这里,张玥婷和袁青玉都沉默不语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菜肴,一动都不动,她们两人,本来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说。 见夏文博进来了,两个女人的眼光一起看向了夏文博和小魔女。 袁青玉在看着他们牵手而回的时候,眼皮颤抖了一下,他们两人那亲昵的动作,那种极其自然的女人管男人的样子,都让袁青玉心如刀割,比起这个年轻女孩,袁青玉觉得自己太老,太老了,老的连爱情都不敢表白,都不敢流露,这样的现实状态中,自己又怎么能争的过这些个年轻人呢。 第三百八十九章:伤心情人 “玥婷姐,这小子已经答应吃完饭陪我们唱歌去!”小魔女得意洋洋的说。 张玥婷也漫不经心的喵了袁青玉一眼,说:“文博,你真要请我们唱歌啊!” “那个,是啊,我这乡长虽然不大,但也该表示一下!对了袁县长,晚上我们一块去吧!” 袁青玉一直在猜测着刚才夏文博和小魔女在外面可能说的是什么,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他们在研究晚上的活动,而显然,夏文博答应了对方,这也就是说,今天这个晚上,夏文博是不会陪自己了。 其实,这已经不是夏文博第一次躲开自己,好几次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包括上次,他虽然勉强到了自己的家里,可是,他是醉的一塌糊涂敲开了自己的家门,整个晚上,除了自己伺候他之外,一句话都没说。 袁青玉的心中多出了一份悲伤,她自己端起了酒杯,开始往自己的嘴里灌了。 夏文博的心也疼了一下,他知道袁青玉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想看着这个女人如此的痛苦,他坚定的抓住了袁青玉的手。 “袁县长,不要喝了,你已经喝的够多了!” “夏文博,你管我的,我就想喝!” “你醉了!” “我没醉!” 正说着,袁青玉放在桌面上的电话响了,她瞪着电话,有点发呆。 夏文博拿起了电话,看了一眼,忙递给她:“是段书记的电话!” “不接.......等等!”袁青玉一听是段书记的电话,她瞬间清醒了许多:“我接个电话!” 袁青玉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夏文博想要去扶她,但袁青玉推开了他:“不要跟过来,我没问题!” 她扶着门框,到了外面。 很快,袁青玉从门框外伸进头来,说:“文博,麻烦你送我一下,市里几个领导突然过来了,段书记让我赶快过去!” “奥,好的,好的!” 夏文博又对张玥婷点点头:“我很快回来!” “我们等你!” 小魔女嘻嘻的一笑:“可不要让我等太久,那样我会乱说话的!” 夏文博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扶着袁青玉刚忙到了车边,帮她打开车门,扶她进去。 夏文博缓缓的把车开出了停车场,他没有说话,袁青玉因为喝了好多杯洋酒的原故,头昏昏的,便靠在车窗上休息,夏文博开了一会儿,在一条比较安静的路上停了下来。他侧过脸来看着袁青玉说:“你还好吗?要不要醒个酒再过去,你这样去不大好吧!” 袁青玉眯着眼睛,努力把思绪集中起来。看了一眼夏文博,正好撞上他温柔的目光,袁青玉忽然觉得很委屈,撇着嘴对他说:“我一点都不好,我感到好难受,我觉得郭干事今天好奇怪,她好像是故意在针对我。可是我跟她并不熟悉,话都没说几句,怎么就得罪她了。” “青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夏文博安抚着袁青玉。 “文博,难道是她误会什么了吗?”袁青玉人在醉着,但脑子里很清楚,她用这样一个突然的问题,问向了夏文博。 “哎。这个丫头就是很任性的,你不要生气了,她还是个小孩!”夏文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和小魔女之间的纠葛,他的脸上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小孩?哈哈哈!有她这样的小孩吗?你夏文博可真的会为她打掩护啊! 袁青玉的酒意忽然清醒了不少,心里有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夏文博和郭洁之间,一定有不清不楚的事情,包括最后郭洁把他拉出去,几分钟之后,夏文博就屈服了,没有猫腻才怪? 袁青玉的心里一阵抽缩,是呀,小魔女这样的女孩,肯定会有很多男孩喜欢的,不仅年轻,还很有背景,西汉市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成为了她的乘龙快婿,转眼就能脱胎换骨,难道夏文博不会心动吗? 想着,想着,袁青玉更加的哀伤了,她怕夏文博看出来,赶紧扭过头去,假装看窗外。 “好了,走吧,我感觉好多了,去县委!” 夏文博把袁青玉送到了县委大院,袁青玉在车上,又强行灌下了一瓶矿泉水,脸色也恢复过来,这才到了后面的会议室,走的时候她对夏文博说,那面还有两个女孩在等他,让他赶快过去,不要让人家久等了,她还说,今天的会议可能开的很晚,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给她打电话,她可能不方便接电话。 然后,她笑了笑,用手轻轻的佛过了夏文博的脸颊,离开了。 只是,夏文博没有看到,袁青玉转过身去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已没有了笑容,剩下的只有苍凉和寂寞。 夏文博返回了四川饭店,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他都郁郁寡欢,不知道为什么,夏文博总有一个很忧伤的感觉,他找不到从何而来的,但就是有,一直都持续着。 张玥婷是温柔的,她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默默的看着夏文博,陪他喝酒,给他夹菜,说着一些称不上黄色的黄色笑话,因为她知道,夏文博最喜欢听。 小魔女郭洁呢,还是没心没肺的继续闹着,一会要夏文博说说自己的情史,一会要张玥婷说说有多少次初恋。 当然,不管是夏文博,还是张玥婷,都不会给她说什么。 于是,小魔女自己说自己的,她说自己第一次恋爱是刚刚来大姨妈的时候,那时候她发现自己留血了,吓的哭,于是一个男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问她哭什么。 她说:“我流血了!” 男孩就笑了,给她讲了女孩留血的问题,说那是自然规律,说每一个女孩都会有这样的开始,还给她送了一合巧克力,那天,她觉得这个男孩好博学,好高大,好帅气。 可是,到了第二天,当那个男孩带着他到了操场的小树林,说想摸一摸她的胸的时候,小魔女带着大姨妈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个男孩的蛋蛋上,然后骂他,说他耍流氓! 很久以后,小魔女才知道,当时自己踢他不是因为他耍流氓,而是那个时候自己的胸实在都不能称之为胸,平的像水泥地板一样,为此,她一直都很自卑,而这个男孩非要摸,于是她怒了。 夏文博总算是笑了,今天他郁闷的时间也够长了。 “你夏文博笑个毛啊!我说的是那个时候,现在我已经发育的很好了!” “我没有笑你,我在笑那个男孩!” 这话让张玥婷和小魔女都很奇怪,一起问:“为什么你要笑那个男孩!” “他太急躁了,死在了一个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他要是等二十年之后再摸,或许还能摸出一点名堂!” “夏文博,我掐死你!” 小魔女直扑过来,要不是张玥婷居中调停,夏文博的身上一定会多出很多掐痕,这丫头掐人的水平挺高的,一般位置都是最敏感的地方。 吃过饭,三个人一起到了街上的一个ktv歌厅,在清流县里,这样的ktv歌厅差不多都有一大特色,那就是配备了陪酒,陪舞,陪那个的小姐,ktv的那个老板娘,脸面经过隆重涂抹后,风韵残存而骚意颇盛,性感不多却渴望不少,她摇着一种胖猫步,到了夏文博他们的面前。 至于她硕大的胸脯,以夏文博的观察,那其实是三层文胸在那里硬撑着,换句话说,她的胸,其实只能作为身体部位的泛称,而决不能作为器官,尤其是不能做为女性的器官名称而称呼,因为它真实的发达程度实在比夏文博的胸还不如! 但胸脯不行并没有给老板娘带来任何的自卑,此刻,她又抛起媚眼发出嗲声,指挥着小姐进入岗位,于是她手下的小姐就挺着高高的胸,端上一盘盘水果,瓜子,啤酒,往各个包间而去,走到上,总是有人会伸出手,或在她们的腰间,或在臀部,或在胸口摸上一把,继而她们就引出一串串经过夸张了的“哎哟,哎呦”声和经过修饰了的“咯咯咯咯”笑声……。 “哎呀,这个帅哥啊,你带了两个小姐进来!那还要不要我安排呢!” 老板娘的话让张玥婷和郭洁瞠目结舌,我去,我们两人怎么就成了夏文博带来的小姐,她们都捂着嘴笑着,听夏文博怎么回答人家。 夏文博却很认真的,一丝不苟的说:“不用安排了,有她们两个,差不多这晚上就够了!” 老板娘就把夏文博拉到了旁边,小声嘀咕着说:“帅哥,不过我多说一句话,玩玩可以,但最好不要在我包间里打炮啊,她们不是我这里的姐们,抓住了罚我的款,那我就冤死了!” “不会的,请你放心!” 老板娘见夏文博回答的很干脆,也就不再多说了,指挥着手下的姐们,很快调好了音响,灯光,打开了酒水,这才撤出了包间。 第三百九十章:故交 人一走,小魔女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张玥婷也笑着问夏文博:“刚才老板娘拉你过去问什么呢!” “还能问什么,人家关心我们,问我们要不要安全套!我说先来十个,不够了再要!” “啊!夏文博,你好恶心!” 正说着,一个服务生送来了一个小纸包,张玥婷在黑嘛咕咚的灯光中,看都没看清,抓过来一把扔出了窗户,夏文博真的欲哭无泪,我艹,那是刚要的一包芙蓉王香烟啊,二十五元钱啊,就这样不见了。 后来,当夏文博拥着张玥婷翩翩起舞的时候,张玥婷问他:“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在担心袁青玉!” 夏文博倏然一惊,沉默片刻说:“是的,我想你是可以理解,这些年袁青玉对我的帮助很大,关怀也很多!” “我理解,我从她看你,你看她的眼神中也就感觉到了,但是文博,你和她没有未来!” “你怎么这样说!” 夏文博有些警惕的看着张玥婷,他知道,张玥婷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从张玥婷的话中,夏文博似乎感受到了一些味道。 张玥婷笑一笑:“她比你大,还结过婚!”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是,夏文博总感觉张玥婷的话没有这样简单,可是,他又无法问出更多的东西。 “算了,不要说她了,说说我们吧,和我们在一起,你是一种什么感觉!” “嗯,很亲切,也很轻松。” “是吗?还有什么感觉。”说话的时候,张玥婷的眼中有了一片朦朦的雾气。 她真的很想听到夏文博正儿八经的说上几句带有感情的话,哪怕是假话,张玥婷都觉得自己会很喜欢的。 夏文博也被张玥婷的情绪和眼神感动了,他看着张玥婷,想到了自己和张玥婷的这种心里分明长挂念,却又怕说出来也枉然的处境。 他情意缠绵的,喃喃自语:“还有一种感觉,很遥远,很迷离,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可以天天并肩而行,却不能敞开心扉的交谈一句,他们可以经常坐在一起,却不敢去扭头看对方的眼睛,这样的两个人,是多么的倍受煎熬......。” 身后响起了小魔女的话:”夏文博,你说的是新闻联播那俩个男女播音吧!” 夏文博一头黑线,这丫头,每到关键的时候,她总能及时的出现。 一次很好的浪漫时刻,又这样被小魔女给破坏了。 舞曲继续响着,夏文博的人在包间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走神,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袁青玉那离别时候的一瞥,他想,袁青玉一定会很伤心,很落寞的,显然,她是爱着自己的,可是,自己却不能给她相应的回报,自己甚至连说一声‘爱你’都没有...... 袁青玉伤感吗?当然是的,就算她坐在会议室,陪着市里的几个领导的时候,她的心依旧是苦涩的,她甚至连吕秋山的突然出现,都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她的神魂都被夏文博牵引走了。 她在想,这会夏文博正和张玥婷,郭洁在唱歌跳舞,他一定搂着她们,他的手呢?会不会正游走在这两个女人的后背和腰身?想到这些,袁青玉都感到头铮铮的疼。 吕秋山用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袁青玉,他已经观察她很久了,从他进来之后,他就感到有点不大对劲,袁青玉的脸色不好,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呆滞而无神,她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自己。 这很反常,在吕秋山的设想中,今天自己突然的到来,在袁青玉咋见自己的时候,她要么会惊讶,要么会冷淡,要么会装着无所谓,但是,这些表情都没有在袁青玉的脸上出现。 实际上,今天吕秋山来谈不上是刻意而来,但多多少少也是抱有一定的期望的,他想要和袁青玉好好的谈谈,他觉得,是时候和袁青玉聊聊今后的事情了。 市里的两个局长都讲完了话,该吕秋山总结一下,但吕秋山只是挥挥手,说:“好了,该讲的你们都讲了,我就不多说什么,总之,希望你们对这两项任务要重视起来,年底了,大家都忙,但安全第一,稳定第一,多的我也不说了!” 段书记和黄县长都连连点头,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一定按吕市长的要求重视起来!” 从上次他们和吕秋山在市里见面之后,段书记总是尽量的回避着和吕秋山见面,对这个常务副市长啊,段书记还是有些害怕的,他抱着一个惹不起我躲的原则。 倒是黄县长后来又和吕秋山加大了联系,制定出一个对付夏文博的计划来,计划虽然夭折,可是黄县长却像藤条一样,缠住了吕秋山这棵参天大树,最近他去了好几次市里,给吕秋山又是表忠心,又是讨好献媚,似乎收到了一点点的效果。 “几位领导啊,你们一来就开会,饭都没吃,我已经在县招待所准备了一点便饭,大家随便吃点。” “那行吧,两位局长恐怕早都饿了,哈哈!”吕秋山的话让此次会议宣告结束。 吃饭的人也不多,在县招待所餐厅的包间里,里面有清流县的两位书记,两个县长,加上吕秋山和带来的两个局长,总共也就七个人,他们分主次各就各位,低声的说着话。 外面还有一桌,是秘书,司机们在一起。这一桌人多,但是,比起里面更加的安静,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生怕吵着里面的领导,只见筷子在穿梭般的翻飞着,却听到不碗碟碰撞,每个嘴都在快速的咀嚼,一点声响都没有,像是哑剧,又像是无声电影。 这也难怪,可不要小看了这些领导们的秘书和司机,他们早都学会了如何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很多司机的能耐和能量,也达到或者超越了一些下面的局长,他们不仅要善于察言观色,精通分析判断,还要眼明手快,小心谨慎,据说啊,当初吕秋山的一个司机,就因为吃饭吧唧嘴,后来就被换到了小车班,再也无缘成为领导的专职司机了。 秘书的挑选那就更加严格,什么长相啊,气质啊,文笔啊,礼仪啊,灵活啊等等,总之,你必须是年轻同辈中的翘楚才行。 当然,里面的七位领导是用不着这样小心的,特别是吕秋山和他手下的两个局长,他们是今天的主客,换个地点,换个领导,他们也可能会高声的畅谈,保不准还会说点时下流行的段子,笑话。 只是今天不成,因为吕秋山在吃饭的时候通常不太喜欢说话,这就让整个宴会有点沉闷而窒息。 段书记试探着端起了酒杯:“吕市长,我代表清流县的全体人员,对你的到来,表示欢迎!” 吕秋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端起杯子,什么都没说,微微的呡了半杯,点点头,示意行了。 黄县长也敬了一杯,吕秋山还是没有说话。 欧阳明也跟着敬了一杯,吕秋山依旧只是喝了半杯,什么都没说。 按规矩,现在轮到袁青玉敬酒了,但袁青玉正在呆呆的想着什么,并没有端起酒杯来。 段书记皱一下眉头,说:“青玉同志,你是女同志,喝半杯也成!” 他是在提醒袁青玉,该她敬酒了,通常情况下,所有在场的主人,都要按官职的大小挨个敬酒。 “奥,好!”袁青玉猛地回过神来,忙端起了酒杯,就和段书记碰,她以为是段书记要和她喝酒。 段书记有点尴尬的笑笑,说:“你们看看,青玉同志啊,整天都想着工作,连喝酒的时候都是如此,哈哈哈,青玉同志,你敬吕市长他们啊!” 袁青玉这才知道,自己闹错了,她面无表情的对吕秋山说:“吕市长,欢迎你到清流县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说完,也不等吕秋山喝,袁青玉自己一口干掉了杯中的一杯。 “等下,青玉同志......”这是敬酒以来吕秋山第一次说话,他本想阻止袁青玉喝酒的,他看出了袁青玉的情绪不好,但他的第一句话,却没有说完,袁青玉就喝掉了。 吕秋山只好也喝掉了自己的酒。 接着,袁青玉又两干了两杯,是敬两个局长的。 这时候第二瓶酒也倒光了,袁青玉喊一声:“再开一瓶!” 三两个秘书在外面呼的一下站起来,抓着酒瓶子就要往里送。 却听到吕秋山淡然的一声:“不用开了,今天的酒到此为止吧!” 虽然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大,但充满了分量,让外面几个秘书的脚步戛然而止。 段书记和黄县长又劝了几句,说多喝点没事的,但被吕秋山断然拒绝了,他说今天晚上他还有点事情,在这里的一个老同学要和他聊聊。 大家一听他一会还有私事,也都不敢再喝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夜访客 酒宴散场,袁青玉也有些醉意了,她来的时候也没带车,是欧阳明让自己的专车把她送回家了, 一回到家里,袁青玉就忍不住的拿起了电话,给夏文博打了过去,她想知道,他此刻在干什么,在什么地方? 电话中那个叫不上名字的女歌星撕心裂肺的唱着,一首歌唱去了一大段,但夏文博那面还是没有接听,袁青玉有点沮丧的挂断了电话。 可是,仅仅是过了几分钟,她又克制不住的再次拨通了夏文博的电话。 女歌星还在唱,这次,唱完了一整支歌,夏文博还是没有接听,于是,袁青玉的情绪一下低落了,她一下子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捂着脸,坐了下来,她的头还是很疼,心更疼。 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到了卫生间里,将自己彻底的打开,温水稀哩哗啦留着,她站在蓬头下,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温柔的水轻柔的落在她肤如凝脂的身上,似乎有一双灵巧的手在温柔的抚摩,使自己无限的舒展,透过卫生间里的落地镜子,映出自己惊艳的身体,虽然镜子上充满了热气,但一点也不影响自己的性感和娇艳,自己的身体充满着青春活力,非常瓷实,高耸的乳,依旧是雪白的,微翘的臀,还是让人向往。 但是,袁青玉很快又明白,自己已经不再年轻,比起张玥婷和郭洁,自己没有丝毫的优势可言了。 从卫生间出来,袁青玉坐在自己卧室的红木梳妆台前,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稍带点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当的嘴唇,所有的一切搭配在弧线柔和的脸盘上就更有了娇俏的韵味,然而袁青玉还是看到了,那如刀的岁月依旧很无情地划破所有的表象,标注了她与年轻女人的差别,手臂没有了流线,显得有些浑圆平淡,胸部看着不错,但柔软有余,弹性不足。 看着看着,袁青玉一下站起来,不敢再看了,她陡然升起的自卑感犹如洪水猛兽,那样的喧嚣强悍,以至于压的袁青玉都有点喘不过起来,她双臂交错的抱着自己的胸,全身缩成一团......。 袁青玉哀鸣一声:再看和夏文博的感情,真是鸳梦一场。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那刺耳的门铃吓了袁青玉一跳,她有些手忙脚乱的穿好了睡衣,这才想到,来的人一定是夏文博,既然是他,自己何必紧张。 袁青玉很快就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期期艾艾,伤感寂寞的小女人了,现在的袁青玉已经恢复到了一个常务副县长的威严中来了。 她要好好的和夏文博谈谈,是的,一定要在今天好好的谈谈,自己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了。 她用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了门口,看都没看猫眼,打开了门,因为从他住进来的几年里,只有一个男人进来过,那就是夏文博。 “你来了!”开门的同时,她说。 “你在等人?那么,我可能有点冒昧了!” 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传出,声音中投出的是一股子藏锋敛气般的抑扬顿挫,那种淡然平和,极富涵养,这样的优雅,这样的声音绝不是等闲人可以模仿和表现出来的,那是一种深埋在心底,进过常年流动、叠加、淤积、沉淀下来的处事不惊的特质。 “你!怎么是你!” “是的,是我,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一个你欢迎的人,也不是你等待的人,但是,青玉,我还是想和你好好的谈谈!” “我们谈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袁青玉咄咄逼人的说。 “我们当然有很多可谈的东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进来,免得惊扰了邻居!” 袁青玉迟疑着,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吕秋山,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真的不想和他谈! “不方便?你有约会?” “不是不方便,而是不想谈!”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进去好点!”吕秋山微微侧身,从袁青玉的身边走过,他走的很小心,一点都没有碰触到袁青玉的身体,可是,当他和袁青玉交错而过的时候,吕秋山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股他那么熟悉的味道。 袁青玉缓缓的关上了门,转过身,看着正在四处张望的吕秋山。 “你在看什么!是找人!” 吕秋山露出了极其优雅的笑容:“怎么会啊,我一直没有来过你这里,想好好看看你的家!” “你觉得这样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了!坐在你这里,才能更深刻的感受到你,才能敞开心扉,和你交谈!” 袁青玉有些不屑的笑了笑,在吕秋山的对面坐下:“吕秋山,你到底想干什么!” “挽救你!”吕秋山一字一顿的说。 “挽救我?哈哈哈,哈哈哈,我用的着你挽救吗!” “用的着,真的,不管你怎么想我,但我却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依旧爱着你,我曾经给你说过,让你给我一点的时间,等我处理好其他事物,我们依旧可以恢复到过去的状态中!” 袁青玉怒极反笑:“你真无耻,你以为我是什么?是你的备胎?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姐吗?” 吕秋山摇摇头:“你当然不是,但你是一个权场中的女人,既然踏进了这个是非之地,你就要有一种心理准备,我们不可能像平常人那样自由的挥霍我们的爱情,我们所有的一切,都要在可控范围内运行!” “好吧,吕秋山,不,是吕市长,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和你辩论,我只求你放过我,这总可以吧!” “我曾经想过要放手,放开你,但我在痛定思痛后才觉得,我做不到,一想到你可能陷入到痛苦中,我更觉得我有义务来挽救你。” 袁青玉根本都不想再说什么了。 吕秋山自己齐声,找到了茶杯,给自己和袁青玉都倒上了一杯茶之后,再说:“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夏文博不值得你为他付出太多!” “也许是的,但我愿意!” 吕秋山挥一下手:“你错了,刚才当是交通局蔡局长说起夏文博是郭洁男朋友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脸色很难看!” 袁青玉的心在一次的被刺痛了一下,她本不想回忆这个片段,在刚才散会的时候,蔡局长问起了 夏文博这个人,说这个人是郭洁的男朋友,问袁青玉对这个人是否了解。 袁青玉当时只能用最平静的表情说:“自己和夏文博挺熟的,他这人还不错!” 蔡局长说:“那还行,不然郭书记肯定不会答应!” 他们的谈话很短暂,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袁青玉的压力也更大了。 “青玉,这个蔡局长和郭书记的关系不错,他既然这样说,真实度你自己应该明白,另外啊,夏文博还亲口给黄县长说过,他和郭洁的关系很特殊,所以才有黄县长在会议上支持夏文博提名乡长的举动!” 袁青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有些哆嗦的端起了茶杯,可是,一不小心,水从杯口溢出了不少。 “啊!”灼痛让她轻声喊了出来。 吕秋山一下从沙发站起来,一把抓住了袁青玉的手,赶忙用纸巾帮她擦拭着手上的茶水。 袁青玉挣扎了一下,没有成功,就放弃了,她一动都不动的任凭他摆布,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全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青玉,不仅如此,据说这个夏文博和张玥婷的关系也很暧昧,所以,我有把握的说,这个夏文博啊,就是司汤达长篇小说‘红与黑’中的于连,他结识你,结识张玥婷,结识郭洁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踩着你们的肩膀,往上爬,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可是,我不能眼看着你有一天被他伤害!” 袁青玉猛地用手捂住了耳朵,她不想听这些,她觉得夏文博不是这样的人,他爱自己,他的爱是无私,也是没有目的的。 可是,这个想法存留了大概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袁青玉又觉得,夏文博好像更喜欢张玥婷和郭洁,特别对郭洁都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她让他晚上唱歌,他就唱歌,她让他跟着出去,他就不敢拒绝,夏文博怎么和过去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一点都不像呢! 袁青玉在浑浑噩噩中,陷入到了极度的矛盾中。 有时候,她很自信,能找出很多的理由来否定吕秋山的证据,但又有的时候,她觉得,吕秋山说的都是真的,自己不敢承认,不想正视而已。 矛盾和纠结,伤心和绝望,这林林总总的情绪,山呼海啸般的涌向了袁青玉,让她彻底的无助,无力,茫然而痛苦,以至于最后泪流满面。 “不要哭,青玉,坚强一点,你还有我,而且我告诉你,我的事情已经在省委常委会通过,前几天省组织部找我过去也谈过话了,过段时间,我就是市长了,而你,我会按你的想法,给你一个你想要的位置作为补偿,所以,不要哭了,忘记那个人,忘记那场梦......” 吕秋山慢慢的把袁青玉拥在了话里,用充满磁性,包含情感的声音,安慰着袁青玉。 第三百九十二章:夜很长 当夏文博在一首歌唱完之后,回到座位看到了袁青玉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他的心又一次被拨动了,他拿起了电话,对小魔女和张玥婷说:“我出去回个电话!” “不行,今天你所有的时间都是我们的!”说完,小魔女一把抢过了夏文博的手机。 夏文博有点急了,就和小魔女抢夺起来。 张玥婷在黑暗处悠悠的叹了口气,说:“小洁,把电话给他吧,他有的事情是不能耽误的!” “玥婷姐......算了,算了,给你吧!” 小魔女把电话扔了过来,夏文博手忙脚乱的接住,赶忙出去给袁青玉拨过去。 袁青玉还在吕秋山的话中哭啼着,电话铃声让她猛然一震,坐直了身子。 吕秋山先她一步,拿上了电话,看看号码上的名字,淡淡的说:“他的!你要接吗!” 袁青玉脸色惨白的看着电话,迟疑着。 “哪我挂断?” “不!不要挂!” 袁青玉用颤抖的手,接通了电话:“文博,你在哪!” “我还在歌厅,你会议结束了吗,我现在过去!” “你要过来?那,那她们呢!” “我可以找个借口!” 袁青玉惨然的笑了笑,找个借口!是找个欺骗的理由吧! “算了,我今天很累,什么都不想说了!” “可是我很想见到你!” “不用了,真的,我要休息了!” 袁青玉的手指在哆嗦着,她已经摁到了电话的结束键,可是,她却很难一下就这样切断电话,因为她知道,这或许就是自己一个意义重大的决定,摁下它,从此之后,自己和夏文博的一切,都将成为一个遥远的回忆。 她舍不得,不忍心,但又是那样无奈而无助。 她再一次的流泪了,清澈的泪水,顺着袁青玉的脸颊不断的往下流淌着,以至于吕秋山都动容起来,他帮她擦拭着泪水,他没有催她,他只是无声的等待,他相信,当自己说出了这些话之后,已经彻底的击溃了袁青玉仅存的一点点自信,接下来,她不得不跟随自己的脚步移动了。 “青玉,你还在听吗!” “青玉......” 夏文博的喊声震的手机嗡嗡的响。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袁青玉的手指摁下了结束键。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情感都冻结了,剩下的是有袁青玉流不尽的泪水,她做出了决定,她知道,自己根本都无法和郭洁相比,自己没有她那样的老爸,自己没有她那样的青春,自己更没有她那样的纯洁,自己不过是一朵残花,一支败柳而已。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后来她睡着在吕秋山的怀里,是吕秋山把她抱上了床,帮她脱去了睡衣,在这个晚上,袁青玉做了一个梦,梦到夏文博正温柔的吻自己,从额头,到小腿,他吻遍了自己的全身。 当他进入她的时候,袁青玉才恍然发觉,这不是夏文博,是吕秋山,可是,这个时候袁青玉已经没有办法拒绝和挣扎了,她不能把深入到体内的吕秋山推下床去,于是,她睁大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听着吕秋山那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什么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内心的伤痛和无尽的悲哀。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之后,自己将和夏文博成为陌路,只希望他能记得曾经有过一个女人,是那样的爱他。 这个夜很长,很长,当夏文博安顿好了小魔女和张玥婷时候,匆匆忙忙的赶到袁青玉住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他摁了门铃,也打了电话,但一切都没有反应,他只好带着内疚,返回了政府大院,当然,依旧是翻墙入内。 他想,干脆等明天上班之后,再去看看袁青玉。 第二天天刚亮,夏文博就起床了,让他惊讶的是,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30来岁的男子正在他宿舍的门口等着。 “你,你哪位!” “哎呀,你是夏乡长吧,我叫李金宝,昨天都到东岭乡去找过你,没见到你,一打听,才知道夏乡长已经回县城了,这不,我一大早就来堵你了!” “堵我!” 夏文博有点哭笑不得,看来这是一个真正有事的人,这种人往往有他们的战术,早晨起来堵门子谈事情,一个是让你无处可躲,在一个,这个时候,毕竟你的酒劲稍退,头脑清醒,说出的话也很清楚,免得日后不认账。 而且早上来的人,领导往往记得最清楚。 “那请进来坐坐吧,不过我这里比较乱,条件很差!” “夏乡长你客气了,客气了!” 李金宝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夏文博一看,这人带的礼品都是高档次的,名烟、名酒,再加上据他说是自己引进法国技术,在清流县开的香水厂生产出的高档香水,夏文博真有点怀疑,清流县也能生产出高档香水? “那请问,奥,是姓李吧,李老板你有什么事情!” 李金宝看长相人还是比较憨厚,笑起来也很坦诚,各头不高,看着倒也精神。 “夏乡长,我是开金矿的,已经在你们东岭乡的山山岭岭间暗自考察几个月了,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采矿点。” “是吗,呵呵,我们都没见过你!” “不瞒夏乡长,这种事情啊,怕同行乱搅和,一般我们都很低调!” “呵呵吗理解,理解,那你有什么想法!” 李金宝就拉开架势,给夏文博说了起来,他说自己的资金雄厚,设备先进,省、市都有铁关系,可以办来开矿的许可手续,因此想在东岭乡投资干一番事业。 对这样的投资,夏文博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他当即表示了欢迎。 李金宝一听夏文博的话,顿时喜出望外:“那太好了,太好了,以后要和夏乡长你常常打交道,所以提前来熟悉熟悉,希望能和夏乡长交个朋友,今后请夏乡长多多关照。” 夏文博也客气了几句,说等他准备好了,到东岭乡去详谈。 这个人走了,夏文博看看时间,都快九点了,正要到前院的办公大楼去找袁青玉,没想到又上来一个人,吧夏文博给堵在了过道上,要是搁在那些老油子们身上,他们会很简单的打发掉对方,但夏文博不是刚当上乡长吗,那个心里还是热火的,再一听说是为了工作,就耐下心来,又和对方谈开了。 这人想在东岭乡搞一个水泵,水管等水利设施的经营公司,专门为东岭乡村名灌溉用水服务,这样的公司,在东岭乡也有好几个了,但他把他的引荐人说得与夏文博非常亲近,请务必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弄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人和二虎子一起喝酒,是二虎子引荐人他来的,他说,昨天晚上在酒场上,二虎子说,东岭乡的夏乡长是他好兄弟,这人也是个有心人,刚好正准备在乡下弄个公司呢,这一听,今天就找上门来了,他说,连住处都是二虎子给他说的。 夏文博有点想笑,这二虎子啊,净会给自己添乱,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回来了。 这年轻人说自己是东岭乡本地人,从小就做着发财梦,十七八岁就开始一头钻进生意中,小打小闹瞎折腾,这两年把老本赔光了,但“屡败屡战”的他,并不气馁,又联系上了一个水泵厂,准备给人家做代理,他找夏文博的目的很明确,说今后还要公司了,希望夏乡长给予照顾,尽量压减企业办的费用。 并且说:“夏乡长啊,你可是不知道,有人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年有贵人相助,鸿运当头,正好东岭就来了新乡长,我又认识了你,这岂不是找到了救星?” 说这话时他两眼放光,就好像真的抱着了大金娃娃一样。 夏文博能怎么说呢?他只能呵呵的笑着,不置可否的连连点头,摇头。 这年轻人还信誓旦旦地说,一旦发了财,不会忘记夏乡长的好处,不会独吞云云,言外之意,是要给一大笔丰厚的酬金,夏文博一笑置之,但也为他这种精神所感动,答应以后帮助他,能减免的一定给他减免,能优惠的绝对给他优惠,年轻人停留夏文博的话,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里刚说完,张玥婷那面又来了个电话,说一会要到市里去一趟,问夏文博在市里有没有事情。 夏文博说没有。 “那你的车还在停在昨天那个饭店呢,我和郭洁就不管了,你一会自己来取?” “好的,好的,你们不用管,我一会就会东岭了,另外啊,上次我们说的分期建设,分段运营的事情你也回去研究一下!” “嗯,知道了,我们先走了!”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再一看时间,艹,十点了,他一刻都不敢在耽误,急急忙忙的到了前面的办公大楼,他想和袁青玉今天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 第三百九十三章:最后的告别 袁青玉早上也是还没到上班时间就到了县政府,她在办公室独自坐着,整个办公大楼里静悄悄的,就想袁青玉此刻的心情,没有一点点的生机。 袁青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回来这么早! 她在隐隐约约的期待着什么,或许,她在等待夏文博最后的告别和表白。 然而,她失望了,从七点到八点,再到九点,十点,夏文博一直都没有露头,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一个,袁青玉再一次的感到了心痛。 她拿起了电话:“李玲,我今天到市里去一趟,可能要耽误两三天时间,有事和我及时联系!” 放下了电话,袁青玉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办公室。 就这样,袁青玉和夏文博再一次阴差阳错的没有见上面,对夏文博而言,他实际上还没有意识到情况会有多糟,可是对袁青玉来说,这次的分别,便为她们两人的情感纠葛画上了一个休止号,她是要到市里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感,从新认识自己,并和过去做一次彻底的切割。 夏文博在返回东岭乡的路上,才算是和袁青玉接通了电话。 不过,袁青玉的口气很客气,也很淡然,每每在夏文博想要解释,或者道歉的时候,袁青玉都温婉的截住了夏文博的话,用一句“我知道,我理解!”来堵住了夏文博的嘴。 夏文博最能以为袁青玉车上有人,说话不方便。 郁闷的挂上电话,夏文博心中总是有些惴惴不安,他也说不清这样的不安来之何处,反正是心慌慌的。 刚到乡政府,就见乡政府办公室里面吵吵嚷嚷的,好像徐主任正在给谁解释什么。 夏文博本想进去,但脚步略微的停顿一下,又快步离开,他想,自己已经是个乡长了,是一个总览全局的乡长,不能什么事情都管,有经验丰富的徐主任处理,大概也差不多能成。 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先泡上了一杯茶,今天到现在,他滴水未进,也没吃早餐,口里难受的要命,一口气喝下了一杯茶水,却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门被推开了,夏文博扭头盯着门口,见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男人,满脸络缌胡子,粗声粗气的说:“夏乡长,可把你盼来了!” “呵呵,是罗支书啊,怎么,有事吗!” “我来辞职的!” “辞职!” 夏文博心里一惊,自己刚刚上任,就有人辞职,这对于一个新乡长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这起码说明了两个问题:不是基层组织太软弱涣散,村干部的战斗力不强;就是财贸清收时畏首畏尾,怕得罪人。 “罗支书啊,你该找卢书记谈谈!” “卢书记不在啊,我只好找您来了!” 夏文博是知道这个罗支书的,他邹一下眉头,觉得不好对付,心理象马在抓绕一样,面前这位村支书当了很多年的村支书,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经历过好多届书记和乡长,人称老乡长,他说要辞职的事,必定是事态已经坏得不可收拾了。 夏文博用眼盯着罗支书,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芙蓉王的香烟,没有开封就扔到他面前说,“罗支书你该不会是来给我找麻烦的吧?” 罗支书拆开烟抽了一支点燃低下头抽了一大口,然后抬起头说,“我给你找什么麻烦啊,我们又没仇没怨的,我要辞职。” 夏文博听出他话中的认真,他是说要辞职不是说想辞职。 “你要辞职!你凭什么辞职?”夏文博盯着他平静地说,“你本身就是一个不称职的村书记,还辞什么职?” “我是一个称职的书记,”罗支书争辩着说,“我当了几十年村干部,除了二年副职一年村主任外,我当了二十年村支书,咋不称职呢?” “呵呵,是吗,你真的称职?” “肯定是。”罗支书气呼呼的说。 “哪我问你,你们村的生活水平,收入状况在全乡派多少名?” “这......我承认,我们搞的是不太好!” “这不就结了,一个连村民收入都提不上去的村支书,也敢说自己称职?”夏文博冷笑了一声。 “夏乡长,你这话就很武断了,经济不好,那是各方面的问题,就像我们东岭乡,不也是全县最落后的一个乡吗,这样说,是不是你们乡领导也不合格!” 夏文博点点头,很认真的说:“罗支书,你说的一点不错,东岭乡过去的乡长就是不合格,所以,结果你知道,但我可以保证,在我的任期内,让东岭乡的村民收入达到全县上游水平,你呢,你敢吗!” 罗支书给愣住了。 他迟疑了一会,又大喊一声:“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辞职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外乎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谁把你们亏了啊,谁冤枉你了啊,总是,和全村村民的生活提高相比,那一定是很小的事情,你敢说不是?” 夏文博的武断和气势,让罗支书再一次语塞。 不错,他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冬季发放贫困救济的金额比去年少了一点,他找到了乡政府,却没人给他解决,几个副乡长都在推,他一气之下,就来找夏文博出口气,可是,夏文博上来一顶村民收入的大帽子,直接就把他压垮了。 罗支书噎住了,迷惑地望着这个新乡长,在夏文博每当乡长之前,他就知道夏文博有点野,但也不至于野到这个地步,上来就戳直接的软肋。 但不得不说,罗支书又发不起火来,他那个村的确是村村民的收入很低,这点他根本没办法扯。 “既然村民还在吃苦,你还配称得是一个称职的书记?”夏文博盯着他尴尬且惊慌失措的脸说,“回去继续努力,什么时候你们村额经济搞上来了,什么时候再来辞职!我一定同意!” 罗支书一下子给说昏了,怔怔地不知所措坐在哪里。 夏文博站起来,从后面柜子里摸出了两瓶白酒,递给了他:“来,回家喝点酒,给支书你壮壮胆,有本事下次就理直气壮的来找我辞职。” 说完,夏文博就把这个老支书给推出门了。 罗支书眨巴这眼睛,一手提着酒,一手摸着脑袋,他有点搞不清,自己来找夏乡长是干什么的,奥,对了,是辞职! 等他再想反身回来的时候,夏文博也就关上了门,他就听夏文博在屋子里自言自语的说:“连自己村的经济都搞不上来,还有什么理直气壮的!” 罗支书不好进去了,他觉得脸有点发烫,最后咬咬牙,离开了夏文博的办公室门口,他想好了,回去之后就好好的抓经济,不相信明年自己还辞不了这个职? 夏文博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这才轻嘘了一口气,奶奶的,要不是自己聪明,上来用一个大命题压住老头的气势,今天一定被这个老头子陷入到纠葛不清的混乱中。 等清静下来之后,夏文博慢慢的有了思考,这个思考不是儿女情长的那些事情,而是下一步东岭乡的政治格局,从他昨天当上乡长之后,他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要说起来,东岭乡能不能搞好,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班子的协调是最重要的。 但眼前这个班子,却不尽如人意,卢书记离开后,万子昌假如上来,那么副书记会是谁呢?这是个悬念,一个好的副书记,能给乡里的主要领导减轻很多麻烦。 还有,自己当乡长了,副乡长还缺一个,纵观东岭乡,唯一能胜任的恐怕也就是办公室的徐主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夏文博认为,徐主任这人啊,能身先士卒、吃苦耐劳,资历深厚,经验丰富,很有感召力,只要你交办给他的事没有不能完成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干部,就是有一点不得人爱,贪占小便宜,时候在发票上多弄一点钱什么,卢书记也曾多次批评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事也难怪他,不幸的家庭、无爱的婚姻、单调的生活、枯燥的工作,这一切随时都有可能要发生点什么,如何能让他改正这个贪占小便宜的毛病,又不打消他的积极性呢? 夏文博觉得自己应该找他谈一谈。 希望能恩威并施,让他有所收敛。 正在想着徐主任的事情,徐主任还就送上了门,他是来问夏文博什么时候迁移办公室的事情。 “夏乡长,你可回来了,我等你了一天!”徐主任满面笑容的说。 “奥,等我干什么啊!” 徐主任很惊讶:“你这不是当乡长了吗,昨天我带着办公室的人,已经把高明德的办公室给你彻底的打扫了一遍,就请你过去看看,要是觉得合适,我们帮你搬过去,要是觉得需要一些变动,添置点家具什么的,我马上安排人到县城给你采购!” 夏文博摇摇头:“我在这里挺好的!不搬了!” 夏文博肯定不想搬,一个是他不想刚当乡长,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在一个,这里房子的确是小点,但安静,而且还靠近张玥婷住的地方,自己何必来回折腾,到哪还不是一样啊! 第三百九十四章:笼络 “算了,算了,真的不用了!”夏文博连连摆手。 “哎呀,这.......”徐主任搓着手,很有点遗憾的样子。 夏文博笑了笑,递给了徐主任一支香烟,淡淡的说:“老徐,来来,坐下来我们聊聊!” “好好,早都想和夏乡长说说话了,但你也知道,我这个工作啊,整天忙忙碌碌的,想找个清闲的时间都没有。” “呵呵呵,理解,理解!不过徐主任啊,我有个小要求,请你不要生气。” 徐主任笑呵呵的说:“这哪能啊,夏乡长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 “徐主任,是这样的,很多人都在说你账目不太清楚,所以以后要仔细一点,可不要让我签字的时候为难啊!” 徐主任激灵灵的哆嗦了一下,后背上冒出了冷汗,实际上,他胆子并不大,都是小打小闹,但夏文博现在一说,他顿时感到两腿发软,要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夏文博这第一把火要是烧到了自己的头上,那就太可怕了。 “夏乡长,我,我......” 夏文博淡淡的看着他,说:“老徐啊,你该不会否认这些传言吧,我并不想揪住你的过去,那对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我希望听到你的真话!” 徐主任在惊魂未定中,很犹豫,很紧张,他不知道夏文博是在骗他,还是真的准备放过此事,但他还知道,自己要是硬挺着不说,恐怕夏文博真的会认为自己诚意不够。 他咬咬牙,一狠心:“夏乡长,我,我有错,我曾经是给儿子买了一些玩具,总共有几百元钱,都报账了,我还在乡卫生院报销了老婆的医药费,大概两千多块钱;那个,那个我还在农技站报了一千多元钱的摩托车油钱。其它的就是偶然顺上一两包烟,装一些水果带回家什么的。” 夏文博不动声色的说:“你说的都是真话?” “都是真的。” “有没有拿着公款去耍小姐,或者……” “真的没有,夏乡长,在你面前我还能说假话,我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徐主任那带有鱼尾纹的眼里流出来了,他哽咽着说,“再说,我老婆又不是不可以用,我就这几次报销的最多,我可以把这些钱还回来,就请夏乡长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些错误,从此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夏文博感到,这件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想一想就东岭乡这个穷地方,一个有职无权的办公室主任,的确因为捞不到太多的好处,自己对徐主任的震慑够了,现在该换种方式让他诚服。 “嗯,算了,我这人一向说话都算数,既然说不追究,那就肯定不会追究,但你记住,以后决不能再犯!” 徐主任连连点头:“不敢了,真不敢了,以后在发现只有的问题,夏乡长你随便怎么处理我,我都无话可说!” “对了,你做办公室主任也好多年了吧!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 徐主任的心又开始往下沉了,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一朝君子一朝臣,看来夏文博真的要拿下自己,从自己开刀了,徐主任悲从心头起,可是,他根本都没有办法来抗争,自己既没有后台,又没有背景,和夏文博这样的官场新贵相比,自己根本都微不足道,就算是想送礼,自己家里也没有多钱。 “夏乡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正,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我已经说过,不追究你了啊!”夏文博很诧异的样子。 “但是,夏乡长,你却要拿掉我这个主任!” 夏文博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老徐,你想错了,我不是想要拿掉你主任的位置,你要是真喜欢这个位置,那我可以保证,在我的任期内你一直都可以当下去!” “啊,这是真的,谢谢,谢谢夏乡长!” 徐主任真的想给夏文博磕个头了。 “不过老徐啊,我的意思是,假如你想要竞争副乡长的位置,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徐主任直接傻了,他呆呆的看着夏文博,他被夏文博从一个极端的恐惧中,又拉回到了一种极致的惊讶里,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有人对自己说可以帮自己一把,在这个场子里,每个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没有等价交换的筹码,谁会闲疯了为你帮忙。 想到这,徐主任有一下泄气了,不错,自己手里根本都没有任何值得夏文博帮忙的筹码,所以,还是不要幻想了,当初自己也找过朋友,同学,亲戚们试过,每一次,带来的不是羞辱就是失望,这个世界,果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啊。 “夏乡长,谢谢你,谢谢你,要说起来,谁不想往上走走,哎,可惜,我是真的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都说现在是个官就贪,是个干部就有钱,可是,你看看我们东岭乡政府,有几个有钱的,我们是吃不上羊肉,还惹得一身骚!” 夏文博也点点头,说真的,干部队伍良莠不齐,有的的确很有钱,但更多的公务员却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两袖清风的,当然,也许大部分公务员是因为手里没权吧,毕竟,权利总是掌控在个别人手中。 夏文博见过很多经济收入很差的干部,不要看他们出门的时候西装革履,油头红面,实际上,你要搜一下他的口袋,大概也没有装几个钱,回家之后,生活过的紧巴巴的,夫妻间经常为缺钱吵架,虽然他们听着名声很好,是个公务员,吃公家饭的,但真正的收入,未必就能比得过一个摆小摊的。 话又说话来了,任何社会,财富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也许就是物质不灭定律吧,就那么多的钱,你拿多了,别人自然就更少了。 “呵呵,老徐,你认为要当上副乡长就必须靠钱!” “夏乡长,我也不瞒你说,我在东岭这段时间,几次都有补副乡长的机会,但几次我都错过了,按现在这个行情,没有这个数,肯定下不来,但我真没这么多钱,就算有,我也不敢全拿出来冒险赌一把,还有媳妇,孩子要吃饭呢!” 徐主任说话中,伸出了五个指头,意思是五万。 “奥,那你说说,我这个乡长大概要多钱啊!” “这,按常规,至少是我的两三倍吧,不过夏乡长你不一样,大家都知道,你上面有人。” 夏文博越来越觉得这个徐主任有意思了。 他点上一支烟,沉思片刻,说:“好吧,我不否认,我是有点关系,所以你也很走运,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我有关系,那么你也就会沾点光,我让你一分钱不花,当上副乡长!” 夏文博说的平平淡淡的,可听在徐主任的耳朵里,那就是惊雷般的轰鸣,他摇晃了一下,差点被这个消息震倒,他一把抓住了桌沿,让自己稳住了身体。 “夏乡长,这,这开不得玩笑!” “你看我像是和你在开玩笑吗!” “但是,夏乡长,我真的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 “不,你有!你只要好好的工作,为东岭乡的富裕和发展尽心尽力,你只要在我需要你支持的时候,能站在我这一边,那就够了!” 徐主任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听出了夏文博的确不是开玩笑,也看到了夏文博眼中那真诚的目光,他明白了,夏文博是真的想帮他,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些因为激动,感激的晶莹,他用力的点点头。 “夏乡长,你是一个好领导,不管我能不能当上副乡长,从此之后,我一定改掉身上的坏毛病,一心一意的跟着你干!”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最近低调一点,好好的工作,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 “是,是,谢谢,谢谢!” 徐主任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今天,他遭遇了多年来最大的一次震撼和冲击,短短的十多分钟时间里,他饱经了从恐惧到欣喜的全过程,他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而夏文博却继续忙着,他找来了副乡长李修凡,对这个老实巴交的副乡长,夏文博给与的更多是鼓励,他告诉他,从此之后自己会鼎力支持他,让他放开手脚工作,遇到任何麻烦和困难,都可以找自己,自己一定帮他撑腰。 “修凡同志,以后你放开干,没有谁再能给你穿小鞋,我就是你的后背!” “夏乡长,有你这句话在,我一定给你干出个名堂,绝不辜负了你的期望。” 李修凡对夏文博当然是信任的,在夏文博到来的这段时间,李修凡一直和夏文博保持了良好的关系,他很佩服夏文博的胆量和智慧,他觉得,夏文博当选为乡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愿意在夏文博的领导下,好好的工作。 第三百九十五章:紧锣密鼓 当然,对汪翠兰这个女人,夏文博也是要拉一把的,这个女人毛病不少,但也有可取之处,至少在夏文博后来的这段时间里,汪翠兰并没有该他设置过什么障碍,相反,两人在很多工作上的配合也还不错。 夏文博来到了汪翠兰的办公室,汪翠兰正在喝药,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大好,好像是下面什么附件有点发炎了,反正夏文博是听不懂的,他弯下身子拿起茶几上的书看了看说:“呀,汪大姐,你在看《弗洛依德》啊,你性变态哪。” 汪翠兰刚要骂夏文博,却脸色一变,失声地说:“我要屙尿,你等等。” 说完急急奔向卫生间,还没有来得及解开裤子时已经尿湿了一裤裆,可见的确是什么附件有问题了。 她尿完,又在卫生间冲洗着附件,听到夏文博说:“汪大姐,要不我一会过来吧!” 夏文博也有点尴尬的,听着人家卫生间里嘘嘘的声响,一个年轻小伙子,多少还是会有点不自然。 汪翠兰正用温热的太阳能热水冲着附件,听到了外面夏文博说想走了,她冲洗的兴趣顿减,草草擦拭后,走了出来说:“急什么啊,当了乡长耐心也没有了!大姐不过是屙了泡尿,你都等不住了。” 语气中很有点酸酸的味道。 夏文博也就打个呵呵,开始和汪翠兰聊了起来。 不过和汪翠兰的谈话却有些费神,汪翠兰嘴里没说什么,但对夏文博的上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嫉妒和失望,嫉妒的是,夏文博年纪轻轻的,老东岭时间也不长,就混上了乡长的位置,自己风里雨里的多少年,一动都没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至于失望,那就是乡长的位置没有了,自己继续在东岭乡的意义也不复存在,在熬几年太漫长了,汪翠兰就想着离开这里。 “夏乡长,我也不是倚老卖老啊,对你这人我是认可的,但对你当乡长,我很不舒服!” “呵呵,我知道你不舒服的原因,但我还知道,你这种不舒服并不是针对我。” 汪翠兰一瘪嘴:“我就是针对你的!” “瞎说,我们这样想想吧,假如我没有当成这个乡长,你觉得就会轮到你吗!你比得过张大川?你拼得过张大川?” 汪翠兰对这点倒是有自知之明,她摇摇头。 “这不就结了,不管我当不当这个乡长,都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你所生气的和嫉妒的不是我,是任何一个新乡长,对不对!” “哎,你这样一说啊,还真的是这个情况,可我就想不通了,你说为啥你就能当上,我就不行!” 夏文博笑了,说:“因为我的运气比你好,你看,我一来吧,矿山承包就开始了,张老板的种植也启动了,奔流集团的旅游项目也出现了,这不是运气是什么!” 汪翠兰性子是急一点,人是迟钝一点,但还不至于很笨。 她马上摇头:“停停停,这些可不是运气好吧,不管是周若菊,还是张老板,还是奔流集团,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好吧,这和运气一点关系都没有!” “奥,这你都看出来了!” “你以为我很笨吗!” “没有,我就觉得既然你都看出了这些问题,你难道还想不通为什么我能当乡长,你不能呢,假如在这几年里,你带来了这些项目,那还有我什么事呢!” 汪翠兰一拍大腿:“你这人,绕了半天,你是说我没有你的贡献大呗,不过你这样一说啊,也真是的,屈指算算,也就是你为东岭乡干的实事最多!” “那汪大姐,能不在记恨我了吗!” “哎呀,我也不是记恨你,你这样俊俏的小白脸,我哪舍得记恨啊!” “得得,打住,我可是和你谈工作!” “呦,难道我是再和你打情骂俏啊,真是的,不过夏乡长,我承认,你一定是个好乡长,但我就想回县城,我在东岭没什么前途了,干脆回县城,相夫教子过自己的小生活去!” 夏文博站起来,有些犹豫的在办公室走了几步,然后对汪翠兰说:“汪大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刚当上乡长,别的工作我大概能弄弄,但妇女,计生,宣传工作我真的不熟悉,你就帮我一年怎么样!” “夏乡长,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知道,是有点让你为难,但是,你想想,现在回去,你能做什么?一个副科级,又没有什么成绩,回去不要说那些局长,副局长的位置没你的,就连县局的科长,我感到都未必给你,大概也就是一个普通科员,你真的觉得那样工作你会愉快吗!” “不愉快也比在这熬时间好!” “不是熬时间,是熬资历和成绩,你也看到了,东岭乡目前的开局很好,你要是这个时候走了,你不觉得可惜吗,等到一年后,东岭成为了全县首富乡,那时候,你风风光光的回去,带着成绩回去,别人会小看你吗,会连一个副局长都不给你吗!” “这......” “所以。只要你好好的在东岭干上一年,你回去的风光绝对不一样。” 汪翠兰被夏文博说的有点心动了,也或者,并不是夏文博说动了她,而是她经过了各种努力,到目前也没有听到任何组织部关于调动她离开的信息,所以,有的事情她是无能为力的,现在既然夏文博说狠需要她,至少预示着在夏文博手里,他不会亏待自己。 “就帮你一年?” “是的,我很希望你能帮我,我也会对汪大姐你更加的倚重,下一步,我还想调整一下工作,让你分管一些企业,这样,你回家也方便点,而且啊,我觉得你和企业老板们更容易相处!” 夏文博说的是真话,这个汪翠兰笨有笨的好处,她热情,大方,不拘小节,嬉笑怒骂,任性而为,也开得起玩笑,受的了调笑,这样的人更适合招商引资,更适合去应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老板们。 不过汪翠兰一听夏文博的话,却是老脸通红,一下想到了自己和张老板在车里震的那事情,没想到被这个臭小子给看到了,羞人嗒嗒的。 但是,权利这个东西对男人和女人都同样具有极大的引力,汪翠兰也是一样的,听到夏文博会重用她,会给她更多的分管工作,会让她参与到她喜爱的商务中来,她的心也是激动的。 “那行吧,看在你让大姐稀罕的情面上,我就帮你一年!” “哎呀,谢谢,谢谢汪大姐啊,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可是要经常请教你,你不要推辞!” “咋会啦,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我罩着你......额,你是乡长,还是您罩我吧!” “哈哈哈哈,以后我们彼此照应,这样可好!” “好好,一言为定,从此我们是一锅的!” “一锅的!” 夏文博总算是说通了汪翠兰,并且,可以肯定的说,这个汪翠兰从此之后,一定也不会给自己出难堪,这样一来,夏文博感到心中轻松了不少,在乡政府这盘棋面上,他已经提前点下了几颗棋子,初步完成了基本的布局,接下里他还要去继续扩展他的棋路,最后要达到整个东林乡成为自己手里的一盘活棋。 正在盘算中,乡里中学的曲校长敲门进来了。 这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的身材,一头过早花白的头发,再配上一身与时髦毫不搭界的衣服,看上去既懦弱,又胆小,这会他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校长好啊,请坐,请坐!” 夏文博亲自给校长到上了一杯茶水,让校长紧张的手足无措。 曲校长抱着茶杯有点畏畏缩缩的坐在了椅子上:“夏乡长,本来不该这个时候找你,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快放假了,教师的工资有三个月没有发了,我想请乡里能不能先补发一点教师的工资?” 曲校长的口气低下而嗫嚅,一面说,一面看着夏文博的脸色,生怕夏文博听到之后会不高兴,这让夏文博暗自叹口气。 本来,这些工资是他们应得的报酬,可是,现在他们却只能用请求和低声下气才能得到呢? 这是不是说,在东林乡,权利已经变质! 夏文博少许沉默,开口说:“曲校长,我一会就通知乡财政,给教师补发三个月工资,一次性发到位,上学期高明德承诺的弹性工资部分也一并补贴给你们,大家都不容易,今年你们中考能考得好,这是你们的努力,全乡里的人都脸上有光,就算乡政府对你们的奖励吧。” 曲校长听完乡长的话,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双握着茶杯的手不停的晃动,直到茶水溅了一身,才起来哆嗦地说:“那就请乡长你晚上到我们学校里吃晚饭。” 夏文博哈哈一笑,说:“晚饭就不用了,不过你们学校我会抽时间好好去看看的,过去我没有分管这块,也不好插手,但以后你们的工资不会拖欠了。” “谢谢你,那我先回去的给大家报喜!” “好,好,好的!” 看着这个岁数并不老的校长蹒跚而去的背影,夏文博感慨下唏嘘了好一会...... 第三百九十六章:夺权 一会,办公室来了电话,说是卢书记有急事找他,夏文博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虽然现在他完全可以和卢书记平起平坐了,但是,夏文博却不想如此,毕竟人家是老领导,自己低调一点,谦和一点,那也是应该的。 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外面,夏文博还是客气的敲敲门。 里面传来卢书记的声音:“进来!” 夏文博带着笑脸,走了进去。 “啊,文博来了,快坐,快坐!” 两人坐定,卢书记说:“文博,找你过来呢,我想和你谈谈工作。” “奥好啊,请卢书记不用客气!” 卢书记笑眯眯的说:“文博,本来我应该给你马上交接一下,但我觉得,你毕竟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太熟悉,我想还是送你一程,带一带你,你没有意见吧!” 夏文博心中略微有点不快的,在高明德死后,县里曾经让卢书记代理了一个阶段的乡政府工作,但自己既然已经成为了乡长,他本来恢复到过去的工作分管中来,但显然,卢书记有点恋栈,不想退出这一阶段的书记,乡长双挂印的感觉中。 “哈哈,谢谢卢书记,有你这样的好领导,真是我的幸运啊,有你监督把关,我可能能少走很多弯路......” 夏文博刚说了一半,卢书记就哈哈的大笑:“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东岭乡还是很复杂的,这样吧,财务这块暂时我依旧代管着,没有我的签字,谁都不能乱动钱,你看这样可好!” 夏文博暗自冷笑一声,一个乡长没有了财权,那还叫什么乡长! 但夏文博没有把自己的情绪带进来:“卢书记,这样好是好,但就怕不太方便,有时候用钱的地方关系着一些具体的业务,要及时处理,我怕来回折腾,耽误了工作。” “文博,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对乡政府的工作也熟悉的很,只要你们用途正当,我一听就明白!” 好嘛!这一个‘你们’二字,似乎卢书记连夏文博都框了进来,意思更明确了,那就是连你夏文博用钱,也得我签字认可,完全就成了一支笔的形势了,对这个原则问题,夏文博当然是不能同意了。 “那行吧,我到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不过为了资金的安全,我这里也要把把关,我会通知财务室,必须有我们两人的同时签字,才能发放资金!” 夏文博以退为进的方式,当即让卢书记脸色微变。 他没有想到,一个刚刚上任的年轻人,还想着和自己平起平坐,这怎么可以呢,你又不是当初的高明德,那小子在乡政府势力雄厚,有万书记和其他所有的副乡长帮腔,在乡党委里也人多势众,可你夏文博凭什么?你不过是和欧阳明书记关系不错而已。 但是,卢书记通过上次夏文博的引见之后,已经和欧阳明建立起了牢固的特殊关系,后来他又找过欧阳明两次,被欧阳明正式的收为了心腹,所以,他并不愿意和夏文博同享东岭乡的权利。 “文博同志,你有点误会我的意思了!” “是吗?误会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我帮着给你把把关!”卢书记郑重其事的说。 夏文博一笑:“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两个人交差把关,总比一个人把关要更保险吧,这也正是华夏政治体制中党委和政府相互制约的一个特点,我理解卢书记的心情,你是不希望出现问题,我呢,和你的心态一样的!” 夏文博的话,让卢书记根本无从反驳,不错,党委和政府的职能他比谁都清楚,按说,在资金调度上,最有权利的本来是乡长,但因为过去卢书记和高明德的博弈纠葛,最后弄的东岭乡成了书记,乡长都能调动资金,形成了一个乱局,这也是东岭乡资金匮乏,账目混乱的一个主因。 卢书记只好暂时绕过这个话题了,他想,自己在东岭乡目前是道高望重,乡财务室不敢不听自己的招呼,自己到时候给他们说说,你夏文博只怕也无可奈何。 卢书记阴沉着脸坐在办公室桌子前,望都不望夏文博一眼,说:“对了,刚才县调研组的领导来考察调研,你怎么不见人影?你知道不?这可是事关同志们一年辛辛苦苦劳动后的体现啊,大家都眼巴巴地盼着能出点成绩,这样吧,你去让办公室的同志安排一下,每人准备两斤东山云雾茶,弄好一点的,另外,下午陪着一起吃个饭。” 对这种千篇一律的送往迎来夏文博本来也不喜欢,不就是几个退居二线的老干部来调研吗,这也让自己放下工作陪同?当然,夏文博也明白,陪得好,他们的调研报告帮你美言几句,陪得不好,他们就丑化你一下,但这些对夏文博而言,并不在乎。 但刚才耽误是因为学校要工资的事情,现在卢书记一提醒,夏文博就想了起来。 “对了,卢书记,我刚才答应给学校教师吧工资补发了,这都快放寒假了,老师们在不领钱,过年都没法过了。” “文博同志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你咋就答应了?哎,你还是面情太软了,这不行的,这样下来,乡里钱再多,也经不起折腾,我的意见是暂时缓缓!” "卢书记?这......” 卢书记手一挥,打断了夏文博的话:“就先这样吧,过段时间,等我们资金充沛一点的时候,在考虑他们!” 夏文博心中越来越不舒服了,但他不能发火,自己今天不过是第一天以乡长的身份上班,主要是第一天就和卢书记发生了冲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在一个,毕竟卢书记是老领导了,自己先暂时退让一步,下去之后和财务上商量一下再说吧。 夏文博离开了卢书记的办公室,心里虽然是很不舒服,但他一直都压制着,依旧面带笑容,见人客气的招呼着。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要谈的话也很多,他不能把因为一点点的不快,就打乱了自己既定的规划,所以,他找到了乡人大的蒋主席。 蒋主席在人大的办公室坐着,心里也不太舒服,这次的选举一切都乱套了,张大川让自己生气,而夏文博的当选又是自己情非得以的临时选择,但对这个年轻人,蒋主席心里还是没底。 他有点后悔,自己应该在选举前和夏文博做一个交流,给他递出一个信号,湖综合橄榄枝多好,那样至少还能做个顺水人情,现在倒好,人家当选了,恐怕是谁帮他都不知道呢! 这事情办得,忒没水平了! 他正在自怨自艾中,夏文博敲开了他的办公室。 “蒋主席,今天你也来上班了!”夏文博不过是招呼了一下。 可是蒋主席心里顿时不快:“夏乡长的意思是我平常都不来上班?” 夏文博一愣,艹,拍马屁还拍到了马腿上,今天这是什么天啊!都不顺! “哈哈哈,蒋主席你是误会了,我可不管考勤,我就是想来给蒋主席汇报一下工作和下一步的打算。” 蒋主席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新乡长还会给自己汇报工作,这该不是想奚落自己吧。 “夏乡长,你在就职仪式上已经谈过你的打算了,现在就不用了吧,当时我听的还是很激动,觉得这次选对了乡长!” 夏文博从蒋主席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味道,他说当时听的很激动,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现在他改变了想法?不在看好自己了? 夏文博就拿出了香烟,给蒋主席递过去,还给他点上火:“蒋主席,我的意思是想给你汇报一点个人的想法,嗯,也及时私事!” “奥,怎么意思!我听不懂!你的私事和我有关吗?” “有,这次选举前,我们接触不多,但蒋主席还是投出了你对我的信任一票,并影响了很多人的投票,对此,我从心里感激,别人恐怕不明白我当时的处境,但我自己哑巴吃馒头,心里有数,如果没有蒋主席你的支持,我肯定当不上这个乡长!” 蒋主席最近两天郁闷的地方就是怕自己支持了夏文博,但人家还不领情,不管自己是出于何种原因支持他,但你夏文博总该要感谢一下自己才对,现在夏文博却很诚恳的说出了当时的状况,以及自己对他当选乡长的重要性,这也就抹平了蒋主席心里的那道不平。 “哈哈哈,夏乡长,你客气了,客气了,要说起来啊,你这人真还是不错的,不瞒你说,张大川和我还是亲戚呢,而且还答应将来招我女儿进乡政府,但我还是支持了你,这就表明我和其他代表对你还是很看好的,年轻人,好好干!” 夏文博轻嘘一口气,还好,总算是让蒋主席心理上得到了一个满足了,看来,自己这趟来的真是时候,不然这个气结在蒋主席的心里太久了,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爆发点。 第三百九十七章:欺负小女孩 后来,夏文博说起了私事,他说啊,准备在下一步旅游开发的项目上马后,安排蒋主席的女儿到公司里去做管理工作,他说,就他了解到的情况,在旅游公司上班,工资水平比乡里的办事员还要高。 蒋主席也觉得张大川当时说的弄个假文凭什么的本来也不靠谱,东岭乡才多大,自己的女儿又几个不认识的,真要是弄虚作假进来了,再让谁往上面一捅,搞不好汇出大乱子的。 所以听到夏文博这样一说,蒋主席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对夏文博原有的那点隔阂,也就烟消云散了......。 下午,夏文博又陪同县里的调研小组开了个座谈会,一起吃了饭,忙忙碌碌一天也就过去了,期间夏文博给袁青玉还打去了一个电话,但袁青玉的态度依旧平静而客气,让夏文博总有一种疏离,淡漠的感觉。 到了第二天,又有很多人一大早就堵在了门口,有做生意的,开矿山的,办砖厂的。 另外就是县直属机关的下派所长们,这些人有的是要靠乡政府在以后工作中支持的,少不得要对新乡长表示一下敬意,请他吃饭的,送礼品的,硬是浪费了夏文博一天的时间。 到晚上,夏文博和万子昌有过一次坦诚的交谈,谈话中,万子昌对下一步的工作也有一个初步的打算,可是,在说到资金使用额情况时,万子昌虽然没有卢书记那种一家独大的想法,但他话里话外中,还是希望在以后能实行过去卢书记和高明德使用过的那种方式,就是他和夏文博两人都有权利支配东岭乡的资金。 对此,夏文博心中是不很情愿,但眼下万子昌还没有坐上书记的位置,夏文博也不便和他过深的纠缠,讨论这个问题,但心中呢,夏文博也不免多出了一点警惕。 他叹息着,看来,在权利面前,似乎没有谁是大度和慷慨的,也没有谁是理智和本分的,每个人都想要摄取更多的权利,包括本不该属于自己的那份。 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天色也晚了,想着,想着,夏文博又突然想起给学校拔发工资款的事,他就叫来了财务室的几个人。 财务所的所长丘明,会计王宏伟,还有出纳苗青三人带着账本,很快出现在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乡长,你找我们啊!”所长丘明客气的问。 “呵呵,打扰你们休息了,我这人啊,是个急性子,请大家谅解一下!” “哪里,哪里,夏乡长这是废寝忘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哈哈哈......” 几个人略微的寒暄几句,走完了客套的前奏,夏文博就直奔主题,问起了乡里的资金状况。 会计王宏伟翻开帐目让夏文博一看。 “啊,怎么一点钱都没有了?” “夏乡长,本来最近乡里的钱就很少,这不,昨天和今天卢书记又划拨了几笔,一下把我们就掏空了。” 夏文博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给人家的承诺眼看就成为空话了,偌大的乡政府,竟然一分钱都没有,夏文博面对这样的一个局面,心里很不舒服,他严辞批评了丘明和王宏伟。 “你们是怎么管理财贸和后勤的,一点后备金都不留?万一遇到什么急事,该怎么处理,乱谈琴。” “是,是,我们一定改正,一定注意!” 所长丘明和王宏伟态度很好,但他们嘴里的什么改正,注意的话,在夏文博听来,也不过是敷衍而已,只是,夏文博从这两人那闪烁的眼光和老道的笑容中也看出,这两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鸟,自己想三言两语的震慑住他们,实在是有点难度的。 同时,夏文博知道,有的事情也不能怪下面的同志,乡领导没有约束,财务制度没有规矩,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这样吧,你们今晚整理出一个全乡本月的收支情况,列出办公室一个月来的开支情况,明天早上给我送过来,我想了解一下。” 所长和会计连连点头,说马上就统计,争取早点送来。 出纳苗青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下。 苗青到东岭乡当了一年出纳,财经学校的毕业生,业务很精,今年二十九岁,还不知道行政上的一些规矩,有些马大哈,也有些不转弯,一直没有摸透夏文博的思路。 夏文博是刻意的留下她,今天的突破口就只能选这个小丫头了,比起所长丘明和会计王宏伟,这丫头更好攻克。 夏文博迷着眼问道:“小苗,报一报最近几天的支出情况。” 苗青有些紧张,一慌神,手就不听使唤,好好的一叠帐本就掉到地上了,她弯下腰拾起是,露出雪白的软腰,象鱼肚皮样的晃眼,看的夏文博有些走神。 等苗青捡起了账本,夏文博才察觉自己有点失态了。 “你,这样吧,就报这一周内,一千元以上的支出。” “好的,夏乡长,上周四卢书记去县委拿了八千块,回来后又报了五千块钱的帐,安装会计室的采暖空调用了七千,送礼一千八。” 小苗边说边用眼神瞟着乡长,看他有什么反应。 “怎么?拿八千报销五千不就是一万三千块么?”夏文博盯着他说。 “报销了费用,但没有取欠条。” “报帐时要乡长签字才能拿钱,这个规定你还不懂?” “可这是卢书记拿的,而且最近一个阶段,财务都归卢书记管。” 夏文博沉默了一会说:“你接着念下去。” “地方水务分局昨天拿走五万。” “这笔钱谁让给的?”夏文博差不多是明知故问了。 “是卢书记答应的。还有今天早上,卢书记批了一笔三万元的车辆保险费,还有一笔一万八的车辆维修费,还有......” 夏文博这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一拍桌子,让桌上的杯子跳在地上了。苗青吓了一跳,随即从地上拾起了杯子,因为手不停的发抖使杯子没有放稳而在桌子上打了一个旋终一停下来了。 夏文博盯着旋转的杯子久久不语,最后说:“好吧,过去的事情我暂时不说了,以后支出,你准备听谁的?” 苗青沉默不语,这个问题她真的一时难以回答,一个是卢书记,一个是新乡长,这让她左右为难。 “说。”夏文博盯着她低垂的脸恶狠狠的说,他很明白,出纳在支出上的把关很重要,一旦自己连出纳都管不住,那就对财务这块完全丧失了控制力,自己这个乡长也就成了一个傀儡。 女孩迟疑着,最后怯生生的说:“我,我听你的。” “是真的吗?”夏文博冷冷的问。 “是真的!” “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 “那好。”夏文博仍然直视着她说,“以后你这里支出的每一分钱都必须有我同意,就算是卢书记签字的,你都要找到各种借口抵制住,能成吗?” “这......夏乡长,万一我扛不住呢!” 夏文博叹口气,悠悠的说:“那实在对不起了,虽然你挺漂亮,也很有点小鸟依人的摸样,但我还会在卢书记离任后,把你调离财务室,最后将你从东岭乡扫地出门!” “夏乡长,你咋能这样?我只是一个出纳?” “正因为你是一个出纳,我才这样要求你,你自己想一想,你顶住了卢书记,最多就是他对你大发一通雷霆,骂你几句,但他动不了你,因为我会保你,你们财务室的人事权归政府管,但你要顶不住他,一两个月之后,他一离职,我却可以砸了你的饭碗,孰轻孰重,你自己思量吧!” 说完,夏文博点上了一支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苗青也被夏文博这露骨而无情的威胁给镇住了,她感到不可思议,夏文博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这和平常看到了那个见人都笑嘻嘻的样子截然不同,难道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地位变了,人性和脾气都会改变吗? 苗青小脸煞白的,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眼泪汪汪。 夏文博硬着心肠,看都不看一眼苗青,他就是要让对方害怕,畏惧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吧这个丫头从卢书记的阴影中拉过来,除此,夏文博这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两人长时间的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时间仿佛快要凝固似的。 苗青开始哽咽了,好一会才说,“夏乡长,我也知道乡长你的难处,可是我这样两面三刀的也难做人啊。” “是的,你的确难做,但你干的就是这份工作,你对我来说,比一个副乡长都重要,你必须跟上我的脚步。” “那我用什么借口顶呢!”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要你自己解决,当然,我可以提示一下,比如说没钱啊,或者钱让我预支了等等吧,你自己看怎么合适就怎么来!” “那好吧,卢书记要整我的话,你可要帮我!” 夏文博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已经征服了这个小丫头,虽然自己的手段有点残忍,方式有些卑劣,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第三百九十八章:黄鼠狼 乡里没有一分钱,但夏文博承诺过的话他是一定要兑现的,这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他的习惯。 到了第二天,夏文博就给张玥婷去了个电话。 “哎呀,玥婷啊,你啥时候回来呢,我都想你了!”夏文博装出了一副情圣的样子,给人家示好。 “真的假的啊,我才走了两天,你都会想我?” “你难道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句话吗!” 张玥婷在电话那头丝丝的笑了:“听是听过,但你说出来,就想让人想到了一个动物!” “你是说鸳鸯......” “错,我说的是黄鼠狼!不要给我乱煽情了,说吧,有什么事情!” 夏文博就嘿嘿的笑了,这张玥婷啊,真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自己心里的什么事情他咋都能一眼看穿呢? “玥婷啊,你这什么话呢,我想你那可是真的,不过既然你一定要问我有什么事情,我想想,哎呀,还真有点事情要你帮忙!” “夏文博,你老人家就直接说吧,还遮遮掩掩的干什么,也不想累的慌!” “这样的,我们这的中学啊,教师三个月都没发工资了,眼瞅着人家就要放假,我的意思是给人家发了,但乡里没钱,所以你这一提醒,我就有了希望!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一定会帮我的!” 张玥婷在电话那面都感到好笑了:“切,少给我来这套!” “那来什么套子?颗粒状的,还是加厚款的!” “夏文博,你个龌蹉的家伙,整天都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多钱,账号给我!” “不多,不多,先借你三十万,账号是乡财务室的大帐,我一会就给你发过去!” 张玥婷连再见都懒得和夏文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文博摸摸自己的鼻子,哼了一声,这丫头,你至于如此讨厌我吗,不就是借你一点钱,又不是不还,得瑟什么啊! 很快的,夏文博就让那个校长带着学校的财务,感到了乡政府,然后,叫来了乡财务室的苗青,让他给在接到这丫头的借款后,先给学校的教师补足工资,剩下的一分钱都不要动,别人问起来,就说没钱了。 苗青在昨天晚上被夏文博恐吓之后,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这会当然不敢提出什么异议,嘴里一面答应着,一面带着校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夏文博。 对这个新乡长,苗青是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待下去。 解决了这件事情,夏文博心头也轻松了一点,自己当上了乡长的第一个承诺总算没有食言,算的上是开门大吉。 心里一高兴,夏文博就带上办公室的徐主任,准备到金庙村去看看。 所谓的金庙村,不过是在村里的山头上有个庙宇,庙中的塔尖上也不知是用铜粉,还是真金弄得金光闪闪的,于是这个村也就叫上了这名字,但夏文博有十足的把握认为,那绝对不是真金,不然金庙村也不至于那样贫困落后了。 徐主任犹豫了一下,说:“夏乡长,金庙村不通车呀?” “走吧,没事的,走到哪儿就哪儿吧,人家一年四委都是用脚走呢。” 徐主任在和夏文博谈话过后,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夏文博的贴心主任了,见夏文博去意坚决,他什么都不说了,立马准备了两双旅游鞋,陪着夏文博一路而去。 车在半道上停下了,实在是不能往里开,两人换上了旅游鞋,边走边说着话,不知不觉走了个把小时,在半山腰歇脚的时候,夏文博极目眺望,东岭乡山山水水尽收眼底,一道道山峰披红戴绿,一条条河流蜿蜒如带,景色真的很美。 这金庙村海拔二千多米,是全县有名的高寒山村,出了名的老、少、边、穷地区,全村一千三百人有一大半没有脱贫,失学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夏文博早就想上来看一看,可是就是抽不出时间,村支书刘旺才倒是见过几次,但这支书啊,每次见面,不是要粮就是要钱要衣被,可过去夏文博根本做不得主啊,也只好敬而远之了。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夏文博也就成了乡长,躲是躲不过去的。 这次夏文博决定好好地在上面住上几天,就几件具体事情现场办公解决。 这时,一个挑夫走上来,自自然然地放下担子歇肩起来,山风很大,但他依旧敞着怀,一边用喘着粗气,一面自言自语地说:“这鬼路真的是越来越不好走了。” 夏文博抬头打量了这个人,约摸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的皱纹象刀子刻划过似的,诉说着自己饱经风霜的不凡经历,周周正正的身子硬板结实,胸口是几块紫铜色的肌肉,看上去很健壮,再瞧瞧担子,估计有二百斤,说话刚气十足,再一试谈吐果然不俗。 他主动同夏文博搭腔了:“你们好象是城里来的吧,请问是到哪家去的,就随我一道走吧,这里我很熟悉的,我给你们带路。” 徐主任指了指夏文博说:“这是咱东岭乡的夏乡长。” 挑夫眼睛一亮说:“啊,是吗?难怪我就觉得奇怪呢,我们金庙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的,这方圆十里八乡的那一家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 夏文博就问:“你老人家贵姓?是这个村子里的吧。” 挑夫说:“小民姓康,小康的康,就是村里的杜门洞垸子里的。” “今年贵庚啊?” “属马的,今年有五十三了。” “是吗?”徐主任有些不相信,这人看上去并不像五十多的人,他站起身走到挑担前摊开双手托着扁担试了试重量,一下子没有抬起来,又用肩膀才挑起担子,放下担子说:“足足有二百五六十斤。” 挑夫笑了笑说:“大哥,你估错了,只有二百一十斤。” 夏文博心中震惊不已:“这么重,你一人挑上山哪。” “有什么办法呗,别人村里都通了公路,我们村只得用脚步走,山上的东西都是挑,柴米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都是挑来的,我这就是给小卖部挑的小百货,一天一趟都是我给承包了,货主是我的外甥女婿,他很照顾我,别人挑一百斤给二十元钱的脚钱,我挑一百斤就是三十元。” “这样啊,”夏文博想了想,又问:“你们想过修路的事没有?” “怎么不想,做梦都在想,真是想疯了几代人啊!就是没有钱,连肚子都撑不饱,哪能有心事修路啊。” 夏文博试探着问:“村民义务修建行不行?炸药、水泥和这些由乡政府给。” 挑夫摸出了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递给了徐主任和夏文博一支,夏文博真还没抽过这样的眼,但也毫不在意的接了过来,让谢主任给点燃。 挑夫抽了两口:“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乡干部尽是说假话,两年前有个姓高的什么乡长来过,在村里支书刘旺才家就夸过海口,他说保证一年修路坯,第二年通车,可是到现在连个毛的都不到,害得刘支书多送了他几斤茶叶。” 夏文博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就有几分不自然,他也深怕自己脱口而出,说出什么无法兑现的豪言壮语,仔细的想想,这事情真的还挺复杂的,村里的情况太特殊了,乡里的财政状况又是捉襟见肘的,能不能拿出钱来帮金庙村修路真还不好说。 夏文博只得笑了笑:“修路的事不要急,快了,快了。” 但是内心里自己却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在自己的任期内解决路的问题,实现村村通公路的诺言。 中午十二点,夏文博终于到达了金庙村,他没有直接到村部去,也没有找村干部,而是直接到农户家里去了,转了好几家就是没有人,听说都是上山了准备过冬的柴火,再加上农村的午饭都二三点钟吃,所以根本找不着人。 这样转悠了好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找着一家人,还没有进门就被人拦在门外,那男人一望见他们开始就骂:“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这些杂碎糕子,老子家的米缸朝天了,你们还叫人活不活?” 夏文博吓出一身的冷汗,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人们将他当作收上交款的干部了。 那男人上身穿一件满是汗渍的咔叽呢的上衣,厚厚的衣服上扣子全掉光了,只得闯开着露出黑黝黝的胸膛,胸襟两边花一块白一块的说明这件衣服已经有好长的年月了。下身穿一条西装短裤,裤口已经磨脱了线,这时,那男人扛着镰刀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大概是上山砍柴。 夏文博愣愣地站在门外好长时间转不过弯来。 徐主任忙说:“你这什么态度啊,我们不是催款的,这是我们东岭乡的乡长,特意来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困难,你倒好,这脾气大的,跟县长差不多了!” “你们不是催款的!” 男人这才仔细的看了看,的确不像,两人文质彬彬的,和过去那些人大不相同。 第三百九十九章:乡土气息 “这实在不好意思,是乡长大人亲自下来了,对不起,对不起!”男人有点不好意思了。 在农村,好客是每一个朴实村民的天性,人家既然不是催款的,自己刚才的话就有点过分了,而且这年轻人还是个乡长,开玩笑呢,管好几万人的乡长,这要是放在部队里,还不得是个将军啊。 夏文博一看他这样子,自己感到好笑了:“呵呵,大哥啊,什么‘乡长大人’这称呼我可不敢当,大哥能请我们进去坐坐,喝口水吗!” “成,成,乡长请进!” 男人搓着手,有点手足无措的吧夏文博和徐主任迎进了家里。 走进屋内,借着从窗口射进来的光线,夏文博仔细看清了屋里的一切,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说有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但一样都不是叫做东西,床是用石块支起,上面架着几块木板,桌子也像是走进做的,并不方正,几把凳子也歪歪扭扭,坐上去‘格叽格叽’的乱想着。 夏文博一面担心凳子会被自己坐塌,一面眼睛四处看着,心里也是感慨唏嘘,没想到山里的村民如此穷困,以后啊,自己要多跑跑这些山区来看看。 这男人叫李老三,夏文博问他大名,他说很多年来,大家都是这样喊他的,他在家里排行老三。 李老三拿来一个大泥巴茶壶,抓了一把粗茶叶塞进壶内,然后反身从墙上的一个壁厨里提下热水瓶,呼呼呼地往茶壶里倒水,倒完后就拿来小瓷杯给每人斟上一杯,然后坐在夏文博身边有一个小短凳上,不停地抓着头。 夏文博说:“李大哥,你媳妇呢,家里还有哪些人?” “媳妇在山上,家里有两个孩子都上外婆家进而去了,我妈前年去世,父亲和我家四弟两人一家过日子,就在乡街头开了一个豆腐铺子。” 夏文博四周打量了一下屋子说:“你这房子是结婚时盖的吧,很长时间了。” “你咋知道?”李老三说:“就是那年盖的,建房子时的债还没有还清呢。” 停了一下,他就叹了口气说:“唉,难啊,什么都得要钱,开门就是钱,你说这一年到头的就是田里的谷,地里的豆,自己的工夫不说了,仅是除去农药、种子、化肥的投入后,又能变多少钱?就是想卖了交给国家,可是粮店里还没有现钱,前些时候老是打白纸条子,现在倒好,粮店不收粮了,说是没有钱收,喂一头猪吧,四条脚有三条脚是别人的,防疫站要防疫费,食品所要定点费,工商所收管理费,税务局要缴税,乡里来人说是人平要收十五元的屠宰税,七八百块钱的一头猪,只能落得个三二百元钱,还要防止被猪贩子骗了懒帐。” “这么多?不会吧!” 说实在的,虽然夏文博当了大半年的副乡长,对这些问题也是略有涉及,但他每天都忙着手里的几个项目,根本都没有仔细的研究这些,现在一听李老三的话,才知道为什么刚才人家对自己大发雷霆了,看来他们过得实在不容易。 沉默片刻,夏文博问:“李大哥,你没有想过如何脱贫或者说是发财的事?” “当然想呗,做梦都在想!可是我们这个野鸡不下蛋的穷山沟里能想出个啥法子来哟。” 夏文博问:“你家里今年产了多少斤黄豆?” “一千斤。” 夏文博算了算:“按市场价也有一千多元钱吧。” “那不能作指望了,还没有收进家就交出去了,你想想,两个孩子读书一年就一千多块,不就是这一点出息?粮食只能够混个肚儿圆,绝对不能卖掉的,不然下半年就得喝西北风了。” “你们整个村子里一年能产多少黄豆?大概也有五万斤左右吧,你父亲不是能打出很好的豆腐么,你应该跟他学一学这一门手艺,也好将卖不出去的黄豆加工转化增值嘛。” “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也曾经干过一年,但是后来有了孩子就没有工夫了。” “这样吧,你有空就到乡里找找我,乡里有一个豆制品加工厂,就是没有技术人才,你要是能参加说一声,要知道我们东岭乡的豆腐和皮子在全县是很有名气的,上面的领导来了,我们县里也是拿这个东西招待的。比方说还有很多臭豆腐、神仙豆腐、干子等等民间的豆制品,城里人是很爱吃的,就是没有人钻这个门路。” 这也是夏文博早就有的一个想法了,豆制品厂眼下有点亏损,工厂要死不活的,但究其原因,一个是管理不善,资金不够,在一个就是宣传太少,销售不畅,要真能解决了资金,管理,以及销售问题,这个厂是很有可能发生转变。 只是工业这一块,夏文博觉得要搞好,张大川是万万不能继续分管,正是因为这几年他责工业这块,才弄的整个东岭乡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但到底谁管这块,夏文博心中一时半会也没有一个头绪,不管是唯唯诺诺的李修凡,还是张牙舞爪的汪翠兰,他们都不是夏文博心中的人选。 夏文博这里想着事情,李老三问了一句:“你们俩没有吃中饭吧?那就在我家里吃。你们坐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就来。” 说完,也不等夏文博他们说话,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女人进来了,浑身上下腾腾地冒着热气,一进门就说:“乡长来了哇,真是稀客,乡长能到我们家来,是我们家的福份呢,我嫁到这金庙村都快十年了,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干部哟。” 一面说着,一面就看稀奇一样的看着夏文博,看的夏文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 看就看吧,这胖女儿胸口两坨厚重的物件,却在敞开的外套下隔着一间衬衣不停的跳动着,好几次,夏文博都看到了那顶端的两粒凸起,显然,她并没有穿什么罩罩,碗碗什么的。 这让夏文博感到很有些尴尬,好算好了,女人看过几圈,嘴里啧啧有声的称赞着,说城里的男人就是和乡下的不一样,皮肤咋就比我们女人还水嫰呢? 夏文博是真的脸红了,想一想,他这样脸厚的人都脸红了,那得多难为情啊! 李老三的媳妇很会做饭菜,不一会儿工夫就上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正准备动筷子时,村支书刘旺才带着一个人起来了,进门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刚才到康挑夫说你们来了,我还真的不知道是乡长来了,真的不知道是乡长来,怎么不事先捎个信上来呢,受了苦吧!” 话未尽屁股还没有沾凳子,就对身后同来的人说:“安干事,你快到代销店里拿两瓶老米酒。” 年轻人答应着向门外走时,支书刘旺才又补充了一句话:“带两包烟过来。” 夏文博说:“刘支书,算了,算了,别麻烦啦。” 刘支书说:“看你,夏乡长,别说见外的话了,真的是难得难得,难怪我这几天屋角头枫树上的喜鹊老是叫个不停的,原来是你们要来了。” 刘支书看着很轻松,实际上心头疑云密布,对这个刚刚上任的新乡长突然驾临,他一点都无法淡定,从时间上推算,夏文博上任伊始就到金庙村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夏文博哈哈一笑,说:“看你,这不是在批评我们,说我们太官僚吧,过去我下乡的确是太少了,一天忙到黑真的不知道忙个什么。” 刘支书心里一惊,艹,自己咋就拍在马腿上了。 他连忙说不是那个意思,自己主要是见到夏文博以后啊,心情很激动。 农村的工作一般就是在饭桌上布置的,还没有动筷子,支书刘旺才就用话试探了好几次,才知道 夏文博此行就是来调研的,刘支书的心里这才轻松了一大截,说话也就随便了许多。 刘支书在村里干了十多年,当了八年的书记,夏文博一直对他很尊重,就用商量的口气说:“我是来看看你们,另外有两件事:一是我想现在农闲了,我想在你们村办一个基地开发的点,我是来看看,我听说啊,你们村有大面积板栗树,能不能先搜山砍掉杂树,然后以野栗苗进行嫁接,搞个野转家的样板点。” 刘支书面有难色的说:“夏乡长,你是不知道,我们村的板栗是很好,也很多,但交通不便,运不出去,换不成现钱,在山上都烂掉了。” “我知道,所以我的第二个想法就是关于你们村级公路的事同你商量一个意见,你们要是有修路的想法,资金嘛,村民以工代赈解决一部分,村里补贴一点,乡里拔一点,我再到县里找财政局和扶贫开发办等单位要一点,我相信还是能修好的。” 支书刘旺才避开了夏文博的目光,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却没有做声,他很谨慎地听着夏文博的话,仔细体会他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判断着夏文博说的是真话还是象从前高明德他们那些人一样,随口说说? 第四百章:这个会计牛 这样的话刘支书听的多了,领导嘛,有时候是为了过个嘴瘾,有时候是头脑发热,有时候就是安慰一下基层,稳定一下军心,对这样的话,自己可不要太当真。 刘支书斟酌了好长时间也没说话,因为他不能肯定夏文博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要修金庙村的路,很明显,这穷山沟里一没有矿产,二没有工厂,三没有大人物要来,凭空地要花那么多的冤枉钱?何苦呢? 再说,在这山上办基地办给谁看,谁到这个鬼地方来参观?从前的基地都是建在公路两边或者说领导一下车就能走到的地方,而今天夏乡长说要到金庙村办点,有那么个必要么? 夏文博差一点就被支书刘旺才的麻木所愤怒了,他也不等支书刘旺才回答就武断地说:“这事就这样定下来,我任期内一定要将这条路修好。” 那口气好象在说,你们等着瞧吧。 刘支书这才抬起头,瞅着夏文博说:“夏乡长是真要弄这事!”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夏文博冷冷的说。 “呵呵,那到不是,我们啊,主要是被其他领导骗怕了,所以都不敢报太大的希望!要是夏乡长你真心想为我们修路,我们肯定是全村欢呼,坚决支持了。” 听到刘支书这样说,夏文博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点头说:“行,吃完饭到你们村委会去,我们好好的研究一下具体的方案!” 刘支书眼瞅着夏文博雄心勃勃的样子,心里也是激动起来,这修路的事情啊,说了很多年,也想了很多年,看样子这次不会假了。 刘支书当即端起了酒杯,一连敬了夏文博三杯。 吃过饭,临走的时候,夏文博示意让徐主任留下了二百元钱,作为今天的午餐钱,李老三和那个胖媳妇推辞了好一会,最后推不过去,这才收了。 夏文博在刘支书的陪同下,到了村委会,大山里,说是一个村,却要翻山越岭的走很长时间的路,到了村委会一看,连夏文博都感到有点寒心,这叫什么村委会啊,破破烂烂的几间房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好家具,村里的账本什么的,都是在墙角用几个纸箱子装着。 “刘支书,你们这个村委会也太埋汰了,村里就没钱收拾一下!” 刘支书也有点汗颜,尴尬的笑笑说:“本来我们就没钱,偶然余出一点,也不敢用在这上面,再说了,我这人也不太讲究,凑合着能遮风挡雨也就成了!” “呵呵,你倒是心态很好,不过我建议,等你们板栗种植上规模了,路修好了,这村委会还是要想办法规整一下,毕竟也是一级政府嘛!” “好好,夏乡长的话我都记住了!” 夏文博看看村委会的干部也不多,就三两人,就问:“会计是哪位啊,我们一起算算从这里接通乡道,大概要多少物质,费用和人力。” “会计?这......他这段时间来不了!”刘支书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更是难为情了。 这到让夏文博有点奇怪,每个村都有一名会计,而且工资是乡政府发的,难道这刘支书在吃空额,没有会计? 夏文博的脸色也略微的有点冷了。 “刘支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支书见夏文博表情不善,也只好牙一咬,说出了原委,这一说,听的夏文博也是目瞪口呆了。 金庙村有会计,姓李,是金庙村的大姓,李会计不仅文化高,是个高中生,而且还是一个村里公认的美男子,一米七五的个头,圆脸,浓眉大眼,皮肤白皙,白皙的,拉得一手好二胡,也写得一手好字,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农村的,更不像金庙这个山沟沟里的山里娃。 平时的李会计,无论跟谁说话,都温柔无比,从来不耍脾气。爱帮忙,也跟人开得起玩笑,同队里所有的人,不论男女都没有吵过架,红过脸。 今年开春的时候,村里集合了所有劳力,一起修水渠,李会计负责给参加集体劳动的村民记工分,然后按公分给一定的粮食补偿,要说起来啊,记工分的权力可大了。干这样的活都没有统一的标准,同样是挑土,你做能给十分;他做,也可以只给五分。你说这事公平不公平呢?当然不公平。这就是记工的权力,他说了算。所以,谁都不敢得罪他。 也正因为如此,村里来参加修渠的女人们,就开始打起了他的歪主意。 “李会计,今天给我多记两分啰!晚上我去你家里,给你暖被窝,行不行啊?哈哈哈!”队里的杨二嫂,开着玩笑地跟他挑逗起来。 “你个烧婆娘,你就是跟我困,该是多少分,我还是只给你多少分!”李会计回道。 “那说不好哦,困了肯定给得多!”李老三家的胖媳妇也插话进来。 铁锤家的小媳妇李小英,也加入进来了:“要不,杨二嫂,你就跟李会计困一回试试,看李会计今天是不是多给你记两分啊!哈哈哈!” “他媳妇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呀,我不敢!你胆子比我大,要困你困,哈哈哈!”杨二嫂回着大家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笑着。 “不跟你们这群骚婆娘说了,赶快干活!”李会计说着,又到下一个小组记工去了。 杨二嫂在村里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的,屁股大大的,像磨盘,胸膛鼓鼓的,微微颤,就是结婚三四年了,都没怀上个儿。风烧不风烧的,不好说,没人知道,她的男人是队里的牛车运输员,经常要给队里去拉余粮,上公粮,一去就是两三天的不回家。 山里的初春也很冷,晚上家家户户都是在床上多放些稻草和棉被。再有的是,男人爱喝酒的,就喝点大队酿的烧酒,除了能给自己暖身子外,也能给女人暖和暖和。 这些天,杨二嫂的男人又去给队里拉物质了。 她一个人睡在被窝里,确实有点冷,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白天大家开得玩笑,自己真的能实现吗? 其实,杨二嫂根本就不图那两分工,倒是看得上李会计这个人,每次看到李会计家里的那对漂亮儿女,都让她眼馋。杨二嫂心想:要是真能跟这美男子困上一觉,或许能借个种,就是以后死了,也能跟别人吹得上牛笔。 女人一旦有了心思,就会想千方设百计地来实现,男人肯定几天都回不来,于是,杨二嫂就想邀请李会计来自己家里做客,请他喝两杯,男人喝迷糊了,自然就经不住女人的诱惑。 “李会计,我家里的窗户坏了,这几天屋里老灌风,怪冷的。我家男人在外面拉东西,也没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去修修呀?”杨二嫂第二天在小路上碰到李会计,就跟他说。 “行!”李会计本来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见了别人有困难都会帮的,更何况还是女人有困难呢。就满口答应了。 “那说好了,我晚上在家里等你哦!”杨二嫂见李会计答应了,心里暗暗高兴地嘱咐着。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李会计很肯定地说。 晚上收工之后,李会计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杨二嫂那。她家的窗户还真是坏了,大冬天的,满屋冷的发抖。杨二嫂见李会计来了,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塑料布、木条和钉子拿了出来,还把定钉子的锤子也拿来了。李会计一看东西都齐全,就帮她钉了起来,杨二嫂也在一旁帮手。很快,窗户就钉好了。 “钉好了,我走了啊!”李会计说话就要走。 “走走走,走到哪里去?来,先洗个手。我饭菜都做好了,你给我帮了忙,还饿着肚子回去呀!你这不是在骂我吗?”杨二嫂赶紧把李会计拦下。 “就钉个窗户,至于这么客气吗?还吃饭呀!”李会计不好意思地说。 “至不至于,是我说了算。你就安安稳稳地在这吃就是了!”杨二嫂说着,已经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桌子上还摆着一瓶高粱酒,54度的,够劲。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会计知道是走不了啦,顺口就说了一句客套话。 冬天的夜晚还是很冷的,杨二嫂把大门、后门都关上了。 “来来来,我们来喝酒,不说那么多客套话了!”说话间,她已经把酒瓶盖打开了,便往李会计面前的酒杯里倒。 “好,行了行了!” “倒满倒满!” 酒倒满了,两个人就开始喝了起来。 “家里没有个男人还真是不行,你看你一来,三下五除二地就给我钉好了。我昨晚钉了半夜,也没搞好。今天真的是多亏你了,来来来,喝好喝好!”杨二嫂一边夸着李会计一边给他灌着酒。 大冬天的,山里的男人都爱喝点酒。可李会计的酒量不大,二三两还行,超过这个量了,就迷糊。 第四百零一章:自残 现在的一斤酒,两个人都快喝完了,李会计已经迷糊了。 “不行了,不行了!”李会计满面红光,含糊不清地边摆手边说着。 “我都还能喝,你一个大男人都不能喝了?来来来,喝喝喝!”杨二嫂到底有多大的酒量,大家不清楚,那天,她确实没喝醉。 “我跟你说了,不行了,不行了!”李会计还是摆着手说。 “不行?那我们就不喝了,先到床上躺会去!”杨二嫂说着,就把李会计往自己的床上扶去。 此刻的李会计已经分不清,是在自己的屋里呢还是在别人的家里,跌跌撞撞地就跟杨二嫂上了床。杨二嫂清醒的很,一上床,她就把李会计的衣服脱了个精光,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呼呼大睡。 男人喝点烧酒,就爱乱性。半夜后,李会计开始有点意识了,一摸,旁边睡着一个女人,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婆娘,趴在她的身上就动了起来,其实女人早就醒着,她也没吭声,任由他摆布,一盘完了,他又睡下,半夜鸡叫的时候,他又来了性趣,再次趴在杨二嫂的身上,又动了起来。 杨二嫂依然没吭声,还是由他摆布,天亮的时候,当他想上第三盘的时候,他又爬上杨二嫂的身子,这会他看清了脸,不是自己的婆娘,吓得他赶紧坐了起来。 “怎么是你呀?!”李会计懵了。 “你自己看看,这是在谁的家里哟!”杨二嫂也坐了起来,努努嘴,让他自己瞧瞧。 “哎呀,这酒真误事,对不起,对不起!”李会计说着,就要拿衣服穿起走人。 “一夜夫妻百日恩,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要走,也得把这盘干完了再走吧!”杨二嫂说着,一把就抱住了李会计,李会计没办法,只得从了。 从此,杨二嫂想李会计,李会计就得去。 如果队里只有杨二嫂这么一个女人,他还能对付。可他跟杨二嫂的事,很快就被其他的女人知道了。大家看到,平时杨二嫂干得活比别人少,可记得工分却比别人多,都对她羡慕嫉妒恨的。 于是,也想方设法地去找李会计困。有的胆子大的,甚至跑到他的家里去。他要是不困她们,那些女人就威胁他,要告诉他的婆娘;有的还要把他告到乡里去。 李会计也是没办法,只有来者不拒地依了她们。 很快,全村的女劳力,几乎都跟他困过了,自然,修水渠记工分的时候,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宁可亏了队里,也绝不亏了这些女人们。 纸是包不住火的,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他跟队里女人们的事,就被婆娘知道了。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跟哪个你都困!”婆娘在家里大骂起来。 “都是她们自己送上来的,我有什么办法?不困,她们就要告我!”李会计也吐着苦水。 “你就是人不是人的都困呀?三婶子大你十几岁,你也困;小花还不满十六,才刚开始上工,你也不放过!你还是人呐,你就是一个畜生啦!”婆娘一边念叨一边哭着。 李会计不再出声。 转眼就到了今年秋收的时候,为了迎接双抢,家家户户都开始收拾农具家什,有的在整理犁耙、有的在检查车轱辘、有的在喂养耕牛,有的把好久没有用过的镰刀,也拿出来磨刀霍霍地,把它们磨得锃亮。 那天,李会计就在家里收拾着镰刀,他把它们拿到自己家的屋后,在那块家传的磨刀石上,霍霍地磨着,一把把镰刀被他磨得锋利无比。他坐在那把小木凳上,用手来回地摸着刀口,看哪里还不够利的,镰刀磨完之后,他也觉得满意了。 可这大半年来,为了女人的事呢,婆娘天天在家里跟他絮叨,搞得他是心烦意乱的。李会计想想,自己都快被那些女人们逼疯了。在看着这一把把明晃晃的镰刀,突然,他的脑袋里灵光一闪,心想:我要是把自己给阉割了,看那些骚女人们还来不来找。 于是,他脱掉自己的裤子,拿起一把锋利的镰刀,就在自己的睾丸上来了一刀。他这一刀下去,真是叫绝,一下子就斩断了队里那些妇女们的追求、暧昧和工分。 “啊!”他叫了一声,当场鲜血直喷,两个蛋蛋就掉了下来,人也从木凳子上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他的婆娘,当时就在后门口的拖行里拿东西,离他很近。听到他“啊!”地叫了一声,赶紧跑出门来。一看满地是血,就跑到屋前去叫人。 “快来人啦!救命啊!李会计出人命了呀!”她边喊边哭。那凄惨的叫唤声,一下子就穿透了整个金庙村的天空。 大家纷纷地往他家里跑,一看这惨景,都吓蒙了。 “赶快救人呀!”刘支书来了之后,急忙吩咐大家:“赶紧叫杨老二把牛车套上,送乡医院去!” 刘支书让人把李会计的两个蛋蛋用碗装着,一起去了乡卫生所。 乡卫生所的条件有限,做不了把蛋蛋塞回去的手术,就给他打了消炎针,把刀口缝合好后,再打了一个巴子,让他们赶紧转送县医院。 县医院的医生一看,也做不了这个手术,县医院就安排了一辆救护车,把李会计送到地区医院去了。 地区医院的医生一看,这碗里的蛋蛋时间太长了,已经不能再生,就是塞了回去,也没用了。检查他的伤口,还好,没有感染,命算是捡回来了,但最近一直在家里休养,没来村委会上班......。 “夏乡长,这村里的事情本来也不多,所以最近有事的时候,都是我们到他家去研究,他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全村人都捂着,盖着,怕外乡人笑话,所以我就自己做主了,暂时放了他的假!” 夏文博这会还有点目瞪口呆呢,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嗯,这事情你做主就成!” “夏乡长,他这个工资能不能不要扣了,这娃也可怜!” “不扣,不扣,今天的事情那里听,那里放,我和徐主任也不是多事的人,但以后你这个支书在这一方面,还是要多注意,多警惕,不要有人重蹈覆辙。” “是,是,这点是我大意了,我给夏乡长做检查!” 夏文博一摆手:“做什么检查啊,算了,我们还是研究一下修路和种植板栗的事情吧!” 刘支书过去和夏文博没太打交道,但今天一接触,觉得夏文博这人真还不错,心里也很感激他对金庙村的关心,也不再藏着掖着,把金庙村的家底都亮出来,和夏文博商议的时候,也绝不讨价还价,用上了最大的诚意。 这一商量啊,就到了下午的五六点钟。 种植板栗问题不大,操作简单,费用也不高,除了金庙村作假安排劳力之外,就是购买一批树苗,并不很贵。 至于修路吗,大概的情况夏文博心中也都有了底,实际上要把金庙村和外面的乡道接通也就十多里的山路,比夏文博他们今天走路进来的距离还要短很多,因为没有路,他们走的时候只能来回绕,见沟绕沟,见水绕水,但要修路了,稍微搭建几座小水泥桥,推开几条坡道,路程能缩短许多。 只要村里出劳力,剩下的就是运输沙石,还有征调农机站的那几台推土机,这些费用并不太大,乡道的要求也不高,路面推宽,上面垫上砂石,再夯实铺平,也就行了,他们仔细的算了算,就是三十万左右的样子。 这点钱对金庙村来说,那是很多,但在夏文博的心里,却并没有认为有多少。 他站起来伸个懒腰,说:“好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你们先组织村民把板栗种植这块搞起来,我会让乡农技站给你们弄一批树苗,开春了就种上,修路的事情我回去准备资金,只要购买砂石的钱有了,就可以先动起来。” “谢谢夏乡长上任伊始就帮助我们金庙解决了这么大的两个问题,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晚上不要走了,就在我家住一宿,明天再走吧!” “不用了,我赶一赶也就回去了!” “那怎么行啊,我让老婆给你杀只土鸡,弄点高粱酒喝了再走!” “我车还在山下路边呢!” “我马上安排人过去给你看着,一晚上没事的,走走,你们几个,都到我家去。” 刘支书不由分说,拉着夏文博的胳膊就往外走,这可不是虚情假意的客气,夏文博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种真诚和热情。 夏文博不能再推辞了,在农村工作,要想让下面拥戴你,那就是和他们打成一片,要能和他们喝烈酒,抽旱烟,说粗话,你的客气会让基层的干部感到你架子大,你人虚伪,爱作假,那你以后的工作就很难展开了。 因为,基层的干部和群众,就是那么简单和执着,太多的弯弯绕是他们最深恶痛疾的东西。 第四百零二章:骗婚 一行五六个人,顺着村委会前面额那条土路,往刘支书家里而去,夏文博本该很累的,但因为今天一来就解决了两件金庙村的大事,心情非常好,走路的步伐也感觉轻快了许多。 夏文博和他们一面聊着,一面放眼四顾,欣赏着群山峻岭中的这个小村落,夕阳中,乡村里各家各户炊烟袅袅升起,整个乡村便笼罩于轻柔的烟雾之中,朦朦胧胧。村里不时传来几声奶牛唤犊的叫声和几声狗追赶牲畜的吠声,更显示出乡村的安谧与闲适。 泥土的幽香,野草的芳香,还有那乡村各家飘出的饭菜的清香,飘荡在整个空间,沁人心脾。 真是一片好地方啊,夏文博想,这里的美不是城市的繁华可以比拟的,这是一种原生态的美,更重要的是,这里是自己的领地,是自己叱咤宦海的起点,只有把这美丽的土地建设好了,自己才能去接纳更大,更多的地方。 “咦,哪里在干什么,人很多,是集会吗。” 夏文博远远的看到山下的一处院落里,人影晃动,进进出出,而且那院子里还有好几股炊烟在袅袅升起。 “奥,你说的是李大头家啊!他今天娶儿媳妇,办着酒席呢!” “这时候还在办酒席?”夏文博有点好奇的问,要知道,城里结婚一般是上午就请客结束了,哪有现在还请客的。 “夏乡长,这是我们当地的风俗习惯,这叫流水席!” “什么是流水席!” “流水席的意思就是说酒席像流水一样,不会间断的,从上午接回了新媳妇开始,酒席就开始了,但不是一起开,因为农村住的有远有近,来的有早,有迟,通常是来人凑够一桌子,就开一桌子的席,没人来,就暂停,只要够十个人,就开一桌子,这样下来,要折腾到晚上。” “这样啊,哈哈,我倒东岭乡真还没有参加过婚宴,对了,他们咋不请你!” “嘿,哪能不请我呢,一大早我全家都过去帮忙了,这不是听说你来了吗,我就是好抛下她们,去见你!” “哎呀,要不我们也送点礼,过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吃一顿流水席!” 夏文博的兴致一下呗提了起来。 刘支书就笑着说,农村办这样的红白喜事,都是不赚钱的,你送不送礼,只要人去了,就要招待你,有的一家三四个人,送一二十元钱,在这里连吃三顿都成。 “我们可不能白吃,徐主任,这里有六个人,每人按五十算吧,你一会送三百!” “好的,好的!”徐主任连连点头。 夏文博又叮嘱了一声:“记得把我的名字也写在礼单上啊!可别白送了,以后我结媳妇的时候,他们要还礼的!” 这一说,所有人都笑了。 大家绕着小路,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到了李大头的院子。 一进院子,夏文博就看到了院子里面竟然在地下用砖石磊起了七八口床那样大的灶,十多个妇女忙忙碌碌的在灶边忙活着,院子旁边还用木板支起了一个十多米长的案板,上面摆满了各种菜肴,装菜的盘子也是五花八门,有铁的,有不锈钢的,还有磁的,除了盘子装菜,碗里也装菜,碗的大小,花色,品种也各不相同。 显然,这都是乡亲们各自从家里带来,借给他们的。 这李大头一听乡长亲临家门参加婚宴,心里那个高兴和激动啊,试问,全村百十户人,从解放以后到现在,谁家娶儿媳妇的时候乡长能来?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这在金庙村的历史上都能写下重重的一笔。 他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夏文博一看,我去,李大头啊李大头,果真名不虚传,哪颗脑袋真的够大,就算是刘欢的脑袋,也要小他一圈。 “夏乡长,我代表我们全家,对你的到来,表示十二万分的欢迎!快请进,快请进!” 夏文博刚刚踏进了院子,全体都有,几十个客人呼啦啦的一起站立,鼓起了掌。 这阵势,夏文博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手忙脚乱的给大家招呼着,他也不知道是该摆摆手,学毛主席他老人家在重庆谈判时候下飞机的那样招手好呢,还是学周润发在电影赌神中下车进赌场的动作好? 最后感觉都不合适,他就对大家笑着,说了句‘大家辛苦了’什么什么的。 但坐下以后又想想,艹,这些人都在吃肉喝酒,辛苦个辣子啊! 李大头把夏文博等人安排在了堂屋中央的一张高桌子上,上面的菜很丰富,只是看像差了一些,但很实在,肉片可以用‘巨大’这两个字来形容,一片肉足足有烟盒大小,而且还很肥。 夏文博呲呲牙,这家伙,吃上一片估计都再也吃不动了。 这桌子等闲的人是不能坐的,是整个酒宴的重点,李大头带着全家人,一起到了夏文博的面前给敬酒。 夏文博也客气的回应着。 新郎带着大红花过来了,听刘支书介绍说,这是李大头的二儿子,叫李二,夏文博看了一眼,新浪长得浓眉大眼,而且个子高,不胖不瘦的身材,皮肤也是白皙白皙的,看着还不错。 在新郞的背后还有一人,一介绍,是李大头的大儿子,叫李一,长相很丑,个头也不高。 夏文博一面和李一,李二招呼着,一面心中想笑,这一家人真会取名字,忒有特色了。 大家坐定之后,酒菜也跟着上来了,夏文博饶有兴致的一面和刘支书等人聊着天,一面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们,倒是别有一番情趣,他看到有的村民,也不用凑份子,直接提着一只鸡过来,往院子里一扔,那门口的支客喊一声:“扬三娃鸡一只,记账!” 旁边一个白胡子老头,就用毛笔在一张大红纸上写了了对方的姓名,送的东西。 夏文博想,这大概就是礼单吧,以后遇到别家办事,李大头便要根据这个单子,给对方相应的回礼。 “呵呵呵,刘支书,这农村办事情挺热闹!跟看戏一样!” 刘支书去转过头,用嘴贴着夏文博的耳边小声说:“夏乡长,你要想看热闹,那就多坐一会,一会还有大热闹看呢!” “奥,是吗,还有什么活动!” 刘支书笑了,笑的很暧昧,也很奇异:“夏乡长,你可不知道,今天的婚礼绝对炸锅!” “啊,为什么啊!”夏文博很惊讶的问。 刘支书小声说:“刚才你也看到了,这李大头有两个儿子把,老大叫李一,老二叫李二,李一从小爱生病,是那种“头上长疮,脚上长刺”的病秧子,人虽然只有二十七八,可头顶上却像《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就剩几根稀毛癞。” “奥,那是老大吧!” “对啊,对啊,刚才他带着帽子,你没看到他的癞头,不过这李一虽然人长得丑,但心地善良,人也勤快。农田里的活,那干得是麻利的很,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就是说不上媳妇。” “奥,但今天老儿娶媳妇了,老大却没有娶,是不是有麻烦!”夏文博觉得可能问题就出在这个上面了。 刘支书一笑,说:“要真是这样,那也没什么,我们这里也有弟弟先结婚的,但今天的问题比这还大”。 夏文博心里不仅有好奇,还有担忧,就赶忙问起了原委。 于是,刘支书就给夏文博细细的讲了起来,他说李二比李一小五岁,小时候,他是李一的跟屁虫,李一走到哪里他都跟着。遇到哪个小伙伴欺负他的时候,李一就会出来保护他,跟人家打架。哥俩从小感情就很好。家里人也很宠爱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会先紧着他。这李二啊,书虽然读的不多,可嘴巴却像抹了蜜似的,见了谁都叫得亲热的很,一看就是姑娘们喜欢的那种小白脸。 这两个小子是越长越大,李大头老两口年纪越来越大,为了李一的婚事,整天在家里发愁。 扬八姑是村里有名的媒婆,为了李一的婚事呢,她也跑了不少的腿,收了李大头不少的钱财,可就是没有说成,这不仅丢了她的名,也呕了不少的气。可李大头老两口子非常坚持,隔三差五地就往扬八姑的家里跑,每次都给她提点这提点那的,就是非要她帮忙给李一找一个媳妇。 因为这婚姻的事,在村里如果扬八姑都说不成的话,找别人那更是白搭了。 扬八姑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又见不得别人死缠烂打地,虽然给李大头找儿媳妇是遇到了一点儿困难,可她还是满口地答应了下来。 眼下,这附近十里八村的女孩子,都知道李大头家的老大是一个稀毛癞,一提起是他,都不同意。看来在眼跟前找,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扬八姑就托同道的媒婆子们,在外村和外地帮忙找。这个想法还真不错,很快就有了回音。 姑娘名叫叶大花,是外县的人。大花不仅长得水灵,人也勤劳,那年已经二十二岁。就因为家乡爱遭水灾,家里姊妹多,贫穷,一直也没有找到好婆家。后来经媒婆介绍,说清流县的金庙村有一个李姓人家的孩子,人长得英俊,也勤劳本分,跟大花很般配。一下子就把大花的心说动了,立刻就满口答应见面相亲。 第四百零三章:奇闻异事 夏文博长吁一口气,说:“这样事情就成了吧!” 刘支书却摇摇头:“问题是这里面还有些麻烦呢,我给你再说点,你就知道了。” 刘支书说,那天扬八姑到李大头家,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跟李大头老两口一说,李大头立马就觉得不对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八姑,你这说的是我们家老大?这怎么说的好像是老二呀?也不对呀,人长得好看倒像是老二,可勤劳本分又像是老大?你这到底说的是哪个呀?” “媒婆媒婆,胡说胡说,说媒哪有不添油加醋的。你管他是老大还是老二,你们就先让老二去相相亲再说!结婚的事,我们再做安排,你们看行不行?”扬八姑嘴里‘突突突’地一顿胡侃。 老大找媳妇咧,这样做是不是有点骗人呀?再说了,万一老二真的看上了,那老大啷么办?我们总不能先割了小麦再割大麦吧?这样子做不是害人么?不行不行!”李大头一千个不赞成。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就你们家老大的这个条件,还找媳妇咧?打光棍人家姑娘都嫌弃。再说了,媳妇娶到了你家里,是老二的还是老大的,这就看你李大头平时在家里面的威信和地位了啦。你要是威信高地位大,那该是哪个的媳妇,还不是你李大头子说了算!你要是实在不同意的话咧,以后就别来找我说媒了。真难伺候的!”扬八姑是半真半假、好说歹说地说了一通气话。 李大头老两口听了八姑的话,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不行?你们倒是说句话呀?”扬八姑追问道。 “哎!就按你说的办吧。”李大头叹了口气,回答着。 “就这么说妥了啰,先让老二去相亲,成了,我们再来办后面的事。”扬八姑喜滋滋地嘱咐道。 “行行行,说妥了,说妥了!”李大头很肯定地答着。 “那行,我先走了,我还要去给那边的人回话呢!”八姑说着,扭着她的两块大屁股就出了李大头的门。 扬八姑走了,难事却留给了李大头老两口。该怎么跟两个儿子开口咧?李大头一下子没了主意。只见他手里拿着半尺长的旱烟杆,含在嘴巴里,吧嗒吧嗒不住地抽着。急的他是一会儿坐,又一会儿在屋子里转圈圈。 “老头子,该怎么办咧?你倒是说一句话呀!”老婆子不住地问着李大头。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李大头不耐烦地答着。 “嘿,有了,你就跟老二一个人说,让他帮老大去相相亲,免得老大知道了,想不开。等老二他们拿到了女方的生辰八字,我就带老大去乡里扯结婚证,让老大结婚。到时候,就算是媳妇家不情愿,想反悔也反不了。你看这样子行不行?”李大头跟老伴这么说着。 “行行行,这办法好!这办法好!”老婆子听了,一个劲地直叫好。 李大头本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可熟话说的好“兔子急了也咬人”,老实人遇到困难事,也能想出歪点子来。 李大头在家里说话还是一言九鼎的。无论是老实本分的李一,还是油腔滑调的李二,只要是他说的话,他们都会言听计从。李二听了父亲的嘱咐,答应给大哥去相亲。 那天一大早,李大头把写好得李一的生辰八字,交给了李二,还交代他千万别丢了。李二带着父亲准备好的相亲礼物,什么烟呀酒呀罐头呀之类的东西。推着刚从邻居二叔家借来的“永久牌”自行车就出了门。 出门前,李二精心地打扮了一下自己。只见他头发上打了水摩丝,梳得是油光水滑的;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显得稳重;脚上的皮鞋是两年前父亲给他买的,前一天的晚上,他用鞋油擦了一遍又一遍,直擦得鞋子是锃亮锃亮的,跟新的差不多。 “人靠衣服马靠鞍”,经过李二自己的一番打扮,加上他本来就英俊潇洒,此刻就更像是一个新郎官了。他骑上自行车,去接了媒婆扬八姑,一起坐班车到了邻县。 虽然说是他们是两个县,其实隔得也不远,就五六十里地。早上早点出门,下午回来太阳都没有落山。说话间,李二跟八姑就到了大花家。 还没等两个人落座说话,大花一眼就相中了李二。 她两颊泛着红晕,说起话来也是羞羞答答地。等扬八姑介绍完,李二仔细地瞧了瞧大花,虽然他是替大哥来相亲的,他也觉得大花人不错。很快,他们就互换了生辰八字。李二给得就是父亲早上交给他的李一的生辰八字。 叶家父母对李二也挺满意的,当天,他们就许下了婚期,就定在第二个月的五一节完婚。 李二回来后,就把叶大花的生辰八字交给了他爹李大头。李大头高兴极了,直夸李二会办事。第二天一早,李大头就带着李一上乡里开结婚证去了。 时间过得真的快,转眼就到了一家人为了李一和叶大花办婚事的时候,忙前忙后的,总算准备妥当,就等大家来喝喜酒了。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场婚宴。 夏文博听完了这段故事,心中不由的为李大头家里担忧起来,这要是女方新娘子发现李一不是李二了咋办,那还不得大闹天宫啊。 夏文博就有了想早点离开的想法,虽然这金庙村也归东岭乡管,这样的骗婚也不对,但农村的事情,很多都不能按城里的规矩来处理,毕竟他们所处的环境和受到的教育都不一样,许多事情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出大事,不闹人命,能过就过了。 “这事情我看真会闹出麻烦的,刘支书,我们在这里不太好吧,万一闹起来,认真了也不对,不认真也不好啊!” “夏乡长你可不要担心,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山里经常都有,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了!” “嗯,我觉的还是不妥,我们回避一下吧!” 刘支书见夏文博有了去意,也只好点头说:“那就稍微的再吃一点,不然回家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家老婆子也在这里帮忙,家里是冰锅冷灶。” “嗯,好好,大家吃快点!” 徐主任等人也都低下头,赶快吃着。 院子里的酒席依旧是那样的热闹,酒桌上,男男女女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地痛饮着,一会,新郎,新娘给大家敬酒。李二领着大花给每一桌的亲朋好友们敬酒,李一拿着酒瓶跟在后面,不住地给大家倒酒。 其实,当天喝喜酒的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李二结婚咧还是李一结婚。 有的人看到这种情况,还在背地里骂李大头:“这个大头啊,一会就看他咋收场勒?” 等一圈酒敬完了,夏文博等人也吃的差不多了。 没想到,此时,李一却早就溜进洞房里去了,大家只顾着高兴,都没有注意李一,其实李一那天打扮的也很不错。上身穿着米黄色的咔叽里布中山装,脚上穿着崭新的黑色牛皮鞋,头上还带着一顶绿色的新军帽,就跟新郎官一样。 当天到底谁结婚?李大头和媒婆扬八姑都知道,刘支书和其他的乡亲也都听到过一点消息,只有新娘叶大花被蒙在鼓里。 李一已经坐在洞房的新床上,就等大花来入洞房。洞房的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小孩子,他们就像台下看戏的一样,就等着好戏开锣。李二牵着大花走了进来,看到李一已经在那里等着,就走到他跟前。 李一也赶紧站了起来。 “大哥,我帮你把大嫂娶进门了,你以后要好好地照顾她哟!”李二说着,就把大花的手递给李一。 “大嫂?!”大花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懵了。 刚才还是人人羡慕的白雪公主,转眼就变成了灰姑娘。她一边看看李二,英俊高大;一边看看李一,丑陋矮小。两个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新娘子顿时就闹起来了。 夏文博等人本来已经站起来,准备撤离了,这一下,被外面拥进来看热闹的客人给严严实实的堵在了房子里,出不去了。 夏文博也是干着急,只好硬着头皮又坐了下来,就听到里面哭声震天。 “我地个娘老子嘢,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哟,遇到了你们这群骗子,老娘我不干了哦!” 新娘大花‘哇哇啊’地哭着。 听得夏文博都心中不忍,想进去劝劝,却被徐主任等人拉住。 “夏乡长,这事情我们最好不要卷进去,那样问题就大了,先看看吧!” 夏文博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处理这样的家务事情,总不能公事公办,让李大头把媳妇退回去吧,那万一人家不同意,自己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依据来强制人家。 第四百零四章:这样的结局 夏文博只能听着里面的哭声,那新娘子哭着哭着,就要拿东西砸着泄愤,有人喊:新娘要砸梳妆台上的镜子喽! 这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声音。 听到大花的哭声,李大头知道事情揭穿了,赶紧跑了过来,见此情景,便大吼一声:“住手!第一天结婚就要摔东西,这像什么话呀?!” 大花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给怔住了,东西她没敢往下摔。 “不错,今天就是你跟李一结婚,你们两个都扯了结婚证的,人民政府都同意了,不是你说想反悔就能反悔的。再说了,我们家下了那么多的彩礼,今天全村人都来喝了你们的喜酒。这又不是儿戏,是你说不干就不干,那能行的吗?!”李大头越说越激动。 “可是,你们骗了我。我是跟李二相亲结婚的,你们要我嫁给这么个癞丁光,我就是不干!”大花也不示弱。 “我跟你讲清楚了,就是嫁给他,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们今天就圆房,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关你们一辈子!”李大头气呼呼地说着,一手把李二推出了房间,自己也跟着出来。顺手就把房门给戴上了,还给房门上了一把大铜锁。 “老娘我就是不同意,就是不干,看你们敢把我啷么办?你们这群骗子!”大花冲着房门大喊着,大叫着。 看热闹的孩子们见了,一哄而散地赶紧跑到院子外面去了。 还在喝喜酒的人们,见此状况,也匆匆忙忙地起身告辞离开,扬八姑知道自己做了缺德事,趁着混乱溜之大吉,李大头看着桌上桌下满地的残羹剩饭,就叫帮忙的人赶紧收拾。 大花还在洞房里哭喊着,叫骂着:“骗子!骗子!我要告你们这群狗日的骗子!”那凄惨的声音,透过贴满喜字的窗户,不停地在小村的上空回旋。 夏文博实在忍受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到了新房的门口,对李大头说:“把新房打开!” “不行!”李大头看都没看一眼,大吼一声。 “打开!”夏文博也喊了一声。 李大头这才发现,是夏文博在和他说话,他一下想起了夏文博的身份,这可是乡长咧,是自己的父母官,他态度软了下来。 “夏乡长,这事情闹得,让你费心了,但是夏乡长啊,我也不容易,我......” 夏文博依旧冷冷的说:“先把门打开再说!” “这,那好吧!” 面对一个这么大的官,李大头心里还是虚康康的,只好打开了房门。 夏文博带着刘支书,徐主任等人走了进去。 只见大花还在叫喊着、咒骂着,坐在婚床上的李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默默地给她递着毛巾,让她擦擦眼泪。 “姑娘,我是这里的乡长,我刚听说你的经历,知道你是被他们骗来的,现在你打算这么办,要是想回家,或者想离婚,我都可以帮你!” “你是乡长!” 夏文博点点头,大花一看夏文博的气势,再一看他身边这些人,包括只见的公公李大头都老老实实的样子,知道这年轻人果真是一个乡长了。 “姑娘,你说吧,想怎么样?” “我......” 大花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对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了主意,关键啊,在农村有句话叫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现在自己已经和人家拜堂成亲了,这要是返回家去,还不得让四乡五邻笑掉大牙啊。 她犹豫起来了。 她着一沉默,夏文博自己都有点奇怪了,自己已经答应帮她了,她怎么反倒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大哭大闹的吗? 这不得不说,夏文博对一些农村的风俗习惯和思想观念还没有完全掌握。 李一对夏文博说话了:“夏乡长,你也不要逼我媳妇,让她好好想想!”说着话,很体贴的就把她扶到婚床上休息。 又端过来一杯水,一面吹着,一面递给了大花,说:“你先喝口水,然后想想,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我都答应你,要是你走,我送你回家!” 夏文博邹了一下眉头,说:“那个姑娘啊,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句话啊!” 大花抬头看看夏文博,又扭头看看身边的李一,迟疑着,犹豫着,她心想:小时候,家里穷姊妹多,自己也没得到过父母多少的爱。今天出嫁来找男人,就是要找一个能疼爱自己的。这个李一人长得是丑了一点,可自己这么的大吵大闹,他都不离不弃,也没说自己一句重话,这说明他就是那个真心实意对我的贴心人,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于是,她冲着守在身边的李一开了口:“哎!你是真的想跟我过呀?” “是的,是的,我是真心想跟你过的!”终于听到大花开口跟自己说话了,李一高兴得喜出望外,连声回答着。 “那好吧,我也认命了。不过,我有言在先,你得答应我。”大花试探性地对他说。 “你说你说,我都答应!”李一回答的很坚决。 “第一个,你得对我好!” “这个你放心,我对菩萨起誓,我这一辈子,就对你一个人好!要不然,就遭天打五雷轰!” “第二个,今后家里的大事小情,我做主,我说了算。我要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要你打狗,你不能骂鸡。” “我从小就没得主心骨,就想找你这样子会做主的。有了你做主,以后,我全都听你的!” “第三个呢,家里的钱财我要管着,该怎么开支,我说了算。” “我打小就不会管钱,到现在都是爹妈管的。从今往后,家里的钱全都交给你。你要我啷么花,我就啷么花,绝不跟你打马虎眼!” “好!”李一的句句话都回答到大花的心坎上了。 “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吧,还弄点酒,我想喝两杯。”大花吩咐着李一。 “好的,你等着啊!”李一说着,就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到外面找吃的。 直接都无视了夏文博等人的存在,看的夏文博瞠目结舌,艹,这叫什么事啊。自己还想着给人家打抱不平呢,人家却已经你情我愿了。 夏文博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有点灰溜溜的感觉,要不是徐主任等人不断的用笑话稀释着他的尴尬,估计夏文博真的会脸红。 由此,他也更深刻的体会到,农村的工作和自己过去想象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里的人们,除了坦诚质朴以外,还有很多思想上的禁锢和传统,要想更好的理解他们,自己就必须多和他们接触,想他们所想,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胜任的乡长。 第二天一大早,夏文博就离开了金庙村,路过李大头院子的时候,见他们家的炊烟又袅袅的升起,接着,他看到了那个新娘,她正端着一盆水往外面到,她大概已经布记得昨天那个路见不平的夏乡长了。 夏文博就看到她的脸上有了一种雨后滋润的桃红,她的眼角,眉梢都喊着满满的笑意。 回到了乡政府,夏文博感到有些疲倦,吃过午饭,就在办公室小眯了一下,刚刚才做了半个梦,才梦到张玥婷正穿着一件细沙走出来,就听到了‘咣咣咣’的敲门声。 夏文博一下坐起来,睡意全无。 “请进!” 门一开,露出了文化站站长黄天承的那个大脑袋。 “黄站长啊,请进吧,有什么事情?” 黄天承露出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说:“夏乡长,昨晚起过风后,乡大礼堂顶部都揭了盖子了,我来报告一声,别说我不来汇报了。” 乡大礼堂是东岭乡举办大型活动场所,由乡文化站管理,这个礼堂在乡政府的外面,据说已经修建了几十年,早已经是千苍百孔了,高明德在的时候,文化站的这个站长黄天承就多次向乡里吵着要经费修缮,可是高明德一直没给线。 眼下他大概看夏文博刚上任,就想着过来探一探口气,能要一点算一点。 夏文博心中也大概知道一点他的想法,就说:“走,咱们去看一看。” 夏文博看了看现场,就觉得有些蹊跷,三个大窟窿分布在不同的方向,大小不一,这让人不可思议,他现在没有做声,只是说,还是等自己和卢书记商议一下,看看怎么处理吧。 “夏乡长,这文化工作不能耽误啊,要不先少给一点,我让人先弄着!” “黄站长,不是我不答应,只是我刚刚上任,什么事情都不熟悉,卢书记是老领导了,我总得听一下他的意见吧!” “那夏乡长你什么时候能给个回话!” 夏文博淡淡的一笑:“不好说,反正我会尽量的和卢书记沟通的!我先回去了,有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夏文博就离开了,他分明觉得,那顶上的几个窟窿就是人为的,大风怎么会把房顶吹几个窟窿?匪夷所思嘛! 第四百零五章:弄虚作假 站长黄天承碰了一鼻子灰,慢慢地向回走,刚上文化站的台阶,他老婆蓬头垢面地问他想吃什么,黄天承就没好气的说:"吃你娘你。” 他老婆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骂,气都不打一处来,就站在台阶上,也不管街头已经有人来人往了,扯着喉咙唱歌一样的骂开了。 黄天承走进屋内没有理她,她就撵到屋里来骂,连哭带骂撒野起来了,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野种,老娘好心好意地问你,你摆个什么臭架子,不就是文化站一个小小的站长么,老娘用脚踩,芝麻大一点的官,到老娘面前摆什么谱?” 黄天承一听心更烦躁了,他不问三七二十一操起一张椅子扔了过去,老婆身子一晃,椅子飞出了门外,正砸在准备进来的两个人中,只听哎哟一声,就让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来的人是卢书记,后面跟着张副乡长。 卢书记蹲下身子护着脚,张副乡长生气了,就象砸他自己还心疼,也不叫他站长,大声地说:“黄天承,黄天承,你疯什么?怎么搞的?” 显然,在张副乡长和夏文博的乡长博弈失利后,张大川开始不断的向卢书记靠拢了,不过,在目前这个环境中,高明德死了,夏文博成了乡长,他也只有选择卢书记这一条路可走。 黄天承真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在那里,又象钉钉在房中央,他老婆长长地尖叫了一声,‘乌哇乌哇’地抱头而逃。 卢书记忍痛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说“老黄啊,好男不同女斗,这个道理应该懂,动不动就拿老婆出气还算个男人吗?” 接着他瞟了一眼张大川,停了一下,就说:“刚才我和大川一起看了一下现场,同张大川一起商量了意见:红瓦、椽子、和檀条记乡里的帐,车费你出,今天或明天我写条子后,你到乡砖瓦厂和林场里去运,工钱先垫付着,以后再说。” 黄天承几乎是破涕为笑了,连说:“谢谢卢书记和张乡长。” 张大川瓮声瓮气的说:“是张副乡长!” 卢书记一笑,也不离张大川,对黄天承说:“那老婆的事呢?” 黄天承双手一摊说:“没事的,晚上请她吃鸡。” 卢书记和张大川轰轰烈烈笑了起来。 待到要站起来时,卢书记说了声:“我的脚好疼。” 张大川和黄天承忙架着卢书记向卫生院奔去。 夏文博从大礼堂离开后,回到了乡政府,他并不准备维系大礼堂,现在是初冬,也不会下雨,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大型的活动,大礼堂有几个洞就几个洞吧,再说了,那几个洞显然就是人为的,不过是黄站长想要弄点钱给文化站而已。 像这类并不很迫切的问题,夏文博不想花钱。 走到办公室门口,见办公室的两个干部杠上了,一个说:“刚才干啥去了?慌里慌张的。” 另一个说:“还能去哪,解手了呗。” “听听,听听,解手!俗,俗不可耐!啥叫素质低?啥叫没文化?你就是例子。” “那该咋说?”这人有点郁闷的问。 “咋说?说去洗手间,上卫生间!要委婉一点,含蓄一点,别总是直来直去的,多不雅啊!” 那个被教训的人想了想:“嗯,哥知道了,不过,我得跟你说件事” “有话快说。” “我刚刚在大门口碰见你老婆了,她正搂着一个帅气的男人又是亲又是抱的,并且坦胸露乳、春光外泄,那可是相当不雅啊。” 这人很不屑的说:“不就是教育了你两句吗,至于这样恶毒地报复我?” “我以人格担保千真万确,信不信由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抓个现行呢。” “真的?” “真的!” 那人再也不敢耽误了,拔腿就奔向大门口。 夏文博赶紧走进去问:“怎么回事?要不咱也过去吧,不要弄出大事了。” 这人很笃定的说:“夏乡长啊,呵呵,你放心吧,他老婆抱着儿子喂奶呢。这小子不是讨厌直来直去吗,咱就学他委婉一次。” 听的办公室的人哄然大笑起来。 夏文博笑了一会,到别的办公室又转了一圈,正准备上楼看看文件什么的,却见黄天承笑嘻嘻的走来。 “夏乡长,谢谢你啊,没想到你办事这么利索,刚刚看完,就和卢书记商量好了,这下我可放心了。” 夏文博有点莫名其妙的:“什么商量!” “就是修大礼堂的事情啊,卢书记刚刚答应了,说可以维修了。” 夏文博一愣,这卢书记现在的手也太长了,这样的事情,是你一个书记该管的吗? 夏文博心头不爽,但面上也不好露出来,他也知道,一个单位的领导之间一旦有了矛盾,下面的人更会趁机钻空子,他压住了心中的不快,打个哈哈,转身离开了。 可是,面对卢书记的四面出击,什么都管的现状,夏文博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来制止,他不能和卢书记太认真,闹生分了对大家都没好处,只盼望着卢书记能自觉一点,但夏文博也明白,让一个人放弃手里的权利,这很难! 晚上,黄天承买了高档香烟后,悄悄地溜进了乡政府的大院,直截了当的上了三楼,径直向东头卢书记的房间走去,门是关着的,内面好象有灯光,但敲了好些时候,就是没有人开门,楼下办公室值班室的人听见老是在敲卢书记的门,就从楼下伸出头对楼上的人喊道:“卢书记下午到县里开会去了,明天回来。” 黄天承一阵哆嗦紧张了,赶忙从三楼溜下来,这里时候正巧夏文博的门开了,夏文博大概准备下楼,黄天承暗自哎呀一声,咋和夏文博给碰上了,怎么办呢?他牙一咬,一不做二不休,夹着两条香烟迎着夏文博走了过去,并大声地说:“啊,夏乡长你没有搬地方啊,还在这里住?我还以为你搬到高明德办公室了呢。” “奥,是黄站长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夏文博说:“你到我房间时等一会,我下去买包烟就回来。” “我这有烟啊,不用买了!” “那哪成啊,你坐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夏文博匆匆忙忙的下楼了。 黄天承就走到了夏文博的房间,坐在外面办公室,将头勾进他卧室里瞧了瞧,眼睛立即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似的转不过弯了,夏文博卧室里实在太漂亮了,里面都是上次张玥婷送来的新家具,还有一个落地大书柜,黄天承曾经自命为东岭乡的第一文人,自己私藏的书最多,可是看到夏文博的房间时就有些动摇了。 他情不自禁地直走了进去,哇,书柜的后面还有几个箱式柜子,上了锁,里面全是清一色的绝版书,没想到曾经被自己在背后评价的这个胸无点墨的夏文博居然还别有一番天地嘞! 黄天承是一个嗜书如命的人,他知道他今天真的是发现了世外桃源了,一个年纪轻轻,成天忙于送往迎来,置身于物欲横流、滚滚红尘之中的人,能有几分心情热衷于看书学习呢? 黄天承感到,夏文博这些藏书绝对不是什么附庸风雅,也不是什么装腔作势了,他仔细地看了一遍书架上的一些书,都是一些与他平时的藏书无关的,就在他莫名其妙大发感想的时候,夏文博回来了。 夏文博看了看桌上的包袱里的东西,自言自语的说:“人呢?怎么跑到我的禁地里去了,这是犯规的啊。” “嘿,嘿,嘿,”黄天承笑着走出来说:“夏乡长,我真的不知不觉地不晓得你有这么多的书,”他有点语无论次的了。 “你送这个我干什么?”夏文博说:“站长同志,其实今天的事情我并有帮你,也没有和卢书记商议,我觉得大礼堂那三个大窟窿应该是你自己捅破的吧?” “天地良心,我黄天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黄天承赌咒发誓的说。 “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又这样破费。”夏文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黄天承一时慌张进来,脑子里还是想着书架上的书,也就忘了来要钱的事,再说钱的事也是不好同夏文博说,本该找卢书记要的,黄天承就想也没有想随口就说:“我是来向你借书看的。” 夏文博‘哈哈’大笑起来了,他用手擦试了眼角的泪花说:“你们这些文化人说话真的是一点逻辑性也没有,扯东拉西的,还振振有词,来借书?绝对不可能,为借几本书看而送人家好烟?三岁的小儿也知道是不划算的事呀。” 黄天承一脸的认真,一脸的虔诚,说:“我是说真心话,我听说你有很多藏书,我鼓了好大好大的勇气才来的。” 虽然话是假的,不过对夏文博能有这么多的藏书,他还是真心佩服的。 第四百零六章:美女和厉害 夏文博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黄站长啊,你听谁说我有书?我这里间藏书除了我自己知道,是从来没有人进去过的。” “我刚才不是进去过了?”黄天承反复地强调说:“没有别的目的,我是来借书看的。” 夏文博笑了笑,不再同他计较了,他心想同这些书呆子较劲是没有结果的,而且人家额事情既然卢书记都点头了,自己也无可奈何,他就顺水推舟地说:“这样吧,书是可以借给你看,但是烟要拿回去。你喜欢抽烟,自己留着抽吧,别难为自己了。” 黄天承被夏文博的大度所感动了,他也觉得,夏文博也就看出了他并不是来给他送礼的。 想一想,黄天承他又说:“夏乡长,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我们东岭乡的豆腐特别多,举办一个黄豆文化节,展示一下我们乡里的实力!” 说完他双眼放着红光等待着夏文博的回答。 夏文博略作犹豫之后就击掌赞成,他说:“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你去好好的酝酿酝酿,拿出一个整体思路来,然后交给乡政府班子会上讨论一下,我相信完全有理由通过的,东岭乡的豆腐几乎可以甲天下,曹操、李白、苏东波、郑板样等等该有多少古今中外的文人墨客给予过高度的评价,尤其是品种多样,花色齐全,祖传绝技、世袭偏方所制出来的豆腐真是神了,让每一个吃了的人还想吃,闻了的人都想再闻,来了的就不想走,走了的还想再来,好!好!好!黄站长啊,你这次给乡里出了个好建议,今年的建议奖一定非你莫属了。” 黄天承连声说自己一定不辜负夏文博的厚望,一定不辜负夏文博的厚望。 接着他话逢一转说:“先借几本书看一看。” “什么书?” “就将我刚才看的一套《易经精髓》借给我看着吧。” 夏文博也答应了。 正说着,夏文博的电话响起来了,他接上了电话。 黄天承拿了书就起身准备告辞,夏文博一边接电话一边说:“将烟拿回去。” 黄天承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黑袋子,嘴里嘟哝着说:夏乡长你这人真是的,不就是一两条烟么?”脚就向外走,嘴里还想说什么,但夏文博就挥挥手示意他快点走。 电话是韩小军打来的,他说他已经和张老板签订了种植大棚的合同,这会正和张老板一起在镇子里的一家歌厅唱歌呢,让夏文博也过去。 看看时间,九点多,这会睡觉吧有点早,夏文博还想着和张老板谈一下药厂奠基仪式的事情,就答应了,说自己这就过去。 小镇上本没有什么什么高档的歌厅,能在这里唱歌的人,都是东岭乡一些做生意,或者单身一人家在县城的干部职工。 今天也不是周末,歌厅的人很少,稀稀拉拉的五六个客人看到夏文博来了,都赶忙发根烟,给小姐一张老人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他们是县局直属下派单位的人,虽然不完全归乡上管理,但总归让夏文博看到自己泡小姐不好。 这一下,就剩张老板,韩小虎和另外一个项目经理了。 小姐倒是不少,七八个坐成一溜,玩手机的,修指甲的,唧唧哼哼的唱着歌的,还有几个不断的用眼瞄着这面几个人,就等着夏文博等人一个暗示,变回飞一般的扑过来,毕竟今天是肉多狼少,自己的事业自己要努力。 大厅里正放着王菲的《匆匆那年》,歌声空转委婉,低语缠绵。 “哎呀,夏乡长,哈哈哈,好久没见了,这当上乡长我可得为你好好庆祝一下,改天我做东,在县城好好弄两桌!” 张老板从自己的座位上一下站起来。 “客气,客气了,今天怎么有功夫到歌厅来。” “这不是和你这朋友刚签完单子吗,从工地上回来的。” 韩小军和另外那个张老板的项目经理也都站起来招呼着夏文博,韩小军这几天刚理的发,只有一层青茬,还穿一个立领的西装,解开的衬衣口子里,一根金色的链子若隐若现,不用刻意衬托和表演,活脱脱就是个黑社会份子。 大家寒暄几句,张老板就喊来了老板,问有没有包间。这个女老板大概有三十岁多点,身材挺苗条,秋寒陡峭的季节,她只穿低胸的体恤,和一件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腿上当然是秒杀宅男的黑丝了。 老板妩媚的笑着,说:“包间只有一个,但要收取包间费。” 张老板手一挥:“艹,就你这破地方能要多钱,开开,另外选四个漂亮的妹子,记住,要能喝酒的。” 女老板顿时喜出望外,虽然今天人少,但张老板看上去是那种出手大方的人,而且指明要喝酒,歌厅里最来钱的也就是喝酒了。 “好好,我带你们先进去,剩下的马上安排!” 老板扭动着大屁股,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大家跟着他转到了后面的一个院子,院子的一个正房被装修成了包间,看上去到很宽敞。 张老板着走着在老板娘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老板娘娇滴滴的哎呀一声,回头说:“我今天忙,没洗呢,你闻下是不是有味。”说完丝丝的笑。 韩小军开玩笑的说:“大姐,味不味的没关系,你别被他传染脚气。” 老板娘夸张的‘嗷’一下往前跳了几步,说:“我去,兄弟的手威力这么大呢!” 大家都哈哈的笑起来。 夏文博邹了一下眉头,他并不想要小姐。 “那个我们就唱唱歌,聊聊天吧,不要小姐了!” 张老板不同意:“夏乡长,我们下午是在工地吃的饭,也没喝酒,晚上这顿酒是少不了。” “喝酒也不用叫小姐,我们自己喝!” “哎呀,夏乡长,我这么大岁数都不怕小姐,你年纪轻轻的,怕什么?不会还是处吧!” 这一说,韩小军等人都笑了。 夏文博也是无可奈何的笑一笑。 很快的,老板就安排了几个小姐进来,人到长得还行,不过夏文博对她们并没有太多的渴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了和袁青玉,张玥婷等人的交织,天下间再也没有多少女子能打动夏文博的心了。 只是,张老板等人还是很客气的把其中一个高挑,丰满的女孩安排给了夏文博。 这女子也不怕冷,一片胸半遮半掩的露出来,好白的一片,像是对人发出热烈的邀请,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孩。 一说让她陪夏文博,她就柳枝摆动的朝夏文博走来,娇滴滴的扑倒在夏文博的身上,夏哥夏哥的叫,还在夏文博的脸上亲了一口。 夏文博忙躲闪着,她嘻嘻笑着,一屁股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紧紧的挨着她,那双滑腻的腿,既阻碍夏文博的腿上磨蹭着。 “帅哥,你是我坐台一来遇到的最帅的大哥了。我好好喜欢!” 不等夏文博说话,旁边的韩小军就嘿嘿一笑,接了一句:“哪能不要小费吗!” “这可不行,长的好看也不能在这里刷脸啊!” “切,这不就结了,所以你也不要废话,好好的伺候着我哥!” “哼,没情趣!” 夏文博听着他们的对话,都感到好笑。 他也懒得掺和进去,就移动一下屁股,靠近了旁边的张老板,和他说起了药厂奠基的事情。 “现在药厂场地怎么的差不多了吧,前段时间我看五组有几个村民还在闹事!” “都弄好了,那几个人暗地里又都给了一点好处,哎,现在就怕遇到这样的赖皮,好在他们的胃口也不大,万把元钱都对付了。” 夏文博也苦笑一声,没办法,社会风气都变坏了。 两人一面喝着酒,一面聊着,最后张老板的意思是想尽快的吧奠基仪式办了,这样就能开工修建。 夏文博是考虑到冬季来临,怕不好施工,两人又商量了一会。 那面韩小军和几个小姐却是打的火热,今天这小子兴奋的很,这笔生意做下来,他也发了笔小财,本来他就是喜欢热闹,更喜欢小姐。 加上今天高兴,话比较多,也比较幽默,不要看他长得虽然挺彪悍的,但此刻的表情就有点贱兮兮了,就跟蜡笔小新一样。还透着猥琐,他一只手拎着一箱啤酒,另只手拿着一瓶打开的啤酒,围着桌子挨个喝。不论男女,跟谁都要吹瓶。 陪着他的小妹妹自己称叫孙依依,人长得挺漂亮,笑起来挺甜。她坐在韩小军身旁。 韩小军说:“妹子,来干一个。” 说完举起啤酒瓶。 孙依依也喝的差不多,只见她斜着眼说:“你说啥?干一个!咋干?” 孙依依这句话一说,满屋子都笑疯了,再看孙依依,脸不但不红,反而把内衣往上一掀,露出了里面白晃晃的肉,说:“来,在这桌子上干吗?” 她这话说完,包括夏文博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呲呲牙,这女流氓啊,有时的确挺恐怖的,但孙依依是不是真正的女流氓?大家是不曾得知,但看样子她真的挺开放的。 第四百零七章:委以重任 韩小军喝醉了,他色眯眯的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胸口里去。 不一会拿出来说:“哎呀妈呀,咋还小了呢。” 孙依依不以为然的说:“你要是天天来,人家不就大了嘛。” 韩小军其实内心挺闷骚的,夏文博和他认识的时间长,他们一起玩过歌厅酒吧,夏文博发现他总喜欢找小丫头,就是那种眼睛黢黑,说话嗲嗲的,穿着黑丝的姑娘,今晚也是这样,他又找了个这样类型的,不过今晚这个孙依依还算漂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在迷离的灯光里显得即可爱又妖艳。 瞬间,包厢里变得沸腾起来,韩小军跟个傻逼似的站在沙发里吹了声口哨,然后大声喊到eonbaby,来吧,疯狂起来。就跟酒吧喊麦的dj一样。 然后他一身肉的扑倒那妞儿身上,把那妞儿吓得尖叫着就跳了起来。 就他那体格,不把人家碾死才怪。 张老板先点了一首歌,是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节奏轻快,很适合开场。 喝上酒的缘故,大家都比较兴奋,再加上一男一女的搭配,简直都嗨爆了。 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韩小军和张老板他们挨个的给夏文博敬酒,祝贺他的高升,一会,谁把灯光调成那种色彩斑斓不停晃动的,天旋地转,夏文博那个晕啊,他身边那个小姐坐他旁边,先是给他倒了杯茶水,她看他这样难受,就关心的问夏文博:“帅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文博揉了揉脑袋,挤出一丝笑容,说:“喝多了,头晕啊。” 说完后夏文博就有种想吐的感觉,东西都已经从胃里开始往外走了,他的手心开始出汗,他喝了口水自言自语的说:“不行了,我要吐啊,我要吐啊。” 身边的那个妹子拿过纸巾立马扶着他说:“走,去洗手间,我陪你。” 往洗手间走时,那妹子一直搀着夏文博,倍儿体贴,不停的帮夏文博敲背,洗手间的灯光比较明亮,夏文博捧着水洗了把脸,从镜子里他看到了这个叫小琴的妹子长得真好看。 夏文博接过小琴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把脸,轻轻的说:“谢谢你呃。” 小琴嘿嘿的笑,说:“谢什么,下次来了还点我的钟就行。” 她语气格外调皮,笑起来还有一个小酒窝。 这时从女洗手间里走出一个涂抹妖艳穿着单薄的姑娘来,一走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在小琴的胸前摸了一把。 小琴嘟着嘴巴骂了一句:“你大爷的,找死啊。” 那妞儿咯咯的笑,说:“真舒服啊真舒服。”说完看了一下夏文博,问道:“哎呀,小琴,今天不错嘛,泡上帅哥了。” 夏文博洗一把脸后,稍微觉得好受了一些,看着她俩在调皮着,夏文博主动就往外走,他想到歌厅外面透透气。 小琴看他往外走,对刚才那妞没好气的说:“二笔,我走了。” 然后就跟在夏文博的后面。 秋寒陡峭的深夜,风还有点冷,与包厢里的燥热相比,外面的冰冷度瞬间让夏文博机灵了不少,他看看时间,已经深夜11点多了,街道上非常的安静。 夏文博从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小琴,说:“拿着,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啊,你不唱歌了?” 夏文博一笑:“那是唱歌吗!” “奥,好像不是!” “我走了!” 夏文博低下头,把脖子往毛衣里缩了缩,走了,身后传来那个小琴怯怯的声音:“下次来了记得点我啊!” 夏文博什么都没说,依旧有地啊踉跄的往前走着,他只是抬起手来,在肩头上摆了摆,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走在路上,寒风一吹,夏文博的酒劲好象清醒了一些,望着天上偶尔露骨地微笑服务的一两颗星星,他脚步一轻一重,跌跌撞撞的走着走着,他有些后悔下山了,正如刚才韩小军所说的,忙忙碌碌地赶回家,又不是有人在等着自己,何不多玩一会呢? 到了乡政府大院,这时候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夏文博鞋也没有脱就躺在床上,蒙胧中听到有人走进来,夏文博一惊从床上竖起来,拧开电灯一看,是汪翠兰。 “呀,啊!”夏文博吓了一大跳。 汪翠兰就笑了,说:“你在啦,我刚从县上开会回来,见你的门还是开着的,我想这个时候门咋还开着门呢。就进来了,吓着你了。” 夏文博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了,“没有,没有,我一没钱,二没色的,怕个什么,也好,我正想找一个人陪我聊一聊。” 夏文博想起来给汪翠兰倒一杯水,可是心里想却身子怎么也起来不了,汪翠兰看在眼里,一个箭步迎上前说:“不用了,不用了”。 嘴里这样说,手却不自觉地拿了热水瓶,失控地举到空中,瓶里根本没有水。 汪翠兰说,“你等一等,我房子里有水。” 汪翠兰的宿舍离夏文博这里也不远,很快的,她就提来了一壶开水。 汪翠兰泡好了茶,刚递给了夏文博,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难受了,匆匆忙忙的往卫生间跑,汪翠兰忙扶着他,夏文博还没跑到,就“哇”的一声吐了。 “不好意思。”夏文博好象很清醒了一点,说。 “没什么,没什么。”汪翠兰边说边找扫帚和铁铲,忙乱了一口气, 终于扫干净,汪翠兰还提了一桶水用拖把细心的拖了一遍。 夏文博涑了口,喝下一点茶水,压住了酒性,喘口气说:“你放下来,我一会自己打扫,坐坐,我们说说话。” 汪翠兰有些迟疑的坐了下来:“你好点了吧!” “嗯,好多了,好多了!今天会议什么情况!” 汪翠兰叹口气说:“县里批评了我们东岭乡党委,说我们口蹄疫的防止措施不力,要求在近期整改到位,这事难度太大!” “你觉得有什么难度!”一谈到工作,夏文博人就更清醒了。 “县里要求我们将疑似被感染的三个村里农户的牛羊,猪都宰杀了,夏乡长,你说说,这让几个村的村干部和农民心理上会多难受,一头牛就是一两千块钱,这思想工作太难做。” 夏文博也觉得这的确是个大麻烦,就算是最后不得已,带上派出所去强制执行,但疫情控制下来了,可是农民一定要去县政府闹,最后县政府肯定是为了息事宁人,让乡政府给予赔款,这钱从哪里来? 沉默了片刻,夏文博说:“这样,明天你先到几个村做做工作,同时把乡兽医站的人带上,好好的检查一下,要是的确有口蹄疫,而且做不通村民的工作,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带派出所的人上去,只能先控制疫情,强制执行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实在不行也只有赔钱!” “那好吧,有你这句话,我心里也踏实了,明天我就到下面去!” “对了,汪乡长,我还有件事情一直想和你商量一下!” “夏乡长你客气啥,有什么直接说呗!” 夏文博很认真的说:“乡里的工业情况你也看到了,没有一家能提的上串,都在亏损,我想下一步让你分管工业!” “啊,我不行,我不行!”汪翠兰连连摆手。 夏文博说:“你怎么不行?你对东岭的情况很熟悉,你也有雷厉风行的性格,再说了,你对外不仅形象好,人缘也不错,我觉得你能成!” “哎呀夏乡长,你可别会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 “不不不!”夏文博连连的摇头:“有时候一个人对自己的能量并不会很清楚,过去你是在混日子,你没有好好的发挥你的能量,就目前乡政府的几个乡长而言,你最合适,你想啊,张大川能力过得去,但他私心太重,不会好好的干。” 汪翠兰也点头,嘴里小声的说:“他贪的很!” “是啊,而李修凡搞搞技术什么的还成,但你让他管住那些厂长,经理,他根本不成,特别是销售这块,你在几个乡长中不管是性格,还是性别,你的优势都很大。” “嘿嘿,夏乡长你可真会夸人!” “所以我想让你承担起这个重任,你想下,工业抓好了,你就是东岭乡最大的功臣,那时候,你想调城里也罢,想在东岭发展也罢,都有资本了。” 汪翠兰低头想了想,说真的,过去她也曾经眼红过张大川分管的工业,倒不是眼红他的贪墨,而是她喜欢那样的工作感觉,不要小看了乡镇企业,那些厂长,经理富裕的很,一个个都是好车,天天不是县城,就是市里的跑,有时候还坐飞机,上南方,下广州,那样的生活和工作才叫提神。 她也觉得,那些厂长们自己绝对能管住,骂都能骂哭他们。 可是,汪翠兰还是有些担心自己搞不好。 第四百零八章:引蛇出洞 “你放心,乡镇企业以后将成为东岭乡的经济支点,我们都会参入到管理和运营中去,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么大的压力,我将是第一责任人,也将是你的后盾!” 夏文博给汪翠兰做出了坚定的保证,这让汪翠兰也有了勇气。 “好,那我也不推辞了,不过啊,最好你和其他领导都统一个意见,我看最近张大川和卢书记走的很近,怕万一......” 夏文博点头:“这点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为难!” “行,但说好,你到时候也得管啊,我一个人还是心虚!” 夏文博也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说一定会管的,这个问题他也考虑了好长时间,汪翠兰吧,实话实说,也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但就这么大的一个东岭乡,就这么几个副乡长,矮子里面选将军,凑合着用吧,总比张大川要好。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汪翠兰这才离开,对这个年轻的乡长,汪翠兰心中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有一个认可自己的领导,这对汪翠兰来说很重,而且,通过和夏文博的一段时间接触,汪翠兰也不敢再对夏文博有什么挑逗之举,相反,最近是越来越尊重夏文博了。 这一夜夏文博睡得还是比较踏实的,到第二天快上班的时候,夏文博才从睡梦中醒来。 今天他刻意的到了一趟柳家哑村,去见了见村长王长顺。 王长顺老远的看到了夏文博的小车,立马就躲了起来,他心中有愧,不敢见夏文博。 夏文博遇到了他老婆,问:“嫂子,你家掌柜的呢!” 女人也有点不好意思:“夏乡长,我们那口子刚才还在工地呢,这会恐怕是躲了!” “为什么躲!” “哎,上次那事情他真是上当受骗的,是高明德那个王八蛋骗他那样说的,但他总觉得对不起你!” 夏文博当然也是知道王长顺的想法,这个村长啊,脾气耿直,倔的像头驴。 夏文博说:“我都知道,这不怪长顺,这样吧嫂子,你帮我把他找过来!” 女人露出了难色:“我都劝他好几次了,但他就是说对不起你,不敢见你!” “那咋办啊,我们总不能永远不见面吧!” 女人想了想,丝丝一笑,说:“夏乡长,走,你跟我倒我家去,我保证他自己出来!” “真有这么神!” 夏文博有点怀疑。 “就有这么神,走吧!”女人说完,就拉着夏文博的手往家里去了。 夏文博到有点尴尬了,这老大的一个人,被女人牵着手,这算哪门子事啊,他微微的挣了两挣。 女人眼角飘过一抹笑意:“咋啦!这会还不好意思了,那天你偷看我洗屁屁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 夏文博真的脸红了:“大嫂啊,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看的,你就不要再提了好吧,说的像是我这个乡长都成偷窥狂了!” “哎呀,嫂子是和你开玩笑的,嫂子都多大岁数了,娃都生过,不要说黑灯瞎火的被你看了下,就是大灯大亮的让你看看,也不会掉块肉啊!” 这话说的,夏文博直接都不敢接话了,低着头,很快的跟着女人到了家里。 女人先一下掩上了门,拉下了窗帘,这一套动作下来,弄得夏文博都有点紧紧张张了。 “大嫂,大嫂,你这是......” “嘿嘿,引狼入室!” “啊!这什么意思!” 女人笑了,给夏文博端出一条椅子,让他对着门坐着,再泡起了茶水,说:“我男人我知道,好奇心重的很,他见我带你回来,有关上门,又拉上窗,保准很快就现身!” 夏文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成了诱饵,女人在引郎入室,问题是,自己这诱饵好像怎么总感觉不得劲呢,咋像是有点暧昧的味道。 刚想到这里,门外就传来了一点轻微的响动,女人掂着脚尖,轻轻的到了门口,猛然一拉门。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王长顺一头撞了进来,差点碰到夏文博,这才收住了脚步。 夏文博就笑了。 王长顺一看这情景,也知道自己上圈套了,恨恨的瞪了女人一眼:“你麻痹,我差点摔一个跟头!” “哼,谁让你哎疑神疑鬼的,你以为我带夏乡长来家里干什么?我们偷情啊?也不看看夏乡长是什么人,人家是人中的龙,你婆娘这一身肉也就你稀罕。” “哈哈哈,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了,长顺啊,咋就要躲我呢!上次的事情真不怪你,相反,最后还是你让事情真相大白,揭穿了这个阴谋,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王长顺搓着手,难为情的憨笑着,最后一叠声的喊着老婆杀个鸡,弄两个小菜,他要和夏乡长好好的喝上几杯。 中午夏文博就在王长顺家里吃了饭,酒也稍微的喝了几杯,因为开着车来,王长顺也不敢硬劝,在吃饭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尴尬也彻底的消除了,两人谈起了土地转包和旅游开发的一些工作,王长顺也拍着胸脯保证,对夏文博的工作百分之二百的支持。 两人又到种植大棚待了一个下午,现在大棚的轮毂框架都差不多完成了,里面的土地也开始规整,从目前的进展来看,开春就能种植药材了。 对此,夏文博还是很满意的。 从柳家哑村返回乡政府,晚饭已经吃过了,夏文博和小陈,还有另外一个没吃饭的同事到街上随便吃了点小吃,返回的时候,夏文博又看到了那个擦皮鞋的小男孩。 夏文博忍不住叫住了他,让他给自己几人都擦了皮鞋,擦完后,夏文博问他:“想不想读书?” 小男孩望了望四面八方的行人,肯定地回答说,“当然想,只是没有钱。” “我供你读书怎么样?”夏文博话一出口自己就吃了一惊,也让小陈等人心里一惊,要知道,供一个学生可不是意见简单的事情,一供就是十多年呢。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是人家客气,是开玩笑,只是一种善意的关心,因为这样的话他不只听过一遍两遍了,许多老板在酒足饭饱这后,在他熟练而麻利地为其擦完鞋后,人们总爱用肉奶奶的手摸索着他的头说:“怎么不读书?”“我供你读书怎么样?”等等。 开始,他总是小心翼翼地且认认真真地回答,时间长了,就只得憨憨地一笑,算是回答。 夏文博的心似乎象是被什么东西噬了一口样的,他对小陈和另外一个同事说:“你们先走一步,我还有点事。” 小陈和同事们半信半疑的看看他,小陈更是有点担忧的说:“夏乡长,你这是何苦,快点回去吧,我们斗地主去!” 夏文博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了,然后对小男孩说,“收起你的箱子,跟我来。” 小男孩愣住了,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夏文博,一动不动! “走”!夏文博的口气有十分的坚定,让小男孩有些变化。 在一阵阵的犹豫后,小男孩顺从地扛着箱子,提着凳子,跟在夏文博的后面。走到小超市的门口时,夏文博说:“你在外面等一等,我进去给你买件衣服。” 小男孩没有做声,就低着头靠在门面的柱子旁。 夏文博给他仔细地挑了一套,从内到外、从头到脚都有,想象中他觉得应该是比较得体和合身的。当他提着一个衣包走出商场时。哪里有小男孩的踪影。 “他妈的跑了。”夏文博气急败坏地骂道:“真是狗咬闾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绕着街道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小男孩,只得提着一堆新买的衣服,垂头丧气地向乡政府走回去。 走到菜市场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擦皮鞋的小男孩,夏文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踢翻木箱子,一把揪住小男孩的耳朵,一拉便走。 第四百零八章:勇气一个坐在擦鞋凳上的客人莫明其妙地说:“神经病!”也顺手将屁股下面的凳子狠狠地向大街上扔去。 小男孩一边顺从地跟在夏文博后面,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木箱子和鞋凳子,嘴里不满地说:“我的箱子,我的凳子”,“你算老几?你是我的什么人,你管得着吗?” 夏文博什么话都不说,揪着他的胳膊,一直往前走。 小男孩大概是看着夏文博手中新买的衣服了,他的一腔怒气也就消了一半,双脚也就软了下来,心想,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傻瓜,或者说还有这样的好人么?他倒想看一场戏是如何开头又是如何结束? 拉到乡政府自己的办公室里,夏文博让他上上下下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上新衣服。 让夏文博不敢相信这就是刚才那个小男孩。好秀气和灵性的一个孩子。 他决心让他读书。 想了想,夏文博拿出手机给苏亚梅打了电话,让她帮自己联系县里的县一中的初一。 这个晚上,小男孩就睡在了夏文博的沙发上。 第四百零九章:山间探访 这个小男孩叫张伟,是三里坝村的人,奶奶养大了他,在读初一的时候,奶奶去世成了孤儿,以后就靠擦皮鞋生活着。 第二天,夏文博到了县城,和苏亚梅一起,把小孩送到了县一中,这里有寄读班,苏亚梅和这里的校长挺熟悉的,三言两语一说,就把小男孩插进了班里。 校长也听说过夏文博的大名,知道他是袁青玉和欧阳明手里的红人,也很客气,说这一学期马上就要放假了,所以学费就不用交,住宿什么的也不值几个钱,都免了,但课本却要自己买。 夏文博千恩万谢,给小孩买好了书,留下了一些生活费,这才离开。 苏亚梅请夏文博在街上的一家饭店吃了午饭,吃饭的时候,苏亚梅说:“文博,一个学生一年乱七八糟的花费下来,估计的上万元吧,你这点工资成吗?要不大姐帮衬你一点!” “谢谢大姐,这事情问题不大,好歹我也是每月几千的人!” “大姐就怕你娶媳妇的时候,媳妇不答应!” “敢!” “切!”苏亚梅很不屑的说了声。 不过后来说到孩子放假住哪的问题上,夏文博倒真的有点为难了,总不能天天让孩子睡自己的沙发吧。 “要不就寄宿到谁家?” 苏亚梅的话提醒了夏文博,他一个电话打给了王长顺,对他说了孩子的情况,说要是放假,就让孩子住他家里,伙食费每月一千,自己出。 王长顺立马答应了,但说到伙食费的问题,王长顺打死都不要夏文博的钱,两人扯了好一会,听的苏亚梅都有些烦了。 “哎呀,不要就不要吧,就一两个月的放假时间,到时候你多买点东西过去送给王长顺就成了,啰里吧嗦的。” 夏文博想想也对,到时候小男孩住过去了,自己把钱都折成东西,送过去他王长顺总不能不收! 这事情处理了,夏文博心也就安定下来。 趁着苏亚梅上卫生间的机会,夏文博给袁青玉去了个电话,问她从市里回来了没有。 袁青玉接上了电话,淡淡的说自己在市里还有点事情,过几天才能回去。 夏文博心里有点怅然,只好说等袁青玉回来了,自己再来看她。 要挂电话的时候,袁青玉突然问了一句:“文博,听说你们那面有个娘娘庵,说听灵验的,我想过几天回去转转!” “啊,不是吧,你也信这个!” 袁青玉还是淡淡的说:“也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就是很好奇。” “那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嗯,挂了!” 夏文博拿着电话,略微的思索了一下,最近袁青玉的情绪很差,她要到那里去干什么,大概是求个心静吧,这也好,自己想想办法,让她高兴一下。 吃完饭,夏文博也不准备继续留在县城了,告别了苏亚梅,独自返回了东岭乡。 半道上张玥婷来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准备明天离回沪市一趟,可能要在哪里待上过好几天,让夏文博帮她把东岭乡那面的项目关注一下,他公司的人要是有什么问题,让夏文博帮着拿个主意。 夏文博连声答应着,说没问题。 回到了东岭乡,夏文博就忙活起来了,他对那个什么娘娘庵一点都不了解,过去他还以为是个庙宇呢,他跑到柳儿的饭店,向柳儿打听起来。 柳儿惊讶的看着夏文博:“那可是个求子,求姻缘的尼姑庵,你去干什么?你要求姻缘吗!我看爱你的女孩挺多,上次那个张玥婷就很不错的!” 夏文博连连的摆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是一个朋友要去。” “奥,不过玩一玩可以,不能来真的,反正我是不信。” “你就帮帮我吧!” 柳儿笑嘻嘻的答应了,离开饭店,到了竹器店,找到做竹器的老板说,“给我做一百个抽签用的竹签,开庙会要用,全部要做上上签的“应’签。” 老板说:“柳儿,你怎么也信起这个来了。” “我有个朋友,遇到到麻烦,这人最讲究禁忌,要到我们的娘娘庵来,万一抽到个什么坏签,那会死人的。” 老板一拍脑门:“啊呀!我的天,这里面还有这大的学问,好好,我这就弄!” 一百个竹签要不了多长时间,这老板的巧手做得漂漂亮亮的。柳儿叫他用一个报纸抱上,再在上面套一个塑料袋,临走时,对老板说:“这事得保密期,谁要是泄漏出去了,你要是将这事说了出去,小心咂了你的店。” “你看你,我在这里几十年的一个人了,还能象三岁小儿,我要是说了出去,你不光砸了店,我去给你当孙子。” “我要是有你这大的孙子,可就快活了啊。”柳儿边说边走,“不说就是,不说就是,我这也是为了朋友啊。” 等柳儿吧这些签送到了夏文博的手里,夏文博顿时笑呵呵的,连夸柳儿能干。 夸的柳儿最近都不好意思了,小脸红红的,看都不敢看夏文博一眼了。 第二天一早,夏文博拿着这些签,翻山越岭的来到娘娘庵,这一路的风景其实很好,虽然是初冬,但万山丛中依旧绿树成荫,野花摇曳,一条石阶小路直通山顶的娘娘庙,那石阶已经十分残破了,被长年阴冷的露水沁染成温润的苍黑色,拾级而上,夏文博隔着多厚的登山靴也能感受到这彻骨的阴冷,这阴冷冉冉上升并积累起来,一路走下去,几乎能通达脑门心。 远处偶尔一阵山风飘过,传送过来清晰的钟声和诵经声。 班驳的光线还是会穿过树荫一格一格地跳到石阶上,形成一个小小圆圆的亮点, 一瞬间有云挡住天光,路上立即不均匀地暗下来,倒又像是在看一场长长的电影了。庙宇的红砖色都经不得雾气雨气,最后沦为惨淡破败的粉红色,但是它依山而建、斗拱飞檐,依稀可见当年的规模,惜乎朝代久远,很多地方都失于修整,猛然飞出一两枝山桃野树,非但不能给寺院填色,反而更让人感到彻骨的苍凉凄清。 夏文博一面想这心思,一面漫步而行,到了寺里,这里的树木花草并没有经过特别精心的修剪,那样的憨态肆意,竟别有一番韵致。静到极处时,从浓密的树影中不时撒落一些红色的小果子,引得山鸟前来啄食。 推开两扇布满铜钉的厚重木门,一个老尼迎了过来。 “阿弥陀佛,老尼炫瞾前来迎接贵客临门!” “阿弥陀佛,师太你太客气了。” 夏文博知道,这庵主叫炫瞾老尼,在她身后,有八九个小尼姑,说是小尼姑,大概也都20多30的人了,只是和炫瞾老尼比,那就算是小的了,青灰色衣帽的小尼姑都很漂亮,一个个的清丽脱俗,一身朴素的套服反而使她们平添了三分别样之美。 这炫瞾老尼虽是化外之人,却也知道东岭乡的变化,见是新乡长来了,当然万分高兴,搓着手说,“哎呀,呀,哎呀......”。 她连声‘哎呀’了好几下,就是说不成一句话。 娘娘庵今年向乡里要过维修费,听说被高明德给卡住了,炫瞾老尼很是失落,眼瞅着很多地方都该收拾一下,却拿不出钱来,正在郁闷中,听说那个高明德给死了,换上了这个夏乡长,老尼的心思有泛活了,想着抽时间在好好的到乡里跑跑。 你说今天这是什么风将夏乡长刮来了,这不是救星下凡了么。 “怎么了?”夏文博惊讶的问,莫非是自己印堂发黑! “你,你是夏乡长啊!” 夏文博就呵呵的笑了,说自己正是夏文博。 一寺的人可忙开了,又是上茶,又是敬烟,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芝麻柿子果丝,上面粉朴朴的、象秋天里的一层白霜一样,吃在口中又脆又香又甜,回味无穷无尽。 夏文博嚼着柿条,手里端着茶杯,眼睛却盯着炫瞾老尼说:“没想到你们这柿子果丝如此好吃。” “阿弥陀佛!”炫瞾老尼说。“谢谢夸赞,不知夏乡长今天到此,有何分吩咐咐。” 夏文博想了想,说:“是这样的,过两天我陪一个人来这里,那是一个南方的商人,是来我乡投资,这决定我们乡的前途命运,也决定你们寺庙今后的发展。这些人呢,又讲过什么禁忌,要来抽签。” “阿弥陀佛!这是好事啊,夏乡长打声招呼就成了,还亲自跑来一趟!罪过啊,罪过!” 夏文博笑笑,说,“我带来了新签,你让人编上号,从一到一百签,用毛笔在上面写好字,都能成上上签,等我们来了,你把它们放在签筒里,将你原来的签统统换掉。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这事?本寺从来没有干过,”炫瞾老尼怯生生且小心意意地说,“出家人怎能,怎么能做假?” “你们出家人不是说要慈悲为怀吗?你们怎么眼睁睁地看着几万乡亲们受苦受难?你想这南方老板一高兴,几千万的工厂建在咱乡里,有多少人可以脱贫致富可以脱胎换骨。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见炫瞾老尼还在犹豫,夏文博说,“师太,我希望你能慈悲为怀!” 炫瞾老尼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点头了。 有几次,炫瞾老尼是想着提一提维修娘娘庵的经费问题,但眼见得夏文博第一次来,自己硬是不好意思张口。 夏文博见老尼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中也很高兴,他和老尼一起,到了前殿,恭恭敬敬的鞠躬三下,在功德箱中投下了一百元钱,这才告辞离开。 在他参拜的过程中,有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尼姑都不断的抬头看他,看一眼,她们就忙低着头,只是脸蛋红红,嘴角挂笑,大概对这个年轻的乡长都很好奇。 夏文博也很礼貌的对他们笑笑,顿时,这些小尼姑们脸蛋更红了。 路上,夏文博就想着这些寺庵中的尼姑们,她们在虔诚地将毕生奉献给自己的信仰那些纯洁温柔的女性,远离尘世,在门闩紧闭的尼庵中苦读经文、虔诚祈祷、恪守戒律、自我磨难,努力以一颗圣洁之心,去叩响她们理想中的“超然世界”之门…… 这需要何等的定力和韧性啊,夏文博自问,自己这一生肯定是做不到的。 第四百一十章:分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乡政府也召开了几个会议,大概的把主要领导的分工都落实了一下,这个问题其实夏文博也是比较关注的。 要说起来,东岭乡的干部分工并不是一件小事,牵扯着每个人的心,作为穷山僻壤的东岭乡来说,乡镇干部既清苦,又辛苦,家居县城的干部有时十天半月都回不了一趟家。 有的干部就自嘲的打趣说:“我们在山区工作,白天山里转,夜里没事干;不是没毬事儿,就是毬没事儿。” 更有的同志总结得精辟:“我们在山区工作,到了夜里,手没地方抓,腿没地方压,身没地方爬,毬没地方插。” 还有的干部总结说:“我们东岭乡啊,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通讯基本靠吼,娱乐基本靠手。“, 虽然这都是笑话,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乡镇干部的艰辛和无聊。 会议室里大家都很认真,卢书记和夏文博是会议主讲者,他们详细的对班子成员的分工做出了落实,每个人都分管那些机关工作,协管那些乡属部门,还要包管理区,县直单位的部门,还有包村等等。 在分工时,既要按照职务、按照排序、按照需要、按照能力、按照惯例,还要肥瘦搭配,综合平衡。用同志们的通俗解释说,让每个人至少能管着一碗羊肉泡馍的钱。 这个分工夏文博也是考虑再三,和卢书记,万子昌三人反复商量的结果,所以宣布了分工以后,班子成员基本上皆大欢喜,万子昌这次也是挂了线,有了具体的分管单位,连最没有油水的纪委书记,也让他挂上了对外宣传办公室。 但夏文博也再三的说明,这次分工只是一个基本分工,到一定的时候,乡里还会做出是适当调整。 要是起来,这里唯一不太满意的只有张大川了,他的脸色发白,坐在那里谁都不看,一副气哄哄的样子。 因为,他分管的工业这块,被汪翠兰给替代了,让他接手了夏文博过去分管的农业工作。 这一下,汪翠兰就无形中跃居在了张大川的头上吗,她不仅管了工业,还分管了招商引资等工作,虽然名次上没有什么改动,但做领导,看的就是权利,汪翠兰的权利在扩大,张大川的权利在缩小,别人眼中也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其实为了张大川的事情,卢书记和夏文博还是有点小小的分歧,张大川最近一个阶段对卢书记那是特别的推崇,天天跟在卢书记的屁股后面。 为了张大川的工作调整,卢书记,夏文博和万子昌三人曾经从下午五点,一直讨论到半夜两三点,卢书记起初总想着为张大川保留着分管乡镇企业只一块阵地。 只是卢书记在夏文博和万子昌的夹攻中,最后不得不放弃了为张大川做最大的争取,他也知道,张大川和夏文博既然曾经因为选举发生过矛盾,自己太过护着张大川,就会得罪夏文博。 这对卢书记来说,有点不值,他妥协了。 在这个会议以后,不管是汪翠兰,还是李修凡,包括其他那些乡里的中层干部们,大家的工作热情提高了不少。 汪翠兰马上对全乡的企业展开了摸底调查,经常都能听到她在办公室里拿着电话,大声的骂着那些什么张厂长,刘厂长,王厂长们。 有一次,夏文博还清楚的听到汪翠兰对着一个木器厂的厂长说:“你丫的就不能安心好好跑跑销售吗?天天就知道去美容店泡小姐,你也不看看你都廋成什么样子了,你那几把的磨损度我看比你们木器厂的机器损耗都高……“ 听得夏文博都忍不住的想笑,她把那些厂长们差不多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的教训着。 夏文博就继续他的走访工作,一个新乡长,首先是要熟悉情况。办公室也提供了不少文字资料,可这看文字资料确实是件非常枯燥的差事,夏文博不过是草草地翻了一下,从来没有认真读过,他也知道,所谓的资料,那都是人写出来的,自己太知道他们的虚假性,夏文博要用自己的眼睛和心灵,去感知和解读他所认识的东岭乡。 于是,夏文博今天拉住这个,明天拉住那个,一个一个单位、一个一个村地跑。反正,没有人不乐意陪夏文博,因为陪夏文博出去,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一种资本。 今天夏文博带着李修凡一起出去,要到汉山村。 到了那里,已近中午,因为事先没有给汉山村打过招呼,汉山村村支部书记一见到夏文博和李修凡,惊喜非常,大呼小叫,召集村干部全部到场。 夏文博看到支书向治保主任、民兵连长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马上就出去了,一直没有进来。 他们在一块儿说话时,忽然门外一阵摩托声传来,支部书记一脸歉意地说:“让书记饿坏了。” 原来,那两个干部骑着摩托去了乡上的酒楼,提回了一桌子饭菜和酒,装上盘子就吃,吃是吃了,倒吃得夏文博一肚子疑问。 为什么村里不做饭,反而派人到乡里买? 回去的路上,办公室的小陈给夏文博讲了其中的奥妙。 “夏乡长,这个村里都有规定,一把手是什么规格,副职们是什么规格,一般干部是什么规格,不是胡来的,夏乡长你是第一次去,又是一把手,不吓坏他们就算不错了,谁还敢给你做饭吃?“ “啊,就这都有规定,我过去怎么不知道!“ 小陈嘴一瘪,说:“过去你是扫尾的副职,能有口饭吃都很不错了!“ 这话说的夏文博等人一阵的哈哈大笑。 但笑归笑,夏文博还是非常感慨,跑这么远,给村里添这么大麻烦,最后还是吃的街上酒店做的饭,这又何苦呢?由此可见,除非素质极差不受村里欢迎的机关干部外,其他干部下到村里,说是光吃了捞面条,显然都是瞎话。 从这次到汉山村之后,夏文博一般都不会在村里吃饭了。 这天,欧阳明书记带着县委党史办的几个老头到了东岭乡,全乡早都接到通知,一个个守候着,对这位极有可能在来年登上清流县一个位置的欧阳明,所有人都不敢马虎。 特别是卢书记,他对欧阳明的期待比任何人都高。 当然,万子昌也不例外,他下一步的走向也全靠欧阳明居中调停了。 可以说,欧阳明的到来,让东岭乡所有的干部都激动着。 “欧阳书记,你能亲自到我们东岭乡来,是我们全乡的荣幸啊!“ 卢书记有很露骨,也很献媚的语调说。 这到让欧阳明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笑着摆摆手:“你们太热情了,今天的重点可不是我,是这几位老同志。“ 大家少不得客气几句,这几个老头说要到东岭乡来考察调研一下当年剿匪的事情,说县里准备重修县史。 但对他们,大家也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已,这几个七老八十的调研员,谁有那么多的闲工夫陪他们呢? 果然,最后等他们到下面调研的时候,卢书记指派了李修凡和办公室的几个年轻人陪同前往。 其他人都跟着卢书记一起,到夕月酒楼给欧阳明书记接风洗尘了。 席间,欧阳明带点戏谑地对夏文博说:“文博,你已经来东岭乡半个多月了,我考考你,到底对东岭乡有多少感性认识。” 夏文博也开玩笑地说:“欧阳书记,到了这里我觉得比你的官大得多。” 欧阳书记哈哈大笑,说:“是吗,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升任的正处级,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夏文博却没笑,说:“你就是管全县的上万名干部,但我要管全乡几万的村民,从人数上说,我是不是比你管的多 ?” 听了夏文博这些胡说八道,欧阳书记啧啧称赞道:“不得了,不得了,你小子总结的好,那你再说说,到了这里这么一段时间,都有啥感想?” 夏文博若有所思地说:“欧阳书记,我在县政府办公室干了几年,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个乡长真不容易当,组织上把几百平方公里土地、五六万口人交给了我,这肩上的担子真的不轻?我要让村民有饭吃,过上富裕的生活,这可比在县政府工作难度高了许多,以后还请欧阳书记你多多支持才行,我们是穷山沟,基础太差了。” 欧阳书记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哈哈大笑:“好家伙,你真会绕哇,绕来绕去,绕到我头上来了!不过你说的也不错,放心吧文博,我不支持你,我支持谁呢?来,干上一杯!” 大家都举起了酒杯,同时,所有的人对夏文博和欧阳明书记之间的关系,也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过去都说夏文博的后台是欧阳明,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这要是欧阳明将来扶正了,夏文博的前途也就更加光明。 不由得,所有人看夏文博的眼神都肃然起敬。 第四百一十一章:怅然若失 第三天中午,夏文博收到了袁青玉的一个电话,她说她已经在来东岭乡的路上了,让夏文博过去接她一下。 “好好,我马上开车接你!” “嗯,不要告诉你们乡其他领导了。” “好的,我明白!” 夏文博风风火火的开车到了半路上,就看到了袁青玉的专车正停在路边等他,车是李玲开的,夏文博下车和李玲打一个招呼,就看到袁青玉从后座上推门出来。 夏文博赶忙上前打开车门:“袁县长,咋在半道停下了!” 袁青玉的脸色有点卡白,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这让夏文博说了一句话,就不敢再多说了,忙用手一付袁青玉。 “袁县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好吗!” 袁青玉微微摇摇头:“没事的!” 说话中,轻轻的抽出了被夏文博扶着的胳膊,又转身对李玲说:“你先回去吧!” “那一会袁县长......” 袁青玉说:“你不用管了,到时候夏乡长送我回城!” “那好,我走了!” 袁青玉低着头,走到了夏文博的小车边上,夏文博抢先两步,帮她打开车门,扶她坐了进去,这一次,袁青玉没有抽回自己的胳膊。 车还的再开一会,但袁青玉软软的靠在车后垫上,一句话都不说。 夏文博心里有点发虚,不知道袁青玉为什么情绪低落,他从后视镜中看着峨眉紧缩的袁青玉,心中不由的多出了几分怜惜。 “袁县长,一会还有好长的山路,我担心你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要不改天再来!” 袁青玉微微摇一下头:“我没问题!” “对了,袁县长,我想给你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 夏文博是无话找话,希望可以缓解此刻的压抑。 “现在不用汇报,我要眯一下!” 说完,袁青玉果真闭上了眼睛。 夏文博对袁青玉这反常的冷淡也感到奇怪,只是他也不好在说什么,蒙着头,一直往上开。 剩下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谁都没有出声,袁青玉的眼睛是闭着的,可是,她的心却在颤抖着,好几次,她都想让夏文博停下车,自己扑进他的怀里去痛苦一场,这几天,他真的过的很苦很苦,市里的会议,其实一天就结束了,剩下的几天,她都把自己关在宾馆的房子里,以泪洗面。 毋庸置疑的说,她爱上了夏文博,她由最初对夏文博的利用,演绎成了现在的不能自拨,她在这几天里,几乎一刻都没有忘记过夏文博,她想要重回到过去的那种爱情中来,她想不管不顾的对夏文博告白,说自己爱他,自己很渴望想要嫁个他。 但是,当她见到夏文博的这一刻,她又猛然的一下回到了现实中。 她顿时有了自卑和理智,她知道,她和夏文博永远都成不了夫妻!是的,永远都成不了,除了彼此岁数的差异,以及自己曾经离婚之外,她更担心自己和吕秋山的那段灰色的恋情,那是一段抹不去的历史,特别是对夏文博而言。 何况,她也感觉到,夏文博和吕秋山已经势如水火,吕秋山对夏文博的打压和陷害,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人无法调和的障碍,而夏文博最大的敌人,却是一个和自己曾经有过恋情的男人,这点,袁青玉明白,不管是自己,还是夏文博,都永远无法跨越这道坎。 她感到迷茫而无助,她真的不知道该对夏文博说点什么,说自己爱他?还是说自己想要离开他?不管那句话,袁青玉都感到重过千钧,于是,她只能沉默。 在山脚下,夏文博停住了车。 “袁县长,接下来都是山路了,车开不上去!” 袁青玉点点头,没等夏文博过来开门,就自己走了下来,放眼四顾,满眼都是碧绿之色,和城里的景致大不相同,不管是树叶,还是竹竿,它们在风中摇曳,发出动听的声响,像是谁吹响了一支巨大的竹箫,演奏着一支深沉的乐曲。 袁青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情顿时一爽:“好美!” “是的,这就是大自然的魅力所在,不管是春天,还是严冬,都能展现出最美的画卷!” 袁青玉用眼喵了夏文博一下,低声说:“走吧!你知道它们为什么总是这么美丽吗!” 夏文博略微的想了想:“因为它们没有人类的烦恼和情感!” “不!因为它们自由!” “自由!” 夏文博一时之间无法领会到袁青玉的寓意,他根本都不知道,袁青玉身上背负的情感枷锁会有多重,袁青玉最想获得的就是一种心灵的空明和自由,但是,她做不到。 袁青玉在前面走着,夏文博在后面跟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宁静、清新的世界,林海里曲径通幽,山涧清纯的泉水在潺潺地流淌,淡淡的、悠悠的山野的味道,充溢在整个空间,没有喧嚣和嘻闹,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和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看着袁青玉越来越艰难的行走,夏文博伸出手,从后面托住了袁青玉的胳膊。 “袁县长,我们歇会!” “不用,我已经看到庙宇了!” 夏文博抬头一看,果然,上面那青色的墙,土红色的瓦已经清晰可见。 但夏文博还是坚定用手托着袁青玉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夏文博总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敬畏,假如是过去,他一定会挽着袁青玉的胳膊,托着她的腰,那样更好用力,可是,今天他不敢,他一丁点越界的举动都不敢,他恍然中发现,这完全是袁青玉可以制造出来的一种疏远。 到了这个时候,夏文博的心里才猛的感到了震动,难道说袁青玉所有的情绪和低迷,都是因为自己? 夏文博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却想不到在什么时候惹恼过袁青玉。 他在后面低声说:“袁县长,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嘴里说着没有,但袁青玉的表情依旧是落寞的,一点点的改变都没有,这让夏文博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再走一小会,他们一起到了娘娘庵,一进大门,就能看到炫瞾老尼正在击鼓焚香,口中念念有词。 夏文博走过去,稽首一躬:“师太好啊,我们来打扰你了!” 炫瞾老尼忙站起来,回礼说:“夏施主你客气了,请问二位是来许愿,还是还愿!” “我们是来求签的!” “那请两位这面来!” 炫瞾老尼退在了一边,夏文博和袁青玉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炫瞾老尼看一眼夏文博,说:“两位谁先来!” 袁青玉神色陡然一紧,有些发虚了,她迟疑的看看签筒,几次抬手,最后都放了下来。 “文博,要不你先抽!” “你是客人,还是你先来吧!” 夏文博谦虚了一下,但看到袁青玉太过紧张,还是自己先上前去。 夏文博默默祷告:“菩萨在上,我夏文博一生修行不够,本该不能有此妄念,要一个好运,但惹是命中注定,请再赐给我幸运!” “扑!”他抽出了一签,仔细一看,不准! 夏文博本不信这些的,笑笑,自嘲的说:“看来菩萨不想给我运气!” 炫瞾老尼说:“夏施主何不抽抽姻缘呢!” “这就不用了吧!” 袁青玉在旁边说:“你试试,再抽一支!” 夏文博一笑,又合手祷告一番,说什么情菩萨赐给他一个好媳妇,接着又是一卦,我勒个去,还是不准!! 只见夏文博的脑门上冒出了汗水,这老师太是和自己做对啊,让她换了签,想哄袁青玉高兴了,但自己都连抽两个不准,显然这签没有动过手脚,这一下可就麻烦大了,他心情十分紧张,攥紧竹签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说他了,连袁青玉都有些紧张了,愣愣的看着那签筒,像是看到了怪物。 炫瞾老尼又说:“夏施主,这还能抽最后一签,施主在试试手气”。 夏文博感到,这怎么有点像打麻将呢,还要试手气。 三卦,终于准了!!! 夏文博抽了一个“上上吉”的签,只见上面写道:“前世姻缘今世修,一生辛苦应无求;莫问往事如何过,且将情义立上头。” 夏文博忙问炫瞾老尼:“师太,这是何意。” 炫瞾老尼笑而不答。 袁青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感到整个人差点都奔溃了。 可是当老尼和夏文博都让她抽的时候,袁青玉还是有些心悸,害怕。 在夏文博的鼓励下,袁青玉咬牙牙,也点上了三柱香,抽出了竹签,不知怎么搞的一卦就准了,袁青玉顿时信心大增,一下又就抽了一个“第一签”,再看看上面写着“上上大吉”几个字。 袁青玉失声地叫了起来:“呀,是一个好签”。 只上面写道:“好景岂能常常有,好花哪能天天开?风送桂花香十里,不在身旁在远方。” 袁青玉和夏文博看后都不是很理解,一起请教炫瞾老尼,老尼拿来签,解释签意说:“阿弥陀佛,恭喜!恭喜施主,这是一个上上好签,我在寺里几年了没有人抽过,这就是古人说的‘神仙难抽第一签’,恭喜你不久将有情缘!” “不久是什么意思!还有上面几句话都怎么解释!”袁青玉急切的问。 炫瞾老尼很认真的说:“诗意大概就是说你和你的有缘人相隔两头,但总于走到了一起,至于‘不久的意思即是很快就能找到有缘人,请施主莫要着急,好事多磨!” 袁青玉一下就愣在了那里,她在嘴里反复的重复这老尼的话,猛然间,心头大震,这是不是说自己身边的夏文博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归宿,自己和他的情感只能算是一段孽缘,而远方,难道说的还是吕秋山? 袁青玉有点恍惚起来。 第四百一十二章:还是恍惚 下山的路上,袁青玉依旧很少说话,夏文博问一两句,她只是回答一两个字,弄的夏文博最后也不敢乱说什么了。 在车上,夏文博本想着请袁青玉到乡政府去坐坐,但袁青玉依旧说了两个字:“回城!” 而一到了县城袁青玉住的地方,袁青玉就下了车,夏文博有些尴尬,这个过去的港湾,现在却像是对他关闭了。 “那我回去了!” 夏文博憋出了一句话。 袁青玉这时候才猛然抬头,看着夏文博:“文博,我的心情不好,我就不留你了,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 夏文博一下睁大了眼睛,他从袁青玉的话中,听出了一种异样的味道。 “青玉,到底怎么了!” 袁青玉迟疑着,慢慢的转过身去:“文博,你也该好好的谈个女朋友了,大姐希望你幸福。” “青玉,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没什么,我说过,最近我的情绪不太好,所以想了很多不该想的事情,你先回去休息吧,过几天我就没事了!” “我还是送你上楼吧!” 袁青玉飞快的回了一句:“不!”声音超过了现在的气氛。 袁青玉和夏文博都被这个‘不’字惊了一下,两人片刻的沉默,袁青玉又转过身,勉强的对夏文博笑了笑:“说了我这几天神经呢!你还逗我说话!好吧,回去吧,今天就不要回东岭了吧,就在宿舍住一宿,不要开夜车!” 这次的声音是温柔的。 夏文博对女人这本难懂的书一直都没有看透,所以在迟疑中,他上车,点着了火,然后,他就透过窗户,看着袁青玉,看着她慢慢的融入到了黑暗中,他依旧舍不得走,直到袁青玉的窗户里灯光亮了,再然后熄灭了,他才离开。 这个夜晚,他一点都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看到了天亮。 回去之后的第二天,夏文博就遇到了一件麻烦事,乡办的食品厂职工又找来了,当他们久等无望,忍无可忍后,一窝蜂的涌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把本来还空阔,宽敞的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他们大声的嚷嚷着,有人在着夏文博的名字,有人在骂高明德,还有人诅咒着一切。 夏文博顿时有点慌乱。 “大家静一静,不要吵,不要吵,有什么事情慢慢商量!” “还慢慢商量啊,我们都把一个乡长给等死了,难道还让我们等第二个乡长死了在解决吗!” 我去,这话说的太恶毒,直接就是在诅咒夏文博。 但人太多,他看不到这话是谁在说,就算看到了,他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拿出自己的威严,他揉一下搬来都没有睡好的肿胀的双眼,大声说:“你们是来讨伐我,还是想解决问题?” “当然要解决问题!” “就是,不解决问题我们来干求啊!” 下面依然乱七八糟的说着。 夏文博也慢慢的从慌乱中镇定了下来,面对着几十个人的围攻,他只能选择沉默了。 他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漠视着这些吵闹的人群,他想,先让他们冷静一点,先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靠吵吵嚷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而且,这会夏文博的胆气也壮了不少,他看到门外派出所的张所长也带来了几个警员,掂着脚尖,在后面喊着:“都冷静点,冷静点,有问题好好说。” 他们手里的警棍给这些职工造成了一点压力,也给夏文博带来了一些勇气,看来,很多事情光靠讲道理也是不行的。 职工们慢慢的冷静了,他们不想,也不敢弄得太过分,毕竟都是一个乡的人,这个看起来客客气气的新乡长也不是他们轻易敢蔑视的,以后所有的问题,都还的靠他来解决。 等办公室里的喧嚣声逐渐停歇,夏文博这才摁息了烟头,说话了。 “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希望你们能一个个的说,对你们过去的那些事情,我并不很了解,你们都知道,我过去分管农业,工业是高明德和张大川两位乡长在负责,所以,不要乱,慢慢说。” 夏文博的话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没有什么漏洞,没有让职工们挑剔的地方。 稍微停顿一下,夏文博又说:“但是,我既然当上乡长了,我就会为你们的事情着想,你们有什么想法,都是可以在这里说的,哪一位先说啊!” 职工们从刚才的叫嚣中也都安静下来,当问到他们谁先说的时候,他们反而有了一点退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靠了靠。 夏文博心中暗自一笑,看来,这依旧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并没有详细的措施,也没有具体的规划,当然,也许上次段书记在县委门口让警方抓走了几个领头闹事的人,也给了他们一个无形的威慑,大家都想要钱,都想争取,但谁也不想吧自己弄进去。 好一会,他们才推举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王柱子,你说,你说,你口才好!” “对,对,柱子你说,我们都支持你!” 夏文博的目光便锁定在了这个人的身上,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脸上有微微胡茬,皮肤黝黑,应该是经过岁月的洗磨,他的指尖微微的黑。好像是被烟熏过一样,能看得出来他长年抽烟。他的背梁很直,身材强壮而粗犷。 “好,我来说,请问夏乡长,你对我们食品厂是一个什么想法!” 夏文博淡淡一笑:“我的想法就是让你们都有事干,有班可上,有钱可赚!” “这......”柱子被夏文博的话说的有点发愣,实际上,他这个问题提的就不严密,被夏文博这样一回答,他顿时有点不会说了。 “那个,那个,夏乡长,可乡里准备咋办啊!”总算是说出了一个很实在的问题。 “乡里目前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措施,最近你们也看到了,乡里的工作很多,这样吧,你们先说说你们的想法。” 夏文博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这,夏乡长,我们的要求不高,就是请乡政府能继续支持食品厂,给我们一点流动资金,让机器动起来。” 夏文博却根本都不想在让乡政府往这个黑洞里面填钱了,食品厂不经过优化改制,不经过重组,就是有再多的钱扔进去也是白搭,所以,夏文博第一个反应就是准备拒绝。 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夏文博却脑海中一动,一个想法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他沉吟片刻,点点头说:“大家的这个想法我是可以理解的,其实上次我们也讨论过你们厂的情况,不瞒大家说,我的想法是改制,从根本上扭转食品厂的性质,但我知道,你们却不愿意转让和被收购,你们怕失去工作,失去目前稳定的现状,对不对!” “对!我们当然不想把工厂拱手让人!” “可以,你们的想法我无法勉强,但你们所说的这个想法啊,我却没有办法帮你们解决了。”夏文博开始打出了手里的牌。 “为什么,你是乡长,你不为我们解决,我们找谁!” “怎么新上任几天,都不想管我们的事情了,这什嘛乡长!” 下面又开始闹了。 夏文博抬起手,往下压压:“大家听我把话说完嘛!不是我不想管,我刚刚上任,乡政府的财政到目前还不归我管,到底有没有钱,有多少钱,我真还不知道,所以我怎么帮你们解决?” “啊,不可能吧,你是乡长,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夏文博摊摊手:“我却是不知道,这一点一会你们去找卢书记就明白了,目前所有财务都由卢书记负责,你们这事情啊,还的找他问问,才知道乡里有没有钱帮你投入,对不对!” 夏文博要把战火烧到卢书记那里去,要让卢书记头疼,要让他在享受东岭乡太上皇的特权的同时,也承担相应的麻烦,只有这样,才能从侧面对卢书记展开敲打,让他交出手里的财政大权。 “那,夏乡长,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真的还没有接手财政这块,高明德去世以后,乡里所有的事物都由卢书记全权代管,只要卢书记同意给你们投入,我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也不希望大家饿肚子。” 柱子就扭过身,和后面的一些人嘀嘀咕咕的商议起来,夏文博听到他们真在讨论是不是到卢书记哪里去。 当然,这个讨论并不漫长,很快,他们就集中了意见,认为不妨先到卢书记那里去看看,假如夏文博骗了他们,那很简单,再回来闹他就是了,不过,他们也具有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怕夏文博说 谎话,等着打发了他们之后,夏文博溜之大吉。 于是,他们留下了六七个人,在这里纠缠着夏文博,不让他跑,其他的人一窝蜂的往卢书记办公室拥了过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借势 夏文博对他们的这个安排当然是很满意的,有他们在这守着,自己少了很多麻烦。 他掏出了香烟,挨个的给这六七个工人递过去,工人们迟疑着,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和他划清界限,不抽他的烟。 “哈哈哈,咋这样客气啊,那行吧,你们不抽我抽,大家随便坐,我看个东西。” 等工人们想通了,这还是人民内部矛盾,抽他的烟,但我们立场坚定点,不被他腐蚀,这还是可以的,他们正准备接烟的时候,夏文博又把烟盒收起来了。 夏文博泡上了一杯茶,点上一支烟,在电脑上浏览起了新闻。 呀,这个女明星咋和好多导演都睡觉呢?她难道一点都不怜惜那些导演们衰老的身体,这丫的折腾几次,还不得把老导演累死求了。 咦,小菲子最近咋这么牛呢!天天在南面挑衅我们,这丫的真是看准了我们不敢打仗,往死里欺负我们啊! 看看的新闻,夏文博自己都有点怒了,尼玛,敢给我三千城管,老子踏平你小菲国。 “叮叮叮!”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夏文博看都不看,也知道电话一定是卢书记打来的:“喂,卢书记啊,他们又去闹你了?这帮人啊,我啊,我被他们堵在办公室出不去,是啊,是啊,有,有,我这一堆呢,放心,等我这里有机会,我就过去!卢书记你再坚持一下啊!” 放下电话,夏文博又看起了电脑,qq上有几条信息闪动着,他打开一看,一条是苏亚梅发来的,说那天陪夏文博吃饭不知道吃了什么脏东西,回家就拉肚子,她问夏文博有没有事情。 夏文博回了她几个‘哈哈哈’,说:“我很好啊,可见不是东西的问题,是你肚子的问题。” 这会估计苏亚梅正在上班,没理夏文博。 还有一条信息是小魔女郭洁的,她说张玥婷昨天回沪市去了,自己送的她,她问夏文博咋不跟着一块去。 夏文博回了一条:“莫名其妙,人家会总公司开会,我跟着去干什么!” “你可以顺道去看望一下你的老岳父啊,搞不好人家一喜欢你,给你直接发一个大红包呢!” “哎呀,这真有可能,你这臭丫头,咋不早点提醒我呢!” “屁!我就不相信玥婷姐没有给你说她回去的事情!” “说是说了,可她没有提发红包的事情!” 小魔女连续的发了几砣屎的表情,说:“人家是女孩好吧,人家最多给你暗示一下,你自己不去好好领会,人家能有什么办法!” 不要小看这丫头,这几句话一发过来,夏文博顿时醒悟了,不错,那天就感到张玥婷说话吞吞吐吐的,当时自己心里想着袁青玉的事情,也没太注意,想着回想一下,八九不离十,人家张玥婷好像就是暗示着让自己陪人家回去呢。 哎,这事闹的!夏文博很有点后悔,他不得不是承认,自己确实在很多关于女人的问题上,愚昧而无知。 ‘叮咚!’对话框里小魔女又发了一个信息:“这不说话啊,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沙比,特狗屎!” “额,这到没有,我还在想红包呢!” “嘿嘿,要说奔流集团,那可是华夏数的过来的大集团,这样的老岳丈,出手绝对不会少!” “臭丫头,你在故意气我是吧,那照你这个逻辑说,将来要是你男朋友去见你老爹,你老爹也一定给人家一个大红包吧!” “嘻嘻,我家没钱!给不了!” “奥,是穷苦人家,那你爸可以给人家一个职务啊,什么局长,乡长的!” 这会,小魔女迟疑了好一会,才回过来一条信息:“你麻痹,你也太小看俺爹了,怎么说也得给一个县长吧,还乡长,就你稀罕那破乡长!” 夏文博写到:“哎呀,哎呀,这么牛啊,那小魔女,要不我们做朋友!” “滚!” “尼玛,不做就不做,你拽什么!” 小魔女说:“不是我不想和你做男女朋友,你要明白,你我是兄弟。” 咦,这倒是稀奇了,夏文博忙发话询问:“我们是兄弟?此话怎讲?” 小魔女说:“我有胸,你有弟。所以是兄弟。” 哇塞,夏文博真的很是折服,一面叹息着,一面连连点头,小丫头说的真有道理,不过他想了想,说:“你说的不错,但小魔女,我们胸弟能不能合作搞个项目如何?” 小魔女发过来一连串的笑脸,说:“好啊,好啊,我们胸弟之间的项目,一定能搞得红红火火。” 夏文博也笑了,笑的很暧昧,让房子里的几个工人都很奇怪的看着他,这乡长咋啦,独自发笑? 夏文博忙收敛了笑容:“小魔女,那我们胸弟之间的项目啥时候启动啊!” 小魔女迟了一两分钟,才发来了一条信息:“兄弟,我已经把刚才我们的聊天记录,截屏发送给你你那个张玥婷胸弟,祝你好运!” 夏文博顿时感到一阵的头晕,艹,这丫头咋就这么坏呢,这不是陷害自己吗? 但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张玥婷的电话打了过来,吓的夏文博一哆嗦,摸着手机,迟迟不敢去接听,后来咬着牙,接上了电话。 “夏文博,你个流氓,你想搞什么胸弟项目,嗯,你说说,我给你联系一下兄弟......” 夏文博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道歉和耍赖,但房子里还有六七个工人呢,夏文博也不方便给张玥婷低声下气的道歉啊,于是,他对着话筒喊:“什么,什么项目,喂,喂,喂,你说话啊,你说话啊,这该死的移动,就没见你好好让人通个话!” 他说完,果断的摁断了电话。 他的心里啊,对这个小魔女那是恨之入骨了,等小魔女再发来一串串幸灾乐祸的信息时,夏文博一个字都不回了,直接下线,关闭了电脑,他估摸着,这事情绝对没完,张玥婷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不已经,已经已经了,也只好听天由命吧! 他又继续的抽烟,等待,后来卢书记再一次打来了电话,让他过去协助处理,夏文博还是说自己被堵住,没办法过去,到卢书记第三次打来电话的时候,夏文博才说自己冲一冲,看能不能冲过去。 “你们几个同志啊,卢书记说他们那里协商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几个工人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最后还是在紧急协商后,同意夏文博到卢书记那里去,不过他们对夏文博的防范很扎实,两个在前面,两个在后面,一左一右还有两个,最后一个人游弋不定,大概是个补位的。 夏文博笑着摇摇头,和他们一起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 这里同样的人满为患,不仅有工人,连张大川,万子昌等人都在。 夏文博在外面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一面用力往里挤着,工人们一回头,见识夏文博,也就稍微的挪动一下脚步,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夏文博进去之后,使劲的摸着额头的汗水,问题哪里有汗水啊。 “哎呀,卢书记,你没事吧,这些人不像话,不像话。” 卢书记虽然是端坐在自己的靠背椅子上,但身后足足有十多名工人把他围着,他可真的是满头大汗,严格意义上说,卢书记过去一直都是担任党务,组织方面的工作,对今天这样具体的工作,包括工厂的管理,运作和流程他并不很熟悉,现在被这些工人一围,七嘴八舌的乱吵一气,他的思维早都停顿了。 “文博啊,你来了,好好,你快给他们说说情况!” 夏文博感到好笑,自己来了说什么情况?你们到底商量出一个什么结果至少要给我说说吧? “卢书记,那你们都谈的怎么样了!我那面反正是没松口!” “文博,我考虑啊,职工们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工厂里机器不转,那还叫工厂吗?所以,我看乡政府一个支持一下!” “好好,既然卢书记都答应了,同志们,你们可以放心了,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散个鸭子啊,这些工人立马吵吵着:“我们现在就要一个结果!” “对,我们不能相信他们,他们这是拖延战术!” “现场办公,立即解决!” 面对如此强大的群众呼声,夏文博好像也有点虚了,对卢书记说:“那书记你看?要不就给他们先拨付几十万?” “额,那,那好吧,大家静一下,静一下,我给乡财务室去个电话!” 卢书记拿起了电话,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了,所有的工人,都屏住了呼吸。 “财务所吗?我老卢,叫你们丘所长立即到我办公室来,对现在!” 夏文博冷冷的笑了一下,这个财务室已经成了个空架子,那里还有什么钱,而卢书记既然要插手财务,你至少也得了解一下情况吧?乡政府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第四百一十四章:夺权 卢书记放下了电话,这才感到轻松了一些,现在乡领导都在,那自己给他们钱,也不算是息事宁人,自作主张了,将来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和自己可是屁关系都没有,这也是他一定要把夏文博叫过来的原因。 很快,乡财务室的丘所长就跑上来了,其实这些工人围堵夏文博和卢书记,全乡的干部都知道,所以邱所长本来说好的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最后硬是不敢走,他心里急的跟狼抓哩一样,这可是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当初上中学的时候,自己都追过,后来邱所长大学毕业,回来一看,这女娃投身在了一个小老板的怀里,过了几天阔太太的生活。 有一天起来,‘吧唧’一下,老板破产了,她也再无留恋,离婚独居,于是,邱所长有事没事的就去女同学那里谈人生,谈感情,两人也一同躺在床上缅怀往昔的岁月,相互探索彼此的奥秘,探啊,探啊,探了都差不多了,可是,又一个有钱人出现了。 于是,女同学义无反顾的和邱所长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告别会,两人三天不下床,总算是依依惜别,让女同学毫无遗憾的去好好的办一场属于自己的二婚婚礼。 但这么铁的关系,这么深的感情,却因为食品厂工人的闹事,让邱所长没有办法回城去参加,你说他的多伤心啊。 “书记,你找我!”邱所长明知故问。 “来来,你来了就好,我们几个乡领导已经协商好了,一致同意给食品厂划拨三十万元的启动资金,你今天就把这事情办了!” “啊,卢书记,三十万?” “怎么?有困难吗!我听说你们账面上刚到了几十万!” “卢书记啊,那几十万是夏乡长通过私人关系,问奔流集团的张总接的,是为中学老师补发工资的钱,到账的当天,就被曲校长提走了。” “奥,这样啊,那我们现在账户上还有多钱!” 邱所长用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汇成了一个鸭蛋的‘蛋!’ “什么?没钱!” “是啊,一直都没有钱!” 卢书记有点傻眼了,他看看邱所长,又看夏文博,在看看满屋子满怀期待的食品厂工人,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神经又绷紧了。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点上了一支烟。 而这个时候,办公室里所与人都屏气凝神的愣在了那里,特别是工人们,刚刚到来的希望就这样一下子又消失了。 总算有人嘀嘀咕咕的说话了,但那根本不是说话,是有人在在骂,骂卢书记在糊弄他们。 也有人骂乡政府的领导太腐败,这么大的一个乡政府,竟然连一点钱都没有,这搞几吧啊! 在着一片嗡嗡嗡的咒骂声中,卢书记终于决定撤了,他真的不想在管这件事情了。 “文博,这事情你看该怎么办?” “啊!问我?这个,这个,卢书记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说我们现在要钱没钱,要办法没办法,大罗神仙也没办法处理!卢书记,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卢书记邹起了眉头,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文博,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想想办法,从张老板他们那里在借一点钱,先处理了食品厂的事情再说。” 夏文博面有难色的回答:“卢书记,你可是不知道,就上次学校的钱,我都是好话说尽,还指教搭钱请人家吃饭,要放在别处,人家借给我们一点倒也没问题,但我们东岭乡是什么情况?外债还欠了上千万,财务所天天有人堵着要账,谁敢借给我们钱啊!” “那你还是想想办法吧,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乡长了,这食品厂的事情,也是你分内的事情,你可要多担待一点啊!” 夏文博也邹起了眉头。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所有眼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书记,你看这样成不成,我们乡财务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的先摸个低,在一个啊,乡里的资金还的统一管理,你要是放心我,以后财务就由我来把关,杜绝出现目前这种局面。” 卢书记猛地抬起头:“你把关?怎么把!” “很简单,以后的费用支出,我都必须知道,也必须同意才行,只有这样,才能控制好财政用款,听说前几天我们就浪费了很多钱,什么给税务所的反税啊,安装采暖空调啊,这些钱本不该乱花的,但财务上我觉得有点乱!” 邱所长张张嘴,想要解释,但看到卢书记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他也不敢说这都是卢书记批示的话了。 卢书记也被夏文博说的有点难受,但夏文博并没有直接说他,他也不好接话,只能忍着。 夏文博却很谦恭的有说:“卢书记,你看看我这个建议成吗?是不是还不成熟,总之,我听你的。” 卢书记陷入到了两难,他不想放开手里的财务大权,但是,不放权,就的处理食品厂的事情,就得应付前来讨债的各路人马,最近这些人闹腾的也不少,年底了,要账的会越来越多。 万子昌也一眼看出了夏文博的企图,他知道,这是夏文博赤裸裸的抢权,从心理上说,他并不想让夏文博得手,毕竟,接下来卢书记的这个位置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一旦卢书记交了权,自己将来上位后在想从夏文博手里要过来,那只怕就是与虎谋皮,再无可能了。 “卢书记,夏乡长,我说两句吧!”万子昌总算是说话了。 “好啊,好啊,你谈谈看!”卢书记找到了一个下台阶的机会,赶忙顺杆子就溜。 “食品厂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从体制改革上着手,乡政府靠填鸭式的补洞根本无法扭转这种局面,所以,我建议我们重新讨论食品厂的问题。”卢书记想用自己的这个话题,岔开夏文博的夺权。 “这......”卢书记其实也知道,那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他无法应对这些工人,也无法帮助张大川了。 因为至从高明德死了以后,张大川天天像跟班一样跟在自己的身后,除了送给自己的一些好处之外,给他在县城里的家里也经常送东西。 张大川的目的也就是一个,能让他保护自己,特别是是食品厂的问题,最好捂住,上次食品厂去县城闹事,还好,张大川最后通过组织部的孙部长摆平了段宣城,但再有下次的话,张大川真的就死定了。 果然,万子昌的话刚一说完,张大川就阴阳怪气的说:“万书记,今天恐怕拖不过去啊!” 工人们顿时吵嚷起来:“不行,今天就要解决,什么你们重新研究,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少来糊弄我们!” 这一片呼声,很快就压制住了万子昌的声音。 办公室里顿时又乱了起来。 夏文博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甩出了手里的底牌:“卢书记,这事情还是你定夺吧,我那面一会有两个投资商要来洽谈,我先过去了,有什么决定告诉我一声就成!” “慢慢慢!文博,你等一下,等一下嘛!” 卢书记决定退让了,与其抓住一个没钱的财务,不如扔掉这一堆烂事。 “文博,我考虑了一下,你刚才的提议很好,这样,你把工人都带走,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至于财务方面,就按你的说,对了,万书记,张副乡长,你们没意见吧!” 张大川当然有意见,但他不敢提,今天的这个事情,再闹大一点,有可能就会酿成一场大冲突,最后受害的还是自己,那个财务问题,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也轮不到自己去签字,管他娘的,先应对了这一场麻烦再说。 张大川立马点头:“我们能有什么意见?这是你们书记乡长的分工问题,你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执行!对不对,万书记!” 万子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啊,可是,他还不敢和夏文博把这事情挑明了,自己的书记将来还要考夏文博周旋,真被夏文博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万一给自己在欧阳明和袁青玉哪里动点小手脚,自己又前功尽弃了。 “好,我没有什么意见,文博,你年轻,帮卢书记分担一点工作也是应该的。” “对对,帮我分担点工作,你自己也算是锻炼锻炼,就这样定了,邱所长,以后财务用款必须由夏乡长签字同意!” “是,是,我一定执行!”邱所长心里清楚,从那天夏文博把他们叫去他都明白,这个年轻人是要夺取他的权力,显然,今天他成功了。 “各位工友,你们这件事情呢,现在我委托夏乡长全权负责,你们跟夏乡长到他办公室,不,办公室太小了,到会议室吧,你们好好的协商一下,争取有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案!” 卢书记此刻只想赶快的把这些工人从自己的办公室赶出去。 第四百一十五章:难缠的问题 在乡政府的会议室里,夏文博安然端坐在长条桌的一个顶头,围着会议桌以此排列这汪翠兰和徐主任等人,在他们的下面,那就是王柱子等几十名工人。 大家的面前本来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夏文博说:“徐主任,让小陈她们弄几件矿泉水来,工友们喊了一早上,估计嗓子都哑了。” 现在的夏文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排名靠后的副乡长了,早找个大院里,不能说他已经唯舞独尊吧,至少在徐主任和一般干部的眼中,他就是那个能决定他们前程和未来的乡长。 没有人会质疑他的指示,所以很快,每个工友的面前都放上了一瓶矿泉水,小陈还特意从夏文博的办公室把他的茶杯端了过来。 于是,偌大的会议室里,传来了一片‘跐溜跐溜’的喝水声。 工友们的确嗓子都冒烟了,这一早上上蹿下跳,喊话,咒骂的,可都是体力活。 一面喝水,工友们心中也多多少少的会有一点点的感激,觉得夏文博这人还不错,包括前一次他们到县政府去闹事,也是夏文博亲自接回的他们,还自己出钱,请大家一人吃了一碗面,比起其他的领导,他们更喜欢和夏文博来商谈这件事情。 夏文博也慢慢的呡着茶水,思考着该从什么角度来谈这件事情,要想把大家的思路引到自己的方向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想让夏文博出钱去填食品厂的那个窟窿?夏文博是坚决不会同意!这是他的底线!不容跨越! 等大家咕噜咕噜的喝完了一瓶水,夏文博这才说话:“大家的想法我都知道,现在我想问一问你们,能不能听我谈谈我的想法!” “夏乡长,我们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但能挣到钱我们才答应!” “对,对,没钱的事情就免谈!” 夏文博呵呵一笑:“当然要让大家挣钱,不然说什么都是废话了!想听吗!” 这些工人迟疑着,但三三两两的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我先问一个问题,假如乡里这次给你们食品厂投入进去几十万,给你们补发一两个月的工资,后面这个食品厂就能变好吗,能变成一个盈利企业吗?能让你们几年,几十年的一直工作下去吗!你们谁给我说说!” 夏文博的问题让这些工人都哑口无言,食品厂是一个什么情况,他们比谁都清楚,不要说盈利,能维持下去都根本不可能! “谁来回答这个问题呢?对了,王柱子,你是工友们推选出来的代表,你来回答我说的这个问题!” 王柱子摸着脑袋,脸上有些很为难的说:“夏乡长,我们也想不了那么长远的问题,我们就想要点钱能好好的过个春节。” 夏文博往座椅上一靠,淡淡的冷哼一声:“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既然大家是来讨论你们食品厂的问题,但你们根本都不能开诚布公的和我讨论,那我也没办法了。” “可是夏乡长,这和我们食品厂的问题没有直接的关系啊!”另一个工人忍不住的说。 夏文博眼一瞪:“怎么没有关系,我们要讨论的是一个彻底解决你们生存的问题,只有彻底的解决了问题,以后你们才能安心的工作和生活,难道你们想着过段时间就闹一次,闹一次就能要到一笔钱吗?那我坦白的告诉你们,就算这次乡政府出了钱,也绝对是最后一次,乡政府根本没有钱养活你们这样的亏损企业。” 王柱子憋了好一会了,这时候见夏文博冷冷的盯着他,只好瓮声瓮气的说:“夏乡长,我们这企业......哎!” “你想说你们这企业就算给了这次钱,以后也没办法扭亏为盈是吗!” 王柱子下意识的点点头。 “其他工友是不是也这样看,有不同意见的同志吗?有认为这次给了钱,你们食品厂就能度过难关,好起来的请举手!” 夏文博用淡然而笃定的眼神,慢慢的从王柱子开始,一直扫到了最后一个人,这个过程大概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 会议室里没有人举手,虽然工友们有时候很赖,但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闭着眼睛说瞎话,他们还是很难做到的,从这点上说,他们和官场中的领导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好,既然大家都很清楚食品厂的这个清楚,可是你们依旧一次次的闹事,问乡政府要钱,为什么?很简单,你们只看到了眼前的一点点利益,你们根本没有人真心的关心过这个企业,你们并不在乎这个企业的死活,只顾闹到一点点的工资,所以,我为你们感到可悲,也愤怒,你们对得起食品厂吗?对得起东岭乡每年从所有村民手里收来的一点点税款,来养活你们这些人吗?” 说到后来,夏文博真的有点义愤填膺,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敲在会议桌上“咚咚”的响! 会议室里除了他的喊声,再也没有了一点点的声息。 个别不通情理,冥顽不化,没有羞耻之心的工友本想嚷嚷起来,抗击夏文博的气势,反驳他的话语,但看看别人都低下头,他们迟疑中,也没敢闹腾起来。 胆气从来都要有强大的支撑和市场,别人都不闹,他们肯定得先看看风向。 夏文博感到自己施加给他们的压力足够了,这是一伙并不太理智的人,弦不能对他们绷的太紧。 口气一转,夏文博又语重心长的说:“现在,有一个可以让食品厂扭亏为盈,成为所有工人长期可以依靠的办法,你们愿意听吗!” “愿......”一个工友说了一个字,见没有得到大家的响应,也赶快闭上了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先表态说话。 “呵呵呵,你们真够胆小的,连我的话都不敢听,就这胆量,也敢闹事,哼!” 王柱子一下涨红了脸:“你说,你说,我们都想听听你有什么妖娥子!” “你,你说,我们怕个毛啊!” 激将成功,夏文博笑了:“那好,简答的说,以你们现在的体制,根本都不可能让食品厂有任何起色,首先,你们的设备落后,好几年的设备,生产出来的产品单一而过时,要想改变这个状况,只有一个办法,往里面砸钱!” “砸钱!” “是的,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换设备,调整包装,扩展销售,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至少得三百万左右,但这个钱从何处而来?没有地方来,乡政府能有三百万吗?没有,有也不可能给你们!信用社能给你们贷款吗?也不可能,你们过去的贷款还没有还上!” “那怎么办啊,夏乡长!你这说了就跟没说一样!”一个老工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好,我来回答这位大叔的话,很简单,改变体质,从过去的乡属企业转变为承包企业,或者找人来收购,卖出去,这样,资金问题就不成为问题了,而你们还可以在这个工厂里继续上班,你们过去土地折算下来的那点股份,在转让和承包中,依旧可以折合进来,这样,你们的企业也就有了活路。” “不行,不行!” 有人大声的喊了。 夏文博用更大的声音问:“为什么不行!” “夏乡长,你这叫什么办法,食品厂卖给了别人,人家还能要我们这些工人吗!” 夏文博一笑,反问:“这位工友,你觉得别人花了很多钱,买走了这家食品厂去做什么?买着玩,还是准备推平了放羊?应该都不是吧,他们买去了,只能继续生产,赚钱对不对,生产子少了不工人,而你们是熟练的工人,又在本地居住,工资也不算太高,请问,他不要你们了,他要谁帮他生产!” 刚才喊声挺大的这个工人顿时哑口无言,夏文博的话说的无懈可击,再用这个问题来为难夏文博显然是行不通的了。 于是,又有人提出了别的问题......。 夏文博今天具有足够的耐心,不管对方提出了多少尖刻,敏感的问题,他都一一着答,他的回答也不偏不倚,很接地气,用最浅显,易懂的比喻,让对方明白他的道理。 但对方终究是人多嘴杂,让这场辩论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单单的矿泉水,都喝掉了十几困。 时间也早都过了上午吃饭的时间,但夏文博一点都不急,他口才本来也很好,滔滔不绝的说着,可是,下面的工人开始有些受不了,他们肚子里灌满了冰冷的矿泉水,一趟趟的去尿,流失了他们身上本来不多的热量,饥饿也悄然而来,在寒冷和饥饿中,他们的耐力逐渐的消失了。 这一切夏文博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抱着温暖的茶杯,看着下面瑟瑟发抖的工友们,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一定会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面转变。 第四百一十六章:不想活了 这是一场考验彼此耐力和韧性的鏖战,也是一场彼此试探的心理战,更是一个夏文博展示应变能力和口才的机会,在这场对垒中,不管是汪翠兰,还是徐主任,都亲眼验证了夏文博超凡的思维和逻辑,分析能力,在他循循善诱和饥寒交迫中,有的工友扛不住了,口气软了下来。 甚至,他们的内部也发生了意见的分歧,有人认为夏文博讲的很有道理,企业只要发展好了,大家才能稳定的生活,哪像现在,三天两头放下家里的事情,到处告状,到处碰壁,还有可能被抓进大牢。 当然,还有的人认为这样的措施难解燃眉之急,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有人承包和购买,不如闹一闹,闹点钱在手上稳当。 瞅准了他们的心理,夏文博也适当的中间起到一点点的煽风点火作用,比如他听到某一个对自己观点有利的发言,他就会连连点头,摆出一副相见恨晚,知音难觅的表情,这毋庸置疑的就会助涨了那个发言者的信心和认同感,他的声音更大了,他和别人吵的时候,他的底气更足了。 往往,夏文博最后都会很露骨的对这个人表示自己的赞同,当然不是嘴上,他可以适时的给人家扔过去一支烟,递过去一个笑容。 当事态的演变逐渐达到了夏文博想要的那个阶段后,夏文博做出了自己的总结发言。 他说:“好了,我想你们也知道,乡政府现在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什么时候有,我不知道,连我自己的工资,现在都在拖着,你们想想,就算来一点钱,是先给你们,还是先保证乡政府所有干部的工资呢!所有啊,你们现在就是杀了我,也是没用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杀我,我努力的帮你们联系承包和购买商,让你们尽快的恢复工作!” 夏文博的话换来了一些人的笑声,杀人!他们当然是不会干的! “好了,我也不急于让你们现在就做出决定,这样,你们回去好好的商量一下,要是感觉我的建议可行,你们安排王柱子到我这里来回个话,我就好开始为你们张罗,要是不同意,那就只能继续等,你们要上访也罢,要闹事也罢,反正我也制止不了,随便你们了!” 这些人开始交头接耳,相互商量。 夏文博却摸摸肚子,对徐主任说:“哎呀可惜了,今天中午听说有肉,我们没吃上,这会肚子都饿了。你们饿吗!” “饿!”汪翠兰也摸着肚子,不过她的肚子有点圆。 夏文博就笑了,说:“汪乡长少吃一顿也没事的!” 汪翠兰立马一瞪眼:“夏乡长,你这人会聊天吧?不和你说话了!” “哈哈哈!”徐主任和夏文博都笑了。 他们这里说吃的,王柱子等人也是肚子咕咕的响,还冷的难受,大伙最后商议一下,也只好按夏文博说的那样,先回去协商,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把乡政府砸了吧! 终于,胜利来到了夏文博这面,工友们可是无精打采的离开了,到了这个时候,夏文博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会议室里只剩下乡政府的同事了。 “夏乡长,你今天请客!” 也不知道是办公室那个小子喊了一声,夏文博就成了冤大头,被大家挟制着,一下涌进了乡政府外面的一家小饭店,乱七八糟的做了十几个人,一顿猛吃啊,夏文博的三百多元钱就这样化为乌有,一去不复返了。 心疼的夏文博,一路走,一路都在嘀咕着:“我好心为乡政府解决了难题,最后我咋成了受害者。” “嘿嘿,谁让你是乡长呢,总不能让我们请客吧!”办公室小陈嘻嘻的笑着说。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是给乡长服务的!”又一个女孩说。 汪翠兰一面剔这牙里的肉丝,一面冷哼一声:“这丫头,说说,你咋为夏乡长服务的,用的是什么姿势!” “轰!”所有人都笑了。 那个女孩羞红了脸,说汪乡长是个女流氓,自己还是个小姑娘,都没谈过恋爱呢。 于是,有人就说干脆和夏文博谈好了! 弄得夏文博都不好意思,只能嘿嘿的傻笑。 当回到办公室,夏文博刚准备洗把脸,休息一下,却听的外面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喊道: “夏乡长,夏乡长,不好了,出事儿了!” 夏文博就站在院子里,他几步就走了出去说道: “什么事儿啊?” “五组牛老爹的媳妇喝药了!”来人是办公室的一个年轻大学生干部。 “什么?等一下!”夏文博掏出手机就打给了汪翠兰。 可是汪翠兰怎么也不接,夏文博是真急了,反正乡政府和五组距离也不远,他只好撒丫子往楼下跑。 夏文博只比汪翠兰她们早进门几分钟,他进去之后就看牛老爹抱着个农药瓶子,牛老爹媳妇眼睛睁的大大的在炕上躺着,旁边还有两个邻居,当然还有海支书,见夏文博来了,牛老爹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夏乡长,这两口子都,都喝了农药了!”东岭村的村支书老海磕磕碰碰的说。 夏文博看了眼牛老爹抱着的瓶子,上面写着‘敌全灭’三个字,这是一种杀害虫的农药,后来乡政府坚决制止使用这种农药,主要是这个农药的毒性太大,会有副作用,危害性太大,但农村很多人还是喜欢使用这种药,说这个杀虫的效果很好。 这药的威力夏文博是知道的,夏文博看着牛老爹问:“你媳妇她喝了多少?” “一瓶?”牛老爹老实的回答道。 “你呢?”夏文博问道。 “一瓶!”牛老爹说道。 “你们俩是他妈吃饱了撑得啊!”夏文博郁闷了,但对农药这样的情况,夏文博真还不太处理。 他只能抓住牛老爹的胳膊,一只手在他后背上拍着,拍了几下,牛老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见夏文博用这方法,海支书也没闲着,直接把牛老爹媳妇拉了起来,不过他没有拍,而是把手指头抠到牛老爹媳妇的嗓子眼儿,牛老爹媳妇没多久也吐了出来。 汪翠兰进屋的时候,夏文博正扶着牛老爹,牛老爹和他媳妇都在吐,一屋子的狼藉,酸味熏天。汪翠兰进屋第一件事儿是捡起农药瓶子,问道: “叫卫生所了吗?” “已经叫了,不过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海支书答道。 汪翠兰马上扒开牛老爹的眼睛看看,问道:“有恶心、头晕的症状吗?” 同时汪翠兰又伸手到牛老爹的衣服里面摸了一把,看的一屋子人眼睛都直了,汪翠兰搓了下手指头,说道:“没有汗!” 又凑到牛老爹的嘴边闻了闻,按了几下牛老爹的胸腔问道:“有没有胸闷?” “没,就是胃痛!”牛老爹说道。 “肚子疼吗?”汪翠兰问道。 “不疼,也不是胃里疼,是外面!”牛老爹说道。 “我刚才拍他后背,他吐了!”夏文博补充道。 汪翠兰看一眼夏文博说:“夏乡长,他口腔里的农药味我闻不到,农药瓶子里也没有什么味道,是不是过期了的?” 说着还检查着瓶子上的生产日期,后来发现没有,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去询问牛老爹媳妇,还把牛老爹媳妇后背的衣服撩了起来,观察皮肤的颜色,都检查完了,汪翠兰又去闻牛老爹媳妇的那个农药瓶子,最后摇了摇头。 “现在只有等了!”汪翠兰说道。 “没有其他方法吗?”夏文博焦急的问道。 “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你也看到了,这农药是液体的,液体到胃里的吸收程度要比固体快多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吸收了多少?”汪翠兰也焦虑的说道。 夏文博问道:“他们的状态看起来还行?是不是代表吸收的很少?” “不一定,一样的药量,个人体质不同,反应也不同,但一般来说,农药中毒会伴着口腔里有剧烈的农药味,中毒者多发生,头晕、头痛、呕吐、一般来说,瞳孔会缩小,还伴有多汗、腹痛、胸闷、呼吸困难等症状。 显然,汪翠兰在处理这样的情况上比夏文博更在行。 夏文博时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可是这药很奇怪,没有日期也没有生产厂家,而且打开瓶子后居然连点味道都没有,他们俩人是你们来了后催吐后才吐的吧?”汪翠兰问道。 “嗯,我想能吐出来多少是多少!”夏文博答道。 “我看了,他们俩的一点症状都没有!应该问题不大,但保险起见,咱还是等乡卫生所的医生来吧!”汪翠兰说道。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左右,卫生所的医生来了,这俩人被扶上了车,夏文博和汪翠兰肯定是要跟着的,其他海支书也带着两个村干部,跟了过去,一路上夏文博都在担心这牛老爹和他媳妇的安危。 汪翠兰呢,邹着眉头,以她心中对这农药的了解,以及她参与处理过的抢救经历,正常来说,这种农药都伴随着剧烈的味道,或臭的可以,或伴着芳香剂,芳香扑鼻。 但她却没有发现这些问题,汪翠兰就很疑惑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差点送命 把人送到了医院,大夫也很紧张,又是抽血又是洗胃,但最后竟然得出的结论是没事儿,这到奇怪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俩人肯定是得留院观察一夜的,汪翠兰和大夫都认识,带着药瓶子上楼找地方化验去了,想弄清农药的成分,有备无患。 夏文博在病房里等着,那牛老爹和他媳妇也真是俩活宝儿,前一段儿还分分钟的自杀喝药的,现在可倒好,俩人睡的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见没啥事儿,海支书说自己守着这里,让夏文博回去。 夏文博看看问题不算太大,也准备离开,汪翠兰来到病房。 夏文博站住脚,问:“汪乡长,那药,药性烈吗?” “她麻痹!是h2o!”汪翠兰答道。 牛老爹和他媳妇这个时候也醒了,一听什么洋文的马上紧张了起来,牛老爹哆嗦的问道:“汪乡长,会不会有啥后遗症啊?” “你们喝的时候怎么不合计呢?”汪翠兰反问。 夏文博这个时候一脸的黑线,我草,什么h2o,那不就是水吗?合着这俩人喝的是假药啊,夏文博偷偷骂道,真他妈的害的老子虚惊一场,不过他决定不给牛老爹他们解释,得好好惩罚下这冲动的两口子。 “牛老爹,你俩到底有啥想不开的,还弄的喝药了?”汪翠兰好奇的问道。 “唉,猪油蒙心了!”牛老爹说道。 “我们家老大要结婚,今年正赶上二丫头上高中,这一时间家里钱就紧了起来,他爸说啥也不让二丫头继续念书了,我这一气之下就......”牛老爹媳妇哭道。 “就是再怎么的,你也不能拿这玩意喝着玩啊,啥事咱不能解决?”夏文博叹道。 “再说了,二娃,就我知道的,你家大棚也不少挣啊,就算娃子结婚,也不至于让二丫没书读啊,你们这钱都花哪去了?”夏文博接着问道。 牛老爹支支吾吾不吱声,他媳妇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大回来说跟人做买卖,往农村卖农药,结果让人骗了,就拿回来一箱子这玩意儿,眼下跟丈母娘那边交代不了了,就回来撺掇他爸,说啥也得把二丫的学费要走了,我这没有老脸对二丫儿啊!” 牛老爹低下了头,夏文博问道:“这农药就是你家老大弄回来的?” “嗯,就这些个东西换走了俺一万多块钱!”牛老爹痛苦的说道。 “行,我现在告诉你们啊,这里面根本不是农药,是水,你们被骗了,不过也还在被骗了,不然真农药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你们!”夏文博冷哼。 “啥?是水?”牛老爹愣住了。 “怎么可能?”牛老爹媳妇也吃惊道。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既然没啥事儿,收拾收拾回去吧!”夏文博没好气的说道。 汪翠兰也很有气,冷冰冰的说了几句责备的话,一转身走了。 夏文博开始训斥牛老爹夫妇:“牛老爹,你们两口子认识到错误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了!”牛老爹说道。 牛老爹媳妇也跟着点头,夏文博不饶的说道:“先把自己的错处说出来吧!” 牛老爹毕竟比夏文博的岁数大了很多,说时候他大儿子跟夏文博的岁数相仿,他都够夏文博的父亲的辈分了,可是夏文博是乡长,东岭乡的带头人,他就是再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也不敢违逆夏文博,没办法低着头说道: “俺重男轻女,把家里的东西够给了儿子,还让闺女退学!夏乡长,不过俺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了,回头,我就是和村里人借钱,也让闺女把书念完,肯定不能让她受苦了!” “嗯,牛嫂!你呢?”夏文博问道。 “啊?还有俺啊?”牛嫂子忸怩着不好意思说。 “你觉得你做的对吗?”夏文博的声音大了起来。 “俺,俺真不对,再不满意他,也不能冲动,这要是真农药,咱命就回不来了,还有啥比命重要啊,俺是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牛嫂的眼圈有些红了。 “行,你们都说完了,那我说说吧,我气的,不是你们偏着老大,也不是你们重男轻女,而是你们因为这么点事儿就去寻死觅活的,还有,我是东岭乡的乡长,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们遇到了难处为啥不找我商量?你们这样将我置于何地?是看不起我吗?”夏文博问道。 “不是的,哪能啊,怎么能?”牛老爹急了。 “哎呀,夏乡长你这话折煞俺们了!”牛老爹媳妇也急了。 “行了,既然人没事儿,你们也吓的不轻,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责任我就不追究了,至于你们家老大结婚嘛,你们把二丫的学费扣下也应该够了吧,那二丫的学费你们可以到信用社贷一点款,这个助学基金贷款是有政策的,以后二丫能挣钱了慢慢还!”夏文博说道。 “啊,真的啊?那回头让二丫儿给你立个字据!”牛老爹惊喜的说道。 “呵呵,不是给我立字据,是到信用社贷款,不过我可以给他们主任打个电话,到时候你们过去办,嗯,但是今天这事儿你们也要跟你们家老大说出来,让他承担一部分责任,做了错事儿,总找父母擦屁股!算什么男人!” “嗯,得和他说!”牛老爹媳妇说道。 “没啥事了!我先走了,这让你们折腾的啊,哎!”夏文博摇着头,一面说,一面离开了。 回到了乡政府,夏文博马上召乡里的相关干部开了个会,要求干部们到自己包片的村组去,把各家的‘敌敌畏’都收上来,另外,大家共同讨论了一下乡里娃子上学学费问题,特别是哪些困难户,只要考上高中,乡里能不能以借款的方式供他们念书,先有农村信用社贷款,不够的情况,乡里来解决这个问题,等他们学成后逐步还清借款,如果有上大学的也是一样,但是考上大学的娃子会有现金奖励。 对夏文博的这个建议,大家都表示支持,但一说到钱的问题,大家都有点头大,今天夏文博还因为钱的问题,和食品厂的工人纠缠了五,六个小时。 “夏乡长,事情是好,但钱是个大问题啊,我们乡的收入情况太差了!” 但夏文博摇摇头,他绝不这样想,他知道,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到了药厂启动,旅游项目启动之后,东岭乡根本都不会再缺钱了,那时候,稍微从哪里扣点,都能供的起孩子们上学了。 “钱暂时不要考虑,大家觉得这个政策怎么样!” 没有了钱的因素,事情当然就不会有人反对了,大家举手表决,全体通过。 “好,徐主任你可以把今天的这个决定给乡党委送一份,征求一下卢书记他们的意见,要是他们没什么反对意见,就从下学期执行!” 夏文博这福利政策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出台,但显然,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东岭乡,各家的娃子读书的劲头都猛了起来,各家也都在经济上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忙下来,夏文博感到精疲力尽,早早的上了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一大早,县委办公室的电话就打到了东岭乡,通知各乡主要领导2点30分在县委的大会议室传达文件,卢书记给夏文博打了电话,两人约好,吃过午饭一起到了县城。 会议开得很没有味道,先是欧阳明传到了一个市里的精神文明建设的文件,说要对下面各乡镇展开全面的检查,要从民生,经济,环保,文化等各各方面展开一次争当第一,不拖后腿的评比,他这穿戴解读之后,段宣城又大讲特讲了一番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会议中,段宣城强调,在这次评比中,清流县哪个乡镇要成为全市的最后一名,书记和乡长立即下课,决不手软。 夏文博在后面听的的无精打采的,还什么环保,文化建设,娘的,现在各乡镇能让村民丰衣足食都很不错了,哪有时间弄那些虚来晃去的的东西呢? 倒是卢书记听得很认真,也很专注,大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要让东岭乡在这次评比中获得优异的成绩。 等两位书记讲完了,宣传部,精神文明办的部长和主任又把刚才欧阳明和段宣城的话题再炒了一遍,而且,还比刚才两个书记讲得更多,时间更长,到最后,下面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这才算讲完。 县委也不管饭,散会后,卢书记和夏文博正准备到附近一家饭店去搓一顿,却迎头撞见了一个人。此人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的名牌西装却并不合身,也不打领带,领口处露出小指粗的大金链,一条阿迪达斯的鳄鱼皮带也捆不住他滚圆的肚子。 卢书记脸色一变,背过身,就想躲避。 第四百一十八章:刻骨的伤痛 没想到来人却一惊一乍的喊了起来:“哎呀,卢书记,咋在这里遇见你了!” 卢书记不得不转过头来,哈哈一笑:“是赵老板啊,幸会,幸会!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乡刚刚上任的夏文博,夏乡长。” 这人忙紧走两步,拉住了夏文博的手,一阵的摇晃,夏文博感到对方肥腻的肉手上黏嗒嗒的,很不好受。 “文博,这位是找老板,当初我们修办公大楼的时候,给我们供砂石水泥的供货商!”卢书记给夏文博做了介绍。 夏文博一听是这个人,心里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卢书记想躲对方,因为夏文博记得,到目前为止,东岭乡还欠着对方80多万的材料款。 他也挂起了笑容:“赵老板,我是久仰大名啊!” “哎呀,客气了,客气了,我正说最近到东岭乡去拜访一下你和卢书记呢,这下赶巧了,两位领导还没吃饭吧,赏个光,让我坐一会东道主如何!” 夏文博才不想陪他吃饭,虽然现在这个年头欠钱的是大爷,但喝一个在债主吃饭,夏文博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实在抱歉啊,我已经约了人,要不这样,你和卢书记去吧,我真有事!” 卢书记心里发急,也忙说自己有事,但赵老板难得抓住了他们,岂能轻易的放手,眼见的两个东岭乡的领导一东一西,就要跑路,赵老板心里也急了,略一思量,觉得夏文博不过时一个新上任的乡长,在乡里的威信肯定是比不过卢书记了,所以他忙赶上卢书记,一把拉住,再也不放手了。 夏文博却瞅着这个空挡,一面客气的挥挥手,一面对卢书记‘嘿嘿’一笑,溜之大吉了。 卢书记在哪里是干瞪眼,眼瞅着夏文博扬长而去。 这里正纠结着,县委大门里又涌出了其他乡的几个乡长书记,这些人似乎和赵老板也认识,一听赵老板请客,他们哪里推辞,说大家正骂着县委开会是叫花子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现在连饭都不管了,又赵老板请客,那是对广大基层穷人的体恤啊,这再不去,天理难容。 于是,他们夹裹着卢书记一起,随着赵老板吃饭去了。 赵老板就是豪爽,带着几个乡长,书记们,到了清流县很有档次的酒家“清雅楼”。 这里的酒菜很不错,在清流县是享有盛誉,但更加令人颇受诱惑的是那些长相标致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是雨色春香。 清雅楼的老板招女服务员条件很苛刻,一要看脸模子上不上彩,二要看身架子有没有形,三要听声音甜不甜糯,这是最基本的三样,但即使是这三样都达到了标准也不一定录用,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关要过,那就是要整个的脱光了衣服,让老板娘对应聘者的肤色进行品评。 一般来说是首选皮肤白的,如果皮肤不白,但很细嫩也可以考虑。此外,还要奶子比较挺的,要小腹下的那一段情很有特色的等等,这些过关了方才被录用。 一会的功夫,酒宴已经有一些热闹的景象了,有几个家伙趁着酒兴时不时地与小姐们来上那么一下,挨挨擦擦地在人家的手上,腿上,甚或屁股上来上一下。 坐在卢书记身边的那个上宝乡的乡长甚至把手伸进了一个姑娘的裙里捣鼓着,弄的人家小姑娘脸红的像大红绸缎一样! 卢书记却不屑于这些猥亵的动作,他淡然端坐从容吃喝,对每一个乡长,书记都不屑一顾,这顿饭显然赵老板是请自己的,但这些家伙一点都不客气,这让他很瞧不起他们,一帮子土锤,就知道吃喝玩乐。 可是,他不理别人,别人要招惹他啊,一会,这个来敬一杯酒,说听传闻卢书记马上要调到农工部当部长了。 一会,那个来敬一杯酒,说东岭乡弄到了几个大项目,眼见的就要成为全县乡镇的楷模。 这三下两下的喝了几圈,卢书记感到真有点头大了,眼皮开始耷拉起来。 赵老板今天主客就是卢书记一个人,所以对他格外的关注,见他有了微醉之意,就提议大家散伙。 那些乡长们,吃饱了,也玩够了,嘻嘻哈哈的道着谢,转眼间一哄而散。 赵老板搀扶着卢书记往楼上走。 “卢书记,我给你开个房间,你先休息一下吧!” 卢书记半睁着眼,摇摇手:“不用,不用,你送我回家就成。” “哎呀,你这个样子回去,嫂子还不得和你扯皮啊,休息好了,回去岂不是能更好的为嫂子效劳,哈哈哈!” “你这狗东西,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迷迷糊糊中,卢书记被送到了一个房间,正迷糊着要进入梦乡,就见一个很是靓丽的女孩子款款地走进了房间,说实在话,卢书记还真是从来没有在外面玩过女人,尤其是在这种场所,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出没于酒家饭店的干这种生意的女子就是“鸡”,而“鸡”是不干净的! 所以,当那个女孩尤如白葱一样嫩的手在卢书记身上抚摸时,卢书记很不习惯地将她的手推开,说道:“你,你干吗?” 女孩见他这样,低着头呲呲一笑说道:“是赵老板叫我来的。” “赵老板叫你来干吗?”卢书记坐起身子来,带着一些警惕地看着姑娘。 应该承认,眼前的姑娘长得那真是没话说,皮肤白净,高胸细腰颇具吸引力;尤其是两条修长的腿……。 “你,我看你还是走吧,我不习惯这个样子的。”卢书记很紧张地说道。 那姑娘还是那样笑着,然后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并且架起了二郎腿。由于裙子太短,她这么一坐,两条白得有些耀眼的腿以及浑圆的臀部就几乎全部地展露了出来;这还不说,卢书记甚至都看见了姑娘那里面的粉红色的小裤衩以及裤衩边边上的一些卷卷曲曲的东西。 这真的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啊! 卢书记就觉得脸上的温度在升高,心里也在咚咚的狂跳着。 就在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 卢书记拿起电话来说道:“哪个?” “是我。”电话是赵老板打来的:“卢书记,怎么?还没进入正题?你放心,我这是花了五千块请来的子鸡,没有破过的,绝对没有问题……” 卢书记一边听电话一边不住的拿眼看那姑娘。 那姑娘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得一根纱也不剩,于是,一个粉琢玉雕般的女人酮体就完完全全地展露在卢书记的面前,奶油一样光鲜可人的肤色,小茶碗一样的奶子,光滑而极富曲线的小腹,还有小腹下那迷人的鼓鼓的山包。 “赵老板,你不是要欠账!”卢书记还是多问了一句。 “嘿嘿,卢书记你太小看我了,不就是几十万元吗,没关系,拖不夸我的,我这次想让你帮我揽下你们药厂的砂石,水泥,钢筋的供货......” “奥,这样啊,不过哪个事情我怕说不上话,那是投资商自己选定。嗯,那好吧,好吧,我只能说试一试了,好好,你明天到乡政府再说吧,嗯,嗯。” 卢书记的电话还没挂断,姑娘已经帮着他脱去了衣服。 好一阵子云山雾罩,完事之后,就见那个姑娘双手捂着下身,人成大虾一样的缩在床上,嘴里不住地吸着凉气,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那殷红的血点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卢书记的心里一颤,难道真的是处? 看着她这个样子,卢书记的心里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一种完整地占有了的感觉就像被吹开来的一个气球不住地膨胀,非常迅速地充盈了整个身心,这种感觉卢书记很多年从未有过的!就算是他的老婆,也没有带给他这样的感受。 关于老婆不是第一次的问题,这在卢书记的心灵上是深藏的伤痕,但今天,他得到了最温和,最有力的抚慰;曾经动不动就会隐隐作疼的地方因为这一次经历而消散了,因为他也终于明白了处是个啥样! 这个问题多年来,一直就像是一块顽石一样的压在他的心头。 卢书记终于明白,作为一个男人,对于处竟然是那样的崇尚与在意! “大哥,今天我被你破了,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卢书记温柔的说:“当然可以了,我要不了多久也会调到县里,那时候我们可以经常见面!” “好啊,好啊,不过大哥,你可得养着我!” “好,我养你!” 卢书记就是这样想的,他想真的以后也学别人那样,包养下这个女孩。 这时候,卢书记才想起还没有问对方的名字,他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姑娘嫣然一笑道:“就叫我小兰吧。” ‘小兰!小兰!好名字啊!’卢书记嘴里念叨着,他的眼睛就好象蒙了一层雾似的了。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卢书记都在念着这个名字。 第四百一十九章:不行 卢书记回到了家里的时候,人已经很清醒了,打开房门,在卧室里就看到了老婆正在抱着手机,笑呵呵的和人聊天呢,不用说,又是手机qq,对这卢书记早都反感的不行了。 他没好气的说:“你咋还没睡!成天就知道玩手机!” 卢书记无精打采的说了一句。 老婆比他小许多,看上去四十多岁,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身体。 “我说老卢啊,你一回来就这个样子,对人家从没有一句热心窝子话,你咋就暖不热呢,你要是看不惯我,咱们分居也成,真是的!”老婆没好气的唠叨着。 “你有神经病啊,见面就说这话,我长期在外,回来一趟容易吗?” “是啊!你每天在外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晚上打个雷都能吓得能出一身冷汗,如果你每天都能按时回了来,我怎么会产生分居的念头?” “好了。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再耍大小姐脾气了,我们可是要携手走一辈子的,说那么多伤感情的话又意思吗,爱一个人重在心里。这你应该明白的。今儿开会我有点累了。就让我安静地睡一觉吧。我的确每天很忙,你应该能意会到。”卢书记说着伸手去将老婆搂在怀里亲昵地吻上她的脸庞。 “哼。谁晓得你一天在外面瞎搞什么的。看你笑嘻嘻的样子,就像一只偷吃的狐狸!”老婆说着掀开卢书记,眼睛质疑地望着他。 老婆的言语惹得卢书记有点儿生气,但卢书记还是故做笑脸地宠着老婆道:“如果你觉得我是一只狐狸,那么你可以提前准备一支猎枪置于门后,那天看到我的尾巴露出来了,你就叭叭地对我开枪,让我付出血的代价,你看这个主意咋样?” 老婆有点被逗乐了,但还是敛住欢乐努着嘴巴脸面严肃地道:“这个主意很好。我明天就准备,只是我担心到时候你的尾巴露出来了,我却忘了开枪。” “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如果长了狐狸尾巴,岂不吓死人?我想那时我一定会被吓坏的,我吓坏了,当然就忘记开枪了。”老婆说着呵呵大笑起来。 不得不说,虽然卢书记心中一直有那个痛在,但这些年来,卢书记依旧是爱着老婆,也爱这个家的。 两人的情绪好了起来,但很快的,卢书记发觉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老婆放下手机,一只手伸了过来,摸到了那个地方。 “老卢,咋没反应呢!” 卢书记心中暗自叫苦,能有反应才怪,刚刚直接和小兰冲了两火,这会直接都有点麻木了。 “那个,我最近忙啊,我也不是二十几的年轻人了,奔五十的人哪能时刻都雄起的!” 老婆丝丝的笑了:“老卢,你可是老当益壮呢!” 说着,说着,老婆就加大了动作,脸色也变的红彤彤的了,呼吸也不断的加快。 卢书记心里那个担忧啊,他感觉到,直接这会根本都起不来,他只能不断的退缩,先是护着裤衩的腰带不肯解裤杈,后来干脆直接扳开老婆的手,不让她乱动。 这对老婆来说是很严重的,她由最初的兴奋,逐渐的转变成了失望和愤慨,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卢书记:“咋啦,看不上我了,和我没味道了是吧?” “不是,不是啊,我真的最近很累!” “屁话,再累也不至于半个多月回来一趟还不交公粮的,那你让我吃什么!快点,麻溜的自己脱了。” “你这人,你这人,不能忍忍啊,明天早上行不!”这时候的卢书记都有点带着哭腔了,他继续的躲闪,直到老婆气急了,用手‘啪啪’地打枕头,两坨肉忽悠忽悠的狂抖着,卢书记依旧决不答应,吧自己窝在杯子里,吠吠的气喘着。 老婆直接气的跳下了床:“你果然看不上我了,那好,我们分开睡!” 老婆动了一动,她早已换了睡衣,是白红黑三色图案的,亮白的丝纱料子,大开领,胸口上两点艳红点缀,下腹部一朵黑玫瑰盛开。 卢书记看着老婆,有点可怜兮兮的说:“你闹啥啊,不就是一个晚上吗,明天一早给你交粮还不成啊!” “我现在就要!” 卢书记的老婆有一张白里藏血丝的大脸,大脸上有两条黑线纹眉,嘴唇上反倒密匝匝的比眉毛还显,她不敢拔,自然也不能刮,她就重用粉底霜,再用红唇膏往宽里涂抹,红百黑三色集中在脸上,这样的脸在灯光里就显得格外灿烂。 她继续对卢书记说:“今晚上你要是不让它起来,我们就分居!” 后来老婆就抓住他的那里,又是拍打又是摇晃,嗷嗷地叫着要他发威,还要他睁开眼睛看着,他在老婆的吆喝下换了几种姿势,结果越换姿势越无力,他老婆是烈火难消,晚上也不好再亮嗓子发脾气,便照着卢书记裆里踢了一脚,转身出了卧室,一个人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坐了半夜。 同样的县城里,同样的夜色,夏文博却正孤独的坐在一个咖啡馆喝着咖啡,他并不喜欢咖啡,他总觉得和咖啡既不解渴,也不算享受,解渴不如白开水,享受不如铁观音,但他还是来了,他知道袁青玉喜欢这样的环境,所以,他一个人吃完了晚饭,就一直坐在这里给袁青玉打电话。 电话一直响着,但袁青玉却没有接。 夏文博想,也许她实在开会,也许他是在应酬,也许她的手机忘在了办公室? 但不管有多少合理的解释,夏文博依旧感到都不可信,他继续一次次的拨打电话,发着短消息,他希望奇迹突然的出现。 时间流走了,夜色更深了,咖啡厅里的顾客也来越少了。 但夏文博还是不想离开,他几乎有点迷恋上吧台那个收银小妹妹了,因为这个小妹妹的长相酷似袁青玉,夏文博也就在和第四杯咖啡了,他喜欢看她那高高的样子,喜欢她瘦瘦的样子,喜欢她长发飘飘的样子。 每每专拣看到她,夏文博就发现自己竟然会怦然心动。 然后,夏文博就会问自己:“袁青玉!你到哪儿去了?” 每到这时候,夏文博就会清醒的发现自己这种思维简直就是变态。 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袁青玉? 这听起来显然不合理,不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从一开始,袁青玉和夏文博的关系一直都定位在相互利用和相互防范中,但眼前的情况似乎已经演绎成了另一种味道,自己难道真的说个很傻的男人吗?袁青玉这么值得自己去爱? 于是夏文博不得不产生一种强烈的徒劳感,他总在这没完没了的徒劳中否定自己,然后再挺自己。 问完这问题之后,夏文博就恨不得再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他不停的问自己,直到把自己问得哑口无言。 夏文博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猛地,电话响了,夏文博一把抓起电话。 袁青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她说:“我刚才睡着了!” 夏文博说:“你一直在家?” 夏文博很难相信袁青玉会应为睡觉而听不到电话,他们在一起住过,袁青玉是一个睡觉很惊醒的人。 袁青玉的声音忽的透出几分似是而非呜咽,她说:“夏文博,你是不是魔鬼,为什么我怎么也没法忘记你!” 夏文博心里一动,说:“你为什么要忘记我?” 她问:“应为......你喜欢我吗?” 夏文博说:“是,一直都喜欢。” 袁青玉说:“你当真喜欢我?可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在利用你。” 夏文博说:“是,我知道。” 袁青玉说:“知道你还喜欢我。” 夏文博说:“是的,这个世界,被利用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袁青玉说:“夏文博,我真不知道是你傻,还是我傻!” 夏文博说:“也许我们两人都傻!” 袁青玉沉默了一阵,然后电话断了,夏文博又等了一会儿,以为她能再打来,但她没有,夏文博默默的合上了电话,他知道,袁青玉正在徘徊中,她大概想结束和自己的这段关系,也许是她误会了自己,也许是她想要一种新的生活,也许是自己和她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 夏文博痴痴的想着,他很奇怪的是,自己却没有太多的惊慌和悲伤,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对袁青玉的感情还不算深厚,后来他才发觉,自己根本都在否定和排斥着袁青玉会离开自己。 这大概是基于一种对自己过于强大的自信! 但这样的自信在时间的消磨中逐渐的丧失,袁青玉的电话再也没有打来,他给袁青玉连续的拨打了好几次电话,像整个晚上一样,袁青玉根本都不去接听。 到了此刻,夏文博才真的有点惶然和沮丧了......。 第四百二十章:借酒消愁 他开始不要咖啡要洋酒了,他要了一瓶俄罗斯的ak47,他差不多没什么耽误,就喝掉了一瓶,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他冲向了卫生间,一直吐,疯狂的吐,连苦胆都要吐出来,肚子里全空了,没什么可吐的,这时夏文博的精神居然开始振奋起来。 已经很久没看到如此美丽的月色了,万万没想到它竟然是这么明媚。夏文博站在卫生间的房子窗前,看着月光无限柔美的泻进卫生间,忽然间感慨万千,如果袁青玉也站在这屋里,如果她与自己一起享受着月光的抚摸,那将是怎么一种情形? 应该算是温馨了吧?应该算是幸福了吧?应该算是人生最大的快乐了吧? 忽然间,夏文博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没出息,点点虚幻的生活片段就能让自己满足得一塌糊涂,他茫然不知所措,后来发现,这里不过是卫生间,袁青玉又怎么会和自己一起站在卫生间里看月色呢? “嘿嘿,嘿嘿”,夏文博发现自己竟然丝毫不以此为耻的笑了,这更是让他哭笑不得,深深自责,纯真的到来让夏文博发现了自己最真实的天真,同时,他也为发现自己心里最深处的纯真而暗自叹息:早干什么去了? 夏文博想,自己干过挺多坏事,因此有必要受到惩罚,因此袁青玉离开了自己。 离开的好,离开的对,像自己这样的男人,本不该被女人喜欢的。 他摇晃着身体,又到了大厅,走到那个长的像袁青玉一样的吧台女孩的身边,对她说:“再给我来一瓶洋酒!” “不,大哥,你不能喝了,你已经醉了!” “屁话,我一点都没有醉,麻溜的给我拿一瓶!” 那个长的像袁青玉一样的女孩说:“大哥,你都没办法好好走路了!” “哈哈哈,屁话,屁话,我怎么不能走!你看着!” 夏文博说着话,就走向了酒吧的门口,几个吧员相互对视一下,有一个还从柜台下摸出了一根警棍一样的黑胶皮管子,大概他们感觉这个人准备不付钱就想逃跑了。 女孩瞪了他们一眼,默默的跟在了夏文博的身后,她不相信一个长的帅,脸上还充满了忧伤的男子会是那样的人。 夏文博步伐踉跄,但走出了酒吧,当再一次看到头顶那轮和卫生间里看到的一样的月色时,他一下站稳了脚跟,他的眼前又出现了袁青玉那冰雪般绝丽的摸样。 夏文博哆嗦着手,掏出一烟点上,忽然背后传来那个女孩的声音:“给我一支。” 夏文博诧异的回头,看到了这个长的和袁青玉有点相像的女孩。 夏文博递给她烟,问:“你也抽烟?小小姑娘抽什么烟。” 女孩对夏文博的话嗤之以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小,你认识我吗?你熟悉我吗!” 夏文博‘傻傻的’一笑,竟然无言以对。 不远处忽然一辆奥迪q7剧烈的晃动起来,路灯透过法桐树打了下来,昏黄的灯光一块一块的,格外妩媚。 很明显人家那是车震。 夏文博醉了,但依旧很坏的说:”你看,那车怎么了。“ 在夏文博的眼里,这些夜场的女子,应该都比较放荡,比较开放,可这个女孩不一样,她看了眼远处的q7先是一愣,继而大惊小怪道:“呀,地震了,地震了。” 夏文博再次醉了,他怕她一惊一乍的样子万一把车里颠鸾倒凤的猪脚给吓的软了,就拉住她的手,同时哭笑不得的说:“妹妹,不至于吧,你真的以为是地震不是车震,你不会是装吧。” 女孩瞪着大眼睛不可理喻的看他,有点生气的说:“我又没经历过,我怎么知道什么是车震。” 夏文博就靠在了大门的灯柱上,冲她摆摆手,说:“我被你的天真打败了。” 女孩就哼了一声,说:“你们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认识多少个男人......咳咳咳!” 寒冷的夜风把夏文博后边句话给吹回了肚子里,冷风一吹,他的酒精又上头了,他整个人都感到软绵绵的,不由自主的出溜到了灯柱下面,还好,他用手搂着灯柱,不至于直接摔到。 夏文博连续的又吐了好几口,但真的肚子里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他抱着柱子,蹲在地上斜着眼睛看她,蓝色的短裙,黑丝长腿,大白兔似乎在跳动着,齐肩短发带着卷,把微胖的脸蛋衬托的可爱至极,他和奇怪,她怎么不怕冷? 夏文博喘息着问她:“我说在你们女人眼里,就没有好男人?” 她说:“有啊,都在电影里,呵呵。”她调皮的笑起来,很潇洒的把烟头弹起来,可是没出一米就落在了地上。 她有些失落的看着扔掉的烟头说:“哎呀,我怎么不会呢,你们男人把烟头一弹就扔出好远。” 夏文博努力的起身说:“那你跟我学啊,包教包会。” “是不是还得跟师傅睡?”女孩特可爱的看着夏文博。 她这话把夏文博弄的一时语塞,他前一秒还在感慨她的纯洁,结果没有几分钟她就变样了。 “不用,不用睡也成!”夏文博松开了搂抱住的那个灯柱,往女孩跟前走去,但只走了两步,他就感到眼冒金星,一片混沌,接着,人往前一斜,直愣愣的扑进了女孩的怀里。 醒来的时候,夏文博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那个长得很像袁青玉的女孩躺在他脚下,双手紧紧的抱着夏文博那双脚,表情温馨得象在海边散步,瞅着她那表情,夏文博竟然不由自主的为之怦然心动。她这模样象极了袁青玉,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忽然感到自己是真的喝醉了。 唉,女人在床上时不都这样吗? 床单让夏文博吐得一塌糊涂,酒味冲天,怎么看怎么象抹布。 夏文博在床上睁着眼,四下乱看,就是不起来。其实他不是不想起来,而是根本起不来,他的胃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容器,那些酒精正好把这容器都塞得满满的,只要身体一晃动,那酒精就会泼到容器外面发挥出它的作用来。它们准能搅得他把苦胆都吐出来。 夏文博知道自己酒后那虚弱的德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酒后,自己就象大病一场,怎么治都治不好,好在对于醉酒,人体有自然的愈合能力,即使不治几天之后也能完好好初。 阳光慢慢的移进屋里,一切都明亮起来,夏文博和她之前也开始变得清晰,我们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 是呀,任谁躺在抹布上睡觉也都会不好意思的。 她连呼几声好臭后便放弃了夏文博的臭脚,然后骂他:“你把臭脚伸我怀里干什么?你这家伙的脚怎么还那么大那么臭,几天没洗了?” 夏文博没想分辩什么,也根本分辩不清,现在这一幕是活生生的,怎么解释都没用。 他说:“对不起,你是那个酒吧的收银员吧?我喝高了,起不来了,你让我再躺会儿吧。” 她瞪他一眼,说:“你身子怎么那么虚,一天都干什么了?” 夏文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摇头。 很早之前夏文博就对生活中的虚假感到厌恶,他讨厌那些华丽光艳的东西在自己眼光晃动,它们华丽的外表在自己眼里却是鲜血淋淋的。可是夏文博又不能完全抛弃它们,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只得容忍,容忍赤裸裸的生活,也容忍那些赤裸裸的虚伪。 生活的美好大多是装饰出来的。阳光下,一切都是明艳而美好的。于是人们活得快乐而健康。等天黑了,夜深了,一切都消退了,人们又依然快乐的去做着阴暗的事。 没有了阳光,没有了明亮,阴暗也就成了自然。 夏文博在那张已经睡了一夜又被吐得脏乎乎的床上继续睡去,床上的怪味丝毫没有打扰他,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气味。 他睡到中午才起床,之后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这个女孩的化妆品很多,摆了一屋子,眼瞅着那一堆瓶瓶罐罐,夏文博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于是干脆什么也不用,就弄点自来水简单的洗了一把脸,漱了一下口。在漱口的过程中夏文博听到了肚子因饥饿而发出的惨叫声,这时正好看到厅里的桌子上有包饼干,已经开了口,夏文博没有客气,连人家的床都睡了,还在乎一点点饼干吗? 夏文博就往肚子里塞了很多,咽下去之后才发现味道有些怪,好像是变质了。 这让夏文博很是生气,于是就把整包饼干都扔进了拉圾桶。 在这过程中,夏文博一直没见到那个长得很像袁青玉的女孩,显然她不在家,是出门了,夏文博觉得这样挺好,谁也用不着尴尬,以至他走的时候都觉得这顺理成章。 第四百二十一章:加更 当然,夏文博还是留下了一千元钱,他记起了昨晚上的在酒吧的事情,他想起了他还没有付账。 只是刚要出门的时候,女孩回来了。 她差点被房子里的男人惊吓住,她往后跳了一下,楞一愣,才恍然大悟:“嘻嘻,吓死我的,你起来了!” 她看到,这个男人此刻比昨天精神了许多,人也似乎更帅了。 夏文博客气的说:“啊,你好,你好,谢谢你昨天收留我!” “客气啥啊,都是为人民服务!” 夏文博听得这话,目瞪口呆,艹,这年代的年轻人也懂的这句话啊。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有必要知道吗!” “我至少得记住自己恩人是谁啊!” “嘻嘻嘻嘻,谈不上恩人呦,好吧,告诉你,我叫韩飞羽!”女孩笑着说。 “韩飞羽,这是不错的名字,我叫夏文博!” “奥,名字好复杂,我未必记得住!” 夏文博苦笑一笑,说:“我想走了!这里给你弄得不成样子了,实在不好意思!” “现在说都晚了,咦,这哪来的钱,你留下的!” “嗯,我记得昨天我还没有结账,另外你这个杯子,被单也要找人去洗,本想多留点钱,但身上就这么多了。” “真有你的,兜里就装着点钱,也敢到酒吧喝洋酒,哎,吓死宝宝了!” 夏文博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另外,你那盒饼干我吃了一点,可是感觉过期了,我帮你扔掉了。” 女孩眼睛呼啦啦的睁大的很大,死死的瞪着夏文博:“你感到味道不对?” “是啊,是啊,起初我以为我酒喝多了,味觉不好,但越是吃到后面,越感到有问题!”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丫的把我小狗的狗粮都吃光了,真有你的!” “狗粮!那饼干竟然是狗粮?” 夏文博又开始吐了,还很恶心,胃特难受,毋庸置疑的说,这是人不慎吃下狗食后的必须反应。 等夏文博吐完了,这个叫韩飞羽的女孩把他的钱又塞给了他,说昨天晚上已经有人帮他付过帐了,还给了另外一些钱,让她们把夏文博送到酒店。 “什么?谁帮我付的帐!” “我不认识,一个女人,戴着墨镜,一身黑衣,气质很好。她说她一个人没办法把你扛到楼上去,我说我帮她,我们的吧员也能帮她,但她拒绝了,她好像不愿意有人认出她一样,后来她留下了一些钱,让我们把你送到酒店去,” 夏文博就很奇怪了:“一个女人?另外,你们没有把我送到酒店!” “废话,那女人给了很多住店的钱,但我想着,我这床够大,你睡这里,岂不是能让我省下这笔住店的钱?可恶的是,你丫的把我床单弄脏了!” 夏文博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孩,原来还有这样省钱的人。 “切,别看我,钱昨晚上我和几个吧员都分了,他们抗你到这里,小费总是要给的吧!” “给给,我没意见,我就想知道那个给我结账的女人长的什么样子!” “说了天太黑,没看清楚,不过......我想想,我想想,有人说她长的还有我一点范!” 夏文博脑中轰然一响,不错,是袁青玉,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在那个酒吧,她来了,她找自己来了,可惜,自己却喝醉了。 夏文博深深的自责和悔恨着。 看看时间,中午12点,政府刚刚下班,夏文博一下振奋起来,从女孩还给他的一千元中,抽出了几张,剩下的都放在了桌上,说:“谢谢你,下次我会去看你!” “你吧钱都带走!你的钱真的饿付过了!” “我留这些够了!” 一面说着,夏文博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身后,那个女孩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尼玛,又是一个疯子!” 夏文博到街上一头钻进了一个超市,很快的,从里面买出了一大堆的东西,有肉,有蔬菜,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作料。 他打的到了袁青玉的住的小区,根本都不去在乎有没有人会认出他,一溜烟的到了袁青玉的门口:“咣咣咣!”他敲起了门。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大概正从猫眼往外看,但里面的人肯定是看不到什么的,因为猫眼上是夏文博的一支耳朵。 “谁啊!”门里袁青玉问了一句! “物业公司的!”夏文博捏住鼻子回答。 里面显然在犹豫,好一会没有动静,夏文博刚要再敲几下,门锁“卡塔”一响,门开了。 夏文博赶忙把正要敲门的手变成往里一推,就看到了袁青玉正在走向里面的背影。 袁青玉的身材美得简直让人窒息,夏文博喜欢有着那样一副身材的女人,疯狂而盲目的喜欢,除去身材之外,袁青玉仍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五官搭配得很合谐,从什么角度看都极具气质。而且,她还有一具能提起男人情绪的身体,足以吸引男人最大的热情。 从她不理不睬,自顾自的往卧室走去的动作来看,她已经预感到来人是夏文博。 夏文博关上门,靠在门上,看着袁青玉袅袅而去的背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后,接着,嘭的一响,卧室的门关上了。 夏文博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能混进袁青玉的房间,已经是一个胜利了,她生气是难免的,先不管她,先给她做一锅热呼呼火锅再说。 夏文博一直走到,袁青玉对火锅的喜爱程度,超过了所有的美食。 记得有一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袁青玉说:“文博,我想吃你做的火锅!”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让我给你做火锅?艹,我自己都不敢吃,你敢吃!夏文博的确从来都没有做过火锅,所以袁青玉的这个希望一直也都没有实现过。 但今天,夏文博觉得自己就算做不好,但也一定要给袁青玉做一锅热呼呼火锅来,不为别的,就为昨天她冒着严寒,去见自己的情意。 夏文博到了厨房,挽起袖子弄了起来,什么心、舌、背片、莲白、蒜苗、葱节、豌豆尖等等摆了一大堆,他先用郫县辣豆瓣、永川豆豉、甘孜的牛油、汉源花椒为原料,将牛油放入旺火的锅中熬化,在把豆瓣剁碎倒入,待熬成酱红油后,加速炒香花椒,然后掺牛肉原汤,加进舂茸的豆豉和拍碎的冰糖、老姜,加川盐、醪糟和小辣椒熬制起来。 这一顿丁零当啷的折腾啊,总算是把袁青玉给吸引来了,她本来以为他一定是来道歉,或者追问自己为什么对他冷淡的原因,所以,她一直也在犹豫着,该怎么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袁青玉在卧室里等了许久,却没见夏文博进去,反倒是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声响,袁青玉直接被弄晕了,搞不懂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等看到了夏文博那笨手笨脚,忙忙碌碌的样子,袁青玉的心一下柔软了,眼里也湿润了。 看着这个男人的背景,多少往事,多少故事,都依稀浮现在了眼前。 她多少次都想忘记夏文博,但夏文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夏文博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在袁青玉的心中,夏文博是一坛陈年老酒,在她心里搁置的时间越久,它的味道就越醇香;夏文博是一杯农井绿茶,在她心里泡的时间越长,它的味道就越浓郁;夏文博是一部记忆短片,在她心里放映的次数越多,它的画面就越清晰,爱他根本都不需要借口,更不需要理由。 袁青玉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走了过去,拿起筷子,尝了一下,说:“算了,我来做吧。” “不,今天你就坐在客厅里嗑瓜子,看电视,像个地主婆一样的享受,我来伺候你!” 袁青玉白了夏文博一眼:“那就算是地主婆的生活了?你走开,你做的水平太差,简直不是人吃的,我回一下锅,你跟我学着点,以后别老让我吃你做的猪食。” 夏文博嘿嘿的笑着,看着袁青玉把火锅里的调料从新的添加起来,然后狠狠的加了一大勺子味精,接着端了出来。 “这就好了?”夏文博问她。 “好了。不信你尝尝,鲜不鲜?”袁青玉很自信的说。 夏文博尝了一筷子,告诉她:“鲜个屁,打死卖盐的了。” 袁青玉也尝了一筷子,皱皱眉头说:“怪了,怎么能这味呢?” 夏文博恍然大悟:“味精盒里放的是盐,你放错了。” 袁青玉拍拍脑袋:“再加点水,炖一会儿,一样好吃。饭店都这么干,我见过。” 夏文博就说:“得了,把菜倒了,我重做,我买的菜很多,足够练习好几锅。” 袁青玉说:“原来你是到我家来练手艺的,算了,算了,菜浪费了不合适,咱们就这儿对付一顿吧,我连早餐都没吃呢。” “你咋不吃早餐,你这人!那快点坐下,坐下!”夏文博收拾起了餐桌。 袁青玉也帮着搭手,她一趟一趟的往厨房里跑。 第四百二十二章:情难忘 等夏文博和袁青玉坐下来吃了几口,夏文博感觉袁青玉做菜还真的有一套,尽管只是加味精这样的小动作,但做出来的菜还真跟饭店一个味,都是很舍得放味精的人啊。 他们喝着饮料,吃着味精,开着空调,窗外寒风呼啸,屋内温暖和谐,突然的,这一幕让夏文博无限感慨。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幸福了,如果这能称得上是幸福的话。 袁青玉说:“冬天来了,我怕冷。” 夏文博说:“什么?你想说什么。” 袁青玉说:“此刻和你在一起,我就感到温暖。” 夏文博说:“是吗,但其实咱们现在什么都没干。” 袁青玉说:“知道,咱们又不是没干过。你难道不想去干点什么?” 夏文博说:“真的去干点什么?” 袁青玉说:“是,真的去干点什么吧。闲着的滋味太难受了。” 之后就是喝饮料,吃味精,他们谁也不再提这事,直到把酒都喝完,然后她把窗帘放下,他们在昏暗中熟练的接吻,熟练的拥抱。在窗外漫天的寒风陪伴下,他们在屋里激情无限……对她们两人来说,走到这一步是必然的,在这种时候,他们有很多的话要说,有好些个误会要解释,但是,请问天地间,还有什么能比在床上更容易沟通呢? 袁青玉的身体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夏文博熟悉的香味,不知是她本身的体香,还是香水之类外来的辅助品,总之,这种气味夏文博一点也不陌生,象找到了记忆中尽管遥远但却熟悉的家门一样,深深的陷入到了其中。 在床上,他们互相说自己的心事,互相讲着自己的担忧,讲着相互的误会和矛盾的心情,袁青玉说,她本想离开他的,她觉得这样很不好,不仅对夏文博不公平,对她自己也不公平,她说,再和夏文博相处下去的话,情形只会越来越危险。 夏文博说,实际上自己和郭洁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和她是好朋友,上次用她的名字也是为了吓唬黄县长。 但袁青玉还说:“就算没有郭洁,还会有李洁,张洁,王洁!你总是要过自己的生活,要娶妻生子,要带着媳妇去见父母,可我成吗?我成吗!我比你大,我离过婚,我还......” 说到这里,袁青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夏文博只能不断的安慰着袁青玉,但是,有时候连夏文博自己都感到自己的安慰有些空洞和乏力,他喜欢她,这点是显而易见的,但让夏文博给袁青玉保证自己会娶她,夏文博却难以抉择,无法说出,连他自己都怀疑,随着岁月的流失,他和袁青玉的这份感情到底能不能永永远远。 虽然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他们会因为喜欢而激情无限的在床上相拥…… 但是,这未必就是百分之百的真爱,也未必就是两人一生的所有,不容辩解的说,他们之间还有利用,还有心理的依赖和生理上的需求,这就象一个男人,不一定非要找到厕所才方便,在尿急的时候,任何一个墙角都可以解决。 袁青玉也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会越来越麻烦,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把什么事都讲清楚了,事儿就不称为事了。 否则,事会越处越乱,越折腾越糊涂。 她好几次想要说出自己和吕秋山的事情,还想告诉夏文博,自己不愿意在维持这种露水的姻缘,自己迟早是要和夏文博分手的。 但这些理智,这些冷静,却都只是一厢情愿,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在很多时候,理智对情感,习惯,需求而言,没有多少太大的约束力。 于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不敢,她怕失去这本来就已经很飘渺的想法,他和她,袁青玉和夏文博都只能忘记以后,什么都不去想,尽情的投入到他们久违的爱意中。 袁青玉抓起了他的手,放到了她自己的骄傲上。 “来吧,你摸摸它,你要好好的记住它的摸样和感觉!”她近似于疯狂的对夏文博说:“我是你的,这会全部都是你的。”她梦呓般的说着。 没有伤心,他们也不去想那些伤心,只有此刻的疯狂和激情。 “文博,文博,我的好文博,你会忘记我吗?你会永远都记住我吗,哪怕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还能记得我吗?”袁青玉剧烈的扭动着,把心中的伤感都甩出了躯体。 夏文博什么话都没说,他觉得,所有的语言都比不上自己的耕耘,他努力着,这个时候,夏文博就看到了袁青玉美眸中闪烁着一股醉人而狂热的火焰,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她的扭动而飘荡着,全身的雪肌玉肤渗出一层细细的香汗,她的样子使夏文博再也把持不住了......。 当一切都平息之后,夏文博怜惜的紧紧拥抱着袁青玉,她也娇羞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互相诉说着,说着那些天上一句,地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这样的话,她们竟然能说了一个晚上,他们都不再伤感了,或者,这一刻短暂的美丽,就是他们两人永远的永恒。 天亮了,夏文博没有叫袁青玉,他不愿意看到袁青玉那留恋的目光,在一种深沉悱恻的情绪里,夏文博是那样感伤,对这个女人,夏文博真的觉得亏欠了许多,许多。 夏文博差不多和卢书记是前后脚赶会了东岭乡,刚回去,卢书记就组织召开了一个全乡机关的扩大会,在会上,卢书记传达了昨天县委传达给他们的关于精神文明建设检查的会议精神,在会上,卢书记脸色冷峻,反复强调这个事情的重要性,告诉大家,谁要是在这个评比中拖了后腿,不管他是乡属机关还是外住单位,他都绝不客气。 “有的单位我告诉你们,不要依仗着你们是县直机关的外派站所我就那你们没办法,我掐你的电,停你的水,封堵你的大门,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不信你们就给我试一下!” 他这一说,下面的那些所长,站长们都吃呀咧嘴的笑着。 供电所的所长小声对林业站的站长说:“艹,他说停电就停电啊,我们一个月无故停三次电,全月奖金都没有,找你要?” 林业站的站长嘿嘿一笑:“鸡毛,连具体措施都没有,光让我们不拖后腿,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搞法啊,这一通的口号,谁知道咋弄呢!” 卢书记看到了他们两人的交头接耳,眼一瞪:“钱所长,你在哪里唧唧歪歪的说什么?你供电所的我停不了你的电,我停你水成不!” “卢书记,我没说啥啊,我说自己回去一定好好的传达你的讲话,这都不成!” “屁,你们供电所还知道学习,你们学的是56张扑克吧!” 民政所的所长举一下手,正儿八经的说:“卢书记,我纠正一下,是52张扑克牌!” 下面哄的一下都笑了。 卢书记骂了起来:“闭上你的臭嘴,我再弄几个大小鬼不成吗!” “哗!” 下面的人又笑了。 卢书记实际上对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些个站长,所长,都是滚刀肉一样的老油子,说浅了不管用,说深了万一人家拧起来,最后反而下不了台,最后也只好挥一挥手。 “都滚蛋,记住我说的话,这次老子要来真的!” “真的,真的!” “好好,我们记住了!” 下面闹哄哄的都站了起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到这个时候,卢书记才突然发现,自己咋忘记让夏文博讲两句了,人家好歹现在也是乡长了,行政级别上和自己一样的,这事情弄得。 “大家等等,大家等等!夏乡长还有话要讲!” 但这会已经出去了一大半人,夏文博还讲个辣子啊,夏文博就笑着连连摆手:“我没什么好讲的,卢书记你讲的已经很全面了。” 说着话,夏文博也跟着那些站长们,出了会议室。 对这样的讲话,夏文博根本都无所谓,虽然从面子上卢书记做的似乎有点欠妥,但夏文博这次到没往心里去,这一不关权,二不关钱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在乎。 只是卢书记有点尴尬,他自嘲的笑笑,对身边的万子昌说:“老万,下次开会你提醒一下我,不要让人家夏乡长多心了。” 万子昌也一笑,点点头,两人也出了会议室。 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桌上的电话惊天动地般地响了。 卢书记转身来,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电话机。这是谁的电话?没有见过的号码,他没有伸手去接,就那样看着…… 第四百二十三章:意外的电话 不管卢书记接不接,电话机也好像在跟他打赌似的没命地叫着。 但卢书记依旧懒得去接,他的记性很好,但好的有点奇怪,对县政府和县委,包括各大局,还有那些局长,县长们的电话,卢书记是记得很清楚的,而对另外的很多东西,他又具有罕见的健忘症,所以,他知道,这个电话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 这样过了好一会,电话铃声终于停了,卢书记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就像是自己胜利了一样,可是,几分钟之后,电话铃声又响了!这次是他的手机,卢书记邹了一下眉头,走过去,随手将还没有点着的烟一下用力按进了烟灰缸里,然后看看号码,还是刚才那个电弧,他没好气的问:“哪个?” “是卢书记么?我是小赵啊,你咋不接我的电话?”电话里一个有些暗哑的声音在说。 “小赵!” “我去,我们昨天还一起吃饭呢,你这记性……” 卢书记一拍额头:“尼玛,是赵老板啊,咋不早点说。” “你不接电话,我跟谁说啊!” “啊,呵呵呵,这倒也是!你有什么事情啊!” 那面赵老板估计被卢书记的健忘症给弄伤心了,昨天自己请你喝酒,给你找女孩,你这么快就把事情忘记了,真服你了,他长长的叹口气:“卢书记,我能有什么事情啊,还不是药厂的砂石,水泥和钢筋这些建材供货问题!” “哎呀,赵老板,我不是昨天都跟你说了,这事我怕说了不算,我只能给你介绍一下,我这才刚回来,脸都没洗,谁都没喝一口,你电话就追来了,莫急,莫急,好事多磨,等我和对方问过了,再和你联系,好啦,好啦,这事就这样,我还要开会,没时间,回头再说……好啦,就这样。” 卢书记很不愉快地将电话撂了,这小子你也太急了,不就是吃你一顿饭,用了一下你找的小姐吗,至于如此逼人吗。 他有点郁闷的坐了下来,心里还在想着精神文明建设的评比问题,一面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点上火吸着。 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叫了起来。 卢书记看都没看,很不情愿地将免提按了:“又是哪个?” “你说是哪个?找你的女人很多吗?是不是你自己都搞糊涂了!”电话是老婆打来的。 “哎呀,我没看号码,你瞎想什么。”卢书记连忙将听筒拿起来说道,语调也温和了很多。 “我跟你说,有一个姓赵的大清早送了一个纸箱子,说是给你的什么材料。” “什么材料?”卢书记就好象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地从躺着的皮椅里一下就弹了起来。一张有些显得过长的大白脸那么一拉,于是就几乎成了一个硕大的正方形。 “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没看,你等我一下,我来看一下!啊哟,啊哟!里面可是……” “什么东西?”卢书记有些惊讶地问道。 “钱!”老婆很夸张地突然将声音从高八度降到了低九度:“钞票!全是钞票!” “多少?” “等下,我在看看,大概,大概有十多万吧!” 卢书记一听,脸色又是一紧,拿着听筒,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喂,喂,你在吗?你咋不说话啊!” “奥,我在,我在,我想想!这样吧,你先不要动箱子,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放好,我想好了再给你说怎么办!” “放家里!” “那不放家里难道放街上!” 老婆一下不高兴了:“你说什么屁话,我天天陪着这十几万睡觉,我能不担心吗?” “哎,你担心啥啊,这样,就放我们席梦思下面的床柜里,好了,好了,我要想想!” 卢书记挂断了电话,对赵老板这么的一手,卢书记是没有想到的,但毋庸置疑的说,这一手让卢书记心动了,最近这一两年,他手头一直都不太宽裕,乡政府里面除了有高明德天天掣肘,把他盯的牢牢的之外,关键是东岭乡也是在太穷,企业企业一个个要死不活,办公费用吧,早都入不敷出,他真没有什么机会吃到多少夜草。 而用钱的地方却越来越多,几年前,女儿大学毕业,安排在了县城工作,一个月就两千来元的工资,那个女儿又败家的厉害,今天买衣服,明天换手机,一个月的花销是她工资的几倍,前年年初又说在家里住着不舒服,非要到外面租房,卢书记只好咬咬牙,给她在外面买了一个小套房子,去年年底结婚的时候,卢书记算是捞了一点礼金,但女儿今年说想买个小汽车,好嘛,不仅礼金全部搭进去,卢书记还掏出了好几万。 这三下五除二的,弄得卢书记经济真有点紧张了。 最近自己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想要回城弄个好单位,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自己又不是县长,书记的爹,不花钱给给自己办事啊。 而赵老板的这笔款子,似乎来得恰到好处。 当然,赵老板出了这么高的价钱,那绝不是自己给人家介绍一下,牵个线,搭个桥那么简单的事情,那样的事情要是也能值十多万,这世界还不乱套了。 显然,赵老板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帮他那些这个工程的建材供应。 但不得不说,这事情真还有点难度,张总和自己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吧,要说乡政府里面,张总和夏文博,汪翠兰走的比较近,自己能不能左右这件事情呢?卢书记心里也是没底的! 他独自在办公室来回的走着,思考着自己怎么才能安安心心的挣到这笔钱。 整个下午,卢书记都静静地吧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他的目光一下子透过那个窗户,投到窗外远处那片药厂的工地上。 他有些焦虑起来。 这事情要放在几年前,放在卢书记刚刚担任东岭乡书记的时候,这都根本不是事情,那时候的卢书记在心里暗下决心:“我是来干事业的,绝对不可以倒在金钱的问题上!” 事实上,卢书记在这几年里也经常会这样告诫与提醒自己。 刚担任东岭乡书记的时候,尽管会有不少充满着诱惑的红包一类的东西在他眼前晃着,但他守住元神不乱,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妥的!他的原则就是吃点喝点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拿! 他把这个叫做当官儿的“操守”,好比女人的贞操一样应该说是重要的,是要守住的! 但最近几年,卢书记的想法慢慢的有了改变,自己这个科级干部估计也顶到头了,不管是岁数,还是学历,想在上一层楼,混到副处已经绝无可能,自己在东岭乡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想干出一番大的事业也越来越渺茫,于是,想想后路,想想家里,这钱也就成了重中之重的问题。 可惜,等他想明白了,东岭乡已经让高明德败的一塌糊涂,没有一点油水可捞了。 卢书记叹着气,想着这些问题,最后不得已,只能冒险一试了,他拿起了电话,给张老板拨了过去。 “张总啊,哈哈哈,我老卢,你好,你好,是这样的,我们市最近要搞精神文明建设的评比工作,乡里刚刚开过会,我想请你来坐坐,给你介绍一下情况,这次活动市里很重视,没办法啊,好好,你早点下来啊,我在乡政府等你!” 挂上了电话,卢书记眼中才露出了一点老谋深算的笑容。 夏文博这会也露出了笑容,东岭乡食品厂的职工们,在紧张的讨论后,一致决定接受夏文博的建议,对食品厂进行体制改革,他们觉得,夏文博的话是有道理的,企业单靠乡政府的救济根本行不通,这一年来,他们为了企业,又是上方,又是聚会,耽误了多少事情,还是一次弄好了合算。 他们推出了王柱子和另外两个威信较高的工友,来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文博连连点头,笑着说:“好好,你们有这个想法那很好,我代表东岭乡政府,感谢你们的支持啊。” “不过夏乡长,不过我们是有条件的!”王柱子说。 “奥,还有条件啊,说出来听听!”夏文博当然知道对方肯定是有条件要提的,这种事情真能什么都不提,一切按自己的思路来,那才叫怪事呢。 王柱子瓮声瓮气的说:“夏乡长,是这样的,工人们提出,不管是采取什么体制改革,大家原来划转土地和集资凑款占有的股份不能动!” 夏文博仰头想了想:“职工的股份大概占食品厂的百分之十五吧!” 王柱子记得很清楚,连忙接上话说:“嗯,差不多就这个数,中途有两家退股的,现在可能还不多百分之十五!” “那除了这个要求,职工们还有什么要求!” “其他有部分人觉得,食品厂不能裁员,要让大家都能上班!” 夏文博点点头,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这两个要求都不算太高,首先是职工股份问题,那其实所占的比列很小,这点不管是承包商,还是收购者,都是能够理解的。 至于能不能让大家都上班,这个自己肯定也会帮着争取,但即就是个别工人因为改革下岗了,也不可怕,以东岭乡未来发展的趋势看,工作机会只会越来越多,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讲,个别被裁掉的职工,人数很少,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第四百二十四章:旁敲侧击 夏文博当即拍板,全部答应了职工们的要求,这让王柱子和两个工人代表喜出望外,本来他们以为这事情很麻烦,不知道能不能谈成呢,现在倒好,三言两语中,夏文博就同意了。 最后,夏文博告诉他们,让大家多点耐心,自己会尽快的联系客商,把这件事情引入到工作流程中。 王柱子他们是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文博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靠在座椅上,点上了一支烟。 烟还没有抽完,他就接到了电话,是搞种植的张总打来的,他问夏文博,那个精神文明建设是什么哥情况,怎么卢书记还要找自己谈谈? 夏文博也是莫名其妙,就随口说:“大概是想让你们也稍微的注意一点吧。” “嗨,我这正忙着,今天装变压器呢!” “呵呵,你又不是电工,人家装人家的,关你毛事!” “额,话不是这样说,我在肯定还是有意义的!” “屁意义!” 夏文博打着哈哈,和张总聊了几句,也就没再管这个事情了。 这个张总呢,也很不情愿的给下面的人叮嘱了一番,然后开车他那辆炮车,到了乡政府。 一进来,他就看到了汪翠兰扭着大屁股正往外走。 张总一脚刹车停住,打开车窗:“汪乡长,这是要干嘛去!” “哎呦,是张总啊,我正要到外面买点东西呢,你咋下来了!” 说着话,汪翠兰一扭一扭的到了张总的跟前,把身子靠在了长窗上。 张总嘴里说:“卢书记让我来谈点事情!”他的手却没有闲着,微微一伸,就到了汪翠兰的胸口,虽然是初冬,汪翠兰穿的也不少,但他的手依旧能感受到汪翠兰那活力无限的胸怀。 “你要死啊!下流坯子!懒得理你,我走了!”汪翠兰一把打掉了张总的手。 “等等,等等!我给你带了一身衣服,你看看,喜欢吗!” 张总从后座上摸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汪翠兰,汪翠兰一看,嗨,真不错,阿玛尼的外套,她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当然,不是玫瑰,也不是梅花,是苕牡丹。。。。。。 “下午不走吧!”汪翠兰笑嘻嘻的问。 “咋啦!不走你陪我玩一盘!” “嘻嘻,死样,只要你肾好,老娘陪你!” 张总也嘿嘿的笑了:“今天怕不行呢,工地那面正在走电,那天闲了,我们到县城区!” “嗯,好,我走了,你也赶快去吧!” 汪翠兰对张总飞一个媚眼,扭着磨盘大的屁屁,一摇一晃的离开了,张总在车里看着那屁屁,不由自主的舔一下舌头,艹,下次就从这个角度弄。 张总在院子里停下车,‘蹬蹬蹬’上了楼,敲开了卢书记的办公室。 “张总,来来来,坐坐!你可是大忙人啊,想见你一面现在是越来越难了!”卢书记难得的满脸笑意的说。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卢书记,我最近是真忙,都好久没进出工地了,你可不要多心。” “开玩笑,开玩笑呢,我们都知道你忙,你忙一点就对了,不过张总啊,这眼看着天也更冷了,大概干不了多久便要停工了吧!” “我那个都是大棚内部的活,不存在没法施工的问题,还能干一段时间,春节前停下来。” 卢书记眼皮一闪,‘奥’了一声:“那药厂那面呢!” “药厂把地面平整好,四周的围墙弄起来就准备停工!夏乡长说等开春弄一个启动仪式。” “嗯,应该的,应该的,对了,我有个朋友啊,是做建材供应,主要是基础建材,砂石,水泥,钢筋这些,不知道张总有没有兴趣见个面呢!” 卢书记轻描淡写的,不显山不露水的抛出了今天这个重点话题。 这时候,卢书记的心里也是很紧张的,因为张总接下来随随便便的那句话,可能关系着自己一笔丰厚的收入呢! 张总也没太在意卢书记的紧张,随口说:“那些东西我现在已经用起来了,你这个朋友来晚了啊!” 卢书记的心往下一沉:“我知道你已经使用了,不过目前还是小规模的使用,能不能在后期用量加大的时候考虑一下呢!” “这......不瞒卢书记,我现在的供货商不管是规模,还是价格,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我们还有正式的合同,所以恐怕帮不上你那个朋友了。” 刚说到这里,张总无意中抬头一看,咦,卢书记的脸色怎么变得铁青。 张总也算是江湖行走多年的老油条了,心里顿时明白,原来卢书记找自己过来,真正的目的是在这一块啊。 但这个事情实在让张总感到为难,他眼珠一转,忙说:“不过事情也不是全无希望!” “奥,张总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希望!”卢书记的脸色一下缓了过来。 “嗯,这样吧卢书记,不管咋说,既然书记你都开口了,这个忙我肯定要帮的,等我回去和原来那个供货商协调一下,好歹给你朋友匀出来一点,成吗!” “这......”卢书记并不想接受这样的一个安排,匀出来一点,这一点是多少啊?太少了,只怕赵老板也不答应。 “算了,算了,我们不谈这个事情了,这都是闲事,张总啊,我请你下来是想和你谈谈这次市政府举办的精神文明建设评比活动,这个活动,不仅我这里很关注,县里,市里都很重视,所以啊,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张总你可不要生气啊!” 张总心里‘咯噔’一下,感到这事情真的麻烦了。 “卢书记有什么话只管讲!” “那好,我们也都不是外人,我想啊,这个精神文明建设的评比对我们乡是很重要的,你们这两个工地,整天尘土飞扬的,看到会影响到我们的评比成绩,所以我决定,你们暂时停上几天,等这个评比结束了,你们就开工!” “啊,要停工,卢书记,我哪里停一下损失挺大的,工人吃喝拉撒都得花钱啊!” “哈哈,老张,哪能有多少钱,你就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吧!” “可是什么时候评比!” “应该快了吧!”卢书记漫不经心的说着,瞅了张总一眼。 他心里想,虽然你很有钱,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你在我的地盘上,怎么能不给我面子呢? 张总这下算是知道了厉害,他好话说尽,笑脸不断,但依旧没有打动卢书记的决心,最后卢书记给出了张总一个期限,说让他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尽快把停工的时间报上来。 张总没精打采的从卢书记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心里那个气啊,这时候让自己停工,真够毒的,可是,张总又没有办法来满足卢书记的要求,要知道,基础建材在整个工程中占有的比重很大,那都是自己千挑百选出来的供货商,换一家,一个是质量能不能保证,一个是价格是否合适,这都要重新花时间来考察和评估,这眼瞅着到年底了,工程也走都了这一步,自己哪有时间弄这些。 而且,一旦和原来的供货商撕毁合约,还的掏出一笔高昂的赔偿金呢! 卢书记的压力再大,张总也不敢轻易的答应下来。 他有些闷闷不乐的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门口。 房子里,夏文博正在和一个老头再说什么,张总探头看了看,老头大概70来岁的样子,花白的胡须和银色的头发,一张皱纹纵横的脸上,挂着气呼呼的神情。 老头正在对夏文博说:“夏乡长,反正这事情你不帮我,我就不走了!” “哈哈,贾大爷,你这闹得又是哪一出啊!” “我闹个屁啊,你们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今天你必须解决我的问题!” 这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句话,顶的夏文博一愣一愣的。 张总见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满不在乎的推门走了进去,夏文博见他来了,正想着借故离开。 “张总,你好,你好,我现在就跟你过去,看看你们的工地!” 张总本来还很郁闷的,现在也被夏文博给逗乐了:“嗯,好啊,我就是来接你的。”他也想着配合一下夏文博,吧这个老头打发走。 但他们两人都低估了革命群众的智慧。 贾大爷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好糊弄,这贾大爷啊,他好多年前就没有了家庭,是个孤寡老头,也是东岭村三组的五保户,早几年,他有一间土房子,在前年乡政府扩街时给拆掉了,于是他自己在村里弄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瓦棚子住,也找过很多次村里,但村干部就是不给他盖房子。 后来贾大爷不找村里了,直接到乡上,县上,市里去闹,这一下却闹出了效果,有一天撞见了段宣城,他上去抱着段宣城的大腿一阵哭诉,段宣城这天大概也是心情很好吧,就当即发话,让东岭乡给贾大爷修了一座房子。 第四百二十五章:老尼的难事 好嘛!这一下贾大爷是懂得了,要找就要找上面的领导,无论什么事,闹一闹总比不闹强,于是以后的贾大爷逢事必闹,一个劲的闹了几年,最近这一段时间啊,他闹腾的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其实就是怕死后村里把他火葬了,他强烈要求自己土葬,他要求村里必须用棺材把自己装了,埋到祖坟上。 贾大爷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见到地下的祖先,父母们,要是把自己烧了,那还见的到个什么啊,而且,贾大爷还要村里现在就给他做一口上好的棺材,这样,贾大爷的心里才感到踏实。 但村里哪敢答应了,关键不是他一个人,村里的五保户还有好几个,再说了,人都还健康的很,做的什么棺材呢,村里就来回拖着,这一下,贾大爷不高兴了,他有空就到乡政府来找,过去高明德在的时候,只要看到他一来,高明德立马消失。 今天他可算是逮着新乡长了,哪里肯轻易地放手。 他一把抓住了夏文博的胳膊:“乡长,你到哪去我就到哪去,除非你把我打晕!” 夏文博稍微的挣几下,还没有挣脱。 “吆喝,老爷子你身体不错嘛?” 贾大爷头一仰,说:“不瞒夏乡长你说,我身体好得很,你不要想挣脱我。” 夏文博摇摇头,苦笑着说:“这就对嘛,大爷你身体很好,既然身体没有问题,干嘛老实要棺材呢,你这不是自己咒自己,你还能活很久的。” 贾大爷嘶哑着喉咙说:“不是啊,夏乡长,俺大队干部坏得很,我信不过他们,他们必须给我一个答复,要不我死了谁管呀?我没儿没女的,到时候一把火烧了我,我找谁去!” 夏文博哈哈大笑,说:“贾大爷,我说过,我给你负责啊,你信不信我?既然信不过我,那你找我干什么?” “信,我听大伙都说了,你是个好领导,我咋会不信你哩?”贾大爷说。 “既然贾大爷你信的过我,今天我给你做主,你也不要回去逼村干部表态了,我把民政所所长叫来,记下你的要求,镇里给你出个保证,我在上面亲自签字,盖上我的公章,这该可以了吧?” 贾大爷一听,眉开眼笑:“夏乡长呀,群众都说你是好乡长,果然是好人哩,那一定要盖上大红的公章!” “好好,没问题!” 夏文博就打电话把乡民政所长叫来,安排他给贾大爷出个手续。 “所长啊,你给贾大爷写个条子,等贾大爷百年之后,村里给他弄一口好棺木,不能火葬啊,一定要把贾大爷埋在祖坟上。” “啊,夏乡长呀,这个证明可不好出,村里如果不认账,恐怕将来要花我们乡政府的钱。” 夏文博两眼一瞪:“他敢,村里难道不归乡里管吗?我这签字盖章是具有法律效果的,他们敢不执行,我撤了他海子的支书。” 夏文博一面大声的咋呼,一面向所长使个眼色,所长顿时恍然大悟了,当即趴在了夏文博的办公桌上,煞有介事地写了一张保证:东岭乡乡政府决定,在贾大爷百年以后,一定由民政所安排一副上好的红木棺材,木料至少要六寸厚度,并且用桐油例外刷两道,保证棺木不易腐蚀。 “啪!”盖上民政所的红印章。 接着,夏文博也掏出了签字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在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个圆圆的大公章,庄严而肃穆的摁了下去。 “好了,贾大爷,你把这个保存好,可不要弄丢了!” “好哩,好哩,我不会弄丢的,我把他压在我的铺地下!” 贾大爷拿着那个保证书,像得着了圣旨,叠好放在一个塑料袋里,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边走边说:“夏乡长呀,你是人民的好公仆,好人哩,下次有事我还来找你!” 夏文博心里一阵的纠结,但脸上充满了革命者的微笑,果断的说:“行!我一定会给你解决!” 贾大爷走了,张总忍不住的笑了,说:“我艹,夏乡长,你这是糊弄洋鬼子呢!” 夏文博连连摆手,伸着头往外看,生怕这话被远去的贾大爷听到。 “不敢说,不敢说,老头耳聪目明,一点都不糊涂!” “嗨,真不糊涂能被你这样糊弄走,这玩意能做数吗?等他死了,谁管他有什么保证书!” 夏文博自己也笑了:“嘿嘿,这个嘛,老头身体好呢?说不定我都离开东岭乡了,人家还硬梆的很,对了,卢书记和你谈完了!” 夏文博这话一提,张总一下就没有了笑容,那个脸成了太阳下的腌苦瓜了。 “夏文博,你这话啊,让我满眼都是泪!” “咋啦!让你出钱赞助?还是让你开会学习!” “要是这两样,那都好说的很,问题是,卢书记要让我停工,等待什么文明评比结束之后才能开工,这不是折腾人吗!” 夏文博也吃了一惊,卢书记也太官僚,太爱搞形式主义了,就那样一个检查,还不是上面闲的发慌,弄点事情做个样子,没见开会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吗?你怎么能为这样的一个评比,就把张总的工地停了? 夏文博沉下了脸:“你在这里等等我,我给卢书记说说,你那里的工程不能停!” “等等,等等!” 张总一把拉住了夏文博,把卢书记叫自己去之后的所有话都说了一遍,夏文博也不是傻子,没听完,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了。 他一拍桌子:“怎么能这么搞?太不像话了!” “可不是吗?所有文博啊,你得帮我想个办法!” “想什么办法?你不停工就成了,他还能带人到工地去查封你不成!” 张总苦笑摇头说:“还真让你说对了,卢书记说了,要是不停工,他会安排派出所和相关的水利,供电,交通等部门,强行关闭我的工地!你快帮我想想,想个能对付他的办法!” 夏文博拧起了眉头,要说自己和卢书记硬顶起来,也能阻止他的企图,但是,自己刚刚上任,就吧乡政府闹的乌烟瘴气也不好,最近的工作这么多,两个主要领导闹起来,什么工作都不好进行了。 他想了一会,说:“这样吧,他的目的不就是建材供销吗?你可以先答应他,然后想办法拖一拖,等拖到你们放假就成了!” “这还有一个来月才到春节,能拖过去吗!” “反正尽量吧!” “那要是春节过后,他还找麻烦呢!” 夏文博微微的摇摇头:“那倒不会,春节一过,就是换届选举了,那时候他根本没时间对付你,换届以后呢,卢书记就要到城里去上班!” “这样啊,好好,我知道了,我去安排一下,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 张总急吼吼的离开了,夏文博在办公室却对卢书记的这种行为感到很不齿,可是,官场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很多事情虽然看破了,却不能说破,自己只能多加注意,尽量的遏制住卢书记最后的疯狂。 想着事情的时候,门外又有人敲门。 “进来!”夏文博看都没看喊了一声。 “阿弥陀佛,老尼打扰夏乡长了!” 夏文博抬头一看,哎呀,是娘娘庵的炫瞾老尼。 “阿弥陀佛,师太请进来坐,什么仙风把你老吹下山了!”夏文博两手合十,做了一暨。 “夏乡长你开玩笑了,我是用腿走来的!特意要找夏乡长帮个忙!” “师太不用客气,请说,请说!能力之内,我一定照办!” 炫瞾老尼给夏文博说,前天县宗教事务局来了几个领导,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娘娘庵没有办手续,就说要封存娘娘庵,这一下庵里的众尼姑都心慌意乱的,大家都是无家可归的苦命人,在娘娘庵苟活的也不容易,而且她们一心向善,专心读经,早已经和外界脱轨了,现在一旦查封了娘娘庙,这些人连个去处都没有。 夏文博对宗教这块说真的,也不太熟悉,但心中听得也是不忍,更可况,炫瞾老尼也给夏文博讲述了自己的一些经历,二十多年前,她好端端的死了丈夫,接着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寄托中的遗腹子也夭折了,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恨是的在开豆腐店时,被惹事生非的游子哥们缠上了,那哥们的媳妇可是惹不起的,有一天就在他的店门前拔洒了大粪,这一事让派出所怎么也不好处理,最后一罚了之。 炫瞾老尼在村里实在不好生存,也惹不过那家的女人,最后心慌意冷,就到了娘娘庙,一气之下,出家了。 夏文博听的唏嘘不已,说:“师太也不要伤心了,宗教局我过去也没接触过,不过你放心,我这两天就下县城一趟,一定帮你补办好手续!你告诉庵里的人,不要惊慌,安心的住着。” 炫瞾老尼心中对夏文博那个感激啊,连连的致谢。 第四百二十六章:禅语 炫瞾老尼感激中说:“想不到夏乡长也是有缘之人,我这尼姑庵有救了!” 夏文博哈哈一笑:“师太,我可是不相信这些的!帮你是我的责任!” 炫瞾老尼淡然而问:“夏施主,那么我想请问一下,世界上你最不相信什么呢?最相信的又是什么?” 夏文博说:“我信奉我能看到的相信,看不见的就不相信。” 炫瞾老尼:“嗯,夏施主你很诚实!不过,你看,现在你窗外有一颗大槐树,到了夜晚,当黑夜遮住了你的眼睛,你认为那大槐树还存不存在呢?” 夏文博想想,说:“当然存在,只是它被黑夜遮挡住了。” 炫瞾老尼说:“那么,黑夜是什么呢?” 夏文博:“这……” 炫瞾老尼又说:“你夜晚信奉黑夜,白天信奉白昼吗?” 夏文博:“这……” “夏施主,其实你看到看不到,大槐树都原封不动地在那儿没动,只是你被黑夜遮挡住了心智,大槐树才在你心里消失了!” 夏文博双手合十:“请师太你开释一二……” “夏施主,一切乱你心者,都如这茫茫黑夜遮挡,只是它的形式不同罢了,世间万物如恒河沙,都像那座大槐树在那摆着,你看到看不到,感觉到感觉不到,都不能井脚观天般去论断它,大千世界的妙处,说到底是不能用看到就相信,看不见就不相信一言以蔽之的!” 夏文博听得此言,沉思良久,或许,每个东西都有它自己的理论,不管炫瞾老尼说的对不对,但显然,夏文博觉得,以自己目前的知识和心智,却无法反驳老尼的论调,也许,这大千世界里,本就有许多人类难以解释的东西吧! 炫瞾老尼看夏文博良久不语,微微一笑,又千叮咛万嘱咐,请夏文博闲暇时光一定到庵里去小住几天,她亲手给夏文博做几个小菜。 夏文博也客气的道了谢,一直把炫瞾老尼送到了乡政府的大门外......。 到了下午,张总请夏文博和汪翠兰等人一起吃饭,张总这个面子夏文博还是要给的,细说起来,张总对夏文博一直都是恭敬有加,也帮夏文博解决了很多麻烦,别的不说,就他药厂的招工问题,都让夏文博打着这个幌子,安抚了不少的人。 几个人在夕月酒楼吃了饭,张总说请大家到舞厅去坐坐。 夏文博笑着说:“老张,以后你把办公室干脆放在舞厅得了,我咋见你对舞厅情有独钟。” “嗨嗨,夏乡长啊,这出门在外之人,要知道照顾好自己呢?肚子饿了要去吃,想女人的时候就要去找,我都奇了个怪,你夏乡长年纪轻轻的,这每天青灯烛火,你是咋熬过来的!” 汪翠兰在旁边抿嘴一笑,伸出了五个手指,在张总的面前晃动了一下。 “这不,俺们夏乡长有手呢!他啊,平常都用这个!” ‘哗啦啦,”旁边的的几个人都笑了,特别是办公室小陈她们几个小丫头,都小脸红红的,又是害臊,又是好笑。 夏文博也被他们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瞪着汪翠兰说:“汪乡长,请你不要败坏我的名声,你那个手我什么时候用过呢,我都是用自己的手好吧!” 这下可不得了了,几个小丫头都笑的岔气了,小陈蹲在地上,一支手指着汪翠兰,一只手摁着肚子,差点没笑晕过去。 汪翠兰自己也被逗笑了,恨恨的串到了夏文博身边,张开了手指就要抓夏文博的要害。 “好好,我今天就好好的服侍一下夏乡长你!免得你没吃上牛肉还惹得一身骚!来来,我帮你!” 夏文博哪里敢让汪翠兰拢身啊,一下闪到了柳儿的身后,抓住柳儿的腰,转动着柳儿的身体,来抵挡汪翠兰,只是他抓得地方也不是太好,可能扣着柳儿的痒痒肉了,顿时,柳儿也被弄得浑身颤抖,止不住的笑。 汪翠兰停住了脚步,眨眨眼:“夏乡长,你在干嘛呢,你看你把柳儿弄得像高槽了一般,这丫头都快软了。” 大家的目光又锁定在了柳儿的身上,果真,见她全身发抖,也不知道是痒痒,还是真的被夏文博贴身一顶,激起了什么情愫,总之,她面红耳赤,一身颤抖,表情很不自然。 夏文博赶忙放手,笑笑的从柳儿身后出来,为了改变这会有些尴尬的气氛,忙问:“老张,还去不去舞厅啊,不去我就回去了!” “去去,走,还有谁去啊!” 这些人中除了办公室老徐,还有两个是张老板带来的属下,其他几个是女人,她们肯定不会去那种地方,大家也都一哄而散,夏文博和柳儿摆摆手,和张老板等人,出了饭店,直奔歌厅。 一进去,夏文博就想到了上次陪自己的那个小琴,小丫头挺可爱的。 在张老板他们点小姐的时候,夏文博就说让小琴过来。 张老板还笑着说夏文博在这里有个老相好。 一会,几个小姐都来了,果盘,酒水也都备齐,那个小琴有些腼腆的到了夏文博的身边。 “谢谢你还记得我!” “这还客气啥?来,先喝点饮料吧!” “谢谢,帅哥,你也喝点,喝什么,红酒?” 夏文博指一下小琴手里的酸奶:“我就喝你那个奶吧!” 小琴羞的满脸通红,在夏文博大腿根拧了一下说:“你个臭流氓你,这么多人说这话,你不嫌丢人。” 夏文博突然之间,也发现自己的话的确有语误。 不过看到小琴那羞涩的样子,夏文博想,小琴的确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在夏文博眼里,她就是一个特纯粹的姑娘。虽然她的工作很特殊,但自己也挺喜欢她的,一点都没有看轻她的意思。 看着小琴的样子,夏文博就不怀好意的‘咯咯’笑着,逗她说:“不喝就不喝,你紧张啥?怕我欺负你。” “拉到吧。”小琴说。 “小琴这个名字是你的艺名吧。”我开玩笑的说。 小琴不屑的说:“那当然啦,在这里工作有几个用真名。” 不过小琴的艺名有点太没有技术含量啦,她真正的名字叫丁小琴,就差一个字。 包厢里面气氛空前的高涨,徐主任正和陪她的那个妞儿合唱《无地自容》,唱的挺不错。 夏文博刚坐下,张老板就坐到他身边一脸淫笑的看着他说:“我艹,你俩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呢,是不是约炮?” 说完他还猥亵的看着小琴。 张老板是趴在夏文博耳边说的,所以小琴并没有听到。她正合着摇滚的节奏左右摇摆呢。 夏文博瞪了张老板一眼:“说你丫能不能健康一点,我们聊了几句,你怎么能想到打炮上呢?” 说完夏文博拿起茶几上的玉溪,点上一支,不屑的看他。 张老板朝夏文博大腿上啪的拍了一下:“你们这些领导干部啊,装吧。装吧!” 然后张老板就离开夏文博身边了,到了沙发的那面,陪他妞儿一把搂住他,还亲了一口,看来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聊的挺起劲啊。 不得不说,张老板虽然长了个大猪头,身体又胖,但是女人缘挺好的,就他拿下汪翠兰的那手艺,一般人也是很难学到的。 小琴坐下来问:“你唱歌吧!” 夏文博说:“你帮我点吧。” “你会唱谁的?我给你点了一首《唯一》怎么样?” 夏文博点点头,音响里顿时响起了一首非常缓慢柔情的歌曲。 夏文博这个人唱歌有个毛病,如果不喝酒有时还会跑调,但是一旦喝点酒,他承认他唱歌其实挺好听的。不是装比,虽然比不上好声音最美和声之类的,但听起来也挺专业。若是有个老师帮他指导下然后再量身打造一首类似《老鼠爱大米》或者《小苹果》这样的歌曲,夏文博绝逼就火了。 小琴一面听,一面附在夏文博的耳边小声的说:“你是今天这些人中最帅的,还是唱歌最好听的。” 夏文博看着她有点崇拜的眼神,真不好打击她,自己和今天晚上的张老板和徐主任比,自己要是连他们都比不过,那岂不是白年轻了几十岁,臭丫头,你要比较也找几个差不多的比吧? 老子这长相,和他们在一个档次吗! 不过这些话夏文博都没有说出来,也没办法说,不可能边唱歌边说话,那不是要长两张嘴,额,也有人是两张嘴! 当夏文博把力宏的《唯一》唱完,包厢里爆发出尖叫声,几个姑娘都在为夏文博欢呼,让他刹那间找到了开歌友会的感觉。 其中有个小姐还拿着果盘里的雕花跑过来递给夏文博,并且在他脸颊上使劲亲了一口,弄得夏文博都羞涩了。 张老板嗷嗷的起哄,喊到:“我艹,还是他妈唱歌牛呀,丫唱首歌都能泡妞。” 大家都“哈哈”的笑。 坐回沙发里,夏文博挺嘚瑟的问小琴:“我唱歌怎么样?” 小琴花痴般的看着夏文博,竟然把制服上身往上一掀,都露出黑色的bra了,她说:“你给我签个名吧!偶像,我以后要天天听你唱歌,嘻嘻嘻。” 夏文博眼睛余光看了她的肌肤喵了一眼,好白,好饱满。 第四百二十七章:太晃眼 夏文博真的不敢多看,赶紧把眼光撤回大屏幕上,忽然张老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黑爪子跟他妈闪电速度一样在小琴裸露的皮肤那里摸了一把,摸完还咯咯的淫笑。 小琴受惊后赶紧把衣服拽下来,像只小兔子一样躲在了夏文博的怀里。 夏文博瞪了张老板一眼,刚要开口骂,这老小子哈哈的笑着,就如同一条蛇一样‘嗖嗖’的跑了。 小琴受惊的表情可爱极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仙女一样,真的,虽然这样形容正道的人士会骂,艹,一个歌厅坐台的,还尼玛仙女? 嗯,所以我本人不发表意见。 她依偎夏文博怀里,嘴巴里嚼着樱桃,傻傻的看着他,有一小会,她们俩四目相对,竟然感觉一时恍惚。 就在这时包厢里的厕所们开了,一个姑娘披头散发就跑了出来,并且还把灯打开了,她惊慌失措德喊:“神经病啊,神经病啊,受不了了。” 这时夏文博看看张老板那个属下从厕所出来,指着那个妞儿就骂:“你她妈傻必吧,装什么呀。” 夏文博他们都不明白什么事儿,他忽然把桌上的果盘端起来,拽着人家衣服领子就‘啪’的把西瓜什么的打她脸上了。 那妞儿‘啊啊啊’的喊。 满屋子的人都看傻眼了,一时没弄明白什么情况。 小琴和另外几个妞儿赶紧拿着纸巾就给西瓜满脸的那个妞儿擦脸,还都关心的询问着什么。 这时张老板一脸懵懂的说:“咋地了,什么情况啊,你俩要疯啊。” 他那属下还没说话,忽然那妞哭了,哇哇的哭,指着张老板那属下就骂:“擦你大爷,你他妈是出来玩的吗,我们这是歌厅,不是j院,c你妈。” 这妞儿刚骂完,张老板那属下拿着啤酒瓶子就要打这姑娘。 张老板赶紧和另外一人把他抱住,都劝他。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什么事儿了,原来这兄弟酒后乱心,要对这妞儿想入非非啊。 张老板那属下长得一副猥琐的样子,骨瘦如柴,就跟重度吸毒份子似的,别说那妞了,教夏文博看见都觉得恶心。 张老板拿出lv的手包,从里面抽出500块钱走过去递给那妞,说:“妹子,抱歉啊,抱歉。这兄弟喝高了一点!说话有点不利索。” 那妹子接过钱甩下一句:“真他妈恶心。”然后就走了。 关键今天是张老板的请客,气愤略显尴尬。 忽然张老板站起来吼道:“来吧,朋友们,动起来。” 他放着的士高的音乐来,另外几个人也跟着群魔乱舞起来。 小琴跟着那妞儿出去了,看来和这妞儿感情挺好,夏文博也没有制止她,他觉得,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能有一份真诚的姐妹情也是不错的。 大家跳了一会儿张老板拿起啤酒喊:“来,祝大家快乐。”说完一瓶啤酒仰起脖子就灌了进去,还拿起一支鸭脖子吃起来。 陪他那妞儿也挺带劲,‘咕咚咕咚’的也干了一瓶,喝完还把瓶子倒过来。 张老板一把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时小琴回来了,看见他们这么疯,像是小兔子一样躲夏文博的怀里。 他俩拥抱着坐回沙发里,忽然张老板坐过来对小琴说:“美女,我这兄弟长得挺帅吧,单身呢,晚上没事出去陪陪他啊。” 夏文博刚才灌了那一瓶啤酒头又发晕,对张老板说:“滚犊子吧。” 张老板傻笑下在夏文博肩头上拍了下,说:“美女你看他还是处男呢,你就可怜可怜他吧。” 说完,张老板,就闪了。 夏文博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有时候的夏文博脸皮挺薄的,比钢板还薄,他点上烟想分散下注意力。忽然小琴爬他耳朵上问:“你真是处男?” 她那灼热的气息不断的灌进了夏文博的耳朵里,痒痒的,但很舒服,很享受。 她这一问,夏文博脸竟然觉得滚烫。 夏文博抽了口烟没有说话,只是傻傻的笑说:“你猜啊。” 小琴白了他一眼,嘟着嘴巴说:“切,你长的这么小白脸,怎么会没女朋友呢,未成年就失身了吧。” 夏文博还是傻笑,看她说话的表情夏文博觉得特可爱。她长得模样是那种小可爱类型的,就跟台湾那个明星一样,夏文博想不起名字来,就是在《奋斗》里扮演一个小可爱的角色。 夏文博还是没忍住,加上酒醉的缘故,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夏文博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她一跳,她呆呆的看着夏文博发愣。 夏文博‘咯咯’的笑,说:“你觉得我不是处男吗?” 小琴拍夏文博一下,埋怨说道:“你真坏,你肯定不是处男,刚才你亲我都伸出舌头了。” 夏文博笑的更加厉害了,他没想到她比自己还单纯。这满屋子的男人当中,应该就属自己最单纯了。女人当中,依夏文博看,就属小琴了吧。 小琴看夏文博只笑不语,从桌子上拿起一块西瓜给我,自己拿了块儿咬着吃起来,夏文博咬了一口,说:“这些水果都可脏了,你们歌厅的服务生也不洗手就切,樱桃什么的是不是就搁水里一冲就拉到了。” 说实话ktv的东西真的不能吃,都特别的脏,不光水果这样,喝水的杯子也是不刷的。更恶心的是啤酒,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ktv里面的啤酒你什么时候喝就会什么时候喝醉,即使你酒量超群,千杯不倒,但只要喝了ktv的酒,保准头晕呕吐。 当然,前提是你喝一瓶两瓶的话就别比较了。 夏文博听他们说,全国各地的ktv酒吧里面的酒都是“特供”的,非常的廉价,有的啤酒成本价不足一元。 不知道看小说的有没有ktv的朋友,我说的对不对呢? 小琴手里的西瓜没有吃完,看着夏文博说:“你想多了吧,我们这里的挺干净呢,下午我来时还看见在那里卸货,都挺新鲜的。” 夏文博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忽然想再逗逗她,于是笑眯眯的问:“嗨,待会出去玩吗?” 小琴瞪着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在黑暗中像是一个潜伏的幽灵,还是野精灵。 “你干嘛要约我出去呢?你好坏啊。”她埋怨的说,说完继续埋头啃西瓜。 大冬天里吃西瓜,这也只有舞厅才能做到。 不过她是南方人,说起话来嗲嗲的,含糖量极高。弄的夏文博酒醉的心里酥酥的痒痒的。 夏文博忽然想起二虎子和韩小军他们跟自己说,他们说这些歌厅的小妞儿别看表面上都个个嘚瑟的不行,满脸都挺傲娇的,整天都挂着笑,但是其实她们挺孤单,挺寂寞的。你如果若是能唱着歌和她交心,聊天,聊到她心坎里去,那就可以打免费的泡了。 这个时候夏文博看着小琴一脸的单纯,再想起那两个坏兄弟的这番话来,不自觉的有点肮脏。 这个时候小琴也吃完西瓜了,拿纸巾擦了擦嘴巴,傲娇的看着他说:“你们男人不就是那点事儿嘛,什么出去玩啊,心里就是想睡我吧。” 我擦,她说完这些话夏文博简直不会不会的了,没想到她话锋转的这么快,令夏文博措手不及。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说实话夏文博还真没有想和她去开房的意思,不是笑话自己,在东岭乡的地界上,和一个小姐去开房?夏文博还真没有那个胆子,再说了,夏文博只是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并没有喜欢到要和她上床爱爱的地步。 如果换做张老板,或者二虎子,韩小军他们的话,都能有那种想法,但夏文博就是没有。 夏文博笑了笑说:“你怎么这样想男人?” 说完夏文博就起身去点歌,他感觉他快坐不住了。 夏文博点歌的时候小琴到夏文博的身后,说:“帅哥,给我点一首,我想和你合唱。” 包厢里很静,因为正好是切歌的瞬间。忽然一个妞儿一下把小琴推到了夏文博身上,哈哈的笑,起哄的说:“你俩别唱歌了,去谈情说爱吧。” 小琴脸上微红,笑着推那个妞儿。有些不好意思。 夏文博也挺不好意思的,手指在点歌屏幕上赵乱翻着,都不知道点哪首了。 忽然小琴雀跃道:“这首,这首…我要唱《珊瑚海》,我要唱杰伦的歌。” 小琴的歌声不是很高,属于低沉婉转类型的。 她和夏文博跟着节拍,非常完美的把这首歌唱完了。 已经是凌晨1点半,虽然是昏睡的时间,但包厢里发在张牙舞爪群魔乱舞着,夜生活就是这样,总是在拿着金钱在挥霍自己的青春。 终于在两点的时候夏文博他们走出了ktv,小琴并没有跟他一起,他们一行人除了夏文博还算清醒外,其余都蔫了,走路都发颤,感觉像走在棉花上。张老板泡了陪她那个姑娘,那妞儿像是小野猫一样挽着他,紧紧贴在他怀里。 另外他那几个下属也有几个搂着姑娘,看来今晚都收获不小。待会儿等待他们的将是狂风暴雨的战斗,不知道哪家宾馆的大床房又要遭殃了。 静悄悄的,夏文博他们这些人的笑声和说话声划破了夜空。 但同时,夏文博的心又觉得空落落的,一种孤独和寂寞的感觉,在他灵魂深处慢慢的游弋着,他知道,其实这里本不属于他,自己也不会享受这样的气氛,自己更没有逢场作戏的资本,自己所喜爱的土壤和养分,完完全全都自能是在官场上和权力中。 第四百二十八章:段宣城驾到 转眼就快要到元旦了,在放假前,市里的精神文明办公室到清流县转悠了两天,东岭乡地处偏僻,交通不便,人家根本都没有来看,这让卢书记很生气,背后里大骂了一通。 要知道,为了迎接这个大检查,东岭乡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别的不说,单单是街道就扫了五六遍,现在他们竟然来都不来,卢书记不生气才怪。 而另一个问题也让卢书记生气,那就是张老板答应的要把建材供应转给赵老板的,可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张老板哪里还在推。 而赵老板前几天接着到乡里来要账,专程过来见卢书记,话里话外中都在暗示着,只要这个项目弄给了他,接下来,他还会给卢书记一些感谢的。 卢书记很动心,但面对张老板的拖延,他又无可奈何。 有两次,他差不多就要对张老板实施重压,可是,随着年关的接近,乡里工作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各种检查,评比,总结和展望都要搞,会议也多的很,乡里的,村里的,县里的,几乎每天都有好几个会议。 乡里的干部都有点不够用了,大家见面也都是点点头,脚步匆匆。 夏文博的事情也很多,年终总结这一块可是重头戏,乡里的还好说点,讲多讲少,讲好讲差也没人挑剔,但县里的总结报告就容不得差池,虽然有办公室帮着拟稿,夏文博还是不放心,抽时间都要把稿样要过来看看,生怕自己这第一个报告都给弄砸了。 今天他上午到下面两个村参加了村民大会,下午还要到几个村组参加总结大会,这会还有点时间,夏文博就拿着年终总结的报告底稿,在办公室自己研读,修改着。 正看的起劲,县委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喂,是夏乡长啊,你们准备一下,县委段书记要到你们乡检查工作......” “啊,段书记要来啊!” 夏文博有点慌了,这会乡政府几乎没人了,不要说卢书记和万子昌等人,就是办公室里的人手都很缺。 他急急忙忙安排了乡政府剩下的人把会议室收拾一下,准备几桌酒菜,然后喊上车,带上了武装部长,乡宣传委员、纪委书记、组织委员等一堆中层干部,到东岭乡的地界接壤处等待了。 “这次县里咋没有提前打招呼,有点反常啊!” “谁说不是呢,过去都是提前一两天说的,这次整怪呢!” 大家都缩在车里,等候着。 时间倒也不长,两辆警车闪着灯,在不远处路口停下,止了响声,三辆黑色轿车跟在后面,在路边一顺排好。 夏文博立即跑了过去,路边那领导专车没有开门,黑洞洞的窗口仿佛在默默注视他。夏文博直盯这段书记的车,到车前,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段宣城这才弯腰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带着惯有的严肃。 夏文博他们这一群立刻迎上去,后面车里的人紧跟着出来,一团人热情握手,寒暄着。 可是第一辆车边的段宣城却没有和夏文博握手,他问:“卢书记怎么没来啊!” “卢书记到下面的村里开会去了!其他几个副乡长也都不在,所以......” “嗯,这就对了,我就是要给你们一个突然袭击,要看看平常的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夏文博陪着笑脸,说这太恐怖了,段宣城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容。 很快的,大家又各自上车。 警笛响起,两队车合成一股,跟在警车后面,一辆一辆,开向了东岭乡。 车队缓缓前行,到了东林乡的街道,段宣城没让车队在乡政府停车,小车顺着街上往里走,这时候正是农村是下午饭的时候,人不多,前些天为了应付精神文明建设评比专门在街边栽的树苗一根一根戳在坑里,光秃的枝干上没有一点点的绿色。 按段宣城他们的想法,检查的第一站,是位于乡政府西侧镇子外面的“农机配件公司”,这个项目是一年前县委牵头招来的,投资近二百多万元,在东岭乡只能算很平常的一个公司,最近生意也不景气,目前每月营业额不多的十来万元,勉强保本,大概是当初由县委牵头的吧,所以段宣城点名要看这里。 一行人从农技配件公司大门进去,里面空落落的,只有很少的几个三轮车主在里面购买配件,偌大的场地,没有多少人气,让段宣城眉头一皱。 “夏乡长,东岭乡的商业气息不浓啊,你作为这里的主要领导,要重视起这个问题!” “是,是,我们下一步会加大商业投入,促进商业大流通,大发展!” 连夏文博自己都感到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大流通,流通个屁啊,就这几万人的一个小乡,能流通出什么状况来? “嗯,有这个思路就是对的!我听说你们清峰村的千亩无公害大米生产基地不错,我们去看看。” 夏文博也赶忙点头,不过心里暗笑,看来啊,段宣城是要再走之前,最后一次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这千亩大米基地不是不能看,但你要分时候看啊,这会都入冬了,到处都是荒草野田,一粒稻谷都没有,去看什么,看毛啊? 可是段书记发话了,夏文博也不能反驳。 一行人开着车,又到了清峰村的千亩大米基地。 这些田地是在“农业学大寨”年代开垦,历经几十年经营,已形成了一定的规模,目前已建设成一千一百亩绿色无公害稻米生产基地。并由乡政府出资,成立了一个米业公司,该公司严格参照《无公害农产品标志管理办法》,制定了相关生产技术规程、加工技术规程、种子处理、农药处理、病虫害防治等制度,在生产中严格执行无公害优质稻生产操作规程,只使用优质的神水湖水源灌溉农田,使用无公害农产品生产技术规程允许使用的农药进行病虫害防治。 同时,各级农科人员抓好种植户的技术培训指导工作,长期对基地种植户进行技术指导。 米是好米,地也不错,收成每年也说得过去,可是清峰村依旧没能挣到什么大钱,这个清峰村还是不太富裕。 段宣城和县委的几位领导一边听夏文博解说,一边沿着田边大道走。 突然,段宣城停下脚步,朝路右边张望。在一排灰墙土瓦的农舍中,一块闪着金光的牌子特别刺眼。 段宣城眯眼望望,信步走去,众人跟着过来。这是清风村里唯一的卫生室,门口斑驳的白色墙面上,挂着镀金的牌子:清流县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定点单位。这块闪亮亮的招牌显然与简陋的屋子不相称。 一个老村医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看着这群人在田边弯来绕去,突然朝自己走来,老村医脸都变色了,忙站起来,他认得在夏文博他们身后的一个东岭乡组织委员,在他眼里,这组织委员都算够大的一个官了,可这会那组织委员缩着头,跟在最后面,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老村医知道,前面那个男人,一定是很大的一个领导! “哈哈,这是卫生所啊,你是这里的医生!” 段宣城亲切的问。 “是,我是这的医生,请坐,请坐!” 段宣城没有在外面坐,漫步踏进了卫生所,一进门,迎面扑来一股难闻的猪粪味!段宣城猛邹了一下眉头,楞了楞,但还是强忍着,没有退出去。 老村医战战兢兢退到墙根,瞧着满屋的领导,不敢出声。 屋内很拥挤,一直堵到门口,夏文博和几个人只能站到门外,段宣城抬起手,伸向鼻孔,到半空又放下,略一迟疑,迈步向里屋走去,猪粪味越来越浓!大堂是诊室,墙面灰白,砖头地上放着一张八仙桌,六个小板凳,一把长椅,一个药品柜;第二间是病房,摆着几样简单的仪器,两张简陋破旧的病床;往里,是个卧室;再往里,段宣城伸出右手推开门,一瞧,嘿!是个猪圈! 段宣城默默的掉头走出门外,向夏文博询问:“夏乡长,这卫生所里面怎么有猪圈!” 夏文博满脸尴尬,说:“他们村里夜间常有偷盗,偷猪、偷牛、偷羊的事时有发生。有的人怕家里牲口被偷走,晚上就把牲口赶进屋,与人同住,白天再放出来。” 段宣城沉默一会,说:“这是卫生室,不同别的,这怎么能保证卫生呢!” 夏文博低首倾听,连连的点头,说一定注意,一定改正,一定批评。 一行人漫步在田间,这时天色晦暗,凉风撩拂发梢,大火球没了踪影,不时有白色野鸟从田间跃起,长脖尖嘴,舒展开硕大的翅膀,屈伸细腿,画出优美的弧线,轻悠悠飘进金色画卷,忽隐,忽现。 但这样的美景对夏文博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他看到了段宣城脸上的不愉,离开了千亩大米基地,段宣城连饭都不吃,带着人,扬长而去。 这让夏文博回去之后,郁闷了好一阵子。 正在郁闷间,电话响了起来:“叮叮叮!”。 夏文博接上一听,是宗教局谭局长的电话。 第四百二十九章:女人厉害 谭局长很亲切的说:“夏乡长,呵呵,你好啊,你们乡娘娘的庵的问题欧阳书记已经给我说了,我这里准备最近几天就给她们弄一份正式的文件,承认他们的合法性!” “哎呀,谢谢,谢谢谭局长,下次到东岭乡来,一定的给我打个招呼,我好和局长你喝上两杯!” “嗯,嗯,那是必须的!”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这事情是夏文博通过欧阳明书记给宗教局打的招呼,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想着自己和谭局长也不太熟悉,大家寒暄几句也就算了,哪想着这个谭局长唧唧歪歪了好一会,却没有放下电话的意思,似乎还有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倒让夏文博感到有点奇怪。 “谭局,你还有什么指示吗?”不得已,夏文博说出了结束通话的暗示。 “那个,夏乡长啊,是这样的,年底了,我们手里还有点费用,我上次也到娘娘庵看过,实在破烂不堪,需要维修一下!” 夏文博眼前一亮,那炫瞾老尼也是三番两次的到乡政府要过维修款,假如宗教局能拨付一点资金,这可是雪中送炭。 “谭局,这是好事啊,谢谢你想着我们东岭乡!” “是好事没错,要说这个钱呢,年底用不完,我们还得给市里交上去,所以给你们乡的娘娘庵本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 “只是什么!”夏文博忙问。 “只是你也知道,这年底啊,个单位都是这个福利,那个奖金的,我们宗教局是清水衙门的,所以我有时候也很为难!” 夏文博顿时也就明白了,饶了半天,谭局是想从拨付给娘娘庵的修缮金中分的一些好处,夏文博心里当即有点不太愉快。 “夏乡长,现在办事都难啊,你说娘娘庵,本来连正式的手续都没有,这匆匆忙忙的给他们办好手续,接着就给钱,总的堵一下大家的嘴吧!”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他也知道,这宗教局啊,根本都不是谭局说的清水衙门,这里面油水大得很,上面每年要给宗教局很多钱用以维持安定,保护宗教和谐,按谭局的做派,恐怕所有过手的钱都得扣下一下来。 可是,夏文博又无法拒绝和反对,他一个破乡长,和谭局虽然同为正科,但正科和正科又不一样,自己只能算是一个杂牌军,人家才是正规军,今天谭局能亲自给自己打电话,那也算是屈尊低就,更重要的是,自己一旦拒绝,这一笔钱恐怕就再也到不了娘娘庵了。 夏文博沉吟片刻,说:“那谢谢谭局你的关照了,这样,我带人给庵里送个话,让炫瞾老尼尽快的到宗教局去找你,协商修缮资金的事宜!” “嗯,好好,那让她快点下来,晚了钱都要交上去!” 夏文博也只好答应了,还违心的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但事后想想,心里真有点不舒服,这有的人啊,什么钱都敢要,而且都快要的明目张胆了,只恨自己官微权小,无可奈何! 夏文博最近事情多,也怕自己忘记了,就赶忙写了个字条,把大概的意思说了下,让办公室小陈过来,拿走了字条,看看这一两天谁上去,把字条带到娘娘庵去,让炫瞾老尼自己和谭局长商量资金的问题,自己最好不要插手。 夏文博把这些事情到是处理好了,谁想到在县委大院里,第二天一早,段宣城却突如其来的对东岭乡展开了一波攻击。 会议室里,坐着一些副县长和局长,部长们,段宣城用眼光冷冷的巡视了一圈后,说:“各位同志,有人问我这几天到哪去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我倒清流县的所有乡镇转了一圈!还有人要问,你去那里做什么?我只能说,我是想看看,我们的基层同志都在干什么!” 段宣城的话让欧阳明和袁青玉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对视了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同时,组织部的孙部长眼中露出了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在座的这几十名领导中,也唯有他懂得段书记的心意,孙部长想,张大川的女人真够厉害,能让段宣城如此出力,也难为她了。 段宣城清清嗓子,说:“我这几天啊,调研了所有的乡镇,总体上感到满意,但是不是都做得很好呢?我看未必,在这次视察中,我依旧看到了一些问题,对这样的不足和错误,我们应该积极自查,经常总结、反省!” 段宣城顿了顿,说:“我在东岭乡看到一个简陋的卫生室,我很有感触!有一个数字啊,我给大家说说,据不完全统计,我国有63%的家庭因病致贫或因病返贫!这个数字相当惊人啊!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我叔父是在我十五岁那年春天患了感冒,当时村里没有医生,我叔父扛了两三天,眼看着不行了,等拉到镇里的小医院,十分钟不到就死了。我记得小时候村里很多人家买不起蚊帐,谁要是三伏天里被蚊子叮了发痢疾,不吃不喝,就盖上几床被子捂,受得了就活,受不了就死!” 段宣城讲到了激动处,一甩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而后,拿起茶杯猛的喝了几口水,从他的形态和神态上看的出来,他真的说的很动情。 “时至今日,我们农村依旧存在交通不便,村医水平低下,小病误人的情况,这些问题没有杜绝,也无法杜绝,现在仍有发生!我在东岭乡看到的情形,很多和我同去的同志也都看到了,人和猪同住,这地方能治病吗!” 段宣城愤愤然的伸出食指一敲桌面:“乡村卫生室是广大农民兄弟看病的重要地方,首先最起码的卫生要搞好。但这样的情况,我觉得除了我们坐县领导的应该自责以外,东岭乡的干部也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欧阳明这一下和袁青玉总算是都听出来了,段宣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相对东岭乡动刀子了,但是,他的目的何在,他想干什么?这些都是袁青玉和欧阳明没有弄明白的地方,按说,夏文博的当选和段宣城并没有什么冲突,他也不可能借助这件事情对欧阳明和袁青玉发难吧? 搞不懂,欧阳明和袁青玉真的搞不懂段宣城的意图。 段宣城看看下边各位,继续讲:“我们清流县有山有水,有矿有田,有林有地,资源非常丰富,完全可以说是块宝地。但为什么这么多年发展不起来,广大农民大部分仍未富裕,我们政府有责任啊!” 他郑重地点点头。“要改变农民贫困的现状,首先就要改变落后的卫生室,不能再让他们因病致贫因病返贫,应该大力提高卫生室的档次!这个问题我昨晚想了很久。我有个初步的想法,就是在每个村,按统一的标准建卫生室,让‘标准卫生室’成为清流县‘惠民工程’的名片,成为新农村建设的亮点!” 底下一阵低语,大家欣然同意!实际上,所有人都在想,这说起来简单,落实就难了,真要这么搞,全县各乡,各村都来问县上要钱,谁给呢? 段宣城见自己的讲话获得了大家的赞同,脸上的神情稍微松弛了一二,露出些微的笑容。 “这个‘标准卫生室’外墙颜色要醒目,立面要漂亮,风格要独特,要让人一提到清流县县就想起它!这个‘标准卫生室’,要设诊断室、治疗室、观察室、健康教育室、药房,五室分开,室后还要有个院子,设焚烧炉处理医疗垃圾。这个‘标准卫生室’用途要单一,只做卫生室,不能做医生的家,更不能用来养猪!” 底下一阵哄笑,对段宣城这个并不幽默的话发出了适时的回应。 段宣城喝口茶,继续说:“黄县长,你抓紧办,先把彩图搞出来给我看。对了--卫生室一定要坚固,能抗八级地震!” 黄县长一边点头,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好。 段宣城又看看欧阳明,淡淡的说:“至于东岭乡这个管理上的问题啊,我看欧阳书记你来处理一下,这次我们要对全县敲响一个警钟,所以,该处理的就处理,该下课的就下课,没什么好犹豫的!” 欧阳明抬眼看了看段宣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默然的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字,不过欧阳明的心中,却没有表面这么淡定,他在想,段宣城到底想要对谁动手?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处理?莫非又是正对夏文博而来? 欧阳明想不出所以然来,对段宣城老谋深算的家伙,一般的人很难猜透他的心思,欧阳明虽然也和他相处了好几年,但到今天为止,依旧在很多问题上,无法看透段宣城。 会议还在进行中,政府那面的年底安排也在会上议了议,但并没有太多的新意,都是检查啊,安全啊,总结,展望啊什么的。 等会议宣布结束的时候,段宣城很随意的对欧阳明说:“欧阳同志,关于东岭乡的问题啊,我们到办公室去单独聊聊。” “嗯,好的,好的!” 欧阳明连连点头,答应着,他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接近段宣城的谜底了。 第四百三十章:人自醉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段宣城的办公室,稍加客气几句,段宣城就把话题转入到了东岭乡干部素质问题上。 “欧阳同志,不瞒你说啊,这次在东岭乡我是很气愤的!” “我理解段书记的心情,搁在谁身上都肯定不舒服!”欧阳明符合着段宣城的话,等待着他给出更多的信息。 “我觉得,东岭乡的卢书记和夏乡长,都应该受到一定的惩罚,不然不足以教育大家!” 欧阳明一点都没有惊讶,段宣城的这种态度毫不奇怪,他既然要小题大做的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必要的前奏他肯定会演,但欧阳明知道,主题不在这里。 “嗯,段书记,处理他们倒也简单,我回去就发文通报批评,并给与他们两人行政警告处分一次,你看这样成吗!” 段宣城沉思片刻,摇头说:“这太清了吧,要不暂停他们两人的工作!” “暂停工作!段书记,我觉得吧,这样处理的话,有些过了,夏文博和卢书记都是东岭乡的主要干部,这时候他们一停职,东岭乡还不得乱套啊。” “这......等等,欧阳书记,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想想,这样吧,就听夏文博的工作,他这个乡长,本来都有点勉强。” 欧阳明一下收缩了自己的瞳孔,眼中露出了刀一样的锋芒,难道说段宣城的目的就是要拿下夏文博?为什么?似乎没有道理! “段书记,我觉得还是有点过了,东岭乡的班子建设还没完成啊,他们的班子还没有健全,而且,卢书记再有一点点时间就下来了,这时候把乡长停职,我看不妥,不妥!” “奥,老卢到时间了吗!” “是的,开年之后,就要换届进城了!” “这样啊,这我倒没有考虑进来,不过欧阳书记,你对东岭乡的下一任书记有什么想法,我倒觉得啊,上次我们提名竞选乡长的那个张大川很不错呢?你觉得呢!” 欧阳明暗骂一声,他总算是弄明白了段宣城的意图,这老小子原来的目标在这里啊。 “张大川?段书记,这人连乡长都选不上,我们给他一个乡书记当,会不会有点......” “嗳,欧阳同志,这就是你想法保守了,你想想,人家本来都够资格乡长提名的,为什么酒不够格当书记呢,这个人我观察很长时间了,还是不错的,让他和夏文博搭班子,我觉得挺好。” 欧阳明不想答应这个条件,东岭乡的乡党委书记他和袁青玉商量过,已经圈定了万子昌,这一点欧阳明是不想放弃的,万子昌这个人不管是能力,还是派系上,都要比张大川好得多,丢掉这个位置,还会给夏文博今后的工作形成太大的阻力,万万不可。 但是,他也知道,假如自己顶着这件事情,段宣城一定会接着东岭乡卫生所的这件事情来做文章,他可能会死死的咬住夏文博,最后弄出一些大麻烦,这也是欧阳明不想看到的结果。 “书记,这件事情你还是在考虑一下吧!” “奥,什么事情,欧阳同志说的是夏文博的事情,还是张大川的事情呢!” “两者都是吧!” “哈哈哈,欧阳同志啊,这你就是为难我,一个人的胃口有多大,那就吃多少东西,不能看到什么都想吃,我自己的这个脑袋啊,我清楚的很,考虑太多的东西,头晕呢!” “段书记身体好呢,咋会头晕,哈哈,开玩笑了,这样吧,你也让我好好的考虑一下!” 段宣城眯一下眼,点点头:“成,下周可能就要商议各乡换届的人员名单了,希望再次之前,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嗯,好的,我会赶在上会前的!” 欧阳明很难做出取舍,不管是夏文博,还是东岭乡的书记,他都不想丢,但面对段宣城的咄咄逼人,欧阳明觉得一定要谨慎的对待,这个时候和段宣城火拼是最不合算的一步棋,他一个行将就木,马上过气的人,谁和他拼命谁吃亏。 欧阳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了好一会,才拿起电弧,给夏文博打了过去:“文博,刚刚在会上,段宣城书记提到了你们卫生所的问题,并要以此作为借口,对你施压。” “啊,怎么会这样啊?那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不是大事,问题在于段书记醉翁之意在东岭乡书记的位置上,他想要张大川接手卢书记的位置!” 夏文博听的头一大:“哎呀,这可使不得,这个人本来就够坏的,让他当了东岭乡的一把手,那还不得把全乡搞乱啊,不行,真不行!” “是啊,我也只这样想的,但老段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不好对付啊,我就把他揪着你不放,这样我们很被动!” “那......这样吧欧阳书记,你让我好好的想想,一定能找到一个万全之策的!” “嗯,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你也思考一下,最好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行,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 欧阳明挂上了电话,沉默了许久,对段宣城这个人,欧阳明现在是格外的小心,自己也到了关键的时候,稍微出现一点点的差池,都会让自己前功尽弃,自己比不得段宣城,他可以闹,可以不顾后果,但自己不行。 欧阳明的想法段宣城何尝不知道呢? 段宣城也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考虑着,他认为,在目前的状态下,欧阳明会比过去还要谨慎,还要小心,他不敢和我段宣城来硬的,自己成事不足,但坏他的事情却是轻而易举,他只能妥协,这一点段宣城还是有把握的。 正在想着,打进了一个电话。 段宣城一看,是孙部长的:“老孙,有事情吗!” “段书记,晚上张大川请客,我想问一下你能不能参加!”孙部长恭敬的问。 “奥,他请客啊......” “是的,他媳妇也来,就我们四个人,也没外人的!” 段宣城笑了笑,眼中出现了张大川媳妇那风韵犹存的笑脸:“那行吧,不过我可能稍微晚一点,我这里还有个应酬,是市里民政局的一个副局长,我至少得去陪三杯酒!” “没事的,没事的,书记你在别处忙完了,过来就成,我们可以推迟一下开席的时间!” “额,哪好吧!不过你们也不要饿着了,先弄点吃的,垫个底吧!” 孙部长暗自一笑,这段宣城到也会体贴人了,但这种体贴绝对不是针对的自己和张大川,呵呵,对这个大方向,孙部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段宣城关心的,只是张大川的女人。 “好的,我们不会饿着的,我给张大川去个电话,让他们两口子稍微走迟一点!” “嗯,嗯,好的。” 段宣城挂上电话,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消散,最近这段时间啊,他经常和孙部长,还有张大川的女人一起聚会,不知道为什么,段宣城对张大川的这个女人感到很亲切,很舒服,到底因为什么会让段宣城产生这样的一个感觉,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对女人,段宣城也不是没有见过,前些年,县城里的妇人们,夫人们,谁不向他大献殷勤呢?但看过了千百个女人的段宣城,从来都没有过对张大川媳妇这样的情况出现。 直到前天晚上张大川的女人陪他跳舞的时候,段宣城才恍然发现,这女人和自己中学的那个班长长的太像,太像了。 是的,包括她们跳舞时候半个身子压过来,全凭自己用力托着的样子都很像。 那个中学的女班长啊,曾经是段宣城暗恋的对象,同学三年,朝夕相处,段宣城对那班长的暗恋早都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了,可是,整整的三年,段宣城一直都不敢对人家表白,本想着毕业之后找机会说说的,可惜,最后人家成绩很好,高考进了首都的大学,一下拉开了段宣城和她之间的距离,让段宣城这个暗恋无疾而终。 而张大川的女人,真的太像那个班长了,这也是段宣城为什么决定出手相助的一个真实的原因。 连孙部长都一直奇怪张大川的女人到底对段宣城使用了什么鬼魅伎俩,让从来都一丝不苟的段宣城会转了心性,可是,问了好几次,张大川的女人都说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手段,段宣城既没有让她陪着睡觉,也没有再要她什么好处。 对女人的这个回答,孙部长是不大相信的,他总觉得有点反常。 实事求是的说,段宣城和张大川的女人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到了段宣城这个岁数的人,大多数都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当然,一小部分还是可以的,只是段宣城不在这一些部分人中,常年累月的坐办公室,长年累月的勾心斗角,费心劳神,早都让段宣城没有了阳刚之能,他想帮这个女人,纯粹就是喜欢她,想听她的说话,看她的笑,闻到她的味道,仅此而已。 第四百三十一章:很香 这个时候的张大川女人真的还很香呢! 趁着中午单位不忙,女人偷偷的溜回家来,昨天晚上张大川告诉她,说今天邀请段书记吃饭,女人的心就一直没有安分过,作为一个感觉明锐的女人,她看得出来,段宣城对她很喜欢。 而她自己呢,对段宣城也有着一种奇异的感觉,那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是一种对权利的膜拜和迷信,她所看到了段宣城不再是一个老头子,而是一道光彩,一道足以让清流县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光彩,因为他是县委书记,是可以主宰几十万人前途,命运的书记。 她一直也在沾沾自喜着,那个威严的,高高在上的段宣城,已经快要被自己拿下了,有几次,女人自己都在臆想着,不知道段宣城做起那事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表情呢?想一想,她都觉得好笑。 卫生间里的热水已经烧好了,她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跳进了浴缸中,躺在热水里的感觉真是舒服。 女人先是洗澡,后来自己的双手无意中触到了胸,女人感到了一丝丝快意。而且她明显感到下面也有反应了,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了期待,此时此刻要是能有一个东西钻进去那该是多么的美好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都快凉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从浴缸里钻出来,脸上荡漾着甜美的媚笑,一丝不带地站在屋里,侧身用白毛巾轻轻地擦着湿滑的秀发,一屡恼人的秀发恰到好处的散开在她的胸前,浴缸里水的余温也不识时务,升腾出一团白雾,遮住了她的腰身以下部位,她用毛巾拿来把湿漉漉的身体擦了,躺在床上休息了。 睡了一会,女人的身体又有了反应。而且越是得不到越是强烈的那种反应。唉,这天老爷在造人的时候,为什么要造这么一种离不开男人的感觉呢?不知不觉连小内内都湿了一大片,可是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成了火上浇油。 女人干脆起了床,拿着昨天晚上张大川给她留下的一叠钱,准备去采购几件好衣服。 由于她的作用,让张大川获得了段书记和孙部长的青睐,张大川心里是矛盾的,好多次,他都感到自己忒不是东西,怎么能有自己的女人去做交换,但一想到那顶沉甸甸的官帽子,张大川又会找出许许多多的理由来,让自己不再内疚并变得坦然。 昨晚上,他听说了段宣城到东林乡检查工作中发生的问题,他就高兴起来,女人说过,段宣城答应帮他,想必段宣城要从这里开刀了。 一高兴,张大川就甩给了女人一大叠钱,让她今天好好的倒置倒置,迷死段宣城。 女人今天是壮着胆子,破天荒的走进那间黑色大理石、黑色屋顶,黑色内墙面嵌落地大镜子的专卖店里。 过去她可不敢进这里面,这根本都不是她这个层次的人消费的起。 两个营业员开始带着点不屑和冷淡、直到张大川的女人学着另外一个女人清丽的说出不容置疑的“包起来!”三个字的时候,两运营员立马笑脸盈盈,掩饰不住的绽开了脸。 这意味着,今天她们又完成了一票大单,虽然放进收银柜的钱不是她们的,但终究会有一部分会属于她们,不是吗? 而对女人而言,当心里盘亘已久的‘买单’二字蹦越而出,则意味着一种新的生活正以改头换面的姿态朝她走来,她不清楚这叫蜕变还是羽化,她只知道,这是新的,不一样的生活。 况且对于展现在美丽基底上的容颜,没有哪一个女人会拒绝让它展现出更丰富的可能性! 女人任由营业员把她的行头从头换了个遍,对着镜子,她第一次理解了女人三分姿色,七分装扮的确实含意,镜子里的自己形象俏丽迷人、风韵犹存,气质温婉内敛,哪怕已经走出这里了很久,女人依然记得在那扇巨大镜子里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绽放。 营业员对她说,一切都堪称完美。 女人出门,把过去的衣服扔进不远的垃圾筒里。这算是与过去做了一次仪式性的告别,自己很快就会成为乡书记的夫人了,自己还有一个罗曼蒂克的情人叫段宣城,自己要是把这个名字说出来,恐怕整个清流县的女人都会的自己刮目相看。 女人从这次突破开始迷恋起服饰妆容,并逐步发展成依赖性的癖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等到夜幕低垂,城区里的灯光都次第亮起的时候,张大川也从东岭乡赶回来了,他带着女人一起,到了上次吃过的那座酒楼,“清雅楼”依旧热闹,老板还是那样殷勤,他带他们到了包间里面。 张大川问他媳妇:“听孙部长说段书记在会上批评了东岭乡,矛头直指夏文博,有没有这回事!” “哎呀,我哪知道!这样的事情孙部长怎么会给我一耳光妇道人家说,待会他来了,你问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张大川有点不满的瞅了女人一眼,臭娘们,至从勾上了孙部长和段宣城,现在对自己说话也是要理不理的。 心中不满归不满,张大川去不敢露出丝毫的痕迹。 “嘿嘿,我就是问一下嘛!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好啦,好啦,一会孙部长来了,我帮你问问他!” “好好,谢谢娘子了!” “死样!” 两人正说着话,包间门开了,孙部长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张大川夫妇赶忙起身让座,张大川的媳妇闪着一对狐媚的大眼,把孙部长摁在了座位上,亲手斟满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孙部长的手里。 “外面冷,部长你先暖暖身子!” “啊,好,好!”孙部长一面说着话,一面风轻云淡的在女人的手指手捏了一下。 女人的眼皮也一闪,微微一笑。 “大川啊,我这可要提前恭贺你了!”孙部长也不好当着张大川的面和女人过于亲昵,就把话题带到了张大川的身上。 “孙部长,你在开我玩笑,我喜从何来啊!”张大川压抑着心中的期盼和激动,笑着问。 “昨天段书记到了你们东岭检查,你大概也知道了吧,他对你们东岭乡的管理和干部素质很不满,今天在会上,还专门提出了这个问题,并要求欧阳明书记严惩东岭的主要领导!” “是,是,我听说了,只是孙部长啊,这,这事情和我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张大川的女人也娇声说:“孙部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好好给我们说说,你可不知道啊,我家这男人心急的很!” 孙部长哈哈大笑,说:“你们看不懂这其中的关系很正常,也不要说你们了,在整个清流县,能看懂这步棋的只怕也超不出三五个人,就连欧阳明书记,恐怕也要和段书记谈过之后,才能明白。” “这么玄乎!部长,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说说有什么关联!”女人开始对着孙部长撒娇了。 这让孙部长很享受,当然,就是女人不撒娇,他一样也是要说的,有时候的人啊,当他看透了一件别人都看不透的问题的时候,他也很难把这个发现装在内心深处,他也希望有人能倾听,能为自己喝彩叫好。 “段书记在清流县很长时间,从来都没有这样检查过工作,这次为什么呢,还是你的面子大啊,”孙部长用手指了一下女人,又说:“你让书记动了帮大川的念头,这次针对东岭乡的打压,实际上不过是围棋中的打劫,段书记要用夏文博这个劫来换回大川你这颗子的存活。” “打劫!”张大川凝神想了想,豁然开朗,他喜上眉梢的说:“部长,那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应这个劫!” “当然,这是死劫,非应不可,他们想要安安稳稳,想要保住夏文博,就必须应了这个劫,放你一条活路,我估计啊,这会欧阳明正在头大呢。” 张大川和女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掩饰不住的笑了笑,张大川也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最近他真的烦恼的很,和夏文博的乡长之争失利之后,他在东岭乡差不多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工作也被夏文博给调整了,食品厂的工人还在闹事,和人大蒋主席的关系更加恶劣,这一切要继续发展下去,等过完年再选举的时候,自己这个副乡长都成问题呢! 但谁能想到呢,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却无意间打通了段宣城这条登天之路,这一下,自己不仅不用再为副乡长的位置担忧了,而且,自己会腾升一跃,成为东林乡的一哥,哈哈哈,这变化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不知道当夏文博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会作何感想呢? 还有那个蒋主席,我艹尼玛!老子这次不通过你的选举,一样能上来,等老子上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扇掉你这个人大主席的帽子。 第四百三十二章:不一样的感觉 张大川夫妻在愉悦中,少不得对孙部长又是一阵的吹捧和奉承,听得孙部长也心情大好,连说自己肚子饿了,让服务员先给大家一人弄一碗小面上来,垫一个底。 很快,三碗小面端了上来,他们三人便吃边聊,一面耐心的等候着段书记的到来,气氛倒也融融。 这样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却接到了段宣城打给孙部长的一个电话,他说自己喝的有点多,来不了了,让大家不要等他。 这一下,包间里的三个人都傻眼了。 “段书记不来了!”女人有些失望的问。 孙部长点点头:“书记可能喝的有点多了,不能过来吃饭,算了,我们自己吃吧!” “部长,该不会又什么变故吧!” 孙部长瞅一眼张大川忧心忡忡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想什么呢,来于不来和你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段书记和欧阳明书记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就成了,算了,算了,我们简单吃点回去休息吧!” 中心人物不来,其他人顿时都没有了多少兴致,让孙部长放下工夫来陪张大川吃饭,这实在有些勉为其难了。 女人还是点了好些个菜,但孙部长已经感到了然无味,随便的吃了一点,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张大川夫妻只好让服务员把剩下的菜全部打包,带了回去,两人没有见到段书记,心里总也不得劲,都闷闷不乐。 女人坐在客厅里,也不看电视,坐在沙发上没动,静静撑着腮,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色,发着楞,本来,她是想在今天彻彻底底的拿下段书记的,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个期望,这个清流县最有权威的一哥,自己能拿下他,那才是一种值得骄傲的荣耀。 可惜,段宣城却没有来,让她空欢喜了一场。 平时的朝九晚五,平淡而枯燥的生活,让她的心都快要死了,而至从和孙部长旧情复燃,又认识了段宣城,再加上张大川的刻意放纵自己,让女人的心再一次的活了过来,她觉得自己有了朝气,有了生命的意义。 看着窗外的夜色很美,她发现今天的得月色特别漂亮,有一种令人心悸的迷人,她的内心有些不安起来,小心脏也开始怦怦的乱跳着,就如有一只小白兔揣在里面,她白净的脸上开始现出一片红云。 她拿起了手机:“嗨,咋就不来了,我好想你的!” 发送了这个信息之后,她就开始紧张的等候。 很快的,一个信息传了过来:“我喝多了点,要不你到我这里来!” 这是一个没有输入名字的熟悉号码,正是女人要等的人。 “你疯了,去你家!” “我没疯,不是我家,是上次我带你来喝咖啡的地方,就我一个人!来吧,我等你!” 女人的心砰砰的跳着,她开始有了矛盾,这对她来说,既是一个机会,又是一个跨越,但是,她又怕张大川受不了,她本想拒绝,可是她内心却有一种渴望和害怕,这让她迟疑了好许。 最后她隔着浴室的门,对张大川说:“大川,我单位来电话,说让我过去一趟,要整理一个资料。” 张大川在卫生间里沉默了会,然后道:“能不能推掉?” “这怕不行,这个事情很重要,领导都参加了。”女人心虚的解释道。 “那,算了,你去吧,你自己早点回来。” “嗯。”女人似乎看到老公的不满,但她此时似乎顾不了那么多,她觉得她就象飞蛾扑火,义无返顾。 女人走出小区,大门边的保安在坚守着岗位,他们和她打着招呼:“要出去啊?” 她朝他们微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走到路边,招了一辆的士,一会儿就消失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 十几分钟后,她在清流县江边的楼房前停了下来。 这幢房子是个两间小二层,外面有一个小天井院子,整个墙壁都隐藏在绿绿葱葱的“爬山虎”里,夏天应该是很凉快,现在爬山虎的叶子枯黄了一些,但还有很多绿色的叶子在夜风中摇曳着。她轻轻的在门口敲了一下,铁皮大门发出的嗡嗡声响吓了她一跳,还好,这里每户之间相隔甚远,院子外面的灯也并不很亮。 里面没有传来脚步声,女人再试着推了一下,才发现大门并没有锁,她悄然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反身关上门,往小楼的客厅走去,客厅里泛着晕黄的灯光,一进去,扑面而来的空调热气让女人一下就感到了一种温暖,餐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和一瓶红酒,而那个他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见她走了进来,马上露出笑意,站了起来,走上前去。 “呵呵,你总算来了!” “嗯。”一看到这个清流县的一哥,女人的心又开始突突的跳个不停,脸上的红云立马又现了出来,就象初恋的少女看到情人一般激动和无措。 段宣城被女人的娇羞撩拨起兴致来,带着一些醉意,带着不知道从哪升起的勇气,一下子把她横抱了起来,压到沙发上,粗鲁地吻了起来。 女人闭上眼睛,摩裟着他的脸,抚摸着他有些刺人的下巴,轻轻的哼了起来。 段宣城似乎被她的哼声所激发,更加冲动起来,他伸手开始解她的衬衫,她的内衣,女人马上觉醒过来,企图推开他:“别,别在这儿。” “没事,这房子我很少来,没人注意的,今天这儿只有我们俩,没有人知道。” “段书记,你可从来都不这样对我,我是有夫之妇。”女人娇羞的,欲擒故纵的说道。 段宣城嘿嘿的笑了,见身下的女人瞪着水雾似的眼睛看着他,他几乎又要醉了。 “呵呵,好,我们还是客气点好?”段宣城的笑有些勉强,然后把她拉了起来:“来来,坐在这儿,我翻腾了一下,就这几个凉菜,好在还有一瓶红酒,是南澳的1980的红酒。”段宣城为女人和自己各倒上一杯酒。 “谢谢段书记的款待。”女人调皮的举起了酒杯,那红酒和她脸上的红潮交相辉映,在段宣城眼里别有一番风韵。 他轻饮一杯,心里感叹道:此生能拥有这样的女人那才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来来,吃虾!可能没有新鲜的好吃,是冰冻的,我在烤箱里弄了一下,你尝尝!”段宣城帮女人剥提了虾壳,然后把虾仁放到她的面前碗里。 女人有些激动,从小到大,没有人如此宠爱她,她出生于一个单亲家庭,父亲在她小时候就离开这个家,和其他女人远走他乡,留下了她和她妈妈,而她妈妈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供她上大学,也因为如此,她妈妈对她十分严格,这让她很少有机会看到她的笑脸,所以从小她就很独立,洗衣,做饭。 结婚后虽说丈夫张大川也很爱她,但是也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她觉得段宣城就象宠女儿一样宠她,让她享受到一个男人父爱和情爱,她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 “你怎么了?菜不合胃口?”段宣城见她如此,有些慌了。 “没事,我想起以前的事了,你对我真好。”女人解释道。 段宣城在心里叹了一声,说道:“傻女人,不要多想,吃虾,再喝一口。” “我酒量不是太好!” “我也不逼你喝太多啊,呵呵,随意吧!” 段宣城自己端起了酒杯,一面转动着杯中的红酒,一面若有所思的说:“我答应过帮你,我就一定能帮你,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女人仰着头,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看着段宣城:“这,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止是喜欢,我突然对你萌生了一种爱,哈哈哈,这个岁数说这种话真有点丢人,但我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你让我想起了过去,让我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校园生活,那些往事在你的脸上,身上,我都能找到,而且,还很清晰!” “为什么会这样呢,看到别的女人你不会想到这些吗!我觉得我其实很普通的!” 段宣城果断的摇摇头:“不会,这些年了,我从来都没有过着这样的感觉,很多女人都会对我投怀送抱,但我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只有你,让我无法拒绝,或许你是很普通,但对我来说,你是很特别的一个女人。” “原来是这样啊,但是,但是......” 女人说了几个但是,就不再说什么了,她的心中也被段宣城的这番话给感动了,一个清流县的一哥,竟然对自己说出了爱字,这本来都足以让她心醉,这不关乎对面坐着的是段宣城还是李宣城,还是王宣城,重要的是,对面这个男人是清流县的书记,是整个清流县的权利中心和重点,就这一点,都够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偷偷 两人默默地喝光了一瓶红酒,女人本想去收拾洗碗,但却被段宣城拦住,他说他来收拾,让她坐那里喝茶就好。 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清流县的父母官亲自下厨做这些事情,她有些感动,平时在大会小会中看到的只是他的威严和干练,没想到他私下里却有如此的慈爱和家居情趣。她不自禁的有些迷恋起他来。 女人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她要拿下这男人,趁着段宣城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档儿,她起身拿了衣服去了卫生间。拉上镂花的玻璃浴门,她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开始沐浴起来,她闭起眼睛慢慢的享受着水花带来的轻抚…… 也不知道何时,段宣城站到浴室门外,欣赏着室内的风景,这个女人,虽说生过孩子,可是腹部一点赘肉也没有,近1.7的身材,腰肢纤细,而那玲珑剔透的身躯深深的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拉开门,走进了浴室内。 女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她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吃惊道:“你怎么进来了。” “我们为什么不一起洗呢。”段宣城笑着,一边飞快脱掉身上质地上好的白色衬衣和裤子,虽说段宣城五十多了,可是身板并没有太走形,她还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身体,现在一下子让女人不忍而视,小脸红透了。 “身材还行吧!”段宣城有些骄傲的逗着面前的小女人。 女人垂下眼睑,背过身去,伴装没有听到和看到。 段宣城见她如此,也不再去逗她。他走到身后,拿过毛巾,温柔道:“我来帮你洗。” 女人听从的任由他擦洗着后背。段宣城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欣赏过一个女儿的身体,光滑细致的脖颈,白嫩的后背,修长的腿线,整个如一美人雕塑。 “太美了。”他情不自禁的低叹一声。 他关掉水花,拿干毛浴巾帮她擦试起来,两人收拾妥当,他把她转到自己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女人被迫这样裸身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们今天虽然是初次在身体上相互呈现,但两人没有一丝矫情和做作,似乎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样。 段宣城一下子把她抱起来,但显然,段宣城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大,他差点把他摔在了地上,这让她们两人都一下清醒过来,原来玩浪漫也必须得有一副好身体啊。 “我自己来!” “那我拉你!” 拉着和抱着确实是有差别的,段宣城轻松了不少,两人赤脚走到卧室内,他用手一推,把她推到床上,轻柔的床弹起了她,象大海里的一叶小舟。卧室内空调的温度早已调节好,女人一点不感到不适。 女人注意到窗前还摆着一束香水百合。 “好香。”她情不自禁的叹道。 段宣城已经来到她的身边,轻咬着她的耳垂道:“没有你香。” 虽说他现在体内难受得很,但他却还在等待,心里想,内心急和生理上的反应是两回事,常言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大概说的就是眼前段宣城这样的情况,他急,干着急,却无能为力。 他只好俯下身,轻轻的抱着她,用手轻轻的抚着她如瀑的长发,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鼻梁,她的小巧的嘴唇,他低下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宣城才大汗淋离的停了下来,他总算是成功了,是的,在最近好几年的时间中里,这算是一次难得的成功,固然有些勉强,有些艰难,但到他这个岁数,能达到这个效果,也很不容易了,段宣城突然有一种满足和成就感,她是属于他的,任何人也不允许占有她,包括她的丈夫.他甚至有些嫉妒起怀里女人的丈夫来. 过了一会儿,女人醒了过来,她娇懒的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眸,问道:"几点了?" "十点半,还早呢!"段宣城低下头,亲吻了她一下. "都十点多了,我得早点回去."女人想起张大川还在家里等候,有些愧疚起来. "再陪我一会儿吧!"段宣城的大手在她身上游弋。 女人不吭声了,她往他身边靠了靠.今晚这个男人让她完成了一个心愿,自己总算是拿下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觉得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但她现在却象吃了鸦片一样,迷恋上了,因为这个男人不仅能给她精神上的安慰和满足,还能帮助自己的老公更上一层楼,这让她有些两难起来...... "在想什么呢?"段宣城注视着她,问道. 女人抚摸着段宣城的胸,仰起头,妩媚一笑道:“在想你!” 段宣城哈哈大笑,捏了她粉腮一下,亲呢道:“是不是还想我再来一次?” “讨厌!”女人不好意思的躲到段宣城的怀里,不肯出来,小女人的羞态一览无余。 段宣城坐了起来,燃起了一支烟。这是他的习惯。女人虽然讨厌有人在她面前抽烟,但对于这个男人的这个癖好,她没有说什么,她很累,她安静的躺着,微闭着双目。 室内一时安静起来,都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而此时的段宣城,眉头一会儿紧,一会松,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良久,他掐灭了香烟,问道:“你老公最近怎么样?” 女人听后,睁开了眼睛,柔声道:“他呀,大忙人呀,不是开会,就是到村里指导工作,不过,我觉得他对你挺崇拜的,每一次在我面前都提到你,说段书记对下属很好,为我们清流县作出的贡献也最大。” 段宣城听后,哈哈大笑:“你老公就会说好话,我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做了该做的事,哪儿有他那么夸张,不过他这么说,也算他有点良心。” “那不是夸张,我也觉得你很有魅力!”女人瞪大着眼睛,崇拜着看着身边的段宣城。 “哈哈,我是有魅力,不然你怎么和我在一起?”段宣城听了很受用,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在女人胸上捏了一把:“不过要等他当上乡党委书记了,我怕他会改变!” “什么改变!”女人不太理解。 “嘿嘿,那时候他还会让你和我来往吗!” “哼,那可由不得他,他能把我手脚捆住啊!” “这倒也是!” 段宣城微微笑着,但这笑容多少有些勉强和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自己在过一段时间,从这个位置下上来以后,不要说张大川,孙部长之流,就是怀里的这个女人,能不能再继续和自己交往,都很难说啊,现在自己是被笼罩在一种权利的光环中,当这个光环消失,露出了自己普通的面目,谁还会在意自己的感觉呢! 段宣城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中。 “我准备走了!”女人见大家无话了,又想到自己的丈夫还在家等着自己,遂心生内疚,于是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段宣城点了点头,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腰,有些舍不得的说道:“好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女人点了点头。 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的穿好衣服。 段宣城突然觉得有种曲终人散的感觉,心里一拨薄凉薄凉的,他情不自禁走到女人身边,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只有拥抱着她,段宣城才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实在。 女人也很乖巧,她用小巧的手臂缠绕着他。 “怎么了?”段宣城拍拍她的小脸。 “舍不得。”女人娇憨地喃喃道。 段宣城心下一暖,现在有一个女人如此对他钟情,而且是他喜欢的女人,平时不太容易感动的他,也差点鼻子一酸,他紧了紧胸前的女人,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下次抽机会我们还能约会,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或者到县委来找我。” “我不去。”女人撅起嘴巴。 “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别人说你的闲话?” 段宣城心里一笑,他笑道:“嘿嘿,还是我的女人聪明,善解人意。来,等会,我给你样东西。” 段宣城放开女人,从客厅的皮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什么?”女人有些惊诧,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香水?香奈尔的。”女人高兴的喊了起来。 “喜欢吗?” “嗯,喜欢。你送我的东西都喜欢。”女人笑道。 “就你嘴甜,我们走吧,不要让你家人担心了。”段宣城一把揽过身边的女人,走了出去. 冬夜的河边上还是很冷的,来到车上,女人本想坐到段宣城身后的位置上,为的是怕别人看到,坐到后面比较安全,可是段宣城却让她坐到前座和他坐在一起:“坐到我身边。” 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路上的人很少,段宣城一边开着,一边和女人聊着。 很快车子很快就到了女人住的小区门前停了下来。 “你就送到这儿吧。”女人要求道。 “好,你自己小心点,再联系!”段宣城看了看四周,说。 女人和他告别后,目送着段宣城的车子调头离去,才往自家走去。她站在门边,理了理衣服,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第四百三十四章:筹划 女人轻脚轻手的走了进去,她怕自己的脚步声把张大川惊醒了,这个时候,女人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张大川,她怕他审视的眼神,更怕他问东问西,家里客厅黑乎乎的,唯有卧室内还亮着灯。 她轻轻的走进去,猛然发现,自己的老公张大川正坐在床头看着书。 “你还没睡?”女人有些惊讶。 “我看会书,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张大川头也不抬,继续看着书。 “我在外面小摊上和同事又吃了点东西!” 张大川继续看着书,眼皮闪了一下。 见老公没有再说话,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去洗澡了。”女人关上门,去了浴室。 女人走进浴室,差点摔了一跤。她赶紧扶着白色磁砖墙壁,才稳住了身体。她有些恼怒的看着脚下有斑驳的地砖,简易装潢的浴室,浴霸也不是很热,她叹气之余,拧开水蓬花,热水‘哗哗’的洒在女人的身上,她慢慢的,用力清洗着身子,生怕身上还残留着段宣城的味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外面传来了张大川的声音:“嗨嗨,你好了没有啊?”显然张大川觉得自己的老婆在浴室待得时间太久了。 听到老公喊自己,女人一下了关了水蓬花,回应道:“好了,好了,稍等一下,马上来。” 就在这时,女人在浴室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老公,有老鼠!” 张大川一听,当即扔下书从床上跳了起来,直奔浴室:“在哪儿,在哪儿?” 等张大川跑到浴室里,发现一只老鼠从自已的腿下窜到本来放置浴缸地方的铁管里,没影了。 “妈的,让它跑了,等会我弄点水泥把这个洞堵起来,就不会有事了。”张大川恨恨说。 “老婆,你没事吧?”他转过身子,看着还在一边发抖的女人,衣服也没有穿好。 “好可怕呀!”女人平生最怕老鼠,她一下了扑到张大川怀里。张大川笑着摇摇把她抱到床上,然后拿起一件睡衣准备给她穿上,低头发现女人白嫩的腿上有一个红圈圈,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女人一看,有点慌,她的心有很清楚,这是段宣城在她腿上留下的吻痕,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心悸之余,她脱口而出:“可能是刚才那老鼠咬的。” “没事吧?还疼吗?”张大川紧张道。 “没事,估计只是逃跑时碰了一下,没有大碍。”女人赶紧拿一条毯子盖上,挡住了张大川的目光。 张大川现在穿着一件有些发旧的白色背心靠了过来,涎着脸笑道:“老婆,我们好久没那个了。”说着就准备抱着女人亲。 现在这个女人哪有精力做这个,她轻轻的推开他:“早点睡吧,你也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张大川有些失望的看了看已经侧过身去的老婆,无奈的躺了下来,熄灭了床灯。黑暗中,张大川睁大了眼睛,没有一丝睡意,老婆最近对自己的冷淡,他是早有感觉了,只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心中一直有愧,自从跟她结婚以来,他并没有实现婚前给她的承诺,让女人过上她想要的好日子。 不错,张大川是在这几年弄了一点钱,但那种偷偷摸摸弄来的钱根本都无法填补女人心里的渴望,从结婚到现在,女人差不多就是一个希望,那就是让张大川混出个名堂,但张大川一直都没有实现她的这个想法,一直都在穷山沟里做着一个可有可无的副乡长。 比起单位里那些局长,部长太太们,女人总觉得自己要低人一等。 张大川想着这些年的经历,自己也感慨万千,时间多的真快,女人原本靓丽的容颜竟然泛着苦色,好久未露一丝开心的笑容。想到这儿,他侧过脸过,听着身边的女人一会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张大川轻轻的坐了起来,侧身下床,来到客厅,拧开了一盏台灯,点上一支香烟,使劲的抽着,抽着。 他觉得,乡长不管付出什么努力都是值得的,只要这次段宣城能帮自己拿下东岭乡的书记,一切都会改变,什么金钱啊,名誉啊,女人啊,这些都不是问题,更重要的是,还能完成老婆的心愿,这一点是张大川最为期待的结果。 实际上,在这个时候,没有休息的人还很多,东岭乡万子昌的办公室里依然亮着灯,夏文博和万子昌都在默默的抽着香烟,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办公桌的大烟灰缸里,对满了烟蒂,房间里更是像一处仙人洞,烟雾缭绕,虚无缥缈,灯光也在烟雾的遮挡下,变得若明若暗。 “文博啊,形势对我们不利了!”万子昌蹭掉了烟头上好长一截烟灰,低沉的说。 夏文博也是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中,一截香烟都快要烧到了指头,他竟然也并未察觉。 “唔,是啊,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张大川和段宣城书记还有很深的关系!” “也是光有一点关系也就罢了,但从欧阳明书记那里传来的信息,这次段书记是想要竭尽全力的为张大川出头,这真有点奇怪,我和张大川认识的也不是一年两年,过去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和段宣城还有什么交织,这点不会有假!” 夏文博也是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有时候,建立一种亲密的关系,实际上不用了多长的时间。” 这让夏文博想到了袁青玉和自己,仅仅是一场短暂的结合,便奠定了这难舍难分的情感。 “文博,你看现在怎么办!” “现在......欧阳明书记不妥协肯定是不成,从任何角度讲,欧阳书记都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和段宣城翻脸,所以啊,办法还的我们自己想,问题也要从张大川身上找!” 万子昌眼光一寒:“汪家屯的汪素琴这手牌还在我手上。” “这不太好吧,我们想想别的方法!” “文博,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心慈手软,要知道,对敌人......” 夏文博没等万子昌说完,自己呵呵的笑了笑,摆摆手说:“万书记,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觉得,张大川的事情很多,单单靠作风问题,没有太大的效果,不如还是从食品厂,以及东岭乡其他的一些乡企上下功夫,这才具有强大的威慑力,也才能一棍子把他拍倒!” 万子昌楞了楞,不由的也笑了笑:“文博,看来你已经有了想法吧,哈哈哈,我知道,你这人啊,总能想出鬼点子来!” “额,万书记,你这是表扬呢,还是挖苦呢,还是讽刺呢!” “啊,哈哈哈,都不是,是佩服,佩服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夏文博一下扔掉了手里的已经烫到手指的烟蒂,‘丝丝’的吸了一口凉气,揉一揉被烧疼的手指,不紧不慢的说:“万书记你和汪翠兰的关系也不错吧,既然她分管了乡企工作,假如她提出对所有乡企展开一次大清算,大摸底,我想,形势就会对我们有利了。” 万子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从这些乡企中找到张大川的一些劣迹!” “不,不可能找到,但问题不在找不找得到,而在我们一但打草惊蛇,就会让张大川自己跳出来,用尽全力来阻止我们的行动,但他凭什么阻止?他有理由阻止吗!” 万子昌摇摇头,这种行为是接手分管的领导常规的动作,通常意义上说,是新领导对情况的一个熟悉过程,没有什么理由来阻挡这样的摸底和清算工作。 所以,万子昌摇摇头:“张大川没有理由来阻止!” “但别人有办法!”夏文博笃定的说。 万子昌一点都不愚笨,他大概已经看出了夏文博的思路:“你是说,段书记!” “嘿嘿,假如我们给与张大川施加的压力足够的话,让他成为了惊弓之鸟,他想解套,只能去找段书记,那么,段书记也就只能撤回他施加给欧阳明书记的压力,用你和张大川做一次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 万子昌一拳敲在了办公桌上,把桌面上的茶杯,烟灰缸都差点弄翻了。 连夏文博都吓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尿颤,艹,这大半夜的,你激动个啥啊。 万子昌也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了,忙歉意的笑笑:“对不起,对不起,文博啊,我真的太佩服你了,你把看起来全无关联的两件事情如此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这样慎密的逻辑思维,实在让人敬佩。” 说是这样说,但同时,万子昌的心里也不禁的有些隐隐担忧起来,自己将来的搭档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仅有强大的后台,还有超越常人的思维,这对自己和他搭班子的压力很大啊,将来,自己和夏文博到底会以何种的态势存在呢!万子昌无法确定,他只是感到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夏文博很可怕! 第四百三十五章:还治其人 第二天,也不知道万子昌是用什么办法挑起了汪翠兰的神经,在下午的乡领导会议上,汪翠兰提出了要对东岭乡所有乡属企业都做一次财务盘点和资产清理工作。 在听完了汪翠兰这个提议之后,夏文博很好奇的问:“奥,汪乡长,你怎么有这个想法!” “夏乡长,至从让我分管了企业这块啊,我最近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的,这么多的企业,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我要搞不好对不起你们的信任啊,但想干好,我总得摸摸这些企业的底吧!” 好像是乡里的组织委员在下面小声说:“那你把厂长,经理们叫来,摸一摸他们下面不就知道了!” “呵呵呵!” 有几个人低着头,偷着笑了起来。 汪翠兰耳朵尖的很,听到了他们的笑声,她眼一瞪:“笑你麻痹啊,老娘说的是正事,不开玩笑。” 卢书记邹了一下眉头,说:“汪乡长,这年底个单位都很忙的,哪有人手干这些事情,这工作量不小呢,过段时间再说吧!” “卢书记,这可不行,要是万一那个企业将来出了问题,我可不想给人背黑锅,早清算,早安心,将来出了问题也不扯皮!” “汪乡长,能有什么问题啊?我看这事情缓缓再说!” 汪翠兰真心有点急了,他看一眼万子昌,说:“万书记,你们可都得给我作证,万一将来乡企上账目啊,财务啊,资金什么的出了问题,可和我没有关系,我让财务盘点,是你们不同意的!” 万子昌忙说:“汪乡长你也不要冲动,我们还是要充分的相信过去分管的领导嘛!” “万书记,你说的轻巧,拿根灯草!我还真有点不太放心过去分管的某些人,要不这样,今天的会议做个记录,将来出事了不要忘我头上扣就行!” 卢书记越听越不舒服,这臭女人,明显是怕承担责任嘛,你要担心,当初你接受这块工作干什么,这会要盘点,真弄出什么问题来,连老子都脱不了干系。 “汪乡长,不要瞎闹了,我们继续开会!” 汪翠兰从来都没有把卢书记放在眼里过,何况现在呢,她立即嚷嚷起来:“我咋就是瞎胡闹了,卢书记,不能这样随便给同志扣帽子吧?今天这事情总的有个说法!” 夏文博眼见得大家闹成了一团,也只好对汪翠兰说:“汪乡长,汪乡长,你能听我说两句吗!” 对夏文博这个新乡长,汪翠兰还是不敢太过马虎。 “夏乡长,你给评个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对不对!” 夏文博也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我理解你,汪乡长,这样吧,今天的会议上就不要谈这个事情了,过后我们两个单独聊聊,就你这个想法而言,我并不反对!” “好,有夏乡长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汪翠兰放心了,但卢书记却一点都没有放下心来,他不由的在心中盘算,汪翠兰今天闹得这一出,该不会是夏文博在背后捣的鬼吧,这年轻人也是太无胸襟了,这是要把张大川往死里整啊。 可是,汪翠兰不说话了,卢书记也不好再说这件事情,只好耐心的开完会。 会议一结束,卢书记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一个电话打给了张大川:“大川,你悠闲的很啊,又回县城了是吧!” “是卢书记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婆这两天......” “你老婆给你生二胎了?” “额,这倒没有!” “你少给我扯犊子,赶快的,麻溜的回来,我知道,你在县城也是想活动活动,为下一步做打算,但你可不要后院起火!” “啊,怎么了卢书记!” “还怎么了,刚刚会上,汪翠兰提出要对全乡的乡企做一个财务大清算,我看啊,这汪大炮一定是受人指示,醉翁之意不在酒,像是冲着你来的!” 这个消息真把张大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实事求是的说,在一些乡企里面,他的确是不清不楚的,这些年,他在乡里又没有报销发票的权利,所有平常的开销,差不多都是下面的企业帮着报销的,那些企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也都多多少少的给他了一些孝敬。 对了,还有几个企业当初购买设备的时候,高明德吃的是大头,张大川也吃了一点小回扣,虽然不多吧,但这家一万,那家三万,东拼西凑的合计下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卢书记,这你的管啊,不能让他们这么整我!” “我咋管?不错,我今天是制止了汪翠兰的提议,但夏文博说了,让汪翠兰结束会议了找他单聊此事,你也知道这个夏文博的手段,我真怕我顶不住,所以你自己也想点办法,把屁股搽干净。好了,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卢书记,卢书记!” 电话已经挂断了,张大川有点气急败坏的把手机一下扔到了沙发上,抱着头也坐了下来,他明白,在自己这个关键的时刻,牵一发而动全局,稍微出现一丁点的麻烦,就有可能吧所有的希望都毁于一旦。 既然汪翠兰和夏文博是针对自己展开的一次行动,那绝对能从财务清算中找到自己的问题,这个想都不用想,百分之百的可以找到,他们要是抓住这事闹腾起来,在煽动一些本来都怒火燃烧的工人们一闹,只怕孙部长,还有段宣城都会直接把自己抛弃了。 在这个权利之场,顺水人情谁都会做,但惹火烧身的事情,人家才不去沾上。抛弃自己,那还不跟扔一支破鞋那样简单。 不行,自己得赶快回去,观察着他们,把卢书记也要抓得死死的,让他压制住汪翠兰,不让他们的想法成为现实。 张大川的老婆还没有回来,张大川忙给女人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让老婆继续抓紧孙部长和段宣城,自己回东岭乡去熄火。 “切记,切记,最近几天你的电话也时刻畅通啊老婆!有情况我们要及时的商量!” “知道了,知道了,哎,不是我说你,过去跟着高明德混,真是眼拙,那老小子什么玩意啊,留给你一堆的麻烦。”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反正你自己当心点,在孙部长和段书记面前,一定要装可怜!” “去去去,知道了,知道了,萝卜还用屎浇啊!” 张大川收了电话,在不耽误,一溜烟回到了东岭乡。 回去之后,他果真发现夏文博和汪翠兰在办公室唧唧歪歪的商量着什么,张大川也不好靠的太近,听不到汪翠兰在说什么,但总觉得汪翠兰那口型好像都是‘张大川’那三个字,娘的,越看越像啊。 张大川带着两条好烟,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 卢书记少不得安抚他几句,然后还是那话,让他自己去把有些事情摆平,弄干净。 这真难为了张大川,那都是好几年间发生的零零碎碎的事情,你说现在一两天去摆平?那怎么可能摆的平?除非把所有乡企的账本都烧了,把那些厂长,经理,会计们都杀了? “书记,我也没什么事情,但人家要给我找事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哪里防得住啊!” 卢书记默默的点点头,他真怕夏文博和汪翠兰从乡企中翻出什么大事情来,自己都是快要离开的人,风风光光的离开多好,到时候还能在县城混个好差事干,但只要弄出大问题来,自己作为现任的书记,总是脱不了干系的,卢书记就指望平平安安的度过最后的这点时光。 “大川同志啊,你也不要太紧张,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东岭乡还没到他们一手遮天的地步,要搞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乡政府恐怕各部门都得动起来,人手不会少,我会尽力的制止他们,都什么时候了,年底最忙的关头,哪有那么多闲人,对不对!” “对,对,对,卢书记还是看问题准确,年底大家都忙的晕头转向了,他们一点事都不省啊!” “好了,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卢书记摆摆手,打发走了张大川,他自己也叹口气,越是忙啊,这麻烦就越多,赵老板的事情虽然张总口头上答应了,但让他下来和赵老板签合同,他却支支吾吾的,说上面工作太忙,等过几天他下来,陪着卢书记一起到县城,和赵老板好好谈谈下一步供货的事情。 对张总这样的拖拖拉拉,卢书记心里很不满意,他已经把赵老板送来的那十多万让老婆收藏好了,他可不想把吃到嘴的肉再吐出来。 他想了想,一个电话又打给了张总。 “老张啊,呵呵呵,什么时候下来呢,我请你喝酒啊!什么,什么,你到西汉市去了?买电器?多久,一星期左右.......” 卢书记最后差不多是把听筒直接砸到座机上的,这个老张,他吗的,竟然跑了,跑了!你这是不把乡干部当领导啊,你牛,好,老子看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在等你一周时间,你要还是这样玩老子,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卢书记的麻烦 常言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话对卢书记,对张大川目前的处境都很贴切。 就在张大川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卢书记身上的时候,卢书记老婆打来了电话,让他赶快回家一趟,说家里出了大事情。 这一下,卢书记也顾不得赵老板的建材生意了,也顾不得张大川的乡企大清查了,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县城。 他前脚走的不到五分钟,夏文博就召集了乡直属部门的领导,开始研究起对乡企大清查的具体事项了,什么财务所抽调几个人配合,宣传室出来几个人帮忙,还有计生站最近是淡季,多来几个人打下手,这一顿的商议啊,差不多把乡政府三分之一的人都调动起来了。 张大川惊的魂飞魄散。 一个电话打给了卢书记。 “卢书记,卢书记,不好了,不好了,夏文博开会商议乡企大清盘的具体事情了。” “啊,不会吧,我还没到县城,他就动手了,这家伙。” “卢书记,你可要管管他啊,他这就是对你的蔑视!” “滚犊子吧,少给我煽惑,我给他去个电话问问!” 卢书记用手拍拍前面司机额肩头:“速度慢点,我打个电话!” 小车降下速度,车里的噪音也小了,卢书记拨通了夏文博的电话。 可是,不管他耐心多好,夏文博就是不接电话,这让卢书记气的暴起了粗话,但夏文博就是不接他的电话。 卢书记摇摇头,看着手里的电话,苦笑一声,没办法,遇到了这样的一个搭档,活该自己倒霉啊,算了,算了,是祸躲不过,躲过就不是祸,随他们折腾去吧,老子自己的事情还头疼的很。 卢书记之所以如此急急忙忙的赶回去,是因为老婆李明丽那会打来了电话,说他们的女儿卢慧在闹离婚!这事情对卢书记来说,可谓是重大事故,对这个宝贝女儿啊,卢书记是有爱有恨,但又牵肠挂肚。为了女儿,他什么事情都可以不顾! 可怜天下爱父母心,这丫头,真让卢书记费尽了心,开始是为了她的工作卢书记颇费了一番周折,先是在一家国营企业,干了一段时间,她说是工作太苦受不了,于是就又去了一家私营企业,干了不长时间,企业垮了。卢书记又不得不想办法把她弄到现在的单位。 好在卢书记不管怎么说也还是个领导,在县城里还有点面子,弄这些事还不需要像小老百姓那样的花太多的财力物力,不然的话肯定会给整趴下。 工作都安排好了,女儿又说要到外面住,说要自由,要独立,要人权! 好吧,卢书记被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折腾,牙一咬,给她重新买了一套房子,从此之后,这丫头吃饭的时候回来了,吃晚饭就消失了,她那房子里啊,经常都是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在进进出出的,也弄不明白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卢书记曾经问过一次女儿。说你们那些都是什么朋友,一个个头发整的花花绿绿的,男人不像男人,女孩不像女孩。 女儿轻飘飘的一句话:“这是美,不和你说了,有代沟!” 说到这个代沟问题,卢书记就无语了,因为对这个代沟他是深有感触的,记得有一次坐卧铺到省城去,上铺的一个小丫头都大半夜了,还是听着手机里的歌子,听到的那个痴迷啊,卢书记怎么也睡不著,最后不得不敲敲上铺,对女孩说:“嗨,小丫头,你能让我睡会吗!” 女孩伸头很随意的审视了一下卢书记,见他老是老了点,但还不算很埋汰,就点点头说:“嗯,那你上来吧!” 卢书记脸都吓白了,从此,他深刻的领会到,这个代沟啊,一不注意就把人带沟里去了。 女儿也是管不住,卢书记就和老婆给女儿张罗去婚事,希望找个老公之后呢,女儿能收收心, 其实卢书记这女儿卢慧长得并不差,应该说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的,走在路上,回头看她的老爷们还真是有一些。 可是这丫头脾气太大,而且呢,还有另外一件不可说出来的原因,那就是她曾经在学校谈过朋友,并且把女人的最为宝贵的东西给弄丢了…… 这个事情,在大城市到也算不得什么,但偏偏这个小小的清流县,很多人都看重这个问题,于是,卢慧结婚不久就和新郎官打起来了,然后就哭着回家来了。 “怎么回事?”卢书记一回家就很不解地问女儿。 卢慧不答,由着你怎么问就是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着。 卢书记见自己问不出什么,就直接去找了女婿小林,这小林看上去倒也不错,长得也不差,一米七八的个子。在没有和卢慧谈时,是下面乡里派出所的一个警察,与卢慧谈上后,在快要结婚时,卢书记就想办法把他调到了县里城区边上的一个派出所,应该说,小林是很感激这个老岳父的。 “怎么,刚刚才结婚,好日子刚刚才开头,新姑爷就开始动手打老婆啦?”卢书记尽量将口气放平放柔。 “爸......这,这,卢慧她不是闺女。” “你说什么?”卢书记很吃惊地看着小林。随即又将目光在四周看了一下,还好,店堂里食客不多,而且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卢书记双眼直盯着面前的女婿说道:“她不是出女?谁说的?” “我说的。”小林很认真地说道。 “难道,是,是没有见红么?”卢书记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应该不会呀,我家慧慧是个挺好的女孩,这个,这个,她是一个很认真的女孩,从来都不乱来的。” “其实,我还真的不是很在乎这事的。什么出女不出女,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好好过就得,可是,我们在一起爱爱时,每次到了最那个的时候,就那个的关头上,她都会神经病一样地喊什么阳阳,阳阳的,你想一下,我跟自己的妻子在一起,最关键的时候,妻子突然哼哼唧唧地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我能接受吗?” 卢书记突然觉得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就好像是被一根很细很细的钉子轻轻地刺了一下一样的有些隐隐地作疼,这其实也是他自己的心病呀!当初与老婆李明丽的第一回,自己不就很当回事地扒开她的腿非常认真地看了个究竟么? 他也没有见到人们通常所说的女人破身之后的血迹! 当时卢书记的心里就曾有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过去了。甚至这种不快只不过是闪电般的很轻很轻地划过。以后,他也没有在意,尽管他隐约知道,老婆李明丽在此之前曾和好几个有地位的干部子弟很认真地谈过恋爱。 此刻,由于小林的一番话所勾引,以至于一直就隐蔽得很深的那个问题一下子就完完全全地显现了出来。是啊,我他妈的不也是一个傻蛋么? 街上人流车流不断,风儿在轻轻的吹着,卢书记感到一种莫名的燥热。 前面不远一转弯走一会就到家了,但卢书记没有回家,而是又在外面转悠了好长时间。他觉得心里很乱,就像塞了一团麻似的。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卢书记是到晚上十点多,才不得不返回了家。 老婆李明丽已经躺下了,见卢书记这么晚才回,于是连忙起来问道:“咋这么晚?吃饭了么?” 卢书记只是很轻地哼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你怎么啦?”李明丽感觉到卢书记的情绪有些不对,于是就问道:“不舒服么?”她一边说一边还伸手摸了一下卢书记的额头。 卢书记将李明丽的手推开了,坐到床上去,准备着脱衣服睡觉:“卢慧呢”。 | “她哭累了,睡觉了,你见着了小林么?” 卢书记点点头。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婆问。 卢书记看了一下李明丽说道:“他说卢慧不是粗女!” “怎么会呢?这小子是胡说八道!卢慧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老婆振振有词的大声说。 “他们新婚时没有见红……”卢书记声音很轻地说道。 “他胡说!什么道理,没有见红就不是好女人啦?那我们新婚时也没有见红,未必我也是坏女人?”李明丽的声音一下子就更大起来了:“什么东西?我知道你这心里也在唱邪调调,也在想我李明丽是不是也不是好女人……” 卢书记听她这么一说,脸上一红,连忙分辨道:“你说什么呀?没那事!” “哼,我还不知道你?就你那小鸡肚肠里还会有别的什么东西?”李明丽说完就躺下了,把个背对着卢书记。 这一下,卢书记就有些着慌乱了。 他说:“你这人太小心眼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们女人运动啦、跳舞啦、甚至剧烈一点的劳动也会把那玩艺弄破的,这不说明什么!”卢书记赶紧解释道。 第四百三十七章:调整心态 他老婆李明丽一下从床上坐起,胀红了脸说道:“你说错了,我就是和别的男人睡觉弄破的!怎么的?” 卢书记见老婆是真的生了气,心里一下就将所有对于老婆的责怪与不满全部地清理干净了!这是他一贯的手法,只要李明丽不高兴,他就会很快地将自己的态度改变,把姿态放低,以便让李明丽尽快地从生气的状况下回到平静。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听老婆的,因为他爱她! 在这个家里,老婆李明丽是占主导地位的。 倒并不是说卢书记是那种怕老婆的“妻管严”男人,而是因为卢书记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农民子弟,能与这样漂亮的城里女子成家是一种很难得的幸福。再说,他也的确是爱李明丽的。俗话说的,男人娶了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做老婆,他就会对她的一切都容纳与宽容!就好比是买东西,明明是个破碗,但是他喜欢,看着顺眼用着顺手怎么的啦? 卢书记一边调整自己的心态,一边使出了他一贯的方法,伸手在李明丽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地抹着。李明丽有一个背疼的毛病,一生气这毛病就来,这毛病一来了,就要这样不停地伸手在后背上轻轻地抹来减轻疼痛。 卢书记一边抹,一边轻轻地说:“你也真是多心,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说实在的,我连想都没有这样想过的。” 他老婆一点都没有被他的话感动:“你还在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么?瞧你刚刚进门时的那个样子,一股子死相,保不准你听了小林的话,心里也就这样子的在想……你们男人真不是东西。” “好好好,你说得对好么?我这样想想也没有错呀?你说是么?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冰清玉洁呢?”卢书记很是认真地说道:“所以,正如你说的,我的心里是有一点不舒服,但转而一想,我老婆是那样的人么?我老婆绝对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说得好听!那你脸上为什么会死相一样的难看?” “唉,我是在想卢慧。听小林说来,卢慧还真的是有点问题哩,这傻姑娘跟那个陈阳是肯定有了深浅的。”混迹官场多年的卢书记,很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果然,李明丽一下坐起来接上话问道。“卢慧可不是个乱来的女孩子。” “小林说,他们在一起做那个事时,每到高潮,这傻姑娘竟然不住地喊那个陈阳阳的名字!” “啊……” 她老婆也顿时哑口无言。 到了第二天一早,卢书记刚起来,女儿卢慧一边哭一边说,她要离婚,她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卢书记与女儿进行了一次很深刻的谈话。 李明丽就坐在房间里,门是半闭着的,她一边倾听着卢书记与女儿谈话,一边也想着自己的事情…… 其实,李明丽结婚时确实已经不是出女了。这件事一直就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李明丽的心头。她真担心卢书记会很认真地追究这件事。 女人失去贞操有很多种的状况,有自愿的,有被迫的,有无奈的,有交易的等等不一而足。 李明丽在男女方面她还是蛮守旧的,所以经历了好几个男朋友,并且也完成了从牵手到亲嘴甚至抚摸的过程,但她还是死守着那一层膜不肯丢弃。 可是曾经的那个丑八怪却用了一种防不胜防的手段把她的膜给破了! 那时候的李明丽有一帮年轻的朋友,一次他们在一起吃饭。席间,李明丽与一个男生拼起了酒。在县委大院的这些干部子女中,李明丽算是有点酒量的,但怎么也经不起红酒白酒啤酒的混着来。从来没醉过的李明丽那天喝得烂醉。最后是那个丑八怪送她回去的。 然而,丑八怪没有将她送回家,而是转道去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间,然后把李明丽背到了房间里。就在这里,丑八怪把已经烂醉如泥的李明丽全身衣服都脱了,轻而易举地将李明丽的贞操给毁了! 这是一段令李明丽心疼欲裂的往事! 打那以后,李明丽不再喝酒,也再也没有跟那个丑八怪见过面! 她很想把这事跟父亲说,但她知道说了也无用,这事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轻浮不懂事,如果不去跟他们喝酒瞎闹不就啥事也没有吗?再说,老头子跟丑八怪的爸是是政治盟友,交情很深,想必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李明丽甚至带了一把非常锋利的刀,把那个丑八怪叫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所在,她要亲自用刀把这个夺去她的贞操的王八给废了!可是,当那个王八蛋来到她的面前时,她又下不了手,因为那家伙一直跪在地上反反复复地就是一句话:“你要杀要砍随你!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李明丽问道。 “我喜欢你!可是我长得丑,你是不可能看上我的,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样对你。可是这一次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去的。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要这样做的,我差不多到了你们家,就在这时,胡八子也开着车追了过来将我拦下了,对我说,要我利用这个机会把你给那个了,然后就有可能把你娶回家做老婆!所以我……我……我就……”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个叫“胡八子”的就是当时县委常务副书记的儿子,也跟李明丽谈过恋爱,多次想跟李明丽上床,但李明丽就是不肯就范,以后他们就分手了! “你混蛋!”李明丽冲上去对着丑八怪就是一连串的耳刮子,直打得丑八怪双腮红肿,嘴里流出血来!“滚吧,以后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这是隐藏在李明丽心底的一个不愿意触动的伤疤。尽管她用不着去跟卢书记解释什么,但在很大程度上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种自责。就因为这种自责,所以她对卢书记除了有爱,还有一份负罪感! 唉,女人啊,真的是要注意,就这么一点点东西,如果在不恰当的时候丢掉了,将来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烦恼! 她这样想着,房子里卢书记和女儿的谈话也差不多结束了。 没有什么退路可言,卢书记答应了女儿卢慧的要求,同意她们离婚了。 卢书记知道,当夫妻双方心里都有了过不起的坎的时候,这样的生活将会是一种痛苦,他爱女儿,不想让她太苦。 卢书记又给夏文博打了一个电话,这次却奇迹般的打通了。 只是此刻的卢书记也就心灰意懒,不想再管什么东岭乡企业大清查,也不想管张大川会不会倒霉,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说自己身体不好,可能要在县城待上几天,乡里的工作请夏文博主持进行,而后,他就挂上了电话,带着女儿找律师,跑法院,办离婚去了。 他这里一个大撒手不要紧,东岭乡的张大川可是慌了手脚,面对夏文博他们即将展开的乡企大盘点,张大川是没有什么好办法阻止的,本来他还残留这一线希望,希望卢书记能赶快的回来,结束这场危机。 哪成想,卢书记竟然请假不回来了。 张大川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刻他坐在会议室,但心跟猫抓的一样慌,正慌乱着,夏文博还问了一句。 “大川同志,这次大盘点啊,汪乡长到底是接手时间短,对乡里的企业不很熟悉,所以想请你协助一下,你没什么意见吧!” 张大川强颜欢笑的点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汪乡长,有什么事情只管问我。” 夏文博客气的隔着两张桌子,很亲切的给张大川扔过来一支烟,说:“谢谢你啊,大川同志,那要是没什么问题,你就在清算小组多操点心了。” “好的,好的,我没问题。” 夏文博一笑,又继续讨论起下一个话题了,什么万一发现个别厂长有经济问题,在多大限度之内,乡里处理,超过多少数额了,交到县里去,夏文博还叮嘱派出所的张所长,在最近这段清查乡企的时间里,派出所要坚守岗位,随时为清算组保驾护航。 张所长一面点头,一面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夏文博的指示,对这个乡长,张所长是一点都不敢马虎的,就从上次由他出面诱捕了夏文博之后,每次他见到夏文博,心里总是有些发虚。 而张大川再也难以忍受会议室的讨论气氛了,他似乎看到所有人的眼中,都对他射来了冷冷的寒光,他想,这里面的很多人只怕都在等着查出自己的问题吧。 张大川从正在讨论的会议室默默无语的走了出来,独自返回了办公室。 他伫立在窗口,站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心中对自己高声的呐喊着:不行,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自己一定要想出办法来......。 第四百三十八章:争取时间 沉思良久,张大川决定走两步棋,第一,想办法拖延住东岭乡的清算脚步,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第二,赶快让老婆活动一下,最好能说动段宣城在帮自己一次。 但不得不说,这两步棋都是有很大的难度。 死马当成活马医,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得先试试。 张大川深吸两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表情自然一点,然后开门到了万子昌的办公室。 “咣咣咣!” “请进!” 当万子昌看到张大川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忙站起来。 “哎呀,张乡长过来了,坐坐,坐坐!” 万子昌的客气,让张大川稍微的心安了一点,不错,毕竟还是相处了好几年,虽然现在高明德死了,他们这个小团伙又因为汪翠兰的转向,变得分崩离析,但看来万子昌还是念着一点旧情,这就好,至少是有点希望。 “万书记,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坐下聊聊。” 万子昌也深有感触的点点头:“是啊,是啊,现在的东岭乡已经不是过去的东岭乡了,哎,只怪高明德走的太早了!” “可不是吗,你看看,现在就连一个刚刚上任的夏文博都敢蹲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 万子昌连连的摆手:“不提他,不提他,人家现在正春风得意,我们再坐冷板凳呢!” “也是啊,就拿这次大清算来说吧,最近乡里多忙,工作一大堆,他倒好,脑袋一拍,想出了这么一折,对了,这事情夏和你沟通过吗!”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起来,万子昌顿时把脸拉下了,鼻中哼了一声。 “屁,我算老几啊,人家连卢书记都没有商量,能和我商量?” “咳咳,这个,这个万书记你也不要生气,他这是小人得志,小人得志,不过我倒觉得,万书记你要是不展示一下你的权威,以后他可是要把你不当一回事呢!” 万子昌邹一下眉头:“我展示权威!怎么展示!” “这我也说不好,但他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事情,你也可以给他弄点障碍,让他明白,东岭乡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奥,这到有点意思!” 万子昌歪着脑袋想了起来。 张大川的心噗噗的乱跳,他无法保证他的这番挑拨能不能起到作用。 ‘嘭!’万子昌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大川你说的没错,高明德死了,但我们还在,不能让他小瞧了。” 张大川的心啊,咕嘟一下落在了实处,他暗自窃喜,自己总算是把卢书记心头的那把火给跳起来了,这就好,这就好。 果然,他出去的时间不长,卢书记就到了正在讨论清算细节的会议室,他很客气的对夏文博说。 “夏乡长,刚刚接到县委的通知,要求全体党员学习中央下发的《关于党员干部素质提高的八点建议》,你看是不是先把会议停一下!” “啊,现在就要学习!” “是啊,是啊,县委督促的很紧,不仅要学习,学完了还要考试呢!” 夏文博把手在办公桌上烦躁的敲了几下:“万书记,能不能推迟一下!” 万子昌有点为难的说:“这个不太好吧,这样,你们的会议照开,我就把党员同志带走,其他人可以继续讨论!” 我勒个去啊,夏文博真想骂娘了,自己也是党员,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党员,大家都走了,剩下的人还讨论个毛啊! 但面对县委的指示,夏文博也是不敢轻易拒绝的,何况这还是个很敏感的学习。 他除了同意,也别无他法。 夏文博抬头看看万子昌,万子昌也平静的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在外人看很平常,但唯有他们两人心里清楚,张大川坐不住了,他要动了。 好吧,这个时间可以给你。 说真的,夏文博为了等待这个暂停的机会,已经等了好久,他也无法在年底最忙的时候来搞这个大清算,一下子动用半个乡政府的干部来做这样的一件事情,而且,很可能要跨年度的审核,清算,工作量大的吓人,这样的工作最终很难维持太长时间。 但既然风风火火的搞出来了这个摸样,总的有个契机再能停下吧,也只有停下了,张大川再有活动的时间,才能实现夏文博既定好的目标,为了这个停下的契机,夏文博也最近准备了两三个方案,没想到张大川到底没有忍住,找到了万子昌,给了夏文博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 “那行吧,”夏文博无精打采的说,而后,拍一拍手,对会议室其他的人说:“同志们,暂停一下,万书记有重要工作要安排!” 于是,大清算的讨论就只能暂停了。 这样的结果,让张大川心中大喜,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该是第二步了。 他急急忙忙的给老婆去了电话,把自己目前的紧迫情况给老婆说了一遍,最后要求老婆,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孙部长,或者段书记干预一下这件事情,现在自己让万子昌扯住了夏文博的后腿,暂时阻止了他的动作,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万子昌也拖不了几天的。 他老婆一听也急了,眼看事情就要成了,煮熟的鸭子咋就要飞呢、不行,自己还得加把子力气,只是刚刚和段宣城约会过,今天再约他,会不会有点仓促啊? 女人放下了电话,心里也在犹豫着。 但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怀着紧张的心情,拨通了段宣城的电话。 “叮叮叮!” 震铃声传到了县委是段宣城的办公室,这会段宣城正准备起身回家去,电话却响起来,段宣城看了号码,原是张大川的女人打来的,便匆忙接了,心下想,自与前天和这女人发生了肌肤之亲后,竟然会时常的想去她,想起女人那洁白优美的躯体,这对段宣城来说,实在是少有的事情。 对女色,段宣城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什么渴望了,但这一次,女人却唤起了段宣城那最原始,最年轻的一种冲动。 电话接通后,段宣城正要热情地和张大川的女人说话,竟闻得电话那端传出女人委屈的哭泣,段宣城忙问女人为什么哭啼。 “我想你,我感到害怕,怕你以后不理我了。” 段宣城差点笑出来,这女人真的好可爱,自己怎么会不理她呢。 段宣城一阵的温言软语,说自己这两天工作忙,没有时间给她打电话,这不,刚想着约她见面,女人电话就过来了。 “那你来我这里陪陪我好吗!我一个人在家,很孤单!” “这......”段宣城不是不想去,而是担心去那些地方被人认出来。 “你看,你还是不想我,呜呜呜!”女人又哭了。 段宣城牙一咬:“好,你住什么地方,我这会就去!” 女人欣喜若狂,告诉了地址。 电话挂断后,段宣城又有点后悔了,他真的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和女人的这段私情,不过瞅瞅窗外,天色也有些昏暗了,自己过去大概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吧,何况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未必就知道自己是去张大川家里。 这样一想,段宣城也安心了不少。 他没有坐车,磨磨蹭蹭的步行到了张大川家住的小区,这时候天色全黑了,段宣城没有发现特别的情况,大冬天的晚上,谁会在小区乱溜达呢?安静的一个人都看不到。 到了门口,段宣城还没有敲门,门便被女人拉开。 不待段宣城迈进屋子,女人便身体扑倒在段宣城怀里,并将段宣城搂了个死紧。 “你是不是忘了我了?我这几天看不到你,如坐针毡。”女人附头在段宣城肩上,愈说愈加伤心起来,声音也开始变得颤抖。 段宣城赶忙先进了屋子,用脚碰上了防盗门,连声的安慰着。 “我可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你应是明白的!我这两天真的很忙?”段宣城安慰着女人,竟一揽女人的身子将其搂到沙发里。 女人的香味也灌进了段宣城的鼻腔中,他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 “段书记。那你真的想过我么?”女人此刻停住忧伤的表情,探问段宣城。 “我不是说了么?我一直忘不了我们那天夜里的情景,不瞒你说,我好几年都没有做过那事了,我本以为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种冲动,但是你,是你让我重新找回了青春。”段宣城说着用手去故意触摸女人腋下,女人立即被逗出一片欢乐之声来。 这一快乐,女人便忘了伤感,这快乐变得高涨起来,女人和段宣城竟像一个稚气的孩子般嬉闹个不休,这一闹便衣服松开了,便主动拉段宣城的手在自己衣服里讨要段宣城抚摩自己的身子。 段宣城的手刚一触到女人的肌肤,女人便幻觉般地闭了双眼,并嘴里发出舒坦的哼哼声…… 第四百三十九章:为了男人 段宣城自觉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并不强烈,毕竟他已不再年轻,那天晚上偶然的爆发并不代表自己能随时振作,他抱着女人都有点喘息,已显得力不从心,但还是鼓鼓力气应了女人的缠绵之举,女人拉其手在衣服里后,段宣城一边一只手箍了女人的身体,一边一只手轻轻穿越在女人的身上,时蜓蜻点水,时惊涛拍岸,时暴风骤雨,时春风徐徐……使得女人醉尽幸福,欲罢不能。 “段书记。你的手好似一块烙铁,烙得我整个身子都烫了,都伤了,但我宁愿去烫去伤……”女人在段宣城的抚慰中发出一段梦呓般的声音:“段书记。抱我到房间里去吧。我要躺在你的怀里贴在你的身体上让你来烙我,那种快乐一定更有味道。” 段宣城在女人急切的央求下揽起女人的身子回至卧室,将女人平展展置于床上,三两下剥掉自己衣服,便又去剥了女人的。 没了衣服裹着,眼望女人白生生的身子在床上兴奋地微微扭动着,惹得段宣城也蓦然心下生出一团激情的烈火。 奇迹在段宣城的身上再次发生了,他又一次的有了反应,这让段宣城狂喜到了极致。 走近女人,段宣城已忍受不了地将自己下身和女人融合在一起。 “你不要这么快的,我要一点儿一点儿来品尝……”女人虽这般喃喃低语着,但却双手紧搂了段宣城的后背,并沉浸在幸福的梦境中乐不自抑。 兴奋中的女人突然眼里落出大大两颗泪珠儿。 “你怎么哭了?”段宣城停身问。 “我没哭。只因太快乐了。那雨便从我眼里偷着流出来了。”女人说着竟笑起来,愈笑那泪珠愈弥漫了眼睛。 段宣城便喜欢地拿嘴唇去吮女人的眼睛,泪珠便参进嘴里,咸咸的,但在段宣城的意识里却有着另一番美妙的滋味。 女人又说:“你来吧。我们甭说话了。我要这快乐永远的锁在我的身体里。” 段宣城听了很怪异的一笑,便将身体又附在女人的上面,女人便搂紧了段宣城的身体,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段宣城问道:“你快乐么?你快乐么?” 女人竟不答,只一径儿感受着段宣城给她的快乐。 后来都结束了,女人没让段宣城下来,说想多感受一下这种温存,段宣城便躺于女人身上与女人拉起话来。 “其实妹子今天有一件事想求求你。”女人说。 “只要能使你快乐的事情,我一定答应你。”段宣城想都没想的说。 “就怕,就怕你为难!” “你有什么要求就直道给我说吧。不必粘粘乎乎遮遮掩掩。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能帮上你我一定会。” “那我说了!” “你说!” “东岭乡有人故意整我老公,他们这几天准备清查我老公过去分管的所有企业,实际上书记你也知道,谁工作中没有带你问题,对不对,那个夏文博因为上次我老公和他竞选乡长,就怀恨在心,天天变着法子找麻烦!” 段宣城顿时哼了一声:“这个夏文博,我还没有收拾他,他到先闹腾起来......” 但刚刚说了一半,段宣城猛地停住了,他一下从女人的身上翻下来,迷上了眼睛。 女人身上一轻,心中也是一沉,今天自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不是为了帮老公一把,但眼瞅着着段宣城咋就迟疑起来,莫非他不想帮我。 女人也坐了起来:“段......” 段宣城一抬手,制止了她的话:“你等等,让我想想!” “可是!好吧,你想吧!”女人见段宣城的脸色阴郁,只好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段宣城仰头思索着,他一点点的把所有的线索都连在了一起,很快的,他发现这绝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夏文博这是在组织一次有计划的反击,不错,就是针对自己前几天的行动而展开的反击。 难道这个夏文博敢于不计后果,想和张大川弄个鱼死网破吗! 这好像有点不值吧,他夏文博已经是乡长了,何必要死拼张大川? 段宣城觉得,于情于理都不符合逻辑,除非是夏文博有什么依仗,不怕自己对他的打压,但他的依仗会是什么? 是袁青玉,是欧阳明?这两人未必能保住他?那他夏文博反击的底气何在呢? 一大堆的疑惑,又把段宣城的脑袋给搞乱了。 “有烟吗!”他问女人。 “有有,你等着!”女人亮着雪白的身体,晃悠着沉甸甸的丰硕,撅着屁屁在柜子里摸出了几包烟。 她擦亮了火苗,帮段宣城点上。 段宣城这时候才恍然发现了身边的美景,他笑一笑,伸手在她沉甸甸的地方捏了一下。 “快上去盖着,不要受凉!” 女人间段宣城的态度好转,迟迟疑疑的问:“是不是我的要求让你为难了。” 段宣城摇摇头:“我说过,我肯定会帮你,我是在想其他的一些问题。这个夏文博也太嚣张了,我在想着,该怎么给他一个教训!” 女人一听,知道男人有救了,暗自嘘一口长气,慢慢的穿起了一件睡衣。 “我给你做饭,你先抽会烟!” “算了,不抽了,房间有空调,一会抽的满屋子的烟味,来,你坐下!” 段宣城吧女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眼见女人穿一身睡衣,洁白的胸露在外边,便也不再去想刚才那个恼人的问题,两只手去捧女人的驱体。 “我今天回去了好好想想,不过你放心,明天我就会让东岭乡停止所有的行动!”段宣城搂着女人,一边允着女人身体所散发出的女人馨香,一边情意绵绵地说。 “谢谢你,段书记,我没想到像我这样身份薄微的一个女人,会得到你的爱护,我都怕配不上你!” “胡说,你是一个很别致而幽雅的女人。别用那些低下的词儿贬了自己。以后我不允许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段书记言毕竟离开女人的胸,举起她的脸庞定了眼睛直直地瞅了她。 女人在段宣城的目光中幸福地燃烧起来,不时便有一层白花花的泪晕在眼眶四周打起转悠。 “段书记。躺在你的怀里真的很甜蜜,很安全,很幸福。”女人说着将眼睛徐徐闭上。 段宣城贴了一下女人的双唇,说:“你的身体真美,像是画家画出来的。”段宣城拿眼睛打量着女人线条明晰的侗体发出如此般的赞言道。 “段书记。我果真如一幅画么?如果我真是一幅好美的画了,我愿意把它贴在你的心里,每天都让你感觉到。” 女人说着猛地幻觉似的闭上眼睛并拉段宣城在身上,女人用手去接触段宣城的身体,段宣城发出幸福的叫声,逐使得女人也内心更加激情荡漾,女人便更大了胆子,用手去接触段宣城的下面,女人声音带着嘶哑般的幸福,蓦地,女人发出一声愉快的嚎叫,随之身子软成了一摊泥浆。 可惜,不管她和他多么想要再一次的腾飞,但终究,段宣城也没能成功......。 到了第二天,刚一上班,段宣城就打电话叫来了欧阳明。 两人很客气的寒暄了几句,段宣城就把话题转到了前几天的那个检查中来。 “欧阳书记,我们上次商量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奥,就是东岭乡的问题!” “嗯,我仔细的考虑过书记你的想法,我觉得最好不要采取过激的方式对待东岭乡,毕竟东岭乡班子刚刚搭建起来,还不是很成熟,不过,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想法,要是段书记你确定要坚持重处夏文博,我也只能照办,你是我们的班长,我会维护你的权威。” 欧阳明的这个回答一下打乱了段宣城的设想,昨晚上回到家里,他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件事情,他可以肯定的相信,张大川在很多事情上是有问题的,这点毋庸置疑,而夏文博使出这一招,无非是让自己放弃对他的处理,换取自己的妥协。 本来段宣城今天是要继续给欧阳明施加压力,让他带话给夏文博,只要他再敢轻举妄动,自己必定对他严惩不贷,一定会在他还没有找到什么能治张大川于死地之前,先弄掉他。 可是,欧阳明的回答却彻底的断绝了段宣城所有的计划和思路。 自己这一拳击出,等着欧阳明躲避或者还手,但人家既不躲避,也不还手,直接挨上自己一拳,这倒真的让段宣城不会打了。 “你同意对夏文博的处理!” 欧阳明笑笑:“只要你坚持,我会执行!” 段宣城越加的谨慎了,他看到了欧阳明那不怀好意的微笑,认识欧阳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知道,这个老狐狸,他在笑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时候,这里面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阴谋?他们这出的是什么招数呢? 段宣城迷糊了! 第四百四十章:先谋后动 多疑,谨慎,小心而稳妥,这是段宣城从政多年来的一个不变的信条,对有疑惑的东西,他总是想要刨根问底的找到答案,先谋而后动,对这一点,他一直做的很好。 “嗯,那行吧,你准备一下文件,暂停夏文博的所有工作!”段宣城不动声色的说。 “好的,不过东岭乡人大那面你可能还得打个招呼,程序上走走!” “唔,好的,我一会给县人大和东岭乡人大都打个招呼!”段宣城平静而沉着的说。 “那好,要是没其他事情,我先回去准备文件了!”欧阳明作势要站起来离开。 段宣城眉头不由的一紧,他这一连串的试探和虚张声势,并没有试出欧阳明分毫的惊慌,他真的要去准备文件了,这实在太奇怪,太诡异。 反常就是不正常!不正常就是有阴谋! “等等,我在想想!你说夏文博要是停了工作,会不会对他们最近的几个项目有影响!” 欧阳明略一思索,点头说:“应该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的,特别是那个奔流集团的项目,他们的老总张玥婷和夏文博关系不错的!” 欧阳明刚说到这里,段宣城脑袋里面轰然一响,他由张玥婷想到了郭洁,这两个女孩的名字让一个传闻出现在了段宣城的心头,他不由的激灵灵打个冷颤。 但段宣城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像是有些犹豫,有些难以抉择的说:“对了,欧阳同志,听说夏文博和市委宣传部那个小郭关系也不错!” 这时候,段宣城分明总欧阳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这.......好像,可能吧,我也不是太清楚!” 段宣城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在这一刻全部都想通了,不错,假如传闻是真的,那么是不是说,夏文博正在和郭洁谈恋爱,也就是说,夏文博的身后有一座大的足以压垮自己的大山。 所以,他并不畏惧自己的要挟,相反,他还变本加厉的和自己对着干。 但话又说话来,如果真是有这层关系,夏文博的确有资格这样叫板自己。 不用在犹豫,也不能在迟疑,段宣城立即说:“这个夏文博啊,让人有时候是又爱又恨,不过,他手里的这几个项目对东岭乡,乃至于清流县还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哎,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个小子呢!” 段宣城背着手,在办公室走了一圈,最后有点无可奈何的说:“算了,算了,看在那几个项目的份上,这次先放他一马。” “奥,那段书记的意思是暂时不追究了!” “不!先缓一下,以观后效!” “那好吧!”欧阳明不动声色的回应了一句。 “欧阳同志啊,不过想到这个东岭乡,我还是很不放心,你说说,最近该有多忙,但我听说夏文博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全乡企业的财务清算,这不是乱弹琴吗!” “有这事!” 欧阳明也似乎很惊讶。 段宣城暗自冷哼一声,你欧阳明装什么装啊,你能不知道吗?其实夏文博这一步棋显然就是那天我和你欧阳明谈话之后他才采取的反击,你这会倒装的事不关己,什么东西! “有啊,所以我很担心这小子把刚刚有点起色的东岭乡搞乱了,要不你给卢书记说说,让他和夏文博谈谈,暂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欧阳明迟疑着,没有接话。 “怎么?欧阳同志你有什么顾虑!” “段书记,不瞒你说,这个夏文博啊实际上很自我,你想一下,当初连吕秋山市长的方案他都敢推翻,他早都目中无人了,我担心卢书记很难制服他。” 段宣城脸色一变,就想说几句狠话,但转念之间,又想到了张大川女人那楚楚可怜的摸样,段宣城只得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现在的局面对自己很不利,自己不敢对夏文博展开严厉的惩罚,可是不惩罚他,他却要给张大川找问题,自己亲口答应了女人,说自己会帮她,总不至于最后出尔反尔吧? 此刻,唯有让夏文博停止住东岭乡的所有动作,才能安慰女人那惊恐的心。 “欧阳同志,难道一个乡书记连一个小小的乡长都管不住。” “这倒也不是,关键这老卢目前的状况摆在那里,没有多长时间了,所以......啊,对不起,对不起,段书记,我这不是影射你,这......” 段宣城一摆手,哈哈一笑:“我理解,我理解!”说是这样说,但段书记的心里啊,也是五味杂陈,很不好受,随着年底的临近,段宣城越来越感觉到县委大院里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显露出的那种淡漠和疏远。 过去门庭若市的办公室,现在也显得冷落而清净,过去天天都有人定时的请安,问好,现在都要自己打电话他们才能赶来,虽然他们表面上依旧露出了恭敬和顺从,但在那眼角眉梢中,自己依旧能看出那种无视和不耐烦。 没有办法,人走茶凉,就是这样。 段宣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和欧阳明在继续谈条件的资本了,他有些黯然的说:“那行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 “好的,段书记要是想起了什么,随时打电话叫我过来。” “嗯,嗯,好好!” 欧阳明走了,走的时候看都没再看段宣城一眼,这个时候,欧阳明的心里笑了,段宣城已经无法再用东岭乡大做文章了,他真的和夏文博估计的一样,多疑和猜测捆绑住了他的手脚,让他不敢冒险。 接下来,段宣城你还有什么招数呢! 在欧阳明的思维中,段宣城手里的牌已经全部都用完了...... 但是,这只是欧阳明一个自己的判断,实际上情况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对于一个混迹在官场几十年的段宣城而言,大风大浪,险象环生的状况他见得多了,相比那些经历,今天的局面对他只是毛毛雨。 不错,从表面上看,段宣城的确手里没有什么好牌了,可是,政客们在博弈的时候,未必都要有牌才成,段宣城是可以无中生有,变出一副好牌的。 因为在短暂的思考后,段宣城想到了昨天女人对他说的话,她说,目前东岭乡的万子昌正在拖着夏文博的步伐,然他暂时没有机会动手。 这是不是说,万子昌这个人对夏文博还是具有一定的制衡能力,并且,从他帮张大川拖住夏文博这个举动来看,他和夏文博的关系也不是太好!嗯,一定是这样的,那个卢书记听说最近和欧阳明走的很近,但这个万子昌倒是从来没有听说他找过欧阳明。 以夷制夷!以暴制暴! 段宣城变出了手里的好牌,那就是万子昌。 他一个电话吧孙部长叫了过来,在张大川这件事情上,孙部长和段宣城是目标一致的,因为他们同样的被一个女人联系在一起,这种心照不宣的感觉,让他们在这个问题上都能开诚布公的相谈。 “老孙,东岭乡的问题有点棘手啊!”没有寒暄,段宣城直接就进入了主题。 “嗯,我也听说了,看来这个夏文博是要置张大川于死地!” “是啊,刚刚我和欧阳明谈过,但他不愿意让卢书记出面摆平此事,你也知道,卢书记为了回到城里安排一个好位置,已经靠上欧阳明了,这大概是夏文博拉的线,所以,卢书记是指望不上了。” 孙部长也邹了一下眉头。不过他并没有急于表态,他想听听段宣城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是孙部长历来的习惯,多听,少说。 “老孙啊,既然这个卢书记靠不上,那么,我倒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万子昌!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孙部长和段宣城配合了好多年,两人的默契程度很高,他一听这个名字,就理解了段宣城的意图。 “段书记,这个人我了解一点,过去他和高明德,张大川,还要一个汪翠兰是一拨的,共同抗衡卢书记,后来高明德出事以后,他们这个联盟也就四分五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他和卢书记是死对头。” “这也就是说,他不会和夏文博是一拨了,这次听说也是他帮着张大川拖着夏文博的手脚,所以我想把这个人利用起来,制衡夏文博!化解张大川目前的困境,你看成吗!” 孙部长抬眼看看段宣城:“书记不会是准备让我做说客吧!” “呵呵呵,还是老孙你懂我,我倒是想出面,但似乎有点......” 孙部长微微的摇头:“不,段书记,这次恐怕还真的你亲自出面,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一点!” 段宣城眉毛一扬,脸色变的铁青,他用咄咄逼人的眼光看向了孙部长,他倒要看看,难道连孙部长现在都不想听自己的话了吗?这让段宣城真的有点愤怒起来。 第四百四十一章:梦想 孙部长最为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一看段宣城的样子,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 “段书记,段书记,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违背你的指示,我是在为这件事情担忧!” 段宣城一愣,看这孙部长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他也忙收敛了脸上的怒色,同时,他恍然发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太过敏感,也太过容易发怒了,自己的心不再像过去那样的平和淡定。 暗自叹口气,这都是恋栈的缘故,即将到来的退居二线让自己的心情变坏了,想一想,有一天自己不得不搬出这个象征着权利和身份的大院,自己的手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权利,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味道呢?要是国家能出一个什么政策,延长一下干部退休年龄,那该多好啊! 当然,这只是他一个美丽的梦想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老孙啊,我有点失态了,你说说,你再担忧什么!”段宣城勉强的笑着。 “段书记,我担忧万子昌未必能尽心尽力的阻止这件事情!” “是吗!你的依据是什么?” “万子昌这个人之所以和卢书记成为仇敌,主要的原因就是当年本该万子昌接任东林乡的这个书记位置,但这个万子昌缺乏外援,所以最后关头形势逆转,从此之后也变成了卢书记的仇人,要说起来,这个人还是很有点能力的!” “这样啊!”段宣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孙部长,这和我们这次事情似乎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吧!” 孙部长摇头说:“有,他对卢书记的那个位置是念念不忘,耿耿于怀的,像这次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可能不动心,不争取呢!” 段宣城当然知道,所有官场的人,在看到前面有位置的时候,眼睛都会发绿,何况本来就苦苦守候了多年的万子昌呢? 孙部长继续着他的分析:“这次他阻止了夏文博,那是他认为张大川并没有接任乡书记的资格,在目前的东岭乡,最有资格的应该是万子昌本人,可是,一旦有人告诉他,我们的意思是想让张大川接任那个位置的时候,请段书记想象一下,他会怎么做!” 段书记这次全部理解了孙部长的意思了,他一下愣在那里,真要是发生了孙部长说的这种情况,只怕万子昌立马就会调转枪口,向张大川展开攻击,并一定会投向夏文博的阵营,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对手。 “可是,老孙,他万一不知道这个情况呢!”段宣城海蜇侥幸的心态说。 “嘿嘿,书记你觉得夏文博能让他不知道吗?我在猜测啊,说不定此刻夏文博正在给他剖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段书记默默的靠在了沙发后枕上,闭上了眼睛,他相信孙部长说的这一切都是会出现的情况,自己原以为手里凭空的多出了一副好牌,可是,自己忽略了这副牌固有的破绽,就像是在下棋,自己点下的一招制敌死棋,也很有可能成为对方扭转劣势的一个开始。 “如此说来,这已经成了一盘死棋!”段宣城感到一阵的无奈,他又想到了那女人楚楚可怜的哀求的脸,还有她白皙,圆润的身体。 第一次,段宣城感到了一种无能为力,他的脑袋变得混沌而凌乱,他不想再思考了,他没有了过去那种挥斥方遒,纵横阖捭的气势和手段,也少了那种笑看风云,神鬼莫测的奇谋,老了,他真的老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智,都无法继续胜任这纷繁复杂的权力之场。 “书记,棋还没有下完,局势是不太好,但只要我们咬咬牙,还有得玩!” “什么!”段宣城一下坐直了身体。 “这就是我说的我不能谈,但你可以和万子昌谈一谈的原因,假如我们退而求其次,不仅能保住张大川,让他免受困扰,而且,还能预先在东岭乡埋下一颗定时炸弹,这样的棋局,我觉得也不算很坏!” 段宣城静静的看着孙部长,脸上的神情变换不定,他的情绪再一次被调动起来了,他的大脑又高速的旋转。 “老孙,这倒真是个好主意,但是.......哎!总感觉对不起.......” “书记,非常时期,当用非常的手段,至于张大川和他女人那面,我来给他们做工作,这点道理他们应该能明白,让出乡书记一职,保住自己的仕途,我们在帮忙让他避开选举,成为副书记,这对他是最好的一种选择。” “是的,道理确实是如此,只要答应了万子昌的要求,给他一个乡书记的承诺,张大川就完全可以和万子昌联手抗拒夏文博,这对张大川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以后在东岭乡,有万子昌这个一把手支持他,他也不用怕夏文博了。就是我感到怎么如此别扭呢,放在过去,哪有这么难办啊!” 孙部长也苦笑了一下,他可以感受到段宣城的伤痛,物是人非,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一个行将退去的县委书记,实在谈不上有太多的权威可用,这一点都不奇怪,一朝君子一朝臣,这个时候,大家躲你都来不及,谁还会在死心塌地的为你奔走效命,这个世界上,人总是很现实的,何况还是官场中人。 两人商定完毕,孙部长就拿起了电话,拨到了东林下副书记的办公室。 好一会,都没有人接电话,孙部长只好吧电话打到张大川的手机上,问清了万子昌的手机号码,这才打了过去。 万子昌这会正和夏文博一起,陪着张老板在喝酒,这张老板啊,最近老是躲着卢书记,连镇上都不敢来,天天待着那山沟沟里,嘴里都淡出鸟了,今天一听卢书记不在乡政府,他是大喜过望,开上车,带着几个人就下来了,也不管夏文博和万子昌忙不忙,拉上他们就到了夕月酒楼,点上满满一桌子菜,准备大吃一顿。 酒还没有上来,万子昌的手机就响了。 “喂,你好,哪位,奥,是孙部长,你好,你好,是,是,我明天一早就下去,是,是,知道了.......” 包间里夏文博等人都不敢说话,显然,是正准备的孙部长才能让万子昌如此谦恭和温柔。 等万子昌放下了电话,他看看夏文博,带着疑惑说:“孙部长通知我明天到县委去一趟,说段书记找我有事!” “段书记找你!”这可是个突发的状况,连夏文博都有点摸不清头脑。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文博,你估计会是什么情况!” 夏文博摇摇头,这莫名其妙的状况,夏文博真还一点都猜不出来。 张总在旁边有点等不及了,敲着桌子喊:“柳儿,柳儿,你是到城里娶买酒呢,还是准备酿酒呢,还叫不叫人喝酒了。” 楼下柳儿答应了一声,说马上送过来。 夏文博白了张老板一眼:“你急个毛啊,又不等着生孩子!” “切,喝酒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你看看你们两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就是书记谈个话吗,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哎,看着你们当官,真他么的累。” 夏文博和万子昌相视一眼,都苦笑一下,当官有时候真的很累。 “喝酒,喝酒,万书记,不想这些事情了,我们先把张老板灌翻再说。”夏文博呵呵的笑着说。 万子昌也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疑惑,说:“就他那酒量,还用我们灌!你太高估他了!” 万子昌说的也是,这张老板好酒,但酒量不大,一喝就多,一多就醉,一醉就显出酒后无德的人品来。 今天也是一样的,喝了没多少,一瓶都没喝完,张老板有点醉意了。 他看见新来的一个女服务员长得水灵秀气,就想跟人家开个荤点的玩笑,想占人家个便宜。 张老板笑嘻嘻的问女服务员:“哎,这位小妹,我看咱们俩长得挺像啊,简直就像是兄妹一样!我想,是不是你妈妈以前在我们家住过呀?” 女服务员也不含糊,立即回答道:“是吗?咱俩长得像吗?我妈没出过远门的,那有可能是俺爹曾经在你们家住过。” 酒桌上的夏文博和万子昌全都愣了一下,酒桌上轰堂大笑,笑得桌子上的盘儿、碗儿都乱打颤!这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很明显,是张老板讨了个没脸,吃了个哑巴亏,张老板脸色惨绿,他饶是没打着狐狸,还让狐狸给臊了一下,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啦! 这样闹腾了几个小时,天色擦黑的时候,张老板才被他带来的几个手下抬着上了车,这小子上车了,还嘴里不断的喊着什么,好像说人家女孩的老妈就是在她家住过! 夏文博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连连的摆手,让他们赶快开车,这丫的在耽误一会,谁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第四百四十二章:诗一样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天刚麻麻亮,金庙村支书刘旺才就带着十多个人,赶着十多辆牛车,到了乡政府,前些天夏文博让李修凡到县苗圃去沟通了一下,赊欠了一些新型嫁接的板栗树苗,昨天苗圃把树苗送到了乡政府,刘支书是带人往山上搬运的。 村民们兴高采烈的搬着树苗,刘支书就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说了一堆的感谢的话。 “呵呵,老刘啊,你也别光顾着感谢我了,我已经安排伙食上给大家做了一些热粥,馒头,你们赶了一晚上的夜路,先吃点饭,暖暖身子,在装车走吧!” “哎呀,哎呀,这咋好意思呢,让乡里解决了树苗,还蹭乡里的饭!”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去你们金庙村,不也是吃你们的饭吗,快去吧!” 乡政府的通讯员小李带着刘支书他们到伙食上去了。 夏文博这才得空洗漱一番,泡杯热茶,喝了起来。 等金庙村的人吃完,开始装好车,也就到了上班的时间,万子昌匆匆忙忙的到夏文博的办公室,两人嘀嘀咕咕的商议了几句,万子昌便带着车道县城去了。 刚才院子里还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这会也随着金庙村的人车离开而逐渐安静下来,政府的干部们都各忙各的了,夏文博心里却有点恍惚,对万子昌突然被段宣城找去谈话,夏文博一直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担忧。 他伸一个懒腰,打个哈西,今天被金庙村的人这样一折腾,起得太早了,还是有点困。 今天由于卢书记和万子昌都不在,夏文博本来也不想出去了,就在办公室看看资料,文件什么的,但看了没多久,一份资料引起了夏文博的关注,他渐渐的沉重起来,好一会,才凝重的合上了这份资料,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然后朝窗外吐出一个烟圈。 他拨通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汪乡长,麻烦你来一趟!” 压上电话,夏文博若有所思的抽完一根烟,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汪翠兰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客气的招呼:“夏乡长,今天没休息好吧?” “是啊,脸色有点差吧!” “嘻嘻,没有,没有,还是人见人爱的小白脸!” 夏文博哈哈一笑:“汪大姐啊,呵呵,你真会说笑,我可是想和你谈谈工作,你不要把我说的晕晕乎乎的,忘记和你讲啥了!” “咋会呢,我可不是奉承人,我实话实说嘛,对了,听说昨晚上张老板下来了,请你们喝酒咋就没叫上我?” “我让他叫你的,他说没打通你的电话!” 汪翠兰恨恨的哼了一声:“屁话,他根本都没给我打电话!奥,对不起啊夏乡长,我不是骂你,我是骂他!” 夏文博一笑,心里知道张老板和汪翠兰两人有些扯不清的纠葛,也就不想继续围绕这个话题谈下去了,便摆摆手,说:“你看看这个资料!” 说完,拿起桌上刚刚看完的那份资料,递给了汪翠兰。 这是一份东岭乡国土资源所和乡政府联合调查的报告,上面写着关于黄沙村和南岗村一带采石场的若干问题。 报告已经出来大半年了,但夏文博一直都没有看到,这次是从高明德审阅处理的文件中无意间看到了,对黄沙村和南岗村一带的采石场,夏文博只是听说过,有几次本来想看看,但一个是过去他没有分管这块工作,不便于插手,在一个,最近实在太忙,根本没时间过去。 “汪乡长,从资料上显示,黄沙村、南岗村一带采石场共有八家个,其中村办的占三个,村民自发合伙办的占两个,外来商户承包荒山开采的占三个,累计年产石材六万余方,产值几百万元,为乡里增加税收二十余万元。你了解这个情况吗!” 汪翠兰点点头:“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你觉得他们上交的少了?还是?” “少,真的很少,很少,但我觉得还不完全是钱的问题,总资料上看,那里疯狂滥采的情况很严重,尤其是严重破坏山林、破坏生态平衡,正如这份报告中写的那样,如此下去,两个山村在那里的采石业已搞了几年了,而且往后还得搞好多年呀,这样一年一年累计起来,岂不要产出一百余万方石材?到那时,黄沙村、南岗村一带的山头岂不挖平了?” “这倒也是,但这两个村的大部分收入就是靠这个啊,乡里曾经也研究过想要保护山林,保护环境,但考虑到这两个村的具体情况,最后也只好听之任之。” “汪乡长,我听说黄沙村、南岗村一带的采石场挺赚钱的,你对那里了解吗?你去过几回?” 汪翠兰很谨慎答道:“黄沙、南岗一带确实盛产石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那里的村民自筹资金自己开采,这几年确实赚了一点钱。那里离镇上很远,有七八十公里的路,我只去过两次,一次是随卢书记去的,另一次是随高明德去的。其实呀,那一带真是大山大岭,交通很不方便,直到去年夏天乡里把水泥公路修到黄沙、南岗,那里的经济水平才有了较大的提高。” “这几年县里的领导去过黄沙、南岗一带吗?是哪位领导?” “大概三年前吧,黄县长去过一次,去年段书记去了一次,听说途中坏了车子,在山村里整整了干等了大半天,搞到很晚才回县里。好象就这两位领导去看过,反正今年还没哪位领导要去那个地方。” 夏文博想了想,说:“我想去看看。” “哦?夏乡长你想去看,那行吧,你什么时候去。”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不,干脆现在就去!” “啊?现在就去?夏乡长,你不是开玩笑吧,昨晚的露气很大,这会估计山里路面都是湿的!” “怕它个啥?我决定要去,你安排一个熟悉路况的,找个好司机,对了,最好给我找个象样的照相机,带焦头的,配上胶卷,我用得着。” 汪翠兰忙说:“别介,我陪你一块去啊!” “今天卢书记他们都不在家,你留下来坐镇,当一回压寨夫人!” 汪翠兰嘻嘻的笑了,见夏文博说得正儿八经的,知道不是开玩笑了,连忙答应,并去准备了。 黄沙村、南岗村座落在一个“三不管”的山区,它与三方交界:北部紧贴邻县区域,西部与本市的一个镇接壤,南边则是东岭乡辖区,这地方啊,山高路险,过去从清朝,到解放战争,这里都是有名的土匪窝子,解放后,六十年代划入邻县管辖,直到八十年代初,才重新划归东岭乡。 夏文博一行到达黄沙村,已是下午两点多钟,看起来不远的路,他们整整跑了四个小时,说是一行人,其实就三个人而已,乡长夏文博、宣传干事苟丕和一名司机。 说起这个宣传干事啊,也够倒霉的,他是东岭乡的本地人,想当初,他发奋学习,用尽了吃咪咪的劲儿,好容易考上了省城的大学,目的就是为了跳出农门,再也不回农村!没想到大学毕业后,工作难找,在大城市兜兜转转一圈儿,最后还是回到了生他养他的这个东岭乡了。 这个干事姓苟名丕,是曹丕的那个丕,不是‘屁’字。 苟干事为人随和,“苟丕”这个名字听起来挺文雅,但东岭乡这里的乡音,喜欢把“丕”这个字的音读作“屁”了。 这其实也不怪别人这样喊他,因为,本来“苟丕”干事的原名,正是叫作“苟屁”!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说起来,东岭乡这一片啊,家长给孩子起名儿,都喜欢用最丑的、最臭的字眼儿!也或者不限于东岭乡,很多地方都有这个习俗,认为把孩子的名字起孬点,起的难听一些,阎王爷不放在眼里,就不会提前把他收走,他就可以长命百岁啦!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当未来的乡政府宣传科的干事狗丕从娘肚子里呱呱坠地时,他苟爹就迫不及待地给宝贝儿子起了个响亮的学名:“苟屁!” 当然,这是大家传说中的第一个版本。 还有另一个版本是:在那个历史性的关键时刻,未来乡政府宣传科的苟干事正在他妈的肚子里蠢蠢欲动、探头探脑时,他爹站在旁边,肚子忽然也一阵骚动,一运气,猛地放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大屁! 这惊天大屁把床上的产妇,也就是苟丕的老娘吓了一大跳,全身颤动不已,猛烈挣扎,跟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就从她肚子里钻出来了! 目睹此情此景,苟爹仰天哈哈大笑:“他娘的,俺这个屁还有这么大的功能?一屁就把孩子给放出来了?” 苟爹顾不得孩子身上脏污,抱起来就是一通狂吻:“哎,俺的儿呀,你可真是个屁娃呀!嘛哩嘛哩哄!” 这个“屁娃”叫来叫去,就成了孩子的小名。 七岁时,苟妈妈牵着他上村里的小学校报名,“苟屁”就成了孩子的学名。 但“苟屁”本人觉得这名字不太雅听,不登学校这小雅之堂,加上班里的男同学们都很坏,一点儿也没有同情心,整天一叫就是:“狗屁,过来”! 或者故意乱问:“刚才谁放狗屁了?真臭!谁他妈放的臭狗屁?” 女同学们也用粉红的小手,捂着粉嘟嘟的可爱的小嘴,窃窃私笑。 苟屁受不了啦,他多次去东岭乡派出所请愿,强烈要求改名。 因为请愿人数不多,构不成群体性事件,派出所拒绝办理改名事宜。 苟屁同学没办法,自己选了一个“丕”,代替了臭不可闻的“屁”字。 于是乎,“苟屁”就变成了“苟丕”,正式成为东岭乡政府宣传科干事的大名。 第四百四十三章:满目疮痍 名字虽然不是很好听,但这个苟丕是乡里小有名气的秀才,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还能说会道,人也长得乖巧,听话,深的领导们的信任,他因为写材料的关系,曾经多次前来黄沙、南岗。这次汪翠兰就安排他做夏文博的向导。 苟丕一听给夏文博做向导,心里还是蛮激动的。 对夏文博这个新乡长,苟丕是从心底里佩服。 且不说夏文博来到东岭乡之后办下的这些大事吧,就是前天夏文博召开东岭乡关于清算乡企资产会议时候的气势,也很让苟丕崇拜不已。 前天开会,因为没有卢书记在场,也没有万子昌压阵,那些会场里的所长,站长们就不太在意夏文博的讲话,他们有的嗑瓜子,有的看手机,有的聊闲篇儿,根本都没怎么认真的听讲。 但夏文博只说一句话,就让会场安静了下来。 他说:“谁再不听,再说话,我艹他吗。”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岂但如此,整个会场的小伙伴们全都惊呆啦! 哇艹!当时苟丕心里暗暗喝彩,瞅这阵势,一位“普京大帝式的强人”在东岭乡诞生啦! 苟丕对“强人”一直有着莫名的崇拜情节。 一路上,这苟丕就给夏文博介绍着这里的情况,差不多嘴都没有停下过,夏文博倒也听得很认真,一直听到了接近黄沙村的时候,夏文博才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的车就不要进去了,就在这停下吧!” 司机一脚刹车,停住了车,三人下了车,由苟丕带路,前往黄沙村最大的采石场,黄沙石材厂视察。 这个厂子就设在公路边,厂区很大,占地四千多平方,建筑铁木结构的简易厂房三排,厂内屯放着几大堆方石,车间机器隆隆响着,估计正在界裁或打磨石头。大门口耸立着两只高大威猛的石狮子,两边门柱上镶嵌着一副蓝底金字对联,字写得很洒脱,是一手娴熟的行书,写道: 大展宏开新局面 丰收伟创大财源 细读之下,不同凡响,必是行家手笔。 铁门上高悬一面弧形牌子,用红漆印着:黄沙石材,优质廉价。 苟丕介绍说,黄沙石材厂是黄沙村委办的企业,当年村里向银行贷了十万元,村民集资九万元,又得本村籍香港同胞捐助十五万元,就凭这三十多万元起家,买来机器,招来外省民工,轰轰烈烈干了起来。办厂五年来,创造利润一百多万元,上缴税收十多万元。 前年计划给他们村修路时,他们赞助了十万元,是最大的赞助户,还有,他们给村里小学捐了八万元,新建了校舍。 夏文博对这些并无多大兴趣,他此行目的不在于此。 走到大门口,门卫居然认得苟丕,连忙恭请入内,一面通知厂领导接待。 夏文博感到意外,乡里一个小干事在这里也有这么大的面子,看来乡里的领导肯定经常光顾这厂子。此念一出,忽然改变主意,只让苟丕一人留在厂里,自与司机撤出,转道上山。 山路很不好走,两人上至山腰,已感到疲倦,夏文博放目眺望,不禁大为惊讶,眼前的山峦哪里还有山体的本形?每隔一二百米就有一个采石的现场,绵延数公里的山头布满了一个个大窟窿,细数起来,少说也有一、二百余处!山体受损的程度,已超出了在办公室看资料可以想象的程度! 夏文博调好照相机,从山腰开始拍,一直爬上山顶,顺着山脉又走了五六百米,把新装一筒胶卷全部拍完,才与司机下山,回到黄沙石材厂。 此刻,苟丕与一个农民企业家正守在厂门口,看样子是在等到贵宾的来临。 夏文博一进厂区,苟丕便迎上来,抱歉道:“哎呀,夏乡长,你要去哪里就吩咐我去好了,看你弄得一身黄泥一身灰的,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呀?” 夏文博随意笑道:“不必介意。我只是想到外边走走,看看这里的山水而已。” 还没等苟丕介绍,那个农民企业家模样的男子忙迎了上来,对夏文博恭敬地说:“夏乡长好!这段时间忙,我也没去乡里,这次夏乡长既然来了,还请多多指教!” 夏文博点点头,笑了笑,这个人就是黄沙村的党支部书记钱福,也是黄沙石材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据说还是西汉市一个酒楼的董事长,夏文博过去和他见过一两次面,但没有太多的交往。 夏文博便笑道:“钱董事长啊,不是你没时间到乡里去,而是你的心思已经不在东岭乡了吧。” 钱福一听,不禁脸上发烧,不错,当夏文博升任了东岭乡的乡长之后,按说各村的书记,村长都应该下去见见面,但这个钱福硬是到现在都没有露过面,这也难怪夏文博有此一说。 钱福也从夏文博的话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同时,他也晓得这位新乡长不是等闲之辈,绝不能等闲视之。 于是他故作镇定,陪笑解释道:“夏乡长年青有为,一表人材,见多识广,一说就中,你批评得很对!我这样做,其实并没别的意思,完全是为了开拓石材业务着想。我的精力仍然在黄沙村,心思也在东岭乡,这可是我的根据地呀,哪能不顾?” 钱福是黄沙村人,四十五六年纪,一副农民企业家的派头,真还和别的村支书不太一样。他具有两种特别的气质:一部分是农民特有的,另一部分是由农民过渡为老板的气质。这两种气质都是城市里培养的企业家、老板所缺乏的,但又是他们所拒绝的。 苟丕为免钱支书的尴尬,打圆场道:“老钱,夏乡长可是本县最能干的青年干部之一,他是一心干大事业的人,哪会在乎你的心思如何?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介意。再说,他是我们的领导,他批评也好,提醒也好,都是出于善意的,你可要接受啊!” 钱福忙附和道:“那是,那是。夏乡长高瞻远瞩,大智大勇大手笔,我一个大老粗农民懂什么呀,夏乡长的批评当然是为我好了,我一定诚心接受,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随和,钱福把夏文博迎入办公室,奉茶敬烟,殷勤备至。 夏文博向钱福了解黄沙、南岗一带采石场的情况,并让苟丕做记录。 钱福对于这一套早有经验,于是大讲他带领全村人集资办厂、勤劳致富的事迹。其实这些事迹两年前就在本市广播电台和本市的机关刊物上宣传过了,不同的是,钱福讲得更为具体和生动。若是一般的听众,肯定对他的光辉事迹敬佩不已。 夏文博听完钱福的介绍后,便转入正题,郑重问道:“老钱,你们办厂致富的事迹,我早有所闻,可以肯定,你是一个很有魄力很有干劲的村干部,这一带群众能够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你是有功劳的!我现在想搞清楚几个问题:第一,这一带的山岗,方圆七八公里的区域,因为采石泛滥,已经造成严重的破坏,有些山体可以说体无完肤了!第二,山上的植被遭到毁灭性的破坏,随时会因为雨水冲垮而发生塌方,甚至是泥石流之类灾难。第三,依我看,未来五、六年,你们这一带的石山不仅没有石头,也没有树木、草被,真要变成荒山、光山了。这不是开玩笑的,这种局面马上就会到来。” 钱福表情有点不大自然了,张嘴就想解释。 但夏文博摆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第四,当没有石头可采的时候,你们这些厂子又该如何生存呢?难道就一关了之?那么以后村民的生活岂不又倒退到以前的穷困线上?我到山上看过,我讲的这些情况全是事实,是铁打的事实。不知你们有没有思考过呢?当然,你今天不必急于答复我,你最好思考十天半月,或召开村民会议讨论研究,然后给我写个材料,应该怎样解决!” “这,夏乡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夏文博静静的看着他,等他说完,才缓缓的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请你也慎重的考虑一下我刚才提出的那些问题,先考虑一下,再做回答!” 钱支书咬咬嘴皮,想说什么,又强忍住了,点点头,嘴里答应着,说自己会慎重考虑,研究这个问题的。 夏文博又询问了一些黄沙村的生产和生活情况,对这一块的回答,钱支书显然没有刚才回答采石场那样流利和自如了,他有点磕磕碰碰的应付着。 夏文博心想,这个支书恐怕心真的很野了,已经无法停留在黄沙村这块土地上了。 夏文博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 “好的,我大概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我的问题呢,也请钱支书你认真的想想,我就不坐了!” 钱福再三挽留,说已备好酒席,请求夏文博吃了再走。 苟丕和司机也有留下吃饭之心,但夏文博坚拒,只说改天再来喝酒,自己便走出厂区,回到车上。这两人二人见状,不敢逗留了,赶紧上车。 车子先往黄沙村绕了一圈,然后折返原路驶回乡里。一路上,夏文博望着黄沙、南岗一带严重破损的山林,默然不语。 第四百四十四章:多事之秋 这一天,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天气,夏文博的刚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夏文博打开一看,是小魔女郭洁的电话。 夏文博漫不经心的接通了电话。 “夏,夏文博,快点来救我,我在南岗村的采石场被民工围住了!”小魔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的样子。 “切,少给我瞎扯!” “你要死啊,快点来!”小魔女的电话就断了。 夏文博神色陡然一紧,猛的大喊一声:“掉头,到南岗采石场!” 司机一愣,但还是立即刹住车,开始掉头了。 本来夏文博以为这不过是小魔女的一个恶作剧,但是,刚刚在通话的最后一刻,夏文博听到了小魔女手机中传来的其他人声,感觉真的人很多,吵吵嚷嚷的,这一下,夏文博就不敢迟疑了,虽然平常他也很小魔女乱开玩笑,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小魔女的背景,一旦这丫头在东岭乡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可就难辞其咎。 司机从后视镜中也看到了夏文博的紧张,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车极速的往南岗采石场开去。 路上,夏文博给南岗村的支书去了电话,只是对方一直都没有开机,联系不上。夏文博只好给派出所去了个电话,让张所长带人赶快赶过来,但说了半截,夏文博有想了想,最后说算了,因为他想,从这里到乡政府,少说也要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张所长赶来也没有意思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夏文博的车就到了南岗采石场的外面,这是一个规模上和黄沙采石场差不多的厂子,夏文博在厂子的大门口就看到了好几辆轿车,其中有一辆夏文博记得就是上次小魔女他们带来的车,另外还有一些大货车,但都被堵在了门口。 里面看不清,但听声音像是很多人在吵吵嚷嚷的说着什么。 夏文博一把拉开了车门,往前跑了两步,却见司机和苟丕并没有跟上。 “你们咋不下来!” 苟丕有点畏惧的说:“那个,那个夏乡长啊,我看还是等派出所的人来了再进去吧!万一里面闹出什么事情,我们保护不了你!” 夏文博真是哭笑不得,等派出所的人,那且得等好几个小时呢。 不过听到苟丕这样一说,夏文博也多长了一个心眼,是啊,万一里面的民工闹起来,自己也不是江湖大侠,不过保护好自己,至少要把郭洁护住才行,自己受点伤倒也没什么关系。 这样一想,夏文博就对司机说:“把你车上的楔子给我拿一把!” “啊,夏乡长......” “少废话,快点!” 司机递来了一把改锥,夏文博一扭头,到车后忙活了一下,这才往前面走去,到了小魔女他们的车前,夏文博又滞留了一下,一面不断往里面看着,见里面还没有动手,心里这也就稍微安定了一点。 院子里早就围了很多人,一伙采石场的民工形成了一个圆圈,把小魔女圈在中间,指指点点的骂着难听的话。 “你为什么给我们这里照相,把相机交出来!” “就是,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臭丫头,在不拿出胶卷我们弄死你!” “打,打死他!” “打这个死探子!” 夏文博二话不说闯进了人圈。 小魔女正被一个民工拽着胳膊,拉拉扯扯的,周围的民工都在哄笑着,有人说,不如把这丫头带到山里的矿山,做媳妇算了。 那个拉扯小魔女的民工一看大家支持,更是来了精神,就把小魔女往自己的怀里抱。 小魔女可是淑女一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经是花容失色,惊恐万状:“你们不要乱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 “说什么啊,陪我们进去,我们用实际行动来解决问他,呵呵呵,放心,我们会很温柔的。” 这小子一面说,手里更是使上了劲,眼看着小魔女就要被他拥进怀里。 小魔女羞愤焦急,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 夏文博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没有王法吗?” 这一声大喝,让院子里一下安静了,大家一回头,就看到夏文博走了过来。 小魔女总算看到有人出来帮自己了,心中多出了一份希望,不过仔细一看,却是夏文博,在一看,他身边并没有警察,小魔女二话不说,挣脱出来,一下挽住了夏文博的胳膊:“你,你总算来了,你带来了多少人。” “两个!”夏文博大义凛然的说。 小魔女两眼一黑,对方十多个人,你既然来了,至少带来六七个人啊,就两个管个屁用。 那一伙挑衅的民工也是有点紧张的东张西望了一下,但一看,夏文博并没有带来人,一个个又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 那个领头的民工就嘲弄的说:“嗨,你谁啊,怎么,今天想要玩一出英雄救美?” 夏文博其实也有点心虚,可是看着小魔女可怜兮兮的样子,就算自己势单力薄,也不忍心扔下她不管。 “我是东岭乡的乡长夏文博,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一个娇滴滴的女孩,你们这样对人家很不仗义。”夏文博小心翼翼的说。 “你是乡长,呵呵呵,我是县长。” “信不信由你们,但你们不要过份,不然你们会后悔!” “过分?这丫头在我们矿上乱拍照片,今天不给她一个教训,她不长记性!” 说完话,又一把抓住了小魔女的胳膊,把她往怀里拽。 夏文博一下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呼’的一脚,对着这人的下身就踢了过去,这个民工估计没想到夏文博还敢动手,一时也没有防备,被夏文博踢个正着,惨叫着倒在了地上,疼得满地翻滚。 这伙民工先是一愣,艹,这还得了,一伙人发声喊:“打,打死这一对狗男女。” 十多个人啊,声音一起喊出,威势凶猛,震耳欲聋,很多民工的手里早就攥着砖块的,石头的,他们手一扬,但见的漫天的砖块,石头飞了过来,呼呼的带着风响。 夏文博和小魔女看着漫天飞舞而来的砖头,早就惊的脸色变青,眼看着几块石头就要拍到小魔女的头上,夏文博一扭身,背对着砖块,抱住了小魔女,把她完全的护在自己的怀里,后背上就听的‘噼里哐啷’一通的石头头击打声。 小魔女的头埋在夏文博的怀里,也一样能感受到夏文博后背上一下下被砖块击中的震动,小魔女眼中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她可以预见到夏文博一会将是何种的惨状。 可是,接下来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因为砖块,石头停歇之后,夏文博松开了手,慢慢的转过身来,他的眸子里神芒迸射,傲然独立,夏文博扫视众人,似乎此刻只有他一人立在苍凉荒漠的原野上,那样的冷涩,那样的冷峻。 ‘哐’的又是一声,一个民工还是迟迟疑疑的扔出了最后一块砖=石头,这块石头打在了夏文博的肚子上,但夏文博大喝一声,石头被震的反弹到了一边,叮铃桄榔的滚了好远,夏文博晃都没有晃一下,他眼中充满了狠厉。 这眼神和霸气浩浩荡荡的冲向那十多个目瞪口呆的民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似乎周围空间全部被这股气势给波及到了。 所有人都亲眼看到,好多块砖头,石头重重的击打在了夏文博的身上,但他依然挺立不倒,这样的功夫谁能匹敌?没有,真的没有,至少这十多个民工之中绝对没有。 “还有砖头吗?还要石头吗?谁还有?打啊,打完了老子好还手!”夏文博大吼一声。 接着,他跨出一步,眼光中隐然勃发出了一种疯狂和凶狠,这样的高手,根本都不是一般民工可以对抗的,于是,有人开始一步步后退,接着有人调转头往外走,在接着,有人开始跑,然后,突然之间,这伙民工全部轰然转身,疯狂逃窜了。 夏文博在后面又是大喝一声:“哪里逃,等死吧!” 这一声呼喊,震得院子里所有人心跳加快,呼吸难续,有人实在扛不住这样的杀意,直接坐在了地上。 转眼之间,一个民工都找不到了,他们都躲进了采石场的那些矿洞,工棚里,虽然这是工头让他们来围堵这个丫头的,但是,工头大不了不给钱,这个年轻人却能要命,他们当然只能选择逃跑。 小魔女带着万分敬仰和崇拜的眼神看着夏文博,她一下发觉,夏文博变得高大,伟岸起来,像山一样,耸立在她的眼前。 她一步步走到了夏文博的身边,仰视着他:“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砖头,石头都伤不了你。” 夏文博转过头,看了看小魔女,眼中一下露出了可怜兮兮的,难以忍受的痛楚表情:“小魔女,我,我实在扛不住了,麻烦你把我背上和肚子上的钢板取下来。” 说话中,他一撩衬衣,小魔女果然看到了他后背和肚子前后绑着四五个小车牌照,其中的一个牌照,好像还是自己车上的,小魔女眼一花,晕倒在了夏文博的怀里。 第四百四十五章:人工呼吸 对小魔女来说,这真的是一次恐怖的经历,开玩笑呢,夏文博竟然是绑着汽车牌照来救自己,小魔女能不后怕吗,现在小魔女直接晕过去,夏文博抱着小魔女,快步的往自己的车上走去,猛然间,夏文博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小魔女柔软的身体,还有香喷喷的味道,特别是小魔女那浑圆的臀,很紧地贴住他的身子,那富有的圆润和弹性,让夏文博心里的血仿佛便沸腾起来。 不过救人要紧,摸一摸小魔女冰冷的额头,夏文博赶忙停住自己的想入非非,他发觉小魔女的呼吸也是断断续续,这样一个娇柔妩媚的女孩子,哪里见过今天的场面。 夏文博赶忙把小魔女抱上了他们带来的那辆车,抱进了后座上,怀中的小魔女呼吸时有时无,明显的跟不上来了,眼前的状况,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增氧,而增氧最简单的就是口对口吹气法。 “怎么办,这丫头晕倒了?”他象征性的问了问车上的苟丕。 “夏乡长,要不我们给他做人工呼吸?”苟丕到底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施救的方法。 夏文博有点迟疑的问:“怎么做?” 苟丕好意的提醒:“夏乡长,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吹气啊!要不我来?刚才夏乡长你刚才大显神威,也累了,这会休息一下。” 夏文博瞪圆了双眼:“这不好吧,我是乡长,辛苦一点是应该的。” 面对怀着这么娇艳的一个女孩子,夏文博哪里舍得让别人给她做人工呼吸呢? 就算是做,那也一定是自己做,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夏文博不在犹豫的,捏住小魔女的鼻孔,深吸一口气,把嘴就贴在了小魔女那香腻,华润的樱桃小口上,真不错啊,小魔女的嘴软软的,甜甜的,还有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夏文博一激动,差点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去。 还是旁边的苟丕提醒了一句:“嗨嗨,夏乡长,你倒是吹气啊!” “额,我知道,正在调整气压大小呢?” 苟丕和司机有点疑惑的看看夏文博,这玩意还需要调整气压,又不是给汽车轮胎打气? 夏文博撬开了小魔女的嘴,一口气吹了进去,他的肺活量不小,‘呼呼呼’的几口气吹进去,小魔女便幽幽的醒了过来,一看自己正躺在夏文博的怀里,而夏文博的嘴正在自己的嘴上吸着,吹着,小魔女娇羞难抑,猛的坐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夏文博的头。 “夏文博,你,你,你想干什么?” 夏文博愣了愣,知道小魔女误会自己了,‘嘿嘿’一笑说:“没看见我在帮你吗。” “可是,可是你怎么吻我,你.......。”小魔女一下有点傻了,这可是自己的初吻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让这个家伙给掠夺了。 夏文博见小魔女要发飙,忙说:“那个,那个小魔女啊,你节哀顺变啊,不过你想想,刚才你晕倒了啊,要不给你做人工呼吸,不及时抢救,怕你有危险啊。” “人工呼吸?”小魔女就想到了刚才的情景,慢慢的回忆一下。 夏文博连连的点头:“是啊,是啊,你不会是误会我想占你便宜吧。” 小魔女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说:“但是你怎么能这样抢救我。” “这,还请小魔女你理解一下,你想想,要是我不做的话,旁边的哪位同志就要给你吹气,他可是最喜欢吃大葱的。” 小魔女只感到胃里一阵的抽搐,总算忍住没吐出来,想想也是啊,这夏文博总比那个不认识的人要好点,不管怎么说,夏文博长的还算蛮帅,刚才也拼上命救护自己,没办法,只能便宜这小子了。 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被夏文博抱在怀里,嘴对嘴的样子,小魔女觉得心头莫名的有了一点点的激荡,这是一种奇异的,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感觉,就像是一阵的电流突然的传过,有些异样,有些恍惚。 她的心跳加速了,血液升温了,头也有点晕晕乎乎起来,她真有点不知道以后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臭小子了。 她迟疑了一会,才掩饰性的说:“我们没有危险了吧?” “没有了,你就放心吧。” “你没受伤?”小魔女瞅了夏文博一眼,还是关注的问了一句,那会砖头,石头太多,她不敢保证夏文博没有受伤。 “哎?腿上被砸了几砖头呢,不过没事,扛得住。”夏文博嘴里说着,但心里却还是有点感动,这小魔女刚一醒来,首先就想到了自己有没有受伤。 小魔女想了想:“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们算扯平,你救了我一次,我也被你亲了一次,两不相欠?” “嗨,嗨,小魔女,我不是亲你……。” “娘的,你明明是亲了我,还不认账?想找死是吧?” “额,那,那就算亲了吧。”夏文博有气无力的说。 司机启动了汽车,转头看着夏文博,等他发话,对夏文博这个夏乡长,不管是司机,还是苟丕真不敢再轻视了,今天自己可是亲眼看到的,这小子够义气,也够勇猛的,虽然他绑的有车牌,但那份勇气还是少有的。 “嗯,这样,你们两个过去帮她把车开上,这辆车我开!小魔女,钥匙!” 小魔女掏出了钥匙,递给夏文博。 夏文博吧钥匙交给了苟丕,等他们下车之后,一面启动了汽车,一面问小魔女:“你咋一个人跑这个地方来了!” “我上次来就听到有人反映这里的环境破坏严重,今天特意想来看看,没想到进来还没照几张相片,就被民工给围住了,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人指使!” 夏文博嘿嘿的一笑,回头看一眼,说:“你还有救,不算很笨。” “你咋说话的!” “我在表扬你啊,不错,这些民工肯定是上面有人指使,但你也不想想,你一个人来多危险,还敢拍照,不要说你,多少记者都因为这种情况吃了大亏,以后啊,动动你的小脑筋,早点给我说,我带人陪你来,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额,谁想到这些人如此野蛮啊,对了,夏文博,你咋过来的这么快!” 夏文博就把自己到黄沙采石场检查的事情说了,并说自己会重视这一块问题,回去以后,会专门研究,讨论这些,让小魔女以后不要在轻易冒险。 小魔女听到夏文博的叮嘱,心中也是甜甜的,过去两人见面,从来都是争争吵吵,扯皮抬杠,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小魔女倒是有了一个奇异的感觉,所以一路上,她不住的用眼瞅瞅夏文博,她平常那蛮不讲理的表情也收敛了许多。 同时,小魔女还闻到了一股青年男性的浓烈的气味,这是一种阳光,硬气,爽朗的味道,下意思中,小魔女的鼻翼扇动几下,似乎想要闻到更多的气味。 返回了东岭乡政府,天色很晚了,大家的肚子也都饿了,夏文博招呼一声后面那两个车上的苟丕和司机,一块到了夕月酒楼。 刚走进酒楼,竟然一眼就瞥见在餐厅正中一张大圆桌上,坐着副乡长张大川、乡派出所张所长、还有乡里的几个私营业主,他们正把盏吃喝,谈笑风生,一个个满面红光,惬意非常。 夏文博先是一愣,眉头一皱,就想掉头退出,对张大川这个人,夏文博除了工作上的额接触,并不想有其他的交织。 但是,他的出现,早让张大川瞧见了。 “夏乡长,你怎么掉头走啊?来来,还没吃饭吧,一块吃!” “额,我们人多,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算什么打扰啊,来来,苟丕,快点进来!” 张大川声到人到,走出门口,一把拖住夏文博的右臂,热情邀请,吐着酒气说道:“夏乡章不要客气,今天经济口来了客人,他们硬要我作陪,现在你也来了,正好,一起喝杯酒吧。” 此时,派出所的张所长和其他几个老板均已出来,不由分说,硬将夏文博请入餐馆,置于上座。 夏文博推辞不得,只好让小魔女等人都坐下,他看到酒桌上有几个陌生面孔,便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客人哪?” 张大川陪笑答道:“今天这几个客人啊,他们是县外经委介绍来的,是东莞的商家,想在本乡收购一些农产品。” 夏文博嗯了一声,就和大家都打了个招呼,这几个外乡来的老板,一听夏文博是乡长,也都客气的很,各自敬了一杯酒,夏文博倒也没有拒绝,客客气气的喝了,环顾席上,菜肴很不错,一盘整只烧鸡、一盘红烧乳鸽、一盘白灼基围虾、一盘铁板黄鳝片、还要一些其他荤菜,蔬菜,很是丰盛。 再看看酒水,也都是很高档的茅台,红酒,夏文博暗自叹口气,以目前东岭乡的经济状况,这一桌菜实在是太奢侈了,但今天既然自己也吃了,恐怕明天张大川来报销发票,自己也只好签字了。 既然如此,管他娘的,那就吃吧,不吃也是浪费。 夏文博不再去闲扯什么,给小魔女使个眼色,两人埋头猛吃了一通。 第四百四十六章:红颜爱英雄 吃饭的时候,张所长问起了南岗采石场的事情,听说小魔女差点被打,立马站起来说:“夏乡长,明天一早我带几个兄弟上去抓人!” 夏文博摆摆手:“算了,他们误把郭洁同志当成了小报记者,怕她胡乱报道,所以才出此下策,情有可原。” 夏文博不想在这个地方谈论太多南岗和黄沙采石矿的事情。 小魔女本来是不满的,就想说话,但看看夏文博淡然的目光,她也乖巧的闭上了嘴,今天,她真的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对身边的这个年轻男人,格外的关注和乖巧,也许是那个时候夏文博的舍身相救让她对他多出了一份崇拜吧,要知道,自古都是红颜爱英雄。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夏文博接到了万子昌的电话,万子昌说自己刚从县城回来,问夏文博在什么地方,想和他谈谈。 夏文博其实也是一直都牵挂这万子昌今天的谈话,忙说自己马上就过去。 “好了,谢谢各位的款待,你们继续,我呢要回去处理点事情,就先告辞了。” 这些人又挽留一阵,见夏文博执意要走,也就只好算了。 到了乡政府,夏文博让苟丕带着小魔女到乡政府临时房间去住宿,自己上楼拿了一包烟,打开空调,然后掩上门,拐进了万子昌的办公室。 “哎呀,文博,你可来了,快坐下,快坐下!” 万子昌看上去很兴奋,在办公室来回走着,一面搓着手,眼中亮晶晶的,脸上是红光满面。 “呵呵,看来今天万书记遇上了好事!” “是啊,是啊,今天段书记接见了我,还给我许诺,在下月的换届中,提名我多东岭乡的书记。” “啊,真的吗?这可是好事,我先祝贺你一下!” “这还是老弟你那一招釜底抽薪用的好啊,他们为了保住张大川,只好做出了让步,所以啊,文博老弟,我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 “呵呵呵,万书记你过奖了,至于感谢,那更谈不上,这是你应得的位置。” 夏文博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同时夏文博的心却往下沉,他绝不相信段宣城会轻易的许下这个承诺,这个承诺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条件,可是,看到万子昌兴奋的样子,夏文博明白,不管是什么样的条件,自己恐怕都必须的接受了,要知道,万子昌对这个位置的渴望程度超越了一切,不管是谁,只要阻碍他踏上这个位置,都一定会成为他仇视的对象。 夏文博不想,也不愿走到哪一步。 “客气了,客气了,不过文博啊,段宣城书记虽然给我了承诺,可是,他是有条件的,第一,要我阻止你继续对乡企的盘点和清算,第二,希望我能提名支持张大川作为东岭乡的副书记。” “奥,这样啊!” 夏文博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天上本来都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对乡企的清算他快意停下来,不是因为张大川的问题,而是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启动那样浩大的一个工程,下一步的工作还很多,马上就要筹备乡镇换届选举,还有年终总结等等事情。 但让东岭乡建议张大川出任副书记的事情,夏文博心中是有抵触的,虽然乡里的建议并不能起到多少决定性的作用,但是,让他违心的来做这件事情,夏文博心里还是有些过不起。 “文博,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不满,不过呢,我想倒也没什么关系,有你我两人坐镇东岭乡,就算给他张大川一个副书记,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对不对!” 看着万子昌那热切的眼神,夏文博没有办法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暗自叹口气。 “万书记,我是很希望你升任东岭乡书记的,所以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至于张大川的事情......” “哈哈哈,张大川这都是小事,文博,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组织部来搞民调的时候,我们出一个建议也没什么,你说呢!” 夏文博在脑中权衡左右,恐怕自己也只能妥协了。 “行吧,这两件事情我都会配合你,但万书记,我希望你记住一点,在未来的东岭乡建设中,这个张大川我们要时刻的防范,乡企的问题,待到时机成熟,我还会清查的!” “没问题,没问题,这些我都听你的。”万子昌很爽快的答应了。 可是,他越是答应的爽快,夏文博越是心中有了担忧,眼前的万子昌和过去有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变化,他完全沉浸在了对未来乡书记的渴望中,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不再去顾忌什么原则,这才是最可怕的。 从万子昌的办公室出来,夏文博心情并不太好,张大川从副乡长走到副书记,这看起来是平调,但实际上算是提升,这对以后自己整顿乡企很不利,从刚才喝酒也可以看得出来,那些老板们依旧在游历于自己的张大川之间,所有人都在看风向,都在做出他们心中的选择。 但夏文博却无力阻止这个情况的发生,他只能顺从的接受一个自己并不想要的结果。 他站在长廊上,点上了一支烟,看着漆黑的夜晚,冬天,依然这样的寒冷,长廊上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影子,一个人的夜晚,除了安静,还是冷清,透过他的微弱呼吸,呵出的薄薄热气,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了一阵绵绵的音乐,使夏文博柔软的内心滋生出更多幻想与思念,这种想念是那样的如诗如画,如痴如醉,让他沉醉于其中不能自抑。 夏文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卧室的灯光亮着。 推开了卧室的门,赫然看到小魔女正捧着一本书,坐在床上,她好像看的很认真,对夏文博的到来,也不过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看书了。 “嗨,小魔女,你咋跑我这面来了!” “废话,那个临时接待房子,连空调都到没有,也没有卫生间,而且,里面还有一股子霉哄味道,连床单,被子都像是别人用过的。” 夏文博邹一下眉头,小魔女说的倒也是事实,那几间临时接待的房间本来一年到头也很少有人住,就算住,差不多大部分都是下面村里来的干部,所以房间条件是不好,而且被子什么的,的确是很长时间才换洗一次。 “那你不住那里,你怎么睡觉啊!” 小魔女像是觉得夏文博的话很奇怪,她理直气壮的说:“我就在你这睡!” 夏文博吓了一大跳:“不是吧,你睡这里,我睡什么地方!” “我管你睡什么地方?反正我睡你床!” 夏文博的头就大了:“丫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再说了,我那被子你就确定很干净,我可是经常都......” 夏文博本想说自己经常都不洗脚,以此来吓唬小魔女。 但他没说完,小魔女就接上了:“你经常在床上撸?是吗!没关系,我喜欢这种味道!” 我去!夏文博直接无语了。 他傻傻的在床前站了一会。 小魔女突然间冒出了一句:“你的书比我家的书都多。” 然后他们两个人都笑了,这个笑容大约缓解了一点彼此的尴尬。 “你很喜欢看书吗?喜欢看什么书啊?”夏文博问。 “有时候打发时间吧,可以借你的书看吗?” “当然。” 两人又是好一会都无话可说。 后来夏文博只好说:“那行吧,你在这睡,我另外找地方,记得一会关灯啦。” “晚上我的灯一直都是亮着的。睡觉也不关的。” 夏文博看着她:“你怕黑吗?” “有点吧。也不完全是。” “那是为什么呢?如果遇到停电的日子呢?” “这是意外。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有人说夏文博就是一个乌鸦嘴,当他刚说完停电的话,真的就停电了。 “啊,夏文博,夏文博,电都被你说没了!你不要走,我怕黑!” 小魔女拉住了了夏文博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潮湿,似乎是手心在出汗,夏文博迟疑的站在那里。 她问:“你怕不怕黑?” “如果现在是我一个人呆在这里,面对着一屋子的黑暗,我想我会害怕。但是我想我不会害怕黑暗本身,我只是害怕一个人罢了。” 在黑暗中夏文博看见小魔女好像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 “我懂。”小魔女说,“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只是觉得在黑暗有点灯光会好点。我常常觉得,我的生活就像台灯一样。白天关,晚上亮,十分规律。台灯一样的生活。不过如此。”隔了一会,她补充了一句:“我常常觉得,如果没有灯光,黑暗会将我全部吞没,就像现在一样。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很可怕。” 她在黑暗中沉默着,夏文博看不清她的表情。 “小魔女,不用怕的,这里停电来电都没有什么规律,说不定一会就有了。” 夏文博就那样站着,小魔女就那样坐着,他们在黑暗中的手都这样紧紧地握着,仿佛把那双手当成了什么一般紧紧地抓着,谁都没有再说什么话。 直到半个小时后,电来了,灯亮了,小魔女已经睡着了,看着她那清纯而美丽的脸庞,夏文博有点怜惜的把她慢慢的放平,盖上了被子,灯亮着,她睡的很好,夏文博正要离开,睡梦中的小魔女又伸出手来,抓住了夏文博的手,夏文博在沉默中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他小心的在床边坐下,凝视着床边的那盏灯,只剩下在他耳边回响的小魔女轻微的呼吸声,一声声不知在呼唤什么。 第四百四十七章:留恋这个男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灯依然亮着,她还在熟睡,夏文博的手依旧被她握着,不知这个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举动,或许,她在梦中仍然想抓住点什么吗? 夏文博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视线移到那盏台灯上面,柔和的灯光在白天显得有些耀眼,夏文博伸手关掉了灯,小魔女立即醒了,一眼看见夏文博的时候似乎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想起昨晚的事情,表情还有些不自然地解释说:“好久没有试过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个人了。” “我看着你也好久了。” 小魔女脸有些红,跳下床,羞涩的说:“我睡相是不是很难看。” “不,挺好看的” “真的吗!” 夏文博很认真的点点头:“至少比你平常的样子要可爱许多!” “滚!会不会聊天啊!” 夏文博也‘哈哈’大笑起来。 小魔女是吃过早餐离开的,她有点不舍,有点留恋的从后视镜中看着渐渐变小的夏文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甜蜜,有羞涩,还有伤感和惋惜,那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觉尤为浓烈,假如自己早认识夏文博,是的,早一点点就可以,只要比张玥婷早一点就成。 可惜,就是迟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这也许就成为了自己终生的遗憾。 夏文博送走了小魔女,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手机却响了。一看号码,并不认识,只得勉强接通。 电话里传来一把有点耳熟且硬朗的声音:“是夏乡长吗?我是黄沙村的村支书钱福啊。昨晚你没吃饭就走了,我很过意不去呀!今天是个好日子,是我们公司成立五周年志庆。我们公司同人想请领导赏光,就在县里的酒楼摆了两桌水酒,以表示上级领导多年来的亲切关怀!夏乡长,这次你可一定要来啊!最好中午就来!” 夏文博提不起兴趣,勉强笑道:“钱支书,你们公司赚了大钱,搞点庆祝活动是理所当然的,我不反对!不过,我昨天去看了你们的山头,我跟你讲的那几点情况,你想明白了没有?如果你今天搞出答案了,今天由我请你吃饭!依我看,还是等你研究好了,拿出成熟的方案了,再来请我吃饭吧。否则,我不去!我今天要开会,离不开身,改天再聊。再见!” 夏文博不等钱支书再说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电弧,他思考了片刻,吩咐汪翠兰将昨天的那份资料拿来,他加以修正、补充后,便让汪翠兰以此为题,弄了一篇关于黄沙村和南岗村一带采石场严重破坏山林、生态平衡的考察报告。 汪翠兰见夏文博如此重视黄沙村的采石场,不敢怠慢,立即提高工作效率,仅用四十分钟,便打印好的材料呈上。 “夏乡长,你看看这样写这么样!” 夏文博仔细阅读一遍,觉得差不多了。此时苟丕也从镇子里的照相馆取回照片,共有四十二张。夏文博溜览一遍,觉得自己的拍摄技术还行,昨天爬山虽然辛苦,毕竟不枉此行,他慰劳苟丕两句,然后便拿材料、照片去见万子昌。 不想,刚到走廊,就看到了卢书记的小车开进了乡政府。 夏文博忙站住了脚,等卢书记上了楼。 “书记,你可回来了,呵呵,听说你身体不好,没什么大问题吧!” 卢书记勉强的笑笑,他为了在城里多待几天,对乡里说自己身体不好,本是虚话,但这几天在城里为女儿离婚的事情也是在伤透了脑筋,这会看上去脸色却是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嗯,好多了,好多了,哎,这人一上岁数啊,什么毛病都出来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了。” “书记可能是最近太辛苦,好好调养一下就成了!” “唔,谢谢,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夏文博忙把手里的这个报告递给了卢书记,还很认真说道:“书记你是本乡育林护林工作领导小组的头儿,你看看这些材料。” 卢书记接过材料,一面往自己办公室走,一面看着,到了办公室,他慢慢的坐在了沙发上,先看照片,在看看夏文博的报告,看着看着,脸上却挂不住了,一阵黑一阵红,绷得紧紧的。 等到卢书记看完照片、材料,夏文博坐在沙发上已抽完一根烟了。 卢书记缓缓的放下了照片和报告,很沉重地说:“夏乡长,你来的时间太短,不晓得情况,黄沙村、南冈村一带的采石场蛮复杂的,是个大大的难题啊!” 卢书记抽出两根玉溪香烟,扔一根给夏文博,自己点着一根,深吸一口,继续说:“第一,黄沙村、南冈村一带原是穷山恶水,村民们很穷,他们现在靠山吃山发财了,你说不让他们采石,不让他们破坏生态环境,我看很难办到。你想想,石头就长在他们当地的山上,他们采得快呢,还是我们盯得紧呢?如果我们不盯,放权给钱支书盯,那是空话,钱支书就是带头采石的人。” 夏文博点点头,这个情况他也已经看到了,同时,这也是夏文博感到最为难的事情,村民靠这个挣钱了,你不让人家采石,他们的抵触一定不小。 卢书记弹一下烟灰,又说:“第二点呢,那里的采石场有村办企业,也有个体户办的,还有外来老板承包开采的,这里面情况很复杂,你禁谁的厂?做事要一视同仁,要关就必须全部关掉,要放就彻底开放。如果从税收角度考虑,我更不想关掉,东岭乡财政困难,采石场每年上缴税款十多万元,不是小数目哩!” 对这点,夏文博到并没有太大的担忧,十多万元的税收放在过去挺多,但自己却一点都没有看在眼里,只要药厂和旅游项目启动盈利,那东岭乡的收入何止是一个十多万元,恐怕要打着滚的往上涨了。 “书记,经济利益这一块我理解,但我觉得,这个不能作为他们破坏生态环境的一个理由。” “文博,这当然不是一个理由,但毕竟也是一个不能忽视的问题吧,更重要的还有一点,有几个采石场还是很有背景的,名义上是外来老板投资开办,其实是本县个别领导干部暗中操作,他们才是真正的老板!” 夏文博这才感到了一点惊讶。 难怪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的采石场,一年才给东岭乡上交那么一点点的利税,原来其中还有如此复杂的情况。 “卢书记,你说的这些我可能忽略了,但我想啊,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们都不能袖手旁观!” “文博,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的意思也很明确,也很简单,那里的采石场暂时不要去管,由它们自生自灭。山上的石头总有采完的一天,等到石头采完了,他们就不再破坏生态环境了。” 夏文博见卢书记态度甚是坚决,颇感意外,便反问道:“卢书记,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难道我们乡政府就不拿出一点措施来?” 卢书记连连摇头:“不,不,不,文博啊,就此事而言,我们的工作重心不是关闭,而是有节制地发展。我想啊,我们也可以制定几条措施,嗯,第一条,要对无证照非法采石予以严厉打击,一律关闭。第二条,从工商、税务、环卫、劳动等部门抽调部分人员,组成一个联合执法稽查队,全面检查一次本乡境内的采石场,对不符合开采条件的,勒令停业整顿,加大处罚力度。第三条,加强安全生产检查,确保不出事故,不出人命,严格控制雷管炸药的使用。要求各个采石场指定若干人为安全生产监察员,明确责任,落实到人。” 夏文博对卢书记的这三条‘加强管理采石场的措施’嗤之以鼻,觉得卢书记的心思完全放在“加大处罚力度”上,一言概之,就是“增加罚款的理由和名目”而已! 为此,他不得不耐心劝说道:“卢书记,我看采石场的问题不能简单地下结论,毕竟是关系到子孙后代的事啊,我们还是开个会讨论一下吧。” “子孙后代?嘿嘿,你这个同志真有意思,现在是当代人要过好日子,如果当代人都过不了,还哪来的子孙后代呢?” 夏文博的眉头一挑,想要回击一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在这里和卢书记争辩,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他希望召开一个会议,大家共同谈谈看法。 卢书记也看出了夏文博不太服气的表情,他冷冷一笑,吸一口烟,继续说,“夏乡长,这个事情先缓一缓,不要急。黄沙村、南冈村的人也不是傻瓜,他们迟早会认识到这么乱采石头是不行的,等到他们觉悟了,我们的工作就好做了,东岭的观念还比较落后,思想也比较落后,我们还处在贫困线上挣扎,我们首先想到的是解决温饱,奔上小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讲高尚的生活,才能正儿八经讲环境保护、讲生态平衡!当一个人饿肚子的时候,他不可能空着肚子去爱护生态环境。好比一个人看守果园,他饿了,你不让摘果子吃,而一味要求他严守规矩忠于职守,这可能吗?这样做是不现实的!” 面对卢书记这一长篇大论,夏文博并不认同。 第四百四十八章:道不同 夏文博本来不想和卢书记争辩,但实在被他的奇谈怪论刺激的无法忍耐了,不由的反驳道:“如果按照卢书记的观点,我们放任他们乱采乱挖,长期下去,肯定要付出惨重代价!” 卢书记连连的摇头,对夏文博的反驳不以为意。 “惨重代价?嘿嘿,有多惨重?能惨重得过饿肚皮吗?老百姓是最讲实惠的,他们穷乡僻壤就得想办法改变,想方设法过上富裕的生活。否则,你就算给他们一片片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也没用!青山绿水是很漂亮,鸟语花香是好景致,但对于贫困百姓来说,毫无实惠,一点用处也没有啊!” 卢书记讲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盯着夏文博,压低语气问道:“不说别人,就拿你为例,你有没有试过饿着肚子去欣赏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呢?” 夏文博掏出香烟,点上一根,吐出一口烟雾,才有了说词:“我听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年轻的人拿命去挣钱,等年纪大了,却拿钱来养命’。黄沙村、南冈村一带山区,必将出现这种情况,现在他们拼命挖石头卖钱,等过上若干年后,那里的生态资源不能生了,水土流失严重了,变成一片真正的穷山恶水的时候,他们就得花上比今天赚的钱还要多出二十倍、甚至是二百倍的钱来进行治理。” 夏文博说完,也懒得听卢书记理论,起身离开。 卢书记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离去的夏文博,他没有重视夏文博的意见,认为这不过是夏文博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这年轻人,整天都尽想以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样的想法,对于东岭乡的经济发展毫无作用。 卢书记把夏文博送来的材料、照片用大信封装起,随手一甩,扔到文件柜上面的灰尘堆里,再也不想瞧见。 夏文博一路上都气哄哄的,可是,面对卢书记这个态度,夏文博也是一时没有办法,他只能暂时缓缓,等下一步条件许可的时候,再着手整顿,在夏文博的心中,那个条件许可的含义就是东岭乡的换届选举,只有卢书记离开了书记的位置,自己的很多相法才能实现。 其实最近一个阶段啊,随着乡镇换届选举的临近,全县乡镇的干部们都开始关注起来了,东岭乡也不例外,卢书记回来的几次会议,重点都是为换届选举开吹风会。 筹备工作也在卢书记,万子昌和夏文博的关注中,紧锣密鼓的展开了。 要说到这个换届工作,的确是不敢马虎,县级以上是五年一次换届,乡镇和村里却是三年一次,乡镇换届的模式跟县里,市里大概差不多,也要开党代会、人代会,要按党章办,要按宪法办,非常严肃,非常严格,非常严谨。 在时间上全国各省乡镇的换届时间也都不一样,有的早点,有的晚点。 而村里换届工作就相对简化,村支部换届是召开个全体党员会,选出支部委员,再从其中产生支部书记,支部书记对委员再进行分工;村委会换届比村支书稍微复杂一点点,已经定出候选人的,选票要过村民的半数,才算当选;近几年又要老百姓进行“海选”,就是说,允许自报竞选,老百姓愿意选谁就选谁。 这样一来,选举就很难保证一次成功。因为我们华夏的国民总喜欢闹情绪,并且在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村级政权成了空壳,还有许多村债务缠身,群众的怨气很大,在选举时,群众对选举对象是“你整我三年,我整你一天,就是不选你,给你个难堪”,乡镇党委干这项工作也很头疼,因为“三年一换届,一次累死人”。 即使是换了以后,也长时间稳定不下来。 村级换届复杂归复杂,也必须在乡镇换届以后再说。 所以夏文博他们这次筹备的方向并没有包括村级班子建设,只研究东岭乡两委班子换届。 在两委班子换届中,乡党委书记相对又要简单一点,选出党代表、人大代表,然后一般是上面指派一人,只要把名额发下去,由组织书记监控,党委及时把关就行了。 乡长或者镇长的选举稍微复杂化了一点,要有乡人代会选举。 这里面,有时候就会弄出一点乱子来。 对这点,卢书记是很害怕的,这样的乱子在东岭乡过去也曾经出现过,这次卢书记可不想有任何麻烦,他很明白,自己是东岭乡目前的第一负责人,换届选举出了问题,挨板子的肯定是自己,这对自己下一步回城安排,具有很大的影响。 县里的组织部门也来过好几次人,又是做民调,又是搞摸底,还让东岭乡党委对下一界班子做出一个推荐拱县委参考。 总之,天天都在忙着这些事情,夏文博他们连县城都没有时间回。 今天刚开完换届筹备会,卢书记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最怕见到的人。 “赵老板,你,你怎么来了!” “卢书记啊,我来看看你,感觉卢书记你最近挺忙的!” “是啊,是啊,最近这不是要换届了吗,所以工作就忒多了一点!” 说实话,对赵老板的事情,卢书记心里一直都有点发虚,虽然张老板是答应吧砂石,水泥这些基础建材转给赵老板做,但是,知道今天为止,张老板和赵老板也没有形成一个正式的合同,卢书记拿着赵老板的那十多万元,心里终究是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眼看着换届工作就要开始了,一但自己离开了东岭乡,张老板绝对不会再卖自己的面子,那你说这个钱到底是退给赵老板呢,还是继续拿在手上,这让卢书记特别的纠结。 对眼前的状况,赵老板也是心知肚明。 他不敢继续等待了:“卢书记,你看这事情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要不你再在过问一下,催一催?” “嗯,嗯,我也一直牵挂这着这件事情的,只是张总最近也很忙?你看要不再缓一段时间可好!” “卢书记,你觉得还需要等多久,对了,听说换届之后卢书记你就回县城工作了,我这里提前预祝一下你啊!”赵老板笑的很真诚,但卢书记也就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赵老板的担忧和暗示。 卢书记默默的掏出了一支烟,等赵老板给他点上之后,大口的吸了几下,喷着浓浓的烟雾。 “赵老板,这样,我马上和张总联系一下!” “好好,谢谢卢书记,谢谢卢书记!” 卢书记拿起了电话,拨到了张总的手机上,稍微客套几句,就说起了这件事情。 此刻的张总,肯定不会再买他的帐了,眼瞅着你老卢就要换下来,只要再拖一拖,以后谁怕谁啊。 张总又是满嘴的云山雾罩,说自己昨天在工地不小心把脚给崴了,这会根本不能走路,他说过段时间,自己的腿好一点了,一定过来商谈此事。 卢书记听着,听着,脸上的颜色越来越难看,他不在指望张总能答应此事,他也算彻底的看清楚,这个张总,一直都在戏弄自己,于是,卢书记眼中冒出了冷冷的光,他“卡塔”一声,将电话直接挂断了。 赵老板虽然没有听全卢书记他们的电话内容,但精明的他,也能从卢书记的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出事情的结果。 他叹口气,用挑拨的语气说:“卢书记,这个张总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啊!” 卢书记脸色铁青的哼了一声,有些不舍,又有些心痛的说:“赵老板,这事情我也实在无能为力了,你说一个你的账户吧,我把钱退给你!” “卢书记,退钱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这不还没到最后关头吗!” 赵老板并没有完全回绝卢书记退钱的话,假如这笔生意做不成,他肯定也是不能白白的损失这十多万元钱,只是,他还抱着一点点的希望。 “还没到最后?不满你说,这次换届后,我确实很有可能要回县城!所以啊,你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 “卢书记,上次听你说,假如这人不给面子,你可以采取一点行政措施的!” 赵老板提醒着卢书记。 “行政措施?”卢书记摇摇头:“你是不知道,假如在一个月之前呢,我还有机会采取行政措施,但我们都被张总给骗了,他拖延了时间,现在临近换届,新乡长又对张总很支持,所以再想采取大动作,已经很难了。” “那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赵老板自己都有点心灰意冷了。 卢书记慢慢的抽着烟,看着窗外那一片药厂的工地,邹起了眉头,说真的,他很想留下这十多万元钱,换届临近,很多要打理的关系都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这些关系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没有了这十多万元,对自己影响还是挺大的。 他摁息了烟蒂,背着手,在办公室来回的走动起来。 他要想出一条可行的方法,迫使张总求到自己的名下,迫使张总坐下来和赵老板签订合作协议,虽然这样的方法并不好找,但卢书记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挖空心思的去想,去思考。 第四百四十九章:拉帮结派 今天有是一个周末,天气好了起来,太阳照在东岭乡的乡政府,到处都是暖洋洋的感觉,夏文博早早的就起了床,昨晚上睡的挺好,有好几个愉快的消息都让他感到安稳。 一个是昨晚袁青玉来了电话,说县里刚刚开了一个常委会议,东岭乡的书记已经基本确定是万子昌了,袁青玉说,没想到他们提出万子昌的名字,段书记竟然也很爽快的答应了,还说副书记是张大川,因为考虑到万子昌的问题,所以在段书记提议张大川做东岭乡副书记的时候,袁青玉和欧阳明都举手同意了。 至于副乡长的问题,袁青玉也说了,在东岭乡现有汪翠兰,李修凡两个副乡长的基础上,县委,县政府将提名东岭乡办公室的徐主任和东岭乡现任的武装部长做副乡长,当然,按差额选举规定,还会提名两个外乡的干部,但这两人在东岭乡一点基础都没有,应该不会成为问题。 夏文博连连的道谢,说这样一来,东岭乡的班子就相对稳定一些,至于万子昌为什么会获得段宣城的同意,夏文博到没有给袁青玉说的太多,主要是怕袁青玉对万子昌会有什么误会。 接着袁青玉这个好消息的后面,又是一个好消息,张玥婷也打来了电话,说自己这一两天就要回到西汉市了,不过回来之后,可能公司的事情要处理一下,过几天就到东岭乡来。 虽然不能立刻见到张玥婷,但总归这丫头要回来了,夏文博心里还是热乎乎的。 这两个好消息一直到今天早上醒来,都让夏文博心情愉悦着。 洗完脸,还没有泡好茶,办公室的徐主任敲了一下门,一头闯了进来。 夏文博见他有些慌里慌张的样子,但脸上却是满面红光。 “咦,徐主任,你这是!” “夏乡长,感谢,感谢你!”说完,徐主任就从衣服中摸出了两条烟:“一点小意思,请夏乡长一定笑纳!” “等等,等等,你这是怎么回事!”夏文博真还有点莫名其妙的。 “哎呀,夏乡长你就甭客气了,这次县里的会议我昨天听说了,要是没有你的帮助,就算再等十年八年,也一定轮不到我......” “奥,奥,你说副乡长提名这事啊,哈哈,没看出来,你这消息很灵通吗!”夏文博也没有客气,或者做过多的解释,他本来也要需要徐主任记住自己的这个好处的。 “嘿嘿,县里有几个朋友,昨天都闹着要我请客了!” “呵呵呵,应该请,应该请,不过也先不要着急,等过了选举再说。”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回答他们的,但对夏乡长你的感谢,我是一刻都不敢耽误!” 徐主任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鼓鼓囊囊的,不用猜,里面一定装的是钱,而且看样子不少,大概在三万左右,夏文博都感到好笑了。 “徐主任,你这是变戏法啊,一件衣服里面能藏这么多的东西!” 徐主任憨憨的笑笑,把牛皮信封放到了夏文博的办公桌上。 “夏乡长,这些年我也没有多少积蓄,你可别笑话我!” 夏文博拿起了信封,在手里掂了掂:“老徐,你有点太小看我夏文博了,如果我是一个贪图钱财的人,我也不可能来到东岭乡这个穷地方了,我说过,只要你以后改掉你身上的坏毛病,好好的配合我工作,那就可以了。这个你赶快装好!” “夏乡长.....” 夏文博脸色一沉,把钱放在了桌上:“老徐,这钱你大概都是问别人借的吧?” “这,夏乡长,这就是一点意思!” “老徐啊,你要是继续瞧不起我,那我就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是想和你成为知己,成为共进退,同战壕的战友,你却把我夏文博看成了龌蹉的小人,实在是让我感伤!” 日啊,夏文博这一顿的煽情,直说的徐主任两眼湿润,夏文博的形象一下子在徐主任的心中高大,伟岸了不少,对这样的一个好乡长,徐主任能做的就是感恩戴德,誓死相随了。 不错,这也正是夏文博想要的结果,几万元算什么,能让自己发家致富? 但用着小小的几万元来收买下一个副乡长的心,让他以后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干,在东岭乡的乡政府结成一个忠实的盟友,这对夏文博这样一个在本地毫无根基的外乡干部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徐主任走了,带着他昨天东拼西凑的几万元走了,身后留下夏文博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夏文博他们却不能休息, 东岭乡的干部全部都在上班。也不知从何时起,卢书记就以东岭乡经济发展落后为依据,要求乡里的所有干部周六加班,以此来表示干部们的工作热情。 东岭乡干部们口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叫“星期六保证不休息,星期天休息不保证”,不过还别说,东岭乡的这一做法在几年前还得到了县上主要领导的高度肯定,为此卢书记还在全县经济大会上作为典型交流过。 可是,东岭乡的干部在连续几年的周六加班后,不仅没有让东岭乡的经济的到提升,反而越干越差劲了,这却是卢书记没有料想到的,当然,也应为经济越来越差,所有乡里的干部也都不好意思再提周六休息的话了,哪怕是没事了到办公室看报纸,也要把这一天混出去。 不过今天大家还是有事干的,换届选举工作已经进入到了较为具体的筹备阶段,大家都在办公室讨论,商量,安排着,谁谁谁负责会场的安排,谁谁谁联络各村的代表,谁谁谁做好记录等等。 正商量着,突然听到乡政府大院里传来了吵杂声,汪翠兰在会议室里往窗外探头一看,竟有近20人围在那棵老槐树下说话,举手划脚的,声音很大,再看他们的打扮着装,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农民。按汪翠兰的经验来说,肯定又有事了。 汪翠兰作为分管综治办的负责人,必须要留意这种事情的,万一有事的话,卢书记又要找她出气。 汪翠兰马上方下手中的东西,疾速往院子跑。农民堆中一个领头样的人,老远就与她招呼上了,“汪乡长,你来得正好!我们今天有事要找你们解决!” 汪乡长一听,觉得今天来者不善,话听得出来的,情绪马上紧张了起来。 “是什么事?什么事?你们大家先别急,有事先请到会议室坐着谈好吗?”汪翠兰说。 “好的,我们一起去!走!”一个带头模样的人喊着话。 汪乡长一听他们愿意去会议室坐谈,也感觉松了一口气。因为这20来号人围堆在乡政府院子里毕竟不是好事,如果遇上县里领导来下面指导工作发现了影响更不好。汪翠兰便带着这些农民往会议室跑。一面想着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个事? 她边走着,边往楼上卢书记的办公室看去,只见一个人正隔着玻璃窗注视着下面的人,这张脸显然很严肃,并感觉透着一丝寒意,汪乡长知道那人正是卢书记。卢书记既抓全面,又分管政法维稳工作的,对这种事非常在意,万一处置不当,无论从那个角度讲对他都会不利。 汪乡长带着人到了会议室,然后办公室的徐主任带着小陈她们几个年轻人也都来了,她们帮每一个人泡了一杯茶,态度显得诚恳。 “乡亲们,今天有什么难事?你们说吧!不过大家要讲点秩序,不能无纪律无组织。” 让这批人坐定以后,汪乡长带点官腔说话了,她也认得其中的好几个村民,这都是东岭村五组的村民,至从五组的组长桂莲死了以后,五组一直都没有选出组长来,整天乱哄哄的。 这些村民中的一个人说话了,这人长得黑乎乎的,很胖,生着一对浑圆的眼睛。 “汪乡长,你们这次征地拆迁政府做得不公平,补偿有问题,我们有意见,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你汪乡长做不了主的话,叫卢书记来!叫夏乡长来!” 对方的口气很大,还有些气势汹汹的。 汪乡长心里冷哼一声,尼玛,老娘我还不想管你们的烂事呢,同时,汪翠兰感觉这事确实有点不寻常,靠自己一个人只怕不能摆平,五组因为征地的问题闹事了好多次,过去有村里和五组自己解决,最近听说村支书海子也不太管事了,看来这次得乡里的主要领导出面才行。 汪翠兰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上个厕所去,出了会议室,汪翠兰直奔楼上的卢书记办公室,汪翠兰必须要把这个情况向卢书记作个汇报,本来她也想着叫夏文博的,但觉得这样的麻烦事情,丢给卢书记算了,让他头大,总比让夏文博头大好。 第四百五十章:旁门左道 汪翠兰到了卢书记的办公室,卢书记坐在办公桌前抽烟,好像一点都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汪翠兰感觉办公室里面的空气已经很呛,知道卢书记已经吸了不少烟。 但汪翠兰很奇怪,刚才自己明明是看到卢书记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他这会什么一点都不急。 “卢书记,出事了。会议室现在坐着20多个东岭村的人,他们来反映拆迁问题的。” “拆迁什么问题?”卢书记面无表情的说。 “他们说是什么补偿不公平此类问题。” “嗯,那需要我做点什么?你处理不了?”卢书记反问了一句。 “这个我真还不好处理,我刚才已经交流过了,今天的行情,我个人观点还是卢书记你出面一下好,他们刚才在呼你的名字。” “呼我的名字?要我出面?” “是的。” 卢书记觉得自己已经必须出面了,只是面对这样一群什么话难说进去的农民,其实他心里也很有压力。基层政府工作很难,身处在一线,与农民打交道更是比较难。他们很纯朴,但他们也很聪明,玩得好这些人很容易摆平,玩得不好,他们就是上访对象。 可是,今天他既有压力,也有动力,所以他一定要出去见见这些村民的。 卢书记算是干部当中老江湖了,他知道,今天来的这批人不简单,因为东岭村地理位置特殊,和乡政府在一起,这就奠定了他们是东岭乡最难弄的一个村,民风强悍,刁蛮难缠,还又见多识广,不怕威胁和吓唬,所以他心中既担忧,又兴奋。 卢书记和汪翠兰一起,来到了会议室,一进门直见20来号人都群情振奋,大部分都坐着,有几个站着,满屋子都是烟味道,地上也扔满了烟头,卢书记掏出了一包中华烟,向在座的农民要分烟,哪知在座的这些人绝大部分并不领情,只几个受了他的烟。 卢书记自己也点了根烟,往会议桌一头一站,说话了。 “各位乡亲,今天你们来,有什么事需要政府帮忙吗?如果有,我们一定会努力解决的,你们现在可以向我讲!”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马上窜了出来:“怎么没有?我们有很多问题需要你们政府解释,你是卢书记,我们信任你!” “好啊,谢谢你们的信任,你们是什么问题?” “你们征地的补偿不公平,不透明!”又一个人发话。 “补偿不公平?你倒说说看,不过要讲事实哦。”卢书记似笑非笑的回道。 “我们同一个村,并且是邻居,基本同样的土地面积,补偿标准、补偿款为什么不一样?,请卢书记你给我们解释一下。”那人情绪十分激动地说。 “奥,这样啊,不满你们说,你们五组这次的征地,我并没有参与进来,主要呢,是因为你们的征地是药厂征用,和乡政府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我真不是太清楚呢!” 刚刚说话的村名当即大声的说:“卢书记,你可是乡里的书记,东岭乡任何事情你都要管啊,你要是不管,我们找谁去!” 其他人也跟着吵吵起来:“对啊,你是书记,我们就找你!” “对,就找卢书记!” 面对着一伙群情激奋的村民,卢书记暗自笑了,不错,这就对了,看来这两天自己的功夫没有白下,虽然被撩拨起来的人数不多,只有20来个,但来了总比不来好,这样,我就有了对张老板打压的理由。 “好,既然大家这样信任我,那我肯定得为你们做主了,这样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还需要了解一下,但我会先暂停药厂的施工,来认真的处理这个问题,等到事情弄明白了,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好不好!” “好!”差不多20来个村民不约而同的答应了一声。 对他们来说,卢书记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只要停止了药厂的施工,就不怕药厂不再拿出一点钱来给大家应付。 卢书记立即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派出所张所长的电话:“老张,我这里有一些群众反映药厂的问题,这样,你带几个人过去看看,先暂停他们的施工。” 那面的张所长一听,犹豫了一下:“卢书记,这不好吧,前段时间夏乡长亲自打过招呼,说我们不能随意的卷入这种经济纠纷中!” “张所长,你到底是听谁的!你还是不是东岭乡的派出所!”卢书记大声的说。 张所长还没回答,身后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传到了耳膜:“谁有理当然就是听谁的!派出所是国家的,不是我们东岭乡的!” 卢书记一回头,看到了夏文博正淡然的走了进来。 卢书记心中‘咯噔’一下,他在此刻最不想遇见的就是夏文博了,因为夏文博和张老板的关系他很清楚,他肯定是不回同意查封张老板的工地,要是放在平常的话,一个乡书记对一个乡长,还是略有优势,但现在不是平常,一个快要离任的书记已经很难压制住一个冉冉升起的新乡长。 唯一让卢书记心中有一点信心的是,这里还有20个村民作为自己的后盾,有了他们从旁的鼓噪,相信就算是夏文博,也会倍感焦虑。 卢书记挂断了电话:“夏乡长你来了!” “是啊,这闹哄哄的,我想不知道都难!” 卢书记扭头对那些村民说:“你们今天的运气可真好,我们东岭乡的书记,乡长都来为你们解决问题了,那个谁,你把情况给夏乡长说说。” 卢书记决定和夏文博打一场人民战争。 那个村民就对夏文博说了起来,说的口水乱冒,夏文博默默的听着,一面坐在了卢书记和汪翠兰的身边,低头问汪翠兰:“到底怎么回事!” 汪翠兰简单的说了说情况。 夏文博点点头,继续听这个村民的申述。 等这个村民说完了,夏文博他一下眼皮,问:“还有谁要讲话啊,有什么想法都一起说出来,我好统一回复!” 又有一个村民站起来说话了。 夏文博依旧默默的听着,不过他发现,这两个村民都说不出什么新花样来,还是咬着分配不公的问题在纠缠,对这样的情况,夏文博早都听的耳朵出茧子了,这也不是五组第一次为这个件事情闹事。 他扫视了一遍下面的村名,问:“还有那位要说啊,嗯,看来没有人要说了,好,那我就问问这位大哥,你说分配不公,不透明,请问,你有证据吗?” 这句话一出,刚才那声音很宏亮的村民却一时对不上来了。 证据,农民对这东西是找不到感觉的,其实有好些个连什么叫证据都不知道。 有一个人从旁边站了出来,说了话,“我们这20人就是证据,我们都知道的,你们政府不要压我们!” 夏文博灭掉香烟,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们这样凭嘴巴讲是没有说服力,甚至可以认定是捏造事实,是不对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什么都要靠证据说话。你们20个人不是证据,是聚众闹事!” 夏文博的想法是通过威慑震住这些农民。 夏文博的话一出,惹怒了几个稍懂事理的人。一个男子站了起来,大概40来岁,个子也不高,他扔掉了手中只烧了半截的烟头,脸涨得绯红,指着夏文博说:“夏乡长,你这话说得有点离谱,你说我们是聚众?是聚众闹事?到政府里来申诉我们的不平,我们必须得一个一个排队来是吗?乡里有文件规定没有?如果有拿出来看看,夏乡长你可以吗?” 夏文博淡淡的笑了,说:“文件当然有,你们要看也可以,但我先问问,你们反映的问题有没有依据根据,你们说药厂补偿不公平,但你们也应该知道,药厂不是征地,是租用你们的土地,而租金也一次性的给了你们五组,至于谁家的地多,谁家的地少,谁家的地好,谁家的地差,这些都是你们五组自己研究分配,请问,这和我们乡政府,和药厂有什么关系?” 夏文博这一通有理有据的话,把这20来个人都给问住了,实事求是的说,这些事情的确和乡政府,和张老板没有关系,都是他们五组自己的分配问题。 会议室有那么一小会,谁都没有说话,卢书记眼皮一闪,他绝不希望自己精心策划的一次行动就这样被夏文博三言两语的给化解了。 “那个夏乡长,你也不要生气,要说起来啊,责任虽然不在我们乡政府,但我们还是有权过问的!” 下面的村民有人接上了卢书记的话:“是啊,乡政府就是要为我们做主,不然要你们这些领导干求啊!” “就是的,我们五组的组长也死了,现在我们不找你们,找谁!” 还有一个人直接就说到了要害:“刚才卢书记的方法我们支持,先查封掉药厂的工地,弄清楚了再让他们施工!” 夏文博一下就眯起了眼睛,他似乎感到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从卢书记的话里听出了一种异样的味道,再加上卢书记刚才给张所长的电话,让夏文博隐隐约约的认为,这绝不是一次偶然的事件。 第四百五十一章:以退为进 夏文博冷哼一声,不亢不卑的说:“查封药厂的工地?你们凭什么!” “就凭他们药厂的分配不公!” 夏文博摇摇头,冷笑一声说:“好,我同意你们的要求,查封药厂很简单,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说,你说!”好几个村民喊着。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这些人回去,把药厂交给你们五组的土地租赁费全部回收过来,我不仅查封了这个药厂,我还要让他搬出东岭乡,这样总没错吧!” “这......” “这咋行啊,钱早都分了,都花的差不多了!” 夏文博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那你们是要不讲道理,又不给人家还钱,还要赶人家走了,这说得过去吗!” 下面的村民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夏文博会说出这样的一个条件,这对他们来说,根本都是办不到的事情,土地租赁和入股,那是全体村民集体大会通过的,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是赞同的,就他们这20来人,不要说回去要钱,那些村民只怕一听到他们要赶走药厂,都会和他们玩命。 很多家里有年轻人的,都还指望回来儿子,女孩到药厂来上班呢! 只是这些村民他们忽略了夏文博偷换的一个概念问题,从头到尾,他们并没有想着赶走药厂,他们不过是想多讹一点钱而已,但夏文博却把他们的要求演变成了赶走药厂,让事态升级变化了。 不过这一套偷换概念的手法,瞒得过村民,却瞒不过卢书记。 卢书记哈哈一笑:“文博啊,其实大家没有想着吧药厂赶走,这太严重了,太严重了!” 夏文博心中暗骂一句,我艹你姥姥啊,你老小子现在是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果然,很多村民反应过来了,都说:“我们没有要赶走药厂,请问夏乡长,你这话从何说去?” 夏文博知道自己的老底被卢书记给捅漏了,但并不慌张,他声色俱厉的说:“你们这样一次次的闹事,不就是对药厂不满意吗?人家张老板已经很不耐烦了,给我说过好几次,你们再这样无理取闹,他就只能搬迁换地方。” 夏文博的话,再一次压制住了这村民。 见他们不说话,夏文博又说:“今天刚好是个机会,你们只要把人家药厂支付的租金全额退赔了,我就让他们搬迁!可是你们要不回来钱,再这样闹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夏文博给这20来人出了一个根本都无法完成的任务,这让他们都哑口无言了。 闹归闹,但多多少少你要占点道理,现在人家的话很清楚,生意是双方的,你们不满意,那人家的搬走,可是他们却无法代表全组的村民。 卢书记暗自叹口气,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就要得逞,谁想到夏文博来了,让所有的招数都成为了流水。他此刻,实在也找不到在给这些村民递话和引导的语言了,他也有点心悸,不敢在那样做了,因为夏文博那双冰冷的眼睛,利刃般的在他脸上扫描,对夏文博的智商,卢书记一点都没有轻视过。 显然,夏文博对自己的用心已经产生了怀疑。 卢书记只好忍下一口气,用劝阻的口吻说:“夏乡长说的很对,你们啊,就不能为全村,全组的群众多考虑一点吗,天天计较着你们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算了,今天就这样吧,散了,散了,都回家吧!” 最初的那个村民猛地站起来,一挥手,说:“各位乡亲,既然乡政府不能给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到药厂工地门口去堵着,什么时候不解决,我们就不离开!” “对,我们不离开!” 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卢书记没想到这些村民还真有骨气,他心中的希望又一点点的燃烧起来了。 夏文博忍无可忍,掏出了电话,一个电话打到了派出所:“张所,我夏文博,你注意一下,假如有村民到药厂工地闹事,不管是谁,也不管有多少,全抓!” “啊,夏乡长,真抓!这......” “张所,如果你认为我夏文博没有权利指挥你,我会让你们局长亲自给你打电话,并且,我可以保证,72小时之内,一定让你离开东岭乡!” 那面的张所长顿时打了一个尿颤,对夏文博的底细,他现在也是很清楚,这夏乡长可是欧阳明和袁青玉的嫡系,上次听说自己的局长最后都是低声下气的请求夏文博的原谅呢,自己一个小小的所长,最好还是不要硬抗。 “是,我立即亲自带队到药厂工地守候!请夏乡长放心!” 夏文博挂上电话,又对汪翠兰说:“汪乡长,一旦派出所抓了人,你立即通知东岭村的海支书,让他和我一起到五组召开村民大会,带上被抓的这些人,听一下五组的村民是什么想法!” “好的,我一定招办!” 夏文博吩咐完了汪翠兰,这才转头对卢书记说:“卢书记,这件事情就让我来处理可好!” 卢书记被夏文博这快刀斩乱麻的气势给镇住了,他可是绝对相信夏文博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他现在都有些害怕了,一旦此事最好闹大,说不定有人就会扯出自己在其中的一些挑唆,那真就恼火了。 “文博,我看你还是消消气,这都是小事,只要他们不闹了,也不用大动干戈!” “卢书记,不是我想大动干戈,这些人让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他们就为一点点钱,已经闹过很多次,我实在不想再来为他们的事情分心,干脆让药厂撤资,离开五组,换一个村!” 夏文博故意大声的说着这些话,就是给那些村民们听,他要给他们一个准确的信息,那就是自己车次豁出去了,不行就召开村民大会,研究撤换地方。 所有的村民都愣愣的听着夏文博的话,完完全全给打懵了,特别是夏文博让派出所抓了人,却不关起来,而是送回村里当成村民大会的典型人物来展示,这一点他们最害怕,那些村民一听药厂要撤,绝对会把罪过都怪在他们身上,都是乡里乡亲的,这要是被带上手铐,在村民大会上呗批斗一场,以后怎么好意思见人呢! 许多村民心中都有了畏缩的想法。 而夏文博却再也没有对他们理睬,他昂然阔步的从这些村民中间走过,头都不回的上了自己的办公室....... 后来,汪翠兰打来了电话,说那些村民离开会议室以后,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也没闹了。 派出所的张所长也打来了电话,张所长的口吻很恭敬,也很谦虚,一声声的把夏乡长,夏乡长的喊着,说他全体出动,手铐怕不够,又带上了几斤八号铁丝,准备捆人,不过总不见人来,请示夏文博,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到家里去抓人! 夏文博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我日哦,你丫的没事找人,吓跑村民就成了,你还要去家里抓人,真是不怕事大啊。 “算了,算了,你们撤了吧,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额,那个啥,都他妈的休息吧!” 夏文博也算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心,不过想想今天的事情,夏文博很疑惑,为什么自己感到整件事情和卢书记有很大的联系呢,而且,卢书记好几次说话,都莫名其妙的帮着对方,按说以卢书记的经验和能力,他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夏文博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半,干脆拿起了电话,给张总打过去,问了问他最近是不是和卢书记有什么冲突,不然卢书记咋就想着要查封他的工地。 张老板精的跟猴子一样,一听这情况,顿时明白,说:“前天卢书记又催那个赵老板的合同,被我给推了,卢书记把电话摔了!所以,嘿嘿,嘿嘿!” 夏文博也是豁然开朗:“这样啊,难怪卢书记都有点铤而走险了,不过老张,你说句实话,能不能给人家调剂一点,供你一部分货呢!” “嗨,这事情不是一件被你摆平了吗!” “这和我摆平不摆平没关系,我就想问下!” “实不相瞒,我在西汉市还有一个公司待建,也要用砂石,水泥这些建材的,和原来供货商调剂部分合同到市里,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看不惯卢书记这丫的,就不想给他帮忙!” 夏文博哈哈的笑了,说:“老张,我看啊,这个卢书记估计是咬着人家的饵,没办法甩脱了,这样,我给他说说,你让一点给人家吧,这个赵老板啊,我们乡还欠人家80多万的货款呢,不要让人家太亏了。” “这不好吧......算了,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给他一半的供货合同,不过价格和质量要以另外那家为准!” 夏文博连忙答应着,不管卢书记对自己怎么样,毕竟着也是是他在东岭乡的最后一点时间了,夏文博也不想在最后的时刻让卢书记在东岭乡出什么麻烦,终究,顺水推舟中,借花献佛间,能为大家都留一条退路最好,卢书记这些年在东岭乡也不容易,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 第四百五十二章:意外 在夏文博和张老板商量的时候,卢书记也经历了一次最为艰难的选择,他不得不清醒的看到,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赵老板的事情只能以失败告终,有那么一会,他把心中的怨气都集中在了对夏文博的憎恶中。 假如没有夏文博的参与,其实自己早都可以降服张老板了。 可是到了后来,卢书记连怨恨夏文博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像是大病一场,手指颤抖的点上了一支香烟,哆哆嗦嗦的放进了嘴里。 十多万就这样没有了,自己不得不把钱还给别人,想到这里,卢书记都感到心痛。 他垂头丧气的抽着烟,纠结着,门外传来了‘咣咣咣’的敲门声。 卢书记头都没抬,也没有喊进来这两个字。 但门还是被推开了,一个身影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停住了脚步。 卢书记这才有些不悦的抬起了头!什么人?如此没有礼貌,自己都没喊让他进来,他怎么就进来了? 可以,当他抬头之后,看到的是夏文博。 “你......” “是我,卢书记现在是不是很郁闷!” “我郁闷?” “难道不是吗?刚才的那些村民一定惹你生气了吧?”夏文博很认真的说。 卢书记咬牙牙,说:“额,有点生气,这简直是胡闹吗!” 夏文博好整以暇的一笑,说:“那现在卢书记你用不着生气了,那些村民散了,药厂的工地依旧在热火朝天的干着,他们的想法是不可能得逞!” 卢书记心中早都恨得牙痒痒的,但看着夏文博的笑脸,他又无法发泄心头的恨意。 “喔,那就好,你今天处理的很好,还有什么事情吗!”卢书记下了逐客令,他这会一刻都不想看到夏文博。 “嗯,对了,还真有点事情,刚刚啊,我和张老板通了个电话,我记得你曾经想帮赵老板签下药厂的供货合同,我给他说了说,张老板已经同意分出一半的配额给赵老板了!” 卢书记被夏文博的话一下震住了! 他的心像是刚刚坐上了一趟过山车,从低谷陡然的飘升到了顶端,那种高度和速度的落差,让他一下子都停止了思维和应对能力。这感觉太好啦!这感觉就好比是一个掉进水里的很快就要被淹死的人,突然有人丢过来一个救生圈,或者有人伸出一根救命的竹杆将他拉住! 夏文博也清楚的从卢书记的表情中得出了自己的判断,一点都不错,这个卢书记啊,正在一点点的走入歧途,这让夏文博的心里很不好受。 “书记,一会你给张老板打个电话吧!你们确定一个签约的时间!” “奥,什么......签约,好好,好好,谢谢你啊文博!” 夏文博摇摇头:“这有什么好谢的,赵老板毕竟对我们东岭乡还是有过贡献的,再说了,我懂得你的心情。”最后这一句话,夏文博说的意味深长。 卢书记的脸色一变,他猛然的记起,自己从来都没有给夏文博说过赵老板要求参与药厂项目的事情,那么,夏文博是怎么知道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老板看出了自己的企图,当然,这是自己有意让他看出,于是,他找夏文博诉苦了。 这也就是说,自己所有的想法,根本都没有逃过夏文博的眼睛,包括刚才自己在处理村民事件中的那些企图! 对这个夏文博的智商,卢书记早就领教多次,他顿然感到,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丑陋不堪,毫不遮掩的袒露在了夏文博的眼前,自己那些温文尔雅,那些冠冕堂皇,此刻都全然变成了虚伪和做作,自己在夏文博的面前,再也没有了一点点的尊严和人格。 好一会,卢书记才沮丧的说:“你什么都看到了!文博,你是不是感到我和龌蹉!” “不,我只是为你担心!” “担心!” “是的,担心!不要忘记,有的事情当跨越了界限之后,会成为一种习惯,今天或许只是帮了一次赵老板,但下次呢,有可能还有刘老板,王老板,最后,你自己都会深陷其中,你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他们的受害者。” “我又没做什么,我又没收他们的好处......”卢书记有点竭斯底里的喊了几句。 可是,他看到的夏文博依旧是那样的安详,他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头即将死去的猪羊,没有气愤,没有激动,只有一抹怜悯和同情。 卢书记说不下去了,他慢慢的低下头。 夏文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悄然离开了卢书记的办公室,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该帮的忙也已经帮了,至于卢书记会怎么理解,卢书记会不会纠正他自己的行为,这都不是夏文博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有的时候啊,一个人的命运要靠他自己去把握。 而同时,夏文博却知道,自己不管从道义上,还是情感上,都已经对卢书记形成了巨大的威慑,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卢书记恐怕再也不敢对自己叫板和为难,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结果。 当天下午,卢书记就打电话联系了张老板和赵老板,他们选定在县城的一家酒店里商谈,签订了药厂基建中部分建材的供货合同,价格和质量张老板也是很满意的。 合同签订了,赵老板拉着张老板和卢书记,带着彼此的几个手下,一起到了清雅楼,这里赵老板的手下早都安排好了一桌酒宴。 酒宴进行得很是热烈,卢书记完全把官架子放了下来,不断地与他们干杯。 酒足饭饱之后的节目是打麻将。卢书记不喜欢打麻将,于是他就借口喝多了,被安排到一间小屋里休息,赵老板和张老板他们自己玩了起来。 卢书记想着自己稍坐片刻就回家去,因为老婆说了,今天晚上有一个朋友会来访,这个朋友是在西汉市工作的,女儿离婚后心情不好,想换个环境,卢书记同意老婆的说法,请人帮女儿疏通一下路子,到市里去工作也不是坏事! 他刚刚才在小房间的沙发上坐下,这时,就进来了一个模样儿俊俏的姑娘。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竹筒样的杯子。 卢书记觉得这姑娘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委实是想不起来了。 “先生,请喝一点汤。”姑娘彬彬有礼地将汤放下招呼道。然后一边将竹筒的盖子打开。“这汤很补人的。” 卢书记闻到了一股很清新的醒人耳目的味道。 “这是什么汤?”卢书记有些警惕地问道。 “养生补元汤。”小姑娘甜甜糯糯地说道。“这是专门为您们这些动脑筋又缺少锻炼的领导准备的。” “是吧。”卢书记端起汤来轻轻的喝了一口,就觉得有一种柔软得有如女人的温手一样的感觉从嘴里一直摸摸采采地慢慢地下沉,直到丹田那里才‘哗啦’一下散开来,真是舒畅极了。 姑娘也没闲着,伸出藕节一般鲜嫩的手帮卢书记按摩…… 忽然,姑娘腋下的一个桃红色的印记映入了卢书记的眼帘,于是脱口问道:“你……你是小兰?” 卢书记想到了上次在清雅楼休息,赵老板给他安排的那个叫小兰的出女,想到了小兰那殷红的血点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的情景, 至今,那个姑娘腋下的那个有如一枚橄榄一样的红色胎记依然很清晰地印在他的脑子里,此刻,又在清雅楼这个老地方,并且也一样的是一个娇色妩媚的女子,但卢书记的眼睛就好象蒙了一层雾似的...... “你说什么?”姑娘哼哼唧唧地说道:“什么小兰不小兰的?随便你了,叫什么都行的。” “你不认识我啦?”卢书记问道。 姑娘摇摇头。 “一个月以前,也是在这里,你……” “我不记得啦!都是那么遥远的事情了,谁能记得住呢?”姑娘一副很陌生的样子把个头摇得像拨郎鼓。 “你原来是小姐!”卢书记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是啊,我一直都是,难不成你想着这里应该是一个淑女出现啊!嘻嘻嘻!” 卢书记的心里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情感,一种异样。 “快点啦,赶紧上床吧!”姑娘一边说一边过来要脱卢书记的衣服。 “等一下,等一下,我在想想!”好几个问题乱七八糟的在卢书记的心头冲撞着。 姑娘有点不耐烦的说话了:“哎呀,墨迹啥,是担心价格吗?不用你掏兜的,已经有人买单了!你只管用力做就成了!” 卢书记不说话,鼓着眼看着姑娘,脑子里涌出的是一个月以前与他上床的那个出了血的姑娘,卢书记捉住姑娘的手,很认真地查看着她腋下的那个印记,没错,是她!经过认真的查看,眼前这个女子跟一个月前的那个叫小兰的女孩就是一个人! 第四百五十三章:她不是 卢书记的脑子里‘嗡嗡嗡’地响了起来,他终于突然的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了?他暗自惊呼一声,我的神啊,如果这个小兰是个小姐的话,那,那要是有后果怎么办?卢书记很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并没有带套!因为自己当时以为她是个出女。 自己当时是那样的虔诚而真心的对待她,生怕弄疼了她,生怕带上那玩意会缺少了最美的感触,现在想想,真是一个灰色的幽默,而且,问题还不在这里,问题是,那样危险的做法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最可怕的结果。 卢书记的脑子里像闪电一样地闪过了一连串的名词:梅毒、尖锐湿疣、艾滋病……这样的想法一下子就将卢书记本来应该具有的一点点欲望彻底地摧毁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冒充出女的?”卢书记把手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张一百块钱的票子来放在桌上,说道:“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姑娘先是看了一下桌上的钱,然后又看看卢书记,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你很想知道?说给你就说给你听吧,这也没什么神秘的,我们这是安的人造处膜,花一两百块钱就可以买到的。临到用时安上去,男人的东西一弄也就破了,也一样的有血点子出来,说实在话,你也不要太在意,现在上哪里找真正的处呢?除非守在幼儿园差不多!” “你……”卢书记想问这个丫头,难道你就不要贞操了么?不要底线了吗?但他没有说出口,他恍然想到,她们好像从来都不需要哪些玩意。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卢书记拿过包来,将手机取出来,然后对姑娘挥挥手:“你出去吧,我要接电话!” “那你到底还做不做啊!”姑娘此刻已经脱了,她那胸口的两坨在卢书记的眼前直晃悠,似乎她还有意的用它们蹭一下卢书记的脸。 卢书记有些疲惫,又有些沮丧的摇摇头:“不做了,你走吧!” “你......早说啊!” 她有点不高兴的往身上穿起了裤裤,内内什么的。 卢书记接通了电话,电话是老婆打来的:“你不是说回县城了吗?咋不回家啊!又到那瞎晃悠起了。” “我正在外面办事,一会就回来!” “办事!办什么事情!” “额,我在......”卢书记迟疑了一下,看看眼前的女孩,说:“我在谈工作!” “奥,那早点回来!” 刚挂上了电话,女孩就笑了,她一面把旺盛的毛发塞进很小的一个裤裤里,一面说:“你要和我谈工作啊!” 卢书记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这个女孩带给他的那些回忆,那些幻想都消失了,他真的曾经想过,等回到了城里,让赵老板帮他把小兰找到,自己要养她,要让她继续上学,给她找个工作。 但现在,那些想法让卢书记自己都感到可笑。 卢书记在姑娘离开后,自己也走了,隔壁传来赵老板他们咋咋呼呼的打牌声一点都没有挽留住卢书记的心,他猛然中感到,自己并不属于这样的地方,自己其实更想坐在家里,看看电视,听着老婆唠唠叨叨。 老婆打开了门。 “你可回来了,那个老卢啊,你这几天不在家,我都担心死了!” “你担心什么!” “钱啊,你不知道,这笔钱整天弄的我门也不敢出,睡觉也不踏实,又不敢去存银行,这该咋办呢,我都快神经了。” 两个人来到卧室里面,老婆将床下的那个纸箱子抱了出来,用剪刀将胶带划开了,于是那耀人眼目的蓝悠悠的百元大钞就展现在卢书记的面前。 “老卢,要不你把这些钱带到东岭乡去吧,甭搁家里了!”女人的话音里带着一种轻微的颤抖! 看着这一堆钱,卢书记在椅子上坐下,点了一根烟说道:“我今天也思考了很久,咱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这钱要不要,收不收?” 卢书记的眼睛里闪着火一样的光看着老婆。 老婆将箱子里的钱一扎一扎地拿出来码在桌子上,像是在欣赏什么奇珍异宝似的看着它们,又爱又恨的样子。由于太过认真与投入,以至于卢书记的问话她都没有听见。 “这人是干嘛的,为什么要送这么多的钱给你?”老婆一边将钱收起来重新放到箱子里去,一边问道。 “还不是为了药厂的工程。” “喔呀,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钱哩!这家伙是真的很大方,可见搞工程是真的很赚钱的。但就是拿在手里,感觉有些紧张。” 卢书记脸上露着一个很难以捉摸的笑看着满面红光的妻子。 “你说,这钱咱们要还是不要?”卢书记又问道。 老婆没有回答丈夫,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卢书记一笑说道:“我在问你你。说实在的,当官儿到现在,除了吃点喝点,我还真的没有接过人家这么多的钱,过去也有人逢年过节的送点钱,那都是三五千,万把元,这次一下就是十五万,我心有点发虚啊。” 老婆很认同地点点头。 “老卢,你这大概能算的上是两袖清风,洁身自好吧!” “这也就是我过去一直很自豪的地方!”卢书记脸上浮起一个很得色的微笑。 “如果要了,会有什么后果么?”老婆试探着,轻轻地问道。 “这还用我说么,如果要了,那就一定得帮他拿下药厂的供货合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也就是为了这个工程供货。” “那给他供货合同有难处么?” 卢书记摇头说:“没有!已经给他了!” 老婆长吁一口气:“那你还但心什么?” 卢书记轻笑着,双手放在老婆的肩上,很认真地说:“别的没有什么。当然,如果事情让第三者知道了的话,那就有进号子里去坐牢的可能!” 他的话令老婆浑身颤抖了一下,脱口而出:“那还是不要为好。” “真的不要?” 老婆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是,还是不要为好。说实在话,钱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是需要的。十五万,我们就可以办好多事是么?可是,这样的钱用了,就等于是惹了一块心病进来,就算是别人不知道,在我们的心里就永远也不会安宁的。而若是有事的话,那后果就更加的可怕……咱还是不要为好,咱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行了。再说,你自打当了官以来,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就好比是一个好姑娘,不为任何的诱惑所动,始终守身如玉,保持自身的清白,所以,我们还是不要为好。” 老婆说着说着脸上突然飞起一阵红霞。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只要一提到女人的贞操就会联想到自己的过去,心里就会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 当然,这一点卢书记是看不到的,在他看来,老婆这样的表情也许是因为激动。 卢书记的目光一直在老婆的脸上盯着,盯得老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错,你还有这一份定力,真不愧我的老婆!”良久,卢书记笑着点头说道:“好的,老婆,那咱们就还是好好守着这一份贞操。” 老婆也很坚定的点点头。 卢书记将老婆拥进怀里,看着窗外那微凉斑斓的夜色,星星缀满天空,卢书记觉得,那里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他愿做一颗星星,不因自己的不显眼而自卑,他今晚觉得很自豪,很满足,因为他觉得他给漆黑的夜空带来一丝光明,尽管只有一缕光,总能给迷惘摸索中的人带来一点点的寄托。 他感到轻松惬意,不用去想任何烦恼,不再被世事牵绊,有一丝淡淡的慵懒的思绪在涌动,他像是夜的影子,也是夜的灵魂。 这一个晚上,卢书记睡了一个非常踏实的觉。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划着一艘很是华贵的小船行进在一条河道里,而且是往上游划的。这河里的水纯净清晰,水中的游鱼也看得清清楚楚。河水一会深不见底一会又浅可见滩;河的两岸景色如画,那些个村庄的屋子建造得非常雅致。 从来没有划过船的卢书记竟然很顺当地抄起橹来摇着,那船也很听话地朝着前面驶去,所到之处并划开一道道的波纹……河岸上不时有熟识的男女在跟自己打着招呼,有些人甚至手里抓着大把钱对这自己撒来,其间甚至还有那个叫小兰的女孩子…… 醒过来这梦很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卢书记坐着没动,静静地想了一下。是啊,就眼下的状况来看,自己的处境也尤如这个梦境,当官就好比是驾船的,驾得好船就稳稳当当地前行,驾得不好就会船沉命丧! 一大早,卢书记抱着钱到了银行,把这十五万元全部的打进了赵老板的账户,然后一身轻松的返回了东岭乡。 第四百五十四章:协调 在乡政府办公楼的过道上,卢书记遇见了夏文博。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相视片刻,卢书记说:“张老板和赵老板昨天签订了合同!” 夏文博眼皮一动:“挺好,挺好!” 卢书记又说:“另外文博啊,我还刚到银行去了一趟,把钱都还给他了!” 夏文博眯一下眼,深深的看着卢书记,从他的眼中和表情里探寻着真实度。 好一会,夏文博才又笑笑,说:“挺好,挺好!” “文博,昨天我也给赵老板说了,这一切都是多亏了你在帮忙,他估计过几天就会来感谢你!” “奥,这人是不是很有钱!”一个想法在夏文博的脑海中闪动一下。 卢书记一愣,犹豫着说:“很有钱,不说他挣了多少,单单是全县各单位欠下他的外债,估计都六七百万了。” “额,这样啊!行,我就随便问问,一会还要开会吗!” “开,距离换届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要抓紧点!” 夏文博也点点头,两人再没说什么,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换届工作逐渐临近,大家更为忙碌了,今天又是连续的召开了几个会议,认真地对这项工作做出专题部署。卢书记详细解读了县委对这次换届工作的指导思想、方法步骤、目的和要求,对人员的构成逐人进行了分析,对可能出现的问题一一加以说明。 本来夏文博还想着明天元旦放假,逐渐是不是到西汉市去一趟,看望一下张玥婷,但眼瞅着是放不了假,他包片的好几个村子都还没来得及去呢。 在这次选举中,乡武装部长的秦部长是最担忧的一个人,说担忧,基本上都算客气了,他实际上就是惊弓之鸟,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后,先被安排在县气象局工作,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单位,没权,没钱,何况他还被一下子分到了山区的气象站,他呆在那里很心烦。 况且“人都想往高处走”那个老话起作用,又因为新调来的县武装部部长是他的一个远门亲戚,他就找到县武装部的部长,软磨硬泡的,这就转到了武装口上,他从一个一般的干部,一下子当上了东岭乡的武装部长,挂上了副科级。 由于转到地方上没经验,初次当上武装部长,对农村工作不熟悉,又不知道自己有多轻多重,在说话上还习惯于部队的那种“日亲骂娘”训人的军阀作风,一句话就想冲倒人,特别是每年的招兵工作,他那个牛哄哄的样子啊,以为自己不是乡武装部长,是军区司令,所以,很长时间里,他都不能适应这里的工作。 他自己浑然不觉地得罪了一些村支部书记和乡人大代表,千万不要小看这些村支部书记,他们在乡里有很大的影响力,在换届改选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次他是想尽了办法,费尽了心智,才混上了县里的副乡长提名,在欣喜之余,也发现了一些具体的问题,想一想当初张大川和夏文博的选举,这个年轻的武装部长心里发虚了。 他找到了卢书记,万子昌和夏文博,希望组织上能给他一定的帮助。 “夏乡长,你也知道,我这人平常说话办事都是不讲情面,肯定得罪了不少人,我担心啊,这次选举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秦部长,我理解你的而心情,但选举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帮你,这样吧,最近呢,我们几个乡领导要经常到村里去开会,你跟着我们多往下面跑跑,混个脸熟吧。” “好,好,谢谢啊。” 从这天开始,秦部长每天一大早都等在下面的办公室里,只要看到小车要出去,就延着脸搭讪几句,跟在别人的后面,到村里去。 对他这个做派,乡里的干部都在笑,说他是‘早不忙,晚心慌,半夜起床补裤裆’。 对大家的嘲笑,他也只好厚着脸接受了。 办公室的徐主任倒不太担忧,他是东岭乡的老人,平常说话办事也很圆滑,低调,不仅没有得罪什么人,反倒各村对他的影响很好,按夏文博他们的初步估计,这个徐主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张大川最近也老实了许多,他刚刚被段宣城从悬崖边上救了下来,虽然是乡书记给弄丢了,但总算老婆能力超凡,还给他保住了一个副书记的位置,他也收敛了张扬跋扈之心,天天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卢书记和万子昌的后面,等待着县委的任命。 眼瞅着到了选举的关键时刻,下面不断的传来了风言风语,据说有几个支部书记一串通,一起哄,联络了一些乡代表,准备给秦部长一下子,让他落选,这个结果不论对谁,都是很丢面子的事情。因为现在提倡依法办事,你落了选,就不能继续留在那个地方工作了,只好灰溜溜地回到家里等待组织另行安排。 其实,这还不仅本人丢了面子,也给县委的组织人事安排丢了面子,给乡党委书记丢了面子,但组织的面子总是虚的,个人的实际才是真的,有一些落选的干部,慢慢的就会被组织遗忘,很多年再也起不来了。 这样的小道消息不断的传到了出来,换届前就已经形成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此事发生的前兆已经非常明显,各种信息都汇集到了卢书记那里,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党委书记是选举工作的第一责任人,又是当然的选举委员会主任,一切必须在这一个人的控制之下,一旦失控,卢书记就没法给县委交代。 因此,这项工作搞不好,首当其冲是卢书记丢人打家伙的事情。 卢书记得到这些底下不稳的信息以后,赶忙召集了万子昌和夏文博两人,他们在这个关键时刻,团结一致,共同商议,结成了暂时的利益共同体。 卢书记亲自出马,开始试图做一些人的工作,能打就打,能拉就拉。叫了这个叫那个,机关干部找了再找村干部,每天熬到深夜,感到十分焦虑。 “是疮就要流脓”,到了这个时候,工作的成效已经微乎其微。地火奔突,杯水车薪,救不下来的火,转移到卢书记的脑门子上,讲话时就不再讲策略,在批评一些人时出口就说:“日他妈,这东岭乡有强烈的排外情绪。” 这种说法,再加上他马上就要换届离开的状况,更加激怒了那些兴风作浪的人,“排外”的评价一传出去,犹如火上浇油,局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卢书记和万子昌都有点急了。在某种意义上,与其说换届选举是选一个班子,不如说是对一个乡镇党委书记政治成熟度的考验,县委对东岭乡这一次的换届工作也非常关注,组织部的孙部长夜里三次打电话问卢书记的情况,县委也唯恐出问题。 卢书记和万子昌对这次换届选举工作,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文博啊,眼前的事态有点严重,要不你去找找蒋主席吧!”卢书记带着期望的眼神说。 对此次选举换届,夏文博也是有点担忧,不过相对而言,换届选举中乡长的责任要小许多,毕竟有两位书记是专门负责此事的。 夏文博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行,下午我请蒋主席吃个饭。” “哎呀,那最好,最好了!” “嗯,不过啊,秦部长最好也能到场!” 卢书记迟疑片刻:“这个时候让秦部长和蒋主席在一起吃饭?不大好吧!” “怕什么,我们是谈工作!谈一谈今年冬季民兵冬训的问题,希望乡人大主席团能支持和批准使用一定费用的问题,这可不是小事啊!” “啊,哈哈哈,那是,那是!” 卢书记和万子昌都哈哈的笑了。 一会,秦部长就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畏畏缩缩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平常那粗鲁,彪悍的气势。 这让夏文博感到好笑,心想,不就是为了当上一个副乡长吗?连性格和脾气都消磨掉了。 “夏乡长,我听卢书记说,晚上你要带我去和蒋主席谈工作!谢谢,谢谢夏乡长!” “这有什么好谢的,不过你记住,多听,少说!” “是,是,我一定会以夏乡长的指示为宗旨!” 夏文博呲呲牙:“秦部长,你能再恶心一点吗!” “这......”连秦部长自己都脸红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蒋主席这个人呢,和我关系还成,到时候由他出面做做工作,应该问题不大!” 夏文博这样说也是有他的道理,这段时间里,他和蒋主席之间的关系的确处理的不错,特别是对于乡人大主席团也比较照顾,专门把高明德的那辆小车派给了乡人大使用,这让蒋主席兴奋了好多天,经常带着车,正儿八经的到下面各村都去转转,过足了当领导的瘾。 第四百五十五章:想法变了 打发走了秦部长,夏文博给夕月酒楼的柳儿去了个电话,说晚上让她准备一点酒菜,自己要请客。 “公费还是私费!”柳儿轻声的问。 “这有差别吗!” “当然了,要是公费呢,我就多弄点贵的,好的菜,要是私费呢,我就挑一下经济实惠的上!” 夏文博呵呵呵的笑着,说:“那就按半公,半私来安排吧!” “啊,还有这样的情况!” “是啊,我们都要学会适应嘛!” 夏文博正安排着吃饭问题,却听到敲门声,扭头一看,有点面生,再一想,夏文博就记起来了,这是那个让卢书记帮忙签下张老板项目的赵老板。 夏文博心里一乐,点点头,示意他先进来,然后对着话筒说:“柳儿,我想法变了。” “变了,变成什么了!” “公,绝对的公,大大的公!” “嘻嘻嘻,那好吧,我可要捡好的,贵的上了!” “ok,没问题!” 挂上了电话,那个赵老板的一支香烟递到了夏文博的面前。 “夏乡长,什么公啊母啊的,你要养狗?” 夏文博呵呵一笑,说:“赵老板啊,你咋就想着公母,能不能想的高尚一点,优雅一点,我正在和县长谈公仆的问题,我要做一个人民群众最好的公仆,大大的公!” 哇靠,赵老板眼神中顿时出现了一种肃然起敬的神色,他恭恭敬敬的给夏文博点上了香烟。 “夏乡长,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领导,这次我签下了张老板的合同,我听张总说,要不是你,他这个合同根本都不会给我,可是,我自问和夏乡长你从来都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给你表示过一点好处,你还这样帮我,我很感动。” “是吧,不过我想,你更多的恐怕是疑惑吧!” 赵老板一愣,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对夏文博的判断更是惊诧。 “夏乡长,不瞒你说,我是很奇怪!” 夏文博也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我帮你原因有二,第一,我东岭乡还欠着你一大笔钱,我很内疚,这个账你没有来逼我,就算是一个情,我要还你这个情!” 赵老板脸上的诧异更浓厚,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现在的欠账户一个个死皮赖脸的,好像欠了你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想着在心里内疚,更不要说他们会想着感谢你了。 但夏文博却让感受到了真诚和信任。 “谢谢夏乡长你能这样想,你放心,只要你在东岭乡乡长的位置上,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来逼你要这笔钱。” “好,不过呢,你也放心,最迟明年年底,我一定还清你的欠账!” “不急,不急,对了,夏乡长,你还有一个帮我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个原因嘛,那就是我不希望我们的同志最后因为你而走上歧途!” 赵老板被夏文博那淡然的眼神一扫,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知道夏文博说的是什么意思,本来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事情办成了,卢书记反而把那十五万给他退了回来,这让赵老板抓破脑袋都不理解。 现在,他全部都明白了,是这个年轻的乡长,让卢书记收回了手。 “那个,那个夏乡长,我,我......” “你不用多说什么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但今后我希望你至少在我的东岭乡不要采取这样的方式,否则,我只好踢你出局。” “是,是,我知道了,知道,下次绝对不敢了。” 夏文博缓缓的收回了有些冰冷的目光:“下次?你觉得这里还有你的下次吗?” “这个......就算现在没有,将来迟早还是会有的!”赵老板摸一把汗水,说。 “错,现在还有,不仅有,而且不止是一两个下次,就看赵老板你有没有这个魄力了。”夏文博陡然之间,话锋又是一转。 赵老板的思维和反应能力,根本都无法踏上夏文博的变化,他愕然的眨眨眼皮,好一会都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赵老板不信!” “不,不,我信,我信!”赵老板不过是信口开河的说,他根本都还没有转过弯来。 “哈哈哈,从你的眼神中我觉得你依旧是不信,那我这个说吧,我东岭乡还有一个更大的,投资几个亿的旅游项目过完春节就要启动,这算不算下次!” 赵老板的眼睛顿时发亮了,我的个神啊,几个亿的项目建材至少要用三分之一的资金,那就是上亿元,就算是给自己三分之一,那也是几千万的大单,自己早就听说过这个项目,但想着卢书记很快就要离开,而且项目太大,自己恐怕没有什么机会进来,但现在听夏文博的意思,这个项目自己也并非没有一点点的机会! 赵老板的心动了:“夏乡长,你真能帮我吗!” “当然可以帮你!”夏文博很随意的说。 “哎呀,那谢谢,谢谢夏乡长,你让我怎么感激你呢,你这样接二连三的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夏文博一笑:“你真的想要感谢我!” “是,那是必须的,可是夏乡长,你也知道,我出了用钱感谢,别的,别的也不知道咋感谢了!” “哈哈哈,这样吧,既然你想感谢我也成,我现在手上有个食品厂,想要对外转让,或者出租,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找个下家!” “食品厂?就你们乡里的这个食品厂?我听说他们经营的不太好啊!” “看你说的,要是经营的好,我能转让吗,可是,对这个厂啊,我是仔细的研究过,主要是资金,管理和销售问题,解决了这三个问题,这个厂的前途还是很不错,因为食品厂的各种原料,技术,东岭乡都有。” “奥,这倒也是,你们这种管理体制和销售模式啊,不是我说,根本都不能适应市场发展,再加上过去那个高明德,哼,再好的企业也能让他给整垮了。” “是啊,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怎么样,能帮我这个忙吗!” “能,必须的,不过夏乡长,你说要是我想接手这个食品厂,你能给什么优惠!” “你接手......”夏文博仰头想了想,说:“给你三个优惠,第一,欠你的80万资金,可以作为你的投资,算在里面,第二,在转让价格上,给你最大的优惠,第三,这个不能写在合同里,但我可以让你参与到旅游项目的材料供应中。” 夏文博每说一条,赵老板的心都跳动了一下,这年轻的乡长绝对没有给自己虚来晃去,每一条都实实在在的让赵老板心动,再加上,夏文博今天展现给他的这种公仆精神,也让赵老板明白,跟这样的领导打交道,是最踏实,最安全的。 “夏乡长,那我今天就不走了,我要多住几天,对这个食品厂做一个详细的了解!” “嗯,没问题,其实赵老板,虽然你们做供货生意很赚钱,但你也应该居安思危,给自己多留出一点腾挪的空间,有一个实体企业,永远都是一种保证!” “是啊,是啊,最近几年我也一直琢磨这事情呢,现在我们这样的生意太难做了,拼的是关系,讲的是送钱,冒的是蹲大牢的风险,你都不知道哪天哪个领导因为别的事情进去了,最后有可能就把你扯出来,我们整天都是心惊胆战的,可是,你不送钱吧,别人送,你就拿不到合同啊!哎!” “我理解你们这些生意人的处境,所以啊,差不多就要赶快收手,转行,做点实业!” “是,是,夏乡长分析的很有道理,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开始,我就对你们食品厂展开考察!” 夏文博点头答应着,马上给汪翠兰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起商议了赵老板收购食品厂的事宜。 汪翠兰带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走进门来,虽然天气很冷了,但她依然穿着低胸口的紧身衣,仅在外面罩了一件黑色大衣,胸前的那道乳沟暴露无遗。喜欢露肉的她总是如此轻装上阵。 夏文博知道,汪翠兰今天算是穿得多的。尤其是夏天,她常常穿着吊带胸衣,洒一身刺鼻的香水上班,能露在外面的绝不吝惜。这样一身打扮,使得不少人都不好意思看她,不知汪翠兰这样做算不算性骚扰 她一进来啊,顿时让赵老板舔了一下嘴唇。 夏文博还没有给她们介绍,这两人自己就搭上了话,原来他们早都认识,汪翠兰骂赵老板,那是妥妥的骂,想怎么骂就怎么骂,这赵老板也是贱,汪翠兰骂他,他倒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一样,真心实意的笑着。 不过那一双眼睛啊,老是在汪翠兰的胸口晃悠着。 他们商议的差不多了,眼瞅着到了吃饭的时间,赵老板说想请夏文博和汪翠兰吃个饭。 夏文博说自己晚上要请蒋主席,恐怕不能陪赵老板吃饭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蜜蜂 但赵老板说没关系,他说他也认识蒋主席的,大家坐一块没什么问题。 “夏乡长,难得我们谈得来,就一起吃个饭吧,给小弟一个面子!” “这不太好吧,你刚来,本该我请你吃饭的!” “哎呀夏乡长,你请我,我请你,有区别吗!” 夏文博又推辞了几下,看看拿捏的差不多了,也就松口答应了,不然他真怕火候过了,最后赵老板不请客,自己可得去吃那一顿价格昂贵的公费酒宴,那才叫冤枉呢。 夏文博给蒋主席打了电话,最近是蒋主席他们人大最忙的季节,也是他们扬眉吐气的季节,蒋主席差不多每天都在乡政府上班,精气神和平常迥然不同,说话的声音都比过去要高几个分贝,这会听说夏文博请客,老头子‘笑呵呵’的答应了,说他等夏文博请客已经等了很久了。 晚上的酒宴果真很丰盛,从野味,到家禽,天上飞的,地下长的,差不多都有,他们人也不多,加上秦部长,也就是五个人,看着着一大桌的菜,夏文博自己都呲呲牙,艹,忘记给柳儿说多少人,这有点多了。 可是赵老板却很满意,和专门把上来的剑南春换成了两瓶五粮液,又让柳儿给每人发了一包软中华,气派的很。 一桌的男人喝酒自然没意思,喝不出氛围喝不出情调。 赵老板便喊来服务小姐:“帮我叫几位小姐来陪酒。” 服务员怯生生的说:“我们这里没有小姐!” “什么?连小姐都没有,那算什么酒店!” 夏文博就笑了,说:“赵老板,这个小姐嘛,就算有,我们这会也不能要,我和蒋主席还要谈点工作!” 听到夏文博发话,赵老板当然就不敢勉强了。 蒋主席喝掉了一杯酒,瞅瞅夏文博,又瞅瞅秦部长,说:“夏乡长,我们有工作要谈吗!” “有啊,是这样的,蒋主席啊,我们乡武装部想在下一段时间要搞得民兵冬训,所以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蒋主席哈哈哈的笑了:“从来武装部的工作都没有征询过我们的意见,这倒奇怪了,我说不用搞,算数吗!” 夏文博当即接上了话:“算!秦部长,那个冬训就不要搞了,听到了吗!” 秦部长一愣,艹,自己啥时候说要搞冬训了,搞一次冬训,吃喝拉撒的要花好几万大洋,自己屁钱没有,乡政府最近更是穷的丁零当啷的,哪有钱搞。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夏文博找蒋主席一起吃饭的一个借口而已。 “是,我们不搞了!” 蒋主席被夏文博和秦部长的话弄得有些发呆,好一会,在用筷子指点着夏文博说:“你小子啊,真服你了,你倒是搞啊,屁钱没有,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夏文博也哈哈的笑了。 蒋主席叹口气,自顾自的端起了酒杯,一看是空的,又放下,秦部长赶忙过去,帮他斟满。 蒋主席用眼一飘秦部长,对夏文博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事情我尽量吧!” “谢谢蒋主席,这秦部长啊,在工作中是有点问题,但人还是很正直,所以就拜托你了!” “嗯,看在你夏文博的面上,我尽力吧!” 他们的对话没头没尾的,但可是在坐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汪翠兰对秦部长笑笑,说:“小秦,你是运气好啊,遇到了夏乡长这样菩萨心肠的人!不过将来得势了可不要过河拆桥!” “哎呀,汪大姐你说什么啊,我不是那样的人!” 这里正说着,却见赵老板从外面进来了,刚刚夏文博和蒋主席谈话,表面上大家轻轻松松的,实际每个人心里都很紧张,要知道,一旦连蒋主席都拒绝帮忙的话,秦部长可能真的就完蛋了。 谈话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赵老板却出去了,大家以为他就是尿尿什么的,没想到他带进来了几位粉脸红唇的小姐,小姐都年轻漂亮,大冬天的,穿得又极少,身上都洒了各种牌子的香水,满屋子的女人味。 “啊,赵老板,你这是从何处找来的小姐!” “嘿嘿,就在隔壁有个舞厅啊,我进去把钱一挥,这不,她们就跟过来了,哈哈哈!” 夏文博也是有些无语了,不过这些小姐的到来,让酒桌上顿时一片欢笑,连蒋主席都眼睛发亮了。 后来蒋主席提议:“我们每个人讲个‘笑话’,谁不讲,就罚一杯酒,先由汪乡长开始讲。” 汪翠兰嘻嘻的笑着,说:“从前我村里有个傻瓜,小时对着一个蜜蜂窝撒尿,蜜蜂窝里飞出一只蜜蜂,那只蜜蜂蜇了傻瓜的小鸟。傻瓜后来一见洞就怕。傻瓜大了后,家里给傻瓜娶了一媳妇。可两年了,傻瓜媳妇的肚子还平平的。傻瓜的娘从儿媳那儿知道傻瓜不会做那事。傻瓜的娘就教他,傻瓜说,‘我怕,那洞里有蜜蜂。’傻瓜的娘说,‘没有蜜蜂,不要是不相信,你拿手伸进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当天晚上,傻瓜的手就伸进去了,傻瓜的媳妇很激动,一激动,自然湿润了。傻瓜的手便极快地抽出来了,给了媳妇一耳光,‘还说没蜜蜂,蜂蜜都流出来了’。” 蒋主席身边的小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竟把一口酒喷在蒋主席脸上,小姐很是惊慌,忙拿毛巾给蒋主席拭。 蒋主席说:“没关系,大家难得高兴。” 夏文博也笑的肚子疼,指着汪翠兰想骂他她流氓,却笑的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这动作却让赵老板理解错了,对夏文博说:“夏乡长,你伸个手指干什么,你不会也想试试汪乡长的蜜蜂吧。” “轰!”桌上的人都把嘴里的酒喷了。 但不得不说,今天这个饭吃的意义非凡,不仅让蒋主席答应了帮助秦部长,而且赵老板收购食品厂的事情也进一步得到了加强,虽然最后夏文博喝的有点摇摇晃晃,但心里还是乐滋滋的。 第二天,又是换届选举的筹备会议,卢书记以其资历和地位,倚老卖老的资格,动不动就说应当如何如何,夏文博他们只好认真听,认真思索。 通过会议研究和分析,大家清楚地认识到,党委的换届不是什么大问题,党内选举,毕竟容易控制。但乡政府班子选举,就万万不可粗心大意,最后,卢书记定了这样一个调子,一定要做到“三个确保”:即通过大量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确保选举工作在程序上万无一失,确保被选举人满票当选,确保实现县委人事安排的意图。 “三个确保”的指示,虽然有点牵强,但也体现了东岭乡的一种信心和决心。 对第二个“确保”,夏文博感到,卢书记他们几个的信心明显不足。 卢书记对大家说:“你们不要小看这一个“满”字,这个字绝不能少,因为不管能不能“满票”,提法上必须这样提,要求上也一定这样要求,只有这样,才能把过去人们搞乱了的思想,集中到县委人事安排的意图上来。” 夏文博觉得,事情也的确如此,同时,对于这次选举的人员,夏文博也较为满意,他也不想出现什么麻烦。 一天后,东岭乡召开了乡党代会,万子昌代表乡党委向大会作了工作报告,选举产生了七名党委委员、三名纪委委员。每一组中间都要找一名差额,实际上是找两个配角,这俩人的表演都非常成功。 当万子昌刚刚一宣布差额候选人名单,这两人配角主动,快速的站起来,恳请代表们不要选他们,他们诚恳而真切的说,自己的资历、阅历不足以当候选人,他们还不讲方式地说,我们这是受领导抬举,赶鸭子上架子,才当这个候选人,不过是“聋子的耳朵,配搭”,请大家千万不要选我们。 对这种赤果果的表态和谦虚,到场的代表们都带着崇敬的目光,报之以热烈的掌声,多好的同志啊,多有原则的同志啊!于是,在欢乐的气氛和‘喜洋洋’的乐曲声中投票,在大家早已知道的结果中唱票及宣布结果,所有候选人差不多都是满票当选。 接着,卢书记亲自主持、新选出的党委和纪委两套人马,选举产生了党委书记万子昌、副书记夏文博和张大川和,还选举产生了纪委书记、副书记。 会议召开的很成功,虚实参半,煞有介事获得了一次圆满的结果,夏文博看到事情并不像卢书记他们起初分析的那样复杂。 夏文博一扭头,说:“万书记,恭喜你成为东岭乡的党委书记!” “谢谢,谢谢你文博!”万子昌的声音在颤抖着,身体也有点哆嗦。 这时候,夏文博分明从万子昌的眼中看到了晶莹的泪水,从来都淡定从容,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的万子昌再也克制不住他内心的激动,他流泪了,多少年的期盼,多少年的努力,终于成为了现实,他真想放声大哭。 第四百五十七章: 党组成员的选举确定了,人们各自奔走相告,万子昌的当选,其实早就不是什么太大的意外,按资格,肯定是他,但是,谁又能保证县里不会空降一个乡书记呢!所以,很多人在前一阶段还是会犹豫徘徊。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于是,万子昌的办公室突然的变得热闹起来,只要他回到办公室,总会有那么多的各式各样的人前去探望他,这让万子昌既快乐,又烦恼。 好在最近还要连续的开会,可以让他不会时常的待在办公室。 按照国家的法定程序,乡人代会必须开够三天时间才算合法。但没有一个乡的人代会那么傻,一般都是一天就收场,当然,却不能明目张胆的说结束,文件上结束的时间要写到三天后,好在县人大也都默许了这种切合实际、符合华夏国情的做法。 今天,乡人代会议要正式召开了,万子昌决定,一定要严密组织,派出四部车辆起个大早,到了下面的几大片区,把代表集中上来,会场外安排派出所的干警站岗,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会场内每个村的支书们都坐在一起,再派上乡直代表,也就是乡政府各部门的那些领导们夹在村代表中间,双管齐下,关注着代表们的言行和画写选票的过程。 万子昌讲这些时,卢书记是很赞成的。 虽然夏文博心中还是有点担忧,但卢书记给夏文博解释说:“文博啊,这也不是我们乡发明的办法,其他乡乡都是这么做的,这应该就是成功的、成熟的经验。” “但这样不符合换届程序吧!” “嗳,我们基层天高皇帝远,总是要灵活一点才行!” 夏文博其实对换届选举也没有太多的经验,但他却不想这样乱来,他除了肯定严密组织这一点外,其他的一概予以否决。 “万书记,卢书记,我觉得我们还是按原则来,要充分的相信代表们,这项工作只能是内紧外松,最好不要故意制造什么紧张气氛。要让代表们感到十分宽松,尽力创造一种民主和谐的气氛,我觉得啊,还是不能让派出所人员在场外站岗,有两个同志值勤就行,其职责主要是劝说可能出现的上访人员,切不可把人大代表当成专政对象;对代表们,我认为坚持正面引导,没有必要监视人大代表。目前并没有迹象表明有人策划另选他人和贿选的情况。” 夏文博的建议让万子昌和卢书记都面有难色,但既然班子里面有人反对,万子昌也不好强行按自己的想法来办,他默默的点点头。 “既然文博同志这样说了,我看就这样来吧!不过文博啊,这次我很担忧!” 万子昌虽然是拍了板,但他看夏文博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夏文博知道万子昌在担心什么,他除了怕出一些意外,还担心夏文博会在选票上吃亏,因为夏文博这个乡长虽然上次已经选举过,但这次还得重新过一遍。 不过夏文博自己是不担心什么,经过了这段时间,他相信自己在东岭乡的声誉是好的,绝大部分代表还是很支持他的,何况,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合,大部分的村支书也是认可夏文博的。 东岭乡的人代会如期召开。 现在东岭乡的第一责任人依旧还是卢书记,而万子昌成为了选举委员会副主任,万子昌首先组织与会党员代表开了一次党内吹风会,很简短地讲了几点:“我乡人代会的时机和条件已经成熟,党委决心召开好这次会议,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凡有任何非组织活动的,坚决一查到底,决不心慈手软。通过这次人代会,做到“两个体现”,实现“两个确保”,对本届人大代表实施“两个教育”:即体现东岭乡乡党委、政府一班人的坚强团结、正直无私,体现东岭乡乡各级党组织的战斗力、号召力和凝聚力......。” 出乎大家的意料,这次的会议异乎寻常地顺利。 夏文博满票当选,徐主任和秦部长两人的副乡长也都通过了,这让卢书记很万子昌都松了一口大气,连县人大的两位的巡视员也非常满意,连连夸奖东岭乡的这次换届选举很成功,很和谐。 副书记张大川就不断的拍着万子昌的马屁,说:“万书记,你真的比我们高明嘛。我们以前都是捧住这些代表,生怕他们翻套,候选人还要携几条烟到各个代表团慰问拉票。你呢,一上来说成了通过会议来对他们进行“两个教育”,从各方面都压了他们一头,高明,实在是高明!” 万子昌哈哈的笑着,对这样的马屁似乎很受用。 人代会结束后,万子昌让乡政府干部休整一下,补放了几天元旦的假期,实际上,万子昌自己也想松口气,准备回城跑跑,该感谢的要感谢一下,该拜访的也要拜访一下,特别是县城里的几个金融部门的领导,那是必须要去拉拉关系,以利于今后东岭乡的筹措资金。 而卢书记呢,在完成了东岭乡这个艰巨的换届政治任务后,也正如民间组织部所发布的消息一样,卢书记调离了东岭乡,被任命来县农业局的局长,这让卢书记心中异常的高兴,虽然乡书记和农业局的局长都是正科级干部,但乡政府的书记有许多,农业局的局长只有一个。 他们之间的分量,权利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说一句最简单的话,农业局的局长天天都能和县长,县委书记们见面,开会,和副县长们称兄道弟,但一个乡书记却很难做到这点。 这天东岭乡给卢书记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送宴会,万子昌和夏文博都在欢送宴会上做了讲话,张大川呢,这个时候已经全神贯注的开始围着着万子昌书记忙前忙后了,一会给万书记递餐巾纸,一会给万书记斟酒。 万子昌书记也总是笑呵呵的用赞许的眼光鼓励着张大川。 这让夏文博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种担忧,这个晚上,夏文博睡不着了,他失眠了,这是他当乡长后的第二次失眠,第一次自己是他被宣布当乡长的那一天,可那一天失眠的感觉特别好,至今记忆犹新,那真是苦辣辣酸甜中的兴奋、自信、笃定等等多味的感觉,可是今夜,他心里却对未来东岭乡的局面有了一种莫名的疑惑。 他总感到,当选后的万子昌似乎正在刻意的笼络人心,过去从来不笑的他,开始对李修凡笑了,对汪翠兰笑了,而笑的最甜的是对张大川,这不得不引起了夏文博的关注。 第二天夏文博多睡了一会才起来,但靠在床上,好一会都提不起精神来,夏文博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想着再睡一个回笼觉,却接到了袁青玉的电话。 “文博,听说你们放假了,你不回城里吗!” 夏文博忙说““要回的,要回的,青玉,你今天忙吗!” “我天天都是老样子,哪有不忙的时候啊,不过你要是来了,我怎么也能抽出时间陪你一会!” 夏文博这会也清醒过来了,嘿嘿一笑:“陪一会不行,至少应该慰劳慰劳我吧!” 电话那头的袁青玉‘噗呲’一声娇笑起来:“你想咋慰劳!嗯,你说啊,你说啊!” “那个,那个你懂的!” “我可不懂!再说了,这两天我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 “哎呀,夏文博,你要死啊,我来大姨妈了,没办法慰劳你!” 夏文博很认真,很惊讶的说:“袁县长,我让你慰劳我是说请我吃顿饭什么的,这和你来大姨妈有关系吗?袁县长啊袁县长,你想多了!” “你,夏文博,你臭小子等着,这话是你说的,以后再有什么想法,哼,看我会不会答应你!” 夏文博也就‘哈哈’的大笑起来。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一身休闲装,在镜子里面臭美臭美的摆了几个姿势,满意的点点头,开上车,往县城而去。 等夏文博到了县城,差不多也是吃中午饭的时候了,袁青玉已经在饭店里定下了一个包间,让夏文博直接过去。 一进包间,夏文博一眼看到了袁青玉,她也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夏文博,一袭很是单薄的宽松绒布毛衣穿在袁青玉的身上,感觉好像就套在身上,一直遮住了袁青玉的大腿,而她身形亭亭玉立的修长并没有被掩盖,反而显得更为漂亮,下身的一条紧紧的如牛仔裤般的灰色长裤,裹出袁青玉灵珑的玉腿美态,一绺漆黑的头发搭在她的耳边,配着她略饰粉黛的脸庞,完全透出了一个都市丽人的高傲与冷艳。 “你来了,快坐下!” 袁青玉迎着夏文博,用温香的玉指,轻轻的拉住了夏文博的手,把他带到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位置上。 第四百五十八章:疲惫的她 但是,夏文博却从袁青玉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憔悴和疲倦。隐隐间见她眼圈儿泛黑,她现在虽然脸上在很温馨的笑着,可是,在夏文博看来,那其中多出了许多强颜欢笑的感觉,夏文博禁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青玉,你脸色不太好了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说过的,这两天身体不大好,来大姨妈了!”袁青玉拿起了桌子上的小镜子照了照,勉强一笑。 “可你过去也有来大姨妈的时候,却不是这个样子!”夏文博认为,袁青玉的憔悴并不是身体方面的原因。 袁青玉露出笑容,满不在乎的说:“哎呀,人老了就是这样!嘻嘻!” “额,你很老吗?我怎么没觉得!”夏文博摇头苦笑一下说。 “文博,我跟你可没法比,你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知道吃,哪像我,为一点点小事都会失眠焦虑。”袁青玉说笑着,心情倒是好很多了。 夏文博没说话,抓住了袁青玉的小手,充满了怜惜的抚摸着,袁青玉的皮肤很细腻,并且很有光泽,摸起来手感很好,跟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没什么区别。 “说说吧,你有什么担忧!”夏文博的嘴温柔的贴近了袁青玉的耳边。 “没有,真没有!” 袁青玉有点慌乱,是一种既羞涩,又期待的慌乱。 夏文博迟疑了片刻,站起来,走到了袁青玉的背后,轻轻摁上了她的耳朵:“我帮你按摩一下!” “你会按摩?有效果吗?不是想揩油吧!”袁青玉调侃道,但依旧很舒服的往后仰着头,让夏文博在自己的耳轮上抚摸着。 “看你说的,就算是揩油,也不用揩到耳朵上啊,我直接揩咪咪岂不更好!”夏文博很无耻的说。 袁青玉顿时恨的牙痒痒的,一只手往后一伸,抓住了夏文博身下那一坨:“你再乱说试试!” 夏文博激灵灵的颤抖一下,我勒个去啊,本来靠近了袁青玉自己都有点反应的,这在被她的小手一抓,反应更为剧烈。 袁青玉只是开玩笑的,也没想到会这样,她‘哎呦’一声,赶忙放开了手,丝丝的笑着说:“臭流氓,你咋随时随地都能爆发啊!” “这我也没有办法,身体好!”夏文博哈哈笑道,两手各伸出了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沿袁青玉的耳廓开始摁压了起来。 袁青玉只觉得一阵阵像清风,又像是清泉般的感觉,缓缓的顺着耳朵流淌起来,一种说不出的清爽感觉涌起,让她有了轻快和舒适。之前的那种头昏脑胀昏昏欲睡却始终睡不着的感觉开始逐渐被驱退,而身上疲倦不振的那种乏怠感也开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说不出的精神抖擞来,好像肌体又重新恢复了活力,每一粒细胞都开始焕发出勃勃的生机来。 “真舒服啊。夏文博,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我看你这乡长也甭当了,直接在县城租个门面,就搞按摩,另外啊,这还能满足你色狼的爱好,天天都能给美女按摩,多好啊。” “嗨,你别说,这倒真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我还得卖一副墨镜戴上!” “嘻嘻嘻,你要装瞎子啊!” “是啊,没见很多按摩店的人都是瞎子吗!那样,我要是一不注意,摸错了位置,人家客人也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滚!”袁青玉实在被夏文博的无耻给打败了。 在摁了一会,夏文博才停住了手,说:“青玉,以后你真要多注意休息,少想那些烦恼的事情,我建议您要坚持多喝牛奶,多吃鱼、虾等食物,同时,注重调节情绪。” 夏文博的话让袁青玉的眼神再次荫翳了下来,半晌,才叹了口气,“文博,有的问题我不想都不成!” “我理解,但尽量的克制住自己!” “你不理解!” 说到这里,袁青玉的情绪再次低落了下来,她今天一直都想在夏文博面前表现出一副欢快的样子,可实际上,她不得不焦虑,就在昨天,吕秋山又一次的给她打来了电话,很清晰的告诉她,说自己在年后的换届选举中会成为西汉市的市长,吕秋山希望袁青玉能调到市里去,他说他已经为袁青玉看好了一个副局长的位置,而更重要的是,那个局没有正局长,只要稍微过度几个月,吕秋山就能保证让袁青玉成为市局的正处局长。 袁青玉当即拒绝了吕秋山的提议。 她说她不想到市里去,她在清流县干的很好,她还说,自己不希望吕秋山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再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吕秋山沉默了片刻,冷冷的说:“青玉,你还是为了那个夏文博才这样吗!我告诉过你,你没有希望,夏文博和郭洁的关系你应该知道!” “她们的关系......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我留在清流县不仅仅是为了夏文博!” 袁青玉差一点就说出了夏文博和郭洁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不过是一场误会,但好在她马上改口,她想,暂时先让吕秋山对夏文博有所顾忌也不是坏事。 吕秋山固执的追问:“你不是为了夏文博?那你是为什么!要知道,我帮你设计的位置对你的前途很好!” 袁青玉一字一顿的说:“为了躲开你!” 也许,这句话让吕秋山感到难以接受和出乎意料之外,也或者这样的话打击了他的自尊和信心,吕秋山在话筒中的喘息加重了。 后来,吕秋山差不多用嘶哑的声音说:“青玉,假如你一直都这样固执,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了!” 说完,吕秋山断然的挂断了电话。 袁青玉拿着电话,人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她的心情也就越来越糟了,虽然,刚才她说的那样斩钉截铁,也说的那样义正言辞,但是,对于这个深不可测的吕秋山,袁青玉从心底里是畏惧的。 特别是,袁青玉已经听夏文博给自己解释过,他和郭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个暂时能威慑住吕秋山的光环一旦破灭,也终将会破灭,那么,吕秋山就不会再对夏文博有任何的顾忌,他将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付夏文博呢? 吕秋山的手段和狠毒都是袁青玉所畏惧的。 她真怕吕秋山下一步会对夏文博动手,一个西汉市的正厅级市长想要对一个科级乡长动手,那实在就是牛刀杀鸡,一刀毙命! 但所有的这些担忧和焦虑,袁青玉又没有办法给夏文博倾诉,她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这巨大的精神压力,把这一切担忧都埋在心里,咽下肚里,这实在让袁青玉困苦和难受。 有那么几次,袁青玉甚至都想屈从于吕秋山了,她想,只要吕秋山答应不再为难夏文博,只要夏文博过的好,自己就算违心的屈从他,也是值得的。 牺牲自己,保全夏文博,这算不算是对爱情的一种捍卫和忠诚? “青玉,你在想什么呢!咋不说话了!”夏文博见袁青玉久久沉思,忍不住问了一句。 “奥,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袁青玉从恍惚中被夏文博叫醒了。 夏文博总觉得她心里有什么事情,他仔细的看着她。 袁青玉回避开自己的眼神,指着桌上的菜:“吃吧,一会都凉了,你不是要我慰劳你吗?看看,都是你爱吃的!” 假如不是袁青玉的情绪反常,夏文博早都下手,动口了,的确,袁青玉很了解他的口味,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肴。 袁青玉用筷子给夏文博夹起了一块肉,放在了他的碟子里。 夏文博没有动筷子,他摇摇头,把袁青玉拥在怀中,牢牢扣住,此刻,他觉得这是他的全部,举头,是灿烂的阳光,低头,是袁青玉闪亮的眼瞳,他移动不动的抱着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和热量来给与袁青玉一点点的安慰。 虽然他并不知道袁青玉在焦虑什么。 袁青玉十分善解人意的依偎在夏文博怀里,两人的思绪都穿越了包间的门窗, 飘渺在那无垠的苍穹中,似乎,他们都觉得,人生只是酣梦里一刹那的风烟,在这么温柔的情怀中,一切都变得很恍惚,像是具有催眠作用,夏文博想,自己是被这浓浓的伤感给迷惑了。 袁青玉是那样的美丽,美丽得足以撩动夏文博所有的思绪和目光。 低下头,他们的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袁青玉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夏文博的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夏文博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袁青玉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小蛇,清纯中夹杂着妩媚,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第四百五十九章:欧阳明会脸红 下午上班的时候,夏文博和袁青玉分了手,袁青玉要到邻县去参加一个什么现代化农村建设的观摩会议,听说市里的好几位重要领导都要参加,搞得很重视。 夏文博呢,就到了县委欧阳明的办公。 欧阳明看上去情绪很好,对夏文博的再次当选东岭乡乡长给予了祝贺,还对这次东岭乡的换届选举工作大加赞赏,说过去总是麻烦不断的东岭乡,这次没有让县委操一点心,实在是乡政府各级领导的管理有方。 夏文博憨憨的笑着,却从欧阳明的口气中听到了一种下意思中流露出的掌控全局,信心满满的味道。 对这点,夏文博不能完全认可,固然,欧阳明接手段书记的可能性越来越明显,但是,这里是官场,是一个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的地方,瞬间的逆转在这个权利之场一点都不少见。 相信,此刻黄县长也在挖空心思的做最后的努力和冲刺。 但很快的,夏文博便知道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他从欧阳明用力蹭灭烟灰的动作,从欧阳明不自觉的抖动小腿的之态明白,欧阳明并没有他自己表现出的那样淡定,他是焦虑的,是紧张的,他不过是想用虚假的从容和笑声来掩饰他内心的烦躁。 但是,既然欧阳明不提有的话题,夏文博也不好冒然说出,他们就这样浪费掉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漫无目的和毫无意义的话题上旋绕了很久。 有几次,当夏文博实在忍不住,想要离开的时候,欧阳明又极力的挽留他,说好久没见他了,想和他聊聊。 也许是欧阳明后来自己也忍不住了,他只好停下了那些无聊的话题。 两人默默的抽着烟,秘书见他们聊的时间太久,进来想打扰一下,看看有没有必要帮欧阳明把夏文博支走。 “书记,这是两份文件,你抽时间看看吧!” 秘书吧两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伫立一旁,等候欧阳明的暗示。 欧阳明看都没看一眼文件,轻轻的挥一下手:“嗯,我和夏乡长还有点事情,你先忙吧!” 秘书忙点点头,收起了文件,给夏文博和欧阳明添上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看着那扇实木门严实的关上,欧阳明嘘出了一口气:“文博,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啊,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不用客气,请问欧阳书记是什么事情。” 欧阳明有些迟疑,欲言又止的犹豫了一下,脸也微微有点红了。 这倒让夏文博感到很稀奇,欧阳明会脸红?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一个经历过宦海沉浮的老道官员,本不该有这些特性的。 “书记,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吧?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啊,嘴一向挺严实的!” 欧阳明摇摇头:“文博,你误会了,误会了,不是不信任你的问题,而是我有点不好意思给你说,也许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 “哎呀,这有什么啊,说吧,说吧!” “文博,是这样的,县里的换届工作也快了,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安排我和郭书记见个面,吃顿饭!当然,为难的话,办公室见见也成!” “郭书记?哪个单位的!”夏文博很迷茫的用手摸着脑袋,努力的回忆着清流县的各个单位。 欧阳明的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他觉得夏文博在装傻充楞。 他一字一顿的说:“是市委的郭怀城书记!” 夏文博这才‘哎呦喂’一声:“欧阳书记,你让我帮你引见市委书记!” “怎么?有困难吗!” “不是有没有困难的问题,而是我哪有那个本事帮你引见他啊,除了在西汉新闻和清流新闻的电视上,我都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书记,你这话从何说起!” 欧阳明也被夏文博给搞迷糊了,眼铮铮的看了一会夏文博:“不是有人说你和郭洁在谈恋爱吗,还有,你们两人的关系很好,这点我是亲眼所见啊!” “哎呀,我的大书记,我是认识郭洁,也和她关系挺好,但绝不是恋爱关系,那个小丫头毛毛躁躁的,根本都不还屁事不懂呢!” “什么?你们真没谈恋爱!” “真真的真啊,我能骗你吗?要是真有这层关系,还用书记亲自吩咐吗?我早都去帮你疏通了!” 欧阳明顿时不知道是气馁,还是轻松,深深的嘘出了一口长气:“这样啊,这样啊,看来谣言误人,连我这样小心的人,都差点着道了!只是,哎,本来我还抱有一点希望的!” 夏文博也能理解此刻欧阳明的心情,这就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只有有一点点的希望,有一根稻草,他也会紧紧的抓住不放手。 “书记,我知道你最近的压力很大,不过形势看起来对你还是很有利的!” “文博啊,你也知道,在官场上,形势突变,胜负扭转是常事,没有下红头文件,一切都是未知,最近老黄经常往市里跑,我不得不担忧!” “是的,这的确不能大意!” 欧阳明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几圈,背着手说:“可惜我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牌了!对了,文博,你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想法!” “嗯,这个......” 夏文博下意思的拿起了桌上的香烟,在鼻端来回的闻着,邹起了眉头。 办公室里只有欧阳明那无精打采的‘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猛地,夏文博‘啪’的在茶几上拍了一巴掌,这动静,直接把欧阳明吓的秃噜一哆嗦。 “文博,怎么了......” 惊吓中的欧阳明只用了零点零壹秒的时间,就闪亮的眼睛,虽然他不知道夏文博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从夏文博这忘乎所以的一掌中,燃起了一点希望,任何人都可以忽略夏文博的存在,但欧阳明不会,绝对不会,他早都把夏文博列入了最可怕的人员名单中。 夏文博异乎寻常的思维,超乎常理的想象,慎密的逻辑,精准的判断,都是欧阳明无法忽视的。 “书记,我虽然没有和郭洁谈恋爱,但是,我可以让你在关键的时候见到郭怀城书记,而且,会是一场能让你大出彩头的见面!” 欧阳明的嘴有点哆嗦,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文博,你说说,快说说!” “我争取在东岭乡的旅游项目奠基仪式上邀请到郭怀城,这样,你就能和他近距离的接触,而且,这是一场以你为首的独角戏,比起郭书记召见你,岂不是更有效果!” 欧阳明的眼中放光了,脸色也红润了。 “文博,你真能邀请到郭书记!” 夏文博嘿嘿一笑,说:“我觉得值得一试,那个小魔女啊,奥,就是郭洁,这丫头最喜欢热闹,她和张玥婷关系也很好,我们的奠基仪式她一定要来,只要好好的用点心思,让她把郭书记弄来,还是有希望的。” “好好,好好,你这个想法太好了,还有啊,那个奠基仪式也最好放在市委研究推荐名单之前进行,不能太早,也不能太迟!” “这个问题不大,项目在我地盘上,我的地盘我做主!” “哎呀,文博啊,我就知道任何事情只要你出手,就一定能解决,好,好!晚上不要走了,我请你吃饭!”欧阳明兴奋的搓着手,在办公室快步疾走。 夏文博却连连的摇头说:“我倒是不走的,但不耽误你的时间,书记你现在日理万机,不用为我费心!” “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晚上我请客!” “这不用了,晚上我已经请了我几个哥们一起吃饭!”夏文博只好用别人来搪塞一下欧阳明,说真的,和欧阳明一次吃饭,实在没有什么趣味,又不能多喝酒,又不能乱说话,一顿饭吃下来,紧紧张张的。 “奥,这样啊,那这次就算了,另外啊,你东岭乡最近怎么样?经费一定很紧张吧,我一会给财政局打个招呼,给你们先解决几十万费用!” 夏文博心里想笑了,这欧阳书记啊,到现在才想起东岭乡的事情。 夏文博便坐下来,开始给欧阳明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东岭乡目前的状况,也说到了下一步最近将对东岭乡工业展开整顿,重组,并购,转让一些不良资产,开辟一些朝阳项目,还说到了黄沙,南岗的采石场破坏生态的问题。 这个时候的欧阳明就冷静和严谨起来了,对夏文博说的每一个问题都认真的倾听,并不是的询问,也谈到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给出了夏文博一些建议和要求。 夏文博也恢复到了一个下级官员对上级领导的汇报状态,他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像模像样的,过去,他可能用不着如此谦恭和低调,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为欧阳明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正因为如此,夏文博才要更加的低调。 第四百六十章:一江春水 夏文博的汇报结束了,他等待着欧阳明的点评。 只是,欧阳明并没有在谈汇报的事情了,他话锋一转,说:“好,文博啊,对东岭乡这一块我现在并不担心,有你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另外,假如我这次顺利的话,我也不想让你在下面老待着,你看看县里什么局,什么部比较喜欢啊!” “这......不用了,我在东岭也挺好的!” 夏文博觉得,自己不能太当真了,这不过是欧阳明的一个空头支票,等他上位以后,什么承诺啊,许愿啊,都会烟消云散,这不怪他,这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事情,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到了那个位置,人的心态会变,想法会调整,一切都会以那个时候的需要来处理。 “不,不,文博,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知道感恩图报,也不会过河拆桥,这点你放心!” 显然,欧阳明是看出了夏文博的心思。 这让夏文博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讪讪的笑了笑,也没说话。 “文博,这样,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看啊,你还是回国土资源局去,我让你双挎印,局长,书记一肩挑,怎么样!” “这,呵呵,好好,好好!” 欧阳明似乎也为自己想到了这安排而得意:“这就叫衣锦归乡,让他们看看,你夏文博跌倒了,但又爬了起来!” “呵呵,好,好!” 夏文博除了说好之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离开了欧阳明的办公室,夏文博想起刚才说约哥们吃饭的借口,这一想,就想到了韩小军和二虎子,夏文博一个电话打过去,说自己回县城了,晚上大家出来聚聚! 那两个吃货肯定是满口答应。 韩小军提议到‘老川味’去吃饭,他说最近的生意挺好,挣钱了,他请客。 夏文博和二虎子当然没有意见,要说起来,夏文博他们真还没什么钱了,二虎子估计是吃喝嫖赌用完了,夏文博呢,前几天他资助的那个小男孩张伟学校放假了,夏文博给男孩买了几套衣服,又给柳家哑的王长顺村长买了上千元的东西,让张伟到王长顺家里去吃住,过春节,这一弄,夏文博兜里真没啥钱了。 用夏文博的话说,就是要吃穷韩小军,大家一起一穷二白,白手起家,他和二虎子非常乐意自己这样的境界。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夏文博到公安局局门口等上了刚刚下班的二虎子,两人又等了一会,吃支烟的时间,韩小军穿着一件长大衣,带着一顶黑妮子礼帽,叼不拉几的出现了。 夏文博他们都笑话了一阵韩小军,说这丫的想装赌神周润发,可是就他这副尖嘴猴腮的样子,顶多也就是一个伪军的便衣队员。 夏文博提议,给这家伙买一辆凤凰加重的自行车,这就差不多是了。 三人嘻嘻哈哈的说着笑,穿过几条小巷子,来到一条热闹的小街,快过年了,小街的店面很齐全,有杂货铺、美廉美超市、网吧、洗头房、台球厅,还有‘老川味’酒楼,那里的牛肉炒饭据说不错,还有韩小军最爱的老四川麻辣烫。 他们三人在服务员大声热情的一声“来了您三位客官里边请哪!”的吆喝声中,被迎进了一间不大的包间,里面居然有套简易的卡拉ok。夏文博第一次被这种特色的招呼方式所吸引,电视里见过,现实中是第一次。这么小的店面,这么简陋的包间,还弄什么卡拉ok?这不埋汰人吗? 他们刚要挤在一起坐下,韩小军发话了:“哥儿几个别挤在一起啊,叉开坐。我先宣布一个重要事情,今天为了庆祝新年的到来,我特邀了两位妹妹来为我们同贺,你们几个叉开坐,接下来的事情就各凭天命了”。 说完了,韩小军暧昧的笑了。 夏文博打趣说:“我说你别为了少花钱,找几个不下饭的来啊,来了我们也拒绝入内。” 二虎子从里面绕到门口的位置坐下,说:“先占个有利位置啊,你们别跟我争。我说韩小军是不识数啊?三个大老爷们,你特邀两个妹妹来,你境界有这么高吗?也不早点透露,我也好刮刮胡子啊”。 韩小军不以为然的说:“虚伪,爱情要的就是真本性,你懂个球啊。” “真本性?你脱光了坐这儿试试。” “赶紧先点菜吧。”夏文博张罗着,他对妹妹没有多少兴趣,倒是想吃饭。 二虎子立即凑到了过来,跟夏文博嘀咕着,琢磨着说怎么点菜,才能把韩小军一刀宰到底,又能给他留下点生活费。 两人叽叽喳喳的点完菜,二虎子立刻凑上去问韩小军:“透露透露,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韩小军很拽的说:“其中一个是我谈生意的时候认识的,聊了两句,后来我做联想和松下电脑的时候,又碰见了几次。另外一个是她的同学,我也不认识”。 夏文博就说:“看来情况已经明朗了,两个妹妹韩小军已经预定了一个,现在的情况就是三个萝卜两个坑了,今天注定要有一个人牺牲了。” 二虎子说:“你怎么说的这么淫秽啊?” “淫秽之人听什么皆淫秽,萝卜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晶莹剔透,扎根土地,奋力生长,这是一种生命力的象征,这是一种奋斗的力量。每个萝卜都有权寻找一个适合扎根的土壤,也就是坑。坑是大地之母,代表着母性的力量,给予萝卜以生长的力量。”夏文博振振有词的说。 “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不是藕吗?怎么成萝卜了?”韩小军回说:“你见过哪个藕飘在水面上,荷花扎到淤泥的啊?萝卜还能冒出个头呢。你们扯吧,我到门口看看,应该快到了。待会儿你们两个矜持点,别哈喇子满地跑的。” 韩小军出去了,二虎子够着头看着门外,夏文博冲着二虎子笑着。 就韩小军出去的功夫,菜已经上齐了,二虎子夹起两颗老醋花生放在桌上,说:“这第一个进来的肯定是韩小军认识的,不算。” 二虎子丢掉第一颗花生米,接着说:“这第二个女孩应该是介于开朗和文静之间,我喜欢。”二虎子夹起第二课花生吃了。 夏文博呵呵的大笑,说:“你这分地瓜呢,那我干嘛?” 二虎子故作高深的说:“这缘分呐,天注定,强不来,迫不走。一照面儿、一错身、问个路、吃个饭皆是缘分。” 他们正说着,听到人声到了门口,韩小军没进来,却在后面跟一个女孩正热情地说着话,看来二虎子的算盘有点出入,第一个进来的女孩穿着一身黄色的长裙子,比工装群要女性化一点,个儿不太高,腿挺长,头发散着,不长刚到肩膀,头发好像曾经染过,有点泛黄,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戴着些小饰品,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从学校门口的地摊上淘来的。 夏文博在看一眼和韩小军一起的那个女孩,牛仔裤、马尾,个儿跟第一个女孩相当,很干净、清爽,尖脸,眉毛细长,皮肤很白,身上没挂任何一件叮叮当当,衣服有点长,牛仔裤有点旧,发白,整体看上去很文静、有点味道。 夏文博和二虎子赶紧站起来,说“美女驾到,欢迎欢迎,来!里边儿请,门口尽是服务员走来走去的”。 韩小军先动身往里走,回到他刚才的位置,牛仔裤在他旁边坐下。旁边是二虎子和另一个空座位,黄裙子很自然的坐下。 夏文博这里倒是没人坐了,韩小军和二虎子都贼眉鼠眼的瞅着夏文博笑,夏文博却并不在意。 二虎子按耐不住,说“我叫二虎,一二三的二,虎头虎脑的虎。” 韩小军揶揄说:“就你积极”。 韩小军分别指了下夏文博跟二虎子,给两个女孩都做了介绍。 牛仔裤和黄裙子也热情的做了自我介绍。 韩小军倒上酒,二虎子给女孩倒上可乐。 韩小军举起杯,站了起来,说:“来,大家举起杯,为新年到来干一杯。也有幸请到了两位美女。从今天开始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代到了,未来是属于我们的。以这杯酒为证,让我们吹起前进的号角,没有号角,黄瓜段也可以替代。” 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夏文博、二虎子一起用杯子敲击着桌面,在韩小军的带领下,所有人瓜分了一盘黄瓜段,充当起号角,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所有人一起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 黄裙子和牛仔裤也站了起来说了几句,尽管有些腼腆,但还是很兴奋,众人又拿起黄瓜段“呜呜”起来,又碰了一杯。 这顿饭对夏文博来说,吃的既舒畅,又沉重,这让他回忆起了那些并不遥远的过去,他不由的想到了谜一样消失的心语茶楼的老板杜军毅,还有那个长腿,大屁股的秋子,想到了他们,夏文博不由的黯然叹息,在这茫茫的人海中,缘分竟然如此飘渺不定...... “叮咚,叮咚!”手机里的qq信息响了起来,夏文博打住了有点失落的情绪,低头一看。 ‘一江春水’,这是周若菊的网名。 第四百六十一章:风声 在电话中,周若菊问:“文博,听说你回县城了,怎么没有联系我!” 夏文博忙回一条过去:“中午回来的,事情很多没顾上和你联系,你在干嘛?” 周若菊很快就回了,说:“刚洗完澡,准备睡觉!你这个狠心的家伙,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夏文博被周若菊这句充满了诱惑的回复给挑拨起来了:“那,要不我现在去看你,行吗?你方便吗?” 一分钟都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夏文博不时的低头看手机,都引起了二虎子和韩小军的不满了,但周若菊都没有回,夏文博心中有了一点点的失望,原来有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正灰心丧气,周若菊的短信回了:“你也学会骗人了?” 夏文博忙回:“不骗你,我现在就过去,行吗?” 又过了一分钟:“真的?” “真的,我现在动身,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好,我等你!” 夏文博离开的时候,被二虎子和韩小军连罚了三杯酒,夏文博自己都感到自己有点重色轻友,可是,面对那远处的召唤,夏文博却是在无法忍心割舍。 夏文博来的时候车放在政府的,这会只能在马路边拦出租车,晚上车不多,一连走过好几个路口,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一听说他要去的地方司机就不肯了。 夏文博问为什么。 司机说:“太远,太偏,回来肯定空返,不合算,除非加钱。” 夏文博知道,周若菊最近刚搬进了城郊的一个高档别墅小区里,但对出租车而言,并不算多远,他们不过是趁着这会车少,想多要点钱而已。 夏文博问总共要多少钱合适。 司机说二十,少一分也不干。 夏文博心想管他呢,总比大冬天在马路上走路好吧!于是两人成交。 上了车,司机将夏文博打量了又打量,狐疑地问:“你去那儿干什么?这么晚了!” 夏文博没想到这司机也是狗眼看人低,借着酒劲,不怕脸红,道:“我住那儿!” 司机‘哦’了一声,似有所悟,接着说:“那您至少也是一开好车的主啊,怎么没让你的司机来接你呀?” 夏文博回道:“他今天跑了趟省城,晚上刚回来,也够累的,不好意思叫他。” 司机点点头:“您真好心,像您这样好心的有钱人我还是头一回见!”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流水花园”的别墅小区,司机要送他到楼下,夏文博却坚持在大门口下了车。 等司机走后,夏文博这才进大门,他光是知道周若菊搬进了这个地方,最近还真没来过,只记住了小区的名字和路线,却忘了周若菊说过的住的是哪栋楼了,刚才不让司机送就是怕露了馅。 夏文博忙给周若菊发了条短信:“我到了,找不到你,你闪一下家里的电灯。” 不一会儿,左手第三栋楼里的灯闪了两下。夏文博一阵欣喜,忙上去敲门。 门虚掩着,他刚一进去,就被扑上来的周若菊死死抱住,暖洋洋的拥抱,让夏文博也激动起来了,他搂着她,不停地亲她。 在停歇下来的时候,夏文博环顾了一下这个别墅。 这里很是富丽堂皇,夏文博只在电视上看过装饰如此豪华的家庭,客厅很大,客厅的旁边是楼梯,红木的,灯很多,很华丽,沙发什么的,布置的很温馨。 夏文博换掉鞋子,走到了客厅的中央,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从后面抱住了夏文博,把胸贴到了夏文博的后背上,像是磁石一样吸着,夏文博一扭身,和周若菊面对面的拥抱在一起,周若菊的身子一下靠在夏文博的胸口,她们相拥着,到了床上,夏文博被这个体态优美的周若菊给迷住了。 周若菊一伸手,两只胳膊勾住了夏文博的脖子,可巧夏文博的整张脸被勾贴到她那优美的胸口上,近距离的目视与接触,加上酒劲的冲力一下子使夏文博的情感失控。 “若菊。好想倒在你的怀里……”夏文博喃喃自语地说着。 猛地,夏文博从周若菊的手里挣脱开来,像一位在沙漠里久久找不到水源的跋涉者般猛地亲吻起来。 “若菊。你真是一个有味道的女人!你的身体比以前更加温香了,更有韵味了。” 周若菊用手勾在夏文博的脖儿上,柔柔地凝望着夏文博的眼睛。 “真的吗!你喜欢就好!” “若菊。你快乐么?” “是的。我和快乐,那种久违了的幸福,死亡了的幸福,这一刻又复活了。” “周若菊。你说话像一个诗人,比我还有水平。” “文博,其实我每天都在想你,总想见你一面,那怕是看一看你的背影也行……”周若菊脸上淌着眼泪说。 夏文博的心便揪在了一起,将周若菊在怀里使劲搂了搂:“若菊,我好内疚的!可是我无法一直陪在你身边......。” 周若菊用柔若无骨的手掌堵住了夏文博的嘴。 “不用多说,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人在官场是身不由己的,官场自有官场的游戏规则,深入这一行,要求得生存就得遵循这一行业的游戏规则,自己原本的面目就得伪起来,而变成另外一副摸样,做官要做成一个圆,万不能做成一块砖,官场犹如一池比江比海还阔还深的水,为官者就如漂在这池水上的一根萍草,圆可以动也可以静,但砖却就不能那么灵便了,如果做成砖了,那么就会在大风大浪中被淹死。”周若菊安慰似地道。 “没想到若菊你对官场的理解还如此深刻!”夏文博又叹一口气道,“是啊,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可是,一沾上你的身子,我就瞬间着了火,完全不是人了,简直是一堆干柴,一座枯了的森林。”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让我们燃烧吧。我要在你身体的火里盛开成一朵美丽的花,然后用我的躯壳做一只漂亮的盆,把这苗花栽在盆里送予你,文博要么?” “要。当然要了。只是你成了花,我可就只能欣赏,不能再和你快乐了,所以我不舍得的。”夏文博说着已满心怜惜,忍不住又去吻周若菊的唇,如吻清晨叶子上一滴晶莹的雨露般清爽而怜惜。 时间在这一刻凝缩,四周在这团熊熊燃烧之火里化为虚无。 夏文博的心中这时只有周若菊存在,周若菊的心中这时惟有被夏文博占据…… 夏文博与周若菊的身体叠在一起,夏文博听着像山涧的泉水般发出的丁冬之声,愉快之至,夏文博便浮想联翩,大脑里闪现出曾经到山里游览时山间飘渺而优美的景色来,山清水秀,鸟儿叽喳,一番世外桃园之景。 近一个晚上的时间,她们都在活在快乐里,夏文博困乏地闭上眼睛倒在周若菊旁边,点滴的睡意已朦胧中爬上脑际,夏文博感觉到从未从过的激情,恍若来到了一个无限美妙的陌生世界。 到上午十点钟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周若菊乖巧得像只小猫躺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甜。他抚摸着她柔滑似缎的肌肤和玲珑的身段,不禁又燃起了斗志。 周若菊半睡半醒,像小孩子撒娇一样,嚷嚷道:“你干什么呀?人家刚睡着!” 夏文博一团火烧得正旺,顾不得许多,道:“你睡你的!” 周若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睁开眼,打了他一下。 夏文博也忍不住笑了,觉得周若菊真是可爱,又搂着她亲了亲。 周若菊又要睡去,喃喃地说:“你今天不回东岭乡呀?” 夏文博道:“不回,但我要到市里去一趟!” 周若菊一听,睡意全无,忽地坐了起来:“去市里啊?那我们的赶快起来,我给你弄点吃的。” 夏文博点头说:“嗯,去见一个朋友!”说话中,见周若菊坐在床上,忍不住手痒要去摸。 周若菊打开了他的手,跳下床就开始穿衣服,一边道:“那好,我现在就去洗脸!” 夏文博说道:“你真不睡了?” 周若菊穿好了衣服,一把将他拉下床来,道:“睡觉多浪费时间,我整天睡得头都疼。快起来吧。” 周若菊洗漱完毕,穿了件紫色的长衣,下着一条青色牛仔裤,跑到夏文博面前,问道:“好看吗?” 夏文博想不到周若菊一换装,竟像个清纯的小姑娘,道:“你穿什么都好看,什么都不穿更好看!” 周若菊一撅嘴,道:“文博啊,又耍流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夏文博也收敛了刚才的嬉皮笑脸,认真的欣赏了一下周若菊,便向她翘起了大拇指,周若菊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第四百六十二章:自作多情 吃过早饭,夏文博告别周若菊,开车到西汉市去了,一路上也没怎么耽误,很快就找到了张玥婷的公司,大堂经理对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却并没有领情,非要他给张玥婷打个电话才放他上楼去。 本来夏文博还想着给张玥婷一个惊喜呢,现在看来,没什么希望了,打就打吧。 “那个玥婷啊,我夏文博,哎呀,我都想死你了,你也想我是吧,嗯,嗯,我理解,理解,额,对对对,我到你公司大堂了。” 夏文博捂了一下手机的听筒,因为张玥婷好像在骂他,说他自作多情。 夏文博稍等了片刻,这才把手机递给了那个依旧脸色突变的美女经理。 “那个你接一下电话吧,我说我没有骗你,你非不相信,你们总裁爱我爱的想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喂,张总,是是,好的,我明白,我明白,我马上带他上去!” 挂断了电话,美女经理有点紧张,有点拘谨的说:“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总裁的男朋友。” “这不怪你,异地恋嘛,见面少,你们没太看到过我,不过以后我会经常来的。”夏文博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着玩笑开的也够大。 但不管她怎么胡吹海骗,着经理是一点都不敢大意,恭恭敬敬的把夏文博请到了楼上张玥婷的办公室! “张总让你在这里等她一会,她正和国税局的领导在会面!” “嗯,没事的,你先忙吧,我等一会!” 夏文博一点都不客气的坐在了张玥婷的高背真皮靠椅上,架起了二郎腿。 女经理帮他泡好了一杯茶,这才客气的离开。 这丫头不在,夏文博坐着也是很无聊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到了桌上的那个笔记本电脑,想着最近很忙,都没有看望过亲爱的苍老师了,不知道她是否依旧。 他扭头瞅瞅门,没事,关上的。 嘿嘿,老子好久都没有学习一下了,重温一遍苍老师的师范表演。 夏文博飞快的打上了一串网址,那手脚利索的程度不点都不亚于专业的写手,‘咔’的一下,里面各种丰满,各种肉肉都跳了出来,夏文博那个激动啊,熟练的点开了苍老师的专辑,一下子,那久违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他睁大了眼睛,仔细的观摩,思考,学习和探索着,很快的进入到了人我两忘的境界,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中,着知识实在太浩瀚,太博大了。 他下意识的点上了一支香烟,一面美美的抽着,一面激动的看着。 正在紧要关头,身后突然响起了张玥婷的声音:“啊,夏文博,你个流氓!你咋在这弄这事了!” 夏文博吓得‘秃噜’一下站了起来。 人家不叫才怪呢,这会整个屏幕上都是苍老子×着腿,展示奇异身体的特写,这开玩笑的,谁看了能不震撼。 夏文博头一晕,次奥,你这丫头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 他知道要糟,偏头一看,张玥婷那双套着黑色丝袜给人以无尽遐思的芊芊玉腿就到了自己的身边,同时,夏文博敏锐的嗅到张玥婷身上的那种似兰似麝的香味,夏文博手里夹着点燃的香烟,手忙脚乱的去关电脑,慌中,动作幅度有点大,烟头从人家张玥婷的胸口掠过。 日,麻烦了,刚好把人家领花烧了个小洞,这还不说,人家衣服上还冒起了烟子。 夏文博本来就心虚的很,现在又惹下了麻烦,为了将功赎罪,他敏捷的一伸手,一把拍灭了张玥婷胸口的那点火星。 张玥婷跳了起来,大喝一声:“夏文博,把你臭手拿开!不要摸我的胸。” 这时候办公室门是打开的,而且这里是总裁办公的楼层,一直都很安静,没有一点点声响的,着下可好,张玥婷的声音差不多全楼都听到了,旁边的几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张玥婷第一声说夏文博的是流氓的话,这会正在惊讶中,难道?难道张总裁的这个男朋友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也练肌肉? 猛然之间,又听到了张玥婷不让夏文博摸胸的话,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傻了,全部并住呼吸,竖起耳朵想听一下,这个办公室色魔到底要干什么? 大家都在想,这夏文博不是昏头了,就是发狂了,敢在办公室里对总裁伸出这样的咸猪手,还敢摸人家的胸,这还得了? 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女孩就拿起了办公室的文件夹,书籍,拖把等等武器,战战兢兢的,瞄着腰,准备过来营救张玥婷了。 办公室里的夏文博见张玥婷误会了自己,也是一头黑线,天地良心啊,这次真的不是自己想要耍流氓,确实是想给她把胸膛上的火弄灭。 他忙解释说:“额,总裁,总裁,我就是想给你灭个火呢。” 我勒个去,这话解释的,比不解释还要恼火,听听,帮人家灭火呢,这话太耐人寻味,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张玥婷恨恨的说:“夏文博,你少胡说八道,你就是想摸我胸。” 外面本来有几个女孩想进来抱打不平的,但越听这话,越觉得有点不对,怎么听着像是两情相悦,男欢女爱的状况啊,几个女孩悄悄的退了回去,真要上去管了这闲事,万一管错了,总裁和夏文博还不得把自己恨死啊。 “天啊,你看看你弄的好事,”这时候,张玥婷一低头,才发觉自己的胸口被烧了一个小孔,她更是气大:挺着雪峰说:“我这胸被你弄成这样了,怎么办?” 夏文博一瞧,就见张玥婷的两个山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马上呼吸急促了,脑袋里面瞬间进虫,控制不住,头往前一伸,嘴里胡乱的说:“我看看,我看看,胸挺好的啊。” 说话中,夏文博一下用嘴碰在了张玥婷的山峰上,那女人的味道扑面而来,鼻尖更是撞击到了软香弹力的肉球,就算隔着衣服,触感还是很明显的。 这一下让张玥婷措手不及,吓的花容失色,这流氓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不分场合地点的就揩油。张玥婷一把抓住了夏文博的头发,往后推他的头,夏文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遇,不好好感觉一下怎能回头,两人正在僵持着,门口一声大喝:“夏文博,你个臭流氓,又在揩油!” 听声音感觉像是小魔女郭洁来了。 夏文博心里那个哀伤啊,咋每次和张玥婷有点机会,这小魔女总能按时赶到,这丫的生下来难道就是和自己为难的吗? 小魔女这会也是有些急了,她本来是路过这里,想上来看看张玥婷,谁知道一上来,就听到里面声音很大,在一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场面,那当然必须干预。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小魔女看的直接傻了。 张玥婷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炸了,她绝没想到小魔女突然的出现在了门口,她赶忙放开手,这一放可好,夏文博正在用力往她的怀里拱呢,现在没有了阻力,这头就‘呼’的贴紧了张玥婷的胸膛,我的个乖乖啊,满脸的温香,满嘴的酥软。 傻了,不仅是张玥婷傻了,连夏文博也被突然而来的幸福给弄傻了,奶奶的,感觉咋就这么好啊呢。 “郭洁啊,我们,我们其实没做什么,真,真没做什么……”张玥婷有点结结巴巴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这个事情。 小魔女邹着眉头说:“你们还没做什么,你们要怎么样才算做了什么?玥婷姐啊,你还抱着他的头?你们......你们一点都不注意影响……” 说真的,小魔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样的场合,她真还没有遇到过。 张玥婷现在更是脸色娇羞,红云翻腾,刚才那状况实在有点说不清了,从小魔女的眼中看,好像真的是自己正在抱着夏文博的头,让他亲吻自己的玉峰一样,但这实在是冤枉啊,自己是在推他的头。 夏文博一看眼前的形势不妙,立马装模作样的认错了:“实在对不起啊,对不起,玥婷啊,郭洁也不是外人,我们就认了吧。” 张玥婷这会真的连杀夏文博的心都有了,夏文博这话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何况,和这个臭小子根本都什么也说不清,张玥婷也懒得和他磨牙了,二话不说,一下扑过来。 夏文博现在有了准备,哪能让她随便抓住,身形一晃,撒丫子想跑,但夏文博是跑不掉的,前有郭洁这个煞星挡道,后又张玥婷这个女霸在追赶,于是乎,夏文博就被两个女人给扑倒了,那一阵的掐,拧,只弄得夏文博呲呀咧嘴的不断求饶。 惊慌失措中,夏文博的尘根被小魔女一把抓住了,把柄在手,哪还能有他好过的?夏文博那个器官都被弄的萎缩的不像啥了,疼啊!疼啊,真的很疼! 第四百六十三章:两个疯女人 不过好的一点是,时间不长,似乎突然之间,张玥婷醒悟过来了,这里是办公室,门都没关,她一下跳起来,扑倒了门口,把门关上。 她这一走啊,夏文博顿时压力大减,一把拧住了小魔女的耳朵,让小魔女也不敢过分的嚣张,两人在短暂中形成了僵局,但只是那么一小会,小魔女就大叫了一声,我的个太阳,自己的手里不是树根,是人根啊,她慌忙中松开了手。 但迟疑一下,嘴里还嘀咕了一句:“这么小!” 夏文博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个郁闷啊:“你妹的,这样往断里弄能大才怪。” “我家没有妹。”小魔女的一句话,秒杀了夏文博。 而后,小魔女‘嘿嘿’一笑,再看一眼夏文博捂住的那个地方,扭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日子对夏文博真是一个灰暗的日子,苍老师没看好呢,自己还被小魔女给藐视了,她竟然说自己那个东西那么小,奶奶的,这是我低调,大起来了怕吓晕你丫头。 但夏文博退一步用阿q的精神一想,这样也好,自己可以迷惑对方,等到什么时候这玩意突然的变大了,吓死她丫的,哈哈哈,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才叫高手。 这样闹腾了一下,几个人都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特别是张玥婷,从来,在这个大楼里,她都是端庄,冷艳,矜持的淑女模样,谁知道今天被夏文博这个臭小子挑弄得变成了疯女,这会一想,真还难为情。 小魔女到没有觉得什么难为情的,她只是刚才打闹的有些累,坐在沙发上呼呼的喘气。 “小洁,你怎么来了!”好一会,张玥婷才想着转移一下话题。 “我路过这里,想着晚上一起吃饭,这就来了。” “好啊,好啊,刚好文博也来了,我们一起吃饭!你想吃什么!”张玥婷岔开了话题。 小魔女就一会火锅,一会海鲜的说了起来。 夏文博也稍微歇息了一下,刚听到小魔女说吃日本料理,夏文博就提出了反对,说自己很爱国,不吃那些玩意。 “那你想吃什么!” 夏文博说:“这要看谁请客了,你请的话,那就吃好的。” “嗨嗨,夏文博,你有点良心吧,卧室工薪阶层,这里有个富婆在,让她出钱!” 夏文博就很奇怪了:“刚刚听你说你来想请玥婷吃饭的,这会咋成了人家请!” “废话,你不是来了吗?广请月婷姐才能吃几个钱啊,她吃得少,又不是肉,你丫的来了,我才不做冤大头。” 夏文博此刻真恨不得再扑上去,额,算了,再被人家揪住了那里咋办?聪明的人是不会再一个地方绊倒两次,所以,夏文博忍了。 三人在闲聊几句,便一同到了酒店,这个酒店是一个中式餐厅,坐落于西汉市的一处繁华路段,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很是得天独厚,就这酒店的规模,在西汉市城也算是气派超然,大家风范,酒店里几十个包间均配有最新的布艺、家具和设施,以浓重而不失活泼的色调、奔放且大气的布局、近似自然优美的线条,给每一位客人豪华舒适、至尊至贵的体验。 因为今天她们来的突然,没有预定,所以三人只能在大厅靠窗的地方凑合着坐下来。 张玥婷问起了最近东岭乡那面的事情,夏文博就大概的给她介绍了一番,说万子昌已经顺利的登上了乡书记的位置,这对下一步东岭乡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好处。 “奥,文博,你这么看好万子昌!你对他很了解吗!” “这么说呢,这个人吧,城府很深,善于权谋,不重感情,但是,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万子昌也是一样,虽然他有很缺点,但此人办事能力强,有魄力,能分辨是非和懂得轻重缓急,私心也不算很重,我还是比较看好他的!” 张玥婷对夏文博的分析也表示赞同,但还是提醒了一句:“文博,但我看这人对权力的迷恋程度不小,这点你要注意!” “是的,我也又这个担心,可是,身处在这个权力之场的人,谁不是那样呢?只要他对权力运用得当,给他多一点权力也没什么了不起!” “要是不得当呢!” 夏文博哈哈朗声一笑:“不是还有我嘛!我也不是吃素的!” 对夏文博人才自负的表示,张玥婷和小魔女却一点都不赶到意外,甚至,她们还很相信,因为这个男人给她们一直都在展现着那种霸气和纵横开阖,似乎,没有什么能都让他屈服。 这两人女孩子彼此点点头,不由的对夏文博生出了更多的敬佩。 夏文博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趁着这两个美女陷入默想,他直接呼啦啦的点了一堆菜,最后才假装客气的问:“你们两位领导看看还需要什么?” “天,你点了这么多?”小魔女有点惊讶的说。 “这很多吗?”夏文博眨眨眼睛,很无辜的样子。 两个美女相顾摇头:“你丫的就装吧,算了,那就这些吧。” 夏文博像似得了很大的便宜般,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会,酒菜上来,三个人边吃边聊,倒也其乐融融,特别是夏文博啊,吃的兴起,一张嘴咧开,话比屎多,逗得两个美女嘻嘻直笑。 一会,三人又谈到了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上,小魔女说只要是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都能做。 夏文博连连的摇头,说这不一定! 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却看到了张玥婷和小魔女都一起瞪着他。 “夏文博,你少把男女区别和身体区别搅合在一起。”对这家伙,张玥婷她们太了解了。 夏文博哈哈的笑着,说:“你们咋这样看待我呢,我也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 “好,那你说说,你能做到的什么事情,我不能做到?不准说身体方便的!” “那多了去了,比如......”刚说道这里,夏文博猛然想起了一个事情,就笑笑停住。 “说啊!”小魔女催问一句。 “那个小魔女啊,干脆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赌什么!” 夏文博仰头想了想,叹口气,似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这个,就是我说出来我能做到,你要是说不出你也能做到,你就输了,反之,我输,我输了以后按你的要求做一件事情,你输了也按我的要求做一件事情。” “嗯,那你会要我做什么事情!” 夏文博嘴动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这个赌有点太大,他怕小魔女不会接受,可是,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夏文博又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哎呀,你啰嗦啥啊,这样,我先说,你输了明天陪着我们月婷姐逛一天的商场!” “行,但你输了呢,我想想,我想想,咦,这样,你要是输了,春节后玥婷在东岭乡的项目奠基仪式你帮我请个人!” “谁!请谁!”小魔女很好奇的问。 夏文博咬咬牙,决定说出这个答案:“你就把你老爹请到现场去参加我们的奠基仪式!” “啊,请我爸!”小魔女皱起眉头,像是很为难,她想了好一会,才有些很不情愿的点点头:“成,我答应你,反正你赢不了!” 夏文博心中大喜,暗自说:“这可不一定呦!” 同时,他觉得这个赌太及时了,也太值得,假如胜了,郭书记就能亲自到东岭乡来,这不仅能在整个西汉市打响东岭乡这块旅游的牌子,做一回免费的,极具影响力的广告,而且,这还给了欧阳明一个崭露头角,亲近郭书记的机会,为他最后的冲刺奠定最牢固的基础。 “好,成交!那我说了,我呢,可以把你抱到桌子上去,而你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做到!” “噗呲!”小魔女就笑了,说:“废话,你这么重我当然抱不动了!” 夏文博看着小魔女,清澈的眼中带着笑意:“错,你可能还没听懂我的话?我说的是我可以把你抱到桌子上,但你不能把你抱到桌子上!我们都是抱你,不用抱我!” 这下子小魔女愣在了那里,她绝没想到夏文博会说出了这样的一个方式。好一会,小魔女才很不情愿的说:“我输了。我是不能把自己抱到桌子上来!” 夏文博很得意的拍了拍小魔女的肩膀,说:“记住刚才的赌注,我会不断提醒你?” “且,傻帽,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小魔女说。 这话到让夏文博感觉奇怪:“难道我没有赢!” 张玥婷微微的摇头,很怕伤了夏文博的心一样,带着无限的怜惜说:“文博啊,其实几天前我已经和郭书记说好了,奠基仪式邀请他参加,郭书记呢,也答应了,说他到时候还要讲话呢!” 小魔女和张玥婷都‘嘻嘻嘻’的大笑起来了,夏文博傻了,真的有些傻了,感觉自己这会像个傻比,自己精心设计了的一个局,搞了半天,却是脱了裤子放屁,多一番的事...... 第四百六十四章:克夫的命 吃过饭,三人返回了张玥婷居住的公寓,车当然是由夏文博来开了,作为夏文博而言,酒后驾车比没喝酒更谨慎,假如车里没有坐着一位西汉市市委书记的女儿,夏文博只怕他未必敢酒后驾车,当然如果他自己觉得自己醉酒了,打死他也不敢开车。 西汉市的夜色很美,和清流县相比,绝对是天壤之别,车里,三个人闲扯着,嘻嘻哈哈吵吵嚷嚷,用了差不多20分钟的时间,夏文博她们才到了张玥婷和小魔女住的公寓,车停在了小区的车场,夏文博熄火,锁车,跟着走了下来。 “嗨嗨,夏文博,你跟着下来干什么!”张玥婷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问。 夏文博一愣:“我,我晚上要睡觉啊,总不能睡车上!” “好奇怪啊,你睡觉就去开酒店啊,到我这里干什么!” “我没带身份证!” “我有,我陪你去开!” “我没带钱!” “我给你出钱!” 夏文博顿时不高兴了,义正言辞的说:“这咋行啊,男女一起开房,哪有让女人出钱的,这不是埋汰我吗!” “夏文博,你弄清楚,是帮你开房,不是我们一起开房!” “废话,不一起去开房我怎么知道你订的什么酒店!” 他这一顿的胡搅蛮缠,直接把张玥婷说的哑口无言了,到时小魔女丝丝的笑着说:“哎呀,玥婷姐,你没看出来这小子就是想睡你家里吗,找这一堆的借口干啥,直接说我想和你睡觉不就成了。” “小洁,你太龌蹉!”张玥婷在小魔女的头上敲了一下。 夏文博是哈哈的一笑,懒得和张玥婷磨牙根了,奶奶的,都走到这里了,我怎么能不住你家里,真是的!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身后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又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跟在了后面,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夏文博看着张玥婷那丰满又玲珑的身躯,感到了一种亲切的而奇怪的情绪在心底滋长,在电梯里,玥婷扭着脸看着他,夏文博看到她脸上细腻的泛着迷人光泽的茸毛跳跃着喜悦,他知道,其实她很希望自己留在这里住,不过是女孩的面子,还有堵一堵小魔女的嘴而已。 进了房间,夏文博放下张玥婷的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玥婷说没纯净水了,打开两盒酸奶,在夏文博身边坐了,一人一盒喝了起来。 夏文博喝着牛奶,感觉着凉爽,被酒精刺激的神经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玥婷近在咫尺的脸庞,突然产生了想要抚摸一下她的冲动,他看到玥婷喝过牛奶后的嘴角有一点白色的牛奶,就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伸手替她擦去。 两人就这么聊着天,聊着,聊着,夏文博的右手突然抓住了玥婷的左手,这是一只很纤小、柔软的手,夏文博感到了它的轻轻的颤抖。他盯着玥婷明亮的大眼睛,他看不出玥婷在想什么,他抚摸着那只让她心跳的手,慢慢地是细腻的光滑的胳膊和脸庞。 玥婷抓住了夏文博那双已经来到脸庞的热情的手。 她同样感到突然,甚至惊讶。夏文博的动作是她没有料到的,但她没有拒绝,她为什么要拒绝?多少年了,这个大男孩一直都和她生活在一起,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小学,中学,夏文博都无时无刻的不陪在她身边,她到国外,这个大男孩也被她带到了国外,她睡觉的时候,这个大男孩也会时常的进入梦里,几十年的这种魂牵梦萦,这种灵魂上的相依为命,早就让她习惯了他对她做出的任何动作,包括抚摸,亲吻和坐爱。 她想,既然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忘记他,离开啊,那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吧。 可是,这只是张玥婷的一厢情愿,因为,就在这时候,门铃想了。 张玥婷和夏文博都感到了略微的一点点失望,其实这还是夏文博刻意的掩饰后的表情,这会,他恨不得一掌打飞外面的人。 也不用张玥婷和夏文博动脑筋,她们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外面的人一定是小魔女了,这丫头,天生就是夏文博的克星,夏文博甚至都有点怀疑,小魔女以后会不会克夫?恶毒是恶毒了一点,但夏文博这会实在愤慨。 门一开,果然,小魔女抱着一个枕头进来了。 “小洁,你这是做什么?”张玥婷也没有想到会如此。 “玥婷姐啊,我刚回家坐了坐,哎,实在是一分钟都坐不下去了,房子里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算了,我决定,今天晚上住你这里,陪你好好的聊聊天!” “啊,小洁!我,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个床上!” “月婷姐,我知道你不习惯,所以这不是来让你慢慢的习惯一下吗,我也不习惯两人睡,可是,有一天我们不都得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睡觉吗,既然如此,我们就该先练习一下!” 张玥婷一下无语了,这都什么逻辑啊。乱七八糟的。 小魔女丝丝一笑,又说:“真不同意啊,那算了,我就在你家沙发睡一晚上吧!” 夏文博当即表示反对:“不行,我也不习惯两人睡!” “滚犊子!想什么呢!” 张玥婷和夏文博都笑了,小魔女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枕头往沙发上一放,半仰着,靠了过去。 这可倒好,她刚换的睡衣被她这么一靠,往上提溜了一节,腿下那一抹雪白就露了出来,直接看的夏文博两眼放光。 要说起来啊,这小魔女的身材很好,黄金比列,皮肤很白,可以说是肤如凝脂,玲珑浮透,尤其是腰部纤细,如杨柳般轻轻摇曳,婷婷动人,两条美腿更是美不胜收。 张玥婷一下发现了夏文博那游移不定的眼神了,她一把拉住夏文博:“乱看什么,乱看什么,小洁,你给我滚起来,也不怕曝光了。” “且,这又什么怕的,房子里都是女人,又没男人,对不对!” 显然,小魔女想到了上次在东岭乡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很美,自己睡的很踏实,但不得不说,那天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为什么这个夏文博有那么好的定力,陪伴着一个自己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孩,却犹如老尼入定般的镇定,都没有一点点想要侵犯自己的举动。 夏文博在这个丫头面前,只能说没有脾气。 随便她怎么说吧,是不是男人,也不用证明给你小魔女看! “好啦,好啦,小洁,你起来,起来,等我在浴室冲一下带你进去吧,不过先说好,进了里面的卧室,不能太好奇,东问西问。” “好耶!” 看着小魔女那兴奋的样子,夏文博恍然中明白,原来张玥婷的卧室不仅是对自己封闭的,连她最好的姐妹小魔女竟然也都没有进过她的卧室,那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啊! 夏文博心中的好奇也越来越浓郁,但再浓郁也是白搭,那扇门永远都是锁着的。 张玥婷去卫生间冲澡了夏文博的脑子里幻想起充满泡沫的浴缸里,一具晶莹洁白,肤如凝脂的绝美身体,那优美的粉颈,晶莹如玉的香肩,雪藕般的白腻玉臂轻轻拨动着池中的泡沫,丰盈的胸前勾勒出绝伦美妙的曲线一半浸泡在泡沫之中,水蜜桃般的肌肤上附着如碎玉般的水珠,;老天啊,那是一种多么让人窒息的美景啊。 “嗨,臭小子想什么呢?该不会是想着卫生间里面玥婷姐的身体吧!” 夏文博掐死小魔女的心都有了,奶奶的,你破坏了老子的好事不说,连老子想象一下,意淫片刻你都不放过我,臭丫头到底是谁派来的,专门和老子作对啊! “我再想一个很深沉的问题,你小丫头不懂!” “是吗,说说呗!” “嗯,我在想啊,你要是和张玥婷一起掉进了水里,我怎么做!” 小魔女眼睛一亮:“文博,那你说说,你会先救谁!” 夏文博沉默了十三秒的时间,才认真的说:“我会先把你......打晕,然后救起张玥婷。” 小魔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我怎么办!” “你没关系的,因为你的皮厚,鱼都不吃!” “啊,夏文博,老娘我拧死你!” 小魔女正要扑过来,浴室的门开了,张玥婷换上了一件丝质的睡衣,走了出来,美妙的曲线显露无疑,在黑色丝袜的衬托下,张玥婷显得高贵美丽,连小魔女都有点痴痴的看着张玥婷,好一会说不出话了。 张玥婷自己也被房子里着两人的眼光给看的羞涩起来,她扭捏一下,淡淡的说:“小洁,走,进去睡觉!” 不过,当走到卧室的门口的时候,看得出来,张玥婷又一次的犹豫了一下,她神情不太自然的看一眼夏文博,又看看身边的小魔女,咬咬嘴皮,推开了卧室的门。 第四百六十五章:纠结 房门一开而合,时间很短暂,但夏文博还是敏锐的瞟了一眼,里面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夏文博看到了半截豪华的粉色大床,看到了里面昂贵的纯毛地毯,还看到了窗口的一个精致小圆桌,好像吧,夏文博还看到了墙上有很多的木框,夏文博想,那应该都是照片吧,一定是张玥婷各种各样姿态的照片,女人嘛,总是喜欢臭美,不过从夏文博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照片上的内容。 单单从这一瞥中,夏文博觉得里面显然并没有什么古灵精怪的东西,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些神秘,很正常的一个房子啊。 但是,为什么张玥婷的神情会在每次提及到卧室的时候都有紧张呢!难道说张玥婷床上放的有那个电动玩具?成人充气娃娃......额,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到底是什么让张玥婷那般的紧张呢? 他就一个人傻乎乎的想啊,想啊,后来,夏文博还是放弃了推断这件事情,真的猜不出来。 他到卫生间冲了个澡,美美的享受了一下里面那充盈着张玥婷体味的幽香,洗澡是让夏文博彻底的放松了,在蓬头下,他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这是一副如此健康的身体,精瘦结实,毫无赘肉,充满了弹性,皮肤下,清晰的脉络,流水从上面缓缓的流淌。 夏文博关掉蓬头,他拿起浴巾将身体擦干,这时他注意到镜子中自己的身体,他来到镜前,审视着自己。镜中的自己略带疲惫,这可能是和自己最近工作忙有关系,但腹部的几块腹肌和胸口的胸肌还是鼓鼓囊囊的,夏文博对着镜子笑一笑,感觉镜子里的自己衣冠楚楚而非衣冠禽兽,至少有一点儒雅的成分揉合其中,她顺势在腰间一围走出浴室,来到客厅。 房子里的暖气开的太足,有些闷热,夏文博打开冰箱,发现只剩下一罐啤酒了,他拿出最后一瓶啤酒,猛的灌下去,非常的痛快。 他放下手中的啤酒,爬在地上,试图要在地板上做十几个俯卧撑,但仅仅撑了没两分钟,他便放弃了。 他起身看了看没喝完的啤酒,犹豫了一下,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他扔掉空啤酒罐,躺在沙发,随手拿起一本茶几上的女性杂志看了一会,里面都是美容啊,健身啊,还有奢饰品什么什么的,他便关掉了灯,希望能尽快睡着,最近他常常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同时容易惊醒,这是长期生活不规律精神紧张造成的,但夏文博希望自己今天能很快的入睡。 这个夜还有很多人都难以入眠,就在离夏文博咫尺之远的那个卧室里,小魔女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她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在正对着床脚的那面墙上,几乎挂满了照片,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有几张放的很大,差不多有十多寸大小。 但这些不是小魔女惊讶的地方,她惊讶的是,那些照片都只是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夏文博。 从照片的排列可以看得出来,那是夏文博从小到大的一个成长经历,有他呱呱落地不久的照片,还有他上小学,中学,大学的照片,有一些标准照,更多的都是生活照,他在吃饭的时候,他在踢球的时候,他在调皮的时候,这林林总总的照片,让小魔女看了很长时间。 但看着,看着,小魔女的情绪有些低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酸的味道,有一种想哭的情绪,张玥婷能吧夏文博的这么多照片贴在墙上,显然,她是很爱他的,而夏文博能给张玥婷怎么多照片,也可以理解为夏文博是很爱张玥婷的。 要知道,没有那个男人原意把自己小时候,留着鼻涕的照片给别人看,除非他很想让这个女孩了解他的一切。 “睡觉吧,小洁,不要看了!” 张玥婷在身后悠悠的说。 “玥婷姐,夏文博所有的照片是不是都给你了!” “给我!你以为这是他给我的!” “难道不是!” 张玥婷沉默了片刻,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说:“不是,夏文博根本都不知道我有她这么多的照片,所有,我要你保证,今天看到的一切都不能给他说!” “老天!难道你是偷来的,是不是用黑客技术进了他的电脑,对了,他电脑里有没有他光屁股的照片啊!”听说着不是夏文博给张玥婷的,小魔女的情绪好了许多。 “啊呸!你整天脑子里面都想什么啊!” “那你说说,这么多的照片都是从哪来的!” “这个......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张玥婷不想对小魔女说出她和夏文博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毕竟,那是她多年来保守的一个秘密,而且,说自己从小到大都在迷恋着夏文博,这也让张玥婷的面子有点难堪。 自己可是天之骄女,有美貌,有金钱,有权势,却这样痴痴的爱着一个山沟里的小乡长,说出来只怕都没人相信。 “玥婷姐,你说不说!” “不说!” “哼,不说拉倒,我去问夏文博!”说话中,小魔女就作势要往外走。 吓得张玥婷娇面发白,惊慌失措的一把拉住了小魔女:“臭丫头,你要作死啊?你问他干什么!” “嘿嘿,是不是感到很羞涩,很不好意思,这样暗恋人家,整天还装着刁兮兮的样子,这让夏文博知道了,他还不得笑死!”小魔女幸灾乐祸的笑着。 “哎呀,不是你想的哪样!” “那你今天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把那小子提溜进来,让他自己问你!” 张玥婷面对这样的威胁,她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掐着小魔女腰间的软肉说:“你,你个臭丫头,好心让你进来住,你到恐吓起我来了,算了,我给你说吧!” 在朦胧的灯光里,张玥婷吧自己和夏文博那一段尘封了多年的往事慢慢的都给小魔女说了,张玥婷讲到后来,自己也深深的被那种迷离的情感所笼罩,小魔女呢,也是一样的,她绝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在自己的生活来,竟然也发生了这样一段催人惆怅,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她为张玥婷的爱情而感伤,高兴,哭啼和傻笑。 两个风华绝代的美女,都被这段爱情给感动了。 “玥婷姐,那你为什么现在不直接告诉他,你就是他那个未过门的媳妇!” “我不敢,我怕他并没有完全的接受我,我更怕,我这些年对他的欺骗会让他有偏执的气愤!” “这......哎呀,哎呀,真的头疼了,可是玥婷姐,你已经和他接触了两年多,你还没有看出他的心思吗?要我看啊,他是喜欢你的!” 张玥婷慢慢的摇摇头:“光喜欢是不够的,我希望他深深的爱上我,像我爱他一样,但显然,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依旧停留在喜欢我的层面上!” “可是,玥婷姐,你咋不直接给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让他不得不就范,不得不爱上你呢!我听很多人说啊,这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是靠的感情,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是留恋的身体,你身体怎么好,一定能留住他!” 张玥婷被小魔女说的有些好笑,但转而一想,其实也是如此,男人的思考总在下半身。 “小洁啊,你有没有发觉,本来今天我们就有可能生米煮成熟饭的,但你来了!” “额,这,要不我现在离开!” 说是这样说,但小魔女的手就搂住了张玥婷的身子,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天的出现,是一个庆幸,还是应该内疚,她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矛盾,一会呢,她希望张玥婷和夏文博着催人泪下的爱情能得到实现,她们两人能终成眷属。 但又有的时候,她却想,假如夏文博不爱张玥婷了,假如张玥婷不爱夏文博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 她每次这样想的时候,都会很鄙视自己,觉得自己太龌蹉,太自私。 可是,没有办法,那样的念头总会在自己想到夏文博英俊的笑容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脑海。 “小洁,今天你什么都知道了,但一定要帮我保守住这个秘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和你一起,维护好你们这段感情!”说这话的时候,小魔女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在爱情这个问题上,自私和大度,占有和祝福,天使和恶魔,其实都只在一念之间。 张玥婷讲累了,她睡着了,小魔女却纠结了许久,过去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的她,今天却要度过一个辗转反侧的难眠之夜,她拥抱着张玥婷这具温暖,柔软的身体,心里想着外面沙发上那个整天都和这这具过不去的臭小子......。 第四百六十六章:淅淅沥沥 半夜的时候,里面的房门打开了,惊醒了正在沙发上的夏文博,他睁眼一看,夜色中,小魔女迷迷瞪瞪的从里面出来,摸着墙,到了卫生间,连灯都没开,门都没关,就淅淅沥沥的尿了起来,这一阵淅沥沥的小雨啊,就像是浇在了夏文博的心头,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原来尿尿的声音竟然也会如此美妙啊! 这一阵的乐章,夏文博彻彻底底的睡衣全消,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倾听,欣赏。 可惜了,这小魔女的膀胱并不很大,音乐持续的时间不长,就落幕了,剩下的余音绕梁唯有在夏文博脑海中回荡。 但是,幸运之门再一次为夏文博打开了,是的,是门! 小魔女迷迷瞪瞪进去了以后,竟然没有关门,这一下调动起了夏文博整个肾上腺素的兴奋度。 夜很暗,但依稀仿佛还是能看见那里面大床上四条腿。 上半部分是看不到了,但这一点都难不倒机智,聪明的夏文博。 他可以换位置啊,他从沙发的这头,换到了沙发的那头,这样,他就完完全全的可以看到卧室里打大床和床上的两个美女,唯一遗憾的是,天太黑,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 夏文博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夜视眼,为什么猫有,狗有?老子可是高级动物,咋就不给配一副夜视眼睛里。 但有一点点看的,总比什么都看不到要强吧!抱着种聊胜于无的心态,他硬是坚持看了很久很久,看到了天色发白! 这几个小时的观看啊,表面上说,收效不大,但实际上这段时间在夏文博的想象种,内容是丰富的,热烈的,充满了动感和激情的。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天亮了,机会就在眼前,夏文博深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使劲的瞅着里面,这会可就什么都看到了,里面的状况让夏文博大吃一惊,天啊,怎么会是这样,这.......这太可怕了。 他看到了张玥婷,也看到了小魔女,这两个女人很危险,也许是房间的暖气太热,因为的被子被她们踢到了床下,她们的睡衣也从肩头滑落,卷到了肚子上,两具美轮美奂的,绝妙的,让人晕眩和犯罪的玉体就横陈在夏文博的眼前,那样的诱惑,那样的让人热血奔流。 夏文博傻傻的看着,他已经没有了思维,满眼都是这两张各具特色的脸,她们实在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直视,再配上这样的光滑无暇的躯体,任何的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张玥婷那结实的臀带着一种青春的弹性的感觉,丰泽,柔和,细致的曲线,细腻柔滑的肌肤,如丝绸一般,夏文博心醉神迷。 张玥婷和小魔女完整、优美、神奇的玉体美中至美,风韵撩人,放射出强大的魄力。 夏文博两支鼻孔同时留出了鼻血,他完完全全的傻了,一直想要见到的东西都见到了,特别是张玥婷丰润的乳,还有小魔女纤细的腰。 也许每个人都会有第六感觉的,当一个男人用刀一样的眼神在注视着女人的时候,她们往往都会感知到,张玥婷也是一样的,她睁开了眼,看到了靠在沙发上鼻血长流的夏文博,张玥婷有点不解,有点惊讶,还有点困惑,这个男人怎么了,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她一下坐了起来,说:“文博,你流血了,啊,怎么会这样.......” 刚说了着半句话,张玥婷一下抱住了已经完全走光的乳,大叫起来:“夏文博,你个流氓。” 她这有些恐怖的叫声,惊醒了小魔女,她也一个跟头爬了起来,看看夏文博,觉得张玥婷有点小题大做了,这夏文博见了美女当然会留鼻血,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后来,她发觉自己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在接着,她看到了张玥婷,也看到了自己裸露的身体,她傻了,连惊叫都不会了。 她只是发觉夏文博的两只眼像灯泡一样圆睁着,眼光在自己的凶膛上黏住,对,还在用舌头舔着下嘴唇,恶心,龌蹉,流氓。 床上的枕头,毛巾,还有床头柜上的水杯,电话等等都向夏文博飞了过来,两个女人有些竭斯底里的狂怒起来,这个时候的夏文博要是再不撤退的话,那他真是自寻死路。 他飞一样的离开了沙发,‘跐溜’的一下,就到了卫生间,躲过了这场劫难,闭上眼,再一次的回味和牢牢的记忆着刚才看到的一切,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手机照两张照片呢?但想到这点,夏文博又鄙视自己了,自己可不能弄一个艳照门出来。 他在卫生间惴惴不安的等了有20分钟的样子,才听到客厅里悉悉索索的走动声,夏文博也做好准备了,自己今天这便宜是占大发了,但后果一定很严重,面对两个失去理智的女人,自己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不过出乎夏文博意料之外的是,当他出来见到张玥婷和小魔女之后,发现她们两人反而小脸红红的,很不好意思,也很娇羞的躲开夏文博的眼光,一付乖乖猫的样子。 张玥婷怯怯的说:“文博,昨天晚上可能是我们上卫生间忘记关门了,房子里的暖气太热,所以,也没盖好被子。” 小魔女也不好意思的说:“文博哥,今天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我晚上请你好吃的,吃海鲜,吃烧肉,还有东坡肘子。” “对对,晚上我也请你吃饭,对了文博,最近刚出了一款限量版的法国套装,我给你买一套吧。”张玥婷也说。 夏文博本来的心情是紧紧张张的,怕着两个丫头找自己的麻烦,现在却惊讶的发觉形势出现了一个大逆转,她们心虚了,哈哈哈,哈哈哈,奶奶的,她们心虚了,也该本少爷拽一下了。 他很严肃的点点头,看看这两个忐忑不安的丫头,说:“你们两个都过来,站好,站好,把手放下,站没站像,像什么话,那个你们想想,这多危险,要是今天住在客厅的不是我,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万一再给你们拍个照片传网上,那会是一个什么后果?你们肯定后悔终生。” 夏文博自己都暗自笑了,尼玛,要是一个陌生男人,人家也不会让他进来住客厅啊,不过这会两个丫头都迷糊着呢,随便说,用不着缜密的逻辑。 果然,小魔女低声说:“文博哥,我门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接什么话啊,特别是你小魔女同志,你是一个市委重要岗位的公务员啊,对自己的形象,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对不对?” “对,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嗯,还有你张玥婷同志,你是总裁啊,你的形象关系着奔流集团几万员工的形象,我今天看到你们这个样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要是换个人,换个场景,会发生严重的错误的......。” “文博,你.......”张玥婷怯懦的打断了夏文博的话。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着的,但文博,你先把鼻血洗一下吧,已经流到领口上了。” “啊,还在流鼻血啊,这大热天,人就爱上火。” 说话中,夏文博匆匆忙忙的到了卫生间,一照镜子,我勒个去啊,这还是自己的脸吗?自己刚才说的劲大,手还在脸上来回的蹭了几下,现在脸上横的,竖的都是血印子,整个一个大花猫嘛。 等他收拾好了,擦干了血迹,斗志昂扬的出了卫生间,这两个丫头也都吃了早餐,提上包准备上班了。 “你,小魔女,今天你做早餐,我要休息一下。奶奶的,流了这么多的血,这要吃多少肉才补的回来。” 小魔女转过了头,狠狠的瞅着夏文博,说:“你做梦呢,赶快把房子收拾一下,地拖一拖。” “咦。你不怕......。。” “怕你个头啊,你有什么好怕的,出去去说我光屁股睡觉,谁信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滚一边干活去。” “哎呀,你们还反了。” 张玥婷说话了:“夏文博,你把我的袜子也洗一下,不然早餐没得吃。” 日啊,夏文博心里那个悲催啊,这女人的情绪怎么变化的这么快,就自己进去擦了一把脸的功夫,这两个女人又恢复了自信,开始对自己耀武扬威了。 没办法,夏文博先是到卫生间帮着洗了一双袜子,后来又好好的把客厅收拾了一番,小魔女一边看着电视,还一边不停的使唤他干这干哪的,气的夏文博呼呼的喘气,却也无可奈何,这个时候也深刻的明白了,再强的男人,在面对两个女人的联合压制下,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屈服......。 第四百六十七章:我也要 餐桌前,夏文博她们三个人美美的吃着张玥婷做的早餐,真没想到美如仙女的她居然做的出象她一样美味的食物,夏文博感觉自己真是有福气啊,简直就是“色”“香”“味”俱全吗,虽然这种幸福可能只是暂时的。 “真是好吃啊,玥婷姐,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早餐啊!羡慕死我了啊!”小魔女完全不顾美女形象,破口大吃中。 “是啊,真的是很好吃啊!从来就没吃过这么美味的早餐啊!”夏文博也没放过任何看得到的美味,不的不说,今天张玥婷做出来的早餐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好。 “我最近一有时间就练习烹饪技术,看来还是有效果啊。”这么晴朗的早上,这么可口的早餐,再加上这么温柔如浪漫钢琴曲一般的声音,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嘛!夫复何求啊! “可是,玥婷姐,你为什么要学做饭!是想男人了吧!”说着话,小魔女有些醋意和幽怨的瞅了夏文博一眼。 “小妮子,净瞎说”张玥婷的脸红了一下,又说:“我平时不上班在家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研究美味的食物,然后开始快乐投入一天的工作,做什么事都有个快乐的心情,那样我也会有种满足感和幸福感!” “恩。真的很开心呢!玥婷姐我太爱你了,呵呵!”小魔女似乎吃饱了,擦了擦嘴,凑到张玥婷旁边,“来,香一个,表示感谢!” “我也要......”夏文博羡慕的看着被小魔女吻过的张玥婷那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美丽的脸蛋,流下了哈喇子。 “咦!你真恶心!”小魔女厌恶的看了夏文博一眼。 “好了,你们吃完了吗?我要收拾了。”张玥婷看向夏文博。 “欧了!谢谢您的早餐,我吃的很饱!”夏文博满意的拍拍肚子:“哦,我还有个事要说,我晚上准备会东岭乡了!” “怎么?这么快?”张玥婷眼中有点不舍。 “恩,乡里最近也忙,补休了两天假也到期了……啊!疼啊!”夏文博被小魔女飞来的拖鞋打 个正着。 “你丫的就不能多请几天假!” 揉着被小魔女k中的头,夏文博恨恨的说:“哼,今天早餐好,心情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就不和你个小黄毛丫头一般计较了!” “这都哪跟哪啊!说正经的,多休两天不成吗?”张玥婷边收拾边说。 “我也想,可是现在和过去不同,我身为乡长,总的带个好头!” “一个破乡长又什么好嘚瑟的!搞得和总理一样忙”小魔女弯下腰捡她的拖鞋,夏文博真tmd想对着她浑圆的屁股给她一个大扁踹,看她老实不。 小魔女猛地扭过头,看着夏文博:“你丫的想都别想!干踢我一脚试试,你会死的很惨!” 夏文博大惊,这丫头居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那行吧,我们也不勉强你了,这样,一会你送我到单位一趟,我处理几个紧要的事情,完了陪你好好转转!”收拾完的张玥婷坐在夏文博对面,很认真的说。 “对对,我也到单位去晃一圈,然后开溜!”小魔女俭完鞋顺势坐在了夏文博的旁边。眼里闪着光芒。 “额,小魔女,你好好工作啊,就不用耽误了!再说了,我也没有一定的你陪啊!”夏文博开玩笑说。 可是,没想到小魔女听到夏文博这样一说,一下子脸色有点不太好了,默默的扭过身,看着电视,不在说话。 张玥婷一看小魔女的这幅模样,也是心中唏嘘一下,她实际上对这个丫头的心思也多多少少能猜出几分来,毕竟,女人的感觉总是神乎其神的好,她很明白,不要看小魔女每次见了夏文博又是抬杠,又是挖苦,像仇人一般,但小丫头看夏文博的眼神那是瞒不了别人的。 而且,一个西汉市的千金大小姐,对所有人都是用鼻子哼的,唯独能忍受夏文博的各种打击,这只有特殊的感情,才能把她变得如此。 可是,眼瞅着夏文博对小魔女并没有多少爱意,这让心地善良的张玥婷又不由的为小魔女担忧和感伤。 她瞅一眼夏文博,对他使个眼色。 夏文博也恍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伤人了。 他也一下子想到了小魔女认识以来,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关怀。 夏文博微微对张玥婷点点头,就到了小魔女的身边坐下,小魔女把屁股往另一面挪动了一下,夏文博就跟着也挪动了一下,而且,还把那个咸猪手放在了小魔女的肩头。 “哎呦,小魔女,你擦的什么啊,咋就喷香喷香的。” 小魔女本来还绷着脸的,但夏文博那鼻子都快到自己脖子上了,小魔女一把推开了他:“滚,又不是狗,鼻子呼呼的喷什么热气!搞得人痒痒的!” “啊,小魔女,原来你经常被狗喷......额,你也太重口味了!” “夏文博,老娘一会不收拾你,你就要上房揭瓦是不是!”小魔女龇牙咧嘴的凶了起来。 夏文博见小魔女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赶忙躲的远远地,他才不会傻乎乎的等着被收拾。 “夏文博啊,你咋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样子!”张玥婷别有深意的看着夏文博,“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就喜欢男人!嘻嘻嘻!” “不,玥婷姐,她一定是喜欢女人的,这点我可以拿性命保证!因为她每次看到性感的你都会喷鼻血。”然后小魔女肯定的说:“他一定是不行拉!哈哈!”然后两个丫头乐的前仰后合的。 “我靠,注意形象,行不行哪天拿你们两个来试试就知道了!”嘿嘿,真是个好主意啊!夏文博很得意的说。 “想的美。”这俩丫头的默契是越来越好了。 “靠,懒的理你们,我送你们去上班了!” 两个丫头看看时间,也都赶忙收拾起来,一会的功夫,两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又矜持,高雅,庄重的出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跟刚才的形象和气质截然不同了。 夏文博开着车,先把小魔女送到了市委大院门口,看着里面那两排标枪般这里的松柏,把市委大院衬托出了一副威严,肃穆的气氛,里面来来往往的官员们,凝重而严肃,匆忙而自信。 夏文博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到这里面来上班多好啊,这里的官员才有官场的气势很尊严,有时候想想啊,东岭乡的那些干部,咋看咋都不像领导,一个个满嘴粗话,吃拿卡要,一副流氓痞子样。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从一个小乡长混到市委来上班,那可得好好的混很多年,所以等小魔女一下车,夏文博就发动了汽车,义无反顾的带着张玥婷往她们公司去了 “文博,我们真该好好的聊聊。”坐在后排的张玥婷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 “和我聊?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聊着吗!” “我说的是正正经经的聊!”张玥婷不动声色的说。 “额,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只是我有点受宠若惊,呵呵呵,玥婷,你想聊点什么。”夏文博露出了叛徒一样的表情,讨好的笑笑。 “你今天这么客气啊,昨天晚上你可是一点都没有客气。”张玥婷不紧不慢的说。 “我,我当时那个......。” “算了,不要乱解释,说说你对我的看法。”张玥婷的口气依然慢条斯理的。 “对你的看法?嗯,你这人啊,聪明,美丽,善良,温柔,而且有钱,是做媳妇的一块好材料。” 张玥婷淡淡的摇摇头说:“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你的眼中看到你对我的崇拜呢,其实啊,你才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名誉,金钱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吧。” 夏文博迟疑了片刻,说:“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但有一点也许你没有说到,对权力,我已经开始感兴趣了。” 张玥婷暗自叹口气,实际上,她最怕的就是夏文博迷恋上权力,因为她太知道权力对一个人的影响,一点陷进去,可能这个人的一身都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关注了,他会在那潭深不可测的水里一直折腾,直到沉入水中。 “好吧,就算你对权力有了迷恋,但是对女人呢?你难道一直这样混下去吗!你有没有对你个人的生活和未来做出一个长远的规划!” 这样的话,本不该张玥婷说的,但她还是放下了女人的矜持,说出了心中一直想说的话,她希望夏文博能对她表态,就算不表态,她也希望自己能引起夏文博的关注和思考,她觉得,自己不一个继续被动的等待了,至少,她看到了小魔女对夏文博的暗恋情结,她可不想让第二个,第三个,乃至与更多的女人捷足先登。 第四百六十八章:冲动 夏文博的心咚咚的跳动了几下,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张玥婷,她们的眼光在镜片中相撞,又惶然躲开了。 “我真还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其实,这段时间里,我自己都发现,我太沉湎在工作中了,不过我以后会注意这点,也会好好的思考你的问题!” 张玥婷缓缓的点点头,她相信,夏文博说的是真话,也是实情,权力那个东西啊,实在是太可怕了。 “嗯,希望你的思考中有我!”张玥婷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 “自己想!”张玥婷不想在继续说这个问题了,既然夏文博还没有对他的未来和幸福去做规划,那就再给他一点时间吧。她也知道,女人,只有面对问题时不冲动,才能让爱情不被动。 车在西汉市跑着,车厢里的两人都想着自己的问题,有那么一会,夏文博真想对张玥婷说,说自己很喜欢她,自己想让她做自己的老婆,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悄然咽下,面对身后这个风华绝代的美女,他不敢过于唐突,他想,等机会合适的时候再说吧。 远处张玥婷她们的办公大楼在阳光显得格外瞩目,大楼的外墙是一种金色的材料,太阳一照,显得夺目富贵。 到了跟前,就能看到大堂门口大厅里10多个保安笔挺的站立,他们的神情专注,面色冷凝,可以看得出来,这绝对不同于一般物业的保安,要是准确一点的说,应该算的上是保镖。 而大厅里的情况又不太一样,这里的工作人员是彬彬有礼的,他们的微笑也是很职业化的,比起一般的公司,他们更让人感到管理的系统化和优异化。 夏文博陪着张玥婷一起走着,走着,就感到有点不太对劲了,他发现所有所有遇到的那些员工,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在看着他,夏文博起初还洋洋自得,以为是自己长得英俊潇洒,风流踢裆,但很快的,他透过了这些人的眼神,看出了问题的症结,原来,这些人已经把自己看做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了。 这也不怪他们,在西汉市里,能和张玥婷门当户对的男人真还没有,关键是夏文博这次到市里来的时候,特意的换上了一套很不错的衣服,这下,可真有点花花公子的模样。更重要的是,昨天自己和张玥婷在办公室发生的那件桃色事件,谁能保证员工们不胡乱猜想呢!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夏文博低着头,快步的冲进了电梯。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夏文博都没有离开张玥婷的办公室,他坐在那里看着报纸,喝着咖啡,听着张玥婷井然有序的发出了一条条重要指令,看着她冷静,从容的把成百上千万的资金不断的洒在了西汉市的各个角落,这样的气势,这样的胆略,让夏文博看的都悚然变色。 对张玥婷果断干脆,挥斥方遒,纵横开阖的工作能力,夏文博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样等的大概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小魔女来了。 “嗨,玥婷姐,事情处理好了没有!” 张玥婷抬头笑笑:“差不多了,你先坐一会!” “我可是急急忙忙赶来的,哎,你这里真热啊!”小魔女说着开始脱她的外套。 “夏文博,不要这样色色看我好吧!”小魔女温柔中,又带点嘲笑的声音在夏文博身旁响起。 “啊?!我没看你!” 张玥婷也笑着了,说:“小洁啊,你忘了,我们这里有危险动物啊,没感觉到绿色的光芒吗?” “你不会是在说我吧!”夏文博很诚恳的问了一句。 “恭喜你,答对了!”两个女孩异口同声。 小魔女又说:“其实我知道文博是好人,不然我早就对他采取防范措施了!” 张玥婷淡淡的说:“可是,他毕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而且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我怕他控制不住啊!” “呵呵,也是啊!我还是防着点吧!”说完,小魔女连忙把衣服穿回身上。 夏文博再也忍不住了:“喂,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啊,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你想咋得!”小魔女和张玥婷同时站了起来。 夏文博立即就妥协了,他当然有自己的理论,好男不和女斗! 一会有人来请示工作了,小魔女和夏文博也都立即摆出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来,小魔女甚至还问夏文博:“夏领导,你觉得下一步我国经济将会走向什么高度!” “嗯,宏观上说吧,我国目前经济发展还处在快车道上,但是,我们不能......” 张玥婷一下停住了正在签字的笔:“嗨嗨,能不装吗!你们是谈论这些问题的人吗!” 夏文博却振振有词的说:“张总裁,我们正在提升你朋友的品味!” “且,闭上嘴就是最高的一种升华!” 夏文博和小魔女相视一笑,也就不装了,唧唧歪歪的又闲篇起来。 “色狼哥哥,我们中午吃什么啊!”小魔女问道。 “死丫头,真没礼貌!就不懂文明用语吗?”夏文博愤怒的指向她 “嘿,你吓唬我是吧!有本事来动一动姑奶奶!” “额,算了!那个小魔女啊,你给点面子好不好!我好歹也比你们大啊!””哎!人在人下,不得不低头啊 “放心,人前会给你面子的!”小魔女满意的笑着。 后来小魔女却要吃肯德基,夏文博气的不行,也没办法,个更可怕的是,这两个小丫头,明明都已经够沉鱼羞花的了,偏偏还要花1个小时来打扮,好象非要男人看得精尽人亡,女人羞愧的跳楼自杀,才心满意足。 于是乎,当夏文博她们进了肯德基店,所有的男人,包括有女人陪伴的男人全都眼冒绿光,嘴流口水的看着她们这一桌的两个美女,这让夏文博很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真他妈的拉风啊。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小魔女上身穿着紧身的小可爱,小巧但显眼的胸都简直呼之欲出啊。小蛮腰,细长腿,让人一览无疑。 而张玥婷则仍旧是那一套紫色长裙,就象一朵清馨的兰花,让人温暖舒适,可别看张玥婷打扮简单,可是那一小时淡淡的补妆,使得她那连李嘉欣都羡慕的美貌,那张曼玉都嫉妒的气质更加突出,不能不吸引一大批男人的眼球。 而小魔女是一朵艳丽的玫瑰,给人的是激情和幻想。 正在欣赏中,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对不起,两位美女,可以认识一下吗?” 艹,夏文博心中大怒,奶奶的,当老子我不存在啊,居然在看到了有男人坐在她们旁边,还敢上来搭讪,夏文博顺着噪音望去,我勒个去,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正笑着看她们。 这丫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打了油,仿佛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一件叼毛皮衣,也不怕悟出来痱子,手上夸张的带了三枚戒指,一张嘴更是金光灿烂,生怕抢劫的歹徒不知道他有钱,靠! 夏文博估计这一套行头都是冒牌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那年轻的金人身上更有股浓烈的古龙水味,呛的人直想问他用的什么牌子,然后背起炸弹毫不犹豫的去炸了生产的厂家,不让它来贻害人间。 夏文博刚要说说话,却听到从张玥婷口中传来不带一点感觉,甚至有点强硬的声音,要是没坐在她旁边,夏文博都不敢相信这是从温柔的张玥婷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可以!” “没听到吗?还不走开!”小魔女同样的强硬,没有了一点的性感。她的表情更是让人如同置身于西伯利亚的寒冷中! “呦!”那个金人不但没走开,还死皮赖脸的坐在了她们旁边的空位上:“两位美女,不要距人于千里之外嘛,认识一下,又不会吃亏,我可是永安建筑公司懂事长的公子哦!” “没兴趣!”张玥婷吃了跟薯条。 “没听过!”小魔女啃了口汉堡。 “美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估计这个白痴没被人这么直接的无情的不给任何面子的拒绝过,脸色象茄子皮一样紫了嚎青的:“直说吧,公子我看上你们了,跟了我,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包你们爽到不行,跪下求尧啊!哈哈!” 听到这里夏文博再也无法忍耐了:“简直莫名其妙,是不是你在搞笑啊,怎么挺大个人,就听不懂人话呢!”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子说话,老子没空收拾你,一边歇菜去!”那个瘪三居然看都不看夏文博一眼,又说:“美女怎么样啊!”说着,他那金光闪闪的蹄子就向小魔女哺育下一带的伟大器官摸去。 “哎呀,好热啊!”张玥婷适时的碰倒上面还写着“热饮勿吸”刚刚喝了一半的奶昔,而且不偏不正的完全洒在了那双黑不溜球的蹄子上。我的妈呀,猪蹄从此产生了! “啊!”还真象杀猪时的声音。 这时周围看了半天热闹的人们哄堂大笑。 “哦,不好意思啊!我朋友不是故意的啊!我帮你喷点药,止止疼,去去热啊。”小魔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很象喷雾剂的小罐。 “嗤……” “啊!”这猪还杀不完了,哎!再看那孙子,眼睛红肿的象猴子腚。 这时,连 训练有素的肯德基的小妹妹们,都不顾形象的仰天长笑。 “闪啦!”听见这两个字的同时,夏文博被一左一右两个美女,拉着飞奔出肯德基,留下一屋子嫉妒和羡慕的眼光,哎!同样是男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那! 第四百六十九章:折磨 “嘻嘻嘻嘻……!”直到夏文博她们上了车,这两个丫头居然还在笑。 “笑死我了!哈哈!” “还累死我了呢!至于吗?你们俩!跑的跟兔子似的。” 看到她们笑的花枝乱颤,夏文博还真有股想犯罪的冲动,不过想到刚才的那个孙子,他还没怎么招呢,就被这两丫头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自己要是敢……那估计自己可以去和马克思,列宁,斯大林三位前辈去切磋麻将了。 小魔女,你下午拿的那个喷雾剂是什么东东!”夏文博好奇的问。 “是专门用来对付象你这样的色狼的,防狼剂!哈哈!”还没完了,这乐的,小样儿,把你乐的不知道咋地了。 “那被喷上以后会怎么样!”夏文博想知道它的危害性,然后好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做好防范措施。 “你要不要试试啊!我也没看过呢。哈哈哈哈!”这会的张玥婷,一点都没有纯洁可爱的形象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哈哈,不过看介绍,好象一个月都要生活在黑暗中啦!洗洗!” 夏文博顿时明白了一个词:最毒妇人心!!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回到家里,两个丫头收拾了一下,小魔女和夏文博商议,说想到游乐园去玩,夏文博有点不想去,说那样幼稚的地方,大人去有什么意思? 可是,小魔女很快就的到了张玥婷的支持,张玥婷说她很久很久都没去过了,今天刚好,可以重温一下童年的生活。 “哎,这城里车多人多的,我可不想再给你们当司机了,小魔女,你开车!” 实事求是的说吧,西汉市不比清流县,更不能和东岭乡比,在那些地方,连交警都没有,夏文博开上车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在西汉市呢,他不仅路况不熟,而且城市车辆行人太多,晚上还好,着大白天的,夏文博开起来真有点费劲。 “谁说要开车了?我们今天坐公交!” “啊,坐公交!你们?”不是夏文博不能坐公交,过去他也是经常坐的,但想一想一个奔流集团的接班人,还有一个市委书记的千金,她们也能坐公交吗? “咋啦?我们就不能坐!”小魔女不以为然的说。 “对,我们坐公交!”张玥婷也有限兴奋起来了,在国外她就喜欢坐地铁,坐公交,在那个上面,她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可以领略到不一样的风情,可是回国之后,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感受和外面世界接触的机会了。 看着张玥婷眼中露出的兴奋和跃跃欲试,夏文博便及时的调整了自己的思路,和这两个女人为敌的后果他是清楚的。 三人下楼,等到了一辆到游乐园去的公交车,开始小魔女她们还很规矩,文静的一左一右和夏文博坐在最后一排的长椅上,夏文博也异常自豪的享受的周围投来的羡慕的眼神。 可等要到第二站的时候,忽然听到小魔女坏坏的说:“玥婷姐,我们来玩游戏吧!” 夏文博也来了精神:“什么游戏?什么游侠啊?加我一个!”老实说虽然十站路不是很远,有个十多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了,可是你要是干坐着,还真是挺无聊的一件事,于是当夏文博听到有游戏玩的时候,也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好啊,好啊,我们来猜下一站最先上车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好不好!” “靠!幼稚,这有什么好玩的!”夏文博不屑的啐了一口。 “当然好玩啊!我知道了,小洁,就这么决定了,那赢的人……”张玥婷的语调和表情都有点阴险。 “玥婷姐,真是聪明,一点就通,赢的人就可以扇夏文博一个耳光!” “耶!”张玥婷和小魔女两人大喊了一声,然后还以是鼓励的方式互相基掌。 夏文博脑袋嗡嗡的发饷,他忽然觉得自己被两个丫头给陷害了:“嗨嗨,你们有没有搞错啊!你们玩你们的游戏,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个玩干嘛打我!” “你刚才不是说要加你一个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张玥婷“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奇怪,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夏文博本想逃跑,可这两个丫头早做好了防范措施,紧紧的把他夹在了中间,坐在左面的小魔女伸出了左手,坐在夏文博右面的张玥婷很有默契的伸出右手,把夏文博固定在她们的手臂和坐椅之间,一人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夏文博根本动都动不了。 夏文博真的很后悔,上车时为了可以同时占两个人的便宜,她才挑最后一排还死皮赖脸的坐在了中间,现在倒好,哎!自己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后悔已经晚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就是,除非你说你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夏文博情急之下的一声大喊。 可换来的却是满车人异样的眼光,一个小女孩还指着夏文博问她妈妈,“妈妈,你看这个阿姨有胡子啊,阿姨的脚也好大啊!” “哈哈。哈哈。我们在玩游戏,玩游戏,哈哈!”夏文博感觉脸上流下了汗水。 “下一站是建国门站,请下车的同志提前做好准备。”售票员提醒着夏文博死期将近。 “我反对!”夏文博明知毫无意义的提出抗议。 “反对无效!”两个丫头瞪大眼睛看向车门口。 “我猜是男的。”小魔女肯定的说。 “那我猜女的!”靠!白痴一样的张玥婷,除了男的,不是女的还会是什么,难道是人妖! 门开了,一个小伙子抢先迈上了公车,也宣布小魔女的胜利和夏文博的右脸即将和小魔女的小手发生一次亲密的接触。 “啪!” “我靠还真打啊!”夏文博真快气死了。 满车人的动作都停顿了,顺着声音看过来。 “流氓,还想跑!”小魔女声音大得满车人足以听得到。 这是周围的眼光又变了,充满了鄙视和敬仰,鄙视的当然是送给夏文博的,而他们似乎把小魔女当成勇敢女孩之类的了,都报以崇拜的眼光。 “我不是流氓!”夏文博愤怒的大喊。 “啪!”右脸又是一记!“闭嘴!流氓,你还敢狡辩,刚才还大喊自己不是男人,你不就是在女厕所偷看被我和陈警官逮个正着吗?也不至于说自己不是男人啊!贱!” 这时夏文博看到车上的人开始交头接耳:“是啊,最近听说有个变态色魔,老是在女厕所周围偷看!”一个中年妇女和他旁边的恐龙妹妹说。 “是啊!还专挑漂亮的跟踪呢,上次我就被人尾随了,吓死我了!”夏文博都快吐血了,我靠,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妹妹,谁能把你看成美女,那得近视到什么程度啊!搞不好,是嫌你出来影响市容,人家跟踪你是要清理门户呢。 “哎!年纪轻轻的,长的也不错。怎么就不走正道呢!”一位看上去60读岁的老奶奶一声叹息! “是啊!挺帅气个小伙,身材也不错,出去当鸭子一定火啊!”一个贵妇状的欧巴桑上下打量着夏文博,眼神中露出了一点点惋惜,但又想要试一试的表情。 “小洁,不是说打一个吗?你怎么打他了两下啊!”还是张玥婷好。 “对啊!为什么打两下!”既然反对无效,那就尽量减轻伤害吧。 张玥婷也很附和的点点头,说:“那我赢了的话,第一次也要打两个,要不不公平!” 我艹,你是张玥婷吗?夏文博在内心里呐喊着。 “好啊!就当他‘买一送一’了!”小魔女表示同意。 “我反对!” “反对无效!” 第三站上来的是女人,夏文博的左脸被张玥婷扇了一记,她的力度显然比小魔女轻的多,而且扇完了还有点过意不去的帮夏文博揉了一下。 夏文博都快哭了,心中充满了感动啊!他禁不住的暗暗祈祷,希望接下来赢的都是张玥婷!! 真尼玛的贱,不过站在夏文博这个角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梦想和现实总是相反的,在这之后,夏文博就再也没有“福气”享受张玥婷的温柔一击,中的都是小魔女的夺命一掌,夏文博不禁暗暗纳闷了,明明上车的女人比男人多,怎么先上车的往往都是男人呢! 后来,夏文博才明白,这帮男人真他娘的不要脸,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女士优先,为了自己有个位子坐,都拼了命的往上挤,本来女人就没男人劲大,所以都忍气吞声的退让了一步,这一让不要紧,可苦了自己的右脸,难怪女人老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还真是有道理的! 这些个挨千刀的臭男人!咦!好象自己也是那挨千刀的其中一位啊!夏文博只好继续的郁闷! 终于到站了,夏文博的痛苦的旅程也终于可以结束了!他下车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人们同情的眼光,“各位,我早说过我不是流氓吗?”夏文博想为自己正个名。 “是啊!被打的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哎!真是可怜啊!好好的一张脸蛋!”那看起来像是贵妇的女人很惋惜的说。 夏文博真的欲哭无泪。 “哎呀!玥婷姐,你真是命苦啊,就赢了一次!呵呵!”小魔女开心的笑着。 “是啊,我一点都不平衡,呵呵!”张玥婷也开心的看着夏文博。 “那么,给你一个鼓励奖吧!”小魔女蹦到夏文博面前。 “真的,我可以有最后的一次机会!”张玥婷的话让夏文博有种不妙的感觉。 “那是,最后的大奖给你了!”小魔女盯着夏文博的脸说,生怕夏文博跑了的,拉住他的双手。 “不是吧,还来啊!”靠,死猪不怕开水烫,夏文博索性闭上了双眼,准备慷慨就义! “哇,还真有革命精神啊!”小魔女开心的说! “恩,不愧是我们的闺蜜!这是最后一击!要来了哦!”张玥婷似乎正在酝酿。 夏文博虽然做好了死的受死的准备,可心里还是噶噔了一下。可是接下来,夏文博没有听到清脆的耳光声,只感觉到自己的左脸被个温暖的柔柔的东西覆盖上,然后只感觉一股电流充满了自己的身体,那东西在停了大概三秒中后离开了夏文博的脸。 然后夏文博听到张玥婷的声音,“呸,呸,呸,这家伙是不是洗脸不用香皂?怎么感觉都是泥啊!真埋汰!” 夏文博赶忙挣开眼睛,看到眼前微笑的小魔女和正在做呕吐状的张玥婷。 小魔女帮夏文博温柔的擦了擦左脸,夏文博忽然明白了她是在帮自己擦张玥婷留下的吻痕。 “还疼不疼?”终于传来了张玥婷温柔的声音。 “呜呜呜,要是你们一开始,就用这个做赌注多好啊!那我们就可以猜车上人的年龄,猜错一次,就象刚才那样惩罚我,那我就可以勉强的接受,也不用想逃了啊!” “想的美,还真是流氓,这是对你的一个安慰!”小魔女撇了撇嘴。 第四百七十章:忘记烦恼 张玥婷这会在不断的回避着夏文博的眼神,她的脸上也有了一点桃红的羞涩,低着头说:“好了,小洁不闹了,我们去买票吧!”说完拉着她跑向售票处跑去,夏文博则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回味刚才的那种触电的感觉,被美女亲到,就是一个字:真的很爽啊! 进游乐园的时候,那个检票员看着夏文博鲜红的脸有点发呆! 夏文博只好善意的提醒一句:“美女,你没见过上火上到脸红起来的帅哥吗?” “啊?啊!欢迎光临!”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小魔女坏坏的笑着。 夏文博冷笑一声,你丫的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别以为算计了我,我就会饶了你,最好不要给我机会!哼! 一进门里面真是豁然开朗,这游乐园还真都是人,夏文博又纳了闷了,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的闲人呢?今天又不是周末,又不是过节的!看来大华夏啊,闲人就是多。 “玥婷姐,我们玩什么啊!”小魔女兴高采烈的到处张望。 “是啊!听说这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啊!我都不知道要先玩哪个了,先看看买来的游乐园地图吧!” “好啊!好啊!快,看看。”小魔女蹦到张玥婷旁边。 “哇!这么大啊!”小魔女瞪大了双眼。 夏文博很不屑的鄙视了一下小魔女,靠!还是市委书记的女儿呢,怎么跟个农村傻丫头进城似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游乐园不大那就叫幼儿园了。 “是啊!快,小洁我们先玩什么?”张玥婷也急急的问着。 “哇!过山车,海盗船,鬼屋,蹦极……太多了啊!” “你说什么好玩!”小魔女看向夏文博。 “啊!当然是鬼屋啦!”哈哈,白痴!和美女来都会选那里,不用说为什么了吧,哼哼,小魔女看我怎么收拾你,想到这里,夏文博阴险的笑了。 “好,那我们就先去玩过山车!”小魔女拉着夏文博和张玥婷向过山车的方向跑了过去。 “#¥%—*……—%¥%”夏文博暗自咒骂,艹,你都想好了,那还问我干什么。 到了那里,张玥婷却不上去,说自己有点头晕。 “呵呵,害怕就说害怕吗?和我们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夏文博一把拉住旁边的小魔女的手,说:“小魔女,还是你胆子大,别怕,我保护你!” “你还是自己照顾自己吧!”这时车子启动了。说实话,夏文博到是在电视上看过别人玩,可是自己却从来没坐过,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等一开动,夏文博才知道他想错了,本以为在上面可以收拾一下小魔女,但没想到自己先受不了:“啊!啊!啊!”夏文博紧紧的抓住小魔女的胳膊,这尼玛简直不是人玩的,夏文博的五脏六腹都好象绞在一起了,而且还颠过来倒过去的。 “啊!!”夏文博把头也埋向小魔女的身体,可是小魔女挥出没被夏文博抓住的另一只胳膊,“当”的给了他一记爆炒栗子,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 后来夏文博除了耳朵能听到自己的大喊,其他的器官都失去了知觉,脑子更是一片空白,等他已经站在张玥婷的面前的时候,他还在惯性的“啊!”了一声。 “当!”又一记爆炒栗子把夏文博拉回现实:“你有病啊!”小魔女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呵呵,别怕,有我保护你。这是哪位伟大的英雄的豪言壮语啊!”张玥婷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夏文博看。 “是啊!自己叫的跟杀猪似的,还说保护这,保护那的,真丢人。别说我认识你啊!”小魔女远远的退了一步。 夏文博慢慢的稳定了下情绪,“啊!哈哈!好玩好玩,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过山车吗?小case!哈哈!哈哈!” “好了,该轮到我了,你来保护我吧!”张玥婷翘起一条腿,两手报在胸前装出很害怕的样子。 “我靠!还来啊!”三十六计的最高境界,闪!夏文博撒丫子逃离现场,她才不管身后两个听声音笑到不行的小丫头呢! “下面去哪啊!”张玥婷又拿出地图看着夏文博! “鬼屋啊!”为了证明自己的胆量,夏文博当然首选了鬼屋!她兴奋的抬起头,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泛着某种光芒。 “好吧!要不,这家伙会说我们以大欺小。”张玥婷答应了。 “哦,玥婷姐,里面是不是很可怕啊!”小魔女拉住要往里走的张玥婷。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张玥婷的脚步也有点迟疑。 “不是可能!是当然可怕!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可怕!”夏文博为了显示自己的胆大,不得不夸大一下里面的恐怖程度,不过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夏文博还真就不知道,他从来都没有玩过这样幼稚的东西。 “我跟你们说啊,里面鬼怪的设计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你们看不到的,几乎所以世界著名恐怖片的情节在里面都会一一重演,什么吸血僵尸,无头女尸,幽灵啦里面都有!”看到张玥婷和小魔女有点恐慌的眼神,夏文博更加的来劲了:“对了,你们看过午夜凶铃吧!” 她们好象想到了里面的情节,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说不定,在里面的某个地方贞子就会忽然出现在你的身边,然后幽幽的说,我死的好惨啊!然后刷的张开血盆大口,露出还淌着鲜血的牙齿,伴随着那恐怖的音乐向你们。”夏文博张牙舞爪的嗷的一声向她们扑过去。 “啊!”这两个丫头当时就吓的啊啊大叫,夏文博心里那个美啊,一股报复过后的成就感充满全身。怎么就那么爽呢,啊哈哈。 “玥婷姐,我不敢去了,你们玩吧!” “呵呵。我看还是你自己玩吧!我也不进去了!”这两个小丫头夸张的抱在一起。 靠!都不进去,那自己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再说了一个人进去......夏文博也害怕。 “有什么啊!怎么样,这次承认你们害怕了吧,以后就少在我面前装大胆!哼!”说归说,骗 她们进去才是当务之急啊:“我跟你们说啊,虽然里面很恐怖,可是你们知道吗?这鬼屋可是这个游乐园的象征啊,你们一定听过不到故宫就相当于没去过北京,这里也是一样,你们就不怕有什么遗憾吗?” 好象两个丫头又有点动心了。 夏文博忙鼓励说:“再说了,有我在啊。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你们紧紧的拉住我的胳膊,然后实在害怕就闭上眼睛,用不了吃奶的工夫我们就从里面出来了!” “闭上眼睛和没进去有什么区别啊!”张玥婷大声的说。 “就是,有什么啊!不也有女孩子进去吗?你看,这不又进去了几个。我们又不比她们少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进就进!”小魔女斗志满满的说。 “那好啊!要不要拉住哥哥的手啊!”夏文博伸出双手。 “不要!”张玥婷肯定的说。 “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别一会害怕的拉住我们的手就算你有本事了!”小魔女不服气的说。 “好啊!那你们一会可不要害怕的投怀送抱啊!我可是不会客气的哦!哈哈!” “哼,少废话!进去吧!”小魔女拉着张玥婷的手率先走了进去。 哈哈,机会来啦。老天真是有眼啊,不!夏文博觉得,老天至少和自己有直接血缘关系,要不怎么会这么快就帮自己,哈哈,夏文博都快忍不住的想仰天长笑了,但为了避免有人叫救护车,说有神经病在这里,夏文博还是忍住吧。 里面真是有够黑啊,整个一个伸手不见五指,人其实对黑暗往往都会有点恐惧,可是如果再加上恐怖的音乐那简直就是可怕+恐怖,反正夏文博一进去,就有点害怕,感觉后背凉嗖嗖的,身上也爬满了被称做鸡皮疙瘩的小包。 这时里面深处还不时游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把夏文博心里的恐惧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啊!啊!”前面两个小丫头杀猪般的喊着,夏文博定睛一看,我艹,还真的出现了一个象贞子一样的东西,只见一个身上穿着沾满鲜血的白色长裙的披头散发的东西低着头停在半空中,嘴里还真的在说:我死的好惨啊! 然后向着夏文博她们三人慢慢的飘了过来,靠!这东西它丫的好象没有脚不说,身上还“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着“鲜血”,真的可以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它离她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俩小丫头完全不顾形象,嗷嗷的拼命往夏文博身边跑来,然后双双自觉的投怀送抱,把头埋 在了夏文博的胸前,哈哈,夏文博的艳福开始啦,他紧紧的把她们抱在怀里。 可是眼前一个白色的东西提醒着夏文博不要得意忘形,他抬起头,只见低着头的“贞子”也慢慢的抬起头,夏文博接下来看到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以及那没有黑眼仁儿的眼睛,夏文博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当他看到它张开了流着血和口水的大嘴,露出野兽一般的獠牙,夏文博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喂,喂,醒醒啊!” 奇怪怎么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人在拍着自己的脸,夏文博想,应该是在做梦啊!不过奇怪,怎么会疼啊! “玥婷姐,闪开,我就说你不能对他温柔,还是我来吧!”咦!好象是小魔女的声音。 “小洁你真的决定要那么做吗?” 夏文博这会勉强的把眼睛挤开一道缝,居然看到了美丽的张玥婷,还有一个正是小魔女,张玥婷刚刚从自己面前站起来,小魔女则走到夏文博的腰腹附近,然后慢慢的抬起了腿,奇怪,她在做什么? “小洁,还是不要啦!搞不好会出事的!”站在夏文博头顶处的张玥婷担心的说着。 “不管啦!都十分钟了,怎么弄,他都不醒,只有这个办法了!他要是再不醒,那我也没办法了!”说着,小魔女看向了夏文博身体的某个部位,抬起了脚,准备狠狠的踹了下来! “我艹!”夏文博似乎有点了解她要做什么了,连忙一个侧滚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从地上爬了起来:“谋杀啊!你们有没有搞错啊!” “看,玥婷姐,怎么样,我就说这招准管用吧!”夏文博听到她的脚狠狠的跺在地上的声音,然后这声音在封闭的鬼屋里,久久的回荡,回荡,回荡 “呵呵!早知道就让你来了!”张玥婷捂着嘴笑。 “你刚才打算干嘛?”夏文博指了指小魔女的脚。 “啊!没什么啊!我们叫了你半天,你也不醒,只好让你小弟弟帮忙叫你啦!”小魔女双手交叉在胸前随意的说着。 “我靠啊!我晕了,晕了,你是不是女人啊,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啊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夏文博愤怒的大喊。 “和你还装什么矜持啊!我都嫌浪费感情!以后在外面别说我认识你啊!”说完,转过身拉着张玥婷:“玥婷姐,走吧!” 看着小魔女和张玥婷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坟地里,夏文博决定,再也不往前走了,他独自从入口处逃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夏文博兜里的电话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万子昌打来的:“文博,休息的怎么样了?明天一早能赶回来吗!” “能,能,我晚上就返回乡政府了!请问万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嗯,是关于农贸市场的事情,今天乡人大又提交了一个法案,希望我们能解决这个烂尾工程!” “好好,明天我们商量一下!”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邹起了眉头,这个烂尾的农贸市场啊,一直都是东岭乡的一个麻烦,但卢书记没走的时候,谁都不好去碰这个敏感的话题,现在好了,他屁股一拍,到农业局当局长,乡人大就跳出来说这事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难分难舍 当天下午,夏文博就告别了张玥婷和小魔女,离开西汉市。 走的时候,不管是张玥婷,还是小魔女,再也没有了在游乐园那刁钻古怪的样子了,她们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两个温柔,矜持,优雅的淑女,情意绵绵的看着夏文博,在她们的眼中,夏文博像那天边的云,飘泊不定,时远时近,叫人难以追寻。 夏文博也一样,一面慢慢的往前开着车,一面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伫立在风中的两个女子,心炫微微颤动着,无论夏文博怎样的努力,始终无法将那两个满怀留恋,惆怅的倩影从自己心中赶出去…… 当天晚上,夏文博就赶回了东岭乡。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餐,万子昌书记就让文书通知夏文博到会议室参加会议了。 第一次,万子昌坐在了那个向往已久的位置上,他的神情竟然多出了一份落寞,这个东岭乡一哥的位置,他想了很多年,也努力了很多年,本以为坐在上面会有一种奇妙而绚丽的感觉,然而,事实并被如此,万子昌感觉不到多少快意酣畅,也感觉不到多少激动振奋,相反,还多多少少的有一点点失望,他暗想,原来也不过如此! 夏文博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万书记,这几天你没有回家?” 万子昌摇一下头:“没有,很多资料要看,很多工作要熟悉,就没有顾得上回家!” 夏文博默默的想,有时候啊,权力和责任也成正比,担上了这份担子,除了荣耀,更多的其实是责任,这一点从万子昌身上就看的特别明显,过去的万子昌,对很多事情都置身事外,现在可就不同了,上班第一天就研究起了工作。 “那个,万书记,不搞一个见面会吗!” “呵呵,见什么面?东岭乡的干部谁不认识我?用不住走这些过场了!” “哈哈,那倒也是!” 夏文博递给了万子昌一支烟,自己也点上,等候着万子昌会议的正是开始。 万子昌用冷静的眼光扫视了一下会场上的干部们,今天来参加会议的差不多都是乡直辖部门的头头脑脑,她们正用热切的眼光看着东岭乡这位新的一哥,每个人的心中也都有各自的想法,但总的来说,他们对万子昌并没有太多的抵触和嫉恨。 在座的这些人,没有谁敢说比万子昌更有资格坐在中间这个位置上,当然,人大的蒋主席是个例外,但他曾经辉煌过,做过乡长,现在的他已经成了过眼云烟,永远永远无法再有任何进步。 让大家对万子昌没有抵触情绪的还有一个原因,这些年做为一个专管党务的副书记,万子昌也没有怎么太过认真的工作过,更没有和这些普通干部有过什么积怨,他的目标一直都不过是卢书记而已。 所以,万子昌看到了都是期待,热切,和善的目光。 万子昌轻轻的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各位,感谢大家都能及时赶回来上班,这也算是对我的一个认可和鼓励,谢谢大家!” “哗啦啦!”下面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都鼓起掌来。 特别是张大川,那巴掌拍的是呱呱的响,脸上留出了一副崇拜,敬仰的表情,不过夏文博知道,那都是装出来了,从人性上分析,万子昌抢了你张大川的位置,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吧!你张大川都会在心中怨恨才对。 也许,这正是张大川过人之处,他怕引起万子昌的警觉和疏远,只好表现的比别人更为讨好才对,不然啊,这个东岭乡真的也没有他容身之地了。 看着大家在鼓掌,夏文博叹口气,他本以为此处不该有掌声,但既然大家都在鼓掌,他要是无动于衷,旁若无人的坐着,那会显得太过扎眼,会让万子昌多心,更会让下面的干部们多心,于是,夏文博也只好鼓了几下掌,意思意思! 万子昌对这个状态很满意,他连连点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抬手往下虚按一按:“好了,好了,大家都不用客气,我们还是来谈谈今天的议题!蒋主席,请你谈谈你们乡人大对菜市场的提案!” 蒋主席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心里不大满意,刚才实际上也就他和另一个人大的老头没有鼓掌,他觉得这些人很幼稚,也很搞笑,现在想着讨好万子昌有什么用处呢?再说了,就鼓鼓掌,拍拍手就能让人家对你好,想什么呢! 他带上了一个老花镜,拿起手里的一份提案,大概的看了一下,就讲起来了。 这份提案再换届的会议上乡人大已经宣读过,只是那时候提案很多,再加上大家都忙忙碌碌的,重点并不在他们的提案上,所以没太引人注意,老头子当时也不太高兴,会议结束了,大家都放假了,他却拿着提案找到了万子昌,逼着万子昌给一个答复。 这着实让万子昌有点为难,这个菜市场啊,他真不想碰,但作为东岭乡的一哥,他也无处可躲,也不想第一件事情就躲,便答应了蒋主席,今天召集会议,大家一起商议。 在这个问题上,蒋主席是有自己的一点私心的,他过去很万子昌关系很一般,为了给万子昌一个下马威,让万子昌以后不要轻易招惹他,他就拿出了这个烂尾工程说事。 现在他打出了手里的牌,后面该为难的就是万子昌了。 岂不知,万子昌在短暂的思考后,却并没有拒绝这个关于烂尾项目处理提案,他很想借助这件事情,以他不凡的魄力与胆识,快刀斩乱麻地处理这个前任留下的麻烦事情,让大家看到他的能力。 “蔬菜批发市场”是前任的卢书记手里的项目,当初卢书记刚上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给搭错了,坚持要修建一个蔬菜批发市场,这一修啊,就是两年多的时间,断断续续的,乡政府有钱了,就修几个月,没线了又停下,过段时间呢,攒一点钱,再买些建材,用料,又修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是修不动了,在几年前就彻底的停下了,这一停就扔给了现在的万子昌和夏文博。 乡里的财务室也大概的算了算,为修这个蔬菜批发市场,前前后后也花了东岭乡五百多万元,这还是建筑材料和人工费用,没算那几十亩的土地呢,好在土地当时是乡产,要是从村民手里征地,估计摊子就更烂了。 这个蔬菜批发市场从一开始建就成为了东岭人的热门话题! 东岭乡的喇叭当时也都天天的专题报道过,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就因为其影响特别大,所以这个工程在开工不久后就受到了各个方面的质疑甚至责难! 有人说,东岭乡目前的状况,根本没线修建这么大规模的批发市场。 还有人认为,东岭乡位置偏僻,道路不畅,还是个拐角路,谁来到这里批发蔬菜啊,何况,东岭乡又不是盛产蔬菜的地方,人家县城周边的几个村,有的是大棚蔬菜,价格也便宜,何必到东岭乡来。 这些不同的意见在高明德等人的引导了下,最后成了一片主流意见,再加上东岭乡确实资金匮乏,项工程干脆就停了下来,如此一来,已经投进去的五百万元就等于是打了水漂! 另外啊,由于这蔬菜批发市场处在通往县城的交通要道,就好象是给东岭乡贴上了一块狗皮膏药!市场成了烂尾工程,所圈下来的地就成了荒地,长满了蒿草与杂树!这事儿甚至引起了一位到东岭视察的市领导的注意! 按蒋主席他们人大的提议,这个烂膏药一定要在这一届的政府领导下撕掉,至于怎么撕,乡人大也是有建议的,把这个烂尾工程或卖,或炸的处理掉! “好了,我们人大的意见就是这些了,你们要拿个主意,不然我们乡人大可是要行使我们的权力呦!” 蒋主席说完,坐了下来。 “嗯,大家都听到了,乡人大对这个工程是有看法的,当然,也不是乡人大在挑刺,这件事情啊,我们东岭乡政府做的确实不好,连县里和市里的领导也都对这个项目提出过批评,现在请大家都谈谈你们的想法!” 万子昌不动声色的从夏文博开始,慢慢的扫视了一圈下面的干部。 夏文博知道这是在等自己讲话,从官场潜规则上说,书记讲完了,就该他接上。 但夏文博对万子昌摇了一下头:“万书记,我还没有想好,让同志们先讲吧!” “唔,那好,张书记,你怎么看!” 张大川见点到了他的名下,忙说:“我觉得吧,这个项目确实很影响我们东岭乡的形象,一定要处理掉,他就是我们东岭乡的一个败笔,一个......” 张大川说了大概有十多分钟,但直到他说完,也听不出他到底有什么看法,他将模棱两可和东拉西扯做到了一次完美的结合。 第四百七十二章:不知所云 夏文博等人听得的眉头紧蹙,这小子,浪费了大家这么长的时间,不知所云,听不出他到底想说什么? 万子昌呢?脸瞪得平平的,看不出他的表情,不过,他自己对张大川的发言还是很满意的,固然,这个张大川并没有说出任何有意义的建议,但这正是万子昌想要的结果,作为一个刚刚上任,独掌权柄的书记,他不太喜欢手下的干部都太有个性,太有主见了,他需要他们的跟风和无能,这样既能显示出自己的高明,又能在很多问题上减少不必要的阻力。 “嗯,接下来汪乡长你谈谈吧!” 万子昌对汪翠兰点点头。 汪翠兰也嘚啵嘚啵的说了一通,似乎建议还是炸掉算了,放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处,看着碍眼。 接着,一个个干部都发了言,大部分的人都说的很含糊。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能怪他们,作为东岭乡两为大佬万子昌和夏文博都没有表态,其他人心中猜不出他们想要的答案,这样,他们就算是心中有想法,也不敢轻易的表示出来。 假如自己的建议和万子昌,夏文博的建议巧合了,那当然很好,皆大欢喜。 但假如自己的建议违背了两位领导的建议呢?再假如,两位领导的看法,想法不同,自己碰巧随同了其中一位的意思,那就有点麻烦,另一位领导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代表了另一位在发言? 这些顾虑也不是庸人自扰,实在是过去卢书记和高明德闹的太凶,让有些人吃过这样的亏,所以,宁肯低调点,也比得罪人要好。 夏文博没有轻信任何人的建议,他很认真地调阅着关于这个蔬菜批发市场的所有建筑文件,对其他人的建议,夏文博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衡量,他更多的时间用在思考上。 他点上一支烟,独自抽着,直到万子昌问起了他。 经过了这莫多人的铺垫,万子昌觉得应该听听夏文博的建议了,其实万子昌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作为一个协商会议,他不能,也不可能把夏文博放在一边不管,他等待着夏文博的发言结束,然后就抛出自己的想法,再接着,又会是一阵的讨论,最后所有人都会对自己的建议赞不绝口。 “文博同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啊!” “嗯,万书记,这个事情啊,真还有点为难,我还没有完全想清楚,有的问题,可能还要一些其他数据的论证。”夏文博的确没有完全想透所有的问题。 “文博啊,我们也不指望拿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案,毕竟,这个项目有他的复杂性和难点,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谈谈看,不行也没什么关系嘛!” 夏文博不讲话也不成了:“那好吧,我觉得这个项目应该继续建下去,按设计规划与要求把它建好!” “什么?修建好!”夏文博的回答出乎万子昌的意料之外,这和他心中的想法是完全背道而驰,要是别人说到无所谓,关键夏文博的身份不同,他是乡长,他的意见一旦和自己的一件发生冲突,影响很大,麻烦也挺大。 “是的,我建议继续修建,为什么不把它建好呢?”夏文博很认真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如果不把它建好,那我们前面所投进去的几百万元人民币就等于是丢进河里喂了鱼虾!如果把它炸掉那浪费,就是犯罪!” 夏文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用力地将手里的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 “文博同志,事情可能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也许有更好的方式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夏文博摇摇头:“同志们,可能我的看法有点偏激,但我最讨厌做事留尾巴,大家要明白一个问题,这不是一个烂了的苹果,丢了就丢了,这是几百万的工程款啊!” 夏文博目光如炬地环顾了一下大家,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把项目好好建起来!” 夏文博的话无疑是一个不小的炸弹!会场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就是小声的议论,然后就一下子成了一片喧哗,那种热烈的程度跟菜市场的老娘们老爷们砍价也差不多了! 万子昌脸色变幻不定,迟疑片刻说:“文博,这里有两个问题你有没有考虑好,其一,修建的费用从何而来,第二,修好以后真的就能物尽其用吗,如果不能,岂不是让我们乡政府又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最后荒芜了,又成了第二次的烂尾工程?” 从万子昌的想法中看,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会场上顿时没有了刚才的喧哗,所有干部都一下子闭上了刚刚还在热烈讨论的嘴,他们突然的发现,东岭乡这两位主官在处理蔬菜批发市场问题上可能存在的分歧了,他们不再敢旗帜鲜明的支持某一方的想法,只能静观其变。 夏文博对万子昌的这两个疑问一时还没有完全想好怎么回答,他起身离座,像是在野外的草地踏青一样地在会议室里沿着墙根慢慢地走着,脸上挂着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这是他的习惯,举凡考虑重要事情时或者听别人说话时,他就会这样点上烟兜圈子。 走了一圈,夏文博停住了脚步,慢慢的坐在了自己的作为上。 “万书记,我是这样想的,当然,我的想法也还不算完全成熟,只能是一个大概的思路,其一,修建资金问题可以用联合建设的方式来引进投资,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用前期的这些修建投资和土地作为股份,来招商引资,让别人接着修建!” 万子昌毫无表情的问了一句:“你觉得有人会上钩吗?这个方式卢书记当年用过,但没人来,谁也不是冤大头,对不对!” 夏文博一笑:“对的,可是万书记不要忘记了,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没人来,不代表这个时候就没人来!” 万子昌挥一下手,打断了夏文博的发言,本来他提出了两个问题的,但这样几个来回的对话之后,他吧自己的第二个问题都给忽略了,他想,不能让夏文博继续说,这对自己的提议没有什么好处。 “文博啊,我说过,你的想法是否成熟都没关系,我们实在商议,所以我想谈谈我的看法!” 夏文博张一张嘴,但见万子昌已经开始讲话了,他只好苦笑一下,闭上了嘴,听起万子昌的提议。 “其实吧,我和大家的想法也都是一样的,也知道炸掉了可惜,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荒芜了这么多年,我们不能在继续等待了,我建议,炸掉市场批发超市,在那个地方建设一个具有时代意义的花园广场!” “广场!”很多人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句。 万子昌很有气势的一挥手:“对,就是一个广场,前度时间,县委组织我们到外县去考察,取经,我看到啊,外县的很多乡镇都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广场,那不仅是一种改革收获的象征,也是一个乡镇的脸面,我不指望我们的广场像人家那样小桥流水,花团锦绣,但至少也要绿地草坪,雕像景灯吧,到时候,上面在安装一些健身器材,农闲的时候,乡亲们还可以在那里锻炼身体,跳跳广场舞,这也是精神文明的一种体现嘛!” 下面有人情不自禁的点着头,但更多的人还是很谨慎的不露出丝毫的态度,茫然的看着手里的茶杯,或者笔记本,没有鼓掌,没有赞同。 这样的反应让万子昌邹了一下眉头,他觉得,没有达到他想象中的那种热烈回应,这让他有点不太舒服。 同时,他恍然中发现,夏文博的威望已经在很短的时间里建立起来了,从下面那些游移不定的眼神,那种谨慎小心的迟疑中就能看出这个问题。 万子昌明白,自己的这个建议,将有有个绕不过去的障碍,那就是夏文博。 他不得不征求夏文博的意见:“文博同志,你对我这个建议怎么看!” “这......” “呵呵,没关系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说吧!” 夏文博点点头:“万书记,对你这个建议,我还是很佩服的......不过,我觉得啊,修建广场这样的事情,最好稍微缓一下,我还是认为不炸为好!” 万子昌的脸慢慢的阴沉下来了,在自己乡书记生涯的第一次会议上,就遇到了夏文博的狙击,这是无法忍让和退缩的,这关乎着自己在东岭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威望,所以,必须还击! 他还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让夏文博改变主意,至少现在不行,他只有寄希望于参会的其他同志了,希望他们有人能站出来反击夏文博,当然,万子昌也知道,这会很多人恐怕都不愿意表明态度,但有几个人却是例外,他们出于各种原因吧,一定会帮自己的! 第四百七十三章:僵持 万子昌的眼光就慢慢的,从下面大部分麻木的面孔中移到了张大川的脸上,他看着他,眼光如刀! 万子昌激灵灵的打个冷颤,他也不是刚刚入道的新手,对眼前的局面他完全能够做出清晰的判断,他也看得懂万子昌的眼光,这是一种命令的眼光,也是一种划分阵营的眼光,自己恐怕必须得表态了,否则,万子昌从此之后,将会抛弃自己。 张大川说话了:“万书记,夏乡长,我说两句吧!” 万子昌收敛了刚刚咄咄逼人的眼神,微微点头:“好啊,今天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 夏文博也点了一下头。 “刚才听了两位领导的话,我收益匪浅,但总的来说,我认为万书记的想法是最为妥善的一种方式,批发市场位置当道,是我们东岭乡进出的门户,那里要是能修建一个广场,对我们东岭整体形象也的提升极为有利......” 张大川的话引起了下面的一阵低语。 接着,刚刚提升上来的乡纪委委员委员和乡组织委员也都在万子昌不动声色的目光示意中做出了极具倾向性的发言,这个两个人的提升,都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得益于万子昌的帮忙,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也是官场的规矩。 有了这几个人的支持,万子昌感觉轻松了不少,虽然,这几个人的威信和力度都很一般,但是万子昌要的就是这种势,他相信着一定会给夏文博形成一个压力。 他算的没错,连续几人的支持的确让夏文博邹起了眉头,他自认为自己的方案是没有错的,但显然,万子昌的想法还是有很多人肯定,自己恐怕得好好的把自己的想法给大家再解释一下才行,只有让大家理解了,大家才能有一个正确的决定。 夏文博想再次发言。 然而,他低估了这一场看似讨论,实则在别人眼中成为政治划分,选择站队的战场。 所以,不等他说话,刚刚上任的徐副乡长说话了。 徐乡长作为一个多年的办公室主任,从来都善于察言观色,他的嗅觉比其他人更为敏感,这些年了,他看惯了东岭乡的内斗,也懂得其中的所有套路,过去,他总能避重就轻的回避和躲过一些是是非非,有人说他是墙头草,也有人说他是老狐狸,但不管怎么说,他能够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坐稳,这的确得益于他的精明和圆滑。 但这一次,徐副乡长不能回避,躲闪了,因为他嗅到了会场上这种异样的气氛,他也感受到了夏文博正处在万子昌的围攻中,他觉得,他必须挺身而出,以回报夏文博对他的知遇之恩。 “各位同志,我不认为炸掉批发市场就是一个好的方式,先不说那里面已经花掉的几百万吧,就是炸掉之后,修一个广场,请问,这有的多钱?钱从何来?我们东岭乡刚刚才有了一点点起色,且不可再一次陷进新的泥潭中!” 徐副乡长的话让所有人,包括夏文博都惊讶不已,这差不多都不是建议了,而是一种反驳,并从更深处暗示着万子昌的这种做法很有点当年卢书记好大喜功的样子,这个菜市场的项目其实也是卢书记走向颓废的一个引子,成了高明德他们随意攻击的一个目标,今天却被用来形容万子昌的广场项目,不得不说,徐副乡长这一刀刺的很深。 在会的人都长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徐副乡长,这还是过去我们认识的那个老徐吗?艹,这是要逆天啊? 万子昌更是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他愤怒不已,两条腿都气的突突突颤抖,他狠狠的掐灭了烟蒂,准备给徐副乡长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又有人抢在了他的前面说话了,这是汪翠兰,她也一点都不傻,今天的局面她一样看的很清楚,党委的两个书记,带着几个人想灭了夏文博的威风,那咋行呢?我们政府这块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再说了,就你万子昌?哼!老娘还不服气呢! 汪翠兰那嘴可是一张好嘴,一点都不比另一张差,她嘚啵嘚啵的一通发言,直接把夏文博的提议吹了个天花乱坠,吹的连夏文博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这娘们,你这不是瞎说吗?还什么修好了蔬菜批发市场,以后东岭乡要成为全市最好,最大,最有名的蔬菜基地,要让全市,全省,全中国的人民都吃上东岭乡的蔬菜! 万子昌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这会听了汪翠兰的发言,都气不起来了,他真的想笑,这臭娘们,你就可劲的吹吧,一会吹爆了弄成一个笑话才好。 汪翠兰刚说完,新上任的秦副乡长也低调,但还是旗帜鲜明的做了发言,他到没有说的像汪翠兰那样乱,他只是说,以东岭乡政府所辖的这一片区域,修那样大的一个广场实在过于浪费资源,他说或许外面的乡镇是有修建广场的,但人家的经济情况和所处环境都不一样,还请万书记三思! 直到这个时候,万子昌的心中才有了一种恐慌和担忧,他没有想到,夏文博的威望在东岭乡已经达到了如此的高度,他不仅具有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实力,而且这些人对他都是真心实意的支持,这是看得出来的,和张大川等人对自己的诚服并不相同。 接着,连李修凡副乡长和人大的蒋主席都发言支持了夏文博的提议,这更让万子昌感到恼火,尼玛,这个尽快处理菜市场的提案是你人大提出的,这会你他娘的连点原则都没有了,反倒支持夏文博的不拆建议,你老小子有没有一点正义感! 屁!蒋主席管你什么正义?他就是这样任性的一个人,他跟夏文博关系好,他就要帮他! 这一下,万子昌的压力增大了,摆在他面前的选择都很艰难! 不得不说,在乡镇这个层面上,乡党委书记还是有独立的决定权,这没办法,这是党赋予他们的最高权力,而且,今天的会议也不是乡党委会议,更不是乡常委会议,用不着举手表决,万子昌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的排除他意,独断专行的做出自己想要的决定。 但这样做的后果显然是可怕的,今天的这个会议已经变味了,大概从他逼迫张大川站出来表态的时候,这个错误也就形成了,万子昌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当时过于急切的想要通过自己的提议,自己还有一种想要站在夏文博头上的渴望。 然而,结果却成了目前这种危局。 一但自己强行拍板下来,这也就预示着从此之后的东岭乡和过去一样,再一次的形成了两派,从这点来说,万子昌是绝对不希望走到哪一步的,夏文博不同于当初的高明德,这是显而易见,夏文博有抱负,有思想,想工作,这和万子昌的想法是一致的。 在一个,从眼前看,夏文博在东岭乡的实力,一点都不比当初高明德的实力若,反而还有强过高明德的趋势,自己能不能降服住夏文博,实在是难以推测。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夏文博还有强大的后台,包括袁青玉,欧阳明等人,自己在这点是具有极大的短板。 所以,万子昌不敢轻易的下这个决定,也不敢轻易的和夏文博闹翻。 可是,让他就这样在上任伊始的第一个会议中败下阵来来,这同样是万子昌无法接受的情况,他咬咬牙,甚至有了一种拼一把的想法,当官不能没有威望,更不能从一开始就失去威望,那自己这个书记当着和没当又有什么区别呢? 万子昌猛的抬头,看向了夏文博,他想做最后的发言总结了。 夏文博却举一下手,微微示意后说:“各位同志,我还想讲几句!特别是想把这个项目后期的运作思路给大家说说!” 万子昌一愣,这小子还嫌那些人的吹捧不够吗?要亲自说话? 好吧!那我到想看看,你怎么吹这个泡泡,你该不会说把蔬菜批发市场打进美国去吧? 夏文博这会也是没有退路了,只能再一次出面讲话,因为在这个时候,夏文博也看出了问题,他从政的经验尚浅,可面对今天怎么明显的局面,他还是能一目了然,他暗叫一声“不好!” 本来着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项目讨论会,他和万子昌最初也不过是看法和认识上存在分歧而已,这在所有工作中都是无法避免的,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很正常,也很普通,但局面在几经演变之后,发展到了即将失控的地步,却是夏文博不愿意看到的。 夏文博想,这样继续闹下去很快就会形成过去高明德和卢书记的那种局面,对万子昌这个人,夏文博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他和卢书记不同,他还是有干出一番事业的想法,至于这个市场批发市场变成广场的想法,也并没有什么错误,从万子昌的角度来想,上任之后,做一个标志性的工程,获得上上下下的一片赞誉,这对每一个新上任的领导而言,都是极具诱惑力的。 换做大部分领导,都会有这个想法和冲动。 第四百七十四章:妥协 “好!大家静一下,听听文博同志的讲话!”万子昌忍住心中的不快,用手敲了敲桌面。 会场上的人都安静下来。 夏文博对万子昌点点头,以示感谢:“我说说我的想法,这个蔬菜批发市场要修,但是,修建之后并不是作为蔬菜批发来运营,我想可以从我们东岭乡的一个特产上下下功夫,比如我们的土蜂蜜,我们的银杏,我们的核桃,板栗,这些都是目前市场上紧俏的商品,我们各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销售不畅,所以谁都没有把这些东西当成一个致富的手段,如果我们有了这个市场,我想既能帮助村民销售这些附加产品,还能刺激他们的种植热情。” “不做蔬菜批发?” “咦,这到是个不错的主意!” “是啊,是啊,这几样东西我们这里是最多的!” 下面的人开始议论起来,很多人都在点头。 夏文博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一下,又说:“当然,单靠这些也不能维持这个市场的运作,我想啊,我们可以在市场里面,在划分出一块作为药材销售,这一点啊,目前是看不出什么效益的,但是,下一步药材大棚的种植获得了收益,大家都会眼红,一定有很多村民种植药材,那个时候,肯定会产大于销,我们要为村民做好这个准备,不要最后他们辛辛苦苦种植的药材烂在地里,没处可卖啊!” 夏文博这种超前的思维,让万子昌都受到了震动,显而易见,夏文博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多地方都是因为村民一窝蜂的种植了某一种作物,最后导致市场饱和,村民受到很大的损失,而夏文博提前防范了这个情况,给他们准备了一条后路,这让村民避免了损失的出现。 万子昌也陷入到了沉思中。 夏文博在稍作停顿之后,说:“这就是我的想法,供大家参考,假如万书记一定要坚持他的方案......” 这一下说到了紧要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竖起了耳朵,他们可以想象的出,这个年轻,睿智,防不胜防的夏乡长会有很多很多种方式来制衡万子昌,但他到底会拿出哪一种呢?这是大家最为关心的! 万子昌的眼中也射出了浓浓的战意,已经到了不可避免发生冲突的时刻了,那就来吧,既然躲不过,只好拼一把!没有什么可怕的! 夏文博沉默片刻,叹口气说:“假如万书记一定要坚持他提出的方案,我也将认真的贯彻执行,毕竟,万书记是我们东岭乡的领头人,他的这个提议也没有错,只是我可能更急功近利了一点,万书记的提议看的更远,站得更高......” 万子昌的脸红了,他没有想到夏文博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特别是那个‘急功近利’四个字,让万子昌感到了一阵的羞愧,不错,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自己确实有点急功近利的,自己被书记这个光环给转晕了,自己想要一个政绩,一个出类拔萃的项目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却忽略了很多现实的问题。 夏文博的方案比自己的方案更贴近现实,更解决问题。 至于夏文博后面说什么,万子昌都没有在听进去了,他恍然中发现,自己这些年的打熬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成功,自己还是太看重一些虚名,这点真的不如夏文博。 更重要的是,夏文博明明可以站上风,但他退却了,留给了自己一条路,他并没有想要和自己分庭抗礼的想法,他也不愿意重蹈卢书记和高明德的覆辙啊,这样的胸襟,实在难得。 “万书记,我基本上就谈这些吧,至于最后怎么选,我尊重你的决定!” 会议室静悄悄的,万子昌猛然之间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他才明白,夏文博已经讲完了,在等待他做出的最后决定。 万子昌咳嗽了一声,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 “不错啊,文博同志,你怎么不早点说出你这个想法,这样吧,今天的会议先议到这里,下来之后,文博同志请把你详细的设想,规划给我好好讲讲,嗯,最好弄个书面的方案,下次会议我们在接着讨论,真理是越辩越明啊,今天的这个会议开的很好,很成功,希望我们以后的会议都能有这样的一个氛围,好了,大家先散了吧!” 万子昌笑着站了起来,他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局面再一次回到了可控中。 今天,他和夏文博都及时的做出了退让,化解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危机,万子昌想,假如自己和夏文博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稍微的再冲动一点点,今天的局面就会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血腥的对垒起点,从此之后的东岭乡,再也没有宁日了。 谢天谢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会议结束后,万子昌和夏文博又在一起做了进一步的沟通,这时候的万子昌已经在很认真的倾听夏文博对蔬菜批发市场的想法了。 “书记,我觉得市场的修建招商问题不大,当我们把着一切都规划好,精明的老板们会看到其中的商机,另外,我还想让李修凡带人出去转一转,学一学别人种植药材的好经验,再让他把我们东岭乡的土壤拿出去化验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适合大面积种植的,你看这样成吗!” “嗯,你这想法很具体,也很细致,我认为可行,不得不说,现在种粮食真的很难脱贫,必须要有一些其他副业才行啊,文博,你算是给东岭乡指出了一条未来发展的道路,谢谢你!” “万书记你太客气了!我这人啊,就是吝啬,舍不得批发市场前期投入的那几百万!” “哈哈哈哈!你小子啊,少给我装!” 两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朗朗的笑声透过了窗户,传出去很远,让许多人感到了惊诧,那会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场景他们依旧历历在目,可是,现在这两个差点火拼的主官又和好了,看不懂!看不懂! 不管他们能不能看懂,至少,夏文博和万子昌的笑声让暗流涌动中的东岭乡乡政府又趋于平静了,人们的心态重回到了往常的安宁中,没有斗争,没有陷阱和相互的攻击,这是每个人都希望的结果,谁也不原意去主动惹火烧身! 在接下来的几天,夏文博一直都在完善着批发市场的重建规划,他反复推敲,多方取证,他可不想让这个项目再一次成为一颗毒瘤。 同时,夏文博还关注和思考着黄沙,南岗的采石场问题,这几个采石场是一定要关停并转,但用什么方式才能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呢?特别是关停之后,村民们没有了这一块的收入,他们会作何反应?这些问题都是要考虑清楚的。 第二次的蔬菜批发市场讨论会议昨天也召开了,会议上,万子昌对夏文博的这个方案做了高度的评价,说自己上次的想法过于超前,不太现实,而夏文博的想法很实际,很实用,他带头支持夏文博的提议。 万子昌都支持了,其他人更不用多说,从内心讲,谁也不愿意吧修好的楼房,大棚都炸掉,特别是夏文博的方案有可能增加乡政府和村民的收入,这比让老太婆们去跳跳广场舞更实惠。 几乎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大家都表示了支持。 张大川和那个纪检委委员,还有组织委员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他们冲锋陷阵的杀出来了,但他们的指挥官却和对方指挥官握手言和,这他娘的不是晃悠人嘛!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夏文博,实在是很不合算! 张大川也感到有点灰溜溜的,最近这段时间里,万子昌和夏文博走的很近,两人天天碰几次头,大事小事都一起商议,一起决定,让张大川连给万子昌献殷勤的机会都没有了。 局面对他很不利,他只好夹起尾巴,装模作样的天天到处跑,一本正经的干起了工作。 乡政府里越来越忙了,眼看就到春节大假,各样的总结啊,报表了,会议啊,检查啊,多不胜数,县政府和县委也没有闲着,一会一个电话,有时候夏文博他们刚刚从县里开会回来,人还没有坐稳,一口水都没喝,县里的通知又来了,让他们赶回去参加会议。 急急忙忙的跑下县城,尼玛,又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过是老生常谈,防火啊,防盗啊,安全第一,和谐稳定啊!也不知道变出一个其他花样了,折腾人呢! 就这样,每天忙忙碌碌的,夏文博连和袁青玉,张玥婷她们打电话的时间都很少了,偶尔的打个电话,没说上几句,不是自己这面有人找,就是对方有事情了,连个完整的话都说不成,特别是袁青玉,忙的人说话都没精打采的。 张玥婷也好不到哪去,几次说到东岭乡来检查一下她们筹备组的进展,最后临到跟前,不是市里国税局检查,就是工商局座谈,还有什么劳动局,卫生局,环保局,商业局,各家银行等等的会议,拜年,请吃,送红包等等,闹得张玥婷经常都是半夜三更才进的了家门。 第四百七十五章:馋死 就像今天一样,中午的时候,夏文博到县城开会的路上有点时间,给张玥婷去了个电话,张玥婷说正在陪着市工商银行的两个行长吃饭呢!等到了夏文博开完会返回的路上又打电话,张玥婷又说陪着市发改委的主任在吃饭。 夏文博愤恨的说:“吃吃吃,以后满身长膘了可别后悔!” “且,你没得吃很嫉妒吧,就吃,就吃,晚上还要参加市工会的一个聚餐,馋死呢!” 说完,张玥婷那面好像有人在问,问她给谁打电话呢,该喝酒了! 张玥婷直接挂断了电话,气的夏文博一路上都在诅咒市里的那些主管部门。 但咒骂归咒骂,他自己也是躲不过的天天喝酒,年底的会议,差不多都要招待一下,最近乡里的资金也比较充足,一进每年的一月份,东岭乡的承包商,私营企业,包括周若菊,张老板等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缴纳今年的承包费,管理费了,这让夏文博的手里比较宽裕。 但有钱了,也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最近因为批条子的事情,夏文博和万子昌也有一点小冲突,作为东岭乡的两位主官,谁都想控制住资金调配权,但两人面子上也不好说,按规定,资金应该由主管政府工作的乡长调配,但在很多地方,书记却成为了一支笔,所以这个问题没有个定数。 两人刚刚经历了蔬菜批发市场的事情,都不敢造次,最后各自退后一步,在万元之内的费用使用上,两人都有权利签字,超过了万元,两人碰头协商。 夏文博嘴里咒骂着领导们吃吃喝喝,自己刚从县里回来,却不得不参加了东岭国土资源所的一个宴请,没办法,这个所长一口一个老领导,带着所里的几个女孩,硬是把夏文博堵在了房子里,最关键的是,国土所的所长说,他们婓雪慧副局长也在所里,是她专门让自己过来请夏文博的。 “啊,婓局长也在!” “是啊,不然我们也不办招待了!” 既然婓雪慧来了,夏文博就必须去,他赶忙收拾一下,又给办公室的小陈打了个电话,安排了几件事情,急急忙忙的离开乡政府,到了酒楼。 一进包间,夏文博就看到了坐在中间首位的婓雪慧。 她,依旧还是那样楚楚动人,齐耳的短发,简洁明快,而这张瓜子脸上,五官是那样的精巧,鼻子,眼睛,嘴巴都很可爱,那双眼睛圆圆的,而且很锐利,爆发出一种勾魂摄魄的光彩,她没有穿厚重的外套,一件红绿相间的毛衣把她整个身材勾勒出一个完美的体型,特别是那段腰肢,显得极其柔软,纤细。 “文博!你来了!”她笑着看着他,那笑容散发着浓浓的情意。 “婓局长,你来东岭乡咋不通知我一下,我好尽点地主之谊!这事情弄得,我反倒来你们所蹭饭了!” “什么你们,我们的,你不是国土资源局的人啊!”婓雪慧娇笑一声说。 夏文博这才发觉自己有点口误,自己可是国土资源局出来了,不能忘本。 “呵呵,呵呵,我当然是,但.......” “但什么啊,过来坐!” 婓雪慧让开了自己主座的位置,夏文博哪里能坐,虽然从职位上他这个乡长比婓雪慧的副局长要搞半格,但人家是客人,又是自己心中的女神,所以夏文博说什么也不坐,两人推辞一番,最后婓雪慧也只好无可奈何的坐在了正中间。 所长等人一面安顿上菜,上救,点烟,倒水,一面都听着着两个领导聊天,只是在这样的场合,夏文博他们也不可能谈什么过于敏感的话题,两人不过是工作啊,生活啊等等泛泛的聊着。 其实,在他们两人的心中,谈话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彼此能看着对方,听着对方的声音,这就足够了。 一会的功夫,七个碟子八个碗都端了上来,整个桌子就给各种菜肴铺满了,所长给大家添上了酒,代表东岭乡国土所全体员工,对斐局长能亲自到所里检查工作表示了感谢,又对夏文博说:“今天能请到我们夏乡长也是很大的荣幸,我代表广大干群,表示最真诚的感谢,来!大家举起酒杯,敬夏乡长一杯。” 我去!这丫的职位不高,也学会了说场面上的官话,这倒让夏文博刮目相待。 他和婓雪慧相视一笑,都端起了酒杯。 ‘哗啦啦’的一片声响,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一口喝干了杯中之物。 夏文博心中暗笑,也是一口喝掉了手中的酒,说道:“我也感谢所长的招待,希望我们国土所在以后的工作中获得更大的成绩。” 没想到就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竟然还有人鼓起了掌,夏文博忙抬手制止住说:“现在不谈工作了,大家一起动手吃菜吧。” 说完他先用筷子动了动几个菜,这也是酒桌上的规矩,他不先动,其他人不能先吃的,等他放下筷子,大家也就谈笑中,吃喝起来。 酒过七八巡,菜过十多味,桌上的气氛就热闹起来,常在乡下工作的同志,也都比较粗野放任,虽然这里坐着自己的副局长,但这些人喝上几杯之后,也就忘乎所以了,有人说:“前几天听人说隔壁乡里换届了,乡长被换了下来,正郁闷呢,他的儿子突然跑进院子,对乡长说道:老爸,听说乡里刚来的新乡长要抓精神文明建设? 老乡长说:我知道了,我也正烦着呢。 儿子纳闷道:这有什么好烦的?不就是你和隔壁李寡妇的事吗? 老乡长摇摇头。 儿子又问:难道是你和李婶的事?老乡张又摇摇头。 儿子急了:难不成是你和张大娘的事? 老乡张摇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怕我和你媳妇的事暴露了!” 桌上的人都笑了,一面笑,一面瞅着夏文博,夏文博自己也笑的一口酒喷了出来,连连的摆手说:“瞎扯,瞎扯,我们乡长的素质还是挺高的!” 婓雪慧不痛不痒的轻声说了句:“谁知道呢!” 夏文博顿时脸色一红,赶忙端起酒来,岔开了话题。 一时间,大家都过来敬酒,夏文博就有点麻烦起来,他巧妙回绝,左冲右挡,终究是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敌不过群狼,在敬酒,碰酒,上级酒,关系酒,感谢酒,代表酒等等名目繁多的一阵阵猛烈的攻击下,夏文博还是被他们灌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都快七点过了,冬季天黑的早,又是一个阴天,到处黑黑一片,夏文博带着醉意,问:“雪慧,你今天不走了吧!天都黑了,不如到乡政府住宿一晚如何?” “我要回去的,每天事情多,等空闲一点了,什么时候在你们这好好的住几天!”婓雪慧淡淡的说。 “可是晚上赶路不方便吧!” “这,这个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一会就到了!”看得出来,婓雪慧心里其实也想多住一晚,好和夏文博聊一聊,但她不敢,她的小心和谨慎让她只能回避开这种让人生疑的举动。 大家又劝了几句,见婓雪慧坚持要走,只好一起把她送出来,这时候,夏文博和婓雪慧并排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夏文博从侧面看到羽绒服中的婓雪慧那一抹光洁的脖子,修长而白晰,看上去很诱人。 他们到了车边,默默的相对相视,这个时候,夏文博清晰的听到从婓雪慧的口中传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 “为什么叹息!”夏文博问。 “为你,为我,为我们!” 夏文博也眯一下眼,细缝中的瞳孔很亮,很亮,他理解婓雪慧的心情,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面对现实的社会,以及他和婓雪慧目前的处境,他们只能彼此的克制住自己的情感,有时候的爱是成全,是不求回报的,婓雪慧也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自己,她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事实便是这样残酷,夏文博知道,从他和下发货彼此爱上开始,就知道这将是一个无望的结局…… 婓雪慧走了,带着一身寒意,融入到了黑夜中。 回到房间的夏文博心里总是有点恍恍惚惚,再加上今天的酒刚好喝到他似醉非醉的兴奋点上,人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了,他打开了电脑,想看看张玥婷她们有没有人在网上,自己和她们聊会天。 可惜,张玥婷也罢,小魔女也罢,包括周若菊,苏亚梅等人,竟然都黑黑的头像,一个都在。 无聊中的夏文博就在网上找了一个很胖女人吃香蕉的头像,嘿嘿的笑着,挨个的给她们发过去,而后贱贱的等待着,希望其中某一个正在隐身的女人突然头像亮起,发来一句骂他的话,那样夏文博会感到很愉悦。 然而,五六分钟都过去了,这些个女人竟然谁都没有骂他,这让夏文博感到很没意思。 第四百七十六章:杨柳青青 夏文博有些孤独和疲乏的感觉,对于网络游戏他不怎么爱玩,也没有时间连续的去玩,他只好翻动着网页,看看上面的新闻,从“米国议员的丑闻”看到“打黑局长自己涉黑”的深度报导,一直到浏览美女照,明星大写真、豪门性丑闻,富豪变态狂,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看着,看着,发现qq里清流县同城美女聊天群中跳出了几条信息,夏文博信手便点了进去群里大家各自聊着天,你一言我一语的,看着人很多,这个群好像是夏文博在很早之前加上的,但他不太上网,手机里因为这群信息量大,他是闭群的,电脑上却没有关闭。 “有美女吗,我爱美女!”夏文博打出了一行字,在里面调侃着。 夏文博知道这里不会有正经事,聊天当然找美女。 “有清流县的美女吗?” “有城关镇的人吗,不管美女丑女了,我都收,呵呵!” 但他很少上来,群里的人并不太熟悉他,他连续发了三四条信息,都没人理他,夏文博有点郁闷。 “哂!上来就找美女,想干嘛?”一位叫“杨柳青青”的呼应他一声。 “你好,你理我就成!”夏文博立马回复,总算有人答话了。 “哪里的呀?”杨柳青青回他,比他打字快多了。 “清流县的,你知道吗?” “废话,这就是清流县的群,我能不知道吗!” “呵呵呵,也是,也是。”夏文博咋觉得自己在网上有时候傻傻的。 “你们是哪里的?”夏文博一时找不着恰当的话来应付。 “县城的!”杨柳青青回答。 “好远呀!” “远?你在哪啊!” 夏文博忙说:“我在东岭乡呢!” “也不远,我明天还要去东岭乡呢?你在东岭乡哪个单位啊!” 夏文博一下警觉起来,自己可是乡长,这玩意是不能轻易的暴露。 “哎,我在乡里兽医站上班呢!”夏文博为自己能想到这么一个单位而自豪的笑了。 “奥,那也不错!” “你呢?在什么单位上班!”夏文博想探听一下。 “保密!嘻嘻!” 夏文博也就不在问这个事情了,开始闲聊起来,抱着一颗平常心,聊天也没有什么顾忌,放不开了,除了这位,别人又不踩他,各人忙回着各自的对话,所以他和她慢慢的就专心的聊了起来,最后两人私聊上了。 此时坐在电脑前,因为有对面那个看不到的女孩的触动,夏文博比刚才的精神还好,睡意全无,从这女孩的网名上,夏文博感觉着绝对是一个最美的女孩,是那种只要有一丝的风就全飘动起来的女孩,那种飘荡让夏文博心也跟着颤动。 杨柳青青大概也被夏文博优雅的谈吐给吸引了,后来竟然问:“你多大,结婚了吗,感觉我们很聊得来,做个朋友,愿意吗?” “做朋友,好啊,好啊,我没结婚呢!” 杨柳青青说:“哎呀,那你很小,我结婚了,不过感觉有些喜欢你了,怎么办呢?” 夏文博听到对方已经结婚了,到是有点惊诧,他本以为这不过是个小姑娘,不过他自己想想又有些可笑,这是网络好吧,什么都是虚幻的,至于对方说喜欢上自己,那一定是想要调侃一下自己,谁能这么快就喜欢上别人呢,大家不过是无聊中聊聊天而已。 “呵呵呵,真的喜欢我!” “真的,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了,夏文博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办公室的小喽啰了,万一和别人视频,被谁整一下,那才叫没意思呢! 夏文博想一下,说:“哎呀,我这个视频最近坏了,很模糊,看不清的!” “这样啊,那你喜欢我吗!” 这问话更让夏文博觉得对方想要调侃自己,他发出几个捂嘴笑着的表情:“喜欢啊!” “先不要说喜欢,我让你看看我!看过之后,你要是喜欢我,我们就网恋好吗!” 夏文博眨巴一下眼睛,感到这事情有点不对头,对方好像真的很渴望找一个网恋的人,难道是自己今天的人品大爆发? 可同时,夏文博自问,自己恐怕无法满足对方的这个网恋想法。 “那个,这样吧,改天好吗,我的视频有问题,这样就看你不礼貌!”夏文博也不好说自己不可能和对方网恋,只好想着先推一下,以后玩消失。 但他的话刚发出去,对方就发出了视频链接,还一个劲的说:“没关系的,我想让和你做朋友,我也很孤独!” 夏文博直接有点傻了,迟疑着。 杨柳青青不断的给发来一些问号,催促着夏文博接受视频,夏文博只好一咬牙,用一张纸遮住了视频镜头,接受了连接。 对面出现了一个女人,只是让夏文博震撼不已的是,这绝对是一个和她网名并不相符的女人,大概有40岁的样子,坐在电脑桌前,表情复杂、身材臃肿、龅牙嶙峋。 “嗨,帅哥,能看到我吗!”说话时,她的嘴角痉挛,继而肉身颤抖,桌面上的一杯拿铁咖啡跟着缓缓地移动。 夏文博说:“杨柳青青......” 刚讲半句,夏文博就捂着嘴笑趴在桌子上,边笑边用双拳狠擂台面。我去,还杨柳青青,摆明了一杀猪的大妈,此女若是敢裸身长跑,那就是半片猪肉柈子在飞,娘希匹的,白白浪费了洒家几个小时的宝贵时间。 几个小时啊,夏文博所有的口水和甜言蜜语相加能齁死蜂王,虽然也曾怀疑电脑那端的雌性物种为恐龙,关于中国女人声甜而面丑的定律也铭刻于心,何况这女人那样急切的先要找一个人网恋,显然很难是美女了,可是,夏文博依旧心存侥幸,期许着性感美女的出现。 此刻对方在视频中展露冰山一角,映入夏文博眼帘的是一堆肥颤颤、油腻腻的五花肉,继而是一张正宗大饼子面孔,紧跟着参差不齐的血盆大口张开……夏文博头皮发炸,如遭雷击,大脑、小脑组织间歇性缺氧,恍惚中,一只巨大的拳头灌进口腔,随着冲力,他整个人向后仰去,后脑与办公室的靠背骤然相吻,金属般的翁鸣立时激荡在耳鼓,哗哗的金星铺天盖地弥漫整个空间,夏文博的任督二脉瞬间贯通。 人吓人的确能吓死人!这就是自诩为四大美人的综合体?她究竟剽取的四位恒古美人的什么部位集于一身啊?夏文博强忍住肉体的疼痛和心灵的悲怆,勉强支撑起大病初愈般的身躯,操起话筒轻柔地说道:“看到你了,美女。” 这一句美女叫的,让对方顿时眉开眼笑了,杨柳青青允吸着大拇指,眼神扑朔迷离的站起来,扭动着腰身,嗲嗲地对夏文博说:‘女人的身体,是世界上最美的一道风景。’ 夏文博深度调节了几次呼吸,尽可能保持以往的通话语调说道:“没错,你的身体是风景中的幻影战斗机。” 杨柳青青定住摇曳的身形,极其认真的,犹若邻家少女般的问道:“真的吗?” 夏文博说:“绝对的麻辣百分百!该有的有,不该有的也有,满贯!” 杨柳青青再次把手指插进嘴里,这次惨遭滋润的是小拇指,一行亮晶晶的液体顺手侧滑向她的手臂。她的话有些模糊不清:“你真坏。” 她的脑袋一上一下,直觉就是在为手指那个口啥啥呢。 杨柳青青从口中拔出手指,咽下一口吐液,寻思了半晌问道:“你信教吗?我们是不是前生已播下爱种,只等今世开花结果?” 夏文博采用播音员的正色腔调说道:“好吧,我以后会相信的,要不我们今天先聊到这里,改天好好聊?” 杨柳青青哀怨地叹口气道:“你要休息了吗,可我不想休息,难得遇上一个有缘人,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今天拥有,好吗?” 她明显是在矫情,夏文博却真的有点困了,他甚至有些后悔招惹上这个女人,他看一眼显示器右下方的时间,已近十一点。 就说:“杨柳青青小姐,我们今天肯定是无法拥有了。我想睡觉了!” 杨柳青青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最后约定,下次好好的聊一聊。 对她所有的话,夏文博都赶忙答应着,然后关掉了电脑,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里间的床上,夏文博很快入睡,这个夜晚夏文博睡的挺踏实的,还好,做梦的时候没有梦到杨柳青青,不过很奇怪,他在梦中梦到了婓雪慧,她们两人相拥着漂浮在蓝天白云的下面,看着脚下那起伏不定的群山绿水,夏文博记得自己好像很快乐,很幸福,天上的风一点都不大,柔柔的,那样的感觉真好。 天亮了,夏文博的生物闹钟把他唤醒,夏文博就看看表,还不到七点,这个时候他就回想到了晚上的那个梦,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看一下手机,上面竟然有一个张玥婷的电话,还是半夜一点多来的,夏文博有点后悔,自己睡的太死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热情女人 他拨通了张玥婷的电话,王菲的一首歌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好一会,那面才有了张玥婷慵懒中模糊的声音:“文博啊,求你了,压上电话,让我再睡一会吧。” 夏文博呵呵的笑了,就说:“你半夜骚扰我,我这会也只好叫醒你了。” 张玥婷的声音大了起来,也清晰起来:“你再敢没事骚扰我,我就一周不接你的电话。” 夏文博很委屈的说:“你咋是这样的人,不及时回你的电话你说我没长心,及时给你回了,你又说我骚扰你,爱,难啊,做男人真难。” “嘻嘻嘻,文博,要不下辈子我们换换,你做女人。”张玥婷笑嘻嘻的说。 夏文博似乎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说:“算了,还是我做男人,你没这方面的经验,做男人了很多功能你都不太熟练。” 张玥婷就骂了一句说:“流氓,不和你说了,我要起床了。” 夏文博嘿嘿的笑笑说:“我也准备起来了,哎呀,哎呀。” “怎么了?”张玥婷有点惊讶的问。 “我的裤头咋没见了!” “啊呸!臭流氓,大冬天的你也裸睡啊,不怕着凉。” “嘿嘿,张玥婷同志,你这个‘也’字用的很好啊,显然的,你早就知道我喜欢裸睡了是不是!” “滚!”张玥婷压断了电话。 夏文博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不错,他记得第一次遇到张玥婷的时候,曾经住在她家里,自己好像也是裸睡的在客厅沙发上,当时感觉被张玥婷看到了,心里担心的很,谁想到啊,大半年之后,自己和她之间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人生真的很奇特,很有趣。 夏文博找到了裤头,穿好衣服洗漱一番,老一套的泡茶读报,看文件,一会上班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乡政府里也有了生机,热闹起来,脚步声,招呼声,玩笑声,钥匙开门声响了起来。 吃过了早餐,夏文博看了一会文件,就被请到了一个住东岭乡办事处参见了他们的总结会议,这一开又到了吃饭的时候,夏文博中午少不得又大吃一顿了。 下午夏文博连续的参加了两个会议,刚推辞掉他们的请客,万子昌却让宣传科的苟丕干事 过来请夏文博过去一趟,说县委宣传部的方副部长过来了。 方副部长?这人才上来不久,夏文博有一次听人说过一嘴,好像是市里哪个领导的亲戚,但到底是谁,夏文博一点都没有注意。 “苟干事,这方副部长什么来头啊!” “哎呀,夏乡长你不知道?我给你说一下!”苟干事就贼头贼脑的往夏文博的身边凑,接着小声的说:“这女人来头大呢!” “嗨嗨,至于这样神神秘秘吗?站好了,大声说!”夏文博不得不把苟干事往后推一点,这丫的中午吃的大蒜味特重了一点,夏文博都快让他熏倒了。 “嘿嘿,夏乡长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好,我给你大声介绍一下,这娘们,额,这方副部长啊,他有个叔在市委组织部,是个副部长呢,所以她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就被县委从基层的一个妇女干部提升成了宣传部的副部长,听说还是欧阳明书记亲自点名要的她!” 夏文博暗自摇摇头,尼玛,这才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一点点关系都能发挥除超长规的能力,自己是最看不惯这些的,要是靠关系,自己的关系谁又能比得上呢,可是,对这样的做法,自己实在不屑,也不想去干。 至于欧阳明书记亲自点名要上这个女人,显然的,他是有他的想法,欧阳明书记现在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他会利用好手里的任何权力和资源,为自己的晋升铺平道路,可是,这样的搞法,夏文博真的很难苟同。 “奥,这样的,看来真的来头不小呢!” “哎呀,可不是吗?所以一会夏乡长说话要注意点,这女人脾气古怪的很,刚才把万书记弄得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啊,怎么了,万书记害怕她!” “不是,我觉得吧,这女人说话神叨叨的,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万书记根本接不住她的话!” 夏文博呵呵的笑了,这还有说,一个刚刚从基层冒上来的新贵,说话的语气自然要骄横跋扈一些。 “走吧!见见部长去!” 夏文博当先而行,往万子昌的办公室走去,苟干事一步一随的跟在他身后,一点都不敢超越过他,两人到了万书记的办公室,推开门一看,万书记正和一个女人在说着话,夏文博稍微的看了一眼。 我的个神啊!夏文博差点没有被吓的坐在地上。 因为,因为那个和万子昌说话的女人,竟然就是昨天晚上和自己网聊,想和自己做网友的“杨柳青青”。 她此刻也正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夏文博,近距离相对,和昨晚上视频里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差别,她眼角浅浅的鱼尾印迹也能看清楚,她膨胀得像一个气打得过足的大气球,浑身都是圆圆的,穿一身墨绿色羽绒服,很像一个邮筒。 万子昌忙站起来招呼:“来来,夏乡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宣传部的方部长!方部长啊,这就是我们年轻的夏乡长!” 夏文博赶忙稳一稳心神:“方部长好,我是夏文博!很高兴见到你!” “哎呀,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夏文博,果真是一表人才。” 一只胖胖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夏文博的手,夏文博感觉到,这方副部长手里还稍微的用了一点力气,在自己的手上捏了一下。 “方部长客气了,快坐,快坐,我给你添点水!” 夏文博慌忙抽出了自己的手,给方副部长和万子昌都添上了一点茶水,苟干事也眼明手快的给夏文博倒上了一杯茶,几个人这才一起坐下。 原来啊,这方副部长是来乡里检查宣传工作的,工作是检查完了,饭也请她吃了,但她话匣子给打开了,拉住万子昌嘚啵嘚啵的说个没完,把万子昌弄的脱不了身,眼瞅着一会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不得已,只好吧夏文博拉来,顶个抢眼。 见夏文博和方副部长聊起来,万子昌给夏文博使个眼色,站起来说:“要不你们先聊,我到下面一个村里参加一个党组会议,我就不陪你们了!” 夏文博心中暗自叫苦,但自己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他只好点头说:“万书记你要是忙的话,你先去吧,我陪方部长聊聊!” 方副部长有了夏文博这个可人儿,那里还想和万子昌这老头子闲扯,挥挥手,看都不想在看万子昌一眼,一双眼就地哩咕噜的围绕着夏文博的脸庞看,弄的夏文博都感到有些不太自然了。 “方部长大冷天的能来基层检查工作,真是任劳任怨,辛勤朴实啊!”夏文博故意大着声说。 “不要叫我方部长,我是副职,叫副部长,你也别没正经,少给我灌迷魂药!!”方副部长满面春风。 “没有,没有灌迷魂汤,部长你真的很辛苦?咦,你的司机呢!”夏文博实在也找不出什么太合适的话,只好东拉西扯。 “那会喝酒的时候啊,桌上的领导都把矛头集中在我身上,灌我酒喝,驾驶员拼醉了。我让他醒醒再回去!一会我用一下你们的车,先回家了,你不知道,县委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她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 “哎呀,你们也紧张啊?” “是呀,晚上七点县政府还有个招商引资座谈会,让我参加。”她这架势,东岭乡哪还有别人能比得了呢。 “怎么七点开呀?这么晚!”夏文博带着不解。 “黄县长出国刚回来,风尘仆仆地!” “哎,这倒也是,上面比下面还紧!”夏文博随口恭维了一句。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味,怎么听起来很暧昧呀。羞点控制不住笑出来,看她没反应,也就过去了。 “县上的口号: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周未下达任务,一五落实到户!”她如背口决一般,描述着工作的忙碌。确实是这样,越是领导越忙,会议足够应付了。 “县里的领导真不容易!”夏文博顺她的话感慨,好像他们的谈话很是投机一样。 “你过去在国土资源局吧,下来体会到基层不易了吧!以后做了领导要体恤下情呀!”她竟给夏文博戴上高帽来。 “方部长开我心呀,呵!我这算什么领导!”夏文博总算感觉到扬眉吐气了。 “你前途无量,在下面也不会让你呆多久了,县里缺少你这样的人才!”她这话说得很诚恳的样子。 “我算什么人才呀!”夏文博都不好意思起来。 他不说不行,这女人的话匣打开了,很难刹住车,更何况今天她又是喝了酒的。 “透点风给你!”她声音放低下来,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她声音一直很大:“换届之后可能欧阳明会上来,到时候大姐我帮你引荐一下他,让他调你回县城,咋样,大姐帮你搭桥引路!”她已从对面的座位移到夏文博的边上,简直拿他不当外人。 “谢谢领导关心!”他半真不假地。 “哪里的话,我们还客气什么啊!记得下次会县城了找我!” “好好,一定的,一定的!” 就这样,方副部长一直和夏文博闲扯了一个多小时啊,最后还是她的司机酒醒了,找了上来,这才提醒了她,晚上还有个洽谈会,让她不得不离开了东岭乡,走的时候,还吧夏文博的电话要去了,说没事了联系。 哎,夏文博直到方副部长上了车,这才长长的嘘除一口大气,艹,这女人真热情! 第四百七十八章:抱怨 第二天,上次那个要给药厂供应基础建材的赵老板又来了,陪着他一起来的是汪翠兰。 赵老板说他已经和汪副乡长就食品厂的收购问题大概谈好了,问夏文博,这个收购什么时候能签约执行? “你们都谈好了!”夏文博问的是汪翠兰。 “嗯,基本都按乡里研究的思路谈的,赵老板也挺大气的,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太大的分歧,食品厂资产评估确定下来,我们的厂房,地皮,设备,员工集资等等大概能占到四百万左右,赵老板的意思是他在拿出五百万,加上我们欠他的八十多万,筹够一千万的总资产!” “奥,你们有没有测算过,五百万现金能不能正常启动食品厂的运作!” 赵老板忙说:“够了,够了,我自己找人算过的,食品厂的员工补发三个月的工资,另外存储一些原料,再更新三台主要设备,这些下来不到四百万就摆平了,剩下一百万吧,我作为流动资金预备着!” 夏文博其实也大概的算过,知道赵老板说的八九不离十。 “哈哈,那好啊,看来赵老板是要控股食品厂了!行,谁让你有钱呢,这样吧,你和汪乡长再商议一下具体的细节,就这几天吧,争取把协议签了!” “好好,谢谢,谢谢!” 赵老板又提出要吃饭,但夏文博给推了,最近他才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吃饭啊,太浪费时间,华夏人吧吃饭的意义已经升华为了一种聊天,闲扯和浪费,一个会开一个小时,但一顿饭却能吃三个钟头,实在陪不起啊。 下午,县里又通知各乡镇的主要领导到县委参加干部调整宣读会议,夏文博和万子昌一起坐车到了县城,路上,万子昌少不得要抱怨几句,最近东岭乡的工作都够忙了,县里还一天一个会议的把人往回来叫,不想来都不成。 夏文博打个哈哈,他最近也是被各种的会议给弄疲了,随便他们吧。反正在坚持几天也就放假了。 开会的时候,夏文博却很惊讶的看到了袁青玉,最近夏文博到县城几次参见会议,都没有遇到袁青玉,这也可以理解,袁青玉她们整天和夏文博他们一样,下面有各局,各乡镇的会议,上面有市里,省里的会议,天天都是连轴转。 夏文博睁大眼睛,默默的看着袁青玉,她看上去疲惫了许多,脸色也不太好,人也瘦了一圈,夏文博莫名的有点怜惜起来。 不过,袁青玉的风采还是依旧,一条水蓝色的纯毛长裙将袁青玉的皮肤衬托的雪白,雪白,身材也显得玲珑剔透,飘逸的披肩发乖乖的垂在袁青玉的肩头滑下,一双杏眼更是晶亮动人,粉色的唇蜜在阳光下将袁青玉的小嘴折射出细小而诱人的光芒,这一刻夏文博觉得自己醉了,沉浸在袁青玉的美丽中。 袁青玉在主席台坐着,她也看见夏文博直直的盯着自己,袁青玉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她很满意夏文博的这个表情,她的微笑也是还给他的,偌大的会场上,上百人端然在坐,但在他们的眼中,所有人都已不存在了,只有他们用彼此才能看懂的眼神在交流着。 趁着还没有开会,夏文博给袁青玉发出了一条短信:“你真漂亮!但要注意身体!” 袁青玉听到手机的提示,知道是夏文博的消息,她低头看看,回了一条:“看在你嘴这么甜的份上,晚上我请你吃饭!” “今天晚上你没有应酬!”夏文博有些担忧的问。 “有,但我开完会就会有些不舒服,我会在后院的车里等你!”摁下了发射键,袁青玉抬头莞尔一笑。 夏文博收到信息,心里也很高兴,微微点点头。正要回一条信息,欧阳明书记进来了,他表情严肃的坐在了袁青玉的身边,两人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夏文博的一条信息也就不敢发出去,悄然的收回了手机。 再接着,段书记也在秘书的陪同下走进了会场,一时间,会场上鸦雀无声,主持会议的县委办公室主任站起来,对大家说:“把手机都调到震动啊!下面开会!” 下面的干部们各自掏出了手机,叮叮的摁着,全都进入了会议状态。 整个会议大概开了两个小时,算是一个集体谈话会议,主要是宣读县里最近调整的干部名单,会议由县委组织部一位孙部长主持,欧阳明首先讲话,他讲了县委这次人事安排的原则和意图,以及县委对这次调整干部的要求,一套一套的,很严肃。而后,县委组织部长开始宣读这次调整的一百五十四名干部名单,包括夏文博和万子昌都在上面,这足足念了一个多钟头。 但没有形成上面轰动和紧张,那时,在座的大多数人已经知道了结果,被调整的人,只关心自己的去留,没有认真去听。只有不涉及的而且历来关心干部调整变动情况,并以掌握信息最多为荣的有心人,才去认真地听,仔细地记,唯恐回去卖弄时说不准确。 段书记,欧阳明和袁青玉都讲话了,还有几个相关的部长也讲了话,可是他们讲的是什么,夏文博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所有的关注点都只在袁青玉一个人的身上,袁青玉的莞尔,蹙眉,微笑和一个咳嗽,都让夏文博在牵肠挂肚。 夏文博恍然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挺爱袁青玉的,虽然不管是自己,还是袁青玉,都在努力的回避“爱”这个字,但毋庸置疑的说,他们两人的感情在经历了几次波折后,反而更加明朗,更加厚重了。 袁青玉何尝不是如此,她不管是讲话,还是和身边的欧阳明说话,也或者是默默的倾听别人的讲话,但她的眼光,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移到夏文博的身上,有时候她不过是茫然的看着他,但心里所有的思绪都在围着着这个男人转动着。 会议总算在段书记的总结里结束了。 开会的干部们,大都开始相互联系着,准备上哪,上哪吃饭,准备敲一敲谁的竹杠,还有的已经面露猥亵的笑容,想着待会到歌厅如何上下其手。 万子昌问夏文博:“文博,你跟我回去吧,我已经给老婆说好了弄点下酒菜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这一点都不客气,你在县城也没家,今天到我家吃顿饭也很正常!” 夏文博见万子昌说的比较认真,心中也是有些急了,这会袁青玉已经姗姗而去,他可不想让袁青玉等的太久了。 “万书记,是这样的,我在县城有几个朋友,知道我回来,已经安排好了,所以......” 万子昌邹了一下眉头,他本来想着今天好好的和夏文博聊聊,在东岭乡政府,每天吵吵嚷嚷的,根本都没有一个安静,平和的心态来彼此沟通,从两人搭班子之后,他们之间还是出现了一些矛盾,说真的,万子昌也不希望那样,他早就领教过夏文博的厉害,他也一直告诫自己,最好不要让自己成为夏文博的对手,这会让人很难受。 今天是一个推心置腹的好机会,可惜夏文博已经有了安排。 “那行吧,看来我家里又要剩下一堆菜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要不回去的时候我都打包带上!”夏文博开了一句玩笑。 万子昌笑一笑,挥手离开了。 夏文博这才赶忙抽身到了后院,果然,停车库门口袁青玉的车在那里,夏文博四处看看,后院倒是有人,但谁也没太注意这面,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到了车边,拉开门,坐了进去。 “且,你贼头贼脑的,不能大大方方的走过来!”袁青玉不以为然的说着。 “咳!咳!我是为领导着想!”夏文博佯装咳嗽了一声,讪讪的一笑,说。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额,奖金就免了,给点温柔就成!” 袁青玉哼一声,在夏文博的腰上撞了一肘子:“这就是温柔,去,前面开车啊!” “额!” 刚才夏文博是做进后座的,这会就折腾几下,也没下车,从后座上挤到了前面。 “上哪去!” 袁青玉想了一下:“城郊有一个新酒楼,过去看看!” “好勒!” 他们开车到了城郊那个酒店,今天这里的生意还不错,年底了请客的,开会的都不少,各家酒店生意都好,这似乎也是一个怪现状,越是贫困的城市,吃喝的消费越大,和基本工资收入并不匹配。 等夏文博定好了房间,袁青玉这才下车,两人直接奔向最里面的包间,夏文博在袁青玉面前竭力让自己绅士一些,他替袁青玉拉开椅子,有拿起菜单很有礼貌的询问袁青玉点了菜,又体贴的倒了茶。 袁青玉很高兴开口道:“谢谢,我感到了一种皇后般的享受呢!” “其实你比所有的皇后都高贵,也都漂亮!” “无事献殷勤,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要我帮你解决吧!”袁青玉嘻嘻的笑着说。 “你看看你,咋这样想我呢,我就不能表现好一点啊!” 一面说,夏文博也一面想了想,不过确实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袁青玉出手。 这时菜上来了,袁青玉伸一下舌头,样子很是可爱,很细心的说道:“好啦,不逗你了,先吃饭!你估计很饿了吧!” “嗯,真有点饿了!” 两个人慢慢的吃了起来,夏文博不停的给袁青玉夹菜,让袁青玉倍感温暖:“文博,你也吃啊!”袁青玉发现夏文博没怎么吃,都给自己在夹菜,很是不好意思。 “看你吃我就开心!”夏文博的贴心话很到位的鼓动着袁青玉的心。 第四百七十九章:家的感觉 吃完饭,他们谁都没有提示到哪里去,但夏文博还是把车径直开到了袁青玉的小区,这时候天很黑了,他们差不多是相拥着走进了房间。 一股子熟悉的味道,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慢慢的笼罩在了夏文博的心田,他已经好一段时间都没到这里住过了,莫名的,他有些兴奋起来。 “去洗个澡吧!”袁青玉静静的说道,像一个妻子。 “嗯!”夏文博很顺从的接过了袁青玉给他递来的睡衣,换洗进了浴室。 在袁青玉洗澡的时候,夏文博想了想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找到两颗鸡蛋,鼓弄了一会儿才开了火,给袁青玉做了一个鸡蛋羹,刚才袁青玉并没有吃好,他记得袁青玉说过,好想吃一碗鸡蛋羹,那会让她想到童年的时光。 袁青玉洗好出来时就看见夏文博在厨房笨拙的忙活着,在得知他实在自己做鸡蛋羹的时候,袁青玉感动的不行,她感觉很温馨,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袁青玉穿着宽大的浴袍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夏文博,夏文博僵硬着身子,拍了拍袁青玉环在他腰上的手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你!”袁青玉有些哽咽的说道。 “鸡蛋好了,一会吃完了睡一会儿!感觉你今天很疲惫,不要因为我在这里,就勉强支撑着。”夏文博轻声说。 “可我得好好陪你,不然你会憋不住的!” “放心啊,我们又不是只有两个小时的约会时间,我们有的是机会,有的是用力气的时候,对不对!先休息一下!” “嗯,好!我听你的!”袁青玉应着。 袁青玉很快就把鸡蛋羹吃完了,说实话并不是很好吃,但她吃的很香甜,很久都没有人在家煮过东西给她,她的前夫也曾给过她这样的温暖与照顾,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久远的她差不多都已经忘记了。 “来吧,过来陪我一起睡!”袁青玉问道。 “好!”夏文博和袁青玉进了卧室,夏文博和袁青玉都穿着浴袍,两个人就这样的相拥而眠,他们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平和的心态,自然的相拥,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看着对方的眼睛,慢慢的睡去了。 这些天他们实在都太累,在这个温暖的,安全的小屋子里,他们彻彻底底的放松了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有点蒙蒙亮了,袁青玉先醒了过来,刚一醒来,就感觉到夏文博的强大,袁青玉忍不住的微微笑了笑,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发现它在动,袁青玉摇一下头,她实在搞不懂,男人在睡着之后,为什么还会雄赳赳气昂昂的耍酷!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在起作用,夏文博猛然中睁开了眼睛,有点蒙顿的四处看看,一下就看到了袁青玉笑眯眯的样子,再接着,夏文博也意识到自己的尴尬。 袁青玉笑了笑,开始吻着夏文博,一次一次的刺激着夏文博的神经,终于夏文博再也忍不住的进入了正题。 他在细心体会与感受中,开始紧张,身体扭动,呼吸加重。仿佛血液一股脑地灌向头顶,鼓胀起血脉。 他一声不吭地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 他们像木匠刨光木板与木方,打磨过的木方按丝按缝的嵌进另一块挖空的木方里;他端起木匠一样的略显难受的凝重表情,一下一下地动作,她则像被折磨的拉锯一样,发出令木匠兴奋的肉叽叽声.......。。 夏文博报复似的一遍一遍的冲击着袁青玉,终于在袁青玉的期盼下,到了极尽,两个人的体力透支的都很大,夏文博附袁青玉身上在懒懒的不动,而袁青玉也没有力气,两个人缠绵的相拥,继续温暖的窝着。 她安静地躺在他身边,面带惬意的微笑,静静地凝视着他。 “你不擦擦?”稍事休息,夏文博问。 “不,我要留它在里面。”袁青玉含情脉脉地回答。 他笑了笑。俨然笑话她幼稚的想法,就说:“你不怕危险,小心点,肚子大了就没身材了”。他说着,又将她搂在臂弯里. 袁青玉也笑笑,从床头柜里拿了一卷纸,递给他。 “你自己擦。”她柔声说。 “好的,我也帮你!” 他很认真,很仔细的清理着. "文博,春节回家吗?"袁青玉突然看着夏文博的眼睛问。 对袁青玉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夏文博楞了一下:“回家啊!你呢?” “我还没有定下来,我并不想会那个家!” “可是,你总的去个地方吧!你一个人留在清流县过节,会让人牵挂的!” "真的担心我?"袁青玉问道。 “当然!这还能有假!” 袁青玉像是在思考着,迟疑着,她真的很想试一下,和夏文博一起回到他京城的家里,可是,她鼓足了勇气,却还是无法说出口,她很怕被夏文博家人否定后的可怕结果。 看着袁青玉沉思的表情,夏文博说:“想什么呢!对了,要不你过春节和我一起到京城去吧!” “到京城?”袁青玉的眼睛亮了,她没想到,夏文博会自己提出这个问题。 “是啊,总比你一个人留在清流县好,到京城,我陪你看京剧,陪你吃烤鸭,唯一不好的就是老爸老妈盯着,我们在一起睡觉可得小心点,呵呵呵呵!” 夏文博笑的很爽朗,可是,他的心里并不好受,这个在所有人都认为光鲜,美丽,年轻,有权的女人,实际上心里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快乐,她的孤独没人能懂,夏文博只希望自己能陪着她,过上一个愉快的春节。 袁青玉低下头,把头埋在了夏文博的胸膛里,她的眼泪噗噗的往下淌着,她很激动,也很喜悦,这个男人没有让自己失望,他要带自己去他家。 热泪打湿了夏文博的胸膛,他什么都没说,用力的搂住她...... 夏文博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很破坏气氛的响了起来,袁青玉抬头,看着尴尬的夏文博,梨花带雨的一笑,美极了,手指抵在夏文博的嘴唇上说道:“让你见识下姐姐的手艺!” 说完她做坐起来,穿了那件很诱人的吊带睡衣,蕾丝的质感若隐若现,让夏文博又有些血脉喷张,蠢蠢欲动。 袁青玉摁住了他的手:“老实点,不要疲劳驾驶!” 说完,她轻笑着出了卧室,洗浴一下,到厨房熟练的开始洗洗切切,忙活起来,夏文博有些不舍的站在厨房的门口,呆呆的看着袁青玉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有香气传来,一顿丰盛的早餐呈现在了夏文博的眼前,不得不说,袁青玉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两个人风卷残云般结束了用餐,放下碗筷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大笑了起来。 “青玉,你的手艺真的没话说,好吃的我都要把舌头吞下去了!”夏文博称赞道。 “好吃,以后就多来陪陪我,姐姐一定把你喂的肥肥的!”袁青玉一语双关的说道。 “我恨不得把你绑在身边!”夏文博起身抱起袁青玉,大踏步的重新回到床上,这一次的攻击,也许会更加猛烈...... 离开的时候,夏文博和袁青玉说好了,到时候一起上京城。 袁青玉心里高兴的很,但答应的时候还是有些勉强,毕竟,见到夏文博的家人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实在很难预料,可以想象,谁家的父母也不原意自己的宝贝儿子找一个比他大的,离过婚的女人。 夏文博没有想这么多,从袁青玉这里离开之后,他本想和万子昌联系一下,约他一起返回东岭乡,但拿着电话又迟疑起来,最近这一阶段,万子昌也很忙,很少回家休假,人家难得在家住一天,自己大清早就催促人家走,不太好吧! 算了,自己先回去吧! 来的时候,夏文博是坐万子昌的车,这回去只好坐公交了,不过这对夏文博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么官僚,当然,一个小小的破乡长,好像也真没什么官僚的资本! 夏文博到了站台,等了不到两分钟,那趟开往东岭乡的长途公交车就开过来了,车厢内已没了座位,春运期间,什么车都是人满为患,这辆车也不例外,于是他走到了中间靠左边的位置,左手抓着吊环,右手把公文包夹在胸前,习惯性的面对着车窗站着,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才不至于让这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感到沉闷。 汽车摇晃着,走走停停,车厢内也渐渐拥挤起来,而那煞笔司机还在一个劲的鬼喊鬼叫“往里面走啊,往里面走啊”。 走个球啊,里面都站满人了!任他喊破喉咙,反正夏文博站在这是动不了,车继续开,车内倒也安静,不经意间,夏文博感到一个柔软还似乎带弹性的东东挤压着他的右肘,夏文博扭头一看,耶!他右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个美眉,,还是个大美女哦! 而夏文博的右肘此刻正好停在妹妹胸前那傲然的峰顶上,搞得夏文博条件反射似的挪了挪身子,赶紧把自己的右肘从她的胸前挪开,谁让夏文博是正人君子呢! 而那妹妹貌似对刚才的事一点反应没有,一脸平静望着车窗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汗!她都不在乎,夏文博紧张个鸟啊,搞得好像被占便宜的是他一样!夏文博真有点后悔怎么不在那山峰上多停留一下,多一点攀沿啊。 身旁突然多了个妹妹,车窗外的风景已是无暇顾及了,夏文博把目光停留在这妹妹身上了,当然了,在这车内,目光被她吸引的人不在少数。 夏文博看她的身高若除掉高跟鞋的话估计在一米六六上下,年纪应该在二十以内,也许不止,因为一般美女看起来都比实际的年龄要小。一头乌黑发亮的披肩长发衬托着一张无比清秀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没经过修剪的柳叶细眉下闪烁着一对明亮清澈的眸子,樱桃小口,挺直端庄的鼻子,组合在一简直就是美到了极致! 妹妹的右手握着吊环,左手拎着一只包包放在前面座位的靠背上,虽然穿的是很职业的套装,却藏不住她那妙曼玲珑的曲线,突兀的峰正跟着妹妹的呼吸很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煞是诱人呐! 死盯着人家看也不好,夏文博还得保持着正人君子的光辉形像,所以偶尔他还是会故意凝视一下车窗外,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转过头来继续欣赏身边的美女,就在夏文博第n次不经意地转过头来时,这妹妹突然也把头扭向了他,四目猛一相对,害得夏文博心里直发慌呀。 只见这妹妹紧锁着眉头咬着下唇,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看着他。 第四百八十章:抓了一个坏人 夏文博心想,卧槽!不就是多看了你两眼嘛,干嘛用那种被人性扰以后的眼神看着我哇?奶奶的!刚才碰你咪咪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大反应! 夏文博心里想嘴上没说,只好又装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样把头扭向车外,这次打击对夏文博来说着实不小呀,以至于夏文博把凝视车外的时间延长了足足有五分钟,正当他准备再次冒着被打击的风险来偷窥那妹妹时,却感觉到自己的右腿上有什么东西滑过,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手正伸向那妹妹。 是扒手?这是夏文博的第一反应。 很快,这个结论就被夏文博自己推翻了,因为就在他作出第一个判断的候,那只手居然从下面伸进到妹妹的腿中间,在妹妹的大腿上用力捏了一把,然后迅速地撤走。 卧槽!不,等等等等……夏文博得再找个词来形容他的震精!他想到了一个广版的话:我顶你个肺!敢情老子碰上公交痴汉了! 于是,夏文博也就猛然醒悟过来,为什么刚才那个妹妹用那种横眉冷对千夫指的眼光看自己了,他忙抬头,果然,那妹妹有一次的用她那足以杀人的眼神,无比幽怨地瞪着他,偶滴神呐!老天啊!上帝啊!不是我啊!冤枉啊! 此刻夏文博真有跪下来对天起誓的心了。 幸好,这妹妹还算冷静,并没有进一步举动,若是她指着夏文博的鼻子大叫一声“色狼”,又或是更激动一点挥手就给夏文博一耳光,嘴里还大骂“臭流氓”,要是那样的话,夏文博将是情何以堪啊! 此刻夏文博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冤,也只怪他站的位置不好,离妹妹左边最近的就是他了,而那只咸猪手正好利用夏文博做掩护玩起了隔山打牛的把戏,捏的又是妹妹的左腿,那妹妹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夏文博干的好事,并且在这之前这妹妹的咪咪又被夏文博碰过,这就更让她断定了夏文博是条不折不扣的色狼。 夏文博很生气,心想,奶奶滴,老子就这么阴沟里翻了船,替人背了黑锅还一背就是两次,可是妹妹呀妹妹,你也太蠢了点吧??你也不看看,老子一只手抓着吊环,一只手拿着公文包!哪有空摸你的腿呀,我又没第三只手?额!三条腿倒是有。 看这情形要是跟她解释她也未必会听夏文博的,再说这妹妹也只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夏文博也就没吭声只是尽量装得无辜些,同时把目光转向了那只咸猪手的主人,夏文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这妹妹摸你的人在那呢。 只见那厮生得倒是白白净净还带了副无框眼镜,一副道貌岸然的书生模样,身高和夏文博差不多,他也是装着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夏文博身边的妹妹,又瞟了瞟夏文博,似乎还带着一丝嘲笑的神情。 夏文博不由得怒火中烧起来,于是也用妹妹看他的眼神来死死的瞪着这条披着羊皮的狼。 可能是心里有鬼,再加上夏文博这极具杀伤力的眼神所产生的无形压力,这鸟人的脸色开始发白显得局促不安起来。 这时夏文博用他的旁光观测到妹妹已不再看他,而是把视线转移到那鸟人身上,似乎这妹妹也看出了端倪,察觉到了这罪魁祸首就是这鸟人!既然如此,夏文博也就息事宁人鸣金收兵吧,谁知这鸟人竟不知好歹的低声说了句:“看什么啊,神经病!” 虽然他说得很小声,但夏文博字字听得真切,心里顿时大怒,老子被你戏耍两次不说,反到又被你骂作神经病,旧仇未泯又添新恨啊!面对这色狼如此嚣张的挑衅,夏文博血冲脑门,也顾不得神马狗屁形像了,张口就是一句:“我看你泥玛b呢!” 同时夏文博做好蓄势待发的准备,只等这家伙有何动作,夏文博一定会先下手为强,一肘子过去飞掉他两颗门牙。 或许是又印证的那句欺软怕硬的古话,这鸟人见夏文博发火,反倒做起了缩头乌龟,不敢再看夏文博,此时车内也是一阵骚动,感觉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这边投来,夏文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转过头去对那面带惊恐之色的妹妹说道:“刚才就是他在骚扰你!” “我没有!”旁边那家伙抵赖着。 “我看见你摸她了。”夏文博义正言辞的驳道,再看那妹妹已是满脸绯红尽显羞涩。 “别乱说话啊,你有证据吗?”这该死的家伙居然叫夏文博拿证据,显然是在将他的军了。 “证据?”是啊,夏文博哪来的证据呀,竟一时语塞,这也是很多性骚扰事件不了了之的原因,因为取证很难。 “我就是证据,”就在夏文博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尖厉的声音从夏文博身后传来:“老娘注意你好久了,死不要脸的东西,还摸人家姑娘大腿!” 夏文博转身一看,是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此刻正义愤填膺地叫骂着。 夏文博大喜,看看,什么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就是! 那少妇的话音刚落,车内就像炸开了锅,什么“色狼”“变态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那家伙见自己已成众矢之的,便对着司机那边大喊:“停车,司机停车!!” “不能让他走,送派出所去!”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对,报警,把这色狼抓起来!” “抓起来!”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不要啊,不要报警啊,我下次不敢了!”这家伙开始哀求起来。 “哼,这种败类就该抓起来!” “报警!打110!” ……众人还是不依不饶。 夏文博这会也没在说话了,看到这痛打落水狗的场面,夏文博不禁暗自感叹,这要是一名持刀歹徒我看你们还敢不敢吭声! 再看那家伙惊魂落魄的样子,夏文博反到可怜起他来,唉,自作孽呀,哪里不能摸腿,非要在这上面摸,摸就摸吧,你还要诬陷我,哥们,你就等着被警察叔叔暴揍吧,搞不好还要上今天的清流县的电视新闻呢! 那司机这时也把车停了下来,走过来先是问明了情况,然后问向那妹妹:“要不要报警?” 那妹妹居然傻傻的看着夏文博意思是问他:“大哥,你说怎么办?” 卧槽!又不是摸我的大腿,再说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看着我干嘛?夏文博暗自己好笑 那司机见那妹妹看着夏文博,于是也转过头来问夏文博:“同志,你看要不要报警?” 夏文博瞄了瞄旁边那交货,然后又望向妹妹道:“要不让他给你到道个歉算了?” “哦,不用了,让他走吧!”妹妹终于开口说话了,美女就是美女,连声音都很甜美。 “对不起,对不起……”那家伙连声道歉,待司机打开车门,急忙下车逃也似的离去。 “就这么让他走了呀,” “太便宜他了。” “变态狂!” ……车内又是一阵愤愤不平之声,对于这些,夏文博是懒得理会,沉冤得以昭雪,他的心情格外爽快,再看那妹妹,耶!她又在看自己哦,不过此时的她眼神里已没有刚才的杀气,倒是多了几分温柔与娇羞。 “要不要跟这么漂亮的妹妹搭讪一下呢?”夏文博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了,犹豫再三还是没说出口,好吧,就当这是一次美丽的邂逅吧。 下车后,夏文博习惯性的点了根烟,不慌不忙的往乡政府走去,公交站离他们乡政府也不过百十米的局里,夏文博走到乡政府门口的时候,一个靓丽的身影停在了他跟前,定睛一看,哇塞!这不是刚才公交车上那漂亮妹妹吗,她拖着一个行李箱,有点费力的停了下来。 只见她冲夏文博嫣然一笑道:“嗨,你也在这里上班吗?” “是啊,是啊!你,你……” “呵呵,这么巧啊,我以后也在这里上班。”她笑道。 “啊,真的!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对东岭乡的所有人,夏文博差不多都是认识的,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美女。 “我是刚刚被分配到这里的,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妹妹耐心的给夏文博解释道。 “难怪了,那欢迎你来我们乡政府吧!”面对美女,夏文博还是尽量发挥着自己的口才。 “对了!帅哥啊,你在哪个部门上班呢?” “我在,我在办公室,你呢?”夏文博真还不习惯直接给人家说是乡长。 “哇,我也在乡办公室,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妹妹答道,并伸出了自己那软和的小手。 夏文博就和她握一下手,感觉很滑腻,很柔软。 “你是汪翠兰乡长的侄女吗?”夏文博想起来了,记得汪翠兰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如花似玉的侄女马上要分配了,她帮着活动到东岭乡来,好照顾一下,当时夏文博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就汪翠兰那样子,她怎么可能有一个如花似玉的侄女呢? 但显然,自己的判断错了,这女孩真的很漂亮。 “对啊,你怎么知道?”妹妹有点不解的问。 “我听汪乡长说有个侄女想活动到东岭乡来,不过那好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夏文博答道。 第四百八十一章:姑姑重视 妹妹一脸的诧异,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不过看来我姑姑挺重视你,这话都给你说啊?” “额,汪乡长对我挺好的,挺好的!” “嘻嘻,那个大哥,你能帮我提一下箱子吗!”女孩撒娇的一笑,指一下脚边的行李箱。 “哦,行行,行行,我送你到办公室。”夏文博赶紧把烟头扔掉,帮着女孩提起了皮箱。 “哎呀,看来你烟瘾不小呀,吸烟有害健康,以后戒了吧!”女孩一本正经的说。 夏文博暗自好笑,怎么像是自己的女友一样,还管起老子抽烟了。 夏文博心里好笑,可嘴上还是应道:“嗯,好的,我会试试看!” “那我们进去吧,我还要去报到呢,一会还的的见见书记和乡长,哎,混碗饭吃多难啊。” 夏文博深有同感的连连点头。 两人一起到了后面的乡政府办公大楼,正好看到了汪翠兰,她大概也估摸着自己的侄女快来了,准备到楼下俩看看,这一看,咦,自己的侄女咋和夏文博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嗨......”这个字喊出一半,汪翠兰就收了声,压住了嗓音。 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要是自己的侄女和夏文博好上了,这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对啊,自己的侄女如花似玉,夏文博也风流踢裆,一个未婚,一个未嫁,这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 这样一想,汪翠兰的眼中露出了亮亮的光芒。 “姑姑!” “汪乡长!” 女孩和夏文博差不多一起招呼着汪翠兰。 “哎呦!文博啊,你咋和我家云云一起来了!你们认识!”汪翠兰喜滋滋的快步走了过来。 “呵呵,我们在车上刚刚认识的!”夏文博说。 这个叫云云的女孩脸一红,想到了车上被摸腿的那一幕,说:“姑姑,他这人挺好,在车上还帮我对付了流氓!” “啊,你遇到流氓了!没吃亏吧!”汪翠兰紧紧张张的说。 “没有,他帮我把流氓赶跑了!”女孩羞涩的指一下夏文博。 汪翠兰哎呀一声,忙对夏文博说:“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谁知道会出什么麻烦,这样,晚上我请你吃饭,表示一下我们的感谢!” 汪翠兰实际上是想给夏文博和自己的侄女多找一点机会相处。 夏文博哈哈一笑,说:“不用,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说她是你侄女,就算一般的女孩,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那是,那是,夏乡长的为人我们大家都还是知道的!” 她这里一说,女孩起初还在笑着,但转瞬之间,脸就变了,神马?夏乡长?就是县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夏乡长!她一下陷入到了思绪中,自己第一天来就遇到了他,莫非这就是缘分! 正想着,眼前一黑,她猛的清醒过来,却是姑姑的一支手掌在自己眼前晃悠,一抬头,夏文博的身影已经在远处离去了。 “嗨嗨,傻丫头,发什么痴......咦,云云,你怎么脸红了,你该不会是,老天,你对他发春了!” 云云的脸更红了,嘤咛一声:“姑姑,你咋说话这么难听的!都什么和什么啊!” “嘻嘻嘻,云云,你别说,姑姑也正有此意!” “啊,姑姑,你也要对他发春?” “哎呀你个臭丫头,姑姑是那样的人吗,姑姑是觉得你和他挺般配的,你要是喜欢了,姑姑就想办法撮合你们。” “这,人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汪翠兰满不在乎的说:“管他呢,又没结婚,谁抢到谁的,再说了,你也在乡政府上班,大不了给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他也只好乖乖的就范了,嘻嘻嘻!” 汪翠兰想到了那次和高明德一起本来准备诱惑夏文博的事情,可惜,这小子都那个样了,硬是不吃这一套,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自己都是老白菜了,怎么比得过侄女这水淋淋的小鲜肉呢,哼,夏文博啊夏文博,你终究是难逃我老汪家的温柔陷阱。 她在这里想着,云云在那面很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这个姑姑啊,实在是开放的很,早就听人传言,姑姑裤带很松的,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姑侄两人就嘀嘀咕咕的又说了一些话,差不多都是汪翠兰开导侄女的,给她说夏文博这好那好,让她要吧这事当成一回事来抓,她甚至还用了一句文绉绉的诗词: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说的侄女云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夏文博到了自己办公室,稍微的休息了一下,乡里的文书就跑过来,说万书记请他过去开会。 “又开会,开什么会?” “夏乡长,是昨天下午万书记通知的,说今天召开乡党委扩大会议!” 夏文博一拍额头,哎呀,自己真还把这事情给忘记了,万子昌昨天在县里会议结束的时候,好像提过一嘴,但当时自己心里只想着赶快去见袁青玉,就没往心里去,好悬,多亏自己一大早赶回来了。 两人到了会议室,里面坐了不少人,班子成员差不多都到齐了。 乡乡的扩大党委会是一种极其平常的会议形式,很多事情呢,在党委扩大会上就可以解决,乡乡的事情,工农兵学商,吃喝拉撒睡,全靠一把手说了算,这里的一把手当然不是乡长,通常是党委书记,当然,要是乡长,乡长的后台硬,资格老,也有压住书记的时候,但这种情况很少。 以东岭乡目前夏文博和万子昌的情况来说,大概也就是半斤八两,万子昌资格老,为官老练,沉稳谨慎,在东岭乡本来也威望不错。 而夏文博却有袁青玉和欧阳明在背后撑腰,个人在东岭乡这段时间也是政绩突出,深的下面干部和群众的拥护,再加上,提前收编了汪翠兰,徐副乡长,李修凡和秦副乡长等人,让政府这面形成了铁板一块,于是勉勉强强也能和万子昌平分秋色,势均力敌。 至于为官的套路夏文博也一点都不陌生,好歹也是权力家族出生,骨子里本就流淌着权力的血液,他自己又在县政府的办公室待过几年,对这些门道更是驾轻就熟,他知道,当一把手的,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要抓两头带中间,就连开会,也要这样做。 要么先发言,给人下套子,下命令,或者给会议定调子;要么就最后总结,你举板,我来拍。 做决策时让下属感到出其不意,说出去的话才力重千钧,头头是道,无懈可击,既有奇思妙想而又易于操作;既体现民主,又体现集中;既综合民意,又统揽全局;既见微知著,又高屋建瓴;既虚怀若谷,又高人一筹,这就是领导者的本领。 否则,没有人能够信服你,又怎么能够死心塌地跟着你干? 所以,在很多的会议上,夏文博或者是有意听一听大家的态度,最后来个高妙的总结,或者是当头一炮,提前定调。 他这会想着,今天的会议可能是万子昌要传达昨天在县里的会议精神,无非是强调他们这一波调整干部的正统性和合法性,让大家心里有个影响而已,这样的会议,夏文博并不准备多说什么。 参加会议的人不少,连上一届退居二线的一个老副乡长也来了,还有蒋主席,他们都算是本乡元老级的人物,那个老副乡长退休下来也没有分配具体工作,哪里有一些纠纷需要排解就临时安排他挡上一阵子,这跟县以上的政府部门不一样。 清流县里流传一句顺口溜,称“你退休了又上班,等于是傻蛋”,可见,退了二线再去上班确实惹人讨嫌。 在基层的乡乡就不同了,一是乡政府的在职干部人人都有活干,忙起来了那是真忙,特别是农忙两季,还有年头年尾这段时间,真恨不得一个人掰开了用,有的人一两个月不回家那也是常事,在这么忙的情况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谁都会欢迎老干部来帮忙,再一个啊,有一些特别麻烦的,特别烫手事情,外向来的年轻干部根本都乡不住场子,这时候,叫本地人出面,特别是请德高望重的人出面解决,往往事半功倍;还有一点啊,乡乡上的老同志,稍微给他们一点事情干,他们就特有满足感、成就感和优越感,会好好的给你干活,轻易不会给乡政府找麻烦,遇到事情了,还能帮忙引导一下村民,实在是一举几得啊。 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副乡长,还有张大川,还有一个纪检委员,还有一个年轻的乡长助理,组织委员,宣传委员,本来还应该有武装部的部长,办公室主任都要参加这个扩大会议的,但现在武装部的部长还是秦副乡长兼任着,办公室主任也是徐副乡长兼任着,都空缺着。 对办公室这一块,夏文博心里并不想换人,他夏文博徐副乡长一直兼任着,徐副乡长也是这个意思,要知道,办公室主任可是实职,管人,管钱,管物,往往比一个副乡长的权力都大。 这大大小小二十来个人,就是东岭乡的总班底。 第四百八十二章:抓住 一会,万子昌抱着一个保温茶杯走了进来,他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 “你咋回来也没说一声!” “嘿嘿,久别胜新婚,我怕打扰书记你休息!” “且,你小子!我们老夫老妻了,见面只有头昏!” 两人呵呵一笑,万子昌就对张大川点一下头,张大川可是主持会议了。 他刚把会议的提纲说了说,蒋主席就接上话开讲了,蒋主席的发言时最不讲礼让,多年当领导的经历,练就了开第一炮的本领,已经形成了良好的坏习惯,他虽然文化不是很高,但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有道,不时的咬文嚼字说两句成语,当年在职时,前呼后拥的,退了二线,就没有多少人恭维了,所以,他容易上火,经常闹脾气,好像对谁都有意见,尤其是对上一届的高明德和卢书记意见很大,现在就把对夏文博和万子昌的拥护提高了几度。 说什么:“只要跟着夏乡长和万书记干,我老蒋就算是这一把老骨头交出去了,也无怨无悔!这一届东岭乡的书记乡长,比起上一届,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那两头驴子,牵着不走,拉着倒退,哼!” 夏文博听的的暗笑,万子昌也听的邹起了眉头。 在这样的会上,大家听到那么硬性的蒋主席竟然说起了奉承话,大家也自然都会顺水推舟,众口一词,纷纷向万子昌和夏文博发出了贺电,发誓团结在以万子昌书记和夏文博乡长的周围,不得不说,蒋主席这种一贬一褒,击前鼓后的论调一出来,引起了全场的共鸣,整个会议的风向一转,骂前任,夸现任的格调竟成了今天会议的主旋律。 会议开到后来,竟然成了一个务虚会,夏文博都快有点坐不住了,不时的看看万子昌。 万子昌大概也感到有些无趣,找了一个机会,做起了总结,主要谈了谈昨天在县委的会议情况和他所理解的会议精神,最后说:“同志们,我也不说什么大话、空话、套话,就说点实在话。今后我们在一块儿工作了,是一场缘分,组织上把我放到班长这个位置上,既是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的考验;既不说明我工作能力强,也不说明当上了书记马上水平就提高了,没有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我将一事无成。因此,希望大家像表态的那样,咱们一定要珍惜这个难得的机遇,团结奋斗,开拓进取,共同带领全乡人民把东岭的事情办好。” 万子昌的总结算是让会议走向了结束,夏文博伸个懒腰,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汪翠兰带着侄女云云又来了,说是要来见见乡长,以后请乡长多多关照。 夏文博呵呵一笑:“汪大姐,你这是在埋汰我啊,有你在东岭乡,谁不照顾,谁敢欺负你侄女?” “那是,谁敢欺负她,我跳着跳着骂他个祖宗八代!” “这不就结了,还用我关照!” 说话中,夏文博无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个云云,漂亮,雅致,她是典型的瓜子脸,一双勾魂的丹凤眼,眉毛很细如两片柳叶,嘴小小的红润诱人。令人惊叹的是一头如瀑布一般的披肩长发,黑亮光泽,即使是电视上洗发水广告的模特都未必有这么光亮顺滑的秀发。 但这丫头小脸红红,眼神飘忽着,看自己的表情不大对头。 夏文博心里一楞,这丫头不会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了吧! 但转眼一想,暗自好笑,自己也是自作多情了一点,人家和自己不过刚刚认识,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可能呢? 他就对着云云一笑。 这一笑和不打紧,丫头顿时表情有点忸怩起来,小脸蛋更红了。 夏文博想,这女孩可能是有些腼腆吧,他就说:“汪云,你坐,我给你倒水。” 汪云大概也是太紧张了,连忙抓住了夏文博的手说:“不敢让夏乡长你麻烦,我自己来就是了。” 小手往夏文博手上一搭,夏文博一个激灵,在这样一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的触摸下,就感觉一根神经直通全身,忍不住一颤,忙说:“你是客人,我给你倒水。” 汪翠兰说:“云云,没事的,今天先让夏乡长为你服务一次,以后有机会了,你在好好服侍他就成了。” 夏文博咋觉得汪翠兰的话中有话呢?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想,这汪翠兰啊,说话就是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没个准! 汪云被汪翠兰这话一说,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迟疑着,放开了手,出于礼貌,她也没有坐下,站在夏文博的身边,看着他到水,夏文博就闻到了一股子幽香,他也是心神一荡,差点把水洒在了手上,回头看着汪云着女孩,也是有点小紧张。 汪翠兰大概也觉察到了夏文博的神色的变化,对着侄女使个眼色,她自己心里一笑,感觉事情是有点门了,看来啊,什么人都难过美人关。 那汪云见姑姑给自己使个眼色,忙靠近一点,接过了水杯,那小手漫不经心的又一次摸着了夏文博那老手,夏文博有点慌乱,也有点不自然的说:“对了,你工作都安排好了吧。” 汪云说:“工作都安排好了,在办公室跟着小陈打下手。” 夏文博点点头说:“嗯,先熟悉一下工作流程也好,免得走弯路。”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以后的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可是要检查来请教夏乡长你的,你不会嫌我烦吧。” “不会,不会。”夏文博的眼神这会是躲避开了,他不想让这个女孩有什么误会,可是,他又没法做的很自然,这让他有点不太舒服。 正在大家都尴尬的时候,万子昌打来了电话,说想到下面的几个厂子去看看,春节期间,这些单位是安全重点,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好的,好的,我这就过来,对了,要不要叫上汪乡长!” “嗯,汪乡长负责工业这块,叫上她!” “好的,好的!” 放下电话,夏文博对汪翠兰说:“书记让我们陪他到下面企业走走,你也去!” 汪翠兰连连点头,给侄女又叮嘱了几句,和夏文博一起到万子昌那里去了。 他们一个镁矿厂,这厂长叫魏青山,是这里的一个村长兼厂长,一进大门,汪翠兰就大呼小叫地喊:“魏青山!出来!” 这时候,从厂长魏青山办公的屋子里,出来了一个水灵灵的女人,低着头,脸蛋红扑扑地迈着小碎步,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原来今天是万子昌临时决定下来转转,乡政府办公室也事先没有通知到魏青山,所以这家伙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压根儿没有想到万子昌和夏文博会来,很有些不好意思,张罗着敬烟上茶时,脸上一直是讪讪的。 汪翠兰说:“日你码的魏青山,这女人你肯定又给人家摁上了!” 魏青山嗔怪他:“汪乡长你甭胡毬说!我和她在谈工作!” “尼玛,谈工作你纸篓里咋那么多的卫生纸,你看看,还是湿的!” “那,那是我感冒了,咳嗽!都是我吐的痰!” “艹,你麻痹的,你真会吐!” 夏文博和万子昌都呵呵呵的笑,看着万子昌和老魏斗嘴,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不是没干过。 着魏青山就简单的汇报起了工作,由于建厂最早,这个厂曾经挣到过高额利润,乡长不太好了,但也勉强维持,只要能卖,就以销定产,照常断断续续的开炉子。 夏文博对这一点,表示赞许,并鼓励他,好好干,等市场的价格起来了,熬过了这个阶段,就能挣钱,希望他把其他几个小厂给带起来。 魏青山很高兴,也向万子昌和夏文博表示了信心和决心。 万子昌听了厂里情况,看看炉子、还原罐等等,又给他们讲了讲安全注意事项,问了问是否已经收回投资等等,算了尽了一点责任,走了一个程序,万一将来出什么事情,大家也好给上面有个交代。 夏文博他们离开的时候,这魏青山拉住他们说什么也不让走,一定要请万子昌和夏文博吃顿便饭。 夏文博说:“老魏你放心,以后的机会多着哩。” 万子昌也说今天还要跑好几个地方,实在没时间,最后大家约定说等过完春节了,好好的喝一场,这才脱身。 出来后,夏文博问汪翠兰:“这个魏青山真有那么骚啊?办公室都敢弄!” 汪翠兰一瘪嘴,说:“我一点也不屈说他!这家伙有时在厂里没有事儿,骑上摩托就走,说不定又找哪个女人去啦。有一次,我跟他一块儿去收欠款,他也不背我,说汪乡长,你到俺家先等我一会儿,我得上柱子家,弄他女人去!说完,把摩托往路边一扔就去了。” 夏文博问:“他老婆就不管他?” “管毬不着,早些年,他女人喝过假农药、上过吊,后来也想开啦,就不再管他。有一回,他妈说,青山呀,就算你亲妹子你弄不成,你就真的不管管你妹夫啦?第二天,他就让妹夫到厂里上班了!你说说,这家伙骚的连他老娘都知道了!” 大家都忍不住呵呵呵地笑,夏文博心里很感慨,就这号素质的人,正经还真没有办法能治他,扔不掉,还得用啊。 第四百八十三章:可怕的很 随后夏文博等人又看了乡办水泥厂,这个厂每年只有三千吨产量,按行业标准它这个产量远远达不到标准,要不是山高皇帝远,这号厂早就让县里,市里的环保部门给关闭了,而且这个厂也是一直亏损着,亏的不多,但就没听他们挣过钱,好的一点是,现在的村民修房什么的,注重的还是建材价格,运输远近,所以这个场才能与外边进来的水泥抗衡,在本乡还有相当份额的市场,能维持着生产。 夏文博正想着什么时候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厂的问题呢。 水泥厂后边就是乡办的宣纸厂。这个厂尽管经常受县环保部门的气,办得还马马虎虎,厂子规模很小,二十多个员工工资是能发,但利润几乎没见过,厂长叫是一个稳稳当当的中年汉子,这个人从建立宣纸厂的第一天就在那里当厂长,同时,这个厂长为人还算厚道,思路清,德行好,所用的人都很为他卖命,这才让厂子一直艰难维持,没有垮掉。 夏文博也对这位厂长一直以来都颇有好感,万子昌也很认可他,大家坐下来多谈了一阵子,口头上给予了充分肯定和支持,厂长人很活泛,不管万子昌和夏文博讲得有无道理,都表现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决不辜负书记,乡长的期望,争取今年再上一个新台阶。 这一圈转完,时间也差不多了,万子昌招呼一声,准备返回乡政府,夏文博却想到了另一个地方,忙说:“万书记,北岩化工厂也去看看吧,前一阶段还有村民到乡政府告状,说他们的污染和严重。” 万子昌看看时间,说:“文博,从这里到北岩化工厂还要跑一个多小时呢,今天就算了!改天吧!” “没事的,回去晚点我请客!” 这个北岩化工厂离乡政府的距离很远,夏文博总共也才去过两次,刚来的时候第一次去,却没见到厂长,管事的都不在,厂子里只有工人,也没问出个什么名堂,就感到厂子周围的空气很刺鼻,旁边的土地都光秃秃的什么也不长,排出来的废水黑乎乎,油汪汪的。 夏文博对环保这块并不太懂,可是也觉得这厂子是不是有些污染超标,但转眼又想,县里的环保部门不是经常来检查吗?连宣纸厂和水泥场都经常受到警告,被多多少少的罚过几次钱,但唯独这家从没罚过,可见人家未必有问题。 只是走的时候,好多村民都围拢在夏文博的小车旁,说这家厂子怎么,怎么的污染严重啊,他们这里的人经常生病啊,喝的水里也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啊,最近几年他们的粮食产量也持续下降什么什么的。 显然,村民很希望把这个厂子关掉。 夏文博当然不干轻易的给村民们吐口,毕竟这样的一个厂子,也不是说关就关的,人家是不是超标污染,这也不是我夏文博和你们村民说了算。 夏文博就婉言相劝一番,后来只好搪塞说回去以后研究研究。 另外一次夏文博也是路过附近的时候拐了进去,不过厂里没人,大门锁着的,也没了解到什么。 今天夏文博想着已经跑了这么远了,在加把劲折腾个把小时也就过去了,所以建议万子昌一起去看看。 万子昌听夏文博说请客的话,依旧摇摇头,不为所动的说:“文博啊,今天就不要去看了,以后吧!” 夏文博还想争取一下,汪翠兰却在万子昌的身后给他递一个眼神,大概意思是不要去了。 夏文博心里纳闷,感到有些不太正常,不就是下面的一个私人企业嘛,至于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万书记,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夏文博没有顾忌到汪翠兰的暗示,还是问了一句。 万子昌沉默片刻说:“文博,先上车走吧,路上我给你介绍一下情况!” “奥,那好吧!” 本来夏文博是和汪翠兰坐的一个车,这会就直接上了万子昌的车。 万子昌掏出了香烟,给夏文博发了一支,又拿出了一支,点上火递给了前面的司机,他直接并没有抽。 “文博,本来我不想说这些,怕影响到你的工作积极性,我知道你最近一直都在研究黄沙,南岗那几个采石场的问题,我也明白你想动一动那几个企业,为东岭乡百年大计着想,这些我都支持你,不过,这家化工厂嘛!我觉得还是暂缓一下为好!” “为什么!我并没有说要动化工厂啊!” “是啊,是啊,你是没说,但既然没说,为什么要去看!” 夏文博对万子昌的理论感到费解:“万书记,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呢?我有点听不懂!” 万子昌苦笑一笑:“你啊,还是年轻,既然不想动,而且也不能动,哪又何必去看?” 夏文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万子昌的意思就是让自己装着不知道! “这......书记,这不好吧,你说我是副乡长,你是副书记的时候,我们装一装,当个睁眼瞎倒也说得过去,但现在你我这个位置,恐怕不能糊弄吧!” “文博,你理解错了,我和你一样,不是那种想混日子的人,但这一家情况却很复杂,弄不好就会成为你我的炸弹,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万书记,你怕了?我还没见你怕过什么!这一家到底是什么来路!” 万子昌喊了一声:“停车!小黄,你先下去抽一支烟!” 司机忙把车停在了路边,关上车门,在外面点上一支烟,汪翠兰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后面的车上下来,要上前问,司机就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汪翠兰也连连点头,转身上车了。 这时候,万子昌才扭一下身子,看着夏文博,一字一顿的说:“去年年初,北岩村的支书莫名其妙的出了交通事故,死于非命,县环保局和劳动局的两个局长在去年也被莫名其妙的撤换,这几件事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我却一直都很疑惑,因为我知道,他们几人有一个共性,就是他们当时都想对这个厂动手!” 看着万子昌冷峻的脸色,夏文博只感到后背一阵的发凉,一股子冰水,顺着脖子,一路的穿过尾椎骨,让他打了一个寒颤,日,咋有一股阴森森的味道。 “书记,你不要吓我!” “我没有吓你,我还知道,你曾经专门给环保局去过电话,询问北岩化工厂的污染情况,我想,他们一定什么都没给你说吧!” 夏文博下意思的点点头:“是,我连续问过两次,他们都支支吾吾的,一会说找不到化工厂的检验档案,一会说负责的人不在!” “所以,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是一颗炸弹了吧,我们最好不要去碰!” “万书记,但这家到底是什么来路!” “你问我?我问谁啊!就知道来头不小!既然环保局都不管,我们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同志,先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说完这些,万子昌摁开了车窗的玻璃,对外面喊了一声:“小黄,走!” 司机上来启动了小车,一路上,夏文博和万子昌再也没有说什么话了,似乎那件事情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他们都忘记了。 回到乡政府天色都黑下来了,万子昌等人把车停到了柳儿的夕月酒楼门口,街道上黑乎乎的,风刺骨的冷,夏文博他们六七个人锁着脖子,几步快跑进了店里,柳儿也在一楼的大厅柜台上忙着,一见夏文博等人,赶忙迎了上来。 她那丹凤眼先是瞅一眼夏文博,眼眉中都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书记,乡长,汪乡长也在啊,你们上楼吧!楼上包间暖和!” 汪翠兰见柳儿看夏文博,心里就不舒服,在旁边不阴不阳的订了一句:“又不睡觉,要那么暖和干什么!”一直以来,这汪翠兰就不太待见柳儿。 柳儿当然不敢和汪翠兰顶嘴了,低头笑笑,闪在了一边。 夏文博看着不忍,说:“汪乡长,你咋天天就想着睡觉,大冬天的,包间暖和点挺好的!” “哎呦喂,我就是随便的说了老板娘一句,你看看,我们夏乡长怜香惜玉的感情就露出来啊,夏乡长,要不你干脆和老板娘晚上暖和暖和!” 夏文博恨恨的看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汪乡长,你可不要逼太紧了!我也不好惹!” “哎呀,万书记,万书记,你听听,他这还有乡长的素质吗,他说我比紧?这不是讽刺我生过孩子,下面松吗?再说了,他咋就知道我松紧呢?” 我去,这一说,夏文博直接都无语了,你麻痹啊,臭老娘们,流氓起来门板都挡不住,夏文博不敢再接汪翠兰的话,拉着柳儿,直接上楼了,身后传来了大伙一片哄笑声。 万子昌那么严肃的一个人,也笑的差点喘不过起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细活 吃饭的时候,起初因为有万子昌在座,所以除了夏文博和汪翠兰说说话,其他人都不敢怎么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可能万子昌也看出了这问题,就自己笑着说:“怎么?是不是我在这里影响你们的情绪了,没关系啊,这会又不是上班时间,来,翠兰,把你们夫妻的故事给大家说说!” 大家都笑了。 汪翠兰不以为然的说:“我们老夫妻的有什么故事可说,没热情,没激情!” 万子昌摇一下头:“但汪乡长你有好奇心!” “好奇心?” 这一说,连夏文博都嘿嘿的笑了,接着,汪翠兰自己也笑了,脸也有些红了。 “麻痹的,不要听他们造谣,都是一帮子禽兽,瞎嚼舌根!” 夏文博连连的摆头,说:“镇定,镇定。汪乡长你不要紧张吗!” 想着刚才汪翠兰调侃自己的得意劲,这会夏文博算是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有他的这个怪笑,足够了。 因为在东岭乡,很少有人当着汪翠兰的面说“好奇心”这三个字!那是有典故的! 据说啊,汪翠兰还没当副乡长,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啊,也算的上丰满,漂亮,有一次到西汉市出差,在宾馆开了房,刚刚洗干净,桌子上的宾馆内部电话响了起来。 汪翠兰接起电话,里面是一个男人声音:“美女需要服务吗?” 汪翠兰骂了一句什么,准备挂电话,只听说大城市宾馆里面有女的找男的,没想到还有男的找女的,这可笑。 但汪翠兰的电话还没有挂断,那男人忙说:“美女,要是不满一小时,我可以倒退你200元!” 这句话吧好奇心很重的汪翠兰给打动了,汪翠兰心想,我还就不信了,老娘也是结过婚的人,也不是和一个男人弄过,就没见能弄一个小时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汪翠兰冷笑一声:“你来吧!一个小时呦!” 男的来了,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果然,他的能力和他的长相也差不多,没有什么意外出现,十几分钟完事了,他输了,不得不给了200元离开。 汪翠兰高兴???一会,但很快的,她瞪直了眼睛,想了许久,许久...... “笑笑,笑个屁啊!再笑我翻脸了!” 汪翠兰恨恨的看着夏文博,端着一杯酒过来和他碰。 夏文博也嘻嘻的笑着,和她碰了。 不过考虑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夏文博也就是笑了笑,并么有把这个典故说出来,已经是给汪翠兰的面子了。 但汪翠兰被夏文博和万子昌笑的有点不爽,就要把面子找回来,说:“夏乡长,你天天一个人孤枕难眠的是不是很难受!” “哪有什么难受的!汪乡长,你不就想说我自力更生,自己解决吗!那很正常!” 对付汪翠兰这样的女人,你必须比她说的狠,比她先说出来,她也就没招了。 果然,汪翠兰一愣,哎呦一声:“小样!够坦白,够直率,不过文博啊,干那事情的时候可要自己注意点!” “额,好,谢谢汪大姐的提醒!”夏文博也是脸厚的说。 “我提醒你是有根据的,我们上次在市里干校培训的时候,学校查手机很严,一天,县委办的小张正在宿舍里撸,干校的主任进起了,他连忙躲进被子里,也许是他动作太大,干校的主任以为他在玩手机,一掀被子,‘嘶’,喷了主任一脸,全市的学员都认识小张了......。” 轰!大家都笑了。 万子昌笑得不行了,趴在桌子上说:“夏乡长,你真要注意,要不以后让汪乡长帮你望风,把门!” 企业办的老刘喘息着说:“那还不如让汪乡长帮他陆呢!” 大家又笑。 但汪翠兰不紧不慢的冷笑一声:“可别!奴家原本就是个粗人,做不来夏乡长这细活!” 细活!细活!我去,夏文博直接一头的黑线,以后还能不能让人有点自豪和骄傲啊! 这一晚上,大家喝了不少的酒,回去的时候,夏文博都有点脚步踉跄,是汪翠兰一直扶着他,把他送到了房间里,然后,汪翠兰喊一声‘云云’,她那个侄女就飞也似的赶到了夏文博的房间,又是给夏文博倒水泡茶,又是给夏文博搽脸,弄得夏文博躲都躲不开,只好装着有点醉,不然实在很尴尬,他还没有这样接受过一个女孩的伺候呢。 这云云真的是心灵手巧,弄个热毛巾帮着夏文博擦,胸口就在夏文博的脸面前来回晃动,不知道为什么,夏文博突然的有了一种难以抑制的低级趣味,他想,这要是袁青玉,或者周若菊,自己一定会头一伸,一口咬过去。 这样一想,夏文博好些个地方都有点变化了。 他惶恐起来,睁开眼一看,汪翠兰已经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和汪云两人,夏文博的心咚咚的跳动了几下,他不敢在让这丫头待在这里,他怕发生那种控制不住的事情,虽然夏文博认为自己能控制住,但他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汪云,谢谢你,我好多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 汪云小脸红红的看着夏文博:“夏乡长,我扶你到离间床上吧!” “啊不不不,我还想坐这里喝点茶,看点文件,你先回去吧!” 汪云撒娇说:“夏乡长,你咋老是要赶我走,我很让你讨厌吗!” “没有啊!” “那你说我好看吗!” 夏文博真的不敢继续这个游戏了,他猛地站起来,说:“哎呀,汪云,我肚子有点难受,我要拉肚子,你先回家!” “肚子疼,我给你找点药!” 夏文博都快哭了:“不用,不用,换季,拉拉肚子清火呢,咦,谁在叫你!” 汪云就到门口去听,夏文博这才一面点点头,一面说拜拜,关上了门,靠在门口,长吁一口大气,哎,美女啊美女,真让人难以平静。 无聊中,打开了电脑,哇塞,qq里面好多条那个杨柳依依的消息,问夏文博怎么不上网,说自己到东岭乡来过,还说很想和夏文博好好的谈谈。 就这会,她的头像还在亮着。 但夏文博叉掉了对话框,绝对不敢和她多说什么了,这女人,太彪悍,太可怕。 夏文博最希望看到的是张玥婷的qq头像能够亮起来,但显然,至从两人开始认识了,用手机通话以后,qq的使命在张玥婷那里像是已经终结,张玥婷似乎再也不上qq了,连上次夏文博半夜发给张玥婷的图片信息她都没有回。 夏文博愤恨的说:“这丫的,明显是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吗!过去每天再玩都要上qq来和终结聊几句,一聊都是一两年,现在倒好,把老子骗到手了,就不上qq''了!” 还好,蓝色妖姬给回了一句话,但话不好听:“夏文博,你半夜三更的发神经啊!” ‘蓝色妖姬’是小魔女的网名,夏文博就立刻回了一条:“小妞,大爷我就喜欢半夜三更的发神经,你咬我啊!” 刚发过去信息,蓝色妖姬突然冒了出来,夏文博‘哎呦’一声,臭丫头还没睡觉了。 这会有人能出现,对夏文博来说,真有久别重逢亲人的感觉,夏文博倍感亲切。 “小妞,最近忙吗?” “嘿!你想请我客呀?”她还是这种活泼的口吻,没什么变化。 “我在网上很久没见你了!” “嘿嘿,想和姑奶奶侃什么呢?”蓝色妖姬仍旧很自然地回他。 “随便!轻松就好,你说是吧?”夏文博找着了句自认为得体的话。 “今天我出去应酬了,喝了好多酒,还抽烟呢。” 夏文博立马说开了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一套理论:“只要不过度,都没关系,女人多数不抽烟不喝酒。这就给人们一种判别是非的标准,不爱抽烟、喝酒的男人与爱抽烟、喝酒的女人,都成为其所属性别中的优秀者。特别是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更有一种吸引力,因为洒脱的气质,让男人有一种征服感!” “新鲜的理论!”小魔女欣赏式地打了五个字。 “那是!有些女人抽烟抽得很符合她的性格:有次我去买肉,见肉铺一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女老板正双手叉腰,嘴里叼着烟卷儿,顿觉此人属梁山好汉类,敬仰之心油然而生。要了几个猪蹄并请她剁碎,但见她手起刀落,力大无穷,英勇无比,更觉的她像古代的巾帼英雄。付钱后我忍不住怯生生地问了句:您看过《水浒传》吗?” 夏文博得意起来,越吹越进入了状态。 “哈哈,形象!”小魔女已专心于他的演讲,跟着兴奋了。风趣诙谐的语言,总是动听的。 “有些女人抽烟抽得符合她们的品位:看有品位的女人抽烟,是一种另类享受,你会看到她的深邃;你可以分享她的陶醉;你更能感受到她的优雅中透着随和及爽朗。过去吸烟的女人大多形容委琐、狼狈不堪,而如今吸烟的女人则大多年轻漂亮、气质不俗,有钱并有闲!” “呀!说的有趣!”小魔女被吸引了,任凭他的狂侃,还一个劲地鼓励着。 “关于喝酒的女人,有三句经典话:一般的女人不喝酒,女人不喝一般的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他又赘了句:“小妞,你体会一下,是不是呢?” 当一个男人被女人夸张的惊叹和赞许的时候,他很快就会忘记自己是谁,夏文博也是一样的,对着电脑那端的小魔女,放松心情的大吹特吹,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有时候吹牛瞎聊也是一种男人的满足。 第四百八十五章:白马王子 不得不说,小魔女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很欣赏夏文博的才情,这点只是她不原意承认而已,此刻,面对夏文博的夸夸其谈,小魔女由衷地称赞起来。 “吹的很形象!夏文博,你原来好好说话的时候蛮可爱的!”小魔女当然是赞同,夏文博已经彻底在她内心煽起了风。 “这丫头,我们是交流好吧!我这人最喜欢和别人交流沟通了。” “哎,现在能沟通的人不多,情意在这个世界上越谈越淡,甚至让人心寒!” “小妞,咋发这样的感慨啊!” “算了,不说了,不过你今天聊的让我很愉快!”小魔女突然变得如此谦和,客气,让夏文博都有点不太适应了。 “小妞,你......真没受刺激?” “且,是不是感觉我变的可爱了,变得温柔了,告诉你,是的,我以后会更温柔。” “我不信!狗怎么改的了吃屎呢!”为了让小魔女发飚,夏文博准备刺激一下她。 但今天的小魔女果真不同,她并没有跳起来骂夏文博,只是说:“粗俗,今天不早了,休息吧!” “那好吧,你早些睡吧,我一会就下!”夏文博加了一句:“再见!” “ok!”小魔女很满意地答应了,今天,她对夏文博真的很温柔,一点都不想和他吵架。 小魔女走后好一会,夏文博仍无困意,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心思,一会想到了袁青玉,一会又想到了张玥婷,她们在这个夜晚里显得异常清晰,一蹙一笑都历历在目。 在夏文博摁熄了手里最后一支烟蒂的时候,听见了电话声,此时正好是凌晨两点,连洞里的耗子都快将息了,居然还有人打电话过来,放在别人那,早就惊慌失措以为画皮,小倩或者是变成鬼魂的恶魔来敲门了,可夏文博乡定自若,因为在他认识的人里,大半夜不睡觉的不在少数。 夏文博无精打采的接起电话,懒洋洋的应一声,话筒那边立刻传来了张玥婷的声音。 “干嘛呢!” “哎呀,张大小姐,这么晚你还没有睡觉啊?不会是想我了吧?”夏文博顿时来了精神。 “我刚刚睡了一觉,被梦惊醒了,文博,你猜我刚刚梦见什么了,我梦见我的白马王子了!” 夏文博忙问:“真的,什么样啊?和我长的很像吗!” “嗯,高高的、大大的……有一双圆乎乎的大眼睛、穿着非常酷的皮装、顺着一根绳子从天上飞下来,一下子就到了我的窗户上。” “额,玥婷啊,拜托,你说的那是蜘蛛侠。”夏文博笑的呵呵的说。 “我说的是真的,没骗你。” “哎,张大小姐啊,你再回去睡会儿吧!没准你接下来就能够梦到蜘蛛侠大战绿恶魔了。”夏文博叹了口气,张玥婷的白马王子竟然不是自己,好郁闷啊:“那个玥婷妹子,你都多大了,还相信什么白马王子的事啊,你忘了,这世上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唐僧怎么了?唐僧也很好啊!也很帅啊!” “唐僧是不可能动了人间俗念的,不可能成为你的白马王子的,在《西游记》里,唐僧是主流人物,是唐太宗派往西天取真经的官方代表,在师徒四人里他是官方代言人兼实质上的精神领袖。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火车要反悔,车厢全出轨。如果唐僧都不能自律了,他还取什么经啊,世界上长得帅又始终如一的人去哪找啊,根本不可能!所以要么长得帅容易出轨,要么不出轨长得也不帅,长得帅又不出轨的那只能是和尚,从来不开荤的和尚。” “且,真没劲。” “当然没劲了,要是有劲,唐僧还用孙悟空吗?唐僧白白嫩嫩、谨小慎微,那就是为了衬托孙悟空的高大形象,可其实不要小看了唐僧,取经的正确路线还是得靠唐僧,没有唐僧,孙悟空早回花果山务农去了,猪八戒早去集资开夜总会了,沙和尚早就回流沙河负责防洪办了。其实这就像是结了婚的生活,女人表面上软弱就是为了让男人站出来,可实质上婚姻生活的重担还是在女人身上……” “行了、行了,闭嘴,我只是跟你随便聊聊,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啊?” “谁跟你严肃了,我这不是也在开导你嘛!怕你误入歧途!” “开导我什么,开导我全世界的男人要么是好色之徒要么就是唐僧?” 说罢,张玥婷就挂了电话。如果是在别人那,大晚上跟一个未婚女这么正儿八经的分析社会话题,肯定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错乱,可是对夏文博这种变态者,张玥婷这几年已经习惯了。 外表乡定,威严,矜持的张玥婷也有她孩子气的一面,过去两人聊qq的时候,她也经常晚上发癔症似的打一通电话来和夏文博聊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每一次啊,都免不了被夏文博严词顶回去。 后来她就发现了,这问题并不是出在夏文博一个人身上,自己固然是需要有一个对象倾诉自己的情感烦闷,但是夏文博也同样的需要一个对象来倾诉他那半吊子理论。她和夏文博就像是周瑜和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彼此的情感都有受虐倾向。 张玥婷最近也是经常休息不好,公司的压力也比较大,过去是老爹掌控奔流集团,她获得很轻松,可是最近几年里,老爹正有计划的,逐步的把担子往她身上转移了,她自己又不想回到沪市去,所以只好两头挂着,两面忙。 女孩子大好青春的光阴就这样要奉献给了奔流公司,张玥婷真有些疲惫,公司这几年做的越来越好,老爸经常带着老妈到国外旅游,张玥婷成了胡子眉毛一把抓,每次老爸打电话过来,她都恨不得跳到老爸眼前给他看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看他把自己折腾成了什么样。 张玥婷本来还想着将来夏文博能帮她一把,等结婚之后,让夏文博当总裁,自己就当专职的太太,每天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就管照顾夏文博和生孩子,但和夏文博接触的越多,认识也越深,张玥婷知道,这臭小子啊,估计是靠不上了。 深深的叹口气,张玥婷又模模糊糊睡着了。 夏文博在张玥婷挂断电话之后,又精神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睡去。 他感觉自己还没怎么睡呢,天就亮了,打着哈希,夏文博磨磨唧唧的起来,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最近夏文博一直在考虑着手头的几个问题,一个是蔬菜批发市场的重建,一个是黄沙和南岗那些采石场的生态破坏,还有就是下一步药厂,旅游公司的奠基仪式。 这里面啊,相对复杂一点的就是采石场的问题,这关系着采石场工人和当地村民的利益,所以夏文博格外谨慎。 他连续的花了一周时间,考察了全乡十多个村庄的经济状况。 他发现,有的村是建筑工人多,全村的男人都在外面承揽建筑的活儿,还有的村是果脯、糕饼加工多,这些村有一半以上家庭都做果脯、糕饼拿到乡里、县里销售,还有的地方是盛产西瓜、凉粉草,像金庙村就是处板栗,豆腐,还有的村适合养殖,那些黑毛猪,还有生态鱼,都是现在少有的特产。 要说起来,各村特产种植,养殖和各村的工艺专业都很有市场潜力。 问题在于,这些年乡政府的引导乏力,人浮于事,还有交通不畅,以及各村,各户也是独立操作,各自为阵,没有统一的管理,宣传和销售,白白的拥有这些好东西,却依旧贫困着。 基于此,夏文博琢磨出一个产业发展新思路,那就是改组乡经济发展总公司,将原先东岭乡立足于发展实业的思路,改变为重点倾向于销售、贸易的模式,将各个专业村加以规范管理,使之成为一个个名副其实的生产基地。 虽然从政绩上看,这没有建立一个工厂那么明显,快捷,各项经济指标看不出太大的增长,但夏文博相信,这是村民摆脱贫穷的最好方式。 有了这个新思路,夏文博亲自撰写东岭乡《未来十年经济战略报告》。 报告中有很多问题和大环境,大政策是有出入的,夏文博为了谨慎,他先将材料送给县长袁青玉过目。 袁青玉看后,大为欣赏,口头声援夏文博的决策,并将报告材料呈与黄县长和段书记,以及欧阳明审阅,征求他们的意见。 段书记和欧阳明书记在认真看了材料后,都觉得夏文博的思路很好,山区经济不同于城市,所以发展的模式自然有别! 欧阳明亲自给夏文博打电话,肯定了他的发展思路,并一针见血地指出:这种经济模式,其实就是南方人初期的发展经济模式! 夏文博大受鼓舞,便同万子昌和几个副乡长商议,要求召开一次党委会,全面讨论这个新思路。 几个副乡长是没的说,都很支持,到时万子昌感到夏文博的步伐有点太快了,心里隐隐约约的有点担忧,但既然段书记,欧阳明和袁青玉都表态支持了,万子昌也不敢犹豫,在党委会上,所有成员一致通过了夏文博提出的经济新战略。 第四百八十六章:享受阳光 会议召开以后,东岭乡政府的领导有了共识,这对夏文博来说,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开展了,更为有利的是,最近乡政府收到了很多承包费用,手里有了足以支撑一段时间的资金,夏文博的胆子也很壮。 夏文博认为万事人为首,自己的新思路再好,没有得力的人员去实施,那只是一席空谈!为此,他指示乡劳动服务站出面招人,不仅在本县,本市招,还要往省报、省人才市场和互联网上打广告招聘。 办公室的几个年轻人,小陈啊,汪云啊,都被临时安排到了乡劳动服务站去帮忙,你别说,这几个年轻人女孩,思路新,想法多,对网络也比较熟悉,用起来挺得心应手的。 这次招聘的职位,包括:乡经济发展总公司总经理一名、副总经理二名、市场营销经理八名、农产品业务员二十名,乡职业技术培训学校校长一名、副校长二名、相关学科教师十二名。 过去的东岭乡里并无职业技术培训学校,夏文博认为东岭乡经济基础薄弱,文化基础更为薄弱,要脱贫,首先要脱盲,要扫除青年文盲,使青年劳动力的就业率来个质的转变,实行“优质多产”。在乡里实行全面的职业技术教育,使当地青年人、中年人学得一技术之长,这有助于当地人就业机会增加,从长远打算,有助于当地的经济增长。 所以,夏文博下决心创办一所职业技术学校。 当然了,办学校第一要务就是招收人才,那么打广告招聘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这个世界有钱好办事。招聘广告一出,应聘信滚滚而来,这里面的人才多种多样,资深资浅一应俱全。 夏文博成立一个招聘考核小组,专门负责处理招聘事务。经过一周的努力,拟定二十二人为第一批聘用人员。 其中包括东岭乡经济发展总公司副总经理两名、营销经理一名、营销经理八人。乡职业技术培训学校常务副校长一人、业务副校长一人、教务主任,教师等等十四人。 因为适用期定为三个月,所以总公司和职业学校的正职都空着,为“能者居之者”留下发展空间。 只是眼看着就要放假了,所以这些人暂时不用到东岭乡来,夏文博他们商议之后,暂定为了明年春节收假之后,招聘的这些人员先来上岗,招生的事情,目前只做宣传和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具体到正月十五过后,再正式开始。 说着,说着,就到了农历的腊月二十五六号,夏文博的老妈也打来了几次电话,问夏文博什么时候回来啊,机票有没有订啊。 张玥婷也来了电话,说自己春节要到国外去度假,问夏文博去不去。 “文博,泰国你去过吗!要不和我一起去!” “没去过,哎呀,你去多少天,我只有8天的假。”一说到这里,夏文博心里咕嘟一下,想到了袁青玉,艹,这些天真是忙疯了,差点忘记了答应袁青玉要带她一起到京城去的事情。 他赶忙又说:“说是八天,但春节乡政府怎么安排也没有定,谁知道要不要值班呢!” 张玥婷哼了一声,有点不满的说:“什么破地方,才放八天,我们都是放半个多月,二十天左右的!” “大小姐啊,我们咋能跟你比,你是天上的鸟,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那你是地上的啥!老鼠?” “我是地上的猎人,专打天上的鸟,呵呵呵,不过说真的,很想去泰国,据说那里才是男人的天堂,满街都是什么人妖的,美女啊,各种色情表演啊!” “啊呸,你恶心不恶心,人家是去感受异国风情的,是享受阳光的,就你龌蹉的很,想的尽是肮脏事!” “拉倒吧,男人去哪儿是为了晒太阳?你打死我吧,不然我真不信!” “懒得跟你说了,反正你争取一下呗,要是有时间,就给我说!” “好好,我先预祝你春节快乐,心想事成,早生贵子!” “滚,和你生啊!” 夏文博呵呵呵的笑,说:“可以,可以,我啊,就喜欢乐于助人。” 张玥婷又骂了他一句什么,才挂断了电话。 夏文博拿着电话痴痴的发了一会呆,他真想和张玥婷到泰国去玩玩,到了国外,嘿嘿,说不定张玥婷一高兴,那个情绪一失控,自己飞升一扑,岂不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但很快的,夏文博就清醒了,赶忙给袁青玉去了个电话,问她那面什么时候能走,自己帮她订票,作为一个男人,夏文博一直认为说过的话一定要兑现。 “文博,我这里时间是定下来了,腊月28放假,但问题是我现在的工作还有一大堆呢!哎,忙死了!” “领导啊,哪咋办呢,现在订票已经晚了,我都担心还有没有票,你再拖,到时候我们恐怕只能走路回家了!” “哎呀,文博,我也没办法,最近特别忙,要不这样,你就订28号的,实在不行,你到时候先走,我这里迟一两天赶过去,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走了,大年三十到初二这几天,全都是慰问正在上班的电信,联通,部队官兵,还要和好几家搞联欢晚会......” 夏文博一听,球了,估计有点悬,过去袁青玉是个普通副县长,很多事情还能躲一下,现在是常务副县长,任何场面都必须出面,只怕真的麻烦了。 “那行吧,我先订了,到时候不改签!” “嗯,嗯,好的,对了,你钱够吗!不够我先给你一点!” “够,够,刚发了两个月的工资和一点奖金,回家的机票钱绰绰有余!” 事实上,等夏文博真的订票的时候才发现,这会的票价,比过去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原来都是一两折,三四折,现在航空公司恨不得卖十五折,两张票定下来,夏文博差不多只剩下四五百元了,这还要倒短到市里机场去,还没有购买保险和基础建设费,艹,回到京城估计身上能有一百元钱都不错了。 想一想,夏文博自己都感到自豪,麻痹的,别人进京是几千万,几百万的带上,老子带上一百元,照样到王府井大街去转,交警不是很猛吗?你敢不让我走路? 夏文博哈哈大笑两声,沉浸在了叫花子日大腿,自我安慰中,然后,到万子昌的办公室去了。 夏文博说自己想回家一趟,问万子昌还有什么安排没有,万子昌到很通情达理,让夏文博放假就走,不用管乡里春节的工作,这么多的同志都是本地的,也不差夏文博一个。 夏文博连连表示谢意,说自己回来以后,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万书记的信任。 万子昌笑着把夏文博从自己的办公室赶了出去。 刚进办公室,电话响了,接通一听,是汪翠兰的,她说这会她正从黄沙,南岗采石场往回赶,说这里已经全部放假了,她也通知了几个厂长,让他们过完春节暂时不要施工开采,等候乡政府的决定。 “嗯,好好,辛苦你了,怎么冷的天,让你一趟趟的跑!” “哎呀,夏乡长你说什么呢,这不都是我的工作吗!再说了,跟着你干,有劲!” “谢谢,谢谢!” 后来汪翠兰话锋一转,说到了别的事情,说晚上想请夏文博吃饭,说自己已经在酒楼把包间都订好了,自己一到东岭乡,就直接过去,先去那边等着。 夏文博客气一番,但汪翠兰怎么也不答应,说夏文博马上要回家,这春节大家也不能在一起庆祝,自己就当是为夏文博送行。 夏文博心中暗想,汪翠兰最近一个阶段的变化很大,工作热情也很高,人也认真了不少,对农村的工作也很有经验,自己还是要给人家一点面子,多亲近一些,免得冷了别人的心。 “那行吧,让汪乡长你破费了!” 夏文博答应下来,又忙着在办公室收集起最近整理的一些资料,为春节过后,开办学校和并转采石场做准备。 这样一忙,就到了下班时间,汪翠兰的电话又打来了,问夏文博忙完了没有,自己在包间都等了好长时间了。 “哎呀,夏乡长,人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月亮都快不见了,你的人呢!” “呵呵呵,你不要吓我,我可不是和你约会呦!” “看把你嘚瑟的,和我约会咋了,想当年,想和我约会的人多了去了,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条件不好,夏天都在房子里端盆水洗澡,偷看我的人可多了!” 夏文博叹口气说:“大姐啊,这一码归一码,虽然我不是和你约会,但你要是洗澡,我也不介意去看啊,又看总比没得看好,是不是!” 两人‘嘻嘻哈哈’的开了几句玩笑,夏文博也收拾好了桌面上的资料,提一下衣领,往乡政府外面走去。 第四百八十七章:撮合 夏文博顶着刺骨的寒风,缩着头,很快便来到了汪翠兰说的饭店,这一家的饭菜实际上还没有柳儿的夕月酒楼好,但汪翠兰就是不太喜欢柳儿,所以她一般订餐都不会到夕月去,夏文博也帮着柳儿说过几次,让汪翠兰以后的招待应酬尽量往柳儿这里放放。 汪翠兰总是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夏文博是不是看上人家老板娘了,然后还追着问夏文博,问他和柳儿睡过没有,那女人水儿多不多。 这一说,每次夏文博后面的话都不好说了,只能由着这女人的性子,随便她订什么酒楼。 刚到酒楼,就见汪翠兰和汪云站在门口,夏文博不由得愣了一愣,汪翠兰请自己吃饭,怎么又带了汪云,这丫头最近看自己眼神怪怪的,像是对自己有点意思,可别,虽然你很漂亮,但真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同时,夏文博也希望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 看到夏文博走来,汪翠兰快步上前,她身旁的汪云也紧跟其后。 “夏乡长,您来了。”汪翠兰脸上略带着魅惑的笑容,伸手和夏文博轻轻握了一下,随即又道:“夏乡长,我把云云也带来了。” “夏乡长您好。”汪云笑吟吟地道,一双眼睛扇动着淡淡的波光。 “你好。”夏文博冲她点点头,淡淡地道。 汪翠兰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伸手一摆道:“夏乡长里面请。” 夏文博微微颔首,随即往前面走去,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他的心中却多了几分戒心。进入包间,汪云一脸笑容,殷勤地帮夏文博拉开椅子,请夏文博坐下。 “谢谢……”夏文博笑笑道谢一声,便坐了下来。 汪云嫣然一笑道:“夏乡长太客气了,为领导服务是应该的。” 夏文博自嘲的笑笑说道:“我算什么领导?一个挂不上品位的乡长而已。” 汪翠兰给服务员招呼了一下,进来笑着接口道:“夏乡长您太谦虚了,乡长咋了,乡长就是这十里八乡的父母官。” 汪云这时也道:“夏乡长可是我见到最谦虚,最有魄力,最帅的领导!” 夏文博‘呵呵’一笑,开玩笑说道:“是蟋蟀的蟀吧。” 汪翠兰就说道:“夏乡长,喝点什么酒?” “就随便来什么都可以!” 夏文博现在大致已经想通了,一方面汪翠兰请自己吃饭,如果就自己和她两人的话,虽然年龄差距有点,但总归是孤男寡女,所以也有些不合适,因此她带一个人过来作伴,至少场面也要好一些,不然的话自己和她坐在包间里面难道一直谈工作不成?再说了,人家侄女也是一个人住这里,吃饭当然一个叫上,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另外一方面,夏文博打定了主意,自己今天晚上反正少喝酒、也不娱乐,便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汪翠兰又招呼服务员,让他们上了一瓶五粮液。 夏文博连连的摆手道:“没必要,真没必要上这么贵的酒,就来一瓶当地的酒吧,我对酒没有什么讲究,喝起来也感觉差不多。” 汪云娇声道:“夏乡长还真是平易近人啊。平常我看你都有点怕怕的,感觉你好严肃呢,今天坐在一起,感觉你也很可亲”。 夏文博微微一笑道:“领导也是普通人啊,也要吃饭睡觉,其实也都是平凡人而已,平常是工作,严肃一点是应该的。” “夏乡长您说得真好。”汪云一脸崇拜的样子,一双充满了波光的眼睛眨动着,看着夏文博说道:“您可不像有些人,官不大,架子不小,一个个都自命不凡的样子。” 看到她的样子,夏文博心中暗自好笑,这丫头今天是在刻意地奉承自己,或许这是汪翠兰此前交代过的吧。要说起来啊,这汪云也算是一个美女,一头乌黑飘逸的长,眉毛弯弯,一双眼睛就像布满了水雾一样,看得人心中不由得产生一股怜爱,特别是当她睁大眼睛,以微微仰视的角度看着你的时候,就更是让你心中有一种轻轻的触动和无线的满足感,但是也有那么一丝丝想要征服的冲动。 这小嘴又很会说话,按说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夏文博心中感叹道:“真是想不到啊,汪翠兰这样一个粗人,竟然会有这么一个侄女,是在是难得,幸好本人的定力不错,不然换做别人的话,一定有些情难自抑了。” “汪云啊,听你的意思,似乎工作时间不长,但也深有体会啊?”夏文博笑着问道。 既然已经应约而来,那么就表现得和蔼一些,这也算是给汪翠兰面子吧,这女人对自己在东岭乡站稳脚跟还是很关键的,不能太马虎了。 汪翠兰见夏文博的态度比刚开始要好了许多,不断的微笑,还和侄女讨论起了问题,她心中欢喜,暗道:“看来这一招是对的,没有不偷腥的猫,男人都差不多,看到美女都一个德性,如果云云跟夏文博搞好关系,成为男女朋友,那就最好,这夏文博啊,年纪轻轻就当了乡长,后台又硬,迟早回飞黄腾达,说不定啊,过上几年,我还要沾沾侄女的光呢。” 汪翠兰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不错的女人,虽然比不上现在的汪云,但是那种丰满和肉感,却还是很吸引男人的目光的。 但由于她过去也没有什么根基,看上她的男人也都没有太大的权势,这让她空有一腔攀岩的心,却没有遇到一次合适的人,最大的也不过是高明德,充其量也就是个乡长而已,那时候汪翠兰已经是副乡长了,高明德也帮不上什么忙,大家不过是解解乏,图个乐子。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云云能够拴住夏文博,那么以夏文博强大的后劲,说不定几年后就能上一步,哪一上就是副处级的副县长啊,自己也会水涨船高了,汪翠兰美美的想着,看到夏文博似乎对汪云比较感兴趣,心中顿时十分地高兴。 “夏乡长,您还不知道吧,我可是很注意观察各位领导的?”汪云说话的时候,身子稍稍往夏文博这边靠近了一些,热腾腾的胸就蹭到了夏文博的胳膊,夏文博不由的抖了一下。 “奥,是吧,你喜欢观察什么!” “我就喜欢观察人,看人的性格,看人的好坏!” 夏文博敷衍的笑了笑,让自己镇定一点,胳膊稍微往里缩缩,不去碰那坨热乎乎的胸。 很快酒菜便上来了,汪云站起来开了一瓶啤酒,拿起夏文博跟前的杯子给他倒酒,显得十分地殷勤。 汪翠兰也倒了酒,随后她举起杯子道:“夏乡长,我敬您一杯,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多批评指正。” 夏文博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笑着道:“工作是大家一起做,以后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才行,也希望汪乡长多多费心。” 随后,夏文博便喝干了杯中的酒,头两杯酒自然要干,这也算是对汪翠兰的尊敬吧。 等夏文博干了,汪云立即又站起来拿起酒瓶给夏文博倒酒。 夏文博摆手道:“不用了,汪云,我自己倒就是了,不用搞得这么客气。” “那怎么行,您可是领导,是我们东岭乡的一号首长!我应该伺候一下你!”汪云娇声道。 夏文博对伺候这两字听着有点别扭,这话真不敢用力联想啊,他说:“汪云,这会不是工作时间,就不用领导,领导的喊了,叫了小夏就成。”不由分说,夏文博自己拿起酒瓶给杯子里面倒满。 见状汪云嫣然一笑,随即端起自己跟前的酒杯,双手捧着对夏文博说:“夏乡长,我敬您一杯,第一是感谢那天在车上你对我的保护,让我们有了今天的缘分,第二呢,也希望您以后多多关照,多多指导。” 夏文博打个哈哈,干脆拿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笑着道:“那天也是怕你误会,才出面说话的,你可不要多想。” 他这是一语双关,其实也就是让汪云明白,自己和她不过是一次偶然的相遇,根本谈不上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话。 汪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望着夏文博说道:“夏乡长,您可是太谦虚了,你想下,那天要不是你,那个流氓不知道后来会对我干什么,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 夏文博不由得‘哈哈’大笑,心中暗想这汪云看来是提前做了准备的,老往自己最得意的地方说,他笑了几声,道:“汪云你还真会说话,我哪里算什么英雄。” 汪云微微撅了撅嘴,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看着夏文博,说道:“夏乡长,您一直汪云,汪云地叫我,好像我们很生分,你就叫我云云吧……”。 她撒娇的样子倒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不过夏文博现在已经不同于对美女的免疫力有了很大提高,他笑了笑道:“那是你的小名,我叫着不太好,还是叫大名习惯点”。 汪云一听,便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是,是,是,您是领导,您想怎么称呼都行,乡长大人,我敬您一杯。” 她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娇嗔,但是却显得比先前活络了许多,前段时间她见了夏文博还是有点害羞的,今天却很放得开,显然,汪翠兰对她一定是鼓励,教育了很多很多,所以说,这传帮带是年轻人成长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正所谓跟着老虎学吃肉,跟着小狗学吃屎。 第四百八十八章:看功夫 不知不觉间,汪云似乎跟夏文博的关系也近了不少,汪翠兰在一旁一脸笑容的看着,心中暗自高兴,夏文博和汪云两人在那里拌嘴,这可是好现象,总比夏文博一份平淡的样子什么都不说的好吧,平常的汪翠兰那也是一张铁齿铜牙,但今天她收敛了自己的锋芒,把所有的机会和阳光都让给了自己的亲侄女,这也难为她了。 汪翠兰想,哼,只要功夫深,我就不相信夏文博看不上云云,现在夏文博这副样子,只怕也是装的,一个单身在东岭乡的孤独男子,那种寂寞滋味我尝过,连老娘都不能忍受,你夏文博多阳刚的一个人,能挨得住才怪。 这不怪汪翠兰想法不正经,她回想自己已经走过的漫长道路,自己曾经遭受了多少的骚扰,那个男人不想在自己身上摸摸踹踹,不想让自己陪着睡觉?所以在汪翠兰的潜意识里,她觉得男人都好色如命,看到美女没有不动心的,夏文博年纪轻轻,正是青春热血时候,又孤独一人,只怕对美女的占有欲比一般人更要强烈。 在她的邀请得到夏文博的应允之后,她给汪云仔细地交代了一番,她相信以汪云的魅力,一定能够让夏文博动心。 “咦,汪乡长,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夏文博打断了汪翠兰的思绪。 “嗯......我啊,我在想今天去黄沙,南岗的事情呢!” 夏文博心里一动,感觉汪翠兰的话中有话:“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汪翠兰本不想谈工作上的事情,想着等过完年再说,但见夏文博认真起来,她迟疑片刻说:“你知道今天黄沙村钱支书说什么了?” “什么!” “他说啊,他那采石场都是小买卖,比不上人家北岩化工厂的大手笔,人家一年几百万的挣着,环境破坏更严重,不知道乡里有什么想法。”汪翠兰停顿一下,又说:“这老儿嘴里没说,但听到个出来,是拿北岩化工厂在顶我,我也不客气,一顿的臭骂,说你老钱有本事,也在市里找一个关系啊,只要县里环保局不说话,我管你捞球啊!” 夏文博凝重的点点头,这个北岩化工厂啊,已经在他脑海中盘旋了很长时间了,每一次想到转停这些对环境有危害的企业,夏文博都会想到这个北岩化工厂,但是,他同时又会想到万子昌在车上给他说的话,他不是不敢动,而是担心最后不仅动不了人家,连其他那些厂子的处理都会受到影响。 “汪乡长,这个北岩化工厂你知道多少!” 汪翠兰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有一些传言说这家厂子背景很深,关系很硬,而且据说啊,和黑道还有一些牵连!” “你见过这个厂子的老板吗!” 汪翠兰点点头:“见过几次,都是来去匆匆的打个招呼,她平常并不太过来,一年也就来三两次吧,到乡政府的次数就更少了。” “奥,那这里的一切都是别人再打理?” “嗯,一个外聘的厂长,只管生产,别的什么销售啊,手续啊,都不太管。” “这样啊,看来还是一块硬骨头!” “当然,不然早就拔了,当地的村民闹过好多次,现在估计是闹的没劲了,失望了?不过文博,我还是建议你暂时不要动这家,有很多更可怕的传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小心无大错,你还年轻,别人都不管,你也不用冒这个险!” 夏文博微微的点点头,苦笑一声,不置可否的说:“听着是有点可怕!” “可不是吗,所以还是从长计议,就你夏乡长的情况来说,能在东岭乡待一辈子吗?管它呢,以后交给后任处理吧!” “呵呵,呵呵!” 夏文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这样一个棘手的事情,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在夏文博和汪翠兰讲工作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汪云便没有插嘴,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时地夹起一点菜放在嘴中轻轻地嚼着,一双包含着朦胧秋水的眼睛看着夏文博,似乎十分地崇拜夏文博一样。 不过这个时侯她的心中,却并不像她表面上那么平静,她真的有些喜欢他,他这么年轻就有当上了乡长,前途无量啊,要是我成了他的人,那以后的日子该是多好啊,这才是我梦想的生活啊,而且,就算是抛开夏文博身上的光环不说,单单是夏文博的相貌,气度,也足以让汪云动心。 她甚至想,自己愿意用自己的青春美貌来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想必夏文博应该不会拒绝,至少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夏文博对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美女通常自我感觉比较良好,现在汪云就感觉到夏文博对自己的印象不错,因此她觉得只要自己再稍微主动一些,那么肯定会让夏文博动心。 “夏乡长,我们不说北岩化工厂的事情了,喝酒,喝酒,我再敬您一杯,希望以后在您的领导下,做出更大的成绩来。”汪翠兰举手杯子道。 夏文博举杯跟她碰了一下道:“说实话,我还是很感谢你能留下来帮我的,东岭乡的问题很多,要彻底扭转这些问题,需要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努力才行啊。” 汪翠兰笑吟吟地道:“我对夏乡长有信心,有夏乡长的领导,东岭乡一定能够快稳健地展起来。” 等汪翠兰敬了酒以后,汪云也倒了酒敬夏文博,她道:“夏乡长,你也不能光讲工作嘛,现在是休息时间,讲点轻松的好不好,工作和休息都很重要啊。” 夏文博微微笑道:“没办法,肩上压着担子,工作便成了生活的主要内容了。” “夏乡长,我觉得你有时候感慨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很成熟,很有魅力!还有......”汪云笑吟吟的,说了一半停下了。 夏文博一怔,问道:“奥,还有什么感觉?”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汪云眨巴着眼睛道,那表情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 夏文博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气。” 汪云道:“我觉得你起感慨的时候,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她对夏文博的称呼,已经由“夏乡长”转变为“你”了,这也是为了跟夏文博心理上拉近距离的缘故。作为一个聪明的漂亮女人,汪云知道怎么去去除一个男人的心理戒心。她当然明白夏文博身为一个夏乡长,就算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估计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他心中肯定有些戒备,自己要做的就是不断的消磨掉他心里的戒备,把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这样以后才好进一步地展,让他接纳自己。 “或许你说得对吧。”夏文博淡然地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都是从年轻向衰老走过去的嘛。” 对于汪云刚才的话语,夏文博也没有明确地说什么,而是故意曲解了一下话意。 汪云赶紧道:“你可一点都不老,说句高攀的话,我觉得夏乡长就像我哥哥一样。” “云云你说什么呢?”汪翠兰在一旁嗔怪地道。 夏文博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说道:“你还有哥哥?” 汪云嫣然笑道:“我就是没有哥哥,所以才想有个哥哥,那多幸福啊。”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看着夏文博,似乎夏文博就是她的哥哥一样。 夏文博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淡然的说道:“有兄弟姐妹当然是好事情,可惜现在都是独生子,那种兄弟姐妹的情谊再也感受不到了。” 汪云稍微试探了一下,见夏文博不接招,便微微一笑,没有继续群追猛打,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正在小心翼翼地追求女朋友的男人一样,小心地试探,一步步地紧逼。 汪翠兰坐在一旁,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却随时在严密地观察着夏文博的反应,见他不疾不徐,心中暗自琢磨:“看来夏文博还是挺谨慎的,要想让他和云云成其好事,还得加把劲才行。不过我倒是帮不上忙,说不定我坐在这里,让夏文博不好表现呢。” 只是她现在也不好找借口离开,毕竟今天是她请客,而夏文博并没有表示出对汪云有什么要求的样子,如果贸然离开,让夏文博心中不爽的话,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嗯,这事也急不得,这次就当是让夏文博和云云单独的处处,有一个加深的接触,以后再让云云主动多和夏文博约会几次,晚上没事多到夏文博的宿舍去坐坐,嘿,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说不定就烧起来了。”汪翠兰心中想着,脸上竟然也出现了一种朦朦胧胧的向往,似乎以后和夏文博干柴烈火的不是汪云,而是她自己和夏文博一样。 那滋味一定很奇特,很过瘾! 第四百八十九章:不是滋味 夏文博此刻算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了,汪翠兰今天晚上请客,之所以将汪云带来,实际上是带有一种不可告人的意图的,从汪云的表现就看得出来,而且汪翠兰竟然也在一旁不停地打圆场,她们两人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目标。 夏文博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爱情,也喜欢各式各样的女人,但唯独不能接受这种充满了心机和圈套的方式,这会让人难为情,也会让人厌恶和惧怕,因为爱情中最大的一点点真诚在这里荡然无存。 但面对一个自己需要依靠的属下,面对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夏文博又无法拉下脸来,他只好敷衍着,加快了吃喝的速度。 时间不长,夏文博便放下了碗筷。 “夏乡长你吃的也太快了,是不是很饿?要不要再吃点什么?”汪翠兰心中好笑,这丫的面对两个女人,也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夏文博打个饱嗝,摇摇手:“汪大姐,你别说,我今天真的是饿了,谢谢你的招待。”说话中,夏文博站了起来。 汪云一看,笑吟吟地出邀请,一双波光朦胧的眼睛看着夏文博,似乎透露着丝丝哀求一样,说道:“夏乡长,晚上我们去唱卡拉ok吧,我唱歌给你听。” “不用了,汪云,晚上我还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还要收拾一下东西!” “那我去帮你收拾!” 夏文博真有点怕这个丫头了,有时候啊,过度的热情也会让人难受,就像此刻夏文博的心情一样。 “实在不好意思,我习惯自己收拾行李,谢谢你们的招待,汪大姐,我先走了。” 夏文博客气,但很正式的微笑着,坚定,也很从容的离开了包间,他不能,也不愿意再和这一对女人纠缠不清了,他被她们的热情给吓住了,他怕自己会难以控制的掉进她们的陷阱,哪怕这是一个粉色的陷阱。 汪云那一双秋波闪动的眼睛,无时不刻在提醒他,这个女人正在奋力地企图靠近自己,正在设计着自己的人生和未来。 汪翠兰和汪云见夏文博真的要走了,两人略微都有点失望,汪云无奈地看向汪翠兰,汪翠兰也很无奈,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并且主动权在夏文博的手中,如果夏文博对汪云不感兴趣的话,那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候,汪翠兰也不由的又一次想起了那次自己诱惑夏文博的情景,她有点感悟的明白,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看上去随随便便,但实际上,他和自己见过的别的男人并不一样,他具有很强的自制能力,也有很清晰的底线,自己只怕很难用常规的方式拉住他。 “我们也走吧!” 汪翠兰喊上了汪云,尽管汪云心里很失望,但她还是没有气馁,她紧走几步,赶上了夏文博。 “夏乡长,慢点啊,天都黑了!” 出于对女人的尊重,夏文博慢下了脚步,陪着这两个女热往会走,说真的,汪云这女孩还是不错的,漂亮,体贴,工作能力也不错,还香喷喷的,假如她能换一种方式,能不要这么露骨和迫切,说不定真能吧夏文博拿下的,毕竟她具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可惜,她和她的姑姑太小看夏文博,致使让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担忧,反而阻碍了她们的计划。 她们在乡政府办公室大楼的过道里客气的分手了,夏文博再次婉言拒绝了汪云想要帮忙的请求, 说汪翠兰今天跑了一天,一定很累,让汪云好好的照顾一下姑姑。 见夏文博如此关心自己,汪翠兰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只是,在他们这告别中,有一个人正从窗户里面黑暗的房间里静静的看着他们,那就是张大川,他从夏文博他们是上楼开始,就一直那样冷冷的看着,他仇视夏文博,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要不是夏文博的捣乱,此刻的张大川已经坐稳了东岭乡党委书记的位置。 以张大川的个性,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对夏文博展开疯狂的报复。 可是,他并不愚蠢,目前的东岭乡,已经不是过去高明德时代的那个东岭乡了,不管是在县上,还是在乡政府,夏文博都具有深厚的实力,这股子实力根本都是自己无法抗衡的,在加上最近夏文博和万子昌的关系趋于和谐,自己在东岭乡能够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现在和夏文博公开为敌,显然是不智的选择。 仇是要报,但需要等待时机。 而对汪翠兰这个女人,张大川也是恨的牙痒痒的,臭女人,没有一点情意,高明德刚死,她就一头扑进了夏文博的怀里,做起了夏文博的拥护者,现在竟然无耻到了极点,自己进了夏文博的怀抱不说,还要把自己的侄女也搭给夏文博,艹,你们姑侄两女要共侍一夫吗? 张大川恶毒的想着,他脑海中甚至还出现了夏文博和汪翠兰,还有汪云三个人在床上翻滚的慢动作,一会汪翠兰在上面,一会汪云在上面...... 这图像对张大川的刺激很大,他恨恨的自言自语道:臭女人,等着吧,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弄到床上。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汪翠兰还是汪云,但显然,张大川把心头的怒火转嫁到了这两个女人身上。 夏文博回到了房间,的确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告知了一下自己的航班,不过他反复强调,不要到机场接自己,打个车很方便。 接着,他也的确收拾起了一些行李,要说啊,他的东西也不多,简简单单的一些换洗衣服,几本书而已,最后他还是把几本书拿了出来,他想,好不容易有几天假,自己就不要看书了,就算实在要看,家里的藏书也够自己看了。 这样忙活了一阵,他不由的为袁青玉担忧起来,她到时候能不能利索的走呢? 想到这,夏文博又给袁青玉去了个电话,可惜,袁青玉大概在开会,或者是吃饭,并没有听到他的电话,他连拨几次未接,也只好罢手。 他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手机里‘滴滴’的响起来。 他以为是袁青玉不方便接电话,发过来信息了,忙打开一看,却是蓝色妖姬正要把他加进一个叫小姐少爷的qq群里,夏文博迟疑着接受了这个邀请。 一下子,他就置身在一个qq群里,里面乱七八糟的好多人在说话,热闹非凡。 小魔女正在里面发骚呢,一群人都在和她聊,称她为“妖姬姐”,显然她这个蓝色妖姬应是这qq群里的女一号。 “妖姬姐,今晚有空吗?一起玩玩吧?”一位叫“舔你脚”的网友说。 “妖姬姐,看电影吗?我请客!情侣座!”另一位叫“狗不理”的说。 “妖姬姐,我们到迪吧,别理这几只臭虫!”这位叫“远方有爱”的网友也在叫唤。 “嗨!大姐今晚哪儿都不愿去,静心在家修炼!”蓝色妖姬说。 “怎么了?妖姬姐。千万别成仙,丢下我们这帮好兄弟!”“远方有爱”的紧跟道。 “你都到那境界了,高处不胜寒呀,大姐!”呵!一位叫“屁马精”的说,真该叫马屁精才对,时时在拍。 夏文博心里发笑。 但并没有准备和他们聊,实在是这里就认识小魔女一个人,而且这会夏文博还想着等袁青玉的电话,他就拿着手机,静静的看着,看到可笑的地方,他就嘿嘿的笑笑,特别是小魔女在群里啊,一副大姐的姿态,差不多所有的群会员都在叫她大姐。 夏文博心想,你丫的就编吧?一定虚报了年龄,把自己说成三十,四十,不然夏文博真不相信,这个群里都是一伙孩子。 正看的热闹呢,小魔女猛地发出了一条信息。 “嗨嗨,那个闲人啊,你丫的还不出来拜见我?给本大姐摆架子是吧!” 闲人?不错,就是在叫自己,夏文博的网名就是坏男人,其意境就是想要休闲、放松之意,更有自由、散漫和坏男人的想法,但看起来还是文雅得很。 既然喊道自己的名头了,夏文博也凑个热闹,插上一句,故意说得轻松些:“闲人拜见大姐,给你请安了!” “免礼,平身!”小魔女回了他一句。 夏文博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刚才那一伙和小魔女说话的网友都炸锅了,而且所有人的目标都是冲着夏文博来的,一起攻击他,“屁马精”埋怨夏文博进来了怎么也不和大家打招呼,也没有事先向这位美女大姐报道。 “舔你脚”很笃定的意测说夏文博一定不怀好意。 还有那个“狗不理”却煽风点火的对小魔女说:“妖姬大姐啊,你看他这名字起的就不对,他叫闲人,这大伙不是都得称呼他为‘先人’,占我们便宜呢!” 夏文博看的目瞪口呆的,这咋都从我来了,我又没有惹你们,但瞬间,夏文博嘿嘿一笑,也明白了,这群里啊,现在就小魔女这样一位美女在,其他的网友都争着当护花使者来表功,讨好小魔女呢。 当然了,其中也有一种不友好的成分在里面,人家正在热闹着,聊得正好,你一位外人闯进来,他们当然感到生疏不快,都一起排挤着夏文博。 第四百九十章:骗子 正在夏文博不知所措的时候,小魔女一句话帮他解围了:“都闭嘴,瞎叫唤什么啊,这是我表哥,目前是正九品的乡长,大家都打个招呼,熟悉一下!” 乡长?这算个毛啊! 有人发着搞笑的表情,有人捂嘴,有人呕吐,连夏文博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尼玛啊小魔女,就不能不说老子的职位?就算说,你也吹大一点,让老子面子上过得去才行。 但大家终究没有再攻击夏文博了,相反,那个‘狗不理’和‘远方有爱’都给夏文博打了个招呼。 有人问夏文博是哪个乡的! 还有人问乡里好玩吗?问能不能钓鱼!有没有野味吃! 更有一个无耻的人问,表哥,你们那里的乡姑长得漂亮吗?能不能上!我可以出钱! 夏文博真是无语了,面对这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问题,根本都不知道从何说去。 他只能打出一连串的‘哈哈哈’的字来。 到是小魔女帮他说话了:“你们都不要嘚瑟,是不是觉得乡长官不大啊,俺表哥好歹也是通过民主选举上去的,哪像你们,一个个的就能吃父母,‘狗不理’,你要是没有你老爹那个房地产公司,你现在最多就是个街上的流氓,还开宝马?能有电瓶车骑都不错了,还有那个‘舔你脚’,你敢让你老爹把手里的七八个矿山给扔了?那时候你小子真的就只能舔脚了,还有那个......” 小魔女在里面挨个数落着,但听得夏文博也是有些惊讶,这里面原来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再不然至少也是个拆二代,显然,他们之间有时候还会聚会,喝酒什么的,这也就是说,他们真的都比小魔女岁数还要小了,不然为啥都喊着叫她大姐? 夏文博在惊讶之余,也有点好笑,自己咋就和一帮孩子们在一起了,这也太掉价了吧,好歹自己是个大人了。 “谢谢你啊,蓝色妖姬!”夏文博见小魔女给自己出气,就表示了感谢,但小魔女并没理他,还在群里接连发话。 “好了,你们记住,这是我大表哥,不要欺负他,我休息了,你们继续聊。” 小魔女说完,就真的不说话了,群里大家喊着,闹着,说她不能走,走了会死人什么什么的,但小魔女再也不说话了。 夏文博觉得奇怪,这丫的今天咋就这么早睡觉,昨天晚上和自己都聊到半夜了,也没见她困。 他点开私聊,给小魔女说:“你睡觉了,不聊天吗!” “这么晚呀,我困了!”蓝色妖姬冷冷的回了一句。 小魔女实际上还在生夏文博的气,因为昨晚与她聊得很投机,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小魔女的脑海中总是不断的出现夏文博的笑容,这个臭男人,天天和本姑娘作对,真不想理他,可是,可是有时候他还是蛮可爱的。 想到夏文博的可爱之处,小魔女不得不想到上次夏文博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的场景,接着,她又会想到夏文博给自己做人工呼吸的那个吻,于是,今天小魔女的脸时常都会莫名其妙的发烫起来,有时候她还会痴痴的看着窗外,心里有些飘忽。 后来,她的情绪又不好了,因为她想到了那天张玥婷告诉自己的一切,她多么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这些,可是,很遗憾,自己听到了,那是不是以后自己应该和夏文博保持一定的距离呢?终究,这个男人是自己最好姐妹的心中恋人,自己可以和天下任何人抢男人,唯独不能和张玥婷抢,因为她是自己唯一的敬仰和信赖的朋友! 但是,就这样放弃夏文博吗?小魔女又实在舍不得! 她徘徊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中,纠结而感伤。 就像现在一样,她手中的咖啡升腾着袅袅的香雾,可是,同样无法化解她的郁闷,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相思,最少也有感觉。 她今天特意的早早就在网上等着夏文博,可是这一等都近两小时了,要不是自己拉他入群,他一定都不会上来找自己,小魔女的心里不免有了怨气。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我也下了!”夏文博也准备看看书。 “你,夏文博,你刚上来,也要下!” “我今天有个应酬,一直喝到现在,有点困了。” “呵,你又喝酒了,你不是说不能多喝酒吗?今天怎么变坏了!”小魔女想起他昨天说的话,正好用着发泄的理由。 “什么变坏了?”她这么一说,夏文博当然是清楚的,但故意装糊涂,想逗她。 “你昨天不是吹自己是什么新好的什么人吗?自己说的!”小魔女再提醒一句,心想看他怎么回。 “这不是必要的应酬吗!推不掉,哈哈!”夏文博想到昨天自己吹说自己是新好男人的,小魔女竟然记着,他也借用她的话回她,她说过有些应酬是必要的。 “呵呵,开个玩笑!”他有意又赘了这么一句。 “没什么,真的想休息了!”女孩子口是心非,小魔女当然也是。她等的就是夏文博,可他来了她偏说要走。这是在试探他,或者说是在给夏文博使小性子。 夏文博再看了看电话,袁青玉还没有任何动静,他想,那就在等等。 于是对小魔女说:“现在睡太早了,聊一会吧,陪陪我,不然我与谁说话呀?” “那你说我听!”听他这样说,小魔女心里舒畅多了,等两个小时,不让他求,怎么可以呢。 “我一人说单口相声呀,自言自语吗?”夏文博肯定是要她陪着他的。 “嘿嘿,那你说吧!”小魔女笑了。 “刚才你们在群里都聊什么呀?” “没聊什么,就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就过去了。”小魔女等他的时候无所事事打发时间而已。 “群里好象就我年龄大些,是吧?” “也有你差不多的大的,只是不正常来,你们这个岁数的人,都有工作,有事业,大都是忙人。” “这也不是一定的,各人爱好吧,有人爱喝酒,有人爱打牌。”他表现出一种大度,不论人非。 “那是,不过这个群里可都是些有钱的主!” “这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 夏文博感到好笑,人家有钱管我屁事啊,他们能分给我一些不成,真是的。 他就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能来东岭乡投资不成!” “废话,加你进这个群,就是为了以后让他们投资的,你以为我让你和她们闲聊啊,这些家伙随随便便都能在你东岭乡甩上几十,几百万,不要白不要啊!” “啊,你真这样想的!” “当然了,与其让他们把父母的钱拿出去花天酒地的糟蹋,不如我们帮他们把钱用到正途上,这才够朋友是不是!” 夏文博直接被小魔女的理论震呆了,连发几个很佩服的qq表情,说:“大姐,我们这样做,是对他们负责,是对他们的关爱,让我们携起手来,一起把他们引上金光大道!” “尼玛!我看你小子也是个势力眼,这会感到我能帮你骗钱了,连大姐都叫上了。” “哈哈哈哈,这不是他们都这样叫你吗?我也跟着学了一下!不过小魔女啊,你刚刚在群里说话那口气太凶狠了!” “那几个都是常聊的,我骂他们都成习惯了,他们不生我气。”小魔女说。 “不是说生你气,看他们对你服帖的样子,知道你老人家在他们面前一定有不一般的人格魅力。” “嘻嘻!这样说我不好意思了,闹着玩的。”小魔女心里很受用,今天夏文博真会说话,总让自己听着顺耳。 “不过我这个岁数恐怕很难和他们沟通!” “人的年龄与经历相差太大,确实难以找到共同点。看你是什么心态,什么目的?”小魔女很老道的样子。做了些带说教的口吻,她很有些成就感了,当然也满意夏文博今天的表现,证明话很投机,她又说:“比如,我与这些小青年,站在他们的位置考虑他们的想法,往往能与他们形成共鸣。因为相互理解了,大家都能接受彼此的观点。就能沟通!” “所以我也佩服你呀!记住,到时候把他们引上正途!”见她已有些飘然的样子,夏文博乘机又提醒了一下。 小魔女‘哈哈’大笑,说夏文博就是势利眼,绕了半天,脑袋还在想着骗人家的钱呢。 夏文博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确这会想的就是怎么把那些孩子的钱弄到东岭乡来。 他们聊了很长的时间,但直到两人下线以后,夏文博也没有等到袁青玉的电话,这让夏文博心里总是有点担忧,还有一两天就放假了,袁青玉还是这么忙?她到底能不能按时休假! 带着这个疑问,夏文博迷迷糊糊地想东想西,过了好久才慢慢的入睡......。 第四百九十一章:心疼 第二天大清早,袁青玉来电话了,她说昨天市里领导下来检查,她陪着喝酒,后来喝的有点多,回家一觉睡到现在。 他这一说,夏文博不由的想到了当初自己和袁青玉初次交织的那个夜晚,袁青玉当时也是喝醉了,而自己就是在那个晚上,侵略了袁青玉。 想一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过去很久,现在也物是人非,和当初认识袁青玉时候有了很多的变化。 两人又说到了明天去京城的事情,袁青玉却有些迟疑起来。 “文博,我恐怕走不掉,今年上面要求各县各市的主要领导必须在岗值班,我排到初三,初四两天在政府值班,我本来想争取一下的,但昨天一说,段书记就给回绝了!” "啊!怎么这样?那,那你岂不是放了我的鸽子,这不行,我可不答应!" 袁青玉悠悠的说:“你不答应又能咋的,我都不想答应呢,不过今年情况不同,省委,市委都很重视,春节期间还要到各地抽查呢!” “我去!这些老爷们自己没瞌睡,也不让别人睡懒觉啊,哎!” “好了,好了,这不是以后还有机会吗,这次先把票退了,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陪你过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夏文博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答应了。 袁青玉听到夏文博答应了自己,心里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有些轻松,又有些失落,她拿着手里的电话,痴痴的想着心思,实际上,情况并没有袁青玉说的那样紧张,固然,每年的春节是要有县里的主要干部值班,但县里的主要干部也不是她一个人,那么多的干部,随便几个当地人都能顶一下了,根本用不着她一个外地人值班。 袁青玉只是在犹豫彷徨了许久之后,还是跨不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她最近一想到自己要去见夏文博的父母,她就不由的惊慌失措,不由的呼吸急促,手心冒汗,她怕,她真的很怕看到夏文博父母那诧异的眼神和厌恶的目光。 将心比心的想想,谁的父母原意自己的宝贝儿子找一个自己这样的媳妇呢? 换做自己是夏文博的父母,自己也是绝不会答应的。 在思前想后的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袁青玉被自己的自卑打败了,她主动要求春节值班,甚至连黄县长和段书记都感到奇怪,都说大可不必留她值班。 做出了这个决绝的决定,袁青玉有点心痛,可更多的是轻松,也许,只到这一刻,袁青玉才真正的明白,当自己放飞了夏文博,不在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的时候,自己也就一下子变得心安理得,坦然和轻松,试想一下,自己真的成了夏文博的妻子之后,紧张,担忧,多疑和猜度一定会伴随着自己的婚姻生活,自卑有时候能毁掉所有美好的东西! 不如放开手,放开心情,这样对夏文博好,对自己更好。 袁青玉这个决定啊,打了夏文博一个措手不及,也让他郁闷了好长时间,想好的春节带袁青玉去哪里哪里玩,吃什么什么好东西的计划,全部都要改变了,毋庸置疑的说,这个春节夏文博会过得无聊而单调,好在他并没有给家里提前说要带人回去,不然这会他都不好给家里解释了。 今天事情也不少,上午夏文博陪着万子昌一道,去看望了乡里的几个五保户,又到一个私营的养老院去慰问了一下那些孤寡老人,下午到附近的几个县直单位,还有驻扎在东岭乡一个二炮部队去慰问了一下那里的官兵。 夏文博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部队的基地,过去这里都是禁区,所有的车辆,行人,都不能进入这条山谷,连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也都没有来过,这次也算是凑巧,部队前些天需要借用一批耕牛进谷,不得已,这才找到了乡政府,由万子昌出面,帮他们租借了几十头耕牛,双方有了初次的联系。 借着这个关系,万子昌他们决定慰问一下这里的官兵,说不定以后用上了人家呢。 就算有了这层关系,但夏文博他们终究还是没有走到山谷的尽头,只在前面的一处简易营地里慰问了一下不多的一些守军,和这里的一个上校聊了一会,上校也是很不好意思的,一再解释说,工作限制,也不能带他们进里面去视察,也没法陪他们喝酒,说等闲一点之后,他到镇子里去回请万子昌和夏文博。 夏文博他们也都客气了一阵,把后备箱里的几片猪肉让战士们抬了下来,又送上了几箱一般的茶叶,稍微客气了一会,也就打道回府了。 今天可不能在外面待的太晚,因为东岭乡的年夜饭就在今晚举行,这可是全乡的干部们期盼已久的一顿大餐,最主要的是,今天的年夜饭之后,也就宣布了整个一年的结束,每一个人对新的一年,新的未来都是充满了期待。 天还未黑,乡政府的大门也破天荒的第一次关闭了,在乡政府的食堂的大厅里,这会却热闹非凡,早就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了,东岭乡难得一见的年终宴会在这里举行,各个部门的干部们,都按自己所属部门的排序,依次坐了下来。 夏文博和万子昌都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无非是说这一年来大家怎么怎么辛苦,怎么怎么付出,在未来的一年里,还夏文博大家如何如何的努力等等,两人的话一讲完,大家都欢呼一声,放开腮帮子,咧起大嘴尽情的吃喝了,辛苦一年了,就算是不辛苦,但多少也要担惊受怕吧,不要以为是领导,是个干部都活的那么有滋有味的,他们的嫉妒,他们的担心,他们的斗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这是一群特殊的人群,没有友情和仇恨,只有利益和升降,活起来也不容易啊。 不然在今天这样一个会餐上,怎么会有很多人还在挖空心思的讨好别人,还有很多人在咬着耳朵说着一些别人的坏话,还有一些人,没喝多少就已经醉倒在座位上。 还有的人在此刻抛开了平常的小心,和自己的竞争者也是把酒言谈,忘记了敌视,他们举止谈吐大开大合,引得在座的各位甚是欢颜。 醉倒的人呢,却并不甘心就这样退出了宴会,他们看着眼前晃动的,模糊的身影,听着别人说着那些飘渺不清的话语,呆呆的笑着,傻傻的点头。 还有一些人,眼光直直的想着事情,看着手中那淡若白水的液体,似乎在回忆,回忆这一年来自己的收获,是升官了,还是发财了,还是受到了排挤,被剥夺了权利,这里的 每个人都有一本心里的帐,看着那些自己很瞧不起的人,冷笑着,可是,在蔑视他们的同时,又多了份对自己的反省,要是自己脸在厚一点,钱再多一点,也许现在坐在那里的就是自己了。 夏文博今天是没少喝,但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酒,他酒量不错,但绝不嗜酒,他每一个桌子都过去走了一圈,碰了一杯,可是他绝不喝完,没有谁会在意他是否喝完,也没有人敢揭露他没有喝完,大家总是用最好听的,奉承的话来对付他。 他也就笑呵呵的接受了,他知道,这不过是逢场作戏,这里的人实在没有多少真心实意的佩服别人的习惯,他们的逻辑也很简单,换做是自己当了领导,一样能干好这些工作,他们心里总是说,世界上最好干的工作就是当领导,只要你心够黑,胆够肥,足已。 “夏乡长,来来,我陪你喝一杯!”张大川真诚的笑着,走到了夏文博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帮夏文博添满了一杯酒。 “张书记啊,呵呵,看你今天没喝到位,脸色都没变啊!” “我哪敢多喝,一会还要收拾这一摊子呢!你一会差不多的时候就赶快走,不然,嘿,这些家伙,会把这里吐的一塌糊涂!” 面对张大川善意的提醒,夏文博也是连连点头,看一眼好多人摇摇晃晃的样子,后面的事情都能想象。 “好的,好的,那谢谢你啊!” “哎呀,这哪跟哪呢,咋就用谢字了,这都是小事,小事!” “好好,来,我敬你!”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都爽朗的笑着,直视着对方,愉悦的饮下了手里的酒。 这个酒夏文博是一定要接的,特别是夏文博很讨厌的人,他就会很豪爽,很热情的说一堆废话,然后一口干掉,而张大川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两人笑的再甜,但彼此之间的那股子厌恶还是无法掩饰干净。 于是,夏文博就要喝光,就要更多的表示出自己的诚意,要把这个戏演好,管你看不看,角色要到位。 相反的,像徐乡长,李修凡,还有汪翠兰,小陈这些人,他们和夏文博相处的不错,彼此也没有什么利益和感情纠葛,大家谈不上彼此真诚相待,但至少也不会彼此陷害,这种人的酒,夏文博就不会喝了,他只是笑笑,碰一下杯子,说两句祝福的话,就算过去了,对方也不会纠缠不清,非要和他拼酒。 第四百九十二章:流泪 整个晚上,会餐的气氛还是不错,夏文博看看大家酒都敬的差不多了,提前离开了餐厅,倒不是他怕后面有人吐,难收拾。作为一个喝惯酒的人,谁没见过别人出酒呢,关键是刚才他手机老响,他大概的瞄了一下,好像都是张玥婷打来的电话,发来的短信,但人多,夏文博就没有回复,这会他急急忙忙的离开,就是看看张玥婷有什么事情。 回到了办公室,夏文博打开手机一看,有好多条信息,其中还有小魔女的一条,是祝福他新春快乐的,夏文博回了一条信息,表示了感谢。 然后打开了张玥婷的信息。 哇晒!张玥婷在qq里竟然给夏文博发了很多照片,都是泰国的。 最后一张,竟然是一个楼顶游泳池的照片,上面没有张玥婷,但却有两个欧洲美女正在水池里站着,只穿了还不到50克的布料,就捂了三个位置,而且,就这三个位置,也没有完全的捂严实,一大半都露在外面,那分量,那轮廓,那厚度,我的个老天啊,看的夏文博直接眼都直了。 他刻不容缓的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好一会都没人接听。 夏文博正在啜气中,张玥婷把电话打过来了。 “干啥去了,这老半天才来电话啊!” “呵呵,刚吃年夜饭呢,对了,给你汇报一下,你们公司的员工前天从东岭乡离开了!” “嗯,我知道啊,我们前天统一放假了,我就到了泰国!” “在泰国感觉不错吧,看没看人妖啊,刚才你发的照片,有个游泳池,你咋没下水!”看来,夏文博关心的重点实在这里。 “我在啊,我这会还在游泳池里!” “你也在,那,照两张你的照片呗!” 张玥婷在那面就笑了,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提这个要求,你是不是很想看我穿三点式的样子啊!” 被张玥婷一下猜中了心思,夏文博一点都没有难为情,还很厚颜无耻的说:“对啊,对啊,自从上次在你家里看过你的裸影之后,我是心潮起伏,昼思夜想,就盼着再有一次机会看看你的样子呢!” “夏文博,你个垃圾,你咋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天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怕走火入魔!”张玥婷笑骂着。 “我怕个毛啊,难道想一想也不成,不过说真的,你裸着的时候挺美的!” 张玥婷绝对是被他说的脸红了,在那面哼了一声,说:“小样!我什么时候不美?” “额,语误,语误,我的意思是说,你裸着的时候更美,快点啊,给我发一张你这会的照片。” “送你五个大字,想都不要想!我张玥婷是随便什么人能看的吗?再说了,是你自己不来好吧,你要是来了,这会不正和我一起游泳嘛,那还用发照片啊!” “大姐,别提了,我好恨啊!” “嘻嘻嘻,可惜没机会了!不和你说了,我游泳去了!” “嗨嗨,等等......” 喊着喊着,张玥婷还是吧电话挂断了,夏文博心里那个憋屈啊,不过想想也就理解了,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咋能把那样的照片发给自己,万一不小心被自己流传出去,人家还不得羞死啊。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自己也不可能把张玥婷的照片给别人看,自己会藏得好好的,只在风云突变,意气风发的撸动中,才会拿出来辅助一下。 夏文博真想现在就飞到泰国,最好是飞到游泳池里。 正在他怅然若失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是袁青玉的电话。 “喂,文博啊,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飞机是什么时候的!”电话中袁青玉的声音黯然嘶哑。 “怎么了?你不舒服!” “我没事!有点感冒吧!” 听说袁青玉感冒了,夏文博一下也急了,他极力劝她去医院:“青玉,你去看看吧,打一针,不要硬抗!” “不,我不想去!” “哎呀,听话,乖,去看一下吧!” 袁青玉固执的决绝了,可是,她的心里却多出了一份温暖,也许突然有一个人把她当成一个小孩一样去关心,让她找到了久违的温暖,一个人独立久了这种温暖就会觉得倍感欣慰,原来,这个世上除了父母,还会有人这么在乎自己,她有些感动。 “好了,不要说我的,说说你,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下午的,我准备明天上午动身到县城去坐车!时间很宽裕!” “你坐班车?你不是有车吗!你可以让你乡政府的司机送你到机场啊!” “算了,人家难得过年放假休息几天,还让人家出车不好,我坐班车过去。” “你这人啊!哎,算了,到家了给我带向伯父伯母问好啊!咳咳咳!”袁青玉还是有点咳嗽。 夏文博又劝了起来,但显然袁青玉是决定不去医院的,她又预祝了夏文博几句新春快乐的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袁青玉的病更多的是心病,自从今天早上给夏文博打完电话之后,袁青玉整个人都不舒服了,她感到很虚弱,也很无力,她不想看到别人,不想说话,整个一天里,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是怎么度过的,到了下午,本来还有一个应酬,是欧阳明看她脸色不好,让她回家。 回来她就躺在床上,她不断的流泪,零乱的头发,苍白的脸上也没有往日精致的淡妆,显得毫无生气,像一朵颓败残缺的玫瑰,寒冷的夜色,冷落的节日前,她独自,呆呆的坐在窗前,视线茫茫然地落在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上,一时之间,她恍惚不知所觉。 袁青玉多么渴望着有一点点的温暖,虽然房间已经很暖和了,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是那样的冰凉,她没有地方可去,家乡很美丽,但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乡,她对那一块地方已经没有太多的留恋和希望。她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大床上,房间幽幽暗暗地没有任何灯光,仅有一片窗外的飘飘大雪陪伴着她的落寞。 困了,累了,但却睡不着,她起床,到卫生间里躺在浴缸里,用热水浸泡着自己,水一直在流淌,她迷迷糊糊地睡在了浴缸中,多少年的往事,一点点的像画片一样从她眼前闪过,可惜,所有的画片中,都没有出现自己和夏文博在一起的图案。 她猛地睁开眼,痴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稍带点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当的嘴唇,所有的一切搭配在弧线柔和的脸盘上就更有了娇俏的韵味,自己的白皙的皮肤也让五官十分明艳,乌黑闪亮的眸子,弯而漆黑的眉毛,用眉笔永远描不出的那种效果,不涂唇膏,天然绯红的唇,看起来还是有些性感的,就像自己每次站在人群中,自己总是那么显眼,好象微微地散发着一种光,空气中弥漫着让人舒服的莫名的物质。 再往下看,30来岁的女人,依旧有着完美的胴体,一览无余,那暴露在灯下惹人遐思的秘密花园,在水光的映衬下,沟壑秀美,若隐若现,雪白的大腿到小腿,匀称白皙的牢牢并拢着。 袁青玉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早上以为自己放开了夏文博的手,从此可以放松心情,但这个想法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她就开始后悔起来,她内心中反复的,不断的纠结着抓住和放开的两种想法,这两种想法就像是两个恶魔,在她脑海中打斗,死拼着,一克都没有安宁,让袁青玉实在不堪重负。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袁青玉的情绪才被浴室里的温水慢慢的暖热,她长长的叹息一声,她想,她可怕无法驾驭自己的内心,那就走到哪算哪吧! “叮叮叮!” 门铃响了,吓的袁青玉一个哆嗦,这时候大概都十二点了,谁会来找自己?物业?都放假了? 吕秋山?他可不会闲着到清流县来! 夏文博? 不错,一定是他!他知道自己病了,赶过来了! 袁青玉飞也似的跑到了门口,才恍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但她顾不得这些了。 “谁!”她紧张而激动的问! “赤脚医生!”门外清晰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袁青玉又流泪了,是的,是他,是这个臭男人,他有神经啊,这会跑下来,也不怕夜路不好走,还有点下雪,笨蛋,傻瓜...... 她擦一把眼中的泪水,‘乎’的打开门,一把抓住他的手,在黑暗中把他拉了进来,然后又关上了房门。 夏文博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他惊觉着室内的幽然无光,开关在门边,他知道的,按下了灯钮,“唰!”,柔和的灯光登时照出了袁青玉那妖娆,但却纤瘦凄伧的身影。 夏文博顾不得去慰问自己最喜爱的那山峰沟壑,他心一惊:“袁青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刚刚在外面给你买了感冒药,你吃一点!” 袁青玉低垂着粉颈,轻轻地摇了摇头。 夏文博看着她,看着袁青玉那浓得化不开愁意的脸,这像是一柄重锤,重重地撞痛了他的心脏。 “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他憋着呼吸,胸口紧紧塞满了惶急恐惧。 第四百九十三章:欲语还休 袁青玉再摇摇头,哀怨的眼神几乎揉碎了他的心,“我没事,真的,你不该下来,就你那车技!唉……”她叹了一口气,眼神欲语还休。 “先不要笑话我的车技,你先吃点药,把衣服披上!” 夏文博对这里很熟悉,他找来了袁青玉的睡衣,裹住了她那玲珑剔透的身子,然后又帮她到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下了自己刚买的药。 “我担心你,所以我就提前到城里来看看你,假如你明天好不起来,我就不回家了,我陪着你在这里过春节,我照顾你,你知道的,我做饭也还不错,我们......” 袁青玉呆呆的望着他,眼泪在眼眶里转动着,她低下头,不敢再听下去,她怕自己感动的会哭,这个臭男人,为什么一见面就要这样煽情。 “文博,我,我有些累了,我们休息吧。”她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语道。 夏文博忙点头说道:“对对,这个药我问过,吃了瞌睡的很,进去躺下吧。” 夏文博拥着袁青玉,到了里面,把她埋在了厚实,柔软的被窝里。 夏文博坐在床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他们没有像过去那样亲昵,两个人都很温柔,都很轻缓的拥抱住了对方,彼此的体温缓缓的传递给了另一半,夏文博也很奇怪,今天自己一点没有过去的亢奋和激情,有的是更多的爱怜和缠绵。 夏文博搂着袁青玉,低沉的声音轻柔地安抚着地,“乖,你什么都别担心,我会整晚都陪在你身边。” 他的保证字字铿锵磊落,深深地抚平了她愁苦的心。 她感激地抬头仰望他,轻柔地道:“文博,我是不是太脆弱,太娇气了?” 他止住了她的话,低沉有力地道:“我允许你这样。” 袁青玉怔住了,泪水静静滑落双颊,远远望去,窗外的黑幕交错成一抹迷离诱惑,她像是辗转沦落了滚滚红尘,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夏文博呢,只是飘荡过她天空的一抹微云,来了来,走了走,终不复见,更难挽留。 夜,一点一滴流逝,袁青玉已经呼息均匀平缓地熟睡了,夏文博却睁大着眸子,一夜无眠到天明。在袁青玉醒来的时候,夏文博已经靠在她的身边睡着了,袁青玉就这样看着这个人,红尘中有他,该是自己的欣慰,还是自己的悲哀?生命中种种的际遇,从来只是,来得太迟。 花开有声,一朵绽放幸福,一朵浸渍苦涩。 如同世间所有的爱情,长着一样的面目,一半儿是苦难,一半儿是幸福。正如自己的心,一半在漫溢的喜悦里,轻轻诉说;一半在凝固的忧郁里,低低叹息。 袁青玉想,自己和他,从相逢的利用,到相知的真情,这点点滴滴的情感汇聚在了一起,将会上演一出什么的剧目呢,是长久的喜剧,还是一场短暂的悲剧? 会不会有一幕千古绝唱,响彻环宇?幕落后,是不是后会还有期? 袁青玉有太多的泪,她的泪水滴落到了夏文博的脸上,夏文博倏然惊醒。 她擦去泪水,满脸关怀的对他嫣然一笑,抓了抓微蓬松的乱发说:“你醒了啊?” 夏文博笑笑,坐了起来,轻轻地在她额际深情一吻:“你现在的感觉好些了吗?” 袁青玉感激地点点头,“我没事了,谢谢你昨晚陪我。” 他凝视着她,温和地道:“不要这样客气好吗?” “谢谢。”她爬下了床,轻移莲步走向了浴室,夏文博依旧有点困,趴在床沿又眯了一会,袁青玉就走了出来,她来到了夏文博身边,夏文博就嗅到了她香香的粉肩,那低领睡衣的前面形成了个大窟窿,里面的雪白和紫红都显露无疑,看得夏文博直发慌,不由的 ,他抱着袁青玉在亲吻起来,亲吻中袁青玉的衣服便乱了。 袁青玉用手去接触夏文博的身体,夏文博发出幸福的叫声,逐使得袁青玉也内心更加激情荡漾,没一会子,袁青玉猛地半直起身子抱了夏文博的头颅,随之眼睛一白,像死人般倒在了床上。 这一举动,吓坏了夏文博,夏文博忙凑向袁青玉面前,见袁青玉嘴角这时竟淌出血来,夏文博更恐了神情,一边去摇袁青玉的身体,一边急问道:“青玉。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文博。我没事,这一次你的吻好强烈的,我在你的吻里达到了那种极快乐的境界!”袁青玉言毕又将眼睛闭上,虽神情有些倦怠,但脸上依然能瞧见那种情爱的幸福。 “那你嘴角这血是怎么回事?”夏文博说着一边摇醒袁青玉,一边用手抹了一把呈到袁青玉眼前。 “是么?我流血了么?哦,没事的!”袁青玉睁开眼睛说,“在你的吻里我不敢叫的,我本想将叫声发泄出来,但我怕惊扰了那幸福的时刻,只好将牙关咬紧,也许这一咬将嘴唇也咬破了,从而流出血来了……” 夏文博闻听,爱怜十分地说:“青玉。原来是我这吻惹的祸哦,那就再让我这吻给你疗疗伤吧。”言毕,便又去吻袁青玉的双唇,分开时候,两人皆已是气喘吁吁。 对夏文博来说,袁青玉好像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开始,她的乳,握在手里像睡熟的鸟,像有它自己的微微跳动的心脏,尖的喙,啄着他的手,硬的,却又是酥软的,酥软的是他的手心,当他的手沿着她的身体慢慢下滑的时候,心里就升起一种难以言状的爱怜。那个柔和甜美的身体,好像一直在幽暗中蜷曲着,到处都是飘动的触觉。 夏文博想,自己应当守护她。 他和她的身体紧紧磨擦,那么美丽的身体!无数清冷波动的线条,柔动着她们的火焰,袁青玉那黑色的头发披散着,他触摸她的皮肤,倾听她内心深处的愿望,急切的想要知道她在表达着什么,她渴望什么?倾听她因为不能承受的轻微的叫喊,一次又一次升起。 夏文博知道,她的渴望比他强,她难以承受地焦灼地抓住他,甚至要把指甲陷进肉里,他终于轻轻地退开了,他置身在无法相信的幸福之中......。 夏文博还是离开了,是袁青玉逼着他走的,袁青玉安排了县政府的小车,一直把他送到了西汉市的机场,走的时候,袁青玉还拿出了很多她早都买好的礼品,本来这是准备自己去的时候,送给夏文博父母的,但此刻,袁青玉只能默默无语,看着夏文博的车慢慢的远去,忍不住的,袁青玉又流下了两行清泪。 夏文博的情绪也不是太好,整个飞行旅途中,他很少说话,差不多一直靠在坐垫上,看着窗外那白色的云,蓝色的天,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的自己的感情会走向何方,但他希望,自己能一直伴随着袁青玉,直到地老天荒。 夏文博过去一直以为袁青玉是一个冷漠,或者说坚韧的女人,但从昨天晚上的情景来看,她又是那样的柔弱和忧愁善感。 漂亮的空姐说话了,她说下面的城市就是华夏的首都,她用华语和英文讲了两遍,这才让夏文博慢慢的把思绪从遥远的清流县,挪动到了脚下的京城。 那流动的车龙,那高耸的大厦,慢慢的变的清晰。 不由的,夏文博想到了过去在京城的点点滴滴。 那时,他们呼朋唤友,会打着起步10块钱的面包车,坐满一车人去西单,肆无忌惮的在西单劝业场里闲逛; 那时,他们会花几块钱登上西便门城楼,只是为了在城墙上的大排档喝喝酒,聊聊天儿; 那时,他们没有手机,最大的幸福就是bp机响的时候,可以随时找到公共电话; 那时,夏文博他们不热衷于去电影院看电影,而是相互串着录像带;那时,他们对上大学不屑一顾,只想上职高赶紧上班赚钱;那时,他们有啤酒,有足球,有音乐,有说刷夜就刷夜的脾气就好。 那时,没有哈根达斯和dq,总是对31种风味冰激凌和八喜虎视眈眈;那时,会在众多女孩儿面前,老爷们儿齐唱:“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季都错过......” 夏文博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浅笑,他怀念那时一身孤傲的自己,有折腾不完的力气,有说走就走的勇气,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气,如今呢,观过路往之人的俗世万千,饮过内心完满之人的一杯热茶,这一路走到了今天,从一个纨绔子弟走到现在的满腹心事,沉淀了太多生活的酸涩与难以启齿的梦想,若有人问嘴角:夏文博,都去过哪儿?你都干过什么? 夏文博觉得自己会淡笑说:我在一路成长的途中漫步独行。 “各位旅客,飞机马上就要着陆,请喜好你的安全带......” 夏文博醒悟过来了,打住了自己的回忆,也许是那‘安全带’三个字让他感到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熟悉,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有人只要一说到‘安全’这两个字,他都会联想到后面一个‘套’字呢? 第四百九十四章:回家 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候,夏文博站在了首都机场,熨烫好的衬衫和西服,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让他的脸上也充满了男人的成熟和霸气,这种气质,和他真实的年龄并不相衬,但依然还是极具魅力。 夏文博的老妈亲自到机场来接他了,当夏文博看到母亲的那一刻,心中有些哽噎,有些恍惚,虽然她们这次的分别时间并不是很久远,两人的外表,相貌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夏文博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源于何处,或许是因为夏文博对自己当初不辞而别的逃婚依然心中有愧吧? 老妈过来就用手抓住夏文博的两支胳膊,让他和自己保持了一点距离,细细的打量了好久,才说:“嗯,精神还好,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许多。” 夏文博笑一笑:“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好,这就好。” 老妈拉着夏文博的手,一起上了车。 夏文博看着窗外的景色,深刻的体会着离别后的京城给予自己的真实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夏文博回到京城的感触很多,从前那些没有过的感觉,都慢慢的回到了心头,原来,故乡对每一个人的牵绊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有的人来的早,有的人晚点而已。 走进了那扇厚重的木门,老爹的秘书赶忙出来接过了夏文博和司机手里的皮箱。 夏文博一面道谢,一面往里刚刚才走了几步,夏文博就看到了老爹,他听到门响,就快步走了出来,好几个月没看到儿子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迫切,不过这些心情被他很巧妙的掩饰住了,他气质洪厚,威风凛然的站在了正房的门口屋檐下,背着手看着夏文博,眼中没有太多的儿女之情,到多出了一份审视的挑剔。 “老爸,你站在这里治颈椎疼吗!”夏文博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臭小子,还知道回家过年!难得啊,难得!” “切,你以为我喜欢回来看你这张黄瓜脸啊,我是热爱北京天安门。” “嗨你个臭小子,回家就和老子斗是不是?” “这不是你先挑起的战争吗,好不容易我从外面回来,不说是九死一生吧,至少也是历尽艰辛,你就不知道慰问一下我,给我弄点好吃的,见面就数落人。” “我是你爹,数落你,批评你怎么了?” “老爹也不能乱要耍威风吧。” 虽然这老爹霸气威严,让人望而生畏,但夏文博像是一块棉花糖,粘上就很难甩掉,想和他讲理,实在很难,弄的老头子很没面子的,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认命了,谁让自己养了这样一个儿子呢。 老妈从后面就过来了:“嗨嗨,你们怎么见面就杠上了?” “咦,阿姨呢!” 夏文博发现阿姨没有出来,就问了一句。 “阿姨好几年都没回家过年了,我给她买了机票,早早的送她回家乡休息一段时间。” “嗯,对对,看来秦局长办事很周全,好好干,还有提升的空间!” 老妈嘻嘻的笑了,在夏文博的背上擂了两下:“这臭小子,咋就学的油腔滑调了!” 大家就进了中间的正房,但见里面是古色古香,几盆室内的花更是让这种古朴的感觉浓郁了许多,饭菜早就准备好了,秘书和司机都离开了,房子里只身下他们一家三口人坐到了厢房的饭桌上。 吃饭的时候,老爹抽着空子就问:“文博啊,听说你做乡长了,工作还吃得消吧。” “还行吧,我这细胞里有斗争的血液呢。” 老爸摇摇头:“文博,这次我正想说这件事情呢,不错,政治的本质就是博弈,妥协,退让和统一,但是,切不可误入歧途,把斗争当成了主格调,把手腕变成了习惯,那是不对的!” “可是难道用义气和道义来适应政治?” “不,你说的有些偏激,不是说不能斗争,而是不要把这当成必不可少的工具,当然,你现在身处基层,可能少不得要耍点心眼,弄下手段,但越往高出走,这样的方式就越不适用。” 老爹的话夏文博也是能理解的,他其实有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他的环境注定了他所接触和处理的事物依旧在政治低层,他没有站到那个高度,没有遇到更强大的对手,没有领略过更多的阳谋,所以,他只能去适应眼前的环境。 心里知道老爹说的不错,可是,夏文博就是要抬杠:“不过老爹啊,我也接触过我们一些县长啊,市长什么的,我感觉,他们好像也就那样,也是再用手腕和技巧处理很多事情!” 老爹忍不住的笑了笑:“文博啊,文博,眼光放远点,难道你把你的未来仅仅定义在县长,市长的位置?” 夏文博心里一动:“难道这还不够?” 老爹笑而不语,慢慢的端起了酒杯,他当然认为这还不够了,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有句话叫着三岁看老,既然这小子选定了这样一条道路,以他的个性和能力,以他的天赋和智慧,在加上老子在必要时候的出手,区区一个县长,市长算的了什么呢? 不过,这些话老爹是永远都不会给夏文博说的,他需要的就是这种现实强加给夏文博的磨砺和考验,社会本就是一个大熔炉,夏文博在这个熔炉里慢慢的成长起来,才是真正的成长,正如一把宝刀,没有千锤百炼,岂能见血封喉! “嗨嗨,你们两个不要把吃饭搞的那样严肃好吧?文博,不要听你老爹瞎说,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老妈我就这么任性,不是依然干的风生水起吗!” 夏文博和老爹都哈哈的笑了。 老爹说:“就你那两下子,人家要不是看在我的面上......” “嘚瑟!少拿你说事,你咋不说要不是你娶到了我,你能干这么好?别的不说,就你不会做饭这一条,至少已经饿死很久了!” 夏文博连连点头,给老妈助阵,老妈也是容光焕发,说着,说着,话口一转。 “文博啊,其实我对你这次回来也是很纠结的!” “为什么?你不想让我回来!” “咋不想呢,就是因为想,所以才纠结啊,我又希望你回来,又想着让你陪张玥婷到泰国去玩,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就见见人家的父母,把这是敲定了。” 夏文博正要说话,脑筋一闪,咦!不对啊?老妈咋就知道张玥婷去泰国了。 “老妈,你一直和张玥婷联系!” 夏文博的话把老妈和老爹都唬了一跳,两人脸上顿时变色,老妈略微一愣,忙说:“也没联系啊,不是昨天玥婷来电话给我们拜年吗,这不,我就多问了几句!” 夏文博楞了楞,从理论上说,这也说得过去,但是,他总感到有些不太对劲,特别是刚才那一刹那,老妈的脸色为什么变了变? 夏文博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烟来,老爹本来是想要阻止他吸烟的,但看到夏文博皱眉思索的样子,也把刚刚张开一半的嘴慢慢合上了,给老妈递一个眼色,两人就说起了京城的一些奇闻异事来,干扰起了夏文博的思考,没多大一会,果然,夏文博也投入了和他们的聊天中。 这一夜,夏文博是睡在自己过去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却很难入睡,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涌上了心头,袁青玉,张玥婷,包括周若菊等人都一一出现在脑海中,他干脆做起来,靠在床头,给袁青玉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感冒好了没有。 袁青玉说好多了,今天还上班跑了一天,有些疲乏,这会正准备睡觉。 夏文博就说早点睡,可是袁青玉不让他挂断电话,两人抱着电话,腻歪了很长时间。 期间,电话中也有几个信息发过来,但夏文博都没来得及看,只到和袁青玉挂上了电话,他才看到,这是周若菊和张玥婷发来的新春祝福。 张玥婷还问:“到家了吗?伯母,伯父身体好吗!” 夏文博回了一条:“都很好,谢谢你记得他们!” “对了,文博啊,你看看伯父,伯母喜欢什么?我在这里给他们买一点!” 夏文博沉思了良久,才打出了一行字:“你不用费心给他们买什么礼物了,不过你可以送我一个新年的礼物!” “你要什么!” “就是你昨天游泳时候的三点式照片,当然,要是昨天没照,你现在可以补上,三点不三点不重要,少两点我也接受!” “滚犊子!臭流氓!” 夏文博就笑了,想到张玥婷,他有想到了上次回家,张玥婷装自己女朋友的事情,他想,要是张玥婷真的是自己女朋友了,那多好啊。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一闪而过,他有想到了袁青玉那幽怨的眼神,叹口气,夏文博闭上了眼睛。 第四百九十五章:感觉真好 第二天夏文博一早就醒来了,昨天睡得挺好,但他不想起床,多长时间都没有赖过床,这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光有这个心情是不够,你得膀胱够大才行,所以,趟了不到半个小时,夏文博不得不起来尿了一泡。 到了客厅一看,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茶几上老妈留下了一张字条,说自己临时有点事情到单位去一趟,说早餐已经做好了,让夏文博先吃一点。 夏文博苦笑着摇摇头,都大年三十了,老爹老妈还在忙,可见,这当领导也有不好的地方,特别是老爸了,估计今晚了年夜饭是回不来,夏文博好像从记事的时候起,就没有见到老爸回家吃过年夜饭,他总是很忙很忙,每次都要冒着大雪去务虚,去看望那些根本都不认识的人,还的假笑,还的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哎,真够累的。 夏文博洗漱一番,吃起了早餐。 正吃着,吃着,电话响了,是夏文博的发小扬顺志打来一个电话。 他拿起了电话:“小顺子啊,你咋知道我回京城了,你找本帅有什么事情吗?” “我日,以后不准再叫我这个外号,多大的人了,叫起来难听。”小顺子在那面很不满的说了一句。 “鸡鸡,你再大的人你都是小顺子,拽什么啊,说吧,有什么事情,不是请客吃饭就免谈了。” “你丫的,天天就知道吃嬷嬷,也没见你请过一次客,不过,哎,你小子就是运气好,今天中午还真的是有人请客吃饭,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你可不要太勉强自己了,不去也没关系。” 夏文博心头一乐,这真不错,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走累了有人递板凳,自己正愁中午没地方吃饭。 “那个,谁请客啊,在什么地方吃?不要给我说大排档,我丢比起那人!” “我去,吃便宜饭还挑剔的不行,是凯越大酒店,请客的是我们中学的同学孙紫薇,也就是目前国内最火,最红的美女明星,她让我看看你在没在京城,让我约一下你,我就说算了吧,但人家让试试,我就试试呗,你可不要勉强。” “小顺子,你娘的找打,这样的好事我能不去吗,再说了,还是凯越大酒店,好久都没去感受那里的氛围了,权当是一种回忆吧!” 小顺子对夏文博这种无耻之徒,也早就领教多年,笑笑,问要不要早就来接夏文博? 夏文博说京城堵车太厉害了,自己打车过去。 小顺子还肉麻地说:“现在社会复杂,人心肮脏,难得交到真正的朋友,有时候特别想念以前的同学,大家走到一起的时候都不过十五六岁,单纯,比后来接触的人强。” 夏文博说:“扯蛋,我知道你一直都暗恋这孙紫薇,打着想念的名头,去重温旧情吧?现在开同学会无非就是想搞便宜外遇,想搞外遇就搞呗,还要在同学圈子里搞,那可是纸包不住火的。” 小顺子讦笑,说:“你要能和孙紫薇搞上外遇,那也是好事一桩,当初她对你可是……咦,不对啊,我们都没结婚,孙紫薇也没成家,我们这是哪门子外遇,我们可以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啊!” 夏文博把眼珠一斜,说:“当初她对老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然还等到现在啊!” 小顺子说:“赌不赌?” “赌什么?”夏文博见小顺子这般信心十足的样子,又不敢接硬话了。 “赌不赌吧?”小顺子神秘起来。 夏文博装做没兴趣,说:“你这厮要说就说,不说就算。” 小顺子说:“我可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没忘记你,每次我们打电话,她都在问你的情况,要你的电话,我硬是没给,怕你把她勾跑了!” 夏文博直接被小顺子的恶毒给震惊了,不由的破口大骂,那面小顺子哈哈的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中午在家里总算是清闲了几个小时,他喝喝茶,看看书,倒也逍遥自在,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夏文博大概的收拾一下,出门打的,到了凯越大酒店。你别说,这出租车有出租车的好处,便捷,而且司机的路况很熟,在此刻下班,吃饭的高峰期,要是一般人开车,没有个把小时根本到不了那个酒店,但出租司机就不一样了,他走捷径,穿小巷,绕便道,闯红灯,插车队,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竟然就把夏文博送到了酒店。 凯越酒店一直都在京城的五星酒店名单靠前的位置上,高档程度也许可以用报价和接待的贵宾加以说明,酒店门市价格从1388元到120888元不等,单单是报价120888元的总统套间,面积就有488平方米,即使游客通过旅行网站预订,普通房间前台现付价也近4000元,酒店从开业以来,已接待了西班牙王子、迪拜公主、美国明星团、全球富豪团和国内外名流及艺人。 听说那里的大师傅是全华夏有名的‘菜一道’,那弄出来的菜真是一个香啊,夏文博曾经去过几次,这次一听是这个地方,他的口水就有点流出来了。 可是到了酒店的门口,夏文博一下车,就有点傻眼了,只见酒点门口的玄关下,正站着好几个男男女女,虽然相隔几年没见面了,但同学就是同学,依稀仿佛,相貌犹在。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好几个同学都正在努力的辨认着从酒店门口路过的每一个人,刚好,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夏文博从出租车上下来了,这里可不是小县城,更不乡上,村山的普通聚会,这里是京城,是在一顿饭要几万甚至几十万元的酒店聚会,而来吃饭的人竟然连小车都没有,这说出去谁相信啊。 夏文博还一点没在意,刚一下出租,就看到了一个叫袁志峰的同学,他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袁志峰,呵呵呵,你不是到国外发展去了吗?怎么回国了吗?” 袁志峰睁大了双眼,认真一看,额,这小子啊,怎么和过去还是一样的德行,作为一个身价上亿的富二代,袁志峰真有点不大好意思搭理一个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但既然被人家叫上了名字,到底也是同学,不得不勉强的笑笑:“啊,是文博同学啊,你说的那是老黄历了,我早就回来了,一直在京城发展。” “嗯,嗯,不错啊,听说你可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好好,今天见面可要好好的聊聊,对了,你们在这等我吗?” 袁志峰和几个女同学都笑了笑,其中一个夏文博都记不清名字,但知道是同学的女孩口齿伶俐的说:“谁等你啊,我们在等小顺子呢?要知道,人家小顺子现在是大秘书了,以后我们要多和人家亲近一点,对了,文博同学,看你这样子,混的很一般啊,以后多和同学们联系联系,大家也好提携一下你。” “额,奥,好好,我混的真不怎么样。” 另一个女同学又说话了:“嗨,谁通知你来的?” “这个,这个,我刚好路过这里,见几个老同学都在,我就下车来看看。” 几个女同学眼中都露出一点不屑的神色来,今天实际上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同学会,只是孙紫薇心血来潮,决定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找几个同学一起回忆一下美好的青春岁月,来的人并不多。 刚说到这里,一个女孩从后面站了出来,她带着口罩和墨镜,竖起的衣领也遮挡住了本来不大的脸,她拉住了夏文博的手。 “文博,你来了,好长时间都联系不上你,我们很牵挂你。” “你是?”这个样子,夏文博真的有点认不出来。 “我是孙紫薇啊,你不记得我了?”女孩惊讶的退后了一步。 “啊,你,你是......哎,对不起,对不起,你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太少了,我没认出来!” 夏文博的话把所有的同学都逗笑了。 一个同学说:“紫薇现在可是全国打大明星,今天都是推掉了几档节目过来的,她要是不戴口罩,这会整条大街都会被她的粉丝给堵了!” “奥,这倒也是,也是!” 但夏文博心想,有那么夸张吗?大冬天的,谁傻乎乎的站在风里唱赞歌。 孙紫薇又靠近了夏文博,再一次拉住了他的手,反复的看着,他差不多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幽幽的香味了。 不过总的来说,夏文博对孙紫薇还是很感谢的,这些同学都是那样的一副嘴脸,唯独孙紫薇还能亲热的拉着自己的手,看来这人和人的感情就是不一样,到底自己和孙紫薇坐过一张凳子的,你看看,人家现在都是大明星了,是万人敬仰的对象,还对自己没有架子,比起那几个同学来说,强上千百倍。 这几个同学,特别是袁志峰见孙紫薇对夏文博如此亲热,也都不得不客气一下,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孙紫薇的面子大家还是要给的,大家听说夏文博是路过的,都一起挽留住了他,要知道,这些同学里,要说起真正的有名气,有光环的,谁也比不过孙紫薇了,人家在京城交游广泛,不要说你有几个钱,在明星们面前,你屁都不是.....。 第四百九十六章:弄掉一对算一对 “文博,让我好好看看你,我们从高中毕业,到现在七八年没见面了吧?” “嗯,差不多是这样,呵呵,不过我从电视上还是经常能看到你!” 这不过是夏文博一句违心的奉承话,他大概已经好多年都没怎么认真的看过电视了,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夏文博便对电视上那些不男不女的人,对那些说话嗲声嗲气的人,对那些铺天盖地的广告和又哭又笑的韩剧产生了排斥。 假如不是上次小顺子提起孙紫薇成了大明星,夏文博可能未必知道。 “是吗,你喜欢看我电视剧,还是喜欢听我唱歌!” 夏文博心想,这有区别吗:“额,都喜欢!你唱的很好,演的更棒!” “老天,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份新年祝福!谢谢你还记得我!” 说话中,他们移步到了酒店的大堂,这时候的夏文博,才有时间好好的欣赏一下孙紫薇,她今天收拾的很低调,不过再低调的服饰也难以掩饰她那美轮美奂的长相和身材,孙紫薇的身材比上学时柔润丰满了许多,凶前也茁壮成长起来,那凶部在夏文博的面前一晃悠,那种微颤颤的柔软的感觉让夏文博一下就心猿意马起来,成熟风韵的孙紫薇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凹凸有致的身躯宛如熟透了的水蜜桃,仿佛随时可以掐出水来。 于是,在这一刻,夏文博什么都不去关注了,他只是关注着孙紫薇。 “夏文博,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夏文博摸摸鼻子,有点支支吾吾的说:“额,就是瞎混。在一个小地方的基层工作!” 孙紫薇暗自叹口气,没想到这小子现在混的这样背,自己的确该拉他一把。 “文博,要不改天到我公司去坐坐吧,喜欢了就留下来帮帮我,放心,我给你演艺圈最高的工资,因为那才配得上你,你脑瓜子在同学中是最够用的。” “额,好好,下次一定过去坐坐。”夏文博含糊其辞的答应着,明眼人一下也就看出来,孙紫薇对夏文博很有意思,但夏文博并没有太领情。 这一下,几个女同学都露出了讪讪无趣的神色,她们暗示过,明言过,甚至是央求过,都想到孙紫薇的公司上班,据说孙紫薇的工作室每年发奖金直接都是发小车,发房子的。 但孙紫薇对她们一直都没有吐口,总是笑笑,并不回答,这夏文博一副破落户的样子,刚一见面,孙紫薇就答应请他到公司上班了,几个女人心里能不嫉恨,不生气,不着急吗。 她们看夏文博的眼神都有点不太正常了。 袁志峰见夏文博说的勉勉强强的,并没有一口答应孙紫薇的相邀,就说:“怎么了文博?有什么顾虑啊?这可是好事情啊,唉,小顺子还说你工作,生活压力大,现在可以放心好了,跟着孙紫薇没错,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穿名牌,买轿车了,对了,孙紫薇,要是你决定用夏文博了,改天我送他一辆代步车吧。” “好啊,志峰,我已经决定用夏文博了。” “行,文博,改天到我公司来,我刚好有辆老奔驰准备换下来,就给你用吧。” 听说孙紫薇准备用夏文博,袁志峰就不能再小看夏文博,将来自己在京城的生意还要靠孙紫薇给引荐一下朋友的,这夏文博既然获得了孙紫薇的欣赏,自己也不能得罪。 看来生意人的思维转换的就是很快。 夏文博摇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现在的同学会啊,已经有很多地方都变质了,说白了,变成了另一场炫富展销会,夏文博就一笑,转换一个话题,说:“小顺子怎么还不来啊?” 袁志峰很遗憾的说:“再等等,再等等,我们同学里,也就数他混的最牛,对了,你小子也是的,小顺子和你是发小,你不会跟他混啊,他随便给你安排个事情,都比你现在好过。” 夏文博叹口气说:“我倒想跟他混。他不要我啊,上次我还问了,看哪个部长还缺秘书不,让他帮忙举荐一下,他硬是不答应。” 袁志峰等人都愣愣的看着夏文博,这小子,这样的事情也敢想,真有他的。 袁志峰回过神来,却做出了侠肝义胆的样子说:“这是事情你交给我了,一会等他来了,我一定帮你说说,都是同学,能帮就帮一把,对吧?” 夏文博连连说:“就是,就是,那我先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啊,”刚说到这里,袁志峰一下就撇开了夏文博:“哎呦,小顺子的车来了,对了,大家可不要叫人家小名啊,叫杨秘书。” 这里话刚说完,扬顺志就从车里出来,把钥匙交给了过来迎接的门童,刚回过头,就听夏文博傻傻的喊了一句:“小顺子,你总算来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闪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这丫的迟钝了,刚刚袁老板才说过,大家要叫人家杨秘书,不能叫小顺子,这小子张口就来了。 扬顺志恨恨的看了夏文博一眼,对夏文博这样的人,扬顺志又能怎么样,惹是惹不过他,吵也吵不过,自己从来都受他欺负,只能是不理他。 “去去,一边去,没大没小的!”扬顺志装出一副大狗的模样,打开了夏文博伸过来的手。 几个同学赶忙一起帮着夏文博说了许多道歉的话,什么夏文博是想他想的有点忘情了,什么也就是同学才能这样无拘无束的叫,这表示夏文博还是很念旧的人。 唯独孙紫薇看到扬顺志对夏文博这个样子,心里帮着夏文博有点生气,扬顺志过来招呼她:“大美女啊,你老人家亲自来了,哎呀,哎呀,帮我签个名吧。” “少来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文博不就是叫了你一声小顺子吗,你至于这样给他脸色吗?现在你混好了,同学,发小都可以不要了是不是?” 扬顺志愣怔了一下:“哎呀,孙紫薇,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大对劲呢,这是我和夏文博的事情,你帮着出什么头啊,该不会是你丫的又是旧情复燃,想起你们过去上学时候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吧?” “去去去,瞎扯,走吧,都进去吧,大家等着迎接你都站了好久了。” “罪过,罪过,主要是今天堵车太凶了,请大家多担待。” 孙紫薇这一提议,大家也都一下忘记了刚才的小小不快了,拥着孙紫薇和扬顺志,往楼上的包间而去。 夏文博到成了娘不疼,爹不爱的人了,一个人拉在后面,没精打采的走着,扬顺志回头看了两眼他,给他挤挤眼睛,做个鬼脸,夏文博也是懒得理他,想着问题,慢慢走在后面。 其实这也怪不得别人,这些年来,夏文博离开了华夏这个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城市,再加上他刻意的和同学们断绝了来往,所以很多次的同学聚会,他都没有机会参加,大家对他的了解也就很少了,只有扬顺志知道他的情况,但扬顺志也不可能给别人说起夏文博的家里的情况,对所有国家部长级首长的家庭,中央是有保密规定的。 一行人进了这个酒店的大堂,上楼到了包间里,这包间夏文博也是坐过的,知道一点行情,暗暗感叹,有钱就是不一样,这样一个包房的消费,轻轻松松要用好几万元,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啊。 进入包房,夏文博又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毕业好多年时间了,但那学生时代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夏文博还能从每个人的脸上看每人都有不同的际遇,兴高采烈、大声说话的,面带微笑、话语不多的,面容严肃、沉默不语的。 夏文博进去之后,和大家打招呼,相互说着话。 孙紫薇也取下了口罩和墨镜,几年不见,她变得更加妩媚万千,勾人心魂了,她显得很高挑,因为,她有一副骨架匀称的身材和翘臀长腿,一头长及腰的乌色卷发围着一张曲线分明的脸。描画得自然的两道蛾眉,张着卷睫毛的大眼睛,直鼻厚嘴唇,微现出几分健康的性感和妖艳的诱惑。 有那么一小会,夏文博几乎都看痴了。 夏文博坐下来,发现了右手边的是一个男同学,他叫陈强,听小顺子说,是京城邻省挖煤的大老板,夏文博主动问了他:“最近不忙?” “白天没求事,晚上求没事。”陈强声音特别大,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他自认为很好笑的小段子。 但显然,陈强并不是今天的重点,对于陈强的话大家像没听到一样。这让陈强沮丧极了,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还好,从对面传来一个俗气的笑声,接话说:“以前数你陈光头的那东西忙了,这煤炭不景气,你的求也确实该响应号召,停产整顿了。” 这下大家都哄笑了起来,同样的内容,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合,不同的性别说出来,效果却大不一样!因为这是一个女同学,而且还是在一个重点中学当了个小小的头目。 大家说,人民教师就是有文化。 大家说,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坐她旁边的袁志峰说:“还好咱这产量够,一直都在生产,天天有夜班。” 袁志峰刚说完,大家再一次哄笑起来,他旁边的那个俗气笑声的女子笑的眼睛瞪的老大,好像不是说她一样,唯一女人的矜持的表现,就是轮起拳头在袁志峰的膀子上垂了一下。袁志峰还没等大家笑完,揉着胳膊说:“这老话说如狼似虎的岁数,一点都不假,力气够大的!” 大家想了下,又接着刚才的笑声延续了一会。 第四百九十七章:致青春 俗气笑声的女人叫张彩虹,他是袁志峰老婆,他们两口也是唯一知道的高中同学里修成正果的一对,这对狗男女在高中的时候,根本没什么交集!袁志峰对张彩虹唯一的印象就是嗓门大,女汉子。经常用一辆很破的自行车拖着班上不同的男女。 两人在毕业以后,朋友给介绍的张彩虹,当时朋友形容说:“人家丽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她老爸管京城文教系统的,家里很有文化底蕴,人家丽虹也是长的漂亮,性格温柔,还是一名中学老师。典型的贤妻良母啊。” 于是袁志峰怀着面试工作的心情去面对了他的相亲。 张彩虹说相亲那天,她在饭店玻璃窗前就认出袁志峰了,她没想到原来是这个袁志峰。于是她进去一巴掌拍在了袁志峰膀子上。 “袁志峰,还能记得我吗?” 袁志峰后来回忆说,他当时看到进来一个高大的女孩,他正在想,这不会是温柔贤惠的相亲对象吧,膀子就被拍红了。 当时袁志峰蒙圈了半天,然后抱拳说:“虹哥?” 这两口的小段子算这场聚会夏文博感到很有意思的一个亮点。 那个陈强感到有点无趣,就主动的和夏文博说起了话,其实当年上高中的时候,他们玩的还挺好,陈强心里也一直对夏文博很佩服的,只是现在成了暴发户,眼界看的高了,当年在坐的哪一个没让夏文博直接或者间接的收拾过? 那时候陈强总拿夏文博当榜样,感觉夏文博说什么都对,穿什么都帅,和谁说话都不忘问夏文博一句:博哥,你说是不是? 后来陈强喜欢上一姑娘,陈强说他第一次决定喜欢这姑娘是因为在运动会上,当时这姑娘在做热身运动,弯下腰来压腿的时候,陈强看到了这姑娘白白的胸沟。从此陈强同学就堕落了,夏文博他们打架的时候,他约这个姑娘看电影,夏文博他们逃课的时候,他在拉着那姑娘的手逛街,夏文博他们操场踢球流汗的时候,他背着姑娘公园爬山。 只有偶尔没烟的时候,他会出现在厕所门口等着夏文博他们出来,挫着耳朵根理直气壮的说:“快,兄弟断粮了……” 夏文博和小顺子经常说:“陈强,你堕落了。” 有一次夏文博和兄弟几个在一个宾馆里打牌,后来陈强也来了,打架逗他说:“今天不陪夫人陪兄弟了,这么重友轻色不是你的风格啊。” 陈强挫着耳朵根笑着说:“今天她姐姐从外地回来了,给我放假了。” 玩到半夜夏文博他们兴奋起来,因为隔壁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叫声! 那时候夏文博他们都没钱,经常在一个廉价的招待所里玩,房间很小,招待所老头把一个房间用三合板隔开。变成两个房间。里面只够放一个写字台一个电视和一张床,隔音效果特别不好,但是对于夏文博他们来说却求之不得。 这种‘嗯嗯啊啊’的情况经常碰到,一般都是几分钟过后声音就停止了,然后他们几个敲着隔断起哄,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那天隔壁异常凶猛,都半个多小时了不见鸣金收兵!陈强关了灯,拿钥匙在屋顶的墙角小心翼翼的弄了一个手指粗的洞,隔壁没有开灯,但是为了扰乱视听,电视开着。对于比现在阳台大不了多少的房间,这点光足够让他们看到里面的精彩。 于是夏文博和小顺子他们几个轮着站在桌子上观摩着隔壁的表演。 陈强第二次上去的时候看了没多久兴奋的表情就不在了,他们想象不到是什么画面让他突然凝重了起来,隔了几秒!他骂了句:“操他吗的。” 夏文博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冲出去把隔壁门踢开了…… 这小子用烟灰缸把另一个学校的校草给开瓢了,夏文博他们冲进去的时候两人正虎视眈眈。 看到他们又进去四个人,这校草气势一下子下去了。退缩到角落里,陈强举着双手,用脚踢着那校草的胳膊。 而夏文博相信他们四个的目光都在那姑娘白花花的身上。 就在他们看裸体的时候,陈强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一个塑料的烟灰缸砸在了校草的头上。 床单上红了一大片的时候,夏文博他们才把目光转移到这两人身上! 后来陈强进了拘留所,再后来退了学,再后来和他父亲跑了运煤车!慢慢的做起了煤贩子。 陈强后来说,那天他看到床上的衣服像他对象的,再看发型也像那姑娘,但是他还是不确定,因为他没听到过姑娘叫,没看到过姑娘大腿,姑娘的脸被那个校草的屁股挡着,校草的两条腿夹着姑娘的头,最后他踮着脚看到了桌上的手包,那是陈强偷他表姐送给那姑娘的。 陈强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但据说睡过的女人可能比夏文博他们在座几个加起,在平方一下都多。 “文博兄弟,好多年不见了,来,我们碰三下!” 夏文博说:“三杯就三杯吧,既然是你说出来了,这个面子必须的给。” 他们两人一口气灌下三大杯,近半斤酒。 可是刚喝完,陈强讨厌的声音再次传到夏文博耳朵里:“文博,你这看到女人就像看到蜜蜂见花一样,今天这么多美女,你怎么也的好好喝一个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叫夏文博为文博了,而不是博哥! 夏文博哼一声,这小子,妈的。 陈强看到夏文博心不在焉,又说道:“就是不和别人喝,和孙紫薇的酒怎么也推不掉吧。” 这三个字夏文博终于又听到了,这时他才故作镇定的抬起头,环视了一遍在座的每位,他左面开始看了一圈,左胳膊旁边是张空凳子,凳子左边白衬衣的同学是官场比较得意的一个,这小子大学毕业考进了市劳动局,短短几年时间混到了副科长!用别人的话说是前途无量啊! 听说今天本来在外面出差的!接到孙紫薇的电话,特意从外面赶回来的,说是出差,谁不知道又是借口腐败去了。这点从他那堆着的肥肉就能看出来,坐在那里肚子的肉快探着膝盖了。 张彩虹特意挨着小顺子坐,整个饭局都能听到张彩虹的笑声。一直用话缠着小顺子,时不时眼睛里还放出妩媚的光芒。 可是小顺子呢,并不感冒,很少接张彩虹的话。 刚吃饭的时候,张彩虹凳子是挨着她老公袁志峰的,可是酒喝开了以后,夏文博突然发现张彩虹的凳子离小顺子好近,离她老公袁志峰好远。对于老婆的这种表现,袁志峰好像并不像夏文博这样介意,他在和同学们一一喝过酒后,话就少了下来,显然他开始的荤段子蚝光了他的幽默和智慧。 而他老婆张彩虹却是越战越勇,除了和陈强和夏文博喝酒的时候没有站起身来,和其他人喝的时候充分表现出了良好的交际能力和酒力,很难想象到她的职业是神圣的人民教师,不过教师见的多了,也就慢慢理解了,教师也是人。教授,也是人。 小顺子和孙紫薇无疑是现在各种活动的中心,但孙紫薇要低调很多,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身边同学小声的说话,听着他们的奉承,却也露出意思不好意思的笑容,她更多的可能实在回忆那些青春美好时光吧。 刚才说陈强睡过的女人太多,比夏文博他们平方都多,但是谁都没敢包括小顺子,因为小顺子睡过多少,他们都不知道,他也从来不显摆这些,在他眼里,他觉得只要能经常参加一些重大的会议,经常能说出几句最前沿的用语,足以体现出他的土豪。 小顺子左边打扮时尚的这个女孩子,夏文博都忘了她叫什么了。 因为好多年没见过,夏文博特意多看了几眼,他努力回想着她读书的时候的样子,后来不得不说女大十八变啊,为什么她没有变?漏网之鱼太多。 挨着冯彩霞的就是孙紫薇了,他的眼睛转了一圈才发现她早就盯着自己了,清脆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着夏文博的回忆。 她对他笑了笑,端着一杯酒走到了他的身边:“这杯酒是罚你的,你不该就这样和我们断绝关系。” 夏文博没多说什么,自己喝掉了一杯酒。 “文博,记忆中的你,和现在并没有两样,你依旧洒脱而骄傲,虽然你混的并不好!” 夏文博沉吟片刻说:“也许你说的对,也许不对,每个人对生活的感触和标准都不一样。” “是吗?愿闻高见!” 夏文博环顾一下四周,笑着说:“今天这个场合不适合谈这些思想深处的东西,我们还是喝酒吧!” 对夏文博来说,他真的并不在乎这些同学的慢待和小瞧,因为他们在追求的,羡慕的,奋斗的东西,自己早都拥有过,就像是有人说过的那样,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来,对这些表面的,世俗的东西,夏文博已经感到没有了一点点的意义和引力,他渴望的是一种独自的奋斗,灵魂的升华。 他不由的想到了当年一个村民的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人家都能有那样的境界,何况自己呢! 第四百九十八章:风儿 孙紫薇用迷蒙的眼神看着夏文博,像是在自语:“我经常都能记得你在中学时候的样子,那一身白,像一片云!” 说完,孙紫薇自己像一片云一样的离开了。 夏文博看着孙紫薇的背景,也记起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上学的时候,夏文博喜欢留长发,那时候的冬天,他穿着白色的秋衣,白色的裤子,白色的外套,他觉得自己很帅,他想别人也会认为自己很帅。 这样的打扮必然的异常招摇,毕竟是北方冬天。 于是夏文博成了他们学校的风景,一个话题,他也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那时候的他们风度大于温度,意志高于气质,在陈强追求乳沟迷住她的姑娘时,夏文博却在盲目的展示着自己的潇洒和气质,并不为哪一个人,只为自己。 在那个年龄,夏文博他们追求一切刺激的事情,比如驼着小顺子,骑着袁志峰的弯梁摩托,把油门转到底,胳膊扭到酸才能跑到九十迈,后面白烟滚滚,排气筒委屈的嘟嘟着,他们几个头发被吹成迎客松,兴奋的尖叫着。 比如他们喜欢打架,每次谁拳头上有血说明他的武功最好,内功最深厚,夏文博每次都喜欢打别人的鼻子,这样很多次拳头上都有血,他们一致认为夏文博的内功快满级了,但夏文博其实很少惹事,一般能给他们带来打架业务的都是小顺子,起因很多时候真的就是因为小顺子对别人说,你瞅啥? 别人回答:瞅你咋滴! 仅仅如此而已。 一次夏文博他们把一个当地小混混的弟弟给收拾了。回到教室里,夏文博正给大家绘声绘色的讲述着经过,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听的越来越开心。夏文博飘飘然起来,感觉自己和梁山好汉没什么区别。 就在夏文博成就感爆棚的时候,孙紫薇从外面进来了。 事实证明人一冲动兴奋,必然得意忘形。 夏文博不知道那个色鬼上了他的身,他莫名其妙的站起来,莫名其妙的拉住了路过的孙紫薇的手! 夏文博觉得自己又英雄了一把。 周围的观众脸色都涨红了,他们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兴奋着,这比听一场打架更容易刺激他们的荷尔蒙,而孙紫薇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孙紫薇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夏文博鼻子说:“放开。” 夏文博第一次这么怂,听话的放开了。孙紫薇走回了自己座位,一会手里藏了个圆规,折回来走向我。大家很自觉的给她闪出一条道来,夏文博当时还蒙圈在自己强拉孙紫薇手的状态里,就看到孙紫薇像护士一样甩起胳膊,将圆规针尖插入了他胳膊上。 这时候旁边有人尖叫了一声,周围人涨红的脸都唰的白了。夏文博配合着这声尖叫也跟着叫出声来。他看到孙紫薇这次脸色是红色的!通红,她是那样兴奋。夏文博觉得这次倒是她像英雄一样将自己打败。等夏文博尖叫的最后一个音收尾的时候,孙紫薇才将圆规拔了出来。这时候血才跟着圆规尖的轨迹流了出来,流过胳膊肘,流过手腕,聚成圆点,滴在夏文博鞋上,裤腿上。 那次后,他和孙紫薇尽然熟络起来,他们一群人经常去公园玩牌,晚上会一起在操场跑圈,每次出去玩她都会把书包扔给夏文博,同学们会说,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在夏文博走神的这段时间,聚会桌上的菜大家都吃下去一多半,酒都喝了四五瓶,夏文博看到袁志峰右胳膊穿过自己的左腋窝,右手拉着张彩虹的衣角,偶尔回头对他老婆说,快别喝了,丢不丢人。 张彩虹这时候手撑着下巴,眼睛闭一会才能挣开看看周围,看看小顺子,然后又闭起来,隔了一会,她挣扎着抬起头来,拍着小顺子说:“我读书的时候就觉的你小子最有出息,不当官的男人还叫什么男人,小顺子你说是不是。” 小顺子今天也喝的也痛快,他对张彩红的话没怎么搭腔,松了松腰带,举起杯来招呼夏文博:来,再喝一个,好不容易同学们能聚到一起,这情分怎么都要喝个尽兴,大家吃好喝好,客是孙紫薇请的,但我来买单,喝完酒一会我们唱歌去,聚在一起就要尽兴,今晚我们唱好跳好,我请客。唱完歌,你们还想干什么都行,反正都是我请客。” 陈强晃着站起来说:“好,唱歌好,一会我给你们献上一首十八摸,”说着一只脚踩着凳子,一只手比划着,隔过孙紫薇摸向一个女同学。嘴里哼着:一摸妹妹的头啊……这样的哗众取宠,让大家再次释放一般的笑着。 那个女同学躲过陈强的手,笑着说:“陈光头,你的妹妹在家等着你呢,别见女人就叫人家妹妹。” 她不知道陈强还打着光棍。 大家又交替的喝了一两杯。 夏文博感到有点喝多了,不想说话,可是他能清楚的听到感觉到四周发生的事情。 袁志峰低着头转着手里酒杯。 夏文博知道他在听着他媳妇嘴里的每一个字。 张彩虹还是手撑着下巴,夏文博想象着她的腿在一次次试探着小顺子。 陈强爬在夏文博旁边说:“文博啊,机会啊,这同学会是什么,不就是续旧情吗?我看孙紫薇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你要不行,我可杀个叽叽了。”陈强挥着手比划着。 这小子,妈的! 再后来,所有的同学都流下了各自的电话,孙紫薇又一次的到了夏文博身边:“还要住几天吧!” “嗯,是啊,大概初七,初八回去!” “那,过几天我找你!” “你这几天一个很忙吧,可别耽误了你走穴挣钱!” “钱永远都挣不完,但同学永远只有这些了!”看得出来,孙紫薇还是一个很恋旧的女人。 夏文博默默的点点头,说:‘好!’ 夏文博是被孙紫薇这句话感动的,不由得,夏文博对孙紫薇就多了一层亲昵的感觉,现在这样的社会,特别是一个看惯了灯红酒绿的明星,能这样对人,对事,实在难得,夏文博也暗暗佩服孙紫薇的涵养和气质,大明星,长相漂亮,有气质,很有前途,看目前的样子,不亢不卑,有礼有节,最主要的,是谦虚平和,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表现。 两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越谈越投机,越说越亲热。 夏文博也就慢慢的展现出了自己的气质,他巧妙得体的应对,风趣幽默的谈吐,淡定从容的举止,令孙紫薇等女同学都极为惊奇,一个混的连小车都买不起的人,在这样重要的聚会连名牌衣服都穿不起的人,还能认出淡定自如的和大家一起高谈阔论,而且应对从容,没有一丝自卑的感觉,这实在是不简单。 是的,夏文博的心态好的惊人,他会自卑?拉倒吧!他这人真还没有学会什么叫自卑! 吃饭结束,到顶楼歌舞厅去的时候,夏文博想着趁机溜走,大白天的,跳什么舞,赶快撤吧,今天可是大年三十,这些家伙都不回家吗“ 他想走,不过,小顺子不想走,他拉着夏文博,招呼一声,马上过来几个同学,前呼后拥的夹着夏文博,坐电梯到了顶楼。 舞厅的灯光昏暗起来,同学们都下场跳舞了,孙紫薇没去,她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夏文博,她就算在应付同学们的时候,那双眼睛也一刻不离的瞅着夏文博,朦胧,迷离,这样的眼光终究还是把夏文博吸引了过去,他靠近了孙紫薇,此时的舞厅光线暗淡,也没有乐队,几个有点夸张的音响在轰鸣着,人也不是很多,舞池中有几对男女同学在跳着探戈。 “难道你一直都不跳舞吗?”夏文博大声的说着。 孙紫薇吃看着夏文博过来的,她的眼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夏文博:“我在等着你的邀请。” “好吧,我正式的向你提出邀请。请孙紫薇小姐赏光跳一曲。” “是我先说等你邀请的,你作为男士,不感到难为情?” 夏文博摇一下头:“一点都没有难为情,因为我本来就很脸厚。” 孙紫薇再也忍俊不住了,她抿嘴笑了起来,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在家说自己脸厚的,今天孙紫薇算是见识了一个。 “看来为了不让你犯贱,我只能答应你了。” “是的,孙紫薇小姐,这是你最明智的选择,不然你会烦死的。比起你那些粉丝来,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你要有他们一点点的热情就好了,这些年你从来都没有试图联系过我。” “想过,但每次都被各种事务给耽误了,你的电影,电视我经常看啊。” 孙紫薇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夏文博:“真的吗?夏文博同学?请举例说明两部片子。那我就相信你。” “这……”夏文博哪里说的出来啊,对孙紫薇拍的哪些缠缠绵绵的,你是风儿我是沙的肉麻的片子,他怎么会去看,他更喜欢简单,干脆,快捷的苍老师演出。 “知道你是骗人的,懒得和你计较。”孙紫薇眼中有一份嗔怪的神情。 在下一曲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他们一起走进了舞池,孙紫薇默契十足的与夏文博迈着优雅的步子跳了起来,夏文博也从容而舞,形舒意广。 其他同学们都停止了跳舞,一起在旁边欣赏起来,这两个身份高低不同,落差很大的人也就成了同学们的焦点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赞美着孙紫薇,但不得不说,她们也被夏文博这种淡然,自信,笃定而从容的气质吸引了,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基层的乡长,在面对全国大明星,在和她一起跳舞的时候,那双手依旧能如此的沉稳,那双腿一点都不会发抖,这样的人,实属罕见! 夏文博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即若离的轻揽住孙紫薇的细腰,感受那女性肉体给自己带来的触动,他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直面孙紫薇,让孙紫薇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夏文博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他搂着她的腰,感觉到她的腰圆润、极富肉感,很有弹性。孙紫薇不时仰脸朝他笑一下,旋即垂下眼帘,一副矜持的楚楚动人。 “你很漂亮!比上学的时候还要漂亮。”夏文博由衷的说。 “哪里,你也跟别人一样瞎说。”孙紫薇娇媚的谦虚着。 “不是瞎说,我说的是事实。”夏文博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孙紫薇反问:“我上学的时候很普通吧。” “也不普通,还是很吸引人的。” “可是当时你为什么就不追我。”孙紫薇幽幽的说。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倒打一耙说:“我记得追过吧,你是不是没有答应?” 孙紫薇嘻嘻一笑:“追是追过,但你是追着问我要吃的。” 夏文博一脸的尴尬,这样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绝对有过。 灯光在摇曳,音乐在催情,在夏文博的眼中,孙紫薇便有了勾魂摄魄的吸引力,原来她有电人的眼神!她踮起脚尖,把身子凑近夏文博,睁大了眼珠儿注意地看着夏文博的眼睛,就仿佛往夏文博心里灌输一种使他振奋的力量。 就在夏文博想要彻底的去理解她眼中的含义之时,她又力避他的视线,张皇地似乎要破窗飞去,这惶惑和天真的感情也和夜空一样深邃、神秘。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美丽和浪漫的时光终究还是结束了,毕竟大家都要回家吃年夜晚,而孙紫薇晚上还要到央视参加春晚的一个节目,只是分手的时候,每个同学的眼中都多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感,同学终究是同学,那些遥远的记忆只要回到脑海中,就多多少少会带给他们一些温暖和感动。 第四百九十九章:好汉 晚上的年夜饭一点都不热闹,相反,还显得异常的冷清,家里只有夏文博和老妈两人,菜到是不少,但两人吃饭,胃口并不会太好。 “哎,文博,你真该结婚了,你看看这家里,冷冷清清的,要是有个媳妇,再添一个小孩,家里多热闹!” 夏文博放下了筷子:“秦局长,你确定有孩子了你能照顾!” 说完,夏文博嘿嘿的笑着,点上了一支烟,看来他吃的差不多了。 “你少抽点烟吧!不过啊,我现在就退休在家带孩子,是有点早了!” “所以啊,我还是在等等吧!”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你结婚啊!你和张玥婷到底发展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 “那就抓紧点啊!” 夏文博连连的点头,可是,他真的并没有把握确定张玥婷能嫁给自己,虽然他和张玥婷彼此都有好感,大家也能谈得来,但要说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似乎还有点遥远。 不过,就在看春晚的时候,夏文博惊诧的收到了张玥婷的一份见面礼,这让夏文博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了,那是一张张玥婷在泳池边上的照片,她穿着三点式,那雪白的胳膊,大腿,弧线优美的身形都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 她还说,这张照片就当是送给夏文博的新年礼物。 夏文博激动的手都在抖着,好不容易发过去几个字:“你等着,我马上回房间,脱光了来一张照片,给你也送上新年的贺礼!” “啊呸,就你那稀里哗啦的样子,谁爱看啊!” “哎呀,张玥婷同志,稀里哗啦代表的什么!你丫头学坏了啊!” “嘻嘻嘻,你想它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抬了好一会的杠,这才停下,当然,夏文博也不得不停下,因为他的手机在这一会开始爆发出从来都没有过的热情,那个短信叮叮的乱想,同学的,朋友的,东岭乡属下的,他们都像是串通好的一样,在这会组团发来了贺电。 单单是应付他们,夏文博都用了一个多小时,差点错过了孙紫薇的演唱节目。 孙紫薇今天唱了一个情情爱爱的歌,音色甜美,仪态万千,一张极为精致的脸,似蹙非蹙的笼烟眉,似笑非笑的含情目,似足了《红楼梦》里的某位金钗。高而细长的鼻梁点缀其间,令整张脸看起来极为立体,嘴唇虽小,却圆嘟嘟的鼓起,俏皮的样子。 果然是国内大腕,一首歌获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夏文博承认,她唱的的确比自己好,所以他也破天荒的在电视面前鼓起了掌。 这一举动让老妈感到很稀奇。 “咋啦,你喜欢这样的女人!” “什么和什么啊,这是我的女同学,中午我们刚在一起吃过饭,还跳舞了!” 老妈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文博,我告诉你,这些演艺界的女人你最好离远点!我们家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夏文博叹口气:“说了,就是同学!” “以后少接触,赶快和玥婷把婚事订下吧,不要瞅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女人,这圈子里乱的很!” 夏文博也不好在做什么解释了,毕竟,对那个圈子里的人,大家都是有点心有余悸的,他静静的看起了电视。 老爸是很晚很晚的时候才返回了家里,勉强和夏文博聊了几句,夏文博本来并不太困,但看到了老爹一脸的疲惫,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夏文博忙关上了电视,说自己也困,大家都休息吧。 夏文博的这个大年夜是在一场睡梦中度过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夏文博倒也没闲着,虽然老爹和老妈总是有事,总要在忙,但是他到处转转,有时候会会同学,朋友什么的,要说起来,夏文博在京城的朋友也不少,还有一些大学的同学,来往不算很密切,但想起来了一起坐坐倒也过的惬意。 今天陈强约着夏文博一起喝酒,两人聊的还算投机。 这陈强啊,按说也是个大款了,本应该过得挺尊贵的,但没好好的上学,身上又沾染了一些暴发户的坏毛病,其他的同学也不太待见他,为此,他也感到很憋屈,给夏文博倒了一顿的苦水。 夏文博也理解他这种情况,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得有失,不能什么都让你一人占了。 夏文博也就宽慰了好一会。 最后这陈强说:“文博啊,还是你能理解我,我也算看透了,要说感情,还是我们这些发小才有,社会上结交的朋友那都靠不住,全都是他吗的狼心狗肺。”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没有接话。 陈强又说:“对了,文博,我在城郊和别人合伙弄了一个靶场,你要不过去玩玩!” 这到挺合夏文博的兴趣,过去他对老爹的手枪那是爱如珍宝,可惜老爹一般都不让他动,这会一听陈强邀请,也就心动了几下。 “好,不过先说好了,我可是不出钱,白玩的!” “哎呀,哪能要你的钱,你随时过来,现在煤矿生意也不太好做了,我差不多都在那里玩,孙紫薇也去过好几次。” “啊,她也玩枪!” “这丫头就爱玩男人的东西,哈哈哈哈!”陈强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一语双关的句子得意了一会。 夏文博鄙视的看看他:“你这话敢当着孙紫薇说那才叫好汉!” “且,我陈强什么时候是好汉了?我从来都不是好吧!” 额!面对一个比自己还要无耻的人,夏文博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样混了几天,眼瞅着也快收假了,夏文博订好了返回的机票,也开始收拾行李,给朋友们,同学们陆续的告别了。 期间,夏文博却收到了孙紫薇的一个电话。 “喂,文博啊,听说你要走了!” “啊,是啊,是啊,我还想着一会给你打电话告别一声呢!” “可是,我们说好的事情怎么办!” 夏文博有点莫名其妙:“什么事情?” “你忘记了,老天,嗯,不怪你,怪我这几天档期太紧,没有和你联系,不过,你可不要以为我就是说说而已,我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 夏文博这才恍然记起,孙紫薇说的是让自己到她公司去。 夏文博忙说:“这事情啊,我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决定,你也知道,我大小也是个公务员,这也不能说走就走。” 夏文博的想法中,自己怎么可能去她公司呢?但他知道,孙紫薇是好心,想帮自己,所以他只能婉言回绝对方,对孙紫薇的善意还是心存感激的。 “算了,电话里说不明白,这样,你住什么地方的,我去接你,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这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我听说你们做明星的每天都很忙的,动不动都是档期错不开什么的,呵呵呵,今天怎么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那面孙紫薇就嘻嘻的笑了起来,说:“看你说的,我们这些艺人也是人啊,也有正常的吃饭,休息时间,没你说的你们严重。反正我要和你见面!” 夏文博也只好答应了,他的脑海中就闪现出孙紫薇那美轮美奂的娇面来,想到她的样子,没人不动心。不过他没让孙紫薇到自己家里来,他问清了孙紫薇约会的那家酒店,说他马上自己过去,到了之后,给她打电话。 夏文博到了酒店门口的时候,孙紫薇还没有赶到,女人出门总是很麻烦的,夏文博有着和女人约会的经验,那就是要有耐心,慢慢的等。 他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面等着孙紫薇,一面欣赏着来来往往的美女们,有时候夏文博自己都觉得很奇怪的,为什么现在的美女这样多,随随便便的都能遇到,这么多的美女,该不会都是整形弄出来的吧? 想想也很难说的,据说啊,韩国的女人你要是不整形,饭店都不让你进,说你太原生态了。 等的时间并不长,一辆保时捷918缓缓的开到了酒店门口的玄关下面,立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要知道保时捷918价值可是上千万,能够开的起这种车的人,绝对是非富即贵!车门打开,一只黑色的高跟皮鞋从车中踏出,小巧的皮鞋,纤细的鞋跟,无一处不显示着别具匠心,随后是一只洁白的美腿,美腿修长,让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搂住亲吻一下。 但显然,这又是一个高贵,典雅的女神,她的身上没有霸气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形成一个特殊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大厅里不少的男人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吐沫,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女人可以完美到这种程度,不少男人纷纷不由自主的觉得家里那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妻子和眼前女人一比简直如同猪八戒的二大妈,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高贵如女神的女子走下车后,很自然的抬起玉手,看了看精致的手表,这才抬起头来,向着四周看去,随着她的目光,每一个男人都开始呼吸加速,他们既希望女神能够看向自己又害怕自己的庸俗玷污了女神的高贵,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可惜,女神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夏文博身上。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明星孙紫薇小姐。 第五百章:约会 夏文博站起来,迎着光彩照人的孙紫薇说:“美女啊,怎么才来?我都有点望眼欲穿了!” 孙紫薇莞尔一笑:“我当然要来晚一点了,你见过谁约会是让女人等男人的。” 夏文博一想也对:“这倒也是,不过我们这算是约会吗?” “应该也算吧,难道你不认为是?” “奥!是约会啊。”夏文博脸上故意的露出了一种想入非非的暧昧表情来,这样的表情也太过显眼了,让孙紫薇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夏文博,你要死啊,收起你这副丑恶的嘴脸吧,恶心死了,要知道,我身边经常都有偷拍的狗仔队,一会把你这淫邪的表情发到网上去了,你可不要后悔啊。” 夏文博一听,靠,这点真的不能忽视,就自己和孙紫薇的见面都可能成为一条红色的绯闻,假如自己在摆出这个表情,真的会在华夏引起一阵动荡了,现在网友们狠着呢,搞不好人肉一下,自己的老底都能被他们剜出来。 夏文博赶忙收敛起了装出来的猥琐表情,笑呵呵的带着孙紫薇上楼,到了预定的包间里面,服务小姐送来菜单,夏文博也不客气,点了三五个雅致的小菜,再要了两个荤菜,扭头问孙紫薇:“孙紫薇同学,今天我们两人喝点什么?” 孙紫薇歪着漂亮的脑袋说:“这还用说啊,当然喝酒了,我想要你陪我喝酒。” 夏文博有点担心的问:“孙紫薇同学啊,你可是三栖明星啊,这喝酒会不会把你嗓子弄坏了,我们喝点饮料吧。” 孙紫薇撒娇的拉着夏文博的衣袖说:“今天就要喝点酒。” 夏文博呲了下牙说:“美女,你真不怕?那我就叫酒了。” “叫吧,叫吧!” 一会的功夫,菜也陆续的上来了,酒也被服务员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瓶盖,夏文博给自己到上了一个满杯,给孙紫薇到了半杯说:“我多喝点,你没意见吧。” 孙紫薇知道他是体贴自己,她那樱桃嘴露出了微笑,温柔的:“我听你的。” 孙紫薇那一双青葱白玉般的手,轻持竹筷,悠悠然的在各色菜汤中游走,孙紫薇帮夏文博先盛上一小碗的上汤排骨,而自己似乎并不大喜欢这个菜,可能是时下流行的骨感让所有美女都希望减肥,这也造就了她的好身材吧! 孙紫薇却在几碟小菜中找寻着素菜,看到合口的,缓缓夹起,放在嘴里品尝一下,脸上始终是微微的笑意。 夏文博饶有兴致的一面吃,一面欣赏着孙紫薇优雅的举动,她坐在餐桌边,实在是美极了,浅粉腮边在咀嚼菜肴的时候,一鼓一鼓的,恰如一场柔舞,细嚼慢咽,吃了几口,孙紫薇放下了筷子,问:“你想好了没有,来不来我的公司啊?你不要用你那破乡长说事,你只要来,我找人给你们当地打招呼。” “嗨嗨,这可不敢,不敢,你不知道,我是通过人民代表选举出来的乡长,我要对得起他们。” “难道不坐乡长了就对不起他们?” “这个也不完全是吧,我其实还很享受那样的工作和生活,你至少也要等我过够了瘾,不想当了再说吧!” 孙紫薇叹口气,说:“你真不知道,想到我公司去的人那可是排着队,多少演艺圈的人,想进了公司,费尽心机呢!” 夏文博一笑:“那是,那是,我相信,不过我暂时真没有打算离开那里?” “到底为什么!是爱情?还是......” “哈哈哈,你和过去一样,还是那么天真浪漫,我如果说是为了理想,为了自己的一个梦想,一个希望,你能相信吗!” 孙紫薇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我相信,从小你都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那个脑袋里面啊,总是想着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当我们说月儿明亮的时候,你却说什么时候上去玩玩,当我们采摘鲜花的时候,你却说花儿也有生命!哎,有时候我都感觉,我们没有生活在一个星球上!” “每个人的思想都不相同,每个人的追求也不一样,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真不忙吗,记得你说最近正在谈一部古装大剧,你怎么这么逍遥的和我约会。” 孙紫薇叹口气:“哎,怎么不忙?忙着呢,但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要你出来陪我喝点酒。” 夏文博很是奇怪了,这大明星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啊,这些人要钱有钱,要名有名的,到处是人捧场,到处是鲜花掌声,她们还心情不好? “孙紫薇同学,你这话我就不懂了,你有什么不顺的事情,开的是好车,穿的也是名牌,还不舒服啊。” 孙紫薇摇摇头说:“你啊,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钱财也是身外之物,有句老话叫看得见小偷大把花钱,看不到小偷被捉挨打,所有的掌声后面,都有很多的辛酸泪水,你们是不知道的。” 夏文博有点怔怔的看着孙紫薇,心里想,不至于吧,也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多愁善感而已。 “呵呵呵,孙紫薇,那你说说,今天为什么心情不愉快的,说的有理,我陪你一起伤心。” 孙紫薇有点黯然的举起了酒杯,轻轻的和夏文博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说:“刚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客户提出了一个很暧昧的主意,说希望我陪他到马尔代夫玩几天,哼,不用说,你就知道他安得什么心吧?还不是想要对我潜规则,被我拒绝了,心里烦闷,就出来了。” “啊,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可是大明星啊,又不是刚出道的邹鸟,为个电视剧就要讨好投资方,他也不是导演啊,也这么缺德了。” “你们就知道导演,这里面水深的很,是投资方的。” “奥,是投资的大老板吧?” “是老板的儿子,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孙紫薇恨恨的说了出来:“就这家伙,仗着自己有钱,好多明星都被他糟蹋亵渎过,有不同意的,他就直接把人家打入冷宫,也不让给好一点的角色演,也不让人家解约。就那样拖着,逼迫人家就范。” 夏文博咧咧嘴:“这么狠啊。” “就是,你说说,做我们这一行的艺人,吃的就是个青春饭,这样雪藏你几年,就算现在有点名气,几年后也没人记得你了,你这事业和艺术生命也就毁了。” 夏文博听得也有点气愤不已,咋还有这样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的刻薄之人。 “那,那孙紫薇啊,你没有被他那个啥吧?”夏文博都有点不好问的。 孙紫薇也是脸一红,瞅了夏文博一眼:“什么那个啥的,就明说呗,我算好了,他纠缠我好几次,却一直没有得逞,主要是我现在名气很大,正当红,在演艺圈算的上一颗摇钱树,所以就算我脾气大点,他们公司也不得不找我合作,对我还算不敢太放肆,不然啊,我也难逃他的魔掌。” 夏文博就彻底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那你就不要甩他,免得被他那个啥了。” 孙紫薇洒笑一声,说:“且,做我们这一行的,哪能动不动就不甩人家的,这个圈子都是这样的人,都不甩了,还混不混啊,关键是自己注意点,不给别人可乘之机。” “嗯,嗯,对对,这样就对了!” “嗨,夏文博,你是不是对那个,那啥很关注的!” “什么那啥!”这次夏文博真的没听懂。 “就是,就是那个膜!”孙紫薇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夏文博一愣,也算听明白了,呵呵一笑说:“倒也不是,就是好奇!” “哼,还有这样好奇的?我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怎么想的,自己可以天天的风花雪月,可以包二奶,三奶,但对女人却严厉的很!” 这话也是真的,夏文博是没有办法反击,只能哈哈一笑,端起了酒杯。 孙紫薇也默默的端起了酒杯,轻轻的放到唇边,像是陷入到了一种思绪中,包间里安静下来了。 夏文博看着眼前的这个光鲜女子,看着,看着,夏文博也有点痴迷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别说,这女人出落的那真是绝世美貌,椭圆脸蛋上五官优美,多一分太过艳丽,少一分则太过青涩,散发出冰雪般的气质,令人赞叹不已。 那时候的孙紫薇没有现在这么漂亮,记得有一次班里选干部,同学们都选夏文博,但老师就是喜欢孙紫薇,说她不仅学习好,而且乐于帮助别人,当然,老师的意见肯定作用很大了,班长也就落到了孙紫薇的头上。 于是,夏文博就有点愤愤不平,想着收拾一下这丫头,有一天在经过一个摊点时,一个说话腼腆的女孩拉住他,递给他一个小册子和一个浅蓝色包装袋。夏文博没细看便往包里一塞,到了学校无聊打开来看,小册子竟然是预防艾滋病的宣传册,而那个浅蓝袋子上竟然写着安全套的名字。 当时,夏文博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那种让人脸红的东西。 巧的是,孙紫薇刚好也进来了,放下书包,又离开了,夏文博就不动声色的取出了她的数学课本,把安全套夹在了里面,然后又把课本放了回去,在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而她打开课本,那枚套套就滑落出来,惹得大家一片的哄笑,最后连续两天,孙紫薇都没有来上课。 听说还请了家长。 想想,夏文博都觉得好笑,今天看着这丫头,夏文博却心里波动了几下,这丫头再也不是过去那个青涩的女孩了,她的气度优雅,长相完美,多看一眼,就会有多一份的渴望,真是个漂亮的妖精。 多么美丽的青年时期啊,那时候无忧无虑的,纯净而真实,夏文博痴痴的想着,仿佛又回到了那美好的时光之中…… “嗨嗨,夏文博,你傻愣着什么。喝酒,喝完之后陪我去见见那个叼人!” 孙紫薇的话把夏文博一下子从遥远的过去拉回了现实中,可不是吗,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第五百零一章:香啊 夏文博忙问了一句:“见谁啊!” “就刚才说的那个投资方的萧公子!” 夏文博奇怪的问:“你见他干什么!” "还得接着谈合同啊,刚才他在电话中说,想和我赌一把,说不管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赢了,合同马上签,只要我输了,就陪他去三天马尔代夫!" “啊,那你真的去赌!万一输了呢?你岂不是要羊落虎口!被他那个啥了!” “所以我们才要去谈啊,才要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好好的坐在谈判桌上,刚好,你陪我去,免得他动手动脚的!” “不会吧,这就把我当成你的经纪人了!” “咋的,看你好像还不愿意?你没见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多少男人都那样看着我,我带你出去,是给你面子呢!” “呵呵呵,好好,我陪你,陪你!” “成,我和他联系!约一个地点!” 孙紫薇拿出了电话,就要拨号。 夏文博却猛地用手抓住了孙紫薇的小手:“等等,让我想想!” 孙紫薇的手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就不在动了,让它停留在夏文博那宽厚,温暖的掌心中,不过心中却是有点异样的感觉,这感觉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很难具体的说是什么,但就是和平常不一样。 “你,你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夏文博一下发现了自己手里正捏着孙紫薇的小手,赶忙放开,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刚才说萧公子要和你赌?” 孙紫薇也羞涩一笑:“是啊!怎么了!” “那你就和他赌一把!” 孙紫薇微微摇一下头:“赌!赌什么!我觉得我都没有赢他的把握!” “我看你开车开的不错,我们和他飙车。” 孙紫薇沉吟着,摇摇头说:“不行啊,这事情肯定不行的,你想,飙车对一般人来说,都很难保证输赢的,所以这样的方式太冒险了。” “嗯,那你想想,你和他比什么一定能输给他!” 孙紫薇一愣:“要输给他啊......那太多了,太多了。” “嗯,你说说。” 孙紫薇就歪着脑袋说:“比如喝酒吧,我喝不过他,比如高尔夫,我就打不过他,另外还有下棋也肯定下不过他,比如射击啊,击剑啊……总之,既然大家称呼他为花花公子,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等等,等等,你说的射击?对,你就和他比这个。” 孙紫薇很惊讶的啊了一声说:“不会吧文博,我和他比射击?那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吗?我们在一起打过几次,我一次都没有比过他。” “你和他大概能差多少环?” “按十发子弹算,我大概差他五环左右。” “那看来差距不是很大,就是五六环的事情,你发挥好点就成了。” 孙紫薇连连的摇头:“不成,不成,真的不成,不要看这五六环,这没有多少侥幸的,追不上就永远的追不上,要是比这个,我绝对输。” 夏文博却不以为然的笑笑:“嘿嘿,你担心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我们就和他赌这个,也只有这个,才能让他无所顾忌的答应你的条件,因为他肯定认为自己不会输,但很可惜,他一定的输。” “你决定了?” “决定了!” 孙紫薇咬咬牙,对夏文博她是很信任的,既然他说能赢,肯定就有办法。 接着两人开始了从长设计,两人一会哈哈大笑,一会皱起眉头,一会又争论不休,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孙紫薇还是很开心的,她觉得,夏文博带她参与了一个很刺激,很好玩的事情。 “那我联系他了!” “好,联系,到陈强的射击场去!” “ok!” 孙紫薇再次拿起了手机,开始拨号,那一双芊芊玉手敲打在手机屏幕上,犹如在敲打着钢琴,优美而敏捷,让夏文博赞叹不已。 不过一会,夏文博的思维有开小差了,他的思绪不断的游离在孙紫薇的玉手和孙紫薇的面容上,现实和回忆不断交错,他脸上时而露出笑容,时而又痴痴的发愣。 孙紫薇一不留神,看到了夏文博这副怪怪的表情,起初还没觉得什么,后来慢慢的感觉不对了,这丫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傻笑什么?对了,他刚才还捏着自己的手呢,他该不会有恋手嗜好吧,孙紫薇的脸就一下红了起来,她赶忙低下头,和那个萧公子通起了话,不敢再看夏文博了。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紫薇一下停住了手,对着夏文博满脸涨红的说:“好了,我们走吧。” “啊,什么?”夏文博骤然清醒。 “我说我们可以走了。”孙紫薇说着话,弯腰侧身往起来站,整个身体偏向了夏文博。 夏文博也刚刚反应过来,也差不多用了一个相同的动作起来,这下可好了,他们两人的脸就几乎把挨在一起了,孙紫薇的脸颊了,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把头让开,还是就这维持现状,她整个肌肉和神经都僵直了。 夏文博也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赶忙抬头,没想到孙紫薇也刚刚从混沌中恢复过来,让自己保持镇定,同时也抬头,两人的嘴碰在了一起。 “啊!”孙紫薇惊叫一声。 “额!”夏文博回应了一句。 孙紫薇再也绷不住了,一下跳开,气喘吁吁的说:“你,你个流氓,你干什么啊?想占我便宜是吧。” 夏文博有些冤枉的看看孙紫薇,看她红彤彤的脸颊煞是美丽,知道这丫头有点害羞了。 不过夏文博的脸皮那是经得起考验的,不就是吻了一下吗,又没动舌头,打个鸟紧! 夏文博赶忙道歉:“少瑞,少瑞,对不起啊,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孙紫薇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恨恨的瞪了夏文博一眼,心想,算了,既然是夏文博,那吻就吻一下吧。 出了酒店,坐上了孙紫薇的那辆跑车,两人往射击场而去。 这是在京城郊外的一个中型射击场,按惯例,只有相当身份的人,办理了会员卡才能入内,当然,这对于孙紫薇只有的名流,肯定不成问题了,他们的车刚停下,陈强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见面就酸溜溜的说:“哎呀,这他吗的金童玉女又勾上了,同样是同学,咋就没我的事呢!” 孙紫薇在陈强的腿上踢了一脚:“滚!我心情不好!” “滚什么!滚床单!” “你试试!” 陈强正要回答,夏文博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脖子上。 面对这一男一女的夹攻,陈强只能退避三舍,大家一起往里面走着,夏文博就低头给陈强唧唧歪歪的说着什么,起初,陈强是不大愿意的,但后来也不知道夏文博手里比划了一个什么图形,陈强呵呵的笑了,连连的点头。 “嗨嗨,你们也走快点啊!”孙紫薇在前面喊了一声。 这两人才忙快步赶上,嘻嘻哈哈的往里走。 夏文博这些年在清流县,是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的,当然,对于射击他也懂一点,也打过那么几次,毕竟是公安部的家属,没动过枪的人很少了,这里的环境也不错的,整个场地都被绿色植物覆盖,空气中的氧含量较高,空气新鲜,无疑是一个排毒的好机会。 孙紫薇看看手机,说:“我们先来了,那丫的被堵在路上了,可能还要过一会的,我们进去换衣服。” “嗯,好,你今天要好好打啊。” “我心还是有点虚啊,对聊,你打的怎么样。” 夏文博说:“我很少打的。” 孙紫薇又问:“你说射击又什么好处啊,为什么现在挺流行的。” 夏文博想了想,说:“据说啊,这个射击时候,人体内可释放出一种令人心情振奋的内啡肽物质,这种物质恰恰是机体自然产生的内分泌物,可以使人产生愉悦感,对增加那个啥大有好处。” “去去,少胡说。”孙紫薇有点脸红的说了一句,带着夏文博就去领手套,护耳,换衣服。 陈强独自到大堂后面安排夏文博他们的射击了。 两人一会都换好了,这时候,俱乐部里还有还几个人,孙紫薇办着手续,柜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夏文博拿起电话,按了免提键。 电话中一个女人的声音:“亲爱的,你在俱乐部吗?” 夏文博说:“在”。 女人又说:“我看到一辆宝马才不到两百万。” 夏文博说:“买”。 女人又说:“还有那个楼盘又放盘了,五万一平。” 夏文博说:“买。” 女人充满感情:“老公,我好爱你。” 夏文博说:“我也爱你。” 这对话听的孙紫薇目瞪口呆,旁边的几个人也更是敬佩万分,艹,这才叫款爷。 夏文博挂了电话,把电话放在了柜台上,问:“这是谁的手机?” 一刹那,俱乐部的大厅了鸦雀无声,连孙紫薇都诧异的张大了嘴,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当大家醒悟过来的时候,夏文博已经出去踏在了绿地上,冬天的寒冷在这个时候最厉害,但这个射击场地上精心培育的耐寒草坪却展现出了一片的生机盎然,小草像一排排笔直的剑一样插向天空,那浓绿浓绿的,像毛茸茸的地毯。 夏文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冷咧的空气进入了腹腔里,夏文博觉得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看着来到身边的孙紫薇,说:“走吧,我们试试枪技。” “好,我可以让你三环。”在夏文博面前,孙紫薇还是很有自信的。 “干脆让四环,就成奥迪了!” “嘻嘻嘻!” 两人到了射击位,先练习起来……。 第五百零二章:上劲了 大概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样子,萧公子带着几个朋友,来到了球场,这是一个全身挂满了名牌物件的年轻人,有着一个带有嘲讽的弧度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微微不屑地抬起,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再配上他目空一切,桀骜不驯的张扬地眼神,一打眼,就能得出四个大字:“纨绔子弟!" 显然的,萧公子是这里的常客了,他轻车熟路的结束了准备工作,笑吟吟的往夏文博和孙紫薇这面走来,他每次看到孙紫薇的时候,心底里都会有一种冲动,这小丫头和自己所有上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她美丽绝伦,她性感迷人,她还有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声誉,这都是萧公子所渴望的一切,他一直也在努力着,只是女人对萧公子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一点让萧公子经常都会感到遗憾呢,要是换做其他人,萧家这位大公子说不定就来硬的了,但对孙紫薇他不敢,毕竟人家不再是二三流的明星,这样的大腕,是极具影响里的,自己只能慢慢的磨。 老远的,萧公子就招呼起孙紫薇了;“嗨,紫薇啊,今天怎么兴致挺好的,玩起了射击了。” 孙紫薇摘下了耳麦,停住了正准备装填弹药的手,扭身看看萧公子,说:“还不是想练好了赢你啊。” “哈哈哈,好好,今天我们就来比一把,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啊。” “今天不行,我们一会还是谈谈吧,这会我约了人,正在赌着呢。” “奥,和谁在赌啊。”萧公子这才用正眼看了看夏文博,没有一点的印象,在萧公子对京城名流的认识里,似乎没有夏文博这号人。 孙紫薇指了指夏文博,说:“我一个同学,姓夏,今天我们要好好的比一下,你先找个人自己玩吧,等我们打两轮再说。” “啊,你们还要打两轮啊,这……”萧公子眼珠一转,就走到了夏文博的身边:“这位兄弟啊,幸会了,要不你休息一下,我来帮你赌两把怎么样。” 夏文博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说:“这不行,这不行,我好不容易约上孙紫薇小姐,正想赢她一点彩头呢,老兄你改天吧。” 萧公子眉头一皱,自己大老远过来,其实就是想讨好一下孙紫薇的,她刚才说要到这里谈生意,自己还想着在这里和她赌一把呢?要是不让自己打,自己傻乎乎的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不行,一定要说服这小子。 “兄弟,这样吧,你说说,有什么条件你才能放弃这场比赛。” 夏文博立马把脸瞪得平平的,说:“这话说得,我就想和孙紫薇小姐比一下,不是什么条件的问题,何况我说了也不算啊,要她点头才行。” 萧公子笑笑,走到了孙紫薇的身边,说:“紫薇啊,你和他在赌什么呢。” “我们的赌注也不大,五十发子弹,10万元彩头。还没开始呢。” “奥,只有10万啊,忒没意思了,紫薇,我很想和你赌一把,我们的彩头可是这部古装连续剧呦,那可是上亿的价值。” 孙紫薇一听连续剧那几个字,有点犹豫了:“我,我怕赌不过你,除非,除非你让我一点。” 萧公子自己都想笑了,就凭这女人的水平,再练三两年也比不过我,让你你也不行!不过为了参与到这个游戏中来,萧公子还是没让自己笑出来,很认真的说:“可以啊,不过我们要先把条件说好。” “好啊,你说条件吧!” “嗯,这样,我们就比十枪,我让你两环,你赢了,我立即在合同上签字,你输了,我也立即在合同上签字,不过,你的陪我去马尔代夫玩三天,成吗?” 孙紫薇一些有点紧张起来:“不行,不行,还是赌钱算了,到了马尔代夫,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坏心眼,我一个弱女子,那不是羊落虎口吗?不过,不过不管我输赢,合同你都签字。” 萧公子一听有门,忙说:“这个我可以绝对保证,嘿嘿,输赢都签字,但输了你可要和我去一趟马尔代夫,最少三天。” 孙紫薇就歪着自己的小脑袋开始想了,她的表情很有趣,一会像是下定决心准备答应,一会又想是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看的萧公子心里那个急啊。 夏文博在旁边不干了:“嗨嗨,哥们,没有你这样撬生意的,我稳稳的10万眼看就要到手了,你也太不仗义了吧。” 萧公子眼看着自己就要把孙紫薇骗到手了,只要她答应和自己比,肯定是输,输了的话,就陪自己出去玩几天,到了国外,自己拿出手端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你女人,把她扑翻在地。 所以他生怕夏文博节外生枝,就忙说:“兄弟,你不用比了,你这10万元我给,这总行了吧?” “你给?” “是啊,是啊,我马上给你写现金支票。”说话中,他从兜里拿出了支票,就给夏文博填了个10万元的现金支票,随手递给了夏文博,说:“这该可以了吧。” 夏文博这人谁都知道,见钱眼开,看到那10万元的支票,眼睛都红了,双手接过,讨好的笑笑,说:“那成,那成,你们玩,我在旁边看。” “哎,这就对了吗。” 孙紫薇看到夏文博那副汉奸嘴脸真想上去抽他两下,丫的,见了钱你看他那一副谄媚的样子,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前一样的。 “你们在干什么呢,我还没有同意,你们到做起了生意。”孙紫薇气呼呼的说。 萧公子赶忙讨好的笑笑,说:“我们就这个约定吧,我最近很长时间都没有玩过射击了,说不定真打不过你的,就是过去,你也不差我多少啊。” “去去,少骗我,你最近真没打过?” “真没打过,我可以发誓?” “这样啊,那……不过我怕你输了会耍懒。”孙紫薇犹犹豫豫的说,可见这丫头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 “这你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要不先把合同的字签了都成。” “那行,我们签字!输了我也陪你去三天,但去了你不能乱来啊!” “不会,不会的,我是那样的人吗!”萧公子眉开眼笑了。 夏文博手里拿着那张支票,像是生怕会被风吹跑了一样,拽的紧紧的,一看两人还没谈好,就说:“我可以作见证的,来来,你们赶快签字,赶快比赛啊!” 萧公子连忙点头:“对对,这是个好办法,你作证。” 孙紫薇有点迟迟疑疑的拿出了合同,让萧公子把字签了,但萧公子不把合同给孙紫薇,说先压在自己手上,等一会结束了给,他说万一孙紫薇到时候输了不认账呢。 孙紫薇很鄙视的瞅着他‘哼’了一声,说:“我输了我绝对不赖帐!” 这一下萧公子心中就偷着乐了,总算等到了这个好机会,自己追了这女人一年多,硬是没有约出去过,今天稳稳的要把她弄到手了,等在马尔代夫上自己摁翻了这女人,生米做成熟饭,孙紫薇就是不想做自己的情人只怕也难了。 想到这里,萧公子都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了。 “我们谁先射击?”孙紫薇问。 “嘿嘿,那当然是你了,你先来吧?” “你说过让我两环的!” “ok!我说话算数,让你两环,开始吧。” “好,还算有点男人的样子,我开始了。” 说完话,孙紫薇在不客气,拿出了生平的本领来,认认真真的打了起来,一时间,射击场只有那砰砰砰的枪声在回荡。 夏文博心里比起任何人都要高兴,自己凭空到手10万元啊,这太合算了。 孙紫薇一面打,偶然的看看夏文博,心里冷笑,你丫的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就算再怎么认真,也是打不过这萧公子的,到时候看你怎么乐,真要输了,最后你就陪萧公子到马尔代夫搞基去吧,本小姐反正不去。 场上的三个人都是各怀鬼胎,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 这不要小看这25米射靶的比赛,打起来也费时不少,孙紫薇打一枪,停一下,十抢用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才算打完,她打出了六十八环的成绩,只能说很一般吧,孙紫薇平常的成绩也在这个范围内,今天并没有出现惊喜。 等放下了手枪,孙紫薇走到了夏文博的身边,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后面我可没办法啊,你有什么好主意,麻溜的上,不然来不及了。” 夏文博笑笑,说:“好好,你放心了,今天你的表现很好。” “真的啊。” 他们说着话,萧公子也开始扭腰挥臂,做起了准备工作,孙紫薇今天的表现的确不错,这对她来说算是难能可贵了,加上自己让她的两环,自己71环才算胜利,不过问题不大,自己平常都在75环左右,所以萧公子还是信心百倍的。 等装填好了弹药,“砰”的一声响,萧公子稳稳的一枪打了出去,艹,是九环! 第五百零三章:抱的美女归 孙紫薇的脸有点变色了,这萧公子今天发挥也太好了!她不得不为自己担忧起来。 你别说,这小子真还是有些水平,这枪打的很不错,而且看的出来,这小子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射击手,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轻视和浮躁,心态变得平和起来,身体也完全放松了,孙紫薇看的有些心慌了,要是按这个状态打下去,不要说10枪,搞不好人家九枪都能解决战斗。 孙紫薇是不断的用眼看着夏文博,但夏文博倒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腆着一副笑脸,乐呵呵的没有一丝忧虑,反复的看着手里的那张现金支票,孙紫薇真不知道这丫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她乘人不备,到了夏文博的身边,捻起手指,使劲的掐了一下夏文博。 “哎吆,你掐我干什么?” “你还笑的出来,这都打了一半了,看看人家的成绩,我们已经输了。” “我的大明星啊,不是还没有比完吗。” “我先说好了,真要输了,你陪他到马尔代夫去。” 夏文博呵呵一笑说:“要得,我正想免费去那里转转。” “哼,一会看你怎么收场。” 孙紫薇有点赌气的跺跺脚,不理夏文博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场边的好几个过来观看比赛的会员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啊,怎么会这样,这萧家大公子还有失手的时候啊。” 这话听得孙紫薇一个激灵,赶忙往场上看去,可不是吗,萧公子正拿着枪在哪里发愣呢,因为他刚刚这一枪,不知道怎么的,电子报靶器上才报出了一个五环的成绩,萧公子有点郁闷了,自己今天大失水准啊,怎么能打了个五环出来。 但事实就是事实,报靶器是不会欺骗人的。 这一下,让孙紫薇看到了希望,她嘻嘻的笑着,跑到了萧公子的身后:“哎呀,萧公子,你不要紧张嘛?不就是玩玩而已,看你额头都出汗了!” 萧公子深吸一口气,说:“你放心,马尔代夫你是去定了!” “且,未必,要知道,射击比的就是个心态,你已经心有所想,杂念纵生了,所以,你没法做到心平气和,下一枪,你肯定会打的更差!” 事实的确如此,看来他真的心里太想和孙紫薇到马尔代夫去翻云覆雨了,所以,接下来的这一枪他打的更差,才打出一个四环的成绩,这一下,他刚刚几枪的优势全完,除非接下来的最后三枪他都能打中九环,才能凑够71环。 这一下,又引起了场上的一片惊呼,大名鼎鼎的萧家大公子连失两枪,这在俱乐部实属罕见,很多人都跟过来了,他们也开始为萧家大公子捏把汗。 这射击啊,看似最简单,其实不简单,它不像其它运动,射击只有一个姿势,不同的只是要有好心态,急功近利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的萧公子心情就变得有点复杂和焦躁起来了,过去在场上他潇洒自如的表情也不复存在,接下来自己一点点的失误都不能再有了,不然啊,不要说赢的美女同游马尔代夫了,自己搞不好破天荒的第一次要输给这女人了,他心头的压力逐渐加大,紧张的情绪也开始蔓延,一种可能会失败的担忧慢慢的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他屏住呼吸,打完了三枪。 但最后三枪只打中了一个九环,另外两枪都是八环。 所以,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萧公子的心理被彻底的击败了,如果没有两次失误和让的那几环,他完全可以胜利的,可惜,一切都已经成为了现实,他输了,输的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 他在想,或许是上天不让自己现在就对孙紫薇下手吧,据说,人间到了一定地位的人,在天上都有对应的星宿,肯定是如此,有老天在护着这女人。 孙紫薇‘嘻嘻’的笑了起来,她绝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赢了这场比赛,这对她来说真是一次可歌可颂的胜利。 “嘻嘻,嘻嘻,萧公子,你也有今天啊,这么烂的手艺,也敢很本小姐比赛,真是找死呢,怎么说,合同给我吧?” 萧公子扔掉手中枪,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刚才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算不得真,我们就是玩一把射击而已,我还有事,改天再陪你玩。” 说完这话,萧公子掉头就走,脚步匆忙,老子就是耍赖,就不给你合同,怎么了,你孙紫薇总不能因为这个和我打官司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和我打官司,这样的口头玩笑也算不得真。 他这里一走,急的孙紫薇在后面‘嗨嗨’的乱叫着他的名字,但萧公子是铁了心要耍懒的,装着没听见,眼看就要离开了。 夏文博在这个时候,却站在了他的面前。 “萧公子,你真不兑现承诺了!” “怎么?要你管啊!” “我到不想管你们的事情,不过你看那里有两个记者正给你照相呢,他们会不会把今天你耍赖的事情说出去,那以后肯定没人再跟你打赌了!” 萧公子扭头一看,可不是吗,在不远处,一男一女两个记者,胸口挂着什么网易传媒,还有京城花闻的牌子,正在照相。 萧公子在京城也算的上一个名人了,再说,他这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两样,一个是女人,一个是赌博,今天自己耍赖的新闻要刊登了,当然,孙紫薇这女人一定会详细的给记者说明情况的,这以后自己在京城真还不好在和比人赌了。 他恨恨的瞪了几眼那两个记者,从兜里摸出了签字的合同,塞进夏文博的怀里,转身大步离开。 “夏文博,你太帅了!”孙紫薇过来就给夏文博了一个拥抱。 夏文博顶着人家胀鼓鼓的胸,心里想,这和帅不帅有毛的个关系啊! 他们高高兴兴的收拾停当,一路出了射击场,路上,孙紫薇瞅瞅夏文博,说:“你今天跟我出来没白混吧,一把挣了10万元,这比你当乡长收礼快吧。” 夏文博笑呵呵的,当然是高兴的很,自己的钱在订机票之后,已经所剩无几了,又不好意思问家里要,老妈问自己,自己还打肿脸充胖子,说不缺钱,实际上心虚的很,这下可好了,十万元啊,艹,够自己在东岭乡折腾好几年了。 “嗨,夏文博,这钱是不是也该分我一点啊!我功劳也不小!”孙紫薇逗他玩。 “紫薇,这话就不对了,你亲眼看到的,是萧家大公子给我的钱啊,和你孙紫薇有一分钱的关系吗。” “你少瞎扯,人家为什么给你钱,还不是想和我比赛,要不人家疯了,钱多的没地方花。” “他是想和你比赛,所以才给我的钱,这不错,但说来说去还是给我的钱啊。” 孙紫薇被夏文博来回的这样一绕,自己也有点迷糊了,刚要说话,就见后面一辆车追了上来,陈强用手擂这车门,喊他们停下。 孙紫薇停下车,打开了车窗:“陈强,你怎么追来了,有事情?” “我找夏文博说点事情!” 陈强就到了夏文博坐的这面,说:“文博,你该不会卸磨杀驴吧,我好歹帮你做了一番手脚,把萧公子的两个八环调成了五环和四环,还让靶场的两个员工冒充记者帮你吓人,但是,你答应分我的钱呢?” 夏文博一头的黑线:“陈强,我日啊,不就是5万元吗,你至于挡在路上问我要嘛?我是那种没有信誉的人吗?” 陈强很诚恳的点点头:“文博,你太是那种不讲信誉的人了,从小我都知道,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把帐清了好,夜长梦多。” 孙紫薇现在才算明白了一点:“啊,原来是你们捣的鬼啊,我就说这萧公子今天的表现也太差了一点,没想到你们暗中做了手脚,不是,那个陈强啊,你们提前都知道萧公子会给夏文博钱?” “文博说只要他不让比赛,萧公子一定会给十万元,果然按他说的给了,紫薇啊,我们先不说这事情了,文博,把答应我的五万元钱给我吧?”陈强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要是夏文博在开车,他真想一脚油门冲出去跑掉,但可惜不是他开车,夏文博叹口气,哎,现在挣点钱真不容易,想赖点帐也很艰难啊。 对于太熟悉自己的人来说,想赖账真的很难,夏文博只好说:“我现在身上的钱不够啊,要不你先回去,我保证明天到银行兑现了支票,给你钱。” “那不好吧,文博,要不这样,支票我拿着。” 夏文博可不敢吧支票给这家伙,这家伙也是见钱眼开的人,给他了,直接一分钱都拿不到了,他正想要找个合适的借口说服陈强,等直接兑换了现金给他,孙紫薇却很积极热情的从夏文博兜里摸出了支票,说:“文博,我们做人要厚道,既然答应人家了,那就给人家吧?” 夏文博连死的心都有了,本来陈强就不是个好鸟,自己给他个仨瓜俩枣的打发一下也就是了,这倒好,孙紫薇直接吧支票递给了陈强,他想要阻拦,哪里来得及啊,陈强手脚麻利的接过支票,看都不按一下,扭头就跑了,气的夏文博好长时间一句话都没说。 他不说话孙紫薇一点都不在意,一面哼着歌,一面嘻嘻的笑着,一脚油门,车飞跑起来了。 第五百零四章:到处是美女 后来夏文博和孙紫薇一起到她公司去看了看,她的公司驻扎在京城最有文艺范的大稿国际艺术区,夏文博大概看了看,这一片啊,总建筑面积有几万平方米,由很多的大车间和几栋三层办公室及其他辅助功能厂房建筑组成,艺术区内清静幽深,树木与建筑协调自然。大稿是由京城大稿国际文化整体策划、整体运营、统一管理的当代艺术区,艺术家和文化机构进驻后,大规模地租用和改造空置厂房,形成了具有国际化色彩的“soho式艺术聚落”和“loft生活方式”。 这里的画廊、艺术中心、艺术家工作室、设计公司、影视影棚、餐饮酒吧等各种和艺术相关的产业都有,特别是那些旧建筑与艺术相结合给人一视觉和感觉上的巨大冲击力,在钢筋水泥的旧工厂房中,穿梭在工业文明与信息时代的时空里,畅游在古今中外的艺术文明中,那感觉的确不一样。 “嗯,还不错吗!”夏文博一面欣赏着,一点点头说。 “你说的不错是什么!” “是一种对艺术的膜拜,看到这些,完全能净化我庸俗的心。” “嘻嘻,夏文博,你的感触太深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很喜欢这里!” 夏文博狡默的一笑:“喜欢,但我不属于这里!” 夏文博的回答让孙紫薇大失所望:“哼,刚刚还说对艺术膜拜呢,这会又躲了!” “膜拜归膜拜,并不代表我也适合这里,就像很多人对神灵的尊崇一样,但你真要杀了他们,让他们上天堂去,你试下,看他们愿意不愿意!” “嘻嘻嘻,你这是很混乱的逻辑!” 两人笑着,说着,就到了孙紫薇的公司,这是一幢三层旧楼的第二层,看起来孙紫薇的实力还是满雄厚的,整整的二楼都被她的公司给租赁下来了,一打开门,里面的境况让夏文博顿时觉得眼花缭乱。 大厅里到处都是美女啊,丰满的,苗条的,成熟的,幼稚的,总之啊,到处都是花枝招展,性感妩媚的女人,这些女人的穿戴也都很暴露,有的裙子不够长,有的后背少块布,更有几个,直接肚子都露出来了。 “嗨,文博,能矜持点吗!”孙紫薇丝丝的笑着说。 “额,我在研究她们的服装!你们效益不太好了,连一块完整的衣服都不给人家穿!” “去,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们男人就喜欢看这样的!” “呵呵呵,也有例外,也有例外,但不是我!” 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来来去去的美女们都在和孙紫薇打着招呼:“紫薇姐,你可回来了。” “哎呦,紫薇姐,这是从哪淘来的演员啊,挺帅的!”说话中,一个女人的手就摸到了夏文博的脸上。 摸一下就摸一下吧,夏文博也不是一个怕别人吃豆腐的人,关键这女人还吧手指在鼻端闻了闻。 “嗯,还有股青草的味道,紫薇姐,这小子让我带几天吧!” “哎呦喂!娟子啊,你不会又想姐弟恋了吧!”另外一个女人说,这个女人好像在电视上经常出现,嗯,是绯闻很多,不过长的就是好看。 夏文博一看,越来越多的女人正往自己身边聚拢过来,他有点紧张了,自己咋就像是一个动物园的猴子,成了她们参观的对象,而孙紫薇也有意的不说话,看着夏文博嘻嘻笑,就想看他怎么应对这伙泼辣,古灵精怪的女人。 夏文博瞬间就明白了孙紫薇的险恶用心,他淡淡的一笑,掏出了手机:“各位美女,我是花边快报的记者,我想采访一下......” “呼!”身边的女人们一下都散开了。 尼玛,女星们最讨厌,最害怕的也就是被这伙狗仔给盯上了,现在不仅盯上了,还到了她们最不设防的公司总部,那要是把自己没有摆好姿势,没有调整好表情的照片发出去,会掉一堆粉丝呢! 夏文博真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起到了如此巨大的作用。 早知道不这样,让人围着,特别是让美女们围着调戏的滋味也并不很坏。 “真有你的,够狠!”孙紫薇笑着说:“走,到后面演艺厅让你看看拍广告是什么样子,你一定没见过吧!” “哎呀,好好,我真没见过呢,我一直都有几个关于影视上的问题搞不明白!” “奥,什么问题,说说看!” “嗯,就是那个拍电视的时候,接吻什么的,是演员自己来,还是找替身!” 孙紫薇被夏文博这个无聊的问题给问的头大了:“接个吻当然是自己来啊,这也找替身!” “奥,那要是拍床戏呢!” 孙紫薇古怪的看看他:“你想当替身?” “嘿嘿,曾经想过,看岛国小片子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我做替身,和女演员来对手戏,那该多好!” “啊呸!你好龌蹉啊,要知道,那是艺术!” “对啊,我就是想为艺术献身!” 孙紫薇一下举起了胳膊,捶了他一下,不过那力道小的根本都算不上捶。 演艺厅的门被推开了,一下子,从里面传出的喧哗声吓了夏文博一跳,艹,这隔音做的也太好了,演艺大厅五颜六色的绚丽灯光把舞台映照得如同白昼,额,本来也就是白昼,不过窗户都是用黑布蒙着的,这也让夏文博很奇怪,为什么不揭开黑布,省一点电费呢? 里面这会正放着欢快的音乐声,舞台中央身着金色酷炫劲装的人劲歌热舞,而这个美女的身后还有一群穿着红色表演服的靓丽舞者,各个都面带喜庆的笑容,极力的迎合歌舞。 一个中年男人对身边的助手说:“艾雪莉的外形简直没得说,演技也是炉火纯青,可惜是个破音,一开口唱歌,整个人就毁了。” “张监制。”一个身穿黑白条纹衬衣,黑色西裤和白色皮高跟皮鞋,留着一头齐耳短碎发的女人脸上露出了不善的神色,她冷眼睨着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我们家艾雪莉现在即便是个破音,你们公司的节目不也是要花高价才能请得了她来撑场面吗。” 张监制有些尴尬,正要想说要不是因为艾雪莉有一张迷人有魅力的脸和以假乱真的演技,就她那破喇叭嗓门还想在舞台上又唱又跳? “监制,节目快要录完了。”旁边来的一个助理说道。 “噢,那结束吧。王姐,失陪了。”对方毕竟是大牌明星的经纪人,为了以后的发展,张监制还是不得不礼貌待人。 王姐随意的耸了耸肩:“请便。” 下了舞台,艾雪莉没了刚刚的激情飞扬,很不爽的摘掉了耳麦:“以后这种没营养的拍摄,能挡掉就挡掉,什么鬼玩意,竟然还要求我假唱!” 王姐前后看了看,艾雪莉的不满情绪并没有引起其他工作人员的注意,她说:“你自己什么情况难道不知道吗?真唱?别把观众吓倒了。” “不满意我的唱功,那就别来找我啊。我练了十几年的舞蹈,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万人空巷的演唱会,不是做广场舞领秀。” 那个经纪人王姐睨了眼已经在收尾的拍摄现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可意帮你提升你的亲民形象。” “切。”艾雪莉翻了个白眼,“陪一群傻女人跳跳舞就亲民了?他怎么不安排我去老人院端洗脚水啊?” “好了,别郁闷了,周围还很多人呢,被人听到了一会又乱议论。上回录节目你嫌男嘉宾口臭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让观众淡忘……” “那男人本来就口臭啊,还一个劲的往我身上靠。”说起上回的事,艾雪莉仍是一脸嫌弃。 “拜托人家只不过用的不是你喜欢的口喷液而已。” 王姐和艾雪莉肩并肩走向演艺厅的后面走去。 夏文博没想到这些影星原来并不想电视里那样的优雅,可亲,咋看着就像是碎碎念的市场老大妈呢? “怎么样?现在你对影星有所认识了吧!” “是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 孙紫薇沉吟片刻,说:“我想让你看到真实的一面,演艺圈的艺人其实和你所有见过的普通人是一样的,她们也有脾气,也会骂人,当然,也懂感情!常人所有的一切,她们一样都有!” 夏文博点点头:“嗯,谢谢你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那么你呢!你最真实的一面是什么!” 孙紫薇一笑:“这需要爱我的人来自己观察和探索,我说了不算!” 夏文博心里一动,他看到了孙紫薇那有点迷离的目光了,他赶忙移开自己的视线。 咦,刚刚散场的演艺厅又忙了起来,很多人开始布置道具,撤换背景,另一拨人在旁边准备起来了,一个胖乎乎的,像是导演一样的男人再中间一坐,开始大声的喊着一些专业术语,什么灯光,sound,轴线,action等等。 显然,另一场演艺又要开始了。 但夏文博和孙紫薇也离开了这里,到了外面大厅角上的一个玻璃房间里,这是老板孙紫薇的办公室,刚一坐下,就有几个人进来,说要汇报什么事情。 孙紫薇摆摆手说:“我要和我的老同学聊会天,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吧!” “是!” 几个人悄然退出,关上了房门。 第五百零五章:绯闻 “喝点什么!” “有什么喝什么,我不挑剔!” “那就喝点咖啡!” 两杯浓浓的蓝山咖啡飘散着香味端到了夏文博面前的时候,夏文博从孙紫薇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若隐若现的忧伤。 夏文博不知道她的忧伤从何而来,但他能理解,所谓的女人,就是具有莫名其妙的高兴和忧伤的特性。 “文博,这些年我并不不快乐,虽然钱挣的越来越多,名气也越来越大,片酬也越长越高,但我就是找不到快乐!” “人总是这样,因为人有思维,有灵魂!” “唔,你说的像是哲学一样深奥,在我的理解中,其实也很简单,我们这个个圈子啊,没有真诚,没有友谊,一切都充满了虚伪,就连一个能让你敞开心扉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么,你可以对我说!” “是的,我也正想对你倾卸一点心灵的垃圾,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对你充满了信任!” 夏文博淡然一笑:“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远离你这个圈子,我甚至远离京城,所以,我对你而言,足够安全!” “啊,好像是这样,但是,你不能否认我对你的真心!” 夏文博这次什么都没有,笑了笑,他想,此时此刻,自己作为一个沉默的倾听者更为恰当,当一个人,特别是女人在压抑了很久之后,她是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来听她的倾述,那么,自己就做一次这样的人吧。 孙紫薇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她说,自己刚从艺校毕业的时候,豆蔻年华,已出落成一副前凸后翘的好身材,但娱乐圈美女如云,她总是跑龙套的,总是被别人呼来喝去,她的努力和勤奋没有人来关注,她希望有一番作为,有机会展示自己,但她总是被人忽略。 直到有一次,她狠心跟制片人睡了一觉,是的,仅此一次,这一生她也只能那一个男人发生过一次,她说,那个记忆一点都不好,她除了感到疼之外,剩下的就是委屈和伤心。 但也就是那一次睡过,她才在一部电视剧中扮演了女二号的角色,自己虽然被睡了,后来想想,还是觉得挺值,另一个姐妹陪全剧组的人都睡过了,一路睡过来却没睡到点子上,最后混了个女佣的角色,台词少不说,连套好戏服都没混上,整部剧集就灰头土脸地出没了几次。 而自己就好多了,女二号是个富家小姐,在里面一集换几集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自己天生胸脯又大又挺,屁股翘翘的,穿上那种民国时期的旗袍真是走动起来摇曳生姿,生生地抢了那端庄贤淑的女主角风头。 剧集播出不久,就有商家找她拍广告,是内衣广告,找上她也是不想辜负了好身材,再加上她是新人,价钱当时也便宜得很。 广告选景在夏威夷海滩,创意是一对情侣穿着紧身、半透明的内衣相拥,大意是说那衣服穿着吸引异性,而且轻、薄、透,仿佛无物,说真的,广告很平庸。但时隔多年,自己仍然无法忘怀。 那天的海滩真漂亮,有阳光,海水碧蓝,像宝石一样闪着光,海风轻轻地吹着。 金黄的沙滩上,男主角和自己穿着纯白的内衣。那面料真是薄,自己起初穿上时,两个乳都兀立在那里,透过衣物泛着淡淡的紫红色,自己看都感觉窘到不行,导演却不让穿胸罩,说穿了那玩意儿就显得假,没有天人一体的自然感觉。 后来,自己弄了两个乳贴粘在里面才搞定,但下身包裹得像芭蕾舞男演员一样,那一块小丘似的突起让人想入非非。 “真像两个天使!”孙紫薇说当时的工作人员都这样说。 “对。要的就是这种仿佛刚从伊甸园里走出来,浑沌初开的感觉。”导演很满意。他是个身材肥硕的大胡子,长得有点像张什么中的,但头发不够浓密,不能做出与胡子浑然一体的艺术造型,所以神韵差了许多,但人很和气。工作人员都亲昵地叫他“胖大胡子”。 “伊甸园的人不都是裸体吗?还穿什么衣服啊!”旁边有工作人员质疑。 “我们这套内衣的卖点就是——穿了好像没穿一样。”胖大胡子说,后面的广告语嗓音尖细,柔婉暧昧,简直不像出自这样粗壮的人之口。 “开机!” 男猪脚迟疑了一下,来抱自己,脚在沙滩上滑了一下,自己扶了他一把才稳住。两个人顺势抱在一起。 “抱紧点儿!再抱紧点儿!” 男猪脚抱紧自己,抿着嘴,胸向后仰着,想避开自己胸前的傲人胸。 “两个人要贴紧。男一号,你不要一副怕怕的样子。很多人想抱,还没有机会呢。”胖大胡子笑着说,想放松气氛。 “对,这就对了嘛!就这样,胸贴胸,胯贴胯,亲密无间的感觉。” 但是又ng了。 “表情不对啦。不是强剑啊。要很幸福,很甜蜜的样子。你们是情侣,在海边,热恋中……有点职业道德、敬业精神,好不好?假戏真做,要到位,要到位,知道吗?” 重来,重来,又重来……两个人的身体互相游移。是六月的海边,渐渐有汗。男猪脚身上的汗味飘过来,是混合着男孩的青涩与男人的成熟的性感味道。孙紫薇说自己有些迷恋,身体竟然有些开始湿润,在众目睽睽之下,纵无人知晓,但感觉羞涩。 男猪脚放在她腰间的手有点发烫,自己忽然感觉下腹被什么顶住了。再看,男猪脚已经脸似潮红,呼吸变粗,清亮的眼睛竟然有些发红,他薄薄的内裤已经撑起了帐蓬。 “ok!收工。”导演终于满意。但片场的人都把这香艳刺激的一幕看在眼里。 孙紫薇羞得飞奔出去,坐飞机回去的路上,她一直低头,但工作人员一直把这一幕当作趣事传播。 回忆起这些,孙紫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潮红。 “那年少的岁月啊,真是清涩。不像那些跟拍惯对手戏的老女星,生张熟李,说来说来,激情拥吻,火爆床戏,全演得轻车熟路,不动声色。” 夏文博也被孙紫薇的叙述感动了,好一会才说:“后来呢!” “再后来,我忙着拍戏,忙着出唱片,忙着做宣传,名气越来越大。有时也听到那个和我拍广告的男猪脚的消息,听说他和谁谁谁组了乐队,刚红到冒出头,却又单飞了。后来似乎拍了几部电影,都是配角,只是当男花瓶衬景。直到主演一部片子,才坐稳国内一线小生的位置。”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想着他,想着你和他对手戏时候的那种感觉!” 孙紫薇一下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夏文博。 “是的,是的,我一直想联系他,想对他说,其实那次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惜,你没有找他!” “你怎么知道!” 夏文博苦笑了一下:“因为你到现在还单着!” “嗯,我想过找他的,但突然他被爆有了女友,众粉丝正失望万分,有疯狂的女影迷扬言要卧轨自杀。还没来得及等到中意的那款火车碾死她,他的正牌女友却跳了楼,是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友去的医院,在街上狂奔的镜头被狗仔拍到,那惊惶、绝望的表情印在纸上,看得又爱又怜,再后来,他又有了女友,沉寂了两年,复出后唱歌,那独特的声线被惊为天籁。都说只有他的眼神才能演绎出那种叫做颓废、绝望与甜美的味道。” “你再也没有找过他了!” “是,他结婚了,我想说的是,我其实并没有暗恋他,我只是很享受当时的那种感觉!后来,我一直希望找到那种感觉,但很遗憾,一直也没有找到!” 夏文博深深的嘘了一口气,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摸出了一支香烟,迟疑着,放到了鼻端,一面闻着,一面若有所思的看着脚尖。 “你点上吧!” 夏文博摇摇头:“不用!” “我第一次给人说起这些,你,你不会瞧不起我吧,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清纯少女,我为了利益出卖过我自己,这个重担一直压了我这么多年,今天谢谢你,我轻松了不少!” “没有人会瞧不起你的,真的,你比起很多圈子里的艺人,已经难能可贵!” “那,那你说我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去爱吗!” 夏文博惊诧的看着孙紫薇:“当然有资格了,你这是什么话?记住,没有人的一生是清清白白的,那样的人生,就不算人生。” 孙紫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背负这这个压力,生活了太长的时间,一点放下,都有点不太适应了,她站起来,带着一身的香味,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才停在了夏文博的面前,憋出了五个大字:我请你吃饭! 夏文博嘿嘿的笑了,这丫头,又有了过去上学时候的影子了。 第五百零六章:招蜂引蝶 听说下午孙紫薇要请大家吃饭,而且听说夏文博是孙紫薇的男同学,六七个貌美如花的明星们一起又涌了进来,有人问,夏文博和孙紫薇是不是两小无猜。 还有人说,夏文博和孙紫薇是天生一对! 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夏文博总是笑笑,并不做回应,这更让几个女星们好奇了,他们围着夏文博,像是在欣赏一付精雕细刻的玉器。 这个男人和她们在演艺圈看到的男人迥然不同,他清瘦而俊逸,似乎是造物主的杰作,他单眼皮、下嘴唇有些薄,不是标准的美男。但静默时夏文博有种冷冽的气质,令人心折,笑起来却又像春风划过冰面。他的笑也是有特色的,是微微地扬起嘴角、眯起眼睛,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一朵微笑像花朵一样绽开了。 孙紫薇远远地看着夏文博,对这个男人,她突然有了一种单纯而绵长的感情,特别是他面容瘦削,落落寡欢的忧郁样子,更让孙紫薇入迷。 她好几次都想再提一下让夏文博到自己公司来发展的话题,但是,每当看到夏文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抹冷厉,孙紫薇又不得不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这是一个看起来随和,实际上很倔强的男人。 几个女星反而没有孙紫薇那样的顾忌,她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不断的吧夏文博和孙紫薇往一块凑,在她们的影响中,还没有看到孙紫薇如此温柔和乖巧的任由她们起哄,所以,她们就更加确定了夏文博和孙紫薇一定是有奸情的。 她们一同鼓噪着。 夏文博就有点害怕她们,这一伙女人,闹起来了就不把自己当男人对待,她们一个个泼辣刁悍的很,夏文博就准备推脱,说要回家了,明天还要赶飞机什么什么的。 但几个女明星可不愿意了,一个女星就说:“夏文博,你可是我们未来的妹夫,我们以后都是你的兵,你就不体贴一下我们,不想多了解,多挖掘一下我们的潜力。” 这一下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夏文博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好吧,我陪你们吃饭。” 大家这才欢呼雀跃。 孙紫薇让她们去安排吃饭的地方,自己给夏文博写了一张支票:“文博,我把你十万元给送人了,这是五十万元,算我今天的感谢!” “奥,感谢什么,感谢我倾听你的回忆!” “什么啊,你帮我摆平了萧公子,我拿到了一个上亿的项目!” “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要你的钱!” 孙紫薇有点疑惑的看和夏文博:“可是,当时陈强问你要钱的时候,你明显的很难受!” “那不一样,那是萧公子的钱,这是你的!” “可是......” 夏文博截住了孙紫薇的话:“没有可是,如果你还把我当老同学,那就听我的,否则,我接受钱,但我们从此不相往来!” 夏文博的话说不得不重,脸色也并不冷厉,但显而易见的是,他的语气坚定,不容商量,是那种说一不二,一言九鼎的样子。 孙紫薇慢慢的收回了手,她对这个男人真的感到很迷茫,他有时候像风,春天的风,温暖,轻柔,但有时候像刀,凌厉霸气,她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才是真正的夏文博。 下午,他们来到了一家档次不错的酒楼,孙紫薇已经换了衣服,一袭淡黄色的套裙裙,在寒风呼啸的冬天里愈发衬托的出众,大厅里不少人都用余光看着孙紫薇,这样的大美人,大明星,走到哪里都是惹人眼球的。 孙紫薇带着公众熟悉的笑容,低声说:“有时候很害怕他们这样的眼光。”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说:“他们爱看就看吧,反正你是越看越漂亮,是吧。” 孙紫薇不依不饶的说:“怎么,你真的觉得我漂亮。” “那是,那是。” 他们说着话,大厅其他人都在惊诧的长大嘴看着,这能陪着大明星的人到底是谁啊?他怎么就这样的幸运呢?男人们的眼中都是妒火。 夏文博一看形势不对,在这样下去,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了,他迅速和孙紫薇上楼了。 夏文博也感觉到,自己虽然和孙紫薇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很放松,可能是因为两人有一层老同学的关系吧,所以彼此没有太多的客气和顾忌,但夏文博也知道很危险,他尽量避免和孙紫薇说一些感情方面的话,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破坏了这种轻松真诚的同学关系。 孙紫薇见夏文博又不说话了,就开玩笑说:“文博,你怎么这么严肃啊,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吗。” “紫薇啊,我害怕他们,你不知道啊?” 两人笑着到了包间,进入包间以后,夏文博眼睛有些花,包间里面全部是女人,打扮得体,正在毫无顾忌嘻嘻哈哈,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这么多女人,夏文博和孙紫薇进来以后,包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一屋子的女人都看着夏文博,明星本来就喜欢装扮自己的神情举止,所以发出来的眼光在夏文博看来都是那样的迷离和深情,让他的心一下‘砰砰’的急跳起来。 这可都是华夏少有的,知名的美女啊,每一个都能让人魂飞梦淫,现在聚在了一起,夏文博就想是万花丛中的一片绿叶一样,格外的凸出。 夏文博有些惊心,那个说要发掘一下夏文博潜力的女星更是性感诱人,后背也有一大片没有遮掩,看上去白皙细腻,跟玉石一样光洁,凶前更不用说,深深的壕沟一眼难以看到底。 这女人真敢穿啊,也亏得这里的空调好,不然给冻死个球。 这个女星叫兰钦雪,她的长相,一直是华夏居民议论的话题,不少市民粉丝甚至说兰钦雪是整过容的,听说是找的世界顶级专家给整的,一次就是几千万,那脸型,身材,无一不是恰到好处,多一分肥腻,少一点偏瘦,她就是整的刚刚好。 而且这女人的轶闻一直不断,今天说和这个影帝好,明天说和那个歌王不错,本来演艺界就是龙蛇混杂的是非之地,何况这样一个美貌绝伦,又风情万千的女人。 夏文博也相信,无风不起浪,可能是有些纠纠缠缠的事情的,漂亮的女人谁都喜欢,何况,歌王影帝们的身体和精力都是超人的,有几个女人,好像不是什么大事情。 兰钦雪最先反应过来:“哎呦,我可说好了,我要坐在大帅哥旁边的。” 几个女人抢着吧孙紫薇往开推,自己都要坐夏文博的身边,弄得夏文博也是哭笑不得。 夏文博在这伙女人面前也不敢表现得太随便了,毕竟自己和她们也不熟,中间还隔着一个孙紫薇在,所以夏文博在和众美女握手的时候,力度适合,不过,夏文博感觉到这些女人就不简单了,看着夏文博呵呵笑,手上都在用力。 女人们嘻嘻哈哈笑着,闹着,看着夏文博,一个个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夏文博也不知道她们在议论了些什么,说老实话,夏文博经历了太多的场景,但今天面对这么一群女星,他也有些顶不住了。 好在酒菜很快上来了,夏文博忙端起了酒杯:“今天难得和各位大明星坐在一起,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华夏著名的佳丽,我可是三生有幸,我敬大家一杯,大家随意,我先干为敬。” 兰钦雪就忙说:“夏文博啊,那你晚上回家之后会不会写一篇日记,记录一下今天的经历。” 夏文博也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必须得写,谁不让我写,我砸他家的玻璃。” 大家都笑,夏文博一口把酒喝下去了。 接下来,肯定会有一轮敬酒的,所以夏文博也是做好了准备。 这女人多了,说话就没有多少顾忌了。 一个女星就说:“夏文博,听说你还没有结婚呢。” 夏文博忙掩饰着说:“咳,咳,是是,正在努力。” “那你的积蓄多吗?这年头你懂的。” 另一个女星就一本正经的说:“这点大家放心好了,夏文博就像我前几天看到的一个故事一样,他不会错的。” “奥,宝莲妹妹,什么故事啊,说说吧。” 几个女人都央求着个叫宝莲的女星讲讲那个故事。 这宝莲女星就咳嗽一声,说:“那就简单的讲讲吧,话说一光棍洞房花烛夜后,新娘艰难地扶着墙出來,骂到:“騙子,他說他有三十年的積蓄,我還以爲是錢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了,夏文博一脸囧像,这个笑话怎么能从这样万人敬仰,粉丝遍神州的女星嘴里说出来,真有点不可想象啊。 一个女星笑得喘不过气来了,问:“夏文博,你有多少年的储蓄了。” “额,我没有,我没有。”夏文博慌乱的回答。 但这个问题是不能回答的,不管你怎么回答,最后都会惹人爆笑,果然,大家更笑个没完,脸上的神色也很暧昧,很快,令夏文博招架不住的话语就出来了。 “夏文博,那你的储蓄呢,都放哪去了?” “夏文博,没想到你一点储蓄都没有啊?你就不给我们紫薇姐姐留一点吗?” 这一伙疯子,夏文博忍不住脸红了,呵呵笑着不说话,这些女人胆子大,根本不在乎什么,夏文博不禁感慨,其实有些时候,女人比男人胆子要大很多的。 夏文博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忙说:“好了,好了,不说我行吧?我讲个笑话,大家轻松一下。” “好啊,夏文博讲笑话了。” 夏文博其实想着转移大家的视线,大家老是说他,让他也受不了:“曾经唐僧西行遇一女妖,唐僧见人家乳丰臀肥,一下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了,就要和这个美女妖精行房事。女妖自己先怕了,忙说:长老!小女月经在身恐有行房不便!唐僧听罢双手合一道:阿彌陀佛,贫僧正为取经而來……。” 这一下,大家更是笑翻了天。 夏文博这顿饭吃的很痛苦,包间里的女人,不断和夏文博说话,不断要求夏文博讲笑话,夏文博搜肠刮肚,讲了好些笑话。 或许是喝酒的缘故,包间里面女人泼辣的很,吃到中途的时候,兰钦雪趁人不备,靠在了夏文博的身上,整个身体几乎要贴在夏文博身体上了,胸前的咪咪抵着他的胳膊上,夏文博感觉到兰钦雪的身体很柔软,那种姿势太暧昧了。 她的一只手放在了夏文博的腿上,慢慢的游弋着,靠近了那个要命的地方。 夏文博不禁打了个尿颤。 兰钦雪一笑,吐气如兰的说:“我挺喜欢你的,干净,健康,纯洁,晚上陪我一宿,我会让你感受一次从未有过的快乐,好吗!” 这话一说,夏文博的心蓬蓬的跳动起来了,也不是他一个人会如此,换做全华夏的男人,只怕没有几个能稳如泰山的,但是,对这样的女人,夏文博是不敢去碰的,哪怕这个女人有倾国倾城之貌。夏文博知道,自己不是柳下惠,自己会受到她们的诱惑,但自己在面对这些女星的时候,自己却玩不过她们,自己也永远没有她们洒脱和自由,她们不像袁青玉,张玥婷和周若菊这些人,这些女人对自己是充满了感情的,而女星们或者就完全不是这样了,她们不过是在游戏人生,发泄心情,最后受到伤害的一定就是自己。 所以,夏文博都在克制着自己,淡淡的一笑,说:“我很想,真的,但是我妈说过,不让我跟不熟悉的人睡觉!” 兰钦雪的身子和手一下僵硬住了,老天,还有这样听妈话的孩子,老天,还有男人真的会拒绝自己的相邀,她不相信,绝不相信,她把夏文博的拒绝当成了一种病态,她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有问题,否则,谁会拒绝自己的邀请呢! 第五百零七章:听妈的话 兰钦雪的手往夏文博的要害之处抓来,她实在有点不甘心,然而,她的手被夏文博抓住了,他笑着说:“我没有病,我已经有反应了,但我妈说的话我一定要听!” 兰钦雪极度失落的坐正了身体,夏文博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想笑,自己这话真的太有才了,连自己都感到骄傲。 事实上,夏文博的骄傲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他就发现自己刚刚差点就踩进了女星们给他设置的一个圈套里。 在夏文博从卫生间返回的时候,他听到了女星们‘嘻嘻哈哈’的说:“看来这夏文博就是厉害,我们推选出来的兰钦雪如此诱惑他,都投怀送抱了,竟然没有奏效。” 兰钦雪也有点无可奈何的说:“这小子的确够狠,这都不上当?害得我白白损失六万元的赌注。不过我真的有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发育不太好!” 女人们‘哈哈’大笑着,有人说让孙紫薇下次一定先试一试夏文博的性能,说的孙紫薇很不好意思,红着脸骂她们。 女星们又开始问兰钦雪要钱,按她们说好的那样,只要夏文博对兰钦雪说一起去开房,每人都给兰钦雪一万元,但兰钦雪要是诱惑不了夏文博,她就要给每人一万元,这里面只有孙紫薇是和夏文博一起来的,她没有参赌,其他女星们都各自拿到了一万元的彩头。 夏文博暗呼侥幸,自己算是躲过了这个小小的桃色圈套,这只能说是一种偶然吧,但他要是知道从这天起,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女星都把他当成一个发育不完善的男人看待的话,不知道夏文博又会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离开酒店的时候,夏文博发觉内衣都湿了,是孙紫薇开车送的他。 当车到了夏文博家住的胡同口,孙紫薇停下车,主动的帮夏文博取安全带,这个时候,孙紫薇几乎是贴在夏文博身上的,一头秀发拂过夏文博的脸庞,夏文博甚至怀疑孙紫薇准备和他亲吻了,孙紫薇的眼神有些迷离。 “你明天就走!” “嗯,是的,欢迎你以后有时间到我们东岭乡去玩!” “我会去的!你......你就没有其他话可说吗!” 夏文博沉思片刻:“我希望你忘记过去那些阴影,活出你现在的精彩!” 孙紫薇听着这话有点痴了,她眼瞅着夏文博的身影慢慢的融入到了黑暗中,她的心也跟着黯然失落起来...... 到了第二天,阳光很好,初春的气温在阳光的普照下,已经少了很多寒意,京城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老太太们各自占领着自己的地盘,咚咚咚咚的练起了健身舞,上班族也是急急忙忙的等候着公交和地铁,新的一天,充满了希望的一天又开始了。 夏文博没有让老妈亲自到机场送自己,他说他不忍看到老妈落泪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离开对老妈,包括老爹来说,都是意见很伤感的事情。 不过,夏文博也实在愉快不起来,他除了对家的恋恋不舍外,更重要的是,他这会兜里真的只有几十元钱了,假如不是因外有老妈的车送他,他到机场来恐怕都只能坐大巴,但就这,当老妈给他一个银行卡的时候,他依旧言之凿凿的说:“我有钱,根本都用不完!” 这不知道是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呢?还是一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虚荣呢?也许亮着都有吧? 取票,排队,安检,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当夏文博走进了候机大厅,找到了通往西汉市航班的等候处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男人,这是那个傲慢,自大,目空一切的萧公子。 对于自己昨天和孙紫薇联手设陷对付萧公子的事情,夏文博是记忆犹新,他低一下头,并不准备和这个年轻人打招呼。 “嗨,嗨,小子,叫你啦!站住!”萧公子却认出了他。 夏文博只能站住,扭身一看:“哎呀,这不是萧公子吗?” “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记得!” “嗨,你和孙紫薇是同学?” 夏文博点头:“是啊,小学,中学都是同学!” “奥,那你和她关系应该不错吧!” “还行吧,但也说不上太好,我们很久没联系,这次过年才遇到一起,怎么,你有事啊!” “啊,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这丫头的情况!” 夏文博呵呵的笑了,这小子,看来对孙紫薇还是贼心不死,到自己这里来套情报了。 夏文博是什么人?对付这样的人那是手到擒来,他一阵云山雾罩的绕啊,绕的最后萧公子都感到索然无味了。 “算了,算了,不说这娘们了,那个,你到西汉市干什么!” “我回去上班啦,我在西汉市下面的一个县里的一个乡上工作!” 萧公子顿时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尼玛,搞了半天自己堂堂的萧大公子,竟然在和一个村干部聊天,这说出去谁信啊。 “你,你咋不跟孙紫薇混呢!让她提携你一下,够你奋斗二十年了!” “我这人啊,适合自己混,呵呵呵!” 萧公子低头瞅瞅夏文博的机票:“经济舱?在后面挤着很舒服吗!” “嗯,后面人多,热闹!” “你以为坐飞机是下澡堂子,人多在一起可以讲故事玩!” “那倒不是,但至少飞机出事了,作伴的人多啊!” 我去,这话说得萧公子当即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他最忌讳的就是听到这种话,他不由的更是瞧不上这个村干部了,尼玛,粗俗! 从这一刻起,萧公子也不再和夏文博说话了。 夏文博呢,也算是彻底的摆脱了这个妄自尊大的年轻人,可以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候机。 快上飞机的时候,夏文博又摸了摸身上的那几十元钱,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确定足够从机场坐大巴到市区,再从市区坐班车到清流县,到了清流县那就没问题了,自己的车还在政府停车场放着的。 “我爱你有多深.....”夏文博的手机响了。 对这个很庸俗的振铃声,萧公子满脸不屑的瞅了一眼夏文博。 “喂,哎呀,是小魔女啊,咋啦,我是今天回去啊,对,我在机场呢!你来接我?还要请我吃饭啊,这不好吧?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你,那行,那行,你先把餐厅订好,大过年的,估计吃饭的人多!” 挂上电话,夏文博幸福的笑了,人品好就是没办法,这下不仅兜里的几十元钱省下了,而且还能混一顿饭吃,老子咋就这么幸运呢! 看着夏文博那臭美的样子,萧公子鼻中哼了一声:“怎么,有人接!” “是啊,是啊,我一个朋友说开车接我,对了,要不一会顺便把你也带上!” 萧公子仰天一笑,哈哈,哈哈:“我有人接,而且,我也从来都不坐面包车!” 夏文博一愣:“你咋知道是面包车!” “难道村干部现在换奔驰了!不会吧!” 夏文博摸摸鼻子:“额,那倒不会,随便你吧!” 两人正说着,登机检票了,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通道里,在上飞机之后,萧公子很得意的对夏文博笑了笑,杨一下手里的票,到前面的头等舱去了。 夏文博眨巴一下眼睛,叹口气,到了后面的经济舱,他叹息并不是因为自己坐进了经济舱,而是他也闹不明白,自己对这种富二代咋就总有一种鄙视呢?刚想到这里,夏文博自己都吓了一跳,日,千万不敢把这种情绪带到张玥婷的面前去,那也是个富二代,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她还不得吧自己砸扁锤圆啊! 就这,让夏文博出了一身的冷汗。 夏文博本来是坐在里面靠窗户的位置,不过等他到了那里,见一个穿着漂亮,打扮时髦的女孩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美女,对不起,我是靠窗的位置!” “嗯,我知道,你就坐外面吧,不懂的尊重妇女啊!” 这话说的让夏文博有点无奈,其实他对坐哪里并不太在意,但不在意归不在意,这丫头你也不能这样说话,倒想是占了别人的位置自己还很心安理得一样。 夏文博就很认真的对这个女孩说:“美女,我晕机,我靠窗口坐!要是吐了,我可以吐外面,不会吐你身上!” 女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点紧张了,瞅瞅夏文博,蛮不高兴的站了起来,嘴里还说:“一个大男人,坐飞机都吐!” “没办法,从小落下的恐高症!” 说话间,夏文博就坐在了里面,这时候,那个女孩却愣住了,她翻着眼睛,费力的想了想,艹,这窗户能开吗?可惜,她反应的太迟了,夏文博已经拿起了航空杂志,看了起来,女孩恨恨的瞪了两眼夏文博,只好坐下。 飞机开始启动了,这个“庞然大物”在跑道上跑了一阵子,积蓄了足够的能量后,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咆哮着,腾空而起,扶摇而上,穿过云层,这时,夏文博才往窗下看了一眼,京城,家乡,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第五百零八章:误会了吧 从京城到西汉市大概飞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当飞机主见降低了高度,能清晰的看到脚下的山川河流,道路大厦的时候,夏文博长吁了一口,新的一年开始了,这一年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他并没有太多的乐观。 眼前的清流县政治格局扑朔迷离,欧阳明是否能如愿以偿的升任清流县一个的位置,这还不好说,如果他没能如愿,那么不管是欧阳明,还是袁青玉,恐怕今后都将有一段艰难的日子要过了,自己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只怕也会有很多麻烦。 但假如欧阳明上来了,他能否和过去自己认识的那个欧阳明一样执政呢?这一点,夏文博也是不敢保证,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在内吧,当地位和权力发生了改变,当利益和环境不再相同,都会有所变化,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在美丽的西汉......” 空姐那柔美而诱人的声音让飞机上所有人都躁动起来,收拾行李的,打开手机的,东张西望的,所有人都急切的想要踏上这块神奇的土地,夏文博扫视着这些人,心想,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这里的每个人都将会有不同的机遇和命运,谁也不知道未来将发生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旁边被骗的女孩,在临下飞机的时候,总算是找到机会报复了一下夏文博,她装着很不在意的样子,在夏文博的脚上狠踩了一脚。 疼的夏文博丝丝的吸冷气,却也无可奈何。 他忍着疼,快步离开,心里把这个女孩的问候了一番。 走着,走着,夏文博看到了前面的萧公子,想一想,夏文博就放慢了一点脚步,对这个让人生厌的年轻人,夏文博并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本来自己和他也不过是一次偶遇,用不着去延续刚才的客套。 那个萧公子在出口处也是东张西望,他们家族在西汉市也有一个文化产业的项目,这次他是来找郭书记洽谈扩大经营的一些问题,对郭书记他是很熟悉的,严格意义上说,郭书记和他老爹当年在西北的黄土高坡上一起插过队,两人的感情算的上具有浓厚历史味道。 后来从西北返城,他们一个从商,一个从政,可以说,都干得不错。都有自己自豪的地方。 这次的到来,郭书记也是知道,并说会安排人到机场接他。 果然,在出口处萧公子看到了一个男人手里举着一块字牌,上面写着‘欢迎京城的萧总’! 萧公子眼前猛的一亮,并不是对这个牌子发生了上面兴趣,而是他看到了在牌子旁边还有一个女孩,一个千媚百态,性感迷人的女孩,高挑的身型,着一件浅蓝色中式复古裙,肩搭一件深蓝棉麻印花衣,手里还拎着个同色系的宽口大包,低头翻找着什么,一头齐肩长发,乌黑发亮,垂坠下来,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少顷,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来,又抬头四顾,拂发,眯眼,看着出来的旅客。 萧公子连连的招手:“嗨,嗨,小洁,我在这里!” 说着话,他就奔向了这个女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郭书记对自己如此重视,尽然派他最宝贝的女儿亲自前来迎接自己,这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啊,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萧公子一直都是觊觎而畏惧的。 郭洁呢,也往前走了一步,对他招招手。 “傻样,跑快点,磨磨蹭蹭的!” “哎呀,小洁啊,你咋一见面又说我。”萧公子讨好的笑着,对郭洁说。 只是,萧公子猛然发现,郭洁似乎并没有对他说话,她的眼光穿过了他的肩头,看向了萧公子的身后,小丫头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欣喜和娇嗔。 萧公子顿时止步,不错,郭洁压根都没有看到他,她等待的是另外一个人。 谁呢?萧公子还没来得及回头,身边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萧公子的眼帘,是夏文博,是那个村干部!萧公子的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激荡,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难道刚才夏文博说接他的人就是郭洁,这太不靠谱了! 而这个时候,小魔女像是一支小鸟,呼啦啦的飞向了夏文博,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 “臭小子,也不早点下来!我脚都站疼了!”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说:“我去,哪能早下来吗?你以为我给你个坐标,经纬度,你就能用大浦洞导弹把我打下来啊!” “嘻嘻,反正我不管,我的脚疼,你说咋办!” “哎,还能咋办呢?大不了我背你走!” “啊,真的!”小魔女眼前一亮。 “假的!乖乖的走吧,不要有任何想法!” 说完,夏文博拉着箱子,自顾自的走了,小魔女在后面跺跺脚,嘴里嘟囔着什么,却还是蹦蹦跳跳的追了过去,挽着夏文博的胳膊一起走,夏文博几次甩开她挽住自己的手,但很快,这丫头的手又挽上去,最后看来夏文博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随便她了。 萧公子直接看的傻傻的,最后看夏文博和小魔女坐进了一辆豪华的兰博基尼跑车中,一溜烟,绝尘而去。 “那个小魔女啊,这好像是玥婷的车吧!”上车后,夏文博问。 “是啊,她到泰国去玩,车肯定的留下来给我开!不然我能心里平衡啊!” “我去,女孩咋都不讲理,人家玩关你毛事啊!” “哎呀,夏文博,你说话好难听,什么毛不毛的,嗯,不对,你这话像是有含义,什么‘咋都不讲理?’还有谁对你不讲理了!” 夏文博就把飞机上女孩和自己争座位的事情说,笑得小魔女‘咯咯’的,像母鸡报蛋一样。 夏文博问小魔女咋不和张玥婷到泰国去玩,小魔女说春节期间他们市委宣传部很忙的,都要抢新闻,跟领导跑,到前天才算松下来。 “你们也不容易,春节都过不好啊!” “嗯,你理解就好,所以呢,我想让你陪我在市里多玩几天!” “打住,我哪有时间玩啊,我乡政府还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呢!” “哎呀,不行,不行,我都亲自来接你了,你都不能陪我玩几天,要知道,除了我爹妈,我还真没到机场傻乎乎的等着接过人呢,都站了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你丫的,飞机能提前到吗?你咋不看好时间来!” “我怕堵车,就提前出发了!”小魔女有点委屈的说。 这一说,夏文博的心也软了下来,说真的额,能让这个西汉市一哥的千金大小姐如此委屈,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那就陪她玩一天? 夏文博的心里真还有点矛盾! “文博,答应我好吗!” “哎呀,小魔女......” “艹,夏文博,姑奶奶再问一次,陪不陪我玩,你敢不答应,我,我就直接吧车开省城去,看你陪不陪我!” 这丫头,疯狂起来势不可挡,前面路口出,她直接拐弯往市外开去。 “嗨嗨,这不是到市里的路啊!” “废话,我开省城去,回市里干什么!” 我勒个去,夏文博知道,直接再不答应,这丫头真敢把车开省城去。 “拐回去,拐回去,我陪你,不过说好了,就一天啊!” “不行,一天太少了,你都不知道,人家整个春节才休了这两天假。” “我的姑奶奶的,我东岭乡真的事情很多的,一天都已经超假了,别的同志都上班,我不去,你说我这个乡长多不好意思,最多一天!” “两天!” “一天!不然老子跳车呀!”夏文博装着去开车门。 “好啦,好啦,一天就一天,至于跳车嘛!我们都要冷静的处理一些问题,你太感情用事了!” 小魔女把车又拐回来了,嘴里还‘嘚吧嘚吧’的教育着夏文博,夏文博真是欲哭无泪,自己咋就交上了这样的一个朋友,遇人不淑啊! 在市区的一个档次挺高的酒店里,小魔女宴请了夏文博,一进酒店,小魔女顿时引发不小的躁动,俨然已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男人大多是放着狼光把视线停在小魔女的身上,不时发着“真漂亮啊”“超正点”的感叹,还有个煞笔居然说出了“仙女下凡”这等惊世骇俗的词语。 但是仔细一想,这煞笔说得倒蛮贴切,今天酒店里也不缺乏美女,个个打扮也是时尚妖艳,但是和小魔女一比,便显得黯然失色,更加衬托出小魔女身上那种洗尽铅华而超凡脱俗的气质! 女人们则更多的是以羡慕或妒忌的眼神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美女,又仿佛是在审视一个给她们带来威胁的入侵者,最搞笑的是一对坐在大厅吃饭的男女,那女孩看到自己的男友盯着小魔女发呆的样字,气不打一处来,她竟拿起勺子就往自己的男友脑袋上猛敲,像极那个经典的qq表情,一边敲还一边教训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可怜那男朋友只能悻悻地埋下头,啃起了饭。 看到小魔女受到如此众多的关注,夏文博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因为他发现周遭尽是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忙低下头,快步往里走,他可不想让别人误会什么。 今天虽然只是两个人吃饭,但小魔女知道他是个吃货,叫的菜真不少,当然,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吃货,夏文博并没有怎么谦虚和客气,很认真的把一桌子菜都弄干净了。 第五百零九章:情人 抹一抹嘴,夏文博心满意足的点起了一支烟。 “我吃饱了,你说吧,想玩什么?我都陪你!”吐一口青烟,夏文博说。 小魔女仰着头,认真的想了想,说:“游乐园!” 夏文博心一紧,手一抖,烟就掉在了裤子上,差点把裤子烧着了,他一面手忙脚乱的拍打着裤子上的火星,一面说:“不去,不去!” 也不怪他反应如此强烈,上次在娱乐场的遭遇他至今记忆犹新。 小魔女就丝丝的笑了,说:“那行,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陪我逛商场,你可以挑一个!” 对这两个项目,夏文博一个都不想去:“有第三个选择吗!” 小魔女瞪大了眼睛:“没有!你总不至于让我的动粗吧!” 说完,小魔女就站了起来。 夏文博连连摆手:“停停,停,我陪你逛商场!” “这就对了吗,为什么男人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哎,夏文博纵然有千万个道理,但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夏文博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他陪着小魔女东一头,西一头的逛了好多个商场,这丫头,估计春节上班也是憋坏了,一股脑的买了许多东西,就差把整个高档服饰装卖店的衣服都搬回家去,什么韩国minimum,贝纳通、吉西,古姿,yooko。夏天的高级丝制衬衫,tx,长裙;冬季的貂皮大衣,时尚皮衣等等,弄得夏文博双手抱着,脖子上还挂着几个大包,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小魔女给夏文博买了几套休闲服,说今天他的表现不错,这些算是奖励他的。 她还问他高兴吗? 夏文博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相反,他到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在酒店吃饭的时候,那些男人看自己的眼光是羡慕,嫉妒恨,但这会差不多都是女人在看自己,眼光中除了轻蔑和鄙视,就是暧昧,似乎铁定的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小魔女逛累了,买累了,出了商场。 我去,西汉市的商场真比东岭乡的店铺要大,他们竟然从后门出来了,这家伙,绕到前面的停车场,又得走好长时间的路。 夏文博都怀疑小魔女是故意的。 他们从商场旁边的一个巷子里穿行,小魔女在前面带路,夏文博抱着东西在后面跟着,正走着,小魔女突然站住了脚:“咦,还有这样的小院!” 夏文博头上挂着包,转不过去,问:“咋啦,院子怎么了!” “好奇怪呦,这院子大门上怎么写着‘情人’两个字,我想进去看看!” 人总是很好奇,小魔女也一样,当她看到巷子里那个朱红大门上写着大大的两字‘情人’字体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这家主人的优雅和浪漫,所以,她忍不住的推开了门。 “呼!” “汪汪汪!” 只见从院子里猛然间扑出了一头大藏獒来,那血盆大口啊,直接吓的小魔女天旋地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夏文博扔掉手里的东西,一个箭步扑了过去,护在了小魔女的身前。 这时候说真的,夏文博也是两腿发抖着,这要是两个强盗,夏文博还未必如此紧张,但这是两条藏獒啊,这被咬住了,还不得缺胳膊少腿。 他感到,自己的大腿被小魔女给抱住了:“文博,文博,你快跑!” 尼玛,老子的腿被你抱住,往哪跑啊! “我不跑,我保护你!” 小魔女一下感动了,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感动的,反正眼里噗噜噜的流下了泪水。 他们这说了几句话,却并没见藏獒扑上来,一看,我勒个去,藏獒被一根指头粗细的铁链子锁着的,离夏文博他们至少还有两米的距离,不管它再怎么凶,但这距离却是永远都无法缩短。 夏文博一下感到全身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小魔女的身上,不过同时,他也感到自己身下某处很重要的一个零件生生的疼,火辣辣的疼。 他一低头,就见小魔女的手正抓在那里,死死的揪着。 “小魔女,你松手,松手,疼死我的!” 夏文博疼的弯下了腰,这时候,小院的主人出来了,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看到这情况,连都吓白了,赶忙喝住藏獒,再看看,地上并没有血迹,才知道并没有伤人,忙连声的道歉,帮着收拾地上的服装。 小魔女也镇定下来了,才发现自己手里抓的不是地方,很有点难为情的松开手,在夏文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要说起来,夏文博他们两人的形象也不太雅观,只能责备几句狗主,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上车后,小魔女满腹疑惑的问:“文博,你说院子里有狗,可是他为什么在大门上写‘情人’两个字呢!是不是有病啊!” 夏文博沉默了十多秒的时间,才悠悠的说:“我看的很清楚,人家大门上写的是‘慎入’!不是‘情人!’哎,你说你天天玩手机,聊qq,尼玛,现在眼睛都看花了好不好!” “啊!是‘慎入’!” 小魔女那个难堪啊,再也不好意思看夏文博一眼了,这笑话弄的,以后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见她有些尴尬,夏文博就说:“小魔女,这没什么的,我刚到东岭乡的时候,有天下午在几个村干部的陪同下正走在田间小路,我是乡里的干部啊,当然是走在前面,遇到一小沟渠,我估摸着跨过去难度有点大。再定眼一看,嘿!中间有块垫脚石。还没等身后的村干部们喊出声,我就一脚踏上去了。” “怎么了!”小魔女的好奇心又来了。 “哎,别提了,溅了我一身牛屎,那根本不是垫脚石,幸好沟渠不深。” “嘻嘻嘻!”小魔女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车上的气氛也不在尴尬。 不过后来小魔女再三给夏文博说,今天这事情不能给别人说,特别是不能给张玥婷说。 夏文博嗯嗯哈哈的答应着,心中暗自得意,娘的,老子也算是抓住你小魔女的把柄了,以后你要是不老实,看我不威胁你?呵呵呵呵! 回到了小魔女和张玥婷住的地方,都快到下午吃饭的时间了,这一顿逛的,好几个小时都晃悠过去了,碰,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整个世界终于正常了。 夏文博仔细的大量了一下小魔女的房间,里面收拾的挺好,装修豪华,家具高档,不管是液晶电视,还是音响灯光,总之,全都是名牌产品。 不过这房间却有点乱,什么零食啊,画刊,乳罩,小裤裤应有尽有。看的夏文博一阵心慌意乱。 小魔女居然无视夏文博的存在! 可是在里面的房子里来回的试着新买的服装。 “小魔女,我们是不是一个出去吃饭了!” “哎呀,急什么啊,我试试衣服!” 也是不是夏文博饿,而是小魔女里面的房间门并没有关上,夏文博一不留神,就能看到正在换衣服的小魔女,虽然小魔女也不是赤膊上阵,但她的身材,简直就是要人命的魔鬼啊!修长的大腿,浑圆的屁屁,等等,她没搞错吧,真的脱了,就只剩胸罩和三角裤了。 夏文博甚至听到自己心底深处那划破长空,强壮有力的声音‘嗷......” 一张天使的脸出现在半开的门后。 “你在偷看。看够了吗!”小魔女的声音懒懒的,表情淡淡的。 “还好啦!呵呵!”夏文博无意识的敷衍着。 “文博,我们下午吃什么啊!”小魔女拉住了夏文博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脸上有着令人兽血沸腾的微笑,撒娇的问。 夏文博心里一阵躁动,小手真软啊。他被她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敢和她对视。 夏文博低头想,中午是小魔女请的客,这下午说什么也该自己请人家吃饭了,不过,兜里只有几十元钱,夏文博就脑筋一转,说:“麦当劳怎么样?我看楼下就有!” “嗯!那走吧!”小魔女收起了那罂粟花般地笑容,依旧拉住了夏文博的手,夏文博心里又是一阵yy。好软好绵的小手啊。 话音没落,她拽着夏文博离开了房间。 可是到了小区的外面,小魔女想了想又说:“额,其实那个麦当劳全是垃圾食品,我带你去个地方,绝对美味健康,还不长胖。” “哦?麦当劳是垃圾食品哦,嗯嗯,不好。不好。”说完,夏文博自己都觉得心虚,擦,今天要丢人呐!兜里的钱肯定不够!! 小魔女脸上的笑容绽放,配着冬日傍晚金黄色的阳光,美艳动人,可是那眼神,似乎是戏谑的眼神,夏文博心里巨寒,我tmd今天要被这丫头玩残,兜里没钱的滋味真难受。 小魔女拉着夏文博往小区的旁边走去,看到了一个四川盖饭的招牌。 “嗯,这个一定健康美味!!”小魔女突然靠近夏文博,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 不行了,夏文博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小魔女嘴里呼出的热气吹在夏文博耳朵上。 “嗯?文博,你不舒服么?脸怎么红了?嗯?”小魔女挑逗的语气让夏文博心里一阵发麻。 情迷意乱中,夏文博无意看了眼她,日!怎么形容?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的感觉,那眼神,显然又是戏谑的眼神,好像很欣赏夏文博发窘的模样,夏文博真想仰天长叹,老子做了什么啊,老天这么折磨自己,唉,早知道不看她眼睛了。 第五百一十章:心儿惶惶 夏文博一个寒颤,赶紧走进了这个四川盖饭的店里,对老板喊了一声:“给我们来两份鱼香肉丝盖饭,请快点!” 夏文博那时那个囧啊!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小魔女,赶紧找个由头转移下注意力,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看到小魔女的时候,总是有点心慌意乱的,这样的感觉在过去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也许是刚才和小魔女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也许是今天的小魔女一直都在可以的诱惑自己?夏文博找不到原因,是的,很多事情都本来就没有什么根据和原因。 “嗯?盖饭我好喜欢吃哦!”在别人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小小魔女在撒娇,温润糯软的语音让人销魂。 夏文博心里那个颤动啊,不得不说,夏文博是属于坐怀就乱那种人,何况这小美女的眼神,就是传说中的“恰似花笑润初妍"!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攻击力好强! 盖饭很快就上了,小魔女可能真的是饿了,不再说话,一时间筷子飞舞,这丫头的吃相,额,夏文博无法形容,只能说美女见过,但筷子飞舞的美女还是第一次见。 夏文博很绅士的地递餐巾纸给小魔女:“慢点吃吧,你怎么饿成这样?”他尽量用温柔的语气。 “#¥!#¥%&*……”小魔女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对付着眼前的盖饭,夏文博无语中,他不知道这是小魔女刻意装出喜欢的样子,还是她真的饿了,对这丫头的手法,夏文博从来都没有把握。 老板娘已经到夏文博跟前准备收钱了,两份盖饭24元,付完钱,夏文博就剩下10多块钱了,夏文博自己都为自己感到惊讶,从京城归来的人,身边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兜里却只有十多元钱,威武啊!霸气啊!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小魔女突然问了一句,她低着头,语气很是平静,跟刚才那种戏谑,挑逗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我想我该回清流县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吃完饭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夏文博觉得自己确实也该回去了,但他依旧还有个难题,兜里的钱依旧不够买回去的车票。 小魔女看了看夏文博,脸上暗淡了许多,夏文博看见她的眼睛里面盈盈闪烁着些什么东西:“我是不是很讨厌!你一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夏文博有点惶恐:“没有啊,真没有,这不是已经陪你玩了一天了吗!” “那为什么这会走,你兜里还有钱吗?就那十几元钱,你怎么回去!” “这,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啊,那要不你借给我一点!” “你这人,你这人啊,明天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这,那要不你帮我订个酒店!明天走!” 小魔女眼中闪出了一抹亮光,人也很快的恢复到了平常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夏文博,我从来不给男人开房!” “哎呀,不是开房,是......” “那是什么?住家里不成吗?还要浪费!学人家时髦,开房子玩!” 周围好多人都在朝他们两人看,夏文博有些不好意思,也顾不得那么多,拉住小魔女的手。 “咱先出去,完了慢慢说!” 夏文博实在对这丫头无可奈何,这情绪的变化也太快了一点,刚才还是秋雨绵绵,这会又成了阳光普照,尼玛,你们的感情细胞都是咋长的? 出来之后,不管夏文博怎么说,最后依旧没能让小魔女掏钱帮他订酒店,反而被小魔女带着一起,在寒风中走了很远。 后来小魔女却停住了,说:“我累了,你背着我吧。” 夏文博知道这是小魔女在对自己撒娇,犹豫一下,说:“来吧,我背你好了。” 小魔女笑嘻嘻的伏在了夏文博的背上,夏文博就感觉到她丰盈的胸在背上柔软地搓动,那样舒适,那样享受。 夜幕中,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他们的身边开了过去,除了司机,车上还坐着两个人。 有一个坐在前排副驾上的人惊呼一声:“咦,等等,等等,那不是小洁吗!快停车!” 后面座位上的一个男子扭头从窗口看过去,正看到小魔女嘻嘻的笑着,在夏文博的脖子上哈气。 他说话了,声音很淡,但充满的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和气势:“不要停!” 前面那个人楞了楞,嘀咕了一声:“这小子走什么狗屎运了!” “你认识他!”后面那个男子依旧用四平八稳的声音说。 “嗯,是京城一个合作方的同学,今天来的时候,我们一班飞机,好像叫夏什么博?是清流县的一个乡长吧!” “他和小洁很熟吗!” “哎呀,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今天是小洁亲自到机场接的他,看着挺亲密的!”听得出来,他语气中满是酸酸的味道。 “奥,这样啊!”后面座位上的男子沉吟片刻,昏暗的车里,看不清他的长相和表情,只觉得他像是在思考,接着,他拍一下前排司机的肩头:“小马,查一下这人的情况!” “好的,郭书记!” 小车一溜烟,消失在黑夜中了。 夏文博和小魔女却全然不知道刚才身边发生的这一幕,他们依旧在寒冷的街头嬉笑着,打闹着,小魔女一路上很兴奋,也很高兴,他们终于有一次的返回了小区,躲进了暖气十足的房子里。 小魔女坐在沙发上,脸上全然是欣喜,说实话她开心的样子确实很迷人,夏文博不禁愣在那里,看着她如花的笑靥。 突然,小魔女转过了头,极其妩媚的朝夏文博一笑,夏文博感觉身上一寒,那笑容,没错,又是那戏谑的笑! 夏文博看着那笑容,仿佛听见小魔女用挑逗的语气在说:“文博?嗯?又在眯着眼睛看我?” 夏文博忙问:“那个小魔女啊,有多余的被子什么吗,我把沙发收拾一下。” “奥,我都差点忘记了,不过,你要想睡床,我可以同意!” 夏文博的心咚咚的跳动了几下:“那不好吧!” “嗯,也是,总不能你睡床,我睡沙发吧!嘻嘻嘻!” 夏文博突然觉得貌似有些惊悚,后脊梁骨一阵发麻,艹,自己差点又上当了,这丫头,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这个夜晚,夏文博就是在浑浑噩噩中睡过去了,他做了好多梦,依稀记得是原来的一些人和事,但好像在梦里都又有了新的发展,睁开眼,已经是九点了,他看了下手机,两条未读信息。 一条是张玥婷的,她说:“文博,不许梦到我!早上起来记得喝杯盐水,还要吃水果哦!” 还有一条是京城孙紫薇的,她说:“你到了吧,怎么不给我说下!我一直等你的信息呢!” 那悠悠的口气,让夏文博有点疑惑,她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夏文博思绪一阵翻腾,孙紫薇的那相貌……那身材……那典型的盘亮条顺呀! 日,夏文博突然鄙视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而无耻! 他躺在沙发上,诶张玥婷和孙紫薇都回了一条短信,这才收拾一下,起了床,卧室里一点响动都没有,估计小魔女还在酣然入睡呢! 他就径直走向卫生间,推开了门。 一伸脑袋,小魔女出现在眼帘,她正在手忙脚乱的扣文胸后面暗扣,惊觉有人伸进了脑袋,顿时臊的满面羞红,激动之下,那还没扣上的文胸居然一下子滑落寸许,顿时春光又泄,配合上打底裤映衬下修长浑圆的大腿,简直让人口水直流。 夏文博也很不好意,赶忙后退,激动惊吓中只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伴随着一生惨叫朝后摔去,心里暗叫倒霉,小魔女已经穿戴整齐从卫生间出来了,看到夏文博躺在地上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恨恨的骂道:“臭小子,老是喜欢偷看女人。” 夏文博心里越想越郁闷,你这么大的卧室不换衣服,跑去卫生间那小旮旯,何况我就看到一点点,他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小魔女,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是当时听见脚步声提醒我一声,也不会……” “你的意思,责任都在我身上了?是不是我还要对你负责?” 夏文博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咱们两个都有责任,这事就一笔勾销吧,其实我真的没看到什么!” “什么叫没看到,都那样了,居然还说什么都没看到,你是不是讽刺我没胸?” 我去,夏文博真的绝望了,这个世界上,谁他么的能和女人把道理讲清楚,老子一定拜他为师。 “你说话啊,怎么又看着我发愣?” “我无话可说。” “哼,是没道理可讲!”小魔女穿的是粉色的冬季睡衣,脸上带着慵懒的表情,可是那该死的双眼,依旧带着戏谑!! 夏文博当时确实有点晕眩了。 一个穿着睡衣,面带慵懒的美女站在你年前,除了柳下惠那个无能者,估计是个男人都有点激动了,估计是夏文博有点炙热的眼光让小魔女感到了异样,她一下子低了头,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胡乱捏着睡衣的腰带,完全一副小女儿姿态,真是我见犹怜啊,这丫头又一次让夏文博兽血沸腾! 白皙的脖颈,一双小巧的双手,长长的睫毛,樱桃般的小嘴,最主要是那睡衣是低领的。 “小魔女?我们吃过早点就走吧,我那面工作真的很忙!”夏文博赶紧收了收心思,试探性的问道,这会儿他的心里比伊拉克形势都乱。 “嗯,我都听你的!”小魔女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软绵绵,黏黏的,外加此刻她没有戏谑的语气,在夏文博听来不啻于天籁之音。 “那你转过身去。我穿衣服。” “哎,至于嘛。” 夏文博背对着小魔女,看着窗户的玻璃,从那上面反射的镜面上依然很清楚的能看到小魔女的身体,他就嘴角挂着微笑,细细的欣赏着,你还别说,这女人的身体就是有看头,错落有致,凹凸不平,哪像男人,除了吊起一个细棍之外,其他地方平平整整的,很没有鉴赏价值。 很快,小魔女换上了一个黑边,镂空的罩罩,两手却老是挂不上身后的挂钩。 连夏文博都从玻璃反射中看的有点替她着急了:“傻啊,你老是把上面的挂钩往下面挂,那能挂的上吗......”刚说了一半,夏文博一下傻眼了,日啊,自己真该抽自己两个嘴巴,这一下暴露了。 暴露到不可怕,问题是以后在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偷窥小魔女肯定是不行了。 果然小魔女也反应了过来,一下套上外面的衬衫,接着,什么靠垫啊,拖鞋啊,换下来的裤子,内内的,都砸在了夏文博的头上,疼倒是不疼,关键有点尴尬。 “夏文博,你怎么就这么多的邪门歪道呢,你能堂堂正正一点吗?”扔的无物可仍的小魔女只好停了手。 夏文博讪讪的笑笑,摸摸鼻子说:“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好好看看你,但你让看吗?我这不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吗?谁让你身材那么好,人又漂亮性感呢?换做一个身材难看,长相残忍的女人,就是请我看,我都不会多望一眼的。” 这一下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小魔女也是女人啊只要是女人,总是喜欢听到别人对她的赞美,至于这个赞美背后的原因和用意是什么,大多数女人是不会细想的。 所以小魔女也不在生气了,红着脸走了过来, 她慢慢的靠近了夏文博,一米,半米......她温柔的帮他整理好了衣领,夏文博都可以感觉得到她嘴里呼出的热气吹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她的呼气明显加快了!可能是因为刚起床完脸,她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香味,那种洗面奶的香味! 她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候着什么,但终于,夏文博什么也没做,他固然心中有着各种想法,但那些仅仅都只是想法而已,在现实和想法之间,还是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 第五百一十一章:儿女情长 夏文博是中午被小魔女送回清流县城,好的一点是,她并没有继续纠缠着让夏文博陪她,送到之后,就返回了西汉市,看起来是有一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终究还是放过了夏文博。 走的时候她说:“文博,等你闲一点了,我再来看你!” “嗯,好啊,不过我恐怕很难闲下来了!”夏文博想到了东岭乡的许多工作。 “我不管,反正到时候我要来!” 夏文博笑笑,他无法拒绝,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接受。 小魔女走了,这的走了,夏文博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臭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夏文博拿出了手机,想着给袁青玉打个电话,他一面走,一面拨号,他还没有走到后院的停车场,半道上碰到了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 两人客气几句,说说拜年的话。 主任很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夏文博说:“小夏,还有个事情先给你说说,这......我都不好意思给你说!” “怎么了,主任你说什么事情!” 主任摆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情,说:“是这样的,你看去年年底啊,政府来了很多年轻的大学生,这些人都是单身,家都在外地,所以,住宿......” “奥,呵呵,我明白了,明白了,这样,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然把吧宿舍腾出来!” “哎呀,小夏,真不好意思,你看你也是我们办公室的人,但县政府的宿舍实在是奇缺。” 夏文博当然也是能理解,要说起来,调走的人,依旧占着县政府宿舍的也没几个,他当即答应,立刻收拾一下,腾出房子。 主任又说了很多不好意思什么什么的客气话。 夏文博到了自己的宿舍,房子里面还是挺干净的,大概是苏亚梅和秘书李玲帮自己平是收拾的吧,实际上夏文博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已经在这段时间里陆陆续续的搬到东岭乡了,剩下来的不过是一些被褥,换季的衣服。 夏文博简单的收拾一下,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基本收拾停当。 这时候,他又记起了给袁青玉打电话的事情。 忙拿出电话,拨了过去,可惜连拨两次,那面都没有接。 想一想,夏文博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袁青玉的秘书小李手机上。 “李玲啊,我夏文博,呵呵,过年好,过年好,嗯,祝你漂亮,性感,男朋友多入牛毛,我问一下啊,袁县长和你在一起吗!奥,你们到乡下,袁县长在开会?没事,没事,那我过后在给她打!” 挂断了电话,夏文博知道今天是没办法见到袁青玉了,他除了想看看袁青玉之外,本来还想和她汇报一下东岭乡的工作,特别是下一步配合欧阳明的上位,东岭乡要搞几个形象活动出来,比如药厂的奠基啊,张玥婷他们的奠基仪式啊,这些工作说起来简单,但一个环节弄不好,最后都会影响到整体效果。 不过今天是不成了,袁青玉去的那个乡挺远的,估计未必能赶回来。 夏文博把宿舍的钥匙送到了县政府的办公室去,见苏亚梅正坐在那里看着报纸,夏文博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后,本想吓唬一下苏亚梅,却没想到,从后面一低头,透过她的肩头,看到苏亚梅胸口那领子也太大了,里面白白,紫紫的东东都能看到。 夏文博当即楞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又发掘出了一个偷窥的好角度啊,原来从这里看下去,视野更开阔,角度更奇妙。 但是,苏亚梅对面的一个女人嘻嘻的笑着,喊了起来。 “苏亚梅啊,有人在看你咪咪呢!” 苏亚梅一回头,差点和夏文博来个亲密接触。 “夏文博,你个臭流氓......” 说话中,苏亚梅的手往后一伸,掐住了夏文博腿上的一块肉,疼的夏文博呲牙咧嘴的喊了起来。 “哎呀,没看到,没看到了!” “哼,你小子是唧唧向上啊,这么早就回来上班了,也不在京城多玩几天。” “呵呵,我一直都向上的,没办法,年轻,有朝气吗!” 苏亚梅那对面那女人都笑了。 夏文博把钥匙交给了苏亚梅,问她:“我听说最近招了好多学生进来啊?” “夏文博同志,我严重警告你,你不要太狠了!你的魔掌莫非想要伸向刚刚从花坊里移植出来的花朵了吗?”苏亚梅瞥了一眼夏文博:“居然连青少年你都不放过。” “狠什么狠啊!知道这年头什么地方的水干净吗?只有上游的水才干净,等水流到你眼前的时候啊,早就被污染了百八十回了,里面什么化学元素没有啊!”夏文博端起了苏亚梅给他泡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说:“再说了,这年头的大学生可不是咱们那时候了,估计随便拎出来一个,谈恋爱的次数比咱们三个人合起来的还多。” “是啊!要‘深挖坑,广积粮’就得覆盖各个年龄层,兔子光吃窝边草的话迟早得饿死。”坐在对面的那个女人也幽幽地说,“夏文博,你难道从那几个实习生里找到了什么新鲜货色?我去看过啊,好像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 苏亚梅也说:“是啊!那些个学生我也看过的,没有哪个让人眼前一亮。” 夏文博哈哈大笑,说:“我们看的对象绝对是不一样的,你们谁会看女大学生?你们肯定瞅的是男生,对不对!” 两个女人都捂嘴笑了,夏文博的话显然一点没说错。 苏亚梅说:“男生都没几个看得过去的,女生又能咋样,这一批大学生我看都一般吧!没有大姐我对口的菜!” 夏文博得意起来,“同志们、同志们,这是什么时代了,你们难道还在等着那些头顶着信号灯脸上写着‘我是好男人’的同学来到面前让你把丘比特的箭插进他心里吗?那样的货色不是末流的话也顶多三流。低调,低调知道吗?真正的潜力股好男人都带着低调的标签,而且是无意识的低调,就像我一样。” “难得啊!”苏亚梅用一种钦佩的目光看了看夏文博,“想不到夏文博当了几天乡长,也能有这么高屋建瓴的发言啊!那快说说,你发现了哪个我们俩都看走了眼的金条。” 夏文博摸摸鼻子:“我一个都没见到呢!” “滚,麻痹的,你这也太不业余了,连人都没见过一个,还过来兴致勃勃的跟我们讲一大堆。这不是忽悠人嘛。”苏亚梅作势要打夏文博,做出一个弓下腰的姿势,这个动作恰好让她那开领极低的衣服里又露出了半抹酥白的玩意,若隐若现。 夏文博的眼睛又直了一下,可惜的是,时间太短,犹如白驹过隙,看的有点不腥不素。 说笑一会,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夏文博告别了苏亚梅等人,要回东岭乡了,苏亚梅本想挽留住夏文博,说中午请他吃个饭呢,夏文博婉言谢绝,本来都耽误了半天上班,有些不好意思,在一吃饭,整个一天都泡进去了。 开车走到半道,夏文博接到了袁青玉的电话,袁青玉说刚才在开会,问了问夏文博回家的情况,夏文博这才知道,整个假期里,袁青玉哪都没去,一直在清流县待着的。 “青玉,你不要太拼,这刚收假你又下乡,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问题的,闲着也难受,到下面跑跑挺好的,你今天在城里不走吧!” “我已经在回东岭乡的半道上了!” “奥,那行,你先上班,本来我还说争取赶回去,算了!改天见!” “青玉,要不我现在返回去等你!”夏文博也想看看袁青玉的。 “算了,不要因为我们的一点萧想法,耽误工作!” 夏文博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走了,现在掉头好像也不太好,夏文博只好说过几天闲一点了,自己下来看望她。 袁青玉‘嗯嗯’的答应后,彼此又说了一些保重身体,注意安全的话,两人这才挂断了电话。 这一路上,夏文博差不多都没有闲着,一会周若菊又来了电话,问夏文博回来了没有,说想他了,说她在县城的别墅里,问夏文博能不能过去。 夏文博解释了好一会,说刚刚从县城离开。 周若菊在电话里恨恨的埋怨起来,说夏文博一点都不想她。弄得夏文博也真有点内疚的,今天他确实没有想起给周若菊打电话,主要他心里老是想着东岭乡的一些事情。 一会婓雪慧也来了电话,她到很矜持,没有说什么疯话,但言语间,依旧透露出了浓浓的相思和期盼,让夏文博不由的怦然心动。 对婓雪慧这个女人,夏文博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感到这个女人清纯的像雪水,高洁的像浮云,自己总想靠近她,但她总是在不远处虚无缥缈的移动着,自己怎么也抓不住,摸不着,每次一想到她,夏文博都会怅然若失,愁绪万千。 等几个电话打完之后,远远的,东岭乡乡政府已经闯入了眼帘,夏文博稳稳神,让自己慢慢的把那些儿女情长的思绪都收敛起来,开始思考起下一步东岭乡的许多工作,他知道,这又将是一个异常忙碌的开始。 第五百一十二章:混日子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把车开进了乡政府,一路上碰到的乡政府的同志们,大家都在说着快乐啊,祝福啊,什么什么的话,特别是走过乡政府的办公室,同志们说:“咦,夏乡长回来了!夏乡长春节快乐!” 男的、女的全都过来招呼,一派闹哄哄的。 接着,就是各单位的头头脑脑们要请客,几乎所有的人和追踪电话都与吃请有关,一些重要的县直单位好像是排了班次,轮流请客,夏文博大概的算了算,这要是吃下去,大概在正月十五之前,也是吃不完的。 到这时,夏文博才觉得,原来一个乡长确实是举足轻重的。 而上班的人也并不安心,春节长假后上班首日,大多数部门的出勤率都很低,各单位中未能及时归队的少则两三人,多则一个部门就有近一半的人员没来,但谁都不会太认真的去抓这个事情的,从下面部门汇报的情况看,返程高峰期车票难买是许多人未能按时返回岗位的理由,但许多理由听起来稍显牵强,最主要还是不想回来上班,能拖一天算一天吧,反正都是公务员,没有工厂那么严格。 来了的人呢,大家偷空子就往外跑,就算留在办公室里的人,他们也无法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一定时间内工作效率很偏低,此外,每年春节过后到正月15前的这几天,几乎上班也没什么事情,大家都是相互的聊聊天,说一说春节的见闻,讨论着春节喝酒,请客的那些事情,有的人在显摆着春节期间自己的奢华,有的人在回味着这七八天里的快乐生活,真正工作的人没有几个。 夏文博能有什么办法,他想,还不如直接放到正月十五之后呢,这说是上班,其实哪有一点上班的样子,面对所有人都是如此的表现,不管是夏文博,还是万子昌,也都显得有点无可奈何。 夏文博又想,东岭乡的工作作风下一步要整顿一下。 不过像夏文博这个份的人,只要回到自己的领地上,想好好的休息,清闲一下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和一般的干部不同,作为一个乡的主管领导,自然会有很多人来找他,除了一些报销啊,汇报啊,解决困难之外,请客,吃饭就成了一个任务量最大的事情。 有的可以推,但有的必须去,像万子昌,汪翠兰,这几个乡里的主要领导请客,夏文博是推不掉的,还有蒋主席,几个重要县直所的所长请客,比如派出所,国土资源所,还有税务所这些,那也是 必须要出席,当然了,作为回报,夏文博也抽出了一天的时间,连开了两桌,才应付了这些人。 至于其他的那些小所,还有一些做生意的,包括乡政府下属人员的宴请,夏文博全部回绝了,不是他不给面子,实在是没有时间来陪他们,夏文博也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债,这都是要还的,就这样,连吃了三四天,这才勉强应付了这些必须出面的宴请,夏文博才算清闲了一两天,但今天还没下班,夏文博就看到徐副乡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夏文博招呼一声徐副乡长:“你来了,坐吧,该不是来邀请我吃饭的吧?我可是最近吃怕了。” 徐副乡长就坐在了夏文博的沙发上,说:“吃怕了今天也得给我个面子,我之所以这几天没来邀请你,是知道你这排队的人多,现在应该打发的也差不多了,就该我表示一下了。” 夏文博很不满意的看了徐副乡长一眼说:“你不要给我添麻烦成吧?我们两人难道还要玩这些虚的,何必非要学别人,既然知道我打发他们都很勉强的,我们就免了这仪式吧。” 徐副乡长很坚决的摇摇头,说:“我已经把酒店都订好了,也不瞒你说,今年这乡政府里面的人,我谁都没有请,但和你坐坐是必须的,这个面子都不给,我们以后就少搭话。” 夏文博嘿嘿一声,刚要说话,电话响了,接上一听,是粮站的何主任的电话:“夏乡长啊,今天有安排吧,我想和你坐坐啊。” 这何主任作为县粮食局派驻东岭乡的一个重要单位,过去那些年,可是很牛掰的,那时候粮食统购统收,粮站也是财大气粗,但近年来却山河日下,政策的变化让粮站越来越难做了,过去上百人的粮站,如今下岗的下岗,离职的离职,只有二三十人了。 粮站的主任们,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但这个何主任啊,已经是年后第三次给夏文博来电话邀请了,还不算昨天人家专门跑来了一趟,夏文博前几天一直推,主要也确实是有应酬,不是瞧不上他,今天夏文博想推,但考虑到这个何主任在每年的粮油收购中对东岭乡也是至关重要,而且,夏文博还有一点其他的事情要和何主任商量呢。 夏文博想想说:“这样吧,何主任,等一下我给你回过去,徐乡长也在我这里,也是说吃饭的事情,我商量一下。” “好好,要不把徐副乡长叫上也成!”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就对徐副乡长说:“我们和何主任一起吃饭吧,请客算你的,钱让他出,你没意见吧?” 徐副乡长忙说:“这不行,这不行,钱还是我出。” 夏文博呵呵一笑,也没太认真的说这事情了。 等徐乡长走了之后,夏文博又和万子昌商议了几个事情,特别是下一步办学校,还有处理黄沙,南岗那些采石场的事情两人又沟通了一下,万子昌还是挺支持夏文博办学的问题,只是说到黄沙那些采石场,万子昌还是有点担心。 “文博,要不这样,你呢,让办公室通知一下黄沙,南岗的那些采石场老板,你出面主持会议,停转他们的企业,我暂时不出面,要是真遇上过不去的麻烦了,我再出面帮你善后,你看怎么样!” 夏文博感觉这是万子昌在耍滑头,可是,从另一个角度讲,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毕竟事情会不会很顺利现在也不好说,真要弄不下去了,万子昌可以起到缓和矛盾的效果。 “那行,我今天就让办公室通知下去,过几天给他们开会,不过开会之前,办学的事情要先解决掉。” “嗯,好,这两件事情也不冲突,可以同时展开!” 两人在聊一会,这才分手。 夏文博到了乡政府的办公室,召集了所有人员,给他们安排了最近这个阶段的办学和采石场的两件事情,要求大家务必认真对待。 晚上夏文博,徐副乡长和何主任三人就一起坐在了一个包间里,不过人少了也有好处,那就是夏文博感到没有什么压力了,大家也不勉强谁喝酒,想喝就多喝点,不想喝就吃菜,到也毫无拘束。 夏文博端起了酒杯说:“难得我们能聚在一起,来,我们共饮一杯吧,一表我的感激之情。” 这两人都端起了酒杯,徐副乡长笑着说:“谈不上什么感激的,何主任就先不说,我反正是要感激你的。” 徐副乡长的意思也很明确,要是没有夏文博的援手,自己这副乡长肯定当不上的,当然,也不是说永远当不上,但官场上,讲的就是个不进则退,多等一年,后面到底怎么样,谁能知道呢? 何主任也早就听说过一些传言了,知道这徐副乡长是夏文博一手提携上来了,他心里头也是有点酸酸的,这也很正常的,在官场上混的人,谁不渴望着上进,听到别人提升了,谁都会有点羡慕嫉妒恨的,就算是好朋友,也不例外。 按说,他的资历一点都不比徐副乡长差,可惜,这几年粮食局不景气,不要说提拔,不下岗都算不错了,他在这要死不活的站长位置上,整整熬了六七年,过去的徐干事,变成了办公室的徐主任,现在又成了徐副乡长,而自己,还是一个连副科都不是的站长,想一想,何主任的确有伤心的地方。 何主任这个表情夏文博当然一眼就能读懂了,心中也是暗自叹息一声,按说这何主任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但可惜入错了行,进了一个蒸蒸日下的夕阳单位,只怕前途也只能暗淡无光了。 夏文博就有点理解的拍了拍何主任的肩膀说:“怎么了?是不是心里有点堵?” 何主任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一眼徐副乡长说:“我倒不是嫉妒徐乡长,但你们也看到的,我在这站长位置上这么多年了,天天是干活,受累,还不出成绩,有的时候真很憋气的。” 夏文博一下就笑了,说:“大家其实都累啊。” 何主任摇头说:“你们不一样,你们是事业单位,我们是企业,情况还是有差别的。” 这话也有点道理,夏文博就附和的点点头,说:“来来,不想那些缀气的事情了,先干了这杯在说。” 何主任也算是爽快人,见夏文博说,就不再提起那话头了,几个人碰了一下,都喝了,不过,夏文博有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但似乎都有点不好意思,又闭上了嘴。 第五百一十三章:厕所的邂逅 夏文博的这个欲语还休的样子,被何主任给察觉到了。 “夏乡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夏文博迟疑一下,放下杯子,说:“何主任,我还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夏乡长你客气,什么事情只管说,我能办到的要办,不能办到的也要想办法办!” “好,那我说了,你们老粮站有一栋两层楼的旧宿舍在空着的吧!” 何主任点头说:“是啊,小二层,每层七百余平方,是八十年代初的建筑,比较破旧,过去老粮站人多,做宿舍用,但现在粮站搬迁之后,人员也大幅度的减少,这房子就一直空着,怎么了?” “你也知道,乡政府想办一个学校,要有一个住宿地点,我想问你借过来,不知道成不成!” 何主任胸膛一拍,端起了一杯酒,说:“这是好事,我肯定支持,来,干了这杯,明天我就让人把钥匙给您送过来!” 夏文博心中大喜,和他碰一下,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 这个酒夏文博觉得还是很值的,最近他一直都为学校的住宿问题在发愁呢,现在可好,一顿酒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何主任喝到心头上说:“夏乡长,我觉得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你这样的人就应该高升。” 夏文博连连摇头,说:“我到东岭乡来就是受贬发配的,现在能当上乡长,已经算是很侥幸了,那里敢妄想高升。” 徐副乡长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认定夏乡长你以后一定能提升。” 夏文博就哈哈哈的大笑说:“问题是你没当县组织部的部长啊,来来,喝酒。” 三人便碰杯喝酒。 夏文博说:“说心里话,我现在是穷开心,我倒觉得,官大不大没关系,像你们这样最好,轻轻松松的,干什么都舒服,我这感觉肩上的担子重,干什么都难啊。” 徐副乡长笑着说:“其实,在官场上,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夏文博很感慨的说:“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这时候徐副乡长就问何主任:“对了,你就只叫我们来喝酒吗?怎么安排人陪陪啊?没有女人喝酒,一点意思也没有。” 没等何主任说话,夏文博说:“什么话?难道我们喝的不痛快吗,今天不准叫女人。” 何主任说:“徐乡长,不是你安排今天的饭局吗?怎么让我找女人?” 徐副乡长还想继续着女人的话题,他说:“夏乡长,要不就轻松一下吧?” 但夏文博是连连的摆手,徐乡长也只好算了,不再提女人的话题。 只是他们不提女人并不代表女人就不会出现,喝道中途,夏文博尿憋的有点慌,就起身在外面的卫生间去方便,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女厕所一个女人往外走,地面的瓷砖有水,这女人脚下一滑,差点撞到了夏文博身上。 夏文博一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稳住了她的身形:“嘿,小心点!他们吃不完!” “对不起,对不起!地有点滑!什么吃不完?” 夏文博微微一笑:“你确定你不是急着回包间抢吃的?” “啊,呵呵!”女人笑了两声,大概觉得这样很不雅观,就忙用手掩住了嘴,但依旧掩不住的花枝乱颤:“你这人,瞎说什么啊!” 夏文博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这绝对算的上一个女中极品,她穿了件墨绿色的低领毛衣,胸前一片雪白腻滑的肌肤,秀丽的锁骨和深深的胸沟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夏文博面前,胸前饱满,有一种向上坚挺的感觉,让人很难不去注视。丰满的臀部在紧身呢裙下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令人赞叹的是她还有一双超长比例的长腿,再穿上一双红色高跟鞋,简直如梦中的情人一般,这会她还在笑着,于是,胸脯随着她的笑声在微微的颤动着。 这到让夏文博有点疑惑,在东岭乡他纵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就这屁大一点的小镇子,差不多的人他都见过,可是,这个女人夏文博确定是没有见过的,而且,从她那优雅的举止,不俗的气质上看,也一定不是东岭乡人,甚至,连清流县的人都不会是。 “呵呵,开个玩笑,冬天地面水不容易干,走路注意点!” “嗯,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真的摔个七荤八素呢!” “不客气!” 夏文博说完,就准备进去放水,女人在身后喊了一声:“那个,请问,你贵姓啊,你是在这里工作吗!嗯,我至少得知道一下谁帮了我吧?” 夏文博这会真有点尿急了,头也没回的说:“没事啊,不用放在心上!” 他想,这根本都不算什么大事,搁在谁,都会伸手扶一把! 一面想着,夏文博一面找到尿池,‘哗啦啦’的一阵扫射,顿时舒服了许多,这丫的今天喝的不少,尿还特别的长,无聊中,只好摆弄着机枪,在尿池上画着圈圈,连续画到一千八百四十度,才算画完。 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这才提好了裤子,到了水龙头那里,准备洗手,龙头坏了,一点水都没有,夏文博苦笑一声,揭开布帘,出了男厕。 哎呦,一抬头,竟然看到刚才那女人还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而且是站在靠近男厕的门口,夏文博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自己也太嚣张,射击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注意消音,这玩意噪音不小啊。 果然,夏文博看到女人丝丝的笑着,脸蛋儿红红的,用眼曳着瞟了过来。 “你,你没走啊!还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收起窃笑,说:“我就想知道你的名字!” “这真没必要,好吧,好吧,我叫夏文博,在东岭乡工作!” 夏文博就见这女人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了一抹惊诧之色,但很快的,又恢复了常态,说:“奥,叫夏文博啊,我叫兰彩萍,路过这里!” 夏文博伸出了手:“幸会,幸会!” 女人却捂嘴一笑,瞅一眼夏文博的手,说:“里面没水!” 夏文博一愣,马上想起了自己刚才这手......哎,捏过一些秘密武器,人家这么优雅的一个女士,怎么可能和自己握手呢,正在尴尬中,夏文博又想到,艹,你咋就知道没水,那你也没洗手啊,呵呵呵!你和老子半斤八两嘛! “那要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改天我会拜访你的!” 夏文博笑一下,也没再说什么,礼貌的点下头,走了,他想,对方这不过是一句客气话而已,她和自己也就是卫生间门口的一次邂逅,过了今天,谁还记得谁呢! 只是这女人却咬着嘴皮,一直看着夏文博离开的背景,喃喃自语:“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希望我们不要成为敌人,不然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伤你呢!” 包间里的酒还在喝着,夏文博也很快的把这个女人忘记了,这晚上他喝的刚好,回去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样夏文博就混了几天,正月15也算过完了,东岭乡政府里的人员也就慢慢的收拢了心,恢复到了过去小心谨慎,紧紧张张的状态中了,夏文博就到处走了走,各项工作都视察了一下,指示办公室的人,将粮站借来的旧楼作简易装修,使之成为职业技术学校的校舍,以备开学使用。 而招聘来的校长,老师们,也在正月十五这天全部赶来报到了,夏文博清点了一下人数,竟然一个都不差,可想目前社会这个就业难度还是不小,自己这穷山僻壤之处,他们也都趋之若鹜。 夏文博集合了大家,给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讲话,又和万子昌一起,陪着他们吃了一顿饭,职业技校的工作也就全面展开了。 一切基本就绪,第一步便是招生,并添置了必要的教学设备,对于相关课程的实习,则联系县里相关对口企业为学员提供实习机会。 经过在全乡广泛宣传,第一批学员招集起来了,共有四百余人,其中有报读企业管理的,有学汽车维修的,还有市场营销,计算机,室内装饰,农产品加工,果树栽培与禽畜水产养殖等等。 按理说,这所职业学校刚刚成立,师资和教学条件都不甚成熟,前来进修的人应该廖廖无几才是,何以一下子挤个满堂红? 这是夏文博的办学方针直接收到的结果,他是在搞公益性技术教育!长班培训一年,中班班年,短班三个月,收费很低,几乎只够教师的工资,其他的一些费用,乡政府要贴进去许多,不过对这一点,万子昌和夏文博的观点都是一至的,认为这个钱值得出,也应该出。 两个东岭乡的主管领导思想统一,这件事情干起来就很顺畅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发飙 这个学校最关键,最灵活的一点是不限学时,白天晚上都可以上课,这就极大的方便了上学的村民,具有了这些优势,报名的人当然很多了,试想一下,在今天充满功利思想的各个职业技术教育机构,不管是省办、地区办、市县办的,有哪一家会搞公益性教育?有哪一家肯贴钱搞职业技术教育?登报纸也寻不着啊! 夏文博在本乡搞职业技术教育,其出发点、其最高宗旨,就是给东岭乡培养人才,给他们换脑子,他宁可政府吃亏拿钱补贴学校,也要坚持公益性办学。他晓得,农民是讲究实惠的,你收费高了,他就不来了,到头来你要实施职业技术教育的目的达不到,他们想通过提高文化技术水平来脱贫致富的心愿也达不到,如此两边“不到岸”,还不如一边吃点亏,这样学校肯定能办起来! 实践证明,这个办学方针是对的,第一批生员中,不仅有本乡的人,还有三十余人来自邻乡,他们肯定用十个指头扳算过,是真正冲着实惠从而来的! 夏文博为自己的第一步棋、且是最深远的一步棋走成功了,感到欣慰,乘此余兴,他便着手下一步的工作,那就是整顿黄沙村、南岗村一带的采石场。 作为这几处的采石场,实际上对黄沙村、南岗村一带的经济收入是很重要的,夏文博要断人家的财路,甚至说断人家的生命补给线,这种工作是不容易做的。 夏文博深知要节流得先开源,否则关闭采石场的决定就等于空谈! 为此,夏文博以乡政府名义召开一次经济工作会议,重点讨论关闭黄沙、南岗一带采石场和引导他们经营其它行业的问题。 这是一次扩大会议,除了乡里有关部门负责人参加外,凡是村一级的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各采石场负责人,一概应邀参加会议,会上,夏文博首先阐述关闭采石场的必要性和意义,然后向各采石场老板推介几个转营项目,有在南岗,黄沙沿河两岸的五千亩虾场养殖项目,还有配合奔流集团配套开发的小型旅游项目,以及当年红军指挥部旧址、清初东岭乡一位二品大员故居,还有建设“农林渔猎生态旅游农庄”,以及北部数十万亩荒山分包复绿、种植经济果园的工程。 这几个项目,前两个是夏文博构思出的,后两个是乡经济发展办和乡政府办公室共同策划而成,并非是空中楼阁,他们的论证,数据都很充分,项目的可行性和市场前景不容置疑,最主要的是,这些项目都有可持续发展的前景。 这些个采石场的老板其实都是精明人,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几个项目很有潜力,很有赚头。 但是,他们办采石场购置了机器和成套的设备,要他们将这些价钱不低的机器一下子扔掉,当然不舍得了,再说,现在转营其他项目,无论怎么有市场潜力,都需要时间运作,少者一年,多则三年,比如说围河养虾,最快也得十个月才出效益,如果搞旅游项目建设,那就更长,没有二、三年时间哪来的经济效益? 所以,尽管夏文博推介的转营项目很不错,他们还是无动于衷。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而实惠:禁止采石并不容易,除非乡派出所的民警长年累月驻守山上,否则采石工作不会停止,至少这一年半载是可以采石的。 对他们的这种抵触情绪,夏文博也早有预料,他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也能充分的体谅到这些人的难处,但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夏文博都认为自己有责任,有义务为东岭乡留下一个青山绿水的好环境。 “看来大家看来并不想接受我们的建议啊!”夏文博准备施加压力了。 下面有人说:“夏乡长,这事情也得我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是啊,是啊,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还有人阴阳怪气的说:“我们这就算是破坏了一点森林,草皮,但和北岩化工厂相比,我们这都不算啥,他们的污染更严重,更直接!” “对,对,北岩化工厂咋就没人敢管,尽挑我们这些软柿子捏!” 这些人提到了北岩化工厂,一下子让夏文博有点不好说了,就事论事,对于这个北岩化工厂,到现在夏文博也没有碰触的准备,也许是万子昌和汪翠兰的建议在他心中多多少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考虑能不能拔掉这个钉子。 但今天这些老板们却一下子把夏文博逼到了墙角。 对北岩化工厂这个问题,自己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那么,不要说这些采石场,就算是东岭乡的任何具有污染的企业,自己以后恐怕都无话可说了。 所以,夏文博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各位,首先你们要搞清楚,今天是谈你们采石场的问题,你们不要东拉西扯,另外,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北岩化工厂的问题一直都在我们的关注中,我们也正在和相关部门取得联系,一旦证实了他们这个厂确实存在污染,请你们放心,我们绝不会手软。” 夏文博的话说的斩钉截铁,让下面这些老板也不禁的感到震动,要知道,这个北岩化工厂的传闻在东岭乡早就人尽皆知,历任的乡长,书记,还没有谁敢说这样的硬气话,他们不由的对夏文博暗自佩服。 可是,一说到让他们关停,这些老板又唉声叹气的诉苦了。 下面的人,也不敢和乡政府硬顶,但总是找着各种借口,想拖延下去。 夏文博见采石场的老板还心存侥幸,便直截了当指出:“各位,乡里对于关闭采石场的决策是经过再三反复论证后才作出的硬性规定。不止乡里一致要禁,就是县里也清楚意识到黄沙、南岗一带生态资源已遭到毁灭性破坏,也会给予我们十二分的支持!你们各位采石场老板不要抱有幻想,这个问题上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早一天转营其它项目,就早一天占上优势,否则,这几个项目也轮不到你们搞!” 大家见夏文博的态度坚决,也都知道这个夏文博办事果断,手段老辣,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畏惧,态度上也明显有了改善,从来,民不与官斗,想和政府作对,那是自讨苦吃。 黄沙村党支部书记、黄峰采石场董事长钱福首先转变态度,响应夏文博的号召,他说:“乡里要求关闭采石场,为此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论证。我记得,夏乡长还亲自跑到黄沙村的山头看过,对那里遭到破坏的山林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曾经指示我认真考虑一下采石场的出路和荒山复绿的问题。 而我呢,毕竟是粗人一个,对于上级领导的指示领会不够深,当然喽,主要的还是为了小集体的利益。我现在作自我批评,我没有及时贯彻夏乡长的指示,那是很错误的,我要为这个错误写个检讨哩。” 夏文博不得不对这个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村支书刮目相看了,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态度表的好。 夏文博点点头,对他给予了鼓励性的一丝笑容。 见夏文博对自己的讲话很赏识,钱支书又说了:“夏乡长说得对,要树立起科学发展的正确观念,不能因为搞经济就不顾生态资源的保护。同志们,破坏生态资源,就等于把我们十年后的饭碗给砸了,把我们子孙后代的饭碗也砸了。这个说法不是吓唬人的,科学的论证不容你不信!现在提倡科教兴国嘛,不信科学怎行呢?我同意关闭黄沙村境内的采石场,对于善后工作我也会尽量安排好。我要投资办旅游项目。大家听着,乡内给奔流集团的旅游配套项目我全包了,你们如果有多余的钱可以找我合股,但是你们不能跟我争开办权!” 到了这个时候,夏文博才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钱福的眼光和狡猾,这小子,直接就把一个项目给垄断了,他真要是搞好了,旅游配套这一块的利润一定会比他办采石场更为丰厚。 “好,钱支书这个想法我支持,你们想一想,将来东岭旅游搞上去了,人来的多了,这吃喝拉撒睡,样样都能挣钱,何必守着那些石头挣钱呢,大家都好好的想想吧!” 钱支书连连点头:“对,对,我们要另谋出路了,否则就等着乡里强行关闭,到那时就不好说话了!我的意见讲完了。” 夏文博对于钱福转变态度、积极响应自己的决策,甚感满意。但是与会的各村负责人、采石场老板却不高兴了,他们对钱福见风使舵、钻营取巧的本领很鄙视,一时议论纷纷,贬议大于褒奖。 南岗村党支部书记、大业石材厂董事长张保家忍不住了,向钱福抗议道:“老钱,你倒想得美,当初第一个办采石场的是你,现在第一个说同意关闭采石场的又是你,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一时是人,一时是鬼!” “嗨你个张老头,那你不关就是了,老子关采石场,干你毛事啊!” 那南岗的张支书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尼玛,你的厂子办得早,你赚了大钱,人家的厂子才办两年,刚收回本钱,现在你说关闭了,你安什么心?再说,乡里推出的转营项目,大家都有平等选择的权利,你凭什么就说你一方全包了,难道就你有钱吗?” 别的老板也喊起来了:“你要包办旅游配套项目,我们起码也要分包一半!否则,我村里的采石场就继续开着!” 场面立时热闹起来。张保家与钱福平常称兄道弟,关系不错的。今天,他当众责骂钱福,倒让与会众人深感意外。很多人的感觉像是看戏一般。 钱福这些年赚了大钱,腰板粗了,平常进出市里,县里都是风风光光的,听惯了人家叫“钱总”、“钱老板”、“钱书记”、“钱董事长”等字眼,敢当面叫他钱福的人不出十个,今天,他在乡办公楼一个小小会议室里遭受意想不到的难堪,如何憋得住气。 钱支书当即指着张保家怒骂道:“你他妈的混蛋!你办厂的时候还是老子扶了你一把,不然哪有你今天的风光,就这,你也比不上我黄沙村,你他妈的真是一人无能,累死整个南岗村哩!” 会场众人看着他们的对骂,一个个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会议变成骂战,这还了得! 夏文博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中冷光四射:“大家是不是感到很好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好好的笑笑,谁他吗的先忍不住离开了,老子明天就带派出所的人去封了他的采石场,不信我们试一试!” 夏文博的话,像一个炸雷,顿时让会场变得鸦雀无声。 第五百一十五章:变化多端 正在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万子昌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所有的人都赶忙站起来,毕竟,万子昌作为东岭乡的一哥,是没有人敢于慢待的,除非你不想在东岭乡继续做生意。 夏文博也是微微一愣,开会前,夏文博都和万子昌商议过,万子昌说自己暂时不来,可现在他出现了。 其实万子昌一开始就反对关闭采石场的,对于召开这个会议心里并不支持,所有他不想出面来参与此事,他不想成为这些老板们怨恨的对象,更不想成为这几个村老百姓咒骂的对象。 只是,刚刚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欧阳明书记的,他问夏文博在不在,打电话打不通。 万子昌忙说:“夏乡长在开会,手机可能关了。” “奥,这样啊,那你等他开完会,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好的!” 接着,万子昌又把关停采石场的情况顺便的给欧阳明说了一下,没想到欧阳明对夏文博的做法大加赞赏,他说:"黄沙村、南岗村一带的采石场也太多太滥了,山头快被挖平了,是时候要整治一下。" 听了欧阳明书记的这话,万子昌心中疑惑起来,他觉得夏文博整治采石场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和欧阳明等县上领导沟通过,所以才敢大刀阔斧的动手,自己不闻不问的话,这一份成绩可就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了这个问题,万子昌不由的又有了担忧,既然有欧阳明书记的直接支持,想必这个采石场的关闭工作也一定能成功,那么,今天的这个会议,就是东岭乡一个划时代的重要会议,自己不在场,岂不助长了夏文博的威风!乡里干部以后都晓得只有一个夏乡长了,那自己这个书记还有权威吗? 于是,万子昌匆匆赶到会场。 夏文博将万子昌迎入主席位,低声问道:“万书记不是说今天不来吗!” 万子昌脸色严肃的小声说:“我听里面乱哄哄的,怕你一个人压不住场子!” 夏文博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那场面真的有点乱,他吗的,都快打起来了,自己这个乡长的威望看来还是欠缺啊。 万子昌环顾会场,清清嗓子,才正式讲话:“同志们,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啊,关系到我们的子孙后代是否还有饭吃的问题,原先,夏乡长提议关闭采石场,我没有同意。为什么呢,我主要考虑到你们几村过去太穷了,这几年靠山吃山,靠采石头赚了一点钱,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如果我们现在立马关闭采石场,不准他们采买石头了,那他们的经济收入从何而来?难道让他们恢复到以前的贫困线上?这个真不好办哪!” 下面的老板们都连连的点头,表示还是万书记理解他们,知道他们的苦处。 万子昌见自己的话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又说:“不过最近经过我们不断的论证和商讨,乡里规划的几个项目,我觉得还是很有前景的,今天夏乡长主持会议,他基本上代表了我的立场。同志们,山上的石头总有采完的一天,趁早改行,转营其它有市场前景的项目,这才是你们的出路!” 万子昌毕竟是乡里的一把手,他的话起了决定性作用。下面各村负责人见状,态度明显转变,对抗情绪逐渐松懈,在东岭乡两位主要领导一致决定下,继续抗拒的成功性也就不大了。 夏文博有点读不懂万子昌这个人了。今天这个会议是万子昌拒绝出席的,他压根就不想关闭采石场,可一转眼,他说变就变,而且变得坚决有力,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不容易做到的。 不过,夏文博心里还是比较满意,关闭采石场这么一个重大的举措,确实需要争取万子昌的支持! 会议一直开了六七个小时,中间连吃饭都是乡政府伙食上做好,送到会议室吃的,按夏文博的说法,不研究出一个具体措施,谁都不要想回家。 直到傍晚会议才结束,夏文博取得了他想要的结果,最后会议一致通过了关闭采石场的决定。并达成了一些具体的措施,那就是 黄沙村、南岗村一带采石场必须关闭,最迟明年初全部关闭完毕,有两个采石场老板达成合股创办五千亩虾场的意向,钱福、张保家和涂料厂老板葛荣辰达成三方合资意向,拟开办乡内旅游配套项目,并筹建“万亩农林渔猎生态旅游农庄”,黄沙村、南岗村分别承包数十万亩荒山复绿、栽种经济树木工程。 夏文博根据几项决议,指示经济发展办公室和乡政府办公室等人按图索骥,抓紧时间、多方搜集信息,调动资源,力争半年内上马两个项目。 看着一个个老板们在决议上签字画押,摁上了手印,夏文博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今天这场面对夏文博而言,还是具有相当的风险,一但今天的事情搞砸,以后他在东岭乡说话办事的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 会后,万子昌对夏文博说欧阳明书记找他,让他给回个电话。 夏文博急急忙忙的办公室,接通了欧阳明书记的电话:“欧阳书记,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文博啊,我听说你正在开会,怎么样?还顺利吧!” “谢谢书记的关心,还好了,和各位矿主们已经达成了关停协议!” “嗯,不错,不错,不过文博,你的工作方式我并不赞同,这样大的一件事情,你们东岭乡一个党政合一,齐心协力,你有工作热情这是好的,但还是要注意方式和方法,多虚心请教班子里的老同志!这可不是关云长单刀赴会那么简单的事情!” “是,是,我明白了!” 夏文博当然明白了,这才是万子昌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的原因,看来万子昌在获悉了欧阳书记对此的态度之后,这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老狐狸啊,进退有据,自己要学习的地方还是很多。 “嗯,你明白了就好,另外,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这个奔流集团的项目差不多改启动了!” “是该启动了,最近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项目!” 夏文博想,看来欧阳明有点急了,不过时间的确也差不多了,是该着手这项工作。 “好,另外相邀市领导的情况有没有眉目啊!” “有,应该能请到!” 欧阳明在电话中迟疑了片刻,有点担忧的说:“文博,这个非常重要,把握有多大!” “百分之80以上!” 这还是夏文博保守的估计,因为上次和小魔女打赌中她答应请郭书记出面不说,连张玥婷都说已经和郭书记联系过了,郭书记亲口说要来助阵,有了这两道保险,大概没什么问题。 “好好,文博,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另外,你尽快的把东岭乡这个旅游项目的情况给我弄一个详细的资料,发到我的邮箱里,记住,保密!” “是,我一定注意!”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喊来了办公室的小陈,这丫头现在在办公室可是大拿,徐主任当了副乡长,办公室的事情大部分都交给了她,不要看小丫头年纪不大,但办事稳妥,特别是嘴很严实,连夏文博都甚是喜欢。 “报告夏乡长,叫女婢来有何差遣!” “爱妃平身,寡人寂寞难耐,想和爱妃斗个虫虫,可好!” “噗嗤!”小陈就笑了:“亏你说得出来,还斗个虫虫,要斗你找汪云斗去,那丫头现在眼里,心里都是你,你没看啊,你在上面讲个话,那丫头就像是看爱情大片一样专注!” “额,这个......”夏文博对这个件事也真的有点无可奈何,最近他都是躲着汪云那丫头的,一看到她亮晶晶,圆鼓鼓的大眼看着自己,夏文博都会有点紧张。 “夏乡长,要不你就把她收了吧!” “我去,可不管乱说!我们还是谈点正事!你吧奔流集团这个旅游项目的情况,弄一个详细的资料,我有用!” 小陈一下睁大了眼:“不会吧老大,我最近在坐采石场的停转工作,还有技校的事情也很多,你总不能鞭打快牛吧!” “我理解,我理解,但这个工作也很重要!别人做我有点不放心,主要是......这个资料不能让别人看到!” 小陈眼中亮光一闪,要知道,这相当于在帮夏文博做一个私事,私事和公事那就截然不同了,听夏文博的口气,他对自己很信任,不然办公室那么多人,他咋不找呢? 小陈这种被重视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觉自己无形中和夏文博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她再也没有推辞了,点点头:“放心好了,三天之内,一定送你办公桌上!” “好,谢谢!” 第五百一十六章:把握机会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欧阳明收到了这份资料,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天天熟读,默记着,假如一切顺利的话,再有几天东岭乡的旅游项目启动仪式就要开始了,自己的前程和未了,也都在这一锤子的买卖上。 欧阳明心中的紧张可想而知。 吃过了午饭,欧阳明又把袁青玉喊来,两人就东岭乡启动项目的事情做了一番交流,同时,欧阳明也督促袁青玉尽快的到市里跑跑,时间越来越紧迫,袁青玉要是想再上一层楼,正常的活动必不可免。 “我真不想去活动,管他呢,到时候随便吧!” 不是袁青玉不想更上一层楼,而是她不想到市里去见吕秋山,最近吕秋山也打来了好几个电话,说他已经帮袁青玉瞅了几个市局合适的位置,想和袁青玉商量一下。 袁青玉一直都推辞着,说自己最近的工作忙,走不开! 对吕秋山的心思,袁青玉很清楚,吕秋山在大事妥善之后,又想和她重温旧梦,想让她调到市里去,当然,这里面还有另一层的意思,那就是让她远离夏文博,保守住她和吕秋山的秘密。 所以,这个时候袁青玉去找吕秋山,让他帮忙活动在清流县晋升的事情,大概是没有可能的,用吕秋山自己的话说:青玉,只要你来市里,我给你安排正处局长,这比你在清流县做一个副县长,副书记要好的多。 欧阳明邹一下眉头:“你怎么能这样想?青玉啊!换届的机会不是每年都有,我们都要把握住。” “谢谢欧阳书记的关怀,可是我最近真的很忙,看情况吧,有时间了我会去跑跑!” 对袁青玉这样的搪塞,欧阳明也看得出来,不过他又想,假如袁青玉不动,依旧在政府那面,其实对最近而言,也未必是坏事,假如最近晋级成功,老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继续留用,那么,有袁青玉对老黄的掣肘,反而更利于自己对政府的掌控。 只是这个想法欧阳明是万万不能表露出来的,想一下,不管袁青玉,还是夏文博,都在为自己的上位做铺垫,自己却不想让别人进步,这实在有点太不厚道。 所以欧阳明又情真意切的劝了几句袁青玉,表现出了自己对袁青玉的关切和诚挚。 袁青玉离开欧阳明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远处组织部孙部长办公室门口一个人正在敲门。 “咦,那不是东岭乡的张大川吗!”对所有和夏文博相关的人和事,袁青玉都具有很高的敏感度。 欧阳明探头看看,说:“嗯,是他,这张大川似乎和孙部长走的很近,我看到好几次他来找孙部长,也难怪,张大川当了副书记,分管了东岭乡的人事组织工作,他们也有了隶属关系!” 袁青玉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的瞅了几眼孙部长的办公室。 要不怎么说女人的第六感相当准确呢?袁青玉的不安的确很有道理,这会张大川已经踏进了孙部长的办公室,他来做的自然是不利于夏文博的事情。 “大川,怎么下城里来了,开会!” “没有,这几天心里不畅快,在城里多待两天!”说话中,张大川从包里摸出了一个锦盒,放在了孙部长的办公桌上。 “这什么!” “春节的时候,一个在西藏工作的朋友回来探亲,给我带了一盒虫草,我想着我们才多大,哪能用这补,老婆也说,让给你送来!” “哎呀,哎呀,客气了,谢谢你们夫妻还惦记着我!” 孙部长拿起了锦盒,反复的看着,他真还没有吃过这玩意,据说现在的价格很贵,在南方都卖到好几十万一斤了。 见孙部长喜欢,张大川也很高兴,坐下来以汇报工作之名,说去了东岭乡的一些事情。 说着,说着,话题扯到了夏文博的身上,张大川便不由的咬牙切齿。 这让孙部长也很愧疚:“那个大川啊,你也不要气馁,这次呢,被夏文博吧事情搅黄了,但机会还是会有的!” “部长啊,你不知道,这夏文博在东岭乡越来越专横了,我担心他一站住脚,转头就要对付我!”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看啊......”张大川嘚啵嘚啵的,说起了夏文博的各种不是,这其中添油加醋,夸张污蔑自然不在少数,听得孙部长脸色铁青。 一直以来,孙部长对夏文博都没有什么好感,这小子,仗着有袁青玉的撑腰,第一次提升副局长,第二次当上了乡长,可以说都是越过了组织部这道程序,直接在常委会定下,对这样不走正途的人,孙部长深深的鄙视,也是他多年做组织工作最反感的对象,何况,这个人还时刻想要收拾张大川。 可是,孙部长也很明白目前的状况,这个时候不管是张大川,还是自己,都没有太好的局面,现在明着对付夏文博,肯定是不理智的。 他接上了张大川发来的香烟,慢慢的抽着。 “孙部长,你帮着想想办法,看能不能......” 孙部长一抬手,打断了张大川的话:“瞎说,这个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配合夏文博的工作,不要有太多的埋怨,成绩做出来了,大家都能看到,比你说什么都好!” “这......是,是!我知道了,孙部长教训的很对!” 张大川没有想到孙部长突然的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也有点不敢乱说了。 “大川,我看你在城里就少住几天,赶快回东岭乡上班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 孙部长这才点点头:“嗯,对了,听说你们采石场都因为破坏环境问题,被关停并转了,是不是!” “是啊,前几天刚弄完,那些老板们怨气可大了,都在骂夏文博!” “胡闹,我觉得夏文博做的很对,环境对人类太重要了,对了,我想起来你们东岭乡还有一个北岩化工厂是不是,好像污染很严重!” “嗯,有的,不过这家厂你也知道,没人愿意动,连县环保局这些部门,都不愿意出具环保超标的关停通知!夏文博也想动,但苦于手上没有东西!” “奥,这样啊,嗯,年前刚刚提升上来的环保局局长是个转业干部,我想军人肯定是有胆量的,我让他这一两天带人暗访,抽查一下北岩化工厂的环保指标,然后你可以吧这些数据,包括过去你们乡里告化工厂的那些书信都交给夏文博嘛!” “都交给他!这不是便宜他了!”张大川有点不太原意。 孙部长眼一瞪:“大川,个人的恩怨决不能影响到工作,你作为东岭乡的副手,应该好好的配合乡长的工作!” “可是,这事情......” 孙部长眼瞅着如此愚笨的人,也只能叹息一声了:“哎,你啊,给夏文博一块硬骨头去啃,总比他给你找事好吧!” 张大川顿时如遇雷击,他愣愣的张大了嘴,他看着面前这个亲切,和蔼的孙部长,心里隐隐约约的感到了一种惊吓和崇拜,这才是高手,借刀杀人,让夏文博去趟北岩化工厂这颗雷,这是一颗真正能炸死人的地雷,谁都不知道它威力到底有多大,但会炸死人,这点是肯定的。 张大川连连点头,嘴里不断的说:“是是,我错了,我一定好好配合夏乡长的工作!” 孙部长冷冷的笑了笑,仰起头,思考起其他一些问题了,包括一但这颗雷炸响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它的余波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好处?从种种迹象上看,一旦欧阳明上位书记位置,那么袁青玉就有上位副书记的可能性,假如这颗雷的威力能波及到袁青玉呢?那是不是自己也有问鼎副书记的可能性...... 当晚,张大川带着媳妇一起,宴请了孙部长两口子。 吃完饭,孙部长邀请张大川两口子一起到家里坐坐,张大川是很兴奋的,他从来都没有到过孙部长的家里,这对他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加深了一些。 但他老婆却有点担忧,她迟疑的婉言拒绝了两次,说怕打扰部长夫妇休息。 孙部长的夫人谢主任微微一笑,说:“没事的,老孙很少请人到家里去,但既然能请去的,那就一定是值得请的人,对不对!” 谢主任用眼瞅瞅张大川的媳妇,这女人心里砰砰的跳,好几次,谢主任不在家的时候,孙部长都越她到了家里,她真的怕被谢主任发现了,可是,刚刚从谢主任的话中,似乎在暗示着她都知道这些。 女人不敢在拒绝了,他们一起到了孙部长的家里。 情况印证了女人的预测,一点都不错,刚进去,谢主任就说:“老孙,你们两个老熟人在小卧室吧,我和小张在大卧室!”实际上,谢主任的岁数也比张大川大不了多少。 女人有点慌了:“谢主任,我,我对不起你,过去......” “哎呀,说那么多干嘛,既然你用了我的老孙,我用用你家小张,这也合情合理,对不对!” “这......” 不等女人再说什么,谢主任就把她和孙部长推进了小卧室。 第五百一十七章:什么感受 然后,谢部长微微一笑,对张大川说:“喝点茶吧!” 谢主任半坐在地上,用一个小巧的酒精炉烧水煮功夫茶,水烧开了,她仔细地用开水来温热两个玻璃杯。先放入茶叶,沏第一泡,倒掉,再注水。天已渐黑,屋内也未开灯,空气里开始漂浮起一道稀朗的白,张大川心慌意乱的听着小卧室里面不时传来的几声自己老婆低沉的叫声,他想,或许这会老婆正在抽打着孙部长。 事实上,今天并没有抽打,sm也不完全就用一种方式,它们花样很多,包括正常的一些动作。 张大川的女人被孙部长抱在了膝盖上,他深深地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和颈项,一股热切的冲动从女人心底急速地上升。 他一把把她抱起来,扔在了床上,孙部长的嘴唇里荡漾着一股烟草的味道,那味道注入女人的身体,还带着语火中烧的体温,女人看见月光从小窗户里挤进来,照在他们的身体上,那些柔软、湿润、带着弹性的的身体,她就在这种带有犯罪气息的兴奋起来…… 这间房子非常整洁,粉色花纹的壁纸的墙面上,镶着带翡翠色镜框的椭圆形镜子,很快,在这一面玲珑剔透的镜子就可是记录着一对忘情运动的男女了,女人看着镜子中自己那种夸张的样子,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忘记廉耻的女人,正在肆意的聆听发自身体最深处的声音。 就在孙部长冲向巅峰的那刻,女人仿佛听见他的喉结正在一阵阵律动着,发出一种无法控制的,雄性的低吼声。 吼声让外面的张大川不由的看看谢部长,她却置若罔闻,此时的她稳重沉静地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水,直到她伸手捏住了张大川的下巴,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眸子,半响,她突然笑了笑,“你的嘴角很要强的样子,让人印象深刻。” “我,我,谢主任,我们喝茶,喝茶!”张大川手足无措的说。 谢主任回以微笑。拿起杯子,喝下一口,便禁不住赞叹道:“嗯,这个茶不错的。有一股浓郁的香味,你尝尝。” 张大川也慢慢抿着自己的茶,刚喝两口,那香味便在舌尖化开,带着浅涩与深沉。 她抬起头来,向他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和你太太给你煮的茶相比呢,” “比她的更好!” “嘻嘻嘻!”谢主任笑着,依旧不依不饶:“那你说说看,到底好在哪里。” “她的不好喝,你的呢,更让人回味.....谢部长,实际,实际我们家不煮茶!”张大川舔一下舌头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比在家大几岁,却依旧风韵犹存的谢主任,张大川心里慢慢的又了一点变化,他想,既然她能让孙部长带着自己的媳妇在里面去,那么,是不是真的要和自己干点什么?这个想法一出来,张大川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同时,也激动起来。 这是部长媳妇,是计生委的主任,假如自己和她的话!那一定很有成就感! 他喘息的有点粗重起来,此时的张大川头晕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想上厕又有点舍不得离开,总之身心都十分的难受。 谢主任一只手慢慢的抓住了张大川的脸蛋,用力的拧了一下,疼痛中,张大川下意思的立刻扇开了谢主任的手,这一下,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怎么!还不愿意!” 张大川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犯的错误,低着头斜眼偷偷看着谢主任。 谢主任此时面无表情,张大川十分的害怕。 “你把头抬起来。”谢主任这句话已经没有了温柔,充满了威严和寒冷,张大川不自觉的抬起了头。谢主任抓起了茶缸,朝着张大川脑子就开了过去。顿时张大川脑袋出现了一道扣子,血不多,但还是有。 “小张,我tm让你把头起来哦!”谢主任这话十分的可怕,这时谢主任的脸也冰冷如铁,看不出一点的表情。张大川此时已经打懵了,捂着头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谢主任像疯了一样,一茶缸又砸了下去。 张大川倒下了,谢主任一脚踩在张大川的头上,高高的鞋跟压得张大川头疼欲裂。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谢主任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张大川躺在地上,语气虚弱。 “这就对了嘛,早说我何必对我的大宝贝动手呢。” 谢主任说完,抚摸着张大川的脸,嘴里呼出来的气直打张大川的脸,张大川现在已经身体打颤,冷汗直流,脸上还有血迹,两个人四目相对,突然,谢主任的一个举动彻底让张大川肝颤了。 谢主任开始舔张大川脸上的血迹! 一下,一下的缓慢而用力,张大川此时已经不敢动了,眼睛直直的瞅着前面,犹如一具死尸。 谢主任慢慢的舔舐,张大川脸上的血已经彻底被舔没了,此时谢主任很享受的吧唧吧唧嘴,说了一句“小张的血果然很好喝,但是这已经干了,如果是新鲜的就好了。” 这话让张大川激灵灵的打个冷颤,连喘气都开始哆嗦了,他长着么大也没见过这场景啊!顿时张大川的脸色更加苍白,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变态的谢主任还能做什么。 只见谢主任抱住了张大川的脑袋,找着伤口,“哈哈,找到了!”谢主任说完,就朝着张大川脑袋上的伤口吸了过去......。 小卧室里面,孙部长和张大川的媳妇都已经睡去了,刚才的冲动耗费掉了他们大部分的体力,他们对另外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张大川已经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凳子上,双手反绑在椅背上,脚被绑在了凳腿上,全身精光,低着头,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充满了恐惧。 谢主任走到了张大川前面,双手开始抚摸着张大川的身体。 “哎呦,小张的身材真不错,等会我哦”说完,谢主任在张大川的伤口亲了一下,就转身走到柜子前。此时张大川已经被谢主任这一口亲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十分的想吐。 等到谢主任转身,手上已经多了一副黑皮鞭。张大川心中大骇,他算是明白了,过去老婆抽打孙部长的那一幕,今天看来是要在自己的身上体现出来,他不由的担心,自己要死在这了吗?一阵绝望充斥着他的内心。 谢主任回到张大川面前,嘿嘿一笑,突然一鞭子就抽了过来,瞬间张大川的前胸就多了一条红色的印子,火辣辣的疼让张大川不禁大叫了一下。 谢主任早就没有了刚才的恐怖笑容,她有点神经质的面露凶光:“我tm的让你叫了吗?啊!让你叫了吗!” 谢主任一边说一边抽着,此时张大川已经不敢叫了,强忍着疼痛,满身被抽打的通红。 一会,谢主任抽累了,大跨步的坐到了张大川的双腿上,谢主任和张大川已经零距离接触了。 “疼吗?小张。”谢主任又恢复了刚才的温柔,一只手别过张大川的脸,张大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主任。此时张大川觉得,谢主任就是个疯子,就是一个神经病。但是此时已经晚了,谢主任突然把自己的嘴贴到了张大川的嘴上! 张大川下意识的紧闭着嘴,阻止着谢主任的舌头, 谢主任被张大川这个突然的举动惹恼了,立刻离开了张大川,脸上表情又变了。 “你tm的是不是嫌弃我啊!”谢主任吼了一声,然后左右开弓,抡起了巴掌。这一口气轮了20多个,张大川的嘴角已经殷殷出血,脸肿的老高,耳朵嗡嗡作响。 此时谢主任不知道从哪里又搞来了一把小刀,张大川现在已经不知道这个疯子还要做什么了,现在的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小张,刚才人家没有吃饱嘛,现在我在吃一点哦,你别怕痛哦。”谢主任说完,抬手一刀,张大川小腹顿时一凉,开了一条口子,口子不深,但是也已经冒出了血来。谢主任看到血出来了,立刻凑了上去,像个孩子一样狠命的吸吮了起来。 此时的张大川,看到这一幕,不禁恶心与恐怖交加,精神已然崩溃,昏死了过去。 谢主任吸了一会,这条伤口也已经自然凝固,不再出血了,谢主任只好再划一条,这样一会的时间,张大川身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七八条刀口了。 谢主任吸完最后一个伤口以后,擦了擦嘴,便用刀隔开了张大川身上的绳子,张大川此时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顿时失去重心,向前一倾,砸到了地板上。 谢主任这会也没有了力气,她呆呆的看着晕倒的张大川,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现代人生存的压力很大,面对着激烈的竞争、复杂的社会,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努力维持着强大的形象,去努力、去拼争、去改善着自己的生存状况。但在心灵深处,总会有一些脆弱、有一些软弱、有一些孤独,有一些一个人无法承受的压力,还有一些与生俱来的梦想,这些情绪需要有一个寄托、有一条渲泄的渠道。 谢主任夫妇两人就选择了这一种方式,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们才能完全地放弃自己,放弃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尊严、自己的人格甚至是自己的肉体,把自己完全地放心地投入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在这一刻,谢主任不再担心会有人嘲笑自己、陷害自己、伤害自己,看着一个人那么虔诚地仆伏于自己的面前,能够得到身心的巨大满足。 第五百一十八章:暗流涌动中 面对县委里面的这一股股暗流涌动,夏文博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他在东岭乡最近一直为奔流集团的启动仪式在忙着,他刚刚和张玥婷沟通过,这丫头明天就能到东岭乡来,她们公司也做好了启动的各项准备,而东岭乡内部,也展开了忙碌而有序的准备工作,启动仪式的会场准备安放在河坝村已经推平河岸上,按夏文博的估计,这天来的人肯定很多,主席台的搭建,座位的分配,安全执勤,还有相关的交通状况,停车场地,饮水,小吃等等,这些事无巨细,夏文博都要亲自过问。 他一下忙的飞了起来。 乡政府的所有人员也都动起来了,连万子昌都不例外,按万子昌的指示和安排,办公室已经安排了专人,给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和相关部局送去了邀请函,希望到时候都能来捧场。 对段书记,黄县长,还有欧阳明,袁青玉这四个人,万子昌亲自打电话过去邀请了一番。 只是对于东岭乡的邀请,县里部局领导们的反应并不很强烈,大都是用模棱两可的话在应付着,他们还需要一个观望和等待的过程,虽然有段书记答应要来,但一个行将退去的县委书记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号召力。 黄县长没说不来,也没说来,他还在犹豫不定中,作为一个在县里举足轻重的大项目,按说他也想来,也应该来。 但是,这项目一直都由欧阳明在牵线联系,黄县长真不想给欧阳明抬这个场子,在一个,最近黄县长的确很忙,他差不多每周要到市里跑两三趟,市里要跑的关系太多,从市委,市政府的一些相关领导,再到市常委的几个大佬,偶然的,他还的跑跑省里,虽然那里并没有什么太高级别的领导可以巴结,宴请,但省委,省政府的中层领导,他还是认识几个,病急乱投医,差不多的人,他都要去找一找。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真不想参加这个东岭乡的项目启动仪式。 由于黄县长没有一个明确的回复,这就让县政府下面的一些部局领导也拿不定主意了。 去和不去!这有点像是赌博,去就是为欧阳明撑面子,欧阳明上来了,那当然没的说,这马屁算是拍到点子上,可是,万一上来的是黄县长呢?他不去,自己去了,岂不是无端的得罪了他? 下属们也很难,都在高度的关注着黄县长和欧阳明的动向。 万子昌在吃饭的时候,和夏文博刚好坐在了一起,他不由的发愁说:“文博啊,要是黄县长不来,其他相关部局的领导来的少,会不会有点冷场!” 夏文博却淡定的一笑,说:“不会的,到时候黄县长会来的,那些部局领导也会来的!” “奥,你怎么能得出这个结论!”万子昌有点疑惑的问。 夏文博此时此刻绝不会说出实情,虽然他并没有怀疑过万子昌会出卖自己,但关于郭书记来的信息,他还是暂时不想说出来,万一传到黄县长的耳朵里,会给欧阳明带来很大的麻烦。 “你想啊,段书记,欧阳明书记和袁县长都来了,他能不来!黄县长估计也就是摆摆架子,到跟前书记你亲自下县城,请一下他,他怎么好不来!” 万子昌听了夏文博的话,虽然宽慰了不好,但心中的担忧还是没有完全的消散。 吃过饭,大家又可是忙起了各自的事情。 夏文博到了河坝村的启动现场指挥起来,相比而言,从土地流转,到旅游项目的启动,再到蔬菜批发市场的处理,以及采石场的关闭,这几件大事都为夏文博在东岭乡站住脚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他现在的话在东岭乡越来越具有威望了,指挥起来,得心应手。 这一忙啊,就是一天过去了,主席台和场地也大概收拾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弄来很多桌子和木板,拼凑在一起做成了主席台,左,右,后,三面面用竹夹板一围,在用红绸子一包,远远看去,倒也像模像样的。 走的时候,夏文博也专门叮嘱了一番,让河坝村安排村民,晚上在这里守着,不要明天一来,木板让人偷了。 河坝村的支书和村长笑呵呵的答应了,说那是不可能的,说他们河坝村有着夜不闭户的优良传统。 夏文博‘啊呸’了一声,说了句:叼毛! 转身走了。 回去还没和一口水,听到敲门声,一看,是张大川走了进来。 夏文博客气的笑笑,站起来说:“张书记快坐,有事啊!” “夏乡长,你看本来我也不想打扰你的,知道你最近忙,但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给你汇报一下比较好。” “张书记太客气了,我们之间谈不上汇报,大家一起商量,来,抽支烟!喝点水!” 张大川在夏文博的对面坐了下来。 夏文博喝了一口茶水,问张大川:“张书记,请问是什么事情!” “夏乡长,我来汇报的是关于北岩化工厂的问题!” “北岩化工厂?嗯,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张书记,你对东岭乡的情况要比我熟悉,请问,这个北岩化工厂情况到底如何呀,它对周围农村、农田有没有造成污染?污染的程度有多大多深?” 张大川思虑片刻,很谨慎答道:“夏乡长,对于北岩化工厂的问题,我了解一些,但又不十分了解,也学你要问,为什么我过去作为分管工业的副乡长,尽然对辖区的一个化工厂不了解呢?那是因为,这个厂子据说在县环保局是有一些关系的,他们不出具环保数据,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相信它对周边环境一定是有污染,这个问题肯定存在的,搞化工项目一般都免不了这个问题,关键在于污染的程度我们是否可以承受。” “奥,那你觉得我们能承受吗!” 张大川微微的摇摇头:“不能,你看看这个,这个是昨天县环保局拿出的一份北岩化工厂的详细数据,从这些数据中可以看出,北岩化工厂的污染程度很严重,它对当地的空气,土壤,水质,以及农作物都具有很强的污染,这些污染能使人患上一些高危癌症。” “这么严重啊!” 夏文博忙接过了张大川递来的资料,一面看着,一面感到触目惊心,可是,他的心头却又有了一丝疑惑。 “张书记,你不是刚说这个厂在县里有关系吗,这个要求我们查封化工厂的文件又这么出来了。” 张大川微微一笑:“环保局的局长换了!” 夏文博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这样啊,我知道了!” “新局长的办公室里,恐怕早就堆积了很多对北岩化工厂的揭发信,所以这两天暗地里取样化验了一下,得出了这些数据,他们要求我们尽快的查封,我想呢,这件事情还是得给你汇报,毕竟我现在也没在其位,难管其事!” 夏文博点点头,看着张大川手里另外的一沓信封,问:“这些都是告状信吧!” “是的,这是乡里收到的,我一起带给你看看!” 夏文博接过了那一扎信件,估计有十几封信,夏文博把信件拿在手里,掂量一下,打开来,快速的浏览了一番,严肃说道:“这些信件,全是告北岩化工厂的,看来啊,的确是问题多多,复杂得很哪!有几封是寄给县里的,有无封是寄往市里和省里,由上面转下来的!我们不想管都不行了!” 张大川又对夏文博说道:“夏乡长,北岩化工厂的问题是要重视啊!你是乡里一把手,在采石场处理上全乡人都大家称赞,但实事求是的说,采石场的问题比起北岩化工厂的问题,那就不算问题了。” 夏文博心里也是很清楚的,这样的厂子,必须的关闭,这一点是不容置疑,问题是,夏文博心中对张大川的动机感到了一些怀疑,而且,从万子昌和汪翠兰的口气中得知,这个北岩化工厂的关系很深,恐怕并不是张大川说的就在县环保局,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些? 在张大川离开之后,夏文博又沉思了很长时间,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张大川正在给自己设置了一个难题,换句话说,也可能是一个陷阱,想让自己深陷其中。 但是,在思虑良久后,夏文博还是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站了起来,推开了房间的窗户,让外面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他决定了,就算这是一个陷阱,就算这是一个圈套,自己还是不能躲避,假如连自己都躲避了,请问,东岭乡还有谁能再管这件事情呢? 身在乡长的位置,就要担起乡长的责任! 当晚,在召开完旅游项目启动仪式的筹备会议后,夏文博当着大家的面,说起了北岩化工厂的问题,并勒令乡上的几个相关部门,先给予北岩化工厂发出排污,口气净化等整改通知,在旅游项目的启动仪式结束之后,立即对北岩化工厂采取查封行动,必要时,可以采取强制查封。 “张所长,这件事情到时候还的你们派出所的大力配合,没什么问题吧!” 派出所的张所长吐一口烟,笑呵呵的说:“保证完成任务!”显然的,这张所长也是外地来的,并不太了解这个北岩化工厂的背景。 到是其他的几个副乡长,包括汪翠兰,徐副乡长等人,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可是,夏文博已经在会议上宣布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那些传言,都真的只是传言而已。 会后,汪翠兰还是忍不住,跑到夏文博的办公室里,说了好多话,让夏文博谨慎处理,不要让自己太过被动。 夏文博对汪翠兰的好意表示了感谢,不过他说,就算是对方的实力很大,就算是可能危机到自己的前途,自己也不会退缩的,除非北岩化工厂能通过技改,达到环保要求。 第五百一十九章:忙 第二天,夏文博的工作更加的繁忙了,他要为明天的启动仪式做最后的准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亲自过一遍,而万子昌也一大早就到县城里去请县里的领导了,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启动仪式,但县里到底来那些领导,他们的随员又有多少,这些都是要搞清楚,不管是座次的安排,还是预定宴请的酒宴,以及酒宴的规格,这都是要以此为基础。 这一下,乡里的事情全部都压在了夏文博一个人的身上。 他忙前忙后的折腾了一个早上,中午的时候,夏文博总算是看到了思念已久的张玥婷。 她还是那样美,没得不沾烟火,美得风华绝代,她的皮肤白皙,柔嫩,身材凹凸分明,曼妙的娇躯散发着少女的芳香,一双大大的杏眼,发出水波荡漾,惊心动魄的光芒,鼻翼小巧,微红的嘴唇饱满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两个圆润的小酒窝好似小小的泉眼,醉人无比。 闻着那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儿,夏文博深深的吸了一口,那丝丝缕缕的香味便进入夏文博的鼻子里,让他的心荡起一圈圈涟漪。 “你总算来了,我都等的望穿秋水了!见到你啊,我心里火热火热的!” “真的吗!我可有点不信呢!”张玥婷柔情而温馨的笑着,她一样的在打量这个让自己思念的男人。 “要不你摸摸我的心,都是热的!” “噗!凉的那是死人!” “哎呀,你咋说话的,见面就埋汰我,不行,我要补偿......” 正说着话,后面有开来了好多辆小车,从上面走下了张玥婷十多二十个手下,看到这些人主见走近,张玥婷也慢慢的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好啦,好啦,别人看到不好,来,我给您介绍一下!” 夏文博自然也就不好在纠缠张玥婷了,他咳嗽一声,摆出一副亲切和蔼的样子,和那些人挨个的握手,听着张玥婷介绍,这个是将来旅游公司的总经理,这个是分管运营的副总,这个是负责基建的总工,这个......那个...... 夏文博都客气的打着招呼,至于谁是谁,谁管什么,夏文博并没有太在意,也根本记不住,他的眼中完全都是张玥婷。 对于自己这种心态,夏文博也很是有点无可奈何,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要一见到张玥婷,他的整个心都完完全全的被她占据了,似乎她具有一种强大的引力,在这个牵引下,夏文博会短暂的忘记所有其他的女人,包括小魔女。 为什么要说到小魔女呢?因为在张玥婷来之前,夏文博其实一直都在担心着,这里的万事俱备,就欠小魔女带来她的老爹了,要是郭书记不来,这一台大戏也便会索然无味。 可是,当夏文博见到张玥婷的时候,他已经把小魔女,郭书记都忘到了九霄云外,这大概便是人们常说的见色忘友吧! 不过,张玥婷到时提起了小魔女,把夏文博的思路又从新给捋顺。 “文博,一会小魔女要过来,这次的仪式挺重要,你不要和她又吵吵闹闹的。” “奥,不会,不会,对了,那个她老爹来吗,说好了没有!”夏文博压低了声音问。 张玥婷点点头:“我走的时候给郭书记打电话了,他说他已经做了安排,会按时赶到的!” “这就好,这就好,这一下啊,不仅解决了欧阳书记的问题,关键是对我们旅游公司的知名度和宣传都会起到一个促进作用,连他都来讲话了,西汉市的人还不得刮目相看。” “且,瞧你那点没出息的样子,等我旅游公司正式开业的时候,我连省长都要请来。” “啊,不会吧,张玥婷,你丫的都快成了红顶商人了,连省里的领导你都认识!哎呀,不得了,不得了,我们结拜一下,交个朋友吧!” 张玥婷看着夏文博这一副无赖的样子,恨不得踢他两脚。 “滚,少给我装,你要再说,我下次连你爹也请来,你信不信!” 夏文博一听这话,顿时语塞,还真不敢赌,这丫头给老爹笑一笑,娇滴滴的喊几声伯父,老爹说不准还真要给她这个面子,谁让自己给家里说张玥婷是自己女朋友呢? “好了,好了,我们不开玩笑了,玥婷,我带你看看我们的准备工作吧!” “好,不过没做好的地方,我可是要提意见的!” “哎,咱一家人,你提意见我不怨恨你!” “少来,谁和你是一家人啊!走吧!” 张玥婷喊一声手下的那些经理,老总们,夏文博也叫上了徐副乡长,汪翠兰等乡政府的领导们,一大堆人,晃晃荡荡的开拔出去,看的界面上的人一个个都伫立路边,指指点点,各自把对旅游公司了解的那一点点信息,都一股脑的传递给了旁边的人。 张玥婷,白富美,女老板,富二代,家财万惯......这一大堆的标签都完完全全的粘贴在了张玥婷的身上。 这一圈子看完,除了几个很小的问题之外,其他的张玥婷都很满意。 返回了会议室,夏文博让徐副乡长送来了明天奠基仪式的整个流程表,让张玥婷也过目一遍。 奠基仪式由万子昌主持,包括夏文博在内的几个领导都做简短的讲话,其中最后一个讲话的人,流程上安排的是县委书记段暄城,但张玥婷和夏文博的心里都知道,最后那个讲话的绝对不是他,所以,在流程上,最后段暄城讲完话留出了五分钟左右的空白时间。 张玥婷抬头看一眼夏文博,点点头说:“不错,挺好的,只是我这个讲话时间有点长了,我讲不到十分钟!” “张总,你这个讲话不能太少,这样,我已经安排人帮你弄了一份讲话稿,你可以参考一下!” 徐副乡长忙拿出了一份张玥婷的讲话稿子。 张玥婷苦笑一声,接过了稿子,嘴里嘀咕着说:“讲个话还有规定时间,形式主义!” 但从心里说,张玥婷对夏文博这次的准备还是很佩服,也很满意,如此纷繁复杂的一个仪式,在夏文博的组织下,井然有序,不管是大格局,还是小细节,他都方方面面的照顾的很好,连吃饭时候自己的座位,他都刻意的安排在了一个问号边上,也就是郭书记的身边,而夏文博的座位,却在自己身边的另外一张桌子上,这既能靠近自己,在必要的时候提醒自己,又能不上主桌,表示他的低调。 这样的能力,张玥婷想,以她公司目前所有的精英,都未必能达到,只可惜,这个臭男人却偏偏的爱上了仕途,不然啊,奔流公司交给他,自己省多少心。 看着张玥婷陷入了沉思,夏文博有点担忧的问:“咋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奥,没有,没有,我在想啊,启动仪式之后的一些施工问题!” “那个先不用多想,你不是有总工吗,这些事情交给他们!我们先搞好眼前的这个启动仪式!” “嗯,好!” 张玥婷不在去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坐在一起,又讨论和熟悉了一番仪式的所有流程。 到下午快吃饭的时候,万子昌回来了,看上去他显得很高兴,和张玥婷等人寒暄过后,就给夏文博说:“文博,这次我们东岭乡的面子可大了,段书记,欧阳书记,黄县长和袁县长都确定要来了。你想一下,哪个乡,哪个项目能一次请来四大常委,这应该是清流县的第一次吧!” 万子昌说的也没错,通常情况下,县委书记出席了这样的仪式,一般县长都不会来,这里面除了给人们一个过于隆重的感觉之外,还有县里的主要领导工作都很繁忙,很多时候要分开去应付不同的事情,还有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那就是不管这个县里的书记,县长关系怎么样,但他们往往不太喜欢出现在同一个场合,特别是作为县长,没有书记的出面,他会成为一个众星捧月的对象,但有了书记在场,多多少少的,他都会被冷落,这是所有的县长最难接受的。 像东岭乡这次县长,书记同时出席的仪式,的确罕见。 “万书记,黄县长怎么也答应了!” “嘿,我也一直担心他不会来的,我好说歹说,他总算是点头了!” 夏文博笑了笑,不过他到没想过黄县长不来,因为郭书记到东岭乡的信息,最迟明天一早就会传到清流县,到那个时候,就算黄县长在被窝里,他也会爬出来,屁颠屁颠的赶过来。 夏文博所担心的是,黄县长会不会从其他渠道得到了什么信息,这样的话,他就会对这个项目有所准备,到时候很有盖过欧阳明风头的危险,这一点不得不注意,千万不要自己辛辛苦苦的弄半天,帮着他人做了嫁衣。 第五百二十章:蹭饭的 等把这些事情都讨论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吃饭的时候。 东岭乡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招待一下张玥婷等人,不过张玥婷说自己刚接到了小魔女的电话,她说他一会就过来,让张玥婷等她。 夏文博想了想,对万子昌说:“万书记,要不你先陪着旅游公司的老总们去吃饭,我和张总在这里等等!” “那不太好吧,到时候你们来了,都剩下一些残羹剩汤,要不大家一起等等!” “算了,算了,那个丫头啊,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大家辛苦一天了,都饿着不好!你们还是先去!” 张玥婷也开玩笑说:“就是,一会我们太迟了,就自己找个饭店吃,吃完万书记给报销就得了。” 万子昌大笑,说没问题,没问题。 看看所有人都饿着,万子昌也不勉强了,带着他们先走了。 后来,会议室只剩下了夏文博和张玥婷两人,她们彼此看看,都相视一笑。 “文博,这里的项目一启动,我可能就来的少了!” “为什么!是西汉市的工作很忙吗!” “不仅仅是西汉市,还有沪市那面,还有很多其他地方,这次在泰国度假,老爸又给我压担子了,把公司所有的事物都正式移交给我打理,我真怕忙不过来!” “我去,你们家咋能这样呢,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安排这么多事情干什么啊,那个你老爹......额,伯父他们这就脱手了!” 张玥婷白了夏文博一眼,‘哼’一声说:“都是这计划生育闹的,要是我多有几个兄弟姐妹多好!” “嘿嘿,那可不一定呢,你说农村人多几个兄弟姐妹,可以赡养父母,有钱人多了兄弟姐妹,那就成了抢夺家产,我看就你这胚子,估计根本打不过你大哥,二哥!” “噗嗤!”张玥婷笑了:“你到真会给我安排,一次就安排了两个哥哥,真要有他们,我落得个清闲自在!” “嗯,那你有没有问问伯父,他在外面留没留私生子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张玥婷一把揪住了夏文博的耳朵:“臭小子,连我爸你都敢戏说了!” “哎呀,疼,疼,电视剧里那些有钱人不都这样吗,哎呀,我不说了,不说了,救命啊!” 刚喊救命,果然来了一位女侠,但见这位女侠,英姿飒爽,好看的柳叶眉,细细的,长长的,秀丽的鼻子玲珑剔透,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娇躯山峦起伏,玲珑浮凸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闪动着惊人的美丽。 女侠身背一柄长剑......额,看错了,是一个坤包,她大步流星而来,伸出手指,唰!拧住了夏文博的另一支耳朵。 “臭小子,又在惹玥婷姐生气是吧,我看你三天不挨打,就要上房去揭瓦。” 夏文博一看,屁的个女侠,来的是小魔女,不仅不救自己,还跟着为虎作伥。 在两个女人的加攻下,夏文博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求饶。 总算是他态度还算好,最后获得了两个女人的原谅,摸着被拧红的耳朵,夏文博欲哭无泪。 “还委屈你了?要不要我们再帮你揉揉耳朵!不要啊,那好,给爷笑一个!”小魔女用手指勾着夏文博的下巴。 夏文博露出了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大侠,我们吃饭去吧!” “小二,前头带路!” 三个人摇摇晃晃,到了街上一家川菜馆,大一点的酒店今天基本上都不营业了,都在准备明天的大宴,夏文博要了一个雅间。三个人坐下。 大家一面等菜,一面聊着,张玥婷到是说话不多,她更多的是默默的注视着夏文博,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成为自己的命中克星,但观察了一会之后,张玥婷才算明白,这个男人不仅有自己从小到大,几十年感情的浸透,而且,他身上的所有条件都竟然附和自己的要求,他帅,可他帅得不加修饰,有成年人的慵懒,有青年人的落拓,有少年人的轻狂。 他还温柔,他温柔得不张扬,不表露,犹如春雨般如丝如缕“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他有风度,他的风度是那种表现在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嚼块肉,喝口酒,抽支烟上,这种人在你的面前你横看竖看都会发现他无处不散发着淡淡的英气,你想挑出他的缺点错误,只会感觉无从下手。 对于张玥婷这样在商场上行走,打拼的人,有时候啊,看待男人的眼光已经越接近于看待一件商品,夏文博这样的男人无疑是一件可以通过多重质检达到3c认证的合格产品,完全符合她心目中出则独当一面,入则香飘满闺房的,既可外用也可内服的如意郎君的标准。 对张玥婷的神情,小魔女也看在眼里,暗自叹口气,她并没有想过和张玥婷抢夺什么,但是,每当看到夏文博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和他亲近,每次,都只有在看到张玥婷,她才能记起收敛一下自己的感情。 她停住了和夏文博的聊天,转而和张玥婷说起话来。 她们聊的这些,让夏文博一时难以插话,什么服装啊,美容啊,保养啊。 夏文博干脆起来,到万卫生间去了,这时候,小魔女对张玥婷说:“玥婷姐,你这个男人真完美啊!估计连上厕所撒尿都比别的男人好看。” “这丫头,说什么呢,看一个男人,不是看他有多完美,还要看他有没有本事,这小子绝对的自主,自强,自力更生的货。”张玥婷得意地说。 “关键问题是,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张玥婷若有所思的摇了一下头:“我觉得还得放长线,慢慢的来。”她真的无法确定夏文博到底什么时候会爱上自己,会对自己表白。 “哎,我觉得啊,玥婷姐你要主动点......” 小魔女刚说到这里,夏文博过来了,她就没在继续说下去。 夏文博过来之后,看到张玥婷痴痴的望着窗外,端着一杯绿茶,怔怔的愣神。 夏文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居然没有反应。 “这是什么状况?”夏文博问小魔女。 “经过我的观察,玥婷姐她应该是......恋爱了。” “啊!”夏文博尖叫一声,使劲摇晃张玥婷的身子,“玥婷,玥婷,快醒醒、快醒醒。” “啊,怎么了?”张玥婷一副如梦初醒状。 “你今天碰上谁了啊?真的是你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真命天子?”夏文博一口气不带喘地问。 “说什么啊,我刚刚是正在想明天启动仪式的事情。” “别骗我们了,你有几根筋别人不知道我们还能不知道?你就招了吧,省得我们使用什么老虎凳辣椒水满清十大酷刑。”夏文博坐到张玥婷面前,想审问犯人一样对着她,“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是你就算是既不坦白,也不抗拒,也不要指望我们能放过你。” “好啦、好啦!我一看见你这奸诈阴险,恶贯满盈的脸,我就知道我要不实说肯定没好。”张玥婷直勾勾地看了看夏文博,又看了看小魔女,看得她们俩浑身发毛。 小魔女问夏文博:“文博,你相信她会说吗?” “相信什么?神仙?妖怪?” 小魔女说:“都不是,是情窦初开。” “不相信,”夏文博首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就算是情窦初开,就算是一见钟情,但今天就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长啊,她要是恋爱了,应该先爱我对不对!” 张玥婷笑了笑,小魔女也笑了笑。 夏文博看不出她们在笑什么,是笑自己厚颜无耻,还是笑自己自以为是? 小魔女说:“玥婷姐,关于爱情这个话题,我可得和你好好说说!你要变得现实一点,差不多就够了,该下手就下手!” 一面说,小魔女一面给张玥婷使眼色,她觉得,今天就是张玥婷和夏文博一个很好的表白心机的场合。 “好了,小魔女,关于你所说的这些那些爱情婚姻,下半生的预言,真谛,总结,真理,我听得够多了,我觉得我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天底下如果每一个人都过的是柴米油盐琐碎无聊的日子,那这个世界得多枯燥,多乏味,多无聊啊,那大家伙还谈恋爱干嘛,直接找个男人脱光了衣服,结婚,上床,生孩子得了,还那么麻烦那么费劲干嘛,那不是闲的没事给自己添堵嘛!” “亲爱的,这个世界当然有浪漫,可是人世间最浪漫的事儿是和爱人一起慢慢到老,海誓山盟只能用来纪念青春,悼念纯洁美好的读书岁月,真正要结婚过日子当然得柴米油盐当然得琐碎乏味,最伟大的浪漫就是在最平常的日子里享受人间烟火享受白头到老。” 夏文博直接被张玥婷和小魔女两人爱情讨论给弄蒙了,艹,爱情真有这么复杂吗? 张玥婷淡淡的说:“海誓山盟是不靠谱,世界这么大,你怎么确定这个人是属于你的,而不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不得靠心意相通心有灵犀命运暗示吗?这才是缘分!” “有缘并不见得有分,缘分缘分,那是和在一起的。真正的好男人往往是潜力股,他们的魅力不是外露的,是需要珍藏和发酵的。更重要的是,你要赶快下手,不然等别人下手了,你再想抓,那就晚了。” 夏文博再也忍不住:“两位,两位,我们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我们还是实际点,吃饭吧!” 说话中,饭菜也送了上来,夏文博不等两个美女动手,自己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在他的感觉里,女孩子的风花雪月,山盟海誓,那都是幼稚的表现。 第五百二十一章:不速之客 三个人正要开吃,小魔女的电话响了:“喂,又咋啦!我和玥婷姐在吃饭呢?什么?你要过来吃?这不好吧!” 也不知道电话那面又说了一些什么,小魔女嘟着嘴,问夏文博:“这饭店叫什么!蹭饭的人来了!” “啊,小魔女啊小魔女,你丫的一个人经常白吃白喝我的也就算了,还邀请朋友一起蹭我的饭,你丫的真无耻!” “夏文博,你给姑奶奶闭嘴!快说这叫什么饭店!” 夏文博能怎么样呢?只能怪这叫交友不慎,他给小魔女说了饭店的名称。 等小魔女打完了电话,夏文博问:“谁啊,都不熟,你把人家叫来干嘛!真是的!” “屁话少说,加几个菜,来了三个人!” “我去,这还组团来蹭饭了,这也就是你小魔女的朋友才干的出来!”夏文博一面数落着小魔女,一面喊来了服务员,乱七八糟的又点了三五个菜,可好,看着满桌子的菜,大家也能动手了,都坐着干等。 张玥婷用探寻的目光看了一眼小魔女。 小魔女对她使个眼色,把自己的鼻子指了一下,张开嘴,打一个口型。 张玥婷脸色微微一变,刚要说话,小魔女连连的摆手。 正好,夏文博扭头看到了这两个女人的表情:“咦,你们干什么呢?打哑谜啊!” 张玥婷迟疑片刻,也扭身对着夏文博,用手整了整他的衣领,又用手把他头发拨弄了几下,看看刚才包间里的夏文博抽烟弄出的烟雾,对他说:“去把窗户开点,房子里空气空气不好!” 夏文博愣愣的看着张玥婷:“张玥婷同志,你收拾我衣服头型干什么?难道来的是美女不成!” “不!”一个浑厚,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夏文博和张玥婷都是一惊,一起看向了门外。 半掩的包间门被推开了,一个人继续说着:“是美女的老爹来了!” 接着,房门被打开,一个略显清瘦但不失矍铄的面容出现在了夏文博的眼前,这是一张看透了世事,有包含了威仪的面孔,嘴唇薄而紧绷。那双眼睛极其有神,似乎能洞察人的心思,可以看得出来,他性格内敛但不固执,虽然在微微的笑着,但夏文博还是很难摸透他的想法,在他的目光里,看到的就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平静。 张玥婷忙站起来:“郭书记,我们还在正说到门口接你呢!” “呵呵,我们几个啊,刚好正走在附近,是不是有点不速之客的味道!” 大家听他说几个人的时候,才发现,在他并不很高大的身躯后面,的确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那种高大威猛性的,眼光犀利,面色冷凝,还有一个却是夏文博早都见过的萧公子,他依旧是那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 根本不用在介绍了,夏文博也认得这个西汉市独一无二的市委书记。 他忙站起来招呼:“郭书记,你好,没想到是你来了!” 郭书记眼皮都没眨一下,自顾自的说:“是不是怕我蹭饭?放心吧小伙子,今天的单我来买!” 夏文博一头的黑线,那个尴尬啊。 “郭书记,我不知道是你,请原谅!” 郭书记摆一下手,对身后的两人说:“都坐吧!放开吃,是我们请他们!” 郭书记身材修长,坐下之后他背挺的笔直,微抬着下颔,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有节奏的叩着桌面,给夏文博带来了极大的压力,特别是,当他的眼光和夏文博相撞的时候,夏文博自己都不由的感到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张玥婷眼瞅着夏文博的尴尬,她也在尴尬着,小魔女不愿意了。 “嗨嗨!郭老头,你不用这样吧,一个市委书记,吓唬人家一个乡长,有意思吗!” 郭书记脸上的神情松懈了下来,瞅一眼小魔女:“我吓唬他了吗?我这不是请他吃饭吗?在人家的地盘上,我能吓唬住人家?” 不错,在他说话的这个时候,夏文博已经最初的慌乱中恢复了镇定,他的笑容也不在尴尬,反而多出了一份淡然和从容,其实,夏文博刚才对郭书记的紧张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西汉市百分之99的人畏惧郭书记,那是因为他们内心深处对权力的一种崇拜,是发至肺腑对权力的一种畏惧,也是一种老鼠见到猫的心悸,但夏文博就完全不一样,一个市委书记还不能让夏文博心生极度的恐惧,他见过比市委书记还大的领导。 夏文博刚才完全是因为郭书记的突然出现,让他意想不到,以及他见到这个在西汉市传奇式人物的一种好奇而产生的激动。 这和其他人是有很大的区别。 “没事的,今天的客还是我来请,欢迎郭书记到东岭乡来视察,指导工作!” 郭书记没有搭理夏文博,招招手,让萧公子和另外那个人都在身边坐下,然后才对夏文博说:“指导工作谈不上,但视察到是能沾点边,我今天中午和小洁一起来的,在各处都看了看,也听了听群众对东岭乡,包括你夏文博的看法,总的来说吧,东岭乡的群众对你们乡政府还是比较满意,对你夏文博呢......” 郭书记停顿了一下,沉吟着用词遣句。 夏文博这下到是有点紧张,他也很想听一下群众对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最近听到的都是赞美,可是,越是赞美多,夏文博越觉得不太真实,心里也越不踏实。 “老爹,你说啊!急死人了!”小魔女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郭书记这才慢慢的说:“群众对夏文博的看法嘛,还算不错!” 这话一说,不管是小魔女,还是张玥婷和夏文博,大家都顿时轻松一下,露出了笑容。 “不过夏文博,你也不要骄傲,短时间的成绩算不得什么,要能长期的,一直的坚持下来,这才算经得起考验,这才算的上一个好干部!” “是,是,我明白,我尽量!郭书记,要不先吃点东西,你们一定很饿了吧!” 郭书记暗自点点头,这小子还不错,处事淡定,考虑细致,对自己的赞扬也并没有喜形于色,这很难得,在西汉市,能用如此平静的心态听自己讲话的人,还真的不多。 大家客气的举起了筷子,等待着郭书记夹上第一片菜肴。 郭书记看看四周的人,笑笑:“怎么?都还这么讲究啊,你张玥婷不会怕我吧!” “嘻嘻,郭书记,我不怕你,我是尊重!” “那夏文博你呢,你也不怕我!” “不怕,我没做什么坏事!” “奥,哈哈哈,好,那就一起吃吧!” 随着郭书记夹起了第一道菜,大家也都动起了筷子。 在敬酒的时候,夏文博才知道,和郭书记一起来的那个彪悍的年轻人是市公安局特警队的一个队长,他这次是负责郭书记安全而来,即当司机,又是保镖,而萧大公子,却是听说东岭乡要建设一个旅游基地,他也想来看看,想要筹建一个影视基地,特别是听说郭洁要来,他更是巴巴的跟上,希望能获得郭洁的好感。 但不得不说,从他进来到现在,郭洁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气氛还是有点压抑,大家都不说话,就连平常牙尖齿利的小魔女,也很少说话。 吃了一会,郭书记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夏文博说:“夏乡长,你和萧公子也算是熟人吧?这次他随同我过来,看了看这里的环境,这个北方佬啊,喜欢的很,想在你们这里建造一座影视城,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奥,那是好事,我代表东岭乡全体村民,对萧公子的到来表示欢迎!” 萧公子手一挥,打断了夏文博的话,不阴不阳的说:“那要看你能给出什么条件了!我可不想再被骗!” “被骗!这话从何说起!”郭书记眼光一闪,严肃起来。 “这......”萧公子本不想说那件事情,但既然已经秃噜出来了,他也就不想隐瞒。 “郭书记,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天在京城的时候,这小子帮着他的同学孙紫薇用打赌的形式,骗了我一个上亿元的电视剧项目.......” 萧公子稀里哗啦的把那事情说了,还说自己最后回家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昨天,才恍然想起,孙紫薇好像曾经说过,他们有个同学开了射击场。 夏文博的确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也不好说自己为什么要帮孙紫薇,毕竟那关系着萧公子的一些劣迹,也关系着孙紫薇的名声,总不能让大家都直到,要是赌输了,孙紫薇就得陪萧公子去马尔代夫睡觉吧? 不过萧公子的这个故事,在坐的每个人听后感觉都大不相同,首先是张玥婷,她一听到夏文博在京城陪女同学,而且还是那个全民偶像的大明星,大美女,张玥婷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自在了,她恨恨的白了一眼夏文博,说了句:“无聊!” 郭书记听完,却呵呵一笑,他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骗局,他并没有认为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倒是对张玥婷的表情,感到有点不解。 而小魔女一听,她全部的注意力就落在了钱上。 “嗨,夏文博,你小子弄了十万元钱,你还天天装穷,钱呢!”突然想到当时夏文博到西汉市的那个晚上,连住酒店都没钱的事情。 夏文博一脸痛苦的说:“小魔女,可别提钱了,被我那个开射击场的同学给抢了,一分钱都没给我分!” “啊,怎么这样!” 不仅是小魔女,所有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第五百二十二章:想得美 郭书记笑罢,说:“好了,前面的事情就不说了,现在你们可以谈谈今后的合作吗!” 萧公子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说:“合作和简单,给我最优厚的条件,土地我要一千亩,听好了,是要,不是买,夏文博,你要明白,我在你这里投资,将来会给你带来巨大的客流和知名度,这对你们旅游公司的发展,对你们东岭乡的经济也是有很大推动作用的!” “一千亩,免费土地?这肯定不成,这太过分了,简直是掠夺!不行,根本不行!”夏文博一面说,一面的摇起了头。 萧公子脸色一变。 郭书记也脸上微显不愉,要明白,一个影视基地的投资规模是巨大的,这对当地的各个产业都具有难以估量的作用,不要说小小的东岭乡,就是清流县,而至于西汉市,这样的项目都是意义非凡,这也是郭书记为什么提前赶到东岭乡来的一个重要因素,在他刚刚获悉萧公子想要在东岭乡投资影视城的想法,他就决定把这个投资留在这里了。 可是,这个夏文博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予以拒绝了,自己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这小子啊,看来从政的时间还是太短,经验欠缺,不能把握住这样重大的商机。 “臭小子,你不要说话太硬......”萧公子刚说到这里,就被小魔女给打断了。 “姓萧的,你丫的骂谁呢,臭小子是你叫的吗?有两个钱嘚瑟什么啊!” 这丫头的话直接把包间所有人都震住了,艹,这是要吵架的样子。 “嗨嗨,小洁,你坐下,你搀和什么啊!”郭书记不得不制止小魔女的暴躁。 小魔女哼一声,气咻咻的说:“你有多钱?看看身边的这位大姐,奔流集团的少东家,随随便便调集几十个亿的总裁,就她,见了夏文博也的捶背,按摩,讨好卖笑呢,你算老几!” 张玥婷直接是躺着中枪,不过见小魔女为夏文博撑腰,张玥婷心里也高兴的很,今天的场面,她真还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萧公子,一听张玥婷就是奔流集团的老总,顿时气焰少了许多,他作为一个生意人,是知道奔流集团在国内的实力,就他那一个影视界大腕,和人家比,算个毛啊。 刚才他是根本没太注意听别人的介绍,光顾着看小魔女和张玥婷的长相了,一看就心神恍惚,这下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端起了一杯酒,对张玥婷说:“原来你是奔流的老总,幸会,幸会,我敬你一杯!” 说完,喝掉了杯中的酒。 张玥婷看一眼桌上的酒杯,对夏文博说:“文博,你帮我喝吧,我不敢多喝!” 张玥婷再用另一种方式提升夏文博的地位,你萧公子不是看不起夏文博吗,好,你的敬酒我就让夏文博喝,相当于你刚才敬的是夏文博。 所有人都看出了张玥婷的用意。 郭书记眼中的诧异也浓郁了许多,没想到这个夏文博还如此了得,不仅自己的女儿对他有意思,连张玥婷都似乎看他的眼神不对。 “这不好吧,人家敬你的酒,我和不合适!” 夏文博明知道张玥婷的意思,却故意还要说出来,就是要让大家明白,弄得萧公子脸色很不好看。 “哎呀,让你喝你就喝呗,要不一会我给你捶背,按摩一下!”张玥婷说着话,就活动了一下手腕。 我勒个去,这话忒瘆人了,吓得夏文博心惊胆战,忙端起了酒,一口喝掉了。 小魔女和张玥婷看到夏文博这怂样子,嘻嘻的笑了。 郭书记一点都没笑,他除了心中的疑惑之外,他更关心的还是这个项目,对张玥婷等人如此慢待萧公子,郭书记是有点不以为然,觉得这都是很幼稚的表现,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留住这个项目,让萧家把钱投过来,这才是关键。 沉吟片刻,郭书记对萧公子说:“要不你们可以换种方式合作,比如他们出土地,你们投资,当然,优惠是必须的!” “郭叔叔啊,实不相瞒,我们在其他地方洽谈过影视城项目,人家给除的条件都是免费使用土地,还有的答应,给我们修一条专线呢!” “奥,这样啊!”郭书记邹一下眉头。 夏文博却笑了笑,说:“那还不简单,你可以在别处投资啊!何必到东岭乡来!” 张玥婷用脚踢了一下夏文博,意思是这话太硬了,万一弄飞了,岂不可惜。 没想到,萧公子却头一拧,看着夏文博说:“东岭乡是你的吗?你小子,额,你口气不要太大,再说了,你必须的承认,你这里很人气不旺,很冷落!” 夏文博淡淡的说:“人气旺那就应该在京城搞啊,何必到这里!” “你,好吧,好吧,我说看我看上了这里的山清水秀成吗,但你这也太偏僻了吧!” “偏僻不好吗?这也演员们才能专心致志的录制节目!” “你就直接说吧,到底给不给土地!” 夏文博摇头一笑:“不给!如果按郭书记的意思办,我们用土地入股,那是可以,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你租赁我的土地,我给你一个绝对优惠的价钱,除此之外,免谈!” 要是换个场合,换个时间,郭书记绝对会迎头痛骂夏文博一通的,但今天这个非正式的场合,他只能用一个政治人物的忍耐在忍受着夏文博的鲁莽和愚蠢,这样的项目,真要弄飞了,我撤你的职,但想一想,这丫的不过也就是个乡长,哎,撤不撤似乎没什么两样。 大家的谈话也就陷入到了僵局,小魔女怕老爹发飙,忙站起来给老爹到上了一杯酒,说什么难得老爹百忙中抽时间来乡下看看,那就要高高兴兴的,可不要吧工作中的烦恼带到这里呦。 郭书记苦笑,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就开始帮着夏文博说话,求情了,放心,老子今天不骂人,要骂也得到明天。 “好,大家都喝一杯!”郭书记举起了酒杯,所有人陪着他喝了一杯。 等萧公子去卫生间的时候,郭书记才一股子藏锋敛气般的抑扬顿挫语调说:“夏文博,有时候考虑问题要看的长远一点,我个人觉得,影视城的项目价值不在表面上。” “是,是的,郭书记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觉得!” “奥,那倒是奇怪了,我看你的架势,根本就是相把人家逼走吗!” “不,他不会走的!” 郭书记眼皮一闪,感到震惊,这里面有对夏文博坦然面对自己的惊讶,也有对夏文博判断能力的质疑,难道他真能看出对方的心态,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的依据是什么!”郭书记掩饰着内心的想法,并没有任何表情,用平静的口吻问。 夏文博指一下萧公子的座位,那上面有好几份资料:“萧公子的手里有好几份我们对影视公司的宣传资料,刚才他一面吃饭,一面不断的思考,偶尔的还要翻一下资料!” “这说明了说明!”小魔女问。 “这说明,他修建影视城的真正图谋并不在于东岭乡的山清水秀,他想要依靠的是奔流集团的旅游项目,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品牌,来借助旅游项目,扩大影视城的知名度和营业利润,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下一步,他还会要求和旅游项目配套结合,包括一体化门票,包括在录制节目中使用旅游景点等等,既然他现在是有求于我,我何必要白白的送掉东岭乡群众的利益呢!” 包间中有了一个短暂的静默,所有人都在认真的消化夏文博刚才的那些说辞,每个人都感到匪夷所思,连最不爱思考的小魔女,都愣愣的看着夏文博,长大嘴,忘记了说话。 静,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格机’,包间的门开了,当萧公子看着满屋人都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思,萧公子也很奇怪。 “大家喝酒啊,怎么?是不是又什么坏消息了,那个国家政变了?” 郭书记笑一笑,说:“你这个主客没来,我们怎么好吃喝呢,来,我和你喝一杯吧!” 郭书记若有所思的喝光了杯中的酒,低下头,他真的无法相信夏文博的判断,是的,自己也为官多年,但仅凭这一个小小的论据,就推断出如此大的一个结论,这实在无法做到,但转念之间,郭书记又想,这也难怪,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和自己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现在的年轻人更灵活,思维更发散,当然,胆子也更大,也更敢于冒险。 就算是自己推断出萧公子的所有意图,自己也不敢和年轻人一样来赌这一把的,因为几十年的宦海沉浮,让自己变得谨慎而小心,这到底算是优点?还是缺陷呢? 郭书记一时也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也许,很多事情要看所处的情况吧,也许,更要看这个人的心态。 夏文博怕什么?他什么都不怕,他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用不着维护什么,担忧什么,就算猜错了,赌输了,他还年轻,还能从头再来,反正他什么都没有,这一点,郭书记是无法做到的。 第五百二十三章:无惧 夏文博站起来了,他挨个的给大家都斟满了酒,斟到萧公子的时候,萧公子却迟疑一下,挡住了夏文博倒酒的手。 “再喝一点吧!”夏文博殷勤的劝酒。 萧公子摇摇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夏乡长,如果按你说的,我租赁一千亩土地的话,你大概能给我算多钱!” 夏文博也像是早都算好了一样,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价,良田一亩一年一千,要是山地,坡地,可以减半,这样下来,你一年支出最多也不会超过百万,当然,你不原意,我也不勉强,但只要你原意,我们会热情为你服务!” “不能再少一点!”萧公子斜着眼,盯着夏文博问。 夏文博摇摇头:“一口价!我不是商人,不会讨价还价,这是我们村民能够接受的底线。” “那好吧,我再想想,我估计我只好换地方了!” 夏文博像是满不在乎的说:“生意不成仁义在,今天我们就算是正式的认识了,以后路过清流县,过来坐坐,我们依旧很欢迎你!” “嗯,好好!” 萧公子等夏文博倒上酒,离开之后,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张玥婷说:“张总,假如我的影视城和你们景区连成一片,你觉得怎么样!” 张玥婷笑了,她早就知道夏文博这小子具备超乎常人的思维,可是,今天这小子也太神了一点,一切都和他设想的一模一样,这萧公子果真找上门来了。 当然,其他坐在的人都笑了,都不由的对夏文博暗自赞叹一声,郭书记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啊,这个项目有门了,而对于夏文博这个人,郭书记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张玥婷说:“当然可以,这样我们两个项目就能起到相互提升,彼此填补的效果,不过这里面涉及到一些管理问题,到是我们过去没有考虑过的,所以我无法给出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对张玥婷这种纯外交的口吻,夏文博有点不满意了。 “哎呀,张总,不要说话遮遮掩掩嘛!你不过想说要点管理费对不对,你就给人家明说呗,萧公子也不是不懂行情的人!” 艹!这小子直接让张玥婷下不来台了,张玥婷的确是那个想法,但初次见面,不太好说,这倒好,夏文博口无遮拦的把底子兜出来了。 张玥婷恨不得上来拧住夏文博的耳朵,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回环。 “这个应该的,应该的,假如我投资在这里,张总,我们可以协商这些问题,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哦,等萧公子你确定投资了,我们在好好的协商,今天先不说这事了。” “对,对对,不说了,不说了,我敬大家一杯,来哦。夏乡长,你也喝一杯嘛!是不是怕郭书记扣你的工资啊!” 有一种动物叫变色龙,这个萧公子就很像,这会他对夏文博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又是劝酒,又是开玩笑的,一点看不出来刚才两人的针锋相对。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郭书记带着萧公子和那个公安局的队长住在了旁边一家酒店,其实也谈不上什么酒店,很小,条件也不是太好,夏文博本来想劝他们到乡政府的临时房间去住,但想一想,那里的条件更差,连空调都没有。 郭书记问小魔女住哪? 小魔女说晚上和张玥婷住在一起,郭书记也就没有多问什么了,这个女儿自由自在惯了,他也是听之任之。 郭书记还让夏文博明天迟一点过来叫他们,他说他明天一早要到后山上去转转。 “好的,好的,我会安排人给你带路的!” 把郭书记等人送进了房间,夏文博立马给派出所的张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人过来。 五分钟不到,张所长就带着五个警员赶来了:“夏乡长,咋啦,是不是有事!” 夏文博把他拉到了一边,小声对他说:“晚上安排人住在这里,保护203号房间的客人!” “这住的什么人!” “你先不要问,你只要知道是一个大人物就成了,好好的保护,你小子以后会感激我的!” “我去,这么神秘,成,我们守一晚上,不过夏乡长,这个值夜班费你是不是要出点!” 夏文博只好拿出了自己的皮夹子,从里面摸出了三百元钱:“老子也很穷,就这么多了,给晚上值班的兄弟买条烟,弄点夜宵吧!” “理解,理解!我们凑合一下,小王啊,去,买一条白沙,剩下的全买酱肉,对了,再带一副扑克过来啊!” 这些家伙,晚上打牌吃喝惯了,夏文博由叮嘱了一番,说大人物肯定不喜欢看到警察喝酒,明天一早警容整洁点,陪着大人物一起到后山转转,说不定大人物一高兴,啥时候想到你小子,给你弄个局长干干。 这话说得张所长眉开眼笑的,谁不想和大人物混个脸熟呢,万一大人物心情一好,稍微的提携一下自己,就够自己受用一生了,而且,今天这房子里,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这一点张所长从夏文博和张玥婷她们几人眼中都能看出来。 离开了酒店,夏文博三人就返回了乡政府,两个女人都觉得脑子晕晕乎乎起来,舌头也有点儿大了,一路上,她们不断的说着话,相互的追忆着各自在学校时美好的岁月,她们觉得,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这么多烦心事儿。 等到送她们会乡政府睡觉的时候,夏文博一手挽着一个,生拉活扯的把她们送到了张玥婷那个房间,当张玥婷对着夏文博挥挥手,和他道别的手,夏文博倚着门框一直注视着她,他喜欢这种感觉,可以肆无忌惮的注视着她,哪怕被她骂上两句。 不过今天的张玥婷,并没有骂他,反而对他露出了一种迷离的笑容。 她甚至有点克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他,先让他吻一吻自己,但残存的一点点理智还是让她放弃了这个冲动而冒险的想法,她再一次挥挥手,关上了房门。 反身回来,见小魔女痴痴的看着窗外。 张玥婷问:“怎么了小洁,你想什么!” 小魔女眼光蒙蒙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感到心里怪怪的,痒痒的!” “哇,我们的小洁是不是开始恋爱了啊,人们都说恋爱中的女人iq都是负数嘛!”张玥婷夸张的叫了一声。 “我倒希望自己能开始恋爱,但我觉得我顶多是撞上了一个让我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男人而已。” “那简单啊,追吧!” 小魔女有点落寞的摇摇头:“没办法追。” “为什么?有妇之夫?” “去去,瞎说什么啊!我能看上那样的人吗!” 张玥婷想了想,问:“假如有一个很优秀的男人,是有妇之夫,你会爱上他吗?我说假如啊!” “嗯,要是他的话,我就不会计较那么多,哪怕做他的小三,我也原意!” “天啊,你这想法太吓人了,对了,你该不会是看上今天那个萧公子了吧,我发现吃饭的时候,他老看你。” “你还好意思说,他看的是你好吧,特别是盯着你的胸,那眼光,就像是一把剪刀,我都怕他的眼光能剪开你的衣服,把你那对大秘密都暴露出来呢!” “哎呀你个小丫头,越来越流氓了!” 两人摁在一起,打闹了一会, 后来他们累了,躺在床上,张玥婷说:“小洁,不过你一定的注意,如果你撞见的是一个你这样的愣头青男人那还好说,对方有几斤几两,里面包的是什么,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可如果你碰上的是一个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杀敌不说上万,也至少成千的老手,那你这种自诩高深莫测的爱情初级生,不出三个回合肯定缴械投降。说句难听的,人家就是把你卖了,你没准还帮人家催账数钱验钞票呢!” “不至于吧!本姑娘那么多大风大浪她都趟过来了,会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三下五除二的拿下?” “唉!你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吗?那就是不管你多么牛掰,多么厉害,你总是会碰到命里注定的克星,就像天蚕丝就怕蝉翼刀、浦饭幽助就怕雪村萤子、唐三藏就怕女妖精,你防不住这些。而且我觉得,你这次碰到的肯定是个情场老手,老中青三代都通吃的那种,往这一戳,所有的雌性动物就得开屏。” “世界上有这么神的男人吗?”小魔女趴在床上,说:“要是真有这样的男人,那天底下的女人岂不是都麻烦了。” “也不一定,‘一物降一物’嘛,要不苏小魂怎么笑到最后、浦饭幽助怎么组织魔界统一战、唐三藏怎么到西天啊。所以你之前可以阅尽千帆稳坐钓鱼船,而现在只是见了一两面,就直接摔进了波澜壮阔里。” “嘻嘻,这样啊,那谢天谢地,我有幸还没有碰到能降服我的那一物?要是碰见了,没准我真会很惨?” “是啊!”张玥婷喃喃自语地说:“很有这个可能啊!是女人,总躲不过那一天!” 小魔女瞟了一眼张玥婷,看着窗外的夜色阑珊,自己又呆住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疑惑 这一夜,夏文博睡得还是很踏实,想一想隔壁房间里的张玥婷,他的心也就像是有了一个归宿,晚上少不得做了好几个梦,但每个梦都和张玥婷有关,还好,没有低级趣味的场景,免去了夏文博制造地图的劳顿。 不然啊,天亮以后,他会直接受不了的,因为这一天,不管是对夏文博,还是东岭乡,都将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东岭乡旅游公司奠基仪式,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大早,夏文博匆匆忙忙的起了床,跑到万子昌的办公室,对他说昨晚上市委的郭书记来东岭乡了。 这消息直接把万子昌脸都吓白了:“在哪,在哪?” 夏文博忙带着他,到了郭书记他们住的客店,上楼一看,空无一人。 “咦,不是住这里的吗!” 夏文博装着很不确定的样子。 这会万子昌也镇定了许多:“那你问问看,是不是走了!” 夏文博一个电话打给了张所长:“老张,你在哪!什么,后山啊,怎么跑那个地方去了,奥,奥,好的,好的,知道了!” 挂上电话,夏文博告诉万子昌,说郭书记天不亮就起床了,吃了早点,带人到后山转去了,说要看看那里的情况。 “文博,你拿个主意,我们现在怎么办!”平常和有主见的万子昌,竟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问起了夏文博。 “万书记啊,我觉得,郭书记这次来呢,肯定是要参加我们的旅游项目启动仪式的,这会他不想见人,我们也就不要打扰他,就在山下等着,我估摸着也就一两个小时吧,他一定会下来!” “那好,那好,我们到后山的路口等着!” 说完,万子昌就要走。 夏文博忙拉住他,说还是先吃点饭,不然这一天我们也扛不住啊,再说了,这也不是说下来就下来的,还要把启动仪式的工作安排好再说。 不过万子昌却只答应吃早餐,安排工作的事情,他都一股脑的交给了夏文博,他说万一书记下来的早,看不到东岭乡的领导,那是很不尊重的。 夏文博劝了几句,见万子昌态度坚决,也只好算了。 两人匆匆忙忙的吃了早点,万子昌喊了几个人陪着他到后山路口等候,夏文博在乡政府里调兵遣将,安排中午的启动仪式,谁谁谁负责接待,引导客人就坐,谁谁谁负责会场的设备,还有安全啊等等,好在这些分工也都是提前演练多次,大家早就心领神会,分头而去。 这时候,从县城开来了一大溜的小车,现在路修好了,车跑的也快了许多,一辆辆车疯了一样的冲进乡政府的院子里,没等车停稳,段书记,欧阳明书记,还有黄县长等人都跳下车。 大老远的,段书记就喊了一声:“夏文博,夏文博同志!” “在,在呢,在呢!” 夏文博像个店小二一样,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我们接到了市委办公室的通知,说郭书记到了东岭乡,你见到人了吗!” “额,我没见到,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好像听说是到后山转去了,我们万书记带人在后山的路口等着呢!” 段书记哼了一声:“这个老万,郭书记来了也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不是市委办公室的一大早通知,我们都还蒙在鼓里,走,你带路,我们到后山去!” 夏文博暗嘘一口,艹,没办法,这不通知县里的罪过只能让万书记背着了,想一想也好像,一向沉稳,周虑的万子昌,今天也是乱了方寸,竟然一直都没给县里汇报,呵呵呵,总算看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了。 夏文博刚要带他们到后山去,却又见很多车开了过来。平常这偌大而空旷的乡政府大院,一时之间,竟然变得狭小起来,后面还有好多车,没地方停了,乡政府安排的小陈几个人负责接待的,这会也是顿时大乱,没想到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来了这么一大堆的人。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都不是普通的人啊。 当先下车的一个,竟然是西汉市的常务副市长吕秋山,接着,还有几个副市长,几个局长,以及一大堆的西汉市,省城等报刊和媒体的记者,他们这里一下车,各种长短炮,闪光灯,哗啦啦的闹了起来。 段书记等人更是惊讶,直接都傻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处理了,这咋又来了一堆领导,按规矩,我们应该在清流县地界去迎接的,这倒好,请偶们前面跑,人家在后面追。 他顾不得和夏文博说话了,连忙跑到吕秋山面前,一个劲的道歉,说没有接到市领导过来的消息什么什么的。 吕秋山看上去很大度的挥挥手:“老段,这是我们刻意不让市政府办公室通知的,和你没有关系,对了,郭书记呢!” 段书记把刚才夏文博给他说的情况又给吕秋山说了一遍,吕秋山点点头:“嗯,那这样吧,其他人暂时在这里的接待室等候,我们几个人到后面看看,老黄,你们就不要去了。老段一个人就成!” 说着话,吕秋山的眼光就在袁青玉的脸上扫了一眼,心头一荡,袁青玉还是那样的美丽,今天她更显得容光焕发,不错,她是不再年轻,但却因为成熟而风情万钟,有一种女人的美丽是时间不能毁灭的,或者就象那一句话所说:美丽的女人都是是时光雕琢而成的。 只是,袁青玉的目光并没有看向吕秋山,她看向了另外一个位置。 吕秋山顺着袁青玉的眼光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张年轻而帅气的脸,夏文博,是的,袁青玉看的是夏文博,夏文博也在看袁青玉,她们的目光中有着水一样的清纯和缠绵,这让吕秋山的神情顿时暗淡下来。 他别过脸,对段书记说:“老段,叫上那个乡长,让他带路,我们走!” 吕秋山这一转身,几个副市长都跟了上来,下面的市局局长们,就一哄而散,又的问人家卫生间在什么地方,有的说起来的太早,有没有安排早点,还有的掏出了香烟,黄县长和袁青玉他们,因为吕秋山不让他们跟上,也只好和相熟的市领导们去打招呼,大家一起到了乡政府的接待室。 所谓的接待室,也就是过去的大会议室,今天这里收拾的挺漂亮,头顶山挂着彩带,墙上张贴这各种欢迎的标语,桌面上香烟,水果,茶水都早就准备好了。 夏文博本想着陪同大家到会议室来的,他可不想和吕秋山站在一起,所以刚才他就没上来招呼,谁想到段书记喊住了他:“小夏,来来,给我们带路,到后山去!” 夏文博只能和这些领导打个招呼,跟上了吕秋山等人。 吕秋山出了乡政府的大门,放慢了脚步,回头看看夏文博。 这一眼,让夏文博感到了一点寒冷的味道,吕秋山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城府很深,阴柔多谋的人,寻常人物几乎没有谁敢在吕秋山的眼神上停留。似乎多看一眼,就会压垮自己的承受力! “你就是夏文博吧,我们好像见过面!”吕秋山用那种淡然平和,极富涵养的语调说。 “是是,是见过!”夏文博简短的回应着,心里却暗想,你就装吧,老子还不是拜你所赐,才来到这鸡不生蛋,鸟不筑巢的地方。 “嗯,对,我记起来了,好像过去你在国土资源局,我们在一起开过会!” “吕市长你的记性真好!” 吕秋山淡淡一笑:“我这人啊,别的特点没有,但记性一向还成,所以,我记住你了,也希望你能记住我!” 在这风和日丽的早上,吕秋山的话却像是一股寒冰,在他微笑的背后,带给了所有人一种寒冷,段书记不由的看了一眼夏文博,他是很清楚夏文博和吕秋山曾经有过的仇恨,他真的替夏文博担心,要知道,全市都已经疯传,说吕秋山在这次换届中,很有可能成为西汉市的市长。 而夏文博得罪的却是这样一个人,这小子啊,前途堪忧。 夏文博更是能理解吕秋山的这句话,显然,他是在威胁自己,只是夏文博很奇怪,自己和你吕秋山不过就是那样的一次矛盾,你至于如此对我吗?你已经把我贬到了东岭乡,你还想咋的?直接让我当村民?艹,你给老子分宅基地啊! 同时,夏文博的心中还是有点鄙夷吕秋山的,一个副厅级的领导,一点心胸都没有,满脑子的狭隘报复,这样的人不配在这个位置上坐,这要是下面的同志给你提点意见,你还不得把人往死整。 但很快的,夏文博又猛然发现,自己的这个推论并不准确,因为他所听到的关于很多吕秋山的传言中,恰恰相反,很多人都说吕秋山很有肚量,虚怀若谷,能够接受别人的意见,也能认真反省和改变自己,对人呢,也是谦和有礼。 难道这些传言都是假的? 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会这样对待自己? 夏文博陷入到了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中! 当然,假如夏文博知道袁青玉和吕秋山曾经的那段感情,假如夏文博知道吕秋山依旧想要挽回他和袁青玉的感情,那么,夏文博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惜,他无从得知! 第五百二十五章:不满 夏文博他们刚走到山脚下,才和万子昌说了两句话,就看到了山路的树荫下,出现了郭书记等人。 前面是张所长在带路,后面跟着郭书记和市局那个特警队长,还有萧公子。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吕秋山就露出了一抹亲热,但不献媚的笑容,他第一个快步往山路上走去,平常稳重,四平八稳的吕秋山,一旦快步而行,步伐也变得轻快,敏捷。 “哈哈,郭书记,说好今天一起来,你咋把我们给扔掉了!” 郭书记有点气喘吁吁的样子:“呵呵,我昨天也是一时的兴起,想着出来活动一下,怕打扰你们的正常工作。你们不怪我吧!” “不怪,不怪,书记你难得在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出来转转,这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这里的空气真好,有时候啊,我都羡慕基层工作的同志!” 说着话,吕秋山自然而然的一只手就从旁边搀扶着了郭书记的胳膊。 “老了啊,这才走了多长一点点,我都快散架了,看来以后得多运动!” 吕秋山笑着说:“老书记,你要是能多保重身体,那真是我们西汉市的福气!” “过了,过了,西汉市离了谁,还不照样运转,说不定没有我在这里,人家运转的更好呢!” 郭书记说着话,对上来的其他领导一一点个头,在看到万子昌的时候,说:“这位面生啊!” 吕秋山忙做了介绍,说这是东岭乡的书记!郭书记对万子昌点下头,说东岭乡的工作不错,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希望万子昌再接再厉,创造出新的成绩。 就这一句话,万子昌激动的啊,差点都热泪盈眶了。 接着,吕秋山还刻意的把夏文博给郭书记介绍了一下,说这是东岭乡的乡长,其实吕秋山一点都不怀疑夏文博和郭书记认识,在他的想法中,夏文博现在是脚踩两只船,即拉着个现管实用的袁青玉做后台以求过度,又勾搭着郭洁为长远考虑,从这两个人身上获得好处,郭书记反常的提前到东岭乡,很有可能是冲着夏文博来的。 但看破不说破,吕秋山依旧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给郭书记介绍。 郭书记在介绍的时候,只是看了夏文博一眼,嘴里‘唔’了一声,然后就和段书记等人说话了。 这在常人眼里,似乎是郭书记对夏文博很冷淡,但落在了吕秋山的眼里,却让他大吃一惊,以他多年来对郭书记的了解,这个下意思的表情恰恰说明了夏文博和郭书记的交织匪浅,不然的话,郭书记对基层的小干部,总会勉励几句的。 但到底郭书记对夏文博是一个什么样的认识?是认可了他和郭洁的来往?还是并不满意这个年轻人?这一点吕秋山就无法猜测了,他想,假如是前者,郭书记准备接纳这个年轻人做女婿,自己的麻烦真有点大了,自己恐怕不得不改变对夏文博的态度,从新调整和处理这段矛盾,否则,自己将面对的就不是夏文博一个人,还要加上郭书记!这实在是一件最坏的结果。 但是,假如郭书记并不满意这个年轻人,那么一切又将变得对自己极为有利了,自己可以回避和郭书记的矛盾,从容的压制住夏文博,最后让袁青玉脱离夏文博的影响。 如果吕秋山单单的只有这两种思考,那就小看了吕秋山,他就在这短暂的片刻中,大脑就像是电脑的芯片,高度运转中,还有几个想法一闪而过。 接着,吕秋山就笑了笑,他已经有了一个朦胧的想法,那就是破灭掉夏文博攀龙附凤的希望,让这个小子的梦想成为灰烬,当然,不是现在,这需要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合适的契机,吕秋山相信,自己是能找到那样的机会的。 等大家都稍微的问候几句,郭书记说:“既然都来了,一起到乡政府坐坐,这个项目的情况大家多了解一点,也让媒体多做点正面的宣传,这对项目的未来发展很有利!” “是是!请郭书记,吕市长移步到乡政府休息一下!”段书记招呼着大家。 在众人的拥簇下,郭书记,吕秋山等人到了乡政府的会议室,这里刚刚正热闹呢,抽烟聊天的,喝水扯淡的,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喧哗和招呼声,知道是郭书记和吕秋山回来了,所有人都呼啦啦的站了起来,一起涌向门口,差点把会议室的门给封住了。 “郭书记回来了!” “郭书记,你快喝点水!” “郭书记,没累着吧!” 郭书记一面笑着,一面对所有人点头,挥挥手说:“都坐,都坐!” 这才让纷纷攘攘的问候声告一段落,等大家按着各自的级别,以此坐定,郭书记探头斜身问段书记:“暄城同志,安排人请奔流集团的老总过来,大家一起聊聊,另外啊,把媒体的人都放进来!” “好好,好的!” 段暄城和万子昌,夏文博都站起来,出去指挥大家依次进入。 张玥婷早都起来了,她一大早和小魔女本想着去捣乱一下夏文博的,可是,推开门没有找到这小子,后来夏文博回来安排工作,这两个丫头也都忙了,张玥婷要准备启动仪式上的讲话,小魔女也搬出了自己那一堆吃饭的工具,什么相机,麦克风,电脑等等。 这会听到让张玥婷进去,小魔女也跟着一起,到了会议室。 进门看到老爹端然正坐在主位上,小魔女做个鬼脸,让郭书记的眼中露出了一点温馨。 “来来,玥婷,你坐过来!”郭书记招呼一声。 张玥婷也没有怎么客气,就在郭书记的右面坐了下来,郭书记的左面,自然而然坐的是吕秋山,两人都笑笑,吕秋山开了一句玩笑,说张玥婷越来越漂亮了,问张玥婷驻颜的密招是什么! 张玥婷笑着回答:“吕市长,密招很简单,找个长像不错的老妈和老爹!” 几个人都笑了。 笑过,郭书记慢慢的收敛起了随和的表情,会议室的气氛也随着他的变化出现了微妙的改变,所有人都悄然坐正了身子,掏出了笔记本,脸色也都认真,严肃。 郭书记对段暄城点下头:“老段,你来主持一下,我们简单的给媒体同仁们介绍一下这个项目,人家一大早跟来,不给一点真材实料说不过去!” “是,是,那......” 这突如其来的临时安排,让段暄城真有点不好下手,看上去很简单的一个介绍,但到底谁来介绍,这其中的关系又不同,职位太低了,比如让夏文博,万子昌来介绍,这有点力度不够,职位高一点,市里的几个副市长介绍,但他们恐怕又不很了解这个项目,自己讲吧!说真的,自己也讲不出个一二三来。 段暄城在短暂的思考后,说:“同志们,今天大家能来到我们清流县的东岭乡,参见和见证我们旅游基地的启动仪式,我们很高兴,首先感谢你们,感谢市里的领导,感谢媒体的同志们,感谢......下面,请我们清流县的黄县长来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 黄县长正在听着,我去,突然之间咋喊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心里一哆嗦,自己对这个项目一点都不了解,本来都不打算来的,听说郭书记来了,不得已,这才勉强赶来,让自己介绍?这不是要人命吗?过去黄县长的讲话可都是要稿子的,今天东岭乡的演讲稿子乡政府办公室的同志还正在和他的秘书协商,修改呢,这他咋讲! “我......我,同志们,欢迎你们啊,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时节,你们来到了我们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代表清流县县政府......” 黄县长只能硬着头皮,用万精油似的演讲方式给大家作介绍了,要是外行吧,倒也听不出什么好坏来,要说黄县长演讲水平怎么说也是有着几百上千次的历练,讲起来还是花团锦绣,热热闹闹的,什么旅游的前景啊,未来啊,对经济发展的支撑和带动啊,什么东岭乡可以以此作为一个基点,腾飞啊,奔小康啊什么什么的。 但是,别忘了,这里今天坐的人有一大半都是比他更会讲话,比他讲话经验更为丰富的领导,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些内行们,听了不到五分钟,都心知肚明,东岭乡的旅游项目,这个县长根本都没有参与,他完全实在应付着,说的难听一点,他是在东拉西扯,一点实质性的问题都没有谈到。 首先郭书记眼中露出了不愉,他有点不满的瞅了一眼黄县长,冷冷地收回了目光。 吕秋山也邹着眉头。 他和郭书记坐在一起的,不好扭头看郭书记的表情,所以郭书记没有表态,他也只能硬忍着,不好发作。 第五百二十六章:不识好歹 坐在郭书记对面的一个副市长,好像是专管旅游开发这一块的,他一直在观察郭书记和吕秋山的表情,他很清楚这样的讲话一定不会让郭书记满意的,这会看到郭书记温怒的面容,他在黄县长讲话的一个换气点上,果断的出手。 “嗯,好,讲的不错,这样,我看为了给媒体同志一些更多的数据和资料,还有哪位给补充一下啊!” 黄县长和段书记都有点傻了,第一,这个副市长不是主持人,按说他不能这样发言的,在一个,人家这讲话的还没结束,他就直接打断,很不礼貌。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黄县长的讲话已经让人家忍无可忍了。 郭书记也适时的说:“是啊,多来几个人讲讲,介绍的全面一点,要不东岭乡的夏乡长你讲一下。” 郭书记想着让夏文博出一次风头的,这样的机会作为一个基层的干部,那可是千载难逢,任何人都会很珍惜,而且还是市委书记亲自点名,连吕秋山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他很懂郭书记这个提议的内涵,这是要帮夏文博打基础的节奏啊,他不由的又邹了一下眉头。 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这次郭书记不速而来,按他说的话好像是为了拉动萧公子的项目在东岭乡落地生根,其实这不过是其中的一层意思,在郭书记的内心深处,还有更重要的一层意思,那就是他的微服出访是本着对女儿负责的态度,前来考察夏文博的。 他并不知道女儿对夏文博到底有多爱,但是,他从来没见过女儿到机场接过谁,更没见过女儿让人背着,现在女儿都做了,郭书记防微杜渐,防患未然,刚好又有张玥婷启动仪式这个机会,他就想着先来看看。 到了之后,一打听,几乎所有的村民对夏文博都是赞不绝口,说起了夏文博在东岭乡做过得好事,那都是清清楚楚,有根有据,这让郭书记也感到很有点意外,他微服视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有的视察,听到的大部分都是群众对领导的咒骂,说起一些领导的问题,百姓们是咬牙切齿。 每一次的微服私访,都会给西汉市带来一次不小的震动,他都会被气的浑身发抖,回去之后,一道道绞杀令从市委快速的发出,一个个富贵显赫的官员,顷刻之间打回到了几十年前,甚至,有时候郭书记连和其他市领导商量都不用,他就是这样的独断专行,这样的让人恐惧。 但是,这次的东岭之行,真的带给了郭书记不一样的感觉,就算有人骂乡里的领导,那也只是在夸赞夏文博的时候,用那些领导作为对比和反面教材来咒骂的,郭书记昨天至少和二十多个村民聊过天,没有一个村民骂夏文博,这百分之百的赞誉率,连郭书记都有些难以置信,他有几次都怀疑着,是不是乡里给这些村民做了工作。 直到他见到了夏文博,才明白,这个年轻人的确值得这样的赞誉,当他明明知道萧公子是自己亲自带来的客户,当他也看出了自己很迫切的希望这个项目留在东岭乡,但他依旧没有忘记给村民争的更大的利益,这在其他任何一个领导都是不可能出现的,换做他们在那样的情况下,只怕为了奉承自己,什么村民利益不利益的,都能抛得干干净净。 所以郭书记知道,自己恐怕真的遇到了一个极具潜质的年轻干部。 今天,他就想着给夏文博一个机会,让他出头露面,为将来的飞跃奠定基础。 然而,夏文博的回答再一次让郭书记等人大跌眼镜了。 夏文博说:“我,我就算,算了吧,这么多人,我紧张,还是请欧阳书记和袁县长讲讲吧,这个项目多亏了他们的关注和支持,他们对这个项目都很了解!” 郭书记真想吐给夏文博一口,你小子装什么装,你会害怕这些人?昨天和我咫尺距离,我都没有看出你的害怕来,而且你和张玥婷也很熟,这个项目你应该最清楚......嗯!等等!难道夏文博还另有所图! 当欧阳明书记侃侃而谈,从整个旅游项目的规模,到具体的数据,再到每一年的预算,还有带给东岭乡多少村民工作,会拉动那几个乡的蔬菜种植,养殖等等,这一席讲话,和黄县长刚才的讲话那是天壤之别,也一下诠释了夏文博的意图。 这小子在帮着欧阳明和袁青玉拉托!不错,他在帮这两个领导为换届加分! 看穿了夏文博的这个小伎俩,郭书记心里略显不快,他并不喜欢太有心机的属下,这也不是他的怪癖,而是所有的上级都会如此,想一想,谁都害怕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 不过,袁青玉接下来的发言,也很成功,对这个项目,她所熟悉的程度要比欧阳明更多,所以在加上袁青玉那婉转迁回的嗓音,让这个介绍别开生面,韵味十足,获得了所有媒体和在座领导的点赞。 于是,这多多少少的冲淡了郭书记刚才那一点点的不快,他不由的多看了欧阳明和袁青玉一眼,毋庸置疑的说,对识人,用人,郭书记有独到的眼光,他完完全全的确定,这个欧阳明和袁青玉,比起刚才那个黄县长,真是天壤之别,看来啊,夏文博这小子也不完全是耍阴谋诡计,他恐怕也很担心黄县长那样的人上来,搞坏了整个清流县吧。 这样一想,郭书记也就释然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夏文博的与众不同,以及和郭洁的关系不错,还有前面的表现很好,特别是村民对夏文博的赞誉很多,这才让郭书记能够很快的原谅他,要是换做旁人,郭书记也不会找出这样一个理由来宽恕他。 总之,当内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有理由帮他找到理由,并加以开脱。 当袁青玉等人都讲完了,张玥婷又站起来大概的介绍了一下项目的情况,整个讲话也告一段落。 段书记用有些紧张的眼神探寻着郭书记的指示,郭书记点点头,示意自己可以讲两句。 段书记忙拿起话筒说:“下面,请郭书记给大家讲一下,请大家鼓掌欢迎!” “哗啦啦!”一阵掌声响起,特别是市局和县里的这些领导,都努力的在那里鼓掌,表现出一副期待不已的神情,似乎早就在等待着郭书记的讲话了,连黄县长,也打起了精神,用力的拍着他那双肥厚的手掌,声音有点发焖,但动作幅度却很夸张。 郭书记抬手压了压,冷峻的说:“大家不要为我鼓掌,要为刚才的几个领导鼓掌,特别是清流县的欧阳明副书记和袁青玉副县长,他们才是整个项目能够顺利展开的重要基础......。” 郭书记的那声音里投出的是的气息绝不是等闲人可以模仿和表现出来的,从容,淡然,可有直透人心,声音不大,但效果很好,这是一种深埋在心底,沉淀下来的处事不惊的特质,让你不得不认真的听进去。 “当然了,在这里,我还是要批评我们某些领导,作为一个主管全局的干部,对自己治下的最大规模的一个项目尽然并不了解,这真的即可悲,又可怕啊,我希望这样的同志,好好的反省一下!” 谁都知道,郭书记说的是黄县长。 不要看郭书记语气平淡,可是听在了黄县长的耳朵里,那就是一个炸雷,一个噩耗,黄县长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过去容光焕发,白里透红的脸膛,也变得灰暗而惨淡。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里,这个陷阱正是欧阳明,袁青玉和夏文博联手给他设置的。 他不服气,这个项目自己不熟是真的,可是这能怪自己吗,是欧阳明手太长,是段暄城面太软,是东岭乡的干部欺上瞒下,有意隐瞒了整个项目的进展和情况,自己是冤枉啊。 就算他比窦娥还冤,但有能怎么样?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没有机会让你解释,澄清的。 他既不能反驳郭书记的话,也不能跳起来讲明情况,而且,这个情况根本也无法讲明,这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演绎而来,要说清楚啊,呵呵,那得从自己怎么帮吕秋山对付夏文博结下了冤仇,一直讲到大家为了争夺县委书记的位置,而各使奇招,这些话能说吗?郭书记能泡上一壶茶听你慢慢道来吗? 显然,这都是不可能的。 而欧阳明心中却是惊喜若狂,今天的这短暂的小会,让他获得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收获,他和黄县长同样敏感的意思到,在郭书记的内心,已经为他们打上了不同的符号,那么接着,自己会彻彻底底的把黄县长踩在脚下,直到永远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市长的惊诧 奔流集团的旅游项目启动仪式正开始了行,启动会场四周是彩旗飘扬,几个巨大的彩汽,巨型条幅仿佛从天而降,各种标语随处可见,由县电视台提供的大型功放音响设备早已摆放净,音箱里传出嘹亮、激动人心的改革开放歌曲,主席台四周摆满了鲜花,大红地毯铺满整个地面,背后是大幅的背景图,以清流县交通规划地图为底色,整个会场是热闹喜庆,气氛热烈! 为了今天的这个场景,最近夏文博也是累得心力交瘁,但一点都不敢放松,他从会场的布置、设备安排、会场有关的警力安全等工作,一项一项仔细推敲、模拟,最终定下来,这时候可不能出一点乱子,夏文博比平常都要紧张许多。 夏文博暗想,现在可以说基本就定型了,有些事情只能保持现状了,但愿不要出现什么纰漏,他一面跟在市领导和县领导的身后,看着会场上一些各有关人员忙碌地样子,心里又把有关的事捋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大的遗漏,这才放心。 这时会场已经到了很多人了,东岭乡各村的村民都像过大年一样的赶到了会场,在各自村长,组长的指挥下,场面倒也整齐、热闹,这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啊,声音嘈杂,不少人认识的熟人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主会场远一点的地方,停着一溜的推土机、挖掘机等大型工程设备,都无一例外地系着鲜艳的红绸带。 这是张玥婷带来的施工队,他们也做好了施工的各项准备。 当郭书记等人刚刚走到会场中央的时候,夏文博一挥手,鞭炮其鸣,音箱里也传出了欢快的迎宾曲,地毯的一头站着一溜的礼仪小姐,这些都是从村,各单位挑选出来的漂亮女孩,她们手上托着贵宾胸花,帮着每一位贵宾带在胸口。 郭书记的眼中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看一眼夏文博,心想,这小子,弄这些旁门左道还挺熟练的吗! 夏文博被郭书记一看,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当初商量的时候,大家和现在的环境不一样,都感到这个举动挺有新意,又是美女,又是鲜花的,多花哨,可是此刻看来,让一帮子丫头们把领导拦住,在胸口上磨磨蹭蹭的,的确并不太好。 夏文博有点讪讪的笑了笑,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想,老子是第一次组织这样大规模的活动,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万子昌在前面为领导们带路,众人按次序鱼贯登上了主席台,会议由段书记来主持,首先是主持宣布,请郭书记和吕秋山讲话。郭书记的讲话很简短,这样的场面他来的多了,根本就没什么太大的热情,就是走个过场,但台下依然是掌声雷动,人群欢呼, 吕秋山也差不多,用了不到五分钟,结束了讲话,后面倒是欧阳明和袁青玉,还有张玥婷讲的多一点,等夏文博讲的时候,他感觉下面的村民已经有点躁动起来,估计是讲话的人太多,让村民们有点不耐烦了。 夏文博暗自叹口气,艹,谁让自己在这里官最小啊,只能在后面讲话了。 那就讲两句呗!夏文博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可是,当村民们看到了夏文博的讲话的时候,却一反常态的一起鼓掌了,当夏文博也学着领导们的样子,挥挥手,压压手的时候,整个上万人的会场,竟然顿时静悄悄的,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连夏文博自己,都感到惊讶。 刚才还很不耐烦的村民,突然之间,变得聚精会神。 夏文博恍然明白,刚才讲话的人都是村民不认识的,所以他们懒得理人家,总算是上来了一个大家都认识的人,他们当然和刚才不一样,看来,干什么都得先混个脸熟。 但其他人的想法就各不一样,郭书记眼角露出了常人难以觉察的一点笑意,他觉得,这小子在东岭乡是深得人心啊,干部能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很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吕秋山在淡然的笑着,但内心深处也为夏文博感到震惊,这小子就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随便扔在哪里,都能生根开花,可惜了,假如这小子没有和袁青玉认识,就算他破坏过震惊的一个项目,带给了震惊一次麻烦,自己也是很原意培养他的,但他运气真不好,误入了一个不该走进的雷区,自己只能让他毁灭。 而女人们,不管是张玥婷,还是袁青玉,还是郭洁,她们对夏文博却是那种情意绵绵的相望,这个男人实在给她们长脸,想不喜欢他都难呢。 “各位尊敬的领导,各位嘉宾,还有东岭乡的广大群众,你们好......” 夏文博讲话了,他没有完全发挥他那种独特的、蛊惑人心的语言魅力,他不想成为今天的焦点,因为有更强大的人在旁边,但他的简短发言,同样别具风味,同样的让人振奋,他的目光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任何人看到他,都会自然而然感到这个年轻人的真诚和温暖。 夏文博的讲话被好几次雷鸣般的掌声打断,他不得不尽快的结束他的讲话。 万子昌呆呆的看着夏文博,他对夏文博的情感很纠结,也很复杂,他看的出夏文博的所有优点,知道他虽然年轻,但他既不幼稚,也不冲动,他足智多谋,看一个问题的时候,在大的方面远超自己,显得高瞻远瞩,同时,在细节方面也毫不逊色,能够很好体现年轻人既具有掌控全局的超强能力,又能够拿出具体行动。 从这几个点上来说,万子昌是很佩服夏文博的。 但夏文博身上的这些同样的优点,又成为万子昌对夏文博恐惧和担忧根源,万子昌多么希望夏文博是一个平庸的,黯然失色的人物啊,和这样的人搭班子,并不是一件值得宽慰的事情,他总会压着自己,让自己显得黯然无光,自己在东岭乡也不可能施展出所有的能力,因为他几乎总能早一步完成自己还没有思考成熟的想法。 这对于一个同样睿智,同样好强的万子昌来说,真的是一种压抑。 随即段书记宣布仪式开始,会场外是礼炮齐鸣,台下是掌声雷动,在欢快的音乐声中,主席台上的众人纷纷走到旁边道路的新址上,场面变得有点热火朝天的样子,电视台的摄影机镜头、记者照相机的镜头一齐先后对准了他们,镁光灯闪烁,记下了这历史的瞬间。 整个启动仪式很程式化,也很简单,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新奇之处,不过在当初商量的时候,万子昌对启动仪式提出了一个特殊要求,他对启动的时间、方位、风水等都是很讲究,还专门请了一个东岭乡神叨叨的大师来计算,夏文博觉得好笑,但也没有拒绝,这玩意,有人信,有人不信,但也无伤大雅。 正式进行启动的时候,锣鼓喧天,启动仪式设在主席台前面,红地毯从主席台一直铺设到启动现场,夏文博和大家一起从地毯上走过,音乐声中,礼花炮也是喷射彩带助兴。 在河边的空地上有一块石壁,四周用细土砂整齐堆码成一圈30cm高的四方土墙,基床上平稳放置基石,上面还系在个红绸球,一旁备有好多把金色的铁锨,郭书记他们七,八个大领导,用铁锨将土墙推入基床,培土奠定了基石。 启动仪式也就算完成了。 夏文博和袁青玉他们都是没有资格去培土,启动仪式的,他们站在大家的身后,带着笑意,看着领导们培土,袁青玉也是好长时间没再见到夏文博了,真的是有点想他,也有点对他的牵挂,一想到他,她就会记起和夏文博每一次的浪漫和缠绵,夏文博那大胆疯狂的激情,那奇特,强悍的刺激啊,一想到这些,袁青玉现在都会象过电般的全身一阵颤抖。 袁青玉其实过去对性的要求很淡,有时候半年几个月都不会想到那些事情,男女之事一直都不在袁青玉想象的范畴中,也有人会说女人多少天不做会如何如何,怎么饥渴难耐,怎么心急如焚的,那或许也是真的,但要看是谁了,每个人对那种事情的感受是不同的。 过去袁青玉也觉得是不是自己有问题,性冷淡? 可自从和夏文博有过以后,袁青玉自己都会在偶然的时候去想那种事了,这让她很羞愧,也很自责,可有什么办法呢?很多时候大脑也未必是自己可以掌握。 她真想现在和夏文博好好的说说话,可惜,人太多,他们只能在彼此的相望中,赋予对方一片温柔和思念的目光。 启动仪式结束,喧嚣和繁华也都渐渐的退去,一切都将回到平凡中来, 可是这个仪式对欧阳明和东岭乡来说,意义就非常的深刻,欧阳明已经能感到自己正和黄县长拉开了距离,自己在最后的冲刺中,已经跑到了前头。 而夏文博不完全是把它看成一个政绩,他把这个启动意思看成是一个改变东岭乡现状的契机,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可以让这个在全县排名靠后的穷山僻壤,成为清流县,乃至于西汉市的一颗璀璨明珠。 第五百二十八章:小女人 启动仪式结束之后,张玥婷和夏文博,万子昌都邀请大家到镇子里的饭店吃顿便饭,说是便饭,谁都知道那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 对他们的邀请,所有人都没有表态,他们都在看着郭书记。郭书记当然也不能说让大家饿了一天,不吃饭就走,可是他不说话,别人不敢轻易答应啊。 “你们乡很有钱啊,今天来的人不少,你们准备破费多少!你说我答应吧?会给你们增加负担,不答应吧,好像大家也都饿了,你说怎么办!”郭书记不动声色的问夏文博,他很想看看夏文博的应急能力。 夏文博呵呵笑了,说:“最好请书记答应,不然就算大家不埋怨你,我反正是要埋怨!” “奥,为什么!” “因为酒宴的钱是旅游公司出的,我们东岭乡的干部们为他们忙上忙下,呕心沥血了好长时间,连顿饭都蹭不上,那实在有点挫伤我们的积极性啊!” “哦,原来如此,哈哈哈!好吧,既然是奔流集团请客,我们就吃一点!” “对,对,吃一点,吃一点!”几个副市长也笑着说。 大家众星捧月般的拥着郭书记,到了车旁,送他上车,大家这才各自快步到了自己车上,十几辆车形成一条长龙,往东岭乡驻扎地而去。 饭店里,郭书记被请到了主桌的主位上,左面是吕秋山,右面是张玥婷,其他副市长以此排开,作为东道主的段书记和万子昌,也被安排在了这张桌子上,而袁青玉和夏文博,还有几个市局的局长们,坐在靠近主桌的旁边一张桌子上,夏文博就挨着另一张桌子上的张玥婷。 不时的,张玥婷会扭身过来,和夏文博低声的说几句话。 袁青玉都看在眼里,但也只能装着没有看到,她要招呼这桌的局长们。 袁青玉用妩媚但有神的目光扫视了大家一圈,调侃的说道:“夏乡长,今天我们可是难得来一趟,你准备了什么好酒菜啊?” 夏文博笑着说,“各位领导都是场面上的人,大酒店大饭店里的山珍海味,各色宴席想必都吃腻了,我们今天就来换个口味。我们今天的饭菜特色主要突出绿色和农家山野风味,虽然不入八大菜系的菜谱,但也是别有风味。” 几个市文化局的局长一听,就连说了几个‘好好好’字。 大家说着话,酒店的服务员就把菜像流水般的端了上来,很快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这些菜确实都是些农家风味的菜,连盛菜的容器也很别致,碟碗盆钵,形状各异,菜肴也是荤素搭配,五花八门。有叫化鸡,花椒狗肉,清蒸甲鱼,素炒豆角,韭菜炒鸡蛋,啤酒鸭,粉蒸肉.....说是农家风味,实际做的只怕比大菜还要精致,此时满桌子的菜热气蒸腾,香味四溢,早就勾起了一帮人的食欲来。 那面桌子上的万子昌也开始站起来给所有的领导斟酒了。 不过是中午,郭书记说每个人都少喝一点,大家都轰然应答,果然,没个桌子上的人都收敛了几分,不敢用大杯子了。 夏文博在这面也帮大家斟酒,斟到袁青玉身边的时候,夏文博不由的深吸了两口气,吸入的全是袁青玉身上那熟悉而诱惑的味道。 对夏文博这个小动作,袁青玉当然心领神会,她的脸不由的红了红,白了夏文博一眼。 “好了,好了,给我到这么多干什么!” 旁边的一个局长笑着说:“咦,袁县长,你还没有喝酒,咋就脸红了!” 另一个局长说:“袁县长这是精神焕发,不过这焕发的原因从何而来呢,总不会看到我们一帮老头子动情吧!” “哈哈哈,”几个市局的局长都笑了。 这一下,更让袁青玉有点不好意思了,忙说:“刘局长,我就是看到你才精神焕发,听说刘局长当年也是貌如潘安,情比李白,在西汉市前面走,后面跟着一溜的人!” 这刘局长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个局长说:“这我知道,刘局长年轻时候啊,老借人家的钱,走到哪,都有人跟着要钱。” 大家又笑了起来。 旁边的张玥婷见夏文博这面热闹,就扭身看着夏文博问:“嗨,我和你换个座位吧!”估计那面因为有郭书记在,气氛比较压抑。 夏文博靠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我才不想和那几个老古板坐,大小姐你就忍忍吧!” “你丫的自己不想坐,为什么安排我坐这里,你和我有仇啊!” “哎,前世我两有孽缘,今生本人要报仇!” “啊呸,谁和你有缘!” 张玥婷娇嗔的骂了一句,用手偷偷在夏文博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不巧,这个动作被袁青玉给看到了,也不算是不巧吧,在夏文博和张玥婷说话的时候,袁青玉一直都关注着,她也早就对张玥婷具有戒备,眼瞅着张玥婷看着夏文博的时候,那中眉目含情,娇笑迷离的目光,张玥婷眉头邹了一下,透过女人敏锐的嗅觉,经过一个成熟女人多年的历练,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一抹奇怪微妙无法言说,却又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神情从袁青玉的脸庞上倏忽而过。 张玥婷通过自己对于张玥婷的了解和她女人的感觉经验立刻做出了非常精准的判断,眼前这个有些张玥婷,好像对夏文博的感情不同一般,那完全是一种爱怜撒娇,情意绵绵的感情。 一下子,袁青玉感到有点怅然若失,魂不守舍了。 但另一个人也在谈笑间密切的关注着袁青玉,这就是吕秋山,不要看他一面应付着郭书记,一面和张玥婷在说话,可是,他就是有那种一心几用的能力,他看到了袁青玉黯然神伤的表情,他也理解那是张玥婷带给了袁青玉的刺激,吕秋山的心还是有点痛惜的,要说起来,他对袁青玉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只是在很多时候,过于理性,过于现实,当自己的仕途危机全部排除之后,他的感情又开始恢复,他真的不希望袁青玉留在清流县受苦,曾经,很早以前他和袁青玉有过山盟海誓,他说过,他会安排袁青玉到市里去上班。 那时候的袁青玉是渴望的,因为清流县对她而言,根本都不值得留恋。 吕秋山暗自叹口气,心想,抽时间还是得和袁青玉好好谈谈,告诉她,这个夏文博啊,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好,他过于轻浮,喜欢沾花惹草,从这一点来说,他根本不是适合袁青玉。 吕秋山喝了一口酒,就说道:“张总,今天既然项目启动了,你就要督促他们抓紧点,对你们这个项目,我是很看好的,对了,你会常驻东岭乡吗?”他想搞清楚,夏文博和这个张玥婷到底有没有机会。 张玥婷斟酌着词语说,“吕市长,感谢市里给这个项目的支持啊,至于说到我嘛,我可能会很少来这里,我在沪市和其他地方还有一些事情要管。” 郭书记也说:“秋山,这张玥婷小姐啊,可是奔流集团的总裁,东岭乡这个项目,在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吕秋山听了这话,打个哈哈,也不再说什么了,但心中却是叹口气,他倒是很希望张玥婷能留在东岭乡,那样的话,夏文博岂不是很有机会和张玥婷发生点什么,就算他们不发生点什么,但有这个美女在,自己总能找到说服袁青玉离开的办法,而且,还能借助这个美女,给郭书记和夏文博制造出一些误会和隔阂,可惜了,东岭乡这个小鱼池留不下这丫头。 大家正吃着,喝着,小魔女进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好啊,你们都吃上了,也不叫我!” 夏文博哎呀一声,你别说,今天一忙,真还吧小魔女给忘记了,不过这丫头启动仪式的时候,到处乱跑,根本也没看到她的人影。 夏文博忙站起来招呼:“小魔女......额,郭干事,过来坐吧!” 小魔女斜着眼,瞅着夏文博,嘟着嘴还在生气呢,臭小子,有事情了嘴甜的很,吃饭的时候把姑奶奶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等着,没人的时候在收拾你。 不过其他桌上的人都用一直奇怪的眼神看着小魔女,特别是县里和乡里的这些人,感到这丫头有点太不懂礼数了,就算你是一个市委的宣传部干事,但这里坐着的还有市委书记,还有几个副市长,你丫头咋能大呼小叫的。 可是,让大家惊讶的是,郭书记竟然一点都生气,还说了一句:“来,你坐我这面,那个万书记,让服务员添把椅子!” 这一说,那些不知道郭洁和郭书记关系的人,也都愣住了,市委书记在招呼她?这是何方神圣啊! 更让大家震惊的是,郭洁瞅一眼郭书记那一桌子,哼一声说:“才不和你们这帮老古董坐,我坐夏文博的身边!” 说完,径直的走了过来。 郭书记他们哪一桌子的人,几乎都知道郭洁这层关系,所以一个个都笑呵呵的,被人家说成了老古董,他们竟然都不生气。 其他那些人直接都感到凌乱了,真想拔头发,揪耳朵,艹,这到底为什么! 第五百二十九章:宣示主权 郭洁是大不咧咧的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服务员的椅子都还没拿过来,是一个市局的局长笑呵呵的站起来,让给她了一个座位。 “臭小子,下次再有吃饭不叫我的情况发生,我不会轻饶你!” 夏文博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不起,对不起,真把你忘记了!” “还说,我恨死你了!” 袁青玉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她真被这状况给闹糊涂了,夏文博曾经给他解释过,说他和郭洁没什么,可是,眼前这郭洁表现的和夏文博又是异常的亲热,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是夏文博在说谎?还是自己的感觉错误?另外,还有那个张玥婷,明明看到她对夏文博很有情意的,但这会她看着郭洁和夏文博的样子,好像并没有生气? 这一堆的疑问,让袁青玉整个人都迷茫了。 “咦,袁县长你也在啊!”小魔女是认得袁青玉的。 “嗯是啊,郭干事真对不起,今天场面太乱,让你委屈了,改天到清流城,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到时候你见了我们,转身就走,嘻嘻嘻嘻!” 郭洁说的是上次夏文博和袁青玉吃饭遇到她们的情况,袁青玉有点尴尬的笑笑,说:“不会的,上次真的有事!” “真的吗!” 夏文博眼瞅着小魔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真怕会让袁青玉生气,就用脚在小魔女的腿上踢了一脚,说:“吃饭啊,闹着说没人叫你,来了还不吃!” “夏文博,你踢我干什么!”小魔女嚷了一声。 好多人都看过来,而且都看向了桌子低下,果然,夏文博的脚还没有收回来。 夏文博那个气啊,你麻痹啊,这事情你都能喊出来,你还让不让老子好好的吃饭了。 袁青玉的脸色也难看了许多,作为女人,有时候是很偏激的,她并没有觉得夏文博踢小魔女是为了阻止小魔女为难自己,她反而觉得,只有关系很好的人,很亲昵的人,才能在桌子低下做小动作,这估计也是因为袁青玉并不太了解小魔女的为人,这丫头好好的说话她就不听。 夏文博不敢再继续和她纠缠下去了,今天的场合自己只能让着她一点。 夏文博站起来,端着酒杯,到了郭书记那个主桌上,满面含笑的给郭书记敬酒:“郭书记,你能到我们这个地方,可是我们全乡人民的福气,我代表全乡村民,感谢你的亲临指导,先干为敬,我喝了!” 夏文博说完,咕嘟一口,干掉了手里的酒。 郭书记端着酒杯,淡淡的看着夏文博说:“小夏,今天这个场合我不想说什么批评和表扬的话,但是,我希望在下一次见你的时候,东岭乡已经有了更大的发展!” “是,是,我一定不辜负书记对我们的期望,一定......” “我也不是来听你保证的!” 郭书记打断了夏文博的话,端着酒杯,慢慢的喝光了杯中的酒。 这让大家都很惊讶的,要知道,今天很多比夏文博职位还高的人都给郭书记敬过酒,但郭书记每次只是微微的放在嘴边呡上一下,可是,夏文博敬的酒,郭书记竟然全喝了,许多关注细节的有心人,都不由的多看了夏文博两眼,在他们的心中,这个年轻的乡长,似乎已经快要成为西汉市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之星了。 夏文博端着酒杯,到了吕秋山的面前:“吕书记,谢谢你的光临,我敬你一杯酒。” 有了郭书记的那个开头,其他人,包括吕秋山自然也不能拒绝和敷衍夏文博了,所以,吕秋山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夏乡长真是年轻有为,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小心谨慎,低调认真,只要这样,才能不断的进步!” 说完,吕秋山也喝掉了杯中的酒。 夏文博心中微微一动,显然,吕秋山的话是有所指向的,他在警告自己。 “好,我会记住吕市长的话!” 夏文博没有企图去解释和反驳吕秋山,对这个吕市长,夏文博从来都没有好感,假如换个场景和时间,夏文博早都躲得远远的,今天实在是躲不开而已。 按着从左至右的顺序,夏文博敬了一圈的酒,每一个人面前,他都陪着喝了一杯,这一桌都是市里的副厅级领导,只有段书记和万子昌属于陪客,地位低下,但所有的副市长们,也都全部喝掉了杯中的酒,这个面子实在给的很大。 到了最后一个张玥婷面前,夏文博迟疑一下,他知道张玥婷的酒量并不太好,今天这五六桌人,敬酒的不少,她多多少少也喝了一些,这会已经面红耳赤,星目迷离了。 “咦,夏文博,咋的啦,都敬了,不想给我敬是吧!”没想到,张玥婷自己到争起来。 夏文博苦笑一下,说:“你还能喝吗?要不我们就算了!” “什么算不算的,今天你必须的敬我!” 夏文博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端着酒杯,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然后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没想到,张玥婷也一口喝掉了一杯酒,还亮着酒杯,对夏文博说:“夏乡长,以后我们旅游公司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你要好好的给我照看着,我不在的时候呢,你要三天一电话,五天一汇报,懂吗!” 夏文博心想,这丫头今天真有点喝大了,这事情咱关上门,没人的时候不能说啊,非要在这里弄得人尽皆知。 他嘴里低声的支吾了一句,就想离开。 张玥婷一拉拉住他:“嗨,你什么意思,答应不答应!”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嘿,这就对了吗!” 张玥婷这才放开了夏文博的手,今天她的确是喝的稍微有点多,但并没有醉到胡言乱语的地步,她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宣示一下她对夏文博的主权,让大家看到,她和夏文博的关系非同一般。 别人不知道怎么样,但郭书记显然感到有点意外,他邹了一下眉头,心中暗自思量,换做其他的对手,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女儿美丽,夺目,世间少有,再加上自己的影响,只要是西汉市的人,没有人能忽略女儿的追求。 但是,假如这个张玥婷成为了女儿的竞争对手,情况只怕就不容乐观了。 郭书记只希望这不过是张玥婷的一次醉酒后无意思的醉语。 当然了,对在座的人带来压力最大的就是袁青玉了,她本来一直都疑惑的,敏感的,脆弱的心理再一次的遭受到了一次撞击,女人对女人的心理更能理解,她绝不会像郭书记那样的把张玥婷的话当成醉语,她知道,这就是张玥婷刻意所为,她就是当着大家的面,在夏文博的头顶上插上他张玥婷的一面旗帜。 这样想着,袁青玉的神情又恍惚起来了。 酒席上的气氛依旧沉闷而单调,大家当着市里领导的面,都压抑着自己的好酒的性格,喝起来客客气气,文质彬彬,每一声清脆的“叮当”碰杯声,都在这个酒席上清晰可闻。 看看吃的也差不多了,郭书记就提出要走了,段书记和万子昌就不断的挽留。 郭书记站起来,说市里的工作还很忙,下午还有几个会议要开。 郭书记说这话绝对不是在客套,在这些人面前他根本用不着客套,作为西汉市的一哥,他的确每天都很忙,能放下手头的工作出来整整一天,这对他来说,真的已经难能可贵。 见郭书记执意要走,所有人都一起放下了筷子和酒杯,不管是西汉市的领导,随员,还是清流县的,他们都必须陪着一起离开了,袁青玉算的上反应比较迟钝的一个,她的心还在漂浮着,愣愣的忘记了站起来。 夏文博忙说:“袁县长你下午再走吧!” 被夏文博这么一提醒,袁青玉恍然醒悟过来,忙站起来说:“我也要走了,文博,记住抽时间多到县里来转转!” “好好,我知道了!” 袁青玉在幽幽的看了夏文博一眼,虽然不舍,但还是跟着县里的领导们一道,离开了。 东岭乡的大小干部们一边相送,大家一边感慨的说,“唉,郭书记可真是不容易,为了全市人民的幸福,夜以继日的操劳!” “是啊,可不是吗!有这样的好领导,是大家的福气啊!” 在一阵的马屁声中,大家把郭书记和吕秋山一行人送到了饭店门口,看着他们坐上车,目送他们远远离去,这才轰然四散。 但夏文博却还没有办法休息,他先是安排办公室的小陈,让她把张玥婷和小魔女送回乡政府休息。 他自己还有好多桌客人要陪,这些人并不是官场上的,都是市里,县城,以及东岭乡的一些前来祝贺的老板,还有一些和张玥婷项目相关的生意人,这些人安排在夕月酒楼的,这会估计还没结束,作为东道主的夏文博,必须的去打个招呼。 第五百三十章:威胁 还没到夕月酒楼,夏文博就听到了酒店里面喧嚣吵闹,进去一看,从一楼大厅,到二楼包厢,坐的满满的,一个个喝的醉眼蒙蒙,好几个人正围着在这里陪酒的汪翠兰,喊着要汪翠兰喝酒。 夏文博听着好像是是汪翠兰让人家叫自己姐姐她就喝一杯,叫姑姑她就喝两杯,没想到这些老板们,脸皮比她更厚,有人直接就叫妈妈了,并喊着:妈妈,妈妈,我要吃奶奶! 这一下,酒店里闹腾的更凶了,最后大家就说,要么她喝酒,要么就让人吃,由她自己选择。 汪翠兰破口开骂:“艹,老娘要有你们这样的儿子,那不得气死啊,你们长这么大,给老娘一天赡养费了吗,不行,先给妈生活费,然后再说吃奶的话!” 夏文博听的都实在是无语了,这老娘们,和这些家伙闹什么。 夏文博两掌相击,拍拍手说:“各位老板,大家好,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一点!” 他着中气十足的一喊,还真起到了一点作用,有人喊着夏乡长,有人在交头接耳的问这是谁,还有人斜着眼瞅着他,在心中评价着这个年轻的乡长到底是哪路人。 汪翠兰可算是给解放了,忙脱身跑过来,站在了夏文博的身边,对大家说:“各位,这就是我们东岭乡的夏乡长,又想要到东岭乡投资的,可以和我们夏乡长多喝两杯啊!” 我日,夏文博就这样被汪翠兰给出卖了,顿时,有好几个老板都端着酒杯,提着酒瓶过来了。 夏文博连连的摆手,说自己刚才在那面陪着郭书记等人已经喝了不少! 这倒好,更麻烦,这些人就说,是不是你夏乡长只陪上级领导喝酒,瞧不起我们这些劳苦大众? “哎呀,你们要是劳苦大众了,那天下就没有穷人了,你们是老板,在旧社会,你们就叫资本家,是剥削阶级,所以,我代表劳苦大众,给你们大家敬一杯酒,以后不要在剥削我们了!” “嗨,夏乡长,我们怎么剥削你们了,这你的说清楚!” “你看啊,所谓的剥削......” 夏文博很巧妙的把刚才针对他喝酒的话题给引导进了一个很深的哲学问题上,这些人的口才,学识当然就不是夏文博的对手了,一会的功夫,夏文博就把他们说的哑口无言。 真正夏文博暗自得意的时候,肩膀被一个香喷喷的小手给搭住了,接着,后背上感触到一团柔柔的温暖,一个婉转娇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呦,夏乡长,在这讲课呢!” 夏文博心中一荡,他已经听出了这只周若菊的声音。 “咦,周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咋没看到你!” 夏文博说着话,转过身来,不错,在他面前的正是美女老板周若菊,她就像是无数人迷恋的偶像一样,娇媚的身躯凹凸有致,风韵优雅,一头瀑布似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在腰际轻轻荡然,泛着黑亮的光泽,这越发衬托她靓丽的脸蛋,肌肤如雪,如出水芙蓉,胸前完美的曲线轻轻颤抖着。 “你这小官迷,眼里都是市里的大领导,怎么会注意我们这些小人物呢!” “呵呵,不至于,不至于!” 不过,夏文博还是从周若菊的脸上看到了一些疲惫,她的眼圈有点发黑,夏文博心中也很怜惜,他知道最近国际上的矿料价格一直下滑,给很多矿老板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上次好像周若菊说准备发展多元化企业,正准备和人家联手做塑钢门窗的生意,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了。 周若菊和这些老板还是很熟的,就挥手赶走了几个依旧想要灌酒的老板,说:“文博,现在东岭乡的局面打开不少,你下一步还有什么打算!” “怎么?难道你还不满足你目前的状况!” “不是不满足,是被逼无奈,现在矿产不好销售,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利润了,想着看有什么其他生意,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是上次你说在做塑钢生意吗,那个怎么样!” “哎,有点麻烦,虽然塑钢生意在清流县还有几家,但都规模很小,没有做大项目的实力,只是......” 周若菊叹口气,没有说下去了。 夏文博心里有点急,问:“怎么了,和我也吞吞吐吐的!” “算了,说起来话长,过去我没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和人合伙,对方原来有一个塑钢拉丝厂,我入股,控股之后呢,刚开始还不错,但最近这个段时间,我感觉有点不对劲,等以后有时间了给你慢慢说,今天就不扯这些了!” 不过今天的确也不太适合谈论这些,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不断有人过来邀请夏文博,或者是周若菊去喝酒,连楼上的张老板都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喊着:“夏乡长,你再不上来,我们就砸酒瓶子了!” “砰!” 真有人把酒瓶子给砸了。 夏文博摇摇头,说:“这些个畜生!若菊啊,那改天我空了,到县城找你,我们好好聊!” “嗯,好,今天人多,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喝太多酒!” “ok!” 夏文博和周若菊上了楼,这上面的老板大部分夏文博却不认识,都是市里,县里的大点的老板,周若菊挨个的给夏文博做了介绍,这些人也少不得要和夏文博喝上几杯酒,后来介绍到另外一个桌子的时候,有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周若菊说:“文博,这是北岩化工厂的王厂长,你们应该认识吧!” “王厂长?”夏文博微微摇头,自己真还没见过他们厂长,每次都说人不在。 这男人忙伸手过来,握住了夏文博的手:“夏乡长啊,我正说这几天你闲了,来找找你!” “奥,找我啊,有什么事情!” 夏文博是明知故问,前几天他已经听到了汇报,说张所长带着乡里环保所的人,再一次到北岩去做了检查,确定他们的各项污染指标都达到了一个严重的地步,后来环保所在派出所的配合下,暂时关闭了北岩化工厂。 好的一点是,当时北岩化工厂的工人都休假没有回来,这让北岩化工厂省去了很多麻烦,不过听张所长说,北岩化工厂的几个守厂子的人很凶悍的,差点没和他们干起来。 今天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他们王厂长。 这中年男人说:“夏乡长,我们化工厂的事情你一定也知道,我就想着能不能在宽限一段时间,让我们边生产,边技改,不要直接就封了我们厂子!” “奥,你说的这个事情啊,这样吧,今天我们就不谈了,等明天,请你抽时间到乡政府来一趟,和我们汪翠兰副乡长好好聊聊,她会详细的告诉你为什么查封你们的工厂,当然,也会提示你们做那些技改,以达到环保要求,你看这样可好!” “呵呵呵,去是肯定要去了,不过夏乡长,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如此认真......” 夏文博脸一沉,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王厂长,你这就说错了,这绝不是我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情,这关系着东岭乡的环保问题,更关系着你们厂附近百姓的生活,健康问题,我不认真点行吗!” 这厂长被夏文博义正言辞的几句话给堵住了,他当然没有理由来反驳夏文博的话。 王厂长冷冷的坐了下去,端起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说:“夏乡长,我的话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该带的话我也带到了,请你仔细的斟酌!” 夏文博也一下眯上了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威胁!” “不,我是忠告!” 眼看着他们两人杠上了,旁边的几个老板都站起来,端着酒来打圆场,包括周若菊也拉拉夏文博的衣袖,说:“夏乡长,今天不说这事情了,赶快想办法对付这个李二头,这可是女人,美酒两头热。” 那个叫李二头的老板,已经喝的敞开了怀,哈哈大笑着,拍一下他那西瓜一样滚圆的肚皮说:“夏乡长,你对哪一头最喜欢!” 夏文博认识这个李二头,这小子在清流县专做化肥,种子等农产品,生意做的挺大,县城开了五六个分店,各乡最大的农产品经销店,但一定是他的,这几年钱挣的不少,所以女人也罢,美酒也罢,都能源源不断的供上,倒也活的逍遥自在。 “呵呵呵,我啊,和你的爱好差不多,两样都喜欢,但是,我光喜欢没用,手里没有你李二头钱多,你说说,哪有女人原意理我!” “哈哈哈,夏乡长看来也是爽快人啊,这样,今天陪老哥我连干三杯,我在三天之内,一定给你介绍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咋样!” 夏文博说:“好!” 周若菊在旁边一拍夏文博接酒的手:“好个屁,你看看你们两人,真有点票客和皮条客的样子了。” 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最后夏文博还是和对方喝了一杯。 这一圈子喝下来,夏文博也真有些快浮不住了,刚才陪郭书记他们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不少,现在又喝,再好的酒量也难以维系,他开始有点步伐摇晃,眼皮耷拉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偷吃 汪翠兰和周若菊一看他这样,都不敢再让他喝酒了,两人低声商量几句,就过去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夏文博的胳膊,对那些老板说:“行了,行了,夏乡长为了这个启动仪式,累了好几天,今天不敢再喝了!” 老板们哈哈的大笑着,灌倒了人,这是他们最高兴的事情,不过夏文博已经不行了,他们也就不在为难,赶忙一起搭手,搀扶着夏文博。 柳儿一直都关注着夏文博的情况,好几次她都让服务员给夏文博换上了白开水,只是这些老板们都是酒精沙场的老手,很快就识破了柳儿她们的诡计,最后连服务员都被骂了。 这会柳儿一看夏文博醉了,过来对周若菊说:“周老板,要不让他到了房间先休息一下!” 汪翠兰眼一瞪:“为什么到你房间,你不会想着勾搭夏文博吧!” 柳儿被汪翠兰说的满脸通红,却也不敢和汪翠兰争辩,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周若菊。 周若菊想了想,对汪翠兰说:“汪乡长,我看不要折腾文博了,外面一吹风,搞不好他就吐了,让他就近休息一下!” 汪翠兰也是常喝酒的人,其实也知道柳儿说的不错,就是她从来都不喜欢柳儿,但见周若菊这样说,她就不好驳斥,从来,汪翠兰对有钱人还是很尊重的。 “那行吧,不过我来守着,可不要让有些狐狸精得逞了!” 周若菊一笑,说:“你还有这么多的客人要照顾,你放心吧,我在房子里看着,柳儿,你忙你的,今天这么多客人,够你累了!” 柳儿见她们答应了,心里也很高兴,顾不得汪翠兰那埋汰的话,几人搀扶这夏文博到了柳儿睡觉的三楼,这三楼是半个楼,只有两三间房子,剩下好大一片都是平台,上面到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平台的四周还种植了一些花花朵朵,藤蔓瓜果,还有两珠葡萄树,搭成了一个凉棚,这夏天坐在三楼的平台上,泡一壶茶,下两盘棋,真是人间一大享受。 可惜现在是初春,三楼上风呼呼的吹着,一上来,夏文博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柳儿,你住哪间,快点,上面有些冷!”周若菊不由的替夏文博担忧,怕他感冒了。 柳儿忙打开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门,让周若菊和汪翠兰把夏文博扶了进去,房子到很宽敞,布置的算不上豪华,但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家具上面也擦的一尘不染,几本书放在桌子上,房子里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被子看着也很清爽,周若菊暗自点头,这柳儿就是不一样,虽然身在乡下,但一点都不窝囊,这小屋都不像是一个饭店女老板的房子,倒像是一个大姑娘的闺房。 周若菊和汪翠兰吧夏文博放到床上,脱掉了夏文博的鞋子,汪翠兰给周若菊努努嘴,两人相视一笑,有些恶作剧的一起动手,刷刷刷,夏文博的外套脱了,刷刷刷,夏文博的裤子也脱了,最后汪翠兰看着周若菊说:“嗨,要不裤头也给他脱了!” 周若菊笑的已经忍不住,‘噗呲’一下,趴在了床边,一面拍着胸口,一面说:“算了,算了,这就够了,真要把他弄个精光的,你让我在房子里咋待得住!” 汪翠兰丝丝一笑说:“怕啥啊,给他脱了,你在这里感到没意思的时候,不会在他身上找点玩的啊!” “汪翠兰啊汪翠兰,你咋跟个流氓一样!不能脱了!” 柳儿早就被她们两人的动作弄的目瞪口呆了,这会忙说:“就是,就是的,房子还有点凉,不敢再脱了!” 汪翠兰哼了一声,看看柳儿说:“你怕啥啊,我们是帮你呢,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窝里有一个男人的味道,那还不是享受吗!” 柳儿被汪翠兰这样一说,一下脸红的快成苹果了,嗫嚅着,嘴里也说不出什么话。 周若菊就站起来,推着汪翠兰说:“你赶快下去吧,那些疯子这会不知道又闹成什么样子了!” 这倒提醒了汪翠兰,她也不敢耽误,站起来匆匆忙忙的打个招呼,离开了,柳儿在房子里迟疑片刻,说下去让人送一盆炭火来,也离开了。 等房间里一盆火热的炭火把温度提升上来之后,周若菊也有些无聊而困乏了,她一直守候在床边,听着二楼此起彼伏的吵闹声,看着床上这个让自己心仪的年轻男子的脸庞,她的心和这房子里的温度一样,也慢慢的热了起来。 她自己都不记得多久没有和夏文博亲热过了,想到和夏文博的每一次亲热,周若菊都会脸红心跳。 不由的,他记起了刚才汪翠兰临走时候说话的那句笑话! 是啊,自己摆着现成的一个乐趣,还无聊什么呢!周若菊丝丝的笑了,起身反锁了房门,坐在了夏文博的身边。 周若菊紧咬着嘴唇,然后缓缓的伸出手,在被窝里把夏文博的裤头拉了下来。 这个时候夏文博嘟囔了一声,吓得周若菊连忙收回手去,看着夏文博确定他没有醒来之后,再次伸出手去将夏文博的裤头给往下拽。 后来,总算是看到那无精打采的玩意儿,周若菊就如同一个发现了玩具的小孩一般用手把玩起来,没一会儿功夫那玩意儿就大变样,周若菊是来了兴趣,嘴角上挂着一抹淡淡的但是却绝对能够让人着迷的笑意,拿起夏文博的手放到自己的饱满上面。 周若菊轻咬着嘴唇,而醉得不省人事的夏文博完全没有感受着诱人的一幕,周若菊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夏文博的手只是隔着衣物,将自己的衣物撩了起来,直接拿着夏文博的手去触碰自己的肌肤,周若菊不禁娇呼了一声,浑身犹如触电一般。 这让周若菊越加的难以自制,她松开夏文博的手,然后将自己库裤拉下,去再用脚将内裤蹭掉,翻身坐在夏文博的身上,然后芊芊玉手扶住夏文博,缓缓的坐了下去,周若菊因为舒服,而紧蹙着眉头,紧咬着嘴唇,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玩意。 这样的方式,和平常截然不同,那么强烈,那么紧张,这增添了一种别样怪异的感觉,浑身都感觉一阵莫名的空虚和难耐,身子不受控制的扭动了起来,顿时不禁又是一声娇呼,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熟睡的夏文博。 发现夏文博没有醒来之后,周若菊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再一次的缓慢的扭动起身子来,原本紧咬着的嘴唇也变成微微张开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脸色是动人的绯红,可惜夏文博醉得太死无缘这一幕,这一刻,周若菊真真切切的成了一个受到爱情滋润的女人。 她仰着头,让长发在在脑后飘扬起来,那飘舞的长发,像是一片云,更像是一首诗,那么的神秘,那么的流畅,而雪一样的身子,在黑发的映衬下,反而加的给人一种异样的美丽,浮上云端的感觉,让周若菊欲罢不能。 她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到夏文博身上,但她依旧不能停歇。 大概足足的过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周若菊才停下动作,她充分的释放了,她浑身瘫软的坐夏文博的身上,许久之后才离开夏文博的身体,在夏文博身旁躺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上尚未退去的绯红是让周若菊原本清尘的脸上增加了一丝动人的妩媚,周若菊嘟着性感的小嘴自言自语道:“臭小子,这都没败,长能耐了!” 说完之后不自觉的咧嘴笑了笑,然后侧过身子看着熟睡的夏文博,周若菊脸上的笑意浓了:“我这算什么?嘻嘻嘻。” 休息好了之后,周若菊开始收拾战场,她可不想让夏文博醒来之后现这一切,那样的话,他以后会笑话自己的......。 一直到客人们逐渐离开,饭店里安静下来,夏文博才慢慢的醒来了,他睁开眼,茫然四顾,想不起来这是那里,更重要的是,夏文博醒过来头疼欲裂,他用力的拍了拍脑袋,猛然看到了床边已经睡着的周若菊。 “这不是周若菊的家啊!” 夏文博还是迷糊着,他用手在周若菊的头上摸了下。 周若菊一下抬头,看着他。 “嗨,你醒了!” “是啊,这是什么地方!”夏文博一面说,一面用手捶了一下额头。 “头很痛吗?你今天喝的太多了,我拦都拦不住!” “恩,我记起来了,这伙畜生啊,是故意要灌醉我的,我很久没有喝那么多了。” 夏文博看着床边的周若菊,总感觉她今天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就像是多了一丝生机一般,或者说,是多了一次浇灌,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夏文博隐隐约约的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唯美的好梦。 第五百三十二章:莫名其妙 夏文博忙用手摸摸被子里的身体,倒也穿戴整齐,只是感到那个地方有些胀,他想,果然梦还没有完全消退,要不和周若菊把这个梦完成下来? 夏文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就想着干坏事了。 “若菊,这是哪啊!” “是夕月酒楼柳儿的卧室!” “啊,我怎么睡人家床上了,这......” “这什么啊,睡就睡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哎呀,夏文博,你该不会是尿床了吧?” 我去,这女人不是埋汰自己吗,夏文博恨恨的说:“来,来来,我让你看看!” 周若菊‘丝丝’的笑着,躲在了一边:“快起床吧”。 夏文博又不想起来了,感觉身下怪难受的,就像干坏事。 夏文博小声说:“起来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若菊就问:“啥条件?” 夏文博看了她白嫩的胸脯一眼,就说:“你给我摸你的胸就成。” 听完夏文博开的条件,周若菊就掐了夏文博胳膊一下,说:“夏文博!你咋这么色呢,哼,我凭啥要给你摸!” 夏文博说:“我这会心痒,想摸摸,找点感觉。” 周若菊‘噗嗤’一声笑了,说:“这能有啥感觉,你自己摸你自己的不就知道了。” 夏文博没精打采的说:“摸我自己和摸你不一样好不好,我这啥都没有,你到底给不给摸吧?” 周若菊脸红了下,偷偷看了窗外一眼,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就红着娇美的俏脸看着夏文博,说:“那......只准摸一下。” “好勒!”见周若菊同意,夏文博心里老激动了,就说:“行,我保证就摸一下。” 说是那样说,但夏文博想,一下的概念太含糊了,我这摸着不松手,十分钟也算一下吧!呵呵呵! 夏文博就把手给伸了过去,摸到她胸的时候,那种滑嫩的感觉妙不可言。不知道为什么,夏文博有了一种平常都没有遇到过的紧张,兴奋,刺激,按说周若菊和他早就有过了那件事情,可是,为什么自己还会激动呢! 夏文博想,或许偷偷摸摸的感觉就是这样。 夏文博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又想,要是能让自己舔一舔,肯定爽死了。 这想法刚刚冒出头,还没过瘾呢,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周若菊忙把夏文博的手给打到一边去了,她的脸也更加红了,说:“来人了,来人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周若菊整理一下衣衫,过去打开一看,是柳儿。 夏文博赶忙起来,一面穿外套,一面不好意思的说:“柳儿,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夏乡长你客气了,你给我酒店今天安排了这么多客人,我还没有感谢你呢!” “这永不着谢,对了,床单要不我给你洗一下!” 柳儿一下想到了汪翠兰那会说的话,说自己被窝里有了男人的味道,这一想,柳儿自己倒是绯红了脸,忙摇头说不用。 周若菊在旁边嘻嘻一笑说:“柳儿,还是让他洗洗吧,他在你这里尿床了!” “啊,不会吧,夏乡长,你可能是胃寒,要不我给你弄点狗肉补一下!” 夏文博那个尴尬啊,忙揭开被子说:“你听她瞎说,你看看,根本都没有的事情,我要是......” 刚说到这里,夏文博猛的愣住了,因为,他发觉被单上的确有些湿痕,虽然不多吧,但那玩意夏文博还是懂的,莫非自己真的跑马了? 不会啊,自己醒来的时候刚强的很! 但不管怎么说,他忙盖住了被子,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却又想不起来,用力的甩了甩脑袋,一回头,却见周若菊平平淡淡的说:“好了,好了,开玩笑的,知道你没尿床,还让人家看!” 柳儿也拍着胸脯说:“吓我一跳!” 夏文博带着疑惑,和周若菊离开了柳儿的房间,如果让夏文博知道了睡着后的那一幕,夏文博一定会感到可惜的,周若菊啊,你这是暴殄天物啊,就算你真的想要也不能趁老子睡着啊,这不省人事的弄,一点感觉都没有。 夏文博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看着周若菊,“若菊,那会我睡了,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周若菊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啊,你醉的不省人事,还是汪翠兰和我把你到回房间的。” 夏文博闻言点了点头:“恩。” “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劲吗?”周若菊明知故问。 夏文博摇了摇头,“没什么,客人们走的差不多了吧?” “应该都走了,我也该回去了。”周若菊说道。 夏文博看着路上的行人,说:“行,最近我这里可能要忙点,等稍微闲下来,我去看你。” “恩。那我走了!”周若菊点头说道。 把周若菊送走之后,也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不过这会夏文博一点都不饿,他到了张玥婷的房间,门推不开,估计这两个丫头也喝多了,正在睡觉呢! 睡觉啊!呵呵呵,夏文博那个心也就忽上忽下的,曾经,他看到过这两个丫头睡觉,假如时光可以倒流,他会对她们说......艹,咋有点像周星驰电影里的台词了。 夏文博掏出钥匙,他一直都有张玥婷这个房间的钥匙,有时候夏文博自己看到这把钥匙的时候,都在为张玥婷担心,你说这丫头一点警惕都没有,直接把钥匙给自己一把,你说她不在的话还好,老子大不了在她被窝里睡睡,但万一她在,在万一老子心生邪念,那多危险啊! 好在每次自己都很有分寸,哎,看来自己真还是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夏文博缓缓的打开了房间,咦,两个丫头却不在房子里,他四处一看,张玥婷的那张大床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多少次,他都会情不自禁的看着那个大床发呆,那里带给了他太多可以想象的地方。 夏文博觉得自己又有点反应了,他自己都感到今天真的很怪,和强烈的样子。 当第一个反应有了之后,第二个反应就是尿急,夏文博到了张玥婷的卫生间,哗啦啦的射击了一通,洗过手,拿着毛巾擦手,想着这毛巾是张玥婷用过呢,夏文博的心里就痒痒,拿着毛巾闻了闻,好香,他就直接在脸上也擦了几下,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低头,咦,不小心发现了放在浴缸旁边一个盆里的衣裤,特别性感,夏文博的心顿时‘砰砰砰’的跳起来了,显然,这是张玥婷刚刚才洗过澡呢,这肯定是她洗澡的时候脱下来的啊,真正原味的! 夏文博直接就忍不住,忙从盆里给拿了起来,但觉得小裤裤的丝质很柔软,很细腻,摸在手上很舒服,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夏文博就抬起手端到鼻端嗅了嗅,那种味道怎么说呢,夏文博也说不清楚是啥味,总之特别刺激荷尔蒙,他才闻了一下就受不了了。 脑子里想着张玥婷那风华绝代的容颜,想着她曼妙婀娜的身子,几乎是忍不住,夏文博就拿着她的库裤痛快的动了起来,闭着眼,他享受着这短暂的安静,同时大口呼吸,嗅到一股不一般的味道,除了淡淡的香味外,似乎还有一股好闻,让人更加亢奋的机会,一瞬,他缴枪了,他把所有的精华都喷洒在了那个小裤裤上。 干坏事的时候总是冲动和盲目的,但事后,夏文博就冷静下来了,他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毕竟这是张玥婷的换下来的裤裤,它本应该是干燥的,现在被自己给整湿了,她要是进来洗啥的,发现了咋办? 只是夏文博在这个问题还没有完全想清楚的时候,张玥婷和小魔女就在外面说话了。 “门怎么是开的!” “可能是文博进来过!他有钥匙!” “啊,玥婷姐,你给他钥匙了,难道你不怕他晚上抹黑进来,黑黑黑,把你给糟蹋了!” “臭丫头,整天胡思乱想的,文博是那样的人吗!” “咦,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看难说,那小子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两眼都在冒绿光!” “不至于吧,冒绿光估计是感冒了!” “嘻嘻嘻嘻!” 两个丫头在外面开始编排起夏文博了。 夏文博心中大急,只好把裤裤揉成一团,直接埋进了纸篓里,他也知道这个方法不太好,但希望张玥婷贵人多忘事,找不到裤裤也就算了,想一想,人家一个国际化公司的大老板,总不能指着这一条裤裤换吧,怎么的也应该有两条备用的。 这样想一想,夏文博就平静多了。 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大喝一声:“小魔女,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眼冒绿光了!” 张玥婷和小魔女一看他在,都嘻嘻嘻的拍着巴掌笑了起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胃口好吗 夏文博问两个丫头吃不吃晚饭,两个丫头也没有胃口,三人在一起聊了起来,东拉西扯的混了个把小时,等其他人吃过了晚饭,张玥婷召集来了手下的六七个管事的经理,又开了个小会。 夏文博本来不想参加的,感觉这是人家旅游公司的事情,但张玥婷不让他走,留着他和小魔女一起开了会。 张玥婷把下一步的工作都做了一个妥善的安排,包括资金,施工,运输以及各方协调,没想到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张玥婷却提到了夏文博。 “我还有一项要决定宣布一下,从今往后,要是我不在的话,遇到重大事情,你们可以和夏乡长商量,对他的所有指示,都要完全彻底的服从,出了问题和你们无关,但是,有拒不服从夏乡长指示的,那我只好请你离开奔流公司了!” 这一说,下面七八位主管经理都心中一紧,他们也都在奔流集团供职多年,还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指示,这差不多就意味着夏文博隐隐成为了整个项目的总指挥,要知道,夏文博可是东岭乡的人,他的立场怎么会和奔流集团一致呢! 张玥婷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淡淡的说:“怎么?还不太愿意吗!” 面对少东家这轻言细语的一句话,下面那些经理赶忙都表态,说坚决服从夏乡长的指挥。 这把夏文博闹了个莫名其妙:“那个我能说两句吗!” 张玥婷瞅一眼他:“除了拒绝这个决定之外,你什么都可以说!” “但我最想说的就是我真的不适应你的安排,对你们这一行,我是一点都不懂啊,你总不想让一个门外汉来指挥一群专业人员吧,那会给你们公司带来很大的损失!” 张玥婷白他一眼:“不懂不会学啊,谁是天生就会一切!” 小魔女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她永远都和张玥婷一个战线:“对,对,你可以学习吗?玥婷姐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卧槽,夏文博真想吐给她一脸,臭丫头,老子要是不懂的话,你能懂吗! 不过夏文博也想好了,张玥婷这样说,不过是对自己的一种信任,自己呢,到时候量力而行吧,有把握的就和人家建议一下,没把握的多喝张玥婷沟通沟通,人是活的,那个是缩的,边走边看呗! 开完了会,天色也很晚了,小魔女去洗澡,夏文博就想着回去睡觉,最近真的有点疲乏,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记得晚上做个好梦!” “你不送送我!” 夏文博真的很想和张玥婷单独说说话,眼前的张玥婷,简直比一朵花还要漂亮!她今天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裙,衣领不大,可还是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她的胸部以及腰身的性感,让她更添几分柔弱之感,与往日妩媚,妖娆,冷艳,高傲的张玥婷不同,此时的张玥婷脸上满是平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刚入青春期的少女,特别是张玥婷表现出来的神态,竟然有那么几分青涩的味道。 说实话,见惯风华绝代的她,现在突然变成这副少女模样,夏文博有点适应不过来。 张玥婷对夏文博眨眨眼睛,问:“文博,你是不是看我像一朵花啊?” 夏文博坚定的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像。” 张玥婷得意的哼了一声,在夏文博面前转了个圈,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这个样子,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像你梦中情人!” 夏文博真的脸红了:“那个,那个,我......” 见夏文博第一次露出了这样的神情,张玥婷感到好笑,嘻嘻的笑着,直接把那张嫩的快滴水的脸给凑到夏文博眼前,夏文博都能闻到她漂亮脸蛋上散发出来的幽香。 情不自禁的,夏文博一把抓住了张玥婷那柔软的小手,这一刻,夏文博的心跳都加快了许多,许多!张玥婷的小手又滑又嫩,拉在手里用柔若无骨这个词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张玥婷也被夏文博这个举动你弄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把脸离开了夏文博的脸,迟疑这,让夏文博拉了一小会手,才羞答答的把夏文博的手甩开了。 夏文博恋恋不舍的举起手来,放在鼻端,闻了闻自个的手,手上还残留着张玥婷手上的香味呢。 “文博,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像流氓!” “嗨嗨,怎么说话呢,我那里是臭流氓了?” “还犟嘴?要不要我把纸篓里我那个小内内拿出来给你看看。” 夏文博心中无限的恐慌,立马就老实了,自己干的坏事他是很清楚的,但是,夏文博还是感到难以理解。 “玥婷,你,你把那个还收拾回来了。” “是啊,那是你的罪证。对你这样的人,一定要做到铁证如山。”张玥婷不动声色的说。 夏文博没有别的办法来解释这个件事了,他只能有无赖的方式来平息这场危机。 他把额头一拍,说:“额,张玥婷啊张玥婷,你好无聊啊,我以为你不要了,所以就临时用了用,擦了点东西,你也太小气了,那玩意还收回来,算了,等明儿个哥哥给你买个十条八条的。你放开穿,每天一换.......不!你一次穿两条。” “呸,少贫嘴,滚回去睡觉吧。” 夏文博赶忙收口,这个话题对自己很不利的,多说无益啊,那自己还是赶快滚蛋的好。 唰!夏文博撩开脚丫子,消失在门外了,身后留下张玥婷似笑非笑的绝美容颜。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夏文博又开始忙忙碌碌起来,他要配合,协调张玥婷的项目启动,这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事情很多,又时候要和村民打交道,有时候要和县里的职能部门打交道,什么供电局,水利局,土地局,劳动局等等,同时,他还要多方联系,接待和处理菜市场的招商任务。 金庙乡的优质板栗,银杏的种植也要关注,其他那些采石场转行后的许多事情也要协调处理, 同时他还给汪翠兰他们招商这块下达了很多具体的任务,必须在上半年完引资数额。 对于全乡的招商引资,夏文博最近连续的出台了几个政策,他要加大招商力度,让东岭乡有一个真正的变化。夏文博认为,乡经济发展要根据市场经济的变化,根据本乡的经济实况,应作较大的调整,改建重组后的食品厂成立了“果脯食品有限公司”,有的村成立了“藤编家具有限公司”、“东岭建筑有限公司”,乡政府的经济外贸办公室统揽全乡各村土特产营销工作,收编各村的“散装技术人员”,然他们融入到一些专业的公司中去,使这些公司更具规范、高效、优质,更具市场竞争力。 随着这些举措逐步落实,随着各项业务拓展,东岭乡各村村民的精神面貌和经济状况顿时有了明显的好转,果脯、糕饼,豆腐,腊鸭、腊肠、腊肉、藤编、木雕和家具的等等都开始销往了县城和市里,建筑施工队也获得了张玥婷旅游公司的一大块工程项目,业务上大为起色。 市场营销得力,农民家庭作坊兴旺,当地经济自然增长起来了,整个东岭乡都动了起来,具体的东岭已是面目一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夏文博看到这种局面,心里当然高兴。他因地制宜、一手策划出来的这种“统销包产”经济模式,今已初露锋芒,当地农民确实得到了实惠! 为此,夏文博很感慨地对汪翠兰,徐副乡长等人说:“凡是能让广大农民得到实惠、增加收入的工作,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全心全意去干!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人民公仆’和‘公务员’的称号!” 东岭乡的几个副手们对夏文博的话,都深以为然,他们已经看到了一些希望。 夏文博说:“我们现在搞的这种经济模式,不是每个地方都适用。仔细推敲起来,我们搞的是资源互补、利益均沾的发展思路。我们利用公司网络的优势,把各村的土特产加以精制、包装,然后全方位向外推销。讲白了,我们定下来的经济部门就是各村生产作坊的推销员,各村的作坊则是我们的生产车间。这种小型经济模式在一个地区处于贫困状态下,是有一定实践价值的。” 只是很遗憾,过了没多长时间,张玥婷却要离开东岭乡,到京城去处理一些奔流集团的内部事务,这让夏文博很是惆怅了几天,最近因为每天都能看到张玥婷,夏文博自己都觉得干劲十足,猛然中,张玥婷不在眼前,他很有点不太习惯。 就像几天一早,当夏文博兴冲冲的起床,过去敲响了张玥婷的房门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他不由的叹口气,伫立片刻,只能离开去万子昌的办公室坐坐。 然而,刚刚推开了万子昌的办公室,夏文博就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似曾相识的女人。 她很美,只是,美丽的容颜下,带着一抹妖艳,像聊斋故事中那些绝美的女妖一样,美丽只是为了让人窒息...... 第五百三十四章:狐媚女老板 她同样的在看着夏文博,用狐媚的眼神看着他。 夏文博看这个女人,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呢?不得不说,她很会打扮,一头青丝高高的挽在头顶,只留下两道发丝垂在耳际,正是现下最流行却很少见的发型,因为一般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这个高雅的发型,就算勉强做好只会变得更加庸俗,可是这个女人做成这样的发型却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仿佛这个发型的设计者就是专门为了她而设计。 但打扮不代表一切,夏文博还从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阴冷,虽然她在笑着,但那种阴冷的味道夏文博依旧能感受到,还有,她的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既敏锐又显不安份。 夏文博想不起来,只好暂时不想,对着万子昌说:“万书记好啊,昨晚上你找我啊,我在乡下没接上电话,回来才发现,但时间太晚,就没有打扰你了。” “嗯,嗯,我知道你在村里工地上,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万子昌指了指这个女人。 女人却用很好听的声音说话了:“我和夏乡长见过面,可能他忘记了!” “奥,是吗,我也觉得我们像是见过!” “还记得厕所邂逅吗!” 哎呦!夏文博一下想起来了,不错,上次在饭店卫生间门口,一个女人差点滑到,是自己扶了她一把,好像对方说过名字,叫......什么兰什么吧!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你是兰小姐吧!” “嘻嘻,我都快三十了,还是小姐啊,估计夏乡长你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名字了,我叫兰彩萍,是北岩化工厂的老板!” 夏文博最初还未自己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有点尴尬,但一听她是北岩化工厂的,夏文博的心头一震,难道传言中那个可怕的人就是她? “你是北岩化工厂的老板!”夏文博重复了一句。 “是啊,平常我在市里还有些生意,所以来的很少,也没有拜会过夏乡长,请你原谅啊!” “奥,没事,没事!” 女人说:“我早听说新调来的乡长年轻有为,而且英俊潇洒,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夏乡长果真是一表人材,成熟而有风度!哎,夏乡长你好像挺像一个人的,对了,是电视剧《京华春梦》里的七少爷,香港明星刘松仁!真的,你真的有点像刘松仁哩!” “这有什么奇怪的,夏乡长可是我们东岭乡妇女的偶像呢!”万子昌呵呵笑着说。 夏文博苦笑道:“人家是大明星,我怎会跟他相似?你们真会说笑。。” 万子昌道:“她说得不一定没有道理,文博,你这张脸确实与他有点像。” 女人嘻嘻笑道:“夏乡长,我没说错吧,连万书记也这样说,那是吧九不离十了。” 夏文博一面和她们说笑,但心中还在思考这怎么应对这个女人,但暂时也没有想好,就对万子昌说道:“万书记,那要不你们先谈,我一会过来。” 万子昌看了一眼女人,忙说:“我们没什么事情,真的,我想和你说点事情呢。” 夏文博点点头:“那好吧!” 万子昌又对女人说:“兰老板,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女人淡淡的一笑,说:“万书记,难道你们要商议机密大事吗!” 说完,女人抽出了一直香烟,旁若无人的点上火,靠在了沙发上。 万子昌脸上却挂不住了,一阵黑一阵红,绷得紧紧的,神情也有点慌乱起来,对夏文博说:“文博,那你坐吧,我想和你说说县里的最新通知,是关于县里两会的通知精神......” 夏文博看着万子昌有点慌乱的眼神,听着他无须而生硬的解释,心中疑惑大增,这个万子昌今天怎么了,一点都没有了往昔的沉稳老练,倒像是一个初入官场的新手,那一派絮絮叨叨的话语找不到一个重点。 夏文博也点上了一支烟,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中,也不重点过聊多久,万子昌总算是说完了。 “文博,你看我们乡这样布置行不行!” 夏文博其实刚才并没有认真的听,只是大概知道万子昌好像说每个村选代表的情况,还有对那些上访专业户采取一些盯梢,管制,封锁等措施,这会见万子昌问,夏文博就点下头。 “好的,万书记你的安排已经很妥善了,我会认真贯彻执行。” “好好,那就好!” 看着万子昌似乎再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话题,夏文博站来说:“万书记,幺妹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万子昌一愣,不由的看向了女人。 女人眼中阴冷的味道就更重了,夏文博分明感到,万子昌抖动了一下。 “文博,等等,等等!我还想给你说件事情!” “奥,还有什么事情!” “嗯,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兰老板来找我们,你不在,我就接待了,兰老板提出先让他们继续生产,然后逐步整改,我觉得呢,这也是个可行的办法,不然兰老板的厂就这么封着,也影响不好,对不对!” 夏文博心中冷笑一声,原来如此,这是夏文博很奇怪,为什么万子昌今天表现的如此异常。 “万书记,这件事情我考虑啊,还是暂时不要解封,这会兰老板刚好也在,我就谈下我的看法吧,北岩化工厂的污染问题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点兰老板你不会否认吧!” 兰彩萍冷冷一笑,说:“我不否认,做化工的厂子,没有一点污染是不可能的,但全国到处都是化工厂,也不多我这一家吧!” “兰老板,你说的现象也可能是存在的,但我要说的是,在东岭乡,我们会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特别是你们各项污染指标都高出了太多,整改一下,做一些排放,污染上的技术调整,这对你们今后的发展也很有好处。” “夏乡长,我觉得呢,考虑问题还要多从我们企业着想,算了,这会先不谈这件事情,等夏乡长闲一点了,我给你详细的介绍一下我们的情况,怎么样!” 夏文博无所谓的笑笑,说:“悉听尊便!” 万子昌咬牙牙,说:“文博,你还是仔细的考虑一下吧!” “嗯,嗯,我会考虑的!那我先走了!” “那好吧!”万子昌显得有点无能为力的样子。 倒是兰彩萍狐媚的一笑,说:“夏乡长,我去给你汇报一下工作情况!” 说着话,女人站起来,跟在了夏文博的身后,看来,今天夏文博不答应和她谈谈,她是不会罢手的,夏文博也不多说什么,低着头,离开了万子昌的办公室。 女人在离开万子昌办公室的时候,扭头对着万子昌笑了笑,不过万子昌却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是的,他不得不对这个女人感到一种恐惧,就在昨天下午,女人带着一身的香气到了他的办公室,刚开始,女人并没有让万子昌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当他们的意见发生了分歧,当万子昌断然拒绝了兰彩萍要求撤销查封工厂的提议时,女人露出了她狰狞的面目。 她从随声携带的皮箱里拿出了十万元钱,放在了万子昌的办工桌上,然后,又从兜里摸出了一柄小巧,但很锋利的小刀,也放在了万子昌的桌上。 “万书记,这两样东西你会选择哪一种呢!” “兰老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要选哪一种?对了,你儿子听说在省城外语学院上学吧,好像是大二,不过啊,万书记,你也太不注意安全了,你儿子怎么能在学校外面的城中村租房住呢,这是很容易出事的!” “你,你,兰彩萍,你不要乱来,我告诉你,我不怕的,我......” “哈哈,万书记,您是说你有派出所对吗?你是说你可以报警对吗!可是,我并没有怎么样你啊,你儿子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就算出事,也可能是过段时间吧,再说了,我肯定不会参与那种事情的!你告我什么!” 万子昌被女人说的哑口无言了,假如换一个人说这样的话,万子昌也许并不会太过在意,但这个女人不同,她早都在东岭乡有过让人恐惧的联想和传闻,而且,当女人看着他的时候,万子昌分明能感受到女人眼中露出的那抹寒意,他开始怕了,担心了,不为自己,是为儿子。 “我,我什么都不选,我会和夏乡长商量一下,你知道,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并不能做主!” “ok,我答应你和他商量,不过今天既然我已经亮出了我的诚意,还请万书记一定要挑选一样!”女人依旧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着万子昌。 万子昌心虚了,他不敢和女人对视,他几次都想着,把女人赶出去,自己去报警,但这都只是那短暂的一个想法而已,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收下那十万元钱。 第五百三十五章:多情的人 夏文博一面往回走,一面想着北岩化工厂的事情,本来一个辖区内的工厂,并不值得夏文博如此费心劳神,可是,他差不多和万子昌的想法一样,这都这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在没有探清对方的底细之前,自己还是要小心谨慎。 到了办公室,夏文博换上了一副平和的笑容,说:“请坐吧,我这有点乱,不要介意!” “吆,夏乡长真客气,你这挺好的啊,办公家具都是很高档的吗!这可有点腐败了!” “哈哈哈,好在这不是公家的钱,不然啊,被你这么一说,我真的紧张两天!” 女人有点诧异:“是你自己买的,啧啧,没想到夏乡长还挺有品味了,宁肯自己花钱,也要最好的享受!” 至于张玥婷给自己购置家具的事情,夏文博也不想给她过多的解释,他默默的给女人泡上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返回到自己的高背靠椅上坐了下来,他觉得,这样更能保持必要的距离,居高临下,给对方形成一种环境上的心理压力。 只是,夏文博小看了对方,兰彩萍刚一坐下,就感受到了这种高低不等的落差,她娇笑一声,站了起来:“呦,夏乡长,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坐那么远干嘛!” 她摇着性感的臀部,来到了夏文博的身边,一扭身,倚在了办公桌沿,那条温热的腿,也就碰到了夏文博的腿上。 夏文博邹了一下眉头,知道自己小瞧了对方,他哈哈一笑,也站起来说:“哪里的话,我本以为这样才算对你的尊重,走走,过去坐!” 夏文博挑一个单人沙发坐了下来,兰彩萍抿嘴一笑,在夏文博旁边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时之间,两人并没有想好怎么拉开这场会谈的序幕,他们都在思考着,作为一向刚直不阿的夏文博这一次格外的慎重,他并不会完全把那些传言当成无稽之谈,或许,他更认为那些传言具有很大的真实性,这和他对事物的认识态度有关吧!他总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美好。 而兰彩萍呢,也在斟酌自己将要使用的方式,她可以对万子昌使用冷酷的手腕,但她不想依样葫芦的对夏文博使用,第一,夏文博是单身,这样的人,比起万子昌这种成家立业的人要更具勇气。第二,夏文博的帅气和那一次的厕所邂逅让她还不想暴露出自己丑恶的一面,毕竟,对美的欣赏不止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在很多时候更愿意在一个帅气的男人面前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 于是,他们就这样沉默了大约一两分钟,猛地,两人都张开了口。 “你......” “我说......” 两人有都停住了,夏文博自嘲的一笑,打一个手势:“女士优先,你说吧!” “那不好意思,我就先说了!” 夏文博点一下头,静静的看着兰彩萍,眼中充满了认真和警惕,一点都不像他看待别的漂亮的女人时候的那种表情。 “夏乡长,是这样的,昨天我已经努力的说服了万书记,今天我依旧想说服你,对我们网开一面,你也知道,这两天很多工人都来上班了,但却没法工作,我们还的承担他们的食宿和工资,不然他们一走,我们就要从新招人,这很麻烦的!” “嗯,我理解你的困惑!” “既然夏乡长你理解我,何必那样呢,你只要高抬一下贵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夏文博微微的摇摇头:“兰老板,首先你要明白,我并不是针对你的,这点你可以问一下别人,黄沙和南岗的采石场,其实和你们相比,他们只是破坏,还没有污染,但我们也是果断的停了他们,你这里的污染实在太严重,如果不停,那就是我的渎职。” 兰彩萍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屑来:“夏乡长,我和那些采石场的老板一样吗!” “不一样,你很洋气,也很漂亮,但这不能成为我判断事物的一个标准!” 兰彩萍妩媚的笑了,她可能以为自己从夏文博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暧昧的味道,他在称赞自己的气质和长相,这好像是个好兆头,莫非这个年轻的乡长真正的爱好在这个方面? 这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上,夏文博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个心思,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纵然她很漂亮,但夏文博还是会敬而远之的,因为,在这个女人的眼中,夏文博看不到温柔和纯真,相反,她眼中更多的是贪婪和冷酷。 “夏乡长,哎呀,算了,我干脆叫你文博吧,免得别扭,行吗!”她的身子倾斜了过来,说话的时候,吐气如兰,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而她的手在这个时候,也自然而然搭在了夏文博的腿上,是靠近要害的那个位置上。 她本以为,夏文博会有点反应,要是那样,她觉得事情就很简单了,不就是一次激情的酬谢吗,换做别人,想都不要想,但对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兰彩萍认为自己可以破例一次,又假如能直接收养了这个年轻人成为自己的一个情人,这也未尝不可。 只是,她丰富的男女经验让她很快的明白,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夏文博动都没动一下,腿没有颤抖,那个位置也没有一点的变化,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兰老板,我说过,我有自己判断事物的标准,所以,我们还是好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兰彩萍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她的脸也不由的飞红,但这不是羞涩的红,而是一种气急败坏的表现,她没想到,自己在一个小小的东岭乡乡长的面前,掉了身份,她眼中除了一抹愤怒,还有更多的鄙视,臭小子,嘚瑟什么?我不过是惦记这上次的邂逅,希望创造一次美丽的记忆,而你,却这样轻视我的诚意,以为我很下贱吗? 你想错了?我在所有人眼中,那就是女神! 兰彩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坐正了身子,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冷淡和默然了。 “夏乡长,这么说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不是我不给面子,而是东岭乡的村民需要一个安全,干净的生活环境,我还是诚恳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早一点展开技改,而不是来这里寻找其他的途径!” 兰彩萍看着夏文博,看着看着,她自己却笑了:“夏乡长,你真以为凭你一个乡长就能左右这件事情吗?换句话说,我认识的领导,恐怕比你要大的多。” 夏文博心中一跳,看来这女人有点急了,要搬出她的后台了,那自己倒要好好的探听一下,她到底依仗的是谁的支撑! 夏文博哈哈一笑:“是吗?到我这里来的很,很多都会说这样的话,不过呢,我这个人是不信邪的,既然那样,他们何必来找我,对不对!” 夏文博刻意的激将让兰彩萍有点挂不住脸面了,这臭小子,她以为姑奶奶也很那些阿猫阿狗一样,知道几个领导的名字,就在这里招摇闯骗吗! 兰彩萍冷哼一声,掏出了手机,细如玉笋的指头一拨拉,就调出了一个号码! 夏文博眼中浮现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这个女人的脾气和她的智商并不搭配,这么轻易的就抬出了她的后台,看来,她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这场较量大概快要结束了。 兰彩萍的手指摁在了那个发射键上,可是,仅仅是摁住,好一会都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她抬头看看夏文博,眼中和嘴角都露出了嘲弄的笑意:“夏乡长,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会找谁啊!” 夏文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小瞧这个对手了。 夏文博满不在乎的说:“无所谓,不管是谁来求情,我都不会答应的!” “哈哈,哈哈,夏乡长,你的口气真大,求情,你觉得所有的人都会求你吗!” “那就算是命令吧,但还是没有用处,我不会接受的!” 兰彩萍也邹了一下本来挺好看的眉毛,她恍然发现,自己陷入到了一个怪圈里,自己何必纠缠在和夏文博的理论中来呢,这个人显然是无法沟通,而且还很狡诈,再说下去,保不定自己会被他激怒,露出软肋。 “ok!夏乡长,你可以按你的思路来,但是,请你一定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夏文博感到了一点轻松,今天的会谈大概要结束了,他站起来,很客气的说:“谢谢兰总的教诲,我记住了。” 兰彩萍也站了起来,她已经没有了愤慨和激动,变得和夏文博一样的冷静,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夏文博也用最规范的礼仪动作,握了一下兰彩萍的指尖,道了一声:‘走好!’ 兰彩萍走了,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愉悦,像是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第五百三十六章:消肿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万子昌也没有再提起兰彩萍的事情,只是每次万子昌看到夏文博的时候,脸上都有一种担忧和难为情的表情,夏文博也试图和他好好谈谈这个件事请,但每次,万子昌都借口别的事情,回避了和夏文博的讨论。 这让夏文博也感到很是郁闷,他弄不清万子昌莫名其妙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是,不管能不能搞懂万子昌的心,夏文博还是要做自己的事情,通过这一系列的项目和措施,夏文博的威望在全乡也明显的得到了提升,他想抓住这个有利的机会,把目光放到了整正东岭乡的风气之上! 这也是夏文博早就想做的一件事情了,从他第一天到东岭乡的政府,就看不惯这样的工作氛围,东岭乡有一个很不好的风气,那就是乡里的一些官太太或有背景的人一般都不太愿意干活,他们长年就是上班打个闹,下班走的早,在班看看报,待遇啥都要! 这样的结果是,整个东岭乡里办事效率非常低下,有些部门看上去六七个人,但真正干活就只有那么一两个,比如乡政府的办公室就是这样的!真能干活的也就是小陈他们几个年轻大学生,那些老一点的人,都成油条了,你不拿着鞭子在他们身后赶着,他们能偷懒就偷懒,能耍滑头就耍滑头,实在防不胜防。 东岭乡正式在编的干部职工有将近八十号人,还有二十来个编外的,干的是打扫卫生,后勤打杂的活,光是计生办公室就有五六个编外的人在干着!平常也没什么事情,只有到下面强制执行堕胎,结扎行动时,才用得上,这一来二去的慢慢地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成了东岭乡百姓的笑柄!甚至有人把东岭东的办事效率低下戏称为“东岭乡精神”! 一旦发现有人做事拖拉,就会被人笑指为“跟东岭乡一样!” 夏文博在和万子昌商议过后,决定整顿一下这个风气,顺便给东岭乡消消肿!他首先将一些可要可不要的编外人员给辞退了,像打扫卫生的就有六个人,东岭乡满打满算也就是一栋楼房,四排平房,一个停车场,一个小花园,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打扫卫生?说起来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东岭乡里甚至还养着一个专门给大家跑腿买烟,买盒饭的人,从早上到中午乃至晚上,他就会拿着一个本子挨个到每个办公室里去问,要不要订饭?谁要买烟? 然后买来之后就又一家家地把饭送到人家的手里! 而乡政府的厨房呢,却因为吃饭的人忽多忽少,难以把握,经常浪费很多饭菜。 一开始夏文博并不知道这个人是干啥的,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专门给大家买盒饭的!买烟,买零食的!真是他妈的舒服得过分了哩!每个月花八九百块钱请的编外人员就是干这样的事!再这样发展下去,怕是还要有人给这些人喂饭哩! 夏文博当时知道这个事情后,简直差一点要笑晕过去!可是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副乡长,上面不仅有几个资格很老的副乡长,还有黄县长,卢书记在,轮不到他说话,但现在不一样了,夏文博觉得自己再不管,那真对不起乡长这个称谓。 要割掉临时工好弄,这都是从外面的关系户招来的,几年过后,那些关系户都变得没有上面关系了,所以夏文博一个通知下去,不用多费神就可以叫他们走人就是,现在难办的就是整顿乡里的那么些个正式的职工…… 今天,夏文博一大早起来,就让办公室召集了乡政府直辖的整个干部职工开会,所谓的直辖,就是人事,财政都贵乡政府的,这是不包括派出所啊,国土所啊,乡法院啊等等这些驻乡机构。 夏文博在办公室看看开会的时间已到,这才向会议室走了过去,现在自己是乡政府的老大了,不用提前那么几分钟进入会议室,这个时候恰到好处。 进了会场,夏文博打眼一扫,就知道应该都到了,过去当副乡长的时候,有时候召集个会议,下面的主任啊,所长啊,还经常会有人迟到,但当上了乡长,自己再召集的会议,一般是没人敢马虎了,都提前5到10分钟的,进来乖乖的等着。 夏文博就走到了过去高明德经常坐的那个位置。 只有坐在了那里,夏文博才知道那里的好处,位置背靠窗户,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坐的这个位置上的人有些模糊,其他的人想要看清他的表情,那就必须眯上眼睛来抵挡住强光的对射。 而他,却可以让面部在阳光的阴影里,清楚的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在他的身体四周,也自然的有了一种光线组成的光环,让他的一举一动,显的更加威严。 夏文博回应着一张张点头讨好的笑脸。 他拿出了香烟,这是他的惯例,身边的领导们,每人先扔一根烟,给点甜头,反正现在的烟已经不缺了,乡办公室在他还没抽完一条的时候,提前就补上两条好烟,放在他的办公室里了。 看着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接他香烟的人,夏文博有了一种真正的满足,他和带个副字的乡长比,那真是有天壤之别。 徐副乡长在他还没有掏出香烟的时候,已经把火打着了。 夏文博扭头,探身过去,点着了自己嘴里的香烟。 这次会议,夏文博搞了一次全乡的干部与群众民主测评,也就是说,让乡里的几位副乡长,还有张大川副书记,还有个科室的主任们给全乡的干部与群众打分。 结果呢,和夏文博预料的一样,乡里几乎所有的那些有点背景的角色都被打了很高的分,并写了很高的评语;反过来,对于一些毫无背景但很能干也很会干的人分数却打得很低,评语也只是一般。 其实,夏文博早就知道了,在东岭乡里经常会发生考核甲,奖励乙的荒唐事。如一些有背景的人不做事,可是得的好处却很多的,别的不说,到某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出差,明明应该某个干着这件事情的人去,但由于他们没有靠山,结果干活的人没去,不干活的人反而去了! 夏文博看罢了评分结果,在全乡干部大会上很严肃地说道:“这次民主评议,我认为并不准确!有些同志干了不少的工作,可是却得不到一个正确的评价!比如乡办公室的小陈,她就很能干,工作也很认真,热情,可是她的评语就不咋的!这是我们东岭乡里所存在的极为不正常的现象!是影响我们工作的很消极的因素!难怪人家会嘲笑我们东岭乡的办事效率是全县最低的!” 夏文博的话引起了大家的议论。 万子昌也适时的讲了几句和夏文博论调相同的话,让下面的这些人都不敢抵制。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夏文博和万子昌低头说了几句,然后大声的宣布说:“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各个部门将本部门的工作任务与人员做一份清单上来,把每个人所承担的任务详细地写上,交到我这里来,我们将根据这份清单来核实人员,并做有效调整!” 夏文博的话不啻为一声惊雷,令在场之人惊诧不已!很多人头上都冒出了汗水,各自在心中衡量着自己会不会成为调整的对象,当真正关系到他们吃饭和生存的时候,他们也知道怕了。 夏文博敲了敲桌子说道:“注意,请各个部门如实添写,如果发现所报有假的话,你这个部门的领导就不用当了!” 会议在严厉和令人窒息的气氛中结束了。 当天下午,各个部门的材料很快就交上来了。这次和上午会开时候的评比有了很大的改变,夏文博从材料上看,个部门基本上还是如实书写的,于是,夏文博和万子昌,张大川,以及几个副乡长们开了一个碰头会,大家根据这份材料将一些没有什么具体事可干的人从原来的部门划了出来,算一算竟然有七八个之多,其中大部份是有后台之人! 这么多没事可干的人怎么办? 夏文博要办公室把这些人的年令状况搞了一份出来,于是,他比照县里其他单位的做法,女同志年满四十五,男同志年满五十的就进行内退处理! 名单刚一出来,有人开始闹了,闹事的是一个女同志,她本人享受副科级待遇,常年不做什么事,上班打个闹,下班走的早,在班看看报,待遇啥都要的角色!尽管她什么都不干,但乡里给她的待遇是最好的!因为她的老公在纪检委当了个副书记,于是每年的年终考评,从乡长,书记到部门主任都会在她的考评书上写上一些好句子,什么“工作肯干,思想进步”之类的话。 这样做的结果当然会引起不少人的反感,有些甚至在会上当着乡长,书记的面对这件事情提出质疑!很多人说过,凭什么官太太就可以不干活?就可以享受待遇? 这女人今天也是很泼的,直接在乡政府的院子里,破口大骂着,说什么乡长,书记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是喂不饱的狼,用她们的时候,天天笑脸相对,这会不用了,就卸磨杀驴什么什么的。 乡政府的干部职工一个个都躲在办公室不敢出来,倒是徐副乡长过去劝了几句,这女人一把抱住了徐副乡长的大腿,一面哭着,一面骂着,鼻涕什么的,都往徐副乡长的大腿上糊,弄的徐副乡长那个位置亮晶晶的,知道的那是鼻涕,不知道的就一定会想到别处去。 这还不算,女人连徐副乡长一起骂开了,弄得徐副乡长很是尴尬,这女人说徐副乡长靠着拍马溜须,混了个副乡长,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夏文博几次想出去制止她,但都被万子昌,汪翠兰等人拦住了。 “文博,你不要出去,你是当事人,你出去了她给耍个赖,发会泼,你咋办!” 夏文博想想也是,虽然他自认什么都不怕,但被这样的女人抱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腿上擦,他真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夏文博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一块自己必须啃下来的硬家伙!这个女人要是自己都处理不了,那就不要谈什么整顿和精简了,看来啊,这女人是整顿东岭乡干部风气的关键所在!拿下她,别的人也就不敢太过嚣张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相见 可是,这事怎么办呢?夏文博还是有点头大的,如果真的对女人下手的话,势必会得罪纪检委的副书记,那个位置对所有官员来说,是很具威慑的,一旦真的结缘,将来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可是,如果不处理的话,就根本谈不上整顿乡里的风气,那还是依样画葫芦,照旧! 这事弄的夏文博真的有些寝食难安! 早上被人骂了一顿,夏文博正生着闷气,下午,却接到了欧阳明的一个电话,让他到县城去一趟,说有话跟他讲。 夏文博开上车,到了城里,县委大院今天好像挺热闹的,都在为两会做准备,所有的办公室都忙的很,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夏文博把车停在了后院的树下,刚出来,看到袁青玉也正好从段书记的办公室出来。 两人一见,都是眼前一亮。 不过袁青玉眼中的亮光只在片刻之间就暗淡下来了,她在最近的时间里,深深的懂得了爱一个人有多苦,每每想到张玥婷,还有郭洁和夏文博在一起的样子,袁青玉的心都感到很疼,她也不想装糊涂,却又不得不认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两个丫头的面前,她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袁青玉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一个答案,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的等待多久才能有一个结果? “袁县长,你也在这里!”夏文博的话惊扰了袁青玉的沉思,她缓缓的走向了夏文博。 “嗯,我和段书记商量点事情,你怎么也来了!” “是欧阳书记找我来的,说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奥,最近还好吗!” 袁青玉无法让自己显得过于亲昵,她不由的客气了起来。 夏文博叹口气,摇摇头,他的脸上就好像写了字一样的,袁青玉很容易地就瞧出来了,一见他遇到了难事,袁青玉的心又揪起来了,她顾不得什么疏远和克制,她一下子暴露出她对夏文博的关注和深爱。 “咋啦?”袁青玉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夏文博看了袁青玉一眼,然后说道:“嗯,有点小麻烦,没事的。” “算啦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袁青玉说道:“你那样子还能藏得住事?就跟贴了标签似的。” 夏文博看着袁青玉轻轻地说道:“真的吗?我的脸上真的看得出内容来吗?” 袁青玉对夏文博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像是很讨厌,白了他一眼:“当然了,人都说当官儿的要有点城府,可是你,哼……你那样就跟三岁的孩子受了欺负,嘴巴一扁就要哭的样子,一点城府都没得哩!” 袁青玉说着说着竟忍不住笑一下。 “唉,没说头!你不知道,这事弄得我,唉,真的是粘手的糍粑,洗不掉甩不脱!”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地费神?” 夏文博这才将关于女人的事跟袁青玉说了一遍,说那个女人怎么在乡政府院子里耍泼,怎么闹事,就差没有点着夏文博的名字骂了。 袁青玉听了后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决定了,一定要那样做吗?” 夏文博很坚定地点点头:“表面上看,东岭乡最近有了一点成绩,但不处理好这些事情,东岭乡就没有办法继续走的更好。” “嗯,不过,你们东岭乡里的作风也真的是太那个啥啦……那既然是这样,那就干呗!不就是一个纪检委的副书记吗,能把你怎么样呢?再说,熊掌与鱼一般来说是不可兼得的,你应该考虑清楚的是哪一边重要。从你眼下的情况来看,转变乡里的风气应该是更重要的,所以,别去考虑许多。还有,在这个问题上我也会支持你的,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一些问题,可以找我……” 听着袁青玉的说道,夏文博不住地点头。是啊,熊掌与鱼不可兼得,要干点事就应该有点魄力才对。 “好,有袁县长你的这句话,我宽心多了!” 袁青玉想了想,又说道:“你可以这样做,在全乡搞一次岗位竞聘,也考试,采取末尾淘汰制,乡里除了你和万子昌,还有副乡长和副书记之外,其他人,包括副科级的干部都要考试!像那个女人只要一考试基本上就是稀汤的!这也是眼下很多单位都在试行的方式,是一种很时髦的做法!这样做就不会显山露水,就不会让人觉得是专门对付她的。” 袁青玉的话令夏文博双眼发亮!他不由的伸出了大拇指:“高,不愧于是县长,就是比我办法多呢。” 袁青玉笑一笑,说:“少拍我的马屁!” “那拍哪里!” 袁青玉的脸而一红,瞪了夏文博一眼:“你就跟我贫嘴吧!一会还回乡里吗!” 夏文博点点头:“看情况吧,说真的,我不想回,但是最近工作太忙!” 袁青玉嗯了一声,但眼中多出了一些失落,她多想不管不顾的拥抱一下这个男人,可惜,她只能用最平淡的口吻和夏文博说了声注意身体,多保重! 目送着袁青玉走远,夏文博才过去敲开了欧阳明的办公室。 欧阳明笑着招呼夏文博坐下,自己就亲自去拿出了茶具,要给夏文博泡上一壶功夫茶,夏文博连连的客套说:“不用泡茶了,欧阳书记,哪能让你亲自动手。” 欧阳明‘哈哈’一笑说:“我怎么就不能给你泡壶茶啊,要说起来,真的感谢你。”说到后来,欧阳明很是诚恳。 “书记你这是什么话?我哪有什么值得书记感谢的!” “嗳,你可不要谦虚,这个启动仪式啊,很及时,很有效,你可能还不知道,市里的推荐名单已经出来了,我进入了县委书记的推荐!” “啊,真的,这太好了,太好了,书记,以后我们在你的带领下,可是要好好的干一番事业了。” “是啊,所以你说说,这个茶我该不该给你泡啊!” “这也不行的,不行的,我来!” 欧阳明也不管夏文博怎么的客气,自己就忙活开了,一会,一缕沁人心肺的大红袍的幽香就在欧阳明的办公室弥漫开来。 夏文博就不由的赞叹起来,确实和自己在办公室泡的茶香味不同,两人用小杯,就品尝了起来。 喝过第一杯,欧阳明就说话了:“文博,我打电话叫你过来的,一个是告诉你这个消息,让你也高兴一下,在一个,我还有个事情还要和你商量一下。” 夏文博也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什么事情,欧阳书记尽管指示就可以了,那里谈的上商量二字。” “话不是这样说,还是要商量的,是这样,我这件事情稳定以后,你的问题我也要考虑了,你说说,想到什么部门,你放大胆子,只管挑,财政局,税务局,公安局都可以想。” 夏文博没想到欧阳明把自己巴巴的叫回来竟然是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看上去似乎是欧阳明感谢自己,要兑现承诺,但夏文博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虽然提名了,但并没有发文,就算发文了,但一个县委书记刚刚上任,要处理的事情何止是几十上百件,自己的职位算的了什么呢?何必如此郑重其事! 夏文博心中多多少少的有点不以为然。 可是,他一点点都不能把心中的情绪表现出来,他忙满脸堆笑,感激不尽的说了一堆的客气话。 欧阳明挥一下手:“文博,你这就太客气了,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说吧,想去那个单位啊!” “这......首先谢谢欧阳书记你的提携,不过眼前我真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要不这样,我回去再好好的想想,到时候给书记你汇报一下我的想法!” 夏文博实在有点感到无聊,东岭乡最近的工作实在太多了,企业转行,合并,旅游公司的协调,施工,还有乡政府的内部整顿,再加上准备参加县里的两会,还有春耕也逐步展开,这一大堆的事情哪一件最近都得出面,可是,就这样的一句话的事情,欧阳明把自己从大老远喊来,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嗯,这样也好,考虑一下是应该的,对了,文博啊,晚上没有安排吧,我请你一起吃个饭。” 这让夏文博有点意外了,除了工作和正常的应酬,欧阳明是很少主动请别人吃饭的,虽然也是请过自己一两次,但那都是为了他自己的事情,难道今天又有什么事情? 很快,夏文博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许欧阳明听到了他被市里提名的消息,很激动,很高兴,需要和人分享一下吧? 夏文博本不想留下,可是也不能扫了这位未来清流县一哥的兴致,他也就笑呵呵的答应了。 “欧阳书记,要不我们把袁县长也叫上!”夏文博兴冲冲的说,好久没和袁青玉单独在一起了,他感到今天也许就是一个机会。 但是,欧阳明却沉吟一下,摇摇头:“嗯,算了,今天不用叫她,我介绍你认识另外一个朋友!” 夏文博一愣,刚刚产生的想法,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显然,这才是欧阳叫自己到城里来的真实目的,那些什么让自己挑单位的话,不过是一种客套和掩饰而已。 第五百三十八章:奇怪的邀请 后来,他们两人也就没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他们坐在办公室,喝着茶,消耗着时光,等待着下班和天黑,还等待着一个电话。 当欧阳明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接通淡淡的说了一句:“嗯,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夏文博知道那面的人已经到位了。 他们两人站起来,门外面欧阳明的秘书小张就迎了上来:“书记,车已经准备好了”。 这秘书在礼节这方面很细心,当然,与领导相处,往往细节决定成败,一个傲慢的眼神,一次不经意的议论,也许会毁掉大好的仕途,小张最深的体会就是做人做事都要从细节着手。 小张开车送欧阳明和夏文博到了酒店,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可是夏文博更加清楚今天这个宴会绝对不是一次单纯的宴会了,连司机都不带,显然是不想让人过多的参与。 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了包厢,包厢布置得很淡雅,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是客厅,摆着真皮沙发,六十寸的液晶电视,这是一个里外间,外面是客厅,餐厅在里间。 站在门边的两个小姐,一齐问好。 这两个小姐真是美人儿,脸像水彩画儿一样鲜艳。其中有一个高高的额头特别白皙,一双凤眼盯着夏文博转了一圈。 夏文博觉得那目光很温暖,让他身上都有一种洗温泉浴的感觉了。 这时,围着餐桌坐着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他们都对欧阳明和夏文博点头招呼着,欧阳书记,夏乡长地叫得非常亲热,夏文博一眼看到了一个让他最不想看到的女人,兰彩萍,不错,就是她,这一刻夏文博什么都明白了,欧阳明今天的反常也就得到了清晰的诠释。 夏文博现在是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他知道了为什么兰彩萍能够那么嚣张,看来她的靠山的确非比寻常,难怪这女人敢于藐视所有人,包括自己,当然了,现在看来,她是有这个能力来藐视自己的。 兰彩萍笑的很惬意,她高雅而风韵万千的站在了夏文博的面前,身材高挑,曲线分明,美貌而镇定。 “夏乡长,我们又见面了!” 夏文博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来,他也和兰彩萍淡淡的寒暄了两句,然后就跟着欧阳明一起坐了下来,另外两个男子,听兰彩萍介绍,是她公司的两个副总,夏文博也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夏文博的对面,正好是兰彩萍,她呢,也一直都在用眼光瞄着夏文博,对他妩媚的笑着,笑着。 夏文博眼睛皮儿闪了闪,好像睁不开,觉得有些眩目,应该是对方太过明亮的眼光让他有些炫目,欧阳明就笑着对夏文博介绍说:“文博啊,你和兰彩萍应该也认识吧。” 兰彩萍连忙站起说:“认识认识,我们见过面的。” 兰彩萍又对夏文博说:“小女子能夏乡长同坐,三生有幸。今后还请夏领导多多关照。” 今天的兰彩萍,又和上次看到的不一样的,她没有嚣张,没有霸道,多出了几分温柔,那声音,圆润如鸟语,十分悦耳,脸色红艳,明目皓齿,光芒耀眼,竟比那立于门边的小姐更加美艳,而且那一身气质,文静高雅。 夏文博心中便感到了几分奇怪,他想,一个人的心性绝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改变的,或许,兰彩萍只是想要换种方式来对付自己而已。 出于礼貌,夏文博对兰彩萍点点头,气度优雅、极富涵养地说:“兰老板你客气了,客气了,我一个小小的乡长,算不得什么领导,欧阳书记才是。” 夏文博看起来很礼貌,但话中又暗含了一丝讥讽和嘲弄,你兰彩萍那天不是在办公室口气很大吗?说我官小,那今天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你直接叫欧阳明书记下命令不得了? 显然,欧阳明也并不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 兰彩萍的脸一下子绯红,就像中国结一样红,那一波明亮的目光,直逼夏文博的眼睛,眼中却多出了一份含情脉脉的样子来,夏文博的目光软了,他不能直视她的目光,不是他怕,是不想。 但是人们的眼睛,是心灵的一扇窗户,兰彩萍的那一波目光,还真让夏文博感到了一种压力。 欧阳明就招呼小姐上菜,喊另一个小姐开酒,他对这酒店的小姐很熟悉,喊起来随随便便,这更让夏文博有一些心悸,看样子欧阳明是经常来这里的,难道过去他的廉洁都是一种作秀,这也太可怕了吧,再加上今天的这个宴请,夏文博对欧阳明不由的多出了一份困惑。 那漂亮的小姐就开始斟酒了。 夏文博和桌上的这经理们过去也不认识,在一起还没喝过酒,但感觉欧阳明对他们还是挺尊重的,不时的和他们说上几句话,而对兰彩萍,欧阳明更是客气而恭敬,这便有一次的推翻了夏文博刚才的设想,看来兰彩萍的改变和欧阳明没有多少直接的关系。 服务小姐给欧阳明,夏文博、兰彩萍等人斟了满满一杯茅台,起初夏文博还以为兰彩萍喝点红酒或饮料,没有想到,小姐给她斟了一杯茅台,她好像毫不在乎,连一句少倒一点的话都没有,这让夏文博就是心里一虚,女人要么不喝酒,要么喝酒就不可小觑! 不知道这兰彩萍的酒量如何? 很快的,小姐上了头道菜,兰彩萍就请夏文博吃菜,甚至,她连欧阳明书记都没有招呼。 夏文博却客气的对欧阳明说:“欧阳书记,你先请!” 欧阳明笑着点点头,说:“大家不要客气,一起来吧!” 尝了一点,欧阳明放下筷子,说:“不错。这酒店做的这道菜,还真有那么点风味。” 夏文博一面试着夹了一口菜,一面乜了兰彩萍一眼。 却见兰彩萍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偷偷的看着自己,夏文博赶忙掩饰的用热毛巾沾沾嘴角,继续听欧阳明说话,欧阳明也是说的高兴了,就比较详细的讲解了一些著名的菜肴。 众人听了,纷纷议论,交口赞道:“欧阳书记真是见多识广,跟欧阳书记一起吃饭,也让人大长见识了。” 夏文博是知道,这些人大概也没少吃少喝,甚至比潘粤明吃得更好,喝得更多,现在一齐说长了见识,无非是让欧阳明高兴,说白了,也就是让欧阳书记这顶乌纱高兴,看来大人物也罢,小人物也罢,都有一个毛病,爱听好话,爱听奉承。 欧阳明听着那些话,明知是在哄自己开心,但仍然是很受用,况且,欧阳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今天是要做和事佬的,他不希望兰彩萍和夏文博有什么冲突,不管是哪方受损,他都会陷入到一种未知的麻烦里。 作为夏文博,将来怎么样不好说,但目前他依旧是欧阳明的一员爱将,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无异于是对欧阳明的一个打击,就算欧阳明当上了书记,也未必就不在需要夏文博的协助,何况现在还没有当上。 而对方呢!更是一个让欧阳明不敢招惹的人,兰彩萍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后的那个关系网,到底这个网有多大,网有多深,欧阳明是一点都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就在今天一早,市委的一个重量级的大佬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口气是温和的,说希望他能关注一下东岭乡的北岩化工厂,并说他不希望因为这个件事情闹出麻烦。 欧阳明当即紧张起来,领导的话,有时候越是客气,其中蕴涵的分量就越足,而且,这个大佬甚至都有直接断送掉欧阳明前途的能力,这样的人,不管他说什么,欧阳明都必须尽力。 他对于东岭乡化工厂这个件事,也曾经听说过一些,曾经就有两个局长,因为和这个北岩化工厂作对,最后被段书记和黄县长联手给灭了,当时欧阳明并没有参与那个行动,可是所有的手续都从他这里走的,他深刻的明白,能让黄县长和段书记联手出击,本来就是一件很稀少的事情,这背后定当猫腻不少。 但对于更多的细节,欧阳明就不太了解,现在没想到夏文博踩进了这个雷区,欧阳明感到,自己还是打电话问一问夏文博,正要拨号,秘书就推开了门,说有一个东岭乡化工厂的女老板找来了,想和欧阳书记汇报点工作。 欧阳明忙说请进,他从这个时间点上也做出了清晰的判断,那个大佬和这个老板的关系非同小可,不然也不会配合的如此紧凑,那面刚放下电话,这面人就来了,显然,他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通过和兰彩萍的谈话,欧阳明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当时女人的态度还是比较蛮横,霸道的,她直接给欧阳明说:“欧阳书记,我想对付一个小乡长,你没有什么压力吧!” “这,兰小姐,你可能不太熟悉我们的工作流程,乡长是代表们选举出来了,有时候比动一个乡书记都难,我看这事情还是从长计议,我把他叫来,我们坐在一起,好好的谈谈怎么样!” 兰彩萍就冷笑一声:“奥,我就听说那个夏文博是欧阳书记你的嫡系,看来果真如此,欧阳书记的意思就是不管了!” 这话中威胁的味道很浓,浓的让欧阳明心中都有些不太舒服了,可是,多年的宦海沉浮,早就让欧阳明练就了忍耐和忍受,他一点都没有让自己不快的表情显露出来,相反,他还很亲切的笑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不是儿戏 兰彩萍的脸一变:“欧阳书记你在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呵呵,兰小姐,你说的本来没错,夏文博是我的嫡系,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并不会袒护他,或者说纵容他来对付你,这你应该能感受到。” “可是那小子就是油盐不进,只有拉他下来才行。” 欧阳明心中暗骂这臭女人真够狠毒的,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直接就把一个干部的前途当做了儿戏,这样的女人,太可怕,太可憎。 欧阳明在短暂的思考后,说:“兰小姐,要是换做别的乡长,我还是能够想办法按你说的办,但夏文博嘛......” “你是舍不得?” “不,我舍得,问题是我不敢!” 兰彩萍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诧异和不解,欧阳明不敢?开什么玩笑,一个即将成为清流县一哥的书记,还怕一个小小的乡长?真是可笑! “我,不,懂!”兰彩萍一字一顿的说。 “嗯,我就简单的说吧,这个夏文博啊,和市委宣传部郭洁是男女朋友!郭洁是谁,你从市里来的,应该知道吧!” 兰彩萍一下张大了嘴,她当然知道郭洁是谁,她在西汉市纵然能够呼风唤雨,能够骄横霸道,可是,她不是神,不是上帝,她还是有一些无法跨越的障碍,还是有让她畏惧的人物,而郭书记,大概就是其中的一个吧! “他们在谈恋爱!” “这我就不太清楚,但显然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前几天东岭乡的旅游项目启动仪式,你没去,但你也应该听说过吧,郭书记去了,请问,他有没有参加过其他的任何一个乡级项目的奠基仪式?” 兰彩萍下意思的摇摇头。 “所以,他为什么能去?这道理你看不出来!” 欧阳明的话让兰彩萍陷入到沉思中,她这才明白夏文博的胆气从何而来了,他直接回绝万子昌的提议也就顺理成章,兰彩萍摇着嘴皮,沉默了许久。 “好吧,我答应你,下午我请客,我们坐下来谈谈!” “对了,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欧阳明书记还是看到了兰彩萍眼中闪过的一抹冷厉,他心里一楞,这女人难道并不认为这是唯一的方式,她还想怎么样? 带着这个问号,这会欧阳明坐在了这里。 笑着迎接着客人们的敬酒和恭维。 兰彩萍举杯发话了:“来,我们公司的几位,一齐敬欧阳书记和夏乡长一杯。感谢欧阳书记多年对我们的扶持!也感谢夏乡长今天的光临,来,大家举杯,先干为敬!” 只听一片咕噜咕噜声,少顷,众人亮杯,竟滴酒不剩,夏文博就又不由的看了看兰彩萍,见她也是很爽快的翻杯,现在知道了,人家确实能喝。 这一场酒宴,就这样开始了,小姐不停地上菜,撤菜。椭圆的瓷盘上,究竟放出些什么玩意儿,大家都不太在意了,那大盘大盘的菜,吃一半就撤了。 桌上兰彩萍等人,开始了一个个给夏文博敬酒,对这样的车轮战术,夏文博自然不愿接受,那就是李白再世,也会醉翻在地。所以夏文博在与大家谈笑风生的时候,也适度拿捏起一点点东岭乡地头蛇的架子,不管谁敬酒,都要大家一起干杯。 今天夏文博是真真的主宾,连欧阳明也要顺他一顺,其他人就更是不敢过分放肆了。 所以大家也不推辞,几轮下去,兰彩萍公司的几个人就不行了,等闲的人,那是喝不过夏文博的。可是兰彩萍好像鱼不跳水不动,不在乎这几杯酒,夏文博借着喝酒的空隙,偷偷地审阅了兰彩萍一会儿,大概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吧,二十六七也有可能,那一张脸很有神彩,无暇如雪的皮肤,在喝了一阵酒以后变得一片桃红,那纤眉和大眼,在加上典型的瓜子脸,很有东方美人的神韵。 对于夏文博不断的窥视,兰彩萍也是可以感应的到,她就更好的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和笑容,像一副精妙的水彩画一样,展现给夏文博来观赏。 喝了一会,欧阳明就发话了:“今天我和夏乡长来,也是感谢北岩化工厂这几年对东岭乡的贡献,同时,小夏啊,这兰彩萍小洁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以后多亲近一点。” 现在才他道出了他的目的,他也相信,夏文博是个聪明人,他是一定会听自己的招呼。 夏文博走进这包间,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出,所以也没表现出什么,很热情的和兰彩萍点了点头说:“过去不知道兰小洁和我们欧阳书记还有这层关系,呵呵,那以后我们就不分彼此了,我没酒喝的时候可是要找你的,不要推辞啊,呵呵呵。” 兰彩萍也连忙谦恭的说:“只要夏乡长看的起我,什么时候找我,我都不躲。” 两人相视笑笑,兰彩萍也算是一个石头落了地,她知道今天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夏文博以后绝不会在来找自己麻烦的。 夏文博是不是这样想的,他的笑容是真诚的,但他的心里却不这样想,我管你和欧阳明是不是朋友,总之,我是不会让你的化工厂继续开业,当然,鉴于目前的情况,自己也不能直接当面拒绝欧阳明的提议,毕竟他是未来的县委书记,这个面子自己还是必须要给的,情况呢,似乎变得复杂了一点,难度高了一点,但没关系,本人从来是斗智不斗勇。 欧阳明看到他们这样亲热,心里更是高兴,欧阳明就想,这样解决了北岩化工厂的问题是最好的一种方式,相互都还能维持住一点面子,不然自己这个和事老都很难过了,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夏文博到底还是要给自己这个面子的。 夏文博端起了一杯酒说:“今天难得和几位在一起,我是很高兴的,我认识你们就很荣幸,来,兰老板,我敬你们一杯。” 兰彩萍一下就握住了夏文博给她敬酒的手说:“你可不要叫我什么老板,以后就叫兰姐就可以了,以后到了西汉市,有什么想玩了,想吃的,招呼兰姐一声,我给你包圆了。” “哈哈,那好,那好,以后去了可就指望你了!” “没问题,今天酒不要喝多了,晚上一起活动下,去跳舞怎么样。” 夏文博刚想推辞,欧阳明就发话了:“小夏啊,既然兰小洁这么热情,你就去活动下,不要一天光知道工作,天天待在那个山嗷嗷里,人都待傻了,要懂得劳逸结合,我是听不的那种音乐,心脏不好,呵呵,你就带表我去吧。” 欧阳明已经发话了,夏文博当然不可能再提出异议,人家欧阳明是老大,他说了算,夏文博就接过话头,很是爽快的说:“今天就是陪兰小姐你的,你说做什么那就什么。” 兰彩萍‘呵呵’的笑下说:“看来我今天比欧阳书记的级别都高了”。 欧阳明打着哈哈,说那是肯定的。 大家也喝的差不多了,夏文博也没太强求,从心里来说,他是不大愿意和他们喝的,如果不是因为中间夹了个欧阳明,哼哼,今天自己来都不会来。 兰彩萍是一直在看着夏文博,对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内心也有了一点点的转变,她没想到夏文博和郭洁竟然是男女朋友,这让她多出了一份顾虑和畏惧,但是,现在夏文博却也似乎给了自己这个面子,那么,以后自己和夏文博是不是就能成为朋友?说真的,兰彩萍还是有点喜欢夏文博这样的男子,他的神态,恰到好处的彰显出一种华贵的气质,这对从小都崇尚浪漫和优雅的兰彩萍而言,还是极具引力。 越看,兰彩萍心里也就越加的喜欢上了夏文博的外表,他的皮肤当然是白晰的,但是他的脸部棱角却分明得犹若刀削斧刻,斜斜上挑带出一种如剑锋锐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略略下陷的眶,如黑墨般明亮的双眸中,明明带着一种天真的透彻,可是却又矛盾的飘起几缕顿悟世事,笑看红尘的苍桑。 夏文博的脸上还带着善意而无害的微笑,似乎渴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友情与信任,但是久经沉淀已经在他的骨子里刻下最深刻印痕的高傲与华贵,却让每个人都不由自心的在内心涌起一种自惭形秽。 对这样一个男子,她是愿意接近和亲热的,她想,真的太完美了,就是我的菜!兰彩萍这样想着。 所以她就开始展现了自己柔美的一面,把那平时的骄傲和霸道悄悄的藏了起来,呈现给夏文博的,完全就是一种艳丽灿烂的美,她开始话多了,她开始热情了,时间不长,桌上的人都进入了快乐和和谐的氛围里。 功夫不大,大家都吃好了,喝够了,欧阳明就先要走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后面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协商吧,那些细节末梢的事情,自己可没功夫去管。 大家一起把他送到了车上,其他几个人,在兰彩萍的带领下一块去了楼下的舞厅。 夏文博对跳舞没有太大的兴趣了,今天也是不得已,就准备去稍微的混混,一会就走。 第五百四十章:笑 今晚兰彩萍穿了一件白底碎花的长裙,可能是为了专门出席晚宴,穿在她身上,既优雅又妩媚,现在,她就邀请了夏文博一起跳舞,他们相拥着,他圈在她的腰上,她吊在他的脖子上,两个人的身体慢慢的就最大面积地接触了。 最初,两人谁都没说话,两个人在沉默中体味着某种奇怪而暧昧的气氛。 后来,她忍不住说:“夏乡长,为什么要留在哪个地方呢!” “什么?你说的是东岭乡吗!” “是啊,既然你有那么的一个女朋友,到哪不好,偏偏在那个穷山僻壤中!” “女朋友?”夏文博有点不解的问。 “是啊,听说你快要成为西汉市第一乘龙快婿了,难道你要否认!” 夏文博笑了,笑的很洒脱,他也算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对自己前倨后恭的变化了,她以为自己就要成为郭书记的姑爷,真他么的会想象。 “你笑什么!” “我在笑那些传言者,也在笑那些轻信者!” 兰彩萍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了一点点的变化:“你在否认!” “是的,我并不想用别人的光芒来照耀自己,不错,我是和郭洁关系不错,但和你们想象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能是朋友,最多算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夏文博的话带给了兰彩萍一瞬间的迷茫,她无法确定到底是欧阳明欺骗了她,还是夏文博在对自己隐瞒,这真的很不好确定,但转念又一想,兰彩萍就觉得自己不值得再为这件事情而纠结了,既然夏文博已经给了这个面子,管他和郭洁是不是成为夫妻呢。 “真的吗!”兰彩萍抬着头,带着一种狐媚的笑。 “真的,这没必要骗你!” “那好吧,我们就权当是真的,你想不想换个地方,到市里去发展!” 夏文博暗笑,这女人如此着急的就抛出了诱饵。 “暂时还没那个打算,想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乡长,就算扔在了西汉市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不如还是在这里锻炼一下!” 兰彩萍摇摇头:“你错了,没有一个好的平台,没有赏识你的人,你干的再好也没用。” 夏文博打个哈哈,不想在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了。 兰彩萍见夏文博不接她的话,略微有点失望:“那好吧,什么时候想通了,找我就成,另外啊,我工厂的事情还要你费点心思!” “嗯,这样吧,你抽时间找找万子昌书记,只要他同意,我没什么意见!” 兰彩萍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她再一次相信了权力的无所不能,自己不过就是让人给欧阳明打了一个招呼而已,仅仅是一个电话,看来,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在权力面前都将俯首。 夏文博接着玄幻不定的灯光,看着这个女人露出的那种笑意,他也冷然一笑,就算你搬动了欧阳明,但依旧无法阻止我保护东岭乡的环境和百姓,我们走着瞧。 一曲终了,夏文博很礼貌的说自己该离开了,自己还有别的事情。 “不会吧,这大晚上了,请问夏乡长能有什么事情,见情人?” “呵呵,很有可能呢!” 说完,夏文博转身准备离开,猛地,一双手臂从背后温柔地拥上来,首先是一阵的温暖,然后是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后。 “现在就要走了吗?”她柔声问,或者她还在试图做一些尝试:“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本来还想着和夏乡长你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呢!” 她口里的热气在夏文博的脖子上吹着,痒痒的,热热的。 夏文博不得不板开她的手指,让自己脱离她温热的身体。 “对不起,我真要走了。” “哎,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就结束!”兰彩萍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暧昧,有很多诱惑的味道。 夏文博的心跳动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一但温柔起来,还是很具威力的,她的笑,她的美貌,她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柔媚,都让人心动,可惜的是,夏文博见识过她真正的样子,所以,没有受到她的吸引,反而感到这个女人的可怕,即像天使,更像魔鬼,这样的人,更加危险。 “我们已经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谢谢你的款待,也谢谢你的伴舞,我要走了!” 一首曲子与另一首曲子的过渡很短,灯光似乎也是很理解大家的心情,舞曲一响,灯光就马上熄灭了,兰彩萍真想很固执的留住他,她想把自己今天晚上献给他,但看到夏文博逐渐坚毅起来的神情让她知道,今天已经是不可能了,她只好放手,和夏文博一起走出了舞厅,出了舞池的门,流动的空气和明亮的灯光,让夏文博感到更加的真实了一些。 夏文博就决定走了,他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拒绝了兰彩萍的相送,独自漫步在清冷的街道,到这一刻,他才能够真正轻松自在,恢复正常的思考。 他回忆今晚的一切,觉得自己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应对的策略,自己不能为了此事和欧阳明闹的太生分,毕竟现在的欧阳明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不管是身份的变换,还是心态的变化,自己都要保持谨慎,不敢自认有功,就掉以轻心。 但同时,自己还要让这个女人关掉化工厂,这是自己的底线,决不能因为欧阳明而放弃,只是用一个什么办法呢? 夏文博一面思考着,一面慢慢的走着...... 不知不觉中,夏文博走到了袁青玉住的附近,他一下站住了脚步,把所有的思绪都一把掐断,抬头,仰望着那扇充满了爱意和温馨的窗户,他希望可以看到里面的灯光,可惜,那里黑漆漆的,一点灯火都没有,哪怕就是一盏台灯微弱的光亮,都能让夏文博激动起来。 他拿出了手机,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按照袁青玉平常的作息习惯,她一个睡了,夏文博迟疑着,是不是能打个电话? 可是一想到袁青玉那疲惫的面容,那消瘦的脸颊,夏文博不忍打扰了,他来来回回的徘徊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那里,走的时候,他一直都盼望这出现一个奇迹,或许是袁青玉起来方便,或许是她肚子饿了? 没有,那种机会直到他走了很远很远,看不清那幢楼房了,也没有出现。 这个时候,夏文博面临着晚上住哪的问题了,现在赶回东岭乡显然来不及,住酒店?还是......他拨通了周若菊的电话,他在这个晚上受到的诱惑让他很想表现出来,而且,他还要问一下周若菊到底遇到了什么困惑,上次周若菊欲言又止,一直都让夏文博牵挂着。 电话一打就通,“我没有地方住了!”夏文博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处境。 “傻瓜,那还等什么,这里永远是你温馨的港湾。”周若菊轻笑着说道。 “ok!洗好等我!”夏文博说道。 “哼!” 夏文博挂断了电话,然后打了一辆出租,很快到了周若菊住的别墅。 十多分钟之后,门铃声响起,房门打开夏文博就看见身上裹着浴袍的周若菊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才到呢,没想到这么快,进来。” 看着周若菊此刻的样子,夏文博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走进房间,周若菊对自己的身材样貌是信心十足,对夏文博的表现很是满意。 坐到沙上,夏文博看着对面沙上坐下的周若菊:“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不是在等你吗?”周若菊轻笑道。 夏文博看着周若菊:“这个话很假,但我喜欢。” “我漂亮吗?”周若菊突兀的说出一句,夏文博不禁楞了一下,随后笑道,“很漂亮。” “你说谎。”周若菊伪作不快的说道。 夏文博不禁一愣,周若菊确实是个极品女人:“我从来不说谎。” “那就好!”周若菊看着夏文博妩媚一笑道。 夏文博眼睛落到周若菊纤长的腿上面,很美丽,很优雅,他不禁看向周若菊的脸,而周若菊一脸笑意看着他。 “文博,说说,我为什么让你感兴趣?”周若菊嫣然一笑。 夏文博闻言咧嘴一笑,“是兴趣还是......?” “有区别吗?”周若菊并没有因为夏文博的调笑而有任何的不适。 夏文博没有说话掏出烟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 周若菊则继续说道,“你可别以为我是要诱惑你。”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说完之后还不禁向夏文博抛了一个媚眼。 “若菊,我们可以结束这浪漫的对话吗!哎,女人啊,总要弄出一点什么情调来,真受不了你们!” 说完,他猛的一把就朝着周若菊扑了过去,周若菊对夏文博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禁别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啊!” 夏文博才不管她呢,他朝着周若菊吻去,周若菊顿时变得异常的乖巧,她迎接这夏文博,睡衣从她完美的身体上滑落下来,周若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小脸上也布上了一层红晕,双手拥抱住了夏文博。 屋内的温度和她们的身体都在迅速升温,他们很快的陷入到了一种醉人的迷离中,他的眼中只有她,她也一样...... 第五百四十一章:这样的女人 夏文博拥抱着周若菊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周若菊一声‘嘤咛’然后翻了个身,夏文博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还熟睡的周若菊,咧嘴笑了笑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下床来走进浴室打开热水洗了个澡。 当夏文博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周若菊已经睁开了那双迷人的大眼睛看着夏文博,夏文博开口说道,“你醒了。” 周若菊点了点头,然后就要下床,双脚刚落地想要站起来,突然,“哎哟”一声,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夏文博连忙一把抱住她将她放到床上,“你怎么了?” 周若菊白了夏文博一眼,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不禁显得风情万种:“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至于那么用力气吗。” 夏文博楞了一下,随后就知道了周若菊说的是什么,嘿嘿的笑了,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那样美好的事情,让你们干的跟杀猪似的,粗暴!”周若菊说道。 “不是的,我当时......” “不用说了,我没怪你。”周若菊打断了夏文博的话说到。 夏文博伸出手去亲昵的捏了一下周若菊的脸蛋,“谢谢你。” “我想洗澡,一身黏糊糊的难受。”周若菊说道。 “我抱你去。”说完,夏文博一把抱起周若菊朝着浴室走去,周若菊扭动着身体,“不要,你你放我下来。” “你还是乖乖的让我服侍你吧!”夏文博说道。 “不要。” “来嘛,别害羞!” 浴室门关上,夏文博打开热水,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浴巾扯掉,两人抱一起,一时之间,浴室里面春色无边,只能偶尔听到周若菊出的声音:“不要,不要!” 第二天一早夏文博就醒来了,这时候,他就问起了周若菊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的问题,昨天他本来就想问了,但那样闹腾了两场之后,躺床上,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呼呼大睡。 “若菊,说说你最近生意怎么了!” 周若菊靠在床上,悠悠的叹口气说:“都是让我那个合伙人闹的,哎,眼瞅着生意不错,他就想要收购我手里的股份,我当然不同意,当初我是冒着风险和他一起收购的这家企业,现在让我退出,我能高兴吗”。 “奥,那肯定不成,你们谁出的钱多!” “我啊,我出了百分之70,他只有百分之30,后面陆陆续续的我又投入了不少,现在他要弄比我投资更少的钱来收购,这不是欺负人吗!” 夏文博顿时张大了嘴:“啊,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也太过分了,凭什么啊!” 周若菊看看夏文博,凄楚的一笑:“因为我是个外乡人,在清流县无根无底,因为我是个女人,无依无靠,人家不欺负我,还能欺负谁!” 夏文博怜爱的搂住了周若菊的肩膀说:“不,你还有我!” “算了,我可不想把你拖进这个潭泥水中,听说啊,这家伙在道上也有些关系,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也不会和他合作。” 夏文博默默沉思了片刻,说:“起床,我到你塑钢厂去看看!” “你不是要赶回东岭乡吗!” “本来是要回去,但你这样,我实在不太放心!起床!” 说完,夏文博动作敏捷的跳下床来,周若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纵然夏文博去了也没有一点用处,但是,他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周若菊的塑钢厂就在县城边上,规模看上去也不算很大,前面一个院子种植着一些花花草草,院子中间是一排简易平房,看样子是周若菊他们的办公室,有些门口写着财务室啊,销售部什么什么的,后面就是三间相连的厂房,每间厂房估计也就是一千多个平米,厂房是用钢结构搭成,里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溜塑钢拉丝成型机器。 剧周若菊介绍,这些机器就是把购买回来的塑钢粉料加热,成型,做成一条条十多米长的型材,然后就可以销售了,夏文博觉得这个倒是很简单。 “若菊,这就是塑钢门窗的型材,我咋觉得跟玩一样,没有多少技术含量,要不你在我东岭乡也弄一个分厂!” “且,你看着是简单,但问题在于这几十台拉丝机,这些可都是德国进口的机器,一台都是几十万员,而且,请不到水平高超的技术员,看着这些机器你也没辙,再加上机器在使用过程中的降温,维护等等,一台这样的机器全部正常运转起来,投资是巨大的!” “我去,这些德国佬也太会挣钱了,我看这机器不复杂!” 周若菊摇摇头,笑着说:“等你看出来复杂的,那一定是国家九五规划中的高科技产品,你那眼光可非比寻常!” “嗯,这倒也是!” 夏文博厚颜无耻的笑着应答了一句。 两人在车间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前面的院子里,在中间的一个房间,就是周若菊的办公室,周若菊帮着夏文博倒上一杯水,两人聊了起来,一面聊着,夏文博一面的大概的翻看了一下公司的简介啊,资料什么的。 正看着,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周若菊的门口,女人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长相倒也不错,最让夏文博感到诱惑的是,这女人长着一个宽大的屁屁,这可是夏文博的爱好,他经常在看到这样体型的女人时,就会立即想到一个后越式的,难度不高,但很奇妙的动作。 女人也似乎觉察出了夏文博的眼神,她更加刻意的扭了几下屁屁,更可恶的是,她明明知道夏文博喜欢,她还特意的走到了夏文博的身前,然后转身,面对着周若菊递过来一份资料,而把那让夏文博爱的想哭的屁屁直接对着了夏文博。 老天,只有一米的距离,那所有的轮廓,弧度,都呈现在了夏文博的眼前,夏文博差点晕过去了。 “周总啊,这是上个月财务报表,你看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就打印了。” “唔,刘部长,我这里有客人,等闲一点了我在看吧!” “周总,那行吧,不过你可得看快点,我们财务部不能老等着你,这都是要报税的!”女人的口气有点生硬。 夏文博不由一愣,这可有些奇怪了,作为财务部的人员,就算你是个部长,也不能这样跟老板说话吧,你就不怕炒你的鱿鱼? 周若菊的态度也有点冷淡:“耽误不了,你先去吧!” “那行,我走了!” 女人故意又给夏文博扭了一下屁屁,才转过身,看一下夏文博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表情,万般风情的一笑,转身走了。 夏文博看着人家的屁屁,好一会都在回味。 “嗨嗨,夏文博,见过女人吗!” “见过啊!”夏文博随口应答了一句。 “那你看看你这幅德行,是不是屁股很大,让你联想纷飞!”周若菊带着一点醋意,挖苦着夏文博。 夏文博就笑了,‘哈哈’的大笑,说:“也不是啦,我就觉得这个女人对你的态度不太对劲,我在思考呢!” 周若菊神情一动,说:“不错,这个财务部的刘部长是我合伙人强行塞进来的,她对我并不是很忠心!” “那还不换掉!” “不行啊,当初合作的时候,对方提出了这个要求,我呢,也是一时心急,就答应了,不过也无所谓,这女人的能力很强,工作是没什么挑剔的,至于忠心不忠心,倒也没什么关系,现在老板和雇员之间,又几个是因为感情在一起,还不都看的是利益。” “嗯,这倒也对!” 夏文博想一想,其实这和政府中的人一样,大家的联盟也好,配合也好,都还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真要是有人妨碍了对方,给你拍黑砖,下蒙套,布陷阱,那还不是常事? 两人刚说到这里,却见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喧嚣声,隔着玻璃,夏文博看到十多个黑衣光头男子,正在外面和公司的三两个保安争吵着,推搡着,院子里的其他员工和一些客户,也都面露惊惧之色,显然,这是一伙让人畏惧的流氓混混。 周若菊和夏文博差不多同时站了起来。 “怎么了!”夏文博惊讶的问。 “还不是那几个地痞流氓,经常到这里找事,你先坐下,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万一闹大了,伤着你就不好了,你不要出去!”周若菊还是有点担心夏文博,所以出去之后,把办公室的门就关上了。 夏文博看到,外面吵闹的更凶,那些光头黑衣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距离有点远,夏文博听不清他们再骂上面,但肯定不是好话,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一辆三轮车,上面全是塑钢建材,有些断成了几节,有的已经弯曲变形,不用说,这些人就是用这个借口天天来闹事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麻烦 等夏文博出去之后,听到那些人喊着什么“他妈的,把你们老总叫出来,我们要讨个公道。” “对,让老总过来说话,黑心厂家,黑心建材!” 说着,还有人直接打起了保安。 “若菊,你赶快回去,我看这些人是闹事的!”夏文博说。 周若菊一回头,看到了夏文博:“让你不要出来的,你就是不听话,放心,他们闹了好多次了,我能应付!” “既然你都能应付,我还躲什么!”夏文博其实已经看到周若菊眼中的担忧和惊吓,他知道,周若菊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搅进来而已。 两人正说着话,从身后办公室里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他摇摇晃晃的到了周若菊的身边:“哎,这些人啊,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一打眼,夏文博对这人就有一种不太喜欢的感觉,看起来这人倒是一身西服,气质不凡,但那两双飘忽不定的眼神,充满了狡狯,阴冷,给你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周若菊似乎也并不喜欢这个男子,她淡淡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吆,这是哪位朋友啊!”这人看这夏文博问。 “是我一个朋友,”周若菊又对夏文博说:“这是公司的张副总,也是公司的董事。” 夏文博点一下头,心中暗想,这大概就是周若菊说的那个合伙人了。 张副总眼皮一翻,瞅着夏文博,不阴不阳的说:“呵呵,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周若菊冷冷的说:“张副总,我想这就不用你管了吧。” 张副总嘿嘿一笑:“那是,那是,但先说好了,可不能往公司塞啊,我们现在已经人满为患了,当然,真要是有点本事也行,可不要是个混饭吃的。” 夏文博听得此话,顿时心头火起,就要发声反击。 周若菊却扫了他一眼,说:“这点就不用张总你费心了,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上这个公司。” 张副总眼光滴溜溜的一转,说:“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要不你去处理一下吧,这些人实在太讨厌了。” 说话中,他脸上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夏文博心头纳闷,有人来捣乱,影响了公司的生意,你作为一个董事,怎么看上去倒像是挺高兴的样子,这太不正常了。 周若菊被张副总一句话逼住了,说:“我正要去看看!” “若菊,你还是不要出面吧,这些混混万一动起手来,你这单薄的身子恐怕经受不起,还是让我去吧。”夏文博微微一笑。 “不,我去!” 但夏文博不等周若菊说完,就大步往外面走去。 周若菊心中担忧,也跟了过去。 这时候,那些黑衣混混已经动手了,两个保安被打倒在地,一个混混大声的喊着什么,气焰很嚣张。 “住手!”夏文博大喝一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那个带头的黑衣壮汉看上去很彪悍,胳膊上纹着一条猛虎,脸上有一处六七厘米长的刀痕,面目狰狞,手里拿着一条垒球棒。 “呦呵!出来个胆大的,你他吗的是谁啊,敢叫老子住手。”说话中,他一眼看到了夏文博身后的周若菊,立马两眼放光。 “这不是周总吗?总算见到你了,哎呀,几天不见,又他妈的性感了一些!”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看你们的产品,我们买回去还没用,就烂成这样的,影响了我们建筑生意,你们总要给个说法,赔偿我们的损失吧。” 他身边一人就抖一抖手里的几条塑钢型材,那已经弯曲,断裂。 周若菊冷笑一声说:“这不是我们的产品,你们也不用煞费苦心了,我就敞开说吧,你们提出的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们再继续胡闹,我可报警了。” “报警!他妈的你吓唬谁啊,老子今天不仅要砸了你公司,还要轮了你这臭娘们,兄弟们,给我上!” “哗啦啦!”他身后的十多个黑衣光头都抽出了棍棒,准备冲进办公楼。 夏文博一听这小子敢骂周若菊,他心头的暴戾之气陡然升起,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对周若菊的伤害,夏文博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对着冲在前面的那个大哥一拳挥出,拳头一转眼,飞到了那个刀疤老大的脸上。 “嘭!” 拳头和对方的脸撞击在了一起,对方的脸有些变形了,鲜血从他的鼻孔,嘴里喷了出来。 惨叫声中,其他的那些混混都一愣,艹,还真有人敢打自己的大哥啊,弄他,十几个人就对着夏文博冲了过来。 夏文博心里却一点都不害怕,他这一拳也不是乱打的,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厂子外面正飞奔而来的警车,刚才,他在办公室给二虎子去了个电话,这小子正带着几个兄弟在附近巡查,一听夏文博这里有事,二虎子就撂下了三个字:“马上到!” 果然,来的正是时候,按说夏文博也不会冲动的打人,可是那小子口里一个乱说,骂起了周若菊,反正已经看到警车了,夏文博就过了一会瘾,练了一拳。 那些正要冲过来的混混,可能也听到了警笛声,一下都停住了脚步,扭头回望。 两辆警察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接着,十来个警察手里拿着警棍,一阵的噼里啪啦乱响。 “都蹲下,蹲下!” “你,蹲下,尼玛的,听不懂汉语是吧!” “砰!”一棍子轮在了一个混混的头上,血冒了出来。 “蹲下,你想袭警吗!蹲!” 这一通镇压,十几个混混只能蹲下了,不过他们就纳闷了,不是说好的警察不管吗,这些人咋来了。 二虎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哥,你没事吧!哎呀,你咋手上还有伤了!” 夏文博真还没有注意,低头一看,可不是吗?刚才那一拳打的实在太用力了,把骨节上的一块皮都擦烂了,这时候才感到疼。 “啊,疼,疼!不要动!” “艹,谁动的手!”二虎子拿着警棍,指点着那些混混。 夏文博就看向了那个领头的,二虎子不等夏文博发话,过去一个飞脚,把蹲在地上的那个混混踢翻在地,轮圆了警棍,一阵的乱敲,敲的那混混抱着头,鬼哭狼嚎的。 “艹尼玛,还敢对我哥动手,活腻了!” 夏文博看着二虎子这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自己都呲呲牙,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二虎子吗?这也太暴虐了,看来啊,环境很重要,难怪有孟母三迁的那个典故,多好的一个同志,现在打人都如此得心应手了。 打的差不多了,二虎子才大喊一声:“全部上车,跟老子到局里去喝茶!” 这些混混也是人啊,看着他们的大哥被打成这个样子,谁还干嘚瑟,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搀扶着大哥,规规矩矩的上车坐好,连手铐都没带,他们也不知道跑,哎,看来牛大也有剥牛的刀,一物降一物啊。 这倒好,混混们上车了,二虎子他们没地方坐了,最后还是夏文博协调了几辆塑钢厂的货车,这才把人都弄走了,走的时候二虎子得意洋洋的给夏文博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很牛掰的拿着对讲机,叽里呱啦的一阵喊,带着混混们离开了。 那个张副总本来还很淡定的想看看热闹,但此刻就觉得背上冷汗不断,他恐惧起来,他想不到周若菊竟然能找来这样的一个帮手,这小子怎么能调动这么多警察呢,不是自己和治安大队的马队长都说好的吗?这事情他们装着不知道,不会来管的,艹,骗人,警察叔叔也骗人。 周若菊也有些惊诧,她没想到夏文博已经做好了这手准备,刚才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夏文博受到什么伤害,没想是这样一个结果,这实在出人意外。 公司也恢复了正常的秩序,而那个张副总用一双眼充满的怨毒的目光,心有余悸的看了几眼夏文博,快步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估计是给治安大队的马队长打电话去了。 他们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刚坐在沙发上,周若菊就说:“文博,我想不通,我为这事报过几次警了,他们一直说这是经济纠纷,不归他们管,你怎么能让他们来抓人。” “奥,你报过警!” “是啊,好几次了!” 夏文博不由的一愣,他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是有点问题,难道这些人和警方也有勾搭? 但他不想吧这个情况说出来让周若菊担忧,他就淡淡的说:“那个领头的是我一个兄弟!不过我越来越觉得你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了,你可要做好准备,既然是脓包,那就一定要挤出来。” “你是说要把背后的人挖出来!” “不错,而且还要彻彻底底的铲除后患。” 周若菊有些担心:“唉,那好吧,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端来了一盆水,用一条毛巾帮着夏文博擦拭着受伤的拳头。 第五百四十三章:约 夏文博的鼻中闻着周若菊那幽幽的香味,两人近距离的接触,稍微一不注意,他看到了周若菊衣领里那饱满的山峰,他的血开始往一个地方聚集起来了,他也在努力的克制,但是,但是控制的力度越来越脆弱了。 周若菊很快就发现了夏文博憋红的脸,懒得理他,慢慢的帮他擦着。 夏文博晃动一下胳膊:“没事的,小伤!嗯,对了,若菊啊,我觉得,应该从你们财务部长的身上找到一个突破口。” “你说的是刘云莉?” “奥,这是她的名字吗!不错,我说的就是她!你给我介绍一下她的情况!” 这也是夏文博目前唯一能想出来的一个突破口,他觉得,既然那个财务部长是张副总的人,可能会找到一些张副总在背后捣鬼的事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嗯,好吧,这个叫刘云莉女人是张副总的情人,在公司就是张副总安排监视我们的,所以对这个女人我一直都很小心......。” 夏文博认真的听着,也邹了一下眉头,他想,要弄掉张副总,看来先要对付这个女人了,不过想一想她那丰润的后臀,夏文博真还有点舍不得下手呢。 一会车间有人喊周若菊过去处理事情。 夏文博却接到了二虎子的电话:“哎呀大哥啊,可是惹下麻烦了,这伙人不知道怎么的,和我们马队长很熟悉啊,我们一回来,马队长就指着我鼻子大骂了我一顿,说人家是经济纠纷,让我们以后少插手!” “嗯,这样啊,那这些人你认识吗。他们是什么来路!” “我刚才问了一下,这些人是青峰建筑公司的人,他们老板在清流县也算个人物,有钱,关系广,而且还不时的涉足道上的一些生意,很难缠的。” “奥,好的,这样说来,你恐怕压不住对方吧!” “我的亲哥啊,我算个毛,这样的大老板,至少也得我们局头才压得住,就连马队长估计都悬!” “好吧,大概情况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夏文博沉思起来,自己要想帮助周若菊处理掉这个麻烦,看来的确还的大费周折。 想着心思,出了办公室,他到外面这一走啊,所有的目光都刷刷刷的射了过来,大家可是亲眼看到了他刚才的表现了,敢打黑道的混混,太厉害了,而且,人家长相又帅,于是,公司的女人们对他多一份的关切。 在厂办的门口,一个美女妹妹就给夏文博放了两下电。 夏文博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哎呀,妹妹你好漂亮啊!” “嘻嘻,要约吗!” “药!嘘,小声点,妹妹你怎么敢在塑钢公司兼职卖药呢,小心扣你的薪水。” 小妹妹目瞪口呆的看着夏文博,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再走几步,夏文博又遇见了那个财务部的那个大屁股女部长,这女人看着还是很诱人的,暖灰色纯棉束腰长衣裙,上衣的大开领让她看上去不仅是妩媚,还多了几分成熟,是那种熟透了的感觉,掐一把都能捏出水的感觉。 她也真的很烧,媚眼如丝的看着夏文博。 “吆,小帅哥刚才挺勇敢的,不过你要知道,这很危险的。” 夏文博笑笑:“是吗,是有点吓人呢!” “哎呀,你不知道啊,你刚才打的那个混混,他胳膊都有你腿这么粗!” 说着她就用手来比划,摸上了夏文博的大腿,这丫的太诱惑了,夏文博本来今天一直都在亢奋着,她这么一摸腿,‘趴’夏文博这某处就跳了一下。 刘云莉一愣,丝丝的笑了:“臭小子,反应挺快的,就不知道好不好用啊。” 夏文博心里那个尴尬,红着脸连连的摆手:“不好用,不好用!” 说完,夏文博又觉得不对,艹,什么不好用,好用的很。 刘云莉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夏文博,扭着臀,走了,看着刘云莉前挺后翘的优美曲线,夏文博咽下了口水,这娘们的屁股真好看,而且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因为屁股不同于胸部,里面无法垫些泡沫,硅胶,石膏什么的,屁股不好造假,它贴着裤子可以清晰的看到屁股圆润的线条,这样的屁股啊,夏文博看着都会激动。 走了好几步,夏文博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十多秒以后,他‘嘿嘿’的笑笑,又拐到财务部了。 这会财务部只有大屁股女人刘云莉一个人。 “呦!小弟弟啊,你怎么跑姐这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夏文博邹一下眉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小弟弟这三个字,夏文博总觉得有点别扭。 “大姐,我就是来看望一下你,听说你可是这个公司的元老。” “哎呀,你这小嘴真会说话,坐吧!”女人给夏文博泡上了一杯水,两人隔着办公桌坐了下,东拉西扯的聊了起来。 “大姐啊,你成家了吗?” 刘云莉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你该不会看上大姐了吧!” “呵呵,大姐真会开玩笑,不过像你这样美丽风韵的女人,感情生活一定很如意,追你的人绝对排成队吧。” 夏文博这看似无意的一句话,让刘云莉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勉强的笑笑,说:“我还是单身,曾经有很多男朋友?” “曾经有?现在没有吗?” 刘云莉深吸一口气,甩一下头,恢复到了正常的情绪,调侃着说:“不说大姐了,大姐都是过时的黄花了,你呢,在哪儿单位上班,有女朋友了吗?” 夏文博茫然的摇一下头:“我在乡下上班呢,女朋友啊,倒是有很多,但还没一个确定下来呢!” “嘻嘻,那改天我们约一下!” “额,好啊,好啊!” “真的假的?对了,把你的qq告诉我,我加上你,约的时候方便。” “好吧,我的qq昵称是‘闲人’。” 刘云莉‘噗哧’一下的笑了起来,一面加着夏文博的qq,一面说:“好可怜的娃啊,这么大还闲着,不容易啊,不容易!” 夏文博嘿嘿的笑着,很扭捏的样子。 低头一看刚刚加上的qq,夏文博直接就傻了。 “刘部长,这是你的qq昵称?‘五大三粗’。” 刘云莉收住了笑,很认真的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五大三粗!大姐啊,你这么漂亮性感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起这样一个男性化的名字呢?” 刘云莉眼光迷离的说道:“唉,这还不是为了怀念一下我那曾经爱恋过的八个男朋友嘛。” “八个男友?五个大的,三个粗.......艹!”夏文博直接被震惊了。 刘云莉却独自‘嘻嘻’的笑了起来。 正笑着,门口这时候人影一闪,就见张副总走了进来,他有些疑惑的看看夏文博和刘云莉。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啊!” 夏文博立马露出了紧紧张张的样子,赶快站起来:“没有,我们随便谈谈,什么都没说。” 一面说着话,夏文博一面慌忙给刘云莉使个眼色,离开了这里。 身后张副总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云莉,他刚才问你什么了!” “他能问什么,一个小屁孩,瞎聊呗!” “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个年轻人,和他说话还是注意点!我觉得他和周若菊的关系很不一般!” “知道了!” “晚上我们聚一下!”张副总露出一点笑容。 刘云莉脸色黯淡下来,低着头答应了一声,张副总带着猥琐的笑容离开了。 他这里刚刚离开,夏文博又从旁边一个办公室钻了出来,一闪身,到了财务部。 “嗨,刘部长,那老小子走了吗!” “走了啊?你怕他!” 夏文博叹口气:“不是怕他,这老小子看着畏畏缩缩的样子,不想见他,对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刘云莉摇下头:“改天吧,今天我有事情。” 夏文博眼光一闪,心中冷冷的一笑,看来张副总已经约她了。 “奥,那好吧,改天我们约!” 夏文博一屁股又坐在了刘云莉的对面,开始天南地北的聊起来,从女人的服饰,到飞机的失事,从华夏的山村,到英国的伦敦,那个嗨聊啊。 刘云莉都有些疑惑起来了,难道这个小男孩真的已经被自己的美貌征服了?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自己成熟的身体对任何一个处男来说,就像一盘多汁的美味,谁不想来咀嚼一口呢! 这期间,张副总也有几次从外面路过,他清晰的看到了夏文博和刘云莉,于是,他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郁了。 夏文博在这里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等在公司的餐厅吃午饭的时候,周若菊不动神色的说:“文博!不是我想限制你的自由,但我告诉过你,刘云莉这个女人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奥,若菊你这话从何说起!” “且,你今天在财务部待了时间够长了,连自己的老窝东岭乡都舍不得回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啊,这你都看到了!” 周若菊没好气的白了夏文博一眼,说:“废话,又不是相隔十里八里,不仅我一个人看到了,就连张副总也看到了,你没见他一个上午脸色都很不好么?” 第五百四十四章:离间计 夏文博很是得意的笑了:“嗯,看到就看到吧,我呢,下午还会到刘云丽那里去坐坐!然后,快下班的时候,若菊啊,你找个借口,我们把刘云莉带出去。” “臭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大姐我可不是拉皮条的。”周若菊真的有点愤愤然了。 “如果我推测的不错的话,今天晚上张副总约了刘云莉?”夏文博很笃定的说。 “哪又如何,他们本来就是地下情人!晚上约会很正常!你也想插一脚进去当小四?” 夏文博得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他们是地下情人,所以我今天就要破坏他们的约会,非要当小四的话,当当也无妨。” 周若菊蹙起眉头,但很快的,周若菊脸上显出了惊诧的神色,她其实一点都不愚笨,她猜出了夏文博的计划。 “离间计!” “嗯,孺女可教也!” 周若菊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这个打男孩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被自己发觉呢?一个看上去如此年轻,甚至都还有点羞涩的男孩,怎么会有如此精妙和诡异的计划?但毋庸置疑的说,这样做一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错,这是夏文博特意勾画出的一个攻击步骤,既然已经知道张副总就是在周若菊背后捣鬼的人,那么,为了保住周若菊的这个公司,为了保护周若菊的安全,张副总是必须要干掉的,但怎么干掉,怎么才能最巧妙,最彻底的干掉,夏文博想,只有从敌人内部发动攻击,才能获得更大的胜利。 下午上班之后,夏文博东游西逛的绕了几圈,最后又到刘云莉的办公室坐了好长时间,财务室的几个会计表面上装着没在意,但找到机会,都会给刘云莉眨眨眼睛,意味深长的笑一笑。 连刘云莉自己都被夏文博闹迷糊了,虽然自己魅力犹在,可是夏文博对自己的依恋程度也太高了吧?都不知道避讳一下别人的目光。 时间不长,连刘云莉都有些不太自然了,似乎她看到的都是夏文博那迷离的眼神。 她想把他打发走:“小夏啊,你今天不忙啊,也不到县城和朋友玩玩!” “没事的,今天就是特意到你们公司玩的!” “我们公司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到处乱糟糟的,有什么玩的!” 夏文博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大姐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就喜欢你们办公室这个氛围!” 嚓!这办公室还有什么氛围,真亏他说的出来,刘云莉也无计可施,对这样一个脸厚的人,刘云莉也不好直接赶啊,她就只好埋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听着夏文博瞎扯一通,有时候也抬头‘嗯’一声,算是答复一下,但很少再接夏文博的话了。 夏文博说啊,说啊,慢慢的自己也感到有些没意思了,娘的,这不是自言自语吗?他停住了嘴,沉默片刻问:“刘部长,你晚上有空吗?” 这就想约自己了,刘云莉有些慌乱的说:“你想干吗?” 夏文博也一下愣住了,艹,这家伙也太直接了,他沉默了十几秒的时间,郑重其事的说了一个字:“想”。 办公室好一会都在沉寂,最后几个财务部的年轻人妹妹实在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笑的夏文博很有点不好意思,麻痹的,看来自己理解错了。 刘云莉更是满面通红,大喝一声:“小夏,给我出去,不要影响我们上班。” 夏文博只好起来,灰溜溜的离开了。 不过快下班的时候,周若菊又到了财务部。 “周总来呐!”几个财务部的人都站起来招呼。 周若菊点点头,对刘云莉说:“刘部长,晚上有个应酬,和我一起宴请县建设银行的李科长,你现在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刘云莉迟疑一下,晚上张副总可是约好了要一起吃饭的。 “我......” “怎么了?这建行的李科长是管信贷的,我们难得请到人家,她这人对我们公司的财务资金运作很重要,我们切不可怠慢了。” 刘云莉只能点点头答应了,自己是公司财务部的部长,公司涉及到银行方面的应酬,自己不去也说不过去。 周若菊和刘云莉到了楼下停车场,夏文博早已经发动了周若菊的小车,等在那里。 “哎呀,刘部长,我们又见面了!”夏文博讨好的招呼了一句。 “嗯,你也去啊!” 刘云莉在周若菊面前也不好和夏文博表现的过于亲热,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坐在夏文博身边的副驾上。 不要看刘云莉和周若菊在一个公司上班,还是上下级的关系,但两人的心中都存有芥蒂,双方过去一直都彼此警惕和顾忌着,毕竟她们知道,相互的立场不同。 夏文博开动了小车:“两位领导,我们这是要到什么地方!” “宝丽大酒店!” “宝丽啊,不错,不错,这家酒店在清流县也算很不错的酒店了,今天可得好好吃一顿。”夏文博满心欢喜,摇头晃脑的说。 身后传来了周若菊一声冷哼:“瞧你这出息,怎么跟灾区来的一样。” “周总啊,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吃顿好的容易吗!兜里也没多少钱,这日子过的......”“且,少给我哭穷,要想挣大钱,来我公司上班。” 夏文博大喜:“好好,真是个好老板啊,周总,那你准备给我一月开多少薪水!” 周若菊想了想,说:“就按应届毕业生的待遇吧?三千怎么样?” 夏文博一下不愉快了:“啊,才这点薪水,我好歹也从清华大学......” “你是清华大学的!”周若菊和刘云莉都很惊讶。 “额,我是说我好歹也从清华大学门口过了几次,咋就这点工资呢。” “噗!”周若菊和刘云莉都笑了。 “你们不要笑啊,我还兼职做你的司机呢,所以再涨点吧!” 周若菊很无奈的摇摇头:“好了,好了,那就按五千吧,臭小子,现在你拿的这薪水,都比我们这些正规大学本科生的薪水高了。” “你们都是大学本科的?” 刘云莉鄙视的看一眼夏文博:“你以为呢,现在没有大学学历想找个好工作,有那么容易吗?” “嗯,那是,那是,对了,刘部长,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是雄大的!” “哇塞!难怪,难怪你的胸好大啊,这学校的质量高。” 刘云莉脸一红:“呸!我是倭国东京雄竹财务管理学校,简称雄大!你小子满脑子的歪门邪道。” 周若菊也摇着头,叹息一声说:“没文化真可怕。” 夏文博很不服气了,艹,我哪知道你说的简称啊,他据理力争的说:“你们不要笑话我好吧,全世界这么多的名牌大学,我能都记住吗?但关于这个简称啊,一般是不能说,这会让人误会的。” “我们都没有误会,就你误会了!”周若菊笑玲玲的说。 夏文博邪恶的一笑,说:“要照你们这样称呼,那米国的耶鲁大学是不是就简称为撸大!” 周若菊和刘云莉是一愣。 很快的,周若菊从后面一巴掌拍在了夏文博的脖子上,恨恨的骂了一句:“不要脸,闭上嘴,好好开车!” 夏文博心中愤愤不平,这不是你们说的简称吗?怎么我说就成不要脸了?真是难以理喻。 不过他那点愤愤不平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想一想自己何必跟这种每个月要流上几天血,还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怪物讲理呢?所以,要想和她们好好的相处,记住两条铁律,第一,她们说的话都是对的!第二,假如真有不对的话,请参照第一条理解。 宝丽大酒店店坐落于清流县最为繁华的路段上,酒店里的包间均配有最新的布艺、家具和设施,以浓重而不失活泼的色调、奔放且大气的布局、近似自然优美的线条,给每一位客人豪华舒适、至尊至贵的体验。 她们到了早就预定好的一个包间,周若菊坐了进去,而刘云莉和夏文博在包间的外面等候着那个将要应约的建行信贷科的李科长。 有几次,夏文博都看到刘云莉想要往外面打电话,但她有些犹豫。 后来她电话响了,刘云莉就到走廊的顶头打起了电话,对着话筒唧唧歪歪的说了好一会。 等她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夏文博看她的脸色不是太好,估计电话是张副总打来的,今天刘云莉放了张副总的鸽子,绝对让张副总很生气。 夏文博心里却在暗自笑着,麻痹的,老子就是要让你们狗咬狗,最后为我所用。 “刘大姐,有人查岗了,不会是小情人约你吧!” 刘云莉神情不爽的哼了一声:“屁情人!” 夏文博心中冷笑,真以为老子初来咋到不了解你和张副总的事情?你也太小看我了。 “真没情人?” “你个小屁孩,我有没有情人和你有关系吗?难道你真的希望让老娘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来帮你破处?” 夏文博被刘云莉一句话就噎住了,怔怔的看着刘云莉,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倒是刘云莉见吓着了夏文博,独自‘丝丝’的笑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陪人 夏文博和刘云丽等的时间不长,那个建行的李科长就出现在了酒店的门口,刘云莉是认识这个女科长的,赶忙上前热情的招呼起来。 “科长百忙中能大驾光临,谢谢,谢谢,我们周总在包间等着的。” 这个女科长很矜持的点点头,官不大,但架子不小,走路的时候像个小天鹅一样,仰着头,伸长了脖子。夏文博看到这女科长大概三十多岁,人长的不错,漂亮,性感,身上的线条和弧度都有,就是脸上多了一份傲慢。 其实这李科长因为身居银行的重要部门,每天求她贷款的人很多,所以养成了一种飞扬跋扈的性格,她很习惯别人都把她当神仙一样捧着,供着,脾气慢慢的也就变得很大,特别是对同性,她就更为苛刻和挑剔,嫉妒心也是很重的。 不过好的一点是,对男人嘛,她还能给点好脸,特别是对长相周正的男人,她会多出一点点的人味来,就像此刻,听说夏文博也是一起吃饭的,她就很矜持的笑笑:“呦,这是哪里的小帅哥啊,怎么过去没有见过!” 夏文博忙自我介绍:“李科长,我是周总的朋友,认识你很高兴!” “朋友!嘻嘻,你们周总真有福气啊,找到你这么一个帅哥做了朋友,可有点吃嫩艹的味道呦。” 我去,夏文博看到刘云莉和这个科长嘻嘻的笑着,心里那个憋屈啊,艹,老子不是吃软饭的好吧,老子有正式的工作,老子没要过她的钱。 擦,好像接过人家借过人家几次钱呢?夏文博顿时没有了底气。 两个个女人嘻嘻的笑着,一起进了包间,见面后,这个科长又和周若菊寒暄几句,话里话外都像是说有钱真好,什么都可以找到,连年轻男朋友都这么帅气等等的话,弄得夏文博很是尴尬,周若菊也好不到哪去,绯红了笑脸,忸怩不已。 大家开了一会玩笑,这才开始上菜吃饭,不过吃饭的时候,这个李科长不时的瞅一眼夏文博,眼中多出了好些意味深长的东西。 夏文博只好装着没看见,不断的敬酒啊,劝菜什么的,桌上的人都进入了快乐和和谐的氛围里,客气又很亲热。 夏文博端起了一杯酒说:“李科长,周总的酒量也不好,我就代表周总敬你一杯。” 女科长一下就握住了夏文博得给他敬酒的手说:“你可不要叫我什么破科长,以后就叫我李姐,今天酒不要喝多了,大家好好聊聊。” 夏文博当然不可能提出异议,今天人家是老大,人家说了算,他就说:“今天就是陪李姐你的,你说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说着话,女科长两只脚就伸出来,把夏文博的脚夹住了,夹住就夹住吧,她还回来的磨蹭,眼神中也飘出了一片朦朦胧胧的味道来,这还得了,要不了几下,夏文博就有了反应。 但夏文博有反应也不好有所表示,再说了,他也只是一种男人本性的冲动,和这个女科长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和感情基础,冲动也到不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李科长看着夏文博,笑的更加暧昧了......。 夏文博心里暗骂一声,呢老母啊,这也太没眼神了,真还把老子当成鸭子了,自己虽然长得玉树临风,风流踢裆,但是,自己不做那生意好吧! 心里骂是骂着,但面子上,夏文博也不能露出半点生气的样子,好歹也得坚持一下,帮着周若菊应付了这个场面再说。 总算是吃完了饭,女科长还想着要去活动一下,但夏文博先是哈希连天,昨晚上他真的太累了,没有休息好。 “科长,要不我们改天再约!” 女科长恍然大悟,心想今天人多,这鸭子大概也不好意思吧,就一笑:“嘻嘻嘻,小兄弟你是不是顶不住了,那行,今天就到这里吧,小兄弟,你电话多少啊,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女科长是主客,她说要电话,夏文博自然不会说什么,就笑呵呵的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女科长还有点担心报错了,打过来试一下,果然是通的,这才高高兴兴的吧电话装进了兜里。 夏文博心中冷笑,你丫的不要得意,晚上回去我就把你的电话拉黑! 几个人就走了出来,互相客气的道别,女科长也对夏文博说:“以后小夏你用的上姐姐的地方,只管说。” 夏文博赶忙答应了,女科长没带车,大家都上了一辆车,周若菊和刘云丽做在后面,女科长坐前面副驾上。 夏文博一脚油门,车就启动了。 女科长坐在副驾上,走了一会,女科长转头笑笑说:“小夏,还没结婚吧,改天大姐帮你介绍一个吧。” 夏文博忙回答说:“我每天忙,还顾不得呢。” “嘿,再忙也不能不找女朋友啊,这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谢谢,谢谢科长,我现在真没那个想法。” 女科长就转头看看夏文博说:“不会吧,还有你这样的男人,你.....你该不是有什么问题吧。嘻嘻嘻。” 夏文博苦笑着说:“我正常的很。” “我不信。” 一会,女科长就有意无意的顺着车的摇晃,手一伸,摸了一下,她惊吓不已,赶忙松手,自言自语说:“不错,还行!” 夏文博直接吓的什么都不敢说了,生怕坐在后面的周若菊和刘云丽看到,那才叫尴尬呢,同时,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当色狼和母狼相遇的时候,母狼更厉害一点,好在晚上路上行人很少,车速很快,尴尬了那么一小会,就到了女科长住的地方,几个人客气了几句,这女科长很是深刻的剜了夏文博几眼,才分手道别。 这时候夏文博在车上才算是放松了下来。 再走一点,就到了周若菊住的地方,周若菊说:“文博,我先下去,你送一下刘部长,小车你开回去。明天给我!” 说话中,给夏文博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一会过来。 夏文博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又问刘云丽:“刘部长,你住什么地方!” 刘云莉有些迟疑的想了想,又看看手表,才说:“我就住前面不远的祥和小区,我给你指路。” “好!” 不到十分钟,夏文博的车就到了小区门口,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一个破破烂烂的传达室,一个老头正在里面开足了音量听京剧,看都不看一眼大门,夏文博把车停在大门边。 “刘部长,车就不进去了,里面怕不好掉头!” “嗯,我走了。” 夏文博息了火,跟着刘云莉下了车。 “咦,小夏,你快回家吧!你怎么下车了!” “我送你回去啊!” 刘云莉疑惑的看看夏文博:“这大晚上的,我们孤男寡女,大姐可没有准备邀请你上楼的意思。” 夏文博叹口气:“大姐,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我不过是看你们小区黑嘛咕咚的,怕你出什么意外,我看着你上楼。” 刘云莉一愣,一回头,眼光幽幽的瞅了一眼夏文博,她没想到这个年轻男孩还有这样细心关爱的一面。 “那谢谢你了。我们走吧!哎呀!” 本来小区就够黑的,刘云莉这一面走,一面又一回头,脚下一拌,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夏文博忙过去搀扶着她。 刘云莉疼的丝丝吸凉气,用手摁着脚脖子站不起来。 夏文博知道她是脚歪了:“我送你到医院去看看吧!” “不用,不用,回去用热水敷一下就可以了。” “这不成吧!” “算了,大晚上了不去医院了,还是回家。” “那......刘部长,你试着看能不能站起来,我扶你上楼。” “我......我站不起来,好疼啊。” 夏文博也知道脚崴了很疼的,现在也只有辛苦一下自己了。 “刘部长,你住几楼啊,要不我背你上去。” “这,这不好吧,我住六楼。” 日,怎么住顶楼?夏文博叹口气,这小区都是小高层,没有电梯,他看看刘云莉,这女人够丰满的,单单是那两瓣屁屁,至少都三十多斤,背起来上六楼绝不轻松,但自己不背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啊。 “就是住十六楼我也得把你送上去,来吧,来吧。”夏文博打肿脸充胖子,说了一句很煽情,和大气的豪言壮语,直接把刘云丽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不由分说,夏文博蹲下身,背上了刘云莉,顿时,衣衫下的后背便感受到了刘云莉那厚重,弹性十足的胸,夏文博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刘云莉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嘴里小声的说了句含含糊糊的话,就趴在夏文博的背上一声不吭了。 夏文博双手兜着刘云莉滑润的腿,背部顶着她的胸,一步步的往楼上走去,这可真有点恼火啊,除了夏文博的身体素质之外,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心理的问题,然后就是生理上的问题,这几个问题加在一起,所以,没上几层,夏文博的喘息就有些凌乱了。 他这一乱,背上的刘云莉也被感染,喘息一下下的重了起来,温热的气息不断吹进夏文博的后颈窝,让夏文博更紧张,毕竟,一个阳刚热血的男儿,在和一个性感的女人如此接触中,动情是难以避免的。 第五百四十六章:抓的吗 夏文博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动,而且,夏文博还能清晰听到刘云丽的心也在‘嘭嘭’地跳动着,一下下的,捶在他的背上,那感觉很明显,也很诱惑。 “小夏,你,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不休息一下。” 夏文博气喘吁吁的说:“没,没关系,我还能坚持!” 两人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语气都不太自然,还好了,六层楼也不算太高,很快夏文博就背着她到了门口,哆哆嗦嗦的放下了背上的刘云莉,他长吸一口气,我勒个去,一下子灌进了刘云莉那幽幽的体香,夏文博再一次的打了个尿颤。 女人如虎,看来一点不假,连夏文博这样的角色,都被弄的紧张兮兮。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套,房子装修谈不上很豪华,不过倒也很雅致,沙发是真皮的,电视是液晶的,贴在墙上,光洁的地板,小巧的家具,粉红的墙壁,处处都充满了女人的味道。 地板垫着亮亮的柚木,踩上去“咯咯”响,夏文博便脱了鞋,然而,却怎么也找不到更换的拖鞋。 刘云莉说:“我这里好久没客人来了,你穿着鞋吧!” 但夏文博实在是踩不下去,还是脱了鞋,穿着袜子走了进来,好在刚换过袜子,不然要是脚臭也怪难为情的。 夏文博把刘云莉放在了小厅里的一个沙发上,这才看到,刘云莉的脚脖子已经红肿。 “哎呀,这么严重。” “没事的,麻烦你帮我把毛巾弄热,我敷一下。”刘云莉吸着凉气,皱着眉头说。 夏文博摇下头,他想,单单是用毛巾热敷根本无法解除刘云莉的痛苦,虽然这个女人和张副总是一丘之貉,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眼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痛苦,夏文博还是于心不忍。 “你坐好,我帮你按摩一下!保证你消除痛苦,明天正常上班!” “按摩!你会按摩吗!还能有这样的奇效!” 刘云莉的眼中充满了不信,她可是知道,像这样崴了脚,至少也要休息好几天,怎么可能明天就正常的上班呢! “嘿嘿,我们试一下不就清楚了!” 说话中,夏文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身,给刘云莉脱起了鞋和袜子,透过黑色透明水晶丝袜,夏文博看出刘云莉的玉足美得出奇,玉趾排得很整齐,趾部很长,弯弯的钩拢在一起,看上去很优雅。 这样一看,夏文博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干什么的了,发起了呆。他很奇怪,为什么男人的脚都会很臭,但女人的脚不仅不臭,还有股子香味呢?这太神奇了。 “小夏,怎么了?要是不会按摩就算了。”刘云莉以为夏文博不会按摩。 “额,会啊,会啊,我可是秘传的按摩手法。” “不会吧?这也有秘传的。” 夏文博自己也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用手握住刘云莉圆润的脚踝,这莹白的脚腕是那样的丝柔、软缎般清滑,脚腕上是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筋络纤毫,那软白红润的玉足惹人轻怜惜。 夏文博两只手掌和在一起,用力的搓揉起来,一会,就感到两支手掌热火起来,他趁着手还没有凉,抓住了刘云莉的脚腕,开始轻轻移动,慢慢的揉,搓,贴,推。 刘云莉也觉得自己脚腕发热,发烫,一股热气从自己的脚腕上来,疼痛感少了许多。 刘云莉有些奇异的看着蹲在身前的夏文博,这时候的夏文博是认真而严肃的,他的头上也冒出了热气,显然,夏文博正在尽全力的帮助自己。 刘云莉不由的心头一动,有些痴迷的看着夏文博,这个年轻人带给了她内心一些冲击。 她觉得自己脚腕不怎么疼痛了,也许她刚才脚崴的本来就不严重,也或许是夏文博的体贴,关注让她心理上发生了太大的变化,所以在夏文博像是春风,又像是杨柳的热乎乎的大手抚摸下,刘云丽感到是那样的舒服,那样的享受,刘云莉感到自己从来都没有崴脚一样。 “天啊,小夏,你真的会按摩!” “那是肯定的!” 夏文博笑笑,继续用力的揉着。 刘云莉也看出了夏文博的辛苦,她用茶几上的纸巾帮他擦去了汗水。 “你停下吧,我不疼了!” “还得坚持一下,不然明天你上不了班!” 这样推拿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夏文博停住了手,坐在刘云莉脚边的地板上,喘了一口粗气。 刘云莉爱怜的看着他,静静的,柔柔的看着:“小夏,谢谢,谢谢你。” “谢个毛啊,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你试着走走。” 夏文博站起来,扶着刘云莉离开了沙发试着走了几步,刘云莉心头惊诧不已,虽然还有一点点不适感,但毕竟能走了。 夏文博也很满意自己的手法,要说起来,这个按摩,可是他在大学和一个室友学的,剧那个室友说,他家传了三代针灸推拿,在当地很有名气,不过夏文博一直不太相信,但不得不说,这种推拿手法倒是挺管用。 眼瞅这刘云丽已经能慢慢的走动了,夏文博说:“刘部长,我也该走了!你这会也不要活动太多,还是要好好的静养一晚上。” “小夏,你,你再坐一会,刚才看你都冒汗了,多休息一下吧。” “我已经没事的,放心好了!” “少来!你不要仗着年轻硬撑,听大姐的话,休息一会再走,对了,大姐给你来点好吃的。” “好吃的!”一听有吃的,夏文博眼睛亮了。 “馋猫!” 刘云莉嗔怪的说了一句,就到冰箱那面去了。 刘云莉从冰箱里找出一些零食,有牛肉干、开心果、薯片等,她又回到冰箱那边,又打开冰箱,蹲在那里翻找其他的食品,夏文博不能老坐着看一个病人忙,自己一点不动吧,那太不好意思了,他想过去搭个手,却见刘云莉因为是蹲下的,她的裙领敞开,里面是雪白一片,夏文博一下紧张起来,想要移开眼光,还是被刘云莉看见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来,手里抓着一大块牛肉,她对夏文博说:“把这烤烤,我们喝点酒?” “喝酒,太晚了吧!” “这有什么晚不晚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酒!刚才我看得出来,你并没有吃好,也没有喝好,大概是那个科长让你不太舒服吧!” 夏文博点点头,他也不敢乱看,匆忙拿过一大块嫩牛肉,走进厨房,四处看了看,便打开煤气炉,放在上面烤。一回头,看见刘云莉站在门框边,双手背在身后,让那胸挺得更高了,静静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感到有点手足无措,这样被人看着,真还有点不习惯,好在,很快的,嫩牛肉便散发出一股香味,夏文博忙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些调料,什么味精,孜然,辣椒等等,往上面撒着。 刘云莉走了过来,很贴近了夏文博的身体,说:“那要不你先烤着,我冲个澡!” “好的,你去吧。” 听到卫生间里稀里哗啦的水声,夏文博有些恍惚,一会,又烤焦了一块牛肉。 从厨房出来,夏文博便把那烤香的牛肉撕成条状,放在一个盘子里,看着不少的零食,夏文博的食欲提起来了,也不去想刘云莉了,自己先吃起来。 等刘云莉出来的时候,夏文博一下睁大了眼睛。 刘云莉站在那里,穿一身浅绿色的长裙,那长裙勾勒出她身段的玲珑和丰满,她很适合穿长裙,长裙很绝妙地展示了她的娇艳,她的妩媚,她的诱惑。 “傻小子,咋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啊!”刘云莉抿嘴笑着。 她笑的夏文博很有点不好意思了。 刘云莉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红酒杯,她倒了酒,把一杯推到夏文博面前,举起一杯晃荡着,然后很清脆地和他磕碰了一下,便轻轻吻了一口,她那嘴唇红红的艳艳的,餐桌本来就不大,她总又把一只手放在桌上,身子便前倾,越发离得夏文博近了,让他时时闻到她那很舒服,很沁心沁肺的幽香。 夏文博暗想,自己应该离开餐桌,这气氛太有点暧昧了,自己会受不了的,这完全是在考验自己的自制能力啊。 吃了不多几口,夏文博笑了笑,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他就站起来,想四处走走看看。 眼光不由的落在了刘云莉的后背上,只是一眼,夏文博就被惊呆了。 他看到,在刘云莉露出的后背上,竟然有一条条血痕,有的已经痊愈了,变成了粉红色,有的像是新的,正在结疤......怎么会这样?啊哦,明白了,一定是男女之间做那个事情的时候,相互抓的吧,艹,没看出来,张副总很生猛啊,这动静可不小。 刘云莉本以为夏文博在自己的身后欣赏自己呢?她有点暗自得意,自己虽然不再年轻了,但是显然对这样的男孩还是具有很大的诱惑力,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依旧魅力四射? 不过当她回头带着妩媚的眼神去瞅夏文博的时候,她一下从夏文博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另外的东西。她猛地扭过身,把自己的后背躲开了夏文博的视线。 第五百四十七章:不说 刘云丽有点慌张的说:“夏文博,小夏......你快坐下来吧!” 夏文博也忙说;“是,是!我就是吃的有点胀,想活动一下,腾点地方接着吃呢。” 夏文博忙坐了回来,掩饰性的抓去了一点零食,心里想问下刘云丽这些伤疤的来历,但又怕这样的隐私问题问出来不大合适,就装着没有发现的样子。 刘云莉看着夏文博的样子,好一会才带着寂寞的神情说:“是不是想问我的伤疤。” “伤疤!哪有!”夏文博显得很茫然的样子。 “且,小夏,你装吧!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吧?” “这个,这个......你愿意说!”夏文博刚才猜出来可能是人家干那事情的时候弄的,但还是有些好奇。 刘云丽淡淡的看了夏文博一眼:“我不会说的。你打消那份好奇心!” 艹!夏文博暗自骂了一句,不说就不说,你问我干什么,这不是调戏人吗。 刘云丽低下头去,没有再继续看夏文博,慢慢的,脸上一点笑也没有,显得有些冰冷:“来,小夏,我们喝酒。” 夏文博二话不说,一仰脖子,把杯里的酒喝了:“你挺喜欢喝酒啊!” 刘云莉说:“我以前不会自己在家里喝酒,后来,就喝了,有时,心里不高兴也喝。” “嗯,只好不喝醉就没事,我有时候也自己喝酒的!” 刘云莉又说:“我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但我不会非要和到极限。就算我心里不高兴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喝醉。” “厉害,佩服,崇拜!” 刘云莉丝丝的笑了起来。 夏文博摇摇头,也笑了,以一个老酒鬼的口吻说:“你喝酒喝出体会了,看来是应酬太多了,锻炼出来了。” 刘云莉说:“不是应酬多,而是心里太难受。” 夏文博心里想,你难受个鸡毛啊,工作不错,还有个情人老板,在公司也是牛笔哄哄的,连周若菊都不怕的人,还难受? 刘云莉看到夏文博并不相信的眼神,落寞的苦笑一下:“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 她拿了一条嫩牛肉放嘴里慢慢地嚼,什么都不说了,只是一个劲的喝酒,喝酒,灯光还那般朦胧,刘云莉还是那么喝着,这已经是第二瓶酒了,她一只手放在餐桌上,身子前倾,大口大口地喝酒,喝了杯里的酒再倒上,且倒得满满的,便半举着酒杯,让那酒离嘴唇更近些。 夏文博不得不说说:“别喝了。” 刘云莉却斗气似地喝了一大口,突然笑起来,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那笑的激荡,很好看,她说:“你比我喝的还多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爱耍脾气的女人?” 夏文博模棱两可的笑笑。 她不再说什么了,又大口大口地喝酒。 夏文博沉默了片刻,站起来说:“我得走了,不能继续陪你,再喝我开车都成问题了。” “好,你走吧,走吧,我送你!” 刘云丽站了起来,刚走了一步,人就摇晃着,倒了过来,夏文博刚忙一把扶住她,她整个人都撞到了夏文博的怀里,因为喝了酒,她的身子越发的软,且发烫,夏文博也喝了酒,也是热的,这一接触,那种感觉便点着似的升腾起来。 或许,刘云莉一点没意识到她正在夏文博的怀里,她还自己走路,身子更在他怀里蠕动,夏文博那火便烧得更旺了,不得不说,这个丰满的,柔美的身躯对夏文博而言,是绝对充满诱惑,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有那么一瞬间,夏文博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的热血上涌,他有一种想要压倒她的冲动。 “你抱的我喘不过气了!”刘云莉挣扎着说了一句。 夏文博恍然中发现,自己用力太猛,真的让她呼吸困难了,他下意思的松开了手,人也一下清醒了,这个女人不过是张副总的情人而已,自己和她接近也不过是为了达成自己的计划,自己怎么能忘记自己的初衷呢? 夏文博不是一个能轻易丧失理智的人,这种对男人具有无法抵御的诱惑,夏文博还是抗住了。 他看着醉眼紧闭的刘云莉,深吸了一口气,托着她的身体,到了卧室,把刘云莉平放在了床上,他如释重负的站在了一边,喘了口气,可是突然的,他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他看到了刘云莉嫩嫩的双腿,微微的张开,夏文博如受电击,电流从后背的脊椎上一路快速冲到了大脑,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尿颤。 床上的刘云丽可是说话了,是那种断断续续的自语:“小夏,你,你不撞到,我活的很累,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痛苦,没有人能体谅我的伤心。” 刘云莉的脸上真的有了一种深深的落寞和哀伤。 夏文博这个时候眼神中也多出了一点怜惜,第一次,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真的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惋惜,假如她不是张副总的情人,或许自己是可以帮她的,假如......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假如,自己只能硬起心肠,默默的看了几眼刘云丽,悄然离开了。 夏文博回到了周若菊的别墅,她问起夏文博怎么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夏文博也没有细说,支支吾吾的几句,说路上遇到了熟人,聊了几句。 周若菊问他:“文博啊,和刘云莉接触几次,你觉得这女人怎么样?能达到你的想法吗?” 夏文博想想说:“这取决于张副总的性格,也更需要他的配合!” “就放他一次鸽子,我觉得可能不会有什么效果吧!” “未必,刚才我送刘云莉回家的路上,张副总又给刘云莉来了个电话,似乎是约她到什么地方去,但被刘云莉给拒绝了,我感觉张副总很有点不爽。” “那就好,不过就算她们闹翻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啊!” “嘿嘿,这只是第一步,效果会出现的。”夏文博很笃定的说。 “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夏文博摇下头:“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但会有的,总之,只要你相信我,按我的想法来就成了。” “且,看你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说拉到,我还懒得费心思!” 这个夜晚,夏文博又很享受了一番周若菊的温柔,他自己都猛然发现,自己有点乐不思蜀了,不敢在耽误,乡政府的事情还一大堆呢。 第二天才五六点的样子,夏文博就被闹钟给叫醒了。 周若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文博,几点啊,你起来这么早!” “我要回去了!” “那也不用摸黑赶路吧!”周若菊坐了起来,柔美的身子靠在了夏文博的胳膊。 夏文博被这温热的身体一碰,顿时又有点心猿意马,情不自禁的用手捏一下周若菊那一朵嫣红,但他很快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渴望。 “我已经在县城耽误两天了,真不敢再住,至于你们公司的事情呢,你注意观察他们的动向,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我联系,我先回去几天,马上县里的两会就要召开了,到时候我可能会在城里住上好几天,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些事情。” “文博,我真有点舍不得你离开了!” “呵呵,我也是啊,但我们必须离开!” 一大早,天还没亮。夏文博连早餐都没吃,就离开了清流县城,回到了自己的山沟。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要处理干部精简问题,特别是那个耍泼的女人,夏文博这次是动真格的要处理她了,自己岂能白白的让你谩骂一天而无动于衷呢? 当天,夏文博就召开了一个班子会议,在会上,夏文博按照袁青玉给他说的方式,提出了一个全乡干部的考核上岗的想法,目地是提高干部的素质,他并没有提针对女人的事,班子成员没有人反对,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大家都在憋住一口气,等着夏文博收拾那女人呢。 下午就抽时间展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考核,等到吃晚饭的时候,考核结果就出来了,果然不出所料,在全乡干部中,有五个是考试最差的,连及格都没有及格,而那个耍泼的女人则是倒数第一!这五个人当中有三个是有点背景的,其中这个女人的背景最硬,毕竟老公是纪检委的副书记。 但成绩已经出来了,眼下就是该怎么处理这几个人的时候了,夏文博提出了处理意见,将这几个人划到一起,成立一个待岗办,挂在张大川负责的人事部,由他们先管着,给两个月的时间,然后再考,若还是不行,那就延长待岗期,工资只发百分之八十。 张大川提出不同意见,认为这样做不太合适,真要这样做的话,得罪了人怎么办? 当然,夏文博明白他说的是谁,也知道张大川有点怕那个女人。 夏文博很认真地说道:“只能这么办,大家想想,如果我们不把这只烂脚治好的话,东岭乡的风气就永远好不了!就眼下这样的状况,我们还能干点什么?我当然明白后果,但是怎么办呢?干事情总免不了会得罪人的!再说,她们的男人是有觉悟的人,应该会理解我们的……” 听了夏文博的话,班子里的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一起点头同意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忽悠 就在东岭乡连夜召开会议,夏文博他们商量着怎么样来处理眼下这几个人时,考试成绩很差的这几个女人中,有两个年龄还不到,但她们感觉自己在东岭乡已经成为了多余的人,最近见风头不太好,也做了一些准备,所以她们自己提出来想提前内退休养。 这让夏文博大为高兴,夏文博当即同意了她们的请求,第二天,快刀斩乱麻的按内退条件为她们办理了手续,这样一来,就剩下了三个女人了,这三个人倒也硬气,上班一齐来,下班一齐走,还不时地亮着嗓子说点子牢骚话骂骂人!有时看见夏文博的车子到了,还故意地走到路当中慢慢地走着,夏文博也不急不躁的停下来等她们走。 东岭乡有的干部就为此打抱不平,说这样做太过分! 夏文博笑着说道:“让她们说去,过几天不就好啦?再说,人家心里当然不会舒服,也应该给人家说说话发发牢骚吧!” 夏文博的事情还很多,懒得和她们多计较。 因为就在刚回来的第二天,万子昌再一次吧夏文博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提出了对北岩化工厂撤销关停的想法。 “文博啊,关于北岩化工厂的事情,我考虑再三,觉得还是要本着保护企业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情!” 夏文博看着万子昌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在联想到他最近反常的表现,心中暗想,万子昌啊万子昌,你大概是没有躲过兰彩萍的糖衣炮弹吧,本想着这件事情能和你同进退,现在看来,你是靠不住了。 夏文博沉思片刻:“那好吧,我尊重万书记你的决定!” 万子昌脸上的神情顿时转变,就像雨过天晴般的开朗起来,他拍着夏文博的肩头,哈哈连笑几声:“好好,文博,你这个情我会记住的,以后一定加倍偿还!” 夏文博苦涩一笑:“万书记,这哪里谈得上什么人情,只是我不想让我们的班子出现裂痕,我希望能和你一起,把东岭乡建设的更加美好!” 夏文博的话让万子昌心头一震,他感到了一种内疚和羞愧,他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坚韧和勇敢,自己在成为东岭乡书记之后,还没有办成什么大事,先被击垮了。 在这个问题上,夏文博也不想多说什么,他在万子昌思绪万千中,悄然离开了。 当天,万子昌就给乡政府的相关科室,包括派出所传达了取消对北岩化工厂查封的决定,说过几天就让相关的干部上去执行这个决定,这让下面的干部们都很纳闷,大家一起找到夏文博,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不满的话。 夏文博就只好用婉转的口吻,挨个的解释了一遍。 乡政府的人不理解也就算了,关键是北岩村的村长和村支书听到这个消息也大为生气,两人搭个便车就到了乡政府,径直敲开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一看到这两个气势汹汹的村干部,夏文博自己先笑了:“呵呵,两位脸色不大好啊,怎么了,是不是偷灰不成,被谁家的媳妇打了!” 要是放在几个月之前,夏文博还是不好用这样的语气和村干部说话的,毕竟他年纪太轻,资历很浅。 但当上了乡长,似乎一夜间世界变了,夏文博也变了,在他继续用过去那种客气的语言和村干部说话的时候,都会感受到村干部那紧张和疑惑的目光,后来夏文博就想通了,自己是乡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完全可以消化掉自己年轻和资历上面的缺陷。 于是,他大声的吆喝着这些村干部的名字,他嘴里带着脏话,日娘骂老子的咆哮,竟然发现,这些村干部的眼神正常了,他们在自己叫骂声中,反而有了一种亲切感和认同感,怎么会这样?夏文博说不出太深的道理,但他知道,自己不在文质彬彬,客客气气的时候,大家反而更原意和自己相处了。 村支书不满的说:“夏乡长喂!你说的啥话啊,我们村干部可都是有觉悟的人。” “艹,你李支书还是有觉悟的人,前几天是不是你给万书记提出的那个给所有的苍蝇戴上手套,给所有的蚊子戴一口罩,给所有的老鼠戴上脚镣,给所有的蝗虫戴上避孕套的建议。” 李支书嘿嘿的笑了,说:“麻痹的,那还不是给万子昌逼的,我上次写了个建议,是修水渠,建公路,多种树,抓环保,你知道万子昌给我怎么批示的,他的批示是:李支书,你不要好高鹜远,多干点实事、小事。” “我去,所以你就来个干小事是吧!” “呵呵呵呵,你看看,我多听领导的话!” 夏文博笑着给他们发上了香烟,让他们坐下:“这次到我这里,想找什么茬啊!” “看你说的,我们咋敢给你找事,不过就是心里有点憋屈,给你倒倒苦水!” “奥,那我到想听听,你们这两个留守女人村的干部要说点啥!” 李支书叹口气,说起了北岩化工厂的问题,说他们村受害太深,不仅村民容易得病,而且连他们种植的农作物都产量降低,同样的东西拿出来卖,人家一听是北岩村的,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吃了会染上病,这次好不容易盼来了乡政府对化工厂的严厉措施,但听说又要取消了,他们实在想不通。 面对他们的质问,夏文博也一时无语,他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东岭乡乡政府的这块牌子有点小,压不住对方啊!” 两个村干部相互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夏文博话中的意思。 “那夏乡长的意思就是没有办法了!” 夏文博叹口气:“对我们来说,真的没有办法的,所以你们还的忍忍!” “我日他个老娘,忍球啊,再忍下去我们还活得下来吗!”李支书低声骂了一句。 夏文博眼一瞪:“老李,你骂谁呢?不要以为两会就要召开,你们来闹闹事,我不敢惹你们,我夏文博不是怕事的人,我可没有万书记那么好的修养和顾全大局的觉悟,我不怕你们带上全村的男女老少来乡政府静坐,艹,这个世界谁怕谁啊!” 夏文博咆哮起来,一副挽起袖子和李支书打架的样子。 李支书被夏文博一骂,顿时也挂不住老脸了,站起来气呼呼的就要还口,但村长是个闷头想事的人,这会一把拉住了村支书:“老李,夏乡长说的对,这两会就要召开了,我们这一闹,动静就大了!” “大就大,我怕个球,最多就是吧我撸了......额,两会!” 村支书和村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嘿嘿的笑了,站起来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夏文博在后面还追着骂:“靠,在我这撒野,你们找错地方了......” 往门外一看,差不多所有办公室的门框上都贴着几个脑袋,他们着闹腾的声音太大了,很多人都准备着看闹热。 遗憾的是,不管夏文博在后面怎么说,北岩村的连个干部理都不理他,匆匆忙忙的下楼,来开了乡政府。 “好了,好了,骂完了,你们都上班去,看什么看啊,很有意思吗!” 夏文博这一喊,那些办公室门口的脑袋也都呼的一下,缩了回去。 夏文博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也冷冷一笑,他知道,那两个村干部一定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件事情他也就不在去想,又忙忙碌碌的干起了自己的工作,眼前除了张玥婷的项目施工忙一些之外,两会的准备也挺忙了,他和万子昌都是东岭乡出席两会的代表,所以要准备一大堆的材料在会上发言时候用。 当然,除了这件事情,菜市场的招商也要继续谈,最近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拨人,但对他们的实力啊,声誉啊什么的,夏文博都不是太满意,还的继续等,继续谈。 药厂的奠基仪式也准备的差不多,按夏文博的想法,争取在两会前搞了,这样药厂的建设也可以开足马力,早点建成。 一大堆的事情,让夏文博又忙的晕头转向的。 过了两天,那几个考试成绩不好的女人中,又有一个要求乡里也给她办了内退,没过一天,另一个也跟着办理了内退手续,这样一来,就剩下纪检委副书记的老婆一人没有着落了!夏文博也不让给她安排什么工作,每天就让她在乡政府闲着,东转转,西看看,很无聊。 所有人都在忙,就她闲着,大家看她的眼光也就有些不同了,什么眼光都有,鄙视的,讥讽的,嘲笑的,不屑的,女人没有能坚持多久,也交上了内退报告! 事情就这样令人难以想象地解决了!这只烂脚一截,夏文博就在全乡开始了凌厉的整风行动,将东岭乡的办事低下的风气给整了下去。 东岭乡有了新的气象。 第五百四十九章:女人的伤 晚上,夏文博独自在办公室准备着两会中的讨论发言稿,听到了电话声,他揉一下有点发酸的眼睛,伸展一下腰,接通了电话。 “你好啊,哪位!咦......” 夏文博说不下去了,他听到了话筒中传来了似有似无的哭啼声。 夏文博就奇怪了,这谁啊,仔细的想想,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吧?更没有始乱终弃的女人。 “嗨嗨,先别哭,把人认清了在哭,你谁啊,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电话中的哭声停顿了一下,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夏,是我,塑钢厂财务部的刘云莉!” “啊,刘部长,是你啊。” “嗯,是我!”说了一句话,那面刘云莉又哭起来了,夏文博似乎能看到这女人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一软,很是可怜。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算了,算了,不打扰你了!” 女人总是很奇怪的,勾起了你的好奇心之后,却又转身要跑,夏文博打扰不会放过她,要相帮助周若菊摆脱那个张副总,刘云莉是其中的一个关键点。 想了想,夏文博打开了qq,找到了“五大三粗”的昵称,一个视频聊天拨了过去! 那面迟迟没有接通,但夏文博固执的等候着。 总算是接通了,刘云丽出现在了视频中。 “你怎么了?这样伤心!你......你脸上......”夏文博看到,在刘云莉白皙的脸颊上,有几道明显的指印,显然,有人打了她。 夏文博这一说,刘云莉在视频中忍不住的又哭了起来。 夏文博的心也一阵的疼痛,他已经猜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有一个人可能会打刘云莉,那就是张副总,他为什么打她?毋庸置疑的说,是自己的离间计生效了,自己让张副总对刘云莉发出了怒火。 本来,这应该是一个让夏文博高兴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文博却一点都愉悦不起来,甚至,他还有点鄙夷自己,自己的手段是不是有点过份了,这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夏文博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该怎么劝慰这个女人,他想,或许有的事情刘云莉也是情非得已。 这样过了好一会,刘云莉才慢慢的收住了哭啼,断断续续的给夏文博说去了她的伤心事。 她说,自己是单亲家庭,只有父亲和她相依为命,可是,父亲在几年前患上了重病,为了给父亲看病,她必须找到一个薪水很高的工作,在求职中,她认识了张副总,张副总把她安插进了这个塑钢厂,在公司支付的工资之外,还另外给她一份工资,作为交换条件,她也成了张副总手里的玩物。 “那就是个畜生,他是一个变态狂,昨天晚上你看到我身上的伤痕,都是他用鞭子抽打的。” “艹,这丫的怎么能这样!” “每次和他的约会,其实我都是受罪,他用鞭子打我,给我带镣铐,给我滴蜡烛,让我学狗叫......” 夏文博直接听的目瞪口呆,我勒个去,自己在电脑里看到的那些手法,原来真有人用啊! “你......刘部长,那你离开他啊!” “我也想,可是,父亲的医药费怎么办,以我正常的工资,我根本无法负担,我不能眼看着父亲病死在床上。” 夏文博心里感到很内疚,他决定,自己还是要拯救一下这个女人:“刘大姐,我理解你了,我想问一句,你和他没有感情吧。” “感情!怎么可能有感情,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我不过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发泄对象。” “那好,我可以帮你离开他!” “离开他!”刘云莉在视频中惊诧的看着夏文博,有点听不懂他的话。 “是的,离开他,我会让周总给你双份的工资!” “能成吗!我......” “我说成就一定能成,你等我的消息!” 说到这里,夏文博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在此刻,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对张副总展开攻击的角度了,既然这家伙想强占塑钢厂,嘿嘿,那老子就满足你这个想法,把塑钢厂送给你。 夏文博心里盘算着,在结束了和刘云丽的通话后,又拨通了周若菊的电话,两人唧唧歪歪的谈论了好久。 等夏文博睡觉的时候,也都半夜了。 明天就要到城里去参加两会了,按万子昌的计划,今天就要让乡里的相关部门,去解除北岩化工厂的查封,让她们正常开工了。 兰彩萍昨天也接到了东岭乡的通知,今天她早早的带着厂里的几个领导,花枝招展的到了乡政府,说要跟着一块到化工厂去。 但夏文博明白,这女人不过是想要通过这次乡政府的妥协,来给东岭乡,北岩村展示一下她的胜利,警告那些和她作对的人,让大家知道一下她的能力巨大。 “吆,这不是夏乡长吗,这几天过得咋样!” 女人妩媚的笑着,贴近了夏文博,没当她看到夏文博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渴望,实际上凭借这个女人的姿色和钱财,他完全可以轻易的找到很多更加年轻,更加帅气的男孩子供她消遣,可是,连兰彩萍自己都不找到为什么,她就是想要征服这个冷峻而落寞的大男孩。 “呵呵,我吗,还能过的咋样呢?平淡,忙碌,庸俗!” “且,可不能妄自菲薄,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当然了,要是你想改变,姐姐还是那话,一定帮你!” 她眉目含春的看着夏文博,那狐媚的眼光都有点让夏文博难以直视。 “呵呵,这个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小夏啊,这次的事情我表示感谢啊,改天吧,大姐好好的谢一下你!” “嗯,好好,好好!我们先到万书记办公室去坐坐,看看还有什么安排!” 兰彩萍眼中有点鄙夷的瞅了一眼万子昌的办公室,但看着夏文博已经动步了,她也只能跟着走了过去。 还没等到他们敲响万子昌的办公室门,就听的乡政府大院里传来了乱哄哄的一片吵杂,夏文博和兰彩萍都愕然回首,往楼下一看,我勒个去,乡政府大院里正不断的涌入了成千上百的村民,他们嘴里喊着什么口号,手里拉着一些白床单,上面写着抵制污染,还我河山! 夏文博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这些家伙,总算来了,老子这几天眉毛乱跳,真怕你们怂了,不敢来。 不过看着这些家伙的道具,夏文博实在是难以置信,尼玛,就不能花点钱买几条横幅吗,还用谁家的破床单,上面他娘的地图痕迹都在呢,咦,你还别说,这还我河山配着这个地图,倒也有点搭调呢! 兰彩萍的脸色变了。 因为乡政府的大院已经被这些人挤的水泄不通了,但后面好像还有人在往里挤,这得多少人啊。 “夏乡长,你赶快调集派出所的警力过来!” “这不好吧,我们看看万书记怎么说!” 不等他们敲门,万子昌已经来开了门,趴在了走廊的栏杆上,就一眼,万子昌头上的汗水就冒出来了,这么多得人啊,这可是要出大事了,群体时间在各级政府那可都是上纲上线的问题,而且,明天两会就要召开,这不是要人命吗! “文博,你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夏文博淡淡的说:“还用问啊,这都是北岩村的人,你看看那标语,清理污染,净化环境,还有那个还我青山绿水,这显然是冲着化工厂来的。” “这,这可咋办!” 万子昌自从兰彩萍找过他以后,他处理起事情来,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魄力,人变得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兰彩萍牙一咬:“万书记,还能怎么办,让派出所出警,驱赶这些刁民,该抓就抓几个,还翻天了!” “抓人?”万子昌一个激灵。 “咋哪?你怕什么!难道他们还能要你的命不成!”兰彩萍用咄咄逼人的眼光锁定了万子昌。 万子昌迟疑着,慌乱着,有点手足无措的在自己的兜里开始摸电话,夏文博看到,他的手在颤抖。 夏文博一把抓住了万子昌的手:“万书记,不能动用警力,这会让事情变得更为复杂,这样,我下去和她们谈谈,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 “行,文博,你去看看情况!” 兰彩萍眼看着已经威慑住了万子昌,他就要打电话叫警察了,没想到这个夏文博多事出来阻拦,她很有点埋怨的看了一眼夏文博。 “夏乡长,我看根本都不用谈了,直接让派出所上人!” 夏文博猛一回头,用同样冷厉的目光看着兰彩萍:“兰老板,这里是东岭乡的乡政府,我想还轮不着你发号施令吧!” 兰彩萍本以为直接已经征服了东岭乡的这两个主官,没想到没夏文博毫不留情的顶了回来,她一时语噻,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击了。 “你,你......” “兰老板,你要明白,我现在是为你处理麻烦,你不要给我节外生枝,好好的陪着万书记,等我的情况!” 夏文博同不容讨论的语气,对兰彩萍发出了警告。 第五百五十章:女人闭嘴 “你,夏文博,我要给欧阳书记打电话,我要从县城调警察过来!”兰彩萍有点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随便你调谁来,但现在你给我闭嘴!” 夏文博再也不用唯唯诺诺的陪着这个女人做无谓的游戏了,只要北岩村的人给自己制造一个契机,让自己能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应付住欧阳明,使得两人的关系不会应为这个件事请而闹蹦,其他的夏文博根本都不想再顾忌什么了。 他在这个女人面前低声下气了太长时间,他不想在这样丧失一个乡长,一个男人的尊严。 兰彩萍被夏文博的气势给压制住了,他只能眼瞅这夏文博转身离开。 兰彩萍看着畏畏缩缩的万子昌,她也就不再抱什么希望了,这个男人对自己而说,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价值,他吼不住夏文博,他根本都解决不了自己的困境。 兰彩萍转身到了万子昌的房间,拿起了电话,给欧阳明书记打了过去。 “欧阳书记,我的事情又出现问题了!” “奥,请问兰老板,出什么麻烦了!” “北岩村的村民聚众闹事,夏文博却不让动用警力约束,所以我想请欧阳书记直接从县城里调集警力来驱散这些刁民!” “从县城调人?这不好吧!兰老板,你也不要急,我马上给夏文博打电话,问问情况再说!” “欧阳书记,这个夏文博恐怕指望不上了!他刚才态度蛮横的拒绝了出警。” 欧阳明也是心中一愣,隐隐约约的感到有点蹊跷,不错,这倒真有点像夏文博的手法,但不管怎么说,目前是自己的关键时刻,既不能在清流县的地界弄出什么大乱子,也不能得罪这个兰彩萍,只能先观察一下,冷静的处理。 欧阳明给夏文博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没打通,因为这会夏文博被上百上千的村民围着,根本听不到电话声,他的身边到处都是情绪激动的村民,他们大喊着,控诉着。 夏文博在人群中找了村支书和村长。 他装着很生气的样子,大声的指责这样的行为。 村支书和村长也是据理力争,和他唇枪舌战,争论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夏文博嗓子有点干了,只好对他们两人说:“麻痹的,完事了你们赶快给老总卖两盒金嗓子润喉片来,老子明天还的在两会上讲话呢!” “且,一个破乡长还两会讲话,你说清楚点,是两会农村分组讨论会上讲话好吧,谁像是没开过一样!” “你管求我到那讲话,反正一会给老子买点润喉片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上去和万子昌商量结果吧!” 夏文博返回了万子昌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坐着好几个副乡长和兰彩萍,张大川也在那里,蒙着头抽烟,眼中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可以说,这件事情是通过他的手点燃的,可是前两天听说夏文博妥协了,同意了万子昌取消化工厂关停的方案,这让张大川很是有点失望,这一取消,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浪费了自己一盘好棋。 但就在刚才,情况再一次出现了转机,北岩的村民来闹事了,哈哈,这就好,这样一来,万子昌只怕就不敢帮着兰彩萍了,夏文博也一定会再次以此为借口,继续执行关停化工厂的决定,那么,夏文博和化工厂的这个仇迟早还是会接上的。 想到这,张大川心中充满了得意。 万子昌一看夏文博进来,忙问:“文博,什么情况!” 夏文博面露难色:“万书记,事情很麻烦,他们坚决要求关停化工厂,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 “不然他们有可能到县城去闹!” “啊,县城!”万子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都有点不敢想象这些人要是到了县城,冲击了两会那将是一个什么后果,大的不说吧,最少自己这个书记是当不成了,这一点悬念都没有,绝对是一票否决,在群体事件的处理上,我当绝不手软,何况还是两会期间。 “那,那文博,你看怎么办!” “我觉得,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求,关闭化工厂!”夏文博说的斩钉截铁。 “不行,夏文博,你都不试一试别的方法!” 夏文博反问:“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方法!” “当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抓几个人杀鸡给猴看,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散!” “瞎说,我可不想在我的地盘闹出大麻烦,就这样定了!” “等等,让欧阳书记给你说说!”兰彩萍很快拨通了欧阳明的电话。 夏文博不由的邹了一下眉头。 他很不情愿的接过了兰彩萍手里的电话:“喂,欧阳书记啊,是,是,情况很严重,也很有可能会失控,不是我不动用警力,关键在这个时间点上,那太冒险了!” “文博,要不我直接从县城调一些武警和公安过去怎么样!” 夏文博冷笑一声,说:“那是什么后果我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除非你让武警开枪,全部射杀了他们,不然只要有人活着,到县城一闹,今年的换届恐怕就会给搅黄了!” 这话一说,欧阳明心中就是一悸,显然开枪是不可能的,但这成千的村民闹事,总不能都抓了吧,只要有一部分人明天到了县城,冲击了会场,自己这稳稳的一个县委书记就算飞了,这个代价实在想都不敢想。 欧阳明没有在犹豫,很果断的说:“文博,这件事情你全权处理,以稳定为主,其他都不用考虑了!” “好,我明白!” 他当然明白了,从欧阳明的话中,已经显示出欧阳明决定脱手不再管这件事情的决心了,在关乎着他的未来和前途的重要关口,欧阳明是不会在顾忌和考虑其他人的,就算这个兰彩萍的后台很硬,但总比不过自己的前途重要。 夏文博慢慢的放下了电话:“各位,欧阳书记已经把处理这起事件的权力交到了我的手上,所以,我宣布,化工厂的关停决议依然有效,并追加一条,在两个月之内,化工厂要是不能完成技改,我们将强制性予以拆除!” “夏文博,你敢!”兰彩萍再也没有了妩媚和娇柔,她像一直野狼般瞪着夏文博。 夏文博淡然一笑:“两个月之后你会明白的,让你看看什么叫国家机器!” “你......”兰彩萍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恨恨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像是没有看到她狠毒的目光一样,他对着所有人问了一句:“各位,对我这个决定你们谁有意见请发表,没意见我们就算通过了!” 其他人都点点头,没有说话,对这个化工厂,大家一直都没有好感。 夏文博正要宣布决定有效,张大川眼珠一转,说话了:“夏乡长,这件事情我看还是......” “你想说什么!请简短一点!” 张大川一笑:“好,我的意思是不是今天不做什么硬性的宣布!” 夏文博冷冷的说:“少数服从多数,你的建议无效,汪翠兰,你下去传达这个决定吧!” “好的!” 汪翠兰下楼了,房子里的人都沉默着,他们在等待楼下反馈的信息,大概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足足待了十几分钟,就听到楼下传来了欢呼声,有点像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回合的盛况,那欢呼声震的办公室的玻璃嗡嗡的响。 这样,又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楼下慢慢的没有了多少响动了,似乎听得到负责打扫卫生的几个人在骂着什么,大概是东岭乡的乡政府被他们折腾的不成样子了。 夏文博也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说:“好啦,总算是结束了,大家也都回去忙吧,对了,兰老板,晚上不要走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兰彩萍看都不看夏文博一眼,气呼呼的坐在那里。 夏文博有点无趣的笑笑,自嘲的说:“我这个面子还是不够啊,算了,我还是回去得了,免得在这让人不高兴。” 说话中,夏文博就开门,走出了办公室,到了外面一看,尼玛比啊李支书,你带来的是村民还是畜生啊,这乡政府里面到处都是纸片,都是塑料袋子,橘子皮,瓜子壳,差不多所有的墙上,都是尿水流下的痕迹,好像还听一个清洁工在说,小花园里有好几泡便便。 我去,那可是正对着夏文博的窗户,这北风一吹,岂不是都飘进自己的寝宫了。 日你嘛,李支书,老子的金嗓子润喉片呢! 他很郁闷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敢开窗户,独自坐在椅子上,大概的构思了一下,要是到期北岩化工厂依旧不做技改,自己真得狠下心来,把这厂子拆了,不然啊,这兰彩萍能量太大,夜长梦多,说不定她又弄出什么大人物来,自己可就再没机会下手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无望 兰彩萍满脸铁青的从万子昌的办公室出来了,她不在指望万子昌和夏文博能帮她的忙,她决定先回市里去,好好的商量一下,不管用什么措施,也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工厂。 刚走出没几步,她听到了张大川在身后叫了一声。 “兰老板,请留步!” 兰彩萍一扭身,看着张大川,对这个人,兰彩萍早都认识,但一直都没怎么瞧得上眼,当初自己刚来的时候,这煞笔还想着占自己一点便宜,吃吃自己的豆腐,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最后被兰彩萍甩了两个清脆的耳刮子,张大川也就冷静了。 “干什么!” “兰老板,你也看到了,本来今天我是想帮你说说话的,可是,哎,东岭乡的局面我们谁都控制不住,包括万书记都拿这个夏文博没办法。” “嗯,这我看出来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兰老板一声,你还是早做打算,因为我是知道的,夏文博已经铁了心要拿下化工厂,就今天这些村民闹事,实际上也是夏文博安排,组织的,他不过是让你上面的人不好插手而已!” 张大川作为一个在官场混迹多年了老手,他知道该在什么位置点上那厚重的一笔,至于夏文博是不是鼓动村民来闹事,张大川他并不知情,只是随口乱说,但这一点都不重要,只要给出这样的一个引导就可以了,剩下的留给兰彩萍自己想象和发挥去吧! 果然,张大川一说完,兰彩萍就愣在了那里,她对夏文博在这这件事情上的所有态度也都一一的回忆了一遍,包括在舞厅自己想要诱惑他的过程,还有今天夏文博强硬的态度。 于是,兰彩萍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被这个看上去随和,纯真的大男孩给欺骗了,他才是这件事情上真正和自己作对的猪脚。 一得出这个结论,兰彩萍的脸色顿时铁青,多少年了,从来都不敢有人如此的对待自己,但这个夏文博竟然敢如此奚落自己,欺骗自己,那么,这个事情他必须的付出代价,而且,他的态度一天没有改变,自己的厂子也一天都不能恢复生产,所以,惩罚他也是势在必行。 兰彩萍恨恨然的离开了,当她带着人,走了很远,很远之后,还回头用冷厉的眼神看了一眼乡政府,她的仇恨和愤怒,也在这个眼神中散发出来。 当天晚上,在西汉市一个酒店的豪华包间里,兰彩萍用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香烟,靠在沙发上想着问题,这是一个相当豪华的房间,豪华的程度在西汉市大概也不多见,整个房间足足有六七十平米,宽敞,奢侈,除了所有的进口家具之外,在房子的中间还有一个十多平米的巨大浴缸,浴缸的水还在不断的翻滚着,弄起了一片的雾气,在朦胧的灯光下,看上去飘飘渺渺,似真似乎幻。 兰彩萍这会的神情已经没有了在东岭乡时候的那种怨毒和狠虐,整个人到显得高雅而艳丽,宽大的西戎睡衣也遮掩不住她玲珑剔透的身躯, 刚刚洗浴过后的兰彩萍,就象绝代佳人,略为湿漉的头,散着阵阵香,暴露出来的膀子和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更为她添上了厚重的一笔,让她的诱惑达到了极致。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但显然,她已经显然到了沉思中,连手指上的女士香烟燃到了尾部她都没有觉察,直到上面的灰烬猛的掉落在她的腿上,她才恍然醒悟。 她低头,轻吹掉腿上的烟灰,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那细腻,白嫩的长腿,悠悠的叹口气,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的这条美丽的长腿又将夹着一具衰老而苍白的身体运动了,说实在的,她并不喜欢那种感觉,没有什么激情,也没有什么冲动,不过是一种机械的运动。 可是,她也并不厌恶这样的举动,因为她是一个商人,她要做一个成本核算,她早都算清了这样的付出会产生极高的收益,是的,极高,根本都不能用加法,乘法来计算,差不多要用几何平方才能算请,想一想那些街边的青春美貌的丫头们,仅仅是为了一张百元的人民币,就要付出和自己一样的代价,那才叫悲惨,假如说自己的一次要换回多少张百元大钞?兰彩萍自己都无法估量! 因为太多,太多,中间不过是一月来上那么一两次运动,就能有数以万计的收入,这个生意谁原意放弃呢? 兰彩萍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姑奶奶这是金比!” 她站起来,在包房里走了几步,又点上了一支香烟,一面抽着,一面在绒毛地毯上走动,香烟还没有抽到一半,“叮当!”门铃响了。 兰彩萍掐灭了半截香烟,摇着臀,到了门口,稍微的拉开一点,确认来的就是他之后,才打开了保险连锁,响小鸟一样,扑进了那个浑身冰冷的男人的怀抱。 “老头,你总算来了!” 进来的这个被她称之为老头的男人实际上并不很老,大概也就是五十来岁的样子,当然,和兰彩萍相比,他是老了许多,但多出的那些年轮也没能让他显得过于衰老,他的腰还是挺直的,他的眼神还是咄咄逼人的。 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对细长的眼睛,鼻子挺高,嘴唇单薄,从长相上看,更像是一个教授或者学者。 但他用犀利的眼光看向你的时候,你就会打消这个念头,没有那个学者的眼光会如此锋利而夺人心魂。 “小萍,你又抽烟了!” “哎呀,人家等的你心烦意乱的,抽支烟驱散一点烦闷也不行!” “吸烟有害健康,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很多人都不懂呢!”来人在兰彩萍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把手里的包扔在了沙发上,拥着兰彩萍,一起坐了下来。 一坐在沙发上,男人就感到彻底的放松了,每次,不管他有多大的压力,也不管他有多少疲惫和沮丧,但只要这个女人贴近他的怀里,他一下就会显得心平气和,就会无忧无虑,似乎,兰彩萍的肉体可以抵消他郁闷的情绪,能化解他的愤怒和灰心,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了他必不可少的避风港,温柔湾。 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次在开会,或者上班的时候,他都在想着这个年轻的女人,很多次,他在鼓掌,在发言,在点头,在惊叹,但那全是机械化的动作,其实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兰彩萍那柔软的身体和娇柔的笑脸上。 这也不是他说有多强的渴望,他一点都不强,他和兰彩萍相处的大多数情况,不过是搂在一起吻一吻,说说话,一起睡觉而已,他毕竟不是年轻人,他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一夜几次郎的干,他更多的是寻求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至于真正的做,大概一月不超过两次,就这,还是他死守严防,绝不在外面,在家里使用的情况,要是万一有的时候在外面遇上了一时难以克制的情况,那么,他可能一月一次都无法做到了,当然,遇到那样的情况是很少的,大概在过去的一年中啊,他也不过是遇到了两次。 “嗨嗨,老头,你咋不说话啊!” 他用手扇几下眼前还没有散尽的烟雾,说:“你啊,总要死在这烟上面!” “老头,你咒我啊!赶快吐三口!快!” “哎呀,你兰彩萍是一般人能咒的死的人吗!” “问题你不是一般人啊,赶快吐三口!” 男人没办法,只好像模像样的吐了三下。 “哼,敷衍了事!” 男人笑笑,用手穿过兰彩萍睡衣的领口,摸到了他最爱的那坨柔软:“今天又到清流去了!” 兰彩萍的脸顿时就拉下了,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在男人的下面一下下的按着。 男人发现兰彩萍的神色有点不对,从睡衣里抽出了手,板起兰彩萍的脸:“怎么了!不顺利!” “哎,别说了,气死我了,那个乡长他吗的就是个骗子,垃圾......” 兰彩萍把今天到东岭乡的情况给男人说了一遍。 男人沉默了。 “你说说,连你都给欧阳明打招呼了,按说一个破乡长还跳腾什么,可是,他给我来一手人民战争,这让欧阳明都不敢插手了,臭小子,我会让他后悔的!” 男人眉头一挑:“小萍,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不要想着用你那些歪门邪道,上次的事情你一点教训都没有收到吗!” “上次?哪能怪我吗?一个连编制都没进的村支书,也敢和我作对,我不收拾他能行吗!” “可是你也不能要了人家的性命吧!你这是违法,懂吗!” “哎呀,老头,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上次就是失手了,不是故意要弄死他,是他自己开车技术不好,一头钻进水塘里的。” “哎,你啊,你啊,我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不过这次你给我记好了,决不能乱来!” 男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变得有些严厉了,他是看着兰彩萍的眼睛说的,让兰彩萍也呼吸为之一窒。 第五百五十二章:老头 本来,兰彩萍还想这说说夏文博和郭洁的事情,但现在一看,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知道,那样一说,这个男人会更加紧张。 她崛起了小嘴,不说话了。 男人大概也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了,微微叹口气,说:“我都想不通了,你说你现在也不缺钱,在西汉市有夜场,有酒店,有生意,但为什么偏偏要到那样一个穷山僻壤的山沟里搞什么化工厂,要按我的想法啊,封了就封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兰彩萍一下从他的怀里脱离出来,吊着脸,越加不说话了。 男人有点心虚起来,又搂住了兰彩萍:“算了,算了,算我没说,等两会结束后,稍微平静下来,我想办法把那个乡长调走成不成。” 兰彩萍脸色这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不过,她摇摇头:“我等不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在近期开工,所以,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来处理!” “小萍,你可不要乱来!” 兰彩萍微微一笑:“放心啦,不会给你热麻烦的!” 男人重重的叹息一下,不想在纠缠在这样的一件小事上了,他站起来,背过身在那脱起了衣裤,他很小心的把最后的一点遮掩脱掉以后,就快速的跨进了水池中,把并不健美的身躯侵泡在了房间里的浴缸中,哗哗拉拉的水花在翻滚着,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兰彩萍一面收拾这地上的衣物一面说:“老头,要不要我陪你洗啊。” “不用了,你把房间的温度在调高一点。” “呦,今天你要大显神威吗!” “嘿嘿,我可是攒了十多天子弹了,你可得小心点!” “且,怕你就不是男子汉!” 男人哈哈大笑:“好像你本来就不是男子汉吧!” 两人也就渐渐的调笑开了,一会浴池里的水雾就升腾起来,把他们笼罩在了蒙蒙的暧昧之中…… 从水中出来,男人和兰彩萍很有默契的拥吻在了一起,但兰彩萍已经感觉到,男人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强大,他需要一个慢慢长大的过程。 “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好啊,好久都没享受你的按摩了!”男人也知道,自己需要一个缓冲。 房间的温度很惬意,空调已把室温调得恰到好处,男人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巾被,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他脱下来的衬衫和长裤,兰彩萍笑吟吟地上了床,上身依靠在他的身边,她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热度。 男人偏过头看了兰彩萍一眼,很熟练地伸过手臂,把她搂在他的怀里。 兰彩萍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像女儿和父亲亲热的相拥。他用另一只手,在兰彩萍的身上抚着,男人的嘴里呼出来的气息,有绿箭口香糖的味道,他的手停留在兰彩萍的胸脯,她听到他的赞叹:“你真可爱!” 他对兰彩萍的赞美,激起了兰彩萍的微笑。是啊,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的恭维? 他说:“你的皮肤光滑,就像江南的丝绸。”他的目光中,饱含着欣赏和怜爱,和那些淫邪的男人完全不同。 兰彩萍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按摩手艺,也为了不使自己完全陷于被动,以便彼此接下来的过程,她说:“请您躺下吧。” 兰彩萍把毛巾被掀开了,看到了他保养很好的身体,腹部没有别的老男人那样大腹便便,他的物件微微隆起,并动了动,和兰彩萍预计的一样,中年男人大多是慢热型的,从心动到冲动,有个加热的过程,不像有的年轻人,一触而蹴,上了战场又很快丢盔卸甲,所以说,中年人也有自己的优势,就是他们的技巧和耐力好,他们懂得女人的心理,知道女人需要什么,善于把女人带到快乐的巅峰。 这可能就是“巧干和蛮干”的区别。 说实话,很多女人更愿意和中年男人在一起,享受他们的呵护和体贴,不太喜欢青年男子的幼稚和粗鲁。 兰彩萍就从男人的脚部开始按摩了,脚的功能不仅是走路,它与人体的经络关联很大。很多风湿病,就是从脚部寒气入侵造成的,当你睡觉前,用热水泡脚,会让你舒心安神,提高睡眠质量。那些生意红火的足浴房,除了表里不一和夸大其词外,也有其存在的合理性,足浴确实对人的调养有帮助。 而兰彩萍显然对这些很熟练,这可能和她刚出道,弄过一个洗浴城有关,那时候她还是什么都想学,什么都能接受的年代,按她们洗浴城按摩程序,通常从足摩开始,依次往上,腿、股、腰、胸、脖、头等。脚距离心脏最远,神经末梢和血液循环不是很灵活,所以更需要以按摩来激舒筋活血。 兰彩萍听过一个带班经理说,有的给客人按摩是从上而下的,这和练武一个道理,门派不同,各有各的练法。 兰彩萍在男人的身上,时轻时重地按摩着,她很细心,也很用心。他是兰彩萍的依靠,他给予兰彩萍的保护,远远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兰彩萍说:“老天,最近您的工作忙吗?” 男人说:“忙,天天忙得焦头烂额,难得有空出来放松一下。” 兰彩萍说:“市里都在传吕秋山要当市长,你怎么看!” “大概差不多吧,这老小子,不知道走了那条路线,硬生生的冲上去了!” “没事,你岁数又不大,迟早还能再上一步!” “哎,谁知道呢,这次我也算尽力了,但很可惜,吕秋山那杂毛还是棋高一着,被他抢先了。” “看看,不淡定了吧。” 兰彩萍可以感觉,男人在他的按摩下,完全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他很投入地感受着兰彩萍的每一个按摩动作,兰彩萍在他小腹按摩时,以拇指和食指,在他的大腿根部稍稍用力地揉压着,她看到了他那里开始微微的跳动着,当兰彩萍俯在他的胸前,双手在他的肩膀上推拿,他看到了他热烈的目光,她了解到他内心的渴望。 兰彩萍轻轻问道:“您感觉舒服吗?” 男人点点头:“嗯,真舒服!” 男人张开双臂,一把将兰彩萍抱住,用力拉在了他的身上,兰彩萍感受到了他粗重的喘息,他有些慌乱地吻着她的脸,他找到了她的嘴唇,用手掌抚着她的头,在她的嘴唇上探索着。 男人一边吻,一边在兰彩萍光洁的背上滑动,兰彩萍并没有小说里写的那种过电的感觉,只是感觉还不错,很舒服,像一只小手被人捧在温热的手心。她滑落在他的身边,他腾出一只手,沿着兰彩萍平滑的小腹,耐心地抚着。 兰彩萍的心里渐渐温热起来,似乎有一根导火索,被他找着了,在他的挑拨下,兰彩萍生出了一点点朦胧的渴望,心想:其实他也不错,年轻人人哪有他这样的温柔和体贴呢! 男人卸去了她的睡衣,兰彩萍偷偷瞅了一眼,发现他已经很蓬勃了,而兰彩萍感觉自己,也如细雨淋过的草地般湿润,她能感受到他的热量,她的心理和生理,萌生了原始的渴望,希望有人填充她内心和身体上的虚空。 她突然迷乱地说:“我受不了啦!我要……” 男人就像得令的将军,向兰彩萍发动了冲锋,兰彩萍感受到他在用力,感到他猛然一沉......。 男人在呼呼喘气,他的额头有汗滴在兰彩萍的脸上,她体会着那种挠痒的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有点颤抖,渴望着他的碰撞和压迫,神话中的亚当和夏娃,为何经不住禁果的诱惑了,原来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让人兴奋和快乐,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兰彩萍感觉自己像在荡秋千,晃晃悠悠,很写意。突然,她感到他一哆嗦,一股热流击中了兰彩萍的深处!兰彩萍一阵发酥,双手紧抓着床单,好让自己沸腾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男人躺在她的身边,他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悄声说:“你真美!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 “嗯,我也是!” “小萍,我也知道,我这个岁数啊,可能已经不能满足你,我不会捆绑你的自由,所以,你适当的在外面调节调节,我也能理解,只是,不要惹出麻烦,不要吧自己陷进去!” “嗨嗨,老头,你瞎说什么啊,你打听打听,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着话的时候,兰彩萍的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实际上很多次她都想着找个年轻男孩试试,她的第一次是给了这个老男人,怎么多年了,她真的很想试试别的味道,试试那种冲动的,莽撞的,强悍的滋味。 想到这些,兰彩萍又一次的想到了夏文博,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本来,自己是可以让他得到身心的愉悦,可惜,他自己选择了另外的一条路,这可怪不得我兰彩萍心狠手黑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憔悴 今天天还没有亮,大概是五点左右,整个东岭乡的乡政府都变得吵吵嚷嚷起来,夏文博也被吵醒了,他知道,下面是各村到县里参加两会的代表们,他洗漱一下,收拾好几分材料,和万子昌等人一起,开上了东岭乡所有的小车,哗啦啦一大堆人,往到县城而去。 到了县城,天刚亮,大家看到清流县的县城变的漂亮了不少,最近这一阶段啊,各行各业都很小心,县城里的卫生状况也大有改变,连乞丐都看不到。 这到让坐在车上的夏文博很纳闷,难道乞丐也知道回避! 但不管他想不想的通,清流县在今天异常的美丽,焕然一新的街道,到处都张贴着各种欢迎横幅标语,每个机关的门口也都插上了国旗,挂上了标语,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这天上午的流程安排的很紧,先吃早餐,然后就是开会,段书记和黄县长都上去讲了一次话,段暄城讲道:各位代表、同志们:经过紧张有序筹备,清流县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今天正式开幕了。在此,我代表县委向来自全县各条战线的人民代表和列席会议的全体同志表示热烈的欢迎!这次会议是全县各族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我们要统一思想,提高认识,群策群力,扎实工作,确保大会取得圆满成功……。 同样的,黄县长也做了工作报告:各位代表,现在,我代表县人民政府,向大会作政府工作报告,请予审议,并请政协各位委员和其他列席人员提出意见。过去一年工作回顾,我们紧紧围绕年初提出的“经济提速、产业调头”目标......。 对于清流县来说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换句话说,就是对于全国来说,这样的会议都是一次大型会议,谁都不敢马虎,一定要搞的完善成功。 这帮人大政协的老头们,难得一年就这十来天的风光,气势好的很,不要说你局长,县长,艹,你就是县委书记,老子们也敢批评你几句。 在这次的会议上,清流县的经济发展速度和质量,物价、就业、食品安全、居民收入、教育等问题一下子就成了人们的谈论焦点,懂不懂经济的人都要说上两句,什么宏观调控,微观控制,gdp,经济杠杆什么的,尼玛,一转眼全县人民都成了评论员和经济学家。 开这样的会,对于夏文博来说,他是既不喜欢,也不厌烦,因为他这几年已经习惯了开会。 你上面讲的再热闹,夏文博都能让自己的思绪漂浮在云端,去想一些自己原意想的问题,但同时,他还能鼓掌,点头,赞许,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本领。 在这开头一两天里,夏文博几乎没有一点点个人的时间和空间,每天都陪伴着东岭乡的代表们白天开会,晚上讨论,好几次在县委大餐厅夏文博都看到了袁青玉,但两人也都只能默默的对视一下,眨一下眼,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会场组还安排代表们到城区的各个街道做了一个食品卫生的检查,夏文博自己都笑了,查尼玛啊,这几天大街小巷卫生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饭店的把那地沟油装进了储藏室,卖假货的把那伪劣产品也拿下了柜台,没有注册商标的厂家早就放假,你查的出来什么呢,所以,他们狼狗子一样的跑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查到一件问题产品,大家都连连赞叹,华夏转变了,清流县进步了,人类历史又往前迈出了一大步。 在这次会议上,选举了人大主任,同时,欧阳明也正式被任命为清流县的县委书记,而黄建安被再次提名选举为清流县的县长,其他那些副县长们也都得以全票通过。 夏文博看到,黄县长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愤怒,他败了,败的彻彻底底,虽然他还是县长,但他明白,从此之后,他的处境会变得更为艰难,欧阳明不同于段暄城,欧阳明更难以捉摸,更不好对付,而且,两人因为竞争县委书记,已经埋下了仇视的祸根。 欧阳明的情绪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夏文博几乎都能看到欧阳明眼中闪动出的那一点点泪花,他真的很激动,多少年了,他梦寐以求的目标,总算达到了。 欧阳明在会议上做了激昂动情的讲话,他用最淳朴的感情,最热切的情绪,表示了自己一定不负全县人民的期望,不辜负上级领导的信任,努力促进全县各项工作的全面发展,为人民谋福利,让清流县的人民生活过得更美好。 今天会后,大家难得有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没有安排讨论,于是,夏文博就给袁青玉打了一个电话,两人约着晚上一起吃饭。 到了大家都在县委招待所吃饭的时候,夏文博和袁青玉却相聚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酒店里,他们都很珍惜这难得的短暂相遇,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似乎显的有点清淡,好在两个人都有很多话要说,又很多情要述,她们款款的吃着,慢慢的喝着,轻轻的聊着。 袁青玉憔悴了不少,但人依旧是那样的美丽,一头乌黑的秀齐肩而下,笔直笔直的,看上去很有特色,身材越加娇媚动人,比起以前少了几份冷厉,多了几分妩媚,胸部满饱,让人一看就有些想入菲菲的味道,更重要的是谁也想不到,她和夏文博在床上时的奔放,象脱僵的野马那样的狂野。 袁青玉端起杯子,说道:“文博,你那个美女老板走了吗?” 夏文博一听这话,再看一眼神情黯然的袁青玉,沉思片刻,端起酒杯说:“不是我那个美女老板吧,你话里有话,罚你喝一杯。” 袁青玉笑了笑,端起杯子,说:“难道不是这样吗,我记得你自己说过,她很美丽的,现在到不让人家说了,这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夏文博就说:“今天不提这话,我们先好好喝两杯,在说说你的情况。” 袁青玉就说:“我这几天不想喝酒,不过给你个面子?”说完就一口干了。 夏文博就追着问:“为什么不想喝了?大姨妈来了。” 袁青玉用那妩媚的眸子,风情万种地瞟了夏文博一眼,喝完这杯酒后,她就把手按在夏文博大腿上,并轻轻地捏了一把说:“你嘴太贫。我提不起喝酒的情绪!” 夏文博笑笑又倒上了酒,但他只给袁青玉稍微的到了一点:“说说你对这次会议的感受吧,我觉得你这次没有动,心里一定不太畅快!” 袁青玉微微摇头说:“没有什么不畅快的,实际上,我并没有去争取什么,想知道为什么吗?” 夏文博摇摇头。 袁青玉想想,端起了酒,和夏文博碰了一下说:“文博,有时候吧,当你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后,你就会觉得,很多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人生多么的短暂啊,何必自寻烦恼。” “可是青玉,你不喜欢烦恼,但烦恼总是可以轻易的就找到你身上,所以回避是不可取的,我正在谋算着,下一步怎么才能让你获得那个还没有定下来的位子。” “你说的是县委副书记!” “是的!我感到,那个位置还是很适合你的!” “文博,谢谢你一直对我的关爱,但是,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去思考,不要去费心。” 夏文博一愣,看着袁青玉:“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袁青玉悠悠的叹口气,说:“因为我觉得,我更适合现在的位置!” “这......青玉,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适应!” “不,我真的不想在为这件事情费力了,该忘记的就要忘记!” “可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忘记!” 袁青玉微微一怔,不错,很多事情不是你说忘就可以忘记的,这一点袁青玉有更深的体会,就恰如自己对夏文博的感情一样,她也想忘记,她也想和淡然的面对,但效果呢,还不是“却下眉头,又上心头”。 两个人都沉默了,袁青玉也就一杯杯的喝了起来,整个的包间都有了一中淡淡的伤感,袁青玉的酒也就喝的更多了。 有时候,袁青玉和夏文博他们彼此对视着,举杯相望,轻轻一伸手,酒杯间就发出了“铛”的清脆一响,收回手,酒杯贴近唇边,浓烈的白酒就流入了口中,在刺激着咽喉的那种灼热中,两人都邹了下眉头,但瞬间又长吁一口气,感到了满足和舒适,他们两人的眼中都显现出了一种半醉半醒的朦胧,喝酒这玩艺儿讲究的就是一种感觉。不管是慢慢品尝的感觉,还是狂饮爆醉的感觉,也或者是悠然自得的感觉,迷迷糊糊的感觉,笑的感觉,哭的感觉,林林总总的感觉会让人在这一刻心理有了些许的变化,对袁青玉来说,忘记一些自己不想记得的东西,这感觉最好。 当夏文博发现了这点,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喝光了一瓶酒,夏文博是真真切切的看到袁青玉今天喝了不少,应该也差不多了,就没叫继续喝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谋杀 袁青玉今天很温柔的,也没有反对,但这时候,夏文博感觉到袁青玉还真的有点醉意了,看她眼皮都有点睁不开的样子了,夏文博就结了帐,带她离开了饭店。 一路上,袁青玉都是踉踉跄跄的,夏文博看看也觉的好笑,谁也没劝谁啊,怎么就自己把自己喝醉了,他就搀扶着袁青玉,一路到了袁青玉的家里,好的一点是,天也黑,外面有点小雨,也冷,所以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没大注意他们。 到了房间里,夏文博就直接的抱起她,把她拥在了自己的怀里,触手之处是一片柔和,细腻。 虽然两人曾多次有过亲密接触,而且都是坦诚相见,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夏文博还是有些心猿意马, 他就把她就直接抱到了沙发上。袁青玉突然睁开眼睛:“我没醉?” 夏文博像是哄小孩一样说:“你没有醉,还早的很。” 袁青玉就晕晕乎乎的要上卫生间,夏文博只好扶她到了门口,然后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阵蟋蟋嗦嗦的声音。袁青玉坐在马桶上,用力撑住墙壁,看起来她是真的有点醉了,在自己家里的马桶上,居然坐都坐不稳当了。 这酒劲好大,有点晕乎乎的样子。 看她几乎要跌倒,夏文博立刻大步奔了进去,说:“袁青玉,你没事吧!” 说着话,夏文博就伸出了一只手,帮她坐稳当了一些。 袁青玉的裤子还没穿好呢,她就有点摇晃的站了起来,那短裤也褪在膝盖上,两条雪白的大腿,一个丰满的臀部,还有那团黑乎乎的丛林,都尽入了夏文博的眼中,夏文博也一阵心跳加。 俗话说酒醉心里明,袁青玉倒还知道自己是在卫生间,也知道自己身边站的是夏文博,袁青玉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气鼓鼓地道:“你再乱看,再看!不许看!转过身去。” 夏文博努力调整心态,将目标转移,嘴里说:“看什么啊,我又不是没看过你。” 袁青玉带着醉意说:“你看过我吗,看到什么了?” 夏文博连忙一边说:“你先不要管我看到什么了,先穿上裤子啊,我这样脸转过去难不难受啊。麻利点。” 窸窸窣窣的响了几下,袁青玉提上裤子,推开了夏文博说:“你出去啊,我要洗澡了。” “行,那你等一下,我帮你放水。”夏文博一手扶着袁青玉,怕她摔倒了,一手就帮他放了水,这才道:“好了。你慢慢洗。” 等她站稳了,夏文博就出了卫生间,坐在沙发上等她,他不敢过早的离开,怕万一袁青玉醉了出点什么问题,他更不想离开,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袁青玉亲热过了,这会心里痒痒的,所以在袁青玉洗澡的时候,夏文博还是过上一会过去看看,倒也不是想偷窥什么春色,他只是很认真的照看一下袁青玉。 这样跑了几次,一会袁青玉就洗了身子,走了出来,夏文博看她的样子,好像也清醒了许多,刚刚洗浴过后的袁青玉,就象绝代佳人,略为湿漉的头,散着阵阵香。 两人就坐了一会,袁青玉也说了好多的话,夏文博就很耐心的听她唠叨。 今天的袁青玉很奇怪,说了很多童年的往事,还说了很多沮丧的话,让夏文博感到袁青玉的心里一定是有什么忧愁和烦恼的,他却总是很难确定袁青玉到底为什么烦恼,有几次,夏文博都用话旁敲侧击的试探着,可是,每到关键的时候,袁青玉就停住话,不再说了。 袁青玉看着夏文博,说:“今天你陪我吗?” 夏文博笑笑说:“当然,我求之不得。” 袁青玉问:“是吗?你一点都没有感到厌倦吗!” “怎么会呢!青玉,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夏文博有点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袁青玉的烦恼和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 袁青玉看着夏文博,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她知道,夏文博没有骗她,但是,袁青玉还知道,总有一天,夏文博会离她而去的,因为自己真的无法成为这个年轻男孩的妻子,这一点,袁青玉已经想了太久,太多,她越来越确定,自己和夏文博走不到最后那一天。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良久袁青玉说:“感谢你这样对我,爱我,我只有一个希望,以后你还会想起我。” 夏文博默默的点点头说:“怎么可能忘掉你,你在我生命中永远是有一个位置。” 多情又缠绵的凝睇中,夏文博轻轻的拥抱住了她,怀抱着这美丽,善良的女人,夏文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恍然中,夏文博也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一点袁青玉的心意,一点明白了她的想法,夏文博自己也是感到一阵的心痛,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来吧,文博,何必想那么多呢,此刻我们在一起,那就让我们来珍惜它,挥霍它吧!” 袁青玉闭上眼,扬起了自己的头,把那鲜红的唇,送到了夏文博的面前。 他低下了头,用自己的吻盖住了袁青玉朱唇榴齿,袁青玉的脸顿时随着羞涩之意而掀起了红晕,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狂烈的跳动起来。 没有过多的语言,有的只是两颗荡漾的心。 他们是这样的缠绵,这样的柔情,这样长久的吻在了一起。 夏文博的吻由耳垂一直吻到脖子,又从她脖子吻到额头,在那漂亮的额头上有一种柔柔的光泽。 看着这娇柔美丽情人,他一手握住袁青玉的手腕,一手缓慢的脱去袁青玉的武装。 袁青玉的呼吸越来越混浊,夏文博也是大口的喘着粗气,脱了衣服的袁青玉一下子疯狂起来,她拼命的亲吻他,咬着他的舌,咬他的肩头,一只手抓着他的后背,夏文博感到后背有点火辣辣的,她的另一只手攥住了他的那话儿,使劲的弄起来。 他傻了,也晕了,只知道热切的回吻着她。 “来吧,来吧,不要迟疑,不要犹豫,我是你的。”她梦呓般的呻银着。 她吻他的脸颊、嘴唇和脖颈、然后往下,最后,她开始吻到了他的宝贝,这会的袁青玉,已经没有伤心,也不去想那些未来的伤心,也许袁青玉就是要让他永远不要忘记自己,她要夏文博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疯狂和激情。 夏文博当然兴奋了!阵阵温热让他有些晕眩,他一把拉起她,转过身把她平放在床上。 她喘息着把他的头按下去,他把头伏在袁青玉下面,在接触的瞬间,她大大的“啊”了一声,剧烈的扭动着,把心中的伤感都甩出了躯体。 夏文博到底忍不住了,他开始了冲锋,他的冲击越来越重,袁青玉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电击般的刺激得一阵狂喘娇啼,银牙轻咬,秀美火红的优美螓首僵直地向后扬起,美眸中闪烁着一股醉人而狂热的火焰......。 当一切都平息之后,夏文博怜惜的紧紧拥抱着她,夏袁青玉也娇羞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互相诉说着,度过了一夜的缠绵。 天亮了,袁青玉没有叫醒夏文博,她不愿意让夏文博看到自己那伤感的目光,在一种深沉悱恻的情绪里,袁青玉是那样悲伤委婉,看着夏文博那熟悉和英俊的脸庞,她的眼里有了晶莹的泪光。 在夏文博醒过来的时候,袁青玉已经走了,房间里只有袁青玉的味道,夏文博的情绪也失落了。 今天的两会还在延续,但显然,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议题了,大局已定,书记,县上都公布出来了,剩下的会议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会场上的纪律也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紧张和严厉,不断的有人出去,进来。 夏文博还没有完全从心中的伤感中恢复过来,有好几次,他都想直接告诉袁青玉,自己爱她,自己要娶她,可是,当张玥婷的身影闪动在脑海中的时候,夏文博犹豫了。 固然,他和张玥婷虽然认识好几年的时间,却一直没有看清张玥婷的心思,也没有和张玥婷发生过一次亲密的接触,可是,夏文博就是无法全然抛开张玥婷,他总会不断的想她,不断的憧憬这两人的未来,袁青玉和张玥婷的身影,总在很多时候会交替更换,重叠模糊,连夏文博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爱谁更多一点。 想着,想着,夏文博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 夏文博忙掏出手机,电话是周若菊那个塑钢厂的女会计刘云丽来的,夏文博看看主席台上的几个领导,他们也都面显疲惫,没有关注台下的代表,就连讲话的王副县长,也低着头在看着稿子读,夏文博一弯腰,从座位上移动出去,顺着墙根,由后门溜了出来。 “喂,刘大姐,我夏文博啊,有事情吗!” 电话那头刘云莉用紧张而急切的声音说:“文博,我们周总刚刚出车祸了,已经送到县医院去了......。” “什么?她人怎么样!伤势重不重!”夏文博大声的问。 “流了好多血,但听说人还算清醒,我就给你说一声,我也要到医院去了!” 夏文博拿着电话心里蹦蹦的跳着,不行,自己得去看看。 他不再管什么开会不开会,一溜烟的到了礼堂的外面,打个车,直奔县医院。 第五百五十五章:风中的玫瑰 夏文博平常是不大喜欢去医院的,这不知道是源于什么时候的一种感觉,他觉得医院里充满了各种生离死别和灵魂鬼怪,白天还好,在阳光的照射下,一些看不到的东西往往不敢造次,而在夜里,夏文博认为,就是闯入了它们的地盘了。 不过清流县人民医院就不同,楼是刚刚翻新过的,都是用的整扇的大玻璃窗,阳光能够穿透玻璃洒进来,就照在总是匆匆忙忙的大夫护士们的脸上,白大褂子上,还有可能照在他们梦想上,这让他们看起来精神十足,不怒自威,也让夏文博感觉好了很多。 他急急忙忙的到了急救室,那里却没有看到有急救的病人,他就问了问那里的医生。 “大夫,有没有一个车祸女病人在这里急救!” “唔,刚刚有一个女的送来急救,检查了一下,就是几处擦伤,没有其他问题,已经送到三楼住院部做常规检查了。” “那请问是那个病房!” 大夫翻了一下记录:“309号病房!” “谢谢,谢谢!”夏文博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上了三楼,正好遇到一个护士,夏文博朝她笑了笑:“您好,请问309号房在哪?” 护士看了夏文博一眼,一指右侧:“那不就是吗,自己看号不就行了,什么都要问!” 护士走了,只留给夏文博一个婀娜的背景和一句很酷的话:“什么智商!” 夏文博无奈的笑笑,找到309病房门口,先在窗口看了一眼,看不太清,但里面有好几个人在说话,他便推门走了进去,一眼看到了床上的周若菊和她身边的刘云莉,还有好几个人,却都是夏文博不认识的。 “若菊?,怎么样,没什么危险吧?” 周若菊一看夏文博来了,也坐起身来:“文博,你咋来了,我没事的,就是一点擦伤,那床没有人,坐那就行,干净!” 夏文博虽然不喜欢医院,但至今没听到车祸有传染的,于是夏文博坐在旁边的病床上,问起了周若菊情况。 据周若菊说,她是在准备到矿上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对方是一辆卡车,本来走的好好的,可是突然的冲到了她的车前,要不是她反应快,一把盘子把车开到旁边的农田里,估计会被卡车撞个粉碎。 “奥,这样啊,那辆卡车呢!” 周若菊摇摇头:“跑了!” “车牌呢!” “没看清楚!” 夏文博点点头,他也能理解周若菊当时的反应,在那种情况下,的确很难有人去注意车牌,可是,不管是不是注意到了车牌,夏文博都觉得这件事情和塑钢厂的张副总是脱不了干系的,也只有他会处心积虑的想要周若菊死。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打断了夏文博的思考和聆听,就见快步走进来一个护士,停到他们面前。夏文博一看,正是刚才他问过房间的那位酷酷的护士,她一手拿着文件夹,一边看一边打量着夏文博他们,然后怒气冲冲的说:“这里的病人要休息,你们叽叽喳喳的乱吵什么啊?” 夏文博起身对她说,“我们过来临时坐一会儿。” “留下一个人,其他的人都走,都离开这里!” “可是......” 护士眼一瞪:“没什么可是的,谁留下啊,其他人都离开!” 夏文博苦笑一下,对周若菊和刘云丽等人说:“我留下照看吧,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会!” 刘云丽等人都争抢着要留下,却被夏文博婉言劝走了,他说,他还有几件事情要和周若菊谈谈,这关系着周若菊以后的安危,这样一说,刘云丽等人也只好离开了。 这时候听见小护士嘟嚷道:‘真把这当自己家了?香蕉皮也乱扔。” 夏文博觉得,要想让周若菊在医院得到很好的照顾,护士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他客气的拿起了几个香蕉,递给了护士:“同志,你也尝尝!” 护士看都不看夏文博一眼,很不屑的说:“我不吃!” 夏文博有点尴尬,嘴里忙说:“不吃就不吃,带回去玩吧!” 护士和周若菊都一起睁大了眼睛,看着夏文博,夏文博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有点问题,这香蕉怎么玩?那个,那个,我的个乖乖,要糟! 夏文博不能那个护士发飙,忙起身到卫生间去了,关上门的时候,他还听到护士在骂骂咧咧的说自己是流氓呢! 等护士离开了,夏文博这才从卫生间出来。 周若菊早都笑成了一团,弄得夏文博很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那是口误好吧,看你笑的,难道香蕉只能吃吗!” “嘻嘻,文博,这我可就不懂了,不知道还能干啥!” “还能,还能......” 夏文博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一个用途来,他帮着周若菊热了一杯牛奶,推推她:“来,起来喝点东西。” 周若菊嘴里答应了一句。 夏文博靠在床头上坐好,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喂了她些牛奶,周若菊一声不响的,很配合的喝着,后背上感受着夏文博那强有力的心跳,每一下心跳,都让周若菊感到震撼。 夏文博从这个角度往下一看,就发现了周若菊衣领中没有带罩罩的峰,他的脑子轰的一下又乱了,有点痴呆的瞅着周若菊的那个位置,那高颠颠,水灵灵的,一下就夺去了夏文博的魂魄,他一愣之间,心中就幻想起......。 “你在干什么?” “额,好吃,好吃。”夏文博有点傻傻的说。 周若菊莫名其妙的问:“什么好吃?” 夏文博一下反应过来了,说:“额,我是说你要好好吃点东西,要补养一下。” “是吗,那你准备给我做什么啊!” “我一会给你定个汤,下午你就可以吃了。” “恩,好吧,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夏文博问。 “我......我想上卫生间。” 夏文博额头一拍,是啊,自己来了好长时间了,周若菊确实还没有上过卫生间,而且,呵呵,还喝了一大杯牛奶呢? 他忙殷勤的说:“那我抱你过去吧?” “这不行,你,你帮我找个盆子什么的,我自己来!”周若菊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着说。 “你动都动不了,哪能自己来,还是我帮你吧?” 说完,夏文博就抱起了周若菊,他也明白,多说无益,这女人肯定害羞的,怎么也不会同意让自己帮她,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不帮她那不是憋死她了,先动手再说吧。 周若菊那个尴尬啊,但有什么办法呢,她被夏文博抱到了卫生间,把她放到了洁具上,夏文博还没有办法离开,只能扶着周若菊,双眼不由一下瞪的老大,那神秘的一切,令人垂涎。 带着对于造物主的慨叹,慢慢的夏文博感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在滋长,在蓬勃。燥热沿着小腹向皮肤的每一个毛孔蔓延开来,他能清晰地听到狂野的内心深处,一只暴虐的猛兽发出的阵阵凄厉的嘶吼。 周若菊更是脸红似火,鼻息咻咻,静中听来销魂蚀骨,别样动人。 周若菊的小脸憋的通红的,就是解不出来,有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放在谁也不习惯。 夏文博转过头,吹起了口哨,他记得这方法在自己小得时候还是很管用的,果然,看着夏文博转过身去,又听了夏文博的口哨声,周若菊心情放松了不少,一下就解了出来。 夏文博的那个心啊,随着周若菊这流水声也是七上八下的,头脑里尽是那高山流水,青草萋萋…… 他这胡思乱想的,周若菊那心也是忽悠悠的,这一辈子啊,没想到今天是出了丑了,她也想控制住水声,让水流声小一点点,但有的事情由不得自己。 最后周若菊又是羞羞答答的让夏文博抱着回到了床上,她再也不敢看夏文博一眼了。 夏文博心里也是有鬼,所以就格外的勤快,给周若菊削水果,给她弄吃的,嘴里还不断的说着笑话,哄她开心。 不过周若菊一直都很不好意思的,很少和夏文博答话,弄得夏文博一个人也很没意思了。 慢慢的,两人好一会都没说话,都想着自己的心思。 周若菊张了几次口,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终于,她说话了:“文博,要不你回去吧,万一你们点名查人怎么办?” “没关系的,今天差不多已经没什么重要会议了,应该不会查人的?” 周若菊扭着头,想着:“那好吧?我们说点什么吧!” “嗯,好好,不过你再喝一杯牛奶,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夏文博关切的说。 周若菊小脸红红的说:“我......我不喝!” “为什么啊,你要好好的补补。” “但是,但是,喝多了肯定......肯定那个也多!” 夏文博不解的问:“什么多啊,奥,奥,哈哈哈,你怕尿多啊,那就赶快补好身体,自己去尿啊。” “你,你这人好粗俗啊,什么尿不尿的,难听死了。” “好好,不是尿,是嘘嘘,这样可以了吧?” 一说嘘嘘,周若菊的脸更红了,红的像一片晚霞,羞得好一会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夏文博。 第五百五十六章:伺候 夏文博‘嘻嘻’的笑着,好一会才停住笑,很认真的坐在了周若菊的床边说:“好了,我们现在谈点正事。” 周若菊嗔怪的瞄了他一眼:“谈什么?你嘴里还有正事啊,我看你满脑子就都流氓想法。” “也不能这样说,至少从刚才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对你耍过流氓吧。” “你敢?” “嗯,嗯,好怕人啊。” 周若菊噗嗤笑了,说:“你想谈什么?” 夏文博说:“这次你受伤了,我很担心,同时我觉得啊,这不是一次意外,也许是有人刻意为之。” 周若菊也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有这个怀疑。” 夏文博很认真的说:“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夏文博把自己心中一个大概的打算给周若菊细细的讲了一遍,认真的分析了张副总和刘云莉两人之间的纠葛,最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周若菊惊讶的听完了夏文博的计划,那美丽的丹凤眼睁的老大老大的,好一会才醒悟过来。 “这......这也太玄乎了吧!” “嘿嘿,这就叫意想不到,我觉得能成。” “那行吧,什么时候开始?” 夏文博眼中冷光一闪,一字一句的说:“要是你没有大碍,那就明天开始吧,刚好这几天我都在县城!” “这么急啊!” “嗯,不能在耽误了!”是的,夏文博也是有顾虑的,时间越短,成功的可能也就越大,这事情拖不得。 “好,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每天能出院。” “那就好,我一会要先离开,去办点其他的事情!临走之前,你需要不需要我在帮你一下。” “帮什么?”周若菊疑惑的问。 “额,因为我要离开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万一你要嘘嘘了,嗯,我的意思是说,反正我帮过你一次了,该看,该听的也都经历过,所以,现在你要是想去卫生间,我可以帮你!” 周若菊听了好一会,才算听懂了夏文博说的话,她脸腾的就红了,抓起了一个枕头,就想砸在夏文博的身上,但稍微动作大了一点,她‘哎呦’一声,皱起了眉头。 “哎,哎,你不要这样自残好不好啊,我就是一问,你要是在不愿意也就算了,那就等我晚上过来,在伺候你尿尿吧。” 说完此话,夏文博‘嘿嘿’的笑着,施施然的离开了病房,走在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半个鬼脸,身后周若菊气的是咬牙切齿的,但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小子每次总能找到这样的机会欺负自己,自己也真的倒霉透了,过去叱咤风云的,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但至从见到夏文博,就再也没有趾高气扬的和他面对面相处过。 哎,这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夏文博到了病房门口,给刘云丽去了个电话,说自己走了,让她早点过来。 刘云丽说自己就在附近,很快过来。 夏文博一面走着,一面又给二虎子去了个电话,问了一些关于上次他提到的那个青峰建筑公司,二虎子说这个公司的老板在清流县老牛笔了,有钱,关系广,涉足道上的一些生意,很难缠的,就连他们治安大队的马队长都压不住对方。 可是,夏文博知道,要想解决掉周若菊的这个麻烦,必须面对这个青峰建筑公司的老板,上次去塑钢厂闹事的人都是这个老板的,这次周若菊的交通事故,也说不定和他有关系。 “二虎子,这个青峰建筑公司的老板叫什么!” “他叫穆立申,是个少数民族,反正不好接触,你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改天我们一起喝两杯!”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又沉思片刻,打了个车,直接到了招待所,这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代表们都在招待所的房间休息,夏文博找到了政法系的代表住处,问了几个人,就看到了公安局的张副局长。 张志盛副局长也是代表,这会正在房子里和县法院的院长在闲聊呢。 “还是你们法院工作好啊,我们的工作太琐碎了!”张副局长有感而发的说。 那个胖乎乎的法院院长笑呵呵的说:“瞎扯,你们公安局够轻松了!” “轻松?老哥啊,你这可是误解,经常有人问我,什么事归你们警察管?我给打了个比方。一个人放了个屁,另外一个人说这个屁给他熏的有点迷糊。放屁的人说你爱上哪告上哪告去。正常这属于民事纠纷,应通过到你们法院起诉解决,不构成治安案件,也不是刑事案件,当然了,更不构成吸毒和交通事故吧?” “嗯,这肯定不算!” “可是,院长啊,这个人打110了,说他叫屁崩了。根据我们公安机关有警必接,有警必处的原则,人民警察在接警后应立即出警,到达现场后应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了解情况后,警察当场调解,如果调解不成,应告知通过到法院起诉等其他法律途径解决。为避免以后群众告你不作为,依据证据实效性,民警还应做调查笔录。笔录应写明发案时间,发案地点,案件双方当事人,有无其他人当场看到,听到,闻到,危害后果,直接间接证据等等,不然烟消屁散了,到哪取证。所以说,屁大个事都归我们警察管。” “哈哈哈,可是你们警察出勤有补助啊,钱多,我们就很少!” “钱多?关于这个隐私问题,不方便给你回答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我自从做了这个行业,喝酸奶开始舔盖了,吃薯片开始舔手指头了,吃泡面开始喝汤了,喝二锅头开始自拍了,最最明显的是吃益达都不敢两粒一起嚼了,去超市开始自己带购物袋了,上厕所开始折纸了,洗发水用没了开始兑水晃了挤了......不说了,太费口水,一会有的喝茶,茶叶太贵了。” 房子里的几个人都大笑起来,正笑着,有人看到了夏文博。 大家都在县城待,所以差不多认识,一个法院的科长招呼了一声:“这不是夏乡长吗?咋到我们这里来了!” 夏文博忙上前,掏出香烟,挨个的给大家发了一支,说:“我来找张局长有点事情!” 张副局长一听是来找自己的,说:“文博,那到我房间去谈吧!” 这里人多嘴杂,张副局长知道夏文博找他一定是有事的。 两人到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是张副局长和他们公安局一个领导休息的地方,刚好也没人,两人就在床沿坐下。 “夏老弟,我先恭喜一下你,这下你可是要走鸿运了!”刚坐下,张副局长的恭喜起了夏文博。 夏文博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走鸿运!” “你小子和我还装啊,我可是知道,你是欧阳书记面前的大红人,比卫生巾里的跳蚤都红,哈哈哈,欧阳书记上来了,你小子能不跟着高升!” “哪里,哪里,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夏文博客气了一句。 “拉倒吧,少骗我,对了,有小道消息说,袁县长也可能到县委来当副书记呢,说最近就要定,你看看,这可都是你的后台。” “那有的事情啊?我怎么没可听说!” “全县人民都听说了,就你没听说,才怪,不过啊,好像组织部的孙部长也在加紧活动这个位置,到时候就看他和袁县长谁运气好了,算了,不说他们了,你找我干什么!” 夏文博一愣,他这会差点被张副局长带沟里去,一听到袁青玉的消息,夏文博就有点心不在焉了,想的全是袁青玉。 “奥,对了,对了,张局,你和青峰房地产公司的老板穆立申熟悉吗!” “怎么,找他有事?” “嗯,有点事情要他配合一下,不过听说这人很难接触,我一个破乡长,怕镇不住对方!想请老哥你给我压压阵脚!” 张副局长哈哈一笑:“你夏文博是在埋汰人吧,你可是正科级,我才是副科级,你级别比我高好吧!” “不一样,不一样,我这样的正科级,在别人眼里,连你们公安局的一个所长都不如!” “谦虚了,说过头了!不过你还别说,这个穆立申啊,一般的人还真压不住他,成,老哥我帮你,不过老哥我也有一个要求,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你帮我在欧阳书记那里美言几句,怎么样!” “哎呀,我的张大哥,就算你不说,只要有机会,我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好,其他的不说了,你给我讲讲,要我怎么配合你!” 一说到正事,夏文博也收敛了笑容,详细的给张副局长谈起了周若菊的企业,以及她和那个合作伙伴的矛盾,还有她公司经常被骚扰,以及今天出了车祸的情况,张副局长听得也是瞠目结舌,连说太过分,太目无法纪,太什么什么的,但说归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用处。 第五百五十七章:嫡系 当天下午夏文博参加了代表会议,会议结束,吃饭的时候,夏文博和张副局长没有在招待所吃饭,他们到了招待所旁边的一家酒馆里,张副局长已经提前给青峰建筑公司的老板穆立申打过招呼了,这穆老板比夏文博他们早一点到了酒店,正等着他们。 一进包间,夏文博就看到了一个满脸笑容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来岁,身形彪悍,满脸横肉,可以想象,平常一定是一个让人畏惧和担忧的家伙,不过今天他一点都没有显露出凶恶的样子,因为他所面对的是一个专门镇压各类凶顽之徒的张副局长。 大家寒暄几句,张副局长就介绍说:“穆老板,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你大概也听说过,叫夏文博!” 穆老板一下站起来,赶忙给夏文博发了一支烟:“听说过,听说过,这可是清流县政坛的新贵,是欧阳书记的嫡系,我还听说啊,夏乡长和市委郭书记的女儿郭洁是好朋友,能认识你是我穆立申的荣幸!” 夏文博没想到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底细还如此了解,不由的笑了笑,点上香烟,吐出一口青雾说:“穆老板,你太客气了,不过呢,我不仅有郭洁那样的朋友,还有张局,欧阳书记这样的朋友,更重要的是,我还有一个你狠熟悉的朋友!” “哦,是谁!”听说夏文博和自己很熟悉的人也是朋友,穆老板眼前一亮,他很夏文博能和夏文博这样的政坛新星挂上关系,这对自己以后会有很大的帮助。 “她叫周若菊!” 夏文博的话一出口,穆老板一下脸色就变了,猛地盯住夏文博的眼睛,有那么几秒的时间,他们就这样相互对视着,最后,穆老板还是不由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眼神是不断的飘忽,极力的回避和躲让着夏文博射来的眼光。 夏文博嘿嘿一笑,和张副局长相互看看,作为刑侦出身的张副局长也和夏文博一样,看出了穆老板的心虚,估摸着关于周若菊的一切事情,都一定和他有关了。 夏文博又抽了一口烟,今天,他没有用嫉恶如仇,或者是厌恶憎恨的表情来看着这个穆老板,相反,夏文博给人的感觉是亲切,安详,恬静,文雅,他先什么也没说,径直的打开了那壶茶的茶盖,给张局长和穆老板都倒上了一杯茶。 然后才说:“我和周若菊的关系很好,就像你和塑钢厂的张副总一样!” 夏文博在谈笑间,再一次的给穆老板施加了足够的压力。 穆老板忙摆手:“夏乡长,这事情可能是个误会,我真不知道周若菊是你的朋友,我呢,和张副总的关系也很一般,真的,很一般!” 夏文博从容不迫的喝了口茶,淡淡的看了穆老板一眼说:“真的吗?那就好,我刚好还有几件事情想让穆老板你帮帮忙呢。” 穆老板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没有回应夏文博的话,他吃不准夏文博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夏文博提起了茶壶,给穆老板也倒上了一杯茶,淡淡的笑了笑。 那穆老板更是手忙脚乱的异常惶恐的双手接过了茶杯,嘴里说着:“客气,客气,谢谢夏乡长。” 夏文博放下了茶壶,平淡的说:“看来我的面子还是不够大啊,那好吧,今天我们就不谈这些事情了,喝酒,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告诉穆老板,我这个人啊,只要决心帮朋友,我会使用一切手段和一切资源,希望穆老板能好自为之。” 夏文博这话说的和和气气,平平淡淡的,但穆老板听在耳里,惊在心中,他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他固然在清流县有些关系,等闲的领导根本都没有放在他的眼里,但是,今天自己面对的这个人不一样,他有着比自己更深厚的背景,不要说他可能成为市委郭书记的乘龙快婿,就是欧阳明,袁青玉,甚至就是张副局长,都能压的自己抬不起头来,自己根本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钱!势!这些东西在权力面前,都会显得弱不禁风。 张副局长也冷哼了一声,说:“看来我的面子也不够啊,哈哈,夏乡长,老哥我欠你一个人情,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补上。” 说完,张副局长也冷下了脸,目光冰凉的看着穆老板。 穆老板后背开始冒虚汗了,他除了怨恨自己做了个傻事外,还把张副总恨之入骨,要不是他蹿腾自己,说那个周若菊是个外乡人,在清流县无根无底的,很好对付,自己怎么会脑袋发晕帮他去对付周若菊呢,这倒好,惹下了一个不该惹的人,自己冤枉啊,这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就是收了张副总的十万元好处,这也太不合算了。 穆老板哆嗦着嘴皮,有点结结巴巴的说:“夏乡长,我..我,你说吧,我只要能帮你,绝对义不容辞,其实我和张副总的关系不深,他和你比,算个毛,我宁愿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夏文博心中暗笑,这家伙,把出卖朋友说的如此义正言辞,真够可以的。 夏文博笑笑的端起一杯茶,在眼前晃悠了几下,研判着茶水的汤色,再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那好,第一,我不希望周若菊再出一点意外。她的安全你必须给我保证。” “成,这点没问题,我派人24小时保护她!” “好,第二,假如下一步张副总有什么动向,我希望穆老板能通知我一声!” “成,这都不是事,那小子,我早都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了!” 夏文博却摆摆手,说:“不,不,今天的事情就我们几个知道,你和他还要好好的相处,我可不想让他去找别人。” 穆老板眨巴了几下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细细的想想,自己其实除了此路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反正不是得罪张副总,就是得罪夏乡长,总是要得罪一个,但张副总和夏文博那是没法比的,自己只好对不住他了。 想到这里,穆老板就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刚才那一身的猥琐全然不见,他面露凶光的说:“好,我听夏乡长的。” 夏文博这才呵呵的笑笑说:“这就对了,穆老板这朋友我算是交定了。呵呵。” “好,我会把他所有的动向告诉你,还让他发觉不了,哈哈哈!” 似乎这小子感到给夏文博做卧底很好玩一样。 实际上,穆老板笑的很虚,自己的小名自己是知道的,这些年做了那些坏事,他心里清楚的很,当然了,他也相信张副局长更清楚,真要是今天谈不拢,得罪了夏文博和张副局长,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看着穆老板这个样子,夏文博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越老越大了。 接下来,夏文博他们就转换了话题,不再说这事情了,气氛也就慢慢的融和起来,他们谈着,聊着,喝着,又点了几个酒店里的特色小菜,还要了一瓶酒,喝了起来。 他们散的挺早,主要是张副局长接到了一个局里的电话,说有重要事情要处理,夏文博呢,也刚好准备到医院去照看周若菊,三个人喝了一瓶酒,便结束了今天的会面。 走的时候,穆老板个夏文博又信誓旦旦的做了一遍保证,说一定按照夏文博的意思来处理这件事情。 等夏文博到了医院,却看到周若菊正在病房里来回走着。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咋起来了!” “我感到没事了,躺在床上都一天了,太难受,我要回家!” “这不行,这不行!” 但不管夏文博怎么说,周若菊都不想在医院住了,本来她也就是擦破了一点皮,倒没什么大碍,连护士都说,可以回家住,明天再过来换点药,检查一下,要没什么明天就能出院、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走,回家去!” 周若菊挽着夏文博的胳膊,出了医院,夏文博还是有点害怕,天是黑了,但万一遇到个熟人,这可麻烦了,但他面情又软,也不好直接甩开周若菊的胳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夏文博想,女人都喜欢巡游吧,特别是一些漂亮的女人,她们骄傲地在街上走,昂着头,象正在演出的演员。 而此时的自己就象一个道具,一个让周若菊挂着她那白嫩胳膊的道具。 夏文博保持着抿嘴笑的面容,春风拂过,不动一纹。 小城的青石板路上爬满了岁月的苍苔,斑驳的月光穿过扎根于石缝间的小叶榕再钻进陈旧的窗板射入旁边的木楼里,夏文博看得见遍布皱纹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眯起了眼从窗子里向外窥视,也看得见那些眼睛里映射出的一点点亮光。 只是夏文博看不清,这些眼光中是怀疑,还是惊叹,抑或是鄙夷......。 第五百五十八章:讨伐 周若菊昂着头,长长的睫毛弯起的弧线冷艳而性感,她也许永远也无法感受到这种窥视。即使看到,她也无法领会,这样可真幸福。 “文博,看看那条裤子。”周若菊拉住夏文博,指着旁边一间还没有打烊的服装店。 这是一家新开的服装店,夏文博抬头看了看店名,是很庸俗的“靓衣”,店面弄得很花俏,象个涂脂抹粉的少妇,里边的灯光也用得不好,让人心生烦躁。 “别看了罢。我这裤子又没烂,这家裤子感觉很一般吧。”虽然夏文博很清楚挑剔商店的品味是件极端无聊的事,可他还是忍不住要挑剔。 “看不起这儿的东西?”周若菊象看穿了夏文博:“偶尔来这条街转转也是很有意思的。何况你看看你的裤子,上面那些白呼呼的是什么?” 夏文博低头一看,艹,刚才吃饭的时候,上面滴上了一些饮料,只是位置太巧,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呵呵呵,你别乱想啊,只是你这么漂亮,进去的话,你会掉价,衣服会涨价,划不来的。” “你少油嘴滑舌了。谁不知道你呀,还不就是懒得跟人讨价还价。又不用你开口,你担心什么?”周若菊不由分说把夏文博拉了进去。 店里的一个小柜台立在屋角,上边摊着一个本子和一枝笔,还有一个提锅,夏文博抽了抽鼻子,有一股茄子的味道,嗯,是咸鱼煲茄子。气味很重,夏文博越发想转身离开了。 “老板,老板呢?”周若菊扯着一个模特身上的裤子,四处张望着。 “哎,来了。”柜台后的帘布一掀,夏文博的眼前一亮。 见鬼了,这样糟糕的服装店里也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周若菊的惊讶不在夏文博之下,他们互视了一眼,夏文博在周若菊眼里看到了“听我如何”的得意;她在夏文博眼里读到了“不虚此进”的赞叹。 女孩!也许不是女孩了,按照夏文博的判断,身材不高,但很匀称。头发是褐色的玉米烫,直的线条掩着一张小脸,鼻子微微地内勾,鼻垂很小心地收拢了微微阖动的鼻翼。她用一种很淡的唇彩,微微的能看出是淡紫色,夏文博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觉着有两汪水在那儿轻轻地漾着。 “能试试这条裤子吗?”周若菊碰了碰夏文博,夏文博回过头来对她做了个擦口水的动作。她便偷偷地伸手在夏文博背后掐了一把。 “当然可以。”女孩也许被夏文博她们看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头到货柜里翻着:“多大的腰?” “29”周若菊很得意地报了个数。 她一直就以夏文博的蜂腰为傲,她讨厌腆着大肚子看不见自己脚尖的男人。 “哦,对不起,我们店里没有这么小的号。进货时没进。要不,您试试这条30的?这可是最小的了。” 她伸手递了一条裤子过来,夏文博伸手接过。在接到裤子的一刹那,夏文博的手轻触到一节冰凉的指尖。 一股颤栗从那个指尖触到的地方延伸下来,直到大腿。夏文博轻轻地捏紧手中的裤子,一种绵软的沉甸甸拽着他的掌握,就象他此刻的心房。 她抬起头来看=夏文博,她的眼神里分明有了一丝异样。 站在试衣间里,夏文博解开裤子,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静等两腿间隆起的那一大团平静下去。 “不合身。”夏文博试也没试,穿上自己的裤子就出来了。 “你怎么?起码穿出来让我看一下嘛。”周若菊嗔着嘴。 夏文博笑了笑,捏捏她的嘴角,把裤子放到柜台上。 “走吧。”他张开胳膊,等周若菊来挽上。 “先生。”女孩欲言又止。 “怎么?”夏文博和周若菊一起回头。 “要不这样,我下次进货时要一条29码的来,你还能来试试吗?” 夏文博力图从她的眼里看出她真正的意思,但是她很平静。 “当然可以。合适的话,我一定会要。” 他们走出店门,月光照在他们的肩上。 “合适的话,你一定会要的吗?”周若菊幽幽地说。 “当然了,咱们来不就是为了买裤子吗?”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哦。”夏文博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周若菊伸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夏文博替她打开车门,她低头钻了进去,在夏文博要替她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她把身子往里挪了挪,接着拍拍旁边的座位。 夏文博仰起头来看看天,今天的夜色真好。 回到了周若菊的别墅,夏文博躺在周若菊的怀里,四周温暖而且柔软。 卧室里的音响开着,是刘德华的一首老歌。也许是互补吧,身形纤柔的周若菊偏爱嗓音低沉的刘德华,夏文博可以听见他的低音在床边回荡,象痴情的小伙子在心爱少女家门口的徘徊,而他声音时不时的拨高,又甚至掀动了洁白的窗纱,引得少女在窗前驻足凝视。 周若菊倚着床边听音乐。她头枕着床垫,坐在地板上。她的一只手遮着夏文博的眼睛,另一只手握着一只玻璃杯,杯里残留着夏文博喝剩的橙汁,从她匀细的指缝间夏文博看到卧室里橙黄色的光。周若菊仰着头把杯子举高摇晃着,象在观察着什么,然后是嘻嘻的笑。 “哎,怎么了?你这个样子很象电影里那些受了剌激的疯女人呢。”夏文博忍不住剌了她一下,动了动身子,她的怀抱还是那么的柔软。 “你看我今天穿的睡裙好看么?”她并不答夏文博,却挪开遮着他眼睛的手,光线对比虽然不是很大,但夏文博还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她穿着一件绿色的丝质的短睡裙,短得只到她的大腿根。睡裙里她似乎什么也没穿,所以可以看见她胸前凸起的两个点。在壁灯的笼罩下,那两个点很骄傲,而夏文博正仰卧在那山峰之下。 她是个自信的女人,自信的女人会永远挺着她们的胸。在一片修长的平原上,哪怕只是小山包,只要自信地挺着,就还是自有它迷人之处的,何况周若菊本来也够丰满。 “好看,怎么会想起买绿色的睡裙?给你这两座山包包搞绿化?”夏文博边说着,边将手沿着她的腰肢向山上攀去。 她笑了,手一斜,差点把杯子里剩下的那一点橙汁洒在夏文博身上。 “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夏文博的手慢慢前进,很快便包围了那两座山。 “哼,不知道我还是病人吗。”她甩了甩头,头发拂过夏文博手背,一阵酥麻酥麻的痒。 夏文博的手很快攀上了顶,几个手指在山顶上摆造型,就象美军登上硫磺岛后插旗要照相一样。 “臭小子!你在干什么啊!”她看着夏文博迷人的眼睛,有一点迷惑。 夏文博看着她就是笑。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想吃了我啊……”周若菊心里明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嘴上却调皮的撩.拨着他的心弦。 “嗯,把你带到一个最隐秘的地方,慢慢吃掉……”夏文博开心的笑了笑,在她柔顺的长发上轻轻的吻着。 周若菊的心彻底的溶化了,她觉得自己突然坠入了最甜蜜的梦境里,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更让她羞得满脸通红的是,她那一对曼妙的花蕾却在兴奋中站了起来,显然,夏文博也感受到了这点,他的唇轻轻贴上了她的唇,周若菊的樱唇被吻住,她只能发出迷人的鼻音,好象是在反抗可却更加刺激了夏文博的渴望,听着美艳成熟的周若菊发出如此勾人魂魄的声音,实在让人不能控制自己。 周若菊快疯掉了,忘却自我的感觉不光是男人有,她这个成熟女人一样也有。她的身子莫名的颤抖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变得湿漉漉的…… 夏文博就象变了个似的,对周若菊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征伐,他就象一个战争狂人一样,一次次的冲锋陷阵,一次次的破城而入,大肆掠夺,横冲直撞,对成熟美艳的周若菊的迷恋已经达到疯狂近似颠狂的境地,那每一次的销魂时刻就好象刚刚发生的那一瞬间,久久不能忘怀,直至沉沉睡去。 激情时刻总是让人难忘,窗外的夜色更迷人,夏文博沉睡了,周若菊娇羞无比的睁开了双眼,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睡着的这个年轻男人,周若菊感到了人生的幸福,她在这一个晚上短短的几小时的时间里竟然达到了几次人生的巅峰,自己丢了多少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周若菊就办理好了出院手续,返回了塑钢厂,回到公司之后的周若菊脸色惨白,有点神经兮兮,就算在自己的办公大楼里,也时常的颤抖,竭斯底里的喊来了几个保安,就坐在她办公室的门口,她说,有人想要她的命。 张副总看到了这个情况,心里那个高兴啊,很快的拨打了穆老板的电话。 “穆大哥,谢谢你,谢谢你,哈哈哈,那小娘们已经被吓破胆子了!” “额,这下你满意了吧......”穆老板不动声色的说。 张副总‘哈哈’大笑:“穆大哥啊,不过还是没有撞死这小娘们.......” 第五百五十九章:傻眼 穆老板声音一冷:“差不多就行了,真要出人命了,我们谁都不好过,吓唬住她,目的达到就够了。” “是,是,大哥你说的对!” 张副总想,不错,周若菊这臭丫头现在吓破了胆,自己应该再给她一点压力。 这样想着,他就到了周若菊的办公室。 正在惶恐中的周若菊,一看到张副总,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有点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张......张总,你坐,你坐!” 看到周若菊这副如遇鬼怪的神情,张副总的心里乐开了花,娘的,你总算知道害怕了,你过去不是很狂吗,现在傻眼了吧。 他迈着四方步,走到了周若菊的面前,语重心长的说:“周总啊,唉,看来有人想至你于死地啊,以后你可得小心,说不定就会遇到飞来横祸。” 周若菊两眼惊恐的看着他,哆哆嗦嗦的说:“你,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要我命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看着颤抖中的周若菊,张副总惬意的笑了:“嗳,这没凭没据的话周总你可不要乱说,我们是合作伙伴啊,你出事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哎呀,你别说,你真出事了,对我还真的有好处。哈哈哈!” “你不想......不对,是我不想和你合作了,我要收购你的股份。”周若菊结结巴巴的说,一面说,一面畏惧的往椅子里面蜷缩着身体。 “周总,你在开玩笑呢,你想收购我的股份,凭什么我要卖给你!倒是你的股份,我还想收购呢!” “我要你退出塑钢公司!马上,立即退出!”周若菊竭斯底里的喊着。 张副总感到很好笑,臭丫头,你乱阵脚了,哼,看来谁都会怕死的,你周若菊也不例外吗! “周总,你还是现实一点,我是不会退出的,不过你要是想退出,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可能是张副总那笃定的神情终于让周若菊明白了,自己无法让他离开。 “那我退出,我永远不再和你合作了,我要离开清流县,我要离开西汉市,永远离开这里。” 周若菊这话一说,张副总整个人都精神了,他眼前一亮,苍天啊,大地啊,这臭女人总算是承受不住死亡的压力了,这就好,这就好了。 “你确定你要离开!那好,我收购你的股份,你开个价吧!” “这还用说,目前公司至少有四千万的资产,所以我要四千万转让我的股权。” 张副总仰天长笑:“周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高价转让啊,不错,正常情况下你说的这个价格也是成立的,但你不要忘记了,现在是你求我收购,不是我求你!我是无所谓的,你爱卖不卖,但你自己想好了,最近说不定你会接二连三的出事,我真担心下一次会在你身上出现什么危险。” 张副总的话让周若菊再一次颤抖起来了。 “那,那你准备出多钱!” “两千万!多一分我都不要了!” “你他吗的这么黑心,才给我一半的价格!我卖给别人!”周若菊忍不住爆粗口了。 张副总却一点都不激动,他好整以暇的笑着:“呵呵呵,我建议你回去好好看看我们当初的合作协议,那上面清楚的写着,转让股权必须获得合作方的认可,换句话说,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出手你自己的股权,你的明白!” 周若菊直接傻眼了,是的,通常的合作协议都是这样写的,为了避免单方面更换股东,不过一般情况下,一方真要是想转让,也不是不可能的,当合作双方感情破裂之后,都会巴不得对方赶快离开换人,这样的情况,谁会横加阻拦? 可是,这个张副总却一定会阻扰其他人来接手周若菊的股权,在这样的状况下,不要说周若菊想马上出手,就算三两年,都未必能解决。 张副总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故意压价。 “我,我......”周若菊说了好几个‘我’字,却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那你自己再仔细的想想,看是钱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命都没有了,要钱又能干什么呢!想好了告诉我,你就可以马上离开危险。” 张副总很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看起来他很从容,但是,此刻的张副总心里也是很焦急的,他不过是表现的从容而已,眼看着自己的努力就能实现,眼看着就能低价抢夺周若菊的股权,他能不焦急紧张吗?关键的是,现在周若菊正在惊恐和混乱中,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可能出错牌,而一但她稳定了情绪,回过神了,只怕她的想法又会改变。 时间对张副总来说,就成了关键!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口气抽掉了半包香烟,一刻不停的在办公室来回走着,心里像是狼抓一样,焦虑,渴望,担心,紧张,各种奇奇怪怪的情绪在他身上交替更换。 “叮铃铃!”电话想了。 一看是周若菊打来的电话,张副总整个人都变了:“喂,周总啊,有什么事情吗!” “你过来一下,我们在商量商量股权问题吧!” “这......那好吧,我就来!” 抑制住狂喜的心跳,张副总快步赶到了周若菊的办公室......。 在张副总和周若菊闭门商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张副总是笑着离开的,他完成了自己人生总最大的一次强取豪夺,成功的把周若菊本来价值高达四千万的股权用两千万收购了,从此,清流县最大的一家塑钢厂姓张了,这的确值得他兴奋。 但是,两千万收购资金可不是个小数字,再大的老板也不会有几千万闲钱放在手上玩的,所以,接下来张副总就要却借贷,银行的贷款对张副总来说根本都来不及,虽然刚才他和周若菊已经签了转让协议,但是,资金没有到账,协议就无法成立,而他必须担心周若菊会不会突然变卦,所以要尽快的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对张副总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张副总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以他自己另外一个公司一半的股权做抵押,从老朋友穆立申手上借到了两千万资金,很快的打进了周若菊公司的账户。 对此,他真的想要好好的感谢一下穆立申,这朋友真的太够意思了,一听说自己要钱,人家是东拼西凑,到处联系,几个小时就帮自己解决了问题,哎,仗义啊! 随着张副总两千万收购资金的到账,转让协议也就正式生效了,他总算是可以长长的嘘一口气,踌躇满志的来督促协议落实。 第二天,当他走进了周若菊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夏文博也在,他邹一下眉头,不得不说,对这个家伙,他心里还是有些憎恨的,上次要不是他捣乱,早就把周若菊收拾了。 “小夏,我和周总谈点事情,希望你能回避一下!” “不用,他应该在这个地方。”周若菊淡然的微笑着。 今天的周若菊和前两天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变,那个黯然的,沮丧的,惊恐万状的周若菊已经不在了,她自信而从容,冷淡而笃定,胳膊上的绷带也不见了。 她的裙子是紫色的,红皮革腰带让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更增几份柔美,能束腰的同时也能装扮她的热情和美丽,裙袖的扣子系着,一副精明老练的职业女性风范若隐若现,再配上一双设计新颖的靴子,显得是那么得体。同时,她的肤色又是异常的洁白健康,那种气质恬静,暖灰色调的含蓄、优雅和低调的完美结合,让她的这身打扮职业而又不失时尚。 夏文博有点不屑的看看张副总,说:“谈什么事情啊,是不是股权转让的事情啊!我专门等你来谈的。” “你......”张副总的心突突的狂跳了几下,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他想,难道是周若菊变卦了。 但很快的,他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变卦?呵呵,现在想变来不及了,我钱已经到你账上了,合约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一旦资金到位,合同变自动生效,违约方将要承担已经支付款项的一倍赔偿,也就是说,现在周若菊想变卦,可以啊,但要给老子支付四千万的违约金。 “好,那我们就来谈谈收购的善后问题,钱我已经支付了,我们可以办理交接手续了吧!” “可以啊,只要你钱给够了,随时可以办理交接。” 张副总有点莫名其妙的说:“钱已经给够了,而且昨天都到账了,财务没给你汇报?” “汇报了,不过那只是收购资金的前期付款啊。” “我去!周总,你没搞清楚,我们谈好的,那两千万是全部收购款,哪里又出来一个前期付款?” 周若菊不由的笑了:“且,张副总,你喝醉了吧,我们合约上明明写的是六千万啊。” 张副总一下睁大了眼睛:“不是吧?你开什么玩笑,六千万?我有病啊,那可是公司的总资产了,我没疯!” 说完,张副总早就都忍不住的笑了,尼玛,看来这女人真的被吓晕头了。 第五百六十章:惩罚 周若菊一点都咩有感到好笑,她就那样看着张副总,看着他笑,看着他慢慢的收住笑。 这时候,周若菊才淡淡的说:“你错了张副总,我们公司的总资产虽然是六千万,但那都是账面上的数字,实际不止这些,一个在清流县响当当的塑钢厂,还有无形的一种价值,这个价值可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这点我们在谈协议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张副总明白了,周若菊这小娘们真的要变卦了。 他阴冷的一笑:“这样说来,周总你是不想出售了!” “想啊,非常想!你只要补齐剩下的四千万,我一定卖给你。我可以给你保证!” “哼,还保个几把,那我们就按协议执行,这会涨价不可能!你一定要涨价也行,先赔付我四千万的违约金之后再谈。” 夏文博实在忍不住的笑了:“尼玛!谁没按协议执行啊,你看看协议。” 说完,夏文博递给了张副总一份协议,张副总翻开一看,艹,上面的收购价格真的变成了六千万了。前面两千万后面备注了一下,是第一部分资金,后面竟然还有一个四千万的二次付款。 张副总摇着头,也忍不住笑了,娘的,这也太幼稚了,协议可是三份的,自己和财务上都留得有底子,你煞笔啊,就改一下你的协议便想吞我的钱,想什么呢? “呵呵呵,周总啊周总,我真还没有发现,你幼稚的让人可笑,你以为涂改你一份协议就可以瞒天过海,太好笑了。” 夏文博懒得多说什么,拿起了电话:“财务部吗,找一下刘云丽部长,嗯,刘部长啊,麻烦你把张副总和周总的转让股权协议送过来!” 电话放下不到三分钟,刘云莉就带着有些疼痛的神情,走进了办公室。 张副总对她笑笑,不由的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和她的那一场征服和被征服的快乐,这娘们的屁屁越长越大了,昨晚上自己用湿毛巾抽上去,那个弹性好啊,啪啪声真的悦耳,欢畅,可惜,那屁屁太嫩了,不禁抽,自己才抽了百十下,都伤痕累累啊,唉,可惜。 一面回味着那些美好的事情,他一面接过了刘云莉递来的合约。 我艹,这个也被她们修改了,麻痹的,这世道还有没有一点节操啊。 “云莉,这是我们原来的协议吗!” 刘云莉很认真的回答:“是啊,你没看上面不仅有你的印章,还有你亲笔签名啊。” “我不是说这个问题,我说有人动过手脚吗!后面这个补充条款当时没有啊!” “张副总,你开玩笑呢,那天协议交给我,我立即放进了财务室的保险柜,密码和钥匙就我有,谁都做不了手脚,这我是可以保证的,就算要我去法庭作证,我也敢去!” 张副总实在有点无语了,还好,自己皮包里还有一份协议,只要自己这份在,随便你们改多少份都是没用了。 他急急忙忙的掏出了自己的那份协议,只看了一眼,张副总的脸色一下变的惨白了,他的头皮发怵,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张副总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一些都是恐怖的,他的头也嗡嗡的响起来,最可恨的是他的腿也有点哆嗦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早就为他设置好的圈套里。 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刘云莉,都是联手设计他的人,她们给自己套上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绳索。 不错,这一切都是夏文博为他准备好的陷阱,夏文博理解他心里的迫切,知道他会踏出这步的。知道张副总绝对不会放过周若菊遭遇车祸这个千载难逢的施压机会,只是,他没有想到,夏文博也刚好要利用一下周若菊那场车祸。 这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们,你们真他妈的卑鄙!老子不收购你们的股权了!”他嘶哑着嗓子喊起来。 “闭嘴!现在不想收购已经晚了,除非你拿出一亿两千万的违约金来!” “你们,你们,我要告你们欺诈!告你们......” 夏文博朗声大笑:“哈哈哈,好啊,就算不告我们,我们还想告你呢,实话告诉你,律师已经在准备起诉你违约的材料了。你好好的想想,你有胜诉的希望吗?” 张副总头上的汗水一颗颗流了下来,以眼前的情况,他真的一点打赢官事的机会都没有,这是一个死扣,自己无法解开。 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刘云莉:“你个臭表砸,是你昨晚上在我家里修改了协议,对不对!” “啪!” 夏文博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打的张副总眼冒金星:“你麻痹的,对女同志要学会尊重,怎么能随便骂人呢!文明社会,礼貌说话!懂不!” 刘云莉也说话了:“不错,是我修改的,我要摆脱你,再也不会受你的凌辱,不过,等到法庭上的时候,我会很好的证实这份协议的真实性,当然,我是以一个你的情人的身份出现在法庭上,这样在法庭上可信度会更高。” 夏文博也冷冷的笑一笑,说:“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请穆老板帮你威胁周若菊,还有请他帮你制造车祸的事情,穆老板也都给我们说了,而且啊,他还说,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出庭作证。” “穆老板?不会,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张副总有些慌乱了,假如穆老板真的出庭作证,那自己可就不是简单的经济纠纷了,那是谋杀,那是要砍头的。 “我说了你肯定是不会相信,你可以给穆老板去个电话问问啊,哈哈哈,你真以为穆老板那么好心,到处忙你筹钱?你错了,他是看上了你另外那家公司的一半股权,实际上,你那个公司的一半股权至少也值三千万,可惜,你恐怕没时间很快的筹措到两千万资金还他了。” 张副总头上的汗水唰的流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全身簌簌的发抖,他根本都没有办法扭转这个局面了,不仅如此,他还深刻的明白穆老板的凶狠和歹毒,这钱要是还不上,自己那个公司绝对会失去一半的股权。 他哭了,在沙发上坐不住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就想抱着周若菊的大腿哭诉哀求。 夏文博眼明腿快,一下挡在了周若菊的身前,把自己的大腿留给了张副总,心里想,你丫的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美事,还想抱周若菊的大腿,那腿能是你抱的吗?你就凑合着抱抱老子的大腿得了。 果真,张副总也不嫌弃他的大腿,抱着一通的哭啊,说自己鬼迷心窍,自己卑鄙龌龊,自己不是人,是畜生,请求夏文博她们的宽恕,说自己从今往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求你们了,以后公司的事情我绝不乱插手,周总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听,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收购你的股权了,不要起诉我!” 夏文博真想吐给他一脸,尼玛,现在还想着以后公司的事情,同志,你想多了。 “那个张副总,起来,起来,艹,你不要把鼻涕往我裤子上糊好吧,我这是前两天刚买的裤子,这弄得黏糊糊的,知道的是鼻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啥呢。” 周若菊和刘云莉都‘丝丝’的笑了,实事求是的说,现在看着夏文博裤子上那些白花花的鼻涕,真会让人浮想联翩的。 夏文博收回了自己的腿,有点恶心的呲呲牙,继续说:“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我们重新签订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你把股权都转给我们,价格呢,还是两千万吧,当然,我们支付的钱就是用你汇入的那笔款项。” 张副总张大了嘴巴:“不是,那个小夏啊,这是什么转让?用我的钱,买我的股权?” 夏文博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当然,你可以拒绝,可以直接再拿四千万来收购周总的股权,要是不收购,你就要面临违约的罚款,那可收购资金六千万的一倍啊,而且,你另外那个公司我估计啊,也会丢一半出去了,所以我的建议是对你最好的一种选择,至少,你可以保住你另外那个公司。” 张副总愣愣的听着夏文博热情洋溢的分析,他知道,他可以选择的路的确不多了。 于是,他只能不断的哭,不断的哀求,希望夏文博和周若菊能放他一马,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 虽然夏文博和周若菊根本都不相信他的话,不过,在他苦苦的哀求下,最后周若菊和夏文博都还是动了隐测之心,答应把他这两千万还给他,在拿出一千万来作为补偿,这样算下来,张副总的损失也就只有8百万左右了,这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一个结局。 第五百六十一章:鸡犬升天 张副总离开了,夏文博和周若菊都很客气的把他送到了大门口,他们真诚的对他说,一定要节哀顺变! 于是,这个从来都嚣张跋扈的张总在今天破天荒的带着深深的哀痛离开了公司,按夏文博的说法,可以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不过夏文博很自信的认为,张副总很快就会回到自己为他设置的这个轨迹上来,因为这是他损失最少的一个选择。 夏文博大胆的推测,这个张总是绝对不会,也不敢上法庭的,作了坏事的人,心总是虚的,他不敢用他后半生的自由来赌会不会被判刑。 一点都没有出乎夏文博的设想,第二天,张总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了公司,签约了转让自己所有股权的协议,然后,带着他从穆老板那里贷来的那两千万资金,还有周若菊补偿给他的一千万资金,黯然神伤,满怀仇恨的离开了塑钢厂,从此之后,这个塑钢厂和他再也没有了一点关系。 这个结局对周若菊来说,那是难以想象的,自己一直担惊受怕的保护着自己的股权,现在倒好了,只花了一千万的代价,整个公司都成了自己的,她让刘云莉叫来了夏文博,决定好好的奖励一下他。 夏文博这两天过的可好了,由于欧阳明的上位,让夏文博的身价也抬高了不少,很有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那些稍微知道一点他和欧阳明关系的人,都疯抢着请他到饭店大吃海喝,把他当成先人板板一样的供着,大家知道了他爱吃肉,我勒个去,每次吃饭满桌子都是荤菜,弄得夏文博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不带这样玩的,马勒戈壁,就算不放素菜,葱花蒜苗总该放进来一点吧。 刚刚接到了刘云丽的电话,说周若菊想见见他。 夏文博就推掉了一个饭局,打个车,屁颠屁颠的到了塑钢厂。 你还别说,夏文博在来过几次塑钢厂之后,越来越喜欢这个单位了,别的不说,这个公司里的妹子一个比一个还要漂亮啊。 刚走到销售部的门口,就听到几个小妹妹在里面聊天,这是销售部门的几个女孩,收拾的很时髦,也挺漂亮的,有个睫毛很长的女孩说:“姐妹们啊,昨天可把我折腾坏了,你们不知道啊,我做的时候,好疼啊,流了血,唉,那家伙真的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猛地一下就把我那儿戳穿了,以后再不做了。” 一个长腿的妹子像是个过来人,很淡定的说:“美玲啊,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事情快点就疼痛少,我原来做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没觉得太疼。” 有个妹子直接脸色惨白,像是被姐妹们的话吓住了,她弱弱的说:“老天啊,我听你们这样一说,真怕了,本来想今天晚上和男朋友去做的,算了,我不敢了,不敢了,放他的鸽子算了。” 夏文博洒笑两声,摇摇晃晃的走过去,看了多年的岛国片子,让夏文博基本的理论知识不断的提升,他就接上了话:“这个漂亮妹子啊,你误会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真的,做的时候啊,你放松自己的身体,就那一下子疼,到了你们第二次再做的时候,只有愉悦,没有疼痛了。” 夏文博的话音刚落,那几个妹子都异口同声的说:“夏乡长,你瞎扯什么,我们是说的是扎耳空,你太龌蹉了。” 夏文博顿时整个人都不精神了,艹,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状况呢?为什么自己想的和人家说的不一样呢?正在尴尬中,刚好刘云莉过来喊了一声,叫他到周若菊的办公室去,他这才得以摆脱难为情。 进了房间,周若菊就说:“刘部长,从今天开始,你拿现在的三份工资。” 刘云莉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太多了,自己拿两份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周若菊坚持自己的想法,说她家里有病人,公司应该帮她一下。最后刘云莉也只能满心欢喜的接受了。 而后,周若菊拿出了一张建行的储蓄卡,对夏文博说:“文博,这次你的功劳也很大,这是我个人给你的一点感谢,里面有五十万元,请你收下。” 夏文博看着银行卡,很淡然的说:“若菊,你这可是小看我了,我怎么能随便要你的钱,再说了,这个张副总我看着就不舒服,收拾了他,我心里畅快。” “这样啊,难得你有如此的高风亮节,那好吧,我收下卡!”周若菊似笑非笑的说。 夏文博哎呀一声,艹,自己的诚恳是不是做的太逼真了,让周若菊信以为真,这可不行啊,他闪电般的大手一挥,那张银行卡就从桌面上消失了。 周若菊和刘云莉相互看看,都‘丝丝’的笑了。 夏文博这个时候,心里却开始想着这五十万元的用途了,东岭乡小学的教室要改造一下,不然说不定那天一场大雨,就会把墙体冲毁倒塌。 还有乡里的那个大礼堂也该整治一下,不然文化站的那个站长能把人烦死。 对了,还有乡广播室的音响设备也该换一套,每次自己讲话,别人听上去都说不阴不阳的,像个太监的声音...... 这两个女人却瞅着夏文博,都在摇头。 刘云丽说:“就没见过这么贪财的男人!” 周若菊说:“他是不是男人都还不一定呢,要不你试试!” 夏文博真想当即给她们验证一下,但想是那样想,最后他也只不过是腹谤两句,懒得计较,从周若菊办公室出来以后,刘云莉在他后面叫住了他。 “那个小夏啊……你等一下。” 夏文博听到这女人叫自己,赶忙换上一副笑脸转过头去,“云莉姐,有什么事吗?” “跑这么快干什么?”刘云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怕老娘吃了你不成。” 夏文博只好苦笑着说道,“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只不过是饿了,想去吃顿饭而已。” “这时候还不是饭点吧!”刘云莉妩媚一笑,“既然你这么饥渴,我办公室还有根黄瓜,你拿去垫垫肚子吧?” “云莉姐,我是饥饿,不是饥渴!”夏文博一本正经的强调。 “有什么区别么?”刘云莉一脸好奇。 “当然有!”夏文博说,“如果你同意不打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这个区别。” “噢?”刘云莉故作嗔怪地打了夏文博一下,“还给我卖关子,赶紧说。” “嘿嘿。”夏文博坏笑了一下,“当然是黄瓜放的位置不一样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刘云莉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看上去煞是可爱,她佯装生气地打了一下夏文博的肩膀,“你这个小男孩,人不大点,脑子里全是坏水。” “这可不能怪我,说了你不打我,我才告诉你的啊。”夏文博一脸委屈。 “贫嘴!”刘云莉瞥了他一眼,“管你是饥渴还是饥饿,什么时候到姐家来,姐亲自动手给你弄两个小菜,请你吃饭,也算是感谢一下你。” “好啊。”夏文博嘴里答应,心说算了,还是不要去为好,免得到时候自己熬的难受。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刘云莉扭动着腰肢从夏文博面前走开了,只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 第二天的下午,夏文博也准备返回东岭乡了,两会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总算是圆满的结束,这几天夏文博本来还想着和欧阳明汇报一下东岭乡的事情,应为几个重大的工程项目,都需要县里的支持协调,不过每次看到欧阳明的时候,见他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夏文博想,刚刚上任的欧阳明大概有更多的事情要办理,算了,下次专门来汇报吧。 但袁青玉那里必须的去辞行一下,最近几天都在忙着给周若菊解决问题,也没怎么有时间和袁青玉说话,刚才大会闭幕会餐的时候,夏文博看到了袁青玉,看她的表情,也是很忧虑的样子,自己该多关心一下她。 这样想着,夏文博就给袁青玉去了个电话。 “喂,袁县长,我准备回东岭乡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要走了,不在城里多待几天!” “乡里还有一堆的事情,我心里很急!” 袁青玉在那面沉默了一下,幽幽的说:“我看你一点都不急啊,前几天还看你和周若菊老板手挽手逛夜市呢!” 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头大了。 难怪那天自己总是感到心绪不宁,原来是被袁青玉给看到了,夏文博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懵然发觉,有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显得空洞而无力。 他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一会,才说:“那天......那天她遇到了车祸!我接她出院。” 夏文博总算是想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理由,似乎再说周若菊是病人,身体好不,才挽住了自己的胳膊,但连他知道都知道,这个借口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第五百六十二章:怪怪的感觉 袁青玉却像是很理解一样,‘嗯’了一声,说:“这样啊,那好吧,你什么时候走?” “我想现在就走,不过,走之前,我能看看你吗!” 袁青玉沉默了片刻:“这样吧,你开车到政府外面等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好的,好的!” 夏文博把车开到了距离县政府大门几十米的路边等着,时间不长,袁青玉低着头从政府的大门走了出来,夏文博摁了一声喇叭,袁青玉不声不响的上了车,夏文博有点心虚的看看她,却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表情。 “我们到哪里去!” “往西汉市方向!” “奥,好!” 夏文博不敢多问什么,一脚油门,车跑了起来。 足足有十多分钟的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车也开出了县城,车厢里压抑的气氛让夏文博感到窒息和愧疚,他知道,袁青玉心里一定很不舒服,不管是谁,遇到了这种情况,都会很难受,他除了内疚根本都没有别的理由,只能说,是自己的放荡不羁带给了袁青玉一种伤害。 在这个时候,夏文博的心里有了一种对自己的责备和鄙视,他很难原谅自己,可是,年轻的他,却又无法彻底的放弃那种对异性的喜爱和追求,他恍然中发觉,自已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很成熟,很理智,其实,自己和所有年轻人一样,缺乏定性和责任,自己原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黯然而无奈的叹了口气! 袁青玉听到了他这声叹息,她微微的扭动了一下脖子,用同样黯然的眼神撇了一眼夏文博。 “文博!你怎么了?是不是和我这样一个无趣而衰老的女人在一起感到很憋屈!” 夏文博眼皮一跳,刚想转头说话。 袁青玉却说:“专心开车!不要把我的话当真,我今天情绪不太好,对不起!” “青玉,我从来都认为,和你在一起我是快乐的!” “我说过了,不要把我的话当真!我也知道,你没有讨厌我,哎,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一想到你,就心神不宁,就情绪不稳,这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夏文博心里一震,他从袁青玉的话中,听出了一种异样的味道。 “不,青玉,是我不好,我没有像别人那样,专心的对待你,我......” “嘻嘻,嘻嘻,文博,我们这可不是要开展自我批评,算了,不说这些了,说点高兴的事情吧!” 袁青玉突兀的笑声,让夏文博更是心里难受,他有一种预感,袁青玉似乎并不想要解开心中的那个疙瘩,她在回避着,在躲闪着,这可不是夏文博想要的结果,他甚至希望袁青玉像所有的那些普通女人一样,对自己大吼,大吵,大骂! 那样的发泄,袁青玉心里才会畅快,自己的负疚感也就能减轻许多。 可是,袁青玉什么都没有做,反而露出了笑容,给夏文博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最近县里的一些事情,还难得的给夏文博讲了一个笑话,好像是关于一个老女人爱上年轻男孩的笑话。 只是夏文博根本都没有听进去多少,袁青玉越是如此,夏文博的心理压力也就越大了。 车迎着落日的夕阳,往西汉市开去,差不多跑了一半的路程了,袁青玉才慢慢的停住了过多的话语。 “看到哪个温泉山庄了吧,就去那里!” “洗温泉!”这个地方夏文博好几次路过都看到,不过他从来没有泡过。 “嗯,这一阶段每天太累了,总算等到会议结束,我们好好的泡个温泉,放松一下!” 车离开了国道,转入了一条只够一辆车通行的水泥路面,很快的,温泉山庄那气派的大门就出现在了眼前,今天这里的人很少,显得有点冷冷清清的样子,不过春天在这里分外妖娆,夏文博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种植了很多高大的热带植物,中间夹着一些假山就像一个小热带雨林。 停下车,夏文博带着怀疑的眼神用手摸摸这些植物,门口匆匆赶来的服务员说这些植物都是从海南空运过来的,品种很多。 夏文博问这里都有什么温泉。 服务员说有玫瑰池、人参池、薰衣草池,牛奶池,鱼疗池,池中池,木池,按摩池,热池,瀑布池,水池和盐池。 这花样繁多的名称听的夏文博一阵迷糊,袁青玉笑笑,说:“你问那么多干嘛,跟着走不就得了!” “嘿嘿,我是个热爱知识的人!” “且!”袁青玉瘪嘴一笑:“我们进去吧!” 在旗袍小姐的热情引领下,袁青玉和夏文博穿过一条挂大红灯笼的长长游廊,路上,袁青玉问有没有比较封闭的泡池,服务员说有包间。 袁青玉点点头:“那就要个包间吧!” 虽然今天客人不多,但袁青玉还是很谨慎。 两人进了一个装修古朴的温泉包间,袁青玉进更衣室换了衣服,扎着浴巾挽着发结出来,见夏文博仍呆在那里,一身的不自在,便笑着说:“男子汉,还有什么好婆妈的?” 夏文博强作镇静,勉强笑了,说“不怎么习惯,第一次来。你先去泡就是了,不用理我。” 袁青玉好象有些生气,说:“进温泉哪有不泡的?我是特意请你来玩的,不是叫你来干坐的。快去换衣服!” 夏文博无奈一笑,只好从命去换衣服。等他扎着浴巾出来,袁青玉早已泡在温泉池子里。 这是一个不大的温泉,氤温着水气,就连在休息间外面,露天的池子,却被一些假山,树木,花卉隔成一个幽静的独立空间,这会天色也有点暗了,假山上面有几处粉红的灯光在妖艳而迷离的闪烁着,象一只只欲望的眼。 池子里的袁青玉见夏文博走了出来,便像小孩一样叫着:“文博,过来呀,好舒服的。” 说着,还撩起水花远远地往夏文博泼。 夏文博一开始还犹豫了几步,见袁青玉如此轻松,也只好暂时放弃了心中对袁青玉的愧疚,露出笑容,走了进去,在袁青玉对面泡了。 还真舒服,多少天的疲惫都在慢慢的消融,夏文博把泡在水下的身体舒展开来,可水上的部分他却一丝也不敢懈怠。 袁青玉见了‘格格’地笑,说:“又没叫你干坏事,你紧张什么?” 夏文博笑着回应说:“就是真干坏事,我也不会紧张到哪里去!我只是觉得这温泉泡得还真舒服。” 这时,服务小姐敲门进来,一个托着水果拼盘,一个端着一瓶香槟和高脚杯,问是否拿到池子边来。 袁青玉说:“好。” 服务小姐便走过来,把水果和香槟放在池沿上,蹲着又问:“请问!香槟是否现在就开?” 袁青玉点点头,顺手捏了一块苹果吃了,又捏一块要喂夏文博,夏文博见服务员在,有点不好意思,没张嘴,用手接着吃了。 服务小姐把香槟一打开,顿时满池弥漫着酒的芬芳。 她倒了两杯,袁青玉递了一杯给夏文博,自己端了一杯,举手示意,两人于是各呷了一口。 袁青玉问:“感觉如何?” 夏文博连说:“还行!不错!” 服务小姐一走,老大的空间又只剩下他们这一对几乎赤果果的孤男寡女,夏文博依旧无法正视和面对袁青玉,他今天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辜负,什么叫自责,他仰头看天,可一方仄仄的天空暗不可测,什么也看不到。 他不敢看袁青玉除了内疚之外,还有些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有什么办法呢,温泉里的袁青玉实在是一种致命的诱惑,稍不留神就会进入她那温柔的陷阱里。莫说正眼看,就是瞟一眼也够戗,袁青玉正是盛开的年龄,不但脸庞艳如三月的桃花,而且身材突兀惹火。虽说着了泳装,可那迷人的曲线已暴露无遗,比什么也不穿还性感。 可是今天的夏文博,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袁青玉,他一下子不知不觉的回到了两人刚刚认识的那个阶段里,他变得谨慎而小心,生怕自己的过分举动会唐突了这个绝世佳人。 袁青玉也意识到了这点,她眼中多出了一份复杂的表情,那里面有不舍,有留恋,也有坚毅和决绝,她真的很难在让自己处在这种无望的相思中,她渴望摆脱这种让她心惊胆战,自卑伤感的爱情,她想要放飞夏文博,也放飞自己。 这在袁青玉的心中,或许是最好的一种解脱。 凄楚的笑了笑,她看着夏文博说:“你今天一点都不像过去的你!” 夏文博恍然醒悟:“我,我怕你生气!” “我没那么可怕吗,来,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我会让你知道,我永远都会对你温柔,不管何时何地!” 袁青玉说的很平静,但听在夏文博的耳里,有点怪怪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她的决定 夏文博坐在了袁青玉的身边,这时候的袁青玉,细嫩的肌肤在水中如泼上一层奶油,光滑细腻,加上她线条流畅,优美,秀丽绝俗的身材,整体看起来珠圆玉润,亮丽无匹。 她的手慢慢的伸向了夏文博。 “来,闭上眼,我帮你按摩一下!” 于是,那双春笋般柔软的小手,边在夏文博裸露的身躯上游弋起来,一下下的,摁动了夏文博的所有情怀。 水温和美酒配合这袁青玉那芊芊玉指,也在发挥它应有的作用,见见的,夏文博开始难以自持,底下的物件已生机勃勃,他想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可这样的情境还能说什么呢。 一扭头,遇上了袁青玉幽深迷离的眼神,不觉心如撞鹿,眼饧耳热,为证明自己的镇静,情急之下,脱口说:“好舒服。” 袁青玉颤声说:“有更舒服的,试一试?” 夏文博依旧有点不敢造次,他默默地喘粗气,他不看也知道,袁青玉一定正在注视着自己,僵持片刻,夏文博终于开口说:“试就试嘛,谁怕谁啊。” 这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而袁青玉居然听清楚了,笑着说:“这就对了,还象个大老爷们说的话,我还是我,你也要做回过去的你。” 说着袁青玉的唇在微微地张开,很轻柔的倾身过去,用自己的唇,吻住了夏文博。 夏文博全身颤动了一下,他们神情专注的互相注视着,眼和眼之间,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就那样相互的看着。 夏文博的心也开始颤抖起来,移开了唇,靠近了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青玉,我想要你。” 袁青玉的呼吸在加快,身体从颤动开始变成了摇摆,心发出了一声灵魂的呼唤:“来吧,我要好好的服侍你一次。” 她脱去了她所有的约束,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具女性完美的胴体出现在了夏文博的眼前,是的,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与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乌黑的瀑布般倾泻的长发,以及点缀在某处的黝黑。 她拿起了池边的一个酒杯,一弯腰,往里面倒起了酒,而身体的黝黑飘逸处不偏不倚,差不多完全贴在了夏文博的脸上,热浪诱人,芳香扑鼻,她倒满了一杯酒,而后,让夏文博惊诧的是,袁青玉把整杯酒顺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倾倒下来,她一边倒着,一面提臀挺胸,身体已经成了s型,那芳香四溢的甘露琼浆就顺着她的身体,流淌而下,穿过峡谷,流过平原,淌过小丘,在凄美处汇成一股酒的泉流。 这是一股只有仙界瑶台才有的酒泉,夏文博如航海的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如朝圣者在荒漠中发现了绿洲,就泉而痛饮,所有的酒都倾入了夏文博的口中。 酒杯掉进了水里,袁青玉轻声的叫了起来,后仰的头摇的象拨浪鼓,长长的秀发飞扬成一道黑色的风暴,等他一把抱住了袁青玉,等到他冲进的时候,他仿佛听见一声从万丈深的地层底下传来的叹息,又或一声沉睡了数千年的轻吟穿越时光汹涌而来,她的召唤让他更加迷狂,水花飞溅,这一刻,胜似举行一场祭礼和狂欢.....。 然而,这注定了就是一场最后的疯狂,在这个晚上,当夏文博依旧带着疑惑和担忧返回到东岭乡之后,孤寂中的袁青玉这才忍不住的流泪了,她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痴痴的伫立了很长时间,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了电话。 “喂,吕市长,我接受你的建议,我原意离开清流县!” 电话中传来了吕秋山充满磁性和愉悦的声音:“好好,你早该下这个决心了,其实,清流县本来也不属于你,你的前途和未来在哪样的一个小地方根本都无法承载。” “你错了,我的离开和我的前途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想换一个环境而已!” 吕秋山笑了,他明白,他已经在和袁青玉的关系上跨出了一大步。 “我当然理解你的心情,你可别忘了,我曾经是最懂你的人!” 袁青玉冷淡的说:“那是曾经!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也没有打算和你重续过去的情缘,这一点请吕市长明白!” 电话中的吕秋山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又笑了,是的,他和袁青玉当然已经很难恢复到过去的状态,可是,只要袁青玉离开了清流县,离开了那个让人厌恶的夏文博,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去发展,对这点,吕秋山是能够预见的。 “嗯,青玉,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不会成为你的精神负担,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的年纪,我的阅历,我的经验绝不是一个小年轻人可以相比,我知道你最近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他让你失望和紧张,但我不会......” “吕市长,我的离开和别人没有关系,和夏文博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想听到你提起他的名字,更不想看到你继续为难他。” “当然,当然,我怎么可能去为难他呢?人家都快成郭书记的乘龙快婿了,我想为难他,恐怕也力有未逮。” 吕秋山的话,再一次的让袁青玉留出了泪水,她害怕听到张玥婷,郭洁,包括周若菊等人的名字,正是这些光彩照人,年轻美貌的女人,让袁青玉活的压抑而困惑,她自问,在很多方面,她都无法和这些女人相比,她觉得她老了,老的根本都不敢渴望爱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远远的离开清流县,把自己置身在夏文博和那些女人们的辐射之外,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慢慢的忘记夏文博,忘记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重回自己的正常生活。 她慢慢的放下了电话,继续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陷入到了痴痴的冥想中...... 夏文博在美美的睡了一个好觉之后,迎着春日的朝阳,起床了。 好些天没在东岭乡,堆积了很多的事情亟待处理,不要小看这个屁大的地方,事情还真不少,最最重要的是,春耕即将开始,作为掌控东岭乡全局的夏文博,必须亲力亲为,事无巨细的参与到这项工作中来。 所以一大早,夏文博召开了一个农业会议,对春耕工作做出了明确的规划和指示,要求乡政府的其他各部门,都要全力以赴的配合好这个工作,不管是资金,农机,水电,都只能以这项工作为重点。 会议结束后,夏文博又拿出了周若菊奖励给他的五十万元资金,叫来了乡政府财务室的会计,出纳,说这笔钱是周老板赞助给东岭乡的,他列出了几个资金使用的明细,让财务室必须专款专用,不得随意挪用这笔资金。 等这些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夏文博又带着徐副乡长等人,到下面的几个工地去看了看,张玥婷的旅游项目已经开工了,不仅仅是工地上到处有人,连整这个东岭乡似乎都热闹起来,东南西北各地的口音不时的想起,那些民工,技术员,承包商,供货商来来往往的穿梭在东岭乡的各个地方。 “呵呵,这人一多啊,感觉就不一样了!” 徐副乡长也笑着说:“是的,这看上去很有一片繁荣景象,这可都是夏乡长你的功劳啊,过去的东岭乡,哪有过如此的生机!” “嗨嗨,可别这么说,我这人经不起捧,一捧就爱出错!” “哈哈哈,我可不是阿谀奉承呦!” “不好说,不好说啊!” 夏文博也笑了起来,不错,他喜欢看到这种来去匆匆的人影,他也喜欢看到东岭乡的繁忙和繁盛,对于徐副乡长那小小的马屁,夏文博也乐在其中。 他们还检查了一下张老板的种植大棚,这里的进度更快,大棚里已经完成了翻土,上肥,保湿等等前期准备工作,就等着播种。 夏文博拿起电话,给张总打过去,问了问他药厂那面的施工情况。 张总说,他正在外地选购工厂的设备,等他过几天回来搞一个奠基仪式,然后全力投入施工,力争用6到8个月的时间,完成整个药厂的建设,投入生产。 夏文博算了算时间,感到这小子的安排还行,等药厂建成,这大棚里的原料药材也差不多可以收获的,不得不说,这张总在生意上挺在行的。 中午柳家哑村的王长顺村长打电话,说家里的腊肉不错,让夏文博他们过去尝尝,夏文博的车本来已经跑出去很远,听到这话,又让转了回去。 果然王长顺家的盐腊肉味道很好,再加上他那个漂亮媳妇不时的撩拨几下大家,这顿饭吃的倒也畅快,吃饭的时候,夏文博又拿出了一些钱来,给王长顺,说是自己资助的那个小男孩张伟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好点,休假过来,让王长顺的媳妇多弄点好吃的。 大家又客气了好一会,最后犟不过夏文博,也只好收下了。 吃过饭,夏文博还准备到其他几个村去看看情况,也没休息,大家又上路了,这一趟夏文博的目的地是金庙村,他想去看看那些板栗啊,银杏啊,核桃等等树苗长的怎么样。 第五百六十四章:不会放过 车在山路上跑着,夏文博等人在车里说着话,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天空没一丝云彩,如一个蓝色的大玉盘,太阳挂在玉盘中,俯瞰大地万物。风在林间沙沙响着,鸟儿飞来窜去叽叽喳喳个不停,连绵几十里的山峰向西北方向起伏,碧绿树林充满着生机。 山路凹凸不平,且非常陡峭......。 前面走了几个村子倒还不累,最后面一个是金庙村,实在车走不成了,夏文博等人只好步行登山,不过走在这样的山石小路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半路上,徐副乡长对大家,“我们东岭乡还有这么难走的路啊,现在坐惯了车,真还不适应了。” 夏文博说:“金庙村已经可是修了,不过进度慢一点,大概今年农闲在修修,就能通到这里了。” “是。再不修好啊,就算我们的失职了。”徐副乡长笑着。 “徐乡长,我们东岭乡每一个角落你都去过吗?” 徐副乡长点头说:“我可没你这么敬业,说实话,好些地方我都没去过。” “我很敬业吗!你该不会崇拜我了吧?”夏文博笑着说。 “崇拜呢,和老婆干事的时候都在想着你的讲话!” 几个人哈哈的大笑。 夏文博走得气喘吁吁,想休息一下,他坐在一个巨石上。大家见夏文博坐着,便各找了个位置休息。夏文博今天难得的好心情,坐下后与几位年轻干部说说笑笑的。 清凉的见从西边的树梢上吹来,带来深山绿色乔木的爽气,风撩起夏文博额上的头发,夏文博抽了口烟,看了看石头下坐着的几个年轻人,说:“我们基层领导,就要经常到下面转着。不了解情况,我们怎么会遇到问题?怎么会解决问题?” “夏乡长说得对,只是现在有这样觉悟的人真的不多了。”徐副乡长不无感慨。 夏文博见徐副乡长又要拍他马屁,忙岔开了话题说:“老徐,讲讲你在乡下的见闻啊,给大家介绍一下。” 徐副乡长一笑,谈了起来:“我记得年轻时候在村里蹲点啊,我有个邻居,是一对夫妻。两人感情很好,相见如宾,无论什么事情都相互谦让。三十年夜饭,孩子们吃过饭出去玩了,丈夫还是喝酒,妻子陪着。炉子里还有几块剩肉,丈夫数了一下,五块。男人喝一盅酒,夹一块肉。每夹一块,非要妻子也夹一块不可。剩下最后一块,难了。男人想了一会,对妻子,‘老婆子,你吃了。’妻子,‘你吃了。’互相推了十几个回合。后妻子难能推托丈夫的盛情,吃了......这下可好,丈夫突然摔了饭碗,又掀了桌子,大叫,‘我叫你吃你就真的吃了!你这个臭婆娘,老子打死你。’男人接着把他妻子一顿拳打脚踢......” “徐乡长是不是天方夜谭的作者?”夏文博笑道。 “这是真的。”徐副乡长说。 夏文博想了想,问:“这明了什么?” “说明啊,人,真是太虚伪了。” 夏文博点点头:“对,这是我们现实生活中一个典型示例,有时候我们真的应该多反省一下。” 休息了一会,大家接着再走,半天时间在金庙村跑一个来回,时间够紧的。 看大家速度有点慢,徐副乡长督促道:“快点走吧!这个速度,不知要走几个小时。” 他看到见夏文博脱了外套,在手里提着,就对一个走在前面的办公室说:“小赵,帮徐乡长吧衣服拿上。” “我能行。”夏文博。 “还是我来吧!”年轻人接过夏文博手里的衣服。 夏文博叹了口气,:“看来和你们相比,我还是不行啊,年轻的时候,我走起路来那真是两脚生风。” “夏乡长,你还不到三十好吧。给我们充什么老!” “奥,那你是说我本来就不行了!” 徐副乡长忙摆手:“那里那里,不敢不敢!” 大家又笑了一会。 不过后面的路好走了许多,看得出来,道路已经拓宽了不少,这大概是金庙村冬季的一些成绩,虽然修的不是很长,但只要开始修了,迟早总会弄好的。 大家一面聊着,一面爬上了一个山顶,抬眼看去,一百多间房屋在一个山坳里稀疏的卧着,大都是石头垒起的茅房,与城里的高楼大厦相比,很是特别。山村非常静,只听了风飒飒的响着,房前屋后没见到一个人影。 下了一段小下坡,向前走去,偶尔听到了一两声狗的叫声,给这一百多间散乱的房屋添了一点生气。一直走到村子深处,才见到几个老人与婆娘坐在屋前,他们晒着太阳,议论着,边谈边做着事儿,掏耳屎的,挑脚垢的,晒尿布的,为小孩子捉虱子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古老。 这是一个最原始的村落,在这文明程度达到相当水平的社会,见到这个村落,会令人产生如若隔世之感。这里的人看到几个领导到来,一个个放下了手的活儿,呆呆的看着夏文博这些不速之客,看着他们的装束,猜着他们的身份。 夏文博等人来到了金庙村支书刘旺才的屋前,刘支书热情的站在门口迎接:“夏乡长辛苦了!领导们辛苦了!进屋里坐,进屋里坐。” 刘旺才给大家都发了支烟,把大家请进了屋。大家坐在堂屋里。刘旺才吩咐老婆倒了开水。 “夏乡长,最近可好呀?” 夏文博绽着笑容,道:“怎么能不好。看你一家的高兴劲,我心里就踏实了!” “托众位领导的福。” “刘支书,村里最近工作怎么样?”夏乡长问。 “老样子,等春耕结束了,路修好了应该有个变化!” 夏文博笑了笑,喝了口水,:“嗯,会好的,会好的!现在的政策也好,中央把建设的重点放在农村。你想,农村在人口比例上,在土地面积比例上与城市相比,占绝对优势。中央哪能不把重点放在农村里呢?到时会好的,到时会好的。” 刘旺才也连连点头。 大家稍微的坐了一会,夏文博等人到了金庙村新种的板栗林,银杏林又去看看,春年花开中,这些树苗都发出了新芽,夏文博看的很高兴,这一片片的树苗,再有两三年就能挂果,到那个时候,金庙村村民们的生活,一定会有一个巨大的改变。 这一圈转下来,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们在柳儿的饭店弄了几个小菜,还开了一瓶烧酒,人也不多,柳儿坐在旁边陪着大家。 有人开起了柳儿的玩笑,说柳儿只要一见到夏文博,整个人都变了,那个过去泼辣,凶悍,刁蛮的老板娘形象再也找不到了。 柳儿听着,也不反驳,就是红着脸丝丝的笑,笑得夏文博到先不好意思了。 “麻痹的,你们就不能说点别的啊,人家柳儿是你们说的那个样子吗?我都没见过她骂大街!” “乡长,你没见过这就对了,柳儿怎么能在你面前撒野呢,对不对,柳儿!” 大家又笑了一会。 后来话题也就逐渐的聊到了北岩化工厂的问题,刚才夏文博特意的拐到了北岩化工厂看了看,厂子依旧关着。 不过夏文博等人也没有走的太近,因为快到化工厂的一段路面不知道那些人给挖断了,形成了大约两米宽,一米深的一条壕沟,夏文博估计,这可能是当地的村民怕化工厂继续生产挖断的,夏文博觉得这样也不好,他认为,就算是关停化工厂,但至少也要让人家正常的出入。 “老徐啊,抽时间你给李支书他们说说,还是把道路填好,这像什么话!” “嗯,好的,不过我现在到觉得有点奇怪了,好多天过去,北岩化工厂怎么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反应,按说不会这样啊!” 夏文博眼一瞪:“你还想要什么反应?你要看着他们把我从乡长的位置上干掉才正常吗!” “呵呵呵,不是,不是,但这真的不像他们的风格,上次啊,就为这个化工厂,可是死人......” 说到这里,徐副乡长猛然闭上了嘴,他发觉自己今天晚上话太多了一点。 夏文博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下,他早都听说过那个传言,说当年因为化工厂的问题,北岩村的一个书记莫名其妙的出了车祸,夏文博并不能完全相信这种传言,他觉得巧合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但是,当他想到化工厂老板兰彩萍上次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露出的那种阴冷的目光的时候,他又隐隐约约的觉得,未必全是空穴来风。 要真是如此,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哈哈,好了,好了,你一个国家干部,不要跟着以讹传讹,还是通知一下李支书,让他们尽快的把那个壕沟填好,保持路面畅通。” “行,我明天就给老李头打电话,对了,要是化工厂一直不理采我们,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夏文博微微的摇摇头:“不会的,我相信!” 这绝对不是夏文博的臆断猜测,因为他有自己的根据,兰彩萍虽然没有在东岭乡活动,但她一点都没有停歇下来,连欧阳明都被她说动帮忙了,显然这个化工厂对兰彩萍还是很重要的。 第五百六十五章:阴谋进行中 只是关于这些话,夏文博是不能给徐副乡长等人说,特别这其中还涉及到刚刚当上了县委书记的欧阳明,夏文博就更加的要谨慎小心。 “奥,你确定嘛,那夏乡长,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怎么走,是技改,还是搬迁,还是硬顶着继续生产!” 对这个问题,夏文博却很难回答,因为兰彩萍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到底怎么想,夏文博是一点都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夏文博也是想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就是不能让你继续生产。 “老徐,管他娘的,常言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我的地盘我做主!来喝酒!” “喝喝,喝!” 大家都端起了酒杯,和夏文博碰了一下,咣当一声,所有人都一口闷了。 大家正谈着,副乡长汪翠兰满面春风的开门而入。 汪翠兰本是是一个最爱打扮的人,她今天衣着是朴素的,朴素得令夏文博他们难以置信。不过,汪翠兰的一张脸还是着意描画过的,她今天的眼眉的造型比平常要别致了些,脸上的粉黛也比平常要浓一些,身上散发的香气馥郁,令人嗅之欲醉。 汪翠兰见大家都在看着她,便对大家嫣然一笑,大方的坐在夏文博的旁边,故弄愠色的对大家道道:“你们真不够意思,在这里大吃大喝,就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多我一个汪翠兰,难道就吃穷了你们?” 徐副乡长看着汪翠兰徐娘半老的脸蛋,陪着笑脸:“正准备打电话汪副乡长,没想到,汪副乡长来了。欢迎!欢迎!” “是真的吗?”汪翠兰问。 “当然。”夏文博接过话,“我可以证明。” “夏乡长你证明的事情太多了。”汪翠兰笑了笑,开起了玩笑,“你们几人坐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又在谈什么桃色新闻吧?” “美女乡长不在,我们谈桃色新闻也失去了情趣。”徐副乡长。 “徐副乡长说得对。”夏文博说:“汪副乡长,请你为我们谈一则桃色新闻怎么样?” 汪翠兰拍打了夏文博的肩一下,接着格格的笑了一通,她是一个非常开朗的人,她:“好吧,我跟大家谈一则当地新闻......” “是不是父子为了一女子反目成仇......”徐副乡长打断了她的话道。 “谁跟你谈这些鬼话?”汪翠兰睨了徐副乡长一眼,接着,“你们男人,简直太空虚了。我还是给你们谈一个励志的故事吧!” “我看你还是谈谈你自己吧!最近回家有没有过生活,你老公和你弄了这么多年,对你还有冲动吗?要是不得劲了,夏乡长帮你找几部片子,你给你老公好好看看,帮他提个神!” “哈哈哈!”汪翠兰听了,大笑了起来,她情不自禁的挽着徐副乡长的肩膀““徐老哥,没想到,在我们东岭乡,能遇到徐副乡长与夏乡长这两个好人,姑奶奶我万分感谢领导的关怀。不过,徐副乡长,我早就对你过,现在是什么社会,谁不会想点办法啊!你太小看我汪翠兰了!你们把我汪翠兰看成了什么角色!我连那都不会调剂,还在政界混个什么?” 大家都笑了,都说汪翠兰绝对有办法,别的不说,就那一对奶子往老公脸上一砸,老公一定会眼冒绿光。 这一闹腾,又拿来了一瓶酒。 此时此刻,在清流县的一个包间里,兰彩萍也在想着夏文博,她的脑海中,夏文博一家不是那个帅气,迷人的年轻人了,她更多的想到的是夏文博的可恶和狡诈,她真的很想一把捏碎夏文博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因为她还有路可走,这也就是她今天到清流县来的目的。 她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一根烟没有抽完,兰彩萍将烟用力的摁进了烟灰缸,拍了拍身边的一个皮包,她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这个皮包,好像箱子里装的不是钞票而是瓷器,以致生怕会摔坏一样。 应该说,一切都是很顺利的,她已经做通了其他几个领导的工作,现在只要再给黄县长一点好处,那个倔强的环保局的局长就一定能下课,这样,环保局大概会重新出具一个环保检查合格证了。 有了这个证,夏文博还能怎么样?在发动村民闹一场?嘿嘿,那可就是违法了。 兰彩萍端看着眼前一壶正宗的铁观音,露出了笑容,看着那玻璃茶壶里的茶粒儿在热水的浸泡下慢慢地舒展开叶子来,她愤愤不平的心也渐渐地松弛!她忽然想到,有权力的人在利益的浸泡下就像这杯子里的茶叶一样,慢慢地就将紧绷着的原则与道德之弓弦放松,然后彻底地舒展了…… 兰彩萍的脸上浮起一个很有些得意的笑容。 她轻轻地往小茶杯里倒了一杯茶,然后端起来,并不饮而是闻着,闻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里所包含的铁观音的香味,闻着那带着些苦甜味的茶水,她在想,当夏文博看到这样的一个结果的时候,他会怎么样? 嘻嘻嘻嘻!你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吧! 这样想着,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一个胖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黄县长从百忙的应酬中,还是按时赶来了。 “哎呀,兰老板,让你久等了,久等了!” 兰彩萍优雅的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雪笋一样玉指,递到了黄县长的身前:“黄县长你客气了,你能来已经是给小女子天大的面子。” “客气,客气!” 黄县长一把抓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掌心里揉搓了一下,很惬意,很享受的,很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坐坐,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这样客气!” 兰彩萍也笑了笑,但眼中分明有一丝不屑和蔑视。 “黄县长,我也不敢耽误你太多的时间,我就长话短说吧!” “好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你请讲!”挥手过后,黄县长下意思的把刚刚和兰彩萍握过得手放到了鼻端,深深的闻了一下,香,真的很香,他经不住的有点心猿意马,想象着要是剥光了这个女人,随意的刺杀,那该是何种的享受。 兰彩萍却因为黄县长这有点猥琐的表情而不悦起来,她脸色一沉:“黄县长,那我说了!” 看着美人表情一变,黄县长也从自己的丫丫中醒悟过来,忙正一正表情:“请说,请说!” “那好,我希望你们县环保局对我厂的检查报告能更为准确,更为实事求是一点!” “这什么意思?” 说真的,黄县长最近一直为上位在做努力,根本都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所以北岩化工厂和东岭乡发生的矛盾,纠葛等等,他根本都不知道。 兰彩萍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黄县长,搞不懂黄县长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但今天毕竟自己是求人家办事的,兰彩萍也只能低调一些,很耐心的给黄县长把最近这个阶段北岩化工厂被查封关停的事情说了一遍,解说中,她还若无其事的把那个装满钱的皮包推到了黄县长的面前。 黄县长有些惊诧的看着兰彩萍:“啊,还发生了这么一大堆事情啊!我真不知道!” “但黄县长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可要帮我一把!” 黄县长连连的点头:“兰老板,我肯定要全力帮你,不过你为什么不尝试着直接从东岭乡下手呢?” “东岭乡?你是说换掉夏文博!” “是啊,是啊,他要是被撤换了,那不是天下太平,风平浪静了,何必还让你如此破费!” 兰彩萍眯一下眼:“那更好啊,黄县长你帮我弄掉夏文博吧!” “哎呀,这个我一个人可不行,至少要欧阳明点头才弄得动!” “可是我听说夏文博是欧阳明的嫡系!他会帮我吗!”兰彩萍不动声色的问。 “什么嫡系不嫡系的,在你面前,那都是浮云,他欧阳明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夏文博,得罪你和韩......” “黄县长,你有点跑题了!”兰彩萍一下打断了黄县长的述说。 她脸色变的很冷,心中暗骂着这个老狐狸,对黄县长的这个建议,兰彩萍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老小子想借刀杀人,明明知道欧阳明和夏文博的关系,却故意的把欧阳明拉进来,让欧阳明得罪自己,让自己帮他这次竞争失利出气!真尼玛的坏透顶了! “啊,对对,呵呵,你看看,我这人总是想的太多!”黄县长被兰彩萍看出了心思,也有点讪讪的:“这样吧,我给环保局的局长去个电话,先问问情况,这人安置的时候我还帮过他,我来劝劝他!” “嗯,那好,但要是劝不住呢!” “这......” 兰彩萍淡淡的说:“欧阳书记答应我了,不行就撤换这个局长!当然,得你来提议才行!” “奥,那就没问题了,我先劝劝,劝不住只要欧阳书记同意,我提议,直接换掉他也不是难事!” “嗯,那就好,那就好,黄县长,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回音!我可是等着开工生产呢!” 见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进行,兰彩萍也收敛起了刚才有点冰冷的神情,她不得不对那个老头子佩服一下,要不是老头子提出这个想法,自己说定已经挺而走险,对夏文博展开行动了。 相比于冒险而言,钱和权能解决那是最好的选择。 第五百六十六章:大打出手 夏文博依旧在忙着,今天上午连续的开了两个会议,下午刚要到下面去检查工作,就接到了一个外县医院打来的电话,电话说东岭乡的石墨厂的一个叫李旦的会计,因为卖血晕倒在他们医院里,正在抢救!他们看这人的身份证,才知道是清流县,东岭乡的人,要东岭乡马上派人过去处理一下。 夏文博不敢大意,给企业办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那个石墨厂的厂长叫来。 很快的,又急又恼的企业办主任带着醉得像病鸭子一样的石墨厂厂长来到夏文博的办公室,厂长进到屋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呜啦着,什么也说不清楚,没有多大一会儿,就扯起了呼噜。 夏文博气的黑上了脸。 “尼玛,大中午都喝酒,真是怪物!” 主任搓着手说:“真拿这家伙没办法,要不说是你找他,他还不来哩。” 夏文博皱着眉头,问企业办的主任知不知道他们石墨厂的情况,主任说:“他们厂早已停产,外边可能还欠他们一点老陈账,我们估计李旦是要账去了。” 夏文博说:“我就说嘛,他们厂子都快垮了,怎么会出差,但要账也不至于卖血呀?” 主任分析说:“据说李旦这个人挺老实,这样办说不定是没有把钱要到手,带去的钱也花光了。” 听了这话,夏文博感到很寒心,也很心急,安排这个主任亲自去,先从企业办拿上几千块钱,马上出发,开着企业办的车去接李旦,同时拉上这个醉鬼厂长。 主任说:“他醉成这个样子,咋能去?” 夏文博说:“反正是在人家外县的医院,现在出发也得跑几个钟头,到不了地方这家伙的酒就醒了。他不去怎么行?这是他厂子的人,必须拉上他才行。” 主任说:“可不是哩,我咋没有想到这儿?”就急急忙忙地准备去了。 打发走了企业办主任和那个厂长,夏文博想着这下总没事了吧,就准备下楼喊上办公室的人一起到村里去检查工作。 还没锁上门,汪翠兰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夏乡长,夏乡长,不好了,不好了!” “嗨嗨!慢点,慢点!小心摔跤,不要跑!”看到汪翠兰那慌里慌张的样子,夏文博都替她着急。 “夏乡长,出事了,刚刚接到北岩村的电话,化工厂的人和村民发生了冲突,说打伤了好些个村民。” “艹,化工厂不是没人上班了吗,怎么还闹起来了!” “不清楚,好像说工人都回来了!正和北岩村闹着呢!” 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感到不太对劲,前几天他和徐副乡长还特意过去看了看,没见厂里有人啊,这几天的功夫,咋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就北岩村的那些村民,也都不是好惹的,怎么会轻易的被民工打伤,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那赶快走,我们去看看!” 夏文博一面说,一面拿出了电话:“张所,带上你们所有的干警,跟我到北岩村化工厂去,对马上!” 一面说着,他和汪翠兰下了楼,办公室的五六个年轻人也被汪翠兰喊上,大家坐上两部小车,急急忙忙的赶过去,半道上,派出所张所长带着两部车,七八个警察,也撵上来了。 夏文博也没有停车,就对后面的车招了招手,猛加油门,继续跑着,四部车卷起了一片尘土。 等夏文博等人快到北岩化工厂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化工厂大门口堆满了人,他们大声的喊着,叫着,虽然听不清楚,但显然情绪很激动,还有人用石块,木棍在那扇大铁门上‘咣咣咣’的用力砸着。 “尼玛,今天真要出事!”夏文博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领导,你可不要吓唬我!我还有孩子要抚养呢!”汪翠兰到没有太害怕的样子,还开了一句不大不小的玩笑。 夏文博没好气的瞅他一样:“孩子有他爸爸,你放心的去吧!” “艹,夏乡长,你也太狠了!” 夏文博往前一看,咦,上次被挖断的壕沟一句填上了,他苦笑一声,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要不是自己那天让徐副乡长给北岩村打电话,说不定这路还断着,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看来啊,有时候真的是好心办坏事。 夏文博他们的车还没停下,几百的村民就涌了过来,一下子把车给围住了,大声的嚷嚷着什么,乱七八糟的。 车里的人这时候才感到有点害怕,虽然他们是来处理事情的,人也不是他们打的,但谁知道这些发疯的村民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夏文博壮了壮胆子,摁下了窗户玻璃:“大家先不要激动......”正喊着,看到了北岩村的支书也在,夏文博这一下就胆气大增。 组织还在,怕个毛啊。 他打开了车门,第一个跳了下去,奥,也不算第一个吧,后面张所长好像比他胆大一点,已经从后面拨开人群,走过来了。 “李支书,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支书这会也是气的满脸赤红,有些激动的口水乱喷着说:“夏乡长,这次你可要为我们做主,他们用凶器打人,打伤我们好几些人了,你看!” 随着李支书的手一摆,人群让开了一条通道,就见大树下果真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七个村民,有的头破血流,有的胳膊耷拉着,几个看上去像是土大夫的人在给他们包扎,止血的,有在胳膊,大腿上绑树枝,另外还有一些妇女在旁边也忙着,给伤者送水,送饭,安慰。 我去,这很有点当年抗日战争中群众支援前线部队的模样。 “李支书,你他吗的有病啊,还不赶快把伤员送到乡卫生所去,就你这里的几个赤脚医生,能治得了这些伤员吗!” “不行,我们要拿下化工厂,你可不要知道,今天厂里来了足足有五六十名打手,都拿着木棍,我们堵着门口,不让他们进,他们就打人了!” “打手?不是说民工回来了吗!” “求里个民工啊,都是打手,一看就知道,清一色的黑衣服,光头,整齐划一,跟受过训练的一样,不然我这几百人还能吃亏啊!” 夏文博眯上了眼,事情果真比想象的还要复杂,这是兰彩萍特意调来的打手,还算好,北岩村的壮劳力最近都外出了,剩下这些老弱病残不是人家的对手,不然啊,要是势均力敌的打起来,弄不好还要搞出人命来。 但夏文博的思路只在这个上面稍微的停留了片刻,就想到了一个更深的问题,兰彩萍为什么会有这样冒险的举动?她到底依仗的是什么?她难道以为吓唬住了北岩的村民就能开工生产?她应该知道无法开工的原因关键是在乡政府啊!要吓唬也该来吓唬我夏文博才对! 莫非她已经有了对付乡政府的办法? 夏文博感到后背有点发冷,换做别人,夏文博也许不会在乎,但这个女人的能量和传言,的确让夏文博有点担心。 “大家跟我上,砸开大门!” 夏文博正想着事情,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拖着一截碗口粗细的树干大喊着,很快,树干就被七八个男子一起抱着,准备去撞大门了。 “张所长,拦住他们,快!” 不管他们冲的进去,还是冲不进去,结果都不是夏文博希望看到的。 张所长手一招,六七个警员一下跑过去,拉住了那些男子,双方唧唧歪歪的吵了起来。 “李支书,今天的事情很蹊跷,你最好先控制住村民的情绪,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另外,赶快把这些伤员送到乡卫生所去,可不要留下残疾!” “夏乡长,这口气不让大伙出了,肯定不成!” “老李,你他么的想蹲监狱啊,在冲突起来,不管是你们村民,还是对方,肯定会有更大的伤亡,弄出人命了你担得起吗!” “和我鸟事,我就是看热闹的!” 面对群情激奋的人群,夏文博只能依靠李支书,所以他瞪圆了眼睛:“老李,你是党员,你他么的是支书,出了人命你能跑得掉才是怪事,老子首先就得上法庭作证,说你一直在现场鼓动。” “夏文博,你,你麻痹的,你做伪证......” 但夏文博也顾不得和他争辩将来的后果了,那面村民和张所长他们都快打起来了,夏文博快步穿过人群,站在了化工厂的门口,大声的说:“各位乡亲们,你们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几句!” 乱哄哄的人群哪里听他的招呼,依旧有人往院子里扔砖块,往大门上砸石头。 夏文博连喊了三五次,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这几百狂怒的村民,眼睛都红了,哪里管你什么乡长不乡长的,他们就像砸开大门,冲进去拼命。 第五百六十七章:动枪了 那扇算不得太厚实的铁大门,在村民长时间的敲打,推搡下,已经有点松动的迹象,夏文博的心里焦虑着,一但大门被冲开了,村民和那些专业的打手发生强烈的冲突后,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夏文博根本都不敢想。 有时候啊,人的生命也是很脆弱的,也许就是轻轻的一棒,就能敲开一颗大好的头颅。 而张所长他们也有点抵挡不住,在节节后退,都推到了大门口夏文博的身边了,眼瞅着那条大树干便会撞在贴门上,夏文博头上冒出了汗水,第一次,他有了一种焦躁和无力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大海波涛中的一叶小舟,即将被这一片汹涌澎湃的浪涛席卷。 猛地,夏文博眼神中透露出了一股冷彻如冰的戾气,他一下子从张所长的腰间抽出了配枪,上膛,举臂,拨开了保险,连扣三枪。 “砰砰砰!” 巨大的枪声像是一瓶凝固剂,一下子定格了现场的的画面,几百人在枪声中顿时停止了他们所有的动作和呐喊,静,如死梦般的沉静,只有枪声的尾音在悠悠的回荡。 “他吗的,谁在上前试试,张所长,命令所有警员吧枪都掏出来!” 这一次,夏文博的话清晰可闻,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你麻痹的,都还翻天了,老子本来带警察就是想进去抓人的,你们只有闹着,到底还想不想处理,嗯,想不想要医药费,想不想让这些伤者好好的治疗,想不想把他们绳之于法,跟我们闹个几把啊!” 夏文博倒提着手枪,裂开嘴骂了起来,很有点还乡团的架势,一下吧村民们都给震慑住了。 李支书最先反应过来,他也感到事情闹得有点大了,虽然这个支书算个球,当不当无所谓,但到底多年来服从组织领导的观念还是在他身上有着根深蒂固的存在。 他也大声的喊起来:“都退后,退后五米,王老三,尼玛的,你想袭警是不是,前两年在号子里过得很舒服是吧,还有你,贾二狗,你麻痹的进去了,你那个漂亮媳妇偷人你不怕是吧,还有你.......” 在夏文博和李支书的吆喝中,村民的理智慢慢的回来了一些,有人下意思的往后退了。 “你们放心,我夏文博给你们保证,今天我来就是抓人的,你们难道不希望我抓人?退后,退后!” 夏文博拿着手里的枪,咋咋呼呼的喊着,还不断的挥手比划着,随着他手臂挥动的幅度,张所长的脸一下白,一下红的,他真怕啊,怕夏文博一个不注意,把手枪的扳机扣动了,那要是打在人身上,自己这个所长就完蛋球了。 “夏乡长,夏乡长,你,你把保险关上!” “怕个毛啊,手枪关了保险,还有用吗!让他们退后五米,退,退!” 人群往后又退了一些,大概有四五米的距离了,夏文博这才把手枪还给了张所长。 “你们都听好了,我带着警察进去抓人,你们不能进来,谁进来,那就是想把水搅浑,是想帮着这伙流氓开脱,故意捣乱,放走罪犯,那我丑话说到前面,这事情我们以后都不管了,你们再也不要到乡政府来找我们。” 李支书也忙说:“对对,谁想把今天的局面搞乱,那就是我们北岩村全体人民的公敌,以后所有的伤员,就都到他家里去吃饭,看病,养老送终......” 这样一说,村民们清醒了许多,是啊,不抓人,这医药费什么的都没有着落了,自己冲动一下不要紧,可别给自己找来这一堆爸爸让自己养活,冷静,冷静! 见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了,夏文博又语重心长的给他们讲了许多道理,说了很多利害关系,这才让张所长去敲大门。 张所长一面敲,一面小声的问:“夏乡长,我们进去之后咋办!” “还能咋办,抓人啊!” “不是,你刚才没听说啊,里面有五六十人呢,我们能控制的住吗!” 夏文博叹口气:“你当我不知道啊?但今天这个场面,不抓人肯定是没法给村民交代,我话都说出来了,不抓就真会闹出人命来,到时候你跑得掉?还不是要受处分,被撸掉所长!” “我去,看来只能抓了!” “抓!” 两人沟通过后,也都有了明确的目的,接着就是叫门。 门里面一直都有人在,实际上里面的人也被那枪声给吓了一跳,他们也在商量着,今天的事情看来没办法善了,到底是死守化工厂好呢?还是让警方介入好呢? 几个混混的大哥争论了好一会,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 有人说不管谁来,就不开门,守着化工厂。 有人说一直守着也不是个事,村民肯定不能善罢甘休,总不能大伙一直在里面待着吧,事情到最后还的解决,而且上面说了,这次是师出有名,警方也不能把大家咋样。 他们争论不要紧,外面的夏文博可是有点急了,这些家伙要是不开门,就凭张所他们这点人也冲不进去啊,时间一长,村民万一又鼓噪起来,可就麻烦了。 “张所,把你警车开过来,撞门!” “我去,夏乡长,我们派出所可没钱修车,这不得行,不得行!” “你怕个球啊,撞开门,抓了人,害怕没人给你修车费?有钱你都不会赚!” 张所长眼睛一翻,想了想:“要是最后没人出钱,你乡政府帮我报销!” “那都不是个事,撞!” “好!” 张所长知道夏文博说话还是算数的,就真准备过去开车,刚要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嗨,外面的警察大哥,我们可以开门,但不能让村民进来!” 夏文博一听,咦,有门了,就忙答应一声:“你们放心,村民一个都不会进来的,赶快打开门,不然后果自负!” 里面果真有人开门了,显然,他们的争论有了结果,认为还是和警察讲理要好点。 夏文博为了预防万一,又转身对村民说了一些狠话,大概就是不让他们进来的意思,说人多一混乱,最后啥事都干不成了。 门总算是打开了一条缝,夏文博往里一看,心里也是有点紧张,里面黑压压的站了一片,手里都提着一条木棍,黑一色的一副,亮一色的光头。 这会夏文博骑虎难下,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了,他壮壮胆子,从没有全开的那道门缝中走了进去,身后鱼贯而入的是张所长和六七个警员。 “退后,你们都退后!” 张所长也被里面这清一色的光头给震住了,用枪比划着,让他们退出一个安全距离,这些人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哼了一声,一摆手,这五六十个黑衣光头都往后退了,大概退的有十几米的距离。 夏文博听得身后‘咣当’一声,大门又被关上了。 这下子,连逃跑的路都没有了,夏文博只好背水一战:“我呢,是东岭乡的乡长,我叫夏文博!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 刚才让大家后退的那个四十岁的男人笑了笑,抖动了一下满脸的横肉:“是乡长啊,总算是来了一个讲理的,我们是化工厂新聘的保安,我是他们的头,大家叫我坤哥!” “昆哥!是日比的那个昆!” 夏文博要是换个环境,真的会笑,但此刻他笑不出开。 黑衣壮汉脸色一变,露出了狂野彪悍的气势,往前走了一步:“夏乡长,不要以为你是个乡长就很大,我见过的官比你大的多了去了!” “且,那很叼吗?我还见过毛主席呢!又能怎么样,今天你们在我的地盘上动手打人,那就要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跟我到乡政府处理吧!” “夏乡长,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是化工厂的保安,他们要冲击化工厂,我们肯定要保护化工厂的资产不受到损坏啊,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何罪之有?” “哎呀,还遇到一个懂法的,不错,你们是有责任保护化工厂,但请问,谁给你们的权力动手伤人!” “国家给我们的权力,夏乡长,你看清楚了,我们是在自己的厂里和他们动手的,并不是追到他们家里打的人,他们是暴力冲击企业在先,我们正当防卫在后,我还有好几个保安受伤了。” 夏文博真还没有想到,看上去这个混混五大三粗,但人家说的还句句在理,而且到底冲突是怎么发生的,夏文博还没有时间详细问,假如按这个混混说的,是村民先冲击化工厂,他们后动手,真还就很难说谁有理了。 但这会不管谁有理,夏文博是一定要硬抗过去的,不然他今天走不利索。 “姓昆的,不管谁有理,但打人就是不对,你们先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要真的是你们有理,那肯定马上就能让你们离开!” 夏文博这会采取的就是一个骗字,先把人扣住再说,至于讲理的事情,那都是后话了,平息这场随时可能发生的冲突,这才是夏文博首要的任务。 只是,夏文博小看了对方,那个坤哥‘哈哈’的大笑起来,脸上露出了一种很让人难堪的蔑视和不屑。 第五百六十八章:大军压境 “哈哈哈!夏乡长,你把我们当成小孩啊?跟你到了派出所,能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被人一下看穿了阴谋诡计,夏文博却脸都不红一下:“奥,那恐怕由不得你了,今天你们必须的跟我们走!” “是吗?那你试试!” 说完这话,那个黑衣坤哥就把手抱在胸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可真给夏文博出了个难题,对方不配合,只要采取强硬的措施,可是,就这几个警察,能吼得住场面吗? 对方大概也是看出了这个实力的比例,所以坤哥的笑容就更无所顾忌的。 夏文博没有任何的退路,今天这个场面绝对凶险,他无法,也不可能灰溜溜的退出去,他牙一咬,对张所长说:“张所,拷人!” 张所长都忍不住都抖了一下,日,来硬的啊,能成吗! 他和夏文博一样,也是没有退路了,心一横,从腰间摸出了手铐:“兄弟们,准备拷人,胆敢拒捕的罪加一等!” 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提着手铐往前走了一步。 但一步之后,他又连退了两步,因为在他前面那几十个光头黑衣人眼中射出了狂暴的凶光,一起往前走了一步。 夏文博真的有点急了:“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 “哈哈哈,开枪,我们敢来就不怕,明着给你说吧,我们这次就是来惩罚这些刁民的,故意惹怒他们,然后给他们一个沉痛的教训,让他们明白,以后化工厂还会继续的生产,那个刁民敢再来捣乱,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他的话让夏文博心头一动,本来路上他就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蹊跷,兰彩萍本来用不着这样做,恐吓住了村民也解决不了问题,但现在听这个坤哥的意思,似乎化工厂的继续生产已经好无悬念,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谁能越过自己,让化工厂开工呢? 那一定是上面有了变化! 一想到这里,夏文博的心意也就更坚定了,今天必须的拿下这些歹徒,把事情搞大,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这趟水变混,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事情变得复杂,才能在混乱中找到借口,抵制不管是来之于何方的干预! “张所长,动手抓人,有暴力抗拒的,可以开枪!” “夏乡长,这......” “怕个毛,不打脑袋,打腿不行啊!” 张所长直接被夏文博的话给弄残了,你夏文博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当警察十多年,根本就没有对着人开过枪,再说,你以为我是神枪手,说打腿就打腿,万一打到别处咋办? 他是被吓晕了,并不理解夏文博是在讹诈对方,是虚张声势,所以他忙说。 “夏乡长,要不我给县局打电话,让他们多派点人过来增援!” 夏文博想,这会才准备叫增援,黄花菜都凉了,县城里的警察摇摇晃晃的赶过来,还不得几个小时啊,外面的村民们能忍耐的住吗,稍微有一根点火索,外面绝对炸锅。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张所长的提议,那个坤哥说话了。 “夏乡长,怕个毛啊,你是乡长,好大的官呢,来来,不要打腿,直接打老子的胸脯!” 他带着几十个人,往前踏上了一步,这一步,整齐划一,落地有声,震的夏文博心里嗡嗡的响。 “刺啦!”坤哥一下撕开了他衣服,露出了强壮的胸。 “刺啦!” “刺啦!” 一片的响声中,这几十个混混都撕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种类各异,强壮不等的胸。 “通!通!” 他们撕开衣服之后,一起往夏文博等人逼近了,十几米的距离,在他们的脚下不断的缩短,不断的缩短。 这种凝聚在一起的气势,一下子压垮了在场的警员,他们不可能真的开枪,但也保不住谁因为过于紧张而无意思的开火,这同样会让夏文博难辞其咎,自己作为今天的最高领导,而且,自己还说过要开枪,这后果自己就得完全承担了。 夏文博头上,后背的汗水都冒了出来,他觉得全身发冷,这样的局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拉开身后的大门,带着张所长等人,夹着尾巴桃之夭夭。 但这比杀了夏文博还要可怕,他的自尊,他的荣誉,他的威信,在他逃离的那个瞬间,也变荡然无存,也许,这件事情还会彻底的摧毁他所有的自信,让他在今后的岁月中羞愧和内疚。 不行!决不能撤!就算是今天被他们打倒,打死,也决不能退后半步! 夏文博扬起了高傲的头颅,眼中也闪动出了一抹萧瑟和冷厉,他挺直了腰杆,不仅没有后退,还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他在前进,而张所长等人在后退,一下子,夏文博就凸显出来,和张所长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连张所长都不得不在惊慌和错乱中,对夏文博的勇气和胆略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也想学学夏文博,挺直腰杆,但他做不到,可是,张所长也没有在退后了,他也咬着牙,“咔嚓”一声,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对方的人还在走着,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五米左右,夏文博都能看到坤哥脸上那纵横交错的几道伤疤,他们都用灼热的目光逼视着对方,空气凝固了,阳光呆滞了,在这一刻,笼罩着夏文博身边的气体似乎只需要一根火柴,便可以点燃,点爆。 夏文博深深的吸一口气,再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第三步没有走出去,同样的,对方也都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在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因为,他们都同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莎莎莎!” “轰隆隆!” “叮叮叮!” 莎莎莎!是很多人急促的跑步声。 “轰隆隆!”是大型机械的轰鸣声。 “叮叮叮!”好像是钢管拖地的碰撞声。 就在大家都搞不清这些声音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时候,一声巨响传入了夏文博的耳畔,大铁门被轰然撞开,一台大型挖掘机开进了院子里。 再接着,一片轰然声中,几百名手提铁锹,钢筋,瓦刀的民工冲进了院子。 乱,真的很乱,夏文博有一种末世降临的感觉,这几十个黑衣人都够可怕的了,一下子人家又来了这几百人,这是不想让自己活下去的节奏啊。 他心里已经有了投降的准备了,尼玛的,形式逼人啊! 但他在纷乱中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闻到了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夏乡长,我把张玥婷工地的工人调来了!” 汪翠兰!是的,就是这个婆娘!她在漫天灰尘中,冲到了夏文博的身前。 “这是张玥婷工地的人,是帮我们的!” “那可不!我给他们管工地的副总去了电话,他带人来了!” 夏文博差一点没有坐在地上,我的个老天啊,红军来了,他有些激动的拉住了汪翠兰的手,要不是怕汪翠兰嘴上的口红太浓,他真的很想抱着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亲一口。 “夏乡长,老娘口红很贵的,你可以亲脸颊!” “艹,老子很挑剔的,初吻才不给你个老娘们!!” “你麻痹的,你刚才就是想吻我,我看出来了!” “且,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诱惑我好吧,我意志很坚定的!” 两人一搭一唱刚说了两句,张玥婷手下的那个副总就跑过来了,这人和夏文博也是比较熟悉的,他很明白夏文博在张玥婷那里的位置,所以一接到汪翠兰的电话,他也刚好就在北岩村附近的一个工地上,当即命令停工,带着几百名工人赶过来了。 “夏乡长,你没事吧!” “哎呀,谢谢,谢谢你,你这些人好使吧!” “那都没一点问题,你随便!” 夏文博这会底气上来了,腰杆挺得更直,很有点暴发户的样子。 “你分一半人维持秩序,留一半人配合我拿下对面这些人!” 这副总看来也是个不怕事情大的家伙,转身大喊!“泥瓦工,木工守住大门,控制住场面,钢筋工听夏乡长的指挥,把这些光头收拾了,今天出力好的,回去给加班费。大家都不要怕,动手的时候,只管狠狠的打,打残打伤由我们奔流集团顶着,和你们没事!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这一声回答啊,震的夏文博耳朵疼,到底是奔流集团的,他吗的就是财大气粗,闹个事都能闹得气势如虹,牛! 没等夏文博发话,就见足足有二百多个钢筋工每人手里提着一根粗重的钢筋棒,形成了一个圆圈,把那几十个黑衣人和夏文博都围了起来,一个个眼冒绿光的看着坤哥等人,像是看着一叠叠的加班费。 坤哥等人眼中的凶光慢慢的消失了,在这一伙装备精良,无所顾忌的工人面前,他们很清楚彼此的实力对比,这些工人也许只用分分钟的时间,就能把他们彻底的打趴下,他们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抓了一堆 夏文博等人返回东岭乡政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五十个黑衣光头混混,人太多,手铐根本不够,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很多混混都是用八号铁丝困住双手脚带回来的,小小的派出所顿时热闹非凡,院子里的车都开出去,腾出了地方,所有的黑衣混混全在院子里靠着墙角一溜的蹲着,为了便于管理,还有人找来了一条钢丝绳,把他们串在一起。 派出所的外面,差不多镇子里的人都过来看热闹呢,挤得那个叫水泄不通啊,在他们这一辈子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见到多如此壮观的场面,一个个像过年一样,眉开眼笑,叽叽喳喳的评论。 夏文博本来还想和张所长说说下一步处理情况,但试了好几次,挤不进去,只好作罢,先吃饭去了。 等吃过饭,夏文博又到乡卫生所去看望了一下北岩村被打的那些伤员,和卫生所协调了他们看病费用等等问题,让卫生所先治疗,费用暂时挂在乡政府头上。 把这里安顿好了,夏文博就想着回去喝口水,休息一下,刚回到办公楼,就见万子昌在楼道里焦躁不安的度着步子,来回的转悠。 “哎呀,文博,你可回来了,走走,到我屋子谈谈!” “你一直在等我?咋不打电话呢!” “我听说你吃饭了,知道你也一定累坏了,不好意的打扰你!” 夏文博一面跟着万子昌走,一面心中奇怪,万子昌这也忒客气了,平常有事,那可都是一个电话就把自己吼过来,嗯,一定是为北岩化工厂的事情。 两人刚进万子昌的办公室,万子昌便把门关上了:“文博,这事情闹得太大了......奥,先坐,先坐,我给你到点水!” 夏文博微微一笑,在沙发上坐定,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万子昌给自己倒水,一面掏出了香烟,若有所思的点上一支。 等万子昌把水端过来,夏文博赶忙客气的站了一下,接过水来说:“万书记,今天的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都还没时间给你汇报,这会我给你汇报下情况!” 万子昌却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汇报了,大概的情况我刚刚听办公室小李他们说了,事情的确很恶劣,但是......”万子昌迟疑的片刻,说:“现在情况有点变化,你要想好一个善后的措施出来,不然你我都会有麻烦了。” 看着万子昌欲言又止,顾虑重重的样子,夏文博心里一动,难道说和自己想象的一样,上面有了上面变化? “万书记,好像你这话中有话啊!” “哎,文博,我就直话直说吧,刚刚你们还没回来,黄县长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北岩北岩化工厂的手续是合法的,环保指标是合格的,还说县环保局已经在昨天纠正了他们上次错误的检测报告,给北岩化工厂重新出具了一份合格检测报告。” 夏文博的脸色陡然一沉,吧的一下把打火机拍在了茶几上:“这群混蛋!” 万子昌被夏文博这个动静吓了一跳,楞一愣,忙说:“文博,我们都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猫腻不少,正如我过去提醒你不要碰这个问题一样,这个兰老板的能量很大啊,我真的很担心!” “我知道她能量大,关系深,但他们也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吧,明明化工厂环保有问题,这转眼之间,又变成合格了,他们真好意思。” “文博,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的想法,不过我们胳膊扭不过大腿,欧阳书记刚刚也来了一个电话,让我们乡政府妥善处理这件事情,不要让时态失控,把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里,对了,差点忘记了,他让你回来之后给他去个电话!” 夏文博却没有马上给欧阳明打电话,他摁熄了手里的烟蒂,靠在沙发上思索起来,他可以想象的到欧阳明一定会让他放人,也能想象欧阳明一定会让他不要在深究这件事情,可是,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自己能放手不管吗?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草草了事,说得过去吗? 夏文博下意思的摇摇头,这个北岩化工厂,不管他的后台有多硬,不管它用何种办法,自己都决不能妥协让步。 “文博,你赶快给欧阳书记打个电话吧!” “万书记,你觉得这个电话打过去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我不知道,但假如要处理好这件事情,欧阳书记的帮助必不可少!” “帮助?嘿嘿!” 夏文博真想明确的告诉万子昌,欧阳明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上次北岩村村民闹事,欧阳明是让步了,但那时候是因为两会的时机敏感,因为欧阳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容忍了,妥协了。 但今天,时过境迁,欧阳明是不会再给这个面子的。 迟疑片刻,夏文博还是拿起了电话,给欧阳明书记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似乎欧阳明正在饭桌上:“文博啊,化工厂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听我一句,放人,撒手!” “欧阳书记,我现在也很为难,人可以放,但那些伤者怎么答复,他们的医药费谁来垫付,而且里有有好几个人伤势很严重,能不能抢救过来都是两说呢!” 万子昌在旁边暗自叹口气,显然,夏文博在有意的夸大事实,哪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他也理解夏文博此刻的处境,事情是他弄大的,现在让他偃旗息鼓,以夏文博的性格,真的很难做到。 电话那头的欧阳明沉默片刻:“文博,医药费的问题吗,我可以帮你和兰老板谈,但先把人放了吧,另外啊,听说人家化工厂的污染检查是合格的,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欧阳书记,你觉得化工厂真的合格吗!”夏文博没有丝毫的让步,问出了一个让欧阳明很难回答的问题。 对于清流县其他所有人,欧阳明都是可以打打官腔,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可是,唯独对夏文博,欧阳明不好糊弄,也不想糊弄,他逐字逐句的说:“文博,我这会有应酬,有的话以后再说,但我告诉你,听我的话没错,你还年轻,不要固执的纠结在某一个点上,这对你前途没有好处,也不值得!” “书记,不是我纠结,是北岩村的村民在纠结,他们才是受害者!喂......” 欧阳明在那面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显然很不舒服夏文博这样的回答方式,他觉得,他对夏文博一直都在关怀和迁就,但夏文博实在有点太过分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化工厂吗?哪能有多大的污染?再说了,东岭乡又不是你夏文博一个人的,你能在东岭乡待多久呢?自己为这点小事都暗示过多次了,你夏文博非要任性而为,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欧阳明有些气恼的放下了电话,坐在他身边的黄县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端起一杯酒,说:“欧阳书记,来来来,我敬你一杯,今天市政府的几个局长都在,可不能让他们看我们的笑话!” 黄县长说的话中有话,欧阳明脸色平平的端起了酒杯,对西汉市的几个局长说:“几位大局长难得来我们清流县一趟,这样,我和黄县长代表清流县的基层干部,给你们三位府里来的领导敬一杯!” 那几个局长都呵呵的笑着,端起了酒杯,一仰脖子,咕嘟一声,都喝干了,这些人绝对都是装酒的物件。 黄县长的神情有那么片刻之间,是尴尬和温怒的,但很快的,他脸上又堆积起了笑容,欧阳明的冷淡和不屑让他内心充满了愤槪,可是,胜者王侯败者寇,这一步之差,却注定了从今往后自己和欧阳明的区别。 从行政级别上讲,黄县长和欧阳明两人是一样的,都是正处,甚至,黄县长分管的部门比欧阳明还多。 但是,党指挥枪,党领导一切,高于一切的政治体制让他在所有重大事物上丧失了本该具有的很多权力,他根本都无法和欧阳明平起平坐,在清流县这片天空里,他永远都只能成为围绕着欧阳明这个太阳转动的月亮。 不管他想不想如此,但只能如此! 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黄县长若无其事的对欧阳明说:“欧阳书记,是给夏文博打电话吧,这个小夏啊,对了,东岭乡的这件事情书记你怎么看!” “有点棘手,这小子犟的像头驴!” “呵呵呵,年轻人嘛,都是有些个性的,书记,你看这样好吧,要不明天我让县公安局上去,把那些人弄到县城里处理!” 欧阳明眼光一闪:“唔,弄到县城放掉?” 欧阳明顷刻之间全然明白了,环保局突然的变卦改口,推翻过去的结论,一定是黄县长在后背动了手脚,那么,这件事情兰彩萍也一定找过了黄县长,也一定给黄县长答应了不少好处,所以,黄县长比自己还要心急,他是急着向兰彩萍表功,急着寻找一个新主子! 既然如此,自己岂能让你称心如意! 第五百七十章:欠 欧阳明的心里,对兰彩萍也多出了一些不满来,事情本可以妥善的解决,可你兰彩萍偏偏想要给北岩村的村民一个下马威,这下倒好,弄出了一堆麻烦来。 更重要的是,你兰彩萍既然找到了我欧阳明,我也在尽力的帮你解决,你却小瞧于我,又和黄县长勾勾搭搭的,那行吧,你就让黄县长帮你好好的解决,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帮你? “欧阳书记,我想人只要到了县城,那就由不得他夏文博了,这也避免了你的为难,对不对!” “奥,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成,这件事情就有劳黄县长你多费心了。” “书记你太客气了,我能帮你分担一点事情,我自己也高兴!来来,喝酒,喝酒!” 欧阳明这次没有拒绝黄县长的碰杯,透过镜片,还能看出欧阳明眼中的那一丝笑意。 夏文博是在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接到了欧阳明的电话。 “文博,休息了没有!” “是欧阳书记啊,呵呵,领导都没休息呢,我们做下属的岂敢先睡!” “哈哈哈,你小子啊,整天油嘴滑舌的,那会我在应酬市里的几个领导,所以很多话不好讲,这不刚刚把人送走,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理解,理解,不过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谨慎处理!” “谨慎!但你要知道,这个兰彩萍在上面还是有一些关系的,我是为你着想,怕最后让你成为了这件事情的牺牲品!”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可是,应为担心自己的前途和仕途而放弃原则,放弃群众的利益,我很难接受。” “哎,文博啊,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很欣赏你吗?就是你这个认真劲,是的,在这一方面啊,我自己都感到很多时候缺少你的勇气和认真,实际上,我们共产党人也最讲认真二字,这样,我原则上支持你的想法,不过,事情要有个度,不要太过!” 夏文博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欧阳明说支持自己的想法?这和几个小时之前欧阳明的态度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自己高尚的共产主义情怀感动了欧阳明?不会吧?自己的人格魅力有这么大吗? 就在夏文博对自己的情怀感到骄傲的时候,欧阳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对了,我吃饭的时候好像听到黄县长说明天一早要安排公安局过去接受那些流氓,这一点你自己考虑一下,好好配合,当然,前提是不能让群众失望,不能让伤者失望!” “啊,公安局的人要来,这人要是让他们抢走了,岂不是又没下文了!” “文博,这我可要批评你几句,什么叫公安局抢走?公安局又不是土匪,你东岭乡可是共和国的一级政府,谁干乱来,你们可以好好的协商解决,不要什么事情都弄得剑拔弩张!” 夏文博就笑了,这批评实在太及时,显而易见的,欧阳明在暗示自己,用不着给公安局交人,有了欧阳明的支持,老子还怕个毛啊。 挂上电话,夏文博都还是有点蒙,事情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逆转,让他还真有点不太适应,他本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总是想要寻根溯源,抽丝剥茧的想要弄清事情的原委,他点上一支烟,沉思了一会,猛然心头豁然开朗。 哈哈哈!兰彩萍这婆娘病急乱投医,出了一个昏招,犯下了官场大忌,她不该一事烦二主,她对欧阳明和黄县长之间的恩怨了解的太少,估计的也太轻,欧阳明给她撂挑子了。 得出了这个结论,夏文博心中的底气就足了,虽然欧阳明不可能在明面上给自己多少有力的支持,但没有了欧阳明这一块的压力,对整件事情的处理相对就轻松了许多,毕竟夏文博还不能和欧阳明把关系搞得太僵,这不但有损于他们联盟的稳定性,也会让夏文博四面楚歌。 他立刻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北岩村李支书的电话。 电话振铃响了好久,那面才传来李支书气喘吁吁的回应。 “夏乡长啊,这大半,半夜的,你打什么电话!” “李支书,你把气息调顺了再说话,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喘什么!” “嘿,我喘不喘关你鸟事啊,我在老婆肚子上玩呢,咋的了,你不服气,你以为都像你们年轻人那么简单,自己动动手,啥事都解决了,哈哈哈!” 接着,电话中夏文博还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娃他爸,你下去,下去打电话,滴滴答答的都蹭在我肚子上了......” 夏文博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李支书,擦一下再说吧!” “插一下!老子插起来可就没完,你等得住吗!” “我去,尼玛的村里躺了七八个人,你还有心思干这事!” “我也是刚从乡卫生所回来的好吧,我心里不畅快,又不能打人,只好和婆娘消消火,说吧,啥事!” 夏文博真的服他了,这办法他都能想出来啊,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地,人民群众的智慧真是无限,他们总能找到最简洁,最有效的方式。 夏文博也不和他啰嗦了,认真的把自己的安排给李支书说了一遍,再三叮嘱他一定要照办,听到他做出了保证,夏文博这才挂断电话,不是他不相信李支书,他是担心这丫的再插许久,兵败如山倒,最后呼呼的睡到明天中午去,那可不把事情给耽误了。 电话也打了,事情也都想好了,夏文博反倒没有了睡意,大概李支书刚才的事情也确实感染到了夏文博,他不由的有些想入非非了。 想着,想着,他拿起了电话,开启了手机qq,前一阶段在开会,手机qq''都是关闭的,最近工作也忙,好久都没打开,这会一开,我额过去,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信息都蹦出来,那个清流县美女群的信息都达到一千多条了,夏文博哪有耐心一条天看,大概扫了一眼,全部清除了。 下面还有周若菊的,郭洁的,苏亚梅的,二虎子,韩小军等人都有,唯独没有张玥婷的,夏文博就呐了个闷,这丫头自从和自己见面之后,咋就不太上qq''呢,过去记得她几乎每天都上的。 夏文博当然不知道,张玥婷之所以过去上qq,全部都是为了他夏文博,现在她和夏文博都熟成马了,那里还需要用这个,再说了,一个掌控着全国大大小小多家企业的总裁,哪有时间玩qq。 夏文博给那些留言都回了一个话,却没有人理他,大概都不在线,他有点无聊的琢磨了好久,最后还是憋不住地给张玥婷打了个电话。 “张玥婷,你猜猜我是谁!” “且,就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还用猜?” 夏文博顿时不爽了:“张玥婷,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这可是正宗的京片,咋到你耳朵里就成了男不男,男不男的声音了,下次再乱说哥就生气了。” “嘻嘻,我就说,就说,你咋还不休吗?国内大概半夜了吧?我啊,我在美国,嗯,上午了,我还在床上。不想起来,今天的感冒有些重!”她声音微喘,带着咳嗽声。 昨晚因睡的深,一觉醒来天没亮,张玥婷便再也睡不着了,一个人到那么遥远的地方,还见不着夏文博,张玥婷的心里有些孤寂,她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呆,为分散自已的注意力,打开电视看正在播放的一部恋人悲剧,谁知故事的悲惨让她看的哭成个泪人,因注意力在电影中,正是凌晨最冷的时候,等感觉到凉,就已感冒了。 女孩子的身体本来就是弱的,说病那是眨眼的事。 “怎么有病不去看,发烧吗?”夏文博关心地问。 “没什么,只是头感觉沉,不想动,谢谢你!”张玥婷很受感动,这时候的一句问候让她感受到无限的温馨,何况还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快去看医生呀?” “没事的!一会还要去谈个合约,没时间去医院!” 夏文博听着她温柔的声音,也有些动容,体贴的话便脱口而出,十分地真切入耳,相互地感动着:“真想去陪陪你,给你倒杯水,带你去看医生!” 好一会,他听她那边无声。张玥婷因为被感动,已有些哽咽。折腾了一夜的她,懒懒地身体,百无聊赖。夏文博的突然关照,让她如沭春风,怎么不百感交集呢。 “喂,喂,睡着了吗?”夏文博在呼叫她。 “没有,我在听你说话呢!”张玥婷的声音娇柔,她靠在床头上,已有依着夏文博后背的感觉,很踏实很惬意。 “不发烧就没事,起来喝杯热水,别总是睡,房间里空气不流通!”他以她的保护者语气,再次给她以爱的提醒,已让张玥婷的心牢牢地感悟到他传递来的温情。 她带着哭音:“谢谢你文博!没事的!”他一个劲地关爱着她。张玥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抽泣起来。 “那你注意吧,多喝水,实在不行,一定要上医院,不打扰了!”他怕她失控。 “没事的!你不准挂电话,陪我说说,我最近烦心事多,心里十分脆弱,没有人这样对我,反正你使我在异国他乡的孤独寂寞找到了一丝慰籍!所以你的负责到底!”她有遇着亲人般的感动。 “呵,你这不是讹人吗,感觉你是位女强人,怎么突然间变伤感了。现在的小资女孩通病呀,是无病呻吟吧?”他刻意的用轻松的语气调侃着,感觉她有些沉重。 “可能是吧,生病有的时候能让女人伤感。” “其实人就是这样,健康的时候拿身体不当回事,因为感觉不到不便,等有病了才知道健康多么地重要。你看我们天天呼吸着空气,当我们到空气稀薄的高海拨区,那时才懂得珍惜这平时感觉不到的宝贝!”他顺着她的话。 “嘿嘿,你不像个乡长,倒像个哲学家!” “是吗?那你就可劲的崇拜我吧!”夏文博得意的说。 “且,嘚瑟......” 就这样,两人絮絮叨叨的聊了好长时间,硬是把夏文博的手机聊的滚烫,断电,这才算结束了两人的跨洋通话,但夏文博却明白,天亮之后,自己的这个手机绝对打不出去了,一定是欠费。 第五百七十一章:据为己有 第二天上午,夏文博很困,可是生物钟一到,他还是猛地睁开了眼。 揉一揉有些发红的眼睛,夏文博明白,今天的事情会很多,他简单的洗漱一下,连早餐都没吃,夏文博便赶到了派出所。 张所长还在呼呼的大睡,夏文博进去直接揭开了他的被子,吓得张所长惊叫起来。 他可不得惊叫吗,这丫的和夏文博是一个习惯,喜欢裸睡,这会他一面嘴里乱骂着,一面捂住了那支小小,小小鸟。 夏文博也笑的不行了:“快起来,给老子装什么纯洁啊,就你这破家俬,老子看了还恶心。” “夏文博,你变态啊,大清早的揭我被子干什么!” “谁让你睡觉都不穿衣服,真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人,你这才叫变态,快起来有事!”夏文博自己也是这样的睡觉,却敢大言不惭的说人家变态,真的很无耻。 把张所长闹腾起来之后,夏文博说:“张所,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张所长看了看窗外院子里蹲下的那一大片人,说:“我还能怎么处理,我已经给局里汇报了,等着局里的指示呗!” “奥,也是,不过张所啊,我觉得老让人家在这蹲着也不是个事,这夜寒风冷的,万一谁弄出个什么毛病来,最后也是麻烦啊!” 张所长很好笑的看看夏文博:“大哥,我这里不是慈善堂,在我这抓的人,都先得蹲一晚上,磨磨他们的锐气,死不了的!” “哎呀,这不好,不好,现在都讲究个文明执法,你们这样做会犯错误的!还是把他们弄到房子里去吧!” “我的大哥啊,这五十个人呢,你让我把他们放到那个房子里,我派出所就这么几间房子,总不能我搬出来,让他们住吧!” 夏文博一听,觉得也有道理,想了想说:“要不这样,都送到乡政府的会议室去,我的意思啊,还是得给人家喝点水,换个姿势。” 张所长迟疑着,感觉夏文博的话也不错,他倒不是心疼这伙混混,主要觉的这次抓的人太多,一会镇子里的人又都来围观,搞得这里乌烟瘴气,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行,那我安排一下,把他们先关在你们会议室,等候局里的决定!” “嗯,好!” 眼瞅着张所长去安排警员,夏文博心中大喜,这些人犯总算是被自己骗到手了,不然啊,公安局里的人一来,自己想不交出人犯也不成,就张所长这种想要进步的,鸡鸡向上的好青年,局里放个屁,他都能当最高指示,到时候肯定不听自己的指挥,还是把人扣在自己的手上稳当。 这一顿的忙活,个把小时就过去了,等那五十来个混混都关在乡政府的会议室之后,夏文博还特意安排办公室的同志给他们喝了一点水,又让厨房到街上弄了百十个馒头过来,一人发了两个。 不要看这些混混昨天还凶神恶煞般的张狂,现在被冻了一晚上,还以一个难度较高的动作蹲了十来个小时,他们身上那一股子暴虐早就被消融了,一个个露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吃个馍馍,都要点头赔笑的连声道谢,生怕不给他发了。 看来啊,无产阶级专政对这些人还是很有效果的,一夜之间,他们懂得了五讲四美和礼让三先。 呵呵呵,开玩笑的,到没有我说的这么严重,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万子昌很疑惑的过来看了看,说:“文博,你这是干什么?这种事情由派出所负责就好,你何必揽这种麻烦,乡政府还的贴钱给他们买矿泉水,馒头?” “万书记啊,我这人心软,见他们吃了一夜的苦,心里也不好过啊,哎,让他们在会议室坐着,休息一下!” 万子昌很难理解夏文博这种行为,这些混混昨天让他受伤,他还这样,心真大啊! 万子昌摇着头离开了,至从发生了兰彩萍的事情之后,万子昌心里虚的很,一般情况下,他能躲就躲着夏文博,每当和夏文博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夏文博看他的眼神中有一种不屑和鄙视,当然了,这是他心中有愧,想的太多了点,但不得不是,他和夏文博都是明白人,就那天万子昌竭尽全力的帮兰彩萍说话,夏文博能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才怪呢! 夏文博呢,也拿了两个馒头,泡了一杯茶,在会议室的外面坐着,身边是办公室的几个年轻人,他们陪着夏文博说着话,对夏文博今天的举止,他们也很好奇。 时间不长,白岩村的李支书来了,他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了北岩村昨天受伤的那些村民家属,还带来了村里的老人,什么五保户啊,孤寡老人啊,这些人还自带报纸,到了乡政府之后,二话不说,都在会议室的门口坐下,整整齐齐的排了三五溜。 “夏乡长,我没误事吧!” “嘿嘿,还好,还好,到底是革命老同志,很有连续作战的耐力吗!” 李支书摸摸脑袋,咋就觉得夏文博这话中有话呢? 等他想啊想啊,想了好一会才想通,知道夏文博实在讽刺他昨晚上干那事的时候,夏文博却到那些老人面前,问寒问暖了。 这下办公室的同志又有事情做了,老人们也都倒上了水,夏文博还刻意的提醒了一下,要热水,小陈和几个年轻人女孩,包括汪翠兰的侄女,都被这阵仗弄糊涂了,过去每当下面来人,特别是来老人,乡政府都如临大敌,一个个领导是闻风而逃,但夏文博可倒好,还巴巴的走过去,和老人们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真是稀奇。 “老大爷,看你这身板,至少还能再活几十年,现在吃饭怎么样!” 夏文博正和一个白胡子老头瞎扯着。 “我每天都能吃两大碗苞米饭呢,年轻人,你恐怕都没我饭量好!” “两碗?”夏文博真的吓了一大跳,自己也曾经有过一顿两三碗饭的记录,但那都是过去,这几年里,自己的饭量越来越小了,一天能吃一碗都不错,没想到这老头还能吃两大碗。 夏文博伸出了大拇指:“了不得啊,大爷这样子,一定都能下地干活!” 老头连连点头:“我身体好着呢!” 他们正聊着,想通了问题的李支书也走了过来,没好气的说:“知道你身体好,现在都能和儿媳妇胡搞!” 老头子就唾了李支书一口:“我又没搞你儿媳妇,你骚情啥!” 夏文博听他两人这说话的味道,都像是这老头真的还有过这样的事情!卧槽,就算他身体好,但是,他儿媳妇也五六十岁了吧?这都能成! 夏文博带着深深的恐惧,离开了这个老头,到下一个大妈那里聊天。 大家也一定是在路上开过会的,所以老头子们对夏文博的态度都很好,一口一个年轻人,夏乡长的叫着,这可不是他们往常的表现,过去啊,老头们只要到了村委会,或者乡政府,那是见谁冲谁,见谁骂谁,一点好脸色都不给的。 大家嘻嘻哈哈的正聊着,乡政府大门口呼啦啦的走进了二十多名警察,张所长在前面带路,身边是一个夏文博的老熟人,治安大队的马队长,他们咋咋呼呼的说着什么,对着夏文博就走了过来。 一到跟前,张所长就喊了起来:“夏乡长,夏乡长,县局的指示来了,马队长过来提人到县城去。” 夏文博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马队长,这家伙可是一张好嘴,拍马溜须行的很,不过上次当他听说夏文博被贬到东岭乡这个穷山僻壤来当副乡长的时候,他又暴露出他扑红踏黑的市侩本性,有一次差点让夏文博下不了台,没想到今天两人在这里见面了。 “夏乡长啊,哈哈哈,我就说吗,你这样的人才咋能被埋没呢,这下好了,扶正了,以后可得提携一下我们这些小兄弟啊!” 尼玛,真无耻,他岁数比夏文博都大,还自称小兄弟,这让夏文博情何以堪。 “是马队长啊,你还认识我?” 马队长上次就是假装不认识夏文博的,他也听出了夏文博在挖苦他,但这人的好处就是脸很厚,他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夏乡长,这话从何说去,清流县里我最敬重的就是夏乡长你,年轻有为,风流倜傥,能力非凡......” “停停停!老子没功夫听你磨牙,说吧,你来干什么!” “奥,是这样的,我们局长指示我过来把昨天在东岭乡捣乱的这些人待会县局处理,刚到派出所一问,才知道人被你安排到这里,谢谢,真心感谢夏乡长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改天我请你喝酒!” “额,好说,好说!” 张所长也走过来了,一面给夏文博发烟,一面小声的问:“夏乡长,这些老头们是干嘛的,又来要补足!” 按张所长的理解,一面下面村里老人过来,十有八九是来要补足,要救济的。 第五百七十二章:女人该敲 “呵呵,张所长,这次你可就看走眼了,这些人啊,是帮我看犯人的!” “看犯人!” 张所长和马队长都有迷惑了。 “是啊,这不是乡政府最近也忙嘛,这一堆犯人总要有人来照看吧,所以就请了一些人,过来帮帮忙!” “请他们帮忙!哈哈哈!”张所长和马队长都笑了,夏文博竟然找来这么多的老弱病残帮着看犯人,说出去谁信啊。 他们笑,夏文博也笑了,笑得还很惬意,他想,最后看谁笑的时间长。 “夏乡长啊,真有你的,好了,这下我们吧人带着了,你也就省的费心,”说完,马队长手往后一摆:“兄弟们,把人提出来。” 和他们一起过来的那几十个警察,都一拥而上,准备到会议室带人。 只是他们要进会议室,却必须先从这些老人们中间过去,前面几个刚刚走进老人的队伍,酒杯坐在地上的老头,大娘们一下抱住了腿。 夏文博却手一抬,挡住了他们:“等等,等等,让我给大爷,奶奶们先说一下,不然你们今天根本进不去!” “哎呀,夏乡长,就说你是奇才能人嘛,找的这些老头还真的管用,好好,那你说说,说说!” 不经意间,马队长又拍了一下夏文博的马屁,听到夏文博心里乐兹兹的。 “大爷,大娘们,你们让他们把人带走吧,这可是县城里的马队长,你们所有的条件和要求他都能做主,补偿给你们的钱,也一定带来了,他这次啊,带了......。” 说到这里,夏文博停顿下来,扭头看着马队长问:“你带了多少钱来?我好给大伙说说。” “带钱?带什么钱!” 马队长一脸的茫然,他根本听不懂夏文博再说什么,张所也不太明白,两人一口同声的问。 夏文博像是也很奇怪的看着他们:“你们没带钱?没带犯人的罚款?没带被打伤员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和看护费!” “啊!这......我们来的时候,局里没说啊!” “我去,没带钱你们提个叼毛人,这不是忽悠农村人吗!赶快的,让局里给你们打几十万过来,不然今天你们带不走人的,就算是我答应了,他们也不答应啊,何况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马队长一下傻眼了,他这才知道事情的麻烦。 “夏乡长,夏乡长,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也是听局里的指示办事的!” “哎呀,马队长,这可就没有办法了,我真帮不了你!” 说完,夏文博一扭身,到一边去抽烟了,那些老大娘,老头子们,嗷嗷的叫了起来,有的人牙都没有了,说话丝丝的响,漏风,听不清他们喊的什么,但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一拥而上,几个人一组,直接把所有前来提人的警员大腿都给抱住了,这下可好,院子里的景观实在奇葩的要命,地下坐满了老人,每个人怀里都有一条大腿。 马队长和张所长也不能幸免,六七个老大娘抱住了他们的腿。 张所长连连喊着夏文博的名字:“夏文博,你麻痹的,这都是你的圈套,我就说你咋这么好呢,大早上的帮我排忧解难,把人弄到你的乡政府,原来你有阴谋啊!”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坐在院子里面的滕椅上,一面喝着茶,一面抽着烟,看都不看马队长和张所长一眼。 马队长急了,说:“夏乡长,你这可是违抗公安局的命令,你这是犯错误啊。” “公安局的命令?麻痹的,公安局能命令我?老子和你们局长是平级的,都是正科,谁命令谁啊!赶快问他们要钱吧,没钱就不要多说话了,保存体力要紧,这还不知道要耗多长时间呢!” 这可不是夏文博嘿唬他们,事情真的和夏文博说的一样,这一耗啊,就过去了个吧小时,最苦的就是马队长这些人了,夏文博是坐着喝茶,老人们是坐在地上抱腿,唯独他们这些人是站在院子里,动都不能动,比当年警训时候都辛苦,他们倒是想坐,可坐哪呢,既不能坐在老人们的头上,根不能一身警服的坐在地下,只能硬抗呗。 马队长也给局里打了电话,局长也给夏文博来了电话,但一听夏文博狮子大开口,要几十万元,局长也就没辙了,他还想问谁要几十万元钱呢!哪能莫名其妙的给夏文博,连续打了两次,最后也懒得给夏文博打电话了。 局面就僵持在这里,夏文博不怕,人在自己手里,总会有人来买单的,他只要耐心的等待就成。 果然,两个小时后,兰彩萍气势汹汹的赶到了东岭乡。 这女人收拾一下的确还是很漂亮的,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春天就早早的穿上了透明的丝袜,紧绷的皮裙把丰满的臀部紧紧包裹着,诱人无比,低胸开领的衣服,半个白皙的胸部露在外面,白晃晃的吸引眼球,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断的袭来。 要不是她现在情绪不好,神情愤怒,单单是这外貌,说不定就能让夏文博心软呢。 “夏乡长,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了解到了目前的状况之后,兰彩萍的怒火到底爆发了。 “我不想干什么啊,这些人打伤了人,犯了法,我作为一级政府,肯定是要对伤者负责!” “你他吗的多大个官啊,拿着鸡毛当零件,我告诉你,先环保局已经出具给我了化工厂的环保合格检验书,你想让我停工,门都没有!” 夏文博被这女人当着满院子的人,当着东岭乡所有的属下骂着,这让面子挂不住了,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艹,老子官是小,但我还告诉你,你这厂必须停产,关掉,你有县环保局的手续就很牛笔吗?我会向市环保局申请复查,市环保局要是也说合格,我就向省环保局申请复查,省里的.......” 夏文博直接说到了联合国,关键的问题是,他说在在联合国环保组织复查的结果没出来之前,化工厂就必须停业等候裁决,这可不要人命了,人家联合国环保组织理你吗? 兰彩萍直接被夏文博的无赖给震住了,她也和官员打过不少交道,但真的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和街上的混混好像差不多了。 其实,兰彩萍更怕的是,一旦夏文博的话真的实现,那就会给自己带来很大,很多的麻烦,就不要说省环保局和国家环保总局的调查了,就是一个县,市环保局的认真调查,都会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上去,这一点是兰彩萍绝对不能接受的。 兰彩萍恨恨的瞪着夏文博,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最后他牙一咬:“你们万书记呢,我找他说理!” “他啊,好像到金庙村去蹲点了,要不我安排人带你过去找他!呵呵呵!”夏文博趁机调侃了一句。 万子昌当然没有出去,那会还冒了一下头,但后来他见夏文博吧事情弄的太大,又见兰彩萍也来了,万子昌就反锁上办公室的门,吧自己藏在里面,关掉手机,心惊胆战的躲猫猫了。 夏文博估计,今天下面就是血流成河,万子昌也一定不会出来。 “好,夏文博,工厂的事情我们下一步再说,先说说我的这些保安,你说说,怎么才能放人!” “这很简单,赔付医药费,误工费等等,另外每人罚款......那个张所长啊,你们一般对这些罚款多少!” 张所长早都被他气晕了,那里甩他,哼了一声,头就扭一边去了。 夏文博弄了个没意思,讪讪的笑笑,对兰彩萍说:“我们这些警察的工作作风啊,还是有待提高,算了,我看每人罚款两千吧!” “你,你要不要脸,心太黑,每人两千,那不的十万!你乡政府有执法权吗!” “钱又不是我要,我黑什么,我们财政上可以给你开收据,至于有没有执法权,那你可就是外行了,我们乡政府经营罚款这个项目已经很多年了。” 夏文博的话,把乡政府的其他看热闹的同事们逗得嘻嘻直笑,不要说每人罚两千,那超生的,违建的,一次罚几万的都有,这算个辣子! “兰老板,另外我还想给你提前说一下,我准备对这些人扰乱东岭乡正常秩序,暴力违法等犯罪事实,在东岭乡法院提起诉讼,就我个人估计啊,我们一定会胜诉的!” 这不废话吗?东岭乡的法院能不向着乡政府? 夏文博为什么提出这个想法,他也担心,万一兰彩萍一个大撒手,把这五十个人放下走了,自己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就这五十个人的吃喝拉撒和看管费用,都够东岭乡喝一壶的,搞不好啊,最后自己还的哭着,喊着,请求县公安局把人接走呢。 但有了这个主意,却完全可以化解掉麻烦,一旦法院判决,兰彩萍想不赔偿损失都难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西汉龙头 可是,夏文博纵然能千算万算,却还是没有算准兰彩萍此刻的心情。 对兰彩萍而言,人是一定要接走的,这点是兰彩萍必须在今天完成的任务,因为,这些打手并不是兰彩萍的手下,她还没有嚣张到能圈养五十名打手的地步,这些人都是她从西汉市的另外一个黑道大佬手里借来的,这些人一出事,那个大佬就及时的,亲自的给兰彩萍打了个电话,让她务必尽快的把那些手下弄出来。 对这个大佬的话,兰彩萍还是不敢置若罔闻的,但她实在又很难接受夏文博提出的条件。 “夏文博,你提醒你一下,做事不要太过!” “嗯,我已经很为你着想了,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磨牙了!” 夏文博摆出了一副很成竹在胸的样子,站起来,到自己办公室去了,他现在和兰彩萍比的就是耐力和心理,从客观条件的层面上讲,他当然是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所以他就不断的要给兰彩萍施加压力,最后让她屈服,并回归到正常的规矩上来。 夏文博真的走了,看都不看一眼兰彩萍。 这让兰彩萍心理有些动摇,这点钱对她而言,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她不想在夏文博面前低头,一旦这次低下头,化工厂的后续问题就很难在称心如意了。 可是,夏文博说出的几个方案,不敢是往上面的环保局提出申诉,还是把这些人送到法院提起诉讼,这都刚好敲在了兰彩萍的软肋处,每一处都让兰彩萍感到了实实在在的疼痛。 她矛盾了,犹豫了...... 但不管她怎么想,最后,她还是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颅,答应了夏文博的要求。 “成,姓夏的,你说吧,要多钱!” “这就对了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你兰老板这里就不叫问题,我大概算了算,五十个人罚款下来是十万,八名受伤的人,医药费,误工费那些至少每人两万,这就是26万......” “好,我给你,你可要拿好了!” “嘿嘿,我还没说完呢,这五十人在我这里吃住,也要算个账吧,连吃带住,每人五十不多吧,这是两千五,那些老头,大娘们帮着看管犯人,连路费,代工钱,每人一百要给吧,他们大概60多人,这就是六千,总的算下来,26万零8千五百元!钱到账,人带走,不讲价!” 兰彩萍强压住内心的狂怒,立即给东岭乡乡政府转够了钱,带走了那五十个混混。 兰彩萍连黄县长和欧阳明都不愿意找了,她感到她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多少年了,她还从来没有被如此低过头,她感到了一种从来未曾体验过得羞愧,一路上,兰彩萍脸色铁青,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直回到了西汉市。 她带着这些人,到了西汉市最为繁华的街道中的一处大楼,大楼气势恢宏,上面四个鎏金大字“云腾集团。” 看着这个大楼,兰彩萍悠悠的叹了口气,憋屈,难受,无可奈何。 “云腾集团”是一家综合企业,是西汉市颇为知名的私营企业,经营着地产,矿业,外贸和一些娱乐行业,而这个企业的老板江云展更是西汉市大名鼎鼎的一号人物,身居着各种代表,各种荣誉于一声,不敢说在西汉市跺跺脚全市震动吧,但至少西汉市地下王国的各路大哥,小弟们会心惊胆战,因为,江云展就是西汉市地下王国的领头人。 千万不要以为地下王国没有多少巨大的能量,那是个误解,在法制还没有彻底完善的时候,他们的能力是难以估量的,很多局长,县长见了江云展,都会客客气气的叫他一声江大哥,他盘踞在西汉市几十年,编制出的那千丝万缕的关系网,已经极具规模,何况,他还有一些勇于为他卖命,崇拜,敬仰他的年轻人。 细数西汉市的地下王过,持续时间最长,地缘关系最强的就算江云展,他的集团看起来很松散,但实际上集团控制力度最强,集团发展是“由上往下”形成核心集权领导的形式,权力核心为江云展的家族势力和亲戚朋友,同时,他又笼络和威慑住了其他一些帮派,团伙,系彼此间有一些协商、决策事务的共同管道。 江云展的云腾集团作为各组织之间沟通、协调的“最高仲裁”,自然也得到了其他团伙的尊重。 除了西汉市本土外,他们在省城和外省均有活动。 江云展最为杰出和让其他大哥津津乐道的就是西汉市瓦瓷口的那场打斗,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各级管理都相对宽松,江云展在和一位大哥争夺地盘的时候,遭遇了异常硬仗,地点就在瓦瓷口,江云展凭借自己不足百人的团队,一举打败了对方三百多人,这场打斗还出了好几条人命。 但最后江云展竟然没出现在打斗的通缉名单中,可是,他分明在这场打斗中,用一把菜刀,砍死了一人,重伤了六七人,但他就是金蝉脱壳,躲过了牢狱之灾。 他当时的几个重要的助手,或者叫着兄弟的人有三个,一个潜逃至海外至今没有下落,还有一个潜逃至大洋彼岸的湾湾,前几年还回来过一次,身份一变,成了爱国台商。 最后一位潜逃未成,而被逮捕入狱,很是硬气,本来自己都在打斗中弄死一人,还帮着江云展顶了缸,把江云展杀的那个人说成是自己所杀,给判了个死刑,枪决了。 但这一站,却让云腾集团打出了名头,在后来的时光中,他们依靠巧取豪夺,依靠亡命凶悍,争得了西汉市黑道大哥的地位。 但江云展并没有就此止步,他继续着他的黑金政治与势力的扩张,随着时代的发展,不得的自我“提升拿下了很多公共工程计划,还参与股票炒作、房地产、饮食、娱乐等等,并成功介入了西汉市的政治体系,成为了什么这个,那个代表。 每当有人问起他年轻时候的故事,他总会沉着声音说一句类似盗墓笔记里天真他爷爷面对天真年少的追问的回复。 “那不是小孩子能够听的故事!” 他几乎从来都不提过去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江云展是谜一样的人物,年轻时候他固执,仗义,却又有股邪气,很多人都怕他,因为他打架只有两个原则:狠和没完没了! 但老了之后,狠劲没少,却又多出了一些狡诈和圆滑,对这样的一个人,兰彩萍不得不异常谨慎和小心。 因为谁能保证他不会要你的命呢?这些年,疯传了好几个案件,什么佳玉舞厅的纵火案,李大老板的被杀案,还有张大头煤气中毒案等等,其中似乎都有江云展的身影在若隐若现。 兰彩萍没有搭理一楼大厅里几个门迎的招呼,低着头,一直上到了江云展所在的办公楼层,这是整个大厦的顶楼,江云展一个人差不多占据了大楼的三分之一,他的办公室巨大而奢华,整个房间的装潢风格高贵奢华而又不失沉稳与规矩,就算是西汉市的一哥郭书记的办公室,也根本都无法和他这个办公室相提并论,单单是面积,整个办公室都能分郭书记办公的五六个之多,更不用说各种进口家具,名人字画和古玩古董。 兰彩萍在江云展的秘书引领下,走进了江云展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她看到,江云展正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天鹅绒的落地窗帘雍容美丽,但都比不上江云展那并雄壮的身影,他正看着窗外那的街道和人流,车流,虽然他没有转过身来,但他身上孕育的那股子气势,依旧是让人心悸的。 兰彩萍踏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悄然的走过去,静静的坐在了一副大气高贵的欧式沙发上。 “兰小姐,你来了!”一个沙哑,平和的声音总江云展嘴里发出。 “是的,人我都带回来了!一个都不少!” “嗯,很好!可是你依旧坐在我的沙发上,显然,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吧!” 兰彩萍一震,她本来强装的淡定和无所谓的神情有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她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没能掩饰住心中的沮丧和愤慨。 兰彩萍的语气中多出了一份生硬:“老爷子说的不错,我是花钱把他们保出来了,化了将近三十万!” “什么!” 江云展不得不动容,他对兰彩萍的底细和背景很清楚,他本以为这种体制中的事情,特别是那样一个小地方的事情,兰彩萍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这是兰彩萍的强项,因为她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但显然,江云展还是算错了。 他猛地转过身来,看着兰彩萍,看看她是不是在说瞎话,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欠下她的人情,而夸大事实。 但很快,他知道,兰彩萍说的是真的,这一点,江云展从她的眼睛中就能看出来。 第五百七十四章:不怒自威 站在兰彩萍面前的这个江云展大概有六十岁了,威严雄伟,深沉肃穆,他身着考究的黑色西服,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鬓角已有斑斑白迹,刀刻般的五官,深邃的眼睛,眉目之间的那股子狠戾和霸气丝毫不减当年。 “你说你是用钱把他们保出来的?这怎么可能?清流县有才多大一池水,还能藏着多大的人物?” 兰彩萍脸上有点微红,那是羞愧:“有,一个叫夏文博的人,是东岭乡的乡长!” “乡长!” “嗯,就是乡长,一个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硬不吃!” 江云展没有被兰彩萍说服,他微微摇头:“可是,我怎么相信你连一个乡长都没有办法呢!你换不掉他?撤不了他?吓不住他?” “老爷子,这些我都能做到,但是,这都要有个时间,而他,要命的是不给我这个时间!” “奥,这样啊,那实在对不起,可能是我对属下的关切,让你有压力啊,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定的补偿!” 兰彩萍苦笑一笑:“老爷子,不是钱的问题,我这次找你来,就是想要你帮我个忙!”兰彩萍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露出了一抹寒意。 江云展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了兰彩萍的心思,他不由的邹了一下眉头。 “兰小姐,这次我派手下帮你,就是看在我们生意往来的关系上,本来当时我就想劝劝你的,何必老是跟自己较劲,当年为了这个厂,一不小心,弄出了人民,还算好,最后没查到你我头上,而这次,我觉得根本都不用着这样做!” “老爷子你意思我知道,但我必须干掉他,不然我的厂就无法正常生产!” “可是,你稍微用点时间,换掉这个人,不是一样吗,何必要弄脏自己的手!” “老爷子,我说过,他不给我时间!” 江云展有些疑惑的看着兰彩萍:“时间对你很重要?” 兰彩萍低沉,小声的,像是喃喃自语般的说:“是的,很重要,你一直对我在那个穷山僻壤里弄个厂感到不以为然,也以为我是在小题大做,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给你供货已经有点不太顺畅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带给了江云展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震撼。 “你......你是说你的货都是从那个厂出来的!” “嗯,之所以挑选那个地方,就是它偏僻,安全,假如再有一周我不能生产,我的存货的就发完了,我会损失很大,而老爷子你,也只能舍近求远,到更远的地方,用更贵的价格来进货了。” 江云展一下拧住了眉头,他再一次转过身,慢慢的到了窗前,看着窗下那繁华的街市,好一会才说:“兰小姐啊,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你也知道的,我很久都不用这种方式了!” “老爷子,我明白你说的,可这次我也是没有办法,算我求你一次,对了,听说茂源公司的王总出了点事情,你正在捞他!” 江云展背对着兰彩萍,点了点头。 “老爷子,我知道茂源的王总是你的好朋友,和你关系不浅,要是需要我帮忙捞他,一句话的事情!”兰彩萍今天来此当然也不是空手而来的,她有她的准备,她知道,那个王总在里面的时间越长,江云展就约会担心,毕竟,他们两人的生意做了很多年,都有彼此间的一些秘密。 江云展依旧看着窗外,这让兰彩萍还是有点紧张,她怕她这个条件并不能打动江云展的心,自己要求的事情可不是个小事情,那关系这一个政府人员的生命,谁都不想轻易的陷入进来,包括江云展。 这样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兰彩萍的条件满足了江云展的需要,还是这种事情在江云展这里也不算难事,他终于说话了:“把这个人的资料发到我的邮箱,我会帮你处理,不过,费用你的自己承担!” 兰彩萍长出了一口气:“谢谢老爷子帮我,不过这个人在处理的时候要技巧一点,我和他的矛盾太明显,我可不想让人把我当成坏人,嘻嘻嘻!” “这是当然,兰小姐啊,以后你一定要注意一点,希望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帮助也是有限的!” “是,是,我这不是没法的事吗!平常我也会很克制的!” 江云展背对着兰彩萍,摆了摆手,就再也不说生命话了。 兰彩萍很知趣的站起来,轻声的打个招呼,退出了江云展的房间,只有身后的那扇门关上之后,兰彩萍才露出了笑容,在西汉市这片地下王国中,能说动老爷子帮忙出手,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他帮忙,夏文博也算是走到头了。 当天晚上,在东岭乡的街镇上,开来了一辆面包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远远的看到了东岭乡那幢办公楼模糊的影子了,男人嘴角咧一下,喃喃自语:“这破地方,真够呛!” 然后男人关掉了车灯,他轻握方向盘,任凭车子缓缓地向前滑行,停在了一处街道偏僻处的一处树影下,大概是跑累了,停车熄火后,男人在驾驶座上点起了一支烟,慢慢的抽着,月光黯淡中,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膛,甚至还有点猥琐,但他的神情却很淡然,没有因为周围的黑暗而紧张。 当他抽完了两只烟以后,他才打开了车门,悄然离开,他的目标就是东岭乡的乡政府。 夜色中,他走的很平稳,不急不躁,似乎对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一路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其实,他这还是第一次到东岭乡。 一面走,他一面细心又耐心的仔细观察着乡政府的院子,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没有门卫,没有巡夜,更没有烈犬,大院里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想。 他自嘲的笑了笑,感到江老爷子有点小题大做了,就这样简单的事情,还让自己出面,有点大材小用,自己可是能开启各种防盗门,保险柜,破译各种电子密码的高手。 不过想是这样想,但他一点都没有含糊,更没有大意,因为他喜欢这样的工作,喜欢这样的冒险,这些年他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情,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人生经历,每完成一次这样的任务,他都会有很大的成就感,每次“干活儿”的那种冲动绝对是不一样的。 在男人的心中,他觉得这就有点儿像棒球球员在那刚刚被击中的球飞出场外落到街上某个地方以后,非常从容不迫而且若无其事地小跑过垒时的感觉。这个时候,观众们全都站了起来,成千上万双眼睛齐盯住一个人,仿佛世上所有的空气都被吸进了一个空间,然后又突然因那个人用木制球棒甩出的优美弧线而释放出来。 喜欢,是的,没有理由,他就是喜欢。 乡政府的大院里没有一点声音,更没有一个活动的人影,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在院中走着,东岭乡也没什么保安系统,更不会有那个乡政府的干部会在半夜起来巡查,他们还不会敬业到这种地步,当然,尿尿除外。 男人的周围一片漆黑,他认真的观察了那办公楼的每一扇窗户,全都黑洞洞的,全部静悄悄。 到了万子昌平时打太极拳的那个花园后,男人停住了脚步,用手拉拉压在头顶的黑沿遮阳帽,蹲在一棵小树后面,仔细观察自己的目标,他要找到的是那停放在一起的三辆小车中的一个。 他的眼光也适应了现在的黑暗,他吧目标慢慢的锁定在了夏文博的小车上,再一次的咧嘴笑了笑,站起来,两眼直视前方,久经磨炼的双脚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辆小车, 他尽量的让呼吸平稳,到了车边,人一蹲,就消失在夏文博的车下。 对汽车他也很熟悉,就像他熟悉各种防盗门和电子锁一样,他这个人还是挺喜欢钻研的,所有的机械,电子设备,他都会乐此不倦的研究,就像小偷,总是喜欢研究时装,他们不是爱艺术,而是要尽快的找到时装上的兜。 当早上江老爷子给他下达了任务的时候,在男人的脑海中,就开始勾划了晚上的行动,对每一个细节,男人都认真的考虑,并且反复了数次,直到一个精确无误的计划牢牢地出现在他内心确立为止。 男人在车下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摸出了几把工具,有扳手,有钳子,还有一个很小的微型手电,他把手电叼在嘴上,牙一咬开关,一股微弱的蓝光亮了起来,稍微的看了一下,手电关闭,他不紧不慢的开始动手了。 他今天的工作实在不复杂,对他而言,这简直就是小儿科,他只要拧松夏文博小车的刹车油管就可以了,所以,不到三分钟,他就用扳手拧松了刹车油管,松紧度恰到好处,现在一点都不会漏油,只有等到驾驶者在踩刹车的时候,油管才会因为突然加大的油压,而崩裂,松脱,然后......没有然后,一辆没有刹车的车,在山路上会是什么结果,大家都知道。 第五百七十五章:死亡气息 夏文博是在天亮的时候起床的,昨天为化工厂的事情忙了一个上午,后来总算是让兰彩萍受到了教训,拿钱带走了那些混混。 但夏文博的工作并没有结束,他要把手里的这一大笔钱做出一个合理的分配,伤者每人除了医药费之外,都根据伤情,给出了一笔客观的补偿,而那些老头子,老奶奶们,也每人拿到了一百元的现金,一个个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很客气的对夏文博说,以后要有这样的活,还叫他们。 有几个老头还很专业的对别人说,他今天抱腿抱的最好,那个年轻的警察还想踢他,他一把就掐住了那小子的蛋,那小子立马老实了。 几个老奶奶很后悔的样子,她们当时咋就没想到还能这样呢。 但不管怎么说吧,钱到手,北岩村的人都撤了,万子昌也从办公司出来了,惊讶的问:“刚才院子里好像有人说话,我头有点晕,在办公司休息了一小会,没什么事情吧!” 夏文博暗想,你那是休息了一小会吗?是一早上好吧。 “嘿嘿,没事,没事了,万书记啊,我们发了一点小财。” 万书记听说夏文博还把兰彩萍的钱给讹了,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他这才知道,为什么早上夏文博要把那些人弄到乡政府来,这小子什么事情都想到前面了。 面对一个这样可怕的搭档,万子昌本身在这件事情上也有短处,就不敢多说什么,至于身下的钱怎么处理,他都全权交给了夏文博。 夏文博高兴了也没多久,反应过来的张所长就赶过来了,他是请马队长等人吃完饭,在这些老江湖的们的提醒下,赶来要好处的。 “夏乡长,你看,认识我们帮你抓的,抓的时候你都看到了,情况多危险,我可是一直冲在前面的,所以,这个罚款,也该有我们派出所一份!” “扯!当时你怕的都快尿裤子了,还冲在前面,真好笑!” “那我不管,你不给我点好处,以后你乡政府的事情就不要再找我了!” “嘿,你还威胁我,你派出所不听乡政府的指挥,还反了不成!” “哼,我可以出工不出力啊!” “哎,你看看,你丑恶的嘴脸都暴露出来了吧,昨天我看你就没出力!” 张所长立马赌咒发誓,说昨天自己已经很勇敢了。 两人扯了好一会,最后夏文博还是分给他了五万元,这一下,张所长是眉开眼笑的,说这就对了,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这样搞,要是派出所罚的钱,都是要给局里上交,可这是从乡政府给的补助,他说他就隐瞒不报,给大伙改善伙食,发奖金了。 夏文博摇摇头,很鄙视的他。 这会想到张所长的嘴脸,夏文博都很好笑的,他起床,洗漱一番,在乡政府的伙食上吃了个早点,好多年轻人都围拢过来,对夏文博昨天的举动是赞不绝口,大家都说,这个兰彩萍也太狂了,过去从来都不把乡政府当成一回事,这次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恶气。 夏文博也嘻嘻哈哈的和他们聊着,讲了一些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义正言辞的话,最后大家说他假,在装比,一哄而散。 远远的,万子昌邹起了眉头,他好几次都想过来提醒一下夏文博的,他想告诉他,这个兰彩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物,他想让夏文博今后注意点,小心点,他可不想看到夏文博和过去那个村支书一样,出了什么意外。 但万子昌到底也没有给夏文博发出提醒,他不敢说,他怕聪慧过人的夏文博联想到自己和兰彩萍的事情,他现在每天都胆战心惊的想着怎么处理兰彩萍给他的那十万元钱,这个钱他绝对不敢花,可也不敢给兰彩萍退,怕激怒了兰彩萍,对自己孩子下毒手。 就这样,他看着夏文博上了自己的车,看着夏文博和院子里的人挥着手,摁声喇叭,离开了乡政府。 夏文博今天上午要到张总的药材大棚去看看,昨天晚上张总来了电话,说他这两天就过来,准备搞一点药厂的奠基仪式,还说种植大棚这两天就要种药苗了,夏文博觉得自己应该去观摩一下药材种植的程序,这对下一步东岭乡全面推开药材种植肯定是大有好处的。 今天的天气很好,春光明媚,柳树也发出了新芽,路边到处都是野花,打开窗户,夏文博闻着外面那股青草和泥土的味道,顿时有一种惬意而真实的感觉,这里,就是自己的天地,这里就是自己的地盘,很快的,这里边会发生异常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或者无法享受这一切,但若干年之后,东岭乡的百姓一定会记得自己春节做过一切。 心里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夏文博的心情也好起来,这里离乡政府不远,路边还算不错,他的车渐渐的越开越快,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这个时间,所有的村民都在地里忙了一两个小时了。 正跑着,前面出现了一个急弯,夏文博不得不踩下刹车,降低车速。 一脚下去,车速度明显降低了许多,夏文博脚踩着油门,维持这个速度,把车开到了急弯处,猛地,他感到脚下一轻,自己都没有用多少力气,刹车踏板却自己‘啪’的往下一沉,到底了,而车没有了制动的控制,也像是抛开了约束的脱缰野马,发动机轰然一响,速度一提,‘呼啦啦’的往前加速冲起。 夏文博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刹车失灵这样的紧急情况,顿时忙了手脚,眼看车就开下路基,他只能一把方向,把车强行高速拐了过去,然而,高速中的车辆,最怕的就是急打方向,车头一动方向,车身却再也不听夏文博的指挥了,往一侧倾斜,当倾斜的程度达到九十度的时候,夏文博的车轰隆隆一声,侧面着地,蹭出一溜的火花,滑向了路外。 就听得“扑通”一声巨响,夏文博连人带车掉进了低于路面一米左右的一个池塘里,水花和稀泥,四处飞溅,夏文博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文博才慢慢的睁开了眼,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头很疼,像木槌在敲打,胳膊很疼,好像被人硬生生的在扭折,头上的绷带厚的都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上面的纱布,胳膊被两片木板牢牢的夹住,动都不能动一下。 他转动眼珠,四处一看,这里的环境很熟悉,是乡卫生所的病房,当初那个喝农药的女人就躺在这张病床上,夏文博记得清清楚楚。 身边有好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他,每一双眼睛中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有担忧的,有惊吓的,还有关注的,但不乏张大川的幸灾乐祸和万子昌的悔恨内疚。 各色各样的眼光好一会才在夏文博的眼中清晰起来。 “夏乡长,你醒了哎呀,吓死人了!”这是汪翠兰的声音。 “夏乡长,你没事吧!”这是小陈的声音。 还有几个声音夏文博都能分辨出来,于是,他明白,他的脑子并没被撞爆,他还活着,还能思考和辨别。 “同志们好......” 夏文博勉强的笑笑,但连他都知道,一定笑的很难看。 身边马上就传来了一片的安慰声,埋怨声。 夏文博还看到,远处的墙角处,有一双眼睛在充满了担忧,惊喜,紧张和胆怯的目光,那是柳儿,她没有权利挤进最里层,她只能远远的站在外面,看着夏文博,她的眼圈红红的,还有哭过的痕迹,夏文博一见到这双眼,整个人都心里暖暖的。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我感到情况不错,就是有点疼,你们不用担心!”夏文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是柳儿。 柳儿也像是懂得夏文博的心思,在外面连连点头。 在夏文博问起自己当时的情况的时候,汪翠兰像机关枪一样的‘哒哒哒’说了出来,她说,夏文博的命真大,掉进了一个水放的差不多的藕田里,所以撞伤不严重,头上开了道口子,血流的不少,但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胳膊上被划了两道十多厘米的伤口,手腕有点脱臼,现在都接上了,总的来说问题不大。 她还说,这也是多亏了当时张玥婷旅游公司基建上的一辆水泥车刚好路过,司机发现的早,不然啊,说不定最后藕田里的稀泥会让车慢慢的沉下去,那时候,夏文博可就算奇异失踪,唯一的贡献就是来年藕田里的莲藕长的会更壮一点,毕竟有一个乡长做肥料,档次很高。 “哎呀,哎呀,汪翠兰,你咋就不盼我一点好呢!我真那样牺牲了,我第一个先找你!” “来啊,来啊,我们演艺一场人鬼情未了,老娘男人见多了,还真没和鬼搞过。” 额!夏文博无语了,这老娘们,太有想象力了,连鬼都不放过啊。 第五百七十六章:贼心不死 前来看夏文博的人员越来越多了,让病房成了赶集的市场,卫生院的院长不得已,过来说:“大家都请先回去吧,夏乡长需要安静的休息!” 可是,前来看望夏文博都是乡政府的同事,或者当地的老板,这些人哪里是卫生所的院长能管得住的人,万子昌只好用上了书记的威信,脸红带吓唬,这才把大家都赶走了。 不过万子昌严肃的警告大家,关于夏文博出车祸的事情,暂时不要外传,以免给夏文博带来不好的影响,大家也都答应着,说绝不乱说。 慢慢的,人都走了,病房里也清净下来,万子昌独自留了下来,他心情沉重的坐在了夏文博的床边,闷着头,好一会都不说话。 “万书记,我这不是没什么事情吗,你愁什么?怕我养病把工作都压在你一个人头上吗?” 万子昌对夏文博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低着头,想着心思。 “嗨嗨,万书记,不至于这么感伤吧,你啥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来,给我一支烟!” 夏文博用手轻轻碰了下万子昌。 万子昌猛然反应过来:“文博,你要什么!” “烟!” “奥,好......”掏了一半,万子昌停住了:“都这时候了,不能抽烟!” “呵呵,万书记,我看你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到底咋哪!真和我有这么深的感情?” 万子昌脸色沉重,犹豫不决的看着夏文博:“文博,撒手吧,不要再管化工厂的事情了!” 夏文博莫名其妙的看着万子昌:“书记,这又出什么事情了?兰彩萍有找麻烦?” 万子昌摇一下头。 “书记,那你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化工厂的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关停是肯定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地方!” “我知道,可是,可是文博,你还年轻,你犯不着这样!” “书记,我还是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万子昌张开嘴,还想说点什么,但迟疑中,慢慢的叹口气,邹起了眉头。 对万子昌这样反常的表现,夏文博有些不解,他也略微的思索片刻,说:“书记,你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你在担心什么?我想,你刚才的话一定是有所指向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文博心里猛的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很长一段时间了,万子昌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特别是他和兰彩萍之间,一定有着某种难以言表的隐情存在,难道说,化工厂的事情已经和万子昌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了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办?和万子昌撕破脸吗? 夏文博也陷入到了沉思中。 病房中,好一会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万子昌离开了,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再说了,关于兰彩萍对他的威胁,以及他面对兰彩萍采取的妥协和俯首,他一直都觉得这是一种耻辱,他实在难以启齿说出这件事情,当然,这里面还有他的一些顾虑,万一夏文博忍不住,吧这件事闹大了,最后自己可就成了兰彩萍报复打击的对象,这个险万子昌不敢冒。 万子昌离开后,夏文博依旧在思索着,直到卫生所那个最漂亮的小护士走到他面前,他才收住了心思,满意的欣赏着这个护士,这是一个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美女护士,据说,大部分年轻人之所以喜欢到卫生所来看病,其中有很大原因都是因为有这个小护士的存在。 当然了,既然她是卫生所的一个宝,至高无上的夏乡长住院了,卫生所当然毫不犹豫的让她做了夏文博的专职护士。 小护士笑了笑,夏文博的心也动了动,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柳眉杏眼,琼鼻高挺,樱桃小口,让夏文博更满意的是她长发垂肩,洁白的护士服将她承托得如同一个美丽的天使一样。 这样的场景不管哪个男人看见了都忍不住想入非非的,此刻的夏文博脑海中也是出现了无数令他自己都感天动地的画面。 “发什么呆啊,赶紧把手伸出来。” 一句轻喝一下子打断了夏文博的思路,只见他眼前的美女护士柳眉倒蹙,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生气,虽然大家都在奉承着这个年轻的乡长,但女护士却没有怎么在意他。 呃,夏文博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病人,是一个刚刚从死神手里溜走的病人,自己要做血液化验,没想到愣是被眼前这人儿勾去了神魂,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大写的尴尬。 那美女护士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从身旁拿出了一根胶管绑在了夏文博的手肘上,然后拿出了棉签还有抽血的小管子。 “拳头握紧点!” 夏文博的血管有些细小,不易寻找到,这护士找了半天也没摸到脉络,已经有些慌张了,语气也显得极不耐烦了。 夏文博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能力,这半天了还没有找老子的血管,这不科学啊。 就在夏文博出神之际,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终于是找到血管了,一下子刺了进去。 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让夏文博却是大跌眼镜:“哎呀,插错了!” 那美女护士也是看出来夏文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表现得很不好意思。 血液呢,静静的流到了小管子里,但她就是不能流到那个真空管里,让人看得着急。 这一次她说不是插错了,而是那抽血管出了问题,夏文博本来就很怕打针,现在这样被折腾,早就想哭了,要不是看着她漂亮,要不是夏文博一直有怜香惜玉的情怀.......哎,算了,姑且相信了她的鬼话,谁让她长得那样好看呢?夏文博硬是忍着没有发作。 看着她重新拿在手里的抽血管,夏文博的心都在颤抖,人倒霉真的喝凉水都塞牙,更何况是来抽血化验呢。 第三次了,这是她第三次给夏文博抽血了,希望可以成功。 老天倒是长了眼睛的,这一次没有为难夏文博,抽血成功了,那美女护士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竟然将她那傲人的凶器挺立起来,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夏文博的面前。 “好大!” 夏文博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词,在护士服的束缚下,显得更加诱人,让人有一种犯罪的原始冲动。人就是这样的贱,越是神圣的东西,就越想玷污,护士服遮掩的那对骄傲让人犯罪的几率大大增加了。 夏文博目不转睛地盯着是绝世尤物的一对骄傲,手臂上传来阵阵刺痛的感觉,什么是痛并快乐着,夏文博此刻才算是深有体会啊。 突然,夏文博全神贯注盯着的神圣双峰一下子被一双手臂遮掩住了,夏文博立马抬头看过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女护士骂了一句:“无耻,流氓!” 那护士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夏文博,什么时候抽完的血液他都不知道,只顾着看人家那里去了,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护士大骂流氓,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她在夏文博心中的美好形象也瞬间一落千丈,夏文博恶狠狠都看着那护士的背影,没想到技术不咋样,人还这么泼辣,等着吧,妈的,要是落在我手里了,有你好受的。 夏文博脑海里已经盘算着她怎么在早就身下婉转承欢,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还不是跟夜总会的小姐一样,只要钱多,一样干出龌蹉的事来。 夏文博也不好发作,这一次只能忍气吞声了,毕竟早就是病人,而且是自己眼睛先动的手。 小护士大概是有些讨厌夏文博了,很长时间都不来一次,夏文博倒也一点都没有寂寞,一会,办公室小陈她们偷偷的来了,还给夏文博带来了许多好吃的,夏文博和她们瞎聊着,倒也挺快乐,伤痛感觉减轻了许多。 天色慢慢黑下来,这些人也都离开了,夏文博试着下床,走了几下,觉得问题不大,烟瘾犯了,独自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点上了一支烟,刚抽了两口,耳边想起了一个声音:“这里不准抽烟!” 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夏文博的动作,他抬头看了看,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然是那个漂亮的女护士,夏文博正卯足了劲儿想要回击一句,没想到那女的竟然根本没有再理会他,一脸寒霜地走进了医生办公室的。 他,他就这样的被无视了,那女的像看空气一样,对着夏文博如同发号施令一般,然后完全不理会他的感受,走了进去。 夏文博是越想越气,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了,人也不顺趟,还来个女的不知死活地跟自己作对。 你不让老子在这里抽烟,我偏在这里抽烟,我倒要看看,你丫头一会儿出来看见我扔在地上的烟头能奈我何。 夏文博在这椅子上坐着,等着她出来,非要给她点脸色看看,以报刚才的一耳光之仇。 只是他没有等到小护士,却等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是的,张玥婷从千里之外,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她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不是在沪市吗!” 张玥婷什么都话都来不及说,快步赶到了夏文博的身边,仔细的看着他的,眼泪也噗噗的滚落下来。 “这么不小心,这么大意,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 “没事了,没事了,谁一生不出个三五次车祸啊!” “你还说,你还说,快坐下!” 张玥婷要把夏文博往椅子上摁,夏文博就笑了:“到病房去坐吧,我能走!” 实际上,夏文博是不想在遇到那个漂亮的女护士,他真没法估计,那个护士见到他之后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没人的时候到也罢了,有张玥婷在,夏文博丢不起这个人。 到了病房,张玥婷一定要夏文博坐到床上,她就坐在他的身边,她说,她在得到消息后,就赶忙从国外赶了过来,她又说夏文博总是太大意,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 说着话,张玥婷又眼泪汪汪的了。 此刻,她绝对不像是平常那个高傲的,冷艳的,风华绝代的女人,倒像是一个妻子在不断的埋怨自己的丈夫一样。 夏文博也看到了张玥婷关切和焦虑,他有点感动,更有点温馨,这让他有了一种幻觉,似乎是一个妻子正在陪同生病中的丈夫,夏文博忘记了伤痛,痴痴的看着张玥婷,他不想说什么,怕打破这美丽的梦境。 夏文博慢慢的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张玥婷的手,她的手细腻,柔软,但冰冷,夏文博不由的心疼起来,这个女人真的很担心,很害怕,他拉着这支柔弱玉笋的小手,把它贴在了自己的嘴唇。这样过大的动作,让张玥婷也感觉到了,她微微颤抖了一下,轻轻的挣脱开被夏文博紧紧握住的手,轻轻的用柔荑的手指抚摸在了夏文博的脸上,她闭上眼,感受那滑过指尖的美妙。 这时候,她差不多已经感觉到夏文博俯身探了过来他的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 夏文博的脸也不自觉的想火一样红,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闭着眼睛的张玥婷,他恍然中彻底的明白了一个真想,那就是,张玥婷也是是爱自己的。 这个想法让夏文博自己都感到震撼和喜悦,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张玥婷没有睁眼,她的呼吸里充满了恋爱和期待的气息,她也在等待着这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 手机响了,响的不是时候,却异常的固执,夏文博不想接。 张玥婷满面通红的睁开了眼,娇羞难抑的脱离了夏文博的掌控,用一种最为典型的小女人的神情瞥了一眼夏文博:“你,你还是接电话吧!” “可是我想和你接吻!” “哼!讨厌啊,谁和你接吻?想什么呢!” 夏文博从云端一下子被扔到了地面,那个沮丧啊,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时机对一个人太重要了。 拿起电话一看,是万子昌的,夏文博略微一皱眉头,他无法拒绝,只能接通了电话, “万书记,你好!” “文博,现在好点了吧!” “嗯,好多了,好多了,我看啊,最多两天,我就能上班了!” “唔,还是多养几天,不要和身体过不去,文博,我今天本来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面对着你,我无法说出口,我回来之后,反复的鼓励自己,但还是做不到,只能从电话里和你谈谈了。” 夏文博心中的疑惑更浓了,今天的万子昌的确太奇怪,他到底想说点什么? “万书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电话和面谈一样,我都会认真的倾听!”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我求你一件事情,今天我们之间的谈话仅在你我之间相传,请不要......”后面的话,万子昌实在说不出口。 夏文博敏感的意思到万子昌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放心吧万书记,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做出任何对你不利的行为,这点我给你保证!” 电话中的万子昌轻呼了一口气,感到轻松了不少,和一个聪明人谈话就是这点好处,你用不着说出你不想说的话,他也一定能够理解。 “谢谢,谢谢,这算我求你的,我想说的是,在化工厂的事情上,我其实一直都在违背自己的心愿,因为,我没有你的勇气,我胆怯了,这一生中,我从来都没有怕过谁,但我这次真的很害怕,可是,眼瞅着你将要陷入到深渊中,我的良心又过不去......” 夏文博听着,听着,脸上的神情慢慢的有了变化,那是一种愤怒,震惊,难以置信和忍无可忍,电话中,万子昌告诉了夏文博,他被兰彩萍威胁了,他想过抗争,但儿子是他一生的希望,他最后放弃了,他对那个女人举起了双手,投降了。 夏文博感到了一种悲哀,是在替万子昌感到悲哀,可是,设身处地的站在万子昌的位置想想,夏文博又觉得万子昌走向这一步也是没有选择,在生命和原则的选择上,万子昌有权做出任何一种选择,这都无可非议。 只是,夏文博没有想到这个兰彩萍如此的嚣张,这让他不由的生出了一种愤慨。 “万书记,我理解你,你没有做错什么,在法制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时代里,个人很多时候是无可奈何的,不过,你让我放弃对化工厂的关停,我恐怕还是很难做到!” “文博,你真的以为你这只是一次偶然事故吗!” 夏文博心里一惊:“万书记,难道你认为这次事故另有原因!” “我不知道,但是,从昨天你那样对待兰彩萍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我没有勇气告诉你,才导致你发生了意外,我对不起你,我很难过,听到你出了事,我一直都很内疚,都在自责!” 夏文博心里的震撼是巨大的,他此刻仔细的想想,也觉得很有可能了,刹车怎么会突然失灵,要知道,这辆车可是张玥婷给自己买的新车,就在前一阶段,还做过一次常规保养,怎么说也不会怎么快就发生故障吧? “万书记,这和你没有关系,就算你提醒了我,我也不可能改变主意,而且,别人要暗算你,那就防不胜防,所以,首先你不要自责,其次,你自己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文博,不要说我的问题,我暂时一个没事的,现在我们要注意的是你,以后你尽量不要单独外出,尽量不要动车,尽量......” 万子昌一口气给夏文博说了七八个尽量不要做的事情,夏文博嗯嗯的答应着,他从来也都不是一个亡命之徒,他知道,该注意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和自己过意不去那是傻瓜。 等挂上了电话,夏文博就不得不思考一下眼前的处境了。 报案!这是夏文博最初的想法,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万子昌的事情根本都没有证据的,以兰彩萍的手段,绝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来。 而自己的车次车祸,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只怕也都无法查到兰彩萍头上,与其无凭无据的报案,不如暗中警惕,保护好自己,这样,反而不会打草惊蛇,反而对自己有利,何况,也可能这完全都是万子昌的推测呢。 但任何事情都有他的两面性,自己不声不响的等候着,万一兰彩萍再一次铤而走险,自己会不会又遇到危险? 夏文博低着头,沉思起来,连身边的张玥婷他都给忽略了。 张玥婷也大概的从夏文博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问题,她同样的思索起了问题。 等夏文博在思索中抬头发现张玥婷的时候,他才一愣,苦笑一声:“对不起啊,玥婷,我想问题想的有点恍惚了,你快坐,坐下,我们聊聊!” 张玥婷也停住了自己的沉思,笑一笑,坐到了夏文博的身边:“文博,你对这件事情怎么想!” “你是说这次车祸!” “嗯!” “都有可能,那个兰彩萍啊,凭感觉来说,的确是个狠戾的女人。”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听从万书记的忠告,放手这件事情呢!” 夏文博微微的摇头,冷涩的一笑,说:“就这都能把我吓趴下,那我就不叫夏文博了,哼,我还就要把她这个厂子彻底关了。” 张玥婷眼中神情几变,最后点点头:“行,我也不想看到你被一个女人吓趴下,以后注意点就好了,她一个小蚂蚱蹦跶不了多高!” “我去,张玥婷,没想到你的勇气也挺好,哎呀,知音难觅啊,要不咱门现在结拜一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 “去去去,少来这套,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车上还给你带了点好吃的,我去给你拿过来!” 一听到有好吃的,夏文博眼睛都亮了,连连的点头,连自己面临的危险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五百七十八章:老朋友 张玥婷离开了病房,到了院子里的车上,她拿出了一包在国外机场给夏文博买的礼物,可并没有马上下车,她还拿出了手机,一个电话拨到了远在非洲的茫茫深林中,那里,有一个她最信赖的男人,他叫杜军毅,也就是当初在清流县开心语茶楼的杜老板。 电话很快的可就接通了,一个亲切的让张玥婷感到温暖的声音从渺渺的无线中传来:“小姐,有事吗!” “军毅哥,你在忙什么?我找你有点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你的事情重要!”杜军毅用沉静而浑厚的嗓音回答。 “嗯,没事就好,我想让你回来!” “回去!为什么?” “军毅哥,文博他好像遇到了麻烦,有人想要他的命!” 电话那头的杜军毅稍微的沉吟一下,说:“好的,我处理完这面的一件事情,马上赶回去!” “嗯,谢谢军毅哥,有你在,我心里才踏实!” “我知道!先挂了!” 杜军毅挂上了电话,不是他不想和张玥婷多说,而是他不得不挂断电话,他已经看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个部落了,今晚,他还将在这里完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 杜军毅看着远处的那个部落,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这片广袤的非洲啊,世界最贫穷的心脏,空间与光交织的古老黑色帝国。神秘深邃的森林和辽阔无比的沙漠如同这里的富裕与贫穷间奇特的平衡交互,还有密布的河川、无际的草原和那些图册上出现的骨瘦如柴却不幸仍然活着的孩子。 但是这一次,杜军毅的手机照片上的是一个头顶插满羽毛,手握长矛,身上到处都是图腾式刺青的的部落黑人,甚至在他的身后还有几个赤裸上身的女人。 资料显示,这个西非的马卡塔人,比起富拉尼那种超级部落,马卡塔是一个迷你型部落,虽然是个极小型部落,也有近千人,从前过的生活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不过这么多年的文化经济入侵,想要真正找到未被干扰过的地方已经很少了。 即便是这样,它也一直还算是相对独立的存在。这个人就是那里的酋长大人,本来他可以不死的,但是,他带着部落的手下,对奔流集团在西非的一个矿场展开了两次杀戮,有几十个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 为什么呢?什么也不为,就是这个头领要经常的练练他手下族人的勇气而已。 杜军毅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几个小时的步行,都不是什么好的享受,不过杜军毅经历过更为严苛的环境,这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那里并不难找,马卡塔人居住的地方不算深,他已经能从看到一座座搭起的帐篷。 杜军毅河流边小心行走到那个村落,在村落的最外面,有一个小卖店,里面除了一些食品居然还有可口可乐,他决定在这里休息,因为他很长时间没有停下来过,需要喘口气。 休息的差不多了,他继续往里走,一点点儿的靠近。 马卡塔人保持着原始的社会模式,男人狩猎,女人负责编织及烧制陶器。 目标并不难确定,酋长和族里的巫医拥有这里最大的帐篷,其中女人多的那个应该就是要找的了。杜军毅甚至可以用望远镜看到那位叫拉格克尼奥的酋长在晃动着的巨大羽毛头饰。他决定,远距离的击中目标,他可不想面对数百个精壮而愤怒的黑人。 所以杜军毅继续往前,一条河,越过这条河就差不多够瞄准了。 杜军毅将包解下来放在地上,拿出枪具组装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石子滑动的声响,他迅速转身,手里未组装完的枪被习惯的举了起来。 从河边一块大石后面站起来一个男孩,浑身赤着,脸上绘着简单的对称图案,脖子上带了一串不知名的兽骨。 男孩楞楞的看着杜军毅和他手里的枪,突然咧开嘴巴笑了。 他张开嘴发出一连串音符,人也朝杜军毅跑去,光脚踩在水上发出啪哒啪哒的愉快声响。莫名其妙的,杜军毅被他拽进了部落,马卡塔人的部落。刚才在望远镜里带着头饰的威严男人和更多的人此刻就围在他面前。 马卡塔本来是个善意温和的部落,假如不是这个酋长的丧心病狂,这里真的很不错。 酋长用杜军毅听不懂的语言问了一些话,杜军毅也用酋长听不懂的语言回到了好几句,也不知道酋长是怎么想和怎么理解的,特别是在他把自己的随身电筒和几大块巧克力给他们以后便是获得了酋长和当地人的好感。 他们很快的把他当成了朋友,用自己酿造的酒和烧好的蜘蛛肉来招待他,用自己的慷慨来感谢他的慷慨。特别是酋长甚至送给他一枚用象牙制作的护身符。 杜军毅接过来带在脖子上,这让威严的酋长大笑起来。 马卡塔人和其它很多部落一样,看上去和附近的草原森林河流都十分协调,他们吃住都很粗糙,但生活简单快乐,男人往长矛上涂着毒液,用树皮搓出弓弦,女人围着火喂婴儿,唱着听不懂的歌曲,孩子们四处撒欢。 生活本来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可惜这总是有人要破坏这样的生活。 入夜,杜军毅睡在酋长旁边的一处帐篷里,把护身符摘下来放在包里,给枪装上消音器,再将一把匕首插入靴子。 我不杀你但你下次还会到矿上去杀人,所以,你只能死。 这样想着,杜军毅出了帐篷,当杜军毅从帐篷里摸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诡异而紧张的一幕。 他看到一个女孩正在和一条蛇对峙着,非洲的蛇很多,也很危险,在这些蛇里,有一种最危险的叫做黑曼巴蛇,非洲最大也是最令人畏惧的毒蛇。它总是昂起上半身,连游走的时候也是如此,比眼睛蛇扬起的更多。它的毒性和攻击性都很强,据说一条黑曼巴蛇在几分钟里连着咬死了十三个来围捕它的人。 这种蛇一般情况下不会进入人类生活的地方。 但就好象人一样,总有些不合群的家伙存在,所以现在就有一条黑曼巴正昂首看着冷汗淋漓的那个小女孩,这女孩和这里所有的女孩一样,上身赤裸下身穿着美丽的草裙,她有小巧的,结实的胸部和黑亮油滑的皮肤。 杜军毅记得她,她正是酋长拉格克尼奥的女儿,一个让人怜悯的哑女。 虽然杜军毅不认识这种非洲特有的毒蛇,但看它冰冷的脑袋和姿势也能猜出来一些。 蛇和青蛙一样,喜欢攻击动的物体。 不同是青蛙为了捕食,蛇则将一切的移动的东西看成是威胁。 所以女孩一动也不敢动。 她无法求救,浑身以前僵硬到虚脱,直到她看见杜军毅。 杜军毅其实并不愿意管这种闲事,在他的计划里,走入酋长的帐篷杀掉他和他身边一起陪侍的两个妻子,然后悄然无息的按原路离开这里。但现在,即便他能忽略女孩眼中的恐惧和无助,也没办法当着她的面走进酋长的帐篷里。 他略叹口气,拔出匕首。 黑曼巴蛇已经感觉到稍远地方的威胁,它昂起的身子往杜军毅这边偏过来。 蛇或者鳄鱼,当它们用眼睛冷冷的注视着某个方向时,很容易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在里面看不见任何的仁慈和暖意,人就不一样,当然,未必就是说人更好一些,多少人一边讲着仁慈一边把炸弹投向平民和孩子。 杜军毅缓缓移动身体,从地上拿起一根一米多长的的树枝。 黑曼巴更加警觉,它几乎面朝着他,一动不动。 杜军毅试探性的踢了颗小石子过去,宛如一道灰色的闪电突然划过来,黑曼巴居然弹跳起来,迅速的朝他扑来。杜军毅没想到它的速度如此之快,大惊之下急忙闪身避过,同时手上树枝向前扫去。 这一下虽然没能击中蛇,却也将它挡了一下。 黑曼巴蛇稍一落地,重新摆出攻击姿势。这次杜军毅不敢再怠慢,在它下一次扑过来前将匕首护在胸前。同时,蛇口大张,尖锐的毒牙看起来十分骇人,黑曼巴又向前扑了过来,杜军毅还是闪向一边,顺着它力气将尽下落之势匕首闪着寒光挥出,正好钉住蛇头。 这条黑曼巴蛇有三米多长,力气不小,即便要害被制住,身体还是不停甩动。 杜军毅只好用力按住匕首不让它有挣脱的机会。 终于,片刻之后蛇死了。 他也因为用力过久而胳膊有些酸痛。 一个光滑的身体依偎过来,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咿呀声。女孩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眼中的勇士,不但救了她而且一个人杀掉了这个夺掉部落里好几条生命的恶魔,他的身上散发出的光芒值得她来仰视。 可是她说不出那些感激和崇拜的话语,即使说的出他也听不懂。 第五百七十九章:相逢 只是,女孩没有想到杜军毅回报以微笑后的举动却很特别,他用匕首的柄敲昏了她,并且在她昏迷后潜入了她父亲的帐篷里,并且杀掉了他。 英雄救美,未必都是好结局。 杜军毅从帐篷里出来,擦掉匕首上的血,然后背上自己的包离开时,他看了看地上昏倒的女孩,没有经过修饰的洁白牙齿和稍稍鼓起的胸膛,微微蜷缩的身体,她实在很漂亮。他没有下手杀她,因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虽然她看到了自己的长相,但茫茫人海中,她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自己了,那么,就让她活着吧,活着毕竟是好的。 他很快离开了这里。 杜军毅在丛林里穿行,按照预定的路线四个小时后就会看见车,驱车到机场,离开这里,回到来的地方去。 一周后,杜军毅突然出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 当时夏文博正在柳儿的饭店吃饭,他和张玥婷坐的是包间,柳儿也在陪着他们,三人一面吃饭,一面说着话,夏文博在劝张玥婷不用继续照顾自己了,他说他这点伤势已经完全痊愈,既然卫生所都在两天前让他出院了,张玥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似乎夏文博的话最后说动了张玥婷,张玥婷答应,明天自己就离开。 毕竟她和常人不一样,在东岭乡待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已经耽误了很多过亿元的大生意。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喊着:“老板,我的菜怎么还不上来!” 柳儿一听,刚想站起来出去看看,夏文博却一把拉住了柳儿的手,弄的柳儿都有点措手不及,不好意思了。 “等等,等等,我听着怎么是他的声音!” “谁!” 夏文博没有回答,一下站起来,跑到了旁边的那个包间里,一推门,他就愣在了那里,眼睛挣的大大的,不错,就是杜军毅,就是这个让自己思念的朋友。 对很多人来说,也许,朋友本来就是飘渺的,不定的。它是一种奇特的感觉,与一见钟情的感觉差不多,只是这是一种遇见朋友时的情绪罢了。但对夏文博来说,他和杜军毅之间的友情是无私而纯洁的,多彩的空间因为彼此的牵挂而温馨,也不因忙碌而疏远,更不因时间的冲刷而淡忘你,秋花冬雪,夏去又立秋,季节虽变,但彼此之间的关心未曾改变, 在友谊面前,人与人之间,犹如星与星之间,不是彼此妨碍,而是互相照耀。 “杜军毅,你怎么在这里出现了,你咋不提前给我来个电话!” “哎,本来想给你打个招呼的,但是我根本都没有记住你的电话号码!” “艹,你怎么能忘记我的电话!” “我为什么要记住你的电话?你蹭吃蹭喝了我那么长时间,摆脱你,我轻松了不少,也攒到钱了。” “哈哈哈哈,所以你又来找我了,我又有蹭饭的机会了!” 两个人说着话,拥抱在了一起。 等夏文博把杜军毅带到自己包间的时候,张玥婷和柳儿都惊奇的看着他们。 “文博,这就是你常说的那个杜老板!长得挺有个性的。”张玥婷萌萌的问。 “是啊,是啊,我曾经两年的时间,都在蹭他的饭,哈哈哈!对了,柳儿,再添双筷子和酒杯,再加几个菜,我要和他好好的喝上几杯!” “好的,好的!” “你叫柳儿,很好听的名字!人也漂亮!”杜军毅夸了一声。 柳儿脸就红了,看一眼杜军毅,低着头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杜兄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张玥婷。” 杜军毅笑了笑,点点头说:“你好张小姐!” “嗯,你一路辛苦了!” “还行,不算什么!”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笑了笑。 “杜兄,这次怎么想到来东岭乡了!” “不满老弟说,我在外面混了这一年啊,做什么都不顺利,打牌输钱,炒股套牢,泡小姐被抓,哎,实在难混!” “什么?你泡小姐!” 张玥婷一下睁大了眼睛,恨恨的看着杜军毅,一副要上来撕扯的样子。 夏文博忙拦住了张玥婷:“请理解一下,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老男人,在外面泡一泡小姐,好像也无可厚非......额,当然,我不会,我不会,我宁愿泡你!” “夏文博,滚!” 眼瞅着张玥婷发火了,夏文博忙解释说:“玥婷,玥婷,请息怒,我这大哥就爱开玩笑,你当真了?” “哼,谁知道他是不是开玩笑呢!” 夏文博忙换个话题:“对了,杜兄,这次就在东岭乡多住一段时间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觉得,还是清流县这块土地适合我吧,所以想在这里找点生意做做,不知道小老弟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生意给我介绍啊!” “哎呀,真的吗,你真的想留在这里,太好了,太好了,我想想!” 夏文博仰着头,想了起来,他觉得吧,杜军毅这样喜欢自由的人,送到张玥婷或者张总他们那里做职员不是太好,这有点拘束他,也有点大材小用了。还是要给他找一个合适的事情才行啊! 正想着,柳儿端着几个菜走了进来。 夏文博的眼睛一亮:“柳儿,对,对,你干脆和柳儿合伙做生意吧!” “啊,和我做什么生意!”柳儿惊吓不小。 张玥婷也是眼前一亮,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刚说到这里,张玥婷忙闭上了嘴,她生怕夏文博看出了破绽。 杜军毅也赶忙接上话:“夏老弟,我和她做什么生意!” “不错,不错,太完美了。”夏文博刚才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张玥婷的话,蔡海沉浸在自己能想到这么好的一个主意的自恋中:“你和她一起做这个家酒楼啊,你不是干过茶馆吗,这两个我看是相通的,再说了,天天有这样一个美女陪着你,说不定你们撞出了爱情的火花,一个孤寡老男人,能有这样的机遇,实在是缘分啊!” 他这里一说,柳儿和杜军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杜军毅呵呵的笑着,偷眼看了一下柳儿,没想到柳儿也正偷眼看他,这眼光一碰上,两人都是一阵的心跳,柳儿顿时满脸通红,一扭身,就要离开。 “嗨嗨,柳儿啊,你等等,你等等,马上要说正事呢!” 柳儿背对着大家,站住了脚:“说啥正事啊,夏乡长你就拿我开玩笑!” “不开玩笑,说点正经的,你不是一直想把这个酒楼打出去吗,我看啊,也不用打了,干脆让杜兄弟也投资一半进来,然后你们两个合伙做生意,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兄弟当初在清流县那都是干过茶楼生意的,很有一套,你也就减轻了压力,没有了后顾之忧吗!” “这,这能成吗!” “能,我说能就能!杜大哥,你说呢!” 杜军毅看着夏文博热切的目光,又看看柳儿,有点犹豫,这并没有在他和张玥婷的计划中,今天他们联系的时候,张玥婷的意思是干脆让杜军毅到自家的旅游公司来任职,这样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最大限度的接近夏文博,保护夏文博,现在临时变卦了,杜军毅当然要考虑一下。 柳儿见杜军毅迟迟没有说话,就略显失望的低下头,背对着大家说:“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两个菜没上呢,你们先聊!” 夏文博想挽留一下柳儿,张玥婷却对他摆摆手,他也就闭上了嘴。 等柳儿离开了,张玥婷才说:“这位兄弟,你可能是因为不太了解这个柳儿,其实这女人命挺苦的,我和文博都很同情她,也一直想盘下这个酒楼,只因为最近事情很多,就一直耽误着,你干这个我觉得挺好!” “是啊,是啊,真的挺好,你每天还是可以喝喝茶,发发呆,店里的事情都交给柳儿大理,你就给她撑个场子,壮壮胆,只要没人进来捣乱就成了!” 见张玥婷和夏文博都这样说,杜军毅也准备接受了,其实夏文博还是很了解他的,说的这些真的很让他动心,他苦笑着说:“我就帮她撑撑场子就行!” “是啊,她这里啊,主要问题不在经营上,主要是她一个单膀子女人,人又长得漂亮,总有人打她的主意,还有些人想欺负一下她,吃个霸王餐什么的,我可是见过的,你会功夫,所以这些问题在你都不是问题了,对不对,你多舒服,就一天在大堂坐着,等着分红!” 杜军毅却冷笑几声:“其实最舒服的恐怕是你,从此,你的餐厅就变成夕月酒楼了,你又可以每月省下一大笔的伙食费了!” 夏文博一听,顿时哈哈哈大笑,说自己以后肯定会常来了,这样做其实一来为他们酒店捧个人场,二来也是考虑到自己和杜军毅的关系很铁,一天不见如隔三秋,自己绝不是为了蹭饭。 杜军毅和张玥婷都露出了鄙视的神情,这话,谁信呢? 第五百八十章:有戏 等夏文博再一次的喊来了柳儿,柳儿显得有点扭捏和不太自然,她绞着手指头,怯怯的站在张玥婷的身后。 夏文博笑着把她喊道了自己的身边,让她坐下,然后说杜军毅已经同意合伙做生意的时候。 “是吗,真的是吗!” 柳儿也露出了一丝欣慰,她绝对相信,夏文博介绍来的人一定是可靠的,再加上杜军毅满脸沧桑,落寞深沉的成熟男人气质,这些都在吸引这柳儿,也只有她只有经历过人生的女人,才懂得欣赏杜军毅这样的男人。 “我能骗你吗?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一些细节吧!”这时候的夏文博有点像个商人,他可不想让合作的双方有任何一人吃亏。 可是,当说到合作细节上的时候,柳儿很有点难为情的报出了一个七十万的总价。 “咦,不对,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说过,你这个酒楼总价至少能值八十万啊!” “这,这不是现在物价低了吗!”柳儿忸怩的给总价找了个借口。 夏文博差点当即吐出一口老血来:“我去,物价降低了?你在说梦话,这天天的物价再抬高,你能说降低了,嗨,我不想说什么了,你们自己谈!” 但这个惊诧还不是最大的惊诧,当杜军毅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夏文博才真的吐血了。 杜军毅沉思片刻,说:“总价按一百万算,我出五十万现金,占百分之50的股份,经营方面,一切由你做主,我绝不干涉,我主要就负责让你在东岭乡没人敢欺负!” 张玥婷和夏文博都看看对方,他们知道,这是王八见乌龟,对上眼了,再多说什么都没有必要。 “好,就这样定了,喝酒,喝酒!” 这一夜,夏文博和杜军毅都喝了不少的酒,当他们摇摇晃晃的返回乡政府的时候,张玥婷成了他们的依靠,两人都挽着张玥婷的胳膊,一起往回走,走的快到乡政府的时候,夏文博才反应过来。 他喷着酒气,对杜军毅说:“放开你的手,这是我女朋友好吧,你咋能随便的挽她胳膊!” 杜军毅在醉意中,猛地一震,黯然中,松开了挽住张玥婷的手,满眼都写上了救命二字。 张玥婷有限心疼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挽住了他的胳膊:“走吧,走吧,还是我来搀着你们,夏文博,你看什么看,丫的,一个大男人,心胸也太狭隘了。” “额,那好吧,看在是好兄弟的面子上,就让你搀扶一下,但不能碰手啊!” 张玥婷飞起一脚,差点把夏文博踢个跟头。 夏文博后来把杜军毅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他说自己在外面的沙发睡。 “这你能休息好吗!” “没关系的,我什么时候休息不成啊,他一定走了很远的路,我从他眼中看到了疲惫。” 张玥婷瞄了夏文博一眼:“文博,没想到你还这样细心,那好吧,就委屈你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对了,我现在不困,要不我们到花园坐坐,听听风儿,看看月亮,哇,好美啊!” 张玥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在夏文博的胳膊上拧了一下:“都快成老头了,还装什么年轻,学人家的风花雪月,哼!” 说是这样说,但张玥婷转身,往外面走去,夏文博也忙熄灭了星星,跟在后面,到了院中的小花园。 春天的夜里,花园很美丽,大部分的花儿都争奇斗艳的盛开着,那一阵阵随风而来的花香,让夏文博和张玥婷都有点迷醉,娇美的月光铺满了花园的泥土与花砖,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在这,花园已经被大家都忘记了,连一声感叹都没有。 就算是微风拂起了花浪,卷起了幽香,一段时间之后,又回归于平整,只要没有什么过分的在意这里。 张玥婷一直关心着夏文博,怕他受凉,胳膊上还架着夏文博的一件外套,她静静的站在夏文博的身后,慢慢的适应着花园中的黑暗,天上,是一片浩瀚的星空,几乎象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远处星星在闪动,仿佛它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这一切是无比美妙的。 夏文博悠悠的说:“玥婷,你看看,这样的月色是不是很美?” “是的,非常美。”她说,“美得令人难以相信是真的。” “它们在我看来,是那样的真实,每一个星星都代表一个家庭,代表着一个人在工作,在奋斗,在挣扎,在恋爱,在生活,在死亡。每个星星都具有重大的意义,而且它们全是属于东岭乡的。” 张玥婷没有看他,对夏文博这样的想法,她一点都不奇怪,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男人,张玥婷不加思索地说:“你竟能有这样的见解,很有新意。” “呵呵,你是在笑话我吗,认为我很幼稚,很天真吧。” “我没有那样想。”她说。 “没有,是的,你不会有,但或者很多人会那样想的。” “不,我没有这样想。”张玥婷固执的否认说,“我想到的是这些星星很美丽,很有活力,但我没有办法的形象的把它们描绘出来,是你,用言语把我所想的全都说了出来,显然,我还不够聪明,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 “用言语说出你的想法。是那样吗?””夏文博有了一种知音和知己的感觉,他哟对岸激动的说。 “对,是那样。你说出了我想,但说不出来的话!”张玥婷在夜色中答道。 “那是不是说,我们不应该来蹧蹋掉这片美景和这个时刻?” 这是一个问题,张玥婷似乎知道夏文博想的是什么,她停顿片刻后,带着一种羞涩,一种期待,用几乎是耳语般的低声说道:“当然,我们不应该糟蹋这片良辰美景。” 于是,夏文博就伸出手,去牵着张玥婷的手,他感到,她颤抖了一下。 夏文博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他懂得,她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自己要更多的呵护她,等待她。 他们默默无语站在那里,张玥婷似乎慢慢的适应了这样的牵手,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这样的画意,真的那星星很美。” “美对我来说是非常孤单的东西。”夏文博说:“我经常都想着和别人一起分享美丽和快乐,我希望知道别人所感觉的正是和我感觉的一样。否则,总有点不完美。我非常想说,‘你也是这样感觉吗?’或者‘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有时没有人回答我,只有风和太阳,可是它们都是非常冷寞的伙伴。” “听你这么说,你在这里一定非常寂寞。”张玥婷脱口说道。 夏文博回答:“我有时寂寞得简直无法忍受。然而,我还得坚持下去,因为我知道寂寞决不会真正持续下去,总会有某件事、某个人来解脱它。那时候,我们会非常感激的,因为我们非常深切地体会到了寂寞和不寂寞的区别。” 他的解释是如此,但是,夏文博的声音里有种语调告诉她,他是孤独的,不管他每天多忙,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奉承他,有多少女人在环绕着他,但是,夏文博的灵魂深处是寂寞的。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寂寞,我也一样。” “我知道,谢谢你来陪我。” 张玥婷说:“有时候你这样的客气很让人讨厌,你懂吗?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理智。” “那好吧,我就不谢你了。” 张玥婷笑了笑,转过脸去看他,天色很黑,但她还能看出他脸部的轮廓,深沉的眼睛。使她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向她微笑。 “嗯,这就对了”她继续笑着说:“我们早都说过,我们不用这样客气。” 夏文博低头看着她,在她脸上搜寻着。这时她突然发觉月亮正在从云后面露出来,她的脸一定很清晰地朝着他,而他的脸仍在阴影里,她站在那里注视着他,试图看清他的脸,也想领悟自己内心某些奇怪的感情,这几乎是一种高昂的颤动,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穿过她全身,她在期待,她仿佛知道即将发生的事。 夏文博却低头小声说:“你非常美!” 他的声音如此低,他的话如此突然,使张玥婷喘不过气来,但她只能看着他,后来她仿佛想摆脱掉夏文博那使她着迷的魔力,把头掉了过去:“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张玥婷自己都能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在夜风中飘。 夏文博依旧低着头,深深的看着张玥婷的眼睛:“我是在说真话,玥婷,你真的很美,我想不到我所认识的女孩中,有哪个姑娘有你这么美的。” “夏文博,这就是说,你认识很多姑娘?她们都喜欢你吗?”张玥婷想把话说得轻松些,她仿佛觉得夏文博更靠近了,他的手臂贴近了她的腰,只要那么一伸,就一定能挽住她那婀娜多姿的腰身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心痛的感觉 “玥婷,玥婷,你为什么这样说呢?”夏文博轻呼着她的名字,象是在呼唤她:“我们正处在一个美丽的,迷离的现实和幻觉中,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正处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在这个真空中,只有你和我,你张玥婷和我夏文博!” “过去和未来,听着很浪漫。”张玥婷柔和地重复说。 “但是不仅仅是浪漫,玥婷,它们也会变成未来的现实。”夏文博笃定地说。 张玥婷觉得一阵颤抖透过全身,究竟是是狂喜还是期待,她不能肯定:“真的会那样吗?我不能确定。”她轻声说。 “我想你能确定。”他说:“它越来越近了,我们就越是无法躲避,有的东西太重要了——命运和爱情,我们不能逃避它们。” “我们想逃避吗?”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她只知道他对她施加了魔力,他使她更加着迷了,使她越来越靠近了自己,她避不开他的声音,也避不开他就在她身边这一事实。 “我不想逃避。”他答道。“但是你可能有不同的感觉。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们是无法逃避的。这就是命运和爱情。” 她觉得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腰,突然她感到一阵惊慌失措,可是太迟了,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了,她犹豫不决地移动了一下,好象是想躲开,又好像是在靠近,然而他的嘴唇已经吻着了她的嘴唇,他征服了她,吻着她的嘴唇不放,他的吻是那么狂热,使她慑服,使她困扰,她成了他的俘虏。 张玥婷一时由于感到惊喜和震惊,几乎呆若木鸡。接着夏文博嘴唇的压力和手臂有力的拥抱唤醒了她心中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仿佛有团火焰穿过她的全身,留下一种强烈的狂喜,并且越来越强烈,一直到她整个身体在这种刺激下战栗不已。 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前时,一股极致的窝心和安全感又暖暖地渗入了她浑身上下。 夏文博从未见过张玥婷这般惊心动魄的美丽……她是那样的不染铅华的素净动人。 他忘了自己,心头竟有排山倒海般的感情,又喜又怜爱又爱又心疼的酸楚,满满地将他整个人都涨满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们还紧紧拥抱在一起,张玥婷觉得似乎深深地陷入了奇妙的爱的海洋里,她不加思索地沉浸在里面,除了内心的欢乐外,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最后他们轻轻地叹了口气,嘴唇分开了,她的头向后靠在夏文博的肩头上,在银灰色的月光下,他低下头来看着她。 “张玥婷,你是我的爱人!从今天开始,你躲不掉我了!”他高声说道,他的话含着深沉、激昂的热情。 直到这时,张玥婷才突然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她发出有点不连贯的喘息声,转过来把脸藏在他肩膀里,用力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夏文博默默无语,只是把她抱得更紧。她紧紧地偎依在他有力的怀抱里,有种说不出的安慰和昏眩的感觉,她怕自己倒下,她要更紧地依偎着他,永远不要再尝到独自一人的孤单的滋味。 “张玥婷!张玥婷,张玥婷!”她听见了夏文博那迫切而痴迷的声音。 张玥婷稍稍把头抬起,似乎在倾听,她腼腆地避开了他的眼睛。 “你很可爱,”夏文博说:“我在和你qq上聊天之后,我在那次碰瓷遇到你之后,就知道你是我一生中所要找的姑娘。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的模样,那么年轻,那么娇艳,那么迷人,简直太迷人了。” 张玥婷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眼中开始有了泪水,这个男人,这个悔婚,逃婚的男人,在自己几年的努力下,他终于奇迹般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没有勉强,没有强迫,他主动的说他爱自己,他说自己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自己瞬间就成为了这个世界最快乐,最幸福的女人了。 “我爱你,玥婷!”他说出来了,夏文博的声音是如此低沉,如此动人,这个声音使她一听见就倾心于他了。 “我爱你!”夏文博重复着刚才的话。 “为什么?”她问得非常轻,像草丛中虫子的叫声,可夏文博一下就听见了。 “我刚才说过,因为你是那么可爱呀。你用你那双亮晶晶的黑眼睛那样瞧着我,我就简直没法解释你使我产生了什么样的感觉。你的嘴唇微笑时微微向上弯起;我知道你有点害羞,有点害怕。天哪,如今最难找到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你主动吗,你在害羞的时候充满了女性的魅力。” 情感的浪潮在张玥婷全身汹涌翻腾,她感到自己的嘴唇热情饱满,自己的胸坚实澎湃,她知道除了脑子里想的问题外别的都无关紧要。她爱他,她爱他那张奇妙莫测的脸,那双深沉的眼睛和在他微笑时那意外出现的带着幽默感的皱纹。她爱他那张坚实的嘴,是的,是吻过自己的嘴,那嘴唇早就俘获她的心。 可是,她又有点害怕了,她一直在骗他,从自己刻意的加上他的qq开始,就一直在骗他,对了,还今晚,自己还是在骗他,自己假装不认识杜军毅。 不管自己的某地如何,但这绝对不行,自己要告诉他整个事情的真想,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他曾经躲避的未婚妻。 “文博,有件事情我恐怕的给你说说!” “奥,好啊,你可不要说你还没有想清楚爱不爱我,这样的话,我不接受!” “不是的,是......” 就在张玥婷刚要说出真实的情况的时候,一声清晰的咳嗽,传入了夏文博和张玥婷的耳鼓,张玥婷慌乱的把头从夏文博的肩头离开,转向了身后,在那里,犹如标枪般站立着一个人,夜色中,看不太清他,但从他强健的体格,和沉默中的冷凝,张玥婷知道,这是自己的军毅哥,只有他才具有这样的威势。 这的确是杜军毅,他毫无情感的看着夏文博,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恰如在冬夜大雪中的风一样,寒气逼人,冷芒四溢,他的心里也很复杂,这个叫夏文博的男人看起来已经获得了小姐的心,更重要的是,张玥婷也深深的陷入到了这场爱怜中,再也不会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 这让杜军毅很是伤感,很是心痛,张玥婷早在多年前就是杜军毅心中的女神。 那个时候,张玥婷什么都不懂,还是个小女孩,她每天欢快的笑着,闹着,像蝴蝶一样飞舞着,而每当她一出现,杜军毅就感到了一丝温暖,他喜欢她,由于心中的喜欢,所以在好多时候当张玥婷娇柔的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杜军毅坚毅,冷酷的外表下,都会有一阵澎湃的躁动。 但他还知道,自己不配,自己的岁数要大张玥婷好多,自己的手上沾满着鲜血,自己的无趣和沉默的性格,自己的散懒和随意,这些都绝对不能给张玥婷带来幸福和快乐的生活。 最最关键的是,张玥婷明明感知到自己爱她,却一直都吧自己当成哥哥。 杜军毅心在痛,心在流血,这似乎和他的身份绝不相衬,一个常年混迹于黑道和血戮中的人,他难道会有感情?有,他们也一样会有的,在那利斧般雕刻的冷凝下,他们同样是人,同样有心中最美的花朵,而张玥婷就是生长在杜军毅心中多年的那朵雪莲。 但杜军毅只能哀叹和伤心,他不敢劝阻张玥婷什么,每次在张玥婷的面前,他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夏文博眼睛早就已经适应了夜晚的黑色,他从杜军毅大概的轮廓中,已经辨别出了这个人是谁。 夏文博还没有开口,张玥婷就说话了:“杜大哥,你怎么起来了?你还好吗?” 杜军毅也打住了自己信马由缰的思路,平静的说:“我好多了,醒来之后就想出来转转。” “嗯,我们也是不困,所以出来了!” 杜军毅微微的点点头:“不过千万不要被这样的良辰美景迷惑了,夜风很冷,小心着凉!” 张玥婷心里一动,她似乎听出了杜军毅话中的味道,她不由的挽住了夏文博的胳膊,生怕他再遭遇到什么不测。 “文博,我们回去吧,还有啊,记住,以后不能一个人晚上出来,嗯,两人,三个人都不行。” 夏文博呵呵一笑说:“放心吧,我只和你才看月色!” “可是,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张玥婷有点点伤感的说。 “没关系啊,我会想你!” 他们这肉麻的话让杜军毅实在无法仍受了,他不由的说:“以后我会陪着他的,请,小.....小同志放心!” 张玥婷就转过头,看着杜军毅,认真的说:“嗯,好好的陪着他,让他好好的!” 杜军毅暗自叹息一声,用坚毅而冷涩的神情,点点头。 第五百八十二章:爱的滋味 杜军毅的话一点都没有错,花好月圆夜有时候和月黑风高夜一样的危险,作为一个好的的杀手,他们并不会在意天气的好坏,该杀的人,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一定要杀! 正如兰彩萍和西汉市云艺集团的老总江云展此刻一样,他们坐在一个茶楼里,看着夏文博和张玥婷同样在看的美丽,纯洁的月色和星星,却在谈论着杀人夺命的勾当。 “这个夏文博啊,真是运气很好!”兰彩萍喃喃自语说。 江云展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人啊,有时候运气是最重要的。” “但是,江老爷子,我们不能让他运气一直都这么好吧!” 江云展仰头一笑:“那是当然了,好运和霉运都不会永远跟着一个人的!” “那请问老爷子,我该做点什么!” “钱,准备好一大笔钱!” 兰彩萍没有问为什么,也没问要多少钱,她很爽快的点点头:“钱不是问题!但是我依旧是那个条件,不要让人察觉夏文博的事情和我有丝毫关系!” 江云展端起了茶盏,他没有回答兰彩萍的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提的有点幼稚,假如是安排一个刚从笼子里出来的流氓上去砍人,用得着一大笔钱吗?这一大笔钱,除了要聘请一个专业的,不是西汉市水平的高手外,最重要的就是能吧所有的蛛丝马迹用钱来清扫干净。 不仅仅是你兰彩萍怕被牵连,我一样也怕! 兰彩萍马上觉察出自己的这个问题让江云展不快了,她尴尬的笑笑:“一切谨遵老爷子的安排。” “嗯,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喝茶,喝茶!” 兰彩萍微微的嘘出一口长气,人也轻松了不少,她端起茶盏,和江云展一样,开始欣赏起窗外的月色。 第二天,张玥婷就离开了这个让她留恋的地方,这里已经不同于其他任何地方了,这里对张玥婷而言,具有了更为浓厚的生命气息,因为,她的爱情就在这里开花结果了。 夏文博也是一样,从昨晚吻过了张玥婷之后,他的心也是久久不无法平静,他似乎在懵然之间,有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那就是归属感,张玥婷不同于他结交的任何一个女人,她带给夏文博的是一种稳定和可以预见未来的感觉,这在夏文博和其他女人那里,是很难找到的。 不管是袁青玉,还是周若菊,还是裴雪慧,她们都无法会给出一个确定的未来,这样就会让夏文博总感到自己是在漂浮着,没有落脚点,男人在很多时候也是需要安全感。 和夏文博一起来送张玥婷的还有东岭乡其他的几个领导,包括那个不苟言笑的杜军毅。 他们都和张玥婷打着招呼,说着让她早点回来的话。 只有夏文博和杜军毅是默默的而看着张玥婷,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车走了,扬起了一片灰土,夏文博的心,也像是没灰尘遮掩般的落寞起来,走了,走了,带着自己的那个吻,张玥婷逐渐消失。 他的肩头被拍了一下,夏文博知道,那是杜军毅的手。 “我们也会去吧,有分别,才会有相聚,你应该学会等待!” 夏文博扭身看看杜军毅没有多少表情的脸:“杜大哥,你又没有谈过恋爱,你无法体会我的心情!” “你错了,我也爱过!”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能给我讲讲吗!你爱的人是谁?” “很近,近的就像是昨天,可惜,她没有爱我!” 杜军毅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哀伤,他转身离开了。 夏文博楞了楞,他一直明白杜军毅这样的男人,一定是一个故事很多的男人,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还有一个伤心的失恋故事。 夏文博快步追上了他:“杜大哥,不过很多事情都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失去了一段爱情,说不定很快就会获得另一段爱情了!” “你是不是还是要告诉我,不要对生活失望,生活永远会有惊喜!” “呵呵呵,都让你猜到了,真不好玩,对了,你什么时候和柳儿签订合约?” “我一会就去!” “杜大哥,你觉得柳儿这女人怎么样!” 杜军毅看看夏文博有些特别的眼神,淡淡的哼了一声,懒得离他,快步走了。 夏文博在后面摇摇头,自言自语说:“这家伙,真是一块石头,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来。” 今天夏文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经过了几天的准备,张总的药厂今天要搞一个奠基仪式,本来夏文博邀请了欧阳明和袁青玉前来捧场,但很不巧,他们两人昨天接到了市里的通知,今天要赶到市里参加一个什么重要的会议,这一下,有点乱套,袁青玉帮着协调了王副县长和卫生,劳动,城建等几个大局的局长代替他们前来捧场,这档次也算勉强够了。 夏文博直接到了万子昌的办公室,通过前几天夏文博的车祸,万子昌也给夏文博做出了坦率的告知,说出了他和兰彩萍的关系,两人心中的那点猜疑也都冰释,关系比前一阶段也自然了不少。 “文博,老张那面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还行,老张是暴发户,出手还是很大方的,好像给每位嘉宾都准备了不少礼品呢!” “呵呵,这老小子只要一高兴,的确很舍得。来喝杯茶!” 他们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吧今天的议程都过了一遍,感觉没什么失误,这才放下心来。 “中午的会餐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问过老张,他说安排在柳儿的夕月酒楼!” 万子昌呵呵一笑:“你小子,这一定是你的主意,人家都说啊,只从夏文博当了乡长,这夕月酒楼的生意也好了不少,你该不会是看上这柳儿了吧!” “嘿嘿,看你说的,柳儿不错,但我可没那个邪念!” “嗳,对了,对了,我看汪翠兰那侄女很不错的,要不我帮你做一回红娘!” 夏文博一听,忙摆手:“万书记,可别提这个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奥,谁啊!” “这......”夏文博还真不好说是张玥婷,他可不想让人误会自己对张玥婷生意上的帮助。 他迟疑一下:“那个是我过去的一个女同学,最近联系上了,说过段时间就来看我!” “哎呀,那可是好事,等她来了,我们乡政府出面,好好的安排一下,给你涨点面子!” 夏文博就呵呵呵的笑着,不过说到了女同学,夏文博又想到了京城里的那个大腕明星孙紫薇,最近住院的时候,这丫头还来过电话,说等她这一档节目拍好之后,要来东岭乡看望夏文博呢! 夏文博当然是满口答应,说来了自己做三陪。 但说是这样说,夏文博才不相信孙紫薇的话呢,一个那样大的明星,人又不傻,咋会跑到东岭乡来,自己从新闻上看的多了,这些大腕,一档节目几百万,这到东岭乡来一趟,可不是浪费了挣钱的好时光? 所以打完电话,夏文博也就没当成一回事了,这会是因为说谎说到了女同学,才想起了她。 他们两人灌饱了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一起出了办公楼,外面也就忙成一锅粥,虽然是张总的奠基仪式,但乡政府也是全力在配合,能动的人都在忙着。 夏文博和万子昌带着手下的几个副乡长和张大川副书记,上车到半路上迎接王副县长等人去了。 等迎接住了县里的领导,大家呼啦啦的到了张总的药厂工地,老远就见十多副大字横幅在飘着,中间的空地上,几辆大卡车并排停着,搭成了一个主席台,下面是十里八乡的村民赶来看热闹,还有东岭乡的小学也吧学生全部拉来了,每人手里都拿着小旗帜,花枝招展。 为了让小学生前来助阵,张总也是出了血,拿出了三万元给学校孩子们做午餐补足,这才换来了学生前来,对这个事情,夏文博和万子昌都睁只眼闭只眼闭只眼,虽然国家一直不提倡这样搞,但想一想,学生拉出来半天,就能挣这么多钱,还是合算的。 多上半天课,真的就要考上清华?未必吧! 万子昌和夏文博招呼着各位领导鱼贯而上,一片掌声中,典礼正式开始了。 一个从市里婚宴公司请来的美女主持人穿着红旗袍,亮着大长腿,开始上台做了工程的介绍,然后张总就上台做了讲话:“尊敬的清流县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还有东岭乡的各位领导们大家好!今天我们欢聚在一起,共同迎接一个美好的时刻。由于县委、县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和亲切关怀,县直各部门,东岭乡党委、乡政府的具体指导和帮助,经过本公司全体员工共同努力……祝奠基仪式圆满成功!谢谢。” 万子昌小声对夏文博说:“夏乡长啊,你看这小子今天讲话还一套一套的,口才不错。” 夏文博也就笑着说:“那是,那是,这么多的字都没念错,难为他了。” 一会上面主持人就请县上领导讲话,王副县长上去了:“热烈祝贺清流县东岭乡的中药厂全面开工奠基仪式隆重举行......。” 大家都讲完话,培了土,从县城请来的剧团就开始上演当地的剧目了,锣鼓家伙的一响,村民们轰的一下,都冲过去抢位置,今天除了剧团的演出之外,晚上还有美国大片要放,大伙们的热情很高。 张总今天是特别的兴奋,跑上跑下,笑的嘴都合不拢,这里仪式一结束,后面就是招待宴会了,张总邀请所有县里的嘉宾们到了街上,万子昌和夏文博也陪着一起参加,这一顿酒啊,和的夏文博又是有点摇摇欲醉,没办法,领导太多,他只能硬喝。 等送走了各位领导,都到下午 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夏文博接到了一个最不好的消息,他顿时愣在了那里! 第五百八十三章:突变 电话是袁青玉打来的,她说她被调到了市里,在税务局做副局长。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青玉,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在官场待过的人都知道,局和县是一个不同的概念,它们的权力,机遇,乃至于受到重视程度都是不一样的,局,厅,部,就像是单线木偶,没有太多的权力延伸,但县,市,省就不一样,这里的长官却有无限扩展的舞台,它们独霸一方,属下众多,地域宽广,除了部队,打仗,外交之外,它们囊括了所有的政治,经济,人事,文化,制度等等方面,掌控着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人的衣食住行,按过去来说,那就是封疆大吏。 所有从袁青玉目前的情况来看,一个副县长肯定要比一个副局长更好。 “文博,这可不是我的选择,是市里的安排,再说了,税务局的局长一直身体不好,基本上是在常年的疗养中,我来可是行使着局长的权力,要不了两年,我就有可能成为正处级的局长了,你该替我高兴啊!” 袁青玉用轻松的语气说着。 “你真的感到这个安排不错!”夏文博总感到不太对头,但从袁青玉的语气中,似乎这的确是一步好旗。 “我很愿意接受这个任命,你也看得出来,在清流县啊,我恐怕短期内很难走到一把手的位置!” “可是,可是你过去从来都不会这样想,你不是一个贪图权力的人!” “嘻嘻,我有那么清高吗,我既然身为仕途中人,自然也会为自己打算!” 夏文博沉默了,有那么一会,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人,自己过去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袁青玉,但他又不大原意就此否定自己的看法,他心中的袁青玉,是那样的脱俗而高洁,怎么会因为贪享权力,而突然的离开。 “文博,我真的挺好的,倒是你啊,以后在清流县一定要小心谨慎,很遗憾,我不能继续和你在一起,不能在保护你,支持你了。” “嗯,谢谢你对我一直以来的关怀,什么时候回来,我到县城看你!” 袁青玉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短期看你不会回去了,刚接手工作,很多事情都要熟悉!” “那......你总的搬家吧!” “前几天已经整理好,搬过来了!”袁青玉的声音越加的小了。 夏文博轰然一震,如遇雷击,他差不多已经明白了袁青玉的想法了,她是在躲避自己,不错,就是这样,她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个人命,可是,这样大的一件事情,她硬是没有给自己透漏出一点点的信息,为什么? 夏文博的心慢慢的沉入了谷底,他不知道改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他眼前的一些都有些模糊了,那些流失的岁月,那些和袁青玉在一起的时刻,在模糊中,却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他恍然中有了一种感觉,自己正在失去这个美丽的,温柔的,像大姐姐一样照顾自己的女人。 忍不住的,夏文博泪涌而出。 “我会去看你的!”夏文博保证的说。 “好吧,不过稍微等一阶段,我最近真的很忙,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会想你,还是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不是!” 夏文博用力的摇一下头:“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朋友!” “好吧,不是就不是吧,乖,听我的话,好好的工作,说不定过两年你调到市里了,我们又会再一起,打起精神,加油!” 袁青玉像在哄孩子一样,把一件对他们至关重要的事情,用最温柔的语言袒露出来,这也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她不想,也不原继续和夏文博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了,她是女人,她实际上比夏文博更需要安全感,但是,和夏文博在一起,她得不到她想要的稳定,安全,她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和自卑,比较中生活,她累了,她想逃避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她不想继续深陷在清流县这片土地上了。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夏文博过得总是迷迷糊糊地,经常丢三落四,袁青玉的离开,对他的心理上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特别是袁青玉越是用无所谓的语气对他说这件事情,夏文博就越加觉得心情沉重,他有过悔恨,觉得是自己没有好好的珍惜袁青玉,以至于让她失望而去。 但他却不能有更多的选择,他的内心中并不单单是一个袁青玉,他还有张玥婷。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贪婪的男人,总想着把天下所有最好的女人占为己有,问题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个错误。 他和袁青玉也本身就没有任何光明的前途,也许,他们的相识,相爱和相交,都不过是两个不同轨迹的星星偶然的一次相逢。 最后,他们还是要各奔东西! 在他的迷迷糊糊中,杜军毅和柳儿合作协议也走完了所有的程序,他们的酒店有了杜军毅这五十万的资金注入,定会从新焕发出光芒,首先,他们商议把酒店好好的装修一下,要让他成为东岭乡数一数二的酒楼。 接着,杜军毅也从夏文博那里,搬到了夕月酒楼,就住在楼顶柳儿的隔壁。 要是放在平时,夏文博一定会调侃几句,说点什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之类的话。 但现在,夏文博什么情绪都没有,他经常会想到袁青玉,经常会一个人傻坐着发呆。 只有在紧张的工作中,在张玥婷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夏文博才会起死回生般的焕发出一抹生机。 于是,他整天都给自己安排了大量的工作来做,那辆钻入泥塘的车也被修理好了,他就各处跑,差不多所有的村落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对乡办的培训学校,夏文博也很关注,一周总要抽出点时间去学校看看情况,而张玥婷的旅游公司施工情况也一切良好,在乡,县各级政府大开绿灯的情况下,工程进展突飞猛进,连张总都暗叹不如,说他这里工期抓的够紧了,人员上的也够多,但和旅游公司的项目比,总感到落后太多。 夏文博在因为袁青玉伤感的这些天,县里却闹得沸沸扬扬了,没有袁青玉参与的县委副书记的竞争,让更多的人都蠢蠢欲动,特别是组织部的孙部长,更是咬紧了牙关,在做最后的冲刺,对这个位置,孙部长显然是势在必得。 当然了,除了县委副书记的这个位置,更多的人把眼光瞄向了袁青玉留下的那个副县长位置,县里提的上串的十多个实力大局的局长们,都暗自活动起来,一时之间,县里各局的主管局长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县城里,根本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了。 有的人请假,说要回老家。 有的人接到了父母病危的通知。 还有的人直接就患上了重病,说要到市里,省里去治疗。 但结果有一天,他们好些个局长不期而遇的都在市委大院里碰头了,你招呼我:“王局长,你妈病好了吧!” 他回一句:“好了,好了,对了,李局长,你媳妇的子宫癌有救吗!” “嘿嘿,有救,有救!现在的医药真发达!” “哈哈哈哈!” 大家携手到了某一个市委常委的门外,等着被召见,看破不说破,这就是他们相互之间遵守的规则。 其实夏文博也想到市里去一趟,他想亲眼看看袁青玉,看看她到底过得好不好,那个工作会不会给她带来愉悦,可是,最近手里的工作太多,i一时半会根本都走不掉,在农村工作中,春耕是一个重要工作环节,种子,化肥,农药,水,电,农机,资金等等都需要乡政府来协调,一点都不敢耽误。 这期间,县里的会议也特别的多,有时候,他不得不在县城里一天参加好几个会议。 就这样,夏文博足足的忙了十几天,才渐渐的轻松下来,春耕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天,夏文博准备到市里去看看袁青玉了,本来他想着提前给袁青玉打个电话,但考虑到几次自己给袁青玉打电话,她都不让自己过去看她,夏文博这次电话也不打了,准备来个突然袭击。 杜军毅在前一天得到了夏文博要去市里的消息,所有当夏文博开着车,刚出了乡政府,就看到了杜军毅站在门口等他。 夏文博刹住了车:“杜大哥,你这是有事!” “嗯,听说你要到市里去,我想搭你个便车到市里看看装修材料!” “嘿,你到是消息很灵的!上车!” “先等等,我可不想和你上次一样,一头钻进池塘里,我先看看你的车!” 夏文博本以为就是一句笑话,谁想到这个杜军毅胆小的要命,真的爬下身来,在车底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这才点点头,打开车门跳了上来。 第五百八十四章:见面 “杜大哥,晚上我可不一定回来呦!”开动小车之后,夏文博说。 杜军毅无所谓的嗯了一声:“没事的,你住哪我就住哪,还把房钱省了!” “啊,不会吧,你和我挤一个房间?” “很稀奇吗!你过去喝醉了,不是也经常住我茶楼吗!”杜军毅不以为然的说。 “额,那好吧,看来杜大哥你学会过日子了,是不是柳儿教的!” 杜军毅瞪了夏文博一眼:“我是我,柳儿是柳儿,不要总把我们两人扯在一起好吧!” 夏文博不以为然的说:“废话,你们现在是一个锅里的人了,当然要把你们扯在一块说。人家柳儿那点不好了?你一个老男人,能有柳儿这样的女人照顾,我觉得挺好的,嗨嗨,你咋睡觉了!” 可不是吗!等他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已经发现杜军毅‘呼呼’的睡着了,这也太快了吧! 等到了西汉市的城区,杜军毅到建材装饰市场去看材料,夏文博这才拿出了电话,给袁青玉打了过去。 “青玉,你在忙吗?我到西汉市了!” 夏文博的突然到来,让袁青玉真的还有点手忙脚乱了,她好一会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毋庸置疑的讲,她和渴望马上就看到夏文博,并且,钻入到他的怀抱。 但她不得不强压住自己的这种冲动,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再一次的跌入到那感情的漩涡,她真的很想就此放手,过上一种新的生活,虽然,这将会很难,也很痛苦。 “青玉,听得见吗!” “嗯,听到了,你......我最近很忙。” “我知道你很忙,可我就像看你一眼,哪怕就是一眼,行吗!” 夏文博这情深意切的话,根本都无法拒绝,袁青玉发觉,最近的眼眶有点湿润了,嗓子有点干干的,她不敢在多说什么,怕最近的声音暴露出最近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想法。 “好吧,你到地税局对面的那个咖啡店等我!” 说完,袁青玉的挂断了电话,再也不管多说一个字了。 夏文博拿着手机,落寞而凄楚的笑了笑,他没想到,短短的一点时间里,袁青玉竟然对自己变得如此生疏和淡然,她甚至都不想和自己多说几句话! 叹口气,夏文博暗自鼓励自己,也许袁青玉真的很忙,也许她身边有人,说话不方便,也许...... 夏文博再一次的挺起了胸膛,不管结局如何,不管袁青玉怎么对他,曾经的那些情感总是真实存在了,就为那些回忆,自己也会深深的牵挂着她! 推开由16块正方形玻璃组成的原木大门,走进“伤心人的咖啡”店里,室内顿时充满了亮光和清新空气,远处的香水百合,花香正浓,淡红淡红的,分外妖娆。夏文博就找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时间并不长,袁青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她消瘦了不少,也略显疲惫,可是,当她看到夏文博的那一刹那,袁青玉还是焕发出了惊人的美丽,她的神情,她的仪态,她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变得绚丽而辉煌。 但是,那个时间很短,然后,袁青玉又暗淡下来。 “你还好吧!嗯,看起来健壮了不少!” “我最近一直在拼命的工作!”夏文博直视着袁青玉的眼睛说。 袁青玉躲过了他的视线,她想,夏文博一定会那样作践自己的,他何尝不是和自己一样牵肠挂肚呢! “我知道,我知道!” “今天看到你,我很心疼,你瘦了许多!” 袁青玉吸一口气,挺一下胸膛,让自己变得轻松一些,嘻嘻的笑着说:“难道你喜欢看我像一个肥婆的样子?文博,想喝点什么!” “和你一样就好!” 袁青玉一招手,走来了一个服务生:“两杯香草拿铁。” 咖啡很快上来了,这个时间里,夏文博好像在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袁青玉却一直没有什么说话,她吧自己瑟缩在隔断的沙发上,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看着花园里的矮墙,看着那几株三角梅挣扎着度过了寒冬,迎着阳光肆意的生长着,把头探出了墙上的缝隙。 她抱着刚刚送来的咖啡,热气腾腾中飘荡着牛奶和咖啡的甜香,她大大的喝上一口,想要驱逐心里的寒意,可冰冷仍旧包围着袁青玉,在这空荡荡的咖啡馆里。 后来,夏文博也停住了说话,他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忧郁的思考着。其实夏文博不太喜欢咖啡的苦涩,觉得那味道总是隐隐透露着伤感.他害怕伤感,伤感总会让自己低落好一段时间。 他刚下了咖啡杯子,去拿烟,当夏文博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烟盒的时候,刚巧,袁青玉也伸出了手,袁青玉的手很白,皮肤很细,手指纤长,和夏文博的手一碰,烫着了一样的缩了回去。 “我记得你思考的时候总要抽烟!” “谢谢!但有的时候,我抽烟的时候是因为寂寞!” 夏文博点上了一支烟,让眼前的烟雾慢慢的飘散着,他透过烟雾,深深的看着袁青玉,他很想让两人之间的感情能回到过去,很想大大方方的而说话,什么都不顾及,很想把袁青玉用在怀里,听她说那些女人爱说的毫无意义的闲话。 但似乎一切都已经不能在回到从前了,他和袁青玉之间,出现了一道看不着,摸不着,但真是存在的隔阂,让他们无法跨越。 看着她的眼睛,夏文博有了一股冲动,他想要打破今天的这个氛围,一股冲动,这使他不再顾及一切:“青玉!” 她抬起头:“什么?” “我,我喜欢你!”夏文博说。 袁青玉一点都没有惊诧,看着夏文博,眼眸里的深潭荡漾起一丝波浪,她问:“喜欢,是什么?” 夏文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却为什么说喜欢?”她依旧看着夏文博,眼睛里先前的荡漾起的波浪似乎又平静下去。 她依旧微笑,但却笑得很释然,她说:“喜欢也许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没有承诺和责任的感觉!” “我可以给你承诺!” “你给我什么承诺?” “给你幸福的承诺!”那一刻,夏文博握紧拳头,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张玥婷都忘记了,他还暗自告诉自己,自己要待她一辈子好,给她一辈子的喜欢,有承诺的喜欢! 但袁青玉只是淡淡的笑笑,淡淡的说:"我的幸福不靠别人给!" “你,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了?” “你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 “你就是不讲道理!”夏文博咬住嘴唇大声的说。 袁青玉不再说话,也不再看着夏文博,只是低下头,手里抱紧了那杯咖啡,像个孩子一样的委屈!看着,夏文博心软下来,剩下的只是面对袁青玉的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说话重了!”夏文博碰了碰她的手臂,又开始讨好她。 “不要理我!”她底着头,手里依旧抱着咖啡,不再理夏文博。 “不要这样好不好”夏文博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她一把甩开! 夏文博愣住了片刻,一股气赶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把她拉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里,用力的呼吸,呼吸她身上的香气,而袁青玉却不住的捶打着夏文博的背,靠着夏文博的肩膀,小声的哭了起来! 后来,他们一起在咖啡店里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不过就算是夏文博再一次吻了袁青玉,就算是袁青玉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他们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多少,袁青玉在冷静和理智之后,还是坚定的告诉夏文博,以后不要经常来看她,这对夏文博不好,对自己也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人说三道四!”袁青玉硬着心,说出了一种夏文博无法反驳的理由。 夏文博一愣:“你怕我会影响到你的声誉和前途!我不信!” “信不信在你,但这的确对你我的发展和前途不好,当然,也不是不让你来,只是不要来的太勤,作为朋友,我们也不用很生分!” “我才不管他吗的什么发展和前途......” “文博,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你也不小了,该长大了!” 夏文博张口想要反驳过去,但看看袁青玉认真的表情,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了。 他们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分手了,袁青玉说自己下午要到市委参加一个会议,晚上还有一个应酬,没有时间再和夏文博见面。 夏文博无法确定袁青玉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不能勉强袁青玉,纵然他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还是客客气气的点头答应了,这次的想见,夏文博觉得他们两人比过去更加的疏远,他甚至还有点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不如不来见面,那样,自己还有很多幻想,希望。 现在,悔之晚矣。 第五百八十五章:美女的关注 夏文博看着袁青玉的背影消失在了流动的人群中,他顿时觉得自己全身无力,他要来了一瓶洋酒,本来他是想要京城二锅头的,但酒吧没有,只要凑合着喝。 他自己都不记得喝了多长时间,直到杜军毅打来电话,问他事情办完了没有,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夏文博带着三五分醉意,说自己在喝酒。 很快的,杜军毅就来了,杜军毅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出夏文博情绪不对,没有追问什么,冲他点点头,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要了一杯咖啡。 夏文博眼光有点发呆的静静地用右手托着下巴,有些着迷的看着杜军毅有优雅至极,宛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在喝咖啡。 “你,杜大哥,你怎么会喜欢咖啡!你应该喝烈酒!” “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其实,我喜欢咖啡的程度,超过了喝酒!”杜军毅用勺子轻轻的搅动这咖啡。 杜军毅有一双特别修长的手,在夏文博感觉里,拥有这样手的人很适合弹钢琴,可惜认识他几年多了,从未听他说自己会弹钢琴。 杜军毅带着关心的话语:“这酒后劲大,悠着点。” 夏文博笑着谢过他的关心,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劲大是好事儿,他现在就指望着靠它一醉解千愁呢。 连续喝了三杯,杜军毅不肯让夏文博再喝了:“你应该克制一点!” 夏文博打个酒嗝,这才意犹未尽的拿出钱包结账,杜军毅却摇头说:“看出你心情不好,今儿这酒就算哥请你的,回去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等醒了就什么都过去了。” “杜大哥,谢谢,我明白的。”夏文博也不是矫情的人,坦然谢过,相对于那些酒钱,夏文博更感谢他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毕竟很多事情难以回答。 走出酒吧的大门,风一吹,酒劲一下就上来了,夏文博扶着墙站着不动,等那阵晕眩感过去,才笑一笑,上了车。 杜军毅开着夏文博的车,找了一个档次不错的酒店,还定了一个套间,夏文博说这太奢侈了,自己报销不了,杜军毅笑笑说,他出钱。 “大哥,我刚刚以为你回过生活了,但好像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睡客厅,我睡里面!” “可是......” “没有可是,房钱是我出的!” 说完,杜军毅手一挥,夏文博就扑通一声,被扔在了沙发上。 夏文博一觉睡到了天黑,这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杜军毅正作者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灯火。 “嗨,杜大哥,你一直都这样坐着?” 杜军毅猛回头:“难道不可以吗!” “额,那当然可以,我们下楼要点吃的吧!” “不用,我让送餐过来!” “那好吧,我都饿死了!” 等吃完了晚餐之后,夏文博就到卫生间去洗澡了,但他总感到今天什么事情都怪怪的,特别是杜军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自己很陌生的元素,是什么?夏文博说不上来,但就是感到不太对,他一面洗澡,一面琢磨着。 其实,杜军毅也在琢磨着夏文博,他显然看出了夏文博情绪不对,而且一定是因为女人,并且,这个女人绝不是张玥婷,这让杜军毅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喜欢夏文博这年轻人,知道他有良知,有担当,有责任,可是,在好的男人,杜军毅都觉得配不上张玥婷。 既然张玥婷选定了这个男人,杜军毅也无能为力,可是,他绝不希望夏文博做出伤害张玥婷的事情,他一直认为从一而终才是正确的行为,这和他的身份极为不搭调,他这样的男人本该不拘小节,放荡形骸。 但在男女感情上,杜军毅还是很保守的,这是他性格中的两面性。 到底夏文博今天见了谁?杜军毅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只能猜测。 除了这个问题之外,杜军毅总感到今天那里不对,他有一种紧迫和压抑感,这让他变得格外谨慎,连外出吃饭都不愿意,他不想让小姐伤心,那就只能让夏文博安全。 当然,杜军毅的感觉还是准确的,这种高级别杀手总有异于常人的第六感。 的确,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窥视着他们,这是一个绝对算的上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有着一双淡雅的双眸,眼幕中如水一样纯净,她的鼻子也十分标致,小嘴更如樱桃般鲜艳,性感,一头长长的黑色秀发,像一条黑色的瀑布。 她在最近的几天里,都在东岭乡住着,她仔细的观察这夏文博的一举一动,寻找着可以下手的机会,可惜的是,夏文博在东岭乡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围绕,从没有落单的时候,这让她无从下手。 今天,她跟着夏文博的车,一直从东岭乡感到了西汉市,她不想继续等下去了,她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整整一天她都在夏文博的身边游荡着,不过以她职业性的跟踪技巧,再加上刻意的警觉,到现在为止,夏文博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总是坐在自己租赁来的那辆小车里,对夏文博展开全方位的观察。 有人要买这个人的命,而作为一直活跃在华夏地下王国中的,较有名气的“玉貂蝉”,她的信誉一向都是很好的,能保证这样好的信誉,自然也要具备软件,硬件的可靠性。 “玉貂蝉”不仅有一个强大的刺杀团队,更有一些为她服务的精明冷静的分析顾问,所以,他们给玉貂蝉传递的信息就是,夏文博很好对付,没有武功,警惕性也不高,干掉他,并不算一个什么太难的问题。 但就算她很不屑,在实施的过程中,她依然很小心,来到了东岭乡,她都很仔细的观察和研究了夏文博的习惯爱好,并且做出了最后的断定,自己也很认可的确如此,这个活在她看来并不难,夏文博很好对付。 难就难在要找到夏文博落单的机会,但几天过去了,她硬是没有找到,今天呢,似乎是这几天来唯一的一个好机会,夏文博的身边只是多了一个男人,这和计划有点不符,但做这一行,哪有十全十美的计划呢? 在夏文博和袁青玉约会的那个时候,玉貂蝉的车就停在街道的对面,一直观察着夏文博,一直等到夏文博和杜军毅他们离开了酒吧。 玉貂蝉的车技很好,若即若离的跟着前面夏文博他们的车,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她便到了夏文博和杜军毅住的酒店附近,等他们进去之后,玉貂蝉停住了车,跟进了酒店的大堂,在酒店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对很多杀手而言,首先要找到对方住的房间,这对玉貂蝉来说,简单了许多,因为她懂得唇语,只要看着收银员的嘴型,就能看懂他们所说的一切。 608房!这是她看出来的,有着一条就足够了。 玉貂蝉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她小口的抿着咖啡,穿一身剪裁得很合身的连衣长裙,连衣裙上有一粒一粒的红色小点,一件长袖齐腰的外套,下摆还有一圈蕾丝,清秀飘逸的长发,让她显现出一种健康的性感,她就这样一个人坐着,也只要了一杯咖啡、一块儿小点心,桌子上没有烟,没有酒,更难得的是,她的指甲上也没有讨人嫌的蔻丹,头发没有一丝漂染过的痕迹,不喜不怒,怡然自得。 她淡淡的看着一份咖啡馆提供的杂志,不过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她实际并没有认真的看,她还在考虑着将要采取的行动。 不管怎么说,今天一定得下手,不能在等了,她想,明天的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在另外的一个大都市里品着咖啡了。 玉貂蝉痴痴的想着事情,好一会动都没有动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当她要动手之前,她总是会有一个难以平静的心情,她也总是要先喝一杯咖啡,并发上几个小时的呆,这个习惯很久了。 玉貂蝉从长大之后,就开始做起了杀人的事情,她把杀人当成了一项艺术,杀完人后的逃脱就是艺术中的瑰宝,当一个杀手办完事后却不能全身而退,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往往逃脱比杀人本身更困难,更具有挑战性。 玉貂蝉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端起了咖啡,稍微的抿上了一口,她还没有想好让这两个男人怎么死,杀掉他们?那样不好,会引起很多调查,当然,自己会做的不留痕迹,警方很难调查到自己,可是世上的事谁知道呢,万一一个疏忽或者意外,留下了什么证据,那会很麻烦。 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谋杀做成自然死亡,这也是客户提出的一个最重要的条件,那么脱杨而死,算不算自然死亡呢,玉貂蝉自己都笑了。 所以,她继续等待,天色慢慢的暗淡下来了,夏文博他们还没有下楼吃饭,玉貂蝉邹起了眉头,她决定自己上去了,她摇着婀娜的身姿,到了酒店的一个卫生间里,玉貂蝉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换掉了本来素雅的服饰,让自己显得妖艳一点,性感一些,她裸露出来大半个胸部,白白的、滑滑的,整个气质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第五百八十六章:妖艳 玉貂蝉的后面是大面积裸露的后背,前面红色的莲花掩映着两只跳动的白鸽,红色的内裤,衬托着半球型的臀部,所有人都可以透过纱裙看到前面别出心裁的蝶型图案。 然后,她乘坐电梯,到了夏文博和杜军毅住的608号房间。 她摁动了门铃,好一会,她才觉察到房间里有了脚步声,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她知道里面有人。 夏文博伏在猫眼上看了看,哇!外面绝对是一个正点的女人,但她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莫非是杜军毅的什么女人?但没听他说要来人啊? “嗨嗨,你傻呼呼的看什么啊,开门啊?”杜军毅从卫生间里出来,一面擦着头发,一面说。 “外面是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是你的朋友吧?” “奥,那我赶快把上衣穿上。”杜军毅进了卧室。 夏文博就打开了门。 一瞬间,夏文博有点愣住了,乖乖,这女人太性感了,酥胸半露,鸿沟深深。 夏文博甚至觉得,这女人轻薄纱质的裙子里面竟然没有内衣的痕迹!她没有穿内衣?她没有穿内衣啊!我的个娘啊! 夏文博再一次用余光确认了一下,完全无误!的确没穿,隐隐约约都能看到里面的小点。 “请问,你是……” “先生,你好啊,我叫玉貂蝉,我可以进来坐坐吗?” “啊,可以啊,可以啊,你是杜大哥的女朋友吗?” 夏文博一面客气的把玉貂蝉让进房间,一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人家,真想一下看透里面的所有啊,可惜了,这是杜大哥的女朋友,自不过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却实在的让夏文博幻想着杜军毅和她在床上翻滚时候的情景。 “你杜大哥谁啊?”玉貂蝉很诧异的问。 “啊,你不是找我杜大哥的?” 玉貂蝉摇摇头,很随意的说:“你们房间有两个人啊,那也行吧,女人有女人的优势,对付两个男人绰绰有余,只要你们不很变态,我都能接受。” “我靠,你是妓……小姐啊?” “我很干净,没有病,而且会带给你们两人一个愉快的夜晚,一千元你觉得我值吗?” 夏文博一下愣住了,他其实并不排斥这样的女人,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有过找小姐的经历,这一次他就算想,而且杜大哥也在,总不能和他一起练三p吧? 但等夏文博决定请这个不折不扣的小姐离开的时候,玉貂蝉已经旁若无人的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候,卧室的门开了,杜军毅莫名其妙的看着有点尴尬的夏文博和这个性感女人。 “这什么情况?你小子咋把朋友叫来了?” 夏文博苦笑一下,说:“我还以为是你的女朋友。” “哪这位是……”杜军毅看着玉貂蝉问。 玉貂蝉妩媚的笑笑,轻盈的站了起来,放纵的撇了杜军毅一眼:“没见过性工作者吗?我就是了。” 说着话,她便将她盈盈动人的身体贴着杜军毅,修长的手指在杜军毅的脸颊上轻抚徘徊一下:“我可以让你们如醉如痴。”她用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在低语道。 杜军毅的微笑使他嘴角的线条变的柔和起来了:“这样不好吧。” “怕什么?是难为情吗?”玉貂蝉搜索着他脸上坚毅的线条。 杜军毅低头凝视她陶醉的脸庞,她的眼中除了一份放纵,还有一份期待,这令他的脉搏加速。 “要不,要不你,你先陪我这个兄弟吧,后半夜陪我也成!”杜军毅有点激动的说。 “嘻嘻,用的着这么麻烦吗?我可以一起陪,有一个名词叫三批,就是说的我们现在这个情况。” 杜军毅舔舔舌头,他真的很想,但用力的搂了一把女人,然后放手说:“算了,我还是不太习惯三个人一起。” 夏文博真的被杜军毅的话吓傻了,靠,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杜大哥吗?竟然要和自己换着上,艹啊,这个世界太疯狂,太疯狂了。 “杜大哥,要不让她走吧?” 杜军毅摇头,很认真的说:“留下吧,要不我们先进卧室,你看会电视,自己先睡。” 夏文博直接有些凌乱了。 但玉貂蝉见杜军毅想留自己,而夏文博想让自己走,她真有点担心,必须先搞定杜军毅,让他动情留下自己,不然就得明刀明枪的来,那样的话,杀掉了这两个人,最后可能留下麻烦来。 想到这里,玉貂蝉就把杜军毅缠的更紧了,她全身都吊在了杜军毅的身上,这样贴近的距离,杜军毅更能清晰的瞧到眼前这个半裸的玉人儿,女人裙子下美妙的似隐似现,朦胧而又诱惑,凭添几分妩媚,只见她抬起一条修长美腿,慢慢的缠住了杜军毅的腿,随着她那迷得死人的舒缓动作,那薄薄的丝袜顺着那线条流畅的小腿一点点的拉到那白皙的大根处…… 这样的状况,让杜军毅小腹里的火直窜,太刺激,他腰间围的那浴巾似乎都快遮掩不住那昂扬着的男人反应。 活色生香,芬芳四溢,整个房间里似乎都弥漫着奇异的气息,太扯眼球,太令人想犯罪,没哪个男人能抵挡住,此刻连夏文博都快压抑不住身体内的火焰,他唇干舌燥的瞧着玉貂蝉。 玉貂蝉媚眼儿露出了一丝水色:“我们还等什么呢?” 夏文博调侃的说:“杜大哥,盛情难却,何必再推。” “呵呵呵,既然文博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走起!” 杜军毅一把抱起了玉貂蝉,大步往卧室走去,一面走,一面他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她似乎也因他的唇舌探索而心猿意马,她闭上眼,沉醉于美妙的感官中,紧紧的依偎在杜军毅的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小美人,哥哥会让你颤抖的。”用脚关上了门,杜军毅兴奋的说,一下子把玉貂蝉摁在了床上,翻身爬了上去,双手在女人的身上象揉面团一样揉着她,揉得玉貂蝉快喘不过气,揉得玉貂蝉生生的痛啊,她扭动身子,嘴里“啊,啊”哼,哼得杜军毅更是难受,掀开了玉貂蝉的裙子,狠狠地啃了起来。 “好啊,好啊,我喜欢。”她口齿不清地说,她的手指放在了杜军毅的颈项上,手指随着杜军毅悸动的脉搏慢慢的,有节奏地弯曲……。 “真的吗。”他在她的喉上低语,他张开的唇轻吮她颈窝上疯狂悸动的脉搏,自己的心也在驰骋,这使的杜军毅热血贲张,肌肤敏感。 没有开灯,但月色很明,杜军毅抬头看着怀里的她,月光照着她姣美的脸颊、下颔和她迷人的裸肩,并使她的头发变为银色的纱,眸子变得深邃、神秘。 玉貂蝉身上的幽香也撩拨得杜军毅气息越来越急,这时候,突然的,玉貂蝉眼中闪过了一丝阴冷和凶悍,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了巨大的变化,那个绝美的女人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在杜军毅怀里绝对是一个顶级杀手。 接着她一直摸着杜军毅后颈脉搏的那支手动了,就准备狠狠的摁了下去…… 这个地方是人身体上最为要害的一个地方,以玉貂蝉的功力暗劲,只需要一下子,就能让杜军毅血气窒息,穴位被点,昏迷过去,通常的情况下,没有哪一个高手敢把自己的后颈要害之地让别人的手抓住,但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她们要那个啥啥嘿咻吗? 这样的时候,谁能不让对方碰自己,当然,也有,那就是个别喜欢意淫的读者,呵呵呵,这个可以在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下进行。 但是,猛的,玉貂蝉感到自己的腰间有一丝冰冷,很快的,这中冰冷的感觉就透过了全身,让她激灵灵的大了个寒颤。 她心头陡然的升起了一股不祥之兆,一扭头,在她曼妙次果的腰间,贴着一柄匕首。 “玉貂蝉,你最好不要乱动,真的,你的手没有我的刀快!” 玉貂蝉全身肌肉僵硬住了,她从这个男人的语气和稳定的刀身上感到,这个男人不是在骗他,他能做到比自己更快,她绝望,她惶恐,她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奔溃和瓦解。 玉貂蝉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痛苦,她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呜鸣声,她地身体下意识地扭动挣扎着,但杜军毅将她地身体牢牢地控制在身下,玉貂蝉越来越脆弱,她慢慢的停止了挣扎,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挣扎又能如何,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惶恐中回过神,这样的情景在过去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让她更多了一些绝望。 “你到底是谁!” “一个你最不想见到的人?” “可是你确定你的刀比我的手快吗!”玉貂蝉虚张声势的说。 “你既然不敢动手,就说明你相信,你已经败了,何必再做无谓的努力?血魔女曾经比你名气更大吧?但是,我杀掉了她!” 玉貂蝉一下震住了,对那段地下王国传言已久的故事,她听过多次,当年血魔女是杀手界最为杰出的一个杀手大姐大,死在她手里的可都不是泛泛之辈,什么王储啊,大国竞选人啊,世界富豪榜上的人啊,这些人都具有强悍的保镖队伍,但还是统统让血魔女给得手了。 后来莫名其妙的,有人说她被一个落魄的男人给杀掉了,说那个男人的武器就是一把匕首。 第五百八十七章: “难道就是这把匕首!”玉貂蝉心怯了。 “是的,其实你今天一直都在跟着我们,在酒店大堂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 “好,算你厉害,你动手吧!” “要杀你我早就下手了,我今天放过你,只是想要告诉你,杀手也应该有自己的信条,不是什么单子都要接!” 玉貂蝉很奇怪:“可你为什么不杀我!” 杜军毅淡淡的一笑,说:“当年在西疆龙咔加嘛山你杀过一个本来该我杀的人,那时候我就想,以后有机会了帮你一次!” “啊,你当时也在场,你看到了!” 杜军毅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我们还是起来说话吧!” 这时候,玉貂蝉才猛然感到,自己正被杜军毅那阳光的,阳刚的身体压着,男人特有的体味充斥着玉貂蝉的整个身心,这样的感觉她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而且,她分明感受到了杜军毅某处的强大。 脸带菲红地玉貂蝉似乎不愿意放弃这种接触,她身体的本能让她开始迎合,想要套住他。 可是,杜军毅还是站了起来,脱离了她差一点点就让他陷入的洞口。 两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有些尴尬和暧昧,各自低头穿着一副,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之后,杜军毅才迟迟疑疑的说:“不要吓到了外面那个人,拿着,这是几百元钱,你就说有事要走了。” 玉貂蝉羞涩的点点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要保护他!” “这样啊,那你想知道谁要他的命吗!是西汉市的江云展!你们以后要多注意点!” 杜军毅套上了衬衣,说:“谢谢你的告知,我会小心的!” “嗯,那好……” 玉貂蝉一下抬起了头,看着杜军毅,先是审视着他,后来幽幽的叹口气,有些暗淡的说:“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杜军毅微微的颔首,看着这个女人离开了,夏文博很惊讶的看着她身后的杜军毅,心里想,这也太快了吧,五分钟不到?杜军毅是练过武功的人,按说四五十分钟能撑得下来啊! 于是,夏文博的心理上不由的多出了一点自豪来。 “嗨嗨,杜大哥,你们结束了!” “是啊,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你还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她叫回来!” 夏文博直接都快吐血了:“艹,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弄剩下的给我?” “且,别人咬过的苹果难道就不能吃了?” “停停停,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 夏文博刚说到这里,电话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小魔女郭洁的电话:“喂,小魔女,你还记得我啊,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废话,哪一次不是我给你打电话啊,什么时候到西汉市来啊!” “嘿嘿,我就在西汉市......”刚说到这里,夏文博戛然而止,要遭,这丫头知道自己在西汉市了,还不得来烦死人啊。 “啊,你在西汉市,你住哪的,我马上过去。” 夏文博的头就大了,他找了一堆的借口,说自己忙啊,吃饭啊,什么什么的,但小魔女哪里答应,硬是逼着夏文博说出了地点,说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夏文博赶忙穿戴整齐一点,一看杜军毅却回到卧室了,夏文博推开门,见杜军毅正拿着手机在和谁说话:“你给我马上查清楚他的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嗯,我等你的消息。” 看到夏文博进来了,杜军毅也收了线:“文博,有事!” “是啊,是啊,你也收拾一下,一会有个小美女要过来!” 杜军毅顿时眼中神情一变:“文博,你.......” “哎呀,不要多说了,赶快收拾下房间!我去收拾客厅!”夏文博转身走了。 杜军毅邹起了眉头,这家伙,也太狭隘了吧,不就是看自己和玉貂蝉做了一次,他就忍不住也叫小姐了?这毛病可不行,抽时间自己得提醒一下玥婷,让她管着点这小子。 两人都穿戴整齐,把房子也收拾整齐了。 小魔女也敲门来了。 “你咋这么快的速度!” “我不是怕你们等的心急吗,就一路狂奔,赶过来了!” “奥,那好,快坐,快坐!” 杜军毅在里面摇摇头,暗想,看这小子心急的,还‘快做!’‘快做!’过度都不要! 一打眼,看到了款款进屋的小魔女,哇!真还是挺漂亮的,杜军毅被小魔女的容貌所惊呆,就见她一双睁大的丹凤眼如圆溜溜的杏子瞪视着翔羽,含嗔带威。两弯柳叶眉如镶嵌在珍珠边缘的细纹,亮丽华彩。长长的睫毛如一翕窗纱遮盖住了美丽的双眼,远远望去,如梦似幻。 “咦,你们两男人住一起啊!嘻嘻嘻!”小魔女捂着嘴笑,眼中有点调侃的味道。 这话和刚才玉貂蝉的话很像,不由的让杜军毅有些发愣:“你不会说你不在乎,可以三批吧!” “啊!你......”小魔女被杜军毅的话说的满脸通红,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杜军毅不屑的一笑:“文博,这是多钱找来的小姐,还挺会装害羞,知道脸红啊!” “杜大哥,这,这是我朋友,可别乱说,真要命了!”夏文博也给弄傻了。 小魔女一下反应过来:“好你个夏文博,你敢在这里和一个臭男人一起叫小姐,还玩三.....你等着,我这就给玥婷姐打电话,看她怎么收拾你!” 小魔女一面说,一面手忙脚乱的在包里翻电话,吓的夏文博魂飞魄散,一把抓住了小魔女的手:“妹子,大姐,阿姨,求你了,求你了,可不能打,我们真没找什么小姐,是你长的太漂亮了,让我这兄弟给误会了!” “尼玛,长的漂亮就是小姐?难道姑奶奶我长的像小姐?” “额,不是,小姐比不上你!” “什么?” “不对,不对,是你比不上小姐......哎呀,也不对,就是......” 看着夏文博这傻不拉几的样子,小魔女自己先笑了,她倒是个豁达的人,其实也不太在乎这样的误会,恨恨的瞪了夏文博一眼:“松手,我先给你记着,以后再犯,绝不姑息!” 夏文博这才发现,自己正捏着人家小魔女的如玉小手,他忙松开了,憨憨的道着谦:“郭洁,真是误会,我这兄弟最老实,生怕我学坏!” 杜军毅一听小魔女说出了张玥婷的电话,心里也是一惊,糟,今天这事情真误会了,这丫头看来是玥婷的闺蜜,对了,叫郭洁?难道就是传言中西汉市市委郭书记的女儿? 他也赶忙过来给小魔女道歉。 “算啦,算啦,也难怪你们会这么想,两个大老爷们住在这样的酒店里,看看,还有这朦胧的灯光,想想小姐也是可以理解,要不我先出去,你们叫两个先玩,半个小时够吧!” 夏文博笑了,心里想,我是肯定不够,但杜军毅大概用不完半个小时。 “且,看你这猥琐样子,估计又想到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吃饭了吗,我请你们!” “吃过了,吃过了!” “那我们去喝酒吧,本姑奶奶今天心情好,请你们喝洋酒!” 夏文博看了杜军毅一眼,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自己到无所谓,喝点就喝点,不过却见杜军毅正在看手机。 “嗨嗨,杜文博,我们去喝酒!” 杜军毅抬起了头,说:“不,我们今天去赌钱!” “赌钱?我不去!” 可是小魔女一听赌钱,顿时来了精神:“好啊,好啊,不过西汉市没有赌场啊!我们是去打麻将吗?” 杜军毅诡异的笑了笑:“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不会吧,你说的是非法赌场!” “呵呵,你以为呢?是不是有点怕了!” 小魔女一仰头:“且,在西汉市,还没有我怕的东西呢,走,现在就去!我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非法赌场。” 杜军毅点下头:“你要去最好,不然我们说不定还真进不去呢!只是委屈一下郭小姐,你要和夏文博装作情人!” “这有什么啊,不就是装的吗,没事!来文博,先亲一个!” 这丫头太雷人了,夏文博赶忙往后躲。 引得小魔女和杜军毅哈哈哈大笑。 三个人出了酒店,小魔女要开自己的小车,但杜军毅制止住了,说都坐夏文博的小车,小魔女也没有提出什么反对,三个人一起往西汉市通往省城的郊外而且,一面走着,杜军毅一面掏出手机,做定位,要没有具体的导航,真的很不好走,他们下了高速,又走过省道,县道,最后在黑漆漆的乡村小道跑了很久。 西林市的地下赌场都有一个规矩,白天不营业,只有到了晚上才开门,当然,这样的非法赌场,大概到处都是一样,没人敢冠冕堂皇的把它开着,而且,一般都在郊外几不管的地方。 第五百八十八章:运气真好 夏文博他们要去的那个非法赌场离市区很远,那里过去是一家大型农家乐,据说是南方人过来投资的,但生意一直不太好,后来江云展就把这个地方收购到了他云艺集团的名下,增加了很多项目,比如骑马,比如黑灯舞厅,还有射箭,钓鱼等等,再加上江云展在西汉市的影响力和人脉关系,生意慢慢的好了起来,最近江云展又在这里投入了上千万元,设置了一项赌博生意,这下生意更火爆了。 但再好,还是非法的赌场,一般人是不会来的,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想来也找不到,而且,还要有人介绍呢,能去的人,差不多都是省城和周边几个市的大款,赌徒,天一黑,这些人就开车来了,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提着现钱,等天亮之后,也都离开了,有的人提的包更大了,有的人边成了两手空空。 这样的经营已经有大半年,一直都没有出过事情,主要是地址偏僻,安保严密,一般人和警方根本注意不到,就算个别人知道这里,但鉴于江云展的威名,也没人敢去揭发和骚扰。 夏文博他们车开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左右,杜军毅开启了小灯,夏文博自己尽量的靠的舒服一点,看着身边的小魔女,挺赏心悦目的,从她这个侧面看过去,小魔女很漂亮,看上去人也很温柔,根本没有平常那种让人头大的感觉。 奇怪的是今天小魔女身上并没有喷香水,和平常自己闻到的小魔女的味道有点小小的差异。 夏文博就伸过头去,认真的吸了两口,一股女孩处子的清纯淡雅就穿入了鼻孔,夏文博满意的笑笑,小魔女发现了他这怪异的行为,转过头对夏文博说:“夏文博,你在做什么呢?” 夏文博揶揄的笑笑说:“额,鼻子运动了一下。” 小魔女一下脸上升起了一片的酡红来,在夏文博的腿上拧了一把。 夏文博看着小魔女俊俏的侧脸,想到那天在采石场的车上给小魔女做人工呼吸的情景,夏文博现在依然能回忆到小魔女那口舌之中的滑腻的甜香。 山庄里面已经停满了很多高档轿车,停车场的旁边有等待在那里迎客的旗袍小姐,她们每个人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在昏黄的灯光中异常妩媚,性感。 夏文博刚一下车,就有几位旗袍小姐走了过来:“欢迎光临。” 夏文博色色的笑笑,和杜军毅,小魔女一起,在几个旗袍大腿妹妹的拥簇下走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杜军毅才小声对小魔女说:“妹子,这里就是非法的赌场,你要配合一下文博,不然我们进不去。” “嗯,好!”听说这就是非法地下赌场,小魔女也有些紧张起来,她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靠拢了夏文博,挽住了夏文博的胳膊。 夏文博也有些紧张,手上加点劲,搂住了小魔女。 穿过了好几个林密小道,远远的就看到了江云展的地下赌场,它的外观很漂亮,白色的城墙,墨绿和宝兰等各色的尖屋顶,被灯光照得闪闪烁烁,给人一种神奇的感觉。 门口不远处,好些个保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脸上的杀气若隐若现,这都是吃血泡饭的保镖,谁撞在他们手里,绝对的会很难过。 大厅的门口有两个赌场的保镖,他们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夏文博三人,还算夏文博聪明,立即摆出了一副阔少的样子,很吊很叼,而且他的怀里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魔女,对方觉得,这样的人绝不会是来捣乱的,更不像是警方的探子,就这,人家都盘问了几句。 杜军毅很沉稳的说了几个西汉市有名的黑道人物,说这些都是自己的朋友,说自己和他们来玩过好几次了,还说上次输了十多万,今天要捞回来,他指了指夏文博:“这是省城秦爷的公子。” 这几个保镖一听夏文博是秦爷的公子,顿时肃然起敬,要知道,那个秦爷在全省的名气,比江云展都要大,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黑道枭雄,他们哪里敢得罪啊。 两个保镖就讨好的笑笑,放他们进去了。 夏文博挽着小魔女的腰,异常的亲热的进了赌场,身后的杜军毅到真的有点像一个大少爷的保镖,一面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一面恭敬的给夏文博做介绍。 到了里面一看,哇塞!真是富丽堂皇,夏文博抬头一瞥,天花板上是纵横交织的射灯,各色彩灯嵌在其间。大厅里早就是人声鼎沸,这里赌博的方式更是形形色色,掷骰子、押单双、推牌九、挖花、花会等等名目繁多的赌博都有,夏文博搂着小魔女,和杜军毅一起先是到处转了一圈,大厅由几十架赌博轮盘拥塞着,摇柄“哗嘟嘟”乱响,后面还有上百台绿绒桌面上正在赌扑克牌,发牌手是清一色的旗袍美女,每一桌的“桌长”或庄家在某个时候都会突然飞起一声职业性的喝叫:“赌注下定,不得翻悔......”。 像是仙界之音,给已下注的人们带来上帝庇佑的福音,又似地狱的鬼嚎,时间不长,这里的人每根汗毛都想象着十几秒钟后的失败而不寒而栗,而给赌厅的紧张气氛增加一点柔和色彩的,是穿梭游动于赌徒和赌具之间的妹妹们,这些女子大概在二十来岁,每一个女孩都显得娇嫩柔媚,身上也无一例外的散发着浓重的香水味。 夏文博不禁惊诧于她们的美丽,难怪西林市的街道上很少看到多少美女,原来他们都跑到这些容易捞钱的地方来了。小妹们的打扮颇暴露,紧身泳装,饱满的胸被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大腿的雪白更能轻易,轻捷地划动出令人艳羡的肉光,她们负责送酒水和帮着客人换筹码,其实就是让赌客们更加的心情愉悦,多花钱而已。 小魔女和夏文博都看的暗自惊诧不已,原来西汉市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郭洁想,自己都算是老西汉市的人了,过去竟然都不知道! 夏文博他们一面看着,一面往前走。 “嗨嗨,夏文博,小心眼睛掉进去了,看你哪馋样。” 小魔女扭动了一下身子,从夏文博的手里摆脱出来。 “呵呵,我就是看看她们,和你比较了一下,我觉得啊,还是你更有味道一点。” “去去,少拿我和她们比。” “那行,我们就干点正事吧,看我赌上几把在说,赢钱了给你买衣服。” “真的啊,那一定要买名牌的。” “哦克!”夏文博很潇洒的打了ok的手势。 他揽着小魔女的腰,到了一个赌骰子的台面,这里有一个赌场责摇骰子的荷官在坐庄,骰盅在他手里划着优美的曲线,他的手法潇洒熟练。 摇骰子很简单了,就分大小押钱,一到三点为小,四到六点为大,夏文博只是看了一会,就明白这个荷官是个高手,或者说在出老千,他准确的摇出牌面上押钱少的点数,这样,用其他客人的钱陪给了少数赢了的人,剩下的钱都到了庄家的口袋里,一盘开下来,也有好几万元的收入。 夏文博接过了杜军毅为他换来了一万元筹码:“咋弄!”他问杜军毅。 “随便押!” “啊,输了咋办!” “不会输,有我呢!”杜军毅满满自信的笑了了。 就这赌场和设备,比起自己当年在拉斯维加斯赌场接触的设备差远了,那些赌场自己都能玩转,何况这小小西汉市的赌场。 夏文博就小心的,谨慎的拿出一千左右的筹码,准备投注,但杜军毅在身后说:“全压!” 夏文博感觉今天杜军毅绝对是有什么目的的,那自己就好好的配合他,咬一下牙,‘酷啦啦’一万的筹码都扔在了那个押钱少的那个点子上,然后,夏文博就紧张的看着牌面。 我去!果然一把就中,成了两万。 “再来,全部压!”杜军毅在他身后提醒了一句。 夏文博第二把又全押进去,艹,有中了,成了四万,这样弄了一会,他手上的筹码就成了十万元了。 这个时候,他就成了大户,他不管押进什么点子,都绝对成了钱多的一方。 按理说,荷官绝不会摇出他要的点子,但今天就奇怪了,荷官用尽了千方百计,那平常得心应手的骰子,却再也不听话了,几把下来,赌场就给夏文博赔了几十万。 荷官脸上的肌肉哆嗦起来,手也颤抖起来了,他拿着骰盅,好一会都不敢扣下。 “同志,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摇吧,呵呵呵,我就押小,不信你能摇出个大来哦。”夏文博这会也适应了赢钱的节奏,呵呵的笑着,点上了香烟,一面抽着,一面调侃着对方。 荷官咬咬牙,啪的一下,扣上了骰盅,嘴里沙哑的喊着:“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连喊了两声,就是不敢开骰盅,以他的摇法,这次绝对是大,本来所有的骰子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绝不会出错,可是今天他完全没有了自信,他已经错过几次了。 “嗨嗨,你到是开啊。” 其他赌徒也都齐声的吆喝起来了:“开啊,开啊。” 第五百八十九章:大闹 夏文博对面的那个荷官头上冒着虚汗,咬咬牙,眼一闭,揭开了骰盅,我的个太阳啊,怎么又是一个小,荷官有点站立不稳了,这一把赔下来又是几十万,加上前面几把,自己给赌场输掉了不少的钱了,这是要命的节奏,他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爬在了台面上。 赌徒们轰然惊叫喝彩,这样的场景过去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年轻人的运气太好了,他们笑着,嚷着,吼着,拍着掌,虽然不是自己赢钱,但有人能赢庄家,他们也感到很出气,毕竟他们在这里经常都是输钱的人。 赌场的保镖们发觉了这里的异常,都围了过来,而一个像是赌场管事的大哥也面有带着一身的寒意,来到了夏文博的身边。 夏文博满不在乎的笑笑:“怎么,赢点钱连老板都出来了,你们不至于想黑了我的钱吧?” 这个管事的大哥很阴冷的说:“那到不会,不过我们怀疑你耍老千,所以请跟我们到办公室去一下。” “不会吧?我赢钱了就是耍老千,要是输了就正常?这他吗的什么逻辑。”夏文博很有煽动性的说。 其他的赌客们也跟着起哄了,说什么的都有,都认为赌场耍懒。 一时之间,到让这个管事的大哥有点为难,现在动手显然会激起民愤,其他赌客会以为赌场耍流氓,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场面就僵持住了,管事的大哥觉得很头大,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状况,一般赌徒,看到这十多个保镖,都会老老实实的,但这年轻人一点都没有惊惧的神色啊。 不得已,他也顾得不其他赌客的想法了,一摆手:“这位客人你太任性了,也不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场子。”说完,对身边的保镖又说:“请客人到办公室去。” 话音一落,有两个保镖上前一步,拿出警棍,就要对夏文博下手。 夏文博身后的杜军毅早都等的不耐烦了,见对方上前,他也不等夏文博说话,怪眼圆睁,大喝一声:“谁敢乱来。” 脚下一闪,快如闪电般的踢出了一脚,一个保镖‘呼’的一下,就从大家的头顶上被踢了出去,再接着,他抓住了另一个保镖的手,‘咔嚓’一拧,折断了对方的手骨。 简简单单的两招,就弄残了对方两个保镖,这手法太骇人听闻,场面顿时安静,其他保镖愣一愣,一起从腰间摸出了武器,什么棒子,砍刀,小斧头等等,对着夏文博他们三人涌了过来。 夏文博叼着一只烟,正好整以暇的看热闹呢,猛的见动起了手,夏文博登时有些紧张了,虽然知道杜军毅功夫了得,但眼看着人家棍棒,刀斧劈了过来,总不能真让别人伤我自己吧,何况怀里还有个郭洁小美女在。 好一个夏文博,身形一动,众人的眼前一花,就不见了夏文博。 他像电影中武侠高手那样飞了吗? 不,不,不,他搂着小魔女,就地一滚,两人直接钻进了台面低下去了,接着,夏文博一个翻滚,他就把小魔女压在了身下,呼呼呼!这感觉超级的爽啊,身下是香喷喷的大美女,软软的,绵绵的,两人更是脸挨着脸,一不注意,夏文博的嘴就到了小魔女的脸上,他火烫的双唇碰到她的粉脸、香颈,使她感到阵阵的酥痒,小魔女挣扎着想要推开夏文博,可是全身使不出一点点的力气,然后她还发觉,夏文博的双唇碰到了自己呵气如兰的小嘴,小魔女真的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文博也完全傻了,光顾着保护小魔女,却没想到亲上了别人的嘴巴,他只觉怀中的小魔女吐气如兰,娇靥若花,她身上的温度也在快速的上升,身上蒸发出来的一股女性特有的体香就蔓延开来,沁入了夏文博心脾,夏文博很无耻的有了反应,他也越来越渴望,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假如不是在人声鼎沸的众目睽睽之下,此刻的夏文博真就能干出点什么来。 当然,现在是绝不可能的,因为外面打成嘛了。 杜军毅此刻也是拿出了手段,一时之间,杀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杜军毅的一双拳,两只脚,上下翻飞,气势如虹,越打越勇,砍、截,捣、格,拳法灵活,诡异多端,劲力贯注,气势催动着每次出击,如猛虎下山,只打的是山崩地裂,江河倒转。 作为杀手中的高手,杜军毅的功夫没有什么武林门派的正规套路,他更擅长搏击和变化,崇尚速度和力量,也就是说更愿意一招制胜,不择手段,这是杀手和武术家最大的区别,他们不图好看,就图结果。 哪个招式适合他们,他们就会用哪一个,根本没有流派和门户之分,也不讲究招式的漂亮和美感。 杜军毅显得凶悍异常,他一抬手,一顿足之间,必然会有人遭到巨大的伤痛,他的脚和手也往往是寻找对方最为关键和薄弱的地点,裆部是首选,脸目也不嫌,所以要不了几分钟,十多个保镖不是捂着挡在地上翻滚哀嚎,就是捂着脸在地上痛哭惊叫……。 夏文博现在也在忙着,他有点气喘吁吁的爬在小魔女的身上,嘴里胡乱的说着:“别动,别动我保护你。” 小魔女更是面红耳赤,娇喘连连:“你丫的压的好重啊,起来啊。”一面说,她一面推着夏文博的头。 “起不来啊,上面是大台面,顶在背上的。” “夏文博,你丫的占我便宜,等姑奶起来了再……哎吆,你下面是什么啊,咯拧着我了。拿开,那是什么?” 夏文博一下头皮发麻,这能有什么,哥哥无耻的硬了呗。 “额,是,是电警棍,电警棍,不要怕,没摁电钮不打人。” “那你拿开啊,咦,不对,好烫啊……” “烫?那肯定是漏电了,现在的产品啊,没法说,山寨货多啊。” 小魔女实在的让那个破玩意咯的慌,伸出手去,一把抓住,果然是警棍,她一用力,把警棍扯在了一边。 夏文博可就恼火了,这小魔女小手给他一握啊,夏文博的那个心肝都快要蹦出来了。 正在夏文博神魂颠倒中,外面杜军毅就喊了一句:“文博啊,你出来好吧,没事了。” “这就结束了。”夏文博心里实在有点沮丧,你就不能打慢一点啊,我刚有了一点点情绪,这又给弄飞了。 夏文博再脸厚,总不能现在还不出去吧。 他磨磨唧唧的从小魔女的身上退了出来,又殷勤的把小魔女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小魔女啊,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哎,我主要担心你受伤,所以才带你钻进去了,你该不会怪我吧。” 说着话,帮着小魔女拍着身上的灰尘。 小魔女心里恨恨的,真想踢他两脚,但出来一看地下倒了十多个血糊糊的人,一个个惨叫着,哀嚎着,每个人的脸在灯光下都变得恐怖和诡异,小魔女心里一紧张,把夏文博占自己便宜的事情先放下了,拉着夏文博的胳膊,躲在了他身后。 赌场管事的大哥正跪在地下被杜军毅揪着头发,不过这家伙的嘴还是很硬的,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好像在说自己是江云展的手下,杜军毅他们这样做一定会后悔。 杜军毅低下头,看着这个管事的大哥,说:“我找的就是你们云艺集团的麻烦,你可以告诉江云展,我叫杜军毅,是从清流县东岭乡来的,让他准备好了过来找我就成。” 管事的大哥这才发觉,原来人家就是来找事的,可是,清流县的东岭乡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忍气吞声的说。 “原来,原来你们知道云艺集团!还和我们江老爷子有交往啊!那行,看大哥,还有公子和嫂子也都讲理的人,今天的事情算个误会,我会和老爷子汇报的。”这管事的大哥是真的怕了,找个借口想了结此事。 杜军毅呵呵呵的笑着:“嗯,那好,今天就不揍你了,不过我们赢的钱怎么说呢?” “立即支付,立即兑现。” “好好,那就好了,先把筹码算算,另外啊,我们走后你一定告诉江云展一声,最好暂时不要再开这个赌场了,不然我们没钱花的时候还要过来的,呵呵,要知道,我们的手气好得很呦。 “是是,我一定把话带到。” “那就算账吧!”杜军毅也懒得多说话了,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 小魔女却走过去,在那个管事的腿上踢了一脚:“你乱叫什么,谁是嫂子?” 夏文博和杜军毅都嘻嘻的笑着,笑的小魔女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过来,又想打夏文博,却被夏文博一下抓住了手腕。 杜军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摇摇头,带着管事大哥算钱去了......。 第五百九十章:发财了 好家伙,出赌场的时候,杜军毅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了几十万元,把他笑得合不拢嘴。 夏文博有些担心的问:“杜大哥,这个钱你也敢要!” “咋不敢要?这是我们赢的啊,你怕他们报告公安局?他们敢吗?你别忘记,这可是非法赌场!一切都不是非法的!” “这样啊,那不错,不错,这钱咋分!”夏文博一听没危险,动心了。 “文博,今天你也出力不少,给你分点吧。” “什么分点?给我要分很多!这钱还不是我赌赢的,你就是做了个打手而已,你和小魔女拿一半,剩下的都给我。” “不是吧,文博,我好歹出了一身汗,哪像你,就和小魔女卿卿我我了一会。” “杜大哥,你咋这样说话!”小魔女抬手给了杜军毅一拳。 夏文博不为所动,悠悠的说:“我也不要啊,我都是用你们夕月酒楼的名誉,捐给乡里的几个小学,给孩子们做伙食补助。” “奥,这样啊,那行,我也不要了,都捐了。”杜军毅把钱扔到了夏文博的怀里。 “那小魔女,你呢!” 小魔女摇着头说不要,说这钱看着像是赃款,不干净。 夏文博就调侃着说:“小魔女啊,好歹你也担了一个嫂子的名份,本该给你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但最近事情太多,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你拿点钱自己买吧。” 气的小魔女又轮去拳头来,在夏文博身上敲了几下,不过我看她那小拳头哪里是在打人啊,分明是打情骂俏吗,一点都不疼。 但不管怎么说吧,小魔女还是不要钱,夏文博和杜军毅劝了几句,也只好算了。 夏文博是凭空的得了这么多钱,心里那个高兴啊,这一下,多少孩子又能吃上肉了,他大大咧咧的说:“杜大哥,现在我们干什么?要不我请你出去找个小姐什么的消费一下。” “靠,拿我的钱请我,你说的出口。” “呵呵,你不去拉倒,我还省钱了。” 小魔女也被这两个无耻之徒弄的没有一点脾气了,只能恨恨的骂:“滚犊子,两个流氓,都不是好东西。” 这两货又是‘呵呵呵’的一阵好笑。 小魔女后来倒是建议大家去酒吧坐坐,可是夏文博抱着这一大堆的钱,哪里舍得放手,再说了,也怕不安全啊,就好说歹说的谢绝了,气的小魔女只好郁闷的独自回家。 夏文博回去以后,早也不洗了,瞌睡也没有了,就盯着那堆钱看,最后连杜军毅就实在忍不住了,说夏文博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点钱都能让他变傻。 夏文博也不反驳,就是呵呵呵的笑。 他笑得到很愉悦,但是江云展此刻笑不出来了,大晚上的,他还是被赌场传来的消息弄醒了,他缓缓的放下了电话,既没有急躁,也没有愤怒,他点上一支雪茄,让自己从睡意中完全的清醒过来,而后,在客厅里踱步,沉思。 换做二十年前,也许他这会已经呼啸而起,带着属下去寻找杜军毅和夏文博了,但是,今天的江云展,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时光流逝掉的不仅仅是他的年纪,还流失掉了他的冲动和鲁莽,让他变得更为冷静,更善于思考,这或许也是他之所有能成功的成为西汉市地下王国大哥的重要原因。 比他勇敢的,冲动的,暴躁的那些同辈老哥们,现在不是进了牢房,就是被敲掉了脑袋,而他,却依然活着,并且获得很滋润。 江云展在想,常言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对方尽然敢报出名号和地址,显然就不能以常规的方式去理解,首先要做的就是摸清对方的底细,这样,才能做出后续的计划。 他拿起了电话,打给了玉貂蝉。 “我想问下,我们的合同什么时候才能生效。”他准确的判断出,问题可能就出在这个杀手身上。 “我们的合同作废了,你的钱,会在明天返回你的账户!” “奥,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干这笔生意!” 江云展沉吟片刻,说:“单子解约可以,钱我也可以不要,但我就想问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玉貂蝉在那面也停顿了一下,说实在的,她的信誉一向都很好,这次办砸了,她还是觉得有点内疚的。 “那好吧,我只能告诉你一句,千万不要再去惹他,我惹不起,你更惹不起!” 玉貂蝉的话让江云展心都大震,有什么人能让玉貂蝉都如此惧怕的?莫非真的和省城秦爷有关系,应该不会啊,夏文博怎么能是秦爷的公子呢?可是,那两个保镖分明就是听杜军毅这样说的? 犹豫中,江云展问:“那个杜军毅是不是秦爷的人?” 电话中传来了玉貂蝉嘿嘿的一声冷笑:“该说的话我已经说清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玉貂蝉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云展一点都没有生气,虽然他多花了很多钱,但至少,他已经弄明白了这个叫杜军毅的人很不好惹,这点是相当重要的,但这还不够,对夏文博身边的这个人,他一定要弄得更详细一点,否则也许会让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打通了省城秦爷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江云展立即换上了笑容:“秦爷,你好啊,我西汉市的江云展,呵呵,打扰秦爷你的休息了!” 对面的声音低沉而淡漠:“云展,你这个时候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是啊,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敢打扰你老人家,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有两个人到我赌场捣乱,弄走了我几十万,当然,钱都是小事,可是他们说是秦爷家的公子,所以......” “胡扯,我儿子今天就没有离开过省城,这会还在家里!你查一下,是什么人敢冒充我家的人!” “哎呀,我就说一定是误会吧,果真如此!不过其中有一个叫杜军毅的男子不知道秦爷认识不认识!” 江云展当然知道夏文博不可能是秦爷的公子,他不过想通过这个省城的黑道枭雄,了解一下杜军毅的来头,他想,就算是自己查不出杜军毅,但这个小子败坏了秦爷的名声,秦爷也一定会动用秦家的势力,查出这个杜军毅的来路,要是连秦爷都查不出,自己还是算了,忍口气,不要惹人家。 “杜军毅!”对面电话中传来了一声略显惊讶的声音。 江云展脸色一变,看来秦爷果真知道这个名号,这也就是说,杜军毅的确是很有来头的。 “是,莫非秦爷你认识!” 电话那头好一会没有了声音,不过江云展知道,电话并没有挂断。 大概在一两分钟后,秦爷才缓缓的说:“你们没有发生冲突吧!奥,当然应该没有,不然你也不可能和我通电话了!” 这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还能杀人? 江云展后心有点发冷:“秦爷,我和他到没有直接的冲突,是他在保护一个人!就是冒充你公子的人!” “还好,还好,云展啊,我们都是有家有业,托儿带母的成功人士了,可是你说的这个杜军毅,却是一直在干那种刀口舔血买卖的人,而且据传,此人功夫奇高,心狠手黑,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资金集团和众多的好手帮忙,反正和他作对的人都没有留下活口,所以,他到底干过什么,杀过谁,也就无从得知,但有一点是真的,讲实力,你比不过他,讲拼命,你也拼不过他!” “啊,这么凶悍?”江云展可是第一次听到秦爷这样说一个人,在他的概念中,还从来没有谁被秦爷看在眼里呢。 “嗯,不是我吓唬你,这个人你最好躲得远远的!言尽于此,你自己拿主意!” 这话和玉貂蝉的话何其相似啊,江云展在多年后,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压力和恐慌,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清流县,竟然养着这么大的一条龙,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差一点点就和这样一个传奇式的人物结成了仇敌。 想到这,江云展也感到有点憋屈,这事情本来和自己毛的关系都没有,都是兰彩萍那个婆娘,非要致夏文博于死地,这下可好,自己赔钱不说,还必须妥善的处理。 江云展这个晚上,根本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他有时候凶悍暴起,想要带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弄倒这个杜军毅再说,就不相信了,老子去五十个,一百个人还弄不倒你一个人? 但一会呢,他所有的勇气又都消失了,他对自己和一个这样的杀手拼命感到不值,自己有家有口,有钱有势,忍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风平浪静,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拼个你死我活,秦爷都说了,这人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集团,自己能把他们都干掉吗?自己能在以后的岁月里一直躲过他们的暗算吗? 显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第五百九十一章:谢罪 而很快的,另一个消息传了过来,这一下子彻底的粉碎了江云展想要找杜军毅拼命的决心,那就是赌场又查到了一条线索,是一个赌客说的,说和杜军毅一同前往的那个年轻人还带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西汉市郭书记的女儿,她叫郭洁。 这个赌客据说还是一个市里的什么局的局长,他说他看的清清的,绝不会错,而且消息还说夏文博在赌场的时候,和这个郭书记的大小姐举止亲密,关系暧昧。 江云展顿时被这复杂的关系给弄蒙了,怎么还扯出了郭书记?这可非同小可,就算江云展能在西汉市呼风唤雨,但郭书记却可以用国家机器和权力,掐断他呼风唤雨的喉咙。 难道说,这个杜军毅就是郭书记专门找来保护夏文博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郭书记不会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但是...... 乱七八糟的纠葛,让江云展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同样的,夏文博一夜也没有睡好,那一堆钱让他兴奋了差不多一个晚上,到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所以,当江云展敲开了他们酒店房间,站在客厅和杜军毅说话的时候,夏文博还在呼呼大睡。 杜军毅看着眼前这个凌厉,但也谦恭的老头的时候,眯一下眼,说:“江老爷子来的真早,我本以为你可能会晚点来!” 杜军毅此刻的声音之中竟然充满着无比的威严与霸气,散发着一股狠厉的气息!他的嘴角已经带起了一丝嗜血的笑意,一股冰冷的杀气不知不觉已经将这整个房间都给笼罩住了,江云展心中一震,没想到一个人身上能有如此强悍的气势。 他声音一软:“你,你就是杜老弟吧,幸会,幸会!” “江老爷子客气了,能亲眼目睹江无惧的真容,我倒是很荣幸!” 江云展一愣,这‘江无惧’是当年黑道朋友给他的一个绰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提及了,这些年,不管是白道,黑道,大家都遵称他为江老爷子,好多年没人叫那个绰号,连他自己都感到生疏了。 “惭愧,惭愧,都是江湖朋友抬爱,不值杜老弟称呼!” 江云展今天是要来彻底的解决这件事情,他单刀赴宴,没有带一个随从,为的就是一示诚意,他不想一直被杜军毅这样的人惦记着,想了一晚上,也只有这样才能解决。 “你是不是来找夏乡长的,你和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这......”江云展迟疑着,他实际更怕杜军毅的误会。 “老爷子,假如夏乡长满意了,我也就无话可说!”杜军毅身上的杀气渐渐平服,脸上恢复到了一片的平静之色。 江云展感受着这个年轻人如海浪般瞬息万变的变化,心中也是一片的无奈之色,别的都不用说了,单单就是他这股子气势,自己就算是在年轻鼎盛时期,也和他相差太远。 同时,江云展还明白了杜军毅的话意,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暗算夏文博开始,那么,一切也只能从这里结束。 “那好吧!我和他谈谈!” “文博,起来,起来了,有客人了!” 夏文博总算是被杜军毅给叫醒了,他揉下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看到了江云展,夏文博一个咕噜爬了起来:“这位是......”看着面熟,想一下,夏文博惊呼:“这不是江董事长吗?哎呀,哎呀,你可比电视上精神多了,请坐,请坐,对了,江董事长该不会是想到我们东岭乡投资的吧!” 夏文博刚见到江云展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的,艹,昨天弄了人家的赌场,到手了几十万,看来人家找上门了,不过事已至此,怕也没用,夏文博就运用上了自己官场中学的那些虚来晃去的手段,先应付着,然后见机行事。 “投资!”江云展一下被夏文博说楞了,他见夏文博并不点破此事,自己也就不用细说:“哈哈,夏乡长真是年轻有为啊,了不起,了不起,可我今天不是来谈投资的!” “奥,这样啊,”夏文博表现的略显失望,不过对方是客人,他还是礼貌的一笑:“没关系的,能认识就算缘分,以后有机会了在来也一样!” 一面说,夏文博一面看一眼杜军毅,见他表情淡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夏文博也就稳住了情绪。 “是,是,夏乡长,虽然我不是来谈投资的,但我却可以帮你一个小忙!” “是吗,那好啊,谢谢江董事长的关怀,请问......” “我知道你最近正为东岭乡的北岩化工厂头疼,所以,我刚好认识她们的兰总,我可以劝她搬出东岭乡!不知道这算不算帮忙!” 夏文博觉得这两天自己咋就鸿运高照,自己弄了人家几十万,人家反倒还来帮忙,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江董事长,这可是帮我大忙了,哎,那个兰彩萍啊,我是方法用尽,但全无效果,正说着准备强拆呢,要是董事长能说上话,这就最好了。” 夏文博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实在不行就硬拆,可是,他对兰彩萍身后的背景,还有一些后续的手段,还是有点顾忌,自己不怕冒险,但能有人说动兰彩萍,让她主动搬迁,那是最好。 “夏乡长你客气了,这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劝兰彩萍在一月之内完成搬迁。” “好好,谢谢,谢谢!” “夏乡长,我还备了一点薄酒,想请你和杜老弟一起坐坐!” 夏文博邹一下眉头,这该不是鸿门宴吧,他先把自己请去,又在酒里下点蒙汗药,自己‘啪’的一声,往后一倒,被人抗到案板上一刀破开......艹,咋想到水壶中的孙二娘了,这是新社会好吧。 可是,就算人家不杀自己,自己背着人家一大包钱去赴宴,终归不踏实。 夏文博就说,自己多忙,多忙,几个村的地里没水,自己回去要协调,还有一些村民的化肥不够,自己要去帮他们担保赊欠,还有什么什么的,说的他好像比总理都忙一样。 江云展只好看向杜军毅。 杜军毅依旧脸上还无表情。 江云展说:“杜老弟,你看这事情算了结吗!” “夏乡长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那好,那好,夏乡长,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可以提出来!” 夏文博听这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猜测着一定是杜军毅和江董事长有些过节,不然杜军毅咋就挑了人家的赌场,这江董事长还巴巴的赶来忙帮呢? 但两人到底为什么结上了怨,夏文博是不清楚,他想,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够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我没什么要求了,江董事长啊,只要你能让兰彩萍尽快的搬走,我保证,杜大哥和我一样的会高兴。” 江云展眼光一亮,没想到这天大的事情,就这样化解了,看来啊,这个夏文博并不知道自己找人暗算他,要不,他岂能轻易的善罢甘休。 江云展笑着点头,说一定不会让夏文博失望。 等送走了江云展,夏文博这才问起了杜军毅,问他到底和江云展有什么过节。 杜军毅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了,夏文博一看这是要走的节奏,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一袋子钱。。。。。。 走的时候,夏文博又给袁青玉打了个电话,说想和她告别一声。 袁青玉也很客气的说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这话再一次的破灭了夏文博心头的希望,他怅然叹息,和杜军毅一道,返回了东岭乡。 回来之后,夏文博先是把这几十万元的钱交给了财政所,让他们分派给东岭乡的几处小学,然后给班子里的成员们说起了西汉市的江云展要帮助乡政府劝兰彩萍搬走化工厂的事情,这一下,大家心头都很高兴,本来最近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是,生怕惹恼了兰彩萍,会给大家招来麻烦,这下可好了,兰彩萍造就搬迁,和我们就没什么关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每个人都对夏文博表示出敬佩,说夏文博这次到市里,真是奇功一件,拉来了几十万元的赞助不说,还能请动西汉市江云展这样的知名人士出面协调化工厂的事情,实在是难能可贵,特别是万子昌,这些天一个好觉都没睡过,今天听夏文博这样一说,心中的那一块大石被搬到了一旁,他的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要说起来啊,这里面唯独张大川心里不舒服,他暗自埋怨,觉得这个兰彩萍也真是虚张声势的一个人,过去都把她传的如何如何神奇,现在她连一个夏文博都没有办法对付,早知道,自己就不走这一步,现在反而造就了夏文博在东岭乡的威望,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五百九十二章:恨意绵绵 张大川闷闷不乐的把这件事情给组织部的孙部长汇报了一下,只是,孙部长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正在为县委副书记的位子在火拼呢?哪有时间来管张大川的事情,孙部长简简单单的敷衍了几句,说暂时忍耐,等待时间! 这就让张大川更是郁闷,放眼四顾,却没有一个能说得上知心话的人。 可是,他这一放眼,看到了汪翠兰那美貌的侄女汪云进了夏文博的办公室,张大川心中更是愤恨不已,这小丫头平常见了自己拽拽的,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但是要夏文博一出现,这丫头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扑进夏文博的怀里。 尼玛,好事咋都让夏文博一个人给占了。 这样想着,张大川脑海中就描绘出了一副汪云正投怀送抱,此果果的躺在夏文博身下的画面,那殷红的小嘴,雪一样肌肤,猛然中就铺满了张大川的脑中。 好一会之后,他才恍然察觉自己正在发愣,于是乎,愤愤然的对着夏文博的办公室吐了一口唾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他这是自虐,别人根本也不会在意他的心思。 至于夏文博,更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回来之后,依旧忙碌着。 乡政府的工作本来就多,最近欧阳书记不知道从哪里又学来了一个‘富民工程经验’,天天给下面发指示,发通知,这两天,欧阳书记又发挥了一下,把原来的富民工程引申成了“爱民富民工程”,且不可小看这‘爱民’两个字,多了这两个字,何等了得,就如同语言学上讲的修辞,把虚物实化,其意义就更加丰富而深远了。 县委要求各乡镇党委、政府,炒热群众思想,激活底层细胞,组织带领群众人人有活干,天天有钱赚,千家万户上项目,大步流星奔小康。据说,只有已经退居二线的前任段书记听到这个消息,哼了一声,说:“毬,花架子工程。” 但下面的人,谁敢乱说,一个个奔着这指示忙活起来了。 夏文博也不能置身事外,今天又在乡政府开了一上午的会,在这个会议上,夏文博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官场中的厮杀,跟武打小说上的“太极拳”一样,绵绵软软,刚柔相济,外行人看不出门道,内行人深知其奥妙无穷。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将军一个令,是为官千古不变的道理。 现在欧阳上来了,全县的工作也都必须跟着他的思路来运转,谁也不敢轻易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夏文博也在思索,东岭乡到底该怎么办?眼下,还是先看看再说。 万子昌大概也看出了夏文博对这个精神的心不在焉,估计是不太放心,曾经专门找到夏文博谈话,告诉夏文博,切不可消极对待欧阳书记的第一把火,东岭乡更要走在别的乡前面。 还问夏文博有什么打算。 夏文博模棱两可,又信誓旦旦地说:“跟紧拍子,带好班子,想出点子,干出样子!” 万子昌对夏文博的这四句成套的空话感到非常满意,在各种场合多次引用过。 会议中,其他乡干部的才情得到充分的展示。不但在正式会议上,表情庄重,发言时字斟句酌,激昂而且精彩。 而且到了酒场上,大家又有说不完的段子。 今天也是一样,开完会,大家又要聚一下,名誉上是让汪翠兰请客,但实际上,汪翠兰也不会自己掏钱,那个钱肯定是要到他分管的企业报销了。 入了席,因为有汪翠兰她们几个女人在,大家就更加来劲儿,有点人来疯的样子。 汪翠兰本来说话口无遮拦,随时随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逼着人人说笑话,谁不说就要罚酒。 徐副乡长说:“翠兰,我给你说一个。说是一个老板招聘会计小姐,出的考试题目是,问账目如何处理让老板满意。广告一打出来,来了三个女郎应聘。一个小姐说:“严格理财不放松,来往账目日日清,对老板绝对忠诚。” 老板认为不行,一个小姐说:“一切按老板的意思办,账目叫咋建就咋建。” 老板仍然摇头,说不行,第三个直白地说:“难道要我白天按老板意思做账,晚上陪老板睡觉不成?” 老板说:“你能够做到不?” 小姐扭捏着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板说:“那就是你了。” 汪翠兰听了,根本小都不笑,说:“老段子,重说一个!”并罚了他一杯酒。 轮到张大川,他说:“我也说个考小姐的段子吧。一个公司招聘小姐,出的题目是,说一说女人和自行车的共同点和不同点。” 汪翠兰连忙接着说:“没意思,没意思,不就是都能骑,只是自行车是先打气后骑,女人是先骑上后打气嘛。重说一个!” 大家都笑做一团。 吃到散场时,万子昌才站起来对大家讲:“今年的爱民富民工程,乡镇企业仍然是重头戏,请大家更要努力。县里的任务指标已经下达,我们各位也要加快发展步伐!” 大家纷纷说:“万书记你放心吧,我们不含糊。” 万子昌还想说点什么,大家却一哄而散,气的万子昌好一会没缓过来。 东岭乡“爱民富民工程”会议召开不久,县里的组织、宣传、纪检、统战、乡镇企业、烟草、畜牧、财税等部门都在这个总的会议统领下,相继召开了战线上的会议。县里的规矩常常是,哪个部门的会议请得动县委书记、县长,或者哪个会议县委书记、县长愿意参加,哪个会议就受到重视,哪个会议的规格就高,各乡镇的书记、乡镇长就得相对应地参加。 东岭乡的这个会议,并没邀请县委领导来,所以大家也就没怎么当成一回事了。 夏文博当上了一把手才知道,尽管上边部门的会议内容都是说得雷动风响,其实下边有下边的具体情况,差不多都是当成耳旁风的。这也难怪,要是把县里的每一个指示都当成一回事儿,忙死也干不出什么名堂。 自己只能按照自己的节拍办事,对口的工作由副职们各行其是,整体工作他们当然还得围绕万书记这个轴心转。 万子昌对县里的这个指示倒是很积极,县里要搞“爱民富民工程”,他让东岭乡搞“富乡富民工程”。但真正做到富乡富民,谈何容易!财政早已切块到乡镇,干部、教师的工资都是由乡镇自筹。 富民是个虚的,富乡才是第一要务。说一千道一万,一切都是为了钱,没有钱,什么都是扯淡!所以,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当家后,才知道过日子说不得空话,唱不得高调。 夏文博和万子昌把财政、国税、地税三个所的所长叫来,召集班子全体成员认真开了一次扩大党委会,会上,认真听取了镇财政的大盘子汇报。国税、地税、财政三家汇报说今年的缺口近二百四十万元。这缺口从何处弥补?大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讨论了一下午,也没有出来一个统一的结果,万子昌也在讨论中逐渐的清醒了。 “文博,你怎么看?说说你的看法吧!” 夏文博想了想,说:“我的建议是,我们目前不要天天围绕着爱民富民工程转!开再多的会也换不来钱,我们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多到乡村去帮着他们解决实际困难,我们乡里的领导,可以做一个分片包干,这样更有利于及时,准确的帮群众解决问题。” 其他的干部都连连点头,这些天的会议真让他们开腻了。 万子昌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情愿,迟疑着。 张大川说话了:“我提一点看法,我觉得夏乡长这个思维要不得,我们要从全县的大盘子考虑,县里各部门都在学习会议精神,都在围绕这个精神在研究,我们也不能落后吧!” “呵呵,张书记,我不是说我们不学习,也不是不研究,我觉得,我们要到实践中去,到第一线去,才能更好的总结出这个精神的优点对不对,实践出真知吗!” 夏文博一句官话,封住了张大川的嘴。 万子昌也只好表态:“行,那就按夏乡长说的,我们乡干部都分一下片,我们不是不学习县委的指示,我们是通过行动,更好的落实这个精神!” 大家都不去理采张大川的想法,一起表态附和夏文博和万子昌的提议,这让张大川一个人的反对显得有点无足轻重了。 张大川感到了深深的沮丧,现在他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无趣,东岭乡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东岭乡,他差不多已经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往日的风光,往日的辉煌,离他渐行渐远,这一切都是从夏文博来了之后才发生了改变。 顿时,张大川对夏文博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第五百九十三章:机不可失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就在张大川对夏文博恨之入骨的时候,一个机会悄然而至,欧阳明明天一早要带着县委的四大班子到东岭乡来考察爱民富民工程了。 县委办公室给东岭乡办公室来了电话通知。 只是今天一大早,夏文博他们就各自离开乡政府,到下面的村里去蹲点了,乡政府只有张大川一个领导在,办公室就把这个通知汇报给了张大川。 “唔,好好,我知道,我马上和万书记,夏乡长他们联系!” 张大川拿起了电话,正要拨号,转念一想,慢慢的扣上了电话。 他阴冷的笑了笑,决定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机会,对夏文博这个人,张大川现在之所以敢怒不敢言,主要还是夏文博身后有欧阳明这个新任的县委书记在,假如排除了这个因素,张大川对夏文博就没有什么可畏惧,所以,让欧阳明对夏文博产生不满,这应该是一部好棋。 张大川决定,压下这个电话。 于是,到了第二天,等欧阳明带着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晃晃荡荡的开着一溜车赶到东岭乡的时候,局面顿时显得尴尬起来。 偌大的乡政府,只有张大川和昨晚上有事赶回来的李修凡在,其他领导一个都没有出现。 欧阳明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张书记,你们没接到通知吗!” 张大川诚惶诚恐的走到了欧阳明的身边:“接到了,我给夏乡长也做了汇报,可是,夏乡长说实践出真知,所以安排所有的领导,都到下面蹲点去了!” “实践出真知?哼!” 欧阳明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火,夏文博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在空谈吗?这是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号文件,这小子就敢如此轻蔑,这还了得,对了,不仅是这一件事情,北岩化工厂的事情他夏文博也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自己,当时情况险恶,自己忍了,可是,你总不能依仗着帮过我,就胆大妄为到这个份上吧? 不说欧阳明心里不舒服,四大班子的其他领导也都很不愉快,一个小小的东岭乡这般慢待他们,实在是忍无可忍。 王副县长阴阳怪气的说:“吆喝,这夏乡长看来对爱民富民工程有意见啊。” 另一个政协的老头也在旁边冷笑一声:“给我们玩空城计?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老头放在眼里吗,走喽,人家都不待见,我们还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啊!” 其他领导也议论纷纷,这样的事情在清流县的确是从未发生过,开玩笑呢,四大班子的领导可不是轻易就能聚齐的,这场面,这气势,换做任何一个乡镇,那还不得全乡干部举着鲜花前来迎接啊。 欧阳明今天是被彻底的打脸了,他有气也没出发,全县人民都知道,夏文博是自己的亲信,本来这次欧阳明也是想着给夏文博来助威,贴金的,这倒好,弄成了如此的局面。 欧阳明打断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作为官场沉浮几十年的老手,他绝不会被这样的突发状况搞乱了手脚,他很快调整好自己有些冷涩的神情,哈哈的大笑起来。 “这个小子啊,总是想搞出一下新名堂来,不过各位领导,我们清流县缺的就是这样的干部,只会干活,不会动脑的干部是闯不出什么路子,这样吧,我们自己随意看看如何!” 欧阳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的人也不好正面和欧阳明冲突,大家都带着异样的笑容,答应一声。 欧阳明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的视察中,虽然他一直笑着,还不时的说几句有趣的话,引得身旁干部一阵的哄笑,但欧阳明的心中,对夏文博有了难以消融的看法,他不得不考虑,找个适当的机会敲打敲打夏文博,让他明白长幼尊卑的道理。 李修凡走在最后面,抽空赶忙给夏文博去了个电话。 “夏乡长,不好了,欧阳书记带着四大班子的领导到乡政府来了!” “我去,怎么都没有通知一下!” 李修凡刚才并没有听到张大川给欧阳明的汇报,所以也搞不清状况:“谁知道呢,不过我看欧阳书记的神情还算不错,谈笑风生的!” 夏文博想的可是和李修凡不一样,谈笑风生?这更可怕,还不如听他骂上两句。 不过夏文博又想,说不定欧阳明就是故意来抽查,自己不在,也未必就是坏事,这说明自己工作更踏实! 怀中惴惴不安的心情,夏文博还是给欧阳明去了个电话。 “喂,欧阳书记啊,我夏文博,你到东岭乡来了?” “嗯,是的,我就是来看看你这个实践出真知的效果怎么样!”欧阳明不温不怒的说。 夏文博也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来抽查的,哎呀,领导就是领导,连自己提出的这个口号都知道了。 “嘿嘿,让欧阳书记你笑话了,这也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提出的,我不过是引用了一下!” 欧阳明深吸了一口气,好你个夏文博,还用毛伟人的名头来压自己,你牛! “哈哈,你能理解和引用,说明你还是很爱思考和学习的吗,你好好工作,我们就随便看看!” “那......要不我现在赶回来!” “不用了,这会耽误你的实践工作的,对了,文博啊,这次爱民富民工程是要评比和通报的,你加油呦!” “好好,我一定努力!” 挂上电话后,欧阳明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大部分人是没有发现他的表情,唯独有一个对他异常关注的张大川,当他看到了欧阳明的这个笑容的时候,张大川明白,这一炮算是点到位置上了。 而接下来的一件事情又加深了欧阳明对夏文博的看法,那就是北岩化工厂的搬迁。 兰彩萍这一会很低调,自己都没到东岭乡来,直接安排手下的人,开始办理搬迁手续,并拆除设备,撤出东岭乡。 兰彩萍心里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但也只能如此,因为江云展带给她了一个让她恐惧的信息,说夏文博的身边,有一个让省城秦爷都不敢招惹的人物,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为了今后的稳妥,还是搬迁为好。 兰彩萍不怕官场里的人,可是她不能不怕一些不要命的人,在她看来,自己只是一个生意人,黑道的打打杀杀她听的多了,什么灭门的,肢解的,毁容的都有,她犯不着,也没有实力和这样的人拼命。 何况这还是一个让江云展提起来都诚惶诚恐的人呢。 她决定搬迁了,先退一步避避锋芒,正如江云展说的那样,看远一点,夏文博既然身在官场,他是跑不掉的,这个结总有一天要给他扣上的,一时的成败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但不得不说,这次的搬迁带给她了很大的损失,兰彩萍至少要停工半年以上,好在老头子帮他联系了一块地皮,也是在西汉市的郊县,那个县长听到了老头子的电话,当场拍板,拿出了一块上好的良田给兰彩萍,还说,以后在他们县里,一切优惠,不收税,不检查,不骚扰。 这总算是让兰彩萍的心理上平衡了一点,同时也缩短和简化了很多手续,要是放在常人,一年也,两年未必能重新开工。 因为兰彩萍这个人的神秘性和特殊性,给他们办理注销手续的一个领导把信息传给了欧阳明。 欧阳明一听,心里也微微有点惊讶,没想到夏文博还真的让兰彩萍搬走了,可是,欧阳明绝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善罢甘休,她一定会有她的报复。 欧阳明考虑再三,给兰彩萍去了个电话,想表示一点歉意,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拨通了兰彩萍的手机:“兰老板,听说你要搬迁了?实在对不起啊,这件事情我没能帮上忙!” 兰彩萍淡淡的说:“没关系的,那个夏文博我看你也管不住,我还是换个地方算了!” 这话说的轻巧,但击中了欧阳明的心坎,他正为昨天到东岭乡的尴尬在生气呢,兰彩萍这样一说,欧阳明心里很不是滋味。 “兰老板,你说的不错,是我管教无方,让夏文博过于自负,现在事已至此,我只能说,假如以后兰彩萍在清流县有什么事情,我欧阳明一定鼎力相助!” “欧阳书记,您太客气了,以后我恐怕也不会找你了,找你也没用!我要开会了,拜拜!” 兰彩萍直接挂断了电话,扔下欧阳明愣愣的发了好一会呆。 他很矛盾,要说起来,夏文博对他的确有用,可是,这小子嚣张跋扈,成了一头无法控制的野马,这样下去,自己会成为清流县干部们眼中的笑话,自己的权威,自己的政策,自己的尊严都会受到损坏,不行,一定要拿出一点手段来,给夏文博看看,也给全县其他的干部看看。 第五百九十四章:敲打 欧阳明拿起了电话:“喂,我欧阳啊,你们拿出一个对这次爱民富民工程的评比名次,对,一定要有,个单位,乡镇都要参加评比,而且对排名最后的一位,要做出必要的处罚,怎么处罚?你们先研究一下,拿出一个方案,但一定记住,是严厉的处罚!” 对面电话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欧阳明一直在听着,好一会,可能是那面讲完了。 欧阳明才又说:“这次评比要从态度上入手,也不要管是什么单位,该怎么排就怎么排,你让我建议啊?我能有什么建议呢,不过我昨天倒是去了一趟东岭乡,感觉他们态度就不够端正,这样的典型,可以抓一抓嘛!” 等放下了电话,欧阳明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在县委这面,欧阳明的话还是很好使的,他的心意,下面也会很高的理解和猜测,电话后的第三天,一个全县的通报就从清流县县委,下发到了各个单位。 通报中明确的讲述了这次爱民富民工程的重要性,并对第一阶段的实施做了一个阶段性的总结和评比,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东岭乡被评为了全县最后一名,通报中,还对夏文博提出的什么实践出真知的话做了一种评述,认为这就是某些干部不求深化学习,但求简单了事的一种借口。 很多对官场信息和风向极为敏感的人就开始了推测,研判。 他们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政治味道,那就是这个夏文博很可能正在失去欧阳明的宠信,正在走向下坡路,于是,自作聪明的人都感觉,袁青玉的离开,对夏文博来说是致命的,没有了袁青玉的依靠,夏文博在欧阳明那里就失去了所有的价值,他很快的就成成为清流县官场的一个边缘人物了。 连黄县长看到这个通报的时候,都哈哈的大笑,对身边的蒋副县长说:“看看吧,这就是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啊,这个夏文博以后的前途堪忧了。” 蒋副县长也幸灾乐祸的说:“这可不怪别人,夏文博也太张狂了一点,真以为有袁青玉撑腰,就无所顾忌了,现在树倒猢狲散,嗳,对了,黄县长,这常务县长的事情上面有着落了吗!” 黄县长摇摇头:“我给吕市长推荐了你,吕市长也答应了,但最后上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老蒋,你自己可不敢懈怠,这好不容易县政府就要和谐下来,可不敢让欧阳明弄出一个幺蛾子出来。” “那不会的,有资格成为常务副县长的,也就这几个人,都不是外人!” “嗯嗯,可话是这样说,万一......”黄县长用手指往上面一指,意思是万以上面来个空降常务县长呢。 蒋副县长也是一愣,脸色变了变,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地方。 “该不会吧!” “哎,谁知道呢,还有啊,昨天开会你没看出点什么吗,欧阳明对再补一个副县长的事情,已经在做准备了!” “嗯嗯,看出来了,不过黄县长,你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大概有几个,但也还没定,有的局长啊,资格倒是够了,可是和我们关系近的,欧阳明一定会反对,和我们关系远的,提上来做了副县长,谁知道会不会过河拆桥呢?” “这倒也是!” 两个县长都有些担忧着。 他们仅仅是担忧一下,可是,东岭乡的干部那就不是担忧了,完全是伤心的,通报出来一天之后,处分也跟着来了,这第二波的打击才是最真实,最恼火的,处罚中决定,夏文博受到了一个警告处分,全乡所有干部的季度奖金全部取消。 一时之间,在东岭乡出现 了各种声音,有的埋怨县里领导官僚的,有认为上面不公的,也有暗地里抱怨夏文博的。 说上面让学习你就学习呗,充什么能,出力不讨好,大家跟着你受苦。 钱这个东西,谁都爱,这上面受了损失,有的人就不淡然了。 夏文博一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过去对他畏惧的人,眼见他已经失势,都不在看好他,墙倒众人推,风言风语不断的出现,有人说他提的太快了,本来就不符合干部程序,还有人就说,他在张总药厂的土地租赁问题上,一定有猫腻,不然为什么五组的村民反复闹事。 还有人说给张玥婷他们旅游公司的条件也不正常。 夏文博听得暗自苦笑,这次也算给他上了生动的一堂政治课,让他明白了,官场中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真诚的友谊,不要看那些人每天对你谦恭,卑微的笑着,讨好着,奉承着,可是,只要你稍微有点落势,他们都会快速的和你划清界限,做出切割,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对下面的这些议论夏文博到还没有太放在心上,但他也做出了深思。 对这次处分的事情,夏文博也自然想到了这一定是出自欧阳明的意思,夏文博实在弄不清楚,自己并没有得罪欧阳明啊,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夏文博微微的摇头,他认为欧阳明倒还不至于如此浅薄,也许只有两个原因会造成欧阳明的变化,第一,上面有人对欧阳明做出了示意,这很可能和兰彩萍的化工厂有关,第二,就是欧阳明误会了自己。 他缓缓的伸出手,想拿起电话,给欧阳明打过去,解释和探听一下,找出问题出在哪里,但拿起电话,夏文博又迟迟的没有拨出号码。 欧阳明不会明示的,他一定会用很多官话来应对自己,与其这样,不如在等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夏文博的这个决定显然是正确的,到了下午,小陈来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悄悄的告诉他,其实办公室在一天前已经接到了县委的通知,是办公室一个新来的大学生接的电话,他并不了解东岭乡干部中那些微妙的关系,他吧通知汇报给了张大川,没想到,张大川给压下了通知。 “我去,我就说哪里不对吗,他们怎么可能突如其来的检查工作!” “是啊,这些天,那个大学生每天都过得紧紧张张的,生怕上面追查他的责任,昨天我们吃饭,他还不断的说,是他对不起你。” 夏文博呵呵一笑:“这不怪他,只是这个张大川太坏了,哼,老子也不会让他好过,我这就找万书记商量一下!” 小陈呆呆的看着夏文博,本来她还以为夏文博会生很大的气,现在看来,夏文博到像是很愉快的样子。 对夏文博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他总算明白了欧阳明为什么会生气,原来误会在这个地方,那事情就简单了,自己抽时间给欧阳明好好的解释一下就成了,只要自己和欧阳明没有原则上的分歧,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夏文博找到了万子昌,把这个事情给万子昌说了说。 万子昌勃然大怒,恨恨的骂了起来:“这个张大川,真不是东西,让全乡跟着受罪,我叫她上来!” 他去拿电话,夏文博摁住了话筒:“万书记,算了,他来了之后也一定不会承认,一定会说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这个通知,最后错误还要落在办公室那个本来都战战兢兢地大学生身上,何必呢!” 万子昌一愣,想一想,点头说:“嗯,是啊,那死无对证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承认了,可是,我心里就是消不下这个气!” 万子昌最初对这次活动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他本想借着这个爱民富民工程好好的露一次脸,这下可好,是露脸了,但露出来是被人打脸,他的气愤可想而知。 夏文博冷冷的一笑说:“既然县里还有第二阶段的爱民富民活动,我们也一个好好的响应一下,我提议啊,为了重视此事活动,让张大川同志到最为艰苦的金苗乡常住两个月,好好的带领那里的村民,走向富民的道路!” 万子昌眨几下眼睛,呵呵一笑,说:“好好,我很支持你这个想法,我们派一个专职副书记过去,这才体现我们对县委指示的认真执行力度,好,我们开个会,宣布一下这个决定!” 很快的,一个重新调整,响应县委指示的会议就召开了,在会上,万子昌大讲特讲了一番这次东岭乡被评为最后一名的深刻感想,说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在和夏乡长的沟通后,准备拿出一个补救的方案来,一定要扭转县委对东岭乡的看法。 这个措施的第一条便是让张大川到金苗乡去蹲点。 张大川一下傻眼了,他慌忙找出了好几个理由来推辞,但在万子昌和夏文博的坚持下,他最后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收拾一下,把手头的工作给宣传科,组织科等等交接一下,背着行李到金苗乡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大功告成 今天夏文博又到县里参见了一个会议,本想着找一下欧阳明,给他解释解释上次的误会,只是欧阳明的工作安排太紧,开完会又要到市里去开会,根本没有时间听夏文博的汇报。 夏文博只好和万子昌一路,往西汉市而去,这是夏文博通过郭洁,联系到了市里的经济开发总公司的一个老总,他给介绍了一个老板,说想要承包东岭乡剩下的一个矿山。 这本来是夏文博分内的事情,但因为最近有人风言风语的,说夏文博在东岭乡的几个项目上有猫腻,夏文博就拉着万子昌一道前去。 路上大家的情绪倒是不错,这次县里开会,县委对东岭乡被评为最后一名的事情并没有提及,这让万子昌等人都有点意外,大家也都显得特别愉快,其实他们并不了解,欧阳明只是想要借助这件事情杀杀夏文博的张狂,并没有一棍子把夏文博打死的想法。 对夏文博这个人,欧阳明还是留有余地的。 进入西汉市市郊,夏文博他们的车先到了那家准备承包矿山的公司去,徐副乡长是和这个老板见过一面,大家也差不多有了一个合作意向,这才让夏文博等人过来。 徐副乡长介绍说,这个老板叫齐国瑞,也是清流县出来的。 这家公司就在进市区的一个学校内部设着,由于库上一直联系不上这个齐国瑞,夏文博他们到了他公司的巢穴一看,只有他的姘头素秀在他的公司守摊子,这素秀两口子都跟着齐国瑞干,男人在外跑业务,女人给齐国瑞当会计。 老板齐国瑞常年不回清流县,要不是必须给家里寄钱,早把结发女人扔到了爪哇国去了,踏着情人素秀属于中上一点的人品,五短身材,眼睛却很媚,白净、齐整、丰腴,再加上聪明、会事儿、会嗲、会浪,一来二去,齐国瑞他俩就睡到了一个被窝里。 徐副乡长介绍说,这个齐国瑞已经五十多岁了,素秀不过三十岁,从此,齐国瑞由广爱变成专爱。素秀跟上齐国瑞后,并没有离婚。她男人戴着一顶绿帽子,整天在全国各地疯跑,因为没少捞好处,所以从来不管他女人,自己在外面也是乱来,女人基本上是齐国瑞的。齐老板把财政大权都交给了素秀,素秀对他很忠心,他们就形成了这种奇妙的组合。 素秀很热情地接待了夏文博他们,敬烟、倒茶,给齐国瑞老板打电话,忙了个不亦乐乎。 她还要张罗着给夏文博他们安排生活,被夏文博等人止住了她,没见到齐国瑞,和她吃饭又什么意思,夏文博留下话让她告诉齐老板,等他们从西汉市经济开发总公司回来,再专程访问。 西汉市经济开发总公司的经理叫李广民,三十六七岁,方面大耳,豪爽热情,和夏文博他们素昧平生却一见如故,只是和夏文博通过几次电话,他说他和郭洁很熟悉,夏文博既然是郭洁的朋友,那就是他李广民的朋友,所以初次相见,差点就和夏文博拥抱了。 他把夏文博等人安排到了金顶宾馆,这是西汉市一流的宾馆,设施豪华,装备考究,环境美观,服务周到。 夏文博他们洗漱后,就去二楼餐厅入席。 喝酒以前,大家就成了莫逆之交的老朋友;喝过酒以后,更加比兄弟还亲。既然亲了,说其他问题,比如承包期了、承包费了等等,都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机会,更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于是,一切以喝酒为重。敬酒是最重要的环节,李广民班子里的大将全部上阵。你搞一杯烈酒,我搞一杯烈酒,自己带头喝下去,然后恭恭敬敬地劝酒。也不知搞了多少杯下来,时间空间对于他们,都成为虚无。 夏文博倒是想把持住,保留点清醒,可是依旧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势,最后也沉沦了。 大家口吐莲花,脚踩棉花,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癔癔症症,疯疯癫癫,不知怎么竟然回到了十二层楼上的房间,云山雾罩,吹了一阵子牛后,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日影斜依栏杆。李广民经理他们几个人,又恭请大家入席,“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继续喝酒。晚上这一场子,西汉市经济开发总公司的攻势明显减弱,夏文博等人到底是农村工作的人,基础很扎实,睡一觉之后,战斗力又恢复了,大家伸出拳头,浴血奋战,于是夏文博他们逐渐占有优势,敌方节节败退。 谁知道人家这样做,不过是缓兵之计。在前晕未退,后晕又至的状态下,酒壮色胆,他们带上夏文博等人,乘车到了一个不知多远,也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洗头洗脚城。每人都先干洗了头。叫小姐们打头捏肩,啪啪有声,热风吹干,别有滋味;然后,每个人又安排洗脚,在很热的中药水中泡上两只臭脚丫子,任小姐揉来搓去,膝盖以下,弄了个遍儿。 大家两样风流活动下来,头脑开始逐渐清醒起来。 夏文博心里想,这真是个温柔的陷阱,再往下去,不能自拔。忽然明白,毛主席说的“我们的干部被糖衣炮弹击中”的论断实在深刻,他老人家咋这么能呢,离开人世这么久了,仍然依靠我们来证明他的理论的不朽。 夏文博也忽然明白为什么过去东岭乡的承包费总是那么的底,那的确是有原因的,真的,要不是吃下了这个糖衣炮弹后,头脑开始清醒,夏文博说不定仍然在晕着,更不一定会去想这个道理。 李广民经理说:“夏大哥,两头都解决了,应该再解决一下中间的问题,再叫小姐们给来个全身按摩!” 夏文博说:“好哇,你们按吧,我这个人生平就怕胳肢,别说小姐,就是瞎子医生也不叫按。” 李广民经理说:“大哥你真是个白脖子,不让小姐给你按,你不会给小姐按?” 夏文博说:“头疼得很,今天不行了,改天再说吧。” 他们大约以为夏文博是头一次,没有敢再坚持,就送夏文博等人回到金顶宾馆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四点多钟,夏文博一觉醒来,只觉得头像锯齿锯着一样疼,边疼边想,这是在什么地方,依稀想起,他们已经来到西汉市一天了,也许东岭乡人民觉得他们的书记,乡长为了全乡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正在昼夜操劳的时候,原来是喝了一整天的酒。再想想西汉市经济开发总公司的李广民老总的热情,就觉得这热情特有名堂。 他们和承包方齐国瑞一定是有很深的关系,只是接待得这么热情,叫人下一步怎么和她们谈条件呢? 想到这里,夏文博的头就更加不争气,又是一阵子猛疼。大脑一疼,计上心来。六点整,夏文博打床头电话,把万子昌一行人全部喊起来:“开拔,挤他热被窝,找齐国瑞去!” 路上,万子昌等人不知道夏文博这葫芦里卖啥药,夏文博就对他们明说了。 “你们想,李广民经理这么热情,一定是想要压低我们的承包费,我们先找齐国瑞去,看他能出什么价格。” 大家一想,果真是如此。 齐国瑞在家,是被夏文博等人喊起来了,一见面就不停地说“失礼,失礼”,不停地赔不是。 夏文博打眼一看这人,普普通通,到没有出众之处,也就是个农民模样,他说话依然是浓重的清流县口音。 夏文博说:“齐老板,我们第一次见面,听说你对我们的矿有点想法,我们这次就是专程来和您商量的,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岭乡的万书记,徐副乡长你是认识的,我就不介绍了。” 齐国瑞沉吟一下说:“书记,乡长,既然是市经济开发总公司介绍的,我也很放心,你说吧,你们最优惠的承包价格是多少?” 夏文博一听有门,就说:“我们内部也有个商量,不低于二百三十万吧。” 齐国瑞一听,急了:“这有点多了,多了!我最多只能出二百万!” “哎呀,这事情有点麻烦,我们先商量一下!” 夏文博和万子昌等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议了一会,大家其实在乡里的时候,也都反复的讨论过此事,这个价格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基本在夏文博他们的计划内。 “成,那就这样定了,你方便的话,我们把协议一签,款到生效!” “好好,方便,方便!” 这面齐国瑞就和徐副乡长等人商定合同,准备款项了。 经济开发公司的李广民经理打来电话:“夏乡长啊,我咋得罪你啦,找你吃饭你跑了?” 夏文博拿着手机跑到外边去对他说:“兄弟,实在对不起你,我这次来时间很紧。所以,大清早来挤齐老板的被窝了。” 谁知李广民说:“兄弟,我知道你这次的来意,本来我还想帮你一下,让齐老头多出一点,争取弄到一百五十万的承包费!” 夏文博打个哈哈,说:“感谢,感谢!这样,我们先谈,要是谈不好,再找兄弟你帮忙,成吗!” 李广民经理说:“行,行,那一会我去接你,回市里吃饭!” 夏文博嘴里胡乱答应着,心里可就笑了,这经济开发公司本来想吃一道过水面,从中弄些差价出来,这倒好,自己直接找到了齐国瑞,把人家好端端的一盘菜给弄飞了。 剩下就简单了,徐副乡长把早就起草好的协议书填上数字,齐国瑞和夏文博签上字就大功告成。 第五百九十六章:希望 返回定下来的时候,车开上了东岭乡的一道分水岭,大家下车,站在分水岭上,朝东南一望,山峦起伏,重重叠叠,气势宏伟,由于没有女同志,夏文博等人都站在路边上,人人掏出家伙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尿。 徐副乡长开玩笑说:“各位啊,我们大家这一泡尿,足足能顶半包化肥用。” 万子昌也打着哈哈说:“我可是硬憋着这泡尿专门来‘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司机细心,把万书记的这句话记了下来,回去就给大家说了起来,果然从这天开始,只要是从县里回来,除非内急得不得了,一般大家总要到了这里才方便方便。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工作的头绪也逐渐乱了起来。 可能凡是当领导的,主要业务就是开会、会客,在这一段时间内,夏文博除了经常接待与东岭乡有关的县直各部门人员外,还召开了一系列会议。 这些会议,只有一个中心议题,就是为了搞钱。 因为思想上早就有很明确的概念:“无农不稳,无商不活,无工不富”,搞现钱来得快的当然还是乡镇企业,所以,就首先开了乡镇企业的工作会。东岭乡的企业底子太差,虽然大大小小十五六个厂,细算一下,就是各厂大都不盈利,要改变这个现状,夏文博做出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首先是资金问题,不过在东岭乡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夏文博和农行营业所,信用社等等的头目也都熟悉了不少,大家平日里吃吃喝喝的,关系也还可以,这个问题就有希望解决。 在这个工作会议,夏文博要求各企业经理、厂长都参加,一口气开了六七天,开成了一个马拉松会议。在开法上也非常灵活,用一句流行的行话说,叫现场办公,夏文博带着抓企业的副职和企业办、金融、财税等部门的有关人员,深入到乡办和村办的那些厂子去,什么滑石粉厂、几个金属镁厂、纺织等等,一个一个地听汇报,一个一个地作决策,一个一个地抓落实。 开会时做出了不少决策,捏着人家营业所、信用社的头皮往企业注入流资,一时间,厂长经理们信心大增,各个厂都想方设法开工,生产也红火了起来。 杜军毅和柳儿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每次夏文博过去,都能看到这两人的脸上若隐若现的露出一种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有时候夏文博也和杜军毅开几句玩笑,说他现在和过去不太一样了,他眼中少了凌厉,多了一点点温柔,杜军毅虽然总是在矢口否认着,但他的否认显得并不强烈,也毫无说服力度。 夏文博还发现,没当柳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杜军毅的眼也会比平常更亮一点。 至于张玥婷他们的旅游项目工程也全面推开,好多个景点也都各自施工,以夏文博的推测,旅游项目全面投入使用的时间,一定会提前到来,有时候夏文博就美美的想着,等这个项目启动经营了,东岭乡会变成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呢? 只是,夏文博想的美好的东西还没有到来,他自己到陷入到了一次危机中。 危机来源于张大川,当组织部的孙部长击溃了所有竞争者,跃升为清流县副书记的时候,张大川感到他对夏文博报复的时机出现了。 一大早,他就到了清流县的县委,美其名曰是恭祝孙部长的荣升,实际上,他在送过礼之后,还从兜里掏出了一份‘关于药厂在租用东岭村五组土地上的违规行为。” 在这份材料上,张大川直言不讳的对夏文博提出了攻击,说张总在土地租赁过程中,和夏文博有着不可告人的利益交换,有很多人可以证实,这个张总经常请夏文博吃饭,两人的关系极为密切,为了张总的这块土地租赁合同,夏文博不顾五组村民的反对,利用手里的权力,强势打压,以极低的价格签订了这份合约。 这还不算,在合约上,张大川利用自己在东岭乡多年的关系,拉上了好几个乡人大代表,以及一些五组的村民,共同签字举报。 这一下,就让这份材料具有极大的重量。 连孙部长看完,都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大川啊,你这个材料很有分量,好,我帮你递上去。” “哎呀,谢谢孙部长......奥,不对,是孙书记,谢谢,谢谢!” “呵呵,叫孙部长和孙书记没什么区别,你用不着改口的,大川啊,你是不是很看重夏文博那个乡长的位置!” 张大川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也不完全是为那个位置,这个夏文博啊,太可恨了,当然,要是他倒了,东岭乡也总是要继续发展的,我原意为东岭乡的发展出一把力气!” “呵呵,我知道你的想法,希望你能如愿!” “不过孙书记,我还是有点担忧!”张大川露出了一点焦虑。 “奥,你担心什么!”孙书记不动声色的问。 “我是担心欧阳书记那面!” “哈哈,你多虑了,从你们上次被评为最后一名就能看出,夏文博已经在欧阳书记那里失宠了,黄县长更不用说,早就对夏文博恨之入骨,再加上我,你想一想,夏文博能逃过次劫吗!” 张大川顿时眉开眼笑:“对,对,经孙书记这样一说,我茅塞顿开,孙书记,晚上到我家去坐坐吧,我媳妇又学做了几个小菜,一定能让你满意!” “唔,我倒是也很就没和你们坐坐了,晚上看时间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孙书记的眼光有点蒙蒙的感觉,张大川媳妇那光滑的后背,还有圆融的屁屁,都一起涌上了孙书记的脑海中,他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嘴唇......。 到了第二天,孙书记就把张大川的这份材料转给了欧阳明。 欧阳明看到这份材料的时候,却没有像孙书记想象的那样关切,他默默的看完,轻轻的放在了办公桌上。 “孙书记,你怎么看!” “这事情啊,我觉得还是应该查一下,毕竟上面有很多代表和村民的签字,我们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孙副书记就事论事的说着,一面观察着欧阳明的表情。 “嗯,按说是应该调查一下,但你也知道,东岭乡目前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们还是要从稳定上多考虑一下。” 欧阳明其实和夏文博的关系,并没有孙部长他们想象的那样恶化,欧阳明还不至于对夏文博猛下杀手,至少,目前还不会,他和夏文博也没有重大利益上的纠葛,更没有太大的地位竞争,留着夏文博比干掉夏文博更为有利。 固然,前段时间欧阳明是有点生气,但欧阳明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敲打一下夏文博,这对欧阳明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孙副书记眉头一邹,他没想到欧阳明和夏文博的关系还在维系着,这让事情有点复杂了。 “那行吧,材料先放书记你这里......”孙副书记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只要材料留在欧阳明的手里,按程序和习惯,欧阳明往往会先把材料转发到政府那面去,那样,自己可以找一下黄县长,事情就有可能出现转机。 只是他小看了欧阳明的智商,欧阳明很老道的摇一下头:“嗯,不用了,你这个副书记也该适应现在的位置,行使一下手里的权力了,这样,你和纪检委的铁军商议一下,给个批复吧!我就不插手了。” 欧阳明的这个皮球一踢,把麻烦就留给了孙副书记,刚才自己已经明确表态过,为了东岭乡的安定,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你老孙总不能一上来,就和我作对吧?所以,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着我的思维走,这样,就算你和张大川关系很好,你也只能让他偃旗息鼓,怎么做工作?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孙部长有些郁闷的从欧阳明办公室出来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真有点为难,自己昨天在张大川家里,还把胸脯拍的嘭嘭的,保证这个件事绝对成功,还保证说,将来夏文博的这个位置一定会留给张大川来坐。 这让张大川两口子喜出望外,晚上他媳妇那个百般的承欢,万般的配合啊,让自己很爽了一把,可是,一夜之后,自己就吧张大川的希望给破灭了,这,哎,实在对不起他媳妇啊。 犹豫了很长时间,孙副书记还是拿起了电话,吧这个情况给张大川说了。 张大川露出了沮丧和失望:“孙书记,这......” “大川,我明天就会用很严厉的口吻驳回你的材料,不过,我觉得啊,你在我驳回之后,还是是可以见见黄县长嘛,他的话比我更有力度,对不对?” 孙部长的暗示又一次点燃了张大川的希望。 第五百九十七章:较量 第二天,张大川拿着孙副书记批示过的材料又找到了黄县长。 黄县长最近的情绪一直都不好,欧阳明的上位,成为他最大的心病,现在只要看到县委那个院子,黄县长的心都会揪着疼,可是,华夏的政治体制就是如此,一步之差,相隔千里,自己只能接受,事已至此,他没有一点办法,但他的恨意,却越来越浓烈了。 特别是那个夏文博,最让黄县长仇恨,要不是东岭乡的那个盛大的启动仪式,要不是市委郭书记的亲自来临,事情本来并不会走到这一步,自己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领先欧阳明的,这一切都是夏文博在为虎作伥。 现在,突然的看到了张大川的这个材料,他笑了。 “张书记啊,本来呢,你这个材料直接送到我这里,可能会出现不同的结果,但你却把他送到了县委,你看看,上面连孙副书记都签字给你驳回了,我能怎么办?” “黄县长,我这上面写的可都是事实啊!” “我知道,我知道,问题是......哎,我可是听说你和孙副书记的关系一直不错,你咋没和他好好的沟通一下!” 黄县长老奸巨猾,他并不急于去接这个烫手的洋芋,他要把其中的很多关系捋清,对孙副书记这个人,黄县长还在观察中。 “黄县长,我和孙书记关系也很一般!” “奥,那就难办了!” 黄县长把材料轻轻的从桌面退给了张大川,心中冷哼一声,全县人民都知道你和孙副书记的关系不浅,还有人说你连老婆都送出来了,这才躲过了上次乡长落选之后的灭顶之灾,这会你想让老子帮你,还给老子藏东藏西的,真不是玩意! “黄县长,黄县长,我,其实啊,孙副书记也是没有办法,他也相帮我的,但欧阳书记好像不大愿意对付夏文博,我到你这来,还是孙副书记给出的主意,他说你比他更有分量。” 黄县长狡诈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份满意,倒不是因为孙副书记说自己更有分量的话,主要是黄县长从这个简单的问题中,看到了更多深层的机遇,他认为,孙副书记显然和欧阳明貌合神离,如果借助这件事情,把孙副书记也陷入到泥潭中,那么,不管此事的成功与否,都很有可能造成孙副书记和欧阳明的分裂,让他不得不投向自己的阵营。 这样的话,欧阳明在未来的执政过程中,将要面对自己和孙副书记的联手攻击,哈哈哈,他的权力会被消减,威信会被淡化,日子也会过得艰难起来。 黄县长眼一瞪,‘啪’的一掌排在了桌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大川激灵灵的打个尿颤:“黄县长,怎么了!” “哼,我看你张大川越来越不像话了,都骗到我办公室来了,本来我还真的想亲自处理这件事情呢,但你假借孙副书记之名到处行骗,这种行为让人不耻!你走吧,回去等候处分!” 张大川咋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是来弄夏文博的,怎么弄到最后,把自己打进去了。 “不是,不是,黄县长,我说的都是真话,真的,你要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孙副书记!” “我问孙副书记?亏你想得出来,你要是说你和总理有关系,我是不是也得给他打电话,出去,给我马上出去!” 黄县长一双小眼睛眯在了一起,从那细小的眼缝中露出了凶狠的冷光。 张大川被吓得哆嗦起来,他看到了黄县长的愤怒,他知道,黄县长对自己的话产生了疑问,他认为自己在骗他,他还要处分自己,一但自己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处分,不仅自己再也无缘那个乡长的位置,还会让夏文博看出了自己的企图,而且说不定连欧阳明都会对自己采取措施,那自己的仕途彻底完蛋了。 张大川整个人都慌乱起来,他后背上冷汗直冒,慌乱中,张大川猛地脑海中亮光一闪,既然你黄县长不相信,我就给你证实一下,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说谎。 张大川从兜里摸出了电话,直接给孙副书记打了过去,振铃过后,摁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了,话筒中传来了孙副书记低沉的声音:“大川啊,有什么事情吗!” “孙书记,我找过黄县长了!”张大川一面说,一面瞅了一眼黄县长。 “奥,黄县长怎么说啊,按说他对夏文博是有怨恨的,不会不管吧!” “黄县长他......他说你都签字了,他不好插手!” “没想到黄县长现在对县委这面如此顾忌!我那是无可奈何的举动啊,哎!”孙副书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黄县长在这个时候,哈哈的大笑了两声,说:“老孙,你也太小看我黄建安了吧!” 电话那头的孙副书记顿时无语,好一会,才用有点惶然的语气说:“大川,你在哪里!” “我在黄县长办公室,对不起啊,孙书记,是黄县长不相信你帮我,要给我处分,我,我这一急,所以就......” 孙副书记在官场混了一辈子,很快就明白自己掉进了黄县长的陷进,这老狐狸探出了自己的底细,也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这事情恐怕只能和他明说了。 “大川,吧电话交给黄县长!” 张大川战战兢兢地吧电话递给了黄县长,没等黄县长说话,孙副书记就哈哈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黄县长啊,老弟真的很佩服你!” “客气,客气,孙书记,我也是情非得已,你不露面,我一个人也是孤掌难鸣,不得已,把你逼出来了!” “黄县长,你打算怎么办呢!” “嗯,主要看你了,你支持,我就亲自出面,肯定拿下这个夏文博,你要是还藏着掖着,老哥我也只好在忍一下。” 电话那面的孙部长沉默了片刻:“黄县长,你放心,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 “好,那下午开会的时候,我就提一下这事!” “嗯,好!” 两人也都没有说什么拜拜之类的客套话,差不多同时挂断了电话,对他们两人而言,一个新的联盟就在清流县出现了,这不同于其他的联盟,是是一个极具实力的联盟,从此之后,清流县的政治各局都会为此而发生潜移默化的转变。 下午的会议实在县委召开的,会议主题是响应省委的08好文件,继续深化改革。 参加会议的人员不少,县委的常委们差不多都来了,还有几个相关部委的领导,会议开的很顺利,对省委的08号文件,大家是没有谁提出异议的,所有人都热情响应,积极表态,就差写下军令状了。 对这样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欧阳明也是很满意的,看看大家都发言讲话,欧阳明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开始做起了最后的总结。 按习惯,欧阳书记的总结一完,会议也就结束了。 只是今天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当欧阳明客气的问了一句:“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其他同志还有什么话要补充吗!” 大家都在摇头中,却听到了黄县长抬手示意总结还有话说。 欧阳明心里很是不满,这黄老儿,不是捣乱吗,最后的补充是你说的吗? 想是这样想,面子上欧阳明还是很和蔼的微笑一笑:“好,请黄县长做一个补充讲话!” 黄县长从皮夹中拿出了张大川的那份资料,递给了欧阳明:“欧阳书记,这是我今天接到的一个材料,对这个材料,我觉得还是有值得探讨的地方!” 欧阳明一愣,接过一看,脸上微微有点变色,这个张大川,我看你真是不想安稳了,这上面连孙副书记都批示驳回了,你还闹腾什么? “奥,黄县长,这个材料我也看过,我觉得里面证据模糊,事实不足!” 欧阳明一面说,一面吧材料顺着手,递了下去,不过他已经把此事做了一个定论,其他人也都是大概的看看,并没有怎么在意,这样的材料,他们见得太多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谁有那功夫去认真探究。 “欧阳书记,我倒觉得这个材料写的很清晰,不错,夏文博在东岭乡是出了一些成绩,但我们功是功,过是过,查一下,对夏文博自己也是一种负责。” 欧阳明沉默了,他敏感的察觉,夏文博的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一件单纯事件了,似乎黄县长想要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出来,自己切不可大意。 欧阳明的神经绷紧了,脑子里面也急速的转动开,实际上,他最初的感觉就是这件事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他认为,黄县长被愤怒冲晕了头脑,他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报复夏文博,并对自己的权威发出挑战。 可是,黄县长他忘记了夏文博和郭洁迷离不清的关系,固然,夏文博和郭洁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但谁知道郭洁会不会帮助夏文博呢,一但郭洁参与进来,后果谁都说不上来了。 自己其实完全可以借助这件事情,让黄县长去触碰夏文博这颗谁都看不到威力大小的地雷。 第五百九十八章:紧张的心 可是,很快的,欧阳明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黄县长就算捣乱一下,和自己拧巴一下,但他对自己的威胁已经没有多大的威力了,自己是书记,这个事实难以更改,他黄建安最后还是会认清形势,顺从自己。 炸掉他,以目前清流县的格局,根本都没有合适的县长人选,他倒了,一定会空降一个县长,空降的领导,后台都很硬,自己将不得不面临那种不确定的,更为危险的状况。 从另一个角度讲,一但郭洁并没有帮夏文博,自己预计的结果也就不会出现,那样的话,黄县长在和自己的第一次较量中,便明显占据了上风,会给全县干部一个误解,这对自己的威信没有好处。 在短暂的利害权衡后,欧阳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保住夏文博,而且要态度坚定的保住他,这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策略。 这绝不是因为夏文博帮过他,这个决定完全是出于欧阳明对自己的考虑,至于过去他和夏文博的那些蜜月时光,随着欧阳明的上位,也都结束了,这里是官场,谁要以为是个讲情义,讲义气的地方,那他早就应该出局。 欧阳明眼光凌厉,语气果断的说:“建安同志,我认为啊,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东岭乡的改变和发展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能因为一个举报材料就否定一切!” “欧阳书记,你误会了,这不是否定,这是更好的一种保障!” 欧阳明一摆手:“建安同志啊,我看我们就不要在为此事争论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先回去,好好的研读一下省委的这个深化改革文件,一定要吃透,理解,好了,散会吧!” 欧阳明的话一说,有的人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了。 黄县长冷笑一声,并没有对欧阳明这近乎无礼的举动激怒,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把眼光看向了孙副书记,他想,关键的时刻到了,孙副书记已经到了悬崖边上,现在他必须做出选择,只要孙副书记公开的表示支持自己,不管最后夏文博能不能被干掉,自己也都算是获得了一次巨大的胜利。 果然,孙副书记说话了:“欧阳书记,我个人也觉得,东岭乡的事情还是不能忽视的,我们要保护好一个干部,那就应该从点滴做起!” 欧阳明猛然转身,用刀一样冷厉锋芒的眼光看着孙副书记,他绝对没有想到,孙副书记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公然和自己作对。这个状况是可怕的,也是危险的,这是不是已经表明黄县长和孙副书记达成了某种协议? “孙副书记,你真觉得还有讨论的必要!”他故意吧那个副字咬的很重,也在暗示孙部长,你只是个副职,是我的助手,你这样做对你危害很大。 孙副书记像是浑然未觉欧阳明的意思,用讨好的笑容,用谦恭的表情,用诚恳的语调说:“欧阳书记,其实我也很看好夏文博的,可是,我做了这么多难打额组织工作,我深深的懂得一个道理,有时候啊,我们的爱惜反而会害了我们很多优秀的干部!” 孙副书记的论调几乎和黄县长如出一辙,这就彻底的打乱了欧阳明的计划了,他感到肩头的压力变得沉重起来,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一个排名第二和第三的常委一旦联手,自己处处会捉襟见肘,疲于应付。 可是,摆在欧阳明眼前的路并不多,他可以做的就是让步,妥协,或者是硬撑,除此两条,他无路可走。 欧阳明的瞳孔在收缩,脸上的肉抖动了几下,强压住心头的焦虑,用平和,淡然的语气说。 “哈哈哈,我倒是忘记了,孙副书记是组织部出生,嗯,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不过呢,我怕依旧无法同意你们的想法,当然,清流县的不是封建家长制,我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人,这样,我们可以征求一下大家的建议!” 在万般无奈中,欧阳明只好选择了硬抗,他不能,也不原在第一次和黄县长的较量中就丢盔卸甲,仓皇而逃,这关系到他的尊严和权威,他不得不背水一战。 实际上,这个方式对欧阳明来说,也是具有极大的风险,在常委中,他所能控制的人数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因为这里面几个关键的人物,到目前还没有完全的对他表明态度,特别是对此类违纪案件具有绝对发言权的纪检委书记铁军,到今天,他也没有找过欧阳明,表明他的政治倾向。 换句话说,假如大家按欧阳明的提议展开讨论和表决的话,只要铁军也倾向于黄县长和孙副书记,那么,事情就可能会走向对欧阳明不利的方向,也就是说,他只能以失败告终。 同样的,黄县长和孙副书记也知道这是一次冒险,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还不想过早的拉开清流县的势力划分序幕,这样做,会让很多干部只能做出一个匆忙的选择,一旦完成阵营的划分,想要在扭转某些人的倾向,那就很难。 黄县长和孙副书记想回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担忧。 可是,他们也和欧阳明一样,差不多没有什么退路,只能一搏。 两人咬咬牙,默默的点点头。 “好,欧阳书记这个提议我觉得很英明,大家都谈谈看法,这更利于我们辨明是非。”孙副书记依旧谦恭的笑着,点头支持欧阳明的提议。 黄县长也说:“好啊,哪位同志先谈点建议啊!” 欧阳明的心也揪到了嗓子眼,看着下面的几个常委,他真的没有丝毫的把握,这些人都是老奸巨猾之徒,藏锋敛气之辈,从他们的脸上,你根本看不到一点点真实的态度,他们或者在沉思,或者在分析判断,或者如老泥入定般的闭目养神,会议室变得安静起来。 欧阳明用手敲了敲桌子:“各位,谁来谈谈啊!呵呵,看来大家对这件事情还是有想法的,只是不愿意说吧!” 下面的人依旧如故。 欧阳明的情绪慢慢的稳住了,他觉得,大家都不发言,其实未必就是坏事,自己刚好可以就坡下驴。 “好吧,既然大家不想说,我们也不能强迫,那今天先议到这里,有人想要说了,可以随时找我聊,我的办公室大门可是敞开的呦,哈哈哈!” 眼见的欧阳明要跑了,黄县长和孙副书记也有些急了,今天要是不解决这个问题,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谁会闲得没事,过后了还找欧阳明谈啊。 他们是干急没有办法。 可是,就在欧阳明准备收场之际,铁军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让不管是欧阳明,还是黄县长等人,心里有紧张起来,他们知道,铁军要说话了,这咳嗽往往就是铁军发言的前兆。 他们也都知道,铁军由于身份的不同,而且发言的机会也很关键,他的讲话会起到引导性,决定性的效果。 几双眼睛同时的看向了铁军。 “两位书记,还有县长啊,我谈一点看法!” “好好,你尽管说!” “嗯,嗯,你说,你说!” 欧阳明和黄县长差不多同时亲切而客气的招呼了一声,这样的待遇,铁军过去可是从来都没有享受过。 “我认为,这件事情不值得调查,刚才孙副书记说了,他有多年的组织经验,我呢,也有多年的纪检工作经验,从此案料的撰写人可以看出,这个张大川啊,是有一定的私心的,他和夏文博应为竞争乡长的事情一定结下了仇怨,所以,我觉得这个材料中的水分很大!” 欧阳明一口气咕嘟嘟的顺到了肚子里,他总算是冒险成功了,有了铁军的这个发言,基本上可以说大局已定,这大概就是压垮黄县长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嗯,嗯,铁书记说的很有道理!” 欧阳明的表扬还没说完,黄县长冷哼一声:“铁军同志,我们不能这样怀疑和妄自猜测我们手下的干部吧,我们的干部都是有一定觉悟的,张大川岂能因为个人的一点恩怨来处理事情呢!” 铁军却不屑的笑了笑:“黄县长,你大概对这个铁军还不是太熟悉,呵呵,你敢不敢让我查一下他?” 对张大川上次的事情,要不是段书记出面,铁军早就对张大川下手了,现在黄县长还在他面前说张大川是好同事,真的太可笑了。 黄县长顿时哑然,他不敢在和铁军辩论了,张大川是什么人,他比铁军清楚的多,而且,全县人民都知道,这个铁军啊,是二五不靠的孤家寡人,一张铁面谁都不甩,他的位置又很关键,可不要把他推到欧阳明的怀抱去,那真的就是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敌。 黄县长不说话了,孙副书记只好‘呵呵’一笑,说:“铁书记啊,你可是情绪化了,哪有被揭发的人不查,反倒去查检举人的。不过铁书记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些没太注意的细节。” “是啊,是啊,还是从长计议吧!” “对对,再观察一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等也成!” 好几个常委都上来打原场...... 第五百九十九章:谎言 面对这样的形式,黄县长和孙副书记也只能放弃抗争了,好在大家也都给足了他们面子,连欧阳书记都笑呵呵的说黄县长的本意是好的,都是为了保护好手下的干部,不让他们范更大的错误,似乎欧阳明还用了一个什么‘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话。 这个发生在县委小会议室的冲突很快就传到了东岭乡,这一下,过去对夏文博不太看好的干部,动摇了的干部,也都幡然悔悟,他们马上发现,原来欧阳明对夏文博的钟爱依旧有效,能在会场上为他抗住黄县长等人的攻势,这得多好的关系才能做到啊。 大家又情不自禁的围绕到了夏文博的身边。 夏文博呢,也才恍然发现,自己差一点点酒杯张大川给暗算了,夏文博心里那个气啊,可是,见了张大川也不好发作,只能恨的牙痒痒的。 而张大川,一下成了东岭乡的公敌,所有人见了他,都不由的带着一点鄙视的眼光,原来大家认为被扣除半年奖金怪夏文博,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弄了半天,是这个家伙害的大家。 而且,这次又差点让张总的药厂停摆,要知道,张总的这个项目,大家没少花心思,有了这样的而一个项目,将来喝酒的地方都能多一个出来,还别说将来安排个亲戚上班什么。 于是,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张大川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他的那个郁闷和失落啊,超过了他整个环海生涯的任何时候,最近总是闷头独自喝酒,下午经常见他都是醉汹汹的样子。 夏文博和万子昌也懒得理他,很多重要的工作,万子昌他们也都刻意的不通知他了,乡里的几个领导沟通一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把他扔在了一边。 这样的滋味,对张大川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来说,真的很难受。 他觉得,他的政治生涯已经宣告结束了。 今天是周末,张大川没有心思回家,他和平常一样,到镇子里的街上去喝酒,走进了饭店,刚好遇到了乡药材公司的老蔡、阿贵、还有马标三人,他们也刚开始喝,见了张大川,也都招呼了一声,毕竟他们不是乡政府的人,对张大川的敌意也不大,再加上过去他们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关系还说得过去。 张大川现在只要有人招呼他,他都像膏药一样贴上去。 “嘿,你们几个小子到会享受,来,让个座!” 这三人见张大川真不客气,直接来蹭酒,就一面调侃着他,一面给他让个座位,几个人喝了起来。 几个大男人,说说的,话题自然就扯到女人身上了。 一个个眼睛里都冒着绿光。 先说老蔡吧,虽说大伙都叫他老蔡,其实这厮年龄并不大,只是长相忒老成,他们所里年轻人刚来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老蔡开口就是:大叔请多关照! 老蔡当时感动得那是一个内牛满面!后来才知道咱菜大叔其实岁数也不大,慢慢的也都叫他老蔡了。老蔡虽是一幅憨憨厚厚的模样却是这几大恶人之首,此人口味极重,但凡有姿色,没姿色的女人,也不论高矮,肥瘦,体型如何,反正来者不拒,什么酒店小姐,按摩女,路边女,一律通杀。 也正因为如此,这厮的业绩也是药材公司最好的,奖金也拿得最多。因为什么门道他都很熟,还能和一些老板拉好关系,你要做生意,那也得有本事啊,老蔡就投其所好,老板们又大多喜欢玩小姐搞女人,老蔡陪着他搞!这正是老蔡的强项,如何不叫他如鱼得水,春风得意,羡煞死了公司的小辈们。 再来说阿贵,这厮本是五毒不沾的上进青年,帅得很呢,自打跟老蔡跑了一段时间,哪想这厮却变成了专门残害涉世未深少女的乐色,你要是哪天看到他怀里的妹妹不是昨天那位,请你用不着奇怪,说不定明天又是另一个了。 至于马标这贼厮呢,其实没什么本事,靠着她表姐的关系才混进了药材公司,算是继承了老蔡的一点衣钵吧,平时玩玩小姐什么的自是不必说了,他还老爱调戏本公司的小妹妹和大姐姐们。此人还有个特点就是喜欢搬弄是非,打探别人的隐私,时不时给大家爆点猛料。 这三人要是各自己摆烂倒也没什么,可偏偏他们还喜欢拿些龌龊之事进行攀比炫耀,乐此不疲。炫耀本也没什么,重要的是还不分场合,想起什么说什么,办公室、饭堂里、酒桌上,也不管有没有旁人,也不顾旁人是男是女,满世界宣扬他们的丰功伟绩,搞到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他们。 几杯酒下肚,那几个鸟人便一脸兴奋地围着张大川打听起汪云的消息来,张大川起初是懒得理会他们,极不耐烦地回道:“关你们鸟事!” 老蔡就说张大川见色忘友。 马标那sb一脸淫笑道:“嘿嘿,我们可都听说了,汪云那女人成了夏文博的相好,张书记啊,你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呀,这么好的货色都不搞到手,让别人玩了。” 这一提起来,张大川心里就有气,不得不说,汪云那丫头长得就是水灵,可是,这丫头整天都围着夏文博转,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张大川越想越有气。 他也就很暧昧的一笑,说道:“你懂个毛,你咋就知道我没有玩过她!”说出这话等于是张大川把汪云搞到手了一样。 “佩服,佩服,咱们张书记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我以前是看走眼了!”老蔡插话了。 只见他上下打量起张大川来,用一种很是崇拜的眼神再看,仿佛认为张大川能搞到汪云这样美若天仙的美女很了不起一样!老蔡在心里已经对张大川顶礼膜拜了。 “过奖过奖,哪比得上你。”张大川故意“谦虚”起来。 “张书记,那丫头搞起来咋样?舒服吧?你也不带出来给大伙介绍一下!还怕哥几个把她吃了呀!哈哈哈……”沉默半天的阿贵终于开口了。听着他的奸笑张大川只感到生生的刺耳! 张大川以一种很不屑的口气说道:“难道老子泡个妞还得一定要向你老人家汇报呀!” “切!不说拉倒,你就看紧点吧,夏乡长可比你年轻,比你帅气!干起来也比你够劲哦!”这厮居然挖苦起张大川来,殊不知他这句“夏文博比你年轻,比你帅气”的话正好深深刺中了张大川的痛处! 听罢此言,张大川先是一怔,然后怒不可遏的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一把抓住阿贵的衣领大吼一声:“你麻痹的再说一遍!” 阿贵显然是被张大川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怒吼给吓懵了,脸刷的一下惨白,身体也向后倾斜着,全身都在颤抖,也没作反抗,只是呆呆的看着张大川,仿佛不知道张大川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失控的向他发难。 这样的话,过去他们和张大川经常说的,大家都习惯了,谁知道张大川一旦认真起来,还是很可怕的。 半分钟的光景吧,老蔡总算回过神来了,忙拍了拍张大川的肩膀说:“张书记,别这样,阿贵跟你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算了啊。” 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去对阿贵埋怨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是不知道张书记和夏文博……” 他的话没说完,但阿贵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给张大川道歉:“书记,不好意思,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 听他如此一说,张大川也不好闹了,松开手,只是没再搭理他,默默回到了座位上。 事态就此平息,老蔡他们也是知趣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众人都没再吭声,酒桌上笼罩着一种怪异的气氛。 冷静下来,张大川又想起了汪云,还有他刚才对这几个鸟人说过的话来,张大川不免后悔起来,刚才只图一时嘴上的痛快却没想太多后果。万一这些人真的认为汪云和自己搞过,绝对会乱说的. 自己刚说话的时候,老蔡他们都是竖起了耳朵在听,而起这几人最喜欢打探别人隐私和传播谣言,可是自己这个谎话啊,撒的太没水平了,破绽百出呀,这么拙劣的谎言可能在几天以后就会被人识破。 汪云迟早也会知道是自己在人前毁了她清誉,她还不解释啊,而自己呢,肯定会被别人笑成是超级大煞笔,痴人说胡话,自己的面子往哪搁呀!! 张大川越想越感到有麻烦了. 这酒后来喝的就没什么意思了,张大川独自闷头喝着,这几个人也不敢乱说话了,开玩笑是开玩笑,张大川到底是乡里的领导,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只能都陪着他默默的喝酒。 这一场酒啊,喝的真不少,张大川后来摇摇晃晃的到了乡政府,天已经黑了,乡政府里面的人也几个,家近的近点的,都跑回去了,住的远的年轻人,也各自呼朋唤友的去喝酒,打牌。 偌大的乡政府显得冷冷清清,张大川心里的气还没有完全消掉,老海中全是夏文博讥笑自己的样子,有时候呢,还有汪云那个贼丫头也会出现在张大川的脑海中,他已经把汪云看成了夏文博的人,他想到汪云的时候,也会咬牙切齿。 ‘蹬蹬瞪’,他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门也没关,就靠在了床上,点起一支烟,半醉半醒的想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俏生生的美女出现在了张大川的门口。 第六百章:罪恶 汪云,不错,就是她,她手里端着一个脸盆,亭亭玉立,格外水灵,张大川从黑暗处看到这丫头该粗的地方绝不细,该苗条的地方也决不多长肉,曲线优美得没法说,身材自然没得说,提别是那跳动的胸,大概是刚刚洗完澡,没有里面的碗碗罩罩,显得特别圆润和鲜活。 张大川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下意思的用手揉揉眼睛,再一次睁开,才发现,这是真的,是这个水嫩的让人抓狂的丫头。 汪云是刚在汪翠兰住的地方洗完澡上楼,路过张大川的门口,见里面黑洞洞的,门却开着,就有点疑惑的站在那里看了看,正准备帮着把门碰上,免得万一小偷来了,偷走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张大川皱起了眉头,心里也有了一丝怒气,这臭女人每日炫耀得还不够?还要倒自己这里的来看笑话? 特马的,老子竟然还白痴的说搞过她,这女人在听到这个话以后,一定会发飙,一定会让自己丢人! 咦!搞过她!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顿时让张大川全身一抖,是啊,自己咋就不能干一下呢?夏文博干的,老子难道不能干?干了你丫头,那自己也没就说谎言了,对不对! 张大川在酒精浸泡过的大脑一下燃烧起来,他认为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还是一个最能出气的报复,报复这个拽的像二五八麻将的女人,报复夏文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有些迷乱,有些疯狂了。 猛的,他一咕噜从床上跳下来。 “啊!”听到里面有动静,还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出现在房间里,汪云大喊一声。 寂静的政府大院里,这一声喊各外的清晰。 张大川打个机灵,心里就发虚了,他在混沌中,以为汪云要喊人,其实,他这会什么都没做,只是大脑里想着要干一下汪云,并没有付诸行动,他完全可以很淡定。 只是,此刻的张大川已经晕了,他把他大脑里的思维,看成了现实。 于是,情急之下的张大川就直接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汪云,接着,用一只大手,捂住了汪云的嘴巴,直接把她拖进了直接的房间里,死死的关上了门。 张大川真的有点害怕,他一面努力的控制住汪云,一面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没有一点点的响动,这让张大川松了一口气,人一轻松,便感到直接怀里汪云那柔润而丰满的身体在挣扎着,扭动着。 张大川的惧怕被身上的火给烧毁了,他反而觉得汪云的挣扎更能让他激动,一低头,他就在汪云的脖子上亲了一口,那清香的滋味,彻底打乱了张大川仅有的一点点理智,他变得更为疯狂,更为野蛮了。 汪云差不多是被他捂住嘴,摁倒了床沿上。 “刺啦啦!”一声响,汪云的衣物被撕裂了。 汪云开始用脚往后乱踢,有几下,踢中了张大川。 张大川也怒了:“贱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张大川咬牙切齿的说道,单手一把揪住了汪云的头发。张大川的情绪有些激动,揪住汪云头发的那只手力道也越来越重,另一只手,在汪云脸上啪啪的扇了几下。 “张书记,你放了我,放了我!”汪云开始低声哀求起来。 张大川又啪啪给了汪云两巴掌,打的她眼前一片发黑,差点晕过去。 他的身子倾斜下来,整个人就覆盖在汪云身上。 汪云完全僵住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张大川完全放松的压在她身上,让她有窒息的感觉,片刻后,她又开始奋力挣扎,她拼了命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的身体。她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喉咙却是十分干涩,吐字也变得很是艰难。 随着他的呼吸加重,酒味也蔓延开来,熏的汪云也晕乎乎。 头晕脑胀,心里还有莫名的恐惧,让她更加害怕起来,连说话都哆哆嗦嗦:“求,求你了,放,放过我......” 汪云听得压在她身上的张大川也在怒不可遏的低声怒吼着,下一刻她的脖子被掐住,本就呼吸不畅的她更是痛苦了几分,她的喉咙被那大掌死死扼住,空气顿时有出无进,她越发是奄奄一息。 张大川的呼吸加重,身体的温度升高,开始长驱直入,索取着那让他有些疯狂的身体。 汪云除了痛,没有任何感觉。 她虚弱的身子根本无力承受得住张大川粗暴的欢爱,她意识迷离,几欲昏厥。汪云紧紧握住了拳头,不让自己晕过去,她紧紧闭着眼,承着身上男人所有惩罚般的欲望和暴戾。 “汪云,睁开眼睛,要你看清楚!老子不是夏文博,是张大川!”张大川捏着汪云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汪云睁开眼,看了张大川一眼,眸中却是无限的痛苦。 张大川更是恼怒,动作更粗暴了几分,他松开手,气息紊乱,粗喘着吻住她白皙的脖颈。 汪云痛到极致,张嘴就咬住了张大川的肩膀……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汪云才从昏迷中醒来,她浑身依然像似被碾过般痛得厉害,撕裂感依然不减,只是呼吸顺畅了许多,恢复了些许气力。 汪云撑着身子做起,有些无力的环顾四周,才发觉,自己在张大川的办公室,张大川正坐在床尾,独自发呆,也许这一刻,张大川才清醒过来,知道了害怕。 慢慢的,汪云想起了刚才的一起,她“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张大川,我要告你,让你坐牢!” 张大川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虽然他在这之前已经想了好一会的时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也想到了怎么应对这个冲动的后果,但此刻汪云一说,他还是有些慌乱起来。 “汪,汪云,你不要哭,你听我说,我会负责的!” 他说着话,凑近了汪云。 汪云抬手就给了张大川一个嘴巴,力道不大,却准确的扇在了他的左脸上,虽对张大川来说是不痛不痒的一巴掌,但尊严何在! 张大川沉下脸,可视线在触及汪云痛得扭曲的脸时,顿时没了脾气。 他夺了一个女子的初夜,被打个一两下的,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好,打得好,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不过汪云啊,你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你想下,你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这传出去,你还能见人吗?夏文博还会喜欢你吗!” 听到夏文博这三个字,汪云哭的更厉害了.......。 后来,房子里额哭声越来越小,再后来,汪云独自离开了张大川房间,然后,十几分钟后,汪翠兰敲开了张大川的门,然后,从里面就传来了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响动很大,让好多楼上的人都过来问情况。 汪翠兰脸色铁青的从张大川的房子里出来,恨恨的说:“这畜生喝多了,自己把家具什么的都砸了,没事的,明天他酒醒了在收拾吧!” 大家听到张大川在房子里哎呀,哎呦的叫唤着,唧唧歪歪的说自己头破了,流血了。 不过大家都不怎么待见他,听说喝醉了,大家也就一哄而散。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看到张大川头上贴了好几处创可贴,吃完早餐,他就到汪翠兰的办公室去候着了,别人也不好过去听他们说什么,但看样子汪翠兰很生气,指着张大川骂骂咧咧,张大川却在不断的哀求着,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 只是最近很忙,大家也就懒得再去管他们的事情了。 夏文博今天也是很忙的,一大早,就在东岭乡的分界岭上等候着欧阳明的大驾。 这次欧阳明没带几个随从,独自过来说想和夏文博谈谈,也不让夏文博惊动别人,连万子昌书记都不让通知,一见面就说:“文博啊,我今天是来看看你这一路诸侯到底干得咋样。” 夏文博拉开架势准备汇报,欧阳明说:“算了,还是出去看看吧。” 夏文博问他看什么,他说:“听说你这里群众的香菇生产不错,就去看看吧。” 但夏文博想,欧阳明到此绝对不会是为了看看农业生产,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意图,只是欧阳明不提及,夏文博也不敢乱问,两部车,一前一后的往饮马村而去,那里的香菇生产很不错。 走了不多远,欧阳明的奥迪车走不成了,乡道上最近被运货的大车压出了许多大坑,奥迪底盘低,在山里行不通,欧阳书记屈就坐上了夏文博的车。 在路上,欧阳书记对夏文博说:“文博啊,当初在研究你当乡长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番争议,一些常委有所担心,怕你难当帅才。我是力排众议的,我相信你能干好。这一段已经听到反映说你点子稠,干得还可以。” 欧阳书记难得的表扬一下人,大家都连连的附和着,说当初书记的眼光还是好。 第六百零一章:背弃承诺 这也是实话,在夏文博提名乡长的时候,欧阳明的确出过很大的力气,当上乡长之后,其他一些干部也从语言间或多或少向夏文博表功过,夏文博面子上表示感谢,但心里很明白,那次能被提名,全是袁青玉和欧阳明的帮助和支持,所以夏文博一直对这位欧阳书记是心存感激。 夏文博连点点头,说着一些感谢的话...... 夏文博的车再往前走了五六里路,出了点小事儿。由于前几天下了一场春雨,这一小段山路特别泥泞,正巧前边有一台收花生的三轮车迎面驶来,为了躲路,夏文博的车就靠右边走,一晃一晃,车就歪出了辙子,出溜在路边的斜坡上,轮胎打滑,机器干哼哼,使不上劲儿,再也没有办法上来。 夏文博急了一头汗,一边骂车的娘,一边骂路的娘,边骂边马上去附近的村里找人。 没有多大一会儿,一大群老百姓背镐拿锨地赶来,有的修路,有的抬车,把路边群众的玉米秆用了几大捆垫在车底下防滑。到底人多力量大,车很快就被解救出险。 在抬车的过程中,一个村干部去喊那一台不知从哪个村来的收花生车,要那个司机赶紧走,那人却说:“我得把夏乡长的车抬上来再走。” 欧阳书记听了十分感慨:“文博啊,看来你在东岭乡群众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夏文博一笑,说:“这都是县里的政策好,县里领导的指挥得当,我才能在群众中站得住脚!” 欧阳明‘呵呵’一笑,说夏文博是麻雀歇在胡子上,谦虚了。 到了饮马村的一个老复员退伍军人家里,这人叫王金贵,大家看了他的两间香菇棚,让夏文博感到很惊奇,没有想到他种得这么多,长得这么好,收益这么高。 这个人曾经担任过饮马村的支部书记。由于村里的事情越来越不好管,他干脆辞了职,到这山沟里边辟一面小山坡盖了房子。 这一年秋天,正好有一个有人来这里推销香菇菌种。当时,饮马村还没有人敢干这种冒险事情,因为饮马村的群众都知道,前两年乡政府急于出政绩,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强逼着老百姓种香菇,千军万马齐上阵,结果,不但没有成功,家家户户落下了一垛劈柴,基本上没有收入,反而欠人家香菇菌种厂很多的菌种钱。 老百姓死活不还这些菌种钱,还整天日亲道娘地抱怨乡干部:“要想哭,种香菇,一年赔了俩大猪!”于是,饮马村人都有种香菇恐惧症。 这个卖菌种的人跑几天,一瓶菌种也没有卖出去,连饭都没有混到嘴里,正在没有办法之时,王金贵热情地接待了他,两人谈到了一块儿,那人就住下来,教王金贵技术,那是掏心掏肺的教啊,王金贵一次种植成功,当年收回投资并赚了一笔。 有了钱,扒了瓦房盖起楼,引得饮马村的群众眼热,有人就起来仿效,整个东岭乡其他村的人,也慢慢的开始学着种植了,王金贵从此远近出了名。 夏文博陪着欧阳明在详细的参观了一下,看着王金贵春季的最后一茬香菇,个大、匀实,成的花菇多,长相特别好,估计能够卖上好价钱。 欧阳书记由此谈兴大发,习惯性地立刻发表高论,滔滔不绝。他从“农村、农业和农民”这“三农”问题讲到深化农村第二步改革,讲到农业产业化,讲到食用菌生产对于爱民富民的伟大意义。 最后对夏文博强调指出:“你们饮马村一定要利用资源优势大力发展食用菌生产。” 其实,夏文博早就想到了这点,只是每天忙着,没有腾出工夫来看食用菌生产,这一看,心里还真有所触动,不由得点头称是。 离开了王金贵这里,再往里走,欧阳书记兴致勃勃,非常高兴,说:“文博啊,你到这儿当个乡长,比在平原乡镇干要好得多。你想,那些平原乡镇,一片农田林网,有啥看头!这山里却是七步一景,一坡一画。暮春时节,山上的树木、青草都处在返青期,一片带着黄梢的嫩绿,在阳光的照耀下,被缕缕春风吹得婆婆娑娑。环顾四周,山清水秀,如诗如画,叫人心旷神怡。” 欧阳书记这么一说,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边走边看,边说着话。 到了几个散落的农户旁边,欧阳书记要进去看看,刚刚还很兴奋的脸上马上准备了一套访贫问苦的表情。 这些农户屋里陈设简陋,烟熏火燎,男男女女衣着相对破烂,不成样子。 对于欧阳书记和夏乡长的到来,表现出足够的惊异和好奇。 夏文博他们说上几句好听话,他们就千恩万谢,可也说不出个啥道道。 出来后,欧阳书记说:“都说饮马村的群众富,看来不尽然嘛,所以啊,文博你还要对爱民富民工程多理解一点。” 这一绕,就又回到了上次夏文博受处分的事情上,夏文博脸上也有点尴尬,嘿嘿的一笑,却不敢反驳。 欧阳书记的秘书那也是个人精,一看场面有点尴尬,就笑嘻嘻的打诨插科说:“书记啊,农村有些地方还是很落后的,我听人家说,一个大领导到四川农村考察,看到山村没有电,当然谈不上有电视看,就问群众老乡,你们平时都开展些什么娱乐活动?” 群众说:“就是吃饭种地,有毬啥子娱乐活动!” 大领导问:“那你们晚上都干啥?” 群众说:“还能干啥子?干婆娘呗。” 大领导想想,也对,却不甘心这个答案,总想问出一点新名堂,就又问:“干了婆娘以后干啥?” 那群众就说:“也没别的事情,吸一阵子烟,歇一会儿还干。” 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刚才的那点尴尬也都烟消云散了。。 夏文博看欧阳明露出了笑脸,这才解释说:“饮马村这地方贫富悬殊,深山里的群众还没有摆脱贫困,有些因为天灾人祸,脱贫的又返贫。现在还有个别没有实现完全通电。就像秘书说的笑话一样,老百姓眼下是很苦。” “嗯,所以啊,富民才是硬道理!当然,今天我们先不说这个话题,我倒是想问一下你,对农村工作感觉怎么样!” 夏文博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不错,事情虽然很凌乱,但干起来也不枯燥!” “嗯,嗯,好,文博啊,昨天袁青玉给我打电话,说起你的事情,不错,我过去曾经想过让你到县城去给我帮帮忙,但是你也看到了,对你有意见的人在政府和县委也不少,前些天我们开会的事情你可能也听说了,所以......” 欧阳明没有把话说完,他想,夏文博应该能领会他的意思了。 夏文博当然听出了欧阳明的意思,他不想兑现过去的承诺,只是,也许是鉴于袁青玉的催促,欧阳明才不得不找夏文博谈谈,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同时,欧阳明还给夏文博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黄县长和孙副书记等人对夏文博的打压。 这样,就算夏文博心里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他也只能吧仇恨记在黄县长等人的身上了。 夏文博沉默片刻,他并不是对欧阳明的举动有什么想不通,这样的事情,夏文博完全可以理解,一朝君主一朝臣,欧阳明上位了,肯定要用手里的位置来吸引和回馈很多人,粥少僧多,他必然会放弃当初的诺言。 夏文博心里却在想着袁青玉,这个让自己牵挂而感伤的女人,到了市里,依旧没有忘记帮助自己,夏文博深深的感动着。 “文博,怎么?有点想不同吗?” 夏文博摇一下头:“没有啊,我理解书记的苦衷,其实我觉得这里真的挺好的,到哪都是为了工作吗!” “嗯,嗯,我就知道你有这样的胸襟,不满你说,国土资源局局长的位置本来是想留给你的,哎,可是,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但文博你放心,只要我站稳了脚跟,瞅机会还是会把你调回去的!” 夏文博嘴里打个哈哈:“好好,不急,不急!” 夏文博的心还没有回到这件事情上,他还在想着袁青玉。 “文博,这件事情你也多向青玉同志解释一下,不然她会怪我的,我可不想让人说成是过河拆桥的人!” “好好,没问题!” 只是夏文博心中就很奇怪了,袁青玉不过是税务局的一个副局长,从级别上讲,还比不上欧阳明正处级高,权力上她和欧阳明更是要差了一大节,欧阳明本不该在意袁青玉的想法,可是,很奇怪,他怎么会专程过来解释这件事情,难道他很怕袁青玉对他有误会吗? 夏文博真有点闹不懂了。 可是,欧阳明却有自己的想法,县里的好位置,包括国土资源局的位置他已经许给别人了,本来他是可以不来解释,但昨天袁青玉的催促,让欧阳明不能小视,因为他得到的确切消息是,袁青玉的调动是吕市长一手经办的。 敏感的欧阳明就觉得,袁青玉肯定是靠上了吕秋山,要是这样的话,对袁青玉便不能敷衍了事,‘做官留人一线天,免得日后无路走’,这一直都是欧阳明的格言。 第六百零二章:暗自发誓 所以欧阳明在百忙中还是抽空来了一趟,这样,他才能心里踏实一点,而且,他还在夏文博的心中种下了对黄县长等人的仇恨,也许这步闲棋在某天就会起到大作用! 欧阳明认为,这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他又反复的叮嘱了夏文博一番,让他把爱民福民工程抓好,落实,然后才满意的离开了东岭乡。 送走了欧阳明,夏文博也仔细的思考下一步的工作方向,他一开始的思路是,为了抓现钱,也为了上下届党政班子的工作连续性,必须沿着前任画好的道道继续走下去,抓好乡企业。即使想另有作为也不能操之过急,边干边修正,干上一年半载调整思路不迟。 可是,乡企到目前虽然是逐渐红火了,但很多厂家还是没有多少利润,更不要说给乡里能增加多少税收了,而且很多厂子原来都有各种矛盾,加上内外债务、银行贷款、工人工资、耕地占用等等,几乎每天都有人上乡政府告状。 夏文博从中看到明显的危机,若不及早动手,就难以自拔。 他清醒地认识到,增加已经不能沿着老路再走下去,必须干出自己的特色。 回到了乡政府,夏文博就召集了所有的副乡长,大家畅谈思想,逐步统一了认识。 夏文博决定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首先是稳住乡企这一块,逐步降温,压减数字,再不能背那么沉重的数字包袱,其次是着眼于全乡人民,选准一个或几个好的项目,循序渐进,逐步推广,让千家万户都有一个非农项目。 其三,办学、修路、治山、治水,尽力而为办实事,量力而行办好事,造福群众,改善经济发展的软硬环境,为东岭乡经济和社会发展蓄足后劲;其四,在经济紧张的情况下,充分利用东岭乡旅游产业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当作财源建设的重头戏:“瞎子打娃子——抓住不丢”,尽可能获得更多的收益,填实乡财政收入,确保大家的吃饭与办公。 有了上述思路,工作运转就开始有了头绪。 夏文博安排抓农业的副镇长李修凡牵头,成立了食用菌办公室,作为全乡发展这一产业的行政指挥系统,夏文博看企业办有一个副主任,在换届时曾经当过差额,这个人比较能干,就把他抽出来,给他另配了两三个人,让他们当了食用菌办公室的专干。 只是开会的时候,夏文博看到汪翠兰情绪很不好,板着一个牛肉脸,横眉冷目的样子,心想也不知道谁有惹她了。 会后,夏文博就让办公室的汪云过来,把今天会议的讲话和设想做成一个备忘录,以供下次详细研究时候用。 汪云来是来了,但眼圈红红的,表情也很不自然,这让夏文博联想到了汪翠兰今天开会时候的样子。 “咦,汪云,你今天怎么了!” 汪云一惊,有点慌张的说:“我,我没事的,没事!” 夏文博一笑:“没事才怪呢,看你这样子,就像是谁欺负了你一样,是不是和你姑姑吵架了?” “没有,没人欺负我.......” 汪云到底是一个小姑娘,经受了那般的折磨的惊吓,哪里能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呢?所以她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可吓了夏文博一大跳:“嗨嗨,小汪,你咋了,有什么伤心的事情给我说说,我帮你做主,找你姑姑好好理论一番,别人怕她,我可不怕她。” 汪云这丫头连连的摇头,哭的梨花带雨:“不是我姑姑,是张大川......” 张大川?夏文博一愣,估计是工作中张大川批评了汪云,或者骂了她也有可能,这样的话,夏文博倒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谁知道他还张大川的关系不好,他既不能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也不方便过去帮汪云理论,他只好苦笑一声。 “没事的,你刚参加工作,有很多东西都不太熟悉,做错了什么也不足为奇,以后注意点就成。” “不是工作,是他强了我......” 汪云断断续续,如啼如述的把昨晚上自己受辱的情况都说了出来,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呜呜的哭了。 夏文博听的也是脸色大变,他真没有想到,在东岭乡,在自己的身边,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大川禽兽不如的举动,让夏文博的心中陡然的升起了一股即怜惜,又愤怒的气息,他差不多也是用颤抖的声音说:“小汪,那,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你该到法院告他啊,走,走,我陪你过去!” 说话中,夏文博也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不行,不行,夏乡长,我不能告他!” “为什么?他恐吓你!别怕,有我在!”夏文博惊讶的问。 “没有的,是我怕那样会毁掉我的名声!” “难道你就这样放过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夏文博眼射怒火,面挂寒霜了,他很阴沉,很冷酷的表情到底还是让汪云看到了,汪云没有见过平常温文尔雅,亲切和蔼的夏文博怎么还会有这样一副吓人表情,汪云有些神色不安了,说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 “他,他还答应把我和姑姑都调到县城去,说要帮姑姑去掉副科,他说他和县委孙副书记关系很好,说一个月之内一定办成,办不成我随便去告。” “什么?你姑姑答应了?”夏文博张大了嘴,难以置信的问。 “夏乡长,我姑姑也是为我着想,我还没结婚,我们以后还要在清流县生活,这传出去丢死人了,别人知道了,我们就没法做人了。” 说完,汪云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夏文博就感到了一种悲哀,一种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也说不清是为谁,而产生的悲哀。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没说话,是的,也许汪云和汪翠兰的想法是对的,告倒了张大川,是能出口恶气,但以后汪云的生活就会变得难以平静了,人们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倒四,这对一个女孩的确不公平。 夏文博犹豫了好久才说:“汪云,我也不知道该让你怎么做,假如你是一个有勇气面对生活的人,我希望你去告张大川,不能让自己的流氓继续逍遥法外。” 汪云用力的摇着头:“夏乡长,求你一定要给我保密啊,一定啊,我就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传出去的,对不对!” 夏文博看到这个情况,只能长叹一声。 他无法抛开汪云独自去告张大川,他必须尊重汪云和汪翠兰的选择,有的事情,就算你再难以接受和忍受,但也是无可奈何。 夏文博一直脸色阴沉着,慢慢的点上了一支烟,他很想劝劝汪云,又觉得任何语言都是难以苍白无力,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在疼,心在流血,他也一直用力的咬着牙齿,暗自发誓,就算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和法律来为汪云讨还一个公道,但自己一定要让张大川为这个举动付出惨重的代价,一定要付出代价! 汪云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夏文博都独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心很乱,什么都看不进去,有的只是愤怒和感伤。 后来汪翠兰来了,她和夏文博一样,神情落寞的坐在那里,默默无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夏文博才长吁一口气:“你不该放过他!” “我也想那样做,但我要更多的为云云考虑!” “哼,你恐怕更多的市委你自己考虑吧!”夏文博本来心里也不太舒服,说出来的话就很冲。 汪翠兰黯然无色的摇摇头:“文博,我真不是为了自己,好吧,你一定要这样认为那也由你,但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我想回城,想去掉这个副字,但这有错吗!我到基层工作了多少年了?有人能想起我们吗?我有家,但回不去,有男人,但不能用,你了解这样的感觉吗!” “我不了解,可是我还是为你们感到可悲!” “是的,我们本来就是可悲的人,哪像你,有欧阳明的死保,将来回城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夏文博真的而有点想笑,只是笑不出来,欧阳明?他已经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了,假如我告诉你汪翠兰,就在今天,欧阳明还背弃了他的诺言,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呢? 夏文博苦涩的摇一下头,有的苦果,只能咬着牙自己咽下去。 他不在想和汪翠兰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他同意,汪翠兰是在为汪云考虑,但不可否认的说,张大川给出的条件也打动了汪翠兰,不然啊,依她火爆的性格,这件事情她是压不住的,既然这关系到了汪翠兰和汪云两人的未来,自己又何必再说呢。 不用说,自己会用行动让张大川付出代价,这就够了! 第六百零三章:如此情话 几天过去了,虽然只从知道了汪云那件事情,夏文博总也是闷闷不乐,但工作还得做,生活还得过,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干,而每次看到张大川的时候,夏文博都恨的牙痒痒的,张大川也像是做贼心虚般,最近总是躲着人。 期间夏文博和张玥婷差不多每天都要通上一次电话,看得出来,张玥婷最近很忙,晚上通电话的时候,她总是很疲惫,可是,不管再累,她也会坚持和夏文博通话。 今天晚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夏文博就靠在床上,耐心的等着张玥婷的电话,不知不觉中,夏文博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很奇妙的梦,梦里他带着张玥婷和袁青玉一起在飞,飞的很高很高,刚要往一片云朵上飞的时候,突然电话“铃铃”响了。 夏文博揉揉惺忪睡眼,赶忙摸起电话:“喂!” 电话中传来了一个一个女孩的声音,很不礼貌的说:“给我找下小丽。”女孩说话很冲。 “啊?”夏文博这里包括乡政府再内,没有她找的这个名字。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啊!” “你麻痹的,我说,给我--找--小--丽--”对方显然有些不耐烦。 “对不起,我想你是打错了。”夏文博的脾气还算不错的额,对方又是女同志,所以他要保持风度。 “不可能,你小子麻溜的给姑奶奶叫她,你你没听出我的声音吗。”刚要挂电话,听筒里女孩的声音有提高数分贝。 夏文博直觉得气血上涌,你没打错难道是我接错了?他环顾一周,确定这是自己房子里。 “哦!我没听出来,对不起啊。”夏文博用了最善良的语气。 “真是的,你很迟钝。”她还来劲了。 夏文博气不打一处来,好,老子就让你嘚瑟。 “你是那位?” “我是叶子。” “啊,叶子呀。”夏文博做恍然大悟状:“小丽出国了。” “啊?一个月没见她怎么出国了?” “是半个月前的事。她昨天还来电话,说给一个叫叶子的朋友买了一套国外的化妆品不知到地址,没法寄。” “是......是吗?我就是叶子,我怎么联系她。”夏文博隐约听见电话那头咽下口水的声音。 “你记一下......” 夏文博迅速的翻起《世界知名企业联系名录》在里面随便挑了一个南半球的电话给她。 对面的女孩连谢谢都没有说一声,直接挂断了。 夏文博摇下头,刚要放下电话,张玥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文博,你在等我吗!” “当然,一直等!没有你电话,我会很不踏实!”夏文博的声音低沉、温和、磁性,富有催眠般的使人沉醉的效力。 “嘻嘻,我喜欢有人这样狠狠的疼我,等我。文博,你平常会想我吗!” 夏文博知道,他需要说一些甜言蜜语了,他知道张玥婷很爱听,他希望这些语言能佛掉张玥婷的疲惫:“想,想的难受,谁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感觉一日不见如隔千年,玥婷,我有几千年没有见到你了,好想你!” “我也是,我也是......”电话那头,传来了张玥婷幽幽的低语,她竟然被这样的傻话给感动了。 后来张玥婷问他:“情人是什么人?” “情人是爱人、是仇人、是陌生人。” 张玥婷:“为何如此说?” “两人相爱时,是爱人;反目成仇时,是仇人;视同陌路时,是陌生人。” “为何会演变成为这样?” 夏文博想了想,说:“情的产生是因为贪爱,有贪爱故有执著,因执取而想占有,因拥有而不知不觉想掌控对方,因不能如己所愿,故疑心起、妒心起、嗔心起、无明起,故开始争执、吵闹、互不信任、彼此伤害、粗暴动手、甚至要摧毁对方、更可怕的是想同归于尽。” “那,文博,我们一定要彼此珍惜!”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不会那样想着要摧毁你,和你同归于尽的,我连媳妇都没娶,死了岂不可惜”。 “嘻嘻嘻,傻样!” 他们聊了好长的时间,他们的对话,也逐渐的转为无聊和毫无意义,可是,他们不这样认为,从夏文博幸福,愉悦的表情上就能看到这点,有时候啊,当一个人陷入了爱河,他,或者她,真的及时傻子了! 但就是这样无聊而无趣的电话,每天都充实和鼓励着夏文博的生活,第二天,他早早的起床, 带着分管教育的徐副乡长,一起到了乡政府的教办室,他本来是想来商量几个问题的。 可是,这次一见面,田主任又提起请客的事情,教办室主任田海中请过夏文博好几次,但夏文博都没有赴约, 夏文博笑着说:“老田,你不用如此,我知道东岭乡的教育问题很多,你有很多事情都很棘手,我这个人呢,不会和你说什么所谓“科技兴镇,教育为本”啦,“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啦这些高调,但教育的事情我会放在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大盘子里统一考虑。” 田海中说:“哎呀,夏乡长,只要你能够来吃顿饭就是对教育的重视了,我一定什么要求也不提。” 夏文博心里说,吃饭就是重视,好像是一种奇怪的逻辑,其实也正是重视,不管如何,别的地方不肯吃,在你这里吃顿饭就是把面子给了你田海中。 “呵呵,好好,我们先商量一下今年教育经费的问题,商量好了,一起吃饭!” “好好,那就好,那就好,两位乡长快请!” 大家坐下来,商议起来,这一谈几个小时过去了,这会夏文博真的肚子有点饿了,对田主任的邀请,也就答应了。 为了陪好夏文博和徐副乡长,田海中把职业高中的校长叫来,作为划拳的主攻选手。乡里的这所高中,是县里直属的,人财物都不属东岭乡管辖。早年这所高中曾经红火过,改成职业高中以后,败落下来,没有办法,只好办起几个初中班,就地招一些初中学生填饱肚皮。 就因为这个学校连年没有一个学生能够考上重点大学,高德明在一次全乡三级干部大会上,狠狠地批评了他们,说:“看看你们把这学校办成什么样子,群众打麻将出张时都说:‘出一张高中!’一看是张白板!” 这句话伤了坐在下面开会的秦校长,当场拂袖而去,会议一散立刻找到高德明算账,不客气地说高德明不懂教育,不该在台子上胡说八道,这个人既是教育界的权威人士,又是当地的知名人士,高德明也不敢过多得罪,只得安抚了事,从此不再喜欢掺和教育上的事情。 为此,秦校长常常耿耿于怀,至今仍然对高德明不感冒,见人就说高明德差劲。 后来,一些教师和东岭乡的文化人上了建议书,夏文博看到上边有一条内容是,作为一个乡政府,连一所完整的初级中学都没有,弄得长年“高中穿靴,小学戴帽”,实在是一件“咄咄怪事”,东岭乡人没有文化不行!东岭乡人没有初中不行!下一代人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强烈呼吁乡领导,抓紧着手解决建设初中的问题。不然,党心不答应,民心不答应!谁不重视这个问题,他就将沦为对不起东岭乡人民的千古罪人! 夏文博看那建议书上面言辞之激烈,好像不办一所初中,自己这乡长都难以坐稳似的,叫人难以承受。 大家正吃着饭,就见乡里的小学齐校长急急火火跑到了饭店来,冲进来说找夏文博有事。 夏文博忙犯下筷子,问什么事情。 齐校长说:“夏乡长,我们学校的房子塌了。” 夏文博一听,事情比较严重,这饭也不能在吃了,马上带徐副乡长和田主任等人到学校去察看,看到一个教室的后墙倒了,幸亏是中午休息时间,学生们都在宿舍休息,没有砸着学生,看了以后,夏文博脊背上嗖嗖直冒汗。 这就是所谓“戴初中帽子”的小学。 齐校长反映,现在的教育体制是,村里负责小学的修缮建设,乡里负责初中的修缮建设,由于这里有一个初中班,所在地的村支部、村委会就不管了,让这个不伦不类的小学不小学、中学不中学的校长作难。 于是,夏文博把刚刚赶来的村支书和主任狠狠地熊了一通。高压之下,这个村很快行动,说今天就安排人过来把房子修理好。 不过这件事情也引起了夏文博对办乡里的初级中学高度重视。 返回了乡政府,夏文博召集了教育部门和其他相关部门的领导,马上召开了一个座谈会上,会上,大家慷慨陈词,把建设东岭乡初中说成是东岭乡的头等大事。 抓教育的女干事苗小惠激动地说:“夏乡长,你总算是第一个重视教育的乡长。你就是不解决问题,光开一个这样的座谈会,就叫我这个抓教育的干事都知足了。过去,我反映学校的问题,从来都是排不上号。有时候,我要是强说上几句,领导就要批评,弄得我哭了好几场。” 说着说着,女干事又掏出手帕擦泪。 第六百零四章:爱好一样啊 徐副乡长说:“小惠呀小惠,过去是不是挨了乡长的批评后,在机关不敢吭声,回去拿老公出气,夜里没有心情办事,不让老公挨你身子?” 大家哄堂大笑,苗小惠哭笑着说:“你们看看徐副乡长的死样哩,人家说的是正事。”也就打住没再说了。 大家还在继续着,又谈到抗日战争时期,省城的大学教授们纷纷跑到了东岭乡这个深山区避难,一时间,山沟里群贤云集。当时地方有名的绅士、后来当了伪县长、解放后被镇压的郑先生,收留了这些国宝级的知识分子,办了一所“东岭乡中学”。这所中学虽然没有办上几届新中国就成立了,却培养和感染了一代人,树立了良好的学风。 那一批莘莘学子,在校时候已经被共产党的地下组织所控制,还闹过几回学潮,声援共产党的革命事业;毕业后,即将解放,这些人年纪尚幼,并没有为国民党政府出过力,却为共产党培养了一批干部。现在,全国到处都有原“东岭乡中学”的学生,像北京的画家茂林,金边县第一任县长等,这些人经常给来信,询问老东岭乡中学其他校友的近况。 夏文博听了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就问几个东岭乡的老知识分子:“这东岭乡中学在群众中影响怎样?” 大家纷纷表示:“咱东岭乡的老百姓,谁人不知道东岭乡中学?都很怀念“东岭中学”啊。” 夏文博说:“好!为了使这件事情办得有吸引力、号召力,我们不再提办乡中,只说是恢复重建‘东岭乡中学’行不行?” 大家一致叫好,只有教办室主任田海中说:“夏乡长,只怕这学校的名字在县教委通不过。” 又人就说:“田主任,不要紧,香港都能一国两制嘛,我们就不能一个学校两块牌子?” 夏文博说:“这好办,我去教委交涉。” 议到了后来,夏文博开始拍板,他说:“恢复重建这个“东岭乡中学”,上符国策,下合民意,必须横下一条心,必办,快办。不仅要办,还要一步到位,建设得符合国家级标准。现在乡里很难拿出这全部的款项,钱不够怎么办?我的思路是强力组织集资,大力倡导捐资,严格使用筹资。” 下面的人也都连连点头,有点兴奋,有点激动! 捐资这个方法,在夏文博的手上从来没有搞过,他觉得是到了老同志们立功的时候了,夏文博成立一个捐资助学领导小组,自己任组长,徐副乡长任副组长,几个老同志为成员。 有人建议:“夏乡长,我建议将捐资人刻在石碑上,青史留名!” 大家都说:“这个主意好!” 夏文博表态说:“行!就这么办!后天就召开大会,田主任,你为主讲,必须准备一个好的发言,要求你必须做到两条,一是能把听众讲得掉泪;二是代表全乡教育战线对全乡人民赌咒发誓,一定要把教育、教学的质量搞上去。不然,没有人动心,就不会有人出钱。” 下面有人笑了起来。 夏文博说:“你们不要笑,这关系很重大的,田主任讲以后,我再做动员报告。这个工作,是全乡党员干部的一场攻坚战。” 第三天一早,就召开了一个动员大会,夏文博他们以及各部门领导带头捐资,搞出声势,同时,办公室把凡是在东岭乡干过的老领导和东岭乡籍的在外人员一网打尽,全部澄清底子,远的发信,近的就让老同志们分组上门相邀。 大会开得当然很成功,大家情绪高涨,十分激动,就好像一个新的中学真的盖好了一样。 这些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夏文博和万子昌商量一下,请万子昌带着这些老同志们给中学挑选出一块土地来,自己到县城教委去,活动,活动,尽快的请教委审批通过恢复东岭乡中学的手续。 万子昌安排了乡财务所的所长丘明陪着夏文博一块去,带上了很多东岭乡的土特产,还说该花钱就花点钱,现在没钱真不好办事。 “呵呵,万书记,你这可是让我犯错误啊!” “少来,你不花钱更好,小邱,你就不用去了!” “嗨嗨嗨,这可不行,他不去我可没钱垫资!” 万子昌哈哈大笑,说:“这不就结了,去吧,家里的事情不用的担心!” 夏文博点点头,带着财务室的丘所长一起,还带了一个司机,往县城而起,按说夏文博自己就能开车,可是他担心办这件事情光靠一些土特产肯定是不行的,一定的喝酒,大家喝醉了,什么话都好说,所以这个车自己不动为好。 这也是昨晚上电话中张玥婷提醒过了,说上次夏文博的车祸,可把她吓坏了。 一辆车,三个人,一个小时不到,就开进了县教委的院子里。 这个教委主任呢,姓乔,夏文博倒是也认识,人家当然也认识他,不过他们两人仅仅是认识而已,谈不上一点关系和来往,不过点头之交。 敲一下门,夏文博推门走了进去,看到这个胖胖圆圆的教委乔主任正在电脑上忙活着什么。 他一抬头,看到了夏文博,眼中有点慌乱,手足无措的死摁了几下鼠标,谁想到,电脑不仅没有关上,而且里面突然的传来了‘咿咿呀呀’的男女底叫声,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正在放着毛片。 乔主任顿时更加的慌乱起来了,可是,电脑总也关不上,他头上的汗水就出来了,这里是办公司,传出这样的声音,让人听到那像什么话? 夏文博心里就笑了,看来啊,有志不在年高,乔主任都这样的岁数了,竟然和自己一个爱好,也爱看教材片,不过他大概还是新手,这都不懂,毛片最大的特点就是你想看的时候打不开,它让你注册这,下载那,繁琐的很,但当你不想看的时候,要关掉的时候,它却固执的停留在你电脑或者手机的屏幕上,随便你怎么退出,它都纹丝不动。 这也被很多人称之为流氓软件。 这样的情况夏文博过去经常遇到,所以,夏文博脚下一动,闪身到了乔主任的身边,果真,画面上两个洋人,一男一女,正用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哎呀哎呀的干着,是那种让你很想把头扭个九十度的角度,看清楚细节的画面。 夏文博手一抬,抓住了电脑的电源线,一把拉开了电源,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还好,是台式的,要是笔记本,估计真还有点麻烦。 “乔主任,你咋喜欢看医疗片,这锯大腿的场面太惨了,你听那女人叫的!” 乔主任一愣,很快的反应过来,看看门口跑来的几个教委的同事,对着那几个人挥挥手,又对夏文博说:“哎,你小老弟是不知道啊,我一个同学,最近得的骨髓癌,要锯腿,我这不是想了解一下吗!” “哎呀,你这个同学可惨了......” 门外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几个同事,一听他们的对话,原来如此啊,难怪里面那女人叫的好......额,也不太惨,是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样子,他们彼此看看,离开了。 乔主任擦一把头上的汗水,看看夏文博和丘所长:“夏乡长,你这是有事?” “呵呵,是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夏文博递给了丘所长一个眼色,丘所长忙把手里的包放在了文件柜角落里。 “夏乡长,这什么意思?"乔主任这会也慢慢的恢复过来了,很淡然的问。 “一点小意思,都是我们东岭乡的特产,还请乔主任你笑纳?” “特产啊,我还以为是一包钱呢,那我可不敢要!哈哈哈!” 夏文博心里骂道,你麻痹,想什么呢,老子还想要那么一包钱呢:“呵呵,乔主任真会开玩笑,是这样的,我们东岭乡准备恢复过去的中学,所以想请乔主任帮着看看,能不能尽快的审批一下!” 夏文博把一份材料,还有申请书什么的都放在了乔主任的面前。 乔主任呢,看都没有一眼,说:“夏乡长,这事情只怕有点难度啊,你也知道的,现在上面对教育这块卡的很死,再说了,这里面还涉及到教师工资,修建资金等等问题,你先放这吧,我们研究研究!” 夏文博一听,这老儿给资金打起了官腔,真特么的不是东西,早知道刚才就不帮你,让你们教委的同事都来看看你每天上班都在干什么?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夏文博笑了笑,说:“行,先放你这里也可以,但乔主任,晚上我想请你吃个饭!” 乔主任一挥手:“饭有什么好吃的,不用了,不用了。” “主任,吃完饭我们还可以活动一下!要是你实在太忙,那就改天吧!”夏文博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站起来准备走。 “嗯,等等,小夏啊,要说起来,我们也是老相识了,算了,算了,给你个面子,晚上一起坐坐,不过先说好,不能太铺张,主要是大家聚一下!” 夏文博笑了,他知道,只要他那样一说,这个老色鬼就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第六百零五章:一个女人 当夏文博他们下午来到清流县最好的酒店‘清雅楼’的时候,看到这里到处都是人,最近这几年啊,好像每个人都有钱了,人们满怀豪情地去高档消费,拿着公款大大方方地消费,用着银行的贷款毫不吝啬地消费,大款们客客气气地请政府官员们、银行职员们心安理得地消费。 所以,今天人不少。 司机把大家送到了门前,司机下车,侍者递给一个铜牌,你就可以走了,专门有人把车开走清洗安放,不劳司机操心,不要看只是一个县城里的酒店,这里内部设施极尽豪华,灯火辉煌,的确具有皇家气魄。 坐在餐桌前,听着叮叮咚咚的钢琴在浅唱低吟,高贵、典雅的气氛沁人心脾。 “小夏,这钢琴弹的真好听,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弹琴的女孩可是正儿八经的艺术学院的大学生呢!” “是吗,难怪弹的挺好,乔主任看来对这里很熟啊!” “哈哈,我也是偶尔来坐坐,不多,不多!” 大家客气一下,乔主任当中而坐,夏文博和想财务室的丘所长分坐在两边,只是在他们和乔主任中间却留下了一个空位出来,乔主任顿时来了精神,一面和夏文博说着话,一面往门外瞅。 正瞅着,包间的门一开,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姐走了进来,这小洁人出落得非常漂亮,身段袅婷,气质淡雅,好像稍微有点病态,但一点也不妨碍她一笑能让人倾倒,再笑可能倾城、倾国。 丘所长指一下乔主任,对女孩说:“你陪我们这位老哥哥好好喝酒!我小费加倍!” “哎呀,你瞎说什么呢,这哪是老哥哥,分明就是个小帅哥吗!”说着话,女孩就坐在了乔主任身边,一支白如莲藕的手臂,搭在了乔主任的腿上。 乔主任哈哈哈的大笑:“这丫头,嘴皮挺甜的,不知道还有个嘴甜吗!” 女孩装出了羞涩状,在乔主任的腿上掐了一把,说:“晚上你自己去尝尝不就知道了!” 乔主任眼中冒光,连胜说:“好,我一定要尝尝!哎,夏乡长,这不好吧,怎么就一个妹子!” “今天乔主任你是贵宾,我们都是伺候你的,哪敢要妹子!” “那可不行,你们都这样,我能玩的高兴吗?” 夏文博无奈的看看丘所长,丘所长点下头,拿起电话,时间不长,又来了两个妹子。 这两个小姐的岁数也都最多二十的样子,在清流县这地方美女还真不少,只要是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什么酒店,桑拉,ktv歌厅,舞厅到处都是美女了,她们上的是倒班,一般是小夜班,偶然也加个大夜班。 这两个小姐一看桌面,不用多说,都各自走到了夏文博和丘所长的身边坐下了,乔主任连呼这才热闹吗,“上菜,上菜!” 酒店就马上把热菜端了上来,夏文博就举起杯子说:“今天难得请到乔主任,我们就为今天的相聚来干一杯。” 三男三女都不推酒,一口喝光,丘所长就赶忙的要给添酒,那旁边的小姐早就眼明手快的抢过了酒瓶,挨个的给大家斟满了酒,这三个小姐也还能喝,给自己倒酒都是到的满满的。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看来今天晚上要打一场硬仗了。 果然,这几个女孩一会陪这个一杯,一会陪那个一杯,时间不长,喝光了几瓶白酒。. 现在大家也都放开了,夏文博称呼乔主任为大哥,乔主任喊着夏文博为兄弟,几个小姐,统统成为妹子,几个人是谈笑风生,欢乐融融。气氛似乎越来越好,酒一杯杯地倒进肚子里,再后来,大家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乔主任已不在想喝了,他强行把身边的那个小姐半抱在怀里在低声耳语,好像是说出不出去的问题,那个小姐没有答应他,于是他就嬉皮笑脸地拉扯着女孩子的衣服。 可能是酒精刺激的作用,乔主任彻底和办公室里的他判若两人,他的手差不多都掏进了女孩的怀里。 另外两个陪夏文博和丘所长的小姐也放得开,什么段子笑话都讲的出来,不时的来给你冒上一句让你心慌意乱,头皮发麻的话,陪酒小姐的大方火辣,花酒的招式很多,乔主任被鼓捣得性趣盎然,惬意地难受。 夏文博看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就说道:“乔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基层的工作难啊,想干点事情真还不容易。” 乔主任曳着眼,说:“现在谁不难,都难啊!” 夏文博一愣,你麻痹的,老子给你递话,你装着听不懂是吧,那好,我们们满聊,他嘴里也打个哈哈,说:“嗯,那倒也是,算了,不说这些了,邱所长,再弄两瓶酒来!” 丘所长答应了一声,就要站起来。 乔主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小丘,今天不要再动酒了,大家喝的差不多了!” 夏文博连连摇头说:“这可不行,今天不随不归,一定要继续喝,我还想好好的和乔老哥你唠唠我们基层的苦处呢!” 乔主任哪有心思在陪着他们喝酒啊,这会他的新就跟狼抓一样,毛焦火燎的,就想着赶快结束了,去看看小姐的那张嘴。 “夏乡长,你不要说你们基层的苦处了,谁没在基层待过一样,你不就是想让我把中学的审批过了吗,放心,明天你安排人到教委来取审批手续!” “哎呀,那我可要好好的谢谢一下乔老哥了!” “客气什么啊,大家把桌面上的酒喝了,再也不能拿酒了!” “好好,没问题!” 夏文博心中大喜,也不再提喝酒的事情了,今天喝的恰到好处,夏文博稍微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但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这一下不喝酒,到把夏文博解放了,乔主任看看桌面上的酒都喝掉了,心里都牵挂着这身边的小姐,说自己今天有点高了,想回去休息,听他这样说,夏文博也就不再勉强,又谝了一会,由丘所长挨个的给几个小姐都发了消费,打发她们离开了,唯独留下了陪乔主任的那个小姐,还给她了四五张老头票,女孩嘻嘻的一笑,把钱卷个筒,塞进了丝袜里,然后一双小手,再也没有了顾忌,在乔主任某处慢慢的游弋起来了。 乔主任脸上一阵哆嗦,再也坐不住,带着小姐走了。 夏文博这才轻松起来:“丘所长,订个三人间,我们也回去休息!” “这不好吧,订两个标间,我和驾驶员住一间,你一个人住吧!” 夏文博也没太在意,点点头,往外走去,走了几步,想起了刚才一个电话,好像是二虎子的,自己当时要陪乔主任,就没有接听,这会打过去问下情况。 “虎子,你刚打电话了!” “是啊,有人说看到你会县城了,咋不和我联系呢!”话筒中传来了很嘈杂的声音,像是音乐声。 “艹,你小子又喝酒,我回来有点事情,刚吃完饭!” “那这回没事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过来聊聊,有车吗?没车我开警车过去接你!” 夏文博骂了一句,说自己最恨警车,又想了想,这会回去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去见见二虎子,真还好长时间都没见面呢!他答应了,问清楚地点,让丘所长先定房间,订好了给自己发个消息,然后司机先把他送了过去。 夜晚的清流县渐渐从白日的喧嚣中沉静下来,路上人影稀少,稀疏来往的车辆,掀起的气浪声,仅仅将夜的沉寂搅动一下,路灯的光晕伸入夜色,整片大地陷入沉睡,在这座已进入安详的城市中,有一小片角落,却逆着夜色,苏醒过来,就像心脏复苏了它的跳动。 夏文博站在街口,仰头望着头顶前方一块灯箱做成的标示牌,步行街,在这块不大的区域里,最近半年时间,竟然一下子冒出了十数家规模不小的酒吧,而其他各种便利店,饭馆,宾馆,网吧等等也散落其间,这里,每天白天,一片死寂,当夜幕降临,便笙箫渐起,春暖花香。 夏文博迈着迟疑的步子,从车上下来,走了进去,街两旁霓虹闪烁,各大logo,各种灯光,乱花入眼,不时有穿着暴露的女孩在招揽生意:“嗨,帅哥,进来喝一杯呗!” 夏文博笑笑,对她们的充满了诱惑的召唤却不敢露出太多的热情,否则,她们就会像膏药一样贴在你的身上。 他看到了二虎子说的那个酒吧了,这是一家以古典、复古元素为特色的酒吧,夏文博一踏进酒吧,就被它迷住了,天花板上的风车,舞台墙上巨大的齿轮,各种透露出古老气息的装饰物,配合着不断变幻的灯光的色调,猛然将夏文博拉到中世纪的欧洲。 夏文博一边惊异地环视着大厅,一边穿过人群,找着二虎子,猛地,他看到在一处昏暗的隔断里坐着的一个女人,那样美丽,那样性感,她也正用狐媚的眼光看着夏文博。 第六百零六章:特殊女人 夏文博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他赶忙回避开自己的眼神,身后一支大手拍在了肩头上:“哥,你来了,走走,坐这面的。” 夏文博回头一看,正是二虎子。 两人到了一处隔断的沙发上,二虎子也不多说,打一个响指,唤来了服务员:“来一瓶红方!” 夏文博连连摇头:“老子不喝洋酒,就给我来点啤酒行了!” “啤酒啊,凉不凉啊!好,来半打啤酒!” 二虎子对夏文博还是不敢马虎的,通常情况下,夏文博说什么,他都会照办。 夏文博在朦胧的灯光中喝着啤酒,和二虎子聊着天,很快,夏文博便开始飘忽。酒精在血液里奔腾,大厅中动感劲爆的音乐渐渐占据了整个大脑,五光十色的灯光仿佛带他进了一个奇幻的世界,这是夏文博第一次领悟到音乐的巨大魅力。 也许,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音乐,节奏,才能深深刻入身心,与人融为一体 正在夏文博沉醉不已之时,忽然,大厅暗了下来,音乐突然发生了变化,夏文博四处张望,看到一条光柱打在di台前,一个圆形小舞台缓缓升起,上面站了一个美女歌手,她唱起了深情的情歌,低沉富有质感的歌声,通过多个地方安置的音响,穿透了大厅的全部空间。 这唱歌的女人正是夏文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美丽,性感的女子。 夏文博不由的睁大眼睛,认真的看了过去。 女子依旧在唱歌,她不是那种在台上来回摇动,卖弄姿态的歌手,她唱的很神情,很认真,那裸露在黑色连衣裙外面的手臂和颈脖异常的白皙和细腻,夏文博想,如果摸上去手感肯定不错,而那充分发育的臀部,正是她这个年龄动人的标志。 夏文博不由的笑了笑,看来她的身材没什么可挑剔的。 “嗨嗨,哥啊,咋的啦,对着女人感兴趣了?” 夏文博摇一下头,说:“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女子,那时候就觉得她很漂亮,没想到还是个歌手。” “她可不止是歌手!” “奥,那还是什么!” 二虎子嘿嘿一笑,说:“据说她还是个骗子,专门骗那些多情的男人!” “啊,骗钱?” “那你还以为是偏色?呵呵呵!”二虎子感到夏文博问的很可笑。 夏文博一下想到了当初刚到东岭乡的时候,李修凡也曾经在舞厅遇到过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是自己偷偷的帮他摆平的,看来啊,这种现象已经成为了女子们的一种新潮行业,很多女子都靠这种方式挣钱呢。 “既然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不管,我觉得这正是你们治安大队管辖的范围!” “哥啊,可别傻了,现在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事情,民不告,官不究,被骗的人都是有家有业的人,就算被骗了,也不好意思告啊。” “这样啊,不过我硬是没看出来,这女子还有如此的手段!” “看出来的那都是雏鸟,这女人都混了好几年了。” 夏文博点点头,突然产生了跟她搭讪的冲动,他点上一支烟,一面看着对方唱歌,一面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一首歌的时间并不长,很快的,女子唱完,款款的走下了歌台,再一次回到夏文博最初看到她时候的那个隔段坐下,火光一闪,她擦亮了打火机,晃动的火苗由小变大,火焰映照出那女子妖艳的大眼睛,夏文博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着她,只见这女子一伸手,点燃了她茶几上的水杯中的一支蜡烛,烛光在杯中摇曳。 女子丰满隆起的胸部和柔纤纤的腰肢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夏文博看到,她柔软得象一摊泥,斜靠早沙发上,那样的慵懒和性感。 “嗨嗨,大哥,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女人吧?” 二虎子的问话打断了夏文博的思绪,他扭头看着二虎子,想一想,问:“她叫什么名字!” “真名谁都不知道吧,至于假名字,好像叫丽珍什么的!” “嗯,我觉得我应该邀请他喝杯酒!” 说完,夏文博再次看那个女子的时候,她竟然也在看他,黑眼睛在烛火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夏文博站起来,他顺着女子那道销~魂的眼光就走了过去,二虎子愕然的看着夏文博的身影,都忘记招呼他快回来,在二虎子的印象中,夏文博从来都没有如此痴情和莽撞过。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文博已经走到了那个女子的身边。 “你好,丽珍小姐吧?我能不能坐下来请你喝杯酒!” 这个叫丽珍的女子依旧用咄咄闪烁的眼光看着夏文博,动都没有动一下,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她唯一做出了一点反应,那就是把本来都不长的裙边又往上提了一提,让滑腻和耀眼的大腿更加完善的展现了出来,现在看她起来更成熟,更妖艳了。 夏文博并不是那种在马路上或者任何公共场合追逐女人的人。眼前的这个女子最先令他心动的不仅仅是她符合男人对女性要求的美学条件,而是她迷人的眼光和大胆的眼神,夏文博可以得出,这女子身上蕴涵着一种渴望刺激,喜欢冒险的野心。 这才是夏文博最想要的。 “怎么?丽珍小姐不希望我坐下!” 女子摇了一下头,单单是这个摇头,都让人感到很优雅,很性感。 “我并没有反对!” “那就是同意了?” 夏文博在女子的身边坐了下来,用落寞的眼神看着她,他们的眼光有那么好一会,都是在对视着,女人的眼光像刀,但夏文博的眼光像风,刀是没法刺透风,所以,女子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眼光。 “你不像一个寻花问柳的人!” 夏文博笑笑:“我本来就不是!” “可你对我有兴趣了!” “是的,你让我有了想法!” 丽珍心中暗笑着,又是一个多情的男人,可是,对这样的男人丽珍从心里是鄙视的,她之所以对所有酒吧的男人放电,那不过是为了他们口袋中的钱,有时候她需要强颜欢笑,还有的时候,她会把本来一点都不喜欢的性爱表现的如痴如醉,疯狂激荡,因为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赖以生存的技能。 “是吗,那你喜欢我身上的那个部位呢!” 她再把裙边晚上提了一下,整个白皙的腿都显露出来,当镭射灯扫过的时刻,夏文博分明能看到她那条粉红色内裤。 “你没有穿丝袜?” 丽珍一愣,她真还没有遇到过哪位客人问这样的问题。 “嗯,我喜欢直截了当,假如你希望我穿上,我也不拒绝!” “不,我也喜欢直截了当!” “嘻嘻,那看来我们有的谈了,说吧,快餐还是包夜,也或者是常包!” 夏文博微微的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想!” 女子邹一下眉头,她弄不懂夏文博的意思。 夏文博一招手,换来了服务生:“我先请你喝杯酒,然后想问你几个问题!” “艹,你该不会是记者吧!” “有我这样直接的记者吗!” 丽珍想想,对服务生说:“来杯威士忌!” 服务生走了,丽珍四处环顾一下,慢慢的伸直了腿,让直接斜靠的更舒适一点,然后说:“今天看来没有什么好生意,我可以和你聊聊,对了,你是好奇?还是变态?” “这两者都有点,哼哼!”夏文博做出了一副怪异的表情。 丽珍被夏文博逗乐了,哈哈的大笑着:“你挺有趣的,说吧,你想问什么!” 夏文博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逐渐严肃起来:“我想问,你为什么不找一个稳定的事情做,比如生意,或者上班!” 丽珍的表情也与偶了变化,有些怅然的说:“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们这样的女人渴望的生活,你大概还忘记了一条,找个好人嫁了吧!问题是,这些我们都无法做到,没有哪个单位会接收我们这样的人,当然,妓院除外!” “我觉得你至少并不缺钱吧!” “怎么说呢,做生意并不是有钱就能做,还要有关系,有能力,有耐心,可惜,这些我都没有!” “奥,那真的很遗憾,不过如果我有几个朋友倒是都在做生意,要是你有兴趣的话,我以后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是吗!都有谁啊!” “嗯,挺多的,比如清流县美女老板周若菊,还有青峰房地产公司穆立申等等吧!我想,你也不可能一直都干这行,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这碗饭是吃不到老的!” 丽珍脸上现出了浓浓的惊讶,不管是周若菊,还是青峰房地产公司穆立申,这都是清流县生意场上的名人,要是有这些老板帮忙,做什么生意都是能成的,不由的,丽珍抬眼用疑惑的目光锁定了夏文博,她要搞清楚,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六百零七章:谈得很好 女人调侃的问了一句:“你是扶贫办的干部?还是挽救青少年中心的领导?” “哈哈哈,”夏文博放声大笑起来:“你一点都不穷,我扶什么?至于青少年吗?你也过了那个年纪!” 丽珍一点都没有笑:“那你为什么相帮我!” “因为你说过,你喜欢直接,所以,接下来,我也直接说说我的条件,首先说明,这是一项很有趣的事情......” 夏文博在接下来的时间来,对丽珍款款而谈,有时候,他说的很激动,整个脸上的表情都很可怕,有时候,夏文博又显得很伤感,眼中充满了迷离和哀怨。 但不管怎么说,显然,夏文博的话打动了这个丽珍,她的情绪也跟着夏文博的情绪,慢慢的有了变化,他激昂时她也激动,他落寞时,她也伤感,他们足足聊了一个小时,让坐在远处的二虎子实在难以忍受了。 他摇摇晃晃的走来:“哎呀,大哥啊,你以为这里是在学校谈恋爱吗?能不能简单直接点,拉出去开房!” 几乎夏文博和丽珍同声喊了一个字:“滚!” 二虎子吓了一大跳,艹,夏文博真还动情了,可是,和小姐谈感情?这靠谱吗? 只是难得见夏文博如此认真的和女人交往,二虎子也不敢打扰了,他嘴里嘀咕了几声,返回到了直接的座位。 这个晚上,夏文博和丽珍谈了很久,分手的时候,丽珍用调笑的口吻说:“嗨,晚上要不我们凑合一下?” 夏文博摊摊手:“我没钱!” 两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第二天,夏文博带着丘所长到了教委,乔主任那是很客气的,一口一个文博老弟的叫着,很快的帮夏文博把恢复东岭乡中学的文件签上字,亲自拿到下面的科室里去盖章,大概没用到二十分钟,一切手续全部搞定。 夏文博心中大喜,拿着审批好的报告,也不敢耽误,从教委出来就准备返回东岭乡,车刚走了不远,手机响了,夏文博一看,是欧阳明的电话,让他到县委去一趟。 夏文博答应一声,忙让司机把他送到了县委门口,自己下车,说:“丘所长,你把批复先带回去,另外告诉万书记一声,我在县上有点事情,对了,还有啊,请万书记加快中学校址的选定。” “那夏乡长你怎么回去!” “我就不用管了,正事要紧!” 丘所长坐车走了,夏文博整一整衣服,到了欧阳明书记的办公室。 一敲门,秘书从里面打开门:“嘿,夏乡长,你是飞毛腿啊,这么快就到了!” “清流县第一首长传召,我还不得一路狂奔而来......” “夏文博,你又在外面瞎嘚嘚啥,进来!”欧阳明从里面喊了一声,打断了夏文博的发挥。 他和秘书都是一笑,赶忙走了进去,只见欧阳明正坐在他那张象征着权威的宝座上。 “欧阳书记你好,没让你多等吧!” “坐坐,其实你来早了一点,算了,先谈谈你的事情!” 夏文博刚坐下,电话又响了起来,他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好像是周若菊的电话,但夏文博是顾不得接听,直接摁了个挂断,关上手机。 “有重要事情你就先接电话吧!”欧阳明淡淡的客气了一句。 “没事的,一会回过去,请问书记招我过来有什么指示!”夏文博也不敢嬉皮笑脸的,很认真的做出了一副倾听的样子。 “唔,是这样的,你们东岭乡的汪翠兰怎么样?” “汪翠兰?还行啊,这女人,奥,是女同志工作很有魄力,也吃的下苦,基层工作很多年,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说到这里,夏文博觉得隐隐约约的有点不对,欧阳明怎么会问起了汪翠兰来。 “书记,她怎么了?” “没什么,昨天开会孙副书记想要动一动这个女同志,说县妇联一直都没有主任,想让她过来,对这个女同志,我不是很熟悉!就叫你来问一问!” 夏文博一听,真有点发愣了,没想到这个张大川和孙副书记的关系还真的挺好,这事情才出了几天,孙副书记就在会上提起了给汪翠兰调动工作的话了,不得了,这关系得多铁啊。 但夏文博是不知道,为了压住这件事情,张大川这次是出大血了,不仅夫妻两人陪着孙副书记两口子好好的弄了一场,他还背着老婆,偷偷的取出了一笔钱来,给孙副书记了献了上去,这才打动了孙副书记。 “嗯,文博,你是怎么想的!” 见夏文博没有说话,欧阳明问了一句。 “奥,我啊,这是好事,我当然支持!” 从内心来说,夏文博不想让汪翠兰这么早就离开东岭乡,这女人泼是泼了一点,但工作上还是很有一套的,最近分管工业这块,那些老板,厂长,经理们,然她吆喝的跟儿子一样,这些人也很贱,还很喜欢她这套。 比如有一次让一个老板支持一下乡里的水泥厂,借点钱,那老板是私营老板,不想借钱,说现在这社会,没好处的事情谁干啊,有奶才是娘。 汪翠兰二话不说,一面解衣扣,一面说:“来,老娘有奶,你听娘的话!” 大庭广众之下啊,那老板最近都不好意思了,一面嘴里骂着汪翠兰是流氓,一面点头答应了汪翠兰的要求,给水泥厂拆借了几十万元钱。 可是,汪翠兰的调动,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讲,也不管调动的背后隐藏了多少心酸和无奈,但对汪翠兰而言,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自己要强行留下汪翠兰,那也太自私了一点。 “嗯,好吧,既然你没有什么意见,我也就不再反对了,要说起来,妇联这一块是要有个干练的人来抓一下才对。” “那她离开后,县里有没有考虑给东岭乡补充一个女乡长!” “哈哈,这可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你想下,拔个萝卜多个坑,能不填上吗,有的是人!” 夏文博心里想,我不操心能成吗?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想着这个位置,问题是,你们要是弄个很差的女人过来,那不是给我添堵吗? 想是这样想,但也不好和欧阳明多说什么,现在他们的关系差不多已经恢复到了县委书记和乡长之间的正常关系,再也不能和过去一样,口无遮掩的瞎说。 出了县委大院,夏文博有点郁闷的想着问题,准备物色一个人人选,暂时接替汪翠兰的工作,但想了想,却一时难以抉择。 他准备和万子昌商议一下。 掏出手机才发现已经关上了,猛然想起,刚才周若菊还大过来一个电话,夏文博连忙开机,手里里面嘟嘟嘟的出现了好多个未接电话,一看,都是周若菊的。 夏文博担心周若菊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得事情找自己,就打了过去。 “文博,你为什么挂我电话,是不是烦我了!” 电话一通,周若菊就兴师问罪,夏文博解释了一番,说自己刚才正在和欧阳书记谈话,不方便接听,这才安抚住了周若菊。 她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上午刚好路过东岭乡政府,才听说夏文博回城了,就想着联系一下,见个面。 “成,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里,你来吧!” 夏文博打个的,到了周若菊的别墅,周若菊早都望眼欲穿了,一见到夏文博,直接扑了上来,在夏文博的身上这里拧拧,那里掐掐。 夏文博左挡右躲,被周若菊这绝对变态到了极点的动作吓坏了。 “若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啊。” “我难道不温柔?” “温柔个唧唧,都学你这样接客,吓死人了。” 周若菊不屑的说:“我不好好的掐你几下,怕你忘记了我是谁了。” “艹,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我怎么能忘记你是谁。” 一面说着话,夏文博在打量一下周若菊,这女人看上去更加成熟娇艳,她丽容含春,媚目如丝,眉间隐含春意,纤腰款摆,耸胸微颤,举手抬足间,皆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浓烈娇媚。 夏文博的心里一荡,他就感觉到了一阵的热气小腹串了出来,整个身子一嘛,某一处就发生了转变,腾空而起,一下就生硬的顶在了周若菊肚子上,周若菊也是身体一麻,整个人就柔软了下来,一下靠在了夏文博的身上。 一霎时,他们就有了一份浪漫和温馨,而夹在在其中的还有两人的喘息和一些渴望。 周若菊体会到了夏文博的激情,也听到了他喘息的急促和厚重,同时,就算是隔着裤子,周若菊也可以感觉到夏文博的坚硬和火热,她理解,夏文博是动情了,来劲了,难以控制了。 周若菊慢慢蹲下了身子,她移动着自己芊芊玉指,轻轻的拉开了夏文博的拉链,在稍微的一拨拉,那既漂亮,又火热,又让人心动的庞然大物就弹了出来,离周若菊是这样的贴近,她没有犹豫的就把它捧在手中。 夏文博闭上眼睛,一瞬间有电流通过他的全身,周若菊细腻,温热的唇在那里磨蹭,没有更加深入,只是轻轻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自己......。 第六百零八章:这也是生活 第二天夏文博等到了返回东岭乡的公交车,在熙熙攘攘的人流挤进车厢,有很多先冲进来的人都抢到了座位,虽然夏文博位置比较靠前,但他没去抢,因为夏文博觉得在车门打开的一刹那冲进去,找到座位后,把屁股狠狠的放在上面这一举动显得很不雅。 他站在靠门的一侧,回忆着昨天和周若菊度过的那些疯狂,痴迷而快乐的时光,不得不说,这女人在那一方面很大胆,很热切,满足了夏文博想过,但没有实践过的几种花样。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一阵悦耳的铃音响起。 夏文博这才注意到,在自己的右侧站着一位女人,人很漂亮,长长的头发如瀑布倾泻而下,将她衬托的宛若人间仙子。 她拿出了电话,她接电话的时候笑的很甜蜜:“老公,我在车上了。什么?你又加班啊?到几点啊?怎么也12点啊?太晚了,你在单位下面的饭店吃点吧,别吃太油腻的东西,还有,别吃辣的,容易上火。少抽点烟,晚上你打车回来吧?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到小区门口接你。恩,恩,我随便吃点就行,好,好,88。” 此情此景,让夏文博都有点痴迷了,多么体贴的妻子啊,他不禁艳羡,而且还向往。 车又走了一会,女人的电话又响了,她接起电话:“老公怎么啦?回来吃啊?不是要加班吗?哦,那太好了,你想吃点什么?我回去就去买菜,没事,不麻烦,我去咱家楼下的超市,家里有豆角,我把豆角择好,我再买点西红柿吧,什么?给你炒米饭?好的,蛋炒饭吧?没问题,水果我就不买了,冰箱里还有半个西瓜,咱就吃西瓜吧。恩,行,我给你榨西瓜汁…………” 听得夏文博都妒忌了,唉,标准的贤妻良母啊。 她似乎并不关心这是在车上,也没注意身边还有很多人,也许她觉得尽管人很多,但谁都不认识谁,下车各走各的,所以,她还在继续:“老公,你早点回来哦,路上小心,哦,吃完饭我就不出去玩了,我还得先把你的衣服洗了……” 天啊,做这么多活还洗衣服,有这样的老婆,此生也真该知足了,夏文博忽然很想看看她的老公是什么样,一个如此幸福的人是什么样。 等这个电话打完了,这位贤妻拿着电话又拨了一个号码,说话的声音明显比才小,但离夏文博比较近,夏文博还是听到了:“你别过来了,我老公一会就回来,他不加班了。” 夏文博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什么,只见女人很认真的听着电话,沉默了一会说,面露愁容的说:“恩,我也是……我也爱你……” 夏文博的思维停顿了,等到女人下了车,夏文博才慢慢的反应过来,生活,也许这就是生活。 班车在山中行驶,雾气笼罩,一条盘山公路如一条长龙在山间,盘旋而上。又如一条银蛇蜿蜒着向上爬行,一辆辆较车,摩托车,机动三轮不时在山路上盘旋,疾驰。 极目远眺,满眼的苍山像水洗过的一样,赏心悦目。伏坡旋笔,蓊蓊郁郁,遮天闭日,知名不知名的乔木灌木交错从生。薄薄的晨雾像纱一样挂在群山之间,很是鲜亮可爱。 回到乡上,夏文博先把办学的事情安排妥当,在班子会上,夏文博和万子昌商议之后,安排成立了“恢复重建东岭乡中学委员会”,万子昌和夏文博任主任,徐副乡长、汪翠兰、任副主任。下设办公室,那个叫苗小惠的女人任办公室主任。 大家都没有意见。 当夏文博宣布苗小惠任建设东岭乡中学的总指挥时,苗小惠说啥也不干,她说:“叫我跑死都中,这指挥长应当是万书记或者夏乡长的。” 夏文博说:“咱办事,不要图虚名,我和万书记比较忙,都不可能整天守在东岭乡中学重建的工地上,你苗小惠则必须经常在工地上严把死守。我就不相信,封你当了个指挥长,你就不听我们的了。大家都要学会独当一面,就这样定了。其实,当领导的放权,不过是魔术师放飞刀,看似脱手,实际上仍然掌握在手中。” 夏文博此次重用苗小惠也是有他的想法,这女人说起来还是很不错的,三十五六岁,人长得不丑不俊,不黑不白,不老不少,算是个“六不女干部”。她的男人叫也在乡机关上班,是一般人员,人很好,有文采,但机遇不济,出力不少,却一直没有得到重用。苗小惠是从村妇女主任熬出来的,据说工作泼辣大胆,才成为不可多得的女中将才。 早些年刚分田到户,公社干部仍然只会抓农业时,她作为公社的妇女主任,下到大队去检查麦场防火,一看谁家麦场里没有水缸,背起人家的桑杈就跑。老百姓没有桑杈怎么打麦?没办法只得认罚,然后立即弄水缸并装满水。 这样的女干部,现在很少了,而下一步汪翠兰的调离,让东岭乡妇女干部这块就有了一个空挡,夏文博想,好好的培养一下这个苗小惠,说不定就能接上汪翠兰的班,这样,东岭乡的工作也才不受损失。 果然,苗小惠当上指挥长后,立即披挂上阵,工作没明没夜地干,很踏实,唯一的缺点就是,过去没当过主官,而且还是个女人家,所以屁大的事情都要给夏文博请示汇报,叫人不胜其烦。比如与建筑商们谈判,你必须连原则、方法、底线等,都得给她面授机宜,否则,就不知如何办才好。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干部,反倒因为胆子小,不会闹出太大的问题来,交给他的事情,夏文博也是放心的。 很快,通过招标方式,两座大楼的承包人选由苗小惠提出来,交到夏文博和万子昌这里定夺。两人权衡利弊后拍了板,定的一个是县城的建筑公司,一个是乡里的建筑公司,每家盖一栋大楼。 学校的校址在东岭村二组的地界上,是万子昌确定的,征用这块地皮,万子昌费了不少周折,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新校址依山面河,应当说是一块风水宝地。剧人们传说,有一个朝霞满天的早晨,东岭乡二组一个老人,忽然看见了一群穿红衣服的孩子在这里嬉闹,正想细看,一眨眼又不见了。 这事情传得神奇。 所以在征地的时候,做群众的思想工作相对比较容易,可就在具体操作时,东岭乡二组一些群众出来闹事,说本来山区的老百姓就欠缺土地,街上的群众更加缺地。一个组为全乡人民做出牺牲,总得加倍补偿一下。 万子昌反复对他们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他们不得已才答应,由东岭乡二组的建筑队承建学校作为交换条件,当成补偿以外的补偿。 当时万子昌考虑到,如果让乡里的建筑队承包建设大楼,至少东岭乡二组那些不会做小生意的群众可以出点力,挣几个辛苦钱。夏文博也认真,仔细的考察了这个建筑公司,发现建筑质量还算行。于是,夏文博才同意这个招标的。 实践证明,这个安排非常正确。首先是在定下承包人之前,引入了竞争机制。当时,两家建筑公司都想独吞这块肥肉,互相压价,当然,作为集资办学,乡里有关部门也要做出相应的牺牲,工商税务、村建土地一切收费统统免掉。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招标价格还是很低的。 后来,两家分而食之,他们都有些后悔。 还说万书记的手段高明啊!把我们都套进去了,很想反悔。 夏文博拍拍这两个老总的肩头说:“这可是咱东岭乡的千秋大业,你们都是清流县的精英,为东岭乡做点贡献,吆喝什么难处呢!” 这两个老总也叹口气说:“弄得没有饭吃,精毬的英!” 虽然工头牢骚满腹,签了合同就由不得他们,还是如期开工了。 开工剪彩前,夏文博又决定派人大的党主席去当总监工。英雄有了用武之地,老党感到十分高兴,小行李卷搬到工地上,对盖学校比谁都操心。当时,这监工的任务,县城建局也想插手,一插手就收费,被夏文博他们婉言谢绝了。 正式破土动工后,在建设的过程中,夏文博他们免不了有空就去查看。因为有了资金保障,两家进度都比较快,大概能实现了当年筹建,当年招生的计划。 大家都在忙着,但东岭乡有一个人却一直闲着,那就是张大川,自从发上了汪云的事情之后,他在东岭乡过得很难受,天天汪翠兰就给他摆上一副黑脸,让他心里压力巨大,总感到大家都在背后嘀嘀咕咕的指责他,虽然孙副书记说了很快就能把汪翠兰和汪云调到城里,但说是那样说,也不可能马上就成,总得有个机会才好操作。 张大川无奈之下,就躲在城里天天装病,想等到汪翠兰和汪云调走之后,再来上班。 没想到,装病中,却有了一个艳遇,女主角名叫丽珍,那个在酒吧和夏文博很聊得来的女人! 第六百零九章:邂逅的美丽 今天清晨,张大川早早的起来,到河边散步,最近在城里的这些天,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独自来到河边思考一些问题,有时候为最近担忧,有时候又雄心万丈,感觉苍茫大地舍我其谁? 此刻他一边呼吸着干净清新的空气,一边看江面上的袅袅薄雾。 接着,河边的环境还是不错的,有很长一段掩映在绿树和草丛中的小路,走在这样一种环境中,张大川感到很舒服,平静而又淡泊。 张大川被这片平常的风景所吸引,被那野花野草的芬芳所陶醉,看见东边天空的朝霞他的心也淡淡地快乐起来,他想,他总会击垮夏文博,成为东岭乡的乡长,书记,乃至更大的官,他觉得他天生就有这个潜力。 东方刚刚透亮,薄雾将山城罩得飘飘渺渺的,张大川抬头望,山脊隐隐露出苍青色的轮廓,像一幅水墨丹青,不远处,有一只鸟儿呼啦啦眼前飞过,张大川望着天边的那一抹红霞,心里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痛。 早几年,都是与妻子两个人一起去散步,妻子不牵他的手,只是跟在他的身后慢慢的走,可他依旧感觉很心怡,但最近这一阶段,张大川明显的感到妻子和他疏远了,妻子忙的很,张大川也不知道妻子忙什么,但她再也不和他一起散步了。 于是,张大川只好孤零零的一个人走。 拐了两道弯,有一块空地,旁边有供人休息的木凳,张大川一眼又看到了那位女人,女人长的很精致,圆润端正的“鹅蛋脸”,尖尖的下巴,咪咪的细眼,总是挂着一副淡淡的笑容。 女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哪里看着,时而沉思,时而微笑,时而远眺,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淡淡的书香之气,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张大川连续三天都能在这儿看到她的身影,每次张大川从女人身边走过时,都要有意无意地瞥过去几眼,女人偶尔也会向张大川礼貌的点点头。昨天,她们在花亭里避雨,两个人还随意地聊了几句。 张大川知道了女人独身,一个人住在河那侧的新开发小区,最近她刚刚失业,正在筹划着做什么生意。 此时,女人放下了书,静静地朝山下瞭望着,远看她那份神情,像是一座沉默着的美丽雕像。 张大川不紧不慢的走着,一切是那样的熟悉,一样的小路,一样的薄雾。可张大川在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袭来,而且来得特别突然,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还没等张大川的仔细思索,一件蹊跷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人,刚才还在向山下张望,此时,头忽然慢慢地往下耷拉,身体也朝一侧缓缓地倾斜过去,随后一下歪在了木凳上,接着滑倒在了那片绿草地上,就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里。 张大川心里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就在女人倒下去那一刻,他快步跑上前去。 早上晨练的人很多,三三两两走在河边的路上,他们中也有人看到了这种情形,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张大川最先赶到,他踌躇了一下,刚想弯腰扶起那个女人,却被身后又赶到的一个人拽住了。 “千万别动,让我来看看!”说话的是一位医生大姐,每早她也到河边溜达一圈。 医生大姐俯下身去,单膝跪在那个女人身旁,将耳朵贴在她的胸前,仔细听了一下,紧皱的眉头才有些舒展。 “喂、你妻子有过心脏病史吗?”医生大姐抬起头,认真地向张大川询问。 “这个……唔……”张大川被“你妻子”这三个字弄的满脸通红,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先别紧张,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疲劳过度,才会突然昏倒,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来!”医生大姐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张大川皱了皱眉,还是急忙打了电话,然后便心神不定的等候救护车到来。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一路呼啸着带了河边,将女人载往县城的医院......。 两天过去了,晚上六点,天下着小雨,张大川开车在灰暗中朝家的方向驶去,右拐不远,就是公交车站,站牌下,很多人打着雨伞,脸上流露着焦虑的表情。公车一班接一班的来去,有的人匆匆下来,有的人匆匆上去,正是交通高峰的时刻,马路上乱糟糟的。 雨,突然间大了起来,在雨刷扫过车窗那一刻,张大川看到了一个熟悉女人的身影:她把手袋顶在头上,一袭白色的长裙被风刮得直飘。 是她,就是那天在山上昏倒的那个女人,张大川略一思索,一打方向盘,靠着公交线路就贴了过去,将车子停了在女人的身边。 “你好?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张大川降下车窗,伸头发出一连串的询问。 女人先是一楞,随即瞪大了眼睛,她也认出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还有那张性感的嘴,给人很渴望的感觉。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里,在这个雨天碰到了张大川。 “我到这边办点事儿。”女人马上反应过来,想起前天,张大川送她到医院的情景,不禁热血上涌,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激动。 她说她一直挂记着张大川,始终期盼有个见面的机会,要当面谢谢他,如今在雨中邂逅,女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应该是机缘巧合或是命中注定吧…… “谢谢你前天帮我,我一直都想找到你表示感谢!”女人的声音有点发抖,不仅仅是因为天气太凉,更由于血液的流速加快的原因。 “别说了,快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张大川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受到更多的呵护,就诚恳的催促着。 “这个……”女人更加发楞,张大川的出现已经让她手足无措,这个建议更令她心慌意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谢你,可我……”她嘴上想要拒绝,可心里却犹豫不决。 “放心,我开车很稳的。”张大川撇撇嘴,好像此意已决,干脆没有自己走开的意思。更出人意料地是,他竟然把身子倾斜过来,很果断地打开了车门。 女人稍微思索了一下,她发现周围等车的人都怪怪的,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急忙上了车。 或许有些紧张,上车后,女人紧紧地抓着车把手,眼睛望着窗外街道上的灯光,心在砰砰乱跳。 刚开出也就十几分钟,女人突然叫了起来:“就在这儿停吧。” 张大川有些莫名其妙:“喂,你不是在新开发的小区吗?” 女人满脸真诚地说:“这路边有家韩国风味酒店,一起吃顿饭吧。我来做东,算是我对你的答谢好吗?” 这事来的太突然,张大川虽然喜出望外,可还是矜持的推辞着:“别啦……我还是回家吃吧。” 没想到女人脱口说道,“你讨厌我?不原意让我陪你吃顿饭?” 张大川哪里会不愿意呢?他不过是想装的矜持一点,现在看女人有点失望,便忙不迭的答应道:“好吧,就在这儿吃啦!和你这样的美女吃饭,那本来就是一种享受!”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张大川还有点担心过于唐突,他仔细的观察着女人的反应,见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张大川也松了一口气,隐隐约约的觉得女人好像很欣赏他,很想和他在一起,不由的,张大川有点兴奋和激动了。 于是,两个人把车停到了饭店的旁边。这家韩国店不大,但干净,吃饭的人也不少,服务员引领他们走了进去。 这时,雨停了,云也散了,天空上竟然挂着月亮,像一颗银盘似的,四周发出一圈白蒙蒙的光晕。 两个人,一个面朝南,一个面朝北,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张大川偷偷的看着女人,她长得非常漂亮,皮肤白得如初降的新雪一般,黑色的秀发近乎不自然的笔直的垂在身体两侧,睫毛长长得,眼睛如一汪秋水,澄明得不可触及。身上穿这一条白色的长裙,上面罩着一件淡绿的短袖衫,露在外面的手臂特别的白,而她的胸也很饱满,小腹平整,和老婆微微隆起的肚子大不相同,他想,这样摸上去应该手感更好一点,最让张大川心动的是女人浑圆的屁股,微翘,宽阔,厚实,假如从后面…… 张大川被自己的想象弄的有点晕晕乎乎了。 女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她轻车熟路的拿起菜单,在礼貌地征询了张大川的意见后,女人点了烤肉、明太鱼,大酱汤,还有石锅拌饭,都是张大川喜欢吃的,好像女人知道他的嗜好一样,这显然就是缘分啊。 张大川的心又动了几下,他心头对这个女人的渴望又多了一些...... 第六百一十章:情投意合 两人坐下又聊了几句,饭菜上来了。 “喝酒吗?”女人一边把撕开口的纸巾袋递给张大川,一边细声的问道。 “不喝了,我还要开车呢,来点茶水当酒……”张大川客气地回答。 女人轻轻地“哦”了一声,站起身来,给张大川倒了一杯茶水。 张大川刚想伸手去接,女人突然“哎哟”了一声:“天……怎么会这样?” 张大川一愣,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就疑惑的问:“怎么了?” 女人迟疑了一下,随即慢吞吞的解释着:“不小心把手烫了一下,没啥事的?” 她的声音很轻,那张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在灯光下让人感觉挺好看的。 张大川心里一阵不安,突然蹦出了一句心里话:“快让我看看,烫的一定不轻。” 女人的眼珠突然一动不动,紧紧的盯着张大川:“没事的,真没事的!” 张大川被盯得有些发毛,可态度非常坚定:“我给你抹点酱,还消炎还止疼。” 女人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忧郁:“真的吗,你懂得真多?” “是吗,我其实很笨的!”张大川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胡乱地说出这话时,脸已经涨的通红。 女人在张大川的注视下,怒了努嘴:“其实。我们女人才笨呢!” 张大川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很笨”这个词用的真是不合时宜,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可没等张大川解释什么,服务员端着一大盘五花肉过来了,接着,又打开了烤盘的开关,烤盘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张大川搓着手坐了下来:“那,你还疼吗!” “没事的,我们吃饭吧!” “好好!对了,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 女人用热辣辣的眼光看着他:“大家都叫我丽珍!你也这样叫吧?” “丽珍!丽珍!好美妙的名字啊,和你人一样,像美丽的珍珠!” “我美丽吗!”丽珍羞涩的低下头小声的问了一句。 “当然,你很美丽,难道你不知道,从那天在河边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被你的美丽震撼了......” 张大川在这个女人面前,一下子找到了上学时候的那种年轻的感觉,他的心蠢蠢欲动,他对这个叫丽珍的女人多了一份期待,他脑袋里不时的幻影出怀抱这个女人时候的情景,他突然之间决定,他要和这个女人走的更近一点,更亲一点,他要俘虏她,占有她。 有的了这样的想法,在整个吃饭过程中,张大川变得能言善辩,变得情感浓厚,他对她说,自己很快就会得到提拔,自己在清流县关系深厚,他还说,要是这丽珍想做生意,他可以帮她,他还说,他早就很老婆分居,他们感情不和,但老婆身体不好,为了照顾她,自己忍辱负重,一直没有离开她,这是一份责任。 可是,他们的婚姻已经彻底结束了,自己过得很苦闷,只有在河边散步的时候,自己才会感到一点点的轻松。 丽珍很少说话,她一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在他说的慷慨的时候,她的眼睛也闪着光,在他说的凄婉时,她也像是黯然神伤,一两个小时以后,丽珍再看张大川的时候,眼中眼睛充满了崇拜和敬仰,她显然完完全全的被张大川征服了,也深深的被他感动了。 也许在她的这一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张大川这样一个潇洒,重情,前途无量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丽珍那芊芊玉手搭在了张大川的手上,轻轻的抚摸着,又像是在安慰着他。 张大川便说的更加精彩了。 丽珍也更温柔和崇拜他了。 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张大川体贴的说要送女人回去,丽珍也深情款款的点头答应:“嗯,好吧,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你说话的时候很让我着迷!” 这无异于是对张大川最高的奖赏,他恍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口才如此之好,自己的演技也是活灵活现,他想着要加把劲,这个女人对自己除了感恩,还有敬仰,那么,就算自己有什么唐突的举动,她也一定能够接受了!谁会拒绝自己的恩人和偶像呢? 显然,张大川的推测是正确的,当他把她送到了小区的时候,他说天太黑,他不放心她一个人上楼,送她到楼上去。 女人只是犹豫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就低着头答应了:“嗯,谢谢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心细,最体贴的男人!” “呵呵,丽珍,你不要总是表扬我,我会骄傲的!” “我没有表扬,你可能没有发现你自己身上的优点,你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你真这样认为!” “嗯!” 女人小声的说了一个字,就往前走去,张大川看得出来,她好像也有点动心了,她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只有在心仪的人面前,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张大川的希望越来越大。 丽珍的房子收拾的很整洁,虽然谈不上豪华,但至少也充满了温馨的感觉,一进门,丽珍就开始给他倒上了一杯咖啡,他款款落座,一边喝咖啡,一边打量丽珍。 丽珍也没说话,有点忸怩,有点期待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喝咖啡,好像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画像,眼睛里除了喜悦,还有很多的迷离,似乎,她对张大川的感情,点缀满了迷离,充满了幻想,不落言诠,不着痕迹。 这样的眼神对张大川来说,就是一种美丽,就是一种温馨,张大川看着丽珍这异常娇媚的脸庞和如梦似幻的眸光,就有点痴了,他不由的呆呆回望着丽珍,这个举动很快就被丽珍发现了,丽珍带着羞涩的娇柔说:“你看什么?” “你好漂亮啊!” “可是,没有人爱我!” “怎么可能啊,是你把整洁藏得太深了,你很美丽迷人,你知道吗?” “那,那你原意和我做朋友吗,我很孤独,没有朋友,没......” 丽珍的声音小的连她自己恐怕都听不到。 张大川再也不想让这个孤苦的女人伤心了,他一下子拥抱住了她。 丽珍的脸就更红了,她稍微的挣扎了两下,本能的伸手去推拒他的拥抱,然而心中却有了一种异样的期待,她的推拒是无力的,她不禁张开了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因为羞涩而闭上的眼睛,变的像一只小猫般,乖乖的躺在张大川的怀里不动了,她呼出的热气,不断的喷在张大川的脸上,她的身体也可是发烫,微微的颤动。 张大川想,她一定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和男人在一起了。 张大川猛地低下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狠亲起来,丽珍又是羞涩又是发慌,来回摆头,躲闪着张大川的嘴,这就更让张大川受到了刺激,他亲的越猛,丽珍的小粉拳头不断的擂着张大川后背,这点力道也叫打,哈哈哈,笑死人,这也是叫打人? 所以张大川根本就不在乎那小拳头,小力道的捶打,他抱的更紧了,他的头也低了下去,很快,他的嘴就捕捉到了丽珍那香甜的樱桃小口,只是亲了几下,丽珍便没了反抗的力气,她的心和她的身体一样,慢慢的融化起来,不自觉的配合着张大川的动作。她的唇好烫,好热。 张大川也喜悦的颤抖,一支手就解开了丽珍的衣服,凑上嘴巴。 “啊……!”丽珍的身体有如触电般抖了起来。 随着丽珍的呻吟,张大川的忍耐也达到了极限,很快他有了异常的反应,他的动作变得狂猛,凶狠起来,好像失去了控制,文明人的举止被抛开,剩下的只有激烈和狂野。 她想要制止他,可是太迟了。心醉神迷的情绪已经偷偷地透过她的全身,侵蚀了她的意志,耗掉她的力量,因而她只能紧紧抱住他,腮晕潮红,春光外炸,张着小嘴喘着,秀美的脸上飞上的抹红霞,那份娇美的神情更使他癡迷和沉醉......。 完事后的丽珍乖巧的躺在张大川的怀里说道:“大川哥,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会永远爱我吗。” 张大川还没有完全从激情中恢复过来,他没有思考的就说:“一定会的。” 丽珍脸上就露出了惊喜,她愉快的说:“大川哥,那你要是闲了,帮我参谋参谋,我想做生意。” “当然可以,要说起做生意,我不是自夸,我过去在乡里分管的就是生意,企业!” “啊,真的啊,那太好了,快给我说说,怎么才能做好生意,做什么生意最好!” 她把头紧紧的埋进了张大川的怀里,撒娇的说。 张大川点上一支烟,给她细细的说了起来,介绍了很多生意的敲门,还对她说了很多种生意,听得丽珍如醉如痴,这个男人的形象在她眼里,越来越高大伟岸了,她也对他合盘拖出了自己的计划和家底,说自己有几十万元的闲钱,还有这套几十万元的房子,要是瞅一门好生意,把房子抵押出去,加上手里的现钱,好好弄个生意,一年挣几万元钱,这一辈子也就不发愁了。 张大川哈哈的大笑,说一年几万元那也叫钱了,他给丽珍保证,自己一定会帮她把生意做起来。 第六百一十一章:要钱 在张大川享受着美女温情的时刻,夏文博还在东岭乡忙着,今天他带着东岭乡企业办和办公室的几个年轻人,到山沟里的一个矿长家里去讨要欠款,这人叫李大邦,大家都喊他大棒子,他是为西汉市经济发展公司的一处矿做矿长,生意其实很不错的,但就是赖着乡里的管理费不给,下面的人去要,他总能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这次为了办东岭乡乡的中学凑款,夏文博也只好亲自出马了。 到了矿山驻地的村里,夏文博带上了村长和支书,一帮子人到了李大帮的家里,夏文博他们刚走进院子里,这家伙就喊了一声。 “我日他姐,这几天我这梧桐树上喜鹊光叫,想着就该来贵人了,原来是娃们的小舅来了!”李大邦咋咋呼呼地握着夏文博的手,与他女人相呼应,用这种方式欢迎大家。 对这样半褒半谑的见面礼,夏文博如果接了过来,从此自己这个小舅子也就当上了。 夏文博本来也是极好开玩笑的,但今天限于身份和只是矜持地笑笑,暂时没有跟他开这个玩笑,拉这个亲戚。可夏文博也知道,这个玩笑早晚得开,因为在农村工作,光靠一本正经反而做不好工作。 平级之间开玩笑,彼此很随便,有了担待,说话时深入浅出都不会见外。 上级与下级开玩笑,他就认为你这个领导平易近人,上级可以随便地戏谑下级,下级毕竟不能跟上级平起平坐,笑闹之间自然保留一定的分寸,尽管如此,两人毕竟相对融洽一些。 李大邦这个人五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大背头,衣着光鲜,院子内的景象也有些洋气的味道,院子傍山而建,有半亩地大小。按照地势,东屋作主,南北屋倒是配房。院子里,拴着一只大狼狗,伸着舌头,“呜呜”叫着,有点吓人。 宽大的院子里,梧桐树、家槐树、桃杏李梅、柿子苹果、葡萄梨枣,好像种的都有。其他的花草种的也不少,整理得很有条理,给人以既不像农舍,又不像花房,却仍然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夏文博已经了解,早年就他一个人从部队转业到西汉市工作。后来,由他牵线,他们公司在东岭乡这里开矿,公司派了几任矿长都不行,他们都不是本地人,周边的关系就不好处理,于是市经济开发总公司就选派他回老家来当了矿长。一干就是数年,生产稳定,效益很好,他算是为公司做出了突出贡献。 公司给他的激励措施是,把他的两个孩子安排到西汉市经济开发总公司上班,一家人全部办成了商品粮户口,户口是城里的,可是李大邦再也不想走了,就在这里买了宅基地,修出了一个院落,准备以后终老此地,再不回去了。 参观了他的院子后,夏文博还没有开始说正题,这李大邦就招呼夏文博等人喝酒。 他们来的人不少,加上赶来的大大小小几个工头,顿时搞了两桌酒宴,这些企业花钱历来大手大脚,何况是招待东岭乡的最高长官,所以,李大邦安排有专门厨师做菜,花样不少,非常丰盛。 他们已经打听出夏文博爱喝京城的红星二锅头,于是,专程派人到镇子里去弄来了一箱,等一上菜,大家便大吃大喝、大吹大擂起来。 敬酒不喝不行,李大邦连胜的喊:“都干了,干了,喝死去个毬,只当老丈人家死头牛!” 在高度酒的作用下,说话就开始放肆,村支书与李大邦本来是邻居表叔侄关系,相互之间也骂得极其生动,不过,骂来骂去,总离不开男女肚脐以下的家什。 席间,夏文博出来方便,村支书陪着夏文博上茅厕,这老小子亲热地攀着夏文博的脖子,摇摇晃晃的走着,一时兴起,用手在夏文博的脑后瓜拨拉两下,夏文博也回过手拨拉他两下:“你小子连佛爷的顶子也敢动!” 于是,他俩倒是顺理成章地开了几句玩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农村工作就是这样,来不得温文尔雅,在许多情况下,不粗还真的办不成事情。比如东岭乡一次搞计划生育大突击,乡里派出的小分队在一个村子遇上了一个‘钉子户’。到了他家里,劝他采取节育措施,怎么做他的工作都不听。 不听就不听吧,这家伙很蛮横,提着一把砍刀,气势汹汹的,说话也很粗野。 一个新进到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女孩劝他说:“老乡你别这么倔,计划生育政策硬着哩!” 这老小子直冲冲地对女孩说:“计划生育政策硬?再硬也没有我的几把硬!” 小女孩又羞又气,哭了一场。 万子昌听了女孩的汇报,顿时大怒,叫派出所的张所长去处理这件事情。 张所长有的是办法,带着几个警员,到了他家,用手枪点着那个家伙的头问:“是你的球硬,还是我的枪杆硬?” 吓得那家伙乖乖地认罚。 所以啊,碰到这种情况,不粗行不行? 夏文博等人吃过酒席以后,大家的头都很晕,又是春天,容易瞌睡,就睡了一个时辰,然后起来上了李大邦的矿山。 说是矿山,其实也就在李大邦家屋后的岗坡上。相距四百多米有两个矿口,东南边的叫做“南方矿”,是一个南方人管理的矿山,也是国营矿,这个人太耿直,从来不巴结乡里的领导,可就是上缴管理费很利索,不用你催,到时候人家就安排会计划账过来了。 另一个叫做“西汉市矿”,也就是李大邦这个矿,一年上缴的管理费还没有人家南方矿多,实际上,西汉市矿的生产形势比南方矿好。对此,南方矿的这个矿长很不服气,总认为东岭乡有偏向,常给乡里提意见。 由于整个矿山已经进入枯竭时期,井下打得矿洞套矿洞,两个矿上的工人在下边吃到肥矿时,常常会一向东一向西地打到一块儿。穿帮以后,矿工们各为其主,偷偷地把地下水往对方的巷道里灌。摩擦逐步升级,闹得最凶时,双方矿工常常大打出手。 因此,镇里给徐副乡长的任务之一,就是经常处理两边的矛盾。 这次夏文博不仅要李大邦交出管理费,而且,还要让他和南方矿上交一样多,这的确是有点难度,但夏文博却想这样做,这样不仅增加东岭乡的收入,而且还能减少两个矿之间的矛盾,给乡政府省点事。 站在山上,村长,支书、李大邦、南方矿的矿长以及企业办的管矿山这一块的专干等人,比比划划、指指戳戳地说了下边的大概形势,夏文博他们在心里就有了下边生产情况的大概认识,然后大家戴上头盔,坐着卷扬机下了矿井。 好家伙!这矿井实在太深,出了罐笼,已经下到一百八十多米。在好远一盏昏黄的矿灯指引下,他们又向下走了半天。巷道并不规则,左右拐弯或者上上下下的,又湿又滑,不一会儿,他们就累得气喘吁吁。 李大邦说:“小舅子啊,是不是感到累了,我们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挣吧,这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我去!” 夏文博心里都有点发虚了,这丫的要是上面一垮塌,这一堆人岂不是都要被埋在地下。 这种矿井,平巷道并不需要用原木顶,一个个巨大的矿柱支撑着各个巷道,照毛主席的诗词,可谓是:“天欲坠,赖以柱其间!”看着这矿柱,叫夏文博感到非常危险。 有人说,坐飞机是死了没有埋;在矿井里干活,是埋了没有死。这话说得虽然玄乎,仔细想想,也有一定道理。因为这里离阴曹地府太近,矿工们在井下,阎王爷朱笔一勾,矿工们随时随地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矿长都跟矿工签有生死合同,什么“出了事故自负,矿上概不负责”等等,要矿工们认命。 矿工们为了挣钱,也不相信只要下去就一定会死,于是,这种丝毫没有法律意义的合同照签不误。一旦真正死了人,矿上还是要赔不少钱的,因为矿工都是附近的百姓,你敢不赔,他们闹得你不得安宁。几十年下来,矿上四周的村里出了不少人命,缺胳膊少腿的就更多了。 所以,夏文博在矿井里考虑得最多的还是安全生产问题。对两个矿的安全生产反复叮嘱,他们唯唯称是。夏文博心里也知道自己今天对他们说的这都是些废话,但也觉得该讲,尽一尽领导者的责任。 就这样,边说边下,差不多又下了两三公里,也没有走到尽头。再往下去,他们说啥也不让去了,夏文博也不想下了,大家原路折回。 李大邦调侃的说:“我说夏乡长,这里边冬暖夏凉,到了夏天,你领个小妞到这里边避暑,再日也不会出汗,比你那宿舍要美得多!” 夏文博对这家伙的粗话也没有办法,人家资格老,而且人事,工资还不归东岭乡管,他只好说:“只有你小子才能享这个福!” 李大邦哈哈的大笑,说:“我经常在下面日呢,下次我们两人凑钱找一个小姐,我们一起上!” 夏文博哼一声,说:“那不行,你是有名的李大棒子,和你一起做,我岂不是很吃亏。” 大家轰然大笑起来。 第六百一十二章:追求不同 等大家上来再一次坐定后,夏文博提起了东岭乡修建中学的事情,说乡里最近资金也紧张,希望李大邦把拖欠的管理费交上来,为东岭乡中学的修建,做出贡献。 李大邦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有了变化,他推诿说:“咱们的西汉市矿,等于养着西汉市经济开发总公司二百多口人。这个经济开发总公司只是开而不发,他们在西汉市的生意一直赔钱,连职工工资都保不住。全靠我这个矿山赚钱弥补公司的债务负担,给职工发工资。夏乡长,你说说,我负担这么重,哪有闲钱,管理费还是等等吧?” 夏文博一直很耐心的听完了李大邦的话,才微微一笑说:“李矿长,你可是咱东岭乡的人,恢复东岭乡中学,这可是造福全乡的好事,你多多少少应该为这个事情出点力,所以,我今天可不是单单来要管理费的!” “啊,夏乡长,我不是个人捐过五百元钱吗!” 李大邦有点急了,他可不想再出水。 “呵呵呵,李矿长,你那五百我是知道的,我代表东岭乡的学子们感谢你!不过,今天我们说的是矿山的事情,这一公一私可要分清楚!” “夏乡长,我们矿最近真的没钱......” 这李大邦眼瞅着一顿酒宴并没有堵上夏文博的嘴,便用起了过去的老主意,胡搅蛮缠,东拉西扯,就是不给这个钱。 夏文博今天的耐心真好,一直不温不怒,不急不躁,弄得李大邦也有些头疼了,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夏文博这样难缠的主,不管他说了多少打岔的话,夏文博最后总能把话题又拽回来。 一两个小时过去了,这李大邦和夏文博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其他人听得也是枯燥乏味,有人给夏文博递个眼色,意思是今天没希望了,只好下次再来,可夏文博好像没有看到,依旧用重复了多次的话继续耐心的谈着。 “李矿长,管理费一年才三十万元,你这样老拖着也不是个事啊。” 李大邦是走也走不掉,说又没新词的,最后实在受不了夏文博的纠缠,只好叹口气说:“夏乡长,你这人啊,真比我都倔,算了,算了,我明天让会计把这个管理费给你们拨过去!” “哎呀,谢谢,谢谢,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物价飞涨,所以我们乡党委也召开过会议,你们今年得上涨二十万的管理费,就当是为恢复东岭乡中学做点贡献!” “不行,这绝对不行!” 李大邦一口回绝,能按时上交管理费,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咋能再多出二十万? 夏文博嘿嘿一笑,说:“李矿长这房子还不错啊,大概要花不少钱吧!” 这话题一转,让李大邦摸不着头脑,他眨巴一下小眼睛,说:“嗯,是不少呢!” “对了,我来的时候专门看了看,你这个修房的土地好像原来不归你吧,而且还超出了很多面积!” 李大邦眉头一邹:“夏乡长,你这是啥意思?我这个宅基地可是花钱从人家手上买过来的,有村里的手续,至于超建了一点,那也不是我一家这样,村里修房的,谁不多超一点!” “呵呵,李矿长,你可不要和我讲政策,我们乡政府就是专门制定政策的,要说起来,第一,宅基地不能买卖,这是国家规定的,第二,超标要罚款,这也是有据可查的,所以,你自己可要想好了再说。” 夏文博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凌厉起来,他就不相信了,你西汉市的矿山老子没权利封,但你李大邦的家,自己可是能管上的。 “你,夏乡长,你一点情面都不讲了!”李大邦也有些暴躁起来。 夏文博冷笑一声:“我讲啊,正因为讲情面,我才和你说了几个小时,但我的面子你却一点不给,我到想看看,你难道比北岩化工厂的兰彩萍还要厉害不成!” 一说到这会兰彩萍,李大邦顿时收敛了几分,这北岩化工厂的后台谁都知道,那是很牛掰,可是,夏文博硬是用上百名老头,老太婆,让兰彩萍乖乖的搬走了厂房,这个夏文博啊,鬼点子太多,而且敢下死手。 夏文博静静的等了一下,见李大邦还在犹豫中,他站了起来,手一招,说:“好吧,既然李矿长不认我这个乡长,那我只好灰溜溜的走了,不过,我下次再来的时候......” 夏文博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一笑:“可惜了这一院子房啊,这里要修建一个水库了!” 说完,夏文博转身离开。 身后李大邦一下沉不住气了,忙赶着站起来,一把拉住了夏文博的胳膊,大笑着说:“哎呀,哎呀,你看看,不就是多加一点管理费吗,用得着夏乡长还跑第二趟?放心,我马上安排会计,今天就把五十万元打倒乡财务室的账户上,咋样,够意思吧!” 这小子的脸真比川剧中的变脸还快。 但让大家更惊讶的是,夏文博的脸比他变的还好,当即转身,拉着李大邦的手,一脸真诚的说:“谢谢,我就知道李矿长是不会为难我的,果然没让我失望。” 李大邦和所有人都看的瞠目结舌,这丫的,翻脸比翻书都快啊。 等夏文博返回了东岭乡,财务所汇报说,李大邦那面已经把五十万打过来了,夏文博倒也并不惊讶,他知道李大邦绝对要妥协,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他怎么会眼瞅这自己的房子被罚款拆除呢? 而且,有了今天的这次交锋,想必这个李大邦以后再也不敢拖欠管理费了。 晚上,汪翠兰莫名其妙的说请夏文博,万子昌等几个乡领导吃饭,大家都很奇怪,这可不像是汪翠兰的风格,过去想要敲她一下竹杠,那可是比登天都难。 “汪乡长,今天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哎呀,莫非是汪乡长怀上了男娃!”连平常都不太开玩笑的万子昌,都忍不住的说了句笑话。 “万书记,你要同意我生二胎,我保证今年能怀上!”汪翠兰嘻嘻的笑着。 只是,当她的目光和夏文博的目光相撞的时候,夏文博从她脸上看到了一抹羞愧和内疚。 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汪翠兰的调动有眉目了? 果然,一开宴,汪翠兰就说去了一些感谢领导,感谢同仁的话,后来,隐隐约约的透露出过一两天县里组织部门要来摸底的话,大家这次啊恍然明白,这汪翠兰是要高升了。 一下子,酒宴的气氛哟对岸沉闷,好一会,都没有人说话。 有的人是看到她的高升,暗自感叹自己的前途,有的人是在考虑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和调整变化,这里面,唯独夏文博心情最为复杂,也只有他知道汪翠兰的调动是如何得来,那可是用她侄女的处血换来的。 夏文博即有些为汪云感伤,又有些对汪翠兰的难舍,更有些对今后乡政府工作的担忧,毕竟在工作上,汪翠兰还是很有魄力的一个助手,失去了她的协助,还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呢?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默默的端起了酒杯。 后来还是万子昌最先恢复情绪,哈哈的一笑,说这是好事,从东岭乡出去的领导,都是好样的! 可是,明眼人还是看得出来,万子昌眼中也多多少少的残留了一些嫉妒,这也可以想象,为了一个正科级,万子昌呕心沥血,机关算尽,但人家汪翠兰似乎轻描淡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提升上来,和自己一个级别,他肯定一时难以接受。 直到酒宴快要结束的时候,气氛才慢慢的热烈起来,大概所有人心里的那点算盘也都打完了,有人说起了笑话,有人给汪翠兰敬酒恭贺。 汪翠兰为了能顺利的通过组织部门的摸底,今天也是大出血,酒宴过后,邀请大家到卡厅去唱歌跳舞。 夏文博本没心情去,架不住徐副乡长等人的死拉活扯,也只得从了。 一进舞厅, 汪翠兰随即站了起来,走到夏文博的面前,对他:“夏乡长,如果不嫌弃,我陪你跳一曲舞。” “来一曲,来一曲......”大家一齐鼓掌吃喊,厅里的气氛更加活跃了起来。 “咦,万书记呢?”夏文博这才发现少了个人。 “他走了。”汪翠兰说。 “管他走不走,我们唱我们的。”徐副乡长走到电视旁,拿起话筒,:“我为你们助助兴。汪乡长,来什么曲子。” “随便来一首吧!” 徐副乡长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噪子,夏文博与汪翠兰也作好了准备,乐声开始,徐副乡长的高音唱了起来: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里迷惘...... 夏文博与汪翠兰跳了起来,他们时分时合,张开又臂,又拥在一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很到位。汪翠兰扭动着肉感的腰肢,在这小小的地方,她完全表现出了一个艺术家的形象,她的姿态,她的神情,表现出了迷惘人生的追求,她的一笑一颦,如一个失意者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如一个在黑暗中的人对光明的追求,又如游子对故土的迷恋......汪翠兰很投入,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大概是她最美好的时刻。 看到汪翠兰这幅表情,夏文博也暗自点头,去吧,去吧,每个人的生活不一样,每个人的追求也不一样,汪翠兰是如此渴望着离开东岭乡,那也只好随她去吧。 第六百一十三章:苦味 一曲终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汪翠兰还沉浸舞上角色的情景中。 夏文博拉着汪翠兰的手,坐在沙发上,他赞道:“汪乡长可惜入错了门。你有杨丽萍的舞技,步子也跳得很到位,如果汪乡长搞艺术,一定会成为名人。” “夏乡长的嘴真甜。夏乡长也跳得很好呀,跳舞就要一个好搭档,有一个好舞伴,真是一种享受。” “汪乡长,汪云也调走吗?” 汪翠兰一怔,而后点点头:“嗯,她调到县文教局去!” “挺好,挺好的!” 舞曲再次响起,乘着没人注意,夏文博也走了,这里的人都在笑着,可是,有谁能知道汪云的心情呢?一想到这个小丫头,夏文博的心就收缩在一起了。 回到房间,也不等张玥婷的电话了,蒙着头睡了过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大川从丽珍的家里返回了自己家,他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丽珍,每天总希望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为了和她长时间的待在一起,张大川开始帮着丽珍研究市场,准备和她一起做生意了。 今天他们跑了好多地方,谈了好几个项目,两人心中也大概的有了一个目标,准备往装修市场方面发展,代理一家温州的高档卫浴产品,只是谈了好久,还有一些分歧,只能先冷静一下,过后再谈。 回到了家里,老婆正在家里等他,见到张大川回来了,老婆马上站了起来,对他:“大川呀,你听没有?” “听什么?”张大川放下包,坐在沙发上。老婆坐在了他的旁边。 “听说你们东岭乡的汪翠兰要调到妇联任一把手了。” 张大川顿时脸色一沉,他最近很怕有人提到‘汪’字! 老婆看着张大川,她见张大川脸色很难看,便关切的问,“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像大病的样子。” 张大川没有做声,他倒在了沙发上,闭起了眼睛。 “这么是真的了?大川,县委县政府怎么能这样!汪翠兰才当了几年的副乡长,她还没有你资格老呢,就成正科,哼,这女人一定是献肉得来的位置!”老婆推了推靠在沙发的张大川,“我明天就去县委找孙副书记......每次让你去找他,你都不去,我去!我要问他,清流县的用人原则是怎么样的?” 张大川睁开惺忪的眼睛,:“算了吧!就全凭他们发落。” 张大川说完,又把眼睛闭上了,他心里真的很苦,要不是当初夏文博和最近死扛,自己早都是东岭乡的乡长了。 这次花费了一大笔钱,还赔上了老婆,才解决掉汪翠兰和汪云的事情,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自己才有出头之人啊。 老婆生气的哼了一声,走到房间内,独坐了一会,便走了出来,大声的:“你听凭他们发落,我可不想被他们折磨死去,我明天就去县委,是不是要把你张大川一直压着!” 张大川还是眯着眼睛打靠,没理老婆。他听老婆絮叨不止,便站了起来,瞪了她一眼,往卫生间里走去。张大川好好的洗了一个澡,便早早的躺在床上休息,他是有苦说不出。 晚上,张大川被一个恶梦惊醒,他回忆着梦境,恍恍惚惚的,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在一个悬崖上堕下了深谷。张大川已难以入睡,他想得很多,想得很乱,想着烦恼的事情,内心阵阵绞痛。 张大川辗转反侧,他睁开眼睛,淡淡的月亮从窗帘中透进房间里,他看到老婆侧着身子,听到时不时叹了一口冷气。看到老婆这个样子,张大川更是睡不着。 张大川悄悄的起了床,来到了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了一会,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万马奔腾的电子时钟,已是二时过十分,张大川呆呆的看着秒表一秒一秒的跳着,足足看了几分钟。张大川抽了支烟,披起外套,踱了出门。 一弯弦月在云层里穿梭,东北浓厚的云层向这边压了过来,夜中的风一波一波袭来,张大川不觉打了个寒噤,他把外套穿在身上,踱着,想着,在他脑海中,出现最多的依旧是那个迷死人的丽珍女人。 清流县死般的沉寂,一只猫头鹰在树上叫着,这声音听得张大川毛骨悚然。 小的时候,张大川就怕听到猫头鹰的叫声,那声音像死神的争召唤。那时,只要听到了这悲惨的声音,第二天,男人女人们就会蹲坐在一起,悄悄的谈论着可怕的事情,张大川的母亲就是被这声音呼唤而去的。 这声音给张大川刻下了深刻的印记,直到青年,他都害怕听到这种声音。猫头鹰还在呼唤着,声音粗犷而悲疾,声音与幽灵似的,在空中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张大川听了,不觉全身颤抖,他拢了拢外套,回到了家里。 张大川悄悄的回到卧室,他知道老婆也没睡着。张大川上了床,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就盼着天早一些大亮,估计已是三点半钟的光景,他在床头柜里摸出了摧眠药,吞下。张大川睡着了。 早晨醒来,没看到老婆,张大川侧耳细听,听到厨房里的声音。一股子香味传了进来,张大川知道那是老婆在做荷包蛋。张大川起了床。 老婆见到了他,:“这么早就醒了。” 张大川对他淡一笑,便去了卫生间洗漱。 早餐是几个几蛋,几个面包,张大川吃不下,他只喝了半碗稀饭,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他怔怔坐着。 老婆走了出来,他对张大川:“我走了。” “你到哪去?”张大川问。 “到县委去,找孙副书记。” “有用吗?我看还是等一阶段吧!” “我们都等了多长时间了,为了你的事情,我把身子都捐献出来,也没有个结果,我等不住了。”女人带着一些怨愤说。 一面说,一面换好高跟鞋,背了包,刚准备出门,张大川把他叫住:“等一下,我跟你一道去。” 女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前面走了。 张大川与老婆一道进了县委大院,张大川停住了,老婆叫张大川一道去见孙副书记,张大川没有去,他真没这个胆气,汪云的事情都被孙副书记狠狠的骂了一通,他可不想让老婆也知道这件事情。 老婆单独上了县委大楼,找到孙副书记,孙副书记正在办公室里,看到张大川的老婆进来,孙副书记非常热情。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孙副书记乐哈哈的问。 “你还有心开玩笑,我都气疯了!”女人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把一个紫色的包往沙发上一撂。 “奥,咋了,是谁惹你这么生气?”孙副书记依旧笑呵呵的问。 “孙书记,你得评评理。老张在东岭乡十二年了,为什么总是让他在东岭乡里待着?” 孙副书记笑了笑,:“这么回事,是这么回事呀!”孙副书记点燃了一根烟,“也是的,县里对张大川同志还是关心不够的。” “听说东岭乡的汪翠兰都调到妇联了?张大川哪一点不如汪翠兰!汪翠兰比老张后当的副乡长,她能提拔调动,张大川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能调动?” 孙副书记眉头一邹:“谁的信息这么灵通?” “无风不起浪,孙书记,我只靠在你这棵树上,你不帮我又有谁能帮我?你是县里的三把手,话是有分量的。孙书记,我可把一切都给了你,你也该发发善心了,帮帮忙吧!”女人说完,眼里含着了泪水。 孙副书记劝道:“哎呀,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吗!我会帮你的忙的。我怎么不帮你的忙呢?” 孙副书记从椅子上慢腾腾的站了起来,“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对县里的这次安排也有些反感,人事变动凭的是什么?不过,有些事情,我这个副书记也是没办法。但请相信我!我会让张大川同志挪动一个位置!” 孙副书记走到女人的身边,接过女人手中的手帕,替她擦干了眼睛,“宝贝,相信我,请相信我。” 女人低声呜咽,任凭孙副书记替他擦着脸上的泪水,任凭孙副书记用手摸着她的脸。 孙副书记边擦边深情的看着老婆的脸,这是一张妩媚的脸,只可惜,这张脸经过了几十年风霜,略具松驰而显疲态,孙副书记手中的手帕慢慢的擦着,老婆颊上的粉黛被孙副书记的手帕擦得斑驳点点。擦过之后,孙副书记爱抚的拥抱了她,吻着女人的小嘴。 女人猛然扑在孙副书记的怀中,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低声抽抽搭搭的哭着。 两人拥抱了一会,孙副书记把女人拦腰抱起,打开里间休息室的门,把她平放在床上,替她脱了衣服,慢慢的脱着,每脱开一个部位,孙副书记都怜香惜玉似的吻着,女人那直挺而饱满的胸脯,平细而圆润的腰肢,光滑富有弹性的腿......她每一个部位,都赏心悦目,具有极强的诱惑力。 女人仰在床子里,一动不动,她的肤色保养得很好,虽然她已经是快到四十的人了,可女人的肤色如二十多岁的姑娘一样的美妙,如一件艺术品。 孙副书记摩挲着女人的腿,审视着眼前的这幅艺术品,他满意的笑着,孙副书记在这方面很有一套,他不急于对这囊中之物的冲击,他要征服她,抚弄她,如一个雄猫玩弄着老鼠,直到她精疲力尽,失去意志,才张开血盆大口,这样,孙副书记才感到极大的快乐。 女人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这双眼睛是无奈的,是无神的,是值得怜悯的,眼珠子的下面是辛酸的泪水。 第六百一十四章:出事了 孙副书记突然看到阳光照在他的床上,窗户还没关,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对面供电局的一座高层建筑上的工人正向他们望着,孙副书记马上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张大川坐在县委大院的绿荫丛中的石凳子里,他等着他的老婆,张大川不停的看着他那块见证历史的旧表,老婆进去有一会时间了,张大川有些无聊的绕到县委大楼的东面,他眼睛死死的瞪着三楼孙副书记的办公室的窗户,好像看到了里面有人影在晃动。 过了一会,他看到孙副书记,从窗户口里探出头,对下面张望了一下,缩了回去,窗户一下子关严实了,窗帘也拉下了。 张大川是坐不住的了,他站了起来,又坐了回去,他抽的烟头散落在地下,他对老婆与孙副书记的事情一直都在容忍和默许,经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对方就在自己眼皮低下做那种事情,张大川心理上还是有点难堪。 张大川踱着,边踱边想象着楼上的事情,想象着孙副书记玩着他的老婆。 张大川毕竟是个男人,有些受不了了,感到头一阵的昏眩,他靠在一棵玉兰树上,清醒了一下脑子,他只好不去想老婆,想一想丽珍,她的皮肤和段子一样,她的功夫好的出奇,什么花样都能做到......张大川就是这样想着,分散注意力。 老婆出来了,她的神情显得疲惫不堪,她的头有些乱,脸刚洗过,还是看得出被亲过的印记,张大川默默的看着他,他不想多问,不想触动了老婆的神经。 老婆理了理乱发,脸上免强的绽出一丝的微笑,看得出,女人的微笑掩饰不了她内心的不安。 张大川走向前去,拉了老婆的手,歉意的对她:“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老婆整了整衣襟,抬眼看了看天空,对张大川道:“没事......他答应尽快的帮你!” 张大川心情无比沉痛,他觉得这世界既滑稽又可恶,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上天这么戏弄他,惩罚他。张大川咬牙切齿,眼中放出可怕的光芒。 张大川怀着沉重的心情,把老婆送到单位,又去找丽珍了,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叫丽珍的女人才是他心灵的港湾,见到了这个女人,他所有的失落,自卑,困惑和忧愁都会烟消云散...... 夏文博依旧在忙着,东岭乡的几个大矿交来管理费之后,中学的修建也开始了,为此,夏文博还专门搞了一个简单的奠基仪式,请来了教委主任,一个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场面不算和热烈,但也说得过去。 这面安排妥当,夏文博还要在张玥婷和张总的工地时常去看看,农村的工作很复杂,也很繁琐,许多事情都要他亲自出面协调,才能顺利展开。 夏文博在这个月里特别的忙,忙的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今天,周若菊的矿山又出了一条人命,夏文博听到消息,也是吓了一大跳,赶忙带上张所长赶到了矿山,就见矿山办公室门口,一张木板上用白床单盖着一个人,说是人,这也是夏文博猜的,因为他看不到尸体,盖得严严实实的,在木板的旁边,围着几个妇女正哭天喊地的嚎着,说自己的儿子啊,男人啊死了,孩子他爹啊没了,要矿山给个交代。 夏文博想,这大概的矿难的家属吧。 看到这场景,夏文博还是很同情对方了,正想着是不是和周若菊好好的沟通一下,给对方多发放一些抚恤金。 谁知道,经过调查以后,根本都不是这回事,原来是一个附近的村民昨晚上到矿山来偷电线,剥铜丝卖钱,晚上黑灯瞎火的,他爬到了架设电线的一个树干上,把动力电线给剪断了,一个不注意,被电死在了树丫上。 “这怎么处理!”夏文博倒是为周若菊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不由的问身边的张所长。 “夏乡长,按说这种事情矿山是没有责任的,但对方死人了,把尸体放在矿山也恼火,所以多多少少矿上要出点水。” “奥,那你看该怎么办!” “这样吧夏乡长,你和矿上说说,看能不能让他们出几千元的丧葬费,让他们自己把尸体弄走,这件事情也就算销案了!我们也都可以休息了!” “我去,原来你们一般都是这样处理?摸光墙啊!” “嘿嘿,和谐时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自己满意了,我们也就交差了!” 夏文博摇着头,和矿山的负责人商议了一下,让他们拿五千元出来,了解此事。 这矿长不敢自作主张,夏文博便拿起电话,给周若菊打了过去。 周若菊说自己也正在往矿山赶,听了夏文博的想法,满口答应了,并让夏文博把电话交给了那个矿长,告诉他,此事听从夏文博的全权处理,他说咋办就咋办。 这矿长忙点头答应,说一定按夏乡长的意思办。 有了这面的态度,夏文博和张所长又过去和小偷家属协商,这一家人也是很难缠的,夏文博费了好大的紧,加上小偷所在村的那个村长,还有张所长的恐吓,三个人用了好几个小时,才算是让对方接受了这个条件。 夏文博长吁一口气,给张所长使个眼色,张所长拿着钱,让家属写了个收据,又写了一个从此不再纠缠此事的保证,这才找来了一个工具车,张所长陪着一起,带着尸体下山了。 刚才周若菊说想请夏文博等一下她,她说她也准备给东岭乡中学捐点款。 夏文博现在一听有人捐钱,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从这段时间里,夏文博也深刻的领会到了一个真理,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做不到,说话就跟放屁一样,没有丝毫的风量,但手里有钱,那情况大不一样,腰杆都能挺的很直。 的名单额时间不长,周若菊便开车车赶来了,细心打扮过的周若菊让夏文博眼前一亮,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将周若菊的皮肤衬托的玲珑剔透,飘逸的披肩发乖乖的垂在周若菊的肩头,周若菊抹了与裙子同色系的淡蓝色的眼影,趁的她一双杏眼更是晶亮动人,粉色的唇蜜在阳光下将周若菊的小嘴折射出细小而诱人的光芒,这一刻夏文博觉得自己醉了,沉浸在周若菊的美丽中。 “文博!事情怎么样了?”看见夏文博直直的盯着自己不说话,周若菊很满意,上去在夏文博的眼前挥了挥手。 “奥,奥,已经处理好了,尸体也拉走了!”夏文博恍然醒悟过来。 “那谢谢你啊!又让你跑一趟!” “看你说的,这也是我这个乡长应该做的!对了,您说的捐款是个什么情况?” 周若菊哼了一声,摆出一副温怒的神情说:“夏文博,看你一副财迷的样子,是不是我没说捐款,你就不等我了。” “咳咳,咳!话不是这样说,这个......咳咳!”夏文博有些尴尬的佯装咳嗽,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什么。 “哼,走,上楼去!” 夏文博跟着周若菊一道,上楼到了她的办公室,两人刚坐定,矿长就跑来汇报情况了,周若菊安抚了几句,又让矿长通知财务上,给东岭乡中学基建筹款处打去了叁拾万元的捐款。 夏文博在旁边眼睛,鼻子都露出了笑容! 正高兴呢,周若菊一扭头看过来,夏文博忙又恢复平常的样子,但到底还是被周若菊给看到,她噗嗤的一笑,狠狠的瞪了夏文博一眼。 人都离开了,天色也晚了,夏文博要走,周若菊缓缓的过来,搂住了夏文博,说:“今天留下来,陪我!” “这不好吧?你们矿山的人都看着的?”夏文博不是不想和周若菊亲热,只是有时候心里也会莫名其妙的有种内疚。 “我们去农家乐度假村吧!”周若菊期盼的看着夏文博说。 夏文博心里一热,看着眼前的这个温柔,美丽,充满了诱惑的女人,把其他顾虑也都慢慢的消弱了。 周若菊开上了车,离开矿山,一路到了附近的一个度假村,这是西汉市一个颇有眼光的人投资的,他大概听说了这里要搞旅游开发,便捷足先登,在去年年底租赁了一片五亩大小坡地,投资建成了这个农家乐。 夏文博他们办好手续,到了二层小楼。 一进房,周若菊从后面抱住了夏文博,夏文博僵硬着身子,拍了拍周若菊环在他腰上的手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你!就是想你!”周若菊说道。 “傻女人,我们先要点吃的,吃饱了再想吧!”夏文博轻声说。 “好!”周若菊应着。 农家乐送了两份简单的饭菜,夏文博也是有些饿了,吃的很香,周若菊只是稍微的吃了不多一点,就放下碗筷:"你先吃着,我去洗澡!" 不一会周若菊洗好了出来,夏文博很识趣的也脱了衣服去洗澡,在他洗澡的期间,周若菊却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周若菊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脱了浴袍,打开了浴室的门,不管里面正在洗澡的夏文博,直接搂在夏文博的脖子上开始吻着夏文博。 第六百一十五章:新意 夏文博也可是热烈的回应着周若菊的亲吻了,周若菊拿起冰酒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媚笑。夏文博看了看周若菊准备的东西!大吃一惊,周若菊这是要给自己来个冰火两重天啊,这冰火两重天夏文博只在小电影里看过,并不曾真正体验过,心里的激动也是在所难免! 很快,夏文博被周若菊扑倒在床上,小心的伺候着。 她用妩媚动人的嗓音说道:"让姐姐好好的来伺候你,教你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欢好!" 周若菊一次一次的刺激着夏文博的神经,终于夏文博再也忍不住的进入了正题,夏文博报复似的一遍一遍的冲刺着周若菊,在周若菊的期盼下,到了极尽,周若菊被击的又是一个战栗,闭着眼,像晕倒了一般,全身瘫软,好一会都没有动静了。 两个人的体力透支的都很大,夏文博附周若菊身上在懒懒的不动,而周若菊也没有力气,两个人缠绵的相拥,继续温暖的窝着。 "喜欢姐姐这样吗?"周若菊懒懒的问道。 "嗯!"夏文博伸手放在了周若菊的胸上。 周若菊慵懒的窝在夏文博的怀里,两个人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文博,你准备在东岭乡一直待下去?"周若菊问。 "嗯,我到无所谓,哪里都成,但对东岭乡,我还是有感情的!" "你,你对张玥婷更有感情吧?"周若菊笑着问,但语气中,多多少少也有些酸意。 "是啊!你知道,我是个多情善感的人!"夏文博知道瞒不过她。 "她的家里背景很深厚呢!你不担心!"周若菊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晃着圈。 "那有什么可担心的!"夏文博说道。 "你担心我吗?我不是说我的企业,是说我个人!"周若菊突然看着夏文博的眼睛问。 "当然!"夏文博正视周若菊。 "真的担心我?"周若菊问道。 "是啊,我也喜欢你。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舍弃你们谁,我都会心疼!"夏文博叹了口气,不由的想到了远在西汉市的袁青玉,她的离开,的确成了夏文博心头的一道伤痕。 周若菊把头埋在了夏文博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很满足,很幸福的睡着了。 这一觉夏文博也睡得很香甜,直到天色放亮,日照三竿,他们才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 “早安!”周若菊露出了迷离的笑容。 夏文博正要回答,“咕噜!”他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很破坏气氛的响了起来。 周若菊看着尴尬的夏文博,丝丝的一笑,夏文博顾不得肚子饿,狠狠的吻上周若菊,她也热烈的回应他,一吻结束,周若菊挨着夏文博的嘴唇上说:“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说完她扭身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给下面打个电话,问农庄要了一些食材。 很快就有人将食材放到院子门口,周若菊则穿了一件很诱惑的吊带睡衣离开被窝,到厨房去,蕾丝的质感若隐若现,让夏文博又有些血脉喷张,只是现在肚子饿的不行了,没力气干活,他只能饱饱眼福了。 周若菊接过食材,很熟练的就开始细细切切,看她拿刀的姿势夏文博就知道,周若菊肯定平时也没少下厨。不一会儿,就有香气传来,四菜一汤很是丰盛,夏文博帮着摆好了碗筷,两个人热火朝天的吃了起来,谁都不多说话。 夏文博昨天就没怎么吃好,晚上又猛烈的大战了三百个回合,现在真是饿了,两个人风卷残云般一点饭菜都没剩下,都吃的很撑,放下碗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大笑了起来。 “若菊,你的手艺不错吗,以后我饿了就找你!”夏文博称赞道。 “好啊,不管是哪里饿了,我都能喂饱你!”周若菊斜着眼,一面笑着,一面一语双关的说道。 “那我现在又饿了!”夏文博说完,猛然起身抱起周若菊重新回到床上。 夏文博和周若菊吃饱喝足又重新开始‘干活’,两个人翻云覆雨折腾了好久,才停下。 周若菊长长的嘘了口气,像是风吟般的说:“真好,和你在一起真好!虽然我没有张玥婷那种大小姐的命,没法子把你娶回家,但能这样经常在一起聚聚,也很享受!” 周若菊的知趣和知足,让夏文博很感动,他为周若菊的体贴,为周若菊的大度很是动容。 周若菊当然不会唐突的做无谓的事情,她这么说有自己的考虑,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还没到豆腐渣的年纪,却也很危险了,失败的婚姻让周若菊对婚姻失去了信心,当然周若菊也知道自己的价值,成熟的女人固然对年轻的男人有吸引力,但男人偶尔吃下新鲜,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与之保持长久的,夏文博现在虽然困在东岭乡,但是这小子明显的志不在此,以现在的来看,夏文博就是一支潜力股,是块大金子,迟早会发光的。 与其恶吼吼的想要掌控他,让他厌恶,不如长情温存,守在他身后做他的小女人,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重情义的主,将来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这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有了保靠,同时,周若菊更明白远香近臭的道理,一旦自己控制不住理智,想要更加接近,参入到夏文博的生活中去,结果会适得其反。 也许很有可能失去夏文博,与其这样,不如就保持住这样的关系和感情,维持更长的时间。 吃过饭,周若菊开车把夏文博送回了乡政府,在距离乡政府几十米的地方停下车。 夏文博还没走进办公室,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夏乡长,夏乡长,我是......" “夏乡长,我是.....” 他们乱糟糟的自我介绍着,都往夏文博的手里塞名片,夏文博一面答应,一面往前走。 其中倒是有一个熟人,就是昨天和他一块处理矿山死难事件的马村长。 另外的几个人,夏文博都不熟悉,不过看样子,都是做小生意的。 等到了房子里,夏文博让他们坐下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搞建筑材料的,不过他们有一个特征,都是本地人,有做玻璃的,有做门窗的,还有做上下水管道等等,都想着参与到东岭乡中学的建筑项目中。 “嗯嗯,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了,不过你们也看到了,中学刚开始修建,你们几位的产品还没有正式考虑,等过些天再来吧!” 这些人又纠缠不清的说了好一会,其中一个做墙面粉刷的还和马村长杆上了,原来马村长和几个族人,也是做墙面处理的,两人叫上了劲,对骂起来。 夏文博实在被他们闹的有些烦了,劝也劝不住,就火了。 “马村长,你是干部,注意点形象!”没办法,他只能约束自己的手下。 谁想,这马村长也是急红眼了,嘴里叨叨着说:“夏乡长,我这个村长当不当无所谓,我就要做这个项目!” 夏文博脸一黑:“你说做就做,你当东岭乡政府是你家开的,都出去,出去!” 夏文博气哼哼的把这些人都赶走了,尼玛的,为了挣钱,一个个都疯了! 马村长被夏文博赶出去之后,心里那个气啊,自己要是拿不下这个活,少挣钱不说,在村子里的威望也受到损害,本来村里很多人都不待见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大伙绝对看笑话。 马村长心里发急,这一急倒是急出了点门道,马村长当初怎么当上村长的呢?当然他背后还真有这个人儿,在乡政府里给他通路搭桥的。 这个人就是马村长的姘头,也是他的小姨子王芬美! 马村长咋还有姘头?原因不光是马村长好色,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马村长的媳妇死的早,马村长今年四十九岁,他媳妇十年前就死了,但是马村长没断了与老丈人儿家的联系,还吃天天跑那面去,是他很孝顺吗? 不是的! 因为老丈人家里还有他小姨子王芬美在呢,马村长媳妇还在的时候,马村长就和小姨子勾勾搭搭的,媳妇儿一死,和小姨子就更肆无忌惮了,这王芬美的丈夫看不过眼和王芬美离了婚,好在没孩子,王芬美也乐得自在,每天和马村长鬼混在一起,于是乎,王芬美就成了马村长光明正大的姘头,马村长和这小姨子就差领证了。 说到马村长这小姨子在东岭乡可是个风云人物,远近闻名的骚人一枚,人称‘村里拖拉机’,村里拖拉机是什么呢,就是谁家有事谁就上,用完了泥儿都不擦的送到村里,王芬美厉害在哪呢,这上到乡里的一些干部,下到各村里大小骨干,但凡四十往上的,没有几个和她是清清楚楚的,就这么一个人物在乡里也是颇有些手腕。 别的不敢说,但人脉逛啊,而且还捏过很多人的把柄,你说,办事能不灵光吗! 第六百一十六章:小身段 马村长当初在村里并不占人气儿,按说他这个村长很难当上,都是王芬美一手鼓捣高明德,又联络了几个乡人大代表,才给他农商了这个位置,当然当时的任命情况不能和现在比,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正规和透明,全凭上面的领导和乡人大代表的运作呢。 现在不一样了,谁要想当村委会的干部,那要叫村民自由选举,村官想上任,你得到村里去拉票,请各家各户的人为你投票了,这样你才是干部,不然就是个屁。 马村长前几次的选举都胜出了,一来他在村里睡的女人多,还是有些群众基础,二来也没有谁愿意在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地方当村官,钱拿不到多少,烦心事情每天很多,就说马村长吧,他的口粮钱和工资加起来,也没有多少,连人家大学生村干部都不如,所以谁愿意当这个村长? 但目前的情况不一样了,各村都来了大学生,一个个干劲十足,跃跃欲试的样子给马村长了很大的压力,在群众中的影响也都很好,让村民认识到,一个好的村长是能够带领大家走出穷困,发家致富的。 慢慢的,马村长在村里头人心尽失,只有依靠族里的一些人脉帮着他拉票才能坐上这个位置,这次要是连学校的墙面生意都弄不到,估计那些族人也都会有很大怨言。 眼瞅着夏文博对他并不感冒,马村长真是黔驴技穷,回去之后,赶紧的找王芬美想办法。 马村长到了街上,直奔王芬美的家,姨妹子这两年刚搬到街上来,只是王芬美没在家,家里大门锁着呢,马村长蹲在门口等着,这一等到好,一直到天黑也没回来,马村长气的不得了,又饿的不行,起身去了外面街上吃了碗面,回来接着等,马村长又急又气,暗骂着,这个烧娘们,又他妈的上哪放荡去了,几天没男人,屁股的眼儿都跟着刺挠。 马村长等着等着,靠着门睡着了,好在是春天了,晚上不算太冷,他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大亮,这时候,王芬美一摇三摆的回到了家。 “咦,你咋在门口睡着了!” 王芬美很奇怪的问了一句。 马村长见王芬美回来了,从门口坐起来,没有吭声,等着王芬美开了门,他跟着也进了屋,马村长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心里想,娘的,老子不用问也知道,王芬美你丫的又出去找男人了,大清早的看王芬美回来的样子就知道,头发蓬松,脸上的粉扑的那么厚都掉的差不多了,口红也在嘴唇外面画了花,衣服还有些不整,显然早起穿的比较慌乱。 男人都是这样,允许自己在外面‘放火’,却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家里面‘点灯’,何况马村长的心胸本来就不够宽广,看见王芬美这副模样气的牙都痒痒,要不是顾虑着自己选村官得靠王芬美四处张罗,马村长现在早就大嘴巴抽这个贱货了。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跑来了!王芬美看见马村长的脸色就知道马村长不高兴了,但王芬美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点都不在意马村长的脸色。 ”;坏你好事儿了?“马村长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我好事多着呢,你想坏也坏不了!“王芬美媚笑一声,说。 ”你他妈的天天跟着老爷们屁股后面找干,你就不腻歪!“马村长开骂了。 ”你他妈的在村里天天睡娘们时腻歪不?“王芬美毫不示弱。 ”你个贱货,全乡的拖拉机,你看你那一脸欠造的样?“马村长见王芬美回了嘴,气的此刻也顾不上来找王芬美是有求于她了,撕破脸的大声骂着! “你个比样不贱,你他妈的那个村官还是老娘造出来的呢!“ 显然,王芬美最记恨人家说她是全乡拖拉机,也开始戳马村长的痛处。 一提村官的事情,马村长如同受潮的炸药似的哑了火,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里喘粗气。 王芬美见马村长不言语了,也不骂了,自顾自的当着马村长的面拉开衣柜就开始脱光了换衣服。其实王芬美是想找个台阶给马村长和她自己下,毕竟这么多年了,凑合时间久了,也多少会有些感情在,吵过了也就算了。 王芬美脱光了衣服蹭到马村长身边,马村长看都没看王芬美一眼,这让王芬美意识到,马村长是真的有问题了,是不是村里又有漂亮寡妇和马村长睡了呢,马村长对自己没了兴趣。 王芬美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其实王芬美也算得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娘们。 要知道,年轻时候的王芬美可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整个人长的就及其狐媚,加上性格上的风烧,连走路都一腰三颤的,配上她那水蛇腰和小身段,不知道迷死了多少村里乡里的小伙子,现在的王芬美虽说是上了年纪,脸上的容貌也需要厚厚的粉底来遮盖,但是这身段还是不减当年的,依然很有底蕴,风尘劲十足。 王芬美光不醋溜的蹭着马村长,马村长也不给她个反应,只是耷拉着脑袋不言语,王芬美难免不往坏处想: “嗨,你该不会阳威了吧?“ “老子是不是阳威干了你就知道,今天老子没心情!“马村长恶狠狠的说道。 “那你到底是咋啦!跟猪羔子窝圈是的,也不言语!“王芬美问道。 “老子在中学的生意危险的很,这要是丢了,估计年底的村官也保不住了!“马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到底咋回事,你到是说清楚啊!“王芬美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光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乱七八糟的毛毛草草,对着马村长飘着。 马村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把昨天和夏文博谈中学项目生意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王芬美,讲到最后憋屈的竟然红了眼圈儿,说他来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盼着他能拿下这个项目,多少村里的娘们都在家里准备着刷子,摸刀,漆桶,砂纸这些工具,等着干下这个项目挣点钱呢。 这让王芬美很是吃惊,马村长这会真急了啊,他就是自己媳妇儿,王芬美的姐姐死的时候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现在竟然被为了一个项目,急成这样,王芬美一阵心疼啊。 “姐夫,你别急,我给你想想办法!“王芬美安慰道。 王芬美想着这件事儿能找谁,万子昌是肯定不行了,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而且据说他和过去卢书记一点都不像,人严肃的很,乡长夏文博呢,只怕也不行,昨天他才训了马村长,再找他,绝对没有好结果。 王芬美想来想去,她有了主意,不就是一个小项目吗?找找具体管事的人说不定就能拿下,何必惊动乡政府的两个大领导? “姐夫,要不这样,我今天去找中学基建处的人帮帮忙,让他们活动一下,给你把这个项目拿下来?“王芬美和马村长商量着。 “这......他们基建处管能顶事吗?再说,你和他们熟悉吗?“马村长迟疑的问道。 “老娘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男人,办不成的事儿!“ “骚包!“马村长在王芬美的胸前抓了一把,王芬美顺势就坐在了马村长身上要解马村长的裤带。 “你赶紧把老子的正事儿去办了,成了老子让你乐三天!“马村长一把扯下王芬美说道。 “你个缩爷们,就知道让老娘办事儿!“王芬美不情不愿的起身换了衣服,去梳洗打扮。 都收拾妥当了,她又成了那个浑身烧浪的半老徐娘,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着。 王芬美上哪找基建处的人呢?她当然不会正大光明的和去人家家里找,她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去人家门口堵,那不是纯属找抽嘛,当然她也不会去工地的办公室找,她自己什么身份她很清楚,工地的办公室,难保人家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轰她出来,王芬美是个厉害的女人,她当然有自己的办法。 王芬美从包里摸出了一个手机,还很新,明显是新买的,她在上面翻翻找找,找到了中学基建处一个负责人贾大胆的电话,她就拨了过去。 贾大胆这名字很奇怪吧,可是当你了解了他家的情况后,你会觉得他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奇怪了,因为贾大胆的老爹名字更精致,叫贾倜傥。 当年啊,贾大胆的爷爷生儿子时,自己虽然小学没毕业,又老实巴脚,但竟然还知道翻字典,他爷爷翻了三七二十一天字典,终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找着一个漂亮词儿:“倜傥”。 他爷爷架着老花镜,仔细一瞅字典上的解释:“倜傥”,意思是“洒脱,不拘束”! 他爷爷心中大喜!认为“倜傥”二字既符合自己的人生理想和追求,又可将这份自己没有实现的理想,寄托到尚未出生的儿子身上! 跟着,他爷爷的智商大爆发,竟然又找到一个成语,叫做“风流倜傥”! 贾大胆的爷爷一拍大腿:“就是它了!” 于是乎,贾大胆他爷爷就给贾大胆他爸起了这个学名:“贾倜傥”。 要说这贾大胆的爷爷,是十里八乡顶顶有名的模范爷爷!他对自己的儿子、孙子伺候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村里的乡亲们一提到他,都会交口称赞说: “哎,他这人好啊!自从他有了儿子,他就变成了儿子;自从他有了孙子,他就变成了孙子……” 但让贾大胆的爷爷、也就是贾倜傥的爸爸始料不及的是,儿子上小学后,班上同学都不识“倜傥”二字为何物,于是这一通乱叫,有叫“贾稠党”的、有叫“贾周党”的、有叫“贾稠堂”的…… 最孬的是班里的孩子王,那个外号叫“狼外腰”的家伙,竟然把他的学名叫作“贾裤裆”! 气得贾倜傥直捯气儿。 第六百一十七章:老相好 这贾倜傥啊,除了头大,哪儿都不大,包括胆量,他在家是狼,出门是黄鼠狼,在家是狮子,出门是狮子狗。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会收拾你!我保持沉默已是最大的宽容……”贾倜傥对别人的调笑,只能在心里恨恨地想。 他自知打又打不过人家,骂又不敢开骂,只好盼望学霸“狼外腰”的胡咧咧只是一时兴起,同学们对此也不会一直感兴趣的,就让这件事自然而然地快快过去吧。 贾倜傥哪里想得到,这种事儿从来都是“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贾裤裆”一名因其形象生动、简单易记、朗朗上口等优点,传播效果极佳,迅速成为全班同学对“贾倜傥”的一致称呼。 一开始是几个男孩子叫,后来是全班男孩子叫,再后来全班女孩子也叫,她们一边叫,还一边捂着嘴笑。 艹,这群小妖精! 最后,一位从外校调来的女老师,不明究竟,听同学皆称此生为“贾裤裆”,以为此乃倜傥同学之真名,上课时竟然直呼:“贾裤裆同学,你站起来把这段课文读一下。” 全班同学轰然大笑,只有贾倜傥没笑,贾倜傥羞红了脸,深深地低垂下巨大的头颅,恨不得把头钻到裤裆里。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似乎是眨眼间,老贾家的第三代接班人,也就是贾大胆同学又要出生了。 贾倜傥本人胆小,希望老婆能生个胆大的儿子,所以老婆的肚子刚鼓起来,贾倜傥就给孩子起了个分外响亮的名字:“贾大胆”! 但让贾倜傥失望的是,贾大胆同学生下来就胆小,看见电灯啪地亮起来都会吓哭,看见他爸爸也会吓哭,夜里,贾倜傥起床给儿子把尿,贾大胆只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向其扑来,伸出一双黑乎乎的魔爪,将其从温暖柔软的母亲怀抱里拽走,以为家里来了劫匪,自己即将沦为人质…… 贾大胆“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贾大胆的父亲、俺们著名的贾倜傥同志,叹了口气,说:“不是都说人类会进化吗?这货咋是‘罐子里养王八,越养越抽抽’呀?他咋比俺胆子还小唻?” 好的一点是,这下子中学毕业之后,竟然混进了东岭乡的乡政府,虽然只有个中学文凭,熬过了十多年,慢慢的从职工变为以工代干,最后硬是端上了公务员的铁饭碗,在东岭乡政府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贾干事。 贾大胆见得世面多了,手里有了一点芝麻大的权力,人也慢慢的胆大起来,知道送礼,知道请客,还不时的偷鸡摸狗的和乡里的女人们搞搞偷情,这不,也上了几次王芬美的拖拉机。 不过也就上了三两次,所以对王芬美的印象并不深刻。 “喂......诶,是贾干事吗?”王芬美拉着长音的放嗲。 “喂,你哪位?”贾干事明显的戒备心理很强,自从让他协助东岭乡中学的总指挥苗小惠的工作之后,找他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大小小的老板们,供货商们,都快对他形成围追堵截的趋势了。 “是我啊!芬!”王芬美继续浪着。 “什么风、凤的,你到底谁啊?”贾大胆口气不好的问道。 “是我,王芬美!”王芬美翻了个白眼。 “哪个王芬美?”贾大胆明显是在装糊涂。 “还有哪个王芬美,和你睡过觉的王芬美!”王芬美此刻在马村长面前有些挂不住面子了,恶吼吼的说道。 “额,噢,原来是王芬美啊!”贾大胆一听王芬美急眼了,怕闹出大动静,赶忙说道。 “你有空没,我要见你!”王芬美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现在不行,一会儿我这工地上还有个会!”贾大胆推脱着。 “那我去你办公室找你!”王芬美也听出了贾大胆的推诿,马上强硬的威胁。 “不不,这样吧,下午,下午我们在街上的茶室见!”贾大胆说道。 “行!我等你!”王芬美挂了电话,气呼呼的。 “美人计不管用?”马村长打着哈哈,笑着问。 “还不是因为你?你们这帮臭男人,睡完老娘吃干抹净了,就想当个破鞋一脚踢开!真不是东西!”王芬美骂道。 “是,我们不是东西,不过你每次不也都乐的不行嘛!”马村长损道。 “哼!我就是乐了,你咋得,你不高兴可以不和我睡!有的是人!”王芬美显然把对贾大胆的气撒到了马村长头上。 “妹子,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马村长不敢在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了,赶忙换个话题说。 “走吧!”王芬美一大早起来,也有点饿了,和马村长出了门。 两个人吃了东西在街上闲逛了许久,然后又回来窝在被窝里捣鼓了起来,马村长粗鲁在抓向她的胸膛,继尔像一个孩子般咬住了她,她身子一抖,嘴里出一声低低的浅吟。钻进了他的怀里,马村长只觉怀中有一堆肥肉在拱,也没多想就把那手拿到肉上一阵乱摸。王芬美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全身上下脱了,然后,她把马村长骑到身下,把马村长那干瘦的身体死死地压到了身下,一阵阵山呼海啸,床板有如经受了一场地震,几乎就要散架了,终于,王芬美一声长啸,有如火车拉着汽笛钻进隧道时的轰响,屁股像一对挨了刀的白猪,剧烈地动了一阵,全身停止了运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村长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湿湿漉漉的从王芬美的身体下拱出来,他长长嘘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他娘的,这头母夜叉,母大虫!” 王芬美也缓过劲来,虽说没听清马村长在说什么,但她也知道这不什么好话。 不过身子软,也懒得说话,胡乱的用枕巾在下面擦一把,闭上眼睡了。 等睡醒了,王芬美又捣鼓了一通,就这样一直弄到下午,王芬美才起床,去了茶室找贾大胆赴约。 她让马村长先在她家等消息。 王芬美一个人急急的来到茶室的包间等着,贾大胆去年和她有过几次偷情,可是开年后,贾大胆升了副科级干事,有了更多更年轻的女人之后,就把王芬美当破鞋一样的甩掉了,王芬美也很有自知之名,知道男人都图新鲜,贾大胆玩腻了自己,自然而然要跟自己这样儿的划清界限。 但是今天她为了马村长的事情,必须得找贾大胆,毕竟马村长是自个儿家里人。 以往贾大胆说下午,那么下午三点钟肯定会准时出现,王芬美在这都等到了三点半了,贾大胆还没来,王芬美急了,莫不是耍老娘玩呢吧。 王芬美拿起手机刚要拨号,就见贾大胆大大咧咧的进了门,一屁股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长出了一口气,才抬头看着王芬美。 “贾大胆,你真是贵人事儿忙,不比从前了啊!”王芬美有些不悦道。 “那还不是你王芬美一个电话就得到!”贾大胆打着哈哈。 “贾大胆,我今天还真是有事儿求到你了!”王芬美语气放软了说道。 “王芬美,虽说这今年咱的关系不比从前了,但我可没亏待过你!”贾大胆马上撇清关系的点拨王芬美。 其实贾大胆真的不愿意再见到王芬美,过去自己没有官位,在乡政府就是闲人一个,和全乡的这台拖拉机扯巴着,你情我愿的就是图个乐呵,说白了,白来的不睡白不睡。可是现在自己身份儿不同了,成了东岭乡政府一个中层负责人了,自然将自己的身价也摆了上去,不愿意和王芬美这种人再有瓜葛,万一谁看见他和王芬美在这捅了出去,就是没吃鱼也一身的腥。 可贾大胆又不得不来,他知道王芬美可不是省油的灯,先不说她能不能把之前的事情抖搂出去,就是她真闹急了天天去办公室找他聊天,都够贾大胆喝一壶的,这全乡的拖拉机要真不要起脸来,那就是天下无敌,自己还真不能得罪她。 但王芬美一说有事情求自己帮忙,那自己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贾大胆可不是你随便威胁就能给你办事儿的。所以贾大胆先拿出了话来点拨王芬美。 王芬美在男人堆里滚了那么多年,这点话儿还听不明白吗?她当然也清楚此刻贾大胆有多膈应自己,贾大胆巴不得以前和自己的风流韵事随着风就散了,再不会有人提,但是王芬美为了马村长可是来了劲头。 “贾大胆,我明白你现在大小是个官儿,咱攀不上!但这次我是真心诚意找你帮忙的,而且也不会让你白帮,事情成了,我肯定会重谢的!”王芬美说道。 “先别谢不谢的,说什么事儿吧!”贾大胆不耐烦的道。 “我姐夫村里有个墙体装修队,你是知道的!”王芬美缓缓的说。 “唔,我知道,咋了!” 贾大胆心里大概也猜出了一些,心想这王芬美莫非是为她姐夫的装修队来找生意?贾大胆当然也听过王芬美和马村长之间有苟且的不少风言风语。别人当时以讹传讹,但贾大胆知道,以王芬美的浪劲,和马村长指定有一腿。 贾大胆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着。 第六百一十八章:碰壁 “我姐夫呢,是那儿的村官儿!咱真人不说假话,他们想承包你们中学整个工程的墙面装修粉刷,这对我姐夫很重要,我合计着你能不能给帮上个忙?”王芬美一口气说完。 “帮忙?怎么帮?”贾大胆装作不知的问道? “你说怎么帮,你啥不懂啊!”王芬美飘着媚眼媚笑道。 “哼,你说的真轻巧!”贾大胆冷笑道。 “你现在不是负责中学的工程吗,让不让他们干,还不是你贾大胆一句话的事情!”王芬美娇笑着给贾大胆添了茶。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指挥,上面还有苗小惠,她上面还是乡长,书记,你真以为我又那么大的权力,这件事情我真没办法!” 贾大胆干脆利索的拒绝了王芬美,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王芬美倒茶的手僵在那里,愕然的看着贾大胆,直到茶水都溢出来了才手忙脚乱的放下,拿起纸巾胡乱的擦拭。茶水顺着桌子淌到了贾大胆的裤子上,贾大胆连忙起身,一阵抖落,恼羞成怒的骂道: “蠢货,你看你都干什么了!” “我给你擦擦!我不是有意的!”王芬美慌乱的拿着纸巾要给贾大胆擦裤子。 贾大胆一把拉开她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自己拿着纸巾擦了擦,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走。临出门前,贾大胆转过身说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别怪我不提醒你,这次中学项目夏乡长抓的很严,你不要胡日瞎搞的,弄出了麻烦,连你姐夫的村长都危险!” 贾大胆说完一甩手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留下王芬美一人怔怔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纸巾,桌上的茶水滴答的淌着,王芬美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王芬美一个人呆坐了一会儿,叫来了服务员结账,她心里暗骂贾大胆,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连他妈喝茶的钱都是自己给的,王芬美出了茶室,但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见马村长,王芬美是什么人?一个在街上有见识的女人,她当然不会被贾大胆的拒绝吓倒,就这么被贾大胆打发了显然她是不甘心的。 王芬美又找了几个熟络的老相好,对中学的项目做了详细的了解,得到的情况让她也有些为难了,虽然说苗小惠是中学项目的总指挥,但这个女人没有什么魄力和胆气,什么事情都要找夏文博汇报,所以呢,姐夫他们的生意,说一千道一万,还的夏文博点头才行。 可以,从姐夫的口中得出,这个夏乡长好像很讨厌姐夫,这真就有些麻烦了。 打听到这些消息后,王芬美终于相信贾大胆说的是真的,在这样四处瞎找,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了,而且,一旦让铁面无私的夏文博知道了,还真没什么好下场。 王芬美此刻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费心费力的整了一出儿,结果是这么个结局。自己被贾大胆呵斥带骂不说,还搭了茶钱,最让她为难的还是这话要怎么跟马村长说,自己在马村长眼里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本来马村长就对自己四处勾搭男人不满,现在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马村长还能不能搭理自己呢? 王芬美回了自己的家,见到马村长焦急的等在门口,王芬美叹了一口气,直接进了屋,马村长屁颠的跟了进来问道: ”芬美?怎么样?成了吗?” ”姐夫啊,事情有变化,要不咱不做这个生意了,也挣不了几个钱儿,这村官咱不当了吧!”王芬美小心翼翼的说道。 见王芬美说出这样的话,马村长的心当时就凉了,王芬美这么说啥意思,就是事没办成,但马村长潜意识里还抱有一丝幻想,他希望王芬美是逗他的。 ”怎么这样说?赶紧的,给我交个实底儿,到底咋回事!”马村长的口气很急躁。 王芬美见马村长也是真急了,就将贾大胆的话,还有她打听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马村长,当然她没有说贾大胆对她的态度,也没说有些是她找其他人打听出来的,她告诉马村长这些都是贾大胆告诉她的,贾大胆的警告变成了提醒,提醒他们不要再瞎折腾,以免招惹上夏文博。 马村长听完王芬美的话,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半天都没有言语,就跟被雷劈傻了似的,这情况无疑对于马村长还说还真是晴天霹雳。本来以为找到王芬美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整个事情会有转机,可是却彻彻底底的将他打了个趔趄,哎,这真是寡妇死了独生子彻底的没指望了。 马村长心里这个憋屈啊,自己的这个生意就这么无疾而终了?自己这个村长连点油水儿都没捞到就下来了。想到这儿,马村长更窝火了,急火攻心,突然一个眩晕,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王芬美这头可是一点没放松,她见马村长不吱声,心里也是很急,毕竟是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妥,虽然自己抬着自己说贾大胆还是照顾这边儿的,但是真正的情况她自己知道。 王芬美还真怕马村长从今以后嫌弃自己,不过话说回来了,马村长都下来了,他还有啥嫌弃自己的?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在街上越来越多的人和自己划清了界限,也是时候找个伴了,马村长要是下来了,自己和他过也还可以。 王芬美正打着自己的算盘,却看见马村长坐在那,脸憋的通红,开始的时候王芬美以为马村长是气过了头,可是突然一下,马村长就晕了,王芬美慌了。 急忙要扶着马村长上医院,马村长毕竟是个男的,挺着个酒肚,此刻知觉全无。 王芬美怎么能弄得动他,乡里的卫生所也没有急救车,现在就是雇车的话,也没有人抬马村长上车啊,王芬美这个急啊,突然她想起马村长的儿子在街上,马上打了电话。 过了很久马村长的儿子才雇了车过来,两个人把马村长抬上车,送到乡卫生所,医生给马村长进行了救治,吩咐让拿钱做手术,马村长的儿子看着王芬美,王芬美看着他,两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谁都没动弹。 马村长的儿子是知道王芬美和马村长的猫腻的,所以他觉得王芬美理所当然的得出一部分钱,王芬美觉得自己这些年虽然和马村长勾勾搭搭,但毕竟没在一起过,自己凭什么出钱。 他们两个僵持着,但马村长不能等啊,医生后来也看出了他们因为钱较劲,直接一句,再晚就没命了,马村长的儿子和王芬美只好乖乖的回家拿了钱。 马村长的命是保住了,可是马村长却成了偏瘫,原来马村长年纪也不少了,整天吃喝完了就是热炕头,自然而然身体里的脂肪堆积,这次又经了强烈的刺激,一下子心火郁结整出了个中风,其实马村长的中风如果当时送的及时根本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王芬美发现马村长中风时直接出去找人送马村长去医院,马村长现在也许就没事人儿一个,但是王芬美给马村长的儿子打电话,又等他儿子来,这中间耽误了很久,而到了医院两个人又因为钱僵持不下,如果不是医生,马村长怕是连命都得搭上。 现在马村长摊了,问题就来了,马村长儿子和马村长的关系并不好,这次拿钱出来要不是看在马村长命都快没了的份上,他才不会管呢,王芬美就更不用说了,人溜子一个,吃亏的事情找她,门儿都没有,何况马村长的后期治疗还得一大部分钱,这马村长谁接手了都是烫手的山芋。 手术完了的第二天,王芬美就走了,再也没来过,几天后马村长的儿子也走了,他还有工作,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医院是在没有了办法,将电话打给了乡政府。 夏文博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有些担心,不管怎么说,马村长是东岭乡的领导,乡政府还是有责任管的,至于他和马村长之间,其实根本都没有什么事情,那天是看马村长和人家在他办公室对骂,这才生气说了几句狠话。 对这个人人,夏文博并没有成见。 他带上财务所的出纳,准备了三千块钱来了,他将剩下的医疗款付清了,又安排了当地的一个护工照顾马村长,这让已经醒来的马村长感激涕零。 马村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关键的时候夏文博伸手帮了他,再也抑制不住了,老泪纵横的抹眼泪。 夏文博问起了马村长生病的原因。 “夏乡长,我,还不是因为中学墙面装修的生意急的......” 马村长絮絮叨叨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惊得夏文博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了,夏文博才恍然大悟,知道这全是误会,自己心里根本都没有把马村长他们装修队踢出去的想法,这可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第六百一十九章:吸血鬼 夏文博听了这些话,暗呼惭愧,他当即拍板,说中学的墙面处理就交给马村长他们村了。 马村长咋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一下总病床上坐了起来,那个千恩万谢啊,感觉他身上的病也好像瞬间减轻了许多。 “马村长,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回到村里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村里的工作还要你继续抓呢!”夏文博安慰马村长。 “谢谢夏乡长,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做官,为村名谋福利......” “嗯嗯,好好,这就好!” 王芬美也来了,站在马村长后面,一直抹眼泪,她倒不是心疼马村长,她被夏文博的细心所感动了,心眼里的佩服夏文博。 安抚好了马村长,夏文博返回乡政府,一路上,他都暗自叹着气,反省着自己的态度,要是当时自己说话客气点,对马村长态度好一点,也不会让马村长心急上火,住进了医院,看来啊,一个领导的一举一动对别人而言,都是具有相当的分量,以后一定要注意下工作方式。 这样想这,走着,一抬头,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楼里。 夏文博再仔细的一看,却是上次住进在舞厅见到了那个丽珍,两人越走越近。 “请问一下,张副书记在那个办公室!”丽珍客气的问。 夏文博眼中亮光闪动了一下:“张副书记?他好像没来上班,还在城里养病吧?” “上班了,昨天下午就来了!”丽珍不紧不慢地说。 夏文博‘奥’了一声:“我还没注意,那面第三个门就是他的办公室!” “嗯,谢谢你,你的办公室在哪?” 夏文博笑了笑,四面环顾一下,并没有人注意她们,才说:“我在顶头那间,不过,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不......” “知道啦,我就是问问而已,看把你怕的!” “我是怕坏了你的事情!情况怎么样!” “嘻嘻,油水挺多,看来要吸干他,还的加把子力气!” 夏文博正要说话,就见张大川的办公室门开了,张大川一下看到了丽珍和夏文博,他脸色一变,喊了一声:“咦,你咋来了!” “哎呦,大川,我找你有点事情,也想看看你!”丽珍一扭身,摇着屁股往张大川走了过去。 张大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有些尴尬的对夏文博笑笑:“夏乡长也在啊!” “张书记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对了,这个女同志正在问你的办公室,说找你有点事情,你们是?” “她是我表妹,表妹!” “奥,难怪我看着和你长得有点像呢,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夏文博往自己办公室走去,身后的张大川一把拉住了丽珍的胳膊,把她拖进了办公室。 “你,你咋找这里来了,刚才她和你说什么了!” “你弄疼我的!”惊呼一声,脚下一晃悠,就倒在了张大川的怀里,一个香喷喷,热乎乎的身体往张大川的身上这么一贴,张大川顿时有些难以把持。 “人家想你了,昨天晚上人家一直在家里等你,等到夜深风寒,也没见你出现!” 张大川的心就软了,抱着这个热腾腾的身体,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说自己昨天下午走的有点匆忙,没得来的给丽珍说。 “不要说对不起!”丽珍用柔软的小手捂住了张大川的嘴唇:“我就想来看看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怕这里的条件太差慢待了你,一会,我到街上的客栈给你开间房子吧!” 张大川很想和丽珍好好的聚一下,但是,乡政府肯定是不方便的,这次他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上班,是有一个特殊的情况。 昨天下午孙副书记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天组织部到东岭乡来对汪翠兰的调动做摸做底调研,孙副书记的意思,让张大川也好好在组织部的领导面前露个脸,表现一下,为下一步他的提升和调动做做铺垫。 要不是有这件事情,张大川还准备继续泡上一段时间的病号呢! 丽珍眨眼一笑:“那晚上你到客栈陪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说,最近我要签订一个大单子了,是一个很大的工程,这笔生意坐下来,我们前期投入的几十万元都能赚回来!” “奥,可靠吗!” “当然很可靠了,不过可能要垫资一点,我手头没钱!” “大概多少啊!” “五十万吧!” 张大川眉头邹了邹,五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他的家底在经历了几次波折后,已经送的差不多了,最近为了给这个丽珍办公司,又花去了好几十万元,目前真的所剩无几。 “咋啦!看你耷拉着脸,是不是借不到?哪算了,我到其他地方找找!” 张大川忙摇头,勉强的一笑:“又不是很多,五十万而已,放心,我一定会支持你做成这笔生意。” “大川,你真好!这公司也有你一份的,等这笔生意挣了钱,我们在县城买套别墅住。”丽珍踮起脚跟,对着张大川的脸颊“啵”的来了一个香甜的吻。 张大川的心也就飘飘荡荡的,不就是钱吗?为了这个知音,为了这个宝贝,老子就算拿房子贷款,也一定能凑够这个数目。 当天,张大川就给东岭乡信合借贷科去了电话,详细的问起了贷款事宜,信合的主任,科长也都和张大川很熟,一面开玩笑,一面也答应了,说只要有抵押,给他一路绿灯,尽快办理。 有了这样的回复,张大川也不在担心了。 第二天,县里组织部果真派来了一个副部长和几个办事员,在东岭乡展开了广泛的谈话和摸底工作,差不多和东岭乡每一个干部都做了简单的谈话,谈话的内容就是关于汪翠兰的表现和大家对她的看法。 虽然所有人都明白这就是一个过场,走个形式,但大家还是很认真的配和完成了这次务虚工作,也没人说汪翠兰的坏话,这个社会,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汪翠兰是高升了,大家都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将来见面的退路,所以汪翠兰在今天成了一个人人赞叹的,十全十美的,纯粹的,高尚的乡村女干部,似乎,她要是不能得到提升,大家都会扼腕长叹,伤心欲绝。 夏文博呢,也在这次谈话后,展开了一次有针对性的谈话,他谈话的对象是东岭乡中学总指挥苗小惠。 在宴请过组织部的领导之后,夏文博叫住了苗小惠。 “苗主任,要是没什么事情,到我办公室来聊聊!” 苗小惠心中诧异,这个时候了,夏乡长找自己谈上面话,但她也不敢多想,忙点头说:“我没事的,孤家寡人在乡里住,能有什么事情,来,夏乡长,我扶你回去!” “不用,我能行!”夏文博大大咧咧的说。 夏文博今天这酒喝的的确有点多了,走路的时候,脚下有点踉跄,不过他的大脑却很清晰,他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点什么,也知道汪翠兰走了之后,东岭乡的权力会出现一次短暂的混乱,汪翠兰手里分管的都是东岭乡颇有油水和实力的经济部门,很多人都眼红着呢!自己要尽快的结束这个混乱状况,让东岭乡的管理走到正常的路子上来。 心里想着事情,两人并排往办公室走,走上几步,苗小惠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搀扶这夏文博。 对这个年轻的乡长,说句实话,东岭乡的女干部谁能没有一点点幻想呢?他英俊潇洒,年轻有为,要是能获得他的亲睐,对于未来的工作,前途,那都是大有益处。 当然,想是想,但除了汪翠兰之外,其他女人也都是叶公好龙,想想而已,谁也没有当成一回事。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们对夏文博的讨好和献媚。 就连苗小惠也一样没能脱俗,她一面费力的搀扶这夏文博,一面下意思的用自己最美好的部位在夏文博的胳膊上磨磨蹭蹭,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好感,小小的暧昧会变得有趣很多。 今天苗小惠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蓝白色的牛仔裤,显得年青许多,一点都看不出有真实的年龄,就像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雪白的脸庞柔嫩得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一对坚尖的乳在白衬衫底下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这一搀扶夏文博,那乳就顶在了夏文博的胳膊上,夏文博很快的感受到了这个一样,心里一个激灵,热血上涌,心扑扑的跳。 忙忙的挣脱出苗小惠的胳膊,说自己没问题。 苗小惠抿嘴一笑,大概也猜出了夏文博是不好意思,心里想,这毛毛躁躁的夏乡长,到底还是个雏儿,今天这情况,要是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只怕整个人都会贴上自己的胸口了。 就说刚才喝酒的时候,那个组织部的副部长,一双眼睛老是往自己的胸口看,跳舞的时候,一只手在自己腰间摸索着,好几次装着手滑了,都摸到了自己的屁股上,哼,可惜,老娘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裤带还绑着个死疙瘩,不然啊,那手指不定的就能一不注意滑到自己的裤子里去! 第六百二十章:大乾坤 等两人进了办公室,苗小惠先给夏文博泡上了一杯浓茶,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夏文博的对面。 “夏乡长,你找我来是不是有事要安排!” “唔,的确有事要说!”夏文博端起水来,想喝,但太烫了,只好放下:“不过谈话之前,我先申明一下,这完全是一次个人的谈话,是我的一点想法,和上面,和组织上没有一点关系!” 苗小惠的脸色有点发白了,夏文博的话让她有些紧张。 “夏乡长,什么,什么事情啊!” 夏文博这才发现自己的话让苗小惠误会了,忙笑一笑,说:“看你紧张什么啊!都说了,是我们私人谈话。” “那,那谈什么!” 夏文博叹口气,还是先让这个女人放松一下再说,他站起来,有点摇晃的到了饮水机旁,给苗小惠倒上了一杯水递过去,苗小惠忙站起来,双手来接,这一下就摸到了夏文博的手上,两人都楞一下,都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苗小惠同志,我到东岭乡的时间也不短,对你这个人还是有所了解的,你认真,勤奋,踏实,这些是你的优点,但也有缺点,比如胆小,怕事,不够果断......” “是,夏乡长你批评的对,我以后一定改正!” 夏文博抬手摆了下,制止了苗小惠的话,他沉吟片刻,点上了一支烟,说:“我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人总是这样,有缺点,就有优点,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我之所以说出来,就是希望你以后工作中注意一点!” “嗯,好,好,夏乡长,我以后会注意的!”苗小惠用手背抹一把额头的汗水。 夏文博被苗小惠的紧张情绪逗笑了,他摇摇头,说:“放松点,我想说的是,汪翠兰马上离开了,东岭乡还缺一个乡长,而你,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我想问下,你有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想法。” 这话岂不是废话,作为混迹仕途中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抱着出人头地,掌控权力的希望,只是有的人被现实粉碎了曾经的理想,变得颓废而失落,但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们心头的火苗又会再一次的被点燃。 苗小惠何尝不是如此呢?她潜心沉陷在东岭乡这些年,也绝不是仅仅为了三两千元的工资,她和所有官场中人一样,也渴望和期盼着有一天能扬眉吐气,出人头地。 于是,夏文博的话让她震撼和激动了。 “夏乡长,你说我也有希望接替汪乡长的职务?” “嗯,我个人觉得你还是不错的!” “谢谢,谢谢夏,夏乡长......”激动中的苗小惠有点语无伦次。 夏文博摆摆手:“不用谢我,现在谢也为时过早,我说过,这只是我一点个人的想法,到底能不能成,主要还是县里的决定,但我可以和万书记一起,给县里推荐你!” 夏文博的话并不是客气,他上次也问过欧阳明,说汪翠兰离开以后接任人选的问题,当时欧阳明笑呵呵的说,那不是他夏文博考虑的问题,言下之意,县里会有自己的安排。 但是,作为东岭乡的主官,夏文博能不考虑吗?显然不能,一个副手的好坏,对整个东岭乡的工作影响很大,夏文博所有的指示,想法和决定,也都要依靠这些副手来执行,他们,就像是夏文博的触角,是夏文博权力的延伸,这些副手的配合对夏文博而言,关系极为重大。 “嗯,我知道,我知道,但还是谢谢夏乡长你这样看重我!” 经过了短暂的惊喜后,苗小惠也逐步冷静,不错,一个副乡长的提拔固然不是一个乡长就能决定,但乡政府的推荐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环节,而且,这个夏文博不同于别人,他身后到底有多大的支撑,谁也说不清楚。 “嗯,谢就不用说了,现在我谈谈下一步的准备工作,第一,我们会给予你强力的推荐,第二,你自己也该到县里适当的活动一下!” “好的,我明天就到县里跑一趟!不过,我还是想请夏乡长能帮我在上面好好争取一下!至于费用什么的,我也不能让夏乡长帮我垫......” 夏文博端然截断了苗小惠的话:“你不要想多了,我自然会为你争取,但和费用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要求的是,假如这次能够成功,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你要更努力一点!” “可是,那好吧,请夏乡长放心,以后我苗小惠在东岭乡以你马首是瞻,你说东,我绝不说西!” 夏文博默默的点点头,这就是他要的一句话,也是他举荐苗小惠的一个最主要的理由,他更原意手下的人能听话一点,这和他所处的环境有关,作为农村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复杂,一年到头,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太强能力去处理的大事,要的就是一份认真和听从指挥。 他提前卖了一个人情给苗小惠,正是为了笼络住她,如果把这叫着拉帮结派也好,组织小山头也好,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基层工作方式。 第二天,夏文博就找万子昌商议了这件事情,万子昌心里本来也有一个人选,但鉴于上次兰彩萍的事情,让他在权力的使用中大打折扣,他除了对夏文博在那件事情上的感激之外,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一些愧疚,所以见夏文博的态度坚决,他也只好答应下来,同意联名给县里做出一个推荐。 “好,万书记,那你看还需要不需要开个会议研究一下!” 万子昌沉吟片刻,摇下头:“文博,这件事情比较敏感,我认为不宜过早公开,那会让下面很多干部蠢蠢欲动,就我们两人定下就成!” 夏文博想一想,也对,这样还能保护苗小惠,不至于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两人让办公室小陈打印了一份推荐时,都签上字,送到了欧阳明的办公室。 夏文博心里还在想,欧阳明看到这份推荐时的时候,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那个时候,自己就好好的为苗小惠争取一下,虽然自己和欧阳明的关系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但一个小小的副乡长,相比欧阳明还不至于太过重视。 他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小陈却笑嘻嘻的跑了过来。 “夏乡长,你可得请客!” “我请什么客?”夏文博莫名其妙的看着小陈,这丫头,不知道又想出什么敲诈自己的由头了。 “嘻嘻,你看着是什么!” 小陈背在身后的手一闪,亮出了一份西汉日报,‘啪’的一下,放在了夏文博的办公桌上:“夏乡长,你都上报纸了,请个客不为过吧!” “上什么报纸!”夏文博低头一看,哎呦,可不是吗,在西汉市的二版头条,竟然真的有一篇关于东岭乡的报道,在一看,下面的署名正是小魔女的笔名“剑锋”。 夏文博暗自一笑,这丫头,又帮自己摇旗呐喊了,他大概的看了看报道,上面写着东岭乡这半年多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道这丫头从那里搜来了一大堆的数据,什么村民的人均收入增长,东岭乡的利润上升等等,很有点国家统计局平均指数的味道。 其中,小魔女还用了大量的笔墨描绘着自己,看的夏文博都有点不太相信,这真的是自己吗?自己原来这么伟大啊?什么自己带病工作啊,清廉诚朴啊,开拓创新啊,把自己写的跟焦裕禄都差不多了。 “艹,这丫头,想挣稿费也不能瞎写,我有那么好吗!”夏文博自嘲的开了句玩笑。 小陈当即脸色一正:“夏乡长,我倒觉得这上面并没有什么夸大,特别是写你的部分,还是很贴切,很真实的!” 一看小陈如此认真的说,夏文博打个哈哈:“算了,算了,你不就是想让我请客吗?弄得跟真的一样,说吧,想吃点什么!” “火锅!” 哎!夏文博一听到火锅,都没有了胃口,最近和这伙小年轻在一起,天天吃火锅,吃的大便都快拉不出来了,不过想想,这些年轻人,特别是女孩们就爱吃大便,奥,不对,是就爱吃火锅,而且价钱也不贵,那就请她们吃火锅吧。 夏文博一口答应了,这才把小陈打发走。 不过,当小陈一走,夏文博不由自主的又拿起了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上面多多少少有点夸大,但夏文博想,艺术嘛,就是要有夸张,写的还是蛮好的,不行,这个报纸自己要保存下来,改天给张玥婷看看! 今天的报纸,也不止是夏文博一个人再看,作为西汉市唯一具有一定权威分量的报纸,它成了官方机关和国营企业必须定制的刊物,就连很多私营小店铺,也在办理税务,工商,小车审验等手续的时候,被强制性订阅了这份报纸,只是他们都不太爱看,往往把这个报纸当成包鞋,垫桌子的工具。 可是,作为西汉市官场中人,这份报纸却是每天必读之刊物,它和人民日报,参考消息具有同等的价值,从这个上面,可以看出很多西汉市的政治风向,作为一个资深的,敏感的官场中人,看不懂报纸,那是一种悲剧。 小小报纸,大乾坤,很多官场动向的预判,都要从这里寻找答案。 而此刻,在新任的西汉市市长吕秋山的办公桌上,也同样的摆放着这份报纸,吕秋山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报纸上夏文博的名字,陷入到了沉思中。 第六百二十一章:不是傀儡 新官上任,吕秋山本应该踌躇满志,心情愉悦,但现实并不是常人所想的那样简单,他身上的胆子重了,工作的压力也大了,方方面面的矛盾也都集中且尖锐的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首先,他很难全面的展开手里的权力,法理上的权力规则不完全能在西汉市体现,在整个西汉市,还有一支大手隐隐约约的遮挡在他的头顶,那就是市委郭书记的手,吕秋山想要施展的权力,必须从这个大手的指缝中去穿越,至于缝隙有多大,那要看郭书记的心情。 从上任伊始,吕秋山也试探着和郭书记轻微的较量了几次,但显然,他的威望,他的人脉,他的资历和对权力的运用都比不上郭书记,这个在西汉市滞留多年的郭书记,具有绝对的优势,最为突出的是,郭书记具有强大的人际关系,而且,他总能恰到好处的使用这些关系。 关系网是中国特有的裙带关系,是由一些同门、同窗、同事等背景相近的人编织而成,在时空中上下左右无限延展的人脉网络,这张关系网,犹如原始森林中一棵参天古木之下形成的一个特殊生态圈,为了抵御自然界的威胁,为了共同的生存目标,灌木花草紧紧地依靠在一起,它就象摩天大厦建筑工地上,高空作业必备的安全网一样,人人都需要它的保护,人人都心向往之。 在这一张关系网中,人们彼此之间相互保护,相互支撑,相互依存,融合成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共同体,相濡以沫,相互利用……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不同的网中,因为在社会与自然中,我们无法脱离群落而独立存在。 有了这个网,便困住了吕秋山的手脚,他的政令在还没有通过的时候,就有人传递给了郭书记,于是,郭书记就帮他想好了这道政令的重点偏向,他无力扭转。 当吕秋山想要处理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也许是郭书记看中的官员,所以,他的提议很快就会被否决,他只能接受。 在他想要强行推动一项工作的时候,假如郭书记不看好,也许他只是淡淡的说上那么一两句话,下面具体办事的官员就会心领神会的消极怠工,让一件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半途而废。 就像今天上午一样,他们在市委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常委会议,会议上,吕秋山郑重的提出要对一个他深恶痛疾的局长进行停职,因为这个局长公然藐视他的权力,在吕秋山召开的一个会议上断然站起,拂袖而去。 吕秋山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蔑视。 “各位同志,我强烈要求暂停这个局长的工作!” 会议室里的常委们顿时安静下来,谁都知道,这个局长是郭书记钟爱的一名官员,是不是要处理,还的看郭书记的意思。 “唔,秋山同志,你们昨天会议上的冲突我听说了,这个老肖啊,我当即就给他打了电话,狠狠的骂他了一顿,让他好好的反省一下,找机会给你道歉,他也答应给你道歉了,说他当时态度不好,有点冲动,他还解释说,他们局里很多工作都有具体的情况,你没有了解具体的情况,就要把他们两个二级局撤掉,他觉得有些唐突。” “郭书记,我认为他们下设的两个二级局就是重复设置,没有必要!他和我想法不同,可以好好说,当着全体参会人员,给我弄这一手,我认为不处理一下,今后这事情就很难办了!” 郭书记淡淡的看了吕秋山一眼,眼中看不出多少表情,只是,郭书记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吕秋山前任的老市长和郭书记配合还是很好的,两人搭班子好几年,很少发生矛盾,可是,这个吕秋山通过了上面的一些关系,硬是把老市长的挤走了,坐稳了这个位置。 这也罢了,但吕秋山上来没多久,已经和自己有过好几次碰撞和叫板。 虽然,每一次自己都击退了他的试探,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这个吕秋山,从他到西汉市开始,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好过他,以自己阅人无数的经验看,这个吕秋山,阴险,心狠,心机难测,对这样的一个搭档,且不可大意。 一但自己对他失控,谁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难以预料的危机呢。 “秋山同志啊,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最近各项工作刚刚展开,我看啊,你和老肖之间的矛盾主要是彼此的磨合不够,都冷静一下,先放一放!改天再议?怎么样!”郭书记闻言细语的说。 吕秋山的眉毛挑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但很快的,他又散去了这抹光芒,他有自知之明,特别是人事上,他很难撼动郭书记的权力,这老儿对人权的掌控,到了痴迷的地步,别人根本都无法越雷池半步。 但这一次,吕秋山还是想要争取一下,这关乎着自己在市政府的威望和尊严。 “郭书记,我希望能在这个会议上有一个明确的处理意见。” 吕秋山的目光和郭书记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吕秋山没有退缩,他不能在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了,他要破局,他要寻找到一种市长的感觉,而不是傀儡。 郭书记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眼光,邹起了眉头,他的心中也是暗自惊诧,吕秋山今天比过去更加强硬了,自己都这样解释了,他还要各持己见,和自己硬碰硬,难道说他现在就想和自己翻脸? 哼,那就试试! 郭书记展开邹着的眉头,微微一笑:“好啊,那秋山同志你想要一个怎么样的处理意见!” “我提议暂停肖局长的一切职务,等候下一步的处理!” “唔,停是可以,但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处理!”郭书记不急不缓的说。 吕秋山毫不犹豫:“撤换!” “撤换?那换谁呢!你是不是心里意见有了合适的人选!” 郭书记依旧温和的问着,看起来是轻言细语,但随着问话的深入,却把吕秋山带进了沟里,让吕秋山越来越难摆脱这种问话的压力了。 不错,吕秋山是有一个合适的对象,他觉得,这个人完全可以接替,胜任老肖的工作,但问题在于,那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不漏痕迹的操作过程,现在郭书记的步步紧逼,让吕秋山根本都不能,也不敢提出这个人选,这会让所有参会的人以为自己打压肖局长,就是想要换上自己的嫡系,这会引发大家的猜疑和反对,一个分量很重的大局局长,不是你吕秋山一个人想要,谁没有自己的嫡系,谁不想要这个位置呢? “嗯,至于人选嘛,我倒是还没有认真考虑过,再者说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还不得请郭书记和在座的各位把关,同意啊!” 郭书记笑了,他成功的把吕秋山带进了一个死胡同。 “秋山同志啊,你没有合适的接替人选,我呢,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一个干部的考察和任用是相当重要的一项工作,草率不得,马虎不得啊,所以,我认为,在我们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肖局长之前,暂时还不能动他,工作重要啊,个人的一点点恩怨,不能影响到全盘工作,等我们有了合适的人选,那时候该撤换就撤换,我们绝不手软!” 郭书记的话合情合理,总不能意气用事,让整个单位的工作停摆吧,而且,只要有了合适的人接替,就换下那个局长。 说是这样说,吕秋山心里明白的很,这不过是郭书记一句无暇可击的推口话,什么叫合适的人选?这根本都没有一个概念,一天能找到,一年也可以找不到,这不是忽悠人吗? 但眼前,吕秋山却无法找到有力的论据来驳斥郭书记的提议,他黯然叹息一声,看来这件事情自己又无功而返了。 吕秋山的心中,不由的恨起了郭书记。 恨有用吗?一点作用都没有,吕秋山和郭书记也不是认识一两天的时间,这几年,他对郭书记也是不断的观察,研究,研判,可还是没有找到他多少破绽,这个人很难掌握,特别是郭书记行事的手法,也很飘忽,没有定式,没有规则,有的是更多的老谋深算......。 想到上午的这个会议,吕秋山不由的站了起来,在自己的办公室来回度步,他深深的厌恶着目前的状态,他急需破茧而出,他还有很多想法,很多措施,很多梦想要实现,他不能被郭书记死死的困住手脚,摆脱郭书记的约束和压制,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但契机呢?很难找到! 吕秋山紧锁眉头,又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呆呆的思索着突破僵局的出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眼前报纸上关于东岭乡的报道,还看到了夏文博的名字。 吕秋山猛然中眼光一亮,冥冥中,一个破局的契机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拿起了笔架上的红蓝铅笔,很认真,很仔细的在夏文博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露出了这几天以来少有的笑容...... 第六百二十二章:破局 “好,就从这个夏文博的身上破局!”吕秋山自言自语的说。 而后,他拿起了电话,一个电话打到了清流县的县政府。 “黄县长,我吕秋山啊,嗯,你有没有看到今天的报纸!” 黄县长正在办公室给两个局长训话呢,接到了吕秋山的电话,忙挥下手,打发走了两个局长,满脸堆笑的回答:“看过了,有什么问题吗,吕市长!” 说着话,黄县长伸手又拉过了报纸,来回的翻看着,心里很奇怪,吕市长问看没看报纸是啥意思? “老黄啊,我们政府工作,最讲实事求是,过去的浮夸风让我们的工作受到很多影响,可是,你看看今天的报纸,你们东岭乡真的有这么好了吗?” 黄县长这才明白了吕秋山的意思,原来吕市长对这篇报道有意见,不过说真的,今天自己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也很不舒服,上面把夏文博写的一朵花一样,能的都快赶上总理了,那你东岭乡咋没修高铁,没造航母啊? 不过,这文章也不是我写的,你吕秋山问罪也不该找我问吧? “哎呀,吕市长,我正想会给汇报呢,这上面完全是一派胡言,也不知道这篇文章谁写的,我建议吕市长查一下!” “查?查什么?你一天想什么呢!言论自由你不懂啊!” 黄县长被训的一愣一愣的,艹,你吕秋山懂,那你找我干球啊,这是你西汉市的报纸,干我毛事!有病啊! 心里不舒服,但态度上黄县长还是很客气了。 “是,是,我也是瞎说,呵呵......”干笑了两声,黄县长一愣,不对啊,吕秋山是什么人物,他当然分得清这报纸和自己屁关系没有,但他还是找到了自己,显然吕市长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他到底想干啥? 黄县长的大脑袋飞速的转动起来,吕秋山和自己一样,看不惯这个报纸,为什么,很简单,他和自己一样,很讨厌夏文博,所以,所以他不会又想收拾夏文博了吧! 哎呦,除了这个原因,别的也找不到啊! 黄县长不笨,太蠢的人也混不到县长的位置,他决定试探一下。 “呵呵,吕市长,现在有的事情啊,真是黑白颠倒!” “唔,你是说东岭乡的工作和报道的出入很大?夏文博也有很多问题?” 黄县长的试探马上得到了吕秋山的回应,黄县长也就不用在猜了,他忙说:“是啊,是啊,东岭乡问题不少,这个夏文博的问题也不少,比如前段时间,他们乡的副书记就给我送来了过一份检举材料,上面还有东岭乡很多村民和乡代表的签名!” “奥,还有这事?主要写的上面!” “嗯,说他在对一家药厂租赁土地的时候,有很多问题,造成了地价极低的情况,村民意见很大,夏文博就采取了强势压制手段!” 对面话筒中,吕秋山的声音当即提高了一些:“既然有问题,你们清流县怎么不处理,不调查!” “我想调查处理啊,可是你也知道的,县里有人死保他,我们商议了几次,会上差点吵起来,但没用啊!”黄县长适时的把欧阳明点了一炮。 “哼,一个小小的清流县,都闹得乌七八糟的,这样,把这份材料转到我的办公室来,你们都做好人,我来当这个恶人!” “好好,我马上把材料给你转送上去!” 黄县长的话中露出了喜悦,欧阳明,夏文博,你们等着瞧吧,老子拿你们没办法,但牛大还有剥牛的刀,总归有人收拾你们。 张大川的那份材料当天下午酒杯黄县长安排专人送到了吕秋山的办公桌上,对这份材料的真实情况,吕秋山并没有过于关注,他不过是让这份材料作为一个和郭书记讨价还价的筹码而已! 因为他听说过,这个夏文博和郭书记的女儿郭洁走得很近,甚至还有传言,说夏文博很可能成为郭书记的乘龙快婿,既然如此,用夏文博的问题敲打一下郭书记,让他在处理肖局长的问题上给自己让步,这不失为一步好棋。 至于夏文博吗?能不能收拾掉,那并不重要。 吕秋山又思索片刻,拿起了这份材料,到了市委。 此刻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吕秋山知道,郭书记每次下班总是走到最后,这已经成为了郭书记多年的一个习惯,这会过去,刚刚好,还不会有人打扰。 市委大院里肃穆而威严,道路两旁是一溜的柏树,挺拔而坚毅,春风中,树枝和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让本就庄重的院落显得更为凝重。 每次走进这个院子,吕秋山都会肃然起敬,这里才是真正的西汉市的枢纽,所有的官员升迁,贬降,所有的政令发出和执行,都会从这个院落里开始,更重要的是,这里还住着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郭书记。 可是,今天自己就要打破多年来压制着心坎的这道红线,去争取自己的权力,这很有点沧桑豪迈的气势,于是,吕秋山深吸了一口气,挺一挺腰杆,迈进了郭书记办公的这幢小楼。 郭书记的秘书正敞开着门在办公桌上写写画画,这是通往郭书记办公室的唯一通道,所有人都必须预约才能走进里面的那扇红木大门,吕秋山也不例外,他笑着敲了敲敞开的门。 秘书一抬头,见是吕秋山,忙站起来:“吕市长,你来了!” “呵呵,书记在吗?” “嗯,在的,在的!” “忙吗!” “好像在看文件吧,我送你进去!” 虽然吕秋山没有预约,这似乎有点打破了常规,但郭书记的秘书是不敢和吕秋山去计较的,他有自知之明。 “唔,好好,我和书记商量点事情!” 说完,吕秋山当先走到了那扇红木门前,秘书呢,也快步过来,帮他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回应,秘书稍微了停顿了几秒,这才一拧黄铜门柄,缓缓的推开了木门,再往旁边移动一步,把正对着门口的吕秋山显露出来。 郭书记依旧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桌上的文件,直到吕秋山走到沙发前,他才抬起了头。 “哎呦,是秋山同志,快坐,快坐,咋没打个招呼就来了!” 一般情况下,吕秋山他们要过来,是会通过秘书之间的联系,先问问书记在不在,有没有时间等等,同样的,郭书记要去找吕秋山,也一定会先问一下,万一去了人家不在,那岂不是会傻傻的等,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别人。 不过呢,到今天为止,郭书记还没有亲自去过吕秋山的办公室。 “哈哈,我可是知道书记勤勉认真的工作习惯,知道这会你肯定没走!” “什么勤勉不勤勉的,就是回家早了也没事而已,与其在家里等着老婆做饭,不如在这里抽支烟,自在一点!” “哈哈哈,这话可不能让嫂子听到了,不然她以为你偷懒呢!” “你还别说,我真是在偷懒,哈哈,秋山同志过来一定是有事的吧!”郭书记很快就从刚才的寒暄中转入了正题,人也坐在了吕秋山的对面。 “嗯,是有点事情要给书记汇报一下。” “唔,不用客气!” 秘书这会也端来了郭书记的茶杯,并给吕秋山泡好了一杯茶,悄然离去了。 吕秋山显得有点迟疑,有点犹豫,这让郭书记眯了一下眼,心中暗想,这吕秋山要给自己说什么,为何摆出这么一副模样来? “秋山啊,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难为情的话!” 吕秋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抬头直视郭书记:“是这样的,我接到了一份关于清流县东岭乡的材料,是有人举报乡长夏文博的,你看看!” 吕秋山吧材料递给了郭书记。 郭书记心里一愣,却还是淡然平和的接过了材料,慢慢的看了起来,一面看,郭书记心中一面疑惑着,一个小小的乡长问题,吕秋山还如此隆重的找到了自己面前,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 带着心头的疑惑,郭书记放下了材料。 “秋山,这里面你觉得有问题?” “书记,我到没有觉得有多少真实性,但我还是想请示一下书记你,大家都知道,书记前段时间还去过东岭乡,参加了那面的一个项目剪彩仪式,我怕现在就对夏文博展开调查,有损市委的声誉,再加上,今天小洁那丫头还专门的写了一篇报道,所以我很犹豫啊!” 郭书记顿时明白了吕秋山的用意,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一个小小的乡长,怎么值得惊动你吕秋山和我,看来这吕秋山自以为找到了一个攻击点,他认为小洁和夏文博关系非常,所以想用此事来和我讨价还价,胁迫我在肖局长的处理上让步? 哈哈哈,你吕秋山想多了!这个夏文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吧! 第六百二十三章:要挟 不错,他是和小洁关系很好,但这件事情我也是旁敲侧击的问过小洁好几次,这丫头也说了,张小林和她就是好朋友而已,根本不是什么男女朋友,那丫头的性格我还不知道,真要是和夏文博谈恋爱,她还不得像献宝一样,天天在自己面前唠叨啊。 所以,你吕秋山找错对象,拿错筹码了! “哈哈哈,秋山同志,你这顾虑有点太多了,我又不是圣人,我去过的地方怎么就不能出现一些问题呢?至于小洁的这篇稿子,我也看过了,这不过是对一种新生事物的宣传,我们不得不说,东岭乡的发展还是有目共睹的,至于夏文博本人吗,谁能保证不犯错误?” 吕秋山微笑着连连点头,但他相信,郭书记的这些话都是一个过度和序幕,他会说到‘但是’这两个字的,对这点,吕秋山还是很有把握,郭书记这个人啊,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何况是他的乘龙快婿呢? “是,是,郭书记你说的一点不错,谁能不犯错误!” 郭书记微微洒笑一声,用冷厉的眼神看着吕秋山:“只是秋山同志,我觉得你这次有点小题大做了!这样的一个事情,我们用得着讨论?” “书记,你批评的对,我这人啊,有时候是有瞻前顾后,犹豫不定的毛病。” “嗯,我看也是,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摆在我们面前,我看还是要有个态度,你放手去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有任何的顾忌!” “这......书记你是这样认为!” 郭书记很诧异的看着吕秋山:“难道这点是小事还用我反复考虑?” “额,不是,不是,那我安排人调查!” “嗯,好的!” 说到这里,郭书记端起了茶杯,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吕秋山有了一阵的挫败感,他万万那没有想到,郭书记对夏文博的事情如此漠然,根本都无动于衷,他想好的后面很多措辞,很多讨价还价的打算,都全然落空了,而且,从郭书记的语气和措辞上也看得出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郭书记没有丝毫的勉强。 吕秋山到真的有点奇怪了,对郭书记这种大义灭亲的举动实在难以理解!这一点都不像郭书记的风格! 从市委返回之后,吕秋山沉思良久,他似乎隐隐约约的明白,这个夏文博和郭书记之间,可能并没有传说中的那种关系,自己被传言误导了,是的,一定是这样,也是能是这样! 吕秋山长长的叹口气,苦笑一声,吧自己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办公椅那宽大的后背上,弄巧成拙,这是他想到的一个最为贴切的成语。 这件事情的发生,不仅让郭书记看出了自己的意图,而且,是不是对夏文博展开调查,也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自己本来不过是借用一下此事,要挟郭书记,并没有真的去调查处理夏文博的想法,现在倒好了,不处理还不成? 但处理吧?自己一个堂堂的大市长,刚刚上任,手里有多少重大事务亟待处理,手下有多少级别更高的官员存在问题,自己放下不管,却去亲自对付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一个穷山僻壤中的乡长?别人会怎么看?会认为自己轻重不分,莫名其妙。 再有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过去自己在清流县因为项目问题和夏文博发生过冲突,大家就会得出一个答案,自己在打击报复,在秋后算账! 一旦这个第一影响成为了西汉市干部群众的主流认识,自己的声誉,人品都会被贴上一个标签! 这显然也是吕秋山不原意出现的状况! 看来啊,这件事情自己最好不要沾手,还是让清流县自己解决为好!这样,别人也说不得什么闲话,就算把夏文博弄掉了,也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吕秋山拿起笔,在这个材料上批示了几个字:认真对待! 然后,他才站起来,伸个懒腰,收拾了公文包,离开了市政府,今天他要到袁青玉那里去看看,最近这段时间,袁青玉对他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见面之后,总是冷冷淡淡的,让吕秋山心里很不好受,不过没关系,吕秋山有的是耐心,他想,总有一天自己会感动袁青玉,她会和自己重续旧缘。 当吕秋山批示的这份材料送到了清流县的时候,却没有返回黄县长这里,直接被送到了欧阳明的办公桌上,这也是吕秋山刻意而为的一个举动,他知道,要想实施对夏文博的调查和处理,欧阳明这关是必须要通过。 所以,压力只能给欧阳明才行! 和他设想的一样,欧阳明在看到这个批示后,便有了沉重之感,批示上那‘认真对待’四个字,作为官场的人都是明白其中的含义,那就是要处理,要惩罚的意思。 上级的批示,可谓是五花八门,有的领导喜欢画个圈圈,有的喜欢打个钩钩,有的是问号,有的是感叹号,就算是写字,总也是会写上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让你下级去猜,去想,去自己判断,这样做有很大的好处,万一领导的心意变了,也有重新调整的余地,万一这个决定错了,也会有其他的解释方法。 总之,就是让你找不到一点瑕疵! 这不得不说是华夏一门高深的文字艺术,外国人是不懂的,他们说话,办事都直截了当,没有一点含蓄,我们华夏绝不如此,领导讲话总能让你听不懂话意,摸不着头脑,最后只好听各种专家,教授帮你解读,这些人呢,根据自己品行和风格,把领导不注意念错的一句话,引深到一个完美极致的高度。 像吕秋山这样直接写上‘认真对待’的四个字,是极其罕见的,寓意也清晰无比,那就是要清流县对夏文博严加调查,坚决处理。 这确实让欧阳明为难! 他斟酌再三,还是拿不定主意,处理夏文博简单,和夏文博翻脸都不难,难就难在全县人民都知道夏文博是自己的人,现在自己翻脸无情,卸磨杀驴,会让很多正要跟随自己的人寒心啊!认为像夏文博这样帮自己出过大力的人都被自己抛弃了,跟着自己干,实在前途未卜! 可是,不处理夏文博,自己平白无故的就吧吕秋山给得罪了,吕秋山好多次都想干掉夏文博的,这点自己是知道的,现在吕秋山如日中天,正是新官上任,春风得意中,结下了怨仇,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不行,自己得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欧阳明想啊想,咦,猛然间眼前一亮,吕秋山,袁青玉,夏文博!他吧这三个名字连在了一起,既然袁青玉对夏文博一直一来都很关系,既然吕秋山帮助袁青玉,对袁青玉厚爱有加,那么,何不给袁青玉暗示一下,让她在吕秋山面前说说,化解掉这个麻烦呢! 欧阳明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方式,他一个电话打到了袁青玉的电话上。 “喂,青玉,哈哈,我欧阳啊,是啊,是啊,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会清流来看看吧,算是回娘家!” “谢谢,谢谢欧阳书记的邀请,你们都还好吧!” 袁青玉问的是欧阳明,但心里想的却是夏文博,这些天她有意的疏远了夏文博,尽量的不喝夏文博联系,偶尔的,夏文博打电话过来,袁青玉也总是摆出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简单,客气的聊上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袁青玉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淡化自己对夏文博的感情,她真的很想忘记夏文博,让她们曾经的一切都成为回忆,一场浪漫的,美好的过去。 然而,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想要忘记一个刻骨铭心的人,谈何容易啊,所有关于夏文博的消息,都会让袁青玉心里震荡,所有清流县的消息,都会让袁青玉联想到夏文博,她努力了,但根本做不到全然忘记夏文博,甚至,那种深刻的相思反而变得更为揪心。 就算是此刻,她的办公桌上,还放着昨天那篇关于夏文博报道的报纸,她舍不得丢弃,她总在稍微的闲暇中,拿起那张报纸,在看上一看,不是看内容,只不过是想看到夏文博那三个字而已。 这会,欧阳明的一个电话,同样勾起了袁青玉对夏文博的思念,和清流县所有人的通话袁青玉都是紧张和期待的,她想要听到关于夏文博的任何消息,她说的那句“你们都还好吗!”其中更多的是在问夏文博还好吗。 “我们都很好,都很好啊,青玉同志,你也要注意身体,听说你们局的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可不要太辛苦!” “嗯,谢谢欧阳书记的关心,我这也不算太忙的,能应付的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青玉同志啊,这次我遇到了一点难题,想请你帮个忙,给我分析一下!” “欧阳书记你客气了,我能有什么见识,呵呵,什么事情啊!” 说到后来,袁青玉的心已经揪在一起了,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觉得欧阳明所说的难题一定和夏文博有关,不然,欧阳明也不会让自己帮忙分析! 第六百二十四章:进退维谷 果然,欧阳明接下来的话题就说到了吕秋山对这个材料的批示,还给袁青玉介绍了前段时间孙副书记和黄县长联手想要收拾夏文博的情况。 “青玉同志,这件事情我很为难,你也知道,夏文博和我们的关系,对他,我一向是爱护有加,但是我要不执行吕市长的指示,我也担待不起啊!你说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欧阳明把这个难题,踢到了袁青玉身上,如果袁青玉拿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欧阳明也只能咬牙对夏文博动手了,不管怎么说,得罪吕秋山才是最严重的一个行为,其他的都顾不得了。 袁青玉听到这里,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她惶然担忧的问:“欧阳书记,你确定这是吕市长的意思?” “当然,这上面有他的签字啊,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打扰你了!” 袁青玉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一点,思索片刻:“欧阳书记,要不这样吧,我找吕市长说说,你先压一压这事,成吗!” 欧阳明长吁一口气,这正是他今天给袁青玉打电话的目的,要是袁青玉能解决这个问题,自己做个顺水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他很豪爽的答应了,说自己先压一压这个批示,不过欧阳明还说了,要是吕市长那面不松口的话,他也只好忍痛割爱,对夏文博展开调查了。 袁青玉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给吕秋山打了一个电话。 可是,老谋深算的吕秋山,用一套无暇可击的解释,搪塞了过去,他说:“青玉同志,我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怎么会和一个乡长过不去,只是黄县长已经把材料送到了市政府,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只好让他们调查一下,再说了,只要夏文博没有问题,那还有什么可怕的,调查一下,帮他澄清一下谣言,这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可是吕市长,你答应过我,不喝夏文博为难的!” “是啊,是啊,我没有刻意的为难他,只是这个夏文博同志啊,在清流县似乎结怨过多,听说黄县长和欧阳明为他的事情还差点闹僵,这不,最后就找到我的头上了,我总不能不管吧,你放心,有欧阳明在清流县帮他,不会弄出大问题的!” 袁青玉无法找到吕秋山任何的漏洞,她纵然对吕秋山还有很多怀疑,可是,从整个事件来说,的确和吕秋山描述的一样,看来,是黄县长在对夏文博展开报复。 想到黄县长,袁青玉就没有太多的办法了,这个人从袁青玉第一天到清流县,两人就不太对付,袁青玉就算给他打电话,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说不定反而适得其反。 袁青玉越来越担忧,越来越紧张了,她相信夏文博不会有什么原则问题,但是,所谓的调查本身就是一种可怕和说不清的事情,在各种体制并不完善的基层,很难真实的为一些事情画清界限,要找一个人的问题,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袁青玉在自己办公室呆坐了许久,咬咬牙,拿起了电话,为了让夏文博摆脱麻烦,她决定给郭洁打个电话,让她帮忙了,说真的,袁青玉从来都不喜欢郭洁,认为这丫头刁钻古怪,骄奢张扬,可是,袁青玉今天实在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为了夏文博,她也只好忍气吞声,厚着脸皮求郭洁了。 “喂,小郭,你好啊,我是袁青玉!” “哇,袁县长啊,你咋想起来会给我打电话了?稀奇啊稀奇!” 也不怪郭洁大呼小叫,她是真没有想到袁青玉能给她打电话,她在见到袁青玉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把袁青玉看成了一个潜在的对手,至于是什么方面的对手,小魔女说不清楚,也许是袁青玉的美丽让她多多少少有些嫉妒吧? “没什么稀奇的,我们总算是熟人吧!” “额,那倒也是,听说你回市里上班了?是不是市里没朋友,感到寂寞,想起了我这个人?” “不,我并不需要太多的朋友,而且,你也不是我的朋友,可是,我必须和你见个面,谈一点事情。” 小魔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她想,那个高傲的从来都不肯把头低下的袁青玉一定是真的有事,不然她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事情呢?小魔女的好奇心也很大,所以她答应了和袁青玉的见面。 “那你请客!我肚子刚好饿了!” “ok,没问题!” “好,你来市委门口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袁青玉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市委门口,还没有打电话,小魔女就从大门旁边的小车里出来了,这丫头还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一只脚踏在路沿上,对袁青玉勾了下手指头。 “哈喽,这里!” 同时,小魔女用很挑剔的目光审视着袁青玉,心中不由的说:“这女人风韵不差啊!” 袁青玉今天是很漂亮,特别是她的胸连女人都会觉得漂亮,状若鲜桃,肤如美玉,袁青玉买衣服也有了一个原则,要那种宽松的,不轻易将胸突出来,然而仲春的天气,有时候还是无法遮掩的,再是不收腰的单衣,也无法将胸不的轮廓掩住。 上了车,小魔女笑起来,将车拐上大路说:“袁县长,你看上去比过去还漂亮了!有什么秘诀吗!” “是吗!”袁青玉也微微一笑:“大概是不当副县长了,活的轻松点吧!” “嘻嘻,我看未必,是不是到韩国把胸收拾了一下,往里面灌硅胶了!” 一面说,小魔女一面用眼光,在袁青玉雪白的胸部瞄了一眼。 “嗯,这你都看出来了,眼光不错!”袁青玉也调侃了一句。 小魔女就说:“总算知道你们为什么身材这么好,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你们局的老大你现在熟悉了吧,他媳妇的胸是假的,屁股也是假的,听美容院的小妹说,她人躺下去,胸还直愣愣地挺着。” 袁青玉哈哈大笑,说:“难怪我们局长一批评人,就撇着嘴说:“不自然呀不自然。” 两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到了一家韩国烧烤店门口,小魔女停住了车:“这家不错,就随便吃点吧?” 袁青玉跟着小魔女坐了进去,一边看服务生上烧烤的食材,一边又要了一瓶红酒。 “你喜欢喝酒!”小魔女盯着袁青玉问。 “谈不上很喜欢,但今天想喝!” “这样啊,那你一定是个性格独特,品位高雅、时尚自信的女人!”小魔女这样总结性地定义出的袁青玉。 “你会算命!”袁青玉笑着说。 “嗯,我最近正在研究人性和心理,我觉得你这个人静的时候不爱动,动的时候要尽兴!是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人。” “静与动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呢?”袁青玉的内心对小魔女的的赞美有了好感,愿意倾听,还配合着。 “静时看书、写字、听音乐与看风景,这些就是为了思考、为了享受阅读的美、艺术的美和自然的美!动时跑步、游泳和玩命一样的旅游,这些是为了放松、为了享受健康的美,在运动中体验生命的美!”小魔女确实还是有才的,她简单的囊括了袁青玉的生活。 “说的精彩!你一定是位消遥派吧?”袁青玉也是很准确地点评,有一唱一和之韵味。 “我啊,最多算个乐天派!” “很谦虚呀!你比过去低调多了!”袁青玉实实在在地体会到这种变化。 “是的,有些人能聊天,有些人就只能开开心,不能心平气和地交流,能聊得来的人也不是处处都有!其实我过去可能误会你了,现在想想,我并没有讨厌你的原因,虽然你很漂亮,但我也不差!” “就是,聊得来的人话语越说越多,情意越聊越浓。而相反有些人,就感觉没话说,越说越少,情意越谈越淡,甚至让你心寒!”袁青玉今天的感觉也是十分的好,这样的聊天能引起她的共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你看你说的,我哪有你博学!以后多指教呀!”袁青玉也很谦和。 这种融洽的聊天氛围,让两人的距离逐渐在拉近。袁青玉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说正事了,只是她还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有点迟疑的抬头看着小魔女。 小魔女是冰雪聪明的一个女孩,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袁青玉找他一定是有事的,而且还不会是小事,现在看到袁青玉这个样子,她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看在我们今天聊的不错的份上,我不会拒绝你!” 袁青玉咬咬嘴皮:“那好吧,今天找你来,是关于夏文博的事情!” 小魔女一听夏文博这个三个字,神情顿时一变,没有了丝毫的笑意:“他咋啦!你要说什么?” 当袁青玉看到小魔女这幅表情的时候,她想,她今天算是找对人了,可是,心中却莫名了痛了一下! 第六百二十五章:依稀 夏文博的心此刻也痛了一下,他猛的抬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才竟然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十几分钟的睡眠中,接二连三地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的内容杂乱无章而又异常模糊,依稀记得的是袁青玉出现在自己的梦境。 他站在一望无垠碧草青青的草原,她踏着款款的舞步面带微笑地向我走来,然后在离夏文博三步之遥的前方停了下来,望着他,不说一句话,随即又悄无声息地走开。 夏文博喊着袁青玉的名字,想要挽留她,可惜,袁青玉直到离开也都沉默不语。 在梦中,夏文博还在问自己,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吧,要不然为什么会有一种亦真亦幻,似梦非梦的感觉? 醒来后,夏文博挖空心思努力搜索脑中的记忆,试图多忆起一点儿梦中的蛛丝马迹,却徒劳无功。难以否认的一点是,这个梦勾起了夏文博对往事的回忆,那些和袁青玉在一起的日子,一起的快乐,突然之间又一次时而清晰时而朦胧地浮现在夏文博的眼前。 点上一支烟,夏文博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想,现在的自己过得非常快乐,偶尔会有一丝一厘的杂念来打扰自己的安宁的心灵时,自己都会轻而易举地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自己已经有了张玥婷,一个对自己关怀备注的女人。 和她在一起非常开心,每天听到她的电话,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享受,现在的自己需要的只是一段宁静而幸福的生活,一份温馨而美好的爱情,这应该就是了。 夏文博还想着,自己会努力维持和经营他和张玥婷之间的这种感情,直至携手并肩走进婚姻的殿堂。 最近每个晚上,夏文博和张玥婷都会通电话,在电话中,夏文博曾经多次跟她说过:“我希望将来我的婚礼能在一个庄严肃穆的大教堂里举行,像电视剧里那种温馨浪漫的镜头一样,在一大群亲朋好友的簇拥下,在礼炮声中,我们肩并肩、手牵手走进铺满红地毯的教堂大门。” 张玥婷问:“然后呢?” “然后主持婚礼的神甫问道:“夏先生,你愿意娶张小姐为妻吗?”我会坚定地点了点头并答道:“我愿意!”随后神甫又转向了你问道:“张小姐,你愿意嫁给夏先生吗?”你也开心而爽快地答道:“我愿意!”我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却不见丝毫的矜持与羞涩。” “文博,我梦想中的婚礼是在一个大草原上举行,周围满是一望无垠的碧绿的草地,偶尔望见远处稀稀疏疏地静躺着几个小蒙古包。然后,就在烛光晚餐与篝火中我们手挽手载歌载舞,举办我们的婚礼。” 夏文博说:“这也许不失为一种另类的浪漫婚礼吧,如果在豪华的游轮中举办海上婚礼,不知道会不会别有一番滋味。” 关于他们之间的婚礼,夏文博曾经设想过多种场景,但无论是在西方的教堂,还是蒙古的草原,抑或是海上的游轮,但它无非是一种形式,最重要的是那种幸福感。只要内心充满了幸福,无论在哪里举行,它都不失为一种美好而庄重的人生典礼。 而婚礼之后的蜜月却让夏文博和张玥婷大伤脑筋,因为他们想找一个最好玩的地方,为此夏文博还查询相关资料。后来终于确定:去欧洲的芬兰以及意大利水城威尼斯,然后再去云南的大理、丽江等地。这些地方虽然不是夏文博向往已久,却也是心中一片无瑕的圣地。 “哇,文博,你说的好浪漫啊,我都想今天和你结婚了!” 夏文博知道,这不过是张玥婷故意逗他玩的一句话,但每次听到张玥婷的这个回应,夏文博总是幸福的。 就这样,在夏文博美好的设想下,他的工作还是在日复一日按部就班地行进,似乎每天都是在重复着昨日的故事,没有一丝的新鲜与新奇。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夏文博却梦到了袁青玉,这让他的心隐隐有点疼痛起来,他觉得,这一生,唯一让他感到伤心和内疚的就是袁青玉了。 他拿起了电话,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给袁青玉拨过去,看看时间,中午12点半,他想,袁青玉可能摇摇午休一下吧?夏文博又放下了电话,他并不知道,此刻袁青玉正在对小魔女讲述着关于他的事情。 “咚咚咚!”有人敲门,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夏文博从思绪中惊醒。 夏文博喊一声:“进来!” 们推开了,是药厂的张总,他笑嘻嘻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夏文博的对面。 夏文博用眼瞅他一下:“啥事!不在工地好好监工,跑这来做什么!” “哎呀,夏乡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天说好的,今天一起到市里药品监督局申报手续,你都忘记了!” 夏文博一拍额头,艹,真还给忘记了。 他低头看看办公桌上的台历:“今天啊!那你手续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还准备了一套空白的手续,就怕填错了没法修改,你把公章带上啊,万一要重填!” “哎,也不知道这是谁立的规矩,你们申报手续,我们还要做担保,真奇怪了!” “还不是你们这伙官僚想出来的,走了,走了!” 夏文博给万子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陪张总到市里申报手续,问万子昌有什么安排。 万子昌叮嘱了几句路上小心什么的话,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夏文博坐上张总的大奔,一路往西汉市而去。 事情办理的还算挺顺利,他们在下班前赶到药品监督局,很快吧手续都报了上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差错,张总又拉着那个药监局的局长,亲热的了不得,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硬是把局长骗上了大奔,到西汉市一家最为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吃了个晚饭。 大家都喝的有些醉意蹒跚,张总搂着夏文博的肩头,眉开眼笑地对他说:“夏乡长,要不,今晚不走了,咱们兄弟几个在这里的总统套房享受享受。等会儿,顺便叫俩妹子,感受一下美女的风情……” 夏文博一听连连摇头,心想,旁边还有市药监局局长在,你小子就乱说一气,人家还以为我夏文博平常都是这样的货色呢。 一旁的药监局王局长似乎看出了夏文博的担忧,于是笑笑道:“夏兄弟啊,你也别介意,其实工作之外的休闲娱乐嘛,这很正常的,张总也是看你每天工作太累了,才让你放松放松的嘛。今晚就咱们兄弟几个在,无论咱们怎么玩,都不会过火,外人是不知道的……” 听他说了这些,夏文博方才稍微转过神来,对很多官场上的潜规则他也知道,今天张总的手续之所以一路无碍,这也是张总功课做得好,自己硬停着不去,只怕会坏了张总的事情。 夏文博勉强点头,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顶楼的总统套间,夏文博切切实实地享受一次总统套房的贵宾待遇,但是夏文博毅然拒绝了美女风情的超值体验,这除了夏文博的小心之外,还有对张玥婷的一份思念,走到西汉市,他似乎想到最多的就是和张玥婷在西汉市的点点滴滴。 不愧是带了“总统”二字,酒店的总统套间大概都是按照接待总统的待遇和级别来设置的吧。虽然西汉市从来也没有来过一个总统,哪怕是非洲的总统,都不屑于到西汉市来,但套间的规格还是像模像样的。 这时领夏文博进来的那位女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对他说:“先生,现在要不要换衣服休息,我来帮你。” 夏文博一听又是心头一愣:“不是吧,没听说过总统套间里连更换衣服都有人作陪,莫不是真把我当成古代的皇帝来伺候了吧。” 这时夏文博脑海中顿时就想起了清廷剧中皇帝大叫一声“小李子,替朕更衣”的那种画面,然而,这毕竟不是古代,也不是在演戏。 不可否认,夏文博这人还是比较保守的,那种封建思想的残渣大概还在他脑中根深蒂固吧。 他当时就非常惊慌一般地说道:“噢,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来。” 然后夏文博就看到那位小姐毕恭毕敬地站到了一旁,起初夏文博还以为她要等待着什么,他就随意地把运动鞋一脱,躺倒在那条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顺手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后来夏文博看到那女服务员非常迅速地走到床边弯腰把他脱下的鞋子拿到了阳台上,并从卫生间帮他取来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放在了床边地上。 尽管夏文博的眼光一直是在电视屏幕上,但从眼角的余光发现,她的这一取一放的动作,快如行云流水,又不失端庄娴雅。她显然是受过专业培训的,等她帮我安放好拖鞋之后,又一次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旁,在一个离夏文博距离适中,不远又不近的地方。 这时我看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客气的说:“谢谢你,你可以先出去了,剩下的事情我可以自己来……” 不料那个长相很美的女孩只是对着夏文博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第六百二十六章:凄婉的女人 这时,夏文博才开始纳闷起来,咋的啦?莫非这女孩真要把自己当成古代的皇帝拱着,她自己充当宫廷的侍女不成? 夏文博开始试探性地问道:“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总统套房的服务好像并没有服务员留在房间侍候客人的服务内容吧?” 那女孩这时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很好听:“是的,先生,是没有这一条内容,不过你是特殊顾客,所以我们要特殊对待。” “我是特殊顾客?请问我哪点特殊了?”夏文博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女孩始终非常镇定的说:“因为你是王局长的朋友啊,王局长是我们这里的股东,他特意安排我留下来陪你的……” “股东?” 夏文博心中诧异,难怪王局长要点这个酒店,看来王局长也是用心良苦、关怀备至啊,刚才夏文博告诉他和张总,晚上坚决不要小姐陪伴时,王局长狡黠地笑了笑,随即说:“哥哥给你选一个服务一流的,从未开过苞的初女陪你,怎么样?” 夏文博本以为是开玩笑的,打个哈哈一笑而过,没想到这个王局长还来真的了。 直到此刻,夏文博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来她真的不打算走了。 平时夏文博也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以前在大学时,同学曾对他的评价是,夏文博是一个深入到骨子里的幽默的人。于是夏文博灵机一动,开始发挥昔日的特长,随口开了一句玩笑:“刚才小妹说我是特殊客人,要特殊对待,请问怎么个特殊法呢?是不是还要提供免费的特殊服务哦?” 这时夏文博看到那女孩刷的一下脸红了,夏文博第一次看到那么羞涩的一个女孩子,起初夏文博还以为久经沙场考验的她依然会岿然不动,从容不迫,非常镇定地告诉自己:“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在你休息之前留下来侍候你的……” 然而,夏文博看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一副场景。 那女孩呆立在原地,半天没说一句话。这时夏文博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随即道歉道:“小妹,不好意思,刚才是在开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哪知那可怜兮兮的女孩这时却开口道:“先生,你刚才说的没错,王局长要我留下来就是要我陪你那个……他要我好好侍候你,不然我就会丢饭碗丢工作的。” 这时该轮到夏文博吃惊,一种深深的难堪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在脑海中搜寻着合适的词句来应付这位临危受命的女孩,却始终大脑短路了一般无语凝噎。 后来过了“许久”,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夏文博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王局长的话你不必当真,也许他只是随便说说,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也真的不需要那个服务。” 说话中,夏文博自己都和奇怪,没想到自己的定力还不错嘛,送到嘴边的肥肉都不肯张口吞下去,俗语说得好:十个男人九个色,一个不色是变态。” 很多人都说过:“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 然而,今天夏文博看着这个青春羞涩,娇柔可怜的女孩时,他心中多出的是一份叹息和惋惜,反而没有一点点邪念,没有一丝丝的冲动。 夏文博沉吟片刻,对那女孩说:“要不然,你就留下来陪我聊天吧,明天也好向王局长交代。” 女孩一听,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点点头,答应了,夏文博看出她脸上洋溢的有开心、兴奋,还是担心、失落,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复杂的感觉,让夏文博琢磨不透,她是一个非常难以捉摸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偶尔露出的一丝笑容很快就会被一种隐隐的愁绪淹没,并又归于平静。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得出来你过得并不开心”夏文博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 “其实也没什么,已经习惯了……”对于她的这句含糊其辞的回答,夏文博有点儿不太懂,究竟习惯了什么。习惯了这种不开心?还是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抑或是别的什么? “把我当成朋友的话就跟我讲一讲好吧?说出来也许心里会好受些……”夏文博这样安慰她道。 夏文博也不怎么会哄女孩子,但说话总比不说话要少一份尴尬。 于是,他们两人在这个总统套间里东拉西扯的聊了好一会,直到夏文博感到有些困乏了,才不得不客气的请女孩离开,女孩的眼中充满了感激,这比她将要拿到一笔可观的破初费都让她感动,她心中也明白,这个男人刻意的留下她聊着那些乏味的闲话,不过是为了帮她拖延时间而已。 看着女孩娇柔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夏文博这才长长的舒一口,到浴室洗漱。 洗到半截的时候,电话就不断的在响,水淋淋的夏文博懒得过去接电话,这时间的电话并不是张玥婷打电话的时间,他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一个乡长而已,晚接一个电话,世界也不会乱到那里去。 所以等他优哉游哉的洗干净了身体,换上人家高档睡衣,点上一支十几元钱一包的香烟,打开电话的时候,才发觉,刚才的电话是小魔女打来的,而且,这个可恶的家伙,还留下了好几条凶残的留言。 “夏文博,你死哪去了!” “夏文博,你是不是票小姐,被关起来了,要不要我给你送保释金!” “夏文博,在不接电话,唧唧烂掉!” 我去!看着这乱七八糟的留言,夏文博真是哭笑不得,这丫头,就不能安安静静的等一会吗? 夏文博赶忙给小魔女拨了个电话过去,他真的怕在等一会,这丫头还会发来一些什么恶毒的留言。 “喂,小魔女啊......”刚说了几个字,就听到小魔女噼里啪啦的一串质问。 “慢点,慢点,小魔女,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刚才在飞机上,去哪,到欧洲考察啊!”夏文博决定逗一下这傻丫头。 结果,他并没成功,小魔女冷笑一声:“滚犊子,你在飞机上?上午袁青玉说你还在东岭乡,你这会就上飞机了,你说的是你那个牙签小飞机吧!” 额,夏文博傻眼了,不过同时,他感到有些意外,袁青玉怎么和小魔女聊起来自己来了,她们不像是能坐在一起的朋友啊。 “等等,等等,你说袁县长和你说过我!” “废话,她不说我咋知道你还在东岭乡!” “奥,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了!”夏文博还是有点好奇的。 ‘哼,你自己干的什么坏事你不知道啊,说说,收了张总多少好处,让人家把揭发材料都送到市政府和市委来了,很快,清流县就会对你展开一次严肃的,认真的调查,你还一天乐呵呵的玩自己的飞机,真是心大的很啊!’ 小魔女的话让夏文博大吃一惊,他顷刻间也就明白了袁青玉找小魔女的目的,袁青玉虽然一直回避和冷落着自己,但是,她对自己的关心依旧未改,她一定很着急,一定想尽了办法,不得已,才找到了她并不喜欢的小魔女,希望她能伸出援助之手。 夏文博的心变得有些酸楚。 好一会,他都无法集中精力去倾听小魔女的话。 “嗨嗨,吓傻了吧,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夏文博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嗯,我在听着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认为我可能为了一点点好处,去做对不起东岭乡百姓的事情吗!” “这个嘛......应该不会,想钱的话,你完全可以唰你的小白脸,让玥婷姐把你包了,不至于去贪污!” “卧槽,小魔女,你能正经一点吗!” “好,那我正经的对你说,明天中午赶到西汉市来,我们见个面,好好的谈谈你的事情!” “谈我的事情!” 小魔女很不满的说:“不谈你的事情,难道谈我的?既然青玉姐找到了我的名下,我自然要帮你一把,谁让我怎么善良友爱呢!噗!”小魔女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 夏文博思索片刻,答应了小魔女的提议,虽然他并不准备接受小魔女的帮助,他不怕调查,不怕陷害,但是,他也不能辜负袁青玉和小魔女的一份真情,见见面,表示一下对她们的感激,这和调查时间并不冲突。 而且,他本来就在西汉市。 只是这个情况他没有给小魔女说,他怕自己一说人在西汉市,那个疯丫头搞不好马上就会过来,自己今天可一点酒都不能喝了。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的思绪很快的又漂浮起来,他又一次的想到了袁青玉,想到了这个温柔,凄婉的女人,自从和她有过那一次冲动,自己已经习惯了袁青玉在自己身边的存在,没有袁青玉的伴随,自己多出了许多郁郁寡欢和闷闷不乐。 第六百二十七章:都爱美女 第二天夏文博睡了个懒觉,其实也没有睡着,不过是赖在总统套间的床上,多感受一下那份超值的享受罢了。 本来夏文博和张总今天要一起回清流县的,不过因为夏文博有了和小魔女的约会,就让张总先走了。 他收拾一下,看看时间差不多,给小魔女去了个电话。 “咦,来的挺快吗!” “嘿嘿,我昨天过来办事,本来就在西汉市!” “啊,你小子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咋不说啊!”小魔女气的大声质问着。 “我那个时候说了有什么用处,你总不会赶到酒店来陪我过夜吧!呵呵呵!”实际上,夏文博想,要是真说了,小魔女真的回过来的,当然,不是陪他过夜,但出去喝酒那是少不得。 “且,都半条命了,快被人家收拾下台了,咋还在想好事!” “哎,现实很残酷,想一想好事总能化解掉一点压抑!” “得得,打住,说的跟真的一样,过来吧,我在鸿运酒楼等你......” 小魔女说了酒店和包间,挂断了电话。 夏文博知道这个酒楼,这是一家专门从事粤菜经营的酒楼,在西汉市也算很高挡了,时间还有一会,夏文博下楼慢悠悠的打车到了鸿运酒楼的门口,酒店周围的人行色匆匆,不知是忙着回家做饭陪老婆带孩子,还是做其他见不得人的事。 突然,夏文博‘扑哧’一下笑了,原因是看见了门口的一个保安,那个保安站得笔直,穿得笔挺,仿佛树桩一般站立,还算训练有素,但再严的纪律再重的惩罚也管不住人的欲望和眼睛,保安不敢轻动,可是在看到靓丽抢眼的女人进进出出,也难免在保持身子和脖子不动的同时视线随之移动。“美女好看,色鬼的馋相更好看有趣。”夏文博心里暗笑。 夏文博乜斜着看一眼保安,保安注视着美女,而高傲的美女们故作旁若无人状。偶尔也有几个喜欢接受男人行注目礼的女人走过,故意走得很慢,高跟鞋的‘咯咯’声就像踩在观众的心上,毫不夸张,如果女人们突然鞋跟断裂,或者踩到地雷,心惊胆颤最厉害的还是旁边看她的几个男人。 特别是前面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七八,浑身透着那种熟透而未烂熟的丰韵,下穿紧身衣牛仔裤,上穿更为暴露服饰的女人更让保安目不转睛,女人那身材那是没得说了,凹凸有致、胖瘦相宜。更难得的是长相,既有可做广告代言的健康肤色,又有搭配得很好的五官,更透着一股顽皮倔强的气息,叫人过目难忘。 她修长和充满质感的腿一旦迈进了大厅,保安的头再要保持不动就很难了,保安开始毫无顾忌地用目光扫射,似乎要将对方的衣服撕碎。 夏文博看见保安贪婪的眼神,也不再有闲功夫看保安。 刹那间,大厅里的眼睛随着这个女人流走,而这个女人仿佛独裁元首习惯了群众狂热的崇拜一样麻木,冷静地享受着男人热切的目光。 随着那女人消失在大堂的深处,保安的眼神终于恢复了直视,立刻庄严起来。 夏文博走过去调侃这个保安:“刚才那女的有什么需要特别警惕的吗?” 保安看看左右无人,面带一晃即散的淫笑悄声道:“你不认为这种女人危险性很大么?至少要引起堵车。” 夏文博很懂事地说:“她经常来吗?” 保安对着夏文博耳朵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仿佛是肚子中在念咒语:“你要打她主意?她是经常来的,不过总是一个人。” “你老兄观察能力挺强的” 保安本来与夏文博并不认识,而且一向以为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大款,高官,不好接近,也没人搭理他,但由于这个女人,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无话不谈的程度胜过了亲兄弟:“我好几次值班都看到过她,我跟你说,我们酒店的老总有次去和这女人套近乎,好象还被打击了。哈哈......去和人家说话,人家头也不回,哈哈.....。” 保安几乎笑弯了腰,说到老总被打击时的那种快感,使夏文博仿佛看到一个在下属面前作威作福,在女人面前做哈巴狗状的有血有肉的老总。 夏文博也笑了笑,拍一下保安的肩膀,往里走去了,不是他花痴,而是刚才的这个女人夏文博的确认得,她就是北岩化工厂的老板兰彩萍,虽然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见过面,但对这个女人,夏文博还是会格外关注。 他永远也忘不掉兰彩萍那冷漠凶狠的眼神。 夏文博不知道为什么,总感到自己迟早还要和这个女人有一场难以逃避的较量,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但他确定一定会那样,这大概就是一种人类未知的预感吧! 夏文博上了电梯,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门口,几乎连门都没有敲,一面吹着口哨,一面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可是,当他刚刚一脚踏入进去,整个人就是一震,口哨还在下意思的响着“嘘嘘嘘,丝丝丝”。 他看到,在餐桌靠墙的一面,正对着门口坐着一个让夏文博也不敢轻视的男人----西汉市一哥郭书记,郭向天! 他也正用淡然,凝重,疑惑的目光看着夏文博,那股子渊渟岳峙般的气息,压抑的夏文博心跳加快。 “郭书记,你也正啊,咦,我是不是走错包间了,对不起,对不起!”夏文博侧转身子,想要开溜,他才不想和郭书记一起吃饭呢,能吃得好才怪。 “站住,想干嘛!”小魔女一声冷喝,截住了夏文博的脚步! “额,小魔女......奥,郭洁你也在啊,幸会,幸会!” “幸会个辣子,坐下,”一转头,小魔女又对郭书记说:“老爹,多一个朋友过来吃饭,你不会介意吧!” 郭书记冷哼一声,心中已然是明的跟镜子一样了,难怪这丫头一大早就到自己的办公室去死搅烂缠,非要让自己请她吃饭,还打起了温情牌,说好久没有和自己单独吃饭了,很想重温那种幸福的感觉。 自己竟然还相信了,硬是推掉了一个省政府副厅长的接待宴会,跑来和她享受天伦之乐,搞了半天,这丫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然是为了救这小子,给自己摆的鸿门宴。 郭书记这一哼,让夏文博有点紧张。 小魔女不高兴了:“老爹,咋啦嘛?刚巧遇到夏文博也在市里,一起吃个饭不成吗!” “成,成,成,那就吃吧!”郭书记没好气的说。 “嘻嘻,饭肯定是要吃的,不过呢,大家先聊一会吧!” “奥,我和他有的聊吗!”郭书记揶揄的说。 “嗳,肯定有聊得,夏文博,快给郭书记汇报一下东岭乡的工作情况!这娃,咋就没一点眼色呢!” 小魔女不断的给夏文博使着眼色,让他赶快捡好听的话说点。 夏文博被这父女两人弄得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也清楚了小魔女的意图,知道这丫头是硬拉着郭书记来吃饭,然后让他出面化解自己这次麻烦,感谢是一个感谢小魔女,但用这种方式来处理,夏文博心里还是有点不太原意。 这样一弄,好像自己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必须走裙带路线,让人家大开龙恩,帮自己掩饰一般。 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调查就调查呗! “这......郭书记你喝茶!”夏文博端起了茶杯,递给了郭书记。 “夏文博,看来你也是被这丫头骗来的!”明察秋毫的郭向天看出了夏文博的窘迫。 “也不算骗,本来我打算蹭饭的,没想到郭书记也在,早知道......” 夏文博说不下去了。 郭书记倒是哈哈一笑,神情放松了许多,假如今天的事情是夏文博主谋,求郭洁请自己出来,那郭书记是不会轻易绕过夏文博的,利用自己的女儿,帮他解脱罪责,这绝不会获得郭书记的容忍。 但目前的状况显示,这个夏文博也是蒙在鼓里,这就另当别论了,是自己的女儿热心,善良,想帮帮朋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是不是早知道我在就不来了啊!”郭书记笑罢问了一句。 “嘿嘿,主要是怕影响你们的聚餐!” “我看不是,主要是怕我问起你在东岭乡干的那些坏事吧!”郭书记不紧不慢的说。 这绝不是开玩笑了,不管从语态上,还是神情中,郭书记已经凝重而冷厉起来,他挑开了今天难以回避的这个话题,等待这夏文博的解释。 从来,郭书记都是一个冷静而务实的人,既然郭书记知道了女儿的心意,知道女儿想要帮一把夏文博,那么,不管这个夏文博是不是女儿的男朋友,自己恐怕都很难袖手旁观了,别人可以不帮,但女儿的这个面子自己一定要给......。 第六百二十八章:犯浑 夏文博这会已经不太紧张了,他沉默片刻,抬头正视着郭书记。 “郭书记,我干没干坏事还是请他们调查一下吧,清者自清,没有什么可怕的,我问心无愧!” 郭书记一愣,多少年了,还真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何况,自己还是想帮他的,不识抬举大的家伙,他这叫什么态度,和自己耍横,他配吗! 郭书记当即脸色一沉,眼中射出了冷冷的光芒。 小魔女“哎呦”一声,也是气的小脸通红,这臭小子又犯浑了。 她气的不行,跳起来一把扭住了夏文博的耳朵:“夏文博,你麻痹的会不会好好说话,重说!” 夏文博呲一下牙,疼的吸了一口凉气说:“郭洁,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我心里很感激你,可是,我不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我的问题,我也知道,郭书记一句话便能让我轻松,只是这样做,我反而感到内心有愧,倒像我真的有什么问题一样!” “你,你这臭小子,我们知道你没问题,但你懂不懂什么叫调查,懂不懂‘莫须有’这三个字的含义!你......”小魔女都气的眼泪汪汪了,咋就遇到这样一个傻子呢。 郭书记眼一瞪,瞅了小魔女一下,看到女儿急的快哭的样子,心中一动,说:“小洁,你瞎说什么呢?你以为夏文博是岳飞!还‘莫须有’呢!我们党最讲认真二字,有便是有,没有也不会栽赃,好了,吃饭吧,我看他这个觉悟挺好的,就按他的想法调查一下吧!” 本来夏文博最初的语气让郭书记有点不快,但后面夏文博对小魔女的那一段解释让郭书记转变了看法,他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夏文博并没有什么问题,不怕调查,第二,这小子很有骨气,连这样好的一个机会都宁愿放弃。 要知道,西汉市想和自己套上关系的人何止成百上千,谁要是有这样的机遇,还不得睡着了笑醒啊! 再从夏文博在东岭乡的表现看,从他今天的骨气看,这小子到真是的是一个可造之材。 但让郭书记转变态度的最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看出了女儿对这个夏文博的关切,那是一种真诚的关切,女儿过去从来都不会如此煞费苦心的帮别人找自己办事,但这次,女儿差不多都有点委曲求全的样子了。 搞不清女儿到底是爱他,还是纯粹的友谊,但不管是那种感情,都让自己无法对这个夏文博生气了。 “吃什么吃,不吃了!”小魔女撅着嘴,一扭身,背对着夏文博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包间里气氛有点尴尬,夏文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迟疑的看看郭书记,他没有什么表情,再看看小魔女,她背对着他,最后,夏文博只好迟疑着说:“那要是不吃饭了,我就先回清流县?” “啊!气死我了!”小魔女一下转过头,恨恨的瞪着夏文博:“你坐下,吃饭,点菜!” 郭书记也很少看到小魔女被人气成这样,心里倒是好笑,这丫头总算是遇到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傻货,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哈哈哈,吃饭,吃饭,坐下,夏文博,你坐下!” 郭书记这发了话,夏文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乖乖的坐了下来。 很快,几份精美的粤菜端了进来,龙虾,螃蟹,还有海参米饭,作为内陆省份,这些海鲜都是走的空运,价格自然是不菲,夏文博站起来,一面给郭书记劝菜,一面给小魔女夹了几个菜,这才让小魔女怒气消融,叽叽喳喳的又说起了话来。 夏文博心想,这女人怎么看着都是有点疯疯癫癫的,喜怒哀乐,变幻莫测,刚才还是暴雨雷鸣,这会又风轻云淡了。 吃饭的时候,郭书记也不时的对夏文博提出了一些经济发展和管理上的问题,夏文博也是从容应对,展示出了他的自信、睿智、沉着,诚恳,他的话仿佛一股春风,徐徐而来,舒适而自然。 这让郭书记也暗自诧异,看来这小子潜力不小啊。 于是,郭书记不断的加大了提问的难度,从乡村经济的建设,问到了城市规划的发展,再到全国经济的走向。 “夏文博,你觉得目前经济的高速增长会带来一些什么后果。” “资源过渡消耗。生态破坏。产能过剩。低效率。错过了结构调整,转变发展方式,科技创新的大好时机。” “嗯,有点道理,那么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把握新常态下的宏观调控?”郭书记的提问很大。 这让夏文博沉思了片刻才说:“我个人觉得,经济要走市场化的道路,但是宏观经济调控又是必须存在的,这两个不矛盾,主要是方式要转变。除非在紧急情况下,宏观调控今后是注重在微调、预调、定向调。什么叫做微调?就是做轻度的调整。预调是发现问题即将来临,预先采取一些防止措施。定向调就是结构性调整,不是大水漫灌,而是采取有的放矢,是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 对于郭书记的提问,夏文博更加的沉稳内敛和波澜不惊,一一作答,他的敛眉、凝思、莞尔无一不彰显出他过人的智慧,他的目光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郭书记的眼睛慢慢的眯起来了,他不得不想,这个年轻人啊,前途不可估量,这个年轻人啊,如果继续加以磨练,将会演变为一种令人倾倒的领袖人物的魅力,假如有一个好的平台,好的机遇,夏文博一定升起,成为一颗政治新星,是的,一定会成为一位掌控权力的风云人物。 小魔女呢,也在痴痴的看着夏文博,她感觉到夏文博从一开始的神情恍惚,到现在的谈笑自如,从认识夏文博以后,这个身材高大,形态潇洒,五官精细,态度谈吐安详的男人便让她久已沉寂的心被打动了,仿佛暗淡平板的生活里,滴进了一点颜色,皱起些波纹。 可惜,这个男人心有所属,他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对头,他抬杠的对手,他的一个另类的朋友,但即使是这样,小魔女还是想靠近一点夏文博,还是想和他经常在一起。 夏文博吃完饭把小魔女和郭书记送到了车上,小魔女给夏文博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放心,这叫会继续和老爸说这件事情。 夏文博也不敢说什么,他恭恭敬敬的和郭书记道了别,目送他们远去,这才长吁一口气,离开了酒店,在离开的时候,夏文博又一次的看到了兰彩萍的身影在酒店出现了,她喝的有点微醉的样子,小脸红红的,步态不稳,但她还是一个人。 夏文博很奇怪,他不相信来这样的酒店吃饭兰彩萍总是一个人,看她的神情,并不孤苦,也没惆怅,反而满面春风,不是来独自买醉的,可是,为什么连保安都没有看到过她和谁在一起呢? 夏文博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不去想了,他拿起了电话,给袁青玉又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袁青玉才接上了电话,她的声音很小:“文博啊,对不起,我正在开会。” 夏文博也从话筒中听到里面的确有人在讲话,他只好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说自己见到了小魔女,同时,夏文博还对袁青玉和小魔女对自己的关心表示了协议。 袁青玉只是小声的‘嗯’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夏文博叹口气,只好到客运站登上了一辆返回清流县的班车,他本来还想给小魔女打个电话的,但迟疑了一会,觉得还是算了,小魔女帮自己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自己就不要在打扰她了。 其实,这会小魔女也没有闲着,她和郭书记一块返回了市委大楼,像个形影不离的影子,一直纠缠着郭书记。 郭书记都感到有些好笑了。 “丫头,你回你宣传部去啊,跟着我干什么!” “我就想跟这你,咋啦,不行啊!” “行,行,你想跟就跟吧!” 郭书记坐在了椅子上,装着不理她,找份文件,看了起来。小魔女呢,什么话都不说,坐在了他的对面,就那样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郭书记。 郭书记在十几分钟后,用余光一扫,这丫头今天真的魔怔了,她还是那样瞅着郭书记,不笑,不闹,就那样看着,看的郭书记都有点心里发毛了。 他只好放下了文件:“臭丫头,你还想怎么样!就那点破事,你烦不烦啊!” “可是,今天是我请的你,我掏钱的呦,你吃了我的饭,咋能一点态度都没有!” “哎,我咋没态度,我不是说让调查了吗!” 小魔女一沉脸:“这叫啥态度啊,不行!” “你这丫头,真拿你没有办法!” 郭书记提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六百二十九章:惶惶 “乔书记,我向天,嗯,好,前两天有人把一份材料送到了吕市长的手里,是关于东岭乡一个乡长的,我觉得你们纪检委应该动一动,安排人配合清流县调查一下。” 电话那头市纪检委乔书记带着疑惑答应了一声,心想,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乡长,还用的着我们纪检委出面吗?显然,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好的郭书记,我会安排人尽快过去,只是我们出面,得有个说法吧!” “什么说法?吕市长提出要调查这个人,你们就应该大力支持吕市长的工作,当然,支持归支持,也要实事求是,不能用莫须有的事情来对待下面的同志,这一点我是态度明确的。” “奥,好的,好的,郭书记啊,你可不要以为我们纪检委是和稀泥的部门,我们有我们的原则和党性,哪能乱来,哈哈哈!” “我可没说你们乱来啊,不过是担心你们考虑到吕市长的关系,有些为难而已!” “那不会的,放心好了!” “嗯,嗯,就这样!” 放下了电话,郭书记才对小魔女说:“这下你可以回去了吧!” 小魔女眨着眼睛,看着老爹,有些疑惑,有些不解:“还是要调查?” “哎,你啊,好歹也在市委待了几年,咋就一点长进都没有,你想一下,清流县对夏文博的调查可以莫须有,但市纪检委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他们是公正的,既然你对这个夏文博如此有信心,那就让实践来证明一下吧。” “我对他当然有信心了,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这不就结了,赶快回去,一会我这还要来人,你杵在这里影响我工作!” 小魔女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是,市纪检委的乔书记可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一向以公正,严明著称,他总不会受到吕秋山的压力,胡说八道! 小魔女想通了这点,才笑嘻嘻的站起来,给老爹做个福,请个安,施施然的离开了。 看的郭书记摇头叹息,这丫头,真难对付......。 市纪检委的反应是敏捷,迅速的,第二天,市纪委外调一科的一个姓刘的科长,带着手下的两个干部到了清流县的县委大院,想这种上峰派来的钦差,虽然级别不高,但欧阳明还是带着孙副书记热情,诚朴的接待了刘科长。 “欢迎刘科长亲自到我们清流县来,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认真的配合!坐坐,坐坐!” 欧阳明把对方三人让到了沙发上,一面指挥这县委的通讯员给他们都泡上了水,这才和孙副书记一起坐了下来。 刘科长大概40不到的年纪,常年做纪检工作,让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和冷漠了。 他推一下挂在鼻梁上的黑框近视眼镜,说:“欧阳书记你说笑了,我们是来配合你们工作的!” “奥,配合我们!那请问......”到目前为止,欧阳明并不知道对方的来意。 “听说你们县里有人把一份关于东岭乡的材料送到了吕市长的办公桌上,这不,吕市长亲自批示了,要认真调查,所以为了重视此事,市纪检委将协同你们,一起对这个问题展开调查!” 欧阳明心中一震,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竟然连市纪检委都惊动了,看来这个夏文博凶多吉少,不过欧阳明心也放宽了一点,既然市纪检委插手了此事,那么不管将来调查的结果如何,都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夏文博有问题了,被处罚了,清流县的干部也没什么好说的。 夏文博要是没问题,躲过了一劫,吕秋山也怪不得自己,这可是你安排人来亲自调查的,与我无关。 这样一想,欧阳明脸上露出了笑容:“哎呀,真对不起各位啊,清流县的问题,还让你们辛苦的跑一趟,我这个书记都感到颜面无光,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一定认真,踏实的对这件事情展开调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请刘科长和两位小同志多加指正!” “欧阳书记你太客气,那我们这就到东岭乡去展开工作!” “好好,这样,让孙副书记亲自陪同你们调查,我们纪检委也做好了调查准备!” 孙副书记也堆着笑脸,点头说没问题。 他当然要笑了,夏文博的事情总算要尘埃落定,这次的动静如此巨大,吕秋山大概是铁了心要整翻夏文博,这次夏文博在劫难逃,从此,在清流县的干部名单中,这个人应该可以被抹去了。 简单的安排过后,市纪检委的刘科长,还有孙副书记,以及清流县纪检委的铁书记等人,分乘两部小车,带着浓浓的杀机,开进了东岭乡的乡政府。 顷刻间,东岭乡是如临大敌,万子昌带着夏文博等这一帮子干部,恭恭敬敬的把孙副书记和刘科长等人迎进了会议室,手忙脚乱的万子昌,都不知道是该先汇报工作,还是先安排吃饭了,他搓着手站在孙副书记的身后。 “孙书记,要不我们先吃饭!” 孙副书记邹一下眉头,看一眼万子昌:“这次刚来,吃什么饭啊,都坐下,听刘科长的安排!” “奥,好好!” 碰了个软钉子的万子昌,赶忙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刘科长就说话了,他眼皮都不带动的低着头说:“同志们,这次我们来东岭乡,是调查几件事情,在调查中,大家都要认真对待,通力配合,现在,所有无关的人员都各自正常的回去工作,需要和哪位谈话,我们会单独通知的!” 东岭乡所有干部都莫名其妙的看看万子昌,万子昌和她们一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又站起来,吆喝着大家都回去工作。 在整个东岭乡,只有夏文博和张大川是心里清楚的。 夏文博心中坦然,只是搞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郭书记安排的,还是吕秋山安排的,这点对整个事件的调查有为重要。 而张大川心花怒放,他没想到本来已经哑火的炮,这会又要响了,他已经死去了许久的希望,再一次的燃烧起来。 更让他心定的是,他看到了孙副书记那满意的笑容,这可不是装出来的,他读得懂孙副书记的表情。 大家在离开的时候,刘科长叫住了张大川的名字:“张书记,你稍微等一下,有几个问题要和你谈谈!” “好,好!” 张大川留了下来。 在后面的十多分钟时间里,张大川都在办公室里和市,县纪检委谈话。 其他干部,说的是回去工作,但谁还有心思上班,也不敢乱跑,一个个蒙在自己的办公室,等候着传唤,大家都心虚的在盘算着自己的事情,该不是上次收的那几万元好处被人揭发了吧?应该不会啊,昨天还看到王老板,没什么异样! 还有人在想,是不是自己上次诱骗的那个良家妇女吧自己给举报了?哎呀,那时候好像她也很爽的,对了,过后自己还帮她解决了宅基地的问题,她总不会提起裤子就翻脸吧? 还有人...... 总之,整个乡政府大院里是人心惶惶,凭心而论,在整个世界上,谁没干过几件坏事呢! 这还不算,紧接着,陆陆续续的一些乡代表,五组的村民也被通知到了乡政府,于是,所有人的猜测更为丰富了。 这种紧张,压抑和惶惶担忧的情绪直到张大川离开了会议室,才轰然消散,因为张大川满面春风的告诉大家,今天的调查只是针对夏文博一个人而来。 大家都嘘了一口气,一起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艹,吓死宝宝了,老子多清廉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和自己有关呢? 当他们松一口气之后,马上又开始推测,猜度,预判和讨论起夏文博了。 他们大部分人还是不希望夏文博出事,但看今天这个架势,夏文博估计是小命难保,市,县两级纪检委出面,还外加上一个县委副书记,这要是不弄点实货,回去都不好意思见人,哎,这夏文博啊,年轻,张扬,实在太不低调了,现在好了吧,出问题了! 不管他们怎么想,但调查依旧在进行着,从上午到晚上,大概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纪检委的调查人员除了吃饭和尿尿是换着来之外,其他时间都在谈话和寻找证据,他们先从签字的那些代表,还有村民入手,一个个的过,然后又找来了张总,还有乡政府的其他相关人员展开调查。 结论到底是什么,谁也搞不清楚,那个刘科长啊,坐在那里像是一块寒冰,不笑,不恼,只是在不断的从各个角度提出刁钻的问题,搞得那些被叫进去问话的人,都后背心发凉,好像调查的不是夏文博,而是自己一样。 后来夏文博也被找去谈了话,没有什么例外,他谈话的时间很短,只是问了问他的账户,还有他和张总的关系,以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把他放出来了。 随着夏文博谈话的结束,整个调查第一阶段算是结束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2点多了,调查组的人一刻都没有停留,哗啦啦的开上车,返回县城了。 第六百三十章:掌握中 市纪检委的调查结果怎么样?没有人知道,不管是夏文博,还是欧阳明和孙副书记,他们都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因为在第二天市纪检委刘科长走访和查验了夏文博所属银行账户之后,他就默默的离开了清流县。 欧阳明在送他们上车的时候也曾问过一句:“刘科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刘科长不置可否的说:“欧阳书记,不是我怎么看,要看证据!” “那证据.......” “还不完善!” 欧阳明便不好再继续问了,只能客气的把刘科长等人送走。 返回了办公室,欧阳明正在想着这件事情,孙副书记从后面跟了进来:“欧阳书记,总算把这些阎王打发走了,书记啊,这件事情我们要不要先出一个调查结果?” 欧阳明有点警觉的看了孙副书记一眼,沉吟着摇摇头说:“老孙啊,这市里的意见没出来,我们怎么出,万一我们的结论和市里相悖,我们怎么收场?” “这......不过我感到这次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欧阳明邹着眉头,慢慢的坐了下来,他心里也有这个预感,但是,他依旧不敢轻易表态,毕竟为官多年的他深深的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夏文博的结局怎么样,还不能过早的妄下结论。 “我们在等等,没有市纪检委的结论,我们也拖着吧!不要自己吧自己搞被动了!” “嗯,那行吧!我就是来请示一下,书记说等等,那就等等吧。” 孙副书记有些失望的离开了,他明显的感到欧阳明还在袒护着夏文博,都这个时候了,这欧阳明还不死心,哼,这次可是在撕你心头肉了。 不过随即,孙副书记就冷笑一声,他认为,这也未必是坏事,就让欧阳明去顶吧,看看你这小胳膊能拧的过吕秋山的大腿?真是的,最后恐怕也只能是自讨苦吃。 对于权力的崇拜和敬仰,让孙副书记认定了夏文博会倒在吕秋山的枪口下。 这也不是他一个人有如此的认识,清流县的许多人,包括一些过去和夏文博并不熟悉的干部,也开始四处打听这件事情了,在平淡,枯燥而乏味的机关工作中难得有这样一桩意外出现,大家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了,他们纷纷热切的议论,焦急的等待,想要早点看到那个意料之中的结局。 这也是所有机关人员最擅长的一种处事态度,他们喜欢看别人落水,喜欢隔岸观火,喜欢用那些运气不好的人作为对自己自我安慰的一种寄托,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感到愉悦和舒畅。 东岭乡夏文博的事件给了他们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整个县城都在议论着。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至少县政府办公室的苏亚梅不是如此想的,当她听到了这个信息之后,苏亚梅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感到不舒服了,她在第一时间里给夏文博打过去了个电话,安慰他,鼓励他,大声的咒骂那些陷害夏文博的人。 “麻痹的,谁这么缺德啊,弄出这事情来陷害你!我给你说,这人我要是知道了,我见一次骂一次!” “哈哈,亚梅姐,这可不好,我们都是文明人吗,咋能随便骂人呢!”夏文博到轻松的很,还和苏亚梅开着玩笑。 “你小子没心肝啊,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咋样了,我不是还没怎么样吗,大姐,放宽心!” “那,那你自己要挺住!” 苏亚梅认为,夏文博有些冤枉,这样好的干部,咋就没有好结果呢! 打完电话,苏亚梅依旧闷闷不乐。 她坐不住,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生气似的拿起了扫帚,打扫起办公室的卫生,办公室里只有她和副主任老刘在,苏亚梅弯着腰打扫,刘副主任懒洋洋的要睡不睡的半靠在座椅上,把一双臭脚架在另一个椅子上,嘴里叨着一根“中华”烟,说:“亚梅,苏亚梅,别扫了,来来回回地扫,办公室有那么脏吗?休息一会不好吗?” 苏亚梅弯着腰把扫把斜着,用扫尖去抠一个角落里的纸团,没好气地对刘副主任说:“懒得理你,你睡你的觉,我扫我的地,你管的宽。” 刘副主任悠闲地吐了一个烟圈,调整下姿态,他看到苏亚梅弯着腰的俏丽的身影,和被垂下来的头发遮住的若隐若现的风韵的脸庞,他还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她翘着的圆圆的屁股被一条狭窄的内裤勾勒出的迷人的形状…… 刘副主任暗想,苏亚梅今天穿的内裤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这女人,虽然已30好几,但看着还像个少女似的,叫人舒服,叫人心猿意马。 他对着苏亚梅的身影邪邪地笑着说:“亚梅,别扫了,让我来扫吧。我这个副主任也应该担当一份责任嘛!” 苏亚梅说:“不敢劳驾你了,刘大主任。” 刘副主任趿上鞋走过来说:“别客气,亚梅,别客气。” 一边说,一边抢苏亚梅的扫把,苏亚梅不给,他就趁机放开抓着扫把的手,用两只手抓住苏亚梅的手往开的分,分就分吧,还不断的用手在苏亚梅的手上摸。 苏亚梅骂了一句,狠劲地甩开他的手,扔掉扫帚,站起来两只手插在腰里,扬起头冲他说,“姓刘的,你对老娘规矩点,我跟我男人还没散呢,就是散了也未必轮得到你。你去前面镜子照照,看你什么样子,肥头肥腿的,车前胎都快给你压爆了。” 刘副主任嬉皮笑脸地说:“亚梅,你脾气真大。你男人不是在歌剧团找了个小女孩,不要你了吗?你还这么守着,干什么呀?” 苏亚梅说:“他是他,我是我,你是你,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货,我警告你,小心我投诉你,利用工作便利,骚扰女下属。” 刘副主任痒痒地回到他的座位上,他在县政府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的位置,可不敢因为这种阿猫阿狗的事情给砸了。 他在心里骂:“妈的,不干了算了!这清流县还缺女人啦!给老子装正经,你和主任的事情以为别人不知道?” 骂完之后,他又骂他老婆,他老婆整天抽烟打牌,连离婚证都没办就不跟他过了,还名不正言不顺地跟一个外乡人住在了一起,想想他就生气。 正在生气中,却看到黄县长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刘副主任像屁股上按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讨好的跑上前去:“黄县长好,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我们过去就成,何必跑这一趟!” “唔,刘主任也在啊,前几天让你们整理的材料弄好了吗!” “这个......什么材料!” “就是关于城建局局长的先进材料,我这里等着用呢,刚好路过,来问一下!” “弄好了,弄好了,苏亚梅,快到主任抽屉里取出来!” 苏亚梅心里不舒服,装着没有听见,继续扫地,刘副主任很是有点尴尬,只好亲自过去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黄县长。 黄县长看着苏亚梅的样子,宽容的一笑,说:“苏亚梅同志又生气了,谁惹你了啊!给我说说,我为你做主!” 苏亚梅抬头看了一眼黄县长,说:“我们刘副主任惹我了,他摸我的手,吃我的豆腐!” 刘副主任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下,当即额头上汗留了出来。 黄县长却哈哈大笑一声,说:“不过苏亚梅同志,就你一天这收拾打扮,任谁和你在一个办公室都会心猿意马的,哈哈哈,下次他在摸你,你就抓他脸!” 说完,黄县长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刘副主任和苏亚梅又掐上了,两人骂骂咧咧的扯了起来。 黄县长带着这个材料,回到了办公室,这是一份关于清流县为推荐提拔副县长做的铺垫材料,上面把那个城建局的局长夸的花一样,上面勤奋,认真,两袖清风等等,目的就是通过这个材料,让局长能顺利的接任袁青玉走后留下的这个副县长位置。 黄县长大概的看了看材料,就在上面签上字,让秘书用快递送到市长办公室去,今天一早他就接到了吕秋山的电话,说最近几天市里就要研究各县补充干部人选名单了。 黄县长也已经收了人家不少的好处,不过想想,这件事情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连吕秋山都没有提出异议,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处理了这件事情,黄县长又给孙副书记去了个电话,问起了市纪检委对夏文博的调查情况。 听完电话,黄县长很满意的点点头,一切尽在掌握中,这个夏文博总算是被打翻在地了,想一想这小子也真是命硬的很,多少次都让他给逃脱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第六百三十一章:四面楚歌 四面楚歌不断的传来,夏文博心里也多多少少的有点犯嘀咕了,不要看他对苏亚梅说的轻松坦然,心中终究还是有些紧张,那天吃饭的时候,郭书记的态度很模糊,接着又来了市纪检委的人,夏文博无法断定这些人到底是郭书记派来的,还是吕秋山派来了。 可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夏文博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淡定,面对很多乡政府人员那担忧的,疑惑的,高兴和幸灾乐祸的眼神,夏文博总要露出笃定的笑容,他亲切的和每一个遇到的干部打着招呼。 今天是李修凡和徐副乡长,还有汪翠兰几人相约一起,弄了一桌菜,说是大家聚聚,实际上夏文博心里明白,这就是来安慰自己的,只是人家不说明,夏文博也装着糊涂,轻松的答应了。 大伙刚到酒楼,说话间就要入席了,万子昌打来了电话,说县交通局的局长带一班子人来了,正在商议修路的事情,让夏文博也过去听听。 东岭乡关于通往河坝村里的道路已经申报好久,夏文博和万子昌也一直都把修路的事情放上了心上,这会正好比“瞌睡时送上来枕头”,夏文博也不管自己的目前的处境如何,认为自己必须过去参与研究。 这倒好,让汪翠兰他们几个很没意思了,只好由着夏文博离开。 回到乡政府,万子昌他们正在说着这事情,东岭乡南边的河坝村还没有一处是硬化路面,由于旅游项目的按时展开,县委一直都要求交通局研究一下,拿出办法,尽快解决这一问题。 交通局也只好咬着牙拿出了一部分的资金,准备优先修建东岭乡这几处路段。 “万书记,夏乡长,不瞒你们说,我这里的资金肯定是不够的,按现在的最低造价,每公里需要投入十五万元,你们这段路线,交通局只能出百分之七十,其他部分要由你们乡里自己解决。” “啊,资金不够?”万子昌心里有点发毛。 夏文博边听边算,也就是说,乡政府至少要筹资一百零五万,这怎么行? 夏文博觉得,应当向交通局多要一点。 于是,就说:“大局长啊,我们刚刚搞了教育集资,修建东岭乡终须,再拿这么多钱说什么也办不到了。还是老哥你帮忙在想办法吧?” 局长听夏文博这么一说,一下子显出着急相来,说:“夏乡长,你不要卖关子,我知道你想修这段路,你要是嫌给你的钱少,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暂时停止修建。” 夏文博和万子昌相互看看,这万一暂停了,又不知道得等多少年。 两人点点头,再怎么说,也一定要先修起来。 想是这样想,但夏文博和万子昌还是唉声叹气的诉起了苦,说的都有点可怜巴巴的,最后让局长实在受不了,答应帮着在解决三十五万。 夏文博他们见实在也没有什么油水可占,只好答应了。 送走了交通局的局长,夏文博和万子昌又认真的商议了一遍,找来了乡财务所,翻看了一遍账目,实在还是筹不够这剩余的七十万,不得已,夏文博提出了想法。 “万书记,我们在办学集资时,全乡群众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我感到,修一条致富路,仍然是一件群众满意、高兴的大好事,也许这份热情不低于那份热情。至于如何运作,我想开一个扩大党委会,让大家认真酝酿一番。” “嗯,好,马上通知乡里的干部,集中在大会议开会!” “好,我这就通知!” 夏文博到了楼下,给办公室安排了此事。 下午,在扩大党委会上,夏文博讲:“我们修这条黑色路面,意义非常重大而深远。这是东岭乡人民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东岭乡应该从我们这一届党委、政府开始,彻底结束河坝村没有硬化路面的历史。请大家对这一问题进行讨论。” 一开始,同志们的情绪十分活跃,大家本来就正在为办学集资成功而兴奋着,说起修路,更显得特别高兴。人都是想多干点事情的,大家有时就闲得发慌。今年赶上这集资办学和修路两项大动作,都需要全体动员,全体动作,人人都使得上劲儿,所以大家就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兴奋感。 可是,到了研究集资的办法时,大家就有些沉闷,发言不再热烈。 徐副乡长说:“万书记,夏乡长,我不是打击大家的热情啊,实在是老百姓太穷,一年集一次资还差不多,一口气整两回,就是大娘她也受不了哇!” 大家‘哄’地笑了,因为他说的是个东岭乡的小典故,说啊,解放前东岭乡有一个小财主娶了两个老婆,一开始他和两个老婆轮着一个月换一次睡觉,两个女人都嫌时间长,于是改成半个月换一次,两个女人仍然嫌时间长,后来改来改去,怎么都不如意,一直改到与一个女人睡了前半夜,与另一个女人就在后半夜睡。 一天晚上,这小财主与小老婆睡到三更天,被大老婆从这个热被窝叫到另一个热被窝,没有多久,就大哭大闹起来,直吵得左邻右舍都睡不成觉。 邻居大娘来劝他们,这大老婆哭诉说:“他和那个小妖精干了半夜,也不留点劲给我,那玩意儿成了小软虫,干抿也抿不到里边,叫人都快急死了,大娘啊,换成你,你也不愿意呀!” 那大娘扭头就走,再也不来劝架。 大家都在笑,夏文博现在哪里有心情听什么笑话,有点不高兴地说:“老徐,不要闹了,你说说集资的困难在哪里?” 徐副乡长有点尴尬地说:“夏乡长,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咱东岭乡是山区,群众的底子很薄,集一次资时,大家还能承受,不出一个春上,摊派两次钱,恐怕群众不会接受。” 旁边的几个老同志纷纷表示赞同,说:“夏乡长,广大群众手里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闲钱。” 夏文博想想,大家说的确实有道理,又让汪翠兰说说用些什么办法。 汪翠兰本也是马上要调走的人了,也不愿意在得罪人,就支支吾吾的说了些没用的话。 夏文博无奈,只好问另一个从乡武装部提上来的副乡长。 这小子到是提出了一个思路:“夏乡长,我们这里矿山多,再加上最近的旅游项目修建,常驻在东岭乡的车辆就更多了,你们二位领导看看,是不是可以从这上面做一些文章?” 万子昌一拍大腿:“对对,这倒是一个好方法。” 夏文博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修路还不是为了这些车辆的方便啊,于是,大家当场估算了全乡目前常驻的大小车辆,做出决定:每辆大车出一千元,每辆小车出五百元,每辆拖拉机出三百元,每辆自行车出十元。也就是说,凡是带轱辘的都拿钱来,只有走路的不用拿钱,因为从用脚走路的人的角度看来,修不修柏油路面没有关系,两只脚不仅可以走路,还能够上树呢。 大家对这种方法没有太大的异议,万子昌就让办公室以乡党委、乡政府的名义起草文件,准备动员会议的材料。 夏文博事后心情总觉得有些郁闷,原来他心里想的是办实事、办好事,认为那样一定会得到干部群众的热烈拥护,谁知道真正干起来,并不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局面。 虽然也有了具体的方案,但夏文博心里就不是个滋味,既然党委会上已经定下了调子,不再向全体群众摊派集资,也就没有必要开“八个全体”的动员大会,然而毕竟这次是个不小的集资任务,于是,夏文博决定会议只开到村干部这一级,由他们下去动员集资对象。 在会上,夏文博讲了这么几个意思:一是“要致富,先修路”,列举了本乡因为道路不好,有限的资源潜力不能得到发挥的例子。二是讲了这条路不是修不修的问题,而是如何修的问题,县里对东岭乡的支援是前所未有的,大家必须抓住机遇,乘势而上。三是讲了这一次的集资办法,谁受益,谁出钱,不能向群众摊派,要求各村下去务必动员好群众,把能够收的资金抓紧收上来。 会议下来,好几个村支部书记都到夏文博屋里,说这钱不好敛,特别是有车的主儿,玩车差不多都玩穷了,各自欠了一屁股的债,再让他们拿出这么多的钱,恐怕很难办到。 夏文博非常气愤地说:“咱们乡这么多的车辆,这么多的车主,谁不知道他们有钱?买台车,一天就能挣几百元。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经常听说,司机们吃饭时,在路边店摸一回“鸡子”,也要上百元,这千把块钱,少他妈的嫖几回窑子就赶出来了。修好了路,走得最多、走得最快的,还不是这些车辆?叫他们出点血,就跟杀他们一样,叫我如何也想不通。” 夏文博虽然这几天境况不太好,到处都传着他要下台的留言,但依旧还是余威犹在,这一通软里硬里的批评,连这么粗的话都说出来了,显见决心大,几个支书也就没有敢硬顶,只虚虚地表示,夏乡长,请你放心,我们回村里加倍努力,力争完成任务。 第六百三十二章:反常 他们不敢和夏文博硬顶,但并不是说就会按夏文博的意思办,他们出去之后,几个人一商量。 “球,他夏文博都快要完蛋了,还这么硬,吓唬谁啊!” “就是啊,今天我们按他说的办了,明天他下台拍屁股走人,剩下我们挨骂!” “哥几个,咋弄?” “一个字,拖!” 这几个支书统一了思想,回去就把这事扔到爪牙国去了。 夏文博他们却还在使劲呢,乡里加强了包村干部队伍,把机关的全部人员定了任务,赶了下去,帮助村里做工作,但村支书们不用力,他们也使不上劲,几天下来,收效甚微,全乡集中起来,才弄了不到十万块钱。 夏文博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县交通局催着要开工,万书记和夏文博一研究,不管集资如何,先开工再说。 这里给县上一汇报,县委、政府两办主任,县交通局一干人等,在东岭乡举行了盛大的开工典礼,徐副乡长当上了主持工作的副指挥长,乡人大蒋主席配合工作,全线立刻上马,很快掀起了高潮。 十几里地的路面上,人欢马叫,彩旗飘飘,热闹非凡。从群众的积极性来看,形势大好,至少可以看出群众是真心拥护修路这一件大好事情的,出力的热情远远超过以往的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夏文博感到十分欣慰。 就在这喜忧参半的情况下,有一帮司机到乡政府机关上访,无论怎样劝说,他们都是一口咬定,修路是件好事,但乡里叫交那么多钱实在出不起。对于这些人,抓信访的副书记万子昌和信访办主任还没怎么给他们做工作呢,这些人便破口大骂起万书记和夏文博,说这些当官的为了政绩不顾老百姓死活,大家反正没有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老百姓不怕你乡书记、乡长!闹着非找万书记不可。 大家向夏文博汇报以后,夏文博这脑门子上就想往外蹿火,马上召开班子的紧急会议,共同分析对策。 有人建议乡政府应该组织力量,成立集资队伍,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钱给敛上来,各村收拖拉机和自行车的集资,其余的大小车辆由乡里在交通要道口处设立路障,统一收缴,一车一本账,一次五十元,不交不能走,何时交齐了,发光荣证。 夏文博本不想这样做,但看看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咬着牙同意了,这一下,乡政府拉起了路障几天的光景,收费工作就有了明显的进展,一天下来,多少也要见几千块钱,只是几十个守候在乡里几个路障口的同志,挨的骂受的气少不了,天天都有人挨打。 大家的意见很大,一些同志私下向夏文博反映,他仔细想想,心里已经感到这个举动有点操之过急,办实事本来没有硬指标,一年办一件实事也就可以了,刚办了学,又要修路,自己过于急功近利,不知不觉地吃了夹生饭。 思前想后一番,夏文博还是决定给县里打个申请修路费用的报告,看能不能再要点钱,报告倒是写好了,但还得找个合适的人送上去,在催促一下,夏文博猛然想到了苗小惠。 他一个电话叫来了苗小惠。 这女人最近也是忙忙碌碌的,瞅机会就往县城跑,夏文博知道她在为副乡长的事情忙,所以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还好,苗小惠刚好在乡里。 “小惠,我想让你跑一趟县城!” “没问题,去县城干什么!” “我这里有一份报告,你送到欧阳明书记那里去,并留在县城,多找机会去问问情况!” 苗小惠哆嗦了一下,要自己去见欧阳明啊,这还是让她心里有点发虚。 夏文博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小惠,难道你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 苗小惠一愣,顿时明白了夏文博的心思,自己最近往县城跑,不就是想要走走门路,铺垫铺垫吗,现在夏文博给了自己一个接触欧阳明的机会,自己要是把握的好,对提升乡长的事情一定大有好处,就算没把握住,但混个脸熟,在城里多待几天,也是好事。 她忙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又站在夏文博的角度,把张大川狠狠的骂了一顿。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把报告递给了苗小惠,打发她离开了。 接着,夏文博又给欧阳明去了个电话,把东岭乡目前的情况汇报了一下,欧阳明在那面嗯嗯丫丫的应答着,不过,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夏文博目前的状况如此凶险,可是这傻小子还天天的忙着修路,难道他一点都没有为自己担心? 摇着头,欧阳明说可以考虑一下东岭乡的情况,适当的补贴一点。 “书记,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给你汇报一下!” “唔,可不要在问我要钱了!” “呵呵,不是,不是的,我安排了我们乡里的一个女同志给你送报告,也想让书记你考察考察她,这女同志工作挺积极,能力也不错......” 欧阳明一下有了警觉:“等等,夏文博,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不是东岭乡还差一个副乡长吗?我也是为领导分忧呢!” “哼,我说过,这事情不用你担心的!” “欧阳书记,我这不是还没倒吗,既然是乡长,对自己的副手当然会有些担心!” 欧阳明邹起了眉头,这个夏文博啊,净给自己添乱,虽然东岭乡的副乡长也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位置,但你夏文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为自己的后事想想,操的什么闲心,他就想一口拒绝了夏文博。 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欧阳明心中又是一惊,不对,绝对有问题,所有宦海中人,谁不是把自己的前途看的比山重啊,夏文博难道真的能够脱俗?会不会这小子早就成竹在胸,所有才会如此的淡定,难说啊,过去吕秋山也对夏文博展开过几次攻击,最后也都莫名其妙的停止了,这次会不会重演过去的历史?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目前还不能和夏文博的关系搞得太僵,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上他呢? 为官之道,多种花,少栽刺,切不可把事情做绝了。 想到这里,欧阳明缓和了一下口气:“夏文博啊夏文博,不要总说什么倒不倒的话,你的事情也就是张大川瞎闹腾,我对你还是很信任的,前几天为你这个事情,我还请青玉同志在市里忙你找找关系呢,所以,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懂吗!” 夏文博这才明白袁青玉为怎么会找到了郭洁,原来都是欧阳明给袁青玉说的,不由的,夏文博对欧阳明多出了一份感激之情,看来欧阳书记人还是不错嘛,关键时候没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谢谢,谢谢欧阳书记,我对自己当然很有信心,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好,要相信组织,这个事情我会高度关注的,你好好的干你的工作,不要为此背上包袱!” “是,是,我一定努力工作,只是副乡长的事情......” “嗯,嗯,我明白你的心意,这个女同志叫什么?奥,好好,我会认真的考察,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优秀,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嘴里是这样说,但欧阳明却是另外的一个想法,假如你夏文博真的还能扛过这一关,那行,我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帮你把这个苗什么惠提起来,但是,假如你扑通一声倒了,那可对不起了夏文博,我恐怕就用不着再给你这个面子了。 对欧阳明的想法,纵然是夏文博聪明绝顶,但也无法猜测出来,他只能再次的表示了感谢。 挂断了电话,欧阳明在办公室又沉思了片刻,一个电话打到了市委纪检委刘科长的电话上,他希望从这里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喂,刘科长啊,你好,你好,我清流县欧阳明啊,哈哈,我想问一下前几天你们调查的的结果出来了没有,你也知道,我们基层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们也提前做好准备。” “欧阳书记,这次调查的结果我们已经给乔书记做了全面汇报,大概这一两天就能有结果了,在等等!” “啊,那刘科长,就你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大概是一个什么结果!” “嘿嘿,欧阳书记,你这可叫我为难了,再等等,就这一两天!” 刘科长没有让欧阳明继续的纠缠下去,果断的挂上了电话。 实际上,刘科长也不是随口搪塞欧阳明,的的确确,这一两天就会有结果,因为,就在他们通电话的时候,市委正召开了这一个会议,会议的议题是讨论西汉市几个副处级干部的人选问题,也包括清流县增设一名副县长的事情。 但敏感的刘科长已经意识到,在这个会议上,一定会顺带提及到夏文博的调查问题,不然乔书记也不会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让他们详细的汇报调查情况了,就夏文博这个级别的调查汇报,放在平常,恐怕十天半个月之后,纪检委的乔书记才有时间来集中听取情况,这次有点反常。 第六百三十三章:袖里乾坤 刘科长想的一点都不错,在市委的小会议里,正坐着十一位西汉市位高权重的常委,他们在这个六百万人口的地域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地盘,不能说跺跺脚西汉市抖三抖吧,但至少他们咳嗽一声,会有很多人跟着感冒。 这也难怪,六百万分之十一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样的比例,本来就说明了问题。 只是此刻会议室的会场上,气氛有点压抑,也有点沉闷了,市委组织部的部长刚刚把五名将要补充的副处级干部名单念了一遍,又把他们各自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介绍,等着大家发言表态的时候,会议室一下就冷场了。 大家都在思考,算计,等待和观望,他们不能轻易的说出自己的赞成,或者反对意见,不是他们没权说,而是他们不想说。 显然,这次的五个补充人并没有让所有的人满意,从整个选拔的布局看,郭书记占去了一个名额,是一个市区郊县的县委副书记位置,市委韩副书记又占去了一个名额,是一个副县长的位置,而吕秋山保的是清流县的城建局的局长提升为副县长。 这样,只留下两个名额来给常委中的八个人分,那怎么分的过来,不要小看这剩下的八个常委,他们也同样有众多的铁杆和嫡系,谁不想要一个名额? 但没有办法,权力场中一切都要按权力的说话,在几番角逐后,这两个名额也花落有家,被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夺得,其他人只好望洋兴叹,所以根本都提不起兴趣来。 韩副书记用冷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鼻中哼了一声,说:“怎么?看来大家对这几个人不太满意是吗?有什么不同看法都说说吧!” 虽然,韩副书记对很多西汉市的干部而言,他就像是一匹狼,他总可以在你毫不防备的时候咬段你的脖子,但是,这里坐着的都是西汉市的翘楚和权贵,他们并没有被韩副书记的语气和表情吓着,他们继续保持着原有的神态。 甚至,有人还会在心里说,你老韩倒是得到好处了,你当然希望尽快的通过,可你不能拿我们做炮灰吧,占便宜了还想装风度? 吕秋山也有些不太舒服,说真的,他对其他的几个人选并不太满意,要知道,这次提拔的除了一个县委副书记,其他的都是副县长,这些和自己无根无绊的人,给自己以后的工作带来了许多不便,特别是这种市委有靠山的干部,凭空加大了不少的管理难度。 组织部长力挺的那个副县长人选,吕秋山是最为反感的,这小子过去在几个企业都待过,把哪些地方搞得一塌糊涂,现在不仅官职未降,竟然还莫名其妙的要被提升,实在很难容忍。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提点看法!” 吕秋山作为西汉市的二号人物,说话还是颇有分量的。比起韩副书记,他更让人害怕,因为他总是在笑,总是点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严厉,可是,他就是这样带着笑容,一路过关斩将,在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从一个市局的局长,跃升为了西汉市的市长。 这样的速度是所有在坐的常委都无法比拟的。 “各位同志,从这次选拔的人员中,我感觉还是有不够完善的地方,比如说农机厂的贾德邦,这个人我是知道的,过去在几个企业的成绩都太理想,我看啊,可以在斟酌斟酌。” 组织部长有点急了,等吕秋山一停下,马上就接了一句:“吕市长,这个人还有有些能力的,只是刚好遇到了......” “遇到了什么!”吕秋山笑了笑。 他的笑容中,还有那没有一丝笑意的眼光,冷淡,深邃,让组织部的黄部长有些心悸,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遇到企业最困难的时候,对这个问题啊,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嗯,是啊,这个问题啊,确实看你怎么理解了,大家都说说吧。” 虽然黄部长也是常委,还有郭书记作为后盾,但黄部长对吕秋山依然是畏惧的,他慌忙躲过了吕秋山的眼神,眼光一飘,他又遇到了一双眼神,他看到了韩副书记的眼光,那里竟然有一种难以觉察的不屑和蔑视。 因为黄部长和韩副书记是纠缠了多年的一对冤家,他们两人的故事要说起来啊,会很长很长。 黄部长心中暗骂这吕秋山,估计今天自己的这个人选可能要出问题了。 他想的一点不错,韩副书记点点头,对吕秋山说:“秋山同志看问题还是比较准的,这个人啊,是不太理想!” 有了西汉市二号,三个人物的共同阻碍,这个候选人的确凶多吉少。 连郭书记都不由额邹了一下眉头,这是常委会,他一直都具备着掌控能力,所有人都很难和难抗衡,但他驾驭权柄多年的郭向天也深刻的明白,很多事情,特别是官场上的事情,只能顺水而动,不能逆水行舟,既然吕秋山和韩副书记都对这个人选提出了质疑,自己完全用不着为这样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事和他们纠缠,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郭向天用淡漠的眼光扫视了下众人,面无表情的说:“其他同志对这件事情怎么看,你们是不是想一句话都不说,做你们的老好人啊?这可不好。” 郭向天的话看起来不重,但所有常委都不由的抬起头,换上了一个稍微精神点的姿态。 他们可以藐视韩副书记,也可以不买吕秋山的帐,但是,他们不能不在意郭向天的态度,这个人具有的不完全是上级赋予他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他还有一种让你不得不折腰,不得不低头的气势和手腕。 这些年,差不多和他不对劲的那些人都烟消云散了,但只有郭向天,像一颗松树般,依旧屹立在西汉市山顶。 有人说话了,是市委纪检委的乔书记,他似乎也看不惯那个提名的候补人,接着,市委办公室主任也发言了,言语有些飘忽,很难让人听懂他真实的含义,可又说的那样斩钉截铁,干脆利索,连一点点让你发觉他什么都没说的念头都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坐下去了。 面对如此的大局,郭向天也必须做出选择,他看上一眼组织部的黄部长,笑一笑说:“老黄啊,看来你们的准备工作还是不够踏实,当然,这次时间紧,你们可能也过于仓促了,这个人我看暂时放放吧?” 黄部长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他和郭向天一样,也看出了眼前的大势,硬上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犯不着为一个副处的位置拼命,他叹口气,点点头,顺着郭书记的话说:“是啊,是啊,这次的确时间紧,任务重,不过大家这样一讨论,我也看清了很多问题,好,这样就好!” 郭向天在长条桌上轻敲了一下手指,若有所思的问:“大家对其他的几个人选怎么看!” 有人摇摇头。 也有人说还不错吧! 郭书记和韩副书记,吕秋山相互看看,三个人彼此都点点头。 “好,其他四人我看可以定下来了,今天的会议先......嗯,等等,乔书记,听说你们按吕市长的指示,到清流县去做了一回调查,结果怎么样!” 郭书记的这个话一说,把本来都死气沉沉的会议室气氛顿时调起,这里的人谁没有个三朋四友,亲戚嫡系啊,别的都不怕,但要是给纪检委给盯上了,那可就有麻烦了,而且,还是吕秋山安排过去调查的,这绝对不会是小案子。 所有的眼光一下都看向了纪检委的乔书记。 这里最为震惊的当属吕秋山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郭向天给他来了这一手,本来他是用夏文博来要挟郭向天的,最后这老儿并没被震慑,自己也就把这事给扔掉了,可是,纪检委的人怎么又假借自己的名义参与了调查呢。 想到这,吕秋山的心里紧张了一下,这老儿要拿夏文博的事情给自己做文章? 当然要做,郭书记岂能让吕秋山轻易的恐吓,对那天吕秋山的举动,郭向天是在用最大的耐心在容忍,他想过了多种惩罚吕秋山的手段,他要让吕秋山明白,西汉市里容不得你吕秋山在老夫面前张牙舞爪。 可是,后来女儿小洁给了他一个契机,把他卷进了夏文博的事件里,于是,郭向天便决定,他就在这个问题上做点文章出来,既要让吕秋山知道自己的手段,还要让吕秋山无话可说,这种高层间的斗争往往是袖里乾坤,暗箭相射,也或者是隔山打牛,笑里藏刀。 真正的明刀明枪少之又少,郭向天对这些手法早都运用的得心应手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肌肉 纪检委的乔书记点头说:“我这里有一份调查报告,我大概给同志们介绍一下......” 乔书记在随后的介绍中说到了东岭乡,说到了夏文博。 立马,刚刚大家被挑起的一点点情绪又烟消云散了,一个山窝窝里面的乡长,还是为了一件没凭没据的猜想,吕市长就安排纪检委前去调查?他真的闲疯了。 从乔书记的汇报中可以得出,夏文博没有什么问题,他的账户清单也从银行调出,没有什么钱是说不清楚的,而且,更能证明夏文博清白的是他自己拿出了过好几次钱,去帮助东岭乡的建设,资助失学的小孩,这样的人,会因为一点点好处而贪墨吗? 何况,张总租赁的土地价格并不底,就算很多县城郊区的土地,也没有租赁到这个价格。 郭向天听完,很认真的说:“奥,这样说来,夏文博没什么问题!” “是的,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他是清白的!” 郭向天就看向了吕秋山,带着很诚恳的语气:“秋山同志,这次你真看走眼了,这个夏文博还是经得住考验嘛。” 吕秋山脸色很难看,对郭书记的调侃,他无言以对,纪检委不是他派出去的,但他确实在那个调查夏文博的文件上签字了,这样的事情,他没办法解释,也没办法订正,越是说的清楚,越让人对他的动机感到怀疑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嘴,让这件事情尽快的过去。 但他显然对郭向天的意图没有把握住,郭向天像是对这件事情饶有兴致,继续说:“现在的干部啊,能经得起纪检委调查的真还不多,对了,我倒有个提议,我们现在不是还缺一个副县长吗?干脆就让这个年轻人担起这个重担。” 郭书记的话又让所有人的情绪呼啦啦的提升起来,有的人看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一个刚刚被吕秋山批示调查的人,怎么反倒被郭向天提议担任副县长?这其中必然有很大的蹊跷啊。 难道郭向天已经对吕秋山有了不满,要用这件事情展示出他不满的情绪? 难道郭向天是在主动的挑起对立,要给吕秋山一个警告? 刚刚淡漠,枯燥的气氛,猛然变得紧张和凝重,没有人会置身事外,不去思考,可能出现的对垒局面关系这每一个人的立场和处理问题方式,毕竟,这是西汉市两个位高权重的人。 他们的猜测都没错,郭向天从来都不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人,别人眼中的吕秋山似乎对他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但郭向天却没有被表面的假象所迷惑,从吕秋山上任第一天开始,郭向天就提高了警戒级别,他可不想成为那些被吕秋山一一踢飞的顶头上司。 何况,就在几天前,这个吕秋山还想用夏文博的事情来胁迫自己就范?他吧自己当成什么了?当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平级同僚?一个可以轻易对付的官场新手? 哈哈!你吕秋山错了,我这个人啊,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但别人想要和我板板手腕,我会让你骨折,脱臼。 在和夏文博吃饭的时候,郭向天已经决定了今天的举动,他要给吕秋山清晰的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给吕秋山一个正面的回击。你吕秋山不是要借夏文博来挑衅我的权力吗?好,我就提拔他,给你一个清脆的耳光,帮你涨点记性。 郭书记也不是一个自大冒进的人,今天的局面他看得很清楚,吕秋山对黄部长人选提出的异议,刚好给自己提出夏文博做了一个铺垫,而且吕秋山涉嫌整治夏文博,所以,他不大会提出过于强烈的反对,而其他几个常委,特别是刚刚吃瘪的黄部长,一定会借题发挥,对自己的提议大力支持。 不错,黄部长果真第一个发言了:“好,我觉得可行,这个年轻人我也是听说许久了,能把那样一个穷山沟发展起来,很不容易。说来说去啊,还是郭书记眼光独到,慧眼识英才。” 黄部长拍了下郭书记,又顺手扇了吕秋山一下,这才满意的闭上了嘴,刚才在吕秋山那里受的窝囊气,总算是出来了,你吕秋山还批示调查人家,哼,煞笔了吧。 吕秋山张了张口,本想说点反对的意见,可是,当他看到郭向天那笑呵呵的神情时,他决定不说什么了,他警觉的意识到,郭向天绝不是那种拍脑袋干部,他既然敢于提出这个夏文博,一定还有后手应对,自己冒然的反对,肯定会被回击的更重。 想到这,吕秋山低下头,回避开郭向天的眼光。 郭向天也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眼光,他知道,吕秋山已经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他接受了今天自己给予他的这个教训。 可是,让郭书记没有想到的是,韩副书记说话了:“向天同志啊,我觉得不妥!” 郭向天心中一惊,猛然看向了韩副书记,暗自思量,刚才韩副书记也是随着吕秋山一道,对黄部长提出的那个人选进行了打压,这次明显的是自己要和吕秋山叫板,他跳出来干什么?莫非他和吕秋山一惊达成了某种默契? “奥,韩书记,你觉得不妥,你对这个夏文博很熟悉吗!” 郭向天冷冷的问了一句。 韩副书记倏然一惊,心里想坏事了,自己让郭向天给误会了,自己反对夏文博的提升实际上和吕秋山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这两件事情一前一后的接上来,很容易让郭向天误会自己和吕秋山结成了同盟,这个黑锅自己可不能背! “哈哈,郭书记,夏文博这人我倒是没见过,我就觉得他会不会太年轻了,当然,年轻人也有闯劲,我只是提示一下,请郭书记慎重一点,对了,好像郭书记到他们那个乡去过,怎么样,干部群众对他的印象好不好!” 韩副书记把自己本来准备的反对意见完完全全的淡化下来。 “嗯,我正想说这个事情,我那次去啊,可是带着点私服暗访的味道,可是,我很惊讶的发现,群众对他的呼声很高啊,差不多所有人都在对他赞扬,我当时就想,我们的干部要都能这样,那也不会出现目前干群对立情绪了!” “这样啊,嗯,那不错,那不错,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韩副书记调转了船头,顺着郭书记的话来了。 在打压夏文博和对立郭向天这个问题上,韩副书记当然会更看重和郭向天的关系,他已经陪了郭向天好几年,对郭向天的手段他还是略知一二,既然郭向天已经对吕秋山发起了一波攻击,自己何不退后一步,隔岸观火,万一他们的对决在激烈一点,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那么,不管谁倒下,对自己而言,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这个时候,且不可成为郭向天警觉的对象。 见韩副书记转变了态度,郭向天也将心中的那抹疑虑丢掉了,他笑着说:“老韩,你这个认真负责的态度是对的,在任用干部这个方面,你还是很有经验,值得大家学习的。” “哈哈哈,向天同志,你这一说,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郭书记提议的人选,我看没什么问题,只是清流县现在出现了两个候补人,这怎么处理!” “这也没什么,要不让夏文博离开清流县到外县的补任,要不让那位同志去,革命工作嘛,到哪都一样!” “这倒也是,大家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啊!”韩副书记完全站到了郭向天这一边了。 这样的态势,其他常委还能说什么呢,两个书记都点头了,还有一个市长这会估计真心疼呢,大家谁原意站出来找自己麻烦,所以大家摇摇头,都没什么反对意见。 “那今天这五个人就定下来了,黄部长,你安排人员到这几个地方去按程序摸底,公示,没有意外的话,早点安排他们就任!” 黄部长一面点头答应,一面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郭书记的话。 吕秋山至始至终没有说话,对这个夏文博,他有太多的怨恨,可是,这小子真的运气很好,每次都能躲过自己的攻击,而郭向天今天的出手,又让夏文博变得难以猜测了,这小子到底和郭向天是不是有那层关系呢? 吕秋山心中叹口气,猜不透,这个郭向天啊,总是让人感到意外。 会议结束了,郭向天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当先离开了会议室,他所有的目的在今天的这个会议上都得以实现,即打击了吕秋山,给他了一个警告,又了却了女儿的一桩心事,让夏文博摆脱了危机,在加上今天自己对他夏文博的提携,这小子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的走了。 虽然一个小小的副县长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谁说的准以后的事情呢!得到一个忠心不二的下属,总归是一件好事。 第六百三十五章:众说纷纭 市委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市委组织部就分别派出了几组人员,奔赴这五个后补领导的单位展开摸底,谈话。 由于这次市委组织部的动作太快,许多小道消息才刚刚出炉,还没有转播到东岭乡的时候,他们的人已经到了。 经历了上次的联合调查,已经让东岭乡的人心理变得脆弱了许多,这会突然的又出现了市委的小牌号轿车和几个面目冷然的人,东岭乡政府顿时有点乱套了。 办公室的人眼瞅着这几个人径直到了万子昌的办公室,都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哎呀,这该不会是来处理夏乡长的吧!” “悬啊,这刚调查完,市委的车咋又来了,来者不善啊!” 小陈气咻咻的嘟着嘴说:“真要是把夏乡长处理了,这东岭乡干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辞职到南方去打工也比待着这里好!” “咦,小陈啊小陈,莫非你看上了夏乡长!” 办公室里都笑了起来,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讨论的话题,这也难怪,毕竟夏文博只是他们的一个领导,对大多数人来说,夏文博的升降处理和他们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现在这个时代,谁管谁呢,大家都咋自私的活着。 有人说小陈和夏文博这可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有人说小陈要抓紧一点,不然夏乡长就让别的女人弄跑了。 办公室里唯独小陈心里不痛快,对夏文博这个人,小陈还是从心里敬重的,这会见大家乱七八糟的那抓紧打趣,就顿时沉下了脸:“屁话!” 转身到了办公室外面,一个电话打给了夏文博。 夏文博这会正在夕月酒楼和杜军毅喝茶呢,中午吃饭的时候,柳儿让杜军毅给夏文博打了个电话,说刚弄好了几个猪蹄子,炖的烂烂的,让夏文博过来吃。 夏文博什么人,好吃的很,听到电话,连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急急忙忙的赶来了,这下子,饿狗掉进了粪坑里,饱餐了一顿,吃罢就坐在这里和杜军毅喝茶,反正上班时间还没到。 柳儿呢,还在外面忙前忙后的跑着,但每过上一小会,都会进来看一看,夏文博敏锐的发下,柳儿在看杜军毅的时候,那眼光中充满了柔情,似水的柔情,每当柳儿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杜军毅的时候,杜军毅总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嗨,军毅啊,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呢!” “什么进展!”杜军毅翁声翁气的说。 “呵呵,你说什么进展?当然是和柳儿的进展了?给我透个底,要不要我帮帮你!” 夏文博以为这样的调侃一定会招来杜军毅的反击,可是,让夏文博惊讶的是,杜军毅听到此话后,真的抬头看着夏文博说:“你怎么帮我!” 夏文博恍然明白,杜军毅和柳儿都有意思了。 “这是不是说你已经准备接受她了!” 杜军毅冷峭的脸上,多出了一抹哀伤:“我是不是接受她没关系,问题在于,我能不能给他幸福!” “看你说的,你怎么就不能给她幸福!” 杜军毅苦涩的一笑,他无法给夏文博解释,做他们这一行的人,没有几个能寿终正寝的,他们不知道哪一天,哪一刻就会停止呼吸,可是,他们又无法彻底的断绝这种生涯,因为,他们本就与生俱来的的有着那种不安份的,冒险的,难以过上平淡生活的细胞。 稳定,寂寞,无聊,平凡、乏味、机械、单一的生活绝不是他们的爱好。 相反的,拼搏、残酷,甚至是无谓的牺牲,或者这些才是他们的选择,槊血满袖,豪气干云,血气满怀的人生就是他们的宿命。 作为常人是很难理解他们这样的性格。 “文博啊,我有时候真的很害怕,当我过上了那样的生活,有了妻子,孩子以后,我会不会最后因为厌倦这样的平淡,而逃避抛弃他们,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长时间,但一直也没有得到答案!” 夏文博略微思索片刻,才很认真的说:“会的,我们每个人都会为无聊琐碎的生活感到不耐,但是,假如你很爱她,你就能用你的爱情来维持这种生活,也许,到最后你更喜欢这样的生活。” “是,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我也这样想过,可我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那还是因为你对柳儿的爱不够,等有一天你睡觉想,吃饭想,做事也想她的时候,你会做出你的决定!” 杜军毅默默的端起了茶盏,陷入到了沉思中。 也就是这个时候,夏文博接到了办公室小陈的电话:“夏乡长,市里来人啊!” “额,那你们先接待,对了。万书记呢,找找他,我马上就到。” 小陈嗓音有点沙哑的说:“他们到万书记办公室去了,我们都很担心你,你要挺住啊!” 夏文博这才意识到小陈是在为自己担心,也许这种担忧是能够传染的,夏文博也有点紧张起来,他由于根本都不能完全猜透郭书记的心意,所以,他也猜不出最后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夏文博也不能躲避和逃跑,他还是匆匆忙忙的赶回到了乡政府,刚进院子里,就看到所有的乡政府干部都对他投来了不同以往的目光,每个人的心思都不相同,这就让所有的神情和眼光变得千姿百态,很有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意思。 汪翠兰喊了一声:“夏乡长,来,到我办公室坐坐!” “额,好啊,听说市里来人了,你咋不上去!” “我上去干什么,又没找我,这些人,整天没事到处下晃悠,来,大姐刚弄了一点新茶,给你尝个鲜!” 汪翠兰一面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一面给夏文博泡茶,夏文博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汪翠兰不过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她怕自己太过紧张。 在接茶杯的那瞬间,夏文博看到了汪翠兰眼中的忧虑。 “嘿嘿,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忧,该死的娃儿球朝上,管他呢!” “啊呸!流氓!文博啊,我要是你,我真就不干了,回京城多好,就是在京城做菜农,也比在这里当乡长伸头!” “汪大姐,你这话我过去真还没太注意,不错,我是的考虑考虑!” “真的啊,那大姐就放心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怕我想不开啊,怕我跳楼!” “瞎说什么啊,这就两层楼,跳下来摔不死的!” “哎呀,汪大姐,你这是在诱导我找高楼跳啊,我跳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把你十亩地分了,把你七个老婆霸占了!” 哈哈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 从目前来说,夏文博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但接下里,不断传来的消息让夏文博所有的希望都在逐步的破灭,因为,从万子昌办公室出来的同事们都说,和她们谈话的是市委组织部的人,而且问的都是夏文博的问题,什么他的人品啊,在东岭乡的表现啊,是不是有吃拿卡要的习惯什么什么的。 要是方才平常,大家可能还会认为这是组织部的摸底考察程序,但这次大家没人敢于这样想,刚刚才调查完,这会又来调查,大概已经不是乡长能不能当的问题了,说不定啊,还要接受党内的处分。 众说纷纭,各种消息到处乱串,搅动着整个东岭乡的乡政府一片惶惶。 在做了相关的谈话之后,市委组织部的人离开了,连乡政府的宴席都给拒绝了,这让夏文博和那些认可他,跟随他的人更加的不安,谈话竟然连夏文博都没有叫,可想情况有多么凶险。 徐副乡长,李修凡,苗小惠等等都聚集在夏文博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起来,一向都懦弱胆小的李修凡猛地冒出了一句话:“要不我们都到县委和市委去找找领导,说说情况......” 大家看他一眼,却又都低下头。 这样幼稚的做法能有什么用处呢? 可是大家也都体谅着他的心情,谁都没有讥笑和讽刺他,相反,对他的勇气都暗自赞赏。 “好啦,好啦,怕个毛啊,又不砍头,真是的,这市里的领导不吃饭,我看那一桌菜退也推不掉,我们去干掉吧!” 夏文博宽慰着大家,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门开了,万子昌接上了话:“是啊,那酒席已经退不掉,大家都去,等到了之后,我还有一条重要消息要给大家公布一下!” “什么消息,什么消息!” 大家都在问,但万子昌已经转身离开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的,但大家估摸着,万子昌要宣布的消息一定是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大概全东岭乡,也只有他一个人是了解这次上面来人的意图,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上级领导到下面办事,总还是要尊重一下当地的政府首脑,不然谁也无法保证你下次再来会出现什么状况。 第六百三十六章:满心忐忑 大家到了饭店,看着所有人急切的目光,万子昌并没有说话,先烫上一壶茶,给自己倒了一杯,顿时,环型状的房间里迷漫出一股茶香,只是三面墙上各挂的一幅油画,从布局结构看得出是一些伪品,有点陪不上茶香了。 ‘都坐下,都坐下!’万子昌不紧不慢地说道。 夏文博呵呵一笑坐了下来,说:‘坐坐坐!’心里也是有点着急,只是不想表现在脸上而已。 ‘领导,你倒是说话啊,急死人!’汪翠兰到底忍不住,说了出来。 其他的领导也都陆陆续续的坐了下来,倒也不是东岭乡所有的领导,至少张大川没有过来,这也好,夏文博想,免得一会是坏消息了,看着张大川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自己难受。 ‘文博啊,你真不知道这次市里来人的意图?‘’万子昌紧盯着夏文博看着说。 夏文博茫然的摇头,眼中多少有些担忧了,不由心头发怵,象似知道要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曾明了,看万子昌这个状况,感忽而麻烦挺大的。 ‘万书记,你可不要吓唬我们啊!’汪翠兰好像也感觉到了一丝不祥,满心忐忑。 万子昌猛人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这伙人啊,想什么呢,咋就不想一点好事,告诉你们,这次市委组织部来人,是考察夏文博同志,为下一步提升副县长做摸底调查的。” “啊,副县长!” “什么,不是撤职,是提升?” 在座的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连夏文博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万子昌的话,固然,他曾经对郭向天书记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市纪检委的人是他派来的,那样的话,至少清流县的调查人员就无法弄虚作假。 但是,夏文博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演绎成另外的一个版本,自己不仅没事,还要被提升? “万书记,这可不能乱开玩笑啊!”夏文博忙说了一句。 “夏文博啊夏文博,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据组织部的同志说,本来正在研究几个候补副处的名单,没想到一个被淘汰的人引起了几方的争议,而对你的调查报告也刚好被市纪检委的乔书记提出来,这一下你让市委领导们眼前一亮,大家认为,这个名额干脆给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争议大家也都不用争抢了,于是乎,你就莫名其妙的添进了那几个副处的调整名单。” “啊,还有这样的机遇!” 这实在是一场让人没有想到的变化,有的人心里就后悔了,尼玛,人走运了摔一跤都能捡到钱,要是当时查的是老子,那该多好啊。 还有人想,人的命,天注定,这夏文博好像从来运气都很好。 于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后,夏文博的这个奇遇故事依旧在东岭乡和清流县流传着,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现在的每个人对夏文博的奇遇都表示的恭贺,羡慕,服务员也在无声无息中便将菜上来了,按照定下来宴请上级人员的习俗,八凉八热两瓶酒,一样不少。 什么拌五仁、拍小黄瓜,宫廷三白、吹风一草黄。宫廷炖大骨、扦手抓羊肉、四处溜达鸡、老佛爷撸串、爆溜马兰花、松鼠桂鱼等等。 大伙挨个的向夏文博恭祝之后,依次而坐,泸州老窖散发出愉悦的清香,令人唾沫横流。 徐副乡长扫了服务员胸围一眼,慢慢举起酒杯,说了一声‘第一杯,祝贺文博的高升,走起!’ ‘第一杯,祝贺文博,走起!’大家一致同意,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杯酒大概大破了东岭乡多年来的记录,竟然没有一个人作假藏私,都是一口干完,连苗小惠平常不太喝酒的人,这次也一口干了,顿时小脸通红起来。 但夏文博却没有他们这样幼稚的想法,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郭书记的推力,世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呢,这些表面的状况,只是糊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官场中的真像,永远都是难以看清的,难以擦测的。 大家吃菜了,徐副乡长稍微谦让了一下夏文博,然后就抓住一根炖大骨,狂咬一口,便见到汤汁及油星子顺着嘴唇边上直流而下。 ‘真他娘的出息,是不是没见过肉了,都不知道给县长先吃。’汪翠兰说完还不忘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夏县长以后天天吃好的,这玩意已经看不上了,是不是。’徐副乡长狡辩道。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瞎说,我绝不会嫌弃的!” 说完也没客气,捞起了一块骨头,和徐副乡长一样,啃了起来,包间里顿时传来一片笑声。 ‘来,第二杯动起来,希望夏县长以后常回东岭乡来看看!’万子昌郑重其事的站起来,举了举杯中酒,对着大家转了一圈。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看着夏文博,很隆重,很认真的喝完了这杯酒。 ‘干,第三杯!祝愿夏县长步步高升,继续高升!’ ‘干,第三杯!’ 今天的酒喝的很急,也很快,两瓶酒没到几圈就喝完了,大家吵吵着还要拿酒,夏文博却挡住了众人。 “各位,今天我看到此为止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喝酒!” “夏县长,今天可不能就这样结束!”汪翠兰提出了异议。 “对,对,今天是好事,要一醉方归!”徐副乡长揣着酒杯,便对着门口吆喝:‘妈咪,拿酒来’ 一个半老徐娘满面通红地进来了,晃悠着一对大乳,弯腰点头对徐副乡长说:‘徐大哥,有事请吩咐,还有啊,我是经理,不是妈咪,别把革命的分工混沌了!’。 徐副乡长目光一直游荡在对方的事业线中,不紧不慢地说:‘给哥再拿一瓶酒来,快。’他的眼珠还死死地望着胸湧澎湃的地方。 ‘老徐,你看人家什么呢,那上面的肉可不能吃!’汪翠兰嘻嘻的抿嘴一笑。 大家顿时一起笑了,笑的那个半老徐娘都不好意思了,吸口气,把胸往回缩了缩。 正闹着,忽然,万子昌和夏文博的电话都骤然响起,夏文博拿起来一听,是办公室的小陈打来的电话,说有近二十辆东风拖挂车,强行的冲过路障,到县城上访告状去了。 夏文博一急,酒醒了大半,真他妈的操蛋,自己这可是关键的时候,你们有这个必要吗?老子已经给县里欧阳明书记打了报告,书记也答应帮着再解决一部分,剩下的我们乡政府再想象办法,尽快凑够,就撤回路卡,不问你们收钱。 万子昌大概接的也是同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就急了。 “文博,这酒快停下,你赶快跑一趟吧......额,不是,不是,你喝你的,我去处理!” 这人一急啊,什么都忘记了,万子昌起初还像过去一样的吩咐起夏文博,但说到了一半,突然想起夏文博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夏文博了,人家是副县长,自己咋能对人家乱吆喝。 他赶忙转了口气。 但夏文博摇摇头,说:“还是万书记你坐镇乡政府,我去追!” 因为一二十辆大车统一行动,规模太大,影响恶劣。要知道,“人怕输理,狗怕夹尾”,设路障收费,不是“朝廷老子封过”的事情,本身就是乱集资、乱摊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反映上去东岭乡肯定不占理。 于是,夏文博一边交代汪翠兰和派出所张所长联系,一面亲自给县公安局的张副局长去了个电话,请他们出动县里的防暴队迎头拦截,千万不能让这些车辆进城到县委、县政府去闹,同时叫乡政府的通信员给小车班的司机通知,让他们马上备车。 等夏文博带着徐副乡长等人跑到乡政府门口的时候,乡政府的小车也都点火启动,等候在院子里,大家跳上车,火急出发,从后边追上去,想着先拦住他们,再做伺机化解工作。 这真是一场许多年来在东岭乡这山路上少见的汽车“一级方程式”拉力赛,司机们用了最高超的开车技术,向前猛冲。因为夏文博他们已经听报告说,那些车辆想着翻过了分水岭,幸亏最近有些路段旁边修水渠,路上堆的有土、沙,大车跑得不快。 夏文博他们追到分水岭上时,由于天气干燥,只看见远处一条黄龙滚滚向前,司机就把车开得更快,到底都是小车,而且差不多都是当初张玥婷送来的越野车,轻便灵活,穿行在迷迷茫茫的土雾之中,一直追到离县城不到四公里的地方,才赶上最后一辆车。 追赶中,那个夏文博坐着的小车,司机水平很高的,每拉一把方向就超过一辆,这些大车司机毕竟是老百姓,他们看到夏乡长的车不要命地追他们,就纷纷让道,将近二十辆大车都被超过,司机方向盘一拧,把车在路上一横,堵死了大车勇往直前的上访道路。 第六百三十七章:马屁 夏文博他们还没有下车,就见前面‘乌拉拉’鸣着警笛的五辆警车呼啸而来。 头一辆车刚停下,公安局的张副局长当先跳了下来,让几个警察走过去,把大车司机们叫下来,和他们进行交涉。 张副局长过来就客气的给夏文博发上了一支烟:“恭喜文博老弟,贺喜文博老弟啊!” 夏文博忙拿出打火机要给张副局长点烟,张副局长眼明手快,先擦着了火,帮夏文博点烟,两人都客气几下,彼此给对方点上了火。 “张局长,你这可是埋汰我呢,都闹成这样子了,还有什么好恭喜的!” “哈哈哈,文博老弟啊,你可是给大哥我打埋伏了,你那事情现在县城都传遍了,将来老哥还要到哪手下混饭吃,可不要忘记提携一把老哥呦!” 哎呦!夏文博一拍额头,原来是这件事情,自己刚才一急,都忘记今天的大喜事,也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异常,想一想,要不是自己将被提拔的消息传出来,张副局长也不可能亲自带队过来拦截,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让一个县局副局长亲自出面。 夏文博少不得又谦虚了几句,接着顾不得寒暄,准备也要过去,张副局长拦住说:“夏乡长,你不能下,看这些人的样子能把人撕吃了!你去太危险了!” 夏文博不信这个邪,说自己是乡长,难道还怕自己的村民? 说完,不顾张副局长和徐副乡长的阻拦,下去直接到人群中去,在路上司机也已经告诉夏文博,今天这次大车上访行动有一个挑头的,是北岩的一个叫黄二狗的人,夏文博想,擒贼先擒王,就先从你黄二狗的头上开刀。 夏文博不认识这个人,一面走,一面四处看,他到了人群中,刚才的吵闹声一下子小了许多,他不认识别人,但别人谁不认识他这个乡长呢。 夏文博向人群喊:“黄二狗,黄二狗,你出来一下!” 喊了几声,人群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只穿着一件衬衣,应声而出,小踮脚跑到夏文博跟前,搓着手很尴尬地说:“夏乡长,你看,你看,这事闹的……” 夏文博心中暗喜,这小子看到警察心虚了,呵呵,知道害怕那就好啊。 那时,太阳正好压山,山风吹着还是有些冷了,也许是天有点冷,或许是黄二狗有点害怕,夏文博看他有些哆哆嗦嗦的样子,夏文博不等他往下说,关切地问他:“你穿的冷不?穿的太少了,乡下还是有点凉呢!” 黄二狗忙说:“我不冷。不冷。” 夏文博一笑,说:“你们跑毬啥咧,是想丢我的人,还是丢咱东岭乡的人哩?” 黄二狗说:“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大伙一哄就都来了。” 夏文博‘奥’了一声,说:“那你去调头吧,回去再说,明天咱们好好商量这件事情,其实我正在想办法呢!” 黄二狗有些为难地说:“夏乡长,我不是第一号车,我掉头没用啊。” 夏文博淡淡的说:“是不是一号车没有关系,你先调头,给我回去,今天这局面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你真闯的过去?掉头吧,到乡政府你去我办公室,咱俩好好谈谈。” 黄二狗看看夏文博,在看看身边和不远处站立的警察,一哆嗦,也是不敢再犟嘴了,连声说:“好,好。我这就掉头。” 黄二狗反身回去,顺从地去了他的车上,发动车调头开着回去,别的司机一见,领头的人都撤退了,自己还闹个求啊,大家也都离开了正在和他们对峙的干警,纷纷上车调头,顷刻间,滚滚的黄龙又滚了回去。 徐副乡长这时才走下车来,脸还有点煞白,显见受惊不小。 夏文博也没有调侃他,直接走到了张副局长跟前,握住他的手:“张局长,非常感谢你的支援。这个情兄弟迟早是记在心中的。” 张副局长谦虚的说:“为领导保驾护航,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到底还是夏乡长厉害,几句话就把这些人给说回去了。” 夏文博打个哈哈,说:“张局长,司机们都怕警察,最怕交警。没有你们到来,我这力度绝对不大。徐乡长,这样办,反正事情已经结束,我们请张局长和弟兄们撮一顿。事大事小,告状的回去就行了。” 张局长却连连摆手,说自己要赶快回去的,今天这事情局长态度不明确,是他刚才自作主张动用了防暴队,万一局长怪罪下来,自己也不好回答。 夏文博有点疑惑,这到底是张局长为了给自己表功,生编捏造的谎言,还是确有其事? 他又邀请了几次,但见张局长态度坚决,说真的不敢在外面耽误,防暴队在公安局位置特殊,还是赶快返回为好。 夏文博也只好作罢,给所有人散了一圈烟,带着几辆追赶的小车返回了东岭乡。 一路走,就听到徐副乡长等人在一路骂着,这些告状的大车,返回的时候仍然余威未减,余怒未消,大车司机们把东岭乡设在沿途的收费路障都扔到了路边的沟里,蟀了个稀巴烂。 面对这种情况,夏文博只好报以苦笑,但是,夏文博的意志也不是随便可以摧垮的,他想尽千方百计,也要把路修好,他最担心的是设立路障这个举动,确实是一种违规行为,经不起告状,现在正是自己关键时候,被她们这样一闹,说不定有会弄出麻烦来。 于是,回到了乡政府,夏文博和万子昌商议了一下,两人一起出面,接待了这些大车司机,从各种角度考虑过后,只好与大车司机们达成了一个妥协意见,决定降低集资标准,原来的集资任务全部减半,同时规定,一时拿不出来的,乡政府就登记造册,何时有钱何时交。 东岭乡的群众还是听话的,特别是这些司机也知道这集资是为了修路,大理上他们还是能理解一点的,几番商议,司机们接受了乡政府的这一方案,这场风波才得意基本得以平息。 不过等这些司机都离开了,夏文博又召开了一个干部会议,从新划分了任务份额,而且也准备抽空找找信用社的主任,看能不能以乡政府的名誉,贷上一点款,不管怎么说,也一定要把路修好了。 等开完会,已经很晚了,夏文博却依旧没有空闲下来,他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大家用各种借口,各种理由,逗留在了夏文博的办公室里。 其实,他们都不过是想给夏文博留下一个更为深刻的印象而已。 现在,他们面对的已经不再是一个乡长了,他是副县长,虽然这只是一步之差,却会成为多少人,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一个县几百名科级干部,但真正能跃升副处,并担任实职的人少之又少,一年也大概就那么几个人。 夏文博不得不用了最大的耐心和热情,陪着他们耗了很长时间,也答应了很多场饭局,其实大部分饭局夏文博是不会去的,他也知道,别人也只是说说而已。 这期间,夏文博还不断的接到了电话,有县城里熟人的,包括欧阳明,周若菊,苏亚梅,婓雪慧 ,但更多的是那些夏文博根本都不熟悉的人,什么这个局的副局长啊,那个办的副主任啊,而且最让夏文博感到好笑的是,差不多这些给自己打电话的不太熟悉的人都是副职。 起初他以为是巧合,但连续接上十几个电话后,他也就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副县长,而且还是扫尾的副县长,那个真正有权的正职局长们,未必需要拍自己的马屁。 人家的升降,前途,资金,权力划分,这些统统的和自己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人家何必捧自己的臭脚呢! 想通了这点,夏文博多少有点失落,他干脆直接关掉了手机,拔出了办公室的电话线,这才算是安静下来。 又耗了不少时间,总算是办公室的人都离开了,夏文博反倒不再困乏了,他首先觉得,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袁青玉。 电话打过去了,袁青玉也没有睡觉,她静静的听完了夏文博的话。 “文博,我一直都说,你会出人头地,你很适合这个权力场。”袁青玉没有现出太大的兴奋来,因为她早在今天上午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她已经激动过,已经欣喜过。 “青玉,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和你分享一下这个消息!因为我能走到今天,是和你你的引导,支持分不开的。” 这是夏文博的真心话,他走人仕途,步入权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之于当时袁青玉的鼓励。 “嗯,谢谢你想着我,不过以后你的担子更重,压力更大,你一定要谨慎点,不要冲动,不要急躁,不要......” 夏文博听着袁青玉一声声的叮嘱,心里的滋味是那样苦涩,从袁青玉所做的一切来看,她依旧在关心着自己,可是,正因为自己无法给予她更多的保证,她不得不离开自己,疏远自己。 对这种无法化解的纠葛,夏文博只能陷入到对自己的自责中。 第六百三十八章:咒我 结束了和袁青玉的通话,夏文博本想在和张玥婷说说,在对小魔女表示一下感谢,可惜,这两个丫头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都没有信号,这让夏文博很是挫气了一番。 靠在床上,他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点开了手机qq,挨个的给他们都发送了一条信息,没有人理睬他,一条信息都没人回,无聊中,点开上次加的一个清流美女群,里面静悄悄的好像进了怡红院。 咦,人呢。 夏文博试探着打了一句话,有闲着的人吗? 还是没人甩他,夏文博正要关上扣扣,一个妹妹给他发来了私聊的信息。 妹妹说:“你嚎!你在哪里?” 夏文博一愣,“你嚎?”她是让自己嚎叫吗?迟疑的反应了几秒,才知道遇到了一个别字大王,夏文博哈哈的笑着,也打了一个:你耗,你在哪里! 小妹妹回了一句:“我在王八里上网。你呢?” 夏文博笑的喘不过气了:“我也在王八里。你是哪里人?” 小妹妹:“我是鬼州人。你呢?” 夏文博:“我是山洞人,你霉不霉?” 小妹妹回:“还行吧,人家都说我是大霉女。你衰不衰?” 夏文博:“还好啊,很多人都说我是大衰哥。” 小妹妹马上就回过来:“真的呀?咱们多怜惜好不好?” 夏文博:“好鸭,你的瘦鸡号码多少?” 小妹妹:“你兽鸡号多少呀?” 夏文博:“你真可爱,我很想同你奸面。” 小妹妹:“慢慢来啊,虽然隔得远,蛋也有鸡会.” 夏文博直接笑的爬在床上直不起腰了,假如不是郭洁的一个信息传过来,夏文博说不定还会和这个霉女聊的奸面呢? 不过正事要紧,不管怎么说,这次全靠人家小魔女帮忙,夏文博总是要表达一下谢意的。 打开小魔女的信息一看:“你小子又半夜三更的骚扰人了!” “不行吗,我睡不着,总要找人骚扰一下吧!所以就选中了你!” 小魔女发过来一个凶狠的表情:“你丫的信不信我现在找人砍你。” 夏文博哈哈大笑:“姐姐,脑残啊,什么年代了,现在是法制社会,美女不要动不动就砍砍杀杀的。” 小魔女:“呵呵,今天嘴还挺甜的,说了一句我喜欢的话。让你看看本小姐风华绝代的容颜!” 小魔女发过来一个视频。夏文博接上了,顿时就看到视频窗口小魔女那一双大眼睛,只是这会那眼睛画了烟熏妆,看起来特别的大,夏文博却很不习惯看这样熊猫似的眼睛。 “我眼睛画的怎么样!” “快赶上熊猫的眼睛了,我说小魔女,你就不能优雅一次吗!” 小魔女:“操,你丫说什么呢?打击我是吧?” “小魔女,你能不能不操?” 小魔女恶狠狠的发来了一把钢刀,上面还滴着血:“我就操了,怎么了,就操了,你丫怎么滴?鸟人。” 夏文博争辩:“我不是鸟人,你才是。” 小魔女:“滚你丫的。不和你瞎扯了!什么时候请客!” 这话一提,夏文博顿时清醒了,再也不敢和小魔女斗嘴抬杠了,今天自己可是要来诚心诚意的感谢人家了,咋还没说一句感谢的话,到对骂起来了。 “小魔女,这个事情谢谢你啊,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不仅没事,还被提升。” 小魔女也收敛了刚才的粗野和蛮横:“谢什么啊,你不是也帮助我几次吗,再说了,看在玥婷姐的份上,我也不能让你吃亏是不是!” “嘿嘿,那是,那是,等有空了我到市里去请你搓一顿!” “打住,你到市里来哪次带钱啊,到时候不要你请客,我买单?还是下次我到清流县了你再请客吧!你哪德行,我很担心!” 夏文博哈哈大笑着,打出了一连串的笑脸,谁说这丫头大大咧咧呢?自己的毛病人家比自己还清楚。 后来,小魔女还告诉夏文博,虽然自己这块用不着夏文博感激,但抽时间还是到市里跑一趟,拜访一下她老爹,这对夏文博以后的工作很有利。 夏文博担心自己去了见不到郭书记,说自己这个级别,郭书记才懒得理采自己呢。 “你傻啊,不是还有我吗,有这么好的一个内应,你都不知道好好的利用一下,哎,真头大啊,副县长你干的了吗,不行还是辞了吧!” “麻痹啊,你在咒我!” 这一下,两个人有开始你来我往的骂上了,真不知道他们这好的精神,足足对骂了十多分钟,最后夏文博才败下阵来,说到在网络上的相互攻击,夏文博在小魔女面前的确自愧不如。 睡觉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夏文博在梦中尽然梦到自己成为了清流县的县长,差不多的镜头都是他在台上讲话,张大川啊,蒋副县长啊,王副县长,包括黄县长都在下面听自己讲话,在梦中他自己也奇怪,黄县长不是正县长吗,咋也坐在下面,没听说他被免职啊? 直到天色明亮,阳光照射进他着幽暗的小屋时,夏文博才从梦里醒来,梦中模糊的情景依旧让他疑惑不已。 今天起床过后,夏文博的电话又开始不断的响了,今天换上了一拨个单位的科长们,好多都是夏文博在乡政府办公室时候见过一两次面,有的连话都没有说过,但人家还是能找到他的电话,张口那个亲热啊,像是久别重逢的亲兄弟一样,那又是夏县长,又是哥的叫着,叫的夏文博想不回应一下,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 电话多也就罢了,到办公室来表示忠诚,联络感情的人就更多了,还有人不断的送来了一个个红包,又本地的老板们,还有一些乡里,村里的干部们,夏文博本来是不收钱,但只要他一拒绝,这些人就像是和他有深仇大恨般的抱怨起来,说夏文博看不起他们啊什么什么的。 特别是有两个村长,直接扔下了皮包,转身就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夏文博灵光一动,收!干嘛不收,乡里修路筹不出钱,这会他们的钱都来了,自己也用不着客气,就当他们是为东岭乡的发展作贡献了。 夏文博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对方的红包,对方的神情陡然一变,没有了最初的惶惶不安,变得自然,亲热,像是通过这个红包的媒介和夏文博的距离拉近了,同志间的感情更加真诚了,说话的语气也没有隔阂了,连平常不敢说的话,都掏心窝的给夏文博说了出来。 夏文博错愕不已,难怪官场中很多圈子那样牢靠,那样团结,原来让彼此推心置腹的就是这个利益链条,你收了别人的钱,在别人眼中,你就是他们一伙的了,这很有点小时候和同学一起去偷水果,砸玻璃的感觉,只要一起干过坏事的同学,以后的关系总是很铁。 等送礼的热一走,夏文博便详细的统计一下,做个登记,这样,到下午吃饭的时候,夏文博已经收到了整整二十六万元的红包了,连他自己都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赶忙打电话叫来了财务所的所长。 “这是一个捐款名单和捐款金额,你们要专款专用,这是东岭乡干部,老板们的一片热诚,等最后修完路,统计出来,列个名单公布一下,作为全乡学习的典范好好宣传!” “是是,这可把大问题都解决了,哎呀,夏乡长,还是你有办法,昨天才开会说找钱,你今天就拉来了这么多赞助,佩服,佩服!咦,夏乡长,这里面咋还有我的名字!” 这会财政所的所长猛然发现在名单中还有自己五千元的赞助,再一想,什么都清楚了,他红着脸,再也不敢多说话。 夏文博哈哈的一笑,说:“要不你再考虑下,这五千元可以收回!” “不,不,这是我对夏乡长表示的一点心意,至于这钱你怎么用,那是你的事情,我也相信你肯定是会用到这些地方的,要是你拿回家去,我还不一定送呢!”所长也算是老江湖,很快的评定了心情,这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夏文博楞了下,只能也顺着对方的话,连连的夸奖了好几句,这才把所长打发走了。 晚上当然不可能在食堂里吃饭,别人的宴请夏文博可以推掉,但乡政府的几个领导要宴请他,他实在是无法决绝,特别是苗小惠在来邀请他的时候,也送来了一个大红包,夏文博大概估计,少说也有三万元,厚墩墩的,掂在手里沉甸甸。 “夏乡长,这是我一点小心意,还请夏乡长不要嫌弃!” “小惠,这是什么意思!”夏文博微微露出了不快。 苗小惠不同于其他那些干部,她要是也开始很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大可不必在为她使劲了,不要最后助纣为虐,给东岭乡养出一个贪婪的领导。 第六百三十九章:表示 苗小惠一看夏文博的脸色,心中也有些惶惶:“夏乡长,我,我,我总觉得不表示一下也不好,但有没有其他合适的方式表达心意,所以......” “所以你有用这种方式?苗小惠同志,我看重你的就是廉洁,踏实,如果你连这点都不能坚持,我感到很失望!” 苗小惠脸色惨然,手足无措的站在夏文博面前,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那眼眶中也是泪水充盈。 这反倒让夏文博心中不忍了,自己好像有点过于严肃了,设身处地的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她其实也真的很为难,一点不表示吧,又怕自己说她小气,不给她帮忙。 “好了,好了,我可能有点苛刻了,把钱装上,好好的工作吧!” “嗳,好!” 苗小惠装上钱,怯弱弱的说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到夕月酒楼去了,请夏文博也过去吃饭。 夏文博正要走,万子昌敲门走进了进来。 “文博,这是要出去!” “是啊,他们几个闹着要聚一下,我们一起去吧!” “嗯,我就不去了,我一去啊,场面就冷淡了,改天我单独请你,这会我......” 万子昌说到这里,看看还没有离开的苗小惠,便停住的话头。 苗小惠忙说:“那我先过去了,你们两位领导也早点过去啊。”说完她离开了。 夏文博看万子昌的样子,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就忙让坐,倒茶。 坐在沙发上,万子昌沉思着说:“文博啊,你这一走,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也有点麻烦了!” 夏文博放下水杯,一笑说:“不会是不想让我走吧!” “哪里啊,你走不走我也不能决定,要是我能决定,我当然不会让你走,现在的问题是,你这一走,东岭乡恐怕又要起风波了。” 万子昌的话其实夏文博也曾经思考过,他明白万子昌的担忧,不错,自己的离开肯定会让东岭乡出现一个权力真空,会让刚刚平静下来的东岭乡又风起云涌,而且,谁来接替自己,对万子昌而言,是极具风险的,来一个强手,万子昌未必压得住,来一个弱的,工作上的事情又全要压在万子昌的肩上,他很难在平稳的把持住东岭乡的未来了。 “万书记,情况也未必像你想的那样,呵呵,你是吉人自有天相。”面对这样的局面,夏文博也是无能为力,他只好安慰一下万子昌。 万子昌摆摆手:“我算什么吉人啊,我走到这一步多不容易,我真心想把东岭乡建设好,为群众谋福利,可是,瞅一瞅眼前的乡政府,谁也难以接任你的位置,张大川就不说,那是个满身坏水的家伙,徐副乡长过于圆滑,成事不足,李修凡只懂技术,不通政务,还有......哎,我都愁死了!” 夏文博心中也不希望随着自己的离开,东岭乡刚刚好转的局面就被破坏,他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沉吟片刻说:“万书记,你觉得汪翠兰怎么样?” “汪翠兰?她到是这副职里面比较能干,能独当一面的人,可惜她也要离开。” “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给她做做工作,让她留下来做乡长,给你搭班子!” “这......难度很高啊,她一直闹着想回城,这次还被提升一下,相比于东岭乡的这个乡长,我觉得她更原意回城做妇联的主任!” 夏文博想想也是,但他还是想要试探一下汪翠兰的想法,毕竟夏文博和万子昌都认为,东岭乡最适合的乡长,那就是汪翠兰了,不管这女人生活上有什么毛病,但敢管,敢干,能震的住人,这才是重要的。 当夏文博到了夕月酒楼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万子昌和张大川之外,其他干部差不多都来了,正吵吵着说夏文博迟到了,一会多罚几杯酒。 “谁在背后搞煽动呢,我这不是来了吗!” 夏文博一现身,包间里的人都轰然站起,徐副乡长一把拉住了夏文博的胳膊,说:“哎呀,大家都等的不行了,你和万书记咋就聊上了,快上座,上座!” 夏文博也不客气,坐上了正对包间门口的上座,左面是徐副乡长,右面是汪翠兰,挨个还有李修凡等人,挤了满满的十一二个人,大家寒暄几句,相互攻击一阵,柳儿亲自带着服务员把酒菜送到了包间。 夏文博打眼一看柳儿,觉得人比过去精神了许多,脸色也红润细腻,细小的琼鼻如汉白玉石雕刻而成,晶莹剔透。薄薄的嘴唇呈现出一种淡淡地玫瑰红,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它的美丽。尖细的下巴把一张脸衬托得棱角分明,个性十足,她一副笑笑吟吟的样子,用大大的眼睛看着夏文博。 “柳儿,我杜大哥呢,叫过来一起喝酒!” “他啊,上午到县城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徐副乡长一笑,说:“柳儿,你那个杜大哥我看人很不错,你们是不是住一起了,哎呀,非法同居可是要罚款的!” 大家都笑起来,笑的柳儿也笑脸红红的,唾了徐副乡长一口,说:“就你啥事都要管,我们是不是同居,有你什么事!” 大家在开玩笑,夏文博却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想法,他心里知道,杜军毅对柳儿还是有些喜欢的,至于柳儿,从最近她的气色,表情来看,她对杜军毅也是很满意的,但是,怎么才能让杜军毅放下心中的顾虑,好好的和柳儿过生活呢,夏文博觉得,自己还是要抽时间多和杜军毅聊聊。 柳儿安顿好了,又给夏文博敬了一杯酒,说是祝贺他高升。 又人喊着让他们和交杯酒,被夏文博骂了回去,他恭恭敬敬的接过了柳儿递来的酒杯,很郑重的喝干了,在他的心中,已经吧柳儿看成了杜军毅的妻子,自己把杜军毅叫大哥,这柳儿以后便是自己的嫂子了,马虎不得,也不能在随便调笑了。 大家见夏文博喝的郑重,也都慢慢的不敢拿柳儿来开玩笑,连汪翠兰也低下头,回避开柳儿的眼,过去她给柳儿使了太多的绊子,一直都很讨厌这个女人,可是,自己将要离开东岭乡了,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由的生出了一份留恋和不舍,回头想想,人家柳儿也没惹着自己什么,都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女人嫉妒心在作怪。 “好,那你们慢慢喝着,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成!” 柳儿要离开了,夏文博忙站起来,和柳儿说了一句道别的话。 徐副乡长有些纳闷,等柳儿一走,问夏文博:“夏乡长,看你样子对柳儿很有点不舍,不过我可是听她的伙计说,这柳儿好像爱上那个杜军毅了!” “不错,正是因为她爱上了杜大哥,我才更加尊重她,你们也许不知道,杜大哥和我是过命的交情,希望以后你们还能经常照顾一下他们!” “啊,不会吧,你早就认识杜军毅!” 很多人到现在才知道夏文博和杜军毅的关系,过去就看夏文博经常来柳儿这里吃饭喝茶,还以为夏文博是看上了柳儿,现在都恍然大悟。 徐副乡长忙道歉说:“夏乡长,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个事情,刚才我玩笑开的有点不合时宜,请夏乡长谅解!” “开玩笑是开玩笑,这没什么谅解的话,要说起来,这个汪翠兰同志啊,过去可是没少给柳儿找麻烦,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汪翠兰有点尴尬的笑笑,说:“夏乡长,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人接上话:“哎呦,能让汪乡长不好意思那真是太难了,除非你是处男!” 哄!大家又笑起来,汪翠兰一茶杯的水泼在了那人的身上,骂了他个狗血喷头,大家笑的更欢实了。 等笑过之后,酒宴正式开始,夏文博按照常规,自然要讲上几句话了,无非是感谢大家的热情,以后一起努力什么什么的,然后,狂欢开始了。 夏文博首当其冲,成为了大家敬酒的目标,今天的酒宴便是为他所设,他没有理由不接受大家的敬酒,一杯杯的酒灌进了肚子里,夏文博的情绪也逐渐被点燃了,他大口的喝着酒,根本不像苗小惠,汪翠兰她们那样,弱弱的举着被子,扭头保持45度角,举杯,手腕轻转,另外一手掩口,饮尽,腼腆一笑,才一点点的喝下。 夏文博直接就是往口里倒酒,他的豪气从酒中益处,这也难怪,男人因酒而豪爽,男人因酒而放胆,男人因酒而有力量。男人因酒而成事,男人因酒而败事,不会喝酒的男人,不是男子汉;不会喝酒的男人,不知道酒中的乾坤有多大。 夏文博到底还是喝醉了,他不知道今天喝了多少,反正后来好像苗小惠用手搂着他的身体,他整个身体都靠在苗小惠那温热的怀里,酒桌上也没有几个人是清醒的,包括汪翠兰和苗小惠,汪翠兰唯一知道的就是让夏文博靠在她的怀里,不要让他倒下去。 她摇摇晃晃的搀扶这夏文博回到了乡政府,把他送到床上的时候,这个女人再也撑不住了,一头扎在夏文博的身边,呼呼的大睡起来了。 第六百四十章:美妙 夏文博在迷迷糊糊中,被身下的一点动静给搅醒的,他费力的想要睁开眼,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睁没睁开眼睛,因为四周漆黑一片,有一点夏文博是知道,他感觉自己是躺在床上,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头这么疼?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他感觉到薄被子下面有人在舞弄着自己的独角,好像是用手一下下的捏着,继而,似乎在吻。夏文博在似醒非醒中,就有一种很奇妙的享受,他躺在那里任凭人家的摆布,在他的想象中,那是袁青玉,或者周若菊。 夏文博费力的想着,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还到了自己的床上,还亲吻着自己的宝贝,那一会儿慢慢地紧,一会儿又紧紧的快,让他不愿意睁眼,不愿意去打扰着美妙的享受,渐渐地,夏文博还是感觉到有一丝儿热从脚底传上来不断地那里聚集。 夏文博越来愈加的颤抖起来,自己的小名自己知道,夏文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要来了,他的呼吸急促了,那小手,小口也像是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一切,配合着夏文博,急促滑动起来。 夏文博再也无法闭眼,他伸出手摸到了一片滑腻和柔软,他用力的捏着......夏文博终于洒了,洒进那温暖的吻中。 所有的动作都停歇下来,慢慢的,夏文博感到一个丰满的身躯离开了自己,那温暖的吻也消失了。 有人要从他身边离开。 夏文博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黑暗中,她在用力的挣扎,只是反倒被夏文博拉倒在床上。 “放手,我回去了!” 一个声音终于从女人的口中说出,但这声音让夏文博猛然的清醒了,这既不是袁青玉的声音,也不周若菊......这怎么是汪翠兰的声音? “你,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就当做了一场梦,我走了!” “可是,你......” “嘘,一对孤男寡女睡在了一起,我喝醉了,我以为你是我老公,所以,我动了你的宝贝,但这不能怪我,我喝醉了!嘻嘻,其实你刚来的时候,好像我也动过,那次是有意的,这次是无意的,有意的你都能原谅,无意的你更要接受。” 说完,汪翠兰从已经松开的夏文博的怀抱中离开了,她也许的确那会是喝醉了,把夏文博当成了老公,或者其他什么男人,但走的时候,汪翠兰却是愉悦的,从她脚步声中就能判定,对她而言,老马啃了一口嫩草,心满意足了,这说不定是汪翠兰一直以来最大的一个心愿。 今天,她总算是得原以偿...... 惊吓中的夏文博起初有点紧张,怎么是她呢,早知道是她,自己在怎么说也能控制住吧?可是,天下的事情谁有能早知道呢?早知道尿床,谁不会垫个塑料布呢? 这样紧张了一会,夏文博又有点晕晕欲睡了,他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己又没有强迫汪翠兰,而且,严格意义上说,自己还吃了亏,算了,这次原谅她吧,下不为例。 这个夜似乎格外的短暂,当天色大亮,当夏文博完全苏醒以后,昨晚的一切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夏文博的脑海,是那是如此的清晰,他回忆到了自己摸着的那坨柔嫩和富有弹性的地方,忍不住的又有了一点点的反应,这个汪翠兰啊,岁数不小了,风韵倒是犹存。 夏文博摇摇头,坐了起来,穿衣,下床,准备洗漱上班了。 到伙食上的餐厅吃饭的时候,夏文博看到了汪翠兰,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想躲一下,到靠墙边上额餐桌上去吃饭,谁想到,汪翠兰端着个碗,用筷子穿着一个馒头,笑嘻嘻的跟了过来。 “夏乡长,咋一个人坐这角落来了,是不想见我吗!” 夏文博尴尬的笑笑:“没有的事,我看那面人多,这里清净点!” “呦!你眼皮胀包包的,昨晚没休息好吗?”看着汪翠兰那捉狭的笑容,夏文博真想踢给她一脚。 “这个,这个昨晚睡得挺好的,就是后半夜有支母猫好像发情了,闹腾了一会!” “哼,谁知道到底是哪个发情了......” 夏文博不等汪翠兰把话说完,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对了,汪乡长,我真还有个事情想和你谈谈!” “咋啦!不会是上瘾了吧,嘻嘻!” “汪乡长,正事!”夏文博的确想起了一件正事,脸色也严肃起来了。 汪翠兰一看夏文博的表情,也收敛的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带着疑惑看着夏文博。 “汪乡长,你大概也看得到目前东岭乡的状况,假如我离开了东岭乡,这里的局面会是怎么样?会不会把我们努力了很久才换来的发展毁于一旦呢!” 作为在东岭乡工作了多年的汪翠兰,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有感情的,她当然也一样会思考这个问题,夏文博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也露出了一缕担忧和焦虑。 “不瞒你说,我都不太敢想以后东岭乡的局面!听说那个人有开始活动了,小车班的小刘说,他前两天到信合用房子抵押,待了三十多万元,我想,一定是冲着你这这个位置来的。他要是上来了,东岭乡还能好!” 汪翠兰说话的时候,用筷子指了指远处满面愁容的张大川。 夏文博眼神一闪,一抹冷厉忽闪而过,缓慢的摇摇头,用冰冷的声音说:“不,他没有机会了!” “没机会?不一定吧,人家和孙副书记关系美着呢!” 夏文博依然坚定的说:“不用考虑他,他蹦跶不了几天!” 汪翠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夏文博,真不知道夏文博这个结论来之何处,不过她一点都不想为张大川争辩,她也祝愿夏文博的话是对的,张大川这个畜生,等将来有机会,自己一定要让他感受到切肤之痛,芸芸的耻辱会让张大川偿还的。 “要是他没有机会,你看你剩下的人中,谁最适合接替这个位置!” 夏文博苦涩的笑笑,说:“昨天我和万书记也谈到这个问题,觉得只有一个人最适合!” “是谁!” “你!” “我!” “是你,假如你能留下来做这个乡长,东岭乡的发展我想会很不错,你的能力,你的魄力很适合!” 汪翠兰被夏文博的话震惊了,从来,真的是从来,都没有一个领导说过她汪翠兰有能力,有魄力的话,相反,大家对她的看法都是异样的,以为她只会胡搅蛮缠和耍泼撒野,以为她能当个副乡长,还不是靠肉堆出来的,于是,汪翠兰经常的也会破罐子破摔,谁爱说啥说去,老娘就这样了。 但是,夏文博一下说出了她的心里话,说出了她这么多年的委屈,本以为没人看到自己的辛勤和努力,可是,夏文博看到了,汪翠兰多多少少的有点激情,有点遇到知音的感觉。 “你,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我有必要糊弄你吗!” “嗯,好像没有必要,虽然我不能担任这个位置,但是,我还要对你的话表示感谢,谢谢你的理解!”汪翠兰说的很真诚。 夏文博也长叹一声,拿着馒头咬了一口。 “噗呲!”汪翠兰笑了,说:“小弟,你也没看看,那是我的馒头,你也要咬啊!” 夏文博一愣,果然,自己咬的是汪翠兰的馒头,只是,汪翠兰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大了,让旁边税务所过来蹭饭的老猫给听到了,他就在旁边桌上接了一句:“哎呀,夏乡长你咋吃起了汪乡长的馒头,好吃吧!” 这家伙一说,饭厅里顿时一阵的轰然大笑。 夏文博到还罢了,汪翠兰本来说话的时候就有点暧昧的意思,再加上昨晚上他们两人的确又那么一点点接触,所以,她顿时站起来,端着半碗稀饭就作势要过去。 那老猫那里还敢坐在那里,抓起了自己的碗,四五十岁的人了,撒丫子就跑,比起刘翔退没坏的时候还跑得快,一条条长凳他一跃而过,头都不回的消失在餐厅门外了。 汪翠兰看着这家伙狼狈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这才返回了夏文博的餐桌,见夏文博还在沉思。 “你又在想啥!” “想你啊!” “嗨,你也乱说了是吧!”汪翠兰有点脸红。 “真的想你,你真的很希望回去搞妇联工作吗?其实你应该想一想,回到县城,那就是混日子的生活,你闲的下来吗?那里没有嬉笑打闹,只有勾心斗角,你能不能适应,还有,到了那里,你这一生的仕途道路就算走完了。” “文博,你像说服我留在东岭乡?你想什么呢!” “汪乡长,你先听完我的话,你要是就想这样终老于那个位置,那我什么都不说了,但你要是想更上一层楼,只有在东岭乡,才是你发挥能力的地方,东岭乡过去的底子差,但未来的框架已经搭好,有没有前途,会不会一跃而起,成为清流县的明星乡镇,你心里比我都清楚!” “这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再琢磨一下吧,等东岭乡建设成为了清流县的明星乡镇的时候,一个乡长的位置,绝不是你的终点,多想想,看远,看长一些,你还挺年轻的!” 汪翠兰有些心动了,仕途混了半辈子,她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机遇,也知道是机会抓不住这一生也就永远抓不住了,东岭乡的局面和夏文博说的一样,只要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下,一定会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第六百四十一章:失眠 这个晚上,汪翠兰失眠了,她好几次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白天夏文博说过的那些话,但她显然无法做到,冥冥中一种极大的诱惑在吸引着她,让她根本都欲罢不能。 特别是夏文博的骤然提升,给了汪翠兰一个极好的范例,虽然大家都流传着夏文博是因为运气好,被市委常委们拿来填了坑,莫名其妙的顶替了那个副县长的位置,但为什么别人没有顶上,偏偏是他,显然,这和夏文博在东岭乡干出的成绩是分不开。 假如自己在东岭乡也好好的干上几年,有夏文博开拓出的这个局面,应该会吧东岭乡建设的更加美好,那么,自己也不是没有希望再上一楼。 只是想一想这次的调动多么来之不易,汪翠兰又有点犹豫了。 一晚上,她在兴奋,犹豫,权衡和矛盾中纠结着。 她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肚子,一面揉,一面来回的走动着,人到中年,汪翠兰还保持着少妇的体态,只不过,近几年她的肚子肥了一点,汪翠兰对此很苦恼,她特意买了一条紧腰带,紧束腰间,可不见成效。但是,她略为肥胖的身材对异性还能产生极强的魅力,四十挂零的她,脸仍然光滑,而且白里透着丝丝红晕,她是头发仍然浓密,波浪形的披在肩头,在她美好的容貌的诱惑下,还是会有狠毒男人向她献媚讨好,原因当然就是望她能施舍一晚。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不多,除非是汪翠兰认可的人,或者是她需要的时候,要知道,三十如虎,四十如狼,她依旧精力旺盛,有极强的内需力。 走在空荡的房里,她略感孤独。去了卫生间,打开热水器,任其喷着,汪翠兰一件一件的脱着衣妇,脱了乳罩,两手抚摸着两个肥实的乳,但见那白得如雪,光润发亮,没一点萎靡之态,而是如主人公一样有着无穷的斗志,有无穷的战斗力。它直挺挺挺立着,如果我们有幸看到,会给我们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会给我们一种傲视群乳的感觉。 汪翠兰对着两个大家伙是感到很满意的,她满意得像吃了蜜糠,满意得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汪翠兰笑过之后,轻轻的弹了弹那颗粒状的头,这才脱着裤子。 汪翠兰直条条的,她自我欣赏了一番,没感到肚皮的一丝肥大,倒感到恰到好处,她看了看大腿,这大腿不肥不瘦,用手从上摸到下,又从下摸到上,具有很强的弹性。 水还在放着,卫生间里已充满了热气。汪翠兰走到镜前,捋了捋长长的头发,把它盘在脑上,再用一个塑料帽子罩上。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前面,又把一个身体扭过去,对着镜子,这臀部是她特有的,特有的大,特有的肥,特有的嫩。她看着镜子里的身体,用手爱抚着它,身体在镜里颤动,她突然感到这极好的东西闲置在这里的可惜,想到了楼上的夏文博,想到夏文博那高高的身材,潇洒而充满阳光的脸蛋。 她是看过夏文博的身体的,夏文博那结实而不活力的身体一下子闪现在她的脑海里。汪翠兰突然觉得全身火辣辣的,身上热血沸腾,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用手使劲的揉着,她臆想着这是一双夏文博的手,就像夏文博昨天晚上那样捏着自己一样,汪翠兰有些受不了了,她独自吟吟着,就是这样折磨着自己了好一会。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静了下来,她看了看满卫生间的热气,无限惋惜的走到热水气的下面。 洗衣好澡,汪翠兰穿着内衣坐在床头,夏文博在她脑子里阴魂不散,使得她万分的烦躁,全身有一种对男性的渴望。汪翠兰情不自禁的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夏文博的手机。 “喂,夏乡长,我想和你谈谈!” “现在吗?我走不开,我正在陪几个老板吃饭!” “奥,那,那算了!” 汪翠兰只能挂上了电话。 夏文博也没有骗她,今天晚上真的是陪着几个养殖老板在喝酒,这几个养殖老板都是过去采石场转行过来的,进入初夏时节,他们新围建的几千亩虾场已见收成,第一批虾子上市,直销县城四百多斤、西汉市一千多斤,还有省城也供了不少,供货价每斤八元,一下子收入不少的钱,首战告捷,他们又听说夏文博马上要调到县城当副县长了,说什么也要请夏文博吃顿饭。 没办法,从三点多,这几个家伙就赖在夏文博的办公室,一直熬到了夏文博下班,硬是无法摆脱他们,只能从了。 大家一面吃,一面聊着,几个老板说,起初,他们不懂养虾,心存疑虑,是夏文博指示乡经济发展总公司从市里请来两名养虾师傅,这样仅数月工夫,第一批成品虾便上市了。 他们都不断的在感谢夏文博,今天特意摆下酒席,邀请夏文博、万子昌、徐副乡长等人赴宴。 夏文博本来提出宴席上只上虾场的虾子,限十斤以内,其它菜肴以素菜为主,不得超过二百元,酒水限一百元以内。 没想到,坐下以后,席上除了摆着四大盘虾子和四盘素菜外,还多了四大热菜,一盘鲜贝冬瓜方、一盘红扒大乌参、一盘盐焗鸡、一盘水蛇羹。 夏文博不高兴了,质问说:“我说今天来尝尝你们虾场的虾子,你搞这么多菜干嘛?鲜贝、海参、鱿鱼、水蛇都是你们虾场的特产?” “夏乡长,奥应该叫夏县长,你别误会,是这么一回事,我们称了十五斤虾子给饭店,饭店李老板说,一桌菜怎能只吃虾子呢,再说总共才十个人吃,怎么也吃不了十五斤虾子。他提议交换,用我们九斤虾子换他四个菜。我们想这个主意也不错,就跟他交换了,其实都是按夏县长你的意思,不过就多称了几斤虾子而已。” 其他人也附和道:“没多大的事,虾子是自己养的,多称十斤八斤无所谓。再说,难得乡里领导赏光,大家吃得高兴就行了。” 夏文博对万子昌道:“万书记,你看三位老板办虾场的本事如何?我明明跟他们讲好这顿饭的标准,他们还是有办法变通,使得我无可指责。他们的脑子好使啊!” 万子昌正在吸烟,他干咳一声才说道:“算了吧,他们也是一番好意。刚才店老板也说了,他们确实是用虾子换来四个菜,只多给几斤虾子不用给钱。既然来了,就吃吧。我给你打保票,吃这顿饭不算不正之风,更谈不上贿赂!” 夏文博心里明白,东岭乡是山区小乡,农贸市场里哪有什么鲜贝、海参、水蛇等海鲜卖?这桌酒菜必是专门去市里买材料做的。但他不好逆众人的食欲,只好坐下来吃。 这顿饭从傍晚吃到夜里,刚刚又接到了汪翠兰的电话,夏文博喝了不少的酒,也开始觉得有点挺不住了,于是,他先退场,一个人回到宿舍里。 夏文博洗了澡,吹干头发,正想睡觉,电话忽然响了。 夏文博微微一笑,这是张玥婷每天必来的一个电话,他赶忙接上。 “这几天是不是光喝酒啊!”张玥婷不紧不慢的说。 “嘿嘿,有的酒不喝不行啊,还请娘子谅解一下!”他尽量语调轻松,希望她从电话那头也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脸上的微笑。 “哦?”张玥婷的这个语气词说得摇曳多姿,而且拖得很长,夏文博刻觉得这个词意蕴丰富。 “不过可不要过于张扬了,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你。” “好的,好的,我今后一定注意。” 有时候夏文博的表情啊,真的跟汉奸一样。 “这还差不多,不过也不用怕,我说过,你不干公务员了到我这来!对着,这次你一个好好的感谢一下小洁的,她最近怎么样。” 夏文博说:“还能怎么样,往大慢慢的长呗。” 张玥婷宛然一笑说:“那她长得怎么样了,比我漂亮了吧?” 夏文博知道张玥婷的话带有明显调侃的意思,就说:“漂亮不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在乎呢?我爱的是你。” 也许这个回答让张玥婷比较满意,她在电话中吻了一下,说:“你会一直爱我吗?” “当然了,你是与我终生相伴的影子,是我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秘境,是点燃我冰冷血液的火种,是我欲望之箭的靶心,是暴风骤雨的源头,是我灵与肉快乐的源泉。在你面前,我的心有时如荒原上的野火一样燃烧,有时如月夜的湖面一样温柔。有时如岩石一般裸露,有时如变色龙一样善变,我怎么能不爱你?” 夏文博开始用大学时候储蓄的那点文学底蕴,给张玥婷灌起了甜言蜜语。 张玥婷真的被感动,她的声音都有点发抖:“老天,好美的话,我爱听,你说的真好!等你稍微空闲一点,我带你回家见我爹妈!” “啊,这就是来真的了!” “什么?难道你一直都是跟我来假的吗!” 夏文博‘呵呵’的笑了,他渴望着有这么一天,他甚至还幻想过好几次,当自己见到张玥婷家长的时候,自己该怎么表现,要知道,从一个老男人的手中抢过他宝贝女儿,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第六百四十二章:遗愿 第二天起床后,夏文博记起昨晚上汪翠兰打过电话,吃饭的时候就问她,找自己什么事情。 汪翠兰有点幽怨的瞅了夏文博一眼,她当然不会说昨晚那会自己想和他切磋切磋。 “我想好了,夏乡长,假如我能顺利的接手你的位置,我会留在东岭乡,完成你的遗愿!” “汪乡长,你咋咒起我来了,是完成我的心愿!” “且,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夏文博也懒得和她计较了,汪翠兰的这个决定对东岭乡来说,显然是极为有利的,她比目前东岭乡的任何干部都适应这个位置,就算是从上面调来一个乡长,在情况的熟悉和对企业的管理上,都比不上汪翠兰。 夏文博有点兴奋的喊来了万子昌。 两人窃窃私语后,商定好了,等夏文博的事情一落实,立马给县委推荐汪翠兰的接任问题,从感觉上说,县委没有理由拒绝,第一,东岭乡算不的什么肥差,第二,给县里腾出一个妇联主任的位置,县委一个更高兴,第三,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汪翠兰留在东岭乡,也是最好的一种选择。 这个事情一落实,夏文博的心里宽慰了不少。 随后,他就开始了不动声色的善后工作,有些亟待解决的问题,他快马加鞭,该拍板就拍板。 有些本来可以拖一下的工作,他也提前把它们放到了自己的日程上,能解决的就尽量解决,实在解决不了了,就带上汪翠兰去熟悉一下情况,以便下一步汪翠兰接手之后的处理。 这样忙忙碌碌的转眼几天过去了,今天一大早,夏文博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电话,说让他务必在下午上班的时候赶到市委组织部,黄部长要找他谈话。 这让夏文博一阵的激动,显然,他的考察摸底已经结束,这样的谈话通常是任命已经确定后的一次例行谈话,说是例行吧,但也很重要,能让组织部长看的顺眼,记得牢固,这对所有西汉市的基层领导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夏文博换上了一套张玥婷给买的,得体的西服,擦亮了那双很久都没有擦过的皮鞋,还不知道从那个箱子低下,摸出了一条画格子领带,再往头发上抹点水,卧槽,一个冠冕堂皇的夏文博出现在了东岭乡这块穷山僻壤中。 顿时,乡政府的男男女女都惊呆了,他们像看猴戏一样的围观起了夏文博。 有几个办公室的丫头还用手指戳了两下夏文博,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而后,大家就爆发出友好的大笑。 夏文博也是被她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嘴里骂了起来:“麻痹的,没见过我穿过新衣服啊。” “啧啧!夏乡长,你这要是往街上一站......” “咋样,是不是美女都围上来了!”夏文博有点嘚瑟的说。 “不仅是美女围上来,还有富婆都会围上来!” 夏文博可就纳闷了:“我帅不帅这和富婆们有何关系?” “嘻嘻,嘻嘻,人家以为谁家的鸭子出来了!” 轰!又是一阵的爆笑,夏文博在大家的笑声中,仓皇而逃。 夏文博开着自己的车,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市委大院,在门卫处被审视,登记之后,才被放进了大院,严格意思上说,夏文博很少到这个院子里来,过去在县政府办公室上班的时候,去的多点的也是市政府大院,他看着这个西汉市第一权力枢纽中心,看着这肃然庄重下的龙藏虎卧之地,心中还是有点压力。 他把车停在了前院的停车场,不行往后面市委机关大楼走去,组织部的办公处没有单独划分出来,是和其他很多部局在一个楼上,夏文博上了三楼,却被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给拦住了。 “呦,小帅哥,你是来推销产品的吗?这里可不能随便乱串!” 显然,这个女人很少在这个地方看到夏文博这般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年轻男人,这里是西汉市的权力中心,混不到个十年八年,混不出个满脸的折子,岂能有机会走进这里。 而且,所有到这里来的人,差不多都低眉顺眼,战战兢兢地,哪有夏文博这样抬头挺胸,淡定自若的人呢,除非你是厅级以上的干部,但显然,就夏文博这个岁数,根本都不可能。 夏文博就笑了笑,看向这个女人,大概不到三十的样子,穿了一件黑色的套裙,领口开的稍微有一点点大,不过这是相对于公务员这样的环境而言,比起街上的女人,哪算开的很小了,即使是这样,夏文博也能看到她露出胸口和肩膀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女人下面的裙子紧紧包裹着两片成熟的臀瓣,看着挺诱人的。 “你是关姐吧!我是清流县政府的夏文博,接到通知,来见黄部长的。” “哎呦,哎呦,嘻嘻嘻,小兄弟误会了,快到大姐办公室坐坐。”女人亲热的了不得,一把抓住了夏文博的胳膊,夏文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家拉进了办公室。 “关姐,这打扰你了!” “说啥呢,以后来办事,就到关姐这里歇个脚,喝口水,看你热的,头上都有汗水。” 女人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帮夏文博抹去了额头的汗水,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还和夏文博面对面,夏文博都有点难为情了,他看到了关姐衣领里更多的东西,鼻中还有关姐清香的味道,他略感喘息有点不太均匀。 关姐像是也感觉到了夏文博的变化,丝丝一笑,甩一个媚眼,一转身,扭动这那两片诱人的臀,给夏文博倒水去了,也许,她对自己身上所有的位置都很清楚,知道哪里才是最让男人心动的地方。 但夏文博不敢过于随便,忙赶过去说自己倒水,不敢麻烦关姐。 这个关姐可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人,她的能量有时候是惊人的,他听袁青玉讲过这个女人。 关姐全名叫关如月,是市委文印室的工作人员,可是,她又热情,又活泛,又聪明,又漂亮,很快的就赢得了所有到市委办事的基层领导们的好感,不少人到市委去时,总要给她带点小礼物,而她,只要是到下面的局里,县里去,也总是被高规格的接待,什么县长啊,县委书记啊,都会亲自作陪,她要是在下面想要办点事,也一定会顺顺当当。 这绝仅仅是她的热情,漂亮能达到的效果。 而是她得天独厚的工作位置,要知道,所有县上,或者市局的领导们,在本地那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对象,可谓颐指气使,骄横自信,但是,他们一旦离开了自己的地盘,来到市委,哈哈哈,那就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回反差极大的出现变化,他们变得猥琐而胆怯,在市领导门前,他们也总是探头探脑,谨慎的查询,探听屋里有没有别人,自己此刻进去是不是合适,领导今天的情绪咋样? 关如月呢,见这些县官老爷们如此拘束尴尬,总是热情地把他们招呼到她的办公室,然后让座倒茶,再帮着他们去打探一番,回来告诉他们,这会可以去,领导房子里没人。 县官老爷们,这才整整衣服,放心体面的去见领导了。 更重要的是,关如月官不大,但掌管着文印,市委的重要决定都要经过她的打印然后才形成正式的红头文件。 现在是信息时代,她掌握了如此关键的信息,她偶然而提供给你一点点重要的信息,你能不心存感激吗? 当然不能,你会对她更加珍惜,说不定下次在关键的时候,她就能帮你,因为她掌握了太多,太多的信息量。 “哎呀,你坐下,坐下,我给你倒水,你说你叫什么,夏什么!” 关如月一面用屁股把夏文博撅开,一面亲自给夏文博倒上了一杯茶,夏文博忙伸手去接,一把捏住了关如月的手,顿时一愣,忙又松开。 关如月嘻嘻一笑,很有趣的看看夏文博:“咋的啦,没摸过女人的手啊!” “不是,不是,我......” “嘻嘻,逗你玩的,你叫什么!” “我叫夏文博,是清流县东岭乡乡的乡长!” “啊,你就是夏文博,这么年轻,还是个雏鸟,嘻嘻,你的事情已经过了,代理副县长的提名文件都盖章了,没事的,放宽心,和黄部长就是一个例行的谈话!” “关姐,你是说已经定了!” “是啊,一大早文件都送上去盖章了!” “不是还要公示一周吗!” “屁,那还不是走个过场,安心的准备当副县长吧,不过,你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你成吗,嘻嘻嘻!”女人很会说话,开的玩笑也会让你心情愉悦。 夏文博也笑了:“摸过呢,哪能没摸过!” “奥,那个大姐说说,还摸过啥!” 夏文博直接被关姐这话给打倒了,红着脸,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了,关姐对夏文博更是觉得有趣,现在这世道,特别是在官场,还能看到脸红的人,实在比在沙漠里看到鱼儿都稀奇,她就盯着夏文博看,故意让夏文博不好意思,她就喜欢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第六百四十三章:这个姐姐 夏文博只好低着头,装着喝水,不敢看关姐一眼。 “嘻嘻,傻样,你等下,我去那面忙你瞄一眼,看看黄部长那里有没有人!” “好的,好的,谢谢关姐!” 女人一笑,趁着夏文博的眼还没有移开,又扭动着那两瓣臀,出去了。 夏文博果真被那两瓣吸引住,一直目送它们消失在走道中...... 时间不长,关姐回来了,说那面这会刚送走了一个局长,这会去正好,夏文博忙倒着谢,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关姐的办公室,到了最里面的组织部办公区域,找到了黄部长的办公室。 在门口,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大概是黄部长的秘书吧,他问了夏文博的姓名,把夏文博带进了黄部长的办公室。 敲一下门,里面传来黄部长以后点沙哑的声音:“进来!” 中年人当先走进去,夏文博跟在后面。 “部长,这是清流县的夏文博同志!” 黄部长抬一下头,透过眼镜的镜框上方,仔细的瞅了瞅夏文博,就这个小子,运气真好。 不过这单单是运气吗?黄部长暗自摇下头,要是换做别人提议,那可能是运气吧,但这个年轻的提议却是郭书记,要是谁认为郭书记也会随意的办事,那只能说这个人傻的冒泡,将来他怎么死的,他一定不会知道。 “黄部长好,我是......” “唔,不用介绍了,我看过你的资料,坐吧,坐这里,对!”黄部长一摆手,没有让夏文博自我介绍,并指一下自己办公桌对面的位置,让夏文博坐下。 等闲的人,黄部长才不会陪着你在沙发上坐,还是坐在这里更显的正式和威严点。 不管这个年轻人和郭书记有什么渊源,但自己的官威不能消减。 “知道找你来干什么吗!” “是,大概听说了一点!” “嗯,那就好,我们开门见山吧,我看你资料上,你父母都在京城,你一个人到了西汉市,为什么原意到这个地方来!” 夏文博给自己找了几个理由做了解释,黄部长邹着眉头,一时之间也无法判定夏文博的话是真是假,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给夏文博说起了组织原则和一些相关注意的问题。黄部长的思路清,口才好,讲起话来,逻辑严谨,谈了一会,态度也逐渐的好转了,话里透着亲切、实在:“文博同志,你在机关里干过,乡里也待过,市委认为你还是具有驾驭全局的能力。但清流县的问题也不少,你丫谨慎小心的工作,按照县委的工作思路,结合自己的实际干就行了。” 夏文博心里也是有些激动,忙说了一下谢谢黄部长栽培,逐渐一定好好干,决不能辜负黄部长和市委领导的重托等等。 他额这番话一说完,黄部长看看桌上的时间,点点头:“好了,今天的谈话先到这里,你做好工作交接的准备!” 告辞时,黄部长特意从办公桌后边出来,紧紧地握住夏文博的手,摇了又摇,仿佛交给了一个重担,那个劲头,就跟电影上毛主席派彭德怀去前方打仗一个样子。 路过关姐办公室的时候,夏文博又和关姐打了个招呼,关姐笑着客气的挽留了几句,说晚上不要走了,她给夏文博高升庆祝一下。 这女人对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夏文博那里敢托大,一连串的感谢话,还说以后关姐到清流县了一定联系。 出了市委的办公大楼,夏文博有点犹豫了,这次的提升他心里很清楚,就是郭洁帮忙,郭书记的提携,照这个情况来说,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郭书记办公室打个照面,送礼不方便,但冒一下头,说几句感谢的话总是应该的。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去过郭书记的办公室,又怕被挡在门外。 他在郭书记小楼前面的花园里来回的踱步,走了十多分钟,最后牙一咬,娘的,上去看看情况,他总不能把我打一顿吧。 他给自己鼓了鼓勇气,抬头挺胸的进了书记办公小楼。 这里是很小的一幢旧楼,下面是市委办公室的办公地址,上面二楼是韩副书记和郭书记,以及他们两人的秘书室,一楼门口有一个人值班,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很疑惑的看看夏文博。 “同志,你是有事吗!” “你好,我是清流县的,想给郭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给郭书记汇报工作?”这女同志迟疑着,清流县的县长和书记她是认识的,这年轻人她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就这岁数,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副科干部,这样的人能有资格给郭书记汇报工作? “你,你有预约吗!” “额,没有!不过你打个电话试下,我叫夏文博!是清流县,东岭乡的干部!” 女人真有点想笑了,她憋住,就是不笑,尼玛,一个乡长都来找书记汇报工作,那书记岂不是24小时上班也接待不过来吗? “这和小同志啊,我看你还是先和郭书记的秘书预约好了再来吧,郭书记每天很忙的!” “大姐,你就给打个电话试下吧!” “嗨,我可是能做你阿姨了,不要乱叫!” 夏文博心想,就是叫你婆也成啊,但你倒是打电话啊,就不相信郭书记能不见我,我们可是吃过两次饭的。 不过这席话夏文博是绝不敢说,只能在央求几句,女同志看着他倒也不想一个神经错乱的人,实在被他缠的紧,只好给楼上去了个电话。 电话是郭书记的秘书接的,当他听到是夏文博来见郭书记的时候,秘书犹豫了片刻,对这个年轻的乡长,秘书是不能等同于其他乡长看待的,毕竟,他是郭书记提名的副县长,还是郭洁的朋友。 “那行吧,你让他上来!” “奥,好的,好的!” 女同志心中诧异着,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真有点能量,能让书记秘书同意见他,实在稀奇,多亏刚才自己态度还算好吧,不然说不定就得罪了一个后起之秀。 夏文博在女同志那羡慕的目光中,上了二楼,在顶头的过道里,看到了郭书记的秘书,他们在东岭乡的时候见过面,夏文博紧走两步,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秘书也笑笑,说:“文博同志,你在这里稍微等候一下,我进去问问书记。” “好的,好的!” 秘书敲开了郭书记的门,走了进去:“书记,清流县的夏文博在门口,说要给你汇报下一工作!” 郭书记正在看文件,头都没抬的说:“汇报什么?以后工作回去给欧阳明汇报,我没时间接待!” “这......好的,我这就回了他!” 秘书转身离开了,一出门,就看到夏文博有些尴尬的样子,显然,刚才郭书记的话夏文博也是听到了,他有点讪讪的说:“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到清流县了联系啊!” 秘书也歉意的点点头:“文博,以后有什么事情先和我说说,不要直接过来!” “嗯,我知道了,谢谢啊!” 夏文博有点萎靡不振的下楼了,他真有点汗颜,直接是自作多情啊,一个小乡长,也想攀上人家市委书记的高枝,哼,这下没意思了吧,难堪了吗。 不要说他,连郭书记的秘书都有点不解,按说夏文博是郭书记提拔上来的,今天应该是到组织部谈过话,到这里来表示以下谢意也是应该的,郭书记这个态度实在有些意想不到,看来啊,自己跟了几年郭书记,还是没有摸透他的心理,哎,难啊,上位者怎么总是让人难以看懂。 他当然看不懂郭书记的心了,作为一个掌控权力多年的官员,郭书记绝不是一个秘书就能猜透和左右的,他的变化莫测和云山雾罩,有时候也算是刻意而为,他一直认为。当一个上位者的所有心思都被人猜中了,那绝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就是要让属下们感到你的神秘和多变,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谨慎,小心,老实的工作,自己的雷霆雨露,都会带给他们恐惧和惊喜。 至于刚才不见夏文博,郭书记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夏文博来的目的。 但是,郭向天为什么要让夏文博完成他的心愿呢?自己提升了他,他来感谢一句,就算是给自己还了情?这也太简单了,自己要让他把这个情一直记着,一直欠着。 借给人钱,不一定要很快要回,留在那里,就是一笔感情债。 这些年来,郭向天在用人和御人方面的手段,也逐渐的趋于老道,面对全市成千上万的干部,没有一套精炼的手段来驾驭,那根本都控制不住他们,这些人,一个个老奸巨猾,装萌吃像,心狠手黑,稍微一不注意,就会被他们反噬一口,一丝的大意都不能有。 但大棒子砸过了人,会让人失望而逆变成怨恨的,郭书记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现在要给夏文博一块糖果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睡的问题 郭向天拿起了电话:“臭丫头,在干嘛呢!” “能干嘛?还不是在学习你的讲话精神,还要做笔记,考试,哼,老爹,你能不能以后少讲点话啊,烦死人了!” “哈哈哈,臭丫头,看来你就得好好学习!” “有事吗!没事不要骚扰本姑娘学习!” “有啊,你知道刚才谁来了,夏文博来了!” “啊,他到办公室找你了,他什么时候来的,今天走不走啊!” 郭向天暗自摇摇头,女生外向啊,你看她对夏文博的关心比对老子都强烈。 “刚走几分钟,估计还没出大院,不过我没有见他!” “你咋不见他!摆资格?装威严?” “且,什么话?我不想在办公室见他,不过你要是晚上带他回家来吃饭,我倒是可以可他聊聊!” “好啊,好啊,那我这就给妈和阿姨说说,让她们准备几个菜!” “看把你高兴的,不过先说好,不能说是我让你找的他,也不能说我给你打的电话!” “为啥!” “哎,你这丫头,给你说了也不明白,老爸是让他欠下我们老郭家的一个情,说不定对你以后还有帮助呢!” “啥意思啊,我听不明白!” 郭向天也懒得给她解释了,这丫头,一天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长心思,不过这样也错,官场上这些玩意,还是少懂一点为好,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样快快乐乐的生活最好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天变成一个老谋深算,阴险狡诈的官油子。 郭洁一面和老爸通着电话,一面就跑出了宣传部,到大院里四处一看,果真看到夏文博正没精打采的往门口的停车上走,小魔女加快了步伐:“好了,不和你说了,知道,知道,我就说偶然遇到他了!” 挂上电话,她喊了声:“夏文博,你咋在这里!” 夏文博在大院里根本都不认识几个人,猛地听人喊自己的名字,一抬头,看到了小魔女。 他一拍额头,我咋把这丫头给忘记了,早知道让她带着自己去见郭书记,也不至于被打脸。 “日啊,我该找你才对!” 这话说的就有点问题了,小魔女上来就是一脚:“麻痹的,见面能不能说点人话,什么‘日啊,就找我’,你把我当成小姐啊!” 夏文博也发现自己说话的确有点问题了,连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口头禅!” “废话,不是口头禅,难道你还想真干!” “我......” “你什么你,你不要说你从来没干过!” 夏文博直接不说话了,和这丫头说话,那且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然啊,根本和她说不清楚。 “停停停,我求饶,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嘻嘻,这还差不多,对了,是来谈话的吗,见到黄部长了吗!” “见到了,见到了,不过,哎!” 小魔女吓了一跳:“咋啦,有什么问题吗!”她可是看到很多人在最后的关头被人家挤掉了,在这个大院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不过小魔女想想也不对啊,这件事情是老爹亲自拍板的,没谁敢乱来吧,再说了,老爹不是说还要请夏文博到家吃饭吗。 小魔女放松了一点:“文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放宽心!” “哎,我说的不是这个件事情,我是说,刚才我去见你老爹了,但被挡在门外,感觉你爹还挺生气的,说我要汇报工作,就去找欧阳明汇报。” “呵呵呵,你闲的没事了,去给他汇报什么工作!” 夏文博有点沮丧的说:“你咋能了解我当时的心情你,我那会也很矛盾的,不去吧,好像我这个人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去吧,我也知道有点冒昧,我在那个小花园里想啊,想啊,就是没有想到你,哎!” 小魔女脸色一沉:“夏文博,你会不会聊天啊,不会聊天就滚蛋!” 夏文博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小魔女是又恨又无奈的瞅了几眼夏文博,哼了一声:“算了,算了,今天下午不会清流县吧,到我家吃个饭去!” 夏文博顿时有点紧张,连连的摆手:“小魔女,小魔女,你饶了我吧,到其他任何地方吃饭我都陪你,可是,到你家去吃饭,我怕你爹会拿砖头拍我!” 小魔女噗嗤一笑:“且,瞧你这点能耐,正因为你刚才在我爹那里吃了个闭门羹,所以更要晚上过去坐坐,这样才能缓和一下关系对不对,再说了,有我在呢,他不会欺负你,打狗还的看主人对不对!” “尼玛,你咋说话的!” “就许你瞎说,我为啥不能瞎说几句,嘻嘻,好啦,好啦,在我办公室去坐坐,下班了一起过去!” 夏文博忙后退一步,说什么也不去小魔女的办公室,自己可不想别人误会什么,他就说自己先到袁青玉那里去看看,下班的时候过来等小魔女。 小魔女听他要到袁青玉那里去,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两人越约好,下班之后在这里见面。 离开了小魔女,夏文博开车到了市区的另一条稍微偏僻一点的街上,西汉市地税局的办公大楼就耸立在那里,门口的办税大厅人来人往,夏文博把车停在街边的车位,走向了侧面的大门。 这里倒还好,门口没有值班人员,夏文博一路打听到了六楼的局长办公室。 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没有锁,传来了袁青玉那熟悉而婉转的声音:“请进!” 夏文博的心在这个时候突突的跳动起来,又要见到袁青玉了,他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办公桌后坐着的袁青玉,她好像略显疲惫,紧邹着眉头在看文件。 但这些都无法掩饰袁青玉与生俱来的独特的韵味。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忧郁且充斥着慵懒气息的美眸,诱人的红唇,不论从哪个角度去品评,袁青玉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极品美女。 夏文博情不自禁的喊了声:“青玉!” 袁青玉浑身一颤,猛的抬起头,象失去了思考力,她的嘴像一个美丽的句号,半天都没有合拢,怔怔地盯住夏文博,半天不错眼珠。 他们就这样彼此的对视着,后来,袁青玉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的变化,其间竟然夹杂着一抹怆恻和苦楚的痉挛,那两道柳叶眉微微颤动着,像两丝苦涩的微笑,她颦着眉梢,两眼凝视着夏文博。 “你来了,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吧!” “我挺好的,我来办点事,顺道看看你!” “嗯,是来谈话吧,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挺好的!” 他们的对话显得生疏而客套,这让夏文博的心很压抑,像有一座高山压着他,像大海淹没他,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伤感是最好的朋友,情人竟然彼此变得如此陌生,这种感伤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 甜、苦、酸、咸,各种味道都涌向了夏文博的心口,竞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味儿来了。 夏文博努力的咽下了一口气,把这些混沌的感觉都压了下去,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青玉,你难道不为我感到高兴吗!是不是想给我搞点什么庆祝活动,呵呵呵,简单点,我这人不喜欢奢侈!” 袁青玉也从最初的绞痛中恢复了过来,看到夏文博的突然出现,的确给她了很大的震动,但总归都是官场中人,克制和理智早就根深蒂固的生长在他们的心底,所以,袁青玉敛去了心头翻滚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也露出了一缕笑容。 “莫非你是想蹭饭?那简单,想吃点什么!” “估计吃不成,晚上的去郭书记家......” 夏文博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了今天到市委的所遇到的一切,他从来都不愿意对袁青玉隐瞒什么,现在还是一样,他觉得,很多事情只有和袁青玉分享,才会快乐。 “嗯,那是该去坐坐!这对你以后会有好处!”袁青玉一面帮夏文博倒上了一杯水,一面说。 “青玉,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不让郭书记对我有什么误会!” 袁青玉笑一笑:“放心吧,没有什么误会的!你应该清楚,你的提升绝不是像传言说的运气,你是郭书记一手提起来的,他怎么会对您误会呢!” “奥,那就好,我也知道那绝不是运气!对了,你在这里都还适应吧,感觉你消瘦了一点,是不是很累!” 袁青玉摇摇头:“累到是不累,只是业务这块过去没怎么接触,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单单是税法这块,要学好都得费把子力气!” “税法?这还用学习?谁不懂啊!”夏文博很自满的挑了一下眉毛。 袁青玉瞅一眼夏文博,看到他那种目空一切的样子,鼻中哼一声:“你也懂税法,稀奇,那说说看你都懂什么!” 夏文博点点头,郑重其事的想了下,说:“青玉同志啊,我大概的给你讲讲,这个不同的睡法就是在自家床上睡,称“个人所得睡”;到单位后趴办公桌睡,称“企业所得睡”;在公共交通工具上睡,称“流转睡”;男女车震的,称“车船使用睡”;永不起床的睡,称“遗产睡”;跟老婆一起睡,称“增值睡”;跟二奶睡,称“消费睡”;跟小三睡,称“偷睡”;和老婆分开睡,称“避睡”;你要硬不睡,叫‘抗睡’。” “噗!”袁青玉一口茶刚刚喝到嘴里,这下全都喷出来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恩威 这个时候,袁青玉忘记了心中的伤感,忘记了彼此的距离,一下子笑倒在了夏文博的怀里,用一双小小的粉拳,在夏文博的胸口捶打起来。 夏文博也忍耐不住的一下抱住了袁青玉,深深的看着她。 房间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只有彼此那深情款款地对视,袁青玉的眸光似水,带着幽怨,凝注在夏文博的面上,当两人那隐含伤痛的目光一触,夏文博内心一阵怦怦然,他理智的提防几乎崩溃了,他低下头去,就要吻向袁青玉。 袁青玉眼中现出了惊慌,她知道夏文博想干什么,但她不能,她从夏文博的怀里一下子挣脱出来,跳到了一边,站在出口,看向了窗外。 “文博,谢谢你来看我,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接郭洁吧,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开口,我还是你的大姐姐!” “青玉......我.......” 袁青玉背对着夏文博,摆了摆手:“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心,好好工作吧,你的潜质和性格很适合这里,好好干,你的前途会很远大!很灿烂!” 夏文博想说点什么,可是,心头闷闷的,他知道,这会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袁青玉已经裹起了一道坚硬的壳,何必非要击碎她心灵中难道脆弱的保护壳呢,那样说不定还会伤着她。 离开吧,她心头的冰块总归会融化的。 夏文博低着头,悄然的离开了,袁青玉听到他离开额脚步,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兀自站在窗口里,象木雕泥塑般的一动也不动,仿佛夏文博从她的心肠上面系了一条绳索;走一步,一牵引,牵得她心肠阵阵作痛,她的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闭上眼睛,任随泪水漫流......。 夏文博有些抑郁的到了楼下,但不管心情怎么样,该做的事情还的继续,他给郭洁打电话,说自己过去接她,半道上,夏文博感觉空着手去不大好,就买上了几盒礼品,到了市委门口,远远的停下车,等着。 一会小魔女出来四处张望了一圈,才找到了夏文博的车。 她气咻咻的跑过来:“夏文博,你搞什么搞,至于把车停这么远吗?” “我不是怕别人看到影响不好吗!” “哎呀,你是自作多情,谁认识你一个破乡长,真拿自己当一回事了。” “小魔女,这话不对,我现在可是副县长了,小同志,你什么级别啊,以后和我说话客气点!” “啊呸!小狗坐在粪堆上,还装什么狼狗样!开车!” “额,好吧,不和你一般见识!” 夏文博他们用了不到十分钟,车便开到了市委家属院门口,夏文博停下车。 “开进去啊!” “这不好吧!” “进!” “喳!” 车在门口小魔女把窗户玻璃降低了一些,门卫本来已经站起来了,看着一个大牌号的车也敢进市委大院,正要阻拦,但一下子看到了小魔女,门卫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和他长相,年龄都很不对称的媚笑,连连的招手,让车开进去,好像他不表示一下,这车就会熄火一样。 夏文博也是第一次进市委家属区,这里环境很美,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来形容这里一点不为过,院子里树木茂密,郁郁葱葱,期间小径蜿蜒曲折,幽深静谧当夕阳的霞光撒向这里的时候,夏文博不经意地一瞥,那一片片的花瓣,在枝头滑落,在微风轻轻吹拂下颤动着,把小区点缀的更为雅致。 夏文博的车由小魔女的引导着,开到了一片树荫下。 “ok!到家了!”小魔女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她很亲昵的挽这夏文博的胳膊,就要走。 夏文博顿时全身都有点不太自然了,忙挣脱开,说:“我带的还有礼品呢!” “呦呵,还知道送礼了!” “哎,都是被社会逼的!” “滚犊子,就这破玩意我看也不值多钱,说的像苦大仇深般,得,你留下,不用带上去了!” “这不成,买都买了,我才不吃这些烂玩意!” “艹,你都不吃,还买来给我家人吃,你够恨啊!” 夏文博呵呵笑着,提着礼品就走,心里想,就这都是我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再好点的东西,我也买不起啊。 两人拌着嘴,到了后排的一幢楼上。 小魔女一敲门,里面就有人把门打开,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听小魔女喊了声王阿姨,夏文博也跟着叫了声,进门一看,这是一套错层的大客厅,多卧室的套房,挑高的吊顶和气派的家具,尽显雍容华贵,装修也清新不落俗套,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适,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满含浪漫与庄严的气质。 郭向天坐在自己习惯坐定的单座沙发上,看着夏文博进来,他一动都没动一下,对于夏文博的到来,他没有表现出热情和厌恶的神色,他甚至连多看一眼夏文博都没有,依然如故的看着电视。 “爸,看我把谁带来了!” “唔,看到了!” 夏文博赶忙上前招呼说:“郭书记,你好,打扰你了。” 郭向天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只是不易觉查的点了点头,说:“嗯,是文博啊,坐吧,坐吧,随便点。” 夏文博掏出了香烟,递给了郭向天:“书记抽支烟吧!” 郭向天淡然的摆摆手:“不抽,你也不要抽,小洁她妈闻不得烟味,实在憋不住,你到凉台上抽!” 夏文博一惊,忙收起了烟,这个臭丫头,也不早点说,多亏还没点上,不然一会阿姨还不定多讨厌我了。 夏文博就要坐下的时候,看到一个妇人从厨房里出来,不用说,这是小魔女的母亲,两人长得很相像,都是美人胚子,只是小魔女年轻,活泼,古灵精怪,她母亲端庄大气,雍容华贵一些。 “这就是小夏吧!来来,快坐下,让阿姨好好的看看,谁家的孩子啊,让我们小洁天天念叨着......” “妈,你瞎说什么啊,谁念叨他了!莫名其妙!” 小魔女飞红了脸,脸上的红晕显得鲜艳夺目,而且蔓延到耳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肉的气息正在蒸发出来,她有点扭捏起来,两只手不停地数摸着衣服上的扣子,羞答答的不抬眼皮, 夏文博顿时看呆了,张大了嘴巴,老天爷啊,小魔女还会害羞,老天啊,你是不是看错人了,她知道羞涩?? 刚好,小魔女也偷偷的一抬眼,看到了夏文博的样子。 “你看什么看,坐下!” 她脸上更红了些,说这红像苹果,苹果哪有这样灵活?说像霞彩,霞彩又哪有这样凝炼?实在是无可比拟的少女所独有的色泽,眼睛里闪着喝醉了似的异样的光;一缕羞意透上心来,说完话,眼睛立刻避开了夏文博。 她妈妈丝丝的一笑,到了夏文博的面前,把夏文博很认真的端详了一下,大概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很亲热的招呼夏文博说:“小夏,赶快坐,小洁啊,你给小夏泡水,哎呦,来就来,还带这一堆东西,你们坐,一会饭就好了。” 夏文博也看出了郭向天的漠然,他就无端的有了一些压力和拘束,可是,既然已经来了,也只好豁出去了,夏文博目送这小魔女的妈妈离开之后,在沙发上也坐了下来。 郭洁说自己进去换件衣服,也离开了。 郭向天依旧在看电视,没有搭理夏文博。 夏文博就想向郭向天汇报汇报东岭乡工作,这样比现在两人尴尬的坐着要好一点,可他又一看郭向天一脸严肃地望着电视,一时也不好再提工作了。 就这样夏文博直坐得他浑身发热,他感到神经都绷紧了。 他稳住自己,试图换一个方式来打破这个僵局:“郭书记,今天我到你办公室只是想表示一点谢意,没别的意思,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郭洁,是她硬要我来吃饭的。” 郭向天眉毛杨了杨,仍然把眼睛放在电视上,隔了好一会儿,郭向天才回头道:“你谢我什么!” “谢......”夏文博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谢谢你的栽培!” “是吗?你认为我是在栽培你!夏文博,你错了,我不过是想试一下,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小洁为你的事情操碎了心,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仅仅是一次机会,假如你并没有那个能力,或者你并不是我认为合适的人,我一样可以让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让你失望!” “希望如此吧,让我们都拭目以待!” 夏文博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想到这个郭向天能给人如此巨大的压力,说真的,这些年来,夏文博还没有害怕过什么人,就是过去清流县的段书记和现在的黄县长,夏文博都能够视若无物,但今天面对郭向天的时候,夏文博感到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包括和前两次见郭向天的感觉都不一样,他像一座山,不断的前移,挤压着自己。 第六百四十六章:忠诚 看到夏文博不安的样子,郭向天淡淡的说:“怎么!你有点紧张?” 夏文博勉强的笑笑说:“是的,第一次和郭书记如此单独在一起,是有点紧张。” 郭向天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满意的微笑,不错,他今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给这个年轻人施加足够的压力,让他明白,这次的侥幸不代表以后永远的幸运,他必须在以后的工作和为人中,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 当然,对自己呢,他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尊重和忠诚。 接下来,自己该给他减压了。 郭向天换上了一个坐姿,让自己坐的更舒坦一点,说:“你也不用紧张,你和小洁这么好的关系,我肯定会多加关注,在不超出原则的范围内,我会给你一些支持的,你们那个清流县啊,还是有点复杂,不过你不要怕,放开手脚,好好的工作。” 听到郭向天语气的逐渐缓和,夏文博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声说:“好的,好的,谢谢书记的关注!” 郭向天摆摆手,笑一笑,说:“就你个人而言,还是有很多长处的,东岭乡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但不要骄傲,未来的困难还很多,要永远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夏文博认真的听着郭向天的话,这会,郭向天更像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者,他温和,耐心的给夏文博讲述着一些为官之道,有些问题,并不是会议和文件上的那套说辞,显然,他真的把夏文博看成了自己人。 这多多少少还是让夏文博有些感激,这些年里,除了袁青玉,大概也只有郭向天给自己讲述这些问题了。 后来小魔女换好了衣服,一身清爽的出现在了客厅,这才打断了夏文博和郭书记的谈话,不过这个时候,夏文博和郭书记已经谈的比较自然随和了。 在这个过程中,夏文博也逐渐的展示出了自己固有的才华,他一些新异的想法,一些超常的思维,一些灵活的应变,都在从言辞举止中慢慢的渗漏,堆积和量变着。 面对这个穿着笔挺的西服,眉目轩昂,气度从容,口齿清晰,侃侃而谈的年轻官员,实际上郭书记心里也是比较满意的,夏文博打破了郭书记对官员们的那些固定的看法,夏文博带来了一种清新自然,一种旺盛顽强,一种不同凡响的感觉,这些,对郭向天而言,还是蛮有意思的。 这顿饭吃的很融洽,小魔女的老妈不断的问着夏文博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今年多大啦?结婚了没有?在清流县待了多久?是怎么和小洁认识的? 这一大堆的问题夏文博都耐心的,客气的一一作答。 倒是小魔女,吃饭的时候很乖巧,除了给夏文博夹菜全菜,很少说话。 夏文博感到,今天的郭洁总是怪怪的,一点都不想过去那个小魔女了。 在夏文博告辞的时候,小魔女走到了夏文博的身边说:“文博,你送我回去怎么样?” “送你?这不就是......” 刚说到这里,夏文博哑然失笑,不错,这丫头平常是住在外面的。 他犹豫一下:“好啊,我开车送你过去!” 郭向天没说什么。 小魔女的老妈絮叨了几句,让小魔女晚上不要玩的时间太久,早点休息。 夏文博很快的就把车开到了小魔女和张玥婷住的那个小区,走到这里,夏文博不由的想到了张玥婷,这丫头还不回来?天天就是乱跑,等下几次见了她,得好好的劝劝她,钱那个东西是永远挣不完的。 停下车,小魔女说:“楞这干嘛,陪我上去啊!” “奥,好!” 他们两个很自然的肩并肩走在了一起,在小区的路上,有一辆车经过,夏文博下意识的拉了小魔女一下,她竟然再也不松手了,就那样拉着夏文博的手,一直往后面走。 夏文博牵着小魔女的手小心翼翼的走着,她的手很温暖、很柔软,握在手里感觉很好,她悄然的抬头,看了夏文博一眼,脸上不经意间飞过一道红晕,然后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夏文博有点异样的感觉,想要松开手,可是,那没有一点作用,小魔女的手抓得很紧,而且,她缓缓的靠了过来,由肩并肩,成为了贴在一起,夏文博分明能感受到小魔女身体上的柔软和热量,不由得,夏文博身体有了一点点的冲动。 他倏然一惊,忙收拢了心神,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点。 送她到楼下,夏文博说:“就送到这里吧。” 然后夏文博松开了手,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有些害羞的小声说说:“你不想上去坐坐吗?这地方可是我们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我......” 不等夏文博说完,小魔女就有一次的挽住了夏文博的胳膊,往电梯走出。 到了楼道里,气氛一下子暖昧了起来了,他们小心的走过楼道,那样子好像是夜里来行窃的贼一样,小魔女还回过头来向夏文博搬了个鬼脸,夏文博觉得,小魔女那模样可爱极了,和自己有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和邻家小mm玩捉迷藏的情景,很好玩、很刺激。 进了小魔女的小屋屋,两人最初号是有点尴尬,因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小魔女的小脸也红红的,夏文博不知道她为什么脸红?莫非……还是因为酒喝得多了? 夏文博也有点恍惚,只觉得她的小屋布置的很温馨、很整洁,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那种能激起男人渴望的香味。 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沉静,她说:“我给你倒杯水吧!” 夏文博说了句:“算了,我还是走吧,我的赶快找个地方住宿。” 她听夏文博这么一说,小脸更加红了,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是好,两只小手扣在一起一直在那里摩挲着:“要不,晚上你就在我这凑合一晚吧!” “这不太好,我怕影响你休息!” 假如放在过去,夏文博说不定也就答应了,那时候的他和小魔女相处在一起很自然,很随意,但今天不管是夏文博,还是小魔女,都觉得气氛怪尴尬的。 小魔女也没又像过去那样挽留,她没有吭声,迟疑这,站了起来,准备送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夏文博暗自叹息了一声。 夏文博说:“晚安,早点休息!” 小魔女说:“嗯,你也是!” 他盯着她的脸看,在这之前他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她,深红色的衣服将她的脸蛋映衬的更加白皙,眼睛是双眼皮,而且眼睛还是大大的那种,睫毛很长,原来这丫头还是很漂亮的,只是过去自己光和她抬杠,都忽略了她的美貌。 夏文博用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长发说:“小魔女,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小魔女微微的摇摇头:“不用,你是我的好朋友!” 夏文博能清楚的看到她眼里朦朦胧胧。 但夏文博认为,这不是爱,只是今天的夜色,今天的酒让彼此有了一点点暧昧和幻觉,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改变的,她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自己还是那个爱着张玥婷的男人。 虽然这时候他挺喜欢这丫头的,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轻声说了句:“我走了....。” 走到外面,吹了吹夜风,夏文博头脑也冷清了许多,想想刚才的情形,内心还是一股无法掩饰的异样,迈着落寞的步子,午夜的小区里,天空飘着细雨,风夹杂着雨丝落在夏文博的身上,让人体味到一种无尽的萧索,昏暗的路灯将他寂寞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走着走着,夏文博又想到了远方的张玥婷,他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 “喂,玥婷,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嗯,没什么,我就像想你了!很想,很想!” “真的假的,你喝酒了?或者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感觉不像你说的话!” 夏文博迟疑着说:“我是喝酒了,而且刚刚从你住的楼上下来,好想看到那个门突然打开,你从里面走出来!” 张玥婷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文博,你有点伤感,是我不好,没有时常陪在你身边,但求你,喝酒了不要开车,就在附近住下吧,乖,不要让我担心牵挂,好吗!” “嗯,好吧,我这就出去找酒店!” “好,好,记住,不要开车了,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会过去看你,好好的等着我!” 夏文博答应了,他真的没有开车,穿过了小区,找到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下了,张玥婷的电话差不多同时打来,显然,她还是不太放心他,这个电话他们聊了很长时间,直到夏文博的那莫名其妙的伤感烟消云散,张玥婷才和他说了再见。 第六百四十七章:并非殊荣 第二天夏文博是被小魔女的电话吵醒的,这丫头,果然在太阳底下又变回了往日的样子。 “夏文博,你的车咋在我们小区,你住的很近吧,那请我吃早餐!” “额,小魔女,我还没有起床!来不及了,我一会还要赶回清流县,改天请你吧!” “麻痹的,每次让你请我吃饭,你总能找出一堆理由,算了,本姑娘上班去了!” 夏文博看着手机,笑了出来,这丫头,果然如此,还好,昨天自己没有被她那多情迷离的眼神诱惑,不然啊,说不定直接挨上她一个大嘴巴呢! 洗漱之后,连早餐都没吃,夏文博便返回了清流县,他要见见欧阳明,昨天欧阳明已经打过电话,说想和夏文博谈谈,刚好,夏文博还有汪翠兰和苗小惠的事情都要和欧阳明说说。 车开进了县委院子,夏文博刚一下车,就觉得情况和往常不大一样,路上碰到的县委的干部,不管是自己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这些人都对自己露出了谦和的笑容,那种恭维程度的确让人有点始料不及。 要知道,夏文博也不是第一次进县委了,往常,遇到了熟人,大家都不过是点个头,笑一笑,那时候的笑和今天的笑是截然不同的,那时候很随意,也很自然,不像今天这样看着虚假。 差不多认识的人都会停下来,说几句恭喜之类的话。 夏文博稍微多说几句话,旁边办公室就会出来好些人,什么宣传部的、团县委的、纪检委的,这些人一拨一拨地拥了过来,羡慕、祝贺之情溢于言表。 好不容易夏文博才摆脱了他们的恭贺,低着头到了后院,他不断告诫自己,低调,低调,切不可得意忘形,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在对你笑,指不定在背后会给你设置什么障碍和陷阱呢。 欧阳明对夏文博的到访也很热情,他哈哈的大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走了过来,抓住夏文博的手,来回的晃动了几下。 “文博,真不错,真不错,我没有看错人,也没有保错人啊!” 夏文博当然也不断的客气,虽然这件事情和欧阳明没有多少直接的关系,但至少到目前为止,欧阳明对直接还算可以,而且,作为一个副县长,没有县委的支持,也很难展开工作。 “文博,市组织部谈的怎么样!” “嗯,还可以,黄部长公示之后,下周便能发文。” “好啊,好啊,文博,本来我应该好好的恭喜一下你,不该给你泼凉水的,但是,你也明白,政府那面并不平静,最近两天啊,已经有些风言风语,过去之后你可得谨慎小心!” “这样啊!我会注意的!” 对县政府那面的状况,夏文博心里是很清楚的,可以这样说吧,那里差不多没有几个领导会喜欢自己,从黄县长开始,到常务蒋副县长,再到资深的王副县长,包括其他几个副县长吧,大概很难有谁能站在自己身边。 除了他们之外,其他政府序列的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这一点原因是多方面的,很多人大概心里更多的都是嫉妒和不满,在自己还是一个县政府办公室的小喽啰的时候,有的人都是局长,主任了,但转眼间看到自己成为了副县长,他们依旧还在原地踏步踏,谁能很愉悦,很舒服的接受呢? “是啊,关于你提升的事情,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有人说你走了上层路线,还有人说你是运气很好,不过文博啊,我都有点纳闷,你到底是怎么被提升的,给我说说没关系吧!” 夏文博暗然好笑,这欧阳明也没有脱俗啊,他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原来也想刺探一点自己的底细,难道他认为自己真的能给他说吗?幼稚! “欧阳书记,说真的,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好像有人说是被他们拿来填坑的,到底为什么,我也一头雾水!”夏文博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恳和憨厚。 欧阳明眯一下眼,对夏文博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根本都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头上掉馅饼的事情,可是,他在稍微的试探之后,就很快的放弃了,因为他看出了夏文博伪装出来的真诚,这小子在和自己玩心计。 明明知道夏文博在玩心计,欧阳明也是无可奈何,无法生气,一个是从第一次接触到夏文博他便明白,这个小子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在加上后来的很多事情,都更加坚固了欧阳明对夏文博的这个认识,而且,这小子还有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潜能,总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样的人,欧阳明还是有所顾忌的。 当夏文博被提升为副县长的消息传来之后,欧阳明就给自己划出了一条明确的线路,那就是绝不要轻易和夏文博为敌,这个人太危险。 而欧阳明还有第二条规划,从袁青玉离开了清流县之后,欧阳明对政府方面的控制力度显然消弱了许多,那里的高层中,已经没有人成为他的盟友,他的政令,他的指示,穿过县委大院之后,一旦进入了县政府,都会大打折扣,所以,他需要在县政府里面参点沙子。 而纵观全局,没有比夏文博这颗沙子更好的人选了。 夏文博和黄县长具有难以解开的旧怨,他是一定会被黄县长打压,他也一定会和黄县长分道扬镳,那么,他只能靠拢自己,才能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保证他在县政府里面能站得住脚。 自己呢,也才可以利用夏文博,逐渐的对县政府完成渗透和掌控。夏文博将会成为自己和黄县长较量中一块不可或缺的筹码! “文博,算了,那些传言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就好好的干你的工作,至于遇到了什么难处,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谢谢欧阳书记的垂爱,书记,我目前就有几个难处!” “奥,说来听听!” 夏文博便吧自己想让苗小惠,还有汪翠兰接任职务的事情都说了,他认真的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特别是汪翠兰这一块,是保证东岭乡继续发展的关键人选,他希望欧阳明能够同意。 “我想一下!” 欧阳明站了起来,背着手在自己办公室度着步子,东岭乡这一块啊,欧阳明是抱有很大的期待,他是不能让乱的,从内心讲,他几乎马上就能答应夏文博的提议,还有苗小惠的提升,放在夏文博没当副县长之前,或许自己还要考虑一下,但夏文博已经成为了副县长,这个面子不管怎么说,自己必须要给。 但是,他不能很快的答应下来,因为在汪翠兰的这件事情上,还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 “文博啊,苗小惠的事情我能做主,我现在就答应你,一定按你的想法来!” 夏文博一听话有点不对,苗小惠其实还是次要的,关键是汪翠兰的事情一定要解决。 “书记,那汪翠兰这事情呢!” 欧阳明邹着眉头,很为难的说:“文博,你也知道,汪翠兰不管是接你的手,还是到妇联来,这都是正科级,这个级别的任命和调整,都是要上常委会的!” “那,书记你觉得上会有麻烦!” “实话告诉你,当初让苗小惠调回城里,也是孙副书记和黄县长鼎力争取的,这两人啊,现在都快穿一条裤子了,如今你要调整汪翠兰,我怕他们会提出异议!” 夏文博点点头,这点欧阳明倒是没有说错,汪翠兰的确是通过张大川,再走了孙副书记这条线才提升的,现在看来还的在张大川的身上下点功夫了。 “那书记你看要不这样,我让汪翠兰再主动的申请一下!” 夏文博说的申请,欧阳明也懂,那是让汪翠兰找孙副书记等人活动一下,但欧阳明心里反倒有点不安。 “文博,这个汪翠兰是孙副书记的人?这样的人会不会最后难以掌控!” 夏文博摇摇头:“不会,她和孙副书记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事情比较特殊,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但请书记你放心,她没问题!” “奥,那就好,我相信你,这样,你让她自己提出来,这样上会的时候我通过就好办点!” “好好,那我今天就赶回去处理这件事情!” “今天就返回......” 欧阳明本来是准备和夏文博坐一下,再好好的谈谈,有的话他还没有说的太清楚,他觉得有必要给夏文博表露的更明显一点,让他在县政府里做好自己的内应,但是眼瞅着夏文博对东岭乡后面的工作很认真,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狭隘,在正义面前,阴谋总是无法光明正大。 他亲自把夏文博送到了门口,还很亲切的站在门口,和夏文博谈了好一会,让夏文博以后要多注意身体,少喝点酒等等。 起初,夏文博还觉得他太啰嗦,自己不过是一个扫尾的副县长,怎么欧阳明和自己聊起了闲话,对一些路过的干部,欧阳明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这的确让夏文博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他不知道这份殊荣为何而来?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清楚,夏文博一眼就看到了刚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孙副书记那阴冷的目光,夏文博脑中轰然骤鸣,他明白了,彻彻底底的明白了,欧阳明不过是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手段,不过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闲聊一会,就完全的把自己置身在了一个让人猜度,让人提防的险境中来。 第六百四十八章:笑了 所有那些敌视欧阳明的人,不管是隐伏的,已经认为自己和欧阳明开始联手同盟了,自己将再也难以跨入到其他联盟之中,自己轻轻巧巧的就被欧阳明摁上了一个印记,再也无法摆脱他的阴影。 夏文博的惊诧表情即刻的投入到了欧阳明的眼中,欧阳明笑了,他已经给这个或许很难掌控的年轻人留下了一条唯一的选择,那就是你只能跟着我欧阳明的步点前行,从此往后,再也没人敢于和愿意让你接近了。 他挥手放过了夏文博,带着狡默的笑返回了办公室。 到了此刻,夏文博才深深的认识到,这里的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睿智,狡诈的多,他们在这条布满荆棘、充满虚伪、尔虞我诈的官场上已经练就了一身深谙世道,熟悉人性的本领,看来,自己要步步小心,如履薄冰方可一路走下去。 夏文博没有在县城里继续停留,当天开车返回了东岭乡。 此次的归来,在夏文博的心中感觉又是大不相同了,一路上,夏文博的心里竟然有了这么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慨,这段时间在东岭乡的一幕幕情景,一一出现在了夏文博的眼前,他无比珍惜的看着这里的山山水水,沉思良久。 离开了,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祝愿这里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好! 怀着这个美好的祝愿,夏文博的小车进到乡政府大院,院子里和楼前站满了人,大概得知夏文博已经到市里谈话归来了,大家显见是想搞一个欢迎的仪式。 掌声响起,这倒让夏文博有点哭笑不得,这是祝贺自己荣升呢,还是欢迎自己离开吗?不会大家都巴不得自己赶快滚蛋吗? 当然不是了,这只是大家想要急切的表示一点点心意而已,几个副乡长,还有办公室的同事都忙不迭地接住夏文博提着的一个小包,其他人则不断的鼓掌,目送夏文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快有人泡好了茶,还有人打来了洗脸的热水,同志们想得非常周到。 徐副乡长第一个说话:“夏乡长,情况不错吧,谈的怎么样!” “呵呵,还行吧!” “说说,你们咋谈的!” 对这里所有人来说,和市委组织部的部长谈话,那可是无尚荣耀的一件事情,他们这辈子反正是没有谈过,都感到很新鲜,很神秘。 “这还能咋谈,就随便的聊聊呗!” “随便聊啊......” 夏文博看到他们眼中的羡慕,他想,应该还有嫉妒吧,只是大家都掩饰的很好,看不出来而已。 稍事休息,小陈打来了电话,说伙食上今天加餐,让大家都去。 一堆人到了餐厅,果然每个桌子上都多出了几份菜,平常吃饭都是自己打自己的饭菜,不会多出这几个的,今天看来乡政府要贴补一点进来。 “这不年不节的,太奢侈了吧!” 万子昌从后面过来,哈哈的一笑:“文博,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乡政府出点水也是应该的,走,我们到里面去!” 餐厅里面还有一个小包间,过去高明德在的时候,乡领导每次吃饭都是坐里面的,后来万子昌和夏文博上任了,基本不太进去,除非是上面来人的时候才用,夏文博感到有点太隆重。 “书记,我们还是在外面吃吧!” “走走,进去,进去!你们几个都跟上!” 呼啦啦,乡里的两个书记,四五个副乡长都跟了进来,坐满了一桌子,夏文博一看,还放着两瓶酒,在感动之余,还是有点感觉不妥,但眼下这个状况,也没办法推辞,只好往万子昌下手一坐。 “嗨嗨,这可不想,起来,起来,今天你坐上座。” 万子昌死活再也不敢坐上面了,大家都虚头巴脑的客气了一番,无奈,夏文博就当中一坐,递筷子的,送餐巾纸的,发烟,点烟的,包间里又是乱了一会,这才逐渐的安定下来。 喝第一杯酒的时候,大家让夏文博讲了几句,后面都是敬酒,碰杯。 本来夏文博还想给汪翠兰说说她的事情,让她想办法让张大川去孙副书记那里说说情况,把汪翠兰的调动调整一下,可是,哪里有空闲啊,包间里敬酒结束了,外面又不断的有人进来敬酒,差不多在东岭乡有点头面的干部,都过来走了一圈,说好的两瓶酒,到后来桌子下面的空瓶子都扔下了七八个,夏文博又一次被大家给灌倒了。 他不知道谁送他会的房间,反正醒来之后,天都快黑了,夏文博只感到头疼。 打开灯,倒上了一杯浓茶,猛喝了几口,人才从恍惚状态中清醒过来,只是,肚子又饿了,今天在餐厅菜是不少,可哪有时间吃,现在他就想着好好的吃碗米饭,下点泡菜。 披上衣服,夏文博到了柳儿的夕月酒楼,这里到还没有关门,楼上有两桌客人在包间吃饭,店里的服务员一看到夏文博,赶忙过来招呼,另外的一个服务员就喊来了柳儿和杜军毅。 “文博,你脸色咋这么差,喝酒了!” “是啊,刚刚从沉醉中惊醒,到你这要碗饭吃!” “哎呀,咋就喝成这样了,你快坐,军毅啊,你陪着说说话,我让厨房弄点好吃的。” 柳儿匆匆忙忙的到后厨去了。 杜军毅坐在了夏文博的对面:“文博,你大概什么时候走!”说着话的时候,杜军毅脸色平平的,没有一点惜别的意思。 “嘿嘿,是不是感到舍不得兄弟!” “自作多情啊,这又什么舍不得!” 夏文博叹口气,感觉自己真还有点对不起杜军毅,当初是因为自己在东岭乡,人家杜军毅才来投奔自己的,现在倒好,自己让杜军毅弄下了这个酒楼,拿出了一大笔钱,自己倒好,屁股一拍走人了。 “军毅哥,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东岭乡!” “呵呵,你以为你会在这里干个十几年吗!” “倒也没想着那么长的时间,但是,总觉得三五年要干,所以恐怕让你留在东岭乡,是一个错误的建议!” 杜军毅一摆手:“文博,你错了,留在这里是我这一生最好的一个选择!” 夏文博心头一动,看一眼后厨的方向:“是以为她!” “是,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但现在我要和柳儿好好的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 夏文博玩味着这几个字,有点不解,但又有点似懂非懂的意思,从他认识杜军毅第一天起,他也一直都感觉杜军毅非比寻常,现在看来,也许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虽然夏文博没有把杜军毅联想到杀人夺命,纵横四海的地步,但至少,他觉得杜军毅一定有一段精彩,灿烂的故事。 “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和柳儿也商量了一下,等这阵子忙完,我们把这个酒店打出去,然后到城里去买套房子,过一段平常人的日子,这些钱够我们吃喝十几年了!” 夏文博大吃一惊:“啊,你们不做生意了!” “不做了,我不想让柳儿过得太辛苦!” 夏文博完完全全被杜军毅这个想法给弄蒙了,目前夕月酒楼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每天上千元的毛利还是有,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他实在有点想不通,后来也只能相信杜军毅的说法,他是真的舍不得柳儿再过这样劳累的生活吧! “行,这样也好,柳儿也辛苦一辈子了,是该轻松一下!那你们什么时候办事!” “看情况吧,去城里了在定!” “哈哈哈,好好,那样的话,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记得房子买大点,钱不够我还有几千储蓄,都借给你们,到时候给我留一间房子!” 没等杜军毅吐他一辆,身后传来了“噗呲”一声笑。 “夏文博,你好无聊啊,人家小夫妻过个生活,你还要住过去,你就不怕晚上听到那唧唧哼哼的声音流鼻血!” 夏文博一回头,却是汪翠兰。 “我去,你咋来了!”夏文博很奇怪的问。 “我饿啊,今天就陪你喝酒了,一点点东西都没吃!” 夏文博和杜军毅都忙站起来,让汪翠兰坐了下来,汪翠兰还要口无遮拦的开玩笑,却见杜军毅脸色平平的看了她一眼,汪翠兰顿时心里一悸,一口气被憋了回去,她看到了一双冷而深邃的目光,一种莫名其妙的寒意,涌上了她的全身,让她不敢再乱说话了。 这样的感觉汪翠兰也不是第一次才有,好几次了,最初她有时候到酒楼来,总要挖苦柳儿几句,自从杜军毅来了,汪翠兰每次进来,感觉都不一样,特别是看到杜军毅那幽深的目光,还有强壮的身体,她便不太敢再乱说柳儿什么,她有种预感,要是自己在想过去那样对待柳儿,这个男人绝对敢揪住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扔到大街上去。 第六百四十九章:火光闪闪 一会,柳儿送来了几个小菜和一碗米饭,一看汪翠兰也在,赶忙又送来了一碗饭,汪翠兰少有的站起来客气了两句。 夏文博吃了两口饭,便想到了汪翠兰的事情,忙把今天自己在欧阳明那里去的情况大概的说了说,告诉汪翠兰,欧阳明不大好出面说这件事情,怕适得其反,最好能从万子昌那里下手,让他找找孙副书记。 “这没问题,他敢不听我的!” “嗯,那好,不过你要尽快找他,我怕夜长梦多!” “哎呀,坏了,这小子今天喝完酒回县城了,只能等明天再说,不过他最近有点特别!” 夏文博眉头一挑:“有什么特别的!” “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在干什么,到处借钱,前几天好想问我借,被我给骂回去了!” 夏文博眼中冷意一闪,要是他猜的不错的话,张大川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房子已经贷款了,能借的钱也都借的差不多了,自己该让他走最后一步了。 “这样吧,我给你说个电话,是西汉市一个放贷款的,你让万子昌去找这个人借点钱,据说他们手续简单,额度不小呢!” 汪翠兰有点奇怪:“文博,你咋还要帮这个人渣!” “高利贷!” 夏文博只说了三个字,杜军毅和汪翠兰不由的心中一颤,什么都明白了,夏文博是要吧张大川送进火坑。 汪翠兰不由的问:“文博,你当时说过,你要惩罚这个畜生,那么,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和你有没有关系,你怎么手里有高利贷的电话号码!” 夏文博冷厉的说:“难道他这样的人渣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想到汪云那委屈的泪水,想到汪云那背负的耻辱,夏文博恨不得杀掉张大川,可是,他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帮助汪云,只能利用张大川的好色,让一个江湖浪女丽珍出现在他面前,让丽珍一点点的掏空张大川所有的家当,最后,他通过青峰房地产公司的穆立申,获的了一个西汉市黑道放贷款的联系方法,让张大川踏出最后一步,走向身败名裂。 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夏文博心中对张大川的愤恨。 此刻的张大川却一点都没有感到这是一个圈套,他正在花言巧语的骗着自己的老婆,这次他可不是光用嘴骗,他手里提着一根黄金灿灿的项链,他对老婆说,这是自己发奖金的一万元钱,自己舍不得用,特意给老婆大人买了项链。 “真的,这么好!”老婆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脸,她都好多天没给张大川笑过了。 “当然是真的!” 张大川信誓旦旦的说。 其实呢,这是昨天赶集的时候,张大川看到一个卖手饰的小摊,他买了一条假金项链,只有十元钱,乡里的同志劝他,别买了垃圾货回家,张大川没听大家的意见,果断的买了一条。 他当然有他的打算,他是一时灵感,想了一个讨好老婆的办法,说项链是一万元买回的,老婆一定很高兴,这样也就不会再和他纠缠把房子贷出去的麻烦了,为这事情,老婆没少和张大川闹。 “嗯,那好吧,不过我这会要出去了!” 老婆收拾停当了,说孙副书记有个应酬,要她陪陪。 万子昌眼瞅这已经把老婆哄高兴了,就把东岭乡最近的事情给老婆说了,说夏文博一走,这个乡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他让老婆在孙副书记面前多提提这事,不要错过这个歌好机会。 老婆眼见得张大川还给自己买了相连,心里也热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说自己会见机行事。 老婆一走,万子昌接到了丽珍的电话,一接到电话,张大川全身都激灵了一下,最近他真怕接这女人的电话,一来电话就是要钱,不给吧,自己在她公司已经投进去很多了,丽珍说了,在找不到天,过去的那些投资都要赔进去。 可是,给钱吧,张大川最近真的没有钱了,连到孙副书记哪里活动,他都不敢出面,手头没钱啊。 电话一直响着,闹得张大川六神无主,最后还是咬着牙接通了电话。 “喂,丽珍啊,我在乡政府呢,你有事情吗!” “屁,我刚给乡政府打电话人家说你回县城了,你咋回事啊,是不是想和我掰!” “不是,不是,我怎么舍得和你分手,我是想给你个惊喜,不过这会有点头晕,睡个觉!” “就知道睡觉,睡成了肥猪不要再找我了!”丽珍不高兴的道。 “我一点都不胖啊!前几天你还说我是瘦猴来着,现在咋成肥猪了!” 丽珍丝丝的笑了,娇嗔的,“我想你了!你这人,怎么就是个冷血动物。” 张大川犹豫了一下,说真的,丽珍娇滴滴的声音,使张大川一下子产生了对女人的渴望,他实在想躺在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怀里,那感觉真好,比起自己的老婆,别有一番滋味,可是,他又怕见面,见面这女人就说钱,自己现在恨不得去卖肾了,哪里找的到钱啊,能借的人都借了,实在没办法了。 他迟疑了片刻,对丽珍:“我刚回来,怕老婆怀疑。” “且,你是一个聪明人,随便找一个理由不就得了。我又不是要你陪我一夜,快过来吧!我洗的白白的等你好久了!”丽珍下了死命令。 “好吧!”张大川挂了电话,心里想,动作快点,赶在老婆回家之前结束就成。 张大川每次回县城都是开着车的,所以用了不到十分钟,便到了丽珍住的地方,小区没什么人,他轻轻敲了丽珍的房间。 丽珍听之,很快下了床,她开了门。一朵美芙蓉展现在张大川的面前,丽珍穿着红色的紧身内衣,头发披在肩上,把脸蛋修饰成椭圆形状,她眼睛大大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内衣把她身体勾勒得凹凸分明,从她的身上溢出一股子幽香,沁人心脾,使得张大川神魂颠倒。 张大川盯着丽珍的身体,体内如燃烧着的火焰,很快闪了进房,关了门,靠在门边,喘了口气,目光在丽珍的几处突出的地方游弋。 “还愣着干什么!”丽珍柔情一声,把张大川拉到床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大川的脸,她用手疼爱的抚摸了一会,吻了一下他的脸蛋,便很快的替张大川脱起了衣服。 这时候的张大川也动情了,他如饥似渴,自己把衣服一件一件胡乱的甩在地下。 丽珍把张大川全身看了个遍,满意的笑着,她把张大川扳倒在床上,嘴慢慢下滑,很有欣赏力的,很有耐心的,一直滑到他的脚跟......。 双人床在‘格叽格叽’的叫着,好像随时都会垮塌一样,然而,这声音又是如此的美妙和动听,是那种很刺激,很让人想入非非的音乐声,伴随着这‘格叽格叽’的声音,张大川他们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丽珍今天也是春心萌动,把平生所学的绝技毫无保留的使用了出来。 正在两人飘飘欲仙的紧要关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刚开始,丽珍没接,又响了,还是没有接......手机响个不停,丽珍口里骂道:“哪个蠢货,这时候来电话,搅了别人的好事!” 嘴里骂着,丽珍还是从床头上摸出手机,一看,马上用一个指头按了一下张大川的嘴,示意他不要张声。 丽珍接了电话:“哎呀,王老板,求你再等我几天,货肯定要,一定要,我银行的贷款马上就下来了,放心,看你说的,我都交了那么多货款了,咋会不要货呢?” 对面说什么,张大川没有听见,但他一下子没有了任何兴趣,那玩意也像鼻鼻虫一样,跐溜一下,滑了出来,他知道,又该说钱的问题了。 “好的,好的,货给我可留下,我就这两天一定汇钱过去。拜拜,拜拜!”丽珍说完,赶忙把电话挂断了。 “那面催款了?” “嗯。”丽珍像是很忧虑的样子。 “丽珍,要不我们把前期的款项都要回来吧!” 丽珍当场翻脸,一扭身,把张大川从身上翻下去,一面找条枕巾胡乱的擦着,一面说:“哪能要的回来啊,人家在香港,而且合同说好的,我们先交一半,人家把货留下,我们再付到百分之八十,人家就发货了,现在就差一点点钱!” “哎,早知道不做这笔生意了!” “你现在想不做也成,我里面还有几十万老本呢,你给我把老本要回来!” “这......” “看看,你都要不会来,我咋要啊,只能赶快再筹够五十万,让他们把货发了!” 张大川连死的心都有了,这哪来的五十万,他靠在床头,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抽着,心里愁苦的很。 丽珍也懒得理他了,一下关掉了台灯,把一个脊背对着她,自己睡觉了,长夜慢慢,只有张大川手里的烟头在一闪一闪的亮着火光。 第六百五十章:大气的女人 这个晚上,张大川的媳妇和他一样也没闲着,倒不是说也在干这种事情,而是她在陪着孙副书记一起喝酒,这次孙副书记接待的是一个他在省里办公厅的一个同学,大家好几年没见,少不得要多喝几杯酒。 本来孙副书记是要他自己老婆作陪的,可惜他那位计生委副主任老婆要去市里开会,考虑到同学带的有家眷,就让张大川的媳妇过来了,还带上了县委党办的几个属下。 张大川的女人心里想着老公当乡长的事情,酒宴上越加的对孙副书记关怀,一会给倒水,一会给送餐巾纸,因为饭桌上有孙副书记这位县常委在,所有参加陪同酒席的人都显得格外兴奋,纷纷向孙副书记敬酒,挖空心思说些孙副书记爱听,听了舒服的好话,各尽所能,想在孙副书记脑子里留下非常非常深刻的印象,以便将来常委们研究干部提拔问题时起到哪怕一点点作用。 是的,要求不高,一点点就成。 张大川的女人也不例外,她使出自己的绝招,没人注意的时候,总在孙副书记腿上捏一下,开玩笑的时候,也为一个并不很可笑的笑话而笑倒,靠在孙副书记的身上,敬酒时还未孙副书记唱了一首歌,看的孙副书记满脸灿若桃花,带头鼓掌,并说:“好好,这才是我们清流县多才多艺的女人嘛。” 为了鼓励女人的热情,孙副书记还主动端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谁都看得出,孙副书记是真被女人的歌声打动了,因为,别人给他敬酒时,他都是象征性地沾沾嘴唇,并没真喝,唯独女人这儿,他居然就把整整一杯酒全喝进去了。 连孙副书记的哪位省城老同学,都赞不绝口的对孙副书记说:“清流县的女人就是大气,畅快,老同学能在这里当书记,真是福气啊!” 说完嘿嘿的一笑,有些暧昧,有些心照不宣。 张大川的女人呢,却像是受到了更大的鼓励,她把老公送给她的那个金灿灿的假项链尽量多的露出来,即显示了自己的富贵,又露出了那段雪一样的皮肤,引来了酒桌上男人更多的目光,于是,女人更加的兴奋,更是想有所表现,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有时候连孙副书记的酒,她都主动的帮着喝,说领导少喝点,领导的工作很多。 酒宴便一直持续到了十一二点才结束,孙副书记和自己的老同学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几个县委党办的同时,因为今天和孙副书记一块喝了酒,都不想回家,兴奋的很,又坐在包间里,聊天,抽烟,喝茶,唱歌,直到半夜才散。 女人也在包间里陪着县委的这几个干部闹腾了一会,她还不想过早的回家,对男人张大川她也越来越没有什么兴趣了,那家伙每次回来,到头就睡,总说累得很,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现在惟愿他能赶快的当上乡长,其他的都懒得管了。 这样想着,女人唱歌中,又喝了几杯,还和几个县委的干部猜拳拼酒,走的时候也都摇摇晃晃,脚步蹒跚。 还好,党办的一个年轻人有个小奔奔,把几个人拉上,在深夜的大街上晃晃悠悠,忽左忽右的到了张大川他们住的小区门口,大门已经关上了,女人说:“停停停,我就在这儿下,你们都回去吧!” “大姐,还是送你回家吧,你能走吗!” “嘻嘻,你小子想让我家老张吃醋啊,这时候你送我回去,他还不得和你急!” 大家一听,得,这倒也是,真要闹起来,明天指不定就成了清流县的新闻,大家就磕磕绊绊的说了一些下次再喝,不醉不归的话,大家这才分手。 女人走了几步,冷风儿一吹,感到酒气上攻,头晕眼花,不由得腿脚一软,差点儿摔倒,连忙用手扶住身边的一根电杆,努力的睁开了眼,摸索着进了小区,一面走,女人还一边儿嘴里自言自语:“好黑啊,物业光知道省电费,就不会亮盏灯!” 到了家里,衣服也懒得脱了,倒头呼呼的睡着了。 至于张大川什么时候回来的,女人并不知道,好像这家伙今天有点反常,回来之后亢奋的很,一改最近的习惯,用近乎粗鲁的动作把自己扒光,也不知道给自己盖个被子,就爬在自己的身上,呼哧呼哧的折腾起来,一张臭嘴乱啃一气。 “你,你,张,大川,你要死啊,我困了,下去!” 女人醉意浓厚,用断断续续的话想要让张大川停止,可是他一声不吭,继续舞弄。 女人试了好几次,想把他推开,但醉酒后的她,全身那里有半点的力气,推了几下,累的气喘吁吁,也就放手了。 这大概是张大川近半年来最卖力的一会,渐渐的,女人心里也慢慢的被融化了,本来喝了酒,不愿意被他折腾,但男人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的状态,勇猛的很,女人也就只好随他去了,闭上眼晕晕乎乎的享受着,一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大约六点左右,天还刚亮,这会正是老人起来锻炼,家长送学生上学的时候,女人在睡梦中也不知道是被冻醒,还是被身边的一片嘈杂声惊醒,她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那时,女人正躺在小区外面的一个垃圾箱旁,上身歪斜地戴着胸罩,大半个胸脯以及下面全都光溜溜的,没有一丝衣物。在她周围站立着二三十个人,正同一个穿着一身破烂的疯子在争吵。 就见这个疯子手里拿根木棍,嚎叫着,对周围人挥舞木棍,不让那些人靠近垃圾箱旁的女人,他唧唧歪歪的喊着,说这是他的女人,谁过来他就和谁拼命,他说他们眼睛做夫妻了,谁都抢不走女人。 张大川的媳妇顿时头晕眼花,一面拿着衣物遮挡着自己的身子,一面往垃圾箱后面躲闪,她只感到眼冒金星,耳朵里却听到了旁人的议论声。 一个六十多的大妈说:“这个疯子,太不知道廉耻了,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女人,一大早爬在女人身上做那事儿,这里来来往往多少学生,让孩子们看到丑不丑啊。” 一个老大爷也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喊半天他才下来,你们说这个女人是不是也是个疯子?” 还有人说:“不管是不是疯子,总不能老在这里待着,咱们得想办法把这疯子弄走,看看那个女人究竟咋啦!” “对对,说不定女人不疯,看地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成品。” “老天,老天,我不是在家里床上吗?昨晚上不是老公张大川在弄自己吗?怎么会是这样!”女人痛苦地想,脑子里像做梦似的,她扭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衣服和背包就堆在旁边儿。 女人忍住惊慌和羞涩,赶快爬起身,迅速套上长裙,罩住身体,提起剩下的衣服和背包,鞋也顾不上找,披头散发,没命地往小区跑去,往自己家那座楼跑去。 有人喊:“嗨嗨,快看,女人跑了!” “那疯子追过去了!” “大家赶快把那疯子拦住!别让他进小区大门。保安,保安,拦住他!” 四面到处都是嚷嚷声,但是,女人什么都不想了,她就是跑,玩命的跑,她不能再让疯子追上,不能让大家看清她是谁家的媳妇,她赤脚在小区哭着,跑着,脚下的石块,割破了她的脚底,流着血,但她顾不得疼痛,只能跑! 女人在疯狂的跑动中,从背包里摸出楼门钥匙,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单元大门,用力的碰上了铁门,在一路狂奔,回来了自己的家里,再也不出来了。 躺在床上,女人泪流满面,张大川被她惊醒了,茫然的问她:“你咋啦,是不是孙副书记又......” 女人一夜没回家,张大川以为她又陪孙副书记去锻炼了,所以好几次想打电话,但看看时间,又怕惊扰了孙副书记的休息,最后也是有些累,再加上从丽珍那里也不太舒畅,倒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了,一直睡到女人披头散发,哭着回家,他才醒来。 女人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说,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她已经回忆不起昨晚发生的任何事情,她只记得下车后,自己摸索着一个人往小区走,印象里好像进了家门,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老公当时还在,是他帮自己脱得衣服,至于怎么会睡到垃圾箱边,怎么会有个疯子趴在自己身上,这些女人都不记得了。 张大川实在从女人这里打听不到什么情况,就穿戴好,出了楼房,院子里围了许多人在单元门口,这是新小区,大家倒也不是很熟,特别是张大川平常总在乡下,回来了也少,谁都不认识他。 大家继续议论着。 从邻居们的议论中,张大川才慢慢的听明白了一些情结,一个老头说,一大早他像往常一样出去锻炼,走到离小区大门不远处那个垃圾箱附近,看到常在小区垃圾箱里找吃食的那个疯子,正爬在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身上做那事儿;他冲疯子喊了一声,疯子回过头,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冲他嘿嘿傻笑,后来,又围过几个人,要走过去看个究竟,疯子站起身,提起裤子,抓起身边儿的一根木棍,开始对那些人挥舞,不让靠近。 第六百五十一章:不是老公 张大川这下如雷电击般的傻了,他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门口。 有人问他认识不认识刚才上楼的那个女人,张大川连连的摇头,惶惶然的返回了家中。 女人当天向单位请了假,在家休息养病,她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不是长时间睡不着,就是睡着了,噩梦连连,经常惊叫着从睡梦中坐起。 张大川也请了几天假,说女人生病了,要在家陪着。 万子昌和夏文博都觉得这是张大川找的一个借口,这家伙大概又为乡长的位置动脑筋了,不过就东岭乡目前的状况来说,有他不多,没他不少,万子昌也就同意了。 倒是汪翠兰心里惦记着让张大川帮着到孙副书记那里说说,所以给张大川打了几个电话。 张大川嘴里没精打采的答应着,心里才不愿意帮汪翠兰去说,这臭女人,老子帮你弄到县城还提升了,你还想乡长的位置,真的贪得无厌。 “那好吧,我帮你说说!汪乡长,上次说的钱你能借给我一点吗!” “钱啊,我也没多少,几千元成吗!” “这,几千就算了,我想多借点,你放心......” “得,得,我不是不放心,我是真没钱,这样,我这有个电话,是市里的一家借贷公司,你可以试着联系一下!” 汪翠兰把电话告诉了张大川,张大川一听就知道这是高利贷。 但他一家走投无路了,家里的钱全被丽珍给挪用了,连房子都抵押贷款了,接下来女人治病要钱,丽珍的货款还得五十万,自己这女人暂时是靠不住了,只能自己出面活动乡长,怎么也的再借一二十万吧,高利贷就高利贷,只要自己当上了乡长,来钱的地方就多了,区区几十万,要不了多久便能还清。 只要想着,张大川联系了西汉市的那家高利贷公司...... 几天之后,市委对夏文博的代理副县长推荐使用文件就传到了清流县,这虽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消息,但还是再次的让清流县沸腾了一下,不管是不是认识夏文博的人,都开始在嘴边说起了夏文博这个人。 有人说夏文博上面关系很硬的,不然咋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从小小的科级干部一下就提升为副处。 也有人说,夏文博本来一直都是欧阳明的嫡系,说夏文博有个姐姐好像是欧阳明的同学,据说还是当年欧阳明暗恋的同学。 更有人神乎其神的说,夏文博和县委郭书记的女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坐火箭上升那是必然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到了东岭乡的时候,夏文博听的都忍不住笑了,尼玛,编的还能不能再神一点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熟悉他的人也都经常拿这些传言和他打趣。 只是,打趣的时间也没几天,夏文博被通知到县里报道上任了,这天,县政府办公室的刘副主任亲自前来迎接夏文博,那个殷勤劲啊,看的夏文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又是帮夏文博收拾行李,又是帮他提包,搞得夏文博手忙脚乱的,当初这个刘副主任在办公室的时候,对夏文博还算不错,那时候夏文博每次被张主任批评了,刘副主任总会抽空子过来帮夏文博打抱不平的说几句出气的话。 虽然,他未必就是真为夏文博气不过,毕竟他也恨死了张主任,那老儿一点权力都不给他,除了挂个副主任的名声,他是一点好处,一点优越感都找不到,他能不生气? 东岭乡的干部们这会才到了真正挣表现的时候,要知道,夏文博的一个鲤鱼跃龙门,就把他们完完全全的甩开了距离,以后再想和夏文博聊天,打屁,恐怕都成为幻想了。 于是,大家蜂拥而上,和夏文博说着离别的感言。 一个个看上去都有一万个舍不得夏文博离开的感情,他们似乎在一夜之间,突然的想到了夏文博的好,想到了夏文博对东岭乡做出的贡献,有人甚至还泪眼盈眶,就差朗颂几句‘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的诗句了。 夏文博都被他们搞糊涂了,他们嘴里的夏文博真的是自己吗? 可是,就在前些天市里来人的时候,不是分明有许多人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吗?这人啊,真是个难以琢磨的动物。 但多多少少,夏文博还是有些伤感的,这里是自己咸鱼翻身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自己都走过,每一个乡村都留下了自己的希望,所以,他真的有些舍不得。 挥一挥手,他的车渐行渐远了,留下了身后那如梦的景色...... 夏文博在当天下午就到县政府报道了,路上,办公室的张主任一刻都没有停止和刘副主任的联系,一会一个电话,问车到什么地方了,要不要吃饭啊,夏县长精神还好吧,一会车到了县政府,先请夏县长到办公室来歇歇,梳洗一下,再去见领导。 等车到了县政府的院子,张主任带着办公室的几个男男女女,早早的就守候在门口了,见面拉着夏文博的手,那个亲热啊,说夏文博是从县政府办公室出去了,这算是回娘家了,他们为办公室能出夏文博这样的人才,感到万分的荣幸。 夏文博很少被男人这样拉着手说话,还拉着一时半会的不放手,你说夏文博心里腻歪不,又不好用力的把人家手甩开,要知道,一个办公室的主任,权力未必就比你一个收尾副县长小,很多事情都要依靠人家才能解决。 所以夏文博也只能忍了,就是表情不太自然。 倒是远处也来迎接夏文博的苏亚梅,看着夏文博那个难受的样子,丝丝的偷笑,见夏文博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忍不住的摇摇宽大的后臀,到了夏文博的身边。 “不错啊,外面混了一圈,一下成了我们的领导了,来,让大姐看看,长胖了没有!” “小苏,不能这样和夏县长说话,没礼貌!”张主任拉下脸,训斥了一句,只是,他咋还不松手呢? 苏亚梅都想笑了,尼玛,还叫我小苏,还这么严肃的,不装比你会死啊。 她理都懒得理张主任,一把抓住了夏文博的手,硬是吧张主任的手给挤开了:“大姐也和你握握手,沾你点运气!” 这女人,也不知道是真想帮夏文博解围,还是来吃豆腐的,那个手啊,就在夏文博的手上摸来摸去的。 这会的夏文博,也顾不得被吃豆腐了,能摆脱张主任汗津津的手,那就是最大的胜利,不过你别说,手和手看上去是一样的,但感觉大不相同呢,苏亚梅的手摸着感觉和张主任的手那是天壤之别,截然不同,摸着也舒服,滑溜溜,软绵绵,摸几下就会让人想入非非。 他就在苏亚梅的手上掐了一下。 苏亚梅‘哎呦’一声:“夏文博,你不知道对女人温柔点啊!”说完,举起拳头在他身上擂了几下,引的大家轰然大笑。 张主任邀请夏文博到办公室坐坐,夏文博说算了,自己还是先安顿一下。 张主任立马吆喝着大家帮夏文博把行李都搬上,带着夏文博到了过去他住的那个宿舍,他很显摆的给夏文博介绍着:“原来住这的两个大学生公务员,让他们自己出去租房子住了,你看看,夏县长,我还找人来把墙纸都贴上,还买了几样家具。你要是还缺啥,只管给我说!” 夏文博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还是自己过去住的那个猪窝吗?崭新的床铺,崭新的家具,还有一台四十多英寸的液晶电视,连洗脸盆都是新的。 “不错,不错,让张主任费心了!”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 接着,张主任就指挥这办公室的属下,给夏文博整理床铺,收拾衣柜,这活他最适应了,像个大将军一样,呼三喝四,挥斥方遒,在夏文博面前展示出了他杰出的管理能力和指挥能力。 夏文博笑笑,也不好说什么...... 收拾好了之后,夏文博洗把脸,他第一个拜访的当然是黄县长,这个对他一直都怀恨在心的县长,看到夏文博的时候,也很无奈,他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人,怎么就能一步步的走到了清流县的权力中心,吕秋山不是要整他吗? 为什么总是差了一步? 无奈中,黄县长只能把这归咎到了运气,不错,这个小子运气太好。 “黄县长,以后工作中还请你多加指教!”夏文博规规矩矩的在黄县长的对面坐下。 黄县长那满脸的肥肉抖动了一下,用不阴不阳的语调说:“夏县长你客气了,我哪里能指教的上你,我们都要在县委的领导下展开工作,对不对!” 显然,黄县长把对夏文博的恨和对欧阳明的怨都集中在了一起。 夏文博也不亢不卑的一笑:“当然,党领导一切,这是我国的现行体制,黄县长不会想不开吧!” 夏文博深刻的明白,以目前的局面,自己不管再什么讨好黄县长,那都是没用的,有的问题可以化解,但有的问题,特别是官场上的问题,都是死结,在这个充满了猜度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方,矛盾只会激化,绝难缓解。 能够化解的方法大概只有你比他强,他不得不俯首帖耳听你的调动。还有就是利益,在利益面前,矛盾可能暂时淡化,但这所有的一切方式,都只是暂时的,仇恨却是永恒的。 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夏文博就完全没有必要再对黄县长委曲求全。 第六百五十二章:轻视自己 黄县长脸一沉:“夏县长,你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想不开的?倒是你,现在是政府的一员,你的岗位在政府,不在县委,你不要把这点忘记了!” “哈哈,那肯定不会的,我当然会做好本职工作。” “嗯,你的工作调整明天我们开会再定!” “那今天呢!” 黄县长像是有点莫名其妙:“今天?今天没事啊,你先收拾一下,熟悉一下环境吧!” 艹,夏文博心里有点冒火,要知道,按常规的上任程序,第一天肯定是要和班子里面的同事见面,不管过去是不是认识,大家总的正式的见一次面,然后呢,肯定要给新人接个风,弄桌酒宴庆祝一下。 这些夏文博在县政府办公室干的时候,老做这样的安排了。 可是,眼见得今天黄县长给自己都免了,倒不是想吃那顿饭,只是这样也太轻视自己了吧! 夏文博微微冷笑一声,站起来说:“行,那我先去安顿一下!” 黄县长也很随意的点点头,就不在关注夏文博了。 他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年轻人,今天就是故意给他难堪的,哼,夏文博,等以后老子让你后悔当上这个副县长,有你的小鞋穿。 夏文博到了三楼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政府办公室的张主任和刘副主任等在里面,一看到夏文博进来,两个主人忙站起身问:“夏县长,见黄县长了吧,晚上是咋安排的!” 夏文博自然不能说黄县长对自己的轻视,这种苦必须自己咽到肚子里去,以免连这两个主任都看轻自己。 “呵呵,黄县长说要安排,但被我给推了,大家都挺忙的,哪天不能喝酒,何必这样仓促!” 张主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夏文博,感到有点不符合常态,他企图从夏文博的脸上看出一丝真实的原因,只是根本都看不透,看不清。 夏文博心中也有点惶然,这件事情显见的就是黄县长要给自己难堪,就算自己此刻瞒过了张主任,但万一黄县长有意说出今天的事情,恐怕那时候也难在收到这些人的尊重了。 夏文博心中隐隐约约的有点担忧,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 他拿起了电话,对张主任和刘副主任示意一下,然后拨通了欧阳明的号码。 “喂,欧阳书记,我已经报道了,给你汇报一声!这会就过去?那好吧,我马上到你办公室......”夏文博刚要结束通话,眼皮一眨,计上心来。 他依旧拿着已经被欧阳明挂断的电话说:“晚上啊,晚上就不安排了,真的,黄县长说要安排晚餐,我都拒绝了,好像黄县长还有点生气,我看书记你工作也忙,就不用安排了,奥,那好,见面说,见面说!” 他自顾自的挂上了电话,却惊得张主任和刘副主任嘴张成了一个o字,半天合不拢。 他们也知道夏文博是欧阳明的嫡系,这个全县人民都知道,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欧阳明对夏文博如此的器重和宠信,夏文博第一天来,欧阳明都要亲自给夏文博接风,这在清流县的官场上还实属罕见,一个县委书记最多最多会给新来的正职县长接风洗尘,夏文博才排到哪,远得很。 “夏县长要到书记那去啊,要不要带点东西,老刘,你到办公室拿两条烟来!”张主任讨好的对夏文博说。 夏文博一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当初我在县城上班的时候,都是从欧阳书记那里要烟抽的,他烟多,抽不完!” 他这不经意的一说,更让张主任心中对夏文博充满了敬意,他觉得,还是当年自己眼光好啊,在办公室的时候一直对夏文博不错,这人一看就是能成事的,现在可得捷足先登,把他靠紧点。 夏文博笑着离开了办公室,到欧阳明那面去了。 张主任又安排刘副主任把夏文博的办公室好好的检查一遍,看看还缺什么没有,自己呢,想了想,就到黄县长的办公室去了,他这些年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不看到黄县长,不在黄县长面前露个面,整个人都不对劲。 他敲开了黄县长的门,往里一瞅,黄县长正在沙发上靠着,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但人呼呼的睡着了。 张主任‘哎呦’一声踮起脚尖到了跟前,仔细一看,黄县长睡得真香,嘴角的哈喇子还流了一股,张主任心疼的自语:“县长多辛苦啊,每天为清流县的人民,废寝忘食的,哎!” 对拍马屁这种深入到骨髓里的习性,让张主任随时随地,人前人后都能坦然相拍,就算是黄县长听不到,他依旧会认真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拍完马屁,到里面的房间去拿出了一套毛巾被,轻轻的给黄县长盖在身上。 大概是他的动作幅度有点过大,也或者他就是故意要让黄县长醒来,看到他的举动,所以,黄县长猛的睁开眼。 “黄县长,你再眯一会,这春天就是容易疲乏,黄县长一定要注意身体,多休息啊!” 黄县长伸个懒腰说:“你来干什么!” 张主任递过来一张抽纸,示意黄县长把嘴角的哈喇子擦一下。 “黄县长,我刚吧夏县长的办公室安排好,上来看看你还有什么吩咐!” 黄县长一面擦嘴,一面说:“唔,都安排好了,他没说什么吧!” “没有,没有,不过......” “说啊,不要卖关子,不过什么!”黄县长最讨厌张主任这种卖关子的毛病,他只要知道一点点的事情,总要能的神神秘秘的,可是,黄县长又不得不容忍他这个毛病,毕竟,张主任就像是自己的一个顺风耳,很多自己没听到的消息,他都能一字不差的给自己汇报。 这烦是烦了点,但也不是全无用处。 “是是,刚才夏文博和欧阳书记通电话了,好像书记晚上要给夏文博接风!” 黄县长眉头一皱,浓眉一挑,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个夏文博,刚刚到了我的县政府,就跑那面去讨好了,看来啊,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个堡垒,现在终于被欧阳明给掺进了沙子。 “老黄,这个夏文博啊,你给我盯紧点。” “好勒,黄县长就把这事情交给我了,我会随时观察,随时接近他!” “嗯,嗯,好,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要让我知道,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盯死他!” 黄县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让张主任离开了。 张主任呢,一路走来,也暗自好笑,黄县长恨夏文博,这事情自己一眼都看出来了,自己呢,却不能和黄县长一样去恨夏文博,自己还要找机会多接近他,万一遇到好事,县委那面还要靠他通融。 但过于接近夏文博,黄县长肯定是不高兴的,自己可得罪不起他老人家。 这下好了,他让自己监视夏文博,给了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接近夏文博的机会,自己是两面讨好,都不得罪。 张主任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双面间谍’的名词,得意的笑了......。 夏文博此刻已经坐在了欧阳明的办公室,欧阳明也靠在沙发上,一面抽烟,一面听着夏文博说话,当听到黄县长并没有给夏文博走正常程序,没有给他召集会议,没有给他接风洗尘的时候,欧阳明的嘴角无意间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很庆幸,事情的的发展正是按着自己的设想在进行,黄县长对夏文博的怨恨越大,夏文博也就越能依靠自己,这样,自己对夏文博的掌控程度也就越加的牢靠,他甚至很想说黄县长你就是个傻蛋,非要和夏文博这样的人为敌,何必呢,哪怕是假装,也要装出一副尽释前嫌的样子。 可惜,你黄建安太轻视夏文博,对他的能力和凶狠估计不足啊。 “文博,这个黄建安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对你!今天我来安排,给你接风!” 夏文博呵呵一笑:“欧阳书记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一顿酒宴,我就是吧情况给你汇报一下,只是我很担忧,以后在政府那面,我身单力薄,很多工作不好开展啊!” 欧阳明也沉重的点点头,把手里的烟蒂摁熄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有点感慨,有点遗憾的说:“文博啊,不要说你不好开展工作,连我在很多时候都难啊!” “啊,不会吧,书记也有难处!” “是啊,黄建安之所以如此嚣张,除了巴结上吕秋山之外,在县委里面,也有了孙副书记做依托,两人勾勾搭搭的,在很多问题上都给我形成了不小的阻力。” “我也听说过一点这样的传闻,欧阳书记啊,你我的处境并不乐观!” “嗯,的确如此,不过你回来了就好,我这两天想啊,是时候给他们一点打击和警告的!” 夏文博心中顿时一颤,暗自惊呀,难怪今天感到欧阳明在谈话中绕来绕去,云山雾罩,不着边际,搞了半天,他是在把自己往这个话题上面引,以便他顺理成章的挑明这个问题。 毋庸置疑的说,欧阳明早就做好了发起一轮攻势的准备,他唯一想要的便是等着自己的上任,让自己成为他这拨攻击的急先锋。 第六百五十三章:攻击 夏文博脑子一阵的翻腾,短短的时间里,他必须回应欧阳明提出的这个难题,想要用模棱两可来搪塞显然是很难,从欧阳明的眼中,夏文博就能感到他势在必得的雄心壮志。 夏文博面临一个比较艰难的选择中,帮助欧阳明来完成这个想法,那所有的风险都会转移到自己身上,不管是孙副书记,还是黄县长,还是他们另外的那些亲信们,他们从此都会吧自己视为急于除去的对手,自己的危险程度会极具加大。 但推掉欧阳明的这个提议,显然也很难,自己之所以能坐在清流县一哥的办公室和他畅所欲言,无外乎就是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一旦自己这个价值无法体现,欧阳明真的还会对自己视若同盟? 这显然是一个过于理想化的想法。 在这个权力场中,没有多少情意可言,有的只是利益和彼此的利用! “文博,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欧阳明没有给夏文博太多的时间来考虑了,他早已经忍耐了太久,他必须要展示自己的强硬和实力,让孙副书记和黄县长有所顾忌,不能再轻视和小瞧自己。 “这......不知道欧阳书记准备怎么做!” 在没有彻底想好这个问题的时候,夏文博也不敢乱说。 “文博,你觉得一个怎么做!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欧阳明不会上当的,他原封不动的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夏文博,并堵住了夏文博所有的退路。 夏文博不由的邹起了眉头,这个题目实在太大了,让他一时难以抉择,他慢慢的掏出了一支烟,点上,这才想起还没有给欧阳明发烟,又慌忙给他也点上了一支。 两人都吐出了一口青烟,谁也没有说话,作为欧阳明来说,这个问题已经摆在了夏文博的面前,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你夏文博主动来完成了。 夏文博紧缩着眉头,思索良久,猛然间,一个人出现在了夏文博的脑海中,张大川,不错,正是这个禽兽不如的张大川,既然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必死之人,何不拿他来试一试刀锋? “张大川,就从这个人开始吧!”夏文博冷冷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张大川,嗯,他和孙副书记走的很近!最近老孙还在为他谋求东岭乡乡长的位置呢!” “他做梦!既然要震慑他们,就要对这个张大川痛下杀手,让他身败名裂!”夏文博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因为他想到了那个被张大川糟蹋的汪云,想到了汪云那伤心的泪水。 夏文博曾经发过誓,一定要让张大川收到严厉的惩罚。 只是,以沉稳,冷静著称的欧阳明这会也不由的抖了一下,茶水从手里被杯中荡出,洒在了茶几上。 他背心感到了一丝凉意,他本来只是想让夏文博小试牛刀,即帮他震慑一下黄县长等人,有能让夏文博和黄县长等人的仇恨更为加深,可是,他没想到夏文博尽然露出如此凶狠的手段,要让张大川身败名裂。 这个年轻人的狠戾,可怕连欧阳明都感到了心惊。 “文博,你,你有把握吗!” “机会要自己去创造,我会完成书记你的想法!只是稍微给我会点点时间!” “行,行,没问题,没问题,你自己灵活掌握!” 受到了惊吓的欧阳明,再也不敢用强横或者权势来逼迫夏文博了,本来,这些手段他都想过,但现在忒决定放弃了,他开始有点害怕夏文博的眼睛。 应该说,夏文博本来并不是这样一个心狠手黑的人,但今天在政府黄县长给予他的打击,以及他对张大川的痛恨,还有欧阳明施加给他的压力,都让他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好在这个张大川一直都在夏文博的算计中,打掉他,也是迟早的事情。 换一个角度想,由自己亲手打掉张大川,对自己在清流县以后的工作未必就是坏事。 后来,欧阳明说要给夏文博接风,但夏文博拒绝了,因为就在刚才,他接到了一个短信,说请他吃饭,聚一下。 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发短信的人,却让夏文博不由的砰然心动,因为那是婓雪慧,那个冷的像冰一样的女人。 离开了欧阳明的办公室,夏文博给婓雪慧去了个电话。 “雪慧,我夏文博啊,刚刚不方便回你的短信,你快下班了吗!” 那面传来了久违的,但夏文博记忆深刻的婓雪慧的声音:“快下班了,听说你今天报道,晚上有什么安排!” “没有,所有的安排都不及和你的见面!” 也许是夏文博的话有点过于亲昵和暧昧,婓雪慧在电话中迟疑了一会,才说:“我,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也想为你的荣升庆祝一下!” 夏文博恍然发现,自己刚才的确有点急切了,他忙缓和了语气,生怕吓着了这个女人。 “是的,是的,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是,你刚才不是这个意思!”婓雪慧有点固执的坚持。 “这,但我现在就是这个意思!我一会去接你吧!” “那好吧,你把车停远一点,不要停在局门口,局里很多人都认识你!” “好叻!等等,等等......”夏文博这才想到,自己那里还有车?从东岭乡离开的时候,车已经交给乡政府了,虽然那是张玥婷送的车,但现在还是觉得到了县城,低调一点为好。 “怎么了!” “我没车,我车留在东岭乡了!” “啊,嘻嘻,真傻,没车就没车吧,我给你说个地方,我已经订了房间,你在包间等我!” 夏文博如释重负的喘口气,答应了,说自己一会就过去。 他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县政府的宿舍,换上了一套衣服,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是二虎子和韩小军要请夏文博吃饭,他好说歹说的拒绝了,刚放下,公安局的张副局长又来了电话,两人又闲扯一阵,夏文博由拒绝了张局的宴请,再接着,周若菊也来了电话,最后连苏亚梅都打来电话,一面骂着黄县长,说这老家伙不是个东西,连接风洗尘都不给夏文博办,一面说自己晚上请夏文博吃饭。 夏文博只好又一次的费尽了口舌,婉言谢绝。 挂上这个电话,夏文博决定关机了,在这样接下去,恐怕自己连婓雪慧的约会都要耽误。 时间也不早了,他出了政府,打个车,一溜烟到了预定的酒店。 “香满楼”是清流县一个档次不错的酒店,它的档次不仅仅体现在豪华的装潢、昂贵的价格和服务小姐的靓丽上,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常客有相当一部分为党政要员、企业富豪,也不知道这酒店的老板有多大的能量,让酒店的客人和生意都走上了高端。 据说这里吃饭的价格比清花大酒店都要高一倍,但客人还是川流不息。 夏文博有时候觉得,清流县的消费进入了一个畸形状态,这里的人均收入很低,但摆起阔来,奢侈起来,比其他富裕县都要厉害,单说打麻将吧,别的县是五元,十元一把,清流县据说都是二十,四十一把。 请客也是一样,人家首都啊,省城啊,国外啊,有钱人吃饭都是aa制,但清流县就不一样,请客的人恨不得把酒店的菜都点出来,餐桌也是越来越大,最后吃不完都还不打包,哎,越穷的地方越铺张,夏文博实在搞不懂是什么经济原理。 一会,包间的门开了,婓雪慧那俏丽的身影出现了,她的面貌依旧俊俏,稍稍偏瘦的脸颊,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洁白而庄重的白色衣裙上,走起路来目不斜视,最让夏文博记忆犹新的是婓雪慧那双细长而有神的眼睛,不大,但有种小小的气势,这是常年身处宦海之中所历练出的一种自信。 夏文博一下站了起来:“雪慧,你来了!” 他拉起了她的手,把她牵引到了身边的座位上,婓雪慧有那么一点慌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任凭他拉着她的手,淡淡的笑了笑,她的指甲上没有讨人嫌的蔻丹,头发也没有一丝漂染过的痕迹,不喜不怒,怡然自得。 夏文博不由的心中赞叹一句,当了副局长之后的婓雪慧,更加具有魅力,气质了。 “坐吧,最近过得怎么样?国土局工作忙不忙!” “嗯,你让我先回答那个问题!”婓雪慧斜着眼,瞅了夏文博一眼。 “啊,哈哈哈,什么都不用回答,让我先看看你,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夏文博真的站在婓雪慧的面前,仔细的看起了她。 这样近的距离,他都能闻到她满身的香味,很好闻的那种,甜丝丝,带着梦幻般的诱惑。 婓雪慧的脸红了,从小到大,就算是老公,也没有这样看自己的,何况还是一个自己暗恋和牵挂依旧的男人,更重要的是,婓雪慧同样闻到了夏文博身上的那股子阳刚味道,那是一种既有一点点汗味,又有一点点烟味,还有一种男性荷尔蒙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的心慌了,她屏住呼吸,不想让自己有点凌乱的喘息暴露出自己的羞涩和激动,她甚至在期待,期待这个时候,夏文博无赖一点,强横一点,直接把自己拥进怀里。 第六百五十四章:想要拥有 然而,夏文博并没有看懂她的心意,他也想过把她拥在怀里,但又怕过于唐突,还是离开了她,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他拉开包厢门,朝门外大喊:“服务员,我的菜呢?”好像这也是挥洒自如的一种自我暗示,他的口气坚定,而且特别男人,这种感觉让人陶醉,非常美妙。 菜来了,夏文博问:“喝点什么!” “我和饮料吧!” “好!” 夏文博给自己要了一瓶红酒,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夏文博为婓雪慧选了一瓶最贵的酸奶:“这个喝了美容!” “恩!”婓雪慧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慢慢的吃了起来,只是,不知为什么,看到夏文博,接近夏文博,婓雪慧心里反倒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落寞与伤怀,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只剩下空壳,在夕阳的余晖中,看着眼前的夏文博,竟是那样的心痛和无奈,婓雪慧的心里,仿佛抹了一层忧伤,使得她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泪的感觉。 生性多愁善感的婓雪慧,常常会因为一些极为平常的人和事而产生一些很细微的感伤,这种感伤并不灰暗,也不落寞。只是当细细的触角伸入心底时,会觉得有一点点沉,一点点的酸楚,还会有一波一波细微的情绪在涌动。 婓雪慧的感伤并非仅仅缘于她的敏感优柔的性格,还有着她对生活的触动与共鸣,她总是在同一件事物上比别人容易动情。因为这些细碎的感伤,使她更加注重人生,还领悟了不少闺阁之外的意境,这些丝丝缕缕的感伤是她对生活的另一种阐释。 毫无疑问的说,从认识夏文博到现在,她已经深深的被这个男人所感染和吸引了,常常,她都会在一个人的时候,不由的想起他,这些分别的日子,对婓雪慧而言,更增添了无数的幽怨,她想他,想去见他,没当有人说到东岭乡,说到农村工作,她都会想到夏文博,可是,她又无法抛开一切,像年轻人那样去敢爱敢恨。 她只能在心中牵挂,并维持着仅有的一些理智,让自己不去找夏文博。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夏文博感到此刻的气氛有些凝重。 婓雪慧懵然抬首,反应了好几秒,才说:“我再想这段时间里我们彼此的变化!” “奥,那一定很有趣!” “是的,你变化很大,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傻小子变成了一个庄重,冷静的男子汉,而我也变了,只是变得更加苍老而已!” “不,你一点都不老!” “老!” “不老!”夏文博固执的说着。 她没有再继续争辩,默默的看向了夏文博,他们四目相对,竟一时无语。 夏文博看到,婓雪慧脸色红润,眼神羞涩而忧愁,少妇的成熟气息从她的身上洋溢出来,没有任何修饰,一切都显出自然、纯朴的女性美,夏文博的心莫名奇妙地“砰砰”直跳,他把手按着胸口上,但心仍然抑制不住的狂跳不止。 夏文博仅仅和婓雪慧对视了几秒钟的时间,但就是这点时间,她给夏文博视觉上的冲击也能一生难忘,成为抹不去的印记而铭刻在骨子里。 婓雪慧低下头,想让气氛轻松点,说“文博,我们大概有几个月没见面了吧?” 夏文博说:“应该是的,我们住一个县里,但各忙各的,见面的机会很少。” 婓雪慧吸一口气,缓缓的说:“我倒是见到过你两次,一次是县里开会,我坐在后面,你和袁县长在亲切地谈些什么,还有一次,你在山路上停下车大概是......是撒尿,我坐车从旁边过去,一直都在看着你,直到最后看不见你。”说到这,婓雪慧神情落寞地低下头,看上去有无限的伤感。 夏文博楞了楞,但是,他不想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那样会让人有些压抑,夏文博迟疑了一下,又把话题扯到工作上:“雪慧,现在你们局里的情况好多了吧。” “嗯,还行,曲书记那人挺正派,就是思想太保守,有时候在工作上还会有点小分歧,但没有大隔阂。” “好,那就好!” 一抬头,夏文博看到婓雪慧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清秀晶亮的眸子如同一汪水一样,透出她丰富而深邃的心思,见夏文博的领带有点歪了,她侧过身来,给夏文博整理了一下松开的领带,夏文博明显感觉到她的温润的小手触及到自己的脖子,他也感觉到她紧张急促的呼吸,甚至明显感觉到她的胸脯在衣服里的起伏不已。 她慢慢地给夏文博系好了领带,停下手,脸红红的,鼻息有点沉重的局促地搓着手,想扭身坐好,又似乎舍不得改变这个姿势,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夏文博有一种冲动想攥住她的手,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渴望,此时,夏文博没有渴望,只有心痛和怜爱。 他想,也许,这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安慰她的方式。 夏文博顿时热血上涌,一下子抓住了婓雪慧的小手。 而婓雪慧早已难以自制,倒在了夏文博的怀里,两人心照不宣地抱在了一起。 他们没有其他的举动,就这样彼此的拥抱着,彼此的听着对方的心跳,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婓雪慧才从夏文博的怀里退开。 “我要喝酒!”婓雪慧很认真的说。 “好,我陪你喝!” 夏文博给婓雪慧到了半杯红酒,但婓雪慧说太少,说不够,她自己抢过瓶子,自己给自己到了很多,然后端起来一碰杯,咣当一声,喝光了一杯,这个喝法,连夏文博都感到有点惊讶。 “嗨,红酒不是这样喝的!”他想让她喝慢一点! “管他呢,我就像这样喝!” 倒酒,举杯,又喝掉了...... 在这段时间里,婓雪慧说话的语气比刚才自然了,那起初的伤感都被红酒淹没,她变得活跃而话多。 夏文博也陪着她,一杯一杯的大口喝着,他们什么都去想,就是要珍惜在一起的这短暂时光。 两人已经微微有点醉意,起初,夏文博几次都要拥抱婓雪慧,婓雪慧每次都嘻嘻的笑着,把脸躲开:“使不得!使不得!”婓雪慧此时的羞怯,就像雏女突然发现伸向自己的魔掌。 可是后来,她自己却端着一杯酒,迷离星目,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坐在夏文博的腿上,扭过头来盯着他:“你今天要好好的陪我醉一场,我很久都没有醉过,你知道吗?” “恩。我们一起醉!”夏文博搂着她的腰想把她放在椅子上。 她笑了,挽住了夏文博的脖子,把嘴凑到夏文博耳边:“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吗,这次给你个机会,吻我,爱我,要我。” 她带着醉意,一面说,一面把脸贴在了夏文博的脸上,长发悉悉娑娑垂在夏文博脸上,加上坐在腿上的压迫感,夏文博仿佛遭受电刑,快要窒息,欲望瞬间勃发。 在欲望升腾、色胆无边的同时,另一个“夏文博”在告诫自己:“不行,千万要克制。倒不是说自己多么高尚。但女人有谁能说清,她今天喝醉了,也许想偶尔放纵,但这未必是她的本性开放?她有足够的聪明和宽容,能不把今天的事埋在心里烂掉么?会不会过后再埋怨自己趁火打劫?再也不理自己呢?” 夏文博一向以冷静、从容为骄傲,这时也不禁方寸渐乱,他下了决心,便想把她抱下来坐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一触到她的身体,又想狠下心来:“管他妈哟!想那么多干嘛。自己喜欢她,他也喜欢自己,难道这还不够吗?自己实在是太喜欢她了。豁出去了。” 婓雪慧看着夏文博脸上的变化,拽着眼,嘻嘻的笑,也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是故意的在考验夏文博,这让夏文博胸中烦闷起来,刚下定的决心又飘渺起来,他做出了挽住她腰的姿势,但很机械。而婓雪慧微微的扭动着,身体的摩擦使夏文博逐渐难以克制。 夏文博想:“今晚放开她,我就是个圣人;今晚上了她,我就是个正常人。自己到底是做圣人好,还是做正常人好?” 夏文博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踯躅不前,那是一种既有渴望又很担忧的感觉,是一种试图超越自我又被迫回归自我的犹豫,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道德伦理、亲情友情与一种更为强大的欲望的对决。 最终,夏文博还是什么都没做,他怕,他怕他的一个冲动,让自己再也无法和婓雪慧保持这种相知,相信的关系。 把婓雪慧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夏文博在楼道下面一直目送着婓雪慧敲开门,走进房间,他不想给婓雪慧的家庭到来不必要的矛盾,他离开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复杂的心 婓雪慧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家里,她这会酒醒的差不多了,开始能回忆和思考今天和夏文博在一起的整过过程,她内心中有点小小的遗憾,但又有许多安慰,夏文博变得更加成熟,理性,这对婓雪慧而言,是感到欣慰的。 要是他就那样乘机的占有了自己,自己会埋怨他吗? 婓雪慧没法得出准确的答案,也许,自己会更加欣慰! 一开门,老公正坐在沙发上,瞪着她,墙壁上多年前的结婚照上老公那情意绵绵的目光,此时充满怨恨和责备,像匕首一样投射过来,使她不由地打了个冷噤。 她有气无力地缩在沙发上出神,装饰得温馨典雅的房间早已没有了生气,让婓雪慧感觉寒冷,不自觉地拉过一床毯子盖着,这会她还不想睡觉,她还感到有些亢奋,她打开电视,不巧正是几个道貌岸然的专家在讨论婚外恋的话题,引经据典地“假争论”半天,居然只是为了说明“为什么夫妻要忠实对方”。 “屁话!” “啪!”婓雪慧恨恨地关了电视,但电视里的话题却自然占据了自己的思想,并且展示出比专家视野还广的历史画卷。她想起了古代的贞节烈女,想到了潘金莲,想到了阿阿汗塔塔班政权下偷情女子被乱石砸死。她试图从女权角度把自己想得正当一点,随即又嘲笑自己呆气;刚为自己的一时的思想放纵辩解,又不敢保证今后是否能坚守。 “我先睡了!” 老公撂下了这句话,一声不吭的进了卧室。 婓雪慧还在自己的沉思中,她心里反复闪现平时比白开水还乏味的婚姻生活,和刚才夏文博带给她的那种将要达到颠峰的体验,心理的天平逐渐失衡,开始责怪自己的老公,怪他不懂什么是女人最需要的。 婓雪慧承认,这是人类最原始的心理,把自己的不当行为归咎于他人,从而求得心理安慰和情感满足。就好比潘金莲,不是有那么多人要为她平反么?不是有那么多所谓专家为表达看似现代的观点而又一次糟蹋武大么?什么渴望爱情,人性解放,呵呵,亏这些人编得出。 婓雪慧叹了口气,,她想,老公确实对我很好,但就是太好了,好得我都无法挑剔了。朋友也很羡慕我有个好老公,好家庭,什么都不愁,什么都不怕。我还少什么呢?我是不是太贪心?或许就少激情吧。没有任何意外的生活,就不是生活,而是戏剧彩排。不知道老公在外面有没有女人,看表象应该没有,他在追女人方面是那么笨,一点艳遇的可能都没有。当年要不是我看他还老实,学历高,家庭条件又好,主动一点,恐怕现在还是个老处男呢。呵呵,这年头这么老实这么憨笨的人可真不多了,算个宝吧。那夏文博呢...... 这样,她像牛反刍一样不断地回味和夏文博在一起的感觉,那才是真正的灵感深处的爱,只要看到他,就算不说话,也能体会到他的心思,自己的心都变得柔软而飘荡起来。 婓雪慧想着,想着,整个人越发感觉放松,才进门时的不自在逐渐消失了。 于是拿起手机,给夏文博发了条短信:“我今天感到很愉快,谢谢你,闲了我们再聚。” 看着信息发送的箭头图标消失,婓雪慧才猛然觉得,不是其他人变了,而是自己变了,比平时更成熟,更自我,也可以说更想追求那种奇异的生活。 带着看看夏文博如何回复的悬念,婓雪慧去冲了个凉。想到在这个宽敞的浴室里,老公从来没有闯进来和自己一起洗,不禁有些黯然,她站在梳妆镜前端详着自己,第一次用别人的眼光审视着自己。 当婓雪慧短信到达夏文博手机时,夏文博正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地敷衍县政府民政局的王副局长,夏文博返回县政府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这个住在县政府的副局长王,夏文博也说不准他是有意在等自己,还是无意间碰到的,总之,王副局长就跟了过来,掏出香烟,坐在夏文博宿舍的床头上,和他聊起来。 王副局长是个典型的政治动物,以热爱华夏足球出名,走到那里,就要谈论华夏足球。 这就更让夏文博所不齿,你爱什么不好,居然爱华夏足球,可见此人之品位不高。 想必此人今天有意跟来是有目的的,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过去夏文博与这个民政局的王副局长就很少接触,此时他专程跟来肯定心怀鬼胎。果然,王故作自然地聊足球,哎,要命的华夏足球:“昨晚泰达与申花的比赛你看没有,不看绝对后悔。3比3呐!” 想到令人反胃的华夏足球,夏文博被迫马上转换话题:“没看,我哪有时间看?最近挺乱的,你都知道,这交接手续,交接工作等等事情很多,我连皇马打曼联都没看,甲a,不,中超了这玩意就更不用说了。” “夏县长啊,我不喜欢看外国足球,还是看中超更投入。夏县长,你可是我们清流县的政治新星,未来的栋梁呀,你看,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副县长,这在清流县也算第一人啊,对不对?” “王局你客气了!” “我真不是客气,你以后很可能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当然,这个还要看县里的分工是怎么安排,夏县长也一定很关心这事吧!” 夏文博虽然年轻,但在东岭乡的这短时间也经历了很多事情,现在成熟许多,对此等公式化的“奉承加试探”的套路,再熟悉不过,面无表情地柔声表白:“谢谢王局你一直这么关心我,真正的好大哥。可我的事嘛,倒不操心,因为操心也没什么用,领导爱怎么分就怎么分吧,到是王局我很为您不平,当副局长都已六七年了吧,也该动一动了。” 夏文博短短几句话,集公道、自谦、奉承、讽喻于一体,既无懈可击,又畅快淋漓,王副局长在感到温暖的同时又感觉些许不自在,他并没有听出夏文博说中他六七年不长进的痛处,其实蕴涵了平日内心对他人品、能力的鄙视,反而被激起了感慨:“是呀,七年了,就是抗日嘛都快要胜利了,可我就是原地不动,我们这些老同志是没什么希望了,就看你的了。” “王大哥哪里老嘛?您50还没到吧,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年纪,经验又丰富,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和稳重,走到哪里人家不说您像大官?” “哈哈,又不是找女人,成熟稳重有什么用?要用你,你成熟稳重是优点,不用你,就变成墨守成规、缺乏魄力了。现在混,讲能力不行,讲学历不行,最重要的还是要讲关系,要说你行的那个人很行才行。” 王副局长满以为他一番高论定能使这个年轻的县长折服,可听到的却是夏文博的不以为然:“王局说的是,可也不一定。也不排除有的人,在组织真正需要的时候脱颖而出了。” 夏文博虽然对官场现形记了然于胸,却还有几分书生意气,绝不甘愿走千人踩、万人踏的升官道路,事实上也没有钱去走,没有性子去走,而是秉持自己的信念,依靠自己稳重灵活的处世方式,和睿智勇猛的斗争手段,倔强地向前走。他的话仿佛是为自己预留了一条路,一条在熙熙攘攘官人官道边狭窄的小路,既不过于偏远以致将自己埋没,又不至于过于平坦以致过客多多。 王副局长逐渐感到话又不投机,便又将话题转向足球,却发现夏文博在发短信,嘴角还留有狡猾的笑,便起身告辞。 “那我就不打扰夏县长休息了,以后要是分管了我们民政局,我可是全靠夏县长你关照啊!” “哈哈,那是一定,一定的!” “对了,夏县长,我们局长这人有点倔,所以要是有事情,你直接找我就成,我一定尽心尽力的给你办好!” 夏文博心中暗笑,这家伙到底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尾巴,想扶正也是不择手段,连自己这个末尾的副县长都不放过,不过夏文博还是在心里很佩服这个王副局长,他的眼光和政治敏感度还不错,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分管他们民政局,所以提前来示好,真也是难为他了。 作为最后扫尾的副县长,一般都会分管农业,民政,档案等等不很热门的,没权,没钱的部门,这差不多是全国各地的一种定式了,至于那些热门的城建,水电,国土,税务,财政等等,新来的副县长想都不要想。 望着王副局长的离去,夏文博从沉重虚伪中回过神来,给婓雪慧回了条短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愉快,希望能常聚聚!” 这个夜晚,夏文博是带着婓雪慧身上的幽香睡着的,他舍不得洗刷那残留在手指,皮肤上的她的味道,他希望自己能梦到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样子,只是,整个晚上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好梦来,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六百五十六章:旧情犹在 夏文博睁开了眼,就见窗外的太阳正在慢慢升起来,大如圆盘,色如咸蛋黄,却不耀眼。丝丝暖流飘飘洒洒,随轻风舞动,落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温暖,夏文博站在了窗边,清新空气迎面而来,他深深的吸上一口,顿觉一股清凉流遍全身,每个细胞都被唤醒,经脉皆通。 很久都没有住过这里了,恍惚中,他有回到了当初在县政府办公室上班的情景,只是时光流失,物是人非,今天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办公室那个支桌子打狗,递筷子开酒瓶的小喽啰了。 自己是副县长,不错,真真切切的副县长。 夏文博稍微的收拾一下,打开了门,他很有点好奇,那个隔壁大屁股女人难道已经搬走,不然,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听到她低沉,婉转的吟叫。 让夏文博惊讶的是,他又看到了那个大屁股女同事,那熟悉的扭动,曾经的记忆,都闪现在了眼前,只是这次女人看到夏文博以后,有点拘谨,有点慌乱起来,低声的喊了句:“夏县长,你起来的真早!” “呵呵,是啊,晚上没有听到你的动静,睡不着啊!”夏文博为了让女人摆脱紧张,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女人一下子满面通红,有点扭捏的说:“夏县长,你都是领导了,不能这样调侃我!” “开玩笑,开玩笑的,对了,还在综合部上班吧!” “是啊,一直没动!” “嗯,也不容易啊,干了这么长时间!” “能有什么办法,混呗!”女人也悠悠的说了一句。 夏文博点点头,心中感慨,在这个县政府大院里,有多少像女人这样的同事都在默默无闻的工作啊,包括昨晚上那个王副局长,还不是一样,他们每天过着枯燥,乏味而平淡的生活,年复一年,没有希望的在等待着机会,等待着提升,可惜啊,很多人多到退休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什么结果。 自己到底算是幸运呢,还是坎坷呢? 夏文博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因为自己遇到了袁青玉。 不由的,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早上,夏文博又想起了袁青玉。 带着淡淡的忧伤,夏文博参加了县长会议,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例会,黄县长也只是轻描淡写的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夏文博,这里的参会副县长们,没有谁不认识夏文博,从他开始跟随袁青玉对抗黄县长的时候,每一个副县长都已经对夏文博有了深刻的影响。 应该说,这个县长会议上的人,大部分都对夏文博是有成见的,黄县长不用说,恨不得扒了夏文博的皮,常委常务蒋副县长呢,也和夏文博有过节,自然在黄县长扒掉夏文博的皮之后,他绝对会药上两口。 至于资格挺老的王副县长,当处和袁青玉为争那个常务副县长,也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败在了广电局的播音室,虽然他并不知道那是夏文博一手策划的事情,但是,恨屋及乌,他对袁青玉的恨,自然也要转嫁到夏文博的头上。 另外还有两个副县长,一个叫赵旭东,一个叫李朝阳,这两位到是和夏文博,袁青玉没有过直接的冲突,但他们都能分的清县政府的势力格局,也很明白夏文博和其他几位的恩怨纠葛,他们才不会因为夏文博而得罪黄县长等人。 至于另外一个县长助理,那当然是紧跟黄县长的脚步,不然也做不成这个助理了。 可以说,在县政府这面,夏文博四面环敌,势单力薄,并无援军。 所以在介绍过他之后,几个副县长都只是对他点点头,而蒋副县长鼻中似乎还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这是招呼,还是蔑视。 夏文博淡然的坐在那里,他对这一切也早都有过预想,并不以为意,甚至,他在心中暗想,这样也好,要是他们都对自己有恩,又很友好,自己工作起来岂不是要瞻前顾后,考虑许多,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唯唯诺诺吗,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自己可以不用顾忌他们的感受,凭心做事,杀伐随意。 “夏县长,你的工作嘛,我和蒋县长也沟通了一下,觉得你还是对农村工作比较熟悉,就分管农业,水利,民政,气象,协调几个商业银行,以及档案室这些工作吧!” 夏文博真想吐给黄县长一口,尼玛,还能找到更没有权势的部门吗?这里面,大概也只有民政这块稍微有点权力,其他的都是有它不多,无它不少的闲散单位了。 夏文博想是这样想,但还是没有吐出来。 “好啊,这会不会太多了,黄县长,你看我刚刚接任这里的工作,怕忙不过来啊!呵呵呵!” 黄县长的脸就一沉,心里明白夏文博这是在讽刺自己,可是,夏文博的话又无懈可击,他只能压压火:“文博同志,革命工作嘛,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高低,你不会是对这个分工不满意吧!” “哪的话,我就是怕自己能力差,管这么多单位,忙不过来啊!” 蒋副县长接上了话:“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不要挑肥拣瘦好不好!” 夏文博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黄县长继续说:“那行吧,既然黄县长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我尽力而为,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可是要多向你请教!” 蒋副县长被夏文博藐视了,他一下胀红了脸,在清流县政府,自己算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谁敢如此对待自己,他忍不住的勃然大怒。 “夏县长,黄县长很忙,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成!”言下之意很明确,你夏文博还轮不到去找黄县长汇报的份。 夏文博嘿嘿一笑:“奥,这样说来你比黄县长都有水平!” 这话一说,几个副县长都是一楞,第一天上班,这个夏文博就露出了如此犀利的锋芒,这在清流县县政府实属罕见。 蒋副县长也被夏文博的这句话给顶住了,楞了片刻,‘啪’的合上了笔记本,站起来拂袖而去。 会议室顿时冷场,黄县长邹起了眉头,真还没见过这样嚣张的属下,可是,面对夏文博,他又有点无可奈何,一个副县长啊,可不是他黄建安能随意升降的,人家尊重你,那是给你面子,给你客气,真要是都闹翻了,谁也不怕谁,何况这个夏文博是市委郭书记钦点的人选,更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黄县长深吸一口气,忍,只能忍。 “文博同志,你啊,年轻人还是火气太大,这对你没有好处!” 夏文博淡淡的一笑:“我知道没有好处,我也不想这样,但有人要是以为我好欺负,那我还是奉劝他一句,我这人,莫名其妙的被提升上来,所以能当多久算多久吧,惹急了大家都不好过。” “这,文博,是你多心了,好了,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至于分工问题会有文件专门下发到个单位,文博,你也可以提前到各处看看!都去忙吧!” 黄县长站了起来,冷着脸,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几个副县长都暗自摇头,也不好多说什么,大家各自离开了。 夏文博呢,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泡上了一杯茶,点上了一支烟,过起了他第一天的县长生涯。 一会,过去袁青玉的那个秘书李玲敲门进来了,夏文博正闲着无聊,赶忙招呼着,一面打眼观看,这李玲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高领的白色线衫,外面套了个可爱的粉红色连衣裙,一头秀发盘在脑后,美好的胸高高耸起,撑出饱满的圆弧呼之欲出,腰部系了一条白色的宽边腰带,更显得腰肢的纤细苗条,和身材的玲珑浮透,让人的眼光都舍不得离开。 “李秘书,许久未见,你越发漂亮了!” “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李玲笑着,嘴角露出妩媚的笑意,水汪汪的眼睛波光流转,落在夏文博身上,一对眸子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般。 这丫头现在特别的后悔,过去有好多次机会是可以勾搭上夏文博的,但是呢,那时候感觉自己还有优势,也很年轻,定下了两个目标,要么是大款,要么是大官,夏文博虽然人很好,长得帅,又多情有趣,可是,却唯独少了这两个条件。 所以当时的李玲有点三心二意的。 现在可好,夏文博成了副县长,李玲就想倒过头来追,但她也知道,这时候和那时候不是一个时候,此消彼长,希望渺茫了。 但即使是如此的,李玲还想要争取一下。 “坐,坐,美女啊,听说袁县长走的时候把你安排进了税务局,还行吧!” “嗯,单位倒是好单位,可惜,就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哪有当秘书时候的风光啊,对了,文博,要不我做你的秘书吧!” 夏文博呵呵大笑:“我倒是想啊,有你做秘书,我高兴死了,可惜,上面最近下文,不能有异性女秘书啊!” “哎。那你咋不早几年当县长!” 李玲这话透露出了对最近的感慨和失落,要是那时候夏文博已经是副县长了,自己早就以身相许,说不定啊,现在都结婚了,自己也成了清流县的县长夫人,那该多好啊! 第六百五十七章:物是人非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今天的夏文博在经历了大千世界的花花草草之后,心中又有了张玥婷,袁青玉等女人,对李玲显然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崇拜和喜爱了,当初要是李玲稍微的松动一下,给夏文博来个投怀送抱,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 那以夏文博的个性,真就有可能和李玲结婚了。 有的事情啊,过去了再难追回。 夏文博给李玲泡上了一杯茶,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会,李玲就在对面沙发上提一下裙角,露出了一片雪一样的腿。 这雪光照的夏文博眼前一亮。 李玲看到了夏文博的表情,眨眨眼睛,问:“文博,我是不是今天特别好看?” 夏文博愣愣点点头,说:“是很好看的。” 李玲得意的哼了一声,站起来,直接到了夏文博的跟前,把那张嫩的快滴水的脸给凑到夏文博眼前,夏文博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 “那你还会像过去那样喜欢我吗?” “这......” 夏文博真的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咋不说话了?是不是另有新欢了?过去你可是整天跟个馋猫似得想吃我豆腐,哼,还摸过我的胸,还偷看过我嘘嘘!” 夏文博赶紧点头,又觉得不对,忙摇头:“那个,那个,那时候啊,那个......” “那个屁啊,今天为了庆祝你的荣升,我允许你吃我一次豆腐!” 李玲说着,就一翘腿,坐在了夏文博的腿上,这一下,整个细白的胸都凑到了夏文博的嘴边,那弹性良好的肉肉,当场让夏文博有些难以克制,更恼火的是,李玲小手一翻,缓缓的拉开了一些衣领,夏文博顿觉得身下‘铛’的一动。 李玲当然感觉到了这个变化,丝丝的笑了起来,把身体越加倾斜的靠到了夏文博的嘴边,夏文博已经能碰触到那凸起的圆点。 他的一只手放在李玲的腰肢上,她的腰肢特别柔软,手感非常舒服,不知道她身上喷的啥香水,特别香,把夏文博闻得,心一直痒的难受。 但是,夏文博的紧张却压过了冲动,这里是办公室,是副县长办公的地方,一会不管谁闯进来,看到这个状况,那自己的名声被毁事小,关键连这丫头都难以洗刷干净了,而且,还会更黄县长等人制造一个绝妙的攻击位置。 想到这,夏文博不得不推开李玲:“李玲啊,赶快坐好,被人看到你就毁了。” “我不怕!” “额,听话,不是怕不怕的问。” 夏文博坚持的推开了李玲,人是推开了,但,尼玛,自己的手咋推的是那个地方,难怪刚才感到软软的用不上力气,那是人家的胸好吧! 夏文博真有点尴尬。 “嘻嘻嘻,真是色性不该,又占人家便宜了,捏的我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 “且,装正经了,你过去摸我的时候,可比现在大胆,咋啦,官当大了,胆子到小了!” 夏文博百口莫辩,他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这到哪说理去,正经真的不是故意的。 等李玲走回了对面的位置,她又问:“文博,晚上干啥呢,有安排吗,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完了去跳舞!” 夏文博想吗?想! 不过,他也猜透了这丫头的心思,这次李玲是来真的了,晚上自己要是赴约,李玲肯定要和自己赤膊想见,放在一年前,夏文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现在呢,夏文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伙,他成熟了许多,定性也强了不少,他知道他不能任性而为,这丫头还年轻,还有未来,还要结婚生子,自己这样和她相处,最后肯定会耽误了人家。 “晚上啊,今天真没时间,已经答应了几个朋友,晚上一块坐坐的!” “那,那明天呢!” “明天?嗯,这样吧,要是有时间的话,我给你打电话好吧!” “那好吧!” 李玲有点失望的靠在了沙发后座上,她这一靠倒是好,把裙子又往上提了一点,直接露出了里面粉色的小裤裤,裤裤也太小,很多东西都没有完全遮住,让夏文博的呼吸为之一顿。 面对一个如此诱惑的美女,所有男人都会理智消弱的,特别是看到了那些让男人神往而臆想的神秘之地,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会难以把持,夏文博的呼吸有点不顺了,那个微微鼓起的神秘园地,在向他不断的招手。 “咣咣咣!” 想起了敲门声,这一下让差点陷入泥潭的夏文博猛地醒悟,他忙站起来,过去开门。 门没有锁,也用不着去开,可是夏文博还是走过了,他想要脱离开刚才的状态,让自己冷静下一,在打开门的时候,夏文博已经恢复了正常,当然,这是表面的正常,因为有些地方的恢复并不能和表情,思维一样反应敏捷。 夏文博忽略了这点,所以,当打开门,看到苏亚梅的时候,苏亚梅自己先笑了。 她看到了夏文博身下那异样的变化:“文博,你咋啦,自己在发......”一眼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李玲,苏亚梅就哑然失笑,她差不多明白了大概的状况。 “咦,李秘书也在,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瞎说什么,进来吧!” 说是邀请人家,但夏文博一伸手,抓住了苏亚梅的胳膊,直接把人家拉了进来。 一回头,看到李玲小脸红红的,已经把裙摆放下来了:“是苏大姐,我也是刚来,想看望一下文博的!” “啊,是啊,我也是来看看他!” 说完,苏亚梅给夏文博眨了一下眼,她作为一个资深的,经验丰富的女人,一看夏文博和李玲的表情,就知道两人大概的状况了,看来啊,这丫头是专程过来诱惑夏文博的,哎,这小子也是,有人主动投怀送抱,你就接着呗,明明都难受的不成啥了,还硬憋着,也不怕把身体憋坏了。 “苏大姐,我给你倒水!”夏文博关上门,就去倒水,这时候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刚才紧张,走路还没觉得有什么影响,这会镇定一点,走路就感到别扭了,老有什么挡着,一扯一扯的。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这杯水他足足的倒的有两三分钟时间,才算吧下面恢复正常。 还好了,善解人意的苏亚梅装着对李玲的这身衣服感兴趣,一个劲的问,在哪买的啊,多钱啊,什么料子做的。 这样,才给夏文博腾出了一点时间。 不得不说,成熟的女人就是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很有分寸,这也是夏文博之所以对成熟女人情有独钟的一个原因吧,和她们相处,一点都不会感到累,更不会让你尴尬。 苏亚梅的到来,的确缓解了刚才有些暧昧的气氛,三个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好长的时间,最后硬是李玲熬不住了,一点都没有看到苏亚梅离开的迹象,她只好起身告辞了,走的时候,还给夏文博飞了几个媚眼。 送走了李玲,夏文博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嘿嘿,文博,大姐要不来,你是不是把持不住了!” “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哎呀,你太是那种人了,连我的身体你都不放过,何况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夏文博有点急了:“嗨嗨,大姐,你不要诬陷我好不好,我什么时候不放过你身体了!” “哼,再说一声没有,你没看过我?” 夏文博顿时哑然,不错,自己在东岭乡有天晚上实在寂寞无聊中,却是在视频中看到过苏亚梅的身体,现在想起来,苏亚梅身体的那种浑圆,丰满,神秘和诱惑都历历在目。 夏文博没什么好说的了。 “算啦,算啦,大姐也不金枝玉叶,看就看了,我又不会赖上你,只是这个小丫头你可要注意点,人家和我们不一样,人家还没结婚,弄不好你就甩不利索她了,你要真和她结婚,那就随便,没想好的话,还是克制点!” 夏文博点点头,苏亚梅说的真是他心里想的,对苏亚梅,夏文博也不想做什么隐瞒,她们两人的关系早就超越了一般同事之间的关系了,假如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那对夏文博和苏亚梅是有点不公平,她们是真的友谊。 至于以后会不会跨越友谊的那道门槛,很不好说,但至少目前她们还是友谊吧。 “行啦,我帮你把人熬走了,我也该回去上班了,不然张老头又该嘀嘀咕咕了!” “你还怕他!”夏文博知道苏亚梅和张主任有些说不清的关系。 “不是怕,是怕他唠叨的难受!走了!” 苏亚梅扭着漂亮的屁股,走了。 夏文博这才彻底的冷静下来了,坐在了象征自己权力的那把靠背椅上,夏文博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他邹着眉头想,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正常呢? 第六百五十八章:不对 猛然中,夏文博一下坐正了身体,恍然发现了奇怪的原因,对啊,今天都这个时候了,竟然没有一点事情,更没有一个人来找他签字啊,批条啊,汇报工作什么的!这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副县长这么轻松,比过去自己当东岭乡的乡长都悠闲? 不会,显然不是这样。 那到底是为什么? 夏文博思索片刻,拿起了电话:“办公室吗,请问张主任在吗,好的!” 很快张主任就接上了电话。 “张主任,你好,我夏文博,呵呵,客气,客气,我想问下,关于分工的文件你们下发了吗,什么,你们还没接到通知,奥,知道了,知道了,好好!” 夏文博明白,自己又被黄县长给唰了,他不给办公室通知,办公室当然无法发文给下面的部局,那样人家都不知道自己给谁接管了,怎么能来找你汇报?这不是扯淡吗! 按说轻轻松松的过上半天悠闲的生活挺好的,但是,作为一个刚刚上任的副县长,这多多少少有些难堪和无聊,夏文博在办公室思索片刻,也无良策,有点郁闷的摁熄了香烟,离开了办公室。 下了办公楼,夏文博准备到外面转悠一下,既然待在办公室里没事,反正也是闲着,那就指教到街上看看,在他路过门卫室的时候,那个看门的老头赶忙出来和夏文博打个招呼,他对夏文博的影响很深刻,过去夏文博半夜回来,没少让老头起来开门,现在听说夏文博已经是副县长了,这老头就认真的回忆了一遍,好像没有骂过夏文博,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夏县长,你回来了,真好啊!”老头殷勤的打着招呼。 “哈哈,是啊,是啊,你身体还好吧,以后晚上回来晚了,还的麻烦你开门呢!” “哎呀,那没问题,这是我的职责,你要不回来,我把门给你留住!” 夏文博掏出香烟,给老头发了一支,自己到没抽,主要是在办公室抽了一早上,抽的嗓子都疼了。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夏文博这才摇摇晃晃的到了街上。 小城这会是繁忙的,下班的人来来往往,夏文博给二虎子和韩小军去了个电话,准备约着一起吃个饭。 这两个小子那是分分钟就赶了过来。 “文博哥啊,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 韩小军过来就是一个拥抱。 夏文博忙挣扎开:“得,得,不要说的跟真的一样,你泡美女的时候,啥时候想过哥哥啊!” “啊呀,大哥啊,我每次都在想你,要不相信的话,这样,晚上我把我刚泡到的一个马子送给你玩,咋样!” “滚!” 夏文博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这都什么人啊! 二虎子也哈哈的大笑着,过来说:“大家冷静,冷静,现在文博哥可是县长了,哪能那么随便,对不对。就算要,也一定要个一手货!” 夏文博对这两人也很无奈,都是几年的伙计,那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走走,吃饭去,我请你们!” “县长请客啊,这我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吃,一定好好的吃!” 三人到了一个差不多的中档饭店,这会也没包间了,就找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随随便便的点了五六个小菜,要了一打啤酒,边吃,边聊起来。 这两人直接吧夏文博马屁拍的那个舒服啊,就差给夏文博按摩,捶腿了。 三个人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杜军毅,一起回忆着过去大家在茶楼时候的事情,夏文博想了想,拿起电话给杜军毅打了过去。 “杜大哥,什么时候下县城来啊,我和二虎子他们盼着你回来呢!” “文博啊,最近我可能还不下去,过段时间吧!” “要不要我帮你先看一套房子?” “不用,不用,你工作挺忙的,我抽时间慢慢看!” 这一说到工作忙,夏文博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忙个辣子,自己悠闲得很,那个黄县长想给自己坐冷板凳呢。 只是夏文博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对付办法,只能在观察一天,慢慢的想法子,让黄县长赶快通知办公室,把文件发下去,这样闲着真不是个滋味。 心里有了这样的事情,夏文博这酒喝的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了,看看也到了上班时间,三个人中,两人要去点卯,也就散伙了。 这个下午,对夏文博来说,更为无聊,他不得不给苏亚梅打个电话,让她提前把自己分管部门的资料给自己送一点过来,下熟悉一下情况。 苏亚梅肯定没什么说的,很快抱来了一大堆材料给夏文博打发时间。 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夏文博都泡进了资料里,期间婓雪慧打来了一个电话,两人聊了一会,张玥婷也来过一个电话,说昨晚上自己有个应酬,回来的晚,所以就没有打电话过来。 “可是你也给我说一声啊,昨晚上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我差点就买张机票过去找你了!” “嘻嘻,吹吧,清流县啥时候通飞机了,我咋就不知道呢!” “额,这是内部机场!” “知道了,是小飞机?” 夏文博忙说:“这你也知道啊!” 张玥婷丝丝一笑:“那当然,你不是说内部飞机吗,就你那内布,能有多大一块布,可不就只能装个小飞机!” “啊,张玥婷,你,你咋也变坏了,我说的是真飞机,不是我打的这个小......不,不小,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文博,你个臭流氓!” 夏文博心想,这话是你挑起来的,咋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说的,我就不能说? 虽然他觉得委屈,他本来很有道理,但是,他更深刻的明白,和女人讲道理,那只自讨苦吃。 “好好,算了流氓对了吧,大小姐啊,你啥时候过来啊,我真的想流氓一次啊!” “哼,我就是怕看到你这幅流氓样,所以才不过去!” 夏文博只好花言巧语的又说了一大堆的话,张玥婷才说他在那面有个公司准备上市,她最近一直在给证券会沟通和做工作,证券会弄的很认真的,等那里的事情稍微安顿妥当,她就到清流县来看望夏文博。 “证券会弄的很认真?大小姐,你这是在讲黑色幽默笑话吧,他们认真过吗。” 张玥婷嘻嘻的笑了,说:“有多黑?” “反正比东岭乡那个卖肉的大叔要好些,不至于在猪肉里注水用病母猪混充公猪肉。” “没正经的。”张玥婷笑着嗔骂了一声:“反正你等着吧,最近就过去!” 人总是因为无可奈何才变得长吁短叹,夏文博也是一样,心里的女人不在身边,工作又暂时被凉拌起来,他只能窝在办公室里混时间。 周若菊在下午快吃饭的时候也来了一个电话,问夏文博下午有没有安排,夏文博还真有一个安排,办公室的刘副主任刚刚亲自过来了一趟,说要请夏文博一起坐坐,夏文博考虑到这是自己的老领导,而且在县政府里面算的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吧,自己过于冷淡他也不好。 他就答应了。 没想到这会周若菊又来了电话,夏文博只能很遗憾的说自己有了安排。 “嗯,那,那行吧,什么时候闲点了和我联系啊,大姐要好好的奖励一下你!” 这话很容易让夏文博想入非非的,他嘿嘿的笑了,答应了。 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刘副主任来了电话,说他和苏亚梅已经到酒店安排上了,让夏文博直接过去就成。 夏文博心中也是暗笑,这刘副主任啊真有意思,即想和自己套上关系,又怕下班的时候和自己一起走被人看到,误会他巴结自己,所以使出了这一招,也真难为他了。 “清雅楼”在清流县算是一个很不错的酒店,夏文博在门口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刘副主任和苏亚梅两人,大家寒暄客气几句,到了包间,却见还有极为美女也在里面,这几人夏文博倒是不认识,其他的几个男人都是办公室的老人了,大家都认识,招呼一声,也不用客气。 夏文博坐在主位上,左边主宾位为刘副主任,右边副宾位为苏亚梅,其他人都是一男一女相间着随意而坐。 刘副主任给苏亚梅说:“亚梅,几个小妹妹你给夏县长介绍一下吧。” 苏亚梅她笑盈盈地站起来,就指了指坐在她不远处的一个女孩,这女孩二十四五岁年龄,长得清秀而妩媚,尤其是那双火辣的凤眼,射着摄人心魄的光泽。鼓鼓的胸脯,长腿顶端凸出高跷、紧绷的臀部,浑身透着性感而又不失文雅。 苏亚梅对夏文博:“这位新来的广电局播音员小楚。” 又指着一位穿着透视装,很性感的女孩说:“这是在电视台的米兰。” 夏文博都一一点头,站起来和对方握个手,对这些名字他也没有往心里去记。 倒是最后一个女孩,苏亚梅好像也没记住对方的名字,迟疑了一下才说:“对了,这女孩是电视台的记者,叫,叫小秦。” 小秦衣着朴素,身材姣好,人也长得清丽、朴实,特别是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含着羞赧的神色。 第六百五十九章:羞羞 刘副主任不自禁的插话道:“还是个羞羞脸呢。” 这女孩低头到了夏文博的面前,伸出了纤巧的玉指,和夏文博握了下:“以后请夏县长多多指教!” “嗯,客气了!”夏文博嗅出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迷人的体香。 苏亚梅介绍完毕,服务员大家斟酒,给苏亚梅倒酒时,苏亚梅说:“我不喝酒,小姐,有奶吗?” 刘副主任一笑,说:“废话,小姐能没奶吗?不过小姐的奶我来喝,你今天必须喝酒。” 苏亚梅说:“我近来皮肤过敏,已两个月滴酒不沾了,今天不能开这个口子。” 刘副主任反唇相讥:“啊呀,我的苏大姐,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天生就开了一道口子呀,你问问在坐的有谁不知道。”说完,帮苏亚梅倒满了酒。 苏亚梅吃了哑巴亏又不好发作,嗔怪到:“是你叫我喝的,等一会儿你不要后悔。” 夏文博看着他们斗嘴,笑着端起酒杯道:“谢谢几位清流县最美丽的姑娘参加今天的民间聚会。遗憾的是,我们有五位男士,却只有四位姑娘。”在酒席上,称不相识的女孩是“小姐”还是“姑娘”是有区别的,“小姐”易产生歧义,“姑娘”则蕴含清纯之意。 苏亚梅头一昂说:“现在党政官员都实行差额选举,让你们差额竞选一下有何不可?” 众人笑喊着“好,差额竞选!差额竞选!” 酒过三巡,苏亚梅举着酒杯说:“各位,兄弟姐妹们难得相聚,总不能喝闷酒吧,我提议,每人说个带点色彩的段子,不说的罚酒一杯。” 刘副主任说:“妹妹们都斯文,脸皮薄,还是文雅一点吧。我给每位妹妹讲一条歇后语的前半句,妹妹们回答后半句,答对了我喝一杯,答不对的妹妹喝半杯,如何?” 几个人附和着:“好!” 刘副主任对旁边的苏亚梅说:“听好了,‘两个男人背靠背......’” 苏亚梅不假思索道:“恰恰(雀雀)相反。” 刘副主任说:“你别急,这条歇后语是一对,听好了,‘两个女人面对面......” 苏亚梅用不屑的口吻说:“维维豆奶(巍巍斗奶)。” 刘副主任觉得今天遇到老江湖了,仰起头,连喝了两杯,指着电视台的小楚说:“轮到你了,妻子、姨子、舅子!’” 小楚一脸迷惘,嗯了好一会儿答不上来,只得举杯喝了一大口酒。 刘副主任帮着回答道:“泰山日出。” 众人不解,刘副主任说:“岳父称为泰山,一个男人的妻子、姨子、舅子是不是都由他的泰山那个出来的?”他把“日”字避讳掉了。 刘副主任仰起脖子喝了个满杯。指着小秦说:“小秦妹妹,轮到你了,我想到了一个最难的。’” 小秦早就满脸通红,连忙说:“你别说了,我不会,我不会,我情愿喝酒。” 说着猛喝一口,呛的连连咳嗽。 刘副主任见状,只得把最荤的一条歇后语咽到了肚里。 夏文博责怪他道:“人家都是黄花闺女,千金小姐,你的段子太荤了,太荤了,罚你三杯。” 刘副主任嬉笑着说:“县长指令,我当遵命。”说完,“咕嘟咕嘟”连喝三杯。刚刚坐下,苏亚梅跑到刘副主任面前:“我代表我的姐妹们敬你三杯。”夏文博知道苏亚梅酒量很不错的,看来今天她是存心想放倒刘副主任。 刘副主任有点为难的想要推脱,苏亚梅哪里答应,丝毫没有犹豫,先喝了三杯,赢得大家一片热烈的喝彩,刘副主任没有办法,只好也喝了三杯。 大家正闹得开心,却见到包间的门一下被推开了,一脸笑容的孙副书记随着礼仪小姐走了进来。 包间里的人都是一惊,慌忙站起。 孙副书记挨个的点点头,笑着对夏文博说:“文博啊,本来我和欧阳书记想要给你接个风的,可是听说被你拒绝了,怎么到在这里看见了你!” 夏文博客气的说:“我哪敢劳动你们二位的大驾,今天刚好遇到了他们在聚会,我就凑了个热闹!” “哈哈,夏县长是嫌弃我们老头们没意思吧,这也难怪,小姑娘谁都喜欢,哈哈哈,大家都坐,都坐!” 说完,孙副书记就要在夏文博的旁边坐下,夏文博赶忙扶住他说:“书记你坐上位,我们换一下!” “嗳,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我就是抽空陪你们一会,那面市文教局的局长还在呢,我出来躲个酒,过会还的回去!” 夏文博却不好坐在上位,他和孙副书记不坐,众人都起立着有点不知所措。 “坐吧,坐吧!”孙副书记又招呼了一遍。 大家这才每个人都让出了座位,孙副书记环顾四周,有点明知故问地问苏亚梅:“你原来坐哪里?” 苏亚梅立即心领神会,把孙副书记扶到自己原来坐的位子上。这样孙副书记就挨着了小秦坐下,刘副主任朝苏亚梅暗使了一个眼色,苏亚梅立即就坐到了孙副书记的另一边,待大家就痤后,孙副书记朗朗地笑着说:“在痤的都是我县的才子佳人,我特地过来向大家敬一杯酒。男士都满杯干掉,小姑娘嘛,意思一下就行了。” 孙副书记话毕,不仅男士一饮而尽,而且所有姑娘都喝干了杯中之酒,小秦又是呛得连连咳嗽,而且脸上汗珠直掉。孙副书记慈祥地看着小秦说:“小姑娘真是个老实人,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嘛,我不是叫你意思意思嘛。” 这时苏亚梅似乎已经领会到了孙副书记的“意思”,走到孙副书记身前弓着腰,简略地介绍了小秦的姓名、年龄和身份,顺便把小楚、米兰都介绍了一下,你还别说,苏亚梅的看家本事之一就是能把奉承修炼成一种别人难以察觉的艺术。 说到奉承这个词,似乎是人人厌恶,但在现实中,由于每个人身上都有人性的软肋,奉承只要能做到入其软肋并掌握分寸,那么它就似乎无往而不胜,因为在接受谄媚的过程中,受者会体会到一种难以言状的舒畅感,相当于一种心理上的按摩。 孙副书记听了苏亚梅的介绍,点着头说:“既是美女,又是记者才女,坐在你们旁边我这个老头子也感到年轻了几岁。” 大家都点头笑着,却没人去接他的话,作为这个清流县的三号人物,所有人对他还是不敢马虎的,就连夏文博明目知道这个孙副书记和黄县长联手一气,整过自己,而且以后还会有不少的冲突,是自己的一个强大的对手,但他也不能奈何于他,面子上还的继续维持着。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都屏气凝神的听着孙副书记说话。 孙副书记顿了一下,佯装生气地说:“怎么了?我在门口听得你们又笑又闹,怎么我一进来就叫大家扫兴了?” 苏亚梅立即接过话题说:“刚才我们互相打歇后语,这也算一种文化交流,不过有点色彩。如果孙书记让我放肆的话,我也打一条让你猜猜,咋样? “哈哈哈,你说来听听!” “这条歇后语的上半句是‘嫩母牛翻跟头’,孙书记您接下半句吧。” 孙副书记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歇后语,当场愣住,想了几秒钟想不出来,便有话没话地说:“为什么是嫩母牛,嫩母牛和老母牛有区别吗?” 苏亚梅一笑,说:“两者既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因为在座的都不是老母牛,而是嫩……” “哈哈哈,如此一说,我有点明白了,不过还的你在解释一下后面半句应该是什么?” 苏亚梅站起来说:“孙书记,这下半句吧,是一个牛毕接着一个牛毕。’” 孙副书记听了开怀大笑,指着苏亚梅说:“苏亚梅啊苏亚梅,你这种文化交流太庸俗了,太庸俗了。不过嘛,喝酒时说点酒话,造点气氛也情有可原。” 苏亚梅揣摩孙副书记此时就想感觉一下这种氛围,显然,她猜对了孙副书记的心思。 孙副书记尽管内心想进一步感受一下这种氛围,但按自己的身份又必须适可而止,他笑完后指指夏文博说:“夏县长,改天我们好好的再叙叙,痛痛快快地干几杯,今天对不起大家了,我得去陪客人了,祝大家玩得开心。” 说完,起身与小秦等人握了握手,便起身离席。 众人恭恭敬敬地把孙副书记送到门口,又回到桌上继续喝酒玩闹。 苏亚梅倒是悄然到了夏文博的身边,小声的说:“你猜我刚才在那面包间看到谁了!” “谁!” “你的对头,东岭乡的张大川啊!” “奥,他也在那面!”夏文博心中疑惑起来,刚才孙副书记不是说陪市里的文教局的局长吗?怎么会有张大川的参与? 显然,他并没有陪客人,但是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些,编造谎言?夏文博邹起了眉头。 第六百六十章:秘书 实际上孙副书记就是在躲避张大川,这几天张大川又给他送了一次礼,想要东岭乡乡长的那个位置,但是,孙副书记有些担心起来,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关于张大川女人和疯子的事情,最近也没见那个女人联系自己,他有点相信那个传言了,怕女人成为了清流县的议论热点,扯出了自己和她的关系。 而且,他还听说张大川泡上了一个小女人,至于女人是谁,孙副书记不太清楚,但听说张大川为这个女人已经花费不少,帮着人家办公司,还四处借钱,贷款,弄得很多人见了张大川都有些害怕。 孙副书记在面对张大川的时候很犹豫,他真的有点怕了,怕这个家伙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他欠下了这么多得钱,万一还不上,会不会从乡长的位置上不要命的捞钱,那迟早要惹出麻烦的。 现在全县干部都知道张大川是自己的嫡系,他出了问题,自己脸面上也无光。 刚才张大川又提出了那个问题,孙副书记还没有想好怎么应答他,便借着上卫生间,出来混了一会,这会才得出了一个决定。 他还是认为自己应该帮一把张大川,不管怎么说,这夫妻两人对自己的孝敬也不错,以张大川的能力,自己也就是帮他最后一次了,他再想上也不大可能,在乡长的位置上,虽然有些出麻烦的机会,但是,自己给万子昌暗地里打个招呼,让他对张大川限制一下,应该出不了太大的问题。 至于他老婆嘛,要是真有那件事情,自己还是得和她一刀两断才好,这点一会要和张大川说清楚,不能在让他老婆继续纠缠自己。 想好了这些细节,孙副书记这才踏进了包间里,对张大川凝重的点点头,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夏文博他们这顿酒喝的时间很长,都快到十一点了,苏亚梅和几个女孩都有点熬不住,夏文博也有点醉意,说:“刘主任,时间差不多了,干脆散了吧?” 刘副主任便点头答应,买了单,把大家都送到了外面,却对夏文博说:“夏县长,我送你回去!” “你还能开车吗!” “能,没问题!” 这会本来车也不好打了,夏文博和苏亚梅等人都挨个的打个招呼,壮着胆子,上了刘副主任的车,没想到车开了不远,却拐到了另外一条路上。 “刘主任,你路走错了吧!” 刘副主任说:“夏县长,今天太热了,我这浑身是汗,我领你去洗个澡。” “现在?” “是啊,你现在住的临时宿舍,也不方便洗澡,这一身酒气,睡也睡不安宁,洗洗吧!” 夏文博想想也是,就迷迷糊糊就了刘副主任的贼船。 “贼船”其实不是船,而是在郊区的一个洗浴城。 当他随着刘副主任走上这家洗浴城的二楼时,夏文博看见很多成群的半裸的女人在搔首弄姿,他霎时一惊,在心里喊了一声:“尼玛,这是来洗澡的吗!” 但一切为时已完,刘副主任拉着他的胳膊,一面说放松,放松,一面把他交给了一个男服务生。 夏文博见带他的是个男服务生,稍微的安定了一下,心想也未必就是这家想的那样,在半梦半醒之中他很快被领到一个被称为“一生缘”的房间里,几乎在那个男服务员走出房间的同时,一个穿黑短裙的女孩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他突然想道,这就是“小姐”吧? 夏文博那时虽然有些醉,但“酒并未壮英雄胆”,他开始有些紧张,毕竟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在经历了官场沉浮的这些挫折和机遇后,他原来的那些风流踢裆和无所畏惧都收敛了不少。 但是,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儿开始熟练地脱去了他的浴衣,然后自己脱去裙子,把手往背后一伸,轻巧的解开了扣子,由于挺拔的胸部具有的支撑作用,罩罩虽脱离了扣子的束缚,但依然没有掉落,她微微抖动一下,黑色的罩罩掉落下来,呈现在夏文博眼前的是一对堪称完美的球形体,顶端有紫黑色的突起在微微颤动。 她把它们凑到了夏文博的脸上,温暖细腻的触感从脸颊瞬间传导到夏文博的中枢神经,鼻中还闻到了廉价沐浴露的香味。 但女孩丝丝一笑,后退一步,拉着夏文博的手,把他领到卫生间洗澡。 这是夏文博第一次让女人给他洗澡。 他有些难以适应,女孩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身上,白皙的皮肤晃人眼睛,一只手拿着水管冲着夏文博的身体,一只手帮他搓着,她移动的身体非常的圆润丰满,身上有些肉肉的,不过很性感漂亮。 尴尬中,夏文博努力用自己表面上所谓的幽默、从容、关心来掩盖内心的慌乱。他赤身地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任凭她用馨香的皂液擦拭他的全身,用温水抽打着他,奇怪的是,他今天很反常,却没有感到一丝温情。 连生理的反应都几乎不大。 这让女孩都感到奇怪:“帅哥,你好镇定呦!” 夏文博努力的笑笑,含糊的说:“我可能还有点醉!” “嘻嘻,真的吗,我倒有点不相信你醉成这样了!” 女孩用手托起他的,摇了摇,过真,夏文博到底还是有点忍不住了,那细腻温润的小手捏着他,他很难像刚才那样淡定和从容。 女孩看着手里的变化,呵呵呵的笑了。 “我就说吧,你又不是和尚,咋能那么熬得住!” 夏文博有点难为情,同时觉得女孩的认识上也有问题,难道和尚真的就熬得住?未必吧? 这样想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地方非常地愚蠢,这样的场合,自己以后还是要尽量少来。 夏文博抓住了女孩的手,把它从自己身上分开,又裹上了一条浴巾,说:“姑娘,我们先聊聊天好吗?” 但女孩说,自己的服务时间仅仅35分钟:“帅哥,如果时间长了,需要加钱。” 女孩的回答立刻使夏文博有无奈,听了她非常平板以至近乎例行公事的回答,他越来越觉得今天来的很无趣,于是就坐了起来,走出卫生间。 “黑短裙”是见过市面的女孩,知道客人不想玩了,也没有进行多余的阻拦,只好跟他悻悻地分别,她又穿上了黑色的短裙,让夏文博在一张纸单上签上牌号,然后走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夏文博似乎才清醒了很多。他穿好衣服来到一楼大厅,在那里的沙发上坐下来。他觉得自己很可笑,认为自己的行为很荒唐。 看看洗浴城的外面,还有几辆等着拉客的出租,夏文博没有和刘副主任告别,先离开了。 在距离县政府大门很远的地方,夏文博让停下车,他不想让司机认为他住在县政府。 回到宿舍,刘副主任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夏县长,玩的愉快吗!” 夏文博小声回答道:“我没玩。” “啊,你还没完吗!你真厉害,还是年轻了好啊!” 艹,老子是这个玩,不是那个完:“我没有干什么,我早都回来了!” “啊,你回去了,夏县长啊夏县长,你真是有点......。” 夏文博不知道怎么回答刘副主任,只能默默的关上了手机。 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夏文博洗漱,早餐以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喝了几口茶,办公室的张主任赶来了,带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有点腼腆,长的倒还文文静静,带一副宽边近视眼睛。 “夏县长,这是秘书办的小王,给你安排的秘书,你看看合适吗?” 说着话,张主任拉过了那个小王,像是出售商品般的介绍起来:“夏县长,这是省汉语大学的高材生,来县政府一年多了,写的一手好字,嗯,文章也是花团锦绣的,人也老实,夏县长,要不你先留下试用一段时间,不合适了我给你再换!” 夏文博哑然失笑,这好歹是个人啊,咋就说的跟一台电视机一样。 “嗯,是小王啊,不错,那就他吧!” “好好,你先用着,先用着!” 小王一听留下了他,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似乎刚才张主任的话一点都没有损伤到他的自尊心,他忙对夏文博说:“谢谢夏县长,我一定努力工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夏县长你尽管批评!” 夏文博还没接话,张主任就接上了:“什么有不对的地方?这里一点差错都不能有,懂吗!” “是,是,不出差错!” 夏文博一摆手:“哪有不出差错的人,我都经常犯迷糊呢,没事的,只要不是原则问题,都不要紧的,你们坐吧!” “我就不坐了,我到楼上看看!” 夏文博也没有挽留他,知道这些年了,张主任一直都有每天一早到黄县长办公室报道的习惯,随他去吧。 秘书小王人看着老实,可毕竟在县政府也待了一年多,眼明手快的帮夏文博把茶杯添满了水,又开始收拾起办公桌和卫生间了,夏文博本想劝他谢谢,但感到自己和他一时半会也无话可说,就低着头看起了各乡,各镇的情况资料,昨天看了一些,但资料很多的,清流县八个乡,三个镇,面积很大,人口占了全县的百分之80,各镇,乡的情况也全然不同,要看完真还的加把劲呢! 第六百六十一章:汪家 这样一看,一整天眼看着就过去了,秘书小王在旁边的一个办公室也安顿下来,不时的过来给添添水,收拾一下房间,偶尔的,夏文博也和他聊上几句话,秘书也很谨慎,很小心的的斟字酌句的应答一下,办公室显得异常冷落。 眼看着快下班了,实在忍不住,夏文博又给办公室的张主任去了个电话。 “张主任,你好,我夏文博啊,闲着呢,对了,你问没问县长会议分工文件的事情!” “夏县长,我早上到黄县长那里问过,他到没怎么回应,要不你再休息几天!” “呵呵,好好,难得清闲一下!” 挂上电话的夏文博心中很不舒服,他摁熄了香烟,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沉得住气!”随即大声的喊了句:“小王,我们出去一趟!” 小王立马出现在了夏文博的办公室:“夏县长,我们到哪去!” “唔,随便走走,你带上笔记本,记录一下我今天的所有谈话!” “这,好,好的!” 小王答应的有点迟疑,这却实是他从未听说过的工作方式,作为一个秘书室的年轻人秘书,他们一直都渴望着成为县里领导的随身秘书,这也是大部分秘书能在官场得到提拔重用的最好方式。 所以就算夏文博只是一个末尾副县长,小王在听说自己将要做他秘书的时候也是很高兴的。 他早已经细心的观察和了解了很多领导秘书的工作方式,但唯独没有听说过要把领导的所有谈话记录下来这一条。 心里纳闷归纳闷,小王还是很听招呼的带上了笔记本,跟着夏文博出了政府办公大楼。 “夏县长,要不要通知一下办公室,安排一辆车!” “不用,我们随便走走!” “奥,好!” 秘书不紧不慢的跟在夏文博的身后,走了不到五十米,前面就是商务局,夏文博径直的走了进去。 上楼,随便的闯进了一个什么招商科的办公室。 里面有三个人,一个女的趴在桌上睡觉,还有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正在电脑上玩什么砍砍杀杀的魔幻游戏,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抱着电话,一脸猥琐的通着电话。 夏文博的到来他并没有在意,瞟了一眼,又继续讲起了电话。 夏文博笑眯眯的到了玩游戏的那个年轻人办公桌边,问他:“这游侠叫什么名字?好玩吗!” “魔兽争霸!还行吧!咦,你找谁啊,有什么事情!” 年轻人眼皮都没有扫一眼夏文博,继续低头玩着,夏文博一看正在身后发楞的小王:“王秘书,你咋不记录我说的话呢!” “啊,奥,好,好!”小王真没想到,这句话也要记录啊,他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钢笔什么的,连给对方介绍夏文博是谁都忘记了。 这对他来说是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过去他问过,当有人不认识领导的时候,作为秘书,应该敏捷的上前给对方先介绍领导的身份,只是这会他有点晕,到底是第一次跟县长出来,想好的东西都忘记了。 那个打电话的人倒是有点警觉,一下用手捂住了电话,看着夏文博问:“你哪位啊!” 大概是夏文博那一句王秘书让他有点吃不透这个年轻人了,而且,还看到那个被称为王秘书的小孩正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我啊,我叫夏文博,来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这可不是什么好......你叫什么,夏文博?”这人一下睁大了眼睛,夏文博,这不是新上来的哪位副县长的名字吗? “是啊,我叫夏文博,你也可以叫我夏副县长,你呢,叫什么!” 夏文博轻言细语的一说,这男人哎呦一声,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夏县长,你好,你好,我是招商科的科长,我帮你叫我们局长去!” “不用,不用,你坐下,我们随便唠唠!” 夏文博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那个玩游戏的年轻人这会也反应过来,一下关掉了电脑,搓着手站在旁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李,你快给夏县长倒水啊,把她喊起来!”科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年轻人一眼,给他使个眼色,让他把睡觉的女孩喊醒。 女孩被他推了推胳膊,真开眼,迷迷糊糊地说:“小李,你烦不烦啊,人家好不容易才睡着。” 年轻人忙使眼色,女孩这才觉察到办公室的气氛不太对头,揉揉眼睛,张开一个口型,无声的问:“谁啊!” “夏县长!” “啊,县长来了!”这次女孩喊出了声。 夏文博就扭身看看她,充满了歉意的说:“小姑娘,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没,没关系,没关系!” “刚才做梦了吗!” “做......哦,没有,没有,我没睡着!” 夏文博朗声笑了起来,一看小王,眉头一邹:“王秘书,你倒是记录啊!” “啊,这也记录?好好!” “当然了,连我哈哈笑的几声都要些清楚了,懂吗!” “懂,我懂了!”小王抹一把头上的汗水,忙做起了记录。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看傻眼了,他们实在搞不懂夏文博到底要干什么,科长脸色发白的做起了检讨:“夏县长,我,你,你批评吧,我们工作没做好,以后一定改正!” “我批评你干什么,我就是随便的来看看!” “那,那我给夏县长你汇报一下我们科的工作情况!”科长在办公桌上翻找着自己的笔记本,准备汇报工作。 夏文博连连摆手:“停,停,停,我没有说要听汇报,就是随便来看看!哎呀,你紧张什么,算了,算了,你这么紧张的,我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夏文博站起来,对小王说:“我们走!” 转身就离开了,这一下,科长和那两个年轻人都心里发毛,这下完蛋了,完蛋了,夏县长生气了,他们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叠声的说我们错了,请领导批评! 这一闹腾,附近的几个办公室里都有人出来了,这谁啊,能把科长吓成这怂样子了。 大部分人是不认得夏文博的,看他穿戴,倒想个人物,但这谁呢?大家相互打听起来。 夏文博呢,却一路下楼,出了招商局。 小王在他身后怯怯的跟着,他感觉自己今天的表现很差,一路上也不敢说话,两人默默再往前走了一会,县财政局的大门豁然在现,夏文博回头对小王说:“记录,记录!” “我知道了,我什么都记录!” “ok,我们进去!” 夏文博又笑嘻嘻的到了人家的预算科...... 这个下午,夏文博连续的跑了三家,都到下班时候了,但夏文博还是意犹未尽,想找个还在上班的单位去看看,瞅了瞅,实在没有合适的,这才作罢? “小王,你家在清流县城吗?” “在的,我和我父母住,就在城里!” “唔,那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要找个地方蹭饭去了。” “要不我请县长到家里去吃饭!很方便的!” “不用,真不用的,你明天按时上班!” “那好吧!” 秘书走了,夏文博却有点犹豫不定,他想给婓雪慧去个电话,约她出来吃饭,上午的时候,婓雪慧来过电话,两人还聊了一会,但夏文博想想,这会已经是下班时间,估计婓雪慧都回家了,算了,还是另找个地方混吧! 正想着,身后一巴掌拍在了肩头:“文博,干啥呢?傻愣着是不是在看女热的大腿!” 夏文博一个激灵,转身一看,是汪翠兰。 “嘿,你咋在县城?” “我今天一早回来跑交通局的事情,这不正要回家吃饭,你没吃吧!” “没吃,但我也不想到你家吃!” 汪翠兰呵呵的笑着说:“是不是怕我老公打你!” “且,他凭什么打我,我又没和你勾三搭四!” “说着这么勇敢,那就去呗!” 夏文博被汪翠兰的话顶到了墙角,一横心,去就去,我们也不是奸夫淫妇,怕个辣子。 两人说笑着,一起到了汪翠兰的家里,说实话,走进汪翠兰家客厅的一瞬间,夏文博真有种心动的感觉,好像触到了那一直只是传说中的温柔。 夕阳从落地窗户洒满整个客厅,对着电影的一面,坐着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沙发上,背对着夏文博坐着一个体态轻盈的女孩。 而且夏文博已知道,女孩就是汪翠兰的侄女汪云。 果然进去之后,汪云就转过身,一看到夏文博,汪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有点惊诧,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羞涩和伤感。 夏文博忙主动的和她打起了招呼。 “汪云,你这丫头也在啊,刚调了新单位,还适应吧!”夏文博听说汪云调到了供电局。 “夏乡长你好,我还适应!” “傻丫头,这可不是乡长了,是夏县长!”汪翠兰笑嘻嘻的说了一声。 第六百六十二章: 诸侯 正说着,厨房里出来了一个男人,看长相挺憨厚的,看到夏文博一愣,等汪翠兰介绍说这个是夏文博,新上任的副县长的时候,男人变得热情起来,说老早就听汪翠兰说过夏文博的名字,还说最近县城里都在谈论夏文博的升迁故事。 夏文博一笑,说:“那都是传言,老哥看上去身体很好啊!” 男人憨厚的一笑,说:“是挺好的,但夏县长,我还是希望翠兰能回城里给我帮把手!” 汪翠兰脸一瞪:“要死啊,人家夏县长第一次到咱家,说那些干啥,赶快弄饭!” 男人忙答应着,到厨房去了。 夏文博摇摇头,这女人啊,直接就是个母老虎,你还别说,把她留在东岭乡,这男人真该感谢自己,不然天天在家和这头猛虎待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家坐在了沙发上聊了一会,汪翠兰的男人喊着吃饭了,还别说,这男人做饭的手艺很是不错,味道挺好的,夏文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连弄了两碗米饭,这才摸着肚子说吃好了。 吃过饭,汪云给夏文博泡上了茶,就到卧室给小孩讲作业了。 汪翠兰这才有时间问起了自己的事情:“文博,我那事情张大川答应给孙副书记说,但好像一直都没什么动静!” “嗯,是啊,但东岭乡不能老是这样空着,我想,也就这几天一定有消息了!” “不过文博,我总感觉到有点心慌,该不会出什么麻烦吧!” “这......”对张大川这个人,夏文博根本都信不过,他不由的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在酒店里苏亚梅说看到孙副书记和张大川在一个包间的事情。 夏文博邹起了眉头:“这样,我问一下情况!” 夏文博拿出了电话,打倒欧阳明的手机上:“喂,欧阳书记,我夏文博,你好啊,我就想问下关于东岭乡乡长的事情!” “文博,我正要给你说这个事情,今天下午我们开会中,孙副书记提起了这个件事情,不过啊,他提出的人选是张大川,而且,似乎他提前和黄县长也做好了工作,在会上,黄县长也表示了支持。” “啊,怎么能让张大川当乡长,这不行,这不行!” “是啊,我也没同意,好在今天这个会议不是谈论人事的会议,所以让我给压住了,不过文博,上次我们说的事情,看来你得早点有所行动了,一旦我顶不住,张大川上来了,在想按你说的的收拾他,恐怕就有难度了,与我县委的颜面也不好看!” “嗯,欧阳书记,我明白。” 欧阳明这次和夏文博的想法惊人的统一了,他们都感到刻不容缓,必须对张大川展开无情的打击。 “情况咋样,文博,是不是张大川自己要上!” “目前看是这样!” 汪翠兰顿时脸色胀红:“这够日的,早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等着,明天老娘去撕他的脸!” 夏文博微微的摇头,沉吟片刻说:“这事你不要出面,还是我来,这会我要走了,要去见一个人!” “不多坐会!” “不能再等了!” 夏文博站起身,客气几句,又特意到厨房和正在洗碗的男主人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汪翠兰的家,到了外面,他拿起了电话:“丽珍,有时间吗,我想见见面!好,一会见!” 这个晚上夏文博很忙,不仅见了那个张大川的情人丽珍,还见了青峰房地产公司穆老板,等忙完了这两件事情之后,夏文博回到宿舍已经很晚,很晚。 今天晚上隔壁的女人的老公好像来了,闹出了一些响动,但可能是顾忌着身为副县长的夏文博,所以响动不大,声音也被压制着,到反而让夏文博的心里有点感到愧疚,哎,自己当上了副县长,大屁股女人连爱爱都不能称心如意,酣畅淋漓了,这权力有时候真的挺害人。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穿戴整齐的夏文博到了县政府的餐厅,人不太多,三三两两的散座在厅里,对夏文博的到来,大家还是客气而尊重的,有人点头微笑,有人说声夏县长好,不管他们真心怎么想,但夏文博显然是每个人心中羡慕嫉妒的偶像,这个幸运的宠儿,咋就莫名其妙的就当上了县长。 夏文博盛上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听到身后黄县长招呼了一声:“夏县长,走,到里面包间坐!” “额,好,好!” 到了里面的一个小包间,夏文博才发现自己是脱离裤子放屁,多一番的手续,里面一个大圆桌上,稀饭,鸡蛋,馒头,三五个小菜,还有豆浆,牛奶样样齐全。 自己还傻乎乎的端着一大碗稀饭干毛啊! 包间还有王副县长和那个叫赵旭东的副县长,王副县长招呼了一声:“黄县长来了!” 却没有理采夏文博。 倒是那个姓赵的副县长招呼过黄县长之后,也招呼了一下夏文博:“夏县长也在这吃早餐!” “是啊,没想到这早餐挺丰盛的!” “哈哈,是啊!”赵副县长含糊的回应了一声,又低头吃饭了。 黄县长坐下吃了几口饭,犹豫着停住了筷子:“夏县长,听说你昨天到下面几个局去检查工作了?” “没有,我检查什么工作,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我好像听说你还做记录什么的!” 夏文博一面漫不经心的回应,一面夹着小菜:“额,是啊,有不懂的地方,就多看看,多问问!” 对面王副县长怒气冲冲的“啪”的一下,把手里的煮鸡蛋往餐桌上一顿,鸡蛋破裂了,连赵副县长都一愣,知道王副县长生气了。 夏文博像是早就知道王副县长会如此一般,纹丝不动的用筷子夹着菜,甩都没甩一下王副县长。 受到蔑视的王副县长更是感到丢了面子,他大声的说:“夏副县长,我倒是奇怪了,那些单位好像不归你分管吧!” 夏文博这才抬头,瞅了他一眼:“归不归我分管我也不知道,但一个副县长难道没权利到下面单位去看看吗?” “你,你自己分管的单位你不知道吗!” 夏文博一笑:“没有发文,口说无凭,我知道不知道都一样,我还告诉你,今天我还要去,特别是广电局,我真还没见过他们是怎么播出电视的,今天好好去学习一下!” 这一说,王副县长的脸色当即一红,这广电局本来就是他分管的单位,看来夏文博是故意挑衅,再一个,当年自己在广电局闹出的那个事情,最后让自己和常务副县长失之交臂,自己一直都心中怀疑着,是不是袁青玉安排人搞的鬼,那个话筒偏偏那天给坏掉了。 现在夏文博的话显然就是才讽刺自己。 “夏文博,你没有资格去检查我分管的单位!” 夏文博嘿嘿一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反正我最近没事,县里所有的单位我都去转转,看看那些值得学习,那些存在问题,黄县长,难道不行吗!” 夏文博后面这句话是转头对黄县长说了。 黄县长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昨天晚上王副县长和蒋副县长都给这句打电话说起了这是,他们对夏文博这种做法很不满,虽然没有规定说副县长不能到别人分管的单位去检查,但在官场上,这种泾渭分明的地盘管理早就成为了潜移默化的规则。 不是你分管的单位,你去检查那就是越轨,就是擅权,都这样做,那还要个分工干什么? 你粮食局的局长能天天到公安局去上班吗?你交通局的局长能每天到县委组织部去转悠吗?那还不得乱了套。 更总要的是,据蒋副县长和王副县长说,夏文博到下面的几个单位,还专门带上了人做笔记,什么都记,连夏文博哈哈的笑两声都要做记录,这可是黄县长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既然事情出乎常规,必然有蹊跷在里面。 这个夏文博到底想干啥?他是想找到蒋副县长和王副县长的管理漏洞?还是想做一下准备,到时候给欧阳明去汇报?也或者是他要抓几个典型来树立他的威望? 这很多不解,让黄县长自己都有点心里发毛,夏文博从来都不是个好东西,这已经在黄县长心中早都下过定论了。 黄县长抬手对王副县长摆摆,让他冷静,不要争吵,沉吟片刻才对夏文博说:“夏县长,虽然你的分工还没有下文,但那些都是定下来的事情,你应该到你分管的这些单位去看看,不该到别人锅里乱搅吧!” “黄县长,这我就不懂了,什么叫别人的,这都是国家的好吧,难道我们是封建王朝的诸侯,封王?” 黄县长气的鼻子都快歪了,但这个帽子他是绝对不敢接的,这要是传出去,那在添油加醋的一歪曲,在关键时候,这些都成了政治污点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无辜 “夏县长,你这什么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每个人都自己分工,这个不要到......”黄县长真还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解释这个问题了。 他停顿了好几秒,才一拍脑袋:“不要影响别人的工作吗!” “我没有影响,就是去转转,去看看,学习观摩!这也不行啊,黄县长!” 黄县长面对这个尿搅灰一般的夏文博,实在感到很难和他沟通,只好拿出了电话,拨通了自己的秘书,说:“你立刻,马上带着上次县长会议的分工记录,到办公室去,让张主任立即,马上把夏县长的分工文件印刷,下发到个单位,另外,先电话通知那些单位,就说我安排的,上午让他们都到夏县长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对面电话中秘书有点疑惑:“黄县长,你是你说先缓上十天半月......” “闭嘴,马上执行!” 说完,他愤愤然的把电话拍在了餐桌上,看一眼夏文博:“一会你的分工文件都会下发到各单位,那些单位领导也会来给你汇报工作,所以你首先要做好自己分工内的管理和调研,不要到其他同志分管的单位转悠了。” “这,黄县长啊,就不能缓几天发文吗!我还想多学习一下。”夏文博很无辜的说。 黄县长真有点懒得理夏文博了,他强忍一口气,用最温和的语调说:“文博同志啊,享一份权力,就要担一份责任,千万不要在自己分管的口上弄出差错来,我会很关注的。” 夏文博‘呵呵’的笑了,对黄县长这带着威胁的口吻,他根本都没有在乎,他也知道,就算黄县长不说这个话,但只要自己在工作中出现一丁点的问题,黄县长也同样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自己也用不着回避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来还是黄县长厉害啊,这一个通知下去,夏文博回到办公室没一会的时间,他所分管的哪些单位领导都挨个赶来了,什么档案局的局长,农业局,水利局,气象局等等,一个不差的云集在了夏文博办公室外面,冷清了几天的地方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这连夏文博都有点没有想到,更别说那个第一次当县长秘书的小王了。 他房子里坐满了局长,平常这些人看他都不用正眼的,这会却态度和蔼,有的坐沙发,有的坐椅子,实在椅子不够,小王就到隔壁的办公室又搬来了许多,干干净净的办公室里,顿时烟雾腾腾,局长们一面等候着挨个进去汇报,一面嘻嘻哈哈的闲聊着。 这个局长说那个局长和儿媳妇关系好。 那个局长说这个局长爱带女属下跑。 还有的局长就乐呵呵的在旁边煽风点火看热闹,好一片和谐的景象。 夏文博在自己的办公室听取着分管单位领导的汇报,这时候的夏文博,才有了一点点副县长的样子,他翘着二郎腿,脸色淡然,不温不笑,低垂着眼帘,默默的听取,让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死沉,单调和压抑。 这是他特意展示出的一种姿态,也是他刻意制造出的一种气氛,夏文博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面对这些多年在基层厮混的老官油子,他理解他们的狡诈和手段,他知道这些人在饱经宦海的历练中,早都具有了欺上瞒下,两面三刀,不择手段的能力。 他们是谨慎的,但也是狂妄的,这要看是对谁,今天他们整齐的到来,无非是因为黄县长的指示,是给黄县长一个面子而已,他们并不是因为我夏文博手里这点微薄的权力,从内心讲,他们根本都没有必要害怕自己,当然,他们也肯定没有害怕过自己,他们对权力的认知度和敏感度要比很多同龄人更强。 除非自己能真正的带给他们在利益和权力上的制约,压力。 但显然,以现在的自己,还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准,自己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副县长而已,既没有掌管人事,也没有管辖钱财,每个局长的升迁,财务,和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们不怕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夏文博却要让他们感到自己的难以猜测和捉摸不定,还要让他们感到自己的巨大潜力,让他们担心在关键时候自己有可能成为坏他们好事的那个人,还要让他们感到自己虽然不能直接的对他们升迁和利益形成决断,但自己可以间接的完成这些动作。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从内心有所畏惧,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的颜面和尊重。 仅此而已,再多也无法强求。 在粮食局的局长汇报完之后,夏文博这才抬起了眼皮,客气的递给对方了一支烟:“肖局长,你说的情况很清楚,改天我到局里去看看!” 肖局长大概不到五十岁的样子,两鬓有点斑白,头顶中间光秃秃的,像个小球场,周围是稀稀的几根头发,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连夏文博都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 从资料上现实,这是一个十八岁上班,从基层粮站的库管员做起,经历了将近三十年的风风雨雨,一路劈荆斩刺,走到现在位置的局长,他没有新派年轻局长们的潇洒,也没有他们的狂妄,但是,他却有这些人没有过的经验和狡猾,从给他配备的副手就能看出,短短的五年之间,他手下的六七个副局长都栽了,但他依然傲立在粮中央。 “欢迎夏县长随时光临指导!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呵呵,客气,客气,我哪敢随便指挥老前辈,真有事情了,让你的副手过来说说就成,对了,你的副手今天没来吧!” “啊,没来,没来,上午通知的说一把手过来!” “奥,这样啊,那行,你请先回,刚才你说的粮油议价公司主任的事情,我一会就给欧阳书记说说,争取今天先把人放出来,不能让工作停顿,至于真有问题了,再抓进去也不迟!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肖局长心中一动,自己刚才故意提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说粮油议价公司的经理因为一件经济纠纷案子,被县公安局的经警队给弄进去了,让议价公司陷入混乱,希望夏文博能过问一下此事,看能不能把人捞出来。 其实肖局长真实的意图,就是探一探夏文博的底,看看这个夏文博能不能办实事,他在县里的关系到底有多硬。 在肖局长的阅历中,这样的难题,一般领导都不会给与直接的答复,通常会说自己抽时间问问,或者说改天再议,也或者什么都不说,到以后根据情况见机行事。 但是夏文博却当场拍板,说今天就能放出来,这口气也太大了吧,他就算是欧阳明的嫡系,也不至于让欧阳书记言听计从吧?可他就敢答应,实在让肖局长感到惊讶,就这件事情,粮食局也和公安局有过几次协商,一直都没有解决,夏文博真能完全左右欧阳明? 带着这个疑问,肖局长很客气,很恭敬的离开了,他要看看这件事情最终是个什么结果,这很重要,关系着自己在以后的时间里,怎么和夏文博相处的问题。 夏文博在粮食局的肖局长离开之后,拿起了电话:“张副局长啊,哈哈你好,你好,我抽时间吧,最近真的太忙,是这样的,你们经警队扣了一个我们粮油议价公司的经理,我想问下,能不能先放出来,你们慢慢的查,真有问题再弄进去也成。” “奥,夏县长,你说的这事情我知道,问题是有点,他们签订了三车皮的大米,但一直不给人家发货,让他们退款赔偿,他们说钱在货上,说是车皮最近紧,没批下来,这不,对方把他们告了。” “这样啊,那是不是车站车皮真的很紧?” “这个嘛,正在调查,你也知道,车站这块难缠的很,也不归我们清流县管!” “那你看能不能今天先把人放了!” 张副局长在那面迟疑了片刻:“成,我安排一下,先放人,让他们双方再协商解决。不成了再说吧!” 夏文博千恩万谢的说了一堆好话,他很清楚,这是肖局长的一次试探和摸底,只要今天人一放,想必这个肖局长短期内是不敢给自己弄出幺蛾子了。 他有拿起了电话:“小王,让水利局的局长进来!” 深深的吸一口气,夏文博也做好的准备,从资料显示,这个局长是有些后台的,听说平常咋咋呼呼,我行我素,可不要被他给喧宾夺主了...... 就这样,夏文博一个上午都在听取汇报,前来汇报的领导们,神态各异,性格不同,有的刺头,有的温驯,有的狡猾,有的憨厚,但不管他们是什么样子,夏文博都在从容面对。 显然,今天的第一次见面,夏文博做得挺好,至少在表面上他们都没敢露出丝毫的轻视和不屑,这已经很难能可贵。 第六百六十四章:一点愧疚 吃过午饭,天气有些闷热起来,政府大院里所有人都昏昏欲睡,按说天气也该热了,夏文博本想睡个午觉,却被一个电话闹的全无睡意。 电话是汪翠兰打来了,他带给了夏文博一个震撼的消息。 “夏县长,你知道吗,张大川的女人出事了!” “出事了?”夏文博心中一惊,他首先联想到的是不是张大川和丽珍的事情被张大川的老婆知道了。 从这件事情上来说,夏文博心里还是有点惭愧的,虽然他目的是要惩罚张大川,但假如因为丽珍的事情带给了张大川女人什么伤害,夏文博心里也不会那么好过,毕竟,他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政客。 “是啊,都有十来天了,听说张大川的女人有一次和孙副书记一起出去喝酒,半夜回来醉倒在小区的外面,被一个疯子给糟蹋了!” “啊,怎么会这样!” 夏文博的心不由的升起了一阵苍凉,事情和丽珍没有什么关系,但夏文博还是感到心里一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汪翠兰说她今天上午刚刚听说张大川和老婆离婚了,据说是张大川向女人提出的离婚,并要求由他来抚养孩子,理由是,现在清流县已经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了风言风语,将来女人在外界名声看的会很差,可能对孩子将来的成长造成严重影响,所以为了孩子,还是离婚算了。 女人在张大川面前哭了无数次,张大川都坚持离婚。 今天他们两人协议离了婚。 离婚后,女人在外面自己租房,一个人住,单位领导知道她的情况,去看望她一次,告诉她暂时如果不想上班,就先在家休息着,哪天想上了,再上。单位的其他同事也去看望她,劝她回去上班,说单位人多,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心里也不会太难受。 其实,大家都担心她想不开出什么事儿。 “这个张大川真是太可恶了,就算是老婆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也不能抛弃她!” 汪翠兰叹口气:“哎,谁说不是呢,现在听说女人最难受的是孩子跟了张大川,她想去看看以后都会很难!” 夏文博眼中射出了愤怒的火焰,一拳敲在了办公桌上。 “咋啦,夏县长,什么在响!” 桌上的响动让电话里的汪翠兰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事,杯子翻了!”夏文博深深的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客气的和汪翠兰说了再见。 他靠在了椅背上,心情很复杂,也很矛盾,他有点怜悯起那个女人了,他想,也许是自己给予张大川的压力,让他变得如此冷酷吧,假如自己退一步,不再去管他能不能当上东岭乡的乡长?假如自己就此收手,不再对他展开后面的惩罚,他会不会和老婆复婚呢? 也许会,也会更不会! 可是,假如自己放掉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真让他成为了东岭乡的乡长,受害的人只怕就不是他老婆一个了,会是好几万东岭乡的老百姓啊!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肠变得有些柔软了,即使是知道张大川这个人的品行,夏文博最后还是想留给张大川一点点希望。 他犹豫了很久,拿起电话,给丽珍打了过去。 电话不通,已经关机了。 夏文博有点颓废的扑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来不及了,这女人卷着钱跑路了......。 是的,一点都不错,丽珍骗光了张大川所有的积蓄之后,消失了,至于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张大川急了,他四处寻找着那个叫丽珍的女人,他连最紧要关头的争取乡长的事情都有些漠不关心了,他只想找到那个女人,要回给她投资的所有钱。 可是,他没有机会继续寻找下去,在一两天后,从西汉市赶来了十多名要债的壮汉,他们开始用各种方式催要欠款,张大川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张大川连单位都不敢回了,更不要说去各处活动乡长,他只能在家待着。 但这一点都不解决问题,欠下的几十万元已经被丽珍卷跑了,留给他的是无望的挣扎和哀求,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些要债的人使出了各种手段,说出了各种凶狠的威胁。 走投无路的张大川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想要凑集到这五十万元欠款,可是,根本都借不到了,在过去他和丽珍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能借给他钱的,都全部借过了,他所有的人脉,资源已经被丽珍耗费干净。 显然,张大川已经没有还款的可能,而他所欠下钱,却每天都在刷新着一个更多的数字。 张大川绝望了,在受尽了心理很生理折磨后的一个晚上,他从自己卧室的窗台上,用一条床单撕成条状,偷偷的溜到了地面,把那十多个住在家里的壮汉留在了客厅,自己连夜登上火车,到南方去打工了,走的时候,他身上仅有不到三千元现金。 跑了,彻彻底底的跑了,什么乡长书记,什么科级干部,统统都被他丢在了脑后,从此踏上了浪迹天涯的亡命旅途。 “张大川失踪了!怎么会呢?他可是国家干部!”孙副书记头上冒出汗水来了,他拿着电话的手抖了几下。 “的确是失踪了,电话打不通,我们控制住了十多个到他家要账的混混,不过没什么收获,这些人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且,也开始四处寻找他了!” “张局,要什么帐!” 公安局的张副局长就把张大川欠下人家五十万元的事情给孙副书记做了汇报,还问对这些收帐的人怎么处理。 “那你们看着办吧。但一定要查实,张大川是不是他们藏起来的!” “嗯,这到不会,都审问一天了,而且现场也做过勘察,张大川应该是自己为了躲避欠账,溜掉的。”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张局长,这件事情先压一压,不能给外界造成不好的印象,万一过两天张大川回来了呢,所以你们先了解情况!” “好的,我这就安排人奥火车站,汽车站再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孙副书记颓然的放下了电话,他感到了一些恐惧,张大川身为公职人员,欠下了高利贷,而且不告而别,这在整个清流县还是首例,到底会不会由此引发一次灾难,孙副书记自己也说不清,而且,万一找到了这个走投无路的张大川,他会不会说出和自己在一起的所有问题呢!包括送礼,买官,他老婆所做的交易。 作为官场中人,孙副书记很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小小的一个火星,都能变成一场燎原大火,不行,得早作打算,和张大川尽快的切割干净。 他到了欧阳书记的办公室。 “书记不要太累,要注意身体啊!” “奥,孙书记啊,坐坐!我这身体还行,倒是你啊,看你越来越消瘦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好,等秘书泡好茶离开以后,孙副书记说:“欧阳书记,你上次提到了东岭乡乡长的问题,我回家也思考了很久,一个地方干部很重要啊!” “唔,是啊,所以我们都得慎重!” “书记,我建议我们召开一个会议,好好的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今天!”欧阳明心中疑云顿起,难道说孙副书记和黄县长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这个会上强势拿下这个位置。 “是,我认为已经耽误了很多天,是该有个决断了!” 欧阳明不得不犹豫起来,他和夏文博约定的对张大川的攻击还没有一点点动静,这个时候开会,恐怕凶多吉少,夏文博啊夏文博,你小子倒是快点动手啊,我已经拖了好几天了,再拖下去实在找不到理由啊。 沉吟片刻,欧阳明只好搪塞说:“孙书记,这样,我先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安排,要是今天有时间的话,就通知开会!” “那行吧,我等你的消息!” 等孙副书记刚一离开办公室,欧阳明就抓起了电话。 “文博,刚刚孙副书记又提出要召开讨论东岭乡乡长的会议,你那里怎么样了,有动静了吗!” “孙书记提出召开会议?” “嗯,刚从这离开!” 夏文博就笑了,因为,刚刚他才挂断二虎子的电话,这小子说,张大川失踪了,如此说来,孙副书记是要甩包袱了。 “书记,那就开吧,我想这个会议汪翠兰一定能通过的!对了,还有苗小惠也一起过了吧!” 欧阳明充满了疑惑:“文博,你怎么会有如此笃定的想法?难道你已经......” 夏文博呵呵一笑,说:“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欧阳明眼皮一闪,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夏文博从来都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人,既然他能如此说,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口风变了 欧阳明很快就给孙副书记去了个电话:“老孙,我调整了两项安排,腾出了一点时间,你通知下午召开会议!” “好的,好的,我马上给办公室安排!” 到了下午,会议的议题刚刚开始,黄县长依旧按照上次的思路,提出让张大川接任东岭乡乡长职务,苗小惠提拔为副乡长。 欧阳明也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说从能力和工作态度上看,汪翠兰更适合这个职位,希望大家能多方面考虑一下。 欧阳明的话刚刚说完,孙副书记就说话了:“黄县长,我也觉得欧阳书记提出的人选很不错,这个张大川啊,说真的,很多人以为他和我怎么怎么样,那都是传言,上次我之所以想用他,是对他这个人缺乏了解......” 我日啊,这弄啥呢? 黄县长直接傻眼了,张大川的事情不是你老孙提出来让我帮忙的吗?这会你直接咋口风先变了,这不是坑人吗? 孙副书记还语重心长的说:“在对张大川这个人了解之后,我断然否决了让他接任的想法,这个人很不实在,不管是工作态度,还是工作热情,还是工作能力,都不配担当这个职务......” 孙副书记慷慨激昂的表达了他对张大川的抵制和看法,坚决要求让汪翠兰担任东岭乡的乡长。 看到记录员把自己说的话都记录之后,孙副书记这才微微的喘口气,停住了滔滔不绝的讲话。 欧阳明眉头邹的更紧了,他真想不通,为什么孙副书记会有如此重大的转变,而且看他的样子,已经有和黄县长分道扬镳的意思,他在讲话中不断的重复我的观点,还不断的讨好我?难道他真的准备投靠过来。 更让欧阳明觉得惊讶的是,为什么夏文博会如此笃定的说能通过?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带着这些疑问,欧阳明以绝对的优势,拍板了东岭乡的乡长。 黄县长后来都懒得说话了,心里不断的骂着孙副书记,他也看出来了,孙副书记有了投靠欧阳明的趋势,但对这个变化,黄县长显然也是出乎意料,又无可奈何,会议刚一结束,黄县长就怒气冲冲的夹着公文包第一个离开了,看的所有常委都是一愣。 按规矩,一个是欧阳明最先离开,大家才能跟着离开,这黄县长也是气糊涂了。 欧阳明倒是大度的笑了笑,对孙副书记说:“那这事还要烦请你多辛苦一下,尽快把文发下去!” “好好,对这件事情欧阳书记你还有什么吩咐吗!”孙副书记毕恭毕敬的问。 欧阳明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孙副书记的这种恭敬:“这个,我没什么!” “那行,我一会弄好了,给你送过去,你看没问题了就下发!” “唔,好,好!” 欧阳明一面往回去走,一面心里纳闷起来,这孙副书记到底搞什么鬼,和过去截然不同啊。 他和黄县长都不懂孙副书记的心态,只有夏文博能深深的体会到孙副书记的难处,他坐在办公室恭恭敬敬的听着欧阳明的电话。 “文博,一切都按你所想的实现了,不过我的疑惑你也该给我解释一下吧!” “书记啊,其实很简单,昨天晚上张大川跑了,因为他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啊,跑了,我怎么不知道!” 夏文博一笑:“我这也是偶尔听一个朋友说起的!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所以孙副书记的表现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老小子,他在做切割,怕引火上身!文博啊,早知道我们就不开这个会议,以后用张大川的事情给孙副书记好好的作一片文章!” “就这样一件事情我们恐怕也扳不倒他,最多就是恶心恶心他,可是,那就把他彻彻底底的推向了黄县长!” 欧阳明在电话中一怔:“文博,难怪今天他一直都在对我示好,你是说他......” “是的,他要向你靠拢!” “为什么?就因为这件事情?” 夏文博也微微的摇摇头:“我也有点疑惑,也许是他过于紧张,把这样一件事看的过于严重了,所以,他宁愿跟着你一起抵御黄县长的攻击,也不愿意跟着黄县长一起抵御你的攻击,毕竟和你在一起胜算更大!” “嗯,有点道理,要是这样的话,清流县的政治格局就要发生变化,黄县长的压力就大了,哈哈哈!” 夏文博却不完全这样认为,他对孙副书记的投靠并不看好,这个人是典型的墙头草,今天可以抛开黄县长,明天未必就不能抛开你欧阳明,只是这些话夏文博没有说,也不用说,他想,欧阳明应该比他更清楚这件事情。 而且,以欧阳明目前的处境,有了孙副书记的配合,对欧阳明奠定权力基础最为有利,他根本都无法拒绝孙副书记送给他的这个诱惑,他只能接受孙副书记送上的这根橄榄枝。 唯独让夏文博不解的是,为什么孙副书记对这件事情如此重视,竟然做出背叛黄县长的决定,难道他和张大川还有更为严重的隐秘吗? 当然有,只是夏文博到目前还不知道而已,假如他知道了张大川的女人和孙副书记的事情,假如他知道了孙副书记不正常的家庭夫妻生活,他就不会这样想了,张大川的事情未必能打垮孙副书记,但加上张大川女人的事情,孙副书记就难以招架。 夏文博把今天会议通过的消息很快就给汪翠兰和苗小惠通知了,这样的顺水人情夏文博是一定要做的,然而,实事求是的说,为他们两人的事情,夏文博也的确出力不少。 这两个女人对夏文博那是感激不尽,很有点以身相谢的味道,不过夏文博比他们冷静的多,反复告诫她们,以后工作中一定要认真勤奋,不要辜负了领导的期望。 等放下了电话,夏文博自己又忍不住的哑然失笑,过去自己还说小道消息为什么总比正规通知来的早,原来都是这样传出去的,哈哈,自己尽然也未能脱俗。 下午,夏文博带着秘书,特意的跑了一趟,去见了见张大川的媳妇。 在小小的出租房里,夏文博总算是看到了这个女人,她比过去看起来苍老了一点,那些过去的风韵消散不少,不过,人倒是看上去还蛮精神的。 “我来看看你,想问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女人抬起头,用淡漠的眼神看这夏文博,心里酸酸的,就是这个夏文博,让自己的老公一路走向了没落,可是,她不知道应该恨夏文博,还是应该感谢夏文博,因为他的出现,才让自己最终认清了张大川的嘴脸。 “你能对我有什么帮助!”女人淡淡的问。 “这......” “呵呵,我现在什么帮助都不用了,我已经领回了我的孩子,只要我们娘母两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夏文博黯然的点点头:“对了,你为什么不搬回去住!” “那房子已经抵押了,我也没钱还贷款,搬回去迟早也是被赶出来,何必呢!” “要不这样,我帮你筹集一笔资金吧,帮你把房子撤回来。” 女人惊讶的看着夏文博:“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你先搬回去住吧!” “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听张大川一直说你们是死对头,你是出于怜悯同情吗!” 是的,夏文博当然是怜悯她,而且,他还多多少少的有点内疚,迟疑片刻,夏文博才说。 “假如没有我,也许你们过得挺好!” 女人眼中对夏文博的敌意慢慢的消融了,微微摇头:“不,就算没有你,张大川的贪欲还是无法满足,他指挥变本加厉的利用我,我已经看透他了,我不怪你!” 夏文博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觉得,是有依靠时间这个好东西来缓解女人的伤痛,也许要不了多久,女人一定会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开始回单位去上班。 离开之后,夏文博给汪翠兰去了个电话,让她问问东岭乡信用社,张大川把房子抵押了多钱,还了多少,还剩多少? 等汪翠兰的电话打回来之后,夏文博才吓了一跳,艹,不是都说房子只能按市值的百分之六七十贷款吗,张大川咋能把房子贷出了三十多万,就清流县的房子,能值这么多钱吗? 夏文博可不头大了,三十多万,自己不吃不喝也得挣很多年啊。 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夏文博还是要挖空心思的想办法,好不容易在几天后,他联系上了在外地躲避的丽珍,想着商量一下,看这女人能不能拿出一点骗张大川的钱给他女人贴补一下。 女人‘嘿嘿’一笑,说:“夏文博,我可是陪这张大川睡了好久才弄到的这笔钱,你想要点也成,来,你来陪我睡一个月!” 就这一句话,彻底的打消了夏文博问她要钱的念头了,尼玛,老子又不是鸭子,咋能靠这挣钱呢?算了,另想办法吧,反正夏文博也给汪翠兰说了,让她找找东岭乡信合的主任,先把这帐挂起来,等自己想好了办法再说吧。 第六百六十六章:幸福 第二天一早,夏文博接到了县委关于‘富民爱民工程’统计数据的要求,黄县长在上面签了个字,就把文件转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夏文博看着这个红头文件,也有点无奈,上次自己因为此事差点和欧阳明闹僵,现在自己刚刚担任副县长,不便于在为此事和欧阳明争执。 想了想,夏文博决定先到下面去看看,自己是分管农业的副县长,这项工作自己躲是多不掉的。 “小王,联系一下办公室,准备下乡一趟!” “好的,请问今天到那里去!” 夏文博想了想,有一个雁水乡自己一直到清流县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去过,这次刚好顺道过去看看。 “今天先到雁水乡去,你做好数据统计工作!” “好,我马上安排!” 小王很快就联系好了一辆商务别克,办公室也安排了一个姓李的年轻人陪同一块到雁水乡,这个乡的位置也比较偏僻,道路情况比目前的东岭乡还有差点,车很颠簸,夏文博一路精神状况不错,和小王,还有姓李的那个办公室同事说着笑话,司机也不时的插上几个段子,大家心情愉悦的到了雁水乡。 这个乡的刘书记和田乡长过去夏文博也是认识的,没怎么打过交道,对他们的人品,性格也不甚了解,路上他也问过小王和小李,没想到这两人比自己到清流县的时间还短,也都是第一次来,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夏文博暗自摇头,这办公室的张主任啊,咋派一个刚刚分配的大学生来,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从夏文博看过的资料显示,这个雁水乡在清流县的南部。面积62平方公里,人口大约在3.5万,乡下所辖43村委会,有42自然村,有中小学7所,乡人民政府驻地雁水村,村里人口两千七百多,全乡经济状况一般吧,有砖瓦、冷冻、面粉加工、塑料、纺织机械等厂。 从感觉上,这个乡显然比东岭乡要富裕不少,不过夏文博认为这都只是暂时的,东岭乡因为有了旅游和土地流转的种植,大概要不了半年,就能超越这个雁水乡了。 车直接就开进了雁水乡的乡政府大院,这个院子到挺阔气,四周红墙绿瓦,院子里也是花团锦绣的,还有许多也说不清年代的石凳,石条错落摆放,很有点古风。 车一进来,夏文博就看到乡政府的办公楼外面已经高高挂起了‘欢迎县里领导到我乡检查,指导工作!’的标语,这还不说,乡政府大楼下面还站着许多干部,一看到车进来,就一起鼓掌欢迎,这阵势夏文博还是第一次享受,不由的正一正衣领,堆砌了满脸的笑容,打开了车门。 哎,他也是激动了一点,自己把车门打开了,让秘书小王白白的从车头绕过来跑了一趟。 那个有着圆嘟嘟身材的刘书记已经满面春风地抢上前来,和夏文博县长握手了,这个刘书记啊,不管从身材,还是长相上,都和黄县长有点相似,平常也有人开玩笑,问他和黄县长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刘书记总是很遗憾的说:“我为这事情查了很多遍了,扯不上关系啊。” 但夏文博还是从他闪动的眼光看到了一颗狡默的心,这一定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这会他抓住了夏文博的手,不断的摇晃着:“夏县长好,辛苦了,我们雁水乡的条件差,还望夏县长多多担待!” 夏文博哈哈一笑,很有派头的说:“刘书记说哪里话呢?我也是刚从基层来的,哪有那么娇气!” “夏县长不嫌弃就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田乡长!” 刘书记指一下身边的一个男人,这人夏文博也认识:“不用介绍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田乡长嘛,据说农村经验很丰富,管理和经营很有一套。” 田乡长忙伸出手跟夏文博握了握,嘴里说着:“夏县长好!夏县长夸奖了,我哪敢在夏县长面前说能力。” 这人身材和长相到很正常,普普通通的样子,看上去憨厚,是那种扔在人流中,就分辨不出特色的人,他那咕噜噜转动的小眼珠表明了他所具有的一点点小聪明,不过单单从面相上看,这人大概算得上比较笨拙一类的人吧。 这也是夏文博好些年都一直奇怪的问题,按说官场是一个很需要高智商的地方,可是,他分明在这个官场上看到了许多智商平庸的人,而且,这些人还能一直维持,有的还能不断上升,这实在让夏文博很是疑惑。 难道真如人们所说,这里鱼目混杂,泥沙俱下? 只是此节夏文博没有时间来研究他这个课题,他拍拍对方握着的手,说:“田乡长你不用客气,雁水乡的经济不错,这和你们两位领导的能力是分不开的。” 夏文博这个话一出口,刘书记和田乡长脸上都露出了欣喜,没想到分管农村工作的夏县长对他们如此推存,这也太好了,太好了。 虽然夏文博对他们的升降未来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副县长终究是副县长,多多少少还是能起点作用的,能被他赞赏也是一件好事。 两人喜出望外的把夏文博请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也早就坐满了乡政府的干部,夏文博被让到了台中央的位置,左面是刘书记,右面是田乡长,等掌声过后,夏文博才微笑着对着会议室的干部们说:“同志们好,今天我来啊,可能会耽误大家一点工作时间,实在不好意思,但县里领导根据市里的精神,已经给我们下达了任务指标,对这次‘富民,爱民工程’不仅要有一个数据统计,并且对各乡每月还有一次排名,这是一项坚巨而光荣的任务,我们要不折不扣把任务完成好,绝不能给我们清流县拖后腿儿,我们要认真总结经验教训,我们要吸取别人的先进经验,把别人的优点我们要用上,对于自己的不足要弥补。现在人民群众最迫切需要的是什么?刘书记,你说说是什么?” 刘书记忙接上话说:“是大力展经济,为振兴繁荣我雁水乡为目标,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夏文博颔首笑着说:“大意是这样,所以县委要求我们一定要把村民百姓的综合幸福指数提升上来,也就是说,人们生活条件好了,她们的幸福指数会相应得到点提高,但是要记住,人们最迫切需要的,并不是gdp的快增加,也不是家里钞票成堆,试想一个暴户,他家里钞票像山一样堆起来,但身体不好,每天躺在床上,那幸福指数就是零,根本谈不上幸福!还有留守妇女,儿童,老人们的生活好坏,也是一个需要关注的问题。” 夏县长停顿了一下,下面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讲得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夏文博心中却不以为然,这样的指数到底能有什么作用?村民的幸福到底是什么?这可是一个大课题,不是简单的几个数据就能一言蔽之,不过身在他这个位置,也只能尽力按县委的要就来办了。 田乡长在掌声停歇后,第一个表示了赞同:“对,对,夏县长说的太对了,除了经济问题,现在我们还要加大投资力度,我们要建设乡村娱乐文化场所,丰富留守妇女和儿童老人们的业余生活,她们的性福生活得不到满足,是会造成社会不安定、不和谐的重要构成条件,现在有些外出务工人员已经在外面组成了临时家庭,他们做起了临时夫妻,这种创意很好嘛,即缓解了个人饥渴所造成的身体上的不适,又杜绝了社会上场所的泛滥!到回家时又好聚好散!” 我去!夏文博听得直接傻眼了,老子说的是幸福,你说的是性福,这不是一回事啊! 他真的想笑,但硬忍住,咳嗽一声,想要纠正一下田乡长的话。 没想到田乡长反而先转头问他:“夏县长,我们这种改革是不是绿帽子工程呢?” 夏文博噗呲一下再也忍不住的笑了,他这一笑啊,下面的干部也都轰然大笑,田乡长还翻着小眼睛,很不理解的看看下面,严肃的说:“笑啥,笑啥!再笑一个我看看!” 下面的干部也都呡住了嘴。 夏文博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开会,自己咋能乱笑你,他强忍着收住了笑,一本正经的看了一眼田乡长,说:“田乡长提出的问题正是广大百姓想知道的,我们广大农村也要积极地配合时代潮流的发展,改革就要大刀阔斧,要锐意进取,要不拘小节,但这个富民,爱民的幸福工程嘛?绝对不是绿帽子工程,不过你说的这个问题也是值得关注的!” “对,对,我们一直都很关注这方面的问题,主要是避免乡里的离婚案例,避免那些留守妇女因长期得不到性福而铤而走险,而做出有背于伦理道德的事情,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光明的,是充满了人道主义意味的一件利国利民,有利于子孙后代的事情!” 夏文博实在不想和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这丫的就是个说不清的尿搅灰嘛! 第六百六十七章:理解万岁 夏文博扭头小声对刘书记说:“老刘,我看会议先开到这里吧!” “好好!” 刘书记站起来对大家又说了一两句,然后宣布散会,但还留下了几个副乡长和骨干,准备给夏文博做工作汇报。 既然来了,夏文博当然得听听下面的工作汇报了。 只是听了一会,夏文博便索然无味,雁水乡的工作汇报根本都没有任何新意,他们显然对这样的汇报早都驾轻就熟,那些空洞无物的汇报,总是说出了八分成绩,两分缺陷,刻意的留下一点点错误等着夏文博的批评和点评。 夏文博在连续听取了半个小时之后,瞅一个空子,果断的截住了他们的话头,说:“好,大概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你们现在首要的责任就是抓好乡里的经济建设,在目前比较复杂的经济环境中,你们要要妥善,适当的灵活的调整你们的措施,这样才能获得成绩,雁水乡和其他乡来比,有优势,但也有差距,希望在你们的任期内能有有所突破。” 刘书记和田乡长都恭敬的回答:“是,是,我们一定按照夏县长的指示做好以后的工作。” 夏文博四处一看,说:“要不我们到村里走走,看看村民百姓!” 县长要到下面去,乡里当然不能反对了,大家出了会议室,安排车的,联系村里的,安排人员陪同的,忙成了一团。 夏文博就对刘书记说:“要不你们就不用都陪着,找两个熟悉路况的领个路就成。” “这不好吧,我......” 夏文博摆摆手:“我真不能影响你们的工作!” 刘书记怎么说都不答应,最后夏文博只能用一个折中的办法说:“干脆你们商量一下,去一个主要领导就成了,真不用都陪着!” 刘书记见夏文博态度坚决,只好点头答应,说和田乡长商量一下。 给夏文博点上了一支烟,刘书记就去找田乡长了。 这会田乡长也正在办公室挑选随行的人员呢,他身边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副乡长,这女人长的也还不错,凹凸有致,风韵自然,笑起来也很好看的。 田乡长撇了她一眼,说:“赵睿欣,你笑什么!” 这个叫赵睿欣的女副乡长双手紧握,放在胸前,微闭双眼,无限向往的说:“夏县长讲得真好,太有水平了吧,人又长得又年轻又帅,还这么有学问,真是让人看的呀!这心里这个舒畅呀!” 她一幅崇拜妖娆的姿态弄得田乡长心烦意乱,他对着赵睿欣说:“赵睿欣同志,你没有工作要干了吗?嘻嘻哈哈,成何体统,归岗收心,全力推进性福工程的进度。” 赵睿欣瞟了田乡长一眼,嘟着她的嘴满脸的不服气,嘴里却嘟囔着:“嗯,我知道了,田乡长!” 刘书记起身走了出去,对田乡长说:“夏县长只让我们去一个主要领导,要不你去陪他吧?” 田乡长忙说:“刘书记,请放心,性福工程你放心交给我去办,我绝对不会辜负领导们的殷切期望,保证完成县里下达给我们的指标任务数!” 刘书记不在言语,然后径直朝外面给夏文博回话去了,本来他也想去,但看到田乡长在那咋咋呼呼的准备着,他也懒得和他争抢,再说了,夏文博毕竟也只是一个副县长,还不到自己争抢的地步。 田乡长呢,迅组织精壮人员力量,他干练的作风,勾逗得乡里的年轻男同志们哇哇乱叫。 田乡长皱起眉头说:“各位,我们要端正态度,我们这是陪着夏县长去,是为人民去服务,去深入基层,去跟广大育龄妇女同志们谈心,交流,以一个知心者志愿者的身份入户去做她们的工作。希望各位兄弟姐妹,你们要不畏辛劳,千万不能让我们雁水乡落后,我们要积极努力地去干好这件事情,到时候,我会给大家申请补助,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 然后,田乡长带着赵睿欣等几个同志陪着夏文博一块,出了乡政府大院,他们直接到了距离乡政府不太远的一个自然村。 夏文博和田乡长,还有秘书坐的是田乡长的车,后面一辆车是是其他几个人坐,也是乡政府的车,夏文博的车没有带,田乡长等人的意思是让县政府的司机好好休息一下,确保夏县长的安全。 对这个安排,夏文博也是笑笑,没说什么,农村基层的干部啊,你还别说,有时候想问题很周全的。 他们去的这个村叫司马铺村,顾名思义,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姓司马,至于和司马迁有没有关系,现在也说法不一,有的说他们是司马迁的后人,有的说司马迁根本都没有后人,一时大家也没有个定论。 车走到村口的时候,田乡长和夏文博都看到了一个女人藏在自己家的门楼子底下,她双手掐着只老母鸡,她在等待着汽车的到来。 田乡长忙拍一下前面司机老刘的肩头,说:“刘师傅!” 老刘没有回头,嘴里答应着:“哦,田乡长,什么事儿?说!” 田乡长说:“刘师傅,你要小心司马晴门前的鸡呀!” “呵呵,田乡长,她已经讹诈我两三次了,这次看我怎么治她!” 夏文博有点不解的问:“鸡怎么了?” 田乡长叹口气说:“你看那个女人,她叫司马晴,经常拿鸡在这里敲诈!”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连乡长的车都敢敲!” 夏文博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的汽车就到了女人跟前,那女人猛得把怀里的老母鸡给扔了出去。 刘师傅喊一声:“扶好!” 果断勇决的一个急刹车,十多斤的老母鸡就笨重的摔在了汽车的前面石头路上,摔的那个惨啊,“咯咯咯咯”的叫着,笨重地身子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扑扑楞楞”地朝女人家里跑去! 这女人司马晴本来准备好接下来放声哀嚎的台词瞬间被咽回了肚子里,她恨恨地看了一眼老刘的汽车,扭动着自己丰满的大屁股跟着老母鸡回家去了! 田乡长得意的一笑,说:“小样!哼,夏县长,我们这就到村长家去!” “嗯,好吧吧!” 车又开动了,一会停在了村长的门口,几个人都下了车,田乡长来到村长司马望家里,给司马望传达了夏文博县长下达的“性福指标和统计数据”的任务! 司马望笑哈哈地说:“夏县长,田乡长,别的村俺不敢保证,俺的村,嘿嘿,嘻嘻,俺们村的妇女们性福指数绝对的高呀!俺们村有司马阳刚,还有神通寺,谁要说俺们村的性福指标不高,俺司马望就跟他们拼了这条老命也不服呀!” 田乡长说:“司马村长,空口无凭呀,我们入户采访一下,看看妇女们是怎么个说法,好不好呢?” “嗯,嗯,好好好,一定要入户采访,一定要听取群众们的意见!” 夏文博也被这个田乡长弄得哭笑不得,只能跟着田乡长等人到了隔壁的司马圣家里,司马圣的老婆司马芳独自在家,司马圣去省城打工未归。 “哟,田乡长,司马村长呀,你怎么有空儿来俺家了呀!”这女人对夏文博并不认识,也没有招呼。 村长说:“呵呵,啊芳,那个夏县长和田乡长有事儿问你一下!” 司马芳身材娇小,体态微微福,一张圆脸蛋白白净净,显得很是风绕! 田乡长笑呵呵的对着司马芳说道:“哟,司马嫂子,多日不见,又漂亮了呀!” “哟,看田乡长那个嘴甜的,真会说话儿呀!嫂子老喽,别笑话嫂子喽,咯咯!咯咯!”她抿着嘴像只下蛋的老母鸡正在产蛋时出的叫声一样笑着说。 “哟,看司马芳嫂子,你又谦虚了吧!漂亮就是漂亮了,难道你要让兄弟我说瞎话吗?兄弟此次来呢,是想问一下嫂子,圣哥多长时间回来一次呀?” “司马圣俺家那口子呀,就知道在外面没个黑介没个白天的苦干,累干,要说疼人吧,也怪挺疼俺的,但在外面远,有时一年到头也不来一回!”司马芳对着田乡长说道。 王秘书赶忙掏出了笔记本做起了记录,田乡长呢,一看王秘书做记录,他也装模作样的掏出笔记本,他在本子上写着:司马芳,女,28岁 丈夫:司马圣,男,30岁 一年回家一次! 他写完后问道:“那司马嫂子这两年还没有跟圣哥一起生个大胖小子嘛!” 司马芳说道:“咱积极响应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晚婚晚育呗,不着急,两个人生活挺好的了!” 田乡长说:“关键点在于圣哥不是一年到头才回家一次嘛,那平时芳嫂的生活是啥呀?我们为了积极响应上级领导的指示,正在全力打力打造和谐雁水乡,安定雁水乡,性福雁水乡嘛!不知道芳嫂子您觉得您性福吗?” 司马芳说:“你看你问嫂子啥话,怪嫂子说你了,这家伙传出去,人家唾沫星子都能把俺淹死了,俺还咋地见人呢?” 田乡长安慰着说:“司马嫂子请放心,性福生活是每一个人应该拥有的权利和自由,任何人不得干涉和侵犯,这条虽然没有在法律上明确表示,在道德与传统上也常常受到非议,但改革开放,就应该大胆尝试创新,勇于突破自我,不要老是把自己封闭在传统的枷锁里,就像潘金莲一样,人长得多美,多好看的一个人,偏偏嫁给了武大这个三尺矮子,其实金莲姐内心的痛楚谁能懂,人们只同情武大戴了绿帽帽,谁同情金莲姐的性福生活了?所以我们绝对要打破传统枷锁的束缚,一定要勇于大声喊出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要说出来嘛!” 司马芳羞红了脸:“田乡长,你都说到俺的心坎子里了!” 这话说的,让夏文博都哑口无言了,艹,没看出来啊,田乡长说起道理还真一套一套的。 第六百六十八章:接头 那个女副乡长赵睿欣在后面也是喃喃自语说:“想不到田乡长今天发挥这么好啊,俺就不满意,俺也不性福!” 没想到这话让田乡长个听到了,他扭身看了赵睿欣一眼,淡定地说:“赵睿欣同志,领导干部要为人民群众着想,你自己的事情上级会考虑的!” 女乡长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田乡长又对着司马芳说:“芳嫂子,所以我们要打破这种禁锢人们行为,这种狭隘的思想枷锁,我们要不拘一格,天马行空,要努力追求,愉悦身心,自己找乐子嘛!” 司马芳低着头说:“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只能做不能说的,你们为啥子要说出来呢?” “从来不能说?我们就不说了吗?嫂子,我们如果不说,事情会有改变吗?一定要说,说出来,呼吁到整个社会重视这个问题!”田乡长说。 司马芳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咬了咬牙说:“兄弟,我心里觉得这种事儿是说不出口的,不是嫂子不要脸面儿,但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给你说了吧,神通寺我也去过几次,感觉还是很美好的,感觉很爽快,特别是圆通大和尚,那手段了得呀,比我老公更胜一筹呀,但我总是觉得对不住俺家司马圣那口子!我个妇道人家去和尚庙里鬼混,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 夏文博邹起了眉头,他实在有点后悔今天到这里来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数据和答案,他感到有些无聊,也有些无奈。 不等别人说话,夏文博就说话了:“这样吧,今天的调研和数据采集就先到这里,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夏县长,这就结束了!”田乡长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额,结束了!”夏文博毫不犹豫的回答。 村长司马望看了一下表说:“夏县长,田乡长,看来下村入户真的是耽误时间呀,走,喝两杯去吧!” 田乡长看了一眼司马望说:“司马村长,现在国家正在大力惩治贪污,正在提倡勤俭节约,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怎么能够去喝酒呢?乡里有食堂,不必破费,更不能让老百姓抓住我们的把柄,要严于律己!” 司马望心里想:“你们这些家伙,天天言不由衷,天天竟说些屁话,今天还在我跟前装样子!” 他脸上却挤着菊花般灿烂地笑说:“夏县长,田乡长,你们可真是清廉,真是两袖清风呀,那中午到我家吃点窝窝头吧,我新蒸的!” “呵呵,司马大叔家里有窝窝头呀,你早说嘛,夏县长,你也试试窝窝头的味道怎么样?那香甜的味道,我终身难忘呀!” “真有这么好吃!那要不尝尝,但先说好,我们给钱!”这个时候也早都过了吃午饭的点,其实夏文博肚子也饿的很。 “夏县长,真的,好吃呢,那个司马大叔你放心,夏县长都说了,我们给你钱!” 田乡长说完心里想:“你他妈的以为我没吃过窝窝头吗?我小时候常吃窝窝头儿,这两天正谗着窝窝头的味道。” 那个女副乡长赵睿欣一听说去吃窝窝头儿,满脸儿的不快乐,眉头都皱着了一个疙瘩,她悻悻地说:“家有白馒头吗?我这两天上火,嗓子眼那个疼呀!” 司马村长忙说:“有,有,有白馒头,有馍馍肉菜,不过要啥子钱,到我家吃两个窝窝头,要啥子钱?” 大家跟着他一起往回走,女副乡长赵睿欣倒是走得很快,扭动着她能迷死人的屁屁,吸引了好多道眼光。天气热,太阳很大,女副乡长赵睿欣用一份a4纸大小的文件资料遮着头顶的阳光,她身上香汗淋漓,味道弥漫开来,刺激得田乡长的鼻孔痒痒地,只想打喷嚏。他像一条猎狗在她身后做着深呼吸的动作,脸上带着笑,一会儿假装不注意地在赵睿欣身上蹭上一下。 赵睿欣看着他说:“哟,老田,你怎么了?老是在我身上蹭干啥?” 田乡长表情严肃地说:“你香,你身上有香味儿?谁蹭你了,你走路,我也走路,不小心碰你一下,成事儿了?” 夏文博也懒得制止他们的吵闹,这天儿,夏季还没到,就热得人们心烦意乱,同时,他对县委的这个什么爱民,富民工程更不以为然了,这些空洞的口号根本无法真正的解决百姓的疾苦,只有踏踏实实的做一些实事,才算对得起老百姓啊。 对这个问题,夏文博在整个一天的时间里都在思考...... 在司马村长家里吃过了饭,夏文博又带着秘书小王和县政府办公室的小李跑了附近的一个乡,在这里,夏文博简单的听取了汇报,再也没敢提什么幸福指标的事情了,他的重点都落在粮食产量,农业机械,水利建设,村民的困难上,对这些工作,他反而觉得更得心应手一点。 回到县城已经是该吃下午饭了,夏文博凑合着在县政府的食堂吃了一点,又返回了办公室,今天的下乡让他感慨颇多,基层领导的素质让他颇为失望,而县委的这个富民爱民工程又让他感到难以接受,他郁闷的坐在办公室里,哪都不想去了。 二虎子和韩小军又打来了电话,邀请他一起喝酒,夏文博拒绝了。 还有三四个分管口上的副职,也想请他吃饭,夏文博也婉言谢绝了。 他翻出了辖区乡镇方面的资料,一个人默默的看着,直到周若菊的电话打进来,她说她已经在县政府的门口了。 “那,你稍微等下吧,我这就出来!” 夏文博不得不结束了手头的事情,离开了县政府。 门口不远处,周若菊的小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大概是看到夏文博出来了,车灯闪了闪,夏文博心中暗笑,这很有点特务接头的感觉。 走到了车旁,夏文博敲了敲车窗,玻璃滑下,露出了周若菊那成熟风韵的俏脸。 夏文博一本正经的问:“请问你要羊城晚报吗!” 周若菊稍微一愣,就嘻嘻的笑了:“来一份一九四三年三月三十三号的!” “同志,我总算见到你了!” 他们的手握在了一起,两个人也笑做一团。 “上来吧,看你那傻样!当县长了,是不是心情特别的愉悦啊!”这是夏文博当上副县长之后第一次和周若菊见面,她少不得要调侃几句。 “还行吧,只是没有和你在一起愉快!” “贫嘴!”周若菊心里都乐开了花。 上车后,夏文博才知道,周若菊也是刚刚从矿山回来,还没有吃饭,就提出陪她吃点东西,他们把车开到了一处当地有名的小吃馆,一人要了一份小吃,一面聊着天,一面吃着饭。 周若菊告诉夏文博,自己最近塑钢厂的生意很好,一口气拿下了好几个项目,她想要扩大规模,加大投资力度。 “文博,你说这样成吗!” 夏文博想了想,说:“对做生意我不是很在行,但我觉得吧,还是稳一点好,最近的生意不代表永远都这样,你在斟酌一下吧!” 周若菊也默默的点点头,觉得夏文博说的也有道理。 两人的话题慢慢的又聊到了东岭乡上面,周若菊说下午回来的时候,他还看到杜军毅,从他的神情上看,他应该比过去更幸福,人也开朗了不少。 “是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夏文博感慨的说了一句。 周若菊却叹口气:“是美好爱情的力量,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爱情都是幸福的!” 夏文博一愣,是的,他眼前的这个周若菊正是一个被爱情伤过心的人。 沉默良久,夏文博才说:“你难道真的不在相信爱情了吗?” “嗯,至少现在不相信,当然,你例外了。”她有点痴迷的看着他。 夏文博却在周若菊的注视下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他根本都无法接上周若菊的这句话,因为他无法给她任何的承诺和保证,他也不想用甜言蜜语和花言巧语来蒙骗这个女人。 周若菊丝丝的笑了:“傻样,开玩笑的,就算你向我求婚,我也不会答应,你从来都不属于我!” 看着她是在笑,但眼中依旧流露出了些许惆怅和黯然,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气宇轩昂,他的身上洋溢着勃勃的朝气,那明灭间闪烁在眼中的咄咄锋芒,让夏文博在举手投足间显得沉稳和威严,还有天生就具有的那种高贵的气质,都是周若菊不能忽视,无法割舍的。 面对这样的一个大男孩,周若菊就有了一种催人惆怅的黯然,虽然自己的美丽,财富,气质在全县有口皆碑,虽然自己只有30岁,只是比夏文博大了几岁,但毕竟自己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幸福,浪漫,激情也貌似不该自己来享受。 周若菊这种压抑的情感后来还是被多情敏感的夏文博捕捉到了,他碰了碰周若菊的胳膊:“又伤感了吗?是我不好,老让你情绪低落!” “不,文博,和你的相识会是我人生中最绚丽的一段回忆,有了这个回忆,我应该知足了!” 周若菊温顺的靠在了夏文博的胳膊上,深吸一口气,把那些许的伤感都抛在了脑后。 第六百六十九章:美好 后来,他们一起到了酒吧,在朦胧而迷离的灯光,音乐中,她们相互依偎着,述说着彼此的心声。 再后来,他们心照不宣的到了周若菊的别墅,两人彼此欣赏的人,心中都有了那种渴望和冲动, 夏文博望着周若菊,从他的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周若菊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火热,于是,当他的火热化为不安和躁动的时候,周若菊乖得像一只美丽的猫儿。 其实,她根本就不会抗拒,夏文博有充满阳光的笑容,又时不时的显示出一种和他年龄,和他的英俊不相称的忧郁神情,这已经就足以让这个骄傲,美丽的周若菊深深的着迷了,她主动的吻起了夏文博,她嘴里呜呜的喘着…… 渐渐的,这个风韵万千的女人开始用她那纤细柔嫩的手指探索到夏文博的兴奋之处,她的脸也红了起来,电击的感觉传遍到了夏文博的全身……夏文博难以控制的火焰一下子被点燃,他在她的耳朵和脖子,一阵吹气、亲吻,弄得她不停喘气,扭动着身躯,在羞涩的,矜持的躲避,他的手颤抖着,去抚摩周若菊那雪白的脖颈,盈盈细腰,那种温软如玉的感觉他永生难忘。....... 当周若菊呼唤着夏文博的名字,她是那样的灿烂的笑着,笑的是那样甜美和柔情,好像是在鼓励着夏文博去攀爬,去占有。 夏文博的大手就开始帮着周若菊解开了最后的屏障,忽然坏坏地笑了起来:“我想吃你了。” “咯咯,你真坏。”周若菊吐气如兰的说。 夏文博就带点夸张的说:“你太诱人了,我骨头都酥了。” “那就不要试了?免得夏县长骨头稣了,以后站不起来。”周若菊丁香小舌舔了舔樱唇,语气娇懒撩人。 当那无限完美的,晶莹剔透的,让人无法忘怀的身体展现在夏文博的眼前,夏文博怎么可以不去爱怜,不去感受那温柔缠绵,不去追随那醉人心魂的召唤…… 激情是快乐的,但也是短暂的,她用手轻抚着夏文博的胸膛说:“张大川跑了,你知道吗?” 夏文博点点头,但没有过多的谈论这个问题,可以肯定的是周若菊绝不会出卖和背反他,但他还是不希望把张大川的拿下说成是一种近似阴谋的行为,不错,他是用了一点非常手段,但对于张大川这样一个无耻而凶残的禽兽而言,夏文博自认,拿下他是正确的,也是应该的,至于手段,那也是无奈之举。 所以夏文博宁愿把这次对张大川得出狙击说成是一次惩罚,而不是阴谋,更重要的是,张大川仗着有孙副书记这棵大树,狐假虎威,骄奢跋扈很久了,现在让夏文博一举拿下了他,对孙副书记也是个震慑,达到旁敲侧击,撼山震虎的作用。 这也是孙副书记不得不抛弃黄县长,投靠到欧阳明身边的一个重要原因。 毋庸置疑的说,孙副书记的选择是对的,当张大川因为高利贷缠身,不辞而别的消息传到了清流县的四大院中,顿时形成了一场轩然大波,县城里到处都在议论着,起初大家都说的是张大川,但后来,话题逐渐的引申到了孙副书记的头上。 “嗨,你们知道吗,这个张大川啊,是孙副书记的嫡系!” “是啊,是啊,我也听人说,孙副书记和张大川的老婆钩钩扯扯呢!” “那你说他提拔和一直保护的人出了问题,他是不是也应该负点责任!” “就是,我认为也是!” 这些传言见见的传到了清流县的上层机关,让本来就矛盾纵生的清流县暗潮涌动,各种势力都开始了角逐,偌大的一个县城,什么人都有,孙副书记这些年也并不是没有得罪人,就算他没有得罪人,但他在竞争副书记的时候,也是一路扑杀,才冲了进来,被他踩到的人当然心有怨恨。 这些人之中,以县委宣传部的李明华部长和他的助手方副部长对此事最为关注,本来宣传部的李明华部长是很有可能升任副书记的,他在市里也下了不少本钱,工作做的也比较扎实,假如不是孙副书记插了这一杠子,他现在已经坐在欧阳明的身边了,而他的副部长呢,现在也已经成了宣传部的正部长。 这两人的希望都因为孙副书记而落空,可想而知,他们此刻的心情会如何。 但上天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决定再做一次努力。 就在夏文博和周若菊约会过后的第三天,一场不愉快的会议就召开了,这本来是一个爱民,富民的工作汇报会,但开到中途,宣传部的李部长像是偶然的想起了东岭乡的张大川一样,在发言中说到了这个问题。 有几个干部不知道是计,也跟着应对了两句,谁想到李部长的话题一转,就吧矛头对准了孙副书记,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孙书记,这个张大川都说是你一手提拔和保护的人,现在这谣言真是满天飞啊。” 孙副书记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但这个事情的确不好解释,他只能大度的笑笑:“谣言止于智者!我问心无愧,何惧谣言!” “是啊,是啊,孙书记过去几次保护张大川,也是没有发现他的这些问题,真要发现了,肯定上次清查东岭乡的工业问题的时候,孙书记就不会支持他了!” 李部长开始把话题往这个重要的环节引导了。 这时候,黄县长也连连点头,在旁边帮了一句:“李部长,这不能怪孙副书记,谁没有个看走眼的时候,以后孙副书记吸取这个教训就成了。” 显然,在他们一搭一唱中,已经把孙副书记圈定在了张大川保护人的身上,这问题就有点严重,今天的会议都是有记录的,一旦这个成为了定性问题,将来只要从张大川的身上查出污点,孙副书记都将负有连带责任。 关键的是,不能及时的浇灭这堆火,后面还不知道会挖出一些什么! 孙副书记有点紧张了。 其他常委和副县长们一看这情况,心中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这个李部长要跟孙副书记叫板了,大家都不大好表态了,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派系,但真正的站起来撕破脸,谁都不愿意,就这么大个县城,谁不知道谁的底细,谁的屁股有很干净呢? 再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能不得罪人,那是最好,大家就埋着头,想着自己的心思,不就是闷坐几个小时吗?忍一忍就过去了,气氛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水,虽然平静,但让人心悸,让人胆寒。 “李部长,话不是这样说吧,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保护基层干部是我们的责任,这里面和私情没有什么关系!” “嗳,我可没说你们有私情,这都是清流县干部们私下在议论,我是相信孙副书记你的觉悟,但是呢......” 这两人在会议室唇枪舌战起来,那个方副部长也不是的配合一下,说几句要命的话,让孙副书记有点难以招架。 时间在继续的流失,他们对垒的僵局还没有一点解开的迹象,至于其他人,都开惯了这样的会议,所以一个个稳坐钓鱼台,抽着招待烟,喝着免费茶,想着别人家的媳妇,一点不急不躁。 欧阳明不得不站出来说话:“李部长,孙书记,你们都停一下,停一下!” 欧阳明终究是清流县的一哥,他一说话,会议室顿时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地上落一根针都能听见声响;又似乎在安静当中凝聚着某种可怕的力量,在等机会爆发出来似的。 夏文博呢,正点着一支烟才慢慢的抽着,在孙副书记和李部长的对攻中,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淡淡的烟雾在他的眼前飘渺,他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了,他一直在微笑,他的脸上,洋溢着春风一般的笑,高傲和淡漠,让他显得有一些霸气,而潇洒和一点点玩世不恭的神色,让他那敏锐的眼睛,狡黠的发着光,没有人敢于轻视他的智商。 似乎他在很认真的开会,其实他根本就没怎么注意,他不想搅进这个漩涡,不管是李部长,还是孙副书记,都和夏文博一点关系没有,他们的胜负夏文博才不关心呢,何况这样的议题也是轮不到他发话的,于是他就一直在想着别的事情,想到了自己和袁青玉的这段孽缘,也不知道袁青玉最近过得好不好? 开完会最近是不是再给袁青玉打个电话?最近还是要多关注一下她。 一会,夏文博又想到了张玥婷,心里变的暖暖的,张玥婷的美丽,高贵,优雅和柔情,还有她谜一样的性格,这些都对夏文博有很强的吸引力,从上次两人含含糊糊的,彼此暗示着相互的爱慕之情以后,他们几乎每天都要通电话。 他们的感情已经走的越来越近。 夏文博把这几个人都想完了,才听到欧阳明的声音,他赶忙抬头,看向了欧阳明,刚才李部长他们的争吵他可以不听,但欧阳明的话,他必须认真。 第六百七十章:威力 欧阳明的脸色好像很不快,但这不过是个表象,实际上,他的心情的感受和脸色显示是截然不同的,他很乐意看到今天的这个场面,他更原意让孙副书记陷入到这种紧张的境地,这样,才能显示出我欧阳明掌控全局,难以或缺的威力。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孙副书记明白,离开我,你会很危险。 他本来早就可以终止这场争辩,但他一直在等,现在他看到火候已到,这才出手。 “我说李部长啊,这个事情和孙副书记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可以作证,当初让张大川担任东岭乡乡副书记,还有暂停对东岭乡企业审计的人是段书记,你们不要冤枉了孙副书记!” 欧阳明的突然出手,不要说一般这些参会的干部,就连宣传部的李部长也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孙副书记不是和欧阳明分道扬镳了吗?难怪刚才黄县长也在给我帮腔,我都觉得奇怪,原来这孙副书记又和欧阳书记结盟了! 作为这个县委宣传部的李部长,他从欧阳明上任初始,就跟上了欧阳明,刚才在他对孙副书记的攻击中,他也曾经几次观察欧阳明,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更加大胆,他甚至在想,等自己攻击的差不多的时候,欧阳明书记也会帮自己的。 就算他不帮,但他心里一定也是高兴看到自己对孙副书记的攻击! 然而,官场的险恶就在于此,转瞬之间,形势大变,李部长头皮一麻,心头一悸,他可以依靠着欧阳明然后对清流县的任何人攻击,但是,他绝对无法单枪匹马的应对两个县委主要领导,这不要说他,就算是黄县长也无法做到。 于是,李部长顾不得探究其中的原委,当即调转了船头。 “呵呵,欧阳书记说的这点我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我才说,这些都是谣言嘛,对孙书记的为人和工作作风,我们还是很佩服,也很信任的!” 会场上的气氛就在这几句和风细雨的讲话中,变得风和日丽,阳光普照了。 欧阳明态度上的这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很快获得了其他领导的配合,像这种顺水推舟,锦上添花的事情,他们都很乐意为之。 有人说:“看问题要看本质,张大川是张大川,孙副书记是孙副书记,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还有人说:“孙副书记作为组织部长这么多年,经过他手提拔的干部何止成百上千,出现一个张大川也在情理之中。” 孙副书记暗自喘口气,终于化险为夷了,他对欧阳明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假如不是自己反应快,转向快,今天这个场面,只要欧阳明稍微的再加上一把火,自己可就难以脱身了。 夏文博静静的听着欧阳明等人的讲话,像是置身事外一般,这样的结果他早就明了,今天不过是看了一场演出而已,慢慢的,夏文博也开始能更多的体会到了官场中的一些奥妙,东岭乡的这段实践,让他看透了许多问题,也学会了很多技巧,他感觉自己正在往一个真正的仕途中人的方向在发展。 不过,这样的状态被夏文博一个新的想法给打破了,他猛然觉得自己也应该说上两句,虽然自己人微言轻,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夏文博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才说:“各位领导,对张大川这个人啊,我还是很了解了的......” 说到这里,夏文博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孙副书记。 就这一眼,孙副书记的心情由刚刚的轻松,又变得紧张起来,虽然他和夏文博从来都没有撕破脸皮对垒过,但这并不代表彼此不懂对方的心意,特别是这个夏文博,古灵精怪,他要是对自己提出了质疑,还是有点麻烦的。 连欧阳明也邹了一下眉头,他夏文博出来捣乱:“文博同志,你想说点什么!” 夏文博笑一笑:“我想说的是这个同志的问题暂时不要做定论为好,毕竟人到底去了哪里,除了这些问题他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要不要派人查找他的踪迹等等,都是值得考虑的问题!至于他和孙副书记的关系嘛,我倒觉得没那么重要,都是成年人了,他应该为自己行为负责,赖不得别人!” 这话说的很多人都连连点头,夏文博既没有反对欧阳明的提议,又把事情考虑的很周到,让大家都能够接受。 欧阳明一眯眼,沉吟起来,按说今天他是要帮助孙副书记解脱的,不过夏文博的话好像也有一些道理,张大川的问题才是这个事件的主要问题,自己也不忙下这个结论。 至于孙副书记,他和所有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他心里对夏文博恨的牙痒痒的,只有他才能深刻的体会到夏文博的可怕,刚刚,眼看着形式就将好转,自己就能完全洗脱责任了,这小子插了一杠子,给事情留下了一个小尾巴,这可有点夜长梦多啊! 但作为当事人,孙副书记今天也不好过多的表态和反驳,他只能默默的接受夏文博的这个提议。 欧阳明见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也就做出了最后的总结:“这个张大川啊,通报处分,另外,在西汉日报发布召回广告,勒令一周内返回,如果不返回,开除公职,再做处理!散会!” 大家‘呼啦啦’的都散会了! 夏文博磨磨蹭蹭的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他不急于离开,他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再一次权衡一下心中的这个想法,所以在大家都离开会议室之后,夏文博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径直的到了孙副书记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了,孙副书记的秘书赶忙招呼了一声:“夏县长你好!” “唔,你好,我找孙书记!” “嗯,好的,请进!” 秘书拉开了门,把夏文博让进了办公室:“夏县长,孙书记在卫生间,你稍等一下,我给你泡水!” 秘书泡来了一杯茶,也在旁边坐下等候。 很快,卫生间的门开了,孙副书记一脸沉重的走了出来,猛一抬头,看到了夏文博,他眼光一冷,这小子又来做什么?刚才要不是他的发言,恐怕欧阳书记已经给这件事情划伤句号了。 “夏县长,你怎么来了!” 孙副书记一面说,一面远远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显然,这是一个冷淡的暗示。 夏文博不以为意的笑笑,说:“孙书记,我是想给你汇报一下工作和思想!不会打扰到你吧!” “给我汇报?哈哈,夏县长,你的工作用不着给我汇报吧!” “孙书记,你是我的老领导,又是县常委,我作为新人,给你汇报工作是应该的!” “你太谦虚了,只是你想回报点什么!” “这......”夏文博迟疑一下,看看身边的秘书:“我想汇报一下关于张大川的问题!” 孙副书记心中一震,这小子什么意思?给我汇报张大川的问题显然没必要,但他既然来了,是不是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呢? 要知道,孙副书记对这个问题是很敏感的,他弄不清夏文博到底想要说什么,但显然,他心里还是有些好奇,也有些渴望能看透夏文博的心思。 他对秘书摆摆手:“你先休息,我和夏县长聊聊!” “好的!” 秘书悄然离开。 孙副书记等门关上之后,才说:“夏县长想说点什么!” 夏文博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想谈谈张大川媳妇的问题!” 孙副书记的心里又被夏文博给震撼了一下,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怕有人把他和张大川的媳妇联系在一起,现在夏文博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一嘴,不得不让他感到压力。 “他媳妇?这和张大川的事情有联系吗!”多年的为官,让孙副书记在骤然遇袭中依旧能沉着而冷静,他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的紧张来。 “有关系啊,孙书记,你也知道,张大川走的时候把自己家里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所以现在他老婆可以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虽然张大川犯了错误,但我认为家属不应该跟着受牵连吧!” 孙副书记被夏文博搞得有点迷茫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县长,我们当然不会搞株连,你想说什么?给她家的房子免息?这个我倒是可以和信合的领导说说!” 夏文博微微摇头,叹口气说:“孙书记,我觉得吧,单单是免息解决不了问题,你也知道,就算信合的政策灵活一点,但本金还是要还的,以张大川他媳妇那情况,还带着一个孩子,想要还上这三十万,只怕很难啊!” “唔,这倒也是!但除此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吗!” 这会孙副书记也慢慢的镇定下来了,看来夏文博并不了解其他问题,只是为了帮助张大川的媳妇,那就简单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心乱 的确,夏文博并不知道孙副书记和张大川媳妇的事情,过去也曾经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东岭乡,汪翠兰都几次说过张大川他媳妇和孙副书记的传言,但夏文博在考量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能以此作为基础的,在他的想法中,那些终究都是传言,真假难辨,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自己要是以传言做基础来对付孙副书记,显然太冒险。 万一传言不实,会全盘打乱自己的构思。 可是,有两点夏文博是能够断定,其一,张大川和孙副书记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经济利益,这点从张大川的经济情况就能看出,换句话说,至少是张大川给孙副书记送过不少红包,不然孙副书记在过去凭什么死命的保张大川呢! 还有一点夏文博也是看清楚了,孙副书记很怕张大川的事情烧到他的头上,这也许是孙副书记过于谨慎,也许是他和张大川确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总之,他怕这件事情引火烧身。 有了这两点依据,夏文博觉得足够了。 现在听到孙副书记的回话,夏文博想了想说:“嗯,办法到不是没有,假如谁能帮张大川的媳妇筹集到这笔房款,问题也就解决了!” 孙副书记邹起了眉头:“夏县长,这个恐怕很难,按张大川的情况,也不符合扶贫规定,再说了,县里也没有这个先例啊!” “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其实我刚才在会上讲的把这件事情拖一拖的用意,就是想帮着解决这件事情!但一时没有想出好办法!” “奥,看来夏县长你这人够善良的!”一说到刚才会上的情景,孙副书记心里就有气,想一想,张大川走到今天的地步,还不都是因为和你夏文博争乡长引起的,你这会到装起好人了。 他的语气中,自然就带上了一点点嘲讽的味道。 夏文博笑了:“哈哈,孙书记对我刚才的发言很不满意啊!” 孙副书记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懒得接话,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水了。 “我想啊,孙书记你大概第误会我了!” 放下茶杯,孙副书记漫不经心的说:“我能有什么误会啊,会上发言意见不同,那很正常!” “我觉得孙书记还是有误会,你大概以为我是想把这个事情拖一拖,然后去找欧阳书记,在去联系宣传部的李部长,借着黄县长又对你有了意见之际,对你下黑手吧!” 孙副书记一下就坐直了身板,他刚刚才调整好的心态,有一次被打乱了,不得不说,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只要把他和张大川联系在一起,万一将来查到张大川有什么问题,他都难逃其纠,而且,最可怕的是,一旦因此在扯出了自己和张大川媳妇的事情,自己这个副书记都成问题了。 现在夏文博把这些都说出来,他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暗示自己?也或者是想要敲诈自己? 并且,孙副书记还相信,夏文博真要那样做,是有可能完成这些构想的,自己和欧阳明书记本来就有裂痕,和宣传部的李部长更不用说,稍微有人从中挑拨一下,事情就会变得极为复杂。 “夏县长,你到底想说什么!”孙副书记不想在和夏文博绕圈子了,他听出了夏文博话中的威胁。 “我就想说啊,如果有人能帮着张大川的媳妇凑足这笔钱,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哈哈哈,夏文博啊夏文博,我觉得你不是来汇报工作,你是想来敲诈我的吧?那你可能找错对象了!” 夏文博很无辜的摇摇头:“孙书记,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怎么能这样看待我啊,我是真心的想为张大川媳妇做点实事,难到你以为我去联系李部长,挑唆欧阳书记对你不利?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绝不是,但你要一定逼我这样做,我只好勉为其难,孙书记,我向你保证,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说到后来几句,夏文博已经脸色冷厉,目光灼人了,他开始给孙副书记施加更大的压力,不要看孙副书记装的很淡定,但是,刚刚他已经有点紧张,这没有逃出夏文博敏锐的观察。 孙副书记的心开始往下沉了,显然,夏文博的气势让他感到了压力,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欧阳明的嫡系,夏文博真的可能会对欧阳书记形成重大的影响,一旦那样,风向会再一次转变,而且,这个夏文博似乎嗅到了一点什么?不然他怎么敢如此笃定的来和自己硬碰? 做了坏事的人心总是虚的,特别是孙副书记这种小心谨慎,疑神疑鬼的人,他吃不透夏文博的心思,更不想因小失大,来冒这个风险。 想到这些,孙副书记沉默了,他闷闷的点上了一支烟。 夏文博也沉默了,他也无法确定今天能能震慑住这个孙副书记,但他自从听到张大川媳妇的事情以后,他的内疚便油然而生,他认为,张大川的坏那是张大川的事情,不能因为惩罚他,波及到他的媳妇,所以,夏文博还是决定冒这个险,和孙副书记较量一番。 能成功最好,实在没有得逞,那对自己也没有丝毫的损失。 他也点上了一支烟,静静的抽了起来,他不急,他要给孙副书记足够的考虑时间,对于孙副书记这种疑神疑鬼的人,他考虑的越多,反而心中的担忧越大。 办公室里烟气弥漫,两个烟鬼都默不作声的抽着烟,谁都不想先说话,彼此都想要给对方施加压力,彼此都在算计着对方的心理。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大约六七分钟的时间,孙副书记才狠狠的把烟蒂摁熄在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他只能做出一个最安全的选择。 “夏县长,我可以帮忙给她们借到这笔钱!” 夏文博嘴角闪出了一抹笑意,他知道,孙副书记松动了,他心虚了。 “可能刚才孙书记你没听清我说的话,我是说帮他媳妇筹集这笔资金,不是借,借的话,我也不来麻烦你了!” “你......夏文博!” “孙书记,我知道,你在清流县人脉很广,关系也多,这点钱对你来说,九牛一毛,你一定能想办法筹集到的,是不是!” 这点钱对一个长期担任县组织部的部长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大钱,光这段时间,张大川给他送的钱都不止这个数字,但是,面对夏文博咄咄逼人的样子,孙副书记实在不想妥协,自己身为县委副书记,却被一个区区的扫尾副县长要挟,这实在能以接受。 “看来孙书记一点忙都不想帮啊,那行吧,我到李部长那里去问问,看他能不能帮着筹集到这笔钱!” 夏文博站了起来,他决定给孙副书记最后一击,他也相信,孙副书记会投降的! 果然,他还没有移步,孙副书记就说话了:“夏文博,如果我筹集到这笔钱,你能让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当然,这个召回张大川的广告要由县政府办公室来处理,只要在广告的选位上稍微差一些,广告发布的时间快一点,公安局对那十多个要钱的壮汉处理的晚一点,想必张大川根本就来不及赶回来,也不敢回来,那样的话,开除公职的决定也就即可生效,事情也就结束了。” 对这几个措施,孙副书记也必须承认,夏文博都是能够控制的,只要开除了张大川的公职,以后就算他回来,县里也没有人在对他关注了,事情当然也就算彻底的解决了。 “好,我帮着筹集这三十万!” “行,我这里收到钱,县政府办公室的广告就立即发布!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在黄县长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不然啊,到时候我也控制不住了!”夏文博的言下之意很明确,你要是想拖延,那个广告也就不会发布,事情也就会悬而未决。 而且,一旦黄县长也想到了这个办法,他对县政府办公室再一插手,那个广告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布?一月,两月?万一这个期间张大川返回来了,在没有开除公职之前,他肯定就要被调查,要被审查,后果不堪设想啊! 一想到黄县长那笑眯眯的,阴险的嘴脸,孙副书记不由的担心起来,是啊,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赶快了解。 “嗯,明天下午你来拿钱!现金!” 到目前为止,孙副书记依旧没有完全乱了阵脚,他不会从账户上给夏文博留下再一次敲诈他的证据。 “ok,明天下午我过来拿钱!” 夏文博转身离开了,他在走出门的时候,心里感到一阵的轻松,那种压抑了他许多天的负罪感和内疚感,减轻了许多。 到现在为止,夏文博依旧还是无法做到官场中人的心狠手黑,他自己也有点恨自己,但有些东西那是深刻到骨子里的天性使然,他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或许就是人性吧! 第六百七十二章:轻快 而张大川的出事,到让欧阳明感到了许多疑惑不解,从整个事情上来看,似乎和夏文博没有一点的关系,但想到夏文博曾经点名要对付张大川,现在真的就实现了,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凑巧? 难道这小子运气就这么好? 欧阳明不是一个宿命者,他从来也都不相信什么运气! 第二天上班之后,欧阳明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他想要在试探一下夏文博,毕竟,多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对自己来说多一份安定。 他拿起了电话:“文博,我欧阳明啊,嗯,要是不忙的话你过来一趟!” 电话里传来了很大的杂音,夏文博像是声音很大的说:“欧阳书记,我这会在小墓庄检查这里的水利灌溉设施,回不去啊!” “奥,呵呵,那你先忙,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回头再说吧!” 欧阳明挂断了电话,小墓庄?那挺远的,离城区好几十公里呢!等有机会在说这事吧! 小墓庄的确很远,夏文博一大早就和县水利的正副两个局长赶到了这里,到了这里,你才会真正理解“山”的含义。 山连着山,山叠着山,高低起伏,连绵不断,莽莽苍苍。山上没有多少植被,只有一簇一簇的狼牙草稀稀疏疏的散布着,像一群骆驼和绵羊挤在一起,黄褐色的背脊上嵌着一片一片的黑苍耳。山峁上,有一块一块被开垦的农田,像光头顶上的癞疮疤。层峦叠嶂的北面,有几股淡蓝淡蓝的炊烟在空中散乱的懒洋洋的扭动水蛇样的腰肢向上,向上,越往上越淡直至与天一色,看不见了。 炊烟下端系着的是几个散乱摆布的院落,有抱势筑成的四和头院子,有凭山围成的“半明半暗”,最惹眼的是几间白墙红顶的瓦房和一幢白得耀眼的两层洋楼。 夏文博身边是水利局的两个局长,还有小墓庄的乡党委书记和乡长等人,他们正步行在山路上,一面走,夏文博一面听着小墓乡书记的介绍。 “夏县长,你看那面的山头了吧,那就是我们小墓庄名字的由来!” 夏文博走的有点累了,放慢了脚步:“嗯,我听说过,那大概就是一座大墓吧!” “可不是,那里面埋得可是清流县历史上最大的一个官,清朝的知府!” “奥,他的后人还在清流县吗?有没有考证一下。” 乡书记摇摇头:“考证过的,他祖籍在大墓庄,但后人一个都不在了。” 旁边的水利局郑局长哈哈一笑:“书记,我倒觉得你们这名字很不吉利,就因为有他这个大墓,就起个这名字,不好听!” 这个郑局长啊,五短身材,长得很结实,看着有点愚笨和憨厚,但实际上他却圆滑老道,精通事故,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能从一个小小的水库管理员混到局长的位置,的确也很不简单。 乡书记就笑了,说:“郑局长你有所不知,我们也想着给大墓庄改个名字的,但上面有领导说,这个名字好,代表了清流县的历史和辉煌,所以就一直沿用这个名字了!” 夏文博也笑了笑,心中暗想,一个清朝的知府?能有多大的辉煌?只能说清流县太封闭,几千年里没有出过上面大人物而已。 大家一面说着话,一面往前走,翻过了道山梁,猛然间,眼前豁然开朗,下面是一块广饶的平地,里面都绿油油的长着庄家,就像环山中的一块绿洲。 “到了,到了,夏县长你看,这就是我们乡最好的一块平地了!” “真好啊,这大概有多大面积!” 书记说:“五千六百亩,全年都能种植,水旱都成!” 夏文博站在山脊上,长长的喘着气,被眼前这块绿洲给吸引了。 水利局的那个副局长眼明手快的给夏文博递来了一条毛巾:“夏县长,先擦一把汗水!” “谢谢!” 夏文博拿着毛巾,刚擦了一把,这副局长又递来了一瓶矿泉水,也难为他了,一路上背着几瓶水,硬是舍不得自己喝,这会才拿出来,挨个的给大家发。 对这个副局长,夏文博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他对夏文博的恭敬那是发自内心的,这点和他们郑局长是不同,夏文博看得出来,郑局长对他不过是敷衍,表面看,也恭敬的很,但实际上,他眼中时常会飘动出一抹不以为然。 当然,作为郑局长,他有他的处事原则,一个对他并没有太多管辖能力的副县长,他没必要投入太多的精力,何况,前几天常务蒋副县长还特意暗示过他,说夏文博不过是机缘巧合当上了副县长,能力未必就能比得上一个局长,让郑局长在工作中不要受制于夏文博的瞎指挥。 话是如此说,但郑局长也没必要和夏文博对着干,大家过得去就成,但你要说他从心里对夏文博有多少尊重和佩服,那一点都谈不上,可以说,在官场上,没有几个人会佩服别人的,都认为自己是最强的。 “这块地真好啊!” “是很好,不过夏县长,要是我们堰渠不赶紧修好,这一茬小麦收割了,秋季的水稻可就种不上了!” “嗯,你说的就是那条水渠吧!” 夏文博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地方问。 “是啊,那一条水渠是给这块地浇灌的唯一的水源,开春的一场雨水把一面山体冲毁了,这不,水源被隔断,我们也想了不少办法,有些地方已经组织村民清理了,但还有一些地方,投资太大,我们真拿不下来了!” 夏文博默默的点点头,这就是他今天前来视察的主要目标,大清早,夏文博就被这个乡长和书记堵在了办公室门口,一定要请夏文博到大墓庄来看看,夏文博想着本来自己也打算到处走走的,就带着乡长和书记到了水利局,刚好把郑局长和副局长也堵在了办公室,这一行人才赶到了大墓庄。 路上,夏文博也和郑局长问过此事,郑局长说这里他也来过,局里也研究过这个问题,但还没有定下来。 现在看到这个情况,夏文博认为应该帮助大墓庄修好水渠,不然这几千亩田真的就浪费了:“要不我们到水渠跟前再看看吧!” “好好,过去看看!” 一行人又往前走,这一走啊,可就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山路看着不远,但走起来很绕,夏文博等人实地视察了水渠,上面山体滑坡堵塞很严重,直接让水源改道,流向了其他地方,看起来工程还不小。 面对这个情况,夏文博当然不能直接表态,毕竟他对水利这块还是外行,到底要用多钱?水利局家底有多少?能不能腾出这笔资金?这些夏文博都要和郑局长商量之后才能定夺! 看完之后在返回的路上,夏文博就有意走在了后面,单独问郑局长:“郑局长,你看这个大概要多钱能解决!” “这个啊,看着很严重,但实际上花不了多钱,主要是爆破和清理工作,我大概算了下,也就是五六十万元吧!” “奥,那我们局里有这笔资金吧!” 郑局长很圆滑的笑了笑:“要说资金嘛,哪都紧张,但既然是夏县长你到我局的第一个视察项目,我怎么得也会想办法抽出这笔资金!” “好好,谢谢你啊,那这事情我可要拍板了!” 郑局长点头认可,说:“行!夏县长怎么说我就怎么来!” 这到不是说郑局长多给夏文博的面子,实在是这个项目水利局本身已经确定了方案,腾出了资金,只是郑局长一直都没有给大墓庄通气,为什么呢,按照例规,水利局给你大墓庄出资六十万修水利,你大墓庄怎么的也要从中拿出几个点来孝敬一下吧? 不然全县农村用钱的地方很多,为什么非要给你大墓庄呢? 当然,这种话不能明说,明说那就是敲诈,所以郑局长也曾经暗示过大墓庄的书记,也不知道这乡书记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项目?还是他人太实诚?总之,郑局长的暗示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事情也就拖下来了。 但今天既然夏文博亲自过来看了,又问起了此事,郑局长也不是一个看不开事情的人,虽然蒋副县长的意思很明确,让他不要配合夏文博的工作,郑局长个人觉得,自己就算看不上夏文博,又何必得罪他,算了,就给夏文博一个顺水人情吧,老子吃点亏,这次便宜一下大墓庄! 夏文博的心情也是很爽的,没想到自己的面子现在也挺值钱啊,一次都能值几十万?那就好,至少今天自己没有白跑,能为下面做点实事,这也是夏文博最大的希望。 人一高兴,夏文博的脚步就轻快了许多,跑到了最前面,大家也都跟上了夏县长的脚步,用了个把小时的时间,返回了大墓庄的乡政府。 第六百七十三章:女人误会 大墓庄的乡政府会议室不算大,和东岭乡的办公室比起来,还要寒酸一线,桌椅都很简陋,靠墙的两对沙发有些破皮。破沙发后面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名目的锦旗奖状,先进集体,文明单位,乡镇标兵,模范基层党组织等等,还有计划生育方面的什么奖状。 夏文博等人就坐在这个会议室召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由乡长汇报了一下近期的工作。 在夏文博做最后总结的时候,他说到了维修水利的问题:“各位同志,县里对你们这个水利问题很重视,今天我们也到山上去看了看,感觉形势的确很严峻,我已经和郑局长说好了,水利局出资,出技术人员,还有爆破等材料等等,你们出人,尽快的完成这个项目建设......” 下面一听这话,那是雷鸣般的掌声啊,这问题他们反应了很多次,一直都没有解决,新来的夏县长就是牛笔,刚来一次便现场办公给拍板了,大家能不高兴吗? 听着这掌声,看着大家的欣喜的笑容,夏文博自己也感到了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会议开完,乡长和书记坚决要招待一下夏文博等人,这会大家也确实都饿了,一起到了乡政府外面的一座酒楼,酒楼和乡政府的办公室一样的简陋,包间里就放着一张桌子和八九把椅子。 不过菜还是不错,小鸡炖蘑菇,红烧猪肘子,这都夏文博的最爱,在一片的劝酒声中,宴席便开始了。 “夏县长,你今天可的多喝一点,你为我们乡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问题,我们全乡人民都要感谢你!” “没想到夏县长办事雷厉风行,好领导啊!” 席间,少不得有人吹捧一下,夏文博心里也知道别人这是讨好,是拍马屁,但听着还是挺舒服,这酒也就多喝了几杯,酒这个东西太神奇了。原本的普通粮食经过一系列的酿制之后,变成了能喝的酒。酒进入人身体,经过一系列的化学过程,控制了人的大脑中枢神经,人变得与平时大相径庭,远古的先民发现了酒这个神奇的功用,让人酒醉之后就进入了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感觉之中,似梦非梦,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似昏非昏,晃晃悠悠,胆子变大,情绪万分高涨,当然还伴随着头痛欲裂,痛苦不止...... 他原以为这个农村自家酿制的玉米酒好喝,加上今天他心情又好,一不注意,多喝了几杯,在回去的一路上,夏文博都昏昏欲睡,车一直开到城里,他才算过了酒劲。 “哈哈,这酒威力不小吧!夏县长,你还回县政府吗!要不我们找地方再勾一下酒!”郑局长笑着说。 夏文博连连摆手:“不喝了,不喝了,没想到酒劲挺大的,你送我到县委吧!我还有点事!” “那行,改天我再请夏县长坐坐!” 郑局长拍一下司机的肩头,让开到县委门口。 在县委大门夏文博下车了,秘书小王也被他打发走,他酒是喝多了一点,但心里却清楚的很,他一直都惦记着到孙副书记这里取钱的事情。 孙副书记那里没有什么意外,叁拾万元现金用一个手提袋装好了,他们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孙副书记眼中只有怨恨,但他又不能发泄出来,他绝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整个事情,所以他只是默默的把钱袋递给了夏文博。 “要我写个条子证明一下吗!”夏文博知道他不敢要什么证明的条子,可是就这弄走了人家几十万元,夏文博还是有一种敲诈别人的感觉,就假装客气了一下。 “不用,你拿走吧!” 夏文博也什么话都不说了,提着袋子,很快消失在了县委门外,提着一袋子钱,他心里虚虚的,生怕遇到了熟人有人问起什么。 还好,快下班了,除了三两个干部和他打个招呼,没谁对他手里的袋子太过关注,他就一路到了街上,打个车直奔张大川的家里。 他从来没有进过张大川的家,在门卫还问了一下,那个门卫用和奇怪的眼神瞅了瞅夏文博。 “你说的是那个被疯子糟蹋的女人?” 夏文博一听到这话,不由的有些内疚:“嗯!”他应答了一声。 门卫指点了一下,不过眼神一直都怪怪的,似乎这样的女人还有人来看,真是奇怪。 单元门没有锁,这让夏文博少了一点麻烦,可是到了楼上,怎么按门铃,里面也也没人应答,这可把夏文博给难住了,他也没有张大川女人的电话啊!想着先回去吧,但手里提着这几十万元钱,夏文博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只想着赶快的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这是一种无法控制住的心虚,他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就是老疑神疑鬼的。 没办法,他只能把叁拾万元的袋子放在屁股下面,坐在人家门外的楼梯上等,好在张大川家里住的是顶楼,没什么人走动,他坐着,坐着,就在人家门口由眯上了,显然,酒精还没有完全挥发。 奇葩的人就是不一样,就在楼梯上,靠着栏杆眯一小会,夏文博都能做一个春梦,他梦到了一片美丽的白云,他真想大声地唱一曲了。不过,夏文博没有唱歌,也不喜欢唱歌,他走进了一座林子里去了。 山林中,他看到张玥婷正躺在一条竹床上,在温暖的春风中,闭着眼睛,呼呼地酣睡着。夏文博看见了张玥婷的一条白腿,那条白腿掉下来了,从那个竹床上,不住地散布着女人的香味出来,夏文博闻到了,不禁坐在地上不住地淌着涎水了。 张玥婷只穿一条裤衩地睡在那个竹床上,四肢摊放在竹床上,一点儿也没有防备,这,对夏文博来说,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夏文博悄悄地凑了过去了,把张玥婷身上的那点儿被子也掀掉,空气中散布着更多的女人的香味了,夏文博不禁醉了,想入非非了,他趴了下去,从那个裤衩一个角落里往里看去了。 夏文博高兴死了,他看到了多么美丽的一幕啊。 正在这个时候,张玥婷叫了起来:“你,谁是谁!” 夏文博不能回答啊,他把张玥婷的裤子退了下来了,使她美丽的臀部全部露在自己的眼前了,那美丽的臀部还不住地散发出一种女人的香味,香味不住地醺着撒撒了。 “嗨嗨,你谁啊,怎么坐在人家门口!” 这次夏文博分辨出来了,声音并不是张玥婷的,他一个激灵,抬起了头,看到了两条雪白的腿,夏文博又迷糊了,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啊,夏县长!”白腿上面的发出了声音,这次夏文博明白了,不是梦境。 他在仰头,看到了一张略显愁容的脸,是张大川的媳妇。 夏文博忙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来看看你!” “看我!那,那请进吧!”女人感到不解,这个夏文博一直是老公的死对头,可是三番两次的来看自己干什么! 这个不解还没有疑惑多长时间,女人脸就红了,而且整个人表情也变得冷淡了。 “要不我们就在外面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这,我给你带了一点点东西,还是进去说吧!” 女人的表情更难看:“夏县长,虽然你是领导,但你要是以为我现在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你恐怕想错了!” “我欺负你?怎么会!我真的有事情给你说!” “那就说呗,何必要进去!你们这些臭男人想的什么,我清楚的很,再不走我喊人了!” 夏文博实在无法理解女人,刚才还说让自己进去坐坐,这会咋说翻脸就翻脸了,这也太快了一点。 夏文博无奈,只好一弯腰去提钱包,把钱给她自己就走,不进去就不进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一弯腰,夏文博‘哎呦’一声,站不起来了,他一下也明白为什么女人会突然翻脸,原来,自己刚才做梦的时候,做的有点逼真,身下竟然有了反应,这玩意直搓搓的对着女人,人家不误会才怪呢! 他这一叫唤,女人倒真的有点担忧了,她可不想让一个县长倒在她家的门口,以普通低层平民的视角,权力永远都是可怕而可敬的,女人也不例外,她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其中不乏都是因为这种心理在作怪。 “你,夏县长,你咋啦,是不是肚子疼!那要不进来喝口热水!” 女人手忙脚乱的打开门,伸手扶住了夏文博的胳膊。 夏文博弯着腰,把钱包递给了她,说:“嫂子,这是我筹集到了一点笔资金,你赶快吧房贷还上!” “什么?你帮我筹集的钱!为什么!你是同情我!”女人在惊讶。 “不是,我没有同情你,只是我觉得张大川走到这一步,可能和我们两人的竞争也有关系吧!” 从心里说,夏文博之所以费尽心机,不惜得罪孙副书记,根源就是他同情这个女人,但他不能说出来,他知道,一个人能够容忍别人对他的仇恨和蔑视,但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对她的同情,那是一个人唯一能保留的一点点自尊。 第六百七十四章:可怜的女人 夏文博到底还是走进了女人的家里,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女人含着热泪接受了夏文博的好意,她说其实是张大川对不起夏文博,是张大川太过贪婪,太热衷于权力,他是咎由自取。 夏文博摇摇头,有点黯然的说:“踏进了这个权利场,我们每个人都会迷失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也太狠心了,我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他跑官,还不是被他逼的去陪孙副.....可是,他还要跟我离婚......” 女人说到孙副书记这里的时候,一下卡住了,这短暂的停顿还是引起了夏文博的警觉,他似乎有点明白孙副书记为什么急于摆脱张大川这件事情了。 只是,此刻面对女人抽抽搭搭的哭啼,夏文博无法集中精力来思考这件事情,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不幸的女人,他没有什么恰当的语言来缓解这个女人的痛苦,他只能默默的坐着。 直到离开的时候,夏文博才说:“要是你在这里感到心情不好,你其实也可以等房贷还了,卖掉这个房子,换个地方住!” 女人理解夏文博说这些话的意思,她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每天被小区的人指指点点,她也感到很难受。 “谢谢你夏县长,我会处理好的,让你费心了!” 夏文博长长的叹口气,离开了女人家,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放下这个包袱了,谁知道,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反而,他心情更加郁闷起来。 他正准备返回县政府吃饭,半道上电话响了,是粮食局的肖局长,他说粮油议价公司的经理被公安局放出来了,为了表示感谢,想请夏文博一起吃顿便饭。 夏文博客气的推辞了几句:“这还感激什么?你粮食局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帮你们解决问题是我分内的事情。” “夏县长,话是这样说,但你不给我这个面子那就是瞧不起我了,我在你办公室可是等了个把小时了,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夏文博当然要给肖局长这个面子的,从资历上说,肖局长上班工作的时候,夏文博估计还在玩尿泥巴,这绝对称得上是他的前辈,而从将来的工作中来讲,一个局长的配合好坏,对夏文博以后的工作至关重要,他刚才也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已。 “呵呵呵,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就不客气了!” 肖局长本来是要过来接夏文博的,被夏文博拒绝了,他可不想让肖局长知道自己帮张大川女人的事情,他说自己距离订好的饭店很近,马上就能过去。 夏文博也没打车,一面想着刚才张大川媳妇偶然秃噜出的那句话,一面走着,他大概的已经能断定,张大川的媳妇和孙副书记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虽然具体的是什么他不能确定,但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回事了。 想到这里,夏文博摇摇头,权力这个东西啊,会让人上瘾,更会让人疯狂,为了得到它,许多人变得恐怕连他自己都认不清自己了。 想着问题,夏文博一抬头,看到了肖局长带着一个年轻人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酒店玄关旁边等着自己,夏文博赶忙抢上几步,走了过去,对这样一个成了精的老局长,夏文博是不敢有丝毫大意的。 “哎呀,肖局长,我来晚了,来晚了,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肖局长也抢上一步,握住了夏文博伸出的手:“夏县长你这可折煞我了,难道局长不等县长?还让县长等局长不成?哈哈哈哈!” 旁边那个年轻人有些局促的露出一脸讨好的神情,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又稍微的寒暄两句,问:“这位是?” “奥,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就粮油议价公司的经理。” “呵呵,在里面没吃苦吧,要是有什么委屈你给我说,我去给你讨回个公道!”夏文博嘴里打着哈哈。 年轻人忙说:“没有,没有,在里面没受多少委屈的!” “嗯,那就好!” 说着话,三人走进了饭店,这个酒店主要经营炒菜,味道是川味和本地特色风味结合,因为菜种多,又符合本地人的口味,所以很受清流县人的欢迎,兼之服务小姐泼辣大方,性感妖娆,这里来的人就更多了,只是这里的收费也可观,一般工薪阶层的人到来的少点。 夏文博等人上了楼,到得二楼的包间坐欧陆下来,待服务小姐过来,肖局长拿了眼盯了盯她的模样,看着靓丽可人,便说:“可以上菜了!来两瓶五粮液!” 女孩脸上露出喜色,笑嘻嘻的赶忙答应一声,肖局长还顺便用手将小姐伸过来的如笋的小手上捏了一捏,小姐便将媚眼向他扫了一扫,捂嘴一笑,扭腰摆臀的去了,对她而言,两瓶五粮液的推销提成是一笔客观的收入,面对这样的大客户,她们绝不会吝啬脸上的笑容。 夏文博邹了一下眉头,这又要喝酒了,有时候夏文博真的不想喝酒,但是没有办法,在基层,酒就是媒体,酒就是桥梁,不会喝酒的官员实在太少,因为你无形中就少了一个和别人沟通的机会。 “肖局长,今天少喝点吧,我这两天嗓子疼!” “夏县长,这可不行,难得请你出来一次,不喝到位那怎么行?不过你放心,喝到位就好了!” 说完,肖局长哈哈的大笑起来。 肖局长通过这件事情,对夏文博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他觉得传言中说的夏文博那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这个年轻人会来事,也会做事,而且和欧阳明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不然怎么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让欧阳明打招呼放人呢? 这样的后起之秀,自己还是要拉一拉,说不定哪天人家就一飞冲天,那时候再想拉拢,就太迟了。 所以今天肖局长不仅酒宴的档次很高,而且还预备了特殊的礼物。 果然,刚刚等酒菜上齐,包间的门就打开了,三个年轻的女孩,摇摇曳曳,风摆荷叶般走了进来,三个年轻女孩子看来很时尚,也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的年龄,却是大方得很,像是早有分工般,各自走到夏文博,肖局长等人的身边坐下,坐在肖局长身边的那个女孩,更是大胆泼辣,一只手往上一杨,就搂着肖局长的脖子,“吧唧”一口,亲了个响的,场面立时欢闹起来,另外两个女孩也学着样子,在夏文博和那个经理脸上来了一口。 她们的动作速度太快,夏文博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家叼了一口,实在有点郁闷,他可不想在这样的地方放纵自己,特别是当着两个下属的面。 现在清流县也流行一种刺激而张扬无度的生活方式,就是看来有些体面的男人,外出吃饭都带女人,而且不是自己老婆,有职务的男人,当然这样的机会更多,多是宾馆里随时等待召唤的小姐,或者是一些离过婚却姿色未减、风流不改的女人,甚至一些胆大的官员,完全忽视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也常常会把自己的女同事、女下属带来,所有这些,都借着一种增进友谊、交流感情的托辞,但往往都是直奔男女关系那个最动人心魄的目的。 面对这样的一个潮流,夏文博也是无能无力,他不可能一个人标新立异的去呵斥,拒绝这样的安排,那会让他成为整个官场的敌人,他只能接受。 肖局长哈哈大笑,很大方地向大家分别介绍刚来的几个女人,他指着刚刚和他亲热的这个孩子说:“这个美女叫玛丽。”接着朝另外两个小妹说:“你们二位就由玛丽给大家介绍吧,”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两个女孩。 玛丽便与大家分别引见,说这是小雅,这是小丽。 夏文博心想,这再是真名字才怪。 肖局长见三个女孩都坐下了,吩咐旁边的服务小姐将酒一一倒满,然后举起杯,向大家说:“现在人都到齐了,请夏县长指示。” 夏文博在这样的状态下,也只能笑呵呵的端起酒杯说:“肖局长你客气了,感谢你的招待,来,我敬大家一杯。” 肖局长和那个经理便隆重地站了起来,三个女孩一听这是局长,县长的,也不敢马虎,都站起来,端上杯,嚷嚷闹闹地说了些客气话,仰头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夏文博微微皱眉,只喝了一半左右,没想到肖局长看到了,首先就不依,说:“夏县长,今天特意请你的,你可不能和半杯呦。” 夏文博此时见肖局长这般盯着,只有无奈将酒喝完。 肖局长笑着说:“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吃饭,喝酒也是一样的。”这时又意味深长地朝着夏文博身边的那个小雅说:“小雅,今天可看你们的了,先把气氛搞得热闹点,县长不高心,问题很严重。” 女孩子就‘嘻嘻哈哈’的说起了笑话,与其说是笑话,不如说是黄色笑话,不过这样的笑话从漂亮的女孩嘴里说出,味道又截然不同,让人更能想入非非,心神摇曳。 第六百七十五章:自残 气氛就显得杂乱而热闹起来,肖局长夹了几著菜,便感叹说:“夏县长,象您这样,可谓事业有成,年轻有为啊,我们都羡慕的很。” 夏文博看了看他,摇头说:“肖局长,我不过是侥幸而已,比不得肖局长你们!” “哈哈,夏县长客气了,对了,我已经在楼上开了房间,一会喝完酒,你上去休息一下吧!” 夏文博心中一震,他明白肖局长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根本都没有想到,这个肖局长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直接用这样的肉蛋来袭击自己,难怪他能稳稳的坐了好些年局长,果真手段了得。 夏文博当然是不会接受他这样的安排,不管是从安全着想,还是从脸面着想,夏文博都必须要拒绝,只是他又不能断然一口否决对方的提议,那样,或许就真正的吧这个局长得罪了。 “这,呵呵,好好!”他嘴里答应着,但心中却在想着脱身之计。 女孩还在讲着笑话,那个玛丽说:“前些天我一个姐妹和男朋友吵完架,说让男朋友滚蛋,男朋友很生气,打算出去走走,出去前按习惯到卫生间镜子前晃了一下,发现有几根鼻毛长了出来,于是拿剪刀剪剪,剪完觉得有点尿急就掏出家伙尿尿,手上的剪刀还没来得及放下。?我那个姐妹刚好从卫生间门口路过,惊叫跑进来抢过剪刀,从背后抱住他男朋友,哭着说道:“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你真忍心把它剪掉啊!” 大家听得,立时轰然大笑起来,夏文博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那个身边的小雅刚吃了口菜,一下子竟然喷了出来,她连忙用餐纸擦了。 场面上,吃饭这种本属俗气沉闷和低级趣味的场合登时变得有些高雅和活泼起来。 夏文博心里想着怎么脱身,却是不断的劝酒劝菜,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似乎真是就想来练练感情,抒发下人生的感慨,实际上夏文博不过是在等待机会,早点脱身。 机会到底还是等来了,一个电话打断了包间的喧嚣,夏文博一看,是婓雪慧的电话,他忙露出了紧张而恭谨的态度:“请欧阳书记稍等,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给你汇报!” 说完,他指一下电话,快速的离开了包间。 到了走道,夏文博对着电话说:“嗨,雪慧,你好啊!” 电话那头传来婓雪慧的声音:“什么欧阳书记,你听不住我的声音?” “哈哈哈,我这不是狐假虎威一下嘛!” “臭小子,拿我的电话做幌子啊!” “那是,那是,就等着一个救命的电话,刚好,你打进来了!怎么,有事情吗!” 那面婓雪慧迟疑一下,说:“我这会没事,想和你聊聊!” “好啊,好啊,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嗯,到爱你咖啡屋吧!”婓雪慧看来早就想好了地点。 夏文博挂上了电话,返回了包间,对肖局长说:“老大让我回去汇报工作,今天实在对不起,没把你们陪好!” 一听是欧阳明的电话,肖局长哪里还敢挽留,一个劲的说:“你快点去,快点去,改天我在弄一桌,我们哥两好好的喝!” 夏文博心想,我们都错了几轮的岁数了,咋就成了哥两,真有你的。 夏文博也没让他们送,说自己出去打个车快点,说完,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身后是肖局长那羡慕的眼神,他想,这小子果真和欧阳明关系非比寻常,以后对他可得好好拉一把。 夏文博出了酒店,放慢了脚步,街头上光影飘浮,夜色迷离。 爱你咖啡屋就坐落在清流县繁华商业区新街口的中心地带,当夏文博推门而入的时候,四个训练有素的门迎小姐笑容可掬,一起弯腰致意:“欢迎光临。”声音整齐悦耳,差点把夏文博吓了一跳。 也难怪人家对他如此恭敬,今天的夏文博看上去很有气质的,休闲西服脱下来搭在手上,深蓝色衬衣没有半点褶皱,同色系的领带显示出个人的品位,白色的休闲长裤裤线笔直,短短的头发梳得有型有款,下巴上的胡子刚刚剃过,泛出青青的光泽。 夏文博扫视了一下全场,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装束过于正规,在人群中多少有些另类。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引着夏文博来到一个靠窗的六号台位:“先生,您来点什么?” “一杯冰啤。”看来今天和肖局长他们并没有喝到位。 暗淡的灯光下,吧台旁的调酒师杂耍般地甩动着手里的酒瓶,不断地将酒搅合在一个个杯子里。大厅和卡座里的人们各自沉醉在自己的私人氛围里,如果不是别有用心或者闲的无聊,谁还有心思注意新来了什么人呢? 可夏文博总感觉有一双好奇的眼睛在某个地方跟随着自己,所以显得不够自在随意,直到几口冰啤下肚,心情才稍稍放松下来,恢复了平常的悠闲神态。 夏文博很满意自己选择的六号台位,坐下来几乎可以观察到大厅里所有的角落,余光也看得到二楼上下的楼梯,扭头透过淡蓝的窗户玻璃则能够尽情地欣赏街面上翩翩而过的美女。 准确地说,这是一个开放式的自助酒吧,真正体现档次的应该是吧台侧面的那支小乐队,演奏的几乎都是世界名曲,时而悠扬,时而低沉,时而欢快,恰到好处地调节着人们的情绪,客人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通过服务生点上一支自己喜欢的曲子,间或会有人与走上前去和乐队商量一番,然后引吭高歌,博得人们的阵阵掌声和喝彩声。乐队伴奏和卡拉ok的感觉有着天壤之别,前者是享受,后者是发泄,不可同日而语。夏文博想:正是靠着这支小乐队,爱你咖啡屋才在清流县博得了现在的知名度和口碑。 这时候,从他座位的后面,婓雪慧端着一杯咖啡,悄然而至,坐了下来。 “啊,你已经来了!” “我早都来了!” 夏文博这才明白,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婓雪慧已经来到这里了,他看着她,在这朦胧的灯光下,心里流动着一股暖暖的清流。 “这几天过得还好吧!” “嗯,你呢!” “我啊,就是在想你的时候孤独一点!” 婓雪慧温柔的笑笑,没有去接夏文博的这个话题,她顾左右而言的谈起了音乐,谈了感受,谈了心灵的感应,亲切而自然,轻松而惬意。 谈话中,婓雪慧总是自称“姐姐”,夏文博纠正了几次,后来看看没有什么效果,也就不在去管这个名称了,只要和她坐在一起,闻着她的味道,这比什么都好,管她是姐姐还是妹妹呢? 婓雪慧身上确实散发着一份成熟女性的韵味,两人相对而坐,相视而笑,品尝着香醇浓郁的咖啡,欣赏着动人委婉的、略带沧桑和惆怅的旋律,倾心细声地交谈着彼此的感受,非常的投机,真的有点像分别很久今夜又重逢的姐弟俩。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婓雪慧的眼睛里闪烁着调皮,这个时候的婓雪慧只有姐姐般的口吻,却没有姐姐般的神情。 夏文博点点头,非常的坦然,一点也没有被外人看破的不自在:“是的,我的神色和装束也告诉了我自己,我只是听说过这里,但没有来过。” “其实,从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 “怪不得,我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温情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原来就是你。” 婓雪慧笑了:“你这夸张得很有诗意。” “你常来这里?” “也不算是,从你离开县城到了东岭乡,我无聊的时候会常来这里欣赏音乐,这个小乐队在清流县独一无二,真的很棒。”婓雪慧略微犹豫了一下。 夏文博调侃道:“那是因为想我的缘故吗?如果是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 婓雪慧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为什么是想你啊?”很显然,婓雪慧并不愿意继续这个貌似暧昧的话题,夏文博也并不想破坏这轻松快乐的氛围。 乐队奏响了春天舞曲,有人纷纷起身步入吧台前的一块空场地,翩翩起舞。婓雪慧向夏文博伸出手来,随即加入了舞动的人群,两人旋转自如,进退有度,行云流水,成为了今夜人们聚焦的中心。 夏文博搂着婓雪慧柔软的腰肢,握着婓雪慧纤细的小手,感受着婓雪慧温热的呼吸,夏文博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和欲望,只有感动和喜悦,从婓雪慧的笑容里也读得出同样的情感。 一曲舞罢,乐队演奏起舒缓闲适的轻音乐,两人又回到原先的座位上,继续窃窃私语,这晚上他们都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那不是欲望,和性一点关系啊都没有,完完全全是一种心灵的交融和彼此的理解。 过去,夏文博是从来都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什么有意,可是,今晚他有了这种感觉,虽然他也知道,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但他还是不想破坏这短暂的美丽。 夜渐渐地深了,分手时,他们两人都略微带着醉意,婓雪慧很自然地让夏文博买了单,这种理所当然的神态让夏文博非常的享受,走出爱你咖啡屋,与婓雪慧握手告别,突然间,夏文博的心头有一丝失落掠过…… 第六百七十六章:釜底抽薪 第二天,夏文博差点迟到,昨晚上睡的很香,让他的生物钟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偏差,好在还来得及,他匆忙的洗漱了一番,赶到了办公室。 秘书小王已经把这里收拾的整整齐齐了,一杯浓香的清茶也刚刚泡好。 “夏县长,你来了!还没吃早餐吧!” “早餐算了,一会出去吃点,对了小王,今天有什么安排啊!” 小王马上翻开了笔记本,一条条的汇报着,今天夏文博的安排还是很满的,上午处理一下手头的文件,听取两个单位的工作汇报,还要到气象局去检查工作。 下午到两个乡去检查夏粮收购前的准备工作,并落实大墓庄的维修水利项目。 “嗯,那好吧,你一会通知一下水利局的郑局长,让他上午过来一趟,关于水利资金的问题,我还要和他谈谈!” “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只是时间上安排到几点?” “这个最好是早点,不然到气象局又耽误了!” 秘书小王离开了,到自己办公室给郑局长联系,夏文博喝两口热茶,低头看起了文件。 文件还没有看完,两个单位的领导都来了,夏文博也没有时间出去吃早餐,开始听取他们的汇报,这一听就是个把小时。 就在他听取汇报的这个时候,水利局的郑局长已经到了县政府,他先到夏文博这里打了一头,见另外一个单位的人还在秘书室等候着给夏文博汇报,反正也不急,他就上楼到了蒋副县长的办公室,对这个新进常委的常务副县长,郑局长觉着要要多下点功夫付。 蒋副县长办公室没有外人,在他发完了烟,帮着蒋副县长点上之后,恭恭敬敬的坐在了沙发上。 “蒋县长,晚上没什么安排的话,我想请你坐坐!” 蒋副县长喷一口烟雾,一笑说:“有什么好坐的,不过是喝酒,唱歌!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嘿嘿,清流县就这么大,实在是娱乐匮乏,不过我听说有家店刚开业,里面的女娃还是不错的!” “算了,能不错到什么地方?你一天不好好上班,跑这来不会就是说这个事情吧!”蒋副县长似真似假的问了一句。 郑局长忙说:“那倒不是,我是来给夏县长汇报工作的!” “奥,什么工作!”涉及到夏文博的事情,蒋副县长还是很关心的。 郑局长就把他和夏文博一起到大墓庄视察的情况简单,随意的说了说。 不成想,说着,说着,就见蒋副县长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郑局长心里一慌,停住的口。 蒋副县长哼了一声:“说完了,很得意是吧!” “这,蒋县长,我......” “老郑啊,你倒是和夏文博配合的挺好,是不是觉得县官不如现管,那你还坐在我这干什么?赶快你找你的夏县长啊!” 郑局长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说的太多了一点,而且,自己全然忘记了前几天蒋副县长对自己的暗示。 “不是,不是的蒋县长,你老一直都是我的领导啊,那个夏文博胎毛未尽,我打心眼里都懒得理他,可是这个事情啊,本来我们局里也是研究好的!” “奥,所以你觉得刚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对不对,配合的蛮好,让夏文博出尽了风头啊!行了,行了,老郑,我这还忙着,就不陪你聊了!” 蒋副县长端起了茶杯,寒着脸,再不说话了。 这一下把郑局长凉在了那里,心里惶惶的,要知道,蒋副县长在清流县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既有黄县长的鼎力支持,又是县委常委,可谓是位高权重,对每一个局长都具有升降免职的绝对发言权,得罪了他,基本上可以肯定,你在清流县能混的时间也不长了。 “蒋县长,我,我错了,你看我该怎么补救?” 蒋县长眼一瞪:“你这是什么话?你的工作都来问我?那还要你们这些局长干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蒋县长......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咬牙,郑局长在短暂的权衡后,还是决定顺从蒋副县长的心意,以免从此被打入冷宫。 蒋副县长慢慢的放下了茶杯,想一想说:“老郑,我不是和你生气,我是为你好,你也知道,夏和黄的关系很僵,你这样帮着他,我倒没什么意见,但黄会怎么想?” “是是是,我这个人啊,有时候考虑问题就是不太周全,多亏蒋县长你的提醒!” “哎,我们也不用客气,都是多年的关系了,你啊,有时候就是缺乏政治敏感度,去吧,忙你的去吧,有什么事情多来聊聊,我还是能给你参谋参谋的!” “是是,谢谢蒋县长了!” 郑局长见蒋副县长态度缓和了不少,这才稍微的心安一点,一面往夏文博的办公室走,心里一面想着该怎么处理。 等到了秘书小王办公室,小王说夏县长正在办公室等他过去,说完,带着郑局长到了夏文博房子里。 夏文博点头招呼一声,接过了郑局长递来的香烟,两人稍微寒暄几句,夏文博就直奔主题。 “郑局长,关于大墓庄的事情我想啊,能不能追加一点资金,既然他们这个山体滑坡经常会出现,干脆一次弄好,把容易滑坡的位置都处理一下!” 郑局长一下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夏县长,我今天来,就是给你汇报这个情况的,现在出了点麻烦,有一个地方的情况比大墓庄还严重,我恐怕挪不出资金了。” 夏文博皱一下眉头:“这样啊,可惜,那好吧,还是按原来的设想做吧,我也是临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夏县长,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说,我们必须暂停大墓庄的项目!” “什么!暂停?” 夏文博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不是说好的事情吗?怎么说变就变了,自己还给大墓庄的全体干部表态过,保证过,但转眼之间,自己的话就成了一句空话,这会让下面的干部怎么想? 夏文博真有点急了:“郑局长,我们两人可是给人家保证过!” “是啊,是啊,可是没办法,局里的资金就那么多,昨天接到了小峰乡的报告,说他们有一条河决堤了,这不赶快处理,可能会形成很大的损失,说不定啊,他们全乡的夏粮都成问题了,要不你拿个主意,反正我们手头就那几十万元的资金了!” 郑局长也是老油条了,反手给夏文博将了一军,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夏文博他也不敢一意孤行,这万一出了重大事故,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点不错,郑局长这话一说,夏文博也给震住了。 “郑局长,那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在筹集一下资金?我觉得大墓庄的情况也很严重,几千亩良田要是没水,会耽误一季的收成啊!” “夏县长,这个事情我也着急,要不我先试试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弄点钱,不过夏县长你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这......那行吧,你先试试!” 面对这样的情况,夏文博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点的办法了,他只能放走郑局长,邹着眉头,想着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这样独坐了一会,夏文博装上了一包烟,到了楼上蒋副县长的办公室。 “咣咣咣!”敲一下门,夏文博推开了门。 一眼看到郑局长正和蒋副县长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见他进来,郑局长脸上猛地露出了一抹惊慌和不安,一下停住了口。 夏文博大概就听到了一句:“......他一下就傻眼了......” “蒋县长,郑局长,你们都在啊!”夏文博招呼了一声。 郑局长忙站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倒是蒋副县长看到夏文博进来,收敛了笑容,冷着脸点点头,又给郑局长说几句:“嗯,我改期过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好的,那蒋县长,夏县长,我先走了!” 郑局长慌不择路的离开了办公室。 蒋副县长这才走过来对夏文博说:“夏县长,有事!” 夏文博掏出了香烟,递给蒋副县长,两人在沙发上坐定。 “蒋县长,是这样的,有一个乡急缺一笔资金维修水利,我想请蒋副县长帮着批点资金,不多,六十万就够了!” “六十万?夏县长,这你可真是难为我了,你也知道的,我们县里本来资金都很缺,每一次不等上面的资金拨付到位,都已经被瓜分干净了,这样吧,你打个报告,等下半年资金到位了,我优先考虑!” 我去,这一句话就把夏文博支到了下半年,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夏文博赶忙吧大墓庄的情况又详细的说了说,希望蒋副县长能帮着想点办法,只是,说了好一会,蒋副县长的态度和刚才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一个劲的说县里的财政困难啊,资金紧张什么的。 夏文博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堂堂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大县,难道拿出几十万元都没办法?这有点让人难以相信了,假如自己还在东岭乡,凑一凑恐怕也能筹集出几十万元吧?显然,这是故意刁难自己。 第六百七十七章:疑云笼罩 只是面对这个状况,夏文博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现在是光杆司令,没权没钱,不要说几十万元,就是平常的吃饭招待,报销单据都得常务副县长签字过后才能报销,何况这几十万元,看来只能另想办法。 他有点郁闷的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一会,秘书小王过来说:“夏县长,该去气象局检查工作了!” 夏文博没好气的挥挥手:“算了,你打个电话,改天再去!” “这......” “这什么啊?就那破单位,检查不检查都一样,反正他们从来也没有准确预报过,你没听全县人民都说,只要按气象局的预报反着来,那就是最准确的预报!” 秘书小王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忙使劲的憋住,说自己这就过去通知一下,改期过去检查。 “改期过去?”夏文博嘴里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刚才蒋副县长也是这样对郑局长说的。 一想到这里,夏文博心里不由的动了一下,郑局长那会见了自己,为什么会显得局促不安?按说一个老局长,不该对自己有多少惧怕的,他怎么会那个样子,自己的威望还没发展的让一个局长都害怕的地步吧? 莫非他心里有鬼? 这个想法让夏文博自己都感到有些难以相信?不会吧?他们该不会为了让自己失信于基层干部,拿几千亩良田做筹码?那也太恶毒了一点? 但是,除了这个原因,郑局长还有什么值得慌乱的事情呢? 一片疑云把夏文博笼罩,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久都一动不动。 到了下午,夏文博临时改变了视察的路线,特意安排到了郑局长说的那个河堤溃塌的乡去了一趟,他仔细的问询了当地的干部,据他们说,这段河堤已经垮塌了很长时间,他们从去年夏天一直都给上面反应,据说今年水利局能给维修,但到底什么时候,乡长和书记却说不上来。 而且,剧夏文博的观察,这段河堤对整个乡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受损面积也只有两三百亩良田,这让他不得不对上午的怀疑有了更多的确定,显然,这里既不是刚刚出现的紧急问题,也不是超过大墓庄的灾情,那么,郑局长说的话完全是瞎编的。 夏文博眼中不由的闪动出了一抹冷厉,这些人的良知和责任心让他有了愤怒,他们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出丑,仅仅是想让自己在基层留下一个说空话的形象,就罔顾事实,拿一个乡几千亩土地做筹码,这实在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带着一身的寒意,回到了县政府,他差不多已经冲动的想要去找蒋副县长,但后来,夏文博还是冷静下来,自己这样过去并不能解决多少问题,不过是出了一口恶气而已,他们既然能找到这样的一个借口,同样的,还能找到更多的,更恰当的借口来搪塞自己,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泄愤,最后让大墓庄成为受害牺牲品。 这样想想,夏文博也就冷静下来了。 他必须找到一个更为合适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至于蒋副县长和郑局长,可以慢慢找机会对付。 但到底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夏文博有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夏文博拿起电弧,给苏亚梅打了过去:“亚梅姐,你好,我夏文博!” “哎呀,可不能这样叫我,你现在是县长耶!这样叫我,我可承受不起!” 夏文博呵呵一笑:“什么?我咋就成了县长爷了,你也太浮夸了吧!” “嗨,给你个面子你还嘚瑟起来了,敢调戏大姐了!” “没有,没有,我们还用的着调戏吗!” “啥意思,好像你说大姐早都想投怀送抱是吧?我告诉你夏文博,我真是这样想的!” “哈哈哈哈!” 夏文博忍不住的笑了,这女人啊,不管你心情多么差,只要和她聊上几句,总能让你愉悦而快乐。 “笑啥啊,有那么好笑吗?说吧,找我啥事!” 夏文博收住了笑声,说:“亚梅姐,财政局有关系吗!” “有,他们几个科长见了老娘,都流哈喇子呢,恨不得把老娘脱光了啃两口!”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这次想请大姐帮我个忙!” “没问题,为了你,老娘就算舍了这色相也要帮你!” 夏文博又笑了,说不至于,不至于,小事一桩...... 等打完了这个电话,夏文博就轻松了许多,又带上小王,赶到了气象局,这可是有点突然袭击的味道,早上说去没去,这会不请自到,车进去之后,偌大的气象局人影都没看到。 夏文博也知道,这个地方,平常也真的没什么事情,各乡镇都有气象观察点,到点了那里的气象员把数据往县里一上报,县里气象局稍微已汇总,在交给县电视台,ok,一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就这事情,哪里用的着气象局几十个人上班啊,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各忙各的。 夏文博反正这会也没其他事情了,带着小王上了办公楼,刚走没几步,听到办公室里有人大喊着:“幺鸡!糊了,幺四条两头梭!给钱!” 接着,听到几声叽里呱啦的埋怨。 夏文博示意小王敲一下门。 “咣咣!” “谁啊,干什么!” “找一下你们局长!” 里面安静了,接着,一双高跟鞋“咯咯”的响声中,门开了,一个长相平庸,但体态丰盈的中年女人堵在了门口,她的胸很大,鼓鼓的,瞅了小王和夏文博一眼。 “啥事啊!” 小王经过了上次的事情,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问题了,忙说:“这是夏县长,来你们局看看,局长在吗!” 女人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在,在!” 就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一面往兜里装钱,一面跑了过来,不错,正是他们的局长,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夏文博认识,是局党组书记,还有一个不太熟悉。 “夏县长,你咋来了!” “奥,我来不是时候吗?” “不是,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请,请到会议室坐!”惊慌失措的局长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夏文博倒也没有生气,笑一笑,跟着局长一起到了会议室,经过介绍了,夏文博在知道,这里另外两人,一个是技术科的科长,还有这个女人,是办公室的主任,看来,除了副局章不在,整个班子都在。 气象局的几个领导很是忙乱了一阵,发烟的,泡水了,送水果的,忙完这些,才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看来你们挺悠闲的!” 局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鼓足了勇气说:“夏县长,我们这样不对,我承认错误,可是,我们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 “呵呵,没事情为什么还养这么多人!这我就奇怪了!” 那个党组书记大概快退休了,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太过紧张,不等局长回答,就接上了话:“夏县长,这倒不是我们养的人,这气象局的人都是县里安排的,今天塞一个,明天塞一个,我们也没有办法!” 夏文博想想,这倒也是实情,自己怪不得他们。 点点头,夏文博说:“我理解各位的为难和想法,也知道你们有很多怨言,不过上班时间在单位打牌,终究不太好吧!” “是,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局长心里还是有点虚,他活动了好久,想调出这个局的,所以不愿意给夏文博留下太坏的印象。 夏文博到现在也深刻的体会到了为什么干部下基层总是要提前通知,这的确能避免类似的尴尬,自己一个没权没钱的副县长,面对这样的情况,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很为难的。 但既然遇到了,夏文博总的有个态度,这个清水衙门,里面的人都是从其他单位发配过来的,他们不仅怨言多,而且的确无事可做,他们能守在单位,恐怕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夏文博就简单的讲了几句套话,在这个过程中,连夏文博自己都觉得很没有意思,他的讲话也很飘忽,对于气象局的工作,他差不多是一窍不通,只能用一些官话和套话来应付一下今天的场面,他甚至都有点后悔今天到这个地方来。 夏文博讲完,局长又汇报了一下工作,什么预报的正确率啊,他们气象员的辛苦啊等等,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局长就邀请夏文博一起坐坐。 夏文博开玩笑的说:“局长是不是打牌赢钱了,要做东!” “那里,那里,夏县长来了,我们怎么得也要表示一下!” 夏文博摇摇头:“算了,改天再说吧,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你们地处县城,又占有这么大一块院子,要能搞好点副业什么,还是不错的!” “夏县长,你可说到我们心里了,我给县里打过报告,说把这街面一溜院墙拆了,修一溜小二楼,全部出租,这样也能挣点钱是不是,但报告打上去,石沉大海,到现在也没一个回应!” “奥,这倒是个好办法,我觉得不一定都出租,你们单位闲人也不少,可以搞点什么其他的生意,对不对?” “是,是,我们也想过这样分流一下员工。” “这样,你们匡算一下,大概花多钱,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这个事情就不要靠上级了,自己想想办法吧!” 局长等人一听,都面露喜色,不由自主的对夏文博感到亲近了许多,这样主动关心基层的领导,他们过去真还没有遇到过,大家一阵的乱拍啊,拍的夏文博都有点晕晕然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摊牌 夏文博离开气象局,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想一想也没什么好吃的,干脆到政府的食堂随便的解决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宿舍,翻看着电脑上的新闻,到qq群里,瞎聊了一会。 正聊的起劲,qq上苏亚梅的头像闪动了一下,亮了! 夏文博不由的点开了她的qq:“美女,我们认识一下吧?请问,约吗!” 苏亚梅在那面连续的打了几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说:“臭小子,大姐很需要温暖,你来吗!我等你!” “好,你洗的白白的,我马上就到!” “哼,不来是小狗!” “额,不许骂人!对了,我给你说的事情咋样!” “大姐出马,一个顶两,办成了!”接着,对话框中苏亚梅刷刷刷的打出了一长溜的数字,夏文博一看,赶忙从桌子上拿过一张纸,都记录下来。 放下笔,夏文博打出了一排子鲜花:“谢谢大姐,谢谢,那个,你没有出卖色相吗!” “嘿,我今天是排卵期,真还想找个男人动动呢,可惜那家伙有贼心,没贼胆,摸都不敢摸我一下,光流哈喇子!” “哎呀,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我咋就没有遇到过!”夏文博调侃着。 “嘿嘿,夏文博啊夏文博,你该找个对象了,看你烧的这样子!” “大姐,高素质的人现在谈对象都晚!”他再次调侃一句。 “这是什么话,早婚的人全被你得罪了!你怎么今天闲着,当县长了都没人请你!”苏亚梅也讽刺了起来。 “我这人原则很强的,拒腐蚀,永不沾。”他便自夸起来。 两人嘻嘻哈哈的聊了起来,要说啊,网络上也有很大的一个好处,有的话平常根本都说不出口的,但在网上,似乎少了一份约束,多了一份随性,键盘闪动中,什么字都敢打出来,什么隐私都敢聊出来,似乎对面坐的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个体,而是一片虚无。 这样的沟通,在很多时候比相对而坐的语言交流更为直接,更为清晰,所以,很多并不好相处的人,在短短的几次网聊后,说不定就能跟你远走天涯,这大概就是网络的魅力所在。 后来是张玥婷的电话打来,这才终止了夏文博和苏亚梅的聊天。 第二天,夏文博在办公室折腾了不少的时间,然后独自去了水利局郑局长的办公室,郑局长对夏文博的突然到访也很惊诧,赶忙起身让座。 “夏县长。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我过去就成了!” 夏文博呵呵一笑:“哪敢劳动郑局长的大驾!” 郑局长心里一虚,听这口气像是开玩笑,但也不完全是,他不由的连说几声:“夏县长说笑了,说笑了!” 夏文博慢慢的收回了笑容,很认真的对郑局长说:“我一点都没有说笑,今天过来,就是想通知你一声,我准备把你的嚣张气焰彻底打垮!” “这,这,夏县长,这什么意思!”郑局长眨巴着眼,惶恐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郑局长:“你看看这个,当然,你未必看得懂,我给你解释一下,前面这个数字,是你们局现有的资金,一百二十万对吧,后面这个数字是你们这半年的奖金和招待费,也是一百二十多万吧!” “这......夏县长?你这是?”郑局长有些不解的看着夏文博,他搞不懂夏文博拿出这些干什么。 “首先,你说你只有几十万元,没法给大墓庄维修水利,显然,你在骗我,而且,我昨天还特意的跑了一趟你说的那个乡,情况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说明什么?” 郑局长的头上冒出了汗水,昨天他到县政府遇上蒋副县长,临时想了个推辞借口,没想到这个夏文博还真的这样认真,亲自跑了一趟,这还不算,他还查到了自己的资金状况,这真有点麻烦了。 “夏县长,可是我多少还要给局里留点资金啊,万一遇到......” 夏文博一拍桌子:“你少给我来这套,我现在就知道你是故意和我夏文博为难,我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要和我为难,但我给你说,既然我们把话都挑明了,那么,我们只好斗上一斗,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郑局长感到头大了,在官场,他真还没有见过这样挑明了和人斗的,这里总是袖里藏剑,背后使坏,遇到夏文博这种打发,郑局长当即有点蒙了。 “不是,夏县长。我这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郑局长一楞,他也不敢把蒋副县长给出卖了啊,他期期艾艾的好一会说不出话来,只是他的大脑一点都没有停顿,他在很快的做着权衡,现在的局面已经有点失控了,和自己过去遇到的情况都不一样,自己恐怕只能选择一个人,要么是蒋副县长,要么是夏文博。 当然,相比而言,蒋副县长更有权力,对自己的位置更有发言权。 心一横,他一拧脖子,抬起了头:“夏县长,什么苦衷我不能说,但是,虽然你是分管的副县长,但也不能对我的决定直接干预吧?” “你是说我没权管你!” “你当然有权,但我们上面不是还有常务副县长,还有主抓全面工作的县长吗!”郑局长不亢不卑的顶了一句,意思很明显,在县政府这块,你代个副字的县长,放屁都不响,老子给你面子那是抬举你,不给你面子你也没办法! 这话夏文博岂能听不出来,他哈哈一笑:“好,爽快,既然这样,我们那就一定要分个输赢了,你看看下面这个字数,就是你们发奖金和招待费的这笔,你知道我要这个数据做什么吗?” 郑局长有点茫然,但知道一定不是好事,他迟疑的说:“夏县长,这些都是正常的开支,又没有装进我的兜里!” “我知道,但是我就从这里入手,在这个上面做点文章,我要让大墓庄的人拿着这个数据到县里,市里去找,你们能花掉一百多万,却没钱维修水利,化了这么多的钱,事情一定会闹大的,别的局知道也一定不会无动于衷,会不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呢?然后,你觉得上面的人会保你?” “你,夏县长,你怎么能这样!” “我说过,今天我就是来打掉你嚣张气焰的,看不起我?好,我告诉了你我的手法,你自己好好琢磨怎么应对吧?明天你就会成为清流县,乃至西汉市的一个知名人物了!” 郑局长直接傻眼了,面对夏文博这种阳谋,这种宣战,他完全束手无策,就算他从心里看不起夏文博,但要和一个刚刚被任命的副县长对着干,显然,他还是有些底气不足,最关键的是,招待费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他塞进去的不少票据,这要是惊动了上级,随便有人说个话,让查一下,自己真就完球了。 “夏县长,我没有想要和你斗,你这是何苦啊!” “好吧,那就算是我想和你斗,要弄不倒你,那我辞职!” 夏文博义正言辞的说着,眼中露出了凶狠和冷酷,本来他想着用点其他办法来对付这个郑局长,但后来越想越气,这家伙为了巴结蒋副县长,竟然拿着大墓庄几千亩良田做代价,自己要不给他来点猛的,他还不知道马王爷几支眼。 郑局长被夏文博彻底的震慑住了,他明白,夏文博暴怒了,他要和自己敞开了斗,不死不休,这实在太可怕,他慢慢的有点哆嗦起来,夏文博的计划说的明明白白,也简简单单,但后果真的很严重。 按夏文博的想法,闹大了,蒋副县长绝对不会承认说过的话,他一定会把自己抛弃了,这样的替罪羊郑局长见得太多。 在这样的状态下,郑局长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他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先让夏文博停止攻击。 “夏县长,我,我错了,我错了,都是蒋副县长的意思,他让我不要配合你的工作,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启动大墓庄的项目准备,是他不让我那样做啊!” “奥,真的是这样!”夏文博是明知故问,他早都猜到了这样的情况。 “真的,我可以给你发誓!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原谅你?可是谁来帮我!我在大墓庄已经给人家表态了,你让我怎么办!”夏文博显得很愤慨。 郑局长立马说:“夏县长,我马上启动这个项目,马上,我明天就派人过去!不给蒋副县长汇报,直接动工!” 也许是他的这些话打动了夏文博,他表现出犹豫不定的神情,他仰头想着。 郑局长又开始求情了,说自己以后绝对听从夏文博的话,再也不敢和夏文博作对了,态度诚恳,语气可怜,又是给夏文博发烟,又是颤抖着手给点烟,整个人被夏文博击垮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殊荣 夏文博缓缓的抽了几口烟,语气和神态也平和下来,想了想,说:“郑局长,看你态度还挺诚恳,我倒是可以停止这些动作!” “哎呀,谢谢,谢谢夏县长,我......” “打住,打住,我还没有说完!” “啊,对不起,夏县长你说,你说!”郑局长屁颠屁颠的围着夏文博转。 “嗯,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做,蒋副县长怪罪下来你可怎么办!” 郑局长被夏文博已提醒,脸色又发白了,好一会缓不过来,嗫嚅着说:“那,那也没办法,我顾不上后面的事情了!” 夏文博一笑:“这倒也不至于,我有个办法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是吗?请夏县长赐教!” “办法很简单,你吧蒋副县长对你说的那些话,让你不要给大墓庄维修水利的事情弄一个材料,我带你到欧阳书记那里去汇报一下。” “这使不得,使不得,那蒋副县长还不恨死我,马上会找我的岔子,把我给收拾了!” “且,你傻啊,这样一做,他反倒不好收拾你了,别人会说他是打击报复,再说了,你到欧阳书记那里一表态?你的身份也就变了!你明白?” 郑局长眼前一亮,不错,自己要是到欧阳明那里去告上蒋副县长一状,说不定转眼之间就成了欧阳明的人了,真有什么事情,欧阳明自然会出面保自己,那自己的后台岂不是更硬了? 郑局长大喜过望,暗暗的想着,要是能投靠欧阳明书记,谁还在乎你个蒋副县长,过去自己是被刻上了蒋副县长的印记,不敢投靠欧阳明,这下好了,自己手里有货,又有夏文博的帮衬,欧阳书记一定会收下自己。 当即,郑局长就趴在办公桌上,在夏文博的点拨下,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蒋副县长保藏祸心的一派教唆之词,在材料里,郑局长还说自己回家之后寝食难安,心系大墓庄几千亩良田,在权力和良心的斗争中,自己的良知,责任和使命感战胜了对蒋副县长的惧怕,决定把这件事情给组织汇报清楚,求得组织的谅解和支持。 “夏县长,你看看,这样些咋样!” 夏文博大概的看了一下,基本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写的:“好,没想到郑局长你也写得一手好文章啊,好吧,我们这就去县委!” 两人很快到了县委大院,夏文博也没有和欧阳明的秘书联系,直接敲开了欧阳明的办公室。 “唔,文博啊,你来了,这郑局长也来了,有事吗!” 欧阳明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还没等夏文博说话,郑局长一下掏出了材料,给欧阳明开始承认错误了,嘴里叽里呱啦的,欧阳明听的也是莫名其妙。 “等等,等等,郑局长,你先坐下,让我缓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郑局长这才发觉,自己激动了,他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看夏文博。 夏文博一笑:“书记,是这样的......” 夏文博从头到尾给欧阳明讲述了一番,当然,免去了他到郑局长那里宣战决斗的情节,把那个过程转化成了郑局长良知的发现。 这一下,欧阳明眼睛就亮了,他本来就想和夏文博找机会讨论一下再次出击的问题,他认为对张大川的打击还不过瘾,没想到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郑局长给他找到了一个契机。 “啪”的一声,欧阳明一掌拍在了茶几上:“这个老蒋太可恶,太恶毒,拿着几千亩良田和几万百姓的疾苦在耍阴谋,真让人切齿,郑局长,你做的很好,你也不要怕,组织会给你做主的,我决定,对大墓庄的水利项目,立即动工,一定不能让群众收到损失!” “是,是,我今天回去就安排,明天就派人过去!” 郑局长表面上诚惶诚恐的,心里却乐开了花,欧阳明说‘组织会给你做主’,那组织不就是他吗,看来他收下自己了,把自己算到他的队伍里来了,耶! 欧阳明确实很高兴,也确实想收下郑局长,这些年他一直在县委这面,对政府系列干预力度都很薄弱,主要原因就是下面这些实权的局长们各有所归,处处掣肘,他早都想分化瓦解这些局长了,现在有了郑局长的投诚,这将成为其他局长们的一个榜样。 只是郑局长送来了一个好礼,怎么使用,欧阳明还没有时间好好的琢磨,他沉默片刻,说:“郑局长,你先回去安排施工,我和夏县长商量点事情!” “好好,那我先走了!” “嗯,好好干,有什么事情过来多沟通!”欧阳明在郑局长的肩头重重的拍了一下。 这一巴掌啊,直接把郑局长都拍酥了,他感到受宠若惊,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欧阳明的办公室,一路都在想着,欧阳书记拍了我一下,书记亲自拍我了一下,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办公室里欧阳明心情大好,笑着对夏文博说:“文博,事情只怕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这个人我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他能有良心发现?你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的,说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他转变!” 夏文博哈哈的一笑,他可不想把自己的手段全然暴露给欧阳明,这里是官场,只有利益的相连,没真诚有友情,今天的朋友,明天就可能是对手,孙副书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书记,我这些雕虫小技都不登大雅之堂,我现在想啊,该怎么利用好这个材料,给蒋副县长迎头一击!” “嗯,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夏文博暗呼侥幸,自己用了一个最迫切的问题,把欧阳明的思路吸引过来了。 “那书记有没有好的想法!” 欧阳明微微摇头:“如果在县里批评一下,感到效果不大,如果上报的市里,我又不好出面,回落下一些口实给他们。” 夏文博明白了,这个欧阳明啊,即想着刺对方一刀,又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溅到献血,真够狡猾。 “书记,要我说啊,这事情你转给纪检委,让铁书记处理就成了!何必费那脑筋!” “奥,好,好!看来我是太关注此事了,哈哈哈,来,文博,喝口茶!新来的铁观音!” 夏文博端起一杯,闻一闻,真香,两人相视一笑,一口喝掉了。 他们不用过多的语言,都知道后面会出现怎么状况,作为嫉恶如仇的纪检委书记铁军,他在面对一个常务副县长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此事向上级汇报,至于上面怎么处理,那是另外一回事,但只要把蒋副县长的丑恶嘴脸呈现给上级部门,欧阳明和夏文博就算完成了这次对蒋副县长的狙击任务。 对这样的一个状况,欧阳明应该是很满意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别的事情,午饭的时间也到了,欧阳明留下了夏文博,一起在县委的餐厅吃了个饭,吃饭的时候孙副书记也在,他看到夏文博的时候笑的有点尴尬,不过夏文博倒是很客气,也很恭敬的又是帮他盛饭,又是给他递筷子,一点都看不出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孙副书记不得不佩服这个夏文博的镇定和脸厚,可是,眼瞅着他和欧阳明关系密切,就算孙副书记对夏文博有一千个恨意,他也只能暂时把它们都压制住,他知道,总有一天机会能出现,自己的耐心不会白费的。 下午的时候,夏文博处理了一些杂事,接到了周若菊的电话,电话中,周若菊说想夏文博了,还说等下班她过来接夏文博。 夏文博也没有拒绝,有时候他也会全身充盈着那种男人都有的冲动。 按捺住心猿意马的恍惚,他又看了几份文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起来,到同层的经贸委的办公室去舒缓一下工作的疲劳,这里有几个从基层厂矿调来的干部,很是活跃,大家都是年轻人,也能谝到一块,夏文博一去,当然就成了中心,大家围着他,侃起大山,除了些奇闻异事,笑话,段子,没什么正话。 每当说到开心的地方,总会让人忍俊不禁,这都是民间原创,那味是够浓的,所以阵阵嘻笑声不时地飘出窗外。 在这乱哄哄的谈笑声中,一位带着墨镜的美妇如同仙女下凡一般飘然而至,直接站在了经贸委的门口,在政府大楼里,这么养眼的女人稀罕得很,又是这么地突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她的身上了,所有的玩笑声也同时嘎然而止,办公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夏县长,有时间吗!” 夏文博抬眼望去,红色的大摆裙,上身是浅红t恤,太张扬了!别人的惊奇,并没有影响这女人的所为,她大方地摘下眼镜,夏文博心里一惊,周若菊,咋现在来了,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夏文博脸一热,应该是红了。 第六百八十章:故意的 夏文博稍微稳定下情绪,便故意大着声音,敞开说:“周老板好!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你那个事情我们正在研究!”他故弄玄虚地好象早知道她要来,同时,望着那些同事们,象集体介绍一样。 然后给大家点点头,匆匆忙忙地带着她到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周若菊跟在他后面笑迷迷的,随意地东张西望。有好奇的同事跟出来想看个究竟,被她这么一瞧,不好意地缩回去了。 夏文博还是有些紧张的,这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在大家的眼中一时还不太好交待,毕竟是自己心虚。 说好是下班后来的,现在还没下班呢,夏文博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没办法,来之则安之吧,他开了门本能地回看了一下,便火速地关上。 等进了他的办公室,周若菊好似憋了好久现在终于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有点恶作剧地夸张着发出咯咯的笑声,倚着书桌,象笑得站不住地样子,本来只是有些热,现在夏文博的后背已随着她的笑声流出了汗,彻底地体会到什么叫汗流浃背了! 她笑着,钻进了夏文博的怀来,抱着他吻了一下,夏文博当场有了一点点生理反应,这里可是办公室啊,他只能克制住。 冷静下来后,夏文博半怨半关心地问她:“怎么提前了?” “下午没事做,反正要来的,早来比晚来好,就来了。”她理着凌乱着的头发,很平常地回他。 “你呀,行了,来就来了吧。你先坐一会,喝点水。我还有点事情!”他有些不安,一面说一面泡了杯菊花茶,送到她面前。 “文博!你看你看到我当时的表情,吓得脸都变形了。我长的也不至于让你在同事面前丢脸吧?不欢迎我现在就回去,为什么不能休息一会啊?”她坏坏地望着他笑,两眼都迷成了缝,性感的嘴张着,露着两排小米牙。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那行吧,你休息一下,我们出去?” 夏文博决定还是妥协为好。 “嗯,好!这个送你!”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红色礼品盒送到他面前。 里面是个玉挂件,一条精美的碧龙,她知道,他属龙,夏文博被她的这份爱意感动了,真心地说了声:“谢谢!”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她微笑着,不是太严肃的表情,甚至带着无所谓的态度。他知道她是故意这样的,不想将这点礼物让他感觉过于厚重。 他们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坐上了周若菊的车,到了河边,现在的天气,所有的景色都被鲜艳的绿色包围着。柳树自不必说,像少女的长发,随风尽情地飘逸着,让人看不清她那羞涩的脸。芦苇因为刚刚从湿土中出来,新奇地看着世界,为了望得更远,争先恐后地向上串,近处有成片的水草,远看也是满眼的翠色。 阵阵清香,俩人的心全醉了。 周若菊拉着夏文博的手,象初恋的少女,满脸洋溢着幸福。 他们相拥着聊天,因为气温凉爽,不一会都睡意朦胧了。一只黄色的蝴蝶不知何时落在周若菊胸口红色外套的领口边,翅膀扑扑的声音,让两人又来了神。 夏文博调侃着说,连蝴蝶都当她是花,这么迷恋她了。 夕阳慢慢的消失在了远山深处,不知不觉夜幕已降临,他们才返回了周若菊住的地方。 “终于回到了你的别墅!” “两只老鼠能有什么光明的前途呢,只能在黑夜出来活动。”虽然有伤感,她还是带着调侃的意味说的。 “伟大的事业都是在夜间完成的。”夏文博说。 “你举例我看看,胡说八道吧。”她抿着嘴,睁着眼叮着他看。 “有吃的吗,先吃饭,又饿又热,过后你就知道了!”夏文博无事人一般很轻松地说,坏笑着看她。她上来对他就是一拳,柔柔地砸在他的胸上。 “你坏!”她明白了。 周若菊说已准备好火腿肠、盐水鸭还有面,她惬意地说有这几样已足够。 “很好,我来做。你先去洗澡,出来我再去洗。你看着锅,我出来后差不多晚餐也好了。”她笑嘻嘻的支派他。 沐浴后,周若菊盘着长发,整个的脸看上去更加白晢。这次她准备得很充分,换了身连头套的鹅黄色碎花短裙,越发衬托出她那如玉的肌肤雪白明艳。也更显现出她那魔鬼般身段。细腰臀圆,丰满的胸,好一朵出水芙蓉! “你怎么这么完美呢?”他边吃饭,边欣赏着。 “你艳褔不浅,配得上你吧?”她有些得意。 “看着你,感觉自己就是个原始人,你才是美的化身。”他恭维她。 “送上门来,还吓成那样,现在能夸夸其谈了。”她只是一心地吃饭,娇美的容颜在灯光下越发迷人。 “你真行,突然地冒出来。我简直就是无意中中了几千万大奖,兴奋的不知所措了。”他开玩笑,为逗她开心。 “什么比喻呀,驴唇不对马嘴。”她笑着说。 “那就象我小时候在正在草棵里玩时,突然跳出一只兔子,被我一把抓住后腿时的惊喜。猛然的好运,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心都要跳出嗓门了。”他继续调侃着。 “坏蛋,说我是动物!”放下碗又要打他。 他顺势拉了过来,就要亲她。手不老实地在她的胸前乱挠。 “别闹,先吃饭!”她推开他伸出的嘴。 一切打扫完备,夏文博看着周若菊拿个抹布在可有可无的抹东抹西。趁她不备,从后面紧紧地拦腰抱住,一直拥到床上。她没有反抗,顺着他的意愿任他所为。他们如久别的新人,肆意地享受着对方急切的渴求,差不多想将对方吮吸到心里了。 帘子早已拉的严实,灯光也是床头小灯。这种暧昧的光,正是缠绵的好境界。夏文博不在顾虑,周身的燥热将他烧得口干,解开了她的所有,眼前的美是惊艳的,似一尊汉白玉的雕塑冰清玉洁,更是一支怒放着的香艳白玉兰。 无意识地欣赏,一味去占有。展开的白玉兰带着阵阵的馨香,嗅得他如入云端。 过后她对夏文博说:“真想死在你的怀里,那种美妙活过来后再也找不到!” “真是傻瓜,我会让你常有的。”他拥抱着她,感受着她的肌肤的柔软光洁。 她依偎着他,无限地眷念。撩得他又是一阵冲动,她回应着他给的力度......。 后来,当夏文博细心地擦拭着周若菊的身体,犹如精心地擦拭着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他是那样的小心,那样的虔诚,生怕手重一点会把这美丽打破。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可以吗?”周若菊喃喃的说。 夏文博鄂然不解的问她:“为什么?难道你希望我对你很凶吗?” 周若菊的脸色有了一点黯然:“当有一天,我们只能分开的时候,我会很想你,更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夏文博无言以对,周若菊担心自己给夏文博太多的压力了,她紧紧地搂住他,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就在水流中,彼此看着对方,深深的吻着,都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对方不喜欢听到的话,让这份来之不易的浪漫随风飘散。 第二天,天色微明,夏文博就早早的起来了,看一看还在熟睡中的周若菊,夏文博真想再来一下早晨的运动,但也怕一会天色大亮,遇到了熟人,他就没有打扰周若菊,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溜出了周若菊的别墅,打个车,回到了县政府的办公室。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夏文博才好好的伸了个腰,展了展背,仿佛刚才那一路他都是偷偷摸摸过来的,这种感觉真是不爽快,他在卫生间好好的洗漱了一番,泡上茶,看看上班时间还早,就随便的找了几份昨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他眼睛是在报纸上,但思绪已经漂浮在报子之外了,他要想下,当纪检委把蒋副县长的问题上报给了市里之后,会出现一个什么情况?市里会不会对蒋副县长采取什么严厉的措施? 这几个问题让他沉思了良久,等到大楼过道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的时候,夏文博才缓缓的摇摇头,他得出了一个较为冷静的预判,这次市里对蒋副县长恐怕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不管是事情本身的性质,程度,还是市里领导为了维护市里的尊严,面子,他们可能都不会给蒋副县长太多的惩罚。 不过夏文博还是在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次没有处罚蒋副县长,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处罚,此次事件最大的收益就是让蒋副县长在市领导那里挂上了一个不好的印象,那么,总有一天,他会为这次的事情买单的。 不过,夏文博还想到,骄横自大的蒋副县长在没有受到严厉打击后,他也许会沾沾自喜,甚至还会对自己展开反扑,这点自己要特别小心,不能大意。 至于蒋副县长会在什么时间,从什么角度展开反扑,这夏文博就难以确定了,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小心防范,认真对待。 第六百八十一章:救命 果然,在几天后,市纪委找蒋副县长去谈了一次话,谈话的内容不得而知,但从蒋副县长返回后的情绪上看,显然他受到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打击,上班的时候,他哪都不去,就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 黄县长大概也闻到了一点味道,他亲自来到了蒋副县长的办公室,即是安慰一下蒋副县长,又想探听到最为准确的信息,以便做早准备。 听到是黄县长的声音,蒋副县长打开了门,低着头,把黄县长迎到了办公室。 “老蒋,你这是怎么了!焉不垃圾的,说说,什么个情况!”黄县长坐在沙发上,把两条滚圆的腿直直的伸了出来,喘口气说。 蒋副县长长叹一声,递给了黄县长一支烟:“黄县长,我恐怕有点麻烦了!” “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我听说好像和郑局长有关!” “可不是吗,这老小子为了攀上欧阳明的高枝,咬了我一口!” 黄县长心里‘咚咚’的几跳,又出这事了!最近他也感到很憋屈,孙副书记莫名其妙的调转了枪口,到今天他都没有想明白是咋回事,现在连见风使舵的郑局长都投靠了欧阳明,这是不是说清流县的形势正在往不利于自己的一面发展。 可是,这个欧阳明到底使用了何种手段能把他们拉拢过去呢?权力?好处?金钱? 似乎这些都不可能,孙副书记和郑局长都已经到那个位置了,欧阳明还能给的出他们什么? 不,不,一定另有原因! “老蒋,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郑局长做了什么!” 蒋副县长对黄县长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他跟了黄县长许多年,算的上是铁杆同盟,平常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他就把自己当初一时兴起,想让夏文博掉点面子,在基层给夏文博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暗示郑局长卡住大墓庄的项目等等说了一遍。 “......黄县长,我是真没有想到了,郑局长这老家伙把这些事情给捅出来了,直接捅到了市纪检委,这不,市纪检委约谈我,给我发出了严重的警告,并说,要我回来好好反省,等候市里的处理结果!” 黄县长听完之后,好一会没说话。 “黄县长,你看我现在怎么办!” 黄县长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瞅一眼蒋副县长:“老蒋啊,我都不好说你什么了,你啊,做什么事情都是欠考虑,你想想,你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夏文博手里送吗?” “可是,这小子我看不惯,我就想收拾一下他!” “有意义吗?就算郑局长不告发你,你那样最多就是贬低一下夏文博的威信,还能有什么作用?而且,事情做的也太过明显,很容易就让夏文博觉察到不对,他能轻易的放过你?” 蒋副县长一愣:“黄县长,莫非这背后都是夏文博搞的鬼!” “哎呦我的蒋老弟,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栽倒的?你太小看这个夏文博了,你以为他不会反击?你以为他是个吃斋念佛的菩萨?” “艹,我还以为是郑局长想要攀高枝才出卖的我!” 黄县长摇摇头:“你没说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这一解释,我全明白了,这个夏文博啊,实在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想一想当初他帮袁青玉轻易的就登上了常务副县长,后来,我和欧阳明的竞争,也是他东岭乡的那一出大戏,帮助欧阳明登顶清流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夏文博就像是一条猫,有九条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蒋副县长想了想:“不至于吧,这些应该都是巧合,当然,这次郑局长的反水,绝对和他有关系!” “岂止是郑局长的反水,我总觉得,包括孙副书记的叛离,也和夏文博有一种说不清的联系,你想啊,事情的起因是张大川的外逃,而张大川和夏文博又是死对头,难道这两者没有关系?” “这......老黄,你也太抬举他夏文博了吧,我觉得孙副书记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黄县长邹着眉头,深吸了几口气,更换了一个舒适一点的坐姿:“算了,先不说夏文博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等候处理呗!” “你傻啊,你这不是在等死?以我看,你该到市里活动一下,特别是吕市长那里,最应该走动,走动!” “我和吕市长没有私交,就是工作关系,我不敢去找他!” “你总不能挺着等死吧?这样,我陪你走一趟!” 蒋副县长心头顿然有了希望:“好好,你要是陪我,我就敢去见他,还是黄县长你体恤老弟啊!” 黄县长迷上了眼睛,他也很无奈,在目前这个状态下,他只能全力抱住蒋副县长,县政府里面已经被欧阳明参进了夏文博这颗沙子,在不守住,以后自己在清流县真的就没有市场了,保他就是保自己啊! 当天下午,黄县长和蒋副县长便直奔西汉市而去,他们为了不引人注意,从县政府调集了一辆普通的轿车,赶到市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黄县长让司机把车停在了市政府家属区外面,看看时间:“老蒋,要不我们先去吃点饭吧!” “黄县长,我心里有点慌啊!” “慌个屁啊,这会时间还有点早,先吃饭,等黑尽了再进去!” 加上司机,三人到附近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混了四五十分钟的样子,天色就全黑了,他们把车开进了市政府家属区,在门卫那里填写的是找办公室的刘秘书。 等车停住之后,黄县长四处看看,这才对蒋副县长说:“你把那玩意搬下来!” 蒋副县长到了车后,从后备箱中搬出了一个五六十公分高的瓷瓶,外面用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四周还用胶带缠着,他有点舍不得的叹了一口气,这可是咸丰朝的一件青花瓷器啊,虽然年代不远,但咸丰六年以后的十余年间,朝廷内忧外患加剧,战火弥漫整个景德镇,官窑毁坏殆尽,咸丰时期的精品少之又少,反而变得精贵了,这个青花瓶色泽淡雅,其人物特点是鼻骨高直、隆起有勾,俗称“鹰钩鼻”,在工艺方面,一般胎体较前朝厚重,胎质粗松,釉质泛白,釉面稀薄,具有“波浪釉”的时代特征。 这可是前些年蒋副县长在农村的时候,化了好几万元弄到的一件宝贝,一直都珍藏在家中,舍不得出手,现在他也说不上值多钱,但肯定不会少,这些年物价都飞上天了,这玩意自然便宜。 没办法,为了保住自己的县长位置,他这次也只能咬咬牙把这瓶子送出来了,据说吕秋山从不收礼,更不会要钱,但就是有个喜欢收藏青花瓷的爱好,他和黄县长商量了半天,决定送这个试试。 这玩意蒋副县长一个人提着还有点重,又不敢用力,只能抱着走,司机倒是想帮着拿,但黄县长没让司机一块去。 两人鬼鬼祟祟的到了吕秋山的家门口,贴着门听了听,没什么动静,黄县长这才摁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几声过后,对讲器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是我,清流县的黄建安!” “奥,等下!” 女人大概是去问了问,让黄县长他们在外面等了五六分钟的时间,这才打开了门。 可是,当门打开之后,黄县长暗呼一声要糟,因为客厅里好像有几个人在说话,他脑袋一蒙,这送礼最怕人多,人一多,本来收礼的人都会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何况吕秋山据说从来都不收礼,这下肯定会被他断然拒绝的,然后一顿党风党纪,反腐倡廉等等猛训了,当然,让他救蒋副县长的事儿是绝对没成戏了。 “是黄县长吧,进来啊,进来吧!” 到了这个地步,黄县长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闯了,而且,他已经看到了客厅里吕秋山正在看他,同时,在沙发上还有其他的几个市直属局的局长,大家都相互认识,有一个局长还招呼了一声:“老黄,你来了!” “是啊,是啊,吕市长好,几位局长好!” 他往里一走,蒋副县长的煞笔也抱着瓶子走了进来,瓶子把他的视线挡住了,他嘴里还说着:“这瓶子放什么地方啊!” 我勒个去,黄县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已经看到吕秋山眼中露出了一抹冷冷的寒意,这眼光直接太吓人了,黄县长不由的都打了个哆嗦。 但黄县长就是黄县长,危机中,他那看似愚笨呆滞的大脑袋却一点都没有停转,他抢上一步,走到了吕秋山他们面前,说:“吕市长,您托我买的菜油给你送来了,这可是今年刚出的菜籽油,味道很好的。” 说着话,黄县长随即掏掏兜,数出三十二元八角的零钱递给吕秋山。 在吕秋山愣神中,黄县长接着说:"这是找您的钱。" 吕秋山看一眼蒋副县长怀里的东西,心中已经明白那是什么玩意了,稍微一迟疑:“奥,好好,坐吧,坐吧!明娟,你让他们吧东西放厨房吧!” 那个开门的女人显然就是吕秋山的媳妇了,答应一声,带着蒋副县长到厨房去了。 第六百八十二章:权力的魅力 黄县长这才擦一把头上的汗水,悄然喘一口。 其他的几个局长也说话了:“老黄,下次给我们也弄点你们清流县的菜油,你们的油炒菜就是好!” “好,好,改天你们到县上来,我每人给你们弄些!” 吕秋山却默默无语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等蒋副县长过来之后,几个局长又和他寒暄几句,吕秋山心中便知道了黄县长他们的来意了,他点点头:“老蒋,你也坐吧!那个你们几位的事情都说完了吧!” 那几个局长都站了起来,一起说没事了,汇报完了,他们先回去! 吕秋山客气的站了站,被几个局长给拦住了,说:“市长请留步,你陪黄县长他们,我们自己走!” 吕秋山也没在坚持,微笑着和他们一一打个招呼,看着他们离开了客厅。 回过头来,吕秋山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温不怒的看了一眼黄县长和蒋副县长,淡淡的说:“你们搞什么名堂,还学会这种方式了,刚才人多,我给你们留了个面子,走的时候把东西带走!” 黄县长和蒋副县长心中惶恐,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在清流县,不怕吕秋山的干部真还没几个。 吕秋山看着两人紧张的表情,沉吟片刻,说:“这么晚了,到我家来干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等到明天说呢!” 黄县长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的说:“吕市长,我们想给你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另外呢,蒋副县长也是专程来给您承认错误的!” “哈哈,好奇怪,他给我承认的什么错误?” “就是,就是那件事情,他做的却是欠考虑,但有一点请吕市长相信,老蒋这人也不是真的不顾大墓庄那几千亩良田,他就是想让夏文博难堪一下,到时候项目肯定还是会安排的!” 黄县长是深知吕秋山对夏文博的厌恶,过去吕秋山都几次给黄县长打过电话,暗示他对夏文博下手的,所以此刻在话中稍微的把夏文博往出来一扯,想形成一副同仇敌忾的状态来。 没想到吕秋山并不领情,脸色一沉:“不要东拉西扯,错就是错了,你们和夏文博不和,这我知道,但不能拿群众的利益做筹码,这一点是我深恶痛疾的!” “是,是,我们明白,明白!” 黄县长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惶恐,有些担忧的闭上了嘴。 这时候,吕秋山的妻子从厨房刚好出来,这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端庄大气,雍容华贵,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瓜子脸,肤色白净,除了眼角有几条浅浅的鱼尾纹之外,她仍然显得仪态俊雅,风韵犹存。 “老吕,人家都是客人!” 她轻巧,温存的一句话,让吕秋山当即收敛了几分刚才的冷峻:“好啦,好啦,先喝一口水吧!咦,还没给你们泡茶!” 吕秋山作势要站起来泡茶,这让黄县长和蒋副县长哪里承受的起,两人赶忙一起站起来:“吕市长你请坐,我们不渴,真不渴的!” 女人在旁边笑笑:“你们坐吧,都坐下,我来!” “唔,你们坐下!”吕秋山用手压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想了想,说:“我其实也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只是你们这样做是错误的,夏文博这个人啊,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你们压制的,这人思维敏捷,头脑灵活,将来的发展,不可限量啊。” 黄县长和蒋副县长听得心中都是一楞,要照吕秋山的话,那夏文博岂不是有一天要把我们都挤掉,这太可怕了,他要是起来了,我们干什么去! 蒋副县长心里一急,就冲动了点,说:“吕市长,那夏文博就是一个小人,大本事没有多少,只能背后耍阴谋诡计,当初他帮着袁青玉搅得清流县不得安生......” 这袁青玉几个字刚说出来,吕秋山的眼中闪动出一抹阴冷:“闭嘴,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来在这里嚼舌根!” 这话可有些严厉了,蒋副县长激灵灵的打个寒颤:“吕市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哼!”吕秋山重重的哼了一声。 女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茶水,从身后咳嗽了一声,客厅里吕秋山等人也都不再说上面了。 女人笑伶伶的走了过来,黄县长和蒋副县长忙站起来接过茶水,嘴里说着谢谢,谢谢的话。 女人说:“不用客气的,那你们好好的聊,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一扭身,摇着依旧迷人的身形,到卧室去了。 客厅里有那么好一会,谁都不说话。 面对这个变幻莫测而又位高权重的吕秋山,说真的,黄县长心里也没底,每次看到吕秋山的时候,他心里都是惶惶的,这次要不是为了救蒋副县长,说什么他也不想到这个地方来。 而吕秋山情绪也逐渐的平和下来,他施加给这清流县的两位县长了足够的压力,让他们感到害怕,知道畏惧,这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他从来都不希望,更不喜欢和下属打成一片,那种推心置腹的,哥们兄弟的相处方式,他一直都嗤之以鼻。 这不是他矜持和骄傲,也不是他架子大,相反,吕秋山平常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只是,他那种平和中永远带着拒人千里的味道,他那种客气里,也永远都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这或许和他的性格很有关系,他就是一个孤独冷漠的人,同时,他也习惯不断的带给下属们敬畏和恐惧,只有这样,吕秋山才觉得能最好的控制他们。 螺丝拧的够紧了,吕秋山知道该松一下了。 “嗯,尝尝这茶,这可是新出的毛尖!” “好,好!” 黄县长两人都端起了茶杯,水很烫,但他们还是努力的喝了那么一点点:“好茶,真是好茶,清香淡雅,回味无穷!” “哈哈,黄县长你这是作诗呢!对了,你们县的茶叶种植和生产也得抓一抓,虽然你们种植条件差点,但别的县都在茶叶上面做足了文章,就你们县啊,一点效果都没有!” “是是,吕市长,其实我还是想着大力发展茶叶的!” 吕秋山摆摆手:“也不是让你们全力发展,毕竟上次在清流县修建茶叶批发城的项目最后下马了,我后来想想,夏文博说的也有点道理,在茶叶种植上,你们清流县的优势不大,但是,少种一点,还是可以的!” “嗯,我回去之后,就把吕市长这个精神给全县传达一下!” “千万不要,这就是我随口说说而已,对了,农业方面还是夏文博在负责吧!” “是,是,归他分管!” “唔......”吕秋山欲言又止,停住了话。 黄县长和蒋副县长相互看看,两人都跟不上吕秋山云山雾罩般的思维,更猜不出他的心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乱说。 吕秋山犹豫了片刻,才说:“夏文博的工作还是要支持,当然,你们还有责任帮助他,他到底年轻,在工作中犯错误是难免的,在他有错的时候,再好好的批评教育,你们以后做什么事情多动动脑筋。” 黄县长和蒋副县长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吕秋山慢慢的端起了茶杯,喝着,等着,直到他看得见了黄县长眼中出现了恍然大悟的亮光。 “吕市长,我明白了,明白了,以后我们会更多的关注夏县长的工作!”黄县长像是在表功一样,急切的回答。 吕秋山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说:“嗯,明白就好,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至于蒋县长嘛,回去好好的反省,但工作还是不能拉下,清流县的班子本来就单薄,我可不想看到工作受什么影响啊!” “是,是,吕市长,我回去一定好好的反省自己的错误,工作上要更加倍的努力,绝不辜负吕市长的教诲!” 蒋副县长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已经从吕秋山刚才的话中听出了味道,吕秋山让自己好好工作,这也就暗示了他答应帮自己摆脱这个危机,看来今天真的没有白跑一趟,值了。 黄县长也是松了一口气,老天啊,总算是解决了问题,蒋副县长只要不倒,自己在县政府的实力依旧稳定,对县政府的掌控依旧有效,就算是县政府里面有夏文博的存在和掣肘,自己还是能占据有利位置,这就好,这就好啊! 看着两个下属眼中流露出的喜悦,吕秋山也感到了一点心理上的满足,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都能让这些独霸一方,骄奢跋扈的小诸侯们惊惧和喜悦,就能决定他们的命运和未来,这种感觉比什么金钱,女人更加可爱,这就是权力,权力的魅力! 第六百八十三章:狼总是狼 吕秋山露出了一丝疲惫的表情,摁一下太阳穴:“好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今晚不走了吧?” “天还早,我们赶回去!”黄县长拉了一下蒋副县长,站起来说。 “奥,那路上注意安全,跑慢点!” “好的,好的,吕秋山请留步,请留步!” “没事,我送送你们!” 吕秋山一直把他们送到了门口,拍拍黄县长厚实的肩头,笑着说:“老黄,该减肥了!” “嘿嘿,我减过两次,但一次比一次更重!” “哈哈哈哈,那再见!等等,等等,你们把那个菜油带走......” 黄县长和蒋副县长那里能再返回去换上鞋带走礼品呢?两人脚下步伐加快,嘴里含糊着说再见,没事什么的,身形灵活的闪动几下,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处,一口气,到了楼下。 这大概是黄县长很少有过的一次快速运动,所以到了楼下,气喘吁吁,抓住一颗树,呼呼的喘着。 “黄,黄县长,这事情总算办成了,呵呵,回去我请你喝一台!” “喝,喝个屁啊,一顿酒就想打发我!” “那肯定不会的,只是吕市长让我们好好的配合夏文博的工作,这我很不理解,难道他一点不都恨夏文博了,不应该啊!” 黄县长把呼吸喘匀了,骂了一句:“你啊,猪脑子,吕市长是暗示我们多注意夏文博的工作,耐心的等待他犯错误,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有理有据的收拾他了,不像这次,反倒留下了自己的把柄被夏文博抓住,这多被动!” “哎呀,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就说吗,对了,对了,那吕市长说夏文博能力很强,是不是也在暗示我们,搞不好夏文博会踩这我们的肩膀上去!” “你总算是开窍了,但夏文博不会踩着我们的肩头,他会一脚把我们踢开!” 蒋副县长一哆嗦,楞了楞,但想想又有些不以为然的笑了,这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就夏文博?他能把我们都干掉了?想什么呢!他小子还得去修炼几百年再说吧! “算了,不说那小子了,这次真谢谢你想到了这么好个办法,想想都好笑,吕市长真以为我们给他送的是菜油!哈哈哈!” 黄县长摇摇头,心中冷笑一声,你老蒋啊,要是真那样认为,只能证明你智商太差了...... 黄县长想的一点都没错,吕秋山怎么可能会认为他们送的是菜油呢,遇到这种关乎你前程,未来的重大事情,你好意思送一瓶菜油就想着让一个市长帮你过关?那你这不仅是不尊重市长,你连自己都不懂得尊重?又不是找村长批一块自留地!对吧! 所以,在黄县长他们下楼之后,吕秋山关上门直接到了厨房,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了青花瓶外面的胶带和报纸,一下子,那个青花瓷瓶就显露了出来,那是淡雅的,偏偏又有吕秋山喜欢的蓝,它独自悠然矗立,高雅,低调,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却不失高贵大方。 吕秋山用惊诧而喜悦的眼神一点点的从瓷瓶上掠过,美,这就它是美,青花瓷的美在于它的不争和独立,就算是靠近它,吕秋山也显得小心翼翼,否则怕它会灰飞烟灭。 吕秋山静静的看着瓷瓶,他恍然中想到了许多,想到了父母不曾指望他飞黄腾达,只是希望他安安生生无病无灾的活着,清清白白做人就好,他的家庭没有给他太多的夸奖,吕秋山也适应很多年,如果拿三彩和青花做评语,吕秋山决然得不到三彩的流光溢彩,有的只是青花的清爽明白,独自美丽。 他用手细细的抚摸这这个瓷瓶,感慨万千,沉思良久。 后来,他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搬到了书房,静静的又想了一会,看看手表,八点二十,郭书记应该还没睡,他拨通了郭书记的电话。 “郭书记,你好啊,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电话中传来了郭书记爽朗的笑声:“哈哈,秋山同志啊,我还没睡呢,怎么?有事吗!” “是的,有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想和书记的汇报一下!” “不要说汇报吧,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说说什么事情!” 从他们此刻的对话中刻意看出,经过了上次夏文博的升迁之后,吕秋山深刻的认识到在西汉市这块土地上,他暂时还没有和郭书记一争长短的实力,固然,他和郭书记都是西汉市本土提升上来的官员,但是,郭书记显然比他担任重要位置的时间更长,也更牢固。 他早都在西汉市编织好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这个网看不见,却威力巨大,根本都不是吕秋山短时间能突破的。 更何况,通过夏文博这件事情,吕秋山也领教到了郭书记大开大合,鬼使神工的手法,从手腕权谋上讲,吕秋山也略显不足。 过后,吕秋山反省了许久,他没有自大,更没有轻视郭书记,他决定继续忍耐,等待,在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出现前,自己只能低调,退让。 所以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吕秋山尽量的躲避开郭书记的锋芒,他变得顺从了,谨慎了,也乖巧了,不给郭书记留下一点点攻击的机会,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刻意的讨好一下郭书记,让郭书记逐渐的放松了警戒,两人进入到一个相对的和平共处阶段。 “书记,刚才清流县的那个蒋副县长啊,到我这里来了一趟,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给我送了一大瓶子菜油,哈哈,是啊,是啊,是想让我帮着疏通他的事情!” “秋山同志啊,这个清流县目前矛盾不少啊,我正想着好好整顿一下,我们的官员,岂能天天想着明争暗斗,想着争权夺利,这不好,这样下来,怎么能有精力去想百姓的事情?我们为人民谋福利岂不是成了一句空话!” “是啊,是啊,我也很认同书记你的看法,所以,刚才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通,还警告他,以后要多配合,支持夏文博同志的工作!” “嗯,这样是对的,该批评批评!” “不过书记啊,我在他走后,又反复的考虑了许久,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应该捂捂!” “什么意思?不处理?捂盖子!” “对,我是这样想的,蒋副县长刚刚提升为常务副县长,这可是我们市常委开会通过的,提升这才多久便出现了问题,不太好给上级和群众交代啊,在一个,夏文博也是我们刚刚任命的副县长,要是这两个人刚上来就掐的你死我活,那么,我们的任命和能力就会受到大家的质疑,所以......” 吕秋山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他想,他该表达的意思也都表达到了,和郭书记,点到为止,不用自己在多啰嗦什么了,特别在刚才吕秋山提到夏文博,这点对郭书记影响更大,因为夏文博是他提拔的,在官场上,博弈双方都不会给大家留下什么好感的,不管你是不是正义,是不是有理,大家都会异口同声的说:“狗咬狗!” 所以,吕秋山认为,在这件事情上,郭书记是会让步的,打压了蒋副县长,不仅有损西汉市常委的声誉,还会影响到他郭书记个人的声誉,并且,因为夏文博是他提拔的,现在他要处理蒋副县长,他还有拉偏架的嫌疑。 “奥,你是这样想的!” “是啊,我本来也没接触这件事情,今天要不是他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思考,现在想了想,总觉得不太妥当,这不,就打扰起你来了,哈哈哈!” 郭书记在电话中沉默了起来,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吕秋山也很有耐心,安静的等着。 郭书记终于说话了:“嗯,秋山同志,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就这样放过他,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见郭书记的口气松动了,吕秋山微微一笑:“我和书记的感受一样,但我这样考虑,绝不是因为他送给我了一瓶菜油,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我看要不这样,可以给一个警告处分,通报一下,另外,下次我到清流县了,就这个问题再好好的提一下,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你看这样成吗!” “那好吧,既然秋山同志你这样考虑的这样周全,我还是要尊重你的提议,明天我给纪检委打声招呼!” 其实,这个问题郭书记早都有了答案,其中的利弊他比吕秋山想的更多,也更充分,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用什么方式来实现自己的设想,现在好了,吕秋山提出了这个建议,郭书记顺水推舟,既能给吕秋山一个面子,又显示出自己的从善如流,并留给吕秋山一个错误的认识,以为自己没想到这些,这才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因为,郭书记并不会被最近一个阶段吕秋山的低调所迷惑,他总认为,狼就是狼,狼总归是要吃肉的。 第六百八十四章:防守 蒋副县长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他被市里通报批评,并给予一个警告处分,他也在党委生活会上做了一个深刻的检讨,这之后,尘埃落定,事情总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处分,警告!这对蒋副县长来说,根本都算不得什么惩罚,他还有点得意和沾沾自喜,因为通过这件事情,他已经成功的和吕秋山接上了关系,等改天再弄到什么好物件,自己独自一人到吕秋山那里去,这样来来去去的接触之后,自己就能靠山吕秋山这棵大树了。 他暗自侥幸着,逃过了一劫,不过他对夏文博的仇恨却更为深刻,他开始对夏文博的一切都关注起来,他想方设法的要找到夏文博的漏洞,报上今天这一箭之仇。 只是眼前的形势对他,对黄县长都极为不利,这件事情虽然没有让蒋副县长受到太大的惩罚,可是事件延续和发酵后的威力却带给了他们很大的危机,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都知道了蒋副县长和夏文博这次短兵相接的较量,结果,大跌眼镜的是,堂堂常务副县长却败了。 夏文博不仅胜出了,还拉走了蒋副县长手下的一个局长。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显然,因为夏文博的身后有清流县的一哥欧阳明,敏感的干部们对清流县的权力格局有了新的认识,他们看到了夏文博的崛起,也看到了欧阳明的强盛,那些三心二意的干部,开始想欧阳明逐渐靠拢了。 而那些本来是黄县长,蒋副县长圈子的人,也下意思的和他们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这种微妙的变化常人是看不出来了,表面上什么都没有变化,但细心的人,还有黄县长,蒋副县长,他们是能感受到这些变化的。 比如,过去在他们这个圈子的聚会中,大家都在竞相嘲笑和讥讽着欧阳明,现在他们变得相对谨慎,说话都留着三分。 过去他们什么事情都会直接找到黄县长和蒋副县长,但现在他们还会偷着给欧阳明去汇报,请示一下。 过去他们以能够陪着黄县长出入大庭广众之下而感到骄傲和荣耀,现在他们总是刻意的回避这样的殊荣。 过去很少能在县委大院看到政府序列的干部,但现在那里每天川流不息的都是他们。 这点点滴滴的变化,让黄县长不得不担心,郑局长的叛离,夏文博的回击,带来了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照此形式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黄县长所有的优势都会烟消云散,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得不对欧阳明俯首称臣。 问题是,欧阳明会接受他这个臣子吗? 毋庸置疑的说,不会! 欧阳明绝不是一个能摒弃前嫌,宽容大度的人,他一定会把自己踩在脚底。 在这样的状态下,黄县长不得不采取防守的态势,而且,他时常的叮嘱着蒋副县长,王副县长等人,最近一个阶段,千万不要在弄出麻烦。 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不断的遭到了欧阳明的攻击,在很多会议上,欧阳明都点名批评了黄县长手下的几个铁杆局长,甚至,欧阳明还正在试探着想要拔掉黄县长的几个人。 “妈的,这个欧阳明欺人太甚!”蒋副县长气咻咻的对黄县长说。 黄县长微闭双目,仰头看着窗外云淡风轻的天空。 王副县长也深有同感的说:“黄县长,我们不能在继续忍耐下去了!” 黄县长身体猛的前倾,瞪着手下这两员大将:“那你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你找到欧阳明的软肋了吗?你抓住他的把柄了吗?” 王副县长和蒋副县长都垂下了头。 “既然如此,我们不忍耐还能怎么样?你们两个啊,好好领会一下什么叫‘卧薪尝胆’这个成语!” “哎,黄县长,这些我们都知道,就是气不过!” “是啊,是啊,黄县长,我们这样也太被动了,你的想个办法啊!” 黄县长沉吟着说:“机会总是会有的,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但这些都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你们好好的猫着,不要给我添乱,我会想出一些办法的。” “那,那好吧!我们在忍忍!”蒋副县长没精打采的说。 “好,这就对了,特别是你老蒋啊,不要总想着对付夏文博,把心思给我回到工作中来,拿出点成绩我们也有说话的资格!” 蒋副县长点点头,只能把对夏文博的恨埋在心底。 只是这个时间夏文博顾不得理睬蒋副县长了,因为全省的夏粮收购已经开始,作为清流县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夏文博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最忙的人了,他先是组织机关、站所、村级干部、村民代表在县政府三楼会议室召开了“清流县夏粮收购工作动员大会”。 为圆满完成全县收购任务,会上夏文博就明确提出要求,镇农业技术推广站、农机站、广播站和三个村积极准备,采取多项措施,确保收购工作的顺利开展。他要求认真做好对粮食收购政策的宣传工作,认真落实夏粮收购任务,今年县下达夏粮收购任务1200吨,将夏粮收购任务下达到各村、组、户。 同时严格落实各项安全保障工作,落实好各项安全保障措施,做好防火、防电、防汛等设施及仓储、运输器材的检查,排除安全隐患,确保夏收期间不发生安全事故,保障职工、售粮农户的人身安全和国家财产安全。 夏粮收购任务重、时间紧、各站所、各村要密切配合,加强协调,充分发挥好各自胡职能作用,确保按时足额完成夏粮收购任务。 这还不算,夏粮收购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打白条,现款支付,夏文博就少不得要来回的跑农发行做协调工作,夏粮收购的信贷资金普遍存在信贷规模紧张的情况下,夏文博是踹上老脸,最后做到了农发行用于夏粮收购的资金则不受信贷规模限制,可随时向总行申请追加规模,完全可以满足夏粮收购资金需要,做到“钱等粮”,保证农民“粮出手,钱到手”。 夏文博还亲自带队深入中储粮直属企业、各类购销企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加工企业以及种粮大户,实地了解小麦长势、农民价格预期、企业资金需求、信贷管理模式等情况,及时召开专题会议进行研究分析,有针对性地制订了小麦最低收购价预案启动和不启动收购资金供应管理的两套方案,确保夏粮收购健康稳定开展。 好多天他都是一大早就出去,半夜才回来,他和周若菊,袁青玉,婓雪慧等人也是多日未见面了,至于张玥婷这丫头嘛,说好的最近回来,又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到欧洲去了,夏文博和她两个人也就是每天忙中偷闲打个电话,述述衷肠。 郭洁倒是来过一趟清流县,做一个企业改革的专访,工业这块也不归夏文博管,两人抽时间在一起坐了坐,吃了顿便饭,小魔女倒是很希望夏文博能多陪一下她,但夏文博哪有时间啊,吃晚饭一转眼,就跑了,气的小魔女骂了个把小时。 夏文博都远在乡下了,耳朵还是烫呼呼,他也明白,一定是小魔女在背后骂自己,骂就骂吧,小魔女骂人那谁挡得住? 十多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眼瞅着清流县的夏粮收购任务将要结束,这段时间里,一切太平,夏文博也就想自己再辛苦一下,坚持几天便大功告成了,今天他还是一早就来到办公室里,稍微做了一点准备,喝了杯茶水,便叫上车,准备下去视察工作。 因为是收购季节,这在清流县这样的农业县是重中之重的工作,所以县政府办公室特意的留出了一辆越野车专供夏文博使用,差不多每天都把车给他准备好,司机每天也是早早就绪,随时听他的吩咐。 夏文博也逐渐的找到了做领导的感觉了,这才像副县长嘛。 今天他叫上了小王,下了办公大楼,正要离开,迎面遇见了黄县长正从外面走来的黄县长。 黄县长笑着说:“夏县长,最近辛苦你了。” 夏文博也客气的说:“应该的,应该的,黄县长最近也辛苦!” “夏县长啊,我们两人有点互吹互擂的感觉了!哈哈哈,刚好,今天我也准备下乡去看看,我们就坐一个车吧?” 这话让夏文博顿时一愣,不会吧?我们一起去? 作为一个统管全县发展的县长,黄县长最近也是经常到下面跑跑,只是他和夏文博像是约好了一样,你去东,我就去西,你上山,我就下川,大家决不在一个地方出现,像这样约着夏文博一起走,纯属罕见的事情 要说起来,夏文博心里是不喜欢和他一起去,本来自己一个去下面,那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现在和他一路,那自己就只能是老二了,嗯,有点不好听,但话丑理端。 第六百八十五章:奇异的感觉 但既然人家黄县长说了,夏文博也没有理由来反对或者推辞,他只有很热情的答应,光热情还不够,还要做出很喜欢的样子:“好啊,好啊,和领导一起去,我一定又会大长见识。” 黄县长呵呵的笑笑:“夏县长,今天就是随便到下面走走看看,了解点基层的情况,我想选择一个有特色的乡镇去看看,你对我们县的农村应该比较了解了吧,请你定一个地方吧。” 夏文博就只好问:“黄县长想下去检查哪方面的工作。” 黄县长笑着说道:“主要是随便走走,了解点情况,随你安排吧。” 黄县长这话让夏文博第一反应就是,东岭乡非常有特色,他们目前夏粮收购也完成的较好,不如就去那地方看看。 所以夏文博就推荐了那里,黄县长也没细想就同意了,他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也知道这个乡是夏文博曾经待过的地方,而且这个乡的乡土民情淳厚,具有浓郁的乡野风情,这个乡的养殖也起来了,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什么野鸡野鸭的。 夏文博就跟黄县长说:“东岭乡非常有特色,可谓风景迤逦,最近那里还开办了许多野生鱼酒馆,现在城里人嘴巴都吃刁专了,比较喜欢那些野生的,具有农家风味的乡间土菜了,到那去既可以检查指导工作又可以品尝到乡村野味。” 夏文博做了下试探,没想到黄县长马上说好:“我们就到东岭乡去检查工作。” 夏文博给办公室的张主任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黄县长要到东岭乡去检查工作,让他们现在就通知一下东岭乡的领导,做好接待工作,马上黄县长就到了。 要是夏文博一个人去,他是从来都不打电话通知的,也不想大张旗鼓的扰民,不过呢,今天是县长去,既然是自己选定的地方,也想着到时候让万子昌和新乡长汪翠兰露露脸,在黄县长面前加深一下印象,那就不能让黄县长去了不舒服,这是做下属基本的常识。 虽然他也知道黄县长和他不是一路人,但大家没有撕破脸皮,还是要好好配合的,官场上就是这样,台面上满脸笑容,桌下面黑刀黑枪。 夏文博陪着黄县长一行来到东岭乡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半了。 东岭乡的万子昌和汪翠兰早早的等候在乡政府的门口,一见两个县长都到了,他们显得即紧张又热情过度,特别是新上任的汪翠兰乡长,更是有点难以自制,抓住黄县长的手,那个一阵的摇晃啊,看的夏文博都有点呲牙。 这使得现场的气氛有点点尴尬。 夏文博就小声的告诉他们要自然一点,随意一点,今天黄县长是随便来看看,只要他们把接待工作,以及所调研的村子落实好,看看有没有需要县里解决的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有什么讲什么,不要隐瞒,也不要夸大,问题就是问题,成绩就是成绩,坦诚一点反而好。 但他说是说,这乡上的干部们,还是很紧张,估计黄县长已经很久没来这个乡了,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如此激动。 汪翠兰抖着颤巍巍的胸,一个劲的往黄县长的身上蹭,黄县长倒是很享受这样的待遇,嘻嘻哈哈的笑着,任凭汪翠兰那单薄衣衫下热肉紧贴着自己的胳膊。 “哈哈,小汪啊,听说你工作能力还是蛮强的,以后一定要加油呦!” 我去,还小汪呢,土都埋到腰上的人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夏文博暗自好笑,跟在后面,和万子昌先聊着,万子昌说,张大川消失之后,县里又安排了一个副书记过来,这人吧,也有点不好说,可是据说是欧阳明书记的嫡系,他只好将就着。 对这个人事调动夏文博也是知道的,当然,他既不是常委,又不是常务,这样的事情他根本插不上手,再加上最近一个阶段他都在忙着夏粮收购,就没太关注这件事情,现在一听,倒有点诧异。 “这人不很理想吗?” 万子昌摇摇头:“岂止是不太理想,根本就是来混的,你看看,今天你们几个领导要来,他呢?昨晚上喝醉酒了,现在还躺在宿舍呢!” “这也太不像话了,你们再好好的磨合一下,实在不行,我给欧阳书记说说这事!” 万子昌连连摆手,小声说:“得,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为什么!” 万子昌欲言又止,迟疑着,最后笑笑说:“算了,反正你不要管这件事情!” 夏文博本想多问几句,前面汪翠兰喊起了他:“夏县长,你倒是走快点啊,城里的美女是不是很多,把你身体都拖垮了,路都走不动了!” 艹,这女人,说话都不分个场合,夏文博在后面应了一声:“汪乡长,你不要管我,你把黄县长伺候好就成了!” “哎呦喂,夏县长,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黄县长人家有夫人的!” 夏文博恨恨的在后面接了一句:“汪乡长,你就是小树叶下海,浪来浪去!” 大伙都笑了,连黄县长都哈哈的笑着,说了句什么他是韩信点名,多多益善的话。 看来,汪翠兰这会情绪稳定了,开始正常的发挥她的强项了。 夏文博的身边这会也是一热,一个温温的身体靠了过来,接着,他就闻到了一股子幽幽的香味,一扭头,看到了苗小惠。 “夏县长,刚才人多,都没和你打招呼!” “小惠同志啊,怎么样,这个副乡长干起来还成吧!” “嗯,谢谢夏县长的关心,我这工作还成!”女人低声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啊!以后有什么需要县里解决的问题,尽管找我,好歹这是我的娘家!对了,你们新来的副书记你了解吗!”刚刚万子昌不好说,这会夏文博想问问苗小惠。 “这人啊,根本都不是来干事的,过去在其他乡就是一个宣传干事,但和欧阳书记沾了点亲戚关系,这不,直接排到我们这里当副书记了,一天到晚就是喝酒,他还说,他到这就是混的,明年回城里当局长!” 夏文博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东岭乡对别人而言,就是一个穷山僻壤的小乡村,但对夏文博来说,具有不一样的感情,他希望这个地方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希望这里的干部也都兢兢业业,可是,没想到欧阳明竟然安排这样一个人来做副书记,实在很让人失望。 “哎,这事情闹得,那你们以后都多辛苦一点了!” 夏文博也不好当着下属的面发表什么感慨,只能劝慰大家,好好工作。 这时候,前面汪翠兰不知道又浪什么了,引得黄县长等人哈哈笑着。 夏文博等人先到乡上的粮站转了转,人很多,排队交粮的一路一行的,夏文博怕影响人家粮站的正常收购,就说:“黄县长,这没什么看的,我们到下面村上转转。” 黄县长也是不大愿意在人堆里穿来穿去,那交粮的农民谁认识你是县长,踩到了他的粮食口袋,他还给你瞪白眼呢,这极大的挫伤了黄县长的威严,这让黄县长感觉很是不爽,他也就不想在看粮站了,一行人就到了河坝村,这里现在的变化挺大的,河堤也修建好了,张玥婷他们公司的一点景点项目在这里也初具规模,远远看去,河面形成了一个偌大的水面,这里的村民放养了好多的鱼苗。 汪翠兰先领着看一家比较上规模的垂钓中心。 “黄县长,这就是奔流集团新建的垂钓中心,现在还没有完工,不过年底就差不多了。” 这个垂钓中心望去很是气魄,它是把河水引到了河堤外面的一处洼地,水面有几百亩的面积,却被四周的翠柳所掩映,水光山色,相映成趣,让人感觉到了如入仙境一般,水边工人们正在修建一处处木房,木屋是用柱子架在水面上的,开窗见水,风光绮丽,据介绍那些将来都是可以供游人休息,住宿的。 黄县长看了之后,对这里非常感兴趣,连声表扬说搞得很好,很有特色,很能够结合东岭乡的实际搞发展。 乡上的领导一听得到了黄县长的表扬,心里很高兴。 汪翠兰看看有个说话的机会,忙说:“黄县长,你看我们这里的发展还有那些不足之处,希望领导给与批评指示。” 黄县长只是笑着说:“我最近来的少,你们搞得很好,可以看出你们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工作,动了不少脑子。我就不多说了,这样吧,就请文博同志说说吧。” 夏文博心想,这黄县长是谦虚呀!还是准备考我一下,但是既然黄县长把自己推了出来,那就得讲几句,毕竟不能冷场,在说了,这东岭乡自己也真的没少操心。 夏文博接过了万子昌给发的烟,一面给黄县长点上,自己也点上,吸了一口说:“既然县长让说,我就说几点,这个垂钓中心建的就很好,有效地利用自然资源优势,提高经济活力,增加渔民收入,同时,也具备休闲娱乐等特色......。” 夏文博的话一讲完,随从的乡上干部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六百八十六章:女老师 大家都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讨好的称赞夏文博的讲话很有水平,但夏文博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讲话是不是有点多了,超过了黄县长的话,因为今天是黄县长下来检查指工作,而不是自己这个副县长。 夏文博连忙对大家说:“我这是抛砖引玉,现在大家欢迎黄县长来做指示。” 随行的干部就‘哗啦啦’的鼓起了掌来,虽然是野外,但掌声依然很是响亮,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绽放出期待和真诚的笑脸,有的手都拍红了,一点都没有感到疼痛。 黄县长摆摆手说:“刚才夏县长讲的不错,我就不重复了吧。” 不是黄县长不想讲话,他讲话也还是挺能说的,只是今天的天太热了,他站在这里,全身冒汗,汪翠兰还贴的很近,这娘们不知道身上哪来的这么多热量,熏的黄县长实在受不了。 “黄县长,你还是讲两句给我们做个总结吧!”夏文博又劝了劝。 黄县长摇摇头:“你讲的已经很好了,我真没什么话可说,走吧!” “那行!我们走了!” 在夏文博提出要回县里的时候,汪翠兰和万子昌怎么也不让走,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能够遇见的,他们都坚决要两位领导留下吃饭:“黄县长,夏县长,这时间也到中午了,饭店我都安排好了,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野生鱼馆,请两位县长务必给我们一个聆听教诲的机会。” 这话说的,吃顿饭也成了教诲了,好在两个县长日常也听惯了阿谀奉承,见怪不怪,一点都不觉得刺耳。 黄县长一听是有特色的饭店,来了一点精神,再说他也实在想找个地方乘凉,转脸向夏文博说:“夏县长,要不我们今天就来品尝品尝这里的特色鱼宴吧。” “嗯,行,我也有点怀念这里的鱼了!” 两个县长在前呼后拥中,一行人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附近的一处饭店。 这鱼宴安排的很是丰盛,什么清蒸鱼,红烧鱼等,一下上了十多个菜,这里没有空调,但一个大风扇对着黄县长吹,这才让黄县长在感到舒服了不少,大家一面聊着,一面吃,吃到高兴的时候,就多喝了几杯,黄县长在觥筹交错之间,一时兴起,端起酒杯就要和上夏文博碰几杯。 这点酒对夏文博到也不是难事,他也就爽快的接了好几杯酒。黄县长高兴的说:“哈哈,文博够爽快,我喜欢你这样的人,来,再碰两下。” 夏文博心里觉得怪怪的,今天感到黄县长对自己特别的照顾,也很亲切,按说他不应该这样啊,自己在前一阶段还刚刚收拾了他的得力大将蒋副县长,这个仇黄县长不至于忘记吧? 这些天来,夏文博也一直都很小心的警惕着黄县长等人的反击,丝毫不敢大意,可是看到黄县长今天的样子,夏文博心里反而有点犯嘀咕了。 吃到中途,夏文博到饭店后面的茅厕尿尿,返回的时候,见店老板正在骂着儿子。 “臭小子,你今天又惹什么事了?” 他那儿子低着头说:“我今天把老师气哭了。” 店老板气呼呼的骂:“你个小兔崽子,你把老师怎么了?” 他儿子说:“我上课玩吸铁石,被老师发现没收了。” 店老板想想,说:“这不算啥大事,以后注意点。” “爸爸,但老师一拿我的吸铁石,就吸在她的大金镯子上,当场就哭了,还跑去找校长打了一架……好一顿挠啊,把校长脸都挠出血了!” 店老板一愣:“好了,没事了,你去玩吧……记住,以后拿吸铁石离你妈远点!” 夏文博听的是目瞪口呆,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店老板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笑着说:“我给他妈买的也是假戒指!” 夏文博憋住笑,点点头:“额,我也经常这样骗女人的!” 说完,转身离开,身后那店老板疑惑的好一会,没想到夏县长也会这招? 一面走,夏文博便想起了自己上高中时候的事情,那年班里新来了一位英语老师,非常漂亮,同班的发小啊,就那个小顺子在第一次见到女老师,就喜欢上了她。 那天晚上,月光如水。晚自习后,小顺子拉着夏文博一起来到了英语老师住的宿舍门口,想让夏文博给他壮个胆子,给新老师表白一下,夏文博也能理解,这小子成熟的早,青春期荡漾翻滚。 但到了那里,女老师的房子关灯了,小顺子又不敢去敲门,他们在外面想了好一会,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小顺子也是想念佳人,思绪良久,在旁边的地上捡起了半截砖头,上面写着一句爱的心声:“爱你!万年。” 然后‘呼’的一下,把砖头从窗户里扔了进去,吓得夏文博差点尿裤子了,他拉着小顺子,撒腿就跑。 第二天早上,全校集合,召开了大会,校长头上缠着绷带,当众宣布:开除本校保安王万年…… 哈哈哈,小子想想,夏文博都觉得好笑! 夏文博回去之后又是一阵的喝,这一场大餐吃了两个来小时,在一个个都酒醉饭饱以后,在东岭乡各位领导的恋恋不舍中,黄县长和夏文博才满嘴是油的离开了东岭乡。 上了车,黄县长对这次视查工作发表了几句演讲,表示对检查还是很满意的,说夏文博最近工作不错。 夏文博少不得也客气了几句,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实在弄不明白黄县长的想法。 修过路之后,东岭乡到县城的路况好了许多,车跑的挺快,黄县长和夏文博在车里都没有在说什么其他的话了,似乎大家都喝的有些醉意,前面坐的是黄县长的秘书,夏文博和黄县长都是坐在后面,两个人各坐一边,眯着眼,不知道是在想心事,还是真的睡着了。 就在汽车进城以后,路过一个茶楼的时候,黄县长突然抬起了头,对司机说:“停一下车。你们先回去,我和夏县长现在到茶楼喝点茶,醒个酒在回去。” 他没有征求上夏文博的同意,拉开车门,先走了下去。 夏文博本来还想推辞一下的,他觉得他和黄县长还没到喝茶谈心的地步,但眼前这个情况,又让他无法拒绝,定了定神,他也只得赶忙下车,快步追上黄县长,一直到了茶楼门口。 推开玻璃门,一个穿缀满深蓝色小菊花旗袍的女孩在柜台旁向他们点头微笑,她轻声细语地问夏文博是两个人还是几个人。夏文博说两个人。 “那搞个小包厢好了。”这个还有些腼腆的小女孩说道。 她的普通话带有浓重的北方口音,她带黄县长和夏文博走上楼梯,她的高跟鞋在木纹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挺拔的臀部好看地左右微微摆动,夏文博想着,这是来自哪里的异乡人呢?他知道在清流县有许多和这个女孩一样来自各地的打工者。 黄县长的秘书见他们进去了,这才走到茶楼的吧台对收银员说:“我先放两百元钱在这,刚才两人你就不要结账了,我晚点过来结账。” 收银的小妹妹点点头,赶忙做了登记。 夏文博感觉这个茶楼的格调很幽雅,给人安静,文雅,心旷神怡的感觉,到了包间,里面的布置相当古雅,在落座之后夏文博点了一壶功夫茶,小女孩又朝他很甜地笑了笑,静静地走出去关上门。夏文博掏出给黄县长发了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 两个人坐在紫云藤编织的椅上,使用着精美典雅的茶具,听着轻柔舒缓的音乐,都没有说话,仿佛已经沉醉在这处处渗透着高雅的文化氛围里。 夏文博用娴熟的手法泡着功夫茶,要了一壶铁观音,两人慢慢的品了起来,黄县长没有去看夏文博,先是打开了壶盖,一阵的清幽,淡雅,甜润,悠远,捉摸不定的茶香就飘了出来。 那飘动的茶香让黄县长深深的吸了一口,说:“这茶很不错哦。” 夏文博更是隐约的感到今天的气氛不大对头,黄县长除了喝酒的时候,其他时间都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他好几次都显示出了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神情,如果猜的不错,那黄县长今天一定是要和自己说一些也许是他自认为很重要的话了。 而且,显然黄县长还是很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给夏文博说。 在这样的情况下,夏文博只能是等待,他不愿意破坏黄县长的决断,让他想,想好了再说,比一会遮遮掩掩的让自己猜要好点。 夏文博默默的喝着有独特味道的茶,听着大厅那悠扬清丽的琴音,那颗浸润在俗世中已几近麻木的心灵,似乎获得了某种如同醉酒之后一觉醒来那种突然的,瞬间的,异常的清醒,又似乎有一种喝酒喝到口舌发麻然后忽然来了一碗西瓜汁的清凉冰甜的润泽。 第六百八十七章:不缺智商 时间在慢慢的流失,包间里很安静,黄县长依然在慢慢的品茶,夏文博看着黄县长摁熄了烟蒂,就悄无声息的又给他发上了烟,帮他点上,黄县长仿佛还是没有决定说什么?说不说? 看得出来,他的酒意已经完全消失,脸上的表情显的凝重起来。 在一阵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黄县长到底还是开口了:“文博,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黄县长意味深长的看着夏文博。 这个问题来的如此突然,让夏文博一时都难以回答,从内心讲,他从来都没有认为黄县长是个好领导,不管是公事,还是感情,都和夏文博想象的领导相差太远,这一两年来,黄县长没少对他设置陷阱和展开攻击。 可是,当着对方的面把这一切想法都说出来?夏文博又无法做到。 那是不是该赞美一下黄县长呢?夏文博也很难启齿,他还没有把阿谀奉承和脸大皮厚练得炉火纯青,而且,就算他那样赞美黄县长,黄县长也不会相信,黄县长一点都不缺智商。 夏文博犹豫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虽然不解黄县长说出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可以感受到,黄县长犹豫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不会是想要让自己赞美他一番,他一定有他的深意。 夏文博有点尴尬的笑笑,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他只能继续在等待着黄县长的下文。 黄县长停了片刻,他凝视着夏文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文博啊,我这样问你也许有点难以回答,这样吧,我换个问话的方式,你说说,我和欧阳明谁更好一点?” 夏文博心里一凉,他明白黄县长这话的意思了,看来黄县长也已经感受到了欧阳明咄咄逼人的气势,他要采取措施了,他不可能守株待兔,更不可能被动挨打,拿破仑就曾今说过:最好的防御,那就是进攻。 难道黄县长真的要对欧阳明展开攻击? 夏文博暗自摇头,应该不会,以目前清流县的政治格局,黄县长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他想要在一役中完全歼灭欧阳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种政治风险会很高,稍有不慎,就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危害。 黄县长不傻,他不会如此盲目! 但既然不是如此,他和自己谈什么? “这,哈哈哈,黄县长你这是靠我啊!” “不,文博,我只想听到你的心声,也许,以我们目前的关系,你认为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是,这对我而言,相当重要,我希望听到你的实话,不管是褒奖,我都能接受!” 夏文博实在弄不懂黄县长到底要干什么?他沉吟着,还是说不出口来。 黄县长用调侃的语调说:“怎么?你怕我给你穿小鞋啊?以我们的关系,说不说有什么区别?没想到夏文博也有怯阵的时候!” 夏文博知道,今天不说点什么是过不去了,再一想,说就说吧,正如黄县长自己说的那样,以目前他们双方的关系,就算不说他的坏话,黄县长该整自己的时候,一定会整,那还怕个毛啊! “黄县长,假如你非要我做一个评价,我只能说,我对你并不喜欢。原因我就不多说了!” 黄县长没有生气,反倒点点头:“好,这就是说,你更喜欢欧阳明一点,对不对!” “嗯,可以这样说吧!”夏文博不亢不卑的回应了一句。 黄县长默默的点头:“你说的不错,你本该喜欢欧阳明多一点,我们之间过去是有许多纠葛,也许以后还会有,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我和欧阳明并没有什么区别!” 夏文博笑笑,没有说话,心中诧异,这黄县长到底打的什么牌?他一点都看不懂,难道他还想着拉自己投靠他?这有点天方夜谭了吧?自己怎么可能会和他同流合污? “文博,你可以不这样认为,但是,我给你讲讲这个欧阳明怎么样?” “呵呵,洗耳恭听......” “好,远的不说,就说说他当上书记之后干的一些事情吧,也许你没太关注过,他已经不断的调整了一些干部,我可以给你保证的说,他提拔的很多人,都根本不是干事的人,他在任人唯亲,这会给清流县以后的工作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 黄县长说出了好几个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是欧阳明提拔的,对这些人夏文博有的认识,有的听说,但正如黄县长说的那样,这些人真还没几个像样的。 听着这些人名和职位,夏文博心里也渐渐的沉重起来,是的,他对县里的人事问题过去的确没有关注过,可是,今天在东岭乡听万子昌和苗小惠说到的那个副书记的情况,夏文博心里已经很有点不以为然了,他还想着抽时间给欧阳明说说,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一个人的问题。 他还想到了当初东岭乡的卢书记在自己引荐给欧阳明之后,起初欧阳明并不太待见卢书记,但后来,自己尿了一泡回来,发现欧阳明突然对卢书记热情的有点奇怪,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文博,还有啊,最近欧阳明要对物资局和统计局的两个局长更换,这两个局长你应该是了解的,他们都很有能力,也很本分,不过是因为和我黄建安关系好点,就要被欧阳明整下去!你说是不是有点过分!” “这,这两人我到是知道,的确都不错!” “是啊,关键的是,他们被整下去之后,你知道要换上哪几个吗?一个是档案局的王副局长,一个是国土局的赵副局长,这两人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你也应该知道吧?” 夏文博一愣,对这两人他太知道了,这两人除了阿谀奉承和送礼请客强一点,要说工作能力,那真的不敢恭维,比起原来这两个局长,可谓是天壤之别。 夏文博隐隐约约的感到,欧阳明在这个事情上,走的有点远,有点偏了。 “黄县长,你对我说这些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吧?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根本都没有人事任免的参与权!” 黄县长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眼前左右的晃晃:“不,文博,你可以发挥一些作用,来劝住欧阳明不要这样干,你和他的关系,全县皆知,虽然我们彼此都不看好对方,但你的人品我还是敬佩的。” 这些话黄县长说的郑重其事,也很诚恳,一点都没有他平常的那种狡诈和虚伪,这句话他也掂量了许久,犹豫了许久,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以他的个性,一切本不该和夏文博说的,但最近一阶段,黄县长不断的损兵折将,他的权威也受到了不可估量的损害,很多人开始见风使舵的疏远他,逃离他。 他已经没有独立挑战欧阳明的勇气和气概了,他在苦思冥想后,只能寻求一种暂时的和平,让欧阳明停下攻击的脚步,等待有利于自己的机会到来,而这个和平,需要有一个人为他传递和周旋,纵观清流县能和欧阳明说的上话的人,恐怕也只有夏文博最为合适了,在权衡了许久后,他今天找到了夏文博。 因为夏文博有两个优势,第一,他和欧阳明的关系好,能够左右欧阳明的想法。 第二,从夏文博这几年的表现看,他还是具有那种官场少有的正义感和不管不顾的勇气。 所以,假如能利用他来给欧阳明传递这个信息,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就算不成,也没有丝毫的损失。 说完这话,黄县长一直用凌冽冷峻的眼光注视着夏文博,他要从夏文博的脸上看出所有的表情,他要通过这些表情来判断出夏文博的心态。 但夏文博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来显示他的内心世界,他还是那样淡定,还是那样从容不迫,因为夏文博已经明白了黄县长的想法,也看出了他外强中干的窘境,夏文博知道,此刻的自己对黄县长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能不能救他那是另说,但他对自己充满了期待。 夏文博自己都想笑了,你黄建安也有今天啊,你也有被人压迫,被人围困的情景,你过去不是一直想着要吧我干掉吗?这会你傻眼了,你没招了? 哈哈哈哈! 夏文博真的笑了:“黄县长,这件事情呢,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想不出帮你的理由,我所处的危险其实一点都不比你小,有人恐怕恨不得剥我的皮,吃我的肉呢!” 黄县长一点都没笑,他静静的看着夏文博,看着他的笑,看着夏文博眼中的不屑和蔑视,他能忍住,作为一个华夏的官员,这点挫折和尴尬对黄县长这样的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有他的人生哲学,那就是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笑到最后才算笑。 第六百八十八章:复杂的局面 黄县长这样的表情,到让夏文博有点笑不出来了,他慢慢的收回了笑容。 “不笑了?” “额,不笑了!” “好,那我们继续谈!” “黄县长,我觉得我的话说的够明确了,我没有理由帮你,再说了,我也未必能左右欧阳书记的想法!” “不,夏文博,你能帮我,真的,你想一下,过去的欧阳明是多么廉洁勤勉的一个人,但是,只从他当上了书记,他变了,因为他缺少了监督和约束,假如我被他也彻底的压制下去,你想想,以后的清流县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 黄县长冷笑一声:“以后他会一手遮天,会把清流县搅得乱七八糟,他会任人唯亲,无所顾忌,遭殃的不仅是清流县的干部,还有几十万百姓跟着遭殃,你夏文博不会是一个只想着升官发财的人吧,你难道希望看到那样的景象?” 黄县长的话一下击中了夏文博的心,不错,他也一直都有这样的顾虑,从欧阳明当上书记之后,他也明显感觉到欧阳明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包括在搞什么‘爱民富民工程’的务虚上,他都是独断专行。 固然,他对自己还说得过去,但这些都是小义,私情。从大义上说,自己更应该为清流县的发展,以及百姓的生活着想,以欧阳明这样的人事任免,要不了多久,清流县肯定会乱成一团,除非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来钳制他,抗衡他。 而纵观清流县目前的状况,也之后黄县长能对他制约,这大概就是以毒攻毒吧? 黄县长今天是豁出来了,他几十年阅人无数,他看准了夏文博的内心,他知道一个热血青年在想着什么,假如夏文博真是为了升官发财的人,他也不会当初为了一个事不关己的茶城和吕秋山结上难解的死怨,他也不会和自己立场鲜明的抗争,因为他还有理想,还有人性。 “文博,我想你也大概懂得一些官场的平衡之道,一方坐大是最可怕的状况,何况欧阳明并不是一个你所想象的干部,说句难听的话,他和我也是半斤八两。” 夏文博沉默了,他细细的咀嚼着黄县长的话,内心很矛盾,也很纠结,他真的不想帮黄县长任何的忙,他恨不得看着他被欧阳明踩在脚底,可是,真要是那样了,欧阳明万一没有了约束,开始倒行逆施,唯我独尊起来,他会演变成为什么样子呢? 夏文博无法想象。 现在自己的话欧阳明还能听一点,自己也经常接着欧阳明的势在帮自己助威,那都是因为自己在欧阳明心中还有一点点作用,万一击垮了黄县长,自己就没有任何价值,等待自己的一定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对这点,夏文博是看得很清楚。 “黄县长,无法确定你说的后果,这样,等我在好好的想想!” “好,好,但你觉得什么时候能想好呢?”黄县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夏文博有些动摇了。 夏文博皱着眉头,端起了茶杯,今天黄县长的突袭带给他了太多的难题,他感到心里很乱,也很困惑,他有一大堆的事情都要挨个捋顺,他不得不好好考虑了,从他本意来说,他就想在清流县多做些工作,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做一点对自己,对别人有益的事情,他不想参活进两派的纷争里。 可是,眼前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有所改变,也许以后自己不得不游离在他们两股势力的夹缝中,脚踩两只船固然很好,却也很危险,一个闪失,自己就会掉入河里,那么自己的志向,自己的奋斗,自己想要在将来驾驭权柄,驰骋官场的想法,都会烟消云散,一个政客在掉下去以后,想要再爬起来,哼哼,势比登天还难。 夏文博沉思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包间里的似乎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茶杯上飘动的那阵阵清香,就这样,他们静静的坐了有10多分钟,都没有说话.....直到最后,夏文博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说:“黄县长,等我想好了一定会给个回话,就在这几天吧。” 黄县长这大松了一口气,时间对他并不有利,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行,文博,我明天等你的消息!来来,再喝一杯!” 在黄县长心满意足的时候,夏文博的心情却更加沉重,到离开的时候,他把黄县长送上了一辆出租,自己却独自一人,慢慢的往回走,他的状态始终恍恍惚惚。 “嘶!”一声凄厉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危险!夏文博本能的往旁边一闪,全身的汗毛都顿时竖了起来,腿肚子都嘟嘟的发抖。 抬头一看,夏文博差点没骂出声来!在他侧面大概两三米的地方,猛然中停下了一辆车,危险到是没有,问题是你吓唬人干啥?尼玛,会不会开车啊,这时候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你用的着踩急刹吗? 可是,车是人家的,人家有钱任性,想怎么踩刹车就怎么踩,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夏文博只好长吁一口气,摁住被惊吓的‘咚咚’乱跳的心脏,嘟囔了一句,准备离开。 这时候,车门开了,一个人从这辆桑塔纳中跳了下来。 “夏县长,夏县长,你咋亲自走路呢?哎呀,要到哪去你说一声就成,我可以送你啊,怎么能自己走路!” 夏文博借着路灯一看,艹,原来是那个治安大队马队长。 夏文博没好气的说:“马队长这话说得,走路我还不亲自走,还让人帮着我走不成!” “嘿嘿,夏县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啊,以后你老人家到哪去我可以送你啊,我又是司机,又能做你的保镖,还可以做你的跟班,一定把你老人家伺候的好好的!” 夏文博见过一些无耻的人,但你还别说,像马队长这样无耻的家伙,真还是少见,最初夏文博当局长的时候,这个马队长对他那是恭恭敬敬,马屁拍的呱呱响,后来夏文博被贬到了东岭乡做副乡长,这小子有点狗眼看人低,有一次执勤的时候,还装着不认识夏文博。 夏文博现在做了副县长,这小子顿时又变了,看到夏文博的时候,就像看到了自己的亲爷爷一般,每次那个客气啊,都让夏文博不好意思了。 关键关键的是,他这样做一点都不感到难为情,似乎他对夏文博反差极大的态度变化都很自然,这可就厉害了,能把无耻演绎的如此坦然,自然,超然的人真的不多。 当然,对这样的变化,夏文博是能够理解的,在这个貌似和谐的世界里,其实依旧存在着丛林法则,当你强大了,你就会成为别人追捧和跟随额对象,但是,当你虚弱了,别人也自然会离你而去,只有深刻的理解这些,你才能处之泰然,才能处变不惊。 “得,打住,我哪有资格让你个大队长做我的保镖,你这实在讽刺我!” “夏县长,你不能这样说我啊,对我这人你也是了解的,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对你可是一片赤诚。” 夏文博忙摆手:“好了,好了,我要回县政府,你忙你的吧!” “这不行,你可是我的首长,我要对你安全负责,这大晚上,万一夏县长出点问题,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我头顶的国徽......” 夏文博不等他说完,自己跳上了车,他不敢保证在听下去,马队长会说出什么豪言壮语,他也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上车的话,这个马队长会让自己烦死的。 马队长看到夏文博上车了,心里那个高兴啊,立马启动了小车,往回掉头,一面打着方向,一面还说:“谢谢夏县长你能赏光坐我的车,我太幸福了。” “奥,好好,你晚上回去可以写一篇日记!” “那是必须的!” 夏文博呵呵呵的笑笑,没说什么! 这马队长话匣子就打开了,像是汇报,又像是表功一样,说起了他的工作,还说,以后夏文博有朋友什么的在清流县做生意,一定要给他打个招呼,他绝对给予照顾,治安费可以不交,有人捣乱他马上出警。 这些话说的夏文博心里也是一动,作为清流县的治安大队,虽然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权力部门,对夏文博他们这一级的人那就是个屁,但是,他们对底沉社会的普通百姓和生意人却具有难以估量的威力,这样的部门抓在手里,也许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夏文博这样想着,态度也就缓和了些,偶然的还‘嗯嗯啊啊’的应答两声。 谁想到他这一转变,极大的鼓励了马队长的热情,他再一次的故伎重演,“嘶”,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夏文博真的很想踢他两脚,尼玛的比,你就不能好好的停车吗?非要给老子来紧急刹车? 第六百八十九章:别人的地盘 马队长也像是发现了自己车停的不好,一叠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抓坏人都是这样停车,习惯了!” “问题是你停在这里干什么!” “夏县长,我是这样想的,你看看你全身都是汗水,衬衣都粘在背上了,这太有损夏县长你的形象了。” 他到说的也是实情,夏文博今天一早就和黄县长到东岭乡检查工作,这大热的天,肯定是出了一身的汗。 “所以你快点送我回去啊,我回去好换衣服!”夏文博没好气的说。 “哎呀,夏县长,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住在临时宿舍吗?哪没有卫生间,干脆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好的洗一下,晚上也能回去睡个安稳觉,你的身体和情绪可是关系着我们清流县几十万人的幸福啊!” “不去,不去,我们快走吧!” 只是,这个马队长啊,看来今天不把夏文博伺候的好好的,他是心不甘啊,他就张开嘴,抖起了那条三寸不烂之舌,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串的道理,说的夏文博好像要是不去洗澡的话,那直接就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了。 夏文博总算被他说动了,当然,也不全是他嘴巴厉害的问题,主要夏文博也有自己的想法,要知道,在官场中,孤军作战式的个人奋斗几乎是不可能的,寻求志同道合者建立同盟,是官场制胜的不二法门,试想一下,没有领导的提携,没有同僚的帮衬,没有几个铁杆下属的支撑,纵然是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是孤掌难鸣、英雄无用,最后唏嘘喟叹,抱憾终生。 但有时候,有没有那么多的志同道合者,你就要建立广泛的准联盟,团结和利用一切可以争取,可以合作的人,今天上夏文博是要借这个机会,好好的和马队长续点感情,感情好了,公事,私事都好办了。 夏文博和马队长两个人就一起来到一个洗浴中心,这里的人显然认识马队长,一看到他,一个三十多岁的,长得前挺后撅的女经理飞一般的迎上来,这女人了,穿着一件缎面旗袍,旗袍的叉开的老高老高,都快到腰上了,一走路,前后两片缎面都像是要飘起来一样,里面的东西差不多都能看到。 夏文博自然是不好意思看,不过马队长被旗袍里面的雪白一闪,眼睛就咕噜噜的跟着飘动的旗袍转动起来了。 女经理走过来,一下个胳膊攀上了马队长的肩头,用胯骨顶着马队长的后腰,又是卖笑,又是调笑的说:“呦,啥风把队长给吹来了,今天我亲自伺候你!” 马队长被她这样一楼,心里有点紧张起来,看一眼夏文博,赶忙做出很不耐烦的把她推开:“稳重点,自爱点,我们认识吗?” 然后转头,一脸媚笑的对夏文博就说:“夏哥,她们对谁都这样热情,你别见怪啊,你老先请,我们好好泡个澡,按摩一下,放松一下,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这个女经理大概看出了问题,原来马队长今天只是个跟班,而且显然他很怕这个年轻人。 女经理也就不敢和马队长调笑了,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带路。 夏文博看的暗自好笑,这些人啊,表情的变化实在太快了,要是自己不在,可以想象这会她们会是一种什么浪荡的样子。 这个洗浴中心从外观来看,是很普通的,它和一般洗浴中心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很简单,很一般的,可是越往后面走,情况就越不一样了。后面是很豪华,很富丽堂皇。四壁装修那是一水儿肉色花纹大理石,宽阔的大厅左边和右边各有几条同样包了大理石,两个人才抱得过来的大立柱。 中间头顶上吊着巨大枝形吊灯,每一个乳白色分枝吊灯都垂着荧光闪闪的水晶流苏,迎面白石假山喷着雨幕,下面水池里洄游着成群的一尺长红白相间的锦鲤。环绕大厅,是无数盆郁郁葱葱的碧绿花草,那巨大的花盆全是绘着图案的古色古香的木桶,沉稳而温馨,与花草的宽大叶片相得益彰。 他们两个人就朝一个叫“玫瑰厅”的门里走来,拐过几个个弯儿以后,就见到了一个很大的屏风,夏文博有点奇怪,屋里什么都没有啊! 还没想完,那个旗袍经理一伸手说:“两位里面请!”便将他们引到屏风后面。 进了这个门便别有洞天了,看的夏文博心里噗噗的跳,就见房间的一面墙是整块的大玻璃,房间内坐着几十个如花似玉却穿着暴露的女子,大家可以隔着玻璃观看,随意挑选,看中哪个就直接指出来带走。 马队长就说:“夏哥你看上哪个就可以叫哪个。” 夏文博也惊叹的说:“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自己来清流县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在清流县还有这样的地方,太神奇,也太惊诧。 “嗯,两位啊,你们可以在这换上浴衣浴裤。”旗袍经理说。 马队长就动手换了,但夏文博愣在了那里,这女经理好像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咋换,这太不好意思了吧,倒是那女经理淡淡的说:“我们这都是这样,没关系的,我见的多了。” 夏文博再看马队长的时候,这丫的已经脱了个精光,夏文博站那傻傻的,迟疑了一会,也只好背过身去慢慢的脱了。 旗袍小姐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脱光了,一点也不避讳,更不羞涩说:“我们推出了全新服务,小姐为先生们洗澡,这是很享受的一种感觉,而且这种服务是可以开发票的。” 马队长就故意问:“只是光着身子服务,太简单了吧?” 旗袍小姐道:“谁说简单?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像盐奶浴呀、冰火两重天呀都是最新推出的服务,还有好多没起名的,而且我们家的按摩师‘手法’绝对全清流县一流,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夏文博知道这么做并不光彩,心理上其实也是疙疙瘩瘩的,但他又非常的好奇,就在这时,马队长就一叠声安慰他说:“夏哥啊,既来之,则安之,否则对不起你,今天把你请来了,不容易啊,我们试试。” 说完,也不等夏文博说话,他便隔着玻璃,指指点点的挑了两个小姐。 挑好的小姐把夏文博就被领进一个单间,气派的仿红木桌子、宽屏电视、里间是明清风格的雕花双人木床,框架上挽着紫平绒帐幔,绣着大红双喜的床单上便是崭新的缎子被和鸳鸯枕。 夏文博正在纳罕,怎么洗浴中心还有这种单间? 看来是单独的练兵就要开始了。 夏文博便问:“姑娘,你叫什么?” 女孩很职业的说:“没听说还有问名字的。” 夏文博也不和他计较,笑笑又问:“你干这个多长时间了?” 女孩说:“刚干。我也不是天天干,别问这么详细好不好。” 夏文博还是很好奇的说:“一晚上你收多少钱?” 女孩说:“最低消费300元,每加一个花样一百,你就甭问了,其他的我不会告诉你的,快玩吧!” 夏文博在今天来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什么高档场所,此时才明白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非就是掩人耳目起了个风雅名字却干些龌龊勾当,他今天却很想了解一番这些勾当都有什么内容,同时也不想被小姐看扁,就说:“玩就玩吧。” 那小姐就吩咐他爬在床上,姑娘的纤纤玉手柔软温润,开始在他的背上拿捏推敲。时间不长,他就有了激动和反应,也有了些紧张,到底自己不是经常来这些地方。 由于激动和紧张,夏文博的全身忍不住颤抖。 哪想到,这小姐就没把他当男人,很专业的把小手伸到他的大腿来回揉捏,夏文博热血上头口干舌躁,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要害部位不争气冒了出来,但他还是隐约感受到那小姐的双手有意无意的会碰到他的要害。 他怕受不了便道:“帮我按按背吧。” 小姐说:“怎么了,老板是不是嫌我手法不好?” 夏文博就说:“不是,不是,挺好,挺好。” 那小姐就发嗲地说:“老板想不想试试更好的?” 夏文博也就顺口就道:“那就试试。” 小姐像是听了旨意,伸过双手把自己的罩罩脱了,匍匐在夏文博的背上用她那甩来甩去的两坨白面做起了摩挲,夏文博哪里受过此等刺激,直感觉一道柔软又奇特的电波阵阵颤粟传编全身,恨不能翻过身来长驱直入。 夏文博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问:“你们这里的服务真不错。” 小姐就一边动作一边说:“还有更好的呢,老板要不要试试?” 夏文博惊叹不已,他故意相问:“这更好的是什么啊?” 那小姐啪的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娇嗔道:“老板你真坏。” 夏文博内心有激动不假,但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一般的诱惑对他而言,还是缺乏一些力度,而且,他更是担心在这地方安全问题,万一有个什么麻烦,自己就算彻底的玩完了,自己是副县长,不再是办公室的小喽啰。 夏文博就试探着问:“在这里真的可以?” 小姐若无其事地说:“是啊,这有什么的,你放心好了,我们这里绝对安全,我们老板和县长都是好兄弟呢。” “县长?那个县长!” “我咋知道那么详细的,反正你在这随便的打炮,绝对不会引来国军!嘻嘻嘻!” 夏文博心里一动,不知道是哪个县长给他们看场子? 这个消息让他完完全全的打消了更进一步的想法,不管是从感情的角度,还是从安全的角度,夏文博都觉得自己应该赶快的离开这里,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他可不想被某一位县长抓住把柄,那太危险了...... 第六百九十章:内鬼 第二天上班不久,夏文博就到了县委大院,他昨晚上和马队长分手之后,心里还是一直想着黄县长提出的那个建议,经过一夜的思考,他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一点,不能轻易的得出一个决定,至少,自己还要再做一下最后的确认。 最近一个阶段啊,欧阳明书记的办公室差不多对夏文博是无限制的敞开,只要是他过来,秘书总是会客气的在第一时间帮他请示通报,而秘书不在的情况下,夏文博也能够轻易的敲开欧阳明的门,这对清流县百分之九十九的官员来说,都是一个少有的殊荣。 这次也不例外,秘书很快的把夏文博带进了欧阳明的办公室。 “文博,来来,我正想找你聊聊,你最近很忙啊!辛苦了!” “书记好,我这忙一点算什么,都是现成的事情,哪有书记你这么劳心劳神!”夏文博客气着。 欧阳明朗声大笑:“文博,学会皮马屁是不是!哈哈哈!坐,坐!” 夏文博也笑了起来,还别说,只从当上了副县长,他听到的马屁越来越多了,自己也慢慢的学会了拍马屁,而且,学的还挺好,挺快。 两人分别坐了下来,秘书给他们端来了水杯,悄然离开。 欧阳明一面吹着杯中的浮茶,一面问:“文博,听说你昨天和黄县长一起检查工作了!”说着话,欧阳明不动声色的瞅了夏文博一眼。 夏文博心中微微一愣,欧阳明的信息来的太快了一点吧,这才过了一个晚上,欧阳明怎么就知道了。 夏文博不由的提高了警觉,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没办法啊,想躲都躲不过去,硬着头皮陪他转悠了一圈!” “哈哈哈,一定很拘束吧!” “那是啊,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下级一起出去!” “哈哈哈,你这不是废话吗,谁爱和上级出去,那你们昨天忙的挺晚吧!”欧阳明笑归笑,但很快的又把话题扭到了昨天的事情山。 夏文博隐隐约约的觉得,今天欧阳明的话是有备而来,显然,他知道的信息更多,他这是在试探自己,自己不能装糊涂了,有的事情是混不过去的,越是不说,欧阳明的疑心只会越重。 “其实检查工作并没有多长时间,后来万子昌他们不让走啊,硬留着吃饭!”夏文博也展开了他的试探,他倒想看看,欧阳明究竟知道多少东西。 “这些同志啊,好像领导不吃他们的饭,就是对他们有意见一样!你没喝醉吧!” “有一点点醉,但问题不大!” 欧阳明慢条斯理的说:“嗯,文博,以后出去少喝点酒,免得误事啊,回来之后是不是到头就睡?头很疼吧?” 夏文博等的就是欧阳明这句话,他已经完全能够确定,昨天在和黄县长一起喝茶的事情欧阳明知道了,欧阳明所有的问话都是冲着这个方向而来,他不仅对自己和黄县长喝茶感兴趣,而且他还很想考验一下自己对他的忠实程度,验证自己是不是会对他说实话。 站在欧阳明的角度来说,这也可以理解,问题在于,到底是谁给欧阳明传递了这个消息呢?当时知道自己和黄县长喝茶的只有五个人,黄县长和自己肯定是不会给欧阳明说,那么,剩下的就是黄县长和自己的秘书,再加上黄县长的司机。 在两个秘书和司机中间,一定有一个人是欧阳明的卧底! 这个结论的出现,让夏文博心中震撼不已,过去只有在看电影的时候,才能遇到的事情,竟然在眼前出现了,而且还出现的如此突然,他激灵灵的打个冷颤。 欧阳明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夏文博,见他脸色微变,身形抖动了一下,就说:“怎么?是不是有点冷!” 夏文博忙点点头:“是的,昨晚上回来黄县长非要喝茶,包间的空调开的很大,有点着凉!” “哎呀,你咋不早说!这个黄胖子啊,只顾自己!”欧阳明站起来,拿起遥控器,吧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还把风扇叶子也固定起来,又问:“要不要吃点药什么的!” “不用,不用,这会好多了!” 欧阳明这才又坐下,想了想说:“黄胖子怎么想起和你喝茶!” 他问的和自然,一点都没有惊讶,这就更加验证了夏文博的推断。 “他昨天也喝多酒了,说回去老婆骂他,在外面醒个酒,问题是我跟着受罪,不陪吧人家怎么说也是顶头上司,陪吧,喝的我满肚子的浓茶,一晚上没休息好,起来尿了三次!” “哈哈哈,你小子什么便宜都要占,不会少喝点,对了,他没对你说什么?” “嗯,也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些,还表扬了我,说我有前途,说我能力强,还说到了蒋副县长的事情,想从我口中探听消息呢,我能告诉他吗?我又不傻对不对?我总不能说郑局长就是我鼓动起来的,那不是自讨苦吃!” 欧阳明摇着头,笑这指点夏文博说:“看你高兴的样子,是不是黄胖子的表扬让你兴奋不已啊!” “嗨,他那是假心心的表扬!我才不上当!” “嗯,是啊,他恨不得掐死你!” 欧阳明逐渐的放松起来,夏文博的回答合情合理,这让他放心不少,他手下的嫡系可谓很多,但对夏文博他还是比较关注,过去就不说了,夏文博早都展示出了他的智慧和勇气,而现在的夏文博更为重要,他占据了县政府的一个不可多得的位置,成为了欧阳明手中一枚重要的旗子,所以,他绝不允许夏文博出现异动。 夏文博端着茶水,慢慢的喝着,他最担心的是自己的秘书小王,万一小王是欧阳明的眼线,自己可就真有麻烦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以后都会被欧阳明获悉,不行,自己得找个机会考察一下小王。 “奥,文博啊,我还没问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情!” 欧阳明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这才想起夏文博今天来找他的目的。 “书记,我昨天到东岭乡去,没有见到他们新来的那个副书记,你知道为什么吗!” 欧阳明摇摇头。 “据说他喝醉了,还在房子里睡觉,而且啊,我听到不少关于他的闲话,似乎他不太适合在东岭乡工作,所以我建议......” 没等夏文博的话说完,欧阳明就摆摆手:“文博,这件事情呢,我觉得你不该参合进去,人事上本来就很敏感,你现在的身份最好不要多管,当然,我也理解你对东岭乡的感情,肯定多出了一份关系,但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年轻,有闯进,能力也不错!” “可是书记,他们说......” 欧阳明显得有点不耐烦的再一次打断了夏文博的话:“不要老听他们说,他们那是排斥新人,谁要有意见,让他到我这里来说!而且文博,我还告诉你,接下来我还有更多的人事调整,我要让老黄感到切肤之痛。” 夏文博无话可说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个欧阳明,他对人事权力的控制欲望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生怕别人从他手里分的一点点的权力,连别人的建议他都不想听,这和没当书记之前的欧阳明简直是判若两人。 夏文博端起了茶杯,掩饰住自己心中的失望,看来啊,这个欧阳明真的像黄县长说的那样,变了,变得独断专行,变得权欲熏熏。 眼瞅着夏文博沉默下来,欧阳明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专横,他勉强的笑笑,对夏文博说:“文博啊,我其实很理解你的,东岭乡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等县里有了空位置,我就把他调回来,那时候,假如你有合适的人选,可以给我推荐!” 夏文博笑一笑:“没有,我就是那么一说,人事上的事情我也没有考虑过!” “嗯,嗯,这就对了,干好你的工作,另外啊,蒋副县长他们你还是要多加注意,小心他们给你穿小鞋!我还听说,好像老黄和蒋副县长找过吕市长!”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是不是要对付我!” 夏文博露出了恐慌之色,脸都有点变了,这动静也太大了一点,看的欧阳明都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原来你夏文博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放心好了,吕市长也是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可是对蒋副县长这个人,你不能大意,这人有点莽撞!” “哎呀,这样啊,吓死我了,过去吕市长就不怎么喜欢我,现在人家成了西汉市的市长,真要收拾我,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也不要太担心,怎么说你也不是过去的那个乡长了,再说,这不还有我们一级政府在吗,他的手再长,也总绕不过我们这一关,安心工作,有我呢!” 看着欧阳明自信满满的样子,夏文博却并不这样认为,他想,真要是遇到吕秋山发难,你欧阳明能为保护我而得罪吕秋山吗?根本是不可能的! 第六百九十一章:一个少妇 不过有一件事情夏文博很高兴,刚才他刻意的露出惊慌之色,就是想要探听到欧阳明更多的信息,效果呢,还是不错的,欧阳明在放松警惕中说出了对夏文博极为重要的一些事情,这就让夏文博能够排除了自己秘书小王的嫌疑,对黄县长和蒋副县长到吕秋山那里去的事情,显然只有黄县长的秘书,或者司机知道,和小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多多少少算是今天的一点收获吧! 但仅仅是这收获还不过,夏文博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准备帮助黄县长抵御欧阳明的疯狂攻势,让清流县的政治格局趋于稳定和平衡,那么,接下来,夏文博还要面临一个难以攻克的问题,怎么让欧阳明放弃他心中狂暴的构想,暂时停止攻击呢? 对这个问题,夏文博一时之间还没有找到有效的答案! 他低着头,到了县政府大院,这会临近中午下班的时间,估计谁也没有心思埋头工作了,他们暂且把案头堆积的文件放置一边,同事们都把扎进沙窝里的鸵鸟脑袋抬起来,互相笑笑,准备奔跑,机关大院像一个准备开闸的潮水汹涌而出的涵洞,鱼龙混杂,泥沙俱下,汇入欲望漫流的街上。 县政府正提倡廉洁高效,不过闲聊的时间总是有的,有红尘气息的地方免不了扎堆、侃大山、散布花边新闻等这些俗套。 夏文博虽然内心仍保持着傲视群芳的书生气息,不搀和闹哄哄的场合,但有时候烦闷的时候,也会和同事们开开玩笑的,当他走到县政府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正说说笑笑。 夏文博不由的拐了过去,就见几个女人正围着办公室秘书科的科长李兴在逗趣,这个科长夏文博是很熟悉的,人比较踏实,得空喜欢琢磨点文学,思维停留在虚无缥缈的境界,但待人真诚,态度随和,人缘很好,乱抛媚眼的女同事们时常和他开玩笑,大家都是已婚男女,说话较少遮拦。 要说起办公室的女人们啊,一个个都很疯的,好几个女人,大概是因为生孩子而变得硕大的屁股坐在李兴的办公桌上,一个说:“喂,向你讨教一下肉体之外的形而上东西,怎么用哲学的方法解决夫妻吵架和以艺术的眼光欣赏毛片?” 李兴说:“大姐,你别挑斗我哦,我无权无势,不是你们的最佳选择。” 她们说:“你一个大男人,唯剩那点清秀容貌和儒雅气质还有吸引力,兴许碰到六十岁的‘猎嫩女’把你拾去,或者沉迷于穿越小说的弱智少女哭着嚷着要嫁给你,哈哈。” 这时李兴的妻子在门口等着,李兴赶紧离女同事们远点,省得落下嫌疑。 而女同事们不依不饶,说话时故意把嘴伸到李兴的脸边,苏亚梅还把一只手搭在李兴肩上,让李兴的妻子瞧到,苏亚梅说:“嫂子,进来吧,你再来晚一点,我们就把他逮去煮油焖大虾了。” 李兴的妻子也明白,她们抓住机会取乐一下,以这种文明的调情方式增进融洽气氛,内心是光明磊落的,熟人之间不能总板着面孔吧,那样反倒显得虚假。小城人的生活格调介于大都市的精致和农村的粗陋之间,率性自然。 李兴的妻子进的门来,掐着腰说:“你们一帮小妾这么嚣张,还把我这个原配夫人放在眼里吗?”把大伙逗笑了。 苏亚梅说:“好家伙,把我们全都耙进他的臭篓里了,他那点工资能养得起吗?我们只是擦边球,生儿育女的重担就交给你了,法律赋予了你垄断丈夫的权利,你喝稠汤也剩点汁水赏给我们嘛。” 苏亚梅和李兴的妻子是小学同学,两家的关系递进一层,她们是笑口常开的姐妹。 苏亚梅又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还保留着蜜月的感觉,成双成对出行,令人羡慕。你知道吗?你袅袅地站着等丈夫的情景把全办公楼的男人都感动了。” 李兴的妻子说:“什么袅袅,别来那酸词儿,我开始发胖了。” 李兴撇撇嘴说:“她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有那小女孩拼死约会的浪漫劲头吗?一切从实惠出发,老婆大人为了省两毛钱的电话费,才不辞辛苦、腿脚奔忙地来单位找我,是勤俭节约的榜样啊,国务院都惊动了,发个公告,要基本达到小康水平的全国人民掀起向她学习的热潮。” 李兴的妻子说:“当众损我,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李兴的妻子确实不错,两人结婚以后,生儿育女,共担家庭重任,感情一直很好,算一对标准的恩爱夫妻了。 夏文博在外面看着里面的状况,呆了一会儿,心想,夫妻厮守额外地多一份温馨,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那方圆几里的范围。正因为空间狭小,他们才时刻感受到对方,给予心灵安慰和走路时相互扶持的力量。想想看,芸芸众生中有那么一个人陪伴至终,衣香鬓影共徘徊,风霜雪雨同舟渡,两情缱绻在衣食住行中点点消融,有什么能比得上夫妻间繁复万千的恩爱呢?天理伦常,亘古不息。 不由的,夏文博就想到了自己和身边的女人们,可惜,自己到今天还是形单影只,虽然和张玥婷口头上也有点卿卿我我的意思,但到底也没有透彻的说过,什么时候才能像李兴他们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想到这,夏文博黯然神伤,叹口气,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中午的饭是秘书小王帮着打回来的,夏文博好长时间都没有出过门,他想要破解黄县长给他出的这个难题,但很多细节,很多线索都要一一的考虑进去,这自然花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吃过饭,午休时间到了,夏文博回到了宿舍,可是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今天是阴天,但雨一直也没有下下来,整个房子闷热难耐,他有些烦闷的推开门,走出了宿舍,他想到河边转转,吹吹风,好好的想一想这个问题。 在街上,夏文博横穿马路的时候,走得比较急,差点被一辆自行车撞到。 他只好让在了路边,等候着看有没有出租过来,在他身边,有两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围着一个电杆追逐打闹,互相咯吱,不断发出清脆的笑声,挎在双肩的书包随着她们跑动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们的背部。 夏文博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在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位丰腴的少妇在等车,她引起了夏文博的注,他的目光间断的落实在她的胸部和臀部所呈现的曲线上,这不错,这身材很好。从侧面偷看完之后,他又后退两步,从后面打量少妇,她后面没长眼睛,这下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几乎马上就做出了判断,这是一位在机关坐办公室的女人。 看那裸露在黑色连衣裙外面的手臂和颈脖,皮肤白皙细腻,摸上去手感肯定不错。充分发育的臀部,正是她这个年龄动人的标志。看来她的身材没什么可挑剔的。但她长得怎么样,这是夏文博最想知道的。于是他决定从正面看一眼她。 长得真不错!夏文博非常满意。他天生喜欢年龄比自己大一点的女性,最好是少妇,就像眼前的这位。尽管他还是一位未婚大龄青年,从他的性取向来看,倒象是深得女人三味,夏文博并不是那种在马路上或者任何公共场合追逐女人的人。眼前的这个少妇最先令他心动的不仅仅是她符合男人对女性要求的美学条件,而是她保持了很久的一个不经意的姿势。 原来她微斜着身子站立,左手提着一个淡黄色的塑料袋,就是女人经常在超市购物以后对方配送的那种垃圾。夏文博看清了塑料袋里装着米。米上还有一只黑色的长方形皮夹。她的右手叉在右腰靠后一点,不是用虎口叉着,而是用手背的手腕处压着。这使她展示出一种完全具有女性特点的优雅。 夏文博突然产生了跟她搭讪的冲动。因为那袋不到五公斤的米使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这是个单身女人。 理由如下,如果是三口之家,买米肯定不会只买这一点,那吃得了几天啊。吃完了必须马上又去买,这该有多烦人。 而在一个家庭中,尤其是拥有像眼前这样一位漂亮主妇的家庭,买米、抗煤气罐一类的力气活儿都是由男人来做的,就拿买米来说吧,一般都是在十五公斤以上,但单身女人就不一样了,她们要保持体形,自我控制饭量,每天都吃得很少。 即使还带着个小孩,像她这个年龄,就算有小孩,小孩一般都吃零食,不太吃饭,所以猜测的另一种可能是,她是一位离异的有一个小孩的少妇,这种猜测如果属实,最好的现状是小孩归男方抚养。 虽然只是猜测,但夏文博差不多相信了猜测就是事实。 夏文博正在为自己的推测感到沾沾自喜的时候,从旁边走过来一个老男人,已经和她说上了话,夏文博开始没听清楚他说什么,还以为是向她问路,但夏文博细看细听之下,发现事实并非想象的那样。 第六百九十二章:挨黑棍 那个老男人唠唠叨叨地说着,夏文博观察,这男人的脸上表情显示出他的言辞恳切。夏文博向旁边移动了一下位置,使自己更靠近他们,以便听清楚乞丐在乞讨时到底都说些什么。 男人告诉这个少妇:“我有病,但没钱医治,正在等死,而且家里遭了洪水,请你大发慈悲,送一元钱给我坐车。”说话中,男人伸着一只像腌制过的手。 夏文博这才明白,原来是一位讨钱的乞丐。 “你干什么哟?”少妇小声说了一句,嫌恶地往旁边挪动了两步,使自己和老乞丐的距离增大了一些,并且以手拄腰的姿势没有改变。 这样的结果是她离夏文博更近了一些。 夏文博看到她往旁边挪动脚步,乞丐也如影随形,跟了过来,乞讨的语气也更加迫切。乞丐没有因为她的嫌恶而放弃自己的乞讨,这样的反应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他也许走惯江湖,阅人无数,认定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妇是个有钱的主儿,从而树立了必得的信心。 夏文博甚至在乞丐的一大堆话语中分辨出了:“你能活一百二十岁”、“你永远年轻”两句颂词。 显然少妇被打动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想摆脱乞丐的纠缠。她低下头从塑料袋中将皮夹取了出来,在里面搜寻了一番,找到了一张一元的纸币,正好满足乞丐的要求。 这个乞丐有眼光。面前的这个少妇真的是一位有钱人,这从她皮夹中露出的一叠百元钞票可供佐证。相比之下,夏文博身上就没有这么多钱。 夏文博不好意思盯着她的钱夹看,下意思的将头转向了别处。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夏文博听到那个少妇突然惶急地叫起来。 夏文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转过头来看,那个讨钱的乞丐向右前方飞奔而去。 “抢钱哪!抢钱哪!”女人一边尖叫着,一边跃下候车亭的台阶去追。这时,那个被她拆散的美好姿势还保留在夏文博的印象中。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突发事件,不知道跟自己是否有关。 少妇没跑几步,脚下一个趔趄,摇晃了几下才没摔倒,夏文博看到她手上依然提着米。一个穿连衣裙和高跟鞋的女人显然不适合跑步和追赶。夏文博就像是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一样,一步跨了出去,掠过女人身边,向乞丐追去,从她身边跑过时,他瞥见了她脸上的神情,那里有焦急、忧虑、感激等多种心态交织在一起,使她看起来显得楚楚可怜。 她的叫声只打动了夏文博一个人,别人并没有过于理睬,他们只是摇着头看着,说着,指点着,并没有人来帮忙,前面的道路上,汽车和行人按照日常惯例在运动着。 有几个骑自行车的人放缓了骑行的速度,看看少妇,又反转头看看逃走的乞丐,同样的,他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夏文博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只能继续追下去,那女人看到夏文博追上去了之后,她就不再叫了,而是提着塑料袋,小跑着向夏文博追赶的方向急急地跟了上来。 乞丐在前面玩命的跑着,跑着,刚才那个乞丐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元钱的时候,心里却把她皮夹中的那叠钞票据为己有,他一伸手,就将她还没合上的钱包抢到了手里。 那个抢钱的乞丐跑得可真不慢,夏文博在追赶时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他依稀记得这个乞丐是个满面愁容的老头,可是,一个老头有这样的跑步速度真称得上牛叉。 跑着跑着,夏文博开始怀疑前面乞丐是个山民堕落而成,他跑步的姿势怪异,却很管用,看得出那人脚骨强健,幸好夏文博也还年轻,并在大学时参加过几次长跑比赛,他还能跟得上对方的脚步,夏文博稳住了气,保持一种匀速,在后面追着。 夏文博想,只要这个乞丐不突然长翅膀飞起来,一会儿就能赶上,赶上以后,一个年老的乞丐在心理和身体上都将处于弱势,将钱夹拿回来是十拿九稳的事。当自己把钱夹交还给那个美少妇时,没准她会紧握着自己的双手,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一定会说:“谢谢你,你是好人啊,你叫什么名字?” 那自己自然可以扶住她,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一定会像大多数情况那样,抽出几张钞票来感谢自己,自己呢?也将毫不犹豫地谢绝。 有这样的预期作为精神支柱,夏文博跑得一点都不累,甚至还很轻松。 那个乞丐显然没有这么好,本来抢劫就令他紧张不已,当发现身后还有一位不懈的追赶者时,他简直乱了方寸,这一点连夏文博都能感觉出来。他的左手剧烈地晃动着,右手看不见,想必是紧攥着钱夹按在胸前,这种失衡的跑步方式是最影响速度的,更何况,他跑一会儿还回头看一眼夏文博,看完之后他的速度会快一些。 夏文博知道那是惊恐所致,证明自己离他越来越近,夏文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者的嘲笑。现在夏文博已经赶上了乞丐,前者就在他几步远的对方。夏文博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粗重的喘息声。 “站住!”夏文博威严地喝了一声,一伸手,在乞丐的后背摸了一把。他的手指感觉到乞丐身上那件淡绿色的衬衫是丝绸质地的,很滑很软,穿在身上应该很凉快,乞丐估计属于敏感体质,他被摸到时,‘咯咯’笑了两声。他加了一把劲,猛跑几步,和夏文博的距离又拉大了一点。 “又不是抢了你的钱,你他妈的管什么卵闲事?”乞丐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话中责怪的语气表达得很清楚,夏文博听出他居然是本地口音。 “你把钱夹扔下,其他的事我一概不追究。”夏文博说,由于跑步是有节奏的,他的话听起来也是一顿一顿的。 “扔下来?亏你想得出来!没,那么,容易!我,我,好,好不容易,抢到一只有钱的钱包,我扔下来,那我不是傻头呆脑?”乞丐又说。现在他不再将钱夹按在胸前,右手也甩动起来。夏文博可以看到他右手捏着的钱夹一会儿隐没一会儿出现。 “你不把钱夹扔下来,我就要抓住你,还要把你,扭送到派出所,那就,够你喝一壶的了。”夏文博威胁他。 但乞丐显然胆子比较大,不为所动。他一边猛跑一边微微偏转头来说:“我操!那个女的,又不是你的,老婆,你这样帮她?你,你这么喜欢管闲事,是,不是,没有吃过亏?” 这时他们已经跑到了一条小巷了,夏文博还没来得及答复自己是否吃过亏,乞丐突然发力,就像冲刺一样,速度一下提高了很多,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好几步远。 夏文博转眼失去了目标,但听到乞丐从巷子里传来的叫声:“狗子!老三!狗子!老三!” 夏文博担心抢劫者躲起来,迈开了脚步,加快速度,紧跟着拐进了巷子。没想到乞丐一拐进巷子就停了下来,双腿叉开,双手拄膝,弯着腰大口喘气。夏文博收脚不住,眼看就要撞上乞丐高高撅起的瘦屁股,他灵机一动,双手在乞丐背上一按,就像跳鞍马一样,飞身跃了过去。 巷子右边是围墙,左边是几栋挨在一起的楼房的侧面,两边远近错落地放着几个拖车翻斗似的垃圾箱。垃圾箱装满了垃圾,堆得高高的,颜色红的红,白的白。有一些用塑料袋打好包的垃圾扔在了箱子的外面。 夏文博飞身一跃,笃地一声双脚稳稳落地。有一群大头苍蝇嗡地从一只死鼠身上腾空飞起,对他表示欢迎。他面带微笑,自信地将双手高高地举了起来,看起来像顺利完成了高难动作的运动员。 不过,还没等夏文博的双手放下来,他就猛地扑倒在地上,他的臀部挨了重重的一击。从痛感呈条状推测,他被木棍揍了一下,好在夏文博双手先着地,下巴才没有磕在地上,但胸部和双手却疼得发麻。 夏文博迅速翻了个身,看到了面前的三个人。那个抢钱的乞丐已经直起身来,夏文博这样正面看着,才发现他并不是病怏怏的老头,只是脸上额上皱纹较多。当时他在讨钱的时候故意佝偻着身子,使夏文博产生了错觉,也许这正是前者所需要的效果,刚刚结束的追赶也见识了他的体力,现在他看着仰躺在地上的夏文博,心情平和从容,嘴角甚至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毫无疑问,他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事实也正是如此,夏文博看到他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人,衣服脸上都污垢重重,破烂不堪,左边的那个个儿稍矮,右边太阳穴上一块乒乓球大小的疤痕在午后的阳光里发亮,右边的那个戴一顶看不出原色的长舌旅行帽,右鼻孔垂着一条灰色的鼻涕,他的双手握着一根3乘2厘米见方、大约两米长的地棱木条,刚才就是这条木棍打中了夏文博。 第六百九十三章:女科长 “艹,这?这两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夏文博很疑惑,心想他们可能是躲在垃圾箱旁边,自己没有注意到,也有可能眼睛看到了,以为是垃圾的一部分,没往心里去。抢钱的乞丐跑进巷子时大声喊叫,原来就是喊他们,可惜自己还以为他在唱空城计。 夏文博没有急着从地上爬起来,他担心在爬起的过程中又被动地挨打,那个手握木条的乞丐确实有乘他爬起的时候再下手的意思,看夏文博不起来,忍不住了,高举着木条,将鼻子吸得呼噜响,走上前来,但抢钱的乞丐显然不想多生事端,他阻止了他。 “老三,算了算了!我们要赶快走!”说完,他指着夏文博恶狠狠地说:“本来今天要拆你的骨头,叫你尝尝多管闲事的味道。”他突然又诡秘地笑起来,将手上的钱夹举着打开,拿出里面的钱,将空钱夹扔到了夏文博脸上。 “你也辛苦了一早上,给你一点利市。不过钱是没有,只有一只空钱包,哈哈哈!”另两个乞丐也嘿嘿地笑起来,听得出他们很开心。 夏文博沮丧地从洛阳支路走出来。他左边腰部略下一点的位置到右边臀部和大腿交界处的一条斜线都很痛,不是那种一阵一阵的痛,是混沌的痛,这种痛感似乎有沿着这条防线向四周扩散的趋势。可想而知,那个叫老三的狗日的乞丐肯定是卯足了劲揍的。 夏文博在感到疼痛的同时还感到了某种幸运,他自言自语的说:“幸亏不是打在头上,否则就玩完了,不成植物人也是脑震荡,哎,别说打头,这一棍就是在腰上打实了后果也不堪设想。” 夏文博将那只空钱包按在右边臀部痛感明显的地方,一瘸一瘸地走着,走得很慢。当他走出两道小巷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如地行走,而且痛感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屁股上的肉多好事有好处。 夏文博由此推断刚刚只是皮肉之痛,没有伤筋动骨,他更有理由感到幸运了。 不过接下来他就感到了为难,没把钱抢回来,怎么对那个漂亮女人交代呢?如果空手回来还好说,现在又取回了一个空钱夹,要向她解释清楚估计要费不少口舌,更要命的是,她会相信自己的话吗? 要不要把自己挨打的事情讲给她听?还是不讲的好,那样太丢脸了。 她会不会怀疑他将钱私自截留?要知道,那里面可是一大叠钱,少说也在两千元以上。 夏文博在想象中觉得自己应该对满腹疑虑的少妇解释说:“如果我把钱吞了,我还有必要把钱包还给你吗?我甚至没必要回来找你。你说对吧?” 他发现事物的状态忽然发生了变化。开始他还指望着将钱抢回,完壁归赵,那个漂亮女人对他充满感激。现在他却在脑袋里搜罗最有说服力的话,要澄清她的疑虑,表明自己的清白。 实在不行,就亮出自己副县长的身份?这样大概能说明自己不是一个贪财的小人吧?哎呀,也难说,副县长能不能列如好人的行列呢?真不好说! 夏文博一面想着,一面走到刚刚的路口,都没有遇上被抢劫的女人,而在他追乞丐的时候,他明明看到她跟在后面还跑了一小段路的。被抢那么多的钱,而且知道有人帮着去追,怎么不耐心地等一等就走了?莫非她知道事情不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夏文博感到不解,还略略有些失望。 叹口气,他只好带着钱包,返回了县政府,刚刚准备到河边去散散心的想法,也都烟消云散了,并且,身上的衣服还有点脏,得回去换换。 好在这会县政府是午休的时间,大院里静悄悄的没有几个人,夏文博一路躲闪着到了自己的宿舍,洗脸,换衣服,检查伤势,这一圈忙完了,也到了上班的时间。 办公室门已经开了,小王正在泡茶,一进门,夏文博看到办公室好几个人,一个女的,另外两位三位男性,两个年轻的男性带眼睛,面孔白皙,一副很有文化的样子。另外不戴眼镜的那位,夏文博倒是认识,他是张玥婷留在东岭乡的项目总负责人。 剩下一个女人夏文博也认识,是旅游局的一个科长,大概四十岁左右,和林黛玉一个姓,也姓林,遗憾的是,她但没有林黛玉长得好。 “夏县长来了?我们正要等你呢。”林科长热情地说,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居然还向他招了招手。夏文博对林科长的热情有些诧异,更不忍心看她笑时露出的一脸皱纹。 “夏县长,我们就是想请你看看,帮着我们参谋一下。”林科长指着桌上一张大纸说:“我们过几天就要在报纸上做一整版广告,宣传东岭乡的旅游项目,这是他们的设计图纸,哦,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是西汉市都市报的记者,这位老总不用介绍,你认识!” 夏文博一听是记者,忙客气的笑笑,一摆手:“都坐,都坐!” 林科长又指指夏文博对记者说:“这就是我们夏县长,过去是东岭乡的乡长,这个项目是他一手拉起来的。”几位记者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 “宣传好,宣传好,好产品就是要多宣传,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观念要变过来。”夏文博对林科长说。 林科长用手点着桌上的设计图纸说:“我们已经设计好了旅游景点的图片,功能介绍和公司名址都有了。我就是觉得这儿空了一大片,有点儿浪费,我建议在这里打上两行字,这两行字要说得好,最好用红颜色,醒目,可是大家都拿不定主意,这就找上你了,夏县长帮着想想啊。” “打两行什么字呢?”夏文博问。 林科长笑起来,说:“我们刚刚都在想这个,夏县长,你帮着想两句有诗意的话。” 夏文博挠挠头,并且皱起眉,表示自己正在苦思冥想。 一时间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夏文博的脑袋飞快地运转着,搜罗着跟旅游项目有关的形容词,希望自己能在记者发言之前想出来,但显然他想得还不够快,一个带眼镜的黑脸记者推了推垂到鼻尖的眼镜,小眯眯眼在镜片后面闪烁着,兴奋地叫起来:“有了!” 夏文博终止了关于句子的思考,和其他人一起看着他。 林科长像个小姑娘似的央求说:“是什么话?快说!快说嘛!” 在这种情境之下,年轻的记者反倒显得像个爱卖关子的老人,他伸手推了推并没有垂下来的眼镜,咳咳地清了清嗓子,用手指在设计图纸的空白处点了好几下,最后说:“你轻轻的来,便能感受美好时光!” “好啊!”其他记者齐声喝彩,那个没带眼镜的小白脸甚至还拍了两下巴掌。 夏文博不知道他们的赞许是否是真心的,也许他们早就想了结此事,至于征求自己的意见吗,大概是这个老总的意思,其他人可能并不在乎自己想什么。 林科长念叨着那个广告语,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夏文博。夏文博在这时感到了她对自己的信赖,不由得一冲动,脱口而出:“我觉得不好。” “夏县长,你说说,你说说你的意见,这句话怎么不好?”林科长微笑着对他说,眼睛很亮地看着他。 夏文博说:“我觉得这句广告语意思到了,就是有点不够简洁。看看能否这样,就用这个意思,但改动一下:无限风光,尽在你身边!” 林科长连续拍了几下桌子,大声说好。 几个记者一见她表了态,点着头说:“确实,这个好,这个好!就这样定了!我们不用再想了!” 林科长和那个老总还要让夏文博看看整个宣传材料,夏文博连连的摆手,说自己真不是搞这行的,还是按他们的意思定吧。 几个人见夏文博死活不参与,也只好算了,当即,那个林科长就对记者拍板了,就按这个方案登报宣传。 夏文博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很客气的把他们打发走,走的时候,那个和林黛玉一个姓的林科长还含情脉脉的给夏文博甩了几个媚眼,但夏文博都装着没有看见。 反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夏文博才慢慢的集中了精力,又思考起这两天一直让他头大的那个难题。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黄县长打来的。 “喂黄县长你好,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办!” “文博啊,时间不等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要不......”说到这里,夏文博停顿住了,他的眼光随着秘书小王正在收拾茶几的身形愣住了。 “文博,要不怎么样!”黄县长有点迫不及待的问。 夏文博微微的笑了:“要不我现在就过去!” 显然,夏文博想到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这一点从他的笑容中就能看得出来。 第六百九十四章:隐秘的事情 黄县长住在楼上一层,夏文博给秘书小王叮嘱了几句,独自到了楼上,黄县长的办公室门关着,在秘书室夏文博没有看到黄县长的秘书,他敲了敲门。 “咣咣!” “请进,请进!”黄县长的语气很热情的传了出来。 推开门,里面只有黄县长一个人在,看到夏文博进来,黄县长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抓住了夏文博的手,一面摇晃着,一面把他带到了沙发上。 夏文博都差点被黄县长弄傻了,不至于吧?一下就变成这样了?不久前,他们还是彼此仇视的对手,这转变也太快了一点。 面对这样的状态,夏文博也少不得要客气寒暄几句。 “文博,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我知道,我过去对不起你,但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也知道,你上午到欧阳书记那里去了一趟,咋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夏文博顿时觉得自己后心里透凉,透凉的,他恍然置身在了谍战片中一样,怎么自己倒一趟县委去,黄县长都能知道,那,自己其他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吗?他们该不会在自己办公室安装了窃听器吧?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得不说,在县委大院里,也一定有黄县长的人天天在给他汇报情况。 这真的有点可怕! “黄县长,我上午的确是去了一趟欧阳书记的办公室,不过,并不是劝他暂停人事调整!” 黄县长一愣:“你,你没劝他?” 夏文博摇摇头:“黄县长,你高估了我对欧阳书记的影响了,那样劝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效果。” “不会吧?那岂不是没有办法了!” 黄县长脸上露出了一抹无法掩饰的失望和沮丧,他有点怀疑,夏文博并不想真正的帮他,他还有点担心,夏文博是不是已经到欧阳明那里出卖了自己,虽然他对夏文博的性格,人品和脾气做出了分析,但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夏文博掏出了香烟,给黄县长递上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 悠悠的吐出了一口烟雾,夏文博慢条斯理的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夏文博又抽起了香烟。 夏文博的话像是突然之间给黄县长打上了一针兴奋剂一样,他呼的抬起了头,一扫刚才的失落。 “文博同志!快说说,你有什么办法?”他满眼都是期待。 夏文博却不紧不慢的弹去了一节烟灰,微微一笑,看着黄县长说:“我是有一个让欧阳书记暂停调整的办法,我还同时能送你一个事关你未来前途的机密,但是,我又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县长脸上的情绪不断的变化着,他听出了夏文博话中的含义,他实在向自己要好处。 想了想,黄县长说:“文博啊,难道我上次给你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这样做,并不完全是帮我,你是在为清流县的稳定和百姓做事!” 夏文博嘿嘿的笑着,摇着头:“不,不,黄县长,我不是一个救世主,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想不到那么远,我只知道,我的方法能让你摆脱压力,而你我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调和的可能......” “文博,文博同志,你听我说!这次你帮了我,以后我肯定不会在以你为敌,我们的关系从现在起,已经掀开了新的篇章!” 夏文博笑了,是那种感到很搞笑的笑。 “哈哈哈,黄县长,我们何必自欺欺人,等你一摆脱危机,我们的关系还将回到过去的状态,你和你的人,依旧会等待和寻找我的破绽,依旧会在关键时刻刺出你们手里的利剑,所以,我们还是现实一点!我妈常说,隔夜的黄金不如到手的铜!” 黄县长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他也知道,对于夏文博这样一个狡诈的人,那些甜言蜜语和空头支票根本都没有作用,不错,自己和夏文博这次的合作仅仅只是一种利用,自己不过是找到了夏文博心中的那点理想主义和人性,正直的软肋,迫使他帮自己一次,至于相互的关系,绝不可能因为这次的合作就有丝毫的改变,只要自己抓住了机会,依旧是要对夏文博断然出手的,这点骗不了夏文博。 同样的,等到时机成熟,夏文博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黄县长沉吟片刻:“好,那请问,你想要什么!” “美女!” 黄县长被夏文博的这个要求弄得有点诧异:“美女?那行,你看上哪个美女了,我帮你撮合!” 夏文博又笑了:“黄县长,我还没说完,美女,金钱我都不想要,我要点权力!你也看到了,我手上这几个破单位,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所以呢,能不能给我在调换几个,比如国土资源局啊,财政局什么的!” 这个要求也不是夏文博凭空想出来的,实在是他也有迫不得已的实情,作为一个手里没权,没钱,还没有人事管辖的副县长,他最近深深的感到办事很难,下面的干部看上去对自己都很热情,可是,在真正的问题,要求上,他们都圆滑而巧妙的和自己周旋,推诿,忽悠着,自己很多的设想和措施都难以得到贯彻,落实。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自己既不是他们的朋友,又不能左右他们的官位。 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只有两个办法,其一,自己手里具有撸掉他们官帽的权力,但这个显然暂时无法达到。 其二,那就是自己和他们打成一片,成为哥们弟兄,这样,在很多公事上就能利用个人的感情,达到想要的结果。 这也是夏文博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这样问题又来了,每次下面的干部到城里来,你总的请人家吃饭,娱乐一下吧,不然感情怎么加深,总不能每次都坐在一起,读报纸,看新闻联播来加深感情吧。 要完成这些行为,那就不能缺钱,而夏文博分管的部局中实在都是清水衙门,唯一水利局和农业局稍微有点钱,但你总不能每次都问人家报销,他们的费用本来也不多,假如多几个像国土局,财政局,税务局,供电等实力局,那就好办的很,因为这些单位都是大户,根本不在乎你那一点点经费。 “文博,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黄县长不敢轻易的答应,这个问题他要好好的想想。 “黄县长,你可知道,上周我好几张招待费用,都在蒋副县长那里卡住了,他不给签字,所以我想手下要是有几个富足的单位,我以后也就懒得找他报销了!” “文博同志,这个问题好解决,以后你的费用直接到我这里签字,不通过他怎么样!” “嘿嘿,这不是换个老虎来指狼吗,等你形势好转了,你给我甩脸子那更可怕!” 黄县长讪讪一笑:“你多虑了,多虑了!” 夏文博看看窗外,说:“时候也不早了,那你慢慢的考虑吧!”看样子夏文博是准备走人了。 黄县长顿时担心起来:“文博同志,等等,我这不是正在想吗!财政局肯定是不成的,我也不糊弄你,就财政局那几个叼毛局长,让你分管,你也管不住他们。” “嗯,听说他们的确很牛!” “哎,没办法,人家是我们的财神爷,我平常也都把他们供着的,你看这样成不成,国土资源局和县政府办公室划归你,这两个单位都是有钱的主!” “这太少了,太少了,要不搭一个乡企局怎么样!” “文博同志,这可不好办......那这样,办公室换乡企局,怎么样!” 夏文博想想,也成吧,这办公室天天在县政府领导的眼皮底下,自己就是想管,也不好管,他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唉声叹气的说:“哎,想干点事真难啊,那就这样吧!” 黄县长也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了不少,这两个局一个是蒋副县长的,一个是王副县长,自己好好的给他们做做工作,让他们交出来。 “那文博,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谈正事了!” “我们一直都是在谈正事啊,呵呵,好,不过再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先弄明白,请黄县长一定要实话实说,这很重要!” 黄县长脸色也凝重起来,他明白,谈话到了关键的地方:“请问,我一定实言相告!” 夏文博点点头:“你和蒋副县长到吕市长家去的时候,有几个人知道,秘书去了没有!你们事后在秘书面前有没有提及此事?” 黄县长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水哗啦一下倾洒出来,倾倒在他的裤腿上,但黄县长一点都没有去管它,他只是用极度惊诧的眼神看着夏文博,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搅动起来,当时为了保密,他们和故意换了一辆普通的轿车,还是天黑才过去的,这样隐秘的事情,夏文博怎么知道? 第六百九十五章:完美的人 黄县长有点结巴了:“你,你,夏文博,你怎么知道!” 夏文博有点不耐烦的说:“不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都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对夏文博这样的态度,黄县长也是恍然未觉,他还沉浸在极度的恐惧中:“就,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我,蒋副县长,还有我的司机!” “秘书一点都不知道你们去吕秋山那里请他帮忙化解蒋副县长的事情吗!” “秘书不知道!” “嗯,那送我们喝茶的司机就是送你们到吕秋山那里去得司机吧!” 黄县长连连点头:“是,是一个人!” “嗯,这就对了,现在你明白事情是怎么样了吧!欧阳书记对这两件事情都了如指掌!” 黄县长当然一点都不笨,夏文博能如此详细的知道自己到吕秋山那里去的事情,显然不可能是自己和蒋副县长说的,问题就出在了司机身上。 他露出了狂暴的神情,咬牙切齿的说:“这够日的,出卖老子,老子一会就让他滚蛋!” “不不不,让他滚蛋了后面的事情就没办法玩了!” “后面怎么了!”黄县长不解的问。 “现在我来说说我的办法,你今天抽个时间,在车上给吕市长去个电话,谈谈欧阳书记在人事上的乱调整问题,吕市长一定会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要干预,让欧阳书记先调整,然后那些被调整的人可以联名上书,找到市政府,他将亲自出面,对欧阳书记形成雷霆一击!” 黄县长听得直接不懂了,他感到实在是天方夜谭:“夏文博,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你以为我是吕市长的......”还算黄县长反应过来了,把那个‘爹’子硬生生的咽了下来,他换口气说:“额,吕市长怎么可能管这样的事情!” 夏文博‘嘿嘿’一笑,说:“他不管我管!” “你管......” 黄县长大概反应了几秒钟,哈哈的大笑起来了,他明白了夏文博的想法,夏文博不过是让他装着给吕秋山打电话,通过那个吃里扒外的司机把话传到欧阳明的耳朵里,这样,借他欧阳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乱动了。 “哈哈哈,好好,这办法好,不过,文博,就这样的一个小主意,你都要我两个局做代价,你也太黑了,你就不怕我过后不认账!” 夏文博好整以暇的弹弹烟灰:“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没有调整的话,我吧今天的话全都告诉欧阳书记,嘎嘎嘎,你会很麻烦!” 夏文博是笑着,但这个笑容在黄县长看来,却是恐怖的,他明白,夏文博这个狡诈阴险的家伙是能够干出那样的事情来,目前自己是低谷阶段,暂时不能和夏文博发生问题,以免节外生枝。 “你小子,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放心,明天就能调整到位,对了,文博,那个司机在这以后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 “黄县长,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必问我!” “这,哈哈,狡猾的家伙!” 夏文博站了起来,感到了一丝轻松,事情总算得到了解决,清流县至少又能平静好长一段时间了,这样的平静对所有清流县的干部和百姓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在清流县这两大阵营相互的倾轧攻击中,太多的人会被误伤,虽然这样的战斗终究有一天还是会来到,但越迟越好。 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一进门就仰躺在单人沙发上,将头枕在沙发靠背上,觉得非常舒服,刚才和黄县长的相处,让他多多少少的有点疲倦。后来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使舒服打了一点折扣。他将姿势调整了一下,还是没解决问题。他欠起半边身子,摸到了插在裤子后面口袋的钱夹。 中午那幕重新在大脑中过了一遍。 那个漂亮的少妇在他心里出现,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撞他,一种钝痛在他内部洇开,他大声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衷心地感到遗憾,可惜没有把钱帮人家要回来。 夏文博将那只黑色的长方形钱夹举得高高的,看了正面又看反面,钱夹有些磨损,看来使用了不少日子,夏文博明明知道钱夹是空的,但还是打开来看,用手指在里面的各个小夹层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意想不到的是,夏文博在其中一个小夹层里找到了一张小纸片,他如获至宝,又伸进一个指头。由于动作忙乱,抠了好几下才将纸片弄了出来。 夏文博一看就知道,这张呈不规则的半圆形的小纸片是从报纸上撕下来的,因为上面还残留了几个印刷体字。纸片空白的地方有一个用铅笔书写的电话号码,看到号码的第一眼夏文博激动不已,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但很快的,夏文博又有些失落,他想,自己的电话号码有必要放在自己的钱夹中吗?显然,这不是那个女人的电话,夏文博有些丧气,又坐了下来。但转念一想,也许这个电话她刚装不久,担心忘记才用小纸片记下来。而且,就算不是她的,也该是和她有关的人的电话号码。通过这个号码应该有查访到她的希望。 夏文博又开始激动,心蓬蓬地跳起来。 对于他这样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总是希望吧一件事情做到最好,或者是至少有一个结果,他认为,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将最后的结果告诉那个少妇。 实际上,这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他就是固执的认为应该这样做。 可是,打通了这个电话怎么对别人说呢?夏文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试验着对别人要讲的话。 “喂,你好!打扰你了。你今天早上是不是被一个乞丐抢了?”如果接电话的人从声音上听来是个年轻的女性,夏文博决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但如果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夏文博打算在简单的开场白之后,用这种方式询问:“请问你是不是有这样一个朋友,女的,大约三十岁左右,长得很漂亮。她在今天早上被一个乞丐抢了钱包。现在钱包被夺了回来,而我又找不到她,唯一的线索是她钱包中的一个电话号码,就是你家的这个。你能不能想起是谁?” 夏文博觉得,自己的语气一定要诚恳,“你”最好说成“您”,否则这种陌生的电话很容易遭人拒绝。 对方如果愿意告诉他少妇的联系方法,那就万事大吉;如果对方怀疑夏文博的身份而不肯相告,不妨这样说:“我理解你,我理解你。要不,你和她一起来,我们约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好了。” 以上仅是一种方案。夏文博甚至还想说自己是公安局的,抓住了抢钱的乞丐,要把钱包归还给她,这样口气就不必过于谦恭。谁见过公安局的人说话和颜悦色的?但他马上就否决了这个方案。夏文博责问自己:为什么要说谎?谎言能带来好结果吗?再说这种谎言也无法延续。钱已经被乞丐抢走了,总不能自己掏几千块钱吧。再说也不知道被抢走的钱的具体数目。 想好了说辞,夏文博显得胸有成竹,他拿起了电话。 只是电话打过去以后,对面传来了电信局专业的,标准的一个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夏文博傻眼了,艹,刚才想好的话看来都是白搭了,他有点气馁的把钱夹扔在了沙发上,这件事情对夏文博来说,只能到此为止了,至于那个女人怎么想自己,会不会认为自己抓住乞丐,把钱私吞了?那都是她的事,自己也管不了那些。 夏文博抛开了这些俗事,拿起桌上的文件,又认真的看了起来。 四点多,杜军毅来了一个电话,说他到城里来了,问夏文博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好啊,好啊,我们很久没有聚一下了,这样,晚上请你到清雅楼吃饭!” “文博兄弟,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到时候又让我掏钱啊!” “嘿嘿,不会的,不会的,我做东!” 夏文博一面说,一面拉开了抽屉,往里看看,里面放着两千来元的现金,这是他本月的全部资产,他也不管了,先拿出来用吧。 一面和杜军毅聊着,一面把钱装进了装进的兜里。 这个电话刚打完,旅游局的那个林科长又来了电话。 “夏县长呀,我是旅游局的林丽丽呢,想不到是我吧?嘻嘻!” 这个林科长本来就不肯相信自己已到不惑之年,经常用“我们年轻人”之类的口头禅把自己强行和夏文博他们归纳到一起,说话时的语气动作也尽量把装进往二十五岁那边靠,此时的林丽丽更是凭借电话线路看不见人做掩护,语气轻柔可喜,还带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时不时发出两声格格娇笑,状态已经退回到二十岁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再遇 夏文博不知道这女人找自己什么事情,也用很官方,很客套的语调,尽量在语气里表现得既意外又高兴的样子:“哎呀,是林科长啊?真是没想到,没想到。” “你说什么呀?工作之外,叫我林丽丽或者丽丽都可以,就是不要叫科长呀什么的,太正而八经了。好不好嘛?”夏文博感觉林丽丽说话的时候,还微微扭摆着身体,不由得头皮一紧,鸡皮疙瘩立刻冒了出来。 夏文博‘嘿嘿’地笑着说:“不敢不敢,林科长的芳名我岂敢乱叫?那是有专利权的。我看我还是叫你科长比较好。” 林丽丽从夏文博的话里听出了戏谑,这种戏谑立刻瓦解了人与人之间年龄差异带来的心理距离,而这正是林丽丽每天煞费苦心要追求的效果。 她在电话里轻松愉快地笑起来:“你真不愧是我们县年轻有为的领导!今天你想到的那句广告词真棒,比那几个只知道赚钱的记者强多了,老早就知道夏县长你是个天才!” 夏文博赶紧说:“林科长,你别老夸我,使我滋生骄傲自满情绪。其实那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是在都市报记者的基础上做了一点改动。” 林丽丽认真地说:“就这点改动就可以看出水平。那几个记者呀,恨不得早点了事,版面设计也是简单敷衍。哦,对了,我就是想请你完上一起坐坐,可以吗?”她紧接着说:“不会耽误你和女朋友晚上约会吧?”听得出她说话时笑盈盈的样子,夏文博通过话筒,似乎感觉得到她口中呼出的热气。 夏文博只好婉言谢绝,说晚上装进已经约了个朋友,只能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这让林科长好一阵的失望,她还想再说说,夏文博却赶忙挂断了电话,放下电话,夏文博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他可不想和林科长发生什么美丽的传说。 下班之后,夏文博稍微收拾一下就到了酒店,进去之后才发现,大厅里人不多,但包间却没有了。 服务小姐很客气的说:“先生,现在包间都要提前预定的!再说了,你们两个人坐包间也没有必要,包间有最低消费呢!” “奥,这样啊!那就坐大厅得了!” 想一想两个人也确实没有必要坐包间,夏文博老老实实的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候着杜军毅的到来。 刚坐下几分钟,夏文博的目光酒杯吸引到了酒店门口,那里灯光明亮,灯光下一身黑裙的少妇更显得夺人眼目,夏文博惊讶起来,这不是那个被乞丐抢走钱包的少妇吗?这是这会少妇的发型变了。 原来好象是束着的,这时披散开来,似乎要融进夜色中去。夏文博想,有的女人就像夜来香,是在晚上开放的。 看到酒店的迎宾小姐向她说着什么,后来就看到迎宾小姐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走向自己这个方向,夏文博差点就要招呼一声,却发现身后一张大桌子坐满了人,估计有十多个,说话声就数他们最大,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向少妇招手,她应声过去就坐。 夏文博和少妇的大桌子隔了两张小桌子,而且空调还成为屏障,他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一个很胖的服务小姐递给他菜单,笑眯眯地向他推荐鸡鸭鱼,夏文博没理她,按自己的意思点了三个菜,要了两瓶冰啤,在等菜的时候,他身子后倾,开始专心地听后面的谈话。 “来来来,我来跟大家介绍一下。”夏文博听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在说话,他从空调一侧探过头去,看到开始跟少妇招手的中年人站着,一只手搭在少妇的肩上。接下来听到的话让夏文博大吃一惊: “这是我的相好,名字叫柳红,只有她嫌我不够帅,不太跟我出来玩,哈哈哈!” 桌上其他人轰笑起来。 有人奉承说:“刘哥,你他娘的祖宗的坟埋对了方向,真是艳福不浅,这儿的美女都让你给弄去了。柳小姐,我叫王霸,是恶霸地主的霸,不是乌龟王八的八,名字不太好,我想跟你干一杯酒。” 柳红的座位在被称为刘哥的中年人旁边,从夏文博的角度来测量,正好属于东南方向。夏文博只能看到她的右脸,但她长发纷披,只能若隐若现地看到她右脸的一些轮廓。 柳红对邀酒的提议没什么反应,那个人站着,端着酒杯的手向柳红伸着,停在桌子上方,脸上的笑越来越少,残剩的一丝笑意也变成尴尬,最后僵硬在脸上。 “你他妈的能喝就喝嘛。”有着尖细嗓音的刘哥用肩膀撞了一下柳红,这一撞力道不小,夏文博看到柳红身子一歪,差点撞到她右边的人。 “我不会喝酒。”柳红坐直身子说:“要喝你喝。” 名叫王霸的人已经悻悻地坐了下去,但他不愿就此罢休,对刘哥说:“大老刘,我看你这相好比你正式的老婆架子还大,不喝拉鸡把倒!” “会喝会喝,她肯定会喝,她就是有点小性子,嘿嘿。”大老刘陪着笑说,他将自己的杯子端起来说:“王兄弟,我先来赔你一杯。”说着,一仰脖子将酒倒进了嘴里,还将空杯子对着王霸照了照。 却不料王霸也摆起了架子,他挥动着手说:“不喝不喝,我们喝个什么劲?我跟你喝得还少啊。柳小姐不领情,老子今晚戒酒。” 其他人在旁边煽风点火,一个说:“王队长,别看你他妈的平时吆三喝四玩得转,在哪都是老子。今天你跟柳小姐这杯酒喝不喝得下去,才真正见你的功夫!” 大老刘附在柳红的耳边悄悄说着什么,估计是介绍老王的身份,劝她给他面子。夏文博看到柳红终于端起了杯子,和王霸的杯子碰了一下,将酒喝完。柳红开了这个头,大家纷纷给她敬酒。一时间喧声大作。 夏文博迟疑着,他又想到了应该给这个女人说说钱包的事情了,那事情就像是一个障碍,不说他心里总是不得劲,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有强迫症,可是今天这个场面显然是不行的,那么的的人,自己过去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要不等她的饭局结束?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改天再说?那就意味着刚刚接上的线头又被绷断。夏文博有些犹豫不定,正在思考着,那个叫柳红的少妇突然走了过来,又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夏文博猜测她是去洗手间。从刚才喝酒的架势看,她灌下去不少。这一刻,他产生了一种疑惑的心理,那位凭姿势和相貌打动他的女人此刻变得面目模糊了许多,就像隐入浓雾的一方景色。 也许是他先入为主,因为她皮肤白,似乎还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使他认为她是一位坐机关的惬意的女人,可现在的事实是,她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四十岁男人的“相好”,尽管这种说法有妄言的可能,但夏文博凭直觉感知,柳红的身份可疑,至少是个谜。 不过面前的这个女人仍然打动着夏文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站起身,跟在她的后面,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装着也上洗手间的样子。 一但推测她去上厕所,他的便意就像被唤醒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而且越来越强。柳红走在他前面,腰肢微摆,臀部扭动,粘住了他的目光。柳红如夏文博所猜测的那样进了女间。 夏文博担心她比他尿的快,就忍住不进洗手间,而是站在走廊的中间,倚着墙,等柳红出来。 夏文博觉得等她出来的几分钟特别漫长,这期间他听到她在里面咳嗽了一番。从咳嗽的声音来判断,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这自然让他迷惑不解,但他相应地做了诠释,认为里面还有一位老人在上厕所。 但柳红出来时,还捂着嘴在咳嗽,这又使他的诠释完全失效,柳红用双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和夏文博对视了一眼。这一对视,使夏文博进入她内心深处成为一种可能,因为她的眼神迷离,忧伤,虚幻,甚至还有一种自我放弃的绝望。 夏文博在她走近自己时点着头,生硬地对她笑着说:“请问你是,是,是柳红小姐吗?” “我是柳红。你,谁呀?”她的嗓音略带沙哑,夏文博听出对方简短的问话中带上了警惕的成分。为了缓和可能出现的尴尬,夏文博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只是不知道笑得有没有效果。 “柳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昨天早上在等出租的时候,你的钱夹被乞丐抢了......” 柳红立刻惊讶地问:“噫?你怎么知道?” 听她这样提问,夏文博心中的疑团得到澄清。他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夏文博说:“你记不记得当时有个人从你身边跑过去追哪个乞丐?” 柳红沉吟了几声,好象正在回忆昨天早上的场景:“好象是有一个穿白衬衫的小伙子。” 夏文博不等她说完,高兴地说:“对对对,那个人就是我。我在你的皮夹里找到了一张小纸片,上面有个电话,但我没有打通。” 柳红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惊喜地叫起来:“啊?你把钱包抢回来了?” 夏文博实话实说:“很抱歉,钱包抢回来了,可是钱没抢回来。” 柳红心存疑虑:“钱不是在钱包里的吗?怎么钱包抢回来了,钱又没抢回来?那你给我说是什么意思啊?” 夏文博觉得要解释起来很难,再说他也不想说自己被乞丐打了的事。 第六百九十七章:受刺激 夏文博只能耐心的说:“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这样吧柳小姐,我把你的钱包还给你?只是我这会没带上......” 柳红淡漠地说:“一个空钱包就算了吧。” 夏文博急切地说:“柳小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认为我把钱吞了?要是那样我还给你说干嘛?昨天早上我追到洛阳路才追到那个抢钱的乞丐,我还......哎呀,你听我解释?” 柳红说:“不好意思,我这会有事,没时间听你解释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夏文博问。 “要不,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我有空了再约你。”柳红说。 夏文博从她说话的语气判断,她似乎相信了他的话。 夏文博想想也成,就把自己的电话给她说了,她很快的保存在了手机中。 “好了,我这会真的有事,改天一定给你打电话!不过,不过你现在能借给我一点钱吗?五佰元,嗯,三百也成!”再说这话的时候,柳红的脸上有点羞愧,眼中中却更多的是热切和渴望。 夏文博被柳红的这个话给说楞了,自己不过是和她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就问自己借钱?这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吧,可是,可是夏文博又从来都不会拒绝女人,特别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 他迟疑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了五百元钱。 “谢谢你,谢谢你,我会还的,明天,最迟后天一定还你!”女人一面把钱装起来,一面很感激的说。 夏文博觉得今天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他摇摇头:“没事的,你先用吧,那我走了,改天联系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柳红的面孔突然恶作剧似的扭曲,一只手奇怪地向前伸着,像是要抓住夏文博一样,她的身子开始歪斜,朝着洗手间方向倒了下去。 艹,这不是演戏,是真的倒了! 这一下变生不测,夏文博大吃一惊。他下意识地跨上一步,双手搂住了柳红。他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搂住一位女人,感觉到她的身躯格外柔软,似乎没有骨头。由于一时没有使上劲,柳红的身体居然从他的双手间重又滑落到地上。 躺在地上的柳红不再是一位我见尤怜的美女。她头发散乱,口吐白沫。手脚都挺挺地伸展着,不停地抽搐。 夏文博心里害怕,张皇地大叫起来:“不得了,有人发羊角风了!”在夏文博的知识里,只有癫痫病人才会这样。 他的叫声引来了一位服务员和想上洗手间的王霸。王霸一看,赶忙跑到走廊口对着餐桌大叫:“大老刘,你相好出事了!” 大老刘‘噔噔噔’地跑过来,知识神情看不出惶急,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双手穿过她的腋下,王霸主动去抬她的双脚,两人将柳红抬了起来。 往外走的时候,王霸问:“大老刘,真他妈的红颜薄命,你相好怎么会有癫痫?” 大老刘吐了一口痰,说:“什么癫痫?这几天缺货,她犯瘾了。” 夏文博听的轰然一震,“犯瘾了?”这什么意思?难道是吸毒? 夏文博有点茫然的跟着来到酒店门口,看到他们将柳红塞进一辆小车,大老刘向王霸说了几句什么,钻进驾驶室,将车开走了,王霸重返酒店,继续未完的酒宴。 进门的时候他问夏文博:“你认识这个女的?” 夏文博摇摇头,说不认识。 他独自返回到自己的座位,心中异常的困惑,那个漂亮少妇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虽然那身段,那发型,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和走路时懒洋洋的姿态都和昨天一样,但他的头脑中总是浮现柳红躺在地上时那张丑陋扭曲骇人的脸。 在夏文博的经验范畴里,他只知道吸毒者犯瘾后会“鼻涕眼泪一起流”,但今晚柳红替他刷新了旧概念,原来吸毒的人还会这样。 这样想着,杜军毅来了,他和过去没有太多的变化,浓黑的剑眉,眉锋异常锐利,眼眸异常深邃,挺直的鼻梁和极具棱角的嘴唇透着一种坚毅和自信,整个脸看上去落寞,冰冷,只有在他看到夏文博的时候,才从眼角中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就这一点点的笑,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截然不同了。 “杜大哥,咋一个人来了,柳儿呢!” “她在家里看店,我一个人进城的!” “坐坐,我们先碰一瓶啤酒吧!”夏文博早都想喝酒了。 “哈哈,好!” 他们都拿起了酒瓶,直接碰一下,对着酒瓶吹了。 夏文博一招手,又要了半打啤酒,然后才说:“杜大哥,你和柳儿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能咋样?我们准备先把店打了,城里住下,然后结婚!房子我也买了,绣缘小区!” “艹,买房子咋不给我说一声啊!” 杜军毅看着夏文博嘿嘿一笑:“咋的?你想帮我掏点钱?” 在夏文博面前,最好不要提到钱,一提钱,他就过敏,除非你是美女:“钱能掏点,但不多,主要我想帮你参谋一下!” 杜军毅笑了一下:“开玩笑的,钱我到不缺,主要是你工作太忙,我也不好为这样的事情打扰你,房子差不多就成了,我也不是一个要求太高的人!” “奥,这倒也是,房子多大!” “三百多平,是别墅!” 我倒!夏文博恨恨的骂起来:“这还说要求不高?你就给我装笔吧!” 杜军毅哈哈的大笑起来了:“文博,你应该高兴才对,我房子大了,你就可以经常过去混吃混喝,连睡觉的地方都解决了!” 夏文博眼睛一亮:“对,对,对,我咋把这事给忘记了,我现在还在宿舍住,连个卫生间都没有,你给我好好收拾一间房子,要离你们两个住的稍微远点!” “为什么!” “怕晚上受刺激!” 杜军毅哼了一声,懒得理他,端起酒瓶又喝了起来,一面喝着酒,杜军毅一面用眼光飘了一眼远处的那一桌客人,邹了一下眉头。 夏文博看到了他的表情:“杜大哥,怎么了!” “嗯,没什么,那一桌人像是道上的!” “你怎么看得出来!”夏文博很好奇的问。 杜军毅不置可否的说:“你以后出来还是的小心一点,虽然你是副县长了,但最好不要单独出门!” “没事的,这可是县城,是我的地盘!” 杜军毅点点头:“是啊,是你的地盘,不过小心一点总没错!特别是到西汉市去的时候,一定记得把我带上,上次我们闹得事情,人家未必都忘记了!” 夏文博想想也是,上次他们到人家赌场打伤了人,还弄了好多钱,虽然最后看起来人家服软了,但谁知道呢,那些人的心思很难猜透,说不定一直想着报复自己呢! 两人不在说这个话题了,一起聊上了最近的东岭乡变化,杜军毅还说,很多有钱的老板都慢慢的往东岭乡聚集起来,这些嗅觉很好的商人大概已经找到了东岭乡未来的商机,至于他和柳儿的饭店,杜军毅说已经有人出高价想要接手了。 一说到东岭乡的未来,夏文博整个人都变的健谈而兴奋,他不管杜军毅懂不懂经济,也不管杜军毅有没有兴趣,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哒哒哒的给杜军毅说个没完。 杜军毅一面喝着酒,一面听着,神情却有些恍惚起来,他想,以后小姐就要和这个家伙在一起了,他会不会对小姐永远好下去呢?要是他欺负了小姐,自己到底该怎么惩罚他......难啊,夏文博已经成为了杜军毅认定的兄弟,什么是兄弟,就是那个和你吵架的时候骂遍你祖宗十八代,竖起中指靠来靠去全都用上,让你无地自容心如刀割,但你就是对他恨不起来的人。 这个晚饭他们吃的不多,但聊得很好,夏文博心中其实和杜军毅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他觉得,一生中难得遇到几个这样的知己,人生中能有几个这样的兄弟与你天涯相随,夫复何求? 后来两人都喝的有点大了,不过,杜军毅喝的再多,他在环顾周围的时候,他的眼中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闪动几缕冷厉的光芒。 夏文博喝的的确有点多,晚上吐了一次,是那种“哇哇”的吐,连隔壁的那个大屁股女人都惊动了,她穿着睡衣敲开了夏文博的房子,房里的气味实在让她无法忍受,他摇着头赶忙帮夏文博把窗户,门都打开,端来了一盆水,把夏文博扶到床上,帮他擦拭着脸和脖子。 女人里面什么都没穿,弯着腰给夏文博擦拭,所有她的乳就自然的垂了下来,在夏文博的眼前晃悠着,有几次,因为她帮着擦他后颈,那垂下的乳在夏文博的脸上蹭着,夏文博实在是难以自持,他很怕这样蹭下去会让自己爆发,他试图用手拨开那过于丰满的东东。 只是,一旦碰上,反而有点不忍放手了,大屁股女人低着头,一声不吭,象少女一样羞涩地看了夏文博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继续擦拭着,似乎在悉心感受着他的抚摸,夏文博有一种欲望从他的内部探出头来......。 第六百九十八章:无奇不有 后来女人帮着夏文博收拾好了房间,悄然离开了,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谁又能确定呢?也许会,因为夏文博已经有些激动!也许不会,因为夏文博的自制力显示过多次,反正没看到的事情我绝不乱说。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色大亮,夏文博起来之后头还是有点疼,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啤酒啊,啤酒也能喝醉?他有些怀疑那啤酒是不是伪劣产品了! 没精打采的到了办公室,秘书小王已经帮他泡好了一杯清茶。 “夏县长,我给你汇报一下今天的安排!” “嗯,好好!” 一面喝着茶,夏文博一面听着小王的汇报,今天要到下面的一个乡上去检查工作,下午回来还有两个会议,不过总的来说,今天的安排算是轻松的。 吃过了早餐,夏文博带着秘书小王到下面马家湾乡去了。 小车行驶在高低不平的县道上,夏文博把车窗打开,凉爽的风哗哗地钻了进来,看着蓝天白云,道路俩侧绿油油的庄稼,放眼望去,望不到边的绿,微风轻轻的吹着,夏文博不由想到,这样的生活多么的悠闲,多么的惬意啊!难怪现在很多有钱人休假都喜欢到乡下来,这晴朗的阳光,净洁的空气,绿油油的庄稼,潺潺的小溪,到处都充满了生机昂然。 汽车在颠簸着,道路已经被跑得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小车只有来回的绕着,速度慢了一半以上, 他又可是进入了无聊的幻想和回忆中,他想到了张玥婷,这丫头啊,实在让人等心焦,等这次她来了,自己是不是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 但一想到张玥婷那高贵的,冷艳的面容,夏文博又激灵灵的打个冷颤,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吧?那丫头万一生气了,自己可兜不住。 一会,夏文博又想到了袁青玉,夏文博又不禁黯然神伤,不知道他在市里过得好不好,不知道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想着对方。 摇一摇头,夏文博不敢在想女人了,他的思绪又漂浮到了清流县的权力纠葛中,昨天帮黄县长想出了那个办法,希望能制止住欧阳明疯狂的动作,还清流县一个平和,稳定的政局。 同时,夏文博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也多了一份忧虑,黄县长和欧阳书记必将一战,这应该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在他们展开最总的对决时,政局真的要帮助欧阳书记对黄县长进行有力的狙击吗? 从感情上讲,似乎应该是这样,欧阳书记在这一两年中,还算比较照顾自己,虽然这里面有他利用自己的元素在其中,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对自己不错的,自己也应该在欧阳书记和黄县长关键的时候,给予他必要的援手。 但欧阳书记又让夏文博很不放心,欧阳书记城府太深,逐渐显现出了他极大的私欲和权欲,他几乎每一个动作和语言都在作秀,给人的感觉都是雾里看花,虚假又不真实,过去欧阳书记对自己好,那应该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自己的位置离他还远,不足以让他感到威胁,而且他对自己还有依赖和利用,再一个就是他有黄县长那个强大的敌人,让欧阳书记寝食难安,如果一但黄县长下台,他还会继续对自己好吗?会不会演绎成为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呢? 同样的道理,自己如果不帮欧阳书记,一旦黄县长掌权,他难道会放过自己吗?就算他大度,可以不计较过去自己对他的一些冒犯,但他派系的其他人呢?他们不会让自己和他们一起分享那胜利的果实,自己还是会被他们排挤和边缘化的。 这对夏文博来说,是一个很复杂的题目,想要做出最好的选择,真的太难,他摇一摇头,又一次的停住了思考,现实中,很多问题恐怕都不是思考出来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跟着感觉走,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夏文博点上了一支烟,递给了前面的司机,自己也点上一直,彻底的抛开思绪,看起了外面的风景,道路还是不好,车开的越来越慢了,司机小刘,在汽车每一次颠簸后,都紧张的从后视镜中看一看夏文博,生怕引起他的不快来,作为一个政府的司机,在很多时候他还是很骄傲的,等闲的领导见了他也会热情的招呼,在更多的时候,小刘已经把自己等同于县长了。 但在真真的这些县长面前,他立马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县长的一个皱眉,一个眯眼,一个咳嗽,都会让他精神高度紧张,特别是夏县长,用他车最多,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但直到今天,他心里还是对夏县长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惧意。 夏文博看看前面的路况就说:“以后真应该把道路好好修下。”秘书小王转过头来:“我们清流县这几年收税很差,每年吃国家的救济,想修路哪有钱,全靠上面拨款。” 夏文博也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汽车绕过了一片又一片的庄稼,远远的能看见几家的屋顶,接着还是一片片的庄稼,汽车拐了一个带坡的弯道以后,前方出现了一个村落,路边也有了来往的行人。 车不再颠簸了,在一个大院门外,停了下来,那黝黑的院墙,历经了久远的风霜,秘书小王说:“夏县长,我们到马家湾乡了,我先进去招呼一声。” 夏文博抬头看看外面,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事,不要惊扰的一个乡政府都骚动起来。” 今天他们来没有打电话通知,这是夏文博给办公室和秘书小王定的规矩,不是特别的事情,一律不准给下面提前打招呼,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在古代,连个七品都不是,下乡跟个总理一样排场,有什么意思。 夏文博带上秘书,就进了马家湾乡大院,过去夏文博经常来,也是熟门熟路的,这个乡大院解放前是一个当地大地主的,前院后院,还带花园,很是气派,后来要解放的时候,那财主就和他当官儿子一起,带上全家几十口人跑到了台湾,这院子也就一直是政府办公地了,过去是人民公社驻地,现在改成乡政府了。 乡政府最近也比较忙,人来人往的,夏文博就来到了后院乡长办公室外面,刚要进去,里面就传来章乡长训人的声音,夏文博迟疑了一下,不好直接进去,他就点上了一根烟。 就听那章乡长声音很大的说:“你说你们这些人,干的成什么事情,这么简单的事情,到了你们手上,咋就变得复杂了。” 夏文博就有点好笑,这个章连成,批评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大的,就像是吃炒石头长大的,上次自己就说过他,要学会工作,学会温柔的批评别人,难道声音小了别人会小看你? 这时候,夏文博就听里面一个女孩隐隐约约的声音:“章乡长,你不能全怪我,我哪知道她们就这么笨啊,我给她们认真详细的比划过,可谁想到她们的理解能力那么低,真是白痴。” 章乡长,一听她还有理了,那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还犟嘴,你不白痴,你不会好好解释,比划,比划,人长嘴是干什么用的,难道就是吃饭的,不会说啊,” 夏文博一听这还给对上劲了,他老站人家门外面偷听也不是个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听墙根的,他就对小王点点头,小王就敲起门。 章乡长猛然一见门外站的是夏文博,‘哎呦’一声,吃惊不小,怎么县长来了,赶忙对那女孩说:“你先回去,你的事情明天在说。” 夏文博就看那一个女孩脸上挂着泪水,给他点点头跑了出去,夏文博就开玩笑说:“章乡长,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做什么,老远都听到你在训人,吓的我都不敢进来。” 章乡长连忙陪着笑说:“夏县长原谅一下,我不知道你来了,不过啊,真是气人,要不是发现的早,我这乡上今年就完蛋了,我这乡长也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夏文博“奥”了一声:“有这么严重啊,直接都威胁到我们章县长的官位了,厉害,呵呵,说来听听。” 章乡长就愤愤的唉了一声说:“计划生育那是一票否决制啊,这领导你是知道的。” 夏文博点点头,国家对计划生育确实控制的很严,每个乡,每个县都是制定了详细的措施,也都有准确的指标,超了指标,其他工作做的再好,那都是要挨板子的。 章乡长就接着说了“刚才那女孩,是乡上计生办的,年初乡上让她宣传计划生育,普及避孕知识,乡上好容易把全乡的媳妇们集中叫来,让她讲课,她在讲课中,就掏出一个安全套,问大家知道怎么用吗?众妇女都摇头不懂,她就撕开包装,伸出大拇指套上去,然后说:这样就行了,保证不会怀孕。 不料最近好多位新媳妇却都怀孕在身,我们乡领导困惑不已,问她们没用安全套吗?孕妇都回答用了,等到再问怎么用的?孕妇都异口同声说,按她上次教的方法,套在大拇指上了。” 夏文博一听这事,哈哈的笑了起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第六百九十九章:差点就义 一会,乡长就叫上了几个副乡长,一起给夏文博汇报起工作来了,今天乡上的书记不在,所以只能由章乡长主讲了,不过这对他是好事情,有书记在,未必轮得到他抢风头。 夏文博就一面听着,一面把一些关键的问题做了记录,这事他养成的好习惯,听下面汇报工作,不管是真假,你都随便的记一下,那会极大的鼓舞他们的士气,感觉你这领导真不错,把他们当成了一回事,以后你的名声自然就会越来越好。 章乡长就把乡上的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统筹啊什么的,还有各村提留,是指村一提留比列等等,以及乡政府镇对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镇村道路建设和民办教育等经费开支情况,都详细的给夏文博做了一个汇报。 夏文博耐心的等他们讲完了才说:“章乡长,还有你们几位乡长,今天来检查工作,除了这些正常的工作外,我也想听听你们的困难和要求,有什么都说下,我未必能全部解决,但可以解决的,我会一定尽力的。” 章乡长和其他几个乡长连连点头说:“夏县长的工作精神我们是敬佩的,你对我们基层帮助很大,要是清流县所有干部都像你这样,清流县早就脱贫致富进小康了。” 夏文博就有点哭笑不得了,这马屁拍的也太没营养了,拍马屁那是一种高深的技术,更是一种精妙的艺术,拍的好,可以让拍者和被拍者都陶醉其中,晕晕然,淘淘然,乐而不倦,现在让他们说出来,真是对这一种伟大艺术的玷污和亵渎。 夏文博也就笑笑说:“少说虚话,有什么困难就说,今天我心情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下次给我在抱怨什么,我可不听,呵呵呵呵。” 章乡长就想了,领导让说困难,那也一定要说,不然会感觉你作假,但绝不能说一些过分的困难,最好说点小困难,最好是领导举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他就想起了扶贫补助的问题:“夏县长,你这一说困难我到想起了一个问题,今年上半年的扶贫补助款一直还没给我们拨过来,我问了几次,扶贫办都说快了快了,但一直没下来。” 夏文博一听,连忙记下了,这到不是个大问题,回去给扶贫办问一下,帮着催一催,应该就可以拨下来了。 其他也没别的什么事情了,章乡长就要留住夏文博吃个饭,夏文博也就没做过多的拒绝,但给他们说,搞简单点,章乡长嘴里答应着说:“刚才已经让文书去安排了,不复杂,不复杂”。 大家就一起来到了离乡政府不远的一个小饭店,店不很大,不过倒还收拾的干净利落,在院子的后面一间房子,专门腾出来做了个雅间,和外面散座隔了个院子,显的清净了不少。 坐下以后,章乡长就说:“夏县长在县里很有影响力,层次高……”一会的时间,虽然是酒没上来,菜没吃上,夏文博就已经有点飘飘然了,自古从来忠言逆耳,恭维受用。 不过说实在话,夏文博还是很喜欢和他们基层的干部在一起,这些人粗是粗了一点,马屁也拍的不是很到位,但他们感情很真挚,说话平铺直叙,从不拐弯抹角,不像政府大院的一些同事,阴险虚伪,言不由衷。所以,他从心里愿意与这些人打成一片,责难也好,罚酒也罢,都是出于真诚,嘻笑怒骂,大家都是欣然领受。 一会的时间,桌上就摆了几个花式凉盘,乡上一个年青干部就打开了一瓶酒,站在夏文博旁边,准备伺候着倒酒服务,那章乡长就问夏文博:“领导,今天整几瓶”。 旁边一个副乡长为了显摆和夏文博一起喝过酒,就忙说:“夏县长酒量好的很,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对手,今天至少整三瓶。” 夏文博连连摇头说:“要不得,今天还是少喝点,大热的天,下午我还有事情,喝好就可以了。” 一瓶酒,很快就在乱哄哄的敬酒,陪酒,领导酒中干掉了,夏文博虽然酒量不小,可是这一段时间喝得太多,昨晚上和杜军毅也和的醉了,今天着实有些害怕,很认真的对几个乡长说:“今天真不想多喝,我昨天晚上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今天我们差不多就可以了。” 乡长们见夏文博如此说,都连连点头,表示可以,但表示是表示,喝起来一样不会放过夏文博,不是你来敬几下,就是我来碰几杯,弄得夏文博左右抵挡,勉力应付。 喝光了第二瓶,章乡长还要在开酒,夏文博就严肃的制止了,他们一看夏县长不像是作假,也就不敢固执,不喝酒了,这饭就吃得轻松多了,在大家的谈笑间,桌上的美食就一扫而光。 最后的一道菜,章乡长是隆重退推,不断的给夏文博介绍这菜,那服务员也很热情的报个菜名:“清炖王八!这是我们店最拿手的一道菜。” 王八现在的价格不菲,特别是野生的,更是难得一见,不是大一点的领导,乡上是不敢上这道菜的,一个一场热情的干部连忙用有筷子调整了一下王八的位置,拨拉下那王八头,对夏文博恭恭敬敬的说:“领导动动,领导动动!” 这是酒桌上的规矩,不管是什么菜,只要刚端上来,领导必须先动手,他不动筷子,其他人是不敢乱动的,就算是领导不喜欢吃,但也一定要象征性的夹一点菜,不然这菜放到散了宴席,谁也不敢去动的。 夏文博看看那被拨得乱颤的鳖头,心中有点不爽了,难道自己成了王八,但也不能和他们计较,知道人家也是无意,就拿上勺子说:“这菜不错,来,大家请随意。” 又有一个副乡长很懂行的说:“对啊,这王八应该喝汤的!” 夏文博一口憋着汤,气得差点把汤喷出来。 见他一动,大家就纷纷的下手了。很快,汤就喝完,肉也吃光,在那汤锅的底部,就有圆圆的东西浮了出来,章乡长转头对旁边站立的服务员说:“服务员,这剩下的应该是王八蛋吗?” 他旁边站立的饭店服务员探头一看,忙说:“就是,这王八蛋是最有营养的东西,你们可以品尝一下。” 大家一听,都是眼睛一亮,谁都希望给自己增加一点营养,其实他们一个个的已经是营养过剩了,在加营养也不知道能不能吸收的进去。 章乡长是知道吃这的规矩的,他可不是第一次来了,就对服务员点头说:“你来找几个小碗,给大家每人分一分!” 说完话,那服务员就仔细的看了一看,却不去动手,旁边的副乡长就感到奇怪了,章乡长叫你分,你怎么和木头一样,啊就说了:“哎,你耳朵短路了吗,让你给分一下,不会你连这也算不清楚吧?” 服务员很是委屈,也很是为难,看看锅底,又看看大家才说:“你们9个人,8个王八蛋,我怎么分的清啊?”_ 夏文博一听这话,就是一阵的大笑,那几个乡上的干部一阵的脸红,想要再说,都被夏文博用手势拦住了,夏文博呵呵的说:“谐音,谐音,不怪她,我们继续。” 吃完了王八蛋,这夏文博也是酒足饭饱,他就告别了章乡长众人,在大家凌乱的殷切声中,一路回了县城,这半天的折腾,让夏文博对张玥婷和袁青玉的牵挂,以及对自己处境的忧虑都减轻了很多,上车没一会,就在后面眯着了。 一会的时间就梦到自己和欧阳书记一起,好像是站在一个高高突起的大石头上,自己拿的是把屠龙宝刀,欧阳书记提着一对飞月流星锤,对面站着黄县长,黄县长手中那倚天剑幻光流动,自己飞身越起,离地三丈,看看快要到顶,又左脚踏右脚,右脚踏左脚的连升几丈,屠龙宝刀向着黄县长迎头劈下。 “咣”的一声响。 夏文博‘哎呀’一下睁开了眼,我艹,自己睡着了,车一颠簸,自己的脑袋撞到车框上了,那个疼啊。 他疼一点也不要紧,关键是司机老刘和秘书小王都一下回过头来,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夏县长,你,你没事吧!”司机心里真的是害怕了,开车把县长的头撞了,这是不想在县政府小车班上班的节奏啊。 他记得很清楚,去年一个刚调来的复原军人在小车班,就是因为开车的时候刹车猛了点,把正在喝水的段书记喷了一脸茶叶,过后没多久,就被调到县运司开班车去了。 夏文博苦笑一声:“没,没事的,不怪......哎呀,方向盘,方向盘,刹车.....。” 司机往前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车已经开到了路边,他一把方向把车搂到了中间,“嘶!”凄厉的刹车声把在旷野里分外刺耳,就差一点点啊,那可是车毁人亡。 三个人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第七百章:病的蹊跷 回到了县城,下午上班的时间刚到,夏文博就准备到办公室去,那个司机怯懦懦的跟在后面,等夏文博发现的时候,都快到自己的门口了。 “咦,你还有事吗!”夏文博好奇的问。 司机一脸沮丧的说:“夏县长,今天实在对不起,我没开好车,让你受惊吓了,我......” “停停停!老刘,你这是干什么!谁开车没遇到过几次麻烦,以后注意点就成了,回去安心上班吧!” 夏文博的话让司机脸上露出了欣喜:“夏县长,那,那你不会怪我了,也不会把换我吧!” “想什么啊,我换你干什么,放心好了,今天的事情,你知道,我知道,小王知道,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的,安心工作,去吧,去吧!” 司机这才松一口气,一连声的感谢着。 好不容易把司机打发走,电话响了,夏文博一面等着小王开门,一面接通了电话。 “喂,亚梅啊,什么事情!” “夏县长,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夏文博见她问自己,就回答说:“我刚回县城,在政府,怎么了?” 苏亚梅就忙说:“文博,我给你说下,欧阳书记病了,好多干部都去看了,你需不需要也去看看?” 夏文博一听,也是不敢马虎,顾不得休息了,忙问了具体的科室床位,让司机掉头,赶到了医院。 夏文博到达病房时,欧阳书记还在病床上躺着,手上挂着液体。 夏文博急忙靠前,万分真诚的问:“欧阳书记,你身体咋样了?” 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焦急的样子感动了欧阳书记。可惜的是,欧阳书记还在熟睡中,一点也没有听到和看到他,这让夏文博有点郁闷。 欧阳书记的老婆在,看来她已经过了担心期,面容已经恢复平淡,看不出有什么焦急的心理状态。 书记夫人和夏文博也是认识的。 她就接过话说:“文博啊,昨晚才吓人呢,老白烧的都说胡话了,把我急得啊……” 夏文博小心的问:“欧阳书记得的什么病?” 书记夫人说:“医生检查了,高烧。” 夏文博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高烧?这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病吧。 夏文博一看欧阳夫人有些疲倦,就说:“放心吧,你要注意身体,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在这盯会。” 书记夫人也真的是累了一天,点头同意了,夏文博就把她送出了病房,一会,清流县各大局、乡镇的一把手陆陆续续赶来,由于人太多,病房需要安静,这维持秩序只好由夏文博当仁不让、挺身而出了。 夏文博就按先来后到,,依次进去。 这些局长书记镇长们平时都牛皮哄哄的,这时候却特别乖觉,很是听话,这让夏文博才有一点从政的成就感,夏文博观察还是比较仔细,见他们人人手中拿一个小包什么的,才恍然大悟:他妈的,这些人都不是单单看病人来的,是送礼来的。 夏文博心里虽然吃惊,脸上却沉住气,力争毫无异样表情,一副见怪不惊的样子, 到了下午的时候,欧阳书记醒了过来,人也精神了一些,他坐起来靠在床头,还和前来看望的人开两句玩笑,他也知道夏文博今天守了他几个小时,所以很感激的对上夏文博说:“唉,文博啊,我这得个病,到让你受累了。” 这话可比表扬自己更带劲,夏文博就笑笑说:“难得你得个病,平常也没机会让我挣个表现,好容易有一次机会,我才不会放过。” 这也是很高明的一招,明明是挣表现,但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反倒让对方不认为你是在挣表现。 欧阳书记就呵呵笑了:“你小子啊,一张烂嘴。” “哈哈哈,书记啊,你可得顶住,你一生病,整个县里的工作都要停摆了!” 欧阳明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了孙副书记的声音:“欧阳书记,你可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要是还难受,干脆到市里去检查一下!” “孙书记你不要一惊一乍的,没事,来来,文博啊,把水果给孙书记端过来!” 夏文博笑着点点头,拿来了果盘:“孙书记,吃个苹果吧!” “不用,文博最近很辛苦,听说你天天下乡,大家都暗自称颂你呢!”孙副书记很亲切的笑着,对这个欧阳明的红人,纵然孙副书记现在身为清流县的三哥,但依旧不敢过于小瞧夏文博。 “孙书记你可不要表扬我,我很容易自满的!” “哈哈哈!” 欧阳明和孙副书记都大笑起来。 笑过,孙副书记又说:“对了欧阳书记,你安排的干部调整我已经弄出一个名单,你要不要看看!” 欧阳明摇摇头,面上又显示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老孙啊,你看我这样子,估计明天的常委会也是参加不了,所以明天这个会议嘛,你来主持,就按我们商议好的方案过一下!” “我?欧阳书记,这恐怕不妥啊,没有你压阵,这个方案只怕很难通过,而且你也知道,黄县长一定会抵制的。”孙副书记有些担忧的说。 “不会的,不就是动几个人吗?你是专职人事的副书记,你最有发言权!”欧阳明很自信的说。 只是欧阳明的自信并不能传递到孙副书记的身上,他还是忧心忡忡:“欧阳书记,要不我们缓缓吧,我觉得这件事情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议!” 欧阳明很奇怪的看着孙副书记:“老孙!你这是怎么哪?黄建安有那么可怕吗?要知道,人事调整一直都是我们县委这面把持着,还轮不到他黄建安插嘴,你放心好了,我晚上给其他常委都通个气,保证能过!” “这......我还是担心啊!” “担心什么,你身为副书记,也该露露脸,在清流县显示一下你的权力比重,再说了,实在过不去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机会召开这样的会议,他黄建安挡得住一次,难道每次他都能挡住!” 孙副书记邹这眉头,迟疑的说:“那,那我明天试试,要是实在过不去的话,还请欧阳书记不要怪我!” “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你尽力就成了!” 孙副书记也只能接受欧阳明的这个建议了,这也没有办法,人事调整的会议前几天已经通知了,现在欧阳书记躺在了病床上,总不能让他带病参会吧?自己做为了一个副书记,人事调整又在自己的分管中,自己不出面看来也不成了。 只是,孙副书记还是很担心,想一想没有欧阳明坐镇的常委会,自己能让黄县长俯首帖耳的通过这个人事变动吗?只怕很难啊! 欧阳明见孙副书记答应了,心情也愉悦起来,也就不在说这个话题了,转而对夏文博说起了‘爱民,富民工程’的一些要求,夏文博表面上唯唯诺诺的点头听着,心里却根本没把欧阳明说的话听在心里。 因为夏文博明白,这时候谈这些话题,不过是欧阳明想要转化话风的一个小手腕,实际上,夏文博体会出了欧阳明的狡诈和老道,他看出了欧阳明所有的手段,因为夏文博才是病房中真正的纵观双方思路,明了其中隐情的双面人。 显然,黄县长按照夏文博说的方法已经展开了行动,他通过司机,传递给了欧阳明一个虚假的信息,带给了欧阳明一种巨大的恐惧,让欧阳明真的以为吕秋山做好了对他下手的准备,就等着清流县出现干部调整后的混乱状态出现,吕秋山便能冠冕堂皇的插手干预了。 对这样的信息,不管他的真实度到底有多少,谨慎而多疑的欧阳明都不敢轻易的去试,宦海中,一步错就步步错,后果会很可怕,他绝不会冒险。 夏文博甚至有理由相信,欧阳明今天的生病也是假装的,不过是他老谋深算的一种策略,他要是不生病,明天的常委会他又任何收场?继续人事调整?让吕秋山的打击有可能出现?这绝对不是欧阳明敢于尝试的结果。 那么,自己直接放弃喧嚣已久的人事调整,这不仅会让黄县长对他轻视,更会让自己的很多盟友产生误解,特别是那些已经得到了许诺的,等待上位的干部,他们又会怎么想?而且,有些干部可是为此花过大价钱的! 在左右为难中,欧阳明也只有采取这个生病的方式才能躲过明天的会议,让孙副书记去主持这个会议,孙副书记压不住黄建安的风头,至于其他常委,呵呵,夏文博想,欧阳明一定会在晚上病情加重,无法,或者忘记给那些常委打招呼,结果显然这次人事调整会流产失败。 而整个失败的责任当然和欧阳明没有关系了,他即不用承担被黄县长抢占上风的这个失利,也不用对那些没有被调整上的干部有任何内疚,因为他生病了,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 第七百零一章:交换 果然,到了天茬黑的时候,欧阳明的病情有点加重了,他说头很疼,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许多来看望他的常委们,一句话都没法和他说上,大家轻脚轻手的在病房里待上一会,都悄然离开,当然,这送礼和探望的人也就少了,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自然不会来啦。 书记夫人看夏文博在病房里待了一天,怎么也不让他继续看护了,说他该回去休息,还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夏文博眼见得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又假心假意的叮嘱了一番,离开了医院,夏文博在附近的夜市吃了一盘炒粉喝了一碗汤,只花了八块钱,看看时间还早,他一下想不到去哪,就又要了一杯大号可乐,小口小口地抿,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往县政府去。 他淡然漫步在小城的街道上,这里的一切和刚来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变化,灯光依旧是昏暗的,星光还是那样灿烂,小城也是静怡祥和的,可是,夏文博的心境和刚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太多,太大的变化,当初,他不过是想要找一个陌生,清冷的地方来舔舐伤口,来恢复自己对人生,对未来的信心。 但现在,夏文博却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城结下了不解之缘,他爱这里的一草一木,爱这里山山水水,他在恍然中有了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敢,认为自己既然来到这个地方,就要让这里变得更好,更美,更富裕。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想法是源于何处,或许,是这个副县长的官帽让他感到了沉重。 一面想着,感慨着,一面走进了县政府的大门,看门老头热情的迎了出来,从他那别人根本瞧不上眼,但他自认很神圣,很威严的传达室走出来。 “夏县长,回来了,今天没应酬啊!” “呵呵,没有人请我啊,正伤心呢!” “哎呀,夏县长,那要不我请你一顿!”门卫老头讨好的说。 夏文博就哈哈的大笑起来,说:“算了,只要下次我回来晚了,你能给我留住门,我就感激不尽,那里敢让你老请我!” “夏县长客气,客气了!” 正说着,身后传来了黄县长的声音:“文博,你还没吃饭吗?要不我请你!” 夏文博忙回头:“黄县长啊,这时候了,你还在加班,啧啧!你太不注意身体了!” 说完,夏文博连自己都感到有点好笑,最近自己这拍马屁的手艺逐渐的精湛起来了。 “哎,没办法啊,对了,刚好我还想和你谈谈,走走,到我办公室去!” “现在?” “是啊,你不会有什么约会吧!” “没有,没有,走吧!” 两人到了办公楼,这里面静悄悄的,几乎没人了,他们上楼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相对而坐。 “喝点什么!” “不用,不用,请问黄县长有什么话要说!” 黄县长长长的叹口气:“文博啊,这次我可是为你得罪人了,我刚刚和蒋副县长谈完话,他很不高兴啊!” “咋啦?” “乡镇企业局过去是他分管,现在划到了你的名下,我是做了好几个小时的工作啊,这老小子,就是一根筋,反反复复的咬着一句话,就问我他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吧他分管的单位划出去!” “啊,这事啊,呵呵呵,那真难为你了!” 夏文博暗自好笑,这是你的事情,和我屁的个关系,再说了,当初挑选这个乡镇企业局,老子除了看他们比较富裕之外,本来就抱着让你们闹点矛盾的心呢,这可就来了,好好! “难为我倒也罢了,你知道,我和蒋副县长也是多年的交情,现在为这是闹得,哎,最后他气冲冲的走了,也没谈出个结果来!” “奥,那事情可就有点麻烦了!”夏文博慢慢的把脸沉了下来。 难道这老小子要反悔不成? 黄县长看样子真的很为难,这样做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蒋副县长本来就很倔,根本不好说话,关键的是,他和蒋副县长都多多少少的在乡镇企业局里有些猫腻,按蒋副县长的话说,一旦夏文博掌控了乡镇企业局,很有可能给他们带来新的麻烦,对这点,黄县长也不敢大意。 “文博,这个蒋副县长啊,就是一根筋,你说我要强行的分工,又怕他给你使坏,最后让我们产生矛盾,所以,要不给你换一个单位!” 夏文博静静的想着事情,并没有回答,他冷冷的想着,如果黄县长真要反悔,自己该怎么办?固然,自己肯定是有办法让欧阳明出现在明天的常委会上,但问题是,那样做好吗?自己制止欧阳明的行为,其实并不完全为了黄县长,更多的是为了整个清流县的稳定。 见夏文博没有说话,黄县长忙说:“文博,你放心,我重新给你调整个好单位,绝对不会比乡镇企业局差,你觉得怎么样?” 夏文博一愣,真有更好的单位吗?当然有,一个县上的单位很多,干脆自己也给他来个漫天要价。 想一下,他说:“黄县长,既然要换,那公安局怎么样?” “公安局!” 黄县长一怔,有点迟疑起来,要说起来,公安局没有乡镇企业局富裕那是肯定的,但公安局的规格高,权力大啊,这样给夏文博了,黄县长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过,黄县长又想,任何事情都要从两个方面来看,正因为公安局权力大,比较敏感,所以它虽然隶属县政府,但很多时候,分管的副县长根本做不了主,县委那面的手很长,政法委要管,孙副书记要管,欧阳书记还要管,黄县长自己呢,也要管。 这就让县政府分管公安局的副县长很为难,在许多时候,分管的副县长只能算是挂了个名头,他实际上根本都无法左右公安局的行为,对分管的副县长而言,公安局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再遇上有的公安局局长是高配副县级,那这个分管的副县长更是无可奈何了。 这样想想,黄县长也不觉得有多可惜了:“文博,你真的想接管公安局?” “是啊,不过公安局这可是王副县长管辖的单位,你好说吗!”夏文博拿捏住火候,没有再说下去,脸色缓和下来了。 “嗯,老王这人我压得住,问题不大!” “只是黄县长啊,你也知道,公安局和其他局不一样,这个相关的几个司法单位彼此相连很多,所以......” 夏文博一见黄县长松口,他就继续讨价还价。 黄县长也邹起了眉头,他站起来,来回的走动着,他心里还是有点犹豫和不舍,走了两圈,他在夏文博面前停住:“文博,我昨天晚上故意当着司机打了一个假电话,把你教我的那些话都说了,你觉得欧阳明会上当吗!” 黄县长跳跃式的问题让夏文博沉吟起来。 “文博,这样说吧,要是欧阳明真能暂停人事调整,我可以答应给你更多的权力,但是,前提是他真得停下来,不然......” 夏文博一笑:“我可以给你保证,明天的常委会欧阳明不会到场,你可能也听说了,欧阳书记住院了!” “我知道他住院了,但住院不代表什么吧,他病好了在开会啊!” “黄县长,你错了,明天的会议照常举行,不过主持人变成了孙副书记,也就是说,你只要在会上稍微用点力气,就能全盘否定这个调整计划!” 黄县长有些吃惊的看着夏文博:“你是说会议照常举行!为什么!难道他欧阳明不知道什么结果!” “嘿嘿,他当然知道,但他更知道你给吕秋山打的那个假电话!” 黄县长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哈哈’的大笑起来:“这老东西,够狡猾的,好好,好好!”在官场游弋多年的黄县长,一下明白了欧阳明的策略。 “所以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我不说,他会被蒙很长时间!”夏文博稍微的抛出了一点点小小的威胁。 但解除了这个重大的威胁,对黄县长而言,那就算获得了重大的胜利,他高兴起来。只要假以时日,那些墙头草和心怀鬼胎的干部们,又都会回到自己的身边,等自己稳固住了实力,在和你欧阳明一决高下。 至于你夏文博嘛,只要我站稳了脚跟,只要我解除了欧阳明的威胁,今天给你的多少东西,到时候你都的给我吐出来,而且还要吐的更多,哼哼!走着瞧! “好,我答应你,明天会议结束之后,我就召开县长会议,调整分工,你除了原来的那些单位,增加公安局、交警大队、人防指挥信息保障中心、信访局。另外协调联系人武部、法院、检察院、消防大队、驻县部队!怎么样?这下你满意了吧。” 夏文博当然满意了,虽然后面那些人武部,法院,检察院什么的是县委直管,自己只是负责联系,但总归是公安,司法这条线全部打通了,这可比一个乡镇企业局要实惠的多,至于很多抻出来和他抢着管理公安局的那些手,夏文博觉得自己会一一剁掉。 第七百零二章:约会 从办公大楼下来的时候,夏文博看了看时间,都九点了,他准备会宿舍睡觉,还没走两步,电话响了。 夏文博打开电话,号码挺陌生的。 “喂,哪位啊!” “你好,我是柳红,就是丢钱包的......”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沙哑。 但夏文博还是一下听出来了:“你好,柳小姐,有什么事情吗!奥,对了,你的钱包还没有还你!” “没事的,空钱包不值多少钱,谢谢你昨晚上借给我钱,这会你有时间吗?” “这会?” “嗯,要是有时间请过来一趟好吗,我给你还钱!” 夏文博有点迟疑的说:“这.......那好吧!你现在在哪?” 现在睡觉还是有点太早,他觉得钱包还是要给人家,至于她借自己的钱,要是方便的话,自己能收回来也不错。 柳红告诉了她的住址,心怡花园a座6栋2单元301室,她还很温柔的说:“我等你啊,快点。” 夏文博忙到了宿舍,取出了那个钱包,出门打个的,直奔心怡花园。 心怡花园是清流县颇有名气的高档住宅区,楼型仿异域风格,房价据说很高,使得赚钱不多的人不敢问津,出租车被衣着怪异的门卫拦住了,夏文博只好步行进去,这时候夜色早已降落下来,夏文博看不清楼号。在几栋楼房之间转了几转,心里产生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柳红这个少妇挺有钱的。 他在路上逮住一个急匆匆往外走的中年男人问a座在哪儿,中年人虽然急着要走,回答得却很周到。他用手在黑暗中凭空点着,说:“那是a座,那是b座,a座后面是c座,b座后面是d座。” 在走到一个有音乐喷泉的小花园时,夏文博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一看短消息,知道是柳红在催他。 “怎么还不来?!”标点符号居然用了两个。 “嗯,到小区了!”夏文博回了一个短消息。 心怡花园这儿已经完全安静下来,整座小区都像在睡觉,他按照热心的中年人的指示,很轻易地来到了a座6栋2单元楼道口,单元楼道口安装了电控门锁,每个楼层的每户人家的指示牌都发出淡黄色的光亮。 夏文博后退两步,抬头看301室,窗户里漆黑一片,没有想象中的灯光,他将手指按在301室的按纽上,犹豫了几分钟才使劲按了下去。 “请问哪位?” 夏文博听出是柳红的声音,他尽量语调轻松,希望她从那头也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脸上的微笑。 “你好柳红,我来给你还钱包,你方便吧。” “哦?方便方便,你上来吧。”柳红的这个语气词说得摇曳多姿,而且拖得很长,夏文博立刻觉得这个词意蕴丰富,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夏文博上了楼,她弯腰给了他一双白拖鞋。这双拖鞋几乎没有高度,就是宾馆里常用的那种一次性纸拖鞋。不知道是她经常出差带回来的还是专门为客人预备的。看来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身上穿着白色浴袍,柳红披散着头发,将脸遮住了很多。她礼节性地笑了笑,虽然想表现出更多的热情来,但她脸上显得却很憔悴,不如前两次夏文博见到她时光彩照人。 夏文博热情地迎了上去,向她伸出了手。两人于是握手,夏文博觉得她的手异常柔软,像一团在阳光下晒过的棉花。他没料到她的手这么小,这么柔软,这么无力,一种奇特的感觉一下就攫住了他。似乎一个以前从未感知过的异域被他真实地触摸了一下,也像偷窥到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柳红将手从夏文博手中抽出来,淡淡地说:“我记起来了,那天从我身边跑过去的还真是你,空钱夹带来了吗?” 她完全可以只问钱夹带来了没有,可她却在语气中强调了那个空字,令夏文博有些难堪,夏文博将钱夹递给她。 “柳小姐,那天早上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详细地说一说,你会觉得像听一个虚构的故事,但那确实是真的。” 她一听就笑了,笑得很短促,是那种很忧郁的笑容。 柳红点点头:“嗯,我没有怀疑你。我其实蛮信任你的!”她用手扶在拂去额头的长发。 夏文博看到她抬起的手臂上有一块紫色淤痕。他惊讶地看了柳红一眼,发现她被头发遮住的额角隐隐约约也露出伤痕。 夏文博对柳红的了解并不多,但他依然能够觉得覆盖在她表面的那层薄膜是透明的,能看到她内部的血管和脏器。她的忧郁和冷漠横在他们之间,像无形的障碍,却又真实得呈现质感,可以触摸得到。 夏文博很想将它打碎,碎过之后再捏合起来,从而在自己和她之间建立一种新关系,他不喜欢这种半死不活无法渗透的样子。 “嗯,谢谢你的信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不把这事情给你说一下,总感觉心里不太舒服,现在好了,我像是放下了一个包袱!” 柳红仍然是淡淡地说:“你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和我过去一样。坐吧,坐吧!” “这......太晚了,我就不坐了。” 夏文博真的想走,他放下了心里的那个负担之后,心情好了许多,他可不想受到这个忧郁的女人影响,败坏了心情。 “这才几点啊,坐吧,我还欠你五百元钱呢!” “没事的,等你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说,不急!” 可是,其实夏文博几次要离开,最终还是被女人留住了。 他们在沙发坐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夜幕中高远的天空和麻麻点点的星星,他们面对面坐着,只是柳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客厅里灯光黯淡柔和。 夏文博无话找话的聊了几句,柳红猛地站起来。 “对了,你参观一下我的家。”她准确地拉住了夏文博的手,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夏文博有点晕晕的,自己并没有参观他家的想法,而且,似乎柳红正在急于的想表达什么。 在柳红小手的牵引下,夏文博只能有些尴尬的随着她到处参观,夏文博只觉得房子大得可以住十个人,他不时地说着“真好”、“真大”、“装修得很有味道”。 最后她拉着夏文博来到了卧室,他感觉到她的手已经很热了,卧室只开了壁灯,暗红色的,气氛有点暧昧。 一条小哈巴狗从床底下窜出来。这条狗一脸的长毛,连眼睛也看不到,却一口扯住了夏文博的裤腿。夏文博没有防备,比见到窜出一个男人来还吃惊,他吓得‘哎呀’一声跳了起来,趁机抽出了自己的手。 柳红亲昵地笑骂着:“贝蒂,你这个调皮鬼,要有礼貌,快走开!” 哈巴狗好象能听懂她的话似的,果然又窜回了床底下。 夏文博问柳红:“很可爱的狗!它老躲到里面,拉屎拉尿怎么办?” 柳红自豪地说:“不会的,它像人一样会上厕所。” 其实在参观的过程中夏文博就心不在焉,谈完了狗的如厕问题,他就不知说什么好了,他假装欣赏墙上的风光油画。柳红也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床下的小狗又开始汪汪的叫了,夏文博在床沿边弯下腰,向床底看小狗,床底黝黑一片,无法看清哈巴狗的位置。 “它一定是躲起来了!” 柳红说着,也在夏文博的身边趴了下来,靠在了他胳膊上,夏文博察觉到她胳膊因为细而导致的骨感,她身上的味道便很快的传入到了夏文博的鼻腔,她的呼吸,也喷到了夏文博的耳根,他们差不多头抵在了一起,这时候,突然的有一种欲望从夏文博的内心深处涌动出来。 这让夏文博有些手足无措,呼吸沉重了许多,他有些反应了,他知道自己要赶快站起来,不等在这样接近这个女人,那样自己会忍不住的。 “我,我们不找它了!” 说着话,夏文博和柳红几乎一起站了起来,让夏文博想不到的是,柳红却拉住了他的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并主动倒了下去,她的浴袍在下面分开,露出两条丰盈的腿。 夏文博心里一下紧张起来,刚刚的欲望像一只受惊的老鼠,顷刻间又跑得远远的。 夏文博用力的分开了她抓住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卧室门口,看着床上屏息等待着的柳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柳红闭着眼等着,见没人扑上来,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夏文博已经站到卧室门外了。 “你,你,你不想吗?我刚刚感受到了你的欲望?”柳红疑惑地问。 夏文博老实地说出了心里话:“真抱歉,我并不是一个太过随便的人。” 柳红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用带点神经质地声音大喊:“我没有钱还你的帐,我这样偿还不成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夏文博这才明白,这个女人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偿还自己的债务。 他微微的摇头:“你其实用不着这样,因为我可以不要这点钱,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夏文博走出了几步,身后的柳红一下子跳起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第七百零三章:还账 “对不起,我会还你的,但我最近手头真的很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想欠你什么!” “你本来也没有欠我什么!” 夏文博的后背热呼呼的,还有一份柔软,他一动都不敢动,静静的站在那里。 “谢谢你,我请你喝杯酒吧!”她用哀求的声音说。 这让夏文博心里也一震,他明白,这是一个孤独和伤心的女人,他迟疑一下:“那你放手吧,我陪你喝一杯!” 女人从后面缓缓的放开了手,有些羞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拉着夏文博又到了刚才的沙发上。 等夏文博坐定,她到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方! 夏文博一看是外酒,心里有点怕,这种酒夏文博不太爱喝,关键还打头,喝起来没什么,一会就晕的厉害,同时,夏文博也奇怪,这个女人连500元钱都没有,却能住怎么好的房子,喝这样的外酒,实在看不懂。 女人一面打开了酒盖,一面说:“这酒是我家里最后的一瓶了,今天我们喝掉它!” 她抬头看夏文博一眼,目光迷离,显示她思绪烦乱,倒上了酒,她也坐了下来。 夏文博觉得这个气氛很难受,终于忍不住用关心的口吻问她:“柳红,你怎么老是神不守舍的?” “啊?我没有。我一直这样的。” “不对。我觉得你心事重重。” “不象你说的那样。” “你手臂上和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 柳红下意识地将头发从后面拨拉过来,将受伤的额头遮住,她瞟了夏文博一眼,又望着别处说: “我们有点交浅言深了吧?我没有必要告诉你的。”她的头依然望着别处。 夏文博说:“柳红,你不能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那种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 “说心里话的朋友?这怎么可能?” 夏文博故做轻松地笑笑:“为什么不可能?是不是你还在想着我是债主?” 柳红没有回应夏文博的幽默,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仰起脖子,大口地喝起酒来。 “你喜欢喝酒,我陪你喝。”他抓起一杯,和柳红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一下喝了半杯。 “柳小姐,你告诉我,让我心里先有个底,也许我能帮你?”有酒垫肚,夏文博的话带上了几分豪气。 “帮我?还是算了吧,我是个危险的女人,不要连累了你。”她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她挑衅地看着夏文博,似乎在观察他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如果我觉得值得,我就不怕连累。”夏文博认真地说。 柳红愣了片刻,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突然放肆地笑起来。 “身上的伤痕是不是又摔倒弄上的?”夏文博不等她笑完,抽冷子问了一句。 柳红吃了一惊,似乎受到触动,眼神亮亮地盯着夏文博好几秒钟:“什么叫又?你为什么说又?很奇怪的说法。” “我见过你摔倒,在酒店。也知道你为什么摔倒。” “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柳红的脚移动了一下,全身的肌肉有些僵硬,像要随时夺路而逃。 “我叫夏文博,是帮你抢回钱夹的那个人。”他轻描淡写地说:“在酒店遇到你,实在是一件很巧合的事情,你当时是倒在我的怀里的。” “你还知道什么?我有点怕你了。”柳红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摔倒。还知道大老刘是你的相好。” “相好?呸!他是魔鬼!” 柳红脱口而出,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夏文博也没有追问,静静的看着她。 她慌乱的抓起了酒杯,饮尽了手中的酒:“我,我没有必要对你说这些。” 夏文博正想劝她少喝一点,她一手抓过桌上的酒瓶,咕噜咕噜地狂喝几口,她将酒瓶重重地顿在桌上。 “好爽,我们继续喝!”她对夏文博说。 夏文博见她有点佯狂,低声问她:“你还能喝吗?” 柳红瞟他一眼,反问他:“怎么不能喝?你不会连一个女人都喝不过吧!”她对夏文博启齿一笑。她的牙齿很白。 接下来,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话说得很少。夏文博东拉西扯地问一些问题,她要么是不置可否地点头,要么是语焉不详地‘哼哼’两声。 夏文博也懒得问了,埋头喝起了酒,房子里安静下来,只有有他们喝酒和喘气的声音,这种状态大概维持到他们喝光了那瓶红方,柳红才长长的叹息一口。 “谢谢你陪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我吸毒,虽然时间不长,但已经上瘾了,而且,我这个体质吸毒很危险,随时都会晕倒!” 夏文博痛心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在心中为她伤感着:“能戒掉吗!” “我没有试过!” “那你有家人吗,比如老公,孩子?” “几个月前,我离婚了,我没有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这套房子了,我的钱都吸毒了,整整三十万,现在一分都没有了......” 她如啼如述的讲起了她的经历,她本来是过得很美好的,她老公在县城做皮革收购生意,家底还不错,但是,老公被人那个叫大老刘的家伙引诱的吸上了毒,最后把家底一点点的败光了,两人为此不断的吵架,她们协议离婚了,一人一套房子,她带着她一点私房钱,住在了这里。 老公在很短的时间里,把分给他的那套房子也吸光了,最后还欠了大老刘很多烟钱,被逼无奈,前段时间跑了,据说是跑南方去了,但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可是,你怎么又染上了毒瘾!” 柳红咬牙切齿的说:“我前夫跑了,大老刘带人来问我要钱,说我前夫告诉他们,我有钱!我当然不给,可是他们天天来纠缠,后来,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在我的茶杯,或者是饮食中下了毒品,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离不开毒品了!” “什么?他们怎么这样凶残!” “是啊,等我上瘾了,他们就不来要钱了,而是卖给我毒品,就这样,把我几十万的私房钱全部化掉了,那天我钱包被抢的时候,我正准备去买毒品!” “这样说来,你到酒店那天也是去买毒品的!” 柳红点点头:“那天我毒瘾发作的早,可我没钱了,我就想能不能欠他一点,但他不同意,非要我陪他们喝酒,然后还要我陪那个叫王霸的男人睡觉,我没同意,准备装着上洗手间,先溜掉,没想到被你拦住了,最后晕倒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一两天你怎么过的!” “你不是借给我了500元吗?凑合了一天,今天我卖掉了一个手镯。” 夏文博连连的摇头,对这个女人的命运和经历产生了极大的同情,担忧,他迟疑着,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帮她,可是,自己有那个能力帮她吗? 这让夏文博很矛盾。 “你是不是怕了!”她带着醉意的看着他,一笑,又说:“你叫夏什么?” “夏文博!” “嗯,对,对,叫夏文博,你不用怕,你是好人,我不会害你的,这样吧,晚上留下来,我好好伺候你一次,然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谁都不欠谁的!等到明天,我这身子就脏了,我恐怕不得不靠出卖身体换钱了!” 这一个‘怕’字,反而在夏文博胸中极其了强大的冲动,自己怕吗?有什么好怕的,这个女人是清流县的人,自己是她的领导,按过去的称呼,自己就是她的父母官,既然如此,自己怎么能眼瞅着自己的百姓沉沦下去呢? 不行,这事情自己必须的管! “等等,柳红,假如送你去戒毒所,你会去吗!” “开什么玩笑,谁送我去,你吗?听说戒毒所费用很高的!” “先不提费用的问题,先说说,你愿不愿意去?” 柳红眯着眼,醉意中身形有点摇摇晃晃的说:“我想去,可是,听说去了也没用,我知道很多人回来不久又染上了!大老刘他们盯上了这套房子了,我躲不过他们!” 夏文博冷笑一声:“你放心,等你回来,恐怕见不到他们!” “且......吹牛!他们在清流县有关系呢!没人能动他们!” “这可说不定呦!” “得,得,还是让我伺候你一次吧,我干净着呢,当然,就这和你那500元抵账是有点高了,可我也算良家妇女吧,嘻嘻嘻,和小姐不同,走吧!” 说着话,柳红站了起来,人摇晃的厉害,夏文博怕她再摔倒,想扶她一把,柳红推了他一下,说自己行,但话音未落,她身体一软倒在了夏文博身上。 夏文博搀扶着这具滚烫的身体往卧室走,她双腿发软,迈不开步子,夏文博只好紧紧搂住她,连拖带走地运动着,柳红在迷糊之中,耷拉在他身上,体香像毒药,腐蚀得夏文博微微颤抖。 夏文博把柳红抱进了卧室,把她放到了床上。迟疑了一下,又帮她脱了鞋。 夏文博听到柳红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夏文博站在床前,看着醉得人事不醒的漂亮女人,心乱如麻。她仰躺着,一条腿微微弯曲着靠着另一条腿,伸直的腿就显得非常修长。睡袍的下摆被撩起在了一遍,露出很漂亮,很迷幻的隐秘部位,还有腹部一条雪白的肉体。 夏文博真的很难受,身体都快要爆炸了,灯光下,那些部位看起来是那样的诱惑和迷人,他很想此刻直接干下她,他身体的反应来得很快,很强烈,一下就把裤子都拱起来了。 第七百零四章:没有退路 夏文博慌乱地吧眼光移开那玄幻而神秘的位置,盯着她的脸看,而她的脸仰着,一动不动,就像在无声地等待着,夏文博的手慢慢地伸向她的脸,最长的中指在她脸上蹭了一下,被烫似的抽了回来。 显然,这会弄她她不会反抗,她随他摆弄。这点夏文博很清楚,因为她完全醉了,而且她还指望用这种方式还账。 他的手又伸向她的胸部......但他的手在快要触及她时突然改变了方向,又慢慢地向下移,移到了她撩起的睡衣下摆上,夏文博的手战抖着放好了她睡衣的衣摆,从枕头边牵过一条毛巾毯,盖在她的腹部,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千元钱,放在了她的床头柜上,再一次有点惋惜,有点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悄然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县政府大门已经关闭,好在看门的老头最近对夏文博还是挺关注的,见他没有回来,自己也没睡,刚一听到敲门声,就从传达室跑出来。 夏文博少不得又要客气几句,顺上了一直香烟,这才在老头受宠若惊的眼神下,返回了宿舍。 但他一时半会却睡不着,脑海中不断的出现柳红那无助的模样,夏文博感到心疼,也有些伤感,他点上烟,一面抽着,一面胡乱的想着。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不用说,这个电话一定是张玥婷的,最近一个阶段,差不多张玥婷都是这个时候才有时间给夏文博打电话。 “喂,文博,还没休息吧!” “没有,你的电话不来,我咋睡的着,不过玥婷啊,你也注意身体,女人熬夜不好。” “嗯,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咋不来帮帮我啊......” 电话里的他们,在这寂静的夜里,每一句都是能拨动心旋音符,他们从虚拟走进了现实,夏文博不时的表露出自己的心声,赞美着张玥婷。 “那有呀,你夸张!”说是这样说,张玥婷也是一阵阵地在他的赞美声中陶醉着,哪个女孩不喜欢听好话呢。 他们在这种时候,正是生理上最敏感、感情上最脆弱、心理上最寂寞的。所有的这些全依托这聊不完的话语,在彼此悦耳的音律中飘荡、弥漫开来。两位全滔滔不绝了。 夏文博大胆地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要表白的内容来:“第一次和你聊天,你还记得吗,那是在qq里,我问你为什么运气这么好,一下就找到了一个帅哥,你说,你正在走桃花运。就从那天开始,我再也忘不了你。有一阶段,你好些天不上网,我急成什么似的,晚上失魂落魄地看着qq,什么心思也没有,只为了看你上线与你聊天。”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稍候着等她的下文。 “嘻嘻!这样说我不好意思了,因为当时我对你可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张玥婷心里很受用,他很会说话,总是让自己听着顺耳。 “我知道,但后来呢,我们是不是有了共同语言,是不是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聊天都很自然,很轻松、很亲切!” “人的年龄与经历相差太大,确实难以找到共同点,至于感觉嘛......看你是什么心态,什么目的?”张玥婷很老道的样子。做了些带说教的口吻,她很有些成就感了,当然也满意夏文博的表现,证明话很投机。 “所以我们难得至于合得来,干脆就再进一步呀!”见她已有些飘然的样子,夏文博认为应该打断她了,不然总顺着说,自己的意思表达不出来。 “难道我们不是已经很亲密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要的是那种成家,过日子的亲密。”夏文博再次言归正传,想往自已心里想的方向引。 “现在情况比较特殊!” “有什么特殊的,女大当嫁,正常之事呀!”他听说她的特殊,更是来了精神,女孩子一旦向你说出心中的秘密,那你就快要进入她的心里了。 张玥婷叹口气,说起了自己的家庭,说起了整个集团的运作,说目前奔流集团正在向一个新的台阶冲锋,这时候她的压力也是很大,每天有处理不完的事物,她根本都没有多少个人的时间,这和前一阶段截然不同,那时候是老爹负责集团运作,但现在摊子全交到了她的手上,她好多次都想不干了,干脆把集团转让出去,好好的享受生活。 夏文博除了帮她一起叹息外,很难插上话。 “这些话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就连老爹我都不敢说,他要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非气晕过去。”她强调。 “谢谢你信任我!哎,有钱有公司看来也不见得完全是好处啊,不过你挺能干的,一定能运作好,习惯了就没问题!”他安慰道。 “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说真的,我现在有点羡慕你们的生活了,你......你其实也令我心有所动,是不是爱你呢,我也说不清,反正总是牵恋着你。只要你愿意,你说要我为你做什么吧。”她突然的主动投怀,让夏文博也很感动,她是个敢爱又痴情的女孩。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他这时也不由自主。 “谢谢你,文博,每天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是幸福的,你是我的幸福地,你懂吗?”她已是声声情字字爱,太突然了,没想到她会如此。 “玥婷,我可以叫你一声亲爱的吗!” “谢谢,我愿意!我感到了爱的浪漫,我想成为你的人,我要把我最美好的都给你,我要享受我的爱!”她已沉醉在自己的浓情中,不能自拨。 说的这么透,她整个人象被火烤的一般。全身燥热,脸颊滚烫。亢奋的每个细胞都活跃着。爱情中的女人更感性,她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的,她有说不完的话想向他倾诉,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真爱,她要尽情绽放,不愿有任何的保留。 夏文博的电话快没电了,边充电边聊吧,他将充电器插入插座。 他被今天突如其来的幸福给打动了,他听着,在这寂静的夜晚,他也是用心在领会着,虽然他们的电话已经通了一个多小时,但显然,张玥婷根本没有停下来的征兆,也许女孩子动了真情,何止是疯狂。有人说爱情中是女人盲目的和没有理智的,张玥婷就是,她没有一点累的表现,仍然是亢奋着。 “亲爱的,我正想问呢,你一定有一个不但美好,而且有一个彰显自己个性的过去吧。” “你知道我哪儿象我爸妈吗?科学证明抽象思维遗传母亲的多,形象思维遗传父亲的多。我妈的抽象思维我不清楚,但我爸爱音乐是真的。外婆可喜欢我爸了,她告诉我他最爱唱越剧,是位戏痴,她疼我爸超过喜欢我妈......” 夏文博也接上了话,开始谈起了音乐,文学,这些都是他的强项,他的思维在这个深夜里全然张开了,他的语言深邃,逻辑清楚,表达形象和生动,听得张玥婷如醉如痴。 “亲爱的,你说的真棒!”她回应他,在内心几乎是崇拜着他了。 “天亮了,有曙光了。”他诗一般地抒情,为的是让她也心生美感,忘记工作的压力和忧愁。 “美好的夜晚过去了,亲爱的,休息一会吧。”她终于准备挂电话了。 手机很热,夏文博已感觉到烫手。 夏文博有些情不自禁,但很肉麻的说:“好的,谢谢你这样相信我,爱我!” “你要珍惜身体,好好的等着我,亲爱的。”她情意绵绵,恋恋难舍。 “我会的,亲爱的。”他被她的浓情蜜意所感染,向她做出承诺。 待挂了电话后,夏文博看看时间,也懒得脱衣服了,和衣歪在床上,本是想稍微迷一会就起来的,竟然睡过头,这一夜,夏文博做了好几个美梦,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等秘书小王的电话打过来,都十点多了。 “好好,我这就过来!” 夏文博慌忙起来稍微的收拾一下,洗漱一番,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办公室。 这里水利局的郑局长已经等候了半个小时,这是提前一天都约好的工作汇报,夏文博可不好意思说自己睡过了头,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带着凝重的神情走了进去。 “郑局,让你久等了,县委那面有点事情,一时脱不开身!” 现在的郑局长,已经没有了退路,蒋副县长和黄县长对他恨之入骨,他只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夏文博他们这个阵营中来,所以,等半个小时他绝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连连说没关系,没关系,这刚好给他了一点整理思路的时间。 夏文博暗笑,这老郑很懂的做人嘛! 谢谢的大家的支持,感谢你们的打赏,谢谢!! 第七百零五章:地盘 今天郑局长主要是汇报一下大墓庄修水渠的项目,从他的汇报中来看,项目展开的很顺利,已经完成了前期准备工作,昨天中午,开始放炮采石,清理堰塞山道,按计划,十天左右,就能完成这个项目的全部施工,而且,这个项目他们也接受了夏文博的建议,更加完善的开辟出通道,修建好两面山体,在防止滑坡,落石上面,会夺下一点功夫。 “嗯,好好,好好,这样一改,我想一二十年至少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嘿,夏县长,岂止是一二十年,按你的要求这样一做,我保证五十年不会有问题,但凡有点问题,你处分我都成!”郑局长信誓旦旦的说。 “五十年?你就吹吧,反正到那个时候,估计很难找到你了!” “哈哈哈,夏县长你真会开玩笑,五十年之后我也才一百岁!” “一百岁还少!” “人家都说祸害一千年,我怎么的也能500年吧!” 我去,夏文博差点吐给他一口,你可真敢想啊,两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等郑局长走了,夏文博才发觉眼皮很沉重,头有些晕晕的,他到卫生间用凉水再好好的擦了一把脸,猛灌了两杯浓茶,精神稍微的好了一点。 刚才有个短消息他还没顾得仔细看,好像是柳红的,这会坐下来,打开手机:“你好,你让我很意外,你和其他男人一点都不像,谢谢你这样帮我!” 夏文博看着短信,有点哑然失笑,什么自己‘和其他男人一点都不像?’ 这到底是夸自己呢?还是夸自己呢? 夏文博就很快的回了几个字:“今天好红的在家休息一下,我帮你联系一家戒毒所,费用你放心,我帮你解决!我希望你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柳红被夏文博的短信感动了,好一会才发来几个字:“谢谢,你是我的恩人!” 夏文博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自得,他反而感到了一丝悲哀,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中,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是所有清流县的干部失责,是渎职!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喂,张局啊,这会有时间吗?好好,我想到你那里去坐坐!” 放下电话,夏文博喊来了秘书小王:“小王,你在办公室帮我守电话,我到公安局去一趟,有什么急事和我联系!” “嗯,好的!夏县长放心去吧!” 夏文博下了楼,也没有要车,步行到了公安局,从这里到公安局还是有点远,但总归是一个小县城,远也远不到哪里去,一路上他边走,边想着问题,没一会就到了。 门卫有好几个警察在值班室聊天,大概其中的某一人认得夏文博,低声说了句什么,几个聊天的警察都忙从值班室出来,客气的和夏文博打着招呼。 “夏县长来了,是找我们罗局还是张局!” “哈哈,同志们好,”夏文博像模像样的招招手,跟阅兵式上的领导一样:“我找张局!” “我给你带路!”其中的一个警察殷勤的走过来。 夏文博知道张局的办公室,不过呢,有人带路他也感到不错,起码有点领导的威严了,他点点头:“嗯,谢谢你啊!” 夏文博随着这个警察,一路到了张志盛副局长的办公室,张局正和几个警察说着什么,看到夏文博进来,招呼一声,再一挥手:“你们滚蛋,自己弄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他连轰带骂的赶走了这些警察。 夏文博笑着问张局长:“什么事啊,发这么大的脾气!” 张局长叹口气说:“一个新警察,今天路过一理发店,店里的女人跟他挤眉弄眼,这小子一定是警匪片看多了,觉得是不是那女的被人绑架了,在给他暗示,他果断的呼来了两车警察,把理发店给抄了,艹,他以为他做了件好事,拯救了三个女的!感觉自己好开心,问题是人家店老板找来了,说那都是人家聘请的员工,人家对谁都挤眉弄眼,又不是只对他一个人那样做,现在和治安大队扯皮呢。” “啊,哈哈哈哈,真够呛!” 夏文博坐了下来,接过了张局长递来的香烟,点上,抽了一口正要说话,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公安局的一把手罗仁中局长走了进来。 “夏县长,刚听说你来了,怎么不到上面去坐坐!”罗局长很客气的说。 夏文博也打个哈哈,站起来,招呼一声:“罗局啊,我就是一点小事过来找张局想个办法,没敢打扰你的工作!” “哎呀,夏县长,你客气了,见外了,昨天晚上黄县长已经给我通过气,说下一步公安局交由你分管,所以你来就是指导工作,怎么能说打扰我们!” 夏文博没想到黄县长动作还挺快的,给罗局都说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黄县长给罗局说的可没有什么好话,黄县长和罗局的关系不错,昨晚上就是提前暗示罗局,在重大问题上要多和黄县长通气,不要太把夏文博当成一回事了,黄县长的意思很明确,夏文博分管公安局不会有太长的时间,以后还会重新调整。 话是这样说,但罗局长却不会完全听从黄县长的意思,他和夏文博是有过几次较量,一次他安排人把夏文博和小魔女抓了,差点惹下大祸,还有一次是派人到东岭乡提去兰彩萍手下的打手,但也被夏文博给挡回来了,通过这两次碰撞,他深刻的明白,这小子也不是一个吃素的,再说了,人家现在的身份不同,成为了自己顶头上司,背后还有欧阳明撑腰,所以,他轻易是不原和夏文博发生冲突。 官场上的客气还是要走的。 倒是张局一听这话,吓了一条,哎呀一声站了起来:“夏县长,这可是你不对了,你咋不说一声,来来,你坐这面!” 刚刚夏文博来,张局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夏文博是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的,虽然只是一个方向问题,但差别还是很大,张局长坐的是靠背大皮椅,夏文博坐的是普通办公椅,而且,张局是背窗而坐,夏文博是迎着刺眼的阳光而坐,从气势上就输了几分。 现在张局一听夏文博成了分管的副县长,当然不敢托大了。 夏文博哈哈的笑着,为了不让对方尴尬,脚步往沙发上移动过去,嘴里说:“罗局既然来了,我们三个坐下来说话!” “好好,坐坐!” 夏文博居中坐在了长沙发上,一左一右的单人沙发坐上了公安局的正副两个局长,张局长刚坐下,又赶忙起来,跑去泡茶。 这倒不是他刚才故意怠慢夏文博,是刚才两人寒暄之后,点上烟,他还没有来得及想起泡茶的事情。 夏文博也端起了架子,并不拒绝,装着没有看见,看罗局闲聊几句,问了问最近公安局的情况,罗局说要给他汇报以下工作,被夏文博拒绝了:“今天就算了,改天吧,也谈不上汇报,大家到时候聊聊就成!” 罗局长也没有勉强,该客气的要客气,但该摆架子的还是要摆,固然,他不是高配的副县级局长,但作为一个权重很强的公安局局长,他其实完全可以忽略夏文博的权威,何况黄县长还给他说了那些话。今天他能这样客气的对夏文博,也算难能可贵了。 等泡好了茶,大家这才把话说到了正题上:“夏县长,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张局很恭敬的说,他不能和罗局比,一个是他目前只是一个副科局长,未来的路还长,在一个,夏文博动不了罗局情有可原,但动动他,还是可以勉力而为的。 “嗯,有两件事情,一件是有一个吸毒人员,我想安排他戒毒,这个费用问题和手续问题我不懂,看你们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 “奥这个事情啊,小事,没问题!”张局长很爽快的答应了。 罗局长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气,他估计夏文博今天来肯定是有事的,对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太熟悉,他很怕夏文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这会让他为难,现在一听就这样的一个小事,他就没当成一回事了。 罗局就对夏文博做了解释:“夏县长,目前戒毒所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强制戒毒所,由我们公安部门主管;第二类是强制隔离戒毒所,由司法部门主管;这两类都是免费的,第三类是自愿戒毒,这个由卫生部门主管,是要收费的,至于具体费用,各地是稍有差别的,但费用还是不少的。” “这样啊,那能打听一下,到底多钱!” 罗局长就一笑,摆摆手说:“夏县长,我还没有说完,要是这人和你熟悉,我看啊,就让张局长帮着处理一下,到我们公安局主管的强制隔离戒毒所戒毒吧,这个免费!” “这几种有没有什么区别!”夏文博担心免费的会不会没有效果。 “放心,都能达到戒毒的目的,在临床上其实吸毒主要是一个心理的依赖,没有了那种环境,在使用药物配合,一般都没问题,唯一就是我们主管的戒毒所条件差点,但这也不成为问题,让张局给打一声招呼,特殊处理一下。” “这,这会不会违反你们的规定!” 罗局长和张副局长一听这话,都笑了。 “这算什么啊,我们都是治病救人,又没人往张局兜里装一分钱,放心吧我们的夏县长!” 夏文博也笑了起来,觉得这样就好,不然费用太高,自己的负担太重了。 第七百零六章:规矩 “夏县长,你不是说还有第二件事情吗!”张局长的思路还很清楚。 夏文博点点头,面色凝重了许多:“是的,第二件事情和这第一件是有关联的......” 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自己初遇柳红,帮她抢回钱包,在酒店相遇,借给她钱,以及还钱的时候,柳红说起大老刘贩毒害她的过程,夏文博把自己知道的,还有能分析出来的全说了,唯独没又说昨晚上自己差点上了柳红的事情。 “两位局长,我个人建议,可以抓捕大老刘,顺藤摸瓜,摧毁他们的贩毒团伙很网咯!” 夏文博的话让两位局长面面相觑,有些尴尬,这些事情本来都是他们公安局范畴最内的事情,现在倒好,被夏县长遇到了,你说他们脸上能有光吗? “夏县长,这都是我们的工作疏漏,给你带来了这些麻烦!实在不好意思啊!”罗局长红着脸说。 “嗳,可不要这样想,你们也有难处,我很清楚,但这件事情请你们能够好好的布置一下!” “嗯,好好,我们要商量一下,在一个,夏县长,抓人程序还是挺复杂的,要有抓捕令,而且还要有足够的证据,所以,给我们一点时间怎么样!” 罗局长羞愧是羞愧,可是他还不想让夏文博的手伸的太长,这里是公安局,抓不抓人,怎么抓,这些都要自己说了算,不然以后给你夏文博惯上了习惯,你还真把公安局当成你东岭乡的派出所了。 张局长抬头瞅了一眼罗局长,表情到是没有,但就这一个动作,也看出了他对罗局的不满,一个小小的街边混混,抓就抓了,能把天塌了?我们抓的人还少啊,这算个叼事! 夏文博的眼也是一眯,瞅了罗局长一眼:“怎么?抓个坏人难度挺大?” “夏县长,这不是难度的问题,是有些程序要走到,现在抓错人赔偿很高,听说省城上个月就闹出了一个事情,抓错人了,弄得很被动!” 夏文博鼻中哼了一声,尼玛,少给我扯省城的事情,就清流县里,你们公安局他吗的什么时候按规矩办过事,今天和我讲起了规矩,真的很搞笑。 “那罗局长的意思是?”夏文博语气很重的问。 “夏县长,你别误会,这人我肯定抓,但我们先研究一下,对坏人我罗仁中绝不手软!” 面对这样的情况,夏文博也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自己总不能强迫人家现在就抓人,这可超越了自己的权限:“那好,我静候你们的消息!” “行,行,老张啊,你安排一下,和夏县长说的那个柳红联系上,一个获取一些她的证据,口供,另外安排他戒毒事宜,我和缉毒队联系一下,问问这个大老刘的情况!” 张局长点点头:“行,我先处理夏县长这第一件事情,第二件嘛?我们也要抓紧落实!” 这话明显的再说罗局长故意拖拉,消极怠工。 罗局长眼中冷光一闪,瞪了张副局长一眼,但当着夏文博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他站起身,和夏文博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这就去联系缉毒大队。 夏文博客气的把他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叼毛!”张副局长在身后嘀咕了一句。 “怎么了?骂起人了,你可是人民警察!”夏文博心里也不是很舒服的,在他的思维了,既然大老刘是这么明显的坏人,哪还不抓?哪要法律干什么? 对张副局长的性格,夏文博多少也知道一点,这人脾气比较耿直,弯弯绕少点,但也正是因为他这个脾气,这些年了,一直都没有提上来,反倒是资历比他浅的罗局长跑到他的前面,他心里肯定有不满。 “警察也是人啊,警察咋就不能骂人了?额,夏县长,我不是针对你啊,我是看不惯他!”张副局长用下巴往门外面努了一下。 “哈哈,可能每个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不一样吧!”夏文博总不能跟着一起骂,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夏县长,你没看出来他的意思,他是怕你手太长,怕你夺了他的权力!” 夏文博不好接这个话,就算他看得出来,也不好当着张副局长的面在背后说罗局长,所以他大度的笑了笑:“呵呵,我至于那么可怕吗?算了,算了,不说他了,我们还是办正事吧!” 夏文博拿出了手机,给柳红打过去,告诉她,一会公安局的人过去找她,让她不要害怕,他们会送她到戒毒所去。 电话那头的柳红惊诧的说:“你,你报警了?他们会不会抓我啊!” “放心好了,不会抓你,你这是被动吸毒,是受了迫害的,你能举证揭发,还算立功呢!” “那,那好吧,谢谢你,可是你的钱我可能要等戒毒以后......” “不提钱,不提钱,你安心戒毒,出来了好好生活!” 放下电话,夏文博问张局长:“张局,我刚才这样说对不对!” “且,小事一桩,怎么说都没错,何况你说的一点错误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法律工作者呢!” 夏文博摇头,指着张局长说:“张局,你在拍马屁,拍马屁!” “初学手生,拍的不到位请夏县长多包含!”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两人都轰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夏文博感到这个张副局长还是很对自己胃口的,他想,要是张副局长是公安局的一把手,那和张局配合一定不错,可惜了! 他本来说要回县政府的,不过眼瞅着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张局长说什么也不让走,非要拉着夏文博出去喝一杯不可,夏文博说:“你们警察上班时间不能喝酒!” “球,谁按那些规定来,人都废了,走吧,走吧!” “这,要不这样,我到你们餐厅吃点饭也成!” “餐厅可真的不能喝酒了,还是外面去!” 夏文博是怎么说也没有脱的了身,不过还是看着张局长吧柳红的事情安排妥当了,这才陪着他一起到了公安局旁边的一家饭店,这里的老板认得张副局长,不用多说话,把他们带上了包间,也不用点菜,老板就让人送上来几个荤素搭配的小菜,又送来了一瓶泸州老窖。 “嘿,我看你是这里的常客吧!” “差不多一年也就是来一百次吧!” 夏文博呵呵笑着,品尝了几个小菜,还别说,味道挺好,两人一面聊着,一面喝了起来,夏文博既然接手了公安局的分管,自然要多了解一下公安局的情况,张副局长也没有藏私,夏文博想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对公安局内部的一些门门道道,他也绝不隐晦,夏文博觉得这顿饭吃的很有价值,他从一个对公安局完全不了解的人,变得有些明白起来。 要说,公安局里面的门道也真不少,人事上有协警,合同警察的招收和辞退,经济上有各项治安管理费用,还有各种的罚款,还有好多家保安公司的管理和收费,再加上一些销售安全商品的公司,一年下来他们的收入真还不错。 差不多每个月都能有奖金可领! “张局,那以后我的费用你们可得承担一点!你也知道,我们副县长手里没有财务权啊,有时候请基层的干部吃顿饭都难!”夏文博摊开了把自己的困难说了出来。 “这都不叫事,以后你把费用给我就成了,再说了,夏县长啊,你也忒实在了,你没看一些领导有应酬,都是让下面单位安排吗,你还真自己掏钱!” ‘是啊,我已经逃出去好多了,哎,不瞒你说,我这个月吃饭都成问题了!’ “啊,没钱了!” 夏文博不好意思的笑笑,本来这月他还是挺宽裕的,但就从帮着柳红抢回了钱包,几天时间,在柳红那里掏出了一千五,请杜军毅吃饭化了几百,他真的兜里也就百十元钱了。 张局长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夏文博,他简直不能相信,起初,他以为夏文博给他装廉洁,但看了足足有三分钟之后,他以一个老警察的敏锐眼力确定,夏文博真的没钱了,这让张局长心里大受震撼,这都什么时代了,不要说你一个副县长,就是一个村长,随随便便都能贪几十,几百万,可想而至,夏文博的确太例外。 “咋啦,你咋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张局长微微的摇头:“你这话说出来谁信啊,但我信!只是我奇怪,就你这样的人,咋还能混到副县长,你升官不花钱啊!” “花钱升官?我没有啊!” 夏文博一说出口,自己感到有些好笑了,想一想,还别说,自己从一个办公室的小喽啰,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真还就是没有花一分钱,这算不算是一个奇迹,夏文博说不上来,但至少应该算是一个稀有的情况吧! 第七百零七章:真穷 张局长是真心的对夏文博产生了一种敬佩,这是发自内心的,不管什么人,哪怕是敌人,当你的表现不同凡响的时候,也是会获得对手的尊重和敬意的。 他默默的从自己兜里摸出了钱夹,拿出了一叠钱来,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夏县长,这不是我给你行贿啊,真是可怜你,你拿着用吧!” 夏文博呵呵笑着:“我用得着你可怜?不过呢,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真的借你一点钱先抵挡一下!” 说完,夏文博就拿过钱,一五一十的点了起来。 “哎呀,夏县长,你还点个毛啊,拿着用呗!” “张局,这可不行,借就是借,不然就是行贿受贿,我可不想为你这点钱毁了我一生的清誉!” “艹,还一生清誉,你现在只是上半身好吧!” “上半身下半身你别管,反正下月还你!好了,这两千就够了!”夏文博把多余的钱推给了张局长。 张局长也感慨万千的摇摇头,收起了钱包,对这样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上司,他感触颇多,但也绝不勉强,他有点隐隐约约的明白,夏文博和自己,和很多清流县的官员还是不一样的,他的内心世界,也许自己根本都无法看懂。 人啊!越是对自己看不懂,不理解的东西,心中才越加的会多出敬意,张副局长也是这样,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对夏文博恭敬起来,平常那大不咧咧的性格也收敛了许多,对夏文博说的一些话,也在心中反复的咀嚼和理解着。 夏文博呢,也是一样的,这个张副局长从自己第一次找他办事,记得那是自己在国土资源局的时候,下面所里和当地发生了一点冲突,自己把张局长套了进去,但就是从那件事情开始,这个张局长便和自己有了缘分,每次不管自己找他帮什么忙,他都是二话不说,很让自己省心啊。 夏文博想,假如自己手下都是张局长这样的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指示一定能得到贯彻执行,以后啊,自己还是要多多依仗这个张局长。 “张局,对于我说的大老刘的事情,你给我盯紧了,督促一下罗局长,早点采取行动!” “嗯,下午我就去找找他,把你的这个精神也给他传达一下!” “哈哈,这也算不上什么指示,我就是做为一个知情人,很想看到一个结果,也许你们对这样的事情看得太多,都麻木了,但我不行啊,这可是我第一次直接参与到一种打击犯罪的行动,我很认真的!” “放心,我等缉毒队安顿好柳红,问取了她的口供,把事情弄清了,就算老罗不发话,我也不等他,安排抓人就是了!” “这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团结!”夏文博有点担忧的问。 “没事,我是业务副局长,他抓全盘工作,平常的业务也是我抓住,这次事情主要他刚好给遇到了,他要是上午没来,我直接就办了!” “奥,主要啊!” 夏文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公安局内部的分工,他倒还不是太了解。 两人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到快上班的时候,他们才分手告别,一斤白酒对他们两人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等他们各自回到单位,酒气早都散尽。 所以,当夏文博在办公室接待到黄县长的时候,他是清醒,冷静和绝对理智的。 “黄县长,你咋亲自来了!坐坐!小王,给黄县长泡茶!” 黄县长一屁股坐了下来,把弹性很好的沙发都压下去了一个坑,他伸长腿,长吁一口气说:“文博,上午的会议召开过了,一切和你说的一样,人事调整的事情黄了,哈哈哈!” 夏文博没有接话,接过了小王端来的茶水,对小王说:“你先忙吧,有事叫你!” 这到不是夏文博不信任小王,但这样的事情,夏文博认为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等小王关上门离开了,夏文博才说:“以我的判断,这件事情暂时是不会再提了,不过你那面也的注意一下,不要让欧阳书记看出了破绽!” ‘不会的,我准备过一两天就把司机换了!妈的,吃里扒外的东西!’黄县长气咻咻的说。 “不,你这样以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人决不能动!” 黄县长一愣,觉得的确很有道理:“嗯,对对,还不能动他,不能动,但我现在看着他别扭啊!” “黄县长,就算是别扭你的也忍住,再说了,你可以利用他帮你传达一些你想要传达的消息啊!” “哎呦,你看看,还是文博你聪明,我咋就没有想到呢,好好!”黄县长拍着额头说。 但夏文博却笑了笑,他从黄县长的表情中看出来,这老小子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他不过是在给早就装萌吃像,想考考自己的能力,测试一下自己是不是在诚心的帮他而已。 那行,我就满足一下你的愿望。 “哈哈哈,黄县长你过奖了,过奖了!我这几天天天都在为你这事情着想,你说,你现在对我不错,我总不能不计好处,所以啊,我才有这样的一个想法!” “嗯,嗯,我理解,我理解,文博啊,只要你看得起我黄建安,能好好的配合我,你放心,我这人绝不会过河拆桥!” “那谢谢你了,谢谢!” 夏文博笑的跟花一样,但心中却对这老狐狸的话一句都没信。在这个尔虞我诈,陷阱密布的权力场上,有的只是暗箭伤人和卸磨杀驴,谁要是相信了一个政客的鬼话,自己以后怎么死的都弄不明白。 “客气了,这样,下午四点的县长会议上,我就吧分工重新做一个调整,希望你能做出更大的成绩,为清流县的百姓造福啊!” 眼见得黄县长说起了官话,夏文博也打个哈哈,虚来晃去的说了几句豪言壮语,两人这才分手。 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会,夏文博翻出了几分文件,看了起来,只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这会看了一份材料,人便顶不住了,迷迷糊糊的坚持了一会,靠在椅上就睡着了。 快到四点的时候,夏文博被电话惊醒,接通之后,电话中传来了张副局长的声音:“夏县长,缉毒队已经把柳红送到戒毒所了,她也做了证词,说是大老刘给她供的货!” “那是不是就可以抓捕大老刘了!” “这......夏县长,我和罗局谈过了,他的意思再等等,先让缉毒队查查再说!” “奥,那要等多久!” 张局长有点埋怨的说:“谁知道呢,我觉得,他就是在这个事情上想给你一个警示,圈定他在公安局的权力。” “张局,话不能这样说!这会影响团结的!” 夏文博嘴里是在劝张局长,但心中却也有些不快了,这点不用张局长说明,夏文博张局也能感觉到,罗局其实就是有点嫌自己的手伸的太长了,怕自己将来会侵占到他的权力,所以把一件小小事情,弄得复杂起来。 这点实际上也不光是罗局才这样,在政府里,很多事情出现拖拉,推诿和消极怠工,都是因为很多人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权力,地盘和威信,吧很多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夏县长,你难道认为我说的不对?我看他就是这个想法,我不管了,我自己安排人抓捕!” 夏文博强压住心中的不快,说:“张局,要不还是等等老罗的意见,毕竟他是一把手,我想他也就是摆个架子,拖一两天,还是会下令抓捕的!” “球,不等他了,这事我来处理,夏县长,先挂了,有什么情况再给你汇报。” 夏文博还想劝劝张局长,那面已经挂断了电话,夏文博苦笑一声,慢慢的放下了电话,抓就抓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电话刚放下,秘书小王走了进来:“夏县长,小会议4点召开县长会议,办公室请你过去参加。” “奥,走吧!” 夏文博带着小王走了,而公安局那面,张副局长已经开始给缉毒队下达了抓捕大老刘的命令,同时,请当地派出所也给予协助。 一场小规模的抓捕行动展开了。 但这场抓捕在半个小时后,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据缉毒队汇报,抓捕的人到了大老刘家,这家伙已经跑了,从现场分析和抓住的其他同伙交代来看,大老刘似乎的到了某种提示,所以匆匆忙忙的带了点现金,在警方到达的几分钟之前溜掉了。 张副局长大骂了一句:“继续搜捕!扩大范围,我会让刑警队也安排人手,配合你们搜查,那些车站,国道,各个路口都给我查!” 他不得不生气,这可是夏县长交代给自己的第一件事情,这要是都办砸了,自己这老脸可就有些难看的。 局长一生气,后果很严重,清流县的警力出动了一半,在所有可能逃窜的位置都加大了检查力度。 第七百零八章:抓捕 等夏文博开完会,宣布了他对公安局和国土资源局分管决定之后,他才打开了手机,手机上除了几个普通电话之外,差不多全是张副局长打来了电话。 他赶忙回过去一问:“张局,什么情况!” “嘿,这小子溜了,我正安排人搜查呢!” “溜了?” “夏县长,我有点怀疑,缉毒队那面可能有人走漏了消息,大老刘是在我们达到几分钟之前接了个电话才匆匆忙忙的逃跑的!” “你是说他在缉毒队有人!” “嗯,我有这种感觉,也有这个怀疑!” 夏文博沉默了片刻,说:“张局,我有个提议,假如抓住了这个大老刘,应该在你们刑侦队审讯!” “这......夏县长,按规矩这种案子要交给缉毒队审讯的,再说了,这次行动主要是缉毒队出面,其他单位都是配合!” “球,都按规矩人还不憋死了!”夏文博学了一句张副局长在饭店时说的话。 张副局长在那面笑了:“成,我到时候让刑侦队把人强行留下!” “嗯,那你们辛苦了,我等候你们的佳音!” 只是这个佳音直到夏文博睡觉的时候也没有等到,显然,土生土长的大老刘利用环境的熟悉程度,巧妙的躲过了警方的排查,潜伏在了清流县城中,不过警方也得出了一个结论,从时间上判断,大老刘还没能逃往外地,所以,抓住他只是个时间问题。 警方在各个车站,路口都加大了排查力度,为了能抓住他,连晚上都不带休息的,轮班执勤,不抓住大老刘,誓不罢休。 夜色下的清流县城已经没有了白天车辆的喧闹和路灯无际的夺目,远方的群山也消失在夜色里,冷冷清清的街道和乡村,在阴暗的月色下显得灰蒙蒙的,视野远方的天都失踪正在地平线上,让人误认为整个地面如同一度硕大的蒙古包,结结实实地罩着大地,压制得让人无奈深呼吸。 东郊派出所的所长老关猛然收回凝望窗外天空的眼神,回头对身后的那个年轻警官说:“小曾,该我们接班差了,记住,加强盘查可疑人员,重点盘查四十岁左右、身高1.65至1.70米之间的壮实男性。” “嗯,好的,不过照片咋没下来!” “估计有照片,但没来得及给我们吧!” 关所长说完,又和其他几位警官碰头商量了片刻,然后肖警官和曾警官一起奔出了值班室,骑上摩托,风驰电闪般冲出了派出所大门,消失在天亮前的朦胧之中…… 凌晨5点20分肖警官和曾警官赶到了位于城东的长途汽车站,此时汽车站的售票口和候车厅已是人声喧闹,贩山货、土特产的老乡有近百人,大部分是中年妇女和五六十岁的老人,年青人很少。 他们俩人在人群中巡视几遍后没发现可疑目标,更奇怪的是,也没有等候他们接班的人,这可就有点怪了,他们一个电话打回了所里,经过了解,管所长说缉毒队本来在这个车站安排了两个警员,但四点多他们接到了附近一个报警电话,为了抢时间,他们到那面去了。 “所长,这就是说,四点半到这会车站是个空挡!” “差不多是这样了!你们看看,这个期间有没有发走的车!” “是!” 两位警官询问车站工作人员后得知,开往西汉市的第一班车是5点10分已经发出,不过该车到西汉市的路段没有通往别处城市的岔路,要是追的话,能追上。 两位警官从现场得来的强烈预感和强烈的使命感,使他们感觉,嫌疑犯有可能会乘第一班车逃离龙南! 肖警官看了一眼候车厅上的大钟---5.35分,第一班车己开出25分钟,以平时掌握的情况这辆车应该在35公里范围内,在班车到西汉市之前有希望追上这辆车。 俩位警官商量后决定开车追截这辆班车,他们给所里打去了请求电话,让立即派人过来执勤,他们要去追人,关所长同意了。 两位年轻的警官显示出了他们精准的判断力和处事的果断勇往。 摩托车在国道上飞驰起来。 肖警官专注地驾驶着摩托车。 “快!还快点!”坐在摩托车后座的曾警官也心急如焚,不时地催促,唯恐追不上第一班车,错失一线希望。 前面的车上,的确坐着大老刘,他在县城里东躲西藏,虽然躲过了一拨拨的搜查,但他明白,这终究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只有离开清流县才能安全,在对一些站点和路段展开了详细的侦查后,他总算是找到了东郊车站这个漏洞,坐上了第一班车。 当班车驶出车站进入国道的那一刻,大老刘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轻松了许多,一天的紧张和疲劳使大老刘很困,但他不敢睡觉,右手放在腰间锋利匕首的把柄上,微闭着眼睛,算计着到达西汉市之后,下一步怎么走。 有道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大老刘做梦也没想到此刻他已经被剋星紧紧地盯住啦…… 6.05分,铁山镇,传说铁山这个小镇古时候有一座铁矿山,山下有一个万丈深潭,潭中有一只巨大的鼠头怪龙,每年五月都要当地老百姓贡奉童男童女,不然就搅动潭水,爆发山洪,危害一方。当地百姓苦不勘言。 那年李凝阳云游四海,祥云被花香冲散,从云端跌落,把腿跌拐。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万花丛中,奇香无比,美景胜似天庭。经打听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人间仙境,疗伤的老李时常听到百姓诉说这里有鼠头怪龙作怪危害一方,故决定为民除害。经过三天三夜的恶斗,老李终于擒住鼠头怪龙,并将怪龙置潭边一块巨大的铁石上斩首。当地老百姓为感谢老李,将鼠龙骨和当地铁石一起煅炼,制成单拐赠送老李,“铁拐李”由此而名。 “看!快看!”开车的肖警官一阵激动,大喊一声。曾警官闻言车后侧头前望,前面一辆绿色客车正不紧不慢的跑着,摩托车终于追上了第一班车。 他们赶上车头示意司机停车,司机见是二名身着警服的警察,遂将车缓停在路边并把车门打开,俩位警官未等车门完全打开就冲了上去,目光扫视,车上有十排座位,车内有乘客约四五十人,大部分是妇女和五六十岁的老人,当扫视到倒数第二排右侧时,看见有一名年约40的男子坐在那里。 二位警官对视了一下眼神,默契配合着,一前一后,快步穿行在中间过道,迅速接近他,准备盘查。 这人在前排椅背的遮挡下只能看见肩、头部位,其胸部以下被椅背的遮挡,他不动声色,稳坐不动,当肖警官趋近大约80厘米时,此人眼睛突爆凶光,猛然起身,乘起身之势持尖刀扑刺肖警官胸口,持刀者正是清流县公安局抓捕的通辑嫌疑人大老刘。 这是一把三十多厘米长的双刃尖刀,从武的大老刘清楚此时是你死我活的时刻,因此,大老刘这一刀是极其凶狠的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肖警官反应迅速,以左胸带动整个胸部向右后闪撒,躲过大老刘的夺命刀,但左腋下的警服还是被刀尖刺开一个裂口,大老刘志在必得的一刺,因用力过猛,扑刺时上身前倾,腿部被座椅拌住,身不由己地随贯性前倾,整个身体的右侧倒在走道上。 此时紧随身后的曾警官迅速弯腰双臂擒住倒在走道上的大老刘的左手,未料大老刘急抽左手,左扭翻身,右手持刀自下而上斜刺一刀,刺中曾警官手臂,锋利的尖刀立马见血,此时的肖警官在闪过夺命刀的瞬间,在曾警官擒住大老刘左手的同时,双腿膝弯下压,膝盖顶住大老刘的胯部,伸出双臂欲控制大老刘持刀的右手,大老刘己作困兽斗,在刺伤曾警官抽脱左手的同时,左扭翻身,仰弓起上半身,持尖刀再一次猛刺肖警官心胸部。 这一刀大老刘失算了,凶残的本性使大老刘失算。他想一刀制胜,尽快脱身逃跑,因此刺杀的都是要害部位,殊不知这一刀给了肖警官躲闪的余地,距离消耗的时间和上体可腾挪的空间,使肖警官在用左臂格挡大老刘前臂的同时,有了瞬间的躲闪机会。 肖警官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再次右后侧仰,并顺势下沉,抱住了大老刘整个身体,用左肩顶靠住对手腋下大臂部,右手抓住大老刘的左手,压制在地板上,致右手直握尖刀的大老刘一时无法发力刺杀,挣扎中尖刀朝空中乱刺,临近其头部座椅的铁支脚被尖刀磕得一阵乱响。 机警的肖警官成功地再次躲过大老刘夺命的一刀。 如果这一刀不是大老刘求胜心切,改刺下腹部,肖警官将无法移动躲过这一刀,因为此时的肖警官双膝盖和小腿部弯压在大老刘的髋腹处,是整个身体的支撑点,加上车内走道空间陝小,座椅的高度正好阻挡了躲闪的空间,无法移动,无法躲避。 大老刘的身体被抱住,并被压在地板上,想逃已难于脱身了。 搏斗至此,对手的异常凶残,使肖警官已意识到压在身下的不是一般的盗贼。此时的肖警官已置生死于度外了,他敏锐的抓住格挡时粘住了大老刘内肘之机,由上往下,闪电般爆压大老刘右肘,致大老刘右肘爆击在走道地板上,成功的将大老刘控制的尖刀击落,失去凶器的大老刘顿时失去优势,拼命争扎…… 第七百零九章:牡丹 夏文博刚醒来就接到了张副局长的电话,他显得有点兴奋:“夏县长,人抓住了,抓住了!” “好,那赶快审问,问清他后面还有什么毒贩!” “嗯,我安排刑侦大队接手了,妈的,缉毒队还不高兴,刚刚告到罗局那里了,我给罗局说,这是夏县长的意思,他才没说什么,不然啊,又要婆婆妈妈的扯半天!” “好,好,有什么事情直接往我头上推,不要影响你们团结。” “没事的,那我们休息一下,就安排审讯,昨晚上大家都熬夜呢,先缓缓,反正这小子是逃不掉了!” 夏文博也连连点头:“对,让同志们休息一下,你们辛苦了,请带我向他们问候!” 放下了闲话,夏文博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也有点小得意,自己第一天接管公安局,就破获了一个毒品案,这挺给自己长脸的。 不过今天的事情还多,夏文博也顾不得自恋了,匆匆忙忙的洗漱一番,到办公室去上班了。 夏文博本来上午是安排到国土资源局去座谈的,但临时接到了县委的通知,说上面要求对全市基层乡镇展开卫生评比抽查工作,清流县决定把抽查的重点放在东岭乡,因为最近东岭乡的名气太大了,欧阳明书记的意思是夏文博对东岭乡很熟悉,由他亲自陪同孙副书记去东岭乡检查,发现什么问题,也便于及时处理。 夏文博真心不想和孙副书记一起去,两人目前虽然是见面客客气气的,但骨子里都对彼此并无好感,特别是前一阶段夏文博还敲诈了孙副书记几十万元,这个梁子很难解开。 孙副书记也是一样,他一直看不惯夏文博,问题是,现在的夏文博是欧阳书记的红人,他刚刚投靠过来,自然表面上要给夏文博几分面子,但心里的恨那是一定的。 可是既然欧阳书记发话了,夏文博和孙副书记也都不便推辞,两人带上文明办,宣传部的几个男男女女,分乘两辆轿车,往东岭乡而去。 路上,夏文博就给汪翠兰打电话,但办公室没人,夏文博就给万子昌去了个电话。 “万书记,你们做好接待和准备工作,县委的孙副书记要下来检查卫生了!” 万子昌也是刚刚起来不久,昨天他陪着几个当地的老板多喝了几杯,这会接到了电话之后,万子昌很快的恢复了他的冷静干练! 他迅速的做出了反应,一面通知下面各村展开卫生清理工作,一面通知乡政府各部门做好了接待准备,而后给司机打了电话,坐车到路口去迎接。 万子昌在路口等的时间不长,就看到远处几辆车夹裹着滚滚红尘,开了过来。 他忙跳下车子,站在路边,等孙副书记和夏文博的停稳之后,他快步上前,伸出手要与孙副书记握手,孙副书记表情很严肃,他倒背着的手伸出来象征性地跟万子昌的手碰了一下。 万子昌背微弓呈45度角仰着脸面带笑容地说:“孙书记好,欢迎你来我们东岭乡指导工作!” 孙副书记虽然是副书记,但官场习惯抹去福字称呼,以视尊敬之意,他也并不更正,点点的点点头。 万子昌又扭头和夏文博打声招呼,想过来和夏文博握手,夏文博摆摆手,示意他招呼好孙副书记就成了。 万子昌和夏文博也很熟的,两人配合一直也默契,就心领神会的笑了一下,没有到夏文博那面去。 大家简单的说了几句,又都各自上车,往东岭乡政府而来。 快到乡政府的时候,孙副书记让停住了车,他这一停,大伙都的下来,拥着他步行,一面走,孙副书记一面四处的张望,检查起了卫生,其他文明办啊,宣传部啊这些干部,也跟着掏出了笔记本,边走,边记录着。 夏文博是甩手掌柜,跟在孙副书记身边,大概的看看,不过心里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要说起来啊,这东岭乡街道上的卫生的确比过去差了很多,过去自己在的时候勉勉强强还看得过去,现在可能是几个大项目正在施工,外来务工人员陡然增加,各种商贩,也云集于此,卫生情况就不容乐观。 走了一会,孙副书记便邹起了眉头,神色庄重地说:“万书记,你们这的环境卫生工作搞得很差呀,简直就是瞎胡闹,上个月没接到县里的通知吗。” 万子昌忙低头说:“接到的,接到的,孙书记批评的对,最近这一阶段,我们却是有点忽略了!” “既然接到了通知,怎么没有好好的收拾一下,这简直如同儿戏,你们是对环境卫生整治工作的渎职。”孙副书记义正词严地对着万子昌说着。 万子昌哪敢辩解,只能不断的承认错误。 夏文博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尼玛,现在这街上也太乱了,主干街道上散落着清早人们扔下的一团团粘连在一起的卫生纸,微风吹来,卫生纸中散出一股子隔夜的男人的浓郁味道,一阵小旋风卷起了一个卫生巾,中间的女人血点像岛国的国旗耀眼夺目。 夏文博正看的皱眉时,却见旋风卷起的卫生巾像长了眼睛的妖兽一般,飘荡几下,“啪唧”一声印在了孙副书记的脸上。 那耀眼的红点糊住了孙副书记的嘴,孙副书记很愤怒,他用手想揭掉那个烦人的卫生巾。 慌乱之中竟然没有揭下来,其他干部们都惊得不能动了,有几个家伙还下意思地笑出了声音,刚笑出声音猛然觉得这样笑是对孙副书记的极不尊重,就强烈克制着那诡异无比的笑,孙副书记的秘书已经把笑这些人的名字深印脑海,准备回去就写出他们的名字,递交给孙副书记,下次他们就将升官无望! 万子昌手忙脚乱的去嘶甩在孙副书记脸上的卫生巾,‘撕拉’一下,竟然只是撕下了一下溜,其他大部分还是贴在孙副书记的脸上。 夏文博就在孙副书记的身边,这时候也顾得脏了,眼明手快的伸过胳膊,一把抓住了卫生巾,帮着孙副书记把那卫生巾从嘴上揭了下来。 气急败坏的孙副书记瞪了夏文博一眼,然后愤怒地看着万子昌说:“你们简直就没有把县委下达的任务放在眼里,一群酒囊饭袋,国家的蛀虫,你,就地免职!” 万子昌心惊胆战的看了夏文博望了一眼,夏文博没有说话,心里想,就你老孙口气也太大了点,一个乡书记是你说免职就免职的,你哈巴狗站在粪堆上,装什么狼狗样! 万子昌也不敢说话,孙副书记余怒未消,他竟然口出脏言了:“妈的,一群没有素质的货,浪费国家粮食的蛀虫!” 远处‘嘻嘻哈哈’手里拿着扫把在那里扫来扫去的几个老娘们笑得很响,想必是街上打扫卫生的保洁员。 这让孙副书记面子更难堪,他真的就想当场免了万子昌的职务,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万子昌,复杂地眼神令万子昌背上冷汗直流。 万子昌弯着身子激动地说:“请孙书记放心,我一定认真清理东岭乡以及所有村子里的垃圾,给老百姓们一个干净美丽的生存环境,如果达不到县里的要求,我甘愿辞职回家!” 孙副书记的嘴上红通通一片,沾满了腥气败坏的经血,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见汪翠兰带着东岭乡的其他干部,一溜小跑的赶了过来,一个个都跑的气喘吁吁的。 “孙书记,夏县长,你们,你们来了,我,我......” “你吧舌头撸直了在说话,看看你们都怎么打扫的卫生,你这个乡长有没有一点责任心,嗯!” 夏文博对着汪翠兰吐个舌头,艹,孙副书记咋能说把‘舌头撸直了’,那是‘捋直了’好吧,一想到这个‘撸’字,夏文博有莫名的躁动。 汪翠兰刚来就被孙副书记莫名其妙的骂了起来,她也只能受着,不过这一通骂,倒是把万子昌给解脱了,他悄悄的往后缩了一步,躲在了夏文博的背后。 不过汪翠兰就是汪翠兰,她很快的搞清了状况,她露出成熟女人的笑容,走到了孙副书记的跟前,拿出自己兜里的餐巾纸,帮着孙副书记擦去了脸上残留的一些血红。 “孙书记,你消消气,最近东岭乡太忙了,万书记和我天天都从早忙到黑,又是旅游工程的协调配合,又是各个矿山的安全管理,还的完成县里的各项指标,真就把这事给忽略了,还请孙书记原谅一次!” 这女人软绵绵的几句话一说,让本就有点怜香惜玉的孙副书记心软了下来,看看汪翠兰那成熟女人的玲珑的曲线,呈现出少妇独特的美感,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幽香绽放,还有她的微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娇媚,却又并非那种做作的职业笑容,她眼波微微一扫,就可以让人都觉得她是在对着你笑,这笑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就象饮下一杯温好的醇酒,浑身上下,通泰暖和。 有时候啊,这人和人就是看一个缘分,在夏文博的眼里,汪翠兰也就是一般了,但看在孙副书记的眼中,这汪翠兰就是怎么看,怎么好。 孙副书记的怒火也就消失了不少。 第七百一十章:爱好不同 正在这时候,天上瞟下了蒙蒙细雨,汪翠兰忙跑到街边的商铺中,借来了雨伞,她伸着胳膊把雨伞顶到了孙副书记的头上。 孙副书记把雨伞用手拔开,语重心长,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说:“小汪乡长,不要搞这一套,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踏实,我虽然比你痴长几岁,官级比你大一些,但我也不能搞特殊吗!” 汪翠兰笑着说:“孙书记与民同甘共苦的精神典范,值得我们去学习!” “呵呵呵,你的嘴真甜!” 孙副书记笑了,一场危机也算化解了,大家继续往前走。 汪翠兰帮着孙副书记打着伞,后面也有人给夏文博打起了雨伞,在他身边,也围绕着几个女人,他站在女人的窝窝里,享受着女人身上的气味,感受着蒙蒙细雨下的朦胧诗意,大家在蒙蒙细雨中行走,还别有一番诗意嘛! 雨水打湿了孙书记聪明的脑袋瓜子上的一缕毛,那撮毛湿漉漉地粘在一块儿,像是被笔力雄健的高手在他头上浓笔描绘了一道。 那几个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们钻进了门楼子底下躲雨,孙副书记走过去,亲切地询问这几个打扫卫生的妇女们情况。 “你们家里几口人儿呀!儿子成亲了没?呵呵,都抱大孙子了吧,真是好福气呀!” 那些中年妇女们起初还有些退缩着,后来见孙书记很亲切地询问着,她们就表现出了异常的激动,她们颤抖着声音激动地说:“你们都是领导,你们都是我们的父母官!尊重都是双方的,你很尊重我们这些人,俺得尊重你们,哪个打扫卫生的钱一天二十是不是有些少呢!” 她们渐渐胆子壮了起来,声音也不再抖,她们嘻哈着又打闹起来,其中一个比较活泼的中年妇女非把孙副书记拉进了门楼子底下,她们说:“这位领导,一看你就是大领导,你看他们这些人都不敢说话,就你亲切和蔼又可亲呢!” 孙副书记被扯进了门楼子底下,他显得很是兴奋,他显得很高兴,他淘淘不绝地对群众进行了党的教育路线实践活动教育,他充分表达了要做一名清官的决心,他说他要俯甘为孺子牛,他要学习焦裕禄与孔繁森的精神! 他讲得神情激昂,他晃动着他的手脖子,不小心露出了他金光闪闪的劳力士金表,孙副书记的秘书嘴里无痰却深深咳嗽了两声,用眼睛对孙副书记做着暗示! 孙副书记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暗示,他举起手,脸儿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 孙副书记看看他,说:“你有什么事儿吗?” 秘书轻声说:“孙书记,我去年买了个表!” 孙副书记猛然像是惊觉了什么? 他“呵呵”嘴里出了尴尬的笑声,他说:“天公这不是要停雨吗?” 是的,雨过天晴,太阳绽放着笑脸又照射着大地。 刚下过雨后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散着炎热,地面上的潮热之气也升腾起来。 蒙蒙细雨在他们身上造成的痕迹很快就被阳光蒸了,孙副书记看着满街的泥泞,看着散落在泥泞中的沙石、泥土、卫生纸、卫生巾,小孩子的一只破鞋,他目光中仿佛带着极大的伤感,他眼中竟然酝酿着一颗硕大又晶莹的大泪珠。 孙副书记仿佛有着无限地感慨,他带着丰富的感彩说:“我从小就出身在农民家庭,我家八代贫农,我也有过种地经验,我对老百姓是充满了感情的,你们放心,至于你们打扫卫生工资低的事情我会替大家积极争取的,但你们也要认真负责的劳动,今天的环境卫生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呀!就你们这样的环境卫生水平,还想撤乡建镇?说出来都是笑话了!人要看得长远,才能看得真切,不要一门心思想着贪图享乐,不要把钱看得太重,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要来何用呢?” 汪翠兰笑着,用敬仰的眼神看着他说:“听孙书记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哪,孙书记不愧是党的优秀干部,是我们干部群众学习的楷模呀!” 孙副书记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他说道:“不要溜须拍马,要事实求是,干工作要勇于承担责任,要有一颗担当的心,不然我们所做的都是应付公事,都是虚头八脑的不着边际的假事儿,那是一种严重的官僚主义作风,是很坏的习惯!” 大家都连连的点头。 在整个检查过程中,夏文博很少说话,从官位排序上讲,孙副书记是清流县第三把交易上坐的人,排名比夏文博高出了十多位,所以他当然只能跟在后面,尽量的少说话了,在一个,对孙副书记这些假大空的话,夏文博也懒得迎合,脸上笑着,心中其实很鄙视的。 等检查过了工作,大家又回到乡政府的会议室座谈了一会,眼瞅着也到了吃饭的时候,汪翠兰和万子昌就邀请大家一起到旁边的一个饭店吃饭。 孙副书记就座后认真地说:“这环境还不错,很雅致嘛,不过大家不要老想着去大吃大喝,不要想着去浪费人民群众的资产!” 汪翠兰给孙副书记的茶杯倒上水,他笑着说:“孙书记说得是,只是乡下地方,怕委屈了孙书记!” “说哪里话,大家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嘛!” 汪翠兰把菜单递给了孙副书记:“孙书记,您想吃点啥?” 孙副书记把菜单扔在一旁说:“随便吃点便饭就行了,不用那么破费!要紧跟党中央的路线方针,坚决抵制铺张浪费的作风!” 大家都跟着说是是是! 只是在另一边,孙副书记的秘书却小声的对服务员说:“你们这里有活鱼吗?要新鲜的那种!” 服务员说:“刚杀的行吗?” “说实话,要活鱼,有没有,刚杀的不要!”秘书对着服务员小声的说。 秘书说:“这里有活鳖吗?” 服务员说:“对不起,没有!” 秘书说:“有驴鞭没有?” 服务员说:“这个新杀的一头驴,正好有一条!” 秘书带着神秘地笑对着孙副书记说:“孙书记,来条鞭吃吃!” 孙副书记笑笑说:“小同志想吃驴鞭吗,可以点一条,嗯,点一条吧!” 秘书对着服务员说:“是几斤的鞭?” 服务员说:“不知道呢,反正看着挺大的呢!” “牛鞭有没有,也可以来一条!”秘书仿佛对鞭类菜很感兴趣! 孙副书记笑着说:“嗯,再来几个素菜吧,荤素要搭配,正如男女搭配,干活才能不累嘛!” 孙副书记机智幽默的话语引得大家开怀大笑,夏文博也裂着嘴笑着,脸上像绽放着一朵花儿,他心中想着:“这满口仁义道德的混账王八蛋,一出口就是为人民群众服务,一张嘴就是驴鞭、牛鞭,你妈一顿饭就抵老百姓半年的口粮!”, 时间不长,清蒸驴鞭被服务员端了上来,夏文博看到那巨大的鞭上竟然别出心裁地盖着两片荷叶,黑不溜秋的大鞭冒着袅袅热气,散着让人垂涎的香味! 只是这里所有的女同志看着那玩意,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汪翠兰到也罢了,毕竟是结过婚,见过类似玩意的人,红一下脸,也就算了,但宣传部和文明办还有几个小年轻女孩,她们的笑脸那叫一个红啊,都扭扭捏捏的,想看又不敢看,想吃又不好意思吃,拿着筷子,喘大气。 那黑鞭的菜名有个文雅的名字叫‘黑龙出洞。’ 孙副书记笑着说:“吃,吃,大家趁热吃吧,尝尝这黑龙肉的味道!” 孙副书记拿筷子在黑鞭上撴了一下子,被蒸得熟透的黑鞭就被孙副书记的筷子夹起来放进了他的嘴里。 孙副书记嘴里吧唧着,出”嗯,嗯,嗯!”类似于男女干事儿时出的声音。 孙副书记边吃着边对着大家说:”吃吧,吃吧,嗯,不错,味道真是不错,好极了,大家吃吧,不用客气!” 汪翠兰眼里放着光,笑着说:“嗯,这是大补的东西,大家吃吧!” 宣传部的一位干部笑着说:”嗯,是呀,汪乡长应该多吃点,这东西吧滋阴美容,是好东西!” 汪翠兰用筷子在黑鞭上夹下来一大块,她红红的小嘴微微吹着气,怕滚烫的肉烧到她的小嘴儿。 她的小嘴仿佛在亲吻着鞭,慢慢地靠近,慢慢地吃进嘴里,小嘴巴在蠕动着,驴多汁美味,油水明晃晃地沾在了她的双唇上,显得很是好看! 大家看到汪翠兰吃驴时的极度享受的样子,都看得呆了,仿佛看女人吃这也是一种巨大的享受! 汪翠兰把那一小块驴肉在嘴里嚼了片刻,咽进了胃里,她现大家都在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但马上就笑着说:“嗯,嗯,很好吃,大家都快吃呀,都看我干什么呢!” “呵呵,嗯嗯,都看呆了!我们汪乡长吃东西的样子很美吧!大家吃吧!”夏文博怕大家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在想入非非上面,所以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时间,大家都拿起筷子抄向了此物,很快的,这玩意就面目全非,大家‘吧唧’着嘴,大家吃得很是酣畅! 第七百一十一章:汪翠兰的幸福 夏文博刚才说是让大家吃,其实他并没夹起来,这会他微笑着看大家们吃的很高兴,等他准备一尝这美味的时候,盘子里那根巨大的物件已经所剩无几,它被汪翠兰夹起老大一块放在了孙副书记跟前的小碗里,那些县里的干部们有得正在吃着,有的面前的小碗里也放着那驴肉! 夏文博口水直流,他可是个爱吃肉的人,刚刚就是客气了一下,这会咋就没机会了,他看到锅里那粉身了的驴肉仿佛具有了生命力,它们挣扎着,它们惊恐着,萎缩着想要逃离那些官员们的捕捉,可是它们的命运很悲惨,官员们仿佛很懂得它的习性,他们驾轻就熟地抄起它,风卷残云地放进了嘴里。 夏文博看着他们美味地享受着驴,他企图得到某位领导的施舍,能留下一块,领导们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他们低着头吞咽着,还连声说:”吃,吃,大家一起吃,不必客气!” 夏文博暗自叹口气,作为半个东岭乡的东道主,他总不能和别人抢,只好和身边的万子昌闲聊几句,以解嘴馋。 正吃着,孙副书记猛然问:“喂,汪乡长,你在想什么呢?” 汪翠兰笑着说:”孙书记,吃好,喝好,等会再尝尝牛鞭的味道!” 孙副书记抹了一下嘴巴笑着说:“想不到你们这里竟然有如此一绝的滋补佳品呀!” 汪翠兰脸上笑靥如花,对着孙副书记说:“孙书记,那你就多吃点吧,这东西温补肾阳,固本培元,是一道好菜呢!” 孙副书记的手放在了汪翠兰的膝盖上,他亲切和蔼地说:“呵呵,小汪同志不必给我夹菜了,你也多吃点嘛,鞭中胶原蛋白含量高的很呀,它美容助颜,你多吃点呀!你的工作积极认真,极负责任,是年轻一辈们学习的榜样呀,好好干,我看好你!” 汪翠兰显得受宠若惊,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来,在她的嘴前吹了口气儿,放在了孙副书记的碟子里,说:“多谢孙书记关心属下!” 孙副书记的手在汪翠兰的膝盖骨上拍了两下,似乎不经意间触摸到了汪翠兰的腿深处,汪翠兰笑得很灿烂,仿佛她的腿处急需孙副书记的拍打。 这充分表现了上级关心下属的生活问题,都说当官的自私自利,汪翠兰心想,也不尽然嘛,看孙副书记对自己就挺关心的嘛! 吃过了饭,大家又到了附近的一片石榴林看了看,这时候的石榴已经有些变色了,红彤彤的煞是好看,使人精神为之振奋。 “好一片石榴林,今天不虚此行呀!”孙副书记双手掐着福浑圆的的腰无限感慨地说:“我们一起进去拍照留念吧,走!大家分头游玩吧,不必跟着我了!” “好耶!” 大家四散而去,夏文博却没有太大的兴趣,点上了一支烟,坐在一棵树下,和万子昌聊了起来,两人对东岭乡下一步的发展交换着彼此的想法,对这里,夏文博总有难以割舍的牵挂。 “万书记,最近有什么困难吗!” “夏县长,困难肯定不少,但都还能克服,等遇到实在解决不掉的事情了,我就要找你!”万子昌变得比过去客气,也谨慎了不少。 “嗯,没问题啊,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 “谢谢,谢谢!” 两人谈的挺好,别人也玩的不错。 汪翠兰首当其冲地走进了树林的深处,走着,走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是孙副书记:“呀,书记慢点,这不好走!” “没事的,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 为了展示自己年轻,孙副书记加快了步伐,身手比平常果真敏捷不少。 汪翠兰在后面跟着,突然一只该死的小虫飞到了汪翠兰的眼上,汪翠兰“呀”的叫出了声音,她感到左眼之中一阵刺痛,她用小手揉了揉。 孙副书记停住了脚步,很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汪,虫子进了眼吗?” “嗯,嗯,好疼呀,好可恶的小虫子!” “来,我给你看看,把它弄出来!” 孙副书记走过来,汪翠兰左眼闭着,右眼有点期待,还有点紧张的看着孙副书记,她仰起她的头颅,孙副书记走尽汪翠兰,他闻到了汪翠兰身上的气味,他闻到了她的吐气如兰。 孙副书记翻开了汪翠兰的眼睑,看到了那只黑色的小虫子,小虫子已经瘫在那里不再动弹,孙副书记用小指头上指甲尖轻轻一挑,就挑出了那只小虫子,然后他轻轻一弹,小虫子就消失在了树林的泥土里。 “谢谢你,孙书记!”汪翠兰觉得眼里没了虫子是那么地轻松,她感激的对着孙副书记说着。 “客气什么呢!” 孙副书记突然一把抓住了汪翠兰的手,微微一用力,就把汪翠兰带进了怀来,汪翠兰嘤咛一声,她看着孙副书记,装出有些不好意地说:“孙书记!” “嘘,不要说话!” 汪翠兰也就真的不说话了,对这样的男人和这样的事情,汪翠兰早就驾轻就熟,根本都不很在意,现在眼见得这个孙副书记有了这个爱好,汪翠兰高兴还来不及呢。 接着,他那油哄哄的大嘴就覆盖在了汪翠兰的嘴上......。 这个吻时间挺长的,等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之后,孙副书记四处看了一圈,有些猴急的说:“小汪,我这会就想要你了!” “哎呀,这地方可不敢,万一待会谁撞见了不好,等哪天我到县城,我们再约!” “嗯,也好,回县城了一定记得给我联系!” “放心好了,哎呀,孙书记,你,你看你下面,是不是很难受!” 孙副书记往下一看,自己都有些兴奋不已,作为一个他这般岁数的老男人,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亢奋的,但显然,今天的两鞭带给他了不小的冲动。 “哈哈,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孙书记你是老当益壮呢,要不我帮你一下!” “这......”孙副书记在四处的看看,他本来还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但无奈今天那牛鞭和驴鞭不停在肚腹中撕咬着,继尔产生了雄性荷尔蒙的大量分泌,孙副书记好像又回到了青年时代,那个美好的青春时代,那里记忆了自己的大量战绩。 他真的很想,很想了。 “没事的!你把人看住!来人了咳嗽一声!” 说完,她把他顶在了一颗石榴树下,自己蹲了下来,用嘴靠近了孙副书记的凸起,顿时,树枝乱颤,落叶纷纷,煞是好看! 夏文博聊着聊着,有些迷糊了,靠在树上眯了起来,万子昌不敢再说什么,悄然的坐在旁边等着,后来看到孙副书记回来了,万子昌才推了一下夏文博。 夏文博茫然地睁开眼,反应了好几秒才闹明白状况,呵呵笑笑,带着歉意说:“困了,没想到靠在这里就睡着了呢!” “夏县长你也注意身体啊,他们回来了!” 果然,远处孙副书记走过来了,后面跟着汪翠兰! 孙副书记精神很好,仿佛因为这里的美景令他心情非常愉快,汪翠兰也是笑靥如桃花般绽放,尽管今天她没有得到预期想要的满足,但她也非常得意,因为自己今天拿下了这孙副书记,也许有一天会用的上他。 夏文博笑着说:“孙书记,这景色还好吧!” 孙副书记爽朗地笑着说:“好,好,真是太好了,哈哈,太美了!汪乡长啊,你们要找到你们乡的优势,像这样的的美景,就应该多宣传,多引导大家来看看!” 汪翠兰说:“孙书记的建议真是太好了,我们回去就研究决定一下!” 孙副书记收敛了笑容说:“汪乡长,你们乡的环境卫生工作实在是不容乐观的,你们要迅组织人力、物力,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还百姓以干净的生活居住环境,要逐步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惯,使他们人人都有一个爱护环境卫生的心。” 汪翠兰弯着腰低下头表现地很恭谨地说:“孙书记说的太对了,我们马上就组织力量,全面推进环境卫生工作的进度,决不辜负领导们的殷切期望。” “那好吧,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嗯嗯,孙书记,在休息一下吧!” 孙副书记摇摇手,带着十足的兴奋坐上了他的座驾,他摇下车窗,对着窗外摆了摆手,说道:“都回去工作吧,不要送了,去吧,去吧!” 夏文博从孙副书记和汪翠兰的表情上,却感觉到总有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可是,他也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在夏文博的心中,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特别是自己接掌了公安局之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如何给欧阳明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分工调整,一定会让欧阳明心生疑惑的。 第七百一十二章:怎么脸红 虽然到现在为止,欧阳明还没有过问此事,但多疑而善思的欧阳明肯定会思考这个问题的,他首先一定会想到是不是自己出卖了他,才换的黄县长对分工的调整,所以,自己得提前把这个破绽补上,以免他问起时候自己无言以对。 在回去的路上,夏文博似睡非睡的一直想着,直到小车开进了县政府的大院。 甩一下有点麻木的头,他快步到了办公室,暂时停止刚才的思绪,转入到工作中来,他拿起了电话:“张局,审问的怎么样了?那个大老刘有没有交代什么线索!” “还没呢,这小子的反侦查能力挺强,一问三不知,要么就是忘记了,不过你放心,到了我这里,什么牛鬼蛇神最后都得老老实实!” “嗯,嗯,那就好!” “不过老罗刚刚又说缉毒队那面问他要人呢!” “这老罗,哪里审不是一样啊,你别管,扣在你们刑侦队,我是有点不放心缉毒队!” “是啊,通过这件事情,我也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人给大老刘通气!我在顶一下,争取这两天突破!” “嗯,好好,那你辛苦了!” 放下电话,夏文博默想片刻,又拿起了电话,给婓雪慧打了过去,想着这个女人如兰般的幽雅,如水仙般的恬静,如百合般的清纯,夏文博的心也变得柔柔的了。 “雪慧,我文博啊,上午这不是县委安排了突击检查卫生吗,就下了一趟乡,对对,这会要是你和老曲有时间的话,我过去一趟!” “嗯,你来吧,我们都准备好了聆听领导的训示呢!”婓雪慧在那面丝丝的笑着说。 “额,领导今天身体欠安,婓爱卿啊,你是不是好好的伺候一下本王?” “嘻嘻,伺候你这个本王,那我还不如伺候隔壁的老王!” “啊,你们隔壁住的谁!” “王副县长!” 夏文博一听,顿时哑口无言,要说起来,那个老王比自己这个本王更有权势啊。 “哎,罢了罢了,爱卿你自己看着办吧!” 两人嘻嘻哈哈的调笑几句,夏文博这才挂上了电话,不过一想到王副县长,夏文博又不由的暗然失笑,在昨天的县长会议室上,王副县长那副样子啊,恨不得扑过来咬自己一口,一夜之间,他莫名其妙的把公安局的管辖权交给了夏文博,你说他能高兴吗? 可是,他和蒋副县长不一样,他和黄县长的关系还到不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所以眼瞅着手里的权力被划拨出去,他也只能自己生气,最多就是把这个气往夏文博的头上发。 可是,夏文博哪里给他发火的机会,整个会议上,夏文博什么话都没说,低调的就像是被硬塞了一个不想要的工作一样,连最后的发言都省略了,会议结束,他‘嗖’的一下,就溜走了。 空留下王副县长在会议室骂骂咧咧的嘟囔了好久。 夏文博笑着到了隔壁的小王,看清了,是小王不是老王的办公室门口:“小王,我们到国土资源局去!” “好的,不过要不要我先联系一下,快下班了!” “不用,我已经联系好了!” 一面说,夏文博当先而去,这种情况通常是不需要小车了,秘书小王在后面夹着一个皮包,一路紧随着夏文博的步伐,很快到了国土资源局。 门卫还是当年那个门卫,对这个年轻的小夏局长,他当然是永远难忘了,这这段时间啊,整个国土资源局都在传颂着这个神奇的人物,本来眼瞅着夏文博被贬到了穷山僻壤中,永世不得反身了,哪曾想,这个年轻人的小夏局长就像是一支打不死的小强,一个咸鱼反身,不仅回到了县城,而且还一跃而起,当上了副处级的副县长。 啧啧!这真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虽然正科和副处只有一步之遥,但千千万万个削尖了脑袋混仕途的人,最后绝大部分的政治生命都在正科的位置上戛然而止,这似乎也是官场上的一道分水岭,有人说跨上了副处,才算真正的进入了仕途。 门口从窗口露出了一个大脑袋,对夏文博送来了有些献媚的笑容:“夏县长,你来了,你可是稀客啊,要不要我给上面通报一下!” “呵呵呵,不用了,不用了,我和曲书记他们约好的!” “奥奥,那夏县长你慢走啊!” “嗯,好好!” 夏文博客气的回应着,有很多时候,他自己也对别人过于明显的奉承看不过眼,但想一想他们的无奈和情非得已,夏文博也就感到释然和理解,谁原意给人低三下四?谁原意给人拍马溜须?没有,大概没谁心甘情愿的这样做,但他生活在这个权力决定着命运和未来的世界里,他不得不如此做。 因为这样的人,往往并没有和另外一些佼佼者奔跑在一个起跑线上,他只有用自己的勤奋,用他的笑脸和美言,来换取生存空间。 想一想似乎有点悲哀!但这就是华夏的国情,是华夏五千年历史遗留下来的糟粕,谁也无法轻易的改变。 穿过了颇显庄重的大门,迎面就看到办公楼下站着的一堆人。 显然,在曲书记听到夏文博要来的消息时,他立即动作起来,喊上了全局在岗的十多位中高层干部,集体守候在大楼下面,等待迎接夏文博的到来。 这让夏文博都有点惊讶,他改变了刚才好整以暇的八字步伐,快步上前:“哎呀,曲书记,这咋还下来了,惭愧,惭愧啊!” 曲书记动作幅度更大,一个箭步,用超越他这个岁数的敏捷,一把抓住了夏文博的手,使劲的摇晃几下:“夏县长,总算是把你盼来了,从我们接到县委关于调整分工的通知之后,我那个心啊,久久不能平静,我们又能和夏县长一起工作了,高兴啊!” “曲书记你客气了,客气了,不过说真的,听说让我分管你们这块,我也很高兴的,由你和婓局长在此,我是又放心,又感到亲切啊!” 这两人就像是失散多年的父子,终于在人贩子的窝点见面了一样,那是一个激动啊。 可是,细心的婓雪慧还是看到,夏文博在声情并茂的和曲书记说话的时候,那一双亮晶晶的眼,总是在人群中追逐着自己的目光,有时候,他们的目光相撞在一起,都感到有种触电的战栗。 不过,就算有那样的感觉,却也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夏文博的语言,他逐渐的学会了一心二用,学会了说假话不打磕碜。 等夏文博和曲书记寒暄之后,婓雪慧也款款上前。 她本不想和夏文博握手的,怕这小子胆大妄为乘机揩油,让别人看出来就不好意思了。 但夏文博却很正儿八经的伸出了手:“婓雪慧同志,你好啊!” 婓雪慧心里恨恨的,只能伸出了手:“夏县长,欢迎你莅临我局指导工作!” “斐局长你客气了,能和你这个全县有名了的美女局长一起工作,我很荣幸!” 你说就说话呗,可手上却一点没闲着,真的用手指在婓雪慧的手心扣了几下,顿时,让本就敏感的婓雪慧一阵的心痒,肉麻,笑脸通红起来,几次暗自微微用力想要甩开夏文博的手,却都没有成功。 “咦,斐局长,你怎么脸红了!你也太经不起表扬了吧,一句美女局长你都兴奋了?” 其他人也都呵呵的笑了起来,曲书记在旁边打趣说:“夏县长,我们这美女局长啊,就喜欢你这样的英俊县长,你可别把我们斐局长拐跑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大家都笑,唯独婓雪慧心里恨的是牙痒痒的,这个臭小子敢拿我开涮,哼,等着,没人的时候看我咋收拾你! 夏文博就快看傻了,娇面通红的婓雪慧真的美到了极致,她身着白色紧身的连衣裙,身材完美,那飒爽冷艳的眼神,彰显其独特的熟女气质,她不同于那些未经世事的年轻丫头,看见她那种气定神闲微笑,那种宠辱不惊的淡定,那种风过无痕的从容,还有那举止优雅、谈吐有节的气质,都让夏文博怦然心动。 可是,在稍微的愣神间,感到手背一疼,夏文博差点喊出来,婓雪慧总算是获得了一点手指活动的空间,她毫不犹豫的在夏文博的手背上用力掐了一下,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芊芊玉指。 “夏县长,请上楼到会议室坐坐!” 得手后的婓雪慧笑了起来,对夏文博发出了邀请。 “好好,大家都请!” 夏文博也恢复了一个官员应有的仪态,刚刚的那个小玩笑,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夏文博工作的认真,他亲切的对大家笑笑,在众人的拥簇下,当先到了会议室,这里早都准备妥当,香烟,水果,瓜子,茶水一应俱全,夏文博也没有客气,据中而坐,左面是曲书记,右面是婓雪慧。 第七百一十三章:魔力 曲书记先做了一个简单的发言,讲了讲国土资源局的近况,然后就让各科室的干部挨个给夏文博汇报情况,这点出乎夏文博的意料之外,按他的想法,简单的听取一下婓雪慧和曲书记的介绍就成了,对国土资源局的工作,他还是放心的。 那料想,曲书记搞得如此隆重,如此细致,夏文博想,这没有三五个小时岂不是讲不完?自己真没打算了解怎么详细啊! 他趁着一个科长正在长篇大论的时候,稍微的吧身子倾斜到右面,对婓雪慧说:“嗨,能简单点不!” 婓雪慧对夏文博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对这些细节和具体实事根本都没有兴趣,现在的夏文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副局长了,他要管的是宏观,是大局,哪里能抓到下面的科室去。 怕夏文博听不见她说话,婓雪慧很大方地把嘴凑到夏文博的耳边轻声说:“忍耐一下吧,曲书记为你的到来准备了好久的。” “但是用不着这么具体吧?” “知道了,一会我看情况处理!对了,下午一起吃个饭吧?” 夏文博闻到了婓雪慧嘴里呼出的女人特有气味,顿时觉得身体里的荷尔蒙分泌数量激增,他一时竟然忘记了回答婓雪慧。 正在他们交头接耳的时候,会场响起了掌声。 夏文博往前一看,原来一个科长的汇报结束了,他也随着拍了几下手掌。 就这样,连续的好几个科长都做了汇报,婓雪慧也是一直想找个机会打断后面额汇报,可是,在在早几天都准备充足的汇报,岂是婓雪慧想岔开就岔开的,婓雪慧也只好无奈的看着夏文博笑笑。 夏文博没办法,只能打起了精神,挨个听完了这十几位科长的汇报,看看时间,三个小时都过去了,窗外的天空,也升起了月亮。 最后轮到夏文博讲话,他用了最简单的语言,说了说对国土资源局的一些鼓励的话,然后草草的结束了这次会议。 要不是身边有个美女,要不是想要来看看她,夏文博真的有些后悔过来一趟。 会议结束,曲书记硬是留住夏文博一起吃饭,说餐厅都订好了,人家那面都等了好久。 婓雪慧也在劝,夏文博只好留下来,一起到了餐厅,今天的菜肴很丰盛,国土资源局到底和一般小局不一样,每个桌上一条中华香烟,两瓶五粮液,这和最近夏文博到下面乡镇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别,夏文博感到有些奢侈了,但眼瞅着曲书记等人热情的表现,他也不忍心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吃吧! 这一顿酒可没有少喝,下面的科长们蜂拥而上,各自拿出了劝酒的手段,有伫立不动的,有赌咒发誓的,有以死相逼的,还有打感情牌,出怜悯装,总之,比起当年军统抓住地下党审问都要花样繁多,直喝的夏文博头晕眼花,最后也使出了无赖的手段,每一杯都要把曲书记拉上作陪,让曲书记也招架不住,喝令他们都坐回去,这才算抵挡住了他们的攻击。 分手的时候,看着夏文博有点摇晃的身体,婓雪慧主动说她送夏文博回去。 在今天的酒宴上,婓雪慧相对而言是喝的最少的,所以也就她还保持着清醒,也就没人和她争抢着送夏文博了,假如他们今天没有喝醉,恐怕要送夏文博的人那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夏文博大着舌头和大家打了个招呼,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婓雪慧紧走几步,抓住了夏文博的胳膊。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 “我,我有点尿急!” “且,那就在这里的厕所解决了走啊!” “不,不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说了,万一我倒在你们厕所,那多丢人,是吧!” 婓雪慧就笑了:“瞧你这样子还清醒的很吗?那再喝点!” “不喝,不喝了,你是不是想等我喝醉了,好占我的便宜!” “去,美死你了!” 一面说着,婓雪慧一面搀扶着夏文博,到了外面,从国土资源局到县政府有一条小巷子可省很多距离,他们两人走了进去,这里很黑,曾经装过几次路灯,但后来不知道谁那么手贱,用弹弓把路灯都敲掉了,供电局也懒得再来维修。 所以晚上走进去,还是有点害怕的。 不过有夏文博在身边,婓雪慧到不感觉有什么害怕,他们跌跌撞撞的走了一半的路程,夏文博站住不走了。 “咋啦!”婓雪慧问。 “那个雪慧啊,要不你先走几步,我,我实在憋不住了!” “啊,不会吧,你要在这解决!” “那,那不是有个垃圾桶吗,我真憋不住了,再不放出来,下水都会憋炸!” 婓雪慧哼了一声,也只好往前走去,她和夏文博无冤无仇的,总不能看着他被憋坏,只是走了没几步,婓雪慧就不敢往前走了,前面黑咕隆咚,没有夏文博作陪,她真有些心虚。 正想着走不走,身后就传来了夏文博那马力强劲,水压极高的倾卸声:“哗哗哗。啪啪啪”。 静怡的夜晚,这声音听着如此清晰而让人浮想联翩,婓雪慧的脸热了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倾听着身后这个年轻男人阳刚而饱满的宣泄。 婓雪慧的心痛了一下,在她心中,有一种默契叫做心有灵犀,有一种感觉叫做妙不可言,有一种幸福叫做有你相伴,有一种思念叫做度日如年,从和夏文博的那个吻之后,这些天里,她经常的会想到夏文博,所以她不让自己在夜深人静时睡去,因为怕梦醒来会伤感。很多次,在夜里,她独坐一隅,一个人低吟,静静地想着夏文博,她还多少次恳求窗外的流云将她的写意带去给夏文博,可是,当面对夏文博的时候,婓雪慧又不得不收敛起自己所有的爱意和相思,让自己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 在感情和道德的权衡中,她是矛盾而纠结的。 夏文博排掉了足足三斤多的液体,这才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咦,你咋没走,在这等我!” 说完,他去拉她,婓雪慧一下甩开了他的手,红着脸说:“刚摸了那玩意的手,少碰我!” 夏文博一愣,呵呵的笑了:“雪慧同志,你看清没有啊,我是用那只手取的好吧,这支是干净的!” 婓雪慧娇羞难以:“滚犊子,自己走!” “额,发什么脾气啊!走就走!” 夏文博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差点摔倒了,婓雪慧瞪了一眼他,用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你能的很,还走就走,能走吗!哎呀,你不要用脏手摸我......” 夏文博哪听他的话呢,就偏用手摸她,气的婓雪慧只喘气,也无可奈何。 身边的婓雪慧慢慢的让夏文博有了感觉,偷眼瞄一下她光洁的脸庞,再看看她饱满的胸,夏文博有了一点冲动的渴望,他克制着,不让婓雪慧看出来,生怕她会转身离开,进了房间之后,婓雪慧温柔的把他扶到了床上,还帮他脱去了鞋袜,当她那芊芊玉指划过夏文博的脚脖,夏文博犹如触电般的抖动了起来,他的心更是怦怦跳个不停,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婓雪慧倒一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脱去了套裙外面的坎肩,露出粉色的内衬,身体前后两个凸起格外醒目,夏文博反应强烈了,他暗骂一声,鄙视自己缺少定力。两只眼睛刚才捕捉到的图像,让他对婓雪慧完美的身材,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脑袋里则加紧倒放着婓雪慧刚才脱去坎肩的情景。 看着夏文博圆睁大眼痴痴的看自己,婓雪慧没好气的说:“夏文博,你不睡吗?” 急忙之中,夏文博应了一声,“我在思考”。 婓雪慧笑眯眯地说:“你是不是偷窥我啊。” 夏文博想了想,说不是吧,让人感觉太虚伪,说是吧,又太猛撞,最后一权衡,做出垂头丧气的样子:“唉,还是逃不出大美女你这双雪亮的大眼睛啊。” 婓雪慧马上收起笑容,似乎咬了咬牙,夏文博一看这情况,心都凉了。 婓雪慧突然喊道,“你快给我睡觉。” 夏文博还以为她要说,你快给我滚出去,刚爬起来,转向门的方向,一下子意识过来了,这是自己的房子啊,他马上又返回来,脱去了衬衣,只剩一条背心。 婓雪慧突然呵呵大笑道:“你里面穿衣真有特色啊,上面是白,下面是黑”。 夏文博说:“这是两节式穿法,不懂了吧。” 婓雪慧当时就笑翻了。 看到婓雪慧笑得死去活来,夏文博也跟着嘿嘿嘿的,一会,婓雪慧歪着身子扶着夏文博的肩膀还是笑个不停,顿时一股香味铺面而来,夏文博的心里痒的不行,从来没感觉到一只女人的手还有这么大的魔力。 他两眼盯了婓雪慧胸部一会,怕口水流出来,赶紧把目光慌张的闪开,抬头一看,婓雪慧此刻笑得竟如此迷人,好像从来没有对夏文博这样笑过? 夏文博在关键时刻,是有点董存瑞炸碉堡的气质,一想,婓雪慧一定也很喜欢自己,要不,怎么会放心陪着自己到宿舍来,又想到貌似有男人要主动进攻这么一条男式行为准则吧,对了,还有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这一说? 第七百一十四章:无法淡定 想到这,夏文博就横下一条心,也是酒后定力差吧,他转身把婓雪慧给抱住,两个人的脸贴着脸,夏文博神魂颠倒,幸福如他者,那时也不忘发出感慨,人间最幸福的事,也莫过于如此。 就当夏文博深深沉浸于这一美好时刻,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婓雪慧以无比训练有素的架势,甩了夏文博一个耳光,夏文博这内心跟脸蛋立刻都火辣辣的。 他整个人也像一下子惊醒了,愣在了当场,心想这下完蛋了,趁着两个人短暂的僵持,心里飞快合计了一下,在烈女与淑女之间,夏文博感觉婓雪慧比较像前者,如果是前者的话,无论多少甜言蜜语,估计也难以打消她的怒气。 夏文博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有些紧张的放开了婓雪慧。 “雪慧,你生气了吗?” 婓雪慧也像是很惊诧的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只手,竟然打了夏文博,可是,她并不想那样做,刚刚,就在夏文博扑倒她的那一刻,婓雪慧的心其实是快乐的。 她有些后悔的看着那只手,说:“文博,对不起,我......你,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夏文博说:“是,在国土资源局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感觉你这人对人特好,心地特别善良。” “那,那你也太直接了吧,真受不了你。” 夏文博见婓雪慧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生气,为了消解眼前的尴尬,说:“我也受不了我自己,太恶心了,今天我疯了,可能是太喜欢你了吧。” 婓雪慧有些迟疑的看着他说:“你有多喜欢我?” “非常喜欢。” 然后两个人又僵住了,夏文博看这气氛有些压抑,就说:“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婓雪慧抬头看了夏文博一眼,突然惊讶的说道:“文博,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夏文博苦笑说:“这不都是你给整的吗?今天这事太不好意思了!” 婓雪慧歪着脑袋,面带犹豫的瞅了瞅夏文博,用她温暖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是很烫,你一个大男人,竟然羞成这样?是不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拒绝啊!” 说完她捂着嘴巴‘咯咯’笑起来了。 看到婓雪慧的脸色已经转怒为喜,夏文博潜意识中的冒进情绪又开始抬头,他想了想说:“雪慧,为了让我不在尴尬,我......我可以吻你一下么,就是吻完,要我死我也愿意。” 婓雪慧好久都没有讲话,看上去,这一晚上她都不想讲话了,夏文博想,今晚也挨了打,也挨了骂,还怕什么呀,就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她的嘴唇,她没有躲开,好像嘴唇还略微动了一下,配合夏文博。 婓雪慧小脸带着羞涩,嗔怪的说:“你又占我便宜。” 停顿片刻后,她几乎是用耳语般的低声说道:“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她轻轻的走来,慢慢的把夏文博推到了床上,这时候的夏文博也像是猛然意思到了什么,他的心咚咚的跳动着,根本都无法让它慢下来,当他倒在床上的时候,婓雪慧也随着他倒了下来,她压在了他身上。 夏文博感觉一股热浪瞬间袭便了他的全身,他用两支手颤抖着,试图揭开她的罩罩,但一直没成功,一会似乎是她的手向后一划,那个夏文博一直以来最憎恨的枷锁便滑落了。 她低声说:“今晚我都给你了。” 看了看这时候的婓雪慧,感觉她好安静好乖巧,他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婓雪慧发出喘息,她抱紧夏文博,她在夏文博的亲吻中轻轻地颤抖,她闭着双眼,脸颊绯红,她是多么的美,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夏文博的心里除了那种本能的冲动之外,还有着一层仿佛得到了一件早就想得到的梦寐以求的艺术珍品的惊喜和愉悦心情。 婓雪慧的回应极为激烈,这是一场期盼已久的盛典,似乎两个人都在接受一场炼狱,他们都把自己全部的体力消耗到了这场战斗中,很多时候,婓雪慧比夏文博更加的用力,那一下下的撞击,带给了他们两人压抑和长久等待后的最后冲击。 婓雪慧停下动作用手捧着夏文博的脸,看着夏文博喘息着说:“咱们这是要干嘛?咱们怎么走到这步了?害怕不?后悔不?” 借着窗外透过的一丝丝的月光,夏文博看着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嗯?你咋不说话了?”婓雪慧继续等夏文博回答。 夏文博小声说:“是啊,咱们在做错事呢,是不是不应该啊?怎么办?放开你我又舍不得。” 婓雪慧叹了口气,温柔的吻上夏文博的嘴 当他们都疲惫了,都没有力气的时候,婓雪慧便在夏文博的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这个恢复时间没有夏文博想象的那么漫长,在他还精疲力尽,半梦半醒的时候,婓雪慧已经快速的穿戴整齐,准备离开了。 “这就要走?” “怎么?你还想留我过夜?” “额,这有点委屈你了!” 想一想,这里根本都无法让婓雪慧留下来,且不说明天婓雪慧离开时候的危险了,就是门卫那老头,也一定会感到奇怪,他最近对夏文博可是很关注的,刚刚分明看到婓雪慧把夏文博送进来,咋就没见出去呢。 “那我送送你!” 夏文博就要起来,却被婓雪慧摁住了肩膀:“你醉了,好好休息!” “我没醉,我早就......” 不等夏文博说完,婓雪慧的一个吻就堵住了他的嘴,好一会她才直起身来。 “听我的,你醉了,今天你什么都不记得,我不过是送你回来,又帮你打扫了一下卫生而已!” 婓雪慧的这些话说的很认真,也很冷静,让夏文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 “雪慧。你什么意思?” “文博,我,我们好像真的做错了,我有些愧疚和自责,你不要逼我好吗,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没有资格获得分外的幸福!” 夏文博当然能够理解婓雪慧的心情,像她这样一个低调而保守的女人,突然的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的内心一定会有纠结和反复,甚至,她还会再也不理自己了。 “从世俗的角度讲,我们是错了,可是,我们何必要压抑自己的内心和情感!我们在一起很快乐,也很美好,这不够吗?” “不,不够,也许我是还无法适应,给我点时间好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夏文博也无法让婓雪慧马上解脱出来,他想,她一定很矛盾,一定很犹豫,也会受到煎熬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夏文博真觉得自己可能错了,是自己带给了婓雪慧心理上的痛苦。 他不在勉强着让婓雪慧放下心头的包袱,他黯然的点点头:“好,我等你!” 目送着婓雪慧离开房间,夏文博靠在床头,没有丝毫的睡意了,刚刚的困倦随着婓雪慧的离开而带走,他点上一支烟,有些后悔,也有些自责,可是,假如今天的事情重来一次,夏文博想,他一定还会这样,因为面对这个让自己痴迷许久的女人,他无法淡定和理智。 这个夜晚,夏文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婓雪慧的身影不断的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怎么甩也甩不开,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夏文博才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一会。 第七百一十五章:烦人 第二天起来之后,夏文博脑海中依旧不断想着昨天的情景,他决定给婓雪慧发一个信息。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欧阳明办公室的,夏文博的思绪立即就转到了这个上面,他知道,欧阳明一定是来探寻政府分工的事情了。 果然,通话几句,欧阳明就吧话题扯到了分工上。 “文博,听说你接管了国土资源局和公安局的分管工作,祝贺你啊!” 夏文博也提高了警惕,很谨慎的说:“欧阳书记你客气了,我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的,难道黄县长还嫌我不够累!” “奥,他没征求你的意见!” “说过,前段时间我和他到东岭乡检查工作的时候,他说要给我压压担子,我以为他随口说的,就没怎么在意,打了个哈哈说:‘好啊!’没想到他真还动了!” “哈哈,是有点奇怪啊,文博,你怎么想?” 夏文博也知道,装糊涂肯定是骗不过欧阳明的,他的嗅觉和感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敏感,不抛一点干货他会一直这样疑神疑鬼的。 “我觉得,他是不是想给我一点好处,来分化,离间你对我的照顾!” 电话中,欧阳明迟疑了片刻都没说话,他真有点摸不起黄县长的套路,总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不同寻常,要知道,这个的分工作为一个县长而言,那是很重视的,分工的轻重,关乎着一个副县长在政府的话语权,没有企图就随便的把一个大局和一个重局交给夏文博,这显然是说不通的。 不过夏文博的这个理由似乎还是有点道理,黄县长在全面受挫之后,保不定他想拉拢夏文博以巩固他在县政府的实力,这样即排除了自己对县政府的掌控,又多出了一个帮手,嗯,这样的事情黄县长是干得出来的。 “唔,你说的有点道理!”沉默之后,欧阳明只能暂时这样认为了。 “欧阳书记,不过你放心,就我和他的那些过节,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接过,我要让他鸡飞蛋打!” “哈哈哈,好好,好好,文博啊,对你我还很有信心的,好好干,没事多过来坐坐!” “是,是,我一定经常过去向书记你讨教!” 放下电话,夏文博轻嘘了一口气,邹起了眉头,暂时用这个借口勉强能对付一下,但想要完完全全的把欧阳明瞒住,恐怕还的下点功夫。 “叮叮叮!”电话又响了。 夏文博对这个号码有点陌生,接通一听,却是公安局的张副局长:“张局,这是不是你办公室的电话吧!在哪呢!” “夏县长,我在刑侦队,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刚刚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占线!”张副局长的语气很急促。 “奥,说说,什么事情!” “夏县长,昨晚上大老刘自杀了,在刑侦队临时羁押室死了!” “什么?自杀了!”夏文博一下坐直了身体:“怎么自杀的!” “是砸碎了塑料碗,用塑料片割腕自杀!” “艹,这家伙真够横的,这都能下得去手啊,看来我们一条线索估计断了!”夏文博此刻并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在他的想法中,一个流氓毒贩,死了就死了,算不的什么大事,相反,倒是丢掉了继续追查的线索,才是损失。 “夏县长,我到不太关注线索问题,我怕后面有麻烦,人在我们羁押室自杀,这多少会有些责任!” “这有什么责任?你们总不能把他五花大绑,挂在空中吧!” “哎,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夏文博便在电话中安慰了几句,让张副局长放心,有什么问题,他会在上面顶着,最多也就是给嫌犯的家属赔点钱。 也许是夏文博接触公安局的时间太短,也许是他首先定义了这个大老刘是个坏蛋,所以,他并没有对这个件事情引起足够的重视,于是,他的一次重大危机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 他和往常一样,继续着他的工作,先是到气象局听取了他们扩展门面房的规划,按这个规划,气象局至少能修建二十多个门面房,当然,最后的焦点就落在了修建临时门面的资金和手续上。 局长说:“夏县长,手续可能还的你亲自给协调一下,不然国土局,城建局和规划局那里都不好说话!” 夏文博也就满口答应了,凭自己的面子,大概问题不大,特别是国土局,自己给婓雪慧去个电话,就能办妥。 想到了婓雪慧,夏文博心里一动,今天本来想好要给婓雪慧打个电话的,这欧阳明书记和张局长一干扰,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不行,一会得去个电话,自己可不是那种吃饱了,嘴一抹不认账的人。 气象局的领导又说起了修建资金,夏文博想了想,说:“这样,我给你们介绍几个客户,你们自己谈,可以给他们分红,也可以你们合作经营,方法灵活点,能挣钱就成!” “好好,那请夏县长介绍几个!” 夏文博就把东岭乡的张总啊,周若菊啊,还有自己认识的一些老板的电话都给他们说了,让他们自己谈,对这样的事情,夏文博不想参合的太多,免得别人说闲话。 等离开了气象局,夏文博也没有办法打电话,因为秘书和司机都在,最后他就给婓雪慧发了一条短消息。 “雪慧,都还好吧!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如果有什么烦恼,我原意听你倾述!” 短消息发出去了好一会,车都快到县政府了,才收到了婓雪慧的回信。 “我的烦恼就是接到你的短消息!” 这让夏文博有点吃不透婓雪慧的想法了,她到底是心情愉悦的调侃,还是真心实意的回避。 他又发了一条:“我又那么让你讨厌吗!” 等他到了办公室,才接到婓雪慧的一个字:“有!” 夏文博想想不对,心里有点发慌,这会关上门没人,他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没人接,他就反复的打,只是连续的打了五六次,那面也没接,这让夏文博心里更紧张了,不会吧,都说男人提起裤子不认人,原来女人也是这样? 夏文博偏执的性格开始体现出来,婓雪慧越是不接他的电话,他就越想打通了解释一下。 终于,又来了一个短消息:“夏文博,你烦不烦啊,我在开会呢!” 夏文博这才恍然大悟,突然的发觉自己也有脑袋进水的时候,刚才咋就没想到人家婓雪慧忙呢。 他忙回了一个:“对不起,对不起,怕你生气,而且我这会很想你,咋办!” 这次婓雪慧回的挺快:“凉拌!” 这两个字一出来,夏文博就嘿嘿的笑了,显然,婓雪慧并没有对他生气,只是人家确实不方便。 夏文博有很肉麻的发了几条短消息,可是,再也没有回信了。 他叹口气,刚要打电话把小王喊过来,问一下后面的安排,有人敲门了。 “咣咣咣!” 请进,秘书小王走了进来:“夏县长,东岭乡的派出所所长说想见见你!” “奥,让他进来,另外啊,上午还有什么安排!” “上午还要到档案局开个会,不过这个会很短,我帮你准备了讲话稿!你要不要先看看!” “唔,你一会送过来吧!” 秘书点点头,打开门,很快带着东岭乡派出所的张所长进来。 夏文博看到这张所长提着很大的一个塑料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鼓鼓囊囊的,看着还很重。 “嗨,张所,你不会是给我送礼的吧!” 张所长没穿警服,看上去没有平常那么威武,不过警察的气质还在:“夏县长,这算不上送礼,我就是进城休假,顺道过来看看你!” “哎呀,闹半天还是顺道啊!”夏文博装着很不满意的样子。 张所长一下脸就变了:“夏县长,不是,不是,我专程来看你的,这......”他真的很有点惶恐。 夏文博哈哈大笑,要说起来,这个张所长过去在东岭乡的时候还是蛮配合夏文博的,人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夏文博对他颇有好感,这才和他开了句玩笑。 “得得,坐坐,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和你开玩笑呢,最近咋样,都还好吧!” 张所长的脸色一下又恢复过来了,有点受宠若惊,县长竟然和自己开玩笑了,这意味着县长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 他黑脸上升起了红红的兴奋:“好着呢,好着呢,就是现在东岭乡外来流动人口多了,我们比过去累,天天巡逻,值班,不过人多了好,看上去有生机,这都是夏县长你的功劳啊,东岭乡彻底变样了!” 夏文博忙摇头:“张所,我们能好好谈话吗?不带这样忽悠的!” “哈哈,是是,这见了领导,我有点激动!是这样的,我带来了一些东岭乡的特产,桃子,李子什么的,你尝尝鲜。” “奥,好好,我还真想吃点东岭乡的水果,谢谢,谢谢!” 说着话,夏文博就站起来,去塑料袋里拿水果,既然是土特产,夏文博也不准备客气了。 只是,打开了袋子,还没翻腾几下,夏文博的手就停住了,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捉摸不定的光。 第七百一十六章:意外 在袋子里,除了表面放置的几个桃子外,下面却是两条中华香烟,两瓶五粮液,另外还有一个牛皮信封,胀鼓鼓的,不用猜,里面肯定是钱了。 夏文博缓缓的收回了手,沉吟片刻,这才转过身看着张所长。 张所长这会也是很紧张的,不知道夏文博会不会接受他的礼物,心咚咚的乱跳,又被夏文博面无表情的这么一看,张所长额头上的汗水就冒出来。 “张所,东岭乡还有这些土特产!我倒是没发现啊!”夏文博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夏县长,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真的,就是心意,没别的意思......” “张所,你这个心意我真有点吃不消,我们在东岭乡处的还不错,我也一直觉得你人踏实,认真,能吃苦,但你这样一搞,我有点不太认识你了!” 张所长抹一把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大意呢,夏文博也算是搞明白了,张所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就是他听别人讲,夏文博分管了公安系统,他想着来看看夏文博,把这条关系维持住, 等将来遇到合适的机会了,看能不能把他调回城里,他说他在基层农村待了十多年,家里媳妇孩子都照顾不上,太想回城里了。 说着,说着,这壮汉居然还眼圈红红的,有些动情了。 夏文博的心也软了下来,要说这些在农村工作的干部也真辛苦,家里,孩子顾不上,一月也就那么几天假,特别是公安系统的,有时候忙起来,有假也休不成。 看着张所长惶恐,担忧的表情,夏文博慢慢的松弛下来,反身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思虑片刻,说:“张所长,礼品呢,你带回去,至于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如果遇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帮你说说,你看这样成吗!” 一听到夏文博这样说,张所长顿时眉开眼笑了,但少顷,他又连连的摇头:“夏县长,我的这点心意你还要收下的,不然......”张所长后面的话一时想不出来该怎么说了。 夏文博微微一笑:“是不是想说不然你不放心!” “对,对,奥,不对,不对,我是说不然,不然我不踏实!” 夏文博放声大笑起来:“屁话,这不是一个意思吗,好吧,好吧,给我留一条烟吧,不要争辩了,这已经是看在我们在东岭乡的情分上,不然,呵呵,不然我就把东西送到纪检委去!” 纪检委这三个字对所有的干部都具有极大的震撼力,就像活着的人听到了阎王殿一样,于是,张所长张大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不扯这些了,你这次回来没到局里去报道?”夏文博转换一个话题,想让气氛轻松下来,显然张所长今天太过紧张了。 “局里一大早去了一趟,本来想给张副局长汇报下工作,可是听说那个大老刘自杀了,他在忙那事!这小子该死!” “是啊,出了点意外,咦,听你这口气,似乎你还认识这个大老刘!” “我倒不太熟悉,不过在东岭乡经常看见这小子,有一次他和别人在东岭乡骠妓,被我们抓住了,罚过钱!” 夏文博笑了笑,正要说话,却猛然中停顿下来,想了想问:“你说大老刘经常到东岭乡?” “是啊,当然,后期没太去了,但我刚去的那段时间,在东岭乡碰到他好多次!” “他在东岭乡去干什么?” 张所长有点茫然的摇摇头,觉得夏文博这个问题有点可笑,但又不好反驳,你说腿在人家身上长着,人家想到哪去到哪去,我们能管的着吗? “这真还不知道!好像他和北岩化工厂的一个保安关系不错,上次票娼他们是一起被抓住的!” “北岩化工厂......” 夏文博的心动了一下,说真的,这次抓大老刘一个是为了保护柳红不再受他的迫害,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夏文博希望顺藤摸瓜,查出大老刘毒品的来源,并打掉他们的团伙,大老刘的自杀,让夏文博很是遗憾了一下,但这会夏文博又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闪过一般,带来了一丝亮光。 假如好好的查一下大老刘平常接触的人,也许还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而张所长的提示,似乎本就有点蹊跷,大老刘为什么经常会到穷山僻壤的东岭乡去?难道在那里也有他销售毒品的人群?也或者说,他的货源从东岭乡发出?不然他老往东岭乡跑干什么? 看到夏文博凝思的表情,张所长有些不解:“夏县长,难道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夏文博对自己这个突发的想法一点都不能肯定,他想,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人家在东岭乡有亲戚呢?在也许,人家就喜欢东岭乡那片鸟语花香的风景呢?在也许。。。。。。 夏文博摇摇头,这些也许听起来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张所长,我请你立刻回去,好好的查一下这个大老刘在东岭乡有没有朋友,亲戚,他每次到东岭乡去的目的是什么!” “啊,这......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所长的回到中气不足,他保证个毛啊,他觉得这万一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这怎么查?东岭乡几万人口,总不能挨个去问吧,但既然夏文博这样说了,他也必须接下来这个活,至于能不能查清,以后再说呗,反正这样也好,多了一个和夏县长接触,汇报的机会。 夏文博却笑了笑,对这种越是答应的干脆的人,他越是不太放心,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说清一点。 “张所,我是怀疑这个大老刘会不会在东岭乡有毒品交易,这可是你的管辖,万一有人吸毒,买毒,最后你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你必须尽快的,尽力的给我把这件事情弄清,大老刘为什么经常到东岭乡,他去了一般都干什么?我会一直等着你的汇报!” 张所长被夏文博这样一说,心里也有些发毛的,万一东岭乡真有毒品交易,对自己这个所长的确不利,而且看样子夏县长不是随口一说,自己要不差的七七八八的,估计也搪塞不过去。 “好吧,我这就回去全力调查此事!” “嗯,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赶快去办!” 张所长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好好的自己屁眼疯发了,说什么大老刘的事情,本来还想在县城休几天假,这下到好,又得滚回东岭乡了。 不过他脸上一点迟疑都没有,很果断的站起来,给夏文博敬了个礼。 夏文博到被他弄得有点手忙脚乱,他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回个礼,但想想,自己又不是警察,也不是军委的领导,好像不用回礼,正想着,见张所长就要出去了。 夏文博忙喊着:“嗨嗨,你站住,东西带走!” 张所长见混不过去,只好留下了一条烟,把其他礼品都带走了。 夏文博在办公室又邹起了眉头,他发觉眼前总有一点漂浮不定的东西在晃悠,他很想抓住,可是,那些飘渺的思绪又想鸿毛一样轻浮四散,总是无法抓住它们。 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夏文博绞尽脑汁也没法把它们捏在一跨。 “咣咣!”敲门声过后,秘书小王走了进来:“夏县长,该到档案局开会了!” 夏文博的思路被一下打断,他摆摆手,想要重新找回那些思绪,就在小王将要退出去关门的时候,夏文博喊住了他:“小王,帮我问问公安局那面,查一下柳红在哪个戒毒所戒毒,看有没有联系方式!” “好的,我马上查,那面开会的事情!” “开会等下,先查这个!” 夏文博这两天也给柳红去过电话,想问问她的情况,但她手机一直没有开,也不知道是戒毒所不让带手机,还是她自己停了,夏文博打了几次联系不上,也就没再打了,但此刻,夏文博觉得自己一定要联系上这个柳红,也许,她能让自己把一些问题串联起来。 时间不长,秘书小王就找到了柳红的联系方式,是县城看守所附近的一家戒毒中心,电话就是他们办公室的,但小王刚才和他们办公室的人一家说好,让他们把柳红带过去,接听电话。 夏文博是有点激动的拨通了电话:“喂,我找柳红!” “你好,是夏,夏县长吧,我就是柳红!”她的声音和过去一样的好听,大概是因为知道了夏文博的身份,所以声音里夹杂了一点胆怯。 “嗯,在那里怎么样?还能习惯吧!” 柳红说挺好的,这里的大夫对她都不错,伙食也过得去,还给她安排了一个单间,她说她很感谢夏文博,这些都是托他的照顾,戒毒中心的人时常在她耳边说她是县长发了话的,所以享受的是中心最好的待遇。 第七百一十七章:柳红 夏文博没有想到自己的影响力度还这么大,随便的安排了一个戒毒人员就医,都能让下面给出如此特殊的照顾,他一时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错事,也许两者都有吧? 但此刻夏文博是顾不得仔细的分析这个利弊了,他等柳红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之后,赶忙把话题转到了他想了解的方面去。 “柳红,我想问一下,关于大老刘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大老刘的事情?我都给公安交代清楚了?没什么其他的吧?” “嗯,我可以提醒一下,比如有没有关于东岭乡,或者东岭乡北岩化工厂保安外号叫棒槌的事情,你在回忆一下!” “东岭乡......”柳红陷入了回忆,有那么好一会的时间,夏文博和柳红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甚至,夏文博还隐隐约约的有一种闻到了这个女人香味的感觉。 “夏县长,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找到大老刘取货,他当时在酒吧和一个人喝酒,好像他招呼他的时候,喊的就是棒槌这个名字!而且,因为我要得急,他们两人低语了几声,好像那个货是从棒槌的包里拿出来的,但那就是个感觉,像是棒槌的包,确切是不是,我也不能肯定。” “你确定是这个名字!”夏文博语气中透着一点兴奋。 “嗯,确定,但包我不好确定,就感觉应该是!”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好好的治疗!”夏文博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柳红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两人才挂断了电话。 夏文博觉得,自己手里已经抓住一点东西,但这还不够,还有一些问题依旧很模糊,还的在好好的思考一下。 想了没多久,秘书小王再次进来了,虽然他有点怯生生的不好说话,但夏文博还是想起了档案局的那个会议,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夏文博也不敢耽误了,档案局不算什么重要单位,可是,正因为不重要,那里的人怪话最多,牢骚最大,说不定这话已经有人在阴阳怪气的骂自己了。 “走,现在赶快过去!”他对小王说。 “讲话稿你还没看!” “不看了,不看了,快走!” 两人匆匆忙忙的出了办公室,楼梯的转角处,和蒋副县长面对面撞上了,夏文博招呼了一声:“蒋县长好!” 蒋副县长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嗯,夏县长忙啊!” “去档案局开个会!” “嗯嗯!好好开,好好开!” 和蒋副县长交错而过的时候,夏文博分明感到蒋副县长脸上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虽然很浅,但夏文博还是觉察到了。 一面走,夏文博心里还想着,这老小子的表情怪怪的,该不会冒什么坏水吧? 蒋副县长当然有幸灾乐祸的事情,他咚咚咚的上了楼,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敲门而入。 黄县长正在摆弄着电脑,对这玩意,黄县长平常不太使用的,尼玛的满屏都是外文字母,全靠记性来操作,更重要的是,那个触摸鼠标设计的太差,怎么也点不到位置,手指头一动,它就乱晃悠,存进去的文件,稍微过几天没用电脑,就找不到它藏哪去了,还不如放在抽屉里方便。 不过呢,前天秘书玩电脑的时候,黄县长发现他正在看一个光溜溜的外国女人,就瞥了一眼,秘书赶忙把电脑关了,但就这惊鸿一瞥,也让黄县长心潮澎湃,哎呀,那身材,那翘臀,那咪咪,一切都很华夏人不同,她们为什么发育的就那么好呢! 黄县长很想研究一下,又不好意思问秘书,就决定自己在往上找。 隔行如隔山啊,找了好几次,不是要注册,就是被屏蔽,你说说,黄县长咋会注册呢?那尼玛的比登天都难,他差不多都气馁了,只是,一想到那些大屁股,他又忍不住的想试一下,这不,正试到关键处,蒋副县长来了! 他极不情愿的和上了手提电脑。 “你干撒呢,气喘吁吁的!” “老黄,有好戏看了,呵呵呵!”蒋副县长一面说,一面擦了把汗水,把空调遥控器抓在手里,调整了一下,让扇叶对着自己吹。 “什么好戏!”黄县长也来了精神。 “刚刚我从公安局门口过,看到一大堆人正在闹着,说公安局严刑逼供,打死人了!”蒋副县长说的是眉飞色舞的。 黄县长就邹一下眉头:“你有病啊,这有什么好戏可看,赶快让老罗处理好,闹什么闹!” “嘿嘿,我是这样做的啊,我给老罗去了个电话,让他赶快处理下,影响不好,你猜怎么着,原来这本是缉毒队的案子,但夏文博偏让刑侦队把人扣下,这不,出事了吧,要是人关在缉毒队,也不会死人了,老罗心里也不痛快,你想啊,夏文博才分管了一天,都开始对公安局指手画脚了,老罗能高兴啊!这老小子正憋着坏,不去管,给夏文博示威呢!” “这夏文博也是,分管就分管呗,还管到人家具体案子上去了,没虱咬了自己还抓个虱子放裤裆!闲的蛋疼!”黄县长有点心不在焉,他还想着怎么在电脑上找到那个大屁股外国女人呢。 “可不是吗?老罗也是这样说,他说啊,他准备休假几天,这事情让夏文博来处理!” 黄县长点点头,正要说话,却突然的心里一动:“老蒋,人命关天啊,既然还是嫌疑犯,这人死了就不能潦草的处理,我看,有必要给上级部门请示一下,查查责任,以免重犯!” “这还用查?肯定是夏文博的问题,不懂业务瞎指挥!罗局长都说了,这件事情夏文博手太长,管的太宽,才酿成了这次事故!” 黄县长摇摇头:“唔,老蒋啊,这话可不能这样说,老罗和你觉得如此,但上级部门未必会这样认为,我觉得还是上报一下为好,再说了,万一人家家属闹的凶了,闹到了我们县政府,会影响我们工作的,这可是群体事件啊!” “啊,至于这么严重?不过是一个混混而已,还是自杀的......奥,奥,是,是,我明白了,我明白,黄县长,我这就亲自去公安局看看情况,和老罗,和家属在谈谈!”蒋副县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笨是笨一点,但黄县长都这样点拨了,他再听不懂,那真可以回家卖红薯了。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可以通过这件事情向吕秋山献功,上次吕秋山不是说等机会吗,那意思还是要收拾夏文博,而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吕秋山真要发力了,免去夏文博的副县长也不是没有可能,在一个,这小子上次整了一下自己,哼,现在老子可要报仇了。 黄县长也笑了笑,他到没有考虑吕秋山,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对夏文博这个人,黄县长是很仇视,很顾忌的,他想,前几天夏文博还在威胁,敲诈自己,咋转眼间,他就有了麻烦,真是老天开眼了。 在和夏文博相处的这件事情上,黄县长心里一直都是有个顾虑的,固然,夏文博帮他摆平了人事调整的问题,但是,夏文博的存在更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他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七寸,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都会受到他的威胁。 黄县长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摆脱夏文博的威慑,明的肯定不敢,把夏文博逼急了,他给欧阳明在和盘托出了黄县长那一招狐假虎威的招数,那欧阳明还不得重新启动人事计划啊,所以,对夏文博只能来阴的,暗的,让夏文博倒霉了,他还不知道是自己下的手。 可是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只有等待了。 谁想的到,这才等了一两天,机会就出现在了眼前,要是这件事情以蒋副县长和老罗出面,那就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就算是夏文博被整了,倒霉了,他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黄县长想,最好能把夏文博一撸到底,自己也就去了这个心头大患,这小子待在身边让人寝食难安啊! 他慢慢的收敛起了脸上的那点微笑,很认真的对蒋副县长说:“你去吧,记住,可不要让对方的家属到县政府来闹,堵了大门那影响很大的!” “黄县长啊,这事情我肯定会尽力的,但至于能不能劝住对方,这我可不敢保证,人家死了人,我估摸着一定很气愤!” 黄县长欣慰的点点头,这老小子有的时候还不算太笨,但有的时候吧,这是气人,他语重心长的说:“唔,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们尽力就好了!但我们终究还是凡人嘛!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们决定!” “是是,黄县长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又不是神!” 他们的眼光就对上了,两人都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第七百一十八章:利用 下午,夏文博被粮食局的肖局长拉上到下面的几个粮站检查工作,夏文博真有点不太想去,下面的粮站他去的次数太多了,前一阶段夏粮收购,他差不多每天都在下面乡村跑,去了肯定得到粮站转转,他感觉自己恐怕比这个粮食局的局长去的次数都多。 无奈,这肖局长延着脸,央求着说他还没有好好的陪夏县长去转转,这次一定得赏面子。 夏文博能怎么办?对这样的老油条,老资格局长,他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于是,怀着十二万个不愿意,还是答应了。 奇怪的是,今天的整容有点盛大,除了他们之外,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好像是粮食局的几个科长,夏文博感觉阵势有点大,却也不好说什么。 车颠簸着到了龙羊谷乡的粮站,车子直接开到了粮站的水泥平台上,这里在收购粮油的时候,熙熙融融的人很多,感觉地方太小,但今天这里冷冷清清的,觉得宽敞了不少。 夏文博没带车,是做肖局长的车,车刚停下,做在前排的秘书小王就敏捷下车,帮夏文博打开了车门,夏文博感到有点异常,按说局长和自己都来了,怎么粮站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呢?这有点反常啊。 他用探寻的目光看了肖局长一眼。 肖局长一定是看得懂夏文博的这个眼神,只是他装着没有读懂,笑呵呵的说:“夏县长,这里你来过吧,这是我们基层粮站中规模较大的一个站。” 夏文博淡淡的说:“来过,这里的站长叫唐力生,我们还喝过酒!” “是吗,夏县长实在是心系基层的好县长啊!” 夏文博看着肖局长有些夸张的表情,一笑:“肖局长,这算是给我把高帽子带上了!” “哈哈哈,没有,没有,是真心话呢!”被夏文博看穿了小伎俩,这肖局长一点都不尴尬,好像这是理直气壮地事情一样。 夏文博也不在纠结在这个上面,他总是感觉有点怪。 “肖局长,这粮站是在放假?”夏文博环顾一下周围,问。 肖局长这次脸上露出了一点难堪,嘿嘿的干笑几声说:“大概都在会议室吧,来的时候已经通知过了!” “奥!” 夏文博点下头,领导到下面开会很正常,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个样子,事情透露着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后面车上的局领导们都下来了,大家似乎对今天的这个场面一点都没有感到奇怪,有人在说说笑笑。 这时候,夏文博才看到从后面跑来三五个人,他们的神情有些紧张,其中一个过来之后结结巴巴的说:“夏县长,肖局长,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开会呢!没想到,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肖局长脸上带着一点不快,哼了一声,转头对夏文博说:“夏县长,这是站里的副站长。” 夏文博点点头,对这个人,夏文博已经没有太多的记忆了,好像曾经见过,不能确定。 大家在这个副站长的带领下,一起往里走,快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很乱,有的人还冒上一两句像是粗话。 肖局长步伐稍微慢了一点,有些犹豫,但很快,他还是随着夏文博的步伐,大步跟了上去。 等大家一进会议室,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夏文博看到黑压压的大概有四五十人,所有的眼光都滴溜溜的看着夏文博等人。 肖局长干咳了一声,恭一下腰做出一个邀请的姿态:“夏县长你做中间!” 夏文博也没说什么,坐了下来,肖局长坐在了他的身边,其他粮食局的干部,也都依次坐下,夏文博看到坐在远处的那个粮站站长唐力生低着头,不看大家。 “同志们好,大家辛苦了,今天我和夏县长来看大家了,大家欢迎夏县长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光临我站。”说完,肖局长带头鼓掌。 下面稀稀拉拉的有人鼓起了掌,但显然不够热烈。 这让夏文博和肖局长都有点尴尬,夏文博忙抬手制止了大家的掌声,说:“大家好,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大家随便点,用不着欢迎!” 这话一说,下面果然停住了鼓掌。 肖局长也为了缓解今天的气氛,就信口讲起了一些什么站里的好人好事啊,做出的成绩啊,未来的潜力什么什么的,夏文博也大概的听着,觉得没有太多的新意,同时,夏文博越加的感到今天粮站同志们的情绪并不太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一片漠然和冷淡。 夏文博感觉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果然,听到后来,当换上了一个好像是粮食局人事科的科长讲话的时候,夏文博才算明白自己今天着了这肖老头的道,尼玛,他们今天是来撤换粮站的站长,要让刚才那个副站长接替站长唐力生的位置,好像这个唐力生被调到县粮食局办公室去做科员了。 虽然粮食局在半年前已经转成了粮油公司,里面大部分人不算干部了,可是,夏文博还是分得清,这唐力生显然被降级了,按正常的平级调动,他至少应该在粮食局的哪个科里做科长。 难怪肖局长非要拉着自己过来,原来是让自己帮他压阵,从粮站同志们的反应看,对这次任免都不很支持,他估计怕有人闹事,特意带上自己,来吓唬大家,让大家以为,关于唐力生的任免是县里领导同意的。 明白了这点,夏文博心中自然把肖局长骂几句,艹,这不是害老子吗,你们粮食局自己的事情,拉上我来搞毛啊,老子莫名其妙的给你们背了个黑锅。 这样的黑锅还甩不掉,纵然夏文博心里不痛快,总不能当着大家面来解释吧,何况既然肖局长请自己来,一定是此事很难办,不然这家丑不可外扬,他何必让自己知道? 夏文博的分析一点都没错,肖局长今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个唐力生啊,是个转业军人,脾气耿直,没当站长的时候,肖局长觉得他这是有魄力,等当了站长,肖局长才发现,这小子对局里的很多事情都看不惯,最近还到县里的相关部门告了肖局长一状。 还好事情没有闹大,但肖局长也决定除之后快。 前几天这个风刚刚放出来,龙羊谷乡粮站一下就闹翻了天,当天全站五十六个人中,有五十二个人都联名签字上书,要求局里取消这个任免,说唐站长一心为站,勤勉踏实,两袖清风什么什么的。 局里当然不同意了,这些屁民还敢干涉局里的决定,于是,派人事科长到站里来宣布,谁想到,人事科长是来了,但站里的职工闹成了一团,看架势都快要打起来了。 人事科长胆子小,就没敢继续宣布任命,灰溜溜的返回了县城。 没办法,肖局长只能自己出面,他依仗着自己在粮食系统多年的积威,估计职工不至于当场大闹,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虚,就想着把夏文博骗来,一个是压压职工的势头,有个县长在,他们肯定会在心理上受到压力,在一个,也让那个唐力生明白,分管的副县长都站在我老肖的这面,你还告的赢个锤子啊。 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夏文博的到来,是起到了一定震慑效果,在县政府,在局领导的眼里,夏文博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但在这些最低层的老百姓眼中,副县长那都大的跟座山一样,和副县长作对,他用小指头都能把你碾碎。 所以下面的职工心中愤恨,却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打闹,一个个都用冷漠,敌视的眼神看着肖局长和夏文博,看的夏文博自己都心里有点发毛了,艹,今天这趟来的太没意思了,早知道是这个情况,打死老子,老子也绝不来。 要不是顾全肖局长的面子,夏文博真想找个借口离开。 只是自己在这个地方,哪有有什么合适的借口呢?所以夏文博叹口气,忍了,等以后找到机会,在和这肖局长算帐,不过想一想,自己恐怕还真的拿找个肖局长没有太好的办法,这老头,可是多年的局长,滑的和泥鳅一样。 夏文博正在生着闷气,却见秘书小王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了过来,贴近了夏文博的耳根,说了几句话。 夏文博的脸色像万花筒一样,来回的变了几变。 “什么?这消息确实!” 小王点点头:“嗯,是政府办苏亚梅打过来的电话,我说你在开会,她让我赶快给你说说!” 夏文博猛地站了起来,对肖局长说:“老肖,我得赶回县城,城里出了点事情!” 刚才小王和夏文博说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化全体人员都看的清楚,后来夏文博又不顾会场的气氛,差不多有些失态的大声的说了一句话,让所有人明白,的确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夏文博不至于如此。 第七百一十九章:不好的预感 肖局长想说点什么,可是夏文博已经转身离开了,他头脑中有点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小王说,大老刘的家属带着几十个人把县政府的大门给堵了,而且,他们还口口声声的喊着夏文博的名字,说大老刘的死是夏文博乱指挥的结果,要找夏文博讨还一个公道。 但这些都还不是夏文博最担心的,他担心的是,苏亚梅说,黄县长好像很生气,正在调集警察过来抓人。 这要是警察来了,双方有了什么冲突,事情只怕就更不好收场。 从良心上说,夏文博自己也感觉大老刘的死,和自己却是有点关系,但当时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他只顾着防止缉毒队有人可能和大老刘通气,谁想这家伙在刑侦队自杀了,这事闹得。 等上了车,夏文博忙给苏亚梅又打了个电话,大概的情况就是那样了,苏亚梅说警方的人正在往县政府集结呢! 夏文博有点紧张的又给黄县长去了个电话。 “黄县长,听说自杀的大老刘家属在闹事,我正在往回赶,大概四十分钟就能赶到,请黄县长先不要抓人!” “文博啊,这些人太混蛋了,还喊着你的名字闹,他们把这当成什么了,嗯,你放心,你是我的下属,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他们的委屈,还把他们反了。” “黄县长,我到没什么关系,这也不算什么委屈!” “说什么呢,你是清流县的领导,你是县政府的副县长,我肯定不能让你受到他们的污蔑和辱骂,你不要管,我给你做主!” 没等夏文博在说话,黄县长就直接吧电话挂断了。 夏文博的意思还没有完全表达清楚,又打过去,但电话战线了,怎么也打不通。 夏文博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能催着这个粮食局的司机,把车开快点。 车开的够快了,只是依旧没有快过事态的发展速度,半道上,夏文博又接到了苏亚梅的一个电话,她有点慌乱的说:“文博,不好了,警方和家属发生冲突了,伤了好几个人,哎呀,警察也有人受伤了!” 夏文博到这个时候,依旧明白,事态恐怕无法控制了,他有些沮丧的叹口气,默默的合上了电话。 车还在飞快的跑着,夏文博却知道,跑得再快也没有用了。 是的,等夏文博感到县城,返回了县政府的时候,门口依旧没有什么人了,和往常一样,冷冷清清,死气沉沉,这样的氛围,过去夏文博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今天,他感触格外的深刻,这里就像自己的心情,沉重而压抑。 他有些疲惫的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想去思考这件事情可能出现的麻烦,但是,越是不原意思考的问题,越是会萦绕在他的心头,他很难让自己轻松一点,因为他也知道,这次自己只怕很难置身事外了,像这样的和警方发生冲突的群体事件,要不了多久,市里就有人过问,而通常情况下,总是要有人莱维这件事情买单。 更重要的是,自己确确实实的干预了警方正常程序,虽然自己有自己的理由,但并不是说所有的理由能有地方申诉,世界对很多人,很多事都无法做到绝对公平。 电话想了,是张副局长的,夏文博接通了电话:“喂,张局,事情目前怎么样!” “嗨,我也是刚刚赶回开,我在市里刚开完会,我看啊,有点麻烦,好像市政法委书记刚刚给老罗打来了电话,说市里很重视,要严查此事!” “嗯,这恐怕是多不掉了,不过张局,你不要紧张,让嫌犯留在刑侦队是我的主意,你只是执行者!”夏文博在这个时候头脑还是清晰的,他要把这次的后果降低到最小程度,多一个张局和少一个张局,对整件事情是没有什么影响,与其把他也拖进来,不如组个顺水人情,自己一人承担后顾。 “夏县长,你这是什么话,哪能都让你一个人背,我怕个毛啊,大不了给个处分!” “张局啊,这又何必呢?本来就是我一力主张刑侦队接管这个案件的,所以你就说按我的指示执行。” “这,哎,这是闹得,他么的,不就是一个毒贩子自杀了吗,至于闹成这样,是不是自杀还两说呢!” 夏文博一愣:“张局,这话从何说去,不是自杀会是什么!” 张副局长在那面迟疑一下,恐怕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冒失了,忙解释:“夏县长,我这也是气话,不管是怎么死,他都不是个好人。” 夏文博却没有被张副局长引开视线,他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不放。 “张局,到底你这话从何而来!” 张局长犹豫起来,作为一个老公安,在没有多少可靠证据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那就叫不负责任,他沉吟着该不该说。 “张局,你也明白,事情一点闹大了,我总不能没有一点准备吧!不管什么信息,我都想听听!”见张副局长没有说话,夏文博又啰嗦了一次。 “夏县长,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出现场的见习警官个人认为,她说割开动脉的碗片上只有嫌犯的指纹!” 夏文博一愣:“这很正常啊!” “额,她的理论是,那个碗片上至少还应该有其他人的指纹,比如厨师,比如送饭的看守!” 夏文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是不是说,也可能有人谋杀了他,处理过现场,只留下了他的指纹!” “嗯,按她的推断是这样,不过这并不准确,一个是羁押室24小时有人看守,在一个,并不是所有的指纹都能提取,有些指纹或者接触的轻微,根本都无法提取到,再说了,这只是一个实习警员,她的话是没有什么力度,罗局已经否定了她的推测。” “这样啊,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信息,你看看有没有价值!” “什么信息!” 夏文博就把自己给柳红打电话,她证实曾经见过大老刘和东岭北岩化工厂的一个叫棒槌的人在一起,好像大老刘当时卖给她的毒品是从棒槌的包里取出来了,夏文博分析,会不会那个棒槌就是大老刘的上线? 张副局长对这信息也很关注:“夏县长,这个信息很重要,现在对方的家属不断的闹事,不过就是因为大老刘只是嫌犯,还没有证实贩毒的罪刑,假如能破了这个案子,家属闹起来也没有多少底气,市里的责罚也肯定会减轻许多!”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要不先让柳红出面作证!” “这没有多少说服力,柳红本身是个吸毒的,而且大老刘死了,她说的一切都是一面之词,在证据链中无法串联,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那个叫的棒槌抓住,从他身上突破!” “那能不能尽快的行动,我建议,还是让刑侦队出面!”夏文博固执的认为,缉毒队是靠不住的,但他又不得不担心,假如大老刘真是被谋杀,那么是不是刑侦队也靠不住? 可是,他没得选择,总不能自己去抓人吧,只能碰一下运气了。 “嗯,行,我这就安排!” “张局,找信得过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种事情啊,想要完全保密也是很难的,异地办案,少不得要惊动当地的公安,只求一切顺利吧!” 连张副局长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这让夏文博的心又七上八下,看来啊,在华夏这个关系复杂的社会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会被盘根错节的一张网笼罩,想要突破这张网很难,很难。 刚放下了张副局长的电话,小王带着黄县长的秘书走了进来。 “夏县长,你好,黄县长请你上去一趟!” “好的,好的!” 夏文博跟着黄县长的秘书,上楼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 黄县长正想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办公室转着圈,一见夏文博进来,快步走过来,拉着夏文博的手:“文博,麻烦大了,麻烦大了!” 夏文博被黄县长那油腻腻的手抓住,很有点难受,而黄县长的话,更让夏文博担忧。 等黄县长撒开了手,夏文博才故作镇定的问:“什么事情啊,能有多大麻烦!” “哎呀,就是今天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短命鬼嘴快得很,把事情捅到了市里,刚刚吕秋山市长亲自打电话过问此次,并要求我们详细的把事情给市里写成书面报告,你说,我咋写啊,这事情闹得!” 看着黄县长这焦急而惶恐的样子,夏文博对路上自己的分析有点怀疑了,他总感到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圈套,而黄县长那样慷慨激昂的帮自己,似乎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他为什么一定要动用警察,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就展开了行动,这些都让夏文博怀疑。 可是,这会看到黄县长的样子,夏文博又有些犹豫了,难道黄县长演戏的水平如此之高? 第七百二十章:演戏 不得不说,黄县长演戏的水平的确非比寻常,他已经把这个套子套在了夏文博的脖子上了,但他还是能让自己进入到演绎的剧情中,这真的需要极高的造诣才行,而黄县长刚好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黄县长,你也不用为难,该怎么写就怎么写,我的责任我不会推诿的!” “这我知道,这我知道,问题是老罗那面一直纠缠着说你违背了执法程序,是你强行指示,把嫌犯交给了刑侦队,你说,这让我多为难啊,我可不想把你名字写在上面!”黄县长搓着手,很为难,很焦炉的样子。 夏文博尽量的让自己轻松一点,笑笑说:“黄县长,事情的确是这样,如果没有我的指示,他们肯定会把嫌犯送到缉毒大队去,所以,罗局长说的是事实!” “但是,我不想让你牵连在里面,你刚帮了我那么大的一个忙,我还没有好好的感谢你,而且,你我都清楚,吕秋山市长对你并不.....哎,这样吧,我一会再给老罗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改口!” 夏文博当然不会完全相信黄县长的话,他表演的再好,但夏文博总觉得并非这样简单,而且,老罗也是绝不会改口的,这点不管从老罗自身考虑,还是从大局考虑,捎上夏文博,在处理整个事件上,总不是坏事。 与其这样,不如自己表现的坦荡一点,壮烈一点。 所以,夏文博拒绝了黄县长的帮助,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己能扛得住。 黄县长最后也是长叹一声,说那就会实事求是的给上面汇报吧!他还反复叮嘱夏文博,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身上,该付的责任负,不该负的就不要硬抗。 两人正说着,市政法委书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像是发脾气了,大声的斥责黄县长,并说这件事情吕市长很关注,已经在刚才和市委分管政法的副书记做了沟通,要求严查此事,绝不姑息。 夏文博离开的时候,黄县长的电话还没有结束,夏文博决定不等了,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预感到了未来的危机,特别是吕秋山的迫切关注,更让夏文博感到此事的严重性,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吕秋山会把过去的那些纠葛一笔抹去,官场上混,欠下的帐总是要还的。 这个下午,夏文博一直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从容,镇定,他和平常一样,在饭厅里吃饭,还和邻桌的几个小妹妹开了几句玩笑,一点都没有担忧的样子。 可是,当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再也无法装下去了,他以前似乎从没有过这种强烈地想逃回宿舍的感觉,在过去,这近乎冷清的房子,只是他过夜的一个地方而已,而刚才,在和别人说笑的时候,他居然有好几次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说:“回家吧,夏文博,你别撑着了,撑不住了。”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过山车一般的生活,每个电话,都可能是带来一个好消息,让他感觉像登上了世界之巅;当然,每个电话又都可能是一个突发的噩耗,让他仿佛到了世界末日,所以,他已经慢慢养成了别人难以想象的承受力。 他有时候会想起范仲淹在《岳阳楼记》里的那句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其实这一直就是他的座右铭,只不过他越来越能体会到这话中的真谛,也愈发体会到这种境界的遥不可及。 可今天,经历的不是过山车,他好像是在玩儿蹦极,从高高的巅峰纵身一跃,向下面的深渊跌了下去。不对,不是蹦极,而且远不如蹦极,夏文博脑子里想着,他是正在巅峰上自我陶醉的时候,被人从后面一脚踹下去的,而且,他的脚上也没有绑着那根绳索,那根可以把他拽着再弹起来的绳索,那根可以让他最终平安落地的绳索。 现在已经落到底了吗?夏文博想。没有,还远没有到底,夏文博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夏文博进到房间里面,立刻感觉自己的筋好像被抽走了一样,要瘫在地板上。是啊,不用再当着同僚或下属的面,强撑着充硬汉了,他不用再在自己已经没有底气的时候还要给别人打气。旁边不再有人,不再需要演戏,真自在啊。夏文博一屁股坐在床头,仰头靠着枕垫,浑身彻底地散了架。 这种彻底解脱的感觉稍纵即逝,还不到一分钟,夏文博的头就耷拉了下来。是啊,自己的宿舍,原来就是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夏文博知道自己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刚才还只是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逃避一下,现在已经又想要个人陪了。 他拿起了电话,用拇指在通讯录上潦草的翻看着号码,却很难找到一个可以拨打的电话。 张玥婷?不,为什么还要让她在远方为自己担心? 周若菊?也不好,她会紧张,说不定还会哭的! 苏亚梅?她倒是坚强的很,但是她很难让自己感到宽慰,她会唠唠叨叨的咒骂所有的人! 袁青玉?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给她说,她担心起来,让自己更加的心碎。 夏文博一个个的翻看着号码,恍然中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并不是想要有人宽慰自己,自己想的却是一种生理上的发泄,想要把所有的担忧和焦虑都挥发出去,不然为什么自己想要拨打的电话全全部都是女性,为什么就不想给二虎子,韩小军,或者杜军毅打呢? 夏文博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笑,笑得很勉强。 谁说饱暖思淫欲?原来紧张的时候,人也会想那件事情啊! 他苦笑着放下了电话,准备谁都不给说,谁都不去打扰,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喂,文博,你还好吗!” 一片纯净的声音像是从天边飘来,顿时让夏文博有些欣喜,是婓雪慧,她及时的解决了夏文博彷徨无助的落寞。 “雪慧,我挺好的,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你真的很好吗?” 夏文博沉默了,他估计,婓雪慧已经听到了什么消息,他想说他此刻和虚弱,很黯然,很颓唐,他想要人陪他,和她说说话,缓解他心头的压抑,可是,有些话夏文博却说不出来,他更想在婓雪慧的面前表现出一个男子汉的样子。 所以,他迟疑了。 “文博,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出来吧,我们聊聊好吗!” 对这个问题,夏文博差不多连一刻的犹豫都没有,他答应了,本来是为了躲避别人而回到了这个宿舍,但现在他又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个没有丝毫生机的地方。 县城的小河边,夏文博独自在溜达着,天色已经很暗,远处岸边那星星点点的灯光反射在静怡的河面上,看上去很美,他喜欢这样的温馨和美景,这多多少少冲淡了他心中的一些烦恼。河汩汩流淌的声音,让小城郊外显得格外宁静,夏文博沿着杂草丛生的河岸静静的走了几步,坐在一块石头上。 他知道,他还要等上那么一会,因为一个女人出来的时候,总会有好长时间的准备,想到这里,夏文博的嘴角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他想,估计女人就是去面对敌人的时候,都一定会把嘴角收拾的漂漂亮亮吧?至于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夏文博一时难以回答。 他轻轻的合上眼睛,欣赏那美妙交融的流水声,蛙叫声,虫鸣声,仿佛一首大自然的合奏曲,和谐,委婉,纯真。大自然就是这么慷慨,他要把人的痛苦忧愁愤怒统统抚平,浸入平淡返璞归真。 这里比当年杜军毅的茶楼都清静,夏文博是该静下心来,捋一捋眼前面临的事情了。这里可以让他浮躁的心回归了自然,恬静,他喜欢种感觉。在他疲惫劳累的时候,这里没有纷扰,没有争斗,一切的淳朴而释然,以至于在内心一直有一种想卸甲田园的想法。 清流县的河依然是水清人静,草丛树影里不时露出一两对悄声细语的情侣,透着神秘曼妙。 夏文博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抽着,看着着良辰美景,回忆着过往的那些时光。 也不知道他坐了多长时间,婓雪慧就过来了。 虽然是来的比较迟,但其实婓雪慧和他一样,也期待着和他相会,并且,可以用如饥如渴来形容。 她有自己浪漫美好的梦想,她希望有一天和夏文博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她可以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在清流县那个并不很大的商场里转悠几圈,当然,她更渴望的是和夏文博紧紧拥抱,赤裸裸的结合成一个整体。 但同时,她有知道,自己的这个梦想是多么遥远,多么的虚无,于是,她又开始了黯然神伤,开始了无谓的遗憾和无奈,她最近都会不由想起了那句古诗:还君明珠双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 第七百二十一章:人命关天 夏文博就那样的静静的看着她走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然后在黑夜里拥抱住了她的身体,或许是黑夜的遮掩,也或许是婓雪慧知道夏文博的痛楚,所以,她一点都没有挣扎,相反,她还吧最近尽量的投入到他的怀里,似乎想要完完全全的嵌入到他的体内。 “文博,我相信你能挺过来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死了一个混混而已......” 听着婓雪慧似怨似艾的倾诉,他在黑夜中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深深的吸一口气,闻到了一股来自于女人身上的那中自然的发香的味道。这仔细打量了她,今天的她穿着一袭白色无袖无领的上衣,束紧的感觉使得婓雪慧更加挺拔。 还有细长而顺直的腿部,紧紧的裹在一条泛蓝的低腰牛仔裤里,鼓鼓的屁股上还有两个翩翩起舞的鹅黄色蝴蝶,黄蓝相间。由于她一头柔顺的秀发依肩而披,正好衬出她那柔和的脸庞,好人感到恬静而祥,让夏文博看了心境顿时沉淀了下来,不再浮燥,不再游离,不再焦虑和担忧了。 今天夏文博的烦恼和不安,仿佛都随着婓雪慧的到来,烟消云散了,他不得不感谢上苍给了自己这么好的一个礼物。 婓雪慧仰起头,摸摸他的脸,关怀的说:“你瘦了,看着你,让人感觉好心疼。” “是吗?我到没觉得瘦啊。”夏文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的确感觉到自己的两颊有明显的松陷。但她的温馨,她的这番话,却好比三月的春风轻拂夏文博的耳畔,关切的问候,让他心中升起阵阵暖意。 眼中微微一热,是呀,一个人只身在官场,四面楚歌,强敌环绕,无人关怀,现在夏文博听到这样的关怀的话语,心底一霎那,就会有种感恩。 “我们走走吧!” 他们的身体没有分开,彼此相拥着漫步在村间小道,今天,她们有着说不完的话,夏文博用有力的臂弯,紧紧的把她揽正了身子,让她只能侧身行走。 但婓雪慧喜欢这个姿势,她喜欢被他他这样的拥着,他的怀抱温暖而又有力度。 紧贴着的身子更能够感觉到彼此什么的反应,更能激起他的浑身每一个细胞。 他停下了脚步,吻住了她。 他们呢,在这样的静静的乡间的夜晚,疯狂而又热烈的缠绕着。 婓雪慧感到飘如云端而又突地被抛下的虚脱与失重感,直到一波一波的昏阙过去,但还是想他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一直到永远。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婓雪慧由先前的兴奋主动渐渐变得有些畏惧退让了。 夏文博觉察了出来,他关切的问她:“雪慧,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婓雪慧喘息着,皱着眉头说:“我感觉肚子有些疼了。” 夏文博一听她这么说,赶紧停了下来,问她:“疼得厉害吗?” “不是很疼,只是感觉有点隐隐作疼。” “那,不做了吧?”夏文博有点不舍的说,他也停止了自己的进攻。 婓雪慧作为一个有着生活经验的女人,她懂得夏文博此刻的感受,强忍着说:“那你多难受啊,泄了吧。” 夏文博微微的摇摇头,很温柔的拥抱住了婓雪慧,嘴里只有喃喃的说着什么,他撤退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疼痛之上,他看到她摇曳颤抖的身姿在他怀里蠕动,就有了一种爱惜和关心。 他无限深情的抚摸着她依然抖动的身体,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只剩下田地里蟋蟀那依然‘唧唧’鸣叫的声音。 他们恢复了平静之后,又在这样的夜晚手拉着手走了好一阵子,婓雪慧无限温柔的说:“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你!” 她到底还是说出了她这些天来最想说的话。 夏文博从背后抱着婓雪慧婀娜腰姿,下巴放在她那充满自然发香的味道,嘴唇凑到她的发髻耳边,轻轻的说:“我相信!” 这样的话语,让她感觉到心里流淌着一种天籁般的音乐,她声上也痒痒的,浑身酸麻,一种从未有过的酥软感觉,像一股电流淌遍全身。 他们默默无语站在那里,婓雪慧似乎觉得站了很久,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这样的画意,真的很美。” “美吧,可是这些美景对我来说是非常孤单的东西。”夏文博说:“我总想和别人一起分享,我希望知道别人所感觉的正是和我感觉的一样。否则,总有点不完美。我非常想说,‘你也是这样感觉吗?’或者‘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有时没有人回答我,只有风和太阳,可是他们都是非常冷寞的伙伴。” “听你这么说,你其实也很寂寞。”婓雪慧脱口说道。 夏文博回答:“我有时寂寞得简直无法忍受。然而,我还得坚持下去,因为我知道寂寞决不会真正持续下去,总会有某件事、某个人来解脱它。那时候,我们会非常感激的,因为我们非常深切地体会到了寂寞和不寂寞的区别。” 他的声音里有种语调告诉她,他是孤独的。 婓雪慧怀疑地问:“这就是为什么你找我的原因吗?” “我想说不是!但我知道,其实是有这样的原因。你会生气吗?” 婓雪慧摇摇头:“不会,我也孤独,假如我很幸福,假如我很充实,我是不是还会过来看你?这很难说!” “是啊,总是有一些理由的,好感和思念是一回事,但真正走到这一步,又是一回事,谢谢你来陪我。”夏文博悠悠的说。 婓雪慧的头转过来,去看夏文博,天色很黑,但她还能看出他脸部的轮廓,深沉的眼睛。 “为什么要对我说谢谢?不是你说过我们不用这样客气吗?” 夏文博低头看着她,在她脸上搜寻着,这时他突然发觉月亮正在从云后面露出来,她的脸很清晰地朝着他,而他的脸仍在阴影里,她站在那里注视着他,试图看清他的脸,也想领悟自己内心某些奇怪的感情。 “这不是客气,是真心的感谢!” 说完,他再一次的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想,纵然是自己被吕秋山等人拿下了,纵然自己将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只要有这一刻的幸福,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呢。 夏文博下意思的挺直了腰杆,用淡然的目光,看着远处泛起点点星光的河面,沉浸在了自己的幸福中......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没有带电话出门,翻开枕下的手机,夏文博吓了一跳,未接电话中,有五六个张副局长的电话,这让他本来刚刚轻松下来的心情又变的糟糕起来。 他赶忙回拨过去,可是振铃刚响了一声,夏文博变恍然发觉,这会已经很晚了,张副局长是不是休息了,他想挂断电话。 电话却在这一刻接通了:“夏县长,夏县长,可算是联系上你了!” “有什么情况发生吗!”夏文博顾不得寒暄客气,直接进入了话题。 “是啊,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夏文博的心就往下沉了:“说吧,我挺得住!” 张副局长似乎在那面楞了下:“奥,不要误会,并不是事态恶化,而是我安排到景林县去的干警没有收获!” 景林县!夏文博知道,它也是西汉市管辖的一个县,此刻张副局长说起它,显然是说的北岩化工厂抓捕‘棒槌’的事情,兰彩萍在从东岭乡搬出之后,新的厂长就在景林县的一处乡村。 “没抓到人!” “嗨,岂止是没抓到人,我们几个干警到了厂区,就被保安挡住了,亮了身份也不管用,人家很快喊来了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和我们对峙起来,人家说我们没有经过上面的同意,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便跑来抓人,影响当地经济发展,破坏企业正常秩序!”张副局长有些悻悻然的说。 “怎么这样?他们这是在包庇罪犯!那你们有没有和市局联系!” “联系了,市局给他们打了招呼,这才让我们的干警进了厂区,不过这在门口耽误了几个小时,还能抓到个屁啊。” “艹,这帮家伙,太嚣张了!” 夏文博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兰彩萍的能量,错过了一个翻盘的机会,自己再一次的陷入到了危急中。 第七百二十二章:跑路 “他们厂里怎么说!” 张局长叹口气:“还能怎么说,他们说那个‘棒槌’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这些保安都是临时工,说不来就不来了,他们也没办法!” “这样看来,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是啊,不过我已经给市局打了招呼,请他们给各县发出通知,协助我们对这个叫棒槌的家伙继续抓捕,但我感到,希望渺茫!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 “嗯,就算以后抓住了,对我们目前的处境是没有什么帮助了!”这一点夏文博比谁都清楚,假如这次自己真的被吕秋山等人拿下了,等时过境迁,抓住了棒槌,查明了真像,也是没什么用处了,谁能再去关注一个昨日黄花呢? 根本都不会有人再来为你平反昭雪,新人新事多的是,剩饭炒菜没人吃。 “那夏县长,你看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暂时恐怕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等吧,走一步算一步。”局面发展到了目前,夏文博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市里的领导高抬贵手,不要把这个问题弄的过于严重。 对可能出现的结果,夏文博自己也有过推测,最严重的情况就是让自己停职反省,假如运气好,也说不定剥夺自己对公安局的分管权限,给一个党内什么处分吧? 但不管怎么处理,夏文博在清流县的印象是完完全全的败坏了,再想重树自己的威信和形象,再想获得更多的分管权力,估计就很难了,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夏文博恐怕都得碌碌无为的混日子。 这也是夏文博最伤心,最痛苦的地方,一个没有武器的战士,那就不叫战士,一个没有权力的官员,同样也不叫官员,何况,夏文博还有很多的理想,抱负想要施展,看来都得止步于此了。 第二天,情况到没有恶化,大老刘的家属也没有来堵县政府的大门了,估计昨天的行动还是带给他们了一些震慑吧。 但县政府的气氛却和过去不太一样了,所有人在看向夏文博的眼光里都有了一点点不同寻常的探究,他们和夏文博一样,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就此轻轻划过,一定还会有后文,但后面的结果是什么?大家还不敢确定,眼前的线索太少了,以此推断并不准确。 从事情的严重程度上讲,夏文博这次肯定是难逃厄运,但是,谁都知道,夏文博的身后还有清流县的大哥欧阳明,这就让时态的演变有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观望!是的,只能谨慎的观望。 欧阳明真的给夏文博来了一点电话,电话中,欧阳明很亲切的安慰着夏文博,说这样的事情情有可原,让他不要背负太重的包袱,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同时,欧阳明还不忘述说了一下自己的推测,说黄县长之所以给夏文博调整分管工作,会不会早就想好了要让他在这里摔个跟头? 夏文博当然希望欧阳明最好相信他自己设定的这个推测,那样,他就会对夏文博少了许多猜疑,在目前这个紧要关头,多一份他的支持,对夏文博来说那是求之不得。 所有人都在等待,可是夏文博也不能只是等待,他手头的工作很多,再说了,待在家里等结果,实在是一件难熬的折磨,所以,他选定了让充实的工作来分散心头的担忧。 今天,他参与了下面两个分管口上的会议,还到气象局去看了看,这里和一个老板正在洽谈合作事宜,看来门面修建的资金有了着落。 既然资金有了,夏文博便带着气象局的局长,开始到县里的相关部门跑了一圈,国土资源局那里二话没说,在手续上直接盖章签字同意了,规划局那里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一个科长不知道从那里听说夏文博可能要倒霉,就拿捏起手里的权力,磨磨蹭蹭的想拖延一下。 不得已,夏文博厉言恐吓了几声,说这是不给他面子,说他会记住这个科长,让这个科长好之为之,这样才把科长震住,让他乖乖的签字盖章了。 后面还有一大堆的章子要盖,今天是跑不完的,不过主要的几个局签字画押了,那些单位就不成为太大的问题,夏文博也就没有参与了。 晚上约二虎子和韩小军吃了个饭,主要是想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对市里到底会任何处理,夏文博还是有些担忧,是知道,借酒消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本想缓解心情的,最后反而加重了心中的郁闷,没喝多少,就醉了。 这样懵懵懂懂的睡到了天亮,隔壁的大屁股女人把夏文博闹醒了,可能是好多天没有畅快的生活了,这女人大清早的凤鸣几声,婉转悠扬,弄得夏文博也有了一点反应,竖起耳朵想再听听人家两口子的动静,却是瞎忙活了,人家忍不住的叫了两声,恐怕也醒悟过来,再也没什么动静了。 叹口气,夏文博起床洗洗涮涮,吃过早点,到了办公室。 和往常一样,在秘书小王打扫完卫生,给他汇报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夏文博就准备带着小王早早的离开办公室,到外面去跑跑。 人还没走,黄县长的电话来了:“文博,我老黄啊!” “黄县长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文博,刚刚接到了市里的电话,说一会市公安局的田局长,市委办公室苏副主任陪同市委分管公检法的韩副书记要来清流县调查前天的由自杀纠纷引发的群体事件,所以你今天就不要出去了!” 夏文博的脸色变了变,这动静有点大啊,要说是公安局和办公室出面还情有可原,怎么连韩副书记都亲自出面了?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夏文博强作镇定的回答:“好,我在办公室等着!” “嗯,嗯,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大概就是来调查一下情况,我已经通知了县公安局的罗局长到时候也来参与会议,你自己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说出来让他们听听。” “好的,我知道了!” 夏文博缓缓的挂断了电话,喊来了小王,对他说今天的所有安排都取消。 而后,夏文博便闷闷的坐在了自己的靠背椅上,把这件事情全部在回忆一遍,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让刑侦队接手大老刘的案子,这点总是很难解释,从程序上说,自己是有点越权了,手长了! 他苦笑一声,摇摇头,随手打开了电脑。 没有什么让他太感兴趣的新闻,他大概的浏览了一圈几个门户网站,最后打开了电脑上的qq。 好久都没有上网,qq里面只有小魔女在前几天半夜发来的一个消息,她问夏文博睡了没有,说她喝多了,想和他聊聊。 “这丫头,酒量又不行,还爱喝,也不怕哪天酒后失身了!”夏文博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他随手打了几个字:“少喝点,爱惜生命!” 没想到几秒之后,小魔女的头像一闪,上线了,接着一条信息发了过来:“夏文博,你小子上班还敢上网?不懂得公务员上班守则啊!” 夏文博感到好笑:“且,你市委的干部都敢上网,我们基层的咋就不能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嘿,你少给自己找借口好吧,今天不忙吗!” “这会不忙!” “你还有闲的时候啊,奇怪了!过两天到市里来一趟吧,找你有事!” “啥事!” “来了不就知道了吗?这会问个毛啊!” “我就是问毛呢!” “夏文博,你欠收拾是吧?都是县领导了,一点正行都没有!” 夏文博真想说自己以后是不是县领导都还不一定呢?但想了想,还是没有给小魔女说,他怕这丫头满世界的嚷嚷,到时候袁青玉也知道了,张玥婷也知道,最后徒然让她们替自己担心。 “县长怎么了,在你小魔女的眼里,县领导没什么了不起吧!” 有一两分钟,小魔女也没有回话,夏文博以为她忙起来了,叉掉对话框,准备看看别的网站。 小魔女的信息又来了:“夏文博,你可不要以为县领导不算啥,我昨天听人说,一个县长被免职了,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总不能上吊吧!” “嘿,差不多呢,这个县长被气成了植物人,被送到了医院,医生诊断后说:‘给他念个官复原职的通知可能就好了。’他媳妇想:‘既然要念,干脆念个厅长,让他高兴高兴。’哪知县长一听升官了,挺身而起,大笑几声,气绝身亡。医生感叹说:‘不遵医嘱,擅自加大剂量,后果自负!’” 夏文博看的也是‘哈哈’的大笑起来了,给小魔女一连的发了好几个大笑的qq表情,在笑声中,夏文博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想,假如有一天他被免职了,他一定会淡然离去,从容隐退,绝不会像这个人一样的。 第七百二十三章:钦差大臣 十点左右,县政府的大院里开始热闹起来,首先是黄县长带着几个副县长到了院中,一面等候迎接韩副书记等人的到来,一面指点这县政府办公室的人做各种的准备工作。 欧阳明带着孙副书记也出现在了县政府的大门口,黄县长等人笑呵呵的迎接上去。 “欧阳书记今天收拾的很精神啊!”黄县长的情绪看起来很好,对欧阳明亲热的仿佛两人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隔阂一样。 欧阳明的脸色没有黄县长的好,他有的苦涩,有点担忧,同时,他也不想掩饰自己的表情。 “我有什么精神的,倒是你老黄啊,看上去高兴的很!”他讽刺了一句。 这也难怪他不高兴,清流县出了这也的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你黄建安还能笑得出来,夏文博倒霉,但你干保证其他人不会受到牵连?真是愚蒙! 他走到了夏文博的面前,叹口气,拍拍夏文博的肩头:“文博,不要负担太重,事情会说清楚的!” “是,我明白!” 欧阳明的眼光又扫到了县公安局罗局长的脸上,冷冷的瞅了一眼,罗局长没有等他的眼光和欧阳明撞上,就移开了目光,他此刻比夏文博还要头大,事情起因在公安局,虽然有夏文博顶着,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是知道会不会捎带上自己。 而且,就算是把责任推给了夏文博,但从此之后,不仅得罪了夏文博,还彻底的得罪了欧阳明,这实在不是罗局长想要的结果,他对夏文博的手长的确不满,但他还是不想为此闹翻脸,毕竟多一个仇家多一面墙。 孙副书记也和大家打着招呼,不过黄县长是没什么理他的,在他招呼的时候,黄县长只是鼻子哼了一声,就转过身去,和身边的蒋副县长窃窃私语的说起了话。 场面也慢慢的冷淡下来,政府的一拨人站在一起,县委的一拨人站在另一边,这种下意思的分化,像是标明了两大板块的难以调和性,大家都安静的等着。 一会,从大门口开进来了三辆小号轿车,没等车停稳,欧阳明和黄县长都快步的迎向了第一辆轿车,那是市委韩副书记的座驾。 门一开,韩副书记带和亲切的笑容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没打领带,裤子也是浅色的,看上去很休闲,整齐光亮的头发,让他显得比实际的岁数要年轻许多,对蜂拥而来的几个人,他一一点点头。 伸出手来,握住了欧阳明的手:“欧阳同志,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韩书记你们才是辛苦,这大热的天,因为我们管理上的疏忽,惹出了麻烦,还让你亲自跑一趟,惭愧啊! “哈哈,这算什么?要工作就不要怕麻烦,有麻烦我们就认真的解决,没什么大不了了!嗯,老黄,你还是这么胖?从来都没想过减肥吗!” 一面说,韩副书记的手就离开了欧阳明的手,和早就伸过来等候的黄县长握了起来。 往日里威风凛凛的黄县长,此刻乖巧的像一支温驯的小猫,他收敛的笑着,看上去有些腼腆,有些拘谨:“要减的,要减的,还是韩书记身材好啊,以后有机会了一定向书记你讨教几招!” “和你比,我的确是窈窕不少呢!”韩副书记诙谐的说了一句。 大家都笑了起来,而这时候,后面两两车也都下来了人,大院里顿时有些混乱,打招呼的,开玩笑的,相互挖苦的,很是热闹。 等大家都寒暄过后,欧阳明邀请韩副书记等人上楼,说下面太热,上去喝口水。 韩副书记环顾四周,说:“欧阳同志,今天我们时间紧张,大家都见了面,所以该忙什么的就去忙什么,你们两位主要领导,还有夏文博同志留下,奥,对了,县公安局来人了没有!” “嗯,罗局长在!” “好,那就我们这些人吗,其他不相干的人都散了吧!” “这,韩书记啊,大家可都想多聆听一下你的教诲呢!” 韩副书记挥一下手:“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承受不起,今天不涉及其他问题,大家忙去吧!” 欧阳明心里也很高兴,刚才也就是客气一下,实际上他也不想让县政府的人参与的太多,这对自己和夏文博都很不利。 他点头答应着,一面陪着韩副书记等人往前走,一面回头对孙副书记说了句什么,孙副书记等人的脚步也就慢了下来,刚才韩副书记的话大家也是听到的,有的人眼中还是有些惋惜的,能和市里的领导坐在一起,混个脸熟,这机会太难得。 但领导的话都说了,谁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往上蹭啊,所以等韩副书记他们走上大楼的台阶时,其他无关的副县长,还有县委带来的那些部长们,包括孙副书记,都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跟上了。 等按职位的高低,依次坐定在县委的小会议室之后,夏文博才有机会挨个的和韩副书记,市公安局的田局长,市委办公室苏副主任打了个招呼,刚才在楼下人太多,也没有人帮着介绍,所以他就没往上凑,现在是躲不过去了。 韩副书记很认真的看了一眼夏文博:“唔,文博同志,看上去精神不错,好好!” 那个市公安局的田局长显得就要壮实许多,感觉是满身的能量,随时可以爆发一般,他头发很短,有些地方都有白发了,不过头发很硬,一根根的往上竖着,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在夏文博和她打招呼的时候,他隔着桌子,点了一下头。 至于市委办公室苏副主任,人倒是很客气,认真的端详了几眼夏文博,说:“很年轻啊,后生可畏!” 在这个女主任端详夏文博的时候,夏文博也在打量她,这个女主人是个很会保养,也很会打扮的女人,一件不管是做工还是质地都属上乘之作的墨色连衣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看似随意挽起的秀发其实是精心烫染梳理过的,眉若远山,唇似丹朱,裙摆下一双秀腿被黑丝袜包裹,配上一双缎面的黑色高跟儿,让她从头到脚尽显雍容华贵。 只是那两道深深的眼袋和眼角处细碎的皱纹以及那双世故而深邃的眼神,无不在悄然诉说她早已不再年轻。 “好啦,大家该客套的也都客套过了,我看可开始正题了,我们几个呢,是接受了吕秋山市长的批示,来调查此事,现在请黄县长说说整件事情的情况!” 韩副书记一发话,大家都开始打开了各自的记事本,拿出了钢笔,准备记录,这倒好,只有韩副书记和夏文博面前没有笔记本,韩副书记不用说,他带不带无关紧要,毕竟今天他是最高领导。 但夏文博这样看上去就有点尴尬了,过去他开会也是带笔记的,今天觉得韩副书记等人来了,一定先要研究问题,最后才会叫自己上去申辩,所以就没带,这下可好,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手里拿着钢笔,没地方写。 黄县长丢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连韩副书记都看着夏文博的样子,邹了一下眉头。 夏文博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头一梗,去他娘的,就这样了,他用没有焦点的,虚无的眼光看着窗外,冷冷的想着心思。 欧阳明暗自叹口气,这小子,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 黄县长的介绍完全就事论事,只说了群体事件的经过,也承认了错误,说自己怕影响不好,调动了警力,本想着是维护秩序的,谁料想,这些人开始袭警,闹了起来。 至于事情的缘由,他只字未提,也没有发表什么对夏文博不利的言论,显然,他到目前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夏文博,怕这小子临死的时候拉个垫背的,把自己狐假虎威,借助吕秋山吓唬欧阳明的事情给揭发了。 不过黄县长一点都不担心,这次他故意没有让县公安局的张副局长来,就是要借助罗局长片面的话,让夏文博陷进去。 韩副书记摆了一下手:“建安同志,先不要做自我批评,讲述事实经过就成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韩副书记见黄县长摇摇头,就对罗局长说:“那好,罗局长,你介绍一下事情的缘由,第一,为什么会出现嫌犯自杀在你羁押室,第二,在整个群体事件中,你们公安局都做了些什么!要详细的介绍,这两点很重要!” 罗局长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介绍起来,在整个介绍中,罗局长还是有所保留的,没有直接点名夏文博,但他在介绍的时候,还是留下了几个疑问,比如当时他多次督促要把嫌犯转交给缉毒队,却没有成功等等。 这自然就引起了市局田局长的注意了,他是懂的办案规则的。 第七百二十四章:调查 “等等!罗局,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最后没有按照程序走,是不是因为夏文博同志有明确的指示!”田局长当然不希望他们公安局来为夏文博背这个黑锅了,所以讲话的时候,直接就用上了诱导。 这让他旁边的市委办公室苏副主任有点不满,对这样的语言方式,她太熟悉,她瞥了田局长一眼。 要说起来啊,罗局长之所以没有明说这一切都是按照夏文博的指示,其实他也是等着别人提问的,这样,他说出夏文博就显得自然一点,也不至于彻底的得罪夏文博和欧阳明。 “嗯,是夏县长这样指示的!我们作为下级部门,不得不听从指示!”罗局长小声的说。 “我插一句啊,罗局长,夏县长是怎么指示的,是电话,还是口述,还是有条子!”苏副主任问了一句。 罗局长摇摇头:“这个,是口述的吧!”因为实际上,夏文博并没有直接给他说,都是通过张副局长转达的。 “吧?什么意思,你并不确定!”苏副主任很敏感的追问了一句。 “嗯,是夏县长给我们局张副局长下的指示,我这里也是听张副局长转达的!” “那罗局长啊,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了,从你们办案的角度讲,这可是口说无凭,现在夏文博要是不承认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这个责任你们公安局就要承担!”苏副主任这话一说,连黄县长都是一愣。 不错啊,要是夏文博抵死不承认,事情真还不能硬扣在夏文博的头上,像这样的扯皮事情,在官场多了去了,把夏文博逼急了,夏文博直接把屎盆子扣到张副局长身上,就说他听错了,自己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这可就成了死无对证的事情了。 面对这个复杂的局面,韩副书记再一次的邹了下眉头,他也从苏副主任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猫腻来,毋庸置疑的说,苏副主任是在给夏文博递话,想要帮着夏文博开脱,只是这个苏副主任也忒胆大了一点,这次来的三人,她级别最低,她还要跳腾,她想干什么? 沉默片刻,韩副书记果断的说:“通知张副局长马上过来,先查清此事的缘由,这是整件事情最为关键的地方!” “那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黄县长心中有些气馁,他今天刻意不让张副局长来,就怕他把水搅浑了,万一这家伙和夏文博串通好了,最后帮着夏文博解了套,岂不是表忙活了一场。 欧阳明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夏文博和张副局长的关系还成,到时候自己再暗示一下,张副局长自己承担一点责任,说不定就把夏文博解放了,或者,他们两人各自承担一点责任,事情也会演变成另外一种可控的模样。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晰,但坚定的声音传了出来,夏文博说话了。 “各位,我觉得不用请张副局长到场了!” “为什么!”差不多几个人同时问。 夏文博黯然叹口气:“我是有过那样的指示,我不会否认这点,所有的问题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夏文博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苏副主任和欧阳明都明显的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瞅着夏文博,而市局的田局长和韩副书记倒是有点惊讶,只有罗局长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假如夏文博和张副局长在一口咬定都没说过那话,事情恐怕真就成了麻烦。 韩副书记凝重的问:“夏文博同志,你承认是你让刑侦队接管了这件事情!” “是啊,是我发号施令的!不管是张副局长,还是罗局长,他们只是执行者,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也只能听从一个分管他们的副县长的指挥!”对于夏文博来说,他还不至于心黑到让下属帮他顶缸的地步,而且,他觉得,这件事情他还是有话可说的。 罗局长不由的心动了一下,对夏文博这种不推卸,不躲避的气魄,他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他本来还为此设想了很多种说辞,现在看来,都用不上了。 韩副书记在沉吟片刻后,说:“嗯,那好吧,张副局长就不用叫了!夏文博同志,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换句话说,为什么要这样瞎指挥!酿成了现在的不稳定局面!” 夏文博心中冷哼一声,看来韩副书记是要把这个‘不稳定’的罪责给自己套牢了,他同样是在诱导自己按他的思路说话,只是他比田局长刚才诱导罗局长要更加隐蔽一点。 夏文博略微停顿一下,很谨慎的说:“原因呢,很简单,我信不过缉毒队!所以才会有这个指示!” 韩副书记一楞:“信不过?为什么!” “从抓捕大老刘开始,到大老刘的差点逃脱,都让我有了疑心,我不得不做出防范,遗憾的是,我还是没有成功,大老刘依旧死了,是死于自杀?还是死于谋杀,到现在我仍旧无法断定,而且,在我们后来对一个重要线索,也就是过去东岭乡北岩化工厂的一名保安实施抓捕的时候,这种问题又一次的出现了,我们清流县的警察,竟然在景林县化工厂外,被整整的耽误了一两个小时,结果当然你们都应该知道,抓捕未果!所以,面对这样的一种执法现状,我不多长一个心眼成吗!” 韩副书记和田局长的脸色像万花筒一样,变换几次,夏文博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激着他们,他们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夏文博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隐隐的笑意,因为他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摆脱危机的最佳途径,从刚刚田局长想要为公安系统脱身的诱导发言,从韩副书记想要把这种不稳定局面的根源死死的套在自己头上,夏文博便决定从这‘不稳定’三个字突破。 他老早就知道一个道理,当时态的发展对自己有利的时候,那一定要化繁为简,以简单,直接的方式处理问题,但当自己的局面处于劣势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化简为繁,让问题复杂化,扩大化,消减对方的有利优势,换句话说,就是要把水搅浑。 而不管是分管公安系统的韩副书记,还是市局的田局长,他们一定不希望让人感到公安系统的混乱和无序,很多事情,他们更原意关上门整治,捂住盖子自己消化,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家丑不可外扬吧! 作为夏文博这样一个副县级的官员,就连韩副书记也无法轻易的处理,这件事情最后很有可能会提交到西汉市常委会上加以讨论,也一定会给夏文博更多的申诉机会,他假如用这样的理由来给自己辩解,不管他能否逃脱惩治,但自己和田局长的老脸一定会很不好看,甚至,有的人还会煽风点火,借机生事。 这已经不是夏文博个人简单的失职问题,很可能会演化成为一场政治斗争。 韩副书记不得不谨慎起来,他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了罗局长:“真有这事!” 罗局长舔一下因为紧张而干裂的嘴唇,心中也是惶恐不定,他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显然,局里那个年轻的警官是提出了他杀的疑问,至于抓捕中出现的事情,以罗局长的经验,也明白的确有通风报信的可能,而在景林县和当地警方的对峙,这也都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他就算全盘否认,但夏文博也一样会据理力争,让局面更加失控。 他只能低下头去。 这让韩副书记有些为难起来,夏文博的事情会不会成为一个炸药桶,会不会引起更多的后遗症?这些都是韩副书记需要立即做出准确的判断,他犹豫起来了。 市委办公室的苏副主任说话了:“这样啊,那我觉得夏文博同志的顾虑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的话显然打断了韩副书记的思路,他冷然的瞪了她一眼,她今天的话太多了一点,她应该老老实实的等候自己的决定,本来安排她来,就是作为一个陪衬,按郭书记的话说,让小苏来学习一下。 想到了郭书记,韩副书记心里又是咯噔的一下,他像是茅塞顿开的明白了苏副主任话多的原因了,她,一定是接受了郭书记的某种特殊指令,让她来记录下整个事情的过程,而且,这个夏文博当初就是郭书记点名任命,谁要说郭书记是偶然的拿夏文博作为当时解决矛盾的一个无意思举动?韩副书记是绝不会相信的!郭书记那样城府深蔽的人,怎么会那样唐突的处理问题? 这是不是说,夏文博依旧还是郭书记关注的对象! 想通了这几个问题,韩副书记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要快刀斩乱麻的消解掉眼前的麻烦,既不能让夏文博到处去瞎说,也不能触碰郭书记的警戒线,只有这样,才算最好的结果。 第七百二十五章:转变 韩副书记环顾一圈在座的人,咳嗽一声说:“看来今天的调查差不多就这样了,我总结一下吧,这件事情有它的偶然性,也有它的特殊性,我个人觉得,夏文博同志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谨慎的,出发点也是好的,至于嫌犯的自杀,那是咎由自取,我建议,此事不应该追究夏文博同志的责任!你们觉得呢!” 会议室有片刻的沉静,这个结论对田局长和黄县长来说,都有些意外,他们还没有想好怎么回应韩副书记的这个问题。 欧阳明抢先一步,第一个表态:“嗯,我支持韩书记的提议,我们不能因为一个毒贩的自杀,搭进去一个年轻的干部,那可是亲者痛,仇者快......” 韩副书记冷冷的一挥手,打断了欧阳明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对方还不一定是毒贩,只是嫌疑人,后面的事情还要处理好,给对方家属适当的补偿也是应该的,至于公安内部问题,罗局长,你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不能只会破案,疏于管理!” “是,是,我回去之后一定加强管理!” 罗局长抹一把头上的汗水,他总算能松口气了,从韩副书记的话中,他明白,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算是过关了,连公安局内部的问题,韩副书记都只是让自己加强管理,没有让上级部门展开更深的调查,给自己留下了足够的退路,实在是意想不到啊。 市局的田局长有些担忧的说:“韩书记,吕市长可是亲自签字要求严肃处理的!” 韩副书记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是经过认真调查后得出的结论,并不是按照谁的指示来结论!这点我想你也应该懂。” “嗯,我懂,我懂,那你看夏文博同志以后是否还需要分管公安系统!我怕这件事情会对他有一定的影响啊!” “什么影响!既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夏文博同志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凭什么就要改变眼前的现状!苏副主任,你谈谈你的看法!” 韩副书记不想在和田局长纠缠下来,他转换了一个询问的对象。 苏副主任露出一拍洁白的牙齿,笑了笑说:“你们两位领导都在,我哪能有什么意见啊!我听你们的!” 韩副书记暗自骂了一句,狡猾的女人! “好了,那夏文博同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我觉得,北岩化工厂的逃犯,我们还应该继续抓捕,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所以我请求田局长在这件事情上给予帮助和支持,能让景林县的警方很好的配合我们!一旦他们发现嫌犯的行踪,及时通知我们!” “唔,这没有问题,我回去之后亲自给景林县公安局的领导打电话!” “其他的我就没啥了!谢谢各位领导明察秋毫,还我了一个清白之身!”夏文博有点讨好的挨个给几个人点点头。 市里来的三个领导看都不看他一眼了,这让夏文博感到有点尴尬。 欧阳明忙出来打圆场:“韩书记,这会也该吃饭了,要不休息一下!” “嗯,可以,到你们政府的伙食上看看去,说好了,我们和大家吃一样的,不要搞特殊!” “哎呀,这不好,这不好,我们还是在外面吃吧,我已经安排过了!”黄县长连连摆手,今天他几乎没怎么说话,形势的演变看的他眼花缭乱,他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暴露出自己的想法,没有对夏文博落井下石,不然真还麻烦挺大。 “就在伙食上吃!”看到黄县长还张开嘴想说话,韩副书记脸一瞪:“你想到外面吃你一个人去吧?我们是懒得跑了!” 这话说的,让黄县长顿时脸色发红,发烫,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吃过午饭,韩副书记一行离开了,炎热的夏天,车里的空调开的很足,韩副书记有些疲惫的靠在后枕上,目光散乱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恍然中,他身体微微的抖索了一下,感到黑背有些发冷,他情不自禁的用力的往后靠了靠,但这一点都没有减缓寒意的侵入。 他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头:“冷风太强了!” 司机点下头,往上旋转了一下空调开关。 韩副书记再一次的显然到深思中,他明白,这种寒冷其实并不是空调所致,而是由夏文博带来的,在清流县的那段时间里,他有意无意的不去想这些事情,但此刻,他知道无法回避的要认真思考一下夏文博的话了。 他隐隐约约的感到,自己正在往一个刺骨的冰洞里滑落,而推他的人正是夏文博,至于寒洞里还有一支手在拉着他往下坠落,那只手很芊美,很细腻,因为那是兰彩萍的手。 韩副书记抖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想要摆脱那支无形的小手。 猛然中,他知道那不过是幻觉,自己正在车里坐着,除了司机和秘书,没有别人。 他微微叹口气,看来这个兰彩萍啊,有很多事情都在瞒着自己,当年东岭乡那个村长的意外,韩副书记就已经对兰彩萍有了怀疑,只是后来他还是被兰彩萍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但今天,夏文博的话让他倏然一惊,兰彩萍的厂里有毒贩?这听上去太恐怖,怎么会这样呢! 这和兰彩萍有没有关系? 几个问号同时出现在了韩副书记的脑海!他无法确定。 今天之所以他要快速的了结对夏文博的调查,多多少少和他的心虚有关,在会议室,他是不敢多想,可是疑惑,担忧还是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韩副书记最后的决定,他怕万一夏文博把整件事情闹大了,招来了更多人的关注,再万一兰彩萍真的和毒贩有关,自己连一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这个兰彩萍自己是一定要和她做出快速的切割,不能在和她有过多的联系,以免引火烧身。 他这个决定刚刚出来,电话就响了,前排的秘书打开电话,很快的递了过来,这个电话号码秘书太熟悉了,每次,当这个号码出现的时候,韩副书记总要亲自接听,于是,秘书也养成了一个习惯,这个电话他绝不接听。 “韩书记,电话!” “唔!”韩副书记接过了电话,他的秘书他知道,一般人的电话不会这样直接递过来的。 “嗯,有事情吗!” 电话里马上传来了一个清脆而婉转的声音:“老头啊,听说你去清流县了调查夏文博了,咋样?” “没咋样!” “啊,你们怎么没处理他啊,最好是一撸到底,这小子太嚣张,还派人调查我的员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韩副书记邹了下眉头,淡淡的说:“我们只是调查事实,从情况上分析,他没有什么问题的,倒是你,可要注意点,他会继续下去的!” 韩副书记的话说的很隐晦,但兰彩萍应该是听懂了,她在那面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挂了!” “老头,等等,我,我想晚上和你聊聊!”兰彩萍抛出了一个温柔的绣球,希望可以融化韩副书记的心。 但今天看来没有什么用处,“我回不去,可能要在清流县过夜呢!”韩副书记给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言。 “那,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夏文博一点处罚都没有!” 韩副书记有点不耐烦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这女人还在纠缠夏文博,真是分不出轻重,他声色冷淡起来:“我们有组织原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草率,你还是关注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还要开会,挂了!” 这大概是几年来韩副书记第一次主动的挂断兰彩萍的电话,他也为自己的这个举动感到惊讶,自己原来也是可以做到这点,离开这个女人看来并不是一件无法完成的难事。 他又有点自责,觉得自己还是太自私了,在权力和自身的安慰面前,自己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啊,曾经给兰彩萍许下的那些美好承诺,终将成为了海市蜃楼。 他闭上眼,什么都不去想了。 一个多小时后,小车进了市委的大院,这时候刚上班一会,韩副书记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还是感到全身困乏,要稍微的眯一下,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和精神。 不过市委苏副主任显然身体要好得多,毕竟是人年轻,所以她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就到了郭书记的办公室门口,郭书记的秘书只是笑了笑,点点头,没有阻拦她的意思,这也难怪,作为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她需要经常的给郭书记汇报工作。 敲一下门,倾耳听听,里面好像传来了郭书记的声音,苏副主任帮整理一下自己的衬衣,用手撩一撩额头的几缕发须,镇定的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吸着气,脚步轻轻的走了进去。 第七百二十六章:好奇的书记 郭书记从正在翻阅的文件上移开了眼睛,看了过来。 “书记你好,我从清流县回来了!” “奥,效率很高嘛,这就调查完了!”郭书记亲切的笑着。 “是啊,我也以为会很复杂的,但没想到,三言两句之后,韩副书记就给这件事情划上了一个句号!” 郭书记有些疑惑的看这苏副主任,从她的表情中来看,事情没有变得太坏,这是不是说,夏文博过关了! “你们的结论应该是夏文博没事吧!” “咦,书记,你咋啥都知道,谁给你汇报了!”苏副主任当然知道没有人能比她更快了,但她还是要那样说,以便凸显出郭书记的英明。 郭书记果真开怀大笑:“哈哈哈,就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子,我能看不出来!” “哎呀,以后可得注意点,郭书记原来还能掐会算呢!” “呵呵,说说,这小子今天是个什么表情,是不是吓傻了!” “嗯,真有点傻了,我都帮他把话引导出来了,他自己还跳进去,主动承认了是他下达的指令,我当时都气的无话可说了!”她表情丰富的说着。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郭书记脸的闪过了一抹不快,他觉得这个苏副主任有点过分了,在此之前,他并没有让苏副主任采取任何的干预的行动,她怎么能帮着夏文博开脱呢,这岂是你一个副主任能参与的事情,你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去倾听和回来汇报,真还把自己当成钦差大臣了。 但郭书记没有让这种表情在脸上停留太久,他又恢复到了淡然难测的神情:“嗯,后来呢?”说真的,郭书记对夏文博怎么摆脱这种不利的局面也很有兴趣,这个年轻的官员到底有多大的潜力?到底有多少担当和智慧呢? 对此,郭书记很想知道。 苏副主任就哒哒哒的一通解说,把夏文博怎么反守为攻,以公安局系统内部的漏洞作为突破口,怎么样挤压和消化掉韩副书记等人的优势都给郭书记说了一遍。 郭书记听的很认真,也很惊叹,他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当时的困境,不由的,他心中对夏文博赞叹一声,这臭小子,够犀利,够胆气!看来真是一块可以雕琢的美玉啊! “嗯,好吧,那这件事情就此为止了,对清流县发生的这些事情,你不要到处声张了,小心惹得韩副书记不高兴!” 郭书记用一个恰当的力度,封堵了苏副主任的嘴。 “是,我不会的,不会的!” 郭书记点点头,抬一下手,打发走了苏副主任。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郭书记还在咀嚼着清流县的这场较量,他没有把夏文博的解脱看着事情的完结,他更为西汉市的法制建设多出了一份考虑,显然,夏文博拿起的武器并不是空穴来风,看来啊,自己下一步也要多关注一下政法系统了,不然,有一天真的会出大事情。 正想着,韩副书记在秘书的陪伴下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把郭书记已经知道的情况再一次汇报给了他,郭书记也像是刚刚听说一样,听得很认真,不时的问上一两句,不过,从韩副书记汇报的情况来看,又和苏副主任汇报的不同了,他回避了夏文博对公安系统的质疑,反而更多的描述了事件本身的过程,并觉得夏文博的指示只是防患未然,和嫌犯的自杀没有直接的关系。 “嗯,那韩书记认定这就是一个自杀喽?” 在韩书记汇报完情况之后,郭书记突然的蹦出了一句看似无关轻重,实则寓意狠辣的问题。 韩副书记一怔,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郭书记,以我个人的感觉,应该还是自杀吧,当然,这种感觉也来自于清流县公安局的情况汇报。” 韩副书记没有退缩,他即表达了他对此事的态度,也暗含了这是经过基层相关部门论证的结果,同时,还给自己留下了一条退路,真要是出现了新的变化,至少他是没有什么过错的。 “嗯,希望是如此,不过老韩啊,我再想,为了防患未然,我们是不是应该对公安系统,不,对整个政法系统做一次详细的整顿呢?这样,才能避免发生可能出现的一些苗头啊!” “郭书记,这当然很好,只是要从长计议,用什么方式,达到什么效果,对出现的问题怎么解决等等,要有一套相对完善的措施!” “唔,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们先拿一个初步的方案,我们在详细的讨论!” “嗯,好好,我下去就安排!” 韩副书记客气的说着,看样子并没有对这件事情过分关注,也一点都没有排斥和拒绝的意思,但他心中却并不平静,公检法系统这些年一直都在他的分管之下,可以说,他投入的心血不少,付出的辛劳也很多,他强力的掌控着这个庞大的权力机器,在很多时候,连市长,不管是过去的老市长,还是目前的吕秋山,都没有他对这个系统更具话语权。 至于郭书记,当然,他手里有生杀大权,他也有上级赋予的全盘管理权力,但即使是如此,在面对这个系统的时候,郭书记也会适可而止,给自己留有余地,可是,从刚才的话中郭书记似乎透露出他要亲自操刀整治公检法系统,这实在让韩副书记有些担心。 他既担心这个系统出现的问题太多,会无形的损伤他这个副书记的权威,他更担心郭书记的强硬插手,会把他在这个系统多年配置的布局打乱,留下一个再难掌控的公检法,架空自己。 于是,在离开了郭书记的办公室之后,韩副书记又有了新的烦恼。 至于清流县的夏文博,倒是一点烦恼都没有了,他再一次昂首阔步的出现在了政府办公楼,一切从起点回到了原点,所有的干部,也都再一次的被夏文博震撼了,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最后尽然还是把他无可奈何,此人实在高深莫测啊。 夏文博的办公室又开始热闹了,几个分管的部门领导,都屁颠屁颠的跑来请安,问候,他们惊讶的问起了这件事情,说夏文博为什么都不提前给他们通通气,这样,他们至少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夏文博的立场上来,和他同舟共济。 对这些好意的表态,夏文博都一一的感谢和笑纳了,虽然,他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屁话,就这小小的一个清流县,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一次群体事件,他们能不知道才怪。 不过知道归知道,有的事情啊,不能说破,大家在这个圈子里混,都是各自为阵,正如外国人说的那样,华夏人更擅长于孤军奋战,从娱乐中最高境界的麻将就可以看出,那全然是一副盯死上家,卡住下架,碰飞对门的套路,所以夏文博也就见怪不怪了。 婓雪慧和周若菊等人也打来了电话,知道他平安无事了,大家也挺高兴的,特别是婓雪慧,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激动。 “文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好啊,好啊,你请我吃饭!” “且,怎么一说到庆祝,就光想着吃饭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更好的方式喽......”夏文博‘嘿嘿’的笑了,笑得有点淫剑,让电话里的婓雪慧觉察出了他邪恶的企图! “夏文博,你收起你那副流氓嘴脸,我才不和你那个呢!” “哎呀,和我哪个啊?我想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的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你这丫头,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和你一说话,你就想到啪啪啪的事情了,这不好了,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全世界还有百分之七十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资本主义.....” “滚犊子,少给我装!本来我是想和你开个房,犒劳一下你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我们学会报纸就成了!” “嗳,别别,我可以同意你的建议!工作和生活并不冲突!” “晚啦,来不及了,88!” 婓雪慧真的就挂断电话了,留下夏文博傻傻的拿着话筒,好后悔,好失落啊,他真想抽自己两下,哎,估计抽了也是没用了。 当然,就算他想要和婓雪慧去约会,也没有时间了,下午公安局的张副局长早早的就过来了,今天上午的调查会议,张副局长也大概的听说了,对夏文博仗义保护自己的行为,张副局长那是佩服和感激的五体投地,说什么也要请夏文博晚上喝酒。 夏文博倒也没有强力拒绝,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张副局长身处要害位置,分量很重,夏文博也是希望能结为盟友,特别是夏文博还有关于后续案情的很多思路,也想和张副局长做一个交流。 第七百二十七章:痴呆 晚上,夏文博推掉了其他应酬,和张副局长一起到了一个饭店,今天也不是他们两个人喝酒,张副局长还喊来了其他几个陪酒的,有一个公安局的科长,一个刑侦队的周队长,两个女警官,还有一个治安大队的马队长。 大家先是客套几句,认识了一下,夏文博少不得还有走个形式,和大家亲切的握手,说几句同志们辛苦了等等的话。 大家对他也是格外的尊重,男女警官都用敬佩和羡慕的眼神看着他,让他也很满意。 七个人坐进了一个豪华的大包间里,满桌子都是菜,夏文博连说太奢侈,太奢侈! 张副局长却说:“夏县长,今天你放心的吃,这顿饭我自掏腰包,不是公款!” “虽然不是公款,但也用不着如此奢侈,这样,我们干脆aa制吧!” 要说夏文博上大学的时候,也经常是aa制的,不过今天可不一样,他的话一说出口,便引来了一片哄笑,大家都认为他这是在开玩笑,在清流县,谁会那样做?那还不被人笑话死? 夏文博眼见这个情况,也只能哈哈一笑,把它当着笑话了。 由于陪酒的几人和夏文博级别相差很远,所以场面就不很热烈,大家在夏文博面前喝酒不敢太过放肆,讲黄段子因为还有两个女警官,大家也很收敛,倒是夏文博看上去兴致极高,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并且频频举杯向大家敬酒和劝酒,气氛非常融洽。 喝的差不多了,夏文博便再次谈到了抓捕棒槌和调查大老刘自杀的事情,刚好,这陪酒的女警中就有那天出警的女孩。 张副局长说:“夏县长,你的心思我知道,今天喝酒你肯定要谈这件事情,所以我把当时出现场,并提出质疑的刘警官叫来喝酒,就是为了给你详细的介绍一下!小刘,来,你坐夏县长的身边来!” 那个年轻的小丫头小脸红红的,坐了过来,今天大家都没有穿警服,看着这个丫头一点都不像警察,夏文博摇摇头:“小刘啊,这不敢想象,你这样娇滴滴的样子,还是个警官,还敢出那样的现场。你不怕啊!” 小刘腼腆的一笑:“不怕,我们上警校那会,经常大晚上被教员喊到挺尸房,从福尔马林池中用打铁钩子直接捞一个尸体出来,解剖呢!” 夏文博感到胃里一动,一口东西直往上拱,忙喝口水:“小刘,停,停,我有点反胃了!” 在座的其他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 等大家笑过了,夏文博这才详细的问起了当时小刘出警的情况。 小刘大概也是第一次和一个副县长坐在一起,起初有点拘谨,说话也很小心,但说到后来,胆子也大了,对自己所学的专业问题,相对也很熟悉,就呱嗒呱嗒的说了一通。 听得夏文博暗自点头。他虽然没有去现场,但他总觉得那不应该是一个自杀,他想那样的一个家伙,怎么会舍得自行了断呢,当初在车上抓他的时候,听说他还在奋力的挣扎,反抗,怎么当天晚上就自杀,这有点说不过去。 “张局,从小刘的分析上看,我觉得有点道理,你们对那个晚上值班的民警有没有调查!” “有啊,他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肚子一直不舒服,大概中途蹲了几次茅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觉得可信吗!” “不好说,不过这人平常还是不错的!” “监控呢!” “嘿,别提了,局里的监控是几年前的,早都坏了!” 夏文博还是不死心:“那就没有其他监控系统!” “其他的就是大门口有,还有办公大楼每层都有,另外就是审讯室,这些录像我们都反复查看过,一切正常!” 夏文博沉思片刻,也只能叹口气,看来想要证实自己和小刘的推断,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只好暂时放下这条线索,转向其他的。 “那我们还是要对化工厂的棒槌加大追捕的力度啊!也许他就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 “嗯,这个我们已经和市里汇报,市里在全市范围内展开网上追捕,省厅那面估计很快也会把他列入网上追逃人员,希望能尽快的抓住!但夏县长,实话实说,我感到可能性很小,现在交通太发达,抓个人就像是大海捞针,难度不小啊!” 对这一点,夏文博也是很明白的,假如完全把侦破案件放在抓捕棒槌身上,恐怕真的很难破案,大家必须另辟蹊径,找到一个更好的方法。 酒宴还在继续,夏文博还是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这多多少少的影响了他的一些情绪。 张副局长看着夏文博有点闷闷不乐,就对一个刑侦队的周队长说:“老周,今天咋不知道主动点?和夏县长喝一杯啊!” 那个周队长大概有四十岁的样子,此人脸瘦削,肌肤发黄,满脸沟壑,一看就是常年跑外,风吹雨打的人,只是他那一双异乎寻常的浓眉高高挂在一对精明的细眼睛上,眼珠大而黑,几乎看不到眼白,一旦和你对上了眼,还是有些让人心悸的。 此刻当然他已经摆出了最温柔的神情,端着一杯酒走过来:“夏县长,你看都是我们能力不够,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差点都影响到你的......”他硬生生的把‘官位’两个字给别回去了:“我很惭愧,我自罚一杯,然后敬你一杯,成吗!” 夏文博一把抓住了周队长准备翻腕喝酒的手:“等等,我陪你喝,今天没有罚酒那一说!你们一线的同志已经够辛苦了,没有获得理想的收获,那有各种因素,我不怪你们,来,我陪你喝这杯!” 说完,夏文博另一只手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和周队长轻轻一碰,这才松开手,一抬手,一仰头,‘咕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在一翻腕,亮出了酒杯,滴酒未剩。 顿时,包间里响起了一片掌声:“好,夏县长痛快!” 周队长显然也是有点感动了,夏文博对他如此真诚,让这个彪悍,冷厉的警官更为愧疚,他一仰脖子,也喝干了酒。 “好,爽快!”夏文博喊一声好,又说:“听张局说,你们那天也是不得已啊,那是人家的地盘,当地派出所又不太配合,实在为难你们了!” 周队长也摇摇头:“你说派出所不配合也就算了,关键那厂家也凶悍的很,好多保安硬是和我们杠上了,我真不明白,一个大山沟里的化工厂,后台那么硬啊,厂里的保安都敢和警方发横,在这西汉市真还不多见呢!” 他旁边的一个警官也说话了:“就是,现在我们公安执法真的很难,你认真了也不好,放松了也不好,那个厂里后来屁事没有,看来确实后台很硬。” 夏文博却陷入到了一种让人奇怪的表情中,他痴痴的举着手里的酒杯,也没有落座,两只眼睛往天花板上看着,眉头邹的紧紧的,一动都不动了! 他本来就是整个酒宴的焦点人物,他的这幅怪异很快所有人都察觉了,刚刚还七嘴八舌的包间,一下子安静了。 大家不知道是那一句话让他这样,都有些心虚的想着,自己没说什么让他生气的话吧。 张局长在旁边拉拉夏文博的衣服:“夏县长,你怎么了!” 夏文博摆一下手,连手里的酒杯都没有放,慢慢的走向了包间的门口,这动作实在太吓人了,跟魔怔了一样,在门口的一个警官怯怯的帮他把门打开,夏文博端着酒杯直接走了出去。 包间里大家都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莫非夏县长可以睁着眼梦游? 莫非夏县长喝醉了? 莫非夏县长傻了? 好多的疑问都出现在了大家的脑海中。 连张副局长都心里咚咚的跳着,这家伙,真把县长喝傻了,自己这副局长也算是到头了,但是,只听说喝酒把人喝死的,真还没听说能把人喝傻的,不行,自己得去看看! 张副局长反应过来,忙站起身,对大家说:“你们不要动,我去看看!” 说完,张副局长匆匆忙忙的出了包间,两边一看,就见夏文博靠在包间最顶头的窗户上,默默的看着窗外的街道,这会是清流县最美的时刻,街面上各家的门口都亮起了灯光,车灯不时的划过黑色的夜空,把一股股光亮搭配的分外迷人。 夏文博呢,手里的酒杯依旧,他这会像是老尼入定,他就看着窗外,眼光却没有焦点,散发着淡淡的宁静。 张副局长咳嗽一声,慢慢的走了过去,他很小心,生怕惊醒了夏文博一样,一点点的靠近,可是,就在他距离夏文博只有两三米的时候,夏文博猛然扭头看着他,眼中露出了一种让人心颤的冷凝! 第七百二十八章:恍然大悟 “我知道为什么了,我知道为什么了!”夏文博自言自语的说着。 张副局长吓了一跳:“夏县长,你,你没事吧!” 夏文博眼中的冷光依旧没有散去,但显然,他已经从刚才的呆滞中苏醒过来了,他的眼光炯炯有神,不再是散乱和焦躁,因为他彻彻底底的想通了一件事情。 “我没事!” “那,那夏县长你就不要吓人了,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大老刘总是往东岭乡跑?而我得到东岭乡派出所张所长的汇报,大老刘在东岭乡根本都没有亲戚朋友,他每次见的都是化工厂的棒槌!” 张副局长一点都没有犹豫的说:“因为大老刘很有可能是从棒槌的手里取货!” “不错,你说的一点都不错,那我再问你,假定这个棒槌是毒贩,他何必还在化工厂上班?” 张副局长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考虑过,现在被夏文博这么一下提出来,他也不得不思考了,只是他无法思考出任何能站得住脚的结果,他不由的摇摇头。 夏文博继续启发:“显然,一个毒贩子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月一两千元的工资去当保安,这点工资他都看得上,那他就不是贩卖毒品,是贩卖红薯了!” “这,是啊,而且做保安对销售毒品也很不利,经常要进货出货,还要值班,实在忙不过来!” 夏文博点点头:“我再问你,北岩化工厂的背后一定有后台吧!” 张副局长微微颔首:“应该有!” “好,既然它有后台,何必一定要把厂建在东岭乡这么偏僻的山区,这次在景林县建厂,同样的选择交通不便的山区,为什么!” “这,这是有点奇怪,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这一说,真有点不符合常理!” “好,你现在把这几个问题连在一起想想!” 张副局长邹起了眉头,刚想了几秒钟,一下露出了惊诧的神情:“天!你是说化工厂就是毒品的老巢,棒槌就是为化工厂在销售毒品?” 这个结论直接把张副局长都惊呆了,他瞪着大眼,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凝重的点点头,其实,当夏文博最早接触到兰彩萍的时候,就觉得那里不太对劲,他真无法想象,为什么要把化工厂反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后来,在查到大老刘和棒槌接触频繁的时候,他的内心又被触动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吧这些问题彻底的串联在一起,直到刚才刑侦队的周队长说到在景林县的化工厂位置偏僻的时候,夏文博心中所有的疑团才真的串联起来。 “我觉得大概是这个情况了!” 张副局长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那我们立刻派人到化工厂去搜查!” 夏文博也是眼前一亮,但很快的,有暗淡下来:“这么大的动作,又是异地办案,恐怕清流县公安局无法说动就动吧,至少要老罗点头!” 夏文博的提醒,让张副局长也一下冷静了:“哎呀,这倒也是,现在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仅凭推断就展开大规模的搜查肯定不行,这事情还的得请示市里!” “这正是此事的问题所在!” “要不我现在回去就给市局打报告!” 夏文博犹豫了片刻,摇头说:“你这个报告一但打上去,这会不会有一次走漏风声!最后扑个空,那我们就被动了!” 张副局长也邹起了眉头,夏文博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虽然张副局长本身就是公安局的领导,但他现在也不敢保证公安系统里就没有问题,一旦走漏了风声,人家提前销毁或者转移了证据,善后的工作却是很麻烦,而且,就依靠夏文博这样一个非专业人员的简单推断就想让市局同意这个搜查,估计很难。 这可是对一个企业大规模的搜查,没有搜查证绝对不行。 两人都找不到更合适的处理方式。 夏文博真没想到,就算推断出了这个结果,可是,自己却也没办法把对方绳之于法,即不敢轻易给上面汇报,怕消息走漏,又无法直接前去搜查,他感到左右为难。 包间里刑警队的周队长露出了半个脑袋,看了过来:“张局,夏县长,你们没事吧!” 张副局长对他摆摆手:“你们先喝,我和夏县长谈点事情!一会过来!” 周队长的脑袋又缩回去了。 夏文博他们两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筹莫展。 “夏县长,要不这样,我安排几个靠得住的警员,到景林县化工厂附近先探个底,让他们埋伏在附近,看能不能抓住其他贩毒的人员,我们手里有证据,就能请求市局立即采取措施,这样便减少了市局审批的时间,减少了走漏风声的几率!” “这倒是一个办法,但我怕短期内抓不到证据怎么办!” “真要连证据都抓不住,那这事情可得从长计议了,因为很有可能对方已经暂停了交易,我们就算是强行搜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也是我的一种担心,所以啊,暂时的确不宜给市局汇报,一旦我们扑空一次,以后这条线恐怕再也抓不住了,我同意,按你的方式先进行!但人员的选配一定要注意,保密工作要做好!张局,今天的酒宴先结束吧,你抓紧安排!” 张副局长点点头。 两人返回了包间,张副局长借口夏文博有重要的事情要马上离开,结束了宴会,然后安排车送走夏文博,在只有张副局长和刑侦队周队长两人的情况下,张副局长才给他透了个底,并命令他明天带上几个人,以到省城培训的名义,偷偷前往景林县化工厂附近暗中观察,寻找证据,一旦有所收获,立即和张副局长联系。 周队长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当晚和张副局长设计方案,挑选了五名政治可靠,能力出众的属下,准备明天前去执行任务。 这一忙就到了天色发亮。 夏文博这个夜晚也没有休息好,面对眼前的这个局面,他还是有些担心的,特别是明天前去埋伏调查的人员是否可靠?他们到了那面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证据?在后期的抓捕搜查过程中,会不会出现问题?这些都是夏文博难以确定的。 等翻来覆去的熬到了天亮,张副局长的电话也过来了,把他们昨晚上设计的方案和人员的选配给夏文博汇报了一下,夏文博也只好心一横,先这样弄吧,能不能有所收获,那就只能撞大运了,走一步算一步! 这件事情他暂时放到了一边,工作还的继续,进入了八月,天气越来越热了,夏文博分管口上比重最大的这一块就是农村工作,特别是农田水利,秋粮种植,计划生育等等,都是重中之重,他一旦工作起来,又要没日没夜的忙活了。 这一忙好几天过去了,张副局长那里依旧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夏文博也理解,警方刚刚和化工厂发生了冲突,他们一定会收敛几天,自己不要心急,等等再说! 他准备给下面一个乡上去个电话,问问那面秋粮种植情况,谁知道电话拿起来,却打不出去,欠费停机了。 这让夏文博感到惊讶,政府的电话也能停机? 当然是能停机的,清流县政府拖欠电信部门话费也不是一天两天,这问题一直是电信局的老大难问题,前一阶段他们市局特地将业务骨干小贾调来当清流县电信局的一把手,想彻底解决这个难题。 这个贾局长一上任,就让人将近几年拖欠电话资费大户的名单拿来查看,欠费大户的账单里名列前茅的均是政府机关和单位。贾局长想起他曾在电视里看到清流县的黄县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的慷慨陈辞:“如今是法制的社会,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要遵纪守法,不可徇私枉法,更不能知法犯法……” 贾局长让人给欠费的各单位及个人发出催款单,上面写明限十天之内将所欠资费结清,逾期将做停机处理。 他就不明白,欠费停机,这个电信部门合理合法的杀手锏,难道在清流县里就不灵吗? 眼看就到期限了,仍没有人前来交款。 有人请示:“贾局长,是否要给县政府停机?” 贾局长明确表示:“期限一到,所有欠费单位一律停机,县政府也不例外,出了事我顶着。” 他想,黄县长不是口口声声地讲要依法办事吗,这次县领导就先带个头吧。 电信局里有的人劝他不要冒这个险,要是因此得罪了县领导,今后就不好办事了。 贾局长就不信这个邪,因为他上任时在市局领导面前就夸下了海口,今年要是解决不了拖欠话费的问题,他就自动引退。 果然,今天一上班,县政府办公楼的电话全给掐断了,夏文博拿起电话就是催交话费的录音。 第七百二十九章:小魔女平吗 夏文博感到实在有点好笑,堂堂的县政府,竟然被人把电话给掐断了,他让秘书上楼问一下情况,给黄县长汇报一下,现在夏文博有什么事情,一般都不太给常务蒋副县长汇报,因为他好几次去汇报工作,都被蒋副县长阴阳怪气的顶了回来。 闹得现在夏文博就干脆直接给黄县长说,短期内呢,黄县长也不敢和夏文博翻脸,他必须要等到稳住阵营,不怕欧阳明攻击的时候才敢对夏文博发力,所以黄县长和夏文博目前的关系还算说得过去,夏文博的请求啊,困难啊,只要一汇报,黄县长基本都能答应解决。 黄县长得知了这个情况,也是气得直拍桌子,让秘书通知贾局长马上到政府来。 其实,黄县长并不怕他电信局停办公电话,那只是县衙门的鼓一一专给老百姓设的,现在熟人办事谁不知道要打手机呀。可气的是这姓贾的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不一会儿,秘书带着贾局长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会计。 贾局长客气地与黄县长握了握手,落座后就给县长解释掐电话的原因,他从黄县长所大力宣扬的法制观念,谈到了国家的电信管理的有关法规,并将所带来的条文、规定,在县长的桌上摆了一大摊。 贾局长不愧是电信部门的业务骨干,政策法规他背得是滚瓜烂熟,在市里的历次业务比赛中,他总是佼佼者。 贾局长在海阔天空地谈了一番之后,就进入了实质问题。 “黄县长,说实在的,我刚来县上,不是想为难您,现在上面压力太大,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话费实在拖欠的太多了,这次您看是不是给解决了,也给下面做个榜样。”说着贾局长让会计递上了账单。 黄县长接过了账单好似在认真观看,实际上,这些数字他早就一清二楚了。 他等贾局长将该讲的讲完了。才慢条斯理地说:“小贾啊,你刚来咱县,县里的许多情况你还不清楚,咱们县是个贫困县,目前县里许多部门连职工的工资都不能按时发放,财政十分紧张,你们电信部门财大气粗,比哪个部门都强,虽然你们是双重领导,但也要给地方政府分分忧啊。当然了,欠账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我们还要依法办事嘛,这件事我来出面协调,尽量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为了不影响政府的正常工作,你是否能把正副县长的电话给开通了,这样我也好讲话嘛!” 贾局长听县长讲得句句在理,也就不强人所难了,顺驴下坡的答应了。 黄县长亲自将贾局长送出了门,临别时贾局长说有空要同县长一块儿坐坐。 不一会儿,夏文博他们几个副县长的电话都通了,黄县长的电话就开通了,夏文博倒是没有在关注这件事情,打完了几个电话,带着小王到基层去了。 但黄县长是越想越气愤,抓起了电话,一通的发火,当天电信局的家属院里停电,不但看不成电视,小孩写不了作业,大热天里用不了空调和电扇,就连冰箱里的鱼肉也变了味儿,到电力局询问,人家说是线路大检修,可能要停十天、半个月。 电信局的好几辆小车也都被交警查扣、罚款,交警们倒是很客气,先敬礼,后要本,据说是在整顿县里的交通秩序,弄得电信局司机们都不敢出车了。 电信局的基建工地也被消防部门勒令停工了,通知单上写明这是依法办理的......。 县电信局现在是乱成一锅粥了,而贾局长就是那热锅上的蚂蚁。他怎麽也没想到,自己的“杀手锏”最终却飞回来打到了自己的头上。真是世道变了,“杨白劳们”不但欠债不还,还团结起来整治“黄世仁”了。在此危难之时,不光局里的职工背地里对他说三道四,就连他的老婆也数落他是个“拿个棒槌当成针的死脑筋”、“只认死理的书呆子”。自己现在真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一一里外不是人了”。 最后,还是局里的会计给他提了个醒,“解铃还得系铃人”,这事还得找黄县长,但这次不能去办公室了,下面就由会计去安排了。 当天晚上,会计在县里最好的酒楼里订了一个包间,按最高标准备下酒宴,以电信部门客户联谊会的名义邀请了黄县长,夏文博,还有其他几个副县长及有关单位的一把手搓了一顿。 宴席上,贾局长亲自为夏文博等人点烟、倒酒,毕恭毕敬地给各位赔礼道歉,弄的夏文博也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有黄县长等人在,夏文博也不好说什么,就喝酒吃菜。 这个贾局长自认为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吃吃喝喝的场面他经得多了,也是个“酒精”考验的“油袖”干部了,他打完一圈酒后,再次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双手端着来到黄县长面前说:“小弟初到此地,不懂事理,多有冒犯,黄县长您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为了表示诚意,我连干三个”。 贾局长三杯下去后,黄县长才有了点笑模样。 “小贾啊,你这次说的话才有点人味,要搬条条,我看在座的哪个都不比你差,别以为就自己有本事,还要有法制观念嘛。”贾局长诺诺地连忙端起杯同黄县长碰了一杯。 黄县长喝得痛快,领带也甩掉了背后,大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黄县长开始大干了。 办公室的张主任先端起杯对贾局长说:“老弟啊,在酒席上别称官职,管黄县长要叫大哥,来咱俩敬大哥一杯。” 贾局长又被拉着喝了一圈。俗话说,酒壮松人胆。贾局长也敢端着酒杯同电力局长来感情深一口闷了。 在一派热闹祥和的氛围中,黄县长打着酒嗝又开了腔:“贾老弟啊,今天从你的酒风上就可以看出你的作风来,够哥们!哥哥我今天高兴,跟你说句心里话。”贾局长忙着给县长倒酒布菜。 “大哥,有话你尽管说,小弟我洗耳恭听。” “说句实话,什麽叫法制,法制法制,就是变着法治,你能治我,我就有法治你,在咱这一亩三分地上,咱们看看到底谁怕谁!这话呢,我只能在这里说。” 王副县长接过话碴:“这就叫‘孙猴子的本事再大,也飞不出如来佛得手心去。贾老弟啊,你要想在这里发展,就得听黄县长的话,来来来,咱们喝了这杯,再开一瓶……” 贾局长一口气灌下了这杯酒,终于对黄县长的“法制观念”大彻大悟了。 夏文博也是听的暗自好笑,想起了一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话,不过连他也感觉黄县长这一招实在有点太狠了。 吃过了饭,有些人被贾局长请着去跳舞唱歌了,夏文博没有去,他谎称自己喝多了,想回去休息一下,等大家都走了,他也不用装醉了,独自走在小城的街道上,走出来没多远,夏文博便有些后悔了,这种溜达看来远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惬意。 八月份的清流县,晚上也不比白天凉快多少,夏文博用手指勾住西装的领子,搭在肩头,西装甩在后背上,走了几步,仍然觉得太热,便又把西装甩到前面,两只手分别把衬衫袖子上的扣子解开,把袖子整齐地折叠着挽到肘部,再把西装搭到后背上,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些。 没有风,只有当旁边有车开过去时才会搅得空气产生些流动,带过来的也是尾气和尘土,夏文博开始觉得有些烦躁,停住脚,往路上张望着,他决定打车回家了。 电话响了,是小魔女的电话,这倒让夏文博有点稀奇,通常情况下,小魔女是不给他打电话的。 “喂,小魔女,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嗨嗨,能不能不要乱叫啊!我有名字!”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这名字叫着顺口,也很附和你的特征,咦,你咋气喘吁吁的,和男朋友在一起?”电话中小魔女的声音断断续续,喘息很重,让夏文博不得不有点联想。 “滚,想什么呢!姑奶奶在练健美呢!” “哎呀,就你那样子,我看用不着练了,你和芭蕾舞演员都差不多了!” 小魔女的声音中透出了惊喜:“你真的认为我身材这么好!” “是啊,特别是胸,和她们一样平!再练,恐怕都要凹下去了!” “夏文博,你,你个臭小子等着,看我下次不收拾你,哼,你现在是没有看到我,我身材真的很好了!” 夏文博忍不住的摇摇头说:“小魔女啊,没想到你对自己都能这么狠,连自己都敢骗!” 小魔女直接快被夏文博气晕了,嘴里一通的咋呼,夏文博只好把话筒离开自己耳朵,龇牙咧嘴的笑。 第七百三十章:丧心病狂 等小魔女闹腾了一会之后,才说出了她这次打电话事情,她说她明天的生日,希望夏文博明天晚上能到西汉市去,参加一个朋友为她搞的生日帕特,她说他很期待夏文博的出席。 夏文博差不多连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这个丫头啊,说真的,还是蛮可爱的,夏文博早都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好的,没问题,明天我一定参加!” “耶,这才是好孩子,明天我等你,不见不散!” 小魔女喜兹兹的挂断了电话,夏文博这才想到明天的工作安排,本来明白下午还要到基层跑跑,看来时间上有了冲突,自己肯定不能到晚上生日帕特的时候才出面,应该早点去,在去挑一个什么礼物给小魔女,但买什么呢?夏文博大伤脑筋,他真没有多少给女孩买生日礼物的经历。 回到了宿舍,他还专门的给张玥婷去了个电话,向她咨询了一番,张玥婷说很多啊,比较外向一点的就送音乐盒、拼装模型、飞行芭比。喜欢吃的就送酒心巧克力或者自己做的寿司、蛋挞、披萨之类的。 这话跟没说一样,一大堆的东西,让夏文博根本都无法取舍,最后他决定干脆就买一盒化妆品得了,简简单单,还挺实用。 想好了这个问题,夏文博不再烦恼,开始和张玥婷谈起了风儿,月亮,水啊,沙啊之类的话题了,那叫一个肉麻啊,你根本都无法想象,这是两个平常看上去理智,沉稳的人说的话。 当然,做为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他们总是和表面上展示的不会完全一样,就如此刻的兰彩萍,也是和平常看到的形象相差很远,她斜身靠在一张床上,顺滑的睡衣根本都遮不住她妖艳的身体,兰彩萍的身段的确堪称一绝,细细的腰肢,两条玉腿恁地修长,她外貌上另外两样超人的优势,是其面容跟头发,犹如美玉一般的面容,令人神迷;飘飘长发总是那么地易于梳理,飘逸而成形,羡煞死旁人,快把她身边那个化工厂保安队长完全烧化了。 这个保安队长叫夏侯军,他跟随兰彩萍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以他的能力和身份,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肯定是配不上他,然而,他除了对兰彩萍有些迷恋之外,他还欠兰彩萍很大的一个人情,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守护在兰彩萍的身边。 他是一个很认真,很凶悍的人,他所发出的那种浸骨袭体的冷森凌厉之气让普通人很那承受,三年前,自从他出狱,径直回到了西汉市,这里埋藏着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些回忆,他十分不愿再触景生情,当然,他也正是由此地而转变,才得以走向现在这条充斥着血腥刺激,而又带有着十足传奇色彩的人生之旅。 每次当他重新踏回这片土地,他纠结复杂的心情中总会搀杂有一丝一缕奇异的兴奋,命运终归由自己掌握! 夏侯军没念过多少书,没有多少文化,写字不仅提笔忘字,而且写得始终跟鸡扒拉的一样差劲,一直维持着小学生水准,但是,他并不笨,在混迹黑道的这些年里,他甚至可以称之为相当地聪明,或许,他天生就是该做坏人的料,这即是他与生俱来的宿命! 夏侯军出狱后,联络上过去的一些混混,组成了黑恶势力犯罪组织,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收编一些卖肉大户,令他们到自己所开的屠宰场定点进肉,没有价格优势,不能挑肥拣瘦,卖猪肉大户们自然不答应,夏侯军正好拿他们做靶子,他挑中了其中一个带头反抗的大户,决定在绝大多数商户尚不了解他们厉害的市场里杀一儆百! 夏侯军某一日夜里,带着七八个打手,将外地来西汉市做生意的这个卖猪肉的大户全家堵在了他们的出租房里,一顿乱砍乱劈,商户的妻子胳臂上被砍了三刀,商户脸上被砍了四刀,左腿被铁棍打折,右手腕一刀,右手六根筋被砍断,手几乎掉下,他们的两个十六七岁业已半成年的儿子,亦均被打成重伤……事后他们全家光住院费就花了十多万块钱,报警后,怕夏侯军等人还不放过他们,遂再也不敢在西汉市做生意,全家招呼都没打,店铺也不要了,逃回老家。 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夏侯军有一次的被抓进了警局,他的整个团伙也被一网打尽,本来他是要判几年,可是,他的小舅子,也就是化工厂保安棒槌通过关系,找到了兰彩萍,请求她出面搭救,当然,也少不得送了好多钱给兰彩萍。 兰彩萍了解了一下案情,觉得事情不大,受害人跑的没影了,缺少了原告,这个事情就有回旋余地,兰彩萍动用了她的一些关系,没过多久,便放出了夏侯军,并收留了这个夏侯军,从此,这小子就在化工厂待了下来。 要说起来,他过去也是很少能一亲兰彩萍的芳泽,但近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因为韩副书记身体的原因,还是韩副书记有了新欢,总之,对这个兰彩萍没有前两年那样频繁了,这让本就精力充沛,要求很强的兰彩萍有些落寞了,所以啊,偶然的也会让夏侯军来伺候一下。 就像今天这个,夏侯军被叫到了市里,洗的干干净净的,等候着那最激荡人心的一刻。 只是看的出来,兰彩萍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她靠在床上,一面喝着手里的一杯红酒,一面用另一支手摸着自己的大腿,若有所思。 夏侯军小声的问:“兰总,你还是为这事担心啊!” 兰彩萍点点头,咽下了一口酒,问:“夏侯,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夏侯军想了想,说:“有点看不透啊,你说是同行的吧,他们为什么来监视我们?想黑吃黑?我觉得不会,但你说警方吧,我们在西汉市有关系啊,没听说有这回事!” “可是,你要明白,化工厂附近的确有不同寻常的一些人在活动,这点确认无疑!” “是,是,这点我明白,我就是想不通,这是哪路人!” “夏侯,你还少算了一路人!忘记了我们最大的仇家!”兰彩萍的脸露出了一抹狠戾,和愤怒。 “夏文博!你是说有可能这些不明身份的人是请夏文博派来的?”夏侯军有些惊诧和恐慌,他作为化工厂的高层,对化工厂的很多事情,还是清楚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夏侯军也是深有同感,这夏文博太不让人省心了,化工厂都搬离了东岭乡,可是,他还揪着不放,这次要不是消息快,动作敏捷,大老刘和棒槌真要掉进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兰总,我看我们不能等了,直接灭了他吧。” 兰彩萍微微的嘘一口气:“我怕事情闹得太大,最后不好收场啊,看来老头子那面也开始有意的和我们切割,以后的事情很难做了!” “兰总,你忘记那三个北边来的人了吗?我们完全可以借助他们的手,完成这次行动。” “这三人靠得住吗,盘底了没有!” “我盘过了,是三个从北面笼子里逃出来的,手里也有家伙,最近窝在城中村,有些穷困潦倒,正到处踩盘子,准备干一票!” 兰彩萍默默的点点头,眼中情绪不断的变化着,有时候是凶狠,有时候又是担忧,更多的是愤慨,从他的角度来说,夏文博的确让她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这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自己都躲到这里来了,他还安排清流县的警察来暗中监视自己,还让不让人活了。 “用他们,会不会把你暴露了!”看来,兰彩萍有些动心了。 “放心,不会的,我没有和他们正面接触过,只要你同意,我会找个恰当的方式和他们交易,但绝不会让他们认出我!” 兰彩萍又沉默了片刻,狠狠的一咬牙:“好,那今天晚上你就和他们联络,记住,一定要制造一种偶发的状况,不要让警方看出这是直接针对夏文博的报复!” “啊,今天晚上!这......” 夏侯军看看墙上的时间,又看看兰彩萍那身体,舔一下嘴唇,他还没干这事情呢,他有点舍不得走。 兰彩萍一眼就看出了夏侯军的心思,微微一笑,闪动一下妩媚的眼,手一抬,撩起了睡衣,让里面的一切都清晰看见:“傻样,肯定要让你吃了再走啊,现在时间还早得很!” 夏侯军的眼直了:“谢谢兰总,谢谢兰总,我会把这件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只怪夏文博运气不好,刚刚遇到了三个流窜犯而已!” “嗯,你办事,我放心,来吧!” 睡衣完全敞开了,里面那白的像雪......两个人就像两条修炼千年的大蛇,互相缠绕在一起...... 在后来,有些疲惫的兰彩萍推开了像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的夏侯军。 “好了,你去办事吧!记住,一定要避免引起关注!” “嗯,我很在行,当年东岭乡的那个村长不谁都认为交通事故......” “闭嘴,那件事情给我彻底忘记,办好这件是关键!” 夏侯军一看兰彩萍动怒,连连的道歉起来,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提那件事情,这次绝对让夏文博的死成为一个偶然,一个完美的杰作。 两人又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夏侯军离开了,兰彩萍总算是放下了心,拿起床头柜里的一个活动用品,准备在玩一下,说真的,夏侯军力度够了,但太过短暂,并没有让兰彩萍完全释放...... 第七百三十一章:胆子真大 第二天夏文博心里惦记着要到西汉市去,所以早早的就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妥当,该审批的文件都签上字,城里的几家单位都跑了一趟,对下面的宴请也都一一的婉言拒绝,他可不想因为吃饭耽误了工作,再因为工作而耽误了去参加小魔女的生日晚会,那以后真没法和小魔女见面了。 临走的时候,夏文博还专门给张副局长去了个电话,问了问那面监视化工厂的情况。 张副局长说,没什么新动向,他们的人还在那里守着呢。 夏文博便叮嘱几句,让监视化工厂的警察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要被对方看出了破绽,张副局长连连答应着。 显然,夏文博一点都不知道,他们派去监视化工厂的同志已经暴露给了兰彩萍,毋庸置疑的说,他们小瞧了化工厂里的这些人的反侦察能力,所以,夏文博的危险,也正在逐步接近。 这个电话刚放下,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夏文博拿起了话筒:“喂,请问你哪位?我夏文博!” 电话中一个有些嘶哑的男声传了过来:“你好,是夏县长啊,我公司专做旅游项目的开发,听说你们县旅游不错,想和你谈谈相关的情况,请问,你在县里吗。” “奥,我在呢,请问你们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西汉市,要不晚上我们过去见一面!” “这......”夏文博晚上肯定是没时间了,迟疑了一下说:“哎呀,对不起啊,我一会要到西汉市去一趟,要不我们明天在西汉市见面怎么样!” “你要来西汉市?那好啊,干脆这样,我们就今天晚上见一面!” “今天不行的,我真有事,明天吧,明天上午你给我打电话怎么样!”本来夏文博想着晚上返回清流县,可是既然有人谈生意,那耽误半天也成。 对方听夏文博确实有事,也就没在勉强了,说明天再和他联系。 夏文博也没在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等到下午上班后,他到办公大楼里到处晃悠了一圈,像是给所有人表示,自己今天下午可是来上班了,这一圈转悠结束,他瞅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便匆匆忙忙的开上车,到西汉市去了。 车是从下面国土资源局借的,是一辆半新不旧的别克,样子一点都不好看,本来婓雪慧说把她副局长的那辆好车借给夏文博,夏文博没要,说怕万一擦破一块,自己可没钱赔。 当然这是笑话,真要弄坏你的车,不要说婓雪慧和他的关系,就是一般的局长,也不可能让县长赔钱,只是夏文博自己不想太过特殊而已。 车不是太顺手,他开的就比较慢,摇摇晃晃的跑到市里又用了不少的时间,他先找到了一个大商场,在里面购买了一套化妆品,牌子他也不是很懂,就看价格了,这一套差不多上千元,他就买下,然后想着联系小魔女。 小魔女呢,今天肯定是很高兴了,有点迫不及待的等着夜色降临,实在等的有些着急,她决定先到健身房去锻炼了一下,一个是打发这难熬的时间,在一个,最近她也是真心的迷上了锻炼,很想让自己的身材有一个立竿见影的效果,同时呢,这也就是一种奢侈的生活,要说起来,小魔女自己家里什么运动器材买不起啊,何必到外面练,但没办法,时髦就是让女人去追赶的,所以她来了。 这个她经常光顾的健身房在西汉市一个并不繁华的街道上,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整个街面上很少看得到人,小魔女把车停在健身房的门口,自己上了楼,这个健身房不要看地理位置偏避一点,但里面装修和配置还是很高档的,在西汉市来说,价格也很高昂,不是一般群体能消费的起,在健身房里已经有六七个西汉市富家女人在健身了,大家打个招呼,小魔女就到更衣室换上一套很性感的健身衣,这里一般都是女人,大家穿的一样,所以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就在准备锁上衣服的时候,电话响了:“喂,谁啊。” “小魔女啊,我是夏文博。” “额,你什么时候到啊。”小魔女关切的问了一句。 “哎呀,我估计晚上赶不过来呢。”夏文博故意留下一点悬念。 小魔女皱一下眉头:“夏文博,你还是个带把的男人吗,说好要来的,又变卦,懒得理你了。”说着,小魔女恨恨然的就要挂断电话了。 “嗨嗨,别挂了,呵呵,我逗你玩呢,我已经到了。” “啊,真的啊!” “那是肯定的,不过我琢磨着生日帕特是晚上才举行,要不我们先吃点什么?这样,我请你吃顿饭吧。” “不用了吧?你该不会是送我一点生日礼品,就要混我几顿饭吧。”小魔女口里有点调侃的味道。 夏文博在那面忙说:“什么啊,是我请你好好的吃一顿。” “这……我正准备健身呢,那等我健身完了在联系吧。” “你健身啊,啧啧,小魔女啊,昨天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每次看到你的身材体型,我都会心潮澎湃好长时间,那修长的腿,纤细柔软的腰……所以今天就不用锻炼了,成吗?” “闭嘴,闭嘴,油腔滑调的,一听都是假话。” 听起来小魔女的口吻在生气,但实际上她露出了笑容,或者这就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对了,小魔女,你在什么地方健身,我去接你。” 小魔女想了下,还是告诉了夏文博地址,那就一起先吃顿饭呗,估计这小子真的饿了。 “对了,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啊?”小魔女满怀期待的问。 “大碗牛肉面,多放五元的肉。” “滚……”小魔女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面的夏文博正说的高兴呢,咦?电话断了,他又反复的拨了好几次,但对面电话有振铃,就是没人接。 废话,小魔女已经离开更衣室,到外面健身去了,自然没人接。 这夏文博有点心里惴惴不安了,难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不会啊,自己没说错什么,但没说错,小魔女为什么摔自己的电话呢? 夏文博越想心里就越是不安。 不行,得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好好的承认错误,但到底哪里错了,夏文博直到上了健身房的楼,还是没有想出来。 健身房的外面是一个玻璃拉门,夏文博透过了玻璃往里一看,锻炼的这个房间里装修得很是豪华,各种的器械都有。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夏文博看到了里面的女人……哇塞! 里面的女人穿的好暴露啊,腿啊,胳膊啊什么的都露在了外面,就几个关键的部位被象征性的包裹住了,这实在让夏文博大享眼福,特别是小魔女啊,整个身体的修长健美,不得不说,这丫头确实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女人,她的整个身体没有一点废肉,凹凸有致的体形在紧身服下就突显的更为抢眼,饱满的胸膛,不用细看,就知道里面什么都没穿,因为轻易的就能看到胸上突起的两个小疙瘩。 而下面也同样的,绷紧的运动裤短让某个部位像一个馒头般顶起,夏文博都有点不敢再看了。 他无论怎样强作镇定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 就在这个时候,小魔女正在做一个扭腰的动作,一回头,看到了夏文博,夏文博心里感叹着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小魔女的眼睛是大的,又放着光芒,夏文博看到里面黑漆漆犹如碧潭般的深邃,让人想到那无底深渊,无从丈量,无法揣摩,但同时,它们又是纯净,空灵并充满了渴望。 小魔女一下停住了动作,有点惊讶的看着夏文博,这小子怎么来了,天,这里是不允许男人进来的,自己这个样子,好难堪啊。 小魔女的眼光显出了惊慌,她连连的摆手,意思是让夏文博赶快离开。 夏文博却有些误解了小魔女的意识,以为她在让自己进去,他有点茫然的看着里面,想着是不是一个进去。 小魔女就脸红了,她咬咬嘴皮,正准备轰走夏文博的时候,这货竟然傻乎乎的推门走了进来。 这一下,不要说小魔女,连另外几个女人都停住了健美动作,一起长大嘴巴,成o型的看着夏文博。 好几个女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狼一样的绿光,她们感到实在很新奇,很兴奋,要是一个女人,或者会惊慌大叫起来,但几个女人在一起,彼此依靠,胆子就肥了很多,一点都不怕在男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体,这种展现,可能是女人们内心最隐秘的一种渴望吧。 “嗨,这谁家的大小子啊,是来来陪姐姐们锻炼的吧。” “哎呀,好强壮啊,嘻嘻嘻。” “哇,鼓包了啊,一定是个雏鸟!” 女人们嘻嘻哈哈的围了过来,羞得小魔女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货,尼玛的,你真敢进来啊。 第七百三十二章:危险中 夏文博此刻的眼中全部是这些女人白生生的胳膊腿上,哪里在乎别人的议论,他走过来。 “小魔女,你好性感啊,你这身材,真应该到广州去做车模,不,还是做时装模特,太震撼了,我从来都没看怎么好的身材,小魔女,能摸一下你吗?” 其他女人们都浑然大笑了,小魔女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你给老娘滚犊子,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健身房啊。”夏文博很无畏的说。 “大哥,求你了,你出去吧,这里男人不能进来的。” 其他那些女人们笑得喘不过气了,有的说:“那就留下吧,你赶快脱衣服,陪我们一起练。” 还有女人说:“对对,到这里的男子是要拖光才行的,赶快脱啊,帅哥。” 夏文博很茫然的看看小魔女:“小魔女,男的真要脱光吗?这会不会太……” “太你个头啊,她们逗你玩的,赶快出去,在下面等我好吧,我也不练了,我马上下去陪你吃饭,成不,夏大哥?” 这个夏文博,他没有别的本事,但他却总能用他的无知征服所有人,连从来都霸气冷峻的小魔女,也只好败在了他的面前,把他叫起了大哥。 夏文博听到小魔女答应陪自己吃饭,还把自己叫大哥,心里也是有点高兴的,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哐啷’的一声响,身后的那扇玻璃门被踢开了,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健身房的门口,三人中,一个留着光头的年轻男子凶狠的狞笑着,这人有一米八左右,浑身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把衣服撑得鼓鼓的,满身彪悍气息, 他的眼中尽显疯狂,手里挥舞着一把自制的火枪,枪口对着健身房里的女人,嘴里喊着:“都不要动,谁动我打死谁!” 刚才还喜笑颜开的女人们,这会都愣住了,在她们判断了几秒种之后,发觉这尽然是真的,几个女人开始竭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夏文博也是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让人死亡,让人窒息的气场。 夏文博手一动,一把抓住了小魔女的手腕,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这时候,那个光头男子过去一脚踹飞了一个正在惊叫的女人:“闭嘴,都给老子闭嘴。”说着话,这家伙把枪顶在了一个女人的头上。 夏文博就看到了,这个女人一下颤抖起来,身下有些滴滴答答的流出一些黄水来。 这个光头歹徒很满意的笑了笑,对眼前的效果他觉得不错,他要的就是一种让人心悸的震憾。 他用阴冷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巡视了一圈,停留在了夏文博的身上:“你是干什么的?” 夏文博忙说:“我是来接女朋友的,各位大哥你们是要劫财吗?我这有。” 说话中,夏文博就想着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一沓子钱来。 “不要动,不要动。”几个歹徒同声喊了起来。 另两个歹徒也边喊,边用手里的火枪对着夏文博比划,脸上也都是凶悍,凶狠和冷酷。 夏文博苦笑一下说:“大哥,我不是掏枪的,我就是想给你们掏钱。” “都不要动,谁动我打死谁,你们都往后退,后退。” 夏文博忙点着头,拉着小魔女的手往后退。 领头的歹徒见自己镇住了场面,从怀里摸出手机,比对着夏文博的面孔看了几下,这才删掉了手机上的照片,和身边的两个兄弟相互递个眼色。 “嗨,你过来。”歹徒冲着小魔女招了招手。 小魔女颤抖了一下,抓紧了夏文博的手,夏文博当然也不会放开小魔女的,他正要说话,突然的,一个奇怪的问题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为什么刚才这个歹徒的声音自己有点耳熟,自己应该没有见过他们啊?可是那声音绝对在哪听过。 本来一直都处于慌乱中的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预兆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镇定,一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夏文博用有些发抖的声音问:“这位大哥,你是在叫我吧。” “吗的,谁叫你,叫那个女人过来。” “为什么啊,这是我女朋友,你们要干什么?” 光头歹徒桀桀一笑:“我们和她玩玩,你们都不要动,谁不想活了就试试。” 说话中,这光头走了过来,不过他很警觉,手里的枪很稳定的指向夏文博。 也就在这个时候,夏文博一下想起来了,这个声音就是中午给抓紧打电话的那个声音,不错,沙哑,还带着一点北方口音的味道,就是这个人,但是,他们想干什么? 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夏文博便明白了,这些人真正的目标不是小魔女,他们找的是自己,这会用小魔女来说事,不过是一种很狡猾的策略,他们三人的眼光从进来之后,一直都看的是自己,显然,他们不敢轻易的开枪,一定要靠近自己,用其他办法收拾自己。 这个想法说起来长,但实际也就在电闪雷鸣间变让夏文博想通了,他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光头还在一步步的靠近,眼睛看的是夏文博,嘴里却说着:“美女,不要有任何的动作,手放头上,我不介意现在就开枪打死你。” 小魔女心里怕的很,可是,还是硬撑着说:“各位,要钱的话很简单,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 光头歹徒冷冷的看着小魔女,沉默了片刻,才说:“那就实话告诉你,我们准备绑架你,换取一百万人民币,我想,你们谁身上也不会带那么多现钱吧,所以,只好委屈你做一下人质,你没有选择,只能配合。” “我要是不配合呢?” “那只好在这里解决掉你了。” 小魔女有点发冷了,她明白作为人质的可怕。 但夏文博比她更加的震撼,他从这男子的话中,听出了一种死亡的味道,看来是有人买了自己的命,这几个歹徒不过是担心在这里开枪杀人之后不好脱身,要换个地方,换个方式动手而已,他们的目标不是小魔女,一定还有后手。 “那你们现在就动手吧!”小魔女冷然的面对这个光头。 光头没想到小魔女还如此镇定,他皱一下眉头。 身边走来另一个歹徒,小声说:“大哥,干脆就在这弄吧。” 光头也小声说:“你懂个屁,这里动手,不等我们出城,警察就会封锁住所有的路线。” 他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枪,说:“这样,我和我这个兄弟商量了一下,要是你身边的这位男人原意顶替你被我们带走,我们也能接受,但他的价钱也是一百万,一份都不能少,你答应吗!” 夏文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果然,他们开始转换目标了。 夏文博这会已经恢复了不少思路和情绪,虽然还不是完全的镇定自如,但差不多已经能启动思考了,他必须找出一个解决方法,现在唯一的一点机会就是这三个歹徒不会轻易的在这里开枪,他们想用更安全的方式收拾掉自己,除非情况发展到他们不得不开枪地步,所以,自己不能刺激他们,一定要想办法稳住他们,给他们留下一条退路。 想到这里,夏文博就说:“好,我跟你们走!” 小魔女的眼中闪出了感激的泪花,刚刚还吓的颤抖的她,这会一下昂然挺胸,大义凛然看了,她猛然挣开了夏文博的手,往前一冲,嘴里说:“那还是我做人质吧!” 三个歹徒一愣,这到真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个吓的发抖的娇滴滴的美女,一听让夏文博代替,就直接变得无畏无惧了。 夏文博在后面急了,一把拉住了小魔女的手:“你给我回来,你不能跟他们去!” “夏文博,你撒手啊!” 两人这一扭,一拉的纠缠了几下,‘扑通’,小魔女和夏文博都摔在了地下,这可好,两人一起翻滚在地。 “他奶奶的,到底谁做人质,想好了跟我们走。”光头真有点不耐烦了,拿枪对准了夏文博。 夏文博此刻还趴在小魔女的身上,扭头看看歹徒,哆嗦着说:“大哥,大哥,这是我心爱的女人啊,你们不能伤她。” 小魔女心中感激是感激,可是,这小子却趴在自己身上不下去,这让人有点头大。 “嗨嗨,你下去啊,快放开我。” “我不放,放开了他们就要带你走。” “你总不能就这样压着我吧,快点起来好吧。”小魔女也知道这货脑袋里面经常有鼻涕,要好好的跟他说才行。 “我要保护你,不能让他们把你带着,要走我跟他们走,你留下来。” “哎,但是……” 那几个歹徒实在忍无可忍了,这可是提着脑袋玩命的事情,现在却出现了浓情蜜意的这一幕,这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光头歹徒就很不耐烦的说:“喂喂,你们他吗的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卿卿我我的,你,这个男人,勇敢点,麻溜的起来,跟我们走,不然老子真开枪了。” “大哥,求你们了,要不这样,我现在是九死一生的人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她都是问题,我想最后和她亲热一下,然后我跟你们走,不然我绝不同意,打死都不同意。” “啊!” “啊!” 连本来吓得发抖的几个女人都睁大了眼睛,我勒个去,这什么世道啊,还有这样的货,都要出人命了,他还想着和女人亲热,你有没有病啊? 第七百三十三章:太不像话 小魔女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了,她躺在夏文博的身下,连挣扎的动作都停止了,刚才夏文博表现出来的所有让她动心的东西,都消失殆尽,她想,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人,情兽,畜生,变态狂…… 那个手拿自制火枪的光头歹徒也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得,自己运气不好,咋遇到一个神经病的单子,这想不通,这样的神经病也有人化大价钱弄死他,值得吗?哎,可是,这玩意太操蛋了,开枪打死他吧,惊动了警方不合算,不打吧,这丫的有点胡搅蛮缠的,让人头大。 不等他表态,夏文博真的动起来了,他腾出手来,就开始撕扯起小魔女的衣服了,我艹,大庭广众之下啊,这货就想当场霸王硬上弓了。 两人撕扯中,夏文博一个不注意,手就摸到了小魔女那骄人的圆球,这会可是直接穿透衣服真摸进去的,因为小魔女的健身服本来就很单薄,那个手感啊,哎呀呀呀,没法说,没法说,滑腻,温润,弹性十足…… 夏文博什么人大家都知道的,一下子,有个地方就有了变化,硬生生的顶住了小魔女的那个地方,小魔女一个激灵,全身颤抖一下,这感觉真的太神奇,太神秘,太刺激,太……什么什么什么的了。 小魔女突然莫名的有了一种心境,她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滚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或者是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女人最后的珍贵。 夏文博自己也有点傻了,日,好像有点过了,自己弄假成真了。 他忙收回手,低头吻向了小魔女的耳朵,小魔女这会连躲避都不会了,她真的很茫然。 “嗨,小魔女,你挣扎啊,快用脚踢翻那个饮水机。”夏文博的嘴唇在贴近小魔女耳畔的时候小声说。 小魔女心里想,这还挣扎个毛啊,自己都被你摸了,顶了,这一辈子也只好认命了。 “你踢啊。”夏文博见小魔女没动作,又说了一声。 小魔女有点清醒过来,愣一下,她也知道夏文博这小子鬼点子多,难道他并不是丧心病狂。 小魔女就一蹬脚,‘嘭’的一下,把饮水机蹬翻了,那上面的一大瓶纯净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在别人看来,他们两人正在上演着征服和反抗的大剧。 水在蔓延着,到了那个拿着火枪的光头脚下,光头歹徒心中暗呼一声晦气,回头对身后的两个伙计说:“你们把这神经病给老子砸晕,带着赶快离开,马勒戈壁,流年不利,遇到这样一个货。” 显然,夏文博的无耻让他们这样的坏人都感到难以忍受了。 身后的两个歹徒答应一声,从后面往前走来,但他们就算走的时候,也是很小心的,手里的自制火枪握的稳稳的,眼光犀利,绝对是饱经危机的亡命之徒,镇定,沉稳,不急不躁。 这个时候,夏文博扭转头来,看着他们几个人,很诡异,很镇定的‘嘿嘿’笑了,嘴角勾起处,还带着一抹嘲笑的味道,似乎他已经得手了一样,看的所有人一阵头皮发麻,这货啊,真是人间极品。 但是,瞬间之后,大家的看法就变了,因为她们看到夏文博手里抓着一截电线,那是墙边通往饮水机的一截明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夏文博扯断了,抓在了手里,在他诡异的笑过以后,手一抖,那截电线就被他扔到了水迹蔓延的地下。 一下子,电线在地面水迹处响起了“滋啦滋啦”的声音,那三个歹徒刚好都踏进了水迹蔓延的地方,他们无一例外的大叫一声,身体弹跳起来,接着又一下掉在地上,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们,他们的身体突然剧烈、急促地抖动起来,动作之夸张,速度之急促,远非人力能为,但这样的挣扎时徒劳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能任由电流游走在他们的体内。 他们想张口呼救,但是意识似乎被麻痹了,喊不出话语:“啊..唔..啊...” 他们感到眼前一片黑暗,灵魂正随着电流被一点一点的抽走。 原本鲜活的双目立刻就失去了光彩.刚才和彪悍的虎躯如同瑟瑟秋风中的枯黄落叶,毫无生机,整个人就好像刚从火炉中捞出来一样,黑如煤碳,不断有黑色的青烟飘散到空气中,散发出一种肉类烧焦的味道,不用说,人已经熟透了…… 夏文博已经扶着小魔女站了起来,眼前的场景让小魔女感到胃里难受,平常霸气无敌的小魔女。终究还是女人一个,她‘哇哇’吐了起来。 另外那些女人也都开始呕吐。 夏文博也很恶心,也很想吐,他强撑着,有气无力的收回了那截电线,然后过来伺候起小魔女了,帮她弄来水,帮她找来纸巾,这个过程中,夏文博和小魔女有了很多直接的接触,他的手也顾不得避嫌,又是拍背,又是抚胸的,忙活个没完。 警察来的也很及时,在接到报警后不到十分钟时间就到了,这样的案情并不复杂,目击证人很多,再加上三个歹徒遗留下来的武器枪支等等,警方根据最新的情报,基本初步确定了这三人是从东面流窜过来的通缉犯。 从警方的案情分析来看,是一次流窜绑架人质案件,他们想弄点钱赶快离开西汉市。 对这个案情分析,夏文博当然是不同意的,但他什么都没说,他不想把心中的那些预感说出来,这并不是他想获得小魔女多少感激,而是他很清楚,假如自己的判断是准确的,那么,还有人正在盯着自己,盯着这件事情,那么,警方的这个错误的判断恰好能让对方放松警惕,他决定,回到清流县之后,就秘密通知张副局长,对这个案件展开更为细密的调查。 小魔女和夏文博都到警察局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警方在得知了小魔女的身份之后,大吃一惊,很快的通知了市局的田局长,局长亲自赶来,对小魔女相当的客气,对着小魔女和夏文博是一连声的道歉着,前些天他还到清流县去调查夏文博,这会见面很有点难堪,当初夏文博在调查现场就对他们公安系统不太满意,这时候又出了这档子事情,还牵连到了小魔女,田局长生怕夏文博说什么。 好在夏文博什么都没说。 笔录的过程中,连西汉市的韩副书记和吕秋山市长都打来了关切的电话,并督促警方,一定要严查此事,并杜绝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郭书记没有亲自过来,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听取着不断传输过来的最新情况,冷厉的眼中,射出了让人惊恐的目光。 “通知,全市从今天晚上起,展开一周的大搜查,对所有身份不明的人,都抓捕羁押,挨个审问!” “通知,展开为期一周的扫黄打黑,不留死角,不分单位!” “通知,各路段,车站严防死守,严查所有出入的车辆,人员!” “通知,以后在西汉市的城区和街道,应该配备必要的巡警,确保能震慑犯罪分子!” 政法委的书记和市委办公室主任都连连的点头,一面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他说的每句话,出了这样大的一个漏子,连政法委的书记都变的心虚和谨慎了。 但具体的当事人小魔女却在危险解除之后,变的又无所谓了,在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小魔女大大方方地挎上了夏文博的胳膊,这个举动立马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连前来迎接她们回家的一些朋友都暗自咋舌,乖乖,这到底怎么了?郭家的大小姐今天变成女人了? 面对着一群人的目光,夏文博倒是颇有些不自在起来了,起初他还沾沾自喜的,觉得很有范,像参加电影节的大腕明星挎着美女再走红地毯,很是享受起来这种被美女挎着胳膊的美妙感觉了,特别是小魔女那弹性十足的雪峰贴在胳膊上,让他一阵阵的激动啊。 可是后来,看他们的人太多了,不仅是小魔女那些朋友,还有公安局的干警,还有很多前来问候的官员,在如此众目睽睽下,一向低调的夏文博到底还是感到了一点点的难为情,说真的,能让这样厚颜的一个人感到难为情,真不容易的。 这夏文博在内心里也是很奇怪的,小魔女今天是怎么了,这样的温柔,多情,难道是因为自己摸了她的馒头,所以她准备对自己以身相许? 他真想问问,当然,这也就是心底下想想罢了,却没敢在嘴里说出来,小魔女的积威还是让他有点胆怯的。 小魔女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夏文博的异样,只是,趁着夏文博不注意的时候,她的唇畔却泛起了一丝狡黠的微笑,一旦夏文博转过头来的时候,她就故意东张西望起来,让夏文博看不出破绽来。 第七百三十四章:味道 小魔女推掉了朋友们为她举办的生日派对,说她没有了一点兴致,要赶快回家,她的家还是住在原来的那个高挡小区里,几个赶来问候的闺蜜把他们两人送到楼上,就被小魔女挥挥手打发走了,几个闺蜜离开的时候,对着夏文博一阵的挤眉弄眼,夏文博也做着鬼脸回应着,很享受今天特殊的待遇。 可是,当门被碰上之后,小魔女立马翻脸,一把扭住了夏文博的胳膊,直接把他摁在了沙发上。 “你坏小子,说,今天是不是故意乱摸的。” 夏文博的脸贴着沙发,屁股上坐着小魔女,动都不能动一下。 “小魔女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想让那几个歹徒放松警惕,可能是我表演的太投入了一点,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很认真。” “狗屁,你还认真,你就是想揩我的油。” “揩油?不会吧,你身上都是肌肉,弹性很好的,哪有油啊。” “啊,夏文博,你还说,我……我……” 可是小魔女又能拿这个家伙有什么办法呢?她想好了很多种回家之后惩罚这小子的方法,但此刻却觉得一样都没有用处,打他?自己下不了手?骂他?根本没意义?还能怎么办呢? 叹口气,小魔女松开了手,自己坐在了一边,用手支着下巴,呆呆的发起了傻。 夏文博本来准备好了接受一阵惩罚的,但一下没有了动静,他爬起来,扭头一看,就看到了那个带着淡淡的忧愁的小魔女。 “那个,那个小魔女啊,我错了,以后绝不乱摸你了……” 小魔女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虚无的景物,痴痴的想着心事,对夏文博的话恍若未闻,实际上,她并没有从心里怪夏文博,要不是今天遇到他,自己可能会很麻烦,他应该算是救了自己,虽然方式不太英雄,少了一点大侠救美的那种美丽和洒脱,也没有那种骑着白马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的浪漫,但事实上他的确救了自己。 这些年了,自己一直坚守着寂寞和孤独,实际上或许就是幻想着有一天能遇到一个让自己愉悦而心仪的男子,可是,人海茫茫中,这些年过去了,自己从来没有对那个男人动过一点点念想,但是, 至从这个叫夏文博的男子出现以后,自己的心慢慢的温暖起来,难道这就得宿命中早就有他的存在吗? 小魔女下意思的摇摇头,她并不能确定。 同时,她又不敢继续的深想下去,因为,就在隔壁的那座空房间里,还有一个正在远游的张玥婷,她和他的感情到底会不会走下去,她们能走多远?自己是不知道的,小魔女甚至有点顾影自怜的觉得,自己就像是夏文博一个备胎,一个心甘情愿傻傻等候的备胎。 “额,小魔女,你还在生气啊,我都道歉了。” 小魔女蓦然回首,看着夏文博:“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道歉了。” “没人让你道歉,对了,你今天除了手不老实之外,其他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你怎么想到了那样一个好办法来对付他们。” 夏文博觉得,小魔女的情绪有了变化,女人总是这样,变幻莫测。 “嗨,我多聪明的人,在危机关头,我沉着冷静,临危不惧,从容淡定……” “去去去,瞎扯什么?不过你小子的运气总是不错。” “嘿嘿,那是啊,像我这样的人,谁要是娶了我,保准她财运滚滚,吉星高照,子孙满堂。” “你在乱说我不理你了。我们说点正事。”小魔女沉下了脸。 夏文博赶忙打住,坐正了身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错,这次是很危险,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何必在想”。 小魔女一下抬头看着夏文博,她很难想像,这个家伙还知道安慰人啊,至于他具有常人不及的敏锐和缜密,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洞悉别人的想法和内心,这些小魔女早就领教过,但依旧还是有些好奇。 “假如那个电线没有电怎么办?假如他们并不踏进水里又怎么办?” 夏文博笑着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赌一把,赌是有输有赢的,愿赌服输!” “可是你当时就不怕吗!” “怕,怕的要死,可是光怕也没有用处啊!” 小魔女眯起了漂亮的眼,慢慢的说:“是啊,我想假如以后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会学的坚强一点。” “打住,打住,你这个乌鸦嘴,我可再也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小魔女丝丝的笑了起来,她的情绪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看来,这次事故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后遗症。 电话响了,是小魔女的电话,大概是郭书记的吧,小魔女开始撒娇,开始告状,说西汉市的治安太差了,后来可能是郭书记要她回家住,小魔女便用上了几条稀奇古怪的理由,说自己就像安静的疗伤,谁都不想见,还说她突然的对人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想把今天的感受记录下来,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回去,也不让郭书记过来看望她。 夏文博听得都感到好笑了,他绝不相信小魔女今天会写东西。 在小魔女打电话的时候,夏文博就站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客厅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红色的布艺三人沙发,以及两张相对的单人沙发,对面的墙端,挂了个宽屏液晶背投,墙端两侧点缀了几幅水粉画以及干花小饰品。 这和他上次看到的装修风格有点变化,不过还是保留了清爽精致,高雅自然的品味。 挂上了电话的小魔女嘻嘻的笑了,站起来对夏文博说:“你饿吗?我们要不要弄点吃的吧。” 听说吃饭,夏文博就不再考虑其他事情了,今天真的很饿,从中午就没有好好的吃饭,本指望到西汉市里蹭一顿好的,谁想一直饿到现在。 “哇塞,小魔女!你还会做饭啊?” “那是肯定的。不过你不要叫我小魔女好吧,难听的很,以后叫我小洁。” “这,那好吧,好吧,小姐啊,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瞎叫什么,是小洁,不是小姐。” “有区别吗?不要管我叫什么,先说说什么好吃的!” 小魔女温柔地答道:“非常丰盛!红烧牛肉、海鲜、大虾、泡椒凤爪、葱香排骨、黑胡椒牛排……” 夏文博听到后,馋得口水直流,连忙打岔道:“小姐啊,你太好了!这都是我爱吃的。” 小魔女接着淡淡的说:“这么多口味的方便面,但你想吃哪种呢?” 夏文博傻了,我勒个去,说了半天是方便面啊……。 小魔女留下他,自己到了厨房,夏文博在客厅稍微坐了一会,就站起来,到了厨房的门口,他发现小魔女满头的大汗,正在忙绿着,一条长裙勾勒出她身段的欣长和身材的玲珑。 夏文博微笑着靠近了小魔女,一向都大大咧咧的小魔女一下有点紧张,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靠近自己,近的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阳刚的汗味,可以感受到他微微的呼吸。 笑笑,夏文博从裤子的后兜里掏出了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巾来,他缓缓的给小魔女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这个过程中小魔女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她的身体僵硬着,整个大脑晕晕的。 “好了,这样就好了,不然汗水滴到面里味道肯定不好。”夏文博笑笑,离开了厨房。 小魔女痴痴的站了一会,才恨恨的骂了一句:“臭小子,还以为你是在关心我,原来是关心面条呢。” 说真的,一个方便面都让小魔女折腾了好一会,这让夏文博大跌眼镜,而且,实事求是的说,煮的并不好,但是,夏文博却吃的很香,因为这可是小魔女亲手做的,在西汉市,谁能吃到小魔女这个女煞星煮的方便面一定会激动很多天。 夏文博也一样的,吃的是津津有味,一面吃,一面还不断的夸奖:“哎呀,这面煮的太有水平了,是我吃过最好的一顿面了。” 这人看着怎么这样下贱呢?哎! “你说的真的?”小魔女的眼中闪动着亮光,她本来以为夏文博会笑话她煮的面。 “真的,真的,真的好吃,你,你能再给我匀一点吗?” “但这个我已经吃过了。” “嘿嘿,这有什么关系,我能和你计较吗。” 小魔女脸上闪动出了欣喜,她从自己碗里又给夏文博拨拉出了好多,眼看着夏文博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小魔女心里变得软软的,柔柔的了,为什么啊,自己所有的一切,在这个男子面前都变得那样完美,他让自己充满了自信和快乐。 其实她不知道,夏文博实在是饿的太狠,只能厚颜无耻的从人家碗里骗吃的。 她一直都在看着他,她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托着半边脸颊,双眼亮亮地看着他,一点也不忌讳。 夏文博吃了几口,笑了笑说:“你这么看我,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吃了。” 小魔女这才移开目光,低垂下了眼帘,说:“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 “我的故事?” “是啊,说说你为什么到清流县来?为什么不留在京城?你有过女朋友吗?你有过情人吗?” 夏文博迟疑了一下,眼中慢慢的流露出了一种落寞和黯然,说:“小魔女,有的伤口既然已经痊愈了,就不要在揭开伤疤去探寻究竟。” 小魔女的心痛了一下,这个看似整天快快乐乐的夏文博,原来还有如此深重的伤心往事啊。 “这样啊。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 夏文博摇摇头:“没关系,往事总是要面对的,还好,我现在很快乐。” 小魔女靠近了夏文博,把自己的香肩依靠在了夏文博的肩头,他们就这样默默的坐着。 第七百三十五章:抓个现行 这个晚上夏文博是在沙发上睡的,除了小魔女不让他走之外,夏文博心里其实也是有很多担心的,怕晚上开车返回出什么危险,他才不会用无谓的勇气去冒险。 他一点都没有认为今天的事情是个偶然,他隐隐约约的感到,这就是一场有预谋,有针对性的行动,而行动的目标就是自己。 并且,夏文博还通过最近的一些事情,想到这可能和兰彩萍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自己正在一步步的靠近兰彩萍的警戒线,她的反击也就理所当然,虽然这些全都是夏文博的推测,但他实在找不出还有谁具备伤害自己的条件。 那个没心没肝的小魔女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她这个房间就是那种公寓似的单间,床和沙发都在一个客厅里,这让夏文博的心神老是无法安定下来,月光下,她半片身子都没有盖严实,一条发白的腿搭在毛巾被上,结合着微翘的后臀,圆弧的腰身,很诱惑的呈现出了一种夸张的姿态,使得夏文博的呼吸也不很均匀。 夏文博只好努力的集中精力,去想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以后自己要小心谨慎,还要深居简出。 但这依旧抵消不掉小魔女带给他的那种诱惑,他就闭上眼,开始属羊,这实在是一个枯燥乏味的举动,他大概足足数到两千多支羊,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还是挺沉的,醒来的状态却很狼狈,他是被一声大吼和一个枕头给砸醒的,吓的秃噜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睛还没有睁开,耳边就听到高了小魔女银铃般的笑声:“真服你了,什么地方你都能坦然入睡,快起来,快起来!” 夏文博一面揉着眼睛,一面骂开了:“你麻痹啊,有你这样叫人起来的吗!”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小魔女竟然没有回骂,艹,这太意外了,夏文博总算是睁开了眼,这一看,差点没从沙发上滚下来,我勒个去,就见站在他沙发前的不仅仅是小魔女,还有西汉市的一个郭书记,还有郭书记的夫人。 他们两个直接被夏文博那句脏话给惊呆了,特别是小魔女的老妈,整个表情都凝固了,西汉市里还有人敢这么骂自己?太匪夷所思,太出人意料。 夏文博也吓傻了,呆呆的看着她们:“那个,那个,我,我不知道你们来了,我......” 还是小魔女先反应过来,她忍不住的嘻嘻笑了:“夏文博,你还敢骂我妈?你小子真是活腻了,我妈岂是你小子能随便骂的,嗯,你说,咋办!” “那个,那个小魔女啊,我真不知道,知道了我肯定不骂!” “那你的意思是不知道的情况下,你肯定还会骂了!” “不,不,绝不是的,我,我我知道错了!郭书记啊,阿姨啊,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坐坐,哎呀小魔女,你赶快给倒水啊,对,对,我去到水,你们坐!”夏文博总算是开窍了,接着倒水的名义,跐溜一下,到卫生间去了。 郭书记邹着眉头:“小魔女是谁!” “还能是谁?我呗,这小子给我起的外号!” “唔,挺贴切的!”郭书记自言自语的说。 “嗨嗨,老爹,你到底是哪头的!” “哼,你还问我哪头的,昨晚上我和你妈要来看你,你给我编的故事跟真的一样,什么你要写感想,要一个人冷静的独处,要什么什么的,难道夏文博不是人!” “额,郭向天同志,你咋能说粗话,骂你的下级干部呢,夏文博怎么就不是人了?” 郭书记也哼一声:“你少东扯葫芦西扯瓜,他为什么住在你这里!” “能为啥?我怕他晚上一个人回清流县危险啊!” “你到真关心他,但至少也注意一点影响,一个大姑娘家,一点都不知道自我保护,万一那个是吧,你以后咋办!” 小魔女的老妈咳嗽了一声,说:“算了,算了,看来这夏文博还算有人品,不过小洁啊,以后可要注意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魔女也懒得听他们训话了,大声的喊起来:“夏文博,你泡茶跑卫生间干什么?你每天都是在卫生间冲茶啊!”一说的这里,小魔女自己都笑了,她绝对是想到那黄堂堂的尿尿和茶水很相像。 郭书记和夫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摇摇头,这丫头,一点都没有女孩的样子,不过同时呢,他们两人也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昨天那骇人听闻的事情并没有在这个丫头心理上留下什么阴影,这就好,她还能笑得出来,还能古怪刁蛮,这比什么都好了。 老妈帮着收拾起房间了,小魔女也赶忙把夏文博睡过得沙发收拾了一下,请老爹坐下,一看夏文博还没出来,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夏文博,你掉进马桶了是吧,出来!” 夏文博灰溜溜的出来了。 郭书记指一下旁边的座位:“坐吧!” “好好,伯母。你也坐!” “你别管我,你们昨日就吃的方便面啊,这两个孩子,早说回家吃多好!”老妈絮絮叨叨的说着,继续收拾房间。 夏文博坐在了郭书记的身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郭书记拿出了烟,夏文博这才赶忙帮他点上,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郭书记递过来的一支烟,点上,很拘谨的吸了一口。 “文博同志,这次多亏你在现场啊,谢谢你!” “没有没有,我要是不在现场......”夏文博差点说出自己要是不在现场,根本都不会有这件事情的话,还好,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郭洁也一定会有办法脱身的,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哈哈,你到真会说话!”郭书记想了想,又说:“这好像是你第二次保护小洁了!” “第二次?”夏文博有点茫然。 “难道不是吗?记得有一次在你们东岭乡的一个采石场,她也是差点被困,是你保护了她!” “奥,奥,那次啊,那是在我的地盘上,我要是不保护好她,出了问题我岂不是首先要倒霉,保护她就是保护我自己!”夏文博真把那次的事情给忘记了,对他来说,那事情很模糊了,嗯,要说唯一清晰的地方,就是他当时给小魔女做了一个人工呼吸,那感觉......当时也不是很明显。 郭书记暗自点点头,这小子真不错,假如换个人做了这些事情,恐怕会满世界的宣扬,并以此作为他的资本来换取更多的好处,但夏文博却差不多给忘记了,这样的人难得啊难得! 小魔女走过来了:“哎呦喂,还学会谦虚了,这可不像你平常的样子,是不是看到领导心里发虚啊!” 要是放在平常,夏文博肯定给她怼回去了,但这会,夏文博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看的小魔女是心满意足,平常吃的亏,她都想在今天全部捞回来。 郭书记也很想笑,这丫头,狐假虎威嘛。 “文博同志,对昨天发生的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夏文博一时没有说话,他这会真的有点犹豫了,他真的想吧自己所有的推测都说出来,请求郭书记下令对兰彩萍的化工厂给予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可是,夏文博克制住了自己这个冲动,硬是隐忍下来,他想,既然兰彩萍对他展开了反击,也是就是说明兰彩萍已经发现了化工厂附近的警方侦查,那么,谁能保证在兰彩萍的化工厂里就能搜出什么证据?兰彩萍不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切不可过于小瞧她。 “嗯,这样的事情在所难免,听警方说,这就是外地流窜过来的几个犯罪分子!” 郭书记眼皮眨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在对你的调查会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吧?你不是说你对警方很不放心吗?” 夏文博没想到郭书记连这个情况都知道,当初在会上他就是为了把水搅浑,这会他干咳几声,不好回答。 小魔女很惊讶:“调查夏文博?为什么!嗨,你咋没说过呢,前几天我还给打过电话,你怎么没说这事!”小魔女后面的这段话是质问夏文博的,她认为,这样重大的事情,夏文博本该告诉她才对。 “我觉得自己没什么错,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郭书记一笑:“是啊,会使金蝉脱壳,当然没事了,不过夏文博,你这次很危险的,差一点点你可能就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你没有担心吗?” 作为一个官场上干了一辈子的郭向天,他阅人无数,对人性的理解,对人心的洞悉早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可是,偏偏夏文博让他感到疑惑,夏文博和郭向天见过的所有官员似乎都不太一样,有时候看他很胆怯,但有时候他胆大包天,有时候觉得他傻傻的,但又有的时候他睿智狡诈,郭向天很想知道夏文博当时是怎么想的。 第七百三十六章:清流 “我担心啊!我甚至想到了会被停职,免职,但哪又能怎么样呢?我坚信邪不胜正!” 夏文博的话没有钢铁般的铿锵,也没有昂扬的激情,他说的很平淡,也很随意,可是,这句话依旧震撼着郭向天,一个官场中人,如此淡然的面对自己的仕途跟未来,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难怪他与众不同,难怪他很难对付,是啊,当一个官场中人对手里的权力都可以丢弃的时候,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郭书记长吁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想给夏文博说教一点官场的技巧,他现在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更加希望夏文博一直保持着他这样的性格,虽然在很多时候这样的性格在这样的地反难以存活,但郭向天认为,自己会成为夏文博强大的后盾,让这片浑浊的权场出现一股清流。 “哈哈哈,好,这句很像口号的话从夏文博同志嘴里说出,意义不同啊,对了,为了表示我对你搭救小洁的感谢,我可以尽量的满足你一个要求!什么都可以!就算短期很难办到,但我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帮你完成!” 这话连小魔女和她老妈都一下愣住了,这可是从没听到的一句话,郭向天就算是要给人恩惠,或者提拔,也绝不会把话说的如此明显,这差不多就是此果果的向夏文博表明,可以的到一个提携的机会。 小魔女长大了嘴巴,静静的看着夏文博,心里都急死了,臭小子,快说啊,快说啊! 夏文博也是很惊讶的,好歹他也在官场混了这几年,这样清晰的表述他岂能不懂。 “这是真的......” 郭向天凝重的点点头:“真的,你可以大胆的说!” “好,那我就说了,郭书记,我想要一笔钱!” 郭书记,小魔女,还有她妈三个人,都傻眼了,要钱?这小子是个财迷? 小魔女的心里喊出了一万次艹,艹,艹! “唔,钱啊,这,好吧,你想要多少!”虽然有些失望,但郭向天还是勉强的笑了笑。 “郭书记,这一周的时间,我跑了清流县的很多农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我们很多地方都存在干旱问题,急需修建水利,加大灌溉,但水利局的资金却很匮乏,大概他们今年手里只有五六十万可以使用,杯水车薪,所以我想啊,要是市里能解决一些资金,那今年清流县的百姓就好过很多!” 小魔女他们全家三口人又被夏文博给雷倒了,这傻子,这笨蛋,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给放过了,他要为县里争取资金,这和他个人的前途相比...... 可是,大家想是这样想,却都没有什么能说的话,夏文博就像是一个外星而来的物种,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郭书记在反应过来之后,微微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你想要多少!”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三百万左右勉强能对付!” “我今天就给你五百万!” “五百万?我的天啊,谢谢,谢谢郭书记,不过最好不要今天给,能缓几天吗,等我回去安排好了,资金一到位,我就分到下面各乡,各村的工地上!” 郭书记不解的问:“这两者有冲突吗!” “有啊,你那钱要是来的太快,我没有准备好,谁知道钱会不会被县里挪做它用,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在清流县人微言轻,真遇到那样的事情,我控制不住!” 郭书记猛然的哈哈大笑起来了,这小子,说起真话来,一点都不含糊。 小魔女在旁边瞪了夏文博一眼:“你还知道你人微言轻啊,煞笔!” “尼.....骂我干什么!” 小魔女哼了一声:“我就骂你了,傻不傻啊,哎,我看你啊,以后要是死的话,一定是笨死的!” 夏文博却没有继续生小魔女的气,他觉得这次到西汉市自己算是捞到了,五百万啊,这可是救自己的命了,为了这笔钱,夏文博绞尽了心思,就差坑绷拐骗了,现在倒好,彻底的解决了。 夏文博得到了这个实实在在的的好处,那是一刻都不在停留,立即就想着回清流县,要不是小魔女连拉带骂的,他真的就有可能扔下郭书记独自离开,后来小魔女的老妈也说等吃过中午饭在走,夏文博这才冷静下来,和市委书记一起吃饭,这可不是天天能遇到的事情,自己得留下来。 中午他们四人就在附近的一个很普通的酒店吃了顿饭,只是前往酒店的这短短一点路上,夏文博都看到了好几处检查的站点,有警察的,有武警,感觉气氛挺紧张,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样子。 小魔女忙问:“爸,出啥事了,这路上到处是警察!” 郭书记很不解的看看小魔女:“你说出什么事情了?你给不会吧昨天的事情都忘记了吧!” “啊,就因为昨天劫犯的事情?你老人家也太夸张了,那三个人不是流窜犯吗?你莫非以为他们还有同伙!” “我不管是不是偶发的状况,但查一查总没错,你大概还不知道,就昨天一晚上,都抓住了好几十名罪犯呢,有网上通缉的,有过去漏网的,还有正准备作案的,所以啊,严查一下没有坏处!” 小魔女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夏文博和小魔女想的却不一样,他知道,这样的盘查和巡逻肯定是抓不到那三个罪犯背后的主谋,不过这样也好,等这几天风声过了,兰彩萍一看没查到他们,说不定就会放松警惕,夏文博还想,张副局长派去的人估摸着是暴露了,干脆先让他们撤了,彻彻底底的让兰彩萍没有顾虑,那样的话,机会也许就刚好出现了。 “文博,你再想什么,看着挺阴险的样子!” 夏文博一愣,呵呵一笑说:“我再想啊,短期这样是应该的,但时间太长的话,会不会有损西汉市的形象!” “奥,你这么认为!”坐在后排的郭向天说。 “郭书记,我们西汉市这几年经济正在快速发展,我怕这会让一些外资担心!” 郭向天微微的点点头:“嗯,你说的不错,这些年啊,我们一直都因为有这样的担忧,所以每次扫黄打黑的力度都相对保守,但这次我还是决定要震慑一下西汉市的犯罪分子,哪怕是为此受到一些经济损失也是无奈之举,不过你不用担心,就这两天!” 虽然郭向天认为这样做是必须的,但他还是吧本来一周的打黑计划缩短了许多,稳定和谐毕竟是中央最为关注的指标,这个大趋势还是不能违背。 他们今天吃的倒也简单,夏文博实际上也没有怎么吃好,郭向天不时的会向他提出几个问题,而小魔女的老妈也总是找机会就问问夏文博的情况,这老两口的问话方向又截然不同,一个问的是管理,政治,体制和工作,一个问的是家庭,生活,爱好的感情。 这就要让夏文博的思维不断的跳跃,从这面一个严肃的话题,猛然要转到另一个话题,实在有些疲于应付,好在夏文博一旦恢复了镇定,那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洋洋洒洒,让郭书记和夫人都比较满意。 在整个谈话中,小魔女不仅没有阻止老妈稀奇古怪的问话,相反,她似乎还很享受的听着夏文博的每一个回答,在看着夏文博的时候,小魔女的眼中都有了一种奇异的光亮。 吃过饭,送走了郭书记和夫人,夏文博和小魔女告别,小魔女心中倒是有点舍不得夏文博离开的意思,但小魔女也知道,自己不能也没权挽留住夏文博,她只好露出平平淡淡的表情来,挥挥手,眼看着夏文博的小车绝尘而去。 直到这个时候,小魔女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浓浓的伤感...... 夏文博是没有去注意小魔女那微妙的变化,他这会想着的就是两件事情,其一,赶快安排好几个干旱乡村的水利灌溉问题,第二,怎么样才能找到兰彩萍的证据? 第二个问题是最难的,既不能打草惊蛇,还要抓到确凿证据,这实在有点难为夏文博这样一个没有丝毫侦破经验的人,他好像是陷入到了一个无路可走的怪圈子里,绕来绕去,总是找不到一条合适的出路。 在路上他因为思考问题,还差一点被当成了罪犯,因为光想问题了,前面设立的一个路卡夏文博一点都没有在意,小车的速度还是飞快,临到了跟前,才大吃一惊,一脚刹车,那个声音好惨烈啊,引来了几个武警黑洞洞的枪口,他们成三角形围住了小车,让夏文博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然后对全车展开了一次详细的检查。 夏文博试图解释一番,根本没用,武警啊,全都是武警,他们才不管你夏文博是不是什么副县长,这大概是夏文博当上副县长以后,第一次发现一个副县长在别人眼里,也是个然并卵。 第七百三十七章:证据 夏文博回到了清流县,立即喊来水利局和农业局的两位局长,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说自己已经争取到了市里的五百万农业款项,要及时,切实的把这些资金用到刀刃上。 这两位局长当然大受鼓舞,同时,也对夏文博能争取到这笔资金感到惊诧不已,不要说一次五百万,平常他们为几十万元的资金,都要上上下下的跑好多次,两人不由的对夏文博多出了几分尊敬。 至于昨天在西汉市发生的事情,大概详情还没有传到清流县,这两个局长在陪着夏文博到乡下去的路上,还说起了这事,郑局长摇头晃脑的的说:“现在的歹徒也太胆大,在市区都敢劫持人质!” 农业局的局长也问夏文博,在市里有没有听说这次事件的详细情况。 夏文博打个哈哈,把话题岔开了,他可不想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人物。 要说起来,清流县虽然是贫困县,但除了缺水,其他情况还算可以,特别是一条平川横贯全县,和完全山区县比,条件还算不错。但这样一条平川,却无水灌溉,仍是一条靠天吃饭的旱川。同时,全县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支柱产业,也没一个像样的工业,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年年财政赤字,年年向上面要钱解决工资。 夏文博上任副县长之后,也暗自下定决心在全县搞一次资源调查,所以这些天经常的往乡下跑,有什么情况都记在心里,在这个基础上,他也大概的制定一个农村全面的长期发展规划。 现在有了钱,夏文博便不想仅仅的去给各乡,各村搞什么大井,修渠,抽水等短期措施了,他想啊,要在这个的基础上,最好能在清流河上游建一道闸门,这样就能把河水的水位抬高,储存下来,然后引水灌溉整个全县,清流县要是有了这一灌溉方式,就有了一个稳定的农业,也就有了一个发展的基础。 所以今天这一路走去,他还一面观察和询问,继续昂找到一个水面狭窄的地段,下一步弄到资金,一劳永逸的解决清流县全县的灌溉问题。 两个局长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见他不断的在河边停留,查看,他们也都似懂非懂的陪着一起看。 “夏县长,你这是要做什么!想改河道吗!” 郑局长说完这话,连自己都感到太荒谬了,尼玛,你夏文博又不是李冰,你该不会想着治水吧? 其实修建河闸这个想法,曾经也有人提出过,但想一想那得几千万的资金,不管哪一届领导,都不会想干,你一个县长也罢,局长也罢,能坐稳这个位置也就几年的光景,要想往上爬,那还不得弄几个立竿见影的项目彰显一下你的能力啊,你修这破水闸,工期又长,资金又多,效果也不是三几天能看到的,何必呢,不如修个花园,建个广场,上面的领导来了,心情大好,说不定你就飞黄腾达了。 所以,这个事情谁都不会去认真的考虑。 “呵呵,改河道啊?那太可怕了吧,我就是看看!” 在这个想法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情况下,夏文博也是不敢贸然提出。 只是一路看上去,连夏文博自己都有点气馁了,他今天跑了几十公开的路,尽然没有看到一处狭窄的河道,整个路过的河面都很宽阔,虽然水不深,但河面太宽,修建水闸的资金要求也会很大,他根本无法想象动用这样大一笔资金的提议,会让黄县长,包括欧阳明怎么强力反对。 这实在让他有点泄气。 后面的路程,他也懒得下车了,靠在后背上郁闷了好久。 这个下午,他们连续跑了几个乡,对各处的干旱情况都做了记录,也大概的匡算了一下所需的费用,按就地大井和抽水机抽水,还有修渠饮水,差不多这些钱是够用的,不过郑局长也说了,这样的投资只能有端期效果,就说田里打井这事情,你今年打的二十米见水,但也许明年二十米就见不到水了,你还的往深打,打上几次,这井也就报废了。 还有抽水机,现在的厂家都黑的很,电机质量不敢恭维,也许能用一个夏季,一个年度,也许几天就坏了,而且费用也不少,要牵来电线,耗费电力,增加粮食的成本。 可是目前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只能先凑合一年算一年。 晚饭夏文博既没有在乡下吃,也没有陪着两个局长吃,因为在上午的时候,夏文博已经和公安局的张副局长联系过了,说晚上一起坐坐,商议一下案情。 他们挑选的饭店就在公安局旁边那个张副局长经常光顾的小饭店,一进门,张副局长便对老板喊了一声:“两荤两素,一瓶老窖!” 老板连声的答应了,屁颠屁颠的到厨房安排。 夏文博和张副局长坐进了包间,两人面对面坐着,空出了上首位和下首位,不等上菜,张副局长便问起了市里昨天晚上发生的那起绑架案。 “文博,我听市局的同事说,案发时候你在现场,而且还是你电死了歹徒?” “呵,你消息挺灵通的啊!” “那是肯定的,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啊!怎么样,情况是不是很凶险,夏县长你没那个啥吧!” “那个啥啊!” “没尿裤子吧,哈哈哈!” 夏文博摇摇头:“差一点尿了,还好,昨天光赶路了,喝水少,没尿!” 两人笑了一会,酒菜也都上来了,张副局长吩咐老板不要让人过来打扰,说自己要和夏县长谈点事情。 “来,夏县长,为你的勇敢干一杯!” 喝过酒,张副局长才表情凝重的说:“夏县长,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针对你的行动!” “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夏文博没有说出自己的预感,他想听听专业人士的判断。 “因为啊,我觉得我们正在面对一个实力很强大的对手,对手的任何可能我们都要考虑进去。” 夏文博点下头:“老张,不瞒你说,我也有这个预感!而且还很强烈!” “真的?你真有这样的预感!” 夏文博看到张副局长一惊一乍的表情,笑一笑:“怎么?警察也相信预感!” “当然了,我们很多警员都有自己的预感方式,就拿我来说,这几十年的警察生涯,我在危险的时候出现过几次预感,虽然这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但我真的认为预感是存在的!” 夏文博想了想说:“老张,其实预感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伪科学,这不过是基于一个人的警觉和经验,当他遇到了某种特定的情况,他的经验,他的警惕和判断就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这和科学没有多少关系!” “嗯,嗯,你这一样一分析我就明白多了,来来,先喝一下!” 两人碰过杯,都一口喝掉了杯中酒,夏文博才若有所思的说:“其实我觉得昨天的事情也不见得就是坏事,这是不是说明我们正在接近真像,正在给她们带来了威慑!” “对,对,可是夏县长,我们依旧面临着难题,我们又不敢贸然出击,有拿不到证据,有点进退两难。上午周队他们还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们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 “当然,因为他们已经暴露了!” “暴露了,不会吧!” “如果我的预感是正确的,那么,你想下,兰彩萍丧心病狂的展开反击是为了什么?因为她感到了危险,而最有可能给她带来危险的就是我们派去监视她的人暴露了!” 张副局长正在倒酒的手哆嗦了一下,酒倒出了杯外。 “夏县长,难道化工厂里面还有高人!我们刑侦队的周队可是老公安了。” “暴露的因素会很多,而且,我们也不能盲目的认为化工厂就没有高手,那些保安,可都是好几次蹲过监狱的人,他们的反侦查能力一定不弱,所以,我建议啊,先把人撤了,给对方留出一点喘息之机,让他们认为警报解除了!” 对夏文博的这个建议,张副局长思索片刻,也表示同意了,说一会他就给周队长打电话,让他们撤了,可是对于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两人又感到为难,在没有抓到棒槌之前,没有确凿的证据,事情就有些麻烦。 “我们看来还的继续等等啊,我建议,我们一面督促各地帮着追捕棒槌,一面等待机会,在化工厂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安排人展开侦查,你看这怎么样!” 张副局长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先接受夏文博的这个建议了。 两人走着眉头,一面喝着,一面商议着,夏文博猛然中想起了杜军毅,在他的认知里,杜军毅可是很神秘,很厉害的一个人,他还知道杜军毅的武功不错,夏文博就想,要不这会给杜军毅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干什么,请他过来帮着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干脆请他帮忙调查,他又不是警察,目标也小,说不定就能混过化工厂的耳目,弄到想要的证据...... 第七百三十八章:沾血 这个想法让夏文博顿时高兴起来,他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杜军毅的手机上。 “杜大哥,在干嘛呢,有时间吗,晚上我们见个面,一起喝两杯!” 电话里传来了杜军毅平静的声音:“奥,我啊,这会在西汉市呢,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啥时候到西汉市去了,我今天一早刚回来,那算了,算了,等你回来之后再说吧!” “嗯,那行,先挂了!” 电话挂断了,张副局长带着疑问:“谁啊?” “奥,一个朋友,想聊聊天!”既然杜军毅无法来,夏文博也就没有说出想找他来的意图,这事情他总的先和杜军毅商议之后才能确定。 而杜军毅那面,同样的一个人在问:“谁啊!” “小姐,是文博说想和我喝两杯!” “哼,他倒是兴致很好嘛!心大的很,就想着喝酒!”一个清雅,悠扬的女声传了出来。 杜军毅嘿嘿一笑,摇头说:“小姐,你还别说,这小子啊,胆够肥的,昨天那样危险的情况,他都还能镇定自若的展开了反击,哎,不做杀手真是可惜了。” “军毅哥,你还好意思说,差点把人都给我弄没了。” 杜军毅脸上露出一抹讪讪的表情:“这个嘛,哎,我大意了,我想着最近没发生什么事情,就缺少了对他的监督保护,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这时候,身边又传来了几声低沉而尖利的笑声:“玥婷啊,你可不能全怪军毅,就你那未来的相公,真还不是个省事的人,我今天一路上都在研究他的资料,这小子,防不胜防啊!哈哈哈!” “满叔!你瞎说什么啊!”张玥婷娇羞的回过头喊了一声。 她这一回头,就见在奔流集团西汉公司的办公室沙发上独坐着一位六十左右的干瘪老头,老头脸庞清瘦,但精神矍铄,漆黑的头发也是理的一丝不乱,尤其是那一对目光,竟然灼灼如针芒,非常的凌厉。 在老头的身后,标枪般的站立着五六个面色冷凝,诡谲,狠辣和孤傲的男子,他们一语不发,静静的站立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响动,难怪刚才张玥婷和杜军毅说话的时候,办公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像透明的空气,又像是正在凝聚的戾气。 那个老头就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们大小姐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难得,难得啊!看来这个夏文博真是好福气,能让我们大小姐都如此娇羞,我这老头要是办不好此事,那以后真不好意思在奔流混了!” “满叔,你还说!哼,早知道不请你来了!”张玥婷恨恨的瞪了这个老头一眼。 不过她的眼中更多的是娇嗔,对这个一直跟随老爹出生入死几十年的老侦查兵,她更多的是一些亲情,这次要不是听说夏文博差点送命,她也不会急急忙忙的从欧洲赶回,并召唤来奔流集团的安全总顾问满叔前来坐镇。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玥婷,我们根据各种渠道,各种信息的初步判定,这不是一次单纯的意外绑架,对方的目标显然就在郭洁和夏文博两人之间,而可能最大的应该是夏文博!” 张玥婷也点点头,在老头的身边坐下,拍一拍身边的座位,招呼杜军毅也坐下:“军毅哥,你也坐。”然后,又对老头说:“满叔,现在我要查明到底谁是这次事件的幕后操作者,假如真如我们分析的那样,他们是冲着文博来的,我要让他受到惩罚!”说这句话的时候,张玥婷神情很冷厉。 这让杜军毅和老头都微微的楞了一下,对这个大小姐,他们太了解了,她可以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张玥婷有这样的一副表情。 老头沉吟一下,说:“玥婷,人我一定能查出来,这点你放心,惩罚也一定会给出,只是......”老头又停顿了一下,逐字逐句的说:“玥婷,你知道,我们都不是怕事之人,但我们可以有多种安全的方式展开报复,比如可以借用夏家,让公安部出手,也可以给西汉市通报情况,让他们行动,最不济的方式,我们可以寻找合适的代理人,出点钱解决,我认为啊,我们自己能不染血的时候,最好不要沾上!” “可是,可是我就是气不过,怎么有人能用这样阴险,歹毒的手法对付他!” “是,是,我理解,我理解,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派来了不少人调查此事,也通过了各种关系,和西汉市当地道上的朋友都打了招呼,并且,我很快就能拿到省公安厅的特许,对整个西汉市市区的各种监控视频调取观看,所以,我怕最后由我们展开惩罚,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张玥婷咬着嘴皮,看了杜军毅一眼。 杜军毅也微微的点一下头,同意满叔的建议。 “大小姐,假如这只是一起简单的惩戒,我们自己做了也就做了,但既然我们要依靠警方展开调查,我们再私自展开报复行动,纵然是能压得住事态的扩大,可总归不好,难免会对公司留下后遗症,所以请大小姐慎重考虑!” 杜军毅的解释更加清晰和透彻,不由的张玥婷不去思考。 她咬着嘴皮,默默的想着,满叔和杜军毅也都静静的看着她,等候着她做出最后的决定,假如她一定要固执己见,坚持独立惩罚对手,那么,作为这两个爱她,惜她的属下也一定会尊重她的选择,特别是杜军毅,他看着张玥婷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敬仰,她很漂亮,漂亮的有点让杜军毅炫目,她的脸蛋儿是那样高雅和美丽,犹如蓓蕾初绽,鲜艳夺目。 杜军毅根本都无法拒绝她任何的要求,哪怕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会在所不惜。 “你说吧,说出你的决定就成!”杜军毅不忍心看着张玥婷去费脑筋,便淡淡的说。 张玥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站起来说:“查出事情的真像,惩罚幕后的指使,至于怎么做,满叔你拿主意吧,这个办公室作为你在西汉市的临时指挥所,军毅哥全力协助你老人家!” 满叔也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这样事情就简单了许多,不然啊,单单是为了扫除警方对奔流集团的怀疑,都得大费周折的折腾很多。 “那我住了你的办公室,你呢!” 张玥婷笑一笑:“我啊,我这不得回清流县去看看我的旅游项目吗?这事情要办,但工作也不能丢下!” 满叔扭头对着杜军毅:“哈哈,哈哈,军毅!你信吗!” 杜军毅摇摇头:“不信!” “啊,你们两个臭家伙,烦死人了,懒得理你们,我走了!” 虽然张玥婷不想带上别人打扰她和夏文博的见面,可是,满叔和杜军毅根本都不会同意,这个时候天色也黑了,赶到清流县的路上很难说绝对安全,所以,满叔还是拿出了长辈的权威,硬性的指派了身后两个彪形大汉送张玥婷到清流县去。 有这两个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保镖陪同,满叔和杜军毅都很放心,这两人绝不是一般的保安,他们都是经过了太多次血与火的考验,纵观整个西汉市,只怕也没有几个人是他们的对手。 车在夕阳下山的时候就开出了西汉市的城区,两个集团总部的保镖一个开车,一个在副驾上坐着,对这个奔流集团的大小姐,他们和杜军毅一样,对她充满了敬仰,其实,他们在奔流集团的时间也已经很长,很长。 “雄兵,听说你前段时间在泰国陪老爹,过得还好吧!” 副驾上那个头型很酷的男人回头笑笑:“谢谢小姐关注,那面过得挺好,就是太热了一点!” “是啊,热死人呢,老爹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到处跑跑!” “挺好的,经常被请到皇宫去,有时候也和他们那里的将军们一起坐坐!”那个叫雄兵的保镖恭敬的说。 “哎,他倒好了,真会享福,这么大的一个摊子,都丢给我!” “这是总裁对小姐的信任,而且小姐的能力也足以驾驭集团的工作!” 张玥婷笑了笑说:“嘻嘻,啊雄,你怎么也学会给人戴高帽子了,这可有点不像你了!” 那个雄兵摇摇头,有点落寞的说:“现在过得太舒适了,人都快废了。” 张玥婷时能理解他的感受,这些人,他们的骨子里充实的都是热血激情,刀枪弹痕,他们向往的也是槊血满袖,惊险刺激,让他们去过那种安安静静的生活,他们真的会越来越痛苦。 可是,张玥婷无法帮他消除这样的寂寞,随着世界大环境的不断演绎,随着奔流集团的不断壮大,很多事情已经不必像当初创业那样充满了血腥,现在很多难题也不需要用最原始的武力来解决,正如满叔说的那样,能不沾血,还是不沾血的好! 第七百三十九章:她来了 当夏文博接到了张玥婷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返回了县政府,对这个每天都有的电话,他已经完全适应和充满了期待。 “玥婷,今天不忙吧?这么早就来电话了!” “忙啊,这么不忙,这不正坐着车,往清流县赶呢!”她显然是在克制着自己异常激动的情绪在说。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和夏文博见面了,她的那份期待,一点都不比夏文博少。 “哈哈哈,你咋不说你已经到县政府门口了呢!” “唔,就快到了,车进城了!” 夏文博当然是不会相信的,昨晚上他睡在小魔女的沙发上的时候,还接到了张玥婷的电话,那时候他好像好在国外,这会就能到清流县,且,吹牛也得打个底稿好不好。 “哎呀,是吗,好好,那我到县政府门口接你!” “好啊,你快点出来!” “嗯,嗯,你就等好了!”就算打死夏文博,他也不会相信的。 张玥婷也在电话中笑了:“你少骗我啦,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真的很快就到了!” “呵呵,真的吗!” 张玥婷也感到有点无奈了,显然,不该用刚才的语气说话,这小子不出来挺麻烦的。 “快点出来,我马上就到,小狗骗你!” 听到张玥婷这样说,夏文博有点半信半疑了,其实要说起来,张玥婷是很少和他开玩笑的,夏文博有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感觉了。 “那好,我到门口去!” 张玥婷便挂断了电话,夏文博迟疑着,他心中渴望这是真的,可是,怎么能是真的呢,万一这丫头在骗自己,自己出去傻乎乎的等着,那才叫搞笑,他为这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纠结起来。 反正这会也睡不着,他想,干脆就在外面转转,就算是等不到张玥婷,自己也可以在那里想想她,这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他关上了宿舍的门,到了县政府的外面。 夜幕早已经降临,街上的行人却不少,在这样的一个欢快热闹的夜晚,所有人都没有了工作上的烦忧,没有了职场的应酬,闲着没事的人们在四处溜达,夏文博整个身心也处于随意、放松之中。 一个县政府的科长带着媳妇正在溜达,他热情地同夏文博打着招呼,在和他的热情交谈中,夏文博见过他很多次了,隐隐感到了他内在的幸福,他每晚左边携着长相平庸的老婆,右手牵着并非名种的小狗,随意溜达,其乐融融…… 夏文博还感到,清流县在变,小城在变,小城的夜是流动的,小城的夜是欢快的。 他四处看看,自嘲的笑了笑,这臭丫头,真在骗我,哼,等下次见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夏文博在县政府的大门口站了一会,点上一支烟,靠在墙上慢慢的抽着,看着各色路过的男女,很惬意,很悠闲的抽完了这支烟,准备离开,一回头,他奇怪的就发现了不远处也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异常精致,风华绝代的女人,这个女人正用迷离的眼光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整个人都石化了,他那正准备弹去烟蒂的手指也凝固了,动作僵硬的定格在了那个将弹未弹的分解动作中,是她,不错,真的是她,她那俏丽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中,显得神秘而经典,尽管周围来来回回的走着很多人,但张玥婷却象是一个人站在这个世界的原野上,婀娜的身躯挺立着,像沙漠中唯一的一处水源,也想蓝天里唯一的星星,那样耀眼,那样明媚,那样的吸引眼球。 夏文博在石化了大约13秒之后,就冲了过去,他要紧紧的拥抱住这个魂牵梦萦的女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如隔三秋,不,这根本都无法表达夏文博渴望的时间,一切早都模糊,只有张玥婷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和风姿绰约是夏文博难以忘记了。 张玥婷的眼框也湿润了,夏文博的震惊,夏文博的眼神,让她所有所有对夏文博的回忆都像是洪水猛兽般,叫嚣着滚滚而来。 她不在矜持,也不在犹豫,她张开了双臂,迎接着那飞奔而来的身躯,紧紧的拥抱住了他。 天地,行人,世界都不再存在,他们就那样拥抱在了一起,在这并没有开化的小城接到,引起了微微的动荡,很多人都不好意,但又非常好奇的偷窥着他们,他们不是嫉妒,而是羡慕。 后来还是夏文博轻声的打破了这幸福的宁静:“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当然,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等待这么长的时间,你不知道我在想你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来,我要好好的看看你,摸摸你!” 张玥婷没有为夏文博的话感到羞涩,她仰起头了头,让他扶着自己天鹅般的脖颈,让他摸着自己细滑的脸颊,近距离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她的容颜依然是娇艳,青春,华丽无比。 当两人都恢复了情绪,变得能够正常说话的时候,夏文博把张玥婷安排到了县城一家不错的酒店,他很惊奇的问她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了清流县。 “我想你,所以就回来了!” “这个理由我很喜欢,但总觉得并不充分!” “有什么不充分的,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住在郭洁的房间里,你想想,我还能平心静气的在国外待着吗,哼,你没有骚扰郭洁吧!” 夏文博连呼冤枉,说自己是正人君子,还说自己也是情非得已,为了充分的解释自己为什么要住在小魔女家里,夏文博说出了昨天下午的那场危机。 “老天,那你认为这是一场意外吗!” 夏文博迟疑起来,他很信任张玥婷,在过去两人还没见面的时候,很多事情,他们都在qq里毫不掩饰的相述,但关于昨天的事故,夏文博却怕自己的推断引起张玥婷的担忧。 “大概是吧!” “大概是吧?你的语气很不确定,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这,哎呀,我当然不能完全确定了,但是......。” “夏文博,说真话!”张玥婷像是看穿了夏文博所有的伎俩,逼迫着他。 “好吧,我是有一点点怀疑,你知道东岭乡当初的那个化工厂吗,我让他们搬走了,后来,我无意间又查到他们可能和贩毒有关,我为此还差点惹上麻烦......” 也许是难得相见,也许是彼此的信任,夏文博最后还是把自己和兰彩萍的恩恩怨怨简单的说了说,但说完之后,他反复的强调,这不过是他自己的推测。 “乖,这就对了吗,以后你离她远点,这女人太可怕了!”张玥婷淡淡的说,没有露出多少紧张和气愤,因为她既然已经从夏文博这里获得了准确的信息,她想,那个女人以后一定再也不能对夏文博造成危害了。 “是,是,我离她远得很,以后我会注意的!你下午吃饭了没有,我帮你要点!” “吃是吃过了,但我还想吃点,这样吧,我洗个澡,你帮我到下面弄点烧烤!” “不会吧,你也吃这样的垃圾食品!” “嗯,在国外都想着,什么时候回来好好的吃一顿呢!” “ok!我给你买回来!” 夏文博屁颠屁颠的出了房间,去买烧烤了。 张玥婷在夏文博离开后,却没有急于洗澡,她拿起了电话:“满叔,我从文博这里获得了一条信息,他怀疑,对方幕后指使的人大概是一个叫兰彩萍的女人,现在她在景林县的乡下有个化工厂,很可能有贩毒和制毒的情况,而且上次已经对文博采取过行动,是军毅哥处理的。” 那个满叔的尖利,刺心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好,有了这条线索,我们就能少走很多弯路!” “嗯,我也相信文博的推断,他很少出错!” “大小姐,你不是去看项目吗?怎么和他遇见了,清流县真的很小啊!”满叔看来轻松了不少,用调侃的语气说。 “哎呀,满叔,我这不是为了调查此事才故意和夏文博接触的吗,我是在帮你好吧!你还说风凉话!哼,不理你了!” 张玥婷很快的挂断了电话,她可以想像,这会西汉市办公室里的那一伙臭男人正在‘哈哈’的大笑自己呢。她感到自己的脸很烫,一定是红了。 在夏文博回来的时候,张玥婷已经换上了睡衣,整个房间里都充盈着一股很好闻的洗浴液的味道,让这个房间有了女人和家的感觉,夏文博看到的是一张标准的鹅卵脸型,线条轻柔丰润,蓬松的头发被她俏气的挽了一下,几根不听话的发绺在她洁白的额头上来回的摆动着,平添了几分绝美的感觉,而身材被紫色的丝质睡衣衬托的凸凹有致,异常美丽,她用手撩动一下她那黑色的刘海,身姿妙曼的向他走来,她微笑着,不管是身姿步态还是那柔美的曲线,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白皙润洁的皮肤上看不出任何化妆品的痕迹,黑色大眼睛里的荡漾着千娇百媚。 夏文博有些傻傻的看着张玥婷,好一会都不会说话。 第七百四十章:过去和未来 看着夏文博那灼热的眼神,张玥婷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穿过她全身,她努力的让自己镇定而从容的说:“嗨,傻愣着干什么!吃的呢!” 这一声召唤让夏文博醒悟过来,他有点不好意思的一面摆放手里的食物,一面低头小声说:“你非常美!” 他的声音如此低,他的话如此突然,使张玥婷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她只能看着他,后来她仿佛想摆脱掉那使她着迷的魔力,把头掉了过去,“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是在说真话,你很美,我想不到有哪个姑娘能这么美。” “你和许多姑娘都相处过?”张玥婷想把话说得轻松些,她仿佛觉得夏文博更靠近了。 “没有,没有!”夏文博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虚假,实际上,自己并非那么纯洁。 大概的心虚的缘故,夏文博不敢再用撩情的话语对张玥婷展开攻击了,他坐在了她的对面,像变戏法一样的从茶几下面摸出了一瓶红酒。 “嘻嘻,吃烧烤喝红酒,很新异吧!” 张玥婷完完全全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她的轻松很快就感染了夏文博,他也就放弃了心中的那点歧念,变得轻松了,他们吃着,喝着,聊了起来,渐渐的,他们又恢复到过去聊qq时候的状态了,他们无话不谈,夏文博说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还说到了自己的很多困惑,也说到了自己独自一人的寂寞。 张玥婷也说到了自己在国外的生意,还给他谈到了自己的的繁忙和疲惫,谈到了自己对目前华夏的整个经济发展看法,她那独特,深邃的思想,对夏文博来说,也启发很大,两个年轻的心,在交流中有了更加强烈的碰撞。 对于张玥婷来说,自己喜欢夏文博,这点是毫无疑问的,夏文博泰然和端凝也很大气,自己和他的感情,和他的相知,相爱的历程跨越山河岁月,贯穿悲欢离合,自己的总想为彼此的感情填塞更多内容进去,使其丰盈再丰盈,无论怎样丰盈也还是不够。 “张玥婷,我夏文博我们能够常常这样相聚。”夏文博喊出了她的名字,象是在呼唤,接着他又说下去:“现在,我们正处在无人地带,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正处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只有你和我——张玥婷和夏文博!” “过去和未来。”张玥婷柔和地重复说。 “是的,我们正在现实中,不是我常常的梦境,也不是我对你遐想。”夏文博温和地说。 张玥婷低下头,她能够理解他的牵挂,因为自己也有:“那,文博,你有没有想过,未来会带来什么吗?” 夏文博:“我想过,我很好奇。有时候,我都快变得相信宿命论了,天意不可违抗,而且它越来越近了,你感觉到了吗?” 张玥婷觉得一阵颤抖透过全身,究竟是恐惧还是狂喜,她不能肯定:“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她轻声说。 “我想你知道。”他说:“它越来越近了,我们就越是无法躲避,有的东西太重要了——命运和爱情,我们不能逃避它们。” “我们想逃避吗?”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她只知道他对她施加了魔力,他使她更加着迷了,使她越来越靠近了自己,她避不开他的声音,也避不开他就在她身边这一事实。 “我不想逃避。”他答道。“但是你可能有不同的感觉。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们是无法逃避的。这就是命运和爱情。” 她觉得他的手触摸着了她的手,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经伸出,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了,她犹豫不决地移动了一下,好象是想躲开,然而他的嘴唇已经吻着了她的嘴唇,他征服了她,他的吻是那么狂热,使她慑服。 张玥婷一时几乎呆若木鸡。接着夏文博嘴唇的压力和手臂有力的拥抱唤醒了她心中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仿佛有团火焰穿过她的全身,留下一种强烈的狂喜,并且越来越强烈,一直到她整个身体在这种刺激下战栗不已。 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前时,一股极致的窝心和安全感又暖暖地渗入了她浑身上下。 夏文博从未见过张玥婷这般惊心动魄的美丽,她是那样的不染铅华的素净动人。 他忘了自己,心头竟有排山倒海般的感情,又喜又怜爱又爱又心疼的酸楚,满满地将他整个人都涨满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们还紧紧拥抱在一起,张玥婷觉得似乎深深地陷入了奇妙的爱的海洋里,她不加思索地沉浸在里面,除了内心的欢乐外,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最后他们轻轻地叹了口气,嘴唇分开了,她的头向后靠在夏文博的肩头上,在玫瑰色的灯光下,他低下头来看着她。 “张玥婷,你是我的爱人!”他高声说道,他的话含着深沉、激昂的热情。 直到这时,张玥婷才突然察觉到可能会发生了什么,她发出有点不连贯的喘息声,转过来把脸藏在他肩膀里。 他默默无语,只是把她抱得更紧。她紧紧地偎依在他有力的怀抱里,有种说不出的安慰的感觉,她要更紧地依偎着他,永远不要再尝到独自一人的孤单的滋味。 “张玥婷!”她听见了他那迫切而激情的声音。 她稍稍把头抬起,似乎在倾听,她腆地避开了他的眼睛。 “你很可爱,”夏文博说:“从我碰瓷的那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一生中所要找的姑娘。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的模样,那么年轻,那么娇艳,那么迷人,简直太迷人了。” 张玥婷的头脑里回忆起了当初夏文博碰瓷时候的情景,他能高举这一支手臂,像个将要壮烈牺牲的战士,他那诙谐幽默的话语,这都是让张玥婷永远无法挥去的记忆。 “你就从那次便喜欢上了我了吗!”她想确定一下。 “是的,就是那次我便喜欢你了!后来知道你就是和我聊了几年的那个女人,你知道我当时多么激动,就是那个下雨的晚上。”他说出来了,夏文博的声音是如此低沉,如此动人。 “为什么?”她问得非常轻,可他一下就听见了。 “我刚才说过,因为你是那么可爱呀。你用你那双亮晶晶的黑眼睛那样瞧着我,我就简直没法解释你使我产生了什么样的感觉。你的嘴唇微笑时微微向上弯起;我知道你有点害羞,有点害怕。天哪,如今最难找到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她在害羞的时候充满了女性的魅力。” 情感的浪潮在张玥婷全身汹涌翻腾,她感到自己的嘴唇热情饱满,自己的胸丰满坚实。然而,她知道除了脑子里想的问题外别的都无关紧要。 她爱他,已经爱了二十多年,从懂事时候便开始爱他了,可是,张玥婷现在恍然发现,那时候的爱是模糊的,是散漫的,也是盲目的,只有在自己和他聊上qq之后,那些爱才变得清晰而实际,见到他,知道他的时候,张玥婷就爱他那张奇妙莫测的脸,那双深沉的眼睛和在他微笑时那意外出现的带着幽默感的皱纹。她爱他那张坚实的嘴,吻过她的嘴,那嘴唇早就俘获她的心。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低声的说着情话,没有谁原意打破着美好的共鸣...... 天亮了,睁开眼,夏文博就看到了怀里的张玥婷,他们竟然睡着床边的地毯上,夏文博久久的注视着她,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就这样沉睡的在他的眼前,她是那样的安详,那样安心,那样的愉悦,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微的笑意。 早搏,是的,这个生理上的动作提醒了他,到这个时候,夏文博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完成自己一直 想象的那个任务,早在张玥婷来之前,夏文博都好多次想着,等见了张玥婷,一定要把生米煮成熟饭,可是,昨晚上自己怎么心中只有爱意和美丽,没有想到干点坏事呢? 他悄声笑了,他想,要不这会补上! 但显然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这会不会有点勉强?他犹豫着。 张玥婷的眼皮颤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便让夏文博刚刚的犹豫不复存在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张玥婷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上,他的呼吸为之一顿,一丝的亵渎和冒昧都没有了,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不同于所有的女人,她是不可侵犯的,她似乎与生俱来的都有一种让人收敛的气质,像那种古龙书中的冰川仙女。 “嗨,你醒了!”夏文博用温柔的声音说。 张玥婷起初的几秒有些茫然,后来脸色变得红晕起来,她‘嘤咛’一声,手足无措的一下从夏文博的怀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卫生间...... 第七百四十一章:械斗 吃过早餐,夏文博陪着张玥婷一起到东岭乡去了,他们没有给乡政府打招呼,直接到了张玥婷他们的旅游公司筹建处,短短的半年时间,旅游项目的进展很快,差不多所有的工地都干的热火朝天,好几个项目都能看出一个大概的模样了。 筹建处的人也很惊讶于张玥婷的突然降临,他们抱来了一大堆的资料,文件,项目进展报告,要给张玥婷汇报。 夏文博看到那么多的东西,都暗自呲龇牙,我去,这要是听完,还不得一天的时间啊。 张玥婷在此刻早都没有了昨天晚上的儿女状,她变成了一个女强人,女老板,她有条不紊的翻看着面前的资料,很准确的抓住了其中的关键问题,一面不停的提问,一面继续一本本的翻看资料,差不多做到了一心二用的效果。 这样的效率,看的夏文博都瞠目结舌。 不过基建处的几个老总,总工倒是很习惯于张玥婷这样的汇报方式,他们盯着张玥婷的手,她抓起了那本资料,他们就做好了汇报这上面问题的准备,当然,也有时候,他们的回答并不能令张玥婷感到满意,她会适时的更正几句,重点提醒一下。 夏文博点上一支烟,坐的远远的,带着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张玥婷,到这个时候,夏文博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隔行如隔山,自己本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很出众,但显然,在生意上自己和张玥婷差的很远,她的目光很独到,她的思维很超前,她总能一针见血的点名那些地方存在什么样的隐患。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术业有专攻! 这些老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在张玥婷听取汇报的这个时候,夏文博一直都在后面抽着烟,张玥婷也像是已经把他忘记了,她时而邹眉,时而微笑,时而点头,彻彻底底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张玥婷才站了起来,回头一看,夏文博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几个经理刚要喊夏文博,张玥婷小声了嘘了一下。 “让他多睡一会!昨晚上他没休息好!”刚说完这句话,张玥婷猛然意识到这话有些问题。 她匆忙一看,下面的经理们,总工都怔怔的看着她。 张玥婷的脸一下红了,她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但想一想,这个误会根本都无法解释,只会越说越像,她咬一下嘴皮,什么都没说,走出了会议室。 下面的人,也都挨个的踮起脚尖,悄然出来。 张玥婷的小脸还是有点红,但神情并不忸怩,淡淡的说:“我们到下面工地看看,他醒了让他在这等我们!” “是!” 大伙族拥着张玥婷,到工地去了。 房子里的夏文博还在睡着,大概是正在做一个好梦,所以睡上一会,还不时的笑一笑...... 中午等张玥婷回来了,大家简单的在筹备处吃了点饭,下午张玥婷还要去工地检查,夏文博本来也想去了,临时接到了水利局郑局长的一个电话,说有个乡的因为水利问题闹起来了,工程进展不下去,请夏文博能过去看看。 张玥婷便说你去吧!不要把工作耽误了! 夏文博对那个乡的情况也想了解一下,他去过两次,但当地的两个大姓家族关系比较复杂,紧张。两个大姓家族过去都因为水源问题私自械斗,打过好几次架,今天估计又是这两家在闹事,要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好,将来还会有麻烦。 夏文博对张玥婷说:“那我先去处理一下情况,晚上我们城里见!” “嗯,好,到时候联系!” 告别了张玥婷,夏文博开着车直接到那个乡去了。 果然,眼看着县里开始修水渠,这两大姓的人又掐起来了,上游的王姓家族有好几千人,水渠准备从他们那面修下来,他们当然高兴,但下游的李姓家族不同意,说水渠修好了,他们又得受制于王姓家族,说每次灌溉王家的人都会堵住水渠,先给他们自己放水,还说这次要给他们另外修一条水渠,不然就不让动工。 他们也有几千人,都聚集在工地上,不让施工地干活。 问题是水利局的资金有限,而且也不可能你谁一闹就给谁专门修一条水渠来,大家都僵持住了,那王姓家族的人也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带着家伙,驱赶姓李的家族,情况相当紧张。 乡政府的的干部,当地派出所,还有水利局的郑局长等人都去了现场,但没有用,其在这个时候,夏文博赶来了。 一下车,夏文博自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艹,满山遍野都是人,这要是弄起来,估计得出人命。 乡长,书记,还有郑局长都跑过来。 “夏县长,你看看这咋弄啊!”郑局长一脸的焦躁,他很后悔今天来到这个地方,好好的在办公室待着多好,鬼把脑袋摸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想着下来看看,这下可好,脱不了身了。 他是走也不好,留下也不好,最后想了个办法,干脆把夏文博也叫来,这样,真出事了也有夏文博帮着顶雷。 那乡长和书记也都一脸的惶恐,怯怯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寒着脸:“怎么搞的,你们乡里没提前做好摸底宣传工作吗!” “夏县长,我们,我们想着这是好事,谁知道......” “好事也要做好宣传啊,算了,现在先制止这次械斗,其他事情过后再说。让派出所的同志到中间去,把双方隔开!” “嗯,好好!” 乡书记下去安排了。 很快,十多名警察就到了两家的中间,夏文博也要走了过去,郑局长心里发虚:“夏县长,我们,我们就不过去了吧!” “怕啥?难不成他们连我们一起打!都过去!” 夏文博带头往里走,乡长和郑局长等人迟疑着,也跟了过去。 说真的,夏文博心里还是有点发憷,这可是几千人啊,不过他又想,这些人也都是为了水源和水渠的问题,不至于不讲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不能说法律意思贯彻到每个人心里,但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个好坏吧。 他强压住内心的胆怯,摆出一副昂头挺胸的样子,站稳了脚跟。 四周喧嚣的声音也慢慢的消减,平息了,他们从这一堆人的派头上看,估计是来了大领导,要说啊,夏文博没有很大的肚子,岁数也不大,反而没有郑局长更像领导,夏文博就想,难怪郑局长不敢上前,要是这些人真的乱打起来,估计郑局长挨的最多。 不过从渐渐平息下来的场面看,这些人还是没有完全发疯,这就给夏文博增加了一点信心。 但夏文博高兴的太早了,刚站定,乡长扯起了公鸡一样的嗓子大喊起来:“大家都安静一下,这是夏县长,夏县长专门从城里赶过来解决此事的,大家要克制。” 说就说吧,他还用手指着夏文博。 夏文博真恨不得踢他一脚,尼玛啊,是怕老子死的不够快是吧! 乡长这一喊,四周的人群又嗡嗡嗡的吵了起来,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 夏文博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大手一挥,很有派头的喊:“老乡们,你们的想法我很理解,但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想请你们两家推出你们的族长和代表,我们好好的谈谈!”这典型的是官话。 下面有人喊:“谈个球啊,反正不能修,要修就一起修!” “我们吃亏了几十年,这次一定要给我们修一条!” 下面声音越来越大,还有人对骂起来,场面眼看着就要失控。 郑局长的脸都吓白了,有点哆嗦的说:“夏县长,要不我们撤吧!” “艹,这会咋撤?我们一撤,还不得打起来!” “那咋办啊!万一动起手,我们逃都没地方逃!” 夏文博后背上也冒出了冷汗,他不是怕被群众打,他是怕一旦打起来,搞不好会会有很多人受伤,而且还会出人命,这才是最可怕的。 想到这些,夏文博心中的霸气也被点燃,他大吼一声:“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这一声喊让他周围的人全部一愣,怎么县长也骂人呢?楞神中的人肯定就不会说话,他们呆呆的看着夏文博,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周围的人也愣住了,虽然这些人听不到夏文博喊什么,但却见夏文博震住了中间的一圈人,他们就想知道夏县长说的是什么。 这一圈圈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停住了,几千人的场面慢慢安静了下来。 这让夏文博想到了一个故事,说曾经有个人站在街上仰着头一动不动的看天,别人不知道他看什么,都一个个仰起头,后来整个大街上的人都停了下来,连开车的司机都停下车,往天上看,足足看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正在大家疑惑这人到底再看什么的时候,这人拿出了手纸,往鼻孔上塞了进去。 我日!原来他是流鼻血,所以才抬着头。 第七百四十二章:谈判 今天这个情况和故事也很有点像,在大家都疑惑的时候,夏文博赶忙又大声的喊起了话:“你们是不是很喜欢打架?要是真喜欢,我们现在就让开场地,你们随便打,不过先说好,打伤,打死了各听天命,自己拉回去火化,也不要找对方的麻烦,更不要让警察抓人,能成吗!” 下面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要是你们原意,你们两家都签个保证书,每个人签上名字,然后开打!” 下面还是静悄悄的,他们这种械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处理的领导,这个县长咋回事,哪能让别人乱打呢?这县长真烂,一点处理问题的水品都没有。 有人嘘起来了,接着满山遍野都是嘘声。 夏文博却点上了一支烟,挥一下手,对郑局长他们说:“你们跟我来,让警察也撤。” 说完,他走到了旁边十几步远的一个土包上站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身边是一群乡干部和警察。 满山遍野的嘘声也逐渐的小了,对领导这样的态度,所有村民都敢到了气愤,这还是老百姓的干部吗,人家焦裕禄要是遇到这个种情况,肯定是制止,这个县长他娘的,到看热闹了,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想看猴戏,艹,老子偏不让你看。 有人喊起来:“政府到底管不管!” “政府领导光拿钱不管事!” “狗官!” 骂什么的都有,而且,转眼之间,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王家,李家,这会都把矛头对准了夏文博和乡里的干部,他们双方反而不对骂了,还都各自往后退了一点,把中间露出一溜空地。 夏文博继续抽这烟,等下面骂的差不多了,场面安静一些了,才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大声说:“签不签协议?不签的话,选几个代表过来,商议一下该怎么办!” 下面没人动,都瞅着他。 “你们这些人,打又不想打,解决又想解决,你们到底想干啥!你们都聚集在这里,总要有个目的吧!” 刚刚浑了头的村民,这会也被夏文博的话给提醒了,是啊,我们来这里是干嘛的?当然是想着解决问题的!不然吃饱饭撑的啊! “我们要政府解决问题!” “对,政府要帮我们解决问题!” 夏文博心里暗笑了,大声的说:“我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但你们总的找几个代表来谈吧,总不能让我和他谈!” 夏文博一指不远处的一个男子,这男子大概有花痴病,正笑嘻嘻的看着一个女人,用手摸着自己的宝贝,耸动着。 这一下,四周哄的笑了起来。 远处的人不知道前面的人笑什么,都伸长脖子看,但觉得前面人笑了,是不是情况好转了,他们也不骂了。 “你们各自选出五个代表,我们商议一下,我在那颗树下等你们!” 夏文博见场面已经控制住,就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不过这天气太热,顶这太阳实在受不了。 等他们到了大树下面,郑局长的司机送来了矿泉水,人太多,只够一部分人喝,大家客气一番,夏文博是分到了一瓶水,咕噜,咕噜的喝光了。 郑局长等人也从刚刚的紧张中恢复过来,一面喝水,一面心有余悸的说:“夏县长,你真吓死人了,你就不怕他们打起来啊!” “怕啊,但不把话挑明也没有办法,又时候我们不得不冒险!” 他们这里喝着水,聊着天,一会,从对阵双方中走出了一些人,慢慢的到了夏文博他们树下,乡长和书记是认得这些人的,忙给介绍,说这个白胡子老头是王家的族长,这几个是他们的辈分很高的几个老人。 夏文博也客气的招呼,但人家都气咻咻的对他冷眼相对,大概觉得这个县长很烂。 乡长有给夏文博介绍另外几个人,说是李家的族长,还有几个辈分高的,这里面到还有一两个年轻人,夏文博很奇怪:“你们也是辈分很高!” 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趾高气扬的说:“我在李家的辈分比他们几个都高!”他指的是身边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夏文博暗自诧异,他都搞不懂,为啥这人年纪不大,辈分这么高。 等大家都介绍完了,夏文博就开始谈起了自己的刚刚设想好的一个方案:“我有个建议啊,要是你们想修两条渠也成,县里分给你们乡的资金肯定不够,不过看你们这么坚决的样子,你们两家筹集剩下部分的钱,怎么样!” “啊,我们自己出钱?” 两家的十来个代表都不愿意了,这个说他们村穷,大家拿不出钱,那个说要有钱早都自己修了,还等着县里来修,还有人说,县里能不能给他们把钱都出了。 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夏文博说:“你们要明白一件事情,这次从市里申请过来了一点钱,根本都不够,其他还有五六个乡镇都没匀出钱修建水利,这个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在很多乡镇都没钱修的情况下,给你一个乡修两条,你们自己想想,合适吗,可能吗?你们忍心吗!大家都是靠天吃饭的百姓,凭什么你们修两条,人家没钱修,还的自己想办法!” “这.......夏县长,但总有解决的办法对不对?你们政府不能看着我们为了这事闹出乱子吧!”那个白胡子的王家族长说。 “老人家,首先我们做事情要有良心,在别的乡没钱修建的情况下,给你们拨钱修水利,你们本该感到高兴,现在倒好,这事情反而让你们闹起来了,那我说三个方案,你们商议!” “奥,哪三个!” 大家都很想听听,既然是三个,其中总有一个能沾上便宜的。 “第一,就是刚才说的,你们自己筹集剩余的钱,再修一条,当然,这个是最差的一个方案,因为实际上一条水渠合理利用已经够了,这是水利局反复计算过的,再修一条,不仅作用不大,而且还会占用很多土地,最关键的是,你们各家都得掏钱!你们自己想想,这个方法怎么样吧!” 大家都摇头,觉得这方案很烂。 “好,那就是第二条,你们这个乡的水渠暂时不修,这样也不会引起你们双方的不满意了,等你们想好了办法,以后再修,怎么样!” “不行,这不行!”代表们都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夏县长,第三条呢!” “嗯,第三条啊,就是继续修,还是修这一条,但你们王家,李家好好的协商,得出一个合理的灌溉时间和分配方式,比如每天双方五个小时一轮换,李家灌溉时间,王家就不能用水,王家灌溉时间,李家就不能用水,这样,每天轮换灌溉,谁家都不会耽误,怎么样!” 这些人又摇头,特别是李家的,他们在下游,最吃亏,万一干旱时节,上面把渠里水关住不给他们下面咋办? 夏文博就叹口气,说:“各位老乡,我可是为你们想了三条办法,但你们都不同意,那好,你们说几条可行的办法,只要合情合理,我们一定照办!” 十几个代表都开始桡头抓耳,没有了主意,其实当初大家也都是一时气愤,乱哄哄的闹了起来, 并没有什么完善的想法和计划,现在夏文博让他们说,他们哪有什么好办法。 “你们看看,我帮你们想的办法你们不同意,但你们自己想吧,你们又想不出来,这怎么办呢!不过你们也不用急,好办法总是能想出来的,不过呢,大伙都在地里晒着,我看还有妇女儿童,要不让他们先回去,我们慢慢商量!” 远处不是代表的一些群众喊起来:“我们不回家,我们就等着结果!” “哎呀,我知道你们要等结果,但妇女儿童不用在这晒太阳嘛,就算谈不拢,你们还要打的话,留下强壮的年轻人就成,他们又没有什么战斗力,反倒是你们的麻烦,你们没看过电影,打仗前妇女,儿童,老人都是先要转移到山上去的,要不你们先把他们转移到山上,一会动手没有后顾之忧。”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笑了,尼玛,都什么时代了,还用把人转移到山上去,真以为是抗日战争啊。 这些代表也觉得一时半会肯定商量不出结果,他们倒好,可以在树下躲阴凉,但别人却是很难受,特别是小孩,一个个晒的哇哇乱哭,代表们商量几句,派人过去说了说,顿时,妇女儿童,老人们开始撤离,其他有些胡子多点的,皱纹深点的,也跟着溜掉了,那些十多,二十岁的年轻人也趁人不备,往回撤了,眼瞅着今天打不起来,他们都晒了好几个小时的太阳,这可是大夏天啊,谁不难受。 呼啦啦的,一大半的人都散去了,剩下的人其实也些军心不稳,开始催着里面这些代表,赶快谈。 第七百四十三章:到处放电 谈吧,那就继续谈,夏文博还是反复的提出刚才那三条建议,代表们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最初还有人说让县里出钱多修一条,夏文博的记性也好,一口气说出了五六个没有进入这次修建的乡镇,对代表们待在一起晓之以理,大讲特讲良心,人性,弄得代表们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提这个话头了。 大部分的农民还是朴实而善良的,他们也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会谈也就陷入到了僵持阶段,夏文博有的是耐心,可外面的村民实在是难受起来,不吃不喝的在太阳地下暴晒几个小时,他们也有些招架不住,不断的对里面喊话,给树下的代表们不断的施压。 看看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夏文博就让乡长在本子上写了一个两家用水的时间表,让代表们挨个看,开始代表们都不签字,夏文博继续诱导他们,说这是最好的一种方案,以后李家,王家可以安排几个人,专门负责水渠轮换放水,乡政府在灌溉季节可以给双方适当的补足一点看水的人员工资。 这都不是什么大钱,反正主要就是秋粮灌溉的那一,两个月时间,对乡政府而言,小事一桩。 可是,这对正在僵持的商谈而言却绝对是恰到好处的一个筹码,乡里给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好事啊,我们的人看自己的水,他们给钱,这可是大便宜。 代表们心动了,王家在上游,当然早都想赶快结束今天的纠纷,现在就坡下驴,签了字,剩下李家这一族的代表,他们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有新意的方案,没办法,也都签字了。 “好好,这个签字可是有法律效率的,以后你们两家就要按这个执行,派出所呢,以后也要根据这个协议来处理他们双方为此发生的纠纷,当然,我不希望再有什么纠纷,都是一个乡的,闹着没意思,那今天就这样,散了吧!” 夏文博做出了最后的总结,终止了这场无厘头的纠纷。 看着不断减少,消失的人群,夏文博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乡长和书记说什么也要宴请一下夏文博,说今天要不是他来,是知道会闹出什么大问题。 郑局长也是想起来都后怕,也力劝夏文博留下来吃饭。 不过夏文博都拒绝了,刚才张玥婷打来了电话,说她晚上回不去县城,说欧阳明得知了她到东岭乡的消息,已经赶去了,晚上要在东岭乡给她接风洗尘,她说明天还有很多事情,所以不回县城了,就在乡政府给她留下的那个房间里住。 张玥婷想让夏文博也到东岭乡去。 不过郑局长等人还在劝着,说就算这会赶过去,也是赶不上吃饭的点,不然在这里吃了再走。 正在说着,欧阳明的电话也来了:“文博,你怎么还不过来,张总可是你介绍来的,东岭乡又是你的根据地,你不来怎么成!” “欧阳书记,我这面事情刚处理完,要不你们先开席,我随后赶过去!” “嗯,你过来大概多久!” 夏文博算了算,这会猛跑,过去也得两个小时,欧阳明听说还有两个小时,也只好算了,说他们不等夏文博了,让他尽快赶过去。 有了县委书记的召唤,郑局长他们也不敢强留夏文博,只好放他而去了......。 夏文博赶到东岭乡的时候,酒宴已经进行到了中断,这会从包间里正传来欧阳明的讲话声,似乎在给东岭乡的干部做即兴报告呢,夏文博便没有进去,他怕自己此刻进去有些尴尬,如果大家一窝蜂的招呼他,那岂不是响到了欧阳明的演讲?但要是大家都不理他,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算了,等欧阳明讲完自己再进去最好。 他靠在门框上点着了一支烟,抽着,听着。 欧阳明今天的谈性正浓,他肯定了东岭乡在经济建设特别是旅游开发方面的思路、措施和成绩。他强调这是东岭乡领导班子紧密团结合作的结果,特别表扬了万子昌顾全大局、办事扎实的作风。 他还说:“我今天所讲的个人修养,是一个领导者起码的、也是经过努力完全可以做到的。这可以概括为‘三不’、‘三重’。所谓‘三不’,一是不贪,着重是金钱、美色、权利这三关;二是不躁,主要是不浮躁、不急躁、不急功近利;三是不糊,听话不糊、办事不糊、用人不糊。所谓‘三重’,一是重德。德的内容很广,我今天只强调做人要真实,对党要真实,对人民要真实,对同事和朋友要真实,对家人要真实;二是重行,做了官但决不能‘当老爷’,任何行为举止都不能败坏‘人民公仆’的形象。三是重智,智慧有先天的成份,但主要是后天的努力,这就迫使我们必须坚持不懈地从书本中学习,从实践中学习,从别人的经验教训中学习,学有所悟,即成智慧,学而不悟,即成教条。” 夏文博在外面不由的笑了笑,不得不说,欧阳明讲的很好,但请问,清流县又有几个人真能做到呢?包括你欧阳明? 夏文博还想,不知道此刻张玥婷在里面听得是不是扎舌不已?呵呵呵,让她见识一下我们干部的讲话水平。 包间里欧阳明的讲话停住了,他的一番话,既似在勉励人,又似在表扬人和批评人,相信在包间里的每个人心态不一样,感受就不一样。 夏文博在外面抽完了这支香烟,才推开门进去。 包间里满满的坐了两桌人,有县委的几个头头脑脑,还有东岭乡的所有领导,真正的主客张玥婷他们到没有几个人。 有人看到了夏文博,就站起来招呼。 “夏县长来了,快请坐!” “夏县长,你咋现在才来,罚酒三杯!” 连欧阳明也笑一笑,指一下张玥婷旁边一个空着的座位说:“文博啊,位置一直给你留着的,但你也太不珍惜这个机会了,该罚!” 夏文博一面道歉,一面走到了张玥婷的身边:“张总,实在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认罚!” 夏文博想,这样的场合,自己来迟了喝几杯那是绝对少不了,与其等着受罚,不如自己主动一点。 张玥婷笑笑,一摆手说:“急什么啊,像是很爱喝酒一样,先坐,说说为什么来迟!” 夏文博心中感激,知道张玥婷怕他喝多了,故意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同时,也先让他表现表现,给大家展示一下他的辛苦,这丫头,心里挺有货的。 夏文博便坐下来,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大家都惊叹不已,欧阳明说:“文博,这事情太危险,以后你可得注意一下,不能在这样冒险了。” 张玥婷也惊得合不拢嘴,这个臭小子啊,胆子越来越大,难怪满叔说这小子一点都不省事,防不胜防啊,不行,等没人了一定要给他好好的说说。 晚餐继续进行,大家在欧阳明和张玥婷面前喝酒也不敢太过放肆,不管是劝酒,吃菜,说笑,和讲话,每个人都显得文质彬彬,客套礼貌,谦和高雅,连大家平常称呼的‘你’字都变成了‘您’,完全不像实在东岭乡喝酒,到像是进了国宴会场,连夏文博都不好闹腾了。 他低声问张玥婷:“晚上不会县城住吗!” “太晚了,明天还的一大早上几个工地看看!” “那我晚上也不走了。” 张玥婷抿嘴一笑:“你住哪啊?你还是回去算了!” “哎呀,说过你回来的时候我要三陪呢,咋能食言!” 张玥婷脸上一红,手在桌子下面一动,到了夏文博的腿上,掐了一把,夏文博一点防备都没有,疼的‘哎呦’一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文博,怎么了!” 张玥婷也没想到这臭小子如此不堪一击,顿时有些紧张,要是大家看出来是自己掐了夏文博,多不好意思啊。 “同志们,我差点忘记了,我们汪翠兰乡长唱的一手好歌,要不让她给大家现场唱一曲!” “好好,欢迎!” 大家都鼓起掌来,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汪翠兰的脸上。 张玥婷也才深吸了一口气,暗呼一声侥幸,恨恨的白了夏文博一眼。 这汪翠兰果真是脸大皮厚的人,见大家欢迎,真的站了起来,一双大眼看向了欧阳明,深情款款的唱起了一首情歌,看的欧阳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扭头装着和夏文博说话,才算回避开汪翠兰那毒辣辣的眼光。 夏文博暗自好笑,这汪翠兰啊,就像是没见过男人一般,逮着谁都能放电,连欧阳明都不想放过,真是服了她了。 晚上九点钟左右,晚宴才算结束了,夏文博本想留下来陪陪张玥婷,却被欧阳明拉住了,说夏文博喝多了酒,不能开车,让秘书把夏文博的车开上,还说有话要对夏文博说,弄得夏文博都不好拒绝,只能和张玥婷相视无奈的一笑,坐进了欧阳明的车里。 第七百四十四章:代价 前后四辆车车在夜色中疾驶着,欧阳明今天大概也是多喝了两杯,说话有点唠唠叨叨的,过去寡言沉默的他,这次上车后就没怎么停嘴,他的话题很散,一会是全县的经济发展,一会又是对一些人,一些事的评价,也有好几次说到了关系学的问题,像是感慨颇多。 车都跑一半的路程,夏文博也没有听出欧阳明谈话的主题,这让夏文博不由的多出了几分疑惑,难道说欧阳明真的喝醉了?不,绝不可能,据说从来都没有人看到欧阳明喝醉过,这并不是他酒量很好,而是他从来不会吧自己喝醉。 摸不清欧阳明的想法,夏文博也尽量的少说话,只是不时的应答一声,以示自己在认真听着。 “文博啊,你这个人我是很看好的,不过人无完人,你啊,有时候也稍微注意一点,我们党内有很多问题都是‘弹簧问题’,本来就这么长的东西,你使劲拉一下就会长出许多。在目前的政治境况下,党内有些事你必须多说,但可以少做或不做,有些事你可以多做,但却要少说甚至不说。以前你曾跟我讨论过,为了从根本上解决腐败问题,我们可以吸取西方三权分置方面的某些内容,我觉得是有道理的。这几年,在政治体质改革的问题上,党中央说得不多,但是,许多改革却都在悄悄地进行着,我看只要这样坚持下去,十年二十年以后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中国的政治改革必须是渐变式的推进,渐变到一定时候就可能产生突变。” “唔,是的,是的,欧阳书记说的很对!”夏文博敷衍着,他依旧没有听懂欧阳明想说什么。 欧阳明笑了笑,夜色下,他的笑看上去有点模糊,他说:“文博,其实很多事情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比如我们很多领导,他们的文化和理论水平不如你,但实践经验要比你丰富,有很多优点值得你学习,你要多包容,多沟通。在我看来,舞台大小固然重要,但人的德才更重要,没有德的人,舞台越大,对人民的危害就越大;有德有才的人,即使在小舞台上也能演出有声有色的活剧来。你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路走得太顺,磨难历练的太少,只有经过许多历练,才能做到平淡对待得失,冷眼看尽繁华,畅达时不张狂,挫折时不消沉,在潮起潮落的人生舞台上,举重若轻,击节而歌。” 夏文博说:“我这一辈子恐怕也达不到欧阳书记你这样的境界,但我会尽力去做。” 欧阳明又笑了一下,说:“你是在客气,假如你真的听懂了我说的话,有的事情就该放手!” “放手?”夏文博重复了一句。 直到此刻,他才听出了一点味道,只是,欧阳明用大量的铺垫才说出了这个词汇,让夏文博依旧难以明白自己该‘放手’什么? “是啊,比如你和孙副书记,你就应该学会放手!他对你颇有顾忌,你对他也一定有些误会,这样不好,你也明白目前清流县的格局,我之所以能压制住黄县长等人,这和孙副书记不无关系,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两人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 夏文博恍然大悟,原来欧阳明今天来做和事佬的,自己和孙副书记不对劲,前因后果欧阳明都应该知道,过去,他也从来都没有为此事调和,今天怎么想起来说这事,显然,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这个事情啊,哈哈,欧阳书记,我和孙副书记的确有很多看法不同,特别是在张大川的问题上,我们的分歧还很大,但请书记放心,个人的喜好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 “嗯,嗯,我明白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你能这样理解我很高兴,这两天抽时间,我们三个人一起坐坐!” “额,好,好!” 对欧阳明如此迫切的想要自己和孙副书记修好,夏文博很是疑惑。 欧阳明见夏文博答应的爽快,这才缓缓的靠向了后枕,半眯着眼,沉思良久,说:“文博,蒋副县长这个人对我们的威胁越来越大,最近听说他常往吕秋山那里跑,我很担忧,长此以往下去,我们会越来也吃力!” 夏文博这才感到了震惊,看来,欧阳明在上次人事调整失利后,痛定思痛,决定向蒋副县长展开攻击了。 “可是欧阳书记,既然蒋副县长和吕秋山市长关系密切,你这样做会不会有很大的风险!” “当然会有,这就是我希望你和孙副书记能拧成一股绳的原因,只有我们自己团结了,才能应对外部的挑战,蒋副县长和吕秋山的关系还没有完全融合,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一旦他们关系稳定,再想动他就难了,那时候,我们的处境也会变得艰难起来。” “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在清流县人微言轻啊!” “错!对付蒋副县长,你才是最关键,最有利的人,你的位置比我们更合适!” 夏文博沉默了,显而易见,欧阳明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但自己又一次将要成为欧阳明手里的利器,成为拔营攻寨的先头兵,欧阳明之所以在明明知道蒋副县长有吕秋山作为后台的情况下,依旧敢于出手,大概正因为有自己和孙副书记成为前面的两块挡箭牌,就算最后失利,也不会伤及到他本身。 “怎么样?文博,有没有信心,这个蒋副县长对你的威胁其实更大!” 夏文博也希望蒋副县长能够倒台,但是,他更厌恶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只是,在这样的时候,他根本都无法决绝,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拒绝理由。 “信心?呵呵,我一直都有!” “好好,这就好,我期待你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来实现我们的目标!” “嗯,会找到的!” 夏文博轻声的说着,但他的思绪却早已经跳出了这个眼前的对话中,他不怕阴谋,也不怕变局,他要做的是好好的想想,在这场变局中,自己将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自己能从这场变局中获得什么样的好处,自己有没有危险? 这许许多多的问题占据了夏文博的思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和欧阳明谁都没再说话了,他们都有一些问题要展开考虑。 其实,在这个时间里,还有两个人也在沉默着,一个是西汉市的韩副书记,一个是化工厂的兰彩萍,他们各自开着一辆车,停留在市区郊外的一处湖边,两人大概已经在这里站立很久,因为韩副书记脚下的青草已经被踏到了许多。 夜幕中,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小湖,湖面上显露一片银光闪闪,在微风轻拂律动下,一种浅淡的唯美感脱颖而出,遥遥望去,湖边冷清得空无一人,除了水波荡漾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在梦幻般的渲染下,湖面的景色仿佛有一种耐人寻味的吸引力。 兰彩萍今天真的很高兴,她总算是接到了韩副书记的电话,他说,他想和她谈谈。 对兰彩萍而言,好多天都没有接到韩副书记的电话了,她明显的感觉到他正在和她悄然的分离,这是兰彩萍不愿意看到的,她需要韩副书记,这个老男人的威力和他的身体刚好成了反比,他的作用是巨大的,纵然他并没有刻意的成为兰彩萍保护伞,但效果显然是一样的。 好些年前,兰彩萍都为自己的在奋斗着,她依靠自己婀娜娇娆的身姿,不断的吸引一些有钱的富商,或者通过阴暗手段,或者借了权力资本迅速暴富的土财主们,让他们成为她不断实现自我价值的垫脚石。 可是,好些年过去了,她并没有从他们那里获得她满意的收获,这些人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好爽,等到他们把兰彩萍身上的各个部位都熟悉了,弄懂了,玩腻了,他们的交易也就结束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兰彩萍也知道自己原本只是一件别人随穿随脱的衣裳,自己只有无能为力的听从命运这种残酷的摆布,也许,这不怪他们,只怪兰彩萍还过于年轻,只怪西汉市的市场太过狭小,只怪她没有遇到真正的有钱人。 可以说,兰彩萍的最初的许多年,过得平平淡淡,只能算是一个玩物而已。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她遇到了能够主宰一切的官员,她的世界这才算彻底的打开了,兰彩萍深刻的体会到了权力带给自己的好处,她也添上了一条展示人生价值、体味人生况味与快乐的渠道。 更重要的是,官员和商人在属性上也截然不同,他们小心,谨慎,不敢轻易的,没有付出的就说出分手二字,从他们那里,兰彩萍才算体会到了一点点价值。 特别是后来遇到了韩副书记,这位既懂得风雅,有热爱生活,更喜欢异性的韩副书记很快的满足了兰彩萍对物质的疯狂需求,并且,从那个时候起,兰彩萍开始做起了自己的生意,她想要让自己不多的一点钱,变得更多。 风险有多大,挣的就能有多少!这是一条不灭的真理! 但有了韩副书记,兰彩萍的风险便降到了很低,因为很多事情,只要有韩副书记的一句话,便会转危为安,她钓上了一条大鱼。 但最近韩副书记开始疏远她,兰彩萍的心中多出了许多的惶恐。 所以,今天在接到韩副书记电话的时候,兰彩萍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把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下,用最优雅,最妖娆的风姿出现在了韩副书记的面前。 第七百四十五章:摊牌 可是,兰彩萍没有想到,今天的谈话一点都不轻松。 “彩萍,你这些年做过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我就想告诉你一句,赶快收手!”这是两人见面后韩副书记的第一句话,他很严肃,他甚至连兰彩萍的穿戴打扮都没怎么注意,他只是看着兰彩萍的眼睛。 “老头!你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你都不夸我两句!”兰彩萍挽住了韩副书记的胳膊,她没有被韩副书记的表情吓倒,她依旧想用柔情感化这个老头。 韩副书记的脸色一点都没有被她融化,相反,还露出了一抹厌恶和冷厉。 “彩萍,这是我看着我们这些年的情分上,最后给你的一点忠告!” “你,你到底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兰彩萍慢慢的松开了手,这样的分手她经历过好多次,她心中有些悲哀,也有些感叹,从韩副书记的眼光中,她知道,一切恐怕真的要结束了,她不得不为自己以后考虑。 韩副书记在草地上度起了步,他走着一个圆形的圈子,先是很大的一个,后来越走越小,再后来,他停留在了兰彩萍的身边,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了口。 “我们都不要在隐瞒什么,最近很多的事情让我明白,你做的那些事情是可怕的,也是危险的,我的忠告不是捕风捉影,你心里明白。” 兰彩萍的脸色也变得冷了起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很多,虽然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但你不会对我的推测,分析能力怀疑吧!” “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很简单,做好你所有的善后工作,停止过去的所有行动,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对于我们过去的一切,都要彻底的清扫干净!”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兰彩萍也就不抱什么幻想了,她咯咯的一笑:“老头,你也太霸道了吧,你要抛弃我,还不能让我继续做生意,还要把和你的过去全部清理干净,这说不过去吧,好,那我倒想问问,你准备给我多少善后费啊!” “我没钱!一份都不会给你!” “嗯,这我能理解,所以,你还以为你有权力管我吗!作为一次没有任何补偿的分手,我可能还的借用一段时间你的名声,不然我多亏啊,这些年任你揉搓,供你欢乐,我为了什么?” “兰彩萍。如果不是我,你可能早都......”韩副书记停住了,他早都,兰彩萍懂得。 “我早都进去了,是不是?哈哈哈,这就是你要和我断绝关系的原因吧!” 韩副书记很凝重的点点头:“对!过去我只是怀疑,但现在我确信了,所以,我们只能结束,而且,要把过去的一切都结束干净!” “假如我偏要留下一点你我爱的记忆呢!” 兰彩萍笑得有点让人心悸,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女人,她含蓄的发出了她的威胁,她有韩副书记害怕的历史,她不会轻易就放弃,只有这样,她才更加安全。 “你真要这样!你不怕后果!” 韩副书记像是早都知道兰彩萍会发出这样的讹诈,他一点都没有惊讶和恐慌。 “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我倒想看看!”兰彩萍漫不经心的说。 韩副书记眼神越来越冷厉,他的目光第一让兰彩萍感到了恐惧,那是一种能吞噬所有一切的寒冷和毁灭的眼神。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月夜中格外的刺耳:“你很久没有经受过权力的震撼了,我会让你感受一次,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 说完,韩副书记转身就要离开了,对这个女热,他不想在继续劝住和纠缠,他需要启动下面的一些方案和程序,如果真以为他只有这一个方案,那实在是太小看韩副书记了。 这一点兰彩萍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猛然发觉,自己在这个老男人面前显得那样无能为力,显得那样力不从心,他的手法凶悍和思维缜密,自己是一清二楚,自己真的能斗得过他吗? 兰彩萍很快的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她也听到过太多太多的故事和意外,她所有用过的手段,在这台权力机器面前,都不值一提,一个无足轻重的意外,一个设计精妙布局,一次莫须有的罪名,都可以让自己送命。 “等一下,你让我再想想!”她喊着了韩副书记,她只能做出适当的妥协。 韩副书记站住了脚,迟疑片刻,似乎在重新斟酌和考虑。 就这样,他们两人又一次面对湖水,沉默下来了。 淡淡的青光,无声而又有些淡淡地荡漾着;像是无垠的河水,慢慢的在大地上流淌。天上的白云,隔着月亮甜蜜的吻,和月亮纠缠,道出它心中的依恋;也是明朗的月光,变得有些朦胧,也使夜变得朦胧,今天并不是圆月,但月色依旧渲染着整个世界,依旧在诉说着什么。 树影,叠在一起晃动着兰彩萍的眼睛,她的眼光像是刻在了地上的水墨画,不断变化着、随着心意而不断改变。 “老头,我可以听从你的安排,但你应该告诉我,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我需要根据信息做出调整,你也明白,我真的出事了,对你也未必就好,就算我掐断了我们的过去,删除我们所有记忆,可是,你帮我说过话,帮我办过事,这些固然你都有办法处理,可总是麻烦,所有,你应该帮我,我们共度难关!” 韩副书记狠戾的看着兰彩萍:“除非你决定把你所做的一起都彻底放手,不然我们只能各听天命!” 韩副书记的口气也松了一点,这才是真正的谈判,他们两人在经历的彼此的威胁,施压之后,都选择了适当的妥协,兰彩萍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刀就能完全割开。 “好,只要你的信息足以让我动心,我会听你的安排!” 韩副书记沉吟片刻,再一次绕着兰彩萍度起了圈子,他一面走,一面缓缓的说:“几个小时前,我和交警队的几个领导吃饭,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有一些人拿着省公安厅的批示,到交警队调看全市的交通录像,据说是因为有一次重大交通逃逸事件!” 兰彩萍邹着眉头,有点不解的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出事故!” 韩副书记摆摆手,仍旧低头度步,绕着圈子走:“问题是最近西汉市从来没有这样的交通逃逸事件,而且,这些人也根本不像是警方人员!他们是谁?没有人知道,像谜一样。” “不是警察,哪他们怎么手里有省公安厅的批示!” “问得好!这才是事情的关键,我也有了这样的好奇心,但光靠好奇没有用,谁也无法回答我这个问题,只能说,这些人是一伙特殊的人群,所以我就多问了几句市交警大队的队长,问了下这些人搜看录像的主要路段和时间点,因为西汉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有个重点,估计就是全市几百上千个探头一天的监控录像,他们也得看上一月。” “哪,哪他们什么说!”兰彩萍的心开始咚咚的跳了,她预感到一定会有可怕的回答,一定是那个回答,才让韩副书记做出了断然的决定。 “他们说,这伙人主要调看郭洁和夏文博出事那天的录像,路段也是从那个健身房开始,而另一拨人,却对景林县通往你化工厂的监控很感兴趣!” 兰彩萍顿时全身一软,人也摇晃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发出了一声冷笑:“这和我又什么关系?” “兰彩萍啊兰彩萍,难道你还要硬撑,我都能从这拨人的行动上联想到可能这次事件和你有关系,而且,我在清流县的时候,还听到了另外一些和你有关系的信息,包括你手下的保安,还有毒品!”韩副书记停顿了一下。 他不在绕圈度步了,他站在了兰彩萍的对面,用鹰隼一样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兰彩萍的眼中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惶恐和紧张。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大概不会偏差太多,当然,你可能自以为你不会出问题,你做的很隐秘?但从这伙来路不明人的行动看,他们已经锁定了你,那么,总有什么会让你沦陷的,你躲不掉,除非......” “除非什么?你说,我都听你的,我是做过......” “不要对我说你做过的任何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彻彻底底的销毁一切,割舍一切,那样,或许你还能有一份希望,但凡你有一点点的侥幸心理,这次你将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要对我的判断有丝毫的怀疑!生与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兰彩萍全身哆嗦了一下,浑身颤栗起来,她的脸色变成灰黄,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她的心像一片落叶,一会儿披风吹进深渊,一会儿又飘向云天,由于恐怖,觉得有万千斤压在她胸口,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 喉咙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畅快的吐吶。 这个夜晚对兰彩萍而言,真的是一个恐怖的夜晚,从湖边返回到化工厂,再到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做噩梦,恐惧始终在笼罩着她,也可以说,她被恐惧围困了,无限的恐惧,加上黑暗、静寂和乍醒过来的幻觉,使她的心冰凉了。 第七百四十六章:惨淡的笑 夏文博呢,这个晚上也没有睡好,他依旧停留于欧阳明和他在车上的对话中,欧阳明的这个决定太过突然,让夏文博一时半会无从想起,很多思路纠葛在一起,理不清,看不明。 是张玥婷的电话才让他从沉思中苏醒,张玥婷说想他了,说等这几天忙完了,她就会到县城来陪他,还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生意,对工作越来越厌恶,她很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天天单纯的就是上班,回家,做饭,陪他。 这不是情话,但胜似情话的电话,让夏文博听得痴迷而幸福,其实那样的生活他也很喜欢,只是现在还不行,不管是他,还是张玥婷,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走,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手机发热了,快没电了,张玥婷依旧谈兴很浓,也许东岭乡的工作和她平常相比实在太轻松了,也或许因为夏文博近在咫尺,她根本都无法睡去。 “玥婷,要不我们聊qq,我很怀念当初的那种感觉!”夏文博没有说手机没电,他怕打断了张玥婷的热情。 “好啊,好啊,我也好怀念!” 很快的,他们都登上了电脑,在点开张玥婷个个‘没结婚的寡妇’的网名的时候,夏文博真的有一种百感交集的心情,往昔的一切,一切都似乎又回到了眼前。 夏文博打出了一溜文字:“玥婷,看到你的网名,我不由的又想你了!”缠绵在延续着。 “嘿嘿,是不是qq聊天更能让你畅所欲言!”张玥婷可能也想到了当初聊qq时夏文博那厚颜无耻的样子。 “是的,难道你不是吗?” “嗯,我也是,这大概就是网络的奇妙!不过,我更希望和你面对面的在一起!” “那你快点回来吧!” “哪能呀,这里还有点事情,暂时走不开!” “那怎么办呀?我想要你了!”夏文博意淫起来。 “去!不害臊!”张玥婷娇嗔道。 “我明天晚上去东岭乡住你那里,行吗?” “不行!不行!你不怕他们说你闲话啊?我发首歌给你听吧?”她可能受不了夏文博的这么粘乎,便想岔开话题,让他安静一会。 “不想听,只想要你!” “别闹!我在听呢!”说着便发个链接给他,是王菲的《尘埃》------一粒尘埃随风飘飘荡荡 ,风停落花上和她一起芬芳,被鼻尖托起又浸在眼泪里忧伤,钻进书里的时候闻过书香,热烈地旋转在一张唱片上,阳光下飞舞后随着一只鞋在街上闲逛,被吹起又被掸落,被吸入也被排放,没有意义无所谓方向...... 曲调优美,歌词情真!配上王菲性感的表演,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因为专注,夏文博那刚刚升起的流氓意念被冲淡的烟飞云散,变为一种纯情般的爱怜,这时只有情爱没有性意了!这真是有趣的现象,夏文博喜欢揣摩的习性又让他不由自主起来。琢磨了好一会,总算得出自认为合理的解释来。 夏文博认为欲念是人类艺术的基础,没有这种欲望,人类对美的追求就失去了原动力。但反过来,艺术又使人的欲念得到升化,从肉体冲动变为精神感动,让人不去无度的纵欲,这也是自然界的一种规律,即均衡规律! 因为是mtv,看着王菲楚楚动人的样子,诱得他无暇再去作这些无味的空想,自然地关注起她来了。 当然,他没好意思向张玥婷炫耀所谓的艺术与欲念的相互制压理论,他已融入到歌的氛围中,宛如“张玥婷”,向他声声诉说着无尽的恋情!这时他才发现她们的外表也有相似之处。 “爱的滋味永远没有人能说透!”他叹息的发去了自己的感慨。 “各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爱的温柔!”她也有感而发了。 “我的温柔只要你拥有,你的温柔我要永远守候!”他用诗化的语言来感动她。 “你的温柔我似在梦中有过,不知道何时能永远在阳光中停留!”她已融入到这种梦幻似的浪漫中。 “只要我们真心相爱,爱的温柔不止是停留与守候,她比天还高比地也久!”夏文博不断地煽情。 “我爱你!”她情不自禁的打出了这三个字。 “那就让我们真心地相爱,真诚地拥有!”他激动地回应。 “听着这首歌,脑海里想的全是和你!”张玥婷已坠入情网。 夏文博也做风流万种状,快速的回复:“我是你的羔羊,只要你召唤,随时都会回到你的身旁!” “那我现在要你,你能吗?”张玥婷也会疯狂吗? 夏文博觉得不会的,相比而言,张玥婷的理性要比所有他见过的女人都强,假如这句话是周若菊,或者是小魔女说的,夏文博绝对不敢随便回复,但张玥婷却不用担心。 所以夏文博很轻松的说:“能呀,只要你敢让我过去,我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 张玥婷回复:“那你来吧!我想你!” “真的?” “逗你的!”她似乎很开心,因为夏文博的表现让她感到很满意,只是,张玥婷绝对没有想到,夏文博也是耍了一点点小聪明。 “我尽量早些回县城去!”她向他承诺。 “好,我明天会去看你!”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很久很久,夏文博心中的焦虑也都消散了,管他么的什么欧阳明,什么蒋副县长,他们和张玥婷相比,那都是个毛啊,这个晚上他睡的很好。 景林县的化工厂里,兰彩萍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和韩副书记分手之后,兰彩萍就开车返回到了这里,夜色很浓郁,可她没有一点点的睡意,她披上了一条防蚊子的披肩白沙,在保安队长夏侯军的陪同下,慢慢的走着,看着,厂房黑黝黝的,厂区里人不多,工人们都休息了,只有零零散散的七八个保安都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夏侯,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夏侯军一步一随的跟在她身边,小声的问。 兰彩萍迟疑着,有的问题她还没有完全想好,她跳开了这个话题:“三号车间停了多久!” “嗯,自从发现有人监视,我们就停下来了!” “负责生产的工人呢!” “放心,那几个特殊工人都转移了,车间里面也打扫的很干净!” 兰彩萍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你确定很干净?” “这......当然,要是缉毒队的人来检查,那肯定还是有些问题的!”夏侯军也无法保证,小小的三号车间真的能扛过警察和警犬的检查。 “是啊,这才是我担心的!” 夏侯军到稍微的轻松了一点,他本以为是自己找那三个北方逃犯对付夏文博的事情出了麻烦,那事情的确让他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事情闹得太大了,都弄到了全城戒严。 “没事的兰总,明天我安排保安在好好的打扫一下,就说上面要来检查卫生!” 兰彩萍走到了三号车间的门口站住了,这是一个只有三百多平米的小车间,它是化工原料烘干粉碎的第一道程序,车间里堆放着很多原料,但在车间对立面的一个角落,却有几十平米用木板隔离开的一个小房间,这才是整个化工厂的核心位置,是专门用来生产毒品的。 对其他工人来说,这里是个原料化验室,所有人都不能进入,用兰彩萍的话说,原料的化验很关键,关系着整个化工产品的质量问题,除了三名身份神秘的技工,大概也只有夏侯军和一两个保安知道内情,当初逃跑的那个棒槌,就是知情人之一。 “夏侯,明天把化验室的那台反应罐想办法弄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埋起来!” “兰总,到底我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不会就此收手吧!” 从几名技工的转移,到关键设备的处理,这让夏侯军多少也生出了一点疑惑。 “我们有可能被盯上了,但还不能确定,先做好防范措施!” 兰彩萍没有给夏侯军完全告知目前的紧急状况,她怕这小子听了害怕,最后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那会让事情更复杂。 “好的,好的,其他还有三名保安也都知情,要不要转移出去?” 兰彩萍抬头沉思了片刻,摇摇头说:“先不急,我要好好的想想,这样,你先去洗个澡,洗干净一点,一会来我房间!” 夏侯军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欣喜若狂的表情,他连身答应着:“是是,那我现在就先过去了,奥,不,我先送兰总回屋!” 兰彩萍露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笑容,笑容有点惨淡,有点失落,但终归还是笑容,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从她的表情中大概可以看出,她已经做出了心中的决定,这个决定下的很难,很难。。。。。。 第七百四十七章:希望 夏侯军洗好了身子,悄悄的到了兰彩萍的房间门口,这是一间一楼靠着墙头的房子,旁边是化工厂的几间办公室,兰彩萍很少在厂区住,她在市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这里只能算是一个临时的休息室。 夏侯军在屋门口轻叫了一声:“兰总,我来了。” 兰彩萍笑着给他打开了屋门,夏侯军一进屋里便闻到一股香气儿,他看到屋里桌子上摆放着一瓶子红酒! 夏侯军嘿嘿一笑,说:“兰总,你弄得还挺浪漫呀!” 兰彩萍说:“夏侯兄弟,来,今儿个,陪兰姐好好喝几杯!” “谢谢兰总了!”| “少他妈客气,看你当了几年队长,净学会了些糊弄人的客气话了,咱俩有啥子客套好说的!” 两人坐了下来,他倒了一杯红酒仰脖子干了,那酒液顺着他的喉管“咕咚咕咚”进入胃里,显得很是汉子气。 兰彩萍慢慢的喝着,两杯之后,她酒意上脸,她的脸蛋儿在柔和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娇艳动人! 夏侯军大概是喝的太猛了点,他有些意乱情迷,头脑微微沉重,他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喝酒,他想赶快干事,只是看到兰彩萍如此浪漫,他不得已也要装一下高雅! 夏侯军看着兰彩萍,这个已经已经成熟的不像啥的女人,在他心里依旧是美丽而难得,她早都成为了他的一个偶像,她象征着权力,金钱和美丽,夏侯军有时候也在憧憬着,自己在耐心的等待几年,说不定兰彩萍真会嫁给自己,因为自己每次都能让她神魂颠倒,都能让她得到满足。 这一点夏侯军是有自信的,比起那个干瘪的老头,夏侯军自认强他百倍,当然,除了权力和尊贵! “女人,真是难以捉摸,兰总好像需求很大,其实也只不过是两种体液的交换,面对着以秒计算的快乐,人人却都难以理智地面对冲动!”夏侯军在心里这样想着。 他又喝下一杯酒!瓶子里的酒终于被他喝完了,他牵着兰彩萍的手走到床边儿。 兰彩萍宽敞舒服的睡衣包裹着她曼妙的身体。 夏侯军轻轻一拉,那睡衣“呼拉”一下就开了,兰彩萍的身子光滑如缎,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身体上有了些许脂肪,但却不失苗条,看起来胖瘦适中,令人眼前一亮! 衣服们疲累得滚落一旁,它们蜷缩成一堆,冷眼看着两个赤果果的男女,她迷醉的轻声一哼,令他迅投入到战斗当中! 兰彩萍久久压抑着的情感毫无节制地用叫喊来表达着!那痛快淋漓毫无掩饰的喊叫声把夏侯军的酒劲儿都给吓醒了! 他伸出手捂着兰彩萍的樱唇,轻声说:“不要喊呀,不要喊,兰总!外面有保安!” 兰彩萍坐在夏侯军身上,陶醉在无边的快乐之中,她拔拉开夏侯军掩着自己小嘴的手,迷醉般地大声叫着。 夏侯军把兰彩萍翻转过来,他的嘴扣住了她的嘴,兰彩萍紧皱着眉头,表现出极为痛苦却一幅享受的姿态! 正在这时一个保安从厂区简陋的茅房屙屎出来,他隐约听到兰彩萍痛苦的叫声!保安一惊,忙隔着窗户问着:“兰总,你咋地了?身子不舒服了吗?” 夏侯军停止猛烈的动作,他跟着兰彩萍“扑哧”笑了起来! 兰彩萍对着窗户喊着:“没事,就是今天吃坏了肚子,有点肚子疼!” 那保安说:“肚子疼啊,那兰总要不要去拿点药,别忍着了!” “知道了!没事的,一会就好!” 夏侯军看着兰彩萍,两个人笑着又开始了战斗,那木制的床极不情愿的随着二人的节奏晃动着,他们剧烈的运动...... 完事之后,兰彩萍点上了一支烟,靠在夏侯军的怀里,她已经从刚才的迷离中恢复了惯有的冷淡,一支烟抽完了,她还是没有说话,有些疲惫的夏侯军一动都不敢动的坐在那里,这大概早就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当这事结束以后,兰彩萍又成了兰总,夏侯军又成了下属。 “兰总,你,你今天好像心思很重!”夏侯军怯怯的说。 兰彩萍摁熄了香烟,不紧不慢的说:“夏侯兄弟,我这些年对你咋样?” “这还用说,你对我很好!跟着你干,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可是,夏侯兄弟啊,我遇到了一个坎!想让你帮帮我!成吗!” “成啊,这有什么不成的,兰总,你说吧,让我做什么都成!” 兰彩萍有些伤感的回头看看夏侯军,用冰冷的唇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说:“不要叫我兰总了,办好了这件事情,我们就远走高飞!以后我们找一个面朝大海,春年花开的地方,去享受我们的人生!” 夏侯军一听这话,不由的激动起来,他颤抖着嗓音问:“你和我?这是真的吗!” “真的,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和老头子闹掰了,可是,还有些善后的问题要处理!你的帮我!” “我肯定帮你,你说吧,我做什么!” 兰彩萍这才说出了她的想法:“明天你处理掉那个反应罐以后,晚上把几个知情的保安叫上,在三号车间灌醉他们,然后点燃车间,等火势起来,你赶紧的开车离开这里,到县城北郊的风陵渡过桥,暂时离开西汉市,去省城躲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了,我也去省城。” 夏侯军愣住了,过去,他也帮着兰彩萍做过丧天害理的事情,但亲手干掉自己的属下,这还是让他有些紧张和惶恐。 “怎么了?不敢?” 兰彩萍的口气中透露出了一股子失望和黯然。 “兰总,不是,我不是不敢,我就怕......” “你是怕我过河拆桥?还是怕警方的通缉?那好,我告诉你,我没必要出卖你,你是我后半生的伴侣,我难道原意找一个并不熟悉的人陪伴我度过未来的几十年吗!至于警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退一万步吧,就算真的抓住了你,你一口咬定,就说当时你也喝醉了,等发现火烧起来,你害怕了,怕承担责任,就想着赶快离开,这能有多大的罪?不就是一个失职嘛!” “这,可是我在外面要待多久,该怎么生活!” “奥,这倒是个问题!”兰彩萍思考了一会,说:“在调查阶段我肯定不方便给你汇款,这样吧,火烧起来之后,场面肯定很乱,财务室保险柜有三十万现金,我给你一钥匙,给你密码,你走的时候带上!财务室的门我明天下午走的时候不锁!” “那成,老子豁出去了,为了兰总,我一定办好这件事情!” 兰彩萍摇摇头:“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两人,等这事情办妥了,我们也就算是和过去彻底的告别了,没有了后顾之忧,剩下的就是享受人生,我想好了,等风平浪静了,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孩子!”夏侯军的眼中闪动出了一抹向往和激动。 多少年了,他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种风险极高的工作让他只能想想而已,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有一天成为一个罪犯的儿子,他甚至自己都时常的在预感自己迟早会落入法网。 今天兰彩萍的话让他找到了一点未来的希望,真要是彻底抹去了这段历史,洗白了这个身子,去好好的享受正常人生活,那该多好啊。 带着这个美好的冤枉,夏侯军暗自下定了决心,明天,明天晚上,自己一定要完成兰总交给的这个任务...... 天总是会亮的,夏文博和夏侯军一样,是在幸福和期盼中睁开了眼,昨晚上和张玥婷聊的太久了,这让夏文博起床的时间比平常要晚了许多,他匆匆忙忙的收拾一下,顾不上洗脸就赶到了办公室。 小王为他泡好了茶,正在擦拭着茶几。 “小王早啊,能帮我弄份早点吗!” “好的,我马上就去!” 小王离开了,夏文博这才在卫生间洗漱一番,等吃过早点,喝茶的时候,小王又开始给他例行的汇报起今天的工作安排,夏文博的心里却想着抽时间到东岭乡去见张玥婷。 “小王,这样吧,上午把活动安排紧凑一些,下午我准备到东岭乡去!” “好的,那取消下午的两个会议吧,这两个会议一个是蒋副县长主持的,一个是王副县长主持的,和夏县长你分管的单位没有太大的联系!” “嗯,不去了,你一会给他们的秘书说一声,就说我下午有急事要到基层去!” “好的,另外要不要我给东岭乡乡政府提前打个招呼?” “不用,不用,谁都不要说,你呢,下午也回家休息半天,不用跟上!” 秘书小王一面点头,一面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做出了全天工作安排上的调整。 夏文博的心思也有些恍惚,他莫名的多出了一份激动和期待,那是一颗躁动的心,他想,自己的爱情或许就要真正的成为现实,开花结果了。 第七百四十八章:流浪 因为有了心中的这份期待,可以说,夏文博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了上班的心思,上午他差不多使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处理了好几个本该慢慢扯皮,反复讨论的问题,下午到办公室晃了一会儿,找了个理由便开溜了! 他也清楚早去不会就去见面,情人的约会大白天不适合。除失去应有的浪漫不说,而且,东岭乡认识自己的人太多了,这么跑过去,说不定就被人逮住了,不是喝酒,就是汇报工作,实在无趣的很。 但是,夏文博依旧宁愿到东岭乡去等,为的就是一个字:“踏实!”艹,原来是两个字。 到东岭乡现在的路还不错,大概一个多小时一点就到了,远远的,夏文博把车开到了一棵树下,给张玥婷打了个电话:“玥婷啊,你在忙什么呢!” “我在河坝村的工地上,这一片区域是我们项目的中心位置,我要好好的和他们研究一下后面的施工,咋啦?你想我了!” “想,灰常的想!” “那你下班来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额,好吧!” 夏文博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到了东岭乡,人家在忙着,自己堂堂一个副县长,却翘班跑来约会,这好像真的很幼稚耶! 夏文博叹口气,打开了车上的空调,在车上睡一觉,醒来看看,时间还是有点早,不过今天是东岭乡的赶集日,街道上很热闹,夏文博实在在车里待的难受,想着干脆到下面逛逛。 他从车上翻出了一个黑框大墨镜,又倒腾出一个太阳帽,对着后视镜看看,咦,很有点黑道保镖的味道嘛。就这一身打扮,谁能人的出来呢? 夏文博怪笑了两声,很得意的小车,步行到了街面上。 人真的很多,卖货的,买货的,闲逛的,挤得满街都是人,他在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的街上转悠起来,问问小鸡的价格,看看水果的颜色。 后来发生了一件让夏文博震惊和恐怖的事情,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让夏文博很吃惊! 街上的一个小贩在销售人体器官!天啊,他用一筐桃子,掩盖住了他丧尽天良的犯罪行为。 情况是这样的,起初,夏文博也没太注意,但是,当他蹲在小贩的箩筐前,吃掉了第三个桃子的时候,那个小贩竟然问他:“嗨,你要脸吧!” 太吓人了,这小贩怎么能销售器官,而且还是销售的人脸! 夏文博很快的离开了,他不会参与这样的犯罪活动,他决定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到那个小贩的身边去。 夏季午后本来就是最炎热时候,加上雾茫茫的阴天,更是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夏文博转了不一会,身上不断的冒出了汗水,加上这儿人多,人似在蒸气房内时常有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在里面转一会实在转不下去了,此时外面已下起了小雨,但热度没有降,反而更加的闷热。 夏文博只好顺着路边无聊地走着,虽步伐加快了些,企图自已造出风,缓解这燥热的包围。但因暂时没有目标,象只无头的苍蝇乱串。 东转西晃中发现街上新开了一家电影院,正在放着音乐,不时地传来即将开演的吆喝,这个电影院是夏文博走了之后才开的,看样子还比较正规,最让他心动的是,他看到了电影院广告上说里面有空调,这才是夏文博心头为之一动的关键,对!趁机看场电影,多美呀!终于找着个能打发时间又可躲避这闷热天的好去处。 电影的片名是《落山风》,夏文博记得这部片子好像在大城市已经上演了好多年,算得上是一部老片子了,怎么现在才流落到了乡镇山区呢,不是说现在是信息时代吗,全国难道不同步?管他呢,自己不过是混时间而已,看介绍应该是文艺片,那就看看吧! 他买了票进去,我的个天啊,空调的作用让这里似在仙人洞中,别有洞天地凉爽。 电影确实不错,让从来都不怎么看电影的他也多出了一份感动,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性情中人啊,不然咋就会如此多愁善感,一部电影竞让他思绪万千! 夏文博想到台湾,香港这两个弹丸之地,但在文化方面确实有实力,灯红酒绿的世界,并不影响人家生产出带有中国几千年文化底蕴的好作品,无论是文学艺术还是电影音乐。回想一下华夏,是不是因为那十多年的特殊时期的破坏,割断了与过去文明的传承,形成现在中不中西不西的乱象呢? 他边看电影边捉摸,但因电影的精彩,不知不觉地便将他的注意力带入了剧情中。 山景、海涛、尼姑庵,男女主人公出神入化的表演,又引得他感触无限!爱情无处不在,山欲静而风不止。尼姑庵内灯光灰朦,尼姑们的心境真会如这豆大的火苗纹丝不动?远处的波涛阵阵,正是她们涌动着的情思最好诠释。风起处,无论是山林还是海面也及女人的心,都一样地会泛着涟漪甚至掀起波涛!生命不息,情爱不止! 他很感激这部电影,让他熬过了无聊的时间,尽情地在这凄美的爱情故事里陶醉! 走出电影院,街面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置身在外面的世界,夏文博今日之行的目的也在头脑中才渐行渐明,我去,赶快给张玥婷打个电话啊,万一她等不到自己,又去忙别的那自己才惨呢。 “玥婷,你好!忙完了吗,我到东岭乡了!” “你来了吗?我以为你不来了,我还在开会呢!” “还在开会啊,那我咋办啊,你不至于让我就这么在街头流浪吧!” “你怎么到现在才和我联系呢,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咋能不来呢,赶快把会议结束了吧,我今天都......。”他差一点点说出自己溜出来的事情。 “…….”电话中她没有说话,仍旧在踌躇。这种情况说明人家那个会议也很重要。 “怎么了,说话呀?” “那好吧,在给我十分钟,我结束会议!” 夏文博长吁了一口气,总算能见面了,想一想自己为什么如此迫切,自己和张玥婷不过是十几个小时没见而已,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深陷情网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从来都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见一个女人。 天已经有些黑了,他靠在一个亮灯的商铺门口,静静的等了十分钟,远远的看见张玥婷走出了乡政府,她有点着急的东张西望,到距离十几米左右远时,夏文博抖擞着主动迎了上去。 “嗨,会议结束了!” “嗯,以为你不来了?”她瞟了他一眼,没正面瞧。 “我不见你心里难受。”他赶忙回答。 “真的吗?我们走走吧?”她低着声地问他,又只是微微地抬头瞧了他一眼。 “在这走?我怕熟人遇着!” 张玥婷说这儿灯光朦胧,对面都不一定认得清,何况又是阴天,不会有多少人出来闲转的。 “那我们往那边走走吧?”夏文博抬手指向乡政府旁边的一片黑乎乎树林。 张玥婷点点头,他们并排向那光影稀疏的树林走去,晚风习习,比下午凉快了不少。 “怎么样,没人吧!”基本上这会没什么闲人。 “嗯,估计是天热都躲家里了!怎么样,这次到东岭乡检查项目,情况好好吧!”夏文博说。 “还成,不过我这次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想在这个项目上做点改变,所以事情比较多!” “你啊,就是一个工作狂!就不能把这次的到来当成一次休息!” 张玥婷笑了笑:“最好是把这次的到来作为一次约会,是不是!” “ok,你真善解人意!” “去你的!哎呀,你吃饭了吗!” 夏文博可不想把两人难得的约会时间用在吃饭上,他梗一下脖子:“吃过了,吃的饱饱的!”他很为自己后面这句饱饱的赞叹,这人啊,真是家懒外面勤,稀饭胀死人,自己咋虚伪到这种地步了? “嗯,那就好!”她抬起头看他一眼,这下是盯着的,他能感觉到她风华绝代的美丽。 “你今天很漂亮。” “我都老了!”见她齐崭崭的牙齿将一脸的笑态全展现在他的眼中,煞是妩媚。 刚说到这,一阵雨下了下来。夏天的雨说来就到,雨点很大,眼看就淋着了,一种本能,催促着他们停住了脚步。 “到乡政府去吧?雨太大了!”他拉着她的手说。 “你不怕遇到熟人了!” “现在顾不得了,快跑,下大了!” 一阵狂奔,夏文博没什么反应,她可是累得已经跑不动了。最后等两人跑到了张玥婷住的地方,他们两人差不多都全湿透了。 夏文博到没什么,可是张玥婷曼妙的身体被湿裙子贴上,整个人体的轮廓都展现出来,凹凸有致,弧线优美,看的夏文博鼻子一热,留出了鼻血...... 第七百四十九章:倦意 张玥婷起初还没有发觉这个问题,她边用毛巾擦头,边报怨天下雨:“上午还好好的,怎么说下就下了!” “这就叫浪漫!”他控制着自己的心中的欢喜,不露声色的说。 “哎呀,文博,你流鼻血了!啊,你,你在偷看我!”张玥婷的脸一下红了,侧过了身子,但可能发觉这样也不太好,那让自己的身形侧面显露的更为夸张,她赶忙到床边,用一条浴巾披在了身上。 “我,我是跑的太快才流鼻血,不是看你!”夏文博强辩一句,赶忙抓起几张纸巾,胡乱的塞进鼻孔里。 “嘻嘻嘻,你这个小傻瓜,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不然我怕你的血不够!”她嘻嘻地笑着。 夏文博的眼光还是舍不得离开张玥婷,她的肤色是那样健康嫩白,身体里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可能是因为跑得急,喘息中的脸色泛起微红,顾盼着的双目,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加上胸前那几乎是透明了的两座山峰,随呼吸起起伏伏地挺立着,望一眼就感觉到她那挡不住的春色来。 为了掩饰纸巾的心猿意马和生理上的某种不安分,他便夸夸其谈起来,说乡下干旱多时,都盼下雨呢。 张玥婷还在笑着,笑得是那么开心,夏文博也被感染了,跟着嘿嘿的笑。 “你还笑呀,你看越下越大了,你一会怎么走呀?”听外面瓢泼大雨的呼呼声,她有点为夏文博犯愁了。 “下雨天留客,人不留我天留我,这叫天意!我们正好聊一夜!”他按捺不住地激动着,这巴山夜雨的,最是谈情说爱的绝好时刻。 “小声点,旁边住的有人,能听到。”见他声音过大,她用手在嘴上做个停的动作。 “说话怕什么呀?”他故作镇静,其实也有点担心的,乡政府的人不仅认识他,而且也能听出他的声音,就算夏文博不在乎,但至少得为张玥婷考虑一下。 俩人一直都是站着,她让他坐,他说不用。夏文博倚在电脑桌边,张玥婷靠在床边,正好相对而语。 “我到卫生间去擦一下头发,你也把头发用毛巾擦擦,都滴水了,别感冒!”说着便找了条毛巾给他。 她到卫生间去了,外面只他一人,这时候才有时间注意她的房间,和过去自己在的时候没有什么改变,在靠电脑边墙上有一个节能灯,虽只是一面的亮光,但这种白光很炫目,几十来平米的室内到处都能看得很清。 电脑桌和一个办公桌靠在一面,还有一套会议座椅,中间就是一长条形活动的空间地,一色的白墙,形成了白朦朦整体,越发衬托出室内唯一的一幅挂历的画龙点精。在后面的墙上就是那本挂历,画面上张大千的彩荷,大写意的笔法,为洁静的小小房间,平添了儒雅气。 最里面的地方是一张大床,夏文博自己都不清楚,当初为什么会给张玥婷的房间里配置这样大的一张床,难道就是为了今天能让自己也睡下吗?似乎当时确实有这种潜意思存在。 夏文博不由的到了床边,用手抚摸了一下床单,拿起了枕头,放在自己的鼻子下深深的嗅了几下,上面有张玥婷身体上淡淡的那种香味,很舒服的感觉。 夏文博带着新奇和猎奇的冲动在人家床边妹妹的感受着,卫生间的开门声突然传了来,吓得他象猫一样地又串回了原来站着的地方,一动不动着靠着电脑桌。 “雨下的太大了!”他故意苦着脸。 “那怎么办呀,真是的!”她似有些急了,注意着外面的雨声。还专门跑到门边听了听。 “你觉得乡政府的人都睡了吗?” “应该睡了!”她回转了身,与她对面站着,也是刚才她站的地方,俩人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她更羞涩些,因为她常能感觉到来自夏文博那双盯着她的目光,让她不敢直视,她似乎预感到了一点什么。 “玥婷,要不我就在你这将就一夜吧,我们过去也在一个房子里住过,对不对!”他盯着她,但不是偷看,是一脸的忠厚老实样。 “可是,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沙发啊!晚上怎么睡?还有,明天你怎么出去?乡政府整天都人来人往的,有人发现你在我这里过夜,我,我,羞死了!”张玥婷害羞的样子也是那样唯美,精致。 “可你难道忍心看着我淋雨出去!”夏文博做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来。 张玥婷当然不会让他淋雨,只是女人的矜持和羞愧让她无所适从,迟疑一下,她望着他身上的衣服,带着女人的体贴说:“你这身上不难受呀?”她改变了话题,不再和他纠结在住宿问题上。 “还好!只是不太舒服!”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一湿一热,短袖衬衫已被汗水和雨水混合成不透气的塑料布,闷热起来。便有些夸张地扭动了一下肩,象是周身在作痒。 “那你去冲把澡。我给你找一件衣服,你将就下吧。”她同意他住下了,这不用再明说。 夏文博心中窃喜,还是不露声色,装做没听清的样子。见她寻问似地注视他,才好似明白刚才的话,傻笑着,连连地谢声不断。 张玥婷找来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可是很遗憾,夏文博都穿不上,没办法,只能给他扔来了一条浴巾。 “那我先去洗澡,你先把衣服换了,一会你再洗!” “行!”他爽快地答应。能留下来,后面的事就靠他来掌控了。 等她再次进了卫生间,夏文博脱去了衣服,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便躺在床上,静等着她来招唤。 过了好一会,传来了她的脚步声,夏文博赶紧起身,坐在床边。 “你去吧,声音小些!”听了这话,他一言不发地轻轻跟在她后面到了卫生间。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一把,估计五分钟都没有。伸头出来发现她就站在门边,手里拿着夏文博刚才换下的衣服,她示意他先出去,自己又进了洗澡间,是帮他将换下的衣服放洗衣机里洗的,本来他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衣服还有内裤,怎么好意思呢。 哪知张玥婷并不忌讳,竞如此周到体贴,夏文博心里暖暖的。 不一会,她就出来,到外面好象是查看了一下雨势,将门再关上,确定安全了,才回坐在他的床边。夏文博一直站着,见她忙完事后,也自然地和她并排着坐了下,沐浴后的女人,有一种清香的气味,更有魅力。夏文博偷看了一眼,见她穿着绿色的短裤,圆润的一双玉腿正近距离地放在他的面前,诱惑难耐,黄色的t恤,将挺拔的胸凸起得线条分明,披着的秀发,衬着她那绝美的脸,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分外迷人,本就已是饥渴难忍的他,早已心神不定起来。 张玥婷有些不知所措的拿起了电话,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转着方向,她的眼也一直都在回避夏文博的目光。 他试探着,用手搂住了张玥婷柔韧的细腰,缓缓的,把她带着靠在了后枕上,她拘谨地躺在他的腋窝下,一动不敢动,双腿闭得紧紧的,生怕自己的一个放松在对方眼里变成轻浮。她怕!她不要!大抵,是她看得太重!也许今天之后,他就会变成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的左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另一支搜,无处安放。 夏文博轻声问她:“你是准备随时拨打110吗?” 他无法想象到她的紧张与担心,其实,张玥婷真怕自己按耐不住,一下子穿过羞涩的界限,划破那层薄薄的遮羞布,握起他的要害。 一只手的力量,对于张玥婷而言,还是能用理智控制的,倘若是两只手,就真的不好说了,但想入非非的夏文博,已经用一条毛巾被把他们遮住了,并且,他已退去的自己的浴巾,也许并不是他刻意褪去,而是刚才本来就没有裹结实。 他们四目相对,张玥婷更确定,他就是和她天作之合的那个人了,她从多年前就认定了这个男人,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爱人,丈夫,张玥婷一直都不喜欢那种阳光明媚的大男生,她喜欢夏文博这种眼睛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的男人。 眼睛太小了,容易被忽略,太大了,容易空洞,只有夏文博的那双眼睛最好,眼神中有深邃,一半是忧郁,像海水般,糅合了孤独、颓废和迷惘;一半却是激情,熊熊燃烧着蛊惑人心的火焰,把你灼伤,让你恨不能张开透明的双翅,扑向这发出诱惑暗号的火焰。 并且,要像夏文博这样,拥有软绵的声音,懒散的呼吸,以及骨子里透出的,薄醉时的倦意。 差不多的男人都无法附和张玥婷的这个模式,只有夏文博,因为她本来便是为夏文博设定的。 第七百五十章:羞涩的女子 沉默而羞涩中的张玥婷轻声的说:“老天,你把浴衣脱了?” “是的,不行吗。”这小子倒是没有任何羞赧之意。 夏文博见张玥婷娇羞难抑的模样,心里就升起了一团柔情蜜意来,他心里就默默的念着一首教人犯罪的诗词:有花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轻轻的把张玥婷娇若玉葱的手指抓住。 张玥婷也唧樱一声,靠在了夏文博的胸膛,把整个脸都埋在了夏文博那散发着男人气息的怀里,深深的吸食着,深深的陶醉着,夏文博轻轻的抱住了张玥婷,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他低头,在张玥婷的脸上吻了一下,这好久没有过的感受让张玥婷像触点一样的全身麻木。 夏文博恨不得马上扑上去,一把抱住她,可还是忍住了,他想细细体味,就如同品尝一道美味的佳肴,要慢慢品咂,他就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到了此刻,张玥婷其实也是在渴望着,不得不说,夏文博懂得用眼光欣赏她,用语言赞美她,让她满足,让她兴奋,让她快乐,让她的血液里充满粘滞,味蕾里充满甜蜜,感情里充满热烈,对这样一个男人她怎么可以不去渴望。 夏文博柔声的说道:“玥婷,你知道吗?害羞的你真好看!” 张玥婷轻声说:“你喜欢看,以后让你天天看。” 夏文博笑着说:“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说着,夏文博又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亲了她的樱唇。 她“唔!”的应了一声,只见她满脸桃红,几搓凌乱的发丝散落在前额上,她的眼睛闭合着,一脸娇羞地说道:“我哪有那些青春少女好看!你会不会觉得我有时候很冷,很严肃。” “你这叫气质,像你这样成熟美艳的大美人你叫我倒哪里去找?你呢,爱我吗?” “我也爱你!”不知道为什么,张玥婷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噙着泪花。 夏文博骄傲而狂野的心也充满了爱怜,他一直都等待着这句话,不要看他平常很淡漠,很坚强,但他也有疲倦的一刻,他也是凡人,也渴望着自己可以获得伟大的温情和爱。 他不由的更加深爱起了张玥婷,除了张玥婷美丽和气质之外,还有一种相逢恨晚的知音情感,它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激情和痴情,让他焕发出活力与光茫。他像是一下子就深切地了解了张玥婷,这种领悟与追求,这种执著与心计,都表明了他最渴望得到的一种境界,魔鬼般令人无法抗拒,征服着毎一颗易于感动的心。 在张玥婷的心里,夏文博也一直是若隐若现,神秘而出人意料的,感受到他深谙世故人情,在现实的生活里精明干练,按自己的意志和期望主宰自己的生活方式。他独立不羁,偏离世俗与常规;他淋漓挥洒的自由和热情,有着邪恶的气息,如同地狱的暗火。 他真切而又震撼人心,也是张玥婷心目中最深爱的男性形象吧。 “关了灯吧,照眼!”他这么做为的是制造一种气氛,在柔和的光线里,更容易浮想联翩,充满浪漫。 张玥婷采纳了他的建议,关了灯。刚开始眼什么也看不清,室里一遍昏暗,过了一会,眼睛适应了房间的黑暗,变得能看清东西了,虽然有点模糊,但更加朦胧浪漫。 “明天早上你要早点走,天亮了不好。” 听她说这话,夏文博有些紧张,感到了时间的紧迫,他的眼神已经不安分起来,开始不离她的身体的某些部位,贪婪着了。 “ “你乱看什么啊!”她不好意思起来,低眉垂眼,娇艳羞涩。 他能感觉到张玥婷的嫣然一笑时所流露出的灿若春花的美态。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骗人!”她低着头,手在无意识地理着额前面的头发,举起的玉臂越发地圆润好看。 低了头的结果,是将她的胸部挤压得更加突出地拢起,她不敢望他,他更是肆无忌惮将她看了个透。欲望的火苗象点着的酒精,悠悠地发着不太明显的蓝色。不靠近觉察不出热烈,甚至有些冷寒。但只要你碰上,也能炽热得让你跳起来,那热度是一点不少的。 “真的,你一直都是最美的。!”一把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往自己的某处放去,那细嫩的感觉,让他更加狂热,她觉察到了他的企图,脸已是羞得象块大红布,用力往回抽手,但他抓得很紧,她挣了几下后就不动了。 “别这样!”她还想抽走。 “让我们相爱吧?”蓝色的火苗蹿着在他全身燃烧,扩散开来。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她。照得她似一朵害羞的百合,回避着向半边躲开去。 但她纤细的小手已经碰到了灼热的某处,她吓了一大跳,呆呆的楞了楞。 夏文博手已经伸到她的内胸中,他很容易就得逞了,一旦到这了这一步,女人的心理基本上就失去挣扎的努力,上面的防线宣告失守,他一步不让地继续着,在她的柔弱的抵抗下,从她的眼,耳,腮,口,到她的胸,循环往复,一刻不停地亲吻。疯了一般。 到这时,他已控制不住地想要获得最后的成就。 张玥婷死死地抵抗着,他一时半会根本都不能如愿了。 夏文博明白,他所面对的张玥婷还是一个传统,羞涩的小女子,他想,女人在最后一道防线面前会有所抵抗的,这是本能!不管她爱你有多深,你要冲破她,都须要用些计谋的。她就是想给你,也会做出反抗的努力,夏文博安慰着自己,似乎自己对女人的研究已经到了一定的深度,已经出神入化了。 夏文博默不作声的继续努力,她左闪右躲地摆动着,企图躲过他的入侵,这种肉搏战,结果可以想象到,在她放慢扭动的一次空档中,他终于冲进了那一片温柔中,那一刻她再也不再抵抗了。 “文博,你轻点。温柔点,我有些害怕!”这是她唯一发出的声音,她的头埋进了夏文博的胸部。 张玥婷颤抖的更加厉害,而这种氛围强烈的冲击着夏文博,一股酥麻感让身体的每一处都禁不住的颤抖着,让身体根本就无力承受,兴奋和激动席卷而来,即使只是在外面徘徊,却依然勾挑出最深的悸动,那强烈的冲击,让张玥婷的身体根本就无力承受,微微弯曲的双腿,因那抹酥麻悸动而绷的更紧,暧昧的氛围把两个人紧紧的包围在一起。 在夏文博进入张玥婷身体的时候感觉到了明显的阻力,这种阻力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种兴奋,让他对她的怜爱之情更加炽热,她把她保留多年的一切都交给了自己。 她在皱眉,这是她感受到了疼痛的表现,夏文博知道。但是她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她的上牙咬在她的下唇上,下唇的鲜红变成了苍白。其实夏文博也很不习惯这种阻力的,但他却难以抑制自己对它的突破。奋力地朝前,顿时感受到了一种漏空的感觉,她,猛然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轻呼,就在夏文博感觉到突破的那一刻。 张玥婷开始痛苦的哀吟,眼中溅出泪花,牙关紧闭,她的指甲抓进了他的后背,他已经不知道疼痛...... 山崩地裂后,俩人都似很累,但夏文博还是能听到她在抽泣,声音微弱,有些呜咽,令他怜爱生惜! “玥婷,我太冲动了!”他似忏悔。 “可我为此已经渴望了太久。”他继续着这种苍白无力的悔过话,他在念叨着,不管她听不听。 不知道他说了多长时间,后来张玥婷停住了哭啼,心疼地捧着他的小脸,把他揽入了怀里--像一个母亲一样:“文博,我没有怪你,我在为今天感动!” “感动!” “是的,你无法理解,但你终会理解!” 夏文博当然无法明白了张玥婷的的心事,她为了这份爱,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太多的坚持,她怎么可能不激动,不感慨。 春晓苦短,天色放亮,夏文博已经醒来,他侧身转向她,她无声地靠过身来,紧紧的依偎到他的怀里,温软馨柔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她,就是将陪伴他度过一生的女人么?夏文博心中的怜意顿时升腾起来,禁不住地去到她风华绝代的脸庞上,轻轻地、温柔地一吻,而那床单上的一片血痕,还有着数滴鲜红,它们像梅花一般地在夏文博眼前绽放! 这也让夏文博知道了自己的责任,在以后的岁月里,自己会用整个人生和生命来捍卫她。 看着夏文博,她害羞地红了脸,“你醒啦?” “还早,你再睡一会吧。”夏文博温柔地对她说。 “你呢,你恐怕的赶快离开了,不然今天你真的要被困在这里。” “我舍不得离开,看到就看到吧,我们不怕!” “瞎说,我可没有你这么厚的脸皮,快起来。”张玥婷说着,自己先起来了,忽然,她皱眉发出了一声轻呼:“哎哟。” 夏文博忙问:“玥婷,你怎么啦?” “你说怎么了?疯子一样,弄的我现在还在痛。” “那你躺一会儿,还是我离开吧。”为张玥婷考虑,夏文博也只能先离开了。 分别的时候,他们两人再一次深深的拥抱,仿佛都想紧紧的抓住这一份难忘的温馨,让爱情永远的延续,开花和结果。 第七百五十一章:废掉 在返回县城的一路上,夏文博都在回忆这个夜晚的美丽,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身上的压力,他和张玥婷已经融为了一体,在剩余的生命中,他将和她再也不能分离,这种感觉和奇特,像是有了一种圣神感和伟大感,让夏文博的内心深处多了一份对人生的理解和参透。 仿佛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变得成熟起来。 他本想给自己多留出一点回味昨夜那场浪漫的时间,只是刚到办公室,事情就一股脑的找上门来,先是粮食局那位叫唐力生的龙羊谷乡粮站站长找来了,说要反应一些粮食局内部的腐败问题,可是,他的表情又是蛮横而莽撞的。 他差不多是推开了秘书小王,直接闯进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这人夏文博见过,就是上次他被粮食局的肖局长骗去参加会议,撤换下来的那个站长,对粮食局的很多事情,夏文博了解的不多,也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的判断,面对这个怒气冲冲的站长,夏文博还是保持了自己相当程度的容忍。 “是唐站长,坐吧,说说你要反应什么问题!” 唐站长大概没有想到夏文博竟然能记住他,他楞了一下,粗声粗气的说:“我是来反映一些肖局长的违规,腐败问题的!” “奥,先坐吧!” “我不坐,我不是来聊天的,我是揭发检举坏人坏事的!” 面对这个咄咄逼人,气势凌人的站长,夏文博不由的邹了一下眉头:“唐站长,我不是推卸责任,不过这种问题似乎你找错地方了,应该到纪检委去反应啊!” “夏县长,既然我这个站长是你亲自撤换的,我想,给你反映也是没错吧!” 这个站长目光灼灼的看着夏文博,言下之意很明确,你能撤换我,那我就能来找你的麻烦。 夏文博犹豫了,他并不相信什么看相啊,算命那些玩意,但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带给夏文博的感觉有鲁莽,也有耿直,有正义,也有坚韧,如果不去管他过于嚣张的态度问题,夏文博还是觉得这个男人是可以信赖的,没有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长相和表情。 夏文博就自嘲的笑了笑:“不错,那天开会我是去了,但坦白的说,我对你们局里,站里的情况并不太了解!” 唐站长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容:“你们做领导的,根本都不用太了解!你们拍拍脑袋就成了!” 夏文博明白,这是对方的一个讽刺,他心里有点不快,但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对方的感受,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县长,却去撤换掉了一个不认识的站长,这实在无话可说。 夏文博的心中对肖局长也多出了一份怨恨,这老小子,害得自己现在丢人现眼。 更让夏文博郁闷的是,他还无法直接对唐站长解释,那不仅会让事情复杂化,而且也不利于领导之间的团结,何况,说出自己被人家老肖暗算了,自己脸上也并不好看。 “唐站长,话也不是这样说,我虽然不了解你们一些具体的情况,但我还是相信局里的决定!” 由于这个男人的直面攻击,讽刺,让夏文博的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度有所降低,他也不是圣人,当别人毫不留情的对他显露出蔑视的时候,他的自尊也同样会强烈起来。 “我已经不是站长了,叫我唐力生就成!”说着话的时候,男人眼中的怨愤更多了。 夏文博没有给他足够的回应,他从桌上拿起了烟盒,抽出了一支来,慢慢的点上,抽了两口,才随意的问:“你抽吗!” 唐力生显然是抽烟的,他迟疑了一下,才摇摇头:“不用!” 夏文博也就不再招呼他了,静静的又抽了一口。 办公室的气氛有点尴尬,唐力生也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好一会,夏文博才说:“你还需要给我反映问题吗?” 唐力生咬一下嘴唇:“你敢管吗!” “不好说,第一,我有没有权力管还不一定,副县长不是万能的。第二,以你对我的成见来看,你未必相信我能管,所以,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对我说清这些事情呢?我感到怀疑!” “你,你要是敢管,我就给你详细的说!” 讨价还价?夏文博不吃这套,固然,他从对方的语气和态度上大概承认这个唐力生确实想反映一些不正之风,而且,他也相信肖局长他们一定有一些问题,不然也不至于为撤换一个小小的站长而束手无策,更不需要用自己去狐假虎威。 但是,他不太喜欢这个唐力生的态度,他必须要让他明白,尊重别人才能获得同样的尊重。 “我说过,我是否能管,能管到什么程度,这都取决于你说的问题的大小和性质,你是不是感到自己很委屈,被肖局长他们撸掉了站长?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你这说话,办事态度,我也想撸掉你,在你来说,一个站长是你的全部,天大的事情,在别人眼里,那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夏文博的话深深的打击了对方,让这个壮汉有些愤慨起来,他睁大了双眼,瞅着夏文博。 夏文博也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回避,没有退让,他知道,最终唐力生还是会屈服,因为他已经走投无路,他只能依靠自己,既然如此,你就不能又怀疑我,又蔑视我,还要我给你主持正义! 几秒钟之后,唐力生的眼光暗淡下来了,在强大的现实面前,他只能收敛起他刚来时候的那种万丈怒火,他低下头,坐在了沙发上。 夏文博这时候才微微的一笑,抽出了一支香烟,扔给了他:“抽一支烟吧,要是想喝水,自己到,现在可以说说你想反应什么事情吗!” 唐站长默默的点上了香烟,闷头狠抽了几口,一半的香烟被干掉了,这也好,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反映的是肖局长伙同私人粮油加工厂,以及宏观调控股股长等人,对去年下半年水灾过后发放救灾粮过程中短斤少两的问题。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就我们乡上,在给受灾群众发放的标识为10公斤一袋的救灾粮中,实际装量只有8.5—9.5公斤!” “救灾粮?”夏文博心中一震,这样的问题可不是小问题,不说胆大妄为吧,就是手段也够卑劣。 “是的,就是救灾粮,为这个事情,最初我跟局里反应过两次,但每次都被肖局长压下来,而且还给我发出了警告,后来,我才知道,这事情原来就是肖局长搞得,难怪他要换掉我!” 夏文博很难判定他说的真假,迟疑着,思考着,暂时没有说话。 “夏县长,这样的事情你管吗!” “我想问下,你手里有没有证据,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要是没有证据的话......” “我有证据,当初为了怕出事,我特意留下了几代粮食保存在库房里,而且,那个私营粮油加工场的老板酒后也对别人说过此事!” 夏文博点点头,有了这些证据,事情大概就能搞清楚了,不过,他还是对唐力生有点不满:“唐站长,假如他们不换掉你这个站长,你可能还是不会揭发他们吧!” 唐力生脸红了一下:“我早想过到县里揭发,可是,我怕肖局长的关系太深,告了没作用!” “哼,我倒觉得未必如此,你恐怕为自己考虑的更多一点!算了,先不说这些,我和纪检委的铁军联系一下,还是让他们出面,毕竟我这个副县长是没有权力对一个局长展开调查的!” “那,他们会管吗!” “你说的这件事情很严重,他们会管的!” 夏文博给纪检委的书记铁军去了一个电话,大概的说了说这个情况,铁军二话没说,让唐力生马上到纪检委去详细汇报一下情况。 打发走了唐力生,夏文博就开始考虑假如此事情况确凿,粮食局肯定就会出现一些人事变动,自己也要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正想着,水利局的郑局长又跑来了,说马家湾乡的工程出了点问题,夏文博觉得还是下去看看为好,一方面看看工程进度,检查检查工程质量,另一方面也好好和郑局长谈谈,一定要严格防范偷工减料,降低工程质量的行为。 郑局长连声答应着,又叫了局里的工程师,一起往马家湾的工地赶。 路上郑局长介绍,说这一段的工程是包给清流县一个姓李的老板在做,还说这个老板夏文博也认识,有一次大家喝酒见过面。 夏文博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情,当初水利局在发包工程结束后,搞了一个宴会,好几个承包老板都在,那个李老板也在宴会上。 夏文博在车上和郑局长谈了自己的一些要求和看法,等到了马家湾,夏文博决定先到工地看看,最好能先发现点问题,也好给这个李老板敲敲警钟,让他时刻注意质量。 第七百五十二章:无聊的游戏 到了现场,夏文博首先感觉这个工程进度很慢,按夏文博的要求,这条水沟要垒两道坝,形成梯级拦水,淤成梯级平地,要垒的坝也不算太高,只垒两米,但这么多天过去了,连一条坝都没垒完,按计划,要在秋天雨多季节到来时把坝筑好,如果照这个进度,很难按时完工。 夏文博又很认真的检查了一番水渠的质量,感觉还算可以,他和水利局的工程师交谈了一会,觉得对方还是能按要求在做,挑不出有什么大的毛病。 那个李老板大概接到了属下的电话,也匆匆忙忙的从乡里赶过来了,一看今天连县长都来了,李老板自己先紧张起来,挨个的给大家敬上一支烟,嘴里说着客气的话。 夏文博在他给点燃了香烟后说:“李老板,你这样恐怕不行啊,工程进度太慢。我可告诉你,必须在十月初完工,迟一天也不行,你算算,还有多少天,能不能按时完成。” 李老板顿时哭丧着连说:“夏县长,我正要去找你和郑局长汇报。如果按原来的设计计划,肯定能按时完成。现在情况变了,不仅肯定不能按时完成,工程费也得重算,不然就修不成水渠了,如果你们坚持不重算,那我只能降低标准,全用沙石,不掺黄泥土,不然把我填进去,也垒不起坝。” 夏文博觉得莫名其妙,好像这工程是小孩子垒土块玩过家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当初郑局长汇报说,这李老板参与承包时,什么科学安排,科学施工,保证质量,说得一套一套的,现在怎么都变了。 夏文博有点不满的看了一眼郑局长,转头对李老板说:“你可不要和我开玩笑,工程是经过专家科学的设计,科学的预算的,不仅要照样施工,而且一点不达标都不行。你和水利局可是签了合同的,白纸黑字,现在你怎么全变卦了,这可不是儿戏,你要承担后果的!” 李老板忙说:“夏县长啊,原设计是就地就近取土垒水渠,现在当地村民不让在原定地点取黄土,昨天彻底将取土的路断了。如果翻过一道墚拉土,成本就增大许多,工作量也增加许多。如果不修改设计,不追加三四十万投资,这水坝根本就垒不起来。” 奥,还有这个情况,对这里的工程夏文博也是知道的,本来可以就地取土垒坝,但沟里全是卵石和粗沙,为防渗水,必须要掺和一定的黄土,沟边五六百米处就是一个黄土包,土包上什么都没生长,当初便被设计为黄土的取土处。 夏文博问为什么不让取土。 李老板说:“土包上有几个坟包,村民说取土动了风水,得给他们补钱。” 夏文博这才觉得自己好像错怪了郑局长和李老板,实事求是的讲,这事情确实是个问题,也不能怪人家承包商,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再给李老板十万,人家也未必肯干,夏文博决定亲自去看看,寻找一个解决的办法。 过去都是纸上谈兵,现在夏文博亲自到了土包跟前仔细的观察起来,这个土包很大,方圆有五六百米,目前土包只被施工队挖去一个小角,从这个取土点到那几个坟包,至少也有二三百米,两条坝垒完,顶多再向坟包推进十几米,和那几个坟根本没什么关系。 夏文博一面看一面问:“和村里接触的怎么样!” 李老板说:“已经和村里交涉几天了,人家软硬不吃,我是没了办法。所以我才这里工程进度才缓慢下来。” 夏文博决定自己亲自进村找找村主任。 这个村叫黄家村,以前水利局给村里搞过截流水窖,郑局长和夏文博都认识这个村主任黄老五。 一看夏县长来了,村主任黄老五显得很高兴,也很热情,双手握住夏文博的手使劲的摇晃了好一会,表示了内心的激动和欢迎之情。 夏文博不想拖拖拉拉的和他寒暄,开门见山说:“黄村长,我今天来,是代表县政府来的。县里听说你们以封建迷信为由阻拦淤地坝工程,领导们非常生气,特意派我来告诉你,这个工程是县里的重点工程,而你们村也将是最后的收益者。” 黄村长大概也猜出了夏文博等人来的目的,心里先有点发虚,本来以为敲诈一下施工队,这咋还把县长给敲来了。 虽然他是害怕了,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说:“夏县长,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村民也没搞封建迷信,也没搞破坏。村民说土地是村里的,土就应该归村里,就得给村里点补偿费。” 夏文博继续施加压力说:“我告诉你黄村长,任何人都无权阻挠施工,如果阻拦,县里将严惩不贷。如果你们不听劝告,县里不得已将派相关执法人员前来处理,构成犯罪的要判刑,构不成犯罪的要进行经济处罚。你这个村主任嘛,我估计也算是当到头了。” “夏县长啊,你也知道,我们基层的干部不好当啊,村民越来越不好管了,请领导体谅一下我们、” 夏文博威严了说:“不行!荒山荒地是国家的,工程也是国家的,要补偿没有理由,国家绝对不会给一分。” 黄老五低了头半天,然后说:“夏县长,如果不多少给一点,真不好办,你就是把我这个村长免了,下面的村民还是会闹的,哎,我们真的很难,夏县长,哪怕给几千,我也好向村民交待。” 李老板一听这话,心里高兴起来,他已经和村里谈过多次,村里咬定要十万,一分不能少。现在说给几千也行,他不等夏文博表态,急忙说:“给钱可以,不过我最多给五千。” 黄老五叹口气,说:“五千就五千吧。” 这两家当着夏文博的面竟然把生意谈好了,夏文博自己也有点哭笑不得,自己拿出县长的威严来吓唬人家都没有得逞,最后五千元把事情解决了,看来啊,自己这个县长连五千元都不值啊。 不过总归是把这事情解决了,夏文博也没往心里去,想一想下面基层工作也确实不好做,现在的村民啊,这不好说,有时候看着让人心酸,有时候又让人气愤。 夏文博准备返回,这个黄村长挽留大家,说中午在这里吃顿便饭,夏文博坚决拒绝了,说要吃郑局长留下吃,自己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开,现在赶回去都有点来不及了,不敢在耽误,其实下午并没有会议,只是夏文博不想麻烦黄村长而已。 听到夏文博这样说,郑局长等人也都说有事情,这才辞别了黄村长,准备返回县城。 半道上,夏文博有点尿急,让停下车,到了路基下,路边有不少的野草,草下密布着鼠洞和鼠类翻出的沙土,加上那些稀稀拉拉半死不活永远长不大的秃树,给人很沉重的苍凉感。 要放在平常,夏文博直接都在路边解决了,但当上了副县长,夏文博似乎变得文雅了不少,好像他那个水枪也是珍贵起来了,生怕人看到一样,就往远处走了走。 突然在一个大丛沙棘旁发现了一个大洞口,里面悉悉索索的有响动,夏文博有些发憷,忙退后几步,喊来了郑局长等人。 “嗨嗨,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洞!” 郑局长一看,嘻嘻的笑着说:“这是狐狸洞,肯定还有一个出口,里面说不定有狐狸,咱们用烟熏,一熏就跑出来了。” 司机也跑来了,那个工程师也下来了,大家的热情顿时提高不少,果然就又找到了一个洞口。 郑局长说:“在高处的洞口下一个套子,在低处的洞口点堆柴熏,狐狸往出一跑,套子就会把狐狸套住。” 司机老刘急忙跑到车上拿了根绳子,挽成一个活套放到洞口,郑局长和夏文博都高兴得像孩子,和大家一起跑了捡柴草。将柴草点燃,熏一阵,有一个狐狸窜了出来,一下被套子勒住脖子。抓了绳子另一头的老刘猛然被窜出的狐狸吓一跳,手一松绳子掉在了地上。狐狸带了绳子拼命逃跑,大家本能地喊了追,一口气追过两道梁,狐狸还是不见了。 夏文博喘了气说:“这不行,狐狸带了绳子,肯定会被野刺缠住,不被野兽吃掉也会饿死。” 大家便四散找,司机老刘看到一片草木乱动,跑过去一看,狐狸果然被挂在了乱刺上。老刘一把拉住绳子,大喊抓住了抓住了,大家便都跑了过来。 狐狸拼命翻滚挣扎,老刘抓住绳子不放。 夏文博喊:“快放开,快放开,好可怜的。” 但放开得解下绳索。狐狸张了小嘴乱咬,谁都不敢近前,夏文博此时一下毫无畏惧,解开了绳子,又问郑局长是不是带回去养了。郑局长摇头,夏文博便将狐狸放了。 回头时,大家才发现刚才一口气追了这么远。 第七百五十三章:好事 等大家磨磨唧唧的返回车上,在摇摇晃晃的到了县城,都下午三点多了,大家谁都没吃午饭,一个个饿的没精打采的,夏文博便主动请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这才各自分手。 在办公室里,夏文博不由得又想到了张玥婷,从大清早分手,已经过去好长时间,自己一直都没有时间和张玥婷联系,她肯定不高兴了,肯定以为他无情无义,应该给她打个电话。 夏文博拨通了张玥婷的电话,她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然后幽幽的说:“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 夏文博明白,张玥婷果然也在想着他,这让他有点高兴。 他急忙解释说上午太忙,自己出去了。 张玥婷说:“你们领导忙,我理解,你现在能想起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夏文博摸不清她是真谅解他还是调侃他,便轻松了说:“没办法啊,当男人难,当领导的男人更难,身子是国家的,脑袋是人民的,嘴是上级的,肚子是食堂的,腿是司机的,床是情人的,成绩是集体的,错误是自己的,我是没有一点是我的啊,哪里还有什么自由。” 说完,夏文博先‘哈哈’大笑起来。 张玥婷也笑了,说:“你说的好可怜啊,好像你已经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好在床是情人的,这就很不错啊,我感觉你今天的心情不错,是不是已经在情人的床上了。” 本来夏文博跑了一个上午,还是很疲惫的,现在真的一下变成了好心情,看来男女感情确实有神奇的疗效。夏文博装作可怜了说:“别说情人,我现在都快要寂寞死了,我都不知道今晚该怎么度过。” 张玥婷亲切了小声说:“你是领导,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寂寞,那么像我这样的劳动人民,早就寂寞死了。” 一股强烈的感情涌上夏文博的全身,他一下想立即到她的身边,他颤了声说:“我晚上想去你那里,我特别想你。” 张玥婷也一下有点紧张动情,她喘息了轻声应着,然后问:“是现在来,还是晚上来。” 夏文博想说立即去,突然想到一会还有一个会要开,只好说等下班了再和张玥婷联系。 张玥婷也变笑了笑,说她会等他。 得到了张玥婷的许可,夏文博心情大好,在接下里的几个小时里,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连办公大楼里的好多同事,看着夏文博的样子,都觉得怪怪的。 下午在县政府召开了一个下半年经济指标统计会,黄县长在会上做了很长的一个讲话,讲话内容主要围绕了清流县在剩余的时间里,怎么样好红的完成上级安排的各项任务,怎么样让清流县的各项经济指标提前完成。 按照会议的议程,夏文博今天是不用讲话的,所以他的思绪根本都没有停留在会议上,他表面上看起来是很专心的再听,实际上脑海中盘旋的总是张玥婷,想着她的笑,她的美丽,她的娇柔,还有他们昨晚上那场激动人心的风花雪月。 这样想着,一两个小时的会议也就不算很长,在他的所有想象还没有完全终结的时候,会议也就宣布结束了。 “散会!” 随着黄县长的一声令下,会议室的领导们都稀里哗啦的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钢笔,本子,香烟,手表,打火机,水杯,更有一个奇葩的局长,桌面上还放着两幅眼镜,一副是平光眼镜,为得是附庸风雅,表示自己也有学问,还有一副是墨镜,据说是出去干坏事的时候带,免得别人认出了他。 夏文博看着都想笑。他正要站起来离开,眼睛走到了门口的黄县长突然停住脚步,对夏文博说:“夏县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额,好的!”夏文博答应的很爽快,但心里却老大的不愿意,这不是耽误自己到东岭乡去见张玥婷吗? 愿意不愿意也由不得他,他只能跟在后面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 “文博,来来,坐吧!”进去之后,黄县长还是很客气的,这让夏文博稍微的放松了一点,他猜不出黄县长找他干什么,但看样子,大概不是什么坏事。 “黄县长,你有什么指示吗!” 夏文博刚坐下,就直奔主题,他可不想在这里耽误太长的时间。 “文博,我请你过来啊,想给你单独的说说,你也知道,转眼就到年底了,清流县的经济情况相比过去是好了一些,但距离市里给我们下达的指标,还是不够啊!” “是,这个情况我也清楚,但我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潜力能挖掘了,农业这块,每年也就这个量了。” 黄县长哈哈一笑,在夏文博的对面坐下,说:“谁指望你农业方面能增加多少,我再想啊,东岭乡的旅游项目,能不能提前一点完成,当然,旅游这块不归你管,但是你和奔流集团张总的关系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看能不能从侧面催促一下!” “这个啊!”夏文博在心中大概的算了算,估计年底全面完工根本是不可能的:“黄县长,现在这个项目唯一能做的就是分段营业,前一两天我去看过一下,总体可能要在明年完成,但有几个景点进展很快,有望在年内试运行。” “奥,这样也不错,能有几个算几个,这个项目体量很大,就算是一部分,也能为清流县的经济指标添上厚重的一笔!” “嗯,是啊,我抽时间过去一趟,和他们好好谈谈!” “我看也不要抽时间了,最近这段时间,其他工作暂停一下,你主要跑跑东岭乡,我一会给办公室打个招呼,给你安排一辆专车!” 夏文博心中暗喜,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自己正为没有时间陪张玥婷感到头大呢,这下可好,自己岂不是能天天到东岭乡去了?不,自己干脆住在东岭乡得了。 “黄县长,你看这样成不成,从明天起,我在东岭乡蹲点一段时间,争取超额完成黄县长你交给的这项任务!” 黄县长当然很高兴了,笑的眯起了眼睛,连声的表扬夏文博风格高,重全局。 “好好,文博,你挑一家东岭乡最好的宾馆住下,另外,我让办公室给你准备一笔费用,大方点,该招待就招待,回来我都给你报销!” 对黄县长来说,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年底做出一副漂亮的好数据,看着夏文博这般配合,黄县长也很满意,他想,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自己在他倒霉前,再让他发挥一点余热吧! 这是黄县长的角度,但站在夏文博的角度想,到底是谁在利用谁,只有天知道。 从黄县长的办公室出来,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夏文博赶快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一番,冲了一个凉水澡,挂掉胡子,把头型收拾的和皮鞋一样漆明铮亮,抓起了电话。 “玥婷,我现在就到东岭乡去,你等着我啊!”他有些急切的说。 可是,电话中张玥婷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泼到了夏文博的头上:“文博,你不要过来了,我正在往西汉市赶路,晚上肯定回不了了。” “什么!你,你咋要到西汉市去?” “文博,我这是那面出了点急事,要赶过去处理一下,等处理完了,最迟明后天就回来,你乖乖的等着我!” “可是,可是......要不我陪你去?” 对于夏文博的这个要求,张玥婷婉转的拒绝了,为了让夏文博安心的等她回来,张玥婷又说了一大堆的甜言蜜语,这才把他安抚住。 但不管怎么说,夏文博心里还是便的空落落的,他很遗憾的想着,那是一个什么破公司啊,就不能让他们的老总好好谈一次恋爱吗?正在烈火遇干柴的紧要关头,你丫的出的什么事情啊! 但夏文博绝对不知道,张玥婷要出处理的事情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那是景林县化工厂的事情,那是对夏文博最有威胁的兰彩萍的事情,所以,张玥婷必须赶回西汉市,听取杜军毅,满叔等人的详细汇报,只是对这个问题,张玥婷不想让夏文博知道,怕影响到他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车在夕阳下快速的奔驰着,坐在后排的张玥婷很想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件事情接下来可能出现的走向和变化,但她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来仔细的思考,她的眼前老是晃动着夏文博那张帅气的笑脸,那双深邃的目光。 张玥婷还想到昨天晚上这个粗鲁的家伙那样疯狂激动的样子,张玥婷的脸有些发烫了,她甜美的回忆着这一次缺乏前奏的对撞,但不得不说,它是依旧不乏激情荡漾,在夏文博挥发了他的那一腔烈火,趴伏在她的身体上的时候,她才开始试探着索取自己刚才本应得到的前奏,尽享了那一刻的静谧与温存。 现在想想,那也是一种最美的缠绵。 第七百五十四章:自责 张玥婷来到了西汉市奔流公司办公室的时候,房子里只有杜军毅和满叔两人,他们的神情看起来很凝重。 等待张玥婷坐在了大班椅上,满叔才缓缓的说:“玥婷,事情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一点!” “嗯,刚才在电话里你说景林县化工厂昨天晚上着火了,还烧死了三名保安!” 满叔点点头:“不错,据目前警方给出的结论是这三名烧死的保安和他们队长夏侯军在三号车间喝酒打牌,可能是喝醉了,引起了大火,那个队长大概是在火灾中唯一逃生的人!” “可是你不是说那个队长也死了吗~” “是的,他是在火灾中潜入财务室,打开保险柜,掠走了里面全部的叁拾万元现金,开车逃窜中,掉下了悬崖。” 张玥婷抿着嘴唇,背靠在了大班椅的后背上,略微思索片刻。 “满叔,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火灾很蹊跷,还有,这个队长的死也很特别吗!” 满叔颔首说:“玥婷,这一点我们和你的看法是相同的,这应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事故,不管是火灾,还是夏侯军的车祸,都有很多人为的想象空间,但是,连警方也一时找不到任何证据,他们最大胆的推测是,这个火灾是夏侯军有意策划的,他的目的就是保险柜中的叁拾万元现金,至于他的车祸,那是个意外!” “我不相信!”张玥婷冷笑一声,断然说到。 “我也不相信!这显然割断了我们所有的线索,本来我们已经找到夏侯军和那三个亡命之徒见面的监控了,但还是迟了一步!” “那辆车警方找出什么问题没有!” 满叔和杜军毅都摇一下头:“车摔的很严重,根本无法找到有用的证据。” 张玥婷真的有些无话可说的,这手法太完美,完美的连一点点漏洞都没有留下,但也正是因为过于完美,张玥婷反而越加的怀疑,可是,仅仅有怀疑一点作用都没有,证据,证据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唯一条件。 幽幽的叹口气,张玥婷说:“兰彩萍那里的反应怎么样!” 杜军毅说:“兰彩萍到公安局接受了询问,她当时的确不在现场,她答应妥善的处理死去员工的抚恤问题,现在大概已经回家了!” 张玥婷慢慢的站了起来,在会议室来回的走动了几圈,问:“那你们二位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满叔看一眼杜军毅,对他示意,让他说。 “小姐,我个人认为,这很可能就是兰彩萍一手策划的一次事故,而夏侯军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她利用了夏侯军,然后又用一个意外,干掉他!” “可是兰彩萍当时不在现场!” “要让一辆车失控,其实并不复杂,我可以有十几种方式来完成,要知道,兰彩萍是在下午才离开化工厂的,她有很多时间处理这个问题!” “不错,看起来这些事件都是独立的,但要是我们把这些事件串联起来,便清楚的看到,这不过是一场杀人灭口,有人怕伤害文博的事情暴露,而唯一要伤害夏文博的只有兰彩萍,对不对!” 满叔和杜军毅都点点头,但满叔又说:“推断是没错的,可是我们缺乏证据!” 杜军毅却冷哼一声:“我们未必就需要证据!” 满叔笑了笑,他为什么一定要让张玥婷回来,其实也就是杜军毅说的要不要证据的这个问题,在对案情做了详细的分析后,他和杜军毅的看法基本是相同的,确定了这就是兰彩萍的一次杀人灭口,大概那几个保安也是知道很多内情,还有那个车间,一定残留了许多罪证,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被彻底的销毁,那么,接下里他们要做的只能是两个动作。 其一,这是杜军毅坚持的想法,不用再找证据,直接干掉兰彩萍,给夏文博排除随后的威胁。 其二,这是满叔的想法,暂时停止西汉市的调查,集中精力查找棒槌的下落,等找到了证据,在对兰彩萍采取必要的行动。 而他们两人,一个是奔流集团的开创元老,一个是奔流集团的中流砥柱,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能请回张玥婷,然她来做决定。 “玥婷啊,我们可要不要证据对消灭兰彩萍,可是,我觉得,在没有百分之百确定的情况下,我们还是不能轻易的做出我们单方面的决定,万一事情并不是如此呢?” “但是我们已经推断出兰彩萍就是幕后的凶手了!”杜军毅有点不满的说了一句。 “是的,这个推断我是认可的,但,推断终究还是推断,并不是证据!” “算了,老爷子,我也不和你争辩,就请小姐做一个决定吧!” 满叔也微微叹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他无法说服杜军毅,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年轻人,本来就嫉恶如仇,凶狠冷酷,想要让他改变看法也只能是张玥婷。 他们一下子把这个重大的决定权交给了张玥婷,让本来很愤慨,很生气的张玥婷反倒冷静下来了,这也是张玥婷的一个特性,在每每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她都会比平常变得更为谨慎,也更为冷静。 “你们又吵架了!”张玥婷笑嘻嘻的瞅瞅杜军毅。 “没有吵架,就是想法不同!” “哎,其实你们这两种想法我都赞成,但到底用哪一种?我恐怕也一时难以得出结论,这样吧,给我一点时间,我好好的想想!” “可是万一我们不赶快采取行动,这个女人再狗急跳墙,丧心病狂的采取行动怎么办?” 张玥婷仰头想了想:“短期内我想她大概不敢吧,毕竟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这样吧,我再好好的想想!” 满叔和杜军毅相互看看,也都没在勉强张玥婷了。 三个人又谈了一些别的事情,满叔说,今天市里还为这次火灾召开了一个安全会议,会议上对景林县消防中队和劳动监督局没能履行安全隐患的监督工作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市里的消防支队也很重视,估计那个消防中队的队长会被提前专业。 至于景林县的那个劳动局长,当场就被免去了职务,等待下一步的处理。 对于这次火灾的直接受害人了兰彩萍,市里也决定给予高额的罚款,但可能会免于追究刑事责任,主要是这次她损失太大,几个车间都被焚烧,这投资了几千万的厂基本上是垮了。 张玥婷也不得心中感慨唏嘘,这个兰彩萍啊,真够凶悍的,颇有壮士断腕的狠厉。 大家聊了一会,才突然的想起了张玥婷还没有吃饭,满叔和杜军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大小姐,光顾着说这事情了,你还没吃饭吧,走,走,我们陪你吃饭!” 张玥婷这也感到肚子真的有些饿了。 三个人到楼下,因为这会都九点多了,张玥婷也不敢吃的太多,怕长肉,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回公寓休息。 “军毅哥,你送我吧,让满叔先回去休息!” “好!”杜军毅打开了车门,等张玥婷上去之后,关上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从这里到张玥婷的公寓,大概要跑半个多小时,路上,杜军毅很诚恳的对张玥婷说:“小姐,这次的事情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夏文博,我一直想找个时间给你好好说说,但最近都忙,今天才有机会单独说这件事情!” 张玥婷才后面亲昵的拍了拍杜军毅的肩头:“军毅哥,你不要自责了,那天我可能说话有点冲,你不要多心啊,实际上这样的事情真不好预防的。” “是啊,我想着他当副县长了,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谁知道......” “咦,对了,我这次到夕月酒楼听说柳儿和你已经搬到县城住了,怎么样?快结婚了吧!”张玥婷不想继续谈那件事情,就转移了一个话题。 杜军毅难得的出现了一点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还在准备呢,没确定什么时候结婚,不过我想着婚礼就不办了,柳儿这一辈子也没有出过西汉市,我想着等夏文博的事情稳定一点,我带她到处跑跑,权当是旅游结婚!” “好好,这样的话,柳儿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但婚礼还是要举办一下,要不干脆到泰国去,老妈,老爹他们都在那面,让他们也高兴一下!” 张玥婷的这个提议让杜军毅眼前也是一亮,能带柳儿出国结婚,那柳儿肯定更高兴了,可是,想到要去见老爷,杜军毅心里还是有点紧张,自己和柳儿的事情一直都没有给老爷汇报过,万一老头子心里不痛快呢? “小姐,老爷知道了会生气吗,会说我没有给他提前通气吗?” “放心,我这两天提前给他们通个气,你到时候就好好的做你的新郎官就成了,其他的不用多想!” 从后视镜中看着张玥婷那热情的笑容,杜军毅的心中也是微微的感叹了一下,自己总算是放下了对张玥婷的那份感情,好多年了,自己直到今天,才能坦然的面对大小姐,这不知道应该是值得高兴,还是无奈伤心...... 第七百五十五章:和我作对 杜军毅把张玥婷送到了电梯口,就回家了。 张玥婷刚走出电梯,便看到了正准备上电梯的小魔女,这个丫头依旧是那张精致的小脸,穿着白色印有卡通图案t恤,乳白色七分裤,扎着马尾辫,完完全全的是一个清纯可人的美少女,张玥婷也有点激动,她好久都没有见到这张瓜子脸了,那柳叶眉淡淡的犹如弯刀,琼鼻小嘴的超级萌萝莉勾起了她很多的回忆。 “玥婷姐,你回来啦!想死我了!” 小魔女一个飞扑,差点没把张玥婷摁倒在电梯间里。 “疯丫头,疯丫头,你要勒死我啊!” 她们抱在了一起,眼中都有了晶莹的泪花,有时候啊,人与人的相遇真的很奇妙,前一秒你不知道会遇见谁,下一秒你不知道谁又是你的过客,可是,当再次相遇时会微笑的问对方:“你过得好吗?”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多温馨,是乎又回到不之前了。 小魔女本来是要回家的,这会也不走了,她挽着张玥婷的胳膊,一直跟到了她的房间里。 她有太多的话要说,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张玥婷呢,也对她说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她温柔的看着她,鼓励她,认真的听取她所有的话语,她们真有点像久别重逢的一对情侣,那样温馨而和谐。 这两个女人的相貌也是各有千秋,张玥婷美丽逼人,风华绝代,属于那种看一眼就被牢牢捆住的类型,而小魔女面容清秀,属于那种越品越有味道的类型,俩人体态都很窈窕,张玥婷丰满均称,凸凹有致,线条优美,给人预留了偌大的想象空间,而小魔女苗条健美,给人不是平铺直叙而是曲径通幽的想象。 性格上,小魔女语言犀利,锋芒毕露,冷嘲热讽兼顾,荤素辛辣搭配合理,这种独特的语言风格与我爱胡思乱想的毛病基本吻合,而张玥婷气质优雅、文静,语调如和风细雨,嗓音类似舒缓的轻音乐,她表情细腻如同她的皮肤,眼神隐含一种神秘的忧郁,处处流淌着诗意。 她们两人在一起,便把完美和不同都展现在了你的你眼前,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即使你的心是一片荒漠,她也会让你生出如烟似雾的柳林,蓄积出一片清澈的湖泊,给生活平添缤纷的情色想象。 她们正谈的高兴,却听到高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呢?两人不由的对视了一眼,“谁啊?”里面传来了张玥婷有些慵懒而漫不经心的声音。 打开了门,张玥婷一下子长大了嘴巴,痴痴的,好一会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那里站着的正是夏文博。 夏文博也正是痴痴的看着她,仿佛两人不是早上刚刚分手,而是分手了几千年,他的心中有那么一阵的激动,这个房间留给了自己太多的牵挂和想念,不管是这里的女人,还是这里的故事,都让夏文博刻骨铭心。 霎那间,房子了充满的女人的味道,那是一种热热的温香,体香,这股子香味让夏文博陶醉了,他想,此生真的可以永远拥有着这个女人,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幸福啊,此刻夏文博除了对张玥婷有一种感情上的依恋,还突然的有了一种情感上的冲动,他真想一下把张玥婷搂进怀里,用力的搓啊,揉啊。 夏文博记起了那次自己和张玥婷在这里的情景,那一夜静静的灯光,砰砰的心跳,让两颗心的慌乱紧张,张玥婷同样的眼光迷离,她无法说话,无法呼吸,就那样看着夏文博,这小子怎么赶到西汉市来了,自己不是让他等着自己吗? 她几乎无法移动自己的眼神,她痴痴的看夏文博,张玥婷还没有洗浴,白天的淡妆依然留在脸上、唇彩加唇蜜,让她的唇有着高不可攀的闪亮光芒,隐隐约约一股淡雅的香水味袭来。 后来还是夏文博轻声的打破了这宁静:“我觉得还是应该过来看看你,你还好吗?没什么为难的事情吧!” 张玥婷紧咬着下唇,看着夏文博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慑人心魂,张玥婷有点心痛的说:“我还好,你怎么赶夜路来了!你知道,我会担心的!”她眉头紧紧蹙着,她身子微微发抖。 夏文博听到了她这样说,就陷入沉思之中,眼神中的歉意更加的浓郁。 夏文博叹口气说:“我甚是想你。” 好浪漫的一个相会啊,可是,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了小魔女的声音:“夏文博,你肾想她吗?你的肾可真会想人啊!” 夏文博的头顷刻间就大了,艹,这丫头怎么也在了。 他直接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脸上的柔情蜜意,也被小魔女这一句话,吹的烟消云散了。 “她,她......” ‘噗哧’张玥婷见他傻傻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爱,不由娇笑起来:“呦,最近做什么亏心事了,怕这丫头干什么啊!” 小魔女出现在了门口:“你总算来了,进来啊,傻站在外面干什么。” “好好,好好。”夏文博嘴里答应着,但身子却没用动。 张玥婷笑着抓住了夏文博的手,把他带进了房子里。 “嗨嗨,玥婷姐,你把他拉那么紧干什么啊,知道你们有一腿,但也不需要再我面前炫耀吧。”又是小魔女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句。 张玥婷也恍然的发觉自己有点失态了,赶忙松开手,满脸的羞涩......。 这个晚上,他们三个人聊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聊到最后,小魔女竟然都在沙发上睡着了,可是,她还舍不得离开,还是把沙发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张玥婷感到空调有点凉,帮她盖上了一条毛巾被。 “这丫头,看来今天是要住在这里了!” “那,那我和你住里面吧!”夏文博感到有机可乘。 “不行,让这丫头看到了咋办!上次给你买的帐篷还在,你就在餐厅住!” “啊,不会吧!” “啊什么啊,就这样定了!”张玥婷丝丝的笑着,她知道夏文博这会一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大老远赶过来,哪想着睡了帐篷,想想都好笑。 夏文博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如此了,总不能跟小魔女挤在沙发上睡吧,他们支好帐篷,夏文博躺进去,张玥婷又有点舍不得离开了,她坐在外面的地板上,和夏文博说着话儿。 “文博,你知道吗,兰彩萍的化工厂被烧了......” 张玥婷把今天听到的情况给夏文博说了一遍,夏文博咕噜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同样的感到,所有的线索恐怕都断掉了。 “谁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对了,文博,有人说这个兰彩萍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要掩盖什么问题,而杀人灭口,你觉得会不会!” “兰彩萍......咦,玥婷,你怎么关注起这个女人了!” 张玥婷心中一惊,她可不想给夏文博把什么事情都说完:“我没关注她啊,今天下午在市里办事的时候,听一个领导说起这事,才问一问你!” “奥,这样啊,其实这个女人我觉得还是有很多问题的。”夏文博也觉得,兰彩萍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很大,从她对自己的凶狠程度看,这样的事情她干得出来。 “那,假如她有犯罪的嫌疑,你会怎么办!”张玥婷把今天杜军毅和满叔留给她的那个问题踢给了夏文博,她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嗯,问题是这都只是推断啊,不能用推断来做任何决定,算了,真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了!” “仅仅是不见到就成吗?你就没有其他想法!” 夏文博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总不能去杀了她吧!” “这倒也是!” 张玥婷有了自己的决定,在返回卧室后,她打通了满叔的电话,告诉他,想办法逼迫这个兰彩萍离开西汉市,不要让她在成为夏文博的威胁,至于以后吗,继续追捕那个叫棒槌的保安,抓住了那个人,兰彩萍也就只能等着绳之于法了。 满叔对张玥婷的决定也很赞赏,他从来都不愿意因为气愤而杀一个人,时代不同了,他要让奔流集团干干净净,这是他的责任。 张玥婷打完了电话,深深的嘘出一口气,才躺了下来,此刻已经是半夜时分。 躺在餐厅帐篷里的夏文博好一会都无法安睡,他心里总是有点不甘心,他实在忍不住,光着脚丫子,悄悄的到了张玥婷的门口,摁一下把手,“咔”的一声响,在这静夜里显得那样清晰,吓得夏文博一哆嗦,四处张望一下,生怕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小魔女醒来。 倾耳听了听,还好,客厅依旧很安静,不过夏文博马上就感到气馁,奶奶的,这不是和自己作对吗,张玥婷你咋把门给锁上了,这让夏文博站在门口好一阵的惆怅......。 第七百五十六章:最高境界 夏文博正要离开,这时,张玥婷的卧房门有了一丝动静,听觉灵敏的夏文博赶紧收敛心神,表情瞬间恢复沉静入水的样子,眼巴巴的往门上瞅去。 门开了,露出一个脑袋,是张玥婷,她的美眸顾盼之间,跟夏文博瞧过来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在接着,一张温热的小口也贴了上来,封堵住了夏文博的口,他身不由己的被拖进了房间里,房间里亮起了一盏幽幽的壁灯,让这里显得那样浪漫而温馨。 张玥婷呼吸变有些急促,猛的抱住他的脖子,吻在了一起,两人的吻是那样的酣畅淋漓。 夏文博没有去抵挡这突然到来的冲击,他血液里同样的疯狂窜流着激情。 “我要你。”夏文博在分开双唇之后就简捷地说,他黑眸深深蓄满着再也无法掩饰的热情和疯狂。 “我给你!”张玥婷也喃喃的说着。 夏文博低头一看,张玥婷是那样的活色生香,夏文博稍微的一带,他们便一起瘫倒在了床上。 他心里有一股火在热情的燃烧着,体内的渴望澎湃着,一种幸福感从心底飘了起来,夏文博开始用手指去脱下张玥婷的睡衣,但这个时候,夏文博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困住了,他只好放缓了手中的动作说:“这罩罩天生就是我最大的仇敌。” 张玥婷笑了,她满面酡红的自己动手很快的,就是那么一瞬间,就解开了。 假如时间充足,夏文博一定会说一句卖油翁中的名句:无它,但手熟尔。不过现在他顾不得思考,更顾不得咬文嚼字了,其实他应该也已经没有了思考。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羞涩的闭上了眼,没有言语,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这美丽成熟的身体,夏文博伏下身去,张玥婷的眉头邹了一下…… 一时间,他们都感觉时间停止了,一阵阵的浪潮退去后,夏文博拥抱着张玥婷说:“认识你是我的幸福。”。 张玥婷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脸,他的脸上全是汗水,她温柔的对他说:“我都给你了,我都给你了。” “是的,你都给我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不会让你吃苦,不会让你受委屈。”夏文博发自心底回答道。 张玥婷点点头,不断的说:“我知道,你会的。” 夏文博却看到了张玥婷的眼中有了泪水:“你怎么又哭了,为什么?” 张玥婷流着泪说:“我高兴,真的,我高兴,不要说话了,搂紧我,使劲的搂着我。” 夏文博和张玥婷没再说话,他满足的搂着她,月光象轻柔的白纱,悄悄的洒了进来,一种梦幻般的浪漫感觉象飘渺的云雾布满了整个房间,这个夜晚对夏文博来说是快乐和幸福的,也许这就是上苍给他和张玥婷了久别重逢的一次奖赏吧。 后来张玥婷累了,困了,没有力气了,她就睡在夏文博的身边,她的脸庞正朝向他,夏文博借着淡亮的光静静地打量她入睡时的恬静与匀称的呼吸。她是那样美,睫毛很长,嘴唇轻巧地闭合在一起,把个唇线张扬在微微的灯光中,她睡得很安静,一种泰山压低兀自不知的福人酣睡,又像一条温存乖巧的小狗,发出微弱而有节奏的鼾声。 他本想起身喝口水,但他压抑着口渴的冲动,静静地躺着沉思在冲动的自责中。他知道,一旦他有稍微大一点的动作,必然会惊醒她。 不过在天快亮的时候,夏文博还是悄悄的起床,回到了自己的餐厅帐篷里,他可不想让小魔女抓他们一个现行,毕竟,张玥婷是一个害羞的女人,还好,小魔女睡得呼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夏文博心满意足的迷上了眼睛。 时间在慢慢的移动,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象天上晶莹的瀑布无声地泻下,照亮了张玥婷的那个小屋,张玥婷却依然沉睡在一张雪白的床上,一动不动,阳光透过树枝和窗帘,把一束束的光线洒在她裸露的大腿上。 她没有醒来,昨天晚上的快乐消耗了她很多体力,她依旧在睡着,而且,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草地上飘着如烟的蓝色,一个纯蓝色的男人从空中走来,飘向小屋那扇洞开的窗。斑驳的墙壁上投射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他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一个长长的身影从她沉睡的脸上滑过,她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窗前空无一人,她闭上了眼重新睡去。 一会儿,男人的身影再次投射在她的脸上,她睁开了眼,她缓缓的坐起身,用手揉了揉眼睛,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眸中闪烁着萤光。 男人的身影在墙上移动,她的目光跟随着墙上男人的身影在移动,影子停在了门口,她赤脚下床,墙壁上的影子向她伸出手,她伸出了手…….。 他终于来到她面前,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风卷起落叶在他们四周旋转飞舞。她无法看清他的脸,她伸出手想撩开他脸上的发,一瞬间,他握住了她的手,她感到了他的手强劲有力,身后又传来一阵喧嚷声,他拉起她向林中飞奔。他们跑进一个地下隧道,突然间变得寂静无声,这寂静变得无法忍受。 黑暗中,她躲避着他的目光,她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终于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她感到他的手轻柔无比,她的身体因他的抚摸而颤抖。她的身体紧贴在他滚烫的胸脯上,她将头靠在他的肩窝上,他的肩窝对她的脑袋是那么合适,仿佛天神特意为她订制而成的。她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味,那是一种她从未领略过的芳香,她沉醉其中激动不已,她愿永远这样沉睡在他怀中不管他是谁。 一阵风吹来,她睁开了眼,张玥婷在一片金黄色的阳光中醒来,窗帘被拉开了,金灿灿地阳光穿过在风中摇曳的树叶洒在她的床上,强烈的阳光照亮了昏暗的小屋。 “郭洁,你咋跑我房间来了!”张玥婷惊慌的说。 小魔女漫不经心的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这是一股什么味道啊,腥腥的,好奇怪啊!” “什么味道!”张玥婷也吸一下鼻子,顿时,脸上有点发烫了,这个味道她已经是第二次闻到了,那是男人的味道。 她赶忙趁着小魔女不注意的时候,把那条干巴巴,邹在一起的枕巾藏进了被窝,这个可恶的夏文博,为什么就不能用床头的抽纸呢!非要用这个擦。 “弄不懂你这是什么味道?反正感觉怪怪的,哎呀,不对,我好像闻过,有一次和夏文博在一起,好像他身上就有这个味道!” “瞎说!你快出去弄点早餐,我要起来了!” 小魔女没走,张玥婷起不来,因为她身上没穿什么,虽然同为女性,但张玥婷还是抹不开面子。 “咦,玥婷姐,你墙上的照片呢!怎么都没有了!”小魔女记得张玥婷墙上过去挂满了夏文博的照片。 “我昨晚上就收拾了,不然我怕......” “嘿嘿,玥婷姐,你真聪明,不然真露馅了!” 小魔女扭着屁股离开了,张玥婷却怔怔的想着小魔女的话,她什么意思,难道昨天晚上夏文博进来她知道? 张玥婷心里七上八下的,匆匆忙忙的起床,收拾一下,出了卧室。 夏文博很幸运的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后来厨房里叮叮铛铛的响动惊醒了他,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来到了客厅,一眼看到了张玥婷:“玥婷,有吃的没有,我饿啊。” 张玥婷瘪瘪嘴:“你还知道饿啊,都准备好了。” “哎呀,还是老婆疼我。” 夏文博高高兴兴的坐在了沙发上,看一眼正在低着头,趴在茶几上大吃大喝的小魔女。 “嗨嗨,你这丫头,你吃饭也不叫我一声。” “你忙了一晚上,怕你休息不好,就没叫你,不过我胃口一般很小,这东西多呢。” 这话一说,夏文博和张玥婷彼此相视一眼,都不敢接话了。 夏文博一面嘀咕着,这丫头怎么知道昨晚上自己的事情呢。 一会,小魔女对着桌子不断的拍照。 “你这丫头,吃饭有什么好照的。” 小魔女嘻嘻的笑笑,很不好意思的说:“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菜。” 夏文博摇摇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在外面吃饭都喜欢把菜拍照上传!直到最近食品安全问题频出,我终于悟透了,他们是害怕万一哪天自己食物中毒死了,那么他们发的最后那道菜就是罪魁祸首,告诫大家不要吃这道菜!” 两个女人都‘嘻嘻’的笑了起来。 一会,张玥婷说有一次到印度去,哪里的人吃饭都用手抓,夏文博想了想,很认真的问:“玥婷,他们吃火锅不?” 张玥婷听得花枝乱颤,夏文博面不改色,心潮翻滚,这笑话得有最高意境,是说者毫无所动,听者人仰马翻,这是夏文博有生以来问的最好的一句话,标志着他诙谐造诣已经升华到了凡人不及的层次,自此变态的种子在夏文博的心间落地生根,并不断发展壮大......。 第七百五十七章:惊艳 夏文博和张玥婷又回到了清流县,东岭乡的工程也到了关键时刻,所以张玥婷也不敢马虎,毕竟这里投入了两三个亿的资金,很多事情都要她亲自拍板。 夏文博呢,也把黄县长的想法给张玥婷说了说,夏文博张玥婷能在年内开几个景点,提前营业,虽然这是黄县长提出的,但夏文博也有这个想法,在他的考虑中,这样能让旅游项目早生效益,对张玥婷和东岭乡都是有好处的。 张玥婷也认可了夏文博的这个想法,开始调整施工的重点,力争年底让河坝村的生态湿地园,高峡村的天然溶洞,还有万亩湖景养殖,娱乐园开业,工程的进度还是有些紧张,要从其他项目工地上抽人过来,单单是工人多也不行,还要合理的搭配,灵活的变动,这就把张玥婷拴在了东岭乡。 更让张玥婷感到麻烦的是,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包括黄县长,欧阳明书记,还有县里的几个常委,还有人大,政协的几个领导,他们经常不断的过来视察,慰问,今天说是来送西瓜,明天送一车矿泉水,问题是,送完之后,还要请客吃饭,张玥婷陪他们最费时间,一陪就是大半天,心里不愿意吧,可是看着人家那热情洋溢的笑脸,张玥婷还不好拒绝。 实际上夏文博心里很清楚,这些人眼看着东岭乡的旅游项目初见成效了,都想来混一下政绩,沾点好处,到年底的时候,他们工作报告上便能洋洋洒洒的添上这个伟大的项目,说自己对这个项目怎么怎么关心,对这个项目如何如何辛苦,自己怎么怎么冒着酷暑送温暖什么什么的。 没办法,这样大的一个项目,谁不来蹭点政绩,那真是瓜娃了。 当然,他们的再怎么蹭,也是没有夏文博对这个项目得天独厚的政绩了,夏文博守在东岭乡,美其名曰是身处一线,同甘共苦,实际上能天天陪着张玥婷在一起,还有一拨拨客人来请他们吃饭,夏文博自认这一段时间是自己当上副县长以来,过得最惬意的时光了。 所有的领导都还不得不心悦诚服的对夏文博这种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态度给予高度的赞扬。 夏文博顿时成了清流县各派势力表面上的大红人,红的那个红啊,跟女人大姨妈之时那卫生纸里的虱子一样的红。 欧阳明在各种会议上表扬,把他作为全县干部学习的榜样,开玩笑,一个副县长,为了这个项目早日完工,竟然住在农村,一住就是好多天,试问,谁能做到! 黄县长也在表扬,说夏文博这种忘我的工作做风,是难能可贵,是前所未有,是什么什么的。 连人大政协的主任们也都这样说。 唯有夏文博自个偷着乐。 而在西汉市的满叔和杜军毅也没有闲着,从接到了张玥婷的电话后,他们也就没有了其他想法,只能坚决执行张玥婷的想法了,满叔和杜军毅经过反复协商,便制定了一个名叫“驱狼”的计划,意思是要把兰彩萍从西汉市赶走,远离夏文博,消除她有可能带来的威胁。 他们动用了手里的关系,找到了省公安厅五处的一个副处长,告诉他,他们想要省厅做一点配合。 目的就是震慑西汉市相关犯罪人员,让他们早日自首。 处长对满叔到底来之何处是搞不清楚的,他只知道这个老人的来头很大,连厅长都对他客客气气,亲自出面宴请了满叔,并要求处长全力配合。 于是,几天之后,从省厅来了两个警官,他们到西汉市公安局来查阅了关于棒槌的所有资料,据接待他们的西汉市警官说,好像省厅五处抓到了一个疑是棒槌的犯罪嫌疑人,并说他们下一步要展开审讯,等省厅审讯结束,疑犯将可能移交到西汉市来。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动作,却带给了兰彩萍巨大的恐慌,她所有的线索都移交抹平,但唯独棒槌成了她的心腹大患,兰彩萍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让棒槌出去躲避,要是在西汉市干掉他,岂不是再无后顾之忧。 但马后炮是没有用处的,兰彩萍必须为眼前的情况做出反应。 她再一次约到了韩副书记,可以说,约见韩副书记已经成为了很艰难的一件事情,韩副书记只要看到是兰彩萍的电话,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里压断,包括一些韩副书记不认识的电话号码,他也几乎都不接听了。 没办法,兰彩萍冒着风险,在一个晚上,敲响了韩副书记的家门。 最近这段时间,韩副书记也是早出早回,轻易不敢在外面逗留,这个化工厂的火灾,被人也许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他却是清楚的知道火灾的目的和原因,这更加让韩副书记感到心惊和后悔了,他绝对没有想到兰彩萍会用如此凶悍的手法,会用几条人命来化解她所处的危机,这让从来都很谨慎小心的韩副书记大受震动。 远离兰彩萍,割断和她所有的联系,这成了韩副书记唯一能做的事情。 此刻他坐在昏暗的客厅里,静静的想着他和兰彩萍的恩怨情仇,从感情上说,他还是有点留恋这个女人的,假如她不是如此凶狠,不是干起了那种勾当,其实他们还会相处的很好,可惜,她变了,由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位腼腆,善良,温柔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恶魔。 韩副书记想,倒是是兰彩萍变了,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不过平常掩饰的很好?那么?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这似乎又是一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 韩副书记看过一个老外的研究机构宣布,说他们已经成功破解了“鸡生蛋还是蛋生鸡”这个千古难决的问题,结论是:先有鸡,然后鸡生蛋,因为蛋壳只有在母鸡体内才能进行化学合成。 结论也就是这么简单。 那么,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呢? 这个问题,也麻烦该研究机构尽快给予破解,如何? 据韩副书记的爸妈所说,他这个孩子就是性本恶的。 因为据说他总是以破坏为乐,他第一次将母亲白皙饱满的乳含在嘴里的时候,他就狠狠地咬了母亲的乳,疼得她花容失色,热泪盈眶。 他还在他老娘怀里吸奶那会儿,老娘只要一递给他玩具什么的,他就一把扔在地上,然后‘嘎嘎嘎’地笑,那种快乐,他是发自肺腑的,等到会走路了,那更是无恶不作,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幼儿园里,天不怕地不怕,看见什么破坏什么,和别人吵嘴打架那更是家常便饭。老师见他头疼,老爸老妈见他胃疼,小朋友见了他全身都疼。 但是,也是奇怪,他再顽皮再捣蛋,学习成绩却一直名列前茅。这也许源于他几乎可以过目不忘的惊人的记忆力吧,这恐怕也是唯一让他老师和父母欣慰的地方了。 对于女人的兴趣,韩副书记好像是从上小学就开始有了的。 小学,他有过喜欢的女同学,只是没有什么结果,然后,到了初中,他看上了班里的一位女生,她的漂亮倒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可爱,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让他喜欢。 记得第一次吻她,她很害羞,满脸通红,一个劲儿小声地骂他坏,可还是心甘情愿,或者说半推半就地让他亲了她,他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技巧,先是一点一点地在她的眉毛啊,眼睛啊,耳朵啊,脸颊啊乱亲,然后才亲她的小嘴儿,那种感觉真不错,至今回忆起来,韩副书记似乎仍能品咂出那种淡淡的,湿湿的,甜甜的味道儿来呢。 后来,他又有了很多次同学恋,但最后总是因为各种的原因,没有继续下去。 至于和兰彩萍的相识,韩副书记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京城一位老同学来西汉市,接风宴设在西汉市一家高档的酒店,由于有韩副书记亲自出面,作陪的人当然也都是西汉市混得不错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家济济一堂,谈笑风生,菜陆续地上来了,然后才突然想起来还没定喝什么酒呢?于是有人说五粮液,有人说茅台吧,还有说洋酒的,韩副书记说:“我一向还是比较偏爱我们的国酒茅台啊!” 众人于是都说:“好,那就上茅台!” 由于是市委的领导吃饭,酒店领班的经理兰彩萍便亲自出面了,韩副书记坐在首位,是正对着门的,第一眼看见她,立刻惊为天人!有那么十几秒,韩副书记一动都不动的发呆,世上竟有这等美貌的女子?精致的五官、如玉如雪的肌肤、乌黑的秀发、穿着水绿旗袍的绝妙袅娜的身材,兰彩萍的手里捧一盒装帧高档精美的国酒茅台,款款走来,宛如仙人。 本来正在谈笑的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蓦地停了下来,纷纷举目望向兰彩萍,韩副书记想,只要是男人,都在此一刻感觉惊艳吧?是的,就是那种惊艳的感觉!虽说这个时代早已美女如云,但是,真正令人惊艳耐看的女子却是不多。 当时,韩副书记只觉得自己的心底深处的某一个从来不曾打开的地方,忽然在这一瞬间倏地打开了,忽然在这一秒钟,是的,仅仅只是一秒钟,就那么那么深彻地柔软了一下子,当兰彩萍娴静却又娴熟地将那瓶茅台酒打开,然后,挨个儿给每人斟满,当她斟到韩副书记的杯子的时候,因为挨得近,韩副书记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儿,和着面前杯中的酒香,哦,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他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她那柔婉白皙的小手儿。 这个女人,让韩副书记有些心动了。 第七百五十八章:美女的敲诈 本来,韩副书记和兰彩萍的相遇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兰彩萍为他斟满酒,就要离开的时候,也许是疏忽,也许是故意,她碰翻了韩副书记的酒杯,酒杯滚翻落到地下,摔碎了,酒也洒了韩副书记一身,那一刻,她小脸儿吓得雪白,又窘的绯红,连声说着:“韩书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要是在平日,以韩副书记的脾气,一定发作了。可是今天,他却发作不起来,相反,看着她的慌乱,他却忽然有点儿心疼:这样的女子,应该徜徉在美丽的花丛深居在豪宅,而不应在这种靠色相卖酒的地方处处陪着小心啊。 韩副书记说:“既然你砸碎了我的酒杯,我得好好惩罚你一下。” 兰彩萍睁大好看的眼睛,像是一只受惊吓的小猫,很可爱。 韩副书记笑了,说:“我的惩罚就是,再去给我们拿两瓶酒来,今晚我们要一醉方休。” 兰彩萍如释重负一样地莞尔一笑:“是,遵命。”转身离去。 大家都笑起来。 这顿饭,因为有美人在旁,大家似乎都兴致倍增,不知不觉,酒都喝高了。 韩副书记当然也是喝得晕晕乎乎,送走同学,忽然觉得内急,便又返回酒店,去卫生间方便了一下,从卫生间出来,走到酒店门口,正要下台阶,一瞥眼间,看见了她,正独自背了个包,从酒店的侧门出来,低头往前走。 水绿的旗袍已经换下来了,现在是简简单单的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衬衫,原先盘起来的秀发也松散开来,高跟鞋也换成了白色的休闲运动鞋,整个人一下子从古典美变成了时下流行的森女打扮,清爽洁净,秀美如荷。 韩副书记的心又那么无可抑制地软了一下子。 兰彩萍拦住了他,说要给他再一次道歉,说今天的失礼很不应该,希望韩副书记可以原谅。 韩副书记哈哈的大笑,说自己没有那么小气,他又问她:“怎么没人来接你啊?这样吧,如果不介意,跟我的车一起走吧,我送送你。” 兰彩萍似乎犹豫着,眉毛儿微蹙着,很可爱。她的眼睛如夜色中的两汪湖水,水汪汪亮莹莹的。上车后,韩副书记说:“真不容易啊,一个女人家,都没人来接。” 她却忽然抽泣起来,只顾流眼泪,一边抬起手背儿抹。 韩副书记慌了:“这是怎么啦?我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她却哭得更凶,“哇”地一声捂住脸大哭起来。 韩副书记没辙了,心里一点一点地直往下沉。见过女人哭,可心里从来没这么沉过啊。 好不容易哄好了她,不哭了。 他问:“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哭?” 兰彩萍摇摇头,勉强的笑笑,眼角还挂着泪珠儿......。 也就在这个晚上,韩副书记和兰彩萍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说不上是谁主动,似乎他们都情不自禁的投入到了对方的怀抱中,在兰彩萍一次又一次的高巢中,韩副书记终于用尽了全力瘫倒在她的身上,而他的肩膀也早已被兰彩萍咬出了一排牙印,这个小老虎,她的小虎牙可够厉害的。 “咣咣咣!”有人敲门。 韩副书记打住了回忆,疑惑的向门口看了一眼,这谁啊,有门铃不摁,用手敲门?他想不出这个家属院中谁能如此奇怪,不过他还是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下。 老天,门外站着的正是他刚刚在回忆的兰彩萍,不过几年后的她,已经没有当初带给韩副书记的那种感觉了,现在她看上去很紧张,也很疲惫,她的容颜也失去了过去的光彩,更重要的是,韩副书记想到前几天的火灾,就心里发寒。 “咣咣咣!”兰彩萍又敲了几下,似乎只要里面不开门,她就会一直这样敲着。 老伴在卧室里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声:“谁啊!” 韩副书记心里发慌了,忙说:“你睡你的,一个同事!” 他只能打开房门,不然他知道,以兰彩萍的性格,她会敲的全楼人都听见。 “你,你怎么跑这来了,你怎么进的小区!”小区是有门卫的,一般人根本都进不来。 兰彩萍惨白着脸,默默的走进了韩副书记的客厅,一屁股塌在了沙发上:“我要是连一个大门都进不来,这些年也白混了!” “你胆子太大了,太大了,怎么敢到这来!” 兰彩萍不屑的一笑:“我又什么不敢来的?我现在走投无路了,只能找你帮忙!” “我帮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帮你!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且,现在你不帮我了,当初你插进我身体的时候,可是说过只要我需要,你什么都能帮我!” “你,你小声点,你想干什么啊!”韩副书记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他既怕老伴听到兰彩萍的话,又怕兰彩萍到自己家来会带给他麻烦,万一这个女人被抓了,自己和她的问题会要了自己的老命。 “好吧,我就简单的说下,我银行的账户因为火灾暂时冻结了,里面有上千万的资金,你想想办法,明天给我解冻!” “冻结了,为什么!” “说是要等我对三名保安的善后抚恤处理之后才解冻!” “那就赶快处理啊,处理好了解冻就成,何必急着明天解冻?” 听说是帮这个忙,韩副书记心里稍微的松了一口气,这比让他帮着做违法的事情要好一点,但是,不管多轻松,韩副书记也是绝不会帮她的,因为在这个关键时候,自己再也不能轻易出面为兰彩萍说话了。 “你说的倒轻松,对方的家人昨天刚到,估计还会漫天要价,等谈下来,办完手续,签下协议,怎么说也得一周时间。” “一周就一周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兰彩萍抬起眼帘,盯住韩副书记,冷冷的笑了一声:“我明天必须要,因为省厅已经抓住我厂里的一个保安了,他不会坚持多久,所以,我的时间很紧张,也许明天都有点晚了!” 兰彩萍没有说那个保安为什么会被抓住,但这一点都不影响韩副书记的判断,他已经从兰彩萍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恐慌和紧张,他明白,这个保安的被抓,可能会成为兰彩萍,包括他自己的最终噩梦。 韩副书记犹豫了,他也很怕兰彩萍被抓,那样的话,自己肯定也是难辞其咎,纵然自己过去并不知道兰彩萍的那些事情,但是,自己给过兰彩萍很多方便,自己和兰彩萍还有那种关系,这些足以让自己从现在的位置上掉下来了。 可是,帮助兰彩萍也有很多问题,第一,资金冻结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办到的,要想在一天之内解决,自己得上下周旋,拿出手段才行,这样做,极有可能让自己的目的太明显,引起别人的注意。 第二,兰彩萍为什么急于解冻资金?显然,她是要逃窜,本来帮她解冻资金就冒上了极大的风险,她再一逃跑,留下一个烂摊子,自己真就会被陷阱去。 所以,这件事情自己绝不能做? 他必须强硬起来,才能度过今天的难关:“彩萍,你这就是难为我了,我手再长,也不可能干预到那么具体的事务上去,这事情我真的帮不上忙!” “老头,你这是过河拆桥了,你信不信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好不到哪去?” 兰彩萍开始威胁起来,其实,这个事情她也觉得难度很大,但现在她没有别的选择,她手里虽然也有一些钱,但她眼瞅着自己冒着杀头的重罪搞出来的那些钱带不走,她心里很不甘,这个占有了自己几年的老男人,总的为此付出一点什么吧。 “我信,你出事了,我的这个生活作风问题,包括为你走后门,搞通融的一些事情都能让我失去现在的位置!” “呵呵,你以为仅仅是失去位置那么简单?” “我觉得大概就是这样了,你所做的一切我并不知情,再说了,官场的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单纯,想搞掉我,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呢!但是我只要帮你解冻了资金,让你桃之夭夭,那么,我恐怕真就没有一点侥幸的机会了,关键的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摆平五六个部门,所以随便你吧!” 当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以后,他就会变得异常狡诈和凶狠,这不同于兰彩萍过去接触的黑道,那些人凶狠有余,但智慧不足,韩副书记就不一样,他把他的处境和结果都摆在了兰彩萍的面前,告诉了她,既然都是死,他当然要选择一个最好的死法。 兰彩萍愣住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个老头了解的并不彻底。 他们各自抱守着自己的想法,僵持在了客厅里。 就这样,他们僵持了一个多小时,谁都不想做出让步,但谁都知道,自己一旦让步,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是韩副书记,他比起兰彩萍来说,守住底线至关重要,兰彩萍不过是少带走上千万的资金,但韩副书记可能要搭上整个政治生命。 第七百五十九章:心理 压力是彼此的,看着强硬的对方,不管是兰彩萍,还是韩副书记,心中都是火急火燎,表面上两人都很轻松,实际上都有软肋在隐隐做痛,尽快的让兰彩萍离开,逃脱法网,这对韩副书记是最理想的结果,她的消失,可以让韩副书记彻底放下心头的包袱,依然能活跃在西汉市的政坛上。 兰彩萍也是一样,她探到了韩副书记的底线,知道不管怎么样,韩副书记都不会帮她解冻资金了,其实,就算是自己逃往在外,留下韩副书记,对自己一点坏处都没有,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他,他的倒塌一定是伴随着自己的落网。 自己不想落网,他也就不会倒台! 心里是这样想,但兰彩萍却一丝一毫都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想法,她继续给韩副书记施加着恐惧和压力。 沉默了许久,韩副书记才淡淡的说:“你的时间很宝贵,你真不该浪费在这里!” “我知道,但我的钱都在那里冻结着,出去也没有活路!不如在你这躲一阵子!” “哼,你这个话谁相信,你难道只有哪一个账户?” “当然不止一个,可是,其他账户都没多钱!当然,如果老头你能先借给我一些,我就不在你这躲了,你放心,我给你打借条!” 艹!借条,就是她给打,韩副书记也不敢要啊! 听着兰彩萍抛出的条件,韩副书记才算明白,这女人今天就是为这个而来的,什么解冻资金,那都是扯淡,她就想从自己的手里在敲一笔钱。 看穿了对方的诡计并不代表就能挫败对方,韩副书记很难确定兰彩萍的决心到底有多大,在这场心理对抗中,韩副书记也没有多少优势可言,他沉默良久,才有点无奈的点点头。 “你想要多少,你也知道,我手里的钱不多!” 看到韩副书记终于让步了,兰彩萍的脸上也露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次真正的笑容,上年纪的人还是缺乏毅力啊,其实,你再坚持半个小时,老娘就准备撤了,可惜,你还是心虚了...... 第二天,兰彩萍就突然的从西汉市消失了,等待和他谈判的那几个死者家属,四处找她,最后才被告知,这女人跑了,在走之前,她转走了她其他账户上的许多钱。 有人分析,这女人还是胆子小,看到死人了,怕受到牵连承担刑事责任,竟然开溜了。 还有人分析,这女人怕家属的闹事,怕威胁到自己的安全,所以才跑了。 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被冻结的账户上还是有上千万资金,这对协助处理善后工作的各单位来说,未必就是坏事,除了队长夏侯军,其他三个保安的抚恤赔偿比起这一千多万资金来说,那就不叫个事,赔付之后,剩下的资金,嘿嘿,还是可以灵活处理的。 有了这笔冻结的资金做保证,你丫爱跑哪就跑哪去,相关部门就在西汉市晚报的一个角落栏目里刊登了一则不足百余字的寻人启示,然后就懒得理她了! 夏文博在听到兰彩萍失踪逃窜的这个消息的时,正陪着张玥婷漫步在一片树林中,这里种满了板栗,核桃,眼看着那一树树挂满的果实,夏文博心里也是很欣慰的。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很有点夏末秋初的凉爽。 张玥婷扶着一株下树,微微有点喘息的说:“那个兰彩萍跑了!” “跑了?为什么!” “谁知道呢?大概是出人命害怕了吧!” “奥,但是就这样让她跑了也有些可惜,这女人啊,绝对有问题!” 张玥婷笑着瞅了夏文博一眼,这小子咋一天一个想法,要不是你说放过她,赶走她,以杜军毅的脾气,这会兰彩萍可能已经躺在那个臭水沟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欠下的债总是会还的,只是个时间问题!” “嗯,嗯,这话是对的!我们歇一会吧,这树林挺大的!” 张玥婷点点头,两人并肩而立,放眼望去,这一片果林在夏文博来到东岭乡之后,就不断扶持,鼓励,不断的投资,扩展,已由原来的数千亩发展到现在的三万多亩,远远看去,碧浪滔滔,此起波伏,煞是壮观。 张玥婷有一个初步的打算,准备在这片果林上空建起一个上山索道、在果林上面的山上,修建温泉、旅游度假酒店,配备了特色农家乐、自摘水果和土特产制作等项目,使沉寂的果林变成了游客云集的避暑胜地,不仅大大地增加了旅游收入,而且为当地农民水果的销售提供了一个良好的销售渠道。 夏文博当然很支持张玥婷的这种想法,不然他才不会巴巴的爬山呢,这小子最近掉进了温柔乡里,身子疲惫的很。 休息了一会,两人又打起了精神,走进果林,树海中,顿时,他们进入了一个宁静、清新的世界。树海里曲径通幽的石道全长一千五百米,前面的一千二百米是平缓的微坡,最后三百米为五十度左右的山体,山高二百八十米。 路旁有一条狭窄的山涧,清纯的山泉在山涧中潺潺地流淌,用手捧着喝一口,会感到凉凉的、润润的、甜甜的,从嘴一直透到心,林中长着各种杂树野花,在夏日里显得多姿多彩,妩媚动人,但它们只能是树海的点缀。山花的清香,尽管是淡淡的、悠悠的,但它充溢在整个空间,沁人肺腑,浸染心骨。 张玥婷挽着夏文博的手臂,在石径上缓缓而行。她问夏文博:“你能听出刚才是什么鸟在啼叫吗?” 夏文博说:“这方面我不懂,你是否又触鸟生情,诗兴澎湃了?” 张玥婷的声音中有一丝淡淡的幽思:“这是杜鹃的叫声,现在已难得听到。我们常说‘子规啼血’,是传说蜀帝杜宇死后化为子规,它的口舌皆红,一到春天,开口即啼,有人认为它是满口啼血心有不甘,也有人借它的啼声抒发情怀。辛弃疾曾感叹:‘细听春山杜宇啼,一声声是送行诗。’晏几道喟然:‘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杜鹃的啼声充满着情意,可以说,人有多少情浓,子规啼血就有多少悔意和惆怅。” 夏文博说:“鸟儿有成千上万种,难道你就独爱这种多愁善感的杜鹃?” 张玥婷说:“那倒不是,我刚才只是听到杜鹃的啼叫引起了联想。其实,鸟儿的性情有多种多样。古人写鸟,都是抒发或寄托自己的某种情怀,某种心境。喜欢隐居的田园诗代表人陶渊明就有两句名诗:‘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山光悦鸟性,谭影空人心’,这既是写鸟的本性,也是写人的本性,这个本性,就是不愿被束缚,希冀在回归自然中悠然自乐。此时此刻,我们不就在享受这种悠然自乐吗?” 夏文博说:“大诗人,我这人只会做事,不会做诗,以后要慢慢向你学点名诗,学点浪漫,学点发思古之幽情了。” 张玥婷说:“看来你这是在批评我的小资情调了,好,现在我就收敛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张玥婷说:“我再问你,你最喜欢什么花?” “我不喜欢花。”夏文博的神情有些狡黠。 “为什么呢?”张玥婷不解地问。 “喜欢花的男人十有八九会拈花惹草,你希望我这样吗?”夏文博眨巴着眼睛。 “喜欢花与拈花惹草不能划等号,不喜欢花的男人倒十有八九可能不会是真正的护花使者。”张玥婷抿着嘴唇审视着他。 夏文博呵呵一笑,说道:“我最喜欢梅花。毛主席有句诗叫‘梅花喜欢漫天雪’,其实它不是喜欢而是不怕,它迎风斗寒傲雪开,人们称它有傲骨;且它的花都开在枝的阳面,一律朝上,从无阴面朝下的,这是它阳光和不惧任何邪恶的象征。你呢?” 张玥婷说:“梅花虽有节,但它太冷傲。我最喜欢迎春花,它在严寒中最先向人们报告春天的气息,给人以希冀和憧憬,它的生命虽短暂却有价值……” 夏文博看张玥婷的心境真似进入了童话世界,便停住脚步,深情地看着她,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一吻把张玥婷的思绪从美好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腼腆地笑着说:“那我继续问了,你最喜欢的女人是什么类型的?” 夏文博诡秘地笑了一下,说:“有人说,英国女性之美是迷人的雅、美国是惊人的酷、日本是魅人的柔、西班牙是撩人的俏、法国是摄人的媚、中国是醉人的贤,我希望我所爱的女人集这些美于一身。” 张玥婷的手一下子从他的臂弯里抽了出来,往外撇了一点,嘟着小嘴说:“那你缠着我干什么?我可没有这些优点!” 夏文博一把把她拉到自已怀中,说:“这是在与你开玩笑嘛。说真的,在认识你之前,我到底需要什么类型的女孩自己并不很清楚。也许,性、爱情、婚姻这三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性遵循的是快乐原则,爱情遵循的是理想原则,婚姻遵循的是现实原则。古今中外和过去现在,能把这三者完美统一起来的婚姻可谓寥若晨星。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就是爱你,就是想娶你回家做老婆!” 张玥婷听到夏文博这样的表白,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小脸红得像玫瑰一样美丽,她挎着他的手臂,紧紧地依偎着他。 第七百六十章:秘书的家事 就在夏文博和张玥婷在果林里荡漾的这天下午,清流县的却发生了一件让夏文博不得不关注的事情,事情的起因本来很简单,就是过去袁青玉的那个女秘书李玲家里出了点问题,她老爹搞了一个家具厂,因为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欠下了一笔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高利贷。 在对方债主几次催讨未果后,便决定采取暴力手段。 在一处偏僻的街道边,停着一辆满包车,车里有几个年轻人抽着香烟,他们半依半躺在车座上,用指头慢慢的在各自的刀刃,斧刃上轻轻划过,试探着刀斧的锋利程度,他们的眼中透露着一抹兴奋, 作为他们的大哥,刚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的孢子,正在车厢里给他们讲述当年他叱咤江湖的一些旧事, 什么他以一敌五,勇斗斧头帮,什么他单枪匹马,砸了别人的赌场,他说的眉飞色舞,另外几个小弟听的是津津有味。 狍子还说,现在混社会,轻易不要动枪,动了枪就不好收场了,警方会一查到底搅个底朝天,谁都跑不了,该成的事儿也砸了,枪械对于行走在黑暗边缘的社会人来说,就像大国与大国之间的核武器吧,知道谁有,也可以有,在最关键时候拿出来亮亮相撑个场面,或者是保命,或者是要命。但平日只能掖着藏着,顶多自个带着贴心小弟们,去荒山野岭放两下,这大概与某个兄弟友好邻邦国家的核试验的意义雷同,震慑大于真射。 一个小弟问:“孢子哥,那岂不是没什么实际的作用!” 狍子摇摇头:“兄弟,作用还是有的,就说上次我们和人家谈判讲数时,猴子贴身掖着我那把锯短了木柄和筒子的五连发,瞅准时机隐隐约约不着痕迹地露那么一小下,便让那货心智不坚定的对手造成了心有余悸甚至有尿裤子的倾向,谈判也就很顺利了,对不对?” 几个小弟连连的点头,说:“对对,上次真把狼狗他们几个吓傻眼了,乖乖的从东大街让出了地盘!” 孢子满意的笑笑,说:“呵呵,那是必须的,但真用了可就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只剩下亡命天涯,身陷囹圄了,所以啊,你们现在别碰枪,尤其不能拿枪办事。” “是,我们听大哥你的!” ‘哐当’一声响,狍子把斧头拍在车箱上,看了一眼街道对面的一个小旅馆:“几点了?” “哥,差五分八点,那货刚进去不到十分钟!这会应该还在调情呢!” “嗯,”狍子微微点点头,又摸过他的斧子来,擎在眼前,眯缝着眼左右端详着,那深情,绝逼不是看女人的样子,更像是看女儿,满脸全是爱,慈父一般地怜惜。 一个小弟又问:“哥,咱收账要是万一遇上事儿呢,动不动手。” “不惹事,不怕事,真遇上了也得干啊,干咱这行,本来就是刀尖上走钢丝,不过刀子最好也别使,使了很容易出事,你看那些带把小攮子的,通常就两种人,一种是真正的职业杀手,替老大或者雇主处理问题,大多数还附带处理尸体。人家不叨叨,专朝喉咙心口窝下刀,出手就要人命了,不留活口,这样的也不想后果,活一天算一天,真逮着了就枪毙,讲点所谓的行业良心的就抗拒到底,反正左右都是一死,幡然悔悟的就供出上家,在里头临死时可以少受点罪。再一种就是刚出道的小混混,不知道个天高地厚和轻重缓急,动不动就爱亮出个小逼刀子来吓唬人,碰上个真亡命的,非当场死一个不行,过后活下那个抓起来也躲不过吃枪子儿……” 狍子的话让几个小兄弟深切体会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之哲学精髓,这可不是教科书上能看得到的,只能在实践中以老带小,言传身教才能学会。 有的新兄弟在听了孢子的话后,就悄悄的收起了刀子,至于另外几个跟狍子讨债收账的老人,却是丝毫不动,一个手里提着脏乎乎的黑尼龙小挎包,里面是铁棍,三节涂着黑亮油漆的小钢管套在一起的,叫伸缩甩棍,朝下一使劲,啪就甩开了,抡出来抽人,会疼到骨头缝里。 还有一个直接就背着一个帆布挎包,里面装着一块砖头,打人的时候轮起来乱砸,比流星锤还猛。 又过了十分钟的样子,一车人都下来了,他们很快的到了对面的小旅馆,控制住了里面的那些女人,剩下几个人悄悄摸到一个一个客房门口,静静地伫下,一个马仔机灵地把耳朵轻轻蹭在门上,细细地听,一脸惬意。 他也不回地竖起左手,攥了攥拳头,这是一切正常可以动手的意思。 狍子点点头,抽出后腰的斧子掂在手里,低哑着嗓子,咬牙挤出一个声:“弄!” 手下的一个小弟往前跨步,朝着门锁上方三寸踹去,这样的门,其实就里面一个小插销,用几根螺丝钉浅浅地挂着,“砰,”一踹即开,呀……呀!屋内,暧昧的粉红小灯泡也就牛蛋子那么大,浓浓的腥骚之味让人鼻子发痒,床上一丰腴女子白得晃眼,慌乱中扯过一条花裤衩掩在胸前,虽然速度不慢,还是被大家瞧见两粒姹紫嫣红一闪而过。 这个岁数的娘们,还能这皮色儿的,真是不错,她瞬间眉角含情瞥了一眼狍子,那不经意地一瞥,深远而厚重,既像战友对战友,又像炮友对炮友,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狍子的几个兄弟都知道,这个女子叫水妹,是一家门面暗陈的洗浴中心的大妈咪,资深老鸨子,手下按摩小妹不多,大中小项正规不正规的全活都做,大多是些半老娘们,倒是调教的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在本地小半个城郊地带还稍有一点知名度,颇受中老年,农民工师傅和工薪阶层,大小屌丝们的拥戴。 屋内,床侧,有个男子,赤条条光着两扇大黑腚,浑身油亮暗黑,半站不蹲地,五十开外的年纪,半秃头,满脸肥肉嘟嘟,胸前和腹间的肥肉此起彼伏着,一脸猥琐可恶,惶恐狼狈地瞪着这些人,错愕间,一时无语。 “我,我没嫖唱,这是俺朋友,女朋友……”黑胖子对孢子说道。 狍子今天穿了条迷彩作训裤,壮实的身板小平头,半截袖子的黑紧身汗衫下胸肌突兀着,腮帮子一咬牙,脸上狰狞出好几道肉筋来,打眼看,活生生的治安联防队员的装扮。 “你是李道青吧,”狍子声音平平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是,是我,我是李道青,这位警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跟你们局那谁认识。” “噢,认识就好,规矩不多讲了,我叫狍子,受张先生委托,全权处置你们债权纠纷,你借了他20万,现在算下来50万,咱早处理早完事。” “操,不是警……”没等李道青吐出脏口,身边的一个小弟一把上去揪着他为数不多的毛发,一下子没揪住打了个滑,随即回手拍着后脑勺按在床上,“扑通,”上前一脚,位置刁钻的狠,正中排泄孔那里,开玩笑,翻皮子的运动鞋,硬挺的很,力度和硬度都足够碎砖断石了,李道青一声闷哼,挣扎着要起来,孢子的斧头已经搁在他脖子上。 “砍了你,是正当防卫,也是见义勇为,你这属于强间,暴力犯罪,然后报警,你强间了我兄弟媳妇,最少判你三五年,再把你这样子打出照片来给你闺女单位也发一遍,她单位人人都发,看看你和你那个漂亮女儿以后在清流县还咋混?”狍子悠悠地说。 屋子里很静,一个字一个字听的很清楚,以及李道青的心跳都听得见,嗵嗵直蹦。 水妹已经飞速地穿齐整了衣裳,穿衣裳的速度简直快的吓人,很职业化的性感小套裙,凑前几步,拍了拍李道青皴黝黝的大黑腚:“哥,咋办啊,咱的事儿要是叫俺老公知道了,可饶不了咱啊,你可得养俺呢,赶紧离婚……” 听到离婚二字,李道青又哆嗦了一下。 这时狍子来了一句:“有钱不还债,跑这里玩花活儿,李先生你好兴致啊,咱今儿好好说道说道。咱报警按强间算,直接刑拘进看守所,人证物证都全,你脸面也别要了,你女儿还用上班吗?你媳妇家不得活劈了你?你进去了,张老板那边不还得找你老婆,找你闺女闹腾要钱?你忍心让老人孩子跟着活受罪?” 李道青耸了耸身,面色差不多回复了点,见水妹手里还拎着他的内裤,想扯过来,水妹攥的紧紧的,没扯动,只好拖起床上垫腚的白线毛巾来,捂在胯下,笨拙地爬坐了起来。 “行,哥们,碰上了,算你狠,我现在最多只有十万,你把卡号给我,过会咱一起去自动存款那转账,今晚这事儿就两清,我认了……” “50万的欠款,你就给十万?说不过去吧?” 黑胖子有些急眼:“我现在就这么些,要有早还了,这还是刚刚收来的一点货款……” “啪,”一个嘴巴子,结结实实带着电光一样,清脆又沉闷,李道青一个趔趄,差点从床头栽下去。 第七百六十一章:不识相 动手的是孢子手下一位经验丰富的小弟,他的动作很流畅,接着,他几脚将李道青连踹加踢赶到床脚边,狗蹲在那儿。 “你他么的给老子蹲好了!” 李道青还在嘟囔,说:“求你们了,给我缓一缓吧,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了?” 狍子皱了皱眉,一个兄弟默契地死死压住李道青的后脖根,狍子用他的宝贝斧头,不轻不重地掂在胖子大拇脚趾甲盖上,斧子背砸上,趾甲渗出血来,顿时乌黑一片,李道青又哆嗦了,“啪,”停了没十几秒,另一只脚相同部位也挨了一下子,李道青一仰歪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半晌说不出话来,看来是疼的不行不行了。 “李道青啊,玩女人我比不上你,”狍子揶揄地笑着:“不过这个验伤的事儿,我比你内行,咱就是法医专业的,外力致趾甲脱落,也就算轻微伤,这个是不判刑的,顶多拘留半个月,我们进那里头跟玩一样,你可得想清楚了……” 狍子说到这里,“啪,”又是一下子,狍子的小斧头使的很麻利,这下是细细的小拇脚趾,肉艮艮地一下子。 整人不是目的,目的是整钱。 “嗷”地一嗓子,李道青疼的用手拍地,嚎丧起来,狍子跟没有听见一样,另一只脚的小拇趾甲,随即再受创伤,力度和位置不偏不倚,很对称,手法像外科医生那般精巧。 “该手指甲喽,先从哪根砸好呢,你说?”狍子眼中闪过寒光。 “呜嗷,嗷,啊——”李道青无名指上挨了一下子,血顺着指甲缝渗出来,整个人都抽搐了,带着战栗地哭腔:“大哥,给我点时间,我还钱,我还钱,不还你剁了我……” “你得清楚了,这个短疼好忍长疼难受,杀人不如诛心,你就是不给,咱还真不想剁了你,你痛快了,我就不痛快了,所以咱今儿放了你都行,也不用关着绑着的,可是你这个强间的事儿,怎么也得坐实了吧,公安上门找你,可不是你想走就走得了的,强间犯在里头,可是最遭罪呢,你这身皮肉能扛得住?别瞎鸡把扯认识这个那个,这在我地头上,你还能躲了天上去?” 狍子伸手指了指屋顶,又说:“再一个,你女儿李玲单位不错,人长的也怕了”,说到这,狍子意味深长地盯着李道青,李道青的面色黑里透白,看着狍子,直愣愣地,失神。 狍子的话,句句钻心,之前光调查李道青家庭情况就花了十多天,不得不佩服他收集情报的能力,真不亚于职业特务。 李道青又垂下头,好像是在决心什么,手指头都哆嗦,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二者都有的可能最大。 “我真的没钱了,我把我的房子抵押给你们吧!” “你那房子不值50万,但不管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好,今天我们先住你家了!” “那,那行吧!” 有了这个条件,孢子等人才停止了对李道青的折磨,李道青坐在地上,也套上了大裤衩子,抓着脚脖子直吸溜气儿,水妹在旁边蹲着,捏着李道青的肩,娇声问到:“疼不疼,给你上点药吧……” 李道青心里知道自己是上了水妹等人的圈套,心里愤愤然,想推开水妹,又没敢,只是默默摇了摇头,不做声,抬起头看看狍子,又赶紧低下头。 一行人,很快的到了李道青的家里...... 时间不长,李玲的电话就打到了夏文博的手机上,夏文博正偷偷摸摸的潜伏进张玥婷的房子里,还垫着脚尖在走路呢,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吓的夏文博和张玥婷都一个哆嗦,而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不自禁的笑了。 “文博,我们咋跟做贼一样啊!” “这怪谁呢?你不让我光明正大的公布我们的爱情啊!” “且,谁不让你公布了,问题是就算公布了,也不能让你有事没事的到我房间住吧,赶快接电话吧!” 夏文博打开了电话,一看,是李玲的,忙接上:“李秘书,有什么事情吗!”夏文博还是习惯喊李玲为秘书。 “夏县长,你救救我吧,我们家里来了一伙混混,他们限制了我们的自由,还不断的调戏我,耍流氓,快点啊......” 话还没说完,电话中就传来了一个男子恶狠狠的声音:“臭逼丫的,你在给谁打电话!” “我还给朋友打电话呢!” “电话给了,艹,老子看看号码,是不是110!”对方好像是抢过了手机,说:“算你识相,敢打110的话,老子现在就弄的你哭!” 夏文博被电话中的声音给震惊了,他有点不敢相信震惊听到的话,这是真的吗?还如此嚣张的歹徒,在短暂的惊诧后,夏文博大声的说:“嗨,你们是干什么的,马上离开哪里!” 也许是夏文博电话里的声音很大,让对方楞了楞,刚才那声音变得清晰了:“你丫谁啊,口气比我脚气大,我们是干什么?干人的!咋啦!” 对方还敢还嘴,夏文博都有点茫然无措了,这到底是一伙什么样的人,就不怕法律,不怕警察吗? “我明白的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马上停止对他们的侵害,否则......” “否则你帮他们还钱是吗,告诉你,他们家欠了我们50万,你帮着还吗?你要是帮着还,我们现在就去找你!” “欠你们的钱!” “废话,不然我们来干什么!”对方理直气壮地说。 夏文博一下想到了上次张大川接高利贷的事情了,艹,没想到这还有一起:“好吧,就算是要钱,也不能违法,更不能限制对方的自由,你们马上离开!” “艹,你算那颗葱?滚一边去!”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文博有点傻眼了,看来自己这个副县长也就这回事,连个混混都没有震住嘛! “文博,怎么了?” 夏文博摇摇头,没有说话,低头翻看了一下电话记录本,找到了二虎子的号码,拨了过去:“二虎子,带上几个人,到李玲家去一趟,他们家里可能遇到了一点麻烦!” “好的大哥,我马上过去!” “多带几个人!” “哦也!” 二虎子风风火火的挂上电话,一定是立即出发了,对这小子夏文博还是比较放心,一般的人他都能吓唬的住。 张玥婷这会干脆打开了自己的门,既然夏文博用那么大的声音打电话,想要瞒住楼上的人大概是不可能了,果真,门刚开几分钟,汪翠兰就穿着一件睡衣,抖索着胸前那一堆肉走了进来。 “夏县长,你来了,刚才谁把你惹了,发那么大的脾气!哎呦喂!玥婷妹子,你就穿这一身啊,你也不怕夏县长把持不住,对你下黑手啊!” 她这一说,到真让张玥婷脸上一红,本来她和夏文博也是准备休息了,所以穿的是一件丝绸睡衣,胸口开叉也很低,里面隐隐约约的露出许多春色,刚才还没有注意,现在低头一看,自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汪乡长,你瞎说什么,夏县长是来和我探讨一下项目问题的!” “大妹子啊,你就自欺欺人吧,我和夏县长在一起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大半夜的到了房间来谈工作,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时常偷偷的瞄你呢!” 张玥婷哼了一声,找到了一件衬衣穿上,嘴里说:“这才九点多好吧,什么大半夜了?汪乡长你就危言耸听吧!” 汪翠兰嘻嘻的笑着,到了夏文博跟前,她着一走路,胸前老是颤抖,大丁丁上下,左右的在睡衣上移动,一点都不知道低调,再加上灯光的透影,夏文博分明看到这女人身上那一处颜色深重的地方,艹,这汪翠兰咋会和自己一样呢,不爱穿裤头! 夏文博忙把眼光换一个地方,他是真不敢多看,不说身边有张玥婷在,发现自己乱看会不高兴,就是她不在,自己看多了也难免不会激动反应,夏文博想,有时候,朦胧比直观更加诱惑,正如此刻的汪翠兰,她真要是什么都不穿,也许一圈的腱子肉,圆圆的身材,乱七八糟的茅草,未必好看,但这样半遮半掩下来,让你就不得不想入非非了。 或许汪翠兰的这身打扮让张玥婷也有些为夏文博担心了,再说了,虽然都是女人,面对汪翠兰这一副样子,张玥婷多多少少有点尴尬,特别是当着夏文博的面,实在是不好意思。 “夏县长,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明天在讨论吧!” “这......张总啊,这个问题很迫切,你想啊,我们的时间在不断流失,我们的结果却并不显著,我看还是在研究一下!”他摆出了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 “夏县长,我真的有点困了,等明天再说吧!” 夏文博傻眼了,他满怀期待的熬到了晚上,正要和张玥婷好好的探讨一下生命的价值和意思,却被汪翠兰的到来给打断了,而且,在这种局面下,夏文博还不得不客气,礼貌的离开张玥婷,离开乡政府,这让他很是郁闷......。 第七百六十二章:还要来 夏文博只好离开了,不过他想,等一会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还是要回来的,哼哼哼! 在他回到酒店后,二虎子的电话也打来了:“哥哥喂!我到现场了,可这是一起经济纠纷啊,我们公安有规定,不能插手,而且这伙人有些背景的,他们的老板在清流县关系很深,咋办呢!” “什么就不能插手了?我是分管公安系统的,我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个规定!” “哎呀,哥哥,你才分管了几天,我们这里面规定多呢!这事情真有点麻烦!再说了,这样的事情在清流县都不叫个事,满街都是高利贷,现在连学校的学生都可是涉及高利贷了!你管得过来吗?” “艹,我怎么就管不过来了,反正你先把人给我轰走!” 二虎子在那面勉强答应了,过了好一会,才给夏文博回了个电话,说人暂时都赶出走了,但以后怎么样还很难说,反正让夏文博给李玲好好讲讲,这事情尽快了结,不然以后还有麻烦。 两人在说到清流县的治安问题的时候,二虎子也给夏文博透了个底,说现在社会乱的很,各种黑恶势力都很嚣张,他们实在是管不过来。 夏文博只好又给李玲去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安慰了几句。 夏文博也想了,这事情等回去以后还的好好的管管,清流县的治安情况看来并不好,自己身为分管公安系统的副县长,这事情自己不管,那就没人管了。 处理完了这件事情,夏文博又想着潜回乡政府,可惜到了楼下,见张玥婷房子里的灯光也熄灭了,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有上去,这些天来,张玥婷也特别辛苦,差不多每天都要在工地上视察,那就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就这样,夏文博在东岭乡陪了张玥婷十多天的时间,这些天夏文博过得很愉快,手里的工作借着在下面蹲点,能推就推,要解决也很简单,一个电话回去,不管是欧阳明,还是黄县长,都一路绿灯,这两人也都希望东岭乡的旅游项目能给自己带来一点政绩,所以安抚夏文博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工作上轻松了,夏文博整天便陪着张玥婷,白天上工地,晚上躲房里,两人也是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真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 今天夏文博被万子昌请去,陪同市农业局的一个科长视察东岭乡的农业基础设施,按说对方也就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和夏文博的级别差了一点,但人家毕竟是市里的领导,夏文博也是客客气气的,陪着人家转了一上午。 在视察的过程中,夏文博和市局的那个科长都成了大家重点奉承的对象,特别是县农业局的一个副局长,对夏文博那是一个殷勤周到啊,他不即不离的跟在夏文博身后,给夏文博发烟,点烟,送水,扇扇,嘘寒问暖的,搞得夏文博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客气,不客气,我自己来!对了,最近城里没什么新闻吧!”夏文博在接受了人家那么多的关怀后,觉得也要关心一下人家,和人哪怕是说上几句话。 这可好,夏文博一垂问,农业局这个副局长的嘴就停不住了,那个什么什么局的局长前几天和儿媳妇开房,被人给发现了,闹的是满城风雨,还有谁谁谁给黄县长送礼,却敲开了赵副县长家的门,弄了一个大乌龙,还有粮食局的肖局长,最近被自己的一个手下给告到了纪检委,说他贪污赈灾粮,闹得乌烟瘴气,县委和县政府为了他的事情,也都剑拔弩张,对掐上了。 “啊,你说肖局长的事情闹大了!”这事情夏文博是知道的,就是他把那个站长送到纪检委去的。 “是啊,是啊,闹得很大,政府这面蒋副县长死保,黄县长的态度也是要保。县委那面两个书记都要下手整,双方是各不相让,可怜了肖局长,天天请客,到处送钱,还是命悬一线啊!” 夏文博真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只要和政治挂上了勾,一下便闹成了目前这个局面,还好,自己没在城里,不然啊,自己说不定也会被卷进去。 “那你觉得这事情是真的假的!”夏文博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这副局长今天也是情绪很高,能和分管的副县长单独聊天,说长道短,这可是一种天大的荣耀,他在亢奋中,信口而说:“事情估计是真的,但未必就是肖局长做的,这老头我了解,平常挺谨慎的。” 夏文博听得心中一动:“什么意思?你是说肖局长的背后有人,他是帮人背锅!”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副局长就不敢在乱说了,想一想,肖局长背后是谁,那肯定是个比局长还大的官儿,自己这话万一传过去了,可是吃不完兜着走,准没好果子。 “这......夏县长,我也是听人瞎说的,瞎说的!” “呵呵,我看你还是知道一点情况吧,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但不管夏文博是好言相劝,还是威逼利诱,这副局长坚决不多说了,一旦人家谨慎小心起来,夏文博再想从他嘴里掏出点什么,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这事情和夏文博也是并不相关,他也是一时好奇而已,不说就不说吧,他们继续转悠。 这市农业局的科长看了一圈之后,也很满意,全乡的主要领导都在陪他,连副县长都亲自鞍前马后的陪着自己,他的心理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一高兴,人家这科长便答应给东岭乡拨一点农业支助款,喜的万子昌等人屁颠屁颠的,就差三呼万岁了,非要请人家到县城去吃饭,还要拉着夏文博一道去。 夏文博是不想去了,有张玥婷在这里,这里就是他最好的地方,他找了个借口,坚决的拒绝了万子昌等人的邀请,给张玥婷打来个电话,说自己请她吃午饭,听说这丫头在乡政府和手下研究工程呢,夏文博也返回了乡政府。 到了乡政府的门口,夏文博见远处几个乞丐,这几个乞丐很可怜的,一个是瞎子,一个聋子,一个瘸子,还有一个哑巴,他们经常到这一片来乞讨,最近十多天夏文博差不多每天进出这里十多次,大家都有点熟悉了,乞丐们正在聊天,夏文博就听其中一个乞丐说:“瘸子啊,最近米和油都大大地涨了价,居民都在发愁呢。” 那个瘸子乞丐点头:“好像是这样,真可怜……” “比起他们来,还是咱们好过,一不用买米,二不用买油,三不用买菜,物价涨不涨,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的,是的,也不用房租,买房……真好过。” 这时,其中的一个赶紧用手捂住嘴:“嘘,小声点,要是让人听见,他们都想当乞丐了。” 正说着话,大门口走过一个胖胖的老板,好像是东岭乡开皮革厂的贾老板,贾老板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拿出手帕捂着鼻子,可能是嫌他们味道不好,但掏手帕的时候,一张一百块轻飘飘得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贾老板没注意走远了。 哑巴第一个看到了钱,惊叫:“哇!一百块掉在地上了!!” 哑巴一说完,聋子立马叫道:“哑巴,在哪呢?在哪呢?” 瘸子也看到了一百块,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比飞毛腿还快得速度,跑到那里用他的瘸脚踩住一百块,说道“这钱是我的,我先拿到了, 哑巴不同意说道“是我先看到的。” 聋子叫道“别独吞,咱门每个人平分!!” 瘸子不肯,哑巴也不肯,三个人便争吵起来。 在一旁的瞎子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吵个鸡把,也不仔细看看,那钱是假的。” 他们这一幕都被夏文博看到了,夏文博看的是目瞪口呆的,这些家伙,原来一个个都是假的啊。 几个乞丐一见他,很快又装出了可怜兮兮的样子:“帅哥,行行好吧,你是大好人啊。” 夏文博也没有揭穿他们,从兜里摸出了钱,一看,糟,今天兜里装的钱不多,一会还想请张玥婷到外面吃饭呢。 他就给这四个乞丐了十元,说:“你们拿去自己分吧。” 那个瘸子一接过钱,就抱怨了:“帅哥啊,你过去都给二十元的,今天怎么给十元呢?” 夏文博只好实话实说:“这个,因为一会我想请女朋友吃饭,怕身上钱不够,你们就理解一下。” 这瘸子非常生气:“你怎么能够这样!居然用我们的钱,去泡女朋友!” 我勒个去,瘸子的话看来很有道理,直接把夏文博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他觉得也不好意思了,自己怎么能拿人家乞丐的钱泡女朋友呢,他又忙给他们添了十元,这才算打发了他们......。 第七百六十三章:老头子 夏文博进了乡政府,嘴里‘唧唧哼哼’的唱着一首新学的歌子,踏进了办公楼,就见张玥婷正在自己的房间给几个下属讲着什么事情,哇晒,今天张玥婷太美了,穿着淡紫色无领无袖大交叉肩贴身小上衣,只露出曲线流畅的,白如瑞雪的双臂;蓝黑色低腰七分裤儿,现出修长的小腿;足登细高跟儿七公分深葡萄色真皮凉鞋。 夏文博觉得啊,能把七分裤穿得漂亮的女人,不多!因为,那需要有一双像张玥婷这样极长而挺直的腿,性感却不消瘦的身材。 夏文博嘎然而止的停住了歌声:“玥婷妹妹,你今天好漂亮啊,约吗。” 奔流集团的这些员工都和夏文博相处的时间长了,知道夏文博爱开玩笑,大家见怪不怪,对他这样的语言都习以为常了。 但今天的状况有点奇怪,房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的表情都怪怪的,有一份紧张,还有一份严肃。 而且,大家都看向了夏文博,连张玥婷今天都不一样了,她的脸色一会白,一会儿红的,十分精彩,咬着嘴皮恨恨的白了夏文博一眼。 夏文博有点莫名其妙的,这都是咋啦?他走进了张玥婷的房间,却见在里面坐着一位老头,双目倏射奇光,冷冷的看了过来。这老头精神矍铄,气色甚佳,坐在在那里,黑亮的眼睛里流露着冷静和凌厉,稍有棱角的嘴唇上,好象一座石雕像。 夏文博心里一秃噜,咦,情况不对,这老头什么的干活? 张玥婷说话了:“文博,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满叔,我们集团的安全顾问。” 夏文博暗呼,日,要糟!原来是人家集团的领导来了! 接着,张玥婷又对老头说:“满叔,他就是夏文博。” 老头看了一眼夏文博,淡淡的说:“他就是夏文博?”眼中似乎有点疑虑。 张玥婷说:“满叔啊,你们第一次见面,聊聊吧,他人挺好的。” “是吗?我可没看出是吗好来,倒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老头神色越来越严厉了。 夏文博瓜了,要是别的人这样说自己,早上去两个嘴巴抽晕他了,但这是张玥婷说的满叔,而且,还是奔流集团的上层人物,看这岁数,一定和张玥婷的老爹是多年的搭档,自己还是客气一点。 夏文博忙走上去:“满叔好啊,哎呀,你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好准备一下,好好的接待满叔。” “哼,不必了。” 张玥婷有点难为情的喊了一声:“满叔!你也吓唬他!” 夏文博忙说:“是啊,是啊,我这人胆小!” 有了张玥婷的话,满叔稍微收敛了一下刚才的凶狠表情,这次他来,除了给张玥婷说说此次驱赶兰彩萍的行动之外,他还带着张玥婷老爹的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看看这个夏文博到底怎么样,虽然张玥婷对夏文博是痴心不改,但作为奔流集团的掌舵人,老爹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这个夏文博自己从来都没见过,所以派满叔来看看,帮着把把关也是在情理之中。 作为从小看着张玥婷长大的满叔,对夏文博自然有种先天的不满意,你想下,奔流集团谁不把张玥婷当成公主一样,大家伙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何况张玥婷也当得起公主的身份,满叔自然认为,天底下能配得上张玥婷的男人恐怕没有。 何况这小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就是长得好看点,还喜欢惹事,玥婷跟了他,真有点亏。 满叔有了这个心理,对夏文博也就格外的关注和挑剔一点了。 “听说你是京城的,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父母是做什么的!”满叔大刀金马的坐在那里,一脸严肃的问起了夏文博。 夏文博真的有点紧张,这房里其他人更是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都怕夏文博不会说话,惹恼了这个满叔,要知道,满叔在奔流集团那是有名的铁面阎罗,公司的纪检,人员的处理,对外的防守这些都是他在主管,不要说一般员工,就是很多当地的大哥,官员,见了满叔都小心翼翼。 “这个,这个,满叔啊,我家里就我和爹妈三人!对了,满叔还没吃饭吧,我今天做东,满叔酒量一定不错吧!” 满叔心中冷哼一声,想,这雕虫小技也和老夫来玩,你小子恐怕不好回答我的问题,所以准备东拉西扯起来了吧。 张玥婷一看满叔这样子,忙说:“文博,我满叔当过兵,酒量可好了。” “哎呀,那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喝两杯了,满叔,你喜欢喝什么酒。” 满叔看夏文博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说:“这到不劳年轻人你费心了。还是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 夏文博真有点头大了,老头怎么就这么倔呢,绕都绕不过去。 “满叔啊,这个,这个我父母都是一般的公职人员。” “让你说你就说吧,瞎啰嗦什么啊。” 满叔显然对夏文博的回答不太满意了,公职人员?屁!那可多了去了,扫大街的也是公职人员,你总得有个具体单位吧! 夏文博呢。还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第一,作为他这样的家庭,那都是保密的,不要说对一般人,就是档案中,家庭背景这块一般也都是用的假身份,还有很多部级领导的家庭,子女连姓氏都会变的,想一想,假如你是毛爷爷的孙子,你写上你爷是毛主席,那还不得把单位的领带吓尿出来。 第二,这里现在人多嘴杂,说出来就等于给全世界都宣告了我夏文博是公安部长的儿子,那自己还奋斗个屁啊,只怕欧阳明和黄县长立马就会连滚带爬的赶到东岭乡来,请自己给他们做最高指示,这还有什么玩的,自己恐怕得离开清流县,再一次隐名埋姓,到外地去工作了。 夏文博他们这样的家庭,到了极高的地位,没谁原意依靠父母的名声在外混,他们最怕听到的一句话就是‘这是谁谁谁的儿子!’他们希望的是,有一天别人会说:“这是谁谁谁的老爹!” 至于有的人经常在外面大喊,‘我爸是李刚,我舅是局长,’艹,这绝对都是小官的子弟,而且绝对都没有上完初中! 张玥婷娇嗔的叫了一声:“满叔,你是包打听啊,问那么详细干什么。” “丫头啊,麻烦你矜持一点好吧,你用得着这样维护他吗,我这不是为你负责吗。” 张玥婷的脸就红了,嘤咛一声,恨恨的说:“满叔,你瞎说什么?他,他老爸是做保安工作的, 人称雷总,你满意了吧?” “奥,还是个老总,开保安公司的......”刚说到这里,满叔脸色一下变了,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雷总,这在他们那一行中是有特殊含义的,他们通常把警察都叫雷子,而雷总一般就是当地公安局的老大,夏文博家在京城,那他爹....... 满叔干这行差不多有一辈子的时间,他当然也知道目前华夏的雷总姓什么,叫什么?公安部的夏部长和夏文博一个姓,而且,据说这个夏部长当年和老爷还是一个战壕出来的团长和政委,所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夏部长的儿子! 这个结论的得出,一下让满叔感到震惊,难怪这次到省厅去,厅长对自己那么客气,其实过去满叔并不认识这个厅长,好像是老爷从上面找的什么人,能让一个厅长对自己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可想而知,那绝不是等闲之辈了。 满叔的态度一下有了变化,过去那全天下谁都不配张玥婷的想法也消减了一点,这小子勉强能配的上吧,人家的背景那就不是一个钱字能相比的。 满叔笑了:“哈哈哈,开保安公司也不错啊,难得啊,难得,那你应该从下锻炼,胆子挺大的,这就好,这就好,玥婷胆小,以后跟你在一起,我也放心了。” 他没有点名他已经听懂了张玥婷的话,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多想,只是大家搞不明白,老头的态度咋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成放心了? 张玥婷俊脸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看着夏文博羞涩一笑,满叔这一关目前是过了,但后面你可的好好的应对,不然谁知道满叔回去之后咋给老爹汇报呢? 夏文博也是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应付过去了,他赶忙拿出了手段,这些年在官场也不是瞎混的,那些吹,拍,捧样样都没有拉下,只是他平常不太喜欢用,但今天不得不用,他拿出了压箱底的水平,一阵的高山流水,一阵的云山雾罩,拍的满叔连连点头,惊喜不断,差点立马就让夏文博和张玥婷拜天地,进洞房了。 对这个年轻人,满叔一点都不在排斥。 第七百六十四章:牛人 大家说笑一阵,气氛融洽不少,夏文博又招呼一声,请大家吃饭,说是给满叔解风洗尘,这提议马上获得了大家的支持,在楼下的车里,满叔还带来了几个随从,都是年轻小伙子,张玥婷和他们挺熟悉,叫上一起去了。 汪翠兰今天在乡政府留守呢,一听夏文博请客,又听说满叔是奔流集团的领导,她顿时积极向上,果断参与进来,说东岭乡街上的饭店都没什么好吃的,最好是跑远一点,到县城附近的柳树林去,那里有一个农家乐,让满叔他们领略一下清流县的特色。 面对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夏文博能有什么办法?他开上车,张玥婷上了他的车。 张玥婷一上车就想笑,说:“哎呀,今天夏文博同志你的表现不错,我看满叔都有点急不可耐的想把我许配给你了。” “那是必须的,我这样风流踢裆,玉树临风的男人,现在不好找!” “且,嘚瑟!”张玥婷倒是很感慨的说:“这次还算好了,文博啊,满叔有时候很倔,真看不上你的话,回去一说,弄不好我爹就不让我和你来往了,你说你咋办啊!” 夏文博信心十足的说:“不可能,我那会见满叔的时候就想起了一个故事。” 一听说有故事,张玥婷很好奇的问:“什么故事啊,你快说说。” 夏文博一面开车,一面摇头晃脑的说:“有三个男的去同一家提亲,第一个说自己家有一千万,第二个说自己家有豪宅价值2000万,女方父母很满意。 女方的老头就问第三个家境如何。 第三个男子说:我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孩子,在你女儿肚子里。 女方父母楞了一会,最后打发走了第一个和第二个,留下了第三个。所以啊,我就准备万一你们家不让我和你来往,我就也那样说。” “啊,我打死你这个坏小子!”张玥婷抡起拳头擂了几下。 车行在通往县城的水泥道上,后退的大树轻摆技头,一阵阵凉风过窗而入,好凉快,张玥婷索性将车窗全部降下,他们贪婪的嗅到清新的乡村气息。 车行数十公里,快到县城了,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面积挺大的农家乐,以农家生活情趣为特色,集吃、住、玩于一体,还有10多亩果园和玉米地,除此,这里还散养着几百只林下土鸡和乌鸡,游人在这里可以亲自动手,采摘水果、掰玉米、品尝自己的成果,体验“铁锅鱼、大盘菜,品农家饭,当一日农民”的乐趣。 这对满叔他们这些来之大都市的人来说,的确是个好去处,现在更多的城市游人,到这里来呼吸新鲜空气,品味原生态的情调,享受大自然带给生活的乐趣,不仅酣畅淋漓,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老板是个憨厚,诚实的农村人,带着全家几口人都在这里操持,农家乐的餐厅也很别致,餐厅架空在土坡上,大概有十多间,都是木质结构,好惬意! 夏文博他们被安排到了一个室外的凉台上,凉台搭的很别致,大概有50平方米,四边是八根碗粗的木柱作支撑,四边通风,顶部用家乡芦苇做成的席子搭起,看上去朴素而大方。 夏文博他们来的人不少,开了两桌。 大家游玩一会,开饭的时间到了,今天全权由汪翠兰安排,还是很不错的,上来了好丰盛的两桌农家菜,都是土锅烧出来的,什么青椒大田螺,红烧黑猪肉,农家小公鸡,韭菜草鸡蛋......这口味在城市里是绝对找不到的。 酒过三巡,该客气的都客气过了,该敬的酒也敬过了,大家便自由结合,相互碰杯,夏文博当然找的是满叔,老头子也不怯场,嫌酒杯太小,直接上茶杯喝,两人真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这一通的喝啊,把两个岁数相差极大的人喝成了兄弟,哥们。 满叔的胳膊搭在夏文博的肩头,谆谆教导说:“兄弟,以后可得对我家玥婷好,不然我老头子第一个不放过你!” “大,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会,我,我会好好待她的!” “大哥,你这话我爱听,好!” 张玥婷和旁边的几个人都笑了,这两人,到底是谁大哥呢! 大家正说着,突然听到农家乐的大棚子里人仰马翻的吵闹起来,那里坐着两三桌的客人,这会都惊叫着四处逃散,满叔刚刚还混沌的双目陡然中射出了冷光,他带来的几个手下,也走忽悠而起,站在了张玥婷他们的身边,一个个神情冷厉,注视着那面。 就见从大餐厅棚子里走出了七八个人,当先一个大胖子,看起来有200多斤,十足是一个大胖子,一条胳膊有别人大腿那般粗细,脸上布满横肉挤得眼睛、鼻子、嘴巴没了地方,因此看起来小而精细。 这胖子的身后跟着五六个“小弟”,他们手里提溜着这个农家乐的老板,一面拖着,一面骂着,一面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你麻痹的,这月的份子钱到底给不给!信不信我拆你家的房子!” “你麻痹说话了,给不给!” 他们距离夏文博等人只有不到十米,大概是看到夏文博等人依旧没有惊慌逃窜,这几个人反倒有点好奇了,往这里看看。 坐在夏文博对面的一个东岭乡的干部小声说:“大家不要看他们,这些是县城的混混,来收保护费的!” “保护费!艹,这不是黑社会吗!”夏文博忍不住的说了一声。 满叔嘿嘿一笑,说:“文博啊,没想到你们县里还有这么多部门,连保护费都有人收!” 夏文博有点脸红了,这不是臊自己的脸皮吗? 那面的胖子却从腰间摸出了一条一尺多长的铁棍,在老板的胳膊上抽打起来:“尼玛的到底给不给!” 老板疼的哇哇乱叫,说最近手头紧,能不能过几天给。 从厨房那面跑来了几个人,当先一个大概是老板的老婆,四十多岁的样子,哭喊着往这面扑,还没到跟前,一个马仔飞起一脚,踢在了这妇女的肚子上,女人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发怒了,对着老板的头就是一棍子。 “咚!”的一响,农家乐老板头上的血就流出来了。 “我给,我现在就给!”老板熬不住了,一手捂住头,一面说。 夏文博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朗朗乾坤下,这些人竟然这般的凶狠,这还是一个有法制的社会吗?他忍不住的就要站起来,虽然他也明白,自己过去搞不好也是被打一顿,但作为一个分管公安的副县长,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 “艹,老子......” 他骂了一句,刚站起来,肩头便被一支有力,稳定的大手给摁住了,一回头,是满叔的大手。 “你又不会功夫,你上去干什么!找打啊!” “就算被打到,我也不能躲避,玥婷,你帮我给110打个电话,让他们赶快来救我!” 说完,夏文博发现不管是张玥婷,还是满叔,他们都没有一点想要打电话的样子。 满叔一笑,手腕一压,夏文博就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满叔对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小龙,你去!” 一个黑衣年轻人点一点头,离开了他们。 凉台外面,胖子等人正沉浸在即将获得金钱的喜悦中,忽然间脸色呆滞了一下,他们看到从凉台这面走来了一位颀长身材的黑衣少年,他翻着漆黑如墨的眸子问道:“你们在收保护费?” 看到对面这人的气势,久经战阵的胖子感觉出不对劲,眼珠转了转:“兄弟,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好好的吃你们的饭!” 黑衣年轻人将腰板挺的笔直,冰冷的眸子一番精光四射:“滚蛋!趁着我还没有动手之前,都滚!” 不知为什么,胖子的双眼与那年轻人黑衣人冰冷的眸子接触后,身子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寒流,一股惧意隐隐自心底升起。 他暗自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自己一方有五个人,对方只有一个人,再加上自己打架的经验丰富,胖子还是觉得自己一方获胜的几率大,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中沉静了许多。 火药味渐浓,双方冲突直线升级。 见胖子并没有听取自己的警告,黑衣年轻人没再和胖子多废话,双脚用力在地面上一点,身子窜起,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向胖子扑去,拳头正对着胖子在日光下微眯的双眼。 胖子是打架的老手,却被黑衣年轻人这一下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快的攻击速度。来不及躲避,对方的拳头夹着劲风猛轰过来,左眼硬生生受了一拳,吃疼不过,“哇”的一声大叫。 打了这么多年的架,胖子也不是吃素的,正想反手攻击对方,一洗前耻,拳头刚刚举起,却被对方按住。胖子身材肥胖,打架凭借力气,使出全力挣脱,却毫无用处,很显然对方的力量并不比自己差。 胖子憋的老脸通红,突然“噗”的一声,胸口被对方踹了一脚,身子向后连退三步,终于没有站稳,瘫坐在地上。 第七百六十五章:别也依依 黑衣年轻人出手两招,便将胖子打倒在地,胖子急忙双手撑地,欲要跃起。黑衣年轻人哪会给他这种机会,扑了过去,骑在胖子的腹部,双拳紧握,接连不断地锤砸胖子的胸口,一阵沉闷声传了出来,夹杂着胖子的呼痛声。 胖子在清流县郊区也算是个飞扬跋扈的主,被他的欺负的人不在少数,这时却被黑衣年轻人打的狼狈不堪,旁观的一些可燃也是心中一阵痛快。 老大被打,胖子的小弟上前两步,就要攻击黑衣年轻人。 “谁敢上来,我就踩废他”。黑衣年轻人站起身,立在当地,大喝一声,瘦小的身材就似门神般凛凛威风。 胖子的小弟被黑衣年轻人这一威势震住,互相对望了两眼,迟疑片刻,还是有三个马仔牙一咬,扑了上来。 刚刚靠近,黑衣年轻人挥舞着硕大的拳头猛的迎了上来,“砰砰”两声响,一拳砸在一个马仔的鼻子上,鲜血大片的流出,黑衣年轻人的拳头也已变成了耀眼的红色。 另一拳砸在了一个马仔的肚子上,这人像风筝一样,飘了出去,撞在一颗树上,顿时起不来了。 第三个马仔运气好了点,没有拳头砸他,但是也只好了0.01秒的时间,他就看到了一支脚飞到了他的头上,他晕倒了,没感到什么疼,大概要感到疼也是等他醒来之后的事情了。 其他几个还没来得及动的马仔,心中寒意顿生,悻悻的看着黑衣年轻人,却是不敢上前。 “还算你们识相”。目光紧紧盯着胖子的小弟,黑衣年轻人冷笑道,一跺脚,正好踩在了地上胖子的脸上,胖子鼻子,嘴里都出血了。 胖子的小弟脸色变的苍白,喃喃道:“这人太他妈狠了”。 不一会,水泥地面流了一大滩的鲜血,胖子的呼喊声也弱了下去,围观的人中有人叫道:“别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夏文博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满叔带来的人里面有这么狠辣的角色,可是,他也怕真把人打死了。 “满叔,差不多了,不要弄出人命!” 满叔一笑:“早得很,死不了!” 不过还是对黑衣年轻人喊了一声:“小龙,行了”。 黑衣年轻人终于抬起了脚,他拳头上被刚才一个马仔喷出的鲜血流淌下来,一滴接一滴的落在水泥地面上。周围一阵安静,鲜血滴在地面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黑衣年轻人甩了甩拳头,看着已被自己打的面目全非的胖子,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 感觉到对方停止了攻击,胖子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睛不知中了多少拳,已被打的红肿,眼角一片鲜艳的红色,有血水顺着皮肤滴下。模糊的看着黑衣年轻人,胖子用哀求的语气道:“别打了,留我一条命”。声音微弱,但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被打了个半死,这位向来在清流县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终于流露出软弱畏惧的一面。 “你服了吗?”黑衣年轻人淡淡道,声音平静如水面。 胖子艰难的点点头,看着黑衣年轻人的目光中,露出一副乞怜的神色,喃喃道:“你太他妈狠了,我服了”。 “还收保护费吗?”黑衣年轻人的声音依然古井无波,周围的人都被他这份镇定所震惊。 艰难的摇摇头,胖子苦笑一声道:“不,不敢收了,不敢收了”。 黑衣年轻人返回了凉亭上,用餐巾纸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再也不看胖子一眼,端然站在了张玥婷的身后,胖子被几个没有挨打的马仔搀扶起来,一伙人狼狈逃窜,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退。 老板和老板娘也被搀扶起来了,他们过来千恩万谢的说了一堆感激的话,但从他们的表情看,他们的恐惧依然存在,这不禁让夏文博有些难受起来,在清流县里,想必还存在这很多这样的事情,包括李玲一家人的遭遇,也都说明了这个问题。 一个社会,一个政府,却不能让群众安居乐业,责任肯定是领导的,而在清流县,自己更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夏文博思考着,有必要在清流县搞一次打黑行动了。 由于出现了这个事情,大家的情绪也都受到了一点影响,酒宴的气氛有些沉闷下来,还好,有汪翠兰在,这女人为了哄夏文博和满叔的高兴,拿出了手段,几个笑话蹦了出来,勉强维持住了这个局面。 吃过饭,满叔就带着手下的几个人直接返回西汉市了,走的时候还对夏文博说,等夏文博不忙的时候,抽时间去见见他家老爷,夫人,夏文博满嘴答应着,说自己一定会去见他们的。 “好好,年轻人,我可是看好你的呦!” “呵呵呵,谢谢满叔,要不多住几天,我们好好的喝几天!” “不行啊,那面还有很多事情呢,杜军毅这次都没时间回来,我要不赶快过去,这小子急死了,哈哈哈,走起!” 这个老江湖来的突然,走的也奇快,可以说,夏文博根本都还没有对他多一点了解的时候,人家又离开了。 夏文博带着大家又返回了东岭乡,继续过起他那世外桃源的好日子。 只是,梁园虽好,非久留之地!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又过了一周时间,张玥婷也要离开了东岭乡了,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在东岭乡停留的这段时间,已经是她人生中一次很长的休整,她必须继续为奔流集团,为她们整个家族而奋斗。 这个夜晚,夏文博坐在张玥婷的床边,就那样默默的看着她,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亲昵和激动,她们都很温柔,都很轻缓的拥抱住了对方,将自己的体温缓缓的传递给了另一半,整个晚上都是如此,不管是夏文博,还是张玥婷,她们有的是更多的爱怜和不舍。 夏文博搂着张玥婷,低沉的声音轻柔地安抚着地,“我以后每个夜晚都会想你。”他的保证字字铿锵磊落,想要抚平了她伤感的心。 张玥婷感激地抬头仰望他,轻柔地道:“文博,我也会想你……” 他止住了她的话,低沉有力地道:“我会想的比你更深。” 张玥婷怔住了,泪水静静滑落双颊,只有她知道,此刻自己心有多么地伤痛,多么的酸楚,抬头望去,窗外的黑幕交错成一抹迷离诱惑,她像是辗转沦落了滚滚红尘,将要随着日出,飘向远方。 她还能够奢望什么呢?这一段的奢侈的陪伴该是自己终生抹不去的刻骨铭心,等到须道离别的时候,尽管心多么地不舍,还是要强笑对他说再见。 夜,一点一滴流逝,天色微明,张玥婷依旧这样看着夏文博,她想,红尘中有他,该是自己的欣慰,她有太多的不舍,她流泪了,她的泪水滴落到了夏文博的胸前。 夏文博轻轻地在她额际深情一吻:“怎么哭了,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张玥婷点点头,“会的,我会常来看你。” 她下了床,轻移莲步走向了浴室,夏文博也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会,张玥婷就走了出来,她来到了夏文博身边,夏文博就嗅到了她香香的粉肩。那低领杉的前面形成了个大窟窿,粉红色的胸罩连同那湾深深的沟显露无疑,张玥婷那双纤细的嫩手已经搭在了夏文博的肩膀上。 接着,她扑进了夏文博的怀里,仰头恣情的吻起了夏文博,紧贴在他的身上,张玥婷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良久,张玥婷才凄伤的说:“感谢你对我一直陪伴,以后你得天天想我。” 夏文博默默的点点头说:“当然,我会永远记住我们有过美丽和浪漫。” 看着夏文博那熟悉和英俊的脸庞,她的眼里又有了晶莹的泪光..... 在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张玥婷离开了,临别的微笑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是摄在夏文博心的底片上,却留下了永恒,夏文博在今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时时将它托在思念的掌心里,那形象是那么真切,那么清晰! 也许,相逢又告别,归帆又离岸,是往日欢乐的终结,未来幸福的开端。夏文博知道自己要能够忍受寂寞,而且这种恋情需要一个大团圆的希望,就算很是未来也好,这是一种精神支柱,是支撑着夏文博坚持这段感情的信念。 张玥婷走了,夏文博也离开了东岭乡,回到了乡政府,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夏文博情绪一直是失落的,秘书小王或者看出了一点什么,也就尽量在工作议程上做出一些调整来,让夏文博参加更多的公众活动,让工作来缓解他的心情,夏文博也积极的配合着,因为他确实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第一件事他也想好了,就是打黑除恶。 第七百六十六章:求救 这件事情夏文博对欧阳明提过一次,但被欧阳明很随意的否决了。 欧阳明说,现在是下半年,是求稳定,抓经济的关键时间,和谐压倒一切,他可不想让上面发现清流县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夏文博自然不死心,又找到了黄县长。 黄县长几乎和欧阳明如出一辙,也一口回绝,这倒让夏文博感到惊讶,这样的一对生死冤家,在这个事情上,怎么能达到如此惊人的统一,真是匪夷所思啊,按照敌人反对的我们就支持,敌人支持的我们就反对的原则,黄县长也该同意的,可是,偏偏他就是不同意。 “文博,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目前条件不适合,缓一缓吧,等来年再说!” 夏文博还是不死心,因为就在一天前,李玲又打开了电话,对夏文博哭诉,他老爹昨天晚上出门倒垃圾的时候,被人用面袋套住了脑袋,一顿暴打,等小区里的邻居发现,老爹已经昏迷过去了,被送到医院抢救,现在还没醒过来。 面对这种情况,夏文博在一次县长会议上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得到了赵副县长等人的支持,但黄县长和蒋副县长却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联手把他打压下来。 蒋副县长甚至是带着嘲笑的语气说:“夏文博同志,分管公安不是让你乱管公安,这一点你可要分清楚!” “我怎么就是乱管了?” “嘿嘿,你真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 说完,蒋副县长点上一支烟,再也懒得理睬夏文博了。 既然上面走不通,夏文博想着直接到下面活动一下,麻痹的,老子给你们来个先斩后奏,你们又能奈何的了我? 这也就是夏文博这样的人敢用这种法子,一般想组织大规模的公安行动,那必须得县上主要领导点头才行,想着书记,县长都不同意,夏文博准备蛮干了。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他到公安局一说,张副局长到没什么意见,说他听夏文博的。 可是一把手罗仁中局长没有那个胆子,他婉言拒绝了夏文博的要求,说这样的事情,必须得欧阳明书记,或者黄建安县长点头才行。 夏文博有一次失望了,他闷闷不乐的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一开,就见粮食局的肖局长正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看到自己进来,肖局长的屁股像是装了弹簧一样,一蹦,就站了起来。 “夏县长回来啦,我,我没打扰你吧!” “额,没有,坐吧,坐吧!” 夏文博心里还在想着打黑除恶的那件事情,并没太注意肖局长的表情。 “夏县长你坐,我给你倒水!” 咦!夏文博有点诧异,这肖老头平常虽然也对自己客客气气,但还不至于如此殷勤,这可是自己的办公室,他到的哪门子水啊,心里奇怪,夏文博便打住了心里的思绪,认真的看了一眼肖局长。 这一看啊,吓了夏文博一大跳,肖局长在这段时间里,变化挺大的,人变得消瘦,甚至有些萎靡,脸色惨白,眼神中都是惶恐和紧张,和过去那个老谋深算,狡诈老道,颐指气使的局长有了巨大的差异。 夏文博顿时想起了这个肖局长目前的处境,的确,他的麻烦挺大,纪检委三天两头的找他谈话,他的局长工作也暂时移交给了粮食局副局长代为主持,他每天准时,准点,灰溜溜的到单位,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反省,随时等候纪检委的传唤。 下班之后,他也是等大家都走了,才悄然返回家里,老老实实的坐在客厅,什么应酬啊,唱歌,跳舞找妹妹的都不敢去了,也奇怪的很,过去他的家门庭若市,每天上门的人络绎不绝,局里的科长,下面的站长,还有各种粮油加工厂的老板,做生意的客户,想从基层调回县里的属下,那个来的多啊,让楼上,楼下的住户都深受其害,每天吵吵嚷嚷的,一直要闹到大晚上。 现在可好了,这些人像是接到了飞鸽传书一样,整齐划一的全都不来骚扰他了,粮食局家属院突然的凝静下来,邻居们真还有点不习惯。 唯独他老伴心中那个高兴啊,这老头,总算属于自己了,也不在外面吃喝了,也不去活动了,天天在家里待着,真好!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肖局长憔悴了,失落了,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你快坐,快坐,我自己来!”夏文博知道肖局长最近的状况,心里说真的,也有些瞧不起他,连灾民的救济粮都动手脚,的确值得鄙视。 但他还不是一个落井下石,朴红踏黑的人,心里鄙视,面子上还是客气的,他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又看了看肖局长的杯子,帮他添上,当然了,这个过程不是平平淡淡的,因为肖局长一直都在和夏文博抢水杯,嘴里一叠声的说不敢当,不敢当! “肖局长,你太客气了,坐吧,坐吧,今天到这里来是路过还是有事啊!” “夏县长,我,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看,我也不知道给你买点什么,就拿了几条烟,几瓶酒!” 说着话,刚刚坐下的肖局长,有撅着屁股,弓着腰站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了一个银行卡,毕恭毕敬的递了过来:“夏县长,一点小意思,请你看在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的面上,一定的笑纳!” 夏文博忙摆手说:“肖局长,这什么意思?” “夏县长,就是一点心意......” 夏文博有自己的原则,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接受他的贿赂呢,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吗?你自己要跌倒了,还拉上我?居心叵测! 夏文博收敛了刚才的和颜悦色。他的脸色变的有点冷了,站起来,离开了茶几,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他觉得,自己要适时的拉开和肖局长的距离,等级,只有只有,才能让他对自己充满畏惧,不敢在轻易放肆。 果然,看到夏文博冷然离开,坐在了高大的靠背椅上,肖局长有点尴尬的站在了那里,手里的银行卡也不知道是该收回,还是放在茶几上。 “坐吧!”夏文博连称呼都剩了,语气也很严厉。 肖局长有些气馁的答应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夏文博的冷淡让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举措有些冒昧了,但这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因为,夏文博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要是弃离了自己,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夏县长,我太唐突了,对不起,对不起!” “嗯,我们不说这事了,你的烟酒我收下,但钱你自己收好,我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肖局长有气无力的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有原则,可是,可是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怕不好好的表示一下,就再没有机会了!” 夏文博眼一眯:“机会?什么机会?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肖局长,不是我说你,你这事情恐怕没法侥幸,你做的太过分了,那是灾民的粮食。”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哎,夏县长,你救救我吧,现在清流县就你能救我!” 夏文博到有些好奇了,自己怎么到成了清流县能救他的人?这是奉承自己呢?还是肖局长昏了头,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在清流县,自己算个毛啊,就连自己分管的公安系统,想让人家抓几个坏人都做不到,还能帮你?你真是抬爱我夏文博了。 夏文博忍不住的笑了两声:“呵呵,肖局长啊肖局长,你这病急乱投医乱的有点劲大,你这事情我哪能插的上手,有黄县长和蒋副县长在,你去求他们啊!” 没想到,肖局长这会一脸认真的看着夏文博说:“夏县长,这事真还只有你能救我!” “奥,为什么!”好奇害死猫,夏文博因为好奇,问了进来。 肖局长早都想说正题了,这会机不可失,忙说:“夏县长,其实我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到现在粮油加工厂那面也没有承认短斤少两啊,事情也过去大半年,仅凭龙羊谷乡粮站站长叫唐力生的一面之词,也缺乏说服力!” “可我听说,唐力生保留有证据!” “夏县长啊,他一个人有证据不不说明问题,而且,谁都知道他和我有过节,这显然就是陷害,报复我,除非还有很多其他证据才够!” 夏文博对这个案情到底怎么样并不了解,从把唐力生送到纪检委之后,他就到东岭乡去了,所以纪检委那面什么情况,他实在说不上来,不过从肖局长的话中,他也觉得,这样的案子恐怕真还不好确认,大半年过去了,证据肯定都销毁的不少,农民在拿到了救济粮之后,就算发现了短斤少两,也没有办法,该吃的还得吃,不能够还特意留下粮食不动,所以啊,最后这事是个什么结局挺难说的。 第七百六十七章:病人 不过,另一个疑问又出现在了夏文博的脑海,既然你肖局长如此笃定这事情查不出来,那你何必又来找我呢?显然,这里面还是有破绽的,还是有你担心的地方?所以你才要急于摆脱这个局面。 “肖局长,那你可以等等啊,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查去!”夏文博说出了心中的疑团。 肖局长一愣,眼珠来回的转动了几圈,忙说:“夏县长,你最近在东岭乡,是不知道的,我这事情现在已经不是一件单纯的贪腐案,现在我成了县委和政府角力的一个筹码了,政府这面要保我,县委那面要整我,时间长了,迟早也弄出事情来!” 这样一说,夏文博心里也大概的有点明白了,说:“肖局长,你恐怕是担心那个粮油加工厂的小老板最后扛不住,把你出卖了吧!” “这......我是怕他情急之下,乱咬一口。” “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啊,夏县长,就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和欧阳书记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你要是出面,说通了欧阳书记,他那面放我一马,事情也就过去了!求你了,夏县长!” 夏文博这么一想,难怪肖局长要对自己化大本钱,原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真的能起到关键作用,呵呵,看来自己在清流县还是有点价值的,夏文博有点沾沾自喜,在公安局碰壁的郁闷,也消减了不少。 可是,纵然自己能帮肖局长,夏文博也不想帮他,事情查不出来不代表肖局长没干这事,这样的人,自己都放过了,那岂不是助纣为虐,好坏不分,还是让纪检委继续查吧! “肖局长,也许你的话有点道理,但我不想插手这件事情,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肖局长一脸死灰,可怜巴巴的问。 夏文博沉吟片刻说:“因为我最憎恶这种行为,把手伸进灾民的身上,太贪婪,太可恶,所以我不想用我的影响力来搅乱这次调查!” 可以说,夏文博很少用这样直白的语言和别人交谈,实在是他心里很鄙夷肖局长,就一点情面没有留,有时候,是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的。 夏文博的话一下让肖局长感到绝望了,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夏文博回来了,满怀希望的找来,谁料想夏文博给出了这样一个决然而又无可辩驳的结论,顿时,他萎靡沮丧的用手捧住了脸,仰靠在了沙发上,身子下意思的哆嗦起来。 夏文博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也是有点不忍了,他点上了一支烟,不在去看肖局长,静静的抽了起来,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仿佛已经不再成为夏文博关注的对象,这老头了,都混到这个岁数了,也不知道分个轻重,现在后悔也晚了,随他去吧,自己的错误自己必须承担后果。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肖局长终于松开了双手,有气无力,自言自语的说:“大家都误会我了,我在粮食局干了几十年,这点基本的常识和底线还是有的,哎,我这次也是帮人背黑锅,有苦说不出!” 夏文博本来已经不想在考虑这件事情了,但是,肖局长的话一下挑动了夏文博身上的某处神经,他猛的睁大了眼睛,一个奇异的,模糊不清的预感排山倒海般的冲进了他的脑海。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在帮人背锅?帮谁!”夏文博追问了一句。 肖局长像是突然之间,发现了自己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有些慌乱的摇摇头:“没有,没有谁,我,我瞎说的!” 夏文博把本来睁大的眼睛慢慢的又眯上了,他冷哼一声:“肖局长,你想让我帮你,可是一点干货都不给我,这就没办法了,本来这事情我或许真能拉你一把!” 肖局长的眼睛又有了亮光,他像起死回生般的来了精神:“夏县长,你真能帮我!” 夏文博摇摇头:“本来是能,但你这样对我,我又何必帮你,说吧,你在为谁受过!” “我,我......” “那好,你就把你这个秘密带进监狱去吧!” 夏文博拿起了电话,不在理财肖局长,开始和气象局的局长探讨起了他们门面房的事情,等这事情谈完了,他又给国土资源局的婓雪慧去了个电话,问了几个土地挂牌拍卖的事情。 婓雪慧大概听说了一些夏文博和张玥婷的事情,淡淡的回答了他的几个问题,然后说:“这段时间在东岭乡过得还好吧!” “嗯,还行,也累啊,黄县长和欧阳书记都希望这个项目能早点出成果,我天天跑工地!” “扯!你就继续扯!要知道,国土资源局在东岭乡也是有机构的!” “这......我......” “算了,算了,改天见面再说吧,我就不相信,面对那么一个大美女,你会老老实实的工作!” “婓雪慧同志,你要相信组织,相信党!” “且,你以为你能代表组织?懒得和你扯了,等忙过这阵我要好好的拷问你!” 夏文博心里还是虚虚的,也不敢强辩,只好说见面再聊。 等放下了电话,他一抬头,有点惊讶的说:“咦,肖局长,你还没走?” 肖局长有点讪讪的勉强一笑:“夏县长,还是请你帮帮我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可是,你没有把我当成一个能说真话的人,你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我们就不要绕圈子了,你请回吧!” 肖局长也觉得自己不给夏文博说一点什么,这事情肯定就没戏了,人家说的不错,自己都没把人家当成知己,给人家藏着,掖着,人家凭什么给自己帮忙! 他掂量在三,最后含含糊糊的说:“夏县长,你觉得政府这面为什么要死保我?我和黄县长,蒋副县长的关系不能算一般,他们不惜为我和县委针锋相对,这应该说明了一些问题!” 夏文博明白了,这件事情看来和黄县长,蒋副县长有关,说不定这肖局长真还是个帮人受过的家伙,那么,事情和自己预感的就有点接近了,自己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呢?夏文博沉思起来,在他面前已经出现了某种微妙的暗示和启发,他的心动荡跳跃着。 只是,后面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肖局长再也不多说任何情况了,这让夏文博很恼火,很无奈,他想要利用这次机会,就必须敲开肖局长的嘴,但这个老江湖也很懂得把握分寸,点到为止,既然夏文博听明白,又不给他具体的细节,局面再也无法有任何进展。 夏文博长吁一口气,反思自己,大概有点操之过急了,那行,自己给肖局长留下一点空间。 “肖局长,你也坐了一下午了,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吧,等你想好了,觉得我夏文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再来找我!” “可是夏县长,你还没有答应我!” 夏文博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你想好了在说吧!” 而后,夏文博便真的起身,走了,他不愿意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头身上,他确信,自己会想出一个好办法,让肖局长最后乖乖的,主动的给自己坦白,在没有更好的策略之前,再怎么说都是毫无用处。 离开了县政府,他带着秘书小王一起到了医院,看望了一下李玲的老爹,这一个是给李玲一点面子,这丫头不管怎么说,过去跟过袁青玉,对自己还算不错,在一个,夏文博也去询问了一下这次被打的情况,既然他决心要在清流县展开一次行动,他自然对这一方面的事情较为关注。 李玲那是一个伤心啊,看到夏文博,直接把夏文博抱着就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夏文博刚换的衬衣上擦,弄的夏文博很不好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李玲的对象呢! 等李玲总算哭够了,到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夏文博才感觉有点不对劲,这病房也太大了,里面住了好些人,但奇怪的不是这里,关键里面住的全是老头。 秘书小王低声对夏文博说:“夏县长,这好像是‘最后病房’。” “什么意思!” “凡是被送进这个病房的人,都是些不能与医生配合治疗,甚至被认为再救治下去,只能是徒劳折腾的病人。再往下排便是太平间了。” “啊,这样啊!” 果真就看到他们或在床上翻滚,或坐起来长吁短叹,或不时地拍打枕头,一个个哼哼唧唧的就是断不了气,外面想来送终告别的家属挤满了病室和走廊...... 一个大夫正在给病人检查,那个病人懊恼无奈地拍打着枕头。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他用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了看大夫,一边吃力地说着:“唉,我,还有几天,眼看就要,是,是正职了,唉,唉,想不到,我身体,竟,唉,又错过机会,让给别人了,唉!” 夏文博暗自叹口气,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扶正的事情。 第七百六十八章:脸厚吃够 也不是夏文博一个人感到叹息,这个大夫听了病人的话,也只能是摇头,面对这个病人大夫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去看另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好像有人在喊他村长,夏文博估摸着对方大概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是个胖子,圆脸上的面皮松懈,耷拉着的肿眼泡把眼睛压成了小三角缝儿,眼袋像贴在眼下面的两块土豆皮,此时正在床上来回翻滚,不时地哼唧着。 “老同志啊,怎么回事?那里不舒服啊!”大夫很亲切的问。 “唉,我只有一个事梗在心窝里,多年了就是下不去......” “什么事?你说出来就舒服了。” “唉,唉。”他停住翻转,撑开大眼皮看了大夫片刻,便倒出了心里话:“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一次,我领俺村的会计到城里一商家订合同,完事后人家在一家酒店对我们宴请。席桌上,我眼看在我面前放着一盘红烧甲鱼肉,里面有一个不小的甲鱼蛋,我从小到大未曾吃过这东西,听说很补阳的,正在我要伸筷去夹时,不料,我身边那没教养的会计手疾眼快,一眨眼便被他给夹去,送进他那馋嘴里去了!唉,唉,这个事,我总是忘不了,一直硌在我心窝里,硌在我心窝里头哇......” 在身边护理他的一位老妇人俯身用手遮挡着嘴巴,冲他耳朵嘀咕说:“哎,你咋就想不开呢?在咱村那疙瘩办工厂,修路征地,咱......还在乎那口食儿吗?” “不行,那也不行,我心里就是下不去......” 说着,他又在床上翻滚起来。 夏文博本来打算问点事情,刚好李玲的老爸还在昏迷不醒中,也没办法问什么,他实在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乘着李玲还没出来,让小王放下果篮,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走上大街,迎面是灿烂的阳光和充满朝气的人群,夏文博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外面好,外面更有生命的意义。 第二天,夏文博想着到县委找找欧阳书记,和他谈谈肖局长的事情,让秘书打电话过去一问,欧阳书记的秘书说欧阳明不在清流县,说今天一早就到市里开会去了,还说各县的主要领导都参加会议了。 夏文博忙让小王到楼上看看,是不是黄县长也不在。 一会小王就回来了,说:“夏县长,这是今天上午市政府通知召集的一个临时会议,各县的书记,副书记,县长,常务县长都去了?” “奥,那就是说,今天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了!”夏文博呵呵的笑着说。 小王强忍着没笑,这夏文博都是副县长了,咋还像一个学生一样,听说老师不在,高兴的都眉飞色舞了。 说是好好休息一下,但哪有那么舒服的事情啊,这话还没说完,两个乡长又踏进了夏文博的办公室,说是县里给他们夏粮收购返回的财政提留还没有到位,乡政府都揭不开锅了,再不给钱,他们干脆都搬到县政府来上班。 夏文博忙给财政局打电话问了问情况,那面大概是农税上的一个科长吧,口气很大,也很生硬的说:“夏县长,这个提留返乡局里正在准备,可能还要过一阶段才能下拨到位,你让他们坚持一下,这又不是从地里拔萝卜那么简单的事情,在等等!” 我日!老子好歹也是个副县长吧,你娃咋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夏文博有点不高兴的问:“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位!” “这可不好说,得看县里的资金情况,我哪说得上来啊!”对方轻飘飘的甩了一句。 夏文博顿时大怒:“那你能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对方大概发现了夏文博情绪不好,也迟疑了一下,忙笑着说:“夏县长,你别生气,别生气,这事情我现在真说不准,这样吧,你让他们找我!一点小事都闹到县长你那里去,我可担待不起。” 从对方的态度转变上,夏文博也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手里掌控着全县的财政大权,养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工作作风,刚才大概用上了习惯的语气,自己一发威,他们还是有些害怕。 既然对方服软了,夏文博也不好深究,这财政局不同于清流县的任何单位,他们是真正的实权派,闹僵了以后遇上事情大家都麻烦,夏文博也只能含糊其辞的说了句‘你们抓紧点,’挂断了电话。 事情没解决,但眼前的两人还的打发,夏文博只好耍起了嘴皮,好说,歹说,这才把两个乡长打发走。 屁股都没抬,又有人找上门,是几个信访办都没有办法对付的上访专业户,一个是告村长侵占了他家的自由地,还有一个是高乡里的副乡长,说去年过春节的时候,副乡长喝醉了,调戏他媳妇,他出面制止,还把他打了两拳,至今一刮风下雨他骨头都疼,手里还拿着几张看病的发票,还有几张家里买电器的发票,要求政府给报销。 这事情夏文博从分管信访工作以后,就认真的研究过,要说吧,那个副乡长是不太对,喝大了,看到这男人的媳妇,就说了几句骚情的话,这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成骂了起来,他老公一来,二话不说,和副乡长撕扯起来,实际上根本都没有怎么打,但这男人当天就住了医院,把乡长给赖上了。 乡长那个后悔啊,才知道惹了一个上访专业户,这男人已经靠上访发家致富好多年了,正愁没题材,就让他给遇到了,这可好,捅了个蚂蜂窝。 “那个王大贵啊,你的医药费不是去年报销过吗?怎么又出来了!” “县长喂,你可不知道,我都有后遗症了,你要是不管,明天我就到市里去!”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下面的干部最怕的就是有人到上面去告状。 就算是告状的人没有道理,但上面的领导才懒得给你们分辨是非呢,只要有人去闹,他们肯定拿起电话,对下面一顿训斥:“立即,马上把你们的人带走,看看你们什么工作能力,什么工作水平,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国家养你们有什么用?” 所以,全国各地才会出现对上访户围追堵截的奇葩行动。 这王大贵一声吆喝,要到市里去,夏文博也不敢马虎,他想了想,又说:“可是你的家电和这事有什么关系!怎么也把发票拿来报销!” “家电是我老婆受辱后想不开,砸了,可不得重新买吗?但事情的起源是那个副乡长,所以这钱得他出,他不出,政府出!” “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们对这是已经处理过了,那个副乡长给了处分,还开除了党籍!” 这王大贵冷笑一声:“拉倒吧,我就不明白开除党籍是什么意思?在人民群众这一个群体里,要很优秀的人才能入党,为什么后来变坏了就扔回到人民群众里来呢?我们群众也不要!你们都教育不好,我们群众能有啥办法吗?群众又不是垃圾堆,我建议,直接枪毙.......” 艹,这话说的,直接让夏文博哑口无言,可是,仔细的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啊,是不该扔到群众中去,那不是祸害人吗? “这个王大贵啊,你还是要正面的理解我们的......” 夏文博又是费尽了口舌,说的是口沫横飞,硬是耗掉了一两个小时,才让小王带着这几个专业户到外面好好的吃一顿,然后安排车子,送他们回家。 夏文博心里那个挫气啊,咋就没有一个辨明是非,赏罚有序的方式呢,看一看现在这个社会,太缺乏正能量了,只要脸厚,够赖皮,直接可以横行天下,就连小偷,现在都嚣张的很,偷钱都不带躲人的,反正没人敢说惹他,偷不到有可能还会骂你两句,骂你忒小气,上街不带钱。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夏文博不由的思索良久。 看看也到了下班的时候, 夏文博正准备找个地方混饭吃,就接到了公安局张副局长的电话,夏文博估计老张是来请他吃饭的,自从夏文博上次独自承担了大老刘自杀事件的责任,力保张副局长没有受到牵连,这老张对夏文博那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在这个官场上,还有像夏文博这样讲义气,有担当的人,实在是极为罕见。 从此,张副局长也就决定跟着夏文博好好干了,且不说夏文博是分管的领导,也不说夏文博有欧阳书记撑腰,就是夏文博不会从他背后射冷箭这一条,张副局长便下定了决心。 所以夏文博从东岭乡回来之后,张副局长邀请过好几次,说请夏文博吃饭,一起聚聚,加深一下感情,但夏文博因为事情忙,一直也没有答应他,今天夏文博刚好没有地方吃饭,心想着那就聚一下吧? 第七百六十九章:能人 夏文博接通了电话,问:“张局,忙什么呢?” 那面就传来了张副局长有点抱怨的声音:“领导啊,我现在无聊的很,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提前在请你一下,明天晚上就给我个面子嘛,让我好好的请你一次。” 夏文博‘呵呵’一笑说:“就这破事啊,你不会明天说,现在还不回家。” 张副局长叹口气说:“怎么休息的了,我在执行任务,几个小时以前接到报警,有人在梦幻ktv准备打架闹事,我安排马队长带人守了好久了,我也在局里候着,怕出事。” “打架啊,为什么打架?” “嗨,不知道这老板得罪了道上什么人,看架势来的人不少。” 夏文博知道,这种场合,打架那是家常便饭,一般都有看场子的,客人都是些醉鬼,再加上抢个小姐什么的,很容易闹事,势力小的,那就被保安和看场子的一顿暴打,落荒而逃,遇上根基深的,在清流县有势力的,那就很难说谁打谁了。 夏文博想了下,问道:“你们制止不了吗?怎么守这么长时间。”他是感觉有点奇怪,难道这些混混还不怕警察。 “不是制止不了,我们警车在这,人家就不动手,都在街道两旁,三五成群的蹲着的,他们不动手,我们的人也不好办,总不能不让人家在街边蹲着吧,所以只好这样大家耗着。”张副局长无奈的说。 夏文博猛的脑海就闪过一个想法,想着,想着,夏文博‘嘿嘿’的笑了起来,声音很怪异,笑的电话中的张副局长都有点毛骨悚然,不知道夏文博发什么神经了。 “夏县长,你,你咋啦?不要吓我,我没做错什么吧!” 夏文博收住了笑,说:“张局,我给你说的扫黑的事情你没忘记吧!” “那咋能忘记呢!我是坚决拥护你的这个决定,他么的,现在清流县都乱成马了,再不管一下,真说不过去!” “好,我就喜欢你这个脾气,这样吧,你让马队长把其他人撤了,他带一两个人在那里,让其他警员县回局休息一下。” 张副局长笑着说:“夏县长,你开玩笑啊,马队长带一两个人,哪管毛用,一但闹起来,他们人太少,制止不住,那些家伙,都不是好鸟。” 夏文博淡淡的说:“我知道,所以才让他带一两个人,最好带上和他关系好的,等闹起来了,他们就制止一下,最好是制止不住,他们要是身上再带一点伤,流一点血,那是最好了,然后让他们到政府来找我。” 张副局长有点茫然了,他不理解夏文博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口气,也不大像是开玩笑的。 夏文博也感觉到他是听不懂了,就在说道:“张局,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完成对清流县的治安大整顿,但是,我需要一个借口。” 张副局长有点茫然的说:“借口,什么借口,夏县长,你说明白点,我这人很实在,很憨厚的。” 见他还是不很理解,夏文博只好说的再直白点:“你啊,你啊,那我直说吧,为整顿治安这事,我提了几次,但意见不很统一,现在是一个发起整顿的好时间,老大们都不在,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制造出他们袭警的态势,我也就有借口动手了。” 张副局长现在是听懂了,他在那面估计是嘴张的老大,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夏文博也在的这面等待着,也想看看这个张局长到底有没有成事的胆气,少顷张副局长在那面坚决的说:“瞧好了,我保证让你心满意足,你等我的消息。” “好!我等你!” 挂上电话,夏文博也不急着找饭吃了,他总算也清净了一下,重新泡上一杯茶,找出几份需要签阅的文件,然后一面抽着烟,一面等待马队长他们的消息。 过了半个小时,县政府就传来了警车的怪叫声,夏文博知道事情来了,他连忙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见治安大队的马队长带着两个人跑了过来,夏文博心里就真的想笑了,这小子,装的不赖吗! 就见马队长是衣服也破了,鼻子也在流血,警服上沾了很多血。 一进大院就大声的说:“夏县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边喊着,冲上了办公楼,这动静也太大了一点,刚好这会下班时间也到了,全大院的人都看到了他的狼狈样,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偌大的政府院子里,所有人走张大了嘴巴,傻傻的说不出话来了。 大概他们再想,是不是土匪打县城了?不会啊,土匪几十年前被解放军都干掉了啊? 哪咋能成这个样子呢? 没有人想的明白。 不过不用他们多想,马队长一面走,一面又喊着:“夏县长,那些流氓,混混们开始袭警了,不得了啊,他们要抢我们的枪!要杀人啊!” 夏文博在办公室听得一清二楚的,对马队长这惟妙惟肖的表演,他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这才叫人才,要是让这小子去拍电影,哪还有你刘德华,胡歌什么事呢,就冲人家脸厚,不怕羞这一点,就是人间少有,为了彻底贯彻领导的意图,人家把警服,身体都能贡献出来,了不起啊! 这马队长拿出了演绎的水平,连喊带叫的扑进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县长,不得了啊,要出人命了!” “额,马队长,好了好了,这里没外人,我们好好说话。” “那,夏县长,不用我在喊了?这效果成吗?”马队长意犹未尽的说。 “嗯,不用了,不用了,效果很好,你完成的很出色!” “嘿嘿,谢谢夏县长赞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艹,夏文博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他强忍着,硬是没有笑出来:“说说,什么个情况!” 马队长就汇报了一下,说他接到了张局长的电话后,当机立断,撤掉了大部分的警员,自己临危不惧,带着两个兄弟躲在了旁边的巷子里,说时迟,那时快,那些混混们一看警方离开了,他们当场就搞了起来,自己在这个时候,机智灵活的出现在了打斗现场,冒着生命的危险,带了两个兄弟进行了必要的劝住,但既然几十个人打起来,自己根本就制止不住。 他们还汇报说自己是如何英勇顽强,歹徒是如何猖獗,还有的歹徒竟然还想抢他们的武器,为了不伤及无辜,他们只好退出了战斗。 夏文博听得很是惊讶,这个场景,真的可以写成一片动人的,讴歌警察的小说。 实际情况根本都不是这样,他们制止不了对方的打都那很正常,他们接到的指示就是不能制止,问题是马队长感到没有办法完成张局长和夏县长赋予他的崇高任务,他感到心痛,因为他们穿的警服,人家混混都不打他们,这让马队长痛苦不堪,他感到辜负了局长和县长对他的信任,他的心里很悲愤,到人家两面打的差不多了,他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回到车上,让留下的两个警员下手打自己。 这两个都是他的铁杆属下,在他多年的淫威下,哪里下的了手打他,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是没办法,就划拳决定谁动手,输了那的个,无可奈何,只有一拳砸出了他的鼻血。 夏文博听完汇报,大喝一声:“这还得了!” 他一面安排刚刚赶来的办公室张主任从马队长去医院包扎伤口,一面就给公安局的张副局长发布了行动命令。 “老罗那里怎么说!” “你先动手,然后我给老罗说。” “好勒!” 张副局长可是排兵布阵了,一时间,小县城里是警笛四起,这样的事在清流县还很少有,大家过去的感觉里,警察就基本没上过班,警察都不上班,那来的警笛声,后来还听到了几声抢响......。 警察展开名为“逆风行动”的扫黑行动,效果显著,抓捕黑社会成员近百人,这里面包括用暴力追逃债务,打伤李玲老爹的那些人,还有上次夏文博和满叔在农家乐吃饭遇到的那些混混,另外,还让清流县的10多个黑社会团体被迫关张。对敛财手段日益智能化,成立貌似与黑社会无关的“合法”企业,这次扫黑,也都给他们了重创。 常言说:“擒贼先擒王。” 当晚夏文博就命令把清流县几个名气很大的黑道人物逮捕了,并将追究这些头目的法律责任。 老百姓等到第2天次听说了这个消息,这让小城的人们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希望,很多不愿上街的人也走上了街头,他们相互传颂着,说昨晚的警察全部出动了,连端很多的地痞,流氓老窝,还查封了好几家赌场,光是赌资就收缴了一两百万。 而同样的,警察们也都兴奋起来,激动起来,他们也憋屈了太长的时间,受到了太多的指责,今天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堂堂正正的做一回警察了。 第七百七十章:微现战机 天一亮,罗局长和张副局长,都来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罗局长面带苦笑,摇着头说:“夏县长,你可是把我给坑了!都行动起来了,你才通知我,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罗局,这可不能怪我,我是先给你打电话,但打不通,好像有人说你去歌厅玩呢,我实在没办法,才给张副局长下达了指示!”夏文博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夏县长,你可不要坏了我的额清誉,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里啊!哪都没去!” “那为什么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呢!你能解释一下吗?你的警员被流氓袭击,全县有如此重大的事故,但我们却满世界找不到你,这真有点说不过去!” 夏文博打猪八戒倒打一钉耙,直接把罗局长挤到了墙角,这样的事情,谁有能说得清呢?你说你在家里,可我们找不到你,这岂不是很奇怪,当然,在这种状态下,也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夏文博并没有提前打那个电话。 “夏县长,得得,我服你了,反正已经干了,那我们就统一口径,不要在内耗了!” 被逼上梁山的罗局长也只能听从夏文博的摆布,不然,他也从夏文博的话中听出了一种旁敲侧击的警告,假如你罗局长不好好的配合,那我可要把这缸水搅浑了,最后你老罗也脱不了干系,落不到好去。 “嗯,行,我就喜欢听你这样说,现在我们既然干了,那就要深挖,猛打,一定要弄出一些不得不扫的理由来,所以啊,这次的行动谁的人情也不能听,一个个按章处理,该关就关,该判就判,该罚款就罚款,谁要说情,让他们直接找我夏文博” “行,那我们可就往你这面推了,你可不不要怕烦!” “我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得出个所以然我才会放人,对不对!” 两个局长都呵呵的笑着,这小子啊,手段凌厉,狡诈难缠,只怕一般的人也不敢找他说清。 大家有商量了一下,统一了这次行动的口径,是因为有流氓团伙袭警,抢枪,才不得已采取了断然的行动,行动也是夏文博征求了两位局长的意见,在大家都同意的情况下才展开。 在夏文博的计划里,这次除了严打当地黑恶社会势力之外,还要把这一专项斗争的重点,也包括在打击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上。 用他的话就是:“这一轮打黑除恶斗争,要‘内除积弊,外消积怨’,对于黑势力的保护伞将一查到底。” 但这也就是他一个想法,到底下一步怎么做,只怕也不是他一个副县长就能完全决定的,他的上面,还有好几号人物在呢,有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黄县长和蒋副县长,他们当天晚上在市里就知道了,黄县长也是一肚子的不舒服,这样重大的行动,夏文博竟然不和自己商量,也不通知自己,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就这次行动来说,黄县长也说不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对于袭击警察这样的恶性事件,作为一个主管公安的副县长,是有理由,也有权利这样处理的,更何况自己还不想在最近惹夏文博,一个是要靠夏文博督促东岭乡的旅游项目尽快启动,再一个,自己目前还没有在清流县占据有利局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夏文博啊,暂时还不能和他翻脸。 黄县长也就哑口不问这件事情了。 蒋副县长倒是在他面前叨叨了好多回,但黄县长都以大局为主做借口,婉拒了蒋副县长提出了一些措施。 这一切都早在夏文博的意料之中,他知道会是这样个结果,既然形势造就了一个这样的局面,自己就要好好的利用一下这短暂的机会,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来。 黄县长不直接对付夏文博,并不代表他真能放手这件事情,今天在欧阳明的办公室两人商量了几个事务之后,他装着很无意的说:“昨天晚上公安局动作很大啊,欧阳书记,是你安排的吗。” 欧阳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欧阳书记没有说话,他就又说:“夏副县长是看不掼我们过去的工作啊,管上了公安局,就来个全县大扫荡,以后我们也要小心点,人家没看得上我们,可不要有什么错误让他抓住,反映上去你我是吃不完兜着走。” 欧阳书记淡淡的说:“年轻人吗,喜欢干些事情,让他折腾一下也好。” “可是我记得你也是曾经反对过夏文博的扫黑行动啊,难道他连你的话不听了!” 欧阳明脸色一沉,实际上,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这个夏文博啊,能力不错,但放在哪里,他都会闹出一点不小的动静,他根本都不懂得藏锋敛气,低调做人,在官场上,求得就是一个稳字,只要你不出问题,你就能一路攀升,而你倒腾的事情越多,你出错的概率也就越大,可是,这小子就是不听招呼。 只是,欧阳明心里对夏文博再怎么不舒服,可也不能当着黄县长的面表示出来,这点功夫欧阳明是有的。 “哈哈,黄县长,实际上昨天的事情我也是支持的,我们的警察都有人敢袭击,这还不动,那还得了!” 黄县长心里一愣,恍然大悟,难怪夏文博如此大胆,原来早已经获得了欧阳明的认可,艹,这两个比玩意,就把老子一个人蒙在鼓里啊。 他暗自叹口气:“原来请示过书记你啊!” 欧阳明笑一笑,端起了茶杯。 看着黄县长离开的背影,欧阳书记心里冷笑一声:“阿呸,想来煽惑我去和夏文博斗,你小子还差点,就是要斗,也不会给你可趁之机。 但渐渐的,欧阳明的脸色还是阴沉了下来,他在办公室来来回回的绕了几圈,却还是没有办法决定该怎么给予夏文博一个恰当的警告,在目前这个局面下,他暂时也没有独立应对黄县长的实力,多一个夏文博作内应,其实对他整个的战略部署是有好处的。 但是,一味的放任夏文博胡作非为,也是不妥,自己当时清楚,明了的告诫过他,不要在近期有所行动,这小子还是不听,非要一意孤行的弄出这声势浩大的一个大行动来,现在让自己很被动,要不是刚才自己遮掩的好,连黄县长都能觉察到这小子不听自己的招呼,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欧阳明犹豫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把夏文博叫来,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的好,自己忍一下,可以不和他计较,解释的不好,自己还是要适当的批评他几句,让他懂得一点长幼尊卑的道理。 欧阳明度到了办公桌旁,拿起了电话。 夏文博的电话占线,他只能等一会再打,可是十分钟之后打过去,那面还在占线,欧阳明更加不快了,本想直接打夏文博的手机,想了想,还是喊来了直接的秘书。 “你给夏文博的秘书联系一下,让夏文博尽快到了办公室来汇报工作!” 秘书心里也是微微的一紧,从欧阳明使用的方式和说话的语气来看,欧阳明这会很不爽,要是搁在平常,以欧阳明和夏文博的关系,根本都不用通过秘书的传唤,他直接打电话了,但今天他用上很官方的方式,就是要提示夏文博,问题很严重,本人不高兴。 “好的,我马上联系!” 秘书什么都不敢多说,悄然退去,和夏文博的秘书联系去了。 夏文博这会正在和张副局长打电话,通过大半天的审问,已经初见成效,除了弄出几个团伙敲诈勒索,逼良为娼,强买强卖等等问题之外,张局长还说,有几家大的高利贷团伙,都存在非法拘禁,敲诈勒索,伤害债务人的罪刑。只是这几家和蒋副县长有些瓜葛,一个姓秦的高利贷老板含含糊糊的说,蒋副县长也在他这里放了上百万的资金让他帮着放贷款呢,他给蒋副县长的利息是年息百分之30,他资金放出去的是年息百分之五十。 “他有证据表明蒋副县长参与其中吗!” “这他倒是没有细说,他主要是想威胁审讯的民警,让我们知道他有靠山,不要对他太过分,口气还是很嚣张的,说很快就有人来保他!” “哼哼,他也太自信了,张局,你们加强审讯,最好弄到点干活!” “放心吧,他们熬不过我的!嘿嘿!” 对这点,夏文博当然放心,只要蒋副县长没能捞出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气馁,就会失望,最后成为绝望,到那个时候,想不交代,恐怕就不由他们了。 这面的电话刚刚放下,秘书小王变走了进来,他告诉夏文博,县委那面欧阳书记让他立即,马上过去汇报工作。 第七百七十一章:投其所好 “奥,知道汇报什么吗!”夏文博问。 “那面秘书没说,不过听他口气,欧阳书记不太高兴,他让我们注意点!” “嗯,我知道了!” 夏文博心中也大概的明白欧阳明找他去汇报什么,看来自己还是让欧阳明不高兴了,自己显然挑战了一次欧阳明至高无上的权威,自己得好好的想一个借口,才能对付过去。 夏文博一面往县委走,一面想着这个问题。 到了欧阳明办公室外面,秘书便客气的迎接过来:“夏县长,你来了,书记在房里等你呢!” 夏文博小声的问:“老板今天咋啦?不高兴!” 欧阳明的秘书笑笑,摆摆手:“我也不知道啊,反正的注意点!” 夏文博点点头,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欧阳明的办公室,欧阳住在的县委后院的一楼,房子有点阴暗,光线不是太好,这会再加上空调呼呼的冷气,让房子里有点渗人,为这事夏文博也曾经说过一次,问欧阳书记为什么不到楼上光线好的地方办公? 欧阳明含糊的说,自己习惯了。 后来夏文博自己想,大概作为领导,总是不喜欢被下级看的太清吧,他的喜怒哀乐,惊讶疑惑,他希望谁都不能了解,所以啊,有人说官当的越大,人也就越加的孤独,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书记,你找我啊!”夏文博一进门便招呼了一声。 欧阳明背对这夏文博,站在办公椅后面的窗户旁,看着窗外,其实后面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些花花草草而已,在听到夏文博的招呼后,欧阳明才缓缓的转身,默默点点头。 夏文博自然要表现出一副很自然的神态了,他和往常一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也不看欧阳明的脸色,对正在给他泡茶的秘书说:“少放点茶叶,谢谢!” 虽然没看欧阳明,但夏文博也能够想象欧阳明此刻的神情,他一定是邹起了他那川字眉头。 等夏文博接过秘书的水之后,才扭头看过去,背光映照下的欧阳明看上去轮廓模糊,脸庞看不太清楚,他已经坐在了他的靠椅上,若有所思的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书记,你这温度太低了,小心感冒啊!” “唔,我没事,你要是感到冷,空调关了也成!”欧阳明总算是说话了,他实际上有点气馁,他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情,却根本都没有吓到这个小子。 “我也没事,我是担心书记你的身体!” “奥,你这么关心我啊!” “那是当然了,在清流县,你就是我的启蒙老师,我的领航人,你要病倒了,清流县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夏文博觉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自己拍几下欧阳明,他总不好意思给自己摆脸色了吧! 秘书对欧阳明太了解,看这架势,一会绝对会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夏文博,自己还是赶快出去,免得夏文博挨骂的时候尴尬。 秘书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果然,他这门刚一关上,就听欧阳明提高了几度声标:“夏文博,你还好意思说!现在清流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说说,为什么连我都不请示,擅自的让公安局展开了行动!” 夏文博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当然不能请示你!” “什么?你还故意不请示我,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清流县容不下你了?我给你说,今天很多人打来电话,都在告你的状,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口水才把他们应付过去,我说你年轻,喜欢做事情,有干劲,虽然这次有点莽撞,但会成熟的,你说说,我现在成什么了,成你的救火队员了!” 夏文博脸上倒是露出了喜色:“对对,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一切的一切,都推给我,这样,你才能秉公而断,不会有人说你的闲话!” “什么意思?夏文博,你不要给我花言巧语!” “哎呀,我的大书记,我这不是为你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吗,这些天,你不要看我在东岭乡,但你说过的话我是天天在琢磨,这不是,总算让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下面的大戏可就热闹了!” 欧阳明迷惑了,这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你没有请示我,擅自行动,怎么到成了听从我的话,你小子都快赶上赵本山的大忽悠了。 问题是,我欧阳明不是那么好骗的。 欧阳明是气急反笑,‘哈哈哈’的大笑几声,陡然止住。 “夏文博,不要东拉西扯了,错了就错了,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书记,你咋这样说我,你,你太打击人了,我真的是为你着想,你知道吗,本来我是想着要在全县搞一次扫黄打黑,你不是不同意吗,我也就说算了,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听,书记的话我肯定要坚决执行,问题是,就在几天前,我发现了一个能打击蒋副县长的机会!” “机会?” “是啊,我经过了解,知道清流县很多社会人都和蒋副县长有关系,他就是清流县混乱的祸源,他就是这些人的保护伞,所以,我认为,从这个角度下手,一定能让蒋副县长无路可逃!” “你确定!” “我百分之二百的确定,所以,我不能把你拉进这次行动中,我必须让大家以为是我是擅自做主,独立行动,并不是清流县的内斗!更不是书记你要排除异己!可是,我都承担了这么大的责任了,书记你咋还批评我,哎,我好心噻!” 夏文博摆出了一副不被理解的失落和黯然,低下了头。 欧阳明愣住了,他真有点无法确定这小子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小子装神弄鬼多了去了,实在不好分辨,欧阳明友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他需要仔细的评估一下眼前的态势,看看这件事情是否有可用的价值。 这样的沉默在十几秒后被欧阳明的笑声该打破了,他想,且不管夏文博说的是不是真话,但不得不说,这小子找到了一个攻击的机会,就冲这个点,自己也不能再怪他了。 “哈哈哈,夏文博啊夏文博,你小子都让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这也太让人琢磨不透了吧,来,说说详细的情况!” 欧阳明从他的办公桌后面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中华香烟,一面走,一面从里面抽出了两支,自己叼上一支,还有一支递给了夏文博:“点上!” 夏文博忙抬头,接过了香烟,给欧阳明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先是悠悠的吸上一口,喷出一股青烟,而后才说:“没想到蒋副县长钱很多呢,好几家高利贷团伙都帮他房贷,你说说,这要是弄出来,他是不是就算彻底结束了!” “啊,真有这事啊,那可是很严重的,一个副县长,他哪来的这么多钱,还通过这样的渠道放高利贷,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有具体的证据了吗!” “这不是昨天刚把人抓了吗,还没有详细审讯,但大概情况不会错......”夏文博把刚刚张副局长给他说的情况给欧阳明说了一遍。 欧阳明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了,他和夏文博一样,看到了眼前的这个机会,只要这个事情给蒋副县长坐实,哼哼,就算是吕秋山也护不住他了,这个可恶的家伙,上次还到吕秋山那里去坏了我的全县人事调整计划,老天真是不错,这么快就给他来了报应了,好好! “文博,干的漂亮,看来我是错怪你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欧阳明马上就表达了他对夏文博的歉意。 夏文博心里知道,欧阳明未必全信自己的鬼话,但得到了这个机会,欧阳明又岂能放弃了,就算是不信,他也会装着相信。 “书记说哪里话啊,我咋能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更好的成长吗!” 说出这样的话,连夏文博自己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了,艹,到了官场几年,好的没有学会多少,这坑蒙拐骗,吃喝票赌,拍马溜须的事情,自己咋都学会了,而且学的是那般的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勉强,难怪当年有孟母三迁的故事,环境真的很重要。 欧阳明的心情好了起来,一下跑到了门口,拉开门,对隔壁的秘书喊了一声,让他把功夫茶具弄过来,自己要给夏县长展示一下泡茶的技艺,他还对秘书说,把上次那个福建商人送的好茶打开,今天尝尝鲜。 秘书估计在那面也被搞糊涂了,不是刚才还在骂夏文博吗?咋的转眼之间,又和好了?这两斤茶叶秘书是知道的,展示一个福建客商特意给欧阳明送的,说是在一颗什么什么上百年的茶树上采摘下来了,很珍贵,很值钱。 秘书还知道,就这个茶叶啊,欧阳明好几次想喝,最后都有些舍不得开,今天倒好,夏文博捡了一个大便宜。 第七百七十二章:人尽其才 茶果然是好茶,刚刚泡上,整个办公室都充盈了一阵阵的清幽,淡雅,甜润,捉摸不定的茶香。 “怎么样?尝尝!” 夏文博端起了一杯,深深的一嗅,芬芳扑鼻、香气怡人,他慢慢的小口喝下半杯,在口中来回的环动几下,一种鲜醇、清新、轻快、爽口的味觉贯穿其中,它是这样的清新怡然、甘甜爽口、回味无穷。 “好,醇厚内敛,沁人心扉,真的很好!” “那是!以后想喝了就过来,我给你泡茶!” 夏文博受宠若惊:“那多不好意思,要不你把这茶匀我一点岂不是更好!” 夏文博本也喜欢喝茶,每天上班第一件事便是泡一杯香茶,要是时间不紧,他会很小心的拈一撮茶叶放进玻璃杯,续上开水,他可以欣赏到茶叶在澄明中翩翩翻飞,忽而下沉,继而上升,蜷缩的叶片渐渐舒展,竞吐芳香,随后优雅地飘落,似秋叶般静美,浓郁的茶香与袅袅的热气一起升腾弥散,悠然地踅入嗅觉,不禁让人神清气爽。 欧阳明一愣:“啊,你这臭小子,学会敲诈了,哈哈哈!好,给你半斤!” 两个人都笑了。 不过后来他们还是又聊到了蒋副县长的身上,夏文博也恢复了他的冷静和严肃:“书记,我觉得为了彻底的击垮蒋副县长,我们应该给他上个双保险!” “双保险,什么意思!”欧阳明饶有兴致的问。 “既然我们动手了,就要一击必中,粮食局肖局长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和老肖谈过,他有可能是为蒋副县长在背锅!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也弄清楚,我想,事情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还有这事?那肖局长给你怎么说!” 夏文博摇摇头:“他只是说这事情是帮蒋副县长背锅,详细的情况,他没有说,也不敢说!” 在这件事情上,夏文博对欧阳明是打了一个小小的埋伏,按肖局长的原话,救灾粮的问题是和黄县长,蒋副县长都有关系的,但夏文博有他自己的重大考虑,所以就隐去了黄县长涉及其中的这个关键点。 “他没给你详细说啊,那没什么用处!”欧阳明有点遗憾的说,对此类事件他处理的多了,假如当事人不开口,很难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我是这样想的,只要我们给肖局长再施加一点点压力的话,他一定能拱出蒋副县长,到哪个时候,我们双管齐下,蒋副县长必死无疑!” “奥,这么有把握啊,你说说这么给他施加压力!” “先抓了那个粮油加工厂的小老板!” “只是这事情现在还在纪检委的调查取证中,还有进入司法程序,不好抓人吧!” “当然不能按这个问题抓了,我想一个干动灾民救济粮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能找到一点借口的,只要抓住他,肖局长就一定会心慌,就会主动找上我来求救!” “嗯,嗯,不错,你小子啊,就是鬼点子多,行,我看这方法不错,你就放手做吧!” “好勒!” 夏文博眼瞅着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的往前推进,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虽然到目前,还有几个关键的地方吃不太准,但大的格局已经初具雏形,后面的事情机会还是不错的。 从欧阳明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夏文博便喊来了马队长,他过去对马队长的感觉并不太好,但通过这次的事情,夏文博认清了一个道理,在用人上,自己过去还是有些稚嫩,总是非黑即白,立场分明,这在其他地方大概可行,但在官场上,显然是有所偏颇的。 用人之道,务必做到“人尽其才,才有所用,”你用好人去对付坏人,难度和成本会很高,这才有一个‘以毒攻毒’的词语,同样的,手下全是正义善良之人,又怎么能预判和防范别人的凶狠歹毒呢! 比如刘邦吧,他手下的谋臣有贪婪的,有道德低下的,有反复无常的,当然,也有道高望重的,只有各类人才的汇聚,让他们发挥自己的能力,才有刘邦最后问鼎中原的成就,再说乾隆吧,他任用奸臣和珅,难道乾隆不知道和珅的奸佞吗?不,他清楚的很,但很多事情他只能借助和珅的手去做,这样即不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声誉,又能把事情办好,何乐不为呢? 真要出了问题,只要把和珅推出去,打到他,缓解一下百姓的怨恨,让百信稀里糊涂的发泄一番,得到一点心理上的平衡他们的气也就消了,还会说我乾隆是天底下的好皇帝,落得一个乾隆盛世的美名。 这御人之道,纷繁复杂,机妙深邃,课本里面自然是不会讲的,但夏文博却认为,要想办成这件事情,还必须得马队长这样的无赖去做。 接到了夏文博的电话,马队长那是激动万分啊,开着车一路狂奔,连续的闯了......一个红灯,赶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在门外整一整服饰,调节一下喘息,敲敲门,贼头贼脑的走了进来。 “夏县长,你传我有事啊,你让秘书打个电话就成了,你老人家还亲自打电话,我都不好意思了!” 马队长的这个‘传’字,让夏文博深深的赶到佩服了,多么低调的同志啊,连‘叫’都不用,直接用了这样一个老爷传换小民的字眼,一下子便把夏文博的身份衬托的光辉灿烂了。 “马队长客气了,让别人来,我肯定是要秘书打电话,但对你就不能了,你可是我们警界的娇娇者,这次的事情干的漂亮,我已经给张局,罗局说了,下一步还是要让你多担一些担子的!” 马队长听了这话,瞬间表现出了激动,感激,涕零的表情,直接张开嘴,说不出话了。 夏文博心里说,我艹,你小子不装会死啊,至于用这么夸张的表情来对我吗,真以为我会为你这幅装出来的表情感动? 夏文博刚要继续说话,这马队长一下子用颤抖的声音抢在了前头:“夏,夏县长,我,我......你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永生都不会忘记,这一辈子我跟定你了......” 那个肉麻啊,直接让夏文博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好,你坐,你坐下!” “不,我站着听夏县长你说话,这样我能记得更深刻,理解的更透彻!” “额,那,那好吧,好吧”说了几句,夏文博摸摸脑袋,想不起说什么了,他也干脆不装了,手一挥:“不过我说你丫还是坐下吧,你直搓搓的在我面前,我都忘记说什么了!” 听到夏文博这样说,马队长才赶忙坐下。 夏文博先是表扬了一下他,说等这次公安局的扫黑除恶理出了头绪,县里还要给公安局奖励,记功的,到时候,少不了给马队长一个荣誉和奖励。 马队长又要客气,夏文博拦住了他:“等下,现在还有件事情要你去处理一下?” “行,夏县长请讲,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不至于,不至于,不过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别人知道!” 马队长眼睛都亮了,艹,这是给自己安排秘密任务啊,这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和夏文博成了一伙人了,不然咋能和自己共商此等隐秘大事呢,他的脸也红润起来。 夏文博想,要是这会自己让他去抢什么银行,这小子说不定真敢去干。 “马队长,北郊有一个富通粮油加工厂你知道吗,老板姓王......” “知道,知道,不就是给肖局长他们贪污灾粮搞加工的那家吗!” “对对,就是他,我想啊,你要是能想办法,这一两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关他几天的话,那就好了!” 马队长翻几下眼皮,似懂非懂的说:“夏县长你的意思是让我钓鱼执法!” 我去!夏文博可不想承认这样的一个想法,他装着一脸疑惑的说:“什么叫钓鱼执法?工作期间,钓什么鱼啊,你们上班都敢开溜!” “不是,不是,夏县长......” 夏文博不等他说下去,立即打断了他的话:“算了,就当我没听见,以后上班还是要遵守规定,不能迟到早退,我这不是因为肖局长的事情吗,所以想做点功课,你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啊!” “哎呀,这都不叫个事,嗯,不是,这事情还是有难度的,我听说这王老板也很不好对付,不过夏县长你放心,这事情只要交给我了,我会痰湿竭虑的办好这事,你就踏踏实实的等我的好消息!” 夏文博真想吐给他一口,废话,痰当然是湿的! “那好,我预祝你成功!” “好的,好的,我这就回去安排,力争晚上就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夏文博一怔,不会吧,今天就能搞定,这也太利索了,看来这次自己用马队长是用对人了,这小子多好,一点良心上的愧疚都没有,直接把这当成了一件光荣,伟大的任务去完成了。 第七百七十三章:女人心 当天晚上,富通粮油加工厂的王老板早早就上床了,最近生意也不好,他自己又摊上了救灾粮贪腐的事情,每天也是惶惶然,那都不敢去跑了,天天待在家里,等候传唤,虽然已经立秋了,屋里还是有点闷热,他睡在床上也睡不着,这才七八点,哪有那么多的瞌睡。 王老板的卧室在粮食仓库的上面,不大的一个两间房的仓库,卧室的隔壁住着一个小寡妇,这个小寡妇啊,和王老板是高中的同学,上学的时候两人也是眉来眼去,但世事弄人,最后他们各自成家,也就断了那份念想了,谁知道,二十来年后,两人又都成了单身,这不,机会就来了,小寡妇也住进了王老板的家里,说是来帮忙,但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王老板和小寡妇住的两间卧室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木质板,说话,打鼾,放屁两边都听得清清楚楚。小寡妇从住到王老板隔壁第一晚起,就有意地加大了上床下床的声音和睡觉翻身扭动床的声音,床是王老板家的旧床,老木头做的很结实,但还是被小寡妇扭得“吱吱”响,穿衣服,脱衣服更是加大了幅度,尽量让衣服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让隔壁的王老板知道自己是在穿衣服或者脱衣服,擦洗身子更是把水撩得“哗哗”响,生怕听到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甚至晚上都加大了用夜壶撒尿的次数。 还尿的哗哗的响! 无论小寡妇怎样折腾,王老板依旧岿然不动,仿佛不明白小寡妇的心思,要么把电视机声音开到最大,要么就装作根本没听见,一切活动都变得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小寡妇,以前晚上睡觉解手就站在房顶上解决,现在反而要麻烦地顺着梯子下到院里到茅房里去解决。 小寡妇终于沉不住气了,好几次夜里入静以后,伸手在两卧室间的隔板上敲了三下“嘭嘭嘭”。 王老板侧头问:“什么事?” 小寡妇:“没事......。”这‘过来’两字始终说不出口。 王老板:“没事睡吧!” “唉!”小寡妇长叹一口气,翻身把床弄得“吱吱”响,过了一会“嘭嘭嘭”小寡妇又敲了三下。 王老板又问:“什么事?” 小寡妇又翻一次身:“没事。” 王老板:“没事睡吧!” “唉!”小寡妇重新长叹一口气。 王老板开始彷徨,不知道自己是继续装睡觉,还是……他失眠了,平生第一次失眠,王老板还是绕不开自己的心魔,突破不了自己为自己设下的心理防线。 以后每天晚上小寡妇都要敲一次木板墙,王老板也没有再问什么事情。小寡妇睡觉洗身子,用夜壶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夸张。王老板开始有点想入非非了,只是心动而没有行动,他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么面对小寡妇,自己却畏首畏尾缩手缩脚,成了十足的软蛋。 今天也是一样,刚睡下,小寡妇在那面就敲起了墙板,王老板的心又忽上忽下的活动起来,一会,那面又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他忍不住的贴在墙板上往那面看,他知道的,有一道木板的中间是有个个缝隙的,他看到了在里面洗澡的那个小寡妇,这女人发育的很好,身体丰满,散发着成熟的韵味,白晰细嫩的身体显露出动人的轮廓,硕大的臀在灯光下摇曳,浑身的肥皂泡沫在强烈的灯光的照射下褶褶发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她开始抚摸自己.手指重复着一个动作,轻柔的,缓慢的,在肌肤上滑过.他看到她的肌肤在抚摸下紧绷,发出刺耳的快乐的笑声。 他的心开始"咚咚"的跳起来,声音震动着耳膜,在血管里回荡,在手腕的脉搏处来回的跳跃,他的身子开始发软,夹杂着亢奋的激烈的元素,弥漫在他的周身,他开始颤抖,他决定,现在就过去,和小寡妇睡上一觉。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手机想了,王老板中间都被吓了一跳,头在木板上‘咚’的撞了一下,估计这下暴露了他的企图,小寡妇在那面放纵的笑了起来。 王老板手忙脚乱的接通了电话。 “王老板啊,我是友谊路,爱华巷,你能不能送点面粉过来!”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爱华巷红光早餐店?哎呀,我没给你们送过,这会我工人也不在,要不明天吧!” “大兄弟啊,我可是听朋友介绍才找你的,我给你加点钱,你也帮帮我,刚刚一个学校预定了我们的早餐,这才发现面粉不够了,你就辛苦一趟,我多加钱!” 王老板真不想去,这会一个工人都没有,他还的自己送,可是,听人说是朋友介绍的,又是急事情,这次耽误了人家,以后这家生意肯定做不成,犹豫再三,他还是答应了。 王老板装上了几袋面粉,出门推起电动电瓶车就走,小寡妇追出几步关切地说:“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王老板谈谈地一笑,依旧是那付大大咧咧地样:“没问题。我又不是第一次骑电动车,放心吧!” 一切都很顺利,王老板很快拉上了面粉,就到了友谊路,眼快就要往爱华巷拐了,冷不防路边窜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突然倒在马路上,王老板大惊赶忙刹车,幸亏反应及时,电瓶车硬生生地停在了离老太太两米远的地方,没碰到老太太。王老板心里直喊万幸,捂着“咚咚”的心跳,惊魂未定地问老太太:“老人家。老人家。您……您……您老没事吧?” 老太太侧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过往行人立即围拢过来,王老板也跳下电瓶车,有人指责王老板:“你撞人了。” 王老板赶忙大呼:“冤枉啊!我的电瓶车能跑多快?我怎么敢撞人呢?” 有人提议:“看看老太太伤得重不重?” 王老板半蹲身去探视老太太,但不敢靠近:“大妈。大娘。您可看清楚了,您老是个诚实的人,不会撒谎。不是我撞的您,我的车和您老还有一大截距离,也不是我吓的您,是你自己跌倒的。您的跌倒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请您老千万不要讹诈我。” 老太太低声说:“放心吧!我不是碰瓷的,不会讹诈你。” 一个中年妇女说:“快把老太太扶起来。” 王老板一听这话赶忙后退摆手:“大姐。您想害死我啊?我可不敢。不是我没良心,也不是我没道德,更不是我没有同情心,见义勇为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但是,如果今天我把老太太扶起来,明天老太太也许就会去法院告我,就因为我扶了老太太一把,法官一定会判我赔付给老太太45876块钱,如果说是我把老太太吓倒的更会让我赔十万块,我可不敢。” 老太太在地上大喊:“帮帮我。扶我起来。” 王老板自言自语:“扶她起来,我会惹麻烦吃官司;不扶她起来,我良心难安。我该怎么办呢?有了。” 王老板一拍脑门急中生智。“这么多人,找个人为我证明不就得了嘛?”振臂高呼:“喂。大家看到了,这里有位老人跌倒了,需要帮忙,现在我把他扶起来,希望有人为我做证,证明我的清白,她的跌倒和我没关系。” 话刚说完,刚才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拢看热闹的人群转眼就散了个精光,把王老板一个人晾在了现场。 王老板感慨:“世态炎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又喊了一句:“有人替我证明吗?”没有人证明,王老板也准备走。 “我证明。我证明。”一个手拿相机的年轻男子小跑步走来。“我证明。我证明你的清白。老太太是自己跌倒的。你是助人为乐做好事活雷锋。” “谢谢!谢谢!”王老板很感动地拥抱了一下年轻人,心想: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我现在就把老太太扶起来。”弯腰去扶老太太。 “我帮你。”年轻人帮着他把老太太从地上扶起来。 王老板关切地问:“老人家。受伤了没有?哪里痛啊?” 老太太“哼哼”着:“谢谢你们。我腿疼肚子也疼。你送我去医院吧!” 王老板摇头:“不行。我还要送面粉。” 年轻人帮腔:“雷锋要做到底,送老人家去医院吧!做好事不能半途而废。” 王老板十二分的不愿意:“可是。我的面粉,客人等着用呢!” 年轻人开导他:“面粉重要,还是人的生命重要?” 王老板:“人的生命高于一切。” 年轻人诱导:“你看老太太多可怜!身边又没有亲人,你也甭担心。不用你付医药费,事情与你没关系,我替你证明。” 王老板放心了,点头:“好吧!好人做到底,我先送老太太去医院,再送面粉。有事情你一定要替我证明。” “没问题。”年轻人和老太太相视一笑,老太太很利落地蹦上电瓶车。 第七百七十四章:钓鱼 王老板很吃惊地问:“咦,大娘啊。您不是腿痛吗?” 老太太忙掩饰:“刚才是腿痛,现在肚子痛。” “哦。”王老板若有所思地跨上电瓶车座椅。 年轻人举起相机:“坐好了。我照张相。” 王老板喜道:“还照相为我证明?” 年轻人按下快门;“证据确凿嘛!” 王老板喜笑颜开,连连点头:“是是是。” 年轻人跑到电瓶车前方:“走。再来一张。” 王老板答应一声:“好。”蹬车前行,看着镜头微笑:“我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从来不注重荣誉的,一点小事情不足挂齿,千万不要报道啊!”王老板怀疑年轻人是记者,想象着自己的照片出现在报纸头版上,或者某个宣传表扬栏内,有些得意。 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张鲜红的百元大钞递到王老板脸前:“辛苦你了。一点小意思。请收下。” 王老板忙推辞:“不用。不用。很快就到了。” 老太太很坚持地往他手里塞:“你就拿上吧!” 王老板往回推:“我做好事从来不收钱。” 两人相互推诿着,年轻人举起相机很及时地又拍了一张。 这时候,老太太毫不客气地一把抽回王老板手里的钱揣回自己兜里,“嗖”地一下跳下电瓶车。 看得王老板目瞪口呆,一头雾水,满脸疑惑:“老……老人家。您好了?还……还没到医院啊!” 老太太白他一眼,很严厉地断喝:“不用了。下车。” 王老板乖乖地下车,不知所以地看着老太太。 年轻人走过来:“你还有什么话说?”掏出个红本本一晃。“我们是城市交通执法队的。专门整治车辆非法营运非法载客。” 王老板更迷惑了,看看年轻人又看看老太太,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单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会和一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单位发生联系,自己根本不是拉人的出租车,怎么会非法营运载客?“我没有非法载客。”王老板为自己辩护。 老太太立即给予了证明:“还说没有?刚才我就在你车上。” 王老板忘记了电瓶车也是车。 年轻人扬扬相机:“有照片为证。你还收了她一百块钱。” 王老板忙说明:“她又拿回去了。” 年轻人:“我们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王老板终于有些明白了,知道自己上当了:“你们串通好了,设计好圈套让我钻。” 老太太奸笑着撇撇嘴:“明知道是圈套还往里钻,你真傻。” 王老板无话可说。“你们想干什么?” “罚款。”年轻人掏出一沓单据很直接很干脆。 王老板只有自认倒霉。“罚多少?”他问。自己身上还有几十块零钱,给他们三十、二十就当给红十字会捐款了,肉包子打狗不要了,只要能脱身。 “两千。”年轻人狮子大张口,吓得王老板一哆嗦。 “我没钱。”王老板有点恼怒。 年轻人毫不客气:“没钱扣车,扣人。”说完,一挥手,从街边又走来了几个警察,其中一个就是马队长,他指挥着手下两人过去推车。 “不要。”王老板扑上去阻拦,被一名警察隔开,王老板刚推开一名,就被另一名拦腰抱住,王老板用力一甩,警察被甩爬在地,被推开的警察恼羞成怒,亮出手铐:“我现在以扰乱社会治安罪、妨碍执行公务罪、袭警罪逮捕你。” “咔”地一声铐住了王老板双腕,王老板大喊:“我无罪。我没有违法,我是冤枉的。” 没用,这些人谁听他的话啊,他被带上了街边的一辆面包车,呼啦啦的被送到了治安大队。 当晚,夏文博便接到了马队长的电话,他把大概的情况给夏文博一说,夏文博也是哭笑不得,这小子,完全是钓鱼执法嘛!不过呢,夏文博也不能批评人家啊,还的简单的表扬了几句。 马队长那个兴奋啊,当即就说:“夏县长,你说,让他招认什么?我立马亲自审问,你想要什么口供,我都能给你挤出来!” 这家伙真是小孩的唧唧,越拨越硬啊,夏文博哪里敢让他审问,忙说:“不用,不用,关起来就成了,你们好像有什么规定,只能羁押24小时吧,到时候就把人放了!” “哎呀,夏县长,那些规定我们从来都不执行的,你放心好了,你说关多久,我就能关多久,事在人为吗!” 夏文博呲呲牙:“不用,不用了,这些时间足够!” 放下了电话,夏文博摇摇头,光说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天高皇帝远,我们的公务人员也真敢乱来啊。 不过有了这件事情做背景,夏文博便打出了他的第二张牌,他一个电话拨给了肖局长。 “老肖啊,我夏文博,呵呵,你好,你好,你那件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肖局长接到夏文博电话的时候心里就很紧张,现在听他问起了这件事情,暗想,夏文博怎么会主动打电话过来,难道说情况有变? “夏县长,谢谢你的关注,这事情还请你多多帮忙,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嗯,也许你是冤枉的,但是,我们总的有点能说服别人的东西吧!” “哎,这事情,这真不好说啊,我就......” 夏文博冷哼一声:“既然这样就不用说了,本来我看在同僚一场的面上,还想着帮你一把,你这个态度,那我也就爱莫能助了,我今天听欧阳书记的意思,这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我还听说啊,那个粮油加工厂的王老板被抓了,你觉得他能扛多久呢?” “什么,他被抓了!” “是啊,所以就算我现在想帮你,也未必就能帮得上忙了,实在抱歉啊,拜拜了!” “夏县长,夏县长,你就帮一下我吧!” “哎,以后看机会再说吧,我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不打扰你了!” 说完,夏文博也不管肖局长在电那头继续的哀求,果断的挂上了电话。 几秒钟之后,电话又来了,是肖局长的,夏文博直接挂断,懒得接通,再过几分钟,肖局长继续打过来,夏文博直接就关机了,后来办公桌上的电话也想了,夏文博就把电话线拉掉,在办公室喝起了茶。 外面已经全黑了,清流县的夜晚反而比白天热闹一点,大概是进入了秋季,晚上凉风习习,憋了一个夏天的人们,都出来想要感受一下秋风的抚慰,不时,夏文博都能听到墙外小孩,大人的嬉笑声,很美的夜,可是,夏文博的心情一点都没有轻松下来,他无法断定肖局长会不会在自己施加的压力下奔溃,这真的不好讲,完全取决了肖局长个人的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 假如他扛过去了这一波攻击,虽然他自己会遭受到灭顶之灾,但对夏文博来说,却没有多少实在的意思,他想的并不是把肖局长关进监狱,那和夏文博一点关系都没有,肖局长不过是帮别人承担了罪责,真正的坏人依旧逍遥法外。 而夏文博自己的构想也将彻底泡汤。 或许,在人生中,很多时候都要去赌,有人说那是拼搏,但不管怎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都要靠运气吧! 夏文博也是一样,他的宝全部都压在肖局长的心理承受上。 他闷着头,抽着烟,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变化和转折,在他抽到了第三支烟的时候,寂静的楼道上响起了脚步声,那是一种无力,疲惫,凌乱的脚步,夏文博的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知道,他又赌中了。 不错,敲门声响了起来,夏文博忙从办公桌那一摞文件中抽出了几份,接着,从笔筒里拿出了一直红蓝笔,邹起了眉头,煞有其事的看起了文件。 在敲门声第二次响起了的时候,夏文博才不紧不慢的喊了声:“进来!” 门开了,肖局长的脑袋出现在了门口,他的眼珠转动的有些呆滞,木木的看了看正在认真阅读文件的夏文博,这才走了进来。 夏文博头都没抬的说:“小王,不是说了然后你先回家吗?怎么还不走啊!” “夏县长,是我!”肖局长怯怯的低声说。 夏文博猛一抬头,哎呦一声:“肖局长?你,你这是从哪冒出来的,我们不是刚刚通了电话吗?” “这,夏县长啊,我,我从家里赶过来的,夏县长,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不能经常加班,你要是身体垮了,清流县的很多工作都会耽误啊!”肖局长一面说,一面给夏文博发了一支烟。 一看,夏文博水杯里没水了,肖局长很自然,很顺溜的就拿起了茶杯,过去帮夏文博倒满了一杯水,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夏文博面前。 夏文博用手指敲一下桌面,以示谢意,不过对肖局长刚说的那句话,他咋听着灰常的耳熟,奥,想起来了,自己今天给欧阳明好像也是这样说的,哈哈哈!看来这话已经成了官场拍马溜须的标准用语,大家都会啊。 第七百七十五章:釜底抽薪 “肖局长,你这是?”夏文博很疑惑的看着肖局长。 “夏县长,我,我就是想请你在县委那面帮我说说,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肖局长苦苦的哀求着。 夏文博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太耐烦,也不很高兴的表情:“肖局长,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犯了错误不可怕,只要以后能改正就成,你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们一定会秉公而断,我们党的原则历来都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安心等候组织的调查吧!” 夏文博这一通话,直接把肖局长说傻了,显然,夏文博打起了官呛,对这样的语言,肖局长太熟悉了,通常情况下,当不想给人帮忙的时候,领导一般都会这样讲,过去自己也经常用这样的话对付别人,其实这话的真实含义,那就是拒绝。 看来夏文博已经放弃了对自己的帮助了! 这是肖局长当场冒出的想法。 自然,夏文博也就是要他有这样的想法,夏文博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给肖局长施展了第二波压力。 “夏县长,你一定的帮帮我啊,你不能看着我就这样被他们整下去,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枉!” “肖局长,我理解你的心情,是啊,谁被冤枉了都不舒服,但你一定要相信组织,你也知道,我们党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已经逐步完善了许多体制上的问题......” 夏文博自己都好笑,他东拉西扯的把自己对组织所有学过的理论都搬出来了。 “所以啊,肖局长,你请回吧,我真的很忙,你看看,这几个乡都在修建水利工程,耽误不得啊,这可是关乎民生,民利的大问题!” 肖局长傻傻的坐在那里愣住了,眼瞅着,他唯一的一个希望也正在破灭,而形势对他来讲,却异常的凶险,刚刚,他给粮油加工厂的王老板也去了个电话,那面接电话的人态度很恶劣,还不断的问他,找王老板干什么? 从对方的口气上判断,那绝对是警察。 这就表明,王老板真的栽进去了,而他在里面,一定是抗不了多久的,迟早会说出当时装包时,是自己让他短斤少两,只要有了王老板的这个证据,自己再想解套,试比登天都难!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先是双规,再接着,移交检察院,这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的结果。 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再想说明真相,恐怕他们不会给自己多少机会了,不管是黄县长,还是蒋副县长,他们都会动用所有的力量,让自己坐实这件罪名。 肖局长越想越害怕,脸上更是阴晴不定的来回变换着颜色,他感到他已经走到了人生的一个十字路口,错上一步,都可能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行!谁都靠不住了,要靠自己,要做最后的拼搏! 肖局长一直佝偻着的身躯慢慢的挺直了,那散乱而无神的眼光也变得狠辣,锋利起来。 “夏县长,我给你全都说了,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帮我!” “奥,你想好了!” “想好了,不过我担心,我说的这些对你并没有多少帮助,你还会帮我吗!” 夏文博微微一笑:“不好说!只有看你能有多少诚意了!” “我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用藏着掖着,帮谁背锅,我都给您说......” 放开了的肖局长,说话比刚才利索了很多,他从头到尾的给夏文博讲了一下当初救灾粮的事情,那时候,市里给清流县下拨了几百万元的救灾款,县里也召开了专题会议,经过商议,决定以供给粮油的方式下发给灾民这些救济。 于是,事情也就毫无争议的落到了他粮食局的头上。 他接到这个任务,也不敢马虎,根据民政局和各乡汇总的灾情状况,开始研究,制定了各个受灾村的灾粮配发数量,标准,就在他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黄县长的儿子找到了他,说他想经营这笔灾粮的供货。 肖局长找出了好多理由不同意黄公子的要求,说他已经联系好了一家粮油加工厂供货,其实也算不上供货,就是把粮站存储的谷粒送到加工厂来,让他们脱皮,打光之后,分代包装,发送到各村。 粮食呢,还是由粮站供给。 黄公子听说是这样的安排,就提出了能不能每代灌装的时候少那么一点点,半斤?几两都成,这样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他还说,这救济粮嘛,本来就是免费不要钱白给的,谁还会计价多几两,少几两的分量呢。 肖局长当即断然拒绝了,说这是犯法! 黄公子气呼呼的走了,谁想到,当天晚上,蒋副县长陪同黄公子找到了他,在一个茶楼里,黄公子没说话,但蒋副县长开门见山的说:“老肖,听说你把他的事情给拒绝了!” “嗯,是啊,他那事情有点......” “呵呵,老肖啊,这事情黄县长是知道的,所以让我和他来给你说说,你也知道,这马上就要换届了,黄县长可不得运作一下,就算是国外选举,那么民主的国家,也得有庞大的选举经费吧,你总不是想看着黄县长落选吧!” 这大帽子压得肖局长头皮发麻,怎么还牵扯到了黄县长的连任问题?而且这次换届,黄县长很书记的热门人选,比欧阳明的优势强很多,万一这事自己没有配合好,黄县长上来了,自己这局长还能当的稳吗? 肖局长自己都吓的一哆嗦。 “蒋县长,我哪敢耽误黄县长的事情,但是,但是,哎,蒋县长,这不好操作啊!” “有什么不好操作的,你就给粮油加工厂说,你们粮站储蓄的原粮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一部分发霉变质损耗掉了,现在只能从这批粮食中扣除一些,补充库房的短缺!” 肖局长一听,这丫的连借口都帮他想好了,看来是势在必得,他又试着拒绝了几次,但蒋副县长口气越来越生冷,最后差点拂袖而去,说明天等黄县长亲自来找他谈。 肖局长怎么敢等到黄县长来说,黄县长要来了,事情还的照办,而且还落不到好,就像是割了卵子敬神,神仙也白埋汰了,自己也疼死了,不合算了。 不得已,他只好答应了。 他找到了王老板,按蒋副县长那一套说辞说了,不过呢,他说粮站的损耗太大,上面肯定要批评,还要受处分,所以加工厂装包多出的粮食,让王老板帮着卖了,这笔钱呢,他多了个心眼,让粮油加工厂直接转到了蒋副县长的账户,自己没有从中过手。 后来为这事,蒋副县长还很不高兴,说粮油加工场为什么不多转几个单位? 肖局长赶忙道歉,说自己也怕多几次转账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而且还给蒋副县长做了保证,说王老板和他也是多年的朋友,绝不会乱说的,再说了,王老板也不知道那个账户到底是谁的。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蒋副县长也没有在说什么了。 夏文博很认真的听完了肖局长的讲述,连连的摇头,说:“这下真还有点麻烦,我以为就是蒋副县长一个人的事情,那还好办,这怎么还牵扯上了黄县长!” 肖局长忙摇头说:“夏县长,我觉得吧,这就是蒋副县长和黄公子两人干的事情,和黄县长没有关系!” “奥,何以见得!” “我当初啊,也是以为他们是授意于黄县长,所以,事情过后,有一次喝酒的时候,我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下,我也是想在黄县长面前表表功,没想到黄县长听得莫名其妙的,问我什么粮食?我一听,才知道自己受骗了,赶忙把话岔开!” “呵呵,原来这两个家伙是狐假虎威啊,不过黄县长也未必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我想想,怎么才能让你平安无事!” 夏文博点上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情况也都大概的清楚了,现在夏文博要做的就是稳住肖局长,让他不能拖出过多的人,目标直对蒋副县长,这才是夏文博想要的结果,一点涉及到了黄县长,不仅事情会有麻烦,而且自己的目的也很难完成。 在夏文博思考的时候,肖局长的心也跟着夏文博的表情忽上忽下的飘荡,他不知道夏文博在听取了这些事情后,还能不能帮他,因为局面很清楚,自己解脱了,黄公子和蒋副县长就得承担责任,黄公子一旦出现了问题,当然就会牵动黄县长,不要说是夏文博,就算他背后的欧阳明,敢不敢直接面对蒋副县长和黄县长两人呢? 对这个问题,肖局长不得不担心,在清流县的这些年里,还真没见过谁敢于同时对两个县长下手。 而且,肖局长还要担心,一旦事情被黄县长和蒋副县长知道了,知道自己在背后出卖了他们,那自己就算是躲过了这一劫,以后的日子也一定很难过,只是眼前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了,破釜沉舟,就这一锤子买卖,只要不进监狱,当不当这个局长,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七百七十六章:人约黄昏后 让肖局长感到意外的是,夏文博提出了一个连他都没有想到的方案。 “肖局长,我是这样想的,你只要配合好,我给欧阳书记说说,让你亲自和他谈谈,然后我们的目标就对准蒋副县长,这样,即解脱了你的麻烦,又不和黄县长冲突,以后也不至于影响到你的工作!” “夏县长,你是说我还能抱住.....工作!”他没敢说局长那两个字,换成了工作。 “这当然了,你是被逼迫的啊,你身不由己的参与了进来,现在幡然悔悟,主动给组织说明了问题,不要说工作,你的局长还的继续当啊,不然你想给我吧粮食局的摊子撂下!” 肖局长激动的脸都红了,用看待神一样的眼光看着夏文博,他真想直接给夏文博磕几个响头。 “谢谢,谢谢夏县长,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好,这件事情不要再提黄公子了,他这个事情直接省略,集中火力,把事情全部推到蒋副县长头上,这样,打垮了他,你也少了以后的后顾之忧,黄县长哪里呢,你也就不用得罪了,对不对!” “对对,对!” 夏文博把肖局长最担心的一个问题给解决了,没有了黄县长,县委那面肯定就很好下手了,说不定啊,到时候黄县长为了自保,也跟着一起踹几脚蒋副县长呢! 当然了,这个方案也是夏文博经过了深思熟虑得出的一个想法,要知道,在一个县上,要是县长和常务县长同时出事,那就是天大的事情,恐怕得惊动省委了,而市里,省里考虑到影响的重大,以及百姓的感受,都会对这件事情做出各自的反应,事情最后到底演变成何种结局,会不会被捂盖子了,会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会不会以罚代法?这些都不能确定。 还是用毛主席的话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同时,夏文博也有更深层的考虑,就算上面秉公而断,拔掉了黄县长和蒋副县长,那么,以目前清流县的局面,最后极有可能成为欧阳明一家独大,新来的县长肯定无法对欧阳明形成有效的制衡和监督,这样,刚刚稳定的清流县,又将是一片血雨腥风,杀气腾腾,这不好,不利于清流县的发展。 至于自己,那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所以,夏文博只能选择这种抓一放一的策略! 肖局长满怀希望的离开了县政府,夏文博呢,却没有闲着,他把这个情况及时的给欧阳明做了汇报,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号码拨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咦,奇怪了,难道那个电信公司的小贾又把电话停了? 不能够啊,刚刚...... 夏文博笑了,艹,刚刚自己把电话线不是摘掉了吗?他赶忙接上了电话线,给欧阳明打了过去。 欧阳明一听这个消息,顿时来了精神,语气中都透着兴奋。 “你说说,什么个情况!” 夏文博就说了,不过,在他的汇报中,隐去了很多关键的问题,他可不想什么都说给欧阳明听,因为那将是夏文博手里最为有利的筹码。 就这,欧阳明听完,心情大好,连连的夸赞了夏文博好几句,说夏文博办事他放心。 “文博啊,你先稳住肖局长,让他尽量的多吐一点有用的东西,而且最重要的是要保密!” “这点请书记放心,刚刚肖局长走的时候,我也反复叮嘱他,事情要严加保密,这关系着他的前途,他不会走漏风声的!” “嗯,嗯,好好,文博你现在办事越来越成熟稳健了,很好啊!这样吧,明天我们抽个时间先好好的研究一下接下来我们的措施,等我们确定好了,再和他们摊牌!” “好的,明天我到你那里再详细的给你汇报!” “好好,我明天等你!” 夏文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事情都很顺利,正在向着自己既定的方向运行,接下来呢,恐怕还的借助一点外力推动。 说到了外力,夏文博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小魔女了,这丫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只要给她透漏一点风声,她会像兔子一样赶来。 夏文博拿起了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也是管着的,他打开手机,一下子,来了好多个提示,有公安局张副局长打来的一个电话,还有东岭乡那个搞种植的张总打来的一个电话,还有六七个下面乡镇领导的电话,最主要的是,其中还有婓雪慧的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夏文博觉得必须回过去,他从东岭乡回来,一直在忙着,所以和婓雪慧也是好多天没见面了,夏文博可不想让婓雪慧心里有什么误会。 小魔女的事情先等等,他拨通了婓雪慧的电话:“喂,雪慧,我刚刚手机没电了,没接到你的电话!” 婓雪慧在那面幽幽的说:“我们好像几个世纪都没有见面了!” 夏文博的心疼了一下,自己好像是冷落了婓雪慧。 “我主要是最近太忙!你在生我的气吧!” “谈不上生气,我和你本来就是夜幕下的露珠!”感觉婓雪慧今天的情绪很忧伤,很黯然。 夏文博听出了婓雪慧的伤感:“那要不我们现在找地方坐坐!” “这会?好像很晚了!” “九点多,夜生活刚刚开始!”夏文博用尽量轻松一点的语气说。 “那,那你等我,我接你!” 这时候婓雪慧的声音里有了生机,显然,她一直都在忍耐着见不到夏文博的苦楚,此刻终于听到他低沉而缓慢的声音,有一种属于很酷的味道,婓雪慧醉了。 她看一下镜里的自己,由于最近忙碌,脸呈青绿色,刚剪的短发怎样看都不好看,她想,他会怎样看我呢? 心里七上八下间,她下楼开上了小车,往县政府驶去,已经到了县政府的门口,夏文博还没有出来,她打开灯,在反光镜里仔细的涂着粉底液,让憔悴的脸看上去光滑白皙一点。 一切妥当后,远处,橙黄色的灯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婓雪慧感觉身体越来越僵硬,心一直往下沉,突然有一种想逃的感觉……夏文博终于站在面前了,一件体恤衫,一条土黄色长裤,夜色中他们没有看清对方的眼睛,这一刻,婓雪慧觉得血加速流动,一阵莫名的热气从头上和胸部喷出,心跳得越来越快,空气有点异样,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四处飘散。 婓雪慧把前额的头发往上抓了抓,就从车里出来,顺着夏文博来的方向迎了上去,轻盈的迈着光溜溜的小腿,街边的喧闹在夜风中鼓起婓雪慧黑色上衣的衣角,象一面旗帜…… 他们彼此没有拥抱,因为这是个小城市,还没有流行起那样热烈的方式,他们只是彼此的深深的看着对方。 “你最近还好吧!”他低沉的问。 “还好,你呢!” “我也好!” 婓雪慧把车钥匙给了夏文博,走到车后排坐下,他们不知道往哪里去,就一路随意的开着,路上,歌碟里,王菲奇特的嗓音不停的唱着,偶尔婓雪慧会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后来,他们的车停靠在了河边,这个地方他们来过好几次了,她说:“车上有啤酒。” “那少喝点!” 他拿出两罐啤酒,下了车,婓雪慧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山坐下了,夏文博俯下身递给她一罐啤酒,她一下子搂过夏文博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看着夏文博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笑了,这是她今天的第一次笑,黑色的睫毛下,夏文博看到了那充满灵气的目光——它们并不多见,也罢,能再次看到它们夏文博实在高兴。 他们在周围空无一人的河滩里喝着啤酒,心中也被烧出一阵暖意,夏文博和婓雪慧都怀疑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是的,是的,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圆圆的月亮早已从东方升了起来,今天是农历十四,但十四的月亮和十五的月亮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圆圆的,夏文博看着婓雪慧的一举一动,她美丽的面容,淡淡的情绪触动着他的心,一阵微风吹了过来,夏文博感觉到耳朵根部有点痒痒的,像蚂蚁爬一样,他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原来是一朵桂花被吹落了,正好掉落在他的耳朵根上,他小心翼翼地把桂花放在手掌心上,递给了婓雪慧。 “啊!金黄色的桂花好漂亮!” “没有你漂亮!” 婓雪慧悠悠的叹口气:“文博,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了,我的心很累很累,但是一想到你就忘记了所有。”婓雪慧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文博,说实话,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男人或被爱过,我和老公过的那种日子简直是在虚度时光啊……” 她的脸发红起来,看上去更加漂亮和成熟了,就像一朵盛开的桃花一样。 “谢谢你这么看重我,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浪漫!虽然,我们最终无法在一起,但是,我们会彼此牵挂,彼此想念!” “是啊,是啊,这足够了!在我们枯燥,乏味,没有希望的生活中,有了这样一点故事,就算我们老了,老的走不动路的时候,只能晒太阳的时候,回想起来,也是一种幸福!” 她动情地说着,她眼泪盈眶,双眼看上去更加美丽了。 月亮越来越明朗起来了,天上的星星也越来越多,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微笑着呢。 夏文博坐在那块并不坚硬的石头上,他的臀骨通过肌肉感受着这大自然的骨骼。婓雪慧坐在他的怀里,他亲吻着她的小嘴,她总是让夏文博难以琢磨,一开始淘气的不让夏文博吻。 夏文博亲吻她的脸颊,那本来略带凉意的白色肌肤浮现一片殷红,就在石头上,就在这里,夏文博分开她的小裤裤,一下子就进入到她体内最深处,他吸着她的喘气,听着她的微吟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第七百七十七章:目标 第二天,夏文博早早的到了办公室,一面看着小王帮他收拾茶几,一面默默的想着问题。 等上班的时间到了,他听到楼道上有人在招呼黄县长的时候,夏文博也一下站了起来,他今天有好几件事情要做,但第一件,就是和黄县长好好的谈谈。 夏文博带山门,快步到了三楼的办公室,黄县长刚刚进来,他的秘书刚刚把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唔,文博来了,请坐吧!” “黄县长早啊!” “哈哈,不早,不早了!” 秘书过来也招呼了一声,问夏文博要不要喝水,夏文博摆摆手,说自己刚刚喝过,不用了。 “文博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嗯,想和黄县长聊聊!” 黄县长端着杯子,走过来坐在了夏文博身边的一个座位上,看着夏文博,等他说话。 夏文博却笑了笑,环顾这黄县长的办公室,什么话都没说,黄县长也很快的理解了夏文博的意思,对秘书点点头,说自己要和夏文博谈点事情,不要让人打扰。 秘书忙答应着离开了。 “文博,什么事情啊,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说吧!”黄县长把整个身体都窝进了沙发中,伸展着双腿,让自己尽量舒适的坐靠在那里。 夏文博似乎有点犹豫,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沉思着,张张嘴,又欲言又止的闭上,眉头邹的紧紧的,这一下引起了黄县长的好奇,他可是知道的,这小子诡计多端,今天摆出这幅模样,谁知道又想要什么好处,不过眼前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且听他说点什么。 “文博,有什么就说吧,给我还客气什么!” “这......那我真说了!” “说,大胆的说,只要不违背大原则,能支持你的我一定支持!” “好,是这样的,我的到了一个消息,就是县委那面啊,可能要对肖局长关于克扣赈灾粮的问题做些文章了!” 黄县长略微的点一下头:“嗯,这事情我知道,闹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去东岭乡之后,便翻出了这事,不过我个人觉得啊,肖局长也是老人了,不至于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所以县政府还是一直在保他,问题不大吧!” “不,我觉得问题很大!” “奥,你认为县委那面要小题大做?” 夏文博叹口气,摇摇头:“不是人家要小题大做,而是这个件事情现在证据确凿,想小也小不了,恐怕事情很快就会发酵,而且,以我看来,很可能最后还会烧到你的头上!” “我!”黄县长神情一冷,手里的茶杯抖动了一下,一些茶水溅到了裤子上。 也许,他自己野味自己这个有点失态的动作感到不好意思了,他便冷笑了两声:“和我有什么关系,乱扯,嗯,我不是说你乱扯,我是说县委那面的人,没事找事!” 夏文博暗自笑了,他已经从刚刚黄县长那个下意思的动作里看出了一点点端疑,事情恐怕真和黄县长有点关系,就算没有关系,但至少,黄县长是知道一点情况的,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 有了这个发现,夏文博便感到更轻松了,他翘起了二郎腿,点上了一支烟,静静的看着黄县长,什么话都不说,这样的眼光,这样的神态,反倒让黄县长有点心虚了,他避开了夏文博难以琢磨的眼神,略微停顿一下,咳嗽了一声。 “文博,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虽说我并不担心,但谁知道这些家伙在背后要捣什么鬼呢!” 心虚了,典型的心虚了。 “黄县长,我的确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最新动向,似乎这件事情不仅涉及到了蒋副县长,还涉及到了你们家的公子,而且据说是有证据的,你想下,只要你家公子牵扯在了里面,咦欧阳书记和孙副书记的能耐,最后能让你置身事外吗?我看悬!” 黄县长脸上的几块肥肉哆嗦了一下,说真的,这件事情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那个宝贝儿子不知道听了谁的教唆,动了灾粮的心思,估计他吃不住肖局长,后来拉上了蒋副县长,这蒋副县长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主,两人是一拍即合,弄出了这等事情来。 等黄县长知道了这件事情,黄瓜菜都凉了,听说儿子还拿了个大头,并且用那笔钱买了一辆小车,天天开出去泡妞呢,少说已经泡了几十个了,他气的是一顿的臭骂,但事情已经走到了那一步,也不能再给每个灾民重新补上几两大米吧,那不是夜壶上床,找着挨求吗? 他只能希望这事情就此扎住,不要弄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谁想到,粮食局里的一个站长发现了问题,来回的找了几次,最后那个笨蛋肖局长也不会处理,竟然把人家一撸到底,这下可好,捅了蚂蜂窝,被人告到了纪检委。 眼看这事情弄出了麻烦,黄县长果断出手,找肖局长谈了一次话,告诉他,只要死扛着,这事情没有真凭实据县委那面也拿他没有办法,还让他给那个王老板也做好工作,大家只要口径一致,事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为此,黄县长还特意关照过公安局的罗局长,告诉他,不能因为怀疑,就随便使用警力对付那个王老板,这会加大县委和县政府的矛盾。 所以,纪检委虽然约谈了几次王老板和肖局长,但都没有真凭实据,事情也就僵持在了这里。 谁想到,夏文博却用一个小小的马队长,打破了这个均衡的态势,让事情急转直下,带给了包括黄县长在内的这几个人巨大的危机。 “文博,你说笑了吧,怎么会和蒋副县长和我儿子有关系?再说了,就算和他们有关系,我也不怕,我是经得起调查的!” 夏文博‘呵呵’的笑了,摇着头说:“黄县长,我可是真心实意想帮你的,你难道真的以为人家没有证据?那个加工厂的老板太可笑了,因为违规载客,被治安大队抓了进去,可是,他却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了,还说,他有给蒋副县长汇款的收据,当然,收据没什么作用,真要查,银行都有,关键是,一但查出了你儿子,你确定能说的清楚?” 当然说不清楚了,人们一定会在背后想,没有你黄县长的指使,你儿子怎么会去弄那事情?再说了,你说清楚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坑爹的儿子大有人在,只要县委那面稍微的用一点力,你黄县长也绝对和网上很多被儿子坑掉的老爹一样,最后灰溜溜的滚下宝座,这几乎没有什么侥幸的, 黄县长更是明白这个道理,他的头嗡嗡的响着,脸上,脖子上的汗珠子都滚动下来了,他很少会有这样的害怕,在他这几十年的环海生涯中,大风大浪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这次的事情却最为凶险,毕竟这是个灾粮啊,性质非比寻常。 他感到有点气闷,呼吸跟不上了,他大口喘着气,用力的揪开了领带。 不过黄县长还是黄县长,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他慢慢的有些思维能力了,首先,他想到怎么才能能这个证据消失?关键就在那个王老板的口供上!自己先不要慌乱,镇定下来,想想办法。 有了这个想法,黄县长哆嗦着摸出了香烟,自己连续的点了好几下,才点上火,猛地一口吸了进去,呛得他不得的咳嗽几声,又狠狠的把烟摁在了烟灰缸中。 “文博,你说那个王老板在治安大队!”他决定,从这位置下手比较容易点,公安局里他还是有些铁杆下属的。 只是,他这点小小的心思,夏文博一眼就看出了,麻痹的,老子能让你找到出路才怪。 “嗯,现在大概放了吧,因为他交代的有功,未必起诉他,当然,我也不太懂,这是纪检委的一个科长说的!” “啊,纪检委已经插手了!” “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昨晚上我刚好和这个科长喝酒,他给我说的!” 我去!黄县长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又给夏文博一盆凉水浇灭了,在纪检委里面,黄县长还真的没有什么使得上力的人,而且,只要这会那个科长把口供给纪检委的书记铁军一汇报,这事基本就没改了,铁军是谁?是黑脸阎罗,自己的面子他肯定是不给的! “这,这......”咦,说到这里,黄县长猛地想起来,刚刚夏文博不是说他想帮自己吗?难道说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这个想法像是一剂兴奋剂,把正向着深谷跌落的黄县长又拉了起来,他忙抬头看向了夏文博,正好,他也正在看着他,他们两人的眼光相遇了,黄县长从夏文博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商人的狡诈和稳操胜券的自负,他一下也就明白了,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夏文博像一个渔翁,正慢慢的往上提起鱼杆,而自己就是他要钓起的那条大鱼......。 第七百七十八章:关系 但此刻黄县长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会,就算是夏文博要他的老婆,要他的女儿,他也绝对不会吝啬的,当然,他老婆夏文博肯定是不会要的,女儿呢,他也没有,那么,黄县长也就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了。 “文博,你能帮我对不对!” “对!”夏文博很简洁的回答,既然黄县长问出了这个话,彼此的底牌也都亮出来了,就没有什么好客气,好隐瞒。 “说吧,怎么帮我!” “我昨晚上想了一套很完善的计划,事情可以都推到蒋副县长的头上,你儿子不会出现在这件事情里,当然,其中蒋副县长的工作要你去做,我想,到了那个地步,他也得为家属,子女考虑一下,不至于非要拉上你儿子垫背!” “嗯,这点我能做到,但你怎么能让我儿子消失在这件事情上!” “我和纪检委那个科长关系很好,他在汇报的时候可以省略一点信息,至于肖局长那里,我也可以做点工作,让他绝口不提曾经见过你儿子的事情,这样的话,是不是全都解决了!” 黄县长想想,觉得这样的确可以让他儿子解脱,换句话说,他自己也得到了解脱,问题是,蒋副县长就此倒下,自己少了一条胳膊,这代价也太大了! 他有些得寸进尺的说:“能报住蒋副县长吗!” “不能!” “为什么!你可以帮着周旋一下啊!” 夏文博冷笑一声:“黄县长,你这会讲起义气了,你要知道,蒋副县长不是这一件事情,前几天的扫黑行动,也涉及到了蒋副县长的很多问题,他放高利贷你知道吗?他给黑恶势力做保护伞你知道吗,他有很多来历不明的资产你知道吗!” 黄县长愣住了,这些他当然知道,可是没想到现在两件事情凑在了一起,这就注定要牺牲掉蒋副县长了! 黄县长叹口气,点点头:“他完蛋了!” “不错,他必须完蛋,不然的话,我怎么帮你!”夏文博狡默的一笑。 这句话说的黄县长有点莫名其妙,他看看夏文博:“帮我和他完蛋有什么关系吗!” “嘿嘿,这正是我要说的最后一点,你也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吧!” 黄县长嗯了一声,他绝对不会把夏文博帮他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这小子还不是活雷锋,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早有定论,目前是搭伙过日子,谁把谁都没有办法,只能好好的相处,但只要决裂的条件成熟,他们又会不由自主的展开攻击,这不是他们好斗,而是游戏的规则便是如此,因为他们根本都不是志同道合的一类人。 和平对他们而言,是短暂的! “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回赠你的帮助?这和蒋副县长有关系吗!” “当然了,和蒋副县长关系很大,呵呵呵呵!” 夏文博很惬意的笑了。 黄县长起初有些不解,他皱着眉头,但后来,他渐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夏文博,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这,这怎么可能!你......” “黄县长,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黄县长连连的摇头:“这太让我惊讶,问题是,夏文博啊,这事情我说了不算啊,得上面发话!” “我知道你说了不算,但至少你和欧阳书记有一个建议权吧?这对你来说恐怕是最小的代价了,假如我要一百万,你恐怕也得给我,但现在仅仅是一个建议,ok,建议而已!” 黄县长有点难以置信的盯着夏文博,看了好几秒的时间:“夏文博,真的只需要一个让你接替蒋副县长常务,常委的建议?后面的事情能不能成和我没有关系?” “是的,只要你们常委们的建议送到了市委,其他事情和你们无关,成不成都不怪你们!” “好,成交!” 黄县长一刻都不敢犹豫了,这个条件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小的一个代价了,一个常务副县长的提名能值多钱?啊呸!一文不值!市委岂能听取县上的推荐呢?关键是,就算听取了,夏文博当上了那个常务副县长,也还是在自己的手下,自己还是坐的稳稳当当的,总比他提出其他条件要好的多。 “行,那就这样,我一会到纪检委去一趟,不过黄县长,你最好记住这个条件,你也知道,很多事情翻盘总在一瞬间!” “文博,你怎么还不放心我了,我向你保证,不会过河拆桥的,不就是个提名吗?又不伤我的一根毛,我冒那个风险干什么!” 这大概是黄县长的真心话,现在他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摆脱眼前的这个危机呢,哪里顾得上你夏文博升官发财,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只要能让自己过了这一关就成。 夏文博很客气的告别了黄县长,黄县长也表现出了一种礼贤下士的样子来,一直吧夏文博送到了办公室门口,还亲切的对夏文博说:“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 “是,是,我一定谨遵黄县长的吩咐,你请留步,请留步!” 连其他办公室的干部都暗自咋舌,这黄县长和夏文博什么时候关系如此密切了,能让黄县长亲自送到门口的人,环顾清流县,真还没有一个,就连欧阳明来了,黄县长也未必能送他,当然,话又说回来了,欧阳明也从不到黄县长的办公室来。 返回了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夏文博这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这第二步棋也走出来了,目前看,还是不错的,可进可退,可攻可受,局面很好。 不过夏文博还是告诫自己,后面的几步棋也不可小觑,在官场上,一个小小的纰漏都会影响到整个战局,没走到最后,切不可大意。 他暂时摈弃了和黄县长的事情,专心致意的思考起了下面的招数,大概思索的十多分钟,夏文博才站起来,决定到县委给欧阳明汇报情况了,走过秘书小王的办公室的时候,他告诉他,自己要到纪检委去一趟,有什么事情先压住,不要给他打电话。 刚说好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公安局的张副局长气喘吁吁的上了楼。 “夏县长,你这是要出去吗!” “额,是啊,你有事!” "夏县长,是关于扫黑的一些情况想给你汇报一下!" 夏文博看看时间,说:“那行,我们先谈谈!” 两人返回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也都没怎么客气,直接进入了话题:“夏县长,根据我们昨夜的连审,有两个高利贷犯罪集团都和蒋副县长有密切的关系,这件事情太过重大,所以我想先来给你汇报一下,看下一步怎么办!” “都有口供!” “有,都交代了!” 夏文博点点头,觉得事情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了,蒋副县长肯定是垮了。 “这样吧,我一会到县委见欧阳书记,我可以建议,由纪检委召开一个情况汇报会,欧阳书记和孙书记都去参加,你和罗局长当面给他们汇报一下,要拿出详尽的证据,然后由县里给市委上报,等候市里的处理决定。” “好,那我要不要现在给他汇报一下!还是拖几天?”张副局长用手指一下头顶,意思是黄县长。 他之所以有这样一问,是一问张副局长已经看出了夏文博这次是真要对蒋副县长动手了,他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这个蒋副县长操蛋的很,分管公安的时候,收拾过好几次张副局长,现在眼瞅着他要倒霉,张副局长觉得自己一个配合一下,免得让黄县长知道情况了和蒋副县长通气。 夏文博摇摇头,微微一笑,他觉得,这个时候给黄县长汇报不汇报都是一样了:“嗯,你还是给他汇报一下,这样一个显得你很尊重他,在一个,他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设置障碍!” “奥,这样啊!”张副局长心中震惊,从夏文博的话中可以听出,黄县长已经做好了抛弃蒋副县长的准备了。 他暗自心寒,这黄县长和蒋副县长是多年的交情啊,两人可谓是铁杆同盟,没想到现在竟然也都分崩离析了,哎,本是同林鸟,大难各东西啊,看来友谊这玩意在官场真是靠不住的很。由此,他又想到了上次夏文博独自承担大老刘自杀的事情,比较一下,夏文博的确值得自己追随。 “行,那我就上去汇报一下,另外啊,还有件事情想给你说下,就是上次那个大老刘在刑侦大队自杀的事情,目前又浮现出了一些疑点,感觉我们刑侦队有内鬼!” 对这件事情夏文博早都是怀疑的,不过以他的推断,大老刘的被杀一定和兰彩萍有关,整件事情其实都是兰彩萍为了抱住他的毒品工厂而谋划的,现在兰彩萍被吓跑了,这件事情想要调查清楚只怕也很难,没有看直接的证据,刑侦队的内鬼岂能轻易承认,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警惕,迟早还是能抓住他的。 第七百七十九章:惊弓之鸟 “嗯,这事情你们可以隐秘的调查,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暂时还是要保密!” “我明白,我会安排专人负责此事!那我先上去了!” 夏文博点点头,目送着张副局长离开了办公室。 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夏文博离开了县政府,找欧阳明书记去了。 欧阳书记其实一大早就在等待着夏文博的汇报,只是他不愿意把自己过于迫切的心情表露出来,所以虽然在办公室等得很急,但还是没有给夏文博打电话,他想,该来的总会来的。 夏文博到底还是来了,他推开门,恭敬的招呼了一声:“书记好!” “唔,文博来了,坐吧!” 欧阳书记也走了过来,坐这里夏文博的旁边:“要不要喝点茶!” 夏文博客气的婉拒了,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淡话,话题便转到了蒋副县长的身上。 “文博,肖局长那面的详细情况到底怎么样!” 夏文博这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内疚之色:“这个,这个,书记,你也知道,肖局长现在是惊弓之鸟啊,所以刚刚我为什么来迟?就是又在给他做工作,这老头,现在杯弓蛇影,一会会的改变话风,这够让人头大的!” “奥!”欧阳书记微微的邹了一下眉头,这样的事情倒也是常见,肖局长肯定是顾忌很多,心理变化也很严重。 “文博,这事情你可得好好的做通他的工作,不然我们都是空欢喜一场!” “是啊,是啊,这老小子被吓坏了,生怕等他交代清楚,最后我们来个过河拆桥,所以再三的要我给他保证!” “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欧阳明摇着头,叹一口气:“但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把他拿下!” “嗯,我给他做的工作差不多了,一会我在找找他,争取下午让他来和你,和铁军谈谈!” “可以,你来之前打个电话,我让铁军也过来,搞得正式点!” 夏文博也就答应了,不过答应的似乎有点勉强,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他说不出来一样,欧阳明当然能看出他的表情,觉得他一定还有什么话没说! “文博,你怎么欲言又止?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这,我说了怕你生气!”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小气的,说说看!” 夏文博有些难为情的咬了要嘴皮,说:“是这样的,我在给肖局长谈的时候,为了能够说服他,我冒了几句大话,说只要他交代清楚这件事情,撇利索了,他的局长还能继续当!” “嗯,当然了,他也是被利用的吗!再说了,蒋副县长是他的顶头上司,特也迫不得已,这话你没有说错,你要说免去他的局长职务,那才叫瞎说,呵呵呵!” “书记啊,问题是我还说了一句,说欧阳书记你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这次事情不仅不会怪他,到时候蒋副县长倒台了,还会推荐我接任蒋副县长的位置呢,这......这会不会说的过分了一点!” 欧阳明本来还是笑呵呵的,可是夏文博的这话一出口,欧阳明脸上的表情一下都凝固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看着他这张笑嘻嘻的,人兽无害的脸,欧阳明的心中却是波澜起伏,那种多元化的感觉在他心中不断的蔓延,有震撼,疑惑,反感和气愤,这种种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堵的他心慌,难受起来。 这个夏文博,总是在和自己讲条件,每一次,只要用上他,他从来都不会放过一点点的机会,难怪他如此热情的经办此事,他竟然是想要蒋副县长的位置,就你夏文博,才当了多久的副县长,你也配坐上那个位置? 这是痴心妄想! 他‘呼’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步履承重的在办公室走了两圈。 夏文博呢,也露出了一些惊慌:“书记,书记,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欧阳明暗自冷哼一声,不是说错了,而是你想错了,你也真敢想。 不过,多年的宦海经历,让欧阳明很快稳住了情绪,面对这个年轻人,自己还的继续利用一下,所以纵然是要反驳他,态度上还是要有所注意才行,不要把他推到对方的阵营! 欧阳明深吸一口气,停住了脚步,缓缓的有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微微一笑。 “文博啊,你有这个想法呢也不错,但是,不管做什么事情,总要审时度势才行,不然啊,理想就成了空想!” “书记,我没有那样想啊,我就是那么一说!” 欧阳明也笑了,看着夏文博的眼睛,用很自然,也很认真的态度说:“文博,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做一个好的青蛙,踏踏实实的工作,而不是做蛤蟆!总想着那些无法实现的事情,你说呢!” 欧阳明用最真沉的语气,说出最讽刺的话语,他觉得,他必须要用力的敲打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他的好高骛远和不切实际,已经超出了欧阳明的忍受限度。 只是,这话一说完,夏文博到哈哈的笑了:“书记啊,你真觉得青蛙好,我可不这样认为?” “奥,难道你愿意做蛤蟆!” “书记,我觉得,青蛙思想保守、不知进取,只会坐井观天,而蛤蟆思想前卫、积极进取,天天想吃天鹅肉,有远大理想和目标。所以呢,青蛙上了饭桌,成了一道菜,叫炒田鸡;蛤蟆上了办公桌被称作聚财金蟾......结论就是,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一个梦想和目标!” 欧阳明笑不出来了,他被夏文博的反驳搞得无言以对,夏文博显然正在讽刺他的坐井观天,这让欧阳明脸色很难看,他几乎就要忍不住的发作起来,可是,他不能那样做,夏文博目前就像是他和黄县长之间的一个筹码,他的倒向会直接影响到天平的倾斜,在县政府,自己也只有夏文博这一枚有用的棋子,抛弃了他,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欧阳明还得忍,有时候他真的很讨厌这种妥协和忍让,可是,这就是官场,在这里的每一次交锋,都是刀光剑影,铁马嘶鸣,但是,它又不完全是你胜我输,你死我活的对垒,更多的时候,却在死拼猛杀过后,大家不得不重新坐在一起,商谈善后的事宜,于是,协商,退让,妥协和迁就,这也就成了官场争斗和权力分割的一个主旋律。 忍耐!妥协!这是官场生存的基本法则。因为,谁也没有绝对的能力可以一口吞掉对方的所有势力。 “文博,我的想法我......”见夏文博要开口,欧阳明摆摆手,制止了他的插话,继续说:“你也不要给我装了,什么说错话,这就是你真实的想法,只是,你要明白,第一,我根本做不得主,这件事情的程序你是知道的,第二,你觉得你的资格够吗!” 夏文博这会也懒得装了,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用不着掩饰什么了。 “书记你说的这两点正是我想到的两点,而且,正因为有这两点,才让我不得不提出这个大胆的设想!” “奥,真的吗?那好,你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理解这两点的!” “其一,我要的不是你给我的任命,只是一个推荐!这符合程序吧?” “唔,你继续说!” “其二,正因为我的资格不够,我才要求你们推荐我,想一想,假如不推荐我,那么推荐谁,肯定是王副县长了,请问,他上来和我上来,你觉得哪个更为有利?再说了,推荐我,上面未必就用我,但是,我却成了阻止王副县长上来的一个绊脚石,让市里明白了清流县的想法,那就是不想让王副县长接手常务副县长,就算市里重新安排一个空降的常务过来,也总比王副县长要好吧!” 夏文博的话倒也真是无懈可击,而且逻辑清楚,条理分明,在对接下来事态的研判和推断上,显然,是比较准确的,从他的这段话来听,的确没有一点的问题。 欧阳明再次邹起了眉头,夏文博的话还是打动了他,真要是王副县长成了常务,常委副县长,自己的压力一点都没有减轻,换句话说,击倒蒋副县长也就显得意义不大了,不过是重新换上了另一位黄县长的嫡系而已。 在和他们的对比中,夏文博自然要好的多,至少在目前,他还是自己的盟友,他和黄县长,以及王副县长之间也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些都注定了他无法融入到他们的队列,两害相权取其轻,当然在二选一的情况下,欧阳明还是宁愿夏文博上来。 更重要的一点是,按往常的惯例,虽然每次市里都会让县上推荐后选名单,但实际能够听从县里的推荐而最后任命的却是极为罕见,这对夏文博来说,只能算是一个顺水人情,假如自己连这点都不愿意答应的话,只怕再难笼络住夏文博那颗野心澎湃的心了。 第七百八十章:命运 欧阳明露出了一抹苦笑,摇着头说:“夏文博啊夏文博,我都搞不懂你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有时候觉得里面是智慧,有时候觉得里面是稻草!你想下,我在常委会上推荐你,黄县长能答应吗?好吧,就算我在常委会上的具有更多的发言权,勉强通过了你的提名,但市里能同意你吗!” 夏文博也叹口气:“就算黄县长不同意我,但至少王副县长他也提不出来了吧?市里吗?管他的,能在市常委会上念念名字,也算是混了个脸熟,以后说不定机会更大点!” 欧阳明像是很无可奈何的接上了话:“文博,按说这样推荐你是不符合实际情况,我可能会被市里批评的,但是,你都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怎么办?我拒绝你?打击你?这些我都很难做到,你是我这些年见到的极少的能力超凡的干部,你的潜力很大,我真心很想好好的培养一下你!” “谢谢,谢谢书记的夸赞,我知道书记肯定会支持我的!” “哎,罢了,罢了,我就冒一次险,上面真要批评,我扛着就是了,我答应你!” 夏文博赶忙站起来,又是发烟,又是帮着点火,一副讨好的样子,口里也是连声的说:“书记啊,跟着你干就是爽快,我以后一定要......” “得得得,给我写作文是不是!你呀,总是让我又爱又恨!” 最后这句话也是欧阳明的真心话,很多时候,他对夏文博都有这样的感觉,到底该怎么对待夏文博,这已经在欧阳明的心里是一个很久很久的矛盾了,有时候与他真恨不得毁掉夏文博,但又有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让,自己所有的铁杆,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夏文博的能耐,自己交给夏文博办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失望。 夏文博更像是一杆大口径的狙击枪,威力巨大,但后坐力也非同小可,用不好,也会伤到自己啊。 当天下午,夏文博便带着肖局长到了欧阳明的办公室,纪检委的铁军也在,还带了两个纪检委的干部,几个人在欧阳明的办公室硬是待了一个下午,天黑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才被打开,从走出来的人表情看,欧阳明是满意的,铁军的凝重的,夏文博是欢喜的,而肖局长也是轻松的。 毋庸置疑的说,这个会谈,已经注定了蒋副县长的命运,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将要展开了。 当然,晚上欧阳明和铁军还要听取公安局罗局长和张副局长的汇报,大意也是关于扫黑后审出的一些问题,这里面蒋副县长又讲毫无例外的榜上有名,在这双重的危机下,蒋副县长想要全身而退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在县委门口夏文博和肖局长分了手,本来肖局长想请夏文博一起坐坐的,夏文博多了点谨慎,觉得这个时候和肖局长同时出现似乎并不太好,他就婉言谢绝了,说自己办公室还有几分文件要看。 肖局长也不好勉强,心里想,一个副县长哪有那么多的文件可看啊,但他也知道夏文博在顾忌什么,就说等夏文博什么时候闲了,在还好的聚聚。 夏文博还没走到县政府门口,电话来了,是韩小军打来的,说他约了二虎子一起到酒吧喝酒,问夏文博来不来。 “我还没吃饭呢,到时候喝一肚子酒太难受了,这样,你们先玩,我一会过去!” “哎呀,我都过来了,你少吃一顿会饿死吗,来吧,来吧!” 夏文博想着今天晚上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好干,就答应了,说自己这就过去! 夏文博到酒吧的时候,韩小军已经和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火爆的女孩子开喝了,这个女人夏文博见过一次,名字叫达美,上次和韩小军吃饭的时候她就在场。达美长了一张狐狸脸,看起来有点狐媚,身材又瘦又高,嘴角有一颗美人痣,笑起来十分风烧性感,偶尔还会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看到夏文博走过来,达美大大咧咧地说:“领导才来啊,自觉点,迟到的自罚三杯。” 夏文博也不推辞,喝完三杯酒,韩小军说:“待会二虎子说也要带个朋友过来,你最好还是自己叫个姑娘吧,让你一个人落单我们也怪不忍心的。” 妈的,听到这句话夏文博心里暗暗骂了韩小军一声,自己这不是来当电灯泡的吗? 夏文博想了想,拿出手机翻了翻,翻到了周若菊的电话。周若菊最近几次说要和夏文博聚聚的,但夏文博最近不是很忙吗,阴差阳错的都正好有事脱不开身,今晚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见见面,聊聊天不错。 周若菊接到夏文博的电话很高兴,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刚挂了电话,就看到二虎子和一个女孩走进酒吧大门,看着咋就那么眼熟呢,夏文博仔细的看看,艹,这不是李玲吗?怎么他们成了朋友? 想一下,夏文博也就明白了,这李玲家里上次不是去了几个要债的吗?自己让二虎子过去解围,难道就那一次两人便对上眼了,这也太快了一点吧? 看到夏文博在这里,李玲也感到很惊讶,大家嘻嘻哈哈的的招呼了一下,就喝起了酒。 夏文博瞅一下李玲,这丫头还是那样的漂亮,个子也很高,一条白花花的大长腿上穿着一条短得几乎露出屁股的小短裙,看起来很有几分小风情。 李玲和达美性情都很豪放,玩起来放得很开,几瓶啤酒下肚酒就原形毕现。男人都爱面子,带着长得又漂亮,又能放得开的女孩子出去走到哪都觉得倍有面子。李玲和达美无疑符合他们的要求,特别是那个达美,第一眼,夏文博就嗅到了她骨子里散发出的浪劲。 各就各位后他们就正式开喝,达美和李玲的酒风都相当豪放,很快压们的酒局就惹得发烫。周若菊说好二十分钟就到,可一个小时过去了连个鬼影都没有,韩小军和二虎子不断地让夏文博打电话问怎么回事。 夏文博被他们两个说烦了,飞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通了,周若菊有点迟疑的说,今天大姨妈来了,这会量很大,身体不太舒服,也不能喝酒就不过来了。 夏文博跟他们解释说:“我那个朋友今晚不方便。” 说完这句话夏文博低下头喝酒,突然感觉到在座的人都沉默了,抬起头看了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尤其二虎子和李玲,还低下头还窃笑了一下。 夏文博觉得很没面子,但碍于面子只能低着头假装咳嗽了一声,为了避免尴尬,他端起杯子敬了李玲一杯酒。李玲却闹着要跟夏文博喝交杯,夏文博看了一眼二虎子,见他不置可否,也就跟李玲喝了。 为了调节气氛,达美提议大家玩一种叫“赶毛驴”的扑克牌游戏,可刚玩了两把牌,李玲和二虎子就吵得天翻地覆,是因为二虎子出错了一张牌,李玲这大呼小叫,搞得酒吧里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 夏文博他们三个人连忙劝架和稀泥,可越劝这两个货还越来劲了,二虎子平时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然而自己带来的马子却当着朋友的面让他下不来台,脸上实在挂不住,嘴巴里开始问候李玲的亲人。 李玲大概这一两年自从袁青玉走了,身价降低,心里都一直窝着火,现在掉价到成为了一个普通警察的朋友,本来就不舒服,这会见二虎子老是骂她家人,她突然神色一凛,眼冒凶光,‘呼’一下站起来,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子向二虎子抡了过去。 李玲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潇洒异常,而且夏文博吃惊地看到,当她抄起瓶子时眼神里尽然闪过一丝迷人的杀气,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温柔,可爱的小秘书吗? 夏文博被李玲这个眼神征服了,心里居然涌动出一股无法言明的感觉。 二虎子下意识侧身躲过了这次暴力袭击,被整个人李玲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也猛地站起身来,抓起一支酒瓶子也抡了起来。 夏文博条件反射般一下子蹦起来一把抱住李玲,身体刚碰到她的胸脯,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张力,差点被她胸部的力量给弹了出去,夏文博稳住身形,强行从李玲手里夺过酒瓶子,拼尽全力抱住她说:“我艹,你们两个二货疯啦,难道想搞出人命不成。” 李玲在夏文博怀里挣扎,胸部弹性十足,几次差点从夏文博怀里挣脱,她不依不饶地喊道:“你放开我,这丫的太欺负人了。” 夏文博拼命把李玲摁倒在座位上,韩小军也摁住跃跃欲试的二虎子,两个人不断苦口婆心好言相劝,总算暂时把两个货安抚下来。 第七百八十一章:女秘书 闹到最后,二虎子觉得今晚是彻底颜面扫地,恨恨地瞪了李玲一眼,说:“今天老子的脸都让你这个傻笔女人丢尽了,你给我记住,以后我们谁不认识谁。” 李玲毫不示弱地说:“有本事以后别来找我,找我你就是小妈养的!” 夏文博息事宁人地说:“行啦,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在这里干仗算怎么回事。” 韩小军也说:“就是,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力气,攒点劲多打几炮比什么都强。” 李玲仍然愤愤地说:“今天如果不是看在文博的面子上,我跟你没完。” 二虎子恶狠狠地瞪了了李玲一眼,心有不甘地拂袖而去,夏文博望着二虎子一扭一扭离开酒吧,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很奇特,胯骨扭动的幅度很大,好像裤裆里夹着一泡屎,随时都要拉到裤裆里一样。 李玲却抱着胳膊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夏文博和韩小军对视一眼,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过人家不走他们也不好赶人家,夏文博说:“嗨,别生气啦,二虎子就那德性,又二虎子又操蛋,你又不是不知道,兴许明天他就会去跟你道歉了。” 李玲冷哼了一声,仍然气愤地说:“不稀罕!我真后悔,怎么会认识他这种人,整个一二逼脑残。” 夏文博说:“算啦,反正他都走了,咱们喝酒。对了,你父亲怎么样了!” 李玲一摇头:“文博哥,今天我们喝酒,不提那些烦心事!” 夏文博暗自叹口气,看来李玲是想要好好的发泄一下这些天的郁闷和苦恼,那随便他吧! 韩小军也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打个牌也能吵成这样,难不成都是因为没打炮虚火上升吗,火气这么大!” 李玲忽然低头冲笑而不语窃笑了一下,她举起酒杯,说:“算啦,我们不提他了,扫兴。来吧文博哥,我们喝酒才是正事。” 李玲的笑容十分暧昧,眼睛里的春色让夏文博不禁心神一荡,这样的眼神让夏文博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今晚的反常表现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玲和达美都不断的和夏文博喝着,韩小军也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这一杯杯的喝下去,很快喝得夏文博七荤八素,醉眼朦胧的,他愣怔地看着坐在我对面达美嘴角的美人痣,心里想,这张嘴巴挺漂亮的。 达美发现夏文博不时盯着她看,一脸魅惑地笑了笑,同时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颚的牙齿,用一只手在夏文博的手上拍了一下,这个销魂的动作让夏文博这还有点冲动了一下。 达美盯着夏文博的眼睛说:“看什么呢,看你的眼神色眯眯的,心里肯定没想好事。” 夏文博急忙稳定心神,掩饰道:“我可是纯纯的,是你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达美娇笑着说:“行了吧,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的眼神好像要把人家的衣服都扒光一样。” 这女人说话可真够直接的,夏文博嘿嘿干笑了一声。 达美端起酒杯说:“被我说中心事羞愧啦?那就自罚一杯呗。” 达美的眼睛盯着夏文博,看得夏文博浑身发毛,这杯酒不喝都不行,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又喝了一会,忽然夏文博感觉到坐在旁边的李玲用手指挠了挠他的大腿,差点碰到他充血的地方,夏文博受惊地扭头看着李玲,她冲夏文博顽皮地挤挤眼睛,又用嘴巴示意他往桌子底下看。 夏文博顺着她嘴巴努的方向看去,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看到达美正把手放在韩小军的裤裆上,正用细长的手指拨弄着韩小军拿出来的那啥。 夏文博再往桌面上看他们的表情,两个人都一脸正经,跟没事人一样,一点都觉察不到他们正在桌子底下搞的无耻勾当。 妈的,这对狗男女真是色胆包天,当着我们的面就偷偷摸摸干起这种事情了,看来酒真是色媒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喝酒,想不出点事都很难。 夏文博又扭头看了眼李玲,她也正看着他,夏文博从她暧昧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团烈火正在熊熊燃起。也许受了蛊惑,李玲的手也开始不太老实了,忽然一把抓到了夏文博的腿间,夏文博浑身一激灵,心中一阵骚动不安,赶紧抓住李玲的手,强行将她的手扯开。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夏文博轻声咳嗽了一声,手护住裆部,防止她的下一次袭击。 李玲估计也是喝多了,还一个劲的嘻嘻笑,眼神也是很飘忽,有些迷离。 过了一小会,韩小军和达美两个人前后脚起身去了卫生间,夏文博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酒吧拐角处,心里想:狗东西,大概都憋不住了,去厕所解决问题去了。 李玲用手指挠了挠夏文博的大腿,说:“别看了,没你的份儿,眼睛掉进去都拔不出来了。” 夏文博转头问李玲:“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李玲说:“我早就发现了,只有你被蒙在鼓里。那个女人打眼一看就知道很开放。” 夏文博嘴上恭维地说:“李玲啊,你眼睛可真毒,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李玲坏笑了一下说:“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坏事呢。”说完她站起身,神秘兮兮地说:“你等会我,我去厕所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勾当。” 李玲说完就往厕所快步走去,夏文博伸手想拦都没拦住,他坐在沙发上试图平息了激动的心情,可一想起达美嘴角的美人痣,以及她舔嘴唇的动作就难以平复,他甚至很流氓的想,达美那张嘴巴果然适合干这活儿。 夏文博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等了好半天李玲才回来,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看起来坏坏的样子倒有几分迷人。 夏文博笑着问:“你怎么笑得这么无良,那两货在厕所到底干吗呢?” 李玲把身体靠近夏文博,咬着他的耳朵说:“达美正在给你朋友吹笛子呢,那女的可真是烧啊,都快吹出节奏了。” 听到这句话夏文博小腹也是一热,表面上却假装义愤填膺地说:“我艹,这对狗男女,真是不知廉耻!” 李玲笑着说:“你想不想去凑个热闹,让达美也给你吹一曲天上人间?” 夏文博笑着说:“我怕吹不出响动,哈哈。” 李玲在夏文博的腿上打了一下,笑着说:“去你的,好了,让他们吹去吧,我们接着喝我们的。” 韩小军和达美去厕所的时间有点长,夏文博和李玲喝了三瓶啤酒这两人才回来。很明显,两人回来后喝酒就有些心不在焉,夏文博注意到达美头发有些凌乱,衣服多了许多褶皱,脸色绯红。而韩小军则有点虚,不难想象,对付这样一个极品是要花点力气,韩小军显然是刚才累着了。 想到这里,夏文博冲韩小军不怀好意地坏笑了一下。韩小军这狗东西依然面无表情,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像一个正人君子。又喝下几瓶啤酒,达美站起身说是要回家,让韩小军送她回去,夏文博也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李玲一把给拉得坐了下来。 夏文博说时间不早了,差不多也该回了。 李玲严肃地说:“这才哪到哪啊,人家刚喝出点意思,你就想当逃兵。我警告你,想都不要想。” 夏文博眼睛望着韩小军,希望他能帮我解围。 没想到韩小军坏笑了一声,一脸瘾荡地说:“你就老实呆着吧,今晚就替二虎子把他朋友陪好。她不说走,你就不许走,听到没。” 李玲得意地笑了,说:“就是,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必须把我陪高兴了。” 无奈之下,夏文博只好坐下来陪李玲继续喝。韩小军和达美走后,李玲干了一个满杯,放下酒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着夏文博笑了一下。 李玲把手又搭在他腿上,有意无意还掐了夏文博一下。她说:“哎,你说刚才那个女的是真的回家去了吗?” 夏文博说:“应该是吧,不回家她还能去哪。” 李玲哼了一声,说:“她能回家才怪,肯定是跟你朋友开房去了,刚才他们在卫生间一定是不过瘾,这会应该已经开好房了。” 夏文博笑了一下,说:“连这你都想得到。现在酒喝完了,我送你回家吧。” 李玲不太情愿地站起身,叹了口气说:“没劲,还这么早,真心不想回家。” 夏文博懒得和她啰嗦了,买完单不由分说拉着李玲出了酒吧。 其实不是夏文博的道德标准有多高,主要是夏文博和李玲太熟了,根本不好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再说了,夏文博心里还有张玥婷和婓雪慧,周若菊这几个女人,已经容不下太多女人在心头。 从酒吧出来,李玲几乎是粘在夏文博身上,夏文博说送她回家,她说不回去,回家没意思,也睡不着觉,就她一个人在家,她今晚就想玩通宵,夏文博说这么晚了没地方去了,还是回家睡觉吧。 第七百八十二章:开房 李玲说不想回去,还是要不和夏文博去开个房间,继续喝。 夏文博站在马路牙子上犹豫不决,李玲看他犹豫不决,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大县长不会连开房的钱都舍不得吧?要不开房的钱我出,酒钱你出,我们在酒店里继续喝,喝醉了就睡。” 说完拉着夏文博就走,夏文博也喝的不少,被冷风一吹,也有些迷迷糊糊地,嘴里说不去,但脚下却踉踉跄跄的被拉着走了,他们路过一家音乐酒吧时,里面传出的歌声吸引了夏文博,那是许巍的歌《我的秋天》,这时候正是初秋,此情此景夏文博想起大学时代的那段恋情,忽然就有些伤感。 他们停站在酒吧门口听完这首歌,夏文博和李玲对视一眼,这个时候,夏文博才发现李玲的目光中有了今天晚上的第一次忧郁和落寞。 夏文博知道,她可能心里也苦,不过是想要用酒来洗刷那些忧愁:“你也喜欢这首歌?” 李玲点下头,在幽暗的路灯下有点落寞的说:“嗯,要不我们进去再听几首歌?” 夏文博想了想,这种伤感的情绪只会让李玲的心情变得很差,就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李玲紧紧跟在他身后赶了上来,走到十字路口,夏文博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在车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开进了李玲住的小区,李玲才低着头,对夏文博说:“文博,我.....我本来想陪你睡一觉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下贱!” “李玲,我感觉你今天的情绪不太对,不像过去的你,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因为我没有办法。我就想放纵自己!”说到这里,李玲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父亲的医药费很高,说动一次手术得十几万!我妈老是逼我借钱,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只能不去想那些事情,只能用酒,用你来麻痹自己!” “可是,你也用不着这样对自己啊,你还年轻,还有一个好工作,你也很漂亮,度过了这一关,你的生活还是会美好的!” “我过不了这一关!我根本不敢一个人待着,那样我会发疯!” 夏文博对今天李玲所有的反常表现也都明白了,是的,这真的不能怪她,她也很苦,一个弱女子,却要承担那些她一个人根本都承担不了的重担,你让她还能怎么办? 夏文博的心里也疼痛了,多出了许多的伤感来。 “李玲,你也不要灰心和悲观,这样吧,找机会我给医院的院长打个电话,请他通融一下,先给你父亲看病,手术,至于费用吗,等你爸病好了,慢慢的还吧!” 李玲一面流泪,一面痛哭着,摇着头:“谢谢,谢谢你文博哥哥,但这肯定不行,文博哥,你不知道,医院现在规定很严,他们根本都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的,但我可以试一下,我想问题不大!”夏文博坚持的说。 李玲还能说什么呢?她剩下的只能是痛哭...... 眼瞅着李玲走进了单元的楼洞里,夏文博心里也不好受,这个李玲真是命苦,遇上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老爹,逼迫的女儿差点都走上了邪路,这事情自己只好厚着脸皮,帮她求求医院了。 他一路往回走,一路想着当初袁青玉在的时候,李玲是多么的风光,多少富家子弟,包括黄公子都对她垂涎三尺,她呢,也是那样的矜持,骄傲,可是,好景不长啊,随着袁青玉的离开,她也变得黯然失色,能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官场,这就是社会,人走茶凉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 想一想当初自己刚到东岭乡的时候,岂不也是如此吗?再假如,自己没有了这个副县长的光环,也许屁都不是。 这样想着,夏文博多出了许多沮丧。 回到宿舍,他调整了好一会,才吧心情弄好了,他晚上要给张玥婷打电话,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低落的情绪影响到张玥婷,一直以来,虽然他们两人都很忙,但夏文博还是每天都要和张玥婷通上一两次电话的,他们两人也来越多的会想到对方,也都尝试着关怀和牵挂对方了。 他自己先试着笑了笑,还行,能笑得出来了,他拨通了张玥婷的电话。 “亲爱的,忙吗?”上来便这么叫上了,已很自然。 “还可以啊,你怎么没出去吗?” “刚回来一会!就想你了!”给她先说了一句甜言蜜语。 “且,男人都是偷腥的猫,有嘴无心!”见她忽然来这么一句,夏文博摸不着头脑了,好好的怎么了呢。 “亲爱的,你怎么也说起了这样的话,这不像你啊?”他感觉不对,她的情绪不太对头。 “一天你都没给我一个电话,还想我?想个鬼!”她是气原来是为此。 “呵,不是和你说了吗,最近我比较忙!我给你道歉!” “道歉没用,你现在让我开心才行!”张玥婷撒娇似的说。 张玥婷这样的要求,明显就是发嗲胡闹,这难不倒夏文博,随即便想起个笑话:“我出个题目给你做做吧?” “什么题目,我怕动脑筋!我都累了一天了!” “最简单的1+1等于几,会吧?” “不敢答!一定是脑筋急转弯吧?” “别想那么多!” “等于2吗?这也太没意思了吧!”她当然是迟疑着说的,夏文博嘿嘿的笑,这样笑话说起来才更有意思。 看逗差不多了,他才将笑话说出来:“有一个神经病,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把手枪,他走在一条小黑色胡同里,突然遇上一个年轻人。神经病二话不说将年轻人按在地上,用枪指着他的头!问道:“1加1等于几?”年轻人吓坏了!沉思了许久,回答:“等于二!”神经病毫不犹豫的开枪杀了他!然后把枪拽在怀里,冰冷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 “你这家伙,大坏蛋!”她终于明白是框她的。 “亲爱的,你开心就行!” “总觉得你们男人都是花心男人,你是吧?” “我冤呀!” “嘿嘿!你冤吗?我不是更冤呀!我现在都没有彻底把你看清呢!” 他逗她说,这是她对他不专心,他可是对她可是看的很清,夏文博还说,下次见面她一定要注意看,为了能让她永远记住他的光辉形象,他愿意一丝不瓜地让她看个透。 “去!胡扯八道!”见他这么说,她倒他一句。 “今天突然发现,你很想刘涛!不过你比她更有气质!”他觉得她确实有她的气质。 听他这么恭维,她似乎不好意思了,说人家是华夏的大美女,大众情人,她哪比得上! “你比她还好看呢,她单薄,没你丰满!你飘逸着的长发比她更有女人味。她也没有你的清纯和优雅!”这是他的真实感受。 “你变相说我胖吧!我准备减肥了,从前年到现在重了十斤!”女人全担心胖,她也不例外。其实夏文博更喜欢丰满的女人。 “亲爱的,千万别减,你这样正好的。我才不喜欢所谓骨感的女人呢,只是在舞台上看着好看,在床上抱着没感觉!” “瘦人穿衣服就是好看!” “亲爱的,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真的不要减什么肥!” “嘿嘿,说说而已吧,胖起来是不容易减下去的!反正有男人了,无所谓。” “呵,你这是要把责任给我推吗?” “是啊,是有这个想法呢,对了,你怎么不胖呢!”她转回来问他。 “你不是说过我是一介武夫的吗?” “嘿嘿,还记着呀!” “你的话我都记得,宝贝!不过你怎么说我都不计较,我爱你!” 这样的聊天感觉很是自然,很融洽,不再分彼此了,夏文博的心情也彻底的好了。 又谈了一会,她想休息了,夏文博只能将她放跑了,说那就不聊了,张玥婷竟有些恋恋不舍,要他在白天也要抽空常给她电话,别一整天的没消息。 夏文博满嘴答应着,两人这才不舍的放下了电话,这个晚上,夏文博睡得还是挺实在的,没有梦,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 夏文博昨晚上倒是睡的很香,清早起来,他先是给张玥婷发了一个短消息,喊她起床,说太阳出来了,再不起来屁股都晒黑了。 发了短消息,夏文博‘呵呵’的自己笑了起来,准备洗漱上班,手机就响了,张玥婷的点消息传了过来:”大哥,我都一觉上班一会了。” 夏文博见人家醒着的,就忙又发了一个短消息,说:“昨晚睡得好吗?” 很快,那面的消息就过来了:“最近几天我失眠了,哎,失眠太严重了,每隔10个小时我都会醒一次。” 夏文博的心好疼啊,张玥婷怎么每隔10个小时都会醒一次啊,他想要说点安慰的话,但在仔细一想,奶奶的,那10个小时你都不醒一次,那还正常吗?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张玥婷的消息又来了:“大傻瓜,快去吃早点吧。” 夏文博也摇摇头,自己傻傻的笑了一会,洗漱,下楼,吃早点。 第七百八十三章:疾风暴雨 今天,刚一上班,连续的就开了两个会,一个是关于秋粮收割和农村新气象的专题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来,他又参见了第二个会议,这是每周例行的县长会,会上,在夏文博汇报了自己的工作近况,蒋副县长又挑起了他的毛病,说他分管的几个部门工作消极,纪律松散。 这让夏文博感到有点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的给我挑毛病,你知道这个会议室你还能坐多久吗? 黄县长在听蒋副县长批评夏文博的时候,也是有点尴尬,他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夏文博,似乎想说,算了,算了,你就忍忍吧! 夏文博当然会忍,他好整以暇的等蒋副县长批评结束,说:“嗯,我以后会注意的!” “光注意不行,夏文博同志,你应该很好的反省!” “是,是,这样吧蒋副县长,我这一周好好的反省一下,写一个总结,等下周给你专门送过去,可好!” “唔,这......也不用这样正式吧!” 对夏文博莫名其妙的示弱,蒋副县长觉得很蹊跷,搁在平常,夏文博说不定会跳起来反驳自己,但今天他咋就这样的乖巧温驯呢? 他疑惑也就罢了,另外的几个副县长也都在心中暗自诧异,这个夏文博的脾气他们也都知道,可不是个好惹的人,今天真是太阳从西面升起了。 不过,除了王副县长经常顶撞夏文博之外,其他几个副县长却都不原意和夏文博正面为敌,他们都笑着打圆场说:“夏县长今天好谦虚啊,还要些检查总结,不至于,不至于!” 夏文博莫测高深的看看他们,说:“要写的,就怕下周蒋副县长太忙,顾不得我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我是要给他认真检讨的。” 这里坐的可都是敏感而谨慎的一伙人,夏文博这话中有话自然让好几个人心中都起了疑团,他们不由的看看夏文博,隐隐约约的感到,最近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因为检讨夏文博太过反常,反常往往预示着蹊跷。 今天当然会有大事发生,欧阳明书记和铁军等人在昨天听取了肖局长和公安局两位局长的汇报后,今天一大早,铁军和张副局长没等银行上班,就找上门去,查阅了蒋副县长的的账户,情况和肖局长反应的一样,那天,真的有一笔五十万元的款项从粮油加工厂王老板那里转给了蒋副县长。 有了这个确凿的证据,再加上几个高利贷者的口供,情况也就豁然开朗,按照昨天晚上他们商定的方式,铁军带着罗局长,亲自赶到了西汉市的纪检委办公楼,找到了市纪检委的乔书记,详细的汇报了情况。 乔书记听了也是大吃一惊,这里涉及到一个常委常务副县长,乔书记是不敢决断的,他让铁军等人先回去等后通知,然后到了市委郭书记那里,请示处理。 郭书记静静的听完了乔书记的情况介绍,一双寒芒闪烁的眼中透露出了浓浓的愤慨。 他用攥着的拳头在他厚重的实木办公桌上狠狠的一擂,只说了五个字:“丧尽天良!查!” 就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整个市委,县委的两级纪检委,公安局,检察院都动了起来,一场暴风骤雨在没有任何前兆的预示下,突然的降临到了蒋副县长的头上...... 也不能说一点前兆都没有,至少,夏文博在县长会议上的那个反常表态,本就预示了某种奇怪,但蒋副县长显然是没有关注到,可是,另外的几个县长都注意到了。 王副县长带着疑惑,找到蒋副县长,两人关起了门,嘀嘀咕咕了好长时间,后来,蒋副县长又找到了黄县长,两人在黄县长的办公室也是待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蒋副县长情绪很消沉,也很慌张。 因为黄县长在和他的言谈中,恰到好处的暗示了那么一点点的情况,说最近风声不是太好,那些抓住的高利贷者可能会出问题。 对这个事情,蒋副县长也一直都是关注的,他差不多每天都给公安局的罗局长打去电话,询问案情的审讯和进展,只是每次罗局长都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告诉他,没什么收获!那些人冥顽不化,根本都不予配合。 这样的回答也就打消了蒋副县长的顾虑和担忧,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过去对他言听计从的罗局长,也有抛弃他的一天? 这不怪罗局长,谁让事态的发展太过凶猛,早就超出了罗局长的可控范围呢?在这个时候,罗局长要是还继续对蒋副县长示好,那真是在用一双肉掌去接一把正在急落的钢刀,在这个时候,罗局长唯一想到的就是三句话------远离毒品,远离股市,远离蒋副县长! “什么?公安局那面有消息?” “不是消息,而是一场阴谋!老蒋啊,可能有人会对你下手,不过呢,你放心,就算你真的出了问题,只要我黄建安还是县长,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可是,可是,黄县长......” 蒋副县长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固然,很多人都在嫉妒他,诋毁他,想要干掉他,问题是,自己真真切切的和高利贷者有关系啊,不说放贷的问题是不是犯罪,关键自己交给他们的额几百万元总的有个说法吧,财产不明依旧可以当成贪污来处理。 但这话,他不好对黄县长说。 “老蒋,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就是听了那么一嘴,不过开会的时候,夏文博的话让我不由的担心,你没觉得夏文博今天很反常吗,他是不是在嘲讽你等不到下周就会出事!” “是啊,刚才我还没听出来,是王副县长提醒我,他好像也听到了一点隐隐约约的消息,说肖局长最近老是往夏文博办公室跑!” “是啊,我也有个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那句话,只要我黄建安在这个位置上,我总是会帮你的,退一万步说吧,就算他们把你弄进去了,只要我在,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早点出来,至于你家里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会帮他们的!” 这话说得蒋副县长毛骨悚然:“老哥,你,你可不要吓唬我,我,我不会进去吧!” “哈哈哈,看你吓得,我这不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吗?只要我在,你就有希望!” “那是肯定的,这点我不怀疑!” 头脑简单的蒋副县长根本都没有听出黄县长反反复复的强调他在位置上的重要性,这也是黄县长今天谈话的主要内容,他必须提前给蒋副县长灌输上这样的一个思想,千万不要把我老黄扯出来,我是你最后的一道屏障。 这个理论是否灌输成功,现在还不得而知,因为蒋副县长这会头脑是乱的,他连续的给罗局长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那面都是手机关机,办公室没人,他更加担忧了,木木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再也不出来了。 夏文博回到办公室的之后,也和欧阳明书记通了一个话,欧阳明告诉夏文博,铁军等人已经到市委去了,所有的证据链都很完善,现在基本可以宣告蒋副县长完蛋了。 刚放下电话,另外的两个副县长,一个叫赵旭东,一个叫李朝阳,他们双双来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县长,在忙什么呢!” 两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秘书小王跟在后面,有点紧紧张张的样子。 不要说小王了,就是夏文博都感到很惊讶,他这个办公室啊,真还没来过几次副县长级别的领导,大概也只有黄县长曾经进来过一次,其他的这些副县长,虽然见面彼此都很客气,但绝不轻易走动,小事情都是电话沟通,或者彼此的秘书转告,大事情呢,都是在会议室相聚的时候讨论,想今天这样,两个副县长过来串门,倒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当然,这里面也有人家避嫌的考虑,逼近,夏文博和一般的副县长不一样,他和黄县长,蒋副县长,王副县长等人的关系很差,这两个副县长可不愿意惹火烧身。 但今天却有点稀奇。 “两位县长大驾光临,欢迎,欢迎,来来,坐吧!”夏文博从自己办公椅上起来,很客气的招呼着赵副县长和李副县长。 两个县长也客气的寒暄几句,坐了下来。 赵副县长四十左右的样子,有点文质彬彬的样子,脸很白净,衬衫也是雪白,而且挺括得好像没有一丝折皱,坐在那里,很悠闲的样子,翘着二郎腿,能一眼看见蓝黑色的西服裤子笔挺的裤线。虽然是坐着,也能看出是中等个子,身材很匀称。 这个赵副县长啊,和黄县长等人的关系还行,但好归好,却没有达到蒋副县长和王副县长那么好,他们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从他行事风格上讲,这人有些谨慎,低调,往往不会主动的冒头,是个典型的内向派人物。 也就是说,他思考的时间比他干事的时间还多,在没有旁人在身边的时候,他对夏文博还是很客气的,但只要有外人在场,他总是摆出一副低头想问题的样子,面无表情。 第七百八十四章:敬畏 这个李副县长和赵副县长就不太一样了,这人岁数显然要年轻许多,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高高大大的,长的也颇有几分潇洒不羁的样子,作为一个清流县的官员,还是有些风度,他每天收拾的很整洁,很讲究,全身上下一尘不染。 据说,他是有大后台的,好像省里有个谁是他的亲戚,所以他才能从最初的一个银行的合同制员工,一步步跳进了官场,不仅成为了在编的干部,还年纪轻轻当上了副县长。 按说这样的人一定飞扬跋扈,但完全错了,他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见人总是笑哈哈的,喜欢开玩笑,工作上也有魄力,和黄县长他们的关系也还不错,和欧阳明的关系也还说得过去,但是,他和所有人的关系都要加上‘也还’两个字! 因为只有懂得他内心的人才知道,他其实对谁都不很服气,都谁都没看在眼里,因为,他迟早是要离开这个穷地方,到更大的舞台去发展,他不愿意卷进清流县政治漩涡,更不想和这里的人有什么过多的纠葛,对所有人,他都没有交心的必要。 没有感情投入,当然也就得不到别人的真心,不管是黄县长,还是欧阳明,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敬而远之。不信他,不惹他,也就成了李副县长在清流县官场中别人对他的主格调。 他甚至在最初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连夏文博都有些看不上眼,直到后来,夏文博在多次磨砺和危机中从容应对,化险为夷,并不断的拿出了一些常人难以完成的政绩,包括这次扫黑除恶,他才开始对夏文博关注和思考起来,觉得这个夏文博很特例,很怪异,但也谈不上和夏文博好不好的关系。 李副县长刚才还穿着西服,这会他脱掉了西装上衣,把它搭在沙发上,看得出来是仔细地搭上去的,不会把西装压出任何折痕,一条领带被细致地折叠成一个平整的小方块,掖在西装口袋里,一只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本杂志看了一眼,就随手丢下,另一只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身边是一个厚厚的皮夹。 “夏知县,今天不忙吧,我哥两想和你聊聊!”李副县长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说。 “再忙也不能慢待两位老爷啊,怎么着,要喝酒我让仆人准备,要听曲,我让丫鬟来唱!”知道这李副县长爱开玩笑,夏文博也瞎说起来。 几个人都笑了。 不过,夏文博笑的最欢,因为,这似乎正是他期盼的结果。 在会上,他对蒋副县长说出了那种看似蹊跷,但寓意深刻的话来,当然是他有自己的诉求,一个呢,在他亲手策划了如此庞大的一个灭蒋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他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总想找个人倾述一下,只是这个简单的要求根本都不能实施,没有人能让和他交心。 他憋了一肚子的兴奋说不出来,这很有点锦衣夜行的感觉。 在一个,他要为下一步做打算,蒋副县长的倒塌,自然会引起清流县一个权力变迁,对蒋副县长那个位置觊觎的人也肯定就出在这县长会议中的几个人之中,夏文博必须要提前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一点杀气和凶悍,让他们怀疑,自己也参与到了这次的行动中,即算是一个警示,也算是一种示威。 他不希望在未来的争夺中,自己成为众矢之的,那么,提前给予对手们施加足够的威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一层含义,夏文博要施舍一点顺水人情作为恩惠,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雷霆之怒和雨露之恩,换句话说,胡萝卜加大棒! 所以,他说了那样的话,于是,引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大家笑过了,都也点上了香烟,茶水也沏好了,话题呢,也当然要慢慢的往彼此心中想要谈论的地方走。 赵副县长用手指推了推他鼻梁中架的很稳,很好的镜框,笑一笑说:“文博,今天会上你很低调呦,这可有点不像是你的风格!” 李副县长也说:“就是,我都纳闷了,一个连谁谁谁都不怕的人,怎么今天便怂了!”说话的时候,他用手往上胡乱的指了好几下,意思像是说黄县长,也像是说更高的人,因为夏文博和吕秋山的不和,这在清流县也不是什么秘密。 “奥,我今天真的很不正常吗!” “废话,相当的不正常,所以我和老赵估摸着,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最新消息!” 不要看李副县长说话大不咧咧的,但话却一下点中了要害,而且说的也很自然,说完,他们两人更是都一起盯住了夏文博,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对这句话的反应,到底是掩饰,还是得意,还是惊慌? 然而,他们都失望了,夏文博没有他们想要的那些表情,夏文博很平淡的说:“因为我说的那句话就是一句空话!” “空话!” “空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会去写!” 夏文博一笑:“既然是空话,我当然不会写了,就算我写了,蒋副县长也得有功夫看啊!” “他为什么没有功夫看!”赵副县长急切的问。 “嗯,因为他可能会遇到一点麻烦!” 这话说得越来越明白了,两个副县长眼中都露出了惊讶:“文博,什么样的麻烦能让他没时间看你的检讨?” “呵呵,那就很多了,比如老婆生孩子啊,要出差啊,还有住进了医院啊,被双规啊,进了公安局啊等等吧,人啊,谁能知道后面的事情呢,对不对!” 夏文博的轻松却没有带给这两份副县长一点点的轻松,他们脸色都变了变,他们嗅到了一种危险的信号,毋庸置疑的说,夏文博绝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这个时候根本都已经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知道别人问的是什么。 在夏文博所有的理由中,唯独后面两个可能性才是最大的,都说当官是一种高风险的职业,这一点都不错,两个县长这些年也亲眼目睹了很多和他们一样的官员,最终走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赵副县长把本来翘起的二郎腿放下了,李副县长也抓乱了本来在扶手上折叠的很好的领带,他们在震撼之余,都很想知道事情的详细情况。 “文博老弟啊,你可是话里有话,说说,到底什么个情况!” 夏文博摇摇头:“我能说的就这些,你让我准确的回到,我哪知道人家为什么没时间!” 两个副县长都略微的有点失望,这也能理解,他们和夏文博的关系就那样,人家怎么会给他们掏心窝子的说许多呢。 “哎,文博老弟啊,你小子给我们打埋伏!” “同志哥,这还叫打埋伏?前几天我扫黑,那才叫打埋伏!一网打尽了犯罪分子!” 两个副县长相互看看,似乎从夏文博的话中听懂了一点点,那就是蒋副县长大概涉黑的问题落在夏文博的手上了,对蒋副县长过去的那些问题,这两个县长也不是不知道,就这屁大的一个清流县,尿一泡尿都能贯穿整个县城,谁不知道谁的那点事呢? 但没想到的是,夏文博真敢老虎头上拍苍蝇,这份胆略,这份豪气够吓人的,关键,从夏文博的话中,这已经成为了不可逆转的一种结果,两个县长也清楚,以蒋副县长的这个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未必就能真的因此翻翘,据说他最近还贴上了吕秋山,所以按道理而言,此事结果怎么样?真还不好说。 请问,夏文博的这份笃定从何而来?这才是两个副县长需要思考的。 “文博老弟,那你觉得我们该注意点什么!”李副县长试探着问。 夏文博没有回答,只是从茶几上果盘中拿出一个苹果,很小心的放在了一本杂志上,由慢吞吞的拿起了水果刀,从中一破为二:“来,来,吃点水果!” 赵副县长和李副县长都顿时明白了夏文博的意思,那就是------切割! 是的,必须做好所有的切割,他们两人一时之间再也没有说话了,各自拿起了苹果,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边吃,边想,自己到底会不会受到蒋副县长的牵连呢?自己和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具有危险和不确定因素呢?自己有没有什么直接的把柄落在蒋副县长的手里呢? 这些都得认真的想,同时,这两人对夏文博也是多出了一份感激,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夏文博能给予如此的提示,已经难能可贵,他们很矛盾的想着,这个夏文博啊,到底是友是敌,是神是魔,以后该怎么和他相处? 夏文博却很满意今天造成的这种效果,别的不说,至少这两人对自己从此之后不敢马虎了,他们憎恨自己也罢,感激自己也罢,都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对自己保持足够的敬畏那就可以了! 第七百八十五章:大快人心 到了下午,市纪检委和市公安局的好几辆车都开进了清流县,小小的清流县顿时沸腾起来,各种小道消息漫天飞,有人说是来抓欧阳明的,说他受贿很严重,也有人说是来抓黄县长的,他问题更多,还有人说......总之,差不多县上有头有脸的人都被提到了名单上。 反正只要他恨谁,他就能往谁的头上想,把谁往死里说。 可是,一个多小时之后,所有的消息都得到了统一,因为蒋副县长被纪检委的人带走了,好像说是带到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那里有鲜花,有鱼塘,有小楼,还有武警站岗,不错,因为是领导,双规的地方都很有档次。 不像一般的老百姓,随便找个派出所的院子,往哪一蹲,就是一个晚上。 蒋副县长的离开,差不多大快人心,反正全县都在咒骂他,这也难怪,和他好的干部,这会也必须比别人骂的更狠,骂的声音更大,这才能显示你和他没有关系,实在那些脱不了关系的人,这会那里还敢出门,都在家里头大呢。 夏文博给县医院的院长去了个电话,想帮李玲说说情,看能不能在医药费的问题上通融一下。 院长倒是挺客气的,虽然夏文博并没有分管医疗卫生,但院长还是一口答应可以先做手术,医药费挂着,只是院长也说了,这么大一笔费用,最后总是要有个出处,所以挂账可以,但免费肯定是不成了。 对这一点夏文博当然也能理解,明面上的帐总是要走的。 “行,先欠着吧,我想他们也不会赖账,慢慢还吧!” “成,夏县长都发话了,这事情我一定照办,就是请他们尽快还上!” “嗯,好好,谢谢啊!” 能先欠着总比吧李玲往死里逼要好吧,挂断了院长的电话,夏文博又给李玲去了个电话,给她说明了一下,让她安心陪着父亲治病,钱慢慢想办法。 李玲少不得感激一番...... 几天过去了,蒋副县长的事情越来越成为了全县的热点问题,关于他的话题也成了清流县茶余饭后的一个热门谈资,特别是那些过去恨他的人,更是乐此不疲的编排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传言,说什么的都有,一时热闹非凡。 但这些都是表面的喧嚣,在这一片动荡的舆情下面,深埋着的却是清流县更多人的希望,恐惧和担忧,那些他曾经的同盟,以及和他有着经济往来的干部,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期盼蒋副县长能忘记自己,千万不要在双规中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同时,他们还要紧张的关心着下一步清流县是否会出现权力变更,自己在未来应该投向何方。 而更多的人则关心着未来的常务副县长是谁,大部分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王副县长,他们在讨好王副县长的同时,还在想着副县长的名额有多了一个,谁会补上?在这一连串的更替中,自己能不能落到一点点的好处? 这实在是一段让人难以平静的时光。 夏文博却什么都不去想,他清楚的明白,在蒋副县长的事情还没有定性之前,一切都不会有实质性的改变,该怎么工作,那还的怎么好好的工作,似乎整个清流县的干部,也只有他是最淡定,从容的。 今天他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稍微在办公室坐了坐,就带着秘书小王,还有农业局,水利局的几个领导到基层去了,眼瞅着秋粮收购又近在眼前,农业工作又到了繁忙的时节。 今天他们跑的很快,一口气看了三个乡,虽然也是走马观花的视察,但算下来也跑了好几百里的路程,等到下午回来时候,一个个都累的叫唤连天,特别是农业局和水利局的两个局长,哪里经受过如此紧张的视察工作,到了县城,都闹着要夏文博请客,好像他们今天的劳累都是因为夏文博的关系。 夏文博想想也是,没有自己的督促,这些局长哪能如此卖命。 大家找了一个差不多的酒店,夏文博做东,宴请了随同的这七八个人,在席间,有人有提起了蒋副县长的事情,郑局长便小心翼翼的问夏文博:“夏县长,这蒋要是倒了,你觉得谁能接班!” “我觉得啊,会不会上面空降一个!” “这个可能性不太大吧?” “难说,蒋可是出了问题下台的,所以市里岂能不对我们县上担心!” 郑局长还是坚持认为,王副县长替补的可能性较大,因为那次袁青玉上来的时候,王副县长要不是因为广播局的丑闻,当时就上来了,现在过了好多年,那事情的影响也烟消云散的,他肯定会使劲的活动。 这也不是全无道理的话,夏文博也曾经想过,只是今非昔比,夏文博却并不看好这个王副县长了,但郑局长的话,还是提醒了夏文博,所以在宴席结束之后,夏文博给小魔女去了个电话。 好几天前夏文博都想给小魔女打电话的,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拖到了今天。 “小魔女,什么时候到清流县来啊,我记得我还欠你一顿饭!” “岂止是一顿饭,你欠的多了,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小魔女阴阳怪气的说。 夏文博呵呵一笑:“想你了呗!所以就打个电话!” “滚,少给我甜言蜜语!你还会想我?” “嘿嘿,我咋就不能想一下你!你也太没自信了!”夏文博嬉皮笑脸的说着。 “我有的是自信,刚才在路上还有一个人老夸我漂亮呢!” “额,那你赶快扶他过马路啊!” 小魔女莫名其妙的问:“什么过马路!” “因为那大概是个瞎子!” 沉默了几秒,夏文博忙把电话拿开了一点,他知道小魔女马上就会咆哮了。 一点都不错,几秒之后,小魔女大声的骂了起来:“夏文博,你麻痹的,你再编排老娘,以后和你没完,你......” 这家伙,声音大的把手机都震的嗡嗡发响,夏文博很惬意的听着她骂,心里愉悦的很,在他的思维中,只有骂人的小魔女才是真正的小魔女,似乎一段时间听不到小魔女骂人,他都感到有点失落,这真是一个贱气十足的男人啊。 等小魔女发泄够了,夏文博才说:“看看你,看看你,咋就没有一点涵养,听不得别人说真话!” “夏文博,你给我等着,看我那天过去了再收拾你!” “对了,说到过来的话,我正要请你抽时间过来一趟,清流县最近有很多热点等着你来采访呢?” 说到了工作,小魔女就认真起来:“都有什么热点新闻!” “你大概也听说了,我们刚刚结束了一个扫黑行动,还有双规了一个常务副县长,更重要的是,我有一个关于清流县水利灌溉的宏伟规划,你听了一定很兴奋!” 小魔女嘻嘻一笑:“狗屁新闻,谁看不出你的那点心思,恐怕最后这个水利规划才是你的重点吧,你想让姑奶奶给你当托,炒一炒这个规划,帮你弄到项目资金吧!” “这......看破不是说破,还是好朋友,你丫的就不恩呢该装个糊涂啊!” “嘻嘻,那就是承认了?” “哎,我也不想骗你,这个规划的确很伤脑筋,资金缺口很大!” “滚犊子吧,还资金缺口很大,就你们清流县那点家底,根本就是没有资金好吧!”不得不说,这丫头看问题还是很毒的,一下就戳中了夏文博的软肋。 这些天夏文博一直在乡下跑,对农村工作也很熟悉了,他觉得,在农村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旱,涝这两个问题。 有句成语叫旱涝保收,说的就是农民的心声,他们最渴望的也就是风调雨顺,而旱涝保收是他们最大的一个梦想,那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能不能获得一年的丰收,主要还是老天说了算,几千年都是如此,靠天吃饭成了农村的一个基本规则。 夏文博呢,却想要改变清流县的这个局面,因为清流县有着得天独厚的水源和一些地理,地势上的优势,只要修建好一个大型的拦水坝,再因地制宜的修建几个蓄水水库,只要不遇上什么百年大旱,千年水灾的特殊情况,清流县的大部分地区做到不旱,不涝还是能够保证的。 “哎,你就说来不来吧!不要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去啊,当然要去,不过说话了,我去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呦!” “那都不是个事,吃撑你!” “好吧,等过几天我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去帮帮你!给你摇旗呐喊一番!” “好好,谢谢啊!” 夏文博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水利问题能不能解决现在不好说,但假如有小魔女的配合,还是有点希望的,只要市里同意出一部分的钱,县里再筹集一点,想办法到省里再活动一些,这个问题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 但这只是夏文博的一个掩人耳目的目标,他另外一个更迫切,更深刻的想法,也要通过小魔女才能实现,只是这个想法隐藏的很深,小魔女固然聪明,但一时半会也难以发现。 第七百八十六章:如坐针毡 第二天,县委召开了一个临时大会,参加会议的几乎囊括了清流县所有科级以上的干部,在会上,孙副书记先通报了一下市纪检委最近一个阶段对蒋副县长的审查情况,说蒋副县长在双规期间还是很配合的,交代了许多问题,这些问题也涉及到了清流县的一部分干部,所以市纪委和县纪检委希望有问题的干部能主动的,及时的到相关部门来汇报情况,以争取下一步的宽大处理。 孙副书记的讲话给很多干部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们都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会成为蒋副县长交代的人员,要说起来,没有给常务副县长送过好处的科级领导真还不多,想一想,从科员到副科,再到正科的这个竞争激烈的仕途中,没送过礼就能上来的人,不是没有,但很少很少! 现在的问题就是,所有曾经送过礼的干部要做出一个衡量,那就是自己迫不得已送的那点钱,还有逢年过节给的孝敬算不算犯罪?还有,蒋副县长会不会连这些都交代出来?万一人家都没有交代, 自己赶着过去自首,那岂不是自找苦吃。 这些人还是小担心,真正担心的是那些和蒋副县长有着实实在在的合伙,配合贪墨的领导,这些人最近如坐针毡,会议开到一半,当欧阳明声色俱厉的一巴掌排在主席台的桌子上,说:“一个都跑不了”的时候,有一个局长直接晕倒了,给会场带来了一点小小的波动。 波动中,夏文博就听到身后的一个大概是什么局的副局长在小声的和旁边人说:“李局长,我晚上连做三梦,第一梦见自己穿雨衣打伞,第二梦见墙头上骑自行车,第三梦见与小姨子背对背裸睡。你帮我解解梦。” 那个李局长沉默了片刻,小声说:“一、穿雨衣打伞你多此一举。二、墙头上骑车是走投无路。第三个梦和小姨子睡觉,那是你痴心妄想!看来你很危险啊!” 这副局长听后说话都结巴了,哆嗦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一句话。 没想到他身边的一个女干部很不屑的说:“赵副局长,这是好梦啊!穿雨衣打伞那是双保险;墙头上骑车说明你技高一筹;梦见和小姨子背对着裸睡,我就知道你迟早会翻身的……” 这个赵副局长听完之后,呵呵的笑了,当场又精神饱满起来。 夏文博在前面听的是连连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官场的动荡和变化太过频繁,让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变得紧紧张张,患得患失,要是有一种更好的监督机制来约束他们,管住他们,可能他们少点错误,能更好的把心思用到工作上,那该多好啊。 这次会议开的很漫长,一个上午都被开会占据了,黄县长也做了一个反腐倡廉的报告,大概是秘书写的,里面用词用句很高调,也很空洞,夏文博坐在那里差点都睡着了。 无聊中,就把眼光东游西逛的来回看着人,一下,瞅到了苏亚梅,这女人也哈希连天的难受着呢,她这个级别的干部,还轮不着牵连到蒋副县长,她们作为办公室的成员,没办法,只要是大型的会议,她们都得到场,早都对领导讲话厌恶之极。 夏文博笑一笑,拿出了手机,给她发了一个短消息:“一头公牛和一头母牛在河边吃草,公牛吃饱了就对母牛说:亲爱的咱们回去吧,母牛说自己没有吃饱,让公牛先回。不多时公牛跑回,请问,公牛为什么跑回来?” 苏亚梅正无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突然一动,从兜里摸出了手机,低着头看了起来,一会,她笑嘻嘻的用眼光找到了夏文博,抛个媚眼。 夏文博收到了她的消息:“公牛想母牛了呗!” 夏文博回:“错了,公牛说有人到村子里来说要吃牛鞭。” 苏亚梅噗呲的笑了,差点笑出声来,说:“后来呢!” “后来母牛听了很紧张,让公牛赶快躲起,说自己回去看看。不多时母牛也跑回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亚梅回了句:“不知道,总不是要吃母牛那啥吧!” “艹,你真有想象力,那玩意能吃吗,母牛说,那些人说吃完牛鞭,还要吹牛逼呢!它害怕被吹,所以跑回来了!” 苏亚梅大概实在忍不住的想笑,低下头,两个肩头一耸一耸的,好长时间才止住,发来了一条消息说:“你小子敢隐射领导讲话是吹牛笔,看我不揭发你!” 夏文博发了一条过去:“你敢揭发,我立马让你回村里!” 这女人又偷着笑了。 这样无聊的听了一个上午的会议,等吃过了午饭,县政府这面也召开了一个临时工作安排会议,参加会议的不仅有县政府这面的几个副县长,欧阳明和孙副书记也都参加了,说县政府不能因为蒋副县长而停止工作,要把他手上分管的工作给几个副县长都临时分摊一下。 夏文博心里却很清楚,蒋副县长的失足,给欧阳明造成了一个直接干预县政府工作的借口,过去,像这样的工作调整会议,欧阳明根本都无法参与,现在黄县长少了一个左膀右臂,心理上已经败给了欧阳明,对他的干预也是很在心里,无可奈何。 “黄县长,你看看怎么安排一下,最近几天啊,老蒋分管的哪些单位领导,都找上门来了,说他们成了没人疼,没人管的孤儿,我们不能把工作耽误了啊!”欧阳明语重心长的说着,至于怎么分派,他并不关心,他要的就是今天这样的一个形式。 可以说,这是欧阳明上台之后第一次如此坦然的坐在县政府的会议室,他很惬意,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正在把清流县的权力集中在一起,往自己的手里抓,黄县长呢,他成了惊弓之鸟,他没有什么实力在和自己一争高下了,未来的清流县,必将成为我欧阳明一言九鼎的地方。 黄县长的确很挫气,蒋副县长的双规,从各个层面都对他形成了打击,特别是最近几天,他心里很焦躁,他无法确定蒋副县长在里面会不会说出一些和他相关的事情来,特别是灾粮的问题,一旦扯到自己儿子身上,自己的麻烦也就随之而来。 在蒋副县长被双规的前夕,他是给蒋副县长暗示了很多想法,可是蒋副县长能不能理解,他进去之后的心态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这些都是黄县长难以估量的,可以说,他这个时候不要说和欧阳明争权了,只要能平安的躲过这一劫,要不要权力,那都是小事。 当然,这不过是形势严峻中他的一种心态,真要是躲过了此事,感到安全了,没后顾之忧了,他肯定又会想要夺取属于自己的东西,人总是这样的,在哪座山头,唱哪里的歌,心境永远随着时态而改变。 黄县长很客气,也很宽厚的笑笑:“好啊,欧阳书记这个提示很好,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们自己的工作不能疏忽怠慢,我下面就做几个微调,请大家都能够担负起以后的责任。” 在调整中,给夏文博多出了分管工业系统这块蛋糕,但不得不说,这是一块有点变味的臭蛋糕,从全国各省,各市,各县的总体来说,工业的确应该算的是当地权力比重很大的一个系统,能分管工业的主要领导,在县里,市里都具有相当的分量,这点不是不假。 问题是清流县和别处又不太相同,这是一个农业县,工业基础很差,根本都没有形成有效和稳定的规模,全县差不多没有几个好单位是盈利的。这就像夏文博前些天遇到的一个事情,那天他正背着双手在街边散步。 忽然,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迎上来,神秘地问:“喂,要床单吗?县床单厂的正宗货。” 夏文博一愣,那小青年提在手上的大包,拿出一床床包装精美的床单。 夏文博不解地问:“这是哪儿来的?你为什么提着在这里卖?” 不料,那小青年却收回笑脸,凶狠的瞪了夏文博一眼:“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告诉你实情,你知道后不能乱说,咱们买卖不成人情在。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于是,小青年告诉夏文博,床单是他从县床单厂偷来的,趁天晚不易被人察觉在此销赃。 夏文博闻言惊出一身冷汗。 小青年拍着夏文博的肩膀说:“别害怕,便宜给你怎么样?一床80元。” “好吧,”夏文博假装掏钱,趁小青年不注意时,他扭住小青年的胳膊高喊:“抓小偷!” 听见喊声,立即围上来几个路人,不容分说,将小青年押起来,推推搡搡送进派出所。 第二天下午,县床单厂王厂长推开夏文博办公室的门,沮丧地走进来,哭丧着脸说:“夏县长,求你让公安局放人吧,那个小青年是本厂销售科职工,厂里床单销路不畅,严重积压。销售科抓住市民爱贪便宜的心理,就出此下策让职工上街推销,却碰了了您......” “啊!原来是这样!” 夏文博目瞪口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迅速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所以分管工业这块,对夏文博来说,是增加了权力,但更像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第七百八十七章:马屁精 等分工结束,欧阳明又征询了一下大家的意见,问大家对这个分工怎么看? 几分副县长都摇摇头,说没什么意见! 对这种事情,就算心里不舒服,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暂时的,等新的常务副县长上任之后,一切还的推倒重来,所以无所谓了,先混着,只要自己分管的单位不闹出什么大麻烦就成。 “文博同志,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欧阳明很亲切的点名问了一下,以示对夏文博的特别关注和抬举,也是想让别的人明白,夏文博是你们县政府的叛徒,是我欧阳明的人。 几个副县长都用眼光瞄了一下夏文博,眼神很复杂,有憎恶,有羡慕,还有不以为然,特别是王副县长的眼神,那真是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活剥了夏文博。 夏文博哪能看不出欧阳明的这点居心啊,他只能笑‘呵呵’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对别人的眼光,夏文博也懒得去关注和在乎,都这个时候了,谁怕谁啊,去他娘的,在官场,只有强权才能让人低头,什么好感啊,崇拜啊,友谊啊,那都是屁话,这会他只想赶快结束会议,今天连续的坐了好多个小时,屁股都坐疼了,一点意义都没有,尽是扯淡的事情。 还不错,下午的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夏文博今天好几样正事都没办,显得有些烦躁的返回了办公室,坐下没多长时间,电话响了,是黄县长的。 “黄县长,你好啊!” “文博,对今天的分工还算满意吧!”黄县长关切的问。 “嗯,还成,还成!”夏文博敷衍了一句。 “你满意就好啊,你也知道,这工业可是一块大蛋糕,我第一个想的就是你,哈哈,要不你上来一趟,我还有事想和你谈谈。” “奥,那好,我马上过去!” 夏文博一面往外走,一面想着黄县长找自己干什么? 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里面就他一个人,他对夏文博很热情,亲自泡上了一杯水,夏文博想,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黄县长可是从来不会给人泡茶的,这会连秘书都不喊,显然谈话不会轻松。 夏文博打起了精神,准备着应对黄县长的谈话。 两人坐定,黄县长迟疑了片刻说:“文博,找你来啊,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奥,请黄县长明示!” 黄县长神色凝重起来,揉了揉泛这血丝的眼睛,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最后还是觉得一个找夏文博来帮忙,从心理上说,他真不想这样做,但是,形势不由人,只能初次下策。 “文博,我担心蒋副县长在里面瞎说,所以想请你帮我传句话进去,只要他不扯出我儿子,我保证能尽力帮他,还能帮他家人解决一些问题!” “黄县长,这话......你怎么不直接给他说!” 黄县长苦笑一声:“你以为我没有试过?那面对我防范的很紧,除了市纪检委的人,只有两个县纪检委的年轻人在配合看守和审讯,我真没机会啊,但你不一样,你是这次事件的参与者,组织者,他们对你肯定不会有防范!” “黄县长,黄县长,话不是这样说的,这可是犯错误的事情,我不能参与!” 黄县长看一眼夏文博,不露神色的说:“文博,算我求你一次吧,而且,不扯上我儿子这也是你出的主意,对不对,所以这个忙你的帮我!” “黄县长,我咋听着这话有点威胁的味道,我帮你还帮错了不成!” “哈哈,你多心了,我怎么会威胁你,只是,你要实现的那个目标,至少也得我坐在这里才能实现啊,不然,我都进去了,谁帮你推荐呢!”这是黄县长的第二个威胁。 他想了很久,为了让夏文博就范,必须对他威逼利诱,不然谁原意为你去承担风险呢。 说完了这句话,他便用很镇定的眼神瞄着夏文博的表情,他要从夏文博的神情变化之后,采取响应的对策,在他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很难对付,要小心谨慎一点才行。 夏文博的心情也是很矛盾,他也无法确定蒋副县长会不会在里面吧黄县长扯出来,自己从整个大局着想,也不希望黄县长现在就下台,而且,为了保证自己能顺利的接任蒋副县长的位置,最好还是留下黄县长,这样,自己对欧阳明也还有点价值,不至于被他当成破鞋扔掉。 问题是,夏文博也根本都不认识那县纪检委参与看守和审讯的同志啊,市里的就更不用说了,夏文博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想从铁军那里突破,显然也不可能,这个铁书记,认真起来谁都没办法,自己这点面子,根本不够。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拒绝黄县长,至于他的这两个威胁,夏文博并没有太过担心。 “黄县长,这件事情啊,我真......”说到这里,夏文博眼皮一闪,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我真还想到了一个人!他肯定能帮你,比我更有优势!” “是吗?谁啊!”黄县长当即振作起来,他觉得,他的威胁对夏文博起到了作用,这小子原来也是有软肋的。 “你还记得过去袁县长的那个女秘书吗!” “秘书......我想下,好像叫李什么吧,女孩长得挺漂亮,怎么了?你说的不会是她吧。”黄县长有些疑惑的问,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这样一个女孩只怕很难完成。 黄县长由刚才的振奋,变为略微的失望,他邹着眉头,从茶几上拿起中华香烟,给夏文博扔来一支,自己也点上,眉头一点都没有松开。 “哈哈,黄县长,你小看人家了,我昨天还在酒吧碰到这个李玲了,我问她,怎么一个人过来,你猜他咋说?” “咋说?”黄县长有一点点的好奇。 “她说啊,她那个男朋友最近忙,在审讯,看守蒋副县长呢,他男朋友我知道,就是县纪检委刚来的一个年轻人!” “啊,真有此事!” “我怎么会骗你,确实如此,这女娃啊,也是太挑剔了,不过听说这个男朋友对她很关心,爱的发狂!所以,我觉得你只要让她给你带个话,绝对能成!” 黄县长微微点头,不过很快又摇摇头:“我和这丫头没什么来往,恐怕......” “这也不难,他父亲最近在住院,说要动手术还差一点钱,要不你试试?” “缺钱?却多少!” “十几万二十万吧,要是能满足这个条件,我想,她又不是圣人,面对你雪中送炭的好意,她能好意思拒绝你的请求!” 黄县长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意,他当然明白金钱的威力,特别是对一个正缺钱的人,那威力会加倍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区区二十万对黄县长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 “这样啊,那成,我准备钱,你看下午能不能约着一起见个面,我请客!” “嗯,我试一下吧!” 黄县长很满意的站起来,拍拍夏文博的肩头:“谢谢啊,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夏文博也站起来,客气了两句,说自己将尽力说服这个丫头,让她帮忙完成这个任务。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夏文博笑了,人啊,在慌乱中,总是会病急乱投医的,这个黄县长也不例外,他找到了自己,算他运气,自己肯定的让他满意了。 夏文博拿起电话,给纪检委的铁军打了过去,问了问审讯的情况。 夏文博作为整个事件的挑起者,铁军果然也没有太过警惕,说蒋副县长在里面交代的还行,市里感觉情况也差不多了,准备移交司法机关,说可能有一两个局长会受到牵连。 夏文博摇摇头,一两个局长?真够客气的,看来市里和自己的分析也是一样的,不想让事态过于扩大,只要够解决这件几事情也就准备鸣金收兵了,话又说回来了,通常情况也都是如此,不然深挖抢抓下去,最后整个县的工作可能都会瘫痪,这个局面不管是县里,市里,还是省里,都不愿意看到,也无法承受。 “奥,对了,铁书记啊,看管蒋副县长的人有我们县纪检委的同志吧!” “有啊,怎么了?” “是哪几个啊?” 电话那面一下沉默了,铁军显然起了疑心:“文博同志,你问这些干什么!” “哈哈,你可不要误会,我是听说啊,有人想给蒋副县长串供联系呢,所以想问一下安全情况!千万不要出现什么问题,最后让我们的努力前功尽弃!” “这样啊,你放心,我们县里只有两名同志,一个叫黄磊,一个叫李大兵,都是刚来的外地年轻人,在本地没有什么关系和亲戚,这一点我们也是考虑过的,谁想从我的眼皮底下串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一定要注意这个事情啊,不过看来我是多虑了,铁书记早都想到了防范措施,小弟佩服,佩服!” 摔给了铁军一个高帽子之后,夏文博笑了,是真心的笑,艹,老子干点好事容易吗?拍了这个拍那个,哎,咋瞅着自己都快成马屁精了。 第七百八十八章:小脸红红 夏文博又给李玲去了个电话。 突然的接到了夏文博的电话,李玲很高兴:“文博哥,你怎么想着给我来电话了!” “嗯,不仅想到给你打电话,我还帮你想了很多东西呢!” “文博哥啊,你,你让我好感动,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了!” “停停,可别说想要以身相许啊,哈哈哈,是这样的,下午一起吃个饭,还有黄县长,你呢,记住了,你有个男朋友是纪检委的李大兵,对,你的男朋友,然后呢,黄县长会让你帮个忙,你可以矜持一下,但最后必须答应......” 夏文博就把自己的想法给李玲说了,李玲高兴感激之余,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问这要是以后露馅了,会不会出事。 夏文博告诉她,这个钱什么事情都没有,就算以后黄县长真的知道是在框他,他也不敢把这事闹出来,更不敢告上法庭,从他给李玲说起了帮忙这事之后,李玲手里便相当于抓住了黄县长的一个把柄,所以放心的用。 “那,那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夏文博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手机上:“好我的姑奶奶,你是侦探小说看多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就按我说的办!” “奥,好,我明白了!” 夏文博想到李玲的话都想笑了,这丫头,真能幻想,不过对于晚上的事情,夏文博还是认真的考虑了一番,希望不要弄出什么问题来,这事情出点差错也是很麻烦的。 下午的时间也来不及到处跑了,夏文博安安静静的在办公室看了一些资料,又叫来了小王,让他帮自己找一些清流县工业方面的资料,自己先温习一下,既然分管的这个系统,好歹也要知道一点情况吧。 这样混了一两个小时,也便到了下班的时候,黄县长的电话也跟过来了,说他那面钱已经准备妥当,约夏文博一起到酒店吃饭。 夏文博答应着,很快收拾好了办公桌上的东西,到楼下坐上了黄县长的小车,去了酒店,司机把黄县长送到之后,便被黄县长打发走了。 酒店在县城的中心地段,天还没黑,外面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夏文博仰头看着十几层高的酒店建筑,看着龙飞凤舞的金字店招,一低头,一个漂亮的门迎客气的招呼起他们。 “欢迎光临,里面请!” “黄县长请!” 两人走进了大堂,这里的地面铺着亮堂堂的大理石地砖,头顶上是一块足有圆桌大的水晶吊灯,大厅里的圆柱子要两个人才能围抱,四边放的沙发都是真皮的,坐上去一定很软很舒服。 站在酒店的大堂,黄县长说:“文博,要不你给李玲打个电话!” “好!” 夏文博拨通了李玲的电话,这丫头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老是问夏文博会不会有危险,夏文博当着黄县长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强调自己也在这里,赶快过来。 “怎么了?她不想来!”黄县长疑惑的问。 夏文博笑笑:“这丫头,听说是陪县长吃饭,很紧张啊!” “呵呵,这有什么紧张的,我们又不吃人,对不对!” 两人笑着到了一个包间,房间不算大,但装修的也很典雅,包间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漂亮的灯具,真皮的沙发,温暖的抱枕,让在这儿进餐的人完全不会有酒店包间的拘束感,反而会觉得亲切,自然。 餐桌有点大,夏文博问还有没有别的客人,听说就他们三个人之后,夏文博请服务员撤掉了多余的椅子,剩下三把椅子放在了一起。 夏文博坐在黄县长的左面,右面的一个空位留给了李玲。 服务员送来了一壶茶水和一盘瓜子,黄县长和夏文博闲聊着,显得都很轻松,也不知道李玲是害怕,还是在化妆,总之,硬硬的让夏文博他们等了四五十分,黄县长的脸上几次都闪过不耐烦的表情,夏文博心里也很着急,但想想这样也好,不是有那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诗句吗?让黄县长难受一下,焦急一点,心烦一点,对这场交易未必不好。 只是,夏文博连着喝了几杯茶水,厕所都去了好几回,几个服务员交换着谍报人员搜查间谍的眼光巡视着他,夏文博想了想,估计这帮服务员开始琢磨,这哥们儿今儿该不是渴坏了,专门来这儿骗茶水喝的吧。 眼瞅着都七点了,夏文博只好给李玲再打一个电话,他本以为李玲一定是害怕,所以迟迟不敢路面,谁知道,电话打过去一问,是李玲单位的领导今天发屁眼疯了,抓住她们办公室的人在学习欧阳明的反腐倡廉报告呢。 “艹,那玩意有什么好学的,赶快出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快,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不来我就走了!” “文博,夏县长,我明白,我明白,我马上装病!”李玲在低声的说。 “嗯,快点!” 夏文博摇着头给黄县长说李玲单位实在学习欧阳明的报告,黄县长也很不以为然的说:“学习也不能让大家加班啊,这领导当得!” 还算好,这次等的时间不长,包间门终于被推开了,看着李玲走进包间,夏文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谢谢这位及时赶到的姑奶奶,否则夏文博就要喝掉第三壶茶水了,李玲穿着白色百褶裙,长长的披肩发上别着简单的小熊发卡,上身穿着蓝色的翻领小衫,手里还拎着米色的小皮包,就像个小大人,不对,像个小淑女。 “黄县长,夏县长你们好,不好意思,今天单位加班学习。”说这话的时候,李玲强迫自己不要紧张。 “来了就好啊,小李,你不是给我们端架子吧?”黄县长强忍这不快,笑呵呵的问。 “没有,黄县长误会了,我哪敢给两位县长摆架子!” 夏文博打个圆场,说:“坐坐,你饿坏了吧?” “还好,不怎么饿。” 夏文博指了指面前的茶壶,“我这会肚子里都是水,在‘咕咚咕咚’响。” “啊,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我请客吧,吃点儿什么?” 黄县长一摆手,对旁边的服务员说:“上菜。” 转头又对李玲说:“小李啊,你别客气,你今天想吃什么都成,就是点鲍鱼,鱼翅,龙肝,凤胆,我都请你吃。” “黄县长太客气了!” 一会酒菜都到位了,大家喝着,吃着,好一会谁都没有提起关键的话题,夏文博这会也是饿坏了,根本不想多说话,蒙着头先吃了一通,肚子里有货了,这才旁敲侧击的问起了李玲是不是有个男朋友在纪检委。 李玲本也不算太笨,早多想好了对答,现在夏文博一问,她也壮着胆子接上了话,两人一搭一唱的聊了几句,故意把一些问题说给黄县长听,感觉说的差不多了,夏文博这才提起了今天晚上的话题,说黄县长有点事情想让李玲帮帮忙。 “哎呀,夏县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难能帮得上黄县长的忙!” “奥,什么意思,你不想帮忙!”夏文博故意一问。 李玲吓的花容失色,连连摇手,说自己的意思是不够格给黄县长帮忙,真要是有什么用的着她的地方,一句话,刀山火海,她都决不推辞。 夏文博给黄县长是一个眼色,站起来,说自己尿又涨了,需要去解决一下,说完,独自离开,到包间外面抽起了烟。 等一支烟抽完,夏文博估计里面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这才走了进去。 就见黄县长很满意的对夏文博点点头,而李玲那小脸蛋上也是红彤彤的,透着兴奋和激动,就这表情,夏文博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钱到手了。 黄县长站起来,拍拍夏文博的肩膀:“文博,我这会还有点事情,先走了,改天我们好好坐坐。” “黄县长不再吃点!” “真有事,改天请你!对了,我下楼的时候把单买了,你们不用管。”黄县长一面说,一面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李玲笑笑:“小李啊,我等你的消息呦!” “嗯,没问题,请放心!” 眼瞅着黄县长离开了包间,夏文博忙看向了李玲:“多少!” “20万!” “我去,还挺大方的,好了,现在你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啊,不能在糟践自己了,知道了吗!” 李玲小脸挂着一丝羞愧,柔柔的看了夏文博一眼:“可是,我该怎么感谢你!” “又来了,不用你感谢,以后不要在瞎折腾就好!” “嗯,我知道了!” 说着话,李玲站起来,端着一个酒杯,到了夏文博的身边:“文博哥哥,我敬你一杯!” 说着话,这丫头胸一挺,就贴身靠在了夏文博的肩膀上,夏文博一个激灵,感到热乎乎的一团在自己胳膊上或轻或重的顶着,他整个肾上腺素都被激发出来,脑袋一乱,有了反应。 第七百八十九章:下不去手 夏文博连忙自己也站起来:“喝喝,我们喝,不过你坐下,清流县的规矩,屁股一抬,喝了重来!” “重来就重来,我不怕!” 说着,李玲又要靠过来,夏文博只好放下酒杯,说:“对了,说说刚才什么情况!” 李玲见问起了刚才的情况,才不太情愿的在夏文博身边坐了下来,给夏文博说了说,大概的过程和夏文博预想的差不多,因为有夏文博在前面和李玲的一问一答的聊天基础,黄县长也没有过问太多的问题,只是希望李玲请她男朋友帮忙传个消息进去,就说黄县长正在外面活动呢,让蒋副县长不要太过担心。 “艹,这家伙连犯人都骗,够猛!” “嗯,是啊,他给我了一张卡,说里面有20万,我先是没有答应,假装害怕,后来他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我才勉强答应了!” “嘿嘿,不错吗,明天你就把医院的费用先交了,用不完的先留着!” “好!” 夏文博刚要说话,就感到脚下微微一动,一个凉冰冰,细腻,肉感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脚面上,夏文博差点跳起来,他最初的想法是蛇!但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看到了李玲眼中流露出的一丝丝迷离暧昧之情。 显然,这丫头脱了鞋子,正用脚丫子在自己的脚上磨蹭呢。 这样一想,夏文博的感觉又不同了,就觉得脚面上细腻,润滑,那种柔柔的感觉让他想到了小电影里面用脚的镜头,哎,这个时候还想那些事情,不是自找苦吃吗,顿时,他某处就有了反应,要知道,现在是单裤啊,他根本都来不及掩饰。 李玲也注意到了,她‘丝丝’的笑,笑的更风情万种。 “文博哥哥,我知道,过去你很想上我的,对不对!” “这......” “你不要给说我没有啊,记得有此下乡,你趁我在草窝中方便的时候,偷窥我,其实那时候我发现了,故意让你看的。” 夏文博记起了那个美丽的时刻,从后面看李玲的时候,风景又是不同,摇曳的菊花啊,让他怎能不心旷神怡。 不过,夏文博此刻是一定要否认的:“没有,我没看你!” “瞎说,哼,还有那次在我办公室,我怕你抢我的秘书位置,那天你摸我了咪咪了......” 有的事情只能做,不能说,夏文博如此脸厚的人,这会也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还不算,这丫头说着,说着,那香蓬蓬的身体贴得更近了,而且,似乎一不注意,那芊芊玉手,往下一撑,刚好搁在了夏文博最火热的地方。 “啊!”夏文博不由的惊叫一声。 “咋啦!没断吧!好着的啊!”她有点担心,怕损坏了别人的东西,要摇了一下,觉得没有断。 我勒个去,真有些头大了,不错,当年要是李玲答应和他处朋友,或者让他满足一下,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勾搭成尖了,可是,时光的流失,也会让人的感觉,感情发生很多的变化,在夏文博有了好几个女人以后,他已经不是什么肉都吃的主了,他也开始了自己的挑剔,当然,这个挑剔不是传统方面的长相,财富之类的比较,而是他不会轻易滥情和没有感情到发泄。 生理上强大的反应,不代表他和李玲之间有感情上的碰撞,他们已经有些生疏了,时间让一且变得物是人非,他也不是当年那个骚情到极致的阳刚男孩,他现在懂得了克制。 同时,夏文博还知道,面前的这个孤立无援的女孩,对他只是一种感激,她没有其他的办法来报答他的帮助,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越是如此,夏文博就更不能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他的良知,人性没有泯灭。 “李玲,也许过去我做过一些错事,那时候我年轻,什么都不懂,但......” “文博哥哥,我是真心想要陪陪你!”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不能那样做!请你理解!” “我不理解,你看不上我吗!别的女人有的一切,我也有!” 说完,她抓起了夏文博的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那温热,滑腻的感觉,差点让夏文博把持不住了。 “好,我,我答应你!”夏文博喘着粗气,费力的说。 “真的吗!” “真的,不过我还想喝点酒,壮一下胆子,你陪我吗!” “陪,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同意的!来,喝!” 他们相互对视着,情意绵绵的喝了起来。 这也是夏文博唯一能想到了办法了,喝醉这丫头,自己才能脱身,所以,他一面带着温情的目光,一面不停的倒酒,碰杯,喝掉,再倒酒...... 这个过程并没有太长的时间,李玲就有些醉意朦胧了,比起夏文博的酒量,她还是差点,但这丫头也的确很能喝,等把她喝的晕晕乎乎的时候,夏文博也没好到那里去,他的舌头也大了。 “今,天真,真痛快,我们走!不喝了!” 李玲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们开房去!” “对,开,开,开房!” 李玲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夏文博小心翼翼地将李玲搀到出租车的后座上,没想到一上车她便睡死过去,任凭夏文博怎么叫她都叫不醒,司机催促问我要去哪,夏文博一脸尴尬,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说去去万花大酒店。 夏文博明显地看到司机脸上抹过一丝坏笑,他知道那是一丝鄙夷不屑的笑,这司机十有八九认为夏文博是玩一夜情的主。 开了房,夏文博把她背到了房间,好在李玲的身材好,并不显得重,他把她安顿在床上,给她脱了鞋,并盖上被子,本来打算回家,但是又怕她酒喝得太多,会出什么事,夏文博斜靠在沙发上,默默地守候着李玲。 一会,她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夏文博赶紧上前抱起落在地上的被子准备给她盖上,不知什么时候,李玲上衣上面的两粒扣子竟开了,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加之又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夏文博清晰地闻到李玲身上那股少女独有的体香。 一个香喷喷的性感大美女横陈在床,只要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夏文博感觉自己的已然无耻地反应了。 然而,令夏文博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李玲竟然在睡梦中伸手搂住了夏文博的头,他的脸几乎要贴上那块雪白的高耸之地,他明显感觉到两颊热乎乎,软嘟嘟,火辣辣的,夏文博使劲地挣开李玲的双手,转头关上卫生间的门冲起了冷水澡。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李玲揉着惺忪地睡眼,看到夏文博蜷缩在一侧的沙发上,抿嘴娇笑起来。 夏文博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她整理好衣服后,起身示意夏文博到床上睡。她则去卫生梳洗一番,临别之时,她冲着夏文博说了句:“你是个少有的正人君子。” 完了后,居然快速地在夏文博脸上留下一吻唇香,绯红着开门离去。 李玲走了后,夏文博想,这件事如果说出去,别人肯定得向自己竖起中指,鄙视自己了,但自己昨晚真的下不去手啊。 夏文博虽然很困,很想好好的睡一觉,只是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得不强打精神,洗个脸,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县政府。 今天的事情一下多了起来,经委,工业局,轻工局,还有几个县里工业比重较大,名气响亮的大厂厂长都来拜会夏文博了,从昨天他们接到了县里分工的通知之后,他们也都知道,蒋副县长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从全县的权力结构上看,县委将成为清流县一家独大的权力枢纽,而他们这些曾经的蒋副县长的属下,一定要赶在第一时间来对夏文博表示诚服。 因为,夏文博是县政府几个县长里面,唯一和县委关系融洽的人。 面对这样的变化,夏文博也说不上是高兴,自豪,还是担忧,头大,从这些部门的汇报中夏文博清晰的明白了清流县工业的薄弱和整个系统的危机,纵观清流县的工业体系,既没有多少新兴的朝阳企业作保证,也没有多少能够盈利的大型企业为基础,大部分的企业都是半生产,半停顿的状态。 被市场经济冲击倒闭的企业不在少数。 能够勉强存活,微利,持平,或者微亏的企业,现在都成了好企业,正如氮肥厂的许厂长说的那样:我们厂虽然微亏,但能养活几千的工人,能按时给他们发上工资,已经很不错了! 这话也不无道理,可是,就这样的一个状况,这些厂又能支撑多久呢?半年?一年? 而清流县,没有现代,新兴的产业带动,光靠这些传统行业,终究有一天会走向穷途末路,自己能不能让清流县的工业焕发生机?难!实在是太难!夏文博感到压力倍增! 第七百九十章:火炉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夏文博天天都是跑工厂,搞座谈,集思广益,听取建议,那些相关部门的领导,表满上看起来也很配合,随叫随到,可是,夏文博依旧从他们的眼光中看出了他们的敷衍和不以为然。 在他们的心中,清流县的工业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了,这些年,谁提起县里的工业系统不感到头疼呢?所有分管工业的领导都由最初的雄心勃勃,到后来的得过且过,能躲就躲,特别是到了蒋副县长这一两任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他们直接都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了,你要给他汇报困难,他总是推三阻四,你要让他解决问题,他总是东拉西扯,你和他谈设备,他和你说销售,你和他说销售,他和你说改革,你跟上步点说起了改革,他一定会想到另外的一个主题和你探讨,总之,你永远没法和他同步。 像夏文博这样找上门让人提困难,提建议的人,只能说他两个字:“年轻!” 这个‘年轻’二字在官场可不是什么好话,它代表的就是不知深浅,冒昧冲动,傻不拉几,自讨苦吃。 那些相关的领导都很严肃的参加了各种会议和讨论,但也都暗自好笑,他们在想,当这些问题最后汇总在一起之后,到了需要处理的时候,你夏文博拿什么方法来解决呢? 解决工业企业,无非就是几个问题,技术,资金,销售。 但这些你夏文博都懂吗?都有吗?销售你能拓展吗? 都不行的话,最后你夏文博总不能靠剁指头来解决问题吧? 连一些和夏文博关系好的干部,都为他着急。 婓雪慧就打来了一个电话,对他说:“文博,我本不该参与和干涉你的工作,可是,我觉得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干下去,最后会出现难以收场的局面。” 夏文博悠悠的叹口气:“是啊,我已经感受到了这点,可是,我没有退路,没法回避了,我不管,还能让谁管呢!” “我明白你的苦衷,可是,能不能低调一点,慢慢的进展!” “不能,那样的话,相关部门的各位领导会认为我和那些前任一样,也准备回避,我不能给他们这种想法,所以,就算是碰的头破血流,我也只能往前冲!” “哎,真为你担心啊!” 和婓雪慧相同看法的人很多,东岭乡的万子昌,市里的袁青玉,包括欧阳明都过类似的电话,劝告夏文博不要把声势弄得太大,最后不好收场。 夏文博对他们表示了感谢,硬着头皮说了很多豪言壮语,实际上呢,他没有办法往后退了,他像是一个上了贼船的人,摊子铺起来想要收回很难了,现在整个工业系统,不,可以说整个清流县都在传说着夏文博不同寻常的举动,都在期盼着他力挽狂澜,救企业,救工人于水火之中,每次,开会时候那些工人代表们慷慨激昂的发言,那些殚思极虑的建议,那些充满了希望的眼神,都让夏文博没有办法后退。 他被架到了火炉上,只是,这个火炉是他自己点燃的。 随着对工业系统更加的深入了解,夏文博后背上的冷汗也就越来越多了,他有时候真的想骂人,艹,麻痹的,一个个曾经都有过辉煌的企业,都被一些败家子给毁掉了。 他决定找时间和欧阳明好好谈谈工业问题,寻找一条可行的道路。 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欧阳明打了过去,振铃之后,没人接听,他又打进了欧阳明的手机,也没人接听,夏文博感到奇怪了,欧阳明在忙什么呢,电话都不接。 好一会,欧阳明的秘书才把电话回了过来。 “文博老弟啊,你好,你好,对不起啊,正在开会,书记没法接听电话!” 夏文博眨巴一下眼皮,这秘书接听的口气咋这么客气呢?客气的都有点不太真实了。 “啊,书记在开会啊,呵呵,那一会我打过去,谢谢你了!” “夏县长你不用和我客气的,请问,事情很急吗?要是不急等会书记开完会我请他给你回,要是很急的话......” “不急,不急,也不用书记给我回电话,我抽时间再打。” “好的,好的,那夏县长你先忙!” 夏文博拿着电话,心里真有点七上八下了,这个秘书太反常,太客气,这未必就是好事,要知道,官场上越是有人对你客气,你越是要小心,说不定这就是收拾你的一个前兆,笑里藏刀就是从这里衍生出来的。 不过这次夏文博是多虑了,欧阳明的秘书为什么这样客气,那是有原因的,这会,在县委的小会议室里,正在根据市里的指示,研究推荐清流县常务副县长的人选。 市里的通知中明确的说,希望清流县领导班子根据情况,推荐出本地一位适当的人选来接替蒋副县长,市委将以此作为参考。 当上午欧阳明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他通知了常委们下午召开会议,他也想着,在会前是不是需要和其他常委通个气,以保证夏文博的提名能够通过? 他做了一个分析,从眼前来说,阻扰夏文博进入名单的估计不会超过两人,一个是黄县长,还有一个是和黄县长关系不错的县武装部长,这两个常委是不会听取自己的想法的,至于其他还有两个中间派,铁军和另外一个常委,他们大概会随大流,问题不算大。 可是,这仅仅是常规态势,很多事情队徽出现意外的,为了安全期间,其他几个常委自己还是打个招呼,以免他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提出别的人选,那场面就有点乱了。 他正要把宣传部的部长叫来,电话却响了。 一看号码显示,欧阳明脸色一紧,忙接通了电话:“喂,你好,我清流县欧阳明啊!” “唔,欧阳同志,你好啊,我韩啊!” “嗯,韩书记你好,你好,我听出来了,韩书记你有什么指示吗!” 市委韩副书记朗声的笑了几下,说:“市委关于你们推荐常务副县长的通知收到了吧!” “是的,刚刚收到,我正想着下午开会讨论一下呢!” “唔,欧阳同志,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欧阳明立即明白,韩副书记肯定是有自己的人选,这个电话就是来给暗示的,想到这里,欧阳明心里也有些担忧,他最怕的就是韩副书记要求王副县长接任常务副县长的职务,这是欧阳明最怕的结果。 自己必须要抢在前头,堵住韩副书记的嘴:“韩书记啊,我个人到没有什么人选,只是刚刚和大家碰了个头,了解了一下,大家对王自安副县长的意见还是比较多,所以现在我们能推荐的范围又缩小了不少啊!” “奥,王这个人我知道,的确不太适合!” 欧阳明暗嘘一口气,总算是能轻松一下:“是啊,是啊!” “欧阳同志,你觉得李朝阳这个人怎么样!” 欧阳明又是一惊,原来韩副书记是帮李副县长来做说客的:“奥,这个李副县长啊,工作热情,人也有能力,只是......” 欧阳明欲言又止,停了下来。 对面韩副书记语气一冷:“只是什么?说说看!” “只是这个人啊,过于清高,和同事之间吧,也不说关系不好,但就是很难融合,所以常委们并不太看好他!” 韩副书记沉默了片刻,说:“我们要的是能力,看的是水平,至于能不能和同僚搞好关系,这好像不是我们考量一个干部的唯一标准吧!” “对,对,韩书记说的不错,这样,我呢,马上就和其他常委沟通一下,争取大家的统一认识。” “嗯,好的,我等候你们的好消息!”韩副书记语气又变得柔和了许多。 挂断了电话,欧阳明真还有点头大了,要说这个李朝阳吧,比起王副县长肯定要好一点,但是,这小子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这个来之省城的官宦子弟,眼界甚高,瞧不起清流县这些土鳖烂虾,对下面的百姓好成,但是要是对上级,对同僚,这小子都是用四十五度角的斜眼看人,这家伙上来了,估计又是一个独树一帜,无法管辖的混世魔王。 欧阳明很想直接否定了他,可是,电话是韩副书记打来的,这个分量,这个威慑对欧阳明来说,还是很有压力的,虽然到了欧阳明这个份上,也不是非得无原则的讨好韩副书记,但不讨好不代表要得罪,得罪了韩副书记,终究不是个好事情。 考虑再三,欧阳明觉得自己必须提李朝阳的名字,以免得罪韩副书记,而其他人可以提夏文博,这样可以形成一个相对复杂的局面,到时候自己也有借口回应韩副书记的责难了。 现在,欧阳明唯一担心的就是黄县长,以欧阳明的判断,他可能会提王子安副县长,可不能让他得逞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局面很乱 沉思了好一会,欧阳明还是拿起电话,给几个常委打了电话,告诉他们,等下午开会的时候,自己提李朝阳,但其他人提夏文博,这样才能让自己避免成为韩副书记憎恶的对象。 所以会议一开始,以宣传部长为首的几个常委都提出了夏文博的名字,连铁军等几个中间派,竟然也认同了夏文博的提名,这倒让欧阳明感到有点惊讶,难道说夏文博的工作做的如此扎实?把这些人都提前笼络了? 对这点,欧阳明显然是误会了,他用常规的惯例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没有想到,征服这些中间派的恰好是夏文博这段时间展示出来的能力,水平和工作态度,同时,也是清流县目前政府其他副县长不得人心的体现。 等到黄县长说话的时候,大家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 黄县长放下了茶杯,想一想说:“我本来是要提王子安副县长的,不过看着大家都异口同声的推荐夏文博,我呢,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感觉夏文博同志啊,确实也还不错,我同意大家的提议!” 这一下,欧阳明直接就傻了,他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局面,所有人都提到了夏文博,难道他非要别开生面的提出李朝阳吗?那是不是也太假了? 欧阳明没得选了,局面没有按他设计的那样混乱而复杂,本来是他说的话,现在让黄县长给说了,他无法继续原来的想法,只能等事情过后了给韩副书记好好的解释一下当时的状态,说自己无法独自提名李朝阳。 牙一咬,欧阳明也对夏文博的提名表示了支持。 这实在是一次团结的会议,和谐的会议,没有争论,没有分歧,全票通过。 这样的结果不仅欧阳明感到蹊跷,其他常委也都感到奇怪,黄县长异常的反应真让他们摸不清头脑,不过反正这件事情大家也清楚,提名可以说有作用,也可以说没有作用,不过是走了一个形式,最后的决定权还在市委,大家也就不在关心了。 但作为欧阳明的秘书,当他看到了这个结果,他不得不对夏文博表示更多的尊重,万一夏文博上来了,这可是鲤鱼跃龙门,自己将来肯定还有求到人家的地方,书记的秘书,也不是一个永远的职业啊,作为领导的秘书,最大的希望就是熬过了三两年低眉弯腰的秘书生涯,最后转向正途,成为一方诸侯。 那么,在将来的长久岁月中,欧阳明肯定是帮不上他了,一个前任书记的秘书,只有两条路,一个人被人打压,一个就是被人遗忘,要想不走这两条路,那就只有提前播种,预先留情。 所以,在当天下午,欧阳明的秘书小张就打来了一个电话。 “喂,是夏县长吧,我小张啊!” “奥,张秘书,你好,你好,是欧阳书记有事情吗!” “不是啊,是我想请夏县长晚上一起坐坐!不知道能不能赏光!” 夏文博一楞,这可是张秘书第一次邀请自己吃饭,他有点感到奇怪,作为欧阳明的秘书,平常就算很低调,大家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他无官无权,但近水楼台先得月,在关键时候,给你拍两块黑砖,说几句坏话的能力还是有的,特别是一些基层的干部,那对书记的秘书更是奉若神明。 夏文博到不至于怕他,可是每次见面,也都客客气气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客气,两人之间反而没有什么深交,大家都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行走,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还相互忌惮,彼此提防着,都怕对方会了解自己太多的事情,最后反映到了欧阳明那里。 单独吃饭更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夏文博必须思考一下,会不会是欧阳明要告诉自己什么,不好直说,让秘书前来转达? “这不好意思吧,怎么能让你破费!”夏文博一面应付着,一面继续思考。 他想不出欧阳明有什么不好说的话,而且几个小时前,他和欧阳明还刚刚通过电话,欧阳明告诉他的会议结果,还对他表示了祝贺,还说等他将来做了常委,一定会相互配合。 这样说来,欧阳明不会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话吧。 那么,这个张秘书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县长,我破费一点也是应该的,就算是对夏县长提名通过的一个祝贺吧,还请夏县长一定要给个面子!” “这,行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我们找个清净一点的地方吧!” “嗯,谢谢夏县长,我明白!” 夏文博只能选择答应,可是,他还是提醒了一句,找个人少的地方,他可不想让欧阳明知道自己正在和他的秘书接触,那会惹上不必要的嫌疑。 下班的时间总算到了,夏文博安耐住有些好奇的心,出去打了一个的士,直奔他们约好的一个酒店,半道上,夏文博给张秘书去了个电话,他说他已经到了,请夏文博直接进包间,他就不下来迎接了。 夏文博暗自点头,秘书就是秘书,处事谨慎,办事小心,不错! 进了包间,张秘书立即站起来,热情的迎接着夏文博:“夏县长请上座,你能来我真的很荣幸!” “呵呵,张秘书,你客气了不是,我们两兄弟又不是第一次认识,都打了好几年交道了,坐坐,随便坐!” 说是随便坐,但张秘书还是很懂规矩的坐在了背靠门的下手,好在是小包,桌子也不算太大,两人面对面坐下也很自然。 不等夏文博说话,小张先很歉意的说:“这样请夏县长来有点冒昧吧!” “哈哈,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夏文博打个哈哈,随口说。 张秘书还没有说话,服务员已经送来了菜肴,这张秘书看来心很诚,尽挑了一些高价菜,很丰盛,热炒,凉拌,焖煮,清炖,应有尽有,酒也是好酒,2瓶五粮液摆在了桌上。 夏文博也不阻拦,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说:“张秘书今天很客气啊,那就讲一句话吧,我们好开吃。” 张秘书举起了酒杯,站了起来,说:“其他的就不多说了,以后请夏县长多多提携,一切尽在酒中,来,我们干。” 夏文博站了起来,一起干掉了酒。 开始好一会,大家都没说什么重要和敏感的话题,都是随便的瞎聊着,等吃的吃差不多了,夏文博停住筷子,擦擦嘴,张秘书把香烟递了过来,夏文博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才说:“张秘书,我想你绝不是单单为了请我吃顿饭吧。” 张秘书点点头,也收敛去了笑容,很认真的说:“首先我恭祝夏县长获得这次提名!” “呵呵,客气!” “我还有点事情想说,就怕......”张秘书显得很犹豫。 “请张秘书赐教,没什么可担心的!”夏文博暗示了一句,他从张秘书的表情也看出了他的顾虑。 “本来是没什么好顾虑的,我就怕夏县长对我有误会,可是,这事情我不说又觉得对不起我们相处的几年时光,所以,我不管夏县长你怎么看待我,我都要说了!” “嗯,说吧,我不会让你说的事情成为传言,这点你放心!” 张秘书大概也是在等这句话:“好,那我说了,你这个提名虽然过了,但未必最后能通过,因为在开会前,市委韩副书记给欧阳书记打过一个电话,希望县里提名李朝阳!” 夏文博眼皮一闪,固然,他并没有那么笃定的认为自己就能成为常务副县长,但是,事情才刚刚开始,就出现了这么强大的一个对手,这倒是夏文博没有预料到,可以说,他所有的集中和注意力都在王子安的身上,他认为王子安才是他的强劲对手,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了一个韩副书记,这个威胁太大,已经超越了夏文博的控制。 “这样啊,但提名还是通过了我!” “嗯,应该说黄县长的顺利赞同让书记有点意外,不过,欧阳书记还是想让你上提名的,这点我清楚,只是到市里商议的时候,我怕你会出现问题,毕竟韩副书记主抓人事和党务。” 夏文博点点头,这个情况他也很清楚,在人事问题上,韩副书记的话语权至少能和吕秋山平分秋色,有他保举李朝阳副县长,的确问题很严重,只是,夏文博心中还是有个疑惑,这样的事情张秘书为什么要给自己说,给自己说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难道他不怕欧阳明知道他这种行为吗? 一个秘书,一旦失去了领导对他的信任,不仅他这个秘书无法当下去,而且,可能这几年他的辛苦都将化为流水,他为什么要冒这样大的风险?是欧阳明派他来的吗? 不,应该不会,这件事情走到这一步,后面能不能当上,都已经和欧阳明没有什么关系了,欧阳明用不着派他来说这样的话,那到底是为什么? 第七百九十二章:神妖之间 “谢谢你,张秘书!”嘴里是谢谢,但夏文博眼中的表情却是疑惑的。 “夏县长,你客气了,也许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要给你说这些吧!”张秘书在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闪动着智慧。 夏文博很高兴和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这让事情少了很多口舌,彼此都能懂得对方想问什么。 “我的确有点不解!” 张秘书略微的沉吟了片刻,才悠悠的说:“我做欧阳书记的专职秘书已经三年了,最早还在秘书办待过几年,过去就不说了,欧阳书记是副职,我也没多少想法,但现在不同,他是书记了。” 夏文博眯一下眼:“我知道,我来清流县你就是欧阳书记的秘书了!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我都三十二岁了!不能继续混下去了!” “你想下派!” “作为秘书,谁不想呢!你们是官,我们是吏,不,不,连吏都算不上,我们只能算宦官吧,哈哈哈!” 夏文博点点头,从官场上来说,秘书的权力是很大,但真的有点像宦官,他们只能假借别人的权力来体现自己的价值,他们算不得正统官员,换句话说,他们就像是法力强大的妖魔鬼怪,终究上不得南天门,进不得天宫,而官员再小,哪怕就是个乡长,也是正统的神仙,他们自身就有行使权力的能力,对这一点,很多秘书都是羡慕的。 所以熬几年,下派去当个真正的官员,这是所有秘书的希望。 “问题是,我对你能否下派,下派到哪里并没有权力!” 张秘书苦笑一声:“我明白,但是你也知道,欧阳书记上来时间也不长,我恐怕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夏文博恍然大悟,张秘书是在打一个提前量,是在提前播种,只是,他怎么挑选了自己?或者是,他对很多人都是如此? “呵呵,这就对了,看来张秘书早有准备了!” “不,不,夏县长,你还是对我有点小误会,我并没有对其他人这样做,那样会很危险!欧阳书记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这倒也是,从张秘书平常的谨慎小心来说,他的确也不能播种太多。 “那我真的谢谢你了,可是,我还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找我!” “夏县长,这些年你在明处,我在暗处,你做的事情我们都一一看在眼里,你的对手会骂你,你的朋友会支持你,但我不一样,我关注的是你的潜力,我在清流县找不到还有谁比你更有价值,所以,我想提前.......。” 张秘书说到这里,迟疑了。 “提前和我结盟!” 张秘书忙摇手:“结盟我还不配,只能算提前投靠吧,希望在有一天,你能提携和庇护我一下,当然,在此之前,我会尽力帮你。” “奥,你太客气了,真的!太客气了!帮我.......暂时不需要吧!”夏文博心中还要判断一下,这小子该不会是欧阳明派来试探自己吧。 “夏县长,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和欧阳书记的友谊会万古长青吧?” “这,这当然不会!” “那就对了,有一天你会需要我帮忙的,同时,我今天告诉了你李朝阳的事情,我想,夏县长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夏文博不由的笑了:“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说过,这几年你所有的一切,我都默默的关注着,好像,任何麻烦,你都能够迎刃而解!不然我今天也不敢冒这个险了!” “啊,哈哈哈哈,你高估我了,这次我都有些头大了!” 夏文博说的也不是假话,对付王副县长的竞争夏文博还有点把握,现在却换上了韩副书记和李朝阳,夏文博真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张秘书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他表明了他的态度,也说出了他的想法,剩下的事情他不能再过多好奇了,所以,他开始劝起了喝酒。 夏文博也不想在这里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他断明了张秘书的诚意,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在慢慢的想吧,现在就是喝酒,就是交心,不得不说,有了张秘书这个强援,对夏文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们一面抽烟,喝酒,一面聊了许多家长里短的小事,彼此都多出了一份认识和了解,有了许多共同的语言和志向,感情也得到了巩固,可以说,这两个男人已经完成了友谊之桥的初步构架。 张秘书也很满意,这几年来,他在县委也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他可不想重蹈那些失势秘书的覆辙,他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那么,排队!种花!这就成了他几年来一直想要完成的任务,他很聪明,也有眼光,在起起落落的清流县官场,他一直在比较,挑选,研究着。 现在,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在未来能够继续延续权力的桥梁,这个桥梁就是夏文博,因为他有人品,有能力,有智慧,还有一定的信誉,这几样都是不可或缺的基本要素,能提前布局夏文博,对张秘书而言,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喝了不少酒,也谈了很多话,后来,夏文博感到差不多了,他不想再喝下去。 “张秘书,谢谢你能如此看重我,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夏县长,我也很高兴你能接纳我的诚意,我相信我们会合作很好。” 夏文博说:“那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 “行,不过我能不能请夏县长一起活动一下!” “活动!” “是的,难道我们不值得庆祝一下吗!”镜片后的张秘书有些期待。 夏文博明白了,谨慎的张秘书想用这个最为简单的方式来固化一下他们的友谊,就像是两个一起砸过玻璃,干过坏事的小孩,这个小小的秘密会成为他们维系关系的一个纽带。 夏文博不能断然拒绝,这不利于他们刚刚结成的联盟。 “好啊,不过我们还是应该注意点!” 张秘书眼中露出了一抹欣慰:“我明白!请放心!” 他们来到了一个叫‘美魅人’的洗浴中心,这是个两层的楼,一楼接待洗浴和普通消费,二楼是vip消费,在楼梯上铺着漂亮的红地毯,两边各色的壁灯照的人眼花缭乱,走上楼梯,便进入了一个贵宾消费的奢靡世界。 张秘书显然对这里很熟,他带着夏文博没有在下面做过多的逗留,两人直接上二楼,在二楼的休息厅换上了浴衣,找个沙发坐了下来。 张秘书就说:“文博老弟,我们先喝点茶休息一下。”他已经很谨慎的改口了,没有再叫夏文博为县长。 夏文博打个哈哈,笑一笑,自己是客随主便,听从张秘书的安排就是。 一个穿着暴露的小妹妹走了过来,给他们倒上两杯免费的茶水,夏文博却有点不敢乱喝这里的东西,怕脏。 稍坐片刻,就见一个很性感的女人,摇着宽松的胯骨,走了过来,张秘书就和她连比带划的说了起来,说完这这个女人点点头,露出了满眼的媚笑,带着他们穿过几个巷道,进了一个装修华丽,而且灯光朦胧的房间。 夏文博刚一进去,吓了一跳,里面整整齐齐的站着一排美女,差不多他们都是穿着三点式,特别是那小得不能再小,都遮不完臀部的裤裤更让人心跳。 夏文博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但还是有点被吓着了,这很有点香港选美的架势,问题是,这里不是香港啊,这只是清流县。 夏文博不知是应该挑选,还是应该欣赏,反正那女人排列中,一个又一个媚眼飞过来。 张秘书不会等夏文博说话的,他帮他选了一个格子很高,很丰满的小姐,带到了夏文博的面前,然后就看着夏文博说:“这个妹妹就交给你了,她带你过去做按摩的。” 夏文博还在犹豫,那张秘书说:“老弟,你要是感觉不喜欢,可以再选。” 夏文博知道现在想要推辞已经来不及了,他更不想在这里继续折腾,笑笑说:“好吧,好吧。” 夏文博这才注意到这个小妹的身材,大概有一米七,甚至一米七二,腿很长,胸部如果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你可能会说她又没蹦没跳的,夏文博如果用宏伟来形容它,你可能会联想到奥运场馆,鸟巢或者巨蛋,还有可能会想到长城或者埃及金字塔!总之一定兴致全无。 可她的身材,她的胸部就是很美。 小妹带他到了一个房间,里面竟然有一个不错的浴池,大概能坐进去两人,水已经放好了,热气腾腾的,让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雾气,很有点云雾缭绕的味道。 “大哥,我陪你洗吧!” 说着话,女孩可是脱衣服了,夏文博忙喊着:“等等,等等,这里有淋浴的地方吗!” “淋浴?为什么不泡一下!”她眨巴着挺漂亮的眼神问。 “因为,那个,我不喜欢泡澡!”实际上,夏文博是怕脏,他无法确定这个水池在过去都有那些人泡过,所以,他宁肯不洗。 女孩有点为难了,她一面摇头说没有,一面用优雅的动作开始脱掉了身上那本来就不多的几片薄布,一下子,她就妖艳而诱惑的呈现在了夏文博的面前,露出了挺拔,秀美的雪白...... 第七百九十三章:眼花缭乱 夏文博被照的眼花缭乱,心跳加剧,他强忍这转过身,趴在了床上,说:“我休息一下吧,你自己洗!” “大哥,是你来洗澡的,不是我要洗,你有没有搞错啊!” 夏文博也暗自苦笑了一下,假如张秘书知道自己进来是请女孩自己洗澡,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夏文博索性闭上了眼睛,他说,他需要休息。 “那,要不我先给你按摩。” 不等夏文博说话,她开始一边熟练的笑着,一边开始解夏文博的浴衣,夏文博一个哆嗦,酒醒了一大半,他开始感觉到她用她那细腻的小手,在我背上按摩,她的手很细腻,细腻的意思不一定是皮肤好,也不一定是十指纤长,细腻就是细腻,如果可以用别的词语解释清楚的话,那就没必要有细腻这个词语了。 夏文博终于有了点反应,心理上,和生理上...... 女孩很聪明,摸索着夏文博一些敏感的地方,而她的微笑也不再是程式化的,而是露出了女人那种特有的,坏坏的狩猎男人时才会露出的笑容,这种笑容总是让夏文博想到狐狸,或者女妖,这样的女人是具备侵略性的,在她们的面前,最好的享受,莫过于扮演一只乖宝宝。 但这根本都无法压制他正在上升的体温和冲动,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赶快离开,不然,下一刻自己会做什么事情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夏文博猛然坐起,吓了女子一跳,她以为他要展开攻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能放过她呢?只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她希望他能温柔一点。 “大哥,你,你一会轻点。”女孩吐气如兰的小声说。 夏文博笑笑说:“我出去下,一会就回来。” “现在!” “是啊,我要做点准备!” 在小妹疑惑中,他穿上了浴衣,他又回到了最初换衣服的那个休息厅,强行压住自己不断涌动的欲望,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才低着头离开了这里,他没有给张秘书打电话,他想,这大概不用打招呼吧......。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夏文博收到了很多祝贺的电话,大家都知道他已经被县里推荐为常务副县长了,虽然大家也都知道,这玩意并不靠谱,但是,顺水人情大家还是会做的,不过是花费一毛钱的电话费而已。 夏文博表面上也没把这事情当成一回事,对被人的恭贺都是嘻嘻哈哈的说:“这就是个玩笑!请不要当真。” 但是夏文博的心中绝没有把这当成一个玩笑,相反,他这次还很认真,只是他一直都没有想出更好的应对方式,李朝阳副县长的后台这次太过强大,让夏文博有点无处下爪的感觉。 纵观西汉市,也唯有两个人能和韩副书记匹敌,一个当然是郭书记,还有一个是吕秋山,但这两人夏文博都无法去动用,吕秋山不用说,那是仇敌,而郭书记,夏文博不敢,也没有借口去找他提及此事。 他只能默默的等待和思考。 他的工作依旧没有停止,最近几天除了工业系统的座谈会和视察,他还跑了好几个乡,去检查水利情况,秋粮收购也近在眉梢,他也得天天跑,在体力和脑力的双重疲倦中,他消瘦了许多。 今天刚刚从砖厂回来,在楼梯口遇到了李朝阳副县长,夏文博客气的和他点点头。 李朝阳却站住了脚:“夏县长,刚回来啊,我们聊聊!” “奥,好啊!” 两人到了夏文博的办公室,小往赶忙给他们两人都泡上了茶水,夏文博也给李朝阳发了一支香烟,都坐在了沙发上。 “文博,我先恭贺你进入推荐提名!很羡慕你啊,常委会全票通过,这太不容易了。” “这大概是个意外,哈哈,也不说明什么,终究还的市里决定!” 面对这个隐藏的对手,夏文博不动声色的说着。 “嗳,话不是这样说,能让常委全票通过已经很难得,这也说明大家对你的认可!” “嗯,这倒是我最感到安慰的地方!” 两人的谈话都很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夏文博倒是很奇怪,李朝阳这个时候找自己,一定是想说点什么吧! “文博啊,有时候很多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所以,要是我在什么时候无意间得罪了你,你可不能生我的气呦!”说着话的时候,李朝阳的眼光看上去还是很真诚的。 夏文博眉头微微一颤,他莫名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李朝阳的话看似无物而客气,但在夏文博听来,似乎他的话意中隐含了一点点胜券在握的感觉,难道他已经的到了某些人的承诺? 夏文博的心有点发凉,发冷了。 “李县长你客气了,你怎么会得罪我呢!” “这,我说的是万一,以后我们的工作交织会更多一些了,难免会出现一些磕磕碰碰的事情,希望那时候文博你要多理解一下,官场上,有的事情真不好说!” “工作交织?嗯,是啊,以后可能会多一点!” 到现在为止,夏文博还是没有找到李朝阳想要表述的真正寓意,难道他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希望在他成功当选常务县长之后,自己不要对他记仇? 不!应该不会仅仅如此吧?他一定还有什么目的。 夏文博没有做更深一步的试探,他想,既然李朝阳找到了自己,他一定会自己说出来。 果然,在他们又聊了几句之后,李朝阳话锋一转,说到了这次常务副县长的事情。 “对了文博,我听说王副县长最近常到市里去,是不是有什么新政策要传达了!” 夏文博心中笑了,这家伙,他也有担心,不过他担心的不是我夏文博,而是王子安副县长,看来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笑话,没有人把自己列入到真正有可能的横列,难怪最近很多人都往王子安办公室跑,原来如此! “不会吧,没听说市里有什么新政策啊,不过我觉得,王子安到市里去,未必是工作!” “奥,难道他还有别的事情?”李朝阳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他一句很成功的把话题转到了他想说的角度了。 “我觉得他大概是为了常务副县长这个位置在努力吧!” “啊,怎么会这样?他要抢你这个位置!” 夏文博哈哈一笑:“哪里是我的位置,我这次根本都没报希望,其实县里为什么能通过我的提名,道理也是一样,大家都不好得罪谁,最后选一个最没希望的我,让别人努力而已。” “奥,你不怕别人争抢!” 夏文博摇摇头:“有的东西也不是争抢就能到手的,再说了,有这样一个位置摆在那里,谁不动心都是假的,不是有一句话叫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师吗,哈哈哈!” 李朝阳也笑了,点点头:“是啊,你这样一说,我都有点蠢蠢欲动了!” “嗯,很正常,要是有一天你拿下了这个位置,我也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是吗?你真这样想!” 夏文博很凝重的点点头:“真这么想,我们在仕途上打拼,谁不是为了步步高升呢,对不对!” 李朝阳赞许的点点头:“文博你的胸怀真的很宽广,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希望的,要不你通过县委那面,让他们把王子安这些年的问题都给上面反应一下,这样至少多一点胜算!” 这话一说出来,夏文博豁然开朗,他彻底明白了,这就是李朝阳今天找来谈话的目的,看来,事情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李朝阳和韩副书记原来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也在担心,他们吧王子安当成了他们最大的障碍。 夏文博掩饰住自己微微激动的心情,摇摇头:“没用的,那年情况多严峻,王子安都能挺过来,现在他更胜券在握,随便吧,反正很多事情要看运气。” 李朝阳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夏文博的无动于衷让他有些担忧起来,从资历上说,他也比不上王子安,虽然有韩副书记为他用力,但这样的事情很难说得清,也许,一个小小的问题都能让人前功尽弃。 这次他本来想联合夏文博,借用一下县委的力量,对王子安展开一次狙击,没想到这夏文博一点都没战斗欲望,让他的想法全部落空了,从理论上说,他一点都没有把夏文博看成他的对手,相反,在内心深处,他还有点可怜夏文博,夏文博顶着一个全票通过的荣耀,最后却要空欢喜一场。 李朝阳失落的离开了。 夏文博抽着烟,默默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这些天一直纠结在心头的无序就在这一刻逐渐的清晰起来,他找到了解开这到难题的钥匙,不得不说,这应该感谢李朝阳,是他带给了夏文博一个最好的灵感。 第七百九十四章:真真假假 看看时间还早,夏文博拿起电话,给黄县长拨了过去。 黄县长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说这会没事,夏文博可以上去。 夏文博装上一包烟,很快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推开门,房间里只有黄县长一个人,胖胖的长圆脸泛着红光,似笑非笑,慈眉善目的很像大耳垂肩的弥勒佛。他正坐在沙发上,捧着那个西瓜一样的大肚皮,在想着什么事情。 看到夏文博,黄县长点下头:“来,坐吧!喝水吗!” “不用!”夏文博在黄县长的对面坐了下来:“黄县长,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 “唔,什么事情!” “常务副县长的事情!”夏文博有点忧心忡忡。 黄县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小子现在急了吧,当初都说过,你没那资格,非要进什么提名,现在进去了,可是有用吗?屁用都没有,所以啊,不是你的,怎么抢都是白搭。 对夏文博这份样子,他还是很愉悦的。 “文博,这事情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后面的事情我真没办法啊!” 夏文博点下头:“哎,我知道啊,我就是心里有点不服气,说是让县里提名,怎么市里还没有上会,他们内部已经定下来常务副县长的人选了!这不是糊弄我们基层政府嘛!” 黄县长猛地坐直了身体:“你听谁说啊!定的是谁?”对夏文博的消息来源,黄县长还是比较认可的,知道这小子和郭洁关系不错,而且还经常和袁青玉互通信息,袁青玉的后台是吕秋山啊,消息肯定是有一定依据的。 “详细情况我不很清楚,听说是李副县长,好像韩副书记对他挺赏识的,说是要好好的培养一下,但是,至少也要让我的名字上个会吧!” 黄县长心中暗惊不已,对李朝阳这个人他太清楚了,这小子平常都眼高过顶,我行我素,很难驾驭,听说省里还有后台,这要是上来做了自己的助手,自己的苦日子只怕也就来临了,关键的是,他还很可能把自己取而代之,与其让李朝阳上来,不如还在王副县长或者赵副县长,这两人至少还知根知底,便于掌控。 黄县长的心情顿时有点不好了,愤愤然的抓起了一支烟,点上火:“哼,的确有点过分了,文博啊,你也想通一点,争取以后的机会吧!” “我到没想着真能当上,就是想在市里混个脸熟,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比起王副县长来,我资历差远了,你还别说,要是王副县长努力一下,说不定能成,因为听说吕市长并不看好韩副书记推荐的李朝阳!” “那是当然了,韩副书记和吕市长本来关系就不好!” “嗯,好像是的,就看王子安能不能抱住吕秋山的大腿了,他要是抱上了,希望还是有的!” 黄县长点了点头,好一会都没说话,最近王子安的确也在到处活动,他还说过两次,想让自己帮帮他,现在看来,真要赶快下手了,不然落到李朝阳的手里那可很不合算,要不自己带他去见见吕秋山,活动活动! “对了,文博,你怎么不找找关系活动一下!” 夏文博一摊手:“韩副书记帮的是李朝阳,吕秋山对我早都恨之入骨,至于郭书记,谁敢去找他?那不是找死吗!” “哈哈哈,这倒也是,不过文博啊,论资历,你确实比王子安还差点,论关系,你也比李朝阳差点,所以你要自己调整好心态啊!” “放心,我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就是心里不太舒服,今天找你还有点事情想说一下,我听说政府有一套公房空出来了,能不能借给我住!” 在清流县,房管局给县委和政府留了几套公房,名义上是廉租房,面积不大,但实际这些房子都是房管局特意购置的好房子,专门为外地调来的县领导准备的,袁青玉过去用了一套,她走后,李朝阳搬进去了,昨天听办公室张主任说现在又腾出了一套,夏文博就想着能不能给自己住。 “是吗,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这样,我过后了问一下张主任,要是真有,你就住吧!” “谢谢黄县长,要不你现在就问问!” 黄县长哈哈一笑,知道这是躲不过的事情,只要被夏文博盯上了,很难忽悠。 “好,我这就问问!” 黄县长那胖大的身躯滚动几下,从沙发上扯了出来,到办公桌拿起电话,给办公室打过去问了问情况,估计和夏文博说的差不多,黄县长就让办公室安排人,把那房子收拾,打扫一下,给夏文博住。 夏文博感激不尽,又给黄县长发了一支烟,这才客气的告别。 黄县长在夏文博走后,一个电话叫来了王子安,把眼前的危机给王子安说了,告诉他,现在他的主要对手已经不是夏文博了,换成了李朝阳。 王子安也是大惊失色,对付夏文博还好点,毕竟夏文博在市里有吕秋山那样的对头在,但现在换成了李朝阳,情况变的很危险了,这李朝阳有韩副书记的支持,胜算就多出了很多,根本不是王子安找的那些关系能够抗衡的。 “黄县长,你可要帮我一把啊,你想下,李朝阳平事都嚣张跋扈的很,当上了常务副县长,你哪能管得住啊。” 黄县长摸着他油光光的头,说:“我当然希望你上了,问题是,得想个好一点的办法啊!自安,这次你恐怕得出点水!” “没问题,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黄县长挥一下手,不以为然的说:“不是我,是上面的人!” “上面的谁!我已经都打点过了!” “哎,你找的那些人管用吗!” 王子安微微摇头:“对付夏文博差不多,但对付李朝阳恐怕有点问题!” “这不就得了,你准备一下,拿出一件像样的物品我带你去找吕市长。” 王子安的眼前一亮,吕秋山要是能帮助自己,那就非同小可了,在目前的清流县,只怕除了郭书记,也只有吕秋山能和韩副书记抗衡。 “好的,好的,我这就准备一下!” “自安,你要明白,吕市长是不能送钱的,他喜欢古玩字画,你要往这个方面考虑!” “古玩字画?哎呀,这有点麻烦,钱我没问题,这些东西我不太熟,万一弄上假的了......” “嗯,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黄县长不好意思说,实际上他对那些也不太懂。 “行吧,我去找找!”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才分了手......。 夏文博回到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固话号码,还是清流县的,夏文博犹豫了一下到底接不接?半秒钟之后他还是毅然地接了:”你好。” 话筒传来一女的声音:”哥,还记得我嘛,想你了,你有想我吗?” 我考,夏文博一时间激动起来:”我什么时候有个妹妹还想我了。小姐你打错电话了。” “哈呵呵……”那边笑得特放荡,然后说:”丫就别装了。” “小姐啊,我真的没有妹妹,当年我爸我妈就只生我一个。而且我爸妈都特老实,应该也都不会红杏出墙吧。” “是吗,你确定?” 夏文博装懵,其实他懂,这应该不是说纯正的哥哥和妹妹吧,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说的失足妇女?奇怪的是难道她们还有电话营销这一项业务。 夏文博说:”小姐你一定打错电话了,你看看你拨打的手机号码是否正确?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得了,看什么看,我记你的号码比记我自己的号码都溜着。” 夏文博深深的佩服表示无语了。他想她们是不是受过专业培训?好像做业务高手都是这样先入为主的。 谁知她又说:”晚上过来吗?我等你。” “ 哈哈哈。”夏文博突然就笑了。 “ 你笑什么?” “ 你搞得我好是一个随便的人,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你信吗?况且你是谁还不知,更不用说地点了,反正太被动了.” “少来,什么叫人物不明,又是谁老是给我打电话请我过来的?你今天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电话中的女声带着不满的情绪. 夏文博笑了:”爷们,我真的不知道啊。不,今天都怎跟怎,哪跟哪啊?” 那边咯咯咯,散发着淫邪的笑声说:”就知道你会装,你给我装,装得真像个好人。” 夏文博彻底无语中,今天怎么就碰到这事了。想想挂掉电话又没挂掉,这种事挺好奇心的,况且对方声音也蛮年轻的,听得出对方年轻貌美。 她在电话那边清了清喉说:下班过来吧,一个人没事做也挺无聊的,有时候就怕孤单,今天就当陪陪我,不谈钱。” 这话说的太厉害了有点霸气。夏文博说:”小姐对不起,我奇了怪了怎么就和你像是有一腿?我上午确定没喝酒,总不会我真的是饭喝醉了吧?” 那边笑个不停,说:”你今天特幽默?过去我咋没发现你还那么风趣。你今天咋就那么忸怩,比娘们还娘们。怎么是不是被女人看管着了?” “你还调查户口,如果有那就是你嫂子,跟你啰嗦那么久,晚上还不跪遥控板吗?” “哟,那以后你还会是妻管严?” “新时代的好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嘻嘻嘻,麻痹的,姑奶奶硬是没有勾搭上你!下班了麻溜的过来, 我住在青花大酒店.” 这一下,夏文博算是听明白了,艹,是小魔女的声音,刚才这丫的是捏着嗓子在和自己说话,夏文博在电话中吐了一口。 第七百九十五章:诱骗 夏文博一副感慨的样子说:“你想骗我失身,哼,你还嫩点!哎,你什么不学,偏要学这些社会上的坏人坏事,真是的.” 小魔女嘻嘻笑着,说:“嗨嗨,你像是在抱怨社会啊,大哥。” 夏文博振振有词的说:“不,我是对这个社会认识更清楚了,难道我看起来很像一个怨妇吗。” “嘻嘻,不要污蔑我们女人,什么怨妇不怨妇的,难道就没有婆婆妈妈的男人?”小魔女笑着反驳夏文博的话。 夏文博自嘲的笑笑说:“还好,至少你不是怨妇,我不是婆婆妈妈的男人。下班后我就过去找你,晚上请你吃饭。” 小魔女的到来也是夏文博期盼已久的事情了,他这次要通过小魔女,完成两个目标,第一就是给清流县修建大坝,水库争取资金,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小魔女在关键的时候,用她手里的笔,完成自己对常务副县长位置发起的最后冲击。 下班之后,在青花大酒店的一个标准间里,夏文博见到了小魔女,顿时他的眼睛一亮,这丫头今天收拾的挺漂亮,高挑身段儿,不胖不瘦,皮肤细细白白的,柳叶眉瓜子脸,一眼望去就完全是个美人儿了,好像她刚刚才洗沐过,清淡的沐浴露飘香,暗暗袭来,黑发如云,随风而拂动,那细窄的长裙,衬托着她灵致而娇美的青春躯体,分明的充满着少女最动人的艳色。 夏文博盯着她看,小魔女也盯着他看,然后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声色娇媚地给他问了好:“文博,你是不是看到我以后,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显得黯然失色了!” “小魔女,你能在自恋一点吗!”醒悟过来的夏文博忙收回了眼光,嘲讽了一句。 “且,那你刚才那眼光像是能把人吃掉,你有没有发现,我练健美以后,胸部是不是大了许多!” 面对这样一个女流氓,夏文博也是毫不客气:“光看表面没用的!” “奥。你的意思是过要摸摸,好啊,来来,你摸一下!” 小魔女摇着纤细的腰肢,往夏文博的面前走来,夏文博心里发虚了,抬杠他不怕,但就是怕这丫头真真假假的实际行动。 夏文博退了一步,退到了安全线之外。 小魔女鄙夷的哼了一声:“叶公好龙!坐吧!” 她坐在了床上,把靠窗的那一对圈椅给夏文博空出来,每次和夏文博见面,小魔女的心情都很复杂,有愉悦,也有难受,有好多次,她都想着假戏真做,把自己投入到夏文博的怀抱里,可是想想张玥婷,她又感到有点内疚,所以那种一半是火,一般是冰的感觉一直都在煎熬她。 夏文博带着张玥婷到酒店的餐厅吃了点饭,人太少,他们点了几个酒店推出的特色精品,稍微的喝了一点啤酒,在吃饭的时候,夏文博给小魔女讲述了他对整个清流县农业灌溉的设想,说只要对清流县的河道加以利用,断水修闸,在向旁边的几个山坳里开通渠道,形成几个天然的巨大水库,就能有效的控制水量,调节水流,彻底解决清流县千百年来的旱情和水涝,给几十万清流县的农民带来稳定的种植环境。 这个大胆的设想吓了小魔女一大跳:“老天,这可能吗?真能这样,你岂不是赶上了成都都江堰的李冰父子?” 夏文博忙摆手:“不敢,不敢,我哪能和人家比,人家那是世纪工程,解决了整个成都平原的灌溉问题,我这小打小闹,和人家那工程不可同日而语。” “嘻嘻,你还挺谦虚的嘛!好吧,明天我们就到实地看看!要真有可能,放心,我帮你摇旗呐喊。” “好好,我要的就是你的助威,还有啊,要能在西汉市的报纸上也吹吹更好,扩大影响,扩大知名度!” “这问题不大,我和报社都很熟,让他们转载一下我的文章没什么难度。” 夏文博也顾不得吃饭了,当即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清流县全境的水利地图,在饭桌上给小魔女指指点点的讲了起来,他带着水利局的人经过这几个月的研究,大概的找到了几个上游断水修闸处,不过很多数据还没有详细论证,只能算一个初步的构想。 但即使是如此,看的小魔女也心怀崇拜,她都有点急于想投身到这个一个浩大的工程中心来了。 “文博,文博,这大概得多少资金!”小魔女猛一扭头。 这下可好,就听到“啪,啪!”几声,夏文博的的胳膊直接把餐具,茶杯什么得弄到了地上,摔个粉碎。 因为两人原本距离就很近,小魔女一扭头,差点直接吧嘴唇碰到夏文博的嘴上,夏文博吓得旁边一闪,餐桌上的胳膊哗啦啦的蹭翻了好几样东西,,两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有点尴尬。 好一会,夏文博才讪讪的说:“那个,那个我再要一套餐具。” 说完,他起身到了门口,喊来了走廊的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 小魔女在身后瞅着夏文博丝丝的笑了,在夏文博回到座位之后,她用眼一瞥,哼了一声:“小样,至于嘛,我又不是老虎!看把你吓得,我还能吃你啊!” “嘿嘿,主要太突然了,你知道,这接吻可是个很庄重的仪式,不能马虎,不能潦草!” “屁,那几次你吻我的时候咋不这么说!” 夏文博打呼冤枉,说那几次都是情况危机,一次是做人工呼吸,一次是面对歹徒,他是不得已而为止,夏文博还说:“当时的情况,不要说是你,就是一头猪我......” 这个比喻显然很不妥,他的腿上挨了小魔女狠狠的一脚:“麻痹的,那么美好的事情让你说的这么难听!” 夏文博疼的只吸冷气。 后来,夏文博还给小魔女讲述了一下清流县的扫黑除恶行动,他希望小魔女也可以对这个问题做一个正面的报道,弘扬一下人民警察,警示一下犯罪份子。还说他会个公安局的张副局长打个电话,让他接待并详细的介绍这次行动的过程和收获。 小魔女当然很高兴,这些对宣传部来说,都是很好的宣传题材和导向。 吃晚饭,时间还早,小魔女说让夏文博陪她在城里闲逛一会,清流县的小城方方正正,有东西南北四个城墙,却没有城门,敞开怀抱迎接来者,只是没多少人给予回应,四个城楼由土夯起的高高的土墙相连,颇有一番古时黄土飞扬的塞外之景。 登上任意一个城楼极目远望,方正,雄浑更可见一斑,小城的风光颇有古城西安的风味,但是却没有人家的知名度,城楼是小城的最高点,一天、四季,随看随不同。 夏文博她们绕着城墙走了一圈,天黑,没有上去,夏文博一直有个愿望,说是想在大年三十儿晚上登上城楼看万家灯火、烟花纷飞,在高处独自一人或是结伴几人一起,想来就觉得很是美好,可是他在清流县的这几年里,却一直没实现。 时间不待任何一人,时间不停的流转,而人们也不安一成不变的生活总是找着未知的远方,以前一直想做的事也就一年又一年的搁浅,终究不知大家都在忙碌了什么。 路上,也不时的能看到和他们一样闲逛的人,快转完的时候,迎面过来一位美女,夏文博自然要做熟视无睹状。机灵的小魔女问:“你看这个女孩多漂亮。” 夏文博和巧妙的答曰:“跟你在一起,不会有第二个美女。” 然后乘小魔女微微低头做娇羞状之机,夏文博用目光狠狠的看了那美女一番。 小城不大,她们一面聊天,一面抒发着对小城,对历史的感慨,一个多小时就走了一圈,回到了喧嚣的街道,小魔女走不动了。 “文博,我们歇一会吧!” 夏文博四顾,发现在电影院对面,有一个星巴克咖啡。 “好,我请你喝咖啡!” 夜晚的咖啡店,里面昏黄的灯光,浪漫静谧调料出温馨暧昧的气氛,许多对情侣窃窃私语,或深眸凝望,夏文博她们点上了咖啡。 小魔女今晚走的时候化了淡淡的妆,她身上有一股淡雅清幽的香水味淡淡散开,在这样的环境,小魔女乖巧了不少,也温柔了不少,与平常相比,给人完全不同的摸样,她优雅地搅拌咖啡,端起,含着杯口轻轻地抿了一口,无比静美。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咖啡,就给你你点了和我一样。” “谢谢。”夏文博喝了一口,很苦,就多加了些糖,还问她要不要? “不,我喜欢喝苦涩的咖啡。” “为什么?” 小魔女笑着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夏文博笑着说这个想法很有趣。 小魔女嘴弯留着一抹笑,夏文博说她笑的感觉有些诡谲。 这是一个轻松浪漫的夜晚,他们彼此望着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不时抿一口咖啡,很温暖,她们默默地笑着,有时候夏文博也多看她几眼会看的出神。小魔女看夏文博有时望她出神,仿佛也会脸红,她低头,莞尔一笑用喝咖啡来掩饰。 时间也默默地过去,他们坐在窗口,看这座小城的夜间灯火璀璨。 第七百九十六章:痒痒的心 咖啡也有喝完的时候,人有分手时分,他们走出咖啡店,在街头拦了一辆车。 夏文博想送她回去,跟在后面被她拦住了,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这是夏文博没想到的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呢?是客气的说点什么好呢?还是就这样什么都不说? 犹豫中,就见小魔女在关掉车门前转身说:“我不想晚上睡不着。” 说完她笑了笑,车远去。 夏文博站在原地愣着看出租车远去,不禁发觉这个小魔女有时候也特有意思,让他心头有点痒痒的感觉,还有她最后的转身笑容让夏文博颇为心动......。 第二天,夏文博一早就起来,洗漱一番,带着小王赶到了青花大酒店,他没有直接到小魔女的房间去,而是到了餐厅,点好了早餐,才给小魔女打电话,请她下来吃饭。 他们足足等待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这让小王心里一直都担心着,他还没有遇到过让夏文博等这么长时间的人,他怕夏文博会忍不住的生气。 直到小魔女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小王才松上一口气,原来是个美女,难怪夏县长能忍耐,这或许是他的偏见,也或许是他对这个看上去很美的女人太不了解了,在小魔女面前,夏文博不等还能干什么呢! 小魔女收拾的很利落,和精干,脸上略施粉黛,穿了诱人的运动紧身衣,曼妙无比的身材清晰的显露出来,披肩的长发自然的散落在香肩上,美艳绝伦的面容让人在一瞬间有些失神,在紧身衣的束缚在,前胸形成完美的曲线,一双修长的腿让人心跳不已,半截的紧身裤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脚上穿着粉色的运动鞋。 “嗬,这身挺好!”夏文博由衷的赞美了一句。 “不是要到野外去勘察吗,穿这一身方便!咦,这小孩是谁!”小魔女看着小王说。 小王的脸有些红,他可不是小孩,但让一个看上去比他还小的女孩说成小孩,这多少有点尴尬。 “我,我......” 一紧张,小王都不会说话了,小魔女嘻嘻的笑着:“嗨,是不是被姐姐的美貌惊呆了!” 夏文博不得不说话:“嗨嗨,咱要的脸好吧,见谁都说自己美貌,真服你了,这是我的秘书小王,小王,这是市委宣传部的小郭,你别怕她,她不敢非礼你!” 小王的脸更红了,小魔女恨恨的瞅了一眼夏文博,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就不能让我嘚瑟一下。” “赶快吃早点,不然今天有你饿的!” “不会吧,今天不管饭!” “不好说!” 小魔女可不敢马虎了,忙呼噜呼噜的喝了一碗稀饭,一杯牛奶,还吃了一个馒头,还有一个鸡蛋。 这胃口!连夏文博都看傻了,就小魔女那平平的小腹,能装这么多东西? “看啥?没见过美女胃口好吗!” “不是啊,我担心你的肚子!” “放心,姐这肚子能收缩!” 夏文博楞住了,他估计想到了别的能收缩的地方了,有那么一会,他有点走神,被小魔女用鸡蛋皮砸在脸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听到小魔女很嫌弃的说了声:德行! 夏文博这次脸真的红了一下,他是一个很少会不好意思的人。 吃晚饭,他们坐上了小魔女的车,顺着河边的国道,到上游去了,倒不是说夏文博要不到车,最近县政府的车挺宽裕的,少了一个蒋副县长,多出了一辆专车,再加上夏文博一直都是跑乡下,基本上办公室每天都为他专门的留了一辆小车,虽然不算名正言顺的专车,但别人都不太用他这辆车。 夏文博之所以没带车,是考虑到这件事情还没有上会,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另外,他请小魔女来,还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所以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太多。 有夏文博在,小魔女当然就懒得自己开车,她坐在副驾上,让夏文博开,小王倒好,坐在了后排领导的位置上,反而有些不太习惯,坐的挺别扭。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秋天的野外异常美丽,秋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像一只只蝴蝶慢慢地,慢慢地着落在地上,给大地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金黄的季节,同百花盛开的春天一样另人向往,同骄阳似火的夏天一样热情,同白雪飘飘的冬天一样迷人,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 在一处河边的国道上,夏文博停住了车。 “来,下来活动一下,看看,这就是我选择的一个重点位置!” 小魔女伸个懒腰,走了下来,在夏文博的指点下,她拿出相机,‘咔咔咔’的拍了好多张照片。 “这里河道好像是窄点,但你说的水库修在什么地方!” 夏文博用手一指身后的穷山:“你看到了没有,这几座山相连的位置都很低洼,形状也很好,外面窄,里面却很大,几个山沟要是都利用起来,蓄水能力不可想象!” “啊,这还窄!” 小魔女看到身后的大山沟和两山相接处都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这看起来和河岸的宽窄都有一比。 “没办法,有的山沟很窄,但蓄水能力太差,有很蓄水能力很强,但比这更宽,不过这看起来很宽,工程量却不大,只要把旁边几座山爆破一下,山上的石块泥土倾泻而下,就能封堵住这几个口子。” “这样也行啊!”小魔女一面感叹着,一面又是卡卡的拍了好多照片。 夏文博告诉她,这一处好是好,但也有几个问题,第一,河水要过来,必须从国道横穿而行,在这口子上架设桥梁,这就不是清流县能左右的事情,按初步计算,最快的速度,也至少断路十多天,必须请示省交通局。 第二点,听说地下还有某军区的国防电缆,地方政府根本没有权力暂停和改线,只有找到对方军区的领导,才有可能施工。 小魔女听得瞠目结舌:“老天,难怪清流县这么多年都不敢动,还有如此的麻烦,我看这地方难弄!” 夏文博也叹口气:“没办法,这是造价最低的一个方案,换上任何一处,造价都比这里高出一倍有余,一会我们到下面一个选点去看看你就知道了,那个位置很好,也不用贯穿国道,但是,河边宽阔,对面水库修建成本也很高。” “问题是,你有办法解决这两个问题吗!” “现在还不好说,但我想,事在人为,总有解决的办法。” 小魔女摇摇头,觉得难度太大了,断路,断国防电缆,这都不是小问题。 休息一会,他们又继续往前走,夏文博总共选定了四个点,两个是重点,最理想,成本造价最低的就是刚刚看的这个点,但这个点的麻烦也是最大,所以他还不能确定最后的位置。 他们在忙,城里的王副县长也在忙,他今天一早发动了几个靠得住的关系,让他们秘密的帮自己寻找古玩字画,只是这几处回应的消息都不够理想,有的是物件太差,不够分量,有的是价格太高,根本拿不下来,这可把王副县长给难住了,他在办公室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大口的吸着香烟,愤愤不平的又把烟吐出来。 他既不敢扩大规模大张旗鼓的找,那会打草惊蛇,影响也不好,他又不能慢慢的等待,时间对他来说越来越紧,他无法知道李朝阳的进展怎么样了。 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和吕秋山挂上勾,心里总是虚虚的,万一李朝阳再通过其他关系疏通了吕秋山,自己可就彻底的没指望了,所以,一定要抢在李朝阳的前面和吕秋山拉上关系。 为了能完成这个计划,他还专门的给黄县长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是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这个中介费真的很高,但王副县长觉得很值,只要拿下常务副县长的位置,十万算个屁啊,很快就能收回。 可是,找不到一个好物件,这一切的努力都成为了流水,他扣着脑袋,把头皮抓的嗤嗤响! 还别说,他真的扣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县文化馆! 不错,有几次他陪同省文联的干部到清流县研讨古文化起源,记得有一个省里的专家到了县文化馆,看到里面收藏的一些器皿,赞不绝口,说这几件文物是历史的见证者,是前人留给我们的第一手资料,说什么史书可以含糊其辞,但沉默的文物却会带我们接近最真实的过去,还说那几个器皿很有价值,是无价之宝。 王副县长嘴角勾起了笑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文化馆里有,自己何必舍近求远到处去找呢,就去文化馆弄一件回来......。 第七百九十七章:丫头宝贝 王副县长独自开车到了县文化馆,倒也不很远,十多分钟就开到了门口,清流县文化馆的正门并不太大,它的旁边就是一个烈士陵园,这里除了七一,八一,十一这些特定的节日,很少有人过来,显的有些冷清,文化馆这些年全靠吃财政,自己也没有什么经济实体,所以就连办公费用都很紧张,寥落的很。 不过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一进大门,看不见后面藏馆的影子,前面是很大花园,只有一条长长的幽静的林阴路,向远处伸展开去。黑色的瓦墙和紫色的门窗使这里显得典雅、幽静,这个默默地伫立在清流县山下,守望着不断变迁的清流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向世人诉说着这块土地的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 王副县长顺着林荫小路走到了藏馆的满口,旁边是一个小二楼,里面是馆长和工作人员的办公地,但王副县长知道,这里面不会有几个人上班的,过去的几十个人的编制,逐年减少,现在还有不到十个人上班。 这已经是最少的编制的,可是,就这十个人,平常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几个都是关系户的老婆,她们来这里就是混工资,只有一两个小丫头,好像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到这里做解说员和整理文物,其他人每天会不会过来点卯都不一定。 王自安看到藏馆的门锁着,他迟疑了一下,转身到了小楼,顺着破旧的楼梯往上到了二楼,走廊的墙壁有些灰暗,破败,但走廊鲜花不少,隔几步就是一个大花盆,这多少让小楼有了一点生机,王自安推开了挂着馆长办公室铭牌的木门。 里面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带着厚厚的眼镜,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毛笔,在桌上写字,好像写的是一手古诗,什么‘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王自安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意,这老头,还在缅怀当年的风光,可惜,时光流转,社会变迁,你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不饭否都没有吊用了。 “秦馆长,你好啊!”心里笑着,王副县长面上却很正经。 老头手一动,那个‘元嘉草草’的‘嘉’字一横就写歪了:“哎呀,是王县长,你咋来了!” 老头顾不得为那个学坏的字叹息了,忙放下笔,走了过来。 王自安伸出手,简单的握了一下:“我来看看秦老,最近还写字啊,我看看,不错,不错,字如飞瀑奔泻,连绵直下,气势连贯,浑若天成啊。” 想必王自安还略通书法。 要说起来,这老头写的真还不错,他可是正而八经的书香门第,先人做过清朝大官,爷爷中过举人,老爹也是名牌大学生,但后来运动来了,被下放到了故乡清流县的一个小山村,做起了小学老师,到秦老壮年时候,全家才被转回城里,只是老爹还没当几年县政协委员,便一命呜呼了。 秦馆长呢,回城之后娶了个媳妇,因为他脾气乖张,两人生下一女儿,老头也是岁数不小了才有孩子,心情可以理解,他是高兴了好几年。 秦馆长也从那个时候起,调到了县文化馆上班,早年间他专攻生硬有力的魏碑,到了晚年,却又转为这柔媚赵体为表、刚劲柳体为骨的书体,自成一派。 当年他还是有点风光的,凭着一手好字,在市里,省城,经常参见一些活动,但随着商品经济的时代到来,市里,省城的文化馆都继没落,再也没有多少活动了,县里也不管文化,专搞开发,文化馆以及秦老头便无人关注。 现在猛然看到县长来了,秦馆长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 “王县长,你坐一下,我马上通知全馆人员过来开会,听取你的指示!”老头说着就要打电话。 王自安忙喊住他:“秦老,秦老,且慢,我今天不是来做什么指示的,就是想看看你!” “奥,王县长不是给我们开会的!” “不是,我啊,还有一事相求!” “王县长你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边说,老头便给王自安泡上了一杯茶。 王自安笑眯眯的点点头:“秦老,我一个同学从北京来了,对古文化是如醉如痴啊,我记得我们这里有一把青铜剑,能不能让他看看!” “没问题啊,他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王自安摇一下头:“是这样的,他每天到处考察,你知道,他是来投资的,所以会也多,招待也多,时间很紧的,我想着能不能我借出去一两天,让他鉴赏一番,便还回来!” 秦馆长一怔,迟疑着说:“王县长,这......我们是有规定的,所有文物不能出馆,不能外借,这实在有点为难,要不这样,我安排人24小时在这等候,他随时都能来看。” 王自安一笑:“这不好吧,哪有半夜三更来欣赏文物的,你看能不能这样,我写个借条!” “王县长,这个真是有规定的,我不敢坏了规矩啊!” “奥,这样啊,那算了!”王自安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秦馆长有些很内疚的低着头,感觉自己实在不好意思,王县长难得提出一个事情,自己还给人家一口回绝了,哎,看来王县长很失望,以后都不好见面了。 “王县长,对不起啊!” 老头的愧疚都被王自安看在眼里,他一挥手:“没事的,既然有规定,我们就要带头执行,你做的很对!” “谢谢王县长理解,谢谢!” “看你客气的,你们老秦家啊,对人都很实在的,我听说你家丫头在燕子岭,还听说一直单身着,现在怎么样?你丫头结婚了没有!” 秦老头一听到说自己的闺女,整个人都精神了,那可是他的宝贝疙瘩,三十多才生下这丫头,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爱的不得了,可惜,这丫头从大学毕业以后,非要回家乡,所以考上了本地的公务员. 本想着和父母住在一起,谁料想,却被派到了燕子岭那种偏远的小山村做了个书记员,这倒好,还不如当初留在大城市. 凑合着找了个男人,生了个女孩,没多久,两口子感情不和,又离婚了,从此,这秦家的丫头便不太回燕子岭,一年四季找各种借口留下城里混. 村里对她的意见很大,但她也无所谓,你原意开除就开除,原意扣钱就扣钱,反正她是很少回去. 工作态度不好,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秦馆长的溺爱,他忙说: “谢谢王县长关注,我闺女这不是在农村上班,还带着个女儿,条件不好啊,所以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呢!” “哎呀,那得赶快了,听说她也不小了!女人嘛,总得有个家,还是再找一个吧。” “哎,没办法,根本遇不到像样的!” “嗯,这倒也是,你就没有想过把她调回城里!”王自安是明知故问,谁不想回城啊,问题是你要调的回来,城里就那么一些部门,全县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干部都在基层农村,谁不削尖脑袋往城里钻。 秦老头苦笑着说:“我找过好几次县里领导,都说等等看,有机会了再说,这一等,谁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 王自安冷笑,废话,你一分钱不送就像回城,你又不是谁大爷,凭什么帮你。 想是这样想,王自安脸上却很凝重,他沉吟片刻,说:“按说你这情况,闺女回来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这样吧,我接待完这个老同学,闲下来了帮你问问!” 秦老头眼睛都睁大了:“谢谢,谢谢王县长,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哈哈,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先走了,下次来我们再聊!” 王自安叹口气,有些遗憾的笑笑,站了起来,秦馆长那个心啊,感觉自己实在是对不起王县长,人家巴巴的来一趟,人家心里还想着帮助自己解决闺女的问题,可是,自己直接把人家拒绝了, 自己真是没一点良心啊。 “那,那王县长要不要到藏馆看看!” “算了,看也是白看,又借不回去,还是等着我那个老同学挖苦我,打击我吧,呵呵,你不知道,那家伙讽刺起人来,嘴毒的很!” 这一说,更让秦馆长心里难受了,自己做的太绝了吧,万一王县长回去,那个老同学一阵的挖苦,最后搞不好王县长很难堪,很尴尬,再想找他帮忙调动女儿,只怕不可能了。 在王自安马上就要出门的时候,秦老头猛然喊了一声:“王县长,要不,要不,东西你拿回去给你同学看看,不过千万不能损坏。” 王自安心中大喜,但脸上波澜不惊的点点头:“也好,这样我就算了了他的心愿,另外啊,什么时候叫你女儿回来,我们见见面,看她有什么喜欢一点的工作,我好帮她安排!” “好好,好好,谢谢啊!” 秦老头感到生活又美好起来了,自己的女儿很快就能承欢膝下。 第七百九十八章:好剑 王自安和秦老头到了藏馆,里面陈列了许多珍贵历史遗物,有文武官员的官服,衣服上的补子很有特点,文官补子上绣的是飞禽图案,武官的补子绣的走兽,绣工精美、技艺高超,还有形象各异的陶勇,各种精美首饰等等等等,简直目不暇接,让王自安体会到家乡古代人的心灵手巧和智慧。 可是,他一眼就瞄上了那把青铜剑,据说这把剑始于商代,它的剑身较短,形状就像柳树的叶子,制作也比较粗糙,一把青铜剑主要由剑身和剑茎两部分组成,所谓剑“茎”就是剑的把手。在剑茎和剑身之间还有一块凸起来的隔板,叫做“格”,“格”的上面都有一些装饰物,好像是玉质材料,王自安是看不太懂的。 秦老头便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说青铜剑在技击格斗中,首要功能是刺杀敌人、穿透对方的铠甲,劈砍、划拉只是辅助功能而居于其次。在青铜时代,铸剑的关键是在冶炼时,向铜里加入多少锡。锡少了,剑太软;锡多了,剑硬,但容易折断。对秦剑做的化学定量分析显示:它的铜锡配比让青铜剑的硬度和韧性结合得恰到好处。作为是青铜剑铸造工艺的最后巅峰,秦剑的长度、硬度和韧性达到了几乎完美的结合,攻击性能也因此大大增加。 王自安听得是连连点头,细细的观察,此剑很锋利,毫无锈蚀,光洁如新,锋刃锐利,剑表面都呈灰黄色,组织细密,没有沙眼。而且剑身表面都进行了精细的锉磨、抛光,故极为平整光亮。 他连说了好几声:“不错,不错!” 看到这把剑,王自安想到的绝不是华夏文化的悠久历史,更不是几千年的时代变迁,他想到的是,这把剑将带领他走向清流县政坛的一个新的高度。 常委,常务,这些让他等待了多年的期盼,终于近在眼前,他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和颤抖,捧起了这把青铜剑......。 夏文博整个一天的时间都陪着小魔女在郊外的河边跑着,午饭他们也是凑合着在车上吃了一点面包,饼干,小魔女很不满意,她说夏文博过去说过,来清流县了好好的请她吃饭,这也太将就了一点。 夏文博却说,有面包,有牛奶,有饼干,这生活的标准已经很高了。 两人在车上唧唧歪歪的扯了好一会。 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返回了县城的一座酒楼,夏文博很好爽的点下了好多个菜,说今天正式的兑现自己的承诺,在吃饭前,他们又讨论起了今天看过的几个点。 两人,不是三人讨论的结果,还是认为夏文博说的第一个点最合适,不仅河边狭窄,而且公路对面的几个山坳规模盛大,为下一步的水库储水形成了有利的保证。 “文博,那后面你就好好的研究一下怎么引水通过公路!” “是啊,这里面的难题就是省公路局和军队两个单位,不过我想,他们也能理解的!” 小魔女嘻嘻一笑:“光理解只怕不够,而且,你还忘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资金!” “哎!”夏文博抱住了头:“小姐,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咋非要在我的心头插一刀呢!” “咦,你会叫我的名字了?有进步!”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头脑,她关注的不是谈话主题,而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问题。 夏文博一笑:“我叫的是小姐,不是小洁,你少自作多情!” “你,夏文博,你,服务员,再点三支澳洲龙虾!” 艹,真不是个好惹的女人,要点龙虾,这不是要剜夏文博的心吗? 还好,酒店没有这道菜。 小王嘿嘿的笑着,也不敢乱说话,只能在旁边看着两人斗嘴,手里可也不闲着,一会给夏文博点烟,一会给小魔女递餐巾纸,忙的不亦乐乎。 三人一天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菜一上来,斗嘴停止,大家狠狠的吃了一顿。 吃饱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小魔女说肚子太胀,要夏文博陪她转转,想到了昨天晚上硬是陪她转了一两个小时,夏文博便有点心虚,说到街上转转吧!今天有点累! 小魔女撇撇嘴,说:“你咋是个银样蜡枪头。” 夏文博一听这话,头皮一麻:“妹子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动什么意思吗,真是的!” “且,不就是中看不中用吗!” “好好,不说了,我陪你!” 对这个话题,夏文博真不敢继续辩论,因为这玩意没有准确答案啊,自己也无法拿出证据来驳斥对方,那还说个毛啊! 夏文博让小王先回去休息,自己陪着小魔女到街上转悠起来。 走了不远,便看到了昨天他们喝咖啡的那个对面有个电影院,小魔女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去看场电影。” 夏文博想着,看电影总比瞎转悠要好得多,今天跑了一天,真有些跑不动了,他自己都奇怪,这丫头和自己跑的一样,为啥她就不感到累? 他们进去的时候,电影快要播放了,通明的灯都已经暗了下来。 电影是《东邪西毒》,很经典,镜头画面感很美,很有质感。影片里面的每个人物都特别的喜欢也都特别心痛,爱恨难分让人欲罢不能的深受之感。那种能把人物形象、心理和情感流露刻画得入木三分的和能刻画进骨髓里面的也就只有王家卫。 夏文博很喜欢,很欣赏王家卫的电影拍摄风格,他的电影一些不连贯飘渺错段式的结构看第一遍你未必看得懂,但多看几遍你会发现他的电影像抽烟一样会上瘾,越看越经典。电影里面的话语像真的一样会直接说到人的心坎里去了,触动到自己的某根不经意的神经突然绷紧。夏文博想,这就是经典,经典就值得推崇。 黑暗中,夏文博还闻到了小魔女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香味,不是那种香水的味道,而是女孩子出汗后身上流溢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体味,有些香,但又不全是香,还有微微发甜,微带暧昧的肉的味道,很好闻,比单纯的香水好闻许多,会让人想入非非。 不过仅仅到此为止,夏文博并不会,也不敢对小魔女有其他的想法,他们依旧认真的在看电影,屏幕的荧光在闪动,他们两个就像懂艺术,懂电影的陌生人一样认真地看着电影,什么都没发生。 快到结局的时候,小魔女叹了一口气,眼角好像有泪流出,她用手抹去。 夏文博没有理睬,直到电影放映结束。 电影散场的时候,他们还坐在那里等人群先散开。 期间夏文博问:“你刚才为何叹气?” “因为感同身受,然后深有体会。” 夏文博说:“看电影又不是真的,何必那样伤感。” 小魔女反驳说:“那你为何看得那么认真。” “呵呵,你是怪我看得太认真?其实电影真的太经典。” 小魔女说道:“是啊,经典。我很喜欢张曼玉,就因为只是一句话------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赢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在我最美好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人都不在我身边。如果能重新开始那该多好啊!如果这话她没有说出口,未来有可能从我的口中说出。” 夏文博哈哈一笑:“小魔女,你入戏太深了,没想到你才是剧情人物,如果哪天给王家卫相中了找你拍《东邪西毒2》。如果有那么一天出名了,你到时候别忘了我曾经陪你一起看过<<东邪西毒1>>。” 小魔女看了夏文博一眼,笑了一下,的确有那么许多明星的姿色。 夏文博伸手看了一下时间11点半了,说:“现在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明天你还要去公安局采访,还要到看守所采访犯人,够你累的。” “恩,好啊。”她很直接的点点头。 到了酒店的门口,小魔女往里面走,夏文博站住了脚,她回过头说:“走啊,怎么不上来。” “天晚了,我就不上去了。” 她回转来,缠着夏文博的右臂,很妖的说:“不晚啊,陪我上去吧。” “不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自己上去好了。” 她怔了一下,看着夏文博说:“为什么不陪我上去?” “没有为什么,只是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 她附在夏文博耳边,轻轻地吹气,说:“你舍得放弃陪我吗?” 夏文博轻轻一笑:“不舍得也得舍得。” “为什么?是我不够动人,不够吸引人吗?”她一副自信的样子。 “没有,你已经很突出,只是因为我想做到与众不同。” 她掩面一笑:“说真的你还真有点倔?怎么那么扫兴。那好吧,随你。但谢谢你,晚上过得很开心,电影也很好看,再见!“然后小魔女转身朝里面走去。 站在外面,夏文博等到看不到小魔女的身影了,才准备离开,无聊中,他想点支烟,摸遍了全身依旧发现没有火机。无奈下,他把烟放回香烟壳,然后在路灯下无聊踩自己的影子返回了县政府。 第七百九十九章:谣言 第二天,夏文博早早的到青花大酒店陪着小魔女吃了早餐,又亲自联系了张副局长,并把小魔女送到了公安局门口,这才返回去上班。 县政府这会正一拨拨的人往里赶,从步伐的频率上便能看出职务的大小,只有新人,或者在机关没有职务的那些人,才会怕迟到,他们的脚步是匆忙的,但像夏文博这样的领导,完全不用费力的赶路,没有谁会给他们考勤,相反,假如他们真的迟到了,别人总会说他们昨晚开会了,更有甚者,还会很关切的说,领导,你一定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在楼梯上,夏文博遇到了王副县长,夏文博淡淡的笑一下,点点头,王副县长笑的很惬意,还招呼了一声。 这有点反常,通常情况下,王副县长也会淡然的点下头,不说话的。 夏文博从王副县长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期待,夏文博猜不出为什么他会这样,但显然,他遇到了好事,是不是自己给黄县长说的话起到了效果呢? 没有办法去仔细的探究王副县长的心思了,夏文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会很忙,有几个乡的秋粮收购工作已经展开了,今天县里召开了一个动员大会,欧阳明和黄县长都亲自出席了会议,在会上,欧阳明书记做了慷慨激昂的发言,要求除了夏文博这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之外,其他的县领导,包括欧阳明自己和黄县长,也都包乡包点,要求大家一周之内,必须有三天时间在乡下。 虽然这有点形式主意,但对促进这次秋粮收购也是大有好处,很多过去领导们不理解的一些农村问题,也都能清楚的展露在大家的面前。 特别是有几个乡都有部分地区受到了干旱和洪涝的印象,这让他们看一看,为下一步夏文博展开的闸河修水库工作提供了一些必要的依据。 工业系统的问题暂时也只能为秋粮收购让路了,夏文博在要求经委,工业局,轻工局等相关部门继续加强深入探讨工业体系存在问题和解决方式后,就坐上车到乡下去了,这一跑,就是好几天,连小魔女都没有时间陪了。 两人有什么事情,也都是电话联系,他每天走的早,回来的很晚,洗洗刷刷以后也就困乏难挡,据小魔女说,她大概在清流县还要待上几天,除了扫黑除恶之外,她不知道有发现了一些什么题材,正在做调查采访。 夏文博根本也就顾不过来,有时候,他一天要跑好几个乡,协调收粮资金,运输车辆,仓储位置,维持当地的治安,解决交粮农民的吃喝拉撒睡等等,对于其他的一些事情,也都全部抛开了。 他抛开了,不代表王副县长和李朝阳也都抛开了,这两人的活动越加频繁起来,只要有时间,他们都要偷着跑一趟市里,李朝阳还好点,毕竟他只是通过韩副书记一个人,工作做起来简单的多,但王副县长不一样,他刚刚在黄县长的引领下见了吕秋山市长,那把青铜剑也送去了,吕秋山当然很高兴,言谈中暗示自己会帮这个忙。 但是,作为王副县长,他还是有些担心,对其他的市里能说得上话的人,都要一一请到,挨个的拜拜,这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对包乡,包点的任务根本都不去执行,黄县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创造了许多机会和时间。 今天他到没有去市里,刚刚从城郊的一个乡返回,电话打进来了,说文化馆秦馆长的。 “王县长,那个青铜剑你同学欣赏的怎么样了,是不是......” “奥,呵呵,秦老啊,你放心好了,我同学这几天忙,还没有来得及看呢,我最近也忙啊,你再给缓缓吧!” “那好吧,另外啊,王县长,我晚上想请你吃顿饭成吗!” “秦老,你何必如此客气,饭就不吃了吧!” 秦馆长忙说:“王县长,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感谢一下你帮我女儿调动!我女儿也想见见你呢?还请王县长能赏脸。” 王副县长一怕额头:“秦老,你放心好了,你女儿的事情我留意着的,今天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腾出时间,这样吧,要是我晚上没有安排,我给你打电话!哎呦,我要开会了,先不和你说了!” 王副县长挂断了电话,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老头,挺认真的,真还来催我还东西。 想一下,他拿起电话,给旁边的秘书办公室挂了过去:“唔,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秘书说:“县长请放心,我已经联系了浙江几家青铜剑仿制厂家,照片和也给他们发过去了,价格也谈好了,就等着他们出样品!” “唔,可靠吗!” “挺可靠的,是专业仿制古剑的厂家,就是价格有点小贵,最低报价的一家也要两万元!” “玛德,他们怎么不去抢钱,我看淘宝上不是很便宜吗!” “县长,这不一样的,一分钱,一分货!” “嗯,那好吧,尽快成交,我这等着呢!” 秘书连身的答应着:“好的,好的,我每天都在催!” 王副县长挂上了电话,微微的喘口气,‘嘿嘿’的笑了笑,自己这一招狸猫换太子真的很绝,只要蒙混过关,日久天长中,谁会想到那玩意的真假,就算有人发现了,自己连借条都没有写,也没登记,谁能找到自己的头上呢。 对了,听说秦老头的闺女人长得不错,虽然离过一次婚,但都说还很漂亮,要不抽时间去看看?但又怕见了秦老头问他要青铜剑,所以王副县长内心还是很矛盾的......。 几天后,小魔女在清流县的采访已经全部结束了,这天夏文博请他吃饭,她很兴奋,一直说这次的收获很大,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写几篇文章出来。 “文博,我这次可要把你作为重点宣传一下!” “这不好吧,还是多写一写一线的群众!” 夏文博很谦虚的说,但心中却对小魔女的这个想法很是赞同,这也正是他相邀小魔女到来的第二个原因,这个原因,比起通过报道换回修筑河闸的资金更为迫切。 他很清楚的知道,一个常务副县长单靠一个本县的推荐提名是远远不够的,决定权还是在市里,但怎么能撼动市里的那些大佬呢?夏文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要用小魔女的宣传来给自己贴上光辉灿烂的标签,形成一种能够抵消自己资格不够,没有送礼的优势。 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点点的希望。 “有什么不好的,群众要写,但你也要写,这叫点面结合,懂吗!” “不懂!” “不懂拉倒,吃饭!今天我请你!” “你怎么想到请我?这可是我的地盘!” 小魔女不以为然的说:“已经吃你好多天了,最后一顿我请你!” 说完,小魔女拿起了菜单,放到了夏文博面前,“好了,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就点吧,你不点我今天晚上回去了肯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一夜睡不好觉,做恶梦,发癔症,咬牙打呼噜。再说你要相信我虽然没有上过福布斯,但是也不是你这么一顿饭可以吃穷的,像你这种正在一穷二白开始奋斗打拼事业起步的年轻人,见着像我这种可以不劳而获铺张浪费的主儿,应该有‘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白吃谁不吃’的豪情壮志,杀富济贫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儿。” 夏文博挠了挠头,说:“那我点一份泡菜肉丝炒饭好了,可以给我加一碗西红柿蛋花汤。” “什么西红柿蛋花汤啊?”小魔女看了看菜谱,“就这个海鲜汤吧,最贵的这个。再加个菜,就来个鱼头泡饼,鱼头要千岛湖的,海鲜太多了就加个素菜,一品豆腐,再来两碗银耳羹,要米饭不要什么炒饭,一碗一碗的来,这样还能多吃点儿。” “你真的这么铺张浪费啊?”夏文博压低声音说。 “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可恨了?我们这种社会的寄生虫从来都这样,所以你就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了,你就当今天运气好,碰上了冤大头,想怎么宰就怎么宰吧!” 小魔女把菜谱交给服务员:“先就这样了,一会儿有什么需要随时再加。” 这丫头,活脱脱就是一副旧社会吃粮不管酸的地主家里的败家老娘们儿姿态。 夏文博却有些犹豫,这也太破费了吧? 小魔女看着夏文博脸色的变化,说:“哎,你怎么看着坐立不安的,是不是怕我一会儿说去洗手间其实是从后门溜了,然后骗你在这儿吃霸王餐啊?” “不是、不是,可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身体有点儿难受。” “没睡好?那是在想我?” 夏文博面对这样一个比自己还要厚颜无耻的人,真的没什么话可说了。 刚好,电话响了,夏文博一看,是婓雪慧的,忙接上。 “喂,雪慧,是我!” “文博,最近还在忙吗,又天天跑乡下吧!”电话中传来了婓雪慧宛如银铃般的声音。 “呵呵,这你也知道啊?不错,最近在忙秋粮收购呢!你最近忙吗!” “我还行,老样子,对了,最近几天县里不断的有一些传言,你有没有注意到!” 夏文博有点茫然的摇一下头,他最近真的挺忙,根本都没有顾得上去注意这些流言蜚语,他有点担心,难道是关于自己的什么不好额传言? “怎么了?是说我吗!” “看你心虚的,和你没关系,好像是在说李副县长的,刚刚我还接到了一个顺口溜,什么‘清流县实在悬,有个领导光捞钱,今天吃教育,明天吃医院,一点正事都不干!’” 夏文博一听,哈哈的笑了,这不是在说李朝阳才怪,教育和医院都归他分管。 “这谁啊,乱说一气,李朝阳不是这样的!” 婓雪慧在那面也笑着说:“我知道啊,李副县长其实人还是不错的,没这么烂,问题是这样的传言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婓雪慧的提醒让夏文博马上明白,这绝不是空穴来风的简单传言,显然,王副县长的人开始动作起来,他们要在市委做出决定之前,先给李朝阳泼上一声的脏水,让他在对垒中出于被动的局面,这也太狠毒了一点。 “可能是谁对他有意见,又不敢当面提出,所以用了这样的一种方式!” 夏文博没有给婓雪慧详细的解说自己对此事的领悟,不是他不信任婓雪慧,而是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给婓雪慧说的太清楚,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小魔女在,自己更不能说了。 “嗯,也有可能,对了,文博啊,你最近也该跑跑市里,不然你那个提名会不会浪费了!” “你觉得我有希望?” ‘当然,你这么优秀的,不要说一个常务,就是正县长也没什么不能当的!’ 夏文博听了这话,心里那个顺畅啊,不过他自然不敢跟着婓雪慧的思路来应答,忙谦虚了几句,说自己哪有资格,自己还需要好好的努力。 两人有闲聊了几句,这才挂上电话。 第八百章:利用 由于夏文博在电话中说的比较隐晦,小魔女也没听出怎什么异样,随便的问了一句,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可是,整个的一顿饭时间,夏文博却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件事情,虽然他不时的也和小魔女说笑几句,但他的思绪却再也没有从这个传言中离开,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也看到了正在磨刀霍霍的王副县长,他想,自己该不该利用一下这个局面,为自己创造一些有利的机会呢! 毫无疑问的说,应该加以利用! 但怎么利用好这个传言,夏文博还要好好的思考一番。 等他想好了这个问题,才恍然发现一瓶白酒见底了,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喝掉了一瓶的白酒,小魔女这会也喝的小脸红红的,不过她显然比夏文博喝的少,她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夏文博,还能准确的用筷子夹起一些菜肴放进夏文博的碟子里。 “想什么呢?想的那样出神,好像没人劝你喝酒,咋就自己和自己干上了,嘻嘻嘻!” “都是我自己喝的吗!难怪头有点晕!” “废话,我灌你了?” “额,那倒没有!” 说着,说着,他突然的怎么就想起了前几天和小魔女看的电影《东邪西毒》,里面的梁朝伟演的那个盲眼剑客跟黄药师说: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吗?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听说有叫“醉生梦死”的酒,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 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 夏文博这样想着,笑着,好像真的忘记了自己喝了多少,酒意侵人,他开始感觉到眩晕,他也好像模糊地记得有小魔女对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的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夏文博对这时候断片真的不记得了......。 第二天夏文博的头有点疼,昏沉沉醒来发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他还发现自己竟然是赤膊着,这让他大惊失色,慌忙坐起,一眼便看见小魔女在他眼前晃荡。 夏文博顿时觉得后背发冷,虚汗冒了出来,艹,自己该不会是昨晚上把小魔女给那个啥了吧?慌乱中,他微微挪开被子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穿着内裤。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被小魔女看穿,她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夏文博摇了摇头定了定神,稍微回想了昨天,想不出个所以来。不过既然没事,他那张烂嘴又开始调侃了:“我是男人怕什么?我只是很太可惜了,多么希望你能趁人之危。” “真的?”小魔女虚着眼问。 “那还假。” 小魔女骤然把脸逼近,夏文博条件反射把头往后一缩一躲,她坏笑了笑说:“瞧你。怂了吧?” 夏文博觉得自己被小魔女给调戏了,前一句还逞强,可接着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夏文博反驳说:“这不算奥,你这么突然一弄我还以为你要打我,当然要躲了,这是条件反射,这是本能,要不你再来一次。” “且,赌气就没意思了。”她微笑着看着夏文博,可眼神尽带着得瑟。 为了证明的确是条件反射,也为了扳回一城,夏文博也瞬间骤然把脸逼近于小魔女,原以为她往后倾一点,可是她没有一点后缩的意思.他们两人的脸就这么离得很近,嘴跟嘴就离得更近,也许就只隔着一张纸片的厚度,只要一嘟嘴可能就会吻着对方,夏文博没有吻下去,灰溜溜的撤了出来。 “小样,还想报复来着。”小魔女更加得瑟的乐了。 好吧,只能认输了,看来小魔女的镇定程度要比夏文博高很多,夏文博只能切个话题,连忙装糊涂问:”有水吗,渴死了?“ 小魔女给夏文博拿来一杯水,然后一直笑着看他。 “咋啦?我身上有花吗,这么盯着我?” “没有,不过我想看出一朵花来。” “无聊。诶,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衣服放哪呢?”夏文博自言自语的说。 “昨天你吐得一身都是,衣服刚刚晾好晒着,一时半会也不会干。” 夏文博回想起来了,昨天好像自己确实吧自己灌醉了,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夏文博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带你过来的,总不能见你醉了就躺在那里不管吧。” “那真的要说谢谢你。有没有什么男士的衣服先给我穿着。”一问出来,夏文博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傻的问题,这里是小魔女住的酒店,她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呢? “没有,不过没关系,你身体看上去挺结实的,先晾着吧。如果不介意我的衣服可以让你穿。” “瞧,甭太得瑟。”夏文博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这时候,阳光已经照进窗棂,夏文博看了一下,七点多了。 小魔女说:“起来吃早餐吧。” 夏文博犹豫不决,思考着就一条裤衩在小魔女的面前走来走去,挺丢人现眼和尴尬的。 “犹豫什么了,还怕羞呢?我又不是没见过,要看昨天都看遍了。”她笑着朝茶几走去,那里放着一些早点,夏文博搞不清是小魔女出去买的,还是酒店送来的。 夏文博迟疑一下,把床单往身上一披,硬着头皮上了。 她看见夏文博过来了的囧样‘丝丝’的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夏文博暗想着,也就随便的拿起餐桌上的油条咬了一口,真想用咬过的半跟油条朝她飞去。 “你可别把油脂弄在床单上,那要给酒店赔钱。” “那你还笑,再笑我手就擦在上面。” “行,好了。不笑你了。” 他们一边简单的吃着,一边聊着天。 “昨天我睡了你的床,真是委屈你了,你睡哪?” 小魔女瞥了他一眼:“废话,我能睡哪,就睡你旁边啊。总不能让我睡地下吧?” 夏文博惊讶着说:“天哪,那昨天我没犯罪吧?” 这一句把小魔女逗笑得半天。然后她东西吃好,慢慢停下来说:“真奇怪,昨天你怎么了,怎么自己都能把自己灌醉,是失恋了?玥婷姐不要你了?” “没有。瞎扯!” “是吗?为什么昨天喝酒满脸的忧郁,那应是失恋男人独自承受的模样。从认识你开始都感觉你挺风趣的,但是昨天你的眼神满是化不开的谜一样的雾霭,难以自拔却又弥足深陷。我能感受到昨晚你的难受,总之大喜大悲的男人有故事。” “哈哈,怎么说的我像在梁朝伟似的。” “你少臭美了,不过我挺喜欢梁朝伟的。” “好,以后我成为影帝,走红地毯时我一定会说:感谢这么一个人,是她,在我未出道之前,在我还什么都还不是的时候,她用伯乐的双眼就看到了我的潜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将她请出来…… ”。 “我呸。别臭美了。” 夏文博认真看她这娇好面容笑起来也挺可爱的,光滑的脸蛋嘴两边深陷的酒窝,细挺的鼻子和一张红艳的唇,现在突然有一股想亲吻的感动,然而,夏文博只是自己咽了自己一口口水而已。 吃完了,小魔女用抹布擦去桌上的残羹油脂,夏文博则坐在沙发上等衣服干,很悠闲的看她整理茶几上碗筷,那种很亲切感觉仿佛是突然在家的温暖和幸福。 夏文博傻了一会儿。过去拉开窗帘,阳光灿烂,稍微有点耀眼。他摸了下衣服,衣服很快就干得差不多了,他穿好衣服顺便本以为开的是最后一个玩笑:“谢谢你的早餐,也谢谢你一夜招待,现在我得走了。” 小魔女没有回答,装着没有听见,有那么一下,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点点伤感,但很快,她倔强的抬起头,直视着夏文博的眼睛。 “我,我要去上班了!” “嗯,我知道,一会我也要走了!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你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的感觉,挺好的......”小魔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说的什么夏文博都没法听清了。 夏文博也不想听清,他不敢在继续延续这个话题说下去,他知道,自己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后面会出什么事情,自己真的无法保证。 他走了,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看看身后小魔女那双哀怨的眼神...... 夏文博都不知道自己一路上想着什么,就那样回到了办公室,痴痴的坐在那里,直到秘书小王走进来给他泡茶,帮他整理茶几,办公桌的时候,夏文博才慢慢的恢复了常态,他努力的甩一下并不很长的头发,深吸一口,不在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让自己的精神逐渐集中起来。 “小王,你听说过一些关于李副县长的传闻吗!”夏文博突然问。 小王停住了正在擦拭桌面的手:“嗯,最近几天传的比较凶!但我觉得那是谣言,就没有给你汇报!” “嗯,当然是谣言!” 夏文博又沉思起来,好一会,等小王都离开了,等办公大楼里脚步声,说话声,开门声,电话声彼此起伏的时候,夏文博也拿起了电话。 第八百零一章:失误 夏文博客气的说: “喂,朝阳啊,呵呵,你好,来的挺早吗!” “文博啊,我可从来都没你来的早,你不知道,现在全政府的人都在说,你每天上班总是最早,我就纳了个闷,你咋不瞌睡!” 夏文博放声笑了:“哈哈,这都是谁在传播的谣言,不过这也好,总比传你的谣言要好听许多,你那个也太难听了!” “传我?传我什么?” 夏文博一下愣住了,有些紧张,有些慌乱:“你......没什么,没什么,都是瞎说,李县长,我想问下,你今天到东岭乡去吗,帮我带点东西!” “文博,外面都传我什么了!” “没有,没有什么的!哎呀,来电话了,不和你聊了,要是去东岭乡告诉我一声啊!拜拜!” 夏文博不等李朝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匆匆忙忙的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夏文博对着外面喊了一句:“小王,准备一下全县的收购进度数据,今天我们到马家湾乡去!” 小王快步跑过来,点头答应了,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夏文博点上一支烟,大概抽了一半的样子,小王返回来了,说数据统计好了,现在就能走。 “嗯,稍等一下,我把这支烟抽完就走!” 才抽了两口,夏文博听到走道里有招呼李副县长的问好声。 夏文博飞快的摁熄了剩下的半根烟蒂,站起来说:“小王,我们走!” 小王这才刚刚在沙发上坐下,因为夏文博说抽完这支烟才走,可是,那烟还没完,他咋就起来了,小王顾不得细想,也忙站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办公室。 显然,他们已经走不掉,在门口被李朝阳堵住了:“夏县长,我想和你聊聊!” “李县长,我这有点急事,等回来再......” 李朝阳看出来夏文博想躲他,想跑,他肯定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 “文博,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对我还躲躲闪闪的!”李朝阳斜倚在门框上,用身子把门封住,淡淡的看着夏文博,他的这个造型还是很裤的。 “我躲你?没有啊!”夏文博强辩说。 “那就坐下来聊聊,你总不会说你要到北京去开会吧!”李朝阳的调侃让夏文博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只能后退一步,很难为情的摇一下头,示意李朝阳进来。 在他们都坐定之后,李朝阳开门见山的说:“文博,你那会吞吞吐吐的,话还没说完,现在说说,到底最近有什么传言!” “这......”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感到不太对头,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大概是没人敢对我直言相告,但我希望你能坦诚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王端来了刚刚为李朝阳泡好的茶水,准备离开了。 夏文博沉默片刻,在小王还没有走出门的时候,说:“小王,你等一下!” 接着,夏文博又对李朝阳说:“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不瞒你什么,反正这事你迟早也会知道,小王,你来告诉李县长,最近都有什么传言!” “我!”小王紧张的看看李朝阳。 李朝阳凝重的点点头:“小王,你说吧,没事的,我又不会怪你。” 夏文博也说:“没事,你说吧!” 小王便把最近关于李朝阳的一些传言说了一遍,特别是那个顺口溜,比婓雪慧说的还详细一点,因为后面还有几句连夏文博都没听说过的。 李朝阳的脸色变了,有些赤红,呼吸也急了一点。 小王害怕了,怯生生的停住不敢往下说,夏文博摆一下手,让小王离开了。 办公室里两个副县长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夏文博才微微叹息一声:“朝阳,你也不要太生气,这根本都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没有人相信的,对你的为人,全县干部还是有目共睹!” 李朝阳自嘲的说:“他吗的,把我说的跟个瘪三一样了,我至于那么好吃,爱钱吗!” “当然不是,你这人啊,除了清高一点,目中无人一点,其他都还不错,哈哈哈,算了,你也别生气了,谁人背后不说人,那个背后不被说,谣言止于智者,就当是个玩笑吧。” 李朝阳微微的摇一下头,冷笑一声:“文博,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时候传出这种谣言,是有的放矢?” 夏文博一愣,仔细的想想:“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而为!” “难道不是吗?” “这,不至于吧!” “文博,有时候我们这些正直的人总是吃亏,关键便在于我们想问题都是从好处想,但这次我不会轻易的让他们得逞!”李朝阳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怒火。 “哎,算了,何必认真!” 夏文博劝了一句,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作用,很空洞。 李朝阳站了起来,拍拍夏文博的肩头,什么话都没说,走了。 夏文博眼神忧郁,摇摇头,并没有多少愉悦的感觉,今天的事情,他昨晚上想了很久,还为此喝醉了酒,可是,他没有太多的选择,有的事情就只这样,成功了也不会有什么喜悦。 他也离开了办公室,带着小王,上马家湾乡督查秋粮收购的工作了。 也说不清过了几天,在清流县有人又想起了当年王副县长和广电局小谢那次匪夷所思的野合,好像引起这次话题的原因是那个当年的小谢自己闹出来的,她从那年出了这花边新闻,成为了新闻中的女一号之后,便被发配到了乡下的一个广播站。 这两年也是低调隐藏,不声不响,可是,这次她闹到了广电局,说当初是王副县长强迫她的,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抗拒,出了事情,自己被发配到乡下,这一去就是几年,实在太不公平,她强烈要求调回城里。 广电局当然懒得理她,什么强迫你?全县人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爽的快翻了,这会来血口喷人,还想调回城里,凭什么啊! 广电局不理她,这小谢也不知道从哪听到了什么高人的指点,直接到县委,到县政府来找,哭的那个惨啊,一把鼻涕一把泪,连黄县长的办公室都被她给敲开了门,一时之间,闹得满城风雨,时隔多年,现在很多当初的原因也被混淆了,有人同情她,有人鄙视她,有人看热闹,也有人怀着对当初那件事情的向往和好奇,开始关注她,搭讪她。 她都快成了县政府的抢手货了,到有些办公室去哭诉的时候,有人给她倒水,有人给她买盒饭。 这事情成了清流县城最流行的话题,大家展开了讨论,都觉得这女孩有点亏,人家王副县长是男一号,现在屁事没有,县长当的稳稳的,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这丫头被人弄了,最后还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实在是得不偿失,实在是不公平! 这样讨论了几天,有人又挖出了王副县长这两年的几条花边新闻,什么县医院的小护士啊,小学的那个普通话贼好的女教师啊,还有...... 总之,这人多量大,你爆料一个,我补充一个,最后尽然算了五个,但大家觉得这些都是曝光出来的,那没曝光出来的还有多少,谁知道呢! 谣言这个东西啊,是个好东西,很多都具有原创性和延续性,最厉害的是,每一个传播者,都会在自己重新传播的时候,添油加醋,完善其中的缺陷,补充现有的漏洞,让故事的情节更为精彩和热烈,让听的人必须坚信这事的可靠性。 所以,这个传言理所当然的压住了对李朝阳的那个传言。吃瓜的群众嘛,总是喜新厌旧,何况男女关系的故事比腐败的故事的确要好听许多,更有嚼头。 王副县长急了,这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出现这样的传言,他找到了黄县长,想让黄县长帮他。 黄县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他说:“你看看,你都弄得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帮你?我能下令把所有手机都收了?能把所有人嘴都缝上!” “可是黄县长,听说最近市里就要开会研究我们的事情了!” 黄县长何尝不明白,他摸着油光光的脑门,想了好一会,才说:“自安啊,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情是那个小谢闹出来的,你的先封了她的口才行!” “这咋封!”王副县长被闹得研究没有了思考能力。 “咋封?杀人灭口!” “啊,不会吧。这......成吗!”王副县长惶恐的问、 黄县长恨不得吐他一脸口水:“成个屁!你都不长点脑筋,给人家补偿一点,或者答应人家的要求,调回城里,不就解决了,你啊,你啊,早点对人家好些,也闹不出这种事情了,真是的!” “对,对,这丫头爱钱,我给她一点,再帮她调动回来!” “那还不赶快去处理,非要等到市里开会的时候才解决!” 王副县长顿时从沙发上跳起来,急急忙忙的走了,连和黄县长的招呼都没打,黄县长也是很无奈的抱住了头,遇到猪一样的队友,真是费尽啊! 第八百零二章:空穴来风 就在王副县长急着灭火的时候,另两条新闻却一下激起了全县人民的兴趣,那就是在西汉日报和西汉市宣传部主办的刊物上,连续的,大篇幅的开始报道了清流县的扫黑除恶,以及对县里水利资源更好利用的宏伟规划。 而且,在这几篇稿子中,都有相当篇幅的对副县长夏文博的描写,除黑行动他是主要的领导者,水利计划他是最初的设计者。 一下子,夏文博的名字在清流县,乃至于西汉市都成了一个热门话题。 这两条新闻涉及到了广大群众的切身利益,特别是第二条关于拦河修闸,引水全县的这个规划,更让群众欣喜万分,大家都在问,为什么清流县这些年都没人提出这样的规划呢?为什么一个上任不久的外地的夏文博就能想到呢! 结论当然只有一条,那就是过去那些领导他吗的都光想着捞钱了,哪管县里的发展?哪管群众的死活! 实际上,夏文博提出的这个方案过去也不是没人想过,但都因为一算账,要那么多的钱,没等这个计划成熟,就把它扼杀在摇篮中了。 但老百姓不知道啊,他们也懒得算账,就觉得这个规划很好,能解决全县旱涝两方面的问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规划。 当然,上面的领导也从宏观上认为,这个规划很有新意,也很大胆,这要是完成了,可谓是整个西汉市的一次重大创举,市里相关部门,在看到这几篇报道后,都开始组织了专门的研究小组,探讨起这个规划的可实施性和投入收益比。 要说对这个规划唯一嗤之以鼻的当然就是清流县政府和县委的几个主要领导了,他们心里清楚的很,什么大规划,狗屁!上面搞个南水北调,你就来个拦河修闸,你咋不飞到天上去,直接把清流县的云层管住? 他们的不以为然当然是有道理的,就清流县目前这个经济状况,不要说一个将近上亿的工程,就是上千万,恐怕都拿不出来,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当天,欧阳明就给夏文博打来了电话,语气很不客气的指出了夏文博的盲目和夸大。 “文博,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先给县委汇报一下?你要明白,这样毫无准备的闹出来,你讲如何收场?” “欧阳书记啊,我给黄县长提过这事,但被他当成笑话一口回绝了!” “你这本来就是一个笑话!搁我也得回绝你!” “是啊,所以我就没敢给你汇报!” 欧阳明一愣,不对啊,自己是在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汇报,这倒好,帮他找到了一个理由。 “文博,我看你这是好大喜功,过几天我们召开一个常委扩大会,在会上你就这种盲目,夸大,不负责任的言行做出一个深刻的反省和检讨。” “不是吧,书记啊,我检讨什么?我也是想把清流县的农业工作做好啊,这没错吧,至于好大喜功这个问题,我觉得是个人看法不同,我现在依旧坚持认为,这件事情还是有可操作性的!” 欧阳明脸上升起了一片雾霾,他主要不满的是夏文博为什么没有提前汇报,就独自给媒体乱说,可是,刚刚这个问题他依旧帮夏文博找到了一个借口,所以他真还有点不好回答夏文博的这个话。 一个领导,有想法,有闯劲,这算不上错误,人家这不是还没投钱搞吗? “操作?哼,你真敢说的出口,请问,将近一个亿的投资你自己出啊!” “这个,我觉得,还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 “好,过几天常委扩大会你就把你的办法给大家详细的介绍一下,要是介绍不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欧阳明“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这次,他是真有点生气了。 夏文博拿着电话,微微的笑了笑,面对欧阳明的生气,他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因为这个代价还是值得,他已经完成了他所有的设计和步骤,他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推荐提名上,他还给强大的李朝阳树立了一个王副县长这样的对手,又让李朝阳对王副县长展开了反击,最后自己却以截然不同的形象出现在了西汉市的新闻媒体上。 那么,该做的事情他都做完了,剩下的结果就要看运气,听天命,那些高层的管理者会给这件事情划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句号。 不错,这个时候市委正在召开会议,郭书记坐在当中,神情淡然的抽着香烟,参会的其他常委也有很多是抽烟的,让会议室笼罩在一片烟云雾蒙中。 韩副书记邹了一下眉头,站起来,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外面的热气扑面而来,他咳嗽了几下,站在窗口深吸几口,这才返回了座位。 郭书记笑了笑,掐灭了手里的烟蒂:“韩书记,你干脆以后也学着抽烟吧,不然你多难受!” 好几个常委都笑了。 韩副书记也苦笑一下说:“改天我让办公室在所有会议室都弄一个牌子,禁止抽烟!” “老韩,你这可是自绝于人民,你看看他们答应吗?” 大家有都笑了,都挨个熄灭了手里的烟蒂。 环顾一下四周,郭书记平平静静的说:“好吧,刚才那个议题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这很好,下一步就能按今天的会议精神往下传达了,现在我们研究几个人事问题,请组织部把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市委组织部的黄部长点点头,带上眼镜,翻开了桌面上的一个笔记本,开始挨个介绍起了情况。 今天的人事议案中涉及一个市局的局长,两个副县长,一个县委副书记,这几人除了两个副县长是因为出了问题需要补充外,那个局长听说得了癌症,住院出不来了,那个县委副书记家在省城,刚刚混上了副书记的级别,就通过关系,调到省委的一个部门当副处长了。 这两个副县长的人选中,就包含了清流县的常务副县长。 人事议案比刚才那个议题要复杂许多,刚才的议案大家都随便的讲,随便的说,因为是正常的工作,谁也不用有太多的顾虑,说错了也无妨,但现在就截然不同,大家都知道,所有涉及到人事的问题,都是很敏感的问题,说错了会得罪人,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于是,对这几个位置较为关注的常委,都会很凝重的拿起了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也吧知道他们在写什么,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很认真,而其他对这些位置没有兴趣,或者轮不到有兴趣的常委,就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神情坦然,放松,先将自己置身事外。 所以,郭书记差不多不用问,就能从每个人的神情中判定他们对哪一个位置是跃跃欲试,哪一个位置是可有可无,哪一个位置是势在必得,郭书记通过这些人的表情,并综合考虑各自的权力比重,便能及时的调整自己的策略,做到舍弃,争取,和坚守。 不过今天说真的,只有一个正处的局长职位,而且这个局也不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局,至于剩下的几个位置,也都是副处位置,所以显而易见的,会议的氛围还算轻松,根本不需要那种剑拔弩张,暗流涌动的架势,对在座的每一个人来说,这只能算一次无关紧要的小调整。 会议开的还算顺利,在综合考虑了每一个组织部提名之后,局长和县委副书记的人选都被敲定了。 只是,当到了清流县常务副县长的人选的时候,会议的气氛变得有点紧张。 黄部长刚刚说完了清流县对夏文博的提名,韩副书记便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我说两句!” 郭书记点点头:“嗯,好!” “我认为这个夏文博不太适应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主要的问题是他的资历太浅,他当上副县长时间太短,这样的跃升不仅对他个人的成长不好,同时,对当地其他干部的工作积极性也是一个挫伤,我认为不妥!” 韩副书记的话刚说完,黄部长和纪检委书记都张嘴想说话,却被郭书记抢在了前头。 “唔!那韩书记有合适的人选吗?”郭书记很清楚,韩副书记绝不会随便说说,他一定有他的推荐。 韩副书记迟疑着,他真不想提起说出心中的名字,但是,他也没有多少退路,一旦夏文博的提名得到认可,一旦郭书记一锤定音,再想扭转就比较费力了。 “有,我对清流县还是比较了解的,我觉得他们李朝阳副县长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都很不错,我建议可以重点考虑这位同志!” “李朝阳!”郭书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像是在脑海中搜寻这个人的信息。 组织部的黄部长便很快的把李朝阳相关的资历,岁数,性格等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郭书记点点头:“听起来还不错嘛!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啊!” “有!” 吕秋山用不轻不重的声音接了上来:“对这个同志你们大概都不太了解,不过我可是听到很多关于他的传闻,虽然传闻并不意味着真有其事,但也绝非空穴来风......” 第八百零三章:不动声色 吕秋山说出了清流县最近一个阶段对李朝阳的很多传闻,包括那首顺口溜,都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这一下,所有额常委脸色都微微的有了一点变化,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韩副书记,眼光中有疑问,有疑惑,还有不以为然。 韩副书记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似乎他早有准备一样,他冷哼一声:“吕市长,这种无稽之谈你也相信!” 吕秋山摇一下头:“我肯定不能全信!” 言下之意也很明确,那就是不能全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 “吕市长,你不要说话半遮半掩的,谣言就是谣言!” 吕秋山不置可否的一笑,不屑于回答,把眼光飘向了他的助手,常务副市长。 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说话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谨慎一点,我个人也反对这种声誉不好的干部,我建议可以考虑一下清流县的王自安副县长,这人也是多年的副县长,能力水平都还不错!” 不等别人反驳,韩副书记就笑了:“你说的是王自安?真亏你们想得出来,这人你们忘记他做过什么了吧,如果他没有问题,几年前都已经是常务副县长了,可惜,这人在个人生活作风上问题很大,最近全市都传开了,难道你们没有听说!” “那都是谣言!”吕秋山接了一句。 韩副书记嘲讽的说:“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他用吕秋山刚刚的话怼了过去。 会议室里顿时显然了对峙中,谁都没有说话了,气氛有些沉重,会议室鸦雀无声,只有那匹大功率的空调还在呼呼的吹着冷风。 在郭书记没有表态和发力之前,韩副书记和吕秋山只能算势均力敌,谁也不太买谁的帐,谁也不会给谁让步。 其他的常委也都不太看好这两个提名,最近关于他们两人的很多传言,的确也或多或少的传到了这些常委耳中,只是,这样的一个副县长位置,他们真还没有怎么看在眼里,又加上郭书记并没有表态,大家也都处在观望中。 观望中,很多双眼睛都看向了郭书记,刚才关于这两人的争辩,郭书记一直都没有表态,他们都想听听他是什么看法。 郭书记呢,这会用手指的关节在桌面上微微轻敲着,好像也有些迟疑不决的样子。 敲了一会,他才发现好多人都在看他,停住了动作,环顾一下会场上的常委,这才说话:“刚刚韩书记和吕市长的发言我都听到了,但是,对这两个人我真还拿不定主意,其他同志有没有更好的想法呢!” 市委办公室乔主任心中一动,作为一个市委多年的大管家,他对郭书记的话那是能完全领会的,郭书记看起来对双方的人选都没有任何倾向,但是,他那个‘有没有更好的想法’中的‘更’字,便全然表露出了他对这两个人选的不以为意,他需要有人来提出不同的建议。 这让乔主任有一点疑惑,郭向天的脾气他清楚的很,他才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既然他不认可这俩个人人,他自己为什么不说?显然,他不好说!为什么?也许这个人是他不好提及的人,他在避嫌!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乔主任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便想到了这个人,显然,郭书记想要的是夏文博,因为这个夏文博当初就是郭书记提名提升的副县长,在一个,最近那几篇关于清流县扫黑除恶,水利规划的文章都是郭洁写的,这其中会不会有郭向天的一些考虑呢! 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夏文博资历虽浅,可是政绩斐然,清流县最大的旅游项目便是处之他手,再加上报纸上的事迹,让他上来未尝不可。 “我想说两句!”乔主任没让郭书记多等,接上了话题:“我觉得两位领导的推荐人选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不确定的问题,现在省里,中央对干部培养,提拔都很重视,万一这两个推荐人选以后出了问题,我们这些常委要承担责任,但推荐的领导更要承担责任,所以,我们今天在做的是一个风险投资。” 乔主任很巧妙的让问题严重化了,他点明了推荐人更清晰的责任,这就让今天的人事安排和往常不同,过去,没人提及这个问题,大家讨论结束也就结束了,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可是,一旦今天刻意的提出了这个问题,它就有可能成为一枚定时炸弹,万一你推荐的这个人以后真出了问题,别人是可以用这个对你展开攻击的,因为今天有人提出过质疑和反对。 不管是韩副书记,还是吕秋山,都不能去确定他们推荐的人选今后不会出现问题!这便从心理上,给他们制造了一定的顾虑和警惕。 “既然这两个人选有一定的风险,我们何不就按清流县的提名来研究,确定呢,这个夏文博啊,到目前来看,还没有什么负面的影响,上次韩书记还亲自到清流县对夏文博展开过调查,结果,韩书记说这个人没有一点问题,我们何必舍近求远?” 乔书记的话刚说完,纪检委书记和组织部的黄部长都跟着做了补充,他们认为,从最近的一些媒体报道中可以看出,这个夏文博还是很有一些管理头脑和新意的想法,他们都觉得,夏文博是能够胜任常务副县长这个职位的。 这两人的发言让郭向天露出了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他早就知道这两人会说什么,他们都曾经给他吐露过想法,刚刚郭向天就是故意堵住这两人的提前发言,让韩副书记和吕秋山先做了讲话,露出了他们彼此的对立和矛盾,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再出来说,局面就很好控制了。 在韩副书记和吕秋山都想要展开反驳之前,郭书记恰到好处的抢在了他们的前面。 “嗯,你们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基层单位的推荐我们还是要考虑一下的,毕竟我们无法像他们那样更接近,更全面的了解当地的情况,夏文博这个人呢,我也见过一两次,总体而言,还是不错的,当然,这就是我的看法,没有讲话的同志,你们也不要都想着做老好人,谈谈你们的看法!我们这里可是一个民主的会议!” 郭向天封堵上了韩副书记和吕秋山的嘴,好些同志还没有发言,该让他们谈谈,你们两个总不会为一个常务副县长的提升,而反反复复的扯吧,那太没有风度了。 吕秋山和韩副书记都欲言又止,不好争抢了。 其他常委这会想不说话也不成了,郭书记都点名提醒了,再不发言的确有点偷奸耍滑的味道,既然话题的走向已经到了这个线路,大家也都没人想着试图去改变了,都说夏文博不错。 相比而言,夏文博也真的有很多可以赞扬和讲述的材料,这几天的报纸帮他们提供了许多夏文博的题材,他们说起来夏文博的事情也都朗朗上口,有理有据,比起王副县长和李朝阳这两人来说,夏文博的名字和事迹更多的灌输进了他们的脑海记忆中。 形势差不多成了一片倒的局面,虽然韩副书记和吕秋山也有几个支持者,但面对这样整齐的论调,他们的支持者也不会逆势而动,他们也都采取了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言辞,表述了一下没有观点的看法。 听完了大家的发言,郭向天很认真的说:“同志们,你们的发言很全面,我就不做什么过多的补充了,要是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就这样定了吧!嗯,对了,老韩和秋山同志,你们觉得呢!” 郭向天和亲切,也很客气的问了一句。 韩副书记和吕秋山面对今天的这个局面,他们真有些不好继续坚持刚才的看法了,第一,不管他们谁坚持自己的人选,对方两派势力都会提出反击,那么,自己肯定会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境地,四面楚歌,即不可能通过自己的提名人选,又成为了大家的对立面,这种完败的走势,为什么要继续延续? 第二,作为一个老牌,资深的政治人物,从来都是顺流而下,顺水推舟,锦上添花,那种逆流而上并注定失败的事情,只有幼稚的新手才会去做,韩副书记和吕秋山绝不会那样冲动。 韩副书记很淡然的一笑:“向天同志,大家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不会固执己见了,我同意大家的意见!” “嗯,好,那秋山同志呢!” 吕秋山心中对郭向天是恨之入骨,这老家伙看来是布好了一个大局,从郭洁的报道,到今天几个常委的发言,毫无疑问都是经过了他精心的设计,走到这一步,自己还能怎么办? 对这一点,说真的,吕秋山是冤枉郭书记了,从头到尾,郭书记并没有设计和布局,郭洁的稿子他事后才知道,假如知道的早,在这敏感的时刻,他也未必会让郭洁发布。 这几个常委的看法他知道一点,他们在他面前赞扬过夏文博,但郭向天没有和他们沟通,串联过,至于此刻会议上的一些事情,都是他因势利导,临时调整,在他的心里,也觉得夏文博更为适合。 第八百零四章:跨步 不是说那些传言影响到了他多少,关键郭书记认为,清流县的问题很多,那些当地的,陈旧的官员根本都无力改变清流县的局面,这个事实已经是经过了多年验证,他们的习性,风气都固化已久,只有让新鲜的血液去改变他们,冲击他们,才有可能让清流县焕发出新的光彩。 而这个新的血液,最合适的就是夏文博。 郭向天有很多理由,很多论据来揭示和论证这个想法,但今天他一句都没有讲,他觉得一句都用不着他来讲了。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局面会发展的如此顺利,顺利的超越了他的想象,夏文博的报道很及时,王自安和李朝阳的谣言也刚好,而韩副书记和吕秋山对这个位置的迫切渴望和人选的不同,更让事情简单了许多。 要是这两人无欲无求,没有对这个位置的渴望和争夺,他们联起手来一致反对夏文博的任命,事情真还有些麻烦,能不能顺利通过实在难以预料。 这下真的轻松了许多,郭向天微笑着等待吕秋山的回答。 吕秋山咳嗽了一声,合上了桌面放置的本子,沉吟片刻说:“我没有异议,我相信郭书记的选择是对的。” 郭向天眼光一闪,微微摇头:“不,秋山同志,不是我的选择,是大家的选择!” 吕秋山一楞,对郭向天的敏感他有点惊讶,忙换上了一副笑脸,说:“我们这不是都要团结在郭书记的周围嘛!你是班长,我是坚定不移的要跟着你走!哈哈哈!” 郭向天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虽然自己通过几件事情已经压制住了这位西汉市的政治新星,但吕秋山的弹力依旧不能小瞧,他知道,吕秋山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而已,郭向天还知道,终究有一天,这个时机是会来到的,郭向天只是希望,这一天最好能迟一点到来。 市委的会议结束了,清流县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对这场突如其来的会议,大家并没有听到多少内容,毕竟才过去了几个小时,韩副书记和吕秋山,也需要仔细的思考一下,怎么回复急切中在清流县等待消息的人。 夏文博今天在鞋厂,石膏厂待了一下午,这两个厂都是县办企业中效益较差的厂矿,鞋厂目前陷入了库存较多,销售不畅的局面,今天开会讨论了好久,大家得出一个结论,第一,技术不行,质量太差,第二,宣传不够,没有品牌。 石膏厂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们的石膏成本太高,开采的越多,亏损就越大,但不开采吧,厂子也就只能停摆了,他们还欠了银行很多债,为了能养活职工,只好勉强生产,县里经常出面帮他们贷款,银行也被深套其中,既不能让他们破产,也不能一点钱不给,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维持着。 面对这样的局面,夏文博责令县经委和轻工局,国土资源局尽快的拿出几个可行性方案,不过从这些部门领导的表情上看,估计他们也很为难,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等返回了县城,天都黑了,夏文博随便吃了点东西,有两个应酬也被他推掉了,这会躺在床上研究着今天视察的两个厂子情况,不过他老是走神,马上就要搬出去住了,下午吃饭的时候,办公室张主任说已经让人收拾了一套房子,小区挺不错的,是一套电梯房,这几天买家具,安置好就能搬家。 夏文博听到这个消息,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地方,这里,他已经住了很长时间,他记起了当初刚来时候的伤感,也记起了袁青玉在的时候,自己初尝禁果的快乐,还想到了隔壁那个大屁股女人夜间悠长压抑的叫声,正是那种声音,帮助夏文博完成好多次的撸动和灰飞烟灭。 人啊,总是喜欢回忆那些失去的美好,自从自己当了副县长,隔壁那个大屁股女人再也不敢乱叫了,偶然的,夏文博会听到那面一点点响动,可是,很快就成了让人窒息的闷哼。 夏文博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阻碍了人家正常的生活。 夏文博笑了一笑,正要合上并没有怎么认真看的材料,电话响了,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如果正在忙,夏文博一定不会接通这个电话,他想,要么是卖保险的,要么是说你中了大奖的,要么是给你推荐股票的,夏文博真不明白,那些人言之凿凿的说他们推荐的股票每天都能涨停,尼玛,那你们还这么辛苦的天天四处给人打电话啊,你们随便自己买点股票,一年下来,也赚几百倍的利润了,何必这样辛苦自己呢? 不过这会夏文博本就无聊,他接通了电话,如果是骗子,他准备调戏一下对方,大部分电话骗子都是女的,而且舌头还没太捋直。 “喂,你好啊!”电话中果真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今天的声音普通话很标准而且声音很好听,柔柔的,软软的。 夏文博暗想,人家骗子的水平也跟着升级了,换成了能说普通话的女骗子。 “嗯,我挺好的,你想给我推销什么呢?保险,还是基金,还是股票!” 电话对面迟疑了一下,问:“你想买什么!” “都可以啊,最好是连美女都能卖到!” “嘻嘻,帅哥,看来你是孤独寂寞的很啊,我就是美女啊,要不你来我这里,我好好陪陪你!” 夏文博忍不住的笑了,小样!这就开始忽悠起来了。 “那好啊,你在哪里!” “我在西汉市呀!” “我去,你们功课做的挺不错嘛,连西汉市都能说出来,好啊,好啊,到哪找你!” 电话那头女人的笑声更柔媚了:“你来市委机要室吧,就说找关如月,很多人都认识我!” “关如月!”夏文博重复了一句,猛然间,手一抖,差点把电话摔了。 他一下子想起了一个人,市委机要室的关如月,自己上次到市委还见过她呢!哎呀,这声音真的有点像她,夏文博头上的汗水唰的下来了,我靠,自己咋连人家都调戏起来了,这女人级别不高,但能量极大,多少县长,书记都在讨好着她,她的人脉资源也是早有耳闻,这下真坏了。 “是,是关......关大姐,哎呀,这,这,实在对不起啊!”夏文博有点语无伦次了。 对面关如月的笑声不带掩饰的传了过来:“呵呵呵,傻样,真是闲的太无聊了,连大姐的豆腐都想吃,不过大姐有点心动了,什么时候过来啊!” “关大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咋骗电话!这,实在不好意思!还请你能够原谅。” 夏文博这会尴尬,难堪的要死,真恨不得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关如月笑得不行,抱着话筒气喘吁吁,好一会才止住:“坏小子,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下次得好好的请我一顿大餐。” “没问题,我给你保证,下次到市里一定请你!” “嘻嘻,不逗你了,夏县长,我可是特意来恭喜你的,市委的会议刚刚结束,你已经被提拔为清流县的常委,常务副县长,我们今天就能打印出文件,大概明天便可以传达下去,我这个赏钱你打算给多少呢!” 关如月的话即让夏文博感到了预计之中的振奋,又让他感到一种惊喜和诧异,没想到市委的会议这么快就召开了,更重要的是,一切都和自己计划,设想的结果一样,自己的人生将再一次开启一段奇异之旅,这实在有点喜出望外。 “关大姐,真的吗!”夏文博还是禁不住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给什么奖励呢!” “关大姐你想要点什么?我一定答应!” “嘻嘻,大姐什么都不缺,只是记得以后到市委来开会的时候,看望一下大姐,大姐便很高兴了!” 对这样的事情,关如月早都驾轻就熟,她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正在焦急等待的人传去他们渴望得到的消息,那么,这个人从此之后,便会深深的记住她的名字,会把她作为一个幸运的使者,会和她保持长久的友谊。 当然,这要有个前提,看你值不值得她为你通风报信,如果你将日落西山,或者她认为没有什么前途,她才不会多此一举。 对于她示好的人,她并不会立即去要什么回报,可是,她敏感的位置,她热切的好意总会获得相应的感谢,只是时间也许要过很久,很久,但她有的是耐心。 于是,她亲切,关爱,真诚的和夏文博又聊了好一会,让这棵友谊之树在彼此心中都深深的扎下了根。 挂上了电话,夏文博好一会都没有平静下来。 这一步,对身处政坛的人来说至关重要,不管市省政府,市政府,还是县政府,其实能在里面纵横驰骋的人并不很多,特别是县里,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县长,在很多时候,你几乎连一个大局的局长都比不上,因为你的手里没有什么实质性权力。 你对局长,乡长们,也没有什么制约权,你手里既没有调配资金的能力,你也没有对他们升降有任何的发言权,你只是级别比他们高一点而已。 第八百零五章:变局 虽然官场上大家对你客客气气,给你几份薄面,那也不过是官场中的一些谨慎的做法而已,当你真的影响到了人家的利益,当他们决定和你翻脸无情的时候,你只能暗自叹息,无计可施。 但县长和常务副县长就不同,这是具有真正含金量的两人人物,不仅手里都有资金调配权,而且,这两人也自然而然的是县常委,他们完全能在全县下属的升降,任免中起到关键的作用,他们在常委会上的一个疑问,一个感叹,一次摇头,都可能让你命运改变。 所以,从今以后的夏文博,再也不用看下属的眼色,不管是不是他分管的系统,都得给他足够的面子,都得认真接受他的建议和指导,权力的提升将是成倍的增长。 夏文博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说真的,过去的他对权力根本都并不在意,可是,这短时间里,他才逐渐的发现,想要做好一些事情,想要为清流县,为老百姓认真的工作,权力是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只有权力的增大,才能让自己干更多的事情。 在激动之余,夏文博又不断的告诫自己,沉住气,冷静一点,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胜利,未来的路还很长,切不可得意忘形。 夏文博点上一支烟,安静的靠在床头,一个是为了稳定情绪,另一个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考虑,位置便了,很多事情,很多思路都要跟着改变,工业的改革,农村的建设,水利的规划,这些都将是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重点工作方向,欧阳书记那里自己还的多做点工作,黄县长哪里的基本关系还要维系,其他几个副县长能拉的也要拉拉。 想到了其他副县长,夏文博便想到了李朝阳,不知道这会李朝阳在干什么?他得到了这个消息吗?他会不会因为自己提升,而对自己怀恨在心? 好多问题都涌上了夏文博的心头,他必须认真的考虑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夏文博便到了办公室,昨天的消息被他逐步消化了,此刻他很清醒,也很冷静,他没有露出丝毫的得意,一如往常的淡定。 他泡好了茶水,自己动手收拾了一下茶几,正忙着,小王进来了,一看夏文博在弄,慌忙抢过夏文博手里的抹布:“县长,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自己打扫卫生!” “哈哈,不是你来晚了,而是我来的太早了一点!” “嗯,我明天提前一个小时来!” 夏文博忙摆手:“可别,你还是提前20分钟过来就成了,你不用管我,我昨天睡的早,今天来的不正常,你可别学我,来太早没什么意义!” 夏文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来的特别早,虽然他自认已经平静了,可是,也许潜意识中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激动吧,所以起来的太早了。 不过清流县也不是就他一个人来得早,在县委大院里,欧阳明今天也来的特别早,夏文博带给他的不快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减弱几分,相反,昨晚上他为这件事情考虑了许多,从夏文博提出的那个修闸断河,到夏文博的自作主张,都让他很不舒服。 他坐在办公室一面喝着茶,一面思考着自己该怎么给夏文博一个恰到好处的教训,既要让他改掉放肆随意的毛病,也不能打击力度过于猛烈,和自己产生过大的间隙,怎么掌握好这个度,的确还有点头疼。 在思索良久之后,欧阳明才拿起了电话。 “喂,孙书记,我欧阳啊!嗯,我考虑了一下,昨天我们讨论的关于晚上的常委会,我想啊,还是你来主持,对夏文博这才犯下的问题,点到即止,不要上纲上线!” 电话那面孙副书记迟疑了一下:“夏文博?” “是啊,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昨天的研究?” “没有,没有,不过欧阳书记,这件事情我看还是要重新考虑!” 欧阳明眼皮一闪,邹下眉头,什么意思?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这家伙想要变卦?不应该啊,就自己所知,孙副书记和夏文博只是面和心不合,他没理由帮夏文博。 “你不同意对夏文博同志展开批评教育?”欧阳明沉声问。 孙副书记苦笑了一声:“书记,我正要找你呢,这事情只怕我们只能暂停了,我刚刚听说,夏文博在昨天的市委常委会上通过了常务副县长的任命!” “什么?你说什么!” 欧阳明的震惊让他根本都无法听清孙副书记后面说的话,他的脑子里很乱,感到嗡嗡的发响,这个消息回他而言,太出乎意料,太难以置信,夏文博竟然真的被通过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从提名夏文博成为清流县的常务副县长开始,他根本都没有想过夏文博会被任命,多少年的经验告诉他,夏文博的资历太浅,而且,还有和吕秋山宿仇,并且,韩副书记也不会赞同,可是,种种不利的局面依旧没有让夏文博落选,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他缓缓的压断了电话,有那么好一会,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有说,他需要一个时间来整理他的思维,从内心讲,他此刻很矛盾,夏文博升任常委,对他来说,有好的一面,他可以更好的在常委会上获得压倒性的实力。 他还可以用夏文博制约,抗衡黄县长。 这些都是积极有利的一面,但是,他还有很多的担心,夏文博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很好控制的人,他有思想,有性格,有层出不穷的诡计。 夏文博的位置越低,自己越容易对他控制,现在他却成为了清流县的第四号人物,自己只怕要调整一下对他的策略了,客气中警惕,防范下利用,这将成为下一步的主格调。 欧阳明让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再一次的拿起了电话,给夏文博的办公室拨了过去:“文博,恭喜你啊,哈哈哈,好好,这下可好了,你总算熬出头了!”他的语气充满了愉悦和诚挚,让夏文博感到暖暖的。 “书记,这什么意思!”夏文博像是没有听懂。 “什么意思?哈哈,你小子还给我装!” 夏文博依旧用疑问而茫然的语调问:“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阳明也搞不清夏文博的真假,只好说:“你小子,难道还不知道,市委已经通过了我们的推荐,你已经成为了清流县的常务副县长!” 夏文博自然还要装出一副惊讶和感激涕零的样子来,他不断的道谢,说这全凭欧阳明书记的提携,说真假以后一定会听从欧阳明的指挥,更好的配合欧阳明的工作。 欧阳明哈哈大笑,很高兴的说:“对了,你准备的材料怎么样了!” “奥,你说的是关于拦河修闸这件事情的检讨吗!” “检讨?什么检讨?为什么要检讨?你的这个想法虽然浮夸了一点,但这两天我想了想,也不是不能争取一下,所以我很想尽快的看到你的规划!” 夏文博暗自一笑,说:“计划还没有彻底完善,但既然书记这样说了,我会尽快的做好这个计划,提交给书记你审阅!” “好好,另外啊,下午我安排一下,搞一个小规模的宴席,为你庆祝一下!” 夏文博再三的推辞,但没有作用,欧阳明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让夏文博最后却之不恭,只能勉强答应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夏文博的电话在也没有停歇过,同仁,属下,朋友,还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打来了贺电,连黄县长在震撼之余,也给夏文博来了电话,恭贺夏文博的荣升,并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能更好的配合。 夏文博实在受不了这些骚扰,却又不敢在大白天里关掉电话,怕市里有什么通知,现在是他的关键时刻,虽然上面通过了,可是没有下文,没有宣布,一切还都存在变故,这个时候来不得一点差池。 果然,在快下班的时候,政府办公室接到了市委办公室的通知,让夏文博务必在下午赶到市委,韩副书记要和他谈话。 夏文博听了也有点紧张,一般而言,这样一个常务副县长都是和市委组织部谈话,充其量和黄部长谈谈就成了,这次竟然是和韩副书记谈话,有点出人意料。 县政府办公室的张主任也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好了心态的调整,他亲自陪同过去蒋副县长的专车司机,一同来夏文博的房间。 “夏县长,车已经给你备好了,以后蒋副县长的车这门负责你的日常使用!” “不用了,还是按小车班的情况给我临时调配吧!” “哎呀,那不行的,这不符合规矩,请夏县长不用客气!” 夏文博想想,也没有再过多的坚持,他客气的给张主任和司机小马发上了一支烟,随着他们一起下楼,上了小车。 这个车还是很不错,比夏文博平常坐的车要好很多,而司机小马显得更是激动而振奋,要知道,他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动过这辆车了,自从蒋副县长出事,这辆车放在车库再也没有用过,他整天傻傻的坐在小车班的值班室,无聊透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下一步会把他调到那个单位去,每天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地早到晚归,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其他司机也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着他,让他心理和不是滋味。 这下可好了,又能工作了,他经过这些天的冷落,才深深的明白,能工作,能劳动真好。 第八百零六章:不简单 一路上,小马对夏文博伺候的那可是无微不至,夏文博咳嗽一声,他就赶忙的调整一下空调,夏文博眯上眼,他就赶忙关掉音响,夏文博伸个懒腰,他就忙问夏文博是不是要尿尿。 最后弄得夏文博自己都不敢乱动了。 这一路上,夏文博还是不断的接到很多恭贺的电话,最让他疑惑的是还接到了李朝阳的一个电话。 电话中,李朝阳带着玩味的语气说:“文博老弟,真没想到这次你给胜出了,呵呵,不过也好,总比那家伙上来要好!” 夏文博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朝阳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成这样,按说我和你......” “打住,打住,文博,官场就这么一回事,很多事情看上去扑朔迷离,我也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也或者你的运气有多好,但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就不要在探究其中的原因了,总之,你这个人还行,我们能配合好工作的。” 听到李朝阳这样说,夏文博心中还是有点愧意,但仅仅是一点,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自己采取的行动,他深刻的明白,权力是需要自己争取,什么公平,公正!那都是教科书里撰写的内容,真正的现实,你不努力,什么都不会到来,难道李朝阳通过韩副书记来获得这个位置就算公正吗? 自己不过是才用了另一种方式,自己和李朝阳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次自己胜出而已。 不过,夏文博还是不能肯定李朝阳今天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一种假意的示弱,他会不会在蓄势后的某个时刻,对自己展开报复和反击?会不会实在麻痹自己? 这些都是夏文博要考虑进来的事情,不得不说,他和李朝阳的了解程度依旧很低,他还不能清楚的理解他的性格,气量,心境。 这一些都有待于今后的更多接触。 想着这些问题,夏文博的车开进了市委大院,司机小马殷勤的给夏文博打开了一瓶矿泉水,还从车里摸出了一包香烟,打火机,递给了夏文博。 “夏县长,这些你带上!另外,记住关掉手机啊!” 夏文博一摸兜里,还真没带烟:“谢谢,谢谢,等回去了还你!” “夏县长你客气了,能给你开车,是我的荣幸,你不知道,我前一阶段心里都担心的很,害怕被发配到外面去开大车!” 夏文博呵呵一笑:“嗯,我理解!你也不用担心,好好工作就成!” 从夏文博最初的想法中,真的有点想换掉这个司机,怎么说呢,他对这个司机也不太了解,谈不上好恶,可是,一想到他曾经给蒋副县长开过车,夏文博的心里还是会有点感到别扭,万一小马和蒋副县长的关系很好呢,会不会有一天对自己不利? 不过刚刚听到了小马的话,他认为他多虑了,小马并没有为他的主子哀悼,他不过就是一个上班领钱的司机,而且夏文博早听说,蒋副县长对手下的人很苛刻,从来都不会体恤下属,自己大概多虑了。 看看时间,还没到上班的时候,夏文博想,早点过去等着吧,这样显得自己更有礼数,离开了小车,夏文博到了市委办公楼,一面走,他一面关掉了手机,和领导谈话,关掉手机是基本的常识,他可不想犯这样简单的错误。 在走过机要室的门口,夏文博停留了一下,本来想给关如月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另外看情况,如果可能,就请对方吃顿饭,他可不想欠下这个女人的人情。 办公室里面静悄悄的,看的见有几个脑袋都耷拉着,正伏在办公桌上睡午觉。 他也辨别不清到底那个是关如月,只好在机要室门口问了一声:“请问,关如月大姐在吗!” 这一声喊,让本来低着脑袋的人都抬起了头,原来她们并没有真正的睡觉,有的在假寐,有的在玩手机。 “吆,这谁家的小帅哥啊,要找如月姐!”几个女人的脸都冲着夏文博笑着,看她们眼中闪动的亮光就明白,这都是那种被上班折磨的很枯燥,很无聊,很乏味的女人。 夏文博感到有点头大,知道这种女人最难对付,她们身居市委,平常骄傲而跋扈,和她们说话,深不得,浅不得。 “几位大姐,我,我是顺道来看望一下关大姐,要是不在就算了!” “哎呦,小帅哥,你好痴情啊,非得找关如月?我们几个陪陪你不成吗?” 女人们都嘻嘻的笑了。 夏文博乘着她们嬉闹的时候,悄然溜掉了,他可不想继续成为她们的调侃对象。 到了韩副书记门口,夏文博才发现,来的太早也是一种尴尬,楼道里就他一个人在,静悄悄的,直戳戳站在人家韩副书记的门口也不好,靠在墙上也不妥,总之,不管用什么样的姿势,都感到不舒服,无可奈何中,他只能在楼道里来回的走动,等待上班的时间到来。 足足等了20分钟的样子,过道里传来了脚步声,夏文博一看,是韩副书记秘书来了,他忙迎上去几步,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秘书是见过夏文博的,也知道他来的目的,让他稍微的等等,自己先敲敲韩副书记的办公室,一扭把手,走了进去,秘书在里面待得没到一分钟,就出来对夏文博说:“夏县长,韩书记在办公室,你请进吧!” 夏文博一愣,艹,早知道韩副书记在办公室的话,自己刚才敲下门多好。 不过很快的,夏文博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看到了韩副书记办公室里面还有个休息间,也就是说,刚才韩副书记有可能正在里面午休,自己要是敲门,肯定不妥。 韩副书记一脸慈祥和蔼,但是眼神却锐利的坐沙上看着夏文博。 “韩书记你好,我是清流县的夏文博,接到通知过来听取领导的训示。” 韩副书记点了点头,“不用客气,我们见过面的,来,过来坐,用不着太拘束。” 夏文博坐到韩副书记对面的沙上,韩副书记开口说道,“夏文博同志,我这次代表市委跟你谈话,你呢,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说说。” 夏文博点了点头:“请韩副书记指示。” 这个时候,秘书为夏文博和韩副书记两人端来两杯茶,然后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面拿出钢笔和笔记本要做记录,韩副书记见状笑着摆了摆手,“谈话内容就不用不记录了,你忙你的。” 秘书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领导。” 秘书站起来离开。 办公室安静下来,夏文博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跟自己谈话的韩副书记的分量,这个在西汉市政坛多年的常青树可不是白搭的,他看起来低调,却不怒自威,没人敢于小觑,他是一个对全市众多官员都具有生杀大权的强权人物,连夏文博此刻都不禁有些紧张起来,这并不是说夏文博的心理素质不够好,而是说对面这个韩副书记身上的气势绝对强劲。 “夏文博同志,大概的情况我想你已经听到了!” 夏文博不置可否的笑笑,既不敢说已经知道,又不能说不知道。 “好吧,我们在研究之后,市委觉得你还是很不错,能够胜任清流县常务副县长的职务,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继续发扬好的优点,客服一些不足之处!” “是,是,我一定遵照韩书记的指示严格要求自己!” “嗯,你也不用太谦虚,市委任命你,也就证明你还是很不错的!” 夏文博又笑了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很奇怪,为什么韩副书记要亲自和自己谈话呢?而且,到目前为止,韩副书记说的所有话都是打官腔,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含义,难道他让自己来西汉市,真的只是为了走个程序吗? 夏文博心中认为,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韩副书记又说了许多鼓励,鞭策的话,但所有话还是很空洞,夏文博只好打起精神,认真的陪着韩副书记务虚。 直到韩副书记说出了一个让夏文博感到意外的名字,夏文博才恍然大悟,韩副书记找自己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夏文博同志,关于你的一些报道我们也都认真的看过,要说啊,你的确做出了许多成绩,包括你的扫黑除恶,我们都很肯定你的做法,对了,有一件事情恐怕还的你协调一下,就是当初你们东岭乡化工厂有一个保安还在省厅通缉,对不对!” “嗯,对有这样一回事!” “嗯,年底了,那件事情到目前也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化工厂现在也被烧毁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呢,现在很不好说,为了不影响我们年底各项指标的完成,市里希望能暂时撤销这个案件,也请你们县里撤销对那个保安的通缉申请!” 夏文博心里很诧异:“韩书记,为什么要撤销,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那个保安就是贩毒者,但抓住他还是有必要的!” “因为这样的死案对我们市公检法的各项评比和指标都有影响,市里相关部门也都觉得,这个通缉过于草率,到现在为止,一点证据都没有,仅仅听取一个女吸毒者的片言之语,这样是不负责任的!我的意思,也是暂时撤销此案,假如以后有新的线索,我们重新启动也是一样的!”。 夏文博很是不以为然,为了一个好看的指标,为了一些虚假的评比,就把这个唯一的线索断掉,这才是真正的随意和草率。 第八百零六章:融化 可是,面对韩副书记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夏文博又不想再今天第一次上任会谈中就和韩副书记发生矛盾,他略微的沉吟片刻。 “韩书记,这件事情我回去会召集公安局的相关人员,做一个详细的论证,假如的确没有什么必要,我会要求他们撤回通缉!” 韩副书记露出了一点笑容,这个夏文博虽然没有爽快的答应,但是,事情总算有些转机,也能让自己轻松一下了,这些天,为了那个兰彩萍,自己天天备受煎熬,生怕她出事,只要不在通缉那个保安,大概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能扯到兰彩萍身上了。 “嗯,好的,回去研究一下也好!” 和夏文博接触的不多,不过有了上次去清流县对夏文博的调查经历,韩副书记也深知这个小子的难缠,所以他不能对夏文博用过于严厉和迫切的说辞来压迫,更不能跳跃他直接去找欧阳明或者黄县长,那样会让这个小子心生警觉,只有这样,让他自己去撤销通缉,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韩副书记再也没有提及这个话题了,他开始又给夏文博讲起了空话,官话,似乎刚才这个小小的话题不过是他偶然想起而已。 从韩副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夏文博真的很有些不快,这个韩副书记大费周折,让自己来就为了那个保安的事情,这也太没意思了,难道少一个沉案,少一个通缉,西汉市的治安就大不一样了,扯淡! 坐进了小车,夏文博还在想着这事情该怎么处理,韩副书记的面子要给,但是案件还的继续侦破,得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他正想着,司机小马很贴心的提醒了一句:“夏县长,你手机还没开!” “奥,对!” 夏文博忙掏出了手机,打开一看,还好,没有领导的电话,都是清流县各部门的一些属下和朋友,想必都是祝贺的电话吗,会不会倒也无所谓,不过,在这一堆的来电短信中,却有一个电话让夏文博心中一动,这是市税务局袁青玉办公室的号码,夏文博几乎想都没想,挂了过去。 “喂,袁县长,你好,我夏文博!刚刚在市委谈话,对,对,不是组织部,是韩副书记谈,对,谢谢,谢谢,你的祝贺很及时,那......下午有时间一起坐坐吗!” 夏文博强压住有些激动的心情,提出了这个建议,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袁青玉了,心中的思念一刻都没有减弱,他很担心袁青玉和往常一样,再一次回绝他的邀请。 电话那头的袁青玉迟疑着,大概也很犹豫。 “袁县长,我们就一起坐坐!”夏文博不得已,只好将今天的约会限定在一个袁青玉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那好吧,你住什么地方,我过去接你!” “好啊,好啊,我还没登记住宿,我先登记好了,给你发地址!” “嗯,拜!” 袁青玉挂断了电话,夏文博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可想而知,刚才他多么紧张,生怕袁青玉再一次拒绝。 “小马,找个住的地方,下午我要见见袁县长,你呢,自由活动!” “好的!” 对西汉市小马还是挺熟悉的,很快找到了一个四星级的宾馆,按照惯例,小马给夏文博开了一个套间,自己订了个标准间,然后给夏文博泡好茶,就消失不见了,小马很乖巧的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该离开,什么时候该出现。 夏文博先到卫生间好好的洗漱了一番,然后静静的坐下来,喝着茶,抽着烟,看着时间,等待袁青玉的到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电话响起,袁青玉说她已经到酒店停车场了,让夏文博下去。 他们在停车场见面了,袁青玉站在一辆黑色的奥迪旁,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交叉翘起的修长美腿裹着黑色丝袜,眼神里充满了对夏文博突然出现的绵绵期待。 夏文博有点痴痴的,他觉得,袁青玉整个人都彰显出一份少有的高贵和典雅。 夏文博就慢慢的向她走去,他要在这个过程中好好的欣赏一下袁青玉,用心灵,用眼光去感受袁青玉的美艳,去欣赏袁青玉那婀娜多姿的身体。 袁青玉也在用迷离的目光看着夏文博,对于袁青玉来说,夏文博是她一个永远的痛,也是她一个永远的牵挂,这段时间对她而言,是一种内心的折磨和伤感,使她明白了,自己忘不掉夏文博,抹不去夏文博在她心头留下的那一道道印记。 在每天,每时,在欢笑和伤心中,她总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夏文博带着愉快的笑脸,潇洒的高个,那发达的头脑还有坏坏的贼笑,说实在的,除了这些,还有夏文博那强健的身体,见到夏文博,她的体内都会卷起一股热潮,掀起人性本能的冲动,浑身发热,血流加快。 走到了近前,夏文博用深沉的语音说:“青玉,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你依然是如此的美丽。” 有点羞涩和激动的袁青玉脸上就泛起了一阵的红云,她喜欢听这样的赞美,特别是夏文博的赞美,更能让她心醉神迷。 袁青玉带着感伤的说:“是啊,很久没见了,你近来都还好吗?” 夏文博点下头:“我很好,一切都很好,你呢。” 袁青玉强忍住那份感伤,用尽可能的从容说:“我也很好,不过这样大的一件事情,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要不是我听别人讲,都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为清流县的常务副县长呢!” 夏文博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想提前给你说说的,但直到最后,我也无法确定能否胜出,所以......。” “嗯,我没有怪你,我也理解你的处境,我请你吃饭吧。” “现在吃饭还有点早吧,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先坐坐!” 袁青玉看下时间,的确有点早了:“行,我们在附近走走!” “去哪?”夏文博问她。 “你想去哪我就去哪。” 他们没有开车,并肩走出了停车场,外面是喧嚣的车水马龙,快节奏的生活背着压力,其实夏文博不喜欢城市,城市的高楼和霓虹都处处带着欲望、诱惑,还有无情。很早以前夏文博想把自己融于城市中,但在这样的城市呆的久了你会更发现许多,钢筋,水泥,混泥土结构和对门不认识对门的邻里关系永远给人一种冰冷,格格不入的冷漠感。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意识到这种畸形变态却依然改变不了还是一头扎进去,夏文博也一样矛盾,不喜欢城市,又不得不被城市融入。 返璞归真自然是夏文博的喜欢,他喜欢蓝天白云,茅草屋、门前鸡鸣狗吠和篱笆菜园花红叶翠。 所以,他们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虽然是秋季了,但公园里草木葱翠,空气清新自然,感觉不到那么多压力,也不会感觉内心压抑,夏文博张开双臂呼吸着,到处都是自由轻松的气息。 公园的小径和草坪有许多的情侣手挽手或十指相扣,还有几对新人在拍婚纱照,他们一脸的幸福。大片大片的花儿如火如荼地开满遍地,绿的叶白的花色白相间清新淡雅,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喜欢这里吗!” “喜欢!” 他们低语交谈,生怕惊飞着美丽的景色。 袁青玉自然而然的挽起了夏文博的胳膊,她的右手头靠着夏文博的肩,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他们就像情侣一样,她一直挽着夏文博,夏文博有点错觉了,他们很幸福的样子跟许多对走来的情侣擦肩而过的恋爱中的男女一样。 然后夏文博还会听见像几对学生一样的情侣在身后羡慕的声音:‘你看他们真好看,郎才女貌真的好登对哦。’ 袁青玉和夏文博都有点不好意思的,傻傻地笑着。 她还是没有松开他的手。 他们走累了,就在湖边上的草地坐了下来,夏文博笑着说:“你刚才听到没有。他们说我们是情侣。” “嗯,我听到了。那你说我们像不像。“她温柔地笑着。 夏文博打量着她灵动的眼珠,纤长的睫毛,娇挺的鼻梁,深陷的酒窝还有那张性感的嘴唇,他说:“像。只是我可能有点配不上你了,你比过去更漂亮,为什么岁月没有消耗掉你一点的魅力?” 袁青玉脸上立刻飞起粉色的晕红,这不是羞涩吧,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幸福:“文博,你是在夸我吗?” 夏文博的脸也红了,是啊,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自己又要掉进这柔美的漩涡中了,夏文博就很真诚的说:“是在夸你。” 一霎时,袁青玉像少女一般青涩的娇羞起来,她有点眩晕起来,她怔怔的看着夏文博,满眼都是柔情。夏文博也几乎痴了,他们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看着对方,夏文博的手,轻轻的,温柔的滑移到袁青玉光滑的背后,轻轻摩擦着,另一只用力握住软嫩的小手,袁青玉把头也靠在了夏文博的身上,她的心也在夏文博轻轻移动的掌心中,慢慢融化,慢慢的沉醉。 第八百零七章:那双眼睛 夏文博低沉的对袁青玉说着话,他的唇几乎要碰触到袁青玉柔软的耳垂,嗅着女体的幽香,深情凝视着这个让自己难以忘记的女人,他也感到了一种缠绵和悸动,他的眼神也开始迷离,低头嘴朝她的嘴吻去。 袁青玉先是一惊,木然,然后跟着回吻,他们相吻的时候轻柔美好,他们也是风景之外的另一处风景,很美好,忘了世界,忘了时间,跟自然风景交相辉映。 突然,袁青玉停住了,然后推开了夏文博,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半途而废来形容,但是夏文博很留恋这个瞬间。 袁青玉扭过脸,没有焦点的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空气中有着花香的同时,也充满了夏文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尴尬。 “在想什么呢?”好一会,夏文博才憋出了一句话。 “我们,我们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袁青玉的态度看上去很严肃认真,也很坚决。 夏文博叹口气,又是长久的沉默,夏文博也理智的明白,自己有了张玥婷,本不该再来招惹袁青玉,可是,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拥她在怀,吻她千遍! 但夏文博又一点都不敢造次和唐突,袁青玉在他心中,早就犹如女神的存在,纵然他和她曾经有过那样多的亲密,可是,每当袁青玉认真的时候,夏文博都会感到有些压力。 “我们找地方吃饭吧!” “嗯,好!” 夏文博没有反驳,低着头,跟在袁青玉的身后,这次,袁青玉没有挽住夏文博的胳膊,让他感到很失落,他想,他们两人的过去再也无法重新回来了。 他们吃的很简单,就在街边的一个小店里,吃饭的时候,袁青玉的情绪又缓和了许多,详细的问起了夏文博在清流县的情况,包括他的工作,他的生活。 但显而易见的,他们都下意思的回避了夏文博的恋爱情况,有几次,话题都快要说到那个地方了,袁青玉赶忙停住,转换了话题,也许,她很想知道,有很怕知道。 吃饭的时间很长,他们都刻意的再拖延着时间,都舍不得分开,又都不愿意表现出来。 走在大街上,他们看着西汉市的夜色,这个城市的夜,是繁华的,街头上各种灯都亮了,五彩的霓虹灯为人们枯燥的生活添上一丝色彩。虽是繁华,但并不吵闹。街道上的人们疏散地走着,谈论着一天的见闻,人们都懂得他人的劳累,说话声很小,生怕打搅了他人闲适的心情。 他们就来到了一个街边的酒吧,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我们喝一杯!” “我们喝一杯!” 他们就选定了一个角落坐下,袁青玉用优雅的姿态唤来了侍者,要了一瓶法国红酒,倒上了红酒,看着那暗红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流动的美丽,夏文博的心也多了点柔情,他举起了酒杯,和袁青玉轻轻的碰了碰。 他们慢慢的品味着酒香,述说着离别后彼此的生活和感受,也一起回忆那在清流县那段时间的激情和浪漫,他们有很多话要说,而彼此也知道恰当的停下自己的话语,专注的倾听对方的讲述,如此的良辰美景,如此的情话绵绵,要不了多久,他们都忘记了那些遗憾,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可是,夏文博绝对没有想到,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光正在狠毒的窥视着他和袁青玉的一举一动,那就是王自安的眼睛。 从今天早上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王自安就像是疯了一样,把办公室里的东西扔的满地都是,他愤慨,他绝望,他狂躁,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清流县待了这么多年,眼瞅着一次次的机会从身边溜走,袁青玉挤掉了他的常务副县长,他忍了,可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夏文博也挤掉了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发泄了足足有一两个小时之后,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自己能怎么办呢?也许是下午,也许是明天,市委的任命就要下达,自己还有没有最后一搏的机会呢? 冷静下来的他,找到了黄县长,两人都长吁短叹了一番,黄县长心里一样很不是滋味,夏文博的提升会对他形成极大的掣肘,他更夏文博王自安能够上任常务副县长的位置,可是,他终究没有王自安那样痛彻入骨,在感慨之余,他告诉王自安,趁着市委的任命还没有下达,赶快再去找找关系,再找找吕秋山,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黄县长的这个提醒一下子点燃了王自安的希望,他带着秦馆长家的闺女秦悦,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西汉市, 可惜,吕秋山今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应酬,是省里一个副省长到西汉市来指导工作,市委和市政府的重要领导都亲自作陪,晚上一起吃饭,比起副省长这样的高官,王自安的事情根本都不叫事情,吕秋山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就直接挂断了王自安的电话。 王自安没有办法,只能等着明天去见吕秋山。 百无聊赖和心神不宁中,他到了酒店附近的这个酒吧,显然,他和夏文博住的是同一家酒店,他来的时间挺长了,所以从夏文博和袁青玉走进来找座位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他们。 起初他只是很憎恶的看着夏文博,但后来,随着夏文博和袁青玉情绪的缓和,两人的眼中多出了一份留恋和柔情,王自安甚至看到,有几次袁青玉还把头靠在了夏文博的肩头,而夏文博,也不时的扭头贴着袁青玉说话。 王自安顿时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有点不太正常,已经超越了男女同事之间的关系了。 他灵光一现,对,这就是机会,也许上天还没有彻底抛弃自己,他笑了,阴险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夏文博和司机小马就离开了西汉市,昨天晚上和袁青玉的相聚,让他感到心里暖暖的,虽然,袁青玉依旧和他保持这一定的距离,依旧想让两人的关系维持在特定的范畴中,但只要能和袁青玉见面,能和她畅所欲言的说说话,夏文博还是愉悦的。 小车在返回清流县的公路上奔驰着,他靠在小车的靠垫上,眯着眼,一路都在回忆着。 而这个时候,王自安独自到了市政府,他把秦悦留在酒店,自己要来见见吕秋山,他刚刚踏进市政府已经和吕秋山电话预约过,吕秋山的语气很平淡,让他到办公室去见面。 这会市政府刚刚上班,大院里不断有人来来往往,王自安发现,市政府就是不一样,这里的人不管是穿着,还是从容淡然的脚步,都要比清流县的干部更具气质,迟到也罢,办事也罢,他们都能保持住不慌不乱的神情。 王自安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顺着两排常年绿叶的柏树,闻着花坛里飘溢而出的花香,到了市政府的办公大楼。 吕秋山的秘书把他带进了吕秋山的办公室,吕秋山正在喝茶,看到他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并没有从他高大的座椅上起来,对这次清流县常务副县长的任命,吕秋山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无法在西汉市形成一言九鼎的局面。 本来,他自认当上市长之后,至少能和郭书记分庭抗礼,在最初的一个阶段,他是力求在西汉市的权力场中发出自己的声音,太多的奉承,太多的献媚差一点让他以为自己羽翼丰满,然而,郭向天给了他几个教训,也向他绣出了硬邦邦的肌肉,轻易的打消了他自以为是的判断,于是,他又夹起了尾巴,低调,隐忍起来。 在这次清流县常务副县长的任命中,他可以说尽力了,按他最初的打算,只要用话套住郭向天就有可能成功,毕竟这不过是一个副县长,郭向天不至于太过关注。 谁料想,半路杀出一个韩副书记,一下子打乱了吕秋山的计划,他几乎都没有按计划和郭向天交手,他便败下阵来,这两天一想到这里,他都觉得郁闷。 至于对面前坐着的这个王自安,他一点都没有担心,他也不准备给王自安做出任何的解释,固然,王自安这次送来的青铜剑很珍贵,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吕秋山没有丝毫的内疚和歉意。 难道因为自己没有帮上他的忙他还会嫉恨自己,要回东西? 显然,这是不可能了,作为人事中的贿赂,大概是官场中最安全,最丰厚的一种收益,一个职位不管多少人向往,不管多少人送礼,都可以接受,没有多少危险,纵然到最后自己没有给他们帮上忙,他们一个个都被挤掉,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因为,只要他们还想在官场混,他们的希望就会继续延续,他们只能磕掉牙往肚子里咽。 它不像具体的生意,工程,项目竞争,那些狡诈的生意人,大多做的是一锤子买卖,一旦失败,他们都会露出奸商的本性,拐弯抹角的要收回他们支付的酬金,更有甚者,还会在外面诋毁,乱说一气。 第八百零八章:隐秘 从这个方面来看,领导和商人在素质上还是有很大差异的,领导都是文化人,都懂得含蓄和长远。 “吕市长,你好,我来看望一下你!没打扰你工作吧!”王自安今天还算镇定,在吕秋山办公桌对面站定,略微的恭一下腰,从休闲外套的兜里摸出了香烟,递一支给吕秋山。 吕秋山摆一下手,很威严的指指办公室对面的椅子:“坐吧,十分钟之后,我还有个会要开。” 王自安当然也明白,作为一个日理万机的市长,每天的工作都会排的满满,能给自己十分钟已经难能可贵了。 “市长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身体,你为了全市的工作,太辛苦!” “唔,这些话不用说了!”吕秋山停顿一下,等秘书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这才接着说:“你的事情这次遇到点麻烦,不过你也不要气馁,将来还是会有机会的!好好工作总会有收获!” 王自安也没有想到,吕秋山会如此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这个话题,而且,从他的话中听得出来,事情没有太大的转机,王自安的心沉了下来,这可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结果。 他用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裤子,很紧张,也很焦急的说:“吕市长,这不是任命还没下吗!” 吕秋山眯一下眼,淡淡的说:“王县长,你不会还没有死心吧?市常委会定下的事情,你觉得还会有改变?” “不是,吕市长啊,我就觉得这事情......” 见王自安到了这个时候,还依旧在纠缠这件事情,吕秋山心中略显不快,冷冷的打断了王自安的话:“王县长,你怎么觉得并不重要,我最后再说一遍,这事情没有缓和的余地!” 王自安心里那个难受啊,所有的希望都离他而去,他全身像被抽去筋骨,一阵的发软,失望,气愤和不甘心都涌上了心头。 这幅难看的表情再一次的引起了吕秋山的不舒服,这个王自安怎么如此没有定力?这可是变幻莫测的官场,任何事情在这里都会变得扑朔迷离,难以猜测,谁能有把握给你做出绝对的保证呢?这种无法把控的可能性太多了,就算这次不是韩副书记捣乱,但假如说郭向天看上了这个位置,自己也很可能争不过他,再假如,省里的哪位领导指派了人选,自己也只能退让和妥协。 你以为我吕秋山是万能的神?哼! “对了,王县长,上次你让我鉴赏的那个古剑,我哪天带到单位,你过来拿回去吧!” 这话王自安可是听懂了,看来自己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引得市长对自己很不满意,用还回礼物的话来挤兑自己了。 王自安头上的汗水冒出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真要是被吕秋山把东西退回来,以后自己在西汉市那就没得混了,不要说想着再上一层楼,能不能好好的把这个副县长干下去都成问题呢。 “吕市长,你误会了,误会了,我首先感谢吕秋山这次为我的事情费心费力,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是心存感激,次恩难忘,其次,那东西是我家传下来的,放在手里多少年也没有用处,更没人认的,一直都想找一个识的它的有缘人呢,现在总算是找到了,还请吕市长帮我一直传下去!那样的雅物留在我这一窍不通的人手里,就是暴殄天物!” “这不好吧,我可不想夺人所好!” “吕秋山快别这样埋汰我了,我对那物件根本谈不上什么所好不所好,我一点都看不懂,你说劈柴吧,它有点断,你说切肉吧,它很钝,找不到能用他干什么!” 吕秋山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次笑容,王自安的自黑其实并不很逼真,吕秋山看得出来他在演戏,可是,在这个大院里,吕秋山天天看到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演戏,有喜剧,有悲剧,还有各色各样,内容丰富的戏剧,王自安总算和所有大院中的演员都一样,那么,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当个看客了。 “那好吧,我先帮你保存着!你这个人啊,其实也还不错,可惜了,这次错过了机会,但以后肯定还有再有的!” 说完,吕秋山拿起了桌上刚刚王自安给他发的那支烟,王自安眼明手快的掏出了打火机,帮吕秋山点上。 “嗯,你也抽一支!”吕秋山晃一下手里的香烟。 “我,我不抽了!”王子安有些拘谨的说,本来也是,吕秋山招呼他不过是随口的一句客气话而已。 “嗳,在我这用不着客气,另外啊,这个夏文博以后你可要小心点,这个人很难把握!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给我汇报!”吕秋山说出了自己对夏文博的看法,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对夏文博的打击。 王自安也早都知道吕秋山和夏文博的纠葛,当年夏文博还是国土资源局副局长的时候,就坏过吕秋山的一盘大菜,吕秋山也曾经几次想要收拾夏文博,都被这小子给溜掉了......咦!王自安猛然想起了兜里手机上昨天晚上给夏文博和袁青玉照的照片。 他今天本来也是想那这个照片给吕秋山看的,这主要出于一个想法,他当时还抱这一点希望,所以想用夏文博不检点的事实来推翻这个任命的最终下达,换句话说,就是给吕秋山提供一个推翻任命的合理借口。 但是刚开就听到了吕秋山无情的宣布,让他彻底的没有了希望,要不是这会吕秋山提起夏文博,他真还把照片的事情忘记了。 他忙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照片。 吕秋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人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等等?要在自己办公室打电话,这太匪夷所思了,从没见过他这个级别的属下在和自己谈话的时候主动往外面打电话。 “王县长,你还有事吗?时间差不多了,要是没其他事情,你先忙去吧!” “我没事,没事,你刚才不说到夏文博我差点忘记了,你看看,这是我昨天晚上拍到的照片,这小子生活作风乌七八糟的,这就是证据!” 吕秋山邹一下眉头,面对伸过来的手机,极其厌恶的看了一眼,对他来说,夏文博的私生活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他没在纠缠袁青玉就好,可是,当他看到了照片中的人就是夏文博和袁青玉的时候,吕秋山的心一下揪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这些年来,吕秋山对袁青玉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可以这样说吧,除了老婆之外,他真还没有和别的女人发生过特殊的感情,当然,等闲的女人在自视极高的吕秋山眼中,根本也不值得留恋。 唯独他对袁青玉的这份感情,却一直都没有消减,固然,在女人,感情和权力之间,他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权力,但并不是说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不过是在权力和感情的选择中更倾向于权力,他当初强迫自己,压抑自己,暂停了和袁青玉的感情纠葛,为的还是能登顶西汉市的权力中心,现在他做到了,他成功的登上了西汉市市长的权力宝座,于是,那份压抑住的感情,又像是野火烧不尽的青草,慢慢的发芽,滋生,茂盛起来。 在袁青玉回到西汉市的这段时间,他放下了一个市长的架子,很多次的想要挽回他和袁青玉已然破裂的感情,只是收效甚微,袁青玉总是用各种的借口在拒绝他。 就在昨天,他本来还想邀请袁青玉一道参加省领导的接待宴会,但袁青玉说她身体不舒服,要在家里休息,他相信了,也不得不相信,这样至少还能让他心里好过点。 谁知道,王自安的这几张照片,一下子戳中了他本就脆弱的心脏,他的痛苦和感伤在一瞬间便到来,差点都难以控制。 “你,你怎么有这样的照片!”吕秋山第一次有些失态。 王自安吓了一大跳,他愣愣的看着吕秋山:“这是我昨晚上在酒吧遇到他们两人拍摄的,你看,他们是不是太过亲密,你都没看见,他们还有更亲密的行为呢!” 吕秋山眉头紧皱,头疼的像要炸开一样,烟已经燃到手指了他竟然没又发现.他全身无力的枯坐着,头晕目眩,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让自己变得从容,可是,他分明感到,自己的交在颤抖,自己的手也有点颤动。 “吕市长,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昨天没休息好,这会有点头疼了。” “哎呀,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吕秋山用手摁一下太阳穴,摇摇头:“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那个王县长,把照片删掉吧!” “删掉!” “嗯,你想一下,夏文博和袁青玉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你拿这能起什么作用?同志,不要病急乱投医,用这个根本都不能撼动这次的任命,我说过,只要你努力工作,总会有机会的!” 在对感情的自私性上,吕秋山做的更为彻底,他甚至都不想让王自安这样的一个烂人保有袁青玉的照片,他觉得王自安不配。 “可是,可是他们的岁数也不般配啊!夏文博多年轻!这袁青玉都是一个老女人了!” 吕秋山听得此言,心中大怒,用憎恶而冷凌的眼神飘了王自安一眼:“王县长,有点风度行不行,不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马上要开会,你吧照片删去后先回去吧。” 王自安一哆嗦,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吕秋山的眼神让他害怕了,看来,自己是有点过于忘形,当官的,就算背后再怎么卑劣,表面上都是要把自己标榜成文明,礼貌,风度翩翩,心胸开阔之人,自己咋就把这点给忘记了。 “是,是,我是太激动了,对不起,对不起!” 一面说着话,王自安一面手忙脚乱的删掉了照片,也不敢在继续在这里待着了,他怕,真的很怕吕秋山对自己的看法有所改变。 吕秋山挥一挥手:“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回去吧!” “是,是!” 看着王自安点头哈腰的离开了办公室,吕秋山这次啊颓废的往后一靠,把自己深深的埋在了真皮座椅上,他此刻心很乱,脑海中不断浮现的都是袁青玉的画面,那些美好的,缠绵的,可爱的,难忘的,所有的画面最后都慢慢的又消失了,有另一张脸替换了她们,那长脸英俊潇洒,阳光而年轻,那是夏文博。 第八百零九章:咄咄逼人 吕秋山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透出无奈和无力,阳光照射进来,却没有往日的灿烂,好像反倒成了一幅幕帐,把他整个的包围,吕秋山苦苦挣扎,像油锅里蚂蚁,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被扯碎,揉成一团,生不如死。 他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再缓缓的吐出,这个重复的动作他做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他再一次抬头的时候,他眼中只有冷酷和犀利,他默默的想着,夏文博你不会永远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一定会的!你躲不掉! 他用有力,稳定的大手,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连串的号码,在等待对方接听的这段时间,他勉强自己,露出了一抹笑容:“喂,青玉啊,身体好点了吗?” “吕市长!谢谢你的关心,有什么事情吗!” “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下你的身体,昨天休息的还好吧!” 电话中袁青玉淡淡的‘嗯’了一声:“还行!”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的,晚上市里有个应酬,要是你身体还可以的话,一起参加吧!” “对不起吕市长,我不敢喝酒,还是免了吧!” “那要不晚上我去看看你!” “不用,不用,最近工作也忙,我真的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就不敢麻烦市长你来看望!” 吕秋山微微叹口气:“那行吧,你好好休息,改天再说!” “好的,再见!” 袁青玉在那面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吕秋山有些黯然的抓着话筒,思绪凌乱的想着,这样的结果他其实也早就预料到,只是,他想要再一次的证实一下,现在看来,袁青玉是铁了心不给自己机会了,难道自己就没有别的好办法来挽回这段感情吗? 吕秋山冷冷的摇摇头,回想这些年来,他还从来都没有束手无策过,只要是他想要征服的事情,最后总能得到圆满的成功,袁青玉也是一样,她阻挡不了自己的脚步,自己一定能让她诚服。 这一刻,吕秋山的精神有了一些变化,他恢复到了往常的自信,他相信,只要他冷静的思考一下,总能想到让袁青玉就范的方式。 点上一支烟,吕秋山陷入了一种思绪中。 夏文博可没有那么悠闲的时候,昨天整整一天,他都在进行着电话模式,那些消息闭塞的属下,也都反应过来,一一来电祝贺,单单是东岭乡的电话,他都接到了十几个,更别说其他的电话了。 这样的电话不接还不行,他只能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客套话。 连张玥婷都从沪市打来了电话,当然,这个电话他一点没有排斥,他渴望张玥婷的祝福和赞扬,在这通电话中,他一点都没有掩饰他的骄傲和自豪,很浮夸的说‘这都不是个事!’ 小魔女的电话却没有那么客气,她听说夏文博到过市里,尽然还没有和她联系,她的咆哮可想而知,她骂夏文博是过河拆桥,是卸磨杀驴。 好在夏文博早就熟悉她的脾气,一阵嘻嘻哈哈的对骂,打发掉了小魔女,实事求是的说,夏文博真不敢在市里待的时间太长,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今天一早,县委召开一个清流县中层大会,也是就是通常说的见面会,单单是市委的任命文件并不能完全显示这个任命的隆重性和重要性,所以,几乎每个常委在任命的时候,都会有这样一个宣示主权的机会。 夏文博也不例外,今天他很凝重,一扫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端然入座,目光犀利。 台下是县城所有单位的主要领导,他们也都不敢马虎,夏文博已经不是昨日那个夏文博了,他对他们已经具有了不可抗拒的分量,他的手摸到了他们的官帽子,可以往上提,也可以往下摁,这收放之间,意义非比寻常。 见面会很短暂,欧阳明做了一个简单的讲话,接着,黄县长也口是心非的赞扬了几句夏文博。 夏文博自己呢,也少不得要表表态,下点决心什么的,只是在会议中,夏文博总能看到李副县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让夏文博心里多少有点忌惮,这个李朝阳啊,莫非看出了什么蹊跷,不然他怎么会笑得那样阴险? 果然,在会后李朝阳敲开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李县长来了,请坐!” 夏文博从自己的办公椅上慌忙起身,迎住了表情怪异的李朝阳。 “文博老弟,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本来我也想好好的和你谈谈呢,这不刚好吗!” “奥,文博老弟你想和我谈点什么!”李朝阳笑嘻嘻的问。 这一问,真还把夏文博给问住了,他本没有什么和李朝阳可谈的,只是夏文博没有把这个囧迫显露出来,他毫不犹豫的说:“李县长,这次我的任命可能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你有什么误会,我们以后的配合还的继续加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靠你们来支持。” 李朝阳整一整衣领,用最舒服,最悠闲的姿态坐在沙发上,他一支手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有节奏的拍打着,静静的看着夏文博,看的他一身发毛。 慢慢的,夏文博闭上了嘴。 李朝阳依旧用难以分辨善恶的笑容对着夏文博:“文博,这件事情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经过这几天的考虑,我又恍然发觉,这也许并不是个意外!” “奥,此话怎讲!”夏文博现出了诧异的神情。 “道理很简单,当我和王自安互掐的时候,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你的存在,很奇怪,我们怎么会忘记你呢,而且,我对王自安的攻击也似乎是来源于你的提示!” 夏文博没想到这个李朝阳的思维如此敏捷,这才过了几天,他就恍然醒悟,怀疑起自己了! “我的提示!”夏文博邹着眉头想了想:“嗯,好像有点道理,是我让你知道了那个对你不利的谣言,但是李县长,难道你就此以为我便是幕后的推手?这恐怕太武断了!” “no!no!我一点都没有武断,当然,那些传言肯定和你没有关系,但你能彻底的否认你利用了那些传言让我发起对王自安的攻击吗!” 李朝阳目光咄咄的看着夏文博,像是要看透他的心底。 第八百一十章:结局 夏文博的心中此刻是很紧张的,这件事情也许会完全影响到他和李朝阳在将来很长时间的配合,毋庸置疑的说,夏文博当初是抱着这个目的才告诉了李朝阳那个谣言,他也推算出李朝阳在听到这个信息之后一定会对王自安展开还击。 可是,他无法承认,这个后果相当严重。 否决吗?好像也未必就成,李朝阳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慧,勉强的狡辩根本都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李朝阳更加的鄙视他,仇视他。 一刹那,夏文博陷入到了两难之间,他犹豫了,问题在于,这个犹豫和思考的时间还不能太长,那将意味着他在承认这件事情。 “李县长,怎么说呢,我可能的确在下意识中有这个想法,但这绝不是我想渔人得利,我不过在你和王自安之间,更愿意选择你上来,所以,这大概就是我潜意识中想要让你争夺这个位置的初衷,那么,我们反过来说,难道你不对王自安发起还击,你就能获得这个位置吗?” 夏文博把这个难题踢回给了李朝阳。 李朝阳邹起了眉头,拉一下扎的太紧的领带,深吸一口气,沉思起来,显而易见,如果他不对王自安发起还击的话,他更没有希望,王自安在第一个回合中已经灭掉了自己,剩下的事情也是王自安和夏文博的争夺,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了。 这也就是说,不管自己怎么做,在这场博弈中,自己注定没有丝毫的胜算,自己对王自安的还击,只是帮了夏文博一个忙而已。 他缓缓的嘘出了一口长气,自嘲的一笑,说:“文博,你说的也许是有道理,只是被人当枪使的感觉很不好,一点都不好!敞开了说,你在利用我!” 夏文博点点头:“或许事情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了,不过,你扪心自问,在我和王自安之间如果一定要你做出一个选择,你会帮谁!” “我两不相帮!” 夏文博摇头,再摇头:“你错了,从最好的选择来看,你还是应该帮我,至少,我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聊天,但换成了王自安,你觉得他还会和你这样谈心吗?你是他的对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他都会当你是他的对手,他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夏文博抽丝剥茧般的叙述,揭示出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和后果,从李朝阳这个角度来说,他只能选择夏文博,这一点他很清楚。 “文博啊文博,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朝阳兄,我们在这个地方拼搏,能有多少舒服的事情呢,我们每天都在为各种事情而烦恼,生气,无奈!但恰恰是这件事情,却不会带给你难受,因为你这次帮了我,我会铭记在心,至少,在这个办公大楼里,你多出了一个朋友!” “朋友?”李朝阳有点惊讶的抬头直视这夏文博。 夏文博坚定的点点头:“是的,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朋友,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忘记,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支持做出回报!” 李朝阳的眼中闪动出一抹难以琢磨的亮光,在清流县这个地方,他还真没有什么朋友,这一个是他自视甚高,瞧不上清流县的很多人,在一个也是别人对他的敬而远之,不想和他发生过多的交织,从他内心讲,他很多时候还是渴望有一个朋友,而夏文博的出现,让他曾经萌动过那种想法,他觉得,夏文博不同于清流县的所有人。 他和他一样的高傲,一样的无羁,一样的异类。 在很多地方,他还必须承认,夏文博比他更有勇气,更聪明。 所以,当夏文博提出了‘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李朝阳的心动荡起来。 他们都觉得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办公室一下安静下来,好长时间都没有声音,夏文博在等待,他希望李朝阳能接受他刚刚递出的橄榄枝,在这个大楼里,他和李朝阳一样需要朋友,需要彼此依靠,彼此呼应。 权力是什么?那是一种没有实质的,抽象的名词,它的界限和威力都是模糊的,取决于使用和占有它的主人的能力,叱咤风云也好,纵横官场也罢,前提都要有一个能够掌控他,运用得当的人,否则,就算你是黄袍加身,一样会被人戏弄,推翻。 而最好的权力使用者,莫过于有一堆能帮他的助手,李世明,赵匡胤,刘邦,朱元璋,他们哪一个不是帐下猛将如云,帐后谋士成群呢,所以,要做好一件事情,要稳固和使用自己的权力,少不了有人拥护你。 在现代官场中,人缘的分量尤其重要,不能一呼百应的光杆县长,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夏文博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博弈的时候,他顾不得这些很正常,目前,谜底揭开,结果出来,此一时彼一时,他必须要考虑这些问题了。 他无法保证李朝阳会不会接受他的想法,他只能等待。 好一会,李朝阳才伸出了手:“有烟吗?来一支!” 夏文博站起来,将办公桌上的一盒烟拿到了茶几上,两人各点一支,慢慢的抽着,透过了袅袅升腾的烟雾,他们都在漫不经心的审视着对方,李朝阳也要做一个判断,夏文博是不是值得交往和信任,他会不会背信弃义,过河拆桥?要知道,在官场上,这样的友谊并非单纯的友谊,一旦建立,从此他们在未来的很多时间,很多事情上都将要绑在一起,这更倾向于是一种联盟。 青烟散尽,他们差不多同时摁熄了烟蒂。 “文博,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坐坐!”李朝阳站了起来。 夏文博也站起来,凝重的点点头:“我随时恭候!” 他们在这个大楼里,破天荒的第一次握了手,两人都没有再去表达什么,但谁都知道,从此,他们将成为一个荣辱与共的整体。 李朝阳离开了,夏文博感到了一些充实和兴奋,县政府里,他再也不是孤独一人面对黄县长和王自安,他也有了自己的小伙伴,那么,在未来可能出现的抗衡中,他多出了一份自信,一丝安慰,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大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夏文博感到了肩上的担子很重,但他一点都没有畏惧,他想,自己总有一天会掌控这里,是的,一定能做到! ******第一部结束 ******各位读者,由于本人工作的调动,最近要到外地上班,第二部暂时不能很快接上,请大家谅解,等安顿下来再续写,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和鼓励,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