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姐姐的秘密》 1.漂亮的女人 2005年冬,我含着眼泪,走出了大学校园;那年我大三,才20岁。 初入社会的我,既没毕业证,也没工作经验,想找一份对口的工作,简直难如登天。 可在母亲的病情一天天加重,我身上的钱所剩无几的情况下;最后,我放下了一个大学生的尊严,跟着包工队,上了建筑工地。 05年年底,白城的大街小巷,传来了喜庆的鞭炮声,浓浓的年味,迎面扑来;可工地上的我们,却坐在大雪堆里,有的人哭,有的人抽烟,有的人沉默不语。 因为包工头卷款跑了,几个工友找开发商要工钱,结果还被保安打进了医院。 我和工友们说:咱们有合同,可以到法院告包工头,让警察抓他,把钱追回来。可工友们却说,人都跑了,上哪儿抓?即便抓到,这年也过去了…… 除夕前一天,工友们全都走了;他们说有钱没钱的,总得回家看看老母亲,看看老婆和孩子,给老祖宗上个坟。 最后只有我一个人留了下来,因为那时,我已经没钱买票回家了…… 除夕那天早上,我被几个女人的声音吵醒了;这大过年的,谁没事儿跑工地上干什么?出于好奇,我裹了裹棉大衣,就从工棚里钻了出去。 “往左点,再朝下一点……”几个女孩叽叽喳喳,我走近一看,这才发现她们正拉广告横幅。 当时,我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二话没说,直接冲进了楼洞里。因为有个女人,简直太大胆了!她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竟然爬到了三楼,还穿着高跟鞋,半个身子露在窗外扯绳子。 冲上三楼,我直接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把她拉到旁边,生气朝她吼道:胡闹!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吼完之后,我才发现,她好漂亮!看上去是一个特别高贵的女人。 她被我吼的愣了一下,随即一脸防备的看着我,有些害怕地问:你……你是谁?! 紧接着,楼下的那几个女孩,也呼呼啦啦上来了;她们手里,有的拿着板砖,有的拿着木棍,全都一脸防备地看着我。 “农民工,你想干什么?你要敢胡来,我这就报警?!”其中一个女孩,手里举着手机,朝我愤愤吼了一句。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破大衣、塑胶鞋,裤脚上还粘着一层灰色水泥。不知不觉间,我早已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民工了…… “小茜,注意礼貌!他……他没有恶意的。”刚才被我拉下来的女人,凶了那女孩一句,又转头看向我,微微一笑说:您好,我们是广告公司的。 “白姐,你别跟他说话,你看他脏兮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小茜很不服气,直接从地上捡了块砖头,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没理她,而是看向这个叫“白姐”的女人说:你们广告想怎么弄,我给弄;弄完了赶紧走,穿着高跟鞋爬楼,也不怕摔下去! 说完我就走到大楼边缘,捡起地上的绳子,准备往水泥柱上绑。 在我身后,几个女生就小声说:白姐,咱们走吧,他一个大男人,要是想干坏事,咱们几个恐怕打不过他! 听到这话,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曾经在大学里,有那么多女孩子追我,因为家里穷,我都没敢答应。 可现在,我在女生眼中,却成了一个潜在的强奸犯!要不是因为母亲生着病,急需用钱;我真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死了算了…… 但那白姐的话,却在冰冷的寒风中,给了我一丝温暖;她跟那帮丫头说,他不像是坏人,他的眼睛很干净,说话也不带脏字,一看就是读过书的。 “嘁!读书人谁跑来干这个?!姐,咱还是走吧,马上就过年了,可别出什么意外。”那个叫小茜的,仍旧对我有很大成见。 可白姐没理她,而是稍稍靠近我,语气温婉地说:那个……这位大哥,您能把广告再稍微往上一点吗?好像位置有点低。 “哦,好。”我听了她的话,就踮起脚尖,把广告往上扯了扯。 “对了,马上过年了,您怎么没回家?”她看着我,又问了一句。 我顿了一下,没正面回答她,而是岔开话题说:广告为什么要放在这个地方? 她见我跟她说话,随即笑了笑说:这地方高,远处就是大马路,过往的人都能看到,有广告效应。 听到这话,我摇摇头说:广告布太小,马路离得太远,根本构不成视觉冲击力;户外广告这东西,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吸引眼球,基本没什么广告效应。 她被我说的一愣,随即吃惊地看着我问:你懂广告? 我干笑了一声:瞎说的,只是提个意见而已。 “那你觉得,这广告放在哪里比较好?”她似乎来了兴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问。 “这栋楼的西边,紧靠商业街,那里人流量大一些,如果广告摆在显眼的位置,应该能吸引不少人吧。”我随口回了一句。 “那…那你别弄了,我们去那边弄吧!”她有些焦急地拉了我一下,我忙说别碰我,小心我掉下去了!她立刻收回手,很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话,只是把广告布扯下来,又卷起来扛到了肩膀上。 下楼的时候,几个女生手里,仍旧拿着板砖,像防贼一样防着我。 这里面只有白姐一个人,对我放下了戒备,还跟我并排着走;她的这个举动,让我觉得她真是个善良的女人。 可当我们走出楼洞的一瞬间,却出了事…… 当时我刚探出头,耳畔突然传来“呼”地一声,紧接着一根棍子,狠狠砸在了我脑袋上;棍子应声而断,我一个踉跄,双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 那一刻,我感觉浑身无力,脑袋里有粘稠的液体流了出来,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身后传来了女孩们的尖叫声。 “把这几个女的,都给我拉到楼洞里去!”一个男的,沙哑着嗓子说。 “快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会遭报应的!”那是白姐的声音。 “臭娘们还嘴硬,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这是犯法……” 她挣扎着,声音越来越远;我无力地在地上抽搐着,像濒死的狗一样,脚不停地蹬着地上的沙子,大口大口喘息。 那个沙哑的声音又说:这次回来,收获真不少;既拿到了合同,还碰上一帮骚娘们;大过年的,也该开开荤了。 再次听到这声音,我瞬间知道了这人是谁! 他就是包工头,先前卷款逃跑的那个混蛋。 “头儿,那咱赶紧进去弄吧,这几个女人,打扮的这么骚,一看就是恶心的货。” “不着急,先收拾完这个孙子再说!”包工头说着,随手抓起一根木棍,狠狠抡在了我的背上;“我次奥你娘!上了几天学,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让老子跟那帮民工签合同,搞得老子提心吊胆,跑路都跑不痛快!”说完,他又狠狠抡了我一棍子。 我被打的浑身哆嗦,感觉脊梁骨都要断了。 可他觉得还不解恨,又抓着我头发,狠狠往地上撞!“我让你签、让你签!签你娘个b!” “头儿,别打了,再打就死了!”另一个男的,看我直翻白眼,立刻劝了一句。 “老子就是要弄死他!”包工头朝我吐了口唾沫,又说先进去操那帮骚货,等爽完了,直接把这混蛋,从楼顶上扔下去! 说完,包工头对着我脑袋,又狠狠踹了一脚,这才带着人,急匆匆钻进了楼洞里。 2. 你不用害羞 那天,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远处喜庆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我趴在地上,脑袋里的血哗哗往外流,身体越来越冷,仿佛生命在一点点抽离身体。 那一刻,我神情恍惚,心里却特别痛恨这个世界;我王小志,从小到大都没做过坏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就好像濒死之人,卡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一样。我知道,这口气一旦吐出来,人就死了…… 可能人在临死的一刻,都会回光返照吧! 听着楼洞里,凄惨的尖叫和阵阵殴打,以及心中积郁的那股无处发泄的怨气;最后我竟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般冲了进去。 当时我第一眼就看到,有个男人,正撕扯那个叫小茜的衣服;那一刻,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撞向那男的,嘴里大喊:“跑!打电话报警!!!” 小茜哭着爬起来,拼了命地往外面跑。 而楼洞里的那些男人,瞬间就朝我奔了过来。 我双手紧扣着楼洞两边的墙,死死挡着他们的去路;虽然当时怕得腿都发抖,但我还是不停地告诉自己,今天就是死,也不能让这些混蛋得逞! “喂,110吗?国光大厦的工地上,有一帮罪犯,你们快点来,他们要杀人!”小茜一边跑,一边打着手机。 而那群混蛋,几乎疯了一般朝我打来;最后我的脑袋,又被人敲了一闷棍;我一个踉跄,登时眼前一黑,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那一次,我以为自己真的就死了,才20岁,那么年轻。 可后来,我不但没死,还认识了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女人——白姐。 除夕夜,当我缓缓睁开眼时,窗外的白城,燃起了绚丽的烟花;医院走廊的电视机里,还不时传来春晚主持人的拜年声。 “你醒了?!”一双白皙柔软的小手,紧紧抓着我;那个叫“白姐”的女人,含着眼泪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过年了吗?”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问她。 “过年了!春晚都开播了。”她紧抓着我的手,特别愧疚地说。 我点点头,身子虚弱的厉害;窗外烟花闪烁,把冷清的病房,照得五彩斑斓。我问她说:您…您有手机吗? 她立刻说有,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我。我颤着手拨了号,电话那头传来了三婶的声音。 我说三婶,我妈在家吗?我是小志。她激动地说在家,然后跑到我家说:大嫂,是小志,小志来电话了! 我妈接过电话,一下子就哭了:儿啊!你在哪儿?过年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那一刻我差点哭出来,但我不想让母亲担心,就说我在外面找了份工作,赚了钱好给您治病。 母亲立刻害怕道:那你不念书了?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你可不能糊涂啊! 我忙说念,今年还拿了奖学金,工作只是兼职,不耽误上课的。 说完这话,我心如刀绞,因为我已经不打算念了,连期末考试都没参加。 “念就好、念就好……”母亲反复念叨这句话,我心里难受的厉害,就说电话费挺贵的,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我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了,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哎!你别哭,有什么难处,你跟我说,我帮你!”她拿纸巾给我擦眼泪,纸巾上带着茉莉花的香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就忍着哭声,哽咽说:谢…谢谢你救了我。 她一笑,赶忙摇头:“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我和姐妹们可能……”她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不再去提那些伤心的往事,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那一束束绽放的烟花。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哎!你是学生啊?大学生吗? 我抿着嘴点点头,又赶忙摇头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她好奇地看着我。 “没有为什么,不想念了。” “你这么年轻,不念书能干嘛?好不懂事哦!”她撅着嘴,有点教训我的意思。 我没有反驳她,像她这种女人,一看就是出生在富裕家庭,根本就不明白,我这种穷人的困难。谁不想念书?谁不想呆在美丽的校园里?可生活,早已剥夺了我选择的权利。 后来我问她,那群罪犯被警察抓住没有?她说跑了,警察正在抓。我就赶紧说:那领头的人,是国光大厦的包工头,开发商那里都有资料。她立刻点点头,给派出所那边打了电话。 大年初一那天,我出院了;虽然白姐极力劝我,让我再住两天,可我总觉得大过年的住医院里,挺晦气的;更何况我除了脑袋缝了几针,身上大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下楼的时候,她扶着我,一个劲儿埋怨说:“你这孩子真倔,说什么都不听,好气人哦!”她说话带点南方口音,感觉挺好听的,有点搞笑。 可我一笑,她就打我,气鼓鼓说:你笑什么?哪里好笑哦? 我没憋住,就模仿她的口气说:感觉你好啰嗦哦! “你…”她用力掐了我一下,“你好烦人哦!” 出了医院,我坐上了她的车;那是辆红色的玛莎拉蒂,要几百万的。 在车里,我紧张的厉害,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是我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 她按下音乐播放器,就问我去哪儿?我说把我送到国光大厦工地就行了,那里有工棚,我住那里面。 “那哪儿行?”她踩了一脚刹车,有些惶恐地说:你不能去,那帮罪犯还没抓住,万一他们再回去,把你打了怎么办? 她说得对,包工头估计恨死我了! 可我能去哪儿呢?最后我想了想说:“那你把我送工大吧。”虽然现在放假,但宿舍不关门,我又有钥匙,可以到学校凑合几晚。 可她听到“工大”两个字,立刻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呵!还是工大的学生,不简单哦!就这么辍学,可惜了……” 她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抿抿嘴,望着窗外繁华的白城,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当初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终于走出了穷山沟,考上了工大,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想命运是冷漠的,它不会因为你可怜,便赋予你同情…… 车子开到工大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当时雪还在下,刮着冷风,我站在宿舍楼前,裹着黄大衣,不停地搓手。 “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会不会有人来开门啊?上车里暖和一会儿吧。”她要下车窗,朝我招手。 我知道她叫“白姐”,就说白姐,要不您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等就好了。 她立刻说: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说晚上吧,晚上一定有人来开门的。 “那万一没人来呢?没人来你怎么办?今天可是大年初一!” 我被她问到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朝我招招手说:上来吧! 车子驶出了校园,我问她要去哪儿?她愣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去我那儿吧。 我赶忙说:那怎么行?我…我可是个…“农民工”。 那时候,农民工的名声很不好,大家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个职业。 可她却毫不在意说:你不是农民工,而是工大的高材生,还是个孝顺的孩子。 “那也不行,大过年的,你家里肯定都是人,我去了不方便,太尴尬了。”说完我就让她停车,实在不行我就去工棚里睡。 听了我的话,她却嘴角带着一丝坏笑说:我一个人住的,你不用害羞…… 3. 她想上我 白姐把车开到了滨河路,前方不远处,是一幢幢的小别墅;而她,就住这里。 “哎!别愣着了,怪冷的,快进来吧。”她打开门,朝我招招手,又给我递了双男士拖鞋。 换上鞋,我扭捏走了进去,客厅里收拾的很整洁,装修简约时尚;墙上还挂了几幅油画,看上去很有格调,跟她高雅的气质挺配的。 她走进卧室,拿了一件男士睡衣递给我说: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吧;大过年的,别穿得这么破。 我点点头,咬着嘴唇说谢谢。她却一笑说:放开点儿,这里没别人,当自己家就好了。 说完她把我带到浴室,又打开浴霸试了试水温说,“在外面冻了那么久,洗个热水澡,不容易感冒。还有,洗澡的时候,脑袋别沾水,容易发炎。” “嗯,知道了!”我脸红的要命,因为她刚才弯腰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胸,又白又大。 试好水温,她就出去了;我脱下衣服,竟然发现自己硬了!当时简直羞死了,想按都按不下去。而且洗澡的时候,我脑子里老想她的大胸,越想脸越红。 洗完澡之后,我发现浴室里没有毛巾;当时天冷,如果不擦干身体,很容易感冒的。我就喊她说:白姐,我洗完了,毛巾在哪儿? “哦,你等一下。”她说完之后,竟然拿着毛巾,推门走了进来。 当时她穿着粉色的睡裙,长发散落在肩后,白皙的脸颊带着几丝红晕。 我都懵了!几乎本能地捂住那里,可当时硬的厉害,那么大根本捂不住;我就赶紧转身,屁股对着她说:你…你怎么进来了? 她似乎也有些紧张,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你脑袋上有伤,我怕你洗不好。 “没事,我可以的!”我捂着菊花,脸烫的厉害,他妈的,丢死人了! “你…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我给你搓搓背吧,要不洗不干净。”她刚说完,一只冰凉的小手,就摸到了我的背上。 当时我一哆嗦,真的不知道她想干嘛!这女人一定疯了,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我手压着墙壁,吓得不敢动弹;她把浴霸拿下来,一边给我搓背,一边朝我身上冲水。 “有女朋友吗?”她突然问我。 “以前有一个,后来…分了!”我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要分?”她说着,往前一靠,两枚大胸瞬间弹了我一下,我吓得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墙上。 那年我21岁,从未碰过女人;突然有个陌生的女人对我这样,我真的特别害怕,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见我不说话,身体再一次贴上来说:为什么要分?是不是你把人家玩儿完了,不想负责人?!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爽完了就走人是吗? “不是的!是她要分的!” “不可能!你长这么帅,她怎么可能跟你分手?” “因为…”我哽咽了一下说,“因为我没钱……” 说完,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哭了;因为我和前女友是发小,从初中到大学,相恋十年,最终却没敌过现实的残酷。她为了一个留校名额,背着我跟系主任的儿子上了床;分手那天,她只跟我说了一句话:王小志,跟着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现在想起这句话,仍旧钻心的痛! 可这就是现实,因为我现在,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白姐见我哭的厉害,赶忙关上水,蹲下来拍着我肩膀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姐不好,姐不该欺负你的!姐真是个坏女人,姐一时糊涂了…… “没事,姐,我走了……”站起身,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朝门外走。 可她却赶忙拉住我问:大过年的,你去哪儿? 我说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 “你站住!”她使劲拽了我一下,“今晚住这儿,哪儿都不许去!” “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我用力甩开她,提着裤子就朝门外走。 院子里的雪越下越大,冷风刮得脸生疼;我走得急,连棉衣都没穿,身上只有一件秋衣,冻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穿着睡裙跑了出来! “你傻啊?外面冷死了,你快回来!”她在后面喊我,还打着喷嚏;我不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理她;当时那股子倔劲儿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哎!你不想赚钱,给你妈治病了吗?!”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猛地停下了。 她赶忙跑过来,拉着我胳膊说:我们公司现在缺人,你来我这儿,我开你工资,给你妈治病行吗? “可我还没毕业,你们公司能要我吗?”我竟傻傻地问了她一句。 “傻样儿!”她被我逗笑了,伸手捏了我一下鼻子,“回屋说!” 进到客厅,她赶紧倒了杯热水递给我,又埋怨说,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我捧着热水,偷偷看了她一眼;她挺美的,身材特别棒,让人有种想搂在怀里的冲动。 “姐,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对比与眼前的美色,我更担心母亲的身体。 “看你表现咯,表现不好,我们公司可不要你!”她坏坏看了我一眼。 我本以为,她是个很清纯、很高贵的女人,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好风骚!呵! 不过反正我是男的,她长得还这么漂亮,自己肯定不吃亏! 我就放下杯子问她:姐,您想让我怎么表现? 她得意地撅着嘴说:先把睡衣换上,你身上这件衣服,土死了! 我就听话地走进浴室,把先前的睡衣换好,又走了出来。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说:叫什么名字? 我说:王小志。 她又问我:今年多大了? “过了今天,就二十一了。”我抿抿嘴说。 “才二十一啊?好小哦!”她挺吃惊的,随即小声嘀咕说,“在工地上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三十好几呢!” 她这么说也没错,当时在工地上,我胡子拉碴,脸脏的厉害,浑身一副农民工的打扮,根本看不出年龄。 她继续问我:你妈治病,需要多少钱? 我扭扭捏捏,最后说:大概要三万吧。 其实我妈的病,已经治不好了,她得的是恶性肿瘤;不过三万块钱,能让她住个好点的医院,少经受一些痛苦。 “把银行卡号给我。”她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着字。 “姐,你这是……”我不太明白,她要干什么。 “快点说,别等姐反悔!” “哦,卡号是……” 家里的银行卡号,我早就烂熟于胸了;我一直期盼着有一天,自己赚了钱,第一时间把钱存到这卡里。 她把卡号打进手机里,又发了条短信;“好了,钱明天上午就能到账!” “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她说完,把手机扔到一边,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我坐在沙发前,傻傻地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呢?她为什么要帮我?只因为我在工地上救了她吗?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瞬间知道了答案。 4. “落红”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她推开了卧室的门,手里还端着一盘水果。 “还没睡啊?吃点水果吧,多补充维生素,身上的伤才好的快。”她把果盘放到床头柜上,自己先拿了个苹果,一口咬了下去。 “姐,谢谢你,你真好!”我拿了个橘子,不大好意思地看着她;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粉色的睡裙紧贴在身上,把挺翘的臀部勾勒的凹凸有致;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漂亮。 她见我客气,就故意生气道:“姐跟你说了,把这儿当自己家就行了!你要再这么客气,我就……”她举起巴掌,撅着嘴说:我就打你屁股! 我抿嘴一笑,她的样子蛮可爱的;我说姐,你喜欢吃苹果啊? 她嚼着苹果,特别坏地看着我说:对,姐喜欢吃苹果,而且最喜欢吃青涩的小苹果! 她话里有话,弄得我不好意思看她;她转身走到窗前,一边拉窗帘,一边埋怨说:晚上睡觉不拉窗帘,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感冒了! 我说没事的,挺暖和,我们学校的宿舍,都没有窗帘。 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拉窗帘,是想做别的事。 后来她爬到床上,托着下巴说:好无聊啊,干点什么好呢?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紧,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寂静的夜晚,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你说干点儿什么好? “哎!我们看个电影吧,那里有电脑,你过去放一下。”她指了指对面的电脑说。 “好!”我傻傻地点点头,过去打开电脑说:姐,你想看什么电影?我给找。 她靠在床上,眼睛转了两圈说:《泰坦尼克号》吧,特经典! 我说好,然后就把电影调了出来。 刚开始看,她还挺认真的!随着剧情的发展,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在短暂的邂逅以后,终于相拥吻在了一起。 这时候白姐说:他们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做那种事,会不会太快啊? 我吃着橘子,一本正经回答她:爱情跟时间长短没关系的。 听我说完,她脸一下子红了,然后偷偷瞥了我一眼;我一看她,她赶紧闪躲开了我的目光。 没一会儿,电影里的男女缠绵在了一起,看到那香艳的场景,我竟无耻的硬了!那时我才二十岁出头,火力旺盛,根本经不起挑逗。 “他们在干嘛啊?”白姐侧过身,红着脸问我。 “额……”我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正当我踌躇的时候,被子里突然有一只小手,轻轻摸到了我。 我吃惊地转头看着她,她红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仿佛一切水到渠成,那一刻,我竟鬼使神差般的,轻轻吻向了她的唇。 虽然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帮了我,给我家里打了钱,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时候,给了我温暖。我想只要她想要,我可以给她我拥有的一切。 我吻她,她轻轻咬着我的嘴唇。 那个夜晚,如做梦一般。 我觉得她真好,今天明明是我占了便宜,她安慰我。我就说:姐,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她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那今晚,你搂着姐睡觉好不好?姐也需要安全感。 “嗯!”我张开臂膀,她拱在了我怀里,像个孩子一样。 我轻轻拍着她,很温柔地说,“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的家乡在哪儿?是本地人吗?”那时我特别想了解她,想知道她的一切,甚至想对她负责,想成为她的依靠。 因为我突然发现,爱上一个人,真的不需要太久,见一次面,做一次爱,就足够了! 可她却堵住我的嘴说:什么都不要问,就这么抱着,就好了……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我洗漱好,就去厨房帮忙,她一边煮粥一边说:什么都不用帮,洗洗手,等着吃饭就行了。 我就笑着跟她说:姐,我也会做饭的,而且厨艺不错,今晚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可她的手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后冷冷说:小志,去外面等着吃饭吧。 她的态度,让我愣了一下;但我也没多想,就去餐桌前坐着,随意按着电视遥控器。 吃饭的时候,她使劲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我说你也多吃,天冷,多吃点饭身上热乎。 她抿抿嘴,把头压得很低,直到吃完饭,她才抬头说:小志,你走吧,把姐忘了,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 听到这话,我手里的筷子,瞬间掉在了地上;“为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似乎没听见我的问话,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到桌子上说:这里有两万块钱,拿去交学费;听姐的话,大学一定要念完;等毕业了,要好好工作,然后找一个女孩结婚;不需要太漂亮,温柔、懂得疼人就行了。 “我不!”她的话太伤人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时候,我很没骨气地哭着,抓着她的手说:“姐,你知道吗?我可能…可能已经爱上你了!” 5. 劈腿 是的,我已经爱上她了,或许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 她高贵、美丽,温柔善良,又懂得疼人;像这样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不动心呢? 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给不了她任何东西;但我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将来一定能给她幸福! 可是不等我给出承诺,她的手,就已经抽离了我的手;“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姐…姐不爱你!”她哭了,转身去了卧室;我敲她的门,她却哭吼说:你走啊?!还赖在这里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会看上你吗? 听到这话,我的心都凉透了! 是啊,她怎么会看上我?开玛莎拉蒂,住别墅洋房的女人,怎么他妈的会看上我?! 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初次给我?这个女人,她疯了吗?既然不爱,为什么要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我?她就像个迷一样,让人猜不透,难以捉摸。 “依依,在家吗?”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一刻,她猛地打开门,把我拽到卧室里说:小志,你在这里躲着,不要说话,不要发出动静,好吗? 我被她吓到了,赶紧点了点头。 她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了她和那男人的谈话声,由于声音不大,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后来他们一起出去了,我掀开窗帘一角,看到一个又矮又胖的老男人,搂着白姐的腰,有说有笑地上了车。 我攥着拳,心里憋着一股气;她不愿跟我联系,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老男人吗?除了钱,我哪点比不上他?! 可是这社会,呵!女人只看钱,什么爱情啊、善良啊,都抵不过一个“钱”字;否则,我的女朋友,也不会背着我,去跟别的男人上床。 想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白姐,只不过是我前女友的一个翻版罢了;为这样的女人伤心,不值得! 后来我就走了,离开了她住的地方;桌子上的钱,我一分没动;因为那钱,我觉得不干净,更不想欠她的。 还有母亲的那三万块钱医药费,等我赚了钱,一定还她,一定还! 走在滨河大道上,天空飘着淡淡的雪花;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能去哪儿;冷风中,我像条无家可归的狗。 后来我走到了人民广场,有几个女孩子正在那里发传单。我接过传单一看,是肯德基招聘兼职的;白天一小时15块钱,晚上一小时25,管两顿饭。 当时我激动坏了,抓着传单就问她们,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其中一个女生,指了指广场边上的肯德基快餐店说:随时都可以上班,大过年的,店里很缺人。 我说谢谢,然后就匆匆走进了店里。 进去以后,经过了简单的面试,我便穿上快餐店的工作装,开始了自己的兼职生涯。 还记得刚上班那天,我一口气干了16个小时,后来店面经理劝我说:小伙子,干工作用不着这么拼命,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吧。 我忙说我不累,店里这么忙,还可以再撑一会儿的。 其实那时候,我眼睛都熬红了,脑袋一阵阵发飘;不是我不想休息,而是因为我早已无家可归。 后来店面经理拗不过我,就说那你去后厅休息一会儿吧,里面有张躺椅,睡一会儿再出来干。我这才点点头,很感激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后厅不算大,但整理的很干净,这是店面经理值班时,睡觉的地方。 坐在躺椅上,我含着眼泪望着天花板,感觉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比如我们的店面经理,比如…那个女人。 后来我想了想,其实白姐没做错什么,更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她把我送到医院,又那么照顾我,还给了我妈治病的钱,甚至还把初次给了我。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她呢?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她在付出,她一直都是个好女人。 可一想到她,我的心就特别痛,比前女友劈腿还痛;我想忘掉她,毕竟我们才认识了两天而已;可让人上火的是,越是想忘掉,就越忘不掉。 女人对初次难以忘怀,男人又何尝不是? 睡了几个小时,我又开始工作,更加疯狂地工作;因为只有忙起来,我才不会想她,心才不会那么痛。 我就这么忙啊忙啊,一直到了大年初八,肯德基的正式员工都来上班了,我这才从兼职的岗位上退下来。 那天,部门经理发工资的时候,我整整拿了三千;后来他还当着全体员工的面,表扬了我这段时间的优异表现,又额外给了我500块钱奖金。 当白花花的钞票,握在手里的那一刻,我激动地差点哭出来;有钱的感觉,真他妈好! 出了快餐店,我上了回学校的公交。 都初八了,学校宿舍应该开门了。 车子缓缓向前,透过车窗,我看到白城的雪化了,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清凉的风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现在,母亲的医药费,暂时不用担心了;而我手里的工资,也完全能维持我下学期的生活费了;所以我打算,书还是要继续念下去。毕竟工大的毕业证,还是很值钱的。 到学校的时候,宿舍楼真的已经开门了。 那时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回宿舍,美美地睡上一大觉! 可刚一进门,宿管大爷就叫住了我:王小志,你过来一下。 我凑过去问:苏大爷,怎么了?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给我说,“初二那天,有个女的来找过你,你不在,她就把这东西放我这儿,让我转交给你。” “女的?长什么样?”接过信封,我狐疑地看着他问。 “挺漂亮的女娃,岁数应该比你大,开车来的。”宿管大爷扶了扶眼镜说,“对了,她还给我留了个电话,说如果你回来了,就给她打个电话。” 接过那串电话号码,我心里竟莫名地一阵兴奋;一定是白姐,一定是她! 我笑着,又有点想哭;她都说再也不联系了,干嘛还来找我,还要给我留电话? 回到宿舍,我迫不及待拆开信封,那里面装了两叠钞票,整整两万。 看着这些钱,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是在担心我吗?怕我辍学、怕我过不好吗? 我想这些钱,我不能要;她已经很帮我了,我不想亏欠她太多。 手里捏着那串电话号码,我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去了小卖部。 说起来挺寒碜的,2006年,我连个手机都没有。 到了小卖部,我拿起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串号码;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把钱还给她。 “喂,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了她好听的声音。 “白姐,我是王小志。”我刻意把语气说的很冰冷,好让她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她。 可听到我的声音,她一下子就哭了:王小志!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说走就走了?我去你们学校,去工地,都没找到你,姐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一哭,我的喉咙也哽咽了,她干嘛要这么担心我?我就朝她哭吼说:不是你让我走的吗?不是你说再也不联系了吗?! “可你干嘛不把钱拿着?你那么穷,饿死你啊!你晚上睡大街啊!”她哭的厉害,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伤心。 我擦了擦眼泪,跟她置气说:饿不死,我有钱!还有,你银行卡号是多少?这两万块钱我不要,我给你打过去。 “你!”她似乎被我气坏了,大哭着说:你傻啊?你不念书了?姐跟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我说我念书,我有钱,用不着你给钱! 她立刻凶我:你哪里来得钱? “我打工挣的,总之不要你的钱;你把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说完这话,我觉得自己挺有骨气的,尤其在她面前,我必须要有骨气! “行!王小志,你长能耐了,敢跟姐横了!你现在在哪儿?钱我亲自去拿!”她咬着牙跟我说。 “你来吧,我在学校宿舍里。”我很牛逼地跟她说。 “好,你等着,姐这就去!”说完,她愤愤挂了电话。 6. 她来学校找我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她怒气冲冲来了。 “王小志,你在哪儿?给我出来!”隔着门,我听到她在走廊里大喊。 呵!牛逼什么?还你钱你还这样,我招你惹你了?我就不说话,故意让她着急。 不一会儿,我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在朝我宿舍靠近;“王小志,你在不在里面?”她敲了敲我们宿舍的门。 我还是不说话,故意挫挫她的锐气,省得一见面,她又用那种大人的口气教训我。 “王小志,我知道你在里面,宿管大爷都告诉我了,你给我出来!”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没有勇气开门;毕竟这是男生宿舍,万一进错了门,挺尴尬的。 我坐在椅子上,轻轻吹着茶杯上的热气;听着她焦急的语气,我简直不要太得意哦。 “行!王小志,你不出来,那我走了,再也不来了!” 一听这话,我吓得热水差点洒出来;其实我特想见她,最起码把钱还给她。但我又放不下面子,就故意咳嗽了一声:“咳哼”! 听到里面有人,她猛地推开门,见我悠闲地坐在那里喝水,她又气又笑说:“你个小混蛋,在这里也不说话,你怎么这么坏?故意让姐着急是不是?!” 她放下包,握着小拳头就打我;我站起来,冷眼看了她一下说:“钱在桌上,你拿走吧。”说完我就别过头,故意不去看她。 可她非但没走,还拉着凳子坐了下来,嬉皮笑脸地说:怎么?还生气啊?大男人家家的,心眼可真小哦! 我最受不了她这种语气,麻酥酥的,可爱的要死!我就说:我生什么气?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不就是穷嘛,母亲还病成那样,哪个女人会看上我?呵!我就是个大傻逼!天真死了! 一口气说完,我心里痛快了不少;她在那里沉默不语,我就说拿着钱,赶紧走吧!还有,我不想欠你什么,那三万块钱,我会还给你。 “王小志,别说这些行吗?”她转头看向我,不是太开心。 “不说这些,还能说什么?谈爱情吗?呵!”我自嘲地笑着,眼泪差点溢出来。 她见我要哭,赶紧站起来,拿纸巾要给我擦眼泪;我挡开她的手,她愣了一下,又咬了咬嘴唇说:饿了吧,姐带你去吃饭。 吃饭?她可真会转移话题。我冷冷告诉她:吃饭就不必了,拿钱走人吧! 我本以为她过来,拿了钱就会走;毕竟当初,她说再也不联系了,她不爱我,更瞧不上我;这些话,都是她亲口说的。 可现在,她却赖在这里不走,还要带我去吃饭;呵!同情我、可怜我吗?我愤愤看着她说:我不需要你可怜,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说完,我转身就要出去;那时候,我真的打算跟她断了,因为我们没有将来,更不会有爱情;那一夜,只是个美丽的错误。 可还没出门,她却在背后,一下子抱住了我;“小志,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姐心里难受……姐知道,姐对不起你,都是姐的错!你原谅姐好吗?”她哭了,脸不停地在我背上蹭。 我仰着头,鼻子酸酸的;她没有错,却老说自己错了;搞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因为自始至终,都是我在占她便宜。 最后我说:姐,你到底想怎样?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姐不想怎样,姐饿了,就想带你去吃饭。”她松开我,眼睛红红的,像个被欺负的孩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我真拿她没办法,都快被折磨死了;她成熟的时候,高贵优雅,又近乎无情;可撒娇的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俏皮可爱,让人怜惜。 最后我稀里糊涂就上了她的车,她好得意,似乎阴谋得逞了一般,嘴角带着坏坏的笑。 “小志,姐漂亮吗?”她听着音乐,哼着歌问我。 “嗯,特漂亮;但我妈说,漂亮的女人不可靠。”我笑着说。 “哎,你找打是不是?有你这么夸人的吗?谁不可靠了,你才不可靠,男人都不可靠!”她撅着嘴反驳我,我想辩解,可她一句接一句,完全不让我说话,特不讲理。 后来她说累了,就在那儿得意的笑;那眼神仿佛在告诉我:跟姐斗,你还差得远呢,小屁孩! 现在想想,那时跟她斗嘴,感觉挺好玩儿的;只是时光荏苒,多年以后,我们都已不再如从前那么单纯了。 那天,她带我去吃了自助餐。 进门的时候,她问我:吃过自助吗? 我摇摇头,挺不好意思的,那时我那么穷,哪里有钱吃自助? 她倒没笑话我,而是一本正经说:吃自助,就像打一场硬仗,要想赢得胜利,就必须要讲究策略!一会儿你跟着姐,姐教你怎么把花掉的钱,全部吃回来!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觉得特别好笑;她却掐了我一下说:哪里好笑哦?你这人好奇怪! 进了餐厅,她拿给我一个盘子,让我跟着她夹菜。 我看那里有红烧肉,刚要去夹,她立刻制止我说:别先吃肉,先吃海鲜。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海鲜比较贵! 我们走到另一边,我看那里有香蕉,刚要去拿,她又制止我:你傻啊?香蕉那么便宜,不吃! 后来我看旁边有蒸的小笼包,特别香;我想拿一屉,她直接打我手说:包子多占肚子,一屉就吃饱了,太亏本,不能要! “可是姐,我想吃,你别老管我好不好?我饿……”真的,我都快哭了;我不知道怎么能把成本吃回来,我只想美美吃一顿,捡自己喜欢的吃就好了。 她看我可怜兮兮的,就特无奈地白了我一眼,“哎呀,不管你了,请你吃自助,真亏本!” 后来她自己跑掉了,我就捡自己喜欢吃的拿。最后我们在餐桌前汇合的时候,她旁边摆着三文鱼、鲜虾仁、牛排,还有一小碟水果沙拉;而我这边,小笼包、蒸饺、一大把香蕉,外加一大杯可乐。 她看到我选的食物,脸都绿了;最后张了半天嘴,才蹦出三个字:没出息! 我根本不理她,闷着头就吃,这家餐厅做的饭特别香,比外面摊上卖的好吃多了。 吃饭的时候,她一看我吃包子,就说我傻,说我穿龙袍都不像太子。 我被她说得,吃饭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瞧不起我。 最后我只吃了八成饱,她却吃了很多,最后都走不动路了,是被我扶着出去的。 到了外面,她长舒了一口气,很满足地摸着肚子说:小志,你今天高兴吗? 我说高兴,她问我为什么高兴,我说不知道,可能跟她在一起,就高兴吧。 她说她也高兴,吃饱了就高兴;还说她小时候,无论遇到多么伤心的事,只要大吃一顿,就什么都忘了。 我看着她,觉得她好单纯;如果那天,我没有看到那个老男人,我一定会认为,她是这世上最纯洁的女人! “今天晚上,去我那儿吧。”坐上车,还不待我回答,她就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一路上,我们彼此都没说话,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可一想到,那天她赶我走的场景,我的心就隐隐作痛;最后我说:“姐,你把我送学校吧,我回宿舍睡。” 可她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把车子开得飞快。 到了别墅,我还没来得及换鞋,她一下就搂住了我,疯狂地亲吻我。 我推开她,一笑说:姐,过了今晚,你还会像之前那样,赶我走吗? 7. 姐,你要好好的 她被我问的愣了一下,随即一笑说:“姐不会了,都是姐不好。” 说完,她又扑上来吻我;那时候,我觉得她特别渴望,渴望我给她那种刺激,渴望到近乎失去了理智。 其实我也想和她那样,她那么美,身材那么棒,我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只是过后呢?没有爱情的性,对我来说,那是钻心的痛。 “姐,那天那个老男人是谁?”我捧着她的脸,很认真地问她。 “小志,不要说这些,我们去卧室好不好?”她咬着红唇,轻轻拉扯我的衣服。 我知道,她又要逃避,每次遇到关键的问题,她总是岔开话题;可是这次,我不再给她机会,而是近乎霸道地问她:姐,你爱我吗?如果爱,你想怎样都行! “那如果不爱呢?”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直直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如果不爱……”我咬着牙,吞咽着心里的苦水,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否则她不会这么反问我。 我含着眼泪,刚要张口,她却猛地推开我,跑进了自己的卧室,狠狠关上了门。 我在原地愣了好久,她的卧室里传来了哭声;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哭,但我听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或许我太贪心了吧,她给了我那么多,而我却还向她一味地索求;她是个好女人,或许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仍旧认为她是个好女人;我不该惹她哭,我真他妈混蛋! 后来我走过去,敲了敲她卧室的门说:姐,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吧,咱们做什么都行。 可她却不理我,哭的特别凶;后来她骂我,说我是小混蛋,为什么偏偏就遇上了我?为什么非要折磨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但我不想让她伤心,就说姐,你到底想让我怎样?你告诉我,我一定照做! 可她还是不理我,哭得特别伤心。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就跟她说:姐,你别哭了,我走了,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是好女人,是我想多了…… “白姐,对不起……”含着眼泪,我哽咽着说了最后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我还记得,那天天气格外的好,虽是晚上,但漫天繁星;滨河里的冰融化了,风吹过水面,传来“呼啦呼啦”的声音,仿佛像大海一样。 滨河的夜景很美,两岸布满了城市的霓虹;我走在滨河大道上,眯着眼、吹着风,仿佛释然了,因为只有离开,才是对彼此最好的保护,心才不会那么痛。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拿着手电筒追了出来。 “王小志,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她跑得急,手点筒一晃一晃的。 我朝她大声说:姐,你别过来了,夜里怪冷的;我回学校了,我答应你,回头一定好好念书,等毕业了,我会找一个温柔的、爱我的,不需要多漂亮女孩在一起! 她却哭着说:你回来,回姐这里来! 我说不回去了,你要好好的,别老哭,都不漂亮了;我希望你开心,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你真正爱的人!姐,你回去吧,我走了…… 说完,猛地跑了起来,风吹在脸上,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我明明知道她不爱我,明明知道她可能是被人包养的小三,我知道爱她不值得,可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那么心痛?!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可我真的好痛、好痛,痛到无法呼吸、泪流满面。 从滨河到工大,八公里的距离,我几乎是一口气跑回去的。 到了学校,我抱着操场的单杠,嚎啕痛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不见了,再也不要见了;白姐,你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我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没有爱的性,让我做了一次真正的男人。 那天过后,我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宿舍里,除了吃饭,我几乎足不出户。 最初的两天,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直神情恍惚、浑浑噩噩的;而且老不自觉地往楼下看,似乎对她还有期盼,希望她能来找我。 可每看一次,就失望一次,心也跟着痛一次;后来我索性不看了,而是拿起书本,认真复习知识,准备开学后的补考。 时间一天天过着,学校里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原本寂寥的校园,再次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气息。 宿舍长阿川,是第一个到的,刚刚卸下行李,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两句话,他就急匆匆出门,说要订房,憋了一个假期,晚上要跟女朋友,好好来几发。 紧接着,宿舍里其他哥们都到了,冷清的宿舍,瞬间变得热闹了起来;只是我的心,早已经冷了…… 记得那是开学的前一天,阿川跑图书馆找到我说:“小志,有个女的过来找你,巨漂亮!” 女的?当时听到这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白姐来了。 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我颤着嘴唇问阿川:她长什么样? “漂亮呗!”阿川吊儿郎当说,“个子挺高,有一米七,短发,打扮的很时尚,就是胸有点小。” 胸有点小?我皱了皱眉,这肯定不是白姐,那会是谁呢?我问阿川,她真是找我的? 阿川不耐烦道:别装了,人家指名道姓找你,快去吧,就在书馆门口。 我挠挠头,怎么也记不起来,我认识这么一个女人。 直到出了图书馆,我才恍然大悟。 “哎呀,是你啊!”小茜很吃惊地朝我跑了过来。 “嗯,你好!”她叫小茜,是跟白姐一起的,当初我在工地上救了她。 “嘿!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工大的学生,好牛逼的样子哦!”她拍着我的肩膀,特别开朗;尤其嘴角那个小酒窝,笑起来很迷人。 我问她说,好端端的,你来找我干嘛? 她直接拉住我胳膊,特别亲昵道:当然是报恩咯!当初你为了救我们,差点被打死,我许一茜这么爱憎分明的人,岂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 我说你可拉倒吧,当初我住院的时候,也没见你来看我。 “哎呀,当时不是家里有事吗?又赶上过年,我就回老家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又说:再说了,有白姐照顾你,我放一百个心,她那人可仔细了,比我强多了! 听到“白姐”两个字,我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当时我特想问她,白姐现在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但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断都断了,还提那些干什么? 我就问她说: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她拉着我胳膊,一边走一边说:我问了白姐,她告诉我的;说你是工大的高材生,而且人长得巨帅!我哪里肯相信?你明明就是个农民工嘛!不过现在见到了,还真把我吓了一跳,你果然超帅,我都快爱上你了! 我说你真的假的?你要这么说,我可认真了! 她呵呵一笑,转头看了我一眼,又微微低头说:哎,王小志,你长这么帅,肯定有女朋友吧? 我说有啊,不过那女的劈腿的! “啊?真的假的?她脑子有问题吧?你这么帅,她舍得劈腿?!”小茜特吃惊地看着我。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现在这社会,女人不都看钱嘛,我一个穷小子,谁会看的上?”我自嘲地笑了笑。 可小茜却立刻反驳我说:你这么说可不对,我就不是那种拜金的女人,我姐也不是。 我一愣,“你姐?你还有姐啊?” 她说:白姐啊,你认识的;我跟你说,我姐可纯了,到现在都没谈过一次恋爱;很多高富帅追她,她连正眼都不瞧一下。 “为什么?”我突然来了兴趣。 8. 再次遇到她 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渴望知道她的一切,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尤其当小茜提到,白姐并不是那种拜金女,甚至连高富帅都瞧不上的时候,我心里一阵纳闷;难道她喜欢成熟的男人?就如那天,我见的那个老男人那样的? 小茜说:哎呀,我姐那人吧,不好形容;算了,不说了,我来找你,老提她干嘛?对了,你们学校周围,有没有上档次的饭店,我请你搓一顿。 她这么说,我挺失落的,因为我想了解那个女人,可又不好表现的太直白。 出了校园,我说去大三元饭店吧,那里做菜挺好吃的,我同学过生日都去那儿。 “嗯,这里你熟,听你的!”她挽着我胳膊,挺开心的;走在路上,很多学生都看我们俩,估计是小茜漂亮的原因吧。 我有意想把胳膊抽出来,毕竟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这样挺别扭的;可她却搂的死紧,还开玩笑说:你说别人会不会以为,咱俩是情侣啊? 她可真够放得开的,才刚见面,她就敢说这么大胆的话;我被她搞得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 进饭店以后,她点了一桌子菜;我有些心疼钱,就说点这么多菜干嘛?两个人也吃不了,多浪费?! 她却不以为意说:你救了我,这点钱算什么?你使劲吃,吃不了就倒掉,我看你挺顺眼的,给你花钱姐高兴!今天我就一个目的,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让你当一把土皇帝! 我真是崩溃了,这女生说话,好不经大脑! 吃饭的时候,她问我多大了;我说二十一,她立刻说,这么巧,我二十三。 “……”我根本没看出巧在哪里。 她又问我是什么星座,喜欢什么明星,平时有什么爱好;她特能说,一顿饭下来,她的嘴就没停过。 快吃完的时候,我突然问她:“哎对了,你先前说,白姐不喜欢高富帅,那她喜欢什么样的?是比较成熟一些的吗?比如四十多岁,事业有成的那种。” “你是说老男人啊?”她给我夹着菜说。 “嗯……”我心痛地点了下头。 “滚蛋,你才喜欢老男人呢,我姐可没那癖好!”她打了我一下,又气又笑;后来还威胁我,说不准说白姐坏话,否则饶不了我之类的。 她这么说,我挺高兴的,或许那天我误会了吧,谁知道呢?但回头一想,即便她跟那老男人没关系,那有怎样呢?她瞧不上我,这是她亲口说的。 那个夜晚,或许只是她一时冲动而已;我不该想太多,我哪里有资格跟她在一起,呵! 吃完饭,本来我想回学校的,可小茜非拉着我逛街,说要给我买衣服。我推脱说不去,她就埋怨我,说我不拿她当朋友之类的,还生气了。 后来没办法,我们打车去了商业街,她在阿迪达斯专卖店,给我挑了羽绒服、牛仔裤,还有篮球鞋,结账的时候,一共两千多。 我忙说不要,太贵了! 她却直接把商标撕了,然后得意说:这下好了,撕了人家的商标,不买也得买。 然后又让我把新衣服换上,说我身上那件太土,跟她一起走,她觉得没面子。 我真的好崩溃,她跟白姐一个样,霸道的要死! 买完衣服,我怕她再花钱,就急着要回学校。 可小茜一直拉着我说:着什么急?晚上还有项目呢,我一个姐妹请客k歌,大家都去,而且点名让你去。 我本来不想去的,可听到“大家”两个字,我突然就想到了白姐。 她会去吗?如果我去,我希望她也去;因为我想见她,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 到ktv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推开门,里面坐了几个跟小茜差不多大的女孩。 这些人我大都见过,年前在工地上见的;她们都很漂亮,可我却很失落,因为这里面,没有白姐…… 她们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还一个劲儿夸我帅,说我跟那天的农民工,一点都不像。 然后就开始唱歌,还点了啤酒和果盘;当时整个包房里就我一个男的,怪尴尬的。 后来她们有的唱歌,有的聊天;我不大愿意说话,也插不上嘴,就坐在一旁发呆,眼睛总时不时地往门口瞥。 不知怎么,我特希望她能来,哪怕来一下就走也好。 可一次次观望,又一次次失望,心里酸酸的,有点透不过气。 “哎对了!”小茜突然坐到我身边说:“你抽烟吗?好像男生都抽烟的,看你无聊,我给你要一盒吧。” 其实我会抽烟,刚上大学那会儿学的,因为宿舍人都抽烟,我不抽不太合群;不过后来因为母亲生病,我就戒了。 现在小茜提起这茬,我心情也不大好,就让她要了一盒。 可点上烟,还没来得及抽,包厢的门就开了。 那一刻,我看见了她,她也看到了我。 她打扮的很漂亮,化了淡妆,穿着蓝色风衣,手里拎着一个漂亮的手袋。 “姐呀,你可来了!再晚点儿,我们都要散了!”其中一个女孩,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说。 她赶忙移开眼神,很大方地一笑说:你们这群死丫头,姐还没来就唱上了,等姐一下会死啊?! 小茜也赶紧跑过去,朝白姐吐着舌头说:我们这里不是有重要客人嘛!不能怠慢了人家是不是?姐,你还甭说,王小志长得还真帅,帅的出乎我意料! 白姐把手袋放到沙发上,随意瞥了我一眼说:哪里帅?我看挺普通的嘛,学生蛋子一个,没什么特别的。 她这么说,我挺尴尬的,心里特别难受。还是小茜替我解围说:哎呀姐,你眼光多高啊,高富帅你都瞧不上,我们可不能跟你比;我就觉得小志挺帅的,还是个有正义感的男人! 小茜说完,就坐到我旁边,抱着我胳膊,一副亲昵的样子。 “哎呀,行了行了,喜欢就带家里去,在这里秀恩爱给谁看呢?”她似乎有些不高兴,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又斜了我一眼说:年纪不大,还学抽烟,够可以的! 她的话,明显有针对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她这么说我,我心里挺憋气的。这个女人,见面就不让人痛快,简直坏死了! 后来我直接把烟掐了,站起来说:你们玩儿吧,我回学校了。 说完我就往外走,几个女生赶忙拦住我说:刚来就走啊?你还没唱歌呢! 我说我不会唱,就不唱了吧,回学校还有点事,你们玩儿就好了。 可那女人立刻插了一句:不会唱来什么ktv?瞎凑什么热闹? 我真的被她气死了,干嘛要这样说我?我怎么她了?! 最后我置气般地说:谁说我不会唱了? “会唱就唱一个,嚷嚷什么?”她捏着酒杯,很优雅地抿了一小口,嘴角还是那副坏坏的笑。 “唱就唱!”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我气冲冲走到点歌台前,放了首beyond的《海阔天空》。 拿起话筒,我挺紧张的;因为我唱歌跑调,但又不是那种难听的跑调。 用我同学阿川的话说,我的歌声走的是娱乐路线,每一个音节里都满含笑点,如果让我上春晚,足以秒杀赵本山。 于是我开始唱了! “钢钉锅,汗油流烤嗅瓢锅,坏就凉缺聊丢桑我飙远方……” 扑哧…… 小茜第一个没忍住,捂着嘴就笑了起来。 “丰腴溜猪肝,窝里发吧切吟纵……” 哈哈哈哈…… 那一刻,全场都笑了!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在那里憋着,脸都红了。 我接着唱,很认真地唱,可越认真就越搞笑;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就跑过来,夺过我手里的话筒说:“你……唉……天呢!” 她对我无语了,最后憋了半天,才撒娇一样说:“傻死了!” 9.她为我吃醋 后来一群女生起哄,让我接着唱;白姐就凶了她们一句说:有什么好听的?跑调大王! 那群女生不愿意,非要让我唱,我觉得自己挺受欢迎的,也想再唱一把。 可白姐直接把歌给切了,我真搞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直到某一天,白姐才告诉我:我的歌声,只能唱给她听。 那晚我没走,因为经过这么一闹,她不怎么针对我了,却也不跟我说话;倒是小茜挺积极的,一个劲儿对我问东问西,还拉着我的手,给我算命。 “哎哟,这么亲啊?许一茜,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有个叫妞妞的女孩,看着我俩一阵坏笑。 “怎么?不行啊?”小茜是那种直脾气,根本不避讳什么。 但我心里却一哆嗦,赶忙瞥了白姐一眼,她在那里喝酒,一大杯,一口就喝下去了。 然后妞妞又问我:帅哥,人家许一茜喜欢你,你呢?你什么意思? 她可真八卦,怎么能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不想回答,可小茜却突然来了一句:王小志,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特么的……白姐在这儿呢,你让我怎么说?!我不喜欢小茜,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我又不能说出来,那样很伤人面子;可如果我说假话,去骗小茜,白姐听了,她又会怎么想?她会在乎我吗? 后来我直接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 可妞妞却说:哎哟哟,害羞了!快说,喜不喜欢我们家小茜? “我……”我张张嘴,又快速瞥了白姐一眼,我发现她在看着我,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这让我很心寒,我觉得她瞧不起我! “我觉得小茜挺好的。”最后我如生气般,说了这话;既然她不爱我,瞧不起我,我就要告诉她,有的是人爱我、瞧得起我!我王小志不是没人稀罕的垃圾! 下一刻,整个包厢都沸腾了,所有人都跟着起哄说:在一起、在一起!亲一个、亲一个…… 而只有白姐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不停地灌着自己。 她这样,我心里挺难受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是因为我吗?我想不是,她都瞧不起我,怎会为我吃醋伤心? 可我不希望她再喝了,我想劝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时我真的特别难受,她每喝一口,我的心就痛一下;我特么真贱,竟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而伤心。 后来我也喝,他妈的不就是喝酒吗?借酒浇愁谁不会?! 我一杯接一杯,比她喝得还猛;后来看我不高兴,小茜赶紧说:“大家都别闹了!”然后又对我说:王小志,你别当真,她们开玩笑的。 我笑着摇摇头说:没事,挺好的。 那晚,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出ktv的时候,脑袋都晕了。 后来她们把我和白姐扶到车上,小茜开着白姐的车,准备先把白姐送回家。 在车里,白姐靠着我的肩膀,她身上特别香,让人迷醉;当时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竟非常大胆的,在她额头偷偷亲了一下。 见她没有反应,我又在她额头,狠狠亲了一口! 现在想想,感觉当时挺猥琐的;但哪个男人不猥琐?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该占她便宜! 车子到了别墅前,小茜要扶白姐下车,可白姐竟然自己站起来,很从容地走了下去。 我靠!她不是喝醉了吗? 那一刻,我的脸火辣辣的发烫! 刚才我那么猥琐,偷偷亲了她好几口,难道都被她发现了吗? “行了小茜,姐没怎么醉,不用扶;倒是这家伙,喝得烂醉如泥,酒量不行还逞能!”都到家了,她还不忘打击我一下。 “那姐,要不我开你车,把他送学校吧。”小茜在外面说。 “这都12点多了,他们宿舍早锁门了。” “那要不…”小茜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去开个房,把他弄宾馆睡一觉吧。” “他醉成这样,又是个孩子,一个人住宾馆多不安全?这样吧,我这里房间多的是,让他在我这里睡一晚吧。”白姐很不情愿地说。 “姐,这能行吗?”小茜犹豫道。 “怎么?还怕我把他给吃了啊?”白姐故意生气说。 小茜一笑:没那意思,姐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我就是担心这家伙不老实,怕他对你图谋不轨! 白姐也笑着说,行了,少贫了,他都醉成这样了,赶紧把他扶下来吧。 于是我在两个女人的夹击之下,再次来到了白姐家里。 我醉了吗?我没醉!但我不能醒,一醒就露馅了! 她们把我放到床上后,小茜说先走了,白姐说我送送你。 她俩一出去,我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香味,我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来这里。 那时我说不出的兴奋,我不奢望能跟白姐发生什么,只要能离她很近,知道她就睡在隔壁,这就够了,真的——足够了! 我趴在床上,贪婪地闻着被子上的味道,枕巾上还有她的几根长发,我捏起来,放在手心里,爱不释手。 不一会儿,客厅的门响了,我知道是白姐回来了;我就赶紧躺在床上装睡,毕竟刚才在车里,我对她那样,如果现在醒着,她一定会向我兴师问罪。 “咳哼!”她在外面咳嗽了一声,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吱……”下一刻,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她来了,她来这里干什么?我好紧张,她不回去睡觉吗? “行了,别装了,你起来,我有话要问你。”她站在床头,身上飘来一股清香。 可我哪儿敢起啊?她一定是要问我,刚才在车里,为什么那么猥琐,她肯定会臭骂我,并狠狠羞辱我一顿! “你起不起来?”她说着,似乎还带着坏笑。我当然不起,死都不起! “行!我让你给姐装!”她说完,瞬间把冰凉的小手,伸进了我衣服里。 我被冰的“嗷”一声,屁股尿流爬起来说:你干嘛啊?凉! 她一下子就笑了,说还知道凉,不是挺能装的吗? 我拽了拽衣服,挺尴尬的,就别过头不看她。 她见我这样,立刻爬上床,气鼓鼓地问我说:王小志,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是不是小茜给你买的? 我紧抓着被子,没承认也没否认。 “切!幼稚死了,都多大了,还穿阿迪达斯,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她撅着嘴,还带着点小脾气。 她这么说,我心里竟有点甜甜的;我就跟她解释说,我不想要的,可小茜非要给我买,最后她还撕了人家商标,不得不买…… 听了我的话,她一笑说:你解释什么?姐又不是不让她买,她给我弟弟买衣服,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康复了吗? 我点点头:嗯,挺好的!姐,谢谢你,还有那三万块钱,等我毕业挣了钱…… “别跟姐提钱的事儿!”她似乎又生气了,直接站起来出了卧室;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想出去跟她道歉。可还没来得及下床,她又进来了,手里还拿了个盒子递给我说:姐给你买了个手机,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凑合用吧! “姐,你……” “拿着,不要说别的。”她把手机塞给我说。 “嗯!”那一刻,我心里竟莫名地一阵感动;这世上,除了我妈之外,她是对我最好的女人了!接过手机,我抿了抿嘴说:“姐,你真好!” 她立刻笑了,又坐到床边,轻轻摸着我的脸。 她的手软,摸在脸上特别舒服;我微微抬头看着她,她也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那晚,我们就那么看着对方,彼此都不说话,只有窗外的风,轻轻吹过窗棂。 “小志,如果有一天,姐离开了这世界,你会记得姐的好吗?”她微笑着,可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滑落。 “姐,你说什么?你怎么了?!”我一下子慌了,似乎被吓到了,她为什么要说这话?! 她擦了擦眼泪说:姐没事,瞎说着玩儿的。 我猛地把她抱住,颤着嘴唇说:姐!你到底怎么了?! 10. 跟白姐表白 [ljavang.string;@713f7819 11. 暴打老男人 电话那头的老男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在外面不停地按喇叭。 白姐挂掉电话,特慌张地说:小志,你快躲起来,不要出来,姐一会儿就让他走。 我瞪着眼,拉着脸,愤怒无比地问她:那男人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小志,你别孩子气,听姐的话好吗? “回答我,那个老男人是谁?!”我咬着牙,眼睛都红了。 “小志,姐求你了,你不要问了好不好?” “你不说,我就不躲,他敢进来,我弄死他!”那时候,我真的想杀人! 她似乎被我吓到了,手都在不停地哆嗦,我似乎也猜到了,她应该是被包养了;但又不太确定,就问她说,“你被他包养了是吗?你图他什么?钱吗?你很爱钱是吗?!” 她慌张地摇着头,眼泪哗哗往外流;“小志,不是的,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姐有姐的苦衷,你就听姐一次好吗?躲起来,权当是帮帮姐!”她话没说完,外面那个混蛋就开始砸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你他妈磨蹭什么?! 我看她吓成那样子,又觉得她挺可怜的,或许我不应该这么逼她,或许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就说:“你把这屋灯关了吧,我不出去。” 得到我的回答,她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关上灯,带好门就出去了。 我倒在床上,特别无助地抓着被子;犹如一个偷情的小男人,被人当场捉奸一样,不敢说话,不敢喘息,只有无声的眼泪,一点一点往外流。 客厅的门开了,那个老男人骂骂咧咧进来说:妈的,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这屋里是不是藏了男人?! “卢叔,您真的喝醉了,我哪里敢藏男人啊?”白姐哄着她,一个劲儿赔笑。 “没藏男人?呵,那我可要好好检查检查!”说完,我就听见隔壁卧室的门开了,白姐就一个劲儿说,“真没有,我又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那男的骂了一声“草”!又说最好没有,如果让我找出来,你就等着吧! 说完他们又开了厕所的门,发现没人后,那混蛋还不死心,竟一步一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握着拳头站在门后;如果他敢进来,我保证一拳打死他! “刚才我看这屋里亮着灯,你给我打开!”老男人醉醺醺地说着,很不高兴。 “卢叔,您怎么变得这么多疑了?说了没人,您偏不信;要再这样,依依可生气了!”白姐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在心虚。 “打开!”老男人不容置疑地说着。 “要开你自己开,我不管!就没见过您这么欺负人的!”白姐一下子就哭了,声音楚楚可怜。 看白姐流泪,那老男人随即一笑说,“呵呵,依依啊,别哭,叔叔跟你闹着玩儿呢;你这小丫头,胆子可真小,不过叔叔就好你这口儿!” 白姐没搭理他,似乎在往客厅那边走;老男人也赶紧跟了上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那一刻,我暗暗舒了口气,松开拳头的时候,手都麻了,后背一层冷汗。 可是我不敢松懈,那混蛋这么晚来这里,肯定是要对白姐图谋不轨。 如果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会选择忍让,做缩头乌龟。 可现在不一样了,白姐爱我,我又怎能忍心,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别的男人欺负? 我特么是个男人,是白姐的男人!谁要敢动她,我他妈撕了他! 压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我轻轻把门开出一道缝,客厅里的声音,瞬间就传了过来。 “卢叔,您都多大岁数了?还喝这么多酒,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白姐很关心地说了他一句,这本身没什么毛病。可那混蛋立刻吼道:“你他妈敢说我岁数大?老子岁数大了也照样弄死你!” “叔!您真喝醉了,净说些醉话,依依很不爱听。”白姐故作生气道。 “不爱听?呵!”那男的冷笑一声,“你个小野种,老子就是要弄死你,今晚就要干!你他妈也别给我装纯,如果不想他出事,就乖乖伺候我!” 白姐似乎真的生气了,但还是控制着情绪说,卢叔您不要这样,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在依依心里,就跟父亲一样;那时您对我那么好,依依真的拿您当父亲看的。 老男人却迫不及待说:少他妈废话,白依依,我不强迫你;你就说让不让我干吧,如果不让,老子这就走;但是你爸那边,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卢叔,不要!您曾经跟我爸关系那么好,您不能这么绝情!”白姐一下子就哭了,她似乎真的有难言之隐。 “那还犹豫什么?过来,过来让叔叔摸一摸。”那混蛋很恶心地笑了一下,接着又说,“依依你知道吗?你长得太好看了,胸这么大,真他妈银荡!看着就想干!” “卢叔,不要,您不要这样!!!”白姐尖叫一声,那老男人似乎对她动手了。 “别他妈叫,你个小野种,长这么漂亮,天生就是个卖的货!快,快给叔叔弄一下,叔叔爽了,你那该死的爹就安全了!”他喘息着,那声音让人作呕。 白姐不停地挣扎,还带着压抑的哭声;我紧紧靠在门口,牙齿都快咬碎了;我要出去吗?白姐不让我出去的。而且我听出来了,那混蛋手里,似乎有白姐父亲的把柄。 这老混蛋真他妈坏,竟然拿白姐的父亲要挟她,他妈的,他真该死!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客厅里,白姐的哭声,就像刀子一般扎着我的心脏;我恨不得冲出去,剁了那混蛋!真的,我特别想杀了他,就算被警察枪毙我也愿意;为了她,我可以去死! 可是这世间,还有很多比死更难的事;就如现在,如果我真动了他,或许就把白姐的父亲给害了。可我就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姐被他糟蹋吗?我他妈是个男人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你个小野种,再挣扎,老子打死你!” “不要…卢叔,我求求你了,您放过我吧……”白姐哭得歇斯底里。 那一刻,我实在忍不住了,他妈的,他竟然动手打了白姐?我他妈活剥了他!!! 我猛地冲进客厅,跑到沙发前,一把抓住那混蛋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然后疯了一般对他拳打脚踢。 我什么都不顾了,就要弄死他,欺负白姐的人,都得死! 他像个肥猪一样,被我打得滚来滚去;我摸起茶几上的花瓶,狠狠砸在了他脑袋上;他抱着脑袋,跟我求饶说:别打了,别打了!我是混蛋,我是王八蛋,我不碰依依了,再也不碰她了…… “晚了!”我吼了一声,抓起地上的陶瓷片,对准了他的脖子。 那时候,我真的什么都不怕了;我的母亲,得的是恶性肿瘤,根本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了无牵挂。如果非要说还有值得牵挂的人,那就是白姐;我希望我杀了人之后,她能好好的,好好活下去…… 含着眼泪,我对着他的脖子就要划,可白姐却一下子抱住了我:小志,不要,不要做傻事啊! “你放开我,我必须弄死他!”我吼着,想甩开她,可她死死抓着我胳膊,不停地哀求我说,小志你不要这样,你要出了事,姐也不活了! 就在这时,那混蛋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屁股尿流就往外跑;我要追,白姐却抱着我的腿,“小志,不要做傻事啊!千万不要啊!!!” 我闭上眼,浑身不停地在颤抖;那混蛋跑到外面,朝我大声喊道:你他妈的有种别走,我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卢! 12. 逃离 那老男人跑了,应该是找人去了。 白姐慌张地推着我说:小志,你快走,去你们学校里躲着,不要出来知道吗? 我抓着她的手说:“姐,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着,那混蛋要敢回来,我弄死他!”说完我就去厨房找菜刀,为了白姐,老子豁出去了! 她见我要拿刀,直接吓哭了,双臂紧紧搂着我,把我往厨房外面推;“小志,姐姐求你了,不要做傻事,你还这么年轻,将来的路那么长;为姐这样,真的不值得!”她哭得厉害,嗓子都快哑了。 我说姐,我不怕,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让他来好了,在这世上,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欺负你! 她捧着我的脸,近乎乞求地说:小志,不要这样;你根本不知道那人有多坏,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姐不希望你有事,姐只要你好好的! 见她这样,我真的好心疼,我说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那混蛋可能还会回来,他要找不到我,指定拿你撒气。姐,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那姐也走,咱们一起走!”她咬了咬嘴唇,转身就去卧室拎包,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拽着我就往门外跑。 路上,她把车子开得飞快,还时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怕的厉害。 我看着她,心里特别内疚,不是因为我打了那男人闯了祸,而是我王小志,作为一个男人,却没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害的她连家都不能回。 摇下车窗,凉风吹在脸上,我告诉自己不要哭,可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她看我哭,以为我害怕了,就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说:“小志,你不要害怕,有姐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姐都不会让你受伤害,谁也不行!”她的语气特别坚定,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本来我不害怕的,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害怕了;“姐,我没事,我谁也不怕;还有,不要去找他,更不要求他做什么;如果你跟了那混蛋,我会恨死你!” “嗯,姐不找,你别多想。”她突然笑了,然后摸着我脑袋说:大男人,不许哭! 我擦擦眼泪,压着喉咙的哽咽,也笑着跟她说:姐,对不起啊,我给你闯祸了。 她摇摇头,长舒了一口气说:小志,不要说对不起,永远都不要跟姐说这话,明白吗? 我点点头,她没怪我,我稍稍松了口气。 “小志你知道吗?姐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为姐男人的人;姐高兴,特别高兴!”她说着,似乎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眼神有些忧郁,让人心疼的厉害。 “小志你知道吗?姐是私生女……”说到这里,她猛地又哭了,声音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忙拍着她后背说:姐,不说了,把那些伤心的过去都忘掉,咱们从新开始;你现在有我了,我会疼你、爱你、护着你,我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将来,姐你相信我吗? 她转过头,特别深情地看着我,我想如果不是在开车,她一定会扑在我怀里;最后,她忍住了眼泪,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姐相信! 后来我们把车开到了工河大桥,那里离工大很近,河两边还有人工沙滩。 她跳下车,长长舒了口气,月亮倒映在水面上,静静的,格外美丽。 可这种美丽、这种宁静,又能持续多久呢? 那混蛋一定不会放过白姐,或许明天,或许后天,白姐逃不出他的掌心。但如果白姐离开这里,一走了之的话,那混蛋肯定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她会走吗? 我哈了口热气说: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白姐转过身说:你不要担心姐,他今天是喝醉了,才敢这样的;明天酒醒了,他肯定不会了。 “为什么?”我不太相信,毕竟那混蛋手里,还握着白姐的把柄。 “因为啊,呵!他不会跟钱过不去的,否则他早就动姐了。” “姐,你会给他钱吗?” “不只是姐,还有姐的爸爸,都会给他钱。”白姐说着,眼睛里微微一缩,我知道她心里特别恨。 我心里又何尝不恨?那种混蛋、寄生虫,他真该死!可是白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那个把柄,直接关系到她父亲。 有些话,我知道自己不该问,因为即便问了,我也帮不上什么。但最后,我还是问了:姐,那个把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她摇摇头,皱着眉说:你还是个孩子,姐不想让你跟姐一起,去承受那些烦恼;姐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好好上学,你明白姐的心吗? 我失落地点点头,早就知道她不会告诉我了;因为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告诉我也顶不了屁用! 后来我们回了车里,她打开空调,又问我冷不冷?还把大衣脱下来,给我盖在身上。我感动死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完美? 我抓住她的手,她靠在椅背上看我。 她真的好漂亮,我甚至觉得,她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突然降临到我身边,给了我温暖,给了我生活的希望。 第二天,我被她叫了起来,她从包里,掏出一把钱塞给我,大约有三千多。 “姐,你这是干什么?我不缺钱,上次你给我的两万,我都没动。”我赶忙推辞,她却故作生气说:给你你就拿着,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正是花钱的时候。 我说我不要,她这钱也来得不容易;我还记得年前,她亲自去工地打广告,又辛苦又危险的。 她说这钱你必须拿着,实在不行,你就拿这钱去学车,考个驾照什么的。 我不好意思说,考那东西干什么?我又买不起车。 “傻蛋!”她敲了一下我脑袋说,“等毕业了,姐给你买一辆好不好?” “别!我不要……”我被她吓到了,车那么贵,打死我也不能要,更何况她那么不容易,那混蛋还一直讹她的钱。我就说,你要这样,我生气! 她捂着嘴,“扑哧”一笑,“好,姐不给你买行了吧?不过驾照一定要考的,等将来你毕业了,可以开姐的车,接姐上下班对吧?姐最讨厌开车了,累死了。” 她说着,伸手将钱悄无声息地塞进了我兜里;我被她搞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早晨她开车把我送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担心,就问她真的不要紧吗?如果那混蛋找你事儿,一定打电话给我! 她一笑说:“快下车吧,姐没事,只要酒醒了,他就不会那样了;要不然…要不然姐的第一次,也不会是你的,对吧。”她害羞了,脸颊带着红晕,都不敢看我。 我说姐,那你照顾好自己,如果有麻烦,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嗯,保持联系!”她把手放到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然后摇上车窗,踩着油门就走了。 我站在校门口,目送她离开;虽然她那样说,但我心里还是挺担心的;可能爱一个人,就是这种心情吧;见不到的时候,总是患得患失,生怕对方出事。 回到学校,我就开始准备补考的事情;因为去年期末考试没参加,所以接下来必须努力。下午的时候,我去驾校报了名,白姐让我考驾照,这事儿也不能耽误。 报完名,我想给她打电话,虽然才分开了半天,我就止不住想她了。 可电话打过去,她直接挂掉了;当时我心里一沉,以为她出了事。 我想再打,她却回了条短信说:开会呢,晚点说。 我长舒一口气,她没事,是我多心了。 13. 白姐出事了 回到宿舍,我给家里打了电话。 母亲说她身体挺好的,让我不用担心,还嘱咐我说,打工的时候,别把学业耽误了。 我点点头,心里挺开心的,感觉家里那些阴霾的日子,全都过去了。我就嘱咐母亲,让她该吃吃、该花花,不要担心钱的事。毕竟再有半年,我就大四实习了,到时候就能赚钱养她了。 听我这么说,母亲却哭了,她说对不起我,不但没给我什么,还成了我的累赘。我咬着嘴唇,压着眼泪说:妈,你说什么呢?我是您儿子,孝顺您是天经地义的,以后这些话,不许再说! 她不说了,就让我好好上学,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挂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就问母亲:妈,这些日子,他回去了吗? 电话那头,母亲犹豫了一下:过年那两天回来了,不过又走了。 “那他管你要钱了吗?你不要给,一分钱也不要给!”我咬牙说。 “小志啊,你知道的,妈这病,就是个无底洞,花不了那么多钱……” “你给他了?!”我突然吼了出来,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妈沉默了,最后说:给他拿了5000,不算多;这些日子他瘦了,还得了糖尿病,挺可怜的…… 我生气说,他就是死了,你也不要管!你忘了他是怎么对咱们的了吗?你让他去死,让他死在外面! “小志!他毕竟是你……”我妈想劝我,我立刻打断她,“什么都不要说了,那个混蛋,你别去管他!”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手气的发抖。 下午的时候,我去图书馆自习;一开始学不到心里去,脑子里老想着白姐。但又不敢给她打电话,我知道她忙,怕打扰她。 后来沉下心,我就能学进去了;其实我学习特别好,每年都拿奖学金,脑子也很灵活。那天我一直学到图书馆关门,这才收拾东西往宿舍走。 当时将近夜里十点了,我想这时候,白姐肯定回家了吧。走在路上,我特兴奋地掏出手机,想给她打过去;但又一想,这个坏女人,一天了都没给我打电话,凭什么我先给她打? 年轻人总带点小脾气,我也不例外;我就没打,倒要看看,她何时才能给我打过来?!可那晚,我躺在床上,紧紧握着手机,一直到了夜里12点多,她仍旧没给我来电话。 我心里特憋屈,我那么爱她,心里时时想着她;可她连个电话都不给我,她爱我吗?在乎我吗? 后来我生气就睡了,看谁先着急! 第二天上完课,我着急了,最实在忍不住,就把电话给她打了过去;可电话那头却说:“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当时我一下就慌了,特别担心她,总感觉她出事了。后来转念一想,她是不是手机没点了?我是不是太多疑了? 但不管怎样,我都想联系上她,那时我真的特别想她。 她电话关机,我就不停地打;我甚至想打车去她那儿,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出了事。 可白姐叮嘱过我,让我这段时间不要出校门;毕竟得罪了那个老男人,他记恨着我呢。 直到中午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违背了白姐的意思,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她别墅。 在车上,我并没报多大希望能见到她,毕竟她要上班,还挺忙的。 可下车后,我竟高兴地看到,小院的门是开着的,她竟然在家。 我高兴地跑进去,没出声,想给她个惊喜。 进了客厅,我听到卧室里有动静,她一定是在里面。 我悄悄摸进去,嘴角还带着坏笑,迈过玄关,我突然冲过去,一下子抱住她后背说:“大坏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不爱我吗?一点都不想我吗?” 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怀里这人就猛地一挣,回头给了我一巴掌,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我捂着脸,呆呆地说:小茜?! 她举着手,愣在那里说:王小志?!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俩几乎异口同声。 然后我没说话,因为我和白姐的事,别人都还不知道;而且小茜,似乎对我有那种意思,我不好在她面前承认。 还是她先开口说:“王小志,你来这儿干嘛?莫非你跟我姐……”她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带着隐隐的失望。 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就点头说,“嗯,我跟白姐好上了,我喜欢她,她也挺喜欢我的……” 小茜呆呆地看着我,张了半天嘴,那样子挺委屈的;最后她红着眼说:“我早就猜出来了,那天唱歌,我就猜到了;原来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挺失望的;后来就不说话了,手里拎了个袋子,在往里面装衣服。 她这样,我挺难过的;但我和白姐在一起,那是天经地义,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就岔开话题说:对了小茜,你来白姐家做什么?为什么要收拾衣服? 小茜低着头,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冷冷说:白姐住院了,我回来给她拿点东西。 “住院了?怎么回事?!”我被惊了一下,赶忙抓着她肩膀问。 小茜愣愣地看着我,突然哭着扑进我怀里:我姐被人打了! 我脑子“嗡”地一下,后背一下子靠在了墙上。 一定是那混蛋,一定是的!除了那姓卢的老男人,还会有谁会干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我咬着牙,紧握着拳头说:白姐现在怎么样?她在哪家医院?告诉我,我要见她! 小茜哭着说,白姐没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都快疯了。 “只是她的腿被打断了,不过已经接上了,医生说没大碍,休养几个月就好了……” 我推开小茜,一屁股坐在床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白姐那么好、那么善良,他妈的那混蛋也下得去手?! 那一刻,我出奇的冷静,似乎脑子里只有两个人,我和那个姓卢的男人;他伤害了白姐,还打断了她的腿,这是血仇,我必须得报! “小茜,打白姐的人,姓卢是吗?”我冷冷地问她。 “你…你怎么知道?”小茜很吃惊地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 我他妈何止知道,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子都想弄死他!我说:那人是谁?在哪儿工作,告诉我! 小茜似乎被我吓到了,她怕我做傻事,死活不说;我近乎乞求般地去问她,可她却哭着摇头说:王小志,你斗不过他,连白叔叔都拿他没办法,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我站起来,特别愤恨地说:那白姐受的欺负,就这么算了吗? 小茜抹着眼泪说:那你就不为我姐想想吗?她现在住着院,你不去看她,却要做傻事,你想让她伤心死是吗?! 我被她骂的一愣,最后特别无奈地松开了拳头,不过这份仇恨,我早已经记在了心里。他妈的,姓卢的王八蛋,老子早晚有一天让你好看!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一天何时到来。 “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收拾东西!”小茜凶了我一句,我脾气彻底软了下来。 小茜擦擦眼泪,从柜子里拿出个行李箱,我们往里面装了些衣服;后来又去厨房,她买了很多水果,让我洗干净了装起来给白姐。 我在那里洗水果,小茜在旁边做饭;她买了很多菜,还有鸡肉;但看她做饭的样子,挺笨的,应该没怎么下过厨。 我问她做饭干嘛? 她说白姐身子弱,她炖个鸡汤给姐补营养。 我说行了,你别忙活了,我来吧。她愣愣地看着我:你会做饭? 我都没理她,拿着刀很娴熟地把鸡切好,又在厨房找了些调料撒进去,然后很精心地控制火候。 鸡汤出锅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来;小茜贪婪地吸了一口,眯着眼说:王小志,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一手! 我不想说话,快速把鸡汤装到保温盒里,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眼泪说:走吧,去看白姐。 我拎着行李箱出门,小茜跟在后面;滨河的凉风吹来,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出来。 一想到白姐躺在医院里,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心里就说不出的痛。 当时我好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屁都不是! 我的爱人,我的白姐,我该如何拯救你? 14. 老男人的身份 到医院的时候,我站在病房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因为我害怕看到白姐受伤的样子,我怕自己哭出来,惹得白姐也跟着伤心。 后来白姐说,她也不愿我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她只想在我心目中,保持最美的形象。 “别愣着了,进来啊!”小茜推开门,使劲拽了我一下。 “哦,好。”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进了病房,一股淡淡的药水味,还夹杂着苹果的香味。 白姐靠在病床上,嘴里啃着苹果,头也不抬地说:小茜,给姐带苹果了没?上午买的我都要吃完了。 我放下行李箱,呆呆地看着她;她身上盖着被子,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眼眉处有点伤,被创可贴盖住了;我以为她会被打的很丑、很惨,却没想到她现在这样,挺可爱的。 小茜放下行李箱说:姐,别光想着吃,你看看谁来了? 她抬起头,目光转向我,足足愣了两秒钟,突然掀起被子把头盖住说:小茜你干嘛把他带过来?成心看姐出丑是不是?! 她真的太可爱了,跟个孩子似得,单纯的让人心疼。本来我以为,见到她我会哭的一塌糊涂;结果她这么神经大条,倒弄得我哭笑不得。 我说行了,别捂着了,生病了也不老实! “不要你管,你走,不请自来!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姐,别闹了行吗?都多大了还耍脾气?”我隔着被子,摸了摸她脑袋。 “姐就闹、就闹!”她说着,又哭了,“姐现在这样,都不美了,姐好丑的对不对?” “哪里丑了?特美,怎么看怎么美!”我哄着她,女人都喜欢听好听的。 “那个……”小茜脸色不大好,似乎挺尴尬的,就说,“姐,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还不待我们回答,她就跑出去了。 白姐这时候,从被子里掀开一条缝说:小茜她……该不会吃醋了吧? 我说姐,你想多了,我跟小茜又没什么,满共没见几次面,她吃哪门子醋? “呵,没良心的男人,到处拈花惹草;如果真是你惹小茜不高兴,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蒙着个大被,还威胁我。 我笑了一下,从行李箱拿出碗来,又打开保温杯说:差不多行了,赶紧出来吧,多热! 她却说:“姐不出去,才不让你看姐出丑的样子!”可刚说完,她鼻子嗅了嗅,就立刻问,什么东西这么香? 我盛了一碗鸡汤,端到她被子缝的地方说,“鸡汤,要不要喝?”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还在犹豫,最后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赶忙解释说,“哎呀,苹果吃多了,有点反胃,我可不是饿的哦!” 我顺着她说:嗯,正好喝点鸡汤暖暖胃,快出来吧。 她这才掀开被子,脸都被捂红了,小嘴微微抿着,特羞涩地看了我一眼,伸手就把鸡汤拿了过去。 我坐在床边,抽了长纸巾递给她;她喝了一口,突然说:哇,太好喝了,从哪个饭店定的? 我白了她一眼说:我给你炖的,想喝的话,我天天给你炖。 听我这么一说,她立刻改口说:“哼!味道一般般吧,勉强能喝。” 我都被她气笑了,她怎么能这么可爱?那时我真的猜不透,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有时成熟的近乎无情,有时又单纯地像个孩子。 她轻轻吹着碗里的热气,小嘴一张一合地喝着鸡汤;我轻轻掀开被子,她的左腿打了石膏,右腿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本白皙无暇的美腿,竟然被摧残成了这个样子。那一刻,我的心就像在钢钉上滚一样,痛!却不敢出声。 她似乎意识到了我在看她的腿,就立刻把被子盖住说:“我没事,医生说没事,都是小伤。”说完她朝我笑,我知道她怕我伤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嗯,姐你好好养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谁还没受过伤啊?!”她倒反过来安慰我。 我对着她笑,心却在滴血。 这个仇,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今天就要报! 我哄着她,陪她说说笑笑,她可真能吃,一大桶鸡汤,都快被她喝干净了。 “这真是你炖的啊?”她突然傻傻地问了一句。 “不然呢?”我白了她一眼。 “呵!凑合吧,明天再做点,让小茜带过来,你就不用来了。”她骄傲死了,就是不愿夸我。 我就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来? 她努努嘴,把头低下说:卢叔一直在找你,小志,听姐的,在学校里呆着不要出来,更不要来找姐;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一会儿你赶紧走吧。 听到这个混蛋“卢叔”,我肚子里的火都跟着往外冒;“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放心吧,我有数!” “小志,你听姐一次好吗?”她突然拉住我的手,近乎乞求地说,“这事我爸出面了,那混蛋不敢再拿我怎么样了;倒是你,他可不会放过你;小志,你就听姐的话吧;不然…不然姐再也不理你了!” 她似乎真的生气了,眉头紧皱着;我点点头说:姐,我知道了,我听你的,我现在就走。 站起身,我刚要离开,她却猛地抓住了我的手;我转过头,她看着我,眼睛里满含不舍,我知道她想让我多陪她一会儿;可她又松开了,把头转向一边说,“回学校吧,照顾好自己。” “嗯,姐,你也要开心点。”说完我就出去了。 出了病房,我看到小茜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我过去说:“小茜,白姐的事,你应该知道一些吧?” 她抬起头,不太开心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你告诉我,那个卢叔是什么人,还有,他手里到底有什么把柄?”我忍着愤怒,尽量平静地问她。 “小志,这件事你不要搀和,你根本管不了,反倒会害了自己……”小茜颤着嘴唇,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 “既然我是白姐的男朋友,我就有权利知道;你放心,我绝不冲动,好吗?” 小茜看着我,似乎在犹豫,我说算我求你了,我的爱人被人欺负,我不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对我不公平! 她手抓着椅背,很艰难地闭着眼说:那人叫卢强,是白城银行的副行长。 “那个把柄是什么?告诉我!”我立刻问她。 “对不起,这件事因为牵扯到白姐的爸爸,所以不能说。”小茜语气决绝道。我说连我都不能告诉吗?她摇摇头:不能! “为什么?我可是白姐的男朋友啊!”我抓着她肩膀,特想知道那个把柄到底是什么,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想办法帮白姐。 “没有为什么,事情太大,我信不过你!”小茜冷冷说。 我挺生气的,就问她为什么信不过我?她立刻反问我说:我们很熟吗?你跟我们才认识几天?我们了解你吗?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卖我们?! 我说我怎么可能出卖白姐?! “呵!谁知道?!”她冷笑了一下,起身就回了病房。 我靠在医院的椅子上,心情挺失落的;她说得没错,我们才认识几天?她怎么可能告诉我那么大的事?我想白姐不愿告诉我这些,可能也是信不过我吧…… 所以我要证明,我要让她们知道,我王小志值得信任,靠得住! 白城银行的副行长,办公地点应该在财富大街的银行里吧? 想罢我就出了医院,可刚到门口,却被人盯上了。 当时有几个长发青年,大冬天还敞着胸膛,露着纹身;我在前面走,他们就跟在我后面。 意识到不好,我撒腿就要跑,可前面突然窜出来两个人,一把按住了我脖子。 我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呐喊着: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可下一刻,我的腰瞬间凉了半截。 “再捅一刀!”身后一个人冷冷说。 “真弄死啊?”另一个人有些犹豫。 “弄死!”那人斩钉截铁说。 就在这时,我猛地转身,张牙舞爪地向前踹了一脚;那握刀的人,被我踢得一个趔趄;我捂着腰,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血在地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线…… 15.沙滩 我想一定是那姓卢的混蛋干的,他说过要报复我,恨不得我死! 我拼命地跑,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脑袋开始发飘,裤子黏黏的,血沿着裤脚往下流。 路边开始有人喊:“杀人啦、杀人啦!”好多车都停了下来,一个劲儿地按喇叭。 后来我脑袋一沉,扑在地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王小志,你醒了?!”小茜激动地抓着我胳膊,眼睛红红的。 我抿着干涩的嘴唇,病房里一股刺鼻的药味;“小茜,你怎么在这儿?” 她给我掖了掖被子说:“那天你走后,白姐不放心,怕你做傻事,让我跟着你,劝劝你。可我一出来,你就……”她说不下去了,捂着嘴,眼泪就流了出来。 听到这话,我赶忙问她:小茜,你没告诉白姐吧?我受伤的事,你千万别跟她说! “我又不傻,白姐那样,我怎么能让她担心?!”她哽咽着,擦着眼泪说:你好好养病,白姐就在隔壁病房,但她不知道你,你也不要瞎转悠。 “嗯,谢谢你小茜!”我点点头,脑袋还是轻飘飘的。 小茜拿起我的手机,我们互留了电话;她站起来说,我去隔壁看看白姐,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也行。说完她就走了,我木木地凝望窗外,拳头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那时我感觉命运特不公平,我和白姐相爱,却爱的那么艰难;每个人都能轻松拥有的爱情,在我和白姐这里,却成了奢侈。 我知道,只要那个混蛋,手里握着白姐的把柄,我和白姐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为了她,也为了我,我必须做点什么;最起码的,我应该知道那个把柄是什么。 既然白姐和小茜不愿告诉我,那我只能找那个姓卢的混蛋!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小茜在照顾我;白姐也给我打电话,我骗她说自己在学校,她就不停地嘱咐我,让我千万别出校门,也不要去找她。 她可真是个傻女人,我们只有一墙之隔,偶尔还能听见她和小茜哈哈大笑;那时我特想过去,跟她们一起聊聊天;但我不能,我不可以让她伤心。 出院那天,我身子还有些虚弱,小茜一直把我送上出租车,才放心地挥挥手说:到了学校,好好学习,什么都别想,白姐…白姐天天担心你,就怕你做傻事,你可不要让她失望。 我对着她笑了笑说,“照顾好白姐。”就让司机开动了车子。 回学校后,我加紧复习,毕竟学业也挺重要的,白姐和母亲,都期盼着我能顺利毕业。 补考那天,白姐还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好好考,她对我特有信心。 我就故意说:姐,如果我考得好,有什么奖励吗? 她坏笑了一下说:小坏蛋,你想要什么奖励?姐给你买个笔记本电脑好不好?现在大学生都用这个,挺流行的。 我说不要,我想要你,我去找你好不好?或者你来找我。 她似乎害羞了,过了半天才说:姐腿还没好呢,你忍心欺负姐啊? “哦,是哦!”我挺失望的,她身上还有伤,我竟然还想跟她那样,自己真是个混蛋。 “傻蛋,不开心啊?”她温柔地问我。 “没有啊,挺开心的,能跟你说话就挺开心的。” “哼!说假话对不对?”她挺得意的,最后特小声地说,“其实姐也挺想的……” 她这是个妖精,我本来都不想那事儿了,她这么一说,我又想了;她嘻嘻一笑说,等姐腿好了,姐找个机会去找你;这段时间,你老实在学校呆着,哪儿都不许去,也不要跟女孩子接触,知道了吗?! 我心里一甜,她竟然怕我找别的女生;我就说你快点好,我要憋急了,保不齐就找个女同学呢;我们学校,喜欢我的女孩子可多了,有几个感觉还蛮不错哦! “你!”她被我气到了,骂了我一声“王八蛋”就挂了。 我真是高兴死了,她竟然还会吃我醋。 后来补考挺顺利的,各科成绩都90分以上。 补考完,我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动了。 第二天上午,我怀里揣着钢管,挤上公交,就去了财富大街。 这里是白城最繁华的地段,很多有名的企业,总部都在这里。 下了公交,很多都市白领在街上匆匆而过,一片繁忙的景象。 曾经,我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毕业后,也能来这里工作,做一名都市白领。 可今天,我来了,却是来犯罪。 站在街边,我心里挺忐忑的,可能第一次干坏事都这样吧,提心吊胆的。 我坐在白城银行对面的公交站里,从早晨一直等到夜里8点多,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那个混蛋出来了。 他个子不到一米7,身材发福;但穿着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腋下夹着公文包,看上去人模狗样的。 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猛地站起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他脑浆给砸出来!这个衣冠禽兽,他妈的真该死! 但我不能冲动,因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挺年轻的;穿着职业装、黑丝袜,脸上涂着厚厚的妆,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浑身散发着一股骚味。 他俩同时上了一辆车,我赶紧在路边打的;钻进车里,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跟着前面那辆奥迪,那是我同事的车,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 司机点点头,开着车就跟了上去。 我坐在车里就想:大晚上的,这对狗男女在一起,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越是干那种事,就越见不得人,我就越好下手。 车子渐渐驶出市区,司机就纳闷地问我:小兄弟,你们这是吃哪门子饭?怎么跑到郊区来了? 我立刻笑说,去农家院,市里的饭都吃腻了,换换口味。 司机笑着摇头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车子一直开到工河大桥的沙滩上才停下,司机问我怎么了?我说等等看。 等了一会儿,那混蛋的车仍旧停在那里,貌似还熄了火;我就付了车钱,让司机回去了。 我躲在暗处,心里挺纳闷的,这混蛋来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想打野?!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兴奋;手里握着钢管,我悄悄摸了过去。 夜晚的工河沙滩,几乎没什么人,毕竟现在是冬季。 靠近车门的时候,我听到了里面的叫声。 “哎呀,每次刚来感觉,你就完事儿了,真没意思!”那女的似乎不太满足。 “宝贝儿,你等我,一会儿缓过劲儿来,哥哥给你来个持久战。”卢强这混蛋坏笑着,他似乎挺爽的。 “你可得了吧,弄两下就行了;你赶紧回去,省的你家那母老虎怀疑!” “没事的,她也不是什么干净货,指不定在跟哪个小白脸爽呢;哥哥这婚姻,早就走到头了,我要不是怕她爸,老子早跟她离了!” “呵,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离离离,也就嘴上说说,你要再不离,我可不跟你这样了;人家年纪轻轻的,还想嫁人呢!”那女的似乎有些生气了。 卢强立刻说,别啊宝贝儿,你给我点时间,我保证跟她离。 那女的又说:你跟她离可以,但家产不能给她,我可不想一进门就住个穷窝。 卢强呵呵一笑,“宝贝儿,我还能缺了你钱不成?你可别忘了,咱手里可靠着一颗摇钱树呢!” 那女的就笑骂说:“你也够坏的,白行长对你那么好,你却那样整他,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惊! 白行长?难道这人就是白姐的父亲?! 16. 暴打卢强 站在车门前,我紧握着钢管,虽然心里有万千怒火,但我极力克制着自己。 里面那女的又说,这颗摇钱树,你可得靠住了;上次你打了白行长的女儿,差点把财路给毁掉;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好好的你打她干嘛? 卢强赶紧解释说,宝贝儿你不知道,那白依依可不是什么好货,她勾引我、求着我跟她上床,还让我娶了她,你说我该不该打她?除了宝贝儿你,我卢强谁也不娶! “呵,确实该打!”那女的冷笑了一声说:这骚货还挺会算计,你娶了她,就成了一家人;这样你既不能威胁她们要钱,还保了她父亲,想的可真是周到啊! “嗯,宝贝儿,你就放心吧,我卢强可不是那种见色眼开的人;只要你踏踏实实跟我,我保证不跟任何女人发生关系!” “嗯,强哥我爱你,你对我最好了!”那女的立刻嗲嗲说,强哥你下面行吗?人家还想要! 卢强有些窘迫地说,宝贝儿你再等一下,我抽根烟,抽根烟缓缓就硬起来了。 “那你去外面抽,别在车里,呛死了!” “好好,我出去抽,你等我!” 不一会儿,车门开了;卢强光亮头发刚露出来,我一钢管就抡了下去。 他惨叫一声,那女的立刻问他怎么了?!我猛地拉开车门,直接把卢强拽了下来。 那女的光着身子,手忙脚乱地想去翻手机报警;我伸手抓着她的腿,直接将她从车里扯了出来。 她被吓坏了,浑身一丝不挂地蹲在那里;卢强爬起来想跟我打,我一棍子甩在他脸上;那女的还想往车里跑,我冷冷说:想报警是吗?你随便,但我敢保证,明天卢强的老婆,就会知道你们干的好事! 那女的身子一抖,赶忙又缩了回来,她蹲在地上,被吓得哗哗尿了出来。 我不理她,直接转身看着卢强;他披着外套,里面却什么都没穿,这俩人真是够可以的。 “卢强,想找人弄死我是吧?弄啊?我就在这里,你弄死我啊?!”我愤怒地吼着,对着他后背一顿乱砸。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卢强吓坏了,他就是个怂包,只会在背后使坏的混蛋! 他越是不承认,我打的就越凶;后来他扛不住,直接认怂说: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不动依依、也不找你麻烦…… 我压根不理他,白姐的仇,我的仇,所有的仇恨涌上心头,我几乎想杀了他! 后来我想,如果那天,那女的不在这儿,我真可能会打死他。 “告诉我,你手里握着白叔叔什么把柄?!”我红着眼问他。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他趴在地上抽搐着,嘴却硬的厉害。 “不说是吧?好!”我举起钢管,对着他的腿,拼命地砸!他打断了白姐的腿,我今天就让他还回来。 卢强惨叫着,疼得他脑袋都钻进了沙里;我手里的钢管都砸弯了,但我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我骨子里并不是个残忍的人,甚至很善良;但人一旦被逼到份儿上,也就豁出去了。 一想到自己差点被他干掉,白姐又被这混蛋打得那么惨,真的,我打断他的腿,简直就是仁慈! 最后卢强实在扛不住了,身体蜷缩了一下,瞬间晕了过去。 那女的抱着膝盖,在一旁哭个不停;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她立刻慌张说:“你别打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保证不反抗……”她说完,还故意把胸露了出来。 妈的,还真他妈骚的没边儿,这种时候还想着干那事儿,看来卢强那混蛋,完全没满足她! 我冷哼了一声,蹲下来看着她说:你好像知道很多事?那个把柄到底是什么?告诉我! 她吓得尖叫了一声,我说别他妈叫!她立刻不叫了,哽咽着跟说:白行长挪用公款,被卢强发现了,这就是那个把柄。 挪用公款?我愣了一下,随即又说:那怎么才能把这个把柄消除掉?是不是把钱补上就可以了?! 她吓得摇头说:如果没人知道的话,确实把钱补上就行了;但卢强手里,有白行长挪用公款的记录,而且他还要挟白行长,以白行长的名义,做了很多坏事。 我他妈的,天底下怎么会有卢强这么厚颜无耻的混蛋?!我心里有气没出撒,握着钢管又对着卢强一顿乱抡。 “你别打了,你要打死了他,白行长就有危险了!”那女的立刻劝我。 “为什么?!”那时候,我对社会,对金融几乎一无所知。 她擦着眼泪,颤着嘴唇跟我解释说:卢强如果死了,上面肯定会派人接他的位置,到时候一查资金有亏空,白行长根本就跑不了;不过现在还好,卢强主管资金这一块,是他一直给白行长压着这事儿的。 听到这里,我浑身顿感无力;卢强不能死,他甚至都不能出什么岔子;因为他一出事,白姐的父亲立马就完蛋了!他妈的,卢强这混蛋,竟然还成了重点保护动物了! 那一刻,我真的有力没处使;本来我以为,只要把卢强打死,白姐这辈子就算解脱了;我即便不能和她在一起,但只要她能幸福,不要再为生活所累,我也就满足了。 可是一切,一切都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人死容易,活着才难”,我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会开车吗?”我问她。 “嗯!”她赶忙点点头。 我就把卢强拖到她身边,让她亲吻卢强,然后我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行了,把他送医院吧,别特么死了!”我冷冷看了卢强一眼,又说:今天的事,你最好不要报警,否则你们俩的勾当,明天就会上报纸!还有,告诉卢强,以后再敢骚扰白姐,我要他的命!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劝他的,以后保证不会了……” 我没看她,直接转身离开了工河沙滩。 走在工河桥上,凄冷的风迎面吹来,我长舒了一口气,腿不自觉地软了一下。 刚才的一切,简直太疯狂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那么愣的事。 认识白姐之前,我在所有人眼里都是老实学生、书呆子、土包子。 可自从认识了白姐,我变得有些疯狂了。 爱情,真的能让人失去理智。 不过幸运的是,今天的结果不算太坏;我既报了仇,还探知到了白姐的难处。最重要的是,就凭我手里的这样照片,卢强那混蛋,以后肯定会对白姐有所收敛;毕竟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我听出来卢强有些怕老婆,或者说怕他岳父。 17.狗男女欺负我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呆在学校上课、学驾照。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在驾校学车的时候,我竟碰到了前女友。 她叫温小美,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一个村的;人长得挺漂亮,最起码在我认识白姐之前,她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几个月不见,她变了,变得风骚了;穿着低胸t恤,露着不算太大的胸部;下身是白色超短裙,恨不得把内内都露出来。 她见我过来学车,挺诧异的,还带着点鄙视;那意思好像是,我一个穷逼,哪里来钱学的车?我也挺恨她的,就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心里有愧,赶忙转移了视线。 后来我们就排队练车,她排在我前面;每次下车的时候,她一撅屁股,我都能看到红色的内内。她可真是浪,被男人开发过的女人,到底是不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骚味。 我们在驾校凉亭休息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不停地打电话。 “老公我爱死你了!” “老公我们中午吃什么?” “老公你一会儿开车过来接我。” …… 她打就打呗?还有意无意地看我一眼,他妈的,这女生也是没谁了,都劈腿了还给我装,就跟老子会吃她醋似的。 我心里挺憋气的,一想到她给我带绿帽子,我特么就想打人;她现在还这样,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贱呢?! 后来她去练车了,学的是倒车入库;我压着火气走过去,很随意地看着车屁股说:倒、倒、往左、倒! “咣当!” 车屁股一下撞在了花坛上。 她赶紧跑下车,慌张地看了看车屁股,又愤怒地指着我:你! “教练,出车祸了,快过来看看!”教练在远处抽烟,一听出车祸了,撒腿就往这边跑。 “怎么开的车?你眼睛长腚上去了?!”教练扔掉烟头,对她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心里真是爽,让你再装,这就是报应! 她被教练骂完,眼睛都红了,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特愤恨地看了我一眼:王小志,你真不要脸! 我猛地看向她说:我不要脸?到底谁不要脸!背叛爱情的是谁?背着自己男朋友,跟别的男人乱搞的人又是谁?! 被我揭老底,她也怒了,“没本事的男人,活该被带绿帽子!” 他妈的,这种话她也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最后却是这种下场,我真的很悲哀,特别悲哀;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跟这种女生谈了那么长时间?! 当时很多学员都看我们,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她不要脸,我还要呢。我直接不理她,转身回了凉亭。 一整个上午,我们都懒得再去看对方,倒是有些闷骚男,老盯着她的大白腿看。我心想都他妈被别人干烂了,有什么好看的? 后来白姐给我打电话,我心情才好了起来。 “王小志,干嘛呢?”她挺开心的,一给我打电话就笑。 “学车呢,将来好接你上下班,给你做一辈子司机。”我笑着跟她说。 白姐特开心,就说那是肯定的,下了班还要买菜,接孩子放学,周末一家三口去游乐场玩儿;小志你好好学,姐一直等着那一天呢。 听到她说这些,我激动地差点哭出来;白姐,我们真的有那一天吗? 白姐又孩子气说:小志,趁小茜不在,你跟姐说“你爱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特羞涩,感觉还不大好意思;我就逗她说:那你先说,你说你爱我,你先说我就说。 “你好坏哦!”她声音甜甜的,特小声地说:我爱你…… 我也立刻小声说:白依依,我也爱你! 她赶紧回我:什么?姐没听见,再说一遍。 我说你怎么这么坏?都说了爱你了,还假装听不见。 可话刚说完,温小美不知什么时候,就溜到了我旁边,还对着电话说:小志,亲爱的,你跟谁打电话呢? 我一愣,赶忙捂住手机,可白姐已经听见了;她很不开心地问我:王小志,那人是谁?你身边怎么还有女孩子?你跟她什么关系?! “姐,不是的,我跟她不认识。” “王小志,你个混蛋!”白姐一下子把电话挂了。 攥着手机,我猛地站起来,愤愤地看着温小美;她却得意坐下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女人真是贱,但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我懒得理她,就赶紧给白姐打电话解释;可打了半天她也不接,最后还把电话关机了。 我心里那个着急啊,她不接电话,我还不敢出学校;我给小茜打电话,她直接回我说,她在公司忙着呢,有事回头再说。 我特么都快疯了,一上午连车都没练好。 中午的时候,温小美的男朋友来了,开了辆黑色奥迪,挺拉风的。 温小美看见车,立刻站起来,一边招手一边大声说:老公我在这儿呢。 她这么一喊,周围的学员全都看向她,有的人还小声议论说:这女生的男朋友真有钱啊,还开奥迪呢! 那时候,温小美简直得意死了,她走到车前,故意把他男朋友叫下来,转身说:老公,这些都是跟我一起学车的同学,挺照顾我的。 她男朋友长得一般,个子不算太高,带着副眼镜,给人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也可能只是我这么觉得,毕竟他抢走了我的前女友,心里多少有些仇视。 “哦,你们好!”她的男朋友,跟个领导似得朝我们挥挥手;看到我的时候,他突然愣了一下,接着一笑说:对了,你是小美的老乡吧?怎么你也在这儿学车?小美说你家里挺穷的,母亲还得了绝症,你这心够大的,竟然还惦记着考驾照。 他妈的,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温小美那样,她这男朋友也不是好货,竟然含沙射影地损我。 我咬了咬牙说:我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说三道四。 他不屑一笑说:嗯,怪我多嘴;不过你家那么穷,考了驾照也买不起车;对了,我听小美说,你去年就辍学了,你考驾照不会是去当出租车司那话儿? 听这混蛋挖苦我,温小美简直不要太得意,她还故意说:老公,咱家这车买的时候,大概三十多万吧?还有这车牌,2233;当时办的时候貌似花了几千块呢! 听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尤其是几个女生,窃窃私语说:她男朋友好有钱哦,长得还那么帅,一看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特么都无语了,他哪里帅了?有钱就帅?!这世道,真他妈的让人无语。 温小美又说,老公,我今天学了倒车入库,你让我开咱家的车,练练手好不好?驾校的车,好难开的。 她男朋友一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那你慢点开,别刮了蹭了。 “嗯!老公我爱死你了!”温小美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又对我们说:你们慢慢排队练吧,我就不跟你们挤一个车了。 她手里拎着钥匙,屁股一扭一扭的,浪的要死!我特么看她这么贱,真想拿鞭子抽她! 可还没等她上车,驾校练习场上,突然窜进来一辆车红色玛莎拉蒂,由于速度太快,黑色奥迪又挡在路上,玛莎拉蒂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紧接着,她摇下车窗,对着外面就喊:前面是谁的破车?给我开一边儿去! 白姐带着墨镜,气呼呼地指着那辆奥迪,简直霸道死了;然后她看到了我,就摘下墨镜朝我大吼:王小志你个混蛋,你竟然背着我跟别的女生乱搞,我…我恨你! 她竟然哭了,牙齿咬着嘴唇,眼神既委屈又愤怒。 周围的学员们,看到白姐倾城的容貌,全他妈惊呆了! 18. 她骂白姐是瘸子 我真没想到,白姐竟然来了这里;她腿上还有伤,到底是怎么开的车啊? 她打开车门,气呼呼就朝我走来;我紧张地看着她的腿,上面的石膏拆了,勉强可以走路,但又不敢太用力,一瘸一拐的,样子特别可爱。 我跑过去扶住她说:姐,你怎么来了?腿还没好就开车,你不要命啦?! 她气的掐了我一下,特小脾气地说:还不都是被你气的,你个混蛋,你到底要干嘛啊?你不要姐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老实,学个车都泡妞,我恨死你了;姐要再不过来,你是不是就…就跟人家…… 她不说了,似乎真的生气了,一脸吃醋的样子;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在乎我,这么爱我。我简直高兴死了,忍不住想笑;她就一个劲儿掐我,说你还笑,哪里好笑哦?! 我说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你说我想的哪样?还有那个女的呢?她在哪儿?她是谁?!”她推开我,很霸气地看着周围的学员。 我指了指那辆正倒车的奥迪说:她在车里,是我前女友。 她似乎更生气了,双臂交叉在胸前,很鄙视地说:你前女友挺有钱的嘛,还开奥迪! 我说不是的,那车是她男朋友的,姐你知道,我跟她有仇,刚才是她故意整我的。 听我一说,白姐似乎明白了;她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但还是故意板着脸说:你车学的怎么样了?给姐倒一个看看。 我就跟她说,马上就下课了,排不上了。她却把自己的车钥匙塞给我,让我开她的车练习。我说你车这么好,我哪里敢开?万一刮了蹭了可不好。 “你就大胆的开,撞烂了姐再买一辆,不就是个车嘛!”她高傲地推了我一下,特别想看我学的怎么样。 最后我拗不过她,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钻进了车里。 我把车开到库边上,温小美正在那里倒车;她学得不怎么样,死活倒不进去。 我等急了,就不停地按喇叭;她本来开得就不好,我一按喇叭催她,她一着急,车屁股再一次撞到了花坛上。 当时我也是无语了,刚撞完教练的车,又撞了她男朋友的车,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我不禁有些感概:穷人何苦为难穷人?本来生活就不容易,即便分了手,也不应该去仇视对方;大家都好好的,各自过好生活,比什么都强。 只是那时,我们都太年轻,还没有经历到生活的种种无奈,所以那种幼稚而无知的行为,现在想来,不禁莞尔。 后来她男朋友过来了,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对着温小美就骂:你瞎啊?怎么开的车?开不好趁早别学了,净他妈给老子出洋相! 我坐在车里,看着温小美被骂的狗血淋头,心里竟对她产生了一丝同情;她想找有钱的男人,现在找到了,可幸福吗?有尊严吗? 我想如果换做我是她男朋友,即便她把车撞烂了,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地责怪;因为真正相爱的、在乎对方的人,是不会在意那些的。 温小美被她男朋友从车里拽了出来,那样子特别狼狈;我把头转向一边,刻意不去看她丢脸的样子。毕竟十几年的感情,即便不爱了,也不想见她被伤害。 后来她男朋友把车开出来,骂了她几句就走了,特别绝情。 温小美却怨毒地看了我一眼,擦着眼泪回了凉亭。 我当时挺生气的,她被骂关我屁事?干嘛要瞪我?我被她弄得,一点开车的兴致都没了。 可白姐却走过来说:王小志,你个新手,倒一个给姐看看! 她兴致挺高的,我不想让她失望,就一笑说:你别瞧不起新手,我水平可厉害着呢! 她就很幸福地对我一笑:那你好好开,开好了姐带你去吃饭。 我说那你瞧好吧!说完我就把车倒了进去,四平八稳、分毫不差。 她颠着脚,捏着下巴,跟个教练似得,围车库转了一圈说:嗯,还阔以,有姐当年的风范! 其实后来小茜告诉我,白姐当年考驾照,补考了三次才通过的;后来我跟她说这事儿,她羞的一天都没敢跟我说话。 下课的时候,教练把我们叫过去开了个小会,简单安排了一下明天练车的时间。 散了会之后,我去凉亭扶白姐上车,可还没开车门,温小美就在背后冷嘲热讽:我说怎么有钱学驾照?原来是被人包养了,还是个瘸子! 听到这话,我肺都气炸了! 她骂我可以,但说白姐,不行! 我刚要转身,白姐比我速度还快,她回过头,特生气地问:你说谁是瘸子?再说一遍?! “哼,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包养学校的小男生,真是臭不要脸!”温小美就像个泼妇一样,还把袖子卷了起来。 “你你你……”白姐真的被气到了,遇到温小美这种胡搅蛮缠的女生,换谁不生气?我扶着白姐,恶狠狠地说:温小美,你给我把嘴放干净点儿! 她见我维护白姐,顿时就大吼:王小志,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被我甩了的穷货,别以为傍上个有钱的瘸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呵!王小志你真贱,连瘸子你都要,你还真是想女人想疯了。 我被气死了,她一口一个瘸子,她的嘴怎么这么脏?我忍不住,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打女人,但我打的问心无愧,只因她欺负白姐。 白姐见我动手,赶忙拉着我说,小志你干嘛啊?再怎样也不能动手啊?她毕竟是女孩子,你怎么这么冲动啊?! 呵,她是女孩子,是他妈给我带了绿帽子的女孩子!以前我忍她、让她,是因为我对不起她,我穷没钱,给不了她未来,我认了! 可他妈的都分手了,你还在我面前浪什么浪?你以为老子还稀罕你、爱你吗?你以为你是谁?认识个就业处主任的儿子,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是吗? 温小美捂着脸,嚎啕大哭地指着我说,王小志你等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她愤愤离开了,白姐让我去道歉,我朝她说:道什么歉?她骂我女朋友,我也要道歉吗?! 我气得手都发抖,抱起白姐直接把她塞进了车里;她立刻焦急地说:哎!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还讲不讲道理了?姐可是病号,你怎么这么野蛮啊?! 我不理她,站在外面平复了一下情绪,才从另一边上了车。进到车里,白姐似乎在笑;我一看她,她立刻不笑了,还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我;我说你看我干嘛?我好看啊?!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自己小声嘀咕说:年纪轻轻,还挺爷们的…… 我被她逗笑了,就故意问她说:我哪里爷们啊? “哪里都爷们儿。”她用那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有点发情的感觉。 我撇撇嘴,白了她一眼:受伤了也不老实,这样子怎么开车,出了事怎么办? 她却立刻凶我: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姐要出了事,都怪你头上!拈花惹草的,一点也不老实。 我说我哪里有不老实啊?你不都看见了吗?她故意找事,能怪谁? 她说就怪你,年纪那么轻,三心二意的,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感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心了;姐也是的,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个小混蛋了呢?一点都不靠谱。 我被她搞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我那么老实,她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故意要气我。 我不说话了,她就把车开了起来;没走多远,她突然说:我爸说卢叔被人给打了,挺严重的,小志,是不是你干的? 19. 卢强的威胁 打卢强的事,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就干笑了一声说:真是报应,我倒是想打他,就是找不到机会! 白姐认真看着我,仿佛想确认我是不是在撒谎,后来她没看出什么,就叮嘱说:小志,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如果你那样,姐会担心死的!你懂吗? 我点点头,又问她说:姐,卢强这几天没找你麻烦吧? “嗯,你放心好了,我爸出面说他了,那人有分寸,不敢胡来的。倒是你,姐就是老担心你,卢叔虽然不敢怎么姐,但他对你可没顾忌;你一定要听姐的,不要出学校,老老实实待这里学习。”她手抓着方向盘,一脸的无奈。 “可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学校里吧?!”我反问她,又说,“姐,我还有几个月,就该实习了,那时候怎么办?” 其实我挺不愿提这些的,因为一想到卢强,想到那些把柄,想到那混蛋拿这些东西威胁白姐,我心里就透不过气;我不知道卢强是怎么要挟白姐的,但她都26岁了,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我猜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白姐沉默了,脸色不大好看,因为未来,我们谁也看不到未来。 我说姐,等我毕业了,咱们走吧,离开白城,到一个新的地方;我有工大的毕业证,很好找工作,到时候我赚钱养你,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停下车,转头看着我,又把头转向窗外,哭了。白姐说:小志,对不起,姐走不了了,再也走不了了,你原谅姐,姐不是不想,姐特别想,跟着你,到哪儿都行,怎么样姐都不在意;可是不能,真的不能了…… 我想我不该问她的,我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特别难过,难过的几乎要疯掉! 我说那以后呢?以后怎么办?咱们有以后吗?你不要告诉我,你跟我在一起,从来都没想过以后;我想了,我想娶你,我们会有家庭,会有孩子;我现在好好学车,将来就是要接你上下班,接咱们的孩子上学。姐你知道吗?当你跟我说这些的时候,你知道我多开心吗?我恨不得立刻就跟你结婚! “小志,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姐…姐……”她哭着,有些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擦着眼泪,又趴在方向盘上,特别伤心地说,“小志,姐对不起你,咱们…姐不想骗你,咱们没有以后,你会怪姐吗?” “你什么意思?”我问她,特别恨,我说没有以后,那你干嘛要跟我在一起?你干嘛要爱我?你怎么这样,你骗我干什么?口口声声说爱,最后你却这样,白依依,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志,你别逼姐,姐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哭着,都快疯掉了,转身就打我,哭着打我说,“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姐为什么要遇到你?你为什么非要姐说爱你?!姐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说我怎么害你了?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不好? 她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你知道吗?姐都答应他了,他离婚,姐跟他结婚;可是姐恨他,姐还是干净的,不想就这样跟了那老男人!那天在工地,姐就那么认识了你,你好勇敢,你为什么要救姐? 她死死抓着我胳膊说,当在医院里,医生给你洗了脸,刮了胡子;姐看到了你的模样,那么好看,姐被你迷住了你知道吗?仿佛上辈子就见过,姐一见你就想疼你、爱你!姐鬼迷心窍了,把第一次给了你真好,姐都没有遗憾了,都打算要跟他结婚了;可你是干嘛的啊?你干嘛非要让姐说爱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就是不放过姐? “姐,他逼你的是吗?那个混蛋,他怎么这么无耻?!”我气死了,他妈的,我迟早要那老混蛋好看! “小志,姐骗了你,姐迟早还是要跟他的,咱们不会有结果,你原谅姐吧,就当姐是个混蛋,姐不是人!你骂姐吧,打姐都行,只要你好好的,姐不要你伤心,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她抓起我的手,想让我打她。 我心疼地看着她,猛地把她抱进怀里,“姐,你不要这样,千万不要;我不怪你,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对了,那混蛋要怎样?他说什么时候跟你结婚了吗?”我特别害怕,或许明天,或许后天,白姐就被那老男人占有了,我们就再也没机会了。 白姐咬着嘴唇,哽咽说:他正跟他老婆闹离婚,可他老婆不离,一直僵持着;但这是早晚的事,都注定好了。你知道吗小志,姐也很辛苦的,三年了,整整三年,那混蛋不让姐接触男人,不让姐谈恋爱,他手里有姐的把柄,姐不得不听他的。 “姐,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别哭,没什么过不去的,我们过好现在,都高高兴兴的;说不定哪一天,那混蛋就被车撞死了!”我安慰她,她一哭我就心疼的厉害。 “不,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能解决一切,姐早跟他同归于尽了!小志,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她无力地抓着我,其实我都明白,她是担心她父亲,卢强那混蛋,一直帮她父亲压着挪用公款的事。 我说姐,你父亲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比你一生的幸福都重要是吗? 听到这话,她猛地推开我,很惶恐地说: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小茜告诉你的吗?她这丫头,嘴怎么那么长?她告诉你这些干什么?有用吗?! 我赶紧说:谁告诉我的不重要,你回答我,你父亲就那么重要吗?比你的幸福,我们的爱情还重要是吗?! 我抓着她肩膀,特别认真地看着她;她含着眼泪,竟非常坚定地跟我说:是,我爸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她的回答,简直让我崩溃;哪怕她说一样重要,我都能稍稍接受;可她却回答的这么坚决,特别无情地粉碎了我那一丁点可怜的幻想。 二十多岁,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彼此产生了爱情;你会发现,在你的生命里,爱情要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最起码对我来说,爱情是至高无上的。 可是白姐,她却那样想;她多年轻啊,还那么漂亮、那么优秀,却为了她父亲,不惜倾其所有,甚至是一生的幸福。作为她的爱人,她的男朋友,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都要死了;我甚至觉得,我们还不够爱,她还不够爱我。 坐在车里,我们都不说话了,彼此就那样沉默着;车里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却难受地让人窒息。 “小志,你也有母亲的;如果姐让你抛弃你母亲,跟姐远走高飞,你做得到吗?”她突然这么问我,我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想我一定会选择我妈,这种事情没法撒谎;正如白姐不愿跟我离开,而是留在这里救她父亲一样。我渐渐体会到了她的心情,她的身不由己,她真的很不容易。 “姐,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她无奈地看着我,紧抓住我的手说:小志,姐真的舍不得你。 后来我们都不哭了,刻意不去提以后的事;白姐把车停在了图书馆前面,很傲气地说:王小志,你惹姐不高兴了,你要请姐吃饭! 我说行,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白姐想了一下说:去你们学校食堂吃,姐要体验一把当大学生的感觉! 她那样子特别可爱,并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似乎生来就带着那种特别的气质;我被她逗笑了,就说走,我带你去食堂。 我们下了车,我要去扶她;她撅着嘴说:姐的腿都这样了,走不了路,你背我! 当时赶上下课,周围都是学生,我哪里好意思背她啊?我说:“都是人呢,多不好?” “不行,你要背我!背不背?”她仰着下巴,一副威胁我的样子。 “那…那你上来吧。”我蹲下来,她立刻笑了,就趴在我背上。 那一路,她没有说话;很多同学都看我们,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脸贴在我肩膀上,红得发烫。 “小志,你会一辈子都背着姐吗?”她趴在我耳边,小声问我。 “嗯,姐,我一辈子都背着你,不离不弃。”说完,我鼻子一酸,泪水蜿蜒而下…… 20. 白姐的身世 我想生活赋予我们的那些挫折与无奈,并不是要让我们自暴自弃;所以你一定好反抗,去斗争,让自己强大起来。如果你选择退缩,苦难并不会减少,反而会毁了一生。 那天,我背着白姐,背着这个可爱的女人,在心里默默发誓:无论如何,无论自己怎样,我都不要让这个女人,承受哪怕一丝的委屈。 在食堂里,我用饭卡给她买了很多的菜;她吃得特别香,津津有味的。我就看着她笑,她皱着眉瞥了我一眼,放下筷子说:你笑什么哦?我发现你这人老爱笑,到底哪里好笑哦? 我就说:“想你这种富家小姐,整天山珍海味的,我们食堂的饭,你也能吃得进去?”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食堂的饭有多难吃,我就不形容了。 可她却说:“怎么了啊?我觉得挺好的啊?有肉有蔬菜,蛮好吃的。”我说你那是好东西都吃腻了,尝尝鲜而已。 白姐立刻嘟起嘴,看了我一眼说:小志,其实吧,你不要那么想姐;姐以前也过过苦日子,并不是你看到的这么光鲜。 “真的假的?”我一点都不信,她爸是银行行长,她能吃过什么苦?或许她所说的那种苦,在我眼里看来,却是遥不可及的幸福。 她见我不相信,竟然还生气了;她说:姐是私生女,你知道的吧? 我点点头,她先前提过一嘴;但我不认为,银行行长的私生女,会过得很差。 她接着说:“姐的老家在广西,母亲是苗族人,姐从小在苗寨里长大,那里吧,挺穷的。” 我一愣,真没想到,白姐竟然是个苗族妹子!不过转念一想,我了个天!我竟然把一个苗族姑娘搞上了床,真是不可思议! “哎,你想什么呢?表情怎么这么猥琐?!”她掐了我一下,我赶紧忍着一肚子坏水,假装正经地看着她。 白姐继续说,他父亲是白城人,七几年知青下乡的时候,到了他们苗寨,认识了她母亲;后来两人相爱了,她父亲本打算在苗寨,跟她母亲过一辈子;可八几年的时候,父亲在她爷爷的逼迫下,回到了白城,跟她爷爷战友的女儿结了婚。但那时,白姐的母亲,已经怀孕了。 白姐说她一出生,就没见过父亲;母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苗寨又穷,她吃了很多苦不说,周围的孩子还总欺负她。初二那年,她母亲就得病去世了,白姐说自己吃了一年的“百家饭”,全靠苗寨的乡亲们才把她养活过来的。 听到这里,我再也猥琐不起来了;真没想到,白姐小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我不禁有些怜惜她,特想把她搂在怀里疼她。 “后来吧,爷爷一去世,我爸就跟那女的离了婚,来苗寨找我母亲;但那时候,母亲早已不在了。”白姐叹了口气,虽然说的很平淡,但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往事的哀伤。 她继续说,“父亲把我接到了白城,家里还有个妹妹,是跟那个女人生的;但那妹妹很刁蛮,根本不接受我,父亲没办法,就给我找了另一个住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深情地看着我,也紧紧抓着我的手。 她笑了一下说:父亲对我特别好,让我读最好的学校,给我买很多玩具;生活不愁吃穿,但却特别孤独。姐那时有些早熟,没事的时候就幻想,什么都想;后来啊,姐还想姐以后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很帅?会不会很疼姐啊? 我也笑着问她说,那你想像中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啊?有我好看吗? 白姐立刻脸红地低下头,很羞涩地说:小志,你相信缘分吗?姐真的不骗你,那时姐脑海里想象的人,跟你一模一样。你知道当姐看清你长相的时候,有多么吃惊吗?我的个天哪!我心里的那个人,竟然真的存在这世上!还是姐的救命恩人! 我“咕咚”咽了下口水,这也太凑巧了吧? 她抓着我的手,很深情地说:小志,姐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但对你例外,甚至主动去勾引你;你不要怪姐,姐真的控制不住,姐不想让生命中的那个人,就那么匆匆错过;即便以后不会在一起,姐也不愿放过。姐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对你不公平,姐对不起你,可姐真的…… 我立刻说:“姐,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我爱你、你爱我,这就够了;姐你知道吗?我能看你一眼,就很幸福;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不要想太多,彼此高高兴兴的;即便有些事情我们左右不了,也不要难过,我们的爱情里,不需要那些悲伤的东西。” 她看着我,手越抓越紧,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姐要有那样一个父亲?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姐好难过,一想到要嫁给那个人,一想到你要离开,姐就想死,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人?! “姐你别哭,你这样不好,我们不要去想,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想好吗?”她一哭,我也哭了;心里就像压着块大石头,搬不开、挪不动、无可奈何、苟延残喘…… 那天白姐哭了好久,怎么都劝不住;我知道,她特想跟我在一起,可是现实啊!真他妈的操蛋!!! 后来她自己不哭了,大口大口吃东西;我坐到她旁边,把水递给她;她痛快地喝了一口说:姐没事了,姐一吃东西,什么烦恼都忘了。 她可真傻萌,幼稚的时候,就跟个孩子似得。 不过后来小茜告诉我,白姐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可爱;平时在公司里,白姐很牛逼的,又冷又嚣张,简直就是霸道女总裁。 白姐走之前,我给小茜打了电话;结果小茜来学校,一见到我们,就把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白姐腿这样,你还让她来,出了事谁负责? 我看了白姐一眼,特无语地说:是她自己要来的,我哪里拦得住? “我哪里要来哦?是谁求着姐来的?臭不要脸!”她竟然跟小茜这么说,她怎么能这么坏?! 小茜立刻瞪了我一眼:“不负责任,光为自己着想;姐咱们走,这小屁孩,就会闯祸!”她骂着我,把白姐扶进车里;车子开动的时候,白姐摇下车窗,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她气死了,默默地朝她竖了根中指! 接下来的几天,我很平静地呆在校园里,上课、学车,其余哪儿也不去。 因为我知道,上次我把卢强打的那么惨,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他认识道上的人,估计现在正找我。 大约两周后吧,下午的时候,我打车去了财富大街。 下车的时候,我怕被别人认出来,还刻意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了头上。 当时银行还没下班,我就坐在银行斜对面的家具城里,等着卢强的小情人下班。 那时候,我能想到的人里,只有卢强的小情人,能把卢强手里的那份记录拿过来;不过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帮我,但凡事总要谈一谈。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银行下班了;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那小情人,她扭着腰、跨着包,在路边打车。我赶紧走出去,在路边打了辆车,就那么一直跟她。 后来她进了一个小区,挺高档的;我下车跟上去,在三楼看到她正开门。 我压着心里的紧张,朝她说:您好,可以谈谈吗? 21. 卢强的情妇 她回过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挺疑惑地问:我们认识吗?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我一笑,对她说:“可以谈谈吗?我找你有事。” 她也回我一笑,眼神怪怪地说:“进来吧。” 其实她认不出我也正常,那晚在工河沙滩,天很黑,彼此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而已。 进到她家,我左右看了看,真特么豪华;红木地板、金边壁画,整个房间以粉红色为主,飘满了浓郁的香水味;让男人一进这里,就有种想做那种事的冲动。 我就在心里暗骂,他妈的,这装修要花多少钱?而且一想到这些钱,很有可能是卢强从白姐家敲诈来的,我心里就窝火。 她把包放下来,坐在沙发上,又拿出女士香烟,红唇轻允,一股淡淡的烟雾,缓缓从唇缝里吐了出来;她看上去三十多岁,还算漂亮,不然卢强也不会包养她;她的眼眉又细又长,很会化妆打扮,胸前的凸起呼之欲出,比白姐的还要大。 “帅哥,介绍一下你自己吧。”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有点坏。 我被她盯的有些拘束,就说:“工河沙滩那晚的事,对不起。” 听到“工河沙滩”,她猛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就去翻包拿手机;我忙说:“你不要怕,我来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 她的手停留在包上,特别阴冷地说:你滚出去,滚! 我知道她还是怕我,或者那晚,我让她丢了人,颜面尽失。 但我不想放弃,就威胁她说:如果你不想让卢强的老婆,知道你勾引她老公的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说完之后,我本意为她会妥协,却没想到,她很嘲笑地说:你是在威胁我吗? “算是吧!”我咬咬牙,心里有些没底;毕竟跟三十多岁的女人谈话,我还略显稚嫩。 “呵,知道我和卢强事的人多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小弟弟,你这威胁,真没什么意思。”她手夹着香烟,深深吸了一口,那样子就像个掌控一切的女王。 “是吗?那好,我现在就把你们的事,告诉他老婆,包括你的家庭住址。”说完我就往外走,心里挺失落的;我本以为这次能帮到白姐,最后却是这样;当时心里特别不甘,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等等!”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我,“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能叫住我;我就走回去说:“白叔叔的那个把柄,我希望你能帮我拿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点底气也没有;本来我是想,用她和卢强偷情的事,来要挟她的;却没想到她根本不在乎,我失去了唯一的底牌。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跟他都快要结婚了,你觉得我会坑自己的老公吗?”她觉得可笑,也确实可笑。 但我知道卢强那混蛋,要娶的人是白姐;我就说:“我可以跟你保证,卢强就算离了婚,他也不会娶你!” “你是什么东西?你说不娶就不娶?!”她一下子急了,把烟头狠狠摁在了烟灰缸里。 我很诚恳地看着她说,卢强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不怕告诉你,他闹离婚,其实是要娶白依依;但如果你能把那份挪用公款的记录给我,白依依就不会跟他结婚,这样你就有机会了,不是吗? 她抬起头,冷冷地盯着我,我也看着她,我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最后她竟一笑说:小家伙,脑子转的挺快,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 我抿抿嘴,没敢回答;她就站起来,特魅惑地朝我笑了笑,又走过来摸着我肩膀说:咱们都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觉得姐姐会把你的事,告诉卢强吗? 她这么说,明显是跟我示好;而且从她的眼神里,我似乎也没看到恶意;我就跟她说:我叫王小志,工大大三的学生,还没参加工作。 “难怪,看着就白白嫩嫩的,很有冲劲儿。姐姐也告诉你,姐叫陈芳,可是个都市白领哦。”她说着,手沿着我的肩膀往下滑,最后落在我胸口处,食指在那里打转转。 我被她弄得有些痒,下面有了反应,她可真是个骚货! 她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如果我帮你拿那份记录,你要怎么报答姐姐?”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似乎某种罪恶的东西,在向我招手;我说:那你想让我怎么报答? “怎么?你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推开我,反问了我一句,又说,“那你走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知道该怎么报答了,再回来找我。” 她的意思很明白,我也不是傻子;可如果那样,我就背叛了白姐,那我和我的前女友,还有什么区别?背着自己的爱人,去和别的人上床,想想都他妈肮脏! 她见我犹豫,立刻生气说:你滚吧,那东西我拿不出来,你也不要指望我。 她这么说,我顿时就吓坏了,这是帮助白姐唯一的机会,我又怎能放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说:姐姐,我懂了,现在就要嘛? “呵!真他妈没诚意!我又没强迫你,别搞得跟死了爹似得!”她骂了一句,又点上一根细烟,转身坐到沙发上,别过头不看我。 我知道,我不能再犹豫了,能够换来白姐一生的幸福,我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罪恶的。我就靠过去,坐到她旁边,轻轻亲吻着她的耳根。 脱掉衣服,陈芳站在床上转了一圈说:小志是吧,姐姐漂亮吗?身材美不美? 她算不得太漂亮,但身材确实没得说;有种成熟少妇的味道。可我不喜欢她,真的不喜欢;尤其她现在这样,让我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她见我不回答,立刻就生气了,猛地朝我扑过来,掐着我脖子说:小混蛋,姐美不美?!你说,我要你亲口说! 我觉得她有些变态,情绪反应的很激烈;我猛地挡开她的手,有些慌张地说:陈姐,你不要这样,怪吓人的。 “你说什么?你说姐吓人?!”她咬着牙,特别愤恨地看着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姓白的女人,绝不清白!小志啊小志,你够可以的,你可真爱那骚货!为了她,你不惜去打卢强,不惜到我这里出卖自己,你很爱她吗?” 她一提白姐,我的心就跟针扎似得,那种愧疚,简直能折磨死人!我就说:姐,不要说这些,我满足你好吗? 她冷笑着,抓着我的手放到了她胸上,特别阴狠地说:王小志,姐姐可以帮你把那东西拿出来,但姐的条件就是,你要做姐的情人,做一辈子的情人! 22. 肮脏的交易 做她一辈子的情人,这个要求真他妈过分! 可如果不这样,白姐就要牺牲幸福,嫁给卢强那个恶心的老男人。 我想我是爱白姐的,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我希望她能幸福,哪怕陪她走到最后的人,不是我,我也心甘情愿。 我说:陈姐,我答应你,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她眉毛一挑,没想到我竟然张口就答应了;她坏笑着说:小坏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姐这么漂亮,白让你干,你倒是不吃亏。 说完,她就朝我扑了过来。我不得不承认,她的技术很好;那晚我们做了五次,她似乎还不满足,我从未见过如此饥渴的女人。 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子里照了进来;我手抓着床单,愧疚地几乎要哭出来;可她却要我笑,强迫我笑! 后来我他妈也放开了,老子也不是黄花大闺女,既然你找干,我他妈打死你。 我翻身压到她身上,几乎把所有的愤怒和愧疚,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她可真是个变态的女人,嘴里不停地叫我哥哥、爸爸。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被我弄的连路都走不了了,上厕所腿都打颤;出门的时候,她红着脸,特坏地看着我说:小冤家,姐被你弄死了,你怎么那么猛? 我抓着楼梯扶手,恶狠狠地说:尽快把那东西弄到手,我不希望白姐有事。 她立刻撒娇说:你个小混蛋,刚跟人家那样,现在又想着别的女人,你可真行! 我没理她,径直就往楼下走;她追着我说:姐姐有空就联系你,电话保持开机;还有,卢强那边,我会帮你,让他不再找你麻烦。 “随便。”我挥挥手,跑着出了小区。 回到学校,我长长舒了口气;仿佛昨晚的事,就他妈跟一场噩梦似得。 可这不是梦,我背叛了白姐,心里愧疚的几乎透不过气;我去商店买了盒烟,狠狠抽了两口;烟雾随风而散,我仰着头,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后来的几天,陈芳一直没联系我,我以为自己被她耍了,她根本就没打算帮我。我就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接,立刻就挂了;我再她,她却直接关了机。 我特么差点被她气死,这个混蛋女人,她竟然敢耍我?虽然我也没吃什么亏,但心里特窝火,还带着点恐惧;因为她是唯一能帮到白姐的人,如果她反悔,那我就真没什么办法了。 晚上的时候,我准备要去找她,哪怕求她,给她下跪,我也愿意。 可还没出宿舍楼,陈芳却给我回短信说:这几天不要联系,卢强这混蛋天天缠着我。 我忙发短信问她:那东西拿到了吗? 她却回我说:回头我联系你,先这样。 握着手机,我长舒了一口气;她没反悔,我就放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照常在学校上课,去学校旁边的驾校学车。 在驾校里,我时常碰见前女友温小美,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浪,穿着暴露,身上喷着劣质香水。 只是性格没那么张扬了,毕竟那天,她男朋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她,让她颜面扫地,她现在想装也装不起来了。 后来教练给我们学员开会的时候,着重表扬了我,说我很有悟性,车学的特别棒;然后又狠狠批评了温小美,说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温小美这么笨的学员。 被教练一夸,在练车的时候,很多学员就让我给他们指导,还有些同学给我让烟,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时候,我在学员里几乎成了红人,而且他们知道,我还有个特有钱的女朋友,所以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透着点马屁的味道。 而温小美却彻底被冷落了,一个是她的性格不招人喜欢,再一个就是,驾校又来了几个美女;温小美的风头,完全被人家给盖过去了。 有天几个美女,因为谁先练车的问题,跟温小美吵了起来;原因无它,温小美仗着自己是老学员,想插队。 当时她们吵的挺凶,温小美的嘴又厉害,其中一个女孩都被气哭了。 最后我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温小美却看着我,冷冷一笑说:都要大祸临头了,还有心思管别人,呵!搞笑! 说完她得意地走了,我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妈的温小美,她的心思真毒辣! 周末那天白姐出院了,她恢复的很好,腿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当时我特想见她,就问她会不会来学校? 白姐傻笑说:怎么?想姐啊? 我说:能不想吗?多少天没见了? 她特得意,但还是安慰我说:姐都一个月没去公司了,很多事情等着处理呢;等姐忙完了,就去找你好不好?还有啊,你个小坏蛋别想歪了,更不要打姐主意,姐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我很听话地说:姐,你放心吧,我不打你主意。还有,我都打听好了,我们学校旁边的宾馆,一天120块钱,你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我去把房开了。 “你你你你你……”她立刻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怎么那么坏?姐才不要跟你开房,要去你自己去!” 我笑的不行了,就说逗你玩儿呢。她就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坏?姐一直以为你是个纯洁的孩子,真没想到,你好会伪装哦! 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好一阵儿,最后她很狡黠地说:“姐去的时候,提前给你打电话。”说完她立刻就挂了,我知道,她肯定特不好意思。 收起电话,我呆呆地靠在宿舍的椅子上,心里酸酸的。白姐那么好,那么纯洁,而我却背着她,做了别人的情人。 我想,如果白姐知道了这些,她一定不会原谅我,她连一个小姑娘的醋都吃,更何况是陈芳那种大女人。 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能维持多久,我还能瞒多久;但那时,我想我是自私的,我贪恋跟她在一起的美好,我甚至希望,她永远也要不知道,我那些肮脏的交易;我更希望,我在她心里,永远都是纯洁的。 第二天上午刚上完课,我就接到了陈芳的电话。 她很狐媚地说:弟弟,想没想姐姐? 我就很违心地说:想啊,天天都在想。 她“呵呵”一笑:小坏蛋,现在知道姐姐的好了吧?贪恋姐姐了是不是?你晚上来我这儿,姐姐好好疼你,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嗯!”我刻意笑着答应了她,又问她说:陈姐,那东西拿到了吗? 她立刻撒娇说:小志啊,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那东西那么重要,姐姐怎能说拿就拿?给姐点儿时间,姐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帮你的。 我有些失落,但还是说:谢谢你,陈姐。 她说不客气,又很坏地说:今晚一定要过来,姐姐都等不及了。 我就故意问她,那你不怕被卢强发现啊?你要知道,卢强正找人堵我呢。 “呵!放心吧,那混蛋出去学习考察了,要半年时间,他现在没工夫管你。”陈芳说着,似乎卢强走了,她很开心。 “怎么会走那么长时间?”我挺疑惑的,就随口问了一句。 陈芳说,估计卢强要升了,所以上面派他去学习,等回来的时候,有可能就是行长了。 我擦他妈的,这种混蛋,竟然还能往上升?他们领导眼瞎了吗?!听到这消息,我挺愤怒的,又问陈芳:那白叔叔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陈芳说,白行长倒没什么,估计要退下来了,毕竟岁数也到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白姐的父亲没事就好,不然白姐又该伤心了。 傍晚的时候,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陈芳那儿;可我刚出宿舍门,就和一个女人撞了满怀。 “白姐?”我愣了! 23. 短暂的幸福 白姐看我愣在那里,立刻狡黠地笑了一下;她手里提了好几个袋子,人也精心打扮过,特别漂亮。 “好啦,别吃惊啦,赶紧进来吧。”她推开我们宿舍的门,很大方地走了进去。 “哦。”我说着,心里紧张死了;陈芳还在那边等我呢,我该怎么办? 进了宿舍,她把袋子放到我桌上;转身对着宿舍兄弟们说:你们好啊,都是小志的舍友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说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笑;身上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风衣,下身是白色的铅笔裤,整个人既漂亮又年轻,还蛮时尚的。 别看宿舍众人平时挺吊的,当看到白姐的一刹那,他们全都傻掉了;有几个家伙,甚至羞怯地低下了头。 白姐先从一个纸袋里,拿了很多零食,就说小志,你把这些零食,跟你的朋友们分一分,都是进口的,咱们国内买不到。 “哦!”我赶忙抓起零食,挨个给他们分;有几个家伙,还用那种嫉妒加疑惑地眼神看着我,好像是要逼问我:你小子最好解释清楚,这天仙般的美女,究竟是怎么搞来的。 我只是尴尬一笑,比特么哭都难看,心里不停地埋怨:白姐过来,干嘛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干嘛要搞突然袭击? 分完零食,我回过头的时候,白姐正拿抹布给我擦桌子,还埋怨我说: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知道归置物品;看完的书,要放回书架;喝完水,杯子要盖上盖子;桌子要勤擦,不然容易弄脏衣服…… 她在那里絮叨着,我听了,鼻子酸酸的;因为就在刚才,我还要背着她,去跟别的女人上床…… 她整理好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朝我招招手:你过来。 我强硬地把眼泪咽回去,朝她笑着说:干嘛啊? “姐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过来试试,不合适姐去换。”她从另几个袋子里,拿了很多衣服,还有皮鞋。 “姐,我有衣服穿的。”我说着,有些不敢靠近她;她越是对我这样,我心里就越愧疚,不敢面对她。 白姐就一撅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你快过来,听见没啊? “哦!”我应了一声,就紧咬着嘴唇,手抓着衣角走了过去。 白姐拿了一件大衣,在我身上比量了一下,“差不太多,你穿上试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她拉开我羽绒服,我赶紧把衣服脱掉;她把大衣披到我身上,又给我扣了扣子。 那是我第一次,穿一种叫“阿玛依”的衣服,那件大衣两万多,是后来阿川告诉我的。 白姐给我整了整衣领,胸几乎贴到了我身上;宿舍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简直嫉妒死了! 穿好衣服,白姐打量了我一下说:行,挺衬衣服的,个子高,很显型。 我有些扭捏说:姐,这衣服有点成熟了吧?我是学生,穿这个有点不太合适。 “什么不合适?”她立刻白了我一眼说:再有几个月,就该实习了,可不能再穿阿迪达斯那种衣服,多幼稚! 说完她又把西裤和皮鞋拿给我,让我都穿上,看看效果。我哪敢违背她的意思,就赶紧把衣服换好;穿皮鞋的时候,她还蹲下来给我提鞋;宿舍哥们见到这一幕,差点没晕过去。 穿好之后,白姐特别满意地说:嗯,蛮帅的,有点像那个韩国明星宋承宪,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其实我长得确实有点像,宿舍哥们私下里还笑话我,说我是“乡村宋承宪”。 白姐拿出手机,两眼放光地抱住我胳膊,“来帅哥,合张影!”她举起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然后又让我拿自己手机,也拍了一张,还让我做手机壁纸。 我把手机壁纸设置好,又刻意调了震动;白姐很满意地说:“行了,走吧,姐带你去吃饭。” 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六点多,还不算太晚,我就硬着头皮,跟她一起下了楼。 我说:姐,还去我们食堂吃吗? 她得意说:才不去呢,姐带你出去吃。 我愣了一下,就问她:你不是不让我出去吗?毕竟卢强……你知道的。 她开着车,哼着歌说:你的事,我让我爸,给卢强求情了,还说你是我表弟;他多少还是给我爸一点面子的,卢强说只要咱们之间没什么,他不会再难为你。还有就是他外出学习了,将近半年呢,你不要担心什么。 我就点点头,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我就问白姐,咱要去哪儿吃啊? 她想了一下,突然说:对了小志,你不是会做饭吗?跟姐一起买菜,咱们回家自己做吧,姐想吃你做的菜。 听她这么说,我瞬间就犯了难;陈芳还在那边等我,如果时间太晚的话,我老担心会出问题。我就说:姐,咱找个饭店吃吧,做饭多麻烦? 可她却说:“哪里麻烦哦?你这人真是的,一点不知道浪漫;两个人在一起,买菜、做饭、吃饭,多美好哦!这可是夫妻才做的事,你不想跟姐这样啊?姐可想的,做梦都想过。”她说完,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我看得一阵出神,特别不想破坏这种美好。 白姐开车,带我去了滨河农贸市场;她挺兴奋的,下车就拉着我的手说,“你不知道,姐很少来这种地方的,真热闹!小志,等你出了学校,你就跟姐一起住,咱们天天来这里买菜好不好?” 我抿着嘴,特别特别想答应她,可是我能做到吗?陈芳会放过我吗?我在心里想过,陈芳那么精明的女人,即便她拿到了那份记录,也不会交给我;那是她栓住我的把柄,不会轻易放过我。 白姐见我不说话,就撒娇说:好不好嘛?你怎么了哦? 我捏了捏鼻子,仰头舒了口气说:好,姐我天天陪你来,咱们一起过日子。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赶忙低下头说:真直接,谁要跟你过日子,想得美! 我们进了菜市场,她就像个家庭主妇一样,选菜挑菜,美的不行。 后来我也投入其中,跟她一起砍价,全然沉浸在了满满的幸福当中。 可就在快买完菜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震动了;那一刻,我如梦方醒,心就像被刺了一下,痛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姐,我去个厕所,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哦,去吧,姐在这儿不走。” 她朝我挥挥手,我赶紧找了个她看不见的地方,接起电话。 陈芳不太高兴地问我:怎么还不来? 我忙说:临时有点事,晚点就过去。 她似乎等急了,特别渴望地说:宝贝儿,姐姐都等急了,你快点行不行? 我说你别急,我这边真有事,晚点我肯定过去;她说:那好,你麻利点儿,姐姐的耐心可有限。 挂掉电话,我暗自松了口气;回去的时候,白姐诧异地问我:“这么快就上完啦?” 我说走到半路,又不想去了,菜市场人那么多,进去估计也得排队。 白姐赶紧提起菜说:“哦,那咱快点回家吧,你别憋坏了。” 她那样子好可爱,我看着她,心里莫名地一酸。 菜市场离白姐家不远,进了家里,我装模作样上了个厕所。 出来的时候,她到厨房洗菜,我就过去切菜;她问我说:你会切吗?别切到手上。 我故意白了她一眼,手里按着土豆,闭着眼就切了起来;她开始还担心,后来直接惊呆了! “王小志你可以啊?刀工这么厉害?!”她摇着我胳膊,跟个小女生似得,特崇拜地看着我。 我说:我爷爷以前是厨子,我们那儿有什么红门喜事,都请我爷爷去做酒席菜;小的时候家里穷,为了能吃顿好的,我就跟着爷爷,去人家酒席上去帮忙,时间长了,也学了一点做菜的技巧。 我在那里说,她就呆呆地看着我;后来趁我不注意,一下子从背后抱住我,两只洁白的手交叉在我胸前,很温柔地说:小志,你小时候,一定吃过不少苦吧?跟姐说说好吗?姐想听。 她这么说,我感动地眼泪差点掉下来;因为当一个女人,想要知道你的过去,你的一切的时候,证明她已经完全爱上你了。 可是我还有爱她的权利吗?再有一会儿,我就要爬上别人的床,背着她去做那些肮脏的事;一想到这个,我胸前就跟有个锥子似得,不停地钻着我的心脏…… 24. 受折磨的灵魂 那天,我做了很多菜,锅盖掀起来,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飘满了厨房。 还没出锅,白姐就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她特惊讶地说:“好吃!比饭店里做的还好吃!”我笑着,她嘴可真甜,还美美地亲了我一下。 我把菜盛出来,刚要往饭桌上端,兜里的手机又响了。白姐在外面摆碗筷,我就赶紧接起手机说:你再等一会儿,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 陈芳在电话那头,特别愤怒说:你他妈到底来不来?是不是去了姓白的那里,不舍得过来了?!王小志我告诉你,从来只有别人等我!再给你五分钟,如果不来,你知道后果!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我的脸色很不好;“谁啊?”白姐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伸着脑袋问我。 我慌张地收起手机说:“没…没谁。” 她眉头皱了一下问:“刚才你给谁打电话?鬼鬼祟祟的。” 我不敢看她,低头说:“一个同学,那什么,他生病了,让我过去照顾一下。” 当时我挺慌张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二十一岁的我,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表情。 她明显怀疑了,就走进来问:男的女的?为什么她生病了,要你去照顾?她就你一个同学吗?找其他人不行吗? 我说是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哪样?这都几点了?不准去知道吗?”她霸道地说。 我本来就慌,她又这样,我就说:“姐我真的有事,我先走了,你多吃点饭。” 解下围裙,我着急就往外走;到了客厅,她猛地抓住我说:谁要你走的?不准走!王小志,你要有喜欢的人,你要不喜欢姐了,你就明说,不必这样。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想,她这么容易吃醋;我解释说:我没有喜欢别人,只喜欢你的,你应该明白。 她根本不信,似乎还以为我花言巧语,她的眼神渐渐变冷,流出委屈的眼泪。她说:既然爱,就不要走。 那个时候,我看着她,她这样,像个孤单的孩子,紧紧抓着我衣服;你们知道吗?我想抱着她,亲吻她,告诉她我不走,我陪着你,一辈子半步都不愿离开你! 可我还是挡开她的手说:回去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我去去就回来,你晚上给我留着门。 “那姐也去,姐开车带你去!”她寸步不让,她一定看出来,我心里有鬼了;白姐比我大五岁,我在她面前就是个孩子,我骗不了她,我也不会骗人。 我说不用,你听话好不好?外面这么冷,天气预报说还有雨,你在家里等我,我一定回来好吗? 她盯着我,最后松开了手,我就朝门外走;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当时看我的眼神,伤心、绝望、期盼、依依不舍。我实在无法形容,她到底有多伤心;那一刻她一定想了很多,想到我去找别的女人,想到我背叛了她,再也不爱了。 后来白姐说,她多么希望能我回来,哪怕走到半路再回来也好;那晚,她就那么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半夜,望眼欲穿、望穿秋水…… 在车上,陈芳又打电话催我,这个浪货,他妈的怎么那么着急?一刻都等不了吗?! 我对着电话就吼:催催催,你他妈就那么急吗? 她立刻骂我:你他妈厉害了?打扰你了是吗?你是不是在跟姓白的约会?! 我说是,老子就跟她约会,我爱她,喜欢她,疼她!你能他妈的怎么样? 她却冷笑说:你真牛逼,走着瞧,一会儿过来,姐姐弄死你。 他妈的,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说看谁弄死谁?! 我这么说,她反倒兴奋了,特坏地说:那你快来,姐姐敞开腿让你弄,弄不死你是我儿子! 下了车,外面刮着风,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阴冷的厉害。 我闭着眼,心里的酸水往鼻子里涌。我想到白姐会哭,会伤心;我不敢再去想,那样太折磨人。 到了三楼,我再次叩响了那扇罪恶的门。 陈芳把我让进去,反手就抽了我一巴掌;她愤怒说:“你他妈牛逼了是吧?你以为你是谁?我看得起你才让你过来,别他妈不知好赖!” 这个狗娘养的情友,她竟然敢打我?她以为她是谁?不就是卢强身下的一只母狗吗?我气死了,简直疯了!作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打了脸,就他妈窝囊废,也忍不了这种事! 我冷冷地看着她,猛地抬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到沙发上说:“你敢打我?是谁给你的勇气?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她怕了,似乎知道自己过分了,但还是嘴硬说:你放开,否则我明天就让他坐牢! 听到这话,我瞬间软了,陈芳用这个把柄,彻底制住了我。 我松开她,她坐了起来,从桌上拿烟抽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情绪。我靠在沙发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穿着鲜艳的短裙,大半个屁股露在外面;她的腿上还有伤,一道一道的,像是鞭子抽的。 看到这个,我不禁又有些可怜她;做别人的情友也不容易,这些伤应该是卢强那混蛋打的。我张张嘴说:“你腿上的伤……” “你不要管这个!”她立刻打断我,接着把腿张开,指着下面说:你过来,用嘴! 我皱着眉,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过分,可我不得不过去。 她用手按着我脑袋,我趴在她那里,鼻子一闻,一股酸臭的味道,好像还有些炎症,边上粘着黄黄的东西,特别恶心。 她见我不动,手狠狠一用力,我的嘴贴了上去,一股又苦又酸的东西,猛地碰到了我舌头上。当时我胃里一阵翻涌,赶忙推开她,对着垃圾桶就吐了。 “你吐什么?姐姐这么漂亮,多少男人争着上姐,你到底恶心什么?!”我的举动,似乎伤到了她的自尊;她猛地拿烟头,直接按在了我脖子上,我疼得一哆嗦,张嘴叫了出来。 她可真变态,我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女人!我想如果不是为了白姐,我特么能杀了她;这个贱人,她让我丧失了一切尊严。 可她却从中找到了快感,那种从被别人虐待,再到虐待别人的快感。 她这样,我不禁有些害怕了,并不是怕陈芳对我怎样,我是担心白姐,万一白姐嫁给了卢强,她会不会也会遭到虐待,最后变成陈芳这样的心理变态?! 一这样想,我几乎完全不再犹豫了;我抓起桌上的水,赶忙漱了漱口;接着就趴在那里,给她弄、让她爽! 那夜,窗外下起了瓢泊大雨,我不知道这雨,是我的眼泪,还是白姐的眼泪;我想到了临走时,她伤心的眼神,她一定会哭,她期盼着我能回去;即使再晚,她也希望我能回去。 可我没回去,却被眼前这个变态的女人,整整折磨了一夜。 第二天,我连课都没上,从陈芳那里出来后,我就去了白姐那里。 可她已经走了,或许是上班,或许是去别的地方,总之我打电话,她一直关着机。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学校,脑子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去哪儿。 我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跌到谷底了;然而更大的打击,却在等着我。 回到宿舍,寝室哥们全都围在阿川的电脑前。 他们见我进来,立刻皱起了眉头;阿川脸色阴沉地说:小志,出大事了,你是男人,一定要扛住了。 我无力地抬起头,苦涩地笑了一下;我伤害了白姐,出卖了身体,还他妈有什么样的打击,我扛不住?! 阿川走过来,紧抓着我的手,指着电脑屏幕说:今早学校官网刚公布的,你各科补考都没及格,已经被开除了…… 25. 温小美害我 我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开除”这两个字,就像膨胀的气球,一点一点,塞满了我的心脏。那一刻,我无法说出任何话,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太没有天理了,我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为了补考,我更是拼尽全力;可结果,7门功课,全不及格,我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一定是学校弄错了! 阿川把我扶到椅子上,我剧烈地喘息着,脑子里特别乱,心里就像压着块大石头。 宿舍的哥们,全都过来安慰我;我脑袋嗡嗡响,最后猛地站起来,推开他们就往外跑。 我一定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一定弄错了! 我去了院长办公室,他抽着烟,喝着茶水,似乎早料到我会来。 “怎么这么没教养?不知道敲门吗?!”我进去的时候,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水都溅了出来。 “对不起,院长,我……”被他愤怒地盯着,我瞬间软了下来,转身出门,又敲敲门。 院长扶了扶眼镜,特不开心地说:“进来。” 我走进去,有些紧张;学生怕老师,这是天性。 但我还是鼓足勇气说:“院长,我的成绩,一定是搞错了;您知道的,我学习一直很好,拿了那么多次奖学金,我不可能连补考都不及格的!您帮我查查好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院长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轻轻喝了口水;又慢慢放下杯子说:“王小志,我没记错的话,你去年近半年都没来学校上课吧?” 其实只有三个月,他故意说成半年,我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 院长接着说:旷课半年,学校早就应该开除你;你还来这儿找理由,学校怎么会搞错?半年都没上课,你觉得自己能考好吗?! 我摇头,近乎乞求地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我委屈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院长,我妈病了,得了恶性肿瘤,我需要钱,所以才旷课去打工,我有我的苦衷的!”我说着,擦着眼泪,又说:这次补考,我花了好多天复习,不可能一科都没过的,院长,一定搞错了,一定是的! 院长看着我,那眼神很复杂,似乎被我的话感动了;我以为他会帮我,最起码帮我去问一问、查一查,这对他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但对我来说,却关系到我一生的命运。 可他没帮我,最后叹息了一声说:王小志,老师给你句忠告,你家里穷,就不要轻易得罪人;在学校里是,在社会上更是。行了,收拾收拾离开吧,我帮不了你什么。 他这么说,我瞬间明白了,一定是温小美,一定是她! 她先前跟我说过,说我要大祸临头! 她男朋友的父亲,是学校就业办的领导,一定是他们做了手脚。 那一刻,我从未痛恨过这样一个女人,我跟她没什么深仇大恨,她为何要这么报复我?为什么?! 走出教学楼,我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了;你们知道吗?我是一个乡下孩子,没有背景、没有关系,谁也不会为我伸冤,被人整了,只能抱头痛哭,哭得那么无力。 我的母亲,还有白姐,她们那么希望我能从大学毕业,希望我能快乐的活着。可我却辜负了她们,空有一腔热血,紧攥的拳头都鼓起了青筋,却又显得那么无力。 后来我想到了白姐,或许她能帮到我;可我伤了她,她简直恨死我了,我哪里还有脸去找她? 那天上午,毒辣的太阳让人发昏,我疯狂地跑出学校,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仿佛生命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去年年底,那个一无所有的时候。 站在工河大桥上,冷风吹来,我放声大哭。 这就是命运,我的命运! 那时候,我多么想找个依靠,或许是母亲,或许是白姐。 可我谁也不能见,假若母亲知道了,她一定会伤心死;而白姐呢?她躲着我,我也没脸见她,真的没脸了;我和陈芳做了那种事,我怎能再厚颜无耻地去欺骗感情?! 那天,我觉得我的人生糟透了,有些东西,你可以不去拥有;可一旦拥有了再失去,那便是刻骨铭心的痛。 后来我坐在工河沙滩上,眼神呆滞地看着河水,一点一点漫上沙滩,又一点一点退去。 白姐没了,学校没了,我什么都没了,呵!本来就他妈一无所有…… 晚上的时候,陈芳打来了电话,我是多么不想就这么错下去,可为了白姐,我只能一错再错。 我们见面的地方,约在了凤凰山庄,一个专给有钱人私会的地方。 下了出租车,我就看到陈芳站在门口等我。 “怎么?爹死了?!”她见我脸色不好,很不客气地跟我说。 “心情不好。”我冷冷回了一句,实在无力再去强颜欢笑,去讨好她。 见我这样,陈芳猛地抓住我衣领,本来挺漂亮的脸蛋,瞬间变得狰狞:我不管你是爹死了,还是妈瘫了,一会儿进去,你必须给我高兴起来! 她这样,让我特别反感;本来跟她做那种事,我就带着深深的罪责;而她对我的辱骂和折磨,更是让我恨透了这个女人!我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朝山庄里走。 她在后面,猛地拉住我说:先笑一个。 我看着她,特别不情愿地笑了一下。 “嗯,还可以。”她点点头,又立刻说:“我今天约了个客户,今晚你要好好表现,我希望通过你,能促成这笔生意。” “东西呢?”我冷冷地问她,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我不能白白付出。 她挎着我胳膊,靠在我肩上说:“东西快弄到了,你别着急。” 我说你最好快点,我不是傻子。 她冷笑了一下,又故作高兴说,知道了,先帮我把合作搞定了再说。 我们到了山庄三楼,那是一个特别豪华的大套间;进了门,我抬起头,沙发上坐了一个胖女人,有200多斤。 “麻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陈芳扭着蛮腰走过去,样子骚的出水。 “呵!没关系,我也刚到。”麻姐瞥了陈芳一眼,随后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 见到我,她似乎眼前一亮,赶紧把腿上的包放到一边,抖着肉肉的下巴问:“这位是?” 陈芳赶紧坐过去,抱着麻姐的胳膊说:他呀,我男朋友,还可以吧? 麻姐笑了,那笑充满了恶心,让人恶心;她甩开陈芳站起来,朝我伸手说:你好啊,帅哥! 我也赶忙笑着跟她握手,很虚伪地说:您好麻姐,一直听芳姐提起您,说您人特好。 我这么说,麻姐高兴地不得了;她抓着我的手,不停地在我手背上抚摸,还很俏皮地朝我眨眼说:小家伙嘴真甜! 麻姐这人又胖又丑,卖萌地时候,简直能让人吐出来;但我还是要笑,我知道陈芳叫我来干什么,这个混蛋女人,她不仅霸占我,还要拿我做交易。 我悄无声息地把手抽回来,麻姐的脸色突然冷了一下;陈芳吓坏了,赶紧站起来说:麻姐啊,你可不知道,我这小男朋友,性子烈着呢;我跟她这么久,都没驯服他! 麻姐一笑,坐到餐桌上说:姐姐最喜欢性子烈的小野马,够劲儿!你要训不服,姐姐可以帮你调教两天。 陈芳很圆滑,刻意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说:芳芳哪里舍得啊?小志还那么小,可经不起麻姐您折腾。 麻姐斜了她一眼,陈芳顿时惊了一下;麻姐又朝我笑说:小志是吧,坐下来吃饭吧。 我赶紧坐下来,陈芳坐到我旁边,桌上点了很多菜,一看就价格不菲。 麻姐似乎挺中意我,吃饭的时候老给我夹菜。 陈芳就跟麻姐谈合作,我听了半天才明白,陈芳要开公司,想让麻姐投钱。 “行了,别絮叨了,我就是看在小志的面子上,这钱也会投给你。”麻姐说完,桌子底下就伸来一直脚丫,轻轻踩到了我那里。 26. 白姐的来电 餐桌对面,麻姐假正经地啃着鸡腿,肥油流的满嘴都是,我恶心的胃里直冒酸水。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说:“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说完我就走,进了厕所关好门,我对着马桶吐了出来。 麻姐长得太恶心了,嘴唇肥厚,满脸油脂,眼睛画着浓浓的烟熏妆,身上喷着刺鼻的香水;一想到要和这种女人发生关系,我特么恨不得切了自己! 后来陈芳进来了,“王小志,你他妈想干什么?!”她愤怒地骂我,我猛地回头,恨不得杀了这该死的女人! 她被我吓到了,浑身哆嗦了一下;接着语气软了一些,就很小声地说:小志,姐姐知道这很难为你,但姐保证,只要她投了钱,姐就再也不让你跟她那样了;姐以后也会对你好点,不对你发脾气,好吗? “白姐的把柄,请你尽快弄到!”我压住肚子里的酸水,站起身洗了把脸,就出去了。 到了饭桌上,麻姐抽着烟,瞥了陈芳一眼说:怎么?商量的怎么样了? 陈芳赶紧赔笑说:“姐姐啊,只要钱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他妈的,我上个厕所的功夫,她们就把我买卖了,真她娘的不是人! 不过陈芳的回答,让麻姐很满意;她轻轻吐着烟雾说:那行陈芳,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酸死了;陈芳一走,我就要和这个丑陋的女人,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我他妈的! 好在陈芳说:麻姐,咱们合同都还没签呢,钱也没到位,您这样就赶我走,不合适吧?这样吧麻姐,明天咱们把合同签了,晚上我还带小志来这里吃饭,您看行吗? 麻姐一愣,随即一声冷笑:“婊子的心思就是多,行了,明天签合同打款,省得你这骚货不放心!”麻姐说完,看了我一眼,又说:“小志,姐姐明天再来,你可一定要到哦!” 我点着头,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她夹着包,朝我挥挥手;陈芳赶紧起身,把她送出了门。 麻姐走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桌上有烟,我摸起来点上一根,后背都湿透了。 陈芳回来后,赶紧把门反锁上,然后张嘴就骂:“他妈的有钱了不起?毛还没拔,就想吃豆腐,去死吧肥婆!”她坐下来,喝了口水,又转头看向我说:王小志,明天哪儿也不许去,一直跟着我,直到签了合同为止。 我点点头,没说话,自顾自地抽着烟;她看了看豪华套房,又兴奋地说:这肥婆可真会享受,竟然订了这么高级的套房! 她说完,我们就。。。。。。 深夜里,我疲软地靠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光,脑子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这个时候,白姐睡了吗?她应该没睡吧?她那么贪吃,这时候一定坐在床上,吃着水果看电影呢吧!她会想我吗?她会记得我们曾经的那些美好吗? 我想我不该想这些的,她那么纯洁,可我已经脏了;但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用我的肮脏换取她的纯洁,我觉得值得,做一切都值得! 第二天上午,我和陈芳回了住处;在路上她告诉我,她把银行的工作辞了,打算自己创业。我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我只关心白姐的那个把柄。 回家没多久,陈芳又出去了,说是要跑一些开公司的手续;我无处可去,索性就在她家休息。 靠在沙发上,我脑袋空荡荡的,觉得自己就像一粒浮萍,飘摇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中,任何人都能把我吹起,任何人也能把我踩在脚下;而我只能无力地承受着,随波逐流……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当时我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却没想到是小茜打来的。 “王小志,你在哪儿?”她问我,很不客气。 “我…我在学校。”我撒谎说。 小茜立刻说:“跟学校请几天假,白姐要回趟老家,她想让你陪着。” 听到这话,我简直高兴死了;我忙说:白姐不生我气了?她在哪儿?在你旁边吗?你让她接电话好不好?! 我好开心啊,尽管我知道,我早已不再干净,早已配不上她了;可我还是想见到她,哪怕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小茜却说:她不想跟你说话,你现在就去请假,下午4点的飞机;等见了面,你跟她随便说吧。 我忙问她说,白姐干嘛要回老家?出什么事了吗? 小茜冷笑了一下,就说美吧你就!明天是白姐母亲的忌日,她要回去祭拜一下;顺便带着你这便宜女婿,去让她妈妈见见;王小志,白姐是真的爱你,不管你先前有什么,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她,好吗? “小茜,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白姐下午3点半,在机场门口等你,别迟到了。”说完小茜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那一刻仿佛白姐在朝我招手,她笑着、呼喊我的名字;可我却迈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着急、哭泣,伤心欲绝地大声质问我:不爱了吗?真的不爱了吗?就这么绝情吗…… 想到这些,我几乎要疯掉了!我甚至开始想,我现在就走,去找白姐,跟她去她家乡,去看看她已故的母亲,陪着她、守着她…… 可若是这么一走了之,我就把她害了;我们可以追求片刻的欢愉和幸福,可将来呢?半年后,那混蛋就回来了,他会离婚,会娶白姐,那是我接受不了的,我不想白姐跟那种恶心的老男人,就那么过一辈子! 不想、死都不想! 钟表上的指针,“啪嗒啪嗒”走动着;那声音仿佛在抽离我的灵魂,抽离我所有的希望。 我咬着牙,拍着脑袋,不停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我和白姐有什么错?为什么两个人相爱,却要这么备受折磨?! 白姐这个傻女人,那晚我那么伤她,可她依旧爱我,带我去她家乡,去见一见早已在天堂的母亲。我想只有爱到极致的女人,才会为一个男人这样。 可她越是这样,我的心就越痛,那种深深的罪恶,就像鹰爪一样,不停地犁着我的躯体,我的心脏……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 我擦擦眼泪拿起来一看,顿时浑身就如触电一般,是白姐打来的电话! 我激动地接起来,忍着眼泪说:姐! “怎么还不来?”她冷冷说。 “姐…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立刻说:“还有半小时就起飞了,能赶到的吧?姐就在候机大厅门口,穿了件黑色大衣;你来了,一眼就能看到姐。” 她这么说,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大哭说:“姐,我有事,去不了了,你路上照顾好自己,别等我了……” “为什么?!”她也哭了,质问我说:“王小志,这是姐母亲的忌日,姐想带你去,姐的要求不高,到那里给…给咱妈上柱香,让她看看你,不过分吧?!” 我手抓着沙发,指甲都抠进了座垫里;当她说“咱妈”两个字的时候,我兴奋地无法呼吸,却又痛的恨不得死去!“姐,原谅我吧,我有我的苦衷,我爱你,可我真的……”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我绝望地闭上眼,心如刀绞。 27. 更变态的女人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陈芳回来了;我赶紧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强颜欢笑地对着镜子照了照。 出来的时候,她脱掉大衣,一把抱住我说:“小老公,想我了没?” 我压抑着心里的苦楚,微微点头说:“嗯,一直在想你。” 她听了,立刻说:“呵,好假,不过姐姐爱听!” 我笑了一下,问她:“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听我这么问,她竟有些不高兴了,仿佛吃醋了一般,有些冷嘲热讽说,怎么?等不及了?你想跟那胖女人做?呵呵,口味真他妈重! 我说那好,如果你不愿让我去,那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她抬起头,看了看我:“你真不愿意去?”这他妈明知故问,我说200多斤的大胖子,你会喜欢?那么丑,满脸油脂,我会吐你知道吗? 她又有些高兴了,抿着嘴一笑说:“小志,姐姐也不希望你去,舍不得;你这样,就当是尝个野味,那么胖的女人,经历一次也没什么不好。” 我知道,她这么说,并不是真的关心我,只是想利用我,更好地达成她的目的而已。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肮脏的交易。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冷冷说:“给我一个具体期限,我要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那个把柄!” 她皱了皱眉,脸色渐渐阴了下来,“这个我给不了,卢强很重视那东西,不是说拿就拿的。”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猛地推开她,愤怒地朝她吼,“你他妈一直在利用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帮我是不是?”我被她气死了,过了这么多天,她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谁他妈利用你?你以为你是谁?!姐姐长这么漂亮,天天跟你睡,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她靠着沙发,批头散发地凶我;妈的,她可真自恋,若不是迫不得已,她就是没穿衣服,老子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我说那好,既然这样,拜拜了;还有,你他妈真恶心,在我眼里,你跟婊子没什么两样! “你骂谁?!”她猛地站起来,扑过来就打我;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说,别特么惹我,你把我毁了,最后又这样,我他妈真想杀了你! 说完我愤愤地往外走,大脑一阵发飘。因为陈芳,我把白姐伤的那么深,最后她却这么说,我无法接受;她真该死,竟然这么玩弄我! “你等等!两个月,给我两个月时间,我把那东西弄到手。”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她大声叫住了我。 我回头,压着心里的愤怒,冷笑地看着她说:两个月?我给你两天,两天后我要见到那东西! 她捂着脸说:这不可能!卢强在外地,来回就要两天,而且他不一定带在身上,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说做不到就他妈算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如意;一会儿不是要谈生意吗?我不去,那肥婆指定不会答应吧?! 跟陈芳呆久了,我也学会耍手段,利用别人的弱点了;但我不觉得这样很邪恶,相反地,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说,“一个月,给我一个月时间。”她的语气很冷,但我听出了决心。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我们去了凤凰山庄。 山庄远离闹市区,建在一个小坡上,空气清新、绿化很好。 来这里的人,大都开豪车、穿名牌,像我和陈芳这样打车过来的,连门卫都瞧不起我们。 朝里走的时候,陈芳就说,小志你看到了吧,你有钱有权,别人都会舔着你;如果你没钱没权,连条看门口都给你脸色看,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往前走,她继续说:“所以不是任何人,都有你这种机会的,你认识姐,那是你的福气;等姐公司办起来了,赚了钱,姐姐养着你,让你做人上人;但是有一点,今晚一定要表现好,不要出岔子。” 到门口的时候,我猛地抓住她问,“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吗?”我逼问她,觉得她真可笑,一个当小三的女人,竟然给我讲大道理,真他妈滑稽。 她似乎被我戳到了痛处,猛地甩开我说:“别特么废话,进去后,给我好好表现;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否则,你知道的,姓白的进监狱,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她这么说,我真的无话可说;最后我们上了电梯,进了那个套房。 一进门,一股浓浓的烟味,夹杂着刺鼻的香水味,呛得我忍不住咳嗽。陈芳看到麻姐坐在那里,赶紧把脸贴了过去。 她们一见面就很开心,亲热的跟姐妹似得;这种场景让人恶心,明明两人都不怀好意,都在做着肮脏不堪的事,却还要装清高、聊时尚。 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麻姐这个肥婆,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花了很浓的妆,笑的时候,连上的粉都往下掉。 陈芳说:好姐姐,咱们把合同签了,赶紧打款吧? 麻姐抬头看了我一眼,色色一笑说:“款先打一半,剩下的一半,完事再说。”她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又把手机放下说,钱过去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 她说着,手指含进嘴里,朝我眨了眨眼;陈芳赶忙给我使眼色,我走过去,麻姐一把抓住我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她把我的手,塞进了她的裤缝里。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陈芳还在这里,她竟然一点也不避讳。 陈芳站起来,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那麻姐,你们…呵!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要走,麻姐却伸手拽住她说:走什么?一起玩儿才有意思。 “麻姐,别这样……呵,难为情。”陈芳笑着,眉头却皱了起来。 麻姐却冷笑了一声说:“你个小婊子,有什么难为情的?你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不要跟姐装,你这个骚货!”说完她就让陈芳脱衣服,让我也跟着脱。 那一晚我丢掉了一个男人所有的羞耻心,坠入堕落的深渊,在魔鬼和妖精的环绕下,失去了自我…… 28. 陈芳拿到了把柄 我的人生简直糟透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单纯的、羞涩的男孩,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鞭子的抽打,让我变得无比痛苦、愤怒,而一想到白姐,我羞愧地几乎要死掉了!我不敢想,什么都不敢想;在那种环境下,我宁愿做一个机器,只期待着这件事,赶紧结束、赶紧结束…… 可那肥婆,却越来越兴奋,近乎到了变态的程度。就在陈芳要到的时候,她猛地推开陈芳,掐住我脖子,把我按在了地上,坐了上来。 你们知道吗?200多斤的胖子压在身上,那简直就是折磨,没有一丝快感,我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后来我们到了床上,她似乎还不满足,就让陈芳用嘴帮她;我忍痛站在一旁,本以为自己能喘口气,可她却扬起胳膊,让我舔她的腋窝。 我以为没什么,这要求并不过分,总比她坐在我身上要好;可当我把鼻子凑过去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为什么,身上要喷那么多香水。 他妈的,这个女人有腋臭,是那种闻一口,就能让人把胃吐出来的味道。 我不行了,真的做不到了,真的!我甚至都开始想,为了白姐,我这么委屈自己,值得吗?这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多少次,我把嘴凑上去,又赶紧把脑袋转开,我恨不得去吃屎,也不要舔她的腋窝。 她见我没有动作,就在那里开始骂,用钱威胁陈芳。 “王小志,两个星期;两个星期我就把那东西给你!”陈芳咬牙说着,她也不好受。 我最终没能禁住诱惑,那是白姐的自由,再有两星期,白姐就不用那么提心吊胆、愁眉不展了。 我脏了不要紧,但我希望她能干干净净地活着;将来,或许某一天,她会爱上另一个男人,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去爱,他们可以在大街上牵手,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见朋友;再也不会有顾虑,再也不用担心未来。 虽然那人不再是我,但我依旧欣慰,她毕竟是一个善良的、美丽的、帮助过我、疼过我的女人…… 想过这些,我便伸出舌头,舔在了麻姐的腋窝上。那里很粘稠,说不上来的味道,我甚至不敢呼吸,不敢咽口水;我压抑着、忍受着,可胃里的酸水,还是忍不住往鼻子里钻。 那一夜,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仿佛死过一次,无比痛苦。 第二天,麻姐很满意地打了余款,签了合同。 出凤凰山庄的时候,陈芳着急要去银行,就给了我家里钥匙,让我回去休息。 我呆呆地接过钥匙,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我就开始吐,恨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 我不停地漱口、洗澡,我想洗去身上的肮脏,想洗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可洗不掉了,再也洗不掉了;我脏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希望白姐知道,那样她会伤心,她会恨死我;她那么关心我,生怕我受委屈,犹如母亲,犹如姐姐,把我当做挚爱之人。 我特别想在她心里,保留一份纯洁,即便这纯洁之中,带着欺骗。 那段日子,陈芳忙起了开公司的事,她要做传媒行业,跟白姐一个行业。 而我整日无所事事,不愿出去见人,就窝在陈芳的家里;其实我不愿在她这里呆,只是不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呢?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过年时,我刚认识白姐那会儿;那时我也是无处可去,但却有个女人一直担心我、牵挂我,给我温暖。 如今,物是人非,我同样被一个女人收留,只是得到的,却是冷漠、利用和索然无味的性。 那天陈芳去外地见了卢强,回来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她的心情很不好,看我躺在沙发上,抓起高跟鞋就朝我砸。 “你他妈给我滚起来,老娘这里不养闲人!”她砸了我,我额头渗出了血。 “你有病吧?东西呢?要回来了吗?”我捂着额头,愤怒地朝她吼。 她把包往地上一扔,抓起杯子又砸我;我躲了过去,她就气得骂我:你这个蛆,寄生虫!你天天吃我的,住我的,你还要我帮你办事;你他妈不要脸,你给我滚,滚出去找工作!老娘只说让你跟我上床,没说要养你! “我问你,东西呢?拿到了吗?你以为我想在这儿吗?给我东西,我立马走人,老子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我吼着,几乎把心里所有的酸涩和苦楚,全都发泄了出来。 整整两周,白姐一直没联系我;我曾试着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直接挂掉了。我和白姐完了,完蛋了,全他妈因为这个女人! 我恶狠狠地瞪着她,她擦干眼泪说:东西拿到了,就在我这儿;可是我不给你,我要你做我一辈子的狗! 她真的太可怕了,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没得罪你,没惹你,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姐姐,你把东西给我吧,毕竟我也帮过你! 我向她求饶、服软,同样更加激动;东西她拿到了,那么卢强再也威胁不到白姐了,她真的自由了! 可陈芳却向我吼: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卢强那个混蛋,他又有了新欢,她不想娶我;这个挨千刀的,要升官了,就把我踹了,他不是人! 原来她伤心,是为了这个;我说你不要伤心,为卢强那种混蛋,不值得。 她擦擦眼泪说,是啊,不值得,他就是个王八蛋!既然他不要我,小志,你要我好不好?你要姐姐,你娶姐姐,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 我想都没想,直接回了她三个字:不可能! 听到这话,她一下就炸毛了!“好,你不娶我,可以,那你就做我一辈子的情人,我不允许你结婚,你跟异性接触;如果你不想那人出事,你就必须听我的,永远做我的一条狗!” “你他妈有病,变态!”我骂了她一句,愤愤出了门。 “滚!”她把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到了外面,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一个人坐在小区花园里,默默地抽着烟。 那天天气阴的厉害,后来下起了蒙蒙细雨;冰凉的雨水,滴在指尖、滴在烟上,也滴进了我心里。 后来我看到有一家人,他们在雨中欢乐的奔跑;爸爸用衣服撑作伞,妈妈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他们很幸福地欢笑着,仿佛这雨,给了他们无尽的温暖和浪漫。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眼眶一热,潸然泪下。 如果有一天,我和白姐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再也没有了,错过了、失去了、放弃了…… 她一定把我恨到了骨子里,我也再没脸去见她了。 那天,我在外面淋了一下午的雨,晚上的时候,陈芳打电话让我回去了。 我们彼此都没说话,她醒酒了,似乎觉得先前的事,有些过了,她跟我说了软话;其实我明白,她只是又想要了而已。 深夜里,我根本睡不着;只是静静地,听着雨点敲击窗台。 我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会怎样,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 后来我手机响了一下,我赶忙拿起来,可对方又挂断了;那是白姐的号码,我看到后,心都拧成了麻花。 那一刻,我知道,她肯定还是想我的,否则也不会这样!她一定是想,等我看到未接来电,会给她打过去,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了解她,了解她所有的小心思。 可是我没回,根本没法面对她,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有陈芳在,我们不会再有结果。 “睡了吗?”她突然给我发了条短信。 “在干嘛呢?最近学习紧张吗?”她再次问。 握着手机,我死死咬着嘴唇,我纠结地几乎要崩溃了! 最后,最后我回了她一句:姐,你再也不用担心卢强要挟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勇敢地找个人去爱,把我忘了吧! 29. 白姐哭着找我 把我忘了吧,只要你过得好…… 发过短信,我赶紧把手机关机;因为我怕她会问,她会怀疑,更怕被陈芳发现。 第二天,我很晚才起床,拧开水龙头,我刷牙洗漱,生活还是要继续。 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但自食其力,总没有坏处。 我就坐在陈芳的电脑前,不停地在招聘网站上投简历。 从上午,一直投到下午,白城所有的公司,我几乎全都投了一遍。那时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有公司要我,能吃饱饭,具体干什么,我根本不在乎。 忙活完以后,我去卧室拿了手机,等待着或许某个公司,会打电话让我面试。 可刚打开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是我同学阿川打的。 我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急切地问:“王小志,你他妈去哪儿了?!” 我忙说:“怎么了阿川?” “怎么了?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被他问懵了。 阿川焦急说:“你那个姐姐,挺漂亮那个,昨晚大半夜,就在宿舍楼下找你,喊了一个晚上;今天又来了宿舍,就趴在你桌上哭,哭了一整天了,谁也劝不住!你快给我死回来,不然要出事了!” 我被吓坏了,白姐竟然找到了学校里。我说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两句。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但我不希望她伤心。 过了一会儿,阿川又跟我说:她不接,非要见你的面,见不到就赖着不走;你快回来吧,我的爹! 在电话里,我隐约听到了她的哭声,嗓子都哑了。 我担心的厉害,几乎没再多想,挂了电话就出去打车,朝学校奔去。 进了宿舍楼,远远地我就听到了哭声;爬到六楼的时候,我们宿舍门前,围了好多同学。 我愤怒地跑过去,大声吼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挤开人群,我钻进了宿舍里;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她,那么柔弱,眼睛都哭肿了。 她看我进来,激动地要站起来,可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扑过去抱住她,她用力推着我,拿拳头打我。 我说姐,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只要你好受,怎样都行。 她不打了,流着眼泪,死死盯着我;我不敢看她的眼神,心虚的厉害。 阿川见我们这样,立刻说:“都出去都出去,别他妈在这里看热闹,全都滚蛋!” 众人被阿川哄了出去,宿舍里只剩下了我和白姐。 我怀里抱着她,她的身体依旧那么柔软,带着淡淡的香味。 我把头转向别处说:“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擦了擦眼泪说:“饿了吧?姐带你去吃饭,吃自助好不好?你想吃小笼包,想吃香蕉都行。”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本以为,她会怨我、骂我、质问我,可是没有。她竟然还这么关心我,拿我当弟弟疼,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哭着说:“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混蛋!” 她赶忙捂住我的嘴,“不要说对不起,永远都不要说,你在姐眼里,就是个孩子,即便犯了错,姐也不会怪你,知道吗?” 我说姐你骂我吧,打我吧,你真的不要这样! 她从地上站起来,拿纸巾擦了擦脸,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说,“小志,不要哭,咱们谁也不要哭,一哭就不美了。” “嗯,不哭,谁也不要哭。”我抹了把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哽咽。 她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对着镜子补了下装,特满意地说:“嗯,好了,咱们走吧,去吃好吃的!”她抓住我的手,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她应该打我、骂我的,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可她偏偏要对我好,让我无地自容。 到了车上,她系好安全带,又伸手摸着我的脸说:都瘦了,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你这样,姐怎么放心? 我刚要说什么,她立刻打断我说:放首歌听吧,姐姐唱给你听好不好? 我点点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把车子开起来,按下音乐播放器;车子里,忧伤的旋律缓缓响起,她跟着歌哼了起来。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把这刻尽凝望…… 这首歌的名字叫《千千阙歌》,是用粤语唱的,当时我听不太懂,只感觉她唱的特别用情,特别动听。 “姐唱的好听吧?”她突然问了我一句。 “嗯,好听,跟歌星一样。”我傻傻地说。 “那你知道这首歌的意思吗?”她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其实一句也听不懂;她就拿手打了我一下,“小傻瓜!” 停好车,她拎着包走下来;当时已经春天了,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站在那里看她,她穿着白色礼服,胸前又挺又饱满;腿细长匀称,又穿着高跟鞋,特漂亮。 餐厅里,吃自助的人很多,我们往里走的时候,很多男人都偷偷看她。 她红着脸,去柜台交了钱,回来的时候,特羞涩地抱着我胳膊说:“那些男人好坏,他们老看姐姐。” 我说你长得漂亮,万人迷,谁看了不心动? “那你心动吗?你爱不爱姐姐?!”她立刻抓着我的手问。 我能不心动吗?在这世上,没有比我更爱她的人了;可是经历了一些事,当再次说“爱”的时候,却显得那么沉重。 爱一个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那些常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大都爱的肤浅。只有你经历了很多,彼此之间付出刻骨铭心的伤痛后,再鼓足勇气说出的爱,才有分量。 “有那么难吗?不说就不说,知道你不爱我!”见我迟迟不说话,她古怪地白了我一眼,撅着嘴就往里面里走。 我跟上去,她假装不理我,却又很细心地,把很多好吃的,夹到我盘子里。 我不是粗心的男人,她对我这样,我特别感动。可这感动,并没有让我好受,反而成了一种折磨,让我无地自容的痛苦。 夹完菜,当回到餐桌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真的,她不该对我这么好! “王小志,想什么呢?快吃饭,这么多好吃的,美死了!”她夹起一块肉,就要喂我。 那一刻,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说:姐,你为什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骂我?不打我?你想让我死吗?!” 30. 我和白姐分手了 我知道,白姐心里,肯定压抑了太多的苦闷,可她不说,甚至连脾气都不发。这让我特别难过,我真怕她憋出病来。 我就说姐,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一定要发泄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我就在这儿,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太难受了。 她立刻说,“小志,你不要哭,你是男人了,男人轻易是不能哭的,知道吗?”她拿纸巾,轻轻擦着我的脸,特别温柔。 我点点头,不哭了;她放下纸巾,叹了口气说:你知道的,姐从小到大,一直挺孤独的,身边没几个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姐很珍惜,珍惜那些走进姐生命里的人。 她伸出手,轻轻摸着我的脸,很深情地看着我,甜甜一笑说:你知道吗小志,除了爸爸,你是这世上,姐最爱的人了,姐又怎能忍心去伤害你?让你难过?你还这么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犯错也是难免的。更何况,再过不久,姐就要嫁给那人了,所以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我们一定要高兴、快乐,好吗? “姐,你不要这样想,我说过的,你不用嫁给他了,白叔叔挪用公款的记录,现在已经不在卢强手上了。”我赶紧跟她说,“姐你要尽快赚钱,赶紧把资金补上,这样你爸爸,就不会有事了。” 白姐明显不信我的话,还以为我跟她开玩笑,就敲了一下我脑袋说,小傻瓜,你说不嫁就不嫁啊?你又不是上帝,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赶忙说:真的不用了,你一定要相信我!还有,你好好想想,这些日子,卢强是不是没再管你们要过钱? 听我这么说,白姐一下子愣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停地点头,说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告诉她这些,我本以为她会高兴,会喜极而泣,因为这一切,是她做梦都想要的。 可她却狠狠甩开我的手,特别冰冷地问:王小志,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说,你快给我说! “姐,你不要问,问我也不说!总之,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的,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去爱、去结婚知道吗?别再找我这样的了,又小又不懂事,家里还那么穷,也不会关心人,还总惹你生气。” 我以为我会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可最后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但我顾不了那么多,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好了,谁也改变不了。用我的青春,换她一生的幸福,这很值得! 最后我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说,“还有,你比我大五岁,我不喜欢比我大的,我喜欢小女人,像我同学那样的。” 白姐哭了,她再也抑制不住了,眼泪就那样从脸上静静地流下来,无声无息,却满含绝望。她尽量控制着情绪,冷冷说:王小志,你再说一遍?你再跟姐说一遍?! 我知道,这样会伤她,让她难过;可我没办法,我不能把真相告诉她。因为我和陈芳那些肮脏的事,就连我自己都不敢想,那太恶心,她那么善良,一定承受不住! 擦干眼泪,我穿上外套,长舒了一口气说:我跟我一个同学恋爱了,她年轻漂亮,家里是做金融的,挺有钱;她说毕了业,招我做上门女婿,将来还能继承她家的公司;这是好事,你应该为我高兴。 “王小志,你就是混蛋!!!”她抓起杯子,猛地朝我砸来。 我没躲,杯子刚好砸在我头上,血流了下来,我却感觉不到痛,已经麻木了。 这是我欠她的,我伤了她,她应该得到发泄;我说:“你继续,继续砸,砸到你出气为止。”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牙齿咬着嘴唇,手落在半空,不停地颤抖。 我说:“你砸啊?不砸是吧?那我自己砸!”我摸起红酒杯,狠狠拍在了额头上,血和红酒沿着我的脸,哗哗往下流。 真他妈痛快!当人的情绪,悲伤到极致的时候,自虐,能让人瞬间轻松很多。 她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我以为她还不满意,我就抓起桌上的酒瓶,猛地抡在了自己头上。 砰! 酒瓶应声而碎。 我一时没站稳,身体晃了两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她大哭一声,猛地朝我扑过来,“你傻啊?你要干什么?疯了吗?!” 我大口大口喘息着,脑袋晕乎乎的,有些透不过气。 她抱着我,简直慌死了;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我擦血,又大喊着快来人啊,出人命了,快送医院! 后来很多客人过来扶我,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把那些人推开,自顾自地朝外走。 她抓起手袋,赶紧跟上来扶住我,大哭着说:“小志,都是姐不好,姐这就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你走吧,我没事。”我冷冷地挡开她,抓着楼梯扶手,晃晃悠悠往下走。 “可我还是你姐啊?!姐不要你了,你就做姐的弟弟好不好?让姐疼你、照顾你。”她从后面抱住我,两只手紧抓着我的腰;我能感受到,她特别不舍。 那一刻,我是多想转过身,紧紧搂住她,亲吻她;告诉她我爱她,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人!我不要她伤心,不允许她再流一滴眼泪! 可我做不到了,我们的爱情里,掺杂了太多的悲伤和无奈,这些都是我们左右不了的。面对现实,你只能去认命,因为你太弱小,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最后,我抓着她的手,一点一点从我腰上掰开;她太倔强了,手掰开了还要抓,我猛地推了她一下,她坐在楼梯上就哭了;“王小志,姐不信,你是骗姐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为了姐,做了一些迫不得已的事?你告诉姐啊,是不是这样啊?!” 我紧抓着扶手,压着想哭的冲动说:你想多了,我女朋友家里有关系,只是顺手帮了个忙而已;白依依,以后不要再纠缠了,我真不爱你,你比我大5岁,不合适…… 说完,我走了。 身后,是她声嘶力竭的哭声。 31. 婚纱 时间转眼到了三月份,温热的春风,飘过窗台,粉红色的窗帘,轻轻舞动;我坐在床边抽着烟,一刻也没停止过对白姐的思念。 陈芳从床上爬起来,亲热地搂着我的脖子,下巴搭在我肩上说:“小老公,想什么呢?今天陪姐姐逛街好不好?” “不去。”我冷冷说。 “那你什么意思?陪我逛街也不行吗?”她生气推了我一下,跟着又踹了一脚。 我把烟掐灭,站起来说:“除了上床,我不会跟你做任何事;你也不要耍手段,期望我能爱上你,这不可能,永远都不会!” 说完我就去洗漱,陈芳在卧室里,又开始摔东西;“你他妈算什么东西?给脸不要的穷逼,不知好歹,早晚有天你会后悔!” 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吵闹、辱骂、愤怒、,让原本积极阳光的男孩,一点一点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 多少个日夜,我都想一怒之下,逃离这样的黑暗;可我一走,白姐的父亲就完了,之前所有的付出和努力,也就白费了。 如果非要说,我的生命里还有一束光,那就是白姐;她能幸福地活着,不再被那些肮脏的事所牵绊,是我忍受下去的唯一动力。 后来陈芳发泄完了,又开始痛哭;我走进卧室穿衣服,她猛地扑过来抱住我说:小志,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哪怕对姐姐好一点点,就一点点,姐一定会疼你、爱你! 我知道,陈芳早就爱上我了,或者说,她爱上了我的青春活力,爱上了我的床上功夫。她是个欲望很高的女人,对做那种事情特别上瘾;我是能满足她的男人,她在我身上,找到了卢强给不到的快感。 我看她这样,也蛮可怜的;她曾跟我说过,大学毕业那年,她还挺清纯,长得又漂亮;但卢强那混蛋,利用职务之便,把她灌醉后,强了她,还拍了视频威胁她;后来就这么一步一步,她失去了爱同龄人的权利,成了卢强的情友。 “小志,你就当可怜姐姐好不好?姐都三十多了,却从没谈过一次恋爱,没真正爱上过一个男人;你知道这种痛苦吗?”她抓着被子,眼睛里满含乞求。 我就说芳姐,你挺漂亮的,而且还蛮年轻,就你这种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不错的男人,去好好恋爱、结婚成家,你干嘛非抓着我不放? “呵!被一个老男人玩弄了十年,你觉得这样的女人,还会轻易相信男人吗?”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手紧抓着被子,咬了咬牙,似乎有说不出的愤怒。 见她这样,我心里竟莫名地一酸,有些同情她了。 我说:“穿衣服吧,一起去逛街。” 她愣了一下,手指渐渐松开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不去看她,只是把衣服穿好,又点上烟,望着窗外抽了起来。 她高兴坏了,赶忙去穿衣服,接着又去化妆。那天她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还特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 出门的时候,她挽着我胳膊,这让我不太适应,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我和白姐,已经没有可能了,我也不会再去爱上一个女人了;他妈的,就这样吧,怎么活都是一辈子,我无所谓了。 我们打车,去了西城一家新开的商场;下了车她就牵着我的手,似乎一点也不避讳,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在商场里,她破天荒地给我买了很多衣服,其实我一件也不想要,我不想欠她什么;只是她那天蛮高兴的,我也就没说什么。 这家商场上下五层,面积有广场那么大;只是由于刚开张,还没有宣传出去,所以来购物的人不是特别多。 我们一直逛,陈芳说她跟卢强在一起十年,却从没一起逛过街,她也不敢和别的男人逛街;今天这是第一次,有男人陪着她,心里特开心。 后来,我们在商场三楼,路过了一家婚纱店,挺高档的。陈芳看到橱窗上那件白色婚纱,顿时就走不动路了。 门口的女服务员就说,“进来看看吧,可以免费试穿;姐姐身材这么漂亮,穿上去一定美死了!” 陈芳脸一红,偷偷看了我一眼;我特么就郁闷了,你看我是什么意思?我赶紧转过头,可别赖上我! 她拉着我走了进去,婚纱店特别大,光展厅就6个;她兴奋地要命,三十多岁的女人,竟露出了小姑娘的羞涩表情。 女服员笑着说,喜欢哪款,可以穿上看看,留个自拍照也挺好的。 陈芳心动了,指着橱窗里的那件婚纱就说,“我要穿那个!”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点了下头,就过去取婚纱。 我无聊地站在那里,也不能抽烟,憋得挺难受的;我就跟陈芳说:你慢慢看,我出去抽根烟。 可她赶紧叫住我说:“不准去,你过来,帮姐姐把婚纱穿上。” 我皱皱眉说,“不会!” “很简单的,把后面的丝带系上就行。”她指了指裸露的后背说。 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给点阳光就灿烂;我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走过去问她,“怎么弄?” 她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红着脸说,把丝带勒紧,打个蝴蝶姐就行了。 我一脸郁闷地扯着丝带,认真往婚纱的扣眼儿里穿。 “真幸福,也有男人给姐姐穿婚纱了。” “你不要太过分,只是试穿而已!” 听我一说,她突然就不高兴了,咬牙恨恨道:“王小志,不说实话你能死吗?我连做个美梦都不可以吗?!” 我看了她一眼,那表情挺吓人的,跟更年期似得;我就不敢多说了,只是低头穿着丝带。 可还没给她穿完,不远处就传来一个声音,“白总,你们公司的宣传,一定要给我们做到位了,尤其这家婚纱店,可是我们商场的一大特色。” “这个您放心,我们公司的实力,你们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找我们是不是?”她说着,声音越来越近。 “嗯,说的也是,白总的公司,在白城的传媒行业里,那是数一数二的;我们商场这边的领导说了,只要宣传做得好,钱不是问题。” 那时候,谈话的声音,已经离我不足五米了;我心跳的厉害,特别害怕被她看到。 不过婚纱这么大,她一定不会看到我,一定不会的!陈芳几乎把我挡的严严实实。 可是下一刻,有个女的说:“白总?白总?您怎么了白总?!” 我浑身一惊,微微侧过头,却发现左面的镜子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32. 失去了爱你的权利 那时候,我真怕白姐冲动,跑过来质问我;更怕她把陈芳惹毛了,毁了她父亲;女人撕破脸是很可怕的,那种结果,我承受不了。 白姐站在那里,看了我足足十秒钟,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直接走掉了。 我躲在陈芳身后,长舒了一口气,后背都湿透了。 陈芳就说:“那个女的,就是白依依吧?我在卢强的手机里见过,长得确实不赖,难怪你这么鬼迷心窍!” 我冷冷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沉默不语;陈芳就穿着婚纱,对着镜子各种美。然后又朝我挺了挺胸说,姐姐年轻的时候,也不比她差;有什么好的?丫头蛋子一个! 我猛地说:“不准你说她,你跟她没法比!” “王小志,你他妈再跟我说一句?!”她顿时就原形毕露了。 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转身朝门外走去;陈芳就在后面骂:“给脸不要的东西,给你好脸就犯贱!” 我攥着拳头,觉得自己真他妈窝囊;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伤心流泪,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走出商场,我靠在门口的柱子前,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可还没来得及感伤,迎面却走来了两个人,白姐和小茜。 “王八操的!”小茜看到我,冲上来就要打我;白姐赶紧拽住她说,小茜你干什么?别这样! “姐你傻啊?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你别拦我,我许一茜最恨这样的陈世美,他不得好死!” 小茜的话,像锥子一般朝我心里扎;但我不怪她,他骂我我心里反而好受;但我不能在这里呆着,如果被陈芳看见,可能要惹麻烦。 我就低着头,把烟掐掉,转身朝商场走。 可没走两步,白姐从后面一下抱住了我,她哽咽着说:“王小志,你撒谎,你为什么要骗姐?你说你喜欢小女人,跟你同学谈恋爱;可刚才那女人,三十多了吧?她是谁?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被她问的鼻子一酸,咽着心里的苦楚说:“白依依,还有完没完?你就不能好好去过日子吗?你老缠着我,算是怎么回事?我说了不爱你了,再这样,我只会恨你!” 她一下子哭了出来,使劲砸我后背,当时很多人都围观,她那么漂亮的女人,此刻却连脸都不要了,就那么死抱着我;“你胡说,你不会不爱我,当初你那样,你说过的那些话,都忘了吗?姐不相信,你做不出那种事!” 我想甩开她,可小茜立刻冲过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你个白眼狼!当初你妈生病,是谁帮的你?你没钱上学,又是谁帮你交的学费?你身上这件衣服,阿玛尼,你个乡巴佬知道多少钱吗?哪个女人会为你这样?那个老女人,她会对你这么好吗?” 我胸闷地透不过气,眼泪一点一点涌了出来;我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有任何感情,可最后,还是哭了;小茜的话,让我想起了往昔的回忆,那些美好的过往,扯得我心口阵阵发疼。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在小声议论,骂我不是人,孬种,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珍惜,一看就是个小白脸德行! 我咬着嘴唇,齿缝里都挤出了血;打吧、骂吧,只要你们开心,你们高兴,我随便,真的无所谓…… 小茜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我脸火辣辣的疼;她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吗?这些日子,白姐天天喝酒,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若不是她喝醉了,无意中说了你们的那些事,谁也不知道,白姐还要受多少委屈!王小志,你真的够了,你不仅贱,还他妈恶心人!” “小茜,别说了……”白姐都哭岔气了,我不敢看她,更不敢安慰她;像我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值得爱,不值得她这样。 小茜狠狠把白姐扯开,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说:“王小志,我姐这么单纯,你却那样对她,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我被她们骂的都快崩溃了,胸闷的厉害,脑袋一阵发飘;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往商场走,特想逃离这里。 可还没进门,陈芳却气冲冲出来了。 她看见我,本来是要继续骂我的;但当她见到白姐的时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立刻一转,直接搂住我胳膊说:“老公,刚才那件婚纱怎么样?咱们结婚的时候,我就穿那件吧,蛮合适的!” 我木木地看着她,她拉着我就往外走;路过白姐的时候,陈芳刻意问我:“老公,咱们结婚的时候,我穿那件婚纱好不好嘛?!” 我扬起头,大口大口喘息了两下说:“好!” 说完之后,我觉得天都塌了!可我没办法,我只想让她忘了我。 “王小志!!!”她立刻喊了我,那声音让人心碎;“是真的吗?你真的不要姐了吗?” 我狠狠擦掉脸上的泪,转头看着她说:“你管好自己吧,我不爱你,不喜欢你,还不明白吗?!” 她忍了一下,不哭了,眼睛突然凝视着我,特别冰冷地说:“好,我知道了,全都明白了!王小志,姐再也不纠缠了;从今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希望你能过得好!” 说完,她走了,下台阶的时候,差点跌倒;还好小茜扶着她,她却再也没回头。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我呆呆地伫立在那里,目送她离开,直至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那天的黄昏,带着几丝凄美;风灌进鼻子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我的爱人,我拯救了你,却失去了爱你的权利…… 那天过后,我们就再也没了联系;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总会对着手机上的照片发呆。那是我和白姐的合影,在我们宿舍里,她笑得特别灿烂,脑袋靠在我的脸上,像极了一对恋人。 4月份的时候,我回了老家,母亲的病情还算稳定,只是见到我的时候,不太开心说:“小志,你不好好在学校念书,怎么回来了?” 我抓着母亲的手,坐在床边说,这几天学校没课,我回来看看您啊! “哎呀,学习要紧,妈都是半个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她虽这么说,但我能感觉到,我回来,她打心里高兴。 这些日子以来,母亲因为做化疗,头发又掉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眼睛里尽是些沧桑。 在家的几天里,我几乎每天都拉着母亲的手,听她讲以前的故事。母亲是农村妇女,没多少文化,也不太会表达。 可尽管这样,我还是听的特别入神,因为说不准哪天,我可能就再也听不到这声音了。 后来母亲遗憾地说:妈要是能活到你结婚就好了,也不知道,未来的儿媳妇是什么样的,太遗憾了。 我就笑着问她:妈,那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母亲很慈祥地摸着我的脸,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说:人这一辈子,什么路都能走错,唯独结婚这件事,是千万不能将就的。否则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妈当初就是走错了路,嫁给你了你爸,最后连累了你。 “小志啊,找媳妇,要找个真正对你好的,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女孩,明白吗?而且啊,人家对你好,你更要加倍疼人家,这样日子才能幸福。” 母亲的话,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白姐。 我想如果母亲能见到白姐,一定会特别高兴,因为她说的这个女人,已经走进了我的生命里。 可最终,却又离开了…… 那次,我在家呆了足足一个星期,后来是一个公司的招聘电话,把我唤回了白城。 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招聘的那家单位,竟然是白姐的公司。 33.温小美怀孕 回到白城,我刚下火车,就去了那家招聘公司。 毕竟这是两个月以来,第一个约我面试的公司,所以倍感紧张。 进到写字楼,我赶紧打了电话:喂,您好,我叫王小志,昨天下午你们打电话的那个,对,是来面试的。 电话那头,是个小姑娘的声音,甜甜的,听上去像个美女。她告诉我到7楼,尚美传媒策划部。我说好的,这就过去。 从7楼下了电梯,一出来我就到了这家公司;挺气派的,隔着玻璃,我看到里面有很多白领精英,来回穿梭忙碌。 曾几何时,我做梦都想来这种地方工作;只是今天,不知道自己能否通过面试。 到了前台,一个女生接过我的简历,又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就把我带到了策划部。 进去之后没有人,前台小姐说:先生,您稍等一会儿吧,他们去开会了,一会儿就回来。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她一笑说:“喝水自己倒,旁边有饮水机,下面有纸杯。” 第一次来面试,我哪里敢喝水,当时激动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前台走后,我就在心里一遍遍嘱咐自己,一定要镇定,要把握好机会。 大约半小时后,策划部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长相猥琐的胖子,叼着烟走了进来。 我赶忙站起来说:“您好,我叫王小志,是来面试的。” 那胖子看到我,小眼睛一眯,特吃惊地说:“哎哟卧槽,竟然是个帅哥!” 中年男子则抽了一口烟,面无表情地压了压手,示意我坐下。 我坐到沙发上,中年男子坐在我对面,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说:“王小志是吧?我是尚美传媒策划部的主任,姓夏。” 我赶紧说:“夏主任您好!” 他没看我,悠悠地抽了口烟,从桌上拿着我的简历看了一下,“工大的?还没毕业吧?!” 我立刻说,“主任是这样的,我马上就大四了,是提早过来实习的。”我没把被开除的事说出来,主要是怕他们不要我。 “没有工作经验?”他扶了扶眼镜问。 “有,大学参加了很多社团活动,还在外面打过工。” “对传媒这行了不了解?有没有做过相关的宣传策划工作?”他又问。 我赶紧说,有的有的,在学校的时候,很多社团活动,我都出过策划案,而且前期宣传效果很好! 夏主任听了,却不屑冷笑了一下;他这样,瞬间搞得我心里没底了。这家公司一看就实力不凡,想来也不可能要我这种实习生吧?但我还是鼓足勇气说,“夏主任,我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让您失望!” 他听了,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说:“那我现在给你个项目,你能完成吗?” 我心里一惊,他是在考验我吗?其实我心里挺没底的,怕自己做不好;但机会就在眼前,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我说:“夏主任您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完成。” “好!年轻人就是有魄力,我很欣赏你!”他把烟一掐,伸手拍着我肩膀;我激动地不得了,就赶紧问他,我被录取了是吗? 还不待主任开口,坐在办公桌前的胖子就说,“是的,恭喜你了!”他朝我笑,但我感觉这人很猥琐,带着点奸诈。 但当时我高兴坏了,什么也不去想,就对着主任不停地点头道谢,还拿出烟来给他点上;他倒也不客气,抽着烟就说,“小王啊,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我兴奋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说你回去吧,明天过来上班。说完,他还跟那胖子对视了一眼,我感觉怪怪的。 出了写字楼,我望着湛蓝的天空,长长舒了口气;真没想到,第一次面试,就这么顺利通过了;当时没有社会经验的我,还以为找工作就这么简单呢! 呵!后来我才知道,我特么掉进了一个陷阱。 到了街上,我无处可去,最后又回了陈芳家。 她白天很少在家,天天都在忙开公司的事;其实想来,她一个女人这么辛苦,也蛮不容易的。 只是对她,我不再抱有同情;她看似是帮了我,帮了白姐;其实也毁了我,毁了我们的爱情。所以我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好感。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搜索了很多广告宣传策划案,又认真学习了很久;毕竟明天就要上班了,总不能一问三不知,这样不好!而且是实习期,表现不好留不下来的。 一直到半下午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以为是推销保险的,就直接挂掉了。 可刚挂完,对方又打了过来。 我接起电话问:喂,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有些紧张地说:小志,我是小美。 一听是她的声音,我顿时火冒三丈,这个歹毒的女人,利用她男朋友的关系,害的我被学校开除,她竟然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攥着手机,我咬牙说:你什么意思?害得我还不够吗? 她似乎有些害怕,声音怯怯地说:小志,我…我怀孕了…… “呵,是嘛!恭喜你啊,还没毕业就怀上了,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我气得牙齿打颤说,“那好,我特羡慕你,我吃你醋,我特别难过,这样你满意了吧?” 可她却大哭着说:“小志,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啊?我现在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 听到这话,我特么竟然好开心,有种快意恩仇的报复感;对于毁了我前程的女人,我觉得这样并不过分。 我就冷笑说:“孩子又不是我的,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他不要你,你再随便找个人上床,回头把孩子赖给别人不就完了?这符合你的一贯做法,不是吗?” 她却哭得更大声了,特别凄惨地说:“已经赖不掉了,孩子都三个月了!小志,我好害怕啊……” 这真是报应,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老天还是公正的。我就很明确地告诉她:“温小美,你把我害得那么惨,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不跟你计较;可是以后,我不希望跟你有任何纠缠,更别指望我为你做什么,明白吗?” “王小志,你怎么这么绝情?!”她哭着,声音又悲又冷。 “我绝情?呵,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他妈滑稽!”我无奈地笑了一下。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恶毒地威胁我说:“那好,你不管我是吧?既然这样,我这就给你妈打电话,说孩子是你的,你搞完了不负责任,我还要让老家全村的人都知道!我要让你妈见不得人、出不了门!” “温小美!我次奥你妈!!!”那一刻,我差点把电话喊爆了! 她怎么可以贱到这种程度?! 34. 恶有恶报 再次回到工大,我站在图书馆前,看着那些无忧无虑的学生们,内心不禁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我背着行囊来到这里,和他们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可如今,那些希望早已破灭,最后剩下的,却是满身的伤痕。 我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学校,给了我太多的希望和失望,最后直至绝望。可我还是来了,来给那个害了我的女人擦屁股。 我想如果不是母亲病成那样,根本承受不住温小美的胡搅蛮缠;她就是死,我都不会眨一下眼;但生活就是这样,总让人身不由己。 拿起手机,我给温小美发短信说:我到了,在图书馆前面。 她立刻回我说:你稍等,我马上就到。 我坐在图书馆的台阶前,掏出烟抽了一根;不远处的广场上,很多轮滑小子,炫着各种帅气的动作;三五成群的男孩,抱着篮球嬉笑打闹;当甜蜜的情侣们,手挽手在我面前走过时,我不禁想起了白姐,想起那天我背着她去食堂吃饭的情景。 那时,我曾对她发誓:我要背着她,走一辈子;可是姐,我食言了…… 远处的风,吹过草坪,吹过红旗,吹在我的脸上;却吹不尽无限的感伤,和蜿蜒而下的泪水。 后来温小美来了,她穿得很朴素,那件米黄色的毛衣,还是大二那年,我们一起逛夜市的时候,从地摊上淘来的。 那时我们没有钱,却还有相濡以沫的爱情;我用自己仅有的零花钱,给她买了这件毛衣,带她去路边吃了涮串,最后还给她买了一个大大的棉花糖。 当时她感动的哭了,说这辈子,除了我谁也不嫁。可沧海桑田,谁也不曾想到,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带钱了吗?”她低着头,脸色不大好。 “带了,走吧。”身上这些钱,还是白姐留给我的。 她点点头,伸手要挽我的胳膊;我把手臂一扬,自己走在了前面。 出了校门,我想在路边打车,温小美拽拽我说:“去坐公交吧,以前咱们出去,都是坐公交的。” 我冷冷说:“以前是以前,再说了,你现在这情况,不适合坐公交。”说完我掏出烟,闷闷地抽了一口。 我本来是想见到她以后,狠狠骂她一顿、发泄一下的;毕竟她那么卑鄙,还拿母亲威胁我。可现在见她这样,我也没什么脾气了;穷人何苦为难穷人,都是从大山里出来的,不容易。 打车到了医院,我把她扶到长椅上,自己忙前忙后,挂号缴费。 进去做流产的时候,她猛地抓住我手说:“小志,我害怕!” 她这样,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即便她再可恨,却也还是个女孩。 我拍拍她的手说:你别怕,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出来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紧抓着我的手,微微笑了一下,眼角带着泪;我不知道这泪,是害怕,还是感动,但一切都与我无关;再也不是从前了,我对她已经麻木了。 我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诊室里,传来了她痛苦的哀嚎;曾几何时,我被学校开除的时候,我恨过他、咒过她,巴不得她不得好死! 可现在,听到她凄惨的痛哭,我不恨了,也恨不起来了;相识一场,我只希望她以后,能好好的。 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我过去扶住她,她扑进我怀里就哭了;“小志,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我好贱,好后悔当初做的那些事!” 我把她推开,搀着她胳膊说:什么都别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那我们,小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你知道的,我还爱你,咱们恋爱了十年,还能回去的对吧?!” 我猛地说:“给别人打完孩子,再回过头找我,你当我是什么?呵!他妈的,我次奥他妈的!”在医院里,我直接爆了粗口;我也不知道在骂谁,总之心里特别窝火。 她赶紧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说,你生气的样子,让人害怕……”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经常这么温柔而胆小的,跟我道歉,说这些话;那时的我,好傻啊,真的以为,她就是这种温柔善良的女孩。 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我早已了解了这个女人;即便她再会伪装,哪怕骗过了我的眼睛,但心里留下的伤痛,却是永远也骗不了的。 出了医院,我带她吃了肯德基,又给她买了些营养品;她说自己这样,没法回学校见人;我就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给她找了家干净的宾馆住下。 为她做了这些,我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本来是想一走了之的;可每当我看到厕所马桶里,那大块的瘀血,还有卫生纸上的斑斑血迹时,我心软了,没法去冷漠、去无情。 就当她是个老朋友吧…… 那几天,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去照顾她。 在公司的前两天,我过得还算轻松;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大大的书桌,崭新的电脑;这一切,都是我曾经,做梦都想得到的。 可第三天,夏主任就扔给我一个策划案,是丽都房地产的宣传草案。当时他端着杯子,抽着烟说:“小王啊,这个案子已经做了一半了,现在全权交给你负责,明天把方案交给我,没问题吧?” 我愣了一下说:“明天?主任,这时间有点紧吧?” 他抿了口茶水,蛮不在乎地说:哎呀,要么说你是新人呢,干工作不用那么认真,差不多就行了。明天中午下班前给我,不要让我失望。 “可是主任……” “不想干现在就走!” 他冷冷说了一句,转身晃晃悠悠就走了。 虽然我不认同他的观点,但没办法,我还是要照做。 那天中午,我连饭都没吃,就坐在电脑前,加紧赶文案。 说实话,夏主任给我的那份草案,做的一塌糊涂,虽然我没有工作经验,但在学校里也学过很多相关的知识。我想如果能给我一周时间,我绝对能拿出一个很好的方案出来;但时间,根本就不允许。 最后,虽然我连夜加班,但文案还是草草了事。 第二天我把文案交给他,他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小王啊,你放心吧,咱们公司还是比较人性的,即便你被开除,工资也不会拖欠。” 当时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可下午的时候,白姐就气冲冲地出现了。 后来我真没想到,这个公司,竟然是白姐的…… 35. 霸气的白姐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走廊里突然有人喊:“大家注意,白莲花来了!” 紧着着,公司里所有员工,瞬间忙了起来;尤其跟我一个办公室的胖子,更是装模作样地在那里敲键盘。 我就疑惑地问,“胖哥,白莲花是谁啊?” 他眼睛盯着屏幕,嘴角却狠笑了一下说:“《西游记后传》看过没?那里边有个女土匪,就叫白莲花!”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刚要继续问,他立刻不耐烦地说:“这个白莲花,是咱们公司的老总,比特么土匪还厉害!尤其这个月,简直他妈的吃枪药了,谁惹她谁倒霉!行了,不说了,她马上过来了,别让她看见咱们闲聊。” 我靠,这么牛逼?!没想到我们公司的老总,竟然还是个女人,真不简单。 既然胖哥这么说,我也就赶紧照做;毕竟刚来公司,还是低调点好。 不一会儿,走廊里就传来了呼呼啦啦的脚步声。 “白总,咱们公司这个月的业绩,上浮了3%,其中四个大型宣传项目,已经进入实操阶段。” 听到“白总”两个字,我浑身一颤,不会这么巧吧? 我盯着电脑屏幕,额头的汗都下来了;白姐有一家传媒公司,而我所在的这家公司,也是做传媒的;难道……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好奇,就用余光瞥了门口一下。 那一刻,我差点傻掉!她带着一帮人,很高傲地从门口走了过去! 白姐,是她没错!虽然只是短暂地看了一眼,但我完全可以确定,就是她! 她穿着高跟鞋,一身职业装,干练地扎着马尾,走起路来傲气十足;她的身后,跟着公司大小领导,真是气派的要命! 我的个天!这还是那个,温柔的、爱哭的、耍小脾气的姐姐吗?这简直就是高冷女总裁啊?!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看来干不久了;如果被她发现我在这儿,那场面,想想都酸爽!我伤她伤的那么深,她不得整死我啊?! 哎,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特么这么没了,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我想与其被她赶走,倒不如自己先开溜,这样最起码的,还能有点面子。 所以待白总那群人走远后,我就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其实办公室里,也没太多东西,就一个杯子,一个手机充电器,还有几本教科书。 我找了个塑料袋装起来,抬屁股就要跑;可胖哥立刻拦住我问:“哎?你上哪儿啊这是?!” 我脸色发白,流着虚汗说:“胖哥,不瞒你说,我得走了,辞职不干了。” 他愣了一下,猥琐的小眼眯成一条缝,就问我:“为什么?不是挺好的吗?咱们同事可没得罪你吧?夏主任还夸你有才,是个好苗子,将来要重点培养呢;你就这么走了,对得起他吗?” 他这么说,我挺愧疚的,毕竟是夏主任把我招进来的,我这么一走了之,似乎也说不过去。 但我真的不能久留,一旦被白姐发现,尴尬就不说了,被她当面羞辱才丢脸。而且,她是我最爱的人,我们是平等的,即便不在一起了,我也不希望见到她时,低人一等! 为了她,我可以不要脸,不要尊严;但在她面前,我必须要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面对她。 我就跟胖哥说:“算我对不住夏主任了,等夏主任回来,麻烦您帮我道个歉。”说完我就着急走,一刻也不想停留。 可胖哥却一把抓住我,把我按在沙发上说,“王小志,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我皱着眉,完全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胖哥觉得自己有些过火,就赶忙松开我,笑着说:“再等会儿吧,夏主任一会儿就开完会了;辞职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对吧?” 我就郁闷了,辞职是我的事,他干嘛非拦着我不放?还非要等夏主任开完会回来? 我起身还要走,胖哥赶紧给我点了根烟,“先抽根烟,同事一场,也没跟你好好聊过;既然都要走了,那咱还不得交个朋友?!” 他这么说,我真的不好拒绝;不过白姐那么大的领导,也不会在意我这种小喽喽;再加上胖哥总拦着我,我索性就等夏主任回来,再走人吧。 坐在沙发上,胖哥给我端茶递水,跟个下人似得,瞬间搞得我不太适应。 要知道,胖哥平时在办公室里可是挺吊的,夏主任都敬他三分,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今天突然对我这样,我觉得有些反常;但究竟哪里反常,我也想不出来。 抽到第二根烟的时候,夏主任推门进来了。 我赶忙站起身,刚要跟他说要走的事,夏主任就冷冷地看着我说,“王小志,你跟我过来一下。” 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转身出去了。 我把烟掐灭,赶紧跟着跑了出去;在走廊里我就问:“主任,您叫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看都不看我,神色严峻地往前走。 他突然这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跟着他走,一直走到了公司会议室。 他推开门说:“进去吧。” 我忙说:“主任您先请!” 他冷笑了一下,直接走了进去。 我跟在他身后,刚一进门,就听到了白姐的声音。 她正在那里发脾气:“国光大厦的方案,怎么还没敲定?这是谁负责的?!还有东南铝业的广告宣传,完全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你们天天到底在干什么?!” 满屋子的领导,全都低着头;我偷偷看了她一眼,真是霸气侧漏。 夏主任往前走了两步,谄媚地笑着说:“白总,人我带来了,丽都房地产的策划,就是他做的。”主任闪开身子,一下子就把我暴露了。 那一刻,她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眼睛里有好奇、疑惑,但更多的是愤怒,是怨恨! 我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她,当时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大爷的,这下子,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36. 被她刁难 白姐盯着我,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丽都房地产的文案,被我弄得一塌糊涂,而夏主任又在这时,把我推到了白姐面前,我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过了好半天,白姐才开口问:“夏主任,丽都房地产的文案,我不是让程小胖去做的吗?怎么现在换人了?” 夏主任赶紧笑着说,白总您知道的,程小胖手里活多,根本忙不过来;正好前两天,我们策划部来了个新员工,他说他能做好,我就把这活儿给他了;可谁知道,他竟然狗屁不通,把文案做成那样?! 他妈的,夏主任这货,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白姐听了,语气冷冷地说:“夏主任,这是你的失职!你怎么招的人?什么都不会,你招他进来干什么?!” “是是是!”夏主任赶紧点头说,白总放心,我一会儿就把他给开了。 “还有你!”白姐猛地看向我,眼神不再如从前那样温柔了,这让我害怕,心里莫名痛了一下;她很不屑地说:“胆子够大的,什么都不懂,还敢混水摸鱼,来我公司蹭饭吃!你叫什么名字?” 她竟然问我叫什么,呵!可真够能装的;我咬咬牙,鼓起勇气看着她说:“我叫王小志!” 她特别轻蔑地笑了一下,反复打量了我几眼说,“小屁孩一个,毕业了没有?” 我把头转向一边,故意不看她,“都知道的,何必再问?!” “你什么态度?我问你毕业了没有?!”她立刻凶我,那冰冷的语气,让人心碎。 “没毕业!”我回头看向她,吼了出来。 那一刻,周围的人,全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估计在公司里,敢跟她这么说话的人,我是第一个吧?! 但我不怕她,反正最后都是滚蛋,我干嘛还要卑躬屈膝? 被我一吼,她也怒了,朝我更大声地说:没毕业就回学校好好上学!什么都不懂,出来丢什么人?! 我说我丢什么人了?我有能力,我能做好自己的工作! 她立刻回我说:“有能力?你这种小屁孩,能有什么能力?吃软饭的能力吧?!” 妈的,她竟然这样说,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一定以为,我被陈芳包养了…… 那时候,我心里好气,堵得慌!你明明不是那样的,背地里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反倒被误会,被她怨恨,甚至仇视。 可很多的话,我不能说;白姐是那种为了心爱的人,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女人;我怕她冲动,毁了我所做的一切。 最后我软了下来,跟她道歉说:“对不起白总,我这就走,工钱一分不要。” 夏主任这时赶紧蹦出来,指着我鼻子就骂:“项目被你做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提工钱?公司不让你赔偿,已经算照顾你了!” 他妈的,这个混蛋,我被气死了;白姐的公司里,怎么会有这种人?他很明显的,就是把我招进来,让我给程小胖顶黑锅的;我说当初,怎么那么容易就进来了,原来一切都有阴谋,全他妈是套路! 我愤愤地看着他,他却狠狠推了我一下:“你看什么看?不服怎么着?” “我服你妈!”我直接一拳揍过去,什么都不顾了。 接着我们就打了起来,那混蛋四十多岁,还挺有劲儿的;但是打架不怎么行,被我按在了地上。 反正脸已经丢尽了,我也不在乎她怎么看我。 这个世界,谁他妈都欺负我,学校欺负我,陈芳欺负我,小茜欺负我,白姐也欺负我;好!这些人,我都能忍;可他妈这个姓夏的,他妈的算老几?他凭什么欺负我?把我招聘进来,顶个黑锅再把我撵走,我他妈就不让他称心如意!就是走我也得揍他一顿! 真的,我没有任何顾忌,我早已经一无所有了,连他妈尊严都没了的男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些坐牢啊、报复啊什么的,我统统不怕;坐了牢更好,我就不用再去忍受,陈芳那女人的折磨了,这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不停地打他,眼镜都被我踩碎了;白姐被吓到了,赶紧让人把我们拉开。 夏主任肿着眼睛,捂着脸说:小子你等着,我要报警,我要让你坐牢! 我咬牙说:你个老狗,晚上走道给我小心点儿! “你们够了!”白姐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 我抬头看向她,她气得脸色煞白,胸前的大波一颤一颤的。 “你们把夏主任送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医药费算公司账上。”她说完,又愤愤地看着我说,“你跟我上楼!” 说完她就往外走,我也不怕,大不了被警察抓走,住两天拘留所而已。 我出了门,跟在她后面;她在前面走,高跟鞋踩的地板“哒哒”响。她身上很香,仍旧是以前的味道;身材那么好,只是我早已失去了拥抱她的权利。 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她靠在老板椅上,用命令的口气,让我把门带上。 呵,牛逼什么?谁还不知道谁?! 我把门带上,走到她前面,很无所谓地说:你想怎样,说吧。 见我这样,她又是一拍桌子,冷冷说:“王小志,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我是你上司,是你老总!” 她可真神气,竟然这样教训我了,可真够吊的;我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辞职不干了,可以吗?” “你说不干就不干,你把这里当什么了?没办离职手续,我就是你的领导。”她嘚瑟的要命,装得那么硬,我都想笑了。 我故意说:是啊,你是我领导,都把我领导到床上去了。 听到这话,她竟然被我气笑了,但随即又板起脸问:“你怎么不在学校上课?” 我无所谓说,不想念了,读书没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又生气了。 其实我挺不愿看她生气的,我为她付出那么多,就是想让她以后过得好,开开心心的,不再伤心,不再流泪。 想到这里,我就不说话了,她爱怎样怎样吧。 见我低头不语,她站起来,抓着我衣服问:“我问你,你怎么不念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不让姐省心?王小志,你到底还要怎样,姐看不懂你了,越来越不懂了……你,你好混蛋啊!” 她骂着骂着,就哭了…… 37. 姐想让你留下来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相信缘分这东西。 我和白姐,经历了那么多悲欢离合,最终在命运的牵引下,又走到了一起。 可如今再见,她仍是她,那个高贵的、美丽的、善良的女人;而我却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干净、敢爱敢恨的我了。 面对白姐的质问,我只是冷冷说:白总,请不要这样,这里是公司,你要注意形象。 听我这么说,她猛地抬起头,牙齿咬着嘴唇,特别怨恨地看着我说:你个混蛋,你叫姐,不要叫白总! 我说我是你员工,你这样,影响不好。 “姐就要这样!这里姐说得算,姐想怎样就怎样!”她霸道死了,紧抓着我的手不放。 “白总,对不起,我已经有爱的人了,你再这样,我现在就走。”我把手抽出来,默默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忍着不哭。 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又转身坐了回去;我抬起头看她,她眼睛红红地看向别处。 我知道她伤心了,她的心里,其实一直有我的。 后来,我们都沉默了,整个办公室里,只有时针走动的声音。 最后她一笑说:王小志,回学校吧,好好念书,就当为了你母亲。 我抿抿嘴,靠在她办公桌前,点了一根烟说:不回去了,不念了。 “你怎么这么固执?好不容易上的大学,怎能说不念就不念?你缺钱吗?姐给你,要多少都行,只要你回去上课!”她劝着我,被烟味呛了一下,捂着嘴直咳嗽。 我赶紧把烟掐了,忙说不用了姐,我被学校开除了,回不去了…… 她猛地看向我,一脸地难以置信;她问我:“怎么了?学校怎么会开除你?不可能,你这么老实,不会这样的!” 呵!这他妈社会,欺负的就是老实人;一想到当初,院长的嘴脸,那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我胸口就闷的厉害。 我说:“姐,真的,我真被开除了。”闭上眼,我心都跟着颤抖。 “那你跟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姐在,小志你什么都不要怕!知道吗?”她站起来,心疼地看着我。 她这样说,我鼻子一酸,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了;这么长时间,我经历了那么多,从被学校开除,到被麻姐凌辱,再到被白姐误会,被小茜辱骂;真的,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却没人可以倾诉,没人可说…… 那年我才21,也就是个孩子,心其实挺脆弱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特想找个人倾诉,哪怕不说出口,只是找个肩膀靠一靠也好。 可是没有,一个都没有;我就那么默默忍受着,多少个日夜,只能望着窗外的月亮,独自伤感。 如今,在白姐面前,我哭了;但不是嚎啕大哭,只是静静地流泪;“有姐在,你什么都不要怕”这句话,几乎穿透了我所有的伪装,触碰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姐,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我前女友造的孽,后来她的下场也不好,我不想再去计较那些。” 白姐握着拳头,擦干眼泪说:“早就看出来那丫头,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小志,你放心好了,姐的爸爸,跟你们学校的副校长还有些交情;今天晚上,我就让他去给说说。” 我赶忙说:“不用了姐,真的不用了!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去,那里让我伤心,看到老师的嘴脸,我也恶心……” “你傻啊?你还这么小,不读书干嘛?小志,男人要想成大事,有的时候,你必须要学会忍耐,学会掩藏心事,学会跟不喜欢的人交朋友。”她被我气到了,眉头微皱着,苦口婆心地劝我。 我说你不用劝了,如果我照你说的那么做,我也就不是我了。 “你……”她真被我气死了,狠狠跺了下脚,我看着她,她生气的样子特美,大眼睛滴溜溜的,有些搞笑。 最后她妥协说:“那好吧,不念就不念了;你这样,就在姐这里工作,回头姐好好提拔你,好吗?” 她真的太好了,好的让我无地自容;我颤着嘴唇说:姐,那天我那么伤害你,我跟你分手,你不恨我吗?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她微微笑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眯起来,翘着嘴唇说:恨呐,好恨哦!你这人吧,哎,那天都快被你气死了!你怎么找了一个那么老的女人?你说你是不是疯了?! 一看她要说这个,我赶忙说:姐,你不用说别的,我不在你这里,工作我回头再找,我得先走了。 “你站住!”我刚转过身,她立刻拉住了我。 “姐,我都把主任打了,留下来不是给你添堵吗?” “打的好!那混蛋,还有那个程小胖,我早晚让他们滚蛋!”白姐愤愤说。 听到这个,我立刻问,“姐,他们怎么了?” 白姐就说,那个程小胖,是东南铝业集团副总的小舅子,当初是看在两家合作的面子上,才让他来这里工作的;可这混蛋,平日里不学无术,天天在公司调戏小姑娘;上次市场部的一个丫头,还被他下了药,差点就被侮辱了,他就是个畜生! 我说呢,那混蛋在办公室那么吊,就连夏主任都让着他,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白姐又说:夏主任也不是个东西,天天溜须拍马,在我手底下搞小动作;若不是看在他是公司元老的份上,我早让他滚蛋了! 听到这些,我叹了口气说:“看来大老板也不好当啊!” 白姐就白了我一眼,又气又笑说:“你以为姐愿意天天板着脸啊?姐岁数不大,要是再不狠点,根本就镇不住手下这些人,明白了吧?” 我朝她竖了竖大拇指,没想到这傻姑娘,还真有两把刷子。 她见我夸她,立刻得意说:“怎么?现在知道姐姐的辛苦了吧?!所以啊,王小志,你要留下来帮姐,知道吗?” 我就说姐,你别难为我了,我什么都不会,帮不上忙的。 她却说:不会可以学,这么年轻,脑子又不笨,什么学不会?还有,你留下来,还要帮我盯着夏主任和程胖子;本来姐想借助这次机会,把程胖子撵走的,可没想到,他们让你出来背了黑锅。既然这样,你就暗地里,悄悄找他们的把柄,到时候姐把他们都开了,给你报仇雪恨! 她这样说,我真不该再拒绝了;而且我心里,也是想留下来的;虽然不能相爱,但能时时看到她,我也心满意足了。 她见我点头,嘴角立刻一阵坏笑,就好像小阴谋又得逞了一般,她靠在老板椅上,别提有多得意了。 “王小志,过来给姐揉揉肩。”她眯着眼,特牛逼地使唤我。 我说我不捏,又不是你丫鬟;她立刻凶我说,“你是我员工,就得听我话!” 她可真能嘚瑟,有点要报复我的感觉;我过去给她揉肩,她就仰着头,眯着眼看我,嘴角还带着笑容,特别坏的那种。 “这鬼天气,还不到夏天就热的要命,烦死了!”她靠在那里,小声埋怨了一句,随手就解开了衬衣上的两颗纽扣。 那一刻,我猛地看到了她的蓝色胸罩,还有那深不见底的事业线。 我有点发懵! 她这是…在暗示我吗? 38. 那就折磨我吧 看我在那里发呆,白姐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哀怨、有急切、还有数不尽的感伤;被她那样盯着,我心虚的厉害,我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根本没有勇气,再和她对视了…… 可她却不管,特别霸道地说:“看着姐,看着姐!像个男人一样!” 我挣开眼,百感交集;我说姐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恨我,但不要这样,我希望你能找个好男人,可以给你幸福、让你快乐的男人! 她不说话,眼睛里带着幽怨;我想把手拿开,可她却死死抓着我手腕,然后一点一点,沿着她的脖颈,慢慢滑进了衣领里。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没法拒绝;一个女人对你这样,而且是你心爱的女人,她诱惑你,需要你;同样的,你爱她,日思夜想;在爱与性的交织中,没有人能反抗。 最后我的手,触摸到了她那里,白皙的、光滑的、软软的,带着她的体温,让人血脉膨胀。 我禁不住用力一抓,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特别红,牙齿咬着嘴唇,迷离地闭上了眼。 她不说话,没有任何动作,我也不敢妄动,我不知道她下一步,想让我做什么。 那时候,我明明知道,我们不可以这样,她不能再爱我,我们不会有结果;可我还是抑制不住,希望她继续暗示我,牵引我。 沉默了片刻,她突然说:小志,你摸到姐的心跳了吗? 我愣了一下,很傻地回答她:没摸到,你的胸太大了…… “你个小流氓!”她立刻被我气笑了,拳头捶打着我说,“你怎么竟想那些猥琐的事?姐这样,是想让你感受姐的心跳,懂吗?你现在就告诉姐,你是不是为了姐,做了一些身不由己的事?对着姐的心,你要说实话,姐讨厌撒谎的男人!” 她突然又认真了,特别严肃地看着我。 我知道,只要跟她一起,她早晚会问这事;可我不能说,真的不能。 更何况,即便说了,又能怎样?我离开陈芳,就保不了白姐的父亲;若是她父亲平安,我就只能跟陈芳,继续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事,所有的一切,说了只会让她伤心、绝望。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我又怎会忍心,看她备受折磨?她生命里,两个最爱的男人,我不想让她痛苦地去取舍,那样太残忍。 最后我说姐,我确实做了一些事,但没有委屈自己,更没有身不由己;这些日子我很开心,你不要总担心我怎样。 “真的吗?你看着姐的眼睛,再说一遍,你真的过得好吗?”她看着我,手紧抓着我。 我不敢看她,怕被她看出破绽,就把头转向一边说:“真的,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听我这样说,她叹了口气,又说:“好,那姐不担心你;姐问你一句,你心里还有姐吗?对着姐的心脏,你一定要说实话。”她的手,按压着我的手,那么用力,仿佛想让我抓着她的心脏,让我感受她对我的爱。 那一刻,我猛地把手从她胸口抽了来;因为我触碰到了她的心跳,那么强烈,就像电流一样,猛击我的心脏。真的,人在那种情况下,是不可能撒谎的;心与心相连,所有的谎言,都显得那么苍白。 我激动地说姐,你不要再问了,明知道结果是那样,何必再问?你要高高兴兴的,就当我求你,你不要再想我什么,我不好,不值得你爱! 她一下子就哭了,再也没有老总的威风了;我们在一起,她又变回了那个柔弱的、善良的、爱哭的姐姐。她像个孩子一样哭着说:“那她呢?你爱她吗?她都多大了?值得你爱吗?她有什么好的?你说,我要你给我解释!” 我含着眼泪说:“那你呢?我又有什么好爱的?你看上我什么了?我哪点好?!” 她愣了,特别愤恨地看着我;我咬牙果断地说,“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说完这话,我肝肠寸断;你明明爱她,却要在她面前,极力去说爱另一个女人;爱情这东西,说不准;甜蜜的时候,让人忘乎所以;苦涩的时候,让人伤心欲绝。 她呆呆地靠在椅背上,拿着纸巾不停地擦泪,擦着擦着又笑了,特别无奈的那种笑;她呼了口气说,“姐好傻,真是个大傻瓜!姐都26的人了,竟然还爱来爱去的,真让人笑话。这个世界啊,什么情啊、爱的,原来都是假的;对别人付出真心,最后受伤的却是自己,王小志,你说姐还能相信爱情吗?” 我就说姐,你不要这样想,你要相信爱情,真的要相信;我是混蛋,但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你以后,一定要找个好的,认真去爱,去付出真心;总有人…总有人值得你这样的!只是那人,不是我…… “呵!”她冷笑了一下,红着眼睛说,“王小志,你没资格说爱,没资格!你什么都不懂,你看不到别人对你的好,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喜欢谁,就去爱谁,你想过那个爱你的人吗?她会怎样?她伤心、难过,为了你,她心里好苦;可你什么都看不到,你竟然跟一个老女人……呵!你知道她看见了,有多伤心吗?!” 我说我不知道,你不要说了,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了。白总,我还是走吧,留下来你看着也堵心。 “不准走!”她猛地一拍桌子,愤恨地站起来说,“你想一走了之吗?这就是你,不负责任是吗?!” “那好!我留下来,留下来可以吧!”我猛地说,“我在这里,你可以折磨我,欺负我,只要你高兴,你能消气,你想怎样都行!” 她咬着牙,身体不停地颤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愤怒;她抓着我衣服说,“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折磨你,你任何时候都不准走!” 我闭上眼,含着眼泪说:“随你怎么样吧,你最好杀了我!” 她猛地推开我,咬牙切齿地说:“王小志,你真行!你给我滚,滚回去工作!丽都房地产的策划,给我重新做;我给你一周时间,如果完不成,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的,她可真行,现在就开始报复了;很好,只要你能解气,你能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我他妈还有什么吃不进去的屎?!咽不下的尿?! 39 .温小美要和我做 那天下班后,我躲在公司的厕所里,抱头痛哭。 没有人能理解我,也不会有人体谅我;我只是单纯地想帮她,想让她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而已;我怎样无所谓,就他妈脏到骨头缝里,我也心甘情愿。 可我不想让她恨我,即便分手,即便不再爱了,我希望我们之间,还能保留最后一份尊重。可是没了,她说了那样的话,说我自私,不懂爱,不体谅别人;可谁他妈来体谅我啊?! 四月的风,吹亮了城市的霓虹,吹干了我脸上的泪,却吹不尽内心的忧伤。 回宾馆的时候,温小美已经睡下了;我点上烟,看了她一眼,又望向漫天繁星;似乎觉得我身边的女人,每一个都在伤害我,利用我,逼迫我…… 那夜我想了很多,心里尽是些哀愁,后来就不想了,由它去吧。 我到卫生间,打开淋浴,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出来之后,刚躺到床上,温小美就猛地一翻身,直接压在了我身上。 她急切地说,“小志,我喜欢你,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我给你好不好?” 我赶紧推她,她搂着我脖子不放;我冷冷说:“现在给我,你不觉得晚了吗?” 她不动了,松开了我,转身躺了回去,背靠在床上说:“是啊,晚了,我已经脏了,王小志,你嫌我脏是不是?” 我他妈的被她气笑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跟她脏不脏有什么关系?如果是白姐,就算她跟过十个男人,我也要她;但温小美不行,她太恶心人! 一个女人,身体脏了不要紧,重要的是心里干净。那些恶毒的事我就不说了,单是她打完胎就想跟我好,就想把我当成她的垃圾桶,我心里就堵得慌。 但我累了,懒得发火;我就说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做那种事,安心养伤吧。 “那我要好了呢?是不是就可以了?!”她兴奋地看着我说,“小志,我下面已经好了,不流血了;咱们做好不好?我…我想要你。” “你他妈身体要好了,就给我回学校!老子可没钱,天天让你住宾馆。”我被烦的不行了,猛地吼了一句。 她愣了一下,突然也跟我吼:“王小志,你就是嫌我脏!” 我咬牙说,是的,你就是脏,看见你我恶心! 她听了,抓起枕头就砸我,嘴里不停地怒骂说,王小志你算什么东西?家里穷成那样,母亲还是个病秧子,什么女人会看上你,会跟你?!实话告诉你,也就是我打胎了,不干净了,我才愿意跟你将就;如果我好好的,你想跟我那样,做梦去吧! 枕头一下一下砸在我头上,不痛!可心却那么痛! 原来在她眼里,我一直是这样的形象,他妈的温小美,她压根就没瞧得起过我。 我被她气疯了,抓住枕头猛地扔向一边,举起巴掌就要扇她;她立刻扬起脸,流着眼泪说:“你打!你打啊!你也就这点本事,你就只会打女人是吗?” 这个混蛋,她真是贱到家了,她的心是黑的吗?她被人玩儿了,怀孕了,被抛弃了;是我帮了她,照顾她;可现在,她却说了这样的话。我懒得打她,真的,怕脏了自己的手。 我说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这种女人,死了都不值得同情,滚!!! 她抓着衣服爬起来,恶狠狠地说:“你觉得我很可怜吗?呵,可怜的人是你!被学校开除了,你还有什么?你一个农村来的,没有大学毕业证,你凭什么在这城市立足?你要聪明,就要了我,大不了以后,我赚钱多,我养着你!” “养你妈b!!!”我打开门,猛地把她推到了外面,颤着嘴唇说,“你滚,滚的越远越好!” 她喘息着,往身上套着衣服说,王小志,这么做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不要来求我! 我说我他妈就是饿死,都不会去求你!你太自以为是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穿好衣服,把头发甩到脑后,很不屑地说:“我倒是忘了,你是被人包养了,难怪不和我做,不敢要我。不过王小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那女的断了,毕业后咱们结婚。别等到人家玩儿腻了,把你踹了,再来找我;那时候,我温小美可不要人家玩儿剩下的。” “你到底滚不滚?”我实在无法忍受了,她再敢多说一句,我不介意对一个女生下狠手! “给我点钱打车,要不这么晚了回不去!”她趾高气扬地朝我伸手。 天底下,最无耻的女人,莫过于温小美! 我特么真是欠了她的,操啊!我掏出一把票子塞给她,“滚滚滚,你他妈的出门就让车撞死!赶紧去死吧!!!”我说着,骂着,推着她,脑子已经完全懵了。 她把钱塞进兜里,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不过,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还有,下周驾照考试,记得复习一下,别考不过,丢人现眼。” 说完她走了,我无力地靠在墙上,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滑,最后坐在了地上。 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宾馆的走廊;喧嚣的蛐蛐,点缀着寂静的夜晚。 我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如此地悲哀。 可是你只能去默默承受,因为你要活着,为那些值得活的人活着。 多年以后,我想我应该感谢命运给我的曲折;若非经历过那么多痛苦,也不会有我后来的飞黄腾达。 所以说,生活给我们压力,是让我们创造奇迹。 第二天一早退了房,我就赶紧去了公司;毕竟丽都房地产的策划案,还等着我去做。 在路上我就想,从今以后,不管白姐怎么难为我,折磨我,我都要好好的,好好工作,好好帮她。我希望她能幸福,希望她不要被一些烦心的事困扰。 可刚一进公司,我就听到夏主任,声嘶力竭地吵闹声;“白总!那混蛋殴打上司,扰乱公司秩序,您为什么不开除他?这事您必须得给个说法!” 他妈的老混蛋,还没完了! 我咬着牙,直接走了过去。 40 . 狼狈为奸 挤开围观的人群,我看到夏主任,正一脸怒气地看着白姐。 白姐站在他对面,穿着职业装,长发挽在脑后,胳膊交叉在胸前,表情冰冷地让人难以靠近。 我攥着拳头,狠狠盯着夏主任,当时真想把这老混蛋,按在地上干一顿,他妈的,他太嚣张了! 我上前一步说:“白总,怎么回事?”说完我瞪了夏主任一眼,这货看到我,吓得赶紧转头看向了别处。 白姐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没你事,该干嘛干嘛去!” 我忍着冲动,没有走,只是默默站到了一旁。 如果一会儿,夏主任再对白姐不敬,我特么干死他! “白总,我是公司的老员工,因为考虑到公司声誉,我才没报警抓他;可您把他留在这儿,我作为老员工,很寒心。”夏主任说着,但不像刚才那么嚣张了,估计是因为我来的原因。 白姐听他说完,只是冷冷笑了笑说:“别一口一个老员工的威胁我,这几年你对公司有什么贡献,大家心里一清二楚;如果觉得寒心就滚蛋,想在这里干下去,就给我把工作做好!” “你!”夏主任瞪着眼珠子,指着白姐说不出来话。 “嗯?!”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他赶紧把手放下了。 白姐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下,又板起脸说:“对于王小志,我已经说过了,丽都房地产的策划,还是由他来做;做得好就留下,做不好就走人。如果谁还有意见,不满意我的决定,可是随时离职,工资当面结清!” 夏主任站在那里,气得直跺脚;程胖子赶紧拉住他,又小声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夏主任这才点头说:“白总既然决定了,那我一个小主任,也不能说什么。” 说完他又看了我一眼,冷嘲热讽道:“某些人大学还没毕业,做出来的策划案,也就是纸上谈兵而已;希望领导们,到时候不要放水啊?!” 他的意思很明白,白总既然这么护着我,他一定以为白姐会为我放水,所以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说这些话。 这个老狐狸,还真够奸诈的;不过他错了,白姐可不会照顾我,她恨我、折磨我还来不及呢! 夏主任说完,就被程胖子拉走了;临走前,程胖子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白姐一眼;我心里暗恨,这混蛋指定没憋什么好屁,我得盯着他点儿。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工作?!”白姐从我身边走过时,冷冷教训了我一句;当时小茜也在,就跟在白姐身后,还在暗地里捅了我一拳头。 呵!还真够牛逼的;我知道她们都恨我,恨就恨吧,我无所谓。 回到办公室,程胖子跟夏主任点着烟,正小声说着什么;我一进去,他们立刻不说了,反而用那种猥琐的眼神,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我压根不搭理他们,爱怎样怎样;不过若是敢惹我,老子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打开电脑,我就开始做丽都房地产的策划案;其实我没什么经验,大部分知识,都是在学校里学的;但白姐说得对,任何事情,都是从不会到会,谁生下来也不是常胜将军。 我就打开网页,搜集了大量关于丽都房地产的资料,又去市场部找业务员,详细了解了一下客户信息。 从上午忙到下午,努力没有白费,整个策划案的雏形,基本上已经构建起来了。而在这期间,夏主任和程胖子,除了抽烟喝茶,就是上网打游戏。这俩人,简直就是公司的蛀虫,他妈的,看着就让人来气。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忙了一天,口干舌燥的;我拿杯子去接水,程胖子看见了,赶忙跑过去说:“哎哎哎,王小志,这水可是我扛上来的;你要想喝水,自己扛去。” 我特么的?!当时听到这话,我真是哭笑不得;一个男人,即便双方有仇,也用不着这么小心眼儿吧?!这家伙干工作不行,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动作,倒是挺在行的。 我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直接去策划部的大厅接了水。 其实按照我的职位,真正工作的地方,应该在这边的大厅里;那间办公室,是专门给主任级别的领导设的。程胖子虽然不是领导,但他有关系,拿的工资是跟主任一样多的。 而我呢,之所以在那里办公,是因为当时他们需要我背黑锅,所以才有了这个机会。不过既然进去了,想让我出来,可就难了。这俩混蛋,我必须得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喝完水,我又把杯子接满,省得到时候口渴了,还得再出来。 回到办公室,他们俩又坐在沙发上抽烟。 我刚坐下来,夏主任就倚老卖老地说:小王啊,你是个新来的,还是个实习生;这间办公室,是给主任级别的领导配的,你是不是应该搬出去啊? 这孙子,可真他妈会挑事儿;我站起来,点上跟烟说:“夏主任,是白总安排我在这儿的,你要有意见,可以直接跟白总反映。我一个新来的,不能想搬哪儿就搬哪儿,你说是吧?” 这老混蛋,被我一句话噎得脸都绿了,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去找白总;妈的,想欺负我?老子也是个滚刀肉! 程胖子看夏主任吃瘪,赶紧站起来笑着说,“小志啊,哥哥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话说你和白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小子,还想套我话?如果是以前,在我没认识白姐,没经历过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以前;我可能会单纯的回答他,因为我并不了解社会的险恶。 可现在,他们如果还把我当成一个实习生,一个狗屁不懂的学生,那就太单纯了吧?!我吐着烟气,看了一眼程胖子说:“我跟白总,没什么关系;她就是看我被耍得可怜,同情我而已。” 程胖子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我笑着说:就这么简单。 说完我去厕所,顺畅地撒了一泡尿。 出来的时候,我刚要洗手,脑袋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41.你明明在乎姐 我猛一回头,刚要发火,就看到小茜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王小志,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你对我姐那样,你竟然还有脸来这里工作?!你还要不要廉耻?你伤她伤的还不够吗?!”我低下头没说话,转身打开水龙头洗手。 小茜狠狠推了我一下,“王小志!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你要是还要脸,现在马上走,滚!别让我许一茜瞧不起你!” 我抹了把脸,转身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小茜,我留下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白姐。 “帮她?你害她还差不多!”小茜愤愤地瞪了我一眼,指着我鼻子说,“你知不知道?今天上午,夏主任差点让白姐下不来台,这都是因为你!” 我没反驳,因为小茜说得对,确实是那样。我抽了张纸,把手擦干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还有工作要忙。” 她立刻说:“王小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她这么纠缠,我没办法,就认真地看着她说:“是白姐让我留下来的,至于为什么留我,你去问她,总之我不会走,除非她让我走。”说完直接离开,不再和她纠缠。 走到办公室门口,还没进去,我就听见里面的程胖子说:“看来这小子,真和白总没什么关系;也就是说,白依依那丫头,要对咱们动真格的了?!” 夏主任特慌张地说,那该怎么办?这下可把事情闹大了啊! “你怕什么,大不了走人呗!”程胖子很无所谓。 “程老弟,你姐夫是东南铝业的副总,你自然不愁工作;可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这份工作薪水又这么高;如果我被辞了,我一家老小靠谁养活啊?”夏主任急了。 程胖子突然小声说了什么,我离得远,没听清;然后他笑着说,这样总可以了吧?既可以教训一下那丫头,还能保住咱俩的工作,一箭双雕! 夏主任立刻笑着说,关键时刻,还是你程老弟最地道!这些日子,看来没白照顾你。 他们在办公室里哈哈大笑,我在门外捏紧了拳头;这两个混球,看来真的有什么阴谋。白姐想辞掉他们,不是件简单的事! 看看手机,还不到下班时间,我就直接去了楼上,敲响了白姐办公室的门。 “请进。”她在里面,冷冷说了一句。 我推开门进去,又反手把门关好。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又立刻说:“不好好工作,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着急说,这几天你注意点,程胖子跟夏主任,好像有什么阴谋。 “阴谋?呵!”她不屑地笑了笑,背靠在老板椅上说,“你以为拍谍战剧呢?还阴谋?!” “总之你小心点儿,这俩人不是什么好鸟!”我转头不看她,特讨厌她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却很得意地问我,“怎么?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她站起来,手扶着桌子,朝我眨眨眼,语气很挑逗地说,“关心就说出来,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我说:“你不要这样,我只希望你能好。”我觉得这么说不妥,又加了一句,“公司也能好。” 说完我就走,她在后面叫我,我没停;她小声说了句:“还说不关心人家?!” 我浑身冒出一阵冷汗,这女的,不会对我还没死心吧? 一连几天,倒是风平浪静;可周四下午的时候,出事了。 由于上次的广告宣传,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东南铝业中断了跟我们公司的合作,并拒绝结款。这件事在公司,一时闹得沸沸扬扬,很多同事都说,是程胖子捣的鬼,因为他姐夫,是东南铝业的副总。 广告宣传这东西,本来就不能保证结果,如果宣传没做到位,也应该是客户一方承担风险,与传媒公司并没什么关系;而东南铝业这么做,明显就是在耍赖。 程胖子这混蛋,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这么一手;太狠了,他想让白姐低头,给他让步是吗? 他妈的,那笔广告费将近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啊?!而且我们公司,跟东南铝业合作了多年,如果丢掉了这个客户,损失将无法估计。 白姐现在急需要钱,虽然我不知道,她父亲到底挪用了多少公款,但那一定不是个小数目。我不能再想下去了,白姐虽然高傲,但为了她父亲,可什么事都敢做的。 我不知道她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但我王小志,却必须要做一件事,那就暴揍程胖子一顿!他妈的,欺负我可以,欺负白姐,不行! 想罢之后,我捏紧拳头,气冲冲就往办公室里走。 可还没进门,小茜远远地就叫住了我:“王小志,你过来!” 我黑着脸,猛地看向她说:“怎么?你有事?有事回头说,我现在没空!” “白总叫你!你给我上来!”她瞪了我一眼,转身就朝楼上走。 我跟过去问她,白总叫我干什么?可她只顾走,根本不搭理我。 到了楼上,小茜抱着文件夹说,“你进去吧,还有,任何时候,都不要再让她伤心。” 我点点头,推开门;看到她的时候,我愣住了! 那天她穿着漂亮的红色外套,下身是碎花短裙,短裙里穿了黑色丝袜,还有一双水晶色的高跟鞋。 我进去的时候,她背对着我,眼睛看着窗外。我问她说,“找我什么事?” 她回过头,脸上化了妆,特别漂亮,跟她的气质很配;即便浓妆艳抹,也不失超凡脱俗,这就是白姐——白依依。 我看愣了,她却微微一笑,“姐今天,漂亮吧?” 那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被她迷住了。 但我还是说,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个?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回去工作。 “工作?你回去是想惹事吧?!”她撅着嘴,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就上前一步,逼迫我说,“你是不是想打程胖子?告诉姐,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她可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一个小她五岁的男人,在她面前,你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掩饰。 我就说是,程胖子那混蛋,他想要挟你,让你难堪,让你低头;他算个什么东西?我无所谓,我什么都不怕,就要揍他,哪怕坐牢,我也不会放过他! 听了我的话,她立刻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很深情,又有点想笑;最后特得意地说:“王小志,你还说你不在乎姐?!你明明就在乎!” 42.白姐想干嘛? 她特直白的质问我,脸红红的,有点害臊,可爱的要死。 要知道,当一个女人,充满爱意地跟你这么说话的时候,你是没办法拒绝的。 那时候,我极力克制着自己,忍着想冲过去吻她的冲动,岔开话题说:“程胖子这么做,你打算怎么办?”向他低头,还是舍弃东南铝业这个客户,无论哪个结果,我都无法接受;但白姐,必须要做出选择。 可她压根不理我的话,又上前一步,胸都贴到了我身上;“你说,你在不在乎姐?我要你说!” 我被她搞得,心脏砰砰跳;那股淡淡的香水味,简直让我窒息!我说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说正事呢,你别扯别的! “就说!”她跟我撒娇,猛地用胸弹了我一下,我往后一躲,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她真的坏死了,一个女人,脸皮哪能这么厚?以前那些伤心的话,悲伤的眼泪,她忘了吗?我可伤了她啊!伤心欲绝地那种! 一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在这世上,有一种女人,轻易不会去爱;可一旦爱了,这爱就会跟随一生,永远都无法释怀。 她看我吓成那样,简直不要太得意哦!就坏笑着说了一句:“胆小鬼!”然后拿起茶几上的喷壶,对着窗前的栀子花浇了起来。 那花很香,奶香的那种,闻上去甜甜的;浇完花她就蹲在那里闻,跟个孩子似得;我就搞不明白,都火烧屁股了,她不着急吗?这个傻女人,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了?! 我特无语地走过去,拿脚踢了下她屁股说,“哎!问你话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小志,你敢踢姐屁股?胆子好大哦!”她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我,嘴撅的老高了。 我猛地说:“白依依!你到底在想什么?那可是一百多万的广告,你不要了吗?都现在这时候了,你跟我说那些,有用吗?爱情有用吗?!” “有用!”她立刻站起来,眼神凌厉地看着我,我被她吓了一跳,真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她看了我足足半天,又把头转向一边说,“钱怎么能不要?你说了,姐只要把那些钱还上,姐的爸爸就安全了;姐又不傻,当然知道钱有多重要。” 我愤愤说,那你还这样?没个正形! 可她扑过来就打我,边打边说,“谁没正行?王小志你翅膀硬了,敢教训姐了是不是?到底谁没正行?谁变的心?!” 我一听,顿时就慌了;这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说着说着,怎么突然翻起旧账了?我赶忙说:“不闹了,白总,你别这样!”我捂着脑袋爬起来,发型都被她弄乱了。 她累得靠在沙发上喘息,胸前的大波上下起伏,眼睛红红的,那样子差点要哭出来。 “对不起。”我愧疚跟她道歉。 “哼!”她把头转向一边,泪水在眼里打转。 我长舒了一口气,跟她说,“白总,我走吧,程胖子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走了,就代表你让步了,毕竟公司的利益要紧。” 听到这话,她抬起头,特别怨毒地看着我,眼泪滴滴落下,“走走走,你就知道走;既然你那么想走,那你走吧,走了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说到最后,她吼了出来。 看她这样,我知道,她舍不得我走,那样子楚楚可怜,就跟我欺负她似得。我忙说,“可我不走,你怎么办?这件事,明显就是程胖子,要为夏主任出头。我是不想你为难,没别的意思。” “那也不用你走!”她拍着茶几,冷冷说,“一个程胖子,还能上天不成?你就在这儿,有姐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她这么说,我特别感动;这就是白姐,我认识的、深爱的白姐…… 只是我啊,太无能了,一个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你却不能说爱她,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上;反倒让她来保护你,那种心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我抽了纸巾递给她,她生气夺过去,擦了擦眼泪;我们彼此就那么沉默着,她在那里哽咽,我在旁边看着她。 “对了小志。”她突然说,“你车学的怎么样了?” 我抿抿嘴说,“周末还有一次理论考试,考完就拿驾照了。” 她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抬头看着我说,“路考过了?” 我点点头说,“嗯,一遍过。” 她立刻小气说,“嘁,少得意!” 我说补考费太贵,你知道的,我没那么多钱浪费,所以只能一遍过。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带骂人的好不好?看不出来,你心眼儿好坏哦!你说谁浪费钱?骂姐是不是?!”她说着,狠狠瞪了我一眼。 当时我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说;还是后来小茜跟我说,白姐场地考了三次,路考四次才拿到的驾照。 她又说,一会儿你开车,带姐去参加个饭局。 我说那哪儿行?就我这水平,证都没领,不敢上路。 其实我是不想跟她走得太近,我们好不容易分了,轻松了,何必再去纠缠不清? 可她却冷冷说:王小志,我以总经理的身份命令你,今晚加班,给我当专职司机。 我:…… 下了班,我小心翼翼开着她的玛莎拉蒂,生怕碰了撞了。 她坐在副驾驶上,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说,“你放心大胆的开,车子有保险,不怕撞。” 我说不是车子撞不撞的问题,万一人出了事,那咋办?你也够胆大的,敢让我这种新手当司机! “出事就出事,大不了一起死!反正有人陪着,姐又不吃亏!”她抹完唇膏,对着镜子抿抿嘴,臭美死了! 我斜了她一眼,心里又有些疑惑;白姐平时很少化妆的,要化也只是化一些淡妆;可今天她这是怎么了?打扮的那么漂亮就不说了,还特注意自己的形象。我就问她,“白总,咱们这是要去见重要的人吗?” 她把妆盒收起来,舒了口气说:“东南铝业的总裁,够重要吧?姐可告诉你,那人才三十来岁,特别帅,很有男人味!而且还那么有钱,到现在还没结婚呢!” 我听了,心里莫名地一酸;她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又这么注意自己的形象,她要干嘛?去相亲吗? 想到这里,我情绪一下子失控了,猛地转头问她:“你什么意思?!” 43.东南铝业董事长 被我一问,她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妆盒差点掉在车里。但她表情控制的很好,还是一副花痴的样子。 她撅着嘴说:“没什么意思,女人嘛,总得找个好点的归宿;又帅又有钱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 她的话,就像根刺一样,在我心里狠狠扎了一下!可我能说什么?我希望她好,找个好男人嫁了,这都是我希望的;可我鼻子却是那么酸,酸的想流泪。 最后,我猛地一踩油门,咬牙说:“那祝你幸福!” 她吓得“啊”了一声,说你不要命啦? 我不说话,很认真地去开车。 她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仰起。 我就在心里怒骂,他妈的,你高兴了是吧,找到好男人了是吧?你去爱吧,跟他好;我他妈不吃醋,一点也不伤心! 车子在滨河饭店停下,我跟在她身后往里走;漂亮的服务员给我们带路,她落落大方地跟服务员说话。 滨河饭店,白城唯一一家五星级饭店,大厅富丽堂皇,楼梯红毯铺地;妈的,有钱人真会享受! 心里骂着,我浑身却止不住紧张;你知道的,一个乡下孩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全身刺挠。 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了牡丹厅,里面坐着三个男人,正在那里抽烟。 我们走过去,她呵呵一笑,直接朝中间那男的伸出手说:“麻总,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帅气啊!” “哎哟我的好妹妹啊!”那男的赶紧站起来,抓着白姐的手,眼睛从白姐脸上,一直滑到胸部;“妹妹又漂亮了,可想死哥哥了!” 我看到这男人,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看上去,确实三十来岁,但是不帅,真的不帅,甚至还有些丑! 你们知道麻姐吗?就是那个折磨我的胖女人,眼前这人,竟跟麻姐有几分相像,只是没有麻姐那么胖。白姐说他仪表堂堂、卓尔不凡,这分明就是假话;我不瞎,更不是脸盲,美与丑,我分得清。 那人抓着白姐的手,把她拉到旁边坐下,迫不及待地说,“妹妹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非约哥哥出来吃饭?告诉哥哥,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白姐软软地笑了一笑,那样子竟有点骚;她娇滴滴地说,“麻总,人家可没单独找你吃饭哦,你们集团的张总和赵总,妹妹可是一起请来的!” 那俩人赶紧笑说,白总客气了,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什么请不请的,大家一起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都是应该的嘛! 麻总也赶紧说,“对对,联络感情、联络感情!”说完,这混蛋的手,很随意地放在了白姐腿上。 他的这个举动,让我特别上火;而更令我上火的是,白姐竟然没有拒绝,还有意无意朝那混蛋怀里靠! 妈的,她疯了吗?为何要这样?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想杀人。 白姐伸手,在果盘里捏了一颗葡萄,塞进麻总嘴里,特小脾气地说:“哥哥,咱们还联络什么感情啊?你们公司,都不跟妹妹合作了,妹妹伤心了,不理你了!”她从麻总怀里钻出来,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麻总一愣,立刻苦着脸说,“妹妹哟,你就别折磨哥哥了,你就是借哥哥一百个胆,哥哥也不能不跟你合作啊?” 白姐却说,呵!你们家秦副总,就是主抓宣传的那位,都给妹妹下最后通牒了,上次广告宣传的钱,不给妹妹不说,他还要跟妹妹,断绝以后的合作关系呢! “卧槽!”麻总一拍桌子,酒水都洒了出来,他愤愤说,“秦总那混蛋,他敢这么干?!敢欺负妹妹?妈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这是找死!” 而旁边的那个张总,赶紧劝他说:“麻总啊,您刚接位不久,还是不要冲动的好;秦总毕竟是老董事长,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他现在,还是公司的二股东,咱们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跟他撕破脸啊!” “撕破脸怎么了?他二股东了不起吗?老子才是大股东,董事长!”麻总这人很冲动,没有多少城府;而且给我的感觉有点好色,不是什么正经人。 赵总又劝他说,董事长,您现在根基不稳,凡事要以大局为重;白丫头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董事会表决一下,这不照样继续合作吗?您这么年轻,还犯不上冲动。 在两人的力劝下,麻总渐渐收敛了很多;我看着他,冷冷一笑,这个败家玩意儿,东南铝业这么大的产业,早晚毁在他手里。 “妹妹,你觉得这样处理行吗?哥哥跟你保证,只要有我在,东南铝业每年给你送500万广告费!”他说着,脸慢慢朝白姐靠近,下面的手,一点点往上滑,几乎刺进了白姐的裙子里。 白姐并拢着双腿,欲拒还迎地说,“有哥哥这句话,妹妹还能说什么?来,我敬哥哥一杯!” 白姐端起酒刚要喝,麻总赶紧把杯子抢过来说,“妹妹啊,喝酒伤身体,还是哥哥替你喝了吧!”他仰着头,喝着酒;另一只肮脏的手,却在白姐的裙子底下,来回摩挲。 我看着桌子上,有那么多酒瓶子,随便一个,我都能让这混蛋脑袋开花!可是我忍住了,一个程胖子就够人头疼了;更何况是东南铝业的脑残董事长,如果今天,我把他得罪了,那么白姐这边,可真就没法收场了。 那一刻,我只能忍着,恨着! 白依依,你这样好吗?你为什么不把我开除掉?我走了,你和程胖子之间的恩怨,也就化解了。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如果当初,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她去跟程胖子低头,宁愿自己主动离开公司。 可我心存侥幸,我想每天都看到她,看她哭,看她笑,看她冷冷的样子;即便吃些苦,受些委屈,都算不了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我都得罪不起,甚至站在一旁,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他妈的好窝囊啊! 酒过三巡,麻总红着脸说:“张总、赵总,你们吃好了,就先回去吧,我跟妹妹,还有点私事要说。” 那俩人似乎明白什么意思,立刻站起来笑说,“那你们慢慢聊,年轻人的事,我们老头子也插不上嘴,就先回了。白总,你的事请放心,只要有董事长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说完他们就走了,那混蛋迫不及待地,立刻就要过去搂白姐。 他妈的,这混蛋,他把我当空气了吗?! “咳咳!”我干咳了一下,打断了他的兽性。 44.你爱姐,骗不了人 被我打扰,那个恶心人的麻总,皱着眉瞪了我一眼说,“你是谁?出去!” 我站在那里,没说话,也狠狠瞪着他;这混蛋,当着我的面对白姐那样,我忍不了了,真的!我想干他!尽管他背景很硬,他很牛逼,可我是个男人,自己爱的女人被这样,我咽不下这口气。 握紧拳头,我刚要往前走,白姐立刻说:“麻总,他…他是我表弟,小姑家的。” “是嘛?”他似乎不信,眼睛盯着我上下打量;其实我和白姐,眼睛长得挺像的,我自己也感觉,我俩挺有夫妻相。所以别说是表姐弟,就是说亲姐弟,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麻总看了我半天,眉头稍稍松了一下;他放开白姐,整理了一下西装,不太开心说:“妹妹啊,过来谈生意,你带个表弟是什么意思?” 白姐坐起来,又往下拉了拉裙子,很嗲地跟他说:“原本我不让的,可他非要跟来;当时我见他还没吃晚饭,顺手就带过来了。哥哥,您不会生妹妹的气吧?”白姐抓着他胳膊,撒娇地摇晃着。 听了这些解释,麻总顿时又乐了,“不会不会,哥哥哪儿敢生妹妹的气?”他挥着大手,很豪放地看着我说:表弟,还没吃饭是吧?你现在就去隔壁厅,随便吃、随便点,所有花销都记我账上! 白姐也赶紧说,“是啊表弟,快过去吧,吃什么、喝什么,随便要;麻总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说完她就在那里笑,我分不清这笑是什么意思,有点得意,似乎在嘲笑我。 她这样,我的心都凉透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撵我走?白依依,你太过分了!他不就是有钱吗?你看上他了是吗?是啊,你应该找这样的男人,那么有钱,跟他上了床,不但你父亲的债能还上,还能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而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是个屁,或许连个屁都不算!可事实虽是这样,但那时,我心里就是不爽,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觉得看这男人不顺眼! 我说:“表姐,大舅在家里做好饭了,正等着咱回去呢;你知道的,大舅那么大岁数了,孤苦伶仃的,你也不经常陪他;咱们这顿饭要是在这儿吃,反正我吃不下去!” 我这么说,麻总眼皮跳的厉害,似乎自己的目的没达到,特别生气;但他又敢不表现出来,就强压着愤怒说:“白总,说好了请吃饭的,您这晚上怎么还有局?” 白姐当时的表情,老尴尬了,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都到饭店门口了,爸爸才打的电话;他刚出差回来,再加上我表弟过来,所以就在家瞎忙活。麻总,要不…咱们改天再约吧?” 麻总这混蛋,脸色顿时比吃了屎还难看;可他又不能说什么,生意场上都好面子,白姐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家陪父母,他没法刁难白姐。 最后这混蛋挥挥手说,“妹妹可真孝顺,赶紧回去吧。”说完,他狠狠闷了一口酒。 白姐就站起来,特不好意思说,“麻总,合作的事,您可得放在心上啊;这事儿对您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可对妹妹来说,那可是妹妹的饭碗啊!” 麻总就拍着胸脯说,“妹妹放心吧,这事儿哥哥包了;还有啊,改天有机会,你可要带着哥哥,去见见令尊啊;你知道的,哥哥这把年纪还没结婚,挺着急的。” 听到这话,我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个混蛋,分明就是在暗示白姐,他看上她了;要白姐带他见父母,他要娶白姐! 我他妈被气死了,可又无可奈何;还有白姐,她为何要带我来这里?就是想折磨我,让我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她想看我吃醋、让我难过是吗? 我不难过,我他妈一点都不难过,你个坏女人,你简直坏透了! 出饭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上车之后,她坏笑着看了我一眼说,“小伙子,蛮机灵的嘛!” 妈的,刚才发生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还敢对我嬉皮笑脸;我被她气疯了,转过身猛地把她压在座椅上:我红着眼说:“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把我叫过来?你看上他了是吗?想跟他上床是吗?白依依,你真他妈贱,为了钱你可什么都能做!” 她被我吓坏了,特别惊恐地看着我,又狠狠推着我说:“王小志你干什么?你给我放尊重点儿!咱们之间没什么了,你这样是耍流氓!” 我咬着牙,抓着她的胸说,我耍流氓?你不就喜欢流氓吗?刚才他摸你的腿,你爽不爽?是不是很想要?你缺男人了是吧,你想弄情是吧?我他妈的,我一个月没滋润你,你就憋得不行了是吗?!好,很好,我这就滋润你,这就弄你!我他妈弄死你! 那时我真的疯了,被刺激的毫无底线;我撕扯着她的衣领,硕大的mm一下子弹了出来;我伸手抓着,很用力地去抓。 她疼的皱起眉,含着眼泪跟我说:“小志,你不要这样,你把姐吓到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手直接伸进了她的裙子里;她穿着丝袜,摸起来特别光滑。难怪麻总那混蛋,手摸上去就不愿拿下来,这么爽,这么有感觉,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他妈也不舍得拿下来! 她双腿夹紧,攥着拳头砸我、推我,含着眼泪蜷缩在座椅上,可怜楚楚地说:“王小志你变了,你坏了,你以前那么单纯,现在怎么要这样?这么可怕?!” 我红着眼睛反驳她,“谁变了?到底谁变了?!以前的你,不也那么干净,那么腼腆?”我说完,又觉得语气太过温柔,我就说,“不,你没变,你以前就是个骚货,你勾引我,带我上床,让我爱上你!现在又这样,当着我的面,勾引别的男人!你从来都坏,从来都不是好女人!” “小志,你不要这样说,我不要你说姐坏;或许第一次是坏,但后来,姐对你都是好的!”她哭着,手伸进了我衣服里,按在我的胸口,突然又说,“王小志,你是不是还爱姐?一定是的,姐能感受的到,你爱姐,你骗不了任何人!” 45. 白姐给了我 那时候,她这样说,我真的好矛盾。 我爱她,从来都爱,一刻也未曾变过。 可有陈芳在,有她父亲的把柄在,我给不了她任何未来。 她眼睛盯着我,那样认真,特别倔强;我心里一阵发虚。 我不说话,抿着嘴看着窗外;她靠在那里,保持着被欺负的姿势,就那样恨恨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王小志,姐本来以为你是个禽兽,结果连禽兽都不如!” 我猛地看向她,作为一个男人,被女人说那里不行,这简直让人上火! 她也立刻仰起头,毫不示弱地看着我;我皱皱眉说,“快把衣服穿好,没羞没臊的。” “就不穿!”她说着,猛地拉起我的手,按在她的腿上说! “白依依!”我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问她:“你是不是对所有男人都这样?!你觉得自己很骚吗?你喜欢勾引男人是吗?你这样,真的让人讨厌!” 她听了,松开了我的手,然后咬牙看着玻璃说:“你凭什么讨厌我?凭什么?王小志,当初是你一再分手,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白依依想怎样,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我真被她气死了,却又没法去反驳;她说得对,我他妈算老几?我哪会有资格去管她?最后我生气说,“那你去找,找那个混蛋!” “好,这是你说的!姐这就去,这就去找他!”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打开车门就要走。 我猛地在身后抱住她,这个磨人的妖精,我真被她折磨死了!我怒吼说,你给我回来!。 一番折腾之后,她哭着、闹着,但被我按住了,根本反抗不了。 我想我是疯了,被她逼疯了;这个让我朝思夜想的女人,我深爱的女人;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可她却对我这样,这么不珍惜自己;还要让我难堪,让我吃醋,让我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占便宜。 嫉妒、愤怒、怨恨,我大口喘息着,胸口就像压了座大山,憋的要死!那时候,真的,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是后来,白姐才告诉我,那天她这样做,全是给我的;她就是想利用麻总,试探我到底还爱不爱她。即便当时我不阻止,她也不会跟麻总怎样;她就是故意激我、气我、让我吃醋、伤心。 可当时啊,在车里,我好傻,以为她就是那样的女人,我真的被她气懵了,最后特别粗暴地对待了她。 46.白姐,我爱你 白姐趴在那儿,指甲都抠进了座垫里。 我拿纸巾给她擦干净,然后坐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哭着就打我,“你个混蛋,为什么要出来!你不爱姐吗?你不想跟姐过一辈子吗?王小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问问自己,你到底爱不爱姐?!” 她说着,那样子好可怜,满脸的泪水,那种幽怨的、不舍的、复杂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心疼! 我张开手臂,紧紧搂住她,下巴贴着她的脸说,“姐,我爱你,从来都是爱你的!只是一些事,我们没有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选择?!”她哭着,特别不理解地说,“小志,你到底想怎样?你要折磨死姐是吗?你说卢强不会找麻烦了,那咱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姐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我摇下车窗,望着漆黑的夜空,颤着手点了根烟,默默地抽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难以启齿。 她咬着嘴唇质问我:“你说话啊,为什么?!明明幸福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知道珍惜?!” 呵!我不知道珍惜吗?我真的特别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哪怕被你欺负,被你误会,被你折磨的遍体鳞伤,我也未曾想过离开你。 可是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姐,命运只是从一个轮回,转换到了另一个轮回而已。以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不管将来如何,今天我都要告诉你,我爱你,一辈子都不会变心!” 她听了,突然愣愣地看着我,那种眼神特别复杂,感觉她有太多的疑问、太多话想说;可到最后,她却只是点点头说:“嗯,姐明白了;只要你爱姐,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那一刻,白姐的豁达,让我深深低下了头;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你的一生,都将是亏欠的,无法释怀的。 “小志,饿吗?姐带你去吃饭吧。”她的语气不再霸道,多了几分理解,几分客气。 这样听着,虽然很舒服,但总感觉怪怪的。 她一笑,推开车门说,天黑了,还是姐开吧? 我们走到前面坐下,我摇下车窗,抽着烟说,其实我可以开的,教练说我只是差个证而已,水平什么的,早就可以上路了。 她把车开起来,特得意地撅着小嘴说:姐还想多活两年,跟某个人爱来爱去呢;万一出了事,那不亏死了啊?还有啊,你怎么老抽烟啊?你才多大?赶紧把烟掐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我笑着把烟掐了,感觉被一个女人关心,特别幸福。 后来我们去了东街大排档,吃了烤肉和海蛎子;然后又围着夜市转,她看到有人在那里摆摊卖首饰,就兴冲冲地拉着我过去买。 那时候,她真的跟个孩子一样,说自己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更没人在夜里陪她逛街。 我们到了首饰摊前,她特认真地在那里挑;后来又抓着一对耳环,跟老板讨价还价。 我悄悄碰了一下她说:“大姐,你那么有钱,还喜欢这些东西啊?” 她立刻白了我一眼,“姐就想要,要你管啊?!”她把耳坠带上,又拿着镜子美了美;我看着她,那副耳坠虽然便宜,但戴在她身上,却显得那么漂亮。 “小志,你给姐买好不好?买了送给姐!”她像个孩子一样看着我,然后又说,“哦,差点忘了!”她赶紧从钱包里拿出200块钱,悄悄往我手里塞。 我挡开她说,“姐,我有钱,以前在肯德基打工,挣了三千多,到现在还没花完呢;这幅耳坠,我要用我自己挣的钱给你买!” 说完我付了钱,才50块,虽然有些寒碜,但白姐高兴死了,一路上美的都不行。 有的时候,女人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多付出一份爱,在她眼里,你们共同经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不可替代的;哪怕只是个便宜的耳坠,也会让她珍藏一生。 那晚,我们手牵着手,从夜市这头,一直走到那头;然后再返回来,重新再走。现在想想,好傻啊,呵!可那时候,怎么就觉得那么幸福呢?感觉不到疲倦,触摸着彼此的指尖,就想那么一直走下去,夜市不要散,黎明不要到来…… 可有些事,绝非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越是美好的时光,就越是短暂的可怜。 正当我和白姐,准备开车回家的时候,陈芳的电话就来了。 “王小志,你在哪儿?”她冷冷一问,我猛地回头,左右环顾,生怕恰巧被陈芳碰见。 “我…我在公司,怎么了?”那时虽然慌张,但我还是极力让自己语气平静。 “妈的,你他妈从老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开始骂我,我赶紧捂住话筒,白姐就在旁边,我不想让她听见。 我赶紧说,我们公司最近活儿比较多,大家都在加班,我哪能搞特殊?反正公司也有宿舍,我就在那儿凑合睡了几晚而已。 听我一说,陈芳松了口气,“今晚别加班了,回来陪我。” “哦,那行,我这就回去。”说完我挂掉电话,转头的时候,我特愧疚地看着白姐。 白姐靠在车前,高跟鞋点着地面,很随意地说,是她吧?让你回去是吗? 我点点头,把头扭向一边,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夜风出来,烟雾瞬间消散在了清冷的大街上。 白姐很不自然地一笑说,赶紧回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还有,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对了,有钱打车吗?姐再给你点钱,拿着零花。 “姐!”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就哭了,那种愧疚,简直让人无法承受。 “小志,不哭!”她伸手摸着我的脸,拇指滑动,轻轻擦去了我脸上的泪,“回去吧,姐没事的,明天上班,不是照样见嘛!” 我点点头,把她送进车里,让她先走,然后目送她离开后,我才到路边打了车。 在车上我就想,我和白姐这样,算是什么关系呢?搞不明白,有点像偷情。 后来我又开始愧疚,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会遭受伤害;因为我不会给她将来,而她必定要嫁给别人。 只是现在,我们爱的那么热烈,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对于未来,我和白姐,都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47. 陪陈芳 回到陈芳那儿,已经是深夜了;那晚她喝了很多酒,有洋酒、有啤酒,瓶子散落了一地,她斜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自饮自酌。 我把外套脱下来,弯腰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她晃晃悠悠坐起来,朝我勾勾手说:“王小志,别收拾了,过来陪姐姐说会儿话。” 我说:“你说吧,我在这里听着,不耽误干活。”其实我根本不想听她说什么,心里有点生气;本来我和白姐好好的,结果却因为她,最后让白姐孤零零一个人回了家。 她看我有些敷衍,手里的酒瓶,猛地就摔在了地上!“王小志!你是姐姐的男人,不是保姆,更不是奴隶!他妈的,我特瞧不惯你这幅窝囊样,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我放下手里的笤帚,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说:“好,你要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这种态度,谁他妈还有心思跟你聊心事?!”她指着我骂,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酒喝多的缘故。 我也生气说,“不说算了,那我继续干活。”说完我要转身,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手抓着我衣领说:“你…我他妈欠你的是不是?!我对你哪点不好?你说,你为什么总对姐姐这样?姐姐不漂亮吗?配不上你吗?” 我没说话,把头扭向了一边;当你不爱一个人,或者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连谎都懒得说,更不会去赞美对方;因为那样,会让人反胃、恶心。 她见我不说话,猛地捶了我一下;她哭了,样子有些疯癫。 在她的一番折腾之后。 她抱着我说,“小志,有你在真好。” 我仰着头,眼眶里含着泪,没有回答她的话,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她豢养的禁脔,这是一种悲哀,男人在失去尊严后,又失去自由的悲哀。 后来她睡了,我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因为那些烦心的、纠结的、令人苦恼的事,总是在我脑海里回荡。我想着我和白姐的未来,想着短暂的幸福过后,彼此需要承担太多的哀伤。越想心就越痛,后来索性就不想了,因为我无法改变现实。 我爬起来去了客厅,点上一根烟,打开电脑又开始工作;丽都房地产的策划案,已经被我弄得差不多了,但这是在为白姐干活,我不能马虎。 那夜我熬到凌晨四点多才睡去,虽然累,但心里却无比充实;因为做这些,全是为了那个心爱的女人,只要她能笑、她开心,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第二天到公司,夏主任老实了不少,因为程胖子的计划,没能把白姐怎样,他心里没了底,见到我的时候,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程胖子还是那副死德性,在办公室里抽烟、喝茶、打网游,还时不时地去外面大厅里,调戏一下新来的小姑娘。这货毫无顾忌,因为他有背景,他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 当然,我管不着他们,只要不惹我,我也不会给白姐制造麻烦。他俩看我长得又高又壮,还有白姐暗地里罩着,对我倒是客气了几分。 上午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响了,夏主任过去一接,脸色瞬间吓得惨白! “白总,是是是,嗯,他在,您要找他?”说完他看向我,指了指电话,很客气地说,“小王,白总电话找你。” 我过去接了电话,白姐立刻笑着问我:“窝在办公室里干嘛呢?大早晨也看不到你。”她挺开心的,声音有些暧昧。 其实我也挺想跟她暧昧的,但屋里有夏主任和程胖子,不大方便;我就一本正经说:“正在做丽都房地产的策划案,白总,您找我有事?” 她呵呵一笑,特腼腆地说,“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姐上午没什么事,你上来,跟姐玩会儿。” 我很严肃地说,白总,丽都房地产的策划案,明天就要上交了,我时间挺紧迫的;如果没别的事…… 她立刻说:快点上来,听到没有?!还有,把那份策划案也带过来吧,姐给你指导指导。 这女人真是的,干嘛非要我上去,感觉她有点动情,想对我做坏事。 不过我心里也有点小激动,就说好的,我马上就到。 48.办公室里勾引我 挂掉电话,我刚要走,夏主任赶忙拦住我说,“小王啊,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希望你别跟老头子计较;如果你不介意,晚上下了班,我请你吃个饭,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我看了他一眼,伸手推开他说,夏主任,吃饭就免了,只要你踏踏实实为公司工作,没谁会把你怎样,明白? 他愣了一下,又扶了扶眼镜,有些难以置信;我对他一笑,他也赶紧赔笑,就说:“小王啊,那还请你在白总面前,多给说道说道;其实我以前不这样的,也为公司出过不少力;只是后来,被某些人给迷惑了,站错了队伍……” “你他妈的夏老头,你说谁呢?!”程胖子正打着游戏,突然把鼠标一摔,站起来就骂。 “我说的是事实!要不是你,我能到现在这地步?程胖子,我早就忍够你了!”夏主任毫不示弱,唾沫星子都崩我脸上了。 我赶紧拿手擦了擦,摇摇头走开了;狗咬狗一嘴毛,这种窝里斗的人渣,死了我都不会多看一眼。出去的时候,我还刻意把门带上,省得一会儿打起来,闹出了动静,扰乱别人正常工作。 我上楼,敲响了白姐办公室的门。 “请进。”她冷冰冰的,感觉很吊的样子。 我推门进去,朝她笑着挥挥手;一看是我,她立刻抿着嘴唇,站起身来,脸红红地看着我说:“姐今天,漂亮吗?” 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毛衣,白色宽领打底衫,下身是一条白色牛仔裤,把曼妙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我看着她,感觉特别清新,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更重要的是,她带着一副耳坠,昨晚在夜市,我给她买的那副。 那么便宜的首饰,她竟然戴着来了公司,这让我很开心;小茜说得没错,白姐不是那种拜金的女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属于我的小女人。 我说漂亮,特别漂亮! 她简直美死了,过来就搂住我脖子,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我赶紧说,干嘛啊?别这样,在公司呢,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她却孩子气说:看见怎么了?就要他们看见,姐要告诉她们,你是姐的,谁也抢不走。 我微微皱了下眉,她是不怕,可我不行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别人看见,最后传到陈芳那里,我可就尴尬了。 她见我眼神闪烁,就噘着嘴,不开心地说:“放心吧,这里是总经理办公室,没有我的允许,谁也进不来的。” “呼……”我微微舒了一口气,她立刻打了我一下,“胆小鬼!” 我们坐到沙发上,她就半靠在那里,把鞋脱了,光着脚丫放在我腿上说,昨晚回去,她没有为难你吧? 我说没有,你不要多想。 “没有就好。”她回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那一刻,我们彼此都沉默了,因为提到陈芳,我和她心里都不痛快。 后来还是我岔开话题说,“姐,你帮我看看策划案吧,我弄得差不多了,你给我把把关。” 看我把话题引开,她赶紧点点头,又笑着说,“小伙子,工作效率蛮高的嘛,姐看好你哦!” 我一笑,把u盘递给她;她接过来,插到电脑上;她坐着,我站在她旁边。 当时从我的角度,刚好可以俯视她的胸口;那里好大哦,又白又大,百看不厌。 不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我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她又把头转回去,脸红红的,很小声地说:“看就看呗,躲什么?” 我羞的不敢出声,早知道就不躲了,光明正大的看,反而没那么尴尬。 她看我害羞,自己就在那儿偷笑,得意死了,天天就爱耍这些小心思。 我们打开策划案,她认真看了一遍,然后抬头一笑说,“嗯,蛮好的,一点也不像新手;只不过有几个地方,还不够完善;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接手这个项目的时间短,又没有实地考察,方案出现偏差也正常。” 我就说,“姐,你不用给我面子的,有什么错误,直接给我指出来就好了。” 她嘴角一扬,故意说:“呵!蛮谦虚哦!不过确实不错,姐没有故意要夸你的意思,挺好的。” 听她这样说,我特高兴;得到自己女人的认可,这是对男人最好的奖励。 然后她就帮我完善方案,我很认真地跟着她学习。 可没过一会儿,她突然把领子一拉,“好热哦,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哦!小志你看,姐这里都流汗了!” 我本能地往她那里一看,大爷的,我鼻血差点没流出来! 我就知道,她把我叫上来,肯定有自己的坏心思;她的套路我早就摸清了,这个坏的可爱的女人! 所以我也不客气,直接在她脸亲了起来。 她美美一笑,立刻拉着我的手;那时候,我激动的、兴奋的、有些控制不住地刚要把手伸进去,门却被人推开了。 一看小茜进来,我俩赶紧收回手,白姐还慌张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一本正经说:“王小志,还有这里,这里,都需要改一下。”她拿手指着屏幕上的方案,简直太能装了。 小茜不傻,她什么都看见了,在门口就狠狠瞪着我看;我不敢看她,赶紧把头低下头去,认真听白姐的教诲。 小茜走过来,把怀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摔,特气愤地说:“你出去!我有话要跟白姐说。” 我挺尴尬的,毕竟这是在办公室,我和白姐那样,被人看见挺不好的;不过幸亏是小茜,如果换做别人,可就糗大了。 她撵我,这是给我面子,所以我不得不走;可白姐立刻说,“走什么啊?小志不是外人,小茜,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 “姐!你还替他说话?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小茜气得直跺脚。 白姐就拉着小茜的手说,哎呀没事啊,小志有他的苦衷,你什么都不知道,别乱发脾气。 小茜立刻说,“姐,你别被他的外表蒙蔽了,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好人!别等着有一天,你被他坑了都不知道!”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挺上火的;我王小志发誓,我就是坑谁,也不会坑白姐,她为什么要这么想我?! 可后来,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真的坑了白姐,我他妈就是个畜生!连畜生都不如…… 49. 被小茜羞辱 白姐执意要我留下,小茜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就直接瞥了我一眼,然后跟白姐说:“姐,东南铝业那边,上了一款新产品,准备投500万广告费,用于前期的市场宣传。” 白姐一听,立刻坐正了身子,特开心地问小茜:“这是好事啊,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人,跟咱们商讨宣传方案?” 小茜阴着脸,理了理耳根的发丝,伸手把刚才的文件,递给白姐说:“这次东南铝业,没有直接找咱们合作,而是给了这个。” 白姐拿过来,打开一看,那是张招标邀请函;她反复看了半天,又皱皱眉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公开招标吗? 小茜咬着牙说,“应该是这样的,估计这里边,肯定有程胖子的姐夫捣鬼。” 听小茜这么说,白姐随即冷哼了一声,就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喂,麻总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合作,又不是一两年了,您突然发标书给妹妹,妹妹胆子小,可不敢接哦!”她嗲嗲地对着电话说。 “哎哟我的妹妹,你这么说可就误会哥哥啦!你不是不知道,哥哥刚接任公司不久,有些事不是哥哥一个人说了算的;而且新产品这块,是完完全全归秦副总负责的,他这样,也是经过董事会同意的。”电话那头的麻总,赶紧着急解释。 白姐就对着电话说,“妹妹可不管那些,反正这单生意,我是接定了,哥哥您自己看着办吧?!要是接不到,哼!”她嗲声嗲气地跟那人说话,我站在一旁,心里挺难受的,有种打翻了醋坛子的感觉。 麻总就说,妹妹放心好了,你就安心做你的方案,到时候过来投标就行了;哥哥手里的权利还是有的,到时候我说用谁的方案,那就得用谁的方案!东南铝业姓麻,不姓秦! 白姐会心一笑说,那哥哥咱可说定了,如果到时候单子没接到,妹妹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哎哟,我的妹妹哎!可不要这样,哥哥哪儿会委屈你?”他说着,那声音让人恶心,一口一个妹妹的,他妈的!不就是想跟白姐套近乎,想上她,想娶她吗?! 我攥着拳头,心脏碰碰跳的厉害;闭上眼,我实在不愿去看,白姐跟这种人撒娇暧昧的样子;我受不了,真他妈受不了! 他们在电话里,暧昧了好一阵儿,最后麻总说:“妹妹啊,哥哥虽然给你担保,但你的策划案,也得好好弄啊,不然董事会那边,我…我有点说不过去。” 白姐一笑说,哥哥真是多心了,妹妹这边的实力,您又不是不知道;在白城的传媒行业里,还有比妹妹更专业的吗?您就放心好了! 挂掉电话,白姐长舒了一口气,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很得意地看着小茜说:“搞定了,没什么大事儿。” 小茜的脸色,也渐渐缓了过来;但看到我,脸色瞬间又冷了下来,很嘲讽地说,“人家麻总就是有本事,只要姐说一句话,你看看人家?不像某些人,帮不上忙不说,还净惹事添堵,看着就让人来气!” 她的话,简直就是往我脸上打,而且打的啪啪响!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出生在贫瘠的山村,没有厉害的父母和家庭,这能怪我吗? 咬着嘴唇,我别过头说,“姐我先出去了,丽都方案里那些不完善的地方,我马上去修改,争取明天一早交给您。”说完我就走,真的没脸在这儿了。 可白姐却赶忙站起来,拉住我胳膊说,“走什么你?回来!”然后她又对小茜说,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安排一下策划部,赶紧对接东南铝业那边,了解一下新产品的情况,尽快把宣传方案弄出来。 小茜收起邀请函,走的时候肩膀故意撞了我一下,特别用力;像是在警告我,让我好自为之。 我低着头,感觉自己真他妈窝囊!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面跟别的男人搞暧昧不说,还特么被别人狠狠羞辱了一顿;我心里憋着一股气,有种想发疯的冲动。 白姐见我脸色不好,赶紧给我接了杯水,又把我按在沙发上说:小志,别跟小茜一般见识,她那丫头说话不经大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不是有意?她明明就是故意的,简直把我往死里整!可我能说什么?我他妈能说什么?那些承受的痛苦,那些暗地里肮脏的交易,我为了谁?我他妈好难过…… 端起杯子,我狠狠喝了口水,眼睛看向别处说,“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搞暧昧是吗?为了赚钱,不惜出卖色相是吗?白总,我在这儿呢,如果你觉得我不够爱你,想试探我是不是吃醋,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很吃醋,我他妈特别吃醋!” 我真的被气坏了,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她立刻被我吓到了,赶忙解释说,小志对不起,姐不是有意的,姐不该当着你的面那样;姐笨死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那你就不要跟他那么暧昧!”我含着眼泪,冷冷地盯着她说。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命令她,这样的要求很无礼,可有些话,不说出来,我特么能憋死! “嗯,姐不那样了,姐听你的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气、不伤心,高高兴兴的,姐怎样都行。”她特慌张地安慰我,特怕我委屈。 我见她这样,其实我知道,她也是不想的;但有些时候,为了生意却不得不那样。我想了一下,觉得不该说刚才的话,就跟她道歉说:姐,对不起,是我孩子气了。 她听我这么说,立刻松了口气,就说:“没事的,你这样,证明你爱姐,姐心里高兴!不过小志,姐要跟你说,人在这社会上生存啊,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你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就必须要学会隐忍、学会虚假,跟不喜欢的人交朋友,跟自己的敌人假客套,明白吗?” 我点点头,这不是白姐第一次劝我了,以前不听,那是因为自己太幼稚,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洗礼;否则的话,我跟陈芳的关系,也不会一直那么僵硬,那么让人不舒服。 如今,我经历了一些事后,再回味这些话,感觉白姐说的,其实很有道理。而且白姐需要钱,她不拜金,但却要帮她的父亲;我想如果不是她父亲那样,以白姐的性格,她宁愿舍弃东南铝业的业务,也不愿跟那男人那样说话。 把事情想明白了,我心里就没有那么气了;她见我情绪好转,就又开始跟我闹。 我不大有心情跟她嬉皮笑脸,就问白姐说:“姐,您的父亲,到底挪用了多少公款?如果咱们这次,把东南铝业的单子接下来,赚的钱能不能把亏空补上?” 白姐听了,突然就不闹了,只是愣愣地看了我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 50. 挪用公款 我看着白姐,特想知道她父亲,到底挪用了多少钱,这些钱又做了什么! 白姐沉默了一会儿,眼睛转向我说:“小志,这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即便知道,你也帮不了姐。”说完她低下头,把脑袋埋在膝盖里,特别无助。 我靠过去,轻轻抱住她;她的话让我害怕,五百万都填不了那个空子,她父亲到底弄了多少钱啊?!我就说姐,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但你要信任我;不要把所有的苦,都一个人埋在心里;我们相爱,所以好多事,我需要跟你一起扛!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哭了,那种眼神,眼泪下面掩藏的,是深深地绝望。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我不想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负担;即便帮不上她,能成为她倾诉的对象也可以。我说姐,告诉我,你要信得过我。 她凝视了我好久,最后点点头,牙齿咬着嘴唇,颤着手做了个“六”的动作。 “六…六千万?!”我滴个天哪!我被吓到了!六千万是什么概念?钱都能堆满整个办公室了吧?! 白姐痛苦地流着眼泪,深深吸了口气说,而且姐身上,并没有多少存款;先前做生意赚的钱,都被卢强那个混蛋要走了;姐不敢想,特别不敢想以后的事;生怕那份记录被泄露,怕上面的人来查,你知道的,这些钱姐要还好久好久…… 我松开她,一下子瘫在沙发上,感觉灵魂都快被抽空了;她的父亲,真的好大胆,太大胆了!挪用那么多公款,他到底做了什么?疯了吗?! 喘息了好久,我咬牙说,“姐,你父亲再怎么说,也是银行行长,不缺钱啊!他为何要弄那么多钱,他到底要干什么?她就不为你去想一想,不为你们家庭着想吗?!” 白姐疯狂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父亲有他的苦衷,他…他也不容易,若是没被逼到份儿上,他是万万不会做这种非法的事的!” “那他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有什么苦衷,甚至连累自己的女儿也不惜?!”我咬着牙,不知怎么,特恨她父亲;若不是因为他,白姐又怎会承受这么多痛苦?才二十五岁,多好的年华啊,恋爱、结婚,幸福、快乐,这些本应该在这个年纪享受的东西,在白姐这里却成了奢侈。 白姐见我生气,猛地把我抱在怀里,下巴贴着我的额头,泪水从她的眼角,一直流到我的唇边。 “小志,你不要生他的气,我爸爸人挺好的,特别正派的男人;只是啊,你知道的,我有个妹妹,就是那个从小讨厌我,不让我住家里的妹妹;她闯了大祸,我爸要保她的命,不得已才那么做的!” 我闭上眼,一股无力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我本以为,只要那份记录不再出现,白姐和她父亲,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把亏空补上。可我太天真了,一切都没有想得那么简单;或者说,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白姐随即说:小志,你不用担心姐,姐的公司一年净盈利,也有六七百万的;还有姐的爸爸,他私下里也开了公司,比姐赚的只多不少;现在没了卢强,我们没了威胁,短则三年,长则五年,只要银行没人查,我们很快就能还上了! “真的吗姐?你不要骗我!”那时候,我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靠在她怀里问她。 “嗯,是真的,姐不会骗你,姐还想…还想跟你有以后呢。”她咬着嘴唇,又痛苦又幸福地说。 我坐起来,抓着她的手,很认真地说,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努力,努力帮你,努力赚钱;姐,只要你能过得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她感动死了,手赶紧捧着我的脸,哗哗流着眼泪说:姐不要,姐不要你为姐做任何事;小志,姐在你这个年纪,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恐惧,所以姐不要这种悲剧,再次发生在你身上。你要好好的,什么都不要想;你要高兴、快乐,姐爱你,姐可以给你所有,你知道吗? 我看着她,眼睛一热,也哭了;其实她并不知道,悲剧已经发生了,我和陈芳之间,那些肮脏的、罪恶的、难以启齿的事,想想都令人作呕。 后来我们不哭了,彼此为对方擦着眼泪;她突然一笑说:傻孩子,哭起来的样子好傻,丑死了;以后不准再哭了,知道吗? 我说你才傻呢,不过哭起来挺好看的,跟林黛玉似得。 她被我说的不好意思,伸手就打我;我跟她闹,她扑过来,在我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晚上回到家,跟陈芳做完机械运动以后,我就爬起来,在客厅的电脑上弄文案。 白天的时候,白姐给我提的一些建议,我觉得蛮好的;不得不说,在工作上,她确实很在行。 点上烟,打开窗户,凉爽的夜风吹进来,我靠在椅子前,认真修改着策划文案。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能为心爱的人去努力,能和她一起并肩作战去拼搏,这是我的荣幸,更是一辈子的荣耀。 可一根烟还没抽完,陈芳就个鬼似得,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后。 “尚美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她突然的一句话,把我吓得一哆嗦。 我回头说,你怎么还没睡?走路也没声,怪吓人的! 陈芳双臂交叉在胸前,皱着眉头说:吓人?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这女人,一天不找事儿,她就浑身不舒服;我说你别这样,我不想跟你吵架。 她却咬着牙,特愤恨地走过来,揪着我头发,把我按在桌子上说:王小志,你给我继续装;你以为我不知道?尚美传媒这家公司,是姓白的对不对?! 我一听,浑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啊,陈芳现在也在做传媒行业,尚美传媒在白城名气那么大,她又怎能不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我太大意了,真不该把策划案,拿到这里来做。 51. 被陈芳发现 陈芳似乎有些疯癫,我背叛了她,这是她接受不了的。 她按着我,伸出红色的指甲,不停地往我脖子上挠;我拿胳膊挡着,她抓不到,就狠狠掐我胳膊。 “你个混蛋!你拿我说的话当放屁是不是?我看你是疯了,你这是在玩儿火!你信不信,我这就让那丫头的父亲完蛋?!”她怒吼着,台灯照在她脸上,面目狰狞地吓人。 其实我本不应该怕她的,从小到大,我都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现在,我必须要屈服;因为只有长大后,你才会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单凭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 白姐说的对,当你还太弱小的时候,你要学会隐忍,学会跟不喜欢的人打交道,跟你的敌人假客套。这就是社会规则,你若不遵守,最终受伤的就只能是自己。 想完这些,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抱住陈芳,然后狠狠吻了下去。 她突然傻掉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对她主动。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把她压在墙上,手狠狠抓着她的胸,疯狂地亲吻。 她的欲望被勾起来了,野蛮、暴力、霸道,似乎陈芳就好这口;或者说,三十多岁的女人,就渴望这种雄性的刺激。 我抱着她,对着她的屁股用力撞击,每一次深入,陈芳的指甲都会在墙上,狠狠地划一道。她的叫声太大了,估计左邻右舍都能听见。可她不在乎,她需要那种释放,狂野的、放纵的、毫无顾忌地释放。 后来我们都到了,我疲惫地趴在她背上;她大口喘息着,屁股一下一下地颤抖。 我喘着粗气说,你他妈太敏感了,当初我去那公司,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她开的;而且你知道,我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我能找到工作,那是老天开眼! 她转过头,面色红润地看着我,那眼神有怀疑、也有欣喜;我继续说,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和她早就完蛋了!当初我抛弃了她,所以她对我只有恨你知道吗?我和她不可能,早就不可能了,你怎么就是不理解?! 我吼着,因为愤怒,嗓子都破音了;她猛地抱住我,又哄我说:姐姐信你,姐姐相信你;宝贝你刚才,真棒!超喜欢你;你要早这么主动,这么疼姐姐,姐姐又怎么会对你发脾气?疼你都来不及,你知道吗? “嗯。”我点点头,放开她说,你给我点时间,凡事都需要慢慢改变,感情这东西,是急不来的。 听我这么说,她立刻激动道:“真的吗?你真会为姐姐改变吗?” 我点上一根烟,抽着说,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她开心了,忙着跑去厨房,给我切了哈密瓜、削了苹果,最后端着一大盘水果,放在电脑桌前让我吃。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认识到现在,这是陈芳第一次对我这么好;当然,这也跟我对她的态度有关。 我说:你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睡吧,我这边还要忙,否则明天,她又该找我麻烦了。 陈芳就立刻说:那咱就不干了,反正姐姐也是干传媒的,你来姐这儿,帮姐姐一起做,多好?! 她想的可真美,妈的!我怎么会离开白姐?!我就说:“芳姐,你的公司刚成立不久,需要有经验的人帮你;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也是拖你后腿;倒不如让我在她那里,多学习一些经验;毕竟,你知道的,她的公司在传媒行业里,那可是顶尖的。” 听我这么说,陈芳很欣慰地一笑,“还是小志最懂事,知道为姐姐考虑;那行吧,你先在她那儿做着,等学的差不多了,再回来帮姐姐。” 说完,她扭着屁股往卧室走,那样子,简直骚的出水! 我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背都湿透了;刚才,若不是我机智、忍让,可能真就出事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周六早上的时候,驾校教练还早早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参加最后一科的考试。 周六不上班,我就往考场赶;半路上,白姐还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笑着说:“姐,今天驾照考试,一上午就完了,下午我去你那儿,找你好吧。” 她一听,特别高兴,但又故意说:“姐又不喜欢你,你来姐这儿干嘛啊?不要见你,坏死了!” 我说那行,我不去了。 “你敢不来?!”她顿时就不干了。 “舍不得我啊?”我笑着问她,谁让她口是心非?! “你你你……”她被我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坏死了,不跟你说了!来的时候买点菜,你要做饭给姐吃!还有,好好考试,你要考不过,呵!姐打你屁股!” 我说:“yessir!”她就说我贫嘴;我们吵吵闹闹,不知不觉就到了考场。 下了公交,阳光洒在脸上;白城的街道,沉浸在了暖暖的春日里。 我闭着眼,认真呼吸;仿佛生活,并没有想的那么糟糕,仿佛人生,还能看到一丝希望。 驾照科目四的考试,都是很简单的选择题,对于我这样的学霸来说,就跟喝凉水一样。 进考场的时候,我见到了温小美,她不再如从前那么浪了;估计是离开了那个男朋友,她也没钱打扮了。 当时虽然我和她挨得很近,但自始至终我都没理她;这种女人心机太深,我不喜欢跟她打交道。倒是她,好几次都想开口跟我说话,可见我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把念头压了回去。 考试的时候,是电脑答题,不过挺简单的;我只用十五分钟,就把100道题答完了。而且只要点击交卷,就立刻出成绩;毫无疑问,我满分通过。 走出考场,我心情愉悦,心里就想着赶紧去白姐那里,跟她玩儿、跟她闹,跟她一起躺在床上看电影。 那些烦心的事啊,统统抛在脑后吧;未来会怎样?只要我不去想,就不会有那么多惆怅。 可还没到公交站,温小美就在后面赶了上来;“王小志,你考的怎么样?”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冷冷说:“还行,通过了。” 她也一笑说,“嗯,我也过了。” 我不再说话,她过不过,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径直往前走,她就一路小跑跟着我,我猛地一回头说,“你老跟着我干嘛?咱们还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她抓着我胳膊,特执拗地说,“小志,我爸昨晚去你家了,他跟你妈商量了咱俩的婚事,你妈同意了,别提多高兴了!” “什么?”我一下子愣住了! 52. 奸计失败 我真没想到,温小美如此地卑鄙!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母亲身上;我母亲病成那样,根本经不起折腾,她这样,就不怕折寿吗? 我阴着脸,可她却视而不见,依旧笑着说:“小志,婶婶的病,你知道的,她没有多少时间的;昨晚她也说了,她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你结婚,你幸福。” 那一刻,我脑袋都炸了,猛地就抓住温小美的衣服说,“你混蛋,真他妈害人不浅!温小美我告诉你,咱们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王小志!”她立刻打开我的手,朝我吼道,“你就忍心,看你妈伤心失望吗?我哪里不好?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当初,你那么喜欢我,追我、爱我,现在我也爱你了,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就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吗?你是不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人家看不上你的,就是玩玩儿而已!” 我咬着牙,闭着眼说:“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恶心人了,行吗?!” 她冷哼一声,转过身说,“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想好了跟我打电话,咱们一起回家,先把亲定了。还有,我提醒你,你家里那么穷,我们家不嫌弃你,已经够瞧得起你了,别给脸不要!”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我站在原地,一脚踹在路边的树上:“操!”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跟这种女人,一辈子都不会幸福,这点我可以肯定。 她曾经给我戴过绿帽子,辱过我、骂过我,还害了我;发生过那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又怎会跟这样一个女人,共度下半生?说句不好听的,她和陈芳半斤八两,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坐上公交,我气得浑身哆嗦;望着窗外繁华的白城,和那些在路边欢笑的人们;我含着泪,不觉间竟有些嫉妒;他们为何会那样幸福?那样开心的笑?我为什么就不能?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从滨河路站点下车的时候,母亲的电话就打来了;还不待母亲说话,我立刻抢先说:“妈,我交女朋友了,等有时间,我带她回去看看您吧?” “啊?”母亲吃惊地叫了一声,很不可思议地问我,“小志,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妈说啊?”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就说先前不还没确定关系嘛?这两天才刚确定的。 母亲就赶紧问,“是哪家的姑娘啊?人好不好?你有没有告诉她,咱家里的情况?别到时候,人家来了家里,看到咱家这样,这么穷酸,再不跟了。” 我说您就放心吧,她什么都知道,也一点都不在乎那些;妈,你不是说,要找就找一个,真心爱我的吗?我找到了,她很好,也很孝顺,一直想去看看您呢。 母亲突然就不好意思了,说自己这样,老了,也丑了,别吓到人家姑娘。 我说不会,她很善良的,等你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她! 听我这么说,母亲蛮开心的;最后她叹了口气说:昨天晚上,小美的爸爸来咱家,说想撮合你们俩,我本来觉得还挺好;不过现在这样,你都有了,妈回头就跟她爸说说吧;反正小美人也不错,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挂掉电话,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只是白姐,她会跟我去老家,看看我母亲吗?她肯定会吧,我们那么相爱,她若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虽然我和白姐的爱情,根本看不到未来,但骗一骗母亲,足够了!就当是个善意的谎言吧,毕竟母亲没有几年光景了,在临走之际,她若能笑着离开,我也就知足了。 温小美,不好意思,你的奸计没法实现了! 想完这些,我嘴角一笑,脑子里竟不自觉地开始幻想,白姐跟母亲见面的场景,会是什么样呢?她们一定相见恨晚吧,都是善良的女人,都对生活充满热爱,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一边想、一边走,到白姐别墅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家门口前,停了辆黑色宝马;那一刻,我的心突然颤了一下,这分明就是男人开的车;那么在白姐家里的,会是谁呢? 站在门口,我心乱如麻;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白姐的父亲啊?白姐曾说,她父亲人很好,也特别正派;虽然有些害怕和害羞,但我还是挺想见见这人的。 想罢之后,我抬腿就往里走;可还没进客厅,我就听到里面说:“哎哟妹妹啊,这花漂亮吧,都是刚摘的。” 他妈的,竟然是东南铝业的董事长,那个恶心人的麻总!这个混蛋,他竟然直接杀上门来了!我气死了,可更让我生气的是,白姐竟然说,“漂亮,妹妹好喜欢的,哥哥可真是有心了。” “嗨!哥哥也不绕弯子了,妹妹,哥哥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白的吧?”这混蛋,看来是要跟白姐表白。 还不待白姐说话,我猛地推门就进去了;因为我心里也没底,虽然我相信,白姐不会答应他;可万一要答应了呢?白姐那么缺钱,6000万啊!若是嫁给这个男人,所有的问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了。我不想承担这样的风险,更不希望,白姐就这么嫁了人。 看我进来,麻总立刻皱起了眉;当时他俩坐在沙发上,麻总抽着烟,白姐手里捧着玫瑰花;那束花好大啊,足足有九十九朵!我他妈的,看到这一幕,心都酸死了。 对于我的到来,白姐只是很随意地说:“表弟,你不说买菜过来的吗?” “表弟”?妈的,她真把我当成她表弟了啊?为什么?我是她的爱人,她为何要这么称呼我?! 我忍着心里的酸涩,深吸了一口气说,今天的菜不新鲜,不在家里吃了。 麻总立刻说,“对对,表弟说的对,咱出去吃!哥哥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只要白城有的,随便点!” 马勒戈壁,他还真是财大气粗!白姐就说,“行了,就知道你没买,菜我都提前买好了,你去厨房做吧,我跟麻总谈点事。” 卧槽!让我去做饭,你特么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我是你下人,还是你保姆?! 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真的!别的女人,不管如何伤害我、作践我,我可以无所谓,可以去忍让;可是白姐不行,真的不行!哪怕只是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都会把我伤的死去活来。 爱情这东西,就像把双刃剑;人一旦陷进去,不是如痴如醉,便是如泣如诉…… 53. 我想放手了 当时我站在那里,死死盯着白姐和麻总,还有那一大束漂亮的玫瑰花,心里好酸、好酸……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我和白姐的爱情,究竟能否抵得住,金钱带来的诱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她,甚至帮不上她;而面对麻总这么强的情敌,我心虚了、胆怯了;当时我甚至想,就那么一走了之,再也不去看这些虐心的场面。 可我若是走了,白姐她万一答应了麻总的表白,或者她俩在家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我该怎么办?那样的结果,我不愿看到,更无法接受。 最后,我一咬牙,转身就往厨房走;到了里面,我故意没关门,万一他们在外面,闹出什么动静,或者白姐受了欺负,我他妈干死这个混蛋! 在厨房里,我洗菜做饭,白姐买了排骨、鸡肉、猪蹄,还有很多的青菜;这女人,她可真能买,这么多好吃的,难道都是为了伺候麻总的吗?知道我做菜好吃,她是故意让我过来当厨子的吗? 越想心里越来气,后来我拿起刀,对着桌上的排骨一顿发泄;客厅里的麻总突然就说:“妹妹啊,你这个表弟,好像不大欢迎我啊?” 白姐立刻笑说,哪儿能啊?哥哥别在意,他就那性格,对谁都这样,跟个二愣子似得;对了麻总,既然今天您来了妹妹这里,妹妹可不能放过机会,你们这次招标的事,哥哥可要放在心上;妹妹可指着您的生意,赚口饭吃哦! “哈哈!瞧妹妹说的,这才多点儿钱?!妹妹,哥哥不怕告诉你,哥哥家里衬好几个亿,只要妹妹愿意,这钱我都给你管着!妹妹,哥哥心思,你明白吧?!” 听到这里,我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刀锋滑过手背,一条清晰的血线,瞬间沿着指缝流了出来。当时虽然痛,但我咬牙没吭声;对比于心里的痛,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闭着眼,我静静地等着白姐的回答;几个亿啊,随便拿出一点儿,白姐的父亲就有救了,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这一切,不就是我想要的吗?我多么希望她好,她幸福!可我的心,却为什么要那么痛?! 房间里静的厉害,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我捏着手腕,望着窗外;风吹进来,带着无限哀愁。 “哥哥,我……”白姐犹豫了半天,刚要回答,那时麻总的电话就响了;他对着电话嚷嚷了半天,最后说,“妹妹啊,哥哥有点急事,不过这东西你收下,哥哥特意在国外给你买的,你戴上看看,指定美的要死!” 没一会儿,白姐突然尖叫一声,然后说:“哥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戴上!哥哥看看美不美?!”麻总立刻认真地说。 “嗯!”白姐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麻总笑了,哈哈大笑;说白姐天生丽质,真是个大美人!最后又说,“戴着吧,这是哥哥的一番心意,你懂的!” 白姐竟然没在推辞,而是开心地说:“谢谢哥哥,哥哥有心了。” 最后麻总走了,当我从他们的对话中醒过来的时候,血已经流了一地。 白姐走进厨房,当她看到里面的场景时,突然大叫一声,“小志,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她惊慌失措地扑过来,我看到了她耳朵上,戴着两颗圆润的翡翠耳坠;真漂亮啊,一定价值不菲吧?跟她的气质很般配,高贵的像个公主一样。 我冷冷地推开她说:“没事,死不了。” 她没在意我的态度,而是赶紧去客厅,拿纱布给我止血,又着急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傻啊,受伤了怎么也不叫姐?!” 我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两颗精美的耳坠戴在她身上,太美了,我仿佛都不认识她了;有的时候,你不得不相信,珠宝能彻底改变一个女人的气质。 那一刻,身上的痛,加上心里的羞愧,我决定…放手了,真的想放手了;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没有资格去占有;而她嫁给麻总,这应该是上天安排的,最好的结果了吧?! 伤口包扎好了,她抬起头,含着眼泪看着我说,你这个呆瓜,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吓死姐了知不知道?! 我鼻子一酸,紧紧抿着嘴唇,克制着上涌的眼泪,朝她伸出手说:“还给我吧,你已经不需要了。” “什么啊?你怎么了啊?”她傻傻地看着我,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我咬牙说:“那枚耳坠,呵!就是地摊上买的那个,还给我吧,那种便宜货,不适合你……” 她猛地看向我,光洁的额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她质问我,“王小志,你什么意思?!姐…姐不懂!” 我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什么意思,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它给错了人,放错了地方,你不给也没关系,反正就是50块钱的便宜货;等玩儿腻了,我希望你把它扔掉,我不想多年以后,你再把它拿出来笑话我,笑话我的寒酸……” “啪!”我话刚说完,白姐就伸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王小志,你再给我说一遍?!”她阴冷地看着我,那语气,让人难以承受。 我捂着脸,特苍白的一笑说,“白总,你那么聪明,听不明白我说什么吗?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耳坠,这代表什么,需要问我吗?而且…而且你还接受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她猛地推了我一下,哭着说,“王小志,你好混蛋,姐不准你这么想,姐对他没那意思的!你不是不知道,姐现在需要钱,姐需要跟他做生意,我不能拒他面子,你连这个都不懂吗?!” 我咬牙说,“白依依,你摸着心口告诉我,你就没想过要嫁给他?只要他一挥手,你父亲欠那一屁股烂债,全都能给解决掉!你敢说你不想嫁给他?你不是为了你父亲,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吗?!” 54. 多好的女人啊 面对我的质问,白姐非常执拗地看着我,她握着拳头,含着眼泪说:“王小志,姐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狠狠朝她吼,“不是吗?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为什么当着他的面,你要叫我表弟?我是你爱人,你尊重过我吗?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你跟他暧昧,跟他调情,你怎么不当着我的面,去跟他上床?!” “你……”她伸手指着我,脸色煞白;我无力地说,耳坠很漂亮,跟你很配;可惜不是我,不是眼前这个小男人送的;他送不起,没本事,他不配去拥有那样一个女人,善良的、美丽的、无法言说的女人。 她被我说哭了,猛地扑进我怀里,打着我胸口说:“小志,姐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拯救爸爸,其它的事,姐真没想过;你不要那样误会姐,千万不要!姐错了,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姐不跟他说那种话,不要你难过,好不好?” 我吞咽着泪水,紧紧搂住她;她这样对我,这么爱我,可我真的给不了她什么,即便她什么都不在意,我和她也不会有将来。我想的很明白,她嫁给麻总,是最好的选择;从今以后,她不仅能救她父亲,还能过上好的生活;而我,只要默默承受着陈芳,便什么事都不会再有。 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结局了,可她却要如此坚持,坚持那个我们看不到未来的爱情;她好傻,可我不能傻;她爱得起,我却爱不起…… 我的爱人,你可否知道,只有离开你,我才能拯救你,默默地守护你…… 推开她,我抓着她胳膊说:如果你爱他,爱眼前这个小男人,就给他一点尊严吧;他蛮可怜的,想给爱的人所有,自己却根本一无所有;想帮爱的人度过难关,却什么也帮不上。他累了,想休息了,不想再折腾了,行吗? 白姐听了,赶忙擦干眼泪说,“小志,我们不说这些了,累了就不说,想休息就在姐这里睡;好不好?姐对你可好了,买了这么多好吃的,都是给你买的;至于那个麻总,他是突然来的,你不要多想,姐事先并不知道。”她拉着我的手,故意岔开话题,这是她惯用的套路,可我早就不吃这套了。 我推开她,抓着受伤的手说,“姐,醒醒吧,有些事,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不要再骗自己,再去逃避了……”说完,我转身朝外走。 她似乎没听我说什么,还是那样执拗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要去哪儿啊?干嘛急着走,有什么比吃饭还要紧吗?”她跟在我屁股后面,不停地絮叨。 我匆匆出门,特别不想听她说这些;可她却一直跟着我,继续说,“那你出去,记得吃点饭,别饿着自己;还有,周一去公司,早点把丽都房地产的策划交上。” 我捂着耳朵,哭着跑了起来;她的话,说的那么平常,那么简单;却为何像针一样,不停地朝我心里扎? 白姐,相爱并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你我的执拗和坚持,就能看到美好的希望。我们都被假象给骗了,真正的现实,是陈芳、是麻总,是你那拖累你的父亲…… 我奔跑着,大口喘息着;她穿着拖鞋,跟在后面死死地追我;可她跑不过我,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我回头看她,她哭了,蹲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朝我喊:“你不要跑,不要跑好不好?都是姐不好,姐太混蛋了!小志啊!你回来吧!!!” 滨河的水,击打着岸边,宽广的街道,只有我们俩伫立相望;那一刻,我是那么地不舍,那么地不舍…… 可这一天,终将会到来,躲过了今天,也不会有明天;这就是命运,谁也摆脱不了。 我想啊,那时我就不停地想,如果我有钱有势,如果我飞黄腾达,我一定不会让她如此伤心,如此可怜! 可是啊,在这世上,所有人都想飞黄腾达,而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地现实。 那种绝望、无力、愧疚,把我挤压的头脑发胀,甚至想就那么冲进滨河里,淹死算了。 她在那里,穿着白色的裙子,半跪在地上,悲伤地朝我呼喊,那么亲切、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我不回去了,再也不要她了。 可最终,我掐死了自己的心,猛地回头,朝着远方跑去,就那么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冷清的滨河边上。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伤害她、抛弃她了;她好可怜,那么大的人了,却被我伤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委屈、害怕、苦苦哀求;我甚至不能去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是混蛋,连他妈混蛋都不如。 这样爱我的一个女人,我抛弃了她那么多次,她却依旧能宽容我;她的心是大海吗?怎么连我这么脏脏的混蛋都能容纳?! 白姐,你就不能狠一次吗?就狠一次,把我忘了,不再爱我,去痛恨我、诅咒我、让我不得好死!那样,我心里真的会好受一些…… 因为爱,有的时候,也是一种伤害。 那几天里,我一直没去公司,也不打算去了;或者说,当初我就不该去,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伤痛。 我把自己窝在陈芳家里,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却怎么也抽不尽,那些过往的惆怅。 她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不接,也不回;只想她把我忘了,无论她是否接受那个麻总,她都必须要把我忘了。 可后来,夏主任竟然给我打了电话,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 “王助理,这几天怎么没来公司啊?是不是有私事要处理?”夏主任的话,瞬间把我搞蒙了!“王助理”是谁?叫我吗?我什么时候成助理了? 我说:“夏主任,您打错电话了吧?我是王小志,不是什么助理。” 他立刻笑说,“王助理,原来您还不知道啊?你丽都房地产的策划案,客户特别满意,而且他们那边,还把其它几个楼盘的广告项目,都交给咱们公司来做了,而且点名要你做!白总说你是个人才,又那么年轻,很适合培养;所以昨天开会的时候,她破格提拔了你,要亲自培养你!” 卧槽!这个女人,我对她真是无话可说了,她怎么能这么幼稚,给我升职加薪,就能让我回去吗?这也太搞笑了吧?! 我不会回去,就是让我做老总,我也不回去;因为我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些。 可接下来,夏主任的一句话,却让我不得不回去…… 55. 暴揍程胖子 当时对着电话,我刚想说,自己已经辞职不干了;夏主任就立刻说:“王助理,你可得来公司啊,你不知道,这几天程胖子,都快要闹翻天了!” 程胖子?他妈的这混蛋,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我皱着眉问:“他怎么了?” 夏主任说,王助理您知道的,我是站在您和白总这边的,所以不管他平时怎么欺负我,我都能忍着,不愿给白总添麻烦。 “说重点!”我冷声道;这个老家伙,你特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欺负你,是你罪有应得,跟我扯这些,有个毛蛋用?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利用我、欺负我的了吗? 听我语气不好,夏主任赶紧说:“您不知道,程胖子前两天,把许一茜给打了!” “什么?!”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蹿起一股无名地怒火!小茜是我朋友,尽管她误会我,甚至辱骂我,我都未曾怪过她;正相反,她那么在乎白姐,我早就把她当成了好朋友,甚至是自己的家人了。 程胖子这个混蛋,他竟然敢动小茜?妈的,老子弄死他!压着怒火,我咬牙说:“具体怎么回事?” 夏主任就说:“前些天,程胖子跑市场部那边,调戏一个新来的小姑娘;您知道的,叶一茜是市场部的部长,本来性子就直,她又怎会看自己手下受委屈?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把程胖子给骂了,还打了他一巴掌。可程胖子这狗日的,简直不是个东西,他竟然敢还手,连扇了叶一茜好那话儿掌!” 我他妈的,忍不了,真的忍不了了!这混蛋是畜生吗?对女人他也下得去手?!我生气问,“那白总呢?还留着这个祸害干什么?怎么不让他滚蛋?!” 夏主任赶紧解释,“不是白总不想办他,只是现在正是投标的关键时期,而东南铝业那边,负责招标的人,又是程胖子的姐夫,所以白总只能忍;可她越是忍,程胖子就越无法无天,搞得公司就跟他的似得,猖狂的要命!” 攥着电话,我手都在发抖,狗仗人势的东西,太他妈把自己当回事了;夏主任接着又说,“您不知道,那天我去白总办公室送材料,开门就看到白总和许一茜,两人在那里抱着哭,挺可怜的;两个女人,被那混蛋欺负成那样,我老头子都看不下去了。” 我喘息着,狠狠抽着烟,思前想后,我和白姐好不容易那样,我都决心再也不见她了;今天这样,我还要回去吗? “王助理我知道,您跟白总的关系,指定不一般;我也不怕告诉你,就是白总让我给您打的电话;白总说你会回来的,她还要你到了公司,先去办公室找她。” 听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我他妈被气疯了!心里特想回去,揍死那个狗日的;可我又不敢回去,白姐那女人,我真降不住她! 我揪着头发,简直矛盾死了!在客厅里,我来回踱步,最后一咬牙,他妈的还是得回去,我得揍那狗日的,老子才管不了那么多! 想罢,我打车直接去了公司。夏主任让我到那儿,先去找白姐;我没听他的,直接就冲进了策划部的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程胖子正叼着烟,打反恐精英,嘴里还一口一个“操”的;我冲过去,一脚踹在他背上,“次奥你妈!” 程胖子没坐稳,一屁股墩到了地上,耳机线都扯下来了;他转头,有些慌张地看着我,随即又咬牙说:“你他妈的,你敢动我?你他妈疯了吧你?!” 我咬牙说,“动你?老子这就弄死你!”我抓起桌上的键盘,猛地抡在了他头上,按键顿时崩了一地。 他捂着脑袋,爬起来就跟我打;虽然我没他胖,但我比他壮,还比他高半头;而且我从小就干农活,一身的力气,他这种豆腐人,哪儿是我的对手? 俗话说得好,猪再胖,它也干不过狼! 我几下就把他撂倒了,骑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往死里打! 这混蛋打架不行,嗓门倒不小;一看弄不过我,扯着嗓子就开始哭爹喊娘。 后来公司里的人,都趴在门口围观;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带着快意恩仇的目光。 我觉得揍他没错,这叫为民除害!别人不敢惹你,不代表老子不敢;你他妈敢欺负白姐和小茜,真他妈瞎了狗眼! “你们…你们快把他们拉开……” 我揍得正爽的时候,白姐来了,她冲过来就拉我。 后来几个男同事,也过来拉我,不过暗地里放了水,让我又踹了程胖子好几脚。 程胖子捂着脸爬起来,鼻子嘴里全是血,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哭爹喊娘地说,“白总啊,这混蛋无法无天了!他敢打同事,影响太恶劣了,您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我生气,想冲过去接着打,白姐赶紧拉住我;我咬牙说,“给你交代?你他妈算老几?程胖子我告诉你,在这里,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敢打许部长,打领导,谁给你的狗胆?!有本事你去叫警察,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抓谁?!” “你行了!打人还有理了,到我办公室走一趟!”白姐冷冷说了一句,直接就出去了。 妈的,去就去;我打程胖子有错吗?还说我的不是,这女人,指定公报私仇。不过我也不怕,本来就要滚蛋了,也不差她那一句话。 想罢我就走,出门的时候,很多同事都围着我,说王助理你真牛逼,爷们儿!我们服你! 我挠挠头,得到大家的赞赏,我特么心里就俩字:高兴! 我乐呵呵地去了楼上,反正他妈的无所谓了,我也没必要看谁的脸色。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白姐坐在沙发上,一看我进来,竟然噗呲一笑说:小伙儿有两下啊,挺能打的嘛?! 我以为她会骂我,会撵我滚蛋,却没想到她竟然这态度;大爷的,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56.白姐利用我 站在办公室里,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跟她说话;本来,所有一切我都想好了;她会骂我,会跟我大吵一架;然后我愤然离开,结束我们所有的过往。 可结果,她竟然这样;她看着我笑,又漂亮、又可爱;光着脚丫子踩在茶几上,双臂交叉在胸前,样子特别得意;我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长的?面对这样一个伤害她的男人,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最后我掏出烟,深深吸了一口;她站起来,打开办公室的窗户,转身又埋怨我说:“你少抽点烟,跟谁学的?年纪不大,烟瘾不小;屋里开着空调呢,又不通风。” 我不搭理她的话,只是冷冷说:“白总,你到底想怎样?还有我告诉你,今天我过来,纯粹就是为了小茜,没别的意思;现在既然来了你这里,那我正式告诉你,我辞职,不干了。” 她眉头轻微皱了一下,那种失落,只是一晃而过;她还是笑,又说:“哎呀林助理,你可不能走哦!你是不知道,那程胖子简直太猖狂了,你若走了,他回头再欺负姐,姐怎么办?” “他敢?我弄死他!”不知为何,她这样一说,我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在这世上,谁也不能欺负她,谁也不能! “你看你!姐只是说如果,你干嘛要这么激动?还说是为小茜来的,口是心非。”她好得意哦,似乎戳破了我的谎言,她很有成就感。 我立刻说,白依依你不要这样,没什么意思;有些事你不懂,你也永远都不会懂;你有你的麻总,我有我的她;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也好好…好好过完我的青春;这样不好吗?何必两个人,每天偷着、怕着,去那样?! 可她却说:“就是不让你走!小志,你要相信姐,要相信姐有能力,通过自己的努力,帮父亲一起还清那些钱;姐不是那样的人,姐也不是故意要气你。姐都这样说了,你就当可怜姐好不好?”她走过来,拉住我胳膊;不笑了,眼睛眨了两下,似乎要哭出来。 她这样,眼睛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执拗,我不知道该怎样,真的不知道了!那时候,我哪怕有一点办法,也不忍心对她这样。有时候我都想把陈芳杀了,那个坏女人,有她夹在中间,我只能让白姐,一再地受委屈。 可现实这样,我没有去杀人的勇气,也没有去怪罪陈芳的理由;毕竟我们之间,做的是交易,各取所需,谁也怨不得谁。 我就说:“你真的非要这样吗?我到底哪儿好?你看上我什么了?”说完我抱着脑袋,特别苦恼;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好,除了长得还凑合,浑身上下,几乎一无是处。 可白姐却含着眼泪,特倔强地说:“哪儿都好,长得好,心也好,对姐更好!小志,人和人相遇,都是注定好的;你走进了姐的生命里,就是姐的人,逃不掉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霸道?公司一楼那个抽大粪的师傅,你不也天天见?他不是也走进了你生命里,你怎么不去抓他?老逮着我不放干什么? 她被我气笑了,伸手就打我,“你才喜欢抽大粪的呢!” 我就推开她说,你不要瞧不起人,抽大粪怎么了?你凭什么不喜欢人家? 她撅着嘴,我把她推开,她不乐意了,用那种很委屈地眼神看我;我把烟掐了,她就说:“姐没有瞧不起人,喜欢一个人,要凭感觉;你要是去抽大粪,姐保证喜欢你!” 我猛地转过身,看着她就说,你别逼我,那我明天就去当抽粪工,我看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你你……”她立刻指着我,气得直跺脚丫子,“你想气死姐是不是?” 我被她的样子打败了,那么可爱、迷人,差点笑出来;但我还是忍住说,“我走了,谢谢你,白姐,谢谢你对我的好。” “不准你走!”她立刻说;可我没理她,直接就往外走;她又说,“那你走,你走好了;王小志,你就看着姐,天天受欺负吧,让程胖子那混蛋,欺负死姐算了!” 她这样说,弄得我怪难受的,走到门口,我又停下来说,你完全可以把他开除了,有那麻总护着你,你怕什么? “你混蛋!不准你在姐面前提他!”她立刻凶我说,“王小志,姐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姐跟他说好话,跟他套近乎,这都是生意场上的事;我们彼此之间,都是平等的,他占不到姐的便宜;而且姐的公司有实力,也跟他们合作多年,在一些小事上,他帮姐也是应该的。” 她又说,但如果真得罪了程胖子的姐夫,那事情就大了;麻总再想帮姐,势必就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或许还要牺牲利益;这样的话,姐就欠了人家的人情,你懂吗?这世间,人情债最难还!姐只想凭自己的努力,谁也不想依靠!你明白姐的心,你什么都懂的! 我说那我留下来有用吗?我脾气这么冲动,不是照样给你惹麻烦? 白姐却把头一转说,“当然有用,你得罪程胖子,又不是姐得罪;你打他骂他,那是你个人的事,与公司无关。程胖子的姐夫,他也不能因为你个人,就把矛头指向整个公司,对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瞬间明白了;这女人,原来是让我做坏人,她在旁边看热闹;我冷笑说,“夏主任让我先来这边,你是不是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她点点头,并没有否认;还接着说,姐吧,本来还怕你打不过他,回头再吃了亏,毕竟他那么胖,怪吓人的!结果没想到,你好猛哦!姐看到你骑在他身上,那么打他的时候,姐都快被你迷死了,好男人哦!喜欢死了! 我一拍脑门儿,简直无语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花痴?为什么要这么可爱?明明在利用你,却又让你不得不去心甘情愿。 她跑过来,搂着我胳膊说:“小志,你放心吧,姐不是让你来打架的;但有你这么一个男人,在那里镇着他,想来他也不敢再怎样了。” 我又推开她,咬着牙说:“留下来可以,但是咱们之间,我不希望你再怎样怎样的,如果你还想,那我立刻就走。” “谁要跟你怎样啊?你怎么…怎么那么不要脸?”她打了我一下,脸红了,挺高兴的,因为我留下来了;她的目的,也再次达到了。 爱情这东西,就像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如毒品一样,让人厌恶,又上瘾。 57. 我和白姐的机会 回到策划部,我打开窗,点上烟,抽了两口就笑了;白姐这女人,简直不要太聪明;难怪她要提我做助理,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我职位高了,就能名正言顺地去管理程胖子;而且她拿程胖子欺负她说事,又把我留了下来。这个小坏蛋,看着挺傻、挺单纯的;可等你回过头一想,才发现她好有心思哦,满满地都是套路。 最终我留下来了,全是为了她,但不是为了我们的爱情。 接下来的几天,程胖子老实了不少;他自知打不过我,职位也没我高,倒是不怎么敢造次了。 我靠在老板椅上,夏主任殷切地给我让烟;我缓缓吐着烟雾,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感觉,人生真他妈滑稽。 当初我到这儿,他们是大爷,我是孙子,而且被耍得团团转;而今,却成了另一番模样,我这个被请来背黑锅的人,转眼成了他们的上司。 或许白姐做的对,人生只要你努力坚持,便没有什么不可能。 三天以后,白姐让我加入了东南铝业的方案策划组;因为我是新手,而且这个项目对公司,以及对白姐都非常重要。当时我是推辞的,怕自己做不好;可白姐非要我参与,让我多学些东西也好。 我很感动她为我着想,可正因为这样,最后却出了事。 经过两周夜以继日的奋斗,我们整个方案组,把东南铝业的宣传方案,基本都弄完了。 在这期间,陈芳倒是没怎么催我,毕竟我跟她解释过,我跟白姐之间没什么;而且她也知道,我在忙东南铝业的项目,她还说为我感到骄傲,这么大的项目,我都能参与进去。 可就在方案完成那天,晚上的时候,陈芳给我打了电话。 “王小志!快回来、快回来……”她说着,声音里满是惊恐。 “怎么了芳姐?出什么事了?”我愣了一下,挺疑惑的,陈芳她能出什么事呢? 可陈芳立刻哭着说,“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姐姐好怕,他威胁姐姐……” 我赶紧问:“他是谁?” 陈芳哽咽说:“你先回来,一两句话说不清。” 挂掉电话,我拿起包就往回赶;虽然我不喜欢陈芳,甚至十分讨厌她;但在这城市里,她也无依无靠,也蛮可怜的。 回到她那儿的时候,推开门,家里一片狼藉;杯子、花瓶碎了一地,抽屉被翻的乱七八糟;陈芳靠在沙发上,左脸肿了一块,眼睛红红的,头发散乱的厉害。 我赶紧跑过去说,“芳姐,这是怎么了?哪个王八蛋干的?!” 她抬起头,把乱发掖在耳根后,哽咽着抓住我的手,很惊慌地说,“是卢强,他回来了,都是那混蛋干的!” 卢强?我皱皱眉说:“他不是去外地学习,需要半年才回来吗?还有,你不是跟他撇清关系了吗?他怎么还会来找你,还打你?!” 陈芳抽了张纸巾,擦着眼泪说:“他出事了,在外地学习的时候,调戏了一个大领导的情友,已经被革职了;而且还被人家勒索了好多钱,他现在什么都没了。” 妈的,这就叫恶有恶报,看来卢强的报应来了!我咬着牙,心里特别痛快!我继续问她:“他现在这样,不回家找他老婆,过来找你算怎么回事?” 陈芳抖着手,拿出一根烟,我赶忙给她点上火;她抽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他找我,是想要回那东西!” “什么东西?”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白行长挪用公款的记录。”她吐着烟雾说。 “那你给他了?”我怕死了,陈芳若给了那混蛋,白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陈芳弹了弹烟灰,咬着牙说,“没有!我告诉他,那份记录已经被销毁了;可是他不信,就打了我。” 听陈芳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感激她;虽然我知道,她留着那份记录,是想牢牢栓死我,并不是为我好;但我仍感激她,只要白姐安全,其它的都不重要。 我稍稍舒了口气,再次问她:“那后来怎么样了?卢强那种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陈芳深吸了一口烟说:“卢强那混蛋告诉我,东西不给他也行,但要还他五百万。五百万啊?我的钱全都投了公司,哪里有钱给他?!” “我有!”我猛地站了起来,那一刻,我觉得机会来了,我和白姐的机会来了!我就说,“芳姐,五百万我给你掏,但有一点,那份记录,你必须得给我!” 这又是一笔交易,五百万我虽然拿不出来,但白姐应该可以,或者说白姐的父亲可以。我直直地看着陈芳,只要她点头答应,我立刻去白姐家,连夜把钱拿过来! 可陈芳却把烟一掐,冷笑了一声说:“你有?你哪里有五百万?” 我说这个不用你管,只要你把那东西给我,钱不是问题! 陈芳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皱,后来又点上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说:“王小志,你对那姓白的贱人,还是念念不忘啊?五百万,你去找她要是吗?”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不再否认;便点头说,“芳姐,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王小志一辈子都会感激你!” “感激我?你他妈凭什么感激我?!”她突然把烟一扔,哭着朝我吼,“姐姐陪你玩儿了那么久,陪你睡、让你干;你这只白眼狼,看到姐姐有难了,你就落井下石,就急着要跑,我他妈就不答应你!” 他妈的,还给我来劲了,说得就跟她吃了亏似得!在她这里,我忍受了那么久,陪她睡就不说了,麻姐那次,我特么差点被折磨成神经病!还有白姐,我一次次地伤害她,不都是因为你个陈芳吗?! 我就咬牙说:“你现在还有得选吗?要么拿钱给卢强,要么把东西给他!如果你把东西给了他,害了白姐,老子不但会离开你,还要天天折磨你!如果你接受我的钱,完成这个交易,你陈芳就是我亲姐;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是要我脑袋,我都揪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听了我的话,我本以为陈芳,会选择跟我交易;可她却嘴角一弯,胸有成竹地说:“两条路吗?那我偏偏要选第三条路!” 58. 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哪里还有第三条路?!难道她能弄来五百万?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没底了;我和白姐在一起的希望,难道就这么破灭了吗? 陈芳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随手拿起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纸卡递给我;我愣了一下说:“东南铝业的投标邀请函?” “没错!”陈芳仰起头,特骄傲地说,“很荣幸,我这家刚起的新公司,竟然也接到了他们的投标邀请。”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就问她说,“你到底想怎样?一个邀请函而已,能给你换五百万吗?” 她冷笑说,“本来不能,但现在可以了,只要你帮我,这张纸就是钱!” “你什么意思?”我越来越糊涂了,完全搞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陈芳让我帮她,怎么帮?让我给她策划东南铝业的方案吗?呵!那就太搞笑了吧?我对自己的水平,还是很了解的;东南铝业那么大的项目,我根本做不了。 陈芳揉了揉肿胀的左脸,喝了口水说:“你不是在那姓白的公司里,参与了他们的策划吗?现在,我要你把她们的方案,完完整整地弄一份给我!” “不可能!”我直接回拒了她,先不说这样会出卖白姐,单是这种事,就是违法的;我跟陈芳在一起,也是有底线的;她要我怎样无所谓,但万万不能去做违法犯罪的事。 陈芳见我一口回绝,却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拿过来,我就把那份记录给你!” 听到这话,我眉头一紧,这个诱惑确实太大了;我脑瓜一转,随即就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我可以先跟白姐商量,这事她肯定会答应的,舍掉一次生意,换取她父亲的安全,这很值得! 可我还没来得及点头,陈芳立刻说:“这件事,你不能跟姓白的透露半点风声;你不是爱她吗?呵呵,我偏偏要你们反目成仇!我陈芳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她可真狠,最毒妇人心!我冷笑说:“你就那么确定,东南铝业那边,会看好白姐的方案?” 陈芳却说,“那是你的事,王小志,我不仅要你拿到那份方案,还要你必须中标;具体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我说你不要欺人太甚,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 可她完全不理这些,只是阴冷地看着我说,“我就是要欺负你!你个混蛋,我对你好,你不珍惜;现在好了,我给你机会,放过你!希望你能把握住!”她咬着牙,面目有些狰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如果这次不中标,我会选择第一条路,把那东西交给卢强!” “你敢?!”我猛地站了起来。 “你看我敢不敢?!”她也站起来,跟我针锋相对。 我咬牙骂她:“陈芳,你他妈就是个疯子!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立刻说:“好处多了!你懂什么?!如果这次我中标,那么接下来,我们跟东南铝业的合作,将是长期的,有赚不完的钱!还有,你和那姓白的贱人,你们之间也会完蛋!那么爱的两个人啊,真让人羡慕啊,可我就是要你们完蛋,我陈芳得不到的,就必须要毁了她!” “你妈的你这个疯子!”我猛地一脚踹在沙发上。 “滚吧你!老娘早就跟你玩儿腻了!”她抓起手包,狠狠砸在了我身上。 他妈的,我被她逼死了,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我挡开她,转身就往外走;她竟在我身后,阴冷地笑说:“王小志,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公布结果那天,你也要去;我要亲眼看到,姓白的去怨你、恨你!跟你分手,让你滚蛋!还有,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在演戏,在骗我,呵呵!那种结果,你们谁也承受不了!” 我听不下去了,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世间,怎么竟有陈芳这么恶毒的人? 下了楼,我疯狂地跑,脑袋都快炸了,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我和白姐,刚刚看到希望,那份记录,就在眼前;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让陈芳那么坏,那么蛇蝎心肠?! 我不该同情她,卢强怎么没打死她?这个祸害,她活着就不让人舒服! 冷清的夜晚,起风的街道,一切都是那么荒凉、寂寥。 我靠在孤独的白杨树下,月光照得我抬不起头。 后来我就想啊,一边抽烟一边想,我和白姐的爱情,真的就这么走到尽头了吗?背叛与出卖,这就是我们爱情的归宿吗? 渐渐地,天亮了,可我却无从选择;陈芳真的太歹毒、太有心机了,我本以为没有选择的人是她,可结果,我却成了那个,被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人。 那些事,我不得不去做;但我还是希望,希望我出卖白姐,拿到那份记录以后,白姐能听我解释,她能原谅我! 她那么爱我、包容我,我想她一定会原谅我的,不是吗? 这么一想,我感觉一切都还有希望,就如黑夜过后,黎明一定会到来一样。 长舒了一口气,我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我去路边吃了早点,到公司后,我又赶紧洗了把脸。 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我突然想:卢强被革职了,那么银行上面,会不会派别的人过来?那么白姐的父亲,岂不是有危险?! 想到这里,我赶紧跑去白姐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她在那里,拿着镜子在臭美。 我赶紧说,“白总,你知不知道,卢强那混蛋,被革职了!” 她看着我,有些疑惑,就问我说,“咦?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我一愣,呆呆地问她:“你知道了?” 她一笑,放下镜子说:“姐早就知道了。” 我说那怎么办?你爸爸会不会有危险? 她抿抿嘴,眼睛眨了眨说,谢谢你啊小志,本来姐挺担心的,但银行上面,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现在白城银行里,卢强以前的事务,都由我爸临时代理。 听到这儿,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真正放下了吗?所有的一切,都还在继续…… 59. 出卖白姐 距离投标日期还有三天的时候,我行动了;我不知道这样出卖白姐,最终会得到怎样的结果,可有些事,面对现实,你不得不去做…… 周五上午,公司里发了工资;快中午的时候,我敲响了白姐办公室的门。 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电脑前忙活,看我来了,她一笑说:“坐吧,喝水自己倒;周一就要投标了,姐先把东南铝业的策划收收尾,你稍等一下。” 我点点头,拿纸杯接了水,又打开窗户,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白姐那天穿了件白色礼服,里面是一件粉色打底衫;她把头发挽在脑后,看上去又漂亮、又干练;而且还是个带点小清新的女人。 “你老看姐干嘛啊?”她没抬头,却知道我在看她。 我赶紧把视线移开,喝了口水说,“没…没看你,看桌子上的花呢。” 我这样说,其实是因为紧张的;一个人,即将要做一件坏事,心里多少会有些惶恐。 她嘟了嘟嘴,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看就看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姐什么地方没给你看过?假正经!”说完她脸就红了,没再搭理我,又继续工作。 我捏着烟,心里说不出的痛;这么好的一个女人,那么漂亮,善解人意,可我却要出卖她,做那些令她伤心的事。尤其现在,在这个非常时期,白姐特别需要钱,东南铝业的这个项目,又对她那么重要。 我不敢往下想,心里满满地都是苦涩。 后来她忙完了,身体往老板椅上一靠,长舒了一口气说:“大功告成!这份策划相当不错,姐有百分百的信心中标!” 她这样劳累,又这么有信心,我简直愧疚死了;把烟掐掉,我看了看时间说:“姐,要下班了,我请你吃饭吧;今天刚发的工资,这是我正式工作后的第一份收入,我想请你吃饭。” 她一听,简直高兴死了;穿着高跟鞋,啪嗒啪嗒朝我跑过来,坐在我旁边说:“真的啊?你干嘛要对姐这么好?你都不爱姐了,请姐吃饭是什么意思嘛?” 我说你不想吃啊?不想就算了,我不强求。 “你……”她立刻说,“你好混蛋哦!姐干嘛不吃?就吃,吃死你,把你吃成穷光蛋!” 我立刻说,那你还不赶紧去洗把脸,打扮打扮?昨晚熬夜了吧,脸都发黄了,赶紧去洗手间捯饬捯饬,我可不想带个黄脸婆出去见人! 她就打我,说谁是黄脸婆啊?你敢说姐是黄脸婆?好大胆哦! “快点去收拾,我都饿了!”我催促着她,一点跟她闹的心情也没有。 她蛮高兴的,其实气色挺好,我就是故意那么说的;她拿镜子照了照脸,撇撇嘴说,“姐脸色确实有点黄哦,那你等姐,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她抽了两张纸巾,急匆匆去了卫生间;我悄悄走到门口,确认她已经走远了,这才把门关上。 走到白姐的办公桌前,我手忙脚乱地掏出u盘,插到她电脑上。 虽然之前,我们把文案做出来了;但最终的定版,只有白姐这里有。 打开电脑,我急速搜索着文案的位置,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幸好的是,白姐把文案就放在了桌面的文件夹里,我抖着手,赶紧拷贝。 可还没拷贝完,办公室的门开了;白姐一进来,就狐疑地看着我问:“小志,你干嘛呢?” 那一刻,我简直吓死了,后背的汗哗哗往外流;我忙说没干嘛啊?就是闻闻你桌上的花儿,蛮香的! 她小嘴一撅说,感觉你鬼鬼祟祟的,好猥琐哦! 我手心都出汗了,就说你不是去洗脸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坏坏一笑,“姐想化个妆,毕竟男人都要面子嘛,姐懂!不能出去给你丢脸的,对吧?” 我忙说你挺漂亮了,不用化妆! “那也不行!你第一次请姐吃饭,哪能那么敷衍哦?姐要漂漂亮亮的,让那些吃饭的人,都羡慕你!”她得意死了,对自己的长相,可真够自信的。 她又说,“哎你让一让,姐要过去拿化妆盒,你挡在这里,姐怎么进去啊?” 我赶紧挡住电脑屏幕,就说在哪儿?我帮你拿! 她指了指第二抽屉,“在那儿,你快点,姐也饿了。” 我赶紧拿出来递给她,她接过化妆盒,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说,王小志,姐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她这样问,还很认真地看着我,我简直被吓死了!最后我脑瓜一转,就咬牙说:“姐,我今晚,想去你那儿!”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忙把头转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哎呀不理你了,坏死了,臭男人!”她跑得飞快,特别羞涩;我长舒了一口气,浑身都有点虚脱的感觉。 文件拷完了,我赶紧拔下u盘,又把电脑恢复成原样;这才回沙发上坐着,点上烟,平复了一下情绪。 不一会儿,她化好妆回来了;化的是淡妆,特别清新脱俗,给人一种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漂亮吗?”她微微低头,很羞涩地问我。 “嗯!”我呆呆地点点头。 “那还不赶紧走啊?”她过来拉我,我站起来,她立刻在我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她的嘴唇好软,带着薄荷的香味,只是那么轻轻一点,冰凉舒爽,我竟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我们下楼,去公司对面的餐厅吃饭;一路上,好多人都盯着白姐看;就连大楼的保安,口水都特么差点流出来。 是啊,这么好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不心动呢?26岁,那么美好的年纪,她应该去享受那些,老天赐予她的美丽、风光和快乐。 而我呢?就去默默地承受吧!尽管未来茫茫不可知,她或许会痛恨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但能为她付出所有,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吃饭的时候,她高兴地给我夹菜,跟我靠得特别近;“你多吃一点,长这么大的个子,瘦了可不好看。” 我抿着嘴,看着、吃着;她越是对我关心,我就越难受;她吃的挺香,还悄悄跟我说:“你看哦,很多人都在偷偷看姐呢;你说他们是不是很羡慕你?有大美女陪着,你一定得意死了吧?小坏蛋!” 她这样说,我心里一痛,真的好舍不得她;真的,如果那一天到来,白姐真的无法原谅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你的心里,一旦被某个人扎了根,这一生,你的心脏都会为她跳动。 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心跳便不再是心跳;心,也终将不再是心…… 60. 利用他们的善良 那顿饭,白姐吃的特别高兴,虽然只是很普通的家常菜,可她的表情告诉我,她真的特别满足。 “姐的男人,终于赚钱请姐吃饭了,姐好感动哦!”她是那样小声地、羞涩地、轻轻靠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当时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都说这世上女人分两种,一种是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的;另一种则恰恰相反,宛如白姐,不在乎一个男人的出身、财富,有爱就是美好,就会满足。 可我呢?我他妈的让白姐坐在自行车上,还老惹她哭!我好窝囊,好混蛋!可现实给了我那样的家庭,那样的身份;我渴求改变,却根本找不到改变的路。 吃饭的时候,她老是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简直都不敢抬头跟她对视;我说:“姐,都是人呢,你能不能矜持一点?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却立刻说,姐看你还不好啊?多少人让姐看,姐还不乐意呢!你啊,姐就是对你太好了,太宠着你了!在你面前,姐显得好没地位哦!你说你,你这小混蛋,你到底哪里好哦?都是人家男生追女生,姐倒好,天天跟你屁股后面追,还得看你脸色,好不公平哦! 我被她的话弄笑了,就说那你在前面跑,我追你不就行啦? 她直接瞥瞥嘴,白了我一眼说:“那你万一不追了,逃跑了怎么办?都跑了好几次了,姐哪还敢让你在后面追啊?” 听她这样说,我好内疚;最后眼眶一热,我抓着她的手说:“姐,对不起,我错了……” “哎呀,吃饭吧,大男人哭什么啊?姐又没怪你。”她笑了,语气暖暖的,让人如沐春风。 吃过饭,我们回了公司;分开的时候,她悄悄趴我耳边问:“今晚去姐那儿,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抿嘴笑了一下,朝她点点头;她趁着周围没人,赶紧亲了我一口;接着就往楼上跑,脸都红死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眼睛一闭,泪水就出来了。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甜蜜,我们究竟还能维持多久,我还能骗她多久?这个傻女人,她好傻啊! 下午的时候,我叫着几个策划部的骨干,在走廊里抽烟;他们对我暴打程胖子的事,仍旧赞口不绝。 我就笑说:“各位大哥抬举了,我一个新人,这么短时间就升了助理,其实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策划部的几个人,哈哈一笑说,“王助理啊,不要说那些;就凭你敢揍程胖子,我就服你!如果你瞧得上我,咱们晚上喝酒,交个朋友!” 其他几人也赶紧说,“是啊王助理,你这人很性情,大家伙都乐意跟你交朋友;晚上没啥事儿,咱们出去烧烤、扎啤!” 他们这么说,我简直感动死了;某一个瞬间,我特别不想出卖白姐,更不想离开这家公司。可是我做不到,那种无力感,让我无从选择。 而且这些人,他们这么直爽,这么善良;我跟他们交往,却是要利用他们,我他妈真的连混蛋都不如! 下班的时候,白姐给我发短信,让我等着她,她开车接我,带着我去菜市场买菜。 我忙回她说,今晚跟策划部的同事约了,吃过饭我打车回去。 她蛮善解人意的,就让我少喝酒,注意安全。 出了办公室,我们四五个人,呼呼啦啦去了美食街的烧烤广场。 广场上很热闹,中间的舞台上还有人唱歌表演,音响咣咣的,让人热血沸腾。 我们在远离舞台的桌上坐下,点完菜,几个人就在那里抽烟;干策划这行,基本都会抽烟,你来我往的几句话,大家相互就熟络了。 起开啤酒我就说:“各位前辈,我小志是个新人,今后还承蒙大家多多照顾,有不懂的地方,大家也多批评指导。” 其他几人赶紧干了一口,拍着我肩膀说,都是自己人,不要见外。 他们这么说,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像锥子一样,在我心里狠狠扎了一下。 是啊,都是自己人,我多么想跟你们,成为自己人啊?!可我不是,或许永远也成不了了…… 我把酒满上,又接着说:“对了,东南铝业的方案,其实吧,我觉得还能更完善一些,大家觉得呢?” 旁边一人立刻就说:“王助理啊,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完美的事;策划这事儿,白总那边都通过了,兄弟们也累了这么长时间,咱就不要再改了吧……” 干策划的人大都这样,最怕方案改来改去的,太耗费精力。我就忙说,别误会啊,我不是要改方案,只是还想再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知道,我经验有限,能够碰上东南铝业这么大的项目,那不得跟你们,好好学学啊? 我继续说:“今晚这顿我请,反正那策划也干完了,大家就随便说说,想到什么说什么;只要有不完善的地方,随便说,也让我长长见识。” 他们这帮人,是最早跟着白姐干的,经验丰富不说,在白城的传媒行业里,个个都是顶尖的精英;要不然,白姐的公司也不会这么厉害。 我这么一说,他们便不再有任何顾忌;大家喝着酒,畅所欲言;我怕自己记不住,就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男人们聚在一起,抽着烟、喝着酒,毫无顾忌地去讨论一个方案,往往会碰撞出很多智慧的火花。 我很认真地听,拼命地去理解;这样虽然很卑鄙,但我只有这么做,才能保证陈芳的公司,有中标的可能性!毕竟白姐这边,有麻总支持,如果陈芳那边,在策划上毫无优势的话,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吃过饭,我心里差不多有了底;坐在出租车上,夜风吹过脸颊,望着繁华的白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美的城市,这么亮的夜空,远处那灯火通明的楼阁里,那些住在这城市里的人们,他们是否在放声欢笑,又是否承载着生活的无奈与背叛? 这个城市,美的让人迷失,就如现在的我,说不清是善是恶,道不明是对是错;在命运的左右下,我早已忘了来时的路,和最初那个,单纯的自己…… 61. 策划给了陈芳 下了车,我手插裤兜,一边走,一边凝望着那栋别墅。 别墅的房间里亮着灯,那是我挚爱的人在等我;抬头望向夜空,我苦涩一笑;如果没有那些烦心的事,我只是单纯的回家,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啊! 进了大门,我反手上了锁,宛如夜里归家的男人一样。走进客厅,我收拾好心情,笑着叫她:“白姐,我回来啦!” “喝!”她猛地从门后跳出来,把我吓得一个激灵;我擦着额头的汗说:“你怎么这么幼稚?都多大了?还玩儿躲猫猫的游戏?!” 见我吓成那样,她得意死了;就那么露着大白牙,肆无忌惮地笑。我说好了好了,有那么好笑吗?幼稚死了! 她却说,“就好笑,好笑死了,那么大的男人,竟然也知道害怕!太好玩儿了!”她穿着睡裙,很短的那种。 这女人,真是个妖精,打扮成这样,肯定是想要跟我那样!我坏坏地看着她,她立即不笑了,装作很可怜地说,“你要干嘛啊?姐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你又不爱姐,找你的老女人去!” 她说完就朝卧室走,身上一阵清香;我猛地从背后抱住她;她吓得“啊”了一声,就说,“王小志,你想干嘛?你不能对姐坏,你又不爱姐!不能这样!” 她可真是口是心非。 她应该是生我气了吧,我那样对她,一次又一次地抛弃她!是啊,我那么混蛋,又有哪个女人不会生气呢? 我掀开她的长发,吻着她的脖颈;我简直混蛋死了,明明要出卖她,却还要占有她;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无比地罪恶,可我控制不住。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她的爱意、她的暗示、她的哀怨,我沦陷了,不再去用理智思考问题。 “小志,去洗澡个好不好?”她说着,拉着我走向了浴室,她很细心地给我试着水温,宛如初次相识的那个冬天,那个夜晚。 那时,我一身农民工打扮,浑身脏兮兮的,是她用手里的水,洗净了我的身体;可如今,我的灵魂脏了,她还能帮我洗干净吗? “嗯,可以了,过来洗吧!”她站起来,手里的浴霸,配合着澡巾,在我身上轻轻揉搓。我闭着眼,享受着她带来的温柔;好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直至永恒…… 洗过澡,我把她抱起来,把她抱进了卧室的到床上;她静静地看着我,伸手摸着我的脸说,“长大了,都有胡茬了,像个男人一样了……” 我俯下身子,额头碰着她的额头,闭着眼说:“姐,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她一笑说,“傻瓜,不要说那些;姐相信,你决不会做对不起姐的事的,对吧?” 咬着牙,我狠狠地点头;我确实没有对不起她,所有的一切,我的付出,全都是为了她。 那夜,我们拥吻,彼此都特别温柔。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我就离开了她那儿;她站在院子里,笑着朝我挥手,还特爽朗地说:“王小志,周一见!” 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落寞;她明知道我要去别的女人那儿,她知道陈芳的存在;但她却不问,也不抱怨,把所有的酸涩和哀伤,全都化作笑容,只是为了让我心里,不要有负担。 那时候,我甚至都不敢去看她,迎着风就跑了起来。 那天阳光晴好,那天微风阵阵,那天一切都美的哀伤。 回到陈芳那儿,我赶紧打开电脑,又掏出手机,一边听录音,一边完善东南铝业的方案。 时光在痛苦中,过得特别缓慢;我每在键盘上敲一个字,心就跟着痛一下;因为这是出卖,是背叛,是伤害我心爱的女人。 晚上的时候,陈芳回来了;她走过来,对着我就亲吻;我猛地推开她,冷声说:“我正在弄方案,如果你想中标,就不要打扰我!” 我的拒绝,让她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咬牙说:“你最好能让姐姐中标,否则的话,呵呵,卢强可没姐姐这么好说话!”她转过身,进了卧室,里面有砸东西的声音,这是陈芳发泄愤怒和欲望,最直接的手段。 我不理她,仍旧拼命地工作;这份策划,其实已经很完善了,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不停地检查,不停地根据那晚,几个精英策划提出的建议,小心翼翼地修改。 转眼间,到了周末的晚上;一天一夜没合眼的我,脑袋都有些发涨。 拔下u盘,我吐了口浊气,如行尸走肉般进到卧室说:“东西好了,你拿去吧……” 62. 姐你别赶我走 陈芳看到我手里的u盘,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抓住u盘,满脸欣喜。 而我,紧紧握着u盘的系带,这是出卖白姐的东西,真的,我不愿放手…… “放手!你放手啊?!”陈芳死命地抢夺,如饿狼一般;我咬牙说:“芳姐,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吗?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我答应你,咱们远离白城,远离卢强,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跟你结婚,跟你过一辈子;咱们不要这个方案了,好吗?” 我乞求她,抛下了所有的底线;我宁愿就这么消失,再也不见白姐了;我不愿去出卖她,让她记恨我,真的不想! 可陈芳却疯狂地说,“离开白城?呵呵!我的公司,我的所有都在这里,我凭什么离开白城?” 我说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一起,跟我结婚吗?我答应你,那东西我也不要了;咱们走,永远摆脱这里,我满足你的所有,好吗? 陈芳阴着脸,冷冷一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等我有了钱,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你放手,否则,你知道后果!” 最终,在她的威胁下,我放开了;那个u盘,落在了陈芳手里。 我无力地垂下头,呆呆地看着窗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公布结果的那天,我会到场;你记住了,带着那东西去;如果你耍我,我杀了你!” 说完,我愤愤地离开了,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脑子里一团乱麻。 走在黑夜的路上,尽头是一轮圆圆的月亮;偶尔有几辆车鸣笛驶过,却让我感觉那么孤独。 回望来时的路,我蓦然发现,那年的匆匆时光里,我经历了那么多的人,发生了那么多事;可到头来,我却还是孤独一人。 或许在这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有那么一个女人,她在思念我、牵挂我,期盼着总有一天,我能回到她的身边;可是我啊,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无家可归,如当初一样;命运就像个轮回,无情地把我送回了原点。我抽着烟,坐在没有树影的树下;太累了,手里的烟掉在地上,就那么睡了。 第二天,我麻木地回到公司,整个人恍恍惚惚,脑袋疼的发胀。 上午的时候,公司管理层在会议室开了会,再次确认了一下东南铝业的宣传方案。 白姐穿着黑色职业装,扎着干练的马尾,手里拿着激光笔,对着大屏幕侃侃而谈;“这份策划案,虽说不是最好的;但在白城的传媒行业里,我敢说它是最顶尖的!还有,大家不要有任何担心,东南铝业跟咱们合作多年,麻总也算跟我有些交情;所以这次的生意,咱们志在必得!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大家齐声高呼。 “王助理,你呢,怎么不说话?”白姐皱皱眉,看着我问。 “哦,没什么,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感冒了。”我慌张地说着,都不敢看她。 白姐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散会的时候,她走到我旁边,轻声说了句:“去我办公室。” 说完她走了,我愣愣地坐在会议室里,抽着烟,心都揪成了一团。白姐的这份策划,能中标吗?我希望它中,却又不希望它中,那时真的矛盾死了,脑袋都要裂了。 抽完烟,我去了白姐办公室;见我进来,她手里拿着玻璃杯,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拿着药递给我说:“不是太烫,刚好喝,快把药吃了吧;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她把药递给我,温热的小手轻轻摸着我额头,又一脸认真地说:“嗯,确实有点低烧,不行吃完药,就回去休息一下吧,姐放你两天假。” 我把药吃下去,一点都没感觉到苦,反而甜滋滋的;因为这药里,全是白姐对我的关心。可我心里却特别苦,望着她,我怕好想把一切,全都告诉她啊,然后趴在她怀里,大哭一场…… 可是现实,那些让人身不由己的事,那些难以言说的苦涩;面对至亲至爱的人,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吃完药,白姐让我在沙发上睡一会儿;我靠在那里,她把衣架上的外套,拿过来盖在我身上。衣服上带着她的体香,还有几丝碎发;我嗅着,眯着眼,特别幸福。 还记得小时候,感冒发烧时,母亲就是这么照顾我的,无微不至,特别感动。 快中午的时候,白姐把策划案投出去了;然后她坐在我旁边,轻轻按摩着我的额头说:“等姐赚了这笔钱,给你买辆车吧,以公司的名义买,就叫总经理助理专车;这样的话,你的那个谁,也不会怀疑;小志,可以吗?” 我吞咽着即将要溢出的眼泪,沙哑着嗓子说:“姐,我不要,你要好好的,使劲攒钱,争取早日让你爸爸,脱离那些纠缠不清的事。” 她听了,就捧着我的脸;后来她的脸,贴在我额头上说:“小志,跟姐在一起,让你受委屈了;姐什么也没给你,你怨不怨姐?” 我咬着嘴唇,哽咽说,“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怨你啊?跟你在一起,我又不是图你的钱;我不会那样想的,即便你不是老板,不是有钱人家的女孩,我也一样喜欢你,正如你爱我那样。” 听我这样说,她笑了,轻轻搂着我脖子,脸在我额头蹭了两下说,“嗯,姐知道了,你快睡吧,感冒了就多休息。” 那时候,被她抱着,感觉是那样的温暖;仿佛放下了所有的烦恼,像个贪婪的婴儿一样,不用去害怕,不用去悲伤,只要有她在,你可以放下所有对生活的戒备。 渐渐地,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特别奇怪;场景就在白姐家里,她关着门,死活不让我进去。我在门外哭,她在里面哭。 我敲门,想进去;她就大声说:你走!走啊!姐对你这么好,这么爱你!你这只白眼狼,竟然出卖姐,我恨死你了!真的,这次是认真的,我白依依,从来没如此地痛恨过一个人!王小志,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咱们一刀两断! 我被吓坏了,猛地从梦中惊醒,身体一下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白姐一看,赶忙伸手扶我;我抱着她的腿,大声哭喊:“姐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啊!!!” 63. 审判日到来 白姐被我吓坏了,赶忙抓住我胳膊,想把我扶起来;可那时,我抱着她的腿,死死地,怎么也不愿放手…… 那种心里的亏欠,那些肮脏地背叛,让我感到害怕,害怕她真的不要我了,再也不原谅我了。 白姐就蹲下来,把我搂在怀里说,“小志你怎么了?不要吓姐啊,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的,有姐在,你什么都不要害怕!”她说着,轻轻拍打着我后背,像母亲哄孩子一样;我闭上眼,两行热泪蜿蜒而下。 那天下午,白姐给我放了假,让我好好休息两天;离开的时候,她又说:“小志,要不…要不你住姐那儿吧,姐照顾你!”她看着我,特别担心。 我摇摇头,刚要说话;她立刻说,“哦对了,她应该能照顾好你的,毕竟大女人,比姐懂得多,会疼人的。” 她这样说,我心里一阵酸涩;明明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我却不得不去承认;转过身,我背对着她说:“嗯,姐,那我先回去了。” 她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我刚要走,她突然又说:“对了小志,姐的爸爸,手里的两家公司,已经转让出去了,价钱还不错;加上姐手里还有点钱,如果再能拿下东南铝业的项目,不用三五年,再有半年,姐的爸爸就能自由了!” 听到这里,我猛地转头,她的话让我难以置信!这么快、这么快就能解决了?我好高兴,为她而高兴!可是东南铝业的项目,我不希望她拿到;因为那样,陈芳那混蛋,绝对会把东西给卢强;到那时,所有的一切,将再次变成恶性循环! 可白姐不知道这一切,她仍旧很开心、很羞涩地说:“小志,再有半年,你就22周岁了;呵!那时候啊,你可就真是男人了!姐吧,明年27了,好想结婚啊;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再考虑考虑;总之你如果想娶姐,姐会很愿意的!” 她说着,脸红了,又摆摆手说,“哎呀,姐都在说什么啊?胡言乱语的,你赶紧走吧,照顾好自己。姐还有很多事要忙哦,不跟你说了……”她说完,立刻羞涩地逃跑了;我就那样看着她,眉头拧成了疙瘩。 她期盼的日子,期盼的未来,马上就要到来了;她跟我表白,都那样说了,她说她愿意嫁给我!我好开心,开心的不知所措!可是东南铝业的项目,将会打破她的梦,和她苦苦追求的生活…… 出了公司,傍晚的黄昏让人沉醉;高楼林立的商业街,过往的行人和车辆,喧嚣与繁华交织,让整个城市显得那么沉重。可我却浑身轻飘飘的,感冒只是一方面,灵魂被无情的现实抽走,才是我彷徨失措的原因。 离开公司,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后来就找了家小旅店,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默默地抽着烟。 坐在床边,旅店的小窗户,被风吹得左右摇曳;夕阳西下,远处的天空格外凄美;我就感慨啊,有些幸福,离我那么近、那么近,可我却无力去抓紧它;那种失落,纵有无限哀愁,也不及万一。 晚上的时候,我发高烧了,一个人,缩在旅店的破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子,浑身往外流虚汗。旅店的白炽灯,忽明忽暗,有几只小虫子,不停地在上面飞舞。 我瑟瑟发抖地缩紧身子,呼出来的气息,如刀子般割着喉咙。那时候,我真想就这样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再承受痛苦,不用去面对爱人的憎恶。 可如果真的死了,别人欺负白姐怎么办?她那么善良,我舍不得她,更舍不得别人欺负她。 那几天里,我浑浑噩噩,像条死狗一样地活着;直到东南铝业公布结果那天,我的高烧才退去,整个人却瘦了一圈。 早晨起床,我冲了个凉水澡,简单收拾了一下,让自己尽量保持整洁。出门的时候,太阳照得我睁不开眼;我拿手遮着阳光,如行走在黑暗里的鬼魂。 今天,是东南铝业公布结果的日子,也是我的审判日;我希望白姐,在得知结果之后,能听我解释;我希望她能原谅我,宽恕我。 去到公司,高层的领导都已整装待发;五百万的项目,几乎成了公司的头等大事! 看我过来,白姐冰冷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一下;“王助理,你身体好些了吗?”她说的很官方,毕竟有很多同事在;但我心里还是一阵暖意,她这是在关心我。 我点点头,也很正经地跟她说:“谢谢白总关心,我没什么事。” “那好!”她转过头,又对着西装革履的众人说,“咱们出发!” 大家下楼去了停车场,白姐让我上她的车;本来我挺胆怯的,因为背叛,心虚的厉害。可我是总经理助理,不上她的车,完全说不过去。 我进去了,她把车窗摇上,打开空调说:“你感冒刚好,吹空调不要紧吧?” 我说没事,感冒早好了;她一笑,手抓住我的手说,“小志,只要这次姐拿到项目,幸福的生活就不远了;所以呀,你要在心里,为姐祈福,祈求姐这次,一定要成功!知道吗?”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念道:“老天啊,千万别让白姐中标,千万不要!”我想,如果白姐知道,我是这样为她祈福的,她一定会被气得吐血三升吧?! 我何尝不想让她中标?可是现实啊,真他妈操蛋! 车子行驶在路上,连接成一排长龙;公司出动这么多人,并不是为了摆排场。因为方案一旦被选中,公司这边会立即跟东南铝业洽谈合作细节,所以各部门的负责任,一个都不能少。 白姐戴着墨镜,看了看后面,突然得意地说:“咱们公司可真排场啊,这么多车连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家姑娘出嫁呢!” 她心可真够大的,这么紧张的时刻,她还能跟我开玩笑。我就说是啊,玛莎拉蒂开道,后面四两奥迪并排,出嫁的这人,一定是个富家小姐! 白姐就笑了,然后很小声地说:“等姐出嫁的时候,让这些车,往你家里开好不好?” 我抿着嘴唇,如回光返照般笑了笑说:“姐,我们会有那一天吗?” 她立刻说:“会的,只要这个项目拿下来,那一天,就不远了……” 64. 白姐遇陈芳 车子驶进东南铝业的产业园区,我摇下车窗望着窗外;这里可真气派啊,一排排高大的厂房,宽阔的柏油马路,和芳草青青的草坪。 白姐开着车,就跟我介绍说,东南铝业是白城的支柱民营企业,每年给国家纳税就要上千万;据说从麻总的太爷爷那辈,就做钢铁生意;一直积累到四代人,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我不停地点着头,一个大的企业,绝不是一代人能够干起来的;尤其像麻总那样的脑残,若不是靠他的家族,他能有现在的辉煌? 生活啊,让人生来就不公平;有的人钱多的花不完,要什么有什么;有的人却连母亲的医药费都付不起,在痛苦中挣扎,被现实折磨的遍体鳞伤。 车子在东南铝业的办公楼前停下,同时下车的,还有来自其他传媒公司的人。 我和白姐,并排着朝里面走,可还没进门,后面就传来了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 “哎哟,小志啊,你们公司也过来竞标?”陈芳扭着屁股,一脸骚相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白姐转头看到她,突然慌了一下;那感觉就像,跟别人老公偷情,被当场捉奸一样。她是知道我和陈芳在一起的,但却一直跟我保持了那种关系;所以她心里发虚,也是正常的。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陈芳走过来,摘下墨镜,很爽朗地一笑,朝白姐伸出手说:“哎哟,您就是白依依白总吧?久仰大名了!” 白姐尴尬地笑了一下,也伸出手,跟陈芳握了握:“您好,您是小志的爱人吧?我经常听他提起您的。” 陈芳听了,脸色一变,就看着我说:“小志,你不好好工作,老在你领导面前谈论我是什么意思啊?你不会说我坏话,说我是老女人吧?” 他妈的,她可真会找事儿!白姐被她的话,吓得脸色煞白,赶忙解释说,“不是您想的那样的,小志毕竟是我助理,偶尔也会谈两句家常的。” 陈芳很会交际,她立刻又笑了起来,“白总您别紧张,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家小志有多爱我,我还是知道的!而且啊,我还得谢谢您啊,小志这还没毕业,您就把他升到助理了;您可真照顾他、信任他啊!”说到最后,她语气故意加重了一些。 白姐慌了,面对陈芳这种臭不要脸的女人,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立刻说:“你忙你的,过来瞎搀和什么劲?她是我们老总,你这样,有点过分了!” 见我站出来说话,白姐赶紧拉了拉我,瞪了我一眼说,“王小志,她是你爱人,你怎么说话呢?是老总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我操了,这俩女人,怎么都这么让人生气?陈芳她什么时候,就成我老婆了?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吧?而且我感觉,白姐就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她不想让陈芳误会。 陈芳倒是很上道,张口就管我叫老公;她特得意地说:“老公,你们白总这么照顾你,你可要跟她好好干啊!” 我那个气啊,这个贱人,她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可我还没来得说话,白姐就抢先说,“这个您放心吧,小志一直很努力的,而且脑袋聪明,挺有前途的。” 陈芳听了,仍旧一脸笑意地看着白姐说:“白总,您那么信任小志,就不怕她出卖你?咱们可是同行,小志又是我爱人;俗话说得好,同行可是冤家啊!” 听到这话,我猛地一颤,脑门儿的汗都下来了;这个陈芳,他妈的!她真不是人,竟然跟白姐说这些! 白姐看着陈芳,微微皱了下眉,语气瞬间冰冷道:“这个您就放心吧,我相信小志的为人,他很有原则,也很善良,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不会?呵!这社会,还讲什么原则?你可别忘了,小志是我男人!一个男人,若是爱一个女人,他可是什么事都会做;对吧,小志?!”陈芳抿着嘴唇,很奸邪地看着我笑。 我攥着拳头,心里仿佛压了块大石头,憋的我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我不能冲动,既然卷入了这场游戏,我只能去遵循游戏规则。 陈芳走了,周围的同事也进去了,白姐却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我;我心虚地低着头,本以为她会质问我,会不会出卖她?可她却对我撒娇说:“小志你看看,她欺负姐,她好坏!”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悄悄抓着她的手说:“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真的?”她惊讶地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会这么说。 “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宠着你、保护你!”我咬牙,很认真地跟她说。 她笑了,不再生气了;却又故意说,她可是你的爱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哦?你不能对一个外人好的,你应该向着她的。 我紧握着拳头,闭着眼在心里说,姐啊,你才是我的爱人,至亲至爱的人!我永远都对你好,永远都向着你;除了你,任何人都是外人。 可这些话,我根本说不出口;最后只得咬牙说:“姐,走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抿着嘴,脸颊微红地走在我前面;我跟着她,再次恢复了上下级关系。 进到会场里,早已人山人海;这些人,大都是来自白城的各家传媒公司的,就连临市的公司,也来了好几家。毕竟东南铝业,对谁来说都是块大肥肉;五百万啊,只要咬上一口,足够一个中小型的传媒公司活三年的了。 我们被安排在,离讲台最靠前的位置;毕竟规模大、有实力的公司,都会享受最优级的待遇。我回头,想去看看陈芳她们在哪儿?可茫茫人海,我完全找不到她的影子。 不过这也正常,陈芳的公司是新成立的,还没什么名气,自然不会受到特殊优待。可越是见不到她,我心里就越恐慌;她这种女人,就像是潜藏在草丛里的毒蛇,一直在暗中盯着你,随时都可能跳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回过头,我望着高高的天花板,深深吸了口气;今天,注定是出卖的一天,无论白姐能否中标,只要陈芳站出来,她都会发现,我出卖了她。 看着白姐,我心里一阵酸涩:我的爱人,有些苦,我真的无法对你说出…… 65. 我暴露了 接下来,招标会开始了;前面的讲台上,东南铝业的重要领导,在桌前坐成一排,面向下面的各家传媒人士。 麻总也来了,坐在正中央的位置,这个体型微胖的家伙,神色严肃,装得跟个总统似得,还挺有几分威严。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偏瘦的男人;这人虽双鬓斑白,但气宇轩昂,薄薄的眼镜下,偶尔射出几道精光;猛地看上去,他更有东南铝业董事长的风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程胖子的姐夫,东南铝业的二股东——秦总。 会议由东南铝业的一个美女主持,她先是介绍了东南铝业的公司概况,又详细解说了新产品的各项性能和用途。会议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这才进入正题。 那个秦总,也就是程胖子的姐夫,清了清嗓子,用很成熟的语气说:“经过我们董事会,历时三天的筛选和探讨,最终确定了以下三个公司的方案,分别是聚众传媒、尚美传媒和远鸣传媒。” 听到这个结果,白姐紧攥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小声说:“小志,姐很有信心,那两家公司,绝对竞争不过咱们!”她那样子特别自信,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我不敢看她,只是低头“嗯”了一声;她就悄悄掐我说,“你好没劲哦!也不帮姐加油打气,懒得理你!” 说完她看向讲台,我也暗自松了口气;因为远鸣传媒,就是陈芳的公司;刚才她的方案也入选了,这样的话,白姐的父亲,又安全了一分。 东南铝业的秦总继续说:“我们选这三家公司,想来其他人心里,肯定也有异议;那么接下来,就掌声有请,来自这三家传媒公司的负责人,现场讲解一下他们的方案,看看他们的亮点和优势在哪儿。大家既是相互学习,同样,我们董事会这边,也会通过这次讲解,最终确定与哪家合作。” 话音一落,现场掌声雷动;第一家聚众传媒的负责人,上台讲解了他们公司的策划方案。不得不说,在我这个年纪,能够参加如此高端的招标会,听这么多高标准的策划讲解,对自身的成长和提高,有很大的作用。 紧接着,便到了白姐的尚美传媒,上台讲解的是小茜;在公司,我虽名义上是总经理助理,但实际上,小茜才是白姐的得力干将。 小茜站在台上,对着白姐微微点头,她们姐妹俩眼神交织,瞬间散发出志在必得的自信。然后小茜就开始讲解,声音干脆利落,让人听着很舒服;而且小茜长得也很漂亮,干练的短发,高挑的身材,举手投足间,还带着点女强人的气势。 讲解结束后,现场掌声一片;主席台上的麻总,一个劲儿地笑着,朝白姐竖大拇指;这个混蛋,完全不顾及形象,那样子,就差起身冲下来,把白姐给吃了! 最后是远鸣传媒的讲解,而令我没想到,竟然是陈芳亲自上台讲解。 她微笑着,穿着高跟鞋,迈着猫步;黑色超短裙下,那条白色半透明的内内,若隐若现;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骚味,成熟少妇的骚味。 站到话筒前,她对着众人鞠躬,那两颗硕大的mm,在领口里直晃悠;搞得我们公司的几个男同事,不停地咽了咽口水。 白姐看着她,撅着嘴就说,她可真够那啥的,怎么可以这样?自己的爱人还在下面呢,也不知道收敛收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卖弄风骚,真…真不要脸…… 她说完,又看看我,小声问我,“王小志,她这样,你心里不难受啊?” 我转头看着白姐,其实心里一点也不难受;如果是我爱的人这样,那我肯定会吃醋、难过;但陈芳不是,她就是当场与别的男人弄情,我特么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爱怎么骚怎么骚。 见我不说话,而且情绪也没什么波动,白姐立刻又说:“王小志,你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开放的、会勾引人的女人?姐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人越坏,男人越爱;姐就是太老实的,呵!学不来那种样子!” 我就说姐,你做好自己就行了,蛮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魅力,她那样,也未必所有男人都喜欢的。 “可是你就喜欢那样的,风骚的、放荡的!”她低着头,悄悄掐我大腿,还小声嘀咕说,你这个坏蛋,你就是个坏男人!你口味真重! 她正闹着,一旁的小茜,突然拉了白姐一下;“姐!不对!她的策划方案,怎么会跟咱们方案,那么雷同?!” 那一刻,白姐愣了,我也傻了,浑身冷汗直流。 这一刻,终于到了,所有的一切,命运都安排好了,我逃不掉,始终都要去面对的! 白姐不闹了,她冷静地坐在那里,开始认真听陈芳的讲解。我坐在白姐旁边,百感交集,不知道下一刻,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陈芳先前的话,我和陈芳之间的关系,以及那天我在白姐办公室,鬼鬼祟祟的举动;一切地一切,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是我做的。 陈芳讲解着,还时不时地看向白姐,那目光里有得意,有挑衅! 白姐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那一定不是好事。 小茜在旁边,白皙的手掌握成拳头,眼角后的青筋,由于愤怒,都鼓了起来;她咬牙说:“公司里一定有内奸,一定有吃里扒外的东西!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一定送他蹲大牢!” 她的话,就像打磨好的刀锋,毫无征兆地,一下子捅进了我心里;不疼,却凉的厉害。我紧抓着西服的衣角,艰难地转头看向白姐;她还是那样,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陈芳的讲解结束了,场下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而这声音,就像冰雹一样,猛击着我的心脏。 紧接着,东南铝业的董事会成员,现场举手表决;白姐的方案,因为一票之差,错失了合作的机会。 曲终人散,会场的人潮渐渐退去;白姐扶着椅背站起来,特别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就那样,平静地…转身走掉了…… 66. 拿到了那份记录 我本以为,她会打我、骂我、质问我;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在那个平静的眼神下,我看到了深深的绝望;那是对爱的绝望,对生活的绝望。 自己拼命努力,去为自己的爱人,彼此的爱情创造美好的未来;可到头来,却被那个深爱的人出卖了;这对她来说,将是怎样的打击? 可我暂时还不能跟她解释,因为陈芳就在不远处,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我们。 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就是要看着我们完蛋,彼此伤透对方的心,把这份美好的爱情,葬送在愤怒的火海里。 她真的是个变态啊,我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么会存在这样的,性格扭曲、以毁灭为快感的人;自己被卢强折磨了十年,荒废了青春、得不到爱情;她就把我和白姐,当成了报复的对象,真是歹毒的无法形容。 看着白姐远去的背影,我默默祈祷着:姐,你一定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你等我,待我拿到那份记录之后,我会给你解释,告诉你所有的事!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厅的尽头;我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汇聚成了难以言说地悲伤。 “怎么?伤心了?她不爱你了吧?你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我想是个女人都该绝望了!”陈芳走过来,很嘲讽地说,“现在你什么都没了,不如就跟姐姐在一起吧;姐姐有公司,现在又傍上了东南铝业这条大腿,将来有赚不完的钱!怎么样?是不是可以考虑?” 我咬牙,猛地睁开眼,朝她低吼道:“东西呢?!给我!!!” 她立刻白了我一眼,完全不搭理我的态度,很高傲地跟我说:“东西没带在身上,我待会儿还要跟东南铝业洽谈合作,等忙完了,跟姐姐回家拿吧。”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狗急了,会跳墙的!”我攥着拳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呵!你他妈真是条好狗,可惜啊,却不是姐姐的狗……”她摇摇头,扭着屁股离开了。 我无力地坐下来,仿佛身体都被掏空了,脑子里总是想着白姐的那个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白姐是那种,什么委屈都藏在心里的女人,她不愿去倾诉那些委屈,只想把最美好、最开心的一面,展现给别人。这就是她,一个傻得让人心疼的女人。 今天我背叛了她,彻底伤害了她,她会怎样呢?我不敢想,真的不敢!我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哪怕以后再也不见我、不理我了,我也希望她好好的,过好自己的生活。 蹲在会议室门口,我不停地抽烟,越抽就越难以呼吸,感觉自己都快死了!抬头远望,黑色的乌云在天边浮动,笼罩了整个白城,如世界末日一般。 烟抽没了,我就靠在走廊的墙上哭,那年我21岁,那么年轻;若不是我生在困难的家庭,从小就因为父亲那畜生,隔三差五的家暴而锻炼了心性;我想换做任何人,在那个年纪,在面对这种打击的时候,都会垮掉吧? 中午的时候,陈芳忙完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朝我走来的时候,她得意死了,脸都笑成了菊花。 我们打车回了家,一进客厅,她把包随地一扔,猛地大喊:“痛快!今天真的太开心了!”说完,她转身抱住我,手一下子抓到我那里,颤抖着身体说,“小志,姐姐太兴奋了,好高兴啊!” 她踮起脚尖,想要亲我,我猛地把她推开,恶狠狠地说:“东西,我要那东西!快给我,你他妈的快给我!!!” 她靠在沙发边上,冷冷一笑说:“给,当然要给,我陈芳再坏,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妈的,都到这时候了,她竟然还厚颜无耻地提这种要求?!我真的快被急死了,那时候,我只想拿着那东西,赶紧去找白姐解释,告诉她一切,告诉她我身不由己…… 陈芳再次走过来,胳膊搂着我脖子,猛地吻在了我唇上;说实话,我真不想跟她那样,感觉特恶心!但没办法,东西还在她那儿,我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 在一番折腾之后,陈芳身子下了床,然后从床板下面,拿出一个鞋盒子;盒子里放了一个红色包装袋,她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一个光碟;“就是这东西,白行长所有挪用公款的记录,全在这里面。” 我猛地夺过来,激动地看着她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陈芳白了我一眼,坐在床边点上烟说:“你可以找那姓白的妮子确认,她应该能看懂。” 都到这时候了,想来陈芳也不会骗我;临走前,我又说:“你有没有做备份?如果有,赶紧都给我;你知道的,我不想再让这东西,重见天日!” 67. 抢救 陈芳缓缓吐着烟雾,不急不躁地说:“你放心好了,这东西是加密的,拷贝不了;当初卢强搞这东西的时候,就只留了一份;他想吃独食,想一辈子靠这东西,吸白家父女的血,自然不希望,还有人能得到它,跟他平分这块肥肉。” 我点点头,终于放心了;离开陈芳家,我赶紧掏出手机,给白姐打了过去。 可电话那边,却关机了;那一刻,我似乎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心里惶恐的厉害;白姐,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打上出租车,我催促司机赶紧去白姐公司;在车上,我怕死了,后来又安慰自己,白姐一定不会有事的!曾经,我无数次地伤害她,她都能包容我,想来这次也不例外吧? 可这次,真的还和以前一样吗?不一样了,性质变了;以前她能原谅我,是因为她能看出我的苦衷,知道我还爱着她。但这次呢?陈芳明里暗里的那些话,我对她的种种表现,无疑都会让她错误的以为:我爱的人是陈芳,我为了陈芳,而出卖了她,葬送了她对未来的渴望。 到了公司,我急匆匆上了楼,可整个公司里,几乎没什么人,静得让人发慌。怎么会这样?公司的人呢?那么多人,他们都去哪儿了?怎么突然之间就没了,而且连门都没锁?! 我被吓坏了,赶紧往楼下跑,出楼梯口的时候,我碰到了夏主任,他貌似刚从外面回来。 我赶紧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就吼:“人呢?白总呢?都去哪儿了?!” 夏主任被我吼得一哆嗦,赶紧结巴说:“王…王助理,您不知道吗?白总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刚从客户那里回来,现在正准备去医院看看……” 嗡!我大脑猛地一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白姐她…怎么了? “哎,你说白总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不就是一个项目嘛,没拿到就没拿到呗,那也用不着割腕自杀啊?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唉!真的太不珍惜生命了……” 夏主任摇着头,自言自语地回办公室里放包;我无力地躺在走廊里,浑身都麻木了。白姐割腕,她要自杀?那一刻,我感觉周围的空气,是那么稀薄;我张着大口呼吸,却怎么也透不过气。 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如果这一次,白姐真的出了事,她死了;我王小志发誓,绝不苟活在这世上! 走廊里,我压抑了好久好久,自责着、后悔着、心痛着;后来终于放声大哭:“姐啊!!!我不要你有事,你千万别出事啊!!!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他妈好混蛋,我该死!那个受惩罚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啊,你为何要这么傻、这么傻啊!!!” 哭着、吼着,我掐着脑袋,不停地撞墙;我被折磨死了,她为何要那样啊?! 夏主任听见了,赶紧跑出来拉住我,“王助理,你这是干什么?别撞了,脑袋都出血了!” 我赶紧抓着他,急切地、近乎哀求地说,带我去找白姐,我要去看她,快、快啊! “好好,您别激动,咱这就走、这就走!”夏主任把我扶起来,那时候我已经不会走路了,两条腿麻木地近乎瘫痪了。 上了车,夏主任猛踩油门,出停车场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倾盆大雨!我哭着,泪水如雨水一般,蜿蜒而下。 夏主任把车开得飞快,一路上猛闯红灯;车子进了人民医院,还没来得及停下,我就打开车门,直接拱进了雨水里。 爬起来,我跑啊、冲啊,像个疯子一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姐,姐你不要有事,我不要你有事;你不是想和我结婚吗?现在好了,我可以了,我们不用再去背负那些东西了;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我冲到医院前台,慌张地问了白姐的位置,然后猛地冲进电梯,疯狂地按着七楼的按钮。那里是抢救室,是白姐所在地方…… 到了七楼,电梯门一开,我连滚带爬地就往走廊里跑;那时候,走廊里挤满了人,都是我们公司的同事;男人们个个阴着脸,望着窗外的大雨;女生们三五成群,抱在一起掩面哭泣。 我随手抓住一个同事问:“白总呢?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啊?!” 那同事似乎很厌恶地看了我一眼说:“正在抢救!” 我顾不了他的态度,挤着人群就往抢救室的方向跑;一边跑,我一边朝里面大喊,“姐!我来了,你不要有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八操的!你竟然还敢来?!”小茜看见了我,猛地朝我冲过来,对着我的脸就抓了一下;我的眼角渗出了血,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当时我心里,只有白姐。 “王小志,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说远鸣传媒的那个女人,怎么会那么眼熟?原来啊,呵!我回头一想,那不就是你的老情人嘛?!你可真够狠的,为了你的老情人,连我姐都敢出卖!”她骂着,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我脸上;我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 “好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啊,王小志,你就是条毒蛇,我姐那么爱你,可怜你,在你人生最困难的时候,那么帮你!可是你呢?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你却狠狠咬了她一口!你真该死,你不得好死!” 她抬起高跟鞋,踹了我一脚又说,“阿奔、赵亮,所有的同事们,就是这混蛋,他害了白姐,出卖了公司!如果谁还念着白总的好,就帮她报仇,给我打死这混蛋!” 说罢,策划部的阿奔,也是先前跟我喝酒那同事,猛地掐住我脖子,把我顶在了墙上;紧接着,一个拳头挥来,狠狠砸在了我脸上;那一刻,鼻血和眼泪,猛地喷了出来;可我根本不敢眨眼,因为我怕一眨眼,白姐就没有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后来我趴到了地上,很多人围着我打,头发被抓的满地都是,血从头皮上淌下来,流进了眼睛里。 我瞪着眼,死死盯着抢救室的门,吞咽着嘴里的血和泪,忍受着所有的侮辱、谩骂和殴打,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着:姐,你一定要活过来啊! 68. 再见了,白城 上帝是公平的,当你对另一个人犯下了罪,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所以尽管同事们,对着我不停地殴打、谩骂,发泄着属于他们、也属于白姐心中的愤怒时,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解释;这样挺好,打死我更好,我把白姐害成这样,应该遭报应。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看到了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皱着眉走出来说:“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要打架滚出去打!” 同事们终于停手了,我脖子一酸,脑袋狠狠摔在了地上;脸贴着冰凉的地板,我斜眼望着前方;小茜喘着粗气,跑过去问:“大夫,我姐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医生皱着眉,冷哼了一声说:“你们这么闹,活人也被你们闹死了!” 小茜听了,猛地抓住一声的手说:“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姐,一定要啊!我们给钱,只要能把我姐救过来,多少钱我们都给!” 大夫甩开她的手,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的汗说,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正昏迷着;这段时间需要静养,你们都散了吧,乱哄哄的,这样下去,活人也得被你们折腾死! 听到这里,我简直高兴死了,白姐没事,她福大命大活过来了!那一刻,我心里紧绷地那根弦,突然一松,眼皮不受控制地就要合在一起;但我告诉自己,不能睡!有些事情还没做完,我必须要打起精神。 渐渐地,走廊里的同事都散了,医生朝我走过来,语气冰冷却又不乏关心地说:“你怎么样?去楼下急诊科看看吧。” 我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后背靠在墙上说:“谢谢大夫,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 听我这么说,医生摇摇头,没再说别的,直接走掉了。 不一会儿,急诊室里推出来一张病床;当我抬头,看到白姐的时候,心里就想缠了跟铁丝一样,越勒越紧,紧到无法跳动,甚至被割裂。她的脸好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如死去了一般。 我怕死了,生与死之间,就差了那么一丁点的距离;而这一切,都是我害的,我差点害死了白姐啊?!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的流淌,想呼喊她,告诉她一切;可喉咙里,就像卡了根鱼刺一样;哪怕轻轻蠕动,都疼得撕心裂肺。 就那样,我狼狈地扶着墙,看着她从我面前缓缓离开;默默地……目送她远去。 姐,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始终没给过你什么,却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悲伤和痛苦;我好混蛋啊,为了我这样一个人,你值得这样吗? 也许吧,我应该离开,不要见,再也不见;让那些伤痛的回忆,都化作往日的流光;彼此转身抬头,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能给你幸福,而非伤痛的爱人。 小茜哽咽着,匆匆朝白姐的方向跑去;我用尽浑身的力气叫她:“小茜,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她猛地一回头,那冰冷的眼神,简直能把人杀死;我喘息着,从怀里掏出那张光盘:“把这个给白姐,是关于她父亲的;你记住,一定要给白姐看,等她确认了,没有问题了,就销毁吧。” 她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光盘,语气生硬地说:“什么东西?”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认真地看着她说:“关乎白姐一辈子幸福的东西,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她,她看了,就知道了。”说完,我离开了;脚下是一条长长的血线,我却已麻木地忘了痛。 出了医院,我拖着千呛百孔的身躯,游荡在城市的街上;很多人都诧异地看我,因为我的脸上、身上全是血。但我已经不在意了,心都死了,还在意那些形象干什么? 午后的阳光,像火炭一样炙烤着大地,好几次眼睛一闭,都差点倒在路上。回到那家小旅店的时候,已经黄昏了;看到那张窄窄的床,我几乎无意识地就趴了上去,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浑身疼得厉害,感觉都散架了;我挪着身子,靠在床头,呆呆地望着小小窗户。感觉这家小旅馆,像极了我的人生,狭窄、阴暗、闭塞,而白姐就像那扇窗,虽然不大,却给了我光明和温暖。 所以那时,尽管命运如此不堪,可我仍旧要感激生活,感激它让我在一无所有的年纪,遇到了青春靓丽的你……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出过那个房间;旅馆里有泡面,我就那样将就着,缩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独自舔着伤口。 一个星期后,身上的伤好了;我冲了个澡,洗去了身上早已干涸的血迹,穿好洗净的衣服,退了房。 六月的天气显得那么燥热,大大的太阳挂在头顶;在拥挤的火车站里,我随波逐流,买上了回家的车票。 当火车第一声鸣笛想起的时候,我知道,我要说再见了;再见了白城,这个给我爱、给我伤痛的地方。 今日离开,我将永远不再回来;我的爱人,我衷心地祝愿你,能够尽早还完你父亲的债,过上那些美好的生活…… 回到家乡,依旧还是那个老样子,这里虽然穷,但一切很美,自然馈赠的美。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苹果园里,挂着红彤彤的果实;小鸟在林间歌唱,静谧而祥和。 我仍记得,白姐最喜欢吃苹果了,如果她能来,我一定会带她去果园,让她吃个够!可是啊…呵!再也没有机会了。 回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做饭,她身体不好,手总是捂着腰;我赶忙跑过去扶她,我妈转头看到我,惊讶地吓了一跳! “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母亲看着我说。 “放假了,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啊?!”我把她扶到屋里坐下,自己倒水喝了两口。 母亲点了点头,很欣慰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说:“是啊,放假了;一年又一年,日子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我的小志都这么大了,妈放心了;即使没有妈妈在,他也能照顾好自己了。”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热了;那些往昔的回忆,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潸然泪下。 69. 陪伴母亲 我仍记得,初一那年,父亲染上了赌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小赌,后来大赌,最后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去城里赌。 他赢了钱,在外面花天酒地;输了钱,不但变卖家当,还虐待我和母亲。还好那年,我懂事了,有了自己模糊的性格和意志,并没有被恶魔般的父亲吓到,反而变得更加勇敢,更加坚强。 在那个年纪,母亲就是一束光,她给我温暖,照亮着我人生的路,因此我才没有走入歧途,最终凭借努力,考上了工大。 后来啊,就在母亲身患绝症,我走投无路之时,白姐又成了我人生的另一束光,她给了我她的所有,让我在绝境之时,重拾了对生活的希望。 可现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束光,都要离我远去了;我从不敢相信,命运会如此残酷,可现实,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以后,我的人生将会怎样,未来又会如何?我看不到,也懒得想了。 在家里的日子很清闲,我只想把母亲照顾好,在短暂的时光里,去回忆曾经,共同走过的路。 每到周末去县城,给母亲做化疗的时候,我都会带她下饭店,吃顿好的;其实吧,母亲也是个很爱吃的人,跟白姐特别像;只要大吃一顿,所有的烦心事,都会抛到脑后。 吃完饭,我还要带她去商场,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很少来县城,更没逛过大商场;那时候,我也没多少钱,但却很想给母亲买衣服。 母亲就拉着我的手说:“妈都是快要走的人了,穿新衣服浪费,你留着钱吧,攒着将来过日子。”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特别难过;其实我想给她买的,可又怕哪天,医药费不够了,治不起病。 想想那时,我21岁,没钱、没本事,现在都觉得窝心。 回家之后,把母亲安顿好,我就去了三婶家;因为当初母亲生病,是三婶家给垫的钱;后来我家里也没人种地,就把几亩果园给三婶家种了,权当抵医药费。 现在,我想把果园要回来,毕竟在家照顾母亲,如果没有收入来源的话,万一出个什么事急用钱,可不好办。 到三婶家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小妹儿妞妞长大了,上高中,挺可爱的,随我三婶,很善良。 见我过来,三婶赶忙拉我坐下吃饭;我忙说:“不了三婶,你们吃,我一会儿回家吃。” 三婶就说,还忙活什么?你家不用做了,我把你妈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吃。 她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在乡下,果园可是一个家庭,唯一的收入来源。而我过来,就是想要回那部分来源。 见我推辞,妞妞就过来拉我,说哥你怎么还见外啊,以前上学,你总在我家吃的,还老跟我抢;现在读大学了,瞧不上我们粗茶淡饭啦?! 妞妞就这样,从小爱跟我闹;我就捏了下她鼻子,她朝我扮鬼脸。三叔抽着旱烟在那里笑,说我和妞妞,天生就是对冤家。 我赶紧从兜里,拿出我的好烟递给三叔;其实也不算好烟,12块一盒的南京,但当时在我们乡下,那可是能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三叔愣了一下,又笑着接过烟,我给他点上,自己也抽了一根;三叔就说:“会抽烟啦?也行,不算坏事,男人嘛,在外面应酬,抽个烟不算啥。” 我挺不好意思的,三婶就埋怨说,“小志你是大学生,可不要学抽烟这坏习惯。”她虽这么说,但也没责备的意思;倒是看我抽烟的时候,挺欣慰的,感觉我长大了,是个爷们了。 我坐在那儿,三叔拿了酒,我陪他喝了一杯,才咬牙说:“三叔,我想跟你商议个事儿。” 三叔光着膀子,拿蒲扇扇着风说:“有事儿就说,咱又不是外人。” 我给他满上酒,心里挺愧疚的;就先端起杯子,一口闷下去,这才晕乎乎说:“三叔,我想把我们家果园要回来,你知道的,我妈那样,没有收入不行。” 说完这话,三叔和三婶都愣了;我知道,这几年苹果的行情不错,而且妞妞马上要上考大学,他们家需要钱。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三叔和三婶,竟然意见一致地跟我说,果园本来就是你家的,什么时候要回去都可以。然后三婶就问我:“那你不念书了?好好上学,将来在外面工作,不比在家种地强啊?” 我赶紧说,还念着呢,不过马上大四了,大家都出来实习,学校基本没课;这段日子,我只想好好陪陪我妈,你们都知道情况,她过一天、少一天,我想一直陪着她。 三叔听了,深深吸了口烟,点点头说,“嗯,三叔支持你!孝顺这事儿不能等,你比你那个混蛋爹,强多了,是个爷们儿!” 妞妞就在一旁,很可爱地拍我肩膀说:“对,小爷们儿!” 我被她逗笑了,心里一阵感动,像三叔这么善良的一家人,在乡下不多见。 最后我说,等苹果卖了钱,我会把你们垫的医药费还上;三婶就皱着眉说,“都是一家人,提那些干什么?傻孩子,别跟三婶计较什么,你好、妞妞好,我跟你三叔啊,就算没白活。” 听到这话,我哭了,鼻子酸酸的;最后什么都没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下去。 果园里的苹果长势很好,几乎每天都要采摘,价格也不错;而且村头有批发市场,很多外地的商贩,都到这里搞批发。 日子一天天过着,除了照顾母亲之外,我就呆在果园里,采摘、修枝、喷药;妞妞没事儿就跑果园找我玩儿,还带着作业,在苹果树下让我指导功课。 “哥,你有喜欢的人吗?”那天我在树上剪枝,妞妞就坐在树下问我。 “有啊?干嘛要问这个?”我一笑,这丫头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是那个温小美吗?”妞妞又问。 我摇头说不是,哥哥在大学新认识的一个。 妞妞就手托着下巴,嘟着嘴说,我也好想上大学啊,那样就能名正言顺地谈恋爱了。 这丫头,还真是发情!我就问她,“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她小脸微红,抿了抿嘴巴说:“当然要找个高富帅!” 我赶忙说,“妞妞,不要找那样的,咱们出生在乡下的孩子,跟那类人玩儿不起,知道吗?” 妞妞皱皱眉,很疑惑地问,“为什么?他们瞧不起咱们吗?” 我摇摇头,剪着树枝说,也不是吧,很难说清。 “那哥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她是什么样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就传来了一个动听的声音,“您好,请问王小志是在这里吗?” 那一刻,我手里的钳子,“啪”地掉在了地上;她…怎么会来这里?! 70. 白姐来了 当我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脑袋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后转。 最后我看到了她,她穿着黑色t恤,露着白皙的胳膊;下身是一条白色的七分裤,腿修长而匀称;她带着墨镜,嘴唇很红润;林间的微风吹来,她的长发轻轻飘动。她依旧是那么美,美的让人心动,让人不敢靠近。 “哇塞!大美女啊?!”妞妞张大嘴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确实,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突然来这么一个女人,不惊讶才怪?! 她走过来,站在妞妞旁边,仰着头看我;我赶紧把头转过去,都慌死了;心里不停地想:她来这里干嘛?她还要怎样?这个女人,我都把你放下了,不愿再去想你了,你为何还要这样?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还不够吗? 那一刻,我说不上来,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感受;想见她、又不愿见她,见到了又特别想躲她。 她见我转头不理她,她竟然也没搭理我,而是跟妞妞说:“小姑娘,你好可爱哦!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女,姐姐回头给你找对象好不好?找个又帅又有钱的!” 妞妞赶紧从板凳上站起来,手慌张地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姐姐,你是谁啊?你是来找我哥的吗?还有啊,刚才我哥说了,像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不能找那种高富帅的。” 白姐一愣,“为什么啊?” 妞妞很实在地说,“我哥说,我们跟有钱人玩儿不起,会伤心的……” 听到这话,白姐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我;她带着墨镜,我不知道她的眼神究竟是怎样的。我别过头,故意逃避她,随手将一些长势不好的叶子,一片一片往下摘。 白姐站在那里不动,一直沉默着,死死地盯着我;妞妞见白姐这样,就很单纯地问,“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哎!姐,你是不是哭了?” 我心里一痛,赶忙扭头去看她;那一刻,墨镜底下,两滴晶莹的眼泪,就那么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妞妞这丫头,真是多嘴,她没事儿跟白姐说这些干什么? 白姐哭着,可我不想安慰她,我希望她走,她离开;我心里是矛盾的,明明那么爱一个女人,却不希望她站在自己眼前。或许伤害太多,或许愧疚太深,或许有太多的或许;总之当你刻骨铭心地爱过之后,你会害怕,会退缩,这并非是没有勇气,而是你会担心,担心再让她受伤。 “王小志,你给我下来!”白姐哭着,抬手指着我,猛地就朝我吼。 我假装听不见,仍旧忙活着手里的活儿;白姐被我气到了,把手包一扔,抓着树干就要往上爬。 她可真够猛的,穿着高跟鞋就要爬树;我赶紧从上面跳下来,冷冷地说,“你是谁啊?干嘛要来我家果园?” 听我这样说,她把墨镜一摘,冲过来就打我;一边打一边说:“你说姐是谁?你个混蛋!你不想认姐了是吗?还有,你说跟谁玩儿不起?你说啊!你跟姐玩儿不起是吗?姐对你哪里不好?姐怎么就让你玩儿不起了?!” 她说着、打着,后来猛地扑进我怀里,紧紧搂着我的腰,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妞妞在旁边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说,“哥,不会吧?这个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啊?我滴个天哪!你哪儿来的本事啊?这要让大妈妈看见了,不得高兴死啊?!” “王小志,你听见了吗?你妹妹都说了,姐是你女朋友,你赖不掉!赖不掉的!!!” “白姐,你这又是何必?”我冷冷地,含着眼泪望着天空说,“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差点把你害死,我真的怕了,我怕再伤害你,你永远也无法理解我的心情。真的,你无法理解……” “姐理解,姐知道的;都是姐不好,姐不该瞎想,不该不信任你,姐错了!小志,跟姐回去吧,让姐好好照顾你!”她紧抓着我衣服,眼泪把我的胸口都浸湿了。 我把她推开,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妞妞赶紧给白姐递了张纸巾,又过来打我说:“哥,你脑子坏掉啦?姐姐这么漂亮,你干嘛惹她哭啊?” 妞妞打完我,又过去抱着白姐说,“姐姐,咱不理她;我哥这人,混蛋起来可不是人了,特别欠扁!我带你去他家,回头让大妈妈收拾他!”说完她拉着白姐就走,白姐这女人,竟然傻乎乎地,跟着妞妞就走了。 真拿她们没办法,一个妞妞就够克我了,现在白姐又来了;我这乡下生活,还怎么过啊? 摘掉干活的围裙和手套,我赶紧跟上去;白姐出果园的时候,还顺手摘了一颗苹果,拿纸巾擦了两下,塞到嘴里就吃。 这个吃货,我也是无语了;她啃着苹果,不哭了,跟妞妞手拉手,还有说有笑的。我就不明白了,她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前些日子,发生了那些事,她因为想不开,都割腕自杀了;现在倒好,那些伤心的过去,全都忘干净了,就是吃还没忘。 沿着山路,我们往村里走;她把苹果吃完了,就回头看了我一眼说:“王小志,你家种的苹果蛮好吃的,挺甜!” 她故意这样说,还朝我眨眼,脸皮比城墙还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就跟妞妞说,“你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怎么傻不愣登的?你看看他,也不会笑,跟谁欠他钱似得!” 妞妞怎会放过打击我的机会?本来她就以欺负我为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同盟,简直不要太得意哦!“姐我告诉你,我哥读书的时候,脑子读傻了;‘书呆子’你听过吧,就是形容他的!” 白姐捂嘴就笑了,然后回头看着我说,“书呆子,书呆子!你怎么走那么慢啊书呆子!” 妞妞觉得好玩儿,也跟着白姐起哄;两个女人,简直把我都搞崩溃了…… 我憋着笑,特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丫头,是不是屁股痒痒了?再惹我,看我不一个个揍你们!” “那你打啊?你敢打姐试试看?!”白姐不走了,转身手叉着腰,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被她逗笑了,面对这么一个傻萌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能一直冷酷下去呢? 她看我笑,她也笑了;我们彼此看着对方,阳光从头顶洒下来,温暖了整个田野…… 71. 爱一个人,与其它无关 我手插裤兜,跟白姐和妞妞并排着走;白姐见我过来,几乎习惯性地,伸手就搂着我胳膊。 我低头看着她的手,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刀若隐若现的疤痕;那是她割腕时,留下的伤疤;我看了,心里说不出的痛。 “小志,你家乡好美哦!山清水秀的,还有那么多苹果树;我的天呢,这么多苹果,哪年才能吃完啊?!”她惊讶地摇着我胳膊,简直幸福死了。 妞妞立刻说,“姐姐,你喜欢吃苹果啊?那你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苹果。还有啊,王小志他妈妈会做苹果酱,特好吃!” 白姐听了,简直激动死了;她拉着我胳膊,立刻撒娇说,“王小志你幸福死了,姐…姐羡慕你!姐也想要个妈妈,要个会做苹果酱的妈妈!”她说完,脸立刻红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想跟我在一起,想有一个共同的妈妈;可我偏不说,就故意气她:“你想要妈妈啊?那你去找你姥姥、姥爷啊,让他们再给你生一个妈妈不就完了?” 她真的被气到了,握着小拳头就打我,“王小志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姥姥、姥爷,还能生孩子啊?妞妞,过来帮姐打他!” 妞妞听了,那个高兴啊;两个女人对着我连抓带挠的;我一边跑一边躲,就说妞妞,你到底跟谁亲啊?怎么帮着外人欺负哥?! 妞妞立刻说,“我跟姐姐亲!” 卧槽!白姐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男女通吃啊?! 我在前面跑,她们就在后面追;田间的微风,带着苹果的芬芳,阳光透过树隙,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在回头的某个瞬间,我看到白姐是那样地开心;她笑着,红唇下露着洁白的牙齿,就跟妞妞一样,天真的像个孩子。 天底下的女人,真的没有丑美之分;只要她笑,发自内心的笑,所有的女人在那一刻都是美丽的,充满魅力的,这跟长相无关。 白姐把车停在村口,我们过去的时候,很多人都围着白姐的车看。 有个老头,叼着烟袋就说:“这到底是个什么车,竟然两个烟筒,还真是少见。” 另一个老头就傲气地说:“两个烟筒有个屁用?又不能耕地,我看也就是个摆设。” 白姐听见了,捂着嘴就笑;她掏出车钥匙,对着车子一按,“啾啾”! 当时把俩老头惊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我立刻瞪了她一眼说:“你怎么这么坏?” 她咬着嘴唇,满含笑意地憋着说:“你们这里的人,好淳朴……”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直接不理我,拉着妞妞就上了车;我就说:“妞妞,几步就到家了,你做什么车啊?看把你烧的!” 妞妞直接朝我扮了个鬼脸说,我要给姐姐带路,她不知道你家在哪儿! 说完他们开车跑了,一路上,很多乡亲们都对着白姐的车看;我们乡下就这样,尤其老人和妇女,很多人甚至都没走出过大山,对外面的新鲜事物,充满好奇。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白姐和妞妞,正往车下搬东西;一箱一箱的,看着都挺贵的。我不太高兴,毕竟她那么缺钱,父亲的债还没还上,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跑过去说:“来就来,买这些东西干嘛?有钱烧的啊?” 白姐抬起头,擦擦汗说:“哎呀,花不了几个钱,再说了,又不是给你买的,瞎操什么心?别杵在那儿了,快过来帮忙!”她朝我招手,跟个领导似得,牛逼死了! 我把东西往家搬,妞妞就在后面说,姐你身上好香啊?!你们大城市的女人,都喷香水吗?感觉好有气质啊! 白姐立刻说,你喜欢香水啊,那姐一会儿送你一瓶,让你也美一美! 她们笑着,搬着东西,在后面跟着我。 进门的时候,母亲正忙着收拾碗筷;我说:“妈我回来了。” “嗯,快吃饭吧,在地里累半天了。”说完母亲抬起头,可她的目光却直接穿过我,看向了我身后的白姐。 那一刻,母亲愣了,白姐也愣了!母亲张张嘴说:“小志,这是谁家的闺女啊?怎么…怎么来咱这儿了?” 白姐低下头,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说,“阿姨您好,我…我是小志的姐姐,我们…我们一个公司的……” 她这样,我差点笑出来;你不是挺得意,挺霸气吗?怎么现在老实了? 妞妞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抓着我妈就说:“大妈妈,她是我哥的女朋友,漂亮吧?!” 母亲听了,差点没站稳;她慌张地搓着手说,“哎哟姑娘,赶紧进来吧,你坐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她拿了个板凳放到白姐面前,又特不好意思地说,姑娘你别嫌弃我们家,是穷了点儿,但小志很懂事的,懂得疼人;还是大学生,有文化。 白姐赶紧抓着我母亲的手说,阿姨您别这样说,我不在乎那些的。 母亲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个劲儿念叨:“真好、真好!”她抓着白姐的手,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母亲觉得这样不好,就赶紧擦擦眼泪说,你们在屋里玩儿,我这就去做饭,做顿好的。 母亲抹着眼泪出去了,白姐站在那里,左右打量着屋子。她这样看,我觉得挺丢脸的,家里什么都没有,电视还是80年代的黑白机。 你们可能有所体会,二十来岁的男孩,自尊心是特别强的;尤其在心爱的女孩面,那简直是死要面子。 我就说:“好好看吧,我家里就是这么穷,什么都没有,丢人吧?我也觉得挺丢人,可没办法,生活就给了我这些,呵!跟你比不了,开豪车、住豪宅、当老板,父亲还是银行行长,活在大城市里,衣食无忧……”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的。 我自尊心特别强,说这些话,其实无非就是掩饰心里的自卑而已。 可还不待我说完,她就猛地站起来,直接吻住了我。 那一刻,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爱一个人,与其它无关。 72. 恶毒的温小美 吃饭的时候,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妞妞那个小馋猫,早已迫不及待下手了。 白姐本来也是馋的要命,但在我家里,她忍住了;就说:“阿姨,您别忙活了,快过来吃饭吧。” 母亲很腼腆地说,“你们先吃,不用等我;锅里还有几个菜,我都给炒出来。” 我就说妈你别忙活了,赶紧来吃吧,做多了也吃不了;母亲见我这么说,最后才扭捏坐过来;她跟白姐爱着,有些不自然,都不知道该用哪只手拿筷子。 那顿饭,我吃得特别香,感觉我们一家人,终于圆满了。似乎所有的伤痛都已过去,似乎我和白姐,再也不会分开了。 可饭还没吃完,家里的大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我回头望向院子,温小美竟然咬着牙,气冲冲跑了进来。 他妈的,她来干什么?这女人一出现,绝对没好事!我就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说,“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可她不理我,一脚迈进门,冷笑着看了看白姐,又对我妈说:“婶儿,有个事儿,我必须得跟您说!” 母亲赶紧放下筷子,笑着过去拉她说:“小美啊,你也放假了啊;还没吃饭吧,快坐这儿;婶儿再给你添副筷子。”母亲把凳子让给她,想去拿筷子;可温小美一把拽住我母亲说,“婶儿你真傻,你知道这女的是谁吗?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臭不要脸的,她拿钱包养了小志!” 我次奥他妈的!听到这话,我肺差点被气炸了!这个混蛋,她怎么满嘴喷粪?!我冲上去就抓她,想把她给扔出去。 可温小美往母亲身后一躲说:“婶儿你看啊?!小志要打我,他不让我说实话!他心里有鬼,他怕你知道!” 母亲一听事情不对,赶紧瞪了我一眼,“小志,你别给我乱来;小美是丫头,当着妈的面,你还要打她不成?”母亲护住温小美,又疑惑地看着她说,小美啊,你刚才说的什么“包养”,这是什么意思啊? 母亲文化少,自然不理解这样的洋词;温小美却来劲了,她愤愤地指着白姐说,“就是她花钱,让小志跟她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婶儿你知道吗?我怀了小志的孩子,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她逼着小志离开我,逼着小志让我打掉了孩子!”温小美说完,竟然捂着脸就哭了。 母亲站在那里,直接傻掉了;白姐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咬牙说,“你他妈放屁!不要血口喷人!” 温小美完全不理我的威胁,直接跪在地上,抱着我妈的腿哭着说,“婶儿啊,你得为我做主啊,你儿子干了那样的事,你们不能扔下我不管!” 我冷冷地看着她,觉得温小美这样,又是何必呢?她长得不赖,现在这社会,又不像以前那么封建了,不是处儿,照样能嫁出去啊?可她一直赖着我,算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温小美在那次打胎的时候,医生就告诉她,她的子宫壁太薄,一旦打胎或生育一次,就再也怀不上了。 而她赖着我,就是因为我家穷,我善良,我会真心对自己的爱人好;我们相恋十年,她早已摸透了我的性格;只要跟她结婚,即便怀不上孩子,我依旧会对她好,会宠爱她。 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些,她更不会告诉我;在客厅里,她又哭又闹;白姐也被气哭了,她擦着眼泪就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可以胡说?” 看白姐说话,温小美直接疯了,她抓起桌上的碗,直接朝白姐扔了过去;白姐被她气懵了,都忘了躲;碗砸在白姐额头上,瞬间就起了个包。 我赶紧过去扶着白姐,要多心疼有多心疼;白姐委屈地趴在我怀里,抽泣着说:“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么胡搅蛮缠?!姐被她气死了,怎么可以这么坏?” “你说谁坏?!”温小美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抓着盘子还要砸;我把白姐挡在身后,身体往前一伸,对着温小美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温小美捂着脸,她不敢看我,也不敢再找白姐的茬;却转身对着我妈吼:“婶儿,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他被这狐狸精迷住了,她杀了我们的孩子,现在还打我,他不得好死!!!” 母亲慌了,身体有些站不稳,她伸手扶住温小美,颤着嘴唇说:“小美,你先别这样,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去你妈的慢慢说!你向着他是吧,是啊,你当然向着你宝贝儿子!他爹是赌鬼,他是个负心汉,你们全家都是混蛋,你们个个都不得好死!”说完,温小美猛地推了母亲一把,那一下太重了,母亲的脑袋直接撞在了墙上。 我傻了,她竟然敢打我妈?!我从小就发誓,在这世上,谁也不能动我妈,谁也不能!谁要敢伤害她,我他妈弄死她全家!!! 那一刻,我什么都不顾了,冲过去抓着温小美头发,一巴掌就打在了她脸上;这个女人太贱了,当初我瞎了眼,怎么就和这样的人,谈了十年恋爱?! 真的,他妈的,想想心里就恶心;想想她以前温柔的、小女人的样子,就更他妈恶心;都是她装出来的,一切都是伪装!她的人皮下面,藏着一只恶魔,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我揪着她头发,她就拿指甲抓我;原本温暖和谐的家,瞬间就被她搞乱了,这个害人精,我他妈真想打死她! “王小志,你敢打我?你不是人,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温小美披头散发,扭曲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怨毒;“你等着,我早晚要报复你,你给我等着!” 我真被她气疯了,拽着她头发往地上狠狠一拉;她趴到地上,我刚想抬脚教训她;白姐立刻在后面叫我说,“小志,别打了,快来看看阿姨,她怎么了啊?怎么不说话了啊?!” 回过头,我看到母亲嘴唇泛白地躺在那里,整颗心就凉透了! 温小美赶紧爬起来,屁股尿流地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说,“王小志你等着,我会报复你,你不娶我,我就要你好看!” 73. 阿姨,我很爱她 温小美扔下一句狠话就跑了,我也没时间再管她,而是抱着母亲,不停地喊她。 母亲闭着眼,但嘴唇还在蠕动;白姐就赶紧说,“赶紧去医院啊,把阿姨抱姐车上!” 那一刻,白姐比我要冷静,她赶紧从包里翻出钥匙,拿着钱夹就往外面跑;我抱着母亲,妞妞就跟在后面哭。 上车的时候,妞妞说哥,你们先去,我去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准备准备住院的东西。 我点点头,白姐猛地把车子开起来;在路上,白姐一边开车一边哭,“小志,姐不该来,不该找你;都是姐的错,姐把阿姨给害了……” 我搂着母亲,什么话也不想说;那一刻,我只想母亲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车子开进县医院,我慌张地抱着母亲去急诊;白姐拿着钱包,一直不敢跟我说话,只知道在医院里忙前忙后,求爷爷告奶奶地让医生一定要救人。 她好傻,傻的让人心疼;这些事明明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却愧疚地不行,把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母亲被送进诊室,我心疼地捏着拳头;白姐吓得不敢靠近我,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捂着脸哭。我朝她走过去,她赶紧转身不看我。 我在身后抱住她说,“傻瓜,不哭,跟你没关系,你不要什么事都觉得是自己的错;你没错,姐,谢谢你!”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哭得不成样子,“小志,都是姐不好,姐太任性了,任性地想来找你,想给你惊喜,想跟你和好;姐是不是个扫把星啊?老是给你惹麻烦?你知道吗小志,姐欠你的,欠的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我紧紧抱着她,脸贴在她耳根上说:“姐,没事的,一切会都没事的。” 她点着头,也跟着说:“嗯,没事,阿姨不会有事;她好善良的,姐很喜欢她,姐不要她有事!” 那一刻,我们彼此拥抱着,相互温暖着对方;不知为何,只要有白姐在,我心里就特别踏实;感觉任何困难,我都能扛过去,不管结果有多么坏,我都有勇气去面对。 一个小时后,医生们都出来了;他们摘掉口罩朝我们笑,我就知道母亲安全了;那时候,白姐比我还着急,她跑过去就问:“怎么样了大夫?病人没事吧?!” 一个男医生笑着说,辛亏送来的及时,不然啊,难说!病人身子本来就弱,脑部受到撞击,很容易造成短暂性缺氧,如果处理不当,后果很严重的。 我忙过去说,“谢谢大夫,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白姐也点着头,又赶紧从钱包里,拿出一大把钱,往大夫手里塞;大夫挡开了,说我们这是正规医院,不兴这一套;你们留着钱,多给病人买点营养品吧。 那一刻,我特别感动;都说医院黑,医生道德沦丧;但我只能说,那只是极个别的医院;最起码在我经历过的医院里,大部分医生还是很好的。 大夫走后,我和白姐长长舒了一口气;我就朝白姐招招手说:“走吧姐,咱进去看看。” 白姐却犹豫了,两只手紧抓着衣角说:“姐进去,说什么啊?刚才温小美那么说姐,把姐形容地那么恶毒;阿姨一定误会了,我进去,也是给她添堵,还是不要了吧?!” 她说着,还老踮起脚尖,往玻璃窗里面看;我被她弄笑了,明明担心地不得了,特想进去,嘴上却老说反话,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我就拉着她的手说,“姐,我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别看她没文化,但脑子很好用;要不然这些年,她一个人怎么赚钱养我,供我上学啊?我妈看得开,你就放心吧。” 听我这样说,白姐虽然还很顾虑,但最终还是跟我进去了;进去之后,她蛮不好意思的,有些害怕,站在离病床很远的地方,伸着脑袋看我妈。 母亲鼻子上挂着氧气,但已经醒了;她看看我,没说话;又侧着脑袋看着白姐,声音柔弱地说,“丫头,你过来……” 白姐咬着嘴唇,很痛苦地挪过来,含着眼泪就说:“阿姨,我不是那样的,她都是瞎说的,我跟小志没有那样,更没有去害她。” 母亲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泛起,带着几分慈祥的味道;其实母亲不算老,才45岁;只是这几年,被肿瘤折磨不说,还要承受化疗的痛苦;所以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苍老一些。 “丫头,阿姨不傻,活了大半辈子了,好人坏人,阿姨还是能分清的;我的儿子我比谁都了解,他干不出那种事,小志是个很正的孩子,如果做了亏心事,他不会不承认的。”母亲这样说,我心里一暖,知子莫如母,她自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母亲抓着白姐的手,轻声问她:“丫头你多大了?” 白姐扭捏了一下,最后很坚定地说:“阿姨,我26了,比小志大五岁;我知道,这个年龄,女孩比男孩大那么多,您很难接受;可是我…我确实喜欢他,很爱他!”说到这里,白姐又哭了;我知道她在害怕,她怕因为年龄的原因,母亲不同意。 母亲却笑着说:“傻丫头,大点好,大点懂得疼人!”白姐一听,顿时开心地擦起了眼泪;母亲又说,“小志还没告诉你吧,其实啊,阿姨得了恶性肿瘤,活不了多久了;几天,几个月,几年,都是说不准的事;以前我老担心小志,我走了他怎么办?还是个孩子,怪可怜的,也没人照顾他。” 白姐立刻说,阿姨你放心,我照顾,我会好好照顾他!小志很听我的话,他很乖的。 母亲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瞬间被眼泪占据了;她就拉起我的手,跟白姐的手放在一起说,“圆满了,也知足了,现在啊,阿姨多活一天赚一天!” 听到这里,我和白姐都抑制不住了;三只手紧紧抓在一起,我和白姐在那里哭,母亲就在那里欣慰的笑。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现在终于被我紧紧抓住了;我一定要握紧这两只手,永远也不要分开…… 74. 她又勾引我 后来三婶儿一家来了,妞妞跟在屁股后面,眼睛都哭肿了。 我过去摸着她脑袋说:“傻丫头,哭什么?大妈妈没事的,就是有些缺氧而已。” 妞妞却挡开我说:“温小美真的太坏了,我早就说她不是好人,你那会儿还天天跟她在一块;你都不知道,以前的时候,她在你家偷过钱的,当时被我发现了,她还威胁我,说如果我说出去,她就打我;哥,她是个坏女人,你千万别跟她好!” 我叹了口气,那些小事啊,呵!不重要了;我就摸着妞妞的头说:“小傻瓜,哥哥不会跟她一起的,放心吧!” 三婶一家来了,母亲就让我带白姐,去县城里逛逛;还说新媳妇来串门,呆在医院里可不好。我和白姐不愿走,都想在这儿照顾她;三婶就说,“去吧,有三婶在这儿,还不放心呐?这几年,哪次来医院,不是三婶照看着?” 我挠挠头,最后一笑说:“那我们就出去逛逛,等我妈出院了,咱一大家子下饭店!” 三婶儿也不跟我客气,说肯定要下饭店,苹果卖了那么多钱,不得吃你一顿啊?! 她这么说,大家都笑了;走的时候,妞妞要跟着我们,三婶就瞪她说:“人家两口子,你跟着瞎搀和什么?回来给你大妈妈剥桔子、剪指甲!” 妞妞可委屈死了,脸拉的比驴还长…… 出了医院白姐就笑,说妞妞真可爱,搞笑的丫头;然后又问我,想带她去哪儿? 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好地方;我说逛商场,她说太闹;我说看电影;她说没意思;我说要不去开个房? “王小志,你去死!”她跑起来就追我,看那架势,是要往死里打! 跑了一会儿,我看到不远处,是我曾经奋斗过三年的高中;我就指着那儿说:“姐,那是我高中,要不要去看看?” 她蛮好奇的,立刻点头说:“要!” 这女人,口味还真独特,人家情侣都找地方消费,她却要我带她回忆青春。 放假了,学校没什么人,我就跟白姐介绍,以前我住哪栋宿舍,在哪个教学楼上读书。 她挺开心的,一边走一边说,“蛮好的嘛,姐看到你以前生活过的地方,挺开心的;你说咱俩要是早认识该多好啊?那时候你那么小,一定很好玩儿,很青涩!” 我说即便早认识,按岁数算,你也是我老师;怎么,你想搞师生恋啊?变态! 她脸一下子红了,伸手就扭我,“王小志你怎么这么坏,满脑子都是龌蹉的思想!” 我就特喜欢跟她闹,惹她生气,让她追我;或许这就是青春,就是爱情吧…… 后来我们去了楼顶,那里景色很美,放眼望去,能俯瞰整个县城;记得高中那会儿,我特别喜欢来这地方,因为那时还年少的我,也曾胸怀天下,志在四方。 楼顶上有风,特别凉快;白姐趴在栏杆前,风吹着她的长发,美丽动人。那时我就想啊,命运真的很神奇,原本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突然就来到了这里;她还那么美,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这可能就是缘分吧,很奇妙地就为彼此搭建起了让两人进入了对方的世界。 站在楼顶,我们望着远处的风景,过了好半天,白姐微微一笑说:“王小志,姐伤好了以后,找人打听过了;那个远鸣传媒的老板陈芳,以前是卢强的情人,对吧!” 我一愣,她怎么提起这茬了?我不说话,她继续说,“小志,谢谢你为姐做的一切,当姐看到那张光盘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姐真的好傻的,你怎么会不爱姐呢?你那样爱,为姐忍受了那么多委屈,姐却不知道,还时常恨你,姐是不是好笨哦?” 我忙说都过去了,不提了,谁再提谁就是小狗! 她不说了,很温柔地靠过来,手搂住我的腰,嘴角突然一阵坏笑。 我说你笑什么啊?鬼鬼祟祟的! 她就指着地上的一个塑料包装说,“小志,那是什么啊?” 我一看,是个保险套的包装袋,我就说:“你眼睛可真尖,这都能引起你的注意!” 她的脸红了,特小女人地说:“王小志,你们学校的学生,怎么都这样啊?竟然在楼顶做这种事,成年了没有啊?” 听她这样说,我心跳都加快了;试想一下,两个高中生,偷偷跑楼顶做这种事,可真特么刺激!但这是我母校,我可不能抹黑它;我就说:“你怎么知道是学生?也有可能是老师啊?” 白姐立刻就说:“老师…老师那也挺那啥的!前面为人师表,背后就偷偷跑阳台,男老师还好说,女老是就有点太大胆了吧;楼下面有那么多学生。” 我在她耳畔,轻轻吹了口风;她赶紧朝我胸口蹭了蹭,很轻声地说:“不要这样,好下流哦!这里可是学校,教书育人的地方;咱们这样不好,很邪恶的。” 我说那好吧,姐我听你的,这里毕竟是我母校,确实不好! 听我这么说,她突然就有些着急了,但还是死要面子说:“对的,不好的。”说完,她把头扭向一边,突然又说,“小志,姐后背痒,你帮姐挠一下好吗?”她立刻把衣服掀起来,我瞬间就看到了她光滑的后背。 “你干嘛啊?姐就是后背痒,没别的意思,你可不要乱来!”她白了我一眼,还不忘警告我。 我坏笑着说,你哪里痒啊?告诉我我给你挠;她就说,在文胸扣环的下面,估计是勒的,文胸有点小了。 75. 姐不要给你生 那天,天空很蓝,空气格外清新,徐徐微风吹来,整个校园静谧地让人陶醉。 我在身后抱着白姐,我就紧搂着她,下巴压在她肩上说:“姐,你知道吗?我好开心,你竟然能来这里找我;我本以为,我们再也不见了,这辈子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我想离开你,一想到我伤害了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 她转过头,捧起我的脸,踮起脚尖吻在我额头上;“傻瓜,姐也舍不得你;那时候,你为了陈芳出卖姐,姐心里也好难受;姐真的不在乎你做什么,哪怕出卖姐,姐也不会怪你!可你却是为了别的女人,姐接受不了,真的无法去面对现实;在姐心里,你只能爱姐知道吗?” 我点点头,想哭!可气氛这么美好,她的话让我感动;我不能哭,爱人之间,应该用笑去温暖对方。我就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向了她的唇;她闭着眼,睫毛又长又漂亮。 那天,一切都是美好的,我们享受着彼此深深的爱。 我跟她说:“姐,我们生宝宝好不好?我希望我们能有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会特别漂亮,它会像你,性格也随你;我会爱它,用一生好好呵护它!” 白姐却轻哼着说:“小志,不要,不要这样!” 她这么说,让我心里一酸,仿佛被刺了一下,特别失落;她以前答应过我的,她想跟我结婚,想要我们的孩子;现在,她为何要这么说?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失落,就赶忙说:“小傻瓜,姐想的,姐做梦都想的;姐都26了,到了特别想要孩子的年纪;可现在还不行,姐爸爸的事还没解决;你能懂姐吗?姐只是想解决好了一切,生活里不再有麻烦,才能安心地迎接一个生命的到来;我希望咱们的孩子,出生在幸福的家庭,父母给它关爱;而非姐现在这样,有太多的牵绊。” “嗯,姐我知道了,我什么都明白了!不着急,只要你想,小志任何时候都是你的。”我说完,更兴奋了;她是个好女人,一直都是爱我的;她比我大,考虑问题自然比我全面。而我要做的,就是好好爱她、疼她,其它的一切,都可以不去想。 后来我们穿好衣服,她搂着我胳膊,脸色羞红地说:“你好男人哦。” 说完她扭着屁股就下楼,我在后面跟着她;她走路的姿势特别美,纤细的腰肢轻轻律动,有种大城市里,摩登女郎的感觉。 母亲是在第二天下午出的院,我想让她再住院观察两天,可母亲说,白姐来家里,她老住院,不是那么回事。 出院之后,白姐拉着母亲,在商场买了好多衣服;见她花钱大手大脚,母亲都吓坏了;我就赶紧趴在白姐耳边说:“差不多就行了,我妈会过日子,心疼钱的。” 白姐一笑,转身搂着我妈说,“阿姨,没事的;我也不常来看您,这都是依依的心意。” 母亲挺感动的,手抓着白姐的手就说:“闺女,你的心意阿姨领了,你是个好姑娘,小志没有找错人!以后啊,如果这臭小子欺负你,如果阿姨还在的话,你就告诉阿姨,我帮你教训他!” 白姐高兴死了,她立刻就说:“阿姨,他天天都欺负人家,坏死了!” 这明明是开完笑的话,我妈却真信了;她转身就拧我耳朵,咬牙切齿地说,“小王八羔子,你记住了,以后依依的话,就是妈的话;你要听她话,不能惹她生气,知道吗?” 我眼泪都快下来了,商场里那么多人,我妈可真不给面子;当时的情形,白姐都心疼了,她赶忙说,“阿姨您别打他了,他听话的。” “你看人家依依,被你欺负了,说话还向着你;这么好的媳妇,上哪儿找去?你还欺负人家!”我妈白了我一眼,我都委屈死了。 逛完商场,我就给三婶打电话,让他们一家来县城的饭店吃饭。 电话是妞妞接的,还不待我说话,她就抢先说:“哥,我爸喝了酒,因为大妈妈的事,他现在跟温小美的爸爸打起来了!” 我一拍脑袋,大爷的!我怎么就忘了劝他了?三叔这人性子直,平时又爱喝酒;我妈是他亲嫂子,先前差点被温小美害死;不喝酒还好,他这一喝酒,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我就说:妞妞你别怕,赶紧去找人劝架知道吗?哥这就回去,千万别让你爸闹出大事。 76. 温小美发誓 挂掉电话,我就跟白姐说,先不去饭店了,咱们赶紧回家。 白姐看我脸色不好,忙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怕母亲担心,就打哈哈说,三叔喝了点儿酒,耍酒疯呢,妞妞让我回去劝劝。 上了车,母亲就开始絮叨,“你三叔这人啊,哪儿都好,耿直,心眼也好;就是喝酒不好,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其实我也觉得三叔这么做,确实不妥;祸是温小美闯下的,跟她父母有什么关系?而且温小美的父母,都是老实的庄稼汉,人也不错,特憨厚的那种。以前她父亲,跟我爸的关系特别好,哪怕后来我爸赌博,每年回来,温小美的父亲还会给我爸借钱,这关系一直都维持着。 想想这几天的事,我脑袋都大了;回趟家不容易,怎么竟出些破事儿?! 白姐聪明,她看我紧皱着眉头,一定是知道是出事了;在路上,她把车开得很快。 到家的时候,我跟白姐说:“姐,你跟妈先回家吧,我过去看看。” 白姐赶紧拉了我一下,很担心地说:“小志,不要打架,别惹事。” 我点点头,立刻就往温小美家跑。 远远地,我看到温小美家门口,围了很多乡亲;挤开人群,我看到四五个男的,死死拦着三叔;而温小美的父亲,软软地坐在地上,脸上肿了一大块。 温小美的父亲不高,连一米七都不到,瘦的皮包骨头;而三叔跟我一样,大个子一米八多,长得又结实;温小美的父亲,怎能打得过他? 当时看到温小美的父亲,浑身是土的坐在那里,我心里蛮难过的。 温小美的母亲含着眼泪,坐在门槛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三叔说:“你就会欺负我们老实人,你就觉得小美她爹没本事,我们老老实实种地,从不招谁惹谁,你凭什么欺负我们,还要打我闺女?!” “你闺女就是欠揍!她差点害死我嫂子!”三叔脾气特别冲,眼睛都红了,四五个人都摁不住他。 温小美跟她妈坐在一起,也大哭着说:“我怎么害她了?我就不小心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不禁推?” 三叔咬着牙说,你他妈还有理了! 我立刻冲上去,拦住三叔说,“叔你回家,这事儿我处理。” 三叔看到我,还要我过去揍温小美;我皱着眉说,“叔叔大爷,麻烦你们把三叔拉回去,剩下的事交给我。” 乡亲们倒是挺热心的,毕竟大家都是邻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闹僵了也不好;最后他们连拉带拽,把三叔架走了。 我转过身,满含愧疚地走过去,想把温小美的父亲拉起来,给他赔礼道歉;毕竟他没错,这么老实的人,也不可能教唆温小美,上我家里闹事。 可看我过去,温小美以为我还要动手,就赶紧冲过来,猛地推了我一下,哭喊着说:“王小志你不是人,你们全家都不是人!你们欺人太甚了,老的打完了,小的再来打是吗?你们看我爸矮,好欺负是吗?!” 她这样说,我心里挺酸的;我就看着温小美的父亲说:“叔,这事儿是我们家不对,您别往心里去;等三叔醒了酒,我让他给您赔礼道歉。” 温小美却咬牙说:“你个混蛋,少说这种风凉话!这么多人看着,你三叔就那么打我爸;我爸是个男人,他也要脸!你们太混账了,等着吧王小志,所有的债,我会让你还回来,我会让你们家遭报应!” 后来温小美把她爸扶起来,送回家里狠狠关上了门;乡亲们一看热闹没了,也都陆陆续续散了。我站在那里,眼神忧伤地看着温小美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回到家的时候,白姐正开心地给母亲试衣服;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我也不想让她们知道。 我就去洗了把脸,放松了一下心情;进屋的时候,白姐赶紧朝我招手说:“小志,你看阿姨穿这件红色外套好不好看?” 母亲特腼腆,就说自己都老了,穿红色的太艳,哪儿敢出门啊? 白姐就故作生气说,哪里老啊?阿姨很年轻的,看着漂亮,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大美人! 她的嘴可真甜,哄得母亲乐呵呵的;不过我妈年轻的时候,确实挺漂亮的,这倒是被白姐蒙对了。 在老家的那几天里,白姐说她特别开心,感觉自己终于有母亲了,有人疼了!母亲也时常拉着她的手,跟她讲我小时候的事,白姐听得特别认真,有时也会潸然泪下;毕竟我的童年,并不是特别美丽的。 第四天上午的时候,白姐接了个电话,是她父亲打来的;接完后,她就跟我说,“小志,咱们回白城吧?我爸想我了,而且…而且姐想带你,去看看他老人家。” 她这样说,我心里高兴死了,但又有些紧张和担心;我说:“姐,如果…如果你爸爸看不上我,不同意咱们在一起怎么办啊?” 白姐立刻说:“那能怎么办?分手呗!” “啊?!”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可她立刻就笑了,“大傻瓜,骗你的!你要明白,是姐找对象,又不是我爸找;而且我爸那人很好说话,他会尊重姐的选择,明白吗?” 听到这里,我就放心了;白姐见我傻笑,捏着我鼻子就说,“小傻瓜,还不赶紧给姐,去装两箱苹果带回去?” “没问题,你要多少都行!”我开心地收拾行李,白姐就去跟母亲道别;出门的时候,白姐拉着母亲的手,哭的稀里哗啦,搞得跟生离死别似得。 当时我对她们娘俩的行为,表现的不屑一顾;可后来,当那些事发生以后,我才知道这一次的道别,真的就是生离死别,她们彼此相见的最后一面。 出了村子,我们把车开到果园里;我拿着好几个纸箱子,白姐就啃着苹果指挥我:“王小志,姐要吃那个,对!有点发青的那个;还有那个,个头大的那个……” 她吃着苹果,跟个领导似得指挥我,拿我当苦力使唤;我就埋头给她摘苹果,她想吃哪个,我就给摘哪个。白姐说自己好幸福,有这么多苹果可以吃;我白了她一眼,她可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坐在车上,我不免有些激动;因为车子行驶的方向,正是那个美丽、诱惑又充满伤痛的白城。 这一次归来,在那里迎接我的,又是什么呢? 77. 打肿脸充胖子 车子驶进白城,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高高的国光大厦,壮观的工河大桥,美丽的滨河大道…… 这个城市,给予了我太多的美好和伤痛,我曾发誓,因为那个女人,我再也不回来了;可如今,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我又回来了。 白姐先把我带回别墅,她从衣柜里拿出好多男士衣服;当时我就愣了,她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的衣服? 她见我疑惑,立刻就笑了;“傻瓜,都是给你买的;以后要跟姐过日子,家里哪能不准备些换洗的衣服啊?过来,穿这件试试。”她拿着一件西装,对着我不停地比量。 我看着她,心里莫名地一阵感动;这个小女人,原来她早就算计好了,知道我迟早要跟她回来;呵!她可真够自信的! 我把西装换了,白姐给我系上腰带,上下看了我一眼,特有成就感地说:“嗯,蛮帅的,衣服尺码也挺合适。” 我就一笑说,“姐,以后你别老给我花钱,我是男人,自己能挣;你这样,我感觉怪怪的,跟被你包养了似得。” 她听了,就撅着嘴说,“姐就要给你买,把自己的男人打扮得帅帅的,多有成就感!还有啊,姐就包养你怎么了?你不愿意啊?不愿意就走呗?谁又没留你。” 我故意说,“那我走啦?”她立刻就打我,特生气的那种;“你走、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走了姐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好有脾气,在我家的时候,还蛮懂事的;现在一回到她的地盘,她就开始嚣张了,耍小心思了,学会欺负我了。 我就哄她,拉着她的手说:“姐,我不走,你打死我,我都不走!小志要留下来,他要在这城市里努力打拼,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再让自己的女人吃苦受累,更不会再让她伤心,好吗?”我自然不是为了哄她,才故意这么说的;其实这些话,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白姐听了,她呆呆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脸红着,轻轻点点头说:“嗯,姐等着那一天,等着自己的男人有出息!” 我看着她,猛地把她抱进怀里;那时候,我特别期望那一天赶紧到来,好让眼前这个女人不再劳累,不再为那些烦心事而忧伤。可后来,当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早已物是人非…… 换好衣服,白姐开着车,带着我往她父亲那里赶;一路上,我特别紧张;尽管白姐一再说,不要有任何担心,可我心里还是没底。 你知道的,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穿着女友买的衣服,去见未来的岳父;那种滋味,不好受! 我就说:“姐,我去买点东西吧,第一次去就空着手,不太好!” 白姐挥挥手说:“没事的,我爸什么都不缺。” 我说那也不好,这是礼貌问题! 白姐就笑了,说你个小家伙,还挺重视的嘛!行吧,我爸喜欢吃哈密瓜,你买一个提着就行了。 “这……”我无奈说,“这有点寒碜吧?我是见未来岳父,又不是去探望孤寡老人,哪能这么敷衍?” “你才孤寡老人呢!”白姐打了我一下,又坏笑着说,“瞧把你紧张的,东西我都买好了,在后座的手包里;去的时候,你拿给他,就说是你送的,明白吗?” 我就生气说,“你买的不算,我要用自己的钱买。” 白姐听了,就埋怨说:“你这孩子,谁买不都一样啊?” “不一样!” “你……” 她咬着牙,生我气说,“你怎么这么倔?再说了,你有钱啊?” 我说有钱,她立刻就说,“你有什么钱?你有多少钱?你从哪儿弄得钱?” 我说先前的工资,我都存着没花,在家这几天,我卖苹果又赚了些,加起来有六千多,还不够啊? 她被我顶得哑口无言,就咬牙说,“那好,你想买是吧?好,姐告诉你买什么,他老人家会喜欢;到时候,可别心疼钱!” 呵!笑话,我王小志会心疼钱?我有六千多呢,还能给我花光不成?! 结果白姐把我带到古玩城,指着一根玉杆毛笔说:“买这个吧,我爸喜欢写书法,毛笔送给他,他一定喜欢!” 我看了看那根毛笔,标价5888!当时就傻掉了,这跟破毛笔,竟然将近六千块! 她看我吃惊的样子,别提有多得意了;不过嘛,我王小志虽然穷,但该花钱的时候,也绝不含糊;我就咬牙,指着那根毛笔说:“服务员,给我包起来!”大爷的,怎么着也得在自己女人面前,男人一次! 白姐就噘着嘴,特得意说:“打肿脸充胖子!” 我硬着头皮说:“我乐意!” 不过说实话,钱花出去之后,我反倒自信了很多;虽然这东西,在她父亲眼里算不得什么,但却是我能拿出的最好的礼物。 白姐的父亲住在北城区,这边里郊区近,环境很好,挺适合养老。 车子在一幢老式别墅前停下,篱笆院里种了一些牵牛花,五颜六色的,特别漂亮。 我跟着白姐走进客厅,里面装修的古香古色,一看就是个文化人住的地方;屋子里飘着香味,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白姐就笑着喊:“老头子,闺女来啦!” 下一刻,我看到一位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的男人,系着围裙匆忙从厨房跑了出来;“乖乖,傻丫头,你跑哪玩儿去了?爸爸都想死你了!”他们父女俩抱在一起,我杵在一边,跟个电线杆子似得。 “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志,我……”她停顿了一下,脸红红地说,“我助理!” 我晕!白姐这人,也就在我面前放得开;在其他人面前,包括面对她父亲,都是腼腆的、羞涩的、胆小的…… 他父亲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紧张地对他一笑;可他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那样子,特别有大领导训人的气势。 “你就是小志?”他问我。 我点头说,“是的伯父,您知道我?” “混账小子!就是你差点害死我闺女?!”他猛地抓住我衣领,那一刻,我特么都懵了! 78. 白姐的父亲 被白姐的父亲质问,我哑口无言。 白姐也慌了,她赶紧去拉她爸爸,特别着急地说:“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很多事情,小志也是身不由己的!” 白父狠狠瞪了她一眼,将白姐挡开说:“你不许插话,我在问他,不是问你!” 当时事情变成那样,确实是我没料到的;我也很理解白父的心情,毕竟自己的女儿,遇到割腕自杀这种事,哪个父母不心疼?最后我咬牙说:“是,是我害了白姐!” 有些事情,你必须要承认,因为你做了,不管有什么理由,但确实是伤害了她。我继续说,“伯父,但我的确是爱她的,你可能无法理解这种感情;我是一个穷学生,家庭也很困难,若不是白姐帮我,可能我母亲现在就没了;我爱她,更感激她,我知道我配不上她,还伤害了她……” 我这样说着,白姐站在一旁,不停地哭着摇头;她父亲却冷冷的盯着我,想听我继续往下说。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白姐,又转向他说:“伯父,您可以打我、骂我,怎样都行!但若要拆散我和白姐,没门儿!” “呵?说话还挺硬气!”他紧皱着眉头,指着我说:“你信不信,我这就找人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也进不了白城?” “爸!您怎么可以这样?!您那么明事理,现在却怎么黑白不分?!”白姐急了,赶紧用身体挡住我;我轻轻拉开她,红着眼瞪着她父亲说:“伯父,您就是找人弄死我,我也不会离开!我说了,有些事,有些感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理解!” 听我这么说,白父的眼皮跳了一下,他开始打量我,目光特别深邃;我也抬头看着他,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不能再有任何的忍让。 我们僵持了一会儿,他又咬牙问我,“你真的不怕?” 我很认真地说,“为了她,我什么都不怕!” 他看着我,眉头开始慢慢舒展,最后微微舒了口气说:“好小子,是个男人!”他说完,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角泛起了笑意。 “你和依依的事,那天在医院里,小茜都跟我说了;小志,你帮了伯父大忙,说句心里话,伯父特别感谢你!”他这样一说,我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松了;原来他都知道、都明白。 “但是!”他突然又一说,我立刻紧张了起来,“依依因为你,才去割腕的是吧?作为她父亲,你说这笔账,我是不是要跟你算?!” “爸,差不多行了!他还是个孩子,瞧你一惊一乍的,都把他吓坏了!”白姐开心了,她知道她父亲,并不是真的生我气。 白父就朝她一笑说:“丫头,人你都带来了,还不赶紧去下厨?新女婿第一天上门,还让人家饿肚子不成?!” 那一刻,听到这话,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前一刻还如坠冰窟,后一刻却让人心花怒放;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太刺激了! 白姐特开心地在他爸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去做饭,不许再欺负他!”说完白姐就跑了,又蹦又跳的,真跟个孩子一样。 “坐吧。”白姐的父亲把我让到沙发上,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烟斗,又往里按了些烟丝;我赶紧给他点上,他抽了一口,很和蔼地看着我,笑着说:“你这小子,伯父见你第一眼,就瞅着顺眼!” 我感觉特不好意思,本来不紧张的,他这么一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叼着烟斗,很有派头地说:“对了,你家是哪儿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抿抿嘴,很实在地说,家是东湖那边的,父母没什么本事,都是当地的果农,家里靠种苹果为生。 他点点头,“嗯,挺好的,穷人家的孩子,踏实!正好依依那丫头,也喜欢吃苹果,你们在一起,她肯定高兴坏了吧?” 我说确实挺高兴的,前两天她去了我们那儿,在我家果园摘了不少苹果,回头我们给您送点过来吧?都是自家种的,没什么农药。 “嗯,这个好,伯父确实想尝尝。”他说话的语气,让人感觉特别舒服,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 他接着又问我:“今年多大了?” 我张张嘴,想了一下说:“虚…虚岁23了。” 他直接皱了下眉,不太开心说:“21就21,什么虚岁23?!” 额……那你知道还问?!我特无语地看着他,这老头,还蛮有意思的。 “21岁啊?!”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我说,“小志,刚才的事,你别怪伯父,毕竟你才21岁,处在最不靠谱的年纪;如果伯父不试探试探你,哪能安心把闺女交给你?对吧?!” 我点点头,他就继续说,“小志,看得出来,你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虽然年纪小,但心智还算成熟;所以有件事,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叔叔,好吗?” 他突然严肃了起来,我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是太好;我就赶紧说,“伯父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帮您去办。” 听我一口答应,他就把烟斗放下,手抓着我的手说:“小志,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就是别人打断你的腿,就是死,也不要离开依依,更不要让她再受伤害;尤其…尤其在今后的某天,万一我出了事,你更要替我照顾好她,明白吗?” 我忙说伯父,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还有,您别说这样的话,您会好好的,不会有事。 其实那时我和白姐都还不知道,银行上面已经选好了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来白城,接替卢强的位置,甚至接替白姐父亲的位置。等那个时候,如果钱没补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是白姐的父亲,并没有跟我们透露半点风声;他的心思我明白,他不想让我们卷进这场漩涡,只希望白姐能快快乐乐地活着。 我答应了他,他就抓着我的手,很欣慰地说:“你这孩子,现在伯父越看越顺眼!” “哎呀行啦,你们俩别腻歪啦!”白姐从厨房跑出来,很开心地朝我们招手说:“两个大男人,快过来洗手吃饭!” 那一刻,我和伯父相视一笑;这笑容,只为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绽放。 79. 白姐的妹妹 吃过饭,我和白姐的爸爸,坐在沙发上聊天;白姐端着一大盘葡萄,坐在我们前面的椅子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吃,她是个特别能吃水果的女人。 白姐的爸爸抽着烟头,对我问东问西;聊了一会儿,伯父突然说,“依依,今晚你和小志,就住爸爸这里吧;明天你妹妹从国外回来,正好咱们一家团聚。” 听到“妹妹”两个字,白姐手里的果盘,轻轻颤抖了一下;她转过头,有些为难地说:“还是算了吧,妹妹从小就不喜欢我,我…我不敢见她……”她说话的时候,样子特别胆小,可怜楚楚的,让人心疼。 伯父对着烟灰缸,磕了磕烟斗里的烟沫,头也不抬地说:“多少年都过去了,你们也长大了、懂事了;毕竟都是一个父亲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对吧。再说了,你不一直想认你妹妹吗?” “是想认,可是……”白姐犹豫了一下,声音很小地嘀咕说,“我怕她还像以前那样,把我往外撵,怪丢人的……” “她敢!”伯父一拍桌子,喘了两口气说,她闯了那么大的祸,连累了你我不说,最后连人家小志都牵扯进来了,这个家,最应该滚蛋的就是她!依依你放心,你是姐姐,她要敢怎样,你就把她轰出去! 白姐听了,顿时露出了几丝欣喜的笑容,但又低头小声说,才不要赶她走,她毕竟是我妹妹,舍不得。 伯父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那妹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这个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说完,心情不大好,最后直接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了我和白姐,她抱着果盘靠过来,跟我一起坐在沙发上;“小志,怎么办呀?她明天就回来了,姐心里好慌哦。” 她以前跟我说过,她那妹妹挺刁蛮的,一直不让她进家门;可能是心里留下,阴影了,白姐才会如此六神无主;我就抓着她的手说:“姐,你可是大领导,手底下管那么多人,还怕一个臭丫头啊?再说了,您不还有我这个助理吗?明天她尽管来,她要敢对你怎样,你看我不把她……” “哎!你可千万别乱来,她可是姐的妹妹哦!”白姐赶紧劝着我,生怕我冲动了。 我一笑,其实就是故意那么一说;我就问她,“姐,你妹妹究竟犯了什么事,要花六千万来解决啊?!” 白姐听我这么问,脸色突然有些忧伤;她把果盘放到茶几上,手抱着双膝,特别无助地说:“四年前,她开车撞死了人。” “撞死人也不用赔那么多钱吧?”我吃惊地说。 “她是故意撞的,而且撞的还是市里领导家的公子。” 难怪!白姐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不过她那妹妹,可真够大胆的,领导家的人也敢撞?!我就说,“那她为什么要撞人啊?” 白姐忧伤地说,那个男孩,本来一直在和我妹妹谈恋爱,后来劈腿了,不要我妹妹了;她气不过,开车在ktv门口,直接就撞过去了。 我说那人家家里人能愿意啊?可是市里领导的公子,他们没让你妹妹偿命啊? 白姐抿着嘴说,开始是要偿命,后来我爸求爷爷告奶奶,找了省里的关系给调解;那家人也是给省里领导面子,就表面答应说,“不偿命也可以,那就赔钱,赔偿6000万。”你想想,我们家哪里去找6000万啊?他们分明还是想要偿命,他们知道我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可为了救妹妹,我爸爸最后竟一口答应了! 我说:“所以你爸爸挪用了银行的钱,救了你妹妹是吗?” 白姐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点点头;我伸手搂着她,心里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都是她那妹妹闯下的大祸。 白姐是苦命的人,她父亲又何尝不是呢?虽然只有短短一下午的接触,但我能感觉出来,她爸爸是个很正派、很开明的男人;就连陈芳那种女人,提到白行长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少有的敬意。 可就是这样一个受人尊敬的男人,晚年的时候,却被自己的女儿给毁了。 看我一脸沉思的样子,白姐就伸手挠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该不会是想我妹妹了吧?” 我特无语地捏着她小脸说,我连你妹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想个屁啊?! 她却撅着嘴,一脸不乐意地推开我说:“姐告诉你,姐那妹妹长得可漂亮呢,到时候见了面,你给我老实点;要是让姐知道你心里有想法,看姐不阉了你!” 她这样,明显信不过我嘛!我就故意说,“这可说不准哦!男人都花心,都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 听我这么说,她竟然认真了,握着拳头就打我,眼泪都快出来了;“王小志你要敢这样,姐…姐死给你看!” 我被她吓到了,没想到她会如此在意;我就赶紧哄她,跟她解释说,跟你开玩笑的,在这世上,除了你,我很难再喜欢上别人了,知道吗? “嗯,不准喜欢,除了姐之外,谁也不准喜欢!”她霸道地亲吻我,手沿着我小腹往下摸;她可真大胆,这可是在她爸爸家啊! 我就推开她说,“姐你疯啦,你爸就在隔壁呢,被他看见了多尴尬啊?” 她特傲气地说:“看见了又能怎样?我才不怕那个老头子!” 话刚说完,隔壁立刻传来一声咳嗽,“咳哼!” 白姐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整理衣服,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都不敢动弹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刚才还那么厉害,说不怕谁谁的;结果人家只是咳嗽了一声,她立马完蛋了。这个女人,就是呈口头英雄,单纯的可爱死了! 第二天上午,白姐的父亲开着车,带着我和白姐去了机场。 一路上,白姐抓着我的手,手心都出汗了;她紧张地厉害,毕竟要和刁蛮妹妹相认,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到机场出口的时候,刚好赶上她妹妹的那趟航班降落。 人潮从出口里涌出,她父亲垫着脚尖,不停地朝着远处挥手说:“雪儿,这儿!爸爸在这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第一次见到了白姐的妹妹,白雪儿! 80. 刁蛮大小姐 迎面朝我们的走来的,是个带着墨镜,衣着前卫的姑娘;单看面部轮廓,竟跟白姐有几分相像;她穿着超短裤,带着耳机,白皙的胳膊和长腿,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手里拉着粉红色的行李箱,如时尚的模特一般。 白姐的父亲着急朝她走,我们也赶紧迎了上去;她摘掉墨镜,拿下耳机说:“爸,国内的天气好热哦,你看我才刚下飞机,汗都流出来了。” 站在不远处,我看清了她的长相,蛮漂亮的,比白姐要嫩一些;当时我就想,白姐的父亲这家伙,基因真是强大,怎么生的女儿都这么漂亮啊?! 白姐紧紧抓着我胳膊,特想上去说句话,可身体却不自觉地往我身后缩。她父亲就指着白姐说,“雪儿,你姐姐也来了,她可想你了,还在饭店定了桌,给你接风呢。” 白雪儿转过头,眉头微皱地看了白姐一眼说:“爸,你让她来干什么?” 白父立刻说:“她是你姐,她不来谁来?!” “我不喜欢她,你让她走!” “放肆!你都23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白父一下子火了,他压着愤怒说,“你知不知道,你姐为了你那点破事,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是很好,闯了大祸,拍拍屁股就走人,不愁吃、不愁穿,在国外还混了个大学文凭;可你姐呢?为了还债,简直操碎了心!你但凡懂点事,就应该过去跟她说声谢谢!” 可白雪儿一跺脚,张嘴就说:“谁让她多管闲事的?我求她的吗?” “你!”白父气得一咬牙,举起巴掌就要打。 白姐看见了,猛地跑过去,抓住她父亲的胳膊说,“爸你别这样,机场里都是人呢。” 我也过去说,“伯父您消消气,刚见面就吵,总归不大好;咱们先去吃饭吧,妹妹坐了一夜飞机,肯定也饿了。”话虽是这样说,但我挺讨厌这个白雪儿的,就冲她这蛮不讲理的架势,我就觉得她欠抽。 但此刻,我毕竟是个外人,虽然白姐委屈,可那也是人家的家事,我不方便说别的。白父看了看我,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可白雪儿却对着我打量了一圈,饶有兴致地说:“你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一笑说:“你好,我是你姐的男朋友,王小志。” 她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白姐,就撇撇嘴说:“还真会挑,找这么年轻的,呵!” 白姐特不好意思,就躲在我身后,露着脑袋说:“赶紧去吃饭吧,都饿半天了;小志,你去帮忙拿行李箱。” 我点点头,过去就说,“雪儿是吧,行李箱给我,我给拿着。”说完我朝她伸手,她把拉杆递给我的时候,手轻轻摸了一下我的手;当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但总感觉怪怪的。 出了机场大厅,外面的天气有些闷热;白雪儿拿手遮着额头说:“这破天,热死了;那谁?王小志是吧,去给我买瓶饮料,要橘子味的果缤纷,冰镇的那种。” 她还真不客气,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未来的姐夫;当着你姐的面使唤我,这不太好吧?简直有些不把白姐放在眼里。 我就扭头看向白姐,她对我一笑说:“快去吧,我们在停车场等你。” 我说那你喝什么?白姐说我不渴,你给雪儿买就行了;我说那这哪儿行?给你买个苹果汁吧,你一定喜欢喝。 她点点头,还伸手给我擦了擦汗;我又问白父:“伯父,您喝什么?我一起买。” 他满意地看着我说,“谢谢你啊小志,今天麻烦你了,给伯父买瓶水就行了。” 我就赶紧去了机场旁边的超市,呼呼啦啦提了一塑料袋饮料。 赶到停车场,上车的时候,他们把副驾驶留给了我,白姐和雪儿坐在后座上。 我把水分给她们,自己拿了瓶可乐;雪儿拧开瓶盖,咕咚灌了两口;然后她的眼睛,又看向了白姐手里的苹果汁;她立刻说:“王小志,我想喝苹果汁,你再去给我买一瓶!” 我:“……” 白姐一直说她刁蛮,这特么也太刁蛮了吧?! 我懒得理她,你特么连白姐这个姐姐都不认,我凭什么给你当狗腿子?你算老几?我假装听不见,她就在后面踹我车座。 白父喝了口水,扭头就说:“你别给我胡搅蛮缠,小志是咱家的客人,你这样,很没礼貌!” 一看父亲要发火,白姐赶紧说,“哎,那…你喝姐的吧,姐不渴的。”她慌张地把苹果汁塞给雪儿,又红着脸,把头扭向了一边。 白雪儿一脸嫌弃地说,那你喝我这个吧,反正也没喝几口。她把自己刚喝过的饮料,随手扔给了白姐。 看到这一幕,我都替白姐上火;如果是我,我一定把她喝剩的头子,直接扔出去!埋汰谁呢这是?!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白姐竟然接过去,说了声谢谢,还拧开瓶盖,美美地喝了一口!我滴个天哪,白依依,她明明就是找事儿,就是欺负你,你笨啊?你还有没有点底线?! 她这样,我都难受死了!可这就是白姐,对待自己的亲人,挚爱的人,她总是不停地宽容、忍让;不管心里有多少委屈都不说,还傻不愣登地对着别人笑。我侧望着她,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车子开了起来,透过后视镜,我看到白姐特别老实地坐在那里,眼睛却总偷偷看白雪儿。白姐从小就孤独,她对亲人的那份渴望,一般人是无法体会的。 可白雪儿完全不搭理她,带着耳机听着歌,一副吊到没朋友的样子。 后来她又看到了我手里的可乐,突然就说:“王小志,我想喝可乐,你那瓶还没开……” 她话没说完,我直接拧开瓶盖,咕咚灌了一大口;大爷的,欺负白姐还不算,现在又打我主意? 她张了张嘴,眼睛微微一凝,明显看出来,我是故意不给她的;她立刻就说:“把你可乐拿过来我喝一口。” 我说:“都被我喝过了!” 她咬牙说:“喝过了我也要喝!” “哎呀,我这可乐瓶子里,怎么漂了片儿菜叶子?是早晨吃包子的时候,塞牙缝里的那片吧?!”我一边说,一边递给她说,“喝的时候注意点,别把菜叶也喝进去了,挺恶心的,我都不想喝了。” 那一刻,白雪儿的脸都绿了。 81. 雪儿愤怒离开 车子在白城饭店停下,白姐拿着钱包就往里走;我跟在后面,心里特别不爽;为了这个妹妹,她还真舍得花钱,吃个饭都上三星级的饭店。 白姐定了包间,服务员很快就上了菜;我给白父倒了酒,自己也满上了;白姐很腼腆地说:“那个…雪儿,你喝什么?要不咱们喝饮料吧?” 白雪儿撅着嘴,很不屑地说:“都多大人了,还喝饮料?王小志,给我满上!” 她这样,我有些为难地看向白父;他点上烟斗,抽了一口说:“想喝就自己倒,爸爸说了,小志是客人!” 白雪儿不大开心,白姐就悄悄碰了我一下,让我去给白雪儿满上;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给她倒上了;坐下来之后,白姐就很可爱地说,“给姐也倒点吧,姐想喝。” 我说你能喝啊?还是别了吧,喝瓶饮料就行了;她立刻小声撒娇说,“给姐倒点嘛,今天这么高兴,姐也要喝。” 额!我没看出高兴在哪儿?你个傻女人,人家净欺负你了,你还跟没事人似得! 我给她倒上,她举起杯子就说:“雪儿,欢迎你回家……” 白雪儿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却连杯子都没抬,特高傲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姐当时好尴尬,脸上的笑,瞬间僵硬在了那里;我赶紧拿起杯子说,“姐,我跟你喝一个!” 拿起杯子,我跟她碰了一下;白姐心里有些不痛快,二话不说,一小杯白酒,一口闷了下去;她不太能喝白酒,往下咽的时候,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不停地咳嗽。 我赶紧给她拍打后背,又递水给她漱口;白雪儿就在一旁说:“呵,都是人呢,秀什么恩爱?要秀回家秀去!” “砰!”白姐的父亲,猛地一拍桌子,他咬着烟斗,愤愤地指着白雪儿说:“你个混账东西!怎么越大越不知好歹?你姐那么疼你,知道你回国,她给你订了这么好的饭店;你看你是什么态度?去了几年国外,你把老祖宗的礼貌都忘了是吗?!” 白雪儿吓了一跳,然后特委屈地看着白父说:“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她是你姐!如果哪天,爸爸不在了,不能照顾你了,除了你姐,你还能依靠谁?你们是亲姐妹,如果爸爸有个什么事,她就是你最亲的人,你明不明白?!”白父红着眼,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他说这些,老提他会出事,我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姐喝了两口水,压了压咳嗽,立刻就说:“爸,您不要这样说,没事的,您不会有事的;还有,您别老说她,她刚回家,这样不好。” 白雪儿立刻说:“白依依,你少给我假惺惺的,我不需要!” 白父猛地把烟斗一摔,嘴唇颤抖着说:“白雪儿,你这是什么态度?!以前爸爸让着你、宠着你,确实是对你心里有愧;毕竟爸爸主动跟你妈离了婚,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可现在,你看看你成什么样了?你把天戳破了,都是你姐忙前忙后地帮你补窟窿!你就是再不懂事,也得要点良心吧?” 可白雪儿却含着眼泪说:“这都是她该做的!她欠我的,要不是她跟她母亲,你会跟我妈离婚吗?原本好好的家,都被她给破坏了,我恨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那是爸爸的错!是爸爸对不起你,你不要把事情往你姐身上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白父被气坏了,原本那么有涵养的一个人,却被自己的女儿,弄得如此失态。 白雪儿不说话了,抓起手包就走;白姐站起来想说什么,白父猛地坐下来说:“你让她走,别管她!越来越任性了,当初就不应该救她!” 说完之后,白父猛地喝了口酒,眼神里带着愤怒的忧伤;我赶紧给他满上,就说伯父,没事的,总有一天她能想明白的。 “嗨!”白父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朝我举杯说,“不提她了,小志,咱们喝酒!” 那天,白父喝了很多,我也喝了不少;到最后,我们俩人都晕乎乎的,他就说,“小志啊,伯父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俩宝贝闺女;依依太善良,心太软,容易受伤害,但她现在有你陪着,伯父说实话,很放心!可这个雪儿啊,从小被我惯坏了,她不跟她姐相认,等以后我出了事,你说谁来照顾她啊?这丫头太刁蛮,容易得罪人,将来肯定不会好过!” 白姐听了,就摇着她爸的胳膊说,“爸爸,你说这些做什么?您好好的,哪里会有事?即便有事,依依也不会让你有事!你不要想太多,我也不怪妹妹什么。” “好、乖!”白父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拉着白姐的手,然后将我们紧紧握到一起说:“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将来的日子,一定不会过得太坏;小志啊,你答应过伯父的,以后千万要对得起依依,不要让她伤心;否则的话,叔叔不会放过你,你明白吗?!” 我说我知道,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还有伯父,您实话告诉我,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事您一定要说,咱们一起想办法! 他看着我,呵呵笑了一下,又摇头说:“伯父能出什么事?没事的,一切都挺好,只是人总有一天要老去,所以才跟你说这些,你能理解吧?” 我点点头,其实并不是太理解;他才五十来岁,离老去还有很长的距离,现在就交代这些,又说什么自己出事之类的,反正我觉得挺奇怪的。 那顿洗尘宴,吃得不大愉快;原本的主角,饭都没吃,拍屁股就走了;剩下的三人,却在这里愁眉不展。 临回家的时候,白父醉醺醺地说:“依依,你放心,明天我就让你妹妹,去你那儿赔礼道歉!” 白姐赶紧说,“爸爸,你别老强迫她,我真的没什么的,认不认我做姐姐,无所谓的。” “不行,必须要认!除了爸爸之外,她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将来你们姐妹俩,是要相依为命的,听爸爸的没错!” 白姐点点头,眉头稍稍皱了一下;回到家以后,我坐在沙发上醒酒,白姐一边泡茶就一边说,“小志,我觉得爸爸这两天怪怪的,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82. 白姐的愿望 白姐这么问,也说出了我的担心;这两天她爸爸的言行,确实有些让人疑惑。只是那份记录已经销毁了,而且银行的事务,基本都是她爸说了算,我想不明白还会出什么事。 我就说:“姐,别瞎想了,伯父不会有事的。” 白姐撅着嘴,托着下巴,很可爱地点点头说:“那好吧,不想了;你去洗澡吧,一身酒味的。” 我脑袋晕乎乎地,眯着眼看她说:“怎么?你嫌弃我啊?一起洗好不好?弟弟跟小弟弟,都可喜欢让姐姐给洗澡了。”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握着拳头就打我说,“你坏,好坏哦!” 在卫生间里,我站在旁边刷牙,她在花洒下洗澡;我看着她,她的身材特别棒!皮肤上挂着水滴,晶莹剔透;胸前的两只大白兔一颤一颤的,上面还点缀着两颗粉色的葡萄;她的腰很细,这样显得屁股特别挺翘;我呆呆地看着,她简直棒极了,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地说:“看什么啊你?天天看,看不够啊?” 我说看不够,姐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我们哪怕不上床,不做那种事,我都是开心的;只要能时时看到你,我就感觉特别幸福、踏实。 听我这么说,她笑了,故意抄起几滴水,往我脸上一弹说:“小傻瓜,这说明你真的爱姐;不是因性而爱,而是因爱而性,懂吧?” 我想是吧,没有爱的性,我在陈芳那里尝到过,头一两次挺新鲜,但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那种感觉就如刷牙般无聊,只是为了那样而那样,缺少了爱的催化,更缺少了心灵的交融。 洗完澡,我们进了卧室;白姐拿了瓶红酒,打开了粉色的台灯。我们坐在床上,她把酒杯递给我。 我苦着脸说:“姐,还喝啊?我都醉了……” 她拿着酒杯,主动跟我碰了一下,特可爱地说:“陪姐再喝两口嘛,姐还没喝够。” 我说你是小酒鬼啊?怎么这么馋酒?吃饭的时候就要喝,现在还要这样,女人喝酒不好的! 她笑着,冰凉的小手伸过来,捏着我的脸说:“小傻瓜,姐今天高兴,特别高兴!姐的一家人,爸爸、妹妹还有你,终于凑齐了;先前咱们四个人坐在车里,姐真的幸福死了,好想车子就那么一直开下去,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 她说这个,我心里竟有点酸酸的;我就说:“姐,不是我说你,有的时候吧,你心太软,容易被欺负;今天雪儿那样,她把喝剩的饮料头子给你,明明就是在侮辱你;你干嘛不给她扔了?寒碜谁呢?!”我生气了,一想白姐还那么高兴地喝那瓶汽水,心里就更来气! 可她却抿着嘴,轻轻打了我一下说:“哎呀好啦!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雪儿可是大美女,多少人想喝她剩的头子,都喝不上呢?我是她姐,喝她剩的东西不应该啊?” 她这么说,我都无语了;这个女人好奇怪,她的点完全和别人不一样!她总把很多人、很多事,往好了去想;可这样,最后受伤的是谁?还不是她自己,这个傻瓜! 看我不开心,她又跟我碰了下杯子,然后她品着红酒,在那里一个劲儿傻笑;我说你笑什么啊? 她咬住嘴唇说:“小志,其实姐就想啊,如果有一天,咱们一家人,能够幸福地在一起该多好啊?爸爸叼着烟斗,雪儿叫我姐姐,你牵着我的手;对了,还有你妈妈,我们都在一起,在一个大房子里生活;姐姐有人疼,不再孤独,下了班有人做饭,有人嬉闹!姐从小就想过这样的生活,可是一直都没有实现……”她的声音渐渐变小,竟有些哀伤。 我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她幸福地在我胸前蹭了蹭,然后又说:“姐吧,其实挺不愿意做生意的,好累,每天还要装,摆出一副臭脸对别人;那不是真的姐,姐其实特别简单的;不奢望大富大贵,从来都不奢望;只希望能和家人、爱人,幸福的过日子就够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女人,不仅要求的简单,性格里还有点傻萌;但这就是白姐的魅力,无可替代的魅力。 我就说姐,你要相信生活,我们都要相信,未来是美好的;只要咱们一起努力,紧紧抓住彼此的手,小志愿意陪你去追求,追求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我认真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就笑了!她的眼睛很漂亮,睫毛特别长,笑起来很迷人,还带着点色色的勾引。 在这世上,好女人有很多,坏女人也有很多;但像白姐这样,有点小坏的好女人,却是不多见的;他们隐于世间,不张扬、不高调,只是默默地,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用尽心思。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的门就被敲响了;当时白姐正在厨房做饭,我挠着鸡窝头,打着哈欠开了门。 “王小志,你怎么会在这儿?!”白雪儿看到我,先是吃惊,后来又愤怒地说,“好啊,你们竟然未婚同居,真不害臊!” 卧槽,这都什么年代了?未婚同居,犯法吗?要照她这么说,那些婚前试爱的人,全都得拉出去枪毙咯?这丫头,我本来对她印象就不好,没想到她还这么爱管闲事。 我就不给她好脸,冷冷说:“你来这儿,有事吗?” “废话,我来赔礼道歉的!”她挤开我,直接进了客厅,手里还拎了些水果,有葡萄、甜瓜什么的。 我想这还差不多,知错能改,还不是太讨厌;我就走过去说,“你姐做饭呢,一会儿在这吃吧。” 她上下打量了着客厅,最后撇了撇嘴,又看向我说:“王小志,你电话多少啊?” 我一愣,就问她:你要我电话干嘛? 她腼腆一笑说:“你是我姐夫,我这个小姑妹,不应该有你电话啊?” 也对!怎么说也快是一家人了,她要我电话倒是在情理之中;而且啊,她管我叫姐夫,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承认了,白姐是她姐姐了?! 想到这里,我高兴坏了,忙把号码给了她。 可接下来的事,却跟我想的完全得不一样…… 83.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认你吗 “王小志,你去把她叫出来!”白雪儿把水果放在茶几上,一脸傲气地命令我。 我说你自己去呗,你姐就在厨房,你过去,她一定会高兴的。 白雪儿却黑着脸说:“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额……我无语了。 进了厨房,白姐正在那里煎鸡蛋;她手里拿着铲子,很认真地翻炒;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到她的脸,那样子,美死了!如邻家姐姐一般,贤惠、温柔。 我跑过去说:“姐,雪儿来了!” 她的手一抖,然后吃惊地看我说:“哎呀!她来干嘛啊?” 她的样子好可爱,又兴奋又胆怯,我就告诉她说:“过来道歉的,她知道错了。” 听我这样说,白姐瞬间美死了;她把头压得很低,又很淘气说:“不用道歉啦,姐已经原谅她啦!你让她等着,一会儿在这儿吃饭,姐多做两个菜。” 我说给我吧,我来做,你们姐俩好好谈谈心;我把她手里的铲子抢过来,她却立刻抱住我胳膊说:“我不要,姐…姐见到她……害怕!” 我就白了她一眼说:“瞅你这点小胆儿,人家是来道歉的,又不是寻仇的,你怕个屁啊?快去,人家等着呢!” 她在那里犹豫着,扭扭捏捏就是不走,最后又说:“小志,你把火关了,陪姐一起出去吧!姐一个人,不好意思……” 我被她弄笑了,就说人家是来道歉的,你还拉个人过去围观,不是让人家难堪嘛? 听我这样说,她嘟了嘟嘴,“那你好好做饭,做点好吃的!” 我点点头说:“赶紧去吧,让你愁死了。” 她挺慌的,出去的时候,围裙都没摘。 接着我就开始做饭,冰箱里有排骨,我拿出来洗了一下,准备做女孩都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这个手艺,我是跟爷爷学的;小的时候,爷爷带着我,去给人家做宴席,每次他炒这道菜的时候,我就嘴馋的不行,眼珠子都不离爷爷的勺子;后来时间久了,那些味道、那些做法,我全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只是现在,爷爷却已经不在了…… 我把排骨煮好,就开始熬糖;糖化开了,我把排骨放进去,又加花生油煸炒;外面的声音很小,我听不见她们姐俩在说什么;但我并不担心,雪儿毕竟是来道歉的,或许她们俩,早就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了。 锅里的排骨,飘出诱人的芳香;我把菜盛进盘子里,还用萝卜刻了两朵小花点缀。女孩子嘛,都是喜欢又好吃、又好看的;如今她们姐妹相认,我这个便宜姐夫,也得表现一下不是?! 炒好菜,我刚要往外端,想在她们面前炫耀一把;却突然听见客厅里,雪儿一声大吼:“白依依!我今天来,只是为昨天的事道歉,你不要想多了!还有,不要叫我妹妹,我没有姐姐!想跟我相认,做梦去吧!”说完,我听到客厅的门,咣当一声。 我赶紧跑出去,白雪儿已经走了,只有白姐一个人,手里拎着水果袋子,呆呆地站在那里。 “姐,怎么了这是?她不是来道歉的吗?吼什么?!”我生气说着,看到白姐眼睛红红的样子,一阵心痛。 她转过头,眼睛里的泪,几近要流出来;可她却还是强忍着,笑着跟我说:“没事的,雪儿这丫头,她从小就这样;姐都习惯了,她也道歉了,姐很开心的。”她这样说,却一脸的憔悴,我完全没看出她开心在哪儿。 这个白雪儿也是的,跟个刺猬似得,心情不爽就乱扎人;白姐对她这么好,她若不瞎,就应该摸着良心看看! 我心里有火,却只能压着;白雪儿跑了,如果她还在,我一定好好训斥她!这个白眼儿狼,她不知道白姐为她付出了多少,我们为她走了多少艰辛的路。 我就说:“姐,开心点,任何时候你都要想着,你还有我,有一个真正对你好,爱你、珍惜你的人!” 她转过头,抬手擦了擦眼睛,又转过来一笑说:“嗯,知道啦;姐真的没事,你不要老担心姐,姐比你大,比你懂事的。” 我点点头,亲了一下她额头说:“洗洗手吃饭吧,粥马上熬好了。” 我们进了厨房,她打开水龙头,我以为她要洗手,可她却在洗白雪儿买的葡萄。 这让我很恼火,白雪儿都那样了,她怎么还要这些东西?如果是我,早他妈扔出去喂狗了! 白姐却不以为然,洗好葡萄后,自己捏了一颗放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嗯,葡萄好甜!小志,你尝尝,特别好吃!”她捏了一颗,要往我嘴里塞。 我被气懵了,猛地把葡萄打在地上说:“白依依!你够了!但凡你要有点骨气,就不要吃她的东西!你真的太软弱了,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认你吗?因为她觉得你好欺负,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你是姐姐,你比她大,那个家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在怕什么?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她被我吓到了,双手抱着胳膊,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可姐要怎么办啊?你知道的,爸爸是为了我和妈妈,才跟雪儿的母亲离婚的;姐对不起她,心里真的很愧疚……” 我咬牙说:“你有什么好愧疚的?那是你的错吗?那都是你父亲的选择,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好傻,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会喜欢你、感激你吗?不是的,别人会得寸进尺,会不停地欺负你,让你受伤、让你难过……” “可是姐…可是姐该怎么办啊?”她哭着朝我扑过来,特别无助;我好心疼她,这个傻丫头,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别人好,可真正能领她心意的,又有几人? 社会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你越是恶,别人就越畏惧你、尊敬你、舔着你;而你去善良,你去对别人好,大多数人却觉得你软弱,你好欺负,拿你不当回事。 最后,我紧紧搂着她说:“姐,在我心里,你是一只骄傲的天鹅;天鹅,是不会轻易向人低头的,明白吗?” 她看向我,眼睛里含着泪说:“嗯,姐明白了,谢谢你小志;姐有时候,好糊涂的,不太会处理亲情。但是有你,姐就什么都不怕了!如果雪儿还对姐这样,姐就…就不理她了,姐就躲在你身后!” 我:…… 嗨!白跟她说那么多了。 84. 下马威 吃过饭,我们去了公司;在路上,我心里特别忐忑;一想到当时那样,我出卖了白姐,公司里的人对我恨之入骨,我就浑身打怵,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白姐看我有些紧张,就握着我的手说:“小志,没事的,小茜嘴长,早把咱们的事情告诉大家了;他们现在啊,佩服你呢!” 她这样说,我反而更不好意思了;我就说:“姐,那他们知道了咱的关系,不会有闲言碎语吧?您可是公司老总,不怕别人背后嚼舌头啊?” 白姐一笑说:“傻瓜,不会的;要像你这样说,那家族企业还怎么做?人家不照样把公司经营的很好吗?” 后来,白姐没有骗我,进公司的时候,员工们站成两排,集体鼓掌迎接了我;几个策划部的员工,还特不好意思地挠头说:“王助理,先前我们打了你,你不会记仇吧?” 我听了,脸色猛地一变,他们顿时吓了一跳,我咬牙说:“记仇!当然记仇!你们几个,谁也跑不了,晚上啤酒烧烤,看我不狠狠宰你们一顿!” 我这样说,有个年轻的员工,就是先前掐我脖子的奔子,他激动地直接哭了;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说:“都是兄弟,也算不打不相识吧,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说完,朝办公室走,路过前台的时候,我看到程胖子那家伙,竟然在那里,占女同事的便宜!他妈的,我咳嗽了一声,这货转头,一看是我来了,转身就跑了。 我进了办公室,夏主任很殷勤地给我倒水,又指着我的办公桌说:“王助理,您的办公桌,我天天给擦,就等着您回来呢!” 他这样,我真的不好说什么;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了生活和家庭,在外面卑躬屈膝,也挺不容易的。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跟他计较了;亦或说,我应该感谢他;若不是当初,他招我进来背黑锅,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和白姐见面了。 我笑着给他让了根烟,夏主任赶忙接过来,又给我点上火;我说:“夏主任,您大小也是个主任,擦桌子这种活儿,交给其他人干就行了;咱屋里不是有个吃闲饭的吗?以后就使唤他,妈了个b,公司不养闲人!” 说完,我看了程胖子一眼,这混蛋猛地站了起来,咬牙指着我说:“王小志!你他妈别欺人太甚!” 我翘起二郎腿,眯着眼说:“那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程胖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一个月拿六千多块钱工资,我让你擦个桌子,不过分吧?不想擦也可以,那你告诉我,你会什么?策划你会吗?运营你可以吗?宣传你懂吗?你好像除了打游戏、欺负小女生之外,貌似什么都不懂吧?不懂就给我老实擦桌子扫地,不想干就给我滚蛋!” “你!”程胖子指着我,憋得脸通红;“王小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要以为傍上白总,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咱们公司对东南铝业的业务,都捏在我姐夫手里!白总都不敢拿我怎么样,你他妈跟老子横什么?!” 我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说:“你他妈又算什么东西?!如果没有你那姐夫,你他妈连个屁都不算,狗仗人势的东西!白总怕你,老子不怕;反正公司又不是我的,爱他妈损失不损失!实话告诉你,只要有我在这儿,你他妈就别想好吃懒做!” 我特愤恨程胖子这样的人渣,好吃懒做也就算了,白拿工资我也能忍;可他妈的,他还天天惹事,骚扰女员工;刚才在前台,这混蛋对着人家屁股一顿乱摸,我看那女孩都快哭了。妈的,他就是公司的污点! 程胖子气得要命,可却拿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职位比他高,又比他能打,而且还跟白总的关系不一般;他若想在这里继续干,就他妈得给我老实点儿! 我转头对夏主任说:“以后你帮我看着他,如果再敢胡作非为,你告诉我,老子让他好看!” 夏主任赶紧点头说:“明白、明白!” 程胖子不说话了,带上耳机对我充耳不闻。 我也懒得理他,只要以后他老实点,我也不是那种非找事不可的人。这次我就是想给他个下马威,告诉他只要我在这儿,你他妈就得给我收敛着点儿! 回到办公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人感慨;时光流转,命运轮回,我再次坐到了这里,只是不用再去出卖谁了。 下午的时候,策划部的员工,就把做好的策划案,往我邮箱里发;我现在是总经理助理了,很多策划都要经过我把关。但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哪能审得了这些精英策划的文案? 我就把夏主任叫过来帮我,这家伙受宠若惊,但却也尽心竭力;毕竟因为我,他才保住了饭碗,还能不被程胖子欺负。 说实话,这老头子还真的有两把刷子,看策划一针见血。不然白姐,也不会让他干这个策划部主任。他帮我审稿,我在他身上学到了不少知识,偶尔我也会提出自己的一些建议,他都会认真斟酌。 工作之余,我们抽烟的时候,夏主任很感概地说:“王助理啊,这种感觉真好,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跟着白总创业时,那个激情澎湃的岁月!最初白总就和您一样,很年轻,也很好学,我们一起审稿,一起努力;只是后来啊,我老头子膨胀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谁也不放在眼里,还走错了路……” 他说着,眼睛都红了,我知道他是为当初,包庇程胖子而懊悔!但人的一生,谁还没犯过错?我就拍着他肩膀说:“夏主任,没事,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夏主任看着我,默默地抽了口烟,点点头说:“嗯,都会好起来!现在白总身边有了你,你们都这么年轻,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我老头子啊,就算是赎罪吧,虽然老了,但还有把子力气;以后就算只剩下一口气,我也要帮你们,把咱们策划部给撑起来!” 他这样说,我蛮感动的!后来我们又开始忙,我把他当师父一样,给他让烟,听他的一些建议。 快下班的时候,我电话响了,当时以为是白姐打的,可接起来一听,却是白雪儿! 她给我打电话,是几个意思? 85. 雪儿的心思 我握着电话问:“喂,哪位?” “我!白雪儿!”她霸道地回了一句。 “什么事儿?我忙着呢!”一听是她,我特么心里都蹿火。 “哎哟,姐夫啊,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呀?”她突然一改口吻,语气骚了起来。 我直接冷冷说:“我不是你姐夫,连你姐都不认,你哪里来的姐夫?!我这边挺忙,没事我先挂了。” “你敢!”她立刻吼住了我,又说,“外面要下雨了,我在西城商场,你开车过来接我。” 我特么的,老子是你姐的男朋友,又不是你的,你算老几?我为什么要接你?我咬牙喘了口气,最后一笑说:“你不会打车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说:“王小志,你会拒绝一个美女的邀请吗?” “我会!”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又感觉心里有点刺挠,这女生怪怪的,突然给我打电话,还让我去接她,几个意思?难道…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我赶紧摇摇头,这不可能,我可是她姐的男朋友,她这么做,即便我答应她,她爸爸也不会同意。如果她这样想,那可就太胆大了。 在公司忙碌了一天,我跟夏主任都累的不轻,但心里无疑是充实的;下班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白姐拿着花伞,站在我们办公室门口说:“王小志,下班了!” 我抬头看到她,她穿了条白色连衣裙,脚上是镶着水钻的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纯洁美丽,如天使一般;而更令我开心的是,她的耳朵上,还带着我给她买的耳坠,逛夜市买的那个。 我收拾好东西,跟她一起出了公司;她紧靠着我,撑着花伞说:“雨有点大哦,你往姐这里靠靠!”她拉着我,手搂住了我的腰。我不好意思说,姐你注意点,都是人呢! “都是人怎么了?现在啊,谁还不知道你是姐的小老公啊?姐就是要这样,跟你腻在一起,羡慕死他们!”她得意死了,还故意挑衅地看着周围。 我被她搞崩溃了,有的时候,她真的特别小女人、小心眼儿;却又带着让人沉醉的可爱。 上了车,她系上安全带说:“走吧,跟姐去接雪儿吃饭。” 我疑惑说,接她干嘛啊?她自己不会吃啊?还有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哎哟,好啦,都过去了,老提那些干什么啊?雪儿跟姐一样,从小到大,也没多少朋友的;现在她刚回国,需要人陪嘛!”白姐开着车,样子还蛮高兴的。 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白雪儿先给我打电话,我不搭理她;她又给白姐打电话,这到底是什么套路?我总感觉这女人怪怪的,有点阴谋的味道。 到了西城商场,雨还在继续下,白姐打了电话,我们下车到了商场大厅里。不一会儿白雪儿过来了,她穿着蓝色短裤,白色t恤,雪白的肚脐露在外面,可真够开放的! 她看到我们,走过来就说:“王小志,你陪我逛街拎包。”她说完,又瞥了白姐一眼说,“没你事了,我要一个拎包的就够了,你回去吧。” 白姐本来想跟她说话的,可听她这样一说,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二话不说,拉着白姐的手就走。大爷的,懒得惯她毛病! “王小志,你干什么?!”白雪儿在身后,突然喊了一声。 “白雪儿,你有毛病吧?有病赶紧治,我们没工夫陪你无聊!”我吼了一句,拉着白姐继续走。 “哇!你欺负人!你说谁有毛病?我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骂过!”她竟然哭了,我也没说别的啊?这心灵也太脆弱了吧? 白姐听了,眉头紧紧皱了一下,就挣开我的手说,“小志,要不你陪她逛一会儿吧,你知道的,雪儿挺孤独的,需要人陪。” 她这样说,我猛地瞪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白雪儿说:“要么跟我们一起回家,要么你自己在这儿晃荡,赶紧选!” 白雪儿委屈地看着我,大眼泪啪嗒啪嗒往外流,“我饿了,想吃饭……” 我咬牙看着她说:“那就赶紧过来!让你姐带着去吃!” 她低着头,一步一步挪过来,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故意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被她看得特别不舒服;我又看了看白姐,她的眼睛里全是雪儿;“走吧,雪儿想吃什么?姐…哦不,我请你吃好吧?” 我就拉着白姐的手说,“姐,咱吃什么,就让她跟着吃什么,别惯她毛病!年纪都跟我一样大了,还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似得,你就得治治她!瞅她那样,看着就来气!” 听我这么说,白姐立刻就急了,握着拳头打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不许你说她;她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知道疼!” 我心里就暗暗反驳说:她倒是你妹妹,可惜人家不认你! 后来,白姐带着我们,去了工河一家不错的农家乐;进去之后,里面是宽敞的大厅,装修蛮好的,挺干净。 我们选了个座位坐下,白姐就把菜单递给白雪儿,让她点菜;白雪儿看看菜单,突然问我:“王小志,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点!” 我立刻说:“我有手有嘴,自己会点!”说完我看向白姐,她眉头稍稍皱了一下,似乎也察觉了什么。 点完菜,我们就开始吃,这家饭馆做饭挺不错的,我给白姐夹菜,白雪儿就立刻说:“我也要!” 我冷脸说:“自己没长手吗?不会用筷子吗?” “那你为什么给她夹菜?” “她是我女朋友!” “反正我也要!” “你算老几?她不是你姐,我不是你姐夫,我给你夹得着菜吗?” 白姐赶紧打圆场,拍了我一下说:“小志,别这样!”然后她又看着白雪儿说,“你想吃这个是吧,我给你夹!” 白雪儿皱着眉,刚要说话;在我们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哟呵!还有心情在这儿吃饭啊?你们胃口可真好!” 我猛一回头,就看到陈芳夹着女士香烟,微微吐着烟雾,仰着下巴朝我们走了过来。 白姐看着陈芳,眼睛里瞬间燃起了怒火!她知道,当初陈芳用那记录要挟了我,还逼迫我出卖了公司。 那一刻,白姐站了起来,我也站了起来,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86. 出大事了 世界可真小啊!我没想到,那次在饭店里,竟然能遇到陈芳。 当时白姐盯着她看,她也盯着白姐看;两个女人就这么僵持着,我咳嗽了一声说:“陈芳,我们在吃饭,如果没事,请不要打扰我们。” 陈芳听了,嘴角微微一翘;她还是如从前那般骚气,穿着紧臀小短裙,肉色丝袜;迈着猫步走过来,手搭着我肩膀说:“小志啊,这么长时间没见姐姐,有没有想我啊?姐姐可是一直想你呢,一睡觉就想;你那么猛,跟个小老虎似得,姐姐可馋死你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特别尴尬!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当着白姐的面,她竟然这样说!我气得要死,刚要发火,白姐却冷冷说:“小志,咱们走吧,这顿饭不吃了。”她抓起手包,拉开凳子就要出去。 可陈芳却一把抓住她胳膊,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具体说的是什么,但那一刻,白姐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陈芳说:“你骗人!如果真是这样,我爸爸会告诉我!” 陈芳却得意地抽着烟,缓缓吐着烟雾说:“你若不信,就当我没说咯!” 那个时候,白姐整个人都不不好了,脸上毫无血色,身体晃晃悠悠站不太稳;我赶紧伸手扶住她,她挥挥手说:“没事,那个…小志、雪儿,咱们走吧,去我爸爸那儿。” 我知道可能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所以不敢耽搁,连对陈芳发火的心情都没了,扶着她就走;可没走两步,白雪儿却一拍桌子说:“走什么走?我饭还没吃呢?” 她可真不懂事,白姐都这样了,她还想着吃!我咬牙说:“那你吃,在这里慢慢吃!”说完我扶着白姐说,“姐,咱们走。”我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但具体什么事,白姐现在这样,我根本没法问。 白姐点点头,我们刚要走,白雪儿又说:“不准走!外面天都黑了,你们把我扔在这儿,安全吗?” 这丫头,没完了是吧?任性也就算了,事情好赖还不分吗?我想过去拉她一起走,白姐却说:“小志,你留下来跟雪儿吃饭吧,姐先回去。” 我说不行,我跟你一起回去!她摇摇头,很牵强地朝我一笑说:“在这儿好好吃饭,什么事,等吃饱了再说;照顾好雪儿,姐先回去。”说完她就走了,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 我想追上去,陈芳却张开胳膊,故意挡住了我;我被气死了,这个女人,只要她一出现,准没什么好事! “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告诉我!”咬着牙,我紧抓着陈芳的肩膀质问她。 “呵!”陈芳冷笑了一下,完全不理会我的威胁,抬手挡开我胳膊就说:“能说什么,还不就她父亲那点破事儿?!” 我一愣,赶紧问她:“怎么了?她父亲怎么了?!”我心里都炸开锅了,想想这几天,她父亲那些反常的话,我似乎意识到了灾难的来临! 陈芳又点上烟,很享受地抽着说:“银行上面来人了,接替了卢强的位置;用不了多久,呵!”她再次冷笑,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我又说,“小志啊,姐姐都心疼你,为了那份记录,你付出了那么多,可到头来,不管有没有那记录,我看白行长都是危险!那么多钱啊,他们怎么还?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听到这里,我的脑袋都要炸了!怎么会这样?我们这么努力,付出了那么多,老天怎么就不睁开眼看看啊?! “听姐姐一句劝,那个姓白的丫头,这辈子是摆脱不了了,命运就是这样,注定好的!她舍不得她父亲,回头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而你王小志,呵呵!你帮不上她,谁会跟一个没本事的男人呢?对吧!所以啊,人要学着聪明点儿,来姐姐这儿吧,姐姐还是蛮喜欢你的,确实很舍不得你!” 我靠在椅背上,陈芳的话,就如铁锤般,狠狠击打着我的心脏!我自言自语说,“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白姐说了,那些钱,她已经攒了很多了,她会先把钱补上,即便被人查出来,结果也不会太坏……” “补上?王小志你到底懂不懂法律?贪污十万就要被判十年以上;600万和6000万所判的罪是一样的,最起码也得终身监禁!”陈芳咬着烟嘴,特别得意地说:“来姐姐这儿吧,姐姐的公司经营的很好,现在又跟东南铝业的麻总搭上线了,有赚不完的钱!只要你跟着姐姐,姐姐养你一辈子,让你要什么有什么……” 陈芳话还没说完,白雪儿抓起水杯,猛地泼了她一脸:“不要脸的贱人,你没看见人家不愿意吗?你个老女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们家招你惹你了?我爸爸就是被枪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白雪儿站起来,抓起另一只水杯还要泼;陈芳赶紧躲在我身后,“臭丫头,你敢?!” “王小志你让开!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贱人,我白雪儿今天,非得教训教训她!” “别吵了!”我大吼了一声,身体就跟生了锈一般,每往外走一步,都是那么吃力、那么艰难…… 上了出租车,我紧握着拳头,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不要被现实打败!那么多痛苦的、艰难的事,我和白姐都扛过来了;所以一定不要放弃,只要坚持,就一定能看到希望! 到了白姐父亲那儿,我拼了命地往里跑;推开客厅的门,我看到白父坐在沙发上,神情呆滞地抽着烟斗;他那样子好苍老,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 我走到沙发前,他慢慢抬起头,仿佛是在重新打量我、认识我;我赶紧说:“伯父,没事的,我们会想办法,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抽了口烟,微微摇头说:“小志啊,过好你们的日子,帮我照顾好依依;男人要信守承诺,知道吗?” 我张张嘴,还想说一些劝慰的话,可那一刻,我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 87. 用干净的钱赎罪 我去到卧室,白姐正趴在床上嚎啕大哭!我走过去,伸手擦着她脸上的泪;她抓着我的手腕,不停地质问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我心疼的厉害,这个漂亮、善良的女人,她本应该开心、快乐,和同龄人一样享受家庭和爱情带来的温暖;可是现实却不停地折磨她,让她伤心、让她憔悴…… 那时啊,我特别痛恨自己,我怎么这么无能,怎么一点也帮不上忙?!陈芳说得没错,一个没有本事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别人去爱的?! 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小志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有什么错?!” 我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那样会让我觉得更无能!我别过头,紧咬着牙;脑子里不停地想,到底谁能帮到我们?到底谁能啊?! 忽然间,我想到了麻姐,那个让人恶心的胖女人!或许她能,陈芳说过她特有钱;我想啊,无论如何,我要尝试一下,为了白姐,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一刻,我想到了那些恶心的事,想到了那个让人恐惧、令人作呕的夜晚;更想到了以后,或许还要经历无数个那样的夜晚!可是我没有选择,我见不得白姐这样伤心流泪! 我猛地抓住白姐的手说:“姐,你等我,我有办法,你还差多少钱?一千多万是吗?或许我可以做到,你们一定要等我!不要哭,不要伤心;或许我不再回来,或许我们就此结束了!但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过日子;你要听话,你要……” 我说不下去了,喉咙哽咽地厉害;这个时候,在她最脆弱、这个家庭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我不能哭,我要像个男人一样,给她们希望! “小志!你要做什么?!”白姐吓坏了,她惊恐地看着我,死死拉着我的手说:“不要,你什么都不要做!不要离开姐知道吗?你还是个孩子,那么年轻;当姐在饭店里,听到那个老女人,她跟姐说那些,说你跟她那样,你知道姐多伤心吗?姐恨不得去死啊!” 我赶紧说:“没事的姐,我是男人,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忍受;只是你,我不想让你哭,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姐我爱你,特别爱!我没本事,可我想帮你,帮你父亲;你让我帮你好吗?那样我会开心,我希望你过得好!” “可是姐不会开心啊!你想让姐去死吗?你去和别的女人那样,你逼姐去死是不是?!你用自己的罪,去赎我爸爸的罪;这给姐带来的伤害,是一样的,甚至更痛苦你知道吗?!”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吞着眼泪说,“小志,我们还有时间,我们不要向现实屈服;你和姐一起努力好不好?我们用干净的钱,去赎我爸爸的罪好吗?!” 她这样说,我特别感动;可是我们还有时间吗?纸包不住火,那么大的金额,又能瞒多久呢?! 但总要去尝试,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最干净的一条路! 我说姐,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努力,用干净的钱,去给伯父、给雪儿赎罪! 听我这样说,她猛地扑进我怀里,“小志,谢谢你!谢谢你在姐最无助的时候,陪着姐……” 我含着眼里的泪,紧紧搂着她;她那么娇小柔弱,那么需要保护;我抱着她,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长大了,需要为自己所爱的人,去承担一切了;因为她爱你,她把你当成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一生的依靠。 那个夜晚,我的人生仿佛充满了斗志,而在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雪儿站在门口,她的手紧抓着门框,泪水从眼里流出来,如小溪般蜿蜒而下;她不停地张嘴,努力让自己变得勇敢,那卡在喉咙里的两个字,对着白姐,几近要说出来;但却因为哽咽,最后全化成了无声的泪。 第二天,我们很早就去了公司,我开始拼命工作,尽管我还不算成熟,没有多少工作经验,也没有那么多社会阅历;但生活逼着你、苦难压着你,你没有选择,只能强迫自己去成长、去面对,去做那些该做的事、承担那些该承担的责任! 我想我应该感谢命运,感谢它给我带来的一切,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因为当多年以后,再去回眸,你会发现那些全是上天的馈赠,是金钱换不来的财富,更是人生中值得难忘的经历。 夏主任特别帮我,他说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我是他上司,我平日里照顾他;而是因为我年轻、我上进、我聪明,他在我身上,看到了同龄人看不到的气质,那种谦虚好学、却又不乏疯狂激进的气质。 上午拼命改策划,下午我和白姐就不停地开会、不停地推进工作,又不停地拓展业务。 原本波澜不惊的公司,在我们的带领下,骤然运转了起来;办公大厅里,员工的身影来回穿梭;市场部的电话,毫无间歇地接打;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汇成了紧凑的交响曲,公司账户里的金额,一天天不停地增加。 我想,只要这样,只要这样坚持下去,希望就会到来,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给我时间,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可是就在第五天的时候,却出了事! 那天上午,是市场部的一个业务员,因为跟客户沟通不顺利,猛地摔了电话。 “他妈的!老子不干了!天天受客户的鸟气,还他妈累得要死,让不让人活了?!这他妈什么公司?一个星期不让人喘气!” 我当时正在跟策划部的奔子沟通方案,他一吼,整个办公室都静了下来。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市场部的职员,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就连他们的经理,也黑着脸朝我这边看。 市场部,公司唯一的盈利部门;只有他们才能给公司拉来客户,也只有他们能催着客户打款买单。如果这边出了问题,那么整个公司都将面临瘫痪的危险。 后来,不只是市场部,其他几个部门的员工,也纷纷扔下了手头的工作,在那里小声埋怨,说公司过分、说王助理有点欺负人! 白姐当时正在开会,她听到动静,赶紧从会议室跑了出来,冷着脸就说:“怎么了、怎么了?要翻天了是不是?!” 88. 下跪 看到白姐过来,市场部的经理老黄张嘴就吼:“白总,林助理太过分了!他没来之前,大家都工作的好好的,按时上下班,也没耽误公司的业务吧?可现在,您看看,我们部门的人,打电话打得嗓子都哑了,可他还是催催催,就是铁人也扛不住啊?!” 说完,他把手里的资料一摔,特别愤恨地看向了我;其实大家都明白,如果没有白总的授意,我一个助理也指挥不了整个公司;但他们不敢对白总发火,因此几乎所的矛头,全都指向了我! 先前其他人议论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他们觉得我是白总的男朋友,想在白总面前表现,想做出成绩让人看得起;所以才压榨他们、逼迫他们;因此那时,他们简直对我恨之入骨了! 白姐见我受委屈,就冷冷地看着老黄说,:“那你想怎样?” 老黄咬咬牙,先是瞪了我一眼,又看向白总说:“把他开了,让他滚出公司;否则,我们市场部集体罢工!”他一说完,市场部的所有人,顿时纷纷响应。 白姐被气懵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是为了她,现在又替她承担骂名;被市场部的人咄咄紧逼,最后白姐咬着嘴唇说:“好!罢工是吧?能耐了是吧?!滚,都给我滚!” “滚就滚!小惠,我们走!”老黄一拍桌子,叫着他旁边的女员工就要离开。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知道的,21岁,即便我再努力,也是个未经风浪的孩子;我想留住他们,更想留住我和白姐心目中的那一线希望! 在走廊的过道里,我膝盖一软,跪下了!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当着白姐的面,我给市场部的人跪下了! 想想啊,我这辈子,就跪过自己的母亲;我的腿有多硬,我们那个山村里的人是知道的。小时候,父亲只要赌输了,就拿鞭子抽我、拿棍子砸我,让我跪下来叫他爹;可我不跪,因为他不配做我爹!好几次腿都快被砸断了,那么多人劝我让我跪,我死也不跪! 但如今,为了我心爱的女人,为了能给她一个美好的将来,我跪了!因为她是个值得让我,去为她做任何事的女人;她救了我母亲,改变了我一生,给了我无尽的温柔和关心;我觉得这样值得,我问心无愧! 见我跪在过道上,老黄傻了;我咬牙看着他说:“黄经理,对不起,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错!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走,会滚蛋!但请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们市场部的每位员工,再坚持一阵子,就当可怜我好吗?!” 我这样,白姐哭了;她没法跟众人解释,因为她父亲的事,根本见不得人!站在白姐身后的小茜,含着眼泪站出来说:“老黄,你要但凡有点良心,就不应该对王助理说那种话!你忘了吗?程胖子调戏你女朋友小惠的时候,是谁帮你出的头?” 老黄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小茜咬牙继续说:“我为了小惠,都被程胖子给打了,你也是个男人,你放过一个屁吗?!还不是人家王助理站出来,替你、替小惠主持的公道?!你也说他仗义,说他人好;可今天人家遇到事了,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听了小茜的话,老黄呆呆地看着我,接着低下头,含着眼泪把脑袋别到一边说:“对不起王助理,我…我冲动了……” 紧接着,运营部一个女员工立刻说:“谁爱走谁走,反正我是不走,累死都不走!当初我爸出了车祸,是白总忙里忙外地给我爸,转了最好的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这份恩情我不会忘,白总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应该最清楚!” 后来,很多员工都开始七嘴八舌,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真不敢相信,白姐在他们心里的威望,竟然这么高!我想啊,即便我不下跪,老黄他们也不可能真走;后来我觉得自己好傻,白姐一定笑话死我了吧?! 策划部的奔子也过来拉我说:“王助理,你不要跪,我奔子说句实在话,在这家公司里,没有任何人值得让你这样!大家如果还有良心,就应该想想,当初王助理被误会,在医院里你们谁没打过他、骂过他?回头他找你们算账了吗?没有吧?!工资给你们涨了吗?涨了吧?!你们他妈的还有什么好逼逼的?就他妈养条狗都知道报恩!” 奔子越说越激动,冲过去直接抓住老黄的领子说:“你们他妈的连条狗都不如!” 他这样,我赶紧起来拉住他,把他们两个分开;奔子喘着粗气说:“不要良心的东西,你们爱谁走谁走,总之我们策划部的人,一个都不会走!能跟王助理这样的兄弟并肩作战,那是我奔子的荣幸!” “对!策划部的人,谁他妈要走,就是孬种!”夏主任领头,策划部的同事们,扯着嗓子给我助威。那一刻,我真的感动死了! 后来,每个人都回到了岗位,干劲儿比以前更足了;其实我明白,他们是看了白姐的面子,并非是我的原因。 “王助理,你来下我办公室!”白姐转过身,啪嗒啪嗒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我跟在她后面,听不好意思的;在心里就想,你肯定会笑话我吧?我出丑了,下跪了,好幼稚的举动啊?!自己想想都脸红! 进了她办公室,我刚关上门,白姐却猛地抱住了我,她哭着打我说:“王小志,你怎么那么傻?为了姐,你值得着这样吗?” 我傻傻一笑,故意逗她说:“挺好啊,真没想到,还挺有效果的;姐,我厉害吧?分分钟就把矛盾化解了。” “你这哪是厉害?你气死姐了知不知道?!”她流着眼泪,却特别想笑;我知道她是开心的,她为我关心她、在意她而开心。 我们那样抱了很久,最后她说,“傻蛋,以后不许这样了,只能姐疼你,不允许你为了姐,去委屈自己!” 我点点头,就说知道了,先忙啦!她朝我眨眨眼说:去吧。 要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特别小声地说了句:老公,我爱你…… 89. 白雪儿的转变 和大家一起奋斗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无疑是幸福的;整个公司的同事们,也因为并肩作战,而变得亲密了许多。而且他们虽不知道,我和白姐到底遇到了什么难处,但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理解和支持。 晚上很多同事加班,我和白姐就订盒饭、买汽水、送雪糕;大家在一起吃、在一起笑,夏主任还感慨地说:“仿佛又回到了七几年的农村,那个吃大锅饭的年代;你们这些小辈可能理解不了,那会儿虽然穷,吃得也不好,但是热闹;人和人之间,没有那么多心眼儿,也不像现代社会这样冷漠。真好,没想到我老头子,还能再次回味当年的感觉。” 白姐听着,泪水在眼里打转;她愧疚地看着手捧饭盒,一脸疲惫的大家,想开口说什么;夏主任却打断她说:“丫头,不要哭,人生谁还不遇到个事儿啊?那都没关系,咱们这么多人呢,有什么好怕的?!” 我喝着汽水笑说:“老头子,你今天挺感概啊?都累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说话!” 夏主任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从国企下海,跟白总一起创业;那会儿公司就仨人,白总、我还有许部长,她俩还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可谁也不曾想,这才短短四年,公司就发展到了现在的规模;只是我啊,嗨!不争气!倚老卖老地犯了错,不然现在,怎么也得是个部长了。” 白姐听了,微微一笑说:“老头子,嫌职位低啊?那我明天,就提你当副总怎么样?” 夏主任赶忙说:“别别别,白总,我老了,机会要给年轻人;还有啊,我就是随口一说,可没有要邀功的意思……” 他这样说,大家都笑了;其实夏主任职位不低,虽然是策划部主任,但相当于部门经理,钱不少挣的。 晚上回到家,白姐兴奋地睡不着觉;她老拉着我说:“小志,姐感觉好好哦!特别温暖,姐这辈子,是第一次得到这么多人关心哦。” 我困得不行,就说:嗯,知道了,快睡吧,明天还要继续奋战呢! 她不睡,就那么坐在床上,手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嘴角时不时露出一阵傻笑。 我侧身看着她,简直被她迷死了!单纯、可爱,却又不失大女人的成熟风韵;后来我悄悄坐起来,从身后抱住她;她缓缓低下头,脸上尽是娇羞。 我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摸到了她软软的胸;她红着脸说:“小坏蛋,你要干嘛啊?” 我贴着她的脸,小声说:“我要吃了你!” 她俏皮地咬着嘴唇说:“不给!” 我猛地把她压在身下,很霸道地说:“给不给?” 她摸着我的胸膛,手指画着圈圈说:“小志,你是小老虎吗?陈芳说你是小老虎,姐想知道,你跟她…是怎么做的啊?她有姐好吗?” 一提陈芳,我下面差点软掉;她这是要兴师问罪吗?我慌了,不知道该怎样说;我想从她身上爬下来,可她却一把搂住我说:“从今以后,你只能做姐的小老虎,知道吗?” 我点点头,很惭愧地看着她;她猛地扑过来,疯狂地吻了我的唇。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得到爱情的滋养,白姐的脸色格外红润;就如刚结婚的小媳妇那样,温柔、羞涩,让人蠢蠢欲动。 到公司楼下的时候,白姐就板起脸,撅着嘴说:“好不想来公司哦!一进去,姐就成了白总,就要冷着脸看别人;好累的,一点都不自在。” 我很理解她,领导大都是这样,你不冷、不狠,就没人拿你当回事,管理上就要出问题;人心就是这样,欺善怕恶。我就说,“加油吧,困难还挡在咱们面前呢,再坚持坚持!” 她听了,点点头说:“嗯,加油!” 进到公司,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办公大厅里人影匆匆,电话声、键盘声不绝于耳。我很享受这样的忙碌,因为这能让我感觉到,自己离希望越来越近。 由于大家的努力,公司每天都会有入账;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我们的付出看到了成效;可我仍旧紧张地厉害,因为这距离那一千多万,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我想啊,如果当初,白姐拿下了东南铝业的项目,挣到那500万;或许真的只需要一年,甚至半年多的时间,所有的问题,便都会解决掉。 可造化弄人,你永远也不知道,生活的下一刻,等待你的是什么。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和夏主任正在改策划案,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小志是在这儿吗?” 我、夏主任还有程胖子,几乎是同一时间转头,看向了办公室门口。 那一刻,程胖子的眼都直了!夏主任也一脸发懵地问我:“王助理,这位是……” 我皱皱眉,看着白雪儿说:“你怎么来了?!” 她穿着碎花连衣裙,扎着可爱的公主辫,手里拎着大饭盒,蹦蹦跳跳地跑进来说:“我来给你送饭的,饿了吧?” 夏主任赶紧拿胳膊捣了我一下,很紧张地嘀咕说:“你怎么乱搞?还让她来公司!这要让白总看到了,你不是作死吗?!” 我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白雪儿的身份,自然会误会;我也没工夫解释,就过去说:“上班呢,你别在这儿瞎掺和!” 她立刻抬起腕上的表,看了看时间说:“你们12点下班,现在已经12点零一了!” 这女生,简直听不出好赖话;我说得是时间问题吗?没看出来我很烦她吗?尤其我是她姐的男朋友,她却要缠着我,那种感觉,就跟吃了个苍蝇似得,咯应人。 可她完全不在意我的态度,直接把饭盒放到茶几上,掀开盖子说:“今天我蒸了包子,你尝尝好不好吃?” 我说:我不吃! 她立刻耍赖:你不吃,我就不走,赖在这儿,打扰你工作! 我:…… 我无奈了,就坐下来吃了一个,还不错,就是有点咸。 “怎么样?好吃吧?”她一脸渴望地看着。 “还行,凑合吃吧。”我撇撇嘴。 “那你多吃点,好多呢!”她把饭盒一拆,下面还有两层,装得满满的。 我直接白了她一眼说:“你喂猪啊?弄这么多,谁能吃得了?” 她听了,立刻撅起嘴,刚要说什么,又咽回去了;最后特别扭捏地说:“你吃不了,可以分给别人吃嘛!” 我一愣,突然就笑了;这丫头,该不会是专门来找白姐的吧?! 90. 幼稚的姐妹 当时我也不是太确定,白雪儿到底是什么心思;我就故意说:“分给别人吃是吧?那好,我们办公室刚好有人,那就分了吧!” 听我要分白雪儿的包子,程胖子摘掉耳机,撒腿就朝我这边跑;我抬起头,猛地看向他说:“没你的份儿,老子就是喂狗也不给你吃!” 程胖子停住脚步,一脸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后来又低着头,怨毒地瞥了我一眼,坐回了位子上。 我朝夏主任说:“老头子,过来尝尝,美女做的包子,指定超好吃!” 夏主任皱着眉,一脸地不情愿;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家伙一定以为我劈腿了,背着白姐搞女人。但我是他上司,碍于面子,他还是勉强抬手,朝饭盒里伸去。 “住手!不准你吃!”白雪儿却立刻吼了一句,赶紧把饭盒拉倒自己身边。 “呼……”夏主任呼了口气,如释重负地说:“丫头,我不吃、不吃!” 白雪儿这样,我就更加确定,这包子,她一定是给白姐准备的;只是碍于面子,不敢送过去罢了。我就说:“你不是要我分给同事吃吗?现在又不给了,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气得一跺脚,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又说:“王小志,你怎么这么笨啊?你应该拿着包子,去讨好你领导,这样你以后才能加官进爵,给你手下吃,有个什么用?!”她得意死了,觉得自己找的理由,特别正当。 我憋着笑说:“我的领导啊?!可是我领导,只有白依依啊,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包子拿给她吃?” 她一听,赶紧就说:“我可没这么说,谁知道她是你领导了?!你爱给不给,关我什么事?!” 我突然发现,白雪儿和白姐,其实某些地方挺像的,都是那种口是心非,傻萌类型的女孩;这丫头那么刁蛮,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我就说:“那我拿给她了啊?” 她别过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给呗?反正也吃不了几个;王小志我可告诉你,我都是为你好,想让你在领导面前表现表现,可没有别的意思!” 这丫头的嘴可真够硬的,明明那么在乎白姐,却死不承认;我真的不明白,叫一声姐姐,就那么难吗? 我就故意说,白总这些日子,为了赚钱的事,愁得都生病了,特别可怜;一直也吃不好、睡不好,瘦得皮包骨头的,可吓人了! 白雪儿听了我的话,小手紧握成拳头,指甲盖都扎进了肉里;我赶紧说:“那我上去送包子,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她立刻回了我,然后脸一红,似乎觉得自己不够矜持,又故意撅嘴说,“我可没别的意思哈,就是想跟你过去,参观一下大老板的办公室而已。” 我笑了笑,也不拆穿她,就把饭盒装好,提起来往楼上走;一边走,我就想啊,白姐若是知道,雪儿专门给她做了包子,这个傻女人今晚,一定又兴奋地睡不着了! 出了楼梯口,刚进走廊,白雪儿立刻拉了我一下,特不好意思说:“王小志,进去之后,别说包子是我做的,就说是你在外面买的知道吗?” “干嘛啊?明明是你包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皱皱眉说。 “你按我说的来,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去了!”她立刻威胁我,样子好凶哦! 这个傻丫头,你以为让我这样说,白姐就会信了吗?最后我憋着一肚子坏笑,装作特正经地说:“放心吧,你说怎样,我就怎样!”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又大方地拍着我肩膀说:“这还差不多!” 进白姐办公室的时候,白雪儿躲在我身后,扭扭捏捏的,特别放不开。 白姐抬头看到我,微微一笑说:“过来啦?”然后她又看向我身后,“咦?你后面是谁啊?” 我坏坏一笑,猛地闪开身子,白雪儿吓得“啊”了一声,赶紧把身体转了过去;白姐特惊讶地看着她,“雪儿,你怎么过来啦?” “呵!你别误会,我就是路过,顺便看看王小志而已。”白雪儿双臂交叉在胸前,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特别傲气。 白姐听了,脸上顿时有些失落,但她还是笑着说:“那正好,都中午了,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公司对面有家锅贴店,蛮好吃的。” 我赶紧提了提手里的饭盒说:“不用了,有包子吃。”说完我把饭盒放到茶几上,一盒一盒摆了出来。 “哇!看上去好好哦!这包子怎么这么可爱?谁做的啊?!”白姐捏着一个包子,看了看我,又看向白雪儿。 “咳哼!”白雪儿赶紧咳嗽了一声,转头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特么一头黑线,这姐妹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幼稚!我就故意抬高声音说,“啊!是这样,那个什么……” “咳哼!”白雪儿又咳嗽了一声。 “对!我在外面买的,还不错吧?!”我立刻说。 白姐听了,看了看那个粉色的,印着卡通图案的饭盒,又看了看白雪儿说:“哦,是这样啊!那姐今天中午,就吃包子吧;你们也过来吃,好多哦!” 白雪儿撅着嘴,翘着眼珠子说:“我才不吃,不饿!” 白姐就憋着笑,朝我挥挥手说,“那小志,咱们俩吃吧。” 我拿纸杯接了水,端着坐到沙发上,就跟白姐一起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就说:“包子好好吃哦!小志,你在哪家包子铺买得啊?你告诉姐,姐以后每天都去那儿吃早餐。” 听白姐这么一问,白雪儿怕我穿帮,又赶紧“咳哼”一声,好提醒我,别说漏了嘴。我特么觉得太幼稚了,几个包子而已,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再说了,你不就是要拿给白姐吃的吗?女人啊,总把简单的问题,搞得那么复杂! 我想了一下,就回答白姐说:“那家包子铺干黄了,中午刚倒闭的。” 白姐显然不会信,还故意说:“怎么这么巧啊?姐刚想去吃包子,人家就倒闭了,你不是在骗姐吧?” 我擦,你这不是难为我嘛?!我绞尽脑汁想不出来托词,最后索性就说:“这包子,是雪儿亲手包的!满意了吧?!” 91. 白城商会 猜测是一回事,得知真相那是另一回事。当白姐亲耳听到,包子是雪儿做的时候,那两只乌黑的眼睛,瞬间就含满了眼泪。 她慢慢地转过去,张了张嘴,忍住哽咽说:“雪儿,你真的……” 白雪儿也紧张地要死,手紧抓着裙子上的丝带,硬生生地说:“我…是我做的又怎样?我只是拿给王小志吃的,他爱给谁那是他的事;白依依你可千万别多想,谁稀罕蒸包子给你吃?!”说完她捂着脸就跑了,走廊里,白雪儿嘤嘤的哭泣声,越来越远。 白姐呆呆地看着门口,大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我拿纸巾递给她,她擦着眼泪说:“小志,姐这是在做梦吗?都是真的吗?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啊?!” 我摸着她的长发,很认真地说:“都是真的,她特意蒸了包子,给你送过来的;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雪儿是,伯父也是,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不是吗?” “嗯!”她咬着嘴唇,含着眼泪,靠着我肩膀,轻轻地笑了。 三天后,一年一度的白城商会到了;能够参会的人,都是在白城各个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企业家;虽然我们尚美传媒公司是个小企业,但由于在传媒行业里声誉不错,今年竟然也接到了邀请函。 那天晚上,白姐搂着那张帖子,激动地一夜未眠;她特开心地跟我说:“小志你知道吗?只要咱们参加了这次商会,就能结实到白城各个行业的名流;这样的话,咱们就能接到大单子,赚大钱了!” “嗯!”我点点头,挺开心,也有些担心;开心是因为,白姐能更快速地拯救她父亲,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可令我担心的是,那些所谓的商界名流,他们会垂涎白姐的美色吗?而且啊,倘若白姐,万一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哥,我又该何去何从? 21岁的小男人,心思细腻而敏感,因为一无所有,所以诚惶诚恐;除了那苍白无力的爱情,他几乎没有任何能力,留住自己心爱的人。那就是我,这个卑微的小男人。 商界大会是在滨河酒店楼顶举办的,作为白城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站在楼顶的大草坪上,你可以俯视这座城市的一切! 那天,无数企业家、成功人士,全都西装革履地挽着小蜜的手,走进了那个宽广的大天台;我和白姐也身在其中,只是她没有挽我的胳膊,而是独自走在前面;而我,则像个跟班一样,拎着皮包,低头走在她身后。 看着别人成双成对,而我和白姐,却保持着上下级之间的距离,这让我特别难受!可是没办法,很多事情我也明白;白姐长得漂亮,她想用自己的容貌,来博得那些有钱人的欣赏,进而拉到生意;所以如果她跟我走得太近,这无疑会让她失去单身的优势!我们彼此,虽然心照不宣,却痛得死去活来。 天台上布置了一条近200米长的桌子,桌上摆满了名烟名酒,以及一些精致的甜点和水果;桌子的尽头,是一个漂亮的舞台;九点钟的时候,来自白城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手持麦克风主持了这场商会。 她用甜美的声音,介绍了几位在白城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而东南铝业的麻总,也位列其中。 商会在美妙的轻音乐中展开,很多人都端着高脚杯,寻找着合适的攀谈对象。 那天白姐打扮的格外靓丽,酒红色的长裙,将她的气质凸显的特别华贵;脸上略施粉黛,便已倾国倾城;更为重要的是,她的耳朵上,带了麻总送她的那双耳环,整个人看上去,优雅迷人,宛若天使。 很多的男人,都主动找她碰杯;她微笑着,甜甜地与每个人热情交谈;我躲在角落里,看着一双双男人的眼睛,那一本正经的眼神下,全都充满了贪婪的欲望。 我的耳畔,那些冗杂却不喧嚣的话语里,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生意大单,就如诉说情话般轻巧;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纸醉金迷、物欲横流。呆在这样的氛围里,你会迷失,会失去心智;而像白姐这种,璀璨夺目的明珠,只要她点头,她稍稍做出一些身体上的牺牲,他父亲的事情,便不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 而她,会迷失吗? 我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 那一刻,所谓的爱情,在财富面前,被抨击的支离破碎。 渐渐地,酒会进入了高潮,舒缓而优雅的舞曲响起,男人抱着女人,开始翩翩起舞。 看着白姐独站在那里,我放下酒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想上前邀请我美丽的爱人,在白城最高、最奢华的楼顶,跳上一段优美的舞蹈;我想那一定是浪漫的,值得回忆的;虽然我没钱、没本事,甚至屁都不是,可我就是想那样,和她一起浪漫一次。 可就在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东南铝业的麻总,伸出他那带着五颗大钻石的手,向白姐发出了邀请。 那一刻,白姐含羞地低下头,伸出她的纤纤玉指,放在了麻总那宽厚的手掌里。 我猛地靠在天台边缘,死死地握紧拳头,心里的嫉妒、不甘和自卑,瞬间化作汹汹烈火,炙烤着脆弱的心脏。 舞台上,主持人甜美地唱起了九十年代,港台流行的老歌: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暧昧的音乐与奢靡的气氛交融,麻总的手掌,从白姐的腰间,缓缓滑到了她的臀部。 她的那里,那么挺翘、那么柔软,那里曾只属于我一个人;可如今,却在我眼前,被另一个男人抚摸玩弄。 我真的要死了,心都揪成了一团;那一刻,我特想冲过去,狠狠暴揍这色狼一顿!可是我不能,这一次,是我和白姐的希望,她父亲的希望;我不能去冲动,去不顾一切…… 一曲终了,我的心就像被打碎的镜子一样,七零八落;而麻总仍旧恋恋不舍地抓着白姐的手,那样贪婪、那样放肆地抚摸着。 白姐想挣开他,可他却用力一拉,猛地半跪在地上,大声喊道:“依依!嫁给我吧!我爱你,今天当着各位企业家的面,我想跟你求婚,想让你做我一辈子的爱人!”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璀璨的钻戒,猛地就往白姐的手上戴去。 92. 求婚 麻总这招太狠毒了,他是白城商界大佬,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白姐求婚,无疑就是想霸王硬上钩。 而白姐,倘若不答应他,那就是伤他的面子,打东南铝业的脸;在场的所有人,几乎谁也不敢得罪这位铝业大亨;如果白姐拒绝了他,也就拒绝了这里所有人的生意。 那一刻,白姐紧握着手,努力不让那枚戒指,戴到自己手上;我看着她,她是那样尴尬、那样无助;整个天台上,所有的人都跟着起哄:“嫁了吧、嫁了吧、嫁了吧……” 这声音就像带刺的荆棘,一遍又一遍,狠狠划着我的心脏。我咬着牙,望着眼前的一切,脑袋嗡嗡响,几乎都要疯掉了! “麻…麻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请不要这样,若是被我男朋友知道了,他会伤心的。”最后,白姐咬着嘴唇,微微抬起头,很坚定地说了这话。 “男朋友?他是谁?依依,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嫁给我吧;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知道我代表的是东南铝业,如果你拒绝了我,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跟别人谈生意?!”麻总紧紧抓着白姐的手腕,半是威胁、半是乞求地说。 白姐却不停地摇头,特别努力地想挣开她;可那混蛋抓得紧,死活不放手;白姐简直难堪死了,她咬着嘴唇说:“麻总您真的不要这样,我一直都拿您当哥哥看;您在我心里的印象,一直都那么好,我希望您能尊重依依的选择!” 听到这话,麻总的脸黑了下来;他死死瞪着白姐,眼睛里鼓起了血丝,狠狠咬着牙说:“不可能,你骗我对不对?你哪里来的男朋友?如果真有,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依依你心动?!” 白姐被逼哭,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特想冲出去,扯开那混蛋,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老子就是依依的男朋友,只要有我在,谁他妈也别想打她的注意! 可是我做不到,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我真的不能那样做!因为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没有本事的小男人,甚至说小白脸;如果我站出来了,那非但证明不了什么,反而会让白姐蒙羞,让别人笑掉大牙。 “依依,你说话啊?!我麻男对你够不够好,你心里最清楚!嫁给我,你什么得不到?还有,你有男朋友是吧,你回头告诉他,我麻男给他钱;只要他离开你,五百万、一千万,不管多少,只要他开个价,我立刻给他打钱!”麻总愤愤地说着,他看着白姐柔弱地样子,恨不得吃了她。 这个混蛋,我次奥他妈的!有钱你就了不起吗?我王小志是缺钱,可我长这么大,也从没为了钱,去出卖谁,去背叛谁!五百万?一千万?我他妈告诉你:钱买不来爱情,老子一分也不稀罕! 靠在角落里,我的手死死抓着栏杆;望着远处的白城,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王小志要把这些自以为的有钱人,全都踩在脚下! “麻总,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能答应你!您这么有钱,这么优秀,什么样的好姑娘得不到?!所以我求您,求您放过我吧……”白姐可怜楚楚地看着她,近乎哀求地说。 可麻总却咬着牙,额头鼓着青筋说:“我谁也看不上,我他妈就要你!” 白姐猛地挣开他说:“可是我不喜欢,我不想嫁给你!” 那一刻,全场都静了,白姐的这句话,几乎给了麻总,给了东南铝业一个响亮的耳光! 在白城,像这样敢直接拒绝他的人,不能说没有,但是真的不多;白姐这样,她为了我这样,我真的特别开心,开心到近乎感激;谁说这世上没有真爱?谁说有钱就可以得到一切?这一生,我能遇到白姐,真的死而无憾! 原本莺歌燕舞的酒会,渐渐变得无比尴尬;白姐和麻总,就那样对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站在那里,全都用同情怜悯地眼光看着白姐,他们知道,这个丫头闯大祸了,她的公司,干到头了! 正当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场尴尬的时候;一个爽朗的笑声,突然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我猛地转头望去,竟然看到了陈芳! 她剪了短发,耳根上戴着夸张的大耳环,脸上化着妖艳的浓妆,现场人那么多,如果不仔细看,我根本注意不到她!可她站出来了,我认出了她;其实像陈芳这样的小老板,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次商会的;后来散场的时候,我才看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原来是以别人小蜜的身份,参加的这次商会。 是啊,这也符合陈芳的性格,她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做别人小蜜,跟男人上床,以此来谋求生意上的财路,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可羞耻的!在她的人生观、爱情观里,男人和女人,只存在交易的关系。 她扭着圆圆的屁股,很招摇地走到麻总身边;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不好的事情,陈芳不会帮我,而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很明显,她是要害人! 陈芳坏笑着,饶有兴致地看了白姐一眼,然后趴在麻总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不一会儿,麻总原本狰狞地脸,渐渐笑了起来;他不停地点头,后来又跟陈芳握手说:“呵呵,没问题!以后东南铝业的宣传项目,我们会优先考虑你们大鸣传媒!” “哎哟,那可真是谢谢麻总了!还有啊,某些人就是不识抬举,麻总这么的好男人,多少女人做梦都嫁不到呢;呵!竟然当着这么多大人物的面,让麻总难堪,我看啊,某些人的生意,也真是做到头咯!”说完,她扭着屁股,一脸风骚地走下了台。 那一刻,我懵了,白姐也傻了;我们谁也不知道,陈芳到底跟麻总说了什么;但这个奸诈的女人,她一定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 最后,麻总阴险地看着白姐说:“白依依,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总有一天,呵!你会跪着来求我!” 93. 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一场闹剧过后,酒会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只是再也没有人,上前找白姐攀谈了,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像个无助的孤儿。 我想如果没有我,白姐一定会选择嫁给麻总,那样不仅能让她父亲获救,而且还有花不完的钱,过不完的好日子。 可在财富与爱情之间,她选择了爱情,选择了我;我想,如果我是个局外人,我一定会认为她很傻,特别地傻!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小男人,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我拎着皮包走过去,羞愧地低下了头;她含着眼泪看向我,特别想朝我扑过来;可她还是忍住了,我们都明白,在这种场合,我们不适合那样。 “小志,我们走吧。”她擦干眼泪,仰起了高傲的脸颊,就算离开,她也要做众人中,那颗最耀眼的明珠。 我跟在她身后,心里简直愧疚死了,这与她拒绝麻总无关,而是我太无能、太没出息了!可是姐,我一直在努力,拼命努力;只是啊,我感觉自己好笨,无论怎么勤奋、怎么上进,却总也帮不上你,配不上你! 无论曾经,还是现在,每当在深夜里,看着你熟睡的模样;我都期望着,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更优秀的男人;他能帮到你,能给你别人无法企及的生活;你是个公主,你应该过那样的日子,不再为烦恼所缠绕! 我自卑,尤其看到你美丽而纯洁的模样,我更加无地自容;我想离开你,可我却做不到,因为我爱你,爱得上瘾,无法自拔;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出了酒店,我本以为她会扑过来,朝我嚎啕大哭,发泄心中的委屈;可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木讷地打开了车门;我们坐进去,她发动车子开了起来。 那时候,我们彼此都沉默着,可能当爱情遇到现实的时候,总会让人无言以对吧?!她摇下车上,风吹着她的脸;我别过头不敢看她,只是望着路边,一排排白杨树从身边闪过。 后来她按下了车里的cd,里面缓缓传来了哀伤的乐曲;那是首郭富城的老歌,《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爱情不是我想象 就是找不到爱你的方向 更不知该如何遗忘 …… 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还是该勇敢留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 可不可以都重来 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还是该在这里等待 等你明白我给你的爱 永远都不会走开 这首歌,唱出了我所有的情绪;有的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好的;就如今天的商会,就如陈芳的出现,就如现在的这首歌…… 姐,我应该走开吗?我不知道,舍不得,却又不想看到,你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一次又一次地伤心…… 那天时间还很早,我们没去公司,她开车直接回了家,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这样的沉默让人窒息,以至于到家之后,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说:“姐,对不起!都怪我没本事,我只会拖累你,让你瞻前顾后;姐,我…如果你想选择,那我……”我张张嘴,话卡在喉咙里,那句“我会选择安静地走开”,最后却迟迟都没能说出来。 她转过头,呆呆地看了我一眼,又把头转回去说:“姐累了,脑子里很乱,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点点头,没去纠缠她、安慰她;她进了卧室,缓缓关上了门。我坐在客厅里,默默地抽着烟。 中午的时候,我把烟掐了,一个人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白姐说过,即便有再烦心的事,她只要大吃一顿,一切地烦恼都会忘掉。 我想让她高兴起来,想让她开心快乐;虽然我们没能搭上那些企业大亨,没能拉到一笔大单子;但我们仍可以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去解决困难。我们有公司,有那么多并肩作战的同事,我想只要重拾心情,或许老天会眷顾我们。 进到厨房,我把鱼清理好,放在料酒和葱姜里腌制;然后又把买来的猪蹄洗净切成段,加上油开始翻炒;我还用银耳、枸杞、大枣、冰糖,熬制她最喜欢喝的冰粥;我希望她能赶紧高兴起来,可以跟我一起回公司,我们并肩奋战。 猪蹄炒至金黄色,我加水慢炖;然后又把鱼捞出来,放在另一个锅里油炸;整个厨房里飘香四溢,我对自己的厨艺,如以往般自信满满。 不一会儿,她爱吃的糖醋鱼、红烧猪蹄、银耳冰粥,全都被我端上了桌;摘下围裙,我擦了擦额头的看,敲着她卧室的门说:“姐,出来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她没回答,里面死一般的沉寂;我推开门,看到她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睛望着窗台的兰花,一动不动。 “姐,我们吃口饭吧,都过中午了……”我忍着心痛,强撑着微笑说。 可她还是不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怎么问都不说话,这让我特别心疼、特别害怕。 后来我把菜端进了卧室,低着头说:“姐,想吃了就吃一口,别饿着肚子;我先去公司忙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我来处理。” 说完我出去了,到了外面我点上烟,又回头望了她卧室一眼;姐,我这个没用的男人,能做的只有这些,为你做顿饭,为你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希望你不要笑话我、嫌弃我,因为现在,我只有这么大的本事……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滚滚滑落,就那么沿着脸颊,打湿了叼在嘴里的烟。 回到公司,似乎一切如常,大家仍旧忙碌地工作着,这让我悲痛欲绝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丝安慰。 从下午到晚上,我不停地工作;21岁的年纪,别的没有,就是有股子干劲儿;累了、困了,我就不停地告诉自己:你还能坚持,你还不够努力! 那夜我没回去,一个人在公司奋战了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我就想啊,我这么努力,老天你应该看得见吧,应该同情我吧?我和白姐那么不容易,我真的乞求您能给我一丝怜悯,一丝同情,让我们度过难关,去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可现实啊,总没有人想得那么简单。 清晨一上班,公司就出事了! 94. 总有一个要离开 当时我困得实在不行了,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可刚出来,小茜就在门口堵住了我。 “白总呢?她怎么还没来?!”小茜皱着眉,急的要命。 “怎么了小茜?白总可能在家休息呢吧?!”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却气得一跺脚,张嘴埋怨说:“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休息?!公司都要完蛋了!” 我一听,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就赶忙问她:“到底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小茜愤愤地看了我一眼,又咬牙说,“昨天是好好的,可一夜之间,咱们所有的客户,全部中断了与公司的合作!现在市场部那边,已经完全瘫痪了!”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他妈的,一定是那个混蛋麻总,一定是他干的!他说过要让白姐好看,要白姐跪着求他!真没想到,他动作竟然这么快,这么绝! 我赶紧掏出电话,想将这件事告诉白姐,可电话打过去,却一直在通话中。 小茜拧着眉头说:“别打了,没用的,我打了快一个小时了,一直在通话!” 我听了,心脏砰砰直跳!她在干什么,在跟谁通电话?我担心死了,猛地就朝楼下跑。 出了公司,我赶紧在路边打了车;一路上,我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我要回家,我要见到她,我他妈担心死她了!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我风风火火地往家里跑;可刚进客厅,我就听见了她的哭声;“麻总,我求您了,不要这样,不要这么对我好吗?” 我冲进卧室,她半跪在床上,头发散乱着,手里握着电话,嘴唇不停地在颤抖;看她这样,我真的好心疼;我走过去,靠近她,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 “白依依,你父亲搞了那么大的窟窿,现在整个白城,只有我能帮你,你明白吗?再说一次,嫁给我吧;你那么漂亮,简直把我迷死了!依依啊,哥哥真的不想用这种手段,可是你不听话,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哥哥面子,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电话那头,麻总坏笑着,让人极度恶心! “不要,求你了,您就放过我不好吗?我没招惹您,我只想老老实实过日子,您何必这样苦苦相逼?”白姐咬着嘴唇,手紧紧抓着被子,眼睛都哭红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呵!依依,要怪就怪你长得太美了,性格又那么温柔;哥哥是个男人,像你这样的女孩,哥哥又怎会不心动呢?总之,你自己考虑吧,反正哥哥等得起,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给哥哥打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说完,他把电话挂了;白姐软软地趴到床上,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柜子上,昨天我做的饭,她一口都没吃;我想去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特想去抱着她、疼她,可事情到了现在这样,我似乎早已失去了抱她的勇气。 因为我没有资格,在她人生最困难的时候,我帮不上她,我他妈还有什么资格去拥有她?! 她微微抬头看向我,那空洞的眼神,简直能杀死人!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 “小志,抱抱姐。”她无力地张开胳膊,我赶紧靠了过去;她猛地吻向我额头,又吻了我的嘴唇。 她的嘴唇好凉,手也冰冷的厉害;我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给她取暖,我不知道能给予她什么,但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给她我的一切! 我们就那样抱着、抱着,她似乎特别害怕,浑身都在发抖;我说姐你别怕,什么都不要怕;实在不行,你…你相信我一次,让我去帮你,好吗? 那时候,我真的下定决心了,我要去找麻姐,那女人只要愿意帮我,就是让我吃她拉的屎,我也能咽下去!只要白姐能好,只要她能开心,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可白姐却猛拉着我的手,不停地摇头说:“小志不要,姐不要你去做傻事;如果你离开了我,那你让姐怎么活啊?!你还是个孩子,你是姐的孩子!可是…可是你跟着姐,受了那么多罪,你让姐怎么办啊?我不允许,我不要你做任何事!” “那还能怎么办?!”我咬着牙,一拳砸在了床上,闭着眼,我狠狠地咬牙说:“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嫁给那个混蛋吧?你不喜欢他,嫁给她你不会幸福;我不要你那样!姐你听我的,不要去想我,我会过得很好;你以后,慢慢寻找,在你的生命里,还会再出现一个小志;那时候啊,你就可以放手去爱,再也不用被这些事牵绊了……” 说完,我推开她,猛地就朝外跑;她疯了一般追我,就如当初追我那样! 曾经的我,特别不懂事,老惹她伤心;惹得她在大雪天追我,在黑夜里追我。 如今,我懂事了,知道疼她、为她付出了;可是我们真的就要分离了,现实就是这样,不是她走,就是我走;总有一个人要走,但我希望她能幸福。 这一次,她仍旧没能追上我,我如往常一样,在滨河大道上跑得飞快。 我长大了,不哭了,可心却越来越痛了;我不敢回头去看她,更不敢想以后会怎样,因为那样,我真怕自己承受不住! 白姐的哭声,在我耳畔渐行渐远;我的心,也如死了一般,缓缓失去了生机。 我们不是因为不爱而分开,而是因为太爱而割舍…… 站在滨河岸边,我拿起电话打给了陈芳。 “哎哟,真是给姐姐一个大惊喜哦!咱们的王大帅哥、王大助理,竟然能给姐姐主动打电话!怎么?想明白了?知道姓白的丫头靠不住了?哈哈,那来姐姐这儿吧,姐姐可是疼你、爱你,稀罕你哟!”她这么说,让我恶心地几乎想吐。 我忍着愤怒说:“芳姐,告诉我麻姐的电话,我找她有事!” 95. 秦总找到我 不得不说,陈芳是一个很会利用别人弱点的女人。 听我有求于她,她立刻笑说:“怎么?呵!你不会看上麻姐那个死肥婆了吧?!那可真让姐姐惊讶哦,你口味真重!”说完她就笑,她觉得自己说的很好笑,可我却觉得很白痴,很幼稚。 我仰着头,深吸了两口气,尽量压着想骂人的冲动,心平气和地说:“芳姐,以前的一切,你伤害我们的那些事,我不再追究;现在,算我求你,把麻姐的联系方式给我,行吗?” 她坏坏一笑:“给你也不是不行,但你要怎么报答姐呢?天下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想怎么报答?!”我咬着牙,握紧了拳头;这个混蛋,净他妈想着占便宜。 “那下午你来金歌ktv吧,姐姐请你唱歌。”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垂下手,无助地看着远处的滨河;命运是一个轮回,我那么拼命地挣扎、奔跑,却没想到又再次回到了原点。 后来我去商店,买了盒烟,又顺手买了瓶二锅头;人们都说,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借酒浇愁;显然,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给不了白姐什么,唯一能帮上她的,就只有出卖自己的灵魂;可那样,她会伤心、会难过,因为任何人的爱情里,都揉不得半点沙子。想到这里,我痛地死去活来,手里的酒,就那么猛地往肚子里灌。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不爱的时候,你可以去跟任何人发生关系,而不会有那么深的负罪感;可你一旦爱了,被她迷恋上了;你的心就会被她塞满,会为她干净,为她忠诚! 一口烟、一口酒,嗓子里火辣辣的;我红着眼,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街边的情侣相互挽着胳膊,亲昵地靠在一起,仿佛在他们眼中,这世上只有彼此。 看着他们,我想到了白姐,她现在如何了?会伤心、会流泪吗?公司的停滞、麻总的逼迫、父亲的危机,种种一切早已将她压得喘不过来气;而我,在她最无助地时候,却生生离开了她;这就仿佛在她流血的伤口上,又狠狠撒了把盐。 我想我是混蛋的,越想越混蛋,我应该陪着她,可我又不能去陪她。走到公交站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醉醺醺地接起来,那边是白姐悲伤的哭泣。 “小志,你在哪儿啊?告诉姐,姐开车去接你,接你回家;姐肚子饿了,想吃你做的饭。”她哭着,每一声哽咽,都生生刺痛着我的心。 “姐,你别找我了,饿了就自己做点吃吧,照顾好自己;你不要找我,你也找不到我;我很好,不要挂念我……”捏着电话,我将酒瓶狠狠塞进了垃圾箱里。 可她猛地就大哭起来:“小志你回来啊,姐求你了,你回来好不好?姐被你折磨死了,你是不是想让姐去死啊?!” 我说:“姐你不要这样,我们都明白,现实就是如此,我们没有选择;我和你爸爸,这之间你只能选一个,我希望你选他;男朋友有很多,而父亲却只有一个,明白吗?” 她开始朝我吼:“我不明白!我不要听什么现实,我只要你!王小志,假若…假若你不回来,姐会恨你,一辈子都恨你!” “那就恨吧……”公交车来了,我挂掉电话,决绝地上了车。 到金歌ktv门口的时候,陈芳就打电话催我,问我怎么还没到;我说在楼下,又问了一下包房号码,最后晃晃悠悠上了楼。 我知道,这一次,我还是要推开那扇罪恶的门,跟那些无边堕落的女人,去做那些难以启齿的事。 白姐,对不起…… 推开门,彩炫的舞灯迎面打来,照得我眯起了眼;陈芳站在包房中央,手握话筒扭着腰,唱着那首经典的《甜蜜蜜》。 我走进去,扶着沙发刚坐下来,却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他夹着香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愣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跟陈芳又是什么关系?当时脑子好乱,我想不明白陈芳请他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曲终了,陈芳扭着屁股走过来,愤愤地看了我一眼说:“怎么这么晚才来?人家秦总都等你半小时了,还不赶紧道歉?!” 道你妈逼!我猛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掏出烟点上,背靠在沙发上,缓缓吐着烟雾;别说是东南铝业的秦总,就他妈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在乎! 秦总扶了扶眼镜,很绅士地一笑说:“没关系,好事多磨,我秦刚只等值的等待的人!小志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说完,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掐掉烟,使劲拍了拍脑袋,眯着眼看向他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认识?程胖子家的亲戚,能是什么好东西?!” 听我这样说,他竟然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很耐心地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况只是亲戚关系,对吧?!” 我不屑一笑,当初若不是他,非要弄什么招标,那么白姐父亲的债,或许早就还完了;这人看上去还不错,只是他是程胖子的姐夫,又那么护着程胖子,因此我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感。 “王小志,你这是什么态度?!”陈芳见我这样,立刻抬手打了我一下;我猛地瞪向她说:“麻姐的电话,给我!” 见我这样,陈芳想张口骂我,可一旁的秦总却抬起手,打住了陈芳的话;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这是麻姐的名片,收着吧。” 我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我本以为,这个电话我会要的很艰难,陈芳会逼迫我跟她弄情,跟她说那些违心的话,我都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可最后,却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 “您真的给我?!”我不太确定地看着他,又转头看向陈芳。 陈芳努努嘴说:“给你你就拿着,来不就是为这个吗?” 看着那张名片,我没有立刻去接;陈芳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她那么爱占便宜,又岂会白白去帮助我?! 这只能说明,陈芳要占的便宜,比上床的诱惑更大! 96. 他的要求 我没有去接那张名片,而是重新点上烟,深深地抽了一口问:“说吧,想怎么利用我?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不会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也不要指望我。” 听我这样说,秦总只是微微一笑,把桌上的饮料放到我面前说,“喝口水吧,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而已。” “跟我交朋友?您可是东南铝业的二股东,我只是个传媒公司的小助理而已,秦总,这种玩笑可不好开!”摇摇头,我倒是端起水喝了一口;毕竟二锅头那么烈,一直辣嗓子。 看我一脸的不在乎,秦总却突然认真了起来;他抬起头,目光凝视着我说:“小志,今天我虽是二股东,或许明天,我就会成为东南铝业的大股东!而这一切,都需要你的帮助,明白吗?” 他这么说,特别认真地说,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见我吃惊,接着又说:“只要你能帮我,我不但可以成为大股东,而且还能把麻家,彻底搞垮!你不是恨麻男吗?你的事,陈芳都告诉我了;小志,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只要你帮我坐上大股东的位置,我不但会帮你女朋友,把所有债务还清;而且还会给你报仇,麻男那么欺负你女朋友,你恨不得他死对吧?!” 听到这里,我猛地坐直了身子;秦总的话,太诱惑了!几乎句句说进了我心坎里!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下,我似乎被彻底看穿了;攥着拳头,我浑身都不停地哆嗦;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会放弃? 我有些急切地说:“您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讲出来吧。”说完之后,我就在心里默默发誓,哪怕他让我去杀人放火,我也愿意!为了白姐的幸福,为了那混蛋遭到报应,我就是蹲大牢也值得! 秦总见我松了口,他就掏出烟给我点上说:“小志,你下定决心去找麻姐了是吗?别怪我没提醒你,麻姐那人,性格有点扭曲,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你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如果现在反悔,我不会去逼迫你做什么。” 他这样说,也许是欲擒故纵,但我仍旧感激他,感激在我人生最冰冷的时候,还能有人跟我说这样温暖的话,无论这话是否真心。而且,我本来就是去找麻姐的,即便他不出现,我依旧会义无返顾。所以我说:“秦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年轻,喜欢直来直去。” 见我如此爽快,他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废话了;麻姐那女人好赌博,你跟她在一起之后,尽量引她到金钱豹赌场,其它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这既不违法犯罪,对你来说也不难;而且事成之后,你还能获得自由,跟你的小女友在一起,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吧?” 满意,特别满意!在秦总面前,我突然感觉自己好笨!我原本的打算,是让麻姐借我一千万,然后我卖给她,做她一辈子情人。可如今,一切都不是太坏,一切都还有希望! 我抑制不住内心地兴奋,抖着手狠狠抽着烟;再次打量秦总这人,我发现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差劲;对比与程胖子来说,他这个姐夫简直就是活雷锋! 我点点头,捡起了桌上的名片;秦总就拍着我肩膀说:“小志,听陈芳说,你家是东湖的?可真巧啊,我家是南湖的,咱们属于一个市,也算是老乡啊!” 他这样说,我心里竟有一丝亲切感;东湖县离南湖县,相距不到30公里,这当然得算老乡!我就说:“东湖的苹果、南湖的鱼,这可是咱们那里的口头禅啊!” 他哈哈一笑,特别开心道:“是啊,我家就是打鱼的,从小在湖边长大;哪天去南湖,我带你去我弟弟家里吃鱼,他家开鱼汤馆的。” “嗯,南湖的鱼汤特有名,我上高中的时候,一个同学就是你们南湖的,他每次回家都给我们带鱼汤,特别好喝!”越说越兴奋,我几乎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忘了。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陈芳在一旁都看傻眼了;后来秦总接了个电话,说有些事情要处理;临走的时候,他半开玩笑的说:“小志,这件事一定要上心,我可是看在咱们老乡的面子上,才这么帮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赶紧点头,即便他不交代,我也会努力去做的;因为这关系到白姐,也关系到我们将来的幸福。 秦总走后,包间里就剩下了我和陈芳;她把门关上,扭着屁股就朝我靠了过来;他妈的,这个混蛋女人,她竟然还想着跟我那样! 我故意挪了挪身子,跟她隔开距离说:“从秦总那里,拿了不少好处吧?” 她倒是也爽快,点上烟抽着说:“那是自然,我陈芳不做亏本的买卖;秦总已经答应了,只要我能把你拉过来,并且让你答应他的条件,他会把东南铝业,百分之七十的宣传项目,交给我们大鸣传媒来做。” 呵!他妈的,她倒真是不做亏本买卖!东南铝业百分之七十的宣传项目,一年的经费能养活三四家传媒公司;这个坏女人,她可真是赚大了! 见我在那里冷笑,她却不知羞臊地说:“小志,这件事办完之后,来姐姐这儿吧;姐姐可比那死肥婆美多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你们年轻人火力旺,姐姐随时都能满足你,随你折腾,好吗?” 我瞥了她一眼说:“女人身体脏了不要紧,如果心要是脏了,那可就真不招男人喜欢了!芳姐,我对骚女人没兴趣,你这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咬牙回击我说:“他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多少男人想上我都得不到,你他妈还在这儿跟我装纯!你只不过是被我玩剩下的货而已,老娘愿意要你,那是可怜你!还有,那白依依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能装纯吗?躺在床上还不是骚婊子一个?她很浪吧?你那么猛,肯定干得她叫爸爸吧?女人都一个德行,那白依依也不例外!” “你他妈再说一句?!”我猛地一拍桌子,这个贱人,她竟然这样说白姐?她的心肠好恶毒,我和白姐怎么她了?她怎么就是找麻烦,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们?!她就那么见不得别人好吗? 握紧拳头,我他妈真想打死她! 她见有要动手的意思,赶紧站起来说:“没有我的引荐,麻姐未必会见你!” 我次奥他妈的,这个女人,她这样说,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97. 在麻姐家里 最后,我还是妥协了,陈芳再贱,但她这次毕竟从侧面帮了我;而且我不敢赌,万一把陈芳惹毛了,她那么阴险,再从背地里使坏,那我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我真的不敢拿我和白姐的未来开玩笑。 后来,陈芳联系了麻姐,我们开车去了工河东区。 坐在车上,我挺感概的;记得当初,陈芳刚被卢强甩了的时候,她还没有车,没有一切!可如今,她已经开上了宝马,用上了高级香水。 我就想啊,如果不是当初,卢强糟蹋了她,又威胁她做情友;可能以陈芳的聪明伶俐,早就嫁给富商,或者自己已经是富商了吧?!有的时候,人生一步走错,便是万丈深渊;曾经的好女孩,也会被现实逼成现在的恶女人。 看看现在的陈芳,我突然想起了白姐;可能若不是我的出现,白姐现在也成了卢强的情友,或者老婆了吧?她会变成陈芳这样吗?我真不敢想象! 后来我们到了工河东区的一个小岛上,说是小岛,其实就是在工河中央,人工填出来的一块地;工河很宽,河道里有很多这样的人工岛;一个岛的面积大约三四百平米,开发商在上面建了别墅,专门卖给富人。 停好车,陈芳一边走,一边抬头朝二楼的阳台挥手;我也望过去,那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玻璃后面站着一位肥硕的女人,她就是麻姐,令人作呕的肥婆。 进到屋里,再次见到麻姐,感觉她又丑了好多;一身的赘肉就不说了,她还装时尚达人,穿着超短裙;那两片门板大的屁股,裙子根本就护不住,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她见到我,本来不大的眼睛,突然一亮,嘴角微微上扬,那感觉就像饥渴了很久的狼,终于发现了猎物一样。 “麻姐,我突然带小志来看您,是不是有些唐突啊?”陈芳放下包,特自来熟地过去,挽住了麻姐的胳膊。 “你个骚蹄子,还知道过来看姐姐,算你还有良心!”她色眯眯地说着,又看向我说,“哟呵,这小帅哥你还留着呢?那次你不是说他跑了吗?” 陈芳一笑说:“呵,男人都贱,尤其像他这种没本事的男人,更贱!跑出去没钱花,还不得乖乖再回来舔我?” 麻姐一听,立刻猥琐地问:“骚蹄子瞧把你美的,快跟姐姐说说!” 经过陈芳这么一挑逗,麻姐仰靠在沙发上,竟然毫无顾忌了。 先前在路上的时候,陈芳就跟我介绍了,麻姐今年四十出头,结过两次婚,不过都离了;后来她一直单身,天天处在饥渴难耐的状态。而现在,又是在她家里,在这个看似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她更是无所顾忌……。 见麻姐这样,陈芳赶忙站起来说:“姐啊,我一会儿要出趟差,得好几个星期呢;我这小男友屁也不会,整天就知道惹事;您看这样,我就把他放您这儿,您帮我看着他点儿行不行?” 那时候麻姐已经迷糊了,她说:“滚滚!你死在外面才好!” 陈芳尴尬一笑,又小声问了一句:“姐,那公司二次注资的事……” “我明天就打钱,现在赶紧给我消失!”麻姐被她打扰,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陈芳见状,提起包扭着屁股就跑了;而我,则像个被主人卖掉的畜生一样,来到了新主人的家里。 不过我确实挺佩服陈芳的,她的脑袋可真精明,处处离不开做生意;从刚才的几句话里,我就听出了她利用我,又从麻姐这里捞到了好处! 陈芳走后,麻姐坏坏地看着我说:“小宝贝儿,你的骚蹄子不要你了,她可真是个绝情的女人!你以后啊,不要跟她了,就跟着大姐,大姐疼你好不好?” 我脑袋一转,赶紧就说:“麻姐,不是她绝情,而是我太混蛋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老想着赌博;芳姐也不容易,辛辛苦苦挣点钱,有一半都让我霍霍了。” 麻姐一听,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神情激动地看着我说:“你喜欢赌?哈哈,那你就更不要走了;大姐也好这口儿,只要你把大姐弄舒服了,今晚我就带你去好好刺激刺激!” 我忙说大姐,您不要这么说,您一说,我现在手就痒痒,恨不得往死里赌一把! 她却一笑说,“小傻瓜,赌场哪有白天开的?” 她的话里,满含着污言秽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的渴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我脱掉衣服,在沙发上满足了她。 完事后,她叼着烟说:“你们这些穷人,可真他妈贱,为了钱什么都做!小志啊,大姐最瞧不起你这样的男人,你做情人也就罢了,却偏偏要找陈芳那样又穷又骚的女人;她有什么的?以前她也是别人的情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你到底图她什么?就因为她长得漂亮?!” 她这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继续又说:“小志啊,留在大姐这儿吧,大姐给你钱花,你喜欢漂亮的,大姐让你去找,大学生、护士、小处女,有了钱什么女人玩儿不到?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让你要什么有什么!” 我听着,并没有立刻答应她,而是装出一副很急切地样子说:“大姐,您快带我去赌一把吧,我心里痒的厉害!”其实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只想完成秦总的交代,让白姐摆脱那些伤心而绝望的困境。 姐,你一定要等着我! 98. 赌博 看我急不可耐的样子,麻姐叼上烟,特别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她指了指电视柜说,“抽屉里有药,自己抹点儿,省的把你弄死了,陈芳那贱人再跟我闹。”说完她打着哈欠,去了卧室。 我点点头,在电视柜的抽屉里,拿了些云南白药,又去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涂抹。上完药后,我洗了把脸,对着镜子,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可怜吗?或许吧…… 人生真他妈离奇,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将会何去何从,命运又会怎样折磨你;但是只要心中有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心爱的人去付出,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幸福,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后来我侧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麻姐带我出去吃了饭,然后开车带我去了工河沙滩上的工河明珠。 工河明珠是白城的地标性建筑,就跟法国的埃菲尔铁塔一样;建筑下面全是钢结构,中间有一个平台,是专供游客上去观景的地方。而再往上,铁塔的顶端,是一个球形建筑;本来我以为,人家是为了美观而设计的,里面没有东西;可当麻姐带我上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内有乾坤。 夜晚的工河明珠格外美丽,绚烂的彩灯靓丽闪烁,倒映在宽阔的河面上,彰显着它在白城的地位。 麻姐碰了我一下说:“别他妈看了,跟农民工进城似得;我跟你说,进了赌场,你给我大方点儿,想怎么赌就怎么赌,钱可以输的起,但不要给我丢人!” 我赶紧点头跟上她,她掏出电话发了条短信;不一会儿,我竟吃惊地发现,在工河明珠最顶端的球里,开出来一辆小型滑轨电车;我们坐上去,电车像绕山路一样,环着轨道快速上了顶层。 出来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这个在远处看,感觉不大的球状建筑,面积竟然有三四百平,而且还是个赌场! 进去之后,麻姐夹着包,晃着肥硕的身子,到前台换了筹码。 我跟着她,她玩儿什么我就玩儿什么,二十万的筹码,看上去很多,最起码对于我这样的穷人来说,那是个庞大的数字;可在麻姐眼里,无非也就是玩儿个游戏而已。 我没来过赌场,更没有参与过赌博;至多在大学的时候,跟室友一起玩儿过拖拉机、斗地主。如今身在赌场,我紧张地额头冒汗,生怕被麻姐看出破绽。 还好那天她手气不错,赢了不少钱,完全沉浸在痴迷的状态,根本没工夫管我。我就在旁边学,其实赌博这东西不复杂,一学就会;如果太难,也没人玩儿这些。 麻姐是这里的老主顾,很多人都认识她;她带我玩儿了轮盘、掷骰子,后来又赌了大的,梭哈、德州扑克什么的,因为押钱太多,我没敢玩儿;结果还被她瞪了一眼,感觉我给她丢人似得。 出来的时候,已经午夜两点多了;赌博这东西,特别让人着迷,只要你深陷其中,便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那天麻姐赚了好多,整整翻了一倍;我笑着说:“麻姐你真厉害,稳赢不输啊!” 她点上烟,坐进车里说:“老娘赌了几十年,要是这点工夫都没有,那不白活了?”她挺得意的,让人讨厌的那种得意;她又问我说:“你以前都到哪儿赌?改天你带我去,我把你输的钱,都给你赢回来。” 我赶紧笑说:“真的啊?那太好了!麻姐,您听说过金钱豹吧?” 她一听,猛地就看向了我,我当时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就凭你,敢在在金钱豹赌?”她狐疑地看着我,显然不太相信。 “这有什么不敢的?都是赌嘛!”我嘴硬地说着,额头的汗都下来了;早知道,我就提前问问陈芳或秦总了,金钱豹到底是个什么赌场啊? 麻姐硬硬地看了我半天才说:“难怪陈芳那个骚蹄子,想尽办法赚钱,原来都被你这个小混蛋,给霍霍进去了!金钱豹可是白城赌金最高的赌场,平时我都不敢进去,你小子倒是挺能耐!” 她这么说,我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解释说:“确实是这样,玩不了几把就输干净了;但若是赢了,那不也一夜暴富吗?” 麻姐不屑一笑说:“赌场赚的就是你这种人的钱,穷的掉渣还想一夜暴富!真他妈傻!” 她骂我,我完全不生气,还是很开心地说:“麻姐,您这么厉害,今天手气又好,不如咱们去那里赌一把怎么样?就当替我报仇雪恨,回来我好好伺候您!” 听我这么说,麻姐只是撇撇嘴,“改天吧,今天累了,而且大姐,晚上还想跟你再舒服舒服……” 我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万一被她发现了我的目的,那一切就全完了。 跟麻姐呆了两天,我多少对她的背景,有了大致的了解;麻姐也是东南铝业家族的,她父亲是麻总的大伯,不过已经去世了。她继承了东南铝业的股份,成了股东之一。 白天她是不在家的,早晨的时候我还问她,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上班?她只是冷冷一笑说:“我那个叔叔,还有堂弟,还有那个外姓的副总,都盯着我手里这点股份呢;老娘可不敢大意,明白吗?” 其实我都明白,但还是似懂非懂地问,“你们不都是一家人吗?不会难为你吧?!” 麻姐冷冷一笑,表面上不会,谁知道背地里他们怎么算计?!当然,我们麻家人还好说,可就是那个混蛋二股东,天天找茬,早晚有一天,我们麻家弄死他! 她说这些,我隐隐猜到了些什么;秦总让我引麻姐去金钱豹,难道就是为了她手里的股权?麻姐的身份不一般,手里的股份肯定也有不少;若是这东西到了秦总手里,他可不就是东南铝业第一大股东了? 想完之后,我脑袋都发麻,不知不觉间,我忽然发现,自己竟陷入了一个漩涡,一场深不可测的股权斗争中。 可我那么弱小,在这场游戏中的任何一个角色,动动手指都能碾死我;所以我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马脚,保全好自己…… 99. 麻姐去了金钱豹 一连三天,我都在极度无聊的时光中度过,一个人呆在小岛上,在空旷的别墅里,我时常会想她,想她的一切!越想就越心痛,她知道的,我离开她,去陪了别的女人。她还能原谅我吗? 我试着给她打电话,可她却一直关机;我给小茜打电话,小茜说公司暂时放了假,她回老家看父母了。 后来陈芳给我打了电话,她似乎还挺心疼我的,就说小志,跟麻姐在一起的滋味不好受吧?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姓白的那女人,不值得你这样的! 我就冷冷说:“值得!有些东西,像你这种女人,是理解不了的。” 她听我这么说,瞬间就不高兴了,立刻就质问我:“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说,我他妈哪里不好?姓白的好是吧,你想跟她一起是吧?王小志我不妨告诉你,你还太年轻,太幼稚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你们不会在一起,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世上没有谁能靠得住,只有钱最靠得住!” 他妈的,谬论!我冷笑说:“那你就跟你的钱,过一辈子吧!”说完我挂了电话,这女人张口闭口都是钱,我跟她实在没有共同语言。 接下来一直没什么事,麻姐家里有酒柜,各种名酒都有;我就拿过来喝,反正这肥婆有钱,不喝白不喝! 可是啊,你要知道,酒这东西,容易勾起人的回忆,烟也是。 抽着烟、喝着酒,我和白姐往昔的那些回忆,仿佛一下子迎面扑来;那些好的坏的、悲伤的、欢乐的过去,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瞬间,都能让我细细品味很久、很久…… 晚上的时候,麻姐回来了,大热天的,她连澡都不洗,扑过来就要跟我做;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女人,浑身流着粘稠的汗液,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她还有浓浓的腋臭;我被她压在沙发上,甚至都不敢呼吸。 她亲我吻我,完全是一种原始的索求;我挡了她一下说:“麻姐,咱们去洗个澡吧,浑身清爽了,做那事才有意思。” 听我这样说,她却猛地掐住了我脖子;“你他妈的,你什么意思?嫌弃老娘身上脏?你算什么东西?!贱货一个,像你这种穷狗,能给老娘舔汗,那是你的福气!”说完,她猛地抓住我头发,把我按在她的胸前,“舔!你不是想让老娘洗澡吗?不是嫌老娘身上脏吗?那你给我舔,舔得干干净净的!” 我他妈真不该多嘴,这个神经失常的女人,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后来我舔了,舔遍了她的全身;好多次胃都痉挛了,忍不住想吐;可我不敢吐,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我舔她,她就很享受地靠在那里,浑身微微颤抖;后来她要了我,很满足,就那么瘫在沙发上,神色迷离地看着我说:“小志,你太棒了,大姐越来越舍不得你了!你离开陈芳吧,跟着我,我让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我看她有些失去理智,便赶紧见缝插针说:“大姐,不怕你笑话,我早就想离开陈芳了;那女人抠的要死,还他妈老跟别的男人上床,给我戴绿帽子!跟着大姐你,蛮好的,最主要的是,您能带我去赌,而且还不用担心输钱!” “哈哈,小志,你真的这么想?”她猛地坐起来,激动地肥膘乱颤。 “嗯,大姐你可能不知道,我老家农村的,家境很不好,从小就穷怕了;陈芳包养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学生;那时候不懂事,觉得陈芳那样的女人,就已经很有钱了;可是渐渐我发现,麻姐你更有钱!” 她点上烟抽着说,“你他妈的,这嘴不光会舔,还会说话,我真是越来越稀罕你了!大姐今天高兴,说吧,你想要什么、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大姐,你带我去金钱豹吧,我在那里输了好多钱,心里不舒服!您那么厉害,一定要给我报仇,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说完,我一拳砸在茶几上。 麻姐见我这样,她立刻抓着我的手说:“小傻瓜,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去金钱豹嘛,姐一会儿就带你去!不过姐可告诉你,去那里赌可以,但别指望把钱赚回来;赌博这东西,玩玩儿就行了,如果非要一门心思想赢钱,实话说,大姐这么有钱也养不起你!” 她这样说,我简直兴奋死了,谁他妈让你养?只要你跟我进了金钱豹,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老子才不稀罕你的臭钱! 捏着拳,我紧咬着嘴唇,压抑着满心欢喜,脸却一直沉沉地说:“我明白了,麻姐我听你的,再去最后一次,算是跟过去道个别吧;这次不论输赢,我都会把这事放下。” 我这样说,她立刻笑了一下,“这样才对嘛,懂事的孩子,大姐才会疼!”她摸着我下巴,饶有兴致地说。 晚上吃过饭,我们在车里抽了两根烟,麻姐才开车,带我去了金钱豹。 车子在财富路东头,金钱豹饭店门口停了下来,这里是闹市区,来来往往很多人。 下车的时候,我故意往麻姐身后退了退,因为我不知道赌场在哪儿,相反地,我还要麻姐带路。 她倒也没多想,一边走还一边跟我聊天,“小志啊,你以后,就放心大胆地跟着我;至于陈芳那骚蹄子,你不用管,她不敢怎么样!倘若她跟你闹,逼你回去,我他妈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我就赶紧点头说,“嗯,大姐放心吧,陈芳挺怕你的,我若是跟了你,晾她也不敢怎样!” “呵呵!”麻姐一笑,眯着小眼睛说,“你可真会说话,姐姐都快爱上你了!” 我挠挠头,很傻地朝她笑;可胃里却一阵恶心,若是被这种女人爱上,那简直就是噩梦。 进到饭店里,我们坐下来点餐,麻姐拿着菜单在那里看,我心里就疑惑,我们才吃过饭,怎么又要点菜?正当我开口问她的时候,麻姐指着菜单上的一碗发菜汤说,“来两碗发菜汤,涨涨运气,其它的什么都不点。” 服务员看了麻姐一眼,赶紧低头小声说:“后厨有新鲜的,两位请跟我来。” 麻姐夹着包站来,我也赶紧跟上她;大爷的,原来都是套路,刚才我差点露出破绽! 100.死赌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我们进了后厨;进到里面,很多厨师正忙得热火朝天,毫无赌场的迹象。 看到这些,我心里虽然疑惑,但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麻姐身后。我们沿着后厨的走廊前行,我左右看着四周,那些厨师们颠着勺、炒着菜;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爷爷;若是他还在的话,一定不比这里的任何厨师差。 曾经,我也曾有过做厨师的梦,若不是母亲拼命挣钱供我上学,可能现在的我,已经是个乡村厨师了吧?毕竟我手里,可是继承了爷爷的一部分厨艺。而且我觉得,其实做厨师也挺好的,最起码比我现在,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强。 走廊尽头,是一个电梯,服务员按下按钮,电梯里面站了个保安;她跟保安说:“这两位顾客,要喝发菜汤。” 保安点点头,把我们让了进去;我以为电梯是往上走的,可保安却按了负一层;当时我就纳闷,负一层不是停车场吗?我跟麻姐来的时候,车就停在了那里。 然而电梯到了负一层,并没有停;仔细一看,我才发现保安手里捏着一个遥控器,很微小,跟车钥匙似得。 电梯再往下走了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 “两位,赌场到了,玩儿的开心!”他很绅士地朝我们一笑,这绝不是一般的保安。 进赌场之前,麻姐又嘱咐我说:“小志,进去以后,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大姐取一百万,不论输赢,玩完了咱就走。” 我点点头说:“嗯,麻姐,我听你的!” 走进赌场,我都被惊呆了!这里好大啊,比工河明珠的赌场大太多了! 赌场里面,装饰的金碧辉煌,仿佛一座地下宫殿,让人有种膜拜的冲动。 麻姐换好筹码走过来,她也蛮紧张的;因为这里的最小的砝码是一万,任何一场赌局,没有几十万都玩儿不起来! 我们先去玩儿了轮盘,又打了几把老虎机,这些都是金钱豹赌场里,最初级的游戏;可即便这样,麻姐都玩儿的小心翼翼,输多赢少。 我手里也有几十个砝码,就离开麻姐,过去玩儿十三点;我倒蛮放得开的,毕竟这是秦总让我来的地方,他不会害我;再说花的也不是我的钱,输了不心疼。 我在那里玩儿,没想到还连赢了两把;可就在我兴起的时候,身边突然过来了一个女人,岁数不算太大,长得也一般,没什么特长之处;她靠近我,突然趴在我耳边说:“那个胖女人,就是麻姐对吧?” 我猛地一回头,皱着眉看她;她不漏声色地微微一笑,“过来梭哈,跟我赌,往死里赌!” “为什么?!”我不认识她,但心里隐隐能猜到,这可能是秦总的安排。 那女的就趴过来,扶着我肩膀说:“秦总的意思,放心不会害你,只需要把那女人拖下水就行了。”她这样解释,我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跟她过去,我们就开始玩儿,还有几个人跟我们一起,从他们的眼神里,我隐隐猜出,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玩儿了不到一会儿,我的筹码就输光了;当时我猛拍桌子说:“接着来!” 那女的一笑说:“你都没筹码了,还怎么玩儿?” 我:…… 她这么说,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她立刻又说:“不过嘛,看你长的帅的份儿上,我可以借你点儿!”她笑着,把桌上的一堆筹码推给了我,那足足有几百万! 我一咬牙,红着眼说:“好,接着来!” 然后我们又玩儿,那把我的牌挺不错,我猜她应该也是故意要这样的。于是我就猛下赌注,几乎把借她的筹码,全都押了进去。 见我这么狠,其他人全都扔了牌,可对面这女人,就是不开底牌;而且她一直朝我眨眼,不停地引导我,让我跟下去。 我焦急说:“我…我没筹码了!” 她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没筹码?呵!你自己不就是筹码吗?长这么好看,妹妹想要呢!敢不敢赌?” 这时候,正当我准备答应的时候,麻姐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一把拉住我说:“小志,别赌了!” 妈的,你说不赌就不赌吗?今天,可就是让你来上套的,怎能不赌?! 忍着心里积郁的怒火,我刚要开口答应;麻姐却疯了一般,猛地把桌子推歪了;这个胖女人,力气可真大啊,赌场里的牌桌,可是大理石面的;换做是一个男人,也够呛能做到这样。 她这么一闹,好多人都围了过来;对面那女的就说:“不玩儿了?认输是吧?!那你知道他欠我多少钱吗?” “多少?!”麻姐瞪着眼问。 “三百四十万!”那女的咬牙说。 “我给,你账号多少,我给你转账!” “呵!我不要钱,我要他继续跟我赌,赌赢了,钱自然就不用还了;若赌输了,这么帅的男人,卖出去也是个好价钱。”她双臂交叉在胸前,很得意地说。 我就特别可怜地看着麻姐,拽着她胳膊乞求说:“麻姐,救救我,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不想跟她走!更不愿被人当畜生一样卖掉!” 麻姐猛地甩开我,“他妈的,陈芳说得没错,你就是个麻烦精!说了不来这里,你非要来;我他妈真不想管你!” “麻姐,你救救我啊!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我立刻抱着她胳膊,含着眼泪大哭说,“姐姐,好姐姐,只有你能帮我啊!我还是个孩子,您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人生被毁了吗?您说过的,只要我跟了你,你让我要什么有什么……” “你他妈的还有脸说!我说过不要冲动,你怎么就是不听?!”她抬起手要打我,对面女人立刻说,“住手!赌还是不赌?若是不赌,人我带走!” 麻姐咬着牙,红着眼看向她说:“好,赌!老娘跟你赌,我他妈还怕你个小丫头骗子不成?!” 说完麻姐就坐下了,几个男士服务员,用力把牌桌推回了原位;麻姐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身边的服务员说:“给我拿五百万筹码,老娘今天豁出去了!” 不一会儿,筹码送到,她们就开始赌;玩的是炸金花,这游戏简单直接,特别刺激。而且在赌的过程中,对面那女人老是说话刺激麻姐,一口一个肥猪,一口一个老三八;麻姐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有桌子挡着,保安看着;她真敢扑过去撕了对方。 最后双方都红了眼,赌注也一把比一把大;“死肥婆,要来就来个更大的,一局定胜负;玩儿这么小的赌注,没意思,小家子气。” 麻姐一听,简直炸毛了,在白城,敢说东南铝业小家子气的,恐怕没有几人吧?!她被刺激地不行了,后来直接站起来,手叉腰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东南铝业的股东,是麻男的堂姐!你敢说我小家子气?你他妈凭什么说我?!” 那女的不骄不躁,嘴角一挑说:“东南铝业的股东是吧?不小家子气是吧?!好,那咱们来把大的,我拿滨河地产,赌你东南铝业手里的股份,敢不敢赌?!” 我一愣,对面这女的,是滨河地产的? 滨河地产在白城,算是房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虽然跟东南铝业没法比,但赌麻姐手里的股权,绰绰有余! 麻姐咬牙说,“好,我跟你赌!你们家的房子,我要定了!” 那女的也说,“我也是!空口无凭,咱们让赌场立刻字据,按上手印怎么样?!” 看到这里我就想,自己果然没猜错!秦总搞这一切,全是冲着麻姐手里的股权来的!这一次,如果麻姐输了,我和白姐,就真的再没后顾之忧了! 那一刻,我特别急切地渴望着,麻姐一定要输!彻彻底底地输! 101.未来谁也不好说 牌发到她们手中,我紧张地厉害,因为接下来的输赢,将直接决定麻姐股权的归属,以及白姐今后的幸福。 当时的牌桌前,围了好多人;为了维持秩序,赌场里的保安手牵手,把麻姐和滨河地产的那女人,围在了中央。 滨河地产的那女人,凝视着麻姐说:“肥猪婆,别磨蹭了,开牌吧!” 麻姐擦了擦额头的汗,攥着拳头说:“凭什么我先开?你先亮牌!” 那女人倒也不急,只是冷冷一笑,“三张牌,我掀一张,你掀一张,怎么样?” 麻姐红着眼,喘着粗气说,“那就开始吧,老娘还等着收你们家的房子呢,小贱人!” 紧接着,那女人掀牌了,第一张是个“2”,炸金花里最小的一张;而麻姐抬手一翻,那是一张最大的“a”。 看到自己的牌,麻姐顿时松了口气;对面那女人倒是不急,接着又是一翻,还是张“2”。 麻姐一愣,原本放松的表情,瞬间又紧张了起来;她颤着手,悄悄掀了一下底牌,接着,她嘴角挽起一抹弧度,很牛逼地把第二张牌亮了出来:还是a! “你们家的房子,我要定了!”麻姐特霸气地说。 “是吗?我看未必!”说完,滨河地产的那女人,抓起第三张牌一亮,竟然还是个2!一共三张2! 这可是豹子啊,炸金花里最大的牌!我微微松了口气,只要麻姐的第三张牌,不是a,那她就彻底输了!而且我也很有信心,既然秦总让我引她过来,必定是让她血本无归的! 麻姐咬着牙,红着眼,盯着对方的牌看了半天;最后她憋着一口气,微微掀起手里的最后一张底牌;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期待着结果的到来。 而麻姐看完之后,猛地就去抓桌子上,先前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 我心里一喜:她输了,这是想要反悔! 就在她将要拿到协议的时候,周围的保安顿时一拥而上,直接把麻姐按在了桌上。 滨河地产的那女人,抓起桌上的协议说:“死肥婆,谢谢你的股权咯,愿赌服输,做人啊,要讲点诚信!” 那时候麻姐已经疯了,东南铝业的股权,简直就是她的命根子,又岂会拱手让人?她疯狂地挣扎,二百多斤的身体,就跟个人肉坦克似得,四五个保安都压不住,连拉带扯地,僵持不下。 “王小志!快去把协议抢过来!”她猛地朝我吼,我站在原地不动,她就疯狂地骂我:“我次奥你妈,快去抢啊!老娘都是为了你,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他妈要有点良心,就给我抢回来!” “抢你妈!”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保安抄起烟灰缸,狠狠拍在了麻姐脑袋上;那一刻,她硕大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就“噗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滨河地产的那女人,将协议收好后,微微一笑说:“行了,把她关起来吧,等股东大会结束了,再放人!”说完她朝我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你的任务完成了,秦总那边也说了,等下月初股东大会结束,他顺利成为东南铝业董事长的时候,你那点事,自然也就解决了。” 我忙说,“既然股权都拿到了,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帮我?” 她微微摇头说:“你知道的太多,如果现在帮你,我们不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很不理解,而且急切盼望着,白姐的事情,能尽早解决。 她转过身,背对着我说:“抢麻姐股权的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倘若被麻家知道,对方肯定会有所行动;麻家几代基业,有的是钱;他们完全可以高价收购那些小股东手里的股份,以此来壮大自己,这样秦总就没机会了,懂了吧?” 我立刻说:“你告诉秦总,我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那女人迈开步子说:“你还是耐心等着吧,这件事只要不被对方知道,你的事完全不用担心。” 说完她走了,麻姐也被抬走了,虽然我心有不甘,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出了赌场,夜空繁星点点,我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姐,再有几天,所有的一切,那些折磨你、让你苦恼的事,便都过去了!待那时,你还能接受我吗?接受我这个,背叛了两次爱情的男人?! 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但我一定要争取,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是爱她的,我所做的一切,所有的付出,全都是为了她,为了她能幸福。白姐那么善良,她一定会理解我,像从前那样宽容我。 想到这里,我不再迟疑,赶紧在路边打了车,就朝白姐家奔去。 白姐,我的爱人,我来了,或许你会怨我、恨我,但你一定不要赶我走;因为夜黑了,小志除了你那儿,根本就没处可去。 车子上滨河大道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陈芳打来的。 我本来是不想接的,因为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满肚子的算计,特别可怕! 但后来想了想,我还是接了,算是跟她做最后的诀别吧;我要告诉她,以前的那些事,我可以不去追究;但以后,我们最好谁也不认识谁。 接通电话,陈芳特别开心地说:“小混蛋,挺有本事啊,这么快就把那死肥婆搞定了!刚才秦总在电话里,还直夸你呢!大晚上的,你来姐姐这儿吧,姐姐做了菜,等着给你庆功呢。” 我摇下车窗,吹着风说:“庆功就不用了,这事本来就见不得人,没什么好骄傲的;还有,陈芳我告诉你,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缠,以前怎样,都过去了;但以后,我只想好好过我的生活,而你,我祝福你生意蒸蒸日上吧。” 听我这么说,她的语气立刻冷了下来;“王小志,你什么意思?我给你脸了是吧?!你他妈的,我好不容易心情高兴一次,你就是不让我痛快!他妈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别以为帮了秦总,就万事大吉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我就说:“你不要生气,爱情这东西,强求不来;芳姐,我真的不爱你,我们第一次认识就是个错误,你明白吗?我有爱的人,自始至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好,我明白!他妈的,姓白的那贱人,你爱她、迷她是吧?你去吧,你他妈最好死在她身上!不知好歹的东西!”说完她挂了电话,我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白姐家的房子,已经进入了我的视线。 我坐直身子,万分激动地望着那里:姐,这几天你还好吗?一定伤心、难过了吧,是不是大哭了一场?姐我来了,那个让你流泪、没有本事的小志回来了,你可以打他、骂他,但一定要原谅他啊! 102.我看错你了 下车后,我鼓起勇气,按响了白姐家的门铃。 夜里很静,清脆的门铃声,叮咚叮咚敲击着我的心尖;当时我的心情蛮复杂的,犹如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见她,却又特别渴望能看到她,被她抱着、温暖着。 我想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她不用再为父亲担心了;我会乞求她的原谅,我爱她,我不希望因为我做的错事,让她记恨我,毁了我们的爱。 门铃不停地按,可她就是不开;我再次打电话,她仍旧处在关机状态!当时已是深夜,我想她可能睡了吧?虽然这样想,但我心里,仍旧隐约有种担心,特别怕她出事,脑子一直处于胡思乱想的状态。 白姐家的钥匙我有,早在同居的时候,她就把钥匙给我了;门迟迟不开,我心里急得发慌;后来索性,我直接拿钥匙开了门。 进去之后,屋子里的灯全灭着,我换上鞋,打开客厅的灯,轻轻喊了一声:“姐,你睡了吗?”可屋子里静悄悄的,还带着淡淡的回音。 我鼓起勇气,推开了她卧室的门,月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我看到凌乱的床上,空空如也;打开灯,我环顾四周,她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时候,我心里的担心更重了,大晚上的,她能去哪儿啊?她不会出什么事吧?!我简直慌死了,那个傻女人,她都敢割腕的,这一次,她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坐在床上,我慌张地擦着额头的汗;后来我想到了白姐的父亲,或许她去了那儿;毕竟她那么伤心、无助,女人在这种时候,都喜欢回娘家的,因为那是她全部的依靠。 我没有她父亲的电话,但有雪儿的;我把电话打过去,却迟迟都没人接;这让我特别着急,恨不得立刻打车去那里。 可转念一想,白姐应该没什么事的;如果真出了事,她父亲,或者雪儿,不可能不告诉我;毕竟我是白姐的男朋友,她的男人! 想到这里,我微微松了口气,就打算明天再去白姐父亲那儿,毕竟现在是深夜了,过去打扰不礼貌。 后来我躺在床上,闻着被子里散发的气息,那是白姐身上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香、淡淡的美、淡淡的诱惑;在这张床上,我和白姐曾经历过人世间,最快乐、最美妙的事;爱与性的结合,那种被彼此吸引的冲动,想到这些,我是开心的;因为在我的生命里,曾拥有过这样一个女人,一个疼我、爱我,倾尽所有对我的女人。 我爬起来,将凌乱的床单整理好,当我铺开被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裹着一张照片;我捡起来一看,心猛地痛了一下。 那是我和白姐,在我们宿舍里的合影;先前她用手机拍的,没想到她竟然洗出来了;照片上斑斑点点,像是被水滴浸泡过;我知道,这是白姐的眼泪,看到这些,想起那些往日的事,她一定会哭,我又何尝不是呢? 那个夜晚,我靠在床上,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好久;那时的我们啊,好开心;我穿着她给我买的新衣服,她靠在我脸上,做着可爱的动作;照片在那一瞬间,留住了当时的美好,而现在,却化成了淡淡的感伤。 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一个美梦,梦见我和白姐结婚了,我们有了孩子,是个女儿,跟她长得特别像;她还俏皮地说:“王小志你真幸福,现在有两个大美女陪着你,日子简直不要太幸福哦!” 她这样说,我就笑,特别傻地笑;我确实感觉特别幸福,不是因为孩子跟她像,跟她那么漂浪;而是因为,我们的爱情,终于走向了幸福,有了自己的结晶。 后来我被自己笑醒了,睁开的眼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拉开窗帘,我赶紧去洗漱了一下,尽量把自己打扮的英俊帅气一些,又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着急打车,去了白姐父亲那儿。 那天是周末,到地方的时候,透过篱笆院,我看到白姐的父亲,正靠在躺椅上晒太阳;雪儿也在院子里,她手里拎着喷壶,正给院儿里的花浇水。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站到躺椅前说:“伯父您好,我过来看看您。” 听到我的声音,他微微抬了下眼皮,然后又闭上了,没有搭理我;我想是因为白姐的事吧,我惹她伤心了,她这个傻丫头,一定跟她爸告状了;想到这里,我再次说,“伯父,对不起,有些事情,可能是我做得不对;所以我过来,想跟依依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 雪儿听到我的话,站在不远处的花丛里就说:“甩了就甩了,还有什么好道歉的?她不在这儿,你走吧,负心汉!” 她这样说,明明就是误会了,我心里特别难受,就转向她父亲说:“伯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一直都爱她的,只是有些事,我没有选择……” “你个混蛋!”我话还没说完,白父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抓着我领子,怒视着我说:“你先前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不会让她伤心,你会好好爱她,可你都做了什么?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伯父,一些事,我也是有苦衷的,并不是故意要让她伤心的!”我着急解释,可他猛地推开我说:“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们瞎搀合!我老了,也活不了几年了,我不想拖累你们年轻人;早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可你们,尤其是你,糊涂!” 我立刻说:“伯父,您是依依的父亲,我们做晚辈的,又怎能见您去坐牢啊?!” 他立刻指着我说:“依依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你是男人,也知道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我把依依托付给你,就是看中她爱你,为了你甚至可以去割腕自杀!所以我希望你劝着她,把她从这个漩涡里拉出来;可你非但没领会到我的意思,还帮着她一起疯,一起胡闹!年轻人,我真的看错你了!” 103.为何要这样 其实白父的意思,我一直都明白,先前他跟我说过好几次,不要让我们插手,他自己会扛下来一切。 可话虽这么说,但他毕竟是白姐的父亲啊!我根本不可能那么自私地,为了自己的幸福去阻挠白姐,对他的事袖手旁观;我做不到,白姐更做不到。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处说:“伯父,过不了多久,或许一切就都结束了;我想我尽力了,或许是为了您,也或许是为了依依;我想不管是为谁,我都不会后悔!而现在,我只想见她,乞求她的原谅。” 白姐的父亲抬头看了看我,又叼起烟斗抽了一口,似乎在考虑什么;当时我急着见白姐,也没管那么多,就直接往屋里走。 “依依不在这儿,你不用找了,回去吧。”还没进客厅,白父就冷冷说了一句;这话让我心寒,因为我并不能确定,是白姐真的不在,还是他故意拦着,不让我见她。 我回头看着他,他吹了口烟雾,很诚恳地说:“她真的不在这儿。” 他的眼神很坚定,感觉不是骗我,我就问:“那她在哪儿?伯父,您一定知道的对吧?”他却摇摇头,叹息着说,“不清楚,如果她来了,我让她联系你吧。” 他的这个回答,并不能让我满意,我还想再问,一旁的白雪儿就说:“你这人真是的,说了不知道,还能骗你不成?赶紧走吧,看见你就烦,还老惹我爸生气!” 她这样说,我完全不敢再问下去了,白姐的父亲,这段日子确实憔悴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深了,眼睛也浑浊了,如一个迟暮的老人。他是白姐的父亲,我也把他当自己的父亲,他现在这样,我挺心疼的。 后来我走了,神情恍恍惚惚,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到底去了哪儿?不会去做傻事吧?手机也不开,她到底想怎样啊?!这个女人,太折磨人了,我他妈都担心死了! 我走出去老远,本来想在路边打车的;可白雪儿却开着一辆黑色尼桑,停在了我面前;“帅哥,去哪儿啊?我捎你一段儿?” “你呢?你要去哪儿?”我反问她,对她挤出了一个笑容;自从那次,雪儿给白姐送了包子之后,我就不怎么讨厌她了;毕竟她是白姐的妹妹,而且除了刁蛮一点之外,其它还蛮好的。 她见我笑,也跟着一笑说:“我就是瞎逛,没啥好去的地方;上车吧,外面怪热的,车里有空调。” 我赶紧摆手说,“不了,你去玩儿吧,我还有别的事。”这丫头对我,貌似有那种意思,总感觉怪怪的;所以我不得不跟她保持距离,这样对谁都好。 见我拒绝,她立刻撅起嘴,特别不开心地拉着脸说:“你确定不上车?” “不上了,我打车就行,很方便的。”我对她歉意一笑。 “哦,那行吧。”她转过头说,“我倒是知道她的一点消息,既然你不愿搭理我,那算了,当我自作多情。”说完她开车就走;我特么地,撒腿就跟着她车屁股后面追。 她故意开的很慢,就在我马上要追上的时候,她却猛踩油门;眼看我要追不上了,她又放慢速度;跑了一路,我特么都累成狗了!这个刁蛮的丫头,可真会折磨人! 可折磨归折磨,我能忍受,因为我特别想知道白姐的消息! 我就不停地追,累死也要追;我从环城北路,一直追到工河大桥;最后白雪儿闹够了,她停下车,我猛地扑在车门上,已经累得喘不过来气了。 她下了车,拍着我后背说:“你可真能跑,体力真好哦!”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乡…乡下娃,耐跑!你告诉我,白…白姐,她在哪儿?”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打了我一下,特生气地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瓶水递给我说:“都累成这样了,还惦记她?!先喝口水,顺顺气!” 接过水,我猛灌了一大口,最后长舒了一口气:“呼!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撅着嘴,眼睛盯着我身体看;那会儿天气还很热,我跑了那么远,身上的白衬衫,都被汗湿透了;结实的肌肉,贴着衬衫若隐若现;白雪儿就咬着嘴唇说:“身材好好哦,真阳刚!”说完,她脸竟然红了。 这丫头一副娇羞的样子,真特么能勾引人!可我不想跟她怎样,就故意不耐烦说:“白雪儿,我都追了一路了,该告诉我了吧?” 她微微抬头,美眸看向我,又微微低下头说:“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能生气,也不要伤心,好吗?” “恩,你说吧!”我咬着牙,似乎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 白雪儿拉开车门,“里面坐着说吧,外面怪热的,你还跑了一路,对不起啊!” 我摇头说没关系,又赶紧钻进车里;白雪儿给我递了纸巾,我擦着额头的汗;她欲言又止,我立刻看向她。 最后她一咬牙说:“那天家里来了个男的,把她接走了。” 男的?我的心猛地一沉!“他长什么样?是不是个子不高,有些微胖,下巴上还有颗黑痣?” “嗯?!你怎么知道的?”白雪儿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他妈的,那是东南铝业的麻总——麻男! 白姐她怎么了啊?怎么会上麻男的车?她疯了吗?如果她要跟那人怎样了,我一定会难受死的!她不可以那样,不可以!她父亲的困难,我已经解决了,可如果她答应了那混蛋,答应跟他结婚;那我所有的付出,还有什么意义啊?! 那一刻,我猛地抓住白雪儿的手,特别紧张地说:“快,开车带我去东南铝业,立刻、马上!” 她被我吓了一跳,但还是赶紧把车开了起来;在路上,白雪儿一个劲儿劝我说:“你先不要激动,我能看出来,白依依不喜欢那男的,甚至还有些厌恶;那男的把她叫出去,好像是要谈什么事情;只是那天过后,白依依就没再回我们那儿;今天你要不来找我们,我还以为她一直在自己家呢!” 我脑袋涨的厉害,拳头攥得青筋鼓起;麻男那个混蛋,如果他敢对白姐怎样,我他妈杀了他! 104.他们竟然在办公室…… 车子开到东南铝业办公楼,我打开车门,猛地冲了进去。 先前招标的时候,我来过这里,所以并不算太陌生;一楼电梯门口有个大牌子,上面标注了每个楼层的办公室名称;麻男的董事长办公室在十七楼,我进了电梯,对着17层的按钮狂按! 电梯缓缓上行,我的心却犹如千刀万剐;白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简直痛苦死了!我想埋怨她,甚至想骂她!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呢?我都那样了,当着她的面,去找别的女人;她这是报复我吗?她想寻求心理的平衡吗? 不得不说,爱情是折磨人的,越爱就越折磨!这一刻,我似乎体会到了白姐的心情,体会到了她眼睁睁看我去找别的女人时,那种伤心绝望的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报应啊!越想心越痛,我简直无法呼吸了! 电梯在17楼停下,我疯了一般朝董事长办公室冲去;还没进门,我就隐隐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喘息声,也有女人的。 那一刻,我脑袋一懵,身子晃了两下,差点晕过去;白姐她…… 我不敢再想了,感觉肺都要炸了!我红着眼推开门,抬头一看,那场景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在麻男的办公桌上,躺着一个女人,她两腿岔开,搭在麻男的肩膀上;而麻男,这个恶心的男人,他背对着我,裤子褪到一半,两片屁股一前一后,伴着阵阵低吼的喘息,正很有节奏地律动着。 我疯了,要杀人了,因为眼前的景象,彻底击溃了我所有的底线! 他们做得很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咬牙冲过去,对着麻男的屁股就是一脚,他一个踉跄,我猛地揪住他头发,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啊!!!”那女的尖叫一声,赶紧拉着超短裙护住下面;我回头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陈芳?怎么会是她?!看到是陈芳的那一刻,我心里说不上来是怎么滋味!疑惑、憎恨、兴奋…… 不是白姐,这个女人我不管她是谁,总之不是白姐!那时候,我真的太开心了,不是她就好,不是她就好…… 可下一刻,我的后背猛地被凳子,狠狠抡了一下;我一个没站稳,直接趴在了地上,感觉脊背都要断了!可我仍旧高兴,痛也高兴! “我次奥你妈!破坏老子的好事,还敢动手,谁他妈给你的狗胆?!”麻男擦着鼻血,手里抓着凳子,一脚踩在了我背上。 我回过头看他,他似乎也认出了我,眉头一皱说:“是你?你不是白依依的表弟吗?他妈的,你有毛病是不是?!” 这时候陈芳也看到了我,她赶紧从办公桌想跳下来,拉住麻男说:“你…求你别打他了,他…他是我男朋友!” 陈芳这样说,麻男的眉毛稍稍舒展了一下,又愤愤地看着我说:“草,原来你他妈好这口,喜欢大女人!好,看在你是依依表弟的面子上,我这次饶了你。”说完他又指着陈芳说,“你女朋友是吧?那老子不干了,留给你吧;帮我捎句话给她,不要她嘴硬,老子早晚把她搞上床!” 我咬牙站起来,愤愤地看着他;这个混蛋,你他妈就得意吧;用不了多久,秦总就会让你跪地舔屎! 看我脸色不好,陈芳赶紧过来拉我说,“还不赶紧谢谢麻总?你啊,可真够胆大的,竟然在人家地盘动手,也亏得麻总大人大量!” 我压根就不想搭理她,直接转身就走;只要白姐没跟麻男怎样,我的心就放到肚子里了。出了办公室,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麻男那混蛋,下手还挺重的;那一凳子下去,我后背一大片、一大片的疼。 进电梯的时候,陈芳追了过来;她红着脸,浑身的骚气还没退去;我俩挤在电梯里,她猛地就扑进我怀里说:“小志,姐姐真没想到,你竟然为姐姐吃醋,还敢打麻总!姐姐好愧疚哦,不过姐跟你保证,以后绝不这样了;只要你开心,你愿意跟姐姐在一起,姐姐只给你一个人弄,天天宠你、爱你!” 我冷笑一声,这个女人的想象力,还真他妈丰富!我会为你吃醋?天大的笑话!本来我不想说话的,等出了电梯直接走人;但我心里还有疑惑,就问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跟麻男那样,你不是跟秦总一伙的吗?” 被我一问,陈芳的眼神立刻闪烁了两下,似乎有些心虚;但很快她的表情,就恢复了平静,最后咬着嘴唇说:“小志,其实吧,这也是秦总计划的一部分!” 她这么说,我更疑惑了;秦总不是拿到麻姐的股权了吗?难道还有别的计划?我继续问她:“还有别的计划?方便说吗?” 她立刻就说:“不方便!这个计划是秘密进行的,对谁也不能说!” 她这样,我也懒得再问,反正都是帮秦总夺权,我没必要担心什么。可后来,让我没想到的是,事情根本没我想得那么简单。 我太单纯了,我竟然忘了,陈芳是那种只认钱,不认人,谁给她钱多,她就舔谁的哈巴狗! 出了东南铝业办公楼,白雪儿还在楼下等我;我上了车,长舒了一口气,往座椅上一靠,后背顿时疼的发麻! 白雪儿赶紧问我:“王小志,你怎么了?” 我咬牙说没事,受了点伤而已;可她竟掀着我衣服看,只是看了一眼,她就哭了;“王小志,他们打你了啊?白依依呢?她没保护你吗?她跟别的男人了是吗?她不要你了对不对?!那个女人,她可真不是个东西!小志,你不要爱她了,她不值得你这样!如果可以,你让我…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我赶紧把衣服扯下来说:“雪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白姐不在这里,她没有背叛我什么;今天是我冲动了,进去先打的人家。” 听我这样说,白雪儿含着眼泪,瞬间失望地说:“哦,是这样啊,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儿,皮外伤,睡一觉就好了。可白雪儿死活不让,开车直接把我弄进了医院。 医生给我上药的时候,白雪儿就在一旁看着;我每痛一下,她的身体就跟着哆嗦一下;我说是我痛,你跟着哆嗦什么? 她咬着嘴唇,含着泪说:“不知道,我就感觉你一痛,我心里就跟着痛……” 旁边的医生就笑说,“你们这一对,还挺恩爱的嘛?!伤在他身,痛在你心啊?!” 听了这样的话,白雪儿的脸,顿时红得跟苹果似得;可我特么尴尬死了,大姐夫跟小姨子这么暧昧,这玩笑可开大了。 我忍着痛,刚要跟医生解释,我兜里的电话就响了;那是个陌生的号,我接起来,竟然是白姐的父亲打来的。 “小志,你真的爱依依是吧?”他沙哑着嗓子说。 “嗯!伯父,没了她,我不能活!”忍着痛,我咬牙说。 “那好,既然你这么爱她,以后就要好好善待她!依依去老家散心了,本来我是想晚点告诉你,让你好好反省反省的;但叔叔看你也不容易,还是算了吧;你抽时间过去找她吧,地址我发短信给你。还有,记住我的话,再也别让我女儿伤心了知道吗?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他威胁地说了一句,最后笑着挂了电话。 那一刻,我放下电话,本来纠结的心,瞬间豁然开朗了起来! 105.白姐跳舞 医生上完药,我迫不及待就让白雪儿,开车送我去了机场。我要去见白姐,一刻也等不了! 要下车的时候,白雪儿就说:“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跟人来疯似得,身上的伤开没好,应该呆在家里休息的。” 我着急下车说,皮外伤,没什么事;刚才你爸爸,把白姐的消息告诉我了;她去了广西老家,我必须要去找她;雪儿,谢谢你开车送我!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她一听,赶紧把车熄了火,我问她干吗?她下车跟上我,装作很随意地说:“闲着也是闲着,跟你去广西玩玩儿呗?!” 她这样说,我知道她其实是想见白姐,但又不好意思说;我就想啊,或许这次带她过去,兴许能化解她和白姐之间的矛盾,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就逗她说:“我去广西,是见我未来的媳妇;你跟着去,是干嘛的啊?那里又没有你熟人,比如姐姐什么的……” 她一听,立刻鼓起嘴,眼睛凶凶地看着我说:“没有熟人就不能去啊?不还有你吗?你可不要想多了,我就是想去玩儿而已,没别的意思!” 我们到售票口排队,我就继续逗她说:“那你可失望了,白姐以前跟我说过,她家那地方可穷了,没什么好玩儿的;我劝你啊,还是回去吧,不然到了之后,可会后悔哦!” 她气得直跺脚,却还是死不承认想见白姐;后来她愤愤说:“我就是要去!我倒要看看,她家那地方,到底有多穷?呵!” 我笑着看她,她把脸别过去;那样子、那性格,真的跟白姐好像啊,不愧是姐俩;她们都是那种倔强的性格,心里明明想,嘴上却死不承认,特别好面子,脸皮跟铁打的似得。 上飞机后,我蛮紧张的,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脑子里老想着,万一飞机到了半路没油了,我是不是会被摔死。 白雪儿倒是放得开,坐在那里跟我喋喋不休;后来她就说:“其实啊,我知道她老家那地方挺穷的;王小志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啊,那年我才10岁;当时爸爸领着她回家,她穿得可破了,衣服上还有补丁呢,面黄肌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就特讨厌她,这种女生,怎么可能是我姐姐,简直就是个乞丐嘛!”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酸酸的;白姐小的时候,吃过很多苦的;我就想,我们为何不在那时就认识,这样我就能照顾她、保护她,倾尽我的所有,让她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白雪儿还是自顾自地说:“当时我爸领个乞丐女儿回家,你说我怎么能接受?这要让我同学知道了,那得多丢人啊?!所以我撵她,不让她进我家,我不想要那样的姐姐,她简直太土了……”她说着,眼睛红了,牙齿咬着嘴唇,含着眼泪望着机舱外的云彩说,“你说她哪怕打扮的洋气一点呢?她让我有点面子,我想我也不会那么绝情的。” 我托着下巴,微微叹息说:“哪个女孩不想漂亮?她肯定也想,但你要知道,那时候她已经是孤儿了,能活下来都不容易,她怎么去漂亮啊?!”我这样说,白雪儿一下子就哭了。 “嗯,现在长大了,也懂了!只是很多事,那么多年,你知道的,很难开口。”她说着,微微低下头,我拿纸巾递给她,她擦擦眼泪说,“王小志,我跟你说这些,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可不要跟别人乱讲!尤其跟某个女人!” 我朝她笑着点点头,这样也蛮好,最起码雪儿知道自己错了,知道对白姐好了;我想等白姐见到她的时候,一定会开心的吧?! 后来,我们在桂林机场下了飞机,又转大巴朝白姐老家走。在路上,我望着窗外的风景,山清水秀的,犹如一张美丽的画卷。 我就想啊,或许只有这么美的环境,才能生出白姐那么漂亮的女孩吧;而她现在,在这么美的家乡,她在干嘛呢?会想我吗?待会儿见到我,会吃惊吗? 我们在苗寨的桥头下了车,我站在那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空气特别清新;四周绿树环绕,溪水冲刷着鹅卵石,在溪边还有一位老大娘,正在那里洗衣服。 我走过去,笑着跟她说:“阿婆,请问一下,白依依家是在这里吗?” 她看着我,很憨厚地笑着说:“你们是依依在外面的朋友吧?她家是那个,红瓦房的那间。不过啊,她现在应该不在家,寨子里今天搞活动,她去跳舞了。” 我赶紧问她说,那活动在哪儿啊?阿婆指了指寨子后面说,“那里有个小广场,是国家这两年拨款给我们建的,你们过去吧,她应该在那儿;还有啊,依依跳舞可好了,这孩子,哪哪儿都好!” 我听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白姐这女人,她心可真够大的;我为了找她,心都操碎了;可她倒好,竟然躲在这么美的地方跳舞,好气人啊! 我和雪儿穿过苗寨,来到了寨子后面;那里特别热闹,好多人都穿着苗族特色的服装,在那里翩翩起舞;还有一些外地的游客,他们站在边上,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我们挤过去,当我抬头的刹那,我看到了她,那个日思夜想的女人。 她真的好漂亮啊,穿着苗族服装,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头饰;她站在整个舞蹈队的最前面,仿似最耀眼的明星。我是第一次看到她跳舞,特别美,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却不失那种淡淡的柔情;她的腰不停地扭动,眼睛里含着笑;周围的人都傻眼了,他们被白姐的美,彻底吸引了。 站在人群中,我控制不住地朝她呐喊:“姐!你真棒!美死你了!” 听到声音,她猛地转头看向我;我们视线相撞,她立刻咬起嘴唇,想笑,却又特别幽怨地看我。 她的眼神简直把我迷死了,那种坏坏的、带着小脾气的迷人! 我的姐姐,我的爱人,我的宝贝,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没事,你很开心,我真的特别高兴! 后来,我竟臭不要脸地朝她大喊:“白依依,你太美了!有没有老公啊?嫁给我好不好?!” 106.男人的誓言 我这样喊她,她的脸竟然红了;伴着美妙的音乐,她跳着舞,眼睛盯着我,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那一刻,说实话,我特别紧张;因为我不知道她要干嘛?跳的好好的,干嘛要过来找我啊?!我慌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却一把抓住我胳膊,把我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当时好多人都跟着起哄说:“跳一个、跳一个!”我简直尴尬死了,哪里会跳舞啊?笨得跟个鸭子似得。 白姐不说话,却猛地搂住我的腰,特别霸道地让我摇摆起来;我苦着脸说:“姐你别闹了,我不会跳舞,好丑的;我先下去了……” 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谁叫你耍流氓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人家说那种话!敢跟姐耍流氓,姐告诉你,姐比你更流氓!你要跳,姐就要看你出丑,大坏蛋!” 我扭着僵硬地身体,特可怜地说:“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听话,听你的话好吗?” “不要,就要你跳,真难看,跟笨鸭子似得,一点都不美!”她说着,手摸在我的胸膛上,牙齿咬着嘴唇,既幽怨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她那样子,真的太勾引人了;这个坏女人,她怎么可以这样? 我知道她心里有气,她恨我,她恨我离开她,去找了别的女人;我理解她的心思,她就是那样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跟我斤斤计较这些,我却是那么地高兴。因为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会这样。 音乐渐渐到了尾声,可她却撅着嘴,一副还没欺负够我的样子;我就赶紧先说:“姐,雪儿也来了,专门来看你的!” 她一听,瞬间又开心了,抓着我的手就问:“她在哪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指了指不远处,雪儿正站在那里看我们;白姐赶紧朝她笑,可她却直接把头转向了一边。我就跟白姐说:“她不好意思呢,你们姐妹俩啊,都一个毛病,心口不一;心里明明那样想,却死活抹不开面子!” 白姐被我说得低下头,特撒娇地说:“哎呀,知道啦!烦不烦人?”说完她就朝雪儿招手,很大声地笑着喊她:“雪儿你也来啦?吃饭了没有?” 白雪儿皱着眉,很不耐烦地说:“没吃,不饿!我去别处看看,这地方真无聊,早知道不来了!”说完她就跑,白姐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可雪儿已经跑没影了。 见她有点尴尬,我赶忙说:“姐,你可真美啊,第一次见你跳舞,迷死人了!” 可她却把脸拉下来,不太开心说:“美有什么用?自己的男人,还不是照样去找别的女人?”她把头转向一边,牙齿咬着嘴唇,故意不搭理我。 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她恨我,我也不怪她,我只能去埋怨自己没本事;我想如果我是麻总,我特别有钱,我又怎会让她那样伤心? 我说姐,对不起,是我惹你伤心了,可你知道吗?我也特别难受,我觉得我再也无法面对你了;你的男人,他脏了,你还要他吗?如果你嫌弃了,不要了,没关系的;他不会在乎那些,只要你能好,他无所谓的…… “你怎么这么傻啊?!”她一下子就哭了,猛地扑进我怀里说,“姐怎能不要他啊?这些日子,姐都想死他了!姐好担心他啊,怕他出事,怕别人欺负他;他那么小,却因为姐,要去承担那么多!姐好混蛋啊,当初为何要那么鬼迷心窍?姐把他害了,他是个好孩子,他不该承担这些的;跟姐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一天福也没享过,却为姐吃了那么多苦……” 她哽咽着,死死抱着我;我伸手擦她的眼泪,她仰起脸看着我说:“姐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姐都会要他、爱他、疼他……” 我听到这些,真的,知足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后来我就说,“姐,以后咱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那些事情,我尽力了;或许咱们再回白城,一切便都结束了!那时候,姐你会嫁给我吗?” 她猛地点头,哽咽着说:“嗯,不分开了,再也不要了!姐要嫁,嫁给这个坏坏的男人,姐要一辈子守着他,疼爱他!”她搂住我脖子,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笑着看她,心都被融化了。 可你要知道,生活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当时我以为,我和白姐再次回到白城,便能拥有属于我们的幸福,快乐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我们会一起上班,一起逛超市,一起在家里做饭、恩爱…… 可就在不久后,我的心都死了;我从未想过,上天会给我那么大的打击;似乎人生中所有的痛苦,都在那一刻,降临到了我身上。 可我之前是不知道的,在苗寨里,我仍旧沉浸在和白姐的幸福中。 傍晚的时候,白姐带我回了家;她家地方不大,但收拾的很整洁;在客厅的电视柜上,摆着一张照片,那是80年代的合影,她父亲母亲的合影。 白姐拿杯子给我倒了水,我坐在那里就说:“姐,你跟你妈长得真像,如果不是照片太老,我还以为那里面的就是你呢!” 白姐笑了,她坐到我旁边,紧靠着我说:“嗯,我妈年轻的时候,可漂亮呢,是我们苗寨的寨花;要不然,我爸这个知识分子,会为我妈那么痴情啊!” 我抓着她的手,她美美地靠着我肩膀,就那么痴痴地看着照片,然后她又说:“妈,你见到他了吧?她就是依依说的小志,蛮帅气的吧;而且啊,他人特别好,懂得疼依依,是个很好的男人;但有的时候啊,他也老惹依依生气,特别不听话!妈妈,可惜你不在了,依依好希望,希望你能看看他啊……” 她这样说,我鼻子酸酸的,或许是感动吧,感谢白姐能在她母亲面前这么夸我,其实我不好,特别没本事,还总让她伤心。 张开双臂,我把白姐搂进了怀里;那时候,我特别坚定地看着那张照片说:“妈,我是小志,依依交给我,您您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给她幸福,让她永远都快乐地活着!” 那天,我对白姐的母亲,发自心底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是男人的誓言,也是我毕生的责任! 可后来,我却发现,誓言在现实面前,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107.味道 晚上的时候,白雪儿回来了,她见我和白姐搂在沙发上,顿时瞪了我们一眼。 白姐特不好意思地推开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笑着问雪儿吃饭了没?去哪儿玩儿了? 雪儿压根不搭理她,而是很骄傲地说:“今晚我睡哪儿?”她这态度可真够吊的,住白姐家里,还这么张狂;也就是白姐太惯她了,如果在我家,她要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指定让她睡大街。 可白姐却太善良了,她赶紧指着旁边的房间说,“晚上睡这儿,床都铺好了,被褥也是新买的,很干净。” 白雪儿朝里面看了一眼,瞥瞥嘴说:“将就住吧,还有啊,房子这么小,你们晚上做什么的时候,动静小点儿;要是打扰了我睡觉,我可会扒门哈!”说完她坏坏地看了我们一眼,白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雪儿进了卧室,白姐羞着脸跑过来说:“那丫头好坏哦,那种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哦?姐都尴尬死了!还有啊,姐可警告你,晚上睡觉老实点儿,雪儿在呢,姐可不想让她笑话!” 她这样说,我只是坏坏的笑;她的套路,我简直不要太了解,嘴上说不要不要,其实心里却想得不行。她就是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用欲拒还迎的口气勾引你,给人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看她这样,我猛地把她抱进怀里,她惊讶地张大嘴巴,似乎被我的举动吓到了;雪儿在屋里,她不敢叫出来,就像只小鸟一样缩在我怀里;她那样子好搞笑,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把她抱起来,她紧张地捂着嘴巴,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我说:“小流氓,你坏蛋,你要干嘛啊?姐刚才说的,你没听见是不是?!”她皱着眉头,眼睛里却充满了渴望;后来她两只手搂着我脖子,温润的嘴唇,轻轻在我下巴上点了一下。 进了卧室,我把她放在床上,又反手把门关好;她坐在床边,身上穿着苗族服装,那衣服特好看,上面镶嵌着很多吊饰,在灯光的映衬下,银光闪闪的。 我坐过去靠近她,她赶紧挪了挪身子,就如新婚之夜的小媳妇那般羞涩。我要去抱她、亲吻她,她立刻说:“小志,如果有一天,姐跟别人结婚了,咱们还能这样吗?我的意思是,姐嫁的人不是你,咱们还能这样吗?偷偷的见面,偷偷地做……” 听她这样讲,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心里一定还想着,她要去嫁给麻男,救他父亲吧。小傻瓜,你不用那么想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为你做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等一个结果就好了。不过她能这样说,即便自己嫁了人,她还要跟我一起,跟我那样,我真的很开心。或许这就是爱情吧,即便背叛婚姻,也不会抛弃爱人。 我就故意说:“那你想嫁给谁?白依依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知道吗?如果你不这样,那我就杀了你,然后自己也去死!” 她顿时就慌了,赶忙捧着我的脸说:“小志,你不要这样,你这么年轻,这么好的孩子,又这么帅气;你有未来的,姐不希望你这样!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需要姐的时候,姐会给你,什么都给你;姐希望你能找个好姑娘,你们去结婚,让你妈高兴;那样姐也会高兴,姐希望你过得幸福……” 她越说,我就越来气;不知为何,她的话让我心里惶恐不安,似乎预示着一些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似得。但会发生什么呢?我想不到,麻男会完蛋,秦总当上大股东以后,他会帮助我。 虽然我和秦总只是一面之缘,但我们是老乡,感觉他为人也算正直,我的事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他那么大的人物,犯不上对我出尔反尔。 想到这里,我稍微舒服了一点,就摸着白姐的头发说:“傻瓜,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爸爸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你不用去牺牲自己,不用去嫁给谁,知道吗?” 她点点头,又摇头说:“小志,我们不说这些,现在咱们在广西,在一个干净的地方;咱们不要去谈那些伤心的事好吗?姐告诉你啊,姐来这里之后,每天都好开心的!这里的乡亲很朴实,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环境还那么美,空气很清新,所以啊,让我们忘掉一切吧;不管将来如何,最起码我们要过好现在、要开心,好吗?” “嗯。”我笑着点点头,她说得没错,人活着就要开心,最起码我要看到她开心;至于白城的那些事,我也不愿去想了,毕竟我那些肮脏的、背叛的、伤痛的事,我希望白姐一辈子都不要知道;我脏了不要紧,只要她活得干净就好了…… 然后我们一起坐在床边,她偷偷看了我一眼,我伸手去抓她的手,她却“哎呀”一声,突然跳下床说:“你等着哈,姐给你拿好吃的。”说完她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果盘,那里面放了一些水果。 “给,吃吧,姐刚洗过的;这都是姐家乡的野山果,外面都买不到的。”她开心地捏了一颗,放进了我嘴里。 水果是用泉水洗的,冰冰凉凉,咬上一口,甜美的汁液飘香四溢;我说姐,真好吃,这东西是什么啊? 她好得意的,自己也吃着说:“管它什么呢,好吃就行了;姐小时候啊,最喜欢吃这个了,一到夏天,姐就背着竹娄,跟妈妈一起进山里采摘;只是后来啊,姐去了城里,虽然日子好了,但却再也尝不到这个味道了……小志,你说人一旦离开了,也会像这样,怀念彼此的味道吗?” 我说当然会啊,姐,我已经记住你的味道了,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很清新,一辈子都不会忘!姐,你能记住我的味道吗? 我问她,她就看向我,坏坏一笑说:“当然啊,你的味道啊,就是…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傻瓜,赶紧去洗脚,不然姐可不让你上床!” 我:…… 洗完脚,当我再次回卧室的时候,白姐已经把那身漂亮的衣服脱了;她的皮肤雪白,晶莹剔透的,浑身散发着圣洁的气息;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穿着肚兜,蓝色的,上面绣了一朵火红的大牡丹,充满了诱惑! 她见我傻在那里,立刻红着脸,特羞涩地说:“好看吗?” 108.姐叫的声音大吗 那一刻,我简直幸福死了;当一个男人,面对这样的诱惑,而且你还深爱着她,她又对你这样主动,我真的无法控制! 关上门,我喘息着,爬上床,我猛地抱住她;吻着粉嫩的嘴,就像那么一直一直的吻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那么美好;白姐带着我和雪儿,去登山,去竹林,去参加当地的民俗活动。那时候啊,我真的没想过,这辈子竟然有这样神奇的经历;和一个苗族姑娘恋爱,在她的家乡游玩,在她的家里弄情。 这一切都是值得回味的,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些,我鼻子都酸酸的;因为那时我不能确定,这样的日子是否还能再重来。 一周后,我们回了白城,进城后我把电话开机,却发现里面的未接来电提醒,有三十多条,全都是陈芳打给我的。 雪儿和白姐,进了她父亲家,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给陈芳打了过去;毕竟她现在跟秦总合作,我还不能跟她断了关系。 电话接通后,她张嘴就骂我:“王小志!你死了吗?怎么电话一直关机?!” 我皱着眉,特别不爽地说:“我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找我什么事,说吧!” 她立刻说:“王小志,你妈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都担心死你了,生怕你出事!这些日子,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知道吗?” 我不屑一笑说:“你会有这么好心?大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只要你不害我,我就烧高香了;你会担心我?担心我不死是吗?” “混蛋!我为什么不能担心你?!那天你为了我,你吃醋,你在东南铝业办公室都敢打麻总,姐姐好感动的;你爱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爱我!”她急切地,有些疯狂地低吼着。 可她真的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爱她,为她那样?我就说:“你想多了,我从来都没爱过你,从来都没有!那天之所以那样,是我误以为你是白姐了,明白吗?” 她听了,低声喘息着,那声音有些可怕,还夹杂着压抑的哭声;后来她不停地说:“不可能,你骗人,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给你吃、给你住、让你干,我们怎么可能没有感情?王小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你爱我,现在就来我这儿!否则,否则我让你好看!” 妈的,她竟然威胁我,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会怕她吗? 我就说:“那好啊,让我好看是吧,我等着!陈芳,忍让不是软弱,你一再地伤害我和白姐,却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你这样,这个仇,我会找你报的!” “就凭你?”陈芳笑了,那笑声特别可怕,她咬牙说:“你就得意吧,王小志我告诉你,是你亲手葬送了一切,你不要怪我!” 说完,她愤愤地挂了电话;我摇摇头,感觉陈芳这种女人,已经坏到了骨子里,无药可救了…… 109. 副行长来了 对于陈芳的威胁,当时我并没有理会;但是后来我后悔了,倘若我多想一想,陈芳为什么会这么有底气地威胁我,她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南铝业,又和麻总做那些苟且的事;如果我仔细想想,这一切都是可疑的。 秦总能给她好处,麻总为什么就不能给?而且麻总是大股东,给的好处不会比秦总少;陈芳是那种为了钱,毫无底线的女人;这样的人,其实早在一开始,我和秦总就不应该选择信任她。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相安无事。不管是白姐,还是她父亲,似乎都默认了,我有能力把那件事解决;而我自己也认为,等下个月一到,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我想错了,那天不是黎明的到来,而是黑暗的降临。 那几天里,我和白姐一直住在她父亲家;我掂起勺子,炒着自己的拿手好菜;吃饭的时候,她父亲总要让我陪着喝上两口。那天他喝醉了就说:“好,真好!小志啊,其实你不知道,伯父一直很想要个儿子的……” 她这样说,白姐和雪儿,几乎同一时间撅起嘴,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愣,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便赶紧一拍脑门说:“哎哟,喝醉了,净说胡话;还是女儿好,两个宝贝女儿,两个小心肝,小棉袄!” “嗯!”然后白姐和雪儿,又一起满意地点点头;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可真够呆萌的;若不是雪儿以前,闯下那么大的祸,你说他们该有多幸福啊?! 白姐的父亲又说:“即便没儿子,那现在不也一样吗?你跟依依在一起了,那可不就是我儿子嘛?!来儿子,陪爸爸走一个!”他举起杯,跟我碰了一下,抬头就闷了进去。 我也赶紧把酒喝掉说:“伯父,您是依依的爸爸,自然也是我爸爸;您以后就把我当儿子吧,我跟依依都会孝敬您,咱们会有一个大家,会很幸福,您要相信我!” 雪儿就在一旁,翻着白眼儿说:“切!还没结婚呢,套什么近乎?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她把筷子一放,转身就回了卧室。 白姐和白父,貌似不太理解,雪儿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但只有我知道,雪儿其实是对我有点那啥的;本来我不是太确定,但是那天在车里,她说她要照顾我一辈子;这话我听进去了,所以后来的一段时间,我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她保持着距离。 雪儿走后,白父就说:“这丫头,就是没事找事,不用理她,咱们接着喝。” 看我们喝,白姐也倒了酒说:“我也喝,我要敬两个大男人,依依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杯!”她那样子特别认真,认真地有些可爱;我和白父相视一笑,心里一阵温暖。 因为她也是我们最重要的女人啊,两个男人,都会为了她不顾一切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姐就搂着我,脸贴着我额头说,“姐好幸福哦!被两个大男人疼,简直不要太得意哦!你看雪儿都嫉妒姐了,她那丫头,就是嫉妒心强;有本事,自己也找一个啊?像宝贝小志这么好的,我猜她一定找不到了!”她特可爱的咬着嘴唇,一副她比雪儿幸福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月底那天,已经入秋了;天气稍稍有些冷,白姐带我去商场,买了些厚衣服。 回家的时候是傍晚,白姐挽着我胳膊,夕阳从天边斜照下来,路上铺满了金黄的叶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唯美,但这唯美中,却带着几丝凄凉。 “小志,姐的眼皮为什么老跳啊,你说是不是要有什么事发生啊?”她摇着我胳膊问我,嘴巴撅得老高,都比我大五岁,还这么爱卖萌。 我就说:“别瞎说,能发生什么啊?一切都好,你们女孩就是爱瞎想!” 她被我说得低下了头,特不好意思说:“姐是大女人,不是小女孩儿了……” “怎么不是?你哪里有大女人的样子啊?”我这么说,她好开心哦!一路上老叫我“小坏蛋”,说我嘴跟抹了蜜似得,会哄人高兴。 到家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奥迪,这车看着很陌生,我就问白姐,“这谁啊?” 她看了看车牌,也皱着眉说:“没见过哦,可能是我爸的同事吧。” 我点点头,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慌慌的。 进了客厅,我看到白父和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那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大约有四十岁左右,长相挺正派的,给人的感觉还不错。 见我们进来,白父就介绍说:“这个是我女儿依依,这个是我女婿小志。”他跟那人介绍我们,然后又说,“这是爸爸的同事,银行的副行长,齐叔叔。” 当听到“副行长”的时候,白姐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我的手也用力一握;眼前这人,应该就是上面派下来,接替卢强位置的那人吧?!他今天来干什么?做客吗?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父叼着烟斗,朝我们挥挥手说:“我跟你们齐叔叔谈点事,你们去卧室玩儿吧。” 白姐站在那里不走,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我抓着她的手,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我就拉着她说:“走吧,去试试新衣服合不合身。” 她机械性地跟着我,我朝那个副行长一笑说,“齐叔叔,你们慢慢聊;晚上不要走,留在这里吃饭。” 他很友好地朝我挥手,还跟白父说:“你这女婿真不错,长得标致,说话也大气;女儿更好,个头高,还那么漂亮!老白啊,怎么好事儿全让你给占了?!” 白父哈哈大笑,我拉着白姐往屋里走;进到卧室的时候,白姐关上门,猛地就扑进我怀里,特慌张地说:“小志,他来了!他来干嘛?他是不是要查我爸爸?是不是要出事了?” 我轻轻拍着她后背说:“姐,没事的,不会有什么的;是你多想了,他们聊得那么好,他肯定不是为那事而来的。”我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是蛮担心的;因为秦总的钱,还没给我续上,最迟要等到明天,股东大会结束。 可倘若今晚,白姐的父亲出了事,那可就说什么都迟了…… 110. 危机 齐行长的到来,让我和白姐,都陷入到了深深的恐惧当中。 我想我是不愿她父亲出事的,就在前两天,我刚刚做了他女婿,他一口一个儿子的叫我,叫的特别亲、特别高兴;我从小缺乏父爱,他这样疼我,我心里真的很温暖。 我把卧室的门敞开,他们谈话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进来;白姐靠在墙边,紧紧抓着我的手;她那样子特可怜,眼巴巴地看着我,满脸地担心。我就小声安慰她:“没事的,不会有事,爸爸不是坏人,他不会被怎样的……” 可话还没说完,客厅里的齐行长突然说:“老白啊,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咱们银行有笔赖账,被人做了手脚,有将近一千多万的资金!这可不是小数目,如果弄不明白,上头查下来的话,咱们可都是要担责任的!” 他这样问,我和白姐都吓坏了,白姐拱进我怀里,手死死抓着我衣服;我抱着她,心脏扑通扑通的,感觉都要跳出来了。 白父却说:“哦?有这回事?那这事要查一查,我老了,精力有限,你知道的,很多事我管不了那么细。” 可齐行长立刻说:“管不了那么细?一千多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老白,虽然和你接触时间不长,但你这人确实不错;今天我没在单位说这事,而是来你家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这不是小事,玩笑不得。” 白父听了,便冷冷说:“老齐,你有话不妨直说,咱们之间不用绕弯子。” 齐行长就说:“前几年,我在省里听说过你家的事,你女儿撞死了一个人,还是白城一个高干家的孩子;人家让你们赔偿,要6000万,这事儿没错吧?!后来你女儿没事,听说还去了国外,所以这件事,我不得不去怀疑,你哪儿来的6000万保你的女儿?!” 他这么说,分明已经把矛头,完全指向了白姐的父亲;这让我害怕,白姐更害怕;她缩着身子,使劲往我胸口里挤;我只能紧紧抱着她,给她一点零星的安慰。 后来外面的谈话不欢而散,临走的时候,齐行长撂下一句话:“老白,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迟后天,省里就会成立调查组,这件事是谁干的,他跑不了!” 听到这话,白姐猛地哆嗦了一下;她知道噩梦来了,这些年,她最最担心的一刻到来了! 她慌张地抓着我的手,颤着嘴唇说:“小志,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那么努力,付出了那么多,却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我赶紧安慰她说:“姐,你不要害怕,调查组的人不是还没来吗?一切都还有希望,我们要等,耐心地等;等到明天,我会给你一个好的结果,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咬着嘴唇,泪水挂在睫毛上,眼睛死死凝视着我;她的样子好冷漠,似乎在认真揣测,我是不是在骗她,是不是值得她信任。这件事关系到她父亲的安危,她根本不敢马虎。 我被她那样盯着,心里特别难受;因为我理解她的心情,一个没有本事的小男人,对她夸下海口,说能拉来一千多万的资金,能救她父亲;这换做任何人都会怀疑,因为这社会,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更何况还是那么大的数额。 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我没本事;如果我是大老板,我身价好几亿,她一定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虽然她没有恶意,但我却感觉那么自卑,一个男人的自卑…… “小志、依依,你们出来一下。”后来白父在客厅里叫我们,声音有些沙哑。 我牵着白姐的手走到客厅,她一下子就哭了;当时我鼻子一酸,也差点落泪。因为坐在我们面前的白父,突然间苍老了好多好多,他拿烟斗的手在颤抖,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浑浊的血丝,脸上多了沧桑的皱纹,再也没了先前的精气神。 “爸!”白姐大喊一声,猛地就跪在了沙发前,她抱着她父亲的腿说:“不会有事的,依依不让你有事!” 可她父亲却一拍桌子说:“混账!爸爸触犯了法律,本就该坐牢,你这是干什么?!你们两个,都不要为了我做傻事,听见没有?!” 我赶紧说:“伯父,您不会坐牢的!明天,明天我会给你们一个结果!你们都要相信我,会有人帮助咱们的。” 白父抬了抬眼皮,深深抽了口烟斗说:“小志,无论何时,你都不要忘了我的话,照顾好依依,也照顾好你自己;违法犯罪的事,你千万不要做,男人要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否则,伯父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说不会的,我听您的,我不做违法的事,但我也不要您出事,我们都好好的,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 白父点点头,眼睛里含着笑,很欣慰地说:“行了,知足了,你这样说,伯父很开心;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好,我提心吊胆好几年,等进了监狱也就放下了;人老了就图个安心,在哪儿都是一辈子。” 他这样说,白姐哭得不成样子;她不停地摇头说:“爸爸,我不要您进监狱,我要您在家里,疼依依、爱依依……” 白父摸着她的头发,特别怜爱地说:“傻孩子,你长大了,不要总哭哭啼啼的啊!爸爸走了,还有小志;这小伙子不错,我看他第一眼就特顺眼,你们要好好的;爸爸不出事最好,但若真出了事,你们也不要抛下雪儿,她毕竟是你妹妹啊!好了,起来吧,跟小志出去买点菜,晚上爸爸要好好喝一顿,不管明天如何,最起码今天要活得高兴,不是吗?” 我过去把白姐拉起来,给她擦着眼泪说:“姐,听爸的,晚上咱们大吃一顿,等天一亮,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真的吗?都会好起来吗?”她可怜地看着我,仿佛是在求我。 “是的,会好起来;只要你不哭,你开心,就都会好起来!” 我这样说,她真的不哭了;后来就拿着钱包,拉着我的手去买菜。 那天我们没有开车,菜市场也不算太远,我们就那样牵着手走在路边。 秋天的空气带着丝丝凉爽,一些野花盛开在路两旁,橙色的霞光照在天空,如风景画般迷人。 明天,一切都会好吗? 111. 秦总的回答 那晚,我和白父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上班了。 我起床洗了把脸,脑袋仍旧晕乎乎的,有点反胃。 白姐熬了小米粥,她看我起来,赶忙说:“不能喝还呈英雄,现在知道难受了吧?赶紧过来,姐熬了小米粥,给你养养胃。” 我走过去,在背后搂住她;她脸一红,挣扎着说:“刚起来就不老实,雪儿在家呢,赶紧吃饭,别被她看见。” 我松开她,她给我夹了块鸡蛋;我吃着,特别香!白姐虽然没学过厨师,但她是女人,女人天生做出来的饭,就带着暖暖的温柔,含着家的味道。 我大口大口地吃,她就坐在那里看我,特别入神地看;我说姐你也吃啊?看什么啊?! 她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然后也一起吃;可吃着吃着,她突然放下了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抬起头,很挣扎地说:“小志,如果有一天,姐离开了你,你会恨姐吗?” 我说:“你不要这样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现在十点多了,吃完饭我就打电话,一切都会解决,你不要去担心什么;好好吃饭,开心一点好吗?” 可她却皱着眉说:“小志,你要回答我,姐只是说如果,如果姐离开了,你会恨姐吗?” 她老这样,我生气了;就故意说:“会,我会恨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听了,点点头;我以为她还要说什么,或者求我不要恨她;可是她什么都没说,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吃过饭,白姐收拾碗筷,我就赶紧拿手机,给陈芳打了电话;毕竟我联系不上秦总,只有靠陈芳做中间人。 可电话拨过去,她却关机了;我皱皱眉,再次拨过去,可仍旧是关机。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今天可是东南铝业股东大会的日子,她怎么能关机呢? 我一遍遍地打,可怎么也不通;后来我开始着急了,脑门儿都出了一排汗!我开始想,陈芳的手机,是不是恰好没电了?又或者她忘了开机了? 可越想心里就越惶恐,陈芳是生意人,又是公司老板,她的手机怎么可能一直在关机状态?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故意关机…… 想到这里,我怕死了!白姐从厨房走出来,她看我后背都湿透了,就赶忙问我说:“小志,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不要吓姐啊?!” 我皱着眉头,她说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联系上秦总,我要知道股东大会的结果,我需要他的帮助。 坐到沙发上,我抖着手点上烟,抽了两口之后,我突然想到了程胖子,这家伙是秦总的小舅子,他一定有秦总的联系方式。 我赶紧给他打电话,他却立刻给挂了;他妈的,这混蛋,他敢挂我电话?!我再打,这次他没挂,可第一句话就是:王小志!你他妈落井下石,你想笑话我,开除我是不是?!好,你开吧,没了这份工作,我照样能养活自己! 他的一通乱吼,直接把我搞蒙了;谁落井下石?谁要开除他?我没时间想这些,而是直接问他:“你姐夫电话是多少,告诉我,现在就说!” 电话那头,他压着声音,我感觉他都快哭出来了;“你还要干嘛?王小志我告诉你,我姐夫虽然落魄了,但也不是你这种小瘪三可以欺负的!” “落魄了?”这他妈什么意思?!我更着急了,心里就跟烧了一把火似得;我说老子没工夫跟你废话,我跟你姐夫是朋友,是老乡;你把他电话给我,我有急事! 听我不像开玩笑,程胖子说了一声“操”!然后把电话给我发了过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串数字,我的心都捏到了嗓子眼儿!他能帮我吗?他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刚才,从程胖子口中,我似乎闻到了不好的味道;秦总,你他妈可千万别出岔子啊?! 一咬牙,我把电话打了过去,那边一直过了好久,才传来声音。 “秦总,是你吗秦总?我是王小志,你那个老乡!”抓着电话,我着急说。 “小志啊,呵!哎……”他开始叹息,没怎么说话;我他妈都要开骂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给他打电话,要的不是他的叹息、颓丧! “小志,你的事,我可能帮不上了,对不住了。”他说着,我听到了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他抽了一口又说,“咱们被人出卖了,原本夺麻姐股权的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可不知怎么,麻总那边早有准备,他借助他父亲的影响力,在暗地里收购了很多股权;今天的股东大会,我一败涂地……” 我听着,心里第一个人,就想到了陈芳!她跟我说过,她说我太单纯,说让我走着瞧!我次奥他妈的,一定是她泄的秘!可是我不管这些,我只要白姐的父亲安全。 我就说,“秦总,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你没坐上大股东的位子,这不是我的错对吧?!还有,即便你不是大股东,我想你拿出一千万也不是问题吧?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就帮帮我怎么了?” 电话那头,他很艰难地说:“小志,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已经没能力帮你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一个外姓人,能做到东南铝业的二股东,除了自身的努力以外,手底下还有很多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事;而这些事,成了我的软肋。” 听到这些,我软软地靠在沙发上,似乎灵魂都被抽空了,这么说,他真的完蛋了吗?! 他继续说:“这次是老董事长亲自出面,我以前是他的手下,替他处理过很多的事;你知道吗?工业企业的厂子里,每年都会有因意外而死去的工人,而我能做到二股东的位子,靠得就是能替他背黑锅、顶罪名;抢夺尸体、暴打家属、贿赂公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了,都是我做的。” “本来我想通过做到大股东、当董事长,慢慢洗白自己;你知道的,东南铝业董事长,就是市领导也要给三分面子;即便我有那些肮脏的过去,可比起拉动地方经济,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真要坐上董事长,便没人能动的了我!” “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我那么小心翼翼,可最后还是暴露了;他们冻结了我的资金,还报了警,我现在只能逃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所以,咱们后会有期吧……” 说完,电话挂了,他一走了之,可我呢? 112.罪魁祸首 我垂下手,大脑一片空白,手里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断了…… 那时候,白姐就在我身边,我是多想装出一副开心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去哄她、去骗她啊;我不想让她伤心、流泪,甚至绝望,可我做不到,21岁的我,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心事。 白姐那样看着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捧着我的脸,大眼睛盯着我,特别忧伤地说:“小志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姐,姐要知道所有一切!” 我不敢说,甚至不敢抬头;我无法面对她的眼睛,真的无法面对!我一个大男人,信誓旦旦对爱人许下了承诺;可结果,结果却是如此地悲哀;我没脸见她,我什么也做不到,帮不上她,我他妈好没用啊! 当时,我简直都疯了,因为一想到那些后果,要么白姐的父亲深陷牢狱,要么白姐嫁给姓麻的混蛋,我无法接受;任何一个选择,对我来说,都是撕心裂肺地痛! 后来我跑了,推开白姐就跑了;我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逃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早已失去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总之看到她,我透不过气,被那种愧疚压着,我简直能死掉。 出了门,我跑啊、跑啊,可这次,她竟没有追我;这让我更难受,因为她已经猜到了,猜到我无法去帮她了。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还要回到原点,造化弄人,原来命运是如此地无情。 我不再回头,只是拼命地跑;跑到没力气了,我就在白城的郊区徘徊着,感觉整个人生都失去了方向;后来我电话响了,我以为是白姐打来的,可却是陈芳! 这个贱女人,她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真的,我想杀了她;妈的,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她竟然搅起了滔天巨浪,她毁了一切,毁了所有的美好…… “王小志,还跟姓白的在一起呢?想不想知道秦总的结果?”她得意地说着,她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咬牙说:“陈芳啊,你真的好厉害啊;你告诉我,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他妈这就去你家杀了你!” 听我这样吼,她不但不害怕,反而大声笑了起来;“王小志啊,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我不怕告诉你,早在那次商会的时候,我跟麻家就已经达成了协议。你太年轻了,唉!姐姐说你傻好呢?还是说就是个二愣子呢?!” 我咬着牙,手紧扣着路边的树皮,忍着愤怒问:“什么协议?到底是什么协议,能让你如此丧尽天良?” 她呵呵一笑说:“麻姐手里的股份,一半归我,这个诱惑大不大?实话跟你说,麻总以及他父亲,早就想除掉秦总了;可秦总能坐上二股东的位置,在东南铝业里,还是有很大影响力的;所以麻家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正当的理由;但这次不一样,他想篡位,想夺权,麻家就等着这一下呢!” 陈芳的话,让我后背一阵发毛,原来一切都是算计,他们从最开始,就把一切安排好了!是啊,麻家是一个家族,而秦总只有自己,他又怎能斗过几代家业的麻家?! 陈芳继续说:“小志啊,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姐姐也算步入上流社会了;你回来吧,到姐姐身边,姐姐养着你,让你为所欲为!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并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哦!” 我闭上眼,听着她忘乎所以的话,血液都沸腾了;我感觉我身体里有个恶魔,它在不停地教唆我:“杀人、杀人……”攥着手机,我压着嗓子说:“你在哪儿?我想跟你见一面。” 她似乎听出了我的语气不善,却更得意地说:“姐姐现在发达了,搬新家了;你好好找,姐姐就在白城,只要你找到了,你要怎样姐姐都随你哦!可惜啊,就怕你找不到。我这样说,其实就想告诉你,等有一天,你变成一条无家可归的狗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跪着上门来求我,我才会收留你,明白吗?好了,不聊了,姐姐去数钱了……” 我被气疯了,那一刻,我的拳头、脑袋,对着路边的树不停地撞!陈芳不会有好下场,麻家更不会有好下场;这些伤害我的人,你们等着;除非命运一直打压我,让我王小志这辈子一直像条狗一样!否则,如果有一天我发达了,你们所有人,我会一个个报复,让你们这些害人精,全都遭报应! 后来我的手撞破了,脑袋也流血了;我就坐在路边,掏出兜里的烟,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那些往事啊,在烟雾缭绕中缓缓浮现;我仍记得第一次见到白姐的场景,她站在工地三楼扯广告,我冲上去拦她;那是我第一次抱她,她的身上好香、好柔软。 缘分怎么就这么神奇呢?我一直都没问她,她一个老总,为什么要大过年的,要去工地做那种活儿?这让我匪夷所思,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后来天黑了,雪儿给我打电话说:“王小志你在哪儿?” 我咬着牙,尽量平静地说:“在外面散步呢,怎么了雪儿?” “哦,没事,爸爸就让我问一嘴而已;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家里还没做饭呢。”雪儿这样说,我听出了一丝不对;我立刻问她:“白姐呢?她不在家吗?” 雪儿吃惊说:“啊?她没跟你在一起啊?下午的时候她出去了,哭着出去的;我还以为她去找你了呢……” 我赶紧说:“她没找我啊?一直没联系我!雪儿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就联系她!” 还不待雪儿回话,我就赶紧给白姐打电话,可电话接不通,她明显已经关机了。 那一刻,我慌了,她去了哪儿?要干什么?我不敢想下去,因为在她眼里,她只有一个选择,她可以为了她父亲牺牲一切! 我简直怕死了,心就像被刀割一样,倘若她去找了麻总,我该怎么办? 未来,我又将何去何从? 113.雪儿表白 后来我回去了,去了白姐父亲家;在路上,我已经猜到了,白姐一定是去找麻男去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解救她父亲。 到了家里,白父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停地抽烟,他见我过来,猛地站起来,红着眼问我:“依依呢?依依去哪儿了?” 我抿着嘴、低着头,其实我知道白姐去了什么地方,但我不能说;眼前这个老人太耿直、太霸道,我若说了,他一定不会让白姐那样,他情愿去坐牢。 我想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进了监狱,白姐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我也不会;而白姐跟了麻男,也未必是件坏事,他那么有钱,不但可以解救白姐的父亲,而且还能让白姐过上好日子。 连日来的痛苦和无助,让我突然觉得,爱情并不能当饭吃,爱情同样也不是两个人的事;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当一个男人,无法为自己的女人独当一面,为她排忧解难地时候,你又何苦再去抓着不放呢? 想到这些,我心里痛的死去活来,可现实就是这样,让人身不由己、无法选择。后来我骗他说:“伯父,您不要担心,白姐是大人,她不会有事的;您在家里等着,我出去找找看吧。” 我话刚说完,他猛地抓住我肩膀,特别愤恨地说:“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你们这些孩子,太不懂事了,我不允许你们为了我,去做傻事;谁都不行,明白吗?” 我点点头,又低下头说:“伯父,我明白……”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回到了白姐家里,这个曾属于我们的温暖小窝。 进了门,我靠在窗前,点上烟,望着漫天的繁星;那些无限的回忆和哀愁,缠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白姐曾说,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会有孩子,会一起去逛菜市场,一起接孩子回家,一起做饭、看电视,过那种简单而甜蜜的生活。这样一个女人,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有个温暖的家,有个爱她的男人就够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我们在后来的日子里,历经磨难、百转千回;当我再次牵起她的手时,她还如现在般美丽、单纯、傻萌;可我却历经沧桑,再也找不回如今这个单纯的自己了。 一连几天,我没有去找白姐,因为我知道,找也没有用,谁都改变不了现实;面对父亲的自由和后半生,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倒是白雪儿天天跑过来找我,她买菜,让我做饭给她吃;我没什么心情,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哎,王小志,你怎么老抽烟啊?这样可不好,身体是自己的,抽烟有害身体健康!”她伸手把我烟夺下来,又抓着我胳膊说:“我饿了,咱们一起做饭吧,你做的菜好好吃哦,我都馋死了!” 我转头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姐那样,她却跑过来粘着我;这让我感觉到了罪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问她:“雪儿,你今年多大了?” 听我这样问,她脸瞬间红了,特羞涩地说:“22啦,比你大一岁呢!你问这个干嘛啊?” 我叹了口气,闭着眼说:“22岁,应该懂事了,你明白吗?现在家里这样,你姐又不知去向,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不难过吗?” 她却撅着嘴说:“为什么要难过啊?爸爸从小就教育我,人活着一定要开心;即便明天世界末日,今天也要让自己高高兴兴的。” 她的这回答,真的让我无言以对;因为白姐也是这样的性格,没心没肺;我不知道,白父这么教育他的子女,到底是对是错;或许是对的吧,最起码她们能开心…… 后来我去做饭,雪儿就站在旁边给我帮厨;她总是看我,很呆的那种,眼神和白姐很像,这让我有些害怕;因为即便没了白姐,我也不可能跟白雪儿在一起;跟她姐姐搞完,然后再跟她搞,那我成什么了?我又该怎样面对白姐、白父? 所以我刻意躲避她,跟她隔着安全的距离;可就在她给我递菜的时候,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白雪儿突然脸红地看向我说:“王小志,我……” 见她要说那种话,我立刻把菜一摔,对着她就吼:“白雪儿!我希望你明白,我喜欢的人是你姐,除了她,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了,你明白吗?!家里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要跟我说那些,你惭愧吗?所有的祸,所有的一切,都是谁闯出来的?你的父亲,你的姐姐,为了你几乎牺牲了所有;可你呢?你除了不懂事,除了任性,你还能做什么?!” 她被我吼的愣住了,可突然就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他们都欠我的,本来我有一个好好的家,可父亲,还有她,是他们毁了我的家!他们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我有什么好惭愧的?!” “还有,从小爸爸就疼爱她,让她上好学校,给她买豪宅、买豪车,出钱给她开公司;可我呢?我得到什么了?天天住在那个老别墅里,开着一辆破尼桑,还是小日本产的,看一眼我就想砸了它!这对我公平吗?我得罪谁了?若不是白依依,那一切都是我的!”说完,她狠狠推了我一把,眼睛里尽是哀怨和愤怒。 看着她,我咬牙说:“那你理解她的孤独吗?她得到了所有,却没得到父亲的陪伴;你的父亲,他那么溺爱你,天天陪着你;这些东西,不比那些物质,要珍贵吗?还有,你认为白姐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吗?这里有你父亲的错,可她是没错的,你摸着良心想想,她自始至终,有没有对不起过你!她爱你,珍惜你,才为你甘心付出;可你不懂,在我眼里,你他妈就是个傻逼!!!” 说完,我一脚踹开厨房的门,愤愤地回了客厅。她在厨房里哭,我完全不想去搭理她;这种白眼儿狼,哭死拉倒!真他妈有病,总觉得别人都欠她的,也不想想自己凭什么! 坐在沙发上,我又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白雪儿在厨房,从中午一直哭到晚上。我的心也特别狠,一点哄她的欲望都没有;因为一想到那些事,所有的源头,都是因她而起,是她害了白姐,我就没来由地恨她! 后来,天黑了,白雪儿从厨房走出来,她晃着身子,眼睛通红,似乎有些站不稳了;我想我还是心软的,见她那样,我不得不过去扶她。 可她却推开我,冷漠地说:“白依依让我明天,悄悄把户口本送给她,她要跟别人登记结婚;如果你真爱她,就跟我一起,去挽留她吧……” 114.咖啡馆见面 白雪儿走了,可她说的话,却在我耳边挥之不去;“如果爱她,就去挽留她。”可挽留的结果,只能是去牺牲她的父亲。 面对现实,21岁的我是那样无助;我想如果是两年后,再让我遇到这些事,我一定能很轻松地解决;可时间就是时间,成长需要过程。 后来电话响了,我恍恍惚惚接起来,是老家的三婶打来的。 “小志啊,忙着呢?”三婶问我,她的语气,让我感觉她有话要说。 “嗯,不忙,三婶您有事啊?对了,我妈还好吧?您回头告诉她,过些日子我就回去看她。”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打算好了;白姐嫁了人,如果她是幸福的,我会选择安静的离开;纵然心里有万般不舍,但我留下来,除了伤感,也做不了别的。 三婶听了,特尴尬地一笑说:“你妈挺好的,有三婶儿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啊——”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小志,你爸爸回来了……” 我一听,身子猛地紧了一下,那个混蛋,他还知道回家?我问三婶:“他回来做什么?他还知道有这个家吗?你跟三叔说,让他滚!” 三婶赶紧说:“小志,你别生气,为他生气不值得!他这次回来,还是想借钱;刚管你三叔借过,我们没给。他管你三叔要你的电话,你三叔那人有时候范二,竟然把你手机号给他了;三婶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他要找你要钱,你可千万别给;赌博这东西,有多少输多少,你一个孩子,在外面赚钱也不容易。” 我说您放心行了,他要敢跟我开口,我敢把他眼给抠了!还有三婶,他现在在哪儿?您和三叔,帮我看着点,省得他欺负我妈。 三婶舒了口气说:“这个你放心好了,有你三叔在这儿,他不敢拿你妈怎样;不过啊,他这会儿去温小美家借钱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借到,最好借不到;否则他死了,这些钱不都还得你来还?” 我一笑说:“三婶,我早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别人要讨债,找谁也找不到我,您放心好了。” 跟三婶通完电话,我心里有些慌慌的;白姐的事,本来就一团乱麻,现在他又出现了,我总觉得心里特别不踏实。 后来我就那么靠在沙发上,心里空荡荡的;没有白姐的夜晚,那种滋味,简直就是煎熬;我控制着自己不去想,白姐现在在做什么,她是不是和麻男怎样了?!我不敢想,一想心就跟被锯子拉一样,痛不欲生。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睁开眼,我甩甩脑袋,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了白雪儿;她看上去,似乎成熟了一些,没有以前那么嬉皮笑脸了。见到我,她立刻说:“走吧,上车!” 我赶紧问她去哪儿?她猛一回头,冷冷跟我说:“你不是爱她吗?你不是除了她,谁也不会再爱了吗?!她让我给她送户口本,这么好的机会,你还等什么?把她劝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 她这样说,我挺感动的,可是我说:“雪儿,我若这样,你爸爸就……” “那是我爸的事,不是她的事!她觉得自己那么做,很伟大是吗?我爸会开心吗?”说完,雪儿直接上了车,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雪儿把车发动起来,她摇下车窗说:“上车啊?还愣什么?!如果不想让我们全家记恨你,就把她追回来!我白雪儿闯的货,还轮不到她白依依承担!” 她吼我,我上了车;我想我内心深处,还是特别想把她追回来的;虽然这样想很罪恶,我是在拿她父亲的安危,来交换爱情;可我真的特别渴望,渴望和她在一起,渴望她的美丽、她的温柔、她的一切…… 车子穿过美丽的滨河,我们在西城咖啡馆见了面。当时雪儿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秋天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我穿着短袖的衬衫,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进到咖啡馆的时候,她正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那天她穿着浅蓝色的针织衫,扎着马尾,耳朵上戴着我送给她的那对耳坠,整个人看上去清纯、靓丽。 我蹑手蹑脚地朝她靠近,却不知道见了面,该跟她说什么,该如何开口挽留她;要知道,我若劝她不要那样,不要嫁给麻男;她会不会觉得我自私,我残忍,我置她父亲的安危而不顾?! 雪儿非常干脆地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她抬起头,先是看到了雪儿,然后又看到了我。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她是吃惊的,漂亮的眼睛睁得特别大;她一定没有预料到,我会过来。 她有些惊慌地转过头,看着雪儿说:“东西带了吗?” 雪儿没跟她说话,而是从包里拿出户口本,狠狠往桌上一摔。 她伸手,刚要去拿户口本,雪儿一巴掌按住说:“王小志,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人家拿这东西,可是要去结婚;你一个男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雪儿这样说,我都觉得自己他妈的窝囊!可是我该怎么办?为了爱,不顾一切吗?我抬头看向白姐,她却闪躲开了我的眼神。 我咬牙说:“姐,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她却不理我,特别慌张地从雪儿手里,抢过户口本说:“雪儿,谢谢你,我该走了!”说完她扯开凳子就跑,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她哭了。 其实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她不是因为不爱我,才选择离开的;只是现实有太多无奈,我们无法左右…… 白雪儿站起来,猛地推了我一下,“追啊?再不追,你一辈子都追不上了!” 我傻傻地点头,赶紧跑出咖啡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脑子里很乱,透不过气。 她穿着高跟鞋,跑得并不是多快,我追上去,从后面猛地抱住她说:“姐,我该怎么办?!” 她微微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志,请不要这样……” 115.生离和死别 她这样说,语气这么客气,真的让我无法接受! 我紧紧抱着她,不停地摇头说:“姐,我只是…只是舍不得你!” 她掰开我的手,转过身,含着眼泪仰起头,摸着我的脸颊说:“小志,你还是个孩子,是姐害了你,姐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你;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了,那么不顾一切地占有了你!” 我说不是的,你没有错,我们谁都没错,都是我没能耐,我帮不上你! “傻瓜,不要这么说。”她温柔地摸着我的脸颊,特别仔细地看着我说,“你才21岁,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还在学校里念书呢;你是姐的骄傲,你为姐付出的每一分,姐都在心里记着!小志,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记住姐的模样,姐在那个世界里等你,我们都干干净净的,做个普普通通的人,你要来找姐,知道吗?” 她的话,就像是临死前的道别,简直把我吓坏了!我猛地抱住她说:“姐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说这些,不要做傻事!今生,就在这个世界,我会等你;你嫁给他没关系,我不在乎那些;如果你爸爸获救了,你要跟他离婚知道吗?你要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更好的将来!” 她含着眼泪,颤抖着嘴唇说:“傻瓜,那时姐都脏了,你还要姐干什么啊?!” “不!不要说这个,你不脏,一个人只要心里干净,谁也玷污不了她!我不会在意你任何的事,更不要你出事,你明白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等你爸获救了,你会去死对吗?你总是这么傻,一死了之就能解决所有事吗?!” 她哭着说:“小志,姐只是…只是太爱你了,姐只想为你干净,你明白吗?” 我说:“我明白,可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若死了,那我怎么办?你走了,我会孤独,一辈子活在痛苦当中,你想折磨死我吗?我告诉你,你若真做了傻事,我绝不苟活!” “不要!”她猛地吻住了我的唇,疯了一般亲吻我;我也疯了,大脑一片空白;她的体香,她的嘴唇,她的舌尖……一切地一切,都让我如此地留恋。 后来,她猛地推开我说:“小志,姐走了,请你不要拦着姐;你知道的,父亲是这世上姐最亲的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的!如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姐离了婚,你不在乎姐那些,你还爱我的话,请你不要食言,一定要信守承诺!” 说完,她推开我,疯狂地跑进了车里;我站在原地,大声朝她说:“我会等,会等那一天的到来……” 后来,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傻傻地望着远处,白姐消失的方向;白雪儿走过来,她坐在我旁边,揉着眼睛说:“爱情,真的那么伟大吗?可以去死,可以背叛婚姻,可以不在乎对方的一切?” 我不说话,因为我早已没了说话的力气;白雪儿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终于明白,当年我爸爸,为什么不顾一切地跟我妈离婚了,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 那天,我们坐在那里好久好久,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再去想她,想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应该去想,她何时离婚,我又该怎样给她营造一个幸福的家?! 我刻意让自己的思绪,把她结婚的这段跳过去,从我们认识,到相爱,直接再到她离婚,我们在一起;我这样骗自己,可是——心里的痛苦,却没有丝毫的减轻。 可后来,让我没想到的是,更痛苦的事,还在后面,我的母亲竟然出事了…… 在黄昏的时候,三婶给我打了电话,她第一句话就是:“小志,你快回来吧,你妈快不行了!” “什么?!”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大脑嗡地一下,一个踉跄靠在了墙上。 “是你爸打的,他个没人性的东西!你快回来吧,她憋着一口气,就想见你最后一面了!”三婶哭着,我知道这事一定不是在开玩笑。 我慌张地不知道该干什么,最后对雪儿说:“快,快送我去机场,立刻、马上!” 雪儿看我脸色不对,赶紧过来扶住我,特担心地问:“王小志,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快开车,开车……”我摇摇晃晃往车那边走,雪儿赶紧跑过去,把车倒了出来。 钻进车里,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今天,所有的打击迎面而来,我的底线,已经彻底崩溃了…… 我说:“婶儿,他为什么要打我妈?为什么?!” “是温小美,她告诉你爸,你找了个有钱的对象,临走的时候,给你妈留了十万块钱;所以那混蛋,到了家里就管你妈要钱,你妈拿不出来;他就动手打了人……” “他妈的!哪里有十万?!”我咬着牙,失声大吼了出来;温小美,这个贱人,没想到她的嘴这么贱,她血口喷人!我次奥他妈的,我要弄死她,这个贱货! 三婶接着说:“小志,这事儿都怪你三叔,当初要不是他冲动,去打小美的爸爸,那孩子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你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你三叔,他可真混蛋啊!”三婶大哭着,旁边还有医生警告她,让她肃静。 我疯狂地摇头说:“三婶儿,不怪三叔,你不要想那些;你让我妈等着,我这就回去,很快就到了,你一定要她等我啊!” 我在白城上了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老家的市里;那时候,我已经顾不得花什么钱了,在机场打车,直接就催着司机往我们县城赶。 那一次,全程只用了四个多小时,我赶到了,进病房的时候,母亲还睁着眼睛。 当时的病房里,围了好多人,有三叔三婶、妞妞,还有家里的一些亲戚;挤开人群,我猛地跪倒在病床前,大声哭喊说:“妈!我来了,您不孝的儿子小志回来了!” 母亲见到我,她苍白麻木的脸上,一点一点地挤出一丝笑容,眼角的两滴泪,慢慢划向了两边。 我把头伸过去,母亲张张嘴说:“以后的日子里,照顾好自己;那个丫头不错,好好待人家……妈妈…妈……再也不能陪你了……” “妈!!!”当她闭眼的那一刻,我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116.埋下了仇恨 没了,什么都没了;整整一天,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那时的我,脑袋已经停止了思考,整个人就像具尸体一样,麻木地握着母亲的手。 我似乎突然体会到了白姐的心情,面对至亲至爱的人,你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在生与死之间,爱情又算得了什么?我想,如果用爱情,来换母亲的生命,我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交换,就如白姐去交换她父亲一样。因为人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倘若死了,便如尘埃散去,再无法挽回…… 跪在病床前,我死死抓着母亲的手;当她的体温,渐渐与时间一起流逝的时候;记忆里那些曾经的、儿时的过往,便犹如洪水般涌上了心头。 曾经的母亲年轻漂亮,她拉着我的手,走在春天的田野里,挖荠菜、割野草;当时还年幼地我,觉得母亲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她和白姐身上,似乎都具备某些特质,温柔、善良、单纯…… 那时我并不懂事,坐在麦子地里,管母亲要钱买泡泡糖吃;母亲就抓一下一把青涩的麦子,用手搓出里面的籽,放在我嘴里说:“你嚼一嚼,嚼碎了就是泡泡糖了。” 她笑着看我,我就使劲嚼,麦芽的芳香从嘴里溢出,伴着田间的阵阵微风,我高兴地吐着泡泡,手舞足蹈;我相信这世间,最温暖的就是母爱,她虽拥有的不多,却能倾其所有地为你付出。 后来我在学校里打架闯了祸,班主任把母亲叫过去说了一顿;出来的时候,我以为她会骂我、怪我,可她却一笑说:“傻孩子,人活着,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事;但是妈妈只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你爸咱们指望不上了,妈妈只能指望你,指望你以后能孝顺妈妈,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那些曾经的誓言,你还没来得及实现,便已在风中逝去,抓不住、留不下……而存于心间的,只是无助的哀伤和深深的忏悔! 送走母亲之后,三叔扛着铡刀,拉着我去温小美家寻仇;我想这件事,应该要有个了结;但我读过书、懂法律,知道三叔这样的处理方式不对,我何尝不想一刀劈了那个贱人?可是不能,那样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我拉着三叔,打电话报了警;可三叔却说:“报警简直便宜了那些混蛋!咱们王家,都被人骑到头上拉屎了,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别管我,这事儿我自己处理;还有你那个死爹,他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这个败类!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了他,非把他脑袋拧下来!” 三叔甩开我,猛地出了门;我打完电话,赶紧跟了上去;我相信这一切的事,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公道,我的母亲,也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去。 我跟上三叔,到温小美家的时候,他们家已经锁了门,不知去向。 三叔拿铡刀,把她家的门给劈了,进到屋里,疯狂地一通乱砸!我没有阻止他,心里的愤恨和怒火,迫使我也跟着砸!这样的行为,很流氓、很粗野,但你要知道,她是害死我母亲的元凶,这种人真的罪无可恕! 我钻进了温小美的房间,她的床头上,竟然还贴着我们高中时,在一起照的合影;那时候,我们都穿着校服,就在学校的桃树下,彼此都很青涩,那样牵着手,微笑地看着镜头。 那时候啊,她蛮好的,可不知怎么就变了,变成了现在这样,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见到这张照片,我只感觉自己恶心,当初我怎么就跟这样一个恶魔,在一起呆了那么久呢?! 跳上床,我猛地把照片撕下来,拿出打火机,我烧了,烧掉了那些恶心的回忆;今生,我跟温小美之间,只有仇恨! 傍晚的时候,警察来了,他们了解了详细的情况后,一个警察说:“这个案子蛮复杂的,你们的心情,我们也可以理解;但凶手毕竟是你父亲,而你说的温小美,她只是报复性地说了句假话,这并不能构成犯罪;而你父亲属于你的家人,你母亲本身的情况,就处在离世的边缘。所以综合考虑起来,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要冷静;当然,我们也会秉公处理,按法律办事,绝不姑息!” 三叔听了这番话,踹开门就走了;到院子里的时候,他大声吼了一句:“杀人偿命,自古以来的道理!” 警察就皱着眉说:“劝着点你家人,否则,得不偿失,明白吗?” 我点点头,握着拳头说:“知道了,谢谢!”说完,我的心脏都要炸了;警察给我的答复,并不能让我满意。 送走他们之后,三叔拉着我喝了酒;那晚我们没怎么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我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就这样离开了;我甚至不敢去回忆往事,那会让人心痛,痛到绝望。我甚至想,我哪儿也不去了,一辈子就呆在这个小山沟里,陪着母亲的坟,过完一生。 可大约两周后吧,我接到了白雪儿的电话,她仓皇地告诉我说:“王小志,她…她出事了……” 我一听,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她是谁?白姐吗?我赶紧问:“谁?!谁出的事?!” 雪儿慌张地说:“白——我姐!我姐出事了!她开着车,撞坏了工河大桥的护栏,直接掉进了河道里……” 我大脑“嗡”地一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又一个的打击,接踵而至?!老天爷,你真的不想让我活了吗? “她怎么样?怎么样啊?!我不要她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对着电话,我嗓子都喊破了;我无法再去动用大脑思考任何问题,所有的一切,我只要她能平安。 雪儿哭着说:“刚才打捞上来了,正往医院那边送,你快来吧,她嘴唇都发青了……” 我简直疯了!一切都疯了!她怎么会这样?工河大桥那么宽,她怎么就撞到护栏,开下去了?! 唯一的解释,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她不想活了,她要自杀! 117.可怜的白姐 从白城机场走出来,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一片片硕大的乌云飘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我站在雨中,一辆黑色尼桑停在我面前;雪儿摇下车窗,红着眼睛说:“上车吧,她在医院。” 进到车里,雨点敲打着车窗,我转头看着雪儿,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说:“她…她怎么样了?没事的吧?” 雪儿咬着嘴唇,眼睛里含着眼泪:“我来的时候,还在昏迷;她车子掉下去的时候,没关车窗,溺水很严重。” 听到这些,我已经麻木了;心千疮百孔,觉得这个世上,再没有更糟糕的事了。我想,如果这次白姐真的走了,我在这世上,就再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男人寻死,这在别人眼里看来,或许很没出息;但如果你是当事人,你经历了这些,便会发现,其实结束生命是一种很好的解脱。 一路上,我不再说话,雪儿开着车说:“王小志,对不起;这些日子里,我想了很多,是我错了,我害了爸爸,也害了你们;那个姓麻的人不好,我觉得他配不上我姐。” 我转头看向窗外说:“算了,都过去了,期待着你姐没事吧,未来或许会好起来……” 车子开进医院,我和雪儿去了重症监护室;进走廊的时候,我看到了白姐的父亲,他红着眼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他看上去更加苍老了,满头的银发写满了沧桑。 那个麻总也在,他靠在墙边,毫无顾忌地抽着烟,手里握着电话大声喧哗,嘴里动不动就是几百万的生意,一副暴发户的气质。我就想啊,麻家三代基业,怎么会生出个这样的杂种?还有那个麻姐也是! 有句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穷也不过三代。我感觉麻家的产业,到了他这一代,是要到头了。 走过去,我望着玻璃窗后面,安静熟睡的白姐,心就像被铁丝勒住了一样,一圈圈缠绕,一次次缩紧,一点点滴血。她安静地躺在那里,脑袋上缠着纱布,面色煞白,嘴上戴着氧气罩。 我沙哑着嗓子,艰难地转头,小声问白父:“我姐…她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声音,白父猛地转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极度愤怒地看着我;我特别愧疚地低下头,我想他是怨恨我的;我和白姐都不听话,没有听从他的忠告。 他看了我半天,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抢救过来了,不过还在昏迷中;依依这孩子命大,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点点头,刚想安慰他两句,可在我身后的麻总,对着电话立刻说:“嗨!别提了,真他妈的晦气,漂亮有个屁用?刚结婚,他妈的就出事了!” 他这样说,白父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我也捏紧拳头,愤愤地看向了他;这个混蛋,我次奥他妈的,白姐现在这样,他竟然还说这种话! 这就是有钱人吗?得不到的时候,像条狗一样跟着,用尽手段;可一旦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用这种嘴脸来面对白姐?!当时,若不是白姐还在昏迷,若不是在医院里,我他妈能冲上去,揍死这个狗日的! 后来,麻总似乎等的不耐烦了,他叼着烟说:“我先走了,公司一屁股事儿;等她醒了告诉我一声,别心疼钱,只要她能好过来,钱使劲花。”说完,他又朝白父说:“爸,帮我照顾着点儿,我公司那边还有应酬。” 白父咬着牙,鼓着额头的青筋说:“我的女儿,我自会照顾!” 麻总听白父语气不善,头也不回地说:“那行,希望你的宝贝女儿赶紧醒过来,我他妈可不想刚结婚,就特么守活寡!” 他马勒戈壁,他竟然说这种话,这个混蛋!我忍不住了,捏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打他;可白父一把拉住我,朝我摇摇头。 麻总大摇大摆地走了,看着他嚣张的背影,我发誓,终有一天,我会让这混蛋好看;现在你可以得意,因为我不行,狗屁不是!但倘若有一天,你落在我手上,我他妈让你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他走后,医院的走廊里恢复了平静,我们都默默地看着白姐,默默地为她祈祷;可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这么想不开?!她曾经答应过我,等救了她父亲,她会离婚,会和我在一起,我们会有以后,会有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些,我憋得透不过气,这个女人,她为何要这样任性?她就甘愿抛下我吗?我开始看不透她了,完全猜不到她的心思。 后来外面的雨停了,阳光从云层里透射出来,在天面绘出了一道美丽的彩虹;白父深深吸了口气说:“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他朝楼下走,我不舍地看着里面的白姐,但还是跟他下去了。 我知道,他一定恨透我了;当初我信誓旦旦地答应他,我能照顾好白姐,能给她幸福,不让她受伤,不让她流泪;可是如今,白姐遍体鳞伤,我没能尽到一个好男人的责任。他应该骂我,最好能打我一顿,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 可到了楼下,他的第一句话却是:“带烟了吗?” 我愣了一下,赶紧从兜里掏出烟,又给他点上火;他深深抽了一口,眯着眼看着天空说:“小志啊,伯父本来是挺怨恨你的,我跟你讲了那么多,可你一句话都没挺进去;你这样,我不开心!可是啊,嗨,到头来还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有什么错?我应该高兴,你们那么孝顺,都是好孩子!” 我赶紧说:“伯父,不是的,您没错,都是我的错;我混蛋,不听您的,您打我骂我吧,白姐现在这样,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吐着烟气说:“算了,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小志,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依依离了婚,你还会不会要她?!” 我含着眼泪说:“我怎么会不要她?伯父您知道的,走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我爱她,一如既往地爱!别说她离婚,就是她变成了老太婆,我也不会抛下她!” 听了我的话,白父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行,伯父知道了!” 118.白姐的冷漠 后来我们俩在外面抽烟,一口接一口;白父突然就笑了,他看着我说:“小志,你像我儿子!抽烟的样子都像!” 我也笑了,这个老人真可爱,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能开玩笑;不过仔细想想,白姐和雪儿,都是那种天生的乐观派,这应该都是跟这老头子学的吧?有其父才有其女,他们一家人,可真是可爱!我就朝他说:“对,我是您儿子,亲爹!” 我这样叫他,他脸上的皱纹缓缓舒展,伸手摸着我的脑袋;后来有个几个护士从我们身边走过,他对着护士就说:“这是我儿子,我俩像不像?!” 其中有个护士,捂着嘴一笑说:“叔叔,您儿子真帅!” “哈哈!”他爽朗地笑了起来,然后又跟我说:“儿子,高兴点儿,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不要愁眉苦脸,你要笑,笑着去面对人生,面对一切!依依会好起来,一切都不会太坏!” 我点点头,他搂着我肩膀;那感觉让我亲切,是来自父爱的温暖。 “你们俩干嘛呢?怎么老不上去?依依她醒了,赶紧去看看吧!”雪儿开心的笑着,她站在门口朝我们招手。 “你这丫头,要叫姐姐,别老依依、依依的,没大没小!”白父瞪了他一眼,但眼神里充满了溺爱;雪儿就故意撒娇说,“就不叫,就不叫!” 我们一起上了楼,彼此都很开心,因为白姐醒了,天也晴了。 进病房的时候,她嘴上的氧气罩摘掉了,脸色有些苍白,流了很多汗,头发黏在脸上,带着淡淡的妩媚。 白父走过去,坐在床边理着她的头发说:“傻丫头,你终于醒了,爸爸都被你吓死了!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爸爸这么大岁数了,心脏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很虚弱地说:“没有的,依依没做傻事,就是次意外而已。” 白父却立刻严肃说:“还说谎话?!工河大桥那么宽,又是单行道,怎么可能撞在护栏上?还能把整个护栏都撞断了?!骗别人行,但我是你爸爸,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白姐微微皱了下眉,还是很倔强地说:“就是意外,没什么的……”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叹了口气,很怜惜地摸着白姐的脸说,“丫头,爸爸都明白,你不就是想跟这傻小子在一起吗?没有他你就不能活了不是吗?你跟他在一起,这小子说了,你离婚,他不在意那些;等你病好了,你就离,爸爸去自首,无论如何也要成全你们!” “不要!”白姐听了,猛地抓住他父亲的手,拼命摇头说,“爸,你不要那样,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不要你去坐牢!” 我也赶紧说,是的伯父,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您不要想太多,您只有好好的活着,我们才会高兴。 听我们这样说,白父气得脸色铁青;最后他指着我们俩说:“你们啊!唉,我真是造孽啊!” “爸爸,您跟雪儿先出去吧,我跟他有几句话要说。”白姐转过头,淡淡地望着窗外。 “好,说吧,爸爸老了,越来越不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他一拍大腿,带着雪儿就走了。 我赶紧坐到床沿上,趴在她面前,特别心疼地看着她;她的嘴唇有些泛白,脸上没有多少血色,样子虚弱的厉害。我想开口跟她说话,她却抢先说:“王小志,你回公司吧,现在那里正常营业了,你回去工作,我这里不需要你照顾。” 她这样说,语气里带着冷漠;我愣愣地看着她,她闪躲着我的眼神,把脑袋歪向了一边。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说:“姐,公司的事不急,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直到你出院为止。” 可她却甩开我的手说:“王小志,我是你上司,请你放尊重点儿;还有,我结婚了,是有家庭的人,你这样很过分,我也不需要你照顾。” 我被她说懵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啊?失忆了吗?撞傻了吗?我难以接受,就皱着眉看着她说:“姐,我是小志啊,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你忘了我们先前说过的话了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仍旧冷冰冰地说:“我只是要你回去工作,你是总经理助理,不是总经理保姆,明白吗?还有我告诉你,男人没事业,会被女人瞧不起的;你一个大男人赖在这里,不务正业,有那个女人会跟你?!” 我被她的话惊到了,她以前不这样的,她说过我是她的骄傲,她喜欢让我陪着她的;可是现在,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对我如此冷漠,还说了这样的话;我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死不了,活得好好的,这里有我爸爸就够了;你快去公司吧,男人永远都要有自己的事业,明白吗?”她转头看向我,那眼神里带着埋怨,带着些许地瞧不起。 我说好,那我去,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好,姐你好好养伤,下了班我再来看你。 可她立刻说:“你不用过来看我,像你这么年轻的人,应该去找个小姑娘,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 “你!”我被她的话气到了,她怎么能这样说?他妈的,这个女人撞傻了吗?她忘了我们之间的爱情了吗?现在,她竟然让我去找小姑娘;妈的,她可真够可以的! 我想质问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她却一拉被子说:“我生病了,需要休息。”说完她侧过身,直接闭上了眼。 她可真行啊,牛逼了是吧,觉得自己是病号,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把我往死里欺负是吧?!白依依你行,现在你生病,我不让你生气;但等你病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站起来,我愤愤出了门,在路上我就想,这女的可真是的,出了场车祸,竟然六亲不认了! 那天我回到公司,抽了一下午的烟;一边抽我就一边想,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不该这样对我的,难道她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 其实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确实有说不出的苦! 119.我和白姐在办公室…… 在公司的日子里,我过得并不愉快;当然,这并不单是白姐先前对我的冷漠,更多的压力和尴尬,是来自于同事的目光。 白姐嫁给东南铝业老总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传媒行业;而公司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我和白姐,曾经那么恩爱;可如今,她嫁了大款,而我却还死皮赖脸地呆在公司里。 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了同事们的议论,“哎,你说白总都嫁人了,王助理呆在公司还有什么意思啊?要是换做我,早他妈走了,哪儿还有脸呆在这儿?两个人见了面,多尴尬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助理才多大?21岁吧好像;这么年轻,又没有多少工作经验,我还听说啊,他好像被学校开除了,连个毕业证都没有;在这里,他是总经理助理,可出去了,可能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尴尬有什么的?赚钱就行了呗?!” 他们这样说,我听了心里好难受!我并不是为了钱,我不在乎那些的;想我王小志,在工地扛过砖,在肯德基加过班,我什么苦没吃过?离了这份工作,我照样能好好活着,我一点也不在意一个狗屁助理的职位。 之所以留在这里,我只是想多看她一眼,等着她离婚,等着和她白头到老!我要帮她把公司干好,为我们的将来打好基础。 所以我忍着闲言碎语,和那些充满非议的目光,像条哈巴狗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慢慢地等待,慢慢地积蓄力量。 后来夏主任给我递了烟,我们一起抽着;他拍着我肩膀说:“王助理,不要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你的能力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的很;好好干,将来大有前途!” 我很感激地看着他说:“谢谢你,夏主任!” 他吐了口烟雾说:“谢什么?我是过来人,很多事看得比你清;男人嘛,要以事业为重,等你到我这岁数就明白了,什么情啊、爱的,不过是过眼云烟;白总现在都这样了,你也要学会放下,等你将来赚了钱,有了能力,你长得又这么标致,那好女孩不都得跟你屁股后面追啊?!” 我一笑,很感谢他能跟我说这些,只是有些事,是放不下的;最起码我在那个年纪,是把爱、把白姐看得最重要的;母亲走了,她成了我活着的希望。 夏主任又说:“王助理,过两天公司招聘,我闺女又刚好毕业;现在咱们办公室里,程胖子走了,还空着一个办公桌,所以我想……” 他这样说,我立刻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这老家伙,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走后门?他见我那样笑,赶紧又说:“王助理,我可不是想走后门哈,我闺女是财大毕业的,进咱们公司那是绰绰有余了!我只是担心她年龄小,怕她吃亏,所以想放在眼前,亲手带带她;而且你们年龄相仿,可以做个朋友也说不定哦!” 我哈哈一乐,就说行啦!你这么厉害,闺女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想来就来吧,不就是多双筷子、多份儿工资嘛! 夏主任听了,赶紧又给我递上烟;看着他殷勤的样子,我就想啊,为人父母的,真不容易,能摊上夏主任这么好的爹,也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公司招聘那天,白姐回来了,她气色不错,走起路来也显得精神了不少!那天我在走廊里碰到了她,她穿着一件白色低胸衫,两颗大波一颤一颤的,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我盯着她,先前她在医院里对我那样,跟我说那种话,那么伤我的心;现在我要报复她,狠狠欺负她,老子才不管她有没有结婚,有没有老公呢!傻女人,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我跟在她后面,朝她办公室里走;她穿着高跟鞋,屁股一扭一扭的,我那样看着,浑身难受的厉害,这个勾人的小妖精,我简直被她迷死了! 她先进了办公室,我赶紧开门也跟了进去;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看我,我就猛地从后面抱住她,手一下子摸到了她的胸上;“白依依,你胆子大了是吧?!敢欺负我了是吧?现在你病好了吗?该换我欺负你了吧?!”我用力捏着她的胸,弹弹的、软软的…… 可她却猛地挣开我,回头冷脸对我说:“王小志!你给我放尊重点儿!我是你上司,别给我胡闹!” 我一愣,以为她是故意要这样,她想跟我玩儿个新花样呢!我了解她的,她其实就是个外表纯洁、内心坏坏的女人;以前她老是用那种欲拒还迎的方式勾引我,我想这次一定也是;我管不了那些,直接又抱住了她。 “王小志,你个混蛋,你放开我,这里是公司,我不准你胡闹!”她又想挣开我,可我抱得死紧,不给她机会! 其实后来想想,我当时绝对是精虫上脑了,完全没领会到她真实的态度;毕竟那么多天的日思夜想,那么多个夜晚的苦痛煎熬,今天我终于逮住她了,又怎会轻易放过? 公司怎么了?办公室怎么了?她以前还跟我说,她喜欢刺激,还说想跟我在办公室里做呢!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我怎么也得满足她才是! 于是我不顾她的挣扎,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她的腰可真细,又会跳舞蹈,既柔韧又有力度。她挣扎着掰我的手,我就使劲往她裤子里摸;后来我摸到了那里,她“啊”地叫了一声。 我开始亲吻她的耳根,阵阵体香让我迷醉;我的手来回摩挲,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我想我等不及了,一想到她结婚了,她会跟麻男那样;我心里就跟装着一头禽兽一样,特别想占有她、征服她,告诉她我才是她的男人,只有跟我那样,我们彼此才是开心的。 可当我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的时候,她却哭了,眼神怨毒地看着我说:“王小志,我希望你能放尊重点,这里是公司,你应该回到岗位工作,而不是像个没出息的色狼一样,在这里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她这样说,简直就是在我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我特别不理解地看着她,她曾说过,即便结了婚,无论未来会怎样,只要我还需要她,她都会义无返顾地给我。 可现在,她却食言了,她竟然冷落我,跟我说这样的话!是的,她说得没错,我他妈真是混蛋,我应该去工作的,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去拼搏,我不应该在这里跟她这样。 她说得都对,可我心里,却为何那样难受呢?! 120.你是不是整过容 攥着拳头,我张口就质问她:“白依依,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她含着眼泪,整理着衣服说:“你给我去工作,像这种没出息的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做!” 她这样说我,我真的没脸的,本来被她拒绝,就特别尴尬;她现在竟然说我没出息!他妈的,她还有脸跟我说这个;当初,从认识开始,是谁臭不要脸地勾引我、诱惑我?!她做就可以,我做就不行,可真他妈不讲道理! 我直接跟她说:“白依依,你到底想怎样?你不爱我、不要我了是吗?你若真是这么想,请你告诉我,你放心,老子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 “我只是让你去工作,我没说别的。”她把头转过去,不看我,冷冷的,吊的要命! 我简直被她气死了,她不说不爱,也不说还爱,她的态度变得模糊,这让我心里特别煎熬!后来我一脚踹翻垃圾筐说:“好,我去工作,老子玩儿命给你工作!你记住曾经说过的话,你要离婚,我等着那一天,你他妈最好给我快点!” 其实后来,我挺后悔跟她这样说话的,虽然她惹我生气,让我伤心,可她毕竟是我深爱的女人;我不应该把她带给我的伤害,再那样还给她的。 我出门的时候,她哭了,我也不知道她哭什么;当时我心软了一下,想进去哄她,但这女人,这些日子犯神经,我怕过去哄她,反倒被她骂一顿,最后干脆就走了。 下午的时候,公司开始招聘,这事是小茜和夏主任负责的;但她们只是进行初步筛选,最终的决定权,还在我和白姐手里。 快下班的时候,夏主任过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那女孩个头挺高挑,穿着暖黄色上衣,白色七分裤;一头长发特别乌黑,脸颊白皙精致,一进门她就笑,嘴角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特别迷人。 夏主任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刚要跟我介绍;我一笑说:“这是你闺女啊?” 那女孩就赶紧走到我面前说:“你就是小志哥哥啊?好高哦!我爸爸在家里经常说你呢,还老拿我跟你比,说我不如你之类的,烦死个人!” 我去看夏主任,他立刻朝那女孩说:“雨晴,要叫王助理,别没大没小的!” 雨晴朝他吐了吐舌头,跑过来就抱着我胳膊说:“什么没大没小啊,小志哥哥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你说是不是啊?小志哥哥!”这个女孩蛮大方的,特别有亲和力,可能城里的女孩都这样吧?! 夏主任就尴尬地朝我笑说:“王助理,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您别介意哈!” 我摆摆手说没事,蛮好的,咱们干传媒的,就是要大方得体;要是个个都像我脸皮这么薄,那公司早干黄了! 雨晴就赶紧说:“你看,还是小志哥哥懂事,我们可都是年轻人,哪像你个老头子、老封建,天天在家里还跟个领导似得!” 夏主任被他这宝贝闺女,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叼着烟说:“这个小祖宗,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等着吧,回头你来了公司,我让你小志哥哥好好管管你!不说了,一大堆事儿呢,跟你小志哥哥好好学学怎么工作,一样的岁数,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说完夏主任就出去了,雨晴转过脸,瞪着大眼睛看我说:“哇塞!我爸真没骗我,原来你真是个大帅哥啊!本来我不想来这儿的,我爸非让我来,说有大帅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丫头,她说的这么直白,搞得我特别不好意思;我就说你爸是为你好,怕你刚进社会,别人欺负你,想亲手带带你,明白吗?他也不容易,一大把年纪了,你不要总欺负他。 雨晴吐了吐舌头,撒娇一样说:“哎呀,知道!你怎么跟我爸似得,唠唠叨叨?我说啊,小志哥哥,你是不是整过容啊?个子高就算了,脸长得还这么好看;还有,你竟然双眼皮,我看看,你眼皮是不是拉的?” 她可真够好奇的,我挡着她说:“别闹了,女人整容就算了,男人哪有整容的啊?” 她却反驳我说:“男人怎么不整容?你看看那些明星,有几个不整容的?快快,不要小气,让我看看你眼皮是不是假的?” 说完她就朝我贴过来,身上带着少女的芳香;她的脸靠近我,我低头的时候,刚好能看到她嘴角的小酒窝,特别迷人。 我们离的这么近,虽然我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但我还是挺脸红的,心里有种罪恶感,觉得好像背叛了谁是的。我说好啦,别闹了,这里是公司,被人看见容易误会。 可她完全不搭理我,手一会儿捏捏我的脸,一会摸摸我下巴;我想这女孩可真够大胆的,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真是放得开。后来我想挡开她,可她死活不让,跟个孩子似的,撒起娇来让人无法拒绝。结果……出事了! 当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我猛地回头,看到白姐手里拎着包,正站在门口;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因为上午的事,哭了整整一天。她就那样看着我们,我赶紧把雨晴推开,刚要说话,她却转身就走了。 后来,我其实挺恨自己的,不懂得拒绝,跟雨晴做了那么暧昧的动作,还被她给抓了个现行。后来白姐跟我说,她那天做了很久的挣扎,本来是不想告诉我自己的苦衷的,怕我听了之后徒增烦恼;但她又不想让我伤心,她决定要告诉我一些事,可刚一来,却看到我跟一个女孩那样,她生气了,简直气死了!她其实是爱我的,一直都未变过。 我追出去,她在前面走,速度特别快,高跟鞋踩在地上,“啪嗒啪嗒”地发泄着心里的怒气。我在公司楼下追上了她,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松开!”她转过头,特别冰冷地瞪了我一眼。 第121章 吃醋 她站在那里,我从未见她如此愤怒过,那漂亮的眼睛里,尽是怨恨。 我赶紧跟她说:“姐,你误会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谁是你姐?我想的哪样了?”她抱着胳膊,眼睛冷冷看着我,恨不得上来踹我一脚。 “你真的误会了,她是夏主任的女儿,今天过来面试,然后在办公室里玩儿了一会儿,没有别的……” 我这样跟她解释,可她立刻说:“办公室里玩儿?不用工作吗?这里是公司,不是游乐场!” 她真的好霸道,我觉得她有些强词夺理了;虽然女人吃醋的时候,是不给你讲道理的;但我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她吃醋,就证明她还爱我。我就走近她,慢慢靠近,她皱起眉的样子特别美,我忍不住想吻她。 可她赶紧躲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我猛地抱住她,她的身材依旧柔软、苗条,抱在怀里,她的味道让我沉醉。我贴着她的脸说:“宝贝,不要这样好吗?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除了她,我不会对任何女孩动心,你都懂得!” 她挣扎着,牙齿咬着嘴唇,特别孩子气地说:“谁是你的宝贝?跟我说这些干嘛?你爱谁,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是,那女孩真漂亮,跟你差不多大吧,挺好的;你去啊,找她啊?你缠着我是怎么回事?有必要吗?你快放开我,我老公还等我回家呢!” 听到这话,我的心瞬间就痛了一下;是啊,他妈的,她现在有老公了,我们不是从前那样了;这个坏女人,她可真绝情,明明知道我那么爱她,我们有过那样的承诺,那么多美好的过去;可她却故意在我面前提他老公,她不知道这样会伤死我吗? 我咬着牙,猛地搂紧她,恨不得把她挤到身体里;真的,我舍不得,一想到她要回家,她要面对别的男人,我恨不得去死! 我喘着粗气说:“姐,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可她却拼命挣扎说:“你别这样,外面都是人,我已经成家了,希望你能放尊重点!” 她这样说,我甚至都无法呼吸了;她知道我听了会伤心,她一定知道的;这是在报复吗?我让她吃的醋,她要再报复回来吗?可这也太狠了,我只是和一个陌生女孩,靠得近了一点而已,可她却把她的老公、她的家庭搬出来打击我! 我被她气死了,最后猛地推开她说:“好!你走,走吧!你现在就回家,就找你老公;他妈的,我不在意,你以为我会吃醋吗?我不会的,谁会那么傻,我不会吃醋,你就去找他好了!你不说那女孩漂亮吗?好,本来我们没什么的,但我突然想跟她有点什么了,你不介意吧?你这个有家的女人。” 她听到后,泪水猛地溢出了眼眶,抬手就要扇我;我把脸凑过去,死死盯着她说:“你打!你会吃醋,你会心痛,别人就不会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先前说得好好的,你结婚我不在意,你离婚我更不在意,我一直都在等你,可你却不停地排斥我、躲避我;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样?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 她猛地擦了下眼泪,转过身说:“你去找那小姑娘吧,只要你开心,你喜欢就好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 姐,你到底怎么了?说一句爱我、哄我的话,就那么难吗?我不想跟你做别的,只要让我确定,你还爱我、在乎我就够了…… 那天,我心里特别难受,回到家,我呆呆坐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她结婚了,离开了我们这个曾经的家,温暖的窝。如今,这里只剩下我自己,家不再是家,也不再有家的温暖。 我望着厨房,望着客厅,望着卧室,似乎总感觉某个人还在,她只是不说话而已;就像当初我在客厅里抽烟,她在卧室里看电影一样;虽然见不到面,但却知道彼此都还在。 好几次,我都想开口叫她:“姐,你在干吗?”“姐,我饿了!”“姐,我要洗澡,你给我放点温水”…… 可话到嘴边,我不敢说出口,我怕自己从营造的幻想中走出来,我怕知道她其实并不在这儿。一连好多天,每每回到家里,我都是用这种欺骗自己的方式度过;痛苦,却也幸福…… 第二周的时候,新员工们都来了,夏雨晴坐了原本程胖子的位置,我看着还是蛮开心的。毕竟一个无恶不作的肥猪男,换成了一个青春靓丽的漂亮妹子,微微一笑还那么迷人,这里的工作环境,瞬间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夏雨晴喜欢花,第一天上班,就在家里带了很多,把自己的办公桌、窗台都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风一吹,还带着淡淡的芳香,让人神清气爽。 “哎!这个给你,知道你喜欢栀子花!”她走过来,在我办公桌上摆了一束栀子花,很漂亮。 “谢谢!”我朝她点点头,鼻子凑在花上闻了一下,特别香;其实我对花,没有特别的爱好,只是因为白姐喜欢栀子花,所以我才会跟着喜欢。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爱上她的一切! 雨晴放下花以后,就拉着凳子坐在我旁边,让我教她一些策划方面的知识;本来这没什么的,大家毕竟是同事,而且她还是夏主任的女儿,于情于理我带带她,都没什么问题。可就因为昨天,白姐那么一闹,我有些害怕了;那个小心眼儿的女人,若是再被她看到,指不定又怎么折磨我呢。 我就跟雨晴说:“想学东西,应该找你爸爸,他厉害,我的本事都是跟他学的呢。” 可雨晴却拉着脸说:“才不要呢,他那么啰嗦,在家里就烦他,现在出来了,才不要跟他说话!” 夏主任听到后,扶了扶眼镜,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们一眼说:“唉,女大不中留啊?!” 第122章 白姐被欺负 从夏主任的话里,我似乎听出了别的意思;这让我有些惶恐,因为我爱白姐,心里早就装不下其她人了。雨晴这么好的女孩儿,她不该在我身上有什么想法的。 我就说:“雨晴,我其实挺忙的,你一个实习生,被我一个助理带,这让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可雨晴立刻说:“切,怎么啊?助理了不起啊?瞧不起我们实习生是不是?其实我都知道,你是怕被她看见是不是?哥你真傻,人家都跟大款结婚了,你干嘛还要这样啊?她若爱你,会这样吗?你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这样不好,看上去很傻的。” 我一笑说:“行了,有些事你不懂,哥也不用你劝,你干好工作就行了。”说完我打开窗户,站在窗边抽烟。 雨晴就在我后面继续唠叨:“我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爱情吗?她要真的爱你,就不会嫁给别人,多么简单的道理,还说我不懂!”她噘着嘴,摆出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其实雨晴说得也没错,真正深爱一个人,是会为了对方抛下所有的;我和白姐弄成现在这样,是爱的不够深吗?还是在亲情面前,我们爱的都很理智? 我不想再去想那些,真的不想;我只需要等待,等待她离婚的那天就好了! 下午的时候,夏主任去白姐办公室送资料,回来的之后一直摇头叹息;我问他怎么了?夏主任看着我,张了张嘴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刚才我去白总办公室的时候,她老公也在,两个人好像不大愉快,她老公还骂了她。你说这男的也是,再怎么说,这也是在白总公司,还当着我的面,怎么能说骂就骂呢?我自然是维护白总的,可那人却让我滚蛋。唉,人家自家的事,我也不好跟着瞎搀和,就出来了……” 听到这话,我起身就冲出去了;他妈的,麻男那个混蛋,他要敢欺负白姐,我他妈才不管你是谁! 带着一肚子怒火,我急匆匆上了楼,还没到白姐办公室,我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 白姐的声音有些挣扎,她吼着说:“你不要碰我,这里是公司,请你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呵,就你这小公司,你要什么面子?!白依依,你是我老婆,老子想什么时候你,就什么时候弄你!他妈的,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没时间跟你玩儿纯情!倘若真把我惹急了,我他妈把你拉到走廊里干,让你的员工都过来围观!”麻男说着,听上去是喝酒了,说话有点大舌头。 听到这些,我的心都伤透了,这就是麻男的嘴脸吗?白姐嫁的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吗?握着拳头,我一步一步朝办公室方向走。 白姐接着又说:“你别动我!你再这样,我这就去死!” 麻男立刻说:“好啊,你去死啊?窗户就在这儿,跳下去吧!老子得不到的东西,就亲手毁了她!还有你父亲,我让他一辈子蹲大牢,让他老死在监狱里!” “麻男,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说话不算数,不讲诚信,对一个女人这样,你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呵!老子这就要了你,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你混蛋,别——不要啊!”白姐立刻吼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猛地踹开门,那一幕,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混蛋,他把白姐按在沙发上,手掐着她的脖子;白姐的裤子被拉到了膝盖,粉色的内内就那么露着。 我疯了,她是那么地狼狈,完全没了一个总经理的样子;麻男喘息着,着急解着裤腰带。我几乎本能地抓起门旁的拖把,猛地一下抡在了他头上。 这一下,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拖把杆砸到他头上,瞬间断成了两截;麻男捂着脑袋,血从指缝里流出来,他转身看向我,那眼神简直能杀人。 “我次奥尼玛,你个混蛋,你他妈怎么进来了?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他冲过来,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咬牙看着他说:“姓麻的,你太过分了,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里!” 他伸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说:“公司怎么了?公司也他妈是我们家的,还轮不到你这个小杂种插手!第二次了,你他妈第二次跟我动手,老子这就弄死你!”他抬手往我脸上打,我个子比他高,直接先揪住他头发;最后我俩扭打在一起,他被我按在了地上。 当时的情形,我们都红眼了!他对白姐那样,他竟然掐白姐的脖子,我无法忍受,老公也不行;谁欺负白姐,我他妈让他死! 麻男躺在地上,拿胳膊挡着脸,我就一拳一拳地往下垂;其实我被他打的也不轻,麻男虽然个子不高,但有股子力气,我鼻子都被打破了,血哗哗往外流,白色的衬衫上,一块块地全是血迹。 但我管不了自己的伤势,当时就想弄死他,心里特别恨,想杀人!我本以为,先前他那么爱白姐,不惜一切代价追求她;等结婚以后,他会加倍疼爱白姐;可是不是的,他骂白姐就算了,竟然还动手打她!我忍不了,在这世上,只要有我在,谁他妈也别想欺负她! 后来我们在地上翻滚,手脚并用,几乎都想把对方往死里弄!我知道,我敢豁出去,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怕,母亲没了,如果我再保护不了白姐,我他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而麻男不怕,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爱白姐,他不怕白姐为此而伤心,更不怕把我打出个好歹来,因为他有钱,即便把我打死,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我们疯狂地撕扯,白姐拼了命地跑过来拉架,“你们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们了!” 可那时候,两个男人都红眼了,谁还会管她的话啊? 后来没办法,她也不怕丢人了,直接去外面喊了人,五六个同事才把我们拉开。 可你们知道吗?我为她这样,甚至去拼命;可她却看都没看我,直接跑到麻男身边,拿纸巾给他擦着脸说:“你没事吧?咱们这就去医院,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 麻男那混蛋,却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又狠狠推了她一下说:“你他妈给我滚开,所有人都滚蛋,我今天要弄死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 我也红着眼,挣扎着说:“你们都给我放手,今天看看谁弄死谁?!敢欺负我姐,我他妈要你的命!” 说完我伸着脑袋往前冲,可白姐捂着脸,猛地朝我说:“你住手!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老公?你滚,你被开除了,滚蛋!” 听到这话,我呆呆地看着她,精神瞬间崩溃了…… 第123章 只想跟你做 我无法想象,白姐竟然对我说了这样的话;那些曾经的承诺、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全都化作飞灰,消散在了眼前。 看我摇摇欲坠,夏主任和小茜赶紧从背后扶住我,雨晴不停地摇着我胳膊问:“哥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太吓人了……” 我的鼻血“啪嗒啪嗒”往外流,脑袋嗡嗡直响,整个身子左摇右晃,好想就那么睡过去,永远也不要醒,不要面对这些残酷的现实。 雨晴拿纸巾,捏住了我的鼻子,我仍旧呆呆地看着白姐;这个青春靓丽、温柔体贴的女人,如今却再也不看我一眼,而是围着另一个男人,为他担心、为他哭泣。 “赶紧把他送医院啊?都还愣着干什么啊?!”白姐着急对周围的人吼,几个同事立刻扶着麻男往外走。 麻男一边往外退,一边冲我骂:“我次奥你妈的小杂种,你等着,老子会让你好看,你给我等着!” 我不去理会他,而是直直地看着白姐,大声吼道:“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转过身,含着眼泪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似乎有着说不尽的苦衷。 后来他们走了,白姐也走了;我受了伤,流了血,她却一句关心我的话也没说!我他妈真贱,为了她打成这样,最后得到的确实这样的结果。 我大口喘息着,鼻血凝成了块,从鼻孔里往外掉;夏主任赶紧说:“我去开车,你们把王助理送到楼下!”说完他就往外跑,几个男同事把我架在肩上;雨晴哭着跟在屁股后面,后来我想她应该是被吓的吧,毕竟城里的女孩,见过血的不多。 我们去了离公司不远的社区诊所,医生给我擦了药,又挂了瓶点滴;夏主任坐在床边,擦着额头的汗,一直抱怨说:“都怪我多嘴!不应该告诉你这事,我这臭嘴啊,就该拿跟钢针缝上!” 我摇摇头说:“别说了,不怪你,没什么大事;医生都说了,皮外伤而已。老夏,你是过来人,我想问问你,人一结婚,是不是就变了?人活着,是爱情重要?还是婚姻重要?” 夏主任愣了一下,叹息着说:“哎,小志啊,我不想骗你,有些事情,没必要去坚持;人家都结婚了,你再这样,其实是不道德的;当然,大家都知道,你和白总的过去,你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你没错,但你不应该这样,懂吗?” 我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行了,知道了,你回公司忙吧,我没事。” 夏主任站起来说:“那行,就让雨晴在这里照顾你吧,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还有啊,白总当时说的是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离开公司,知道吗?” 我苦涩一笑,就说知道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夏主任走后,我脑袋昏昏涨涨的,感觉已经对现实麻木了;母亲的离去,白姐的背叛,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曾经那颗青涩的心,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 白姐把曾经,所有对我的爱,全部给了另一个男人;我甚至不敢去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回到家做什么;呵!他们是夫妻,还能做什么呢?妈的,一想到这些,我还是会痛,浑身痉挛地痛! 我甚至开始恨她,这样的女人,你跟她在一起时,你会发现,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可她一旦离开,你会痛的抽丝剥茧、死去活来。 我就想啊,她今天,赶我走了,让我滚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他妈再不滚蛋,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男人的尊严,深爱的女人,所有的一切,我都没了,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挂完点滴,雨晴扶着我下了楼,我想我真的该离开了,回家收拾东西滚蛋吧! 雨晴在路边叫了车,上去的时候,我说:“雨晴,你回公司吧,我没事的,自己回家就好了。” 可雨晴却挤进车里,朝噘着嘴说:“你这样,哪能让人放心啊?我陪陪你吧,有个人说话也好。” 我还想说什么,雨晴却直接跟司机说:“师傅,开车!” 车子缓缓开动起来,路边的街景一点点往后退去;这个城市,我和她走过了那么多的路,有过那么多美好;如今再去欣赏,留下的却只剩无尽的哀伤。 我不敢再去看窗外,因为白城的一切,任何一个角落里,似乎都有她的影子;转过头,我看向雨晴,她先是看着我,后来微微低下头,手却猛地抓住了我的手。 “哥,不要伤心,爱情不就是那回事嘛!我大学四年的男友,还不是说分就分了?现在我都想明白了,人要及时行乐,想那么多烦心的事,只会让自己烦恼,不是吗?”说完,她拉着我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腿上。 那天她穿着黑色丝袜,我的手碰上去,柔软中带着温热;雨晴的腿长得很漂亮,不是太瘦,但却很修长。 那一刻,面对这样的诱惑,我混蛋了;或许是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亦或白姐那么对我,我没必要再去为她坚持什么了;总之我邪恶了,开始抚摸她的腿,即便隔着丝袜,我仍能感受到她皮肤的细腻。 下了车,刚进客厅,我猛地就把雨晴搂进了怀里;她非常主动,我不知道是不是城里女孩都这么开放,还是她对我有好感,才跟我这样;总之她踮起脚尖,疯狂地亲吻着我的嘴唇。 她的嘴唇特别柔软,舌尖带着青春的活力;我们忘情地吸允彼此,呼吸间传来的热气,让人神色迷离。 “哥,你要我吧,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跟你好;你那么帅,那么好,你不该为了那样的女人去伤心,你应该快乐,让我给你快乐好不好?!”她说着,手伸进我衣服里,抚摸着我的胸膛。 我松开她的嘴唇,捧起她的脸说:“雨晴,哥不是坏人,但你要知道,我或许…或许给不了你未来;因为我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现在的一切,都是不理智的,你要明白,你跟我这样,将来会恨我!” “不会的哥,我也不是好女孩的,大二的时候,我就被男朋友给破了,一些事我都懂的,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好吗?我不要你负责,更不会缠着你,我只想跟你做,跟我喜欢的男人做,这就够了!” 第124章 白姐来了 雨晴的话,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或许她真的不在意那些吧,像这种城里女孩,平日里衣食无忧,只懂得享受,她们是不太看重结果的,似乎开心就可以了。 而我呢?马上就要离开了,或许一辈子都不再来白城了,我若跟她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我开始挣扎,雨晴却把我的手,拉到了她的胸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玩儿的有些过火了,那种情景之下,想停下来都难。 我的脑子里,又开始想那个女人,倘若跟她在一起,做这些事情,我心里不会有罪恶,只会开心、满足!可跟雨晴这样,我感觉自己挺混蛋的,因为这是在白姐家,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我们相爱在这里,甜蜜在这里;如今,我却带着另一个女孩,要在这里做那样的事。 后来,我把雨晴推开了,她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问我:“哥,你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好吗?” 我刚要说话,外面的门开了,还带着匆匆的脚步声;你们知道吗?我只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她来了,她真的来了!当时我的心情,说不上来是怎么样的,特别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在客厅门口,我看到了她;她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扎着干练的马尾辫,眼睛红红的,似乎哭了好久。 我抬头看她,她也看着我,我们就那样彼此对视着;后来她看了雨晴一眼,雨晴赶忙低下头说:“白总,您…您别误会,我是从医院,把王助理送回来的,刚…刚到家……” 白姐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嗯,谢谢你,赶紧回去工作吧。” 雨晴听了,什么都没说,仓皇地跑掉了。 我站在那里,有些心虚,毕竟我跟雨晴,刚才差点做了那样的事;可转念一想,都现在这样了,我他妈还心虚什么?还有谁值得我去心虚?!前脚我打完麻男,后脚她就过来了,呵!应该是来赶我滚蛋的吧?我把她丈夫打成那样,她肯定不会再让我住她的房子了。我了解她的,一个小心眼儿的女人而已! 想过这些,我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收拾行李,与其让别人赶着滚蛋,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就是走,也要有尊严的离开。 进到卧室,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先前买的一些书,几件换洗的旧衣服而已。 我从床头柜里,找了个塑料袋,衣服和书,就胡乱地往里塞;可东西还没装完,在我身后,那个女人竟然抱住了我;她的手搂住我的腰,脸贴在我后背上说:“小志,你要干嘛啊?” 我猛地回头说:“你不是让我滚吗?呵!我滚,现在就滚,不碍你的眼,行了吧?!白依依,你记住了,我不会恨你,因为你太恶心,你不值得我恨!” “傻瓜,你说什么呢?听不懂!”她开始跟我装傻,这是她的惯用伎俩;我不知道她还想干什么,我也没必要知道了;我抓起袋子要走,她猛地抢过袋子,把里面的衣服倒出来,拿起一件说,“你看看,衣服都脏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洗洗!姐给你洗,你去玩儿会电脑吧,洗完衣服,姐做饭给你吃。” 说完,她拿着衣服就要走,我猛地抓住她手腕,红着眼说:“白依依,你他妈有病吧?!” 她立刻挣扎着,用教训的口吻说:“不准你讲脏话,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啊?!” 我简直被她气死了,这个女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我咬牙说:“白依依,你真的够了,我跟你玩儿不起,真的玩儿不起!你看看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是人是鬼?!你放过我好吗?我只想回家,你饶了我好吗?” 她听我这样说,立刻很懂地点头说,“哦,想回家呀,那你在家呆几天回来啊?公司重新开张,很多事情都忙着呢;你是大助理,缺了你不行的;姐准你三天假,好好在家陪陪阿姨,三天后准时上班,要是晚了,姐就扣你工资!明白吗?” 我被她气笑了,这个女人,真他妈让人服了!我就说好好,你把东西给我吧,我三天后就回来,好不好?满不满意?! 她却立刻说:“那你万一不回来了怎么办?姐信不过你!你发誓,你一定要回来,不然…不然就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我说好好,我发誓,我如果不回来,这辈子找不到女朋友,下辈子也找不到,行了吧? “你怎么答应的这么干脆?!就那么急着走吗?”她生气了,用力甩开我的手,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我赶紧收拾东西,懒得去跟她置气了;夏主任说得对,人家都结婚了,我还坚持什么呢?趁早滚蛋,比什么都强。一边塞衣服,我就说:“嗯,确实挺着急的,不和你多说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懒得再跟她吵架了,只想快点离开,快点走。 可她却说:“小志,是不是阿姨身体不好,出什么事了啊?要这样的话,你可一定要告诉姐啊?!” 她一提这个,我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因为母亲,早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可她却还不知道。 “你这样,这张卡你拿着,回到家,让阿姨住最好的医院;钱不够你再跟姐说,一定不要让她受委屈,知道吗?”她一边说,一边往我手里塞卡。 我紧握着拳头,忍着眼角的泪说:“不用了,没必要了……” 她却立刻生气说:“小志!你不要不懂事!咱们俩的事,不要牵扯到阿姨;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阿姨是无辜的;你要让她安享晚年,知道吗?” 安享晚年?听到这四个字,我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我何尝不想让她安享晚年,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你拿着啊?别这么自私好不好?难道就因为你恨姐,而让阿姨白白承受痛苦吗?你这样,还讲什么孝顺?姐真的瞧不起你!” 我立刻上前抓着她肩膀,大声哭吼说:“你懂什么?!谁自私?!你去结婚的时候,我妈就死了,她已经死了!临死之前,她想见你,见她未来的儿媳妇!可是…可是……” “呵!”我笑着,泪水却如泉水般冒了出来。 第125章 她还爱我 白姐听到我的话,整个人都木了;她眼睛里的泪水,就像慢动作一样,一点一点往外涌;我看得特别清晰、特别心疼;当时真想紧紧搂住她,用她的温柔,融化我所有的悲伤。 可是不能了,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属于我了;提起袋子,我压抑着心底的悲痛,想就这么永远地离开,再也不来了。可她却猛地哭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擦干眼泪一笑说:“还有必要吗?我何尝不想告诉你?可你呢?你躲着我、冷落我,自从你结了婚,你给我机会吗?不要再哭了,你的眼泪太假,太恶心了;你都不爱他了,没必要装成这样!” “谁说不爱?”她猛地朝我扑过来,拼命打着我说:“你告诉我,是谁跟你说姐不爱你了?你说,你说啊?!” 我用力推开她,可她又扑过来,紧紧搂着我脖子,脸贴在我胸口上说:“你不要走,现在阿姨没了,你还能去哪儿啊?还有谁来疼你爱你?!你要在这儿知道吗?哪里也不许去!” 我冷冷说,留在这里,继续痛苦吗?被眼前这个女人折磨对吗?她怎么那么狠心,那么恶毒?!不给那个爱她的男孩,留一条活路了是吗? “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样!小志,姐有太多的苦衷,没法说,姐好难受的,特别痛苦!你知道吗?想爱却不能爱,用生命去坚守一份爱情,却永远也看不到希望!姐所承受的痛,不比你少!”她紧紧搂着我,哭得泪流满面。 我紧紧搂住她,心里竟有些开心;只要她还爱我,只要她没变心,所有的一切,都还有希望!我说:“姐,你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需要知道的,你明白吗?” 她却摇着头,哽咽说:“姐不能说,因为那些事,你听了会绝望,姐不想让你那样;你要听姐的话,明白吗?” “可是我想知道,我不怕绝望;姐,我是男人,我可以承受的,任何结果都可以承受!” “不行,不能告诉你的;你要好好的,一切都听姐的安排好吗?那个叫雨晴的女孩子不错,你可以跟她好,姐不吃醋,姐把你当成弟弟好不好?你在公司好好做,将来等你成熟了,姐就把公司给你,你不要再幻想和姐怎样了,好吗?”她痛苦地说着,手紧抓着我的腰,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我说我不要,除了你,我谁也不会要,你明白吗? 听到这些,她真的感动死了;眼睛里含着泪,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好久好久,最后才说:“小志,为了姐值得这样吗!那样你会等很久的,或许这辈子都不再有希望,你还愿意等吗?姐老了你还要吗?” 我说我要,不管等多久,我都会要你! 她不哭了,在我胸口蹭了蹭眼泪说,那姐变成老太婆,你还要啊? 我说:“要,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我现在就要你,你给我好吗?”说完我猛地把她抱起来,她立刻慌张地说:“小志,现在不行,你不要这样,太危险了……” 我说:“不行,现在我就要你,你这个磨人的妖精,你快把我折磨死了!我恨你你知道吗?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要报复你,要你补偿我!”那时候,我真的快疯掉了,因为这个女人,她真的太迷人了,不管是哭还是笑,她总会触动你的心弦,把你迷的神魂颠倒。 “小志,你不要这样,姐会给你,但不是现在,现在这样太冒险了,你听姐一句好不好?!”她在我怀里挣扎,似乎有些害怕;我知道她不是怕我,而是怕她所谓的苦衷。 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不会放过她;这个傻女人,可爱的宝贝,我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我要让她知道,我是她男人,只要有我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我把她抱到床上,她拼命地挡着我;我说:“姐,你让我摸一下胸好不好?就一下!” 她的脸立刻红了,眼睛一眨一眨地,有些为难地说:“你怎么这么坏啊?都说了不行了,你忍一忍好不好?” 我说忍不了了,你太迷人了,你害死我了知道吗?我天天都在想你!你躲我、冷落我,甚至伤害我,可我还是想你,想跟你那样;我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叫我小老虎,你要我怎么办啊?你不给我我会疯的! 听我这样说,她皱着眉,稍稍挣扎了一下说:“是你说的,就摸一下胸,摸完了咱们就去吃饭,好不好?” “嗯!”我像个孩子一样点点头,手沿着她的领口伸了进去;她微微低头,身体轻轻抖了一下;我的手摸到了她那里,特别柔软,让人无法自拔。 可刚摸了一下,她就立刻说:“好了,拿出来吧,摸完了。” 我说再等一会儿嘛,反正都摸到了;她立刻红着脸,噘着嘴说:“你好无赖哦!怎么可以这样?流氓!” 她虽这样说,却没有挣扎;而且她的鼻息间,还带着轻微的哼声;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她一定也爽了,她想跟我那样的,我能看出来。 我就加大力度,不停地挑逗她;后来我的手,缓缓摸着她的腿,慢慢往上游走,就在我隔着衣服,刚要碰到那里的时候,她立刻挡住我说:“不可以的,小志,不要那样好吗?姐不是不给你,只是怕…怕不能给你一个未来;姐不想让你陷得太深,那样只会伤害你!” 我摇头说:“我不怕,现在我无所谓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姐,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你明白吗?如果连你都得不到,我会死,或者生不如死……” 她见我这样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眉头微微皱起说:“那--姐可以给你,但你不要再说爱了好吗?姐可以跟你偷,但你要答应姐,不要再爱姐了,找个好女孩去爱,好不好?” 我说我不,就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她似乎生气了,猛地挡开我的手说:“不准再爱姐,不要耽误自己的青春;如果你这样,姐现在就不给你了!” 听她这样说,我真的不明白,我爱她有错吗?为什么不能爱?! 不久后我才知道,她不是不让我爱,而是我们早已失去了爱的资格…… 第126章 偷情 后来我妥协了,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 面对这么漂亮的、让你深爱的女人,你无法再去保持理智,更无法去想以后会怎样;因为这一刻,能和她温存,就够了! 我说:“姐,我听你的,不爱了,只要能跟你一起,我怎样都行!” 她坐在床边说:“嗯,听话就好,以后找个好女孩在一起,不要怕花钱,缺钱了就管姐要;还有,你永远都要记住,在这世上,姐是疼你的,关心你的,明白吗?”她的手抚摸着我的胸膛,红润的嘴唇,轻轻亲吻了上去。 我抱着她,她的话让我感动;这个傻女人,她总是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我好心疼她,特别想知道,她到底有怎样的苦衷,为什么她不跟麻男离婚,为什么不让我爱她?! 这一切都扑朔迷离,压在心里简直透不过气;她看我皱着眉头,便赶紧把我推倒在床上,吻着我的下巴说:“不要想那些,姐要你开心,不管姐承受了什么,只要你开心,姐就开心,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姐,我们都要开心地活着。 她一笑,我们结合在了一起。 完事之后,她系好纽扣,回过身说:“嗯,小志,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斗志,即便以后不能跟姐在一起,你也要像个男人一样活着;姐很期待你将来的样子,十年、二十年,我的大男孩,他终有一天会成熟,会让这世界都踩在他脚下!” 听到这些,我的血液都沸腾了;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发誓:我亲爱的人,我不会让你失望! 那个夜晚,虽然白姐走了,但我无疑是幸福的;因为她给了我温柔,给了我鼓励,她还说她没跟麻男那样;虽然这话我不会信,但我依旧开心,她能这样骗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第二天上班,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因为我知道,我还要为她去奋斗,去活着。我要让她看到,她的大男孩并没有颓废,我需要用实际行动,给她一丝希望,一丝还有勇气去说“爱”的希望。 进到公司里,我拼命地工作;一天眨眼而过,我感觉无比地充实;快下班的时候,我还故意去了她办公室一趟;其实没有别的事,就是想去看看她而已。 白姐见我进来,立刻噘着嘴说:“不好好工作,干嘛来啦?” 我朝她眨眼说:“快下班了,就想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呀,要注意点,公司人多嘴杂,不要老往姐这儿跑。”她说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就继续说:“哦对了,明天晚上有空吧?去我爸那儿吃顿饭,他和雪儿都想你了。” 她这样说,我真的开心死了;我说行,一定到! 其实我并不知道,她让我过去,其实是有目的的…… 第127章 让我出卖她? 下班后,白姐开车先走了;我回办公室拿包的时候,雨晴跑过来说:“哥,晚上有时间吗?一起看电影吧。” 我笑着说:“不了,哥晚上还有事,你让你爸陪你多好?” “啊?!”雨晴脸拉得老长,噘着嘴说:“有没有搞错啊?人家都是情侣去,哪有跟爸爸一起看电影的?!” 她这样说,我立刻严肃地告诉她说:“雨晴,我们不是情侣;哥哥心里有喜欢的人,哥也希望你赶紧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知道吗?” 听我这样说,她气得跺了跺脚,很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们是情侣啊?是你自作多情吧?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她咬着嘴唇,眼睛里带着委屈,又说:“今天是我生日,没人陪算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我赶紧叫住她说:“行啦,你生日啊?!我答应你了,不就是看场电影嘛!” 她听了,立刻低下头,突然又笑了,“嗯,看完电影,你买蛋糕给我吃!” 我说行行,只要你不跟我搞对象,干嘛都行! 她立刻伸手打我说:“你怎么这么臭美?谁要跟你搞对象?我告诉你啊,追我的人好多的,个个都比你强!” 她这样说,我就跟着笑;反正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雨晴是个懂事的丫头,她应该知道分寸。 我们下了楼,雨晴去开她爸的车,我望着她的背影,蛮漂亮的;像这样性格开朗、漂亮迷人的丫头,,其实是很招男孩子喜欢的;我想如果没有白姐的话,我一定会追求她。 雨晴的车还没开过来,一辆奥迪a6却停在了我面前;这车我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不一会儿车门开了,当我看到那人的时候,心里充满了疑惑。 “小伙子,好久不见,你还好吧?方不方便跟我一起吃顿饭?”银行的齐行长,站在车门前跟我打招呼。 “嗯,齐叔叔您好!”我朝他一笑,心里却犯嘀咕,白姐父亲的事,不都解决了吗?我跟他也不熟,他找我吃饭是什么意思? 他朝我挥手说:“走吧,叔叔知道一家不错的馆子,鱼做的很地道。” 我忙说不了齐叔叔,我已经有约了,改天再说吧…… 听我拒绝,他的眼皮顿时跳了一下,随即就说:“关于白行长的事情,我想跟你打听打听,这件事涉及到法律,谁也不能儿戏的,明白吗?” 他竟然用教训的口气跟我说话,这让我很反感;但同时,我心里又特别疑惑,钱应该都还上了,那份记录也被销毁了,这个齐行长怎么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我就问他说:“你想打听什么?我和白依依,当初只是恋爱关系而已,其它的一概不知;你要想打听,可以直接找她,她比我知道的多。” 齐行长却一笑说:“小志啊,你们的事,我或多或少听了一些;那丫头,貌似是跟大款跑了吧?这种事情,其实对你是不公的。所以现在,你没必要为她包庇什么,勇敢大胆的揭发出来,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岂不是更好?” 他妈的,这混蛋脑子有病吧?让我去揭发白姐的父亲?我特么简直被气笑了!我问他说:“你让我揭发什么?白叔叔为人正直、公私分明,你想让我怎么揭发他?血口喷人吗?” 他一愣,随即一笑说,“那女孩背叛你,那样对你,你还要包庇她父亲吗?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男人要有野心,更要有报复!小志,只要你站出来揭发他,我能保证你日后,飞黄腾达!” 我皱着眉,越听越反感,他妈的,这混蛋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冷笑着,反问他说:“飞黄腾达?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一个银行副行长吗?!” 他却仍旧笑呵呵地说:“我是没那么大能耐,但有人可以;我告诉你,这个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那笔钱还没被还上,如果不是银行上面有人压着不让查,我告诉你,老白早就进监狱了,明白吗?而且我还告诉你,有些事是压不住的,有人要搞他,这人比银行上面的领导还厉害!老白他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说银行那笔钱还没还上,白姐都嫁给麻男了,怎么可能还没还上?!我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钱没续上,那白姐岂不是白嫁给麻男了?! “怎么?考虑好了没有?”他手扶着车门,点上烟抽了一口。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钱不钱的?听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愤愤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雨晴的车。 摇下车窗,我默默抽着烟,心里特别不痛快!白姐跟麻男之间,到底怎么了?当他们结婚的那一刻,白父在银行里挪用的钱,就应该全都续上了才是;可怎么到现在,那个亏空还在? 烟雾缭绕在眼前,我心乱如麻;白姐昨晚说,她没和麻男上床,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而麻男是因为这个,才不给白姐的父亲垫款?我仔细想了一下,应该不是的;白姐为了她父亲,当初都敢狠心嫁给卢强,如果上一次床,就能挽回她父亲的自由,她一定在所不惜的!所以事情,根本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雨晴开着车,转头看了我一眼说:“哥,你怎么了啊?看你怎么不开心啊?如果…如果你勉强的话,那就别陪我了,我叫我同学帮我庆生就好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你不要多想;看场电影而已,没什么的……” 后来我跟雨晴,去了商业街的电影院,可电影从开播到结束,我一点也没记住放了什么,甚至连名字都没记住。 我的脑海里,老是缠绕着一些问题:钱为什么还没还上?白姐和麻男之间,到底怎么了?!还有齐行长的话,有人要搞白叔叔,那人会是谁?为什么?! 想到这些,我脑袋都快炸了,以至于雨晴趁着电影落幕时,猛地亲了我一口,我都无动于衷。 第二天上班,我一到公司,就立刻冲进了白姐办公室里,我要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问个明白! 第128章 白姐被骗了 我进去的时候,白姐正在打电话,她皱着眉,有些生气说:“你晚上一定要来,这是我爸爸的邀请,请您给他老人家一个面子好吗?嗯,就这么说定了,那你忙吧。” 挂掉电话,她转头看到了我;她把电话放下,不太开心说:“小志,姐不是告诉你了吗?公司里人多眼杂,你不要动不动就来姐这儿好吗?只要有时间,姐主动去找你,好不好?” 我不搭理她,而是直接走到她办公桌前,手压在桌子上,冷冷地盯着她说:“不要再瞒我了,你跟麻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笔款,为什么还没被还上?!我现在需要知道真相,请你不要再骗我了!” 她听我这么问,立刻慌张地站起来说,“小志,你都知道什么了?是谁告诉你的?” 我愤愤地看着她,这个傻女人,她该不会被麻男给骗了吧?!如果是这样,我他妈的,我这就去弄死那混蛋!所以现在,我必须要在白姐身上,知道一切! 她被我盯得有些心虚,眼神左右闪烁着;我猛地说:“你个傻瓜,告诉我啊?!还有什么事,我是接受不了的?!母亲离开了,你结婚了,我告诉你,这些我都扛过来了,再也没有任何困难能打败我了,明白吗?” “其实--小志--我……”她犹豫着,最后咬牙说:“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你听了,就会死心了,这样也好,姐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你愿意伤心、绝望,那你就去承受吧,我不管你了!”说完她坐到沙发上,狠狠喝了一口水。 我走过去,轻轻拉着她的手;可她很生气地想甩开我,我攥得紧,她挣不开,最后猛地一哭,直接扑进我怀里说:“小志,很多事情你是不了解的;麻男那混蛋,他骗了姐,他真的好混蛋啊!” 我心疼地搂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静静地听她倾诉,听她讲清事情的缘由。 原来在他们结婚前,白姐就给麻男列了协议,两人只要一结婚,麻男就赶紧帮她父亲处理麻烦,让他老人家安享晚年。 最初麻男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可结婚当晚,那混蛋并没有帮白父还钱;白姐质问他、哀求他,麻男却说:“救人的方式不止一种,我动用银行上面的关系,不让他们查这件事,你爸爸不就可以安心了吗?” 其实麻男这么做,纯粹是为了防止白姐,在救了父亲之后,跟自己离婚!只要白姐的父亲,攥在他手里,那么白姐就不会背叛他,一辈子都忠于他。 后来,白姐就想,反正父亲目前是安全的,自己就赶紧挣钱,把那亏空给补上就行了,那样她就再无后顾之忧,就能跟麻男痛快的离婚了。可令她没想到的是,麻男那混蛋,竟然动用银行的关系,把那笔亏空的所有环节,全部封锁了起来;这样即便白姐再有钱,她也注不进去资金,如果白姐敢背叛他,那么银行上面会第一时间过来查证。 白姐知道这些后,几乎疯掉了!而更为可怕的事,麻男还要占有她,想上她。 后来她从家里开车跑出来,几乎是一怒之下,就驾车钻进了工河大桥下;那个时候,她是不想活了,因为现实这样,她感觉对不起我,她只想一死了之。 可最终,她活过来了,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我;那时候,她便对我开始冷漠,因为她知道,我们再无可能了;曾经的那些诺言,根本没法实现了。她不想让我耽误青春,却又舍不得让我知道这些,因为即便知道了,我也是无能为力的;除了绝望,我什么也做不到。 就如现在一样,得知真相以后,我仍旧绝望!白姐非但没有救她父亲,而且还把自己搭给了麻男。所有的一切,都被麻男那混蛋算计了! 想到这些,我真的气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卑鄙,这样去骗一个女人?!那时候我真想把那混蛋弄死! 白姐哭着说:“小志,答应姐,不要伤心,不要颓丧;你一定要好好上进,将来找个好姑娘在一起;姐这辈子也就那样了,能偶尔跟你偷偷在一起,姐就特别知足了!” 我擦着她的眼泪,觉得这个傻女人,好可怜啊! 她那么善良,从不去伤害谁;可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为什么就不放过她呢? 我说姐,你不要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的事,谁说的准呢?对不对?! 她点点头,整个人都拱进了我怀里,那一刻我感觉,她是那样的可怜、无助、悲伤;而我曾经,还那样误会她,骂她,惹她生气;现在想来,我特么真是个混蛋! 后来她不哭了,擦干眼泪说:“小志,今晚一定要去我爸爸那儿,知道吗?” 我问她为什么?是有什么事吗?白姐皱皱眉,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咬牙说:“你把麻男打了,他心里窝着火,想要报复你呢!所以你要听姐的,今晚麻男也过去,见到他,你要跟他低头,跟他道歉,明白吗?” “不可能!”我红着眼,愤愤地回了一句;那个恶心的混蛋,让我跟他道歉,没门! 白姐就哭着求我:“你个傻瓜,你不听姐的了吗?跟他道歉,并不代表你软弱,明白吗?如果不这样,他一定会报复你的,姐不想看你被人伤害,你就当为了姐,低一次头好不好?!”她乞求我看,我知道她是在为我担心。 我实在见不得她哭,就说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 其实我并不怕麻男,更不怕他怎样报复我;从小在东湖长大,又摊上了那样一个恶毒的父亲,我什么苦没吃过?什么报复没尝过?这个世界上,我真的不怕谁,只所以服软,我只是不想让白姐寒心而已。 出了白姐办公室,我不停地抽烟,一直抽到晚上;本来我是去跟麻男道歉的,可结果却出现了以为;而这个意外,几乎改变了我的一生。 第129章 喜欢被你骗 下班的时候,白姐拎着包,走到我们办公室门口,眯着眼朝我一笑说:“王小志,走吧,直接坐我的车就行了。” 我朝她点点头,她的样子还是那么美丽、清纯,宛如初次见她时,那样让人心动。我说你下去开车吧,我收拾一下,到大厦门口等你。 她红着脸,朝我眨眨眼说:“快点啊,还要买菜呢!”说完她转身走了,我望着她靓丽的背影,一阵痴迷。 我就想,如果这世间,没有那么多身不由己的事,我们一起上班、下班,一起买菜做饭,陪陪父母老人,过着平凡而简单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啊! 这是我们的追求,最最简单的追求,可结果却遥遥无期…… 收拾好东西,我刚要离开,雨晴却一把拽住我说:“哥,这样好吗?你应该清醒一下,人家已经结婚了,有了家庭;你这样,还跟她纠缠不清,最后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对她一笑说:“妹子,谢谢你关心,但有些事情,你是理解不了的,明白吗?” “我不明白!哥,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不就是有钱、开公司的吗?在我眼里,你那么努力上进,根本不是那种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人;哥你醒醒吧,你这样,我看着都心疼;你们不会有结果的,真的不会!”雨晴死死抓着我胳膊,我能感受到,她确实是关心我的。 雨晴说得没错,或许在外人眼里,我和白姐这样,确实是不道德的;但他们只是看到了表象而已,如果真正了解了我和白姐的故事,你就会发现,不道德的是麻男、是陈芳、是这操蛋的社会! 最后我把雨晴拉开,朝她拜拜手说:“傻妹子,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再来跟哥说这些吧!” 说完我就走,她在后面很不服气地说我:“谁是傻妹子?!你才傻,大傻瓜,你就在那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吧!” 我被她的话弄笑了,如果白姐知道,雨晴说她是歪脖子树,那个女人会怎样想呢?她会生气、还是会捧腹大笑?我想会笑吧,她毕竟是个善良的女人。 下了楼,白姐的车已经在等我了;我坐进去,她戴着墨镜,对我别有深意地一笑说:“怎么?跟你的小女友缠绵完了?” 我关好车门,系上安全带说:“瞎说什么呢,我跟她又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却打了我一拳说:“姐想得怎样啊?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那天在家里,我都看见了,雨晴那丫头的脸那么红,走得时候又那么慌张;你们肯定做坏事了,对不对?” 听她这样说,我一阵心虚;那天我和雨晴,确实接了吻,还摸了她大腿;一想到这些,我真的不敢面对白姐,尤其知道了她的那些苦衷以后,我觉得自己是罪恶的、混蛋的! “哎,怎么不说话啊?姐猜对了是不是?”她得意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蛮不在乎这事的;但我不知道的是,只要我掀开她的墨镜,就能看到她的眼里,已经含满了泪水。 我嘴硬说:“你不要说这些,我说了没有就没有,我喜欢谁、爱谁,你心里都明白,咱们两个的事,扯上别人很没意思!” 她小嘴一撅,开着车说:“我又没说什么,反正姐觉得,那丫头不错,跟你挺合适的;你吧,如果真的喜欢她,就不要顾虑别的;姐就是觉得挺好,挺好的……” 她在那里不停地说,搞得我心里就跟针扎似得;她希望我跟别的女人好,这我理解,毕竟我和她之间,或许这辈子都不再有可能了。她的心是好的,但她有没有想过,这样会伤害我? 我爱她,却不能给她幸福,还要她来装大度,让我不要顾及她的感受;这就是白姐,她总自以为是,总想着对别人好!可我不需要这些,真的不需要! 白姐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我猛地拍了下cd播放器说:“别说了!白依依我告诉你,老子这辈子缠上你了,我不会跟别的女人好,你也休想赶我走;我就要等,哪怕等到姓麻的混蛋老死了,等到你头发白了,满脸皱纹,我也要等!” “你你你--”她立刻转头看我,嘴都结巴了;我愤愤地看着她,她抬起手打了我一下,又说:“你个大傻蛋!怎么可以这么傻?!” 我说我就是傻,为了那个女人,傻死我都愿意;这是我的事,我想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你叫我如何如何…… 听我这样说,她不说话了,转头看着前方,墨镜下面,两行眼泪就那么滑了下来。 车子缓缓前行,cd机里传来优美而感伤的音乐,那是台湾歌星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当时我和白姐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首歌。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 …… “小志,你说人有来生吗?姐好希望人有来生的!”她看着前方,突然就那样说,“姐希望来生,还能见到你,姐会不顾一切地去爱你,哪怕你不爱姐了,姐也会死缠烂打,就要跟你,行吗?” 我说傻瓜,人哪儿有来生啊?珍惜今生就好了;还有,姐你不要对生活失望,我们都应该去希望更好的明天;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没有谁的一生是平坦的;但能坚持到最后的人,却一定是幸福的! 白姐听后,嘴巴微微一撇说:“额,文绉绉的,不过还蛮有文采的呢!” 我说那当然,出口成章做不到,花言巧语骗女孩子,还是够用的。 她噗呲一下就笑了,“好臭美哦!那你告诉姐,你一共骗过多少女孩子啊?你这个小坏蛋!” 我转头看向她,她有些羞涩地看着前方,不敢看我。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说:“这辈子,我只骗过一个女孩子!她叫白依依,是个傻傻的女人。” 她的脸瞬间红了,微微低着头,咬了咬嘴唇说:“嗯,她是个傻女人,喜欢让那个男孩骗,骗走了她的身子,也骗走了她的心,但她还是那么高兴;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骗她一辈子……” 白姐的话,让我感动的要死;我想终有一天,终有一天一切都会结束,那时我要好好爱她,给她幸福,让这个傻女人,再也不要流泪…… 第130章 做你的女人 白姐把车停在了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下车的时候,她像做贼一样,左右环顾了一下,接着就跑过来,抱住我胳膊,脑袋靠在了我肩膀上。 我一笑说:“干嘛啊?这么亲密,不怕被你老公发现啊?” 她立刻打我说:“不许提他,在这里谁也看不见,我要跟你一起,做你的女人。” 我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说:“嗯,亲爱的,你想怎样都行!只要你不怕,我没什么的。” “我才不会怕,能怎样哦?!呵!”她硬气地说着,还举起小拳头,朝我比划了一下;她这样子,简直可爱死了;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一个大你5岁的女人,在你面前卖萌,你却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她,让人怜爱的她。 进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白姐的手,一直就没松开过我;有个卖茄子的大妈说:“你们两个啊,可真恩爱,这小手牵在一起,让人看着都舒服;这样,你们在我这儿多买点,我给你们进货价。” 白姐特别腼腆地低着头,手紧紧抓着我,小屁股还轻轻碰我,那样子简直不要太得意哦! 我就说大妈,你误会了,她是我姐,我们不是情侣! 大妈一边装菜一边说:“你可拉倒吧,还你姐?这丫头满共不到二十岁,再看看你,二十三四有了吧?现在男人不都这样,喜欢找小姑娘,吃个嫩草什么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额!这大妈可真不会聊天,白姐是显年轻,那也不至于比我小吧?我去看白姐,这女人得意的简直不要不要的;她红着脸跟大妈说:“阿姨,您可真是好眼力,我今年才19岁,是他花言巧语骗来的;还有啊,他今年都26了,比我大7岁呢,只是看着年轻而已!” 我:…… 那大妈更耿直,竟然开始同情白姐说:“丫头,你们这样,他比你大那么多,你家里人能同意啊?” 白姐立刻捂着肚子,特委屈地说:“不同意还能怎样,我都怀上了,是他的种!” 我晕!她真是太坏了,我什么时候给她播种了?每次我都注意安全的好不好?! 大妈看着白姐的肚子,又瞪了我一眼说:“都这样了,就要好好珍惜,女人一辈子不容易,作为男人,更要负责人!还说是姐姐,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白姐紧咬着嘴唇,那样子坏死了,想笑又不敢笑,手紧紧抓着我,都出汗了。 买完菜,出菜市场的时候,白姐“噗呲”一声,捂着肚子跳着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这个小心思的女人,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她是怎么保持这份单纯的呢? 我看着她,那一刻,温暖的夕阳斜照下来,映在她美丽的脸上;她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美丽、动人、融化一切。 好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啊,我站在旁边,默默地欣赏着她的美、她的单纯、她所有的一切;我的爱人,你一定要相信:终将有一天,我会给你所有,让你做一个公主,做最真实的自己! 我们开车回到家,下来的时候,白姐几乎本能地又抱住了我胳膊;白父从小院里看到我们,他拿下嘴里的烟斗,很开心地朝我们招手说:“过来啦?快进来!” “嗯!”白姐点点头,拉着我往小院里跑。 到白父跟前的时候,我赶紧把白姐的手,从我胳膊上拿了下来。 白父看到这个举动,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僵在了那儿,眼睛里有些落寞;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我看到了,也感受到了。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我应该才是白姐的老公,才是他的女婿吧?! 可是我这个废物,没有能耐,没能紧紧抓住自己的女人;让她伤心,也让他伤了心…… “行了,赶紧去屋里坐吧。”白父叹了口气,手背在身后,弯腰走在前面。 我看着他满头的银发,伛偻的身影,心里不禁酸酸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身材笔挺,双目有神;可是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事,时光荏苒,如今已再不是从前了。 进了客厅,雪儿正在看电视,她见我来了,赶紧放下遥控器说:“王小志,你个没良心的,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我们?” 我刚要说话,白父朝她挥挥手说:“死丫头,别欺负我儿子,你跟依依,赶紧去厨房做饭去!” “切!你儿子又不是亲的,人家都不来看你,有什么好的?!”雪儿撅着嘴,从白姐手里抢下菜,颠着碎步去了厨房。 白姐也一笑说:“那我也去厨房啦,你们两个大男人说话吧,记住哦,少抽点烟,不然不给你们吃饭!” 我和白父,被他们姐俩逗笑了,真是一个比一个可爱。 笑过之后,我们就开始抽烟,面对眼前这个老人,我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自从白姐结婚后,我很少再来这里了;因为我曾经对白父的承诺,一直都没有兑现,我没脸再面对他。 后来,我深吸了一口烟说:“伯父,对不起,我……” “行了,傻孩子,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你跟丫头那么好,最后却因为我,到了这步田地;说实话,叔叔心里很愧疚!”他咬着烟嘴,很为难地看着我,又继续说:“小志,你不要怪伯父自私,自从那次依依撞桥后,我是要去自首的;可这丫头死活不让,甚至以死相逼,我真的没办法,你能理解伯父吗?” 我说我理解,伯父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跟姐都不希望您出事的;如果您进去了,我姐怎么办?雪儿怎么办?您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您真去自首了,那才叫自私! 我这样说,白父沉默了;我看着他的拳头,攥了又紧,紧了又松,我能体会到他内心的挣扎;为人父母的,又有谁愿意抛弃自己的儿女呢? 最后他长舒了一口气说:“行,你们的心意我都懂了;小志,一会儿那混蛋来了,你不要太低三下四,直接跟他道歉就行,他接受就接受,不接受拉倒!他若敢报复你,我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会护着你!” 白父的话,让我鼻子一酸,心里满是感动;我就想啊,这么好的老人,这么漂亮的爱人,只要她们都好好的,我还有什么扛不住的呢? 麻男、陈芳、温小美,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你们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遭报应! 第131章 赔罪 饭菜做好了,满满的一桌,整个屋子里都飘满了香气。 白父却沉着脸,问白姐说:“他呢?怎么还没过来?” 白姐解下围裙,赶紧掏出电话说:“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应该快到了。” 白父攥着拳头,狠狠往茶几上捶了一下说:“真是个混账,来我这里吃饭都敢迟到,简直不把我这个岳父放在眼里!” 我就赶紧说:“伯父,您别生气,姐夫是大老板,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姐夫?就是个狗屁!混账东西一个!”白父刚骂完,客厅的门就开了;麻男晃着身子,胳肢窝里夹着钱包,一脸横肉地走了进来。 他头上缠着纱布,个子不高,而且体型微胖,乍一看上去,就跟抗日剧里的龟田太君似得;当然,我不是因为恨他,才说这话损他;但他确实很丑,除了有钱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优点。 麻男走进来,转头看到我,猛地惊了一下,几乎本能地伸手,抄起门后的拖把挡在胸前。 白父立刻瞪眼说:“你个混账,你想干嘛?” 麻男愤愤地看着我说:“爸,说好了请我吃饭,您叫他来干什么?!” 白父捏着烟斗,咬着牙说:“小志是我表侄,是我们家亲戚,怎么着?他来这里,我还要经过你同意?!” 麻男听了,愤怒地扔下拖把杆,冷冷一笑说:“呵!你的表侄子可是够能耐的,连打了我两次!老头子,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有些仇,是要还的!” “你!”白父红着眼,气得浑身发抖。 白姐赶紧过来打圆场说:“哎呀,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那些干嘛?天都黑了,快过来吃饭吧!”白姐拉着她父亲,麻男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用肩膀撞了下我。 我捏着拳头,一肚子的火气;这个混蛋,他竟然连自己的岳父都不尊重,我次奥他妈的,他还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走到饭桌上,我看着麻男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真想摸起酒瓶子,狠狠抡他一顿!可我不能那样,毕竟这顿饭,是白姐和白父,故意帮我设的;他们担心我,怕麻男报复我,这些我都懂。 吃饭的时候,我主动给白父,还有麻男倒了酒;我举起酒杯说:“姐夫,先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您是大老板,不要跟小孩我一般见识;今天在这里,当着家人的面,我给您赔罪了。” 麻男听了,却是不屑一笑说:“赔罪?呵呵,臭小子,在白城,敢打我的人不多,敢打我两次的人,你是第一个!”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继续说,“想赔罪是吧?可以,没问题,当着家人的面,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他说着,拿起桌上的白酒递给我:“一口气都喝了,喝了咱们就两清!” “你这个混蛋!”白父把烟斗一摔,红着眼说:“麻男,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岳父?!” 麻男冷笑着,斜了白父一眼说:“您可别生气,气坏了我也不负责;面子我给了,机会我也给了;我被打成这样,总得要个说法吧?他那么英勇,那么厉害,一瓶白酒而已,能难倒他吗?” “你……”白父还要说话,我赶紧打断他说:“好,我干,姐夫给面子,我不能不要!” 说完我拿起酒瓶,对着瓶嘴就吹了起来;说实话,那酒56度,闻一口都辣嗓子;我这样猛灌,那滋味简直就跟要死了一样,不敢喘气,不敢停顿;我怕一停下来,酒会直接呛到鼻子里。 白姐看着我,紧咬着嘴唇,那含在眼睛里的泪,几近要掉出来;麻男却点上烟,猛地把白姐抱在怀里,当着家人的面,他竟然无耻的,直接去摸白姐的腿。 我次奥他妈的,这个混蛋,他还是不是人?白姐的父亲还在呢,他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他还要不要脸?! 看着他的手,在白姐腿上来回摆弄,我的心简直痛死了!可是我能做什么呢?他们是夫妻,而我他妈什么都不是;我没有权利去制止他们,只能呆呆地看着,借酒浇愁…… 后来酒喝完了,我扔下酒瓶,几乎本能地就往厕所里冲!那可是整整一斤白酒啊,跟喝毒药没什么区别。 趴在马桶上,我不停地呕,热辣的烈酒,从我的嘴里、鼻孔里往外冒;我真的难受死了,浑身的神经都痉挛了,脑袋晕的发胀,绿色的胆汁哗哗往外冒。 雪儿跑进来,不停地拍打我后背,着急哭着说:“小志,你怎么样?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说着她就要扶我,我赶紧挡住她说:“没事,吐一会儿就好了!你给我接杯水,我漱漱口。” 雪儿给我接了水,我不停地往肚子里灌;感觉呼吸之间,就跟被火烧似得;雪儿拿湿毛巾给我擦着脸说:“小志,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脖子也红,咱们去医院吧,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我咬着牙,吞咽着被呛出来的眼泪,愤怒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王小志你记住,今天所受的耻辱,所有的一切,只要你还是个男人,你就给我找回来,干死那些恶贯满盈的混蛋! 想过这些,我一拳砸在洗手池上,殷红的鲜血汩汩往外流;雪儿看到我手上的血,顿时吓哭了;白姐和白父冲进来,赶紧把我扶出去;我进了白姐的卧室,白父拿酒精和纱布给我包扎。 后来麻男走过来,冷嘲热讽地说:“次奥,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一瓶酒就他妈跟条狗似的了,我真他妈瞧不起你!”说完,他对着白姐的屁股,狠狠捏了一把。 白姐立刻转头说:“麻男,你不要太过分!这里是我家,你给我放尊重点!” “你家?呵,别忘了,你是我老婆!他妈的,自己的老婆不让老公摸,我他妈娶女人,不是娶祖宗!”麻男恶狠狠地说着,还要伸手占白姐便宜。 白姐赶紧躲开他说:“你个混蛋,是你反悔在先的;你不那样做,我会不给你吗?你对自己的女人都不讲信誉,我为什么要给你?!” “行,不给是吧,老子早晚要你给!你别忘了,有些人,我一句话就能让他蹲大牢!”麻男红着眼,咬着牙威胁白姐。 可白姐立刻说:“你敢?!你若那样做,我就把你那些肮脏的事,全都捅出去!看看是我爸重要,还是你东南铝业的名声重要!” 麻男一听,脸都绿了,他咬牙愤愤说:“你他妈行,真行!”说完,麻男对着门,猛地踹了一脚,愤愤离开了…… 第132章 姐妹相认 麻男走后,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雪儿站在一旁,不停地擦着眼泪;白父坐在床边,气得浑身发抖;白姐握着我受伤的手,泪水滴在纱布上,让人心碎。 眼前的这一切,让我愤怒,更让我热血沸腾!麻男欺负我、侮辱我,我都可以忍、可以让;但是今天,他太过分了,竟然欺负了我们这一家人! 母亲走后,我时常问自己,还有什么是我最珍贵的?无疑,眼前的这个家,这个老人,这两个姐妹,他们就是我最珍贵的。 我像条狗一样,无所谓! 但他们受欺负,不行!!! 我猛地站起来,刚要说话,白父却抢先说:“不能忍了,真的不能忍了!你们谁也别拦我,我现在就去自首!” “爸!”白姐听了,猛地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她父亲的腿,大哭着说:“爸你别去,我不要你去!” “你放开我!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这样,那混蛋也不会到家里来嚣张!丫头,爸爸是男人,爸爸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们;可如今这样,爸爸不开心,很不开心!松开我吧,我不忍心再看你们受苦了;进监狱,或许是最好的解脱。”白父闭着眼,苍老的脸上,汩出了两滴无奈的泪。 “不要,依依不要你这样,你要进去了,我和雪儿怎么办啊?依依不想没有爸爸,不想的……”白姐摇着头,那哭声让我心碎! 我闭着眼,死死地握着拳头;本来好好的一个赔罪宴,最后却搞成了这样;他们本来是想为我好,结果却深深伤害了这个家庭;那些脸面、尊严,全被麻男那混蛋,践踏的粉碎。我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 白父硬要走,我晃着身子站起来说:“伯父,不要那样,如果可以,你们可以选择相信我,相信我可以改变这一切!给我点时间,给我些信心;我能做到,一定能做到!” 白姐也赶紧说:“是的爸爸,我们要相信小志,他一直都很努力;你不要那样好吗?” 白父拧着眉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张开手臂,猛地把他抱进怀里说:“爸!你应该相信你儿子,他终有一天会出息的!” 那一刻,白父哭了;一个老人的哭泣,不需要太大声,却足以穿透一切!我想,他既然老了,那我就应该撑起这个家;虽然我不知道,我在这个家里,到底处在什么样的位置,有怎样的身份;但缘分把我牵引到这里,我就有必要扛起这份责任。 后来白姐也靠过来,紧紧搂住我们俩说:“这个家里,有你们两个大男人,比什么都好!所以你们谁也不要出事,谁也不要!” 我就说:“傻丫头,不要哭,谁也不会有事;我们都好好的,都要开心,知道吗?现在,我们就去吃饭,把那些伤心的事,先统统忘掉好吗?” 她擦擦眼泪,很懂事地点头说:“嗯,不哭,我们是快乐的一家人,永远都是的。” 雪儿走出去说:“那我把菜再热热,咱们重新吃,吃一顿热乎乎的团圆饭。” 我听到这些,当所有人都用温暖的话语,来为这个家疗伤的时候,我感觉是那么地幸福;这是母亲走后,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回到餐桌前,我们重新开饭,大家都刻意不再提那些伤心的事,白父叼着烟斗,一口一个儿子的叫我;白姐就在那里傻笑,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她爸。只有雪儿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一旁,不停地喝酒,一口接一口。 白姐看到了,想要伸手夺她的酒杯,可雪儿一把抓住白姐的手,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最后艰难地开口说:“我--我--我可以叫你一声姐吗?”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雪儿的话,震惊了所有人!白姐愣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雪儿也看着她,紧攥着她的手,当泪水从眼里流出的时候,她突然一下扑进了白姐怀里,大声哭道:“姐!对不起姐,都是我不懂事!是我害了你,害了你们啊?!” 白姐的眼泪,猛地就下来了;她张张嘴,竟然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笑着说:“人家都认你这个姐了,还不赶紧叫声妹妹啊?” 白姐听了,慌张地捧起雪儿的脸,颤着嘴唇说:“雪儿,你是在叫我吗?这是真的吗?” 雪儿点着头说:“嗯,姐,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你们都怪我吧,要不是当初,我闯了大祸,你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个家也不会这样!姐,你能原谅我吗?” “傻丫头,不要说这个,姐和爸爸,从来都没怪过你!你再叫我一声姐好不好?我还想听!”白姐额头,贴在雪儿的脑袋上;她们抱在一起,那样子特别亲。 雪儿咬着嘴唇,脸颊微红地说:“姐,从现在起,我以后都叫你姐;因为你本来就是,只是我一直放不下面子,不敢开口而已。” 白父看到这一幕,端起酒杯笑着说:“好,真好啊,爸爸今天开心,特别开心!现在这样,爸爸真的死而无憾了!”说完,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家人,心里莫名地滑过一丝暖流;福兮祸所依,当厄运来临的时候,幸福同样也会悄然而至。所以人活着,你永远都不要向困难低头,因为只要你挺过去,幸福之门便会向你敞开。 吃过饭之后,我去了白姐的卧室;而她,却跟雪儿手牵着手,高兴地去了雪儿房间。 躺在床上,我望着窗外的月光,虽然脑子还处在迷蒙的状态,但有一个野心,已经在我身体里悄悄生根发芽。 我想只要白姐能答应我的请求,我就一定会有机会,把尚美公司做大做强,甚至做到全国各地! 待那时,当我真正强大起来时,我的家人,我的爱人,谁也不敢再来欺负你们! 想过这些,我掏出手机,默默地看着那串号码;只要他能来,我相信崛起的那天,就不远了! 第133章 拨通那串号码 夜色朦胧,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构思了很多想法,特别想让自己,赶紧强大起来;以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保护这个家。 后来卧室的门开了,借着月光,我转头望去;白姐蹑手蹑脚地把门关上,颠着碎步跑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粉色睡裙,白皙的长腿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迷人;她爬到床上,趴在我胸口小声说:“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嗅着她身上的芳香,微微一笑说:“你不是找雪儿了吗?跑这里干嘛啊?要让你爸知道了,那还得了啊?别忘了,你可是结了婚的人!”我故意这样说,其实心里美的不行。 她就悄悄打我说:“干嘛啊?不愿意啊?两个女人睡在一起,多别扭啊,睡不着!” 我坏坏一笑,“那跟男人睡不别扭啊?什么逻辑?” “就要跟你睡,都被你睡习惯了!”她掐了我一下,俏皮地可爱。 我看着她,这个女人太坏了,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其实一肚子小心思;勾引人的时候,都这么清纯可爱,真的不是我邪恶,面对这样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呢? 我把手伸进她的睡裙里,她赶紧打我说:“你要干嘛啊?我可是你姐姐,是有家庭的人;我就是来睡觉的,你老实点,可不要乱来!”说完她翻下身,躺在我旁边,又把被子拽过去,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扑过去,隔着被子压着她说:“姐,我想跟你说个事,如果你相信我,就答应我好吗?” 她把头转过来,噘着嘴说:“什么呀?王小志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去找那种老女人,再去为姐的事,牺牲自己;姐告诉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你不要以为我开玩笑,姐这次是认真,说到做到!” 我亲了下她的额头说:“不会的,再也不会那样了;我只是--只是想,你能不能把公司交给我,让我管理?你不要误会,公司还是你的,只要让我管理就行了。” 她听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着我的脸说:“大傻瓜,公司本来就是你的;姐很早就想,等你再大点,二十四五岁吧,能够成熟一些了,姐就不干了,把公司交给你;毕竟男人没事业是不行的,姐一直都希望你有出息。” 听她这样说,我简直感动死了,原来她一直都在为我考虑,为我着想,给我的未来铺路;我有时真的觉得,白姐不仅是恋人,她更像姐姐,甚至母亲。 看着她,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姐,谢谢你!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住了。” 她却一笑说:“傻瓜,跟姐说什么谢谢啊?好别扭哦!你是姐姐的大男孩,姐不疼你,还能疼谁啊?还有哦,做事不能急功近利,凡是都要计划好了再去执行,不然会摔跟头的。” 我点点头说:“知道啦,我心里有数的;你就看好吧,我会让尚美发展壮大,让那些欺负我们的人,都遭报应!” 她却赶紧捂住我的嘴,摇摇头说:“不要说那些,姐只希望你有出息就够了!只要你好,其它的不重要,都不重要……” 这个傻女人,她这样说,真的好傻!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让我背负那些仇恨,只想让我简单快乐点就好了;可如果她不快乐,我又怎能快乐呢? 后来我们就那样对视着,特别深情;我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特别清澈;被我盯着,她突然一笑,手指绕在我胸前说:“姐都把公司给你了,你要怎么报答姐啊?” 我克制着坏笑说:“你想让我怎么报答?” 她咬着嘴唇,脸颊红红地说:“不知道,随你便……” 后来,我们在那个熟悉的房间里,盖着被子,轻轻的、很温柔地给了彼此。 她躺在我下面,就像个小女人一样,手抓着床单,压抑着喘息;我吻着,爱抚着,没有剧烈的运动,只有无限的柔情。 第二天去到公司,白姐在早会上,把常务副总的位置给了我;虽然那时我还年轻,按资历来算,根本没这资格;但我和白姐的关系不一般,大家心里也都心知肚明;而且我在公司的为人处事,大家也都非常认可的;所以整个早会下来,还算一帆风顺。 回到办公室,我第一时间就掏出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说实话,当时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目前公司我说了算,所以我必须得第一时间,把他弄进来;毕竟那家伙,还欠我一千万呢! 点上烟,我眯着眼睛,心里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他搞过来;如果他敢不来,呵,还钱! 可我是这样想,但电话那头,却已经停机了?! 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却一直都是在停机状态! 这下可把我急坏了,如果联系不上他,这不就扯了吗?! 我又把电话打给了程胖子,这家伙一定知道他姐夫的下落。 “喂,哪位?”程胖子说着,突然又来了句:“幺鸡!” 我皱皱眉,这家伙当时正打麻将;我说我是王小志,程胖子,你姐夫呢?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六筒!”他一边打麻将,一边说:“你找他干嘛?那个没出息的东西,我姐早跟他离婚了,我也联系不上他,行了就这样!”他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我不死心,又赶紧打过去,程胖子张嘴就骂:“你他妈有完没完?没看我正忙着吗?!”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程胖子,你告诉我,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呵,王大助理的人情,我可不敢当!实话告诉你吧,他回南湖老家了,估计现在正在哪条破船上打鱼呢吧?!” 我一愣,特惊讶地说:“不会吧?你姐夫那么有能耐,怎么会去打鱼啊?程胖子,我真心问你,你可别骗我!” 程胖子不耐烦地说:“我特么有必要骗你吗?他一辈子的家产,都被麻家给吞了,哪个男人能扛得住这种打击?再说了,他都五十多岁了,拼不动了,找个窝舔伤口,挺好的!不说了,草,又输了五十!”程胖子挂了电话,我狠狠拍了拍脑袋,秦总若真是一蹶不振,那可就有点难办了! 思前想后,我决定去一趟南湖;秦总这人,能从一个底层员工,一直奋斗到东南铝业二股东的位置,肯定浑身都是本事;这样的人,我决不能放过! 第134章 陪你去南湖 跟程胖子通完电话,我直接去白姐办公室,跟她请了假。 “啊?搞什么啊?!我刚给你升了职,你就要请假,这让公司里的其他同事怎么想啊?我不允许,就要你在公司里,哪儿也不许去,不准出去乱跑!”她撅着嘴,特别刁蛮;其实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我离开,一刻也舍不得。 我就跟她说:“姐,很快就回来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她皱皱眉,想了一下说:“那你去哪儿?姐跟你一起去!” 我说那哪儿行?你现在结婚了,要跟我瞎胡跑,那混蛋不得找你麻烦啊? 白姐一笑说:“没事的,我跟他是协议婚姻,只要我不给他戴绿帽子,不让东南铝业的名声受损,他不会太过分的;再说了,姐这是正常出差,谁管得着?” 我心想,你这个坏女人,可没少给他戴绿帽子。白姐见我不说话,她继续又说:“你就带姐出去转转吧,真的没事;你不知道,平日里我不给麻男那样,他就往家里领女人,当着姐的面做那样的事;她以为我会伤心、会吃醋,其实姐心里只有恶心!尤其那个陈芳,她隔三差五就过去,我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家是陈芳的,还是我的。” 她这样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白姐在麻男家里,原来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虽然她不爱麻男,但那毕竟是她老公;自己的老公,当着自己的面,跟别的女人弄情,这种心情,想想都难受。 后来,我和白姐上了飞机;起飞之后,她突然抓着我的手说:“小志,南湖离东湖不远啊?” “嗯,不远,几十公里吧,都是一个市的,怎么了?”我问她。 “那--小志,我……”她犹豫着,最后低头说:“咱们能回一趟东湖老家吗?” 我一愣,转头看着她;她似乎有些感伤,眼睛里有泪在打转。我忙问她,“姐你怎么了啊?想去就去,没什么的。”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咬着嘴唇,紧紧抓着我的手说:“小志,我--我想回去看看咱妈,就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资格?毕竟她走得时候想见我,而我--呵!我真是个混蛋!” 我赶紧说:“不准你这么说!姐,你有你的苦衷,我妈一定会理解的;你不要为这些感伤,都过去了……” 她含着眼泪,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说:“小志,对不起,唉,那么好的妈妈,姐就那样错过了!现在这样,咱们都是没妈的孩子了,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啊?” 我轻轻搂住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姐,不要抱怨那些,善恶轮回终有报,上天是公平的,最起码咱们还能在一起,不是吗?” 她紧咬着嘴唇,手抓着我胳膊,一直默默地流泪;我真的见不得她伤心,就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后来她靠着我,静静地睡着了。 我就搂着她,默默地看着她,这个单纯的女人,傻的天真可爱,又善良的近乎过头;我想这辈子,我的心都被她俘虏了,再也装不下其它了…… 出机场后,我们在市里转车去了南湖;刚一下车,一股酸臭的鱼腥味,迎面扑来。 白姐赶紧捂住鼻子说:“什么味道啊?好臭哦!” 我抬头,望着广阔的南湖,湖边上堆满了一筐筐的死鱼,苍蝇到处嗡嗡飞。湖的上游,是一排排还未建成的大楼,看上去跟南湖的景色,格格不入。 记得上高中的时候,那个南湖的同学说,这里很美的,天蓝水清,风景迷人;怎么现在,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我拉着白姐往前走,湖边上有个渔村,村子大道两旁,都是一排排的渔家乐,只不过这些饭店,生意不怎么景气,好多家都关了门。 白姐鼓着嘴说:“这里好萧条哦,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我摇摇头,进了一家还在营业的渔家乐;里面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老板娘,正拿着苍蝇拍打苍蝇。 “您好,我问一下,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家渔家乐,是姓秦的开的?”我趴在柜台上问她。 “你们是?”老板娘站起来,放下苍蝇拍打量我们;我一笑说:“我们是白城来的,以前有个秦总在白城,我们是朋友。” 她赶紧一笑说:“您好,我是他弟妹,这家饭店就是我们开的;赶紧坐,那个什么,你们是来收鱼的吗?” 我和白姐同时一愣,白姐一笑说:“不是的,就是来看看秦总,顺便尝尝这里的鱼,听说蛮好吃的。” 老板娘的脸色,突然失望了一下,“哦,这样啊;不过没事,远来是客,我这就让厨房给你们做鱼。” 我忙说不用,老板娘一笑说:“没事的,现在这鱼都不值钱了,总比烂了好。” 我赶紧问她:“怎么回事啊?南湖鱼不一直挺好的吗?” 老板娘一声叹息,摇摇头说:“你们不知道,本来这里的生意特别好,很多外地的游客,都观光吃鱼;只是去年啊,当地政府把湖边景区的地,都给了房地产开发商;那些人把林子毁了,景区都盖了楼,没人再来了,渔家乐也干不动了。” 白姐皱着眉说:“那些开发商真是的,为了赚钱,竟然这样,好没良心!” 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但没办法,有些事你根本改变不了什么,生气也没用。我就问老板娘,“那也不至于,那些鱼都烂掉啊?” 老板娘一听这个,直接抹起了眼泪:“都是我哥害的,他看着老乡们没钱赚,心里跟着着急,就让老乡们打鱼,他给找销路卖;可鱼都打上来了,人家市场那边却反悔了,说鱼贵,还不好吃!我们这可是正宗的南湖鱼,湖就这么大点儿,打一斤就少一斤,价钱已经很公道了,可人家就是死活不要,压价也不要了,所以才弄成现在这样……” 我说那别的地方呢?不能卖给别人吗?老板娘说:“地方近的,就那几个市场;地方远的,运输成本高,南湖鱼在外面没名气,价卖高了更没人吃。” 听她这样说,我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本来是想顺利请秦总出山的,却没想到却摊上了这样的事。 我刚要开口继续问,秦总就回来了;他挽着裤管,一脸惆怅,哪儿还有当初东南铝业副总的样子啊? 第135章 说服秦总 秦总看到我,赶紧把脸转了过去,就跟生怕被我认出来似得。 我一笑,站起来说:“秦总,好久不见啊?当初你不辞而别,可把我给害苦了啊!” 秦总一听,猛地回过头来,有些愤怒地说:“你想怎样?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事成了我帮你,但是事没办成,你也赖不到我头上!” 我叼起一根烟说:“当初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帮你办成了;只是你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这怨不到我吧?想你曾经,也是堂堂的老板,总不会跟我个孩子赖账吧?” 听我这样说,他握了握拳头,却没有反驳什么;事实如此,我确实帮他弄到了麻姐的股权,只是他被陈芳出卖,那怨不到我身上。 他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说:“那你想怎样?说吧!钱的话,我现在确实没有,但过后可以你。” 我说坐吧,我来找你,不是为了钱的事。 他一愣,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皱,便坐了下来。 我掏出烟,给他点上说:“是这样,我和我姐的公司缺人手,想让你过来帮忙一起干,怎么样?你知道的,就是尚美传媒,公司实力还不错,基础也很好;只不过现在,我们想把它做大做强,但缺少经营管理大公司的经验;你以前是东南铝业的副总,应该能帮得上我们。” 秦总抽了口烟,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说:“小志,我年纪大了,不想再折腾了;你也看到了,家里一大摊子事儿,老乡们都指着我呢,所以……” 听他要拒绝,我立刻不高兴了,就说:“秦总,我敬你才叫你一声秦总,你还拒绝我,你觉得好吗?当初你一拍屁股,一走了之;你考虑过我吗?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我的爱人,最爱的人,她嫁人了,我没能帮上她,这都是你害的!当初若不是你出现,对我夸下海口,我想我还有别的办法去帮她,去给她幸福;可是你,他妈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他妈对的起我吗?!” “小志,我……” “你别说话,我要你看看,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女人,多么单纯善良,多么漂亮?!她就是我的爱人;可是你知道吗?她嫁人了,而且嫁的人是麻男,那个害得你倾家荡产的麻家!麻男是什么货,你比我了解吧?你毁了我姐一生的幸福,我问你,我不管你要钱,我就问你,这件事你拿什么来赔?你他妈的告诉我,你拿什么赔我姐的幸福?!” 我咬着牙,本来不想发火的,可往事重提,那些一幕幕让人心碎的回忆,却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想到那些,真的,我没法不发火! 当初若不是他承诺帮我,我可能早就找麻姐借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白姐会幸福,白父也不用再提心吊胆,麻男那混账,更不会欺负到家里! 可都是因为他,所有的时机都耽误了;现在家不是家,白姐也不再自由,所有的一切,你秦总都是要负责任的! 我攥着拳头,冷冷地看着他;白姐摇着我胳膊,一个劲儿使眼色,让我不要冲动;可我控制不住,他竟然还有脸拒绝我,我他妈想抽他! 秦总咬着烟头,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他咬牙说:“小志,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你提的要求,我可以接受,我也没法不接受;但你给我点时间好吗?现在老乡的鱼卖不出去,我已经拉来了投资,正准备在这里开副食品加工厂,等厂子一旦正常运转,我会过去,全心全意帮你!” 我心里一喜,这老家伙终于开口了,而且你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有本事;短短几天时间,竟然能拉来投资,而且还要建副食品加工厂;这样做,不但能解决鱼的销售问题,还能延长保质期,更能促进再就业,为老乡谋生计! 这个家伙,虽然他以前放过我鸽子,但无疑,他是个人物! 白姐见他答应,也赶紧抓着我胳膊,兴奋地不要不要的。 但我仍旧很冷地说:“给我个具体期限。” 他把烟掐掉,深吸了一口气说:“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你知道的,建厂很耗费时间。” “不可能!”我立刻回绝说,“三天,给你三天时间,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事务!” “小志!”秦总猛地看着我说,“你别胡闹,很多事情,都需要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对你是有亏欠,但你也别把我逼急了!” 白姐一看事情不妙,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说:“对的对的,秦总,他还太年轻,心确实是急了点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只是想说啊,您建厂要花一年时间,但那些鱼怎么办啊?刚才我在外面街上看到,很多筐子里还堆了不少新鲜的鱼呢?!这些鱼怎么办啊?” 秦总低下头,特别心痛地说:“还能怎么办?自己吃,吃不了就等着烂掉!” 白姐立刻吃惊道:“啊?!那么多鱼,烂掉多可惜啊?秦总,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公司在白城还有些人脉,而且有不少是做餐饮的客户;咱们把鱼冰冻起来,卖到白城好不好?” 秦总一笑说:“丫头,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你;只不过运费太贵了,到了白城,一条鱼的成本,要将近一百块钱,哪家饭店会收购啊?” 白姐却一笑说:“秦总,咱们可是干传媒的,现在这社会,什么东西都少不了宣传!您这边先打包运货,我一会儿就给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全面的宣传和营销,纸媒、电视、户外广告,还有各大网络平台,只要咱们公司有的资源,全部给南湖鱼打上广告;现在的人,其实吃的就是个品牌,去饭店都是捡有名的、贵的点,这样咱们的鱼,价钱高点也无所谓的嘛!” 秦总一愣,张张嘴说:“丫头,你说的是真的?” 白姐点头说,“当然,但前提是,您要答应小志的要求,三天后来公司上班;我是这样想的,建厂这事儿,并不需要您一直盯着,而且这样的项目,投资方肯定也会派人来监管的对吧?” 秦总点点头,有些诧异地看着白姐;白姐一笑说:“所以啊,两个都不冲突,您在公司上班,也可以时常过来监工啊?有飞机,这么方便,几个小时就能来回,对不对?” 听白姐这么一说,秦总竟然一拍大腿,“你这小丫头,嗨!成了!我没法再说别的了。”他笑着,揉了揉眼睛;渐渐地,他又不笑了,而是眼神复杂地望着远方说:“白城啊,或许真是命中注定,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麻家,等着吧,是你们欠我的!” 第136章 劝告 那天,我们在秦总的渔家乐里,吃了最正宗的南湖鱼;那味道,鲜香四溢,顿时就让我回忆起了高中时,那段清苦的求学生活。 当时大家都是穷孩子,平日里吃饭,基本就是馒头大白菜;但宿舍里有个同学,家在南湖,每个月放假回来,他都会给我们带一条南湖鱼吃。宿舍十个人,对着一条巴掌大的鱼啃,真的,那鱼刺都是香的,含在嘴里都不舍得吐。 而今,鱼还是那个味道,白姐吃的特别香,美得不行;而我比她吃的还香,因为这里面不仅有味道,还包含了我满满的青涩年华。 “老板娘,可不可以再做一条啊?”白姐摸着鼓鼓的肚子,看着空荡荡的盘子说。 “呵呵,丫头,喜欢吃就使劲吃,后厨还有,我这就给你们端。”老板娘一笑,赶紧去了后厨。 我就瞪了白姐一眼说:“大姐,矜持一点行不?人家女孩子,都是吃一点儿就饱了,你倒好,饱了还能再吃一点!你这样,以后长胖了,看谁还要你!” 听我这样说,她还跟我杠上了,伸手就掐我,跟个小巫婆似得,撅着嘴说:“就胖、就胖!没人要拉倒,漂亮有什么用?还不如吃的好点,自己开心!” 我们这样吵,秦总坐在一旁,脸色不是太好;我以为是我和白姐闹,秀恩爱,他这老头子觉得尴尬,所以才不开心;于是我赶紧收敛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坐着抽烟。 可他却把烟掐灭说:“小志,你出来一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白姐一愣,抬头看看他,又看看我说:“怎么啊?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啊?” 秦总一笑说:“呵呵,说点儿男人的事,你个丫头不方便听。” 她立刻撅起嘴,有些不开心;但鱼从后厨端过来之后,她立马又开心了,心思全都放在吃上了。我看着她,这个单纯的女人,真是萌死了;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她,最真实的白姐吧。 秦总把我带到了渔家乐的后院,站在院子里,放眼望去,是一片碧绿的南湖水;这里景色很美,只不过远处那些半成品的高楼,和湖边一筐筐的烂鱼,却显得不那么协调。 我给秦总递了跟烟说:“到底什么事啊?还非要避开我姐?!” 秦总打上火,深吸了一口,又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问:“你跟那丫头,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一愣,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我还是老实说:“姐姐,亲人,上司,爱人……说不清吧?很复杂,不过她不是坏女人,很善良,这个你可以放心,她也不会算计你,值得信任。” “我说的不是这个!”秦总皱着眉说,“我是说你的问题!她现在是麻男的老婆,却跟你这么亲密,麻男是什么样的人?纨绔子弟、心胸狭隘,他若知道这些,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我不屑一笑,说实话,我还真不怕那混蛋!若不是为了白姐和白父,或许我早他妈找机会,干死那混蛋了!坑了白姐不说,还那么猖狂,这笔账,早晚是要算的。 我压抑着愤怒说:“没事的,知道我们事情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没人会往外传。而且在名义上,我是她的表弟,这点麻男也不会怀疑。” 可秦总却说:“小志,我是过来人,也是男人;爱情谁都有过,但多年以后,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说实话,我不希望你跟她纠缠不清;不管你们曾经有过什么,但她毕竟已经结婚了,而你还这么年轻,被这种事陷进去,不好!” 我一笑说:“谢谢您能跟我说这些,但我要告诉你,今天我所做的一切,包括我来找你,全都是为了她,为了我们的将来;所以这事,您不用说什么;我有我的选择,无论怎样,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都是开心快乐的。” “开心快乐?!”秦总立刻说,“你怎么能开心快乐?她是别人的老婆,每天晚上,她去跟别的男人睡,你会开心快乐?小志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想我以后的合伙人,情感上有太大的波动,这样会影响判断,明白吗?” 我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很认真地说:“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姐没跟麻男上床,他们是协议婚姻。” 秦总拧着眉,很疑惑地看着我:“什么是协议婚姻?” 我抽着烟,把大体的事情,跟秦总说了一下;他听完,突然一笑说:“呵!麻男这家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他怕帮了你姐之后,她会跟他离婚;所以才想出了这么恶心人的计策,想一辈子留住你姐;结果你姐却抓住了他乱搞的把柄,要挟他;这混蛋也是够可以的,竟然把女人带回家搞,真是没脑子!” 我说是啊,他可能还是在乎我姐的,想让我姐吃醋吧? 秦总点头说:“嗯,以麻男的智商,估计也就是这么想的;这个纨绔子弟,他要有他爹十分之一的脑子,事情也不会是这样!东南铝业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你姐那丫头,还真是聪明,竟然直抓要害!” 秦总这话我赞同,别看白姐平时傻萌的,其实她脑子转的特快,不然也不会把公司做起来,还做得那么好。 可秦总又说:“事情虽是这样,但我希望你还是要注意分寸,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东南铝业,把名声看得比命都重要,话到这里,你好自为之吧。” 我点头说,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看来我这次,没找错人! 秦总抽着烟,手拍着栏杆说:“嗯,小志,这些话我希望你能听进去,当你不够强大的时候,就要学会隐忍;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啊,听我的,暂时跟她保持距离,等你真正强大起来了,能独挡一面了,再去找她也不迟!” 我一笑说:“分寸我自会把握,你放心好了。” 当时我虽然这样说,其实后来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变本加厉地跟白姐在一起;所以当那天来临的时候,我其实特后悔,后悔没有听秦总的劝告,后悔自己的任性妄为,结果却出了大事…… 第137章 采花 那天,我和白姐在渔家乐呆了一晚上,南湖的夜景很美,微凉的秋风吹走了鱼腥,扑在脸上特别舒爽;浩瀚的星空映衬在湖面上,如大海般深邃。 白姐靠在我肩头,痴痴地说:“好美哦!跟做梦一样;王小志,你不要老抽烟,做点浪漫的事好不好?!” 我把烟头扔掉,搂着她的腰说:“怎么浪漫啊?我不懂。” “真笨!”她指了一下我额头,嘴角微微一笑,猛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被她弄笑了,特别幸福,嘴唇吻在脸上痒痒的;我就想啊,她都26了,年纪那么大,怎么就能跟个天真的女孩似得呢?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会放下所有虚伪、所有戒备,会在你面前大哭大笑,会故意在你面前吃很多,让你嫌弃她会长胖;会想着法子闹腾你,让你给她柔情的浪漫。 所有这些,白姐都给过我了;所以后来,在那些孤寂的日子里,几乎每个夜晚,我都会想起这一刻:南湖边,星海岸,微风吹,唇呢喃…… 第二天,我们坐上了去东湖的大巴车;白姐坐在里面,位置靠窗;她带着白色的耳机,紧抓着我的手,阳光洒在她脸上,映衬着淡淡的微笑。 我看着她,心里是那样幸福,尽管我们走过的路很坎坷,但我还是要感谢上天,感谢它给了我这样一个姐姐,这样一个爱人;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妙,或许只是一瞬间,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就有可能相识,甚至厮守一生。 车子开进东湖地界的时候,大片大片的苹果树映入眼帘;深秋了,叶子黄了,但只要你来东湖,你就会发现这里并不萧条,因为一望无垠的金黄色,会让你感到震撼,甚至梦幻。 大巴车在公路旁停下,白姐把手包扔给我,又蹦又跳的往村里的土路上跑;她的样子特别美,那一刻就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样:背景是一片金黄色的果园,女主人公在画面里翩翩起舞。 那一刻,我看的陶醉了。 回到村子,路过温小美家时,我回头望了一眼;其实我心里是有恨的,特别恨,我希望她在家,我冲进她家里,撕了她那张烂嘴!可让我失望的是,温小美家门口的草,都长到半尺高了。 她去了哪儿?躲在了什么地方?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偿还所有的债! 我想带她回家里,白姐却说:“小志,我们先去想看看她,好吗?” 她这样说,我立刻点点头;因为我也想去看看母亲,看看那座孤零零的坟冢。 母亲被葬在了果园里;进去的时候,园子里落满了金黄色的叶子。 白姐踩在叶子上,远远地,她看见了母亲的坟;她不走了,停下来捂着鼻子,眼泪啪嗒啪嗒流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您——您能原谅我吗?” 我走过去,搂着她肩膀说:“姐,千万不要说这些,妈很喜欢你的,她走得时候,让我好好对你。” 白姐听了,猛地抱住我说:“可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姐好惭愧,妈那么好,我都不敢去想那些事;当初走得时候还好好的,她拉着姐的手那么不舍;可一眨眼,就没了,再也没了;小志,姐好惭愧啊……” 听她说这些,我鼻子也酸酸的,当初母亲走的时候,我甚至绝望到想死;可事情毕竟过去了,再去感伤那些,也没什么必要了,一代人走,一代人来,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我轻轻拍着她肩膀说:“姐,不哭了,都过去了;对了,我妈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向阳花,以前在地里干活累了,歇息的时候,她总会把花插在头发上,特别漂亮。我们去采一些吧,放在我妈跟前,我想让她再美一美。” 白姐擦擦眼泪,睁着红红的大眼问我:“什么是向阳花啊?” 我指了指旁边,苹果树下的野花说:“就是这种黄色的小花,挺香的,野花的香味。” 白姐走过去,弯腰采了一朵,把花别在耳根上说:“是这样的吗?” 我一笑,她可真漂亮;像这种野花,别人要这样戴,简直跟村姑没什么区别;可白姐戴上去,却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如百花仙子一般。我点点头说:“嗯,姐你真美,一点也不像村姑!” 她立刻白了我一眼说:“姐本来就不是村姑好不好啊?!不会聊天,不跟你说了,姐要采花,连根一起采;然后种在母亲坟前,永远都陪伴着她。”说完,她开始弯腰采花,我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特别感动地说,“姐,有你真好……” “哎呀,不要肉麻啦,快过来帮姐;花儿很漂亮,姐也喜欢!”她笑着,用钥匙把花的根剜起来,种在了母亲跟前。我就去园子的井里打水,给这些花儿浇灌。 忙活好之后,白姐坐在坟前,跟母亲说了好多话,她说她很幸福,会好好照顾我,将来会跟我结婚,我们带着宝宝来看她…… 总之说了好多,就像唠家常一样,我听了,不知为何,眼睛里有泪水打转。 快傍晚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夏主任打来的! “王助理,哦不,王总,出事了!”夏主任着急说着,有些口不择言。 我皱着眉,赶紧问他:“怎么了?你慢慢说!” 夏主任喘了口气说:“远鸣传媒那边,把咱们公司50%的客户都给抢走了!而且还扬言,要来咱们公司高价挖人!” “什么?!”我一愣,陈芳这个贱人,她闲的吧?!我们没招她、没惹她,她妈的脑子有病吗?!我就跟夏主任说,你先稳住局面,我和白总很快就回去! 挂掉电话,白姐赶紧问我怎么了?我摆摆手,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陈芳。 在白城的传媒圈里,大家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和气生财,一直都挺好的。 可这个混蛋,她根本不让人安生,活着要是不整出点事儿来,就浑身不舒服! 第138章 陈芳怀了麻男的孩子 电话打过去,陈芳很快就接了;还不待她说话,我直接就吼:“陈芳,你他妈疯了吧?大家都好好的,谁得罪你了?你乱咬个什么人?!” 我这样说,陈芳立刻还以颜色道:“王小志,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这条丧家犬,还敢张口骂我!呵,我想起来了,前些天听朋友说了一嘴,你好像还在那白贱人的公司里干!你可真能耐啊,人家都结婚了,你还赖在那儿;怎么?一直跟她偷情?” 我一下子就怒了,“你不要给我血口喷人,我们干干净净的,没你想的那么肮脏!偷情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干得上来!” “呵!干净?我可是知道,那贱人一直都没跟麻男圆过房,难道不是因为你?”陈芳说着,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她点上了烟,抽了起来。这个坏女人,她只要想到什么坏主意,一定会点上烟抽一口的;跟她一起那么久,我太了解她了。 我咬着牙说:“陈芳,你怎么想,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我要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白姐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搞她的公司?这件事,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你他妈的,走夜道的时候,给我小心点儿!” 她长长吐了口烟,语气不屑地说:“你是在威胁我吗?一条被我玩儿烂的狗而已,你觉得我会怕你?呵!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怀了孩子,麻男的;我要他跟姓白的离婚,他不肯!所以我能怎么办?我他妈的总得有人撒气吧?好,既然你那么维护她,她都结婚了,是别人的老婆了,你还维护她!真好,是个男人,我可以不找她麻烦,但你要过来,你来我这儿,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爹,我要你做我孩子的爹!” 我他妈被这无耻的女人给气笑了,这种恶心人的条件,她竟然也能说出口?!对着电话,我恶狠狠地说:“陈芳,你给我记住,老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狗屁不懂、任人摆布的学生蛋子了;让我给你的孩子当爹,做梦去吧!还有,实话告诉你,我们不怕你,你想玩儿是吧?好,老子陪你玩儿,看谁能玩儿的过谁?!” 听我拒绝,陈芳的语气,瞬间有些软了,但她还是寸步不让地说:“王小志,你拿什么跟我玩儿?就你们那破公司?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手里,持有东南铝业7%的股份,老娘有的是钱,你玩儿不过我!我劝你,乖乖过来,把老娘伺候好了,我给你享不尽的好日子;如若不然,呵,后果绝不是你能承担的!” 她这样说,我竟浑身一惊!陈芳这贱人,她竟然持有东南铝业这么多的股份?她到底是怎么弄到的?!说实话,如果她说的是事实,我心里还真没底能打败她;我就说:“陈芳,我真瞧不起你,你怀的是麻男的孩子,有什么本事,你朝他使去,跟我们横什么?” 陈芳却说:“你他妈的傻吗?如果我能说服麻男,用得着对那贱人撒气吗?还不都是那姓白的害的?她把麻男迷的神魂颠倒,搞得麻男眼睛里,根本装不下别的女人!王小志我告诉你,要么你彻底离开那女人,好好跟我过日子;要么咱们就斗一斗,看我不把她的尚美传媒搞破产!两条路,你选吧?!” 他妈的,欺人太甚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讲道理的女人?!我咬牙说:“好,陈芳你给我听着,两条路,我一条也不会选;你等着吧,我倒要看看,最后谁他妈破产!”说完,我愤愤挂了电话;这个贱人,新仇旧恨,这是你自找的,别以为老子好欺负! 白姐看我气得不轻,赶紧站起来说:“小志,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那陈芳是不是又威胁你什么了?!你告诉姐,姐决不让她欺负你,决不让!” 我摆摆手说,“姐你不用管,没什么大事;公司里的事,你也不要过问,权权交给我处理就行了。”我这样说,其实就是不想给白姐添堵;还有就是,如果我连一个小小的陈芳都斗不过,那还何谈去跟麻男斗?跟强大的麻家斗?! 白姐看我语气坚定,便没再继续往下问,而是抓住我的手,很温柔地说:“小志,姐不问了,姐相信你;但你要保护好自己,遇事不要冲动,多动脑子、多请教别人;现在秦总能帮你,这是大好的机遇;他是个好老师,你要多跟他学习,这对你没坏处,知道吗?” 我点点头,特别认真地看着她说:“姐,我什么都懂,心里都明白的;还有,姐,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发誓,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白姐听了,嘴角甜甜一笑,她靠在我怀里说:“嗯,有你这句话,姐知足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到了白城,秦总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在路上,我把陈芳的所作所为,大体跟他说了一下;可却他坐在飞机上,一直闭目养神,什么话都没说。 进了市里之后,我和白姐本来想先找地方,给秦总安顿个住处;可他却说:“不用,先去公司,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事情,咱们都要赶在时间前面!” 我看了看白姐,她一笑说:“嗯,那这样吧,你们俩去公司,我去给秦总安排住处,这样两不耽误,成了吧?!”说完她招手打了车,上去的时候又说:“小志,记住姐的话,多跟秦总学点东西,不要遇事就冲动,明白吗?” 我皱着眉说:“知道啦,烦不烦?!” 话虽这样说,可后来让我没想到的是,秦总这个老头子,竟然比我还冲动,他到公司干的第一件事,就把我给震惊了! 我们打车到了公司楼下,进电梯的时候,我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了;因为整个电梯里,被人贴满了招聘启事,招聘方是远鸣传媒,被招聘的对象,明显就是针对我们公司的员工;而且他们开得工资很高,是我们公司的两倍! 看到这些,我肚子里一阵蹿火,他妈的,这个贱女人,竟然骑到我家门口拉屎了!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出了电梯,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公司整个走廊里,撒满了招聘启事的广告;不远处,还有两拨人在对峙;一边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他们胸前都有工牌;而另一边是一帮陌生人,保安夹在中间,两拨人喋喋不休地争吵着。 我想这些人,一定都是陈芳派来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我压着心里的怒火,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听白姐的话,不要冲动,要冷静!这些人欠打,但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绝不能鲁莽…… 可让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的是,秦总竟然猛地窜出去,抓起走廊里的消防栓,对着手里拿招聘广告单,正得意洋洋的一个家伙,狠狠抡了过去! 那一刻,我特么都惊呆了! 第139章 霸气的秦总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50多岁的老人,一个曾经大权在握的副总,此刻竟然如此冲动!还动手打了人?!如果是我这样,可以理解,毕竟我还年轻;可他这样,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消防栓实打实地砸在了那人身上,他一个闷哼,瞬间趴在了地上;消防栓落地,很多人吓得赶紧往后退,生怕这东西爆炸了!可秦总却走到众人中间,双眼猩红地看着那帮惹事的人a。 那一刻,走廊里雅雀无声,我赶紧跑过去,问那帮惹事的人:“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对面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张牙舞爪地说:“你们--你们竟敢动手打人!报警,我们要报警!” 她一说报警,我瞬间有些着急了,毕竟秦总打了人,这事儿真捅到警察那里,对我们是完全不利的!可秦总却猛地说:“报!现在就报!用不用我给你打电话?一帮小喽啰,懂法律吗?!你们这帮人,扰乱我公司正常工作秩序,耽误我公司正常工作时间,更严重的是--” 秦总弯腰,捡起地上的广告单说:“动摇我公司员工工作热情,给我公司造成重大损失!必要的话,我会向有关部门提起诉讼,要求你们赔偿我公司各项损失费用,共计一百万;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回去,让你们的老板准备钱!” 听到这些,那女的刚才还跟个泼妇似得,此刻却张大嘴巴,脸上写满了惊恐!就连我都被吓住了,他们这么干,问题竟然这么严重?要赔偿一百万?! 其实后来我问秦总这事,他却是一笑说:你个小家伙,一看就没打过官司;索赔这种事情,你可以要求对方赔偿一个亿,但法院会有仲裁,最后能赔偿你十万就不错了;现在这社会,干什么不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 额!这个老狐狸,打人还能打出道理,我真是对他心服口服了。 但是眼前这些人,大都不知道这些,再加上秦总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气场,他们害怕了,胆怯了;最后就像一帮丧家犬一样,扶着被打的那家伙,夹着尾巴集体逃跑了。 我转头看向秦总,刚要说两句恭维的话,可他却冷着脸,转身看向我们公司员工说:“如果白总和王总不在,这里谁负责?!” 公司里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因为很多人都还不认识秦总;我就赶紧说:“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公司新来的秦总,有些同事见过,秦总以前是东南铝业的二股东,跟咱们公司也有过合作。” 我这样介绍,同事们顿时炸开了锅;东南铝业的二股东,来我们公司上班,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爆炸性的。 “安静!”秦总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交谈,仍旧冷着脸问:“回答我的问题,这里谁负责?!” 不一会儿,小茜低着头,默默地举手说:“我负责。” 秦总转头看向她,语气生硬地说:“在公司出现重大危机时,负责人没能很好的做出处理,说明能力不到,直接降职为主任!” “秦总,这……”我刚想开口说情,毕竟小茜是白姐的姐妹,而且我们都是朋友,他这样做,会有些伤感情的;可秦总却猛地瞪了我一眼,继续转头说:“既然白总和王总,让我来这家公司,那我就要负责任!别怪我狠,我无情,因为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你软弱,势必会被人吃掉;所以你必须要露出你的獠牙,让别人害怕你,不敢招惹你!显然,这个负责人,她还是一只没有獠牙的领导者,所以刚才,人家才会找上门来,打你们的脸!” 小茜听了,立刻红着脸说:“嗯,秦总说得对,我接受降职处罚!” 秦总点点头,继续又说:“在这里,我可以告诉大家,我秦刚的处事原则就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只要我在这里,只要你们是我的员工,谁也不能欺负你们,欺负这家公司,明白吗?!你们是狼,不是狗;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只能吃屎!” 听到这些,那一刻,我被彻底感动了!心里某种不安分的因子,在狂烈的暴动!后来我十分感激他,因为他给我上的第一课,就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这让我在人生最最艰难的时候,都像个男人一样,挺直了脊梁! 啪、啪…… 啪、啪、啪啪…… 众人的掌声响起来,我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燃烧的烈焰。 公司现在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士气,无疑,秦总今天的所作所为,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都给了我们莫大的信心! 然后秦总说:“远鸣传媒的招聘启事,我想大家也看到了,工资是我们公司的两倍;现在有想跳槽的,可以离开,工资立马结清,绝不拖欠!这里不需要叛徒,更不需要三心二意之人,谁想走,现在就去财务领钱吧!” 他这样说,大家伙都笑了,我也笑了;秦总疑惑地看向我,我小声跟他说:“秦总,你可能不了解我们公司的情况;这帮人,你就是不给他们工资,他们也不会走!” “为什么?”秦总更疑惑了。我一笑说:“为什么呢?很难说清吧,如果非要解释,我只能说:白姐的公司里,有人情味儿!” “人情味儿?”秦总愣了一下,突然又一笑,有些自言自语地说,“呵呵,人情味儿啊,有点意思!当初我被迫抢董事长的位子,被迫跟麻家翻脸,不就是他们那些人,缺了点人情味儿吗?” 风波过后,公司又进入了正常运转。秦总是个非常务实的人,一到公司就开始熟悉各部门业务,不停地开会;他的节奏很快,而且双目炯炯有神,跟我们在渔村见到他时,完全判若两人。 我一直跟着他,虽然我们是平级,而且我的职位,貌似还稍稍比他大那么一点;可现在,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跟班一样!不过跟班我也心甘情愿,因为与他共事,真的很长见识!一个从底层,一直奋斗到人生巅峰的人,他的身上,有着取之不尽的智慧! 我们在高速的工作氛围中,忙碌到下班;由于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就问他说:“秦总,今晚用不用员工们集体加班?” 秦总放下资料,很认真地跟我说:“不用,下班就是下班,我们无权占有他们下班的时间;这是规矩,一个公司要想做大做强,首先就要遵守规矩!明白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总觉得这老家伙,说什么都是对的,都那么有底气! 第140章 麻男来了 晚上,安置好秦总以后,我和白姐手牵手,走在滨河大道上。 她的手很小,握在手里软软的,风吹过来,她抿嘴一笑说:“小志,姐好想有一天,咱们光明正大的,就这样牵着手,再也不分开啊!” 我紧抓着她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姐,会的,那一天会来的!你要相信我,我在努力,我们不要被现实吓住,更不要对生活妥协。” “嗯,绝不妥协!”她可爱的点点头,又说:“对了,那个秦总怎么样?对咱们公司还满意吗?还有哦,人家可是大企业来的,你可不要怠慢了人家。” 我一笑说:“放心吧姐,这人靠得住,而且是个实干派!今天一下午,可我把我累坏了,他就跟个机器似得,脑子转的快,说话更快,我都跟不上他节奏!” 白姐哈哈大笑说:“那咱可真捡到宝了,人家对咱这样,咱也不能亏待了人家;你这样,明天跟他说,咱们给他20%的股权,只要他别嫌少就行了。” 她这样说,我挺舍不得的;毕竟这家公司,是白姐一手做起来的,其中付出的艰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我就说:“姐,股权就不用了吧?那家伙还欠我一千万呢,我不管他要,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白姐却指着我脑门说:“你个家伙,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呀?!姐跟你说哦,在商言商,人家出力干活,就应该劳有所得;而且你想啊,他有了股权,公司就成了他的一部分,这样人家才能更卖力,更拼啊?对不对?!” 她这样说,带着点教训我的口吻,我就说:“知道啦,还有,你不要老教训我,我可是你男人,你这样说我,多没面子?!” 她捂着嘴,“扑哧”一笑说:“哦!大男孩要面子咯,真是长大了;可是啊,姐就得管着你,一辈子都管着你!你个家伙,跟那么多女人好,姐要再不管你,指不定哪天,你哦!说不准!” 我被她说得脸都红了,其实和那些女人发生关系,我都是迫不得已;这些事她都知道,却还要这样说,明显就是欺负我;我就说:“白依依,你不要挑衅我,你要这样,哪天我还真说不准!”说完,我狠狠抓了下她的屁股,撒腿就跑。 她气得一跺脚,在后面追着我说:“流氓,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你要怎样?你是不是要找别的女人?姐都为你这样了,你要敢找,我--我饶不了你!” 我哈哈笑着,她在后面气得不成样子;后来我们进了小区,她追上我,握着拳头,不停地打我后背;那一刻,看着她小女人的样子,我真想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可当我刚要抬胳膊的时候,在我们的侧前方,一辆车突然亮起了灯,把我和白姐暴露在了强光下。 我拿手挡着眼,转头看向那辆车,只见麻男从车里走了出来,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像个煞神一样,一步一步朝我靠近。 我看着他,额头都渗出了汗,这个混蛋,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吗?我的大脑快速思索,突然就想到了陈芳,那个恶毒的女人,难道她把我和白姐的事,告诉麻男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握起了拳头,如果这混蛋想怎样,我保证不让他好过! 麻男走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下,他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视线仍旧盯着我;我转头看了一眼白姐,她的脸都吓白了,手插在裤兜里,不停地抖动着。 我们三个人,就那么僵持在那里,周围除了寂静的风声,便只有麻男吐烟的声音。 我压抑着恐惧,尽量心平气和地掏出烟,也点上火,抽了一根;麻男抽完烟后,抬脚狠狠捻灭了烟蒂,又抬起头,猛地张口说:“你们他妈的,根本就不是表姐弟!” 话音一落,白姐的身体瞬间抖了一下,我赶紧抓住她胳膊,转头看向麻男说:“混账!麻男,咱们是有过节,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好了,用不着在我表姐这里,玩儿撇清关系这一套!” 麻男红着眼,紧握着拳头说:“狡辩,继续狡辩!你个孙子,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有人告诉我了,你们他妈的,以前就是对狗男女,对不对?!” “放你妈的屁!你听谁说的?!”我咬着牙,跟他据理力争;后背却因为心虚,被汗都浸湿了。 听我骂他,麻男狠狠踢了脚地上的石头,喘着粗气说:“还狡辩是吧?我告诉你,陈芳你认识吧?你的老情人!她都说了,都他妈告诉我了!我他妈饶不了你,你等着,我会弄死你!” 我冷冷一笑说:“陈芳?表姐夫,你他妈要不是猪,就不要相信陈芳的话!就在前天,陈芳给我打了电话,她怀了你孩子,可你却不要她,对吧?” 麻男眼睛一睁,咬牙问我说:“真是她告诉你的?她告诉你这些干什么?!” 我冷笑说:“还能干什么?我和陈芳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不要她,她自然要给孩子找个父亲!可是我拒绝了她,她怀恨在心!那个女人,很有心机,你应该比我了解吧?!” 听到这里,麻男似乎动摇了,他掏出烟,又点上一根说:“你接着讲!” 我就说:“她告诉你,我和我表姐不清白,那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你会报复我,更会跟我姐离婚!那样陈芳的目的就达到了,离婚后,她借着孩子的名义,能跟你在一起;也会借助你的手,把我给除掉,不是吗?!” 说完这些,我手心都冒汗了;我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但为了我心爱的人,这一刻我不仅撒了大谎,而且还说得这样滴水不漏! 麻男皱着眉,抬眼看了看白姐;白姐立刻抹着眼泪说:“麻男,你就是个混蛋!结婚前骗我不说,现在你又这样,连陈芳的话都信;呵!你是个靠不住的男人,我真瞧不起你!” “依依,你--你别这样!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又没真的怎么着?!如果我相信陈芳的话,那今天我还会自己来吗?”麻男赶紧解释。 “那你想怎么来?带多少人?把我和表弟,全都打死是吧?!好啊,你打啊?有本事你现在就打!”白姐哭着,跺着脚说。 见白姐这样,麻男赶紧说:“依依你别哭,陈芳那混蛋,回头我去拔了她舌头!” 第141章 捉奸 呵!这个麻男,还扬言要拔陈芳的舌头,你舍得吗?为了讨好白姐,他竟然连这种拙劣的话都说,真他妈畜生! 对于这些有钱人,我多少还是了解的;虽然他们不会重视情友,但对于自己的种,还是比较爱惜的;现在陈芳怀了他的孩子,他不会对陈芳怎样,这是必然的! 白姐哭了半天,最后一转身说:“表弟,咱们走,甭理他!”说完她就走,我刚要跟上,麻男立刻拉住我说:“表弟,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跟你姐的关系,一直不好,你帮我劝劝她,如果她能原谅我,跟我好!我会放过她父亲,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我瞥了他一眼说:“我尽力吧,我表姐性子烈,你好自为之!”甩开麻男,我沿着小道往家走;远远地,我回头看了一眼麻男,他靠在车边抽着烟,在那里不知跟谁打电话,似乎还有些争吵;我想是陈芳吧?那又如何呢? 走到门口的时候,麻男把车开走了;那一刻,我浑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两腿都软了。 进了客厅,白姐惊慌地看着我,小声问:“他走了吗?” 我点点头说:“走了……” 她猛地扑进我怀里,紧紧抱着我,含着眼泪说:“小志,姐好怕,好怕啊!” 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特别疼、特别疼!我深爱的女人,我却不能给她带来哪怕一丝的安全感,我真的好没用! 咬着牙,我搂着她说:“姐,没事了,没事了……陈芳找不到给她作证的人;知道咱们关系的人,除了陈芳以外,都是信得过的,没有事,你不用害怕!” 可是白姐却说:“小志,姐心里怎么觉得,老有事情要发生啊?真的,特别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你说到底会出什么事啊?姐不希望你有事啊!” 我拍着她后背说:“没事的,你是被吓的,哪里会有事?有我在,你不要有任何地害怕,知道吗?” 我这样说着,轻轻安抚着她的情绪,渐渐地,她不哭了,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嗯,姐不怕,姐什么都不怕!” 闭上眼,两滴泪水从我眼角流了下来,作为一个男人,今天晚上,我真是耻辱透了! 后来,白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我在卧室里坐着抽烟;洗漱完后,她走进来,眼睛红红的,几根发丝贴在脸上,样子又迷人,又让人心疼。 她爬到床上,很细心地铺床,我靠在窗前看着她。这么好的女人,贤惠、漂亮、温柔,也不乏俏皮、诱惑、风韵,她在我心中,几乎是完美的;可我现在,却没有任何能力,来好好守护这份完美。 她铺好床,跪在床上说:“上来吧,忙了一天,累坏了吧?!” 我摇摇头说不累,心里却如乱麻一样,被那些无奈的事,压得喘不过来气。 白姐抿抿嘴,抬头看着我说,“小志,对不起,都是姐不好!不仅给不了你什么,还害得你提心吊胆!” 这个傻女人,明明就是我没本事,她却还要这么说,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心疼地靠过去,想要把她搂在怀里,可电话突然响了,是陈芳打来的。 皱着眉,我接起电话,还不待我说话,陈芳却在那边阴冷地说:“王小志,你他妈真行啊?打了我员工不说,还在麻男面前反咬我一口!呵呵,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你胜利了吗?我告诉你,没有!这才刚开始,等着吧,看我怎么玩儿你,你们这对狗男女!” 骂完之后,她立刻挂了电话;我憋着一肚子火,想把电话给她打过去,可这个贱人却关机了!他妈的,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报复我吗?她想怎么玩儿? 我心里一阵地没底,陈芳太奸诈了,你根本想不到,她会用什么样的计策来搞你! 白姐见我沉着脸,赶紧问我说:“小志,你怎么了?谁的电话?!” 看着白姐,我心里突然慌了一下,猛地就拽起她说:“姐,你赶紧走,今晚去你爸爸家里谁,别留在这儿过夜!” 她傻傻地望着我,有些不解地说:“为什么?麻男不是走了吗?” 我拼命摇头说,“你听我的,赶紧走就对了!” “好好,小志,你不要害怕,姐这就走,姐去爸爸那儿,都听你的!”她赶紧下了床,穿上鞋就往外跑;我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心里酸的,就如打翻了醋缸一样!攥着拳,我咬牙问自己,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多久?! 回到卧室,我赶紧把白姐衣柜里的衣服,她的所有物品,全都扔到了另一间卧室里;忙活完一切,我才擦擦汗,长舒了口气,最后靠在床上,关着灯,抽着烟,望着皎洁的月光,望着在风中摇曳的窗帘…… 大约一个小时后吧,白姐给我打了电话说:“小志,我到爸爸这里了,你那边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我说没事,只是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麻男虽然一根筋,但陈芳那么有心计的女人,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我看到,麻男给她打了电话,所以陈芳一定知道,咱们俩晚上在一起的;如果她让麻男杀个回马枪,那咱们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嗯,姐知道了,姐都理解……”白姐还没说完,小院的门突然“轰”地一声开了;我赶紧挂掉电话,下床刚打开灯,紧接着,客厅的门“砰”地一声也开了。 打开卧室的门,我刚把脑袋伸出去,就看到麻男,带着一大帮人冲了过来! 我张嘴就吼:“麻男,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麻男冲过来,直接一拳砸在我脸上,怒气冲冲地说:“老子要捉奸!” 说完,他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嘴里大喊道:“白依依,你他妈的,敢背着老子偷情……” 进到卧室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卧室里,根本就没有白姐的影子;他有些不甘心,立刻又去翻衣柜,翻阳台…… 站在门口,我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麻男,你他妈脑子有病吧?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他妈的真是头猪吗?!” 听我骂他,他猛地冲过来,掐着我脖子说:“你个混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跟白依依,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142章 她会妥协吗 这个混蛋,他竟然敢跟我动手?! 我猛地推开他,大声朝他吼道:“他妈的,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我是她表弟,你要我说多少遍?!” 他愤愤地摇着头,扯着嗓子说:“你他妈放屁,老子不信!她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屑一笑说:“还能在哪儿?自然是去了她爸爸那里,难不成还要在这儿过夜不成?!” 麻男一愣,接着掏出手机,给白姐打了过去;不一会儿,白姐接了,麻男张嘴就吼:“你他妈在哪儿?!” 白姐声音比他还大,“麻男,你有病吧?大晚上的,我能在哪儿?你说我还能在哪儿?” 麻男刚要说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一个沉稳的声音:“麻男,你不要太过分,你欺负依依,也要有个限度!倘若真把我逼急了,我马上去自首,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依依更不会跟你这样的男人!” 说完,白父直接挂了电话;那一刻,麻男呆呆地看着我,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愤愤地看着他说:“麻男,我早就劝过你,陈芳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多有心计,你不知道吗?可是你不听,非要相信小人谗言;现在啊?呵!我帮不了你,真的,有些事,你做的太过了,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听我这样说,麻男咬了咬牙,咽了咽口水说:“是吗?呵!我看不一定吧?你要明白,她父亲的自由,还攥在我手里;只要我不撒手,她永远都会留在我身边!日久生情你知道吗?女人不是男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慢慢变老,会向现实妥协,会认命;我今年四十多岁,身边七八个情友,她们都是这么妥协过来的;女人一旦没了青春,她会向金钱、富足的生活低头!这个现实,你表姐也逃不过,如果不信,咱们可以走着瞧!” 说完,他愤愤地转身离去,我站在原地,拳头攥成了疙瘩,真想一拳干死这混蛋! 这些人走后,我回到卧室,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麻男最后的那些话,就像魔咒一样,在我心里萦绕着,挥之不去,刺痛着我的心。 白姐会那样吗?当她失去青春以后,会向现实妥协吗?我们的爱情,又能保持多久呢?我不敢再去想,那结果太可怕!我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加紧时间,赶在白姐老去的那天之前,干倒这个混蛋! 而我现在,有了公司,有了秦总,我们那么拼,那么努力;我相信,那天不会太遥远,一定不会! 第二天起床,我把自己打扮的干净利索、精神帅气,秦总的到来,意味着我人生的重新开始;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我再也不愿当一条任人欺凌的狗了,要做就做一只狼,露出自己的獠牙,让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望而却步! 去到公司,我意气风发,腰杆挺的笔直;进办公室的时候,雨晴看到我,立刻惊讶地说:“哇塞!哥你今天好帅哦!” 我对她一笑说:“瞧你这话说的,不会聊天,哥以前不帅吗?” 雨晴赶紧拜着手,着急说:“不是不是,就是感觉吧,你今天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来;感觉是气质变了,更成熟了!” 我拍拍她脑袋说:“嗯,好啦,少八卦,干好你的工作就行了!还有,跟你爸好好学策划,将来咱们公司做大了,我让你坐大区经理!” 说完我接了杯水,刚喝到嘴里,雨晴就说:“大区经理啊?这么棒?!哥,你干嘛要对人家这么好啊?是不是想包养我啊?” “噗……”我一口水喷了出来,这丫头,还真是语出惊人! “哎呀,有什么好吃惊的?这年头很流行包养的,你长那么帅,人家又不吃亏,还能当大官,我可以考虑的!”说着,她走过来,还要往我身上贴。 我赶紧推开她说:“好啦,傻妹子,不要瞎胡闹;这话要让你爸听见,非抽你不可!快去工作,别寻思那些没用的!” 她气得一跺脚,撅着嘴白了我一眼;我赶紧跑出办公室,这丫头,眼神会放电,一般人可扛不住! 穿过大厅,我原本想去秦总办公室的,可白姐却打电话,让我过去找她。 我上了楼,走进她办公室;秦总也在,他们正坐在沙发上谈事情;见我过来,白姐微微一笑说:“旁边坐吧,喝水自己倒,我跟秦总先谈一下,南湖鱼的宣传方案,还有销售渠道的事。” 我点点头,确实有些口渴了;刚才被雨晴那么一弄,我连水都忘喝了。 接好水,我坐在旁边的沙发听;她跟秦总聊的很认真,我就那样看着她;那天她穿了件浅粉色的风衣,白皙的耳根后,仍带着我送她的那副耳坠;她的嘴唇抹了淡淡的唇彩,眼睛乌黑透亮,简直迷死个人。 我就觉得,有的时候,当你深爱上一个人,你会为她着迷,看多久都看不够! 后来他们谈完了,秦总都走了,我却还没回过神来。 她站起身,拿脚踢了我一下说:“哎,还看,都花痴了一上午了!” “啊!”我猛地回过神来,尴尬一笑说:“长得美呗,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听了,美美一笑,红着脸颊说:“你啊,小花痴一个,刚才秦总在这儿呢,你还老看姐,姐都尴尬死了;以后不能这样,知道吗?还有哦,昨晚怎么了?你跟姐说说,麻男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摇摇头,一笑说:“没什么,虚惊一场!不过那混蛋,他似乎开始怀疑了,所以姐……” 我这样说,她突然不笑了,而是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皮,点点头说:“嗯,姐知道,都明白的,你不要说,说出来伤心。” 我点点头,心里酸酸的,那些难以启齿的苦衷、现实,当你还无法去改变的时候,便只能去默默忍受。 不过这样也挺好,最起码麻男不会为难白姐;而我只要在这夹缝中的时间里,快速成长起来就好了! 看着她,我默默地告诉自己:姐,等着我,那一天很快,很快就会到来…… 第143章 陈芳出击了 下午的时候,我回到办公室,还未进门,我就听见雨晴说:“爸,累了就歇会儿,你岁数这么大了,身体还这样,不能跟那些年轻人比的。” 夏主任咳嗽了一声说:“傻丫头,你不知道啊,咱们公司赶上好时候了,爸爸心里高兴;你小志哥哥有能耐,爸爸想帮他一把;还有这个秦总,上午开会的时候,他提出了很多构想,都特别不错,不久的将来,咱们公司会发展的很大很大!爸爸在临退休前,能和这些人一起经历公司的辉煌,这很值得!” “可是您已经老了,拼坏了身体怎么办啊?”雨晴特担心地说着,我推门进去,刚好看到夏主任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把药,猛地咽进了嘴里。 “老夏,你这是怎么了?身体没事吧?怎么还吃上药了?”夏主任是我半个师父,我没法不担心他;而且这些日子里,整个策划部的事务,都是他来顶着;尤其这几天,忙得几乎都看不到他的影子。 夏主任见我过来,只是笑着摇摇手说:“没事,毛病了,就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对了王总,白城钢构的广告策划案,昨晚我加班改出来了,已经发到了你邮箱里,抽时间你看一下。” 我皱着眉埋怨他说:“你以后啊,不要这么拼,下班了还改什么方案?!你看你这些天,都瘦成什么样了?雨晴,你给我盯着你爸,让他按时吃饭,不能偷摸干活;他要不听,你就告诉我!” 听我这样说,雨晴却撅着嘴,带着埋怨的口气说:“我哪里劝的动啊?再说了,我爸这样拼命,还不是怕那个秦总,把他的主任位置给撤了?现在整个公司的管理层,全都人心惶惶的;叶部长那么厉害,跟白总的关系那么好,还不是说降职就降职?!” 我承认,现在公司的氛围,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说句不好听的,以前公司里,大都是熬资历、凭关系;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因为跟白姐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一路走到了副总的位置;可秦总一来,直接就是谁有能力谁上,有能者居之;这样做虽然很科学,而且能让公司快速发展,但却也害苦了像夏主任这样的老员工。 夏主任帮了我不少忙,尤其在策划上,给了我很多的指引,这让我感激一生;所以我就对雨晴说:“你放心好了,在这个公司,只要有我在,降谁的职,也降不到你爸爸头上!” 夏主任听了,点上烟,默默地抽了一口说:“行了,小志,有你这句话,我老头子就是累死,也要帮你和白总,把策划部扛起来!” 雨晴抿着嘴唇,眼神清澈地看着我说:“哥,谢谢你,你是好人!” 我莞尔一笑,刚想再说两句,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夏主任拿起电话,脸色猛地阴了下来!我问他说,老夏,怎么了?他把电话一挂:“王总,紧急会议,生意上出事了!” 说完,夏主任拿着日记本,急匆匆往外走;我赶紧跟上去,进会议室的时候,很多市场部的领导,全都乱成了一团。 看我过来,秦总摁灭手里的烟,扶了扶眼镜,伸手示意大家安静;我在秦总旁边坐下,赶紧问几个市场部的领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说:“王总,现在市场形势不大妙,远鸣传媒那边,恶意扰乱市场秩序;他们低价从咱们手里抢客户,原本已经谈好十多家,包括一些老客户的生意,全被他们降价给抢走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蹿火!陈芳那个贱人,利用麻男搞不了我们,现在又从生意上下手了!这个贱女人,她真的好卑鄙!我咬牙说:“对方降价多少?” 一个负责人擦擦汗说:“比市场价低出50%,这种价格,连成本都不够!” “什么?!”我被惊的,猛地站了起来;陈芳她疯了吗?生意哪有这样做的道理?!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呵!她手里有东南铝业的股份,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她这样做,是想搞死我啊! 咬着牙,我气得浑身发抖;本来秦总来了,我以为公司接下来会一帆风顺,却没想到陈芳这根搅屎棍,把人弄得浑身不舒服! “慌什么?!”秦总拽了拽我,又抬手压了压现场的燥乱说,“一个小小的远鸣传媒,还不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他们降价,亏损的是自己;扰乱市场秩序,更会遭到同行的唾弃;俗话说得好,便宜没好货,更何况是广告宣传这种东西。所以于情于理,该慌的是他们,你们跟着起什么哄?!” 一个市场部经理却说:“秦总,话虽是这么说,可咱们没生意的话,公司还怎么经营?时间不用太长,对方只要这么搞半年,咱们公司根本扛不住!” 秦总听了,却猛地一拍桌子说:“抗不扛得住,不是你这个市场经理,应该考虑的问题!鼠目寸光,白城才多大点地界?放眼全国,这点市场连颗芝麻都比不上!” 我坐在旁边,嘴角微微一笑;秦总这个老家伙,他可是一肚子的本事;既然话能这么说,我相信他心里已经有主意了。“秦总,别卖关子了,告诉兄弟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吧?!”我点上烟,悠哉地抽了一口。 秦总扶着眼镜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我曾说过,只要我在这里,谁也别想欺负到咱们公司头上!天塌了我跟王总顶着,你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不要一出点事,就跟没头的苍蝇似得,这样显得很没出息,明白吗?!” 几个市场部负责人,面色涨红地看向我;我知道他们心里委屈,毕竟都是老员工,都拿公司当自己家一样;公司一出事,谁又能不急呢?他们的表现让我欣慰,这样的部下,白姐一手带出来的兄弟们,我又怎能不欣慰呢? 我就打哈哈说:“你们几个行了,都是大老爷们,别委屈地跟娘们似得!听秦总的,他能这么说,就证明已经有了反败为胜的办法,哥儿几个都学着点!” 听我这样说,他们又转头看向秦总;秦总站起身,双掌合在一起摩挲了两下,接着很认真地看着众人说:“接下来,我所说的这个方法,不出三个月,我会让远鸣传媒破产!” 第144章 秦总的反击 让远鸣传媒,也就是陈芳的公司破产,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一定会觉得是大话;但秦总这么说,我相信了七成! 那个贱女人,她是该遭报应了;我和白姐,从不去招惹她,可她却三番两次咄咄逼人!秦总说的对:“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面对陈芳这样的豺狼,你必须要露出自己的獠牙,在她身上咬出伤口,让她知道痛,知道害怕,她才会收敛! 我把烟头掐灭,压抑着沸腾地热血说:“秦总,说说具体该怎么干吧?只要你一句话,整个公司都听你的,包括我!” 秦总点点头,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愤怒;因为曾经,就是陈芳出卖了他,害得他在即将到达事业巅峰的时,失去了所有。 “大家听好,市场部这边,全力开拓白城周边城市的市场;不要管什么货色的客户,能拉来就行,越多越好;客户到手后,把消息透露给远鸣传媒,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客户的存在;他们不是想挖墙脚吗?使劲挖,我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多少钱!” 秦总掷地有声地说着,接着又转头看向策划部的人说:“策划部这边,这些日子可能要辛苦一些;我已经通过电话,拉来了南方一大批客户,这些人,都是我以前在东南铝业时,积累下来的人脉;他们都是大的实业公司,每家的广告宣传费用,都不会低于一百万;所以这些方案,不但量大,而且要做好、做精;这样咱们公司,才能快速积累资金,更能在南方市场打出名头!” 秦总的语速很快,但每一句都掷地有声,而且含金量十足!他的智慧,他的人脉,他的布局和眼光,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老家伙,别说是一千万,就是别人给一个亿,也不一定能把他请来。 所以我相信,秦总有我们湖人的性子,重情义、懂感激;他能来帮我,我想纯粹就是为了还人情,顺带着收回自己的一切吧?! 他嘴里的命令,一道道布置下去,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全都用仰视的目光看着他;那时我就想啊,等到何时,我才能像秦总这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太需要时间了,需要成长、需要积淀、需要承受命运的打磨,需要在逆境中发掘自己的智慧! 会议结束后,大家全都长长松了一口气!秦总的办法,不但能给陈芳的公司迎头痛击,而且还给公司,拉来了那么大一批资源!原本阴云密布的会议室,被秦总随意的几句话,瞬间吹散了! 回到办公室,那时已经快下班了;我点上烟,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晚霞;眼前的一切,真的好美丽,就如我和白姐的爱情一样,美丽,却也凄凉。 看到这些,我突然就想她了,虽然我知道,现在和她走得太近是危险的,但我控制不住;因为我的爱人就在楼上,我离她这么近、这么近;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她需要有人陪、有人疼爱! 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会时时刻刻都想她,想跟她腻在一起;那种思绪控制不住,它来自于身体的本能! 我上了楼,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她在那里打电话,似乎是在争吵。 “麻男,我告诉你,我不回去!那个家让我恶心,你更让我恶心,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住在我爸家,不会对你的名声怎样!”白姐说着,脸被气得涨红。 我走过去,靠到她身后;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了麻男的声音:宝贝儿,不要这样了,咱们是夫妻,你不回家算怎么回事?宝贝我跟你发誓,我不乱搞了,只要你能回来,我答应放了你爸爸,我一心一意对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行吗? 白姐咬牙说:“不要叫我宝贝,你的宝贝是陈芳,你那么相信她,那你好好对她吧;呵!对了,她还怀了你的孩子哦,那更好,何不就跟我把婚离了,然后娶她多好?!” 麻男却恶心地说:“宝贝儿,别说这些,我怎么会娶她?一个婊子而已!你知道的,哥哥一直都喜欢你的;我不会跟你离婚,我要宠你爱你,直到你接受我为止!宝贝儿,我快到你公司了,我去接你好不好?” 我听了这些,原本好好的心情,瞬间被这混蛋给恶心透了!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一边养着情友生孩子,一边怀疑白姐出轨,带人捉奸;现在又用这些甜言蜜语,来哄骗白姐。他妈的,这个人的智商和脸皮,我真的不敢恭维! 若不是他含着金钥匙出生,有一个强大的家庭;我相信这种人存于社会,早他妈被别人整死了! “宝贝,我到你们公司楼下了,你下来吧,我带你去吃大餐!”麻男在电话里说着,楼下是他按喇叭的声音。 白姐咬着嘴唇,刚想拒绝;麻男又说:“我这么有诚意,你不会拒绝我的,是吧?毕竟有些事,还在我手里攥着呢;夫妻之间,应该留些面子,不是吗?” 他这样说,明显就是赤裸裸的威胁!白姐皱着眉,只得冷冷说:“好,知道了,这就下去!”挂掉电话,白姐一转身看到我,她吓了一跳,又赶紧拍着胸口说:“哎!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要去陪那个男人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谁也不能把麻男惹急了,因为白父的安危,高于一切! 白姐见我不说话,她抬起手,轻轻摸着我下巴说:“宝贝,不要想太多,姐没事的,会保护好自己;你所做的一切,姐都看在眼里的,姐好感动,知道吗?” 我点点头,紧紧抓住她的手;可她却微微一笑,把手从我的掌心抽离说:“好啦,姐要走了,照顾好你自己,知道吗?” 我想要说什么,可她却已经转身离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掌心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那时候,纵然内心有太多的舍不得,可这一刻,你必须要去忍受…… 第145章 麻男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到了冬季,虽然公司的业绩在蒸蒸日上,可我和白姐之间,却没有随着公司的发展而好转,相反地,却在一点点走向冰点。就宛如那天的大雪一样,冰冷、刺骨,让人心碎。 那天,我满怀热情地到她办公室送文件,想要借机跟她亲近,可她却冷冷地推着我说:“小志,不要这样,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这样,我心里突然一痛,我着急问她:“姐,怎么了?都好两个多月了,你一直都这样,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是我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发生了别的事?” 我这样问她,心里却在想着,曾经麻男跟我说过的话:女人不是男人,时间一长,她会向现实妥协、向生活低头;她会觉得累了,不如就坦然接受婚姻,接受富足的生活…… 可虽是这样想,但我绝不相信,白姐是那样的女人!她表面看上去温柔,但性子有多烈,没人能比我了解她;她可以为了爱情,为了爱人去自杀,去不顾一切;我相信她不会变,一定不会! 我就抓着她的手,很认真地说:“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麻男那混蛋,他是不是要挟你什么了?你告诉我,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她把头转向一边,望着窗外的大雪说:“小志,你听姐说,雨晴那丫头不错,我看她对你也蛮有意思的;你们岁数相当,其实姐觉得你们挺配……” “你他妈的说什么?!”还不待她说完,我猛地就怒了!我这么努力,如此地付出,没黑天没白夜的工作;我为了什么?都是为了她,为了能干倒麻男,给她一个美好的将来!可她却一直冷落我,疏远我,最后还跟我说这样的话! 我的心好痛,这个女人,她怎么如此折磨人?看着她一本正经那样说,我真想把她按在地上,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弄她一顿!让她知道她离不开我,这世上没有比我更棒的男人! 她被我吓了一跳,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又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我就说:“白依依,你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怎么突然要说这样的话?好玩儿吗?伤一个爱你的小男人,这样很刺激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他妈心都痛死了,我真的伤心了……” 说完,我抓着头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见我这样,赶紧站起来说:“小志,你别这样,姐只是——只是想保护你,想让你好,姐没想别的,更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我摇着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她怎么了啊?为何要说这些?本来都好好的,可自从那天,麻男来楼下接了她以后,似乎一切都变了,她变了……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事!难道她被麻男那样了?我这样想,一想心就痛,刺骨的痛!可即便她和麻男怎样,我爱她,我会在乎吗? 我抬起头,走到她身边,猛地抱紧她说:“姐,你不要以为,我会在乎一些事情;我不在乎,我爱你,其它一切都不在乎!你被她那样了也不要紧,你明白吗?给我时间,很快了,公司发展的很快,我们有机会的,只要你还爱我,所有一切都还有希望!” 可她却推着我,含着眼泪说:“小志,你不要这样想,姐没有和他那样,没有!!!” “没有你为何要这样?这么对我?!你变心了吗?喜欢上富太太的生活了?如果是这样,你说出来,没什么难以启齿的!只要你说,我绝不纠缠!”我咬着牙,特别心痛地说! 她见我这样,她生气了,特大声地朝我说:“不是这样的,你要我怎么办啊?!他怀疑了,彻底怀疑了!他派人去了姐的家乡,他打听了一切,我没有你这个姓王的表弟,我爸爸那边的亲戚,也没有姓王的!虽然我爸爸在他面前,据理力争说你是,是我表弟!可麻男已经不相信了,他不信了你明白吗?倘若再被他发现咱们在一起,你会危险,他真的会报复你!” 说着说着,白姐哭了;可她还是继续哽咽说:“小志,姐不想害了你,你知道吗?现在,公司发展这么好,你有太多美好的前途;而姐呢?姐就是个麻烦精,你跟姐在一起,吃了那么多苦,姐好心痛,姐怎样无所谓的,可是姐要你幸福,你知道吗?!” 她这样说,我明白了,这个傻瓜,她永远还是这么单纯,单纯地、不经大脑地想对那个小男人好!我再次把她抱进怀里,咬着牙说:“傻瓜,如果没有你,我又怎会幸福呢?你明白吗?在这世上,我只为你而活!” 她靠在我怀里,似乎被我的话感动了;那一刻,她抬起头,神色迷离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想吻我,我能看到她的渴望;低下头,我搂着她的腰,我要去吻她;可她却猛地说:“小志,不要这样,现在不可以,你要明白,咱们在一起,很危险!” 我知道,她说的一切我都明白,可我控制不住,面对她,我可以不顾一切! 那天在办公室里,我吻了她,尽管她挣扎、恐慌,可我还是吻了她,特别霸道!后来她不反抗了,滑软的舌头迎合着我,我们就那样激吻着。 我被她勾引的蠢蠢欲动,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她的胸还是那么大、那么柔软,握在手里简直能舒服死;她疯了,似乎什么都不顾了;她开始解我的腰带,手忙脚乱地往我那里摸。 那种感觉真的太好了,外面下着大雪,我们就在办公室里这样;我亲吻她,渴望死了;我把手刺进了她的双腿,这个色色的坏女人,她早就湿了;她一定渴望的,她喜欢我、爱我;我了解她,或许她每次见我,都想跟我弄情吧?!这个饥渴的女人! 我把她抱到办公桌上,一切都疯掉了,我们要在办公室里做,外面有那么多同事在工作,这一切都太刺激了;压抑了那么久,她冷落了我那么长时间,我们都需要刺激,需要释放! 她吻着我的胸膛,急切地退着我的裤子,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宝贝,我要,给姐姐,姐想你,姐这样是不是很坏?!” 我说你坏,简直坏死了,都被你折磨死了!你总是这样,动不动就不理我,不要我,把我推给别人;你能不能清醒点?你那样是保护我吗?我告诉你,我情愿被麻男弄死,也不愿被你的话伤死,你知道吗?你到底明不明白?! 她意识不清地说,“姐明白,姐知道了错了,姐以后再也不那样傻了;姐就要你,什么都可以不顾!你是姐的小老虎,谁也阻止不了我们的!” 第146章 被人发现了 我和白姐那样做,在办公室里,外面有那么多人,我们做见不得人的事;或许你会觉得,这样是罪恶的、不要脸的。 但如果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渴望得到她的时候,你会发现所有的道德、现实、脸面,在爱情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我们相拥亲吻,旖旎在一起,彼此的气息,刺激着浓郁的荷尔蒙分泌;她依旧那么完美,身材姣好,皮肤滑嫩,特别有弹性。我们并没有立刻做,而是享受着彼此带来的爱抚,那感觉让人迷醉。 “小志,进来吧,姐想要你,想吃了你!”她抱着我的腰,脸色羞红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把她的腿抬起来,我看到了她那里,特别漂亮,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冲动!我想我该那样了,我是她的爱人,我们彼此那么相爱,我跟她这样,我们不是罪恶的!我们只会幸福,被爱和性围绕的那种幸福! 可就在我要进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那一刻,我和白姐几乎做贼般的整理衣服,她慌张地把内内提上去,我赶紧系好腰带;回过头,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雨晴。 雨晴呆呆地看着我们,眼睛红红的,我不分辨不出,她到底是怎样的表情;我知道她对我有意思,但那种暧昧,还不足以让她愤怒吧?毕竟她知道,我是一直爱白姐的。 白姐整理好衣服后,突然冷下脸来,看着雨晴说:“夏雨晴,你怎么这么没教养?进来前,不知道先敲门吗?” 雨晴咬着嘴唇,猛地抬头说:“是,我没教养,破坏你的好事了是吧?你有教养,有教养你会在办公室里,勾引别的男人?别忘了,你结婚了,难道不应该自重吗?!” 白姐被她顶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大声一吼:“你给我出去!” “呵!神气什么?你有什么好神气的?!你看看外面那些人,他们那么拼命,那么努力工作;他们为了谁?大家都在为公司努力,而你作为老总,你却在办公室里做这个!我是个小员工,我知道自己没权利指责你;可你要知道,任何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雨晴咬着牙,寸步不让地说。 白姐被气哭了,又羞又愤;她含着眼泪,有些无赖地说:“你说谁没良心?你说,你是在说我吗?我哪里没良心?我这样怎么了?我爱他,我们都是自愿的,用得着你说三道四吗?” 雨晴还想说话,我直接打断她说:“雨晴,你别说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而且连门都不敲,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我这样说,雨晴把手里的假条,狠狠往桌子上一拍说:“我爸病了,要去医院做手术;我去找秦总,给我爸请假,可是他不准;我爸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累得都生病了,他竟然说不准?!还说如果敢临阵脱逃,就把我爸的主任给撤了!所以我只能找你们请假,可现在这样,我不请了;我辞职,我爸也辞职!这样的公司,呵,不来也罢!” 说完,雨晴转身就走;白姐抹了把眼泪,猛地一拍桌子说:“夏雨晴,你放肆!公司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还有,你的意思,能代表你爸的意思吗?我告诉你,从这家公司创立起,你爸就在这儿,你个小丫头,不要跟我胡闹!” 听到这话,雨晴猛地转身,眼神死死看着白姐说:“对哈,你还知道是我爸跟你一起创的业,那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别人一进来,就分了20%的股份?我爸呢?累死累活为了公司,他有什么?要股份没股份,连职位都那么低,现在人家还要撤他的职!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公司元老的吗?” 听到这些,我突然感觉挺愧疚的,因为雨晴说得挺有道理;夏主任为公司鞠躬尽瘁,而我们给予他的却不多;我觉得这是我的失职,毕竟现在公司我说的算。 我就赶紧说:“雨晴,对不起,这事怪我,是我考虑的不周全……” “你别说话!为什么要道歉?!”白姐狠狠拉了我一把,转头看着雨晴说,“你个小丫头,你懂什么?他以前犯过错,他曾帮一个叫程胖子的人,祸害过一个策划部的女孩!做出这种事情,若不是我念在他是公司元老的份儿上,我早让他滚蛋了!” “你胡说!”雨晴一下子就炸毛了,她疯了一般,冲上来就要和白姐打架;我赶紧拦住她说:“够了,都别闹了!雨晴,你爸的病假,我准了,带薪休假、工资照发,你让他好好养病,所有医药费,由公司承担!” 可雨晴却拍打着我说:“晚了,不需要了,她侮辱我爸爸,我爸爸为公司都拼老命了,她还污蔑我爸,我们不干了,不干了!”说完,雨晴扭头就走。 我想拉住她、劝她,可白姐却冷冷说:“你让她走,不要劝她!” 她这样说,我挺心寒的,我说:“姐,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知道你看不惯她,今天咱们这样,被她看见了你觉得丢脸;可无论怎样,你不能那样说夏主任吧?” “我怎么说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公司的老员工,谁不知道他爸以前,跟程胖子干的那些龌龊事?!那个女孩差点自杀,那时又有谁可怜过她?”白姐咬着嘴唇,愤愤地说,“你知道那老家伙,为什么这么卖命吗?他在赎罪,他心里有愧!我不是没提拔过他,可他敢答应吗?他的良心注定过不去,这不是姐的问题!” 其实夏主任和程胖子之前的事,我听过不少,确实挺可恶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就是他们狼狈为奸,把我骗到公司背黑锅的。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知道悔改了,我觉得应该给人家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白姐站在那里,还在红着脸哭,我咬咬牙说:“无论如何,雨晴没错的,我去把她追回来,希望你以后,不要难为她。” “你敢!你追她做什么?”白姐立刻拉住我胳膊说,“你把她追回来,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我不要你追,她爱走就走!那丫头留在公司有什么用?我也没见她干什么活儿,净天天跟你在办公室搞暧昧,看着就来气!” 我说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她才刚毕业! 可她直接推了我一把说:“那你去,喜欢她你就去,去了永远别回来!” “无理取闹!”我一甩胳膊,觉得白姐今天,确实有些过分了!不为别的,单是夏主任累病了这件事,她就不该这样闹! 第147章 如果没她,你会爱我吗 我跑出去追雨晴,当时外面还下着雪;看她要进车里,我猛地叫住她说:“雨晴,你等等!” 她转过头,脑袋上顶着几片白色的雪花;我跑过去说:“妹子,你别生气,今天的事,都是我们不好;还有你爸爸之前的事,你不要怪白总,她就是那种说话不经大脑的人。” 雨晴看着我,眼睛红红地说:“哥,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跟她那样?!她都结婚了,你们还在办公室里,是她勾引你的吗?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副总,是她包养了你吗?” 我赶紧摇头,这丫头指定是误会了,可还不待我解释,雨晴又说:“哥,不要再错下去了,你跟她这样,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今天,我看到你和她的那一幕,我的心不知怎么,突然好痛!你说我这样,我是爱上你了吗?” 我就说傻丫头,你别胡思乱想,忘了今天的事好吗?你不要怪白总,我们正在那样,你突然进去,哪个女人会受得了?不要孩子气了,还有,你爸爸的事,我会合理安排,让他放心养病就好了;你也是,这些日子,好好在家照顾你爸,我给你放假,工资照开,好不好? 她看着我,牙齿咬着嘴唇,雪花粘在她睫毛上,她抬手擦了擦说:“哥,实话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我爸爸也喜欢你;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再跟她那样,即便你不喜欢我,也不要跟她那样好吗?” 说完,她抓住了我的手,我浑身一惊,想要挣开,可她拉的死紧;我说你不要这样,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雨晴,哥不值得你这样,真的!你挺好的,阳光活泼,长得又漂亮,很多男孩子会追你的吧? 她底下头,哭了;她知道我在拒绝她,这让一个女孩,很挂不住面子;她这样哭,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可突然她又抬起头,似乎很洒脱地说:“那你跟我说,讲实话,如果没有她,你会喜欢我吗?” 我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丫头,她挺漂亮的,尤其嘴角的那两颗酒窝,特别迷人;我轻轻刮了她鼻子一下说:“可能会吧,我蛮喜欢性格开朗的女孩的;但是雨晴你听我说,你要记住,哥的心里已经装不下别人了,明白吗?” 她微微一笑,不哭了,很认真地点头说:“嗯,知道啦!你能这么说,如果没有她,你会爱上我,我知足了,看来我也不是太差嘛!” 我说你本来就不差,蛮好的;哥是乡下来的,其实吧,从心底里对你们城里女孩有种向往,你们长得苗条,又会打扮,还有城里人的那种气质,挺吸引人的。只是啊,哥跟白总早就认识了,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所以…… “嗯,不要说了,我都懂!”她撅着嘴,眨眨眼睛说:“如果有一天,你跟她成不了的话,记得来找我,或许那时候,我还没嫁人呢!” 我一笑说:“能成的,我跟白总会有走到一起的那天;还有,你早点谈个恋爱,只要一恋爱,你肯定就会把哥给忘了,就不会再去想这些了,懂了吧?!” 她拉开车门,浅浅的酒窝一笑说:“不跟你说了,我得先走了,爸爸胃穿孔,医生说要必须做手术,我得赶紧过去。” 听到这个,我赶忙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夏主任对我不错,我应该过去看看他。” 雨晴上了车,摇摇头说:“公司这么忙,你还是别去了,否则我爸肯定会怪我;再说了,你若跟我走了,她会怎么想?你不想让她误会的,是吧?!”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那抽时间吧,咱们电话联系,到时候我肯定过去看他。” 雨晴点点头,没再说别的,系上安全带,开车就走了。 那天,我望着车子离去的背影,我本以为雨晴还会再回来上班;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能见到她;可那次之后,她却再也没回来,而且还做了一件,差点要了我命的事。 回到公司,我头上顶满了雪花,去洗手间的时候,我特意捯饬了一下,又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傻傻一笑;刚才我和白姐那样,都被雨晴看到了,简直尴尬死了!而那个女人,她脸皮更薄,当时就跟发疯一般的,想把雨晴给开除了! 她可真够可以的,这个傻女人,她就会在我面前脸皮厚;其实啊,她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不但脸皮薄的厉害,而且还特别要面子的,毕竟是老总嘛,出去混全靠一张脸面。 想到这里,我去了楼上;毕竟刚才那样,尴尬死了,她需要安慰的。 进她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坐在那里喝茶;冬天了,她把茶杯捧在手里,上面还冒着热气;她没有喝,就那么暖着手,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 我走过去,她似乎知道我来了,却故意不看我,也不说话;我坐到她身边,拿屁股碰了碰她,她赶紧往旁边挪了一下;我又往她身边靠了靠,她立刻又躲我。 我坏坏地笑着,心里甜滋滋的;因为我喜欢她小女人、小脾气的模样,特别可爱,让人怜惜!我就伸手,想要搂住她的腰;可她赶紧挡开我说:“你干嘛啊?不是走了吗?干嘛还要回来?!找你的小女友去吧,她那么委屈,你为什么不去哄她?” 她故意这样说,样子特别认真,但嘴角的那丝坏笑,却彻底穿帮了;我就说:“安慰好了啊,这还不简单,小女生很好搞定的,抱上去一顿亲,一顿摸,把她搞爽了,兴奋了,她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你混蛋!”听我这样说,她立刻生气了,攥着拳头就砸我;一边砸一边说,“王小志,你就是个混蛋,你口口声声说爱姐,你又跟那女孩那样;你个王八蛋,我恨死你了!” 我立刻抓着她的手,看着她乌黑的眼睛说:“你不是一直说,我和她般配,你想让我找她的吗?我去找了,你为何要这样?心疼了吗?吃醋了吗?” 她红着眼睛,立刻说:“是!我吃醋了,我心里难受死了;我不要你跟谁,你是姐的,不要怪姐霸道,姐就是爱你,想占有你,谁也不能把你抢走!那个丫头,她要敢对你怎样,姐就去找她拼命……” 当她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手狠狠摆弄着她的屁股。 小傻瓜,其实我说的那个小女生,是你啊!所以我现在亲你、摸你,把你搞爽了,我不要你生气,我要你说爱我,爱这个只属于你的大男孩! 第148章 陈芳急了 这一次,我们只是短暂的亲吻了一会儿,她就轻轻推开了我。 白姐红着脸说:“小志,姐想过了,雨晴那丫头说得对,大家都这么拼命工作,咱们在这里这样,不合适的;你不要多想,姐这样也是在保护你,毕竟要是被麻男发现了,你会很危险的。” 我点点头说:“嗯,姐我知道了,但你也不要再那样了,以后不准你冷落我,知道吗?我告诉你,现在陈芳已经坐不住了;她挖了咱们好多客户的生意,而且要的价钱又低;后来她把人家的宣传,搞得一塌糊涂;那个女人,现在她公司的名声都臭了,很多客户赖账不给钱,她都快干不下去了!” 白姐听了,微微一笑说:“嗯,姐都听秦总说了,你们干得很漂亮!不过啊,你们也不要想得太简单,她手里毕竟有东南铝业的股份,即便公司倒闭了,也不会对她怎样的!” 我就说:“这个你放心好了,秦总私下里,正在接洽东南铝业的合作商;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尚美,就不单单是一家传媒公司了,秦总会利用关系,给这些合作商,寻找新的铝产品供货商,咱们从中赚取差价不说,还能彻底断了东南铝业的财路!” “真的啊?”听到这个,白姐立刻惊讶地瞪起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啊?” 我说:“这是机密,目前只有我跟秦总知道,你可要瞒住了,不要瞎说知道吗?此消彼长,东南铝业会渐渐衰败,而咱们却能快速起飞;秦总说,不出三年,就以麻男的为人和智商,东南铝业会彻底完蛋!” 听到这个,白姐高兴坏了,她猛地拉起我的手,紧紧地放在她胸口说:“真的吗?这都是真的吗?” 我一笑说:“都是真的,不然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我还告诉你哈,我和秦总正把咱们的资金,拼命地往白城银行里存;你知道为什么,银行上面的人,会听麻男的话吗?因为东南铝业在白城银行里,存有大量的资金;这些资金的数量,就连白城银行省城的领导,都不得不重视;所以麻男利用这些关系,才捏住了你爸的把柄!” 提起这事,白姐又气又愤地说,这个我知道,爸爸告诉过我的,都是利益关系,他们可真黑! 我点点头说:“所以啊,将来咱们会赚很多钱,而东南铝业会一直赔钱;我们就跟他这么玩儿,等有一天,咱们在银行存的钱,超过了东南铝业,那些领导们就会倾向于咱们,你爸爸就自由了,咱们更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明白吗?” 白姐瞪大眼睛说:“会有那么一天吗?小志,会吗?” 我紧攥着她的手,特别认真地说:“会,而且那一天不远了,短则两年,长则三年;我的话你可以不信,但秦总是这么说的!” “太好了,太好了!”白姐颤着嘴唇,激动地眼泪都下来了,“宝贝,我爱你!姐没看错人,姐就知道你会有出息的,姐开心,姐为自己的小男人、大男孩开心!” 我摸着她的脸颊,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说:“所以啊姐,你要常笑,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就如我初次见到你时那样;你老对我笑,特别大方、迷人!” 她咬着嘴唇,不停地点头说:“嗯,姐笑,姐的男人这么棒,姐又怎么能不笑呢?” 那天上午,我们在一起傻笑了好久,只是那么单纯的笑,我没再对她做别的;因为只要能在她身边,看着她开心就够了。 下午回到办公室,窗外的雪还在下;打开窗,我呆呆地望着外面,香烟散发的烟雾,一缕缕飘向窗外;而偌大的办公室里,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时光飞逝,有的时候你很难想象,原本在这屋里坐着的程胖子,我的死敌;如今他的姐夫,却成了我的战友,我生命中的贵人。 而如今的程胖子,换成了夏雨晴,这对我来说,更应该是一种幸福吧,一个对你有好感,又长得特别养眼的女孩坐在这儿,比程胖子可强太多了。 只是后来的一些事,才让我渐渐意识到,我宁愿跟程胖子死磕,也不愿认识夏雨晴这个女人……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那是陈芳的号码;我故意没接,这个贱货,我就是要晾晾她,别他妈一打电话我就接,那样会显得我在她面前,很孙子! 我不接,就那么抽烟,陈芳就不停地打,一遍又一遍。 最后我接了,她张嘴就开骂:“王小志,我次奥你祖宗十八代!” 眯着眼,我是第一次听到,陈芳骂人骂的这么动听,因为她急了,坐不住了,却又对我无可奈何,只能口头发表一下内心的愤怒而已。 我故意说:“哎哟芳姐,什么事儿火气这么大啊?可别动了胎气,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个宝贝啊!” “你他妈的,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坑我!”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都在颤抖。 “芳姐,你知道的,我可是老实孩子,哪儿敢坑您啊?”我抽着烟,笑眯眯地说,“而且坑人的应该是你吧?你老挖我们的生意,我们也得吃饭不是?我们寻找新的客户合作,有什么错?结果你连我们的新客户都挖,你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陈芳喘着粗气,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说:“你他妈的,你还有脸说!你们找的都是些什么客户?卖假药的、卖高仿的,惹得消费者,全他妈投诉我们公司做虚假宣传!这些我忍了,可那些欠了一屁股债的企业,你们找这种客户干什么?不怕钱收不回来吗?!” 我忍着一肚子坏笑说:“芳姐,你不能这么想,人家欠债是一时的,又不会一辈子欠债;再说了,后面不还有你吗?我知道你肯定能把他们挖走,我何必要担心那些东西?!” 听了我的话,陈芳简直气炸了;她疯了一般地朝我吼:“我次奥你妈!王小志,我就是在东南铝业脱不开身,让公司那帮饭桶给搅黄了;如果我在公司坐镇,你们不会得逞,永远都不会!你们没我聪明,谁也不如我!” 陈芳这话没错,如果她在公司坐镇,我们不会轻易就把她的公司套住;但秦总提前就告诉我说,东南铝业的股份,不是白拿的;那里的任何一个股东,都必须要为东南铝业拼命工作,这是好几代就定下的规矩。而且我也联想到了麻姐,当初她也是股东,我以为股东就是躺着赚钱,结果麻姐照样白天不着家,忙得跟条狗似得。 所以我和秦总,知道陈芳不会把主要精力,放在远鸣传媒上,所以才制定了这个方案。当然,也不像陈芳说得那么不济,其中大部分客户还是靠谱的,不然她公司里的那些人,也不好忽悠。 陈芳那天给我打完电话后,她的公司就宣告破产了;虽然她有钱,但名声已经臭了,因为客户太多,她们收费又低,结果80%以上的项目,都做砸了,而且由于涉嫌宣传虚假广告,还被警方介入了。 陈芳在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王小志,你以为你胜利了吗?我告诉你,你没有,你还差的远呢!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条狗一样,爬着上门来求我!不信咱们走着瞧!” 听着她的威胁,我只是莞尔一笑:你这条疯狗,有什么本事,尽管来好了! 第149章 有人威胁夏主任 一场大雪过后,转眼快到除夕了。这段日子里,我基本把所有时间,全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陈芳的惨败,让我看到了希望,对秦总的能力,也有了十足的信心。我想只要这样坚持下去,那一天会到来,很快就会! 公司放假那天,我和白姐买了很多东西,去医院看望了夏主任;进病房的时候,雨晴在里面,她正端着小米粥,给夏主任喂饭。 白姐看到雨晴,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尴尬了一下;毕竟那天的事,全被雨晴看到了,是个女人都会尴尬吧;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很大方地一笑说:“夏主任,身体怎么样了?恢复地还不错吧?” 夏主任抬头看到我们,赶忙就要坐起来;白姐放下东西,立刻跑过去说:“躺着、躺着,起来做什么?你躺着好好休息。” 夏主任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瘦了许多,他就靠在床上说:“白总,公司那么忙,您来这里做什么?我没事,手术挺成功的,就是把胃里的那个小孔切掉了,没什么大碍的。” 白姐就说:“哎呀,再忙也得过来看看您啊?您可是公司元老,现在身体这样,还不是为公司的事累的?我想好了,等你回公司后,我打算给你10%的股权,策划部还缺个经理的职位,我觉得最合适的人选啊,就是你!” 夏主任立刻紧张地说:“白总,您这是干什么啊?可不要这样,机会要留给年轻人,我老了,不值得您这样!” “什么值不值得?这些都是您应得的,现在啊,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公司还指着您出大力呢!”白姐给夏主任掖了掖被子,很诚恳地一笑。 雨晴站在旁边,她手里还端着小米粥;我走过去,悄悄趴在她耳边说:“白总知道错了,她不好意思跟你道歉,脸皮薄,你不在意吧?” 我这样说,雨晴咬着嘴唇,竟然哭了;我就小声说,“傻丫头,哭什么?还觉得委屈啊?白总都已经这么低三下四了,你说的那些条件,她也都答应了;你还要怎样啊?大度点好不好?” “不是,哥,我--”她哽咽着,抬头看了一眼白姐,又赶紧把头低下来,转身说:“我去刷碗,你们坐着聊吧……”说完她就跑了,有些慌张,这让我很费解;但转念一想,这丫头应该是感动的吧,白姐身为老总,能为他们到这样,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可夏主任却躺在那里,一直跟白姐推辞着,死活不愿要那些股份。白姐就故作生气说:“老夏,你这样可就过分了,怎么着?还要我这个老总,跪下来求你吗?” 夏主任吓得赶忙说:“白总,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只是……” 白姐皱着眉,看着他问:“怎么?只是什么?” 夏主任咬着牙,紧握着拳头说:“白总,对不起,我可能不会再去公司上班了……”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地一下,白姐也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老夏,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说,你想要什么?你不要跟我说这种要离开的话,你就说你想怎样,你要我怎样吧?!” “是啊老夏,我承认,你为公司付出那么多,公司确实亏待了你,这是我们的失职;但你总得给我们弥补的机会吧?你突然这样,怎么?生我们的气了?”我看着他,有些埋怨地说。 可夏主任却摇着头,面色苍白地望着天花板,最后微微叹了口气说:“不是的,白总,王总,你们知道,我以前在公司,帮程胖子干过很多缺德事;所以啊,呵!有的时候报应就是来的这么快,躲也躲不掉;但请你们放心,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出卖公司,出卖你们!” 夏主任的话,一下子把我搞蒙了,什么“报应”“出卖”?! 我听不太懂,就转头看向白姐;白姐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又转头问夏主任说:“老夏,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谁要报复你?你告诉我,公司给你想办法!” 我也说:“是啊老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跟我们说清楚,咱们一起想办法,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夏主任看看我,又看看白姐,面色苍白地一笑说:“不提啦,与你们无关,不说这个,咱们说点高兴的吧;白总,您给我讲讲,现在公司怎么样了?还有啊,等过了年,雨晴还是要去上班的,你们可不能因为我的事,欺负我女儿啊!” 他这样说,弄得我心里酸酸的;我和白姐还想继续问,可夏主任绝口不提,搞得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后来我郁闷地想去厕所抽烟,出门的时候,却看到雨晴站在走廊里,手里捧着碗,正默默地擦眼泪。 我赶紧过去说:“丫头,你哭什么?还有,你爸到底怎么了?他不愿说,那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要报复他?” 雨晴低着头,很无助地靠在墙边;她不说话,简直把我急死了!我抓着她的肩膀,特生气地说:“你个死丫头,快说话;你要相信哥,或许我能帮上忙的!需要钱吗?还是怎样?你告诉我好不好?!” 雨晴咬着嘴唇,把头抬起来,眼睛里的泪水打着转,她张张嘴,我以为她要告诉我;可她却擦了下眼泪,一笑说:“哥,对不起,白总说得没错,我爸以前挺浑的,她不提拔我爸,不给他股份是对的!那天我不该跟她那样说话,你帮我跟她道个歉好吗?” 我说这个无所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爸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只想帮他! 听我这样说,雨晴哭了,她猛地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说:“哥,如果有一天,我为了我爸,做了错事,伤害了你和白总的感情,你会原谅我吗?” 我说傻丫头,不准你说胡话,你也不要哭;现在,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吗? 可雨晴却说:“哥,我现在还不能说,真的不能说!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和白总不能在一起了,你要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的……” 第150章 弄在了白姐里面 雨晴的话,彻底把我搞蒙了;我似乎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可我问她,她死活不说。 后来白姐出来了,她见我和雨晴抱在一起,赶紧咳嗽了一声:“咳哼!小志,该回家了,我爸催咱们回去吃饭呢!” 听到白姐的声音,我慌张地推开了雨晴;白姐冷着脸,瞥了我一眼,最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想这个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肯定是误会了、吃醋了。 我就着急跟雨晴说:“丫头,听哥的,千万不要做傻事;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哥一定会帮你的!等你想明白了,给我打电话,好吗?” 雨晴红着眼睛,哽咽着说:“哥,谢谢你,你赶紧走吧,她--她都吃醋了!” 我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雨晴,记住哥的话,千万不要做傻事!否则,哥不会原谅你的,不会!” 说完我直接跑下了楼,白姐急匆匆地往外走;我在大厅里拉住她,她立刻挣扎说:“你干嘛啊?别弄我,找你的小女友去,你找我干嘛啊?我是有家庭的女人,你不要耍流氓好不好?!” 她皱着细细的眉毛,嘴都撅到天上去了;这女人还真能吃醋,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就说:“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刚才问雨晴关于夏主任的事,那丫头伤心,就借我肩膀靠了靠,仅此而已!” 她推着我说:“你说什么啊?跟我解释干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啊?”她故意这样说,其实就是为了气我;她心里都明白的,我和雨晴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如果我想跟雨晴怎样,我们早就那样了,还会等到现在?她都知道,不过就是小脾气上来了,故意要跟我闹。 想到这里,我就故意捏了一下她屁股,她吓得“啊”了一声,立刻打我说:“你要死啊!这么多人呢,流氓!” 说完,她生气就朝停车场走,我在后面跟着她。 我跑过去,钻进了车里;她就拿手推我,红着脸说:“哎,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我的车,我不要你坐,你不要进来好不好?!” 我才不理她呢,直接系上安全带,椅背往后调了调,靠在那里睡大觉! 她见我这样,气得拿手指着我说:“你、你、你……” 看到她吃瘪的样子,我坏坏一笑说:“怎么啊?是你说我小流氓的,那我就流氓给你看,等着吧,到了家里我更流氓!” 她简直气死了,直接握着小拳头,狠狠砸了我一拳说:“被你气死了,流氓,不理你了!” 开着车,她说不理我了,可嘴上却没闲着;一路上,她总叨叨我:大流氓,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跟那么多女人乱搞,种猪! “噗呲!”听到“种猪”两个字,我没憋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个傻傻的女人,这些词她都是跟谁学的啊?! 然后她又撅着嘴,瞥了我一眼说:“还有脸笑,拿无耻当光荣!以前蛮好的,那么老实,又傻又呆;现在可好,变了!坏了!” 我就说:“好了好了,姐我知道错了,不说了行不行啊?” “干嘛不让人家说?我就要说!”她开着车,样子还挺生气的,冷着脸,时不时地还瞪我一眼。 我就说:“你要再这样,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嘴角还坏笑了一下说:“有本事就来,谁怕谁啊?!”说完,她还猛踩油门,感觉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到了家里,还没进屋,白姐就高兴地喊:“老爸,雪儿,我们回来啦!”我看她那样,得意死了,跟个孩子似得;不就是到你家了吗?秀什么幸福啊? 白父系着围裙,赶紧从客厅跑了出来;雪儿在门口伸着脑袋,磕着瓜子说:“你们可真够慢的,干嘛去了?是不是偷偷……” 白父对着雪儿脑袋一拍,“丫头骗子,别胡说八道!” 雪儿瞬间拉着脸,白了她父亲一眼;白父摘下围裙,过来拍着我肩膀说:“儿子啊,可把你盼来了;爸爸知道你公司忙,平时没时间过来;没事的,男人嘛,就应该拼事业!” 我挠挠头,刚要说话,白姐却冷不丁地说:“他啊,才不是忙事业呢!天天泡妞儿,找小姑娘谈恋爱,哪有时间来看您老头子啊?” 这个女人,她好记仇哦!在车里说了我一路,回到家里,竟然当着她爸的面,还要这样说!我被气得脸通红,忙跟白父解释说:“老爸,不是她说的那样的,我没有……” 白父挥挥手说:“讲那些干嘛?男人嘛,正常!” 白姐一听,气得一跺脚,“你们……狼狈为奸,男人都好坏!” 说完她拉着雪儿进去了,还跟雪儿说我坏话,声音特别大,我都听见了。 看白姐进去后,白父突然搂住我肩膀,冷着脸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惹我宝贝闺女生气了?!” 我就解释说:“一个误会而已,她心里都明白,就是想耍小脾气,欺负我!” 白父却黑着脸说:“我不管误不误会,你在外面找女人,得把屁股擦干净了,不要被我闺女看见,知道吗?依依的心思我知道,她有多爱你,我更知道!别让我闺女伤心,她可一直都等着你呢!” 我真是无奈了,就说我知道了爸,以后再也不敢了,行了吧! 我这样说,他才松开我,拍拍我肩膀说:“行啦,菜都做好了,咱爷俩好好喝一顿!” “还在外面嚼舌头,不嫌冷啊?大冬天的,赶紧进来吃饭!”客厅里,白姐气呼呼地朝我们看。 白父赶紧笑着跑进去说:“来啦来啦,酒满上了吗?” 白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多大岁数了?还天天喝酒,今天不给喝,胳膊肘往外拐,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她这样说,还拉上了雪儿;雪儿也跟着说:“就是,反正我向着我姐,今天吃饭,你们不准喝酒、不准抽烟!” 这两个小妖精,凑在一起可真要人命;白父哈哈大笑说:“马上快过年了,烟不抽可以,酒不喝怎么能行?”说完他起身去拿酒,白姐就低头夹着菜说:“某些人不能喝,就不要逞能,意思意思就行了,又没有外人。” 雪儿听见了,立刻装傻道:“姐,某些人是谁啊?” 白姐立刻脸红说:“哎呀雪儿,你好烦人哦!你怎么也这样,都帮着外人欺负姐是不是啊?!” 我被她的样子搞笑了,就赶紧向着她说:“好啦,我保证不喝多,行了吧?!” 可她立刻抬头,特别凶地看着我说:“谁说你了?谁爱管你?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喝死拉倒!”她把脑袋一转,直接看向了别处。 这个女人,口是心非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哦! 后来我们喝了酒,白父问了我一些公司的事,还非常高兴地夸了我,说我年轻有为,积极向上什么的;其实我挺惭愧的,公司搞的好,其实全靠秦总,我只是一个小学徒而已。 吃过饭,雪儿陪白父出去散步,白姐去厨房收拾盘子;我靠在那里,看着厨房的灯光下,那个贤惠又美丽的身影,心里简直幸福死了。 我就悄悄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她吓得“啊”一声,立刻又挣扎着说:“你干嘛啊?在厨房呢,不要耍流氓好不好?爸爸和雪儿会看见的!” 我坏笑着喘息着说:“宝贝,他们出去散步了,不会回来,谁也不会打扰我们。” “姐刷碗呢,你别这样,去找你的雨晴好了;你们那么亲密,你还搂她的腰了,她的腰软不软?身上香不香?”她故意这样说,还在吃醋呢! 她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上的泡沫说:“那--不要在这里,去卧室吧。” 我点点头,猛地把她抱起来走向了卧室......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顺其自然,完事之后我穿好衣服,我叼上烟往外走;年底了,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望着路灯的远方,我不禁有些感慨,一年前的今天,我还在工地上,为母亲的医药费发愁;可一年后,我成了公司老总,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只是母亲,却再也不在了…… 怀着无限的感伤,我朝着社区诊所的方向走;可还没从纷乱的思绪中缓过神来,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是雨晴打过来的,这丫头,难道她想通了?愿意把她爸爸的事情,告诉我了? 我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雨晴就在那头惶恐地说:“哥,你快逃,快走!离开白城,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雨晴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电话那边,一个恶心的声音:“我次奥你妈,敢通风报信?小贱人,老子搞死你!” 听到这话,我的脑袋“嗡”地一下,怎么会是--麻男! 这个混蛋,他怎么会跟雨晴在一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我懵了,彻底懵了! 第151章 哥哥不要你死(二合一) 麻男怎么会找上雨晴?难道威胁夏主任的人,是她?陈芳?!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在电话里问雨晴:“丫头,你在哪儿?告诉我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撕扯声;雨晴急躁地朝我吼:“哥你快跑,快啊!不然就没命了!” 我刚要说话,后背突然被人抡了一棍子,我一个踉跄趴在地上,雨晴大哭说:“哥,哥你怎么了?你要跑,快跑啊,是我害了你!” 我在地上翻了个身,那人举着棍子还要抡我;我赶紧爬起来,攥着手机跟他扭打;而电话里,是雨晴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时候,我根本没时间顾及雨晴了,因为旁边的胡同里,又跑出来三个人;他们带着口罩,拿着匕首,一步步逼近,刀子在路灯下反着寒光;我知道这些人,肯定是麻男找来要我命的! 这个混蛋,我次奥他妈的!他动手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可我不能就这样死,否则白姐那个傻女人,她一定会伤心死的;我要活着,为了白姐,为了雨晴,也为了那些未了的仇恨! 想到这些,我理智了许多;那人还要拿棍子抡我,我直接抄起手机,狠狠砸在了他脸上;他捂着脸退了一步,我转身撒腿就跑。 黑夜的寒风呼呼刮着眼睛,零星的雪花灌进了脖子里;我跑着、喘息着,一口口白色蒸气,从我嘴里冒出来,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死死跟着我。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告诉自己,活着,一定要活着!我不能就这么死掉,更不能让那些罪大恶极的人,逍遥地活在这世上!他们要遭报应,我一定要活下来! 可是黑夜里,还下着雪,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手机被我砸出去了,我无法呼救,只能不停地跑。滨河的水,在大雪中哗哗作响,刺骨的风刮着鼻梁,痛的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回头,那些人还在紧追不舍,他们戴着口罩,再加上雪花纷飞,我无法分辨他们的长相。 到滨河口的时候,我踩在雪堆里滑倒了,整个人就那么沿着岸堤往下滚;那四个人急匆匆地沿着台阶往下跑,我趴在岸堤下的沙滩上,浑身胀痛。 眼看着他们疯狂地朝我本来,我头皮都开始发麻;其中一个人还说:“直接捅死,扔到滨河里喂鱼!” “喂你妈!”憋着心口的怒气,我大吼一声,忍着身上的剧痛,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滨河里! 那一刻,刺骨的河水,冻的我浑身发麻;可求生的欲望,却不停地催促着我,拼命地往河里游。虽然我在乡下长大,自小有不错的水性;但此刻,在飘雪的冬天,水那么凉,你无法完全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些人还要下水抓我,我一个猛子钻进了河底;张开僵硬的双臂,我憋着劲儿拼命地游;水下什么也看不清,就宛如通向地狱的门一样,幽黑、深邃、恐惧,它吸着你,一点点下沉、一点点失去反抗的能力。 后来,我似乎是睡着了,也好像没睡着;总之脑子记不太清,整个人都处在混沌的状态;直到我的脑袋,撞到了岸边的礁石,我才痛得皱着眉,猛地吐了一口脏水。 我爬到岸边的石头上,望着远处的公路,和稀疏的车灯,心里一阵后怕!我没想到,在穷途末路时,我竟然活过来了,我他妈竟然活过来了! 岸边的风呼呼地刮,雪还在不停地下;仰望苍穹,我深深吸了口气;苍天有眼,给了我一条生路,麻男、陈芳,你们等着;总有一天,你们在我王小志身上留下的伤痕,我会加倍还回来! 坐在礁石上,我歇息了好一会儿,等身体有了力气,我才赶紧把外套脱下来,拧干上面的水;又不停地搓着麻木的身体,让血液循环起来。 几分钟后,我把衣服披上,拼了命地朝公路上跑;雨晴有危险,我不能见死不救! 上了公路,我站在马路中央,拦了一辆面包车;忍着司机师傅的臭骂,我哀求地说,“师傅,送我回市里,快!人命关天!” 我这样说,司机师傅吓了一跳,他赶紧闭上嘴,脚踩着油门往前冲。我管他借了电话,匆忙给雨晴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我刚要说话,却听见了雨晴的呕吐声! 我忙说:“雨晴,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告诉我!” 听到我的话,雨晴忍着呕吐,大声哭喊说:“哥!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我…呕!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傻丫头,哥哥没事,哥哥活着,你怎么了?麻男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在哪儿?告诉我,快告诉我!”她这样,明显是出事了;对着电话,我几乎快疯掉了!这个活泼开朗的丫头,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待她?!我次奥他妈的,为什么?!!! “哥,你不要来找我了,真的,我没脸再见你了;你陪我说会儿话吧,就这样,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和自己喜欢人,就这么说着话,慢慢闭上眼睛,雨晴很幸福的……”她说着,声音很虚弱,虚弱到似乎,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间了。 听到这些,我的脑袋都要炸了,这个傻妮子,她究竟怎么了啊?!我说好,你说,你说什么都可以,哥哥陪你说话,你不要害怕知道吗?有哥哥在,你不会有事! 说完之后,我赶紧跟司机说:“师傅,去花都家园,快点,真的人命关天!” 司机皱着眉说:“大雪天,都到八十迈了,我尽量吧!” 跟他说完,我赶紧跟雨晴说:“丫头,你等我一下!”挂掉电话,我赶紧打了120,虽然我不确定,雨晴是否在自己家里;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必须要做好全面的安排! 车子沿着市里大道飞速前进,我赶紧又联系上雨晴,“丫头,你没事的,哥哥马上就到,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雨晴苍白地一笑说:“哥,请你不要恨我,因为有些事,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前些天,有个女的,领着一个胖子,去医院病房里,威胁了我爸;他们让我爸出卖你和白总,让他去白总的丈夫面前,揭穿你们偷情的事。” 雨晴这样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个女的,一定是陈芳;而那个胖子,除了恶贯满盈的程胖子,还能有谁?夏主任以前,跟程胖子做了那么多龌龊事,他的手里,肯定握着夏主任的把柄! 而陈芳得到了这些把柄,给一大笔钱让程胖子远走高飞,然后她再去威胁夏主任,出卖我和白姐,所有的计谋,很符合陈芳歹毒的性格!她说过要报复我,却没想到,用的竟然是这种手段! 雨晴呕了两口,继续说:“哥,你知道的,我爸不会出卖你们,他都已经准备好坐大牢了;无论他以前怎样,但现在他是好人,你们要相信他,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我说我知道,丫头,我都明白的!你不要说这些,你撑住了,哥哥很快就来,你在家的是吧? 雨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哽咽着说:“哥,你是否知道,他毕竟是我爸爸,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那样进去?去坐牢?!可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我以为揭穿了你和白总的关系,她的老公或许会和她离婚,或许会找人打你一顿,我以为结果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说:“对,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你不要犯傻好吗?哥哥求你了!”雨晴这样做,我真的不怪她!她还那么小,没有多少社会经验,而且面对的,又是疼爱自己的父亲,我理解她,特别理解! 我要安慰她,但雨晴继续说:“可就在刚才,那个人来了;当我说出一切的时候,他竟然直接找人要杀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坏?!而且我被她监视着,没法跟你通风报信;后来我借机上厕所,刚给你打电话,你就出事了……” 讲到这里,雨晴嚎啕大哭,我说傻妹子,你不要哭;哥哥都明白,不怨你,你要给我好好的,知道吗?!等着我,我去找你,你在家的对不对?! 电话那头,雨晴开始大口喘息,就像濒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样!我怕死了,我说妹妹啊,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雨晴淡淡一笑说:“哥,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我想知道答案。” 我说:“你说,你问吧,哥哥什么都告诉你,哥哥陪你说话,你不要突然不说话了,我要时刻都知道活着,知道吗?!” “嗯,那雨晴问你,如果没有她,你会喜欢我,爱上我吗?曾经的日子里,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我蛮好的?”她这样说,虽然声音虚弱,但我感觉她是幸福的;可这种幸福,却像刀子一样,狠狠插着我的心。 我紧咬着牙齿说:“雨晴,我不骗你,哥哥真的不骗你;如果没有白姐,我会喜欢你,爱上你;好多次,我拒绝你的时候,心里都是煎熬的;你知道吗?如果我最早认识的人是你,我会不顾一切地追求你!丫头,你很棒的,特别好;所以请你不要--你一定要活下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美好!” 听我这样说,雨晴哭了,她一边哭一边呕,后来手机“啪嗒”摔在了地上;我简直吓死了,我去吼,对着电话猛喊:“雨晴,你怎么了?你要给我撑住了!我他妈不准你出事!!!” 我拼命地喊,这样似乎起了效果,雨晴又把电话拿了起来,她的声音更虚弱了;“哥,雨晴开心,特别开心;只是雨晴对不住你,把你害了……雨晴再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哥,你不要来找我,你赶紧跑吧,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听妹妹的好不好?” 这个时候,司机猛地叫我说:老弟,是不是前面那个“花都家园”? 我抬起头,欣喜地看到了雨晴家的小区;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这么快就来了!我说是,往里开,沿着小区主干道,第五排楼左转! 听我这么说,司机师傅也来了动力;我想这世间,还是好人多的,就如眼前的司机,萍水相逢,却为了生命,而与我并肩奋战! 车子飞速往前,我就对着电话说:“雨晴,哥哥到你家了,你撑住,无论如何你要撑住了!雨晴,雨晴?你说话啊?!草!!!” 我疯了,我不要她出事!她那么年轻,那么乐观的女孩,我不敢去想,我特别害怕她就这么没了…… 车子还没停稳,我就直接冲了出去!以前我来过这里一次,我记得她家住二楼201。 上到二楼,她家的门是半开着的;我想这一定是麻男那混蛋,做贼心虚,走得时候很仓皇,忘了把门带上! 我跑进去,屋子里还是那么香,花香的味道!丫头和夏主任,都喜欢种花,虽是冬天,但她家里,却仍四季如春! 环顾四周,我在阳台上看到了她,她被花包围着,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她就那么坐在地上,身子靠着墙;衣服上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血渍! 这一幕,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不会!那个丫头,那个笑起来嘴角带着酒窝,特别迷人的丫头,此刻就那么闭着眼,她的嘴里、鼻孔里还在往外冒着血…… 我冲过去,她的旁边放了一个瓶子,那是给花除虫的农药瓶,瓶口开着,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看到这个,我的心都碎掉了;这个傻丫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救护车怎么还没来?我十几分钟前就打电话了,他们这些混蛋,为什么还不来啊?! 抱起雨晴,我疯了一般往外冲,一边跑我一边喊,“丫头,你别睡,不要睡!你要醒着知道吗?你不是要跟哥说话吗?你说啊,哥抱着你,你在哥怀里说!你说喜欢我,你爱我,哥要听,你快说……” 我这样喊,雨晴在我怀里,突然咳了一声,一大块淤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我心痛死了,可怜的丫头,你好傻,好傻啊!!! 抱着她,我拼了命地往死里跑,司机师傅打开车门,我猛地坐了进去;“医院,快、快!!!” 车子疾驰而出,我紧紧抱着她:雨晴,你不要死,真的--不要…… 第152章 黑街,仁义堂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飘落在车窗上,被雨刷刮掉一层又一层。 我怀里抱着雨晴,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了;咬着牙,我特别无助地说:“雨晴,不要--不要这样,坚持一会儿,咱们很快就到医院了,很快……” 她紧闭着眼,我惶恐地看着她;这么可爱的丫头,现在却成了这样,我想如果雨晴真的没了,我发誓:我会立刻找麻男和陈芳,我要捅了这对狗男女,我要他们给雨晴陪葬!我发誓,我会这样! 车子从花街路绕到解放路,在等红灯的时候,我们迎上了救护车;当时我不知到这车是不是我叫的,但我还是让司机师傅,把车横在到中间,拦下了那辆车。 打开车门,我慌张地把雨晴抱过去;一个医生下来说:“你们是花都家园的?” 我咬着牙,红着眼,猛地朝他吼道:“次奥你妈,我打了近二十分钟电话,你们为什么来的这么晚?赶紧救人!” 几个医生冲下来,把雨晴放到担架上往车里抬;那个医生赶紧说:“对不起,大雪天气,车子不能开的太快,如果我们出了事故,那不照样耽误救人嘛!” “少废话,如果她没了,你们全都逃不了干系!”我猛地推了他一下,特别无理! 我想我是疯了,医生解释的很合理,他们也有苦衷;但那时的我,根本不去理解这些,我只想雨晴没事,她千万不要有事! 上了救护车,我坐在旁边的角落里,两个医生给雨晴输氧、挂点滴! 看着雨晴苍白的脸,我的心都揪死了;这个丫头,她好傻,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啊? 后来雨晴被送进了急诊室,我猛地抓住一个医生说:“救救她,求求你们;任何条件,只要她能活过来,我都答应你们,一定要让她活过来!” 那医生赶紧推开我说:“你再这样耽误时间,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我们是医生,请给我们一份信任!”说完他进了急救室,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无力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那时我的脑袋是空洞的,心乱如麻,我不知道该想哪件事?!所有的一切,太突然了,在你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那些洪水猛兽般的祸患,就已经冲来了。 我突然又想到了白姐,她怎么样了?雨晴跟麻男说了那些事,以那混蛋的人品,他不会放过白姐的!一定不会! 想到这些,我简直怕死了;如果白姐出事了,我想我真的会去死! 雨晴还在抢救,可我等不了结果了,冲到医院值班室,我借了电话,直接打给了白姐。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我继续打,打了十几个电话,仍旧没有回音。 我慌死了,赶紧去给雪儿打电话;她接了,我赶紧问她:“你姐呢?她怎么不接电话?她没事吧?!” 雪儿哭着说:“哥,是你吗?你在哪儿?快走,有人要杀你,快走啊!他们就在我家附近,刚才爸爸报了警,把那些人撵走了;可警察一走,他们又来了;你千万别回来,赶紧走!”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我就朝她吼:“我问你,你姐呢?她在哪儿啊?!” 雪儿哽咽说:“我姐被麻男拉走了,刚才警察来,他们说这是家庭矛盾,他们不管;哥,你别管我姐了,她毕竟是麻男的老婆,他不敢对我姐怎样的!你快走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骗雪儿说,“好,我走,你不要哭,不要担心我;照顾好你姐,别让她出事,知道吗?” 雪儿懂事地答应着,最后挂了电话;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恍惚地拿着银行卡,去给雨晴交了医药费;再次来到急诊室门口,雨晴仍旧没有消息。 那夜,所有人都让我走,让我离开;但是这里,有这么多人,这么多牵挂;雨晴不知死活,白姐不知下落,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我他妈就是死磕,也要留在这里! 想过这些,我疲惫地闭上了眼,希望苍天有眼,一切都没事,她们两个女人,都他妈给我好好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是一个医生把我拍醒的;睁开眼,我第一个动作就是抓住他的手问:“雨晴呢?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对不对?!” 医生擦着额头的汗说:“没事了,农药是稀释过的,毒性没有想的那么强;刚才给病人洗了胃,挂了点滴,休息些日子就应该没事了;你这样,别在这里睡;她的病房里还有床,你去那儿吧,还方便照顾。” 我点点头,膝盖一软,差点给医生跪下;他赶忙扶住我,把我送进了病房。 那时候雨晴已经睡了,我就坐在她旁边,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这个傻丫头,她好委屈、好傻!虽然她出卖了我和白姐,但你知道,当你理解了别人苦衷的时候,心里是提不起一丝恨意的。 而且雨晴不是坏女孩,从来都不是;她喜欢养花,热爱生命,对人很热情,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她被麻男和陈芳那对狗男女,折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有的仇恨,压在心底,越是想,我就越想撕了他们! 第二天还不待雨晴醒来,我就已经离开了;因为白姐被麻男带走了,那混蛋要对白姐做什么,我不敢想;因为只要一想,我浑身都发麻! 我把大衣的领子立起来挡着脸,先去银行自动取款机里提了些钱,又去了郊区的手机店里,买了款手机。 握着手机,我靠在大树下,拨通了白姐的号码;这一次,我希望她能接;如果她不接,我还没有她的消息,我会去麻男家里,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手机响了一会儿,那边的人接了,但不是白姐,而是麻男! 他先是“喂”了一声,我立刻咬牙说:“我姐呢?麻男我告诉你,你若敢动他一下,我让你死无全尸!” 麻男听到是我,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近乎尖叫地朝我吼道:“王小志我次奥你妈!你他妈可真胆大啊,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偷;好,真可以,你他妈是白城的独一份儿,你够爷们儿!我跟你说,你想见她是吧?想跟她好是吧?我给你机会,黑街仁义堂,我把这贱人仍在那儿了;你赶紧去吧,如果去晚了,我不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还有,我劝你不要报警,否则……” 还不待麻男说完,我猛地挂掉电话,直接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说:“师傅,黑街,仁义堂!” 第153章 黑二爷 坐在车上,我的手都在发抖;黑街,白城最黑暗、最鱼龙混杂的地方;而“仁义堂”,是仁义帮的总部,上学的时候我听同学说过,那里面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而麻男那个混蛋,他竟然把白姐扔进了那里;想到这些,我甚至想杀人!如果白姐真出了什么事,我发誓,谁碰她,我弄死谁! 出租车开到黑街街头,就不再往里开了;一个是路不好走,再有就是这里名声不好,司机不敢开进去。 付完车钱,我下了车;街对面是一家五金店,我进去买了把西瓜刀,又打听了仁义堂的位置。 出来后,我把刀揣进大衣里,搓了搓冰凉的手。我往前走,冬日的冷风呼呼刮在脸上,泥泞的街道,破旧的房屋,很多凶神恶煞的小商贩,在街边摆摊叫卖;这里是贫民窟,白城最阴暗的地方。 走到街中央,我看到了那座有些陈旧的小楼;一共三层,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牌匾:仁义堂。 深吸一口气,我裹着大衣往里走;或许有人会问:当时怕吗?怕! 这里是帮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换做谁都会害怕,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来这种地方。可你要知道,白姐在里面,她现在生死不明,那个傻女人,漂亮的女人,就在这个狼窝里;我就是怕死,也必须得进去。 抬起脚,当我踏进门槛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可能--再也出不来了;但是不要紧,麻男要对付的人是我,只要我来了,我死了,他解气了,我想他不会把白姐怎样!所以,只要白姐平安,我可以豁出一切! 堂口的一楼是麻将馆,我一进去,就有几个人盯着我;我走到柜台前,一个留着胡子的老伯,扶着眼睛说:“哟呵,瞧您这穿衣打扮,是大老板啊?怎么?开一桌,搓两把?” 我没工夫跟他废话,直接就说:“麻男让我过来的,你们把那女的放了,想把我怎样都可以!” 我这样说,那老伯抚了抚胡须,朝旁边使了个眼色;原先盯着我的那几个大汉,立刻朝我围了过来;一个眼角带伤的男人,声音低沉地说:“刘叔,用不用先搜身?” 那老伯嘴巴一撇,“一个小白脸儿而已,别掉了咱们仁义帮的价;滚上去吧,小屁孩能翻出什么浪?!” 他这样说,我微微松了口气,怀里的刀,是我保命的东西;如果真被他们搜走了,那我连一丁点希望都没了。 “上楼吧,黑家二爷等着你呢!”那男的推了我一下;我转过身,被他们几人夹在中间往楼上走。 不过那个眼角带伤的男人,我感觉有些熟悉,特别像那天,拿棍子打我的那人!后来我拿手机砸了他的脸,恰好他眼角也有伤,应该就是那人没错。 想到这个,我彻底死心了;他们那天就要弄死我,今天我主动过来,看来是逃不掉了。我这样想,心里反而不害怕了;横竖都是死,怕也没用,倒不如坦坦荡荡,在白姐面前,像个男人一样倒下。 绕过二楼,我们直接上了三楼;出了楼梯口,迎面是一个上百平米的大堂;我抬头,看到大堂中间的墙壁上,挂了一个大写的“義”字;字的下方,是一套红木桌椅。 而白姐,她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神情憔悴地低着头,头发散落,遮住了漂亮的脸。看她这样,我心里一痛,猛地就朝她喊:“姐!” 她听到我的呼喊,仿佛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立刻抬起头,红着眼睛,疯了一样挣扎着说:“小志,快走!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个不懂事的孩子,快跑啊!跑!!!!”她那样挣扎,椅子被晃歪了,她倒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赶紧朝她跑,想要去扶她;可旁边有个人,猛一脚踹在了我的膝盖上;我一个踉跄,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时候,一个带着墨镜,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手里握着紫砂壶,喝着茶水朝我走了过来。 我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不怕了;白姐这样,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今天就是死,我也要趟出一条血路,把她救回去! 我这样看他,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可他却不屑一笑,嘬了口茶水说:“呵,难怪能勾引人家老婆,原来是个小白脸啊,长得倒是不赖!” 我咬着牙,攥着拳头说:“你想怎样?说吧,先把她放了,你们怎么我都行!” “放了?你说放就放?”他拍了拍我的脸,很阴险地一笑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你们俩,谁也走不掉;姓麻的让我送你们这对狗男女,下地狱……” “我下你妈!”猛吼一声,我掏出怀里的刀,直接架在了那人脖子上!那一刻,我好激动,没想到自己一击就得手了;这个混蛋,他应该就是黑二爷,这里的老大!只要我捏住他,白姐就安全了,我们一定能安然离开! 可是这个黑二爷,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他仍旧悠哉地,举着紫砂壶喝着水;一边喝,嘴角还流露着不屑一顾的笑。 他这么淡定,让我心里很没底;我就咬牙说:“放人,让我姐离开,不然我削了你的脑袋!” 我这样说,他却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我黑二爷天天在刀尖上舔血,拿这套来威胁我,你觉得有用吗?”说完,他看着我玩味一笑,那笑容有些阴狠,就仿佛刀架在脖子上的不是他,而是我! 他这样说,我并没有被他唬住,而是红着眼,刀锋贴在他脖子的动脉上;我说:“老混蛋,不信你可以试试;我今天敢进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能拉你黑二爷陪葬,我王小志他妈的值了!”说着话,我的刀锋,又朝他动脉近了一分。 他斜眼看着明晃晃的刀片,不再笑了,而是眼神犀利地转向我,咬了咬牙说:“好,真看不出来,你还是条汉子!不过啊,年轻人,你不敢杀我,也不能杀我;因为你杀了我--” 黑二爷伸手,指着白姐说,“她就得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不信,你可以试试!” 第154章 硬骨头 黑二爷这个杂种,他竟然拿白姐来威胁我!到底是人老成精,我杀不杀他,我和白姐都不会有好下场;因为这是他的地盘,这里七八个人都是他的手下;所以他有猖狂的底气,他料定我不敢动他! 可是我不能放弃,拿他当人质,是我目前拯救白姐的唯一办法!所以我狠着脸说:“我再说一遍,放了她!否则,我这就把你脑袋拧下来!”说罢,我手里的刀,再往前一分;黑二爷的脖子上,渗出了一道血痕。 他似乎是怕了,身体轻微抖动了一下,我以为他会妥协,会惜命!可他却红着眼,阴狠狠地说:“兄弟们,那个可是个大美人,而且骚的要命,她肯定特喜欢被男人干,不然也不会背着自己丈夫,去找小白脸!现在,我给你们机会,谁想上她的,现在可以去了;给我使劲干,把她往死里干,干死最好!” 他这样一说,周围的男人,全都贪婪地看向了白姐;我次奥他妈的,这些混蛋,我真想一个个弄死他们! 白姐在那里,她倒在地上,身上还绑着绳子;我心疼地看她,她大哭着说:“小志,你快走啊,不要管姐;你要挟着他,你可以走掉的,你走,不然就没命了……” 姐,我怎么可以走啊?我就是死,也不可能抛下你的!我这样想着,有个男人却已经急不可耐地朝白姐走过去了。 我的心狠狠一揪,难道就要这么妥协了吗?用力握着刀柄,我红着眼,朝那人大吼:“你他妈给我站住,不然我这就砍了他的脑袋!” 听我这样说,那男的停顿了一下;可黑二爷却悠哉地喝着茶,朝那人说:“不用管我,上去干!干烂了最好!” “我次奥你妈!”我猛地抓住他头发,刀子再往前进一分。 “你他妈有种砍了我!小杂种,跟我二爷玩儿横的,你还差的远!”他说着,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我分辨不清他是害怕,还是愤怒。 后来,在白姐的尖叫声,响起的一刹那,我妥协了;手里的刀子垂下来,我紧咬着牙齿说:“二爷,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姐……” 黑二爷不屑一笑,猛地推了我一把;“行了豹子,回来吧!” 那个想要上白姐的男人,听到黑二爷的话,悻悻地耸着肩膀,手从白姐的胸上拿了下来。 我去看白姐,她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那时候,听到那些哭声,我心里特别痛、特别痛!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可我却没有能力保护她;一年前这样,一年后还是这样,我难受的无法呼吸,心里憋着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 白姐倒在那里,不停地摇头哭喊我,“你个傻瓜,你为什么不走啊?你把姐气死了,你这样,咱们谁也走不了,走不了的;小傻瓜,你太傻了……” 我说:“姐,你不要哭,咱们活着不能在一起;但若死了,我娶你!到阴曹地府,我也要娶你!” 听我这样说,黑二爷拿眼瞥着我,冷冷一笑说:“看不出来,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挺有情有义的!” 我不顾他的辱骂,而是赶紧跟他说:“黑二爷是吧,麻男找你们,他给了你们多少钱?你这样,只要你放了我们,或者放了我姐也行;我给你们钱,比麻男给的多五倍、十倍!” 黑二爷听了,眉毛一挑,我以为他会答应我,可他却反手抽了我一巴掌,猛地踹了我一脚说:“你他妈的小杂种,你把我们仁义帮当什么了?虽然我们是混黑的,但江湖有江湖的道义;你们背着她丈夫偷情,这本身就违反道义,我们仁义帮不只是拿钱消灾,更是惩恶扬善!” 我捂着肚子,拎着刀站起来,大喘了两口气说:“道义?呵!你他妈跟我讲道义?你们知道什么?知道谁善谁恶吗?你们这些没有文化的垃圾,生活在社会阴暗面的蛀虫,你们能明辨是非吗?你们有什么道义可讲?在我眼里,你这样说,无非就是给自己肮脏的嘴脸,戴上一张冠冕堂皇的面具而已!” “你他妈的,敢跟我们二爷这么说话?!”身后一个人,拿着啤酒瓶,猛地在我脑袋上抡了一下;我身子一晃,血沿着额头往下流。白姐在远处,她疯狂地大叫,“你们不要打他,不要伤害他啊?!他还是个孩子,今年才21岁,大学都还没毕业呢,不要这样,我求你们了,求你们行行好吧……” 我咬着牙说:“姐,你不要求他们,这些人没有良心,他们只是一帮畜生、禽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已;你不要求他们,不要那么没骨气!” “砰!”又是一酒瓶子抡在了我头上,另一个人揪着我头发说:“狗娘养的,你他妈偷情还有理了;你骂谁是畜生?谁是恶魔?!” 血沿着我鼻梁往下流,我晃着身子说:“谁是恶魔,你自己看不出来吗?你们在干什么?我们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要杀人,要杀我和我姐,你说谁是恶魔?你他妈告诉我!” 那人听了,两眼一瞪,还要继续打我;我硬着头皮,直接把脑袋伸了过去;“喜欢砸是吗?老子让你砸个够!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畜生,能不能弄死我!”说完,我恶狠狠地对着黑二爷,冷冷地笑着。 此刻我这样,是因为秦总以前教育过我,当有人欺负你的时候,你要露出自己的獠牙,不要妥协,更不要害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别人硬,你要比他还硬!男人活着,无非就是争一口骨气! 可我这么做,却彻底把黑二爷激怒了;他甚至把紫砂壶摔在了地上,茶叶沫子溅了一地。他红着眼,揪着我大衣说:“好小子,你跟老子玩儿硬的是吧?好,我倒要看看,你他妈有多硬?!敢骂我仁义堂的兄弟,你他妈给我跪下!” 他的力气很大,猛地一扯我衣服;可我不会跪他,我怎么可以去跪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棍?!看我不跪,好几个人过来踹我的腿;咬着牙,我拼了命地撑着,就是腿断了,我也不会跪! “我次奥你妈,骨头硬是吧?好,豹子,给我过去干了那女人!”黑二爷这孙子,我他妈恨不得弄死他!他硬不过我,竟然又拿白姐来威胁我! 咬着牙,我说好,我他妈跪,你满意了吧? 可黑二爷却说:“他妈的,我看你很不服气是吧?想跪了是吧?不硬骨头了?想跪可以!”他一挥手,旁边有人拎了几个啤酒瓶,狠狠摔在了我脚下;玻璃渣子溅的到处都是,锋利的尖刃,在灯光下闪着寒芒;“跪吧,我给你机会,跪在这上面跟我道歉;否则,我会让那女的,生不如死!” 他这样说,我赶紧去看白姐,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泪水就那么汩汩往外流;她不说话了,那漂亮的脸上,却写满了绝望;我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白姐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的样子,简直能把我杀死! 而那个豹子,就蹲在白姐旁边,贪婪地盯着白姐的胸部,像只饿狼一样!我次奥他妈的,这个让人恶心的男人,如果他敢动白姐,我日他妈的,老子就是死,我也要先弄死他! “跪不跪?!”黑二爷猛地吼了一声,我抬头,愤怒地瞪着他;他立刻说:“豹子,给我干了她!把衣服给我扒干净!” “别!!!”我吓得大吼一声,双腿猛地跪了下去。 “不要啊!”那一刻,白姐哭喊着,疯了一般弓着身子,一点点朝我蠕动。 我跪下去了,锋利的玻璃渣子钻进肉里,那是刺骨的痛,痛得浑身打哆嗦! 可我不能屈服,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屈服了,他们便可以任意妄为,无所顾忌;他们会对我下手,对白姐下手!我必须要硬起来,吊着他们的胃口,吊着他们心里憋着的那口气。 黑二爷有些疯狂地抓着我头发,恶狠狠地说:“小子,给我道歉!如果你服软,或许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我颤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无所谓,让我道歉可以,先把我姐放了;放了她,我陪你们玩儿,怎么玩儿都行!” “放了?呵!”他松开我头发,回身叼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又长舒了一口气,时而点头,又时而摇头,最后才说:“你叫王小志是吧?很好,年纪轻轻,倒是有把硬骨头;我黑二爷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滚吧,这女的不能放,你也不要怪我;道上规矩就是这样,不撒空网;做一件事,就要有个结果;你的命我放了,她的命我必须得留下,做个交代!” “如果要留,就留我的吧!二爷,大家都是男人,我希望你对得起,你身后的这个‘義字’!”黑二爷的话,突然给了我一丝希望;或许真如他说的那样,他们也是讲道义的,他们也有善良的一面。 可黑二爷却说:“你不要跟我得寸进尺,我黑二爷办事,从不空手而归;今天也就是你,你有血性,骨头够硬!老子在江湖混了三十年,从没服过谁;不过今天,你是个例外!不说废话了,现在就滚!别等着我反悔!” 我扶着地面,颤着双腿站起来,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一个混黑的人,在关键时刻,能说出这样的话;说真的,我没法不去感激;看着他,我一笑说:“二爷,谢谢你;既然不放我姐,那我也不走了;要杀就杀吧,能和我姐死在一起,我没有遗憾!” “小志!你不要犯傻啊!”所有的话,白姐都在听着,我不忍去看她,不愿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那样显得我太没用,我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别着头,白姐却在不停地哭喊着:“小志,你不要管姐,你走吧!以后好好的,把姐忘了,找个女孩好好过日子,知道吗?你一定要听话,听姐的话,你快走吧,不然姐会伤心死的!” 她说这些,我听了,心都在滴血!我说姐,我怎么可能走啊?在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最亲的人了;没了你,我根本活不下去,我也不愿苟活下去;那样简直生不如死,你知道吗?你不要哭,你要笑,既然没有办法了,我们都要面对死亡,你不能再哭的,知道吗? 我们那样说,黑二爷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妈的,你别给脸不要!老子给你机会你不走,你可真够不识抬举的!想救她是吗?我他妈的,来人,给我把这小子的手给剁了!剁掉一只手,就让这对狗男女,赶紧滚蛋吧!” 或许是我和白姐的话,打动黑二爷了吧?!谁知道呢?但他确实是妥协了,不杀我们了;仅仅要一只手,我的一只手就够了! 那一刻,我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好;我就说:“二爷,谢谢你,这是份恩情,我王小志记着了!” 黑二爷咬着烟嘴,恶狠狠地咒骂说:“我次奥你妈的,什么狗屁恩情,你少跟老子套近乎!我就是受不了你们这种肉麻,操!哭哭啼啼的,真他妈恶心;老子杀你们,都脏了自己的手!给我剁,剁了这混蛋的手!” 他说完,几个大汉猛地抓着我,把我的手往桌子上按;那个叫豹子的人,在黑二爷的示意下,去给白姐松了绑。 那一刻,我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只要白姐没事,一只手算什么?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在乎! 想罢这些,我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一个男的举起刀,想要砍我的手;可白姐刚被放开,她就猛地冲过来,一把搂住我说:“你们不要伤害他,求你们了,不要好吗?你们剁我的,我代替她好不好?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的!” 黑二爷冷着脸,猛地甩了白姐一巴掌说:“你他妈别得寸进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再啰嗦,我他妈这就弄死你们!” 白姐却搂着黑二爷的腿,哭喊着说:“不要,求你们了,你们杀了我吧,我不要他那样,不要他受伤害……”她哭着,又猛地看向我说,“小志,你别傻,你这样做,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不要你救我,他们要放你,你还不赶紧走啊?!” 我刚要说什么,可黑二爷却说:“他妈的,这女的真他妈烦人;来人!给我捅了她,一了百了!” “住手!”我嗷一嗓子,猛地夺过那人手里的刀说,“二爷,你们不要伤害她;我这就剁,我自己亲手剁!你们看好了,我王小志要是皱一下眉头,我是你孙子!不要伤害我姐,不要!” 说完,我紧咬着牙,挥起砍刀,猛地落了下去! 第155章 你是黑街的转机 刀落下的一瞬间,我紧紧闭上了眼;因为你不能去看,自己剁自己的手,如果你眼睁睁地去看,看自己的手掉下来,你是下不去手的。 我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想手掉下来到底有多痛,我只告诉自己,千难万苦,就是这么一哆嗦!只要疼这一下,我和白姐就有救了,她不会再受到伤害;这就够了,我还有什么不值的呢? 想罢这些,我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可是,当刀锋贴到我皮肤的一刹那,刀子停住了,怎么也下不去半分,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我猛地睁开眼,却看到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刀尖;血从那只手的指缝中,一滴一滴往下流,我把目光往上移,却看到了黑二爷,他咬着牙,面色苍白地看着我,豆大的汗珠子,从他的额头,滚滚往下落…… “二爷,你……”我被惊住了,黑二爷他疯了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阻止我? 他疼地浑身都打着颤,周围的人瞬间围了上来,有人尖叫地喊着:“快!快去叫刘叔!”还有人扶着黑二爷的肩膀说:“二爷,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要替这孙子挡刀?!” 二爷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用力咬着牙,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说:“臭小子,你他妈够狠,我二爷活了大半辈子,像你这个年纪,这么愣的年轻人,我是第一次见!”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一个要杀你的人,最后却为你挡了刀;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任何他这样做的理由。 “臭小子,你记住了,你不但欠我黑二爷一只手,还欠我一个恩情!还有,我告诉你,我们仁义帮的兄弟们,不是畜生,更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们有自己的正义,你他妈不要信口雌黄地侮辱他们!”二爷说着,他的手猛一松;刀子从他手中滑落,我甚至看到红色的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我猛地扑过去,拖住二爷的胳膊;千恩万谢,我无法再去用语言来表达;忍着复杂的情绪,我颤着嘴唇说:“二爷,这份恩情,我王小志记下了;从今天起,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王小志只要是皱一下眉头,我他妈不得好死!” 二爷听了我的话,张了张泛白的嘴唇,很欣慰的一笑说:“呵!或许吧,我二爷等了这么多年,真的是或许吧,或许你是我的转机,是我们仁义堂的转机,是黑街的转机……” 我疑惑地看着他,什么转机?我不明白;但这个时候,二爷这样,根本不是开口问的时候。 后来刘叔过来了,就是先前,我在一楼柜台前,看到的那个老伯;他手里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看到二爷这样,流了一地的血;他疯了一般怒喊着,“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二爷坐下!” 我赶紧拉过来一个凳子,把二爷扶了上去;刘叔很干练地打开医药箱,碘酒、棉球、纱布、缝合针,他摆在桌子上,手脚麻利地给二爷处理伤口。 他们在那里忙,我根本帮不上什么;转过身,我把白姐扶起来,紧紧搂在了怀里;白姐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腰;她脸贴在我胸口,大哭着说:“你个傻蛋,傻孩子;你吓死姐了知道吗?你要出了事,姐以后还怎么活啊?我的宝贝,你是姐的一切,你明白吗?以后再也不要了,再也不要了知道吗?” 我抱着她,擦着她脸上的泪说:“没事了宝贝,都过去了,你不要哭,知道吗?” 可她却摇着头,死死地抱着我说:“我要你答应我,你说,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你答应姐,你说啊!” 我说好,姐我答应你,我不这样了,不冲动了好不好?你别哭了姐,这么多人看着呢! 听我答应她,她不哭了;很懂事地擦了擦眼泪,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转过身,二爷的手上,已经开始缠纱布了。 那一刻,我愧疚地看着他;而他,忍着浑身的疼痛,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当时我心里是疑惑的,他本来要杀我,可后来为什么,又一步步地退让,甚至最后还为我挡刀?他说我是他们的转机,这个转机又是什么? 难道--是让我落草为寇,加入他们仁义堂? 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骨子里对这种暗黑势力,天生就带着不屑一顾的排斥;如果是放在以前,我就是死,也不会加入这个行当!可今天不一样,当你欠的债太多,多到以命相抵、无法还清的时候,那些所有的世界观、道德观,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放过了我,放过了白姐,对我们仁至义尽;所以,如果他真要让我入黑,那就入吧,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他们给的! 想罢这些,我紧紧抱住了白姐;那时候啊,这个傻女人、傻丫头,就那么靠在我怀里,她似乎不怎么害怕了,因为她有了依靠,我这个大男孩,给她的依靠。 伤口包扎好以后,二爷挥挥手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有点事,要和小志谈谈。” 那些人走后,我跟二爷说:“二爷,我姐可不可以留下来,现在情况特殊,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二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姐,点头叹了口气说:“嗯,无所谓,你们坐吧。” 我拉着白姐坐下来,她特别担心地看了我一眼,又怯生生地对二爷说:“二爷,我求求你,千万不要为难小志好吗?你知道的,他还年轻,是个很上进的孩子;他的未来是光明的,有着无限的可能,他的路能走很远很远……”白姐这样说,她似乎也猜到了,或许二爷会让我入黑;否则,他没必要救我,完全没有…… 二爷皱着眉,瞥了白姐一眼,又特别不耐烦地说:“你这个女人,真他妈啰嗦;我对你们一让再让,但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白姐抿了抿嘴,还要再说什么;我赶紧拉了一下她,又对二爷说:“您别跟她一般见识,二爷,有话您就直说吧;任何事情,只要我王小志能做到的,绝不皱一下眉头!” 第156章 入黑 黑二爷看着我,表情十分凝重;白姐紧紧抓着我胳膊,她皱着眉,满脸担心;我知道,她怕了入了黑,毁了这辈子的前程。毕竟入黑容易,再洗白就难了;有些东西,一旦沾上了,就要跟一辈子。 香烟燃起,黑二爷深吸了一口说:\"王小志,你的底细我打听过,尚美传媒的副总,小小年纪就有了不错的成绩;本来我以为,你是靠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上的位,今天我也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毕竟麻男是白城知名的企业家,就连我们仁义堂也得罪不起;但是后来,看到你之后,我改主意了,我不知道这么赌到底对不对,但我还是要赌一把;因为你身上有种魅力,那股子狠劲儿和硬气,已经把我折服了。\" 我看着他,紧紧抓着白姐的手说:\"二爷,不用绕弯子了,我王小志说话,还是讲诚信的;你想要我怎么做,直说吧!\" 听我这样说,黑二爷一拍桌子,沉声说道:\"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痛快人!讲实话,我想让你加入仁义堂!\" 他这样说,白姐的身子猛地一颤:\"二爷,不要!求求您高抬贵手,小志还是个孩子,他不适合做你们这个的;你看看他,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的;您就饶了他吧,只要您说话,我可以给你门钱,要多少都行,只要您不让小志那样,我这里怎样都可以的!\"白姐说完,猛地抓住黑二爷的手,特别可怜地哀求他。 可黑二爷一抬手,挡开白姐就说:\"你给我闭嘴!混账,你把我们仁义堂,想成什么地方了?臭丫头我告诉你,我们仁义堂,从清末就有了;祖上建这个堂口,当初就是为了抗击倭寇;后来我们狙击小日本,帮着政府打鬼子;仁义堂为什么要有\"仁义\"两个字?因为我们做的,都是保家卫国、惩强扶弱的义举,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地痞流氓、黑社会,明白吗?\" \"可是——可是真的不行啊?!小志那么小,你们要他做什么啊?他能干什么?!求求您好吗?\"白姐还要求他,我赶紧把她拉回来,轻轻拍着她的手说:\"姐,你不要再说什么了,咱们今天能把命捡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只是以后,我加入了堂口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还能认我这个弟弟……\" 白姐捧着我的脸,特被无助地哭着;她狠狠地亲吻着我额头,不舍地摇头说:\"傻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这一生,姐这辈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姐都不会嫌弃你;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入那一行,都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不要去当恶人,明白吗?记住姐的话好吗?\" 我拼命点着头,说姐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害怕我以后这样了,你会瞧不起我,再也不理我了;这样的身份,我知道是见不得人的,你千万不要抛下我,再也不管我了…… \"不会的,傻瓜,姐不会那样做;在姐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可爱的、傻傻的小志,那个大男孩,是姐一辈子的依靠!\"她扑进我怀里,就那样哭着;命运的离奇,让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今天我会走到这一步! 转过头,黑二爷手里的烟已经抽没了,我放开白姐,转身问他说:\"二爷,说吧,让我入堂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就说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二爷拿起打火机,重新点上一根烟说:\"小志,还有你——\"他指了下白姐,继续说:\"仁义堂是黑道不假,但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们不做恃强凌弱、危害社会的事;最初若不是麻男说,你们两个破坏他的家庭,背着他偷情,做这种有违道义的事,这单生意我是不会接的。\" 他看着我,眼神很真诚,没有说假话的意思;再说了,他也没有必要哄骗我,毕竟我和白姐的命,现在还在他手里捏着呢。他又说:\"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仁义堂的弟兄,没有小年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也知道,入了黑道,会影响年轻人的前程,我们不做那样的事。 我点点头,他说的是事实;从一楼到三楼,所有的人,基本都是三十岁以上的中年人;我点上烟,在心里开始重新审视仁义堂,这个黑社会组织的性质。 黑二爷继续说:\"小志,这些兄弟们,大都是下岗职工,或是家里遇到困难,才加入的堂口;他们有家有妻儿,孩子要上学,家里要开销,这些钱,这些年一直都是堂口在出。可这样下去,老祖宗留下的老本,已经被吃的所剩无几了;而这两年,随着法律的健全,买凶报私仇的生意越来越少,堂口根本入不敷出。所以我们仁义堂要洗白,而我很看好你!\" 原来是这样,听完黑二爷的话,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本来,我一直以为,他拉我进堂口,是让我做穷凶极恶、违法犯罪的事,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折磨,生不如死;可现在他这样说,我进来是救人,而不是害人,我心里敞亮多了! 我就说:\"二爷,既然是这样,我答应你;只是您现在,有没有具体的计划?而且您不杀我,麻男那边怎么交代?\" 二爷深深吸了口烟,微微吐着烟气说:\"具体的计划还没有,你也知道,我这样的人,打打杀杀还行,让我动脑子赚钱,我还没那本事;还有,小志希望你理解,我这边暂时还不能得罪麻男;那人势力很大,这两年他又联合开发商,一直想要动我们黑街的这块地皮;黑街这边,大多住的都是我仁义堂外地的兄弟,如果这里一拆迁,他们将无家可归。\" \"所以你暂时要走,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五年也好,十年也罢,等你闯出人样了,再回来帮我们这些兄弟们,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入堂口的原因;进了堂口就是一家人,我看出来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为了一个女人,都敢把命豁出去;所以为了仁义堂这个家,你一定会尽心竭力!而麻男那边,不管他信不信,我都会告诉他你死了,明白吗?\"黑二爷看着我,特别认真地说。 \"明白了,既然二爷看得起我,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努力去做。仁义堂,我也希望如你所说的那样,行仁义之事!\"说完这些,我转头看向白姐,她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流着眼泪,神情呆滞地靠在我肩膀上;我知道她仍旧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无论话说得多漂亮,多么冠冕堂皇,可入黑就是入黑,这在正常人眼里,是无法容忍的。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善良的女人,从现在起,她深爱的大男孩,就是一个黑社会了;她一定伤心了,我知道的,即便她不说,我也能感受的到。我想开口安慰她,想跟她说说话;可大厅的门开了,那个叫豹子的兄弟,急匆匆跑过来说:\"二爷,麻男过来了,就在一楼,他要上来,看看这小子死了没有?!\" 听到这个,二爷猛地站起来说:\"那你们怎么说的?有没有跟他透露什么 豹子擦擦额头的汗说:\"我们什么都没说,就说您现在正忙着,让他在下面等着。不过那人挺猖狂的,嚷着要见您;说您再给他端架子,他就把咱们整个黑街给拆了!\" 黑二爷一听,猛地一拍桌子说:\"这个混账,还他妈反了他了!你告诉他,我这就下去,千万别让他上楼,也别告诉他,小志还活着的事情;你就说,王小志已经被砍死,扔进工河里去了,知道吗?\" \"好的二爷!\"豹子点点头,梗着脑袋就下去了。 二爷赶紧转头看着我说:\"小志,你赶紧走吧,走后面的楼梯,出口是仁义堂的后门;离开这儿,离开白城,不要被麻男发现;在外面好好混,这里的兄弟们,咱们整个仁义堂,全都指着你呢!\" 我说行,我这就走;说完,我拉着白姐,想要一起走;可黑二爷却挡住我说:\"她不能走!\" 第157章 走吧…… 黑二爷拦住白姐,这让我刚刚对他产生的一丝好感,瞬间变成了厌恶。 我用力一拽,把白姐拉到我身边说:“二爷,你什么意思?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带我姐离开,你现在这样,拦着我姐不让走;你知道的,今天若是带不走她,我们之前的约定,一笔勾销!” 听我这样说,黑二爷的眉毛拧成了疙瘩,他狠狠抽了一口烟,叹息着说:“小志,希望你能理解我;其实麻男,并没有要把这丫头怎样的意思;之所以把她弄到这里来,目的就是引你出来;不怕你生气,这主意还是我替他想出来的;毕竟我仁义堂的人,没能把你杀掉,我二爷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当初,我想无论用什么卑鄙的手段,也必须要除掉你!” 我听后,微微点了点头;二爷应该不会骗我,因为麻男是喜欢白姐的,有钱人都有很强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在他没得到某样东西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毁掉的;就如白姐一样,麻男喜欢她,特别喜欢;若是不喜欢,麻男也不会无所不用其极,将白姐弄到手。 黑二爷又说:“当初我提议这个办法,麻男其实是很不舍的;他怕这丫头受委屈,而且他也信不过我们黑社会;但是没有办法,他想除掉你,想你立刻就死!只有你死了,这丫头才会断掉念想,才会死心塌地的跟他。” 我说:“那你刚才,为何要放我和白姐一起走?你不是怕麻男报复吗?不是怕黑街地皮被他们征走吗?” 黑二爷叹息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感动吧;我也年轻过,也曾有过特别深爱的女人;其实某些地方,咱俩挺像的;我爱的人,最终和别人结了婚;这些年,我看到了她婚姻的不幸,所以我同情你们,甚至在某个瞬间,一时冲动想帮你们。而且啊,当你真正老的时候,你会发现,人的一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和自己最爱的人,相扶到老。” 他这样说,我立刻抓住他胳膊,特别诚恳地说:“二爷,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就放了我姐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我想你也一定理解我,自己心爱的人,跟着别的男人,那将是种什么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听到这些,白姐的脸,死死贴在我后背上;她伸手,搂住我的腰说:“小志,你走吧,不用担心姐;既然麻男对我还有想法,那姐暂时就是安全的;小志,姐不能跟你走,姐不是怕吃苦,只要跟你在一起,姐什么都不怕的;可姐若是跟你走了,麻男一定会怀疑;到时候,不但二爷这边要受牵连,而且姐的爸爸,也会有危险……姐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必须得留下来的!” 黑二爷也赶紧说:“对对,这丫头说的没错;如果你们俩都走了,我是没办法跟麻男交代的;虽然我黑二爷天不怕、地不怕,先前看你和这丫头,情真意切的,我甚至动了放你们走的念头;但你要知道,黑街这么多弟兄,如果我冲动一次,那他们面临的,将是黑街拆迁、流离失所……” 讲到这里,黑二爷还想继续说,可楼下却传来了麻男,杀猪般的怒吼:“黑二!我次奥你妈!你在上面干什么?他妈的,你是不是对我老婆怎么样了?操!我跟你说,如果你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他妈明天就拆了黑街!” 麻男扯着嗓子骂,那声音越来越近,楼道里传来“噔噔”上楼的声音,我知道,麻男那混蛋,马上就要来了! “别愣了!快走!”黑二爷猛地推了我一下,仓皇地拉着我说:“你安心的走,那丫头我暗地里帮你照顾;还有丫头,一会儿麻男上来,你一定要愤怒、发疯,我们要让麻男知道,小志已经死了,你很伤心,你要让麻男看到你的伤心,明白吗?!” 白姐赶紧点头,她慌张地说:“明白、明白!”她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大厅后门的楼梯口,望着向下的旋梯,怀着难以言说的无奈和悲伤,我知道,我要走了,离开了;或许三年,或许五年、十年,我不知道具体的日期是多少,但我知道,只有当某天,自己比东南铝业还强大的时候,我才能回来。 转过身,我要向下走;可就在迈开步子的那一刻,一个柔软的小手,紧紧拉住了我;我回头,那个漂亮的、纯洁的女人,她用温热的嘴唇,深深吻住了我。 那一刻,两行泪水从她眼眶滑出,滴在了我的鼻尖上;她的身上还是那么香,带着茉莉花的香味;就如初次见到她时,那样迷人,让我无法自拔。 麻男的愤怒和谩骂,已经从二楼传了上来;黑二爷猛地拽开我们,用力推着我说:“少他妈儿女情长了,再不走,我特么亲手宰了你!”他很着急,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我死死盯着白姐,心里是那样不舍!这个女人,给了我全部的女人;今天,我要离开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麻男到底会对她怎样?我不敢去想,因为一想,就会无助到绝望! 我的爱人,今天我要离开,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再相见…… 忍着所有的悲伤和无奈,我颤着嘴唇说:“姐,我--我走了……” 她捂着嘴,哽咽地发不出声音;眼泪哗哗往下流;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包涵了太多的不舍,和难以言说的爱。 我走了,不敢再去看她最后一眼;因为哪怕一眼,只要看一眼,我可能就会反悔,就会留下来;即便是死,我也宁愿享受最后一秒,跟她在一起是的时光! 可是不能了,命运到了此刻,你没有办法再去选择;我开始跑,像个逃兵一样不断前行;旋转的楼梯,让我一阵眩晕;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我不忍再看她最后一眼。 “王小志……”当我跑到一楼,即将要出门的时候,我停住了,尽管那呼喊声很小,小到甚至不敢让人听见,可我还是听到了,听到了她的呼喊。 抬起头,我看到了三楼上的她,她看着我,微微一笑;“姐等你,无论多久……” 第158章 去往钢都 我望着她,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 那天,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羽绒服,白皙的脸颊上,带着未干的泪滴;她的睫毛轻轻眨动,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楼梯扶手。 我拧着眉,极力想记住她的样子;因为这一走,将来会如何,我不知道,看不到未来的路…… 后来,麻男来了,他的谩骂声,打破了所有的沉寂与美好;黑二爷赶紧扑过去,拉着白姐说:“傻丫头,你不要冲动,那人死了就死了,你应该为你丈夫想想!” 而白姐,慌张地从对视中醒过来,她哭喊着、挣扎着说:“你们让我死,小志没了,我也不活了……” 为了蒙骗麻男,他们在楼上,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而我,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穿过黑街的胡同,我在东大街上了出租车;那天阳光特别刺眼,坐在车里都能感到一阵灼热的眩晕。 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后来我直接出了白城,到了下面的一个小县城。 县城的氛围很安逸,不像白城那样车水马龙、人影匆匆;可再安逸的环境,也无法平息我内心的波折和伤痛。现在麻男,一定把白姐带走了;那个混蛋接下来要做什么,白姐又会承受怎样的折磨,我不敢想,一想脑子就跟要炸开了一样! 一天一夜的奔波和纠缠,我早已没了力气;后来我去了街边的一家馄钝馆,要了碗馄钝;我撒了很多胡椒粉,猛地喝着热汤。 在心里,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白姐还在等着我,那个让我一生都无法释怀的女人,我不能让她失望。 吃完馄钝,我的眼皮再也抬不起来了;雨晴怎样了、白姐怎样了,我不去想了,就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后来,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拿起手机,我揉揉眼睛一看,是秦总打来的电话。 放假前一天,秦总就回了南湖老家,弄厂子的事情了;本来我是想给他打电话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先联系了我。 我把电话接起来,秦总迫不及待地就说:“小志,小志是你吗?你还活着吗?” 我赶紧说:“是、是我,我活着;秦总,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是夏雨晴给我打的电话,那丫头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小志你听我说,现在立刻离开白城,无论你有多么不舍,立刻离开!明白吗?”秦总咬着牙,不容置疑地对我说。 “嗯,我现在已经走了,在白城下面的县城里。秦总,我现在该怎么办?已经没有路了,我不知道该去哪儿!”说完这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人生的绝望,让我大脑一阵缺氧;我说,“秦总,要不我去你那儿吧,反正要建厂,你来白城坐镇公司,我去那边帮你弄厂子。” 可秦总立刻说:“别来!麻男知道我跟你是一伙儿的,他抓不到你,指定会从你身边的人查起!这里不安全,从现在起,你身边所有的熟人,一个都不要接触,更不要回老家!” 我就说:“秦总,你可能不知道,麻男现在,应该以为我死了;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追查下去了吧?” “死了?”秦总一笑说,“小志,你还是太单纯了;你死了,麻男见到尸体了吗?我和那混蛋共事多年,虽然他能力不行,但为人特别多疑;再怎么说,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没那么好骗!你听我的,不要过多逗留,马上出发去南方,这里的一切你都不用管!给我三年时间,或许用不到三年,我会把东南铝业搞垮;那时候,你再风风光光回来,知道吗?” 三年啊,虽然我很感激秦总的话,但三年时间,会改变多少人和事啊?从我认识白姐开始,满共也就一年时间;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社会的变化,人心之间的较量,一切都变的太快;三年后是一如既往,还是沧海桑田? 我狠狠抽了口烟,望着眼前的白雾;虽然很不甘心,但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我应该相信秦总,更要又足够的耐心等待。 “好吧,我这就离开,所有的事,总之一句话,谢谢你了秦总!”说完,我站起身就往外走。 电话里,秦总也长长叹了口气说:“咱们两个,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论感谢,我应该谢谢你,谢谢白总!现在南湖鱼,市价翻了2倍多,这样的收入,比老乡们以前开渔家乐赚的还多;同样,小志你记住,我秦刚亏欠你的,总有一天会加倍偿还!还有,你一个人在外面,万事小心,不用太拼;钱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定期往你卡上打;现在,这几年,你就权当旅游吧,放下该放下的,不要让自己活得太累;万事有我,记住了吗?” 此时此刻,秦总这样说,我心里真的有太多的感动;人与人之间,真正的情谊,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挂掉电话,我在当地县城火车站,买了去往南方的票;虽然秦总不让我拼,一切有他就够了;可我知道,我不能不去拼;因为和白姐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尝够了窝囊废的滋味;我必须要让自己成长起来,这样才能给白姐一个美好的未来! 车站售票大厅里,人流涌动;我抬头,看着售票窗口上方,led屏幕上滚动的文字;那一刻,我决定了自己的去向。 “您好,给你拿一张去钢都的票。”趴在窗口,我平静地说。 “不好意思,钢都的车,目前只有站票了,请问您要几张?”售票员面无表情,头也不抬地问我。 “一张!”咬着牙,我狠心买了这趟,两天一夜才能到达终点的火车票。 候车室检票的时候,去往钢都的人群,乌压压的就像蚂蚁一样;他们有的扛着大包,有的领着孩子。我挤在去钢都的务工大潮中,感觉命运仿佛再次轮回到了起点;一年前,我因母亲而上工地,做了一名农民工。一年后,我因白姐而远赴它乡,仍旧是农民工里的一员。 虽然命运不停地在跟我开玩笑,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坚信:未来的路,一定是通向光明的! 白姐,你要等我;等着我…… 第159章 不准抽烟 上车后,整个车厢人挤人,就如春运一样,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就这样,两天一夜,当我被人潮挤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出了站口,我打上出租,司机问我去哪儿?我靠在椅背上说:“随便转转吧……” 司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便启动车子,缓缓走了起来;我眯着眼,看着高楼林立的钢都,内心不禁充满了震撼。因为这座城,是国内出产钢铁最多的城市,每年的销售量,能达到整个市场的百分之四十。 我呆呆地看着、欣赏着,这座城,比白城繁华太多太多了。可这里的繁华,属于我吗?这里有我的位置吗?我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我不敢妄自猜测。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酒店楼下,下了车,办好入住;我扑在床上,撇开一切心事,就那样闭着眼睛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房间里有电脑,我在上面开始投简历;钢都是全国有名的工业城,全国百强企业有5家坐落在这里。我想进入这样的企业,想在这里有所成就。 可求职的过程是痛苦的,你要知道,当时我不敢透露自己来自白城,曾经是尚美传媒的副总;因为这些信息,一旦被麻男发现,白姐、白姐的父亲、黑二爷、黑街……所有的一切,都会有危险。 可更让我绝望的是,我没有文凭、没有毕业证;因为最初,我被温小美害得退了学,没能把工大念完。 抽着烟,我对着电脑屏幕苦涩一笑,原来啊,这一年,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白姐给的;如果没有她,我可能至今都还只是个建筑工而已。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相信,现实是残酷的;小的企业我看不上,因为它不会给我带来太大的发展前景;我想去龙腾钢铁、华威集团这样的全国百强企业,可是你没有学历,人家压根都不搭理你。 就这样,我在电脑前耗了两天,就放弃了;我甚至想,通过秦总那边,拿一部分资金出来,自己开公司创业;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秦总那边公司发展需要钱;再者,如果我从一个小企业做起,就是给我一辈子时间,我也够呛能超越东南铝业。 虽然换了新的环境,来到了一个崭新的城市;可我仍旧心乱如麻,曾经的那些人和事,一个也放不下。我想念白姐,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她。那个女人,她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麻男有没有难为她……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跟压着块大石头似得,憋屈的厉害;多少次,我对着手机屏幕,特别想拨出白姐的号码;可我不能那样做,我没有选择;甚至不能联系任何人,我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一样来看待。 除夕那天,钢都的大街小巷,燃起了喜庆的鞭炮声;很多大企业的厂子里,放起了绚烂的烟花。 又是一年除夕夜,又是一刻伤心时;只不过去年那天,她在我身边;我仍记得当时在病房里,她看着我满脸担心的样子;她那么漂亮,眼睛单纯的不含一丝杂质。 而如今,那个她,却与我相隔千山万水…… 傍晚的时候,因为服务员要打扫房间,我就出了酒店,在钢都的街道上闲逛;南方的冬天不是太冷,迎面的风吹在脸上,还带着一丝丝凉爽的惬意。我闲逛着,好多人都围在酒店后的钢铁广场上,看烟花和喷泉表演。 混在人群中,我看着壮观的喷泉,一次次把水花推向空中,又相互交织成美丽的图案;心里竟有些凄凉地想:如果白姐在,我们一起看喷泉,那将会是多么浪漫的事啊! 曾经的我不懂浪漫,就跟个未长大的孩子一样;我不会哄她,不会逗她开心;给她留下的,除了伤痛之外,似乎只剩下了无奈。 如今,我渐渐懂了,懂了什么叫浪漫,怎样去疼爱自己的女人;可身边那个,总抱着我胳膊笑的姑娘,却已经不在了…… 点上烟,我深深地抽着;美丽的喷泉,绽放的烟花,勾起了我太多太多的自责和感伤;我甚至想,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再次回到我们初遇的那个季节,我一定加倍对她好,哄着她、爱着她,让她开心的笑,而不是掠夺她的眼泪。 烟花绚烂,欢唱声此起彼伏,浓浓年味,带给了所有人幸福的笑容;而于我,则是深不见底的孤独与落寞。 “咳咳!哎,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公共场所怎么可以抽烟啊?!”旁边的一个声音,突然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转头一看,那是个漂亮姑娘,怎么形容呢?个子和白姐一样高挑,扎着漂亮的马尾辫,一身大牌时装,还带着个墨镜。 但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搭理她,因为我对这种女人比较反感;马上天都黑了,还带个墨镜装神秘,跟他妈傻x似得;有钱就以为自己特殊吗?还特么管我抽烟;这里是广场,哪个国家规定广场上不准抽烟了? 她看我不搭理她,还是自顾自地抽烟;她似乎来劲了,直接朝我伸出手说:“把烟掐了,没素质!” 我看看她,又看看她伸来的手,我就把烟头,直接扔在了她手里;那一刻,她被烫的得“嗷”一声,甩着手在原地乱蹦。 “你不是人,你没素质,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有病吧?你……”她在原地说着,我已经转身走开了;她立刻冲上来,拽住我的袖子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公共场所抽烟不说,还拿烟头烫人家,你给我道歉!道歉!!!” 我转过身,盯着她的大墨镜说:“首先,这里是广场,那么多人都抽烟,你干嘛管我?你怎么不去管别人?!还有,你是居委会大妈?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她却立刻说:“我就管你!谁叫你离我最近?你抽烟呛到我了,我就要管!还有,听口音你是外地人吧?老听说外地人没素质,以前我还不信,今天碰到你,我还真不得不信哦!” 听他这样说,我没来由地一火:“什么叫外地人没素质?!你有素质,天都黑了,还戴个墨镜,装瞎子吗?我给你弄把二胡,你是不是还要装盲人阿炳,拉个《二泉映月》摆摊赚钱啊?我最讨厌你这种女人,仗着自己是当地人,不得了哦?!还穿着一身名牌挤广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有钱人吗?高调、浮夸、做作!” “你、你、你……”她被我抨击的,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竟然把墨镜摘下来,哭着说:“谁做作了?我平时就穿这种衣服,我带墨镜,是怕别人把我认出来;我有错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那一刻我愣了,并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她的长相;太美了,你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在我一生所见的女人当中,能和眼前这个女孩相媲美的,也只有白姐了…… 第160章 你要我怎样?! 她见我老盯着她看,脸蛋一红,又赶紧把墨镜戴上了。 “看什么看?你这人好没素质,哪有人像你这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别人看的?”她跺着脚,举着手腕说:“你看看,你把我手烫的,都有红印了;怎么办?你说你怎么办?” 我回过神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知道,21岁的大男孩,对美女还是有着本能地羞涩的;而且,当你心里有了一个人,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对所有美女产生抗拒;这并非是我自己多么清高,而是一种本能的保护;我怕抗拒不了诱惑,怕自己变心,怕破坏了心里那份美好的爱情。 后来我说:“那好吧,刚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说完,我转身就走;毕竟美女再好,她也不属于我;这辈子,我只要认真对待一个人,那个我心目中的女神,就够了。 可还没走几步,那女生又追了上来,这次她好胆大,竟然直接拽了我衣服;回过头,我冷冷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松开手,嘴上却不饶人地说:“刚才的道歉不算!” 我皱着眉,冷声说:“怎么不算?你还要怎样?” 她撅着嘴,埋怨说:“你刚才的道歉,很没诚意!” 我说那你要我怎样,才算有诚意?我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才算有诚意是不是?! “哼!要是没有悔过之心,就是磕一百个响头也没诚意!”她抬着头,用教训的口吻跟我说。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说,说了我就做,行不行?!”我近乎哀求地跟她说。 可她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总之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你这人太气人了,犯了错还不知道悔改,我就得教育教育你这种人,净化一下钢都的风气!” 我不耐烦地说:“你爱怎样怎样吧,我没工夫陪你无聊!”说完我就走,这女人,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以为是,不懂忍让,心里有点脾气,就必须得发泄出来,我才懒得惯她臭毛病! 见我要走,她又伸手拉住了我;我说你松开,她说不松! 我说:“你特么脑壳是不是被门挤了?不就抽了根烟吗?没完了是吧?!” 她立刻涨红着脸,特愤怒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还说脏话!你好没素质,你这种人就是欠教育!” 我特么的,她还成圣母玛利亚了!我挡开她的手,跟她保持距离说:“这位大姐,我真没工夫陪你扯!想教育我是吧?好,我就住广场对面的酒店,307号房间,今晚我有时间,你可以来房间教育我啊?对不对?呵,只要你敢来,你想怎么教育我都行!可以吧?!” “你……”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你这人怎么这样?流氓!” 我冷冷一笑说:“知道我流氓就好!别他妈烦我!” 这一次我真走了,她没再追上来,但却在后面喋喋不休,说什么“外地人、没素质、臭流氓、欺负人……” 回到酒店,我懒散地靠在床上,脑子里一直萦绕着“流氓”两个字。 “流氓”啊,呵!好久了,好久没人再这么称呼我了;在这世上,这么叫过我的人,只有一个,我的爱人--白姐。 望着窗外,我感伤地抽着烟,心里是那么希望,她能站在我面前,特别羞涩地骂我一句:“小流氓,小坏蛋……”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绚丽的烟花,和喧嚣的鞭炮上,突然就登上了夜空的舞台;今晚,家家团聚,喜庆热闹;而只有我,我这个连家都没有的孩子;在高楼林立的钢都,在某个亮灯的窗前,探着脑袋,孤独地望着白城的方向。 后来我手机响了,那是雪儿打来的;我心里一阵欣喜,真没想到在我最孤独的时候,还能有家人给我打电话。 在那头,雪儿忧伤地说:“小志,你怎么样了?我都听我姐说了,他说你跑了,离开白城了。你在外面,过得还好吧?今天有没有吃饺子?” 我赶紧说:“我挺好的,你们不要担心我;你姐呢?她在吗?我能跟她说话吗?” 雪儿犹犹豫豫说:“她挺好的,你不要担心她;她不在家里,在…在她老公那儿!我们不说这个,我爸要给你说话,你跟他聊聊吧。” 电话递给了白父,他第一句话就哽咽了:“儿子,你在哪儿?今天过年了,你吃饺子了吗?” 听到他苍老的声音,我仰着头,鼻子酸的厉害;但我必须要克制着,不能让自己哭出来,我不希望他为我担心。“爸,我挺好的,一会儿就下去吃饺子;您也要注意身体,酒可以适当喝一点,但烟要少抽知道吗?” 他似乎也在忍着眼泪,特别仓皇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孩子,都是爸爸不好,如果当初,我早点去自首,你哪儿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啊?爸爸害了你,害了依依,爸爸对不起你们……” “爸,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要开心,有些事我们是左右不了的,既然发生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笑着去面对,这是您教我的,不是吗?大过年的,您别瞎想;想喝酒了,就让雪儿陪您喝点;还有我姐……她…她年后能回家吗?爸,我--我想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哽咽了;我日思夜想的女人,我是那么渴望听到她的声音。 白父听了,他咬咬牙说:“嗯,爸爸明白,什么都明白;等有了机会,我一定让依依给你通电话;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任何事都不要勉强知道吗?还有小志,爸爸跟你说实话,如果不行,就不要再坚持了,你是个好孩子,千万别为了依依,耽误了大好的青春。在外面,如果有看上的,觉得好的姑娘,就把依依忘了吧……” “不!”我猛地吼了起来,“爸,你告诉我姐,总有一天我会回去!你让她等我,一定要等我!这辈子,这一生,就是死,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我刚说完这些,房间的门铃就响了;这个时候,谁回来呢?在钢都,我没有任何朋友的。走过去,我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卧槽!是她?这女的脑子有病吧?她还真敢来啊?!” 第161章 还赖上我了 在广场上见到的那女生,她还真找过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赖着我不放?! 我就不给她开门,还是跟白父聊天;他在那头说:“小志,你那里是不是来朋友了?先这样吧,还有啊,尽量不要主动打电话,尤其是跟你姐,知道吗?” 我说知道,我心里有数的;白父叹了口气,他其实很理解我,两个人相爱,却连通话的权利都没有;这放在任何一对情侣之间,都是难以忍受的。 挂了电话,门铃还在响;我懒得搭理她,可她却在门外说:“你开门,我听见你在里面说话了!” 他妈的,还真有意思!我就给她开了门,这女的竟然还换了套衣服,而且还是大牌子,几万块一件的;这种衣服白姐都很少穿,她可真是个有钱人。 “干嘛?说吧!”我心情不大好,毕竟没能和白姐联系上,我甚至连她的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打听到,心里失落的厉害。 这个女的看了看我,又伸着脑袋往里看了看说:“里面…有人?” 我皱着眉说:“你有事说事,我没工夫跟你闲扯蛋!” “你——”她一生气,指着我就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一点都不文明!还有哦,你怎么哭了啊?大流氓竟然还哭?真是个怪人!” 她这样说,我赶紧擦擦眼角的泪说:“别胡扯,风吹的,你有没有事?没事我要睡了!” 说完我就要关门,可她立刻拿脚抵住门缝说:“风吹的?瞎扯什么?哪儿来的风啊?外面似乎没刮风吧?!” 这女人,还挺会挑刺!我就说:“你想怎样,给句话!” 她撅着嘴,眼睛转了两圈说:“那你说,你今天错没错?公共场所抽烟,是不是不对?你拿烟头烫我,是不是你的错?” 我苦着脸,点头说:“是,是我不对,我再次给您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可以走了吗?” 她一下子又生气了,还伸手掐了我一下,“你这人怎么这样?前几句听着还蛮真诚的,干嘛非要加后面两句?!我被你气死了,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真心诚意地跟我道歉!” 我简直被她搞无语了,这也太难伺候了吧?本来我以为,她长这么漂亮,一定是跟白姐不相上下的;可现在,最就冲她这大小姐脾气,白姐简直甩她十八条街!我就直接说:“不管你了,我要睡觉,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我直接回了床上,我以为她会走,可她却特大胆的走了进来! 卧槽,这特么可把我吓坏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她也敢进来?! 而且更无语的是,她就站在床头前,睁着两颗大眼睛看着我,我特么被她盯得浑身发毛了。 “你到底想怎样?我的姑奶奶,我今天真特么嘴欠,我就不该抽那根烟!您饶了我好不好?我错了,今后一定改行不行啊?!”那时候,我的内心都崩溃了;本来我是想,来到钢都,能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可结果屡遭失败不说,还惹上了这么个小尾巴,我特么连哭的勇气都没了…… 我坐在床上,懊恼地抱着脑袋,她却捂嘴一笑说:“你这人还蛮逗的嘛,真好玩儿!对了,你叫什么啊?家是哪儿的?” 抬起头,我哭丧着脸说:“你查户口啊?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我们很熟吗?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流氓!你这么漂亮,万一我控制不住,呵呵!大过年的,谁还不得开开荤啊?!” 她一愣,特单纯地看着我,眉毛轻轻一皱说:“什么开开荤啊?你要吃肉吗?今天过年,大家都吃饺子的!” 我晕!这女的,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我就不理她,直接从床上跳下来说:“我去洗澡,如果我出来的时候,你还没走,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开开荤!” 说完我挤开她,直接去了卫生间;打开浴霸,我一边冲澡,一边透过毛玻璃往外看;我以为她会被我吓走,可结果——她竟然坐在床边,拿着遥控器看起了电视!还特么看的是春晚! 我都快崩溃了,自己怎么就招惹到这么个姑奶奶了?!不就是抽了根烟吗?难道抽烟也能约妹子?! 这些事,后来我跟白姐讲了,可她死活不信,还说是我小色狼,故意勾引的人家;不过也是,像这么扯的事,换做谁会相信?可它确实就发生了,跟做梦似得。 我在浴室里,一直冲了半个多小时,都特么快感冒了!可她却坐在床上,把春晚看得津津有味不说,还把床头柜的瓜子拿过去,一边嗑、一边笑。 真的,这辈子除了白姐,我是第一次见这么单纯的女人,就是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毕竟城里女孩嘛,套路可深着呢。 她不走,我只能出来了;擦干身体,我穿着裤头就往床上爬;她先是没看我,就盯着电视说:“哎,今年的春晚,不如去年好看了,就小品还有点意思。” “嗯!”我抱着膝盖,冷冷地盯着屏幕;老子就不信,你这女人能在这里,把春晚一直看完! 她坐在那里,仍旧磕着瓜子,到了冯巩演小品的时候,她立刻兴奋地说:“冯巩、冯巩!我可喜欢看他演的小品了,他开始的第一句话,一定是——”说到这里,她回过头,挥着手跟我说:“我想死你们了……” “啊?!!!”当她看到我的那一刻,自己猛地捂住了眼睛,特别大声地说:“你个臭流氓!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说:“这里是我的房间,为什么要穿衣服?还有,觉得我是流氓,你可以走啊?我没拦着你吧?” 她红着脸,把头转过去,置气一样地不看我,也不走;后来又开始嗑瓜子,看着小品还一个劲儿地笑。 我从后面看着她,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个姑娘到底心有多大了;我甚至开始想,她赖在这里不走,难道是想跟我发生点什么?这很有可能的,上学的时候我就听说,大城市的女人,都喜欢搞个一次情什么的。像钢都这样的大都市,遇见这样的女孩,应该不奇怪吧?! 想到这里,我就试探性地说:“妹子,老实说吧,你今晚是不是要跟我一起睡?给个痛快话!” 第162章 这个女人挺神秘 听我这样问,她笑容瞬间僵在了那里;当时我也是浑身一哆嗦,毕竟这么不要脸的问题,说出来会脸红的。 她微微低头,小脸有些泛红地说:“你--你想要怎样啊?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乱来;要是被我爸知道了,他肯定能打断你的腿的;而且,其实吧,虽然你挺坏的,但其实人还不错,蛮有意思的;就是说,我觉得你挺特别的,又没素质,还骂人,而且还抽烟,一身坏毛病,让人看了就生气的那种……” 额!我一脸懵逼地说:“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夸我吗?” 她点点头,十指交叉在一起说:“嗯,算是吧,就是感觉你挺特别的。” 听她这样夸人,我真的想拿脑袋撞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真的搞不明白了;后来我就说:“妹子,你赶紧回家吧,天都黑了,大过年的,你赖在我这儿算怎么回事啊?!” 她转头,看我还是穿着裤头坐在那儿,又赶紧转过头说:“回家好没意思的,也没什么朋友,无聊死了,才不想回去。” 我就说:“不想回去,你可以去隔壁开间房啊?我看你这穿衣打扮,貌似也不缺钱吧?你长这么好看,又赖在我这儿不走;万一我爱上你怎么办啊?万一我控制不知,把你给……哈,你懂的,你不怕我啊?!” 听我这样一说,这次她猛地转过头,看着我说:“我才不怕你!你敢拿我怎样啊?你这个怪人!别的男孩见了我,都一个劲儿往我身上贴,你倒好,都不正眼看我,还拿烟头烫我!就你这样的人,你会对我怎样吗?还有哦,我要去隔壁开了房,谁还陪我说话啊?” 我说你这是强盗逻辑嘛!我不喜欢你还有错啊?还有,你让我陪你,我就得陪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还吃我瓜子,你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她就噘着嘴,气呼呼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说其它的,不就是在你这儿,看看电视,嗑几个瓜子吗?真小气!” 我特么,她这个点,找得不对啊?这根本就不是瓜子与电视的问题好不好?这是一个陌生女人,闯入一个男子房间,并且不拿自己当外人,还特么欺负这个男人的问题好不好?! 我就警告她说:“我要睡觉,你赶紧走!要不然,哼!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这么有钱,如果你赖在这儿,我就把你那啥了,然后逼着你跟我结婚,我去侵占你家的家产!” 听我这样说,她捂嘴就笑了,说你这人真好玩儿,想象力还蛮丰富的;不过啊,我可跟你说,你不能跟我结婚的,那样会害了你。 “怎么?就你这样的还会害人?”我打趣地跟她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却特认真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能喜欢我,更不要爱上我哦;否则有一天,你会哭得连你姥姥都不认识!” 我哈哈大笑,这女生不但傻,还蛮可爱的,这方面跟白姐倒是有一拼;我就想啊,如果有一天,白姐跟她碰到了一起,那会是怎样的场景呢?两个傻女人,肯定特逗!只是那样的机会啊,太渺小了,几乎不可能存在。 她见我笑,立刻就不开心了,最后撅着嘴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算了;反正你不要对我有想法,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确实对她没想法,但感觉这姑娘挺好玩儿的,我就故意说:“那你呢?对我有想法吗?” 听我这么问,她立刻脸红说:“哎呀,你说什么呢?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好直接哦,一点也不含蓄!我跟你说,我才不会喜欢你呢;你这人既没素质,还老说那种话,耍流氓,听着就脸红。” 我被她彻底逗笑了,还想继续跟她聊天,结果她手机响了。 “喂,爸爸,你和妈妈从老家回来了啊?!”她拿着电话,很可爱地说。 “小眉,你在哪儿?我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的吗?还有,刘嫂呢?”电话里,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很浑厚,给人的感觉像是个大人物;单从声音里,就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 而这个叫小眉的姑娘,立刻拉着脸说:“刘嫂想家了,我让她回去过年了;你们都不在,家里没人,我只能跑出来玩了!” 电话那头立刻说:“丫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现在在哪儿?赶紧回来,你妈妈都快急死了!” 可小眉却皱着弯弯的眉毛,撇着嘴不开心地说:“爸,我都二十二了,你们不要老拿我当小孩子好不好?你们这样,老是这么宠着我,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今晚我不回去了,我在朋友家住!” “什么?朋友?!哪个朋友?男的女的?!”她爸一连串的问题,跟机关枪似得突突了出来。 “哎呀,不要你管,我长大了,你们应该给我自由,我有自己的选择和权利!”小眉对着电话说。 可他爸却说:“小眉,不是爸爸妈妈不给你自由,你知道咱家的情况特殊,而你自己的情况更特殊;社会这么险恶,你万一出点事,你让爸爸妈妈怎么办啊?!赶紧回来,大过年的,还玩儿什么玩儿?!” 听到这话,小眉生气了,她紧抓着被子说:“能出什么事?我都二十多了,不会有事,我能照顾好自己;今天我不回去,你们不要找我了!” 说完她就要挂电话,我赶紧扑过去说:“叔叔,您还是过来接她吧!”万一她真赖这儿不走,那晚上怎么睡啊?而且她这么漂亮,万一我晚上梦游,把她当成了白姐,这个玩笑不就开大了?! 可听到我的声音,电话那头立刻说:“怎么是个男的?混蛋,你是谁?!我告诉你小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如果你敢碰我闺女一根手指头,我让你死无全尸!” 他妈的!我招谁惹谁了?听他这么不客气,我真一肚子怒火;这一家子人,从闺女到老子,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就说:“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可告诉你,老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本来我是不打算对她怎么样的,你这样说,这么欺负人,你很牛逼是吗?好,我让你牛逼!”说完,我猛地亲了小眉一口,随即就说:“刚才我把你闺女亲了,怎么样?让我死无全尸是吧?来啊?!” “混蛋!你这个人渣!”电话那边,他直接暴怒了!“你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要把那地方给推了,你个臭小子,我弄死你!” 我说成啊,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厉害,欺负人吗?闺女欺负我,老子也欺负我,还他妈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听我这样说,小眉赶紧从我手里抢过电话说:“爸爸,你不要说了,我这就回去;我们之间没什么的,他是个好人,你不要难为他!他没对我怎样的!” “好,宝贝,你赶紧回来,这事儿要让你妈知道,她一定会疯了的!”那男的不再说我的事,而是很着急地哄自己的女儿。 他们挂掉电话后,我就说:“怎么,现在想走了?不赖在这儿了?!” 她却冷冷瞪了我一眼说:“流氓,趁机占人家便宜,以后千万别让我再碰见你!否则,哼!不跟你说了,大流氓!” 第163章 进入龙腾钢铁 小眉走后,整个房间立刻清净了许多;其实在心里,我还是挺感激她的,感激她在除夕之夜,让我免去了许多的哀伤和孤独。 夜深了,外面的鞭炮声和烟花的光亮,让人无法入睡;我靠在窗边点上烟,从钱包里拿出那张照片,那是我和白姐曾经,在我们宿舍里的合影;我穿着她给我买的新衣服,她贴着我的脸,鼓嘴做着可爱的动作。 烟雾缭绕,我缓缓闭上眼;记忆仿佛瞬间把我带回了那年冬天,那个一无所有的年纪;那样一个女人,温柔、漂亮、善良,她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给了我重生,给了我希望。 如果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我想那就是她,她是我生命的全部,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她的声音、她走路的样子,她光滑的身体、饱满的酥胸;一切地一切,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绪…… 姐,你要等着,虽然生活的路是坎坷的,我们的爱情,也不像旁人一样一帆风顺;但好事多磨,你一定要等我,不要灰心,我们谁也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年后的生活很平静,那个叫小眉的女孩,也再没来找过我;我想我应该庆幸,庆幸这样一个姑娘,让人看一眼就心动的美女,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生命里,考验我和白姐的爱情了。 初六那天,雪儿晚上的时候,给我打来了电话;那时候,我是如此地兴奋,因为或许,或许这次,我就能和白姐,这个我日思夜想的女人,通上电话了。 我接起来,雪儿就哭了;我问她怎么了?她哽咽说:“小志,麻男--麻男他打了我姐!” 一听这个,我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咬着牙,我冷冷说:“雪儿,你说,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姐呢?她在你那儿吗?” 雪儿说:“不在,现在我姐连门都出不了,他被麻男给软禁了,我和爸爸去看她一次都不容易;今天上午,我们去见她,我姐的脸都肿了;她说麻男最近生意不大好,每天晚上都喝酒,喝醉了就打她,拿她出气!” 我次奥他妈的,这个混蛋!听到这里,我不知道该怎样了,胸口憋着一股怒气,我一脚踹在了房间的写字台上! 雪儿听我发火,赶紧又说:“你不要生气,我也是嘴欠,我姐不让我告诉你这些的,可是--嗨!看她委屈的样子,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这事儿,我爸还和麻男打了一架,那混蛋拿烟灰缸,把爸爸的头都砸破了……” “操!!!”我真的要疯了!麻男这个畜生,我日他八辈祖宗!我记住了,我他妈全都记住了,这些屈辱、伤害,就如刀子般刻在了我心里;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这混蛋,生不如死! “小志,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的,好好混出个人样来!我们家现在,除了你已经没什么指望了,真的没了……他们不让我告诉你这些,可没办法,我找不到别人了,找不到了……”雪儿哭得很凶,几乎泣不成声。 而一想到白姐,想到麻男对她不好,甚至打她,我感觉心都快要炸了! 我就说:“雪儿,你们不要伤心,一切有我!我现在很好,将来会更好,等我,忍着!” “嗯,我们都相信你,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棒的!你要加油,我姐现在那样,你一定要努力啊!还有,我会经常去看她,不行我就搬过去跟她一起住;有我在,麻男会有所顾虑的,你不要担心她,你自己好好的就行了!” “嗯,雪儿,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你姐!”咬着牙,我心痛地说着。 后来,我们彼此,是含着眼泪挂的电话;那晚,我心乱如麻,脑袋就像裂开般疼痛;家里那样,而我现在,却在钢都的酒店里,过着逍遥的日子;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混蛋、好混蛋! 第二天,在所有简历都石沉大海的情况下,我走出了酒店。 大年初七,所有工厂开始招工,乌压压的农民工,就像迁徙的群羊一样,在钢都工业园的各大工厂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我想,既然做不了本来的策划工作,做不了管理层的工作,那我就从底层做起,机会是自己创造的,是金子总会发光;而我缺少的,并不是一个体面的工作;而是一个机会,一个迈出第一步的勇气。 最后我去了龙腾钢铁的招工现场,这家企业是钢都名企,全国百强,素有“钢铁大王”之称,根本就不是东南铝业可比的。 所以我要在这里打工,哪怕从最底层开始,我也必须要去做;因为只要有机会,给我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我相信我可以拼上去,可以通过它出人头地! 跟着农民工的大潮,我涌入了厂内;体检、审核、按手印,经过简单的选拔后,由于我的学历,在众人当中还算出众,最后被分到了龙腾钢铁下属的易拉罐厂,做了一名普通的质检员。 到了厂子里,带我们的是个老师傅,大家都叫他陈工,是我们班组的班长。第一天我们简单熟悉了一下车间环境,然后进行了简单的技能培训。 其实质检这活儿很简单,就是在流水线上,把一些次品挑出来;可越简单的工作,就越是熬人;感觉自己就跟机器似得,一天八小时,站在机器前,做着重复的动作。 这种活儿看似轻松,其实一般人是很难熬下来的;我想幸亏我心里有白姐,有那么多美好的过去;在无聊的工作中,我时常会想起那些时光,我们在一起,第一次吃自助餐,第一次给我买衣服,第一次买菜,第一次弄情,第一次说我爱你…… 整整一个月里,我几乎把我们曾经的美好,回忆了无数遍;每一次我都会笑,特别傻的那种笑,这笑容不是刻意的,而是当你想到某些人、某些事,而发自内心流露出来的。 跟我同宿舍的哥们,他叫小路,我们在一条线上,相隔不远;每当我笑的时候,他都会好奇地问我:“哥,你咋又笑唻?啥事这么开心,跟俺讲讲呗?!” 我就说:“其实啊,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而已;不提也罢,干活吧!” 晚上回宿舍睡觉的时候,我怕我老想白姐,想她现在怎样了,麻男有没有打她怎样的;特别怕,只要一想,脑子里就是些不好的事情,胸口特别疼,甚至跟要发疯一样! 于是我就跟小路聊天,而他不是太爱说话,一回宿舍,他就拿着一个小本,手里握着铅笔,一个人蹲在床角里写写画画。 有次好奇,我就跑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小本说:“小路,嘛呢?写情书啊?!给哥看看,或许哥能帮你指导指导!” 见我夺他的小本儿,他一下子就急了;平时的小路,是一个内向又温和的男孩,我从未见他发过脾气。 可现在,只是个小本而已,他却像疯了一般,拼了命地过来抢夺;可越是这样,我就越好奇;我拿胳膊挡着他,用拇指捻开小本,当我看到里面的时候,瞬间就惊呆了! “这--这些,都是你画的?”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因为小本上画的,是很多铝产品的设计图!单是易拉罐的图样设计,就有不下几十种。 难以想象,在这个破易拉罐厂里,竟然还有小路这种人的存在! 可小路完全不听我的问话,他拼命扯开我胳膊,把小本夺了回去,然后很爱惜地将本子掖到枕头底下,拿屁股坐着,双手抱着膝盖,忧伤地看着别处。 他这样,反应这么大,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看他的东西确实不对,但他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最后我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说:“小路,对不起……”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把脑袋垂下来,摇摇头说:“木事!” 我又深吸了一口烟,朝他一笑说:“学过画画?” 他把头扭向一边,不大愿意理我。 我就说:“怎么?你这个知识分子,瞧不起我这个农民工啊?呵!还有,你刚才的那些设计图都挺不错的,干嘛不拿到集团的设计部去?如果给他们看了,肯定会被重用,还用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我抬头看了看宿舍,墙壁因为发潮,都长出了一层绿色的霉菌。 小路却感伤地说:“给了,可是没用,俺一没学历、二没背景,设计扔过去,人家都懒得看一眼;最后还把俺哄了出来,龙腾集团的设计部,个个都牛逼的要死!” 我一笑,表示理解;毕竟是大企业,设计部又是核心部门,这小子能钻进去送方案,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设计部的那些人,要么就是从业多年的老手,要么就是研究生以上学历,那样的机构里,谁会拿正眼瞧这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 我就继续说:“那你你也不用躲我吧,那些设计,给我看看怎么了?还怕我偷你核心技术啊?!” 小路苦涩一笑,“哥,别笑话俺了,哪里有什么核心技术啊?就是自己瞎想、瞎画的而已。而且之前,俺还有一本,画了好多的产品设计,结果却被工友们嘲笑,说俺痴人说梦,想鲤鱼跳龙门,飞上枝头变凤凰什么的,骂俺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这样说,我靠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甭理他们,梦想都是在嘲笑声中实现的;而且跟你接触的那些人,大都是没文化的大老粗,他们懂个屁?你跟他们不一样,完全不用在意他们的看法。”我这样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就问他说,“对了,你先前那本呢?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转过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赶忙解释说:“呵!你可别小看我,海工大知道吗?我在那里念了三年的书,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呵!被开除了!所以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或许我可以给你的设计,提出点建议呢?” 听我一说,小路猛地爬起来,两眼放光地看着我说:“哥,真的假的?你是海工大的?!对,你一定是的,我早就看出来,你跟别人不一样;而且我一直觉得,你不属于这里,你待在这儿,只是暂时的,你肯定是个厉害的大人物对不对?!” “噗呲!”听了他的话,我一时没忍住,唾沫都喷了出来!我哪里是大人物啊?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甚至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他这样说,简直太抬举我了!我自己都觉得害臊! 我拍拍他肩膀说:“或许如你所说吧,如果有一天,哥发达了,一定带带你好不好?”小路听了,扶着眼镜连忙点头说:“谢谢哥!不过哥,我先前那本设计图,已经没了;当初那些人嘲笑我,我跟他们吵,结果他们把我的设计给撕了……所以请你理解,刚才我之所以不给你看,就是因为这个,我怕你也和他们一样……” “没事!”我点上烟,又朝他伸手说:“把你枕头的下小本,拿给我欣赏一下可以吗?” 这次他很痛快,赶紧从枕头底下掏了出来;我一边抽烟一边看,这里面的设计,很多都独特新颖、大胆开放;真的,如果是那些科班出身的人,他们一定不敢想象,他们一定也想不出来这样的设计方案。 因为他们的思想,已经被教育、行业给固化了,反倒是一个外行人、局外人,能够独辟蹊径地张扬个性,思考出很多业内人士看不到的亮点。 我就指着一个易拉罐的设计问他:“小路,拉环的这个地方,你为什么要设计成半旋转的方式?” 小路就赶紧说:“易拉罐一般装的都是碳酸饮料或啤酒,正常情况下,很多人开盖,一不小心就会被饮料溅一身,而且饮料还会因为膨胀洒出来,造成浪费。而我的这个拉环下面,有一个小孔,只要一旋转,小孔就会连通上下,先将气体放出来;这样再开盖,就不会出现溅射的情况了!” 听过他的讲解,我简直被惊呆了!多么实际又常见的问题,多少人喝啤酒开盖的时候,没被啤酒喷过一脸?!可就是这样一个问题,所有的易拉罐设计者,都没有考虑过,反倒是眼前这小子,他想到了,而且从用户的角度,给出了设计方案。 然后我又继续问他别的,他一一跟我讲解;卧槽,每一个设计,不能说有多么完美,但他全都是站在用户体验的角度,去考虑和设计的,特别实用! 牛逼!真的,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捡了一个大宝贝! 第164章 机会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小路经常谈论一些产品设计方面的话题;他的很多见解和看法,我都觉得特别新颖;而且我也给他讲一些策划方面的知识,但他对这方面并不是太感兴趣。 后来我问他说:“小路,你思想这么活跃,又这么年轻,为什么不去读大学呢?” 听我这么问,小路叹了口气说:“没钱吧,高考那年,俺考上了中央美院;可是家里却出了事,爸妈骑三轮车去市场卖菜,结果被拉货的车撞了;俺爸当场就没了,俺妈高位截肢,家里还有个上初中的妹妹;别说学费了,就连生活都很困难;唉,不说了,这就是命吧……” 他摇摇头,虽然年纪不大,但从他身上,我看到了同龄人之中,不曾有的成熟。而且我们都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所以我对他挺有好感的。 就这样,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个小小的易拉罐厂里,我没能等来往上爬的机会;因为这个厂,只是龙腾钢铁旗下,几十个厂子里的其中一个而已;而且地方偏僻,很少有大领导来这里。 虽然我的思想比较活络,平日里请客吃饭,也不停地讨好班长、主任等领导,但没什么效果,他们在集团上面,没什么关系靠山。 转眼到了三月份,初春时节,柳树发出了嫩芽,天气变得温和起来;那天下了班,我坐在厂子门口的小河边,把电话打给了秦总。 “秦总,公司那边还好吧?”电话一接通,我就赶紧问他。 “嗯,小志,公司这边发展良好,你不用担心,更不要叹气;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今年的铝行业不大景气,而且东南铝业的部分客户,也被咱们公司成功截流;这么说吧,麻男现在,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每天的亏损,都要按百万来计算!小志,咱们的计划,比我预想的要顺利,照这个发展势头,或许用不到三年,东南铝业就会垮掉!”秦总说着,语气十分激动。 听到这些话,我瞬间坐不住了!不用三年,那就是两年多;两年后,我二十四,白姐二十九,我们都还年轻,那时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姐,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啊! 那一刻,我想我是开心的,我赌对了人,相信了秦总!这一生,我觉得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认识了白姐,拉到了秦总! 挂掉电话,我几乎兴奋地跳了起来,沿着河边疯狂地跑。 可后来,累了,那股子兴奋过去了,我的大脑又冷静了下来。 两年多的时间,一切都会保持不变吗?白姐在麻男那里,被他盯的死死的,她几乎失去了自由;而麻男那混蛋,他竟然动手打白姐,想到这些,我心都在滴血! 两年多啊?!呵!说实话,我一刻都不想等,恨不得下一秒钟,我就去白城,把白姐紧紧搂在怀里!那个傻女人,可爱的丫头,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多么想亲吻她,疼爱她,拂去她内心所有的伤痛啊?! 所以,我不能因为秦总的保证,而放弃自己的坚持!我仍要努力,努力去抓寻机会,有些事说不准,或许我不用秦总,不用等两年,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到白城,再也不用惧怕任何人! 但前提是,我能进入龙腾集团的高层,有一定的话语权! 可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和秦总通完话的第二天,厂子里就出事了! 由于全国铝行业市场的产能过剩,厂子里开始大面积裁员,有的工人进来还没几天,便面临被辞退的危险。 当时整个厂里人心惶惶,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的室友小路,已经开始打包行李了;见他这样,我着急按住他的手说:“小路,什么情况?!” 小路一笑说:“哥,这些日子,谢谢你照顾了!能够认识你,那是俺的荣幸;不多说了,今早上主任通知了,裁员的名单里有俺,呵!走了……” 他挡开我的手,把行李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拎着化肥袋子,落寞地朝宿舍门口走。 我心疼地看着他,这个懂事的孩子;他的母亲需要照顾,他的妹妹还在上学;没了这份工作,他靠什么支撑那个家庭?!而且,我舍不得让他走,舍不得…… 想到这里,我猛地冲过去,拽掉他手里的袋子说:“小路,别走,你等着,我去给主任说说!” “哥,不用……”他还没说完,我直接摔门而去! 从宿舍一路走到厂房,整条厂区大道上,乌压压挤满了人。 这些人,有些我看着还很面熟,他们是从白城,跟我挤一趟火车过来的;千里迢迢,无非就是为了挣口饭吃;可是如今,他们被裁掉了,现实如此,我很想帮帮他们,却是那样地无能为力…… 穿过人群,我去了主任办公室;他坐在那里,抽着烟、敲着电脑,一口一口抿着茶水,逍遥自在。 我过去就说:“主任,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裁这么多人?还有,小路是怎么回事?您知道他是我室友,好几次咱们都一起吃饭,您见过他的,怎么连他也裁?!” 主任耷拉着眼皮,弹了弹烟灰说:“这个…小志啊,裁员是大势所趋,这是集团领导做出的决定;小路被裁,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名额就那几个,其他几个人家里都有关系,你说不裁他裁谁?也就是咱俩关系好,你小子脑子活络,没事儿请客喝个酒;否则啊,连你都危险,我可是豁出去老脸,才把你保下来的!” 他这样说,我明知道是人之常情,明知道社会其实就他妈这回事儿,可我还是恶心的要命!小路不能走,他是个人才,这些眼瞎的饭桶,他们看不到小路的价值;但我能看到,而且我还能预计到,小路以后,极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助力! 我就咬牙说:“主任,给句话吧,怎么才能让小路留下来?!” 听我这样说,主任立刻皱起了眉头,他缓缓抽着烟,特为难地说:“小志啊,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不过看在咱俩的关系上,我就豁出去老脸,帮你一把吧;不过啊,你得给我点由头,我好打点打点上面的领导不是?这钱我可一分不拿,你不要以为我怎么样的,我可不是那种人。” 呵!你不是那种人?你可是主任,下面员工的去留,全是你一个人握着;妈的,不就是要钱吗?!我冷冷一笑说:“多少,开个价!” 他赶紧把烟掐了,忙不迭地说:“不多不多,六千就够了!” “多少?!”我一愣!六千块钱就能把人留下?! “小志、小志,你听我说,六千块已经算少了,毕竟上面的领导,不好应付;你这样,就凭咱俩的关系,五千也行!” 操!我特么真想骂人!五千块钱,只要五千块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去留,甚至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我咬牙说,“好,我这就去给你取钱,小路绝不能走!” 听我要出钱,主任拍着胸脯,立刻就跟他下面的人说:“质检班的小路留下,那个叫刘勇的,直接划掉吧!” 我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社会就是这样冷漠,外面那么多流离失所的工人,没有人会去同情,相反地,还会有人落井下石,从中捞一笔。 小路留下来了,但我没告诉他,这里面存在多么简单却又肮脏的交易;他比我小一岁,思想还很干净,我不希望他被这肮脏的社会污染;就如当初,白姐对我一样;她不让我爱上她,不让我卷进那些肮脏的漩涡,只想让我干干净净的,上完大学,找个温柔的、会照顾人的、不需要太漂亮女孩过日子一样。 裁员大潮过后,厂子里基本没多少人了,而且工作量锐减,我们几乎天天无所事事的闲着。 由于产量过剩,很多的成品易拉罐卖不出去,各个仓库装满了不说,就连厂房外面,易拉罐也堆积成了小山。 厂子停工了,机器不再运转。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到哪儿去寻找向上爬的机会啊?! 后来我拉着主任又去喝酒,他喝醉了之后才跟我说:“小志啊,就冲咱俩的关系,我不想骗你;集团公司已经有意向,要关闭咱们易拉罐厂了;毕竟这东西太便宜,赚不到多少钱;而且咱们厂,说实话,对整个集团来说,可有可无……” 他这样说,我都快懵了!老子费尽心思,在这里苦熬了好几个月,你他妈告诉我,厂子要倒闭?!那点工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时间,我他妈的时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而且私下里,我跟小路策划了很多,关于易拉罐产品的设计和营销方案,如果厂子完蛋了,我所有的心血就白费了! 我就问他说:“主任,您跟我说实话,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道听途说的?你告诉我!” 主任红着眼,摇头晃脑地说:“我跟你说假话,有意思吗?行了,喝酒吧,也不知道这酒还能喝几顿……” “我喝你妈了个逼!”站起身,我愤怒地往回走;那时候,我原本以为,我和小路所设计的那些东西,以及我的营销方案,能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吸引到龙腾集团高层的注意,给我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可结果却是这样,我真的被气炸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都是窝在宿舍里;小路不知道这些,他还如往常一样,热情洋溢地跟我讨论产品设计;我看他兴冲冲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所以厂子不能关,真的不能! 周五那天,天空飘起了小雨;我们一帮工人,就那么坐在车间门口,抽着烟看雨景。 后来主任过来了,张嘴就开骂:“还他妈坐在这里干什么?董事长马上就过来,一个个地都给我精神点,列队欢迎!” 他这样说,我们赶紧拍屁股站起来;后来其他车间的工人们也出来了,大家就站在雨里,沿着大道站成两排。 零星的小雨滴在脸上,我闭着眼,内心是那么地绝望!我准备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如今就在厂子要倒闭的时候,等来了董事长。上天真的在跟我开玩笑,真的! 十几分钟后,一辆宝石蓝劳斯莱斯,缓缓开进了厂里;很多工人对着车子,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这群笨蛋,他们永远也不知道,董事长这次来,极有可能是要宣布厂子关闭! 我没有鼓掌,而是握紧了拳头,那辆车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撑着黑色的雨伞,梳着大背头,带着墨镜,完全没有搭理这些,在雨中迎接他的员工;而是径直朝着我旁边的那堆易拉罐走去。 紧接着,车里又连续下来三个人,两男一女;是的,我没看错,其中有个女的,我看到了她的脸!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我简直惊讶死了! 她跟着董事长往前走,高贵、冷漠,眼睛特别空灵,如圣洁的天使一般。周围的几个工友见到她,眼睛都直了! 而我则微微别过头,不想让她认出来。 董事长撑着伞,对着堆积成山的易拉罐,凝视了半天。 不一会儿,又一辆奥迪开了过来,那是我们厂长的车,这个易拉罐厂的厂长。 他带着秘书,急匆匆跑过来,脸色难看地说:“董事长,下雨天的,您怎么过来了?也不知会一声,我好提前迎接您啊!” 董事长拿起一个易拉罐,放在手里掂了掂,突然!他猛地将手里的罐子,狠狠砸在了厂长脸上!“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告诉你有用吗?好好一个厂,你给我干黄了,滚!!!” 那一刻,厂长屁股尿流地捂着脸,赶忙解释说:“董事长,我也有苦衷啊,市场就是这样,今年的饮料行业、铝加工行业全都不景气,您能让我怎么办?!” 可董事长却说:“不要给我狡辩,我要的是结果,不是你的理由!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这个厂长,不用干了;易拉罐厂,自今天起关闭!” “等等!”就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猛地站了出来! 当时,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我身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员工,竟然敢打断董事长的话,而且还是在宣布这么重要决定的时候;那些人的表情,无疑是惊讶的! 可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不能放过,死也不能! 第165章 我要当厂长 站在那里,我的目光迎向董事长,他是个很有威严的人,身上的气场,比先前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大。 我就那样看着他,额头的汗,夹杂着雨水,顺着鼻尖往下流;我知道,我还没有准备好,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但我还是站住来了,因为机会稍纵即逝,如果在这一刻,我不能去冲动一次,那么将来,我肯定会遗憾终生! 董事长看着我,她的目光就像狼的眼睛,盯得我浑身发毛;雨越下越大,打在他黑色的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站在那里,我们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钟,他突然转身就要走;我猛地一惊,又转念一想,他应该是瞧不起我、不拿我当回事;一个小员工而已,他这么大的人物,完全没必要把我放在眼里。 可我赶紧上前一步说:“董事长!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让这厂子起死回生,我说到做到!只要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机会就够了,我会还你一个奇迹!” 我说完,他的脚步停下来,猛地一回头,冷冷地看着我说:“口出狂言、自不量力!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可以让我相信的资本?!”说完,他转头又要离开。 我立刻跟上去,跑到他前面,张开胳膊拦住他说:“反正都要倒闭,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呢?董事长,您的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可以改变一个厂的命运!您的过去我了解过,白手起家,艰苦创业,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试问,如果当初上天不给您机会,您会有今天的一切吗?” “我是我!你也不是我!小子,我很忙,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他挤开我,从伞上流下来的雨水,灌进了我的脖子里,凉的我浑身一哆嗦。 可我不死心,话都说出来了,面子也豁出去了,我再也没什么顾虑了;我又往前,走到他前面说:“是,我不是您,但您就那么确定,我比您差吗?每个人生于世间,我们都不能轻易去看轻别人;或许他今天不行,但明天呢?后天呢?未来呢?!您就能保证,您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那些年轻人,您眼中那些瞧不起的人,您能保证日后,他会比您差吗?” 我这样说,他猛地抬起头,抬手指着我,语气霸道地说:“小子,你是在教训我吗?呵!在钢都,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我滚开!” “爸爸!”就在那时候,她说话了;那天在宾馆里,我亲了她;她一定认出我来了,她现在插嘴,是想报复我?还是想帮我?我不知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去看她,她在伞下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当初的那种清纯和兴奋,而是高傲的仰着头,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爸爸,给他一个机会吧,反正厂子都要倒闭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他试试看好了!”小眉走过来,手抓着她爸爸的胳膊,也就是董事长龙腾的胳膊,轻轻摇了摇。 董事长眉头轻轻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丫头,不要胡闹,这厂子一直在赔钱,生产成本、机器保养、工人工资,每个月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爸爸是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更不会把自己的钱,挥霍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小眉却赶紧说:“可是--可是我觉得,他跟普通人不一样,你看看他,他的眼神很坚定,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这样的人不多见的,很有勇气,也很有底气,您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爸,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她这样说,说实话,我真的很感激她,发自内心的感激;你要知道,当初我对小眉是不礼貌的;我抽烟呛她,拿烟头烫她的手,还对她说脏话;可是现在,她开口帮了我,无论如何,不管结果怎样,我想我都会感激她,感激这个漂亮又高雅的女孩。 看着小眉,董事长有些为难,他拉着小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傻丫头,你还小,生意上的事,你了解的太少;爸爸告诉你,不但今年,往后的三五年里,全国的铝行业,包括钢铁产业在内,都会进入寒冬;产能过剩,资源过度开发,目前的市场根本消化不了!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机会太渺茫了,就连我和整个董事会,都没想好应对的策略……” “可是爸爸,你就帮他一次吧?!小眉求你了,咱家几十个厂,也不在乎这一个的;您不也常说,要给年轻人机会吗?还有哦,您也经常教育我,不要瞧不起别人;那您现在,看他只是个普通工人,您是不是瞧不起他了呢?觉得他说空话、自不量力?!”小眉拉着他爸爸的手,微微一笑。 可董事长却说:“丫头,不要胡闹了,这个年轻人的勇气,说实话我很欣赏,颇有我当年创业的风范;但欣赏归欣赏,明知道事情干不成,爸爸还要去做,那爸爸不是傻瓜吗?” 听到这里,我忙说:“董事长,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就够了!真的!在这期间,这个厂不向集团公司伸手要一分钱,生产成本、维护成本、工人工资,我来想办法解决;一个月后,如果能盈利,我希望您能把这厂交给我管理;如果不能盈利,厂子仍旧像现在这样,您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我这样说,他微微把雨伞抬高,眉头拧成疙瘩看着我说:“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了解当前的市场形势吗?还有,你什么学历?有怎样的人脉?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睛死死盯着他说:“董事长,我还是那句话,你给我一次信任,我还你一个奇迹!学历高的、人脉广的,您不缺;但您缺像我这样一个,勇于挑担子、迎难而上的人,不是吗?!”说完,我挺起胸膛,双拳紧握;秦总曾说过,无论何时,无论面对谁,你都要挺直自己的脊梁,这样才有与对方公平对话的资格! 第166章 我记住你了 雨不停地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们;我和他就那样对视着,眼睛一眨不眨! 其实那一刻,我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因为接下来的一切,我还没想好,完全没有计划;但即便这样,我也不能退缩、胆怯;机会只有一次,我要让他相信我,相信我的能力,看到我的坚定! 这次对视,长达一分钟,我后背的汗哗哗往外冒;后来,他开口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说:“王小志!” 他点点头说:“好,我记住你了!从今天起,厂子给你,一个月后,我要看到它盈利;还有,记住你说过的话,不向集团伸手要一分钱;如果这样你能成功,我会高看你一眼!” 说完,他转身朝车的方向走去;我在后面,紧握着拳头说:“董事长,保证不让您失望!”说完这句话,我感觉浑身都脱力了;这个男人,他虽然不是黑社会,也不是坏人,但他身上的那股气势,却要比黑社会还要可怕! 长舒一口气,我再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那些领导都走了,可小眉却举着雨伞跑过来,给我挡着雨说:“哎,大流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还有哦,你刚才胆子好大,这些年,你是第一个敢跟我爸,这么说话的年轻人啊!” 我苦涩一笑,很感激地看着她说:“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她也是一笑,低头挺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一句话的事;反正都要倒闭了,给你折腾折腾也没什么的。那天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过除夕,挺好玩儿的;还有哦,刚才你的样子,挺帅的,那么多人看着,你都敢冲出来,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说:“还能怎么想啊?反正都要失业了,即便你爸爸不同意,他还能把我怎样?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又笑了,漂亮的眼睛盯着我,咬了咬嘴唇说:你这人吧,哎,好好的大道理,从你嘴里说出来,却感觉一股子流氓味!什么叫“光脚不怕穿鞋”的啊?人家那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好不好?! 我瞥瞥嘴说:“嗯,您是大小姐,您有文化,出口成章!我哪儿能跟您比啊?是不是?!” 她立刻白了我一眼,噘着嘴就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挖苦人家?忘了刚才,是谁帮你的啊?我也是的,干嘛要帮你?跟你一说话就生气,不跟你说了!流氓!” 她转过身,乌黑的长发飘着一阵清香;我看着她,她穿着浅粉色的大衣,白色的铅笔裤,走起路来很轻盈,有种南方女人的美感。 “哎!”我突然叫住她,很诚恳地说:“不管怎样,今天的事谢谢你,谢谢……” 她举着伞,灵巧地转身,朝我微微一笑说:“好好干,你跟别人不一样,很特别,反正我是这么感觉的……”她说着,脸轻轻侧向一边,后来还想说什么,这时她爸爸从车里探出头说:“龙眉,你跟他有什么好聊的?赶紧上车,外面下着雨,别感冒了!” 她嘴巴一别,又把目光转过来,看着我说:“走了,加油,看好你哦!” 我点点头,她撑着伞走了;我看着她,她脚上的高跟鞋,踩着路上的水,像只蜻蜓一样,在水面上泛起淡淡的波纹。 那时我就想啊,如果她是白姐该有多好啊?!出生在富裕而幸福的家庭,有个厉害的老爸疼爱着,不用去为生活而烦心,被那些身不由己的苦痛折磨。 想到白姐,我甚至都有些嫉妒龙眉,嫉妒为什么不是白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为什么她可以活得这么轻松自在,而白姐却要不停地承受苦难?! 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任何人活着,都不像表面地那么光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和难以承受的生命之痛;白姐如此,龙眉亦是如此。 他们走后,我赶紧跟厂长说:“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听我指挥?” 厂长一愣,他捂着额头上,被董事长砸的大包说:“小子,别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铝行业里面的水有多深,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问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命令?!听,还是不听?!”咬着牙,我红眼看着他。 “你他妈的,给鼻子上脸是不是?我一个四十几岁的厂长,要听你这小屁孩指挥?你他妈算哪根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臭德行!”他不屑地甩甩衣服上的水,满脸鄙视。 我冷冷一笑说:“那好,如董事长所说,你可以滚了!还有,那辆奥迪,属于集团公司的配车吧?留下来,自己走着滚出去!” 他脸色一沉,猛地窜上来,抓着我衣领说:“你他妈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吗?!” “松开,这里现在,我说了算;你敢跟我动手,我会让120过来接你!”说完之后,我斜眼看了看我们班组的人。 下一刻,小路第一个站出来,跟我站在了一起;我对他有恩,而且情同兄弟,他自然会向着我;然后就是我们班的其他人,大家平时关系都不错,他们也站出来,帮我撑了场子。 最后,我把目光,投向站在大路两旁的众人说:“大家是选择失业,夹着尾巴回家乡?还是愿意跟我一起,努力搏一把?!成功了,大家一起赚钱,失败了,无非就是浪费一个月的时间;而且我向大家保证,这件事无论成败,大家的工资照发,一分也不会少!” 听我这样说,很多人都开始犹豫,左顾右盼地拿不定主意;这时候,一向不善言谈的小路,竟然站到我前面,扯着嗓子喊:“你们还犹豫什么?董事长都给我哥机会了,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不愿意领工资的,现在就走吧;我告诉你们,倘若厂子活过来了,你们走了再想来,门儿都没有!” 这话一出,几个看上去比较耿直的工人,脑袋一别,牵头出来说:“我干了!反正没什么损失,老子又不是傻子;宿舍里的娃,还等着奶粉钱呢!我干了!” “我也干了,反正发工资,有什么不能干的?家里娃娃今年高考,没钱还读什么大学?!”另一个人,把烟头一扔,狠狠地站了出来。 他们一牵头,厂里仅剩的不到100个工人,全都站了出来;有的人,不知道我叫什么,直接就跟我喊了“厂长”。 我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厂长说:“再不把手松开,老子切了你的手!” 第167章 坚强的后盾 我想人生是奇妙的,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轻易言弃;就如现在的我,在人生最绝望、最无力的一刻,我抓住了最后的机会。 从那天开始,我有了自己敞亮的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小路就坐在我对面,我让他跟我一个办公室,这样方便交流。 当时小路兴奋地,浑身都打着哆嗦,不停地问我说:“哥,这都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就跟做梦一样啊?”他摸着自己的电脑,坐在老板椅上,整个人都迷糊了。 我点上烟,一笑说:“如果我们努力,扛过去这一关,这一切便都是你的;否则,呵,也就是个梦吧……” 听我这样说,小路猛地站起来,扶着眼镜说:“哥,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扛过这一关?我听你的,今天得到的,我真的不舍得失去!” 我拍着他肩膀说:“不想失去的话,三天时间,给我拿出一套,最完美的设计方案出来;这款产品,要从用户体验、成本节省以及外观上,都要比传统易拉罐有质的飞跃!” 小路听了,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便二话不说,坐在桌前忙碌了起来;我很欣赏他这样的人,做一件事,从不口头承诺什么,但他会拼劲全力,用自己的实力和成绩,说明一切! 抽着烟,我望着外面的蓝天,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方向;我想,只要这次,我挺过去了,成功挽救了这个厂;那么董事长便会对我另眼相看,我进入龙腾集团高层的目标,就不远了!姐,等着,等着…… 白天的时候,我对厂里的各管理层,重新进行了一下分工;机器暂时停机,但产品的打包和仓储,要尽快完成;因为接下来,我要干一笔大买卖! 忙活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我坐在办公室里,拨通了秦总的电话。 他接的很及时,开口就问我:“小志,怎么了?” 我赶紧说:“秦总,我现在需要一大批,易拉罐的终端客户,有急用,特别着急!” 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就问我,到底怎么了?你要那些客户干什么?我抽着烟,来回踱步地把自己的计划,跟他简单说了一下。 秦总听了,哈哈大笑说:“你小子,到哪里都能折腾出大风大浪来!如果我告诉你,我这里没有这方面的客户,你打算怎么办?” 我捏着烟头,一笑说:“你肯定有的,因为东南铝业的产业里,就有易拉罐生产;我料定你肯定有客户,所以才敢冲上去,跟龙腾谈生意的!” 听我这样说,秦总笑得更厉害了;他这么高兴,我心里就有底了;他就说:“前两天,我刚从东南铝业,截流了一批客户,正愁没有供货商呢!你说巧不巧?咱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啊!不过价钱方面,你知道的,今年的铝业行情不大好,资源过剩不说,而且市场上很多家公司,还在压价竞争;你那边的话,是不是可以把价钱适当的降一降?!” 我一听,别说是降价了,就是半价都可以啊!那些易拉罐,扔在厂子里就是一堆废品,但卖出去可都是钱啊!那么多,十几个仓库,还有外面整条街的产品,这东西一旦换成了钱,我不但能给员工发工资,而且还能重新生产新产品!市场不是竞争激烈吗?那我就以技术和创新取胜!到时的新产品,我不但不降价,而且还要加价! 我说行,没问题,价钱可以谈;不过这事儿,越早越好!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非常紧迫! 我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把东西卖出去,换成钱! 因为没钱,就没有新产品,厂子就不可能盈利! 听我这样说,秦总沉默了片刻说:“小志,这样吧,这些客户前几天来了白城,现在还没走;如果方便,你就去白城东面的郦城,到时候我把客户带过去,咱们一起面谈!” 听到这个消息,我兴奋地咬牙就说:“可以,明天,我明天就过去!” 事情敲定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这第一步,我总算是迈出去了! 当天晚上,我把值班的管理人员,叫到会议室简单布置了一下工作计划,并特意嘱咐小路,加紧新产品的设计研发。所有一切交代完,都已经深夜了。 迎着月色,我走在厂区的大道上;抽着烟,听着蛐蛐的叫声,我心里又开始想那个女人,那个让我怎么也爱不够的女人! 站在圆圆的月亮下,我朝着白城的方向望去;这一次回去,我可以见她一面吗?就一面,哪怕一眼也行…… 第二天一早,我坐着厂里的那辆奥迪,刚要出厂区大门;董事长那辆宝石蓝劳斯莱斯,就迎面开了过来。当时我以为是董事长过来视察,便赶紧让司机停下,开门迎接。 可当我下来后,那辆车也停了;董事长没来,她却来了…… “王小志,你要去哪儿?”她纯纯一笑,眼睛朝我眨了眨。 “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你爹来了呢!”我一看不是董事长,直接又钻进了车里。 “你……”她见我不搭理她,气得手掐着腰,过来就开我车门,跟我挤在后座上说:“你个大混蛋,到底什么意思嘛?!人家好心来找你玩儿,你竟然这样;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龙眉这丫头,说话就一个特点,动不动就“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就跟她说:“哎呀,我忙着呢,没工夫跟你扯蛋;千金大小姐,你该干嘛干嘛去,好不好?”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好奇地问我:“你到底去哪儿啊?大早晨就走,王小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说了大话,搞不活厂子,要跑路啊?” 这丫头,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我就跟她说:“大小姐,我是出差,谈生意,明白不?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路上特别累,知道吧?” 我这样说,是让她知难而退赶紧下车;毕竟出差不是旅游,特别辛苦的;作为龙家的大小姐,她不会不明白。 可她一听我要出远门,竟然直接把脸贴了过来,特别兴奋地说:“真的啊?带着我,我也要去!” “不行!”我立刻回绝了她,上次除夕,她离开家就那么一会儿,他爸都急成那样;如果这次跟我去郦城,那龙腾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第168章 我有女朋友了 可我的回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相反地,这丫头竟然拿出手机,直接给她爸打了电话。 “爸爸,我出去玩儿两天,你放心好了,王小志会照顾我。”拨通电话,她直接就这样说。 电话那头,龙腾立刻慌张道:“丫头,你别疯了,赶紧给我回来!不要胡闹!” 可小眉却生气说:“不回去!从小到大,我就跟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一点自由都没有!与其这样活着,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去,我不管那些;您要不同意,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听到这话,我都懵了!这丫头,怎么突然这样?还要以死相逼?不就是不让她出去吗?她爸爸这是爱她、保护她,应该能理解的,多么幸福啊?而且她是龙腾集团的千金,确实不宜随便外出的;万一被不法分子盯上了,简直就是个大麻烦! 但是我却猜错了,龙腾不让小眉单独外出的原因,其实不是这个,而是另有原因。 后来龙腾在电话里,特愤怒地跟小眉说:“那你把电话,给那个叫什么小志的,爸爸跟他说两句话!” 小眉听了,嘴角立刻露出得意地笑容,还说你不许为难小志,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他无关。 说完,小眉把电话递给我,我慌张地说:“董事长,您别上火,这样,我这就让司机,把龙眉送回总部……” “不用!”他语气冰冷地说:“王小志,给我照顾好小眉,她身体不大好,如果出了差错,我绝不会放过你!还有,玩儿两天赶紧回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明白吗?” 卧槽!当时我在心里就骂,你他妈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我把她送给你不就完了吗?干嘛还要把这个麻烦精扔给我?出了差错还要找我麻烦?! 虽然心头有一万个不爽,可人家是大老板,而我现在的位置,完全没有任何话语权;最后我只能说:“董事长放心,我绝对把小眉照顾好了!” 挂掉电话,我心里那个气啊;虽然她很美,而且还帮过我,可我横竖看她就是不爽! “你干嘛啊?干嘛这样看人家啊?有大美女陪你出差,你还觉得亏了不成?多少人想这样,还没机会呢!”她得意地仰着下巴,特高傲地看着我。 她这样说,自以为是,我直接不想理她了,大小姐的脾气,可真他妈难伺候! 厂子离机场不远,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买好票登机的时候,龙眉看着机场里的飞机,竟然张着嘴,特别惊讶地拉着我衣服说:“王小志,这是真的飞机啊!太棒了,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见呢!” 听到这话,我一脸懵逼地看着她;这丫头到底开什么玩笑啊?你可是龙腾集团的大小姐,不会连飞机都没坐过吧?你家那么有钱,只要你愿意,你爹能买个机场给你当玩具!这丫头,还真会逗我玩儿! 我不理她,直接拿着行李上了飞机;她跑在前面,特好奇地左右观望;飞机起飞的时候,她还吓得“啊”了一声,搞得整个机舱的乘客,都直皱眉头。 不过尖叫之后,她的脸色就有些发白了;我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摆手说没事,又说想喝点水。我叫了空姐,给她拿了水;她喝完,深吸了好几口气,脸色才稍稍缓和过来。 我就问她说:“小眉,先前你爸说你身体不大好,怎么?能跟我说说吗?我感觉你有点怪怪的。” 她却一笑说:“没有啦,我爸那是吓唬你的,怕你照顾不好我!”说完,她慌张地把头转向窗外;接着又很兴奋地看着天边的云,好奇的像个孩子一样。 听她这样说,我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她突然转过头,抿着红润的嘴唇,轻轻问我说:“哎,王小志,我漂亮吧?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你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无聊!”我直接把头拧过去,闭上眼假装睡觉;这个丫头,我无法去形容她,因为哪怕她面无表情,都能给人一种心动的美;明眸皓齿、肤若凝霜,漂亮的脸蛋给人一种很大气的美,不管是外在的衣服,还是内在的心灵,她都是与众不同的;而这种美,不是让男人冲动,而是让人臣服。 我不敢再去看她,因为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最后跟她怎样了! 她见我不搭理她,抬手就打了我一下,“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聊不?我可告诉你,我跟你在一起,就是想找个人玩儿,我可没有要喜欢你或怎样的,希望你明白,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明白吗?” 我特无语地一笑说:“嗯,明白,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咱们做朋友挺好的!还有啊,我可以告诉你,你吧,并不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知道吗?” “你……”她又被我气到了,鼓着嘴就说,“王小志,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刚说我不喜欢你,你就故意这样说是不是?我告诉你,不是我自恋,反正别人都说我是钢都第一美女!” 我就说:“你无聊不?美不美是父母给的,跟你有个毛关系?很值得炫耀吗?还有,实话告诉你,这世上比你漂亮的人有的是,我女朋友就比你漂亮,你有什么牛逼的?”我这样说,其实就是想气她,挫挫她大小姐的脾气;其实说实话,白姐和她都是美女,很难比出高低。 可她却更生气了,直接就跟我说:“你有女朋友了?呵!吹牛的吧?就你这样的大流氓,哪儿会有女孩子喜欢你?!还比我漂亮,你就是心虚,故意这样说,故意气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她可真是天真,我废话不说,直接把我和白姐的那张照片拿出来,递到她面前说:“看好了,不要吃惊!” 照片放到她手中,她顿时就愣了! “这……真的是你女朋友?”她张张嘴,我以为她会吃惊,却没想到,她的脸上学写满了失落。 “对啊,不可以吗?漂亮吧?!”我简直得意死了,关键时刻,还是白姐给力! 听我问她,龙眉微微低下头,不大开心地说:“嗯,蛮漂亮的,你们--很般配……” 第169章 漂亮的脚丫 下午一点多,我们到了郦城;出机舱的时候,一股凉风灌进脖子里;北方的天气就这样,越是冬末初春,天气就越是冷冽的厉害;我和龙眉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哈了口寒气。 出了机场,我们又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出租车,才到市里的酒店住下。那时候,龙眉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有些疲劳。可她还是强撑着说:“王小志,你们北方有什么好玩儿的啊?可不可以带我去转转?” 我摇头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赶了半天的路,怪累的;而且外面挺冷的,你先睡会儿,一切等我忙完了再说。”说完,我就把电话打给了秦总,他说他和客户还在路上,一小时后能到郦城;然后又管我要了酒店的地址,到时候他们直过来找我。 安顿好一切,再回过头,我发现龙眉已经睡了;她微闭着眼,粉色的大衣领口,露着白皙的脖颈;她的胸不算太大,被大衣包裹着,看上去还算饱满;她的身材很好,南方女孩里面,很少有长得像她这么高的。 她那样睡着,样子特别安静;我轻手轻脚地给她脱了鞋,她穿着白色的袜子,小巧的脚丫上,带着淡淡的芳香。 我把她的脚放在床上,然后扯着被子给她盖上;可一抬头,我却发现这丫头,正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醒了啊?”我脸一红,有些心虚的问她;毕竟刚才,我对着她的脚丫子,欣赏了半天;当然,我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她却得意地说:“我根本没睡好不好?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呵!看人家脚丫子,大流氓!如果我真的睡着了,你指不定会怎样呢?!” 她这样说,还故意把脚往被子里缩了缩,就跟我要怎样似得;我直接白了她一眼说:“无聊!”说完我就往外走,她赶紧说:“哎,你干嘛啊?去哪里啊?!” 我打开门,一回头说:“大小姐,我是出来谈生意的,不是带你游山玩水的,明白?给我好好在这里睡觉,饿了就去楼下酒店找东西吃,我没时间伺候你!” “你--”她噘着嘴,把被子一蹬说,“哼!谁让你伺候了?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自己出去玩儿!” “不行!”我立刻回绝她说,“你是龙家大小姐,没有我陪着,你哪里都不许去!” “那你--那你忙完了,你陪我玩儿两天;我没出过远门,这是第一次……”她说着,脸上带着失落,眼睛看向别处,那样子蛮可怜的。 我咬咬牙,最后叹了口气说:“好吧,算我欠你的;一会儿饿了的话,就打电话叫餐,床头上有叫餐电话。” 她眼睛一眨,特妩媚地说:“哎哟,知道啦!你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时对人家那么凶,还不是关心人家?又脱鞋子、又盖被子,还嘱咐人家吃饭,你好啰嗦哦!你赶紧去忙吧,我跟你一样大,还用得着你照顾啊?自作多情!” “嗯,就算是吧,我没工夫跟你废话,你也不要给我添麻烦。”说完我直接出去了。 到了一楼前台,我赶紧定了个大包间,又点了一些当地的特色菜;弄好一切后,我就站在酒店门口抽烟,等着秦总他们的到来。 一边等,我一边望着白城的方向;这里距白城,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她就在那里,只要我愿意,两个小时,两个小时我就能见到她…… 快半年了,我想她,想得简直要疯掉了!她现在怎样?过得好不好?她有没有想我、思念我?我的姐姐,我的爱人,我亲爱的傻女人…… 北风吹来,那些复杂的思绪,猛地袭上心头;闭着眼,我甚至冲动地告诉自己,这次谈完生意,我要去见她,哪怕站在远处,偷偷看她一眼也行。 半包烟的功夫,秦总他们就过来了;人挺多的,来了七八个,我赶紧迎上去;秦总见到我,直接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他拍着我后背,我抓着他肩膀,不用说任何话,一切都在不言中。 进了包间,我们开始聊生意上的事,这些人都是秦总的老相识,很给我面子;并没有因为我年轻或怎样,而看轻我。 喝酒的时候,秦总还悄悄跟我说:“这只是一部分客户,都是饮料商和啤酒商;白城还有一大批做铝板材生意的,别看铝行业不景气,但房地产这两年形势好,尤其在咱们北方,大到一线城市,小到县市小城,整个北方地区几乎都在盖房子!铝门窗、家装这些行业,也跟着火了起来!” 讲到这里,秦总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可是麻男那混蛋,他没有魄力改革东南铝业的产业结构,这么大一块蛋糕,整个东南铝业都跟着干瞪眼。小志,如果你那边的龙腾钢铁,能够做得来,我会把手里的客户,全都输送给你!而且越快越好!毕竟麻男虽笨,可董事会也不是吃干饭的;若是让麻男反应过来,这不但是咱们的损失,而且还会让岌岌可危的东南铝业,重新活起来!” 听他这样说,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东南铝业好不容易走上了下坡路,我又怎会轻易让它喘过气来?!而且,龙腾钢铁虽然没有专门的建筑型材生产线,但它下面还有两个铝产品生产厂,目前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若是我能拿到手,直接上机器,我相信秦总这边,不但赚的盆满钵丰,而且我在龙腾集团的地位,也将步步高升! 机会就在眼前,我不会放过,而且我有预感,干倒东南铝业,和白姐相聚的日子,不远了…… 那天我特别开心,整个人也放开了;我和那些客户喝了很多酒,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其实生意场也就这样,推杯换盏间,就把事情办成了。 事情敲定后,我们相互留了电话和地址;由于我这边的价钱,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低,所以当时在饭桌上,他们就催着,让我发了货;有几个性格爽快的老板,还直接转了账。 吃过饭后,秦总他们当天傍晚就回去了;我回到客房,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脑袋晕乎乎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整脑子里,全装着白城、装着白姐。 我现在,离她那么近、那么近,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见她,真的控制不住! 后来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雪儿! 今晚,我要去白城! 第170章 姐,我想你 我把电话打给雪儿,可刚一接通,她立刻就给挂了;这让我很失落,甚至很伤心;因为我知道,可能现在,麻男就在她们身边。 她们在干什么呢?我忍不住胡思乱想,脑袋痛的发痒;攥着手机,我在窗前狠狠抽着烟。 可一根烟还没抽完,雪儿就把电话打过来了;我赶紧接起来,雪儿就说:“小志,怎么了?你怎么主动把电话打过来了?” 我把烟掐掉,捏着眉心说:“雪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冲动了;可是我想见她,哪怕听听她声音也好……你们现在,是跟麻男在一起的吗?” 雪儿赶紧说:“没有,麻男现在跟陈芳住一起;陈芳那女人,给麻男生了个儿子,那个混蛋,现在基本一个星期回不了一趟家;不过啊,他找了个小保姆,天天形影不离地盯着我姐,就连上厕所都跟着……” 听她这样所,我微微松了口气;这样挺好,挺好的;最起码白姐,不用天天面对麻男,面对这个恶心的男人。 我知道,这一次,我跟她见面的机会渺茫了,毕竟麻男,派了人监视她;本来我是想嘱咐雪儿两句,就把电话挂掉的;可雪儿突然问我说:“小志,你怎么突然要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咬咬牙,我拍着阳台的窗户说:“雪儿,我现在在郦城,离你们很近、很近……” 雪儿很聪明,她立刻就说:“你的意思,你是想见见我姐吗?” “嗯,想见,做梦都想……”我特别无力地说着,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 可雪儿却说:“那--那你今晚能过来吗?今晚我和我姐,准备去商场给麻男的孩子,买几件衣服,麻男已经同意让我姐出去了;这是个机会,我想你们可能,能见上面。” 我急忙说:“还是别了,不值得这样冒险;你也说了,她身边有个小保姆,那是麻男的人;万一被发现了,我就把白姐给害了!” 雪儿一笑说:“没事的,这个你放心好了,那个保姆,特爱贪小便宜;这样,我们去东区商场,到时候在二楼,我让我姐在婚纱店门口等你;我就带着小保姆,去给她买衣服,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她不会想那么多的;再说了,她都盯了我姐好几个月了,早就盯烦了;没事的,你见见她吧,你不知道,她特别想你,这些日子也不好好吃饭,人都瘦了……” 听雪儿这么说,我简直激动死了!还有那个傻女人,她干嘛不好好吃饭?干嘛不照顾好自己啊?我说:“雪儿,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启程,两个小时后到东区商场;你让她等着我,等我!” 挂掉电话,我去卫生间狠狠洗了把脸,又刮了刮胡子,把自己捯饬的尽量帅气些;弄好一切,我去了龙眉房间里;那时她已经睡了,我轻轻拍了拍她,她转过身,揉了揉眼睛说:“干嘛?你忙完了?” 我说忙完了,不过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睡觉就好了,明天我就回来,你不要乱跑,等我回来了,我带你去玩儿,好吗? 可她却猛地坐起来,穿上鞋说:“不行,你去哪儿?我也要去!再说了,我这么一个大美女,你把我扔在酒店里,你放心啊?” 我皱着眉,她说的有道理,我不在她身边,她万一出了事,那我可就毁了;可去白城,我是要见白姐,带着她挺麻烦的。 还不待我考虑好,龙眉已经去洗手间,快速打扮了一下,又跑出来,拉着我胳膊让我带她走。 时间紧迫,我没法顾虑那么多了,毕竟是去见白姐,这种机会太难得了! 我们去酒店前台,让服务员给我们包了车;龙眉高兴地往车里钻,我们直接上了高速。 夜色凉如水,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霜露,轻轻扑在脸上;龙眉好奇地看着窗外,她说外面很美,她很少走夜路的。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脑子里却被白姐的影子塞满了。 离别那天,她的声音,她的模样,她的眼泪,所有的一切,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是那么地漂亮,让人心动,让人迷醉;如今,我要见到她了,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小志,你把窗户关一关好吗?吹得我头疼。”龙眉抬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衣服。 “哦,好!”我一下子从思绪中醒过来,把车窗摇了上去。 “这次去白城,是要见你女朋友吗?”她又问我。 “嗯!”我点点头,嘴角止不住地微笑。 龙眉却说:“哼,我就知道,你来这里,肯定是借着公差办私事,约会自己的小情人!” 我无奈一笑说“就当是吧,快半年没见过面了,趁着这次,见一面不过分吧?” “这么长时间了啊!你们为什么要分开?两个人在一起不好吗?”她挺好奇的问我。 我摇摇头,叹息着说:“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在一起,就在一起的……” 车子开到东区商场,我把龙眉放到了一楼的咖啡馆里;当时她说:“干嘛啊?带我去见见你女朋友呗?我又不会把她怎么着?!” 我没工夫跟她解释,就直接跟她说:“我怕我女朋友误会,不方便带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下来!” 说完,我猛地就上了楼。 当时商场里的人很多,来来往往地在我眼前穿梭;我走得很快,逆着人流,远远地,在婚纱店门口,我看到了她,那个我日思夜想的女人……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相信,人和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竟猛地一抬头,直接看向了我。 我们就那样看着对方,她扎着马尾辫,画了淡妆,穿了件白色针织衫,手里拎着红色的手包。她瘦了,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她的脸上,再也没了曾经的青春与活力,成熟了,却也憔悴了…… 那一刻,我是如此地心疼她,我跑过去,猛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她的身体还是那么柔软,仿佛能融化一切! 她被我抱着,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我趴在她肩头,嗅着她身上的芳香,眼泪一滴一滴流出来,特别心疼地说:“姐,我想你……” 第171章 开房 我那样抱着她,她的手一点一点,放到我的腰上,慢慢搂住了我。 “小志,是你吗?姐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来了?你为何会来?”她的语气很轻盈,带着质问,还有些恍惚。 我把下巴放在她肩上,闭着眼睛说:“姐,是我,是你的小志!我想你,特别想;你知道吗?每一个日夜,我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姐你瘦了,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还有麻男那个混蛋,他打你了是吗?他妈的,早晚有一天,我杀了他!” 听我这样说,白姐赶紧推开我,捧着我的脸说:“小志,不要说这些,我们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让姐好好看看,看看姐的小志!”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我从她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两滴泪水,一点一点涌出来,沿着她的脸颊,就那么往下流;她颤着嘴唇,轻轻地说:“姐的大男孩成熟了,更帅气了,是个男人了!” 我搂着她的腰,心疼地吻在她的唇上;她的嘴唇还是那么柔软,带着淡淡的清香;尝一口,你几乎会沦陷,会崩溃,哪怕下一刻死去也值得! 她微微张开嘴唇,舌头伸进了我嘴里;我浑身就像触电一般,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我和白姐接吻了,我日思夜想的人,我现在竟然和她抱在一起,吻在了一起! 那一刻,我特别想时间就此停住,我和她就这样抱着,谁也不要打扰我们;忘却悲伤,忘却哀愁,忘掉所有的一切;此生,我和她,再不分开…… 可下一刻,雪儿突然跑过来,硬生生把我们俩分开说:“你们疯啦?商场里这么多人,你们这样,不怕被人看到啊?!” 我惊慌地望着周围,又看向雪儿说:“你怎么过来了?那个小保姆呢?” 雪儿赶紧说:“小保姆正在试衣间里试衣服,不说这个了,刚才我打电话,给你们定了房间,就在商场旁边的快捷酒店里;你俩想怎么吻,怎么亲热,去那里搞吧,把床晃塌了也没人管你们!快去吧!” 白姐脸一红,攥着拳头打了雪儿一下说:“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们哪里要那样啊?你不要那么流氓好不好?” 雪儿眼睛一眨说:“跟我还装啊?你想他想的都快疯了,我还不了解你啊?!快去吧,小别胜新婚,还不得好好折腾折腾啊?!” 白姐简直羞死了,她还是如曾经般单纯、害羞,却又带着小女人的坏心思;我就问雪儿:“那小保姆怎么办?一会儿见不到白姐,她肯定会怀疑的!” 雪儿立刻说:“这个你放心吧,首先我姐对她很好,她对我姐蛮有好感的;再一个,我今天给她买了很多衣服,她早就高兴地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而且啊,刚才我跟她说,让她陪我去看3d电影,那丫头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一听我要带她去玩儿,她简直高兴死了!我们都说好了,我让我姐先回家,我们去玩儿,就凭我姐的为人,她不会多想的。” 听她这样说,我长舒了一口气;我转头看白姐,她赶忙低下头说:“看我干嘛啊?我…我听雪儿的……” 看着她羞涩的模样,我真的忍不住想亲她,欺负她!雪儿赶紧推了我一下说:“你个木头,你看我姐都急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的?!还有啊,12点之前,我姐必须要回家,我只能把小保姆,拖到12点。快去吧,时间紧迫!” 说完,雪儿匆匆离开了;白姐一直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看着她,我猛地抓住她胳膊,不由分说地把她往楼下拉。 出了商场,她竟然坏坏地说:“你——你要干嘛啊?你不要那样,不要对姐坏,我们站在外面,说说话就好了,你还真要带姐去开房啊?” 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每当她想要的时候,她总会这样说,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想得不要不要的! 她甩着手不愿意走,我猛地把她抱起来;她吓得“啊”了一声,双臂紧紧搂住了我脖子;到了宾馆门口,她拍打着我的胸口,让我把她放下。 我们去前台领了钥匙,她害羞地连头都不敢抬,就跟我强迫她似得。 可进了房间,我刚关上门,你知道吗?她太疯狂了,直接把我压在门上亲吻我! “小志,姐想死你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姐被你折磨死了,只要一想到你,姐的心口就痛,痛的死去活来!你个小混蛋,小冤家,你为何要这么折磨姐?你想让姐死吗?你杀了姐好不好?!”她简直都疯了,两只手撕扯着我的衣服,漂亮的指甲在我皮肤上,又抓又掐。 我去吻她,手沿着她的领口往下摸;她的那个地方,又大又软,简直能杀死人,或着说让男人生不如死!就如毒品一样,你会上瘾,会疯狂;没了它,摸不到它,你真的会死! “摸吧,都是你的,姐只给你摸,怎么摸都可以!”她亲吻我的胸膛、我的下巴,后来我们缠绵到了床上,你无法想象,那时我们有多么着急。 本来,我是有好多话想跟她说的,所有的委屈、悲伤、思念,在未见她之前,我想到了很多要说的话;可是现在,当我们见面以后,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 你或许会觉得,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和煎熬,终于等到了相见,一定会像电影里一样,抱头痛哭,相互说着感动的话。 而我和白姐,一见面就做这样的事,这种不光彩的事,简直就是对爱情的亵渎和不尊重!我告诉你,不是的,如果你也有相同的经历,你就会明白,两个人之间,纵然有千言万语,可真到了相见的那一刻,你是说不出来任何话的;那种压抑的、激动的、难以言说的情绪,唯有做了才是最直接的释放! 我们在床上,抱在一起缠绵,她就像个爷们儿一样,把我按在下面;这个坏女人,刚才还那么羞涩,那么不愿意;现在倒好,她露出了本性,露出了那个小女人,清纯可爱的女人,最最邪恶的一面! 我被她欺负着,蹂躏着;后来,她主动躺下来,我抬起她的腿,她却红着脸,咬着嘴唇说:“小志,轻轻的,轻轻爱姐,好吗?” 第172章 龙眉出事 后来我们做了,我亲吻着她的脸。 二十岁之前,我是从不敢奢望,自己将来会拥有这样一个女人的;那时候,我只觉得,这辈子能娶到温小美,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可是现在,我有了她,这个让人迷恋、让人发疯的女人;为了她,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 她捧着我的脸,不停地鼓励我说:“宝贝,你好棒,这辈子,你只能爱姐一个人,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霸道,姐就要你这样,知道吗?” 我说知道,姐我爱你,也只会爱你!我被你迷住了,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的心就被你俘虏了;你个坏女人,你太会勾引小男生了;你为何要这样?你那么漂亮、那么美,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为何要看上我,那么勾引我?!我被你气死了,先是卢强,后来又是麻男,你这个妖精,你为什么要这么漂亮,这么完美,让所有男人都他妈想占有你?! 她抓着我胳膊,喘息着说:“可是姐只爱你,这辈子只属于你,知道吗?小志,姐知道你很辛苦,为了姐,为了咱们的爱情,你付出了太多太多;姐想说,你不要生气,即便你生气,姐也要跟你说:如果哪天累了,就放下吧;姐这辈子就这样了,永远都是麻烦不断;可你不一样,你可以有美好的未来,幸福的家庭,你可以有太多太多!小志,真的累了,放下也无所谓,姐不会怪你的……” “你给我闭嘴!”我红着眼对她说:“这辈子,我王小志只要你一个女人,即便被生活折磨的遍体鳞伤,哪怕为此死掉,我也不会后悔,更不会放弃!我爱你,姐,你是我活着的动力,是这世上,我唯一的希望!你要明白,离开你,我活不了……” 听我这样说,她哭了;洁白的牙齿,就那样咬着嘴唇,她紧皱着眉头,手死死抓着床单。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白姐已经怀孕了;但她是知道的,却没有告诉我。 我们两个躺在床上,她面色红润地看着我,冰凉的指尖在我身上轻轻滑动。 我说姐,今天过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用不了三年,或许不到两年,我就会回来,我会打败麻男,会把爸爸的死账还清,会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全都遭到报应!姐,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所以请你不要泄气,一定要等我、等我…… 她微笑着,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睛特别漂亮,如果你细细地看,就会发现那里面特别纯洁,带着让人迷失心智的魅力。她伸着胳膊,拖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胸膛,就如母亲一般;她的笑容里,充满了母亲的爱,姐姐的爱,恋人的爱…… 我们就那样对视着,目光交织,谁也不愿打破这种美好的宁静。 因为我们都知道,此刻的幸福,只是暂时的;接下来,我们还要面对分离,面对思念的苦楚;而此刻的宁静,却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后来,我电话响了,当时我几乎是很烦躁地接起了电话。 “喂,小志,我好像感冒了,你什么时候下来,带我去医院好吗?”龙眉说着,语气有些虚弱。 我不耐烦地说:“商场对面就是医院,你直接过去拿点药,或者打个点滴什么的,我这边完事了,就过去找你。” 可龙眉却有气无力地说:“可是小志,我现在浑身使不上力气,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我去不了,你下来帮帮我好吗?” 她可真是个千金大小姐,连他妈感冒了,都得找人八抬大轿抬着!我说你先等等,我忙完了就过去。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就说:“你快点好吗?我真的…真的……” 啪嗒!那是电话摔在地上的声音,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先前来的时候,她父亲龙腾,特意告诉我,龙眉的身体不大好,她现在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那我麻烦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白姐看我慌张的要命,也跟着坐起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说一个同事,她跟我一起过来出差的,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得过去看看。 听我这样说,白姐赶紧穿上衣服说:“那赶紧送去医院啊,她人在哪儿?姐陪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了,你先回家吧,她在商场一楼的咖啡馆,对面就是医院,我自己能处理好。 “没事的,姐陪你一起,你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人!”说完,她赶紧穿上鞋,把头发扎起来就去开门。 我想也是的,白姐心细,她一定比我会照顾;而且龙眉不是一般的姑娘,我不敢大意。 出了宾馆,我们赶紧跑进了咖啡馆;远远地,我看到龙眉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不注意的话,还以为她睡着了;所以来来往往的客人,没有一个人,觉察到她的异常。 龙眉这样,我简直吓坏了,挤开行人,我赶紧冲过去,把她抱了起来;白姐也赶紧从地上捡起手机,跟着我往外跑。 一边跑,我一边看龙眉;这个丫头,她嘴唇泛白,脸上毫无血色;我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本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龙眉,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第173章 龙眉喜欢我? 还好医院不远,就在马路对面;我抱着龙眉,急匆匆把她送到急诊;医生先给她打了退烧针,然后又挂了点滴,最后简单做了下检查。 我急得额头冒汗,待医生忙活完以后,我赶紧问:“大夫,她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先前还好好的,没什么异常啊?!” 医生摘下口罩说:“照目前情况看,应该是高烧引起的晕厥;这丫头身子有些弱,可能抵抗力方面不大行吧?不过安全起见,等她烧退了,还是做个全面的检查为好。” 我长舒一口气,跟他说了声谢谢;送走大夫,我回到病房,白姐拿手绢,轻轻擦着龙眉额头上的汗,又跟我说:“小志,病房里有暖瓶,你去打点热水。” 我赶紧点头,很愧疚地看了她一眼;本来,这么好的机会,我和她见面,时间那么珍贵;我们应该腻在一起,好好疼爱彼此的;可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我不但没好好疼她,而且还搞得她跟我一起担心,在医院里忙活。我真的好对不起她,对不起这个我日思夜想的女人。 白姐见我看她,只是微微一笑说:“没事的,快去吧,病人要紧。” 我咬着牙,垂着眼皮,点点头拿起水壶,去了走廊的水房里打水;那时候,我的心情简直糟透了,抛开白姐不说,龙眉可是龙腾集团的千金,董事长龙腾的掌上明珠!如果她出了事,我真不敢想象,后果是怎样的! 一个麻男就够我对付的了,万一再把龙腾得罪了,那种后果,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啊!我不敢再往下去想,只是期盼着,龙眉赶紧好起来,她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可有的时候,你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我刚进病房,水壶还没有放下,龙眉的手机就响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她爸爸打来的。 我拿起手机,快速走出病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起电话。 “喂,小眉,睡了没有?身体没什么大碍吧?你妈都把我骂死了,你个傻丫头,你这么任性,你知道爸爸妈妈有多担心你吗?”龙腾平时话不多,而且带着难以侵犯的威严;但此刻,跟自己的女儿说话,他是那样的温柔、感性,小心翼翼。 听到他的声音,我浑身的汗都下来了;倘若让他知道,龙眉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他一定会吃了我,更别说什么让我做什么厂长,进入龙腾集团高层了;他一旦发怒,我将一无所有,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想到这里,我后背都湿透了,额头的汗沿着鼻尖往下流;握着拳头,我尽量控制着心绪说:“董事长,是我,王小志。” 他一听,立刻冷冷地问:“怎么是你?小眉呢?她在哪儿?!” 我赶紧说:“董事长,是这样的,您不用担心,小眉很好;我这次出差,刚好在我家乡这边;我带小眉来了家里,她们刚吃完饭,现在跟我姐一起,去逛商场了,一会儿就回来。” “大晚上的,逛什么商场?!”龙腾直接就怒了,他咬牙狠狠地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你家人打电话,把小眉叫回去;那丫头身体不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你,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抵不过我女儿的一条命!” 我赶紧说:“好好,董事长,我这就打电话,您不要着急,我姐很会照顾人的,不会有事!还有,董事长,我冒昧地问一句,小眉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得病了?” 龙腾冷哼一声,“你不用知道太多,保证我女儿安全,回头把她安全送回钢都就行了!先这样,你记住了,龙眉就是我的命,如果她出了什么岔子,我就要你的命!”说完,他猛地把电话挂掉了。 我垂下双手,无力地靠在墙边,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的对话不到一分钟,可对我来说,简直煎熬的,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 打开走廊的窗户,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待心绪平复了之后,我才重新回到病房。 进去以后,我看到白姐坐在病床边上,她拿着湿手绢,轻轻擦拭着龙眉的额头、脸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似乎是美女对美女的欣赏。 我轻轻走过去,小声说:“怎么样?她的烧退了没有?” 白姐转过头,小声跟我说:“退了一点儿,刚才她还说了胡话,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她看着我,又微微低下头,从病床上站起来说:“小志,你出来一下,姐有话要问你。” 说完,她走在前面,我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赶紧跟了过去。 关好病房门,她站在走廊里,突然转身问我:“她是谁?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一愣,她怎么会这么问啊?我就说:“同事啊,怎么了姐?你--不是吧?你可不要吃醋,我和她就是简单的同事关系,也勉强算朋友,但也就仅此而已!” 可她却冷哼了一声,把脑袋转向一边说:“同事?王小志,你用不着跟姐撒谎的;刚才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叫你大流氓,小坏蛋,说你老欺负她;你跟我说,你怎么欺负她了?是啊,她那么漂亮,比姐还漂亮吧?你心动了是吧,你可以跟她一起的,姐不会怎样,你不用不敢承认,没什么的……” 听她这样说,我真的一肚子火气;她的心眼怎么这么小啊?人家说个梦话她也当真!我被她气死了,本来龙眉出事,龙腾骂我,我心情已经够低落了;可现在,她又跟我不懂事,过来欺负我,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可我不能跟她发脾气,我那么疼她、爱她,又怎会凶她呢?我就说:“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真的不是;我那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我所做的一切,包括现在的努力,全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将来,我心里只装着你,从没想过别的!” “呵!可是人家那样说,人家昏迷了都在喊你的名字!你可够厉害的,到哪儿都不缺女人,还一个比一个漂亮!她挺好的,真的,姐都忍不住喜欢她,跟你蛮配的!”她这样说着,直接背对着我。 我被她气得脑袋发涨,直接就问她:“白依依,你什么意思?我千里迢迢,冒着危险过来找你,你就跟我说这些?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想要我怎样?你说!” (二更)谁也不要变心 她转过身,眼睛望向别处说:“小志,姐真的没别的意思,我们的爱情,太辛苦了;姐希望你不再受累,你能幸福知道吗?姐是女人,姐能感受到,病房里的那丫头,她是喜欢你的;她很漂亮,声音也好听,看穿着打扮,家庭条件也蛮不错的吧?你跟她在一起,你会幸福,姐真的希望你好,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白依依,你为何要说这样的混账话?”我咬着牙,红着眼说:“曾经麻男跟我说过,一个女人,她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妥协,向现实、向富足的生活低头;你呢?低头了是吗?你他妈的,是不是觉得,富太太的日子过得挺好?你过爽了,离不开了?想把我踹掉,把我推开?!” “不是,小志,你不要这么想我,我没有,从来都没有!”她立刻狡辩,牙齿咬着嘴唇,看样子还蛮委屈的。 “不是?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身边还有小保姆伺候着,谁他妈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明白,都明白,你就是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拐着弯用那些冠冕堂皇、为我着想的理由,想把我踹了,抛弃我是吗?”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我也没什么顾及了,我继续说,“本来我挺担心你的,雪儿说你心情压抑,连饭都不好好吃;可是我错了,你过得很好,吃的更好!呵!刚才在宾馆里,当你脱下衣服的时候,我看你肚子都大了好几圈,山珍海味吃多了吧?麻男没少给你补吧?你不就是喜欢吃吗?我了解你,呵!他妈的,你现实了,觉得我一个穷小子,给不了你什么,你后悔了是吧?!” “你混蛋!”她似乎被我气到了,竟然冲上来就打我;我抓着她的胳膊,红着眼咬牙说:“白依依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怎么想,你他妈这辈子都是老子的女人;我缠上你了,你休想把我抛开!” 我这样说,她竟然哭了;她骂我好傻,放着好姑娘不追,干嘛非要把青春,都花在她这个麻烦精身上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爱她,这种感觉,这种执念,谁也改变不了;即使她不爱我了又怎样?我已经着魔了,没了她,我根本活不下去!最起码,二十二岁的我,那时还年轻的我,没了她,是没有活下去的动力的。 后来我抱着她,她更是紧紧搂着我,就那么趴在我怀里,一边哭一边说:“小志,姐是爱你的,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姐不会变,永远都不会,你不要想太多;如果你肯为姐坚持,姐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哪怕等没了青春,等到死去那天,姐也会等你,你明白吗?你这个傻孩子?!” 她这样说,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因为她太善变了,一会儿说这辈子,我只能爱她一个人;一会又说,让我去追寻自己的幸福,跟龙眉去怎样。我不知道她的哪句话是真的,她似乎很矛盾,结果把我弄得更矛盾! 但有一点我是相信的,那就是我们的爱情,她爱我,我能感受到;人和人之间,爱是无法掩饰的。 从年末到初春,四个月的时间,我还是相信她、相信我们的爱情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我不相信,我们的爱情,连四个月的考验都受不了。 她那样哭,就趴在我怀里,手紧紧抓着我的腰;她说:“小志,如果,姐是说如果,如果将来咱们真的有了孩子,我不希望他为了爱情,去和咱们一样,那么痛苦;我们这辈子,已经陷进去了,爱得无法自拔了;可我不希望咱们的孩子也这样;爱情这东西,简直太折磨人了,为何要爱?那样有什么意义?姐想不明白,可却忍不住自己,还是抓心挠肝的去爱,这是个错误,真的是个错误!” 我没有办法去反驳她的话,因为是非对错,我也说不清;或许如秦总所说吧,当你到了一定的岁数,再去回望以前的那些爱与恨,或许真的没什么,只能一笑置之吧?! 可是我和白姐,都还没到那个年纪,我们还年轻,正是为爱疯狂的时候;遍体鳞伤又怎样?付出一切又怎样?我想即便有老去的那天,我也不会后悔;相反地,我会以此为荣,因为在冲动的年纪,我勇敢地爱上了一个女人,这是我一生的荣耀,一辈子的幸福! 白姐刚才说,将来我们会有孩子,这话让我彻底相信,她是爱我的,她会为我生宝宝,她对未来还充满着希望。 我想是我混蛋了,我竟无礼地认为,她是那种势力的女人,她喜欢上了那种有钱人的生活…… 抱着她,我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姐,对不起,我错了!刚才我那样说,是我混蛋,我不该怀疑你,怀疑我们的爱情;真的对不起……” “你不要说对不起,姐不要你说!”她抬手捧着我的脸,含着眼泪说:“小志,在姐心里,你永远都是好孩子,积极上进、善良勇敢,对爱情忠贞;可是你越好,越是爱姐,姐就越见不得你受委屈;你明白姐的心意吗?” 我说我明白,我都懂了!但是以后,你千万不要再说那种话了,永远都不要!你只要记住,我王小志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她叫白依依,他永远爱她,不会变心;你要记住了,不要去怀疑什么,知道吗? 她点着头,很乖巧地靠在我胸口说:“恩,姐知道了,都明白的!刚才姐就是那样一说,毕竟那丫头,那么漂亮,其实姐也是害怕,姐怕你跟她走了;与其那样,姐还不如勇敢的先说出来,那样姐会更容易接受……” 我说你个傻女人,她没有你好,你是最棒的!知道吗? 她不哭了,就那样靠着;我轻轻拍着她肩膀,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幸福地眯着眼睛。 第174章 她是“渐冻人” 我们就那样在走廊里抱着,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 白姐还是那么美,让人心动;尽管生活,给了她许许多多的的挫折和磨难,却依旧未改变她的容颜,和那颗善良的心。 “小志,姐舍不得离开你,一刻也舍不得!”她紧紧抓着我说,“我不知道,今天你若离开了,往后的日子姐该怎么过;太残忍了,老天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分开啊?” 我摸着她的头发,闻着她身上的芳香说:“姐,不要想那些,你要相信我,用不了多久,真的!用不了多久,我会回来;那时候,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在白城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会结婚,一起上下班,一起买菜做饭;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我一定会给你,一定会!”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激动道:“真的吗?会有那么一天吗?可是姐,姐怎么总觉得心里没底?总感觉接下来,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得!都说女人的感觉很准,小志,你说接下来会不会有事啊?” 我轻轻拍着她后背说:“傻丫头,不会有事,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她微微松了口气,双手紧紧抱住我。 可不一会儿,她突然干呕了一下,我忙问她怎么了?她立刻说:“没事、没事,姐只是——只是有点反胃,可能饭吃的不合胃口。”她说完,便弯腰对着垃圾桶,又开始干呕。 我拍着她的后背说,不行就去看一下吧,旁边就是诊室;可她却拉住我胳膊,摇摇头说:“真的没什么的,就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她把我拉回来,又抬手看了看表,“哎呀,都十一点多了,小志,姐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她;姐走了,你记住,无论何时,姐等着你,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不想看到你憔悴的样子,知道吗? 她微微一笑,朝我挥着手,匆忙离开;我看着她,忽然发现,她走路的样子有些笨,不如以前灵巧了。 但当时我并没想太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总感觉她跟以前不大一样了,貌似胖了点;我就想啊,她胖也正常,毕竟在麻男家生活,还有小保姆伺候,她又那么贪嘴爱吃,不胖才怪了!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这个漂亮却又孤独的女人,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是那么难受;我甚至想冲上去,在背后抱着她,告诉她我们不要分开,永远都不要分开! 可是我做不到,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孤零零地走了;这一走,再次相见,又是何时呢? 白姐从小孤独,也吃了很多苦;后来她遇到了我,生活里终于有了自己的伴儿;我们在一起,她是那么地开心,她疼我、爱我,几乎把所有都给了我;可是我,此时此刻,却要再次把她送入孤独,送入那些不堪回首的磨难中…… 后来我站在医院的楼道里,抽了好多好多烟;那时我特别渴望,渴望自己强大起来,让自己的爱人,让那个傻傻的女人,再也不用背负那些责任;我希望她开心,和我一起,开心一辈子…… 抽完烟,我回到病房,龙眉的烧又退了一些,不过额头还是有点烫。 我给她倒了些热水,捧在手里轻轻吹着;她眯着眼睛,脸颊因为发烫,显得有些微红;不过那样子挺美的,像个病美人一样;只是再美,我也是抱着欣赏的态度,不会有别的想法。 后来水温合适了,我把她扶起来,让她半靠在我胳膊上;我说:“来,喝口水,这样烧退得才快。”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很虚弱地说:“嗯,谢谢你,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笑着说:“没什么,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就行了,刚才你爸还打电话,问你在哪儿,怎么样了;我差点被吓死你知不知道?!” 听我这样说,她也笑了,脑袋滑到我胸口上,就那样静静地靠着;我小声问她说:“小眉,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身体不大好啊?本来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高烧了?而且还烧的这么厉害?!” 她微微抬起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又把头低下,侧脸望着窗外说:小志,你听说过“渐冻人”吗? 渐冻人?我一愣,皱着眉毛问她,“渐冻人是什么啊?没听说过……” 她微微一笑说:“渐冻人”是一种病,早点发现的话,还是有治疗的可能的;只是啊,这种病不好发现,等真的把它当回事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听到这个,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小眉——她是渐冻人? 我不敢去想,虽然我还不清楚,这到底是种什么病,但它发生在小眉身上,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掐住了一样! 她那么漂亮,而且善良可爱,家庭又那么好;她为什么会染上这种病?都说上天是公平的,可这种公平对小眉来说,也太残酷了吧?! 看我一直不说话,小眉微微张嘴说:“其实也没什么的,我离死还早呢吧?现在只是体内的抗体不稳定,也就是感冒发烧什么的,来得快、去的慢而已。没什么的,爸爸在国外,给我买了很多好药,我其实吧,跟正常人差不多的。” 这还叫差不多?坐在车里吹了点凉风,就发烧到昏迷;我的天,这明明就是个玻璃人嘛!她这样,我再也不敢跟她发脾气,故意气她、耍她了;万一要是有个好歹出来,我特么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龙腾拧的啊?! 喝完水,我小心翼翼地把龙眉放下说:“大小姐,你赶紧睡吧,感冒了就要多休息,这样才好得快!” 她躺在那里,身体稍稍侧了侧,又拍了拍床上的空档说:“你上来吧,能睡开的;你也挺辛苦的,又是赶路,又是谈生意,还要照顾我,很累了吧?!” 我看着那半边床,其实特想躺上去;不过我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累了想睡觉而已;可我不能躺,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份,跟她闹闹就罢了;但现在知道了,龙家的大小姐,龙腾的掌上明珠;如果我跟她睡一个床上,万一传到龙腾耳朵里;卧槽!他还不得把我给阉了啊?! 想过这些,我赶紧摆摆手说:“不了,我不累,坐在这里就挺好的;再说了,床这么窄,怎么睡啊?你自己睡吧,一觉醒来病就好了。” 可她却嘴巴一撅说:“上来!听见没有啊?你要不听话,我这就跟我爸打电话,告诉他我在医院,你还欺负我!” 卧槽!听她这样一说,我就跟窜天猴似得,蹭一下就爬上了床…… (第二更)龙眉摸我 靠在枕头上,说实话,我真的一身疲惫,感觉只要闭上眼,就能立马睡去。 可小眉这丫头,却来了精神;她侧着脸,看着我说:“小志,咱们说会儿话呗?” 我说困死了,你也赶紧睡吧,感冒了还不老实,大晚上的,说什么话啊? 她很欢喜地一笑说:“我睡不着,刚才都睡够了,现在想说话。” 我无奈地看着她,她的脸蛋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神秘又迷人;慵懒的发丝铺在枕头上,散发着阵阵清香;我想辛亏我们都穿着衣服,否则的话,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脑袋一充血,直接把她给禽兽了…… 她在那里微微呼吸着,由于发烧,她呼出来的气息有点烫,吹在我脸上,痒痒的;我们躺在一起,她突然就说:“哎,你可真够幸运的,我这辈子,只跟两个男人睡过觉,其中一个就是你!” 额!大小姐,我们确实是在一起睡觉,但也只是睡觉而已,你用这种方式表达,似乎有点歧义吧?而且,我更好奇地是,那个男人是谁?难道她也有男朋友?我就故意冷着脸,装作很吃醋的样子,跟她开玩笑说:“那个人是谁?我吃醋了,你告诉我,我明天就去阉了他!敢跟我们家小美女睡觉,胆大包天!” 她“噗呲”一笑,抬手轻轻打了我一下说:“你怎么这么搞笑啊?你这人吧,好不正经哦!没个正形!那我告诉你,你真去把他阉了啊?” 我故意说,“废话,那还能有假啊?骗你是王八蛋!” 她眼睛笑得弯弯的,很机灵地说:“好,我告诉你,那个人是我爸,你去阉了他吧;你要不阉,你就是王八…蛋儿……” 我靠,这丫头!看着表面纯纯的,没想到全是套路啊?!我就赶紧闭上眼装睡,不去理她。 她却拿手推着我说:“哎,怎么不说话啊?装傻啊?王八蛋儿?小王八蛋儿?” 越是看上去清纯的女人,她的内心就越闷骚,你们别不信,如果有天你遇到了这样的女孩,你一定会被她搞崩溃! 见我不吱声,她也不闹了,我们就那样静静地躺着。 后来,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一只温热的小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在我上半身慢慢地游走…… 我猛地睁开眼,身体却不敢动弹,因为我知道,这只小手,是龙眉的;她要干嘛?简直把我吓坏了! 过了一会儿,那只小手慢慢往外抽,我以为她摸完了,该睡觉了;可让我崩溃的是,她竟然沿着我的小腹,继续往下摸?!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丫头,她到底要干嘛啊?不会是趁我睡着了,要占我便宜吧?!我节操都碎掉了,她那么漂亮,家世又那么好,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我真的想不明白,她为何要对我这样?! 那时候,她那么高贵迷人,又对我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我想只要我翻过身,把她压到下面,她一定会允许我,对她做任何事情的!但我非常明白,我爱的人是白姐,我不能动她! 曾经我和陈芳,和麻姐,那都是被逼无奈,都是交易;我们没有感情,她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各取所需,我不会有任何的顾虑和负罪感;可龙眉不一样,这丫头太单纯,如果我跟她怎样了,她一定会动感情,我也付不起那个责任!更何况,我不能对不起白姐!所以,不管她有多么诱惑,我都不能,不能碰她! “咳哼!”我故意咳嗽了一下,想让她赶紧收手。 听到咳嗽声,她的手顿时抖了一下,我以为她会赶紧拿出来,可她却直接把手插了进去…… 我抬手,想去拽她的胳膊,可她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骑到了我身上!她俯下身子,长发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伸手去拨她的头发,她她却猛地吻在了我的嘴上! 我懵了,赶紧把她推下来,坐起来就说:“小眉,不要这样,真的不要!” “为什么?!”她的脸特别红,表情有些尴尬,甚至眼角里都渗出了眼泪;我知道,女孩主动做这种事,却被拒绝,她的面子是挂不住的。 我就赶紧说:“小眉,首先你生着病,身子太弱,现在不适合做这个;再一个,我有女朋友了,刚才你昏迷的时候,就是她来照顾的你;所以……” 听我这样说,她哭了;“小志,我都二十二岁了,你知道吗?因为身体和家庭的原因,我从没交过男朋友,甚至跟男孩子接触的都很少;我——我——我刚才那样,请你别介意,我其实就是好奇,我没有其它意思的,请你别介意,我……” 我说我知道,我都明白,你不要哭,这很正常的!你不要觉得尴尬或怎样,真的没什么,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明白吗? 她含着眼泪说:“嗯,我明白!可是,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小志,你——你可以给我看看吗?看看男人的身体;因为不知道哪天,我可能——可能就会变丑,会全身瘫痪,会呼吸衰竭,会死掉……所以,所以趁着我还漂亮的时候,我想用我的身体跟你交换,我的身体很美的,你不会吃亏,我们看一看彼此好吗?” (1) 小眉的请求,让我根本无法拒绝;一个妙龄少女,正值青春的年纪,她有美丽的容颜,性感的身姿,和无限的活力;她这样并没有什么错,二十二岁时,谁不春心萌动,不对异性产生强烈的渴求呢? 谁都没错,只是我不能去背叛白姐,更不能因为这样,而去占龙眉的便宜。我说:“小眉,我们不用交换,没什么的,你是个好女孩,我不会把你想得怎样,我理解你。你看我就行了,你就免了吧!”一边说,我一边把衣服脱下来。 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我站在有光亮的地方,朝她一笑说:“看吧,我是男孩子,不吃亏的!” 龙眉看到我,先是捂着眼睛,然后她的指缝一点点松开;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还有泪;我伸手去抹她脸上的泪,她伸手抚摸着我的身体。 “小志,你知道吗?我——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很特别的男人;从小到大,没人欺负我,跟我顶嘴吵架,跟我耍无赖,你是第一个;第一次见面,你简直把我气死了!我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啊?” 她这样说,我笑了;我就说:“是你无赖好不好?广场上又没禁止抽烟,是你非缠着我,耍无赖的好吧?” “哼!你就是小无赖!我身体不好,闻不了烟味,你那么呛人家,还不让人家说啊?而且哦,你还说脏话,还拿烟头烫人家;当时,我真想让我爸爸修理你!”她的手,放在我胸膛上,轻轻推了一下,又说:“可是你知道吗?当我回家以后,脑子里全是你,想忘都忘不掉;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那样坏,那么对我,我还忍不住想要找你……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啊?” 听了小眉的话,我心里隐隐有种猜测,这个丫头,不会真如白姐所说,对我有那种意思吧?我直接就说:“嗯,小眉,相见就是种缘分,就如我和我女朋友一样,也是缘分使然,我们才走到了一起;她是我一生的幸福,你明白吗?我特别爱她,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 小眉赶紧说:“嗯,我懂!你不要刻意暗示我什么,我只是——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就够了,我不会要求什么的;小志,你是个不错的男孩,我会站在远处,默默地祝你幸福,好吗?” 她说完,把手从我身上拿开,又把衣服捡起来说:“对不起,难为你了!”她绕到我旁边,给我把衣服披上,“我真为你高兴,你找到了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幸福!而我啊,嗨!身体这样,青春也不会长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希望了……” 她的话,让我感伤,可我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任何安慰;因为爱情是自私的,那个世界里,只容得下两个人。我甚至想,如果曾经,我先遇到的人是龙眉,而不是白姐;我一定会跟龙眉在一起,不管她的青春有多么短暂,不管她还能活多久,将来会变得多么丑陋,我一定会义无返顾地跟她在一起。 这不是出于同情和可怜,更不是为了她家里的亿万财富;而是我对一个人,善良品质的认可和尊重;对一个妙龄少女,最本质的向往和心动。 直到第二天下午,龙眉的高烧才退去;这丫头身体刚好,就嚷着要出去玩儿;可在她父亲龙腾,一再地催促下,我几乎是连拉带拽地把她弄上车,直接去了机场。 回到钢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从天边斜照下来,整条街道都显得金灿灿的。 我们到了集团大楼,那是我第一次踏入龙腾总部;这里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想,总有一天,我会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到这里,掌控我应有的权利,让麻男那混蛋遭到报应! 我们坐电梯来到32层,整个走廊都装修的金碧辉煌!这里是龙腾集团首脑的聚集地,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掌控着撼动一方的财富。 龙眉带着我,我们到了最中间的那个办公室,她推开门,龙腾正在那里办公。 “董事长,我们回来了。”还不待龙眉开口,我直接站了出来。 他抬起头,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赶紧起身,跑过来抓着龙眉的胳膊,上下仔细地打量了半天,颤着嘴唇说:“你个不听话的丫头,你让爸爸妈妈担心死了!以后不要这样了,知道了吗?” 龙眉瞥着小嘴,见怪不怪地说:“有什么的啊?我这不挺好的啊?小志人特别好,蛮会照顾人的;以后他要出差,我还跟着!” 听到这话,我额头的汗都下来了!姑奶奶,你可别赖上我啊?你身体这样,就是再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带你出去了…… 还好龙腾说:“胡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完,他这才看向我说,“这次表现不错,算是把我闺女安全带回来了;还有,昨天我去了趟你那厂子,有点意思;短短几天内,就给产品找到了销路,看来之前,我是有些小看你了!” 他这样说,我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他立刻又说:“不要骄傲,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如果厂子活不过来,我会立刻把你扫地出门!” “哎呀,爸爸!你干嘛啊?小志很努力的,而且他这人吧,蛮有能力的;话不要说的那么死好不好?什么一个月、两个月的,你应该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龙眉颠着脚,赶紧站出来为我说好话。 “呵!你这丫头,跟人家出去才两天,胳膊肘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拐了是吧?爸爸做事自有分寸,有能力的人,我会把他捧到天上;没能力的人,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不配!年轻人,别怪我说话难听,社会就是这样,冷漠、无情,明白吗?”龙腾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 我点头说:“恩,明白!”我和白姐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又怎会不明白龙腾的话?而且他说的还是轻了,社会岂止是冷漠无情,简直就是人吃人! 我的母亲,被温小美、被我那可恶的父亲吃了;白姐的父亲,被那个高干家庭吃了;白姐被麻男吃了;真的,如果你仔细去看去想,这个社会,真的没有眼前这么美好。 后来龙腾说:“丫头,咱们走吧,你妈在家里,已经做好饭等咱们了。” 我赶紧把路让开,可龙眉却说:“爸爸,让小志也去吧,赶了半天的路,他光想着照顾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我刚要开口拒绝,龙腾就瞥了我一眼说:“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小子,你记住了,想到我龙家吃饭,就拿出让我敬佩的本事出来!” 说完,他拉着龙眉就走了;我眯着眼,握紧拳头,看着他的背影,暗自说:老子不稀罕吃你家的饭,你也少瞧不起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用平等的姿态,甚至仰望的姿态,来跟我对话! (2) 回到厂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里面依旧忙碌,很多运输车进进出出,发出轰隆隆的气鸣声。 看我回来,几个销售部的经理,满头大汗地过来找我说:“王总,您真是神了!这么多客户,而且个个都是大单子,我们就想问,您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啊?”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们,而是问,“客户的款,都打过来了吗?” 一个经理赶忙说:“打了,都打了,甚至一些没发货的客户,款也打过来了!” “现在产品库存还有多少?”我继续问。 “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那个经理很兴奋地说。 “好,不错!你们马上召集副经理级以上的人员,到会议室开会!”说完,我一路小跑上了楼。 推开自己的办公室,我看到小路和几个同事,还在电脑前忙活。 走过去,我把包放下说:“怎么?还在加班?先前的新产品,设计的怎么样了?” 听到声音,他们赶紧转头看向我;小路兴奋地站起来,跑到我跟前说:“哥,你啥时候来的?” “刚到,时间有限,快跟我讲讲,新产品设计出来没有?”我说着,倒了杯水,猛灌了两口。 小路却直接拉着我,跑到电脑跟前;他指着屏幕,上面是一张3d的产品设计图,小路兴奋地说:“就是这个,我们已经反复在电脑上测试了,不管是从成本、外观,还是实用和用户体验上,这款设计目前来说,都是我们最满意的。” 我盯着产品图看了一会儿,整个设计大胆新颖,在保留了传统易拉罐外观的前提下,在细节处都做了很不错的改动。“以前的产品设计图呢?有没有?拿过来比对一下!” 听我这样说,设计部的一个员工,赶紧拿u盘拷贝了一份儿;图形再次打开,新图和老图放在一起,那一刻,真的不比不知道,我都被震惊了! 小路没让我失望,他这个错失了中央美院的高材生,终于在这里,发出了自己独特的光芒! 我激动地拍着他肩膀说:“好样的,就这个!赶紧通知模具中心,今晚连夜切割模具,争取两天之内,把产品小样生产出来!” 安排好这边,我带着小路又往会议室赶;时间如金,容不得有半点浪费!所有的努力,我只求能快点与那个女人相见,我日思夜想的白姐! 进到会议室,管理层员工基本都来了;看着他们睡眼惺忪的样子,我第一句话就是:“明天,提前开工资!” 一听这话,有几个经理,瞬间连眼屎都揉出来了;一般厂子效益不好时,都是拖着工资往后发,越晚对厂子越有利;而我,却跟个神经病一般,上任第三天,就要提前开工资。他们很多人,一定都认为我疯了! 但我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总曾经教过我,好的团队是狼群,不是羊群;如何把手下变成一群饿狼?那就是要让他们看见肉,尝到油腥味!如此这样,他们才会露出獠牙,向更大的猎物,发起进攻! 我的提议,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同意,因为在场所有人,都是靠工资吃饭的,提前发钱,对他们来说无疑多了份保障! 而我接下来的话,却直接让他们跌掉了眼镜! “这个月,在场每个人,由原来的每天工作八小时,改为十六小时!厂子里有宿舍,这个月里,大家就不用回家了,直接在厂里住!” 一听这个,好几个经理猛地站起来,顿时就不愿意了;我的行为,属于强迫性加班,他们自然有反对的权利! 可我接着又说:“月底的时候,每个人的工资翻倍!如果有不愿干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我绝不留人!” 那一刻,他们的眼镜再次跌到地上!工资翻倍,这是什么概念?在场的人员,基本都是月工资过万的,最少的也得七八千!如果再给他们翻一倍,呵!我特么就不相信,还有人跟钱过不去! “怎么?你们几个站起来做什么?不想干了?不想干可以走,月工资两万以上,别人挤破脑袋都拿不到这钱!你们走了,腾出地方,刚好能招一批高管进来!”我对着那几个经理,冷冷一笑! “王——王总,不、不是的,我们只是被震撼到了!”一个胖乎乎的经理,堆着一脸笑说:“王总,从今天起,只要您一句话,您让大伙儿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新官上任,人心不稳,再加上我这么年轻,很多老人,都等着看我笑话呢!所以我要恩威并施,拿钱砸他们的同时,也要告诉他们,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我就说:“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全面监督各位的工作状况,能者上,庸者下;不管你以前如何,职位有多高,从今天起,在这个厂里,有能力的人赚钱,没能力的人滚蛋!”这一招,我还是模仿了秦总当初的模式,这种管理虽冷漠无情,却科学有效! 日子在紧张的氛围中过得飞快,新产品的小样,在研发出来以后,我们内部又进行了反复模拟实验,在确定它没有任何瑕疵之后,我一边把小样寄给秦总,一边在厂里,开始了全面的生产! 这一次,我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 第175章 蓄势,待发! (1) 机器的轰鸣声,响彻着整个园区;其它几个铝型材厂的员工,听到动静,全都在厂房门口,伸着脑袋往里看。 路过他们的时候,我还听他们说:“这是什么情况?咱们厂一直都在减产,可他们厂这是要干嘛?怎么所有机器都开动了?” “哎呀,你不知道,这个厂里,来了个新厂长,听说才二十来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瞎胡搞,其它几个厂的厂长,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门口另一人,毫无避讳地在那里闲聊。 听到这些,我只是冷冷一笑;看我笑话是吗?好,我让他们看,看我如何把厂子弄起来之后,再从他们手里,接手他们的厂子! 而且我心里,已经布下了一盘棋!等新产品上市后,我会极力冲击北方市场,加快东南铝业灭亡的速度! 第二天,新的易拉罐产品正式出炉;我让市场部的人,把这些样品,分批发给了我们的客户;傍晚的时候,秦总打来了电话;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志,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搞来的?” 我点上烟,靠在厂区的大树下,抽着烟说:“怎么样?这产品有没有市场?” “有!太有了!我干铝行业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在易拉罐的外观上,进行如此大胆的尝试!这几乎是颠覆性的,很符合现代年轻人,张扬个性的消费习惯!小志,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的?能不能给我搞点货?”秦总激动的要命,从他的话里,我听到了一股浓浓的铜臭味!这个老家伙,肯定已经看准了商机! 我得意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的一个哥们,瞎捣鼓出来的!现在我们厂里,已经开始全面生产;如果你那边有销路,我立刻就给你发货!” 秦总赶紧说:“发,现在就发!而且小志,你刚才说,这东西是你的厂子弄的,对不对?!你这样,把北方的代理权给我,我不怕跟你说大话,就凭我几十年的人脉关系,你有多少货,我给你销多少货!而且咱们尚美公司,还可以从中间赚取利润,这简直就是一石二鸟啊!” 听到秦总的话,我的血液都沸腾了!关键时刻,还是秦总最靠得住!如果我们的市场,能在南北方同时开花,我就不相信龙腾,他还能小瞧我! 接下来,我跟秦总细聊了产品的销售和定价,通完电话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脑袋不自觉地望向北方,白城所在的方向;快了,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一周后,厂子门口挤满了卡车,我们的很多员工,都开始充当保安,在门口维持起了秩序;而车上的这些人,全是南方这边的客户;一周时间,他们在市场上,验证了我们的产品,尝到了甜头;所以现在,全都过来要货!而我则把百分之七十的产品,发往了北方。 “合同上都签了,两天内到货,你们什么情况?还讲不讲点诚信了?” “我们都在这里等了一天了,货什么时候给装?再不给,我们就开车进去抢!” “你们看,那些卡车,他们明明有货,却不给咱们,这到底是几个意思?明摆着欺负人嘛!” 我和几个经理,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听着这些嘈杂声、抱怨声,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慨和兴奋! 一个经理给我递上烟,我们抽着,他就叹息着说:“就在一个月前,这家厂子都要倒闭了;真没想到啊,咱们竟然还能有今天!”他摇摇头,眯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连续三周的高强度工作,他们也付出了很多。 我就拍着他们的肩膀说:“放心吧兄弟们,路会越走越宽,未来也会越过越好。你们为我付出,我必对得起你们;只要你们敢在我身上赌,我会拼命让你们赢!” 听我这样说,另一个经理,紧紧咬着牙说:“王总,以前我们跟你干,完全就是冲着高工资;但现在,从今天起,我们跟你干,不冲别的,就冲你这个人!是你给兄弟们,端起了养家糊口的饭碗;本来我都打算要退休了,但现在厂里有你,我咬牙也要再挺两年!” “对!王总,你现在就是赶我们走,我们也不走!不开工资也不走,天天加班也不走!” 听他们这样说,我心里特别感动!其实最初,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为了白姐,才走到了这一步;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步走下来,不但成就了我自己,也成全了很多人! 不一会儿,董事长的车来了;我们之所以在厂区门口干站着,并不是看眼前熙熙攘攘的场面,而是迎接董事长的到来!因为就在刚才,我在电话里跟他说:我还要龙腾集团,剩下的两个铝产品加工厂! 蓝色的劳斯莱斯,一路按着喇叭,硬生生挤进了厂里;掐掉烟头,我们几个赶忙迎了上去。 我给董事长开了车门,他下来的时候,脸上一改曾经的冷漠,带上了淡淡的微笑;他伸手,指着门口的卡车长龙问:“这些人,都是咱们的客户?” 我点头说:“嗯,只是一小部分,明天还会来更多;而且现在,咱们的易拉罐产品,真正的战场在北方;两边的货,全都供不应求!” 听我这样说,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干得不错,楼上办公室说吧!” 他带人走在前面,我跟在他们身后;可刚走出没几步,龙眉就从旁边,拉住我胳膊说:“王小志,你可真厉害啊!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爸知道你这边的情况后,兴奋地都失眠了一夜!你到底是怎么弄的啊?一个小破厂,竟然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搞火了!我啊,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我朝她一笑说,也没什么,不是我的功劳,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说完,我悄悄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她见我这样,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进了办公室,几个经理赶紧去沏茶;龙腾坐在沙发上,朝我笑着,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示意让我坐下。 先前,我曾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用平等的姿态,来跟我对话;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虽然我知道,我还不具备和他平起平坐的实力,但我的潜力,已经足够让他重视了! 不再废话,我直接坐到他旁边,而龙眉却跑到我办公桌前,一会儿捯饬电脑,一会儿看我抽屉;这个丫头,她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龙腾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说:“小志啊,你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曾经那个站在雨里,对我死缠烂打,夸下海口的年轻人,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吗?” 我不卑不亢地说:“董事长,曾经我跟您提过,我们永远都不要轻视任何人,说不定现在的你,就是将来的他!究竟如何做到的,我不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场生存技能;但我可以跟您保证,如果您把剩下两个厂交给我,我一样能把它做大做强!您也看到了,现在产品供不应求,而只有我们掌握核心技术!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厂房,更多的机器!同样,我的目标,也不只是易拉罐这一种产品!” (2) 龙腾听了,眼睛猛地一睁;他攥着拳,语气低沉地看着我说:“小子,你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啊!能告诉我,你的野心是什么吗?” 我看着他,毫不避讳地说:“进入龙腾集团核心层!” “什么?”他一愣,顿时眼神阴厉看着我问:“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嘛?”我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说:“为了我所爱的人吧……” 听我这样说,龙腾竟然拧着眉头,看向了坐在我办公桌前的龙眉;“有点儿意思,年轻人,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那两个厂,你拿去吧;希望有一天,你能有资格,迎娶到你那心爱的人!” 我攥着拳,咬着牙说:“董事长放心,会的,而且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说完,我闭上眼,白姐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了我脑海里;姐,快了,我们离幸福,越来越近了;你想要的那种幸福,那些简单快乐的生活,我们很快就能得到了…… 谈完正事,龙腾带人要离开;我赶紧跑到办公桌前说:“丫头,别赖在这儿了,你老子都走了!” 她却一撇嘴说:“干嘛啊?还带轰人的啊?我不走,就在这里,回去没意思!” 我说你在这里也没意思啊?我这么忙,你不要打扰我办公好不好? 可我话刚说完,龙腾却在门口转身说:“小志,我看你这厂长,还缺个助理吧?就让眉眉给你打下手吧,你可别小看这丫头,她虽然没去读过大学,但我给她请的老师,可都是工商学领域的泰斗!还有,不要让眉眉干太重的活儿,有些事情,你自己也清楚。” 说完,他挥挥手就走了,我一脸茫然地愣在原地,他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王小志,你愣什么啊?话说,你现在手头有什么活儿?给我分点儿,我以后,可就是你的贴身助理了!”她掐着腰站起来,特别得意地看着我。 我赶紧摆手说:“大小姐,别开玩笑了,你什么都不用干,就你这小身板,我也不敢用;行了,我去趟设计部,你自己在这儿玩儿吧。” 说完我就走,可她却跑过来跟着我;真是无语,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贴身小助手了啊! 我脑袋都大了,她身体那样,而且还是龙腾的掌上明珠;这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我特么所有努力不就白费了嘛?!这哪是什么助理,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嘛! 我不理她,冷着脸往前走;她却嬉皮笑脸地跟着我,还一个劲儿说:“哎,你别走那么快嘛,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到了设计部,我看到小路和同事们,正在电脑前做设计;我赶紧跑过去,搂着他肩膀说:“小路,还没对象是吧?” 小路一愣,“哥,你咋啦?咋突然问俺这个问题?” 我一指从门口走进来的小眉说:“你对象来了,她听说我有个帅气的弟弟,专门过来找你相亲的!” “王小志!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龙眉听到我的话,她立刻生气了。 小路一看是龙眉,当时吓得眼都直了!“哥唻,您可别吓唬俺,俺哪能配得上大小姐唻?!” 看着小路吃惊的样子,以及龙眉生气的表情,我没忍住,“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 龙眉简直气死了,她跺着脚说:“王小志你个混蛋,你脑子有毛病!”说完,她又气呼呼地跑了。 这丫头,连个玩笑都开不起,我就没理她,而是转身跟小路说:“铝门窗的设计怎么样了?有没有搞出点新花样?” 小路挠挠头说:“目前设计了三款产品,但都不是太满意;哥你再给点时间,俺脑子里已经有灵感了,就是抓不住,你越催俺越想不起来;三天,再有三天时间,俺们大家一起,绝对会给您一个最好的设计!” 我拍着小路的肩膀说:“行,我再给大家五天时间!”毕竟创意这东西急不来,而且从想法到设计,还需要一系列的转变过程。但我相信小路,这家伙是个难得的怪才,常常剑走偏锋,却出其不意;我相信这一次,他必定不会让我失望! 在设计部呆了一会儿,我就回了办公室;推门进去的时候,我发现龙眉那丫头,竟然正趴我办公桌上哭。 我一进去,她猛地就坐起来,拿眼睛瞪着我。我一笑说:“大小姐,刚才就是开个玩笑,你没必要这样吧?” 可她却咧着嘴,又哭着说:“王小志,你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我知道你坏,但有些事情,别人会很在意的;我知道,知道你不喜欢我,没什么的,我也没要你怎样吧?你不要想什么,我就想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就行了……” 她这样说,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是我过分了吧,毕竟她是龙家大小姐,我那样在员工面前开玩笑,确实有点过了。 我走过去说:“小眉,对不起,以后我不那样了,你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点点头,抹了把眼泪说:“嗯,难得你能道一次歉,知道错了就好;还有,那个…我爸爸刚才打电话了,他让你晚上,去我家里吃个便饭……” 第176章 一鸣惊人 (1) 龙腾这么快就请我吃饭,这真是让我始料未及。 不过这样也好,多跟他打打关系没坏处,说不准用不了一年,我就能混进龙腾集团核心层,掌控一方财富;待那时,麻男在我眼中,连个屁都算不上! 我打电话,把几个部门的经理叫过来,简单安排了下工作,就和龙眉坐车出发了。 在车上,龙眉斜眼看着我说:“别的铝加工厂,都是干半天、歇半天,你们倒好,白天黑夜连轴转;这样的话,工人的身体能吃得消啊?” 我摇下车窗吹着风说:“大家拖家带口、背井离乡来到这儿,就是为了挣口饭吃;你不是穷人,自然不会理解,有钱赚是多么幸福的事。”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小志,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今年钢铁行业不大景气,早在年初的时候,那些过来务工的人,因为找不到工作,都已经离开钢都了;而你现在,又要了两个厂,规模是大了,可工人你上哪儿去找啊?所以啊,作为你的贴身助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不要盲目发展,否则厂子弄起来了,招不到工人可是个大问题!” 招不到工人吗?呵!这对别人来说,或许还真是个大问题;但对我王小志来说,工人我要多少有多少!我就说:“小眉,谢谢你,不过你要知道,我不是别人,我是王小志,你眼中那个最特别的男人!” 她听我这样说,脸瞬间红了一下,握着小拳头就打我说:“少自大了,我看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就是坏,就会欺负别人;还有哦,你不要不往心里去,招工这块,确实是个大问题!” 我点点头说:“行了,你就擦亮眼睛,看着我怎么给你大变活人吧!” 车子驶进东山,龙眉的家就在这小山的山顶上;山后面是一个大湖泊,景色优美;下车的时候,凉爽的风迎面扑来,这里可真是个风水宝地。 龙眉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那辆宝石蓝劳斯莱斯,就停在别墅门口;一边走,我一边四处打量,她家可够真气派的,门口还摆了两个威武的狮子。 进去之后,是一个少妇给我们开的门;她烫着大波浪头,眼睛很大,带着点迷离的神采;个子没有小眉高,但身材非常匀称,只是眼角的几丝鱼尾纹,让我猜出来,她应该是龙眉的母亲。 “丫头,回来啦!”她张开手臂,过去就把龙眉搂在了怀里。 “老妈!”龙眉高兴地抱着她,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娘俩的关系,可真够亲昵的! 我在一旁傻站着,龙眉的母亲赶紧说:“丫头,这位是?” 龙眉立刻笑着说:“王小志,帅吧?” 我尴尬地朝她一笑。 “哦!你就是王小志啊,快进来坐吧;龙眉她爸,这些日子老念叨你,说你年轻有为,很有才华哦!”说完,她把我让进去,然后又对着楼上喊:“老头子,你那小厂长过来了,还不赶紧下来?!” “好,这就来!”龙腾在楼上,立刻回了一句;然后她就说,“饭菜都做好了,你跟小眉,去洗洗手吃饭吧!” 我傻傻地点点头,龙眉就拉着我,往洗手间里跑。 洗手的时候,我特吃惊地说:“小眉,你家好大哦!还有,这个水龙头,是金子做的吗?我以前就听同学说,你们南方的土豪,都是用金子造马桶,用象牙做筷子呢!” 龙眉洗着手,直接拿屁股撅了我一下,故作生气说:“王小志,你少挖苦人好不好?三句离不开老本行,不欺负人你能死啊?” 她生气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很认真,很呆萌,跟白姐有点像!她见我笑,就拿手上的水,往我脸上弹;我就反击她,也往她脸上弹水。 你们不要说我幼稚,二十二岁的年纪,又和同龄人在一起,即便性子再成熟,也会有孩子气的一面。而且龙眉很阳光,单纯的就如雪山的水一样,毫无杂质;跟她在一起,你会忘记很多烦恼。 我们就那么闹,她开心地乱蹦;后来在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哼!” 我赶紧停下动作,转头一看,竟发现龙腾站在那里,用特别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当时我真的尴尬死了,心里特别害怕;毕竟在人家里,调戏人家闺女,作为家长,这事儿是说不过去的。 那一刻,我都做好被龙腾大骂一顿,甚至羞辱一顿的准备了;可他却说:“小志,能不能喝酒?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我一愣!他不骂我?就以龙腾高傲的性格,他竟然没骂我?这是什么意思?! 小眉却红着脸,拿毛巾擦着手说:“爸,我告诉你哦,他可能喝了;上次出差,他就喝了很多酒,一点事儿都没有!” 听到这话,龙腾竟然笑了,他拍拍我肩膀,眼神怪怪地说:“嗯,男人嘛,能喝酒那是本事,能成大事!行了,你们别闹了,过来吃饭吧。” 说完他就出去了,我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龙眉就拉着我说:“愣什么啊?快点的,人家肚子都饿了!” 我缓过神来,跟龙眉一起到了餐厅里;餐厅不算太大,但很温馨,整个房间洋溢着浓浓的西欧风情。我和龙眉坐在一边,龙腾和龙眉的母亲坐在一边;我和他的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五粮液;龙眉和她母亲,喝的是果汁。 最初我们只是随意聊着,龙眉的母亲很恭维我,说了一些赞美的话,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可后来,我却发现,话题有点不对路子了;怎么越来越有种,初次见丈母娘的感觉? “小志,你家里父母,身体还好吧?”她很优雅地看着我问。 “哦,呵!父母都不在了,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说完,我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父亲还在,但他活着,还不如死了! 听我这样说,龙眉的母亲赶忙道歉:“哦,对不起啊小志,伯母不知道这个,你不要往心里去……”说完,她还和龙腾对视了一眼,又相互点了下头;我似乎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2) “来小志,我们喝酒,不愉快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龙腾赶紧举起杯,跟我碰了一下。 “嗯,谢谢董事长款待!”我赶忙跟他碰杯,然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龙腾看了看我,又问我说:“小志,你今年多大了?交女朋友了吗?”说完,他还斜眼看了下龙眉。 我刚要说话,龙眉立刻说:“爸、妈,你们这是干嘛啊?那是人家的隐私,初次见面就问这种问题,真的好吗?” “哎哟,丫头!你脸红什么啊?你爸又没问你,瞧把你紧张的?!”龙眉的母亲,笑盈盈地看着龙眉说:“眉眉啊,妈觉得小志这孩子,蛮不错的哦!实在不行啊,你们俩可以发展发展,爸爸妈妈不会反对,还会举双手赞成!” 听她这样说,我觉得这顿饭,真的吃不下去了;龙眉看我脸色不好,赶紧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我衣服,又噘着嘴,很生气地说:“爸、妈,你们不要害人!我的情况你们知道的,小志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华,你不要想对他怎样!还有,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们瞎操心!” 说完,龙眉连饭都没吃,一拍桌子就走了;龙眉的母亲,看她这样,简直吓坏了;赶紧扯开凳子,就过去追小眉。 我也想跑过去,安慰小眉两句;可冷腾却坐在那里,冷冷地说:“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聊!” 他这样说,我又坐下了;他把酒满上,举起来对我说:“来,喝酒!”说完,还不待我跟他碰杯,他就一饮而尽了。 我也赶忙把酒干了,他又伸手,指着杯子说:“满上!” 我立刻给他满上,他又开始喝,连口菜都不吃;当时这情况,我只能陪着他;他喝一杯,我就陪一杯;不一会儿,一瓶五粮液,直接见了底! 那时候,我脑袋都晕乎乎的了,龙腾却红着眼,突然看着我说:“小志,你和眉眉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了;说实话,自从你来了厂里,我这辈子,都没见那丫头,如此开心过!她话也多了,也爱臭美了,动不动就在我面前提你,给你说好话!你们的事,我都明白的!” 听他这样说,我知道他一定误会了,我和小眉之间,其实并没有发展到那种地步!可还不待我说话,龙腾又说:“小志,我不想骗你!眉眉她--她最多活不过两年!” “什么?!”我一激动,连桌上的酒杯都碰倒了;怎么可能?她不是好好的吗?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活不过两年?!虽然我和小眉,并不是恋人关系;可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却是那么痛!痛恨老天,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这个善良的姑娘! 龙腾深吸了一口气说:“眉眉从小就有渐冻症,这些年,一直都在靠药物维持;你知道吗?知道这种病吗?得这种病的人,她的肌肉会萎缩,神经会麻痹,最后呼吸衰竭至死!”说完这些,龙腾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硬生生涌出了两滴眼泪。 坐在那里,我的脑袋都麻木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要发生在龙眉身上?她是个善良的、连脏话都不会说的女孩,怎么会这样啊?! “小志,情况就是这样!”龙腾长长吐了口气说,“我龙腾,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想看到她幸福,她开心的活着,你明白吗?龙腾集团,我控股百分之六十五,如果你娶了她,这些将来,都是你的!不过……” 讲到这里,龙腾犹豫了一下,他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渴求,看着我说:“小志,你现在父母都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入赘到我们龙家!你不要多想,只是个名声而已,我没有恶意,只想让我龙腾集团,后继有人,你能明白吗?” 我握着拳头,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说:“董事长,您和伯母的年龄,还不算太大,完全可以再要一个啊?” 可龙腾却咬牙说:“不敢了,眉眉的渐冻症,是先天性的;我和她妈妈,怕再生一个,还和眉眉一样,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你知道,为人父母,我们不能把孩子,带到这世上让他来受罪,你明白吗?更何况,我们岁数也大了,再想要孩子,岂是那么容易的?!” 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先前,我只是以为龙眉的病,只要好好休养,便不会出什么问题,她会活得跟正常人一样长久!可现在,当听到龙腾说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背叛白姐,我做不到;她现在身陷囹圄,不比龙眉好过到哪里去;而且我们那么相爱,如果我背叛了她,往后的日子,她该怎么过啊?那个傻女人,对待爱情,她就是一根筋,这一辈子,她只会认一个人,我太了解她了…… 可是龙眉,不到两年的光阴,我知道的,她一直希望,有个男人能陪着她,走完人生最后的时光;而在这两年里,她会经受非人的折磨;由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渐渐衰老,在人生最丑陋的一刻,离开这世上! 她是女人,爱美的女人,这样的结果,她又该如何承受? “小志,现在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了;你回去考虑考虑吧,我给你时间;我知道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很难抉择,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龙腾说完,直接起身走开了。 我拖着摇晃的身体,走出他们家,就那样坐在山顶的草坪上,默默地抽着烟;我想,如果没有白姐,我会义无反顾地答应龙腾;我并非图他们家的财富,而是龙眉,她太可怜了…… 入赘又怎样?还有两年的时光又怎样?这些我都不在意,虽然和龙眉之间,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我不得不说,我很喜欢这个姑娘;她阳光、可爱,脾气特别好,说话的语气,能融化所有不开心的事。 可是白姐呢?那个为我付出了所有,又让我倾尽一生,去为之付出的女人,我又怎能忍心抛下她?! 第177章 龙眉的病情 (1) 那天傍晚,我坐在那里抽了好多烟,脑子就像裂开了一样,痛的难以忍受。 但无论如何,我想我是爱白姐的;她给予了我新生,给了我活下却的希望,是她改变了我,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想这辈子,如果没有白姐,我真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或许只是个农民工,或许回了老家,或许和那个心肠歹毒、又不能生育的温小美结了婚,忍受着无子的痛苦…… 龙眉是很可怜,可我王小志,一路坎坎坷坷走来,我不能忘了自己的初衷,不能忘记自己来钢都,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就想啊,我会尽全力,去对待小眉,对待这个善良的姑娘,陪她开心、伴她走过这段时光;但我不会成为她的恋人,尽管我很喜欢她,但喜欢与爱之间,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想过这些,我的心还是痛的;因为如果我拒绝龙腾,龙眉那丫头,她会怎么想呢?一定会心痛吧,一定会的;我不忍心伤害她,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当时啊,想到这些,我的心都纠成了一堆乱麻,胸口闷的厉害,甚至无法呼吸。 “哎,你少抽点烟好不好啊?!”不知何时,龙眉竟然到了我身后。 回过头,我以为她哭过,会伤心;但她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 她在我旁边坐下,风迎面吹来的时候,天气还是有些冷;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她幸福地笑了一下,微微低着头,裹了裹我的衣服说:“小志,谢谢你,衣服很暖和。” 我也朝她笑了一下,这个丫头,太让人怜惜了;一想到她活不过两年,我真的--从鼻子到心脏,全是酸酸的味道。 她抬起头,把腿盘起来,很大方地说:“刚才我爸妈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他们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别看我爸在外面凶巴巴的,他在家里可爱开玩笑了,人特别好!” 龙眉越是这样说,我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但她笑盈盈的,我不想跟她提那些伤心的事,就半开玩笑地说:“丫头,你长这么漂亮,万一我一冲动,答应了怎么办啊?你家那么有钱,以后啊,娶了你,哥哥可以少奋斗十年、二十年啊!” “不可以!”听我这样说,龙眉简直吓坏了,她赶紧抓着我胳膊说:“我们不可以那样!小志,你听我的,我不要害你,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明白吗?” “小眉,我明白,全都明白。”看着她,我抓着她的手说,“我都知道的,你没有多少岁月了,你个傻丫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小眉却说:“那样会毁了你一生的幸福!王小志,你不要被财富蒙蔽了双眼,那可是要拿幸福来换的啊!” 她这样说,我只是一笑,就安慰她说:“有什么的啊?不就是入赘你们龙家吗?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算也不吃亏啊!” 小眉立刻拉了我一下,猛地就说:“岂是是入赘?你还要守节知道吗?如果你答应了,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然后生个孩子下来;如果我哪天不在了,你也不能再结婚,你要为我守节,培养孩子,为龙腾集团劳碌一辈子,你懂不懂?” 小眉特别慌张,她又说,“他们都商量好了,好多年以前就商量好了!我们家这么大的产业,我爸爸又岂会白白送给人家?他们不是要你来继承,而是让咱们的孩子来继承!而且如果你不听话,他们会立刻把你踢出去!毕竟你不是龙家的血脉,有了孩子之后,你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我被她的话惊到了,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算计?!试想一下,如果我真答应了这桩婚事,跟小眉有了孩子,那我想走也走不了了……真是那样的话,我这辈子的自由,就被绑在龙腾集团了! “你知道吗小志,你真的太适合了,父母没了,你也没什么靠山,他们盯上你了,因为你太好掌控了!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小志,我不想害你,你要想好了,你娶了我,确实能拥有数不完的财富;可我若是走了,你会失去爱别人的权利,明白吗?” 听完这些,我脑袋都懵!怎么会是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啊?! 原来这个社会,真的谁也不能轻信;任何的诱惑下,都掩藏着一个致命的陷阱。 我真的,虽然白姐不在我身边,但我们的爱情,那忠贞不渝的誓言,再一次拯救了我;我想,如果没有白姐,我心里不去牵挂她;就以我的心软,刚才在饭桌上,我肯定就答应龙腾了!他抛出来的诱惑太大了,让人无法拒绝,尤其像我这样,一心想往上爬的人。 我更要感谢龙眉,这个善良的丫头,她不会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一己私利,去伤害别人。因为她明白,当财富与爱情去比较的时候,爱情才是至高无上的。 或许会有人,为了金钱去抛弃一切,哪怕失去爱别人的权利,也在所不惜;可我不是,我王小志活着,就是为了白姐,为了我们的爱情! 那一刻,我紧紧把龙眉搂在怀里说:“丫头,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是善良的,善良的让人不得不喜欢;老天太不公平了,你这么好,它为何要让你这样?!” 龙眉擦着眼泪说:“小志,没事的,我从没抱怨过什么,真的!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爱我的爸爸妈妈,而且现在,我认识了你,尝到了爱一个人的滋味,我知足了,真的知足了!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有任何压力,我只要--只要单纯的爱你就够了,知道吗?” 她这样说,我鼻子酸的厉害,除了更用力的抱紧她,我真的无法再给予她什么了。 我甚至想,如果没有白姐,我情愿跟这丫头好,哪怕只有两年时光,我也愿意! 那天,我们就那样抱着,在山顶的那个草坪上,看着太阳渐渐落山,看着繁星在夜空中亮起。 夜晚的风,带着凉凉的寒意,轻轻吹过她的发梢;小眉紧紧靠着我说:“小志,你冷吗?冷的话就抱紧我,我身上热乎,抱着我就不冷了。” 我抱着她,心疼地看着她,就如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样,这个丫头,她好美,美的让人想流泪。 (2) 小眉把脸贴在我胸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你以前,也这么抱过她吗?就是--就是你的女朋友……” 我点点头说:“嗯,抱过,她和你一样,身上特别热乎,像个小火炉一样。” 听我这样说,龙眉牙齿咬着嘴唇,睫毛轻轻眨了两下说:“那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啊?在这世上,有什么还能比相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吗?” 我说是啊,我们正因为要在一起,所以才要分开;很难讲清楚的吧?!很多人,很多事,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你可以跟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吗?看得出来,你特别爱她,而且身上无时无刻,都带着这张照片呢。”小眉说着,就从我外套兜里,把我和白姐的那张合影,掏了出来。 借着月光,我看着照片上,我和白姐在我们宿舍里,那张甜蜜的合影;记忆仿佛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从前,拉回了那个初次相遇的地方。 我哈了口热气,暖着小眉的手,在那个漫天繁星的夜空下,给她讲起了我和白姐的故事。 再提从前,我已不再如曾经那样,会哽咽、会流泪了;可能经历的痛苦多了,心已经麻木了吧?我说的很轻松,宛如一个局外人一样;因为只有这样,我心里的痛苦,才会稍稍减轻一些。 可是小眉听了,却哭得稀里哗啦;好几次我看她哭得厉害,不想再讲下去了;可她却抓着我胳膊,不停地问我:“后来怎么样了?你跟白姐怎么了啊?!” 我就跟她讲,从工地的初识,到如今的钢都;我说:“小眉,我没有别的选择,我的爱人,还在白城苦苦等着我;所以我只能去努力,去勇敢,去争去抢!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过那些简单的生活,你明白吗?” 小眉擦着眼泪说:“你们的故事,太感人了!我就说嘛,你第一次见到我,都不正眼看我;原来你的心里,深爱着这样一个人啊?!你知道吗小志,你身上有种魅力,以前我不知道,所以说你很特别;但我现在知道了,你的魅力源于她,因为有她,所以你目空一切,再好的女孩子你也看不上,这就是你的魅力,很酷的魅力!” 我被她的话弄笑了,就说我哪里酷啊?你可不知道,在我认识白姐之前,我就是个乡下泥腿子,全学校就属我最土;上大一的时候,整个大学里,就我一个人穿校服,而且穿的还是高中的校服…… “扑哧!”龙眉一听,捂嘴直接笑了起来;她睁着大眼睛说:“真的假的啊?你不会吧?!那你得土到什么程度啊?!” 我说要多土有多土,简直比土行孙还土!而且啊,我上大三了,都还没用过手机你知道吗?也没吃过自助餐,更没做过轿车……我说这些,你可能都不信,但确确实实,就是我身上发生的事;我就想啊,这些都是白姐给我的,她既是我的爱人,又是我的姐姐,更是我的母亲…… 听我这样说,龙眉眼睛里,突然溢出了泪;她不笑了,而是很感伤地说:“她真好,好想见见她啊?!小志,你说我们会有见面的机会吗?”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可能会吧!你要使劲活,争取多活几年;我也拼命努力,早日回到白城,打败那些混蛋,把白姐从囹圄中救出来;这样啊,你们就能见面了,说不定还能成为好姐妹呢! 小眉听了,她微微低下头说:“小志,对不起,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我爸爸是个商人,他不会平白无故帮助别人的,更何况是你的爱人,毕竟他们希望的,是你和我结婚;所以小志,你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要让你的爱人,等待太久……还有,咱们的事,不要急着给我爸答复,拖得越久越好;你万一把他惹怒了,现在所有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知道了小眉,谢谢你,你跟我说的,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了。” 她却是一笑说:“那我希望你啊,永远都能记得我,哪怕有天我不在了,你也能把我记在心里!毕竟,你可是我爱上的,唯一的一个男人!” 一听到她说“自己不在了”,我的心就跟着猛抽了一下,这句话太残忍了,这个结局更残忍!而我只能咬着牙,答应她说:“会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叫龙眉的女人!” 时光一晃,又是一周过去了;易拉罐厂那时候已经赚翻了,订单都排到了一个月以后;由于龙腾给我放权,所以盈利的钱,暂时不走总公司的帐,这让我省去了很多麻烦。 我就把这些钱,一部分留着发工资和奖金,另一部分,则引进了六台挤压设备,放到了两个新厂里。 “王小志!你到底要干嘛啊?怎么就是不听劝啊?!”龙眉看着厂房里,正热火朝天安装机器的工人们,都要跟我急了,“你花这么多钱,进了这么多设备,可工人你上哪里找啊?!” 她这样说,其他几个厂子里的经理,也跟着直挠头发,“是啊王总,这事儿您应该听大小姐的,毕竟现在钢都,招个工人太难了!而本来这两个厂子里的工人,又全被您弄到易拉罐厂里去了;这边设备安装好了,谁来搞生产啊?” 我看着龙眉,坏坏一笑地掏出电话说:“小路,你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小路乐呵呵地说:“哥唻,马上就到门口!这次俺回河南,俺给您精挑细选了四百多个工人,够了吧?!” 我忙说够了够了,再多咱们厂可就装不下了!你把他们拉进厂里,直接先去食堂吃饭,我让食堂的大师傅们炖了肘子,一人一个! “好唻哥,俺这就带老乡们去!”跟小路挂完电话,我直接拉着龙眉,跑到厂区的大道上;七八辆大解放车,风尘仆仆的拉着工人们,从我们眼前缓缓驶过。 那一刻,龙眉都惊呆了,“王小志,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人啊?” 我笑着说:“还没完呢!” 说完,我直接把电话拨到了白城,并打开功放说:二爷,咱们黑街的兄弟们,都出发了吗? 黑二爷在那头哈哈大笑说:“出发了,700多号兄弟,清一色的壮劳力,昨天下午就上了火车!小志,我没看错你,你小子啊,不到半年时间,你就给咱仁义堂的兄弟们,办了件惊天大事啊?!” 第178章 婚礼下的阴谋 香烟缭绕,飘出窗外;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幻境中惊醒。 掏出手机,是秦总打来的电话:“小志,你那边赶紧增加出货量,我这边的客户,都等急了!” 我微微一笑,弹着烟灰说:“秦总,货已经在路上了,大概晚上就能到;还有啊,你说的那个家装型材的产品,我这边已经开始动工了;小样大概后天能到,图片我待会儿给你发过去;不要着急,咱们有的是钱赚!” 听我这样说,秦总在那边哈哈大笑;“你小子啊,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了,脑子灵活,有勇有谋;现在啊,我隐隐感觉,那一天,不远了……” 他这样夸我,我却长长叹了口气,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什么“不是一般人”、“有勇有谋”,还不是被这残酷的现实给逼出来的? 如果我和白姐,能够好好的,能过上那种简单幸福的日子,我情愿不要眼前的一切,不要那些所谓的称赞和夸奖;做一个普通人,每天跟白姐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聊天,这就够了!如果非要说“追求”,可能这就是我的追求吧…… 我和秦总简单扯了几句,他突然又说:“小志,有件事情,我想我不能瞒着你,但如果你听了,也不要有过激的情绪,好吗?” 他这样一说,我似乎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难道是公司出事了?还是白姐出事了?!我想不到,但一定不会是好事。深吸一口气,我咬牙说:“您说吧,我听着。” 秦总停顿了一下说:“白总…白总怀孕了,现在不仅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恐怕就连整个白城都知道了!” “什么?!”听到这话,我大脑嗡地一下,手里的烟,瞬间捏成了两段;白姐怀孕了,她怀了谁的孩子?麻男,是那个混蛋的吗? 秦总继续说:“我也不知道,白总是怎么想的;怀孕就怀了,为什么还要到处宣扬呢?前两天,她还接了一个孕婴厂商的宣传项目,并且亲自拍影视广告做代言,就在白城电视台放;说实话,白总那么漂亮,广告效果很不错,她都快成了白城,家喻户晓的准妈妈了!” 听到这话,我大脑都缺氧了;他妈的,这个女人她疯了吗?!她要干什么?她想告诉世人,东南铝业后继有人了?告诉人们她是麻家的阔太太?还是他妈的,因为陈芳生了麻男的孩子,她要向众人宣示:她才是麻家的正品太太,她的孩子才有东南铝业的继承权,而陈芳的孩子,只是个野种?! 那一刻,想到这些,我脑袋都快要炸了!她怀孕了,他妈的她竟然怀孕了!这个女人,她就不怕我知道吗?不怕我这个深爱她的、傻傻的大男孩,心痛死吗?! 我一拳砸在墙上,感觉浑身都要麻木了! 秦总在电话里不停地劝我,我咬着牙说:“秦总,我没事,真的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我挂掉电话,就那么靠在墙边,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我就开始想,白姐怀了谁的孩子?!我记得有两次,我和她做的时候,我弄进去了;她说回头要吃药的,我不知道她吃了吃没?! 我想她会吃的吧,那个女人不傻,如果一旦怀了我的孩子,麻男又怎会轻易放过她?!想到这些,我心都碎了;可我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那孩子是我的,希望她那两次,都没有吃药! 我赶紧又把电话,直接打给了雪儿;这一次雪儿接的很快,她貌似心情不错,嘴里还嚼着东西;“王小志,怎么啦?想我姐啦?!” 我立刻冷着脸说:“雪儿我问你,你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告诉我,他妈的是谁的?!” 听我在电话里吼,雪儿立刻不愿意了,她也朝我喊道:“王小志,你发什么神经啊?!孩子是谁的,我哪里知道?!又不是我怀的!还有我告诉你,不管我姐怀了谁的孩子,她都是爱你的,你明白吗?” 雪儿顿了一下,继续又说:“上次你和我姐见完面,她回去哭了一天一夜!你个混球,你要敢不要我姐,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还有,不管我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都会爱惜它,因为它是我姐怀的,是我们白家的血脉;我警告你,你休想让我姐打胎或怎样的,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姐也不会同意!” 说完,雪儿果断挂掉了电话,可我的心,却如同掉进了冰窖里。 雪儿说的没错,她怀孕了又怎样?她生了孩子又怎样?我们那么相爱,我会在乎这些吗? 可让我担心的是,她会变,变得不再爱我;她如果怀了麻男的孩子,她还敢跟麻男离婚,抛下一切来找我吗?我理解那个傻女人,她是个母爱泛滥的丫头,曾经她还一直把我当成她的孩子一样,用母亲的口吻疼爱我。她喜欢孩子,一直说想跟我有个宝宝;可是现在,她有了,但那是我的吗? 我抖着手、抽着烟,浑身感觉特别冷、特别冷;我生怕她因为孩子,就不爱我、抛弃我了……我可以不在乎一切,可却她不会不在乎孩子的;为了孩子,我相信她会对那个男人,委曲求全! 想到这里,我简直要疯了;龙眉在屋里看到我,她赶紧跑出来拉着我说:“小志,你怎么了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被她扶到沙发上,就那样呆呆地坐着;龙眉给我递了杯水,我喝了一半就吐了出来。 “小志,你到底怎么了啊?有什么事,你不要窝在心里,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她捧着我的脸,急得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我颤着嘴唇,含着眼泪说:“白姐,白姐她怀孕了……” “啊?!”龙眉吃惊地张大嘴巴,随即一脸哀伤地说:“那——那孩子是谁的啊?有没有可能是你的?!” 我摇着头,有些痴傻地说:不知道、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吧…… 第179章 怀了谁的孩子 香烟缭绕,飘出窗外;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幻境中惊醒。 掏出手机,是秦总打来的电话:“小志,你那边赶紧增加出货量,我这边的客户,都等急了!” 我微微一笑,弹着烟灰说:“秦总,货已经在路上了,大概晚上就能到;还有啊,你说的那个家装型材的产品,我这边已经开始动工了;小样大概后天能到,图片我待会儿给你发过去;不要着急,咱们有的是钱赚!” 听我这样说,秦总在那边哈哈大笑;“你小子啊,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了,脑子灵活,有勇有谋;现在啊,我隐隐感觉,那一天,不远了……” 他这样夸我,我却长长叹了口气,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什么“不是一般人”、“有勇有谋”,还不是被这残酷的现实给逼出来的? 如果我和白姐,能够好好的,能过上那种简单幸福的日子,我情愿不要眼前的一切,不要那些所谓的称赞和夸奖;做一个普通人,每天跟白姐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聊天,这就够了!如果非要说“追求”,可能这就是我的追求吧…… 我和秦总简单扯了几句,他突然又说:“小志,有件事情,我想我不能瞒着你,但如果你听了,也不要有过激的情绪,好吗?” 他这样一说,我似乎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难道是公司出事了?还是白姐出事了?!我想不到,但一定不会是好事。深吸一口气,我咬牙说:“您说吧,我听着。” 秦总停顿了一下说:“白总…白总怀孕了,现在不仅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恐怕就连整个白城都知道了!” “什么?!”听到这话,我大脑嗡地一下,手里的烟,瞬间捏成了两段;白姐怀孕了,她怀了谁的孩子?麻男,是那个混蛋的吗? 秦总继续说:“我也不知道,白总是怎么想的;怀孕就怀了,为什么还要到处宣扬呢?前两天,她还接了一个孕婴厂商的宣传项目,并且亲自拍影视广告做代言,就在白城电视台放;说实话,白总那么漂亮,广告效果很不错,她都快成了白城,家喻户晓的准妈妈了!” 听到这话,我大脑都缺氧了;他妈的,这个女人她疯了吗?!她要干什么?她想告诉世人,东南铝业后继有人了?告诉人们她是麻家的阔太太?还是他妈的,因为陈芳生了麻男的孩子,她要向众人宣示:她才是麻家的正品太太,她的孩子才有东南铝业的继承权,而陈芳的孩子,只是个野种?! 那一刻,想到这些,我脑袋都快要炸了!她怀孕了,他妈的她竟然怀孕了!这个女人,她就不怕我知道吗?不怕我这个深爱她的、傻傻的大男孩,心痛死吗?! 我一拳砸在墙上,感觉浑身都要麻木了! 秦总在电话里不停地劝我,我咬着牙说:“秦总,我没事,真的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我挂掉电话,就那么靠在墙边,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我就开始想,白姐怀了谁的孩子?!我记得有两次,我和她做的时候,我弄进去了;她说回头要吃药的,我不知道她吃了吃没?! 我想她会吃的吧,那个女人不傻,如果一旦怀了我的孩子,麻男又怎会轻易放过她?!想到这些,我心都碎了;可我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那孩子是我的,希望她那两次,都没有吃药! 我赶紧又把电话,直接打给了雪儿;这一次雪儿接的很快,她貌似心情不错,嘴里还嚼着东西;“王小志,怎么啦?想我姐啦?!” 我立刻冷着脸说:“雪儿我问你,你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告诉我,他妈的是谁的?!” 听我在电话里吼,雪儿立刻不愿意了,她也朝我喊道:“王小志,你发什么神经啊?!孩子是谁的,我哪里知道?!又不是我怀的!还有我告诉你,不管我姐怀了谁的孩子,她都是爱你的,你明白吗?” 雪儿顿了一下,继续又说:“上次你和我姐见完面,她回去哭了一天一夜!你个混球,你要敢不要我姐,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还有,不管我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都会爱惜它,因为它是我姐怀的,是我们白家的血脉;我警告你,你休想让我姐打胎或怎样的,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姐也不会同意!” 说完,雪儿果断挂掉了电话,可我的心,却如同掉进了冰窖里。 雪儿说的没错,她怀孕了又怎样?她生了孩子又怎样?我们那么相爱,我会在乎这些吗? 可让我担心的是,她会变,变得不再爱我;她如果怀了麻男的孩子,她还敢跟麻男离婚,抛下一切来找我吗?我理解那个傻女人,她是个母爱泛滥的丫头,曾经她还一直把我当成她的孩子一样,用母亲的口吻疼爱我。她喜欢孩子,一直说想跟我有个宝宝;可是现在,她有了,但那是我的吗? 我抖着手、抽着烟,浑身感觉特别冷、特别冷;我生怕她因为孩子,就不爱我、抛弃我了……我可以不在乎一切,可却她不会不在乎孩子的;为了孩子,我相信她会对那个男人,委曲求全! 想到这里,我简直要疯了;龙眉在屋里看到我,她赶紧跑出来拉着我说:“小志,你怎么了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被她扶到沙发上,就那样呆呆地坐着;龙眉给我递了杯水,我喝了一半就吐了出来。 “小志,你到底怎么了啊?有什么事,你不要窝在心里,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她捧着我的脸,急得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我颤着嘴唇,含着眼泪说:“白姐,白姐她怀孕了……” “啊?!”龙眉吃惊地张大嘴巴,随即一脸哀伤地说:“那——那孩子是谁的啊?有没有可能是你的?!” 我摇着头,有些痴傻地说:不知道、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吧…… 第180章 真是我的吗? (1) “什么叫或许是,或许不是啊?!”龙眉摇着我胳膊,她有些生气地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给你分析分析!” 那时候,我想我是被打击坏了,如果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我还是能把事情,分析清楚的;只是任何事,只要一牵扯到白姐,我就无法再去保持理智了。不过那天,幸好有龙眉在,她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宽慰。 我仰着头,很艰难地开口,把我和白姐的事说了一遍;对于龙眉,我没什么避讳;包括我和白姐上床的事,我也说了;她听的很认真,不停地点着头。 讲完这些,我的心,疼的一揪一揪的;她怀孕了,麻男没把她怎么样,她反而还拍广告上电视,自己美的不行;那时我真的一门心思认为,白姐怀的,是麻男的种! 可龙眉却说:“小志,我怎么觉得,白姐是在保护自己啊?你曾说过,那个叫麻男的人,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其实大家族都是这样的,名声比命都重要;就如我们家,外界是很少人知道,我有那种病的。所以我就想,如果白姐怀了你的孩子,她又怕麻男报复,逼她打掉孩子或怎样;如果你是白姐,你想保住孩子,你会怎么做?” 听龙眉这样一说,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直直地看着她说:“白姐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怀孕了,她这个麻家的正牌太太怀孕了,怀了东南铝业的未来;麻男敢怎样?如果白姐真的保不住孩子,那就显得他东南铝业太没用了!而且如果,麻男敢让白姐打掉孩子,那她就威胁麻男,把怀了别人孩子的事情,说出去,上电视、上报纸!东南铝业目前正在走下坡路,如果名声再受损,那他麻男就真的完了!” 龙眉一笑说:“大傻瓜,看来你还不算傻啊!反正如果我是那个白姐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是的,白姐极有可能会这样做,但我先前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她和麻男朝夕相处,我真的不敢肯定,白姐和麻男之间,是否还保持着清白的关系。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姐,如果她真怀了我的孩子,麻男又岂会忍气吞声地容忍她?!那个混蛋有多恶心,我早就见识过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折磨白姐,来发泄他心头的愤恨!毕竟被带了绿帽子,自己的老婆还怀了别人的种;这种事任何男人都容忍不了,更何况是麻男那种小心眼儿的男人?! 越想我心里越没底,我希望那孩子是我的,可我同时又不希望是我的;因为如果是麻男的,白姐会享受到最好的待遇;但若是我的,那白姐无时无刻,都将处在危险之中。麻男那混蛋,他明的不行,玩儿阴的倒是很有一套! 而且,如果他对白姐,不再如以前那样抱有幻想了,如果他恨透了白姐,那他一定会让白姐和孩子一起死掉的! 一次意外,一次车祸,就可以抹掉所有的一切;如果这孩子真是我的,麻男他必定能做出这种事出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同时还能保住东南铝业的名声。 待那时,人们只会同情他、可怜他,去关注东南铝业这个家族,而不再会有人,去在意那死去的母子。 想到这里,我吓坏了,就赶紧把电话打到了白城:“二爷,是我,小志!” 黑二爷赶忙说:“怎么了小志?你别着急,慢慢说、慢慢说……” 我抖着手说:“二爷,马上派人,靠谱的、身手好的兄弟,去保护我姐,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小志,这到底是怎么了?”黑二爷听我这样说,他立刻也认真了起来。 “我姐有危险,麻男很有可能会对她下手;二爷,我求你了,保住我姐,一定要保住她啊!”我含着眼泪,猛地就跪下了。 黑二爷忙说:“小志,马上,我马上就派人去!你不要担心,你为我仁义堂,干了那么大的事;我黑二跟你保证,就是兄弟们搭上性命,也不会让你那姐姐出事!” “谢谢…谢谢……”黑二爷都把电话挂了,我仍旧跪在那里说谢谢;那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白姐是个女人,如果麻男想在暗地里整死她,简直太容易了;就如我当初,也差点死在他手里一样。 白姐她们母子一死,又有谁会怀疑,凶手是他丈夫呢?只要白姐不死在东南铝业的地盘上,没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我不敢再去想了,那些恐慌的情绪,简直能把人折磨死。 龙眉拿纸巾,给我擦着脸上的泪,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说:“小志,你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的,那么好、那么善良的女人,老天不会不开眼的。” 可她越是这样安慰我,我心里就越没底;龙眉你自己,又何尝不善良?可是老天,它开眼了吗?!这个世界,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 但我自己,我这个无能的废物,我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她,我他妈的真的好窝囊啊?!姐,你一定要活着,千万不要有事啊! 坐在沙发上,我后背都湿透了;龙眉从我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来一盒烟,抽出一根插在我嘴上说:“小志,你抽支烟吧,不要想太多,她一定会没事的。” 我看着她,把烟拿下来说:“小眉,谢谢你!烟就不抽了,你身体不好,闻不了烟味;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可龙眉又把烟塞进我嘴里说:“抽吧,没事的,我把窗户打开,通着风就好了。”说完,她从我西服兜里,掏出打火机,专门为了点上了烟。 她那样子很笨拙,又觉得挺好玩儿,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也带着淡淡的幸福;她就说:“你哦!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给男人点烟,够你幸福的了,我爸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我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她,突然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说:“小眉,如果我现在要娶你,你会答应吗?” 听到这话,她身子猛地惊了一下,打火机都掉在了地上;她赶忙弯腰,把打火机捡起来,特别慌张地说:“小志,不可以的,你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些了吗?你娶了我,白姐怎么办?她那么爱你,更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啊?!” “可是小眉,你不了解麻男那人,他要是疯起来,会杀人的!目前,我只有一条路,我娶你,然后帮她……我别无选择,真的别无选择了;拖一天,她就多一分的危险……”抓着她的手,我哀求地看着她;我知道我这么说,真的特别混蛋,特对不起小眉!我是在明目张胆的利用她,利用她来拯救白姐;可我别无它法,真的没有主意了…… (2) “小志,你不能这样的,你跟我结婚,我当然高兴;可是那样,就把你给毁了啊!你这么年轻,我陪不了你几年;剩下的日子,你该怎么过啊?谁来照顾你啊?!不要的,我不要你这样!” 龙眉拼命摇着头,她捧着我的脸说:“小志,你那么有才能,现在,我们去求我爸爸好不好?我帮着你,让他给你升职,给你股份;等你有了钱,你再去白城,打败那个恶人,跟你的白姐在一起好不好?!” 她这样说,我真的感动死了!可是龙腾会吗?他会答应我吗?小眉都说了,我是他看中的人,他会轻易松口吗? 小眉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她抓着我胳膊说:“小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试;实在不行,我们再这样好吗?你要记住,一会儿见到我爸妈,你不要提白姐的事,不要提关于白城的任何事,知道吗?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些,非但不会帮你,反而会成为他们威胁你的把柄!” 我说我知道,小眉,谢谢你!我真的—— 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了,龙眉对我如何,将心比心;这样的女孩,你就是为她一生守忠,又有什么遗憾的呢?我想若不是还有白姐,我真的愿意陪着她,哪怕一辈子坐在她坟前,陪着她说话,我也愿意! 时间紧迫,我们立刻就动身了,到了楼下,我开车带着龙眉,去了她家里。 “小志,你高兴点,不要露出任何破绽,我爸妈都很精明,你知道吗?”我点点头,想对她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下了车,都已经黄昏了;山顶上吹着微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 一边走,我就在心里想,不管白姐,究竟怀的是谁的孩子,我都要强大起来;即便她怀的是麻男的孩子,即便她以后不再爱我了,我也要这样做,我要她安全,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进了门,小眉开心地大声说:“老爸老妈,我回来啦!” 听到声音,龙眉的母亲,穿着拖鞋从卧室跑出来,笑盈盈地说:“丫头,今天心情不错啊!哟,小帅哥也来啦?老头子,你那个小厂长,又来咱家里做客啦,还不赶紧出来?!” 她一喊,龙腾穿着休闲服,手里拿着本《孙子兵法》,急匆匆就跑出来了;“呵!稀客啊,咱们龙腾集团的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忍着内心的悲鸣和担心,牵起嘴角的笑容,硬硬地说:“我去市里办了点事,顺便就把小眉送过来了。” 龙腾一笑说:“呵!你这个顺便,真是顺的好啊!走吧,咱们客厅聊。” 我点点头,跟着龙腾往客厅走;小眉要跟着,她母亲赶紧拉住她说:“人家男人说话,你跑过去捣什么乱?” 小眉嘴巴一撅,“怎么了啊?我就不能去听听啊?还有哦,小志是我请来的客人,我爸凭什么截胡啊?”说完,小眉赶紧跟在我后面,她母亲摇头一笑,也跟了上来。 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她家的一个保姆,过来给沏了茶;龙腾端起紫砂壶,给我倒了一小杯茶水说:“上等的龙井,市长来家里做客,我都没舍得拿出来;你小子啊,呵!懂我的意思吧?” 我赶紧端着茶杯说:“谢谢董事长,您这么器重我,栽培我,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他淡淡一笑,抿了口茶水说:“小志啊,你小子的确有些能耐,听说你把那俩厂,都改造成了家装型材厂,而且还凭空变出来一千多个工人?!这点啊,说实话,连我这个老总都办不到!你还真是个神人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董事长过奖了,我就是小打小闹而已。”把杯子放下,我尽量语气温婉地说。 “呵?小打小闹?你这可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啊!北方的房地产行业,我们董事会早就眼红了,而且家装铝型材这一行业,我们也不是没考虑过。”龙腾又给我满上茶水,悠哉地说,“只是啊,首先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再一个没有核心技术,没有好的产品设计和研发团队;最重要的一点,咱们龙腾集团的客户都集中在南方,北方几乎没什么门路。” 讲到这里,龙腾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我说:“目前,你前几方面都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只是最后一点,北方的门路,你怎么打开?” 我立刻说:“这个请董事长放心,门路我自然有,而且咱们的铝型材产品,我会让它在北方,供不应求!” “呵呵,好!我就喜欢你们年轻人的这股自信!”龙腾将茶杯一放,重重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立刻就说:“董事长,我的能力您也看到了,所以,您能不能提前一步,让我进入龙腾集团的核心层?我向您保证,我对龙腾集团绝无二心,以后会踏踏实实为公司服务!” 龙腾一愣,随即一笑说:“年轻人,呵!有些事情,千万不要操之过急;你才来了几个月?我能同意,董事会也不能同意啊?!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你还需要再沉淀沉淀!” “爸!沉淀什么啊?您不总说,咱们集团董事会,需要注入新鲜血液吗?小志是多好的人选啊?!您就收了他吧!”龙眉跑过去,摇着她爸爸的肩膀,开始撒娇。 龙腾很享受地眯着眼,抿着嘴;他转头看了看小眉,又正过脸来看着我说:“要说让你进董事会,也不是不可以,但以你现在的成绩,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你必须得有一个,能封住悠悠众口的身份,明白吗?” 第181章 车祸 (1) 龙腾这样说,他的意思我岂会不明白? 小眉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巴不得我明天,就跟小眉结婚,做他的上门女婿,给他龙家延续血脉! 小眉听出了她爸爸的意思,赶忙就说:“爸,你到底要干嘛啊?我可跟你说,我不喜欢小志的,我也不会嫁给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不要以为,我整天跟小志在一起,我们就怎样了;其实没有,我长这么大,就他这一个朋友,仅此而已,我们没有别的事!” 龙腾端着茶杯,眯着眼一笑说:“傻丫头,你是我闺女,你心里想什么,你喜欢谁,瞒不过爸爸的;你放心好了,只要小志进了咱们龙家,我跟你妈妈,一定会善待他,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嫁,死了不嫁!小眉求求你们,帮帮小志好不好?他是个人才,即便我们不结婚,他也会给咱们集团,创造很大的价值!爸,您不是常说,要爱惜人才,提拔人才的吗?现在小志就在您眼前,他的能力您也看到了,他哪点比董事会里的那些人差了?!”小眉半跪在沙发上,特别委屈地给我说情。 可龙腾却冷下脸说:“他确实是人才,而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这样的人才,必须要为我龙家所用!”说完,他又看向我说,“小志,眉眉虽然身体不好,但像我闺女这么漂亮的女孩,你也是平生仅见吧?你跟她相处了这么久,这丫头有多善良,心眼儿有多好,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我点着头,紧握着拳头,心里不停地挣扎着,做着最后的决定!白姐现在,极有可能处在危险之中;如果我不立刻强大起来,不赶紧把麻男那混蛋打败,白姐万一出了事,我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看我迟迟不说话,龙腾继续说:“小志,我看得起你,才给你这个资格!说实话,如果我把我们龙家,招女婿的事放出去,比你优秀的、比你好的年轻人,能挤烂我们家的门槛!你还在犹豫什么?过了这一刻,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听他这样说,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机会就在眼前,我他妈还犹豫什么呢?只要白姐能安全、能自由,即便我们今后不在一起,又能如何呢? 只是啊,她肚子里的孩子,倘若真是我的,那这孩子生下来,也就没有父亲了;它看不到自己完整的家,自己的父母恩爱地在一起了…… 想到这些,我真的好纠结、好纠结! 龙腾还想继续说,那时候我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雪儿打来的! 雪儿很少给我打电话,她突然给我来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似乎意识到了不好的事,就赶忙站起来,跟龙腾说了句“不好意思”,便不顾礼貌地拼命往别墅外面跑。 到了外面,站在山顶的草坪上,我拿着电话就说:“雪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雪儿在那头,很惊奇地问:“出事?出什么事啊?!哦,确实,确实是出事了,不过是好事!” 好事?我愣了一下,“什么好事啊?” 雪儿得意地说:“王小志,你猜我现在,跟谁在一起?” 我想都没想,立刻就说:“雪儿,你跟你姐在一起,是不是?!” 雪儿哈哈一笑,忙说:“行啊王小志,隔着电话,都能闻到我姐身上的味儿啊?!我跟你说,这两天麻男性子大变,可能是因为我姐怀孕的缘故吧,他不再管我姐,限制她的自由了;我姐现在啊,就跟出笼的小鸟一样,简直美死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你姐呢?把电话给她,我有话要跟她说!”如果她们离开了东南铝业的地界,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的;麻男那混蛋,是不是故意要把白姐放出来,然后下毒手呢?!这件事,我必须要提醒她!而且,我还要问她,那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它到底是谁的?! 可雪儿却说:“我姐开车呢,她不方便跟你说话;一会儿的吧,我们现在进了东郊,快到我爸爸那儿了;一会儿下了车,你们两个啊,再好好地去爱来爱——啊!!!”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我听到了一阵急刹车;再然后,那是汽车撞击的声音…… 那一刻,我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雪儿,雪儿?雪儿!!!” 我疯了!真的,真的要疯了!白姐出事了是吗?麻男那混蛋,对她下手了吗?! 我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停止了;白姐她们怎么了?怎么了啊?! 如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麻家整个家族,来给她陪葬! 咬着牙,跪在那里,我大口喘息着;对着电话,我再次呐喊:“雪儿,白姐!!!” “小…小志,我们没事,你不要担心!”雪儿咽了咽口水,惊恐地说,“刚才有辆吉普车,迎头就朝我们撞了过来,还好后面有辆车,一下子超上来,把那辆吉普撞在了一边!小志,先不给你说了,我姐好像受了惊吓,昏过去了;我要带她去医院,我们没事,你不要担心!”说完,雪儿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深深吸了一口气!是麻男吧,这件事,一定是麻男安排的!这个杂种,他的确要来绝的,他要害死白姐母女!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再也不犹豫了;扶着膝盖,我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脸茫然地走进了别墅里。到客厅的时候,小眉和她爸爸,似乎争吵了起来,我走过去,忍着昏涨的思绪说:“董事长,我答应你的条件,我和龙眉结婚,最好明天就结婚!” 说完这话,他们父女俩不吵了,而是一脸吃惊地看着我;龙眉哭了,她咬着嘴唇,跑过来抓着我胳膊,狠狠拍打着我的胸口说:“王小志,你要干什么啊?你疯了吗?那些事情,我不都告诉你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么做的!” 龙腾眯着眼,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问:“小志,你真的决定好了?你要记住,我没有逼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我忍着即将要流出的泪,长舒了一口气说:“嗯,我是自愿的,是发自内心要娶龙眉的……” (2) 听到我给出的答复,龙腾激动地站起来,目光热烈地看着我说:“好,年轻人够爽快!我这就叫人去准备,我要昭告天下,让所有的业内人士都知道,我龙腾后继有人了,我龙腾集团,今后还会迎来更大的发展!” 我绝望地把头转向外面,凄冷的月光,照着白城的方向;姐,对不起了,有些事情,我们都无可奈何,现实如此,有些爱情,真的走不到尽头…… 小眉紧紧抓着我胳膊,她哭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个善良的丫头,她知道我的一切,她一心为我着想;可是面对现实,我们却是那么无力;但至少我还能庆幸,最终和我走在一起的人,不是麻姐,不是陈芳,不是温小美,而是善良的龙眉…… 我知足了,真的知足了;只是姐,对不起了;我情愿让你安全、自由地活着,也不要你为了咱们的爱情,怀着孩子承担生命的危险。 那天晚上回到厂里,我在办公室抽了好多好多的烟;可再怎么抽,也抹不掉脑海里,那浓浓的悲伤和哀愁;我和白姐历经磨难,彼此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是这样;人有的时候,你不得不去认命,向现实低头。 后来我给雪儿打了电话,想知道白姐她怎么样了?可电话一打过去,就被雪儿挂断了;我还要打,她直接给我发了条短信:麻男在! 看到这三个字,我的心猛抽了一下;那个混蛋,他竟然过去了!如果他知道白姐没事,心里指不定还有什么算计呢?!而且他身边还有陈芳,简直就是狼狈为奸,能坏出水来。 我想今天,我幸亏是答应龙腾了,否则,白姐真的就朝不保夕了! 虽然暂时联系不上白姐和雪儿,但以白姐的聪明,她应该能想到,麻男要对她下手的吧?!所以姐,接下来,不管麻男怎样,你都不要再离开东南铝业的地界了,有的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想完这些,我又赶紧给黑二爷打了电话。 我说:“二爷,救我姐的人,是不是咱仁义堂的兄弟?” 黑二爷久久才说:“嗯,车子开得猛,当时撞上去的时候,副驾驶上的兄弟,当场就死了;另一个兄弟还在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 “我次奥他妈的!”听到这些,我再也忍不住了;麻男那个王八蛋,他太野蛮了;咬着牙,我狠狠地说:“二爷,你放心,兄弟们不会白死!我回头先打一部分钱过去,安抚好他们的家人;还有,二爷你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麻男那混蛋,给咱们的兄弟陪葬!” 听我这样说,二爷也愤恨地说:“小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那混蛋的厂子搞垮!只要他没了厂子,没了社会地位;为兄弟报仇这种事,我黑二爷最拿手!待那时,我要将这混蛋,大卸八块!” 我说好,二爷,这事儿不会太远,最晚一个月;您磨好刀等着,我王小志要是在一个月之内弄不垮他,老子自杀给死去的兄弟谢罪! 挂掉电话,我愤怒的浑身都在颤抖;麻男,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会要你十倍偿还! 第二天,龙腾开始广发请帖,对于婚礼,他比我还要着急;毕竟龙眉的身体,不允许往后拖,他还指望着,龙眉能给她生下外孙,继承龙腾集团的家业。 大清早,龙腾就给我打了电话,他很开心地说:“小志啊,别在你那小厂子里忙活了;一会儿开车去接眉眉,选选婚纱什么的;还有四天就结婚了,要上心啊!” 我无力地点点头说:“嗯,知道了,董事长!” “嘿,你这孩子,怎么还叫董事长?!”龙腾立刻抱怨我。 咬着牙,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字,卡在喉咙里半天,我才用力从牙缝里挤出来说:“知道了,爸……” 叫完这个字,我哭了;因为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白父的影子;那个耿直的、爽快的、一直叫我儿子的老人;他给了我父爱,给了我家庭的温暖;可今后,我再也不是他的女婿了,再也不是了!对不起,爸…… 压抑着内心的哀伤,我把车开到龙眉家里,她出来的时候眼睛都肿了;这丫头,多愁善感的女人,昨夜她一定哭了好久吧?! 我过去牵着她的手,她却猛地甩开我说:“小志,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害了,是我害了你啊!现在,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一想你的爱人白姐,一想到将来我走了,没人照顾你,我…我不敢往下想……” 她这样说,我猛地把她抱在怀里说:“傻丫头,什么都不要想,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能去拯救我姐;小眉你记住,这世间,爱不爱的不重要,能活着才最重要,你明白吗?而且,你要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好好爱你知道吗?为了我,你也要多活几年,我一直都陪着你。” 她抓着我的腰,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在眼里打转,我轻轻擦着她的泪说:“不哭,没有什么,你只要明白,嫁给我,我会好好爱你就行了;其它什么都不要去想,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要觉得把我害了、亏欠我,知道吗?” 小眉点着头,深吸了一口气说:“嗯,眉眉不想了,我喜欢小志,能跟他结婚,我应该高兴的,应该高兴!” 她这样说,不哭了,我也微微松了口气。上了车,我在cd机里,找了首轻快的音乐;这丫头身体不好,我不希望她心情压抑,再闹出别的毛病;我就压着心里的悲伤,主动跟她说一些快乐的事;比如昨天易拉罐厂盈利了多少钱,新厂的员工干活多么卖力,我们的第一批家装型材,在北方市场卖得有多火…… 龙眉就噘着嘴说:“哎哟,王小志,咱们到底是不是一个年纪的人啊?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生意上的事啊?跟我爸爸似得,烦人!” 我挠挠头,特别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实话,除了这些,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因为这些,是我生活的全部。 小眉看我傻头傻脑的,立刻捂着嘴,噗呲一笑说:“哎呀,跟你说着玩儿的啦!小志,你是个好男人,能嫁给你,真好!而且,等咱们办完婚礼,我陪你一起,咱们杀向白城,去打败那个混蛋,救出你的白姐,好不好?!” 看着她,我抓着她的手,发自内心地说:“小眉,谢谢你……” 第182章 我要杀人 四天后,我迎来了人生中,最隆重的婚礼;却没想到,在婚礼上,竟然遇见了她…… 为了庆祝女儿的婚事,龙腾光请帖,就发出去了三千多张;整个钢都酒店的所有楼层,都被龙腾包了下来,作为婚宴大厅。 而且这次参加婚礼的人,不光是请帖里请的这些,很多同行业的人,也都慕名而来;毕竟龙腾集团太大了,很多中小企业都想趁这次机会,跟我们攀上关系;而且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铝行业里的人,也来了不少;他们来参加婚礼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跟我们合作,给我们做代工,从中赚取利润;毕竟我们的易拉罐产品太火了,好多企业都红了眼,却又无可奈何。 龙眉的婚纱,是我给选的;她穿在身上,犹如圣洁的天使一般;那天,她的脸一直处在微红的状态,羞涩的连头都不敢抬。 我看着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我就想,如果眼前的女人,是白姐,那该有多好啊?!那个女人,她一直都盼着这一天,盼着嫁给我;我们历经坎坷,为了爱情,几乎付出了所有;可最终,我眼前的新娘,却已成了她人…… 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她知道了这事,她知道我结婚了,她会有怎样的反应?!会哭吗?会伤心吗?一定会的吧!不敢再去想她,只要一想,心都会纠成一团。 龙眉化好妆以后,我们就到门口迎宾了;站在那里,我牵着她的手;她带着白色的手套,洁白的婚纱,把她衬托的清新脱俗;很多过来道贺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可这个丫头,却一直羞涩地不敢抬头,小手紧紧拉着我。 一整个早上,我们就很机械性地站在那里,来一个客人,他们说“恭喜恭喜”,我跟龙眉就弯腰说一声“谢谢、谢谢!” 时间一长,我就开始担心这丫头的身体;我说要累了,你就进去歇会儿吧,别累坏了身子,这里有我就行了。 可她却朝我眨眨眼,很开心地笑说:“不累的,人生就这么一次,我真的很开心;小志,谢谢你,谢谢你圆了我的爱情梦。”说完,她轻轻靠在我肩膀上,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我。 我就说:“傻丫头,不要说这种话,婚姻是两个人的,我们之间,以后不要再说谢谢,好吗?” “嗯,知道啦,老……”她脸一红,犹豫了一下说,“老公……” 她这样叫我,我心里猛地酸了一下;不过也是啊,都走到婚礼这一步了,她不叫我老公,还能叫我什么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望着别处,很干涩地说:“嗯,老婆……” 听我这样叫她,龙眉猛地抱住我胳膊,脸蛋很亲昵地贴在我胳膊上,她故意说:“老公,我要抓紧你,省得你跑了!” 我笑着,拍拍她的手说:“傻丫头,结了婚,想跑也跑不掉了,你就放心吧!还有,注意点形象,咱们迎宾呢,不要这么腻歪,省得人家说闲话。” 她这才把我胳膊松开,很幸福地看了我一眼,又撅着小嘴,眼睛古灵精怪的转了转。 客人一波接一波的来,我和龙眉最后都懒得抬头了,就一直垂着脑袋,只要有人说“恭喜恭喜”,我俩就应付一句“谢谢、谢谢”。 可是突然间,两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恭喜”! 那一刻,我的手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当我抬头的刹那,看到了一个孕妇,和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白姐和麻男! 当时,我看着她,她也看到了我;我们对视着,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时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滋味;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麻男也看到了我,我把目光转向他,他登时吓得脸色惨白!“你、你、你……”他睁着大眼,结结巴巴说:“你是王小志?!” 看着他,我眯着眼睛,嘴角带着冷冷地笑说:“对不起,您认错人了吧?!我姓龙,叫龙志!还有,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听我这样说,麻男擦着额头的汗说:“对不起、对不起,太像了,真的太像了,简直就是同一个人!”他这样说也不奇怪,麻男早就以为我死了,被黑二爷抛尸到滨河里喂鱼了;如今再次见面,就以他的脑子,瞬间还反应不过来是我。 只是白姐,她一定是知道我的,纵然时光再变,哪怕我化成灰,她也能认得出是我;这就是白姐,她太深爱那个大男孩了,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他的每个眼神和动作,白姐都了解,比谁都了解!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她;龙眉赶紧笑着说:“快,你们里面坐吧,怀了孩子,不要站太久,容易累着,动了胎气可不好。” 可白姐似乎没有听到龙眉的话,还是那样看着我,甚至死死盯着我;我吓得不敢看她,一直低头望着别处。 “别他妈看了!次奥你妈的!人家是龙家的女婿,不是你那个穷逼弟弟,你他妈的,臭不要脸的贱货,老公在你旁边,你还敢明目张胆地盯着别的男人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麻男用力拉着白姐,满嘴脏话的骂她。 可是白姐,一边被拽着,她还是一边转头,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那些所谓的承诺,我们苦苦坚持的爱情,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我抬头看着她,她挺着大肚子,被麻男拽得左摇右晃,那样子太可怜了,我的心都跟着打颤;她一直看我,目不转睛地看;后来麻男一用力,她的腰撞在了桌角上,整个身子转了半圈,“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我的心都疼死了!还不待我跟小眉过去扶她,麻男那混蛋,竟然对着白姐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我次奥你妈的,老子带你出来撑门面,你他妈净给老子丢人!”说完,她竟然反手,对着白姐的脸又是一巴掌! 他妈了个比的!我疯了,什么他妈的形象,什么他妈的婚礼!我不顾了,什么都不顾了!旁边的桌子上有五粮液,我摸起瓶子冲过去,对着麻男的脑袋,狠狠抡了下去! 趁我打麻男的时候,龙眉拖着婚纱,赶紧过去把白姐扶了起来;我转头去看她,她那原本白皙的脸蛋上,多了两个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那一刻,我疯了,心都在跟着滴血!麻男这混蛋,他妈的,他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虐待白姐?! 操!我要杀了这猪狗不如的畜生!!! 第183章 打断麻男的腿 (1) 我扑过去,掐着麻男的脖子,手抓起旁边的盘子,狠狠拍在他的脸上。 麻男惊恐地看着我,他挣扎着,脸上流着血,但眉头却紧皱着说:“混蛋,我认出你了,你他妈就是王小志,你没死,你就是他!” 我次奥他妈的,认出我来又怎样?老子压根儿就没想瞒着你!我冷笑着,揪着他头发说:“呵!我是王小志,你能拿我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穷小子了;现在,我是龙家的女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把我惹怒了,我会让你的东南铝业,活不过明天!” 麻男听了,我以为他会害怕,甚至跪下来求我;我想要那种感觉,当初欺负我、害我的恶人,跪在我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责;可我太幼稚了,麻男这混蛋,他不但不知悔改,竟然猛地一翻身,挣开了我的手。 他滚到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我说:“王小志,你觉得自己牛逼了是吗?你觉得你真的会成为龙家的女婿吗?我告诉你,老子今天,让你这婚,结不成!”说完,他猛地把旁边的桌子一掀;所有的盘子碗碟,瞬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麻男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很多客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他很满意这种效果,嘴角竟然带着恶心的笑,看着众人就说:“大家听好了!眼前这个人,龙家的女婿,你们知道他有多恶心人吗?就在不久前,他跟我老婆偷情;大家看看,那就是我老婆!” 他指着不远处的白姐,红着眼睛说:“这对狗男女,他们背着我偷情!而且,这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龙家女婿的!谁若不相信,等孩子出来了,可以去做亲子鉴定,我让他无法狡辩!这个人,他不叫龙志,他真名叫王小志,他就是个人渣,败类!跟别人老婆偷情的狗杂种!” 听到这些,我脑袋嗡嗡响,那一刻,我感觉一切都完了;龙腾集团这种大企业,面子比命都重要,麻男这么一闹,我无法想象,龙腾将会怎么做!或许,或许为了保全龙腾集团的面子,他会立刻取消这场婚礼。 如果是这样,那白姐,她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我知道了,彻底知道孩子是我的了!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我又怎能看着她们娘俩,再去忍受麻男的荼毒?! 那一刻,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杀了他,杀了眼前这个混蛋!我知道,如果这样做,我可能也活不了,但如果他能死,白姐母子能安全,我他妈死又何妨?! “大黑!!!”我对着门口,猛吼了一句;大黑挤开人群,带着门口的安保人员,冲过来问我,“哥,怎么了?刚才我就听见有人闹事,是不是这混蛋?!”大黑冷着脸,指着麻男问我。 我咬着牙,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一会儿等这混蛋走的时候,你带着仁义堂的兄弟跟上他,我他妈要杀了……” 话还没说完,龙腾来了;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可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寒霜!我低头走过去,咬着牙说:“董事长,我……” 龙腾一抬手,打断了我的话,他冷冷地看着麻男说:“哪儿来的野狗,我龙家的婚礼,你也敢捣乱?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看到龙腾,麻男就跟见了亲爹一般,他赶紧上前两步说:“龙总,我是白城麻家的人,您还记得吧?您曾经跟我父亲还认识;刚才的事您不要生气,我说的句句都是属实!这个混蛋,他在白城臭名昭著,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除了他没别人!还有龙总,我来的目的,不是要闹事;只求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能跟我们东南铝业,展开深入合作;毕竟你们龙腾集团的铝产业,是目前铝行业里,为数不多还盈利的企业。” 听到这些,我的心都凉透了;麻男不仅戳我老底,他的父亲,竟然跟龙腾还认识?! 那一刻,我深切感受到了人生的绝望,命运的无情!为什么,我王小志这么努力,老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我?! 看着不远处含着眼泪的白姐,我的心都要撕裂了;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的大男孩,你最爱的男人,他没有能力保护你,他妈的他就是个废物…… 我这样想,可龙腾却冷着脸,死死盯着麻男说:“我不认识什么麻家,更不认识你的父亲;东南铝业我倒听说过,一个三流小厂而已;还有,我的女婿龙志,是我一直私底下秘密培养的人才,他以前确实也叫王小志,但他不是你说的那个王小志,你明白吗?” 麻男一愣,他立刻着急说:“龙总,他是,他就是!这个人,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一个吃软饭的,跟过跟多女人,你不知道他有多少肮脏的过去!龙总,我跟你说这些,是不想让您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放肆!”龙腾立刻就怒了,额头的青筋鼓起,他阴着脸说:“我嫁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还有,你说那个王小志,是个吃软饭的,靠女人上位;呵!那你知道我女婿龙志吗?在座的各位,我女婿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大家可以说道说道!” 听龙腾一说,周围的人瞬间七嘴八舌起来。 “龙总,您的女婿自然是人中龙凤,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一个人就把咱们整个南方的易拉罐市场,都给搞活了!” “是啊,龙志太不简单了,现在他手底下生产的铝型材,在市场上都被抢疯了;他妈的,说龙志是吃软的?嘴真他妈欠抽!” “龙总,赶紧把这混蛋赶出去,扫大家的雅兴是小事,耽误了良辰吉日,这可是大事啊!” 那一刻,众说纷纭,但无一例外,我的能力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认可,也会有人怀疑我真实的身份。但商人趋利,通过我,通过龙家,他们能赚到大把的钱;所以即便我是那个真的王小志,他们也会说成假的;因为龙腾,站在我这边! (2) 麻男百口莫辩,他急的跺着脚说:“龙总,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就是不相信啊?!” 龙腾红着眼睛,咬牙指着他说:“你这个混蛋,公然在我龙家的婚礼上闹事,侮辱咒骂我女婿,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你以为,我龙家是软柿子吗?在钢都,没人敢对我龙家这样;而你,很好!你成功把我激怒了,惹毛了!”说完,龙腾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拉出去,废了他的双腿,给我扔出钢都!” “龙总!你不能这样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人!还有,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您不能这么对我……”麻男扑过去,抱住了龙腾的小腿。 我立刻给大黑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不要留情,给我往死里弄他!” 大黑点点头,干练地从背后抽出橡胶辊,猛地就抡在了麻男脑袋上。 紧接着,几个仁义堂的兄弟冲过来,连打带推,直接把麻男拖出了酒店大厅。 那一刻,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身上的白衬衣都被汗浸湿了;刚才,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完蛋了! 不过我想,既然龙腾选择护着我,那么,麻家的末日就不远了;只要完婚,只要过了今天!今天以后,我会让那狗日的,不得好死! 想过这些,我回头去看白姐;那个可怜的女人,她坐在那里,眼神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小眉在站在她旁边,有些不知所措,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该跟白姐说什么。 我朝她走过去,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该跟她说什么,可我还是朝她走,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迈得特别沉重;她身上仿佛又种磁力,见到她,你会无法控制地朝她靠近。 我看着她,怀孕以后的她,更美丽了;身上还是那股淡淡的香味,似乎还掺杂了奶香的味道;我走到她面前,她没有看我,我想跟她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今我所做的一切,让我发自内心地感到羞耻;我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敢去触碰她…… 她突然,猛地把头转向了我;我心里一咯噔,就仿佛被针扎了一样,浑身哆嗦了一下;我张张嘴,特别痛苦地小声说:“姐,对--对不起……” 她不说话,还是那样直直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样了,心里慌的厉害;小眉见我们僵持着,她赶紧说:“姐,白姐,对不起,其实小志是爱你的,你不要去恨他;他这么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白姐听了,她转头看着小眉说:“你--你很漂亮,跟他…很般配……” 她这样说,我的心都痛死了;她怀了我的孩子,却要对抢走她男人的女人,说这样的话。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混蛋、好混蛋啊!她们都是善良的女人,却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相遇…… 我忍着所有的悲痛说:“姐,酒店楼上有房间,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这样说,其实是不想让她看到,我和龙眉结婚的场景;那样太虐心了,我不想看到她伤心流泪的样子。 可她却说:“我不走,这里挺好的;我的弟弟,那个帅气的弟弟,他终于结婚了;姐高兴,心里特别高兴!真好,他的妻子很漂亮,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太多的罪,最终上天没有亏待他,这些都是他应得的,他将来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那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这个女人,她的话简直能把人杀死!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啊?为什么要说这些?!你打我骂我不好吗?你去怨恨我、诅咒我不行吗?! 我真的快要死了,心就像被撕开了一般;看着她那隆起的大肚子,我甚至想,立刻马上,带着她远走高飞,远离这场婚礼,远离这喧嚣的一切! 可是做不到了,再也做不到了!如果我一走了之,麻男会报复,龙腾更会报复;我们有家人,白父、雪儿,仁义堂那么多兄弟;蓦然回首,我发现自己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一穷二白、身无牵挂的毛头小子了…… 我们的爱情,真的就此终了,败给现实了吗?我王小志不服,真他妈的不服啊?!! 那个时候,我还想再说什么,婚礼的司仪就过来了;他很斯文地说:“新郎新娘,跟我去化妆间准备一下吧,仪式马上就开始了。” 我猛地看向他说:“再等一等不行吗?!” 等一等, 再等一等, 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因为这一刻,我仍属于她…… 可司仪却有些着急说:“时间是定好的,十点准时开始,现场这么多人,总不能让客人等吧?” “你他妈哪儿来得那么多废话!我让你等等,就他妈给我等等!”我疯了,真的,几乎失去了理智;姐,我是那么舍不得你,你能体会到吗?! 可白姐却朝我微微一笑说:“去吧,不要再任性了,我们都长大了,你要去追寻你的幸福,知道吗?姐要看着你,看着你幸福,你不要让姐失望,好吗?” 龙眉也哭了,她抓着白姐的胳膊,不停地摇头说:“白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有些事,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白姐摸着龙眉的手说:“丫头,不要哭,你是新娘,今天最美丽的人;你不能哭,你要开心,嫁给小志的女人,都应该开心,因为啊!呵,他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 龙眉还想说什么,白姐却推着她说:“去吧,别让客人们等急了,姐--姐真的,祝福你们……” 我把头扭开,心痛地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她一直都期盼着,我们能有一场美丽的婚礼;可如今,那个新娘,却再不是她了…… 我和龙眉,沿着宴会厅的过道往里走;当我回头的瞬间,我到她,她正在痴痴地看着我;她的嘴角带着笑,可眼里溢出的泪水,却是那么悲伤、那么悲伤…… ps:下一更要凌晨12点,因为刀刀要加更一章,放在一起发!所以大家别嫌刀刀慢哈!加更一章! 第184章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1) 进到化妆间,我还没来得及坐下,龙腾就猛地冲了进来;他抓着我的领子,恶狠狠地问:“你他妈的,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他用力一推,我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 稳住身子,我扶着化妆台,低着头说:“董事长,对不起……” “你他妈不用跟我道歉!”龙腾怒吼着,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说:“王小志我告诉你,不管你以前如何,干了什么,我不再去追究;但是现在,从此刻起,你给我记住,你姓龙,你是眉眉的老公;你要给我斩断过去的一切,改头换面,明白吗?!” 斩断过去的一切,斩得断吗?我和白姐,血肉连着灵魂,更何况,她现在还怀了我的孩子,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怎么能够斩得断?! 见我不说话,他猛地又冲上来,抓着我肩膀,恶狠狠地说:“我说的话,你听没听见?回答我!” 看我们这样,龙眉赶紧站起来,将我们拉开;她张开胳膊挡着龙腾,哀求地说:“爸爸,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不要跟小志这样说话,所有的一切,并不是那个姓麻的说的那样!你们不懂里面的事情,小志一直都是个好男人,他很可怜的!” 可龙腾根本不理小眉的话,他拉开龙眉,眼睛瞪着我说:“别给我再扯以前的那些事,听明白了没有?你现在是我龙腾的女婿,你是我龙家的人,明白?!” 咬着牙,我深吸一口气说:“明白!” 见我松口,龙腾这才把领带,重新系了回去;他拿起化妆台上的梳子,理了下自己的发型;又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掩盖掉刚才愤怒的嘴脸;转过身,他拍拍我肩膀说:“行了,原谅爸爸刚才的冲动;还有,那个姓麻的,他知道你太多的过去,这个人不能留,否则会对我龙腾集团的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我决定了,等你们完婚之后,我会立刻把他处理掉!” 我赶忙说:“爸,不用!那个混蛋跟我有仇,这人,我要亲自动手!” “哦?”龙腾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你还有这能耐?东南铝业我了解,在白城当地,是一家很有名气的企业,想干倒他可不容易,你确定不让爸爸出手帮你?” 我咬牙说:“不用,只要您放权给我就行了。” 龙腾眯着眼一笑,“好!我龙腾没有看错人,有勇有谋才堪当大任!” 说完,龙腾笑着离开了,我靠在化妆间的墙边,打开窗户,点上烟深深抽了一口。 过了今天,我王小志的地位,就今非昔比了;那些曾经伤害过白姐,伤害过我家人的畜生,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谁也不能幸免;待我回到白城,我要将你们一个一个送向灭亡! 两支烟的功夫,十点就到了;在司仪的一再催促下,我牵着龙眉的手,一步一步踏上了婚礼台。 那一刻,灯光闪耀、掌声雷动,可我的目光,却死死看着白姐;她趴在桌上,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鼓掌;她就那样趴着,虽然离得很远,但我还是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泪。 司仪在旁边喋喋不休,后来他突然就问我:“龙志先生,您爱眼前这位,漂亮的、犹如天仙一般的姑娘吗?” 咬着牙,当时我真想把司仪,按在地上暴揍一顿!他妈的,他废什么话啊?!都结婚了,还问这种不经大脑的问题!但是这就是婚礼,你要需要把你的爱说出来,让所有人都听见。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爱,我爱她!” 可司仪又继续问:“是发自内心的爱吗?除了她,你心里还会装着别人吗?” 我次奥他妈的,没完了是吧?我就想,如果白姐不在这里,我可以撒谎,他让我说什么都可以;可白姐在这儿,一个简单的谎言,从我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艰难,如鲠在喉。 当时台下坐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是商界名流,而我的所作所为,代表着龙腾集团的形象;所以有些话,即便再怎么说不出口,她听了再怎么伤心,我却还是要说,保持微笑的说,不失身份地说。 我对着台下众人,拿着话筒说:“是,我爱眉眉,是发自内心的爱……” 说完,我看了她一眼,她竟然拿起桌上的酒,猛地灌了一口! 那一刻,我的心简直痛死了,她怀孕了,怎么可以喝酒啊?这是在报复我吗?拿我们的孩子来报复我吗?还是她真的太伤心了,只能借酒浇愁,发泄内心的愤怒和感伤?! 看着她,我在心里不停地说: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混蛋、王八蛋,我背叛了当初的誓言,背叛了咱们的爱情;但请你善待自己,善待咱们的孩子;将来的一切,你都不用再去纠结、惶恐了;那些坏人,所有的磨难,我都会帮你打败;你就好好的,好好地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吧;我王小志,这辈子再也没有希望了,但你一定要幸福! 后来,我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就把婚礼仪式举行完了;好像是跟龙眉交换了结婚戒指,然后我们还接了吻;总之那天,我就跟丢了魂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仪式散了;很多客商急着出门,想跟上龙腾的车,过去攀关系。 白姐是所有客人里,最后一个走的;她怀着孩子,不大方便;站起来的时候,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走路有些不稳。 小眉看见了,她赶紧跑过去扶住白姐,我看看周围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也赶紧跑了过去。 忍着心里的悲伤,我咬牙说:“姐,我扶你去楼上休息一下吧。” 她转头看着我,胳膊从我怀里抽出来,脸颊微红地说:“姐没事,不用休息;而且啊,姐高兴!姐这辈子,今天是最高兴的一天!我的弟弟,我那个单纯可爱的弟弟,他结婚了!姐还有什么不高兴地呢?” 我听着,咬着牙;她的每一句话,都像钢针一样,狠狠扎进了我心里;我想跟她道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千言万语,都洗不净我的所作所为、我对她的亏欠。 快出酒店的时候,她一笑说:“你们留步吧,姐要走了,回白城了,回去了……” (2) 到了酒店外,白姐却弯着腰,猛地吐了出来。 我赶紧拍着她后背,她的脸色很难看,我默默地看着她,眼泪就那么一滴一滴流了出来。 我哭着说:“姐,对不起,你不要这样,真的不要伤心啊!你知道吗?从今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你的大男孩,他终于有能力保护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生活明白吗?你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一定要去追!如果你觉得有孩子不方便,那你……你就把它打掉吧!”说完这话,我对着旁边的大树,狠狠砸了一拳! 可是白姐,她猛地直起腰,疯了一样朝我说:“你个混蛋!你说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孩子是我的,谁也不能伤害它,谁也不能!谁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就跟他拼命!” 我被她吓到了,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孩子是我的,我又怎会忍心让她那样做?!可我给不了她未来,再也给不了了!她这样,带着孩子,这会耽误她的青春,会影响她的追求爱情的脚步…… 她骂完我,自己却哭了,就那么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繁华的钢都街道,车来车往、人影匆匆;白姐蹲在那里,她的身影是那样瘦小、那么孤独。 我多么想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亲吻她、保护她、爱惜她啊?!可是龙眉在这里,我们刚结完婚,我再也不能如以前那样,任意妄为了。 “小志。”龙眉轻轻拉了下我的衣角说,“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她;如果她留下,你就陪着她;如果她要走,你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机场,明白吗?” 我感激地看着龙眉说:“小眉,谢谢你,但不能那样了!毕竟,万一被你爸爸发现了,有些事说不清楚的……” 小眉却勉强一笑说:“没关系的,我爸今天高兴,他喝了好多酒的;再者说,那么多客商缠着他谈生意,他哪儿有时间顾及你啊?!去吧,照顾好她,毕竟——毕竟她才是你的爱人,不是吗?” 说完,小眉转身要走,我猛地拉住她说:“小眉,你也是,从今天起,你也是我的爱人;谢谢你,善良的丫头。” 听我这样说,小眉含着眼泪推开我,“小志,有你这句话,眉眉知足了;快去照顾她吧,她是你姐,也是我姐。” 龙眉走了,她跑得很快,像逃一样;转过头,我赶紧过去,从背后抱住白姐;她除了肚子大了之外,其她地方一切都没变;她的身材,她的味道,她的长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地让人想流泪。 我这样抱她,她开始挣扎;我猛地说:“不要动!就这样抱着,这样抱着就好了……” 她不动了,闭着眼,脑袋靠在我胸口上;那天下午,阳光透过树隙,一缕一缕洒在我们的脸上、身上;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春日的温热;我那样抱着她,在弥留之际,贪婪地享受着最后的温存。 后来,是她先开的口:“好了小志,姐要走了,姐真的很开心,为你开心,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还有,你不要担心姐会怎样;姐没那么傻,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姐也会坚强地活下去。” 我抱着她,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说:“姐,这孩子,真的是咱们的吗?” 她无力地一笑,特别凄婉地说:“是谁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说完,她挣开我,要去路边打车;我赶紧拉住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膀说:“姐,我送你吧,或许以后,这样的机会,嗨!就没了……”其实我是不想哭的,可鼻子一酸,眼泪还是出来了。 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的车就在不远处,我拉她进了车里,可在关上门的刹那,她猛地朝我扑过来,大哭着,捶打着我的胸口说:“小混蛋!你这个王八蛋!姐舍不得,舍不得你啊?!你为何要结婚?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姐?你简直要把姐杀了你知道吗?!”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那些压抑的情感,再也抑制不住了!我捧着她的脸,额头贴在她额头上说:“姐!都是我的不对,你恨我、怨我吧,只要你能开心,你好好的,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可是姐只想要你啊!你这个傻瓜!没有你,姐怎么能开心?没有你,姐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她抓着我的手,那么用力,生怕我跑了,再也不要她了。 “姐,不要说这些了好吗?你不要哭,你要学会懂事,都要做妈妈了,要开心知道吗?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为那些事而烦恼了;你的爸爸会安全,麻男那混蛋会遭报应,东南铝业很快就会完蛋!姐,明天是美好的,所以——所以忘掉我吧……” 其实那时候,我真的特别想告诉白姐,你或许可以等我两年;两年后,如果龙眉走了,我或许还会去找你的! 可我不敢给她承诺,因为将来,谁也说不准;而且龙腾不是麻男,万一他真的逼我一辈子,为龙眉守忠;那我何苦再给眼前的女人,这一丝遥遥无期的希望? 所以我不想耽误她的青春,离开我,未必是件坏事;或许不久的将来,她能找到一个更好的,更爱她的“王小志”。 车子缓缓前行,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说:“小志,姐答应你;既然你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那姐也应该去找寻自己的幸福;将来,虽然咱们不在一起了,但看到彼此都很幸福,也未尝不是件坏事吧……” 我点着头,拧着眉毛,把所有的苦涩,狠狠地往心里咽;因为我王小志,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幸福了…… 但是姐,只要你过得好,我无所谓了。 后来,我们彼此都沉默了;因为无论我们说什么,都会是伤心的话。 她擦干眼泪,摇下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我伸手按下车上的cd播放器,缓解着悲伤的气氛。 我仍记得那天,那个午后的黄昏,那首cd机里传来的音乐。 那是首老歌,台湾艺人陈升演唱的《把悲伤留给自己》;开着车,我望着前方,凄婉的音乐,飘过耳畔;我哽咽着,泪水一点一点模糊了视线。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 快乐起来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 假装生命中没有你 无论你在天涯海角 时不时的偶尔会想起我 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 …… …… 那天,我以为我和白姐,真的就此终了了;可命运是离奇的,你永远也猜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185. 姐,我不会放弃 那天我把她送到机场,停车的时候,天边的夕阳,宛如金子般洒在机场外的大道上。 她下了车,一只手扶着肚子,步履蹒跚地往机场大厅里走;我停好车,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背对着我,曾经那个像蝴蝶般灵巧、舞姿优美的她,如今怀了孕,看上去有些笨拙。 我赶忙朝她跑去,她却回头一笑说:“回去吧,不用送了。” 可我怎能不送?我爱她、迷恋她,这一生都在为她活着;如今,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我又怎舍得放弃这最后一秒在一起的机会?! 我拼命地朝她跑,不停地跑;一边跑我一边大喊:“姐,我舍不得你,真的特别舍不得!” 她慌张皱着眉说:“大笨蛋,有什么舍不得的?快回去吧,你的新娘,还等着你呢。”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但听到这话,听到“新娘”两个字,我的心就像被锥子捅了一下似得,痛的发麻。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我赶紧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说:“姐,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这样说,她转过身,擦着我脸上的泪说:“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姐没事,姐心里都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姐;小傻瓜,回去吧,她真的很好,长得漂亮,家世又好,而且还没有姐这么多的麻烦事;今后跟她一起,一定要好好过日子;如果可以,你就把姐——把姐忘了吧……” 忘了?我岂能忘记?!我王小志活着的意义,就是你啊姐!如果没了你,今后会怎样?我会痛不欲生、度日如年,我不会再开心快乐,不会再有幸福;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紧搂着她说:“姐,我忘不掉你,永远也忘不掉!我爱你,也爱咱们的孩子,你知道吗?当麻男说,这孩子是咱们的时候,我心里简直高兴死了!姐,我们爱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现在,我们终于有自己的果实了!” 说完,我的手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她伸手要挡我,可我还是摸到了。 你们无法想象,当我触碰到她肚子的那一刻,有多么神奇!我似乎感觉到,在白姐的肚子里,有一个心脏在跳动;那是一个新的生命,流淌着我血脉的生命。 我简直激动死了,就说:“姐,能让我——能我看看它吗?” 白姐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咬着嘴唇,看了看周围说:“那——你想怎么看啊?” 我拉着她,到了一辆商务车的后面;她低着头,乌黑的眼睛,很幸福地盯着自己的肚子。 我轻轻撩开她的衣服,那奶白色的皮肤,迷离的体香,让我一阵沉醉;我认真去看她圆圆的肚子,特别漂亮,让人忍不住想去亲吻。 都说怀孕的女人最美,最有味道,白姐就是这样的;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母爱,和似水柔情的温柔。 “你听一听吧,听听它的心跳。”白姐掀着衣服,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脸颊说。 “可以吗?我可以听吗?!”我简直激动死了,就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她光滑的皮肤上;那一刻,我听到了两个心跳,一个是白姐的,一个是它的。 噗通、噗通、噗通…… 听着他们的心跳,我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后来,我们三个人的心跳,渐渐融合到了一个频率;突然,它在里面动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它的爸爸,就在外面。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被触动了一下,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瞬间袭遍了全身。 我开始笑,不自觉地傻笑;因为我有孩子了,是我和白姐的孩子;多少个日夜里,我一直期盼着能有这么一天! 可笑着笑着,我就哭了,因为幸福明明就在眼前,而我却抓不住,摸不到、留不下…… 那种无力的感觉,简直能把人杀死!我的爱人,我的孩子,请原谅我,原谅我这个没能耐的混蛋吧…… 看我流泪,白姐轻轻摸着我的脑袋说:“傻瓜,不要哭,一切都会过去的;将来,我会把这个孩子养大,会好好教育他,让他成为一个,比他父亲还要优秀的人。” 她这样说,我猛地抱住她说:“姐,你不要这么说,他的父亲不优秀,就是个窝囊废!以后,以后你一定要教会他勇敢,教他一身本事;让他长大以后,不要像他那个混账父亲那样,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小志!你不要再说了,在姐眼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知道吗?你为姐所做的一切,吃的那些苦,姐心里都记着,都记着……姐那个帅气的大男孩,以后离开了姐,他一定不要自暴自弃,不要看轻自己;他永远都要记住,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她在姐心里,都是最帅、最自信的男人!” 说完,她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我要去吻她,她却猛地推开了我;转过身,她的身影沿着夕阳的余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姐!”那一刻,我看着她,大哭着朝她喊。 “回去吧,姐走啦!”她背对着我,抬手挥了挥;顺着人流,她涌进了机场,我想再看她一眼,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了…… 春日的微风,吹动着天边的浮云;一架飞机伴着轰鸣声,朝着远方渐行渐远。我凝视着蓝天下,飞机后面那条长长的尾线,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姐,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我相信,我们的故事,不会就此终了! 回到车里,我把电话打给了黑二爷,告诉他多派些兄弟去保护白姐;然后又问大黑,麻男那混蛋怎么样了? 大黑一笑说:“放心吧哥,我断了他两条腿,又把他送上了去白城的火车,而且买的还是站票哦!” 他这样一说,我没忍住,一下子竟笑了出来;大黑这家伙,看着挺憨厚的;没想到心里,也是蔫儿坏!麻男的腿断了,火车上会有人给他让座吗? 挂掉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麻男这混蛋,就让他在白城,再蹦跶两天吧;如今,他知道我没死,知道我成了龙家的女婿,所以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再对白姐动手了! 想完这些,我踩着油门,便朝市里赶去。 最初,因为结婚比较匆忙,我和龙眉连婚房都没来得及布置;所以现在,我们和她父母住在一起。 到了家里,龙眉还蛮喜庆的,她穿了件红色的旗袍,染着淡淡的唇彩,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拿着新床单往楼上走。 我跑过去说:“小眉,铺床是吧,我来弄吧。”她回头看到我,立刻跑过来抱住我,嘴唇贴着我耳根说:“你把她送走了啊?” 我抿着嘴,点点头,然后接过她手里的床单,径直去了楼上的房间。 当时龙腾和小眉的母亲,正在房间里布置,他们给我们换了新的家具,新的窗帘,还在房间里喷了些香水,弄得挺温馨的。 我走进去,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到龙腾,刚想开口说话,他却猛地转头,看着我就问:“刚才,你去哪儿了?!” 186. 赶紧生孩子 龙腾这样问,我后背的汗都下来了;因为我刚才,去送了白姐。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龙眉进来了,她赶紧挽着我胳膊说:“小志,怎么样?福苑区的那套房子你还满意吗?以后啊,咱就去那里住吧,反正我挺喜欢那儿的。” 龙眉这样说,我直接懵了!什么福苑区?什么房子?!这丫头看我傻愣着,赶紧朝我眨了眨眼,又对龙腾说:“爸爸,小志刚才去福苑区那边了,咱那儿不是有套房子吗?我让小志过去看看满不满意。如果满意,我们过两天,就搬到那儿边住。” 龙腾听了,这才点点头说:“嗯!那套房子也行,就是离市里比较远,来回上班不大方便。” 小眉立刻说:“反正有车,远点儿算什么啊?!还有哦,那边环境好,比较清静,反正我挺喜欢那边的;小志,你喜欢吗?” “哦!喜欢,挺好的!”知道龙眉是在帮我开脱,我赶紧应付了一句。 “嗯,喜欢就好!”龙腾抬起手,拍着我肩膀说:“小志,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小眉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她跺着脚生气说:“爸你干嘛啊?都是自己家人,有话干嘛不当着面说啊?” 龙腾笑着,很怜爱地捏着小眉的脸说:“傻丫头,我们讲点儿男人的私事,你也要听啊?不怕听了脸红啊?!” “你们……”小眉噘着嘴,脸红地说:“那你们去吧,男人真的好坏!”说完,她红着脸,帮她妈妈铺起了床单。 我跟着龙腾走到客厅,他坐下来,沏上茶说:“小志,你跟那白城的麻男,有很大的仇是吧?” 我立刻点头说:“是的,爸!接下来,我想立刻回白城,我要把麻男打败,把东南铝业给吞了!” “呵!年纪轻轻,胃口不小!那东南铝业虽然不能跟咱们比,但在白城也算得上是大企业,不是你说吞就吞的!”龙腾悠哉地倒着茶水,眯着眼睛说,“更何况,你跟小眉刚刚完婚,现在去白城,有些不合适吧?” 他这样说,我的心顿时捏了一把汗!说实话,去白城办厂,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毕竟白姐在那儿,我过去坐镇,心里会踏实很多;可龙腾这样说,我根本没法反驳;所以我只能揪着重点说:“爸,请你相信我的能力,既然您把女儿嫁给我,我就要送您一份大礼;而东南铝业这个礼物,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哟呵!听你的口气,貌似东南铝业,你是志在必得啊?!你这小子啊,有的时候,我都有些看不透你!”他把茶杯递给我,自己也喝了一口,继续说:“东南铝业的事先不急,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让眉眉,赶紧怀上孩子,越早越好!毕竟眉眉的身体,容不得往后拖,你明白吧?” 我自然明白,你不就是想让我们,赶紧给您生一个龙家的继承人吗?我都明白,这场婚礼的背后,也是一场肮脏的交易,我没有理由再去说什么的。 可是白姐,她现在那样,而且麻男回了白城,虽然表面上他不敢有动作,但私底下,如果那混蛋再弄出个车祸,白姐还能幸免吗?为了白姐的安全,我必须要尽快回到白城。 我就说:“爸,您放心好了,生孩子的事,我和眉眉会努力的;只是麻男那混蛋,他一天不死,我心里就难安;所以,爸,给我放权吧,我保证帮您把东南铝业拿下!” 听我这样说,他眉毛一挑,淡淡一笑说:“呵!这么着急干什么?为了那个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他这样一说,我简直吓死了!万一被他知道,那还得了?!我就赶紧说:“不不!爸,没有的事,我跟那女人没多少关系,我就是想把麻男搞垮,为自己报仇,仅此而已。” 可他却说:“小志,我不管你跟那女的是什么关系,也不管那孩子是不是你的,我一点都不不关心!现在,我只关心,眉眉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你想报仇,想让我放权是吧?好,那就赶紧让她怀上,只要怀上了,我给你龙腾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百分之三十?!我滴个天!龙腾的话,彻底把我惊住了!如果我掌握了这么多股份,几乎瞬间就能把麻男,碾成渣滓! 而且,有了这个资源,我可以发展壮大我自己;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王小志的事业,会干得比龙腾集团还要大!待那时,又有谁还敢左右我的命运?! 咬着牙,我杯子里的水都抖了出来;龙腾热切地看着我,半开玩笑地说:“怎么样?还愣着干什么?上去吧,祝你一次成功!” 他这样说,我脸一下子就红了;龙腾这个做父亲的,说话简直太直接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龙眉的情况那样,怀孕这种事如果不尽早,那风险可就大了。 “爸,那……那我去了……”低着头,我特尴尬地说了一句。 “呵,去吧,轻点儿折腾,我女儿的身板,你知道的。”他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朝我笑。 “哦,知道……”转过身,我赶紧快步离开了;这个老家伙,哪有他这么做长辈的?!人家都是生怕自己的女儿被人家上,他倒好,催着来! 回到卧室的时候,里面就剩下龙眉一个人了;她腼腆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盯着屏幕看的特别投入。 我想跟她开玩笑,就猛地跑过去,故意吓了她说:“丫头!干嘛呢?!” “啊!”她被吓得一哆嗦,一看是我,立刻生气地站起来打我说:“你个大坏蛋,怎么能这样啊?就知道欺负人!” 我笑着说:“抱着手机看什么呐?前男友啊?是不是觉得嫁给我,后悔了?” 她噘着嘴,气鼓鼓地说:“是!前男友!我后悔了,你个大坏蛋!” 听她这样一说,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生气,心里酸酸的;其实我知道,我挺喜欢龙眉的,这么漂亮、善良的丫头,又有谁会不喜欢呢?更何况,我已经是她丈夫了,她还去缅怀前男友,这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说:“手机拿过来给我看看!” “不给!”她把手机,猛地抱在了怀里。 “给不给?”我有些生气了,或者说,心里多少有些醋意。 “就不给,没什么好看的,你不想让我看,那我就删了吧!”说完,她动手就要删照片。 当时出于好奇,心里也有气,我就猛地把手机夺过来;可当我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今天五更,明天五更,刀刀弥补这次系统故障,给大家带来的不便。 187. 我的决定 手机上的照片,竟然是我和白姐! 那是在机场外,我蹲在白姐跟前,贴着她肚子,听孩子心跳的照片。 我真没想到,那时候竟然会有人偷拍我们;我没来由地一阵惶恐,如果这件事,要让龙腾知道了,那我麻烦可就大了!我急忙说:“小眉,这照片是谁拍的?谁给你的?!” 小眉赶紧抢过手机,她慌张地把照片删掉说:“对不起小志,这照片——照片是我妈找人拍的;她让我警告你,让你跟白姐立刻断绝关系;如果再让她查到,她说后果会很严重。不过小志,没事的,你不要多想;这次我妈只是警告而已,我跟她说了,她不会把这事儿告诉我爸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吗?” 她这样说,除了亏欠,我还能说什么呢?就在刚才,我还那样对她、给她脸色看;就因为她说,手机里的照片是她的前男友。 可是不是的,手机里的照片,非但与她无关,而且还是我这个丈夫,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搞暧昧。龙眉这个丫头,她太善良了,她能容忍我和白姐,甚至为了我们,去跟她母亲求情;可我却容不了,她去想别的男人;我他妈的,我真的好自私! 坐在床上,我长舒了一口气说:“眉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让我去送她,我却跟她那样;我真是个混蛋,是我亏欠了你,我……” 可龙眉却放下手机,伸手抱住我说:“傻瓜,不要道歉,我理解你;只是以后,如果再见她的时候,你小心点,不要被别人发现了,知道吗?” 转过身,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不会了,不见了;现在你才是我的老婆,所以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爱你,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好吗?” “不要。”小眉推了我一下,有些俏皮地说:“你啊,不用说假话骗我的,你爱她,我能看得出来;你趴在她肚子上,你还笑着,听着孩子的声音,那么幸福,你哪儿会真心爱我呀?!” 她的话,弄得我鼻子酸酸的;我就想,我不爱龙眉吗?这个丫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被她的美丽给惊住了;后来她又帮了我那么多,给了我现在的所有;她那么努力为我付出,我能不感动吗?! 我往前靠了靠,捧着她的脸,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小眉,我爱你,真的爱你;我知道,这样说很混蛋,可事实就是如此,你和白姐,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听我这样说,她的睫毛眨动了一下,缓缓的,一滴大大的眼泪,轱辘一下就流了出来;她一笑,很羞涩地咬着嘴唇说:“你想干嘛啊?说的这么肉麻,你个坏蛋,就会花言巧语!我告诉你哦,不要以为你说这个,我就会跟你怎样;小志,我们不能那样的,你将来,还要去找你的白姐,我们不能有孩子的,你知道吗?” 我张张嘴,刚要说话,她立刻又说:“小志,你有两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打败那些坏人,让你的白姐幸福,知道吗?两年后,我走了,如果咱们没有孩子,我爸爸肯定不会留你的;所以趁着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摆平了才行。” 龙眉这样说,她一定还不知道,她父亲比她精明多了;如果我跟她没有孩子,龙腾是不会给我任何权利的,我没法救白姐,更无法打败那些坏人。 可是我,我该怎样跟龙眉开口呢?我去告诉她,我必须要跟她那样,让她怀孕,这样才能拯救白姐吗? 这种话太混蛋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利用她,龙眉不是生孩子的机器,更不是我利用的工具;她那么可怜,我又怎能跟她开口?! “小志,请原谅我,咱们真的不能!我也不希望,咱们将来的孩子,在妈妈走了以后,爸爸也弃他而去。所以这样挺好,我们结婚不生孩子,而你是龙家女婿,你可以利用手里的权利,去摆平一切!两年后,当我不在了,你的那些麻烦也摆平了;那时候你就能离开这里,去找你的白姐,过安稳的生活了!”她开心一笑,眯着眼看着我说,“小志,我聪明吧!这样一切不都解决了?你也不用整天愁眉苦脸了,是吧。” 听了她的话,我简直没脸再去面对她了;她处处为我着想,我又怎能忍心去伤害她,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的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如果不利用龙眉,不让她生孩子,那我就没有权利打倒麻男;就以麻男那种锱铢必较的性格,他早晚会报复白姐,他一定会那样做的! 想到这些,我紧握着拳头,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小志,累了一天了,睡觉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新房子好不好?”龙眉爬到床上,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衣,钻进了被窝里。 “嗯,好,睡吧。”我点点头,特别无奈地换上睡衣爬上了床。 关上灯,我靠在床边,久久不能入睡;那晚我想了很多,如果没有权利,我便救不了白姐;而龙眉,我现在是她丈夫,如果心里还惦记着别的女人,那我就真的过分了,这对龙眉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后来我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跟龙眉要孩子,然后为龙眉,守忠一辈子! 我觉得只有这样,结局才是最完美的;不能和白姐在一起了又怎样,最起码她安全了;和龙眉有了孩子又怎样,我爱她,这丫头处处为我着想,她付出了那么多;为她厮守一辈子,我觉得很值得! 想罢这些,我掀开被子躺下来,侧过身,我往里靠了靠,手轻轻搂住了龙眉的腰。 她的皮肤很细腻,虽然隔着睡衣,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皮肤的光滑和柔软。 沿着睡衣的缝隙,我把手伸进了去;那一刻,她的身体突然缩了一下,很羞涩地说:“小志,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我不去理她,而是将嘴唇,亲吻在了她的耳根上;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热得发烫;我喘息着说:“宝贝,我想要你,可以吗?” 188. 我要看你那里 听我这样问,小眉紧闭着眼,脸贴着枕头说:“小志,不要这样,你不要诱惑我,我心里好乱好乱,你乖乖过去睡觉好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羞涩的时候,就跟含了糖一样,特别甜腻,让人有种血脉膨胀的冲动!我不理她,而是更进一步地张开嘴,亲她的耳垂;她轻哼了一声,浑身都在颤抖;我的手渐渐往下滑,沿着她臀部的曲线,轻轻朝她那里靠近。 “不要,小志,我害怕,请你不要这么流氓好吗?”她嘴上说着,却没有任何要制止我的意思;我知道,她的心里是矛盾的,她爱我,恨不得把一切都给我;曾经,她还诱惑过我,想跟我上床,还看了我的身体。她的内心是渴望的,妙龄少女,又有谁不怀春呢?更何况,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可她知道不能,因为后果太严重了,她舍不得那个心爱的男孩,为了她放弃未来;所以,当我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她那里的时候,她猛地抓住了我! “小志,你不要糊涂!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但请你不要让我怀孕,好吗?”她背对着我,我仰起脑袋看她的时候,她哭了,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为什么?!眉眉,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爱你,我希望我们能有孩子,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他;倘若有天你离开了,我会留下来,好好照顾他,直到他长大成人;我会告诉他,他的母亲是钢都第一美女,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女人!” 说完,我的手还要往下,可她却死死抓着我,哭着说:“不行的,真的不可以!小志,你这么年轻,又这么帅气,你有太多美好的将来,你不能被我这个病秧子给栓死!我不想害你,真的不想,你能理解我吗?” 她的话,跟白姐曾经说过的话,何其地相似啊?!“你年轻,有太多美好的将来”,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我深爱的女人,都要对我说这种话?!这简直就是判刑,是最恶毒的诅咒! 我简直被气死了!白姐,龙眉,你们都要推开我,你们都不要我;什么狗屁青春,什么美好的未来?!如果没有你们,未来怎能美好起来?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美好! 想到这里,我生气般地扯开她的睡衣,双手很粗暴地沿着她的大腿,狠狠往下摸!我甚至愤怒地想:你这个女人、妖精,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天我在广场抽烟,你嫌呛得慌,那你走开,换个地方不就行了吗?!你为什么要跟我吵架,为什么要去宾馆找我,为什么我求你父亲的时候,你要帮我?! 我被她折磨疯了,这么好的女人,我没法不对她负起责任!既然结了婚,我就必须要了她,这辈子与她厮守;死了又怎样?没了又如何?难道龙眉为我做的一切,还不够吗?还不够我为她坚守一生吗?! 白姐,我深爱的女人,没了我,你可以继续追寻你的幸福;但是龙眉,如果没了我,她就什么都没了,在这世上,再也无法找到她的影子了!所以我想,我们必须要有孩子,这样,我才能看到她的影子,她在这世上的延续。 我的手继续往下,可当我摸到她小腿的地方时,她猛地把身子一蜷,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那一刻,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她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饱满光滑的,可唯独刚才,我触碰到她的小腿时,却摸到了一撮皱巴巴的皮肤! 我把被子一掀,赶紧打开灯;可她却使劲拽着睡衣,掩盖着自己的小腿。 “眉眉,你怎么了?你的小腿怎么了?!”我慌张地问她,感觉她小腿上有毛病。 “没,没什么;睡觉吧宝贝,我们睡觉好不好?关上灯,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你搂着我睡觉好不好?”她含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阵发慌,这个丫头,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就说:“眉眉,我是你丈夫,在这世上,你最亲近的人!所以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好吗?”说完,我的目光缓缓移到了她的小腿上。 她慌张地坐起来,双手抱着膝盖说:“小志,我不想告诉你,真的不想!你知道吗?我只想在你心中,保持最完美的形象,即便我走的那一刻,也要漂漂亮亮的走;我要让你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志的爱人,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并不是一个丑八怪!” 我拼命地摇头说:“眉眉,不管将来如何,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美丽单纯的丫头!所以,你不要怕怎样,我是你老公,你也瞒不住我!你告诉我,是那个病吗?” 她咬着嘴唇,点点头说:“嗯,渐冻症!今年年初,小腿的肌肉就开始萎缩了,特别难看,我不想让你看到,真的不想!” 我说眉眉,你不要这样想,那有什么的?一个人的美,不止是外表,更重要的是心灵;你善良、温柔、可爱,即使你变了模样,在我心中,你还是那个最美的姑娘知道吗?!这不是花言巧语,请你相信我,所有的话,都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那、那……”她含着眼泪,犹犹豫豫说,“那我给你看了,你不要嫌弃我好吗?那个地方很丑的,我特别怕你看了,就再也不要我了……” 其实我并不是非看不可,只是我是她丈夫,我要知道她的病情,我要照顾她,对她负责任!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女人的健康都视而不见;那我跟我那个混账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母亲积劳成疾,那混蛋却天天赌博,没有给过她一丁点的关心;母亲去世那天,那混蛋连面都没露!我王小志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对爱人漠不关心、麻木不仁的狗杂种! 所以,我要知道眉眉的病情,即使再丑、再恶劣,我也要守着她、陪着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有一个男人,他始终都在你身边…… 第189章 .我骗了她 后来,龙眉擦了擦眼里的泪,从床上站了起来;她低头看着我,有些羞怯,也有些慌张。毕竟,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她是需要勇气的。 我看着她,那是我第一次认真打量她;她的个子好高啊,似乎比白姐还要高一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粉色睡衣的包裹下,显得格外诱惑迷人。 她咬着嘴唇,轻轻解开睡衣的束带,肩膀一耸,整个睡衣沿着她的后背,瞬间滑到了脚底。 那一刻,我简直惊呆了!因为我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身体;如果单从欣赏的角度来说,就连白姐都比不上她。 她的胸不算太大,但特别漂亮,与她整个人的气质,相得益彰;她的腿特别长,白皙光滑,性感无比;只是她左腿的小腿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皮肤,微微凹陷,带着皱纹;倒不是特别难看,只是跟她漂亮的身体不太协调。 “你看到了吧?丑吧?!”她把头低下来,很痛苦地转向了别处。 我走过去,手轻轻抚摸着她小腿的地方,特别心痛地说:“眉眉,这里疼吗?” 她摇摇头,突然自嘲地一笑说:“不疼,我倒是希望它还疼,可是一点感觉都没了;小志,你知道渐冻人吗?他们发病的时候,最开始就是肌肉萎缩,然后神经麻痹;最后…最后蔓延到全身,直到呼吸衰竭而死。” 听她这样说,我猛地站起来,张开双臂,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了。一个女人,一个美女,她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直至死去;谁能告诉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她?! 龙眉把脸贴在我脖颈上,她的手抚摸着我的后背说:“小志,有你真好,我这辈子,再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赶紧说:“不要讲这个,我不要听什么遗憾!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高兴,过好每一天,知道吗?!” “嗯,听你的,谁叫你是--你是人家的老公啊?!”她这样说,不再伤心了,而是微笑着,很俏皮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转头去亲吻她,她立刻挡住我的嘴说:“小志,关上灯好吗?人家第一次,羞死啦!”说完,她竟然推开我,捂着脸钻进了被窝里。 我被她弄笑了,这个丫头,她还是很乐观的!即便身体那样,却还是没有妨碍她的善良、自信、开朗;或许别人以为这没什么,但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面对厄运,微笑是需要勇气的。 关上灯,我们都钻进了被子里;我伸手去抱她,她羞涩地蜷缩着身子说:“小志,不要弄进去,我们可以那样,但不要怀孕,不要孩子,知道吗?” 我说我答应你,我们不要孩子;话虽这样说,可最终,我还是骗了她。 因为那一刻的心情,我已经不再是单纯地,去担心白姐的安危了;我想让龙眉,在这世上有延续,我想做一个对得起她的丈夫。 后来,我们做了,她是第一次,特别痛苦,可她却一直咬着嘴唇,忍着不叫。我知道,她想让我开心,她不想打破这种美好的氛围。 可当她的手,不停使唤地抓着我后背的时候,我哭了!那种深深愧疚和无力,就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龙眉,对不起,我利用你,还给了你痛苦…… “小志,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对不起……”她在下面,慌张地擦着我的眼泪;我抓着她的手说:“不是,宝贝,你太棒了!我是感动,感动上天能把你赐给我!” 听我这样说,她笑了,有些得意,脸红红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迷人。渐渐地,她没那么痛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迎合我;她的动作太诱人了,我无法保持最初的淡定,最后猛地一下,就缴械了。 可那一刻,龙眉的身体僵住了!“小志,你、你……”她睁着大眼睛,结巴地说不话来。 我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宝贝,我骗了你,因为我想要你给我生孩子,我想多年以后,看到孩子时,我还能记得那个美丽的女孩,这个美丽的夜晚……” “你好傻!”她哭了,眼泪沿着耳根往下流;我低下头吻她,这一次她放开了,疯狂了,抱着我的脸亲吻!反正都弄进去了,我们再也没什么顾忌了。 她一边哭,又一边笑;嘴里不停地说:“你个大傻瓜,我爱你,可我又恨死你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你这个大流氓!” 我说我就是大流氓,从咱们见面的那天起,我就是!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红着脸,嘴角带着淡淡的幸福。 那夜,我们紧紧搂在一起,她趴在我怀里,睡的特别安详;就宛如我和白姐的初次一样,让人迷恋,毕生难忘。 只是白姐,对不起,如果今生还能再相见,我会怀着深深的罪责和忏悔,来缅怀我们有过的曾经,和那些美好而悲伤的往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眉眉,小志,你们起床了吗?”门外是龙眉的母亲,温柔的声音。 “哦,刚睡醒呀!大早上的,干嘛啊你?!”龙眉噘着嘴,特不情愿地坐起来;我也赶紧起来,这才发现,我俩身上都还没穿衣服;她坏坏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在我胸口打了一下,继续又说,“妈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出去。” 龙眉的母亲回她说:“快点啊,药我都准备好了,要按时吃。” “哎呀,知道啦,被你烦死了!”她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就下床把衣服递给了我。 穿好衣服,她去开了门,我这才看到,龙眉的母亲和龙腾,都在门口候着呢! “来,赶紧先把药吃了。”龙母把一大把药递给小眉,然后又把白水给了她。 “又吃这么多药,难吃死了!”小眉皱着眉头,张开嘴一把按了进去;然后赶紧喝水,咕咚咕咚地,看着让人特别心疼。 龙腾在旁边,轻轻拍着小眉的后背,龙母就走进房间,皱着眉说:“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真的好懒,起床都不知道叠被子。” 说完,她把被子猛地一掀,床单上那抹鲜艳的落红,瞬间露了出来。 龙腾伸着脑袋,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上立刻炸开了笑容,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第190章 .宁愿站着死,不要跪着生 那一刻,我和小眉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她低着头,赶紧拉着我往外走。 “眉眉、小志,你们去哪儿啊?早饭都已经准备好了!”小眉的母亲,跟在我们身后,似笑非笑地喊着。 “不吃了!你和爸爸,都是坏人!我们出去吃!”小眉气呼呼的,拉着我跑得飞快,你别说,这丫头还蛮有劲儿的。 出门上了车,她红着脸看我,当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捂着嘴,“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 她一笑,我也笑了,她打着我胳膊说:“都怪你、都怪你!刚才简直丢死人了,哎呀,往后还怎么见人啊?!” 我开着车,微微一笑说:“你爸妈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啊?他们啊,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吧?!” 小眉噘着嘴,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小志,你说能怀上吗?好矛盾,想怀上,又特别害怕怀上。” 我就说:“不用怕,一定要怀上;眉眉,你要明白,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你的爱人,你要给我生孩子的,知道吗?” “可是……”她刚要说,我立刻打断她说:“没什么可是,除非你根本不爱我!” 说完,我冷着脸开车,她见我这样,吓得不敢说话了。 回到办公室,我拿起电话就打给了秦总。 “秦总,咱们现在,在白城银行存了多少款了?” “是小志啊,呵!这些日子,咱们可赚了不少,目前的存款,已经有东南铝业的五分之一了!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估计也就一年时间,咱们的存款额度,便能超过东南铝业!” 一年时间?!太漫长了,我根本等不了那么久!麻男那混蛋,他和陈芳狼狈为奸,说不定就会拿白姐父亲的事情,来给我做文章!所以,我必须要尽早解决这个隐患。 我就说:“秦总,您以前在东南铝业干的时候,跟白城银行省里的领导熟不熟?” 秦总想了一下说:“算不上太熟,但彼此认识;那帮人个个都是势利眼,谁有钱朝谁靠,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些人。” 我赶紧说:“秦总,是这样,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现在--现在是龙腾的女婿了,我跟他女儿结了婚;秦总,您帮我给白城银行的领导说一声,就说过些日子,我会往白城银行存上一大笔钱,这些钱要比东南铝业的多很多!所以,请他们千万不要对白姐的父亲轻举妄动!” “什么?!”秦总惊讶了一下,立刻大笑说:“真的假的?!你娶了龙腾的女儿?你这小子,那你岂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我还在这里,忙个球啊?你直接杀回来,咱们碾平东南铝业不就完了?!” 我尴尬一笑说:“秦总,凡事要真如说的那么简单,事情不就好办了?!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有些代价,还要把自己的命运,放到别人手中;嗨!不说了。总之,您帮我跟那边传达一声,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他们动白父;否则,龙腾集团会将他视作敌人!” “好,这事儿我可以先过去说说。”秦总应了一声,突然又叹息道,“小志,任何时候都不要委屈了自己,别人对我们的伤害也好,利用也罢;只要你还是个男人,就必须挺起胸膛,勇敢面对眼前的一切,从绝路中找到出路,知道吗?” 从绝路中找到出路,这是在说我和白姐吗?可面对强大的龙腾,我又该从哪里找到出路呢?!唯一的一条出路,那就是自己的力量,能够超越整个龙腾集团,可我能做到吗?我这个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孩子,有那个能力吗?! 擦着额头的冷汗,我咬牙说:“秦总,你可能不知道,将来我要面对的,是比东南铝业强大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龙腾集团,我们真的……真的能找到出路吗?” 电话那头,秦总沉默了许久,最后咬牙说:“小志,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自己活着,究竟要追求什么,你要想明白了!男人,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龙腾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路是你自己的,好好想想怎么选吧!如果你有勇气面对这一切,那我秦刚,愿意陪你一起,趟这趟浑水!” 说完,秦总果断挂掉了电话,从他最后的声音里,我也听出了他的担忧和害怕;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支持我,这让我感到无比地感激。 我就想啊,我和龙腾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岳父与女婿的关系?这有点可笑!其实,我和眉眉,也只是给龙腾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吧。 这又是一场交易,只不过龙腾的交易,要比麻姐、陈芳,高明了许多,也阴险了许多。倘若我不是真的喜欢龙眉,我一定会对龙腾的做法,感到无比地恶心!自己的女儿,病成了这样,还要去折腾她,他真的是有些混蛋了…… 想罢这些,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如果有一天,龙眉真的离开这世上了,我会用自己的能力,来掌控自己的命运,拿回属于自己的自由;同样,我永远也不会停止追随白姐的脚步! 所以现在,我需要壮大自己的力量,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去坚持,总有奇迹会发生! 就如当初,我一无所有,为了母亲的病,愁得连学都上不了;可是如今,我身边有了白姐,有了夏主任,有了秦总,有了雪儿、雨晴、小路,还有了我的妻子龙眉。 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成了我的家人,成了这世上我最亲近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继续往前走,继续不停地奔跑;未来的路会更宽、更广阔,我还会认识更多的人;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能,龙腾集团也不例外! 想罢这些,我长长舒了口气,点上烟,我望着窗外;秦总说得没错,我要想明白,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为谁而活?! 白姐、龙眉,我这一生,就是为她们而活;倘若要想和白姐重聚,同时又不抛弃我和龙眉的孩子,那么将来,想要摆脱龙腾的掌控,那我只能与龙腾集团为敌! ps:我已无力再吐槽阅路的后台系统了,总之是更新的有些晚了,对不住大家。 191.我要你们的股权 (1) 一周后,我们厂的大会议室里,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铝行业生产商。这些人,大都是那天,参加过我和龙眉婚礼的人。他们渴望与龙腾集团搭上关系,而龙腾集团的铝业生产,又全都在我手里把控着,因此这些人,扎堆一般地来了我这里。 “龙经理,您可要帮老哥哥一把,现在铝行业经济这么萧条,您这边生产的产品,又不停地冲击我们的市场,这简直没法干了!” “是啊龙经理,您的家装型材,一入驻我们北方市场,整个经济结构都乱套了!现在的消费者,都认您的产品,我们做出来的东西,都快卖不动了!” 我抽着烟,眯着眼说:“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做?直说好了。” 一个生产商赶紧说:“是这样龙经理,我们可不可以共同开发合作,您出技术,我们出产品,刨去成本,红利咱们五五分!” 另一个生产商一拍桌子:“龙经理,您六,我们四!” “对!这样分也行,总比倒闭了要好,最起码还有钱赚!”紧接着,现场众说纷纭。 我站起来,抬手压了压现场的喧嚣;对着话筒,我微笑着说:“合作是必然的,我们厂也就这么大,每天机器连轴转,也满足不了全国的市场!但是,想成为我龙腾集团的合作伙伴,是有要求的!” 听我这样一说,会议室一半的人都坐不住了;他们红着眼就喊:“龙经理,什么要求,您直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绝不皱半点眉头!” “那好!”我拿起话筒,目光扫过众人说:“在场的各位,目前与东南铝业还合作的有多少?请举手示意一下。” 见我这样问,他们个个神色疑惑、面面相觑;毕竟这些人,并不知道我和麻男之间的恩怨;结果竟有四分之一的人,举起了手。 看到这些人,我心里一阵吃惊!东南铝业到底是老牌家族,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合作商竟然还有这么多;看来真如龙腾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吞下东南铝业这块肉,并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 但是今天,主动权掌握在了我手里,所以不管这只骆驼有多大,它也抵不过群狼的撕咬! 我就说:“举手的各位,我的第一个要求很简单,如果想跟我们龙腾集团合作,那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停止所有与东南铝业的商业往来!如果能做到,就留下;做不到的,大门朝南,请自便!” “龙经理,您这样,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一个戴眼镜的北方厂商说,“我们跟东南铝业合作多年,不管是经济上,还是产品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您这说断就断,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过分?!”我冷笑一声,抬头望着众人说,“能跟我们龙腾集团成为合作伙伴的人,我们会共享目前的核心技术,并保证我们的产品,不会进入你们的市场,保证让在座各位的企业,一个月内盈利!如果有觉得过分的,请自便,我龙志从不强人所难!” “什么?共享技术?!我滴个天哪!”听到我的条件,大多数厂商都瞪大了眼;毕竟核心技术,是一个厂子的命根子,这就跟做餐饮的“祖传秘方”是一个道理;所以,我把技术拿出来,无疑给他们抛了个重磅炸弹! “龙总既然这么爽快,我干了!”一个穿西装的厂商,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 “对,干了!东南铝业那破厂,它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跟它继续合作,还有什么好下场?!” “草,就是可惜了,东南铝业的那个麻男,还欠我一千多万的尾款没结清,老子不要了!跟着龙腾集团,还愁赚不到钱嘛?!” 我立刻说:“哎大哥,钱还是要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你要不回来,我帮你要!我认识黑社会,催钱要债这种事儿,他们最在行了!” 听我这样一说,现场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都说,龙经理真幽默!还有的半开玩笑说,“那我们的钱,就指着龙经理,给我们找黑社会催债啦!” 他们笑,我也跟着笑;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何止认识黑社会?我自己就他妈是个黑社会!我的厂子里,有七百多个黑社会弟兄! 热闹了一番之后,其中一个人又问:“龙经理,除了这个要求,还有什么?!您就直说好了!”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思索了半天,才抬头说:“我的另一个要求就是,与我龙志合作的厂家,必须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我!你们要知道,我共享的是核心技术;如果没有你们的股份,我信不过你们!” 在商言商,跟这些人说话,我完全不用留任何情面;信不过就是信不过,“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句古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话音一落,现场立刻陷入了沉寂;龙眉和几个经理,一个劲儿朝我使眼色;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共享核心技术这种事,是商场大忌,他们可能以为我疯了,但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要为我的未来铺路,要为面对龙腾集团,积蓄强大的力量。 大约一分钟后,那个先前还嚷着说我过分的厂商,第一个站起来说:“龙经理,我们郦城铝业干了!龙经理愿意成为我们企业的股东,那是瞧得起我们!就凭您半年内,能让龙腾集团旗下的铝产业起死回生,我就完全有信心相信您!”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爆炸了,几乎所有人都嚷嚷着,要和我尽快签合同,拿技术。这些人不傻,虽然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让人肉痛,但如果得罪了我,得罪了龙腾集团,他们也不会有更好的出路。 龙腾,既然你不给我股份,那老子就借着你集团的名义,借着你女婿的身份,自己赚股份! 会议结束后,我长长舒了口气,回到办公室,龙眉帮我把外套脱下来,皱着眉头说:“小志,你这是要干嘛啊?核心技术可是咱们厂的命根子啊?!你给了他们,咱们拿什么赚钱啊?!” 我一笑,摸着她的脸说:“傻丫头,你还不知道吧?小路和设计部那边,已经开发出了更先进的核心技术;刚才咱们给那些人的,都是咱们玩儿剩下的而已!” “你……”龙眉吃惊地望着我,惊讶地张着嘴说:“王小志,你好坏哦!以前没看出来,原来你好奸诈哦!” 我奸诈吗?还不是被这个人吃人的社会,给逼得?!当初的我,也曾单纯过、腼腆过,那时候虽然穷,但我还有相濡以沫的母亲,有疼我爱我的白姐;可是那些恶人,就因为我们的单纯、善良,他们便无所顾忌地欺压、伤害我们;母亲没了,白姐受尽挫折屈辱,面对这样的现实,单纯、善良有用吗? 反倒是那些恶人,麻男、陈芳、温小美,他们做尽坏事,却活得那么滋润,为什么?因为他们天天想着算计别人,让人害怕,让人望而生畏! 秦总说得对,无论何时,你都要露出自己的獠牙,让他们知道你不好欺负,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我不会变成麻男、陈芳那种人,但我会理性地去行使自己的善良,不再如当初那样单纯了,再也不了! 单纯挺好,单纯也不好…… (2) 下午的时候,我和龙眉去看了下新房子,那是套复式的别墅,上下两层。里面装修的很漂亮,家具也都是新买的。 龙眉挽着我胳膊,特别幸福地说:“小志,我们明天就搬过来好不好?我爸妈太烦人了,一到晚上,就趴在咱的门上听动静,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啊?偷窥狂!” 我没忍住,“噗呲”一笑说:“傻丫头,那是你爸妈,急着抱孙子啊!” 听我这样说,她脸红地低下头,咬着嘴唇说:“小志,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她,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又道起歉了?! 龙眉把头转向一边说:“这几天里,我一直在想一个事,想你那晚为什么那么冲动!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以前我主动跟你那样,你都不要;后来想明白了,你告诉我,是我爸对不对?他真的有些过分了,怎么可以对你这样?!” 我皱着眉,刚要说话,她继续又说:“结婚都这么多天了,他始终没让你,进入龙腾集团的核心层,也没有给你任何股份;我知道,是他拿股权的事,要挟你跟我生孩子的对不对?没有权利,你救不了白姐,所以那天,你骗了我,你把人家那样了,还弄了进去……” 听到这些,我简直愧疚死了;龙眉这么聪明,她又怎能想不到前因后果呢?说实话,在这件事当中,最受伤害的就是龙眉,这个善良的傻丫头!龙腾利用我们生孩子,我利用她拯救白姐;一切都在利用,很冷漠,很心酸…… 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说:“眉眉,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是爱你的;虽然我想要利用你,获得龙腾集团的权利,但你要明白,我对你的爱,也全是真的,真真切切的!” “我知道,我能感受的到!”龙眉抓着我胳膊,一下扑进了我怀里,她哽咽着说:“你个傻瓜,我又何尝不想跟你生个宝宝?!只是我爸爸,他太坏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啊?难道连自己的家人,也要算计的这么清楚吗?!” 我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抚着她后背说:“傻丫头,不要多想了,你应该理解他,毕竟龙腾集团这么大的产业,它需要继承人,需要有人将它世代传下去。” 龙眉点点头,在我怀里蹭了蹭眼泪说:“嗯,我懂,其实早就明白了!只是小志,如果有一天你发达了,请不要记恨他们好吗?他们毕竟是我父母,一直都特别疼爱我;虽然他们在利用你,还要剥夺你的自由,让你一辈子为集团卖命;在你眼里,或许他们算不上好人!但是,请看在咱们夫妻的情分上,如果有一天你变强大了,请你不要伤害他们,好吗?” 我无奈一笑说:“傻丫头,我哪儿有能力,去伤害他们啊?你也太高估你的丈夫了吧?” 龙眉却仰起头,可怜地看着我说:“小志,你骗不了我,今天,你拿核心技术,去换的那些股份,就是你将来崛起的力量!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个很特别的人,在你身上发生任何奇迹,我都不会感到惊讶!我明白,等我离去之后,你不会甘于我父母的掌控,我知道你是要飞的;但如果那天真的到来了,请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好吗?” 我把头低下,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说:“傻丫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保证不伤害他们,好吗?” “嗯!拉钩!”她擦掉眼泪,很俏皮地朝我伸出了小指头;我一脸无语地说:“太幼稚了吧?不要!” “不行!就要拉钩!”她撒娇地跺着脚,特别耍赖地摇着我胳膊。 我无奈地把手伸出来,她的小指勾在我的小指上,笑盈盈地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看着她,她那清纯的样子,就宛如白姐一般;有的时候你会发现,善良的女人,她们身上都会存在某种共性;让你看见这个人,就会立刻想起那个人。 我甚至很混蛋的想,如果将来,白姐和龙眉,都能够和我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啊?!她们都这么漂亮,傻的可爱,两个人凑在一起,一定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 只是现实太过残酷,她们一个身处险境,另一个命在旦夕;所以我只能拼命地努力,让自己出人头地,变得越来越强;让生者幸福,让逝者安心…… 时光在忙碌的生活中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五月份;在这些日子里,其实我一刻也没停止过对她的思念,总在某个瞬间,我会抬起头,望着白城的方向;或者在繁星点点的夜空里,在脑海里勾勒她的影子。 那天清晨,我正在厨房忙着做早餐,小眉就悄悄跑到我身后,一下子抱住我,有些羞涩地说:“小志,我好像一个多月没来那个了,你说,我是不是怀上了?!” 192. 验孕 听小眉这样一说,我赶紧放下手里的铲子,转身抓着她肩膀问:“宝贝,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 那一刻,我简直兴奋死了!不仅是因为,自己要做父亲了;而且这样的话,我就能拿到股权,回到白城;我想如果可能,或许——或许我还能再见到她! 小眉红着脸,特别幸福地说:“哎呀,你不要这样,我只是这样想而已,不一定能怀上呢!” 我激动地说:“一定,我们家眉眉是最厉害、最棒的!你等一下,我们测一测!”说完,我赶忙跑进了卧室里;早在搬家的时候,我就去药店,买了好几根验孕棒,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拿着验孕棒,我拉着小眉进了厕所;“宝贝,你尿一点儿,咱们测一下!”拿着纸杯,我激动地就扒她裤子。 她没好气地笑着,伸手打着我说:“你干嘛啊,这么猴急,大流氓,就知道扒人家裤子!”她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很配合地脱了下来;她蹲在地上,我伸着脑袋看着她;她脸一红,直接推了我一下说:“你不要看,尿不出来,难为情的!” 我傻呵呵地挠挠头,赶紧把头转向别处;龙眉坏坏一笑说:“傻样!要是没怀上,你可不带哭的!” 我忍着心里的激动说:“没事宝贝,没怀上也快了;老公这么厉害,早晚让你中标!” 她就红着脸,特别羞涩地白了我一眼:“大流氓,坏死了!你出去好不好,呆在这里老说话,分散人家注意力,根本尿不出来好不好?” 我说好好宝贝,你慢慢来,我出去、出去…… 说完,我直接跑到了院子里,点上烟,我激动地手都在发抖。 那时我就想啊,我的孩子,它会是什么样呢?会长得像我吗?还是不要了吧?!不管是白姐生的,还是小眉生的,我都希望能随它的妈妈。因为她们俩,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小志,你在哪儿?”龙眉在里面,甜甜地叫了我一声。 “哦,来了!”我赶紧掐掉烟,屁颠屁颠地往里跑。 小眉站在客厅里,特别羞涩地低着头,当她把验孕棒递给我的时候,声音小的跟苍蝇一样说:“怀…怀上了……” 我拿过验孕棒一看,顿时惊喜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我抱着她,在客厅里不停地转圈;她吓得“啊啊”大叫,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我喘息着说:“宝贝,你太棒了!我爱死你了!” 可她却低下头,噘着嘴说:“有什么好高兴的?我知道,我怀上了,你就要走了,你要去白城做属于你的事了。” 她这样一说,我竟有些舍不得她;这个丫头,在我们朝夕相处的几个月里,她的身影,她的味道,早已经深深烙在了我心里。 我就说:“宝贝,我带上你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白城,你不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你不是想好好玩玩儿吗?我带你去,还要带你去我家乡!那里有好多好多的苹果树,这个时候去,正是果实成熟的季节!那里很美、很美!” 听我这样说,小眉立刻抬起头,特别惊喜地看着我说:“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去吗?!小志,你不要骗我!”她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这个丫头,她是有多么渴望外面的世界啊?!从小到大,她几乎没出过钢都,甚至连钢都的很多地方,她都没去过。 龙眉曾经跟我说,在认识我之前,她的生活轨迹,基本都是家里和公司,就连离她家不远的那个广场,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她都很少去。 我给她擦着眼泪说:“傻瓜,当然啦!我是你老公,说话当然要算话!任何地方,只要你想去,我就带着你去,好不好?” 她听了,紧抓着我的胳膊,哽咽着说:“小志,谢谢你……” 我说不哭了,都要当妈妈了,不能再哭鼻子了。 她立刻擦着眼泪,特别幸福地说,“嗯,眉眉不哭了;还有,我这就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把股权给你,让你去白城报仇!” 听到这话,我心里,竟没来由的一酸,感觉这一切地一切,就如冷血无情的交易一样;其实不是的,她怀了孩子,我真的特别开心,因为小眉,她在这世上终于有延续了。 我就说:“小眉,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孩子了,我为你高兴,也为我自己高兴!” 小眉却着急拿着电话说:“都重要,都重要的!我这就打电话,打电话让他们兑现承诺!小志,你去开车,咱们这就去我爸妈家。” 说完,她使劲把我往外推,我出去开了车,龙眉在后面锁门;上了车,我看着她说:“眉眉,我们有孩子了,你高兴吗?” 她点点头,咬着嘴唇,眉毛皱在一起,嘴角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福;我想她是矛盾的,要做妈妈了,她打心底里高兴;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要永远地失去自由了。孩子和丈夫,她都爱,特别爱!可现实就是如此,不会让你顺心如意,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还未到龙腾家里,远远地,我们就看到她父母,站在山顶的草坪上,焦急地等着我们。我把车开过去,还没停稳,龙腾就猛地扑在车门上,对着窗户缝喊:“眉眉,眉眉,真的吗?怀上了是吗?爸爸岁数大了,你可不要骗爸爸啊?!” 龙眉皱着眉,撅着小嘴说:“干嘛要骗你啊?还有,你让开一点好不好?挡住车门了,妨碍人家下车!” 龙腾赶紧把车门让开,高兴地在原地打转;这个老家伙,他这次,真的高兴了,称心如意了!他的算盘打的真是好,让我跟他女儿结婚,既能抱上外孙,延续龙家香火,还能把我留住,让我一辈子为龙腾集团效力,为他女儿守忠! 想到这些,我心里挺生气的,但我不能表现出来,他也没什么错;毕竟当初的路,是我自己选的。 下了车,龙腾和龙眉的母亲,搀着龙眉就往家里走;龙眉挣开他们说:“哎呀,你们干嘛啊?我又不是残疾?!” 龙腾一拍脑袋说:“哎哟,我跟你妈妈,真是高兴糊涂了;那你们赶紧上屋里去吧,让保姆做点补品,好好给丫头补补!” 她们进去以后,龙腾立刻掏出烟来递给我,他激动地说:“小志,我的好儿子,你真是太棒了!我龙腾没看错人,你小子各方面都太优秀了!” 我赶紧接过烟,给他点上火说:“爸,现在眉眉怀上了,我的事是不是应该……” 听到这话,龙腾脸色突然一僵,随即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说:“眉眉刚怀孕,你就急着要走吗?” 咬着牙,我点点头说:“是,特别着急!” 193. 重返白城 见我寸步不让,龙腾盯着我,眼睛里瞬间充满了血丝;他咬牙问我:“为什么?!” “报仇!”我看着他的眼睛,果断回答。 “只为报仇?不为别的?”他有些怀疑地问我。 “只为报仇!没有别的!”我紧攥着拳头,语气决绝。 龙腾抽了口烟,又长长吐了口烟气说:“好,我答应你,进来吧!” 说完,龙腾转身进了门,我跟在他后面,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马上就要回白城了,我还能再见她到吗? 穿过客厅,我们直接进了卧室,他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随手递给我说:“这是你的股权书,我龙腾说到做到!” 接过那份文件夹,我激动地手都在颤抖!这一天,这一刻,我终于等到了;麻男、陈芳,你们这些混蛋,等着吧,老子会亲手灭了你们! 龙腾微微舒了口气,便转头看着我说:“你还有什么要求?说吧,毕竟东南铝业是老牌企业,想要吞并它,有些难度;所以小志,你就大胆的提条件,只要你能把它拿下,为龙腾集团打开北方市场,你就是提再无理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他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完全没必要假客气了,毕竟我在北方如何折腾,最终受益的人,还是他龙腾。最后我牙根一咬,直接抬起手,做了一个“八”的动作。 那一刻,龙腾的眼睛猛睁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一跳!其实我没多要,八千万对于建一个铝加工厂来说,已经是最少成本了;对于往白城银行存款,拯救白姐父亲的事,我是想将手里的股权卖掉一部分,把款压进去的。 龙腾站在那里,反复思索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说:“好!我给你!小志,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一会儿你把账户发给集团财务,下午我这边就汇款!”说完,他转身就要朝楼上走,毕竟龙眉肚子里的孩子,对他来说才是天大的事。 我赶紧叫住他说:“爸!还有一件事,这次去白城,我想带着小眉一起过去。” “不可能!”他猛地回头,就像老虎护食一样,恶狠狠地说:“小眉现在怀了孕,她的身体情况又很特殊,所以她哪里都不能去!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明白吗?!”撂下这话他就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生孩子之前,你视眉眉如珍宝,生怕她出事;可孩子生下来,你却让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这话是什么意思?!生完孩子,眉眉对你来说,就失去利用价值了吗?那些所谓的宠爱溺爱,都是假的吗?就等着龙眉给你怀外孙吗? 走出家门,我坐在草坪上默默地抽着烟,感觉自己特别对不起龙眉,更为她的一生感到惋惜! 眉眉这辈子活得,就跟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虽然衣食无忧,却一点自由也没有;我明明答应了她,要带她出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可现实的压力,却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这个男人,努力了那么久,拼了那么多血汗,可到头来,却还是没能力,去让自己的女人,活得开心幸福!我他妈的,我真是个窝囊废! 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不知过了多久,龙眉高兴地从家里跑出来了,她做到我身边,盘着腿说:“怎么啦啊?愁眉苦脸的?!” 我朝她一笑,摇摇头说没什么;她就俏皮地瞪着大眼睛,拿胳膊碰了下我说:“不要多想啦,快去白城吧,我理解你,你的白姐还等着拯救呢!” 她这样说,我心里更加愧疚了,咬着牙,我攥着拳头说:“眉眉,对不起,这次我可能,不能带你去……” “哎呀,我知道!先前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不要当真;就我现在这情况,我爸妈恨不得贴在我身上,生怕我出意外。我都理解,你快去吧,私底下的时候,也去见见她;她肚子里,可有你的种哦!你这个坏爸爸,四处留情,大流氓!”她很大方地说着,但我从她的眼神里,还是看到了浓浓的失望和不舍。 站起身,我紧紧抱着她说:“眉眉,谢谢你!等你生完孩子,我会带你去天涯海角,带你去看遍这世界,好不好?” “嗯!老公,我等着那一天!”龙眉紧紧抓了我一下,便将我推开说:“去吧,如果见到她,带我向她问个好。” 我点点头,很不舍地抓着她的手;她微微一笑,手从我手里抽出来说:“好啦,快走吧,又不是生离死别;而且呀,你要常回来看看,知道吗?” 我说我会的,很快就回来看你!你好好的,争取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哎呀,别磨蹭了,再说话——再说话我就不让你走了!”她推着我,把我按到车前。 我上了车,她朝我挥手;我把车开起来,她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至消失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内心,早已留下了这丫头,挥之不去的身影。 回到厂里,我只带走了小路、大黑,还有一个能力不错的经理。 飞机隆隆起飞,我望着天空上漂浮的白云,内心感概万千。 白城,我回来了;当初那个夹着尾巴,被人欺负的像条狗一样的王小志,回来了! 那些曾经伤害过白姐的人,你们等着吧,一个个的,我会要你们好看!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下了飞机,坐上出租车,我望着路边的景色,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工河大桥、滨河大道、白城酒店,这里似乎一切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当时,我说不出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因为无论我看到什么,我的脑海里,都会想起那个女人,想起曾经跟她有过的一切。 姐,你还好吗? 进到市里,已经是黄昏了,我们四人,在白城酒店下榻;一进房间,我第一件事就是给白姐打电话。我想知道她的近况,她的一切! 只是电话打过去,那个号码已经停机了;我赶紧把电话打给雪儿,过了好长时间她才接起来,语气嘲讽地说:“哟呵,龙家女婿,怎么想起来,跟我这种穷人打电话了?!” 194. 白姐离婚了 雪儿的口气,让我心里一酸,看来白姐,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家人了! 我赶紧说:“雪儿,你姐是不是换号了?怎么以前的号码,打不通了?” 雪儿冷笑着说:“一代新人换旧人,我姐换个号算什么?总比某些人,换新娘子要好得多吧?!” 她这样说,我知道她是在生我的气,可很多事情,三言两语是解释不清楚的;更何况,解释清楚了又能怎样呢?我现在,已经是龙眉的丈夫了。但事情虽是这样,我还是问她说:“雪儿,你姐在吗?我想跟她说两句话。” 雪儿立刻回我说:“她不想再见你了,你以后,也少跟我们白家联系,知道吗?你已经有家庭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雪儿这辈子,最恨薄情寡义的男人,所以请你自重!如果你还敢来骚扰她,你知道的,当初我开车,撞死过一个渣男;现在,我仍旧敢开车,撞死那些对我姐不好的男人!” 嘟嘟嘟嘟…… 雪儿撂完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愣在那里半天,脑袋嗡嗡的,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雪儿对我这样,是白姐的意思吗?她恨我了是吗?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不会恨我的;白姐有多么善良,她有多宠我、爱我,我比谁都清楚。 可是雪儿对我的误会,甚至白父对我的误会,让我不敢直接去找她;但我心里,却有太多的疑问想等待解答;她和麻男离婚了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怎样了?是不是快要生了?! 想到这些,我的内心都煎熬死了,恨不得立刻冲到她家里,好好看看她,什么都不用做,看看她就好了! 可是我不敢,我怕被雪儿仇视,更怕看到白父,那苍老而失望的眼神;他一直视我为儿子,对我关爱有加;如今我做了这样的事,即便他知道,我是为了他,为了白姐,那又怎样呢?即便心里不会恨,见了面也会尴尬吧!毕竟他曾经的女婿,如今已为人夫…… 躺在床上,我狠狠掐着自己的眉心,来到白城,却看不到她一眼,上帝为何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后来我联系上了雨晴,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她好像正在吃饭;听到我的声音,她呜噜哇啦说:“嗯嗯!哥,是你?真的是你吗?!” “是,是我雨晴!”我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我差点哭出来!当初,我和雨晴见的最后一面,还是在医院里;那时她喝了药,还被麻男那混蛋糟蹋了,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痛;如果那时她不跟我通风报信,麻男也不会对她那样!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没联系她,就是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愧疚了!但如今,我多少有些能耐了,如果她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可能地满足她,满足这个可爱又可怜的丫头。 我就跟她说:“丫头,有时间吗?出来见个面。” 她赶紧说:“有有!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说就去工河沙滩吧,那边离你家近。 她激动地挂掉电话,我也赶紧下楼,打车直接去了工河沙滩。 在路上,车子路过了滨河大道,我摇下车窗,眼睛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那片漂亮的别墅区,白姐的房子就在这儿,我们曾经温暖的家就在这儿;可是她还在吗?她怀孕了,快要生了,应该不会在这儿吧?!毕竟需要人照顾,她应该在她爸爸那儿的。 回过头,我带着无限的感伤,看着这条滨河大道;这条路,我和白姐曾走过无数次,可路是直的,人生却充满了太多太多的岔口;我们就这样走着走着,把彼此走丢了…… 收拾好心情,来到工河沙滩的时候,雨晴已经在等着我了;开始她背对着我,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外套,和一件紧身的蓝色牛仔裤;我有些不敢认她,因为当初雨晴留的是长发,但前面那女孩却是短发,但看背影挺像的。 我怕认错,就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一下;见她往包里翻手机,我这才大喊:“夏雨晴,是你吗?” 听到我的声音,她猛地一回头;我看到了她的脸,这丫头成熟了,不管是打扮还是气质,都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可能人在经历了生死之后,都会成熟的吧?! 我朝她走,她猛地朝我扑过来:“哥!这些日子,你在外面还好吗?我不敢联系你,不敢给你打电话,生怕给你惹了麻烦。你逃走之后,陈芳那女人,还派人监视了我一阵子;哥,那时候我好怕、好怕啊……”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丫头,不要怕,哥哥回来了,哥哥会保护你!现在,谁也伤不了你,知道吗?还有那个混蛋,他那样对你,我早晚要把他剁了!” “哥,没事的,都过去了,只要你过得好,其它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担心地看着我,怕我冲动做傻事;我朝她一笑,她却咬着嘴唇要哭。 我说不许哭,敢哭我这就走! 她立刻不哭了,就问我后来去了哪儿?在外面好不好? 我简单跟她说了一下,当她听到我结婚的时候,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但随即又微微一笑说:“挺好的哥,雨晴祝你幸福!” 我也笑着说:“傻妹子,你也是,你也要幸福啊!” 她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又抬起头说:“放心吧哥,现在好多追我的男孩子呢,有几个不错的,可以选选!”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稍稍松快了些;可能城里的女孩应该都这样吧,从小接受的教育比较开放,所以很多事心里也能想得开。先前的那些件事,应该没给她留下太大的阴影。 我就说:“怎么样?在公司干得还不错吧?” 雨晴一笑说:“挺好的,秦总现在很器重我,我都是策划部主管了,我爸爸也升了副总,还拿公司股份呢!” 听到这个,我心里蛮开心的,她和夏主任都好,这正是我期望的。 我们沿着沙滩走,我望着宽阔的工河美景,假装不在意地问她:“白总呢?现在还去公司上班吗?” 雨晴立刻捂嘴一笑说:“我就知道你忘不掉她!白总很好的,前些日子还一直在公司,不过这个月初就不来了,毕竟要生宝宝了,得好好养着嘛!” 是啊,那个充满母爱的女人,她可舍不得我们的孩子,跟着她劳累;我还要说话,雨晴却叹息着说:“哥,有些可惜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白总离婚了,她现在一个人;如果你没结婚该有多好啊,这样你们还能在一起的,只要你还爱她。想想也真是造化弄人,当初你们那么相爱,你为了她连命都不顾,终于盼到好日子来了,可你们,一个怀孕,一个结婚……” 我们在石阶上坐下来,雨晴望着远处说:“哥,看到你们这样,我都不敢再相信爱情了!” 我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说:“傻丫头,你一定要相信爱情!我和白姐之间,还没完呢;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这世上会有真爱存在的!” ps:今天的更完了,大家看完就睡吧!晚安。 195. 白父有救了 那天,我和雨晴聊了很多,就像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 我说:“雨晴,哥现在多少有些能耐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跟哥说;我给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雨晴托着脸,望着宽阔的工河说:“知道啦哥!还有,这次回来,呆几天走啊?不打算去看看白总吗?” 我自嘲地一笑说:“应该会吧,只是人家现在,躲着不见我;不说了,早点回家吧,夜里河边太冷,容易感冒。” 她有些失落地站起来说:“哦,好吧;哥,以后咱们会经常见面吗?”她这样问我,我转头看她;她立刻说,“哥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你都结婚了,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老缠着你。现在雨晴也长大了,很成熟的;我拿你当哥哥,你救了我的命,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所以…所以我才想经常见到你!” 我朝她一笑说:“我本来就是你亲哥哥,傻丫头!以后想见我,直接打电话。” 和雨晴分开后,已经晚上7点多了;回到住处,我叫着小路、小黑和运营经理老赵,一起吃了个饭,顺便布置了一下工作;毕竟这次来,我最大的目的是搞垮麻男,让那混蛋下地狱。 “小路,新产品的技术图纸都带了吧?”我吃着饭问他。 “嗯,哥,放心吧,只要厂子建起来,机器什么的都上好,俺带过来的几个产品设计,绝对能把东南铝业的市场给挤垮!”小路特别自信地说,“哥,俺不是吹牛,就东南铝业生产的那些东西,在俺眼里,简直就是一坨屎!真是想不明白,那样的产品,在市场上也能卖出去!” 我笑着点上烟,抽了一口说:“你个小子,如果人人都有你那些歪点子、鬼创意,铝行业的市场早就变了,哪儿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而且啊,铝行业的这群老家伙们,他们已经不行了,目光短浅、思想腐朽、故步自封;现在,不管是产品,还是市场,都是咱年轻人的天下了!所以小路,咱们时代来了,抓住这个机遇,你将成为这个行业的顶级设计师!” 小路听了,瞬间热血沸腾地说:“哥,真的吗?你说的这些,比我的梦想都要远大啊?!” 我看着小路,又转头看着大黑和老赵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敢在我身上赌,我会拼命让你们赢!” “龙总,什么都不用说了,您的能力,我老赵是一清二楚;说实话,这辈子,我老赵只跟对过一个人,那就是你!”说完,老赵张着大嘴,一口把酒闷了下去。 老赵这人我知道,他在龙腾集团,干了三十多年,人有能力,办事快、心思细,还能顾全大局;只是因为嘴笨,不会拍领导马屁,为人也有些耿直,看不惯社会上送礼、攀亲那一套,所以一直得不到上面的提拔。 看着老赵,我就在想,龙腾集团到底糟蹋了多少人才啊?小路、老赵,这些都是我看见的;那些我没看见的人,又有多少呢? 抽完烟,我不再感慨这些,而是跟老赵说:“你明天上午,就跑一下成立分厂的事;各方面手续都要办全,多请领导们吃几顿饭;适当的时候,也要塞些红包,不要心疼钱,资金全由公司来出!” 老赵很认真地点着头,拍着胸脯给我保证;我又转向大黑说:“大黑,咱们仁义堂,目前在白城的兄弟还有多少?” 大黑挠挠头,想了一下说:“大概还有五百多个吧,哥,你想把这些人,也拉进咱们厂吗?” 我点点头说:“嗯,必须得让他们的生活稳定下来,这是我对你父亲的承诺!”我拍着大黑的肩膀说,“大黑,吃完饭,你回黑街一趟,让你父亲尽快把人数统计上来;还有,这边也招女工,咱们仁义堂兄弟的家属,到时候也可以来厂里上班,工资一分都不会少。” 听到这些,大黑兴奋地挠着头说:“哥,真的啊?!那太好了,这样的话,一个家庭里,男女双方都有收入,以后孩子上学,老人看病,他们就有着落了!弄不好,再奋斗个十几年,还能在白城买套房子呢!” 我拍着他脑袋说:“傻小子,快吃饭吧,这些事儿,一样也不能耽误,咱们要抢时间,越快越好!”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秦总打来的。 我接过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总便激动地说:“小…小志!咱们白城银行账户里的钱,是你打过来的?” 他这样问,我一笑说:“是啊,这钱是拿到白城建厂用的,龙腾集团给的拨款。” 秦总立刻又说:“那…那这些太多了吧?!龙腾在你身上,还真是下血本啊?!” “血本?!”我皱着眉一愣,接着很嘲讽地说:“秦总,您是干铝业出身的,八千万建一个厂,这已经是最低预算了,哪儿有什么血本可言啊?就这八千万,我还要得特费劲,龙腾那家伙,是考虑了好久,才答应给我拨款的!” “八千万?小志,你没搞错吧?!”秦总惊讶地喘着粗气说,“你知道,咱们的账户里,一下子多了多少钱吗?” “多少?”我皱着眉,难道龙腾怕我能力不够,又给我多打了一些? 电话那头,秦总喘息着说:“多了——八个亿!” “嗡!”那一刻,我的脑袋猛地一颤! 八、个、亿?! 我滴个天哪?! 坐在那里,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好了! 当初我给龙腾,只是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却没想到,他竟然误认为,我要管他拿八个亿! 难怪,难怪他要思考那么久,又那么肉痛地答应我!原来,原来我们的思想,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啊?!他妈的,第一次,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来是这么小家子气! 不过我想,倘若不是我和眉眉,给他怀上了继承人,我他妈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这奸商也不会给我这么多钱。但如果再往深里想一想,龙腾曾一再强调,让我务必为龙腾集团,打开北方市场;想到这个,我也就释然了;如果我真能把整个北方市场打开,他这八个亿的投资,指定是稳赚不赔的。 呵!这个社会,永远都是套路连着套路,当你以为自己赚了的时候,或许在你的背后,有些人利用你,赚得比你还要多、还要狠! 196.我要洗白黑街 但千言万语,不管怎么说,八个亿的投资,还是让我高兴地有些找不着北。 我咽着口水,特别激动地问秦总:“秦总,那咱们现在,在白城银行的存款,跟东南铝业比怎么样了?超过他们了吗?!” 秦总似乎还点上了烟,他深吸了一口才说:“何止是超过啊?都是他们的两倍还多了!你应该知道的,从去年开始,铝行业形势就急速下滑,再加上麻男能力不够、管理不行,一年多的时间里,东南铝业一直都是在赔钱经营。” 听到这个,我简直兴奋死了!这样说的话,那白姐的父亲,岂不是有救了?! 秦总继续又说:“小志你不知道,现在不光麻男着急,银行的人比他还要着急!目前,全国各地都在盖房子,各大房地产商,都伸手向银行要钱借贷;而麻男却又不停地从银行取存款,他这么干,不就是把人家银行给坑了嘛!” 秦总越说越兴奋,最后一咬牙说:“小志,今天咱们往白城银行,一下子注入了这么多资金,刚才我的电话,都快被白城银行的领导打爆了!嚷着要请我喝酒呢!” 我擦着额头的汗,颤着嘴唇说:“那秦…秦总,白姐的父亲,有救了是吗?” “有救了!现在只要咱们一句话,然后再把那一千万添上,我拍着胸脯保证,白总的父亲,从此再无忧愁!”电话那头,秦总掷地有声地跟我说。 “好!秦总,你立刻就打电话,让他们把白父挪用公款的事解冻;然后咱们把钱添上,抹掉所有对白父不利的事!明天,明天我要看到,白姐的父亲成为自由人!” “成唻!”秦总很爽快地说:“等你一觉醒来,明天的世界,将会焕然一新!小志,你——是个真正的爷们儿!” 说完,秦总挂掉了电话,我捏着烟头,深深吸了一口;这一天,我和白姐盼了那么久,终于盼来了希望,盼来了最圆满的结果! 只是啊,呵!当我拥有一切时,却发现早已失去了你…… 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辛辣的白酒,瞬间勾起了我往昔的回忆。 曾经,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是白姐从工地,把我捡回了家里;她给我穿新衣服,给我洗澡,给我做饭,给我家的温暖。 那些事,一切的一切,不管我王小志以后如何?我都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纵然时光荏苒、世事变迁,为了那个女人,我王小志这一生,随时都可以倾尽所有! 姐,只要你愿意等,我王小志发誓,终有一天,我会做到,我会给你想要的那种生活;你的大男孩,你眼里的那个小流氓,他一定会陪着你,厮守一生! “龙总,还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落实一下。”老赵话的,瞬间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转头看向他,他很认真地说:“白城有四个区,咱们在哪个区建厂比较好?毕竟地皮的事,可是大事!而且咱们是外来户,有关部门肯定会借机,狠狠敲咱们一笔的;所以这事儿,我觉得有必要跟您好好商讨一下。”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一笑说:“地皮的事,我已经想好了,就在黑街!毕竟那里,一直都是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白城最见不得光的地方!如果咱们能在黑街建厂,政府一定举双手赞成,而且不会管咱们,多要一分钱!” “可是龙总,我之前调查过,黑街可是白城社会流氓的根据地啊?!多少年了,政府都没有摆平的事,岂是咱们说拿就拿的?!”老赵说着,额头都出了一层虚汗。 我将手里的烟头掐灭说:“别人摆不平的事,不代表我龙志不行!你明天就去谈,把价钱压到最低!我相信,政府那边很乐意跟咱们完成这笔交易!” 老赵擦着额头的汗说:“龙总,这……这真的行吗?” 我猛地看向他说:“你见过我龙志,做过不行的事吗?!” 砰! 桌子猛地一响! 大黑咬牙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你…你什么意思?!黑街,那是我仁义堂的兄弟,聚居了几百年的家,岂是你说拆就拆的?!” “你给我坐下!”我也猛地一拍桌子,这小子,敢跟我拍桌子,真是能耐了! 大黑沉着脸,喘着粗气又坐下来,特别仇视地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给撕了。 我的手,轻轻点着桌子,看着大黑说:“大黑,我问你,你希望咱们仁义堂的兄弟,永远都生活在那种,肮脏的、陈旧的、破乱不堪的地方吗?” 大黑红着眼朝我吼:“那也比他们无家可归要好!脏乱差怎么了?最起码他们还能有个窝!” “你他妈放屁!谁让他们无家可归了?!”我猛地站起来说,“只要是我王小志的兄弟,我就永远都不会,让他们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我告诉你,之所以要平了黑街,我就是要给他们,建一个体面的、朝阳的、温暖的生活环境!” 听了我的话,大黑一愣!我继续说:“大黑,咱们现在有钱,有花不完的钱!我平黑街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盖楼房、建小区,只要是我仁义堂的兄弟,我每人送他们一套房子!让他们摆脱那些低矮的民房,让他们在白城活得有尊严,让他们的子女,不再因为跟城里孩子攀比,而黯然自卑!明白了吗?懂了吗?!” 大黑张着大嘴,下巴僵硬地动了一下说:“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说完,大黑眼睛里的两滴泪,就那么沿着下巴,缓缓流了下来;“哥你知道吗?这是我们的梦啊!”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去吧,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父亲,让他赶紧动员;等地皮的事跟政府谈好了,我们先盖房子后建厂;从今天起,我要完全洗白黑街,洗白仁义堂;让兄弟们有钱赚,有家回,有面子,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 197.温小美的下落 第二天,我很晚才起床;其他人各忙各的,唯独我成了闲人。 洗漱完之后,我就坐着出租车瞎溜达;在车上,我好几次差点没忍住,都想让司机往东郊开,因为白姐的父亲就住那儿!只是话到嘴边,因为缺乏面对一切的勇气,我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老板,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司机师傅高兴地问我。 “瞎转悠吧,哪儿都行,只要在白城市里就好了。”说完,我闭上眼,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了。 车子缓缓前行,温热的空气从窗缝里吹进来,扑在脸上暖暖的。 快到工河大桥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掏出来一看,那是条短信。 打开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写道:小志,谢谢你,我爸爸获救了!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毕竟你现在,有漂亮的老婆,美满的婚姻,幸福的家庭;你什么都不缺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需要我买衣服、交学费的穷学生了;总之,祝你幸福吧,好好过日子,再次对你表示感谢! 看到这条短信,我浑身就如触电一般!她一定是白姐,一定是的!我几乎疯了一般回拨过去,可她却把我的电话挂断了;我再打,她关机了。 这个女人,她简直把我折磨疯了!她突然联系我,又不接我电话,她到底想干嘛啊?我被她气到了,我们之间,需要感谢吗?她干嘛要把话说得这么客气?!这样会伤到我,会让我难受,她不知道吗?! 我一遍一遍地给她打,可就是打不通;后来我给雪儿打,雪儿也关机了!我攥着拳头,特别愤懑地对着车座,狠狠砸了一拳,结果把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 车子驶出工河大桥不久,刚好路过了工大——我曾经的母校。 我跟司机说:“师傅,在这儿停吧,我下车。” 付了车钱,我再次迈进了工大校园。 走在学校的大道上,来往的学生,脸上带着稚嫩的笑容,谈笑风生。 想想曾经,我也曾在这里稚嫩过,开心过;我和白姐,也曾在这里,留下过美好的回忆。 仍记得我学车时,白姐的腿受了伤;但因为温小美的搅合,白姐竟特别吃醋地来了学校,我还背着她去食堂吃饭;在路上她还问我:“小志,你会一直这么背着姐,走一辈子吗?”当时我很坚决地回答她:“会!我想一辈子都这么背着你……” 忍着心底的酸涩,我到食堂打了份儿饭,再次回味食堂的味道,我少了很多抱怨,却多了几丝回忆和感伤。 “哎大妈,你就不能多加块肉吗?好歹我也是这学校里的教职工,给点儿面子好吧?!”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伙计,跟食堂大妈嚷嚷上了。 “你教职工怎么了?教职工就比别人牛?!你这是第几次没事找事了?我忍你已经很久了!”窗口里的大妈,举着勺子大喊着。 “嘿!我就不信了,你这个食堂大妈,也忒横了吧?!”那人撸着袖子,看这架势,是要跟大妈好好理论一番。 我笑着,朝那边大声一喊:“阿川!过来!我请你到外面下馆子!” 听到声音,阿川手里的餐盘,一下子落在了地上;他一点一点把头转过来,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 我站起身,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阿川哭了,他咬着牙说:“你个混小子,这两年你去哪儿了啊?!你是不是发达了,不认你的兄弟了?!” 我拍着他肩膀说:“很多事啊,三言两语说不明白!走吧,出去下馆子,我请客!” 阿川赶紧笑说:“来了学校,哪儿能让你掏钱?下馆子我请,毕竟你母亲的病,那么烧钱……”讲到这里,阿川的眼皮垂下来,我们似乎都忆起了大学时代,那个穷酸的年代。 我感概地一笑说:“没事的,我妈已经走了!”说完,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就说:“你小子混的不错啊?!竟然都留校了,真让人羡慕!当初多少人,挤破脑门子,都想弄个留校名额呢!” 阿川傻呵呵地说:“快他妈别提了,托人找关系,最后还花了三万块钱!他妈的,最后竟然给我弄了辅导员助理,一个月才三千块钱工资,老子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搂着他肩膀说:“你就知足吧!当初某些人,为了一个留校名额,背叛爱情,去跟别人上床,最后都没得到;你才花了三万,值了!” 阿川一愣,随即就说:“你是说你那前女友温小美啊?!呵,你现在可不要小看人家,牛逼着呢?!” “什么?!”阿川的话,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立刻问他,“阿川,你知道温小美那贱人在哪儿?!” “呵!还能在哪儿?在白城呗!”阿川若无其事地说,“那女生真有手段,竟然傍上咱们市里的一个大领导,现在啊,她可是牛逼的不要不要的,成天在咱们年级的qq群里,秀各种豪车、大餐、名牌!哦对了,你好像没加那个qq群哈!” 我自然没加,上学那会儿,我连手机都用不起,更别说天天聊qq了。不过阿川的话,却给了我足够的震撼!温小美那个毒妇,她竟然来了白城?还傍上了大官?! 呵!他妈的,她可真有本事啊!不过凭温小美的姿色,如果再打扮打扮,做人家情友倒是挺合适的;而且她不能生育,男人可以随便搞,不用担心任何顾虑!这个女人,她倒是挺会利用自身优势的! 我就问阿川,她勾搭的是哪个官?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阿川摇头说:“这可是机密,她怎么能随便说啊?!不过小志,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好聚好散吧。” “不可能!”咬着牙,我低吼着说:“阿川,你可能不知道,我妈就是被这贱人害死的!” “什么?!”阿川愣了一下,我很认真地朝他点头;阿川握着拳头说:“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恶毒到了这份儿上!小志,等回头,我帮你套套她的话,看看她现在住哪儿?不过你也不要冲动,毕竟人家现在牛逼,咱们目前还弄不过她。” 我冷冷一笑说:“一个情友而已,很牛逼吗?!老子弄的就是她!” 198. 向东南铝业宣战 那天,我和阿川在学校旁边的馆子里,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酒。 后来我说:“阿川,跟着我干吧,我要在白城建厂,但目前缺有能力又信得过的兄弟。” 阿川迷迷糊糊一笑说:“大老板,你这是抬举我了;我阿川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一张嘴值钱!其它的哪儿行啊?更何况,你现在干的是大生意,我也没什么经验,帮不上你。” 我就拉着他胳膊说:“阿川,我要的就是你这张嘴!在学校,你撑死了混个教书匠当当,但咱们兄弟一起,将来可是能干出一番大事业的!” 阿川这人,天生就是个自来熟,很会维持人缘;如果他能和不善言谈的老赵,相互配合,将来一定能成为我很大的助力。 阿川甩甩脑袋说:“那行吧,你既然你愿意拉兄弟一把,那咱就一起闯!去他妈的教书匠,才3000块钱工资,老子不干也罢!”阿川晃晃悠悠,突然又一笑说,“对了小志,你跟你那美女姐姐,现在怎么样了?结婚了没?” 我无奈一笑说:“算了,不提她了,很多事,说不明白!来,喝酒!” 阿川见我不说,他也就没再继续问;这家伙很会察言观色、点到即止。 那天,我和阿川喝得酩酊大醉,因为他最后提到了白姐,搞得我心里挺忧伤的。后来我也问了一下他的近况,他说女朋友嫌他没本事,就会花言巧语骗人,最后就把他给踹了,还带走了他五千块钱的存款;听到这个我又笑了,他也是够悲催的。 三天后,黑街破土动工了,我到的时候,黑二爷带着弟兄们,在街头迎接了我,还专门放了挂鞭炮。 “小志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年前的诺言,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黑二爷紧抓着我的手,激动地眼角都渗出了泪花。 我看着他手上,那道骇人的刀疤,特别愧疚地说:“二爷,对不起啊,当初若不是你,拿手抓了我的刀,现在我可能就是个残废了!” 二爷哈哈大笑说:“小志,不要说这些!一个刀疤算什么?你给我仁义堂做的这些,就是切了我脑袋都值了!小志,从今天起,我仁义堂一千多号兄弟的性命,都是你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能把东南铝业给拆了!” 我给他递上烟,抽着说:“二爷,等着吧,麻家那条狗,他活不久了!终有一天,我会让他给兄弟们偿命的!” “好!我黑二刀都磨好了,就等着那混蛋破产!”黑二爷两手一甩说,“兄弟,咱们走!进黑街,给弟兄们打声招呼,让大家认识认识,我们仁义堂的大英雄!” “好,走!”我很爽快地跟黑二爷一起,走进了黑街大道;当时街的两旁,站满了黑街的兄弟和家属;而在我身后,是一辆辆的碎石机和挖土机,从今天起,我会让黑街,变成“白街”! 一边走,大黑就在我旁边,不停地跟周围的人炫耀说:“龙志!我大哥!超牛逼!” 我赶紧拉了一下他说:“别叫龙志,在自家兄弟面前,叫我原来的名字!” 大黑一拍脑袋,接着又说:“王小志,我大哥!就是他出钱,给咱们建小区、盖房子!大哥还说,将来厂子建起来了,还要再建所学校;从今以后,咱们黑街的孩子们,就有自己的小学了!大家再也不用为了孩子上学,求爷爷告奶奶,看别人的脸色了!” 他这样一说,整条街都传来了欢呼声! 那一刻,看到眼前的一切,我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本来,我所努力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白姐,为了追求我们那份单纯的爱情,简单的日子;可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我竟成就了这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真的就跟梦一样! 所以我想,我们生于世间,永远都不要轻言说放弃!只要你去追求,去坚持,在别人都撑不下去的时候,你还要咬牙去奋进;那么奇迹就会发生,上天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要放弃,永远都不要!哪怕我将来,面对的是龙腾集团,也一定要坚信,自己能创造奇迹! 时光转眼到了十月份,黑街的面貌,焕然一新!漂亮的楼房,干净的卫生,宽阔的大道;距离小区不远的地方,一排排崭新的厂房,隆隆运转的机器,一车车刚生产出来的铝材产品,正打包入库。 来到办公室,我把老赵叫过来问:“目前咱们的产品,一共囤了多少?” 老赵拿着小本,简单翻阅了一下说:“足够目前市场,消化三个月的!” 我站起来,手扶着桌子说:“秦总那边,把东南铝业的市场分布图发给你了没有?” 老赵点头说:“嗯,给了!而且我昨天上午,就把这套图,发给了咱们所有的铝企业合作伙伴!” “很好!”我咬着牙,止不住兴奋地说,“今天下午告诉他们,所有厂商立刻发货,全力冲击东南铝业的所有市场!他妈的,麻男,从今天起,我让你一件产品都卖不出去!” 安排完这些,我又把阿川叫进来问:“阿川,电视台那边联系好了吗?” 阿川乐呵呵地说:“搞定了!白城电视台的《名家访谈》,目前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不过话说,那个主持人可是个大美人啊;小志,到时候做访谈,你可别光顾着看人家,自己掉了链子啊!” 我直接捅了他一拳说:“去你的!老子什么美女没见过?再美还能有白姐美啊?!” 阿川一笑说:“你还别说,那主持人跟你的白姐,长得还真稍微有那么点像!都是大美女,我特么都羡慕死你了!话说小志,这种美差你应该留给我啊,我可是咱哥儿几个当中,最能说的啊!” 我说你可拉倒吧!咱们新产品的性能,你了解多少?毕竟这次上节目,我是要给咱们的产品做宣传;同时,我还要向我的敌人宣战!这件事,谁也代替不了! 下午的时候,我坐车去了白城电视台;这个台的节目还挺不错的,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我们宿舍有台电视机;其他人都有电脑,而我就只能孤独地抱着电视机看,那台电视机,除了中央一套,就只能收到白城台。现在想想,还真是满满的回忆啊! 只是时隔那么久,自从我离校之后,就再也没去关注过;不过听阿川说,白城台的这个节目,收视率方面还是挺高的,白城及周边几个市的老百姓,都爱看,更爱里面的主持人。 车子停下,电视台的几个领导,还专门过来接了我;那时我就感觉,有钱就是不一样,领导都出来迎客;呵!如果我是个穷小子,恐怕连电视台的门都进不去吧?! 摇着头,跟领导们寒暄了几句,我直接就被带去了化妆间。 可刚一进门,我就愣住了! “雪儿?!” ps:大家不要等了,今晚四更;太困了,如果再写就掺水了!明天的章节会更精彩,谢谢大家支持!还有,明天继续四更,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和打赏! 199.她为你守身如玉 我看到雪儿的时候,她正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稿子,反复练习着接下来的访谈内容。 那天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翘着二郎腿,光滑的小腿,在裙缝中若隐若现;本来乌黑的头发烫成了大卷,白皙的脸颊,经过化妆以后,更显妩媚动人;当时我心里止不住地就想,难道雪儿,就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 当时雪儿也看到了我,她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龙志先生,请化妆吧,咱们的节目是直播,希望您能有一个好的表现。” 我坐在化妆台前,从镜子里呆呆地看着她;这丫头做了主持人,她这么争气,我心里特别高兴,很想赞美她几句;可我刚要说话,雪儿就说:“龙志先生,我现在要准备访谈词,请不要打扰我;有什么话,咱们节目里说吧。” 她的语气很冷淡,甚至带着丝丝的厌恶,这让我很难受,我无法接受当初那个活泼、可爱,天天跟我开玩笑的雪儿,对我冷眼相待。 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又不愿打扰她,而且从她的语气里,我明显能听出来,她对我还抱有很大成见的。 不过这丫头真是出息了,天天上电视,白姐和白父,他们一定高兴死了的吧?!我也高兴,我们家的雪儿,终于懂事了、长大了! 闭着眼,化妆师开始给我化妆;过程倒是很简单,就是往脸上擦了点粉,定了定发型。 妆化好后,工作人员把我带到了演播厅;进去以后,我看到雪儿,正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手拿电话有说有笑的聊着。 我朝她走,似乎还听见她说:“姐,好好看着咱家宝宝,等我录完节目,咱们一起带着宝宝去逛超市吧;家里的尿不湿好像不够了,还要再买两个隔尿垫,省得那家伙老尿床!” 听到这些,我的心脏都在砰砰跳;电话那头,一定是白姐,而她口中的宝宝,就是我的孩子!那一刻,我真想冲过去,夺过来电话,听一听白姐的声音;哪怕一句、甚至一个字就都好,我想她,想得几乎都要发疯了! 可看我过来,雪儿瞬间一脸防备地说:“姐,先不说了,节目马上开录了,就这样吧!”她把电话挂掉,椅子一转,直接背对着我;我在她旁边的嘉宾椅上坐下,特别激动地说:“雪儿,你姐她——还好吧?” 可她完全不搭理我,随手掏出化妆镜,拿着唇膏在那里补妆。 我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还是厚着脸皮说:“雪儿,刚才我听见你说宝宝,是——是男孩还是女孩?它叫什么名字啊?!对了雪儿,你手机里,一定有照片的吧?能给我看看吗?” 听到这话,雪儿猛地转身,手里的化妆镜往桌子上一拍说:“跟你有关系吗?” 我被她吓了一跳,特别尴尬地朝她笑说:“怎么没关系啊,我可是…可是孩子的爸爸啊!” “呵!龙志先生,请您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您已经结婚了,请不要侮辱我姐好吗?!孩子是我姐生的,跟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说完,她特高傲地仰着头,不再看我。 我就立刻回她说:“丫头,你别闹了好不好?没有我,你姐怎么生孩子啊?” 雪儿脸一红,愤愤地瞪了我一眼说:“流氓!” 我一笑,没想到这丫头,还会害羞;我就说:“雪儿,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你知道的,很多事,并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理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听到这话,雪儿再次把头转向我,她很认真地,似乎还带着期盼地说:“那好,既然这样,既然你为了她,那你现在就去跟你老婆离婚,然后来白城,你跟我姐好好过日子,你能做到吗?我姐她…她没有一天不思念着你,盼着你能回家;这种滋味,你懂吗?” 雪儿继续又说:“我告诉你,我姐除了你,她没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你不要以为她先前结过婚,就会怎么样的!她没有,真的没有!还有啊,现在一切都好了,我爸爸没事了,我姐也离婚了,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了!所以,你回来吧,小志,我们全家人都期盼着你能回来,知道吗?” 我低下头,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和龙眉离婚,我根本不可能做到;所有的一切,错综复杂,根本不是雪儿想得那么简单。 见我沉默不语,雪儿脸上的乞求,瞬间化作愤怒,她拿眼瞪着我,咬着牙说:“陈世美!王小志,我算是看透你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贪慕虚荣的王八蛋!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爸爸,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我不会;你是救了我爸,可你却害了我姐!你把她肚子搞大了,她却为你守身如玉,吃了那么多苦,还为你生了孩子!可是你,呵!你却连为了她,离婚的勇气都没有!” 雪儿冷笑着,特别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行了,不说了,马上六点了,录节目!” 说完,她把唇膏和化妆盒收起来,仰头深吸了两口气,原本脸上的愤怒,被迷人的微笑掩盖住;她虽然又笑了,可我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因为这丫头,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我的心窝子里。 后来节目开始了,舞台灯光亮起,四架摄像机镜头对准我们,台下坐了很多观众;那一刻,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雪儿倒是很大气,她站起来,对着摄像机镜头,面带微笑,侃侃而谈。 我看着她的背影,恍若白姐就在眼前一样;那一刻,我竟有种想在背后抱住她的冲动。 节目开场白之后,雪儿坐回来,她对着我微微一笑说:“龙志先生,请您简单地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好吗?” 深吸了一口气,面朝镜头说:“大家好,我叫龙志,目前是龙腾集团的股东,龙腾集团北方大区的总裁;或许大家并不认识我,但我们的易拉罐、家装铝型材产品,相信各位并不陌生;这一次我们龙腾集团在北方建厂,目的不仅是让大家用上更前卫的产品,更会为大家提供物美价廉的优质服务。” 由于台词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所以我回答起来,相对还轻松一些;可接下来,雪儿却没按套路出牌,她一张嘴就是:“龙志先生,我之前好像听说,您姓王,不姓龙对吧?您能跟大家讲一讲,您改名换姓的原因吗?或者说,您是不是为了个人事业的追求,委曲求全倒插门,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呢?!” 200.两个女人,你更爱谁 雪儿这么问,明显就是给我找茬!我知道她心里有恨,恨我为什么不能抛下所有,和白姐去过安稳的日子;所以我不怪她,因为她是我的亲人,她为她姐着想,她没有错。 但她的问题太犀利了,一上来就往我软肋上扎!不过这样也好,越犀利的问题,就越能吸引人眼球,达到更好的宣传效果。 我脑子飞快运转了一下,立刻就回她说:“主持人是这样的,由于我在龙腾集团,能力特别突出,所以深得龙腾董事长的器重;他觉得不久的将来,龙腾集团能在我手中发扬光大,于是就让我和她的女儿,促成了一段美满的婚姻。我想大家都能够理解,龙腾集团是大财阀,他不可能将自己的产业,传给一个外姓人。” 我继续又说:“所以最折中的办法,就是将来我掌控龙腾集团,但姓氏一定要改称‘龙’;我觉得这样没什么的,大家都是为集团将来的发展考虑,并不存在倒插门、上门女婿一说。” 话题被我圆了过去,雪儿似乎有些不爽,她立刻又问:“龙志先生,据我们节目组了解,您先前是工大的学生吧?而且中途因为母亲生病,还辍了学。后来是我们白城的一个女孩帮了您,她给您母亲医药费,给您稳定的工作,最后甚至把公司都给了您;后来你们还相爱了,我们白城的女孩,为您付出了这么多;而您却跟龙腾集团的千金结了婚,这种事说得过去吗?” 这个话题一抛出来,现场的观众一片哗然,很多人都开始用那种仇视的目光看我;雪儿这妮子,看来真是要硬往我头上,扣这顶陈世美的帽子了! 几个电视台的领导,在台下急的额头冒汗;他们知道,得罪了我,后果是很严重的;不要说我背后的龙腾集团,单是黑街的那些人,他们就招架不住!有个副台长,甚至举手示意节目中断,我却立刻朝他摇摇头,让他稍安勿躁。 长舒了一口气,我再次看向镜头说:“很感激当初为我付出的那个女孩,时至今日,她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铭记于心。最初,我和她是相爱了,爱的特别深,甚至死去活来!但后来,白城的一个富商,他用尽卑鄙手段,逼迫那个女孩跟他结了婚,而且那人还要置我于死地!” 我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继续说,“所以我逃了,逃离了白城,去了钢都!我之所以跟龙腾集团的千金结婚,就是为了让白城的这个女孩,逃离那个坏人的魔抓!我不是陈世美,我觉得为我所爱的人,我这么做是值得的!” 话音一落,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雪儿的问题,没能难倒我,反而让我讲述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恋情,和穷小子逆袭的故事。 掌声渐去以后,我抬起头,眼睛对准镜头说:“坏人们,我来了,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所以,你们都要小心了!” 我的话,瞬间激起了在场观众的热情;他们在我身上,似乎看到了穷小子,逆袭复仇的故事。我想我应该感谢雪儿,正是她犀利的问题,才引起了大家如此强烈的共鸣。 见我得意的要命,雪儿却笑里藏刀地继续问:“那龙志先生,您对龙家千金的感情,仅仅是事业上的联姻吗?您爱她吗?我可是听说,龙家千金是钢都第一美女,而且坐拥万贯家产!还有,您现在,还爱那个白城女孩吗?龙家千金和白城女孩,您更爱哪一个呢?!” 听到这个问题,我心里咯噔一下!万万没想到,雪儿这丫头,嘴巴竟然犀利到了这种程度!关于事业,关于经历,不管她问任何问题,我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苦衷,从容应对。 可对于白姐和龙眉的感情,我却真的无法回答!如果非要说,那我一定是爱白姐更多一些的,这无可厚非!可我不敢这么回答,毕竟万一被龙腾看到这个节目,听到我还爱着别的女人,他一定会撕了我! 龙腾可以不在乎我的过去,可以不去管,我以前跟别的女人怎样;可现在,我和她女儿结婚了,此刻我的任何表态,都代表着龙家的颜面。如果我说我爱白姐,那是简直就是在害她,也害我自己! 雪儿啊,你这丫头,你以为自己很高明吗?你觉得这样,你就能替你姐报复我了是吗?你错了,一家人苦苦相逼,最终受伤害的,也只有我们自己啊! 所以,所以最后我很违心地说:“我非常爱我现在的妻子,她对我很好,我们彼此也很恩爱;是她给了我机会,让我有能力拯救那个白城女孩!所以,我想对那个白城女孩,说一句‘对不起’,做人不能恩将仇报,我会和我的妻子,把日子好好过下去!同样,龙腾集团,也将会在我们年轻一代人的手中,为广大消费者,创造更好的产品,服务大众!” 说完这些,我的心都在滴血!其实,面对摄像机镜头,我是多么想大声呼喊:姐,我爱你,我这一生,最最爱的人就是你啊! 可我不敢说,也不能说!我明白雪儿的意思,她就是想借助直播的机会,来验证我是否还真心爱着她姐;她想从我口中得到满意的答案;可是我给不了,不是给不了,而是不能给! 那一刻,雪儿傻傻地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的眼泪。 后来,我们的耳机里,传来了导演的催促声:主持人,怎么停了?赶紧继续往下,不要扯那些没用的,说产品,说公司,往好了说,不要再问龙总尴尬的问题!听明白了没有?! 雪儿木木的点点头,她僵硬的脸颊上,牵强地露出一丝微笑说:“龙总,对不起,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访谈,瞬间轻松了很多;她问了我很多产品、公司方面的专业问题,我都一一解答;最后她问我有什么目标时,我还对着镜头,很自信地说:“我们龙腾集团,短期的目标就是:打垮白城老牌企业,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访谈结束以后,我浑身都湿透了;我想去化妆间换套衣服,却看到雪儿拎着包,抹着眼泪往外跑。 我赶紧下了楼,开车跟上她;这丫头,晚上要和白姐,带着孩子去逛超市的,我在电话里都听见了;所以我要跟着她,我要见白姐和孩子! 201.尾随白姐 雪儿在前面,她把车开得飞快,就跟飙车似得。 我跟在后面,看她疯狂成这样,我心都快被吓出来了! 我知道,这丫头在录节目的时候,一定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 可是雪儿,很多事情你其实是不明白的,有些话不能乱说,即便我爱白姐,也是无法说出口的! 你爸爸获救了,白姐也离婚了,而且她还给我生了孩子;是的,你说的没错,所有的好日子都来了;如果现在,我和龙眉离婚,回到白城,那我们一家人,就真的圆满幸福了! 这样的日子我何尝不想去拥有?我他妈天天做梦都在想!可是你要知道,离婚没有那么简单,你更不知道龙眉的情况!我和龙眉的感情,是跟白姐和麻男之间的婚姻,完全不能比,完全不一样的! 一个是至善,一个是至恶!对于至恶之人,我们可以抛下所有;可至善之人,你又怎能忍心弃她而去?! 开着车,一想到这些事情,我甚至都透不过气来!我想要的幸福,一辈子追求的目标,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我却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身后的牵绊,早已将我的双腿,牢牢缠绕进了深坑里。 车子驶出市区,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丫头幸亏没出事,如果因为我说的话,导致她出了车祸或怎样的,我将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摇下车窗,温润的南风吹在脸上,远处的繁星渐渐亮起,我点着烟,打着方向盘;一点一点朝着白父家的小区驶去。 到了小区门口,天已经泛黑了,我并没有把车开进去,因为我怕被白父看见;说实话,我现在谁也不怕,就怕那个耿直善良的老头子;我承受不了他苍老的目光,更承受不住他日渐伛偻的身影。 我把车停在小区大门旁边,下车到商店买了盒烟;付钱的时候,老板娘还认出了我,她笑着说:“最近在哪儿发财啊?好些日子都没见你了,倒是你对象,前两天还抱着孩子,过来买东西呢。” 听她一说,我赶紧问她:“她抱着孩子过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它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 老板娘眉头一拧说:“嘿!我就奇怪了,你不是孩子他爸吗?叫什么名字你都不知道啊?!” 我立刻笑说:“夫妻俩闹矛盾,好些日子没联系了;而且我刚从外地做生意赶回来,这不还没到家嘛!” 老板娘懵懂地点点头,随即一笑说:“男孩儿,长得可真白,跟他妈一样,那叫一个漂亮啊!而且啊,我老听他小姨,叫他王思白,这个名字好听,一看就是文化人起的;就是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王思白?!这就是我孩子的名字?好听,太好听了!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王小志,思念白依依。一定是这个意思,她希望我,一辈子都记住她,思念她这个傻女人! 那一刻,我都快哭了!回到车里,我抽着烟,手都止不住地发抖!我和白姐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呢?我不停地想,很多孩子的面孔,在我脑海里不停地闪烁着;那时候,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就冲进白父家里,好好看一看、抱一抱他! 时光在紧张地情绪中过得飞快,大约8点多的时候,白姐的车出来了;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我人生中第一次坐的那辆轿车,我不会忘记,就是不看车牌号,我也知道那是白姐的车。 她从我身边驶过,我立刻发动车子跟着她;她把车开得很稳,是朝市里方向走的。 踩着油门,我简直激动死了;今天,无论如何,我要见她,必须要见! 傻女人,你老躲着我,你躲得过吗?我王小志,这辈子早就赖上你了! 穿过都市的霓虹,车子在天运商城停了下来。 我就把车停在了她们旁边,透过车窗,我看到她下来了,然后她绕到副驾驶旁边,给雪儿打开了车门。 当时雪儿怀里,抱着一个宝宝,我还听雪儿说:“姐你看啊,这个小傻瓜,竟然睡着了!他可真能睡啊,随谁啊?” 白姐提着手包,嘴巴一翘说:“反正姐挺勤快的,从不睡懒觉!这个小家伙儿啊,一定随他爸爸,大懒猪一个!” 坐在车里,我差点“噗呲”一下笑出来!那时我真想出去说,他爸爸可不懒,从小就早起去地里干农活,上学的时候永远都是第一个到教室。儿子啊,不要听你妈瞎说,她这是趁你爸不在,说爸爸坏话呢! 想过这些,我打开车门,从后面跟上了她们;进了超市,里面的灯光亮如白昼;远远地,我看到了白姐,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特别时尚;外套是件粉红色的针织衫,里面穿着白色打底衣;她的胸貌似又大了好多,应该是生完孩子,要哺乳的缘故吧!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除了胸部更大了以外,其它地方倒是没什么变化。 她把头发扎成马尾,很干练地将孩子,放在购物车的婴儿座上;雪儿推着购物车,她挽着雪儿的胳膊,俩姐妹亲密死了,还有说有笑的。 那一刻,我其实是想冲过去,去跟她说话,见见孩子的! 可雪儿在旁边,商场里又这么多人,我怕雪儿闹起来,更怕见到白姐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在她们后面,我犹豫了,本来还挺热血沸腾的,可真到了上战场的时候,我胆怯了…… 看着白姐窈窕的身影,和她跟雪儿说话间,那银铃般的笑声,我痴迷了,傻掉了!后来,我看她们把购物车,放在了过道里,两姐妹转过身,在一旁挑选卫生巾;我就赶紧去了相邻的过道,匆忙把货架上的东西挪到一旁。 货架腾出缝隙来,我就把脑袋伸进去,刚好看到了孩子的脸;这小家伙睡了,皮肤特别白,和白姐的一样;而且睫毛很长,眼睛像白姐,但整个脸部的轮廓和鼻梁,却跟我有七八分相似! 看着他,我简直幸福死了!这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没有当过父亲的男人,是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心情的;因为他就像是你在这世上的延续,就像是缩小版的你自己,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奇妙地让人想流泪。 我呆呆地看着他,那时候,我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却没想到,白姐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大脑袋,正摆在货架上;当时她吓得“哎呀”一声,手里的卫生巾都掉在了地上。 她一叫,也把我吓了一跳;我猛地一抬头,脑袋一下子撞在了货架上,“砰”地一声,疼的我两眼都冒出了金星…… 202.白姐约我去家里 捂着脑袋,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她看着我,惊讶地捂着嘴巴;我简直尴尬死了,想把脑袋拿出来,脖子却被两瓶花生油给卡住了。 当时我不知道是着急的、还是尴尬的、还是被憋的,总之脸红得烫死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和她见面了,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那时候,真的,我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我就拼命地往上抬手,想把花生油弄开;可当时的姿势太别扭了,我的手死活够不到上面。 她慌张地看着我,结结巴巴问我说:“你…你…怎么了啊?!” 我闭着眼,咬着牙说:“卡…卡住了……” “哦哦!”她赶紧点头,忙把我脖子两边的花生油移开,我一下子把脖子缩回去,长长舒了口气。 透过货架上的缝隙,她睁着大眼看着我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啊?还露着大脑袋,怪吓人的!” 她这样说,我都不敢再去看她了,羞愧地撒腿就跑;出了过道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貌似是孩子醒了,在那里哭;她抱着孩子哄,还时不时地朝我看;对上她的目光,我脸一红,赶紧把头别过去,直接出了超市。 回到车上,我紧张地连烟都拿不稳了,太丢脸了,真他妈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们那么长时间没见面,我应该是以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的! 曾经,我还曾无数次地幻想过,我们见面时的场景:天空飘着浪漫的雪花,感伤的背景音乐在风中响起;我含着眼泪看着她,她抱着孩子一下扑进我怀里;她会哭着说:小志,我的大男孩,我的大帅哥!姐爱死你了,迷死你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帅,你想死姐了啊?! 可是他妈的,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真正的现实,太他妈狗血了!我气得要死,开车猛踩着油门,直接回了厂里。 停好车,我对着工厂大门一顿乱踹,不停地发泄着心里的尴尬和愤怒!那个傻丫头,她会怎么想我啊?她一定笑死了吧?!她日子夜想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那么糗,她肯定对我失望了吧! 一边踹门,我一边大骂着“靠,我就是个大傻逼!” “谁?!谁他妈在这里闹事?!”我正砸着,不远处一排保安,拿着橡胶辊,照着手电筒,风风火火朝我奔来。 “是我!”我没好气地吼了一句,随手掏出烟,狠狠抽了一口。 大黑一看是我,顿时挠着头皮说:“哥,你这是闹哪样啊?我还以为有人在厂里闹事呢!” 我摆摆手说没事,你们回去吧,我这就回家! 大黑点点头,把众人哄散了,自己也点上烟说:“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跟兄弟们说,咱仁义堂一千多号兄弟呢!”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一点私事而已,不提也罢;对了,你这个保卫处的处长,干得还行吧?” 大黑傻傻一笑说:“哥,都是沾了你的光啊!挺好的,比混黑社会强多了!还有啊,最近我在厂子里,还谈了个姑娘,人蛮好的;现在工作也有了,房子也有了,我们打算明年就结婚。” 我打了他一下肩膀说:“瞧把你美的,成唻!等你结婚的时候,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大黑叼着烟嘴说:“那哥,我可等着,到时候,你还得给我们当证婚人呢!” 这个家伙,看着他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我心里瞬间宽慰了许多。 坐在厂区的草坪上,我们就那么闲聊着;后来,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白姐给我发的短信。 我忙把短信打开,她说:你是不是特别想看看孩子啊?这样吧,你明天上午,到滨河别墅,我把孩子带过去。以后啊,再也不要偷偷摸摸,做那样的糗事了,丢死人了! 看到这条短信,我瞬间兴奋死了!白姐她——她终于答应跟我见面,让我看看孩子了啊!那一刻,我竟感觉如做梦一般!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床!洗澡、吹头发、刮胡子,我换上了一套精神的西装,在镜子前美了好几遍,心情激动地,就跟初次相亲似得! 开上车,我早早地就来到了别墅,那栋房子,我兜里还有钥匙;打开门进去的时候,白姐还没有来。 房间里打扫的很整洁,看来白姐生完孩子以后,还是经常过来的。 我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那些往昔的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 这个沙发,白姐以前经常盘腿坐在上面吃零食;北面的厨房,我们曾经在那里做饭、吃饭;我站起来,去了她的卧室,床头柜上,那个相框里,是我和白姐唯一的合影,我们在大学宿舍里照的那张。 我身上也有那张照片,只不过年深日久地带在身边,早已褪去了颜色。 坐在卧室的床上,阳台的风吹着窗帘,往昔的一幕幕,就像酸涩的醋一样,一滴滴滑过心头。 那天,我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回忆了多少往事;后来客厅的门开了,我听到外面有人说:“好宝宝,不哭咯!马上就要见到爸爸了,宝宝哭起来就不美咯!” 那一刻,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飞快地冲进了客厅里;她站在门口,抱着孩子摇啊摇啊,阳光从天空照下来,她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怜爱地看着孩子,充满了母爱。 我朝她走,本来是想抱她的;可她抬起头,看着我一笑说:“你来的这么早啊?工作不忙吗?”她这么说没什么问题,可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却给了我一种不可触及的距离感。 我抿着嘴唇,点点头说:“嗯,不算太忙,还可以吧……” 她又是一笑,把孩子一举说:“来,抱抱他吧,我去做点早餐。” 我赶紧把孩子抱过来,那小家伙见到我,竟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他一笑,我心里瞬间乐开了花,那种感觉,就跟吃了蜜一样,特别幸福。 我捏着他的小手,特别怜爱地跟他说:“你叫王思白是吧?我叫王小志,你要叫我爸爸,知道吗?来,儿子,叫声爸爸!” 思白紧紧抓着我的手,然后张开嘴,竟然吸允起了我的手指;那感觉,都快痒死了;我抬头,刚要问白姐,思白几个月了? 可我却看到白姐,她正趴在厨房门口,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们。 她的脸上还带着微笑,可黑色的大眼睛里,无声的眼泪,却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着…… ps:今天说四更就四更,刀刀没骗人吧?!好啦,大家睡吧,明天继续! 203.就要欺负你 看着她眼中的泪,我的心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雪儿说的没错,她一直都深爱着我,总期盼着有一天,我能回来,回到这个温暖的家,回来和她过那些简简单单的日子。 我张张嘴,刚要说话,她却立刻转身,擦着眼泪进了厨房。 我赶紧把孩子放进卧室的床上,怕他滚下来,我又拿枕头给他堵住两边;小家伙很听话,躺在那里不哭不闹,手不停地抓着被子上的印花。 将思白安顿好以后,我赶紧去了厨房;她在那里煮饭,身上系着一条粉色的围裙;我走进去,她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慌张;她就拿着勺子,不停地搅拌着锅里的鸡蛋汤。 锅里的味道特别香,我伸鼻子闻了一大口,那种香味,瞬间让我想到了从前,想到了我们曾相濡以沫的日子。 我走到她后面,看着她的细腰,看着她镂空的衬衣下,那若隐若现的胸罩卡扣;不知为何,心里瞬间升起一股冲动,我猛地把她抱住,下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一刻,她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我不说话,只是慢慢闭上眼睛,轻轻嗅着她脖颈的芳香,感受着她软软的身体,散发的温度。 可是她却慌了,赶紧放下手里的勺子,拼命掰着我的手说:“小志,你干什么啊?你不要这样,你都结婚了,有家庭了,你这样真的不好!” 我死活不松手,而且越抱越紧地说:“你个傻女人,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爱你,你爱我,这就够了!姐,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吃了太多太多的苦,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们不用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 可她完全不听我的,特别着急地摇摆着身体,很紧张地说:“小志,你不要孩子气了好不好?你的妻子那么漂亮,她对你那么温柔;你这样做,你对得起她吗?她知道了,肯定会伤心死的!” 我说不会的,龙眉很大度,我们没结婚之前,她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她让我来找你,她还说,让我带她,跟你问个好;她理解我们的,你明白吗? “你胡说!”白姐猛地把我的手拉开,她转过身,红着脸,却又特别生气地说,“你不要骗姐,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让自己的男人,去找旧情人的;姐的年龄比你大,经历的事情也比你多,你不要跟姐胡说八道,你骗不了姐!” 我立刻就说:“这是真的!你对龙眉的了解太少了,她是个很大度的女孩,我给她讲了咱们的故事,她感动的哭了整整一夜!姐,你知道吗?我能拥有现在的成就,都是龙眉在帮我,或者说在帮咱们;那个善良的丫头,她期盼着咱们能在一起的,这是她亲口说的!我知道,作为龙眉的丈夫,我说这些有些混蛋,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没有对你说任何谎话!” 说过这些,我以为她能理解,会放下戒备,对我露出柔情的一面;可她却更加冰冷地说:“那就更不行了!小志,做人要将心比心,人家对你如此宽容,你又怎能去做对不起人家的事呢?对吧!你已经有家庭了,那个女孩又那么好,你应该学会珍惜知道吗?多少人都羡慕着你,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这样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那时候,我其实是想告诉她,龙眉其实得了不治之症,过不了多久,她就要离开了…… 可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我不想用龙眉可怜的人生,去博取另一个女人的同情;可是我,我又那么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偷偷的、见不得光也行。 我就说:“姐,你曾经说过的,如果我结了婚,我们没在一起,如果彼此还爱,我们会偷偷的,这是你亲口说的!我说这个,并不是要占你便宜,我只是爱你,想跟你在一起;姐,真的,我无法承受你对我的那种客气,我们之间,不应该有客气;求求你姐,你对我好点行吗?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她抿着嘴唇,眼睛看向别处说:“不可以,小志,姐不能再害你了!你现在这么好,家庭这么幸福,姐不能给你搀和,你明白吗?而且,你长大了,应该为你的家庭,你的妻子负责任了!”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好冷、好决绝!这让我根本无法接受,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我抬起头,猛地就说:“凭什么?白依依我问你,凭什么你结婚了,你可以跟我那样;我结婚了,你就这样,一脚把我踹了,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你不要说‘为了我的幸福’这样的屁话,我实话告诉你,我王小志这辈子没有你,我永远都幸福不起来!” 说完,我一脚踹在了墙上,她吓得哆嗦了一下,眼角里含着泪,却还是嘴硬地说:“我们的情况不一样的,我跟麻男那算什么婚姻?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幸福的,你明白吗?” “白依依!”我猛地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凭什么说我幸福?你了解我有多少?你们女人,不要总是想当然好不好?!白依依,我今天就问你,你到底还爱不爱我?如果爱,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出两年,我他妈一定娶你,八抬大轿过来抬你;如果不爱,呵!我不再纠缠你,从此我们各走各的,谁也不欠谁的!” 我敢这么说,是因为我确信,她一定还是爱我的!我是她孩子的父亲,她又岂能不爱呢? 她把身体靠在墙边,大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看着她可怜楚楚的样子,我其实特别心疼;但我忍受不了,她对我的那种冷漠,还动不动就躲着我,不见我;这个傻女人,明明爱我,为什么不联系我?! 见她迟迟不说话,老在那里哭,我猛地就说:“白依依,请你回答我好吗?爱,或是不爱?!” 我咄咄逼人地看着她,她抬手擦着眼泪说:“小志,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真的让姐特别为难!其实,姐心里,姐心里一直很感激你,感激你为姐做的一切,还救了姐的爸爸……”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痛快点儿,爱,还是不爱?!” 204.你还是爱我 “你不要逼了姐好不好啊?你怎么能这么霸道,这么欺负人啊?!”她握着拳头,使劲捶打着我;我猛地把她抱进怀里,那一刻,她的胸挤压在我的胸膛上,舒服死了! 这个诱人的妖精,让人上瘾的女人;她哭得样子,无奈的样子,简直把我迷死了!我真的,真的无法离开这个女人,没了她,我活不下去的! 所以,她越是这样楚楚动人,我就越想欺负她,占有她;我要她嘴硬,口是心非;她明明心里想那样,嘴上却总是说成这样;我太了解她了,她特别会折磨男人。 但是今天,我不能让她折磨我,我去要折磨她,逼迫她;我不要在她面前做一个大男孩,我要做她的男人,霸道的大男人! 想过这些,我举起手,用力从她领口伸进去,狠狠抓着她的胸,挑逗着她说:“白依依,你爱不爱我,你说,只要你说爱,我立马就给你!” 她红着脸,却死死地咬着嘴唇说:“王小志,你就是个混蛋,大流氓!你好下流,你竟然对姐这样,姐看错你了,你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小志了!” 我完全不理她,脑袋都空了,我的手摸着她的屁股,像着了魔一般,我说:“姐,我爱你,自始至终从未变过!你明白的,我之所以结婚,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曲折和无奈;姐,我知道的,我能感受到,你还是爱我的,你骗不了我!” 可她却用力把我的手挡开,特别愤恨地说:“你个大流氓,你这么欺负姐,这么霸道,姐不爱你了!你出去!” 我一愣,她却猛地用力推开了我;我还想上前抱她,她冷着脸就说:“王小志!你还想干嘛?不准你乱来!” 我简直被她气死了,他妈的,她结婚了,跟我那样就可以;我结婚了,跟她那样就不行;这他妈的简直就是强盗逻辑嘛!我真的不明白,她明明想跟我在一起,雪儿都告诉我了,她日思夜想地盼着我回来;可如今见到了,她为何又这样拒绝我啊?! 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懂!而且在我们的感情之间,永远都是她想怎样就怎样,一点也不给我选择的权利。 我还要说什么,她却冷冷地转过身,拿勺子搅着锅说:“你出去吧,别打扰我做饭。” 我立刻生气说:“我不饿,不吃饭!气都被你气饱了,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可她却头也不回地说:“你不吃,我跟孩子还要吃呢!” 我:…… 咬着牙,我转身回了客厅;其实那会儿,我本来是想离开的;这个女人,她简直把我折磨死了!可我又舍不得走,哪怕跟她吵架,被她气死,我都不愿意离开。 我就在客厅抽烟,还闻了闻手上的味道;刚才我抓了她的胸,指缝里还残留着她的体香;虽然这样很猥琐,可我还是止不住想去闻;她太迷人了,我舍不得她的气息,就那样从指缝间溜走。 后来,其实我也在想,我都和龙眉结婚了,我再这样跟白姐纠缠,是不是太不是人了?!但有的时候,面对你挚爱的人,你是控制不住的;因为婚姻不是爱情的终点,它也抹杀不了曾经有过的一切。更何况,我面对的是白姐,这个给了我所有,改变了我一生的女人…… 后来她把饭做好了,特别丰盛,还蒸了螃蟹,都是冰箱里的存货;那饭香味飘的满屋都是,搞得我肚子咕噜咕噜的。 当时也是生气,我就咬牙不吃,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沙发上,狠狠抽着烟。 白姐把菜摆好后,就去隔壁房间里,搬出来一个婴儿座椅;然后又急急忙忙,去卧室把思白抱了出来。 那个时候,思白大概有四个多月了吧?具体我也不知道,瞎猜的,小家伙已经长牙了;白姐把他放在婴儿座椅上,还给他系了个蓝色的肚兜;然后拿勺吹着鸡蛋汤,小心翼翼地喂他喝。 我在客厅里,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们;她们母子吃饭的场景,特别温馨,我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去享受这些本应该属于我的幸福! 可当我想到自己的一切,想到那些残酷的现实,和身不由己的苦衷;我知道,眼前的幸福,其实离我还很远很远……那种无助的感觉,几乎把我的心都磨碎了! 白姐喂了思白一口,然后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她用眼神勾了下我,我知道她是要我过去吃饭。 可我拉不下来面子,刚才都说了不吃了,还跟她吵了架,我哪儿好意思厚着脸皮凑过去啊?!我就抽烟,越抽越饿,最后都有点反胃了。 白姐就在那边说:“哎哟,小思白真能吃饭哦!这么大一口,一下子就吃进去了,真是太棒了!比你那个不懂事的爸爸,强多了!思白你使劲吃,咱们都吃了,就不给那个男人吃,饿死他拉倒!”说完,她又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幽怨,有着急。 我把头低下来,其实心里,特别特别想吃她做的饭;一年多了啊,她做饭的味道,我都快忘了! 见我还是无动于衷,白姐猛地看着我说:“王小志,你要干嘛?快过来吃饭!” 我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烟都掉了;我就嘴硬说:“我不吃,不饿!” 呵!跟我横什么?小丫头蛋子,你以为我怕你啊?!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站起来,过来揪着我衣服,愤愤地说:“你脑子坏掉啦?姐…姐好不容易做了这么多菜,你…呵!不吃拉倒,不管你了!”她把我胳膊一扔,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气鼓鼓地样子。 我看着她,“噗呲”一笑:“还说不爱我?!不爱我还要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啊?姐,你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嘴硬啊?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呗?” 可她却噘着嘴,特别可爱地说:“谁说是做给你吃的啊?人家是做给思白吃的!谁管你,不听话,爱吃不吃!” 我嚼着菜说:“嗯,思白这么小,他一个人能吃六个菜!你可真疼咱儿子!” “是的,我就是疼儿子,谁吃谁是我儿子!”她仰起头,简直得意死了。 “呵,占我便宜是吧?好,我今天就做你儿子;妈妈,等儿子吃完饭,还要吃奶哦,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我猛地喝了一大口汤。 “你……”那一刻,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205.姐,我想留下来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脸红扑扑的,我简直得意死了! 我本以为,她还会跟我闹,跟我拌嘴,会回到以前那样幸福的日子里;可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着脸说:“别笑了,吃饭吧,吃完饭就走吧;你不要留下来,呵!即便你留下来,我也不会跟你怎样!” 她这样说,我去看她,她却不再看我,只是一口一口吃着饭,时不时地喂一喂儿子。 后来我们就吃饭,在这中间,我好几次都想跟她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可每当我张口的时候,她就立刻把头转向一边,弄得我特别尴尬。 吃过饭后,思白的小脑袋一坠一坠的,看样子是要睡觉。 白姐就把思白抱起来说:“你走吧,我要哄孩子睡觉了。” 我赶紧站起来说:“姐,我不走,我现在在白城建了厂,以后我留下来,我住这儿好不好?我来照顾你们娘俩,让我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好不好?!” 她没有看我,只是背对着我说:“龙志先生,请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的妻子还在家里思念着你,你的家人还期盼着你在白城,能够闯出一番事业呢;做人要将心比心,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堂堂正正、有责任心的男人!” 说完,她抱着思白就走了,我愣在原地,死死攥着拳头;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老提这个,为什么老提醒我,我有家庭、有老婆?!她不说这个能死吗?!她这样反复提醒我,她知道我心里有多纠结、多难受吗?! 其实直到后来,白姐才告诉我,当时她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就是想让我做个好男人,做个顾家的、有责任的男人;即便家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她,我的妻子不是白依依,她也希望我是完美的,高尚的、珍惜家庭的…… 可那时的我并不理解这些,反而对她有着无法言说的怨恨!我从钢都,想尽一切办法过来看她,我甚至抛下了怀孕的龙眉,冒着得罪龙腾的危险,来到白城,可她却这样对我! 我不甘心,越想越不甘心!扯开凳子,我愤怒地冲进了卧室里;当时她半跪在床上,正撅着屁股哄孩子睡觉,嘴里还唱着:“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她的声音美死了,我简直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看着她诱惑的身姿,我疯掉了,猛地就冲过去,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 她被我吓坏了,赶紧转过头,特别慌张地看着我问:“王小志,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 我狠狠地说:“你给我闭嘴!白依依,你知道吗?为了见你一面,我费劲千辛万苦,可你却这样对我,还要赶我走;你把我折磨死了你知道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眉头紧皱着;我知道,她也很纠结、很犹豫,她是爱我的,她曾说过,除了我,她很难再去爱上别人了! 我就去抓她的胸,去解她的裤子;她紧张地按着我的手,牙齿咬着嘴唇说:“小志,你不能这样,你结婚了,你这样真的不好!” 妈的,她又提我结婚的事!我真的怒了,肺都要气炸了!我就朝她低吼说:“是,我是结婚了,可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我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谁?!可你却这样对我,公平吗?你这个坏女人,你想让我死是吧?!其他人欺负我、利用我,我可以忍,哪怕像条狗一样,我也无所谓,真的无所谓,我只想让我心爱的女人好,让她得到自由,让她幸福!可如今,连你也折磨我,我好累,真的好累……” 听我这样说,她竟然哭了;她转过脸,伸手要抚摸我的脸颊;我却恨恨地别过头,特别野蛮地扯开她的裤扣,猛地将她的裤子拉了下来! 那一刻,她白皙的屁股露了出来,饱满挺翘,捏一把都能出水!我低下头,疯狂地去亲吻;她的手抓着床单,特别纠结地说:“小志,姐求你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么做,会让姐难过,姐心里会有负罪感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完全听不进去她说什么了,当时只是手忙脚乱地脱着衣服;我把她屁股抬起来,我看到她那里,呵!这个女人,她其实也特别想要的吧?! 后来,我从后面弄进去了,孩子在旁边,她不敢大声叫出来,就那么压着声音,手揪着床单轻哼着。 我闭着眼,抓着她的腰,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这一天,这一刻,我想了太久太久了!无数个日夜,无数个梦里,我是多么想和她上床,跟她弄情啊?! 她是我最爱的人,我无法割舍的过去;我王小志发誓,这辈子,我必须要娶她,要和她在一起!东南铝业又怎样?龙腾集团又如何?我的爱人,我的白姐,为了你,即使与全世界为敌,我也无怨无悔! 我卖力地做着,我不知道她是否开心,但是我是兴奋的!和自己心爱的人做这种事,那种滋味是很难描述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妙,让人飘飘嗨仙! 后来我到了,我没敢再弄进去,出来的时候,她的屁股不停地颤抖着;我知道,她也到了,她一定是满足的、幸福的吧?! 那样过后,我躺在床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她也躺下来,没有钻进我怀里,而是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躺着。我转头去看她,她的脸很红,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 我伸手,想去触摸她的脸颊,可她却把头转向一边说:“行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吗?” 听她这样一说,我的心都痛死了!什么叫我的目的达到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慌了,猛地靠近她说:“姐,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不要把我想成那样的人好不好?我爱你,才这样,我离不开你的,真的真的特别想你,想你的一切!” 可她却冷冷一笑说:“你不用解释什么,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我不希望你在我身上,继续沉沦下去知道吗?走吧,好好爱你的家庭,你的妻子,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她又要赶我走,他妈的,她为什么非要这样啊?! 我说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我要天天守着你,守着孩子,好吗姐?! 可她却含着眼泪,特愤怒地说:“你能守我们一辈子吗?你能抛下所有,过来找姐吗?!你不能,你做不到,这就是现实,我们都要接受现实,知道吗?” 那一刻,我的心都碎掉了!是啊,这就是现实,我确实无法抛掉所有,义无返顾地回到她身边。龙眉、龙腾、麻男……这一个个活生生的字眼,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后来我走了,含着眼泪离开的;但我发誓,我还会再来,我离不开她,无论想尽什么办法,我都要再见她,见这个我们彼此深爱的女人! 开着车,我心情郁闷的要死;后来我去了酒吧,大黑酒量好,我就把他叫过来,陪我喝了酒。 那天,其实我真不应该叫大黑的,更不应该去喝酒! 若不是这样,大黑这个跟了我大半年,对我忠心耿耿的兄弟,也不会出事…… ps:今天三更,看完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上学,这周末刀刀会来个大爆更,让大家看爽的! 206.陈芳的威胁 酒吧白天的生意不是很好,基本没什么人;我点了些酒,在靠窗的位置坐着。 后来大黑过来了,这家伙穿了件笔挺的西装,留了个圆寸头,虽然皮肤有点黑,但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有精神。 我还记得初次见他时,是在钢都的火车站,那时他带着一帮兄弟,背上扛着被子,手里提着一大袋子行李,头发乱的像鸡窝,就跟个难民似得。 时间啊,真的让所有人都改变了,有的变好,有的变坏;就如我和白姐的感情一样,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我早已分辨不清了!明明那么相爱,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一再拒绝、一再无情;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跟压着块巨石一样,透不过气,却又无可奈何。 大黑在我旁边坐下,这小子满面春风,一脸的喜气;我对着他一笑,还看到了他的脖颈上,印了一个鲜艳的唇印。 “哥,啥事儿啊?急急忙忙就把我叫来了?!”大黑闷了口酒,挠着头问我。 “你呢?跟女朋友约会呢吧?!”我拍着他肩膀,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大黑脸一红,特不好意思地点头说:“嗯,今天接吻了!哥,不怕你笑话,虽然我以前在仁义堂混,但从没接触过女人的,家里的老爷子管的也严,不让我胡搞;但今天,我终于摸到了,就在接吻的时候,我摸到她下面了,激动死了!” 我一脸痴呆地看着他,这家伙!不会还是个雏儿吧?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我这辈子,不是遇到了白姐,或许到现在,我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吧。 于是,我就很无耻地问他:“大黑,摸女孩那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啊?跟哥说说呗?!” 大黑一米八几的壮汉子,此刻竟羞涩地跟个孩子一般,声音低的跟蚊子似得说:“也没什么,就是挺爽的,有点儿……嗨!哥你真是老不正经,你都结婚了,什么没见过,还问我这些!我不跟你说了,还有啊,你叫我过来啥事儿啊?!” 这家伙,还真会吊胃口,我就拍着他肩膀,晃着杯子说:“大黑,你说爱情啊,究竟是什么呢?你觉得什么样的爱情,才算是圆满的爱情?” 我跟大黑说这些,其实并不打算他能给我什么答案,因为连我自己都找不到答案;我和白姐,那么相爱,最终却成了这样,明明见得到对方,却不能够在一起;而且,而且她还老拿我结婚了、有家庭了,来搪塞我、拒绝我、伤害我。还有龙眉那丫头,她那么好,那么善良,我能不去爱她吗?可是啊,她早已被老天宣判了死刑。 此刻想来,我所经历的这些爱情,都是残缺的,遗憾的;我真的无法体会,那种圆满的爱情,究竟是怎样的! 大黑却不以为意地说:“哥啊,你是文化人,你还问我这个啊?不怕你笑话,我大黑就是个粗人,对于爱情嘛,嗨!只要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就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摸你一下,你亲我一口,挺好的,我反正觉得,这样就挺好!” 握着酒杯,我猛地又灌了一口;大黑说的没错,其实爱情,也就是这么简单而已;可往往这么简单的事,对我来说,却成了奢侈。 最后我说:“行了兄弟,今天哥哥谢谢你了;你这个小处男,也赶紧回去,找你的小情人开房去吧!” 大黑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起来,他跟着闷了口酒说:“不着急的,她说等晚上,晚上让我去她那儿,白天干这个会害羞……”大黑说着,给我倒上酒,接着又说,“哥,看你今天心情不好啊,大白天就过来喝酒,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我刚要说话,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我以为是什么买保险的,直接就给挂掉了;可刚把手机放下,那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不耐烦地接起来问:“喂,你找哪位?” “呵!就找你!”听到这声音,我浑身猛地一震!陈芳?! 忍着心里的怒火,我假装不认识她,就说:“请问您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陈芳在电话那头,特别骚气地说:“哟呵,我的小弟弟,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以前,你趴在姐姐身上,那么卖力的样子啦?我可忘不了哦,你把姐姐弄得要死要活的,真是个小冤家!” 隔着电话,我就能闻见陈芳身上,那浓浓的骚味;想到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的所作所为,我立刻冷冷地说:“我怎么不记得,我之前有个姐姐啊?我只知道,我以前认识过一个叫陈芳的女人,她就是个狗杂种!她还威胁我,说总有一天,我会像条狗一样,上门去求她;可是现在,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真如你所说,让我像条狗一样去求你?!” 电话那头,陈芳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我知道她生气了,却又对我无可奈何!我冷笑着,老子就是要气你,你这个贱婆娘,当初你利用我,害了白姐,出卖了秦总,你把我们搞得一无所有,还让白姐被迫嫁给了麻男那个混蛋!所有的仇,我都记着呢! 不过这婆娘,确实有些手段;我听秦总说,自从麻男腿被打断,知道了我龙家女婿的身份之后,整个东南铝业都开始人心惶惶! 而陈芳就在这时候,站出来独揽大局,还联合董事会,逼迫麻男跟白姐离了婚;毕竟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麻男还死抓着白姐不放,东南铝业只会更早地迎来灭亡。 白姐和麻男离婚后,陈芳就利用手里的孩子,成功跟麻男结了婚,并成了东南铝业的幕后操手。这个女人,我从来都没小看过她,只是现在,我还真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我王小志,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傻傻的,只知道用身体做交易的穷学生了! “王小志,我告诉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把你们的那些产品,给我从市场上撤出去!做人留一线,你不要把我们逼急了!”电话那边,陈芳疯狂地朝我吼。 我抿了口杯子里的酒,不屑一笑说:“我把你逼急了又怎样?做人留一线?陈芳,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当初你坑害我姐,坑害秦总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要留一线?!现在后悔,晚了!我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要搞垮东南铝业,等着吧,你们这些混蛋,谁也跑不了!” 听了我的话,陈芳瞬间语气低沉地说:“王小志,真的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没有!一点余地都没有!”我果断地回答她。 “好,你真行,咱们走着瞧!” 207.报复来了 接完陈芳的电话,我心里畅快极了;她们这些混蛋,坐不住了,要狗急跳墙了?竟然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呵!你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心软的、无能的王小志吗?真他妈笑话!我王小志死都死过好几次了,我还怕你这女人的威胁?! “来大黑,咱们接着喝!”举起杯,我一口闷了下去;大黑也跟着喝,他是个心直口快的人,酒一上头,什么话都说。 “哥,不怕你生气,当初我爸,让我去钢都找你的时候,我心里还挺不服气的;咱俩同岁,都是年轻人,我凭什么给你当保镖啊?”大黑打了酒嗝,握着杯子继续说,“我大黑可是仁义堂堂主的儿子,浑身的本事,从小一个打五个!长这么大,我就没服过谁!” 他说着,又给我满上酒说:“不过哥,自从跟了你之后,我服了,原来这社会,有头脑就是比有功夫要强!你不知道,现在在黑街,只要一提你的名字,就连八十岁的老太太都激动的热泪盈眶!这就是本事,哥,就冲你这点,我大黑服了!”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暖洋洋的,其实无非什么服不服的,人生于世间,活于社会,只要心存本善,看见能帮的就帮一把,问心无愧就行了。我没大黑想得那么高尚,自始至终,我都只是想和她在一起罢了…… 后来大黑又说:“哥,其实吧,我不想在保卫处干了,我还这么年轻,你教我点本事吧,做生意的本事!我对象也没多少文化,但她喜欢有文化、靠脑子赚钱的人;所以为了她,我想变一变……” 他这样说,我又怎能拒绝呢?他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去改变,这点我很欣赏;就如我这一路走来,一直在为白姐改变一样,虽然过程千难万难险,但我不后悔,为了爱的人,值得! 那天我和大黑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酒;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些驻场歌手,也弹着吉他,亮起了沙哑的嗓音。 看看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本来我想带他去吃饭的,但突然又一想,这家伙还要跟女朋友约会呢,索性就跟着大黑直接往回赶了。 那晚我喝的很醉,脑袋嗡嗡的,连路都走不稳;大黑酒量好一些,是他开的车。 没出市区的时候,大黑还哈哈笑着说:“哥,今天我辛亏喝了酒,酒壮怂人胆嘛,本来我跟对象要那样,还挺紧张的;但现在,不紧张了,正好合适!” 靠在座椅上,我晕的厉害,垂着眼皮,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大黑说着话。 出了市区,我把窗户摇了下来,冷风拍在脸上,让我多少恢复了一些神志。 透过后视镜,我呆呆地看着远处,那座灯火阑珊的白城,我知道,我的爱人,她就在这城市的某处;她离我特别近,却又那么遥远…… 我真的特别想、特别想回到她那里,静静地靠在她怀里,闻着她的体香,感受着她的温柔。 但此刻,妖娆迷离的白城市区,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原本那清晰可见的霓虹,渐渐化作了点点星斑,即将要消失在后视镜里。 正当我要回过头,闭目养神的时候,原本黑漆漆的后视镜上,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我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甩着脑袋问大黑:“咱们现在到哪儿了?!” 大黑叼着烟说:“现在进东郊了,还有两公里就是黑街,哥,你怎么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之刚才后面的车灯一照,我心里莫名地惶恐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醉了还是怎样,但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当初白姐出车祸的事! 今天白天,陈芳给我打了电话,她还威胁警告了我;这个歹毒的女人,还有那个恶心的麻男,他们狼狈为奸,什么事干不上来?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把他们逼急了,这对狗男女,或许,或许他们会搞我,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 而且今天,我是秘密去见的白姐,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行踪,身边除了大黑,我没带任何黑街的兄弟!想过这些,我想不管有没有事,我都要小心谨慎! 我就跟大黑说,“前面路口,咱们转弯走小道!”说完,我又立刻给阿川打电话。 那时候阿川已经睡了,我连打了两个电话,他才懒洋洋地接起来;我赶紧就说:“阿川,叫上保卫科的兄弟,到东郊通达路接应我!” 可话音刚落,就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处,突然窜出来一辆蓝皮大货车,直愣愣地就朝我着我们逆行了过来! “草!”当时大黑猛地惊了一下,他踩着刹车,方向盘一下子往右打死;蓝皮卡车贴着我们的车边冲了过去,我们的车也撞断了路边的护栏,半个车头拱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 那一刻,我眼前一片空白,脑袋上有粘稠的液体,沿着额头往下滴! 大黑一边踹着车门一边说:“哥!哥你怎么了?我这就下去,这就送你去医院!” 我有些神志不清地说:“大黑,把我拉下来,咱们得赶紧跑,有人要搞我!” 大黑把他那边的车门踹开,他赶紧跑过来,扣我这边的车门。 当时的情形,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借着路灯下微弱的灯光,我用力扣了一下门把手。 车门开了,大黑解下我身上的安全带,把我从车里拉了出来;当时我倒没受多重的伤,只是酒劲上来了,浑身使不上力气。 大黑就架着我,我们沿着排水沟往前跑。 可刚跑没几步,一束刺眼的手电筒灯光,直接照在了我们脸上。我抬起胳膊,从手指缝里往外看,对面有七八个人,手里全都拿着半米长的砍刀! 那一刻,我浑身冰凉冰凉的,这一次,我们在劫难逃了…… “哥,你赶紧走,我拦着他们!”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大黑猛地推了我一把,他迎着人就冲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我真的要疯了!大黑可是黑二爷的独苗,这家伙那么耿直,他还是个处男,是个孩子,明年就要结婚了;他不能出事,不能出事啊!!! 可明晃晃地砍刀,在微弱的路灯下,照得我心里一寒;大黑扑进人群中,跟他们扭打撕喊着:“谁敢动我哥,谁就得死!!!” 208.谁也不能动我哥 听到大黑的嘶吼声,我脑袋都裂开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他们个个都要承受这样的伤害?!为什么我都是龙腾集团北方大区的总裁了,还他妈有人敢动我?! 我疯了,我不能让大黑有事!夜色凄迷,我晃着身子往人群中跑;一边跑我一边喊:“你们都给我住手!麻男、陈芳,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十倍、一百倍地给你们!”说完,我脚下被沟里的草绊了一下,直接趴在了地上。 可我这样说,他们就像没听见一样,一个个冷漠无情的如机器一般;我止不住他们的动作,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利刃,猛地滑过了大黑的后背! 他妈的,这群畜生!咬着牙,我抓着沟里的野草站起来,大黑猛地回头,他朝我嘶吼着说:“哥!你快走!他们是职业的,你跟他们谈钱没用……” “噗呲”又是一刀,那刀刃砍在大黑的肩膀上,溅了我一脸地血。 那血是热的,就那么沿着我脸颊往下流;我懵了,根本无法想象,刚才还和我谈笑风生地大黑,那个谈到女孩会脸红的大黑,此刻却成了这样,成了这样…… 我猛地爬起来,晃着身子冲上去,直接拽住了一个人的胳膊;可那人手臂一曲,手肘直接撞在了我胸口上;我往后一个踉跄,大黑猛地朝我扑过来,后面又是一刀刺在了他身上…… “你们不能动我哥,谁他妈也不能动他!!!”大黑趴在我身上,他嘴里都在往外流血。 我捧着大黑的脸说:“大黑,你快走吧,他们是冲我来的,只要你走,他们不会把你怎样,你快跑!快跑吧!!!”说完,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就把大黑给推了下去。 “哥!我不走,你是我仁义堂的大恩人,今天我就是死,也得把你保了!”说完,大黑又爬了起来;他背后的西服,被砍出了一条条的口子,那白色的衬衫,夹杂着鲜红的血迹,刺得我的眼睛,热泪盈眶! 我还要往上冲,大黑猛地推了我一把,“走!”吼完一声,他猛地扑向那些杀手;排水沟里刚好能站开三个人,他张着双臂,咬牙搂着前面的三个杀手,拼命地把他们往后推。 噗呲、噗呲、噗呲…… 红色的刀刃,从大黑的前胸,直接刺穿到了后背;一滴滴的鲜血,就那样溅在我的脸上、身上、地上…… 我傻傻地站在那里,耳畔传来大黑不屈的怒吼:“你们这些混蛋,我不要你们动我哥,谁也不行……” 可那声音,越来越微弱,我抬起头,锋利的砍刀,在大黑胸前上下翻飞。 凄冷的夜风,吹过低矮的麦田,周围的蛐蛐,因为我们的打斗,而变得格外宁静。 远处几辆皮卡车,开着炽热的远光灯,在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而大黑的身影,却渐渐地、渐渐地倒在了我的眼前。 “撤!”不知谁喊了一声,那帮手持砍刀的人,立刻爬上公路,开着车朝郊区外逃窜;我猛地扑过去,抱住怀里的大黑;那时候,他浑身都是血窟窿,我慌张地拿手给他止血,却不知道该堵哪个窟窿好…… 闭着眼,我声嘶力竭地哭吼着,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生命的流逝;大黑,我的好兄弟,他才这么年轻,刚刚过上好日子,刚谈上女朋友;可却为了我,为了我这个混蛋、窝囊废,就这么活活被别人砍死了! 我他妈的,我好恨我自己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喝酒?为什么我要叫他?!我他妈真是作啊,这么好的兄弟,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没的。 我紧紧搂着他,脑袋贴在大黑的脑袋上,纵然眼泪流尽,却再也换不回他爽朗地一笑了…… 后来阿川他们来了,几个兄弟把我拉起来;我扯着嗓子,疯癫地吼着:“快把大黑送医院!快啊!!!” 可一个兄弟低着头,哽咽地跟我说:“龙总,大黑他、他血都流干了……” 田地里的蛐蛐,再次传来了叫声;皎洁的月光,从厚厚云层里,透出光隙;我茫然地看着周围,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大黑就这样没了! 回去的时候,他们要把大黑的尸体,放在皮卡车后面的车斗里;我闭着眼说:“把他给我吧,我抱着他,放在后面,他会冷……” 在那个时候,我都还不认为,大黑真的已经死了;因为我们说了一天的话,喝了一天的酒;他的音容笑貌,他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到厂子的时候,仁义堂的兄弟们都来了;远远地,我看到了黑二爷,他拄着拐杖,被两个兄弟搀着胳膊。 当我把大黑报下车的那一刻,好多人都哭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黑二爷,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却为了我,就这么没了…… 抱着大黑,我一步步往前,脚下就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扯得心都跟着疼。 走到黑二爷面前的时候,我膝盖一软,直接跪下了;这个一夜白发的老人,我实在无法再去看他;跪在地上,我压抑着所有的悲伤说:“二爷,大黑没了,从今天起,我王小志就是大黑,您老了,我养;您没了,我送!” 看我跪在那里,黑二爷赶紧擦掉眼角的泪,他上前两步,抓着我胳膊说:“小志,你起来,你这样,我黑二爷当不起!黑子今天,死得爷们儿,这才是我黑二爷的种!” 听他这样说,我的眼泪猛地就下来了;有的时候,人是不能逃避责任的;我低吼着,特别愧疚地看着黑二爷说:“大黑,大黑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二爷,我对不住您!您要觉得能解气,只要您心里舒服,您要我怎样都成,把我脑袋割了都行!” 可二爷摇着头,紧紧抓着我胳膊,对着周围的人大喊:“兄弟们,我们仁义堂的堂规是什么?!” 那一刻,所有人高声呼喊:当祖国有难时,为过捐躯;当社会动荡时,济世救人;当恩人危机时,拼死相护;当家人受辱时,斩尽宵小!路与不平事,除尽不平事;虽黑犹白,虽恶犹善…… 呼喊过后,黑二爷长长叹了口气说:“小志,你是我黑街的恩人,仁义堂的恩人;黑子死得其所,你不要难过,这是他的责任!”说完,黑二爷颤着嘴唇,两眼一闭说,“今晚,就把他葬了吧……” 我跪在那里,拳头死死压在水泥地上;那一刻我发誓:陈芳,麻男,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209.东南铝业要垮 大黑出事后的第三天,秦总那边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来的时候,秦总说:“小志,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我抽着烟,心情失落地望着窗外说:“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秦总,您说吧,就是再坏的消息,对我来说也已经无所谓了……” 秦总在那边,深深叹了口气说:“小志,不要太过悲伤,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也无能为力。至于我说的坏消息,也不能算太坏,正因为有了这个坏消息,所以才诞生了接下来的好消息!” 我无奈一笑,就说:“行了,说吧,到底什么事?除非东南铝业垮了,麻男一无所有;否则,任何好消息,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秦总也笑着说:“这还真让你猜对了!我所说的坏消息,就是东南铝业在银行的所有存款,全部被陈芳取了出来;那个女人,貌似带着孩子,卷款逃到国外去了。” “什么?!”我猛地站起来,这个毒妇,她竟然逃跑了?! “小志,你先别着急!”听我心情不好,他赶紧说,“正因为她把所有钱都卷跑了,所以目前的东南铝业,已经资金链断裂,而且他们的产品,被咱们挤压的一点市场也没有!他们彻底没钱了,现在行业里的人,全都等着这个庞然大物,宣告破产呢!” “麻男呢?他跑了没有?!”咬着牙,我狠狠捏着拳头;如果麻男也逃了,那我该如何向黑二爷交代,向死去的大黑,和仁义堂的兄弟们交代?! 秦总赶紧说:“放心好了,陈芳那么精明的女人,她能卷款逃跑,自然不会带着一个瘸子!” 是啊,麻男又丑又老,还他妈是个残疾;陈芳跟他结婚,纯粹就是看上了他家的家产;如今东南铝业日落西山,她又怎会对那个恶心的男人,报有半点的怜悯之心呢?! 只是啊,让这个贱女人逃掉了,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就说:“秦总,她逃到了哪里?能查到吗?” 秦总叹了口气说:“查不到,即便查到了也没用,她只要出了国,想再去追踪就难了;一个是咱国外没人,再一个她到了国外,随便再转飞机,飞往其它地方,咱们根本就追踪不到!所以啊,听我的,学会放下吧!一个女人而已,用不着太较真。” 不用太较真?呵!别人不了解陈芳,但我可清楚的很!她哪儿是一个女人,简直就是只毒蜘蛛,咬到谁谁死的毒妇! 陈芳,咱们的恩怨不会完,只要你还敢回来,我保证,我王小志保证把你给除了,省的你再祸乱人间! 跟秦总说完,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黑二爷;我说:“二爷,东南铝业马上就垮了,现在这个时候,政府不会帮他,行业里的人也不会帮他!现在他的公司,就是个无底洞,谁碰谁倒霉;所以您现在,赶紧安排兄弟们,把麻男盯死了!等他的公司一旦宣告破产,咱们仁义堂的人,立刻动手,为大黑报仇!” 电话那头,黑二爷阴狠地一笑说:“放心吧小志,我这边早就派人盯上他了!这个混蛋,我跟他的仇不共戴天;若是落在我的手里,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通完电话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麻男,你的报应来了! 想过这些,我又把经理老赵叫了过来;他最近很忙,几乎厂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在忙前忙后的处理。 我给他递上烟,他抽了一口就说:“龙总,这两天东南铝业是怎么了?一点货也不往外出,很多客商还去他们厂里追债;他们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深吸了一口烟,吐着烟雾说:“这两天你盯紧了,东南铝业一旦宣告破产,第一时间告诉我;咱们要吞了它,不仅吞了它的市场和客户,还要把它的厂子吞过来!”说完这些,我想了一下,立刻又说,“你这样,你叫上阿川,现在就去东南铝业那边;他们不是有很多讨债的客商吗?吃饭也好,塞红包也好,哪怕请他们逛窑子,也要把他们给我挖过来!这些都是资源,对咱们将来,真正打开北方市场,有着很大的作用,明白了吗?!” 老赵掐灭烟头,很认真地点头说:“好的龙总,我这就去办!” 老赵走后,我不禁一笑;东南铝业的所有市场,全被我和合作厂家的产品,冲击的不成样子;那些客商卖不动他的产品,不过来退货追款,那真就奇怪了! 所以秦总当初帮我下的这步棋,真是高的令人咂舌!这样我们不但能挤垮东南铝业,而且还能将它的所有客商,全部集中起来,拉拢到自己手下!毕竟我们产品质量好、又新颖,如果再给他们点甜头,那还不挤破脑门子,来跟我们合作?! 处理完一切,我浑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地靠在了椅子上;连日来,白姐对我的冷漠,大黑的离去,几乎让我筋疲力尽;终于,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下午吃过饭,我回家里冲了个澡,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可刚躺下,我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我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白姐给我发的短信:你…你还好吧?我听秦总讲了你的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你说你,你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啊?! 从她的字里行间中,我看到浓浓的担心和爱意,这个傻女人,还要赶我走,还要我顾家!我这刚出事不久,她就忍不住了吧?! 没有废话,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她;她那边过了好久才接起来说:“你要干嘛?我在公司呢,很忙,如果没别的事就这样吧!” 她这样说,我差点没笑出来;她明明在关心我,却还要这样说;我就说:“姐,我没事,挺好的;你呀,工作不要太拼命,都是做妈妈的人了,身体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宝宝不是吗?” “嗯,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挂了!”她故意把语气装得很冰冷,其实我能听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其实是很激动的。 我就故意说:“嗯,那好,你保重吧,我可能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这么不想跟我说话,那以后就再也不要联系了吧……” “哎!你等等!”她立刻变卦了,语气扭扭捏捏,最后很白痴地问我:“你…你真的要走啊?你的厂子在这里,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怎么?舍不得我啊?舍不得就说出来,不要总是口是心非的,折磨死人了!”我笑着跟她说。 “谁口是心非啊?你才口是心非!我跟你说哈,我不是舍不得你,我干嘛要舍不得你?!我就是怕你走了,思白…思白他再也见不到爸爸了;还有,我爸爸今晚过生日,方便的话,就过来一趟,他…他其实挺想你的……” 本来吧,今晚准备三更的,但有些家伙啊,非说我要四更;没办法,你们这样说,那我只能四更咯!总之大家开心就好。还有,咱们这是连载小说,刀刀每写一章,都要花2~3个小时,大家等更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要体谅一下作者,毕竟咱要把质量搞上去,对吧。总之,谢谢大家支持! 210.去白父家里 听了白姐的话,我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她竟然…竟然邀我去见她父亲! 我相信她是舍不得我的,她就是嘴硬,口是心非;她其实是想让我留下来的,她不希望我走,我能感觉得到。 但我还是压着兴奋,一本正经地回答她说:“哦,知道了,下午我这边忙完了,抽时间就过去吧……” 听我这样说,她就嘱咐我:“来的时候路上小心点,你可千万不要再粗心大意了,毕竟…毕竟……有人会担心你的!” “担心我?谁会担心我?”我一笑,在电话里故意这样问她,我就是要让她亲口承认,她爱我,她为我提心吊胆,她舍不得我出任何事。 可她却扭扭捏捏说:“还有谁会担心你啊?你老婆、你家人呗;你一个人在外面,她很不放心的吧?所以啊,不要天天毛毛躁躁的,要多为她考虑考虑……” 她话还没说完,我直接打断她说:“好了,知道了,就这样吧!”挂掉电话,我生气地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这个女人,她可真是够气人的;说一句爱我、担心我,就那么难吗? 下午的时候,我开车去市里,买了个软玉雕刻的烟斗,还买了些上等的烟丝;这次去见白父,我知道不管我带什么礼物,都难以还清我对这位老人的伤害;但至少,至少手里拿些东西,能让我心里好受些。 服务员打包的时候,我靠在柜台前,望着橱窗里的商品,一阵怅惘;记得曾经,白姐第一次带我见她父亲时,我买了一根笔;那是我在老家卖苹果赚的6000块钱,买完那支笔,我几乎身无分文;但那时我是高兴的,为了心爱的人,为了她的家人,我哪怕倾其所有,心里也跟吃了蜜一样。 如今,我有钱了,花不完的钱;可再贵的东西,也换不回曾经的那份满足了…… 开着车,穿过喧嚣的都市,我来到了北郊,那个多少次让我驻足观望,却没有勇气踏进去的别墅。 进门的时候,我看到了白父;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太极服,带着老花镜,双鬓斑白,腰也有些伛偻了;他站在小院里,拿着小锄头,正给院子里的花除草。 我手里拎着东西,就站在小院的门口呆呆地看着他;那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该管他叫什么;毕竟现在,我不是他的女婿了,不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直起腰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当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我。 那一刻,我的心猛颤了一下,羞愧地近乎想要逃走;真的,前女婿见前老丈人,除了尴尬,我无法用更好地词去形容。 我以为他也会尴尬,可他却猛地扔下手里的小锄头,直接朝我跑过来,睁着红红的眼睛说:“儿子!你可算是回家了,老爹都想死你了!” “爸,我……”他这样一说,我不知道怎么,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拍着我的肩膀,很硬气地点头说,“嗯,比以前壮实了,成熟了;儿子,这两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前些日子,我听雪儿说,你就在白城;那时候我就想让依依把你叫回来,可那丫头啊,性子倔,死活不让你回来;你说,她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爸爸还臭骂了她一顿呢!” 我含着眼泪,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白父这么说,他给足了我台阶,让我不至于尴尬;可同样的,他话里的意思,是让我把白姐当成姐姐,再也不要想什么情啊、爱了的事情了。我结婚了,我和白姐的事,也就算结束了……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们没结束,我还没有放弃;可这话,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未来对我来说,有着太多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单是龙腾那一关,就让我近乎无法逾越;所以,我又怎敢在这位老人面前,夸下海口,说等将来,我会和他女儿在一起,给他女儿幸福呢? 见我迟迟不说话,他就拉着我的手,拍着我后背说:“儿子,别干站着了,赶紧进屋吧;你姐跟雪儿,正忙着做饭呢,知道你要来,这俩丫头,从中午就开始准备了!” 我特别不好意思地说:“她们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什么贵客;对了爸,今天您生日,我给您买了个烟斗,还带了些烟丝,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哎哟,你这傻孩子,来自己家里还用带什么东西啊?!你要这样,下次可别再来了!”他故意这样说着,却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把烟头拿出来,又按上烟丝说:“儿子给我买的烟丝,我得先尝尝味道!” 他把烟斗放进嘴里,我赶紧给他点上火;他眯着眼睛抽了一口说:“嗯!这烟真好,吸到嘴里都是甜的!”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我知道,他是怕我难过,怕我尴尬,才说这样的话,让我心里舒服,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可我又怎能不想?那些无奈的现实,几乎天天都在折磨着我。 握了握拳头,我鼓足勇气说:“爸,对不起,是我辜负了……” “小志!”他立刻打断我说,“以前的事,谁也不许再提!就这样吧,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只要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爸,就够了!” 他这样说,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坐下来说:“嗯,爸,我知道了!” 他看着我一笑,爱不释手地拍着我肩膀;我抽着烟,跟他讲了一些生意上的事。 白父说,他已经从银行退休了,他的那件事解决以后,他当天就提出了申请;现在过得挺开心的,每天打打太极,看看外孙,养养花什么的,日子清闲快活。 我们就那样聊着,后来白姐从厨房出来了,她看到了我,目光赶紧闪躲了一下,就对着白父说:“又抽烟!都说了多少次了,退休了就不要再抽了,对身体不好,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见白姐要过来抢烟斗,白父立刻躲着说:“我儿子给买的,还不要我抽两口啊?” 白姐听了,立刻瞪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这样啊?你买点茶叶、买点水果不行啊?” “姐,我…我错了……”我低着头,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其实心里还是蛮幸福的,如果她能天天这样埋怨我、吵我,那该有多好啊?! 后来我们洗手吃饭,白父还拿了酒;我给他满上,雪儿却瞥了我一眼,直接转头跟白姐说:“姐,我们电视台那个主任,人挺英俊的,岁数跟你差不多;要不我约一下,你们明天见个面吧? 211.他们要白姐去相亲 听雪儿说,要给白姐介绍对象,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杯里的酒都洒出来了。 白姐吃着菜,她悄悄瞥了我一眼,立刻就笑着说:“好啊,照片姐看过了,挺帅气的;听说还是研究生毕业,蛮不错的哦!” 雪儿就立刻说:“那当然了,我们电视台里,好多小姑娘都喜欢他呢,有气质、又文雅,名牌大学毕业;就是人家眼光高,粗枝劣粉的姑娘,人家都不正眼瞧。但是姐你不一样啊,那么漂亮,还是个小富婆,人家见到你,说不定就成了呢?!” 被雪儿这么一说,白姐笑眯眯地,简直美死她了! 看她这样,我都快气死了,握着酒杯,我猛地灌了一口酒说:“雪儿,你姐都有孩子了,人家那么优秀,指定瞧不上你姐的,用不着再去介绍了吧?” 雪儿却反击我说:“你懂什么?人家留过洋,思想开放着呢;我问过了,人家不在乎孩子什么的,只要看对眼了就行!” 听到这话,我没来由地一阵惶恐!倘若那男的,真跟白姐看对眼了,我怎么办啊?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窝着火,恨不得把桌子都给掀了!然后告诉雪儿:白姐是我的,这辈子她都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抢走她,谁也不能! 压着心里的火气,我猛地又喝了一口酒说:“雪儿,人家条件那么优秀,你怎么不去追?所以我觉得,那人肯定是不好,你姐应该不会喜欢的,不用再去介绍了!” 雪儿插着碗里的米饭,特得意地说:“我喜欢岁数小的,不喜欢比我大的;那男的,刚好跟我姐同岁,反正我觉得,他俩在一起蛮合适的!” 我还要说什么,白父却抢先说:“嗯,见一见也不错,人家小志都成家了,你一个大丫头再这么单着,都二十七了,总归不太合适!更何况,趁着孩子小,赶紧给他找个父亲,这样对孩子将来的成长,没有坏处。”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痛!给孩子找父亲?给我的孩子找吗?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也不愿意懂!我的孩子,谁他妈敢做我孩子的父亲?! 可是这些话,我不能说出来,真的说不出口!白父想的没错,甚至想得很周到;他为自己的女儿考虑,为孩子考虑,他能有什么错呢?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吧?! 龙腾那么厉害,他死死控制着我,我真的…真的无法在白家面前,给出一个承诺! 忍着心里的悲痛,我把酒倒满了,猛地一口干了下去;可再辛辣的酒,也麻痹不了心里那种纠结的苦楚。 “小志,不要怪爸爸,你也长大了,成熟了,自己有了家庭,有了美满的婚姻。所以请你也理解一下你姐,理解一下孩子!”白父红着眼,紧紧攥着酒杯说,“依依和雪儿,也算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吧,作为父亲,我见证了她们的孤独、她们心里承受的那些思念和苦楚。所以,所以爸爸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外孙,重新过他妈妈那样的童年,那样的日子……” 说完他看向我,白姐和雪儿也看着我;我没说话,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喝酒,一杯接一杯地喝!本来,本来我以为这顿饭,我会吃的很愉快,我们可以回到当初,那种其乐融融的日子里。 可是一切都变了,都变了…… 吃过饭,我们切了蛋糕,但我一口没吃,脑袋晕涨涨的,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 后来白姐走过来说:“哎,王小志,都快九点了,你该回去了。” 我迷迷糊糊抬起头,看着她冷冷一笑说:“怎么?这就要赶我走?” 她却小嘴一撅说:“什么叫赶你走啊?天黑了,你不应该回去吗?这里就三张床,你睡哪里啊?!” “我……”当时我想说,我要跟你睡一张床;可白父在这里,雪儿也在这里;我已经结婚了,我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他们面前,对白姐耍流氓的。 后来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刚往前迈了一步,就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幸亏白姐扶住了我,她皱着眉头说:“不能喝还逞能,你说你啊,喝这么多干嘛?你喝给谁看啊?!醉成这样,一点也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我猛地推了她一下,结果她没怎么着,我却摔了一个屁股蹲;她要过来拉我,我赶紧自己爬起来说,“不用你扶,呵!我回去,这就走,呵……” 说完我就往外走,白父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小志,你醉成这样,要不今晚别走了,让雪儿跟她姐睡一起,你住雪儿房间吧?!” 雪儿却一脸嫌弃地说:“我才不要跟孩子一屋,晚上老是哭,闹死了!还得把屎把尿的,熏死个人!” “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不懂事?!”白父立刻瞪了雪儿一眼。 我就赶紧摆手说:“爸,不用了,我回去就好了,我没事,没喝多……” 话刚说完,我一回头,脑袋“咣当”一下撞在了门上;当时把我疼的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我还是牙硬说,“我没事,你们不用送!” 我摇摇晃晃往外走,进院子的时候,白姐没好气地跑了出来,她特别霸道地搀着我胳膊说:“都醉成这样了,还没事啊?你看你,脑袋都起了个大包!” 说完,她伸手,想要摸我的额头,我躲了她一下说:“你回去吧,去相你的亲去吧!我有什么的?我都有家庭了,我还能说什么?” 到了外面,我拉开车门就往里座;她却从后面拽住我说:“你去副驾驶,醉成这样,哪里还能开车?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我脑袋嗡嗡的,后来坐到了副驾驶上;她侧过身,又过来给我系安全带;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感受着她胸前的两颗饱满,真的,舍不得,我舍不得她嫁给别的男人! 车子轰轰启动,我靠在座椅上,脑袋疼,心更疼!我无法想象,当她再次嫁给别人时,我该如何去面对未来的生活…… 后来,当车子开出市区的时候,我猛地望着她的脸说:“白依依,你告诉我,你明天,会不会去相亲?你会不会让我的孩子,认别人做父亲?!会不会?你告诉我!” 下一更十点之前哈。 212.女人的承诺不可信 白姐被我吓了一跳,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你干嘛啊?突然这么大声,吓死人了,神经病!” 我说我就是神经病,你们再这样,我真的就疯了!姐,姐你告诉我,你明天会不会去?会不会去跟别的男人相亲?! 她开着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还特别得意地说:“那你觉得,姐该不该去呢?姐岁数大了,又带着孩子;人家条件那么好,还不在乎那些事,姐干嘛不去啊?!姐都27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咯!” 听她这样说,我猛地抓住她胳膊说:“白依依,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要你去,不要!” 见我这样,她更得意了,还把我的手甩开,特傲气地仰着头说:“你说不要就不要啊?你是谁啊?你管得了姐吗?我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小思白想想吧;我爸说得对,不能让思白一懂事,就知道自己没有父亲,这样对思白不公平!” “可……”我哽咽着说,“可你这样,对我公平吗?我才是思白的爸爸啊!” “你是思白的爸爸?那你能永远留在白城吗?你敢在家里的户口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吗?”她立刻反驳我,质问我。 那一刻,我慌张地不敢看她,胃里翻江倒海的,浓浓的酸水往嘴里冒。 “哎,你怎么了?你忍住了,别吐车里啊!”白姐赶紧将车停在路边,她跑下来把我弄出去,我对着一旁地排水沟,乌拉乌拉往外吐。 白姐在旁边,一个劲抚着我后背说:“小志,你怎么样啊?你车里有没有水?我拿给你漱漱口。” 我摆摆手,半跪在地上,眼睛里涌出了泪,不知道是因为干呕,还是因为伤心。 缓了好大一会儿,我才仰起头,深呼吸了两口气说:“姐,真的…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我知道,我现在给不了你任何保证,我不让你去相亲,这样做很无礼、很霸道!可是……”我抱着脑袋,哽咽着说,“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姐,我好无力,好无力……” “小志,你不要说了,咱们不说了好不好?”她赶紧拿纸巾,给我擦着眼泪,擦着嘴唇;我去看她,她的样子好美,润润的嘴唇,乌黑的眼睛,还有眉头那焦急的皱纹。 那一刻,我猛地搂住她,嘴唇贴在了她的嘴唇上;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就开始推我;我一翻身,直接把她压在了草地上。 她喘息着说:“小志,你干嘛啊?不要这样,在外面呢!” 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嘴唇猛地又贴了上去;她还要挣扎,我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后来,她不闹了,甚至开始反击我,舌头在我嘴里绕啊绕的,恨不得把我嘴唇吸肿了。 我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她解着我衣服说:“小志,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被别人发现啊?” 我说不会的,这条路是机动车道,走得人也少,咱们又在排水沟里,谁也看不见的! 听我这样说,她就使劲拉我裤子,面色羞红地说:“姐…姐真的被你打败了,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太任性了,你想来就来,荒郊野岭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姐啊?!” 我掀起她的衣服,狠狠亲吻着她胸前的大白兔;她抓着我胳膊,特别难为情地说:“在外面干这个,姐心里好害怕啊,我们不要了好不好?不行咱们去车里吧?!” 我说不要,就要在这里;你这个妖精,你折磨死我了!我就是要让你害怕,让你难为情,让你知道我王小志,不是那么好惹的! 一边说,我一边摸着她;后来我摸到了她下面,那里好湿啊,她的脸都红透了! 她就喘息着,有些哀求地说:“弟弟,你快进来,给姐;你这个冤家,姐怎么就跟你好了呢?你对姐这样,大坏蛋,流氓死了!” 我进去了,她立刻抱住了我的腰,眼睛还很惶恐地看着周围;我趴在她身上说:“我不要你找别的男人,你答应我,现在就答应我!” 她抓着地上的草,紧紧闭着眼睛说:“好,姐不找,姐只要你,只爱我的小志好不好?!” 听他这样说,我开心死了;后来我特别卖力,让她高兴;虽然我给不了她任何承诺,虽然未来茫茫不可知;但此刻,我可以让她开心,我们彼此都开心;哪怕只是短暂的、瞬间的,我也知足了。 后来我们都到了,她慌张地穿着衣服,我就躺在那里,点上烟,望着漫天繁星。 香烟袅袅,我从未想过,我和白姐,能够有这样一天,我们在漫天的繁星下,在郊外的田野边,清风吹来,我们拥有彼此。 这一次就如做梦一般,很虚幻,那么不真实;眼前这个高贵的、圣洁的、美的不可触碰的女人,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地方,跟我狂野。 她把衣服穿好后,又赶紧往我身上套衣服;我把烟头扔掉,猛地将她搂进怀里,特男人地说:“白依依你给我听着,你是我的,你他妈记住了,这个世界上,你只能跟一个男人,那就是我!” 她就像只受了惊的小鸟一般,乖乖地靠在我怀里,羞涩地点着头说:“嗯,依依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她这样说,我信了;但你永远也不要相信女人的话,她们善于撒谎,永远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因为第二天,她竟然去了! 晚上白姐把我送回去之后,自己就打车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我靠在楼下的车库旁,抽着烟看着她的身影;她似乎又恢复的从前的活力,变回了那个开心的、幸福的女人。 我还朝她喊:“姐!回头我可以去找你吗?或者…或者打电话联系你也行!” 她挥挥手,转头朝我一笑说:“随便你啊!姐又管不了你!走了,你回去多喝点水。” 我笑着,目送她上了车;回到住处,我抱着枕头,做了一夜的美梦。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就起了床,因为老赵和阿川那边,把东南铝业的客户都揽了过来,很多的大单子,还要我签字。 可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竟然是白姐打的。 她震我这一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太明白,就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姐,干嘛啊?不好好工作,挑逗我啊?!” “哦,没事,打错电话了。”她不大好意思地跟我说。 我特无语地说:“姐姐,我的电话你也能打错啊?真有你的!对了,你忙什么呢?” 她支支吾吾,最后说:“没忙什么啊,正在往星巴克咖啡馆走呢!” 咖啡馆?我猛地握紧电话问她:“你——你去咖啡馆做什么?” “相亲啊?!人家雪儿都约好了,总得去见见吧;不然雪儿以后,在电视台怎么混啊?多没诚信?!不说啦,姐要到了!”说完,她立刻挂掉了电话。 今天就三更吧,刀刀明天爆发一下,来5更。看完这章,大家就不用再等了哈。明天一定5更! 213.白姐的相亲对象 得知白姐要去相亲的事,我整个人都木了!这个女人,她疯了吗?昨天晚上,她是怎么答应我的?! 看我脸色不好,一旁的老赵赶紧问我:“龙总,您…您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休息吧,这边的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还有,东南铝业那边已经停产了,催债的人也越来越多,估计破产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所以龙总,您必须得把精神养好了,这可是关键时期啊!” “好的,知道了。”放下手里的合同,我松了松领带说,“老赵,这几天辛苦你了,我现在出去一趟,你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吧!” 说完,我直接披上外套出了门;到厂区门口的时候,仁义堂的几个兄弟,还在后面开车跟着我;我知道,这都是黑二爷安排的,上次因为大黑的事,二爷对我的安全,格外重视。 开着车,我拼命往市里疾驰,路上我还给白姐打了电话;她没接,估计是静音了。呵!约会嘛,我他妈都懂!二人世界! 车子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我猛地一踩刹车,车子都没停好,我就直接冲了进去!当时还是上午,店里喝咖啡的人很少;我只是左右扫了两眼,就看到了她。 她和一个男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她还刻意打扮了一下,头发散落子啊肩头,一副慵懒的样子,简直迷死个人! 我就朝她那边走,路上还碰倒了一个凳子;她抬头看到了我,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就跟没看见我似得,又跟那人有说有笑的。 妈的,拿我当空气吗?我来了都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这个绝情的女人,昨晚我们还那样,对我那么疯狂,说只爱我一个;今天就他妈变卦了,不认识了是吧!老子倒要看看,什么他妈的男人,能让你这么鬼迷心窍! 我直接从她身边走过,你不搭理我,老子也装作不认识你!我就在她后面的桌子前坐下,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脸。 说实话,这男的长得不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头发梳的很利索,穿了件灰色西装,手腕上带着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他把袖子撸的老高,动不动就去瞅瞅他那块表。 白姐背对着我,跟那男的说:“哎,你怎么老看表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要是有急事,那你先去忙吧,咱们改天再聊。” 那男的赶忙说:“哦,没事,今天跟你这位美女聊天,就是我最大的事!我跟你说啊依依,这块表是我国外的同学,专门从瑞士帮我订购的,全球限量版的!”然后他又说,这表是某某大师,花费了几个月,又如何如何…… 他妈的,不就是一块破表吗?他还真能讲出道道! 可更让我无语的是,白姐竟然托着下巴,听得特别认真;还一个劲儿夸他说,您可真有见识,还在国外留过学,不简单哦! 我真是崩溃了,这个傻丫头、傻女人,这么肤浅的男人,也能把她给忽悠住了,怎么搞的嘛?!她不是挺厉害、挺聪明的吗?! 那男的立刻又说:“依依,说实话,从小到大,喜欢我、追我的女孩子太多了,但我都看不上眼;唯独你,真的,你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吗?” 白姐点点头,她还转身看了我一眼;我猛地拿眼一瞪她,她立刻回头,对着那男的一笑说:“嗯,我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真的说不准的;指不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突然看到某个人,一下子就心动了。” 那男的一听,直接激动地握着白姐的手:“依依,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这种感觉,你太美了,很高贵的那种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一直都在苦苦寻找的那个人!” 我在旁边,看到他有意无意地摸白姐的手,我他妈都要气炸了!正当我要发怒的时候,白姐立刻把手抽了回来,她一笑说:“是这样的,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结过婚,也有孩子;我不是什么高贵的女人,挺普通的……” “不是的依依,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我从国外留学五年,接受的都是西方教育;我不在乎那些的,你有孩子不要紧,如果咱们能在一起的话,我会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他这样说着,又要去抓白姐的手。 白姐赶紧躲了一下,脸颊微红地说:“你不要这样,咱们才第一次见面,有点太快了……” 那男的尴尬一笑,随即又解释说:“哦,对不起,我在西方呆习惯了;他们那边表达情感,都是比较直接的。”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他嘲讽一笑;妈蛋的,一口一个西方,一口一个留学,你特么怎么不去做洋鬼子的儿子?!这种斯文败类,拿着自己屁大点成绩,挂在口头炫耀,也就能骗骗女人。 不是吹牛逼,现在我的厂子里,小路手下有两个牛津大学毕业,一个麻省理工毕业的研究生,在给我打工,做产品研发;所以留个学有他妈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生在好的家庭,父母有钱供你去国外读书吗?!我特么最瞧不起这种人!觉得自己挺吊的,结果不还是在一个市级电视台,做个小主任?!你特么要有能耐,怎么不去中央电视台? 听着他在那儿瞎几把扯,我直接一拍桌子说:“服务员,来杯咖啡!” 前台的一个服务员,赶紧过来说:“先生,喝咖啡的话,请您到柜台点,我们这边都是自助服务的!” 听到我和服务员的对话,那男的“噗呲”一笑,竟跟白姐说:“呵,依依你看,你身后那男的,一看就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连个咖啡都不会点;这种人啊,活着挺悲哀的,没知识、没眼界,到哪儿都遭人嘲笑,就连服务员都不屑跟这种人打交道。所以啊,如果有机会,将来我会带着你的孩子,去国外念书,多学些西方的礼仪;千万不能跟这种人一样,哎……不说了,背后议论别人不大好!” 哎哟我就擦了!你特么还知道,背后议论人不好啊?你刚才没少议论吧?!像这种靠打压别人,来抬高自己的人,白依依你脑子要是没进水,就赶紧让他的滚蛋! 可白姐却一笑说:“嗯,不议论别人,咱们接着聊……” ps:先来三更,第四更八点之前,第五更十点之前。 214.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这个女人,把我气得啊,她还来劲了是吧?!这种渣男,她也能聊下去! 憋着一肚子火,我刚要发怒,一旁的服务员立刻说:“先生,咖啡需要到柜台付钱再点;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那服务员捂着嘴,坏笑着就要离开。 “站住!”我猛地掏出一把票子,往桌上一拍说:“把咖啡端过来,这些钱全都是你的!” 服务员看到桌上的一沓钱,眼睛都放金光!她立刻弯腰,抓起桌上的钱说:“好的先生,请您稍等!”说完她就走,刚走出两步,她又回头说,“对了先生,您想喝什么咖啡?” 我别着脑袋,靠在椅背上说:“你们咖啡店什么最贵,就给我来什么!” 那服务员赶紧点头说:“先生,我们店最贵的是焦糖玛奇朵,30元一杯,您要来这个吗?” 我嘞个去,才30块一杯啊?我还以为30万呢?!说实话,像这种咖啡馆一类的地方,我还真没怎么来过;以前穷,根本来不起;后来一下子就富了,又不屑来这种地方。 我就说:“那行吧,就那个,加两块冰!” “额,先生,我们这里是咖啡,不是肯德基的可乐,不加冰的!”服务员尴尬道。 “可是我想加冰,可以吗?”说完,我故意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钱包。 “好的先生,只要您吩咐,咱们加什么都可以!”说完,她屁颠屁颠去了前台。 白姐对面那男的,听到我的话,“噗呲”一下又笑了!他立刻跟白姐说:“依依你知道吗?这世上有种人叫暴发户,有钱都不知道怎么花,竟闹笑话!这种人啊,没什么文化,以为有钱了就是上等人;其实啊,还是个下九流!” 听他这样说,白姐很优雅地一笑:“先生,咱刚才不是说了嘛,不议论别人,人家有钱,那是人家的事。” “嗯嗯,不议论!”那男的赶紧笑着说,“对了依依,我听雪儿说,你那边还有套房子是吧,在滨河路那边。” “嗯,偶尔去那边住一下,我现在跟我爸爸住一起。”白姐优雅地喝着咖啡说。 那男的立刻说:“是这样的依依,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现在国内这房价,是一天一个变;所以啊,我觉得如果咱们要结婚,房子我就不先买了,毕竟现在买,挺不合适的。” 白姐一笑说:“没事的,我是开公司的,手里有点钱;如果将来咱们真能有发展的话,房子的事你不用操心。” 那男的一听,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他颤着嘴唇,两眼放光地盯着白姐,各种甜言蜜语、中外名言,不停地从他嘴里往外冒。 白姐只是淡淡地笑着,时不时地插一句:“嗯,您真有学识,您懂得真多……” 我就静静地看着他装逼,毕竟星巴克这种地方,就是给这种人装逼用的!眼前这个电视台的小主任,虽然年龄比我大,但从他的言谈举止,到思维逻辑,无处不透露着幼稚、自我、狂妄无知。还特么海归,连只乌龟都不如! 后来咖啡到了,我端起来喝了一口,那味道,我差点没吐出来!黑着脸,我说:“这咖啡怎么这么难喝?!” 服务员立刻慌张地说:“先生,本来这是热咖啡,您非要加冰;一加冰,那种香浓的味道自然就变了……” 对面的小主任看我这样,“噗呲”一声又笑了出来;他跟白姐说:“依依啊,你说这世界上,真是什么奇葩都有啊!不懂得喝咖啡,还来这种地方装,真是有脸没处丢!所以啊,看一个人,最终要的还是要看知识涵养!”说完,他还刻意整理了一下西装,故意引起白姐的注意。 听他这样说,我再也忍不住了,他妈的,这个混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底线!抓起桌上的咖啡,我起身就走到了他们桌前。 那男的随意瞥了我一眼,完全拿我当空气一样,又对着白姐说:“依依,我们聊到哪儿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白姐,她却一个劲儿朝我使眼色,让我离开。我对她冷冷一笑,随即转头看着眼前的小主任说:“兄弟,我没招你、你惹你吧?” 那男的立刻很屌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扶了扶眼镜说:“先生,我们认识吗?” 我摇摇头说:“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我有必要跟你说话吗?”他反问我,拉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 “是啊,既然咱们不认识,我又没招惹你,你却骂我没素质、暴发户、丢人现眼,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我冷笑着,手狠狠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立刻就有些慌了,我比他高半头,身体也比他强壮;而且像这种斯文败类,基本都是软脚虾,我给他十个胆,他都不敢跟我动手;但他还是牙硬说:“你不要随便诬赖人,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草,真他妈怂!我就转头,看着白姐说:“这位美丽又高贵的女士,我相信您不会说假话,请您诚实地说,他刚才有没有在背地里骂我、说我坏话?!” 白姐抿着嘴唇,眼睛闪烁地看了我一下说:“你…你不要闹事好不好啊?” 我立刻说:“嗯,我不闹事,我这人讲道理;我虽没接触过西方文化,但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说完,我举起手里的咖啡,一股脑地全都倒在了小主任的头上;咖啡里加了冰,一点也不烫,但是挺凉的,那混蛋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倒完之后,我转身就走,那家伙却直接站起来,咬牙说:“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边说,他还反手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猛地一睁眼说:“怎么?想打架?你信不信,我一拳能揍的你满地找牙?!”说完,我立刻把他的手给揪了下来。 见我们这样,白姐顿时坐不住了,她赶紧夹在我们中间说:“你们干嘛啊?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啊!” 那混蛋却恶人先告状地说:“依依你看,这人太没素质了,我的西装3000多块钱,就让他这么给毁了!” 白姐听了,立刻噘着嘴,转头看着我说:“王小志,你干嘛啊?发什么疯?!” 还不待我说话,那小主任却呆呆地问:“依依,你们认识?!” 215.嘴脸毕露 呵!我和白姐何止是认识?老子就是她孩子的父亲! 白姐看我沉着脸,立刻就跟那人说:“对的,他…他是我一个朋友,刚才的事,我替他跟你道歉哈,真的不好意思,衣服都给你弄脏了;这样吧,你先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回头我再赔你一件新的。” 那男的听了,有些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很怂地去了洗手间。 他走以后,白姐立刻转过身,握着拳头捶我说:“王小志,你干嘛啊?!好好的,你干嘛要动手?你诚心搅局是不是?!” 我猛地抓住她胳膊,红着眼说:“是,我就是诚心要搅局;那种混蛋,一看就是个斯文败类,你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她立刻挡开我说:“那你也不能动手吧,再怎么说,再怎么说她也算姐的朋友,你这样做,很粗鲁!” “我粗鲁?呵!你他妈的……” “不准你说脏话!”她立刻把脸冷了下来。 “好,白依依,你真行,心疼了是吧?就那种小白脸,很合你胃口是吧?嫌我坏了你的好事?”我看着她,咬着牙就说,“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坏你的好事!” 她立刻咬着嘴唇,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啊?霸道死了!人家要怎样,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你说?!” 被她这样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事实就是这样,我结婚了,有家庭了,按道理来说,我确实没有资格,要求她怎样;但我心里就是不爽,我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好;这样可能会显得我自私、可恶,但我控制不住;我就跟她说:“姐,我是管不着你,但这人一看就不靠谱,你不要再跟他浪费时间了,他配不上你!” “怎么配不上?我觉得挺好的!有知识、又文雅,风度翩翩的,比某些老惹我生气的人,好多了!”她仰着头,故意这样说。 我嘲讽地笑了笑说:“那些东西有个屁用?!他明明就是看上了你的身体,你的钱,你看不出来吗?这种斯文败类,倘若你遇到危险,就他那怂样,他会挺身而出吗?”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王小志,你不要以为,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你不要太自恋,靠这种打压别人抬高自己的方式,来给我证明什么!”她瞪着我,有点想吵架的意思。 我咬着牙,喘息着说:“行,好,我打压别人抬高自己,呵!我告诉你,我还真不屑那么做!你看着吧,等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看看他会不会为你站出来!”说完,我直接出了咖啡馆,钻进了车里。 点上烟,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又把电话往车座上一扔,狠狠抽着烟。 这个傻女人,她真的把我气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吗?她还要说那样的话,真特么没良心! 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后来他们出来了;那混蛋跟白姐贴的特别近,就他妈差搂上去了!而且他的眼睛,还一直往白姐的胸上看;草他妈的,当时我真想把他眼珠子给抠出来! 他们往咖啡馆后面的停车场里走,我就下了车,悄悄跟在后面;远远地,我还听那男的说:“依依,我的宝马车正在保养,今天是打车过来的;要不,要不你开车送我回去吧,顺便去我家坐坐。” 白姐听了,立刻拒绝他说:“还是不要了吧,咱们才第一次见面,不好的;还有,你父母也在家,这样过去,怎么好意思啊?!” 那家伙立刻就说:“这个你放心吧,我爸妈出去旅游去了,家里没人,你就放心大胆地进去就行了,我从国外带了些好酒,我们可以喝两杯的!” 这个狗日的,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这混蛋居心叵测!白姐低着头,还是一笑说:“咱们慢慢来吧,你这样,真的有点快了,我一时接受不了。” 说完,白姐拉开车门,那家伙一看白姐的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马…马莎拉蒂!依依,这是你的车啊?!” 白姐一笑说:“好多年了,都是旧车了,你将就着坐吧;对了,你家住哪儿啊?我把你送楼下就好了。” 还不待那混蛋说话,在他们身后,突然窜出三个壮汉;领头的一个说:“草,你们就是这车的车主啊?挺有钱的吧?!识相点儿,把钱和手机都掏出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抢劫?!”那小主任慌张地往后退,最后竟然把白姐晾在了前面。 领头那人,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恶狠狠地说:“少特么废话!赶紧给我把钱掏出来!”说罢,他往前一窜,直接把小主任,扯着头发按在了车门上。 小主任立刻怂了,“好好,我给、我给……”他抖着手,慌张地把钱包掏出来;领头的一手撑开钱包,当即就骂他说,“卧槽!你他妈开玛莎拉蒂,钱包里就装300块钱,外加两个保险套?!他妈的你在耍我是吧,钱呢?赶紧给我掏出来!再搞花样,我这就把你眼珠子给抠出来!” 那小主任都快吓尿了,他立刻指着白姐就说:“车是她的,不是我的,她有钱,小富婆!你们管她要,我真的没什么钱!” 靠在路边的墙根上,我抽着烟,冷冷一笑;白依依,你现在见识到这个小白脸,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了吧?!还跟我嘴硬,我王小志虽然年纪不大,但好歹也从生死边缘,徘徊了无数次了;这个社会,我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嘴脸没承受过?!这种男人,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不靠谱! 不远处,那领头的大汉,猛地看向白姐说:“这车真是你的?” 白姐也害怕了,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但她还是咬牙说:“是的,车是我的,你们把他放了吧;我给你们钱,只要你们不伤人,要多少钱我都给!” 那大汉立刻说:“哟呵,还真是个小富婆,有钱啊,长得还这么漂亮;这个小白脸,是你包养的?我跟你说啊,这种男人没用,床上两分钟就完蛋了!你看哥哥,浑身都是肌肉块,你那么想要,不如哥哥今天就满足你一次吧!” 大汉说完,猛地一扭头说:“小子,我现在要上你的女人,你同不同意啊?!” 小主任立刻抖着腿说:“同意、同意,我跟她不熟,大哥,你们就把我放了吧;她有钱,长得还漂亮,你们随便搞……” 216.东南铝业破产 看到小主任那副嘴脸,白姐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我不禁一笑,就走出去说:“行了阿忠,差不多得了!” 见我过来,几个大汉赶紧收手;白姐转过头,她呆呆地看着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着小主任说:“小子,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碰,明白了吗?还有,男人若没担当,就不要祸祸人家女孩子,听懂了没有?” 他颤着嘴唇,慌张地擦着额头的汗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道了就赶紧滚蛋,看着你这怂样就来气!”我话刚说完,这孙子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阿忠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白姐说:“嫂子,刚才对不住哈,我们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更不要怪我们志哥;他吧,他就是太爱你、太在乎你了,不想让你被别人骗了。” 白姐却不搭理他,而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睛红红的,两颗大眼泪挂在眼角,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挥挥手说:“行了阿忠,你们先出去吧。” 阿忠傻傻一笑说:“那成唻,哥、嫂子,你们玩儿,我们去外面等着。” 阿忠他们走后,白姐猛地就朝我胸口打了一拳,她哭得不要不要的,牙齿紧咬着嘴唇,哇哇地说:“王小志,你就是个混蛋!你干嘛啊?姐都快被吓死了!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我猛地把她抱进怀里说:“姐,不哭,闹着玩儿呢;现在你知道了吧?那种人根本靠不住!” “你胡说,强词夺理!”她拍打着我的胸口,哽咽着说,“人这一辈子,谁会遇到这样的事啊?再说了,刚才那么危险,是个人都会像他那样的,我不怪他!” “你放屁!”我立刻吼她说,“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我问你,不管是卢强,还是麻男,他们哪个人不比刚才的阿忠恶?!如果今后再遇到麻男那种人,就那个小白脸,他会站出来保护你吗?姐,我不反对你找对象,我也没资格反对;但是你要知道,即便是找,也要找个比我王小志更强,更负责任的男人!” 她哭着,被我说的没理了,就开始耍赖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就知道你刚才吓到姐了,你就是个混蛋,大坏蛋!王小志,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你…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志了!” 我说是,我变了,你以为我想变吗?单纯挺好,你喜欢单纯;可单纯能保护得了我心爱的女人吗?姐,我不想变,我也想单纯的,让姐姐疼着爱着,给我买衣服,给我做饭吃。可是你要知道,我都是被逼的,是现实把我逼成了这样,为了我心爱的女人不被欺负,为了她能过得更好,我不变不行! 听我这样说,她哭得更厉害了;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姐,不哭了,这样最起码,能让你认清那样的男人靠不住!” “那也不需要你这样!姐又不傻,对方是什么人,姐还看不出来吗?!”她又来劲了,小拳头使劲打着我胸口。 我一笑说:“嗯,你不傻,都快被人家,给迷得神魂颠倒了!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要送他回家,然后到他家里喝两杯?然后再发生点什么?!小白脸嘛,蛮帅的,挺合你的口味!” 她听了,猛地推开我说:“王小志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冷笑着说:“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你昨晚明明答应我不来,你为什么又要来?白依依我告诉你,以后给我儿子找后爹,你最好叫上我;如果我觉得不合适,你他妈别想跟别的男人好!” 她气得又在那里直跺脚,样子傻的要命,萌萌的,还带着点可怜;我伸手要去抱她,她却转身就走;开车门的时候,她突然又说:“王小志,想让我不找别人也可以,有本事,你就一辈子都别离开白城!” 说完,她猛地发动车子,“轰”地一声就离开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远去;那一刻,我的目的是达到了,可心里却失落的要命、亏欠的要命…… 后来,我靠着墙根抽着烟,就默默地问自己,我到底是在干什么?!人家要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有错吗?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混蛋了?! 我不知道答案,心里纠结的要命;但我明白,我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 离开停车场的时候,我电话响了,是老赵打来的;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龙总,东南铝业破产了,为了还清债务,明天他们将在白城拍卖行,举行拍卖仪式!” “真的?!”听到这话,我浑身一震!我知道东南铝业很快就破产,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老赵一笑说:“还不是你那个兄弟阿川,这些日子,他跟那些东南铝业讨债的客户,都混成兄弟了!人全拉过来了不说,这小子还把众人集结起来,到市政府施压;这一次,是政府出面,强行让东南铝业还债!所以啊,他们只有一条路,就是卖厂还钱。” 我扔掉手里的烟,特别激动地说:“好好,老赵,东南铝业破产,他们的工人肯定没处去!你现在就带着咱们的人,去东南铝业门口招工,重点招一些技术工种;至于工程师级别的人,就是工资翻倍也要挖过来!记住了,是人才的,一个也不要跟我放过!” 老赵赶紧说:“放心吧龙总,人我已经派过去了,我现在也在往那边去的路上;不过啊,东南铝业的工人好几千,咱们全要啊?” 我拍着方向盘,思考了一下说:“你私底下问问,如果以前是跟着秦总干的人,咱们给工资翻倍;如果是跟麻男干的人,工资正常开;技术工人一个也不要放跑,普通工人的话,尽量捡一些青壮劳力招。” “嗯明白!”老赵说着,又问我说,“龙总,明天的拍卖,咱们要去插一脚吗?” 我冷冷一笑说:“我等得就是这一天,怎么可能不去?!” 217.相亲是想留住我 回到厂里,我立刻让各部门经理集合,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 整个会议内容没有废话,全部都是围绕着,招纳东南铝业工人这一块来展开的。 因为我知道,这些工人,尤其是技术工人,简直太重要了!这是我们龙腾集团,吞并东南铝业最最重要的一环;如果这步走不好,后续再想吞并,那就太吃力了! 当时很多经理还表示不解,在会议上反驳我说:“龙总,咱们是不是应该把精力,重点放在明天的拍卖会上?我可是打听了,很多铝行业厂家,都盯着东南铝业这块肥肉呢!” 我只是一笑说:“放心吧,明天的拍卖会,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但是吸纳工人这一块,一定要做好!尤其是高级工程师,无论他们提出怎样的待遇,都要想办法满足,把人给我留住了!” 整场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开完会,各部门又派出一部分精英,专门去协助了赵总那边的招人工作。 安排好一切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接着把电话,打给了秦总。 “秦总,东南铝业要拍卖的事,您都听说了吧?”我眯着眼睛问他。 “嗯,中午就得到消息了;小志,招人这一块,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否则咱们的计划,很难朝前推进!”秦总特别慎重地跟我说。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这块我已经布置下去了;今晚我们这边连夜招人,争取明天拍卖会结束之前,把所有的工程师和技术工种,都招到咱们手下来!” 秦总深吸一口气说:“好,就这么干;东南铝业里面,也有我不少老部下,一会儿我让他们游说一下,加快咱们招人的进度!” 跟秦总通完电话,我这才放松下来;当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回到小区,我直接去了黑二爷那里。 二爷这段时间,头发白了不少;因为大黑的离去,他整个人都不如以前精神了。 我给他沏了茶,端到他面前说:“二爷,喝口茶吧。”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盯着墙上大黑的照片说:“小志,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手刃仇人?!” 我也盯着大黑的那张照片,那是他跟女朋友的合影;两个人靠在一起,就在我们厂区的草坪上,笑得特别甜蜜。只是啊,麻男和陈芳,这两个心肠歹毒的混蛋,在他们眼里,似乎人命就如草芥一般,是他们无情地荼毒了大黑的性命! 所以,既然他们轻视生命,那我就必须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转过头,我看着黑二爷说:“二爷,刀磨好了吧,明天中午一过,就可以动手了!” 听到这话,二爷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迸出两道金光说:“真的?你没有骗我?!” 我咬牙说:“明天上午,东南铝业拍卖!交易一旦形成,在这世上,永远也不会再有东南铝业,更不会再有所谓的大家族——麻家;失去了财富,失去了社会影响力,麻男就是个臭残疾!” 说到这里,二爷手上的扳指,狠狠压着茶几说:“好!明天,明天我要将麻男那混蛋,碎尸万段!” “二爷,咱们的人,可要把麻男盯紧了;那个混蛋,他先前得罪过不少人,弄不好他会逃!”忍着激动,我还是提醒了他一句。 黑二爷却笑着说:“放心吧,现在外面,有四十多个弟兄盯着他;只要他敢有异动,当场格杀!” 那天晚上,我跟黑二爷聊了很多,先是报仇的事,后来又聊到了黑街的发展;最后,我们说到了大黑,他还跟我讲起了大黑以前的事。 二爷说,其实大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黑社会,他觉得自己有个这样的父亲,特别丢人!高三那年,大黑去参加了飞行员招聘,各项考核他都通过了,可在最后一关“政审”的时候,因为家庭的原因,被无情地驳回了;当时就连主考官都觉得大黑可惜,可现实就是这样,没办法! 考飞行员失败后,大黑不仅辍了学,还跟二爷吵了一下。也就在那时候起,黑二爷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洗白黑街,洗白仁义堂! 讲过这些,二爷哭了;一个白城响当当的黑帮头子,竟然无助地流下了眼泪。 我抱着他骨瘦如柴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胳膊;大黑是因我而死,这份恩情,我王小志一辈子都不会忘!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夜里九点多了;洗完澡,我刚要躺下,床头上的电话就响了。 拿过来一看,竟然是雪儿打来的;这丫头,她没事儿怎么想起联系我了? 带着疑问,我接起电话说:“雪儿,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雪儿在那头,气呼呼地就骂我:“王小志,你可真是个混蛋!你要我说你什么好?瞧瞧你办的这个事儿!” 我点上烟,吹着烟雾说:“雪儿,你先别急着埋怨我,我就问你,你给你姐介绍的,那是什么狗屁对象?简直就是人渣一个!” 听到这话,雪儿倒是出奇地没反驳我;她说:“是,这我承认,那家伙平时在电视台里人模狗样的,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我也没想到,他一遇到事,竟然那么怂!哎呀,我们不说他,就说说你跟我姐!” 我一愣,就问她说:“我跟你姐有什么好说的?!” 雪儿立刻说:“王小志你傻啊?!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大区总裁怎么当的,连个脑子都没有!你看不出来,我姐爱你,在乎你吗?她舍不得你走,可你却吓唬她,你看看她现在这样,还趴在被窝里哭呢!” 我苦笑了一下说:“不至于吧?!阿忠他们是我兄弟,又不会真对她怎么样!” “是,那些人是你兄弟,可我姐事先知道吗?还有,她现在哭,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你先前不是告诉她,你很快要离开白城,再也不回来了吗?”雪儿喘了口气说,“你知道我姐有多爱你吗?即便你们不在一起,她也舍不得你离开白城;所以我就给她出主意,让她去相亲,发展一个暧昧对象。只要你放不下她,还爱他;那你肯定怕她跟别的男人好,你就不会离开白城,对吧!” 雪儿继续说:“所以我才介绍了那个主任,就是要吓唬吓唬你!让你留在白城,心里永远都记挂着我姐!呵,可是你,太过分了,你竟然找黑社会,真是够可以的!王小志,你给我下个保证,你到底离不离开白城?如果你离开,下一次,我白雪儿决不是吓唬你,我真给我姐找个好对象!让她对你,永远都死了这份心!” 听到这里,我猛地跟雪儿说:“不要!雪儿,你听我说,给我两年,两年时间,我一定娶你姐,我王小志说到做到!” 那一刻,我还是下了这个保证!尽管我不知道,以后的事会怎样;但雪儿太咄咄逼人,万一我被龙腾召回总部,雪儿真给白姐找了意中人,那我就是把肠子悔青,也挽回不了一切了! 今天五更好了,看完大家就不要再等了;明天或许有惊喜哦! 218.再遇温小美 跟雪儿通完电话后,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里既开心又无奈。 开心是因为,白姐那个傻女人,她希望我留下,希望我经常去找她,可她却一直不说,还要跟我玩儿冷战!你说她怎么可以这么坏啊?!明明一句话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那么难吗?当然,或许她也在纠结吧,毕竟我结婚了,有了家庭;她那种善良的女人,是很难拉下脸来,主动来找我的。 同样,我更加无奈地是,我答应了雪儿,答应她们两年时间,我会回来娶白姐;可中间有龙腾在,这件事对我来说太难太难了,未来会如何,我该怎么办?当时的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我一睁眼,就把电话打给了老赵。 “喂老赵,招聘的事,干的怎么样了?”对着电话,我急不可耐地问他。 “龙总,百分之九十的人,已经签完合同了;就是有几个工程师,他们看咱们急着招人,竟然狮子大开口的要价!龙总,这些眼里只有钱的家伙,干脆就别挖了吧?!”老赵有些生气地说。 “不行,必须都给我挖过来!”说完,我立刻又问老赵:“他们要价多少?” 老赵犹豫了一下说:“是先前工资的两倍!这些混蛋,他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眼看着就要失业了,说话还这么横!” 我点上烟抽着,冷冷一笑说:“才两倍工资,不多!你给我花钱挖就行了,还有,这些高级工程师,一旦挖过来,就让他们签合同;他们不是要价高吗?你给他们使劲涨,但前提是不能违约,一旦违约,赔偿金立刻翻二十倍!” “龙总,这……”老赵被我的话给弄懵了。 “听我的,就这么干,拍卖结束之前,我必须要见到这些人的合同!”说完,我果断挂掉电话,然后直接打给了秦总。 我笑着说:“秦总,准备好了吗?” 秦总那天哈哈大笑说:“今早6点就起床了,怎么?现在出发?” “嗯,出发!”挂掉电话,我叫上几个经理,直接开车去了白城拍卖行。 拍卖会是九点半开始,我们九点就到了;进会场的时候,里面早已坐满了人。秦总比我们早来,远远地他就朝我招手。 我带着众人坐过去,秦总看了看周围说:“今天来了不少外地的企业家,这帮孙子,真是奸的要命;先前一直坐山观虎斗,现在东南铝业一垮台,全都跟苍蝇似得飞过来,想咬一口这块肥肉!” 我一笑说:“这不正合咱们心意嘛,让他们使劲争抢,反正花再多钱,东南铝业早晚也是咱们的!” 秦总点点头说:“嗯,对了小志,技术工人的事,你那边一定要办妥,这可是最重要的一环!还有,接下来东南铝业的西厂,无论花多少钱,都一定要拿下!” “明白!”我深吸了一口气,或许将来,我与龙腾对抗的筹码,就是东南铝业的西厂!所以今天,我就是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把西厂拿下来! 九点半的时候,拍卖会正式开始;由于东南铝业的产业过大,除了像龙腾集团这样的大企业之外,谁也没有一口吃掉的能力;所以这次拍卖,就把东南铝业的东、西、南、北四个厂,以及厂房内的机器,进行了分批拍卖。 此次拍卖,首先拍的就是机器;对铝行业了解的人都知道,像这种机器,都是成套的;崭新的一部下来,要三千多万。但由于是二手货,起拍价竟直接降到了一千万左右。 众人听到这个价钱,眼睛都红了;虽说是二手货,但不妨碍生产啊!这机器买回去就能用,谁不眼馋?! 因此,拍卖一开始,众人就争先恐后地提价;最后,当价钱喊到2200万的时候,众人才从激烈的竞价中清醒过来。 一个二手货,涨到2200万,已经是顶价了;如果再加价,那就不如直接买新的了。 可就在拍卖官要敲锤子的时候,坐在我前排的一人,竟然举起了牌子。 拍卖官当时就喊:“这位女士出价2500万,在场各位,还有没有加价的?!” 听到这话,现场一片哗然!2500万,到底是谁这么财大气粗啊?秦总诧异地看了看我说:“这女的疯了吧?到底是不是做生意的?” 我没有回答秦总,而是死死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太像了,我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温小美! 抓着座椅扶手,忍着心里的愤怒,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温小美,你这个害死我母亲的毒妇,没想到啊,我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你! 呵!既然你要在铝行业里插一脚,好!我满足你!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吃得连渣都不剩! 接下来的竞拍,一场比一场激烈;我们龙腾集团,却一直没有参与竞价;几个经理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小声问我:“龙总,怎么还不拍?咱们龙腾集团不差钱!” 我冷着脸,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是偶尔看看那个女人的背影,再听一听现场的竞价。 最终,东南铝业的机器,在一小时内被瓜分一空;而温小美,几乎拿到了百分之六十的机器设备!这么算下来的话,她仅仅这一会儿,就花了近两个亿!这个女人,她到底哪儿来得这么多钱?! 接下来,又开始拍卖东南铝业的各厂区;东、南、北三个厂的起拍价都是八千万,而西厂只有五千万。 西厂价钱之所以低,是因为西厂建在山坡上,来回交通不是太方便;还有就是前些年,那里发生了一次塌方事故,死过上百人。做生意的都图个吉利,图个安全;所以即便降到五千万,也不见得会有人竞争。 前三厂一竞拍,现场顿时就炸开了锅,各种涨价层出不穷;一个东厂,竟然叫价到了一亿八千万;但最终,还是温小美出手,以两亿的价格,揽入怀中! 秦总就皱着眉说:“这女的什么来头?北方这边的行里人,我基本都认识,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号人物啊?” 我嘲讽地一笑说:“一个外行而已!秦总,我曾跟你说过,我的母亲,是被一个女人给害死的;而这个女人,就是她!”说完,我伸手指着她的背影说,“秦总,回头我要收拾她,应该没问题吧?!” 219.拿下与龙腾对抗的筹码 “这女的什么来头?”秦总皱着眉,很认真地问我。 “白城一个高层的情友!”我特别不屑地瞥了温小美一眼。 秦总立刻点点头说:“没问题,搞她!你现在是龙腾的女婿,就连白城市长,也得给你几分薄面;一个高层的情友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 秦总这么说,我就更有底气了!本来我还找人,苦苦打听你的下落,没想到啊?!温小美你这个毒妇,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竟然还敢趟铝行业这汪浑水!很好,咱们走着瞧吧,新仇旧恨,我王小志会一并跟你算清楚! 想完这些,东南铝业的南厂,已经被竞拍出去了;这次温小美没有得手,厂子被白城的另一个富豪,以2亿1万千的价格,收入囊中。 我手下的几个经理坐不住了,有个家伙,甚至过来拉着我胳膊,质问我说:“龙总,您这是在干什么?!再不下手,咱们忙了这么些日子,恐怕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我挡开他的手,冷着脸说:“你激动什么?我龙志想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教我!” 听我这样说,那经理红着眼,咬牙瞪了我一下,愣是没说出话!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是龙腾派过来的眼线,早特么被我发现了;所以对他,我从没什么好脸色。 接下来是北厂的拍卖,起拍价仍旧是8000万;但此刻温小美坐不住了,她一上来,直接就喊出了两亿的价钱。 登时,整个拍卖场鸦雀无声,因为在场的这些人,能一把掏出两亿的人,少之又少。 秦总一笑说:“这丫头出手,还真不含糊;这么多钱,她到底是从哪儿弄的啊?!” 我没答话,而是紧紧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猛地把手里的牌子举了起来。 拍卖官犀利的目光,瞬间看到了我:“这位先生,出价两亿五千万!请问,现场还有竞价的没有?!” 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秦总在一旁,张着大嘴小声说:“小志,你疯了啊?!咱们要那个北厂,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还是没说话,只不过眼睛死死盯着温小美;她带着墨镜,猛地转头看到了我;当时的情形,我们彼此都愣了;她把墨镜拉下来,仔细看了看我说:“你是…王小志?!” 咬着牙,我眯着眼睛说:“对,是我!” 温小美又把墨镜带上,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地笑意,“想跟我竞争吗?瞧瞧你那穷酸样!跟老娘抢东西,你还差得远呢!”说完,她立刻举起手中的牌子:两亿八千万! 拍卖官立刻就说:“这位女士,她出到了两亿八千万,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否还要加价?!”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很放松地吐了口气说:“不加了,我是小本生意,哪能跟人家比?给她了!” 这话说完,全场立刻传出了一阵笑声;但这不是在笑话我,而是在笑温小美;因为北厂的价钱,根本值不了那么多! 秦总也跟着叹了口气说:“小志,你刚才太冲动了,万一人家不跟价,这钱岂不是要砸出去了?!” 我看着拍卖台,微微一笑说:“那个女人,跟我有血海深仇,我相信她一定会跟我抢的;十年感情,我太了解她了!还有,她买了那么多台机器,根本没地方摆;所以北厂,我敢肯定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拍下来的!” 听完我的话,秦总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最后一个西厂,起拍价五千万,结果拍卖官叫了半天都没人举牌;几个经理又跟我起哄,说这是最后一个厂了,如果再拿不下,根本没法跟龙腾董事长交代。 我一笑,朝秦总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举起手里的牌子,以六千万的价格,成功竞拍。 几个经理一愣,那个龙腾的眼线就说:“龙总,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谁?你干嘛把西厂让给他?!” 我瞪了他一眼说:“西厂地质不稳定,前些年还发生过事故,死了上百人!你确定,龙腾董事长会花钱,买这样的厂子?!” 那个经理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攥着拳头狠狠捶了下座椅。 我冷冷一笑,一个小经理,还跟我在这儿吹胡子瞪眼;你是龙腾的眼线没错,但老子是龙腾的女婿,我若想搞你,龙腾他也不会说什么?!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不过这样的人,只要他不是太过分,我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得饶人处且绕,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秦总拍下来的厂,就是我王小志自己的厂;倘若将来,我真跟龙腾走到翻脸的地步,那么西厂,就是我对抗他的最大资本! 拍卖会结束后,我浑身放松了好多,所有的计划都布局好了,现在就差收网了!你温小美不是有钱吗?呵!这一次,我让你赔得,连你姥姥都不认识! 上车后,我立刻给黑二爷发了条短信:东南铝业解体,可以动手了! 发完之后,我驾着车就往厂里赶;走到半路的时候,我电话震了一下,拿过来一看,是白姐给我发的短信:忙吗?思白昨晚好像感冒了,有点高烧;我爸和雪儿都不在家,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看到信息,我先是着急的不得了;毕竟孩子发烧,可是大事!但细细一想,心里顿时又甜甜的;这个傻女人,她一定是想见我了吧?!孩子生病,她自己也能处理好;但此刻,她还是叫了我,无非就是想跟我在一起! 女人啊,都是铁打的脸皮,纸糊的裤裆!白姐就是这样,明明想见面,却死活不说,非要找各种理由,她也不嫌累得慌! 把车速降下来,我直接给她回信息说:好的姐,你先照顾好思白,我马上就过去。 发完短信,我直接调转车头,朝北郊的方向驶去;初冬了,车窗一开,一阵冷风袭来,我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一年又一年,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个时候,眉眉已经怀孕7个月了吧?想来这7个月里,我一直都在白城忙,除了打电话外,我基本上没怎么回去看过她。想到这里,我心里其实特别愧疚。 我就想啊,等这一次,完全把东南铝业吞并之后,我一定要去看她,好好陪陪她!还有啊,等她生完孩子,不管多忙,我都一定要带着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是我对她的承诺,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想过这些,车子已经开进了北郊;就在快要到白姐父亲家的时候,我电话又响了;抓起来一看,竟然是龙腾打来的! 220.见龙腾 一看是龙腾的来电,我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接起电话说:“爸,怎么了?” 电话那头,龙腾极为愤怒地说:“小志,你他妈在干什么?!老子给了你八个亿,你竟然连东南铝业的毛,都没给我捞着一根!你他妈的,混账,你是在耍我吗?!” 我赶紧解释说:“爸,不是的,我有计划;我想以最低的成本,把东南铝业收购过来;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你少给老子废话!”龙腾直接吼了起来,“你这个混账,我给你半天时间,你给我滚回来,把事情解释清楚!今天晚上,如果我见不到你的人,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狠狠挂掉了电话。 我紧攥着手机,心里憋着一股怒火!我他妈的,我为龙腾集团省钱,还省出错了吗?!我王小志费劲心血,特别想好好表现,让你龙腾欣赏我、爱戴我;以至于有一天,当我想要回自己的自由时,你能网开一面,我们不至于撕破脸。 可是你,你他妈的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在厂里安插眼线,不分青红皂白地怒斥我!呵,若不是看在小眉的面子上,老子早他妈不伺候你了! 压着心里的怒火,我咬着牙,猛踩油门,直接朝机场的方向驶去。 一边开车,我一边胡思乱想,后来想到了小眉,我心里又没那么气了。 跟小眉分别了那么长时间,虽然她一再不让我回去,让我以事业为重;但我知道,那善良的丫头,她一定是日夜思念着我的。 所以龙腾骂我,我不亏;因为我亏欠龙眉的,太多了…… 在机场登机的时候,我赶紧给白姐打电话;可打了好几个,却一直都没人接;我猜想,她应该忙着照顾孩子呢吧,毕竟手机有辐射,不能离孩子太近。 我就给她发短信说:姐,对不起,你好好照顾思白,我临时有急事,要回钢都一趟! 上了飞机,我把手机关掉,就那么静静地靠在座子上;飞机起飞的轰鸣声,震不散我脑海中的思绪;那种浓浓的亏欠,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我和白姐的关系,刚刚有所改善,再加上思白病了,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这让我特别高兴!可是,可我竟然放了她鸽子,那个傻女人,她会多想吗?会伤心吗? 还有小眉,半年多没见面了,在白城的日子里,我几乎天天想着发展企业,想着报仇,想着如何见到白姐;我特么真不是人,竟然忽略了眉眉那么久…… 飞机降落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我慌张地跑出机场,打车直接去了龙腾那里;这次回来,我必须要跟龙腾解释清楚! 如果这件事弄不明白,他真不让我再回白城,那我所做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待那时,雪儿会一再地给白姐找对象,我和秦总布下的局无人操盘;更重要的,温小美那个贱人,她已经浮出水面了,血海深仇,我不得不报! 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漫天的繁星,照着不远处的那块绿绿的草坪。记得曾经离开时,我和龙眉就在那里道的别;如今再见,却已是半年后了…… 走进客厅的时候,龙腾正坐在那里喝茶;他的脸色很不好,阴沉地就跟要杀人似得。 我走到他面前,低着头说:“爸,我回来了……” “砰!”龙腾猛地起身,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了我脚下! “畜生!你都给我干了什么?东南铝业拍卖,你手上有八个亿,这些钱,你买不了整个东南铝业,四分之三总能拿下吧?你为什么不出手?你是不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我管不了你?!还是说,那八个亿,都让你自己私吞了?!”他攥着拳头,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给吃了! 但是我怕他吗?我不怕,我王小志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但是我要忍,要卑躬屈已,因为现实如此,我现在还不能跟他撕破脸。 我低着头说:“爸,是这样的,不出三个月,我至多会拿三亿的价格,将东南铝业的所有资产,全部收到龙腾集团旗下!” “呵!”听到我的话,龙腾冷笑着说:“年轻人,你说话不要太放肆;我已经知道了,这次竞拍,东南铝业的总资产,拍出了十个亿的价值;你凭什么拿三个亿,就能把它收回来?简直是天方夜谭、胡说八道!” “爸!”我立刻看着他说,“有些情况,局外人根本不了解!东南铝业的那些机器,都是十年前德国的一个厂家生产的,后来由于机器操作复杂,机器改造的延展性能差,而且维修保养麻烦,他们就停产了!目前国内铝行业里,就只有东南铝业一家,在使用这种机器!” 龙腾一愣,我继续说:“所以东南铝业的机器厂房,谁买过去都没用;因为他们任何人都玩儿不转;东南铝业的所有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全都被我用一夜时间,挖到了咱们龙腾集团的厂子里!” 听到这里,龙腾的脸色开始缓和了起来;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小志,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我点点头,继续又说:“而且德国的那家制造商,在三年前就倒闭了;目前只有咱们从东南铝业,新招来的那批工程师,才知道怎么把机器玩儿起来,知道怎么检修维护保养,知道怎么改造,来适应不同产品的生产!所以我才敢跟您夸下海口,用三亿就能把它给弄回来!因为这些厂房和机器,在那些人手中,就是一堆废铜烂铁,谁也玩儿不明白!” 龙腾“噗通”一下坐在沙发上,他颤着嘴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小…小志,这些信息,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个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其实这些,都是秦总给我谋划的,我只是在其中,加了些自己的想法而已;当然这些事情,我是不可能告诉龙腾的。 我就对他点头说:“嗯,是我自己谋划的;爸,这个主意可行吗?” 龙腾赶紧拍着旁边的沙发,恬不知耻地让我坐下说:“儿子,我的好儿子,你真是太棒了,爸爸低估你的能力了!” 听到“儿子”这两个字,我恶心地差点吐出来! 这就是商人,你若赔钱,你就是畜生;你若赚钱,你就是“亲儿子”。 商人、商人,太伤人啊…… 221.龙眉的异常 龙腾还想跟我继续聊,但我对他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我就说:“爸,眉眉睡了没?我想过去看看她。” 龙腾一听,赶紧就说:“好好,你们大半年都没见了,你这个混小子也是的,一忙起事业来,连老婆都不顾了,跟我当年一个德行!赶紧去吧,她应该还没睡,估计在给宝宝放胎教音乐呢。” 我点点头,起身就去了龙眉的房间;推开门,我听到了里面的音乐声。 我走进去,把房门关好;刚一回头,就看到龙眉正吃惊地看着我;“小志?!你怎么回来了啊?!你不是…不是还在白城吗?” 她这样说,我一愣!难道我回来,龙腾没有告诉她?不过想想也是,龙腾这次把我召回来,估计就是想痛斥我一顿,甚至撵我滚蛋的吧?!毕竟眉眉怀上孩子了,而我的能力也遭到了他的质疑;对他来说,或许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又怎会提前将我来的消息,告诉眉眉呢? 想到这些,我心里不禁酸酸的,在这些生意人面前,你最好不要谈什么感情!但龙眉没错,她还是那个善良漂亮的丫头;所以我不能告诉她那些事,免得她多愁善感。 我就一笑说:“半年多没见了,突然回来,自然是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龙眉听了,嘴角甜甜一笑,接着眉头又轻轻皱了一下说:“你留在白城,其实挺好的,不用专门过来看我……” 我就走过去,坐在床边,捧着她的脸颊说:“大傻瓜,你是我老婆,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怎么能不过来看你啊?!这一次,我多住些日子,好好陪陪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可以吧?!” 我这样说,我本以为她会开心,会跳起来吻我;可她却沉着脸,眼睛望向别处说:“小志,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不用专门花时间来陪我的;我很好,爸爸妈妈都很疼爱我,家里还有保姆伺候着,你好好工作就行了,不用为我分心。这样吧,你在这儿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赶紧回去吧;还有啊,你跟白姐怎么样了啊?你们见面了吗?” 她这样说,我心里顿时就感到有些古怪,这丫头怎么了?正常情况下,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当初她那么喜欢我,恨不得两个人绑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可现在,她却要催着我离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拧着眉头,轻轻摸着她的脸颊说:“小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的眼睛突然慌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过来,微微一笑说:“我能出什么事啊?没事的,你不要多想什么;对了,你跟白姐到底怎么样了啊?你跟我说说呗,反正我也不吃醋。” “眉眉,咱们在一起,不要说别人好吗?”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酸溜溜的;当我跟白姐在一起的时候,她非跟我提小眉;现在我跟小眉在一起了,她又非跟我提白姐。 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搞不懂,难道说这些话,不停地折磨我,让我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就是她们的目的? 我不想在龙眉面前提白姐的事,就岔开话题说:“丫头,让我听听咱们的大宝贝,我看看他在你肚子里,到底乖不乖?!”说完,我就把被子掀开;可龙眉猛地坐起来,她用手压着肚子以下的部位说:“被子掀到这里就好了,别把腿露出来,我怕冷!” 我说房间里开着空调,这么热乎,你冷什么啊?她有些焦急地想了一下,立刻就说:“哎呀,人家不是怀孕了嘛;孕妇免疫力低,最怕冻腿冻脚了!”说完,她还故意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就跟怕被我发现什么似得。 她这样说,我就没再说别的;而是伸手掀开她的睡衣,看着她白皙的、圆滚滚的肚子。 我把耳朵贴上去,很细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小眉的皮肤很光滑,白皙透亮的,特别迷人;我就一边听着孩子的心跳声,一边把手伸进了她的胸罩里。 小眉脸一红,立刻抬手打了我一下说:“你干嘛啊?大流氓,一进来就要占人家便宜,你怎么这么坏啊?!” 我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在感受你的心跳,我看看你和孩子的心,是不是跳的一样快。” 可小眉的脸更红了,她咬着嘴唇就说:“可心脏在左边啊,你摸我右边的胸,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我:…… 小心思被拆穿,我顿时尴尬死了!龙眉睁着漂亮的眼睛,特别得意地看着我;我刚要把手抽出来,她却一把按住说:“想摸就摸吧,我是你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有哦,你感觉我这里,是不是变大了啊?” “嗯,大了,一直手都握不过来了。”我看着她,很幸福地一笑,接着上前吻住了她的嘴唇;她眯着眼睛,很配合地搂住我脖子,特别温柔地吸允起了我的舌头。 我们就这么吻着,我闻着她的香味,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心脏都跟着砰砰乱跳。 可吻着吻着,小眉就哭了;我赶紧把她松开说:“眉眉,怎么了?” 她擦着眼泪,哽咽着说:“没…没事,就是感动;你突然就这么回来,人家都开心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坏啊?都不提前告诉人家一声……” 我拿胳膊托着下巴,给她擦着脸上的泪说:“傻瓜,不许哭知道吗?其实是我不好,这么长时间,都没过来看你;眉眉,是我亏欠你的,真的对不起!” 可小眉却摇着头说:“小志,你不要这么说好吗?你不要自责,我也不希望你回来的,你一定要做好自己的事业;等将来,或许不久,我希望你能跟白姐在一起;毕竟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你们应该有个好的结果!所以我希望你努力、上进,争取将来…能够摆脱我爸爸……” 她的话让我感动,一个女人,能对我这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惜她、报答她?!那一刻,我想疼疼她,疼疼这个深爱我的女人。 可我刚要掀被子,龙眉却“啊”地一声说:“不要掀!小志,求你了!” 222.丫头,是我害了你 龙眉的反应,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我看着被子,死死咬着牙齿说:“眉眉,你的病……” 龙眉含着眼泪,手死死压着被子,低头哽咽着说:“小志,我没事的,一点事也没有;你不要看我下面好吗?你看我的脸,我的胸,这里都是美的,漂亮的!” 听她这样说,我的心就如撕裂般痛了起来!她的病情一定是严重了,一定是这样的!我跪在床前,紧紧拉着她的手说:“宝贝,你不要怕,真的不要!我是你丈夫,我曾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好吗?” 可她还是不停地摇着头,甩着眼角的泪说:“不要看,真的不要,求求你了,好吗?” 我紧紧抓着床单,脑袋贴在她身旁说:“好,丫头,我不看;只要你开心,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好吗?” 她点点头,牙齿紧咬着嘴唇,含着眼泪看着我说:“小志,你真好!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把我最美的样子留给你;所以,这次你回白城以后,暂时就不要回来了好吗?等我…等我离开了这世上,你再回来了。我真的不想,不想让你看到我丑陋的样子……” 我说傻丫头,你不能这么说,真的不能!你的心是干净的,善良的;所以今后,无论你怎么变,你都还是那个美丽的小眉,我深爱的丫头,知道吗? 听我这样说,龙眉侧着身子想抱我;我赶紧把脖子伸过去,她立刻搂住我,脸紧紧贴在我身上。 我们就那样抱着,什么话都不说;那种情形下,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来龙腾敲了敲门说:“小志,过来吃饭吧,咱爷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得好好喝两杯。” “哦,好的爸,我这就过去。”应了龙腾一句,我擦干脸上的泪,对龙眉一笑说:“丫头,走吧,咱们去吃饭。” 可龙眉却抹着眼泪,望着窗外的月色说:“你去吧,我不方便,一会儿保姆会把饭送进来。” 我就嘟着嘴,给她做了个鬼脸说:“丫头,不要这么懒吧?你是怀孕,又不是坐月子;干嘛不方便啊?还赖上这张床了是不是?你放心,如果你怕我看到你的腿,那我转过身不看好不好?等你穿上衣服我再回头,这样总行了吧?!” 听了我的话,龙眉却扭着头,久久没有回答;她这样,我脑袋颤了一下,瞬间就傻掉了!难道…难道她的病情已经恶化到,连路都不能走了吗?! 我刚要张嘴问她,她立刻冷冷地说:“小志,你赶紧过去吧,我没事的,一会儿在床上吃就行了。” 我手扶着墙,脑袋一阵眩晕;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啊?!半年前,她腿上的萎缩面积,只有巴掌大小;怎么现在,她连路都走不了了?! 看着她,我哽咽着问她:“眉眉,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当初我走的时候,你的腿还好好的;你不要告诉我,现在你连路都走不了了!这不可能,我不会相信!” 龙眉微微把头转过来,她睁着红红的眼睛说:“小志,你不要伤心,迟早都要到这一步的;只不过,嗨,我这个破身体,本来就营养供给不足;现在怀孕了,一部分营养又给了孩子;所以病情恶化的快了些,没事的,一点都不痛。” 听到这话,我几乎都快要疯掉了!是怀孕,怀孕导致了龙眉病情的恶化!我特么好混蛋啊,这么说来,是我害了她啊! 那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了,双腿一软,我猛地扑倒在床上,脸贴着龙眉的胸口说:“眉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你不愿怀孕,可我这个混蛋,我故意跟你那样,我还弄在了里面;我跟你说,我都是故意的,我他妈真该死啊?!” “小志,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她捧着我的脑袋,眼泪汪汪地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无奈,我都理解;更何况,真的,能跟你结婚,怀上咱们的孩子,我知足了;就是少活十年,我也知足了!你不要自责,临走前,我能给你留下点什么,给父母留下点什么,这个世界,我就算没白来;所以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给予了我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虽这么说,可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那种深深的悲痛和自责,简直能把我杀了!龙眉有什么错?她这么善良、这么漂亮的姑娘,她本应该好好的、快乐地度完余生;可是我却为了救白姐,利用了她;龙腾为了自己的后代,也利用了她。 我们都该死,该死啊!!! 后来龙眉让我出去了,她要我去陪陪她爸爸,到餐厅喝点酒,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她不想让我伤心,她自己也不想伤心;她说怀孕了,老哭的话,对孩子不好。 我听了她的,我希望她能开心起来;我去了餐厅,脑袋痛的发涨;龙腾跟我聊着天,我一杯接一杯喝着酒;那时候,我根本听不见龙腾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害了龙眉,我亏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小志,小志?”龙腾拿胳膊碰了碰我。 “哦,爸,我听着呢。”缓过神来,我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龙腾又举起杯,跟我碰了一下说:“小志,你明天就赶紧回白城吧!你的这一步棋,走得确实很高,但也存在很大的风险;万一其他厂家,花高价到你那里挖人,咱们先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你明天一早就回去,赶紧稳住这些技术工人,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不要让他们叛变!” 我点点头说:“爸你放心吧,我那边早就安排了人,他们会处理好一切的;所以,我想在钢都多呆些日子,好好陪陪眉眉。” “不行!”龙腾立刻黑着脸说,“东南铝业的事情,岂容你儿戏?!这么大的资产,必须有你亲自坐镇,不能出半天差错!” “可是爸!眉眉现在病成这样,我怎么能就这么离开?我是她丈夫,我必须陪着她!”说完这话,我一口把酒闷了下去。 龙腾黑着脸,冷冷地看着我说:“眉眉的事,用不着你担心;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东南铝业给吞了,你明白吗?!” 那一刻,我傻傻地看着龙腾,这个混蛋,眉眉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把生意放在第一位;这个男人,他究竟还有没有点人情?他还有没有点人性?! 我咬牙说:“爸,我必须要陪着龙眉,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眉眉!” 可龙腾一拍桌子说:“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东南铝业的收购!如果你想陪她,就先给我把东南铝业给拿过来!” 我愤怒地看着他,刚要说话,可他却把杯子一扔说:“现在,你就给我滚!滚回白城,给我把东南铝业拿回来!东西拿不回来,你别想见我女儿!” 今天又是五更,惊喜吧!刀刀这两天,还算给力的吧。只要大家开心,刀刀只要时间充足,一定多更。今天就到这儿了,明天咱们再继续吧。 223.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龙腾的话,彻底伤透了我的心;我实在无法相信,作为一个父亲,一个岳父,竟然会对自己的子女如此无情! 东南铝业对龙腾集团来说,虽说很重要,将来龙腾极有可能,会把东南铝业和白城,作为突破北方市场的战略基地;但若对比于女儿的病情,眉眉的幸福,她最后短暂的时光;东南铝业的一切,还重要吗? 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的看不懂!冷漠无情,让人毛骨悚然…… 站在那里,我死死盯着龙腾;说实话,若不是眉眉现在怀了孕,病成这样;我真的想冲上去,一拳干倒这个混蛋!太可气、太可恶了! 后来,我们就那么僵持着,四目相对!那时候,我其实一点也不怕他;毕竟东南铝业还没到手,他暂时不敢对我怎么样。 最后,龙腾妥协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小志,你不要怪爸爸,做人,尤其做商人,要时刻保持理智知道吗?眉眉的病,已经这样了,回天乏术;即便你留下来,也挽回不了什么,对不对?倒不如我们去把握未来,将能争取的东西,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不是更明智吗?” 我咬牙说:“是,您说得对,从理智的角度来说,我无法辩驳什么!但是您要知道,眉眉是我妻子,作为丈夫,我有义务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留在她身边!商人不是赚钱机器,他也是有感情的;否则,赚再多的钱,又为了什么呢?” 听我这样说,龙腾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转头看向窗外说:“孩子,你还是太年轻啊,在这个社会里,任何的感情,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的;没有财富,一切都是空谈!” 我在心里冷冷一笑,默默地回敬了他两个字:放屁! 虽然我相信,有钱能解决很多事;但我绝不承认,人的感情,必须要靠金钱来维持!我和白姐就不是,和龙眉也不是,雪儿、白父、秦总……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即便将来我们穷困潦倒,但依旧能够相濡以沫。 见我不说话,龙腾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今晚住下吧,陪眉眉一晚上,明天中午赶紧回白城;等把事情办完了,再去扯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也不迟。” 说完,龙腾就摇着头离开了;我重新坐回了餐桌前,忍着胀痛的脑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那时候,我几乎什么都不去想了,心里只有龙眉;她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她还能活多久?她会不会感觉到痛,为什么老天,非要让她承受这些非人的折磨……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蹑手捏脚地脱掉衣服爬上床,眉眉已经睡着了。躺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床上铺了一条干净的被子;我知道,这一定是眉眉刻意弄的;她怕我跟她一个被窝,怕我看到、或者摸到她的腿,怕我感受到她丑陋的一面。 可即便我知道她的心思,最终我还是钻进了她的被窝里;我的手没有向下摸,而是很温柔地抱着她,脸贴在她芳香的头发上,静静地感受着她的心跳、她的体温。 后来不知为何,我就哭了;那天晚上,我回忆了很多事。记得第一次见她时,我被她的美惊艳住了,特别高贵,还带点小赖皮;我拿烟头烫了她的手,她疼地活蹦乱跳;可是现在,她再也跳不起来了,再也做不到了…… 我就想啊,上天何为要这样残酷,为什么好人不长命,总要去忍受那些苦痛和挫折?!我母亲是,白姐是,眉眉也是,似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们的命运都离奇地悲惨;想过这些,我手抓着被子,真的好无力、好无力…… 第二天清晨,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眉眉,正深情地看着我,柔软的手指,轻轻摸着我的脸颊。 我朝她一笑说:“小孕妇,怎么起这么早啊?怀孕的女人,不是都很爱睡觉的嘛?!” 她鼓了鼓嘴巴,古灵精怪地说:“天天睡,早就睡饱了;还有啊,你好不容易回家,人家想多看看你嘛!” 我立刻抓住她的手说:“那我不走了,我留下来,永远都陪着你好不好?!” “不行!”她立刻回绝我说,“要走的,小志,昨晚你和我爸的争吵,我都听见了;他说得没错,你留在这里,也挽回不了你什么;你应该去把握未来,尤其是你自己的未来,你和白姐的未来,明白吗?” 她这样说,我心里猛地一酸;说实话,我真的不想从龙眉口中,听到“白姐”两个字,因为那会让我惭愧,惭愧到尘埃里…… 看我不大高兴,眉眉立刻又笑了起来,她岔开话题说:“小志,你曾经答应我,要带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说话算话吧?我可是一直都期待着呢!” 我就摸着她的脑袋说:“傻瓜,当然啦!等你生完孩子,咱们就出发;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好不好?!” 听我这样说,她顿时开心地不得了;可刚笑了没一会儿,她的脸又低了下来;“唉!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这样子,爸爸妈妈连床都不让我下;我想去外面的草坪吹吹风都费劲,哪儿还敢奢望,去看外面更大的世界啊?!” 她这样说,我刚要开口给她承诺,保姆就在门口敲门说:“先生,小姐,你们起床了吗?” 龙眉赶紧推开我,对着外面说:“哦,起来了,你稍等哈。” 说完,龙眉就让我穿衣服,看看时间,都已经八点多了。 整理好衣服之后,龙眉就让保姆进来了。 保姆把早餐放在柜子上,然后又在龙眉的脖子上,系了个饭兜;那样子,就像在照顾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 看到这一幕,我猛地走过去说:“把早餐收拾了,小姐一会儿去餐厅吃饭!” 保姆有些为难地说:“先生,老板吩咐了,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安全,老板不让小姐轻易下床的。” “别他妈给我提老板!我是眉眉的丈夫,是这孩子的父亲,眉眉的事情,我说了算!”冷着脸,我咬牙说,“你给我记住,眉眉没事,她不是残疾人!给我把这套东西收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去!” 见我这样,龙眉赶紧抓着我胳膊说:“小志,你不要这样,我不去餐厅里吃,在这儿挺好的。” “别废话!”我猛吼了一句,直接把被子掀开,把她抱起来说:“眉眉,只要有老公在,你就是正常人;你要像从前那样,我要你活泼可爱,要你跟着我、赖着我;你不要觉得你病了就怎样的,你的丈夫,他不会把你当病人,哪怕等你走的那天,你在我心里,永远都还是那个完美的、漂亮的丫头!知道吗?!” 说完,我抱着她就朝外面走,她的身体轻了很多,双腿虽然有裤子盖着,但我仍旧能看到,她的两条腿已经瘦成了骨头。 忍着心里的泪水,我抱她去了餐厅;进门的时候,龙腾看到我把龙眉抱出来,当时一拍桌子,瞬间就怒了!“小志!你他妈在干什么?!” 224.请尊重眉眉 我直接不搭理龙腾,而是把龙眉,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椅子上。 那时候,龙眉尴尬地都不敢抬头,她的母亲也跟着埋怨说:“你们两个,简直是胡闹!眉眉怀了孩子,哪儿能随便下床?!” 我猛地抬头就说:“眉眉现在都这样了,你们能给她一点活着的尊严吗?从小到大,你们没给过她自由;如今,她时候不多了,你们却又把她禁锢在床上!你们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问问她是否愿意?!你们是不是就希望看到,她躺在床上生完孩子,再默默等死是吗?!” “你放肆!”龙腾一拍桌子,两眼恶狠狠地盯着我说:“你不要忘了,我们是眉眉的父母,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教!” “可我是眉眉的丈夫,我知道她渴望什么,需要什么;我知道怎样才能尊重她,怎样她才会快乐起来!”咬着牙,我狠狠回敬了龙腾一句! “你!你这个混账!你一再挑衅我的底线,你信不信我……” “你们不要吵了!”龙眉顿时哭吼了一句,她手扶着桌子说,“不要吵了,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吵架,真的不希望!我回去,这就回去……”一边说,她一边往凳子下面挪。 我猛地过去抱住她说:“好好,不吵了宝贝,你不要哭,不要生气;是我冲动了,我们吃饭,什么都不要说,只吃饭好不好?” 龙腾却猛地把筷子一摔,愤怒地起身说:“你们吃吧,我没胃口!”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龙眉的母亲赶忙站起来,追着龙腾说:“老头子,你发什么脾气?人家小志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眉眉可是咱的女儿,你应该多为她想想的……” “少给我废话!”龙腾吼着,声音越来越远…… 饭桌前,我抽了两张餐巾纸,给龙眉擦着眼泪说:“宝贝,不哭了,人的命运是自己争取的,你不要怕!在最后的日子里,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你跟我说;我是你丈夫,最最爱你的人,无论什么事,我都会为你去做,好吗?” 听我这样说,龙眉猛地扑进我怀里;她的手,紧紧抓着我胳膊说:“小志,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微微一笑说,“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想,就吃饭!吃完早餐,我带你去逛超市,去商场,去电影院看电影好不好?!” 龙眉哽咽着,她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不用去那些地方,就去门口的草坪上坐坐,看看远处的风景就好了;四个月以前,那天我病情恶化以后,其实…其实我就没下过床……如果、如果能坐在家门口,看看外面的景色,吹吹风,晒晒太阳,我也就知足了。” 听她这样我,我狠狠握着拳头,忍着心里的怒火问:“难道你爸妈,连个轮椅都买不起吗?他们就不能让保姆,推着轮椅带你出去转转?!” 龙眉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志,其实他们…他们是怕我跑到外面,万一被人看见了,丢龙家的人。我的病情,外面很少有人知道的;在那些人心里,他们只知道龙腾有个漂亮的女儿,是钢都的一枝花;曾经,因为我的长相,给我爸、给龙家赚足了面子!可是我现在这样,万一传出去了,你知道的,龙家的面子丢不起……” “我次奥他妈的!”听到这话,我猛地吼了起来,“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小志!你不要这样,不要再说了好不好?”龙眉又哭了,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我说,“我理解我爸的,他也是为了龙家着想,我不怪他,真的不怪!” “为了一个面子,你就宁愿舍弃自己的自由?宁愿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人生短暂的时光,就这么一点点流逝?!”拧着眉,我心疼地看着她;其实我不该说这些,因为龙眉也没有选择,我不在这里,她没有任何依靠,也没有反抗的资本和能力…… 最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拍着她肩膀说:“眉眉,对不起,我们不要再想这些了,吃饭吧!吃完饭,我抱你去外面,就去那个草坪上,我们吹吹风,看看风景好不好?!” 她擦着眼泪,特别羞涩地一笑说:“嗯,就看一会儿,看一小会儿咱们就回来。” 我知道,她还是怕被别人看见,怕丢了龙家的面子;毕竟山坡下面,有很多居民楼,指不定谁眼尖,就发现了她的病情。 那顿饭,龙眉吃的很香,可我却味同嚼蜡,心里难受的厉害;龙眉太可怜了,生在这样的家庭,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我们时常去羡慕别人,可谁又曾想过,当你羡慕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羡慕着你。 吃过饭,我回房拿了件大衣,给龙眉披上后,就把她抱到山坡外的草坪上。 龙眉坐在我旁边,脑袋靠着我肩膀,很惊喜地看着周围说:“日子过得好快啊,转眼已经冬天了;嗨!不知道…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下一个冬天……” 我张开手臂,将她揽在怀里说:“丫头,不要想那些,只要接下来的每一天,你能过得开心幸福,其它的都无所谓,不是吗?而且啊,你一定要相信,在这世上,是有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的,那就是我!如果某天,你真的不在了,我会一直想念你,把你装在心里最安全的地方,永远都守护者你,好吗?” 龙眉微微闭着眼,她抓住我的手说:“小志,如果那天来了,就把我忘了吧;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怀念只会让人更痛苦,但我希望你能开心,能去笑着面对将来的世界。那样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明白吗?” 那一刻,我沉默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任何话。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不会忘记身边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 那天上午,我们彼此都没再怎么说话,只是抱在一起,望着远处的钢都,和天面浮动的白云。 后来我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那边立刻传来了一个恶毒的声音:“王小志,你真的好阴险!” 225.恩威并施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我浑身猛地一震!温小美?! 我淡淡一笑,搂着怀里的龙眉说:“原来是温总啊?!您能给我打电话,这可真让人惊讶!想当初,你可是连家都不要了,拖家带口地躲着我啊?怎么,现在找我什么事?想跪在我面前,乞求我原谅你?!” 温小美气急败坏地说:“王小志,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把那些工人给我放了!” “命令?什么命令?!你命令我?呵,你算个什么东西!温小美我告诉你,别以为傍上个白城的高层,就自认为有多了不起;实话跟你说,我还真没拿你当盘儿菜!”说完,我直接挂掉了电话;这个女人,几年过去了,还是跟从前一样,不知道天高地厚! 看我通完电话,小眉立刻从我怀里坐起来说:“小志,白城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你赶紧回去吧,可不要耽误了大事。” 我抓着龙眉手,微微点了点头;即便她不这么说,我也真的该回去了;温小美心肠歹毒,身后还有靠山,老赵在那边,我怕他稳不住局面。 将龙眉抱起来,我一边走一边说:“丫头,你等着我,等你生孩子之前,我一定会把那边的事情全都处理好,然后赶回来陪你!等那时候,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好吗?” 龙眉搂着我脖子,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嗯,等着你!还有哦,不要太勉强自己;有些事情,尽力做就好了。” 我朝她一笑,把她放回床上,由于着急,我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赶紧跑到坡下的公路上,打车去了机场。 这次的钢都之行,让我对龙腾失望透顶;或许将来的某天,我真的要跟他撕破脸了,真的!像他这种利益至上的人,他是不会放过我的;当然,他更不可能把孩子还给我。 回到厂里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当时老赵和阿川他们,正围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我赶紧走进去问:“老赵,怎么了?” 一看我回来,老赵赶紧说:“龙总,就在刚才,好几个厂家搞起了大联盟,高价要从咱这边挖人!一些工程师和技术工人,都快坐不住了,我们正在这儿商讨应对方案呢!” “不用商讨!我早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招!”一边说,我点上烟,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现在,赶紧把原先招来的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叫到大会议室里去,我要给他们开个会!” “好好!”老赵慌张地拿起电话,立刻通知下面的人组织会议。 待他忙活完之后,我又趴在他耳边,交代了另一个事;老赵听完,立刻咧着嘴笑说:“龙总,你可真够损的,我老赵真是彻底服了你了!”说完,老赵朝我竖了竖大拇指,就赶紧去忙活了。 他走后,我就抽着烟,眯着眼睛冷笑;这帮技术工人,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钱?真是帮利益熏心的家伙!既然你们喜欢占便宜,那我就给你们占!但只要你们拿了我东西,回头再想退回来,那可就难了! 还有那个狗屁联盟,我不用想都知道,这事儿一定是温小美捣鼓的;这才两天时间,你就坐不住了是吧?就这点耐性和城府,你还想在铝行业里浑水摸鱼?等着吧,老子绝对会让你赔掉裤子! 二十分钟后,会议正式开始;我拿着话筒走上讲台,第一句话就问他们:“兄弟们,最近食堂的伙食怎么样?” 听我这样说,众人立刻面面相觑,有几个秦总的老部下,立刻站出来说:“龙总,咱们食堂里做的饭,那可真是白城一绝啊!好吃自然就不用说了,而且还是免费的,工人们想吃多少吃多少!这比其它的,吃个饭还要钱的厂子,可真是好多了啊!” 我立刻笑着说:“你们啊,还没去过钢都呢;钢都那边的工人,隔三差五地炖肘子、吃烧鸡;我龙志是农村人,从小苦日子过来的,也不会什么花言巧语!但我明白一点,只要我能让大家手里拿着钱、嘴里吃着肉,衣服穿的体面、工作干的开心,大家就愿意跟着我,你们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技术工人的心思,还是比较耿直的;听我说完,大部分人都诚恳地点着头;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尤其是一些高学历的工程师,他们还在那里犹豫着。 看着他们,我赶紧又说:“在场的兄弟,在白城买房子的人有多少?举手我看一下!” 听我这么问,众人又开始面面相觑,我就说:“赶紧举手哦,说不定一会儿有好事儿!” 一听“有好事”三个字,现场呼啦一下,几乎所有人都把手举了起来。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滥竽充数的,不要紧,我要得就是他们这种贪小便宜的心思。 我抬手压了压,接着就说:“在你们没来之前,厂里的近700名工人,每人分了一套房子;目前为止,所有人的房产证都拿到手了;如果不信,等开完会以后,你们可以随便打听打听。” “龙总,不用打听,厂里的老工人,天天把这些事儿挂在嘴上;我们这些新来的,都快眼红死了!” 我笑着说:“眼红什么?!只要是跟着我龙志干的,不分亲妈后妈,今天在场的所有技术工人,每人一套房子!所有的技术工程师,每人三套房子!” 听到这话,现场顿时炸开了锅;就连那些成精的工程师们,也都坐不住了!三套房子是什么概念,他们就是奋斗一辈子,撑死了也就赚这些钱。 但是在我眼里,这些都是小钱;只要能把东南铝业搞回来,我能省掉五个亿! “龙总,您可不要拿我们开涮啊,每人一套房子,咱们这儿的技术工人,有200多个呢!高级工程师也有七八个,这可是比不小的开销啊?!” 我就说:“这个放心,一会儿开完会,咱们出门就签合同!小区就在咱们厂西边,那里还有6栋新楼还没入住;签完合同你们就去挑,挑中哪套住哪套!” 说到这里,在场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坐不住了,这么好的事儿,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我抬手压了压声音,继续说:“当然,我龙志对待兄弟,一向仁至义尽!但做人要将心比心,如果在咱们内部,有人叛变我,丑化我说在前头,黑街仁义堂,一千多号兄弟,也不是吃干饭的;心里还有小算盘的人,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听到这话,现场瞬间又冷静了下来;我把黑街洗白的事,这在白城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自然知道,我身后是怎样的一群人。 我冷笑着说:“某一小撮人,不要以为别的厂家开了高价,月薪十几万地挖你们,你们就觉得是好事!动动脑子想一想,他们开这么高的工资,只不过是一时之举;等有一天,你手里的技术,都被他们学到手以后,自己掂量掂量,他们会不会把你们一脚给踹了?!现如今奸商当道,我就是看大家,都是搞技术的老实人,才跟大家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你们自己了!” 讲完这些,我大手一挥说:“会议结束,愿意跟着我干的,现在就去赵总那里签合同,领新房子!” 226.麻男惨死 听到领新房子,众人瞬间一窝蜂地往外钻;我和老赵跟在后面,这家伙擦着额头的汗说:“龙总,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但今天这事儿,我心服口服!” 我就搂着他肩膀说:“咱们之间,不用说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还有,房子的款项,一定要和劳动合同绑定,这事儿可千万不能马虎!” 老赵哈哈一笑说:“您就放心吧,合同是咱公司的几个法律顾问,亲自动手改的,保证合理合法;就是这些技术工人啊,如果再想违约,那可是二十倍的赔偿金啊!一套房子,要赔20套;那工程师的三套房子,就要赔60套啊!我的天,这些人就是奋斗十辈子,也不可能把这违约金给赎清了吧?!” 我看着办公室里,正疯狂签合同的众人,冷冷一笑说:“这就是贪小便宜的后果,不过咱也没亏待他们,工资翻倍不说,还白送房子,他们应该知足了!再说了,我身后是整条黑街的兄弟,现在就是让他们违约,他们也没这个胆!” 合同的事弄完之后,已经晚上7点多了;刚出公司,黑二爷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开着车,迎着漫天的繁星,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麻男那混蛋,已经被黑二爷给正法了吧?! 进到黑二爷家里的时候,他正在烧香;香炉旁边,放的是大黑的照片。 见我进来,二爷赶紧拉着我坐下说:“小志,我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搬倒了东南铝业,让我为犬子,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了仇!” 我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说:“二爷,麻男…麻男他真的死了?!” 二爷没说话,而是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接过手机,我往那照片上一看,瞬间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酸水吐出来…… 照片是晚上照的,地点应该是在工河下游;麻男的脑袋被割了下来,身体被砍刀砍的四分五裂,原本青青的草地上,沾满了浓稠的鲜血。 他死了,真的被黑二爷碎尸万段了;我抬头,看到了黑二爷墙上,挂着的那把长刀;刀鞘的地方,还带着几丝早已风干了的鲜血。 “二爷,你亲自动的手?”我眉头一皱,立刻就说,“这种事,你让下面的兄弟做就行了,为什么要亲自动手?现在是法制社会,万一被查出来……” 黑二爷一抬手,打断我的话说:“查不出来的,小志,别忘了咱们专业是干什么的?!”说完,他按下遥控器,当时是七点四十分,刚好是白城新闻播出的时间。 我看着电视,不一会儿里面的主持人就说:白城知名企业家麻男,因公司破产,精神遭受严重打击,于昨日凌晨,架车坠河身亡;目前尸体正在打捞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转过头,疑惑地看着黑二爷。 二爷从桌上掏了根烟,点上火深深抽了一口说:“这个混蛋,昨晚驾车想逃跑;他也真是能耐,腿都断了,竟然拿着拐杖踩油门!而且当时,他走得很隐蔽,差点把咱们兄弟给骗过去。还好有机灵的伙计,看他深夜开车要逃,这才跟了上去。” 二爷弹了弹烟灰,继续又说:“麻男跑的时候,没敢走大道,就沿着工河边上的小路逃窜;我们拦下他的时候,刚好在工河下游的野河滩上;你知道吗?这混蛋的后备箱里,竟然装了两麻袋的美刀!” “什么?!”我浑身一颤,麻男这家伙,还真够可以的!上午刚把公司拍卖完,弄来的钱不想着还债,竟然全都换成美元,想跟陈芳那样,来个携款外逃;这家伙虽然残了,但动作倒是不慢啊! 二爷往沙发上一靠说:“钱我已经打到你账户里去了,具体多少我也没过问,应该有上亿吧!” 我猛地坐起来说:“二爷,这钱我不能收!咱们仁义堂,因为我的事,死了兄弟,死了大黑;这些钱应该留在仁义堂,我万万不能拿!”说完,我就赶紧打电话,让公司财务那边,把账汇过来。 可黑二爷却压着我的手说:“小志,这钱你必须拿着!虽然大黑没了,仁义堂也死了兄弟;但你救了我仁义堂多少人啊?!咱们黑街,现在有了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医院,自己的小区;这些,这些都是你给我们带来的啊!仁义堂再也不是黑社会了,所有的兄弟都成了堂堂正正的工人,吃得好、穿得暖,日子过得踏实!每当看到这些,我黑二都想拿命来报答你!可是我这条老命,又值几个钱呢?所以啊,这钱给你不亏,最起码我黑二心里过得踏实!” 黑二爷人执意要这么做,我根本没法再去推辞;我就说:“那好吧,这钱我留着,过些日子咱们再在黑街,建一所初中、一所高中,让咱们黑街的孩子,从家里毕业后,直接就上大学!” 二爷眯着眼睛一笑,“随你怎么花都行,反正钱是你的!” 我挠着头,也跟着一笑说:“对了二爷,麻男的尸体,你们都处理好了?” “嗯,我亲自动手,将这混蛋砍了八瓣;后来直接让兄弟,把尸体运到了东郊的后山,拿汽油烧掉了!所以啊,警察在工河,就是打捞十年,也捞不上来!” “呼……”我长长舒了口气,麻男这混蛋,这个恶贯满盈的魔王,终于被正法了!只是陈芳,那个恶毒的女人却逃掉了。 嗨!逃就逃了吧,我也拿她没办法;只希望她永远也别再回来祸害人,就行了! 聊完之后,黑二爷把照片删了;自此之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麻男这人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我给龙眉通电话,报了个平安;后来靠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亮,我不自觉地又想起了白姐。 手里握着手机,我对着她的那串号码,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也没有把电话拨出去;龙眉病成那样,我真的无法…无法背着龙眉再去找她了,我良心上过不去,真的过不去…… 转眼之间,两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日子里,温小美和那帮拍卖商,想尽办法地想从我这边挖走工人,但都没能得逞。因为有合同在,有仁义堂在,就是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违约。 阳历年那天,白城再次组织商会,我很有幸,成了这次商会的重要代表。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次上会上,我竟再次碰到了温小美,还有包养她的那个高层…… 我从周五爆发到周日,每天五更,这还不叫大爆更啊?!还有,写书需要时间,我一天二十更倒是可以,但垃圾剧情大家也不会愿意看吧。相互理解一下,每天五更对刀刀来说,就是极限了。毕竟需要构思、布局。接下来还有一更,12点之前发出来哈。 227.商会再遇白姐 参加这次白城商会,我没有带老赵;一个是厂里事务比较繁忙,离了他不行;再一个,商会是联络感情,寻求合作对象的场合,老赵嘴有点笨,带着他有点不大合适。 所以这次,我带了阿川,这个靠口技儿就能吃饭的男人。 在车上,阿川抽着烟,各种跟我闲扯蛋;我就笑着说:“阿川,你说温小美现在怎么样了?她买了那么多东南铝业的机器,也没人给她组装保养,一直仍在那里,估计都快生锈了吧?!” 阿川却一笑,拍着我肩膀说:“小志,你就感谢我吧!” 我一愣,就问他:“怎么?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啊?” 阿川叼着烟,特得意地说:“温小美不是害了你母亲吗?我当时就考虑啊,她被高层包养了,即便你是大企业家,也很难把她怎样。所以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拉着东南铝业的客商,去市政府示威?!” 我点头说:“嗯,记得,但这跟温小美有什么关系?” 阿川立刻说:“这关系可就大了!你不知道吧,后来我打听了,温小美就住在市政府那条街上;而且有事儿没事儿的,她还喜欢往市政府里走动,充一充大尾巴狼!本来那天,我是过去碰运气的,可结果,我还真把她给碰着了!” “然后呢?”我似乎来了兴致;阿川就继续说:“然后我就把东南铝业要完蛋,超低价就能把厂子收购的事儿,告诉了温小美;妈的,她天天在群里炫耀,自己多有钱多有钱;那天我就故意激她,我说你还不是咱们同学里,最牛逼的!其中有个开工厂的,人家那才叫赚钱,而且那人就是王小志!” 讲到这里,阿川一拍大腿说:“你猜怎么着?温小美立刻就跟我说:不就是个开厂子的吗?老娘要想开厂子,绝对能挤死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温小美,就被你这张嘴给套进来了?!” “那还用说?!那娘们儿,最好面子,结果她还真干起来了!所以啊,进了铝行业,那不直接就上了你的地盘了;就凭你的能力,动动手就能玩儿死她!这不把咱妈的仇,就给报了吗?!” “嗯,阿川,谢谢你!”我点点头,没想到阿川这小子,心里一直装着我母亲这事儿呢!到底是好兄弟,我没看错人。 我继续又说:“不过那女人,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啊?要知道,一出手就是十个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阿川却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温小美傍上的,可是咱市里建设局的局长!这建设局可是个肥缺啊,随便动动手,挪用国家点儿建设资金,那还不跟玩儿似得?!” 草!原来是这样!我说她一个小情友,怎么会出手这么大方!现在白城房地产这么火,哪个开发商不得给建设局塞点儿甜头;那个局长,他就是不挪用公款,自己的小金库也得有不少存货吧?! 甩甩脑袋,我不再去想那个恶毒的女人了,既然你有钱,那老子就让你使劲往里砸!等你把钱赔光了,我就不相信,那个建设局局长,他还能保你?! 想过这些,车子已经到了白城饭店。我和阿川乘上电梯,直接到了顶楼。 曾经,我跟着白姐来过一次,那时候啊,我还只是个小助理,没有人正眼看我,我甚至上去端杯酒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那时我还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人踩在脚下! 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推开门,我一进场,白城的企业家们,就跟苍蝇一般,朝我围了过来;他们之所以这样,无非还是看重了我的实力。 先不说我背后的龙腾集团有多厉害,单是上次拍卖,我成功戏耍了所有拍卖商这一件事,就在整个白城商界,传为了一段佳话。因此这些人见到我,是又敬又畏,小心翼翼。毕竟他们知道,我龙志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我把应酬这种事,直接推给了阿川;因为我看到,雪儿和白姐,也来了这里。 白姐过来,我倒是能理解;毕竟曾经的尚美传媒,已经在秦总的操盘下,发展到了现在尚美集团,不仅从事传媒行业,而且在贸易方面,更是做得风生水起。 可雪儿过来,难道她是这场商会的主持人? 我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说:“姐,你…你早到了啊?!” 白姐转过头,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先是吃惊了一下,随即又咬着嘴唇,把头转向了一边。她这样,我知道,她一定是生气了,毕竟那次离开之后,我连续两个多月,都没再联系她。 雪儿就说:“姐,咱到那边去,有些负心的男人哦!你可千万别再给他机会!否则,人家就越来越不把咱们当回事咯!” “雪儿,你不要这样说!或许…或许他也是有难处的……”白姐低着头,偷偷瞥了我一眼。 “呵!能有什么难处?儿子病了都不管,自己的老婆一发话,屁颠屁颠就跑了;姐你就是傻,到现在还为这种有家庭的男人说话,图个什么啊?!”雪儿气呼呼地看了我一眼,又跟白姐说,“明天我给你介绍的那位,绝对靠谱!比你大一岁,也是离过婚,但人家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学副教授了,还是个博士呢!” 一听这个,我顿时着急了!雪儿这丫头,一刻也不消停;这才两个月,她又开始撺掇给白姐找对象的事儿了。 我赶紧走过去说:“姐,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解释,但我有我的苦衷!那天我不辞而别,确实是因为有急事……” 雪儿却朝我一瞪说:“有急事?呵!那后来呢?连个电话也不打,信息也不发,你什么意思?!急事能急两个月?能急得连打电话的功夫都没有?!” 她这样说,顿时把我搞无语了!白姐打了雪儿一下,立刻红着脸,转头看着我说:“没事的,你不要听雪儿瞎胡说什么;姐没多想,姐……” 白姐还没说完,我身后却立刻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哟呵!龙总,你可真行啊?!商会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就跟白家姐妹勾搭上了?!” 我脸色一变,直接转身看向了她;可她却端着酒杯,特牛逼地说:“王小志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赢了,现在把那些工人转给我还来得及!否则,我会让你、让白家后悔终生!”说这话的人,正是毒妇温小美! 五更搞定了,希望大家看得开心。还是那句话,保底至少三更,只要时间充足,刀刀绝对不定时爆发一下!看完就睡吧,不早了。 228.温小美掌握了什么? 温小美的话,把我搞得一愣!什么让我后悔、让白家后悔?! 我转头看向白姐和雪儿,她们俩也是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温小美在说什么。 温小美却在旁边,抿着红酒冷冷一笑说:“不明白?呵!没关系,一会儿你就明白了。”说完,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人群中。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白姐问:“姐,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尤其是政府方面的!” 白姐摇头说:“不可能啊?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从不跟人家闹纠纷的。”说完,白姐又转头看向雪儿说,“雪儿,你呢?你在电视台人多眼杂,你是不是无意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雪儿两眼一白,直接看着我和白姐说:“你们什么意思啊?!我更没有,再说了,我一个小主持人,能得罪什么人物啊?!” 她们姐妹这样说,我心里就更疑惑了;温小美那个毒妇,她不会无的放矢;现在她这么得意,难道是抓住了我的什么把柄?不能啊?!首先她不认识龙腾,再一个我跟白姐只是说了几句话,她更不可能去跟龙腾打小报告。而且,即便龙腾知道了我和白姐的事,他也不会把白家怎样吧?至多把我调回钢都,永远不让我再回来了而已。 想过这些,我索性就不再去琢磨了;管她想干什么,我现在是龙腾的女婿,说实话,就是她身后的那个局长站出来,老子也不怕他!毕竟龙腾集团是国内大财阀,而且我们在白城建厂,每年都为政府创造大量的gdp和税收;不是说大话,就是白城市长过来,说话也得给三分薄面! 甩甩脑袋,我看着白姐,特不好意思说:“姐,不用理她,一个疯女人而已!当了别人的小三,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早晚的,我会让她好看!” 白姐知道我和温小美的过节,也知道就是那个毒妇,害死了我母亲;她手抓着栏杆,低着头说:“小志,以后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谨慎,越是心思歹毒的女人,就越会算计。” 我点点头,走到她身旁,手拍着栏杆说:“放心吧姐,为了你,为了思白,我也会小心的。”说完,我甩甩脑袋,又看着她一笑说,“对了姐,思白没事吧?那天的事,对不起啊!” 听我说这个,她立刻咬起嘴唇,有些不开心地别过头说:“没事,他挺好的;一个感冒而已,没什么的……”这个傻丫头,她脸色变得倒是挺快的,看来还是生气了啊! 我刚要开口哄她,雪儿却站出来,护住白姐说:“哎!王小志,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刚才我都说了,你不要再缠着我姐,你听到了没有啊?!”雪儿瞪着眼,挤在我和白姐中间,狠狠推了我一下又说,“你离我姐远点儿,我明天还要给她介绍对象呢!” 我赶忙就说:“雪儿,你不要忘了,先前我给过你承诺!我王小志说到做到,所以…所以请你不要那样,就当是给我个机会,好吗?” 雪儿却冷哼着说:“男人的话可信吗?王小志,两年时间,什么不会变?你想让我姐再苦等你两年?凭什么?!她今年都27了,再等两年马上就三十了,还带着孩子!如果到时候你食言了,她也老了,谁还要她?!我姐赌不起,为你这种有家庭的男人,更赌不起!” 我刚要跟她辩解,商会的负责人就过来了;他先是跟我握了握手,又跟雪儿说:“主持人,商会马上开始,过来准备一下吧。” 临走前,雪儿噘着嘴,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我无奈一笑,这丫头,每次都搞得我提心吊胆的,比白姐还难缠! 雪儿走后,我转过身,故意往白姐身边靠了靠;当我的胳膊,碰到她的胳膊时,她赶忙往旁边躲了一下。我使劲往她身上一靠,她的脸竟然唰地一下红了。 这个女人,跟我还害羞,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过她害羞的样子,还是蛮好看的,特别迷人;让人有种想要欺负她,又恨不得保护她的冲动。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穿着浅蓝色的大衣,下身是黑色的打底裤;漂亮的高跟鞋,让她原本就完美的身材,显得更加挺拔。最让我开心的是,她的耳朵上,竟然还带着我当初,在夜市送给她的那副耳坠。 傻丫头,还要生我的气,明明就是想我、在乎我,干嘛要那么小心眼儿啊?!我就故意问她说:“姐,这耳坠还没扔啊?50块钱的地摊货,你都要去相亲了,戴着它不掉价啊?!” 听我这样说,她猛地瞪了我一眼,牙齿咬着嘴唇,又转过头不看我说:“王小志,有些东西的价值,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这幅耳坠是便宜,可你要知道,它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傻傻的大男孩,用他辛苦打工赚来的钱,给我买的。那些日子,那个夜晚,姐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 本来,我是想跟她开玩笑,挑逗挑逗她的;可她的话,却一下子把我拉进了无限的伤感中。那段日子,那段我最开心的日子,我又岂会忘记?! 那时候,我们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困难,有着无法打败的敌人,但至少,我未娶,她未嫁,我们是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眼神,都是那样地甜蜜,那样幸福。 可如今,她自由了,再也不用为自己的父亲担忧了;然而我们近在咫尺,心却天各一方。 我趴在栏杆前,望着脚下的白城,深吸了一口气说:“姐,很多事情,等以后,我会给你解释的;而且你一定要相信,给我两年时间,两年以后,我会在这座城市里,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听我这样说,她微微转头看向我;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眼角还带着泪;我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脸;可这时,雪儿站在台上,已经拉开了商会的序幕。 白姐赶紧一笑,躲开我的手说:“呵,商会开始了,雪儿这丫头,现在出息了,都能做商会的主持人了!她可真能耐哦,姐开心死了!” 我把手收回来,也跟着她笑;我俩就那么远远地,看着雪儿在台上,对着白城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侃侃而谈。曾经那个任性的、不懂事的丫头,如今这么有出息,谁又能不开心呢? 可不一会儿,会场的门开了;那一刻,雪儿本来微笑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我赶紧把目光转向门口,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嘴里叼着烟,正大摇大摆地往会场里走…… 229.温小美的后台 眼前这男人,我以前从未见过;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虽然身体已经发福,但看上去还是蛮有派头的。 我就在脑子里使劲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白城商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转过头,我想问白姐,可白姐的脸,也跟雪儿一样,僵在了那里。 “姐,这人是谁?你认识?”皱着眉,白姐和雪儿的反应,让我心里一阵没底。 “他……”白姐皱着眉,颤着嘴唇说,“他叫傅仁义,以前是白城建设局的副局长,现在,听说已经是局长了……” 我一愣,随即心里一笑:原来包养温小美的高层就是他啊?!不过这是白城商会,政府一般不参与的,他过来到底是几个意思?难道是要给温小美撑场子?! 而且更令我疑惑的是,雪儿和白姐,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 台上,雪儿仍旧僵在那里;台下商会的负责人,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儿地催促雪儿赶紧主持;可雪儿拿着稿子,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我就问白姐说:“姐,这局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看雪儿,怎么有些怕他?!” 白姐咬着嘴唇,死死盯着那个男人说:“因为这个男人,他就是个人渣、无赖!” 她的话,直接把我搞懵了!看来白家与这个傅仁义之间,一定是有过节的。 我伸手,轻轻拍着白姐的肩膀说:“姐,你们不要怕,一个建设局的局长而已,有我在,谁也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白姐把头转向我,眼里含着眼泪说:“嗯,小志,谢谢你!不过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应该不会再怎么难为我们了。没事的,你也不要多想……” 她把我的手拉下来,紧紧攥在自己手里;她的手心里都冒了汗,整个人还是紧张的要命;看来这个姓傅的混蛋,曾经没少欺负白家。 我就想,既然你是温小美的后台,曾经又伤害过白家,或许不久的将来,老子也会让你跟着倒霉! 讲台那边,在商会负责人的一再催促下,雪儿又继续主持了起来;不过这次讲话,却再也没了刚才端庄大气、侃侃而谈的气质;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有时还老说错话,搞得我心里都跟着捏了把汗。 还好在场的人,知道我跟白家的关系不浅,大家表面上也没对雪儿说什么。接下来是商会代表发言,我很荣幸成了第一个。 走上台,雪儿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她,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丫头,有我在,你谁也不要怕!哪个狗日的敢找事儿,我弄死他!” 说完,我朝雪儿微微一笑,就走到了讲台中央。 看我要讲话,台下立刻掌声雷动;我知道,这些掌声,大部分是为我身后的龙腾集团而鼓的。只是那个傅局长,他端着酒杯,手搂着温小美的腰,特别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边讲话,一边就想,你他妈有什么好屌的?一个局长而已,在白城你牛逼,出了白城你算个蛋?你若敢到钢都,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心里虽然很不快,但表面上我还是保持微笑,同时还列出了很多的合作项目,来吸纳更多合作商家,共同发展。 待讲话快结束的时候,我着重强调了一点:“我们龙腾集团做事,一向不会亏待朋友!当然,前提你得是我们的朋友,如果某些人,要是敢跟在背地里使坏,我现在就送大家一句话: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招待它的就是猎枪!”说完,我猛地瞪了温小美一眼。 她看着我,死死咬着牙,那怨毒的眼神,似乎能把我给吃了! 我自然不会搭理这种跳梁小丑,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能翻出什么浪花?! 下了台,商会还在继续,我走到白姐和雪儿面前,对她们微微一笑说:“一个狗屁局长而已,你们用不着害怕;他若敢怎样,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白姐就赶紧抓着我胳膊,特慌张地说:“小志,我们没事的,你也不要冲动;我们跟他,都是以前的恩怨了,都过去了;谁也不会再提起,你也不要没事找事了好不好?” 我刚要说话,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龙总,您好啊?给个面儿,喝一杯怎么样?” 转过身,我看到这个傅局长,正拿着两个酒杯,站在我身后,特别恶心地笑着。 我直接瞥了他一眼说:“对不起,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喝不了酒!” “哦?”他眉毛一挑,略显吃惊地说:“龙总,您这是不给我这个局长面子啊?” 说实话,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我还是尽量压着愤怒说:“傅局长,我身体不舒服,您非逼着我喝,是您不给我面子啊,对不对?” 傅局长一愣,温小美却站出来,跟个泼妇似得,指着我就骂:“王小志,你他妈别给脸不要;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从山沟里滚出来的穷货吗?你敢跟局长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们明天,就把你厂子给封了?!” 我转头看着温小美,冷冷一笑说:“温小美,这么多年了,你可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局长很大吗?这么牛逼?!连我龙腾集团的厂子都敢封?!你是不是被别人草爽了?迷糊了?连他妈人话都不会说了?!” 我眯着眼,又看向傅局长说:“局长大人,做人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敢把我厂子给封了,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到钢都,让你这局长都做不成?!” 傅局长一听,立刻转头,冲温小美骂了一句:“你特么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温小美脸色一沉,特憋气地跺了跺脚,却连个屁也不敢再放了。 白姐和雪儿,看我说话这么硬气,而且这个傅局长又如此忌惮我,顿时脸色好了不少。 可眼前的傅局长,却猛地把酒喝掉,语气阴狠地看着我说:“龙总,您是龙家女婿,是个大人物,我真不想得罪您;但做人留一线,我希望您能把那些技术工人,全都还给小美;你知道的,如果没有这些人,小美的十个亿,可就白砸进去了。所以,我在这里给你保证,只要您把工人放了,咱们价钱好商量。” “我要是不呢?”冷着脸,我不屑地看着他;让我放人,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听我拒绝,傅局长的脸色突然一变;他抬起手,猛地指向雪儿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让她死!” 230.傅局长的威胁 听到这话,白姐和雪儿,几乎同时一惊! 我猛地上前一步,护住白姐和雪儿,恶狠狠地看着傅局长说:“你他妈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傅局长阴狠地笑着,目光从雪儿脸上转过来,特得意地看着我说:“龙总,当初这个贱丫头,他开车撞死了我儿子;作为父亲,我岂能善罢甘休?!” 我眉头一皱,这事儿不是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解决了吗?白姐也立刻上前说:“姓傅的,你不要胡搅蛮缠!当初我们明明给了你赔偿,给了你那么多钱,你说过已经放过雪儿了!” “什么赔偿?给了多少钱?呵!谁能作证?!”傅仁义很玩味地看着白姐,露出一副恶心地嘴脸说:“你们不要忘了,你爸爸那些钱来路不正,他敢拿那六千万,走法律程序吗?!他没那个胆量,那些钱见不得光!他甚至连协议都没敢签!我们只是在私下里,达成了口头协议而已!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收了那笔钱,我放过了白雪儿!明白?” 次奥他妈的!听到这混蛋的话,我简直被气疯了!我见过厚颜无耻的人,却没见过像这种,卑鄙无赖的混蛋! 冲上去,我猛地抓住他衣领,愤怒地朝他吼道:“你他妈的,最好别给我耍花样!我告诉你,真把老子惹急了,我让你这狗屁局长,吃不了兜着走!” 看我如此冲动,傅局长不怒反笑,他似乎很满意我这样的反应;“龙总,您先别生气嘛!我刚才都说了,咱们有事,可以好说好商量!想要这丫头没事,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咬着牙,我缓缓放开了他!这个混蛋,他明摆着就是想拿雪儿,来给我做交易! 当初我和秦总绞尽脑汁,几乎把所有计划,都设计的万无一失;可真的没想到,我他妈竟然碰到了温小美,而且包养温小美的人,竟然是这个混蛋?! 我被气死了,真的!那些工人们不能放,一旦丢掉了东南铝业,就以龙腾那种人,他指不定会怎样;可若是这样继续坚持,雪儿她……她真的就有危险了! 见我迟迟不说话,傅仁义整理了一下领子,很恶心地笑着说:“龙总啊,您一句话,就可以救一条命啊!您可得想好了!还有,我打听了,您和白家的关系不浅啊?听说您当时母亲重病,还是白家的小姐给您出的钱吧?!如今人家妹妹有难了,咱们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咬着牙,我死死盯着他;傅仁义这个无赖、混蛋,我他妈的,老子早晚得弄死他!还有这个温小美,唯恐天下不乱的贱货;只要她一出现,准没什么好事!这对狗男女,等着吧,雪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要你们偿命! 见我脸色难看的厉害,温小美也来劲了;她竟然上前一步,伸手“啪啪”拍着我的脸说:“你这个穷货,刚才不还挺硬气的吗?你硬啊?你厉害啊?还要撤我们傅局长的职,你怎么那么牛啊?!贱人就是贱人,就是当了总统的女婿,他在我面前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滚你妈的!”咬着牙,我一巴掌甩了出去;温小美大叫一声,直接捂着脸扑在了地上。 我们这边一闹,周围的人全都往我们这边看;红着眼,我忍着怒气说:“大家都散了吧,我跟傅局长这边,有点私事要解决!” 见我脸色难看的厉害,众人也都是机灵的主儿;他们在阿川的组织下,迅速离开了天台。 温小美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子;她红着眼,擦嘴角的血,又蹦又跳地说:“傅局,他敢打我,他竟然当着您的面打我,您可得给我讨回公道啊?!” 傅仁义猛地一转头,对着温小美就是一脚:“你他妈的,龙总打你,那是你活该!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让你弄得这么复杂,害得老子差点跟龙总撕破脸!你他妈的天天脑子里,除了上床,你还能想点儿什么?!还他妈工大毕业的高材生,上学的时候,你他妈正事儿没干,就天天想着跟帅哥弄情了吧?草!” 傅仁义骂完,立刻又转过头,朝我赔笑着说:“龙总,贱货一个,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打就打了,她也该打,什么玩意儿?!敢拍咱龙总的脸,真是活腻歪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别看傅仁义话说得漂亮,但其实是最难缠的主!甚至比温小美这样的贱人,还难缠百倍。 傅仁义继续又说:“龙总,考虑的怎么样了?您放心,只要您把工人们放了,这些日子龙腾集团的损失,我们全给您加倍补回来!” 深吸一口烟,我长长吐着烟气说:“傅局长,龙腾集团不是我开的,而且我们董事长,对东南铝业是志在必得!所以,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但如果你肯放过雪儿,我会从其它方面来补偿你,您看行吗?” 傅仁义一愣,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他也从兜里掏出烟,很装逼点上,语气有些冰冷地说:“其它方面补偿?龙总,您能补偿我十个亿?呵呵,实话跟您说,东南铝业我也是势在必得,您是龙家女婿,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的。而且龙腾集团那么大的企业,对于一个小小的东南铝业,应该不会太放在眼里吧?!” 呵?不会放在眼里?!如果是在南方,或许龙腾不会怎么重视;但这是北方,是龙腾打开北方市场最重要的一环;不仅是铝业,将来还有龙腾集团的钢材产业,全部都会通过这里打开市场!傅仁义不清楚,但我比谁都清楚东南铝业的重要性! 我就跟他说:“傅局长,我跟你说了,龙腾集团不是我开的,我的话语权有限!如果你咄咄逼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龙志也不是好惹的!” 傅仁义叼着烟,顿时瞥了我一眼说:“龙总,您这是威胁我?那好啊,我不在乎什么,有这么漂亮的丫头、白城电视台的名角陪着我倒霉,我还真不吃亏!”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听他这样说,我被气得再次抓住了他衣领。 “龙志,我他妈还真就告诉你!十个亿我都砸进去了,老子还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到时候如果我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你就等着她到地下,陪我那死去的儿子吧?!” 说完,傅仁义猛地挣开我,揪着温小美的衣服就吼:“贱人,竟他妈丢老子的人,还不赶紧给我滚?!”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第三更好了,看完大家就睡吧!中秋节刀刀会爆更一下,让大家在节日里看的爽一点。 231.雪儿撞人的原因 我转头看向雪儿,这丫头的脸色,已经被吓得惨白了! 白姐抓着雪儿的手,低头含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还是这样的结果?这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我抬手,抓着白姐的肩膀说:“姐,雪儿,你们不要多想,事情不是他说怎样就怎样的!你们要相信我,我会有办法,我保证雪儿不会有事!那个姓傅的混蛋,他一个小小的建设局局长,竟然能拿出那么多钱给温小美做投资,这里面一定有猫腻!给我时间,用不了多久,我肯定会让那混蛋完蛋!” 可白姐却抬起头,死死咬着嘴唇说:“小志,他只给了咱们三天时间,你哪里还有机会,去扳倒他啊?即便扳倒了又怎样?雪儿当初撞死了他儿子,这是事实,她是逃不了干系的!” 我甩甩脑袋说:“姐,你先不要太悲观,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如果真要到了那一步,我就是把工人让出去,也会保雪儿没事!一切都不会太坏,不会的!”说完,我想了一下,又看向雪儿说,“丫头,当初你爸赔钱的时候,不会像傅仁义说的那么草草了事吧?那可是六千万,即便见不得光,也总会留下些证据,或者其它什么;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情况,越详细越好!” 雪儿瞪着木木的眼睛,整个人僵在那里说:“我不知道,当时撞完人,我爸第一时间就安排我出国了;当时特别匆忙,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听她这样说,我又赶紧去看白姐;她皱着眉,把雪儿抱在怀里,特别痛苦地说:“我也不知道,当初这件事,是我爸一手操办的;他怕出事,谁也没让搀和……”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那咱赶紧回家,这件事不能耽搁,我必须得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哪怕一点小细节,咱们也不能放过!” 说完,我扶着雪儿往电梯里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还冒着冷汗;见她这样,见白姐愁成那样,我都心疼死了!傅仁义这个混蛋,等着吧,你这么招摇,还敢公然出现在商会这种场合!你以为白城是你的天下吗?等老子抓到你把柄,看我不让你把牢底坐穿! 到停车场的时候,我扶着雪儿去开车门;可原本萎靡的她,却突然甩开我胳膊说:“小志,姐!你们不用担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顶多去公安局自首!我不会让那恶心的混蛋得手,更不要拖累你们!” “傻丫头你说什么啊?!”听雪儿这样,白姐猛地抱住她,流着眼泪就说:“雪儿没事的,我们家雪儿,现在这么棒,都做了主持人了,她是个好姑娘,她不应该有事的!还有,当初那不是你的错,那种人就该死;所以雪儿,请不要再跟姐,说这样的傻话了好吗?” 听到这话,我赶紧问白姐说:“姐,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初不是跟我说,事情是因为那混蛋的儿子劈腿,雪儿气不过,才去开车撞人的吗?” 白姐咬着嘴唇,很坚强地握紧拳头说:“本来这件事,爸爸不让我们再提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我们也惹不起人家;但现在,雪儿真的太委屈了,所以我还是要说!” 她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我说:“当初,雪儿撞死人,不仅仅因为那人移情别恋,把雪儿甩了这么简单!你知道吗?那混蛋小子,他跟别的女人好上了不说,他还要让雪儿,去陪他那个混蛋父亲上床!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他也能说出来!” 听白姐提起这些,雪儿也咬着牙,抹干脸上的泪说:“他要傅杰,也就是我先前的男朋友;当时我去他家做客的时候,他的爸爸,也就是那个傅局长,见我长得年轻漂亮,一直对我动手动脚的,而且还当着他儿子的面!” 讲到这里,雪儿咬着牙,红着眼说:“后来出了他家门,我就跟他说这个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爸爸,收敛一些,毕竟我是傅杰的女朋友;可傅杰却跟我说什么?他说他父母离婚早,他爸爸那样可以理解;摸一下又不掉块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妈的,老子混蛋,儿子也是个人渣!”听雪儿这么说,我忍不住就骂着说,“这种混蛋,当初就应该撞死他!” “事情还没这么简单!”雪儿打断我继续说,“他在外面跟别的女孩搞,我忍了;毕竟我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女朋友,当时我又喜欢他;我觉得我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不然他也不会带我回家。可是我错了,当时他想管他爸,要钱买辆跑车,他其实是拿我,来讨好他父亲的!” 听到这里,白姐赶紧说:“好了雪儿,不要再说了,小志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事情就行了。” 可雪儿却说:“说都说了,有什么不能往下讲的?”雪儿咬着牙,眼睛空空地看着别处说:“他把我叫到家里,直接就威胁我,让我跟他爸上床!他说他爸,认识白城银行省里的领导,如果我不照做,我爸的银行行长,就干到头了!当时,他爸正在洗澡,哗哗的流水声,把我吓坏了!” “当时我就要逃走,可他却一把揪住了我头发,不让我走,还打了我!”雪儿红着眼,颤着身子说,“后来我拿烟灰缸,砸了他的脑袋跑掉了!下楼的时候特别慌张,他还跟在后面追我!我被吓死了,所以我上车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他拦在我车前,死活不让我走,就让我回去,去跟他那个老子上床,为了换他的跑车!” “所以你……”不用雪儿讲,我也知道下面的事了。但雪儿还是说,“当时我因为害怕,眼睛一闭就踩了油门……” 呼……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姐,雪儿,既然事情是这样,我敢给你们保证,雪儿的命一定是能保住了!这属于过失杀人,而且事件的起因,也是傅父子的过错!” 可白姐立刻摇头说:“小志,没那么简单的,当初我爸,也是跟警察这么解释的;可结果,没人听这些解释,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我一笑说:“以前不会听,那是咱们没人、没本事!但现在不一样了,姐,现在小志有出息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穷学生了;所以这些事都交给我吧,你们谁也不要伤心知道吗?” 说完,我把雪儿送进车里,“行了,上车吧,咱们回家,问问爸爸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线索!姓傅的想靠这个威胁我,他未免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232.证人 在车上,白姐和雪儿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们姐俩在后座上抱在一起,蛮可怜的。 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被这么欺负,我真得恨不得,直接找仁义堂的兄弟,做了那个混蛋! 但人经历的多了,就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冲动,有些事却是必须要冷静的。虽然傅仁义只是个小局长,但我不敢保证他后面是不是有靠山。 下黑手弄他倒不是难事,可万一他身后有人,上面严查这件事;万一,我是说万一要被查出来,我连累的就是整个仁义堂,甚至整条黑街。兄弟们刚刚过上好日子,我不能冒险,更不能拿他们冒险。而且,雪儿暂时没事,还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一切都先要冷静、冷静…… 车子到北郊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下车之后,白姐和雪儿的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我们朝家里走,白父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他的怀里抱着思白,旁边有台收音机,里面正放着评书。 我走到他们跟前,小思白已经睡着了;那样子甜甜的,尤其那小嘴,跟白姐的特别像;白父好像也睡了,老花镜就搭在鼻梁上,他的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 这么温馨的场景,这么幸福的晚年,说实话,我真的不忍心打破,不愿告诉白父刚才所发生的事。我们历经万难,不就是为了此时此刻的幸福吗? 站在那里,我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那卡在喉咙里的话,却一直没能说出来。还是白姐从我身后走过来,她温柔地把孩子轻轻抱进怀里,然后小声说:“爸,小志来了,他有事情要找你。” 白父微微眯起眼,把老花镜往上扶了扶,然后坐起来说:“哦,小志来了啊?!怎么?参加完商会,跟你姐一起来的?” 我点点头,心情沉重地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来;白姐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先聊,我把思白抱到床上去。” 我对她一笑,她抱思白的样子特别美,说话也细声细语地,充满了母爱。她们娘俩往客厅里走,我就呆呆地看着她们的背影;这个漂亮善良的女人,现在都当妈妈了啊?!可是她的苦恼和忧愁,却一点也没少,我真的特别愧对她,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涩。 白父坐直身子就问我:“小志,什么事?” 我看了看旁边的雪儿,雪儿低着头,双手交叉在一起,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上午发生的事,跟白父说了一遍。 “这个混蛋!”白父听完,手猛地拍在了摇椅上,“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赖?!钱也给他了,这么多年也过去了,他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就赶紧说:“爸,雪儿当初撞人的事情,我大概都了解清楚了;但无论是故意,还是过失,雪儿毕竟把人撞死了。所以现在,我想知道当初您跟傅仁义私了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那钱已经给过他?!您不用担心什么,银行的钱咱们都已经填上了,即便现在有人知道您曾经挪用过公款,也不会出什么事!” 白父眯着眼,皱着眉头说:“证据倒是没留下,因为是傅仁义那边,当时是直接撤诉,所以连法院的调解都没用上。不过啊,当时倒是有一个证明人,毕竟六千万不是小数目,没有证明人的话,我也不敢直接给他。” “那人是谁?!”听到这话,我浑身一阵兴奋!只要找到这个证明人,只要他给我们作证,傅仁义再想拿雪儿威胁我,连门儿都没有!而且他那十个亿,绝对来路不正,往后的日子里,我会让他浑身难受! 可白父的脸,却阴沉地厉害,他看着我说:“那个人是卢强,昔日,我最好的朋友;他那人做什么事都喜欢留一手,如果找到他,他愿意帮忙的话,咱们不但有人证,还有可能连物证都有!只是啊,年初的时候,我听别人说,他以前的那个情友陈芳,要找他算账,结果卢强被吓跑了,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当我听到卢强这个名字,本来刚刚好转的心情,一下子又坠进了冰窟窿里。我跟这混蛋,仇结的很深,曾经因为白姐的事,我打了他,他还找人要弄死我;所以啊,即便找到这个人,他也不一定会帮我们;更可恨的是,茫茫人海,我根本不可能在三天内找到他! 后来,我和白父都沉默了,只有雪儿站在旁边,死死握着拳头说:“爸,小志,你们不用在为这事烦心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就去自首,没什么的!在外面过了这么长时间,我知足了!” 我立刻站起来说:“雪儿,你不要说这些,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呢!我在这里跟你保证,我就是厂子不要了,也要保你平安!还有,我黑街那么多兄弟,实在不行我就把那混蛋给弄了!这种人渣,活着也是个祸害!” 听我这样说,白父赶紧站起来,拉着我胳膊劝道:“小志,你可不要糊涂啊!黑道上的事,你万万不能搀和,一旦陷进来,想洗干净可就难了!而且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傅仁义在政府部门干了那么长时间,这里面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他一旦出了意外,这里面很多人的利益都会受损,到时候上面一定会彻查这件事!而且一旦查出来,你的前途可就毁了啊?!” 白父这样一说,我心里的那股冲动,立刻又压了回去;如果能救雪儿,我自己倒是不怕怎么样;可就怕连累的黑街的兄弟们,这是我不想看到的局面。 目前来说,我要么赶紧找到卢强,让他作证人;要么就举报他那十亿的来路,让政府先把傅仁义给抓起来;最最坏的结果,那我就只能以身涉险,把工人还给那混蛋了! 前思后想,最后我掏出电话,直接打给了秦总;因为在白城市,有个宋副市长,他跟秦总很熟,老家好像跟我们是一个市的。当初我来白城办厂时,秦总给我引荐过;我想既然是老乡,这个忙他应该会帮的吧?! 233.姐欠你的 跟秦总通完电话后,我长舒了一口气;他已经帮我约了宋市长,而且宋市长这人挺热心的,知道我们是老乡,还让我晚上,直接去他家坐坐。 收起电话,我对着白父和雪儿一笑说:“爸,您放宽心吧,事情远没有咱们想的那么严重;我这边已经联系上宋市长了,他老家跟我是一个市的,雪儿的事他能帮上不少忙;即便咱们找不到证据,雪儿这属于过失撞人,也会争取宽大处理的;况且一旦找到卢强,有了他这个人证,雪儿便彻底安全了!” 听我这样说,白父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雪儿也跟着干涩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小志,谢谢你了;我…我……那我以后,再也不跟我姐找对象了好不好?” 我噗呲一笑,白父也笑了;他突然又问我说:“小志啊,你那句话是不是真的?就是你还会来找依依、还会娶她。” 我立刻认真地点头说:“爸,您放心吧,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会来找姐的;毕竟…毕竟我是思白的爸爸。” 听了我的话,白父叹了口气说:“小志,爸爸劝你一句,如果你现在过得好,就不要再为你姐做什么了;其实啊,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什么情啊、爱的,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一个稳定的家庭,一个相扶到老的伴侣,到头来你会发现,你需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白父的话,和先前秦总对我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但他们并不知道,我和龙眉之间,并没有以后,甚至明年、后年,都看不到希望。 我就说:“爸,有些事情,我过后会解释的;您就放心好了,您的儿子这一辈子,决不会对不起谁、亏待谁;如果我来找我姐,那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会让曾经的家庭满意。” 白父点点头说:“嗨,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做主吧;毕竟思白没有爸爸,对这孩子来说也太残忍了些;但若要你背叛家庭,也确实为难你了!这些事,想想就头疼,不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说完,白父拉着我进了客厅,他要给我泡茶,我忙说不麻烦了,我去看看孩子。说完我就去了卧室,那时候,白姐正坐在旁边,轻轻拍着思白身上的小被子。 我走过去,坐到白姐旁边小声说:“姐,这小家伙,还没睡醒啊?” 她看着思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微微笑了一下说:“他可能睡了呢,随你!” 我也很幸福地一笑,想要伸手摸摸这小家伙的脸,白姐就赶紧挡住我的手说:“别把他吵醒了,不然又该闹了,脾气好大的哦!比你还不听话!” 我说我哪里不听话啊?你忘了啊?以前我最听你话了!她却噘着嘴,跟我小声耍赖说:“你哪里听话哦?!最不听话的就是你,老是惹我生气!我跟你说,你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不然,不然我就打你儿子!” 我立刻笑着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儿子才多大,你舍得下手啊?!” 她朝我撒娇地一笑说:“那你以后,听不听姐的话?” 我抿着嘴唇,很开心地看着她;那种感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她对我温柔、对我撒娇、对我笑,还老教育我。我就朝她点头说:“姐,我听你话,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 “不好!”她嘴巴一噘,瞬间又有些略带生气地说:“你不要听姐的话,知道吗?你要听你老婆的,以后都要听她的;男人要知道疼自己的老婆,要对她忠诚,要宠着她、爱着她……” 她这样一说,我心里就跟吃了个冰坨似得,顿时浑身都凉了!这个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刚才还好好的,我们说了那么多温馨的话;可她说变就变,一下子就把龙眉给扯出来了。 而且一想到龙眉,想到那丫头病成那样,说实话,我再也笑不出来了,就连跟白姐说句话,都成了愧疚。 后来我们都不说话了,她坐在那里咬着嘴唇,白皙的手掌轻轻拍着孩子。 我站起来说:“姐,我先走了,雪儿的事你们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说完我转身就走,可快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在背后抱住了我。 “小志,不要勉强,姐不想看到你为了救雪儿,而让自己为难,知道吗?你为姐,为爸爸,为白家付出的太多了;有的时候,姐不是不想跟你说爱,而是不敢说,不敢爱你知道吗?姐怕你受委屈,怕你不停地遭遇危险,真的,姐怕了!你为姐所做的事,姐这辈子是还不完了;下辈子吧,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姐一定好好爱你,补偿你!姐不要再生活在城里了,就生在乡下,生在你老家那地方;我们不要有这么多烦心的事,姐只要简简单单地跟你在一起,好吗?” 她这样说,我猛地转身抱住她,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姐,不要下辈子,就这辈子!这辈子我说过要娶你,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她在后面紧紧搂着我,轻轻点了点头,又立刻慌张地摇头说:“小志,你不要这样,龙眉那女孩挺好,很善良,你可千万不要背叛她啊!你这样,为了满足一个女人,去伤害另一个爱你的女人,何苦呢?” 我咬牙说:“姐,我知道,我知道龙眉很好,她跟你一样漂亮、善良、温柔;可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你们眼中所谓的幸福,不一定就是幸福,知道吗?” “怎么?难道她不爱你吗?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她突然很心疼地问我。 我就说:“上天是残酷的,姐,在这世上,好人活着都不容易;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龙眉,但我仍旧会娶你;有些事,你迟早有天会明白的。等我吧,如果你愿意等的话……” 说完,我拨开她的双手,心情复杂地离开了白家。 下午的时候,我去商场买了些好茶叶,知道宋市长家里还有个女儿,我又买了块手表;毕竟求人办事,出手不能寒碜。 晚上快七点的时候,我来到了市政府后面的家属区,走上二楼,我叩响了宋市长家的门。 我想这一次,只要宋市长肯帮忙,傅仁义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8.15中秋节,刀刀爆发6更;大家凭订阅截图进群:235022327,刀刀会给大家发红包哦! 234.宋市长的女儿 宋市长家的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女孩,看上去比我稍稍年轻一些,穿着浅紫色的毛衣,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完澡。 我朝她一笑说:“您好,这是宋市长家吗?我是龙腾集团的龙志,下午跟宋市长通过电话的。” 女孩朝我眉毛一挑,立刻吃惊地说:“我噻!你不会吧?你就是龙腾集团的那个大老板?天呢!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头子呢?!真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年轻……” 听她这样说,我顿时被弄得还挺不好意思的;我就说:“那个…宋市长在家?” “在家、在家!”她赶紧拉住我胳膊,往客厅里走;进去之后,她扯着嗓子就喊:“爸爸,您的朋友过来了,就是龙腾集团那个。” 她刚喊完,厨房里立刻回应说:“哦,好!琪琪你安排小志,在客厅先坐一会儿,给人家泡壶茶,招待一下。” 原来这个女孩叫琪琪,她应该就是宋市长的千金了吧!琪琪个子不是太高,但身材很匀称;脸不是那种特别的漂亮,但身上有股书香气质,一看就是在有文化的家庭里边长大的。 我坐在沙发上,四周简单地打量了一下;宋市长家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奢华,跟普通的工薪阶层一样;家具都是市面上常见的,电视还是九十年代的大屁股彩电;整套房子看上去也就九十来平,不过收拾的倒是整洁卫生。 他家里摆了很多书,沙发旁边就有个书架,很多政治、经济刊物、报纸、名人传记,琳琅满目的。其实从我见宋市长的第一面,我就觉得这人是个清官,今天来到他家里,我更是肯定了这样的想法。 傅仁义多行不易、卑鄙无耻,如果我将那些事,跟宋市长聊一聊,说不准这事儿,还真有可能会立刻严查!如果能先把傅仁义控制起来,那么雪儿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一会儿,琪琪端着热水,打开壶盖,冲了些茉莉花茶;我忙起身说不用忙活,她却是一笑,有些尴尬地说:“龙总,不好意思啊,我们家不比您这样的大老板,家里没什么好茶叶,您将就着点吧。” 我赶紧说挺好的,您不用客气;端起茶水,我抿了一口,琪琪就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当时客厅里,就我们俩人,一男一女,感觉有点怪怪的;可还不待我说话,琪琪却抢先说:“哎,龙总,您这大衣是阿玛尼的吧?我同学也有一件,见他穿过;不过他穿起来,没有你穿着好看!” 琪琪说的这件衣服,还是白姐给我买的那件;后来几乎每个冬天,我都会穿它;就如白姐耳朵上,总是带着我给她买的那副耳坠一样。 我朝琪琪一笑说:“对了,你叫琪琪啊?还是学生吗?” 她摇摇头说:“今天夏天就已经毕业了,不过一直没找到好工作而已。” 我一愣,她可是副市长家的千金,怎么可能找不到好工作呢?我就说:“你可真会开玩笑,副市长的闺女,在白城要什么工作找不到?” 琪琪却一拍大腿说:“嗨!我爸爸那人,指望不上!他老叫我凭本事吃饭,不要靠他的名头出去招摇;你说啊,他这么大的名号,我用用怎么了?这都什么社会了?谁不是看脸面、看家庭背景混饭吃?!我爸却还是那副老古板思想,不然家里也不能过得这么穷酸!” 跟琪琪把话说开了,我才发现,原来她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女孩,骨子里还是比较叛逆和现代的。我就跟她聊,因为年龄相近的原因吧,倒是挺聊得来。 琪琪就跟我抱怨说:“你看看人家当官的孩子,个个一身名牌,开车豪车;进到事业单位里,什么都不用干,天天还拿高工资!我可真惨,都跟人家玩儿不到一块去……” 我就笑着说:“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能证明,你爸爸一身清廉,是个好官啊?对不对?!这年头啊,做个清官太难得了,你应该感到光荣才是。” “呵!光荣能当饭吃啊?能当衣服穿?当汽车开?”她瞥着嘴,光着脚丫踩在凳子上,跟个小怨妇似得说,“你说现在当官的,谁还不捞点?听说郊区那些拆迁村的一个村长,一年都捞几百万;我爸这个市长啊,呵!干的真没意思。” 看她愤愤不平的样子,我立刻笑说:“那要不行的话,你来我公司干吧,我一个月开你两万,怎么样?” 琪琪一听,顿时嘴巴都惊得老大了;“真的假的啊?我跟你说,我这才刚毕业,什么都不会的!” 我说没事啊,不会可以学,重要的事情做不了,干个秘书,帮我整理下文件,接个电话什么的,总还可以吧? 听我这样说,琪琪的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她有些坏坏地说:“龙总,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听说,社会上有这么一句话: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你不会……” 哎哟卧槽!她这话一出,顿时把我脸上的汗都吓出来了!本来见她第一眼,感觉还挺那啥的;没想到熟悉了一会儿,这丫头立刻原形毕露了! 见我一脸吃惊的样子,她哈哈大笑说:“逗你玩儿呢!不过啊,我跟你说,我还真想去你那儿!一个月两万,不许耍赖啊!” 我擦着汗,刚要说话,宋市长系着围裙就出来了;他带着方边眼镜,头发往后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浩然正气的感觉。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围裙解下来,挂在墙上的挂钩上。 我赶忙站起来说:“宋市长,琪琪说她还没找工作,我就想啊,我那厂里缺人,不行就让她过去锻炼锻炼吧,工资待遇什么的都好说。” 宋市长走过来,跟我握了下手,笑着说:“行啊,只要她愿意去,我没什么意见;至于工资方面嘛,就按普通就业大学生的待遇开就行;你可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就给她开高工资,特殊照顾;这样不好,官家子弟,更应该以身作则,当好老百姓的榜样!” 听到这话,琪琪立刻噘着嘴,拿眼珠子瞪她爸!宋市长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这丫头,没大没小!”说完他就拉着我胳膊说:“行了,还没吃晚饭吧?咱们边吃边聊。” 坐到饭桌上,我给他让了根烟;他抽了一口就说:“小志啊,咱们是老乡,我跟老秦的关系还不错;有什么话,咱们不妨先说。” 235.市长下令 宋市长是个比较务实的人,从之前的接触中,我就已经了解过了。 所以我也没有废话,直接就跟他说:“宋市长,建设局的傅仁义,您对这人熟悉吗?” 听到“傅仁义”三个字,宋市长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过来问我:“怎么?有什么话,用不着拐弯抹角,这里没别人,直说无妨。” 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说话滴水不漏;本来我是想试探一下,他跟傅仁义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好关系还是坏关系;可他一句话,便又把话题塞给了我。 不过我们是老乡,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奸佞之人,所以我也不再绕着弯子,直接就说:“宋市长,前些日子,傅仁义的情友,出手十个亿,收购了大部分的东南铝业资产;毕竟,我也是干铝行业的,所以我想跟您打听打听,傅仁义情友手里的钱,到底是哪儿来的?傅仁义这个人,有没有做过一些侵害国家利益的事?!” 宋市长缓缓抽着烟说:“这个人我知道,开会的时候也经常见;是个老滑头,在白城这边挺吃得开;不过啊,他有没有侵害国家利益我不知道,但有一点,他那十个亿的事情,我倒是听说了。” “那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拧着眉,我立刻问。 宋市长抿了口茶水,弹了弹烟灰说:“前些日子,傅仁义认了个干女儿,叫温…温什么来着?” “温小美!”我赶紧说。“对对,温小美;他这个干女儿挺有本事,凭着跟建设局的关系,她拉了一帮外地到白城做房地产的投资商,集资成立了一个公司;估计这些钱,应该就是从这里来的吧!” “什么?!”我浑身一惊!“难道…难道傅仁义他没有挪用公款?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我不信,那种混蛋,一看就是政府里的蛀虫,他手上要是干净,打死都不会有人信!” 宋市长掐灭烟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小志,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他是政府官员,可不能随意诬陷啊!目前来说,他干女儿手里的那些钱,合理合法。还有啊,钱是他干女儿的,不是他的。” 听到这话,我都愣住了!难怪?难怪姓傅的那混蛋,他敢那么招摇,原来这一切,他都是把温小美挡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逍遥自得啊?! 可我不甘心,即便这样,那混蛋肯定也是不清白的!我就说:“宋市长,那温小美根本不是他干女儿,就是他包养的一个情友,他在外面捞钱的傀儡而已!咱们法律是不是有规定,官员滥用职权集资、从商,这些是不是属于犯罪?包养情友是不是该被双规?!” 我越是激动,宋市长的神情,却越是轻松;听我说完,他轻轻拍着我肩膀说:“小志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事都要讲究个证据,明白吗?” 听到这话,我心都拧成了一团,本来我还觉得,这次只要见了宋市长,一切便都好说了!可现实的情况,简直比我想象的要困难的多! 我还是太幼稚了啊,傅仁义能干到局长,他又岂会那么傻地,让自己的情友在外面招摇?如果局长这么没脑子,那不是个人都能干了吗?! 见我脸色难看的厉害,宋市长轻轻拍了下我胳膊说:“小志啊,我就想问,你为什么那么痛恨傅局长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完,他给我满上了一杯茶水,又接着说,“你放心,咱们是老乡,我跟老秦这两年走得也比较近;所以啊,有些话但说无妨,不必有什么顾虑。” 我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帮我,但我还是咬着牙,从雪儿为何要撞人,到傅仁义讹诈白家巨款赔偿,最后出尔反尔,以此来要挟我的事,统统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宋市长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瞬间涌起一丝愠怒:“真是个畜生!”他把手里的杯子一拍,压抑着激动说,“小志,我也不瞒你,其实我早就在查这个混蛋了!而且还是咱们白城市长,亲自下的命令!” “真的?!”一听这话,我激动地差点站起来;宋市长赶紧压住我肩膀,示意我稍安勿躁;他继续说,“不过啊,傅仁义这个家伙,他是白城当地的老油子,各方面关系都维持的不错;所以我们这边只要一查,立刻就会有一大帮人站出来护着他,替他擦屁股;政治这东西,比你们商业要复杂的多,所以连续几年下来,我们这边迟迟下不去手,因为这里边牵扯的面太大,得罪的人太多,我跟市长两个外来户,很难继续开展工作!” “那么…你们就任由他这么混下去?”攥着拳头,原本刚刚燃气的一丝希望,瞬间又熄灭了。 可宋市长立刻说:“不会的,这种人是留不得的,任由其发展,将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而且啊,没多少日子,白城就要换届了;到时候咱们市长,很可能要往上提,而白城这边的摊子,极有可能交到我手里;所以我更不会任由这种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我擦擦额头的汗,这个宋市长说话,还真是跌宕起伏!我就问他说:“宋市长,那您这边有没有办法?您刚才也说了,傅仁义在白城盘根错节,不容易动手啊?!” “不容易动手也要动,这是市长下的命令!这些年国家一直倡导廉政建设,所以像傅仁义这种人,留不得!”他说完,眉头皱了一下,立刻又说,“现在啊,我们只差一个契机,就是查他的契机!所以小志,既然你和他有这么多的恩怨,那就不妨跟我们一起,给咱们白城老百姓,拔了这根毒瘤!” “那我要怎么做?”虽然我知道,宋市长的意思,是让我给他找那个契机,但我不是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宋市长说:“以前,傅仁义跟东南铝业那边,关系十分密切;而你和老秦都是商业圈的,老秦以前也在东南铝业待过;所以你们不妨从这方面,帮我调查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资金来往的证据。哪怕证据不足也不要紧,只要能引起社会关注,我们便有正当的理由去查他,那些护着他的人,到那时也不敢说什么!” 236.是个好官 听了宋市长的话,我非但没高兴起来,心里反而捏了一把汗!毕竟,若是那么容易找到契机,恐怕他们早就对傅仁义下手查了!尽管我们都知道,傅仁义肯定有问题,但若在剩下的两天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恐怕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宋市长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志,你放心好了,那个雪儿的事情,是傅仁义那个混蛋有错在先;我们这边帮你保着,她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你这边的话,也要尽可能地配合我的工作,如果真能铲除他,我记你头功一件!” “那…宋市长,雪儿她会坐牢吗?”我似乎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所以啊,你这边要尽可能地去找到那个证人,只要有他出面作证,证明这件事已经私了了,那丫头自然就没事了。”宋市长说着,又站起身把碗和筷子摆开,对着外面说:“琪琪,叫着你妈过来吃饭吧。” 我赶紧站起来说:“宋市长,我就不吃了,时间紧迫,我这边早点安排吧;毕竟…毕竟我不想让雪儿受罪……” 可宋市长却说:“再要紧的事,也要填饱肚子!老乡到家里,哪有不吃饭的道理?!” 他这样说,我不能不给面子,毕竟人家可是副市长;我就点点头说,那我去阳台打个电话。 我往阳台走,路过客厅的时候,刚好看到琪琪,正摆弄我带来的礼品;见我过来,她慌张地又把东西塞了回去。我一笑说:“没带什么好东西,看看吧,别嫌孬就行。” 她红着脸一笑,从包里掏出那块手表包装盒说:“哎,这东西,你真是送给我的啊?好几万呢!” “嗯,专门买给你的,戴戴看看,合不合适。”说完,我转身去阳台,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黑二爷,让他赶紧派兄弟,去打听卢强的下落;事到如今,想要通过宋市长,迅速扳倒傅仁义,已经是不可能了;如果能找到卢强最好,一旦找不到,那我就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通完电话,我又打给了秦总;我就想,如果他那边,有任何东南铝业与傅仁义之间的交易证据,即便暂时弄不倒他,那孙子也会先被控制起来;这样的话,或许他就顾不得雪儿的事了! 可结果令我很失望,秦总早就开始着手,查这件事情了,到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秦总说,当初麻家确实跟傅仁义走得很近,而且有很多的金钱交易;但那些账户,都是在海外,麻家对这种事又非常谨慎,所以他一个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烟抽完了,我的思绪却越来越乱;因为我设想的每一个希望,都在一点点破灭!我甚至在想,上天为何要这样不公?难道雪儿,真的就只能去蹲大牢了吗?如果那样,白姐她一定伤心死了吧?!或者,或者我只能去出卖龙腾!雪儿那么年轻,处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纪,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青春,在牢狱里度过! “哎,龙志!好看吗?”客厅里,琪琪举着手腕,上面带着我给她买的那块表。 我苦涩地一笑说:“嗯,蛮好的,跟你的气质很搭!” 可我刚说完,宋市长就出来了;他看到琪琪手上的表,立刻冷下脸说:“丫头,把东西还给人家,爸爸平时怎么跟你说的?” 听到这话,琪琪猛地一跺脚,拉着脸很不情愿地摸着那块表;我立刻就说:“市长,我是琪琪的朋友,我送她个小礼物,不过分吧?这是我们俩的事,跟您可没什么关系啊?!” 可宋市长却油盐不进地说:“那也不行!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些贪官,哪个不是这样,一步步陷进来的?!小志,别怪叔叔不给面子,有些原则,是必须要坚持的。” 琪琪站在那里,满脸愤懑地看着她父亲,手上的表却迟迟不愿意摘;我知道,这丫头早就对她爸爸不满了,可不能因为我送礼,再搞得他们父女两个吵架啊。 我就赶紧说:“宋市长,您坚持原则没问题,但现在,琪琪已经是我的秘书了!您知道,我们做生意的,图得就是个面子,我可不想把琪琪带出去的时候,她连个拿得出手的首饰都没有!再说了,就这破表,我们公司里的领导,一个人手上戴好几块,有什么的?” 说完,我对着琪琪又说:“丫头,别怕你爸,明天到公司,哥带你去买个镶钻的耳钉,珍珠的项链!你不是喜欢阿玛尼吗?我给你买十件!”一边说,我又把目光转向宋市长说,“市长,没办法,这是我们公司的要求,我们也有原则!” 听了我的话,宋市长愣了半天,突然一笑说:“你这小子啊?!嗨,在白城,敢跟我这么叫板的人没几个;跟我顶嘴,还能让我开心的人,你是第一个!”说完,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大手一挥说,“那就不说这些了,咱们吃饭!” 那个时候,说实话,我觉得宋市长真是个清官,没什么架子,就事论事,为民着想,素质相当的高。所以,傅仁义的事,为了白家,为了宋市长,我也必须要尽心尽力! 吃过饭,我没再继续逗留,下楼的时候,是琪琪送的我。 “哎,龙志,你们公司真打算录用我啊?”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问我。 “对啊,不然呢?”我回过头,朝她一笑说。 “我以为你开完笑的呢!再说了,你连我学什么专业的都不知道,就开那么高的工资,你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啊?”她说着,脸竟然都红了。 我挥挥手说:“你不要想太多,我没有其它意思;再说了,秘书不分专业,能干就行!” 听我说完,琪琪竟然朝我抛了个媚眼说:“嗯,能干!” 我咧个去?!这丫头脑子里,装得都是些什么啊?! 其实我对她根本就没那种意思,一点儿都没有;之所以招她,是因为她是市长的女儿;她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顶得上一百个工人创造的价值。但这种女孩,我知道是不能碰的,碰了就得负责,而我根本就负不起这种责任,也不想对她负责! 第二天上午,公司高层开会,我一直都处在无精打采的状态。眼看着雪儿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咬着牙,我暗自决定,为了雪儿,我只能出卖龙腾,把工人放回去了…… 今天三更就到这里了,明天8.15,刀刀六更哈;现在存点稿子明天一起发。 237.威胁我 会议结束后,琪琪一直跟着我说:“龙志,你们公司可真厉害,刚才开会的时候,你们讨论的那些产品,太漂亮了;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自己设计的吗?” 我一边朝办公室走,一边跟她说:“嗯,都是公司技术研发部搞的,等将来你要买了房子,哥送你全套的装修材料,怎么样?” 琪琪张大嘴巴,猛地抱住我胳膊说:“真的假的啊?!你不会骗人吧?那些东西得不少钱啊!” 我朝她一笑说:“当然是真的,你现在也是公司的一员了,只要你跟我好好干,将来你想要什么都会有!” 说完我就去开办公室的门,可琪琪却猛地拽了一下我胳膊,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嗯,我一定跟你,好好干!”她把最后那个字,说得特别响,当时就把我吓得一哆嗦! 这丫头,我想她一定是误会了,她可能以为,我把她招进来,是看上了她或怎样的;现在的女孩子,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个个都臭美的很。我就立刻跟她解释说:“琪琪,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已经……” “结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在我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龙总,董事长刚才打电话让我问你,东南铝业的事情,怎么还没搞定?!他老人家的耐心,已经快没了!” 我心里一咯噔,赶紧转头,看着龙腾的这个眼线说:“你转告董事长,我这边已经在加紧努力了;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你让他再给我一些时间,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搞定。” 说完,我直接进了办公室,一边走,我一边悄悄擦着额头的汗;龙腾那边着急催我,而雪儿这边的事情,却一点进展也没有;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极有可能是我拿东南铝业,去换雪儿的自由;所以现在,在任何人面前,我都不能露出破绽,尤其在面对龙腾眼线的时候。 进到办公室里,我还没来得及坐下,那混蛋却直接跟了进来;他红着眼,有些愤怒地说:“龙总,我希望您能把心思,全都放在工作上!您不要忘了,您是有家庭的人,您的妻子,是我们龙腾集团的大小姐!” 他这样说,竟然用教训的口吻,一个小小的经理,他的胆子还真不小!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他立刻瞥了一眼琪琪说:“什么意思,我想您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您不仅跟白家姐妹纠缠不清,现在又领来这么一个丫头!龙总,您年轻,我可以理解;但也请您照顾一下龙家的面子,您是龙家的女婿,这么胡搞女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一拍桌子,猛地看向他说,“别忘了你的身份,想教训我,你还没那个资格!还有,不要跟我胡搅蛮缠,我跟琪琪之间没什么,跟白家姐妹也没什么!如果你敢给我乱说,后果自负!” “呵!没什么?没什么刚才在门口,你们都亲上了?!”他很不服气地看着我说,“龙总,我没别的意思,这件事我也没向董事长汇报,所以请您收敛一点!毕竟有些事,如果您做得太出格了,董事长那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你这是在警告我?还是在威胁我?!好,那你去告诉董事长,你去打小报告吧!工作上不见你有什么业绩,嘴倒是挺长,都长到钢都去了!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龙腾若信不过我,你让他自己过来监视我好了!” 话刚一说完,门口立刻传来一个骚气的声音:“哟,龙总啊,什么事情这么大动肝火啊?!要不要跟妹妹去开个房,帮你消消火啊?!” “你看看!又来了一个,真的是越来越乱套了!”那经理红着眼,指着门口的温小美,朝我龇牙咧嘴。 我直接没理他,因为温小美,比他可难缠百倍!站起身,我皱着眉头说:“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滚蛋!” 可温小美不但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还夹着小皮包,带着两个保镖,大摇大摆地进了办公室,往沙发上一坐说:“龙总啊,再怎么说,咱俩也是老相好,都十年了,以前的那些事,您都忘了啊?!” 听到这话,那经理牙齿都咬得咯咯响;我知道,龙腾派他过来,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怕我出轨;如今一个琪琪,一个温小美,他又怎能不上火呢?! 我赶紧跟温小美说:“别拿以前的事,过来恶心我!温小美,你他妈要是还要脸,就赶紧给我滚蛋!这里是我龙腾集团,不是你那三流小厂,容不得你撒野!” 听我这样说,温小美却不怒反笑,她掏出一根女士香烟,含在嘴里吸了一口说:“龙总,来者皆是客,您这么急着赶人家走,可真是没风度啊!而且哦,我就是过来看看,我们家的那些技术工人们,他们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毕竟过了明天,他们就要回我的厂子里了,可不能出什么意外;我这个新东家,过来看看,心里也放心不是?” 咬着牙,我恶狠狠地指着她说:“你少跟我在这里放屁,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把工人还给你了?!” 温小美脸色突然一变,咬着牙就说:“你敢不给!如果你不放人,老娘就让姓白的倒霉!那么漂亮的女主持人哦,哎,要是一辈子都在监狱里蹲着,真是有些不忍心……而且啊,人家的姐姐,当初对你那么好,跟你上床,给你生娃娃的,你不会不知恩图报吧?” “你给我住口!”我吼了一句,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的经理;他直愣愣地看着温小美,又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我赶紧冲温小美说:“你现在就给我滚蛋!老子不想见到你!” “呵!这么着急啊?也是,身边这个小秘书,可真是够漂亮的,等不及了?这就想把人家办了?!”她站起来,嘴里叼着烟,上下打量着琪琪说:“小屁股挺翘啊,你们龙总长得那么帅,还那么有钱,你是不是很想跟他做啊?” “啪!” 琪琪一巴掌,直接把温小美嘴里烟头给抽飞了。 238.出卖龙腾 “贱人!你敢动手打我?!混蛋,我撕了你这个贱货!”温小美嘴里嚷嚷着,就跟个泼妇似得,卷起袖子就要动手。 我赶紧护住琪琪,用力推开温小美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知道她是谁吗?!别说你一个小三,就是你身后那个干爹,也惹不起她!” 温小美捂着脸,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你他妈放屁,她能是个什么狗玩意儿?跟你一个上门女婿偷情的女人,我怎么就惹不起她?!” 琪琪的火气也挺大的,她掰着我胳膊说:“龙志,你松开!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侮辱我!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放开我!” 两个女人在我办公室里嚷嚷,可真是乱了套了!我一边护着琪琪,一边朝温小美说:“她是宋副市长的千金,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要敢伤害她,我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小美一愣,脸色瞬间尴尬了起来;我朝他怒吼说:“还不快给我滚?!” 被我一吼,她立刻缓过神来,咬牙愤愤地看着我说:“你少忽悠我,市长家的千金,会来你这个破地方?!”话虽这么说,但温小美还是害怕了,她转过身,抓起桌上的包说:“王小志,最迟明天上午,如果我见不到这些工人,你就等着你那漂亮的白雪儿,蹲大牢吧!白城著名主持人呵?!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说完,温小美扭着屁股就走,我转头看向旁边的经理,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我赶紧跟他说:“老于,事情没她说的那么严重,您让董事长放心,我过两天就把东南铝业弄到手!” 于经理黑着脸,眼睛红红地看着我说:“你不用跟我解释,有什么话,您直接打电话给董事长吧!”说完,他也转身出了门。 我脑袋嗡嗡地坐在办公桌上,心里一阵莫名地恐慌!倘若于经理,真的把事情告诉了龙腾,那可就完了?!龙腾是一定不会答应,我拿东南铝业,去换雪儿的。 众人散去,我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琪琪就在我对面,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刚才那个温小美,她真是太放肆了!等回头,回头我一定找人,好好修理她!” 我拍着脑袋,没有搭理琪琪的话,而是赶紧把电话,打给黑二爷说:“二爷,卢强的事情,有下落了吗?” 黑二爷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他的家人、朋友,全都打听过了,没人知道他的消息。小志你不要着急,只要他还活着,咱们就一定能找到!” 我颓丧地挂掉电话,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攥着一样!似乎生活,瞬间把我逼上了绝路;而且万一龙腾知道了,我和傅仁义之间的事,他若从中阻挠,我可真就救不了雪儿了。 想到这些,我直接联系上温小美,要到了傅仁义的电话。 “哟呵,龙总啊,怎么?这么快就考虑清楚了?”傅仁义在电话那头,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什么时候有时间?最好今天,咱们把协议签了,你赶紧把工人带走!”避免夜长梦多,我最终还是决定,跟傅仁义把这份协议签下来。 而这么做的后果,我也都考虑清楚了;龙腾一旦失去东南铝业,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不过我毕竟是他女婿,为了脸面他也不会对我下狠手。顶多就是把我困在钢都,没收我手里的所有股权,把我踢出龙腾集团核心层而已。 而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白姐自由了,麻男遭到了报应,我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尽管将来,在失去这些以后,我对抗龙腾的实力,会极大的削弱;但这都没关系,只要雪儿平安,白家人快快乐乐的,我就知足了…… 电话那头,傅仁义哈哈大笑说:“龙总,您可真是雷厉风行啊!晚上7点钟,白城饭店,我请你!”说完,傅仁义爽快地挂了电话。 我抖着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长长吐了一口气!失去在白城的权利,失去龙腾集团的股份和地位,这都没什么,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因为我还有秦总、小路这些兄弟,还有二十几家铝企业百分之十的股权,最最重要的,我还有东南铝业的西厂!凭借这些,将来面对龙腾,我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想过这些,我心里轻松了不少;琪琪坐在我对面的地方,跟她朋友打着电话,还一个劲儿炫耀自己的工作:“你不知道,我现在跟龙腾集团的大区总裁,坐一个办公室!人长得可帅了,又年轻,才比我大一岁!好好,你稍等哈!” 说完,她就拿手机自拍,一会儿对着自己的办公桌,一会儿对着旁边的发财树;我也懒得管她,小丫头嘛,有炫耀和攀比的心理,这都很正常。而且她生活的圈子就那样,你若没有好工作、没有大把的钞票,根本跟人家玩儿不起来。 她在那里折腾,我就在办工桌前想事情;这一次跟傅仁义交易,我必须得弄份协议,让他承认当初已经放过雪儿的事实! 想到这里,我就赶紧打开电脑,拟定协议书。可没过一会儿,琪琪就跑过来,举着手机说:“龙总,咱们来张合影!” 我赶紧挡开她说:“琪琪,别瞎胡闹!我结婚了,老婆在家里怀着孩子,我很爱她,明白吗?我不想再惹出什么误会,希望你能理解我!” 她举着手机愣了半天,突然一笑说:“哎哟,瞧把你吓的,我琪琪是那种人吗?就是跟朋友看看,我说你长得又年轻又帅,她们都不信呢!” 我还要说什么,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我赶紧挡开琪琪,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龙腾打来的!那一刻,我的心砰砰乱跳;这个时候,他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起电话,我紧张地捏着拳头说:“爸,怎么了?” 龙腾在那头,沉默了片刻说:“小志,你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瞒着我,知道吗?我是你爸,你有困难,就应该跟我说。” 239.龙腾的阴谋 我一听就知道,那个混蛋于经理,肯定已经把事情告诉龙腾了;忍着心里的紧张,我一笑说:“爸,我这边的事情,自己能应付过来;东南铝业这边,您就放心好了,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能把它成功拿下!” 龙腾一听,顿时就笑着说:“哈哈,你的能力,爸爸又怎么会怀疑呢?我是说另一件事,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白城有个姑娘,曾经对你有恩,现在人家妹妹遇到困难了,还有个建设局的混蛋,拿这个要挟你,让你把东南铝业的工人交出来,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听到这个,我浑身惊出一身冷汗!看来龙腾,不止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啊?!我就赶忙说:“爸,请您不要怀疑我什么,在我心里,咱们龙家的利益,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您就放心好了,东南铝业,我一定会弄到手!” “小志,爸爸自然不会怀疑你!你是我儿子嘛,哪有老子怀疑儿子的道理呢,对不对?!”他的语气很温婉,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继续又说:“既然你现在是龙家的人,咱们龙家做事,向来是知恩图报的!这样,那个白丫头的事,你就交给我好了,爸爸这点实力还是有的,保证会让那丫头毫发无损!怎么样?” 我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爸,真的吗?你会帮雪儿?!” 龙腾立刻就说:“我儿子的恩人,就是我龙家的恩人,这点小忙,不帮说不过去吧?!小志啊,你就静下心来,安心把东南铝业的事情搞好,把厂子里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其它的不要分心,万事都有爸爸,知道吗?!” 我忙说好好!谢谢爸爸! 可就在我们聊得兴奋地时候,他却叹了口气说:“小志啊,有件事,本来爸爸是想瞒着你,不想让你工作分心的;但后来想想,你毕竟是小眉的丈夫,我瞒着你,这是对你不太公平!” “怎么了爸?没出什么事吧?!”我就赶紧问他。 龙腾叹息着说:“眉眉她…她……” 我猛地一惊!“眉眉怎么了?!” “眉眉现在,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所以爸爸就想啊,你现在,要不要回来看看她?!尽管眉眉,死活不让我们通知你,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可为人父母的,又岂能看不出眉眉的心思啊?!她其实,其实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啊!”龙腾说着,声音竟然都有些哽咽了。 而我听到这些,整个人都木了!上一次,两个月以前,我走的时候,眉眉的病情就在恶化,没想到现在,竟然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我立刻说:“爸,我现在就要回去,我要去见眉眉!你一定不要阻拦我,好吗!”话说到最后,我几乎吼了出来! 龙腾却说:“小志,东南铝业的事那么重要,你岂能说走就走?!” “爸,别跟我说这些,对比眉眉来说,东南铝业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算!”挂了电话,我慌张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开着车,行驶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冬日的风,吹着天边的斜阳,纷繁的思绪,紧紧缠绕在我心头;那些往日的誓言,那些曾经的欢笑,龙眉的影子,她的音容相貌,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就这样走着走着,后视镜里的白城,离我越来越远…… 恍惚间,另一个女人,却又浮现在了我脑海里。我看到她在哭,她的对面是一个铁栅栏,栅栏里面,是她的妹妹;两个漂亮的女人,就那样相互看着对方,无声的眼泪,沿着下巴往下流…… 想到这里,我猛地一踩刹车,难道我就要这么丢下雪儿,丢下白家不管吗? 而且,为什么?为什么龙腾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他一改曾经的态度,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了解他,他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雪儿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为何要帮她?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别开玩笑了,在龙腾眼里,我始终都是他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龙腾不会帮我,而且这次,一旦我踏入钢都,就再也回不来了! 龙腾不会撒手东南铝业,更不会去救雪儿;他这是调虎离山,因为只要我一走,他可以不费任何代价,就可以将东南铝业搞到手!而雪儿,龙腾对自己的女儿都那么冷漠无情,他又怎会好心的,去关心雪儿的死活?! 想到这里,我后背都湿透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因为我和龙腾通电话,他一直都是反对我回钢都,让我陪眉眉的;今天他突然跟我说这些,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擦擦额头的汗,我赶紧掉转车头,回到了厂里! 坐在办公桌前,我慌张地给龙眉打了电话,毕竟我要知道,她是否是安全的。 电话打过去,可接电话的却是她的母亲。 我说:“妈,眉眉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龙母扭捏着说:“眉眉她…她……” 听到这话,我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龙眉,真的出事了?! 我就赶紧问她说:“妈,眉眉到底怎么了?!” 龙母一下子就哭了,她压抑着哭声说:“眉眉现在,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小志,你要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她吧。她现在,真的好可怜啊;而且她爸,她爸……” “怎么了?爸爸又怎么了?!”我都懵掉了! “总之你快些回来吧,我怕眉眉撑不了太长时间……” 听到这个,我脑子嗡地一下!原来龙腾没有骗我,眉眉确实病危了! 忍着眼里的泪水,我不停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我他妈该怎么办?!一边是雪儿,一边是龙眉,我脑子都乱了,头一阵阵地发痛。 挂掉电话,我赶紧去联系傅仁义,我要跟这混蛋签协议,马上就签! 可这孙子,他竟然不接电话,我连续打了十几个,他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然后我又打给了温小美,她倒是接了,还特别屌地跟我说:“王小志,你可真有本事,连市长的女儿都能搞到手!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有家庭的男人,你们的丑事一旦说出去,呵!保不齐市长和龙腾集团,两边都会对付你!” 240.对峙龙腾 我猛地就朝她吼:“你他妈说什么?我们什么丑事?!温小美,你不要跟我胡搅蛮缠,我跟琪琪之间,只是上下级关系而已!如果你敢乱传谣言,我敢保证,宋市长能把你的嘴给撕烂了!” 听我这样说,温小美的语气,瞬间软了许多;但她还是很不服气地说:“好,就算你们没关系,又能怎样?拉个市长千金吓唬我们吗?我告诉你,白雪儿撞人的事情,就是市长出面也救不了她!” 我说:“好、好,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没用的,傅仁义呢?我现在就找他签协议,马上就签!你们不是要人吗?签完协议,我立马放人!” “哟呵!这回怎么这么爽快啊?我记得当初,你还老大不愿意呢!王小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啊?!”温小美磨磨唧唧,那小人得志的臭德行,真他妈欠抽! 我就朝她吼:“别废话,快点给我联系那个混蛋!否则,老子这就改主意!” 一听这话,温小美顿时不墨迹了,“好、好,你别冲动,我这就跟你联系,马上联系!” 挂掉电话,我就在那里等,因为紧张,我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龙眉现在这样,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除了赶紧见到她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还有龙眉母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龙腾他怎么了?他难道对龙眉做什么了?皱着眉,我实在想象不到,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可以肯定,龙腾那混蛋,他绝对不会做什么好事! 对于这样一个无情的人,他会伸出援手救雪儿?我不相信,打死我都不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守在电话前,苦苦等待了近两个小时,温小美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忍着心里的厌恶,我再次把电话拨过去说:“你怎么这么慢?怎么还没联系上那混蛋?!” 温小美却立刻朝我吼着说:“你急什么?我也联系不上,现在正满世界找他!你等消息吧,找到他,我立刻让他给你电话!” 咬着牙,我恶狠狠地说:“你们最好给我快点!别等着我反悔!” 挂掉电话,我对着桌子狠狠踹了一脚!他妈的,怎么所有事情都赶在一起去了?! 见我眼中含着泪,琪琪赶忙问我说:“龙总,到底出什么事了,让您发这么大火啊?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去找我爸爸帮忙吧;昨晚他说了,他挺喜欢你这个人,如果不是违背原则的事情,他应该能帮忙的!” 我摇着头,跟她说了声谢谢;琪琪还要跟我说话,我直接把头转向窗外,心里有着太多说不出的无助。 本来,我以为命运早已放过了我们,放过了我身边那些善良的人们。可是没有,非但没有,反而更加残酷;我不知道这一切的事情,起源于何处,又将在何处可以终了;我只能在狂风骤雨的波折中,咬紧牙关,默默地承受着、承受着…… 烟一根接一根的燃起,太阳一点一点朝着西方落下;眼看都五点多了,傅仁义那个混蛋,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到点在还不来电话?! 想过这些,我又把电话打给了温小美;我咬牙说:“温小美,别再告诉我,你没找到他!否则,你他妈就是拿天皇老子来要挟我,这笔买卖我也不做了!” 听到我的话,温小美赶紧说:“找到了、找到了!傅局长喝多了,他正在休息;你的事情我跟他说了,他说头脑不清醒,等清醒了再跟你谈!” “不清醒?我在这里火急火燎地等他,他却在那里睡觉?!”我简直被气死了,这种事情,也只有傅仁义这种王八蛋能干上来!我就说:“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白城饭店见!晚一秒钟,交易取消!” 说完,我狠狠地挂了电话。 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白城有一趟晚上七点半,飞钢都的航班,希望我能赶上吧! 拿着拟定好的协议,我穿上外套,匆匆出了办公室;这一次,我别无选择,龙腾,对不住了! 甩着脑袋,我匆匆往楼下走;可刚走到大厅,门口就涌进来一群人,站在正中间的那人,竟然是——龙腾! 那一刻,我浑身猛地一颤,霎时面如死灰! 真的,我怎么也没想到,龙腾竟然来了白城?! 他看到我,带着人就朝我围了过来:“你要去哪儿?” “我……”看着他杀气腾腾的样子,我一时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说完,还不待我反应,他直接就从我腋下,把文件夹抢了过去。 “协议书?”龙腾黑着脸,眼睛如刀锋一般,认真地扫视着上面的内容;看过后,他抬起手,猛地把协议书抽在我脸上说:“王小志!你他妈的,最终你还是要出卖我啊?!如果我来得不及时,你是不是就把东南铝业,拱手让给别人了?!亏我这么信任你,你这只白眼儿狼!” 我闭着眼,咬着牙说:“你从来都没信任过我,你就是一个无情的机器!龙腾,今天你阻止不了我,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龙腾一愣,随即大笑说:“你的地盘?你这个小杂种,你不要给我忘了,龙腾集团永远姓龙,不姓王!” 话一说完,他身后的那些人,全都跟着哈哈大笑;有的人甚至毫不避讳地说:“一个上门女婿,还真拿自己当盘儿菜了!龙总让你姓龙就姓龙,让你姓狗你就得姓狗!” 看着眼前这些人,看着一张张带着嘲笑与不屑的面孔,我咬牙冷笑说:“是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个厂子,它到底姓什么!” 说完,我猛地转身,直接走到大厅的前台,拍响了紧急报警器! 下一刻,警铃声全厂四起,很多黑街的兄弟,还有保卫处的人员,乌压压地朝大厅这边跑。 龙腾回头一看,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他握着拳头,咬牙恶狠狠地看着我说:“王小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诸位,对不住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救那女孩!”说完,我又转头看向龙腾说,“爸,这件事过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241.我妥协了 听到我决绝的语气,龙腾的脸都扭曲了起来;他紧咬着牙,极度愤怒地看着我说:“小志,你可要想好了,这么做的代价,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我盯着他,立刻回他说:“爸,我为龙腾集团贡献了这么多,为龙家付出了这么多,我是还是您半个儿子,是眉眉的丈夫;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一个东南铝业吗?” “混账!”他红着眼,朝我怒吼说:“我龙腾到手的东西,岂能那么容易拱手让人?!王小志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敢背叛我,我会让你失去所有的一切!你的地位、权利,甚至包括眉眉和孩子!” 他这样说,我心里猛地一颤!权利和财富,我可以不在乎,可眉眉不行,孩子更不行!大厅里的人越聚越多,琪琪就走到我身后说:“龙总,不可以冲动啊!我爸爸都说了,肯定能保那丫头一命,你不用急于这一时的。而且,而且我刚进公司,你就被撤了,那以后我在公司还怎么做啊?” “混账!”我猛地瞪了她一眼说,“你的前途就是前途,雪儿的前途就不是吗?她那么努力,靠自己的勤奋,一步一步做到了著名主持人的职位;可一旦进了监狱,那一切就都毁了!人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明白吗?”我这样说着,因为我实在不想让雪儿冒险;因为现在,我连卢强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又怎敢拿雪儿去赌?!如果我一辈子找不到卢强,那雪儿岂不是要在牢里呆一辈子?!我赌不起,真的赌不起! 见我死不松口,龙腾顿时看着众人说:“你们都给我散了,听见没有?!我是龙腾集团的董事长,这里我说了算!” 可话说完了,全场却没有一个人动弹;阿忠就笑着站出来说:“这位董事长,不好意思啊;在这儿的人,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叫黑二爷,一个叫志哥;所以啊,别说是一个董事长,就是市长来了,说话也不好使!” 阿忠话音一落,众人齐齐又朝前围了一圈!龙腾一瞪眼:“都给我退后!”可是现场,还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他紧攥着拳头,又恶狠狠地看着我说:“小志,你可要想好了!眉眉现在病危,孩子生死未卜;如果你还想见她们娘俩一面,就给我老老实实,将这些人轰走!” 我死死地盯着他,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说实话,我真的放不下龙眉她们母子,更知道现在得罪龙腾,我的下场不会太好! 站在大厅中央,两拨人就这么对峙着;突然,龙腾身后,那个眼线于经理,拿着电话递给龙腾说:“董事长,联系上了!” 我猛一抬头,看着那个电话;龙腾却对我阴狠一笑,然后对着电话说:“你好,傅局长是吧?” 大厅里很安静,我隐约能听见那边,就是傅仁义的声音!他疑惑地问,“你是谁?” 龙腾冷冷一笑说:“我是龙腾集团的董事长——龙腾!我告诉你,你和龙志的交易,取消了!” “等等!”电话那头立刻说,“你们可要想好了,如果真这么干的话,我会让白雪儿那丫头,不得好死!” “白雪儿是谁?跟我龙腾有关系吗?你最好弄死那个丫头,不然我龙腾都瞧不起你!”说完,他狠狠挂掉了电话。 听完这些,我整个人都傻掉了!其实刚才,就在我听到是傅仁义的时候,我其实是有能力,从龙腾手里把电话夺过来的!可是我没那么做,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眉眉太可怜的,我应该去陪她,陪她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程,去实现她曾经的梦想,实现我对她的诺言。而雪儿那边,我更是在赌,赌我手里的一样东西,能够让傅仁义感兴趣,让他不至于去坑害雪儿! 因为雪儿被害,从理智的角度来说,对傅仁义没有任何好处;相反地,倘若我给他的利益足够诱惑,他可能会对雪儿收手。 大厅里,阿忠转头看向我说:“志哥,发话吧,您想让兄弟们怎么办?把他们轰出去,还是抓起来?!” 我微微松了口气说:“都散了吧,没事了。” 阿忠还要说什么,我闭着眼,朝他挥了挥手。 人潮散去后,龙腾正了正衣领,跟旁边的于经理说:“召集公司高层开会!”说完,他怒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跟我上楼!” 我低着头,跟在他后面,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傅仁义发短信说:别着急,我手里还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发过去之后,我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龙腾的背影,我真不知道,如果我把那些东西给了傅仁义之后,将来还能拿什么,去跟龙腾对抗。 不过此刻,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能保雪儿平安无事,能让白姐一家幸福快乐,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半小时后,会议室里坐满了公司的领导;我就像个囚犯一样,被龙腾揪着衣服,拽到台上说:“现在,我以龙腾集团董事长的名义宣布:撤掉龙志北方大区总裁职务,同样,龙志为一己之私,侵害公司利益,回到钢都以后,我会安排董事会,举手表决,撤销龙志在龙腾集团的所有股份,剔除董事会!”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龙腾继续说:“现在,龙腾集团北方大区总裁,暂由于经理代任。”讲到这里,他朝于经理一笑说,“加快收购东南铝业的速度,我不想等到下个月!” 那个于经理,乐得屁颠屁颠的,站在场下一个劲儿朝龙腾鞠躬。他妈的,这个混蛋,都是他干的好事!等着吧,我会让你这个大区总裁,坐不长久! 会议结束后,我猛地挣开龙腾,不顾众人的目光,立刻就朝楼下冲去;龙腾在身后吼着我说:“你个混蛋,你还要去哪儿?!” 一边跑,我一边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一次,我是去找傅仁义,如果他同意放过雪儿,那也就算了;但若是不同意,那我王小志,从今天起,就跟你龙腾势不两立! 进了厂区,我一上车,就给傅仁义打了电话。 他在那边异常阴冷地说:“龙志先生,现在给我打电话,还有意思吗?” 我赶紧跟他说:“傅仁义,你听我的,先不要冲动;我手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242.感兴趣的东西 听了我的话,傅仁义只是冷冷一笑说:“感兴趣的东西?龙志,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只对东南铝业感兴趣,其它的免谈!我给你约定的时间是三天,你还有一天时间;明天晚上,我看不到那些工人,进大华集团的厂子,你就让那丫头,等着警察上门吧!”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我立刻说:“等等!傅仁义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被撤职了,你这么要挟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坑害雪儿,也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相反地,我能给你的东西,或许比东南铝业的价值更大!” “哦?什么东西?说来听听?!”他蛮不在乎地说着,似乎对我已经失望透顶了。 “见个面吧,我去哪儿找你?”一边说,我一边发动车子。 傅仁义冷笑着说:“还能在哪儿?老子现在还在白城饭店呢,赶紧给我滚过来!还有,你若敢耍我,呵呵!后果你清楚的。” 我说好,你等着,我很快就过去。说完,我先开车回了住处,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然后又打开电脑,重新拟定了一份协议。毕竟我手里的东西,价值并不比破产后的东南铝业少,所以我有信心,让傅仁义签下这份协议书。 弄好之后,我赶紧开车去了白城饭店;在路上,我脑子里乱哄哄的,甚至不敢再去想以后,能拿什么来去对抗龙腾;毕竟现在,救雪儿才是第一位的! 下了车,我直接上了三楼包间;进去的时候,温小美和傅仁义都在,两个人见到我,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致。 我在他们对面坐下,傅仁义手里握着酒杯,晃着杯子里的红酒说:“龙总啊,你可真让我失望!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最后却被你弄成了这样!我真是怀疑,你们工大出来的学生,都是蠢猪吗?!” 听到这话,我猛地一拍桌子说:“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说我?老子中午就给你打电话,可你呢?喝醉了,睡着了?!若不是你的愚蠢,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你他妈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傅仁义怒了,他举着酒杯就要泼我;温小美赶紧拦住他说,“局长,先不要上火,事情闹成现在这样子,咱们谁也不愿看到!”说完她又看向我说,“王小志,你手里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拿出来吧!你最好能让我们傅局长满意,不然的话……” 傅局长一拍桌子说:“小美!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满意?大华集团,你可是董事长!我就是过来凑凑热闹而已,明白?” 温小美立刻就笑说:“对对,局长说的在理!” 他们这样一唱一和的,我只是不屑一笑;温小美这个傻子,她只是傅仁义推在前面的一支挡箭牌而已,自己却浑然不知,还觉得挺牛逼的;如果有一天,大华集团出了事,我看她还能不能笑出来! 我就说:“长话短说吧,虽然东南铝业没了,但我手里,还掌控者二十多家铝型材企业,百分之十的股份;按照目前的估值和市场潜力,比东南铝业只强不弱!” 听到这个,他们两人的眼睛,同时一亮!“那些厂子的规模有多大?一年的营业额有多少?!”还不待温小美开口,傅仁义就坐不住了! 我冷笑着说:“每个厂子的规模,都比东南铝业要小一些,但这是二十多家,而且他们的市场营业额,都非常可观!”我敲着桌子上的档案袋,继续跟他们说,“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股份,你们若愿意,咱们就交换!要是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毕竟这些东西,是我现在唯一还能拿出手的了。” 温小美看着我旁边,那个鼓鼓的档案袋,眼睛都红了!他们不傻,自然知道二十几家股权的价值! 她赶紧拿胳膊,碰了碰傅仁义说:“局长,快点头吧;一个臭丫头,换这么一摞股权,到头来咱们这买卖,还是没亏本儿啊!” 我也赶紧说:“是啊,也不要什么投入,不用操心,每年光躺着吃红利,这些钱都花不完!我想这个东西,你和大华集团的董事会,应该会满意的吧?!” 可傅仁义却把脸一拉说:“龙总啊,这些东西确实不错,赔偿大华的损失也足够了!”他说着,又端起酒杯摇着说,“可我这边,您还没有表示啊?!毕竟白雪儿,撞死的是我儿子,您总得表示表示吧?” 他妈的,这混蛋还真是贪心;我就点上烟,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说,“那您想让我怎么表示?” 傅仁义也点上烟,悠悠抽了一口说,“您是龙腾的女婿,手下又经营了这么些年的厂子;拿一亿出来,给我做精神损失费,不过份吧?!” “多少?!”我猛地坐直身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个混蛋,他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哎,龙总,您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龙腾集团那么大的企业,不会这么小气吧?才一个亿而已,对你们龙腾集团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嘛!”他说得倒是轻松,简直拿我当提款机了! 我看着他,沉着脸说:“那我若是不答应呢?龙腾集团不是我开的,钱也不是我想出就出的!” 可傅仁义却冷笑着说,“那些事情我管不了,你掏钱,咱们怎么来都行;倘若不掏,呵!白雪儿的事,可还没完呢!” 这个混蛋,他妈的!他还真以为,我王小志为了雪儿,什么都豁出去了是吗?!我就说:“傅局长,你的要求,简直不是一般的过分;实话告诉你,宋市长已经答应保雪儿一命了,只要丫头能活着,我就能想办法让她出来!所以你的威胁,实质上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傅仁义却把烟头一掐说:“是吗?龙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几天里,你的人去卢强家里,打听过他的消息了吧?!打听到了吗?” 听到这话,我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傅仁义眯着眼,故意把头伸向我,小声跟我说:“卢强啊,其实已经死了!不知道谁那么狠心,就对他下了毒手!” “你……”我猛地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傅仁义! “哈哈,现在呢?你觉得我要这一亿,是不是很合情理啊?” 六更好了,今天八月十五,刀刀祝大家阖家团圆、幸福美满! 243.一亿买你的命 傅仁义的贪心,让我十分恼火;难怪宋市长他们,无论如何都要除掉他,这种人混迹在官场,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我就跟他说:“傅局长,你的要求,真的不是一般地过分!你知道吗?就因为你这点破事,我前前后后损失了多少?!我在龙腾集团的职位、股权没了,现在我还要拿自己的棺材本,来给你交换;我失去的一切,就是三个东南铝业,都抵不过来,你明白吗?!你还真以为,我会为了一个雪儿,把自己的一切都搭上吗?” 听我这样说,温小美先着急了,她一个劲儿给傅仁义使眼色,生怕真把我惹怒了,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可傅仁义却悠哉地靠在那里,品着红酒说:“龙总,您不用跟我说这些,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明白?你可不要忘了,现在卢强已经死了,你若不答应,白雪儿这辈子,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我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不得不承认,二十三岁的我,面对一个官场老狐狸,有时候我真的毫无办法!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知道我特别在意白家,在乎雪儿的安危;所以,他总死抓着这事不放,一次又一次地得寸进尺! 我咬着牙,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傅仁义倒是不急,一副早已吃定我的样子!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事,就是宋市长说的契机! 东南铝业那边,我已经无从下手了,因为无论我怎么在这里边做文章,即使最后出了事,他都有温小美做替罪羊!所以,要想寻找那个契机,我就只能在这一个亿里做些手脚。 具体怎么做呢?我抽着烟,强迫自己冷静地思考着;见我迟迟不说话,傅仁义竟跟温小美,两个人大鱼大肉地吃了起来。 不去管他们,我还是沉心思考;大约两支烟的功夫,我猛地站起来说:“你们吃着,我去趟厕所!” 傅仁义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笑说:“会的!说不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出了包间,我立刻到楼下的车里,把电话打给了秦总。 还不待我说话,秦总就赶忙问:“小志,听说龙腾把你的职位撤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我立刻说:“嗯,这些回头再说吧;秦总,我问你个事,当初你在东南铝业的时候,有没有掌管过他们的账户?尤其是海外的!” 秦总思考了一下说:“有倒是有,前几年东南铝业,在东南亚那边进原料,这事就是我操办的;那个国外账户,也是我和麻男共同持有的;小志,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立刻就说:“那现在,那个账户有没有注销?” 秦总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前些日子我还查过,里面倒是没什么钱,就是个空头账户。” 听到这话,我立刻欣喜万分;我就说:“秦总,现在我账户里,有一个亿的资金,这是当初黑二爷抓麻男时,从他车里搞到的;您想想办法,把这钱转到东南铝业的那个账户里,但是不要留任何痕迹,更不要让人查出来,这钱是咱们存过去的。”秦总跟白城银行的领导那么好,这点事情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我继续又说:“等存进去之后,回头我给您发个账户,是傅仁义的!您把这钱,再通过东南铝业的账户,全都转到傅仁义卡里!” “你的意思是,让大家以为,麻男还没死,他与傅仁义之间,还有交易?!然后宋市长那边,对傅仁义这部分来路不明的款项,进行严查?!” “对,就这么干!这就是宋市长要的契机!”我深吸一口气,你个傅老狗,你不是贪心吗?我要你好好贪个够!现在公安那边,正在追查麻男的下落,倒不是因为他的命有多重要,而是因为这混蛋,欠了一屁股债,自己却卷走一个亿消失了。客商找不到他的人,又怎会不去政府告他?! 而你傅仁义的账户里,凭空多出来一个亿,还是东南铝业的海外账户!这件事闹出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张嘴能说得清?! 而且你本身就不干净,通过这件事,兴许能扯出来更多东西;到时候,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通完电话,我长长舒了口气;转身上楼,推门进包间的时候,傅仁义和温小美,竟坐在那里眉目传情!这场景,一个骚货,一个猪头,傅仁义和温小美,还他妈真是天造地设! 坐下来,我掏出手机说:“账户给我!” 傅仁义猛地坐直身子,一脸吃惊地说:“小子,你想清楚了?” 我冷冷一笑,“不然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跪下来,求您傅局长高抬贵手,放过雪儿吧?!别再废话了,赶紧告诉我账户,省得我一会儿改主意!” 听我这样说,温小美赶紧伸着脑袋凑上来:“大华集团的公司账户是……” “我去你妈的!什么狗屁大华?”傅仁义红着眼,一巴掌把温小美抽到一边,恶狠狠地说:“这钱是陪我儿子命的,是老子的私有财产,合理合法!你他妈的还想跟老子分一杯羹,也不瞧瞧自己的臭德行!” 骂完之后,他立刻转头,笑得跟个孙子似得,把自己的账户报给了我。 收到账户后,我们再三确认,确定这个账户没问题,而且的确是他个人的私有账户后;他放心了,我也放心了。我们彼此相视一笑,只不过这笑容里的含义,却各有不同。 “傅局长,钱明天就能到账,现在,您把这份协议签了吧!”说完,我从档案袋里,把自己拟定的协议书,递到了他面前。 可这孙子却笑着说:“龙总,钱毛还没见着呢?现在签协议,有些不合适吧?” 我特别不屑地看着他说:“怎么?我堂堂龙家女婿,你信不过我?钱如果不到账,你可以立即反悔,毕竟银行能查到你的账户流水,上面如果没有一个亿,这份协议是不生效的,不是吗?”我继续又说,“可如果您老拖着,万一我反悔了,那您可就……” “我签、签、签……”看着协议书上,“傅仁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我心里冷冷一笑,你个畜生,等着吧,我让你有命赚,没命花! 244.龙眉的病情 拿着那份协议书,我长长舒了口气;而傅仁义和温小美,也在那里捧着股权书,两眼直冒金光! 我不屑地看着这俩畜生,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傅仁义这个老混蛋,他太着急了,竟然没详细地把协议看一遍;其实我给他的那份协议,是以白父的名义起草的,而日期,也是五年前,雪儿撞人的时候。 不过这都没关系,即使他详细看了,我也能解释清楚;无非就是将五年前,他与白父未签订的协议,重新补一下而已。这件事对他来说倒没什么,但对我来说却是意义重大。 所有事情敲定之后,已经快夜里7点了;开着车,我疯狂地往机场赶,那时候,我恨不得立刻就见到眉眉,见到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女人。 在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订票;等到机场,领完机票的时候,人家票都快剪完了。 不过我想啊,上天还是善良的,如果那天我不及时赶到,如果不是龙腾来了钢都,他不知道那件事;或许眉眉的命,就挺不过去了…… 在钢都下了飞机,我就赶紧给龙母打电话;“妈,你们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已经到钢都了,马上就往你们那儿赶!” 龙母立刻说:“小志,我们在江城,不在钢都……” “啊?!”我当时就愣了!怎么会跑到江城啊?!我就问她:“妈,你们怎么在江城?为什么不在钢都给眉眉治疗?” “小志,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先过来吧;刚才眉眉醒了,她的反应很大;妈现在…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我也跟着慌得厉害,赶紧出机场打了车,一边往江城赶,我一边问了她医院的地址。 还好江城离钢都不远,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 走在路上,窗外的冬风呼呼刮在脸上,我望着漫天的繁星,一个劲儿地在心里许愿:老天爷您行行好,千万不要让眉眉有事啊! 车子开到江城市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4点多了;付了车钱,我哈着寒气,天空已经有点蒙蒙亮了。 我到前台,打听了一下眉眉的位置,便迫不及待地往上冲;医院的走廊里亮着灯,周围寂静地令人胆怯;到五楼的时候,远远地,我听到了压抑地哭声。 扶着医院的白墙,我弯腰喘着粗气;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外,龙眉的母亲,脸紧紧贴着那层玻璃,眼泪就像小溪一样,哗哗往下淌。 我跑过去,她看到了我,那一刻,她一下子扑进我怀里说:“小志,该怎么办?妈都快痛苦死了!” “妈,没事的,一切有我,谁也不会有事的!”一边安慰她,我一边朝病房里看;当时眉眉躺在病床上,她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微弱的灯光下,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可那紧紧皱起的眉头,预示着她在睡前,一定承受了非人的苦痛。 看到那一幕,我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服,心痛地不知道该怎样才好!我压抑着哽咽说:“她身上,为什么要插那些管子?您不要告诉我,眉眉现在就不行了?!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能吃饭,能说话,还跟我在草坪上,一起看风景……” 龙母抹着眼泪说:“眉眉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快不行了,她又怀了孩子;现在她们母子俩的营养都跟不上,而且…而且若不赶紧把孩子生出来,眉眉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那赶紧生啊?!剖腹产不行吗?!”抓着玻璃墙,我竟有些愤怒地看着她。 可龙母却摇头说:“孩子才刚8个月,而且先天营养跟不上,如果强行剖出来,医生说有可能会畸形……”讲到这里,她颤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你爸,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眉眉受苦,看着孩子一点点把眉眉的身体榨干;他不同意,他不允许孩子有任何的闪失……” 听到这个,我浑身都木了;望着病房里,眉眉惨白的脸颊,还有那已经瘦成骨头的手指,我甚至开始痛恨这个孩子,这个给眉眉带来厄运的生命! 可我更痛恨自己,眉眉一切的痛苦,都是我给带来的,若不是当初,我为了利用她怀孕,去救白姐,去报仇雪恨,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蹲在地上,我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如果能以命换命该有多好啊?!拿我这个混蛋的命,把眉眉救下来;可现实如此,没有办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志,你不要太伤心了,这就是眉眉的命,不是你的错……”龙母拍着我头发,却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流淌。 我抬起头说:“妈,如果剖腹产,孩子平安的几率有多大?” 她咬着嘴唇,红着眼说:“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 我一愣,赶紧就说:“既然有这么大的几率,那为何不试一试?!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眉眉这样吗?那么好的丫头,如今却成了这样,你们忍心吗?!” 龙母捂着脸,低声哽咽着说:“小志,妈又何尝不想啊?可是你爸,他那人太强势了;他为了孩子,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事情到了现在这样,他哪里还会在乎眉眉的死活啊?!或者说,眉眉在他眼里,早就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我猛地站起来说:“您等着,我这就去找医生,这就手术!我王小志的种,命硬的很!孩子不会有事,眉眉也不会有事!百分之七十的几率还不手术,真他妈脑袋让驴踢了!” 说完我就走,疯狂地往值班室里冲;龙母就在后面拉着我说:“小志,你可不要冲动啊!万一…万一孩子出了问题,你爸爸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想过后果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有种的话,他把我脑袋拧下来!”说完猛地甩开龙母,冲进值班室里。 当时值班室里,就两个护士,在那里蔫头耷脑地玩儿手机;我跑过去,拍着桌子就说:“医生呢?快给病人做手术!立刻、马上!” 那护士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是谁?给谁做手术?” 我咬牙说:“我是龙眉的丈夫!现在就给我把医生叫来,剖腹产!” 245.抢人 两个小护士揉揉眼睛看着我,其中一个微胖的女生的说:“对不起,龙眉属于特殊病号,没有院长的签字,谁也不能私自给她动手术!” “可我是她丈夫,我有权利为我的妻子做决定!”咬着牙,我愤愤地看着她说。 “先生,你朝我们吼有什么用啊?院长下的命令,有能耐你找院长去啊?!”那个小护士顿时就不干了,立刻瞪着眼跟我喊。 我红着眼说:“好好,你们院长电话多少,你给我,我这就让他下命令!他妈的,自己的老婆治病,还得经过你们院长同意,真他妈滑稽!” 正说着,龙母一下子就进来了,她赶紧拉着我胳膊说:“小志,你不要冲动,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走,她就硬拉我;出来之后,她皱着眉就说:“你给她们院长打电话没用,你爸跟院长是老同学,关系很不一般;而且你爸已经交代过了,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让眉眉剖腹产!所以你若真把电话打给院长,那立刻就会惊动你爸!” 听到这个,我浑身一颤,幸亏刚才她劝住了我,不然的话,龙腾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完了…… 我就问龙母说:“妈,照这种情况下去,眉眉她…她还能活多久?” 听我这么问,她立刻就捂着鼻子说:“如果孩子不剖出来,眉眉她可能…可能都活不到孩子出生……你没有看见,当眉眉醒着的时候,她经历的那些痛苦啊!”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他妈的,不给动手术是吧?好,我们转院,我现在就带眉眉离开!我就说,“妈,如果现在转院的话,眉眉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地说:“其实小志,我叫你赶紧过来,就是想给眉眉转院的;在这里,眉眉只有死路一条,真的,作为母亲,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眉眉受苦啊?!可是我也不确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孩子出了事,妈不知道将来该怎么面对你爸;妈没主意了,妈现在能指望上的人只有你,希望你能拿个主意……” 她这样说,眉头皱的厉害;我想她内心是矛盾的,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外孙,一边是自己的丈夫;祸是我闯出来的,却要让这个女人,这个母亲承受这些,我真的于心不忍!我就跟她说:“妈,相信我,咱们带着眉眉转院,一切后果,都由我来负责!” 说完,我猛地就朝病房门口冲去;可手抓在门把儿上,却怎么也拧不开!龙母就赶紧小声跟我说,“上了锁的,暂时开不了!” 听到这个,我顿时就怒了!次奥他妈的,关犯人吗?!眉眉都这样了,她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干嘛要上锁?!龙腾这个畜生,他就不能给眉眉,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吗?! 见我红着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龙母赶紧劝我坐下说:“再有半个小时,那俩护士会进来换药,等她们开门的时候,小志,你进去抢人!” 她这样说,我都难过死了;自己的妻子,还要去抢,这他妈的还有没有天理啊?可现实如此,社会就是这样操蛋,你没有强大的能力,就只能苟活在别人制定的规则里。 坐在那里,我忍着心里的愤怒说:“妈,钢都的医疗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来江城?眉眉身体这样,这不是折腾吗?” 龙母听到这个,手一捂鼻子,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了;她别过头,望着窗外说,“不能在钢都,你爸他…他嫌眉眉丢人,怕别人知道眉眉这样,丢了龙家的脸面……还有,眉眉生完孩子后,就再也回不了钢都了!” “为什么?!”我猛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眉眉现在这样,即便生完孩子还活着,也是个残废了;你爸那么好面子的人,又怎会让她回钢都?他…他想让眉眉,就这样死在外面,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眉眉的事情;他会告诉外人,眉眉去国外发展了,过得非常非常好;眉眉甚至到死,都进不了龙家的祖坟,你知道吗?!”说到这里,龙母哭了,我的眼泪也压不住了。 龙腾他真是个畜生啊!所谓的面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大过自己的女儿,大过血脉相连的亲情?!大家族真的这么残酷吗?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眉眉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父亲,真的是种悲哀! 靠在那里,我凝望着玻璃墙后面,那个静静酣睡的姑娘;我想她上辈子,一定是个折翼的天使,她不该来到这个罪恶的世界,她太善良、太干净了,她应该活在天堂,活在那些没有算计、没有出卖、没有邪恶的地方。 泪水洗不掉哀愁,愤怒更掩盖不了悲伤;尽管我和龙母,这世上最爱她、最在乎她的人,为她而哭、而祈祷,但却挽回不了眼前的一切,谁也挽回不了。 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够少一些痛苦,多一些笑容;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实现她那简单的梦想! 不一会儿,两个护士推着小车,来到了病房门口;我就赶紧坐直身体,精神高度紧张地看着她们。 一个护士掏出钥匙拧开门,另一个护士把车推进去,然后开门的护士,赶紧转身进去,把门反锁上了。 我抬着半个屁股,额头都冒了汗;龙母就悄悄说:“你去门口旁边藏着,等她们出来的时候,你冲进去!” 点点头,我蹑手蹑脚躲在门旁,龙母就站起来,朝里面看着,帮我打掩护。 现在想来,当时的情景还挺搞笑的;女婿和丈母娘,贼眉鼠眼地玩儿抢人大战,蛮滑稽的!但在当时那一刻的时候,我们谁也笑不出来,因为人命关天,里面的人,可是我的妻子啊! 我悄悄探头,看到护士把眉眉身上的管子拔了,然后换了一瓶点滴;弄完这些,她们推着小车就往外走;我赶紧把头缩回来,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下一刻,就在门开的一刹那,我赶紧伸脚挡住门缝,用力狠狠往门上一撞;两个护士尖叫一声,我猛地就冲了进去! 今天三更哈,看完就碎觉吧! 246.你是最美的 当时的一切都太紧张了,护士看我闯进来,吓得一边大叫,一边伸手要抓我;我跑得飞快,根本没时间顾及她们。 到了病床前,眉眉已经醒了,她眯着眼睛,脸颊因为营养跟不上,煞白煞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干枯的手背上插着针管,那裸露的青筋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我小心揭开上面的胶带,一下把针管拔出来说:“宝贝,是我,不要害怕!我带你走,你要挺住知道吗?” 她的眼睛里含着泪,嘴唇微微张开,她好像在说什么,我听不大清,现场混乱的厉害;不远处,龙母正拦着两个护士,其中一个护士,还在焦急地打电话。 时间紧迫,万一保安上来了,再想走就难了;我赶紧把被子一包,将眉眉整个人抱了起来;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太轻了,感觉都快没重量了;别的女人怀孕,都会发福发胖;可眉眉却在日渐消瘦,瘦的让人不忍直视。 我把她护在怀里,猛地冲出了门口;龙母还在与两个护士纠缠,后来她把皮包,狠狠朝护士砸了过去,接着就跟了上来。 我们就沿着楼梯狂奔,一边跑我一边说:“丫头,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带你转院,我们去手术!手术完了,我们就去旅游,任何城市,任何地方,我带你去……” 喘息着,奔跑着,我一边说,一边看着怀里的龙眉;她呆呆地,就那样睁着眼睛,眼睛里含着泪,无声无息地看着我。 看她这个样子,我都快疯掉了,那些内疚与自责,猛地就袭上心头!在眉眉最艰难、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日子里,我没能在她身边,好好陪着她,尽一个弄情人、做丈夫的责任;就让她一个人这样,孤独地承受着痛苦,我简直就是个大傻逼、大混蛋! 抱着她,迎着冷风冲出大楼;龙母的车,就停在大楼外面的停车场里;我们冲进车里,车门都还没关好,她就一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医院渐行渐远,远处的天空,露出了清晨的黎明。车内,我和龙母急促的喘息了一会儿,我问她说:“妈,我们现在去哪儿?” 她一边开车一边说:“去钢都下面的一个县城医院,那里医疗条件不错,而且眉眉的姥爷,以前是那所医院的领导,咱们各方面也都熟悉,医生都是信得过的!” 说完,她又掏出手机,给眉眉的姥爷打了电话,安排眉眉手术的事。 我就坐在后面,怀里抱着龙眉;她的脸,隔着被子贴在我胸口,我轻轻拍着她后背说:“丫头,你难受吗?坚持一会儿,咱们一会儿就到地方了……” 她轻轻摇着头,又把眼睛看向别处,声音很细微地说:“小志,你不该来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再也不美了,很难看,很丑陋,我自己看了都害怕;你不该来的,不该来……” 我摸着她的额头,努力让自己笑着说:“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人家不都说嘛,糟糠之妻不可弃,更何况啊,你哪里丑啊?不丑,一点都不丑!” 她以为我在说假话,可能所有人,当看到那时的龙眉时,都以为我在说假话!可是我想说,在那一刻,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都是真的! 尽管她的身体已经瘦成了骨头,她的额头有了皱纹,她的脸颊早已瘦得凹陷了下去……可是,不丑!一点都都不丑!在这世上,在我心目中,没有任何人能比她再漂亮了,只要她能活着,这辈子,我愿与她相濡以沫、形影不离……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县医院;停车的时候,很多医生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把龙眉抱出来,龙母跟那些医生打着招呼;几个医护人员把病床推过来,我赶紧将龙眉放了上去。 我们一边往里跑,龙母就跟几个医生说:“大体的情况,我爸那边有没有跟你们说清楚?” 一个戴着眼镜,面颊刚毅的中年医生说:“都清楚了,像眉眉这样的情况,必须马上手术!之前我接触过这样的病例,如果再这样下去,母体根本撑不到孩子出生!而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我的心都凉透了!龙腾那个混蛋,他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啊?!想当初,他对龙眉那么好,那么呵护,我本以为,他是个好父亲;我还曾为龙眉,出生在这么好的家庭,有这么疼爱她的父母而羡慕和自豪! 可现在我明白了,一切都在利用,他在利用龙眉生孩子,利用龙眉招一个能为龙腾集团,效犬马之劳的好女婿!他对龙美好,其实就是出于这样一个目的而已! 可是啊,呵!龙腾瞎了眼,招了我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女婿,一个不爱钱、不爱权的女婿! 我王小志不是别人,也没有那些远大的志向和野心;所以我不会像他那样狠心,被金钱和权势蒙蔽双眼;我追求的东西很简单,有白姐,有龙眉,过着简单而温馨的日子,就够了。 我们到了三楼手术室,一个护士招呼我们说:“病人家属,过来签一下知情同意书!” 龙母要过去,我赶紧拽住她说:“妈,我去!万一出了事,你就把所有责任,都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胁迫你这么做的;我是眉眉的丈夫,我有义务承担一切后果!” 还不待她回答,我就赶紧过去了,护士把笔递给我,我刚要签,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龙腾打来的!这个混蛋,他一定知道了吧,但知道又能如何呢?他改变不了这一切,更休想用这么残酷的方式,夺走眉眉的生命! 拿过来同意书,我飞快地签上了字!当我返回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兜里的电话还在响。 我恶狠狠地接过电话,还不待我开口,龙腾就在那头,冰冷到极致地怒吼:“你们在哪儿?!” “我在救眉眉的命!”捏着电话,我冷冷地回应了他。 “王小志!你若敢动龙眉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将你碎尸万段!”隔着电话,我听到了龙腾,牙齿摩擦的咯咯声。 247龙眉的手术 看着龙眉,被医生们缓缓推进手术室;我深吸一口气说:“晚了,手术已经动了!孩子是我的,眉眉也是我的,我有权利决定她们的事!” 可龙腾却猛地一吼说:“你他妈放屁!你不要忘了,眉眉姓龙,孩子姓龙,她们都是我的!就连你他妈这条外姓狗,也是我的!王小志,赶紧给我停手,你不知道这里的风险有多大,孩子才8个月,而且先天营养不良;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死定了!” 我冷冷一笑说:“你少拿这些威胁我,别人怕你,我不怕!我只知道,再不给眉眉做手术,她就一定死定了!她是我爱人,肚子里的是我孩子,我比谁都在意她们的安全!你不要跟我说别的,百分之七十的几率,我不能不救!” “好好!王小志,你他妈真行!你就祈祷吧,祈祷孩子最好没事;如果它一旦出了问题,我不但要你拿命来赔,你身边的那些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你就看着办吧!”说完,他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我咬着牙,一拳砸在医院的墙上!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我的命运,我身边人的命运,我们都那么努力去活着,去善良,却为何总有一些人,他们要左右我们的命运?! 那一刻,我的人生,从没有如此地无助过;眉眉和孩子,就在手术室里面,可我帮不上忙,什么也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龙母虽然也紧张地不行,但她还是安慰我说:“小志,你不要担心什么,这次手术的医生,是我爸爸的学生,医术很高明,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我机械性地点着头,眼睛却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那扇门;我希望医生走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是笑的,还伴着婴儿的啼哭声。 可一小时,两小时……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我的心越来越悬,最后都提到了嗓子眼。 后来,我电话又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白姐打来的;我忍着焦躁地情绪,接起了电话。 她在那头,情绪复杂地跟我说:“王小志,你疯了啊?!你的事,秦总都跟我说了;你好傻,为了雪儿,你舍弃了那么多东西,值得吗?!听说你还跟家里人闹翻了,你这是要干嘛啊?” 我知道,她在乎雪儿,更在乎我;我就忍着喉咙的哽咽说:“没什么的,你不要为我担心什么;还有别的事吗?” “哎!你真没事啊?龙眉她没有怪你什么吧?如果她因为这件事误会你的话,姐…姐就去找她,跟她解释清楚好不好?!” 白姐正说着,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我立刻说:“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就先挂了!” 她立刻焦急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话冷冰冰的!姐知道雪儿的事,让你损失很大……” 我立刻说:“我说过没事,我不会在意那些!不说了……”挂掉电话,医生已经走到了龙母跟前。我赶紧凑上去,着急就问他说,“怎么样?手术成功吗?” 问这话的时候,我吓得都不敢睁眼;医生一笑说:“嗯,眉眉那丫头很争气,手术到一半的时候,有点大出血,眼看着丫头都快不行了;可后来,不知怎么,她突然又有了力量,硬生生给挺过来了!母子都平安,孩子也很健康,如果照顾得当,应该和正常的孩子一样。” 听到这个,我浑身紧绷地那根弦,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我就知道,老天不会欺负好人,不会的!坐在旁边的楼梯台阶上,我竟喜极而泣! 龙母就赶紧问他们:“对了,男孩女孩啊?我们现在能进去看她们吗?” 医生擦着额头的汗说:“一个小子,长得特别漂亮!不过现在啊,眉眉的情况还不稳定,孩子也需要医护人员照料;你们再等等吧,挺都挺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 “好好好!”龙母一面擦眼泪,一边点头说,“强子,真是谢谢你了!” 那医生挠了挠头,竟跟个孩子一样说:“姐,谢什么?回头帮我跟师傅问个好!” 龙母点着头,那个叫强子的医生,又赶紧安排手术后的护理工作;那一刻,我还是相信,不管社会如何变迁,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医生们走后,龙母就赶紧打电话,通知了龙腾。 当得知眉眉生了个男孩,而且很健康的时候,我离电话那么远,都听到了龙腾疯狂地大笑声!“好好!这是老天爷有眼,不让我龙家绝后啊!你们在哪儿?我这就过去!”龙腾激动地说着,可我的拳头,却死死地紧握着。 因为我知道,孩子生出来以后,我对龙腾就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而且我那么不听话,说不准他会一脚踹了我,甚至不让孩子认我这个爹! 这一切,以我对龙腾的了解,他能干上来,绝对能!所以在某个瞬间,我真的想抱着孩子,带着龙眉,就这样远走高飞! 但无论怎么幻想,都是不切实际的;眉眉和孩子的身体不允许,更何况龙腾集团内部,还有那么多仁义堂的兄弟;如果我一旦离开,龙腾一定会让他们失去工作,失去他们刚刚得到的幸福。 下午的时候,眉眉和孩子,被转到了特护病房;我和龙母进去的时候,眉眉还没有醒。不过那个小家伙我看见了,特别白,静静地躺在那里,还没有睁开眼。 那个医生说得没错,他很漂亮,和龙眉一样漂亮;在刚出生的婴儿中,像他这么漂亮的家伙可不多见!我就趴在那里,小声跟他说:“儿子,你可是你妈,用命换来的;将来你忘记谁,也不能忘记妈妈,知道吗?” 听我这样说,小家伙的嘴巴,竟然一张一合的,就跟要和我说话似得。 我就趴在那里,看了他好久好久;一边看我一边想,如果要是个女孩就好了,她肯定能更像龙眉。那样的话,我会好好地去宠她、爱她,带她看遍名山大川,满足她母亲未完成的心愿。 可没过多久,龙腾就来了;他走进病房,二话没说,猛地冲到我面前,抓起我领子就说:“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248.你不行,就得忍 我抬头,怒视着龙腾,缓缓站起来说:“你疯了吧?!眉眉的命和孩子的命,都是我保下来的!你让我滚?你有什么资格?!” 他一愣,没想到我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如果是以前,我确实不敢,因为那时,我有太多太多的顾虑;可现在,白姐没事了,雪儿的事情也解决了;眉眉病成这样,孩子肯定也不会给我;我他妈还有什么顾虑?我还用怕他吗? 见我们两人剑拔弩张,龙母赶紧过来,扯开我们说:“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次多亏了小志,不然的话,结果哪儿会这么好?!我问过医生了,他说眉眉现在,身体没了负担,营养很快就能跟上去的,丫头再也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了,我们应该感谢小志才是!” 可龙腾却黑着脸,猛地转头,看着龙母说:“你给我闭嘴!这次孩子幸亏没事,否则你们俩,谁也脱不了干系!” 说完,他用力撞了我一下,把我挤开后,直接走到孩子面前;他伸手,掀开孩子身上的小被子,确认的确是个男孩后,脸上阴郁的表情,才渐渐褪去,转而是淡淡的喜悦,嘴角微微挑起;接着是大笑,他把孩子猛地抱起来,举在空中放声狂笑! 那个时候,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龙腾疯了;因为他一边笑,一边哭,那样子有些痴颠,我真怕孩子从他手里摔下来! 龙母就赶紧走过去,伸手够着孩子说:“老头子,孩子刚生下来,身子弱着,你这是干嘛?别伤着孩子啊?!” 龙腾听了,赶紧把孩子放回床上,擦着眼泪说:“对对!孩子是大事,我真是高兴糊涂了!这个小家伙,长得真标致,是我龙家的种!”说完,他又朝门口嚷了一嗓子,“给我进来!” 话音一落,门口立刻走进了两个男的,那是龙腾的保镖,我都见过。 龙腾指着孩子说:“把孩子抱走,这破医院,什么他妈的医疗条件?!我龙腾的孙子,岂能在这种地方受苦?!” 其中一个保镖,特别听话地将孩子抱了起来;我一动,另一个保镖立刻拦住了我。龙母就拽着龙腾的胳膊说:“老头子,你疯了啊?孩子身体这么弱,正是休养的时候,你可不能折腾他啊?!” 龙腾冷哼一声说:“这个还用你说?我已经找好了医护团队,车就停在楼下;我要带孩子回钢都,你也跟我回去!”说完,龙腾又特别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说,“既然你那么爱眉眉,那么在乎她,那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吧!” 我咬着牙,红着眼看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病房门口,还站着四个大汉,即便我冲动了,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更何况,眉眉还躺在旁边,昏迷不醒,我不能在这里闹事。 龙腾见我瞪着他,那眼神更是不屑地扫了我一眼说:“龙…哦,我还是叫你王小志吧,从今天起,你和眉眉,再也不要回钢都了;以前你犯的错,冲撞我的事,看在这孩子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了!记住,永远不要再回钢都;否则,别怪我无情!” 说完他就往门口走,龙母说不走,要在这里照顾眉眉;可龙腾给保镖使了个眼色,硬生生把她给架走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因为我知道,现在说任何话,都改变不了结果,因为我太弱、太弱,根本没有跟龙腾抗衡的底气;但我还是把这份怨气,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龙腾,等着吧;不让我回钢都是吗?不想让我再见到孩子是吗?呵,若有一天,我再回钢都之时,就是你胆战心惊之日! 我目送着他们离开,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当我回头,看到那张空荡荡的婴儿床时,心里更是绞痛的无法承受。 但无论怎么痛,我都要承受,这就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你不行,你就要被别人踩在脚下,属于你的孩子,也会堂而皇之地被别人抱走。这就是现实、就是现实…… 而更令我痛恨的是,眉眉就在旁边,可那混蛋,却自始至终都没去看她一眼,一个余光都没有…… 病房里,机器的滴滴声,还萦绕在耳畔;我转过身,坐在病床前,抓着眉眉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想说什么,又怕她听不见。 有的时候,你很难想象,当初那个,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的女孩,现在竟成了这样。我无法去控诉命运的不公,真的,当你身边到处都是不公的时候,那么眼前的不公,就成了一件普通平常的事。 后来,我把头靠在枕头上,脸轻轻贴着眉眉的脸,嗅着她身上,那淡淡的药水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梦里,我看到眉眉,看到了她当初的样子;她穿着昂贵的大衣,带着墨镜,跟个电影明星似得,就在钢都的那个广场上,我们挤在一起,看着喷泉表演。那天我没抽烟,就那么默默地站在她的旁边,她似乎不认识我了,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甚至都没看我。 那个时候,我是特别想跟她打招呼的,因为她太美了,而且我知道,将来我会成为她的老公!可后来,我忍住了,一直到喷泉表演结束,我都没跟她有任何的表示。 或许是害怕吧,害怕将来发生的一切;与其要承受那么多,当初又何必要认识呢?人潮散去,我们背向离开,可刚走出几步,我还是没忍住,还想看她一眼,最初青春靓丽的模样。 可当我转过头时,她竟然就站在原地,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小志,你为什么要走啊?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你不要我了吗?你不喜欢、嫌我丑是吗?!” 我一下子被她问懵了,我就说:“你…你认识我?” 听我这样说,她竟然哭着跑过来,扑进我怀里打我说:“你个大坏蛋,大流氓,你是我老公,我怎么能不认识你啊?!还有,你怎么不抽烟了啊?你怎么不跟我吵架,不拿烟头烫我的手啊?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认识我?!是不是这样的,你说?!” 她这样问,我被她吓坏了,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啊?!正当我无言以对的时候,她突然抓着我的手说:“小志!咱们的孩子呢?孩子去哪儿了?!” 我猛地一下从梦中醒来,就看到龙眉,惊慌地躺在病床上,疯了一样地抓着我的手,左顾右盼。 “眉眉,孩子没事的,他很好,被你爸妈抱走了,回了钢都,那里有更好的医疗条件,能让他健康的成长!”我抓着她的手,特别愧疚地说。 “可是小志,我想看看咱们的孩子,特别想!你带我回去好吗?我想看看他!”小眉含着眼泪,苦苦地哀求着我。 我咬牙说:“好,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带你回去,回钢都,我们去见孩子!” ps:今天三更哈,大家看完就睡吧;明天周日,刀刀五更,保质保量。 249.你不是过客 我对龙眉,又许下了一个承诺,那就是待她病情好转以后,带她去钢都,去看看我们的孩子。 虽然这样做,会冒很大的风险,龙腾已经明令禁止,让我们别再踏入钢都了;但在那个时候,面对心爱的人,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呢?更何况眉眉的要求并不过分,她是孩子的母亲,冒着生命危险把孩子生了下来,结果却连看都没看上一眼。这样的事情,对任何母亲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我就抓着她的手,不停地说:“放心吧宝贝,一定会见到孩子的,你不要着急,要先把身体养好了,知道吗?” 眉眉很听话的点着头,眉间的皱纹缓缓舒展开来;后来她笑了,特别幸福,就问我说:“小志,咱们的孩子,你看到了吧?男孩、女孩啊?长得什么样,你给我形容一下好吗?” 我轻轻刮着她的鼻梁说:“你个小丫头,真争气,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漂亮了你知道吗?特别像你,人家医生都说啊,接生了一辈子,就属咱们的孩子长得标致!” 她听我这样说,竟然激动地咬起了嘴唇,眼睛里满满地都是温馨;“小志,如果啊,嗨!如果能活下来就好了,我真的特别特别想,跟你和孩子在一起;我希望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叫我妈妈;也希望能跟你一起慢慢变老,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就默默地看着你,看着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再变成一个老头……” 讲到这里,她不说了,因为我的眼泪,早已滴在了她的脸上;我无法改变,无法延长眉眉的生命,无法…无法将她的希望变成现实。那种对爱人的无助,让我彷徨失措,却又无可奈何。 见我这样,她立刻说:“不说了、不说了,我就是瞎说的而已;小志,你不要想太多,这辈子能认识你,我们能有一个宝宝,我知足了!还有哦,等我们见完孩子,你还要带我,去外面看看世界,看看风景呢,你不会忘吧?” 我摇着头说:“不会,我都记着呢,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知道吗?” 眉眉却小嘴一撅,特可爱地说:“可是你那么忙,会不会没有时间啊?” 我赶紧就说:“不忙,再也不忙了!眉眉,我陪着你,从这一刻起,我哪儿也不去,就赖在你身边,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你,这辈子赖上你了!好不好?” 听到这个,她一笑说:“才不信你呢,大骗子一个!你还是去找你的白姐吧,我其实都知道,我只是你生命里,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所以有天我走了,你也不要悲伤,好好地去爱你的白姐;人不能忘了初心,忘了开始时的模样,知道吗?” “不是的,你不要这么想,你不是过客,知道吗?你们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都是我的初心;我……” 当我还要说下去的时候,眉眉笑了,两滴眼泪从她眼角滑了下来,她抬手捧着我的脸说:“傻瓜,看把你急的,我说着玩儿呢;我相信,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正因为是真的,我才不愿让它成为真的!因为有天你会伤心,我不想让你那样;我甚至希望你就是个大混蛋,赶紧抛下我离开,那样才好!那样当我走的时候,你才不会伤心、落泪、难过……” 那一刻,我不知道,当你的爱人,在跟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反应会怎样;总之当时,我早已泣不成声了;本来我是不愿哭的,我想笑,想让眉眉开心;可有些话,真的就像刚锥一样,狠狠地往心里扎!我改变不了现实,改变不了一切,真的,改变不了…… 后来眉眉又睡了,我就去水房,打了热水,又拿毛巾蘸湿了,给她一点点擦着身体。当我掀开被子的时候,她的两条腿已经瘦成了骨头,那萎缩的皮肤,甚至都蔓延到了胸部。 想想曾经的她,是多么地青春靓丽啊?!可我的出现,却让她早早地,就失去了原来的模样;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是这世上,最混的混蛋! 后来电话震了一下,我就把毛巾放下,拿出手机一看,是白姐给我发的短信。 “小志,你在哪儿?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秦总说,那个龙腾集团的董事长不好惹,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我知道她在为我担心,那个傻女人,她老是把很多事情,都想得特别严重。我就回复她说:“姐,我没事,你照顾好思白就行了。” 可她很快就回我说:“你在哪儿?是在钢都吗?姐知道,为了雪儿的事情,你付出的太多了,姐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甚至都不敢打电话给你;你知道吗?姐欠你的太多太多了,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姐就在拖累你,让你无数次的付出,无数次的徘徊在危险的路上。所以姐想跟你说,如果你跟家里那边,实在有过不去的坎儿,那就过来,回白城找姐;姐手里的公司是你的,姐陪你过日子。” 看完这条短信,我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龙眉,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其实现在,我完全可以跟白姐在一起,没有任何威胁,也不再有任何地危险;只要我想,我可以立刻回白城,回到我苦苦追寻的,属于我们的那个家里。 幸福触手可及,可我却无法再去迈出那一步了;因为龙眉这样,她离不开我,我也不舍得离开,更不能一走了之。我对白姐,和对龙眉的爱,早已经分不清,哪个更重要了。 而且我更不想,不想把眉眉的事情告诉白姐;她们在我心里,都是公平的、平等的;我不希望一个女人,因为可怜对方,而去心生怜悯之心;那样对眉眉不公平,我不管别人怎么去看她,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美丽的、完整的、受尊重的。 我就跟她说:“姐,我现在脑子里好乱,你给我点时间吧;我没事,一切安好,你不要为我担心什么。”回完她,我就把电话关机了。 眉眉现在这样,我害了她,我不能再当着她的面,去和另一个女人怎样怎样了;因为这样做是罪恶的,对龙眉来说,真的不公平。 我始终相信,在爱情里,永远都没有博大的爱;只要你爱对方,深深地爱着,那这爱就是自私的,不可与他人分享的。 龙眉对我一心一意,我又怎能用一半的爱,去对待她呢?在剩下的时间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陪眉眉走完最后一程;或者是爱,或是补偿,或是赔罪吧…… 250.重返钢都 两周后,眉眉的身体恢复了许多;我买了把轮椅推着她,上了去钢都的出租车。 一路上,眉眉静静地靠在我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我知道,她一直渴望自由,渴望外面的世界;我们平日里司空见惯的东西,对这个龙家大小姐来说,却成了一种奢侈。 我也没说话,因为心里紧张地厉害;虽然先前给龙母打电话,她说龙腾已经去了公司;但我心里还是没底,毕竟若是被龙腾发现了,我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但我想,无论如何,龙眉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就是再狠,也不会为难眉眉;对于我,他可能就无所谓了,我也无所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 后来车子爬到山顶,我们在别墅后面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龙母就给我打电话说:“小志,你爸不在,你带眉眉进来吧。” 我特感激地跟她说了声谢谢,她却哽咽着说:“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父母看自己的孩子,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是啊,天经地义!可话虽这样说,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再怎么天经地义的事,也会变得偷偷摸摸。 挂掉电话,我从车上把轮椅弄下来,刚要去抱眉眉;她却摇头说:“小志,你把孩子抱出来吧;我这样不方便,万一爸爸回来了,我连藏都没地方藏。你抱出来,我看一眼就好了。” 她这样说,我听了心里酸酸的,那种心情,真的让人难以承受! 咬着牙,我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转头直接去了家里。 进到卧室的时候,里面还有几个医护人员,在旁边照看孩子;他们不认识我,见到我的时候很诧异。 龙母就赶紧说:“你们休息一下吧,我来抱抱这个大外孙!”说完,她直接把孩子抱了起来,我站在门口,龙母略显慌张地朝我这边走。 出了卧室,她赶紧把孩子交到了我手里;我看着他,两个多星期了,他早已睁开了眼;而且那眼睛特别干净,乌黑的不掺一丝杂质。小家伙在我怀里,不哭不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还拿手拽我衣服上的纽扣。 他可真乖,和他妈妈一样乖!我看着他傻笑,龙母就说:“赶紧去吧,真是苦了眉眉那丫头了,自己的孩子,却连个面都没见上;你抱过去,让她们娘俩好好亲亲!” 可正说着,客厅的们突然响了;外面的保姆说:“咦?老板,您怎么又回来了?” “落了点东西,回来拿一下;顺便看看我亲爱的宝贝孙子。”不远处,传来了龙腾浑厚爽朗的声音。 那一刻,我和龙母都石化了,怎么会这么巧?老天真的在捉弄我吗? 来不及多想,我一个转身,怀里抱着孩子,直接钻进了旁边的卫生间里。 龙腾的脚步越来越近,我手心都冒了汗;怀里的小家伙似乎困了,还张着小嘴打哈欠;那一刻,我简直紧张死了!心里头不停地祈祷着:“宝贝、宝贝,这么关键的时刻,你可不要哭、不要闹啊!” 我焦急地看着他,这小家伙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他竟然还朝我笑。他可是真机灵啊,简直比他妈妈还聪明! 后来龙腾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就被龙母堵住了;“老头子,你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卫生间里有镜子,而且门是开着的,透过镜子,我看到了龙腾的背影;他爽朗地说:“回来拿几份合同,顺便抱抱大孙子!” 说完他就要朝卧室走,龙母赶紧伸胳膊拦着他说:“哎哎,孩子哭了大半天,刚刚睡着,你就别过去搅合了,拿了东西赶紧走就行了。” 龙腾愣了一下说:“那我也得进去拿啊,合同就在卧室的柜子里。” 听到这个,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龙腾若见不到孩子,那我真的就暴露了! 虽然我并不在乎龙腾怎么报复我,但是眉眉,他会让眉眉,去看孩子一眼吗?如果不让,那可真就成了眉眉,终身的遗憾了…… 还好龙母说:“拿什么合同?!我去给你拿,你在这里等着就行了,一身的烟味,也不怕呛着孩子。” 龙母说完,直接转身就进去了;龙腾就挠着头说,“你这个老太婆,今天怎么不大对路,到底发什么神经啊?!” 虽然心有疑惑,但他并没往卧室里走,而是站在走廊里,点上了一根烟;他这样,我微微松了口气,可正当我以为,自己要躲过去的时候,却没想到龙腾突然一转身;那一刻,透过镜子,他看见了我! 我真傻,我能从镜子里看到他,他必定也能看到我啊?!镜子两边,我们就那样相互看着对方;他捏着烟,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怎么办?被他盯着,我既害怕又尴尬,就像个贼一样,被人当场堵在了墙角;那时候,我甚至想抱着孩子,立刻就冲出去,把孩子抱到龙眉身边,给她看一眼,看一眼就行! 可我还没来得及迈步,龙腾却一转身,对着卧室说:“老婆子,找到了没?公司那边急着用呢,别磨磨蹭蹭的!” 下一刻,龙母拿着几个档案袋,递给龙腾说:“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你拿回公司慢慢找吧!别在家里大呼小叫的,孩子都睡了,吓醒了你哄啊?!” 龙腾接过手里的档案袋,点着头就说:“嗯,那我先回公司,你可得把孩子看好了,万一被别人给抱走了,我拿你是问!” 龙母就不耐烦地推着他说:“好了好了,你就快走吧!你那宝贝孙子没人抱得走,家里这么多人,就差焊个铁笼子,把孩子罩住了!” 他们的脚步渐行渐远,我浑身就像脱力了一般靠在墙上,脑子里嗡嗡的。 我想不明白,刚才龙腾明明看到我了,他为什么没有当场发怒,当场拆穿我?!他完全不用顾及什么的,他的贴身保镖,就在外面的车里,想要为难我,简直太简单了! 251.如果可以,请把我葬在那里 躲在卫生间里,我小心翼翼地做着深呼吸。不一会儿,龙母回来了,她拍着胸口说:“行了小志,你爸爸走了,赶紧抱着孩子,咱们走吧,我也去看看眉眉。” 我点点头,小家伙的手,还抓着我的纽扣。 出了门,我们焦急地往别墅后面跑,当时是冬天,风一吹,孩子就哭了;我赶紧裹了裹大衣,跑过去把车门打开。 龙眉看见了我怀里的被子,赶忙惊慌伸出干枯的手,我把孩子放到她手上,她的胳膊竟然承受不住孩子的重量,差点摔下去。 我赶紧把孩子拖住,放到眉眉的怀里;那一刻,她看到了孩子,眼睛里的泪,一下子就溢出来了。 当时,我们谁也无法理解眉眉的心情,这个小东西,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那种母子连心的感情,是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的。 我和龙母站在外面,眉眉就那样看着孩子,一边看、一边哭;我知道,这一次见面后,或许就是永别,这一生都只此一面了。 小家伙看着龙眉,竟悲伤地哭了起来,他的小手,不停地往上够,想要去抚摸妈妈的脸。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生命的神奇,即使是一个呱呱坠地的孩子,他和母亲之间,也是有着无法解释的感应的。 我紧紧闭上眼,这种场景真的看不下去,因为你不能去想以后的事,那样太虐心,太让人无法承受…… 那天钢都飘起了雪花,我撑开大衣,举过头顶,胳膊搭在车门外,为她们娘俩遮挡着风雪。 那时那刻,一切都是无言的,所有的场景都是凄美的,我以为自己的命运,白姐的命运,就已经悲哀到了极致;可对比于眉眉,我才知道我们算不得什么,最起码,我们还能活着,还能见到孩子…… 我以为这种母子相聚的场景,会延续到很长很长,长到她们母子间,记住彼此的模样;可现实总是那样的残酷和滑稽,谁也不曾想到,在雪与泪的交织中,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看也看了,看完赶紧走吧!外面下雪了,孩子受不住这样的天气!”我身体一怔,扯开大衣,竟看到了龙腾的身影;他抽着烟,眯着眼睛看着我们;我无法分辨他脸上的表情,亦或根本就面无表情。 龙眉的母亲哭了,她疯了一般地就朝龙腾喊:“老头子啊,你就让眉眉留下来吧!她这么可怜,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龙腾把头一扭,望着天空,长长呼了口白气说:“走吧,赶紧走!我龙腾的女儿,在别人眼中是完美的,她是钢都的明珠,是我龙家的脸面!”说完,他又带着哭腔一般地,朝我们这边大声说:“眉眉啊,希望你理解爸爸,龙腾集团,不能因为你,而成为别人的笑柄;希望你不要怪爸爸,真的不要怪……” 我捏着拳头,真的想回敬他一句:我去你妈的脸面!去他妈的笑柄! 那么恶心的话,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就能够,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口呢?!我理解不了,真的理解不了…… 那天,在大雪纷飞的上午,我们走了,离开了钢都,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在机场,我推着眉眉说:“丫头,不要再伤心了;现在啊,我们自由了,你想去哪儿?你说,我这就带你去!” 她仰着红红的眼睛,咬着嘴唇一笑说:“去东北吧,以前在书上看过,冬天那里很美,有雾凇、有冰雕、还能滑冰。”我说好,那就去东北,虽然我也没去过! 雪停了之后,我们坐飞机去了东北;那是个陌生的城市,但下雪的景色特别美;我推着轮椅,沿着城市的人行道,就那样走啊、走啊…… 我们去看了雾凇,只要下过雪,这里的雾凇随处可见;尤其在一些树木茂盛的地方,那些雾气凝结成的冰晶,沿着树枝连成一片又一片,特别震撼! 夜晚的时候,我们又去广场看冰雕,这里还有很多俄罗斯人;每当有外国靓妞儿从我们身边走过时,她都会悄悄地问我一句:“喜欢吗?外国女人的胸好大哦,屁股一扭一扭的,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啊?够劲儿!” 我噗呲一下就被她逗笑了,真的,倒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真的开心起来了;她若开心,我比她还要开心。 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冰雕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映衬的格外美丽;我静静地看着她,虽然她脸上有了皱纹,再不是从前那个漂亮的女孩了;可在那一刻,我还是想吻她,因为那个场景太浪漫了,我想把这一刻的美好,留给我心爱的人。 当我弯下腰的时候,她却突然有些慌张地闪躲我;我伸出手,特别霸道地捏着她下巴,在霓虹的映衬下,我吻向了她柔软的嘴唇。 后来,她轻轻推开我,低着头有些脸红地说:“不美了,别吻了。” 我绕到轮椅后,紧紧搂住她说:“美,任何时候,都美!” 说完,她笑了,我哭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又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的景色。 我们去海边,坐了轮船;去西湖,看了美景;还去了很多城市,看到了形形色色人和事。 转眼间,到了开春三月份,眉眉说累了,想找个地方落脚了;她这话让我心痛,因为那时,她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我查阅过一些资料,渐冻人到了最后,大都是呼吸衰竭,默默地离开这世界。她这样说,我慌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挽留住她。 那天在酒店的房间里,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就那么哭着,声嘶力竭地低吼,拳头砸在地板上,却止不住时间的流逝……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我想告诉老天,我还没准备好,这一天能不能来得再迟一些。 可我心里的呐喊,没人能听得到;而眉眉,她就静静地靠在床上,微微笑着说:“小志,你曾说过,你的家乡很美啊,这个季节,那里漫山遍野都是苹果,我想去那里,可以吗?” 我说可以,眉眉,只要你想,哪里都可以! 她抿着嘴唇说:“如果可以,就把我葬在那里吧,让我在你出生的地方,有个家……” 252.最后一次说爱你 当出租车开进山里的时候,窗外飘来了阵阵苹果的芳香;眉眉靠在我怀里,眯着眼睛,很幸福地说:“小志,这里好美啊!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生活的吗?” 我紧紧搂着她,轻轻点头说:“嗯!以前啊,我家里还有好几亩苹果树,每到这个季节,都要农忙的;想想那时候,我放了学,就跟母亲一起剪枝、喷药、除草;夕阳落山时,抬起头,还能看到天空,一排排大雁在头顶盘旋。” “你好幸福啊,真羡慕你!我也想去看,在苹果园里看夕阳,看大雁!你带我看好不好?”她朝我眨眨眼,嘴角的笑容,因为肌肉萎缩,而变得越来越僵硬了。 “嗯,回家了,我就带你去看,我给你摘苹果吃,我知道什么样的苹果最好吃!”一边说,我也对着她笑,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特别想好好疼她。 她就问我说:“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苹果最好吃啊?” 我轻轻抚着她的长发说:“就是那种被虫子钻了眼儿的,卖不上好价钱的苹果;你要知道,苹果树上的虫子,它可比人聪明;哪个甜,哪个酸,它清楚的很呢!” 听我这样说,她特别想笑,可因为肌肉萎缩的原因,笑起来又特别痛苦;我都不敢让她再笑了,就故意板起了脸;她却哼了一声说:“你呀,比虫子还要聪明,专捡那种漂亮的女孩下手!”说完,她红着脸拱进了我怀里。 我就得意说:“那是!就喜欢眉眉这种,吃起来又甜又香,别人都吃不上,馋死他们!” 我们在后面这样说着,开车的司机,就在后视镜里,用很诧异地看我;他似乎以为我疯了,面对这样丑陋的女人,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到了家之后,我们在三婶家里吃了饭;我和他们讲了我和龙眉故事,三叔那天喝了很多酒,三婶没有劝他。 吃过饭,我推着龙眉离开的时候,三叔晃晃悠悠站起来,猛地吼了一嗓子:“小志!爷们儿!” 三婶听了,手忙脚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我知道,她是想开口,跟我们说些什么的,或者是些安慰的话;可最终,我们都走到门口了,三婶还是站在那里张着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回头,朝他们一笑说:“婶儿,什么都不用说,挺好的,这就是人生,我和眉眉的人生,挺好……” 她擦着眼泪,不停地点头说:“嗯,挺好!挺好……” 下午的时候,我推着龙眉,去了我们家的那片苹果园;眉眉就眯着眼睛,仰头看着枝丫上,一颗颗漂亮的果实。 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温和的照在她的脸上;我静静地看着她,她好美,如从前般那么美丽;然而这种美,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欣赏。 后来她语气虚弱地说:“小志,我想吃苹果,可以摘一个最甜的给我吗?” 我点点头,沿着苹果树就往上爬;她就在远处,坐在轮椅上,一个劲儿地看着我笑。 我摸到了一个苹果,摘下来跑到井边洗干净,又跑到她面前说:“这个肯定甜!想不想吃?” 她赶忙点着头,黯淡的眼神里,还带着淡淡的期待;我就说:“想吃就叫我老公,说老公我爱你!”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恐慌地看向别处,又低下头说:“不…不要了吧,小志,别为难我了,我现在这样,这么丑陋,再也配不上你了;那种话,我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不行!我要听!眉眉,我是你老公,这辈子都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即便你去了另一个世界,你永远都要记住,我是你老公,永远都是!你要说爱我,而且只能对我一个人说,知道吗?!”攥着苹果,我闭上眼,特别不想哭,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可她却说:“小志,谢谢你,谢谢你能陪我,让我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我立刻打断她,就跟个孩子一样置气说:“眉眉,你快说,你说啊!否则,否则我再也听不到了,你明白吗?!” 她咬着嘴唇,含着眼泪看着我,嘴巴张了又合,那句卡在喉咙里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就把苹果往兜里一塞,抓起地上的土,拼命地往脸上抹;抹完之后,我又摘了野花野草,往头发上一插说:“眉眉你看,现在我也是丑八怪了,你可以叫我老公了吧?”我兴冲冲地朝她跑过去,跟她脸对着脸又说:“丑八怪老公和丑八怪老婆,多般配啊!” 这么做,我以为她会被我逗笑,她会开心,会大声说你个大傻瓜,我爱你! 可她却哭了,抬着颤颤巍巍的手,捧着我的脸说:“傻瓜,你好傻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值得吗?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我哭了,脸贴在她额头上说:“眉眉,我爱你!” 她哽咽着,闭着眼,手抓着我的手说:“傻瓜!我也爱你,永远、永远都爱……” 那天傍晚,天空升起了晚霞,一排排大雁从天边飞过,带着凄婉的迷离;我和眉眉,坐在苹果树下的草地上,我抱着她,她靠着我;渐渐地,她说困了,想睡了。 我死死抓着地上的草,压抑着撕心裂肺地痛苦说:“宝贝,累了就睡吧,在梦里,一定要梦见我;我会继续陪在你身边,带你去看世界,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她微笑着,慢慢闭上了眼;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一点一点感应着她的心跳;那晚,我没有离开,就好像眉眉一直都未曾离开过一样。 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如果你非要把她留住,就永远留在心里吧…… 两天后,眉眉永远地留在了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我挖了很多野花,就栽在她和母亲的坟前;我希望她是漂亮的,无论何时,她都是鲜花,最美的女人;哪怕最后只留下一座青冢,也要是最美的那一个! 要离开的时候,我一步三回头地还想去看她;可越看,眼睛里的泪,就越止不住的流。 眉眉,你永远都不是过客,你是我王小志的妻子,永远都是,永远都是…… 今天四更吧,欠一更明天补上。刀刀心里很难受,一边写一边哭,对不住大家了,不该这么虐心的。 十月一的时候,刀刀也尽量爆发一下,让大家看爽。 253.再回白城 回到白城以后,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几个仁义堂的几个兄弟,时不时地过来看看我,给我带几条烟。 眉眉走了,我是无法从那种苦痛中,立刻缓过来的;因为当你的爱人,在你面前离去,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法去为她做任何事的时候,一个人的精神会崩溃的。 香烟熏黄了指甲,卧室里雾气弥漫,偶尔有冷风从窗户外灌进来,吹得烟气四散弥漫。我坐在地上,就那么想啊、想啊;从初次相识的那个广场,到除夕夜晚的酒店;从大雨中鼓足勇气拦下龙腾,到后来我们走进婚姻的殿堂。 她无时无刻都在,就那样默默地为我付出,默默地照顾,从来都没发过脾气,更不曾对我有过非分的要求。我想,这么好的女孩,她必定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应该在天堂,在充满爱的地方…… 一晃一周过去了,那天是秦总的到来,把我从恍惚中,拽回了现实。 当时,他是和仁义堂的阿忠一起过来的;阿忠见我胡子拉碴的,把手里的烟往桌上一放,拉着我就说:“哥哥哎,你可不能再这样了,二爷要知道您这样,那心脏还能受得了啊?!” 我拜拜手说没事,走到桌前就要拆烟抽;可秦总却一伸手,把香烟按在桌子上说:“小志,你他妈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再沉沦了,很多事情都还等着你去做呢!你这样玩儿失踪,一消失就将近半年,你知道吗?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你了,尤其你回来了,也不赶紧告诉我们,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我挡开他的手,把烟拆出来,点上火,深吸了一口说:“秦总,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老婆没了,孩子没了;呵!难道我连去伤心的资格,都没了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猛地抓住我衣领说,“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那你也要为白总想想吧?你去钢都的前几个月里,她都快急疯了!你电话不开机,谁也联系不上你,你知道吗?她甚至跑到了钢都,去打听你的消息!” 他一提白姐,我心里猛地一酸;那个傻女人,我都已经告诉她,我没事,不用她担心,她怎么还要这样啊?! 秦总见我不说话,他立刻又说:“西厂那边的手续,有宋市长帮忙,各方面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动土开工。至于傅仁义那个老狗,宋市长最初是要拿那一亿,对他开刀;可那混蛋,说是你给的赔偿金,私了当年撞死人的事;而且那混蛋,当初在你们签协议的时候,偷偷安装了摄像头,把你们交涉的画面,全都录下来了。这个老狐狸,目前宋市长拿他也没办法!” 我一愣?!这个傅仁义,他还真有一手啊,不愧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不过,他以为自己这样,就会万事大吉了吗?没那么简单吧?! 这个混蛋,害得我失去了所有,得罪了龙腾,险些让雪儿入狱;这些事情,我都记着呢!还有温小美,他们跑不了,恶人就必须要有恶报! 看我的脸色,微微有了些好转,秦总就推了我一把说:“赶紧去洗漱一下,刮刮胡子;一会儿咱哥俩下去吃顿饭,好好商讨一下,下一步的发展计划!西厂啊,我滴个天爷,只要把它搞起来,咱们还怕什么龙腾?!” 我点点头,虽然情绪,还没从龙眉的离去中缓过来;但秦总说得没错,很多事情,都等着要去做呢;我的白姐,我的孩子;还有那些坏事做尽的混蛋,这些都需要我打起精神来,一个一个去解决! 进到洗手间,我从里到外认真冲洗了一遍;又拿刮胡刀,把脸上的乱须剃掉;收拾好卫生后,我对着镜子无奈一笑;不知不觉,那个青涩的男孩,在白姐面前只知道哭的穷学生,突然就成熟了,也忧郁了。 人们都说,一个男人快速成熟的方法,就是爱情的破灭和亲人的离去;这些,在我二十四岁那年,全都经历过了;仿似看懂了人世间的很多事,也看淡了一些爱恨离别的悲伤。 或许人的青春,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一点点消逝的吧…… 出了门,我和秦总去了工河滩上的渔家乐,下车的时候,好多渔民在河面上,划着小船下网捕鱼。 秦总一边锁车一边说:“真是壮观啊,想想现南湖老家那边,老乡们也到了下湖捕鱼的时候了!有时间啊,你带上白总那丫头,咱们去南湖,我划船带你们捕鱼!” 我抽着烟,很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啊?上一次去南湖,已经是几年以前的事了,不知道那边发展的怎么样了!” 秦总一笑说:“挺好的,当初多谢你和白总了;现在那边,厂子转起来了,老乡们收入不错,家家户户都盖了楼房;政府这两年,也在加大力度治理环境,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一边说,我们一边往里走;渔家乐里有包间,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工河的景色。 秦总知道我心情不好,没敢点白酒;啤酒要了一些,我们一边喝,一边谈着将来发展的事。 虽然现在,我手里有了西厂,但说实话,单凭这点资源,我还是没有跟龙腾对抗的信心。毕竟龙腾集团,属于南方工业企业的一霸,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超越的?! 秦总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他嘴角微微一笑,眼睛放光地趴在我耳边说:“西厂里的那东西,可不止一块!前些日子,我带着勘探队去检测,你猜怎么着?西厂后面,一望无际的土地下面,全都是!而且啊,我已经通过宋市长那边,把所有的地皮都包下来了!现在这事儿,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就连政府都不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嘴巴都被震惊成了“o”型!我滴天爷啊?!真的假的?!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东南铝业的西厂面积,就已经够大了!倘若再把厂后的土地算上,那得是什么规模啊?! 如果真如秦总说的那样,说不定,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或许我真有和龙腾抗衡的实力! 254.去见白姐 和秦总聊完之后,已经半下午了;分别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说:“小志,如果…如果有时间,就去趟白总那里看看吧;有些事情,我不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 他这样说,我一愣,立刻就问他:“怎么了?难不成…难不成白姐出什么事了?!” 秦总苦涩一笑,朝我挥挥手说:“那倒不至于,总之你过去一趟吧;或许她见到你,什么事就都没了;你们两个感情这么深,白总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说完,秦总直接上了车,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完全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他既然这样说,那肯定就是有事,而且应该不大会是好事。 想到这里,我就赶紧开车,直接去了北郊白父家里。 下车的时候,已经快黄昏了;推开小院的门,我站在院子里,心情复杂地朝里面喊:“姐,爸!我回来了,我是小志!” 声音刚落下没多久,客厅的门就开了;白父穿着黑衬衫,微微弓着腰,像个小老头一样,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手里还拿着烟斗,就那样站在门口,愣了! 我朝他一笑,又挠了挠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说,“爸,姐在家吗?” 听我这样说,他脸上的肌肉,突然跳了一下;垂下眼皮,他语气低落地说:“小志,你…你不是跟你爱人,移居美国了吗?怎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移居美国?听到这四个字,我都懵了!美国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美国啊?!我刚要说话,他立刻打开门说:“别在外头站着了,上屋里坐吧。你姐一会儿就回来,回头让她给你做饭吃。” “哦,成唻!”我跟着白父朝屋里走,边走我还边说,“爸,这次来的仓促,都忘了买东西了……” 他低着头,也不看我,情绪有些低落地说:“来自己家里,还用带什么东西;你这孩子,就是见外!” 我就赶紧跑过去,搂住他肩膀说:“儿子孝敬老子,不应该啊?!” 听到这话,他长长叹了口气说:“嗯,应该!俩闺女都没你一个儿子孝顺,白养她们了!” 说完,我们就坐在沙发上泡茶;白父要帮我泡,我赶紧把水壶抢过来,往里面加茶叶。 他拗不过我,就坐在那里抽着烟头说:“小志,家里那边还好吧?” 听到这个,我手一抖,热水差点洒出来;忍着心里的酸涩,我朝他一笑说:“嗯,还行吧。” 他点着头,脸上稍稍露出一丝微笑说:“好就行,好就行!对了,这次回国,打算呆几天?你爱人过来了吗?要是也在白城的话,就把她接到家里来坐坐;爸爸啊,很想看看这个好儿媳妇呢!” “她……”我咬了咬嘴唇,心一阵一阵地疼;见我犹豫在那里,白父刚要开口,我赶忙说,“哦,她不在白城。” “嗯,也是,咱们白城小地方,哪能跟人家钢都比啊;不来也正常,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他有些失落地磕了磕烟袋,又端起桌上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我深深吸了口气,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爸,您听谁说的,我移居美国了啊?!” 他往沙发上一靠,有些不太开心地看了我一眼说:“还能有谁,你姐呗!去年冬天,你刚走不久,你姐就满世界的找你,听说你为了救雪儿,还得罪了人;依依那丫头,都快担心死你了,天天哭,也联系不上你。” 听到这个,我心里酸酸的,白姐这个女人,她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啊?我能出什么事?!她可真够多愁善感的。 白父继续又说:“后来她憋不住了,特别特别怕你出事,就坐飞机,专门去钢都打听了你的消息;结果一打听,很多人都说,你带着老婆,移居美国了;说是要在那边发展事业,挣洋毛子的钱。” 说完,白父一拍膝盖,叹了口气说:“那时候啊,爸还挺生你气的,你说两年后娶你姐,结果你小子却拍屁股跑了,去了人家外国!你都不知道,当时你姐哭成了什么样啊?!没日没夜的哭,谁也劝不住!不过后来,她也想明白了,只要你过得好,她还有什么不舍的呢?对吧?!” “爸!”咬着牙,我死死捏着拳头,移居美国的谣言,一定是龙腾放出去的,一定是这样!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女儿得病死了,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保住他龙家的面子。 我就说,“爸,我没有去美国,更没有移居那里!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事,三言两句的,我也说不清楚……” 白父却摇着头,无奈一笑说:“嗨!不说这些了,去不去美国的,无所谓,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说完,他眼神失落地望着别处;其实我知道,在他心里,一直都渴望着,我能和白姐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我就笑了;或许用不了多久,白父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吧?!毕竟我回来了,那些所有的牵绊,就此结束了。等白姐那个傻丫头回来,我想我应该告诉他们,我和眉眉之间,发生的那些事;虽然眉眉刚去世,我跟白姐说这些不太好;但那个傻瓜,如果我不说清楚,她心里指不定还要难受多久呢! 我就有些着急地说:“爸,姐还没回来啊?她去哪儿了啊?!” 白父看了看时间,摇摇头说:“带孩子逛超市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吧!你等着,我给她打个电话。” 说完,他起身往电话那边走,我就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栋陌生而熟悉的房子;曾经啊,就在这里,我和白姐一家,经历过那么多温馨的事;如今我回来了,那些幸福,应该就不远了吧?! 一边想,我一边看着周围;可当我的目光,落在前面的电视柜上的时候,却发现那上面,摆了几个漂亮的水晶相框;而相框里的人,一个是白姐,另一个却是我不认识的男人…… 255.白姐的男朋友 那一刻,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我以为我看错了,我以为那是雪儿,不是白姐! 我就赶紧起身,直接走到了电视柜前;可没错,我没看错!相框里的人,就是白姐;她穿着浅蓝色的长裙,在一个海岸边的礁石上;她伸着胳膊,搂着那个男人的脖子,深情相吻。 好浪漫啊,碧海蓝天,阳光沙滩,真他妈的浪漫!我就想知道,那个他妈的男人,他是谁?!怎么凭空就冒出来这样一个男人?!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 而且不止这一张,旁边还有几个,她们手拉手漫步在沙滩上的,那个男的背着她的……她好开心,咧着嘴大笑,露着白色的牙齿!还有他妈的那个男的,他更开心!他看白姐的眼神,都泛着绿光! 那一刻,我大脑嗡嗡响,身体左摇右晃,差点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扶着电视柜,弯腰在那里喘息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法理解,难以想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父看我有些异常,电话还没打通,就赶紧挂掉跑过来,拍着我后背说:“小志,你怎么了?” 我咬着牙,伸手指着相框问:“这个男的,他是谁?!” “这……”白父犹豫了一下,又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姐的男朋友,叫于涛,蛮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年龄跟你姐差不多。” 男朋友?!听到这三个字,我感觉心里,就跟有把刀往里插似得,疼的说不出话来。 白父见我脸色难看的厉害,他赶紧又说:“小志,爸知道,知道这件事你可能暂时有些接受不了,爸也能感受到,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你姐!可是,可是你要明白,你已经结婚了,有了家庭;而且当时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你去了国外,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所以你姐总不能,就这么等你一辈子吧?!” 他皱着眉,咬牙继续说:“那个小伙子,他追了你姐很长时间;说实话,依依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她心里有你;可爸爸总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就这么孤守一辈子吧?!爸是过来人,知道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你不要怨你姐什么,这样挺好;你们俩都成家,都有各自的生活,那不是很好吗?!” “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结婚了吗?!”我咬着牙,闭着眼,两行眼泪沿着脸颊,就那么流出来了。 “还没有,不过已经订婚了,前两天刚订的;结婚的日子,两家正在商议,估计也就在六七月份吧!到时候你若有时间,就过来喝杯喜酒,算是祝福你姐吧!”白父说着,手里的烟斗又点了起来。 我知道,白父说这些并没有错,当初我带着眉眉,突然失踪;白姐苦苦寻了那么久,又得知我去国外定居的消息;她这么做,我不怪她,她没有理由,去守着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可是现在,我回来了;既然回来,你这个傻女人,你还能跑掉吗?你跑不掉,任何男人也别想从我手中,把你抢走! 转过身,我刚想跟白父,解释先前的一切;这时候客厅的门却开了,一个男的抱着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带着一副小眼镜,短发,看上去很精神;长得也不错,而且因为年龄的关系吧,给人的感觉挺成熟的。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就问:“爸,这位是?” 白父赶紧夹在中间介绍说:“小志,我干儿子!” 他把思白放下来,走到我面前就要跟我握手;当时不知道是不是情敌的原因,我看着他那双小眼睛,怎么看都觉得很猥琐! 我伸出手,刚要跟他握;这时白姐进来了;她穿了件白色毛外套,手里提了两个大包;嘴里还嘟囔说:“哎哟,累死我了,这大包小包的,也没人帮我拎一下!” 说完,她猛地一抬头,我们四目相对,她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我看着她,她还是那么美,似乎更美了,还花了淡妆,染着红唇;他妈的,有男人了,开始臭美了是吧?! 我死死盯着她,她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脸颊僵硬地一笑说:“小志?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国外定居,不回来了吗?” “谁告诉你,我在国外定居,永远不回来的?!”咬着牙,我沉着脸,心里的那股恨意,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本来我心里,是理解她的;但真正见了面,尤其见到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时,那种滋味,简直就是没来由的一恨! 她似乎有些不敢看我,赶忙又捡起地上的东西,装作很大方地说:“哦,那你家里人还好吗?还有眉眉,她怎么样了啊?!” 我沉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拳头紧握着,没有回答她的话;见我这样,她赶紧又说,“哎呀,都别站着了,去沙发上坐着喝点茶吧;姐这就去做饭,于涛,你陪陪我这个弟弟。” 那个叫于涛的男人,似乎看出了我和白姐的关系不一般,但他没表现出来,而是彬彬有礼地把我往沙发上请。 我看了他一眼,感觉这人的笑容有些假,还带着点不屑!我就想,这孙子什么来头?我倒是要好好打听打听! 坐在沙发上,我自顾自地抽着烟;那个于涛就朝我一笑说:“原来您就是龙腾集团董事长的女婿啊!久仰久仰了!” 我转过头,深吸了一口烟说:“不敢当,不过听您的话,好像认识我?” “哪儿能不认识啊?!呵,您可是钢都的名人,先前我父亲,还是您的手下呢!”他笑着,故意很客气地说。 “哦?你父亲?他也在龙腾集团?叫什么名字?”我微微探头,尽量让自己不失体面。 于涛的嘴角,微微一挑说:“我爸叫于震,先前是您手下的经理啊?!龙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一听于震这个名字,我愤怒地差点站起来!他妈的,这货不就是给龙腾通风报信,出卖我的那孙子吗?! 见我反应强烈,于涛眯着小眼,竟有些得意地说:“龙总啊,我得代表我爸爸谢谢您啊,要不是您,我爸爸也坐不上龙腾集团,北方大区总裁的位子;不过我听我爸说,您虽然是龙腾董事长的女婿,但不怎么受宠吧?好像他还剥夺了您的股权,把您踢出了龙腾集团,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啊?!” 听到这里,我真是怒不可遏! 他妈的,这只不起眼的小杂鱼,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恶心我! 真是活腻歪了,包括他那个多嘴的老子,都他妈欠收拾! 256.再也不走了 抽着烟,我就问他说:“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和白姐的事,你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一笑说:“嗯,听说了;我爸说你得罪龙腾,就是为了救雪儿;这事儿干得爷们儿,我佩服你!” 我冷冷一笑说:“既然知道,那你还不赶紧走?你别忘了,思白可是我儿子!” 听我这样说,他的眼睛突然一眯,特别不客气地说:“哎哟,我的龙家大女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思白是你儿子,可这能代表什么?你不要忘了,你是龙家的女婿,是有家庭的人!做人不能太自私,依依也不可能做你的情友!我告诉你,有我在,你最好给我忘掉这种恶心的想法!” 说完,他也掏出烟,深深吸了一口,继续又说:“而且啊,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王小志,你现在还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个空架子!该收手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我警告你,倘若你还对依依有任何想法,我会立马禀报给董事长!女婿出轨,他那么好脸面的人,不会轻饶你吧?!” 于涛说这话的时候,还专门翘起了二郎腿,简直不要太得意哦!这种小人,我看着他得志的样子,简直又气又笑! 还禀报给龙腾?!他爹喜欢打小报告,他比他爹的嘴还长,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禀报给龙腾有用吗?当眉眉去世的那一刻起,我王小志就和龙家,就再无瓜葛了!龙腾他除非闲得蛋疼,才会过来搞我。 我瞥了他一眼,根本不屑跟这种人置气;不出三天,我会让他和他老子,哭着过来求我!而且还得是跪着求! 想过这些,我直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不跟你扯了,我去看看儿子!”说完我就走,他也没说别的,只是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进到卧室里,白父正跟思白,在床上闹着玩儿;小家伙一岁多了,都会走路了;左摇右晃的,可爱的要死。 见我进来,白父赶紧抓着思白的手说:“小家伙,看看这是谁?” 我探着脑袋看过去,思白竟有些羞涩地躲我。 白父哈哈一笑说:“叫爸爸,这是你爸爸。” 他却抓着白父的胳膊,躲在白父身后看我;我就朝他笑,这家伙太好看了,尤其那双大眼睛,乌黑透亮的,跟他妈一个模样,迷死个人。 后来我就掏出打火机,逗着他玩儿;这孩子一开始认生,玩儿一会儿就熟悉了;还跟我闹,抓我头发。 闹了一会儿,我就问白父:“爸,雪儿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白父立刻得意地说:“雪儿那丫头,去外地出差了,好像要搞个什么专访,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我点点头,就说雪儿这丫头,还真有本事,在电视台那边,混的风生水起啊! 说完我们就笑,白父还跟我讲了一些,雪儿最近做的节目,特别骄傲! 玩儿了一会儿,白姐就过来说:“别玩儿了,过来吃饭吧!”说完她就过来抱思白,那小家伙竟然张口就叫她“妈妈”,声音特别好听。 我跟在白姐后面,就朝思白做鬼脸说,“你个小家伙,嘴还挺紧;老子逗了你那么久,你都不叫我爸爸!” 听我这么说,白姐猛地转过头,眉头紧皱在一起说:“你都没时间陪孩子,人家干嘛要叫你?孩子都是这样,感情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 她这样说,我真的想一把搂住她,告诉她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一直陪着她们,一直到永远! 可我刚想告诉她,于涛那混蛋,见我和白姐在这里说话,猛地就喊:“聊什么呢?赶紧过来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哦,好!”白姐赶紧把头转过去,抱着思白就朝前走;我跟上去,拳头握得紧紧的;一会儿吧,等于涛那混蛋走了,我就跟白姐澄清一切!毕竟于涛在这里,有些话,尤其关于龙腾和眉眉的话,我不好当面说。那些话,一旦被这个长舌妇听见,他指不定会怎么往外传。 走到饭桌前,于涛已经把椅子摆好了;他把婴儿座椅,摆在他那边,然后让白姐坐在了他旁边。 看他离白姐挨的那么近,我心里横竖不是滋味;站起来,我走到他旁边就说:“哎,麻烦让一下,我坐这儿!” 他一愣,随即很无语地一笑说:“凭什么?!你不要忘了,我是眉眉的男朋友!” “老子是她孩子的爸爸!”瞪着眼,我抬高嗓门吼了一句。 看我们不大对路,白姐立刻就说:“于涛,你去那边坐吧,小志毕竟很多天没见到思白了,就让他跟儿子亲一亲吧!” 白姐这样一说,于涛立刻笑了笑,他装作很大度地说:“行行,你坐这儿;这么大人了,还玩儿抢座的游戏,真幼稚!” 我就很爽地坐在白姐身边,压根不搭理他!在白家人面前抹黑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吃饭的时候,白姐突然问我说:“对了小志,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要是时间允许的话,就多留两天吧,思白跟你都生份了。” 我把筷子一放说:“不走了,永远都留在白城,再也不走了!” 白姐一愣,微微皱着眉头说:“那…那龙眉呢?她能答应吗?她是不是也要来白城定居?!” “她……”我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低着头说,“姐,有些事,回头再跟你解释吧。”说完,我拿起桌上的酒,猛地灌进了肚子里。 后来我就不说话了,倒是于涛那混蛋,一个劲儿在那吹嘘,自己是龙腾集团的高管,手底下管多少人,一个月赚多少钱;后来他还提到了结婚,说要给白姐买个鸽子蛋大的钻戒。 白父就在一旁陪他聊,白姐坐在我旁边,时不时地偷看我一眼,生怕我听了这些会伤心;我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想着眉眉的事。 那晚我喝了很多,最后是跟于涛一起出的门;我俩都喝了酒,白父扶着我,白姐扶着她;我看着他的手,搂在白姐的腰上,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好几个瞬间,我都想剁了这混蛋的手! 那混蛋的车离门口近,要上车的时候,他噘着嘴朝白姐说:“依依,亲一个,亲一个好不好?” 白姐推着他,慌张地看了我一眼,就跟他说:“于涛,你喝醉了,别这样!” 于涛却不开心地说:“依依,咱们都订婚了,你说不能上床,我尊重你,可亲一个没什么的吧?!” 白姐别过头,皱着眉头说:“你不要这样,都是人呢!正经点儿行吗?” 于涛呵呵一笑,他的手猛地往下一滑,在白姐的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依依,你可真是个迷人的妖精!” 看到这一幕,我猛地推开白父,冲过去直接揍了他一拳说:“你他妈的,你敢摸她?!老子这就把你手给剁了,你信不信?!” 这章是补昨晚的,看完大家就睡吧。白姐自然没变心,大家放心好了。 257.威胁我? 于涛捂着鼻子,血从手指缝里渗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白姐和白父,顿时吓坏了!我还要冲上去打,他们赶紧拉住了我。 白姐从背后,死死抱着我的腰说:“小志,你干嘛啊?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啊?!” 我猛地回头,咬牙看着她说:“怎么?我打他你心疼了?被他摸爽了是吧?!你是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你在说什么啊?!”听我这样说,她立刻气愤地看着我,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小志!别闹了,打人就是不对;他毕竟…毕竟是你姐的男朋友,人家是客人,你这样,不好!”白父拉着我,脸上露出了浓浓地不悦。 可就在这时,那混蛋竟然见机冲上来,在我脑袋上抡了一拳!他妈的,这孙子可真够卑鄙的,竟然趁机搞偷袭! 窝着一肚子火,我猛地往前一挣,于涛那混蛋,竟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觉得有些丢人,又赶紧扶着车爬起来,咬牙跟我撂狠话说:“王小志,你敢打我,你他妈真行!” 白姐立刻跑到前面护住我说:“于涛,刚才你也打了他,现在扯平了;你…你赶紧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不送我?什么意思?!”于涛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他一回来,你转头就想把老子甩了是吧?!吃饭的时候,你的眼就没离开过他,你当我这个男朋友不存在是吗?!白依依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有家庭的男人!我劝你赶紧跟这个混蛋,断的一干二净!否则,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他转身就要上车,白姐立刻跑过去,拉着他胳膊说:“于涛,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可于涛胳膊一甩,猛地钻进车里说:“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总之我告诉你,现在他王小志,就是条丧家犬!我想弄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于涛,我懂,我知道!我不会跟他怎样的,你也不要难为他好吗?”白姐趴在车门上,苦苦地哀求着;可于涛那混蛋,踩着油门就往前跑,差点把白姐蹭到地上。 我晃晃悠悠过去扶住她,她却置气般地将我推开说:“小志,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啊?!他爸爸可是龙腾集团北方大区的总裁,而你呢?你得罪了人家龙腾,现在一无所有,遇事你就不能忍着点啊?!” 她这样说我,我简直都被气笑了!我忍着点儿?我会怕他那个狗东西?!他爹我都不放在眼里,别说他这么一只仗势欺人的狗崽子! 不过想想也是,对于白姐,以及白家来说,大区总裁肯定很牛逼,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但在我王小志眼里,给他妈我提鞋都不配! 她说完我,又赶紧打电话给于涛,一个劲儿跟他道歉说好话;“于涛,对不起啊,都是我们不好,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小志他还小,就那样的愣脾气,你可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我走上去,猛地把她电话抢过来,放在耳边就说:“孙子,明天下午之前,你跟你爹要是不跪着过来求我,我他妈跟你的姓!”说完,我狠狠挂了电话。 白姐站在一旁,张着大大的嘴巴说:“小志,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太冲动了,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姐对你…对你太失望了……” 我愤愤地看着她说:“怎么?不愿意了?呵!爱上他了是不是?我这么对他,你伤心了?!好啊,那你打我啊,骂我啊!为他报仇,雪恨!你打我,打死我好了!”一边说着,我就拉着她的手,往我脸上打。 她咬牙挣扎,我死攥着不松,就用她的手,狠狠往我脸上抽;她的手很柔软,打在脸上不疼,可心里却疼的厉害!我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多少次都徘徊在生死边缘,不顾一切地想回到来时的路,追随她的身影;可最后,等待我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后来她挣开了,猛地就扑进我怀里说:“你干嘛啊?怎么可以这么傻?!”说完,她抬手摸着我的脸,紧紧咬着嘴唇说,“疼不疼?姐没有要打你的意思,姐舍不得……” 我闭着眼,挡开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说:“脸不疼,心疼!” 听我这样说,她竟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姐不是有意要这样的,真的不是!可是姐有什么办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就那样哭着,说了好多话,最后都把我都弄糊涂了;而且我似乎听出了,她跟于涛在一起,似乎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 我刚要开口问她,她却推开我说:“天不早了,你回去吧!哦,对了,你喝了酒,不能开车的,姐送你回去吧……”她转身去拉车门,拉开以后,她刚要进去,突然又转身说,“哦,不好意思,姐送你不大合适;要不…要不你打电话给龙眉,让她过来接你吧,她应该也来白城了吧?!”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慌乱的、语无伦次的样子;最后她走过来,有些焦急地看着说:“你电话呢?给龙眉打个电话吧,让她来家里坐坐也行……” 白父就在我旁边说:“依依,还是你送小志吧,他先前说了,人家龙眉没来白城。” 听到这话,白姐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接着很大方地拉开车门说:“那…小志,你上来吧,姐送你回家。” 我绕到车门左边,机械性地坐了进去;那时候我就想啊,要是眉眉还在,那该有多好啊?!她过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家;回到家我欺负她,看她气鼓鼓的样子。 我相信这世上,即便任何人背叛我,眉眉都不会……那个善良的丫头,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别人好,拿你当珍宝一样护着。 只是啊,有些事情,我们无法左右,无法左右…… 两个人坐在车上,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她开着车,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哎,有时间的话,把龙眉带过来玩儿吧,我们家人都想见见她呢。” 我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带不回来了,她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啊?难道…难道她抛下你,一个人去了国外?”白姐疑惑地看向了我。 闭上眼,我忍着眼角的泪水说:不是去国外,而是…天堂…… 258.白姐知道了眉眉的事 听到“天堂”两个字,白姐猛地一刹车,脸色惶恐地看着我问:“小志,你不要跟姐开玩笑,龙眉好好的,她是你妻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咒人家?!” 我摇下车窗,望着夜空的星星,泪水沿着脸颊蜿蜒而以下;我傻傻笑着说:“她和我妈葬在了一起,我在她坟前,种了很多向阳花;明年这个时候再回去,那里一定很美,一定很美……” “小志,你……”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龙眉她…她到底怎么了?!” 我点着烟,压抑着心里的悲伤,迎着春日的晚风,终于还是把我和龙眉的故事,说了出来。 那天,我记不得说了多久,最后脑袋都麻木了,就好像曾经那些欢乐与悲哀的事,又重新经历了一遍一样。 白姐趴在方向盘上,哭着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姐这些?为什么要瞒着?姐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好,很幸福;以为你会有美好的将来,会和她一直好好地过下去……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姐啊?!” 我猛地抬头说:“告诉你,告诉你让你去同情她、可怜她吗?眉眉不需要同情,她一直都是完美的、乐观的女孩,她应该和正常人一样,享受别人平等的目光。” 听我这样说,她死死咬着嘴唇,乌黑的大眼睛里,含满了眼泪;“那个丫头命好苦啊?!姐对不起她,真的对不起!她都那个样子了,你却还要为了姐,为了雪儿,跑到白城做那些事。小志,你说姐是不是有罪啊?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姐还要剥夺她和爱人在一起的权利……” 我仰着头说:“姐,你不要想这些,很多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对错;那丫头,她走的很幸福,我也很满足,此生无憾了。而且眉眉没有怪过你什么,相反地,她生前有一个愿望,就是咱们能在一起。可是啊,呵!”我转过头,很嘲讽地看着她说,“什么时候结婚?我好去喝你的喜酒啊?!” “你闭嘴!姐不要你这样说!”她立刻就生气了,抬手给了我一拳,又皱着眉头说,“小志,姐不会跟于涛结婚的,只是…只是你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我一愣,接着又问她说,“还有,你是怎么跟于涛认识的?我就想不明白,你怎么能跟于家那些人扯到一起去?!” 白姐擦了擦眼泪,把车子重新开起来说:“当初,姐一直联系不上你,最后就去了你那个厂里打听;到那儿之后,我就碰到了于涛;他说你移民去了美国,还说你再不会回来了;当时我不信,就要去钢都找你,可他却缠上我了,还带着我去了钢都。” 听到这个,我牙齿一咬,这他妈混蛋,还挺会趁人之危的!白姐继续又说:“到钢都之后,于涛带我见了很多人,包括龙腾集团的人;后来他们也这样说,我才知道,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你知道吗小志,姐是不愿答应于涛的,这辈子,姐就是等到死,也想把你等回来;因为姐知道,你放不下白城,放不下姐这里。”她长舒了一口气,又开口说,“可是于涛那人,他追了姐三个月,终于失去耐心了;那天他直接就跟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让黑街的几号工人失业,赶他们滚出工厂,停止对黑街学校和医院的注资……”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颤,黑街是我的心血,是我对黑二爷的承诺,这个混蛋,他妈的,他竟然拿这个威胁白姐?!好,干得真他妈漂亮! 白姐继续说:“你花了那么大心血,才把黑街给洗白,而且那些孩子,那些工人,他们没了工作怎么办啊?黑二爷对咱们有恩,当初若不是他,咱们姐俩,或许、或许……” “姐,姐你别哭,没事的!”我赶紧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着眼泪说,“你不用怕他,他算个屁!你等着,我明天下午,会让他跪着过来求我!” “小志,都到这时候了,你就别安慰姐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即便你一时能拿住他,将来可怎么办啊?人家那么有钱,背后还靠着龙腾集团,你可不要冲动啊!”她慌张地看着我,生怕我做傻事。 我轻轻抓着她的手,一笑说:“谁说我什么都没有啊?实话告诉你吧,我跟秦总,正在密谋一件大事!这件事要干起来,别说他一个大区经理,就是龙腾本人,见了我也得客气三分!” “啊?!”听我这样说,她立刻诧异地张大嘴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说,“你们…你们还要搞什么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当初,我和秦总买下了东南铝业的西厂,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姐摇头说:“不知道,这个我还纳闷儿呢,那西厂以前死过人,而且地方也偏僻;别人都避之不及,你们干嘛要买那个厂啊?” 我把车窗摇上来,压低声音跟白姐说:“当初西厂塌方,死人的事,就是秦总负责处理的!当时掩埋尸体的时候,秦总怕埋得浅,被人发现,就故意挖了深坑!结果挖着挖着,秦总一看那些土的颜色变了,赶紧就叫停了工人,直接把尸体埋掉了!” 我换了个姿势,接着又说,“秦总多精啊,一看那些土,就知道这下面,有铝土矿!处理完这件事,他对谁也没说,包括麻家的人;后来他一心想当东南铝业的总裁,你以为他只是想洗白自己的过去啊?那老家伙,他是看上这个矿了!” 听我说完,白姐整个人都震惊了!“我滴个天爷,真的假的啊?!姐怎么觉得,就跟听神话故事似得?!” 我咽了咽口说:“真的!而且啊,在西厂后面的那些荒山野岭上,还有好几个矿;这些地方,全被我们包下来了;而且秦总那边,各方面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土开工!” “那你们,你们以后不就是守着一座金山银山了啊?!”她把眼睛睁得特别大,那表情,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我就说:“不是我们,是咱们!买土地的这些钱,都是从咱尚美公司出的,按照股份,你还要拿大头呢!” 她忍着吃惊一笑说,“姐不要,都给你们就好了!还有啊,那咱们是不是就不用怕于涛了?” “怕他?”我不屑一笑说,“姐你等着吧,明天我就要他好看!” 259.报复于家父子 车停到楼下,我和白姐对视了一眼,那眼神有些尴尬;因为我们都不确定,今夜是否要在一起。 其实我是不想让她上楼的,因为眉眉刚离开,我突然就这样,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下了车,白姐扭捏着站在那里;我刚想让她回去,她却抢先说:“这个时候,思白已经睡了吧!那小家伙很听话,夜里不闹。” “哦!”我点点头,拿出烟来抽上说,“要这样的话,你……” “嗯,上去坐坐吧,你喝了那么多酒,姐给你烫壶水喝;不然第二天,头都该疼了。”她低头红着脸,很小声地跟我说。 我抽了两口,把烟扔掉说:“那好吧,里面有点乱,你别介意……” 她嘴巴一噘,轻轻打了我一下说:“跟姐客气,你真是…真是欠揍哦!”打完我,她一下抱住我胳膊,拉着我就往上走。 进到客厅里,她的眉毛顿时就皱了起来;“王小志,你属猪的啊?”她一边唠叨,一边忙着收拾说,“烟头随便乱扔,没有烟灰缸啊?还有这个,怎么这么多泡面盒子?你平时就吃这个吗?还有哦,你看看这些脏衣服,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啊?!” 我坐在那里,特别不好意思地傻笑;她就拿着笤帚,走到我面前说:“笑什么啊你,神经病!”她拿笤帚打了一下我的脚说,“抬脚,姐要扫地!” 我赶紧抬起脚,微笑地看着她;她就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很勤劳、很美丽,还爱唠叨自己的男人;我就想啊,这不就是我们苦苦追求的生活吗?简单、幸福,偶尔会拌嘴,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在一个小家里面,虽不大,但却温馨。 忙活完以后,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很可爱地说:“哎哟,可累死姐了!出了一身汗,姐去洗个澡,不准偷看!”说完,她得意地转身去了卫生间。 我就坐在那里抽着烟,如果按照以往的习惯,我肯定会厚着脸皮,跟她一起洗;可是现在,我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想起眉眉,想起她的眼睛,和那些悲伤的往事。 听着卫生间里的流水声,我忍住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冲动;掏出电话,我直接打给了阿川。 “卧槽!你还活着啊?!”接到电话,阿川猛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立刻坐直身子说:“阿川,你现在立刻通知赵总和小路,让他们带着公司高管和技术研发部的人,明天到尚美集团报到!就说是我召集的,老子要另立门户!” 阿川立刻吃惊地说:“卧槽真的假的?这感情好!不是我说啊,你离开的这几个月里,公司里的人,都他妈干够了!那个于老狗,心眼儿贼他妈坏,天天加班,还压榨工资;后来还他妈把他儿子弄过来,直接把赵总挤下去,干了公司二把手!” 我就说:“放心吧,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当初他那么坑我,现在又这么对我兄弟,老子明天,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成唻,在咱们黑街这厂,你小子就是精神领袖;只要你一句话,扫厕所的大妈都会跟着你干!”阿川打趣地一笑,随即又说,“不废话了,我这就告诉他们;尤其是小路,那家伙知道你出事了,天天哭着要找你!龙腾没走那天,还要拿着刀跟龙腾干呢!” 一听这个,我眼睛都湿润了;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对别人以诚相待,别人又怎会不把命交给你?!尤其像小路、阿川、赵总这种人,都是苦出身、实心眼儿;抱在一起就是兄弟,雷打不动、风吹不摇! 跟阿川说完,我又把电话打给了黑二爷;“二爷,明天一早,组织厂子里所有工人,集体辞职!” 二爷一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志,你这是……” “放心吧,不会亏待兄弟们,从明天起,咱们再也不用看别人眼色做事了!我这边要开厂,需要大批工人!在我这里,我让兄弟们的工资翻倍!” 二爷听完,斩钉截铁地就说:“好!我现在就吩咐下去,让兄弟们集体去你那儿!” 挂掉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几千号男男女女的工人集体辞职,这可不是儿戏!如果管理层、技术部以及下层工人,全部被抽空;不用我自己动手,单是以龙腾的性格,就能把他姓于的脑袋给拧下来! 曾经我就跟龙腾集团的人说过,这里是黑街,这里我说了算!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弄完这些,我浑身的热血都开始沸腾了!因为这样做,不仅是要报复于家父子,同时也是向龙腾开战! 毕竟公司是龙腾的,我这么釜底抽薪,就以龙腾的霸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那又怎样,我不怕他,从来都不怕! 抽完烟,我就端着桌上的茶水喝;不一会儿,白姐就在卫生间里叫我:“小志,有没有干毛巾啊?给姐拿一条过来。” “哦,你等一下哈!”我应了她一声,起身去阳台,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跳出来,“哇!”地一声,登时把我吓了一跳! “有没有吓到你啊?”她红着脸,光着身子,眼神妩媚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胸前,诱人的两颗大白兔,吞咽着口水说:“吓…吓到了……” 她坏坏地朝我一笑,很得意地把毛巾拽过去说,“还看,没见过啊?大色狼!” 我赶紧把头转过去,捂着碰碰跳的心脏说:“哦,你赶紧擦,擦完了我也进去洗个澡。” 听我这样说,她竟然立刻反问我,“你…你要干嘛啊?我可跟你说,眉眉刚走,你不能那样,知道吗?你就是想,姐也不会跟你那样,你又不是姐的老公,姐干嘛那么傻?” “哦,不那样,我没多想,就是洗个澡而已。”我慌张地看着别处,觉得她说得蛮有道理的。 后来她出来了,就穿了个内衣;我也不管她,直接就进了卫生间;打开浴霸的时候,水温刚刚好,我红着脸看着自己下面,早就已经高高耸起了;白姐那个妖精,她可真是要人命! 可即便这样,即便心里很想,但我还是克制着自己,暂时不要跟她那样;毕竟人都要有良心,眉眉刚去世,我这样很不好,甚至有那种想法,我都觉得自己是罪恶的! 可洗着洗着,门突然开了;她大大咧咧走进来,脸颊粉红地拿起澡巾,不由分说地贴着我后背说:“姐给你搓搓背吧?你一个人,洗不干净!” 今晚三更,看完就睡吧;后天刀刀保底四更,努力一把或许还能五更哈,尽量不水。 260.爱情之火重燃 那一刻,她贴在我后面,我竟慌张地,犹如初次在她家洗澡时那样,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一羞涩,她似乎也紧张了,我能感觉到,她放在我后背上的手,都在不停地抖动着。 热水从头顶淋下来,浴室里雾气弥漫;她的身体轻轻靠前,那两颗粉色的草莓,轻轻触碰在我脊背上;那一刻,我抓着墙上的瓷砖,浑身犹如触电一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姐就是这样的女人,口是心非;当她告诉你,她不要怎样的时候,那她一定是特别渴望的,而且想方设法也要得到。我不要太了解她,她的小心思,简直坏透了! 我闭着眼,忍着膨胀的血脉说:“姐,好好洗澡,可以吗?” 她猛地就打了我一下,脸颊绯红地低下头,特嘴硬地说:“现在不就在洗澡啊?你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姐在勾引你吧?你想得可真多,人家可没有你那些肮脏的想法!”一边说着,她竟认认真真地给我搓起了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身上好脏哦!你看这些大灰卷,几百年没洗澡了啊?真是个臭男人!” 我被她的话弄笑了,其实我们之间,完全没必要这么害羞的;真刀真枪地都干过了,孩子也出来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可这就是白姐,你跟她在一起,无论何时,都能找到那种初恋般的兴奋与羞涩。这是一个女人的魅力所在,也是属于白姐独有的魅力。 最后我转过身,抓着她肩膀,一笑说:“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给我点时间好吗?你知道的,我爱你,也爱龙眉;我还想为龙眉再做些什么,或许思念,或许哀伤;总之,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来愈合……” 听我这样说,她仰起脸,咬着嘴唇点点头说:“嗯,姐知道你是个好男人,不然姐也不会一直爱你的,对吧!小志,嗨,不说这些了,赶紧擦擦身上吧,夜里冷,容易着凉。” 说完,她有些失望地转身出去了,我赶紧把淋浴调成凉水,降了降身上的火。 穿好衣服,当我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白姐已经离开了;她在我手机上发了条短信说:小志,姐怕思白夜里找妈妈,就先开你车回去了;等明天一早,姐再过来接你去公司。你不要多想什么,姐可以等你,那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刻;还有,不要太悲伤,悲伤改变不了过去,这也不是眉眉想看到的,不是吗?总之,明天见吧…… 看到这条短信,我微微一笑,心里突然又有些舍不得;毕竟白姐也挺不容易的,苦苦等待,最终把我盼来了,最后我又这样,没能给她想要的;哎,我也真是混蛋透顶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床,刷牙、洗漱、吹头发;如今终于和白姐在一起了,我心里竟有种莫名的兴奋,如初恋般激情满满。 早晨七点半的时候,白姐就到了楼下;她也是够早的,公司九点才上班,她提早一个半小时就来了。 我赶紧跑下去,她坐在车里,打扮的可真美!本来乌黑的披肩发,挽成了雍容高贵的发髻,白色的圆领小西装,将她衬托地格外纯洁;她的脸上画了淡妆,描了眼线,那本就勾人的大眼睛,现在都能放电了。 “干嘛啊?相亲去啊?!”我往车里一坐,竟有些嫉妒和惶恐地埋怨了她一句;她把自己捯饬的这么漂亮,我还真怕别人,把她给抢跑了…… 她却嘴巴一噘说:“哼,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啊?你看看你,脸上擦的什么啊?这么香?!头发怎么还打了啫喱水啊,当新郎官啊?还是要勾引哪家小姑娘?!”她说完,特得意地仰着下巴,高傲地看着我又说,“王小志,你变了!” 我一愣,就问她:“我哪里变了?” 她抿着嘴,突然一笑说:“变浪了……” “噗呲”!我一下子被她逗笑了,这个女人,她什么时候能正经点儿啊?! 我就跟她闹,想要伸手去挠她,她却当着我,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让我正经点儿;然后她开着车,带我找了家面馆,吃了早餐。 去公司的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彼此间,你偷看我一眼,我偷看你一眼,心里甜甜的。 我仍记得,那天,她特别漂亮;那天,我觉得自己蛮帅的。 那天,仿佛爱情之火重新燃起,我们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献给了对方…… 进到公司的时候,我受到了最隆重的欢迎;以前的老同事,还有一些新面孔,他们站在走廊两边;一边鼓掌,一边呐喊:“王总、王总、王总……” 我和白姐走在中间,她挽着我的胳膊,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雨晴和几个年轻女孩,还拿着彩炮,“啪啪”地往我和白姐身上,喷出五颜六色的彩花。 那一刻,我仿佛感觉,我和白姐走进的不是公司,而是婚姻的礼堂。 走廊的尽头处,秦总站在那里,跟个神父似得!他留着短发,一身笔挺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英姿勃发。 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朝我伸出手;我们两掌相握,他大气地说:“欢迎回家!” 我紧握着他的手,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曾经,白姐这家公司,上下才六间办公室,几十个人。 如今,在秦总的领导和努力下,公司规模不仅占据了半个写字楼,员工人数也激增到了数百人;从先前单一的传媒企业,发展到了如今的,集商贸、传媒、金融于一体的综合集团。不得不说,我和白姐都要感谢眼前这个,双鬓已显斑白的男人——秦总! 欢迎仪式结束后,我专门去见了见一些老同事;小茜现在已经是副总了,一身干练的气质,颇有些女强人的风范。雨晴当了主管,不过公司里的很多男同事,老往她办公桌前转悠,这丫头那么漂亮,看来不缺什么桃花运。 可惜的是,夏主任已经退休了,去年年底退的;听雨晴说,他在郊区弄个了苗圃,养起了花花草草,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大概十点左右的时候,阿川打来了电话:“小志,我们的人到公司楼下了!你可不知道,赵总和小路,把公司的所有高管和技术员,全都给抽空了!刚才离开厂子的时候,于家父子拦着我们,差点就跪下了!” 听到这个,我微微一笑;黑街厂里所有的兄弟,都是我历经坎坷,一手带起来了!你们姓于的半路劫财,坐享其成,可能吗?! 261.老子手里有矿! 跟阿川通完电话,我叫上秦总和白姐,直接到楼下迎接。 毕竟这些人,个个都是宝贝,不说是铝行业里的顶尖人才,那至少也得是独当一面的佼佼者! 到了楼下,小路看到我,猛地就扑了过来!“哥唻,俺可算是找到你人了!要不然,要不然俺跟弟兄们,真的就不想干了!姓于的那混蛋,他欺负人,他想要俺们手里的技术成果!” 我知道,小路嘴里的技术成果,都是这两年新研发的、还没投放到市场上的顶尖设计;那是技术部的命根子,也是我的命根子!当初我就是用一批这样的技术,换来了几十个厂的股权协议! 拍着他肩膀,我咬牙说:“小路,没事!回头我让于家那俩混蛋,跪着给兄弟们道歉!” 说完我又看向老赵,这家伙衣衫不整的,领带都歪了,裤子也露了缝;我一笑说:“老赵,你这是怎么了?逃荒啊?!” 老赵气喘吁吁地说:“嗨!跟逃荒差不多!于家那对父子,也真是极品到家了;我们走的时候,死活拦着不让,跟我屁股后面连拉带扯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实话啊,老于这次算是完蛋了,就以龙腾的性格,决不能轻饶了他!” 阿川立刻咬牙说:“他妈的这混账,就应该完蛋!谁叫他当初,嘴那么欠?!小志从没亏待过他,别的经理天天累死累活地忙,他姓于的却天天坐办公室,充大尾巴狼;小志没难为他吧?没少开他一分钱吧?!他妈的,白眼儿狼一个,整死他都不多!” 老赵立刻点头说:“嗯,话说九分满,做人留一线;可这姓于的,当初确实过分了,竟然把龙总逼上了绝路;搞得股份也没了,职位也没了……”讲到这里,老赵突然话锋一转,有些犹豫地问我说,“龙总,大家跟着您,那绝对是没二话的;不过咱们将来,具体要干些什么啊?我和小路,给您带来这么多技术人才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百多张嘴;我们无所谓,可他们还是要吃饭的啊!” 听赵总这样一说,很多人立刻瞪大了眼睛;毕竟这是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事,他们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而且想当初,若不是我给他们带来了更好的收入,他们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人之常情,都可以理解。 我就自信一笑,开口刚要说话;可就在这时,人群当中,突然冲出来两个人! “王小志!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就知道这么多人集体辞职,背后肯定有人捣鬼,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心狠手辣!”于涛冲在他爹前面,红着眼睛指着我,气冲冲朝我奔了过来。 后面的老于也不甘示弱,他气喘吁吁地插着腰,恶狠狠地看着我说:“王小志,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就纳了闷了,你把这些人弄走,究竟是何居心?报复我吗?呵!我可是要提醒你,这些人可都是要吃饭的,就凭现在的你,你拿什么来养活他们?!”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脸色立刻慌了一下;我知道,老于的这句话,戳到了他们的心窝子里。虽然之前,老于对他们再不好,但那毕竟也是龙腾集团,也是份稳定的收入;可如果单凭一腔热血地跟了我,我现在连自己都保障不了,又怎能保障他们呢? 社会之所以现实,不是因为人情的冷漠;而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你需要顾虑的太多太多;家庭、责任、爱情、生计,任何一样都离不开金钱的维持。 但我之所以敢这么干,就是因为,我早就为兄弟们,谋好了更光明的出路! 还不待我说话,老于立刻又转头,气势汹汹地看着众人,冷笑着说:“原来你们叛变,就是为了这么一条丧家犬啊?!好,很好!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现在跟我回去的人,工资不变,既往不咎;倘若有天混不下去了,再回龙腾集团求我的人,工资减半,职位降级!” “我今天也把话撂这儿!”还不待老于说完,我直接高声对众人说,“凡跟着我王小志干的人,工资翻倍!龙腾集团开你们多少钱,我这边加倍给你们!这么做不是较劲,只是单纯地为了兄弟们,对我王小志的这份情谊!” “嘿!”于涛立刻站出来,特别不屑地咬牙说,“王小志,你他妈到底有什么能耐?!还工资翻倍,你知道这些人,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是多少钱吗?!” 我冷冷一笑说:“龙腾集团北方大区的产业,是我王小志一手建起来的!你说我知不知道,他们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小喽啰一个,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滚开!” 于涛一咬牙,脸都气成了酱紫色!他盯着我,还要说什么,老于赶紧把他拉到身后,又看着我说:“王小志,我懒得跟你扯!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咱们把话说透了;我身后,靠的可是龙腾集团,可以让大家衣食无忧!你呢?你身后靠得是什么?如果今天,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些人,你一个也留不住!” 他话音一落,我抬头扫视众人;果然如他所说,很多人的眼神,都开始露出怯懦的表情。 “说啊?你不是挺牛逼的吗?还特么玩儿釜底抽薪,你有那本钱玩儿吗?!”于涛那杂碎,又跳了出来,眼睛还不忘,朝白姐那边看两眼;一边得意一边说,“你倒是说话啊?我们有龙腾集团,你有什么?” “老子手里有矿!”我咬着牙,眼神扫过众人说,“不仅仅是矿,而且是一座连在一起的巨大矿脉!” 此话一出,众人的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干铝行业的人,尤其高管一级的人,他们比谁都明白,一个矿的价值,到底有多大!而且,我手里攥着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矿,而是山连山的矿藏!这东西,你挖出来就是钱,又何愁自己的那点工资呢?! 老赵擦了擦额头的汗,颤着嘴唇说:“龙…龙总,您说的这个,是真的?!” “老赵,以后别叫我龙总,我姓王,叫王小志;名字不好听,甚至有点土,但我希望大家,以后就这么叫我。”说完,我的眼神猛地转向于家父子说,“如果大家不相信,今天下午,咱们就到现场,破土开工;把咱们的第一桶金,给掏出来!” 262.跪地求饶 听我这样一说,于家父子顿时就慌了,脑门儿上的汗,哗哗向下流。 他们肯定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我这只激怒龙腾的丧家犬,手里还握着这样一块底牌吧?! 见我信心十足,老于当场就炸毛了,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王小志!你不要太过分!你这么做,想过后果吗?是,我们会完蛋,可你也逃不了干系!龙腾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这么干,他会放过你吗?!” 我冷冷一笑说:“老于,我实话告诉你,我从没怕过龙腾,从没怕过!但是你怕,你跟他玩儿不起;所以你拿这个威胁我,有用吗?龙腾他若想开战,老子在北方,随时恭候!” 说完,我转过身,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就要上楼。 “王总!”突然,我听到背后“噗通”一声,再次转身,老于已经跪在了地上。 他浑身颤抖着,口不择言地说:“王总,我错了,真的错了!当初的事,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您知道的,龙腾安排我那么干,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我咬着牙,红着眼说:“真的是这样吗?我看不是吧?你这只老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觊觎我大区总裁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是,我承认;毕竟我在龙腾集团,奋斗了几十年,最后却在你一个毛头小子手下做事,这种事情,换做谁心里,还不得有些想法?不过王总,这次我知道了,人的能力,跟年龄和资历无关;我彻底错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好吗?!” 老于这人,还真是演技一流,眼泪说下来就下来,那么大岁数了,看着让人有些于心不忍。我就说:“老于,我王小志,还没你想得那么小心眼儿!本来吧,大区经理的职位,没了就没了,我不在乎这个;可是你,你是怎么对待我这些兄弟的?怎么对待下面的工人的?!” 听我提到这茬,众人个个群情激愤,看来当初,于家这对父子,没少压榨克扣他们。老于听到了,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王总,对不起,只要您让这些人回去,我保证好好待他们,我拿他们当亲爹供着!” 我冷哼一声说:“这只是其中一件事!还有你这宝贝儿子,他可真能耐啊?!老于,他追白依依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当初为了白家,付出了那么多,你更不会不知道吧?!你们的心好狠毒,抢了我的职位,还要抢我的女人!牛逼啊,你们的无耻,简直是我平生仅见!”话说到这里,我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 老于立刻爬起来,对着于涛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的混账玩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告诉你,那样的女人不能碰、不能碰,可你就是不听!现在闯祸了吧?还不赶紧给我跪下来,给王总赔罪?!” “爸!”于涛猛地甩开他说,“爸你怎么这么怂?!大不了这个大区经理,咱们不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让我给这混蛋下跪,我做不到!”说完,他还很硬气地看了一眼白姐,就跟显得自己多男人似得。 可下一刻,老于猛地抽了他一巴掌说:“你个小王八羔子,你懂个屁啊?!经理可以不当,但龙腾会放过咱们吗?这边的厂子,他可是投了八个亿啊?!一旦弄黄了,这钱谁来出?你出吗?!你他妈的,就是把你爷爷卖了,咱也还不起这笔账!而且,而且你根本不了解龙腾的手段,你还太嫩啊?!” 于涛听到这个,瞬间就傻了;这个没脑子的货,看来也是养尊处优惯了,根本不了解社会的险恶! 老于盯着他,钢牙一咬,猛地朝他膝盖踹了一脚;于涛双腿一软,顿时跪在了我面前。 我曾说过,我要让于家父子,跪在我面前求我;如今我做到了,他们也真真切切地跪在了我面前;可这幅凄惨的样子,我突然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但下一刻,于涛却将我的这份心软,彻底激化成了愤怒;他非但没求我,竟然爬到白姐身边,一把抱住白姐的腿说:“依依,依依你救救我,救救我爸啊?!” 白姐立刻慌了,她抬着腿想甩开于涛,可那混蛋抱得死紧,脸都快拱到白姐的裤裆里了;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到底有没有占便宜的心理;但他的举动,已经彻底激怒了我。 “依依,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我们还拍了婚纱照,我们订了婚,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那么善良,你肯定不会那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我受罪的,是不是?!你帮我求求情好吗?只要你一句话,他肯定听你的……” 他不提婚纱照还好,一提这个,一想到他吻了白姐,我他妈的都快炸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对这种人,你只能一狠再狠,绝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我就冲过去,抓着他头发,猛地从白姐腿上扯下来说:“王八蛋,你还好意思求她?!当初若不是你,拿黑街兄弟的工作要挟她,她会答应你?!你这个卑鄙小人,老子让你活不过明天你信不信?!” 听到这话,于涛彻底傻了;而这时,老于竟然冲过来说:“王总!于涛这个混蛋,他竟然真的这么干过?!” “不然呢?!”我冷冷地看着他说。 老于立刻说:“好你个兔崽子,为了追个女人,你竟然这么卑鄙!”说完,他立刻慌张地看着我说,“王总,这件事我并不知道,既然于涛干了这种恶心的事,那他任你处置;您就是把他杀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绝不皱半点眉头!只是,只是请您高抬贵手,把人给我好不好?不要多,一半就好!” “多少?”我猛地一瞪眼。 “三分之一!”他立刻改口。 “有点多吧?!”我冷冷一笑。 “五分之一!五分之一也行,只要能维持厂子的基本运转就行!” 见于家父子如此可怜,白姐抬起手,轻轻拍了下我肩膀说:“小志,实在不行,你就……你就给他点儿人吧……” 今天就三更,看完不要等了;明天保底四更哈,如果时间充裕,刀刀尽量五更。 263.磕头道歉 女人的心就是软,尤其像白姐这样的女人,总见不得别人受委屈。可她是否又曾想过,当初于涛胁迫她的时候,那混蛋是否同情过她?! 还不待我开口,秦总立刻跟白姐说:“丫头,要想成大事,就决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这两只恶狗,连父子情谊都能断,他们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我敢断定,只要让他们缓过劲儿来,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拉着龙腾来找麻烦!到那时,你看看他们,会不会对小志手软?!” “可是……”白姐皱着眉,还要说什么;我立刻抬手打断她,转头看着老于说:“给兄弟们道个歉吧,毕竟你伤害的人,不止是我自己!” 听我这样一说,老于立刻转如获大赦般的,转身对着众人,不停地磕头说:“各位兄弟,都是我老于混蛋,我不该那样,我对不起兄弟们!求求你们,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一边说,他一边拿脑袋撞地,那声音“砰砰”的,额头都渗出了血。 于涛瘫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再也没了刚才的那份张狂;我也懒得去看他,一开始就是个小喽啰,不知道天高地厚;最后闹到这个份儿上,也是他咎由自取。 磕完头,老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我说:“王总,可以了吧?我跟您发誓,跟大伙儿发誓,只要大家跟我回去,我拿性命担保,绝对会跟大家好好相处!”说完,他抹了把脸上的泪,紧张地看着我说,“王总,我可以把人带回去了吗?” “带回去?你觉得可能吗?”我点上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可是您刚才,刚才不是让我跟大伙道歉的吗?”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 我一笑说:“什么叫我让你跟他们道歉?!你那么对他们,还要拿他们的核心技术,你做的这些烂事,难道不应该跟他们道歉吗?” 老于一听,赶紧点头说:“应该、应该!只是这些人,您多少得给我……” 我直接把头一转,不再搭理他,而是看着周围的人说:“各位兄弟,我先前跟大家承诺,绝对会让于家这对混蛋,跪着跟大家道歉,现在承诺兑现了,兄弟我没有食言吧?!” 老赵特解气地瞪了于家父子一眼,正了正脖子上的领带说:“王总,啥也不用说了,我老赵,这辈子是跟定你了!”此话一出,好多人都赶紧往我身边凑,生怕我把他们,再还给于家父子。 看着众人,我微微一笑说,“好了,大家全部跟我上楼!接下来,我要兑现下一个诺言,就是让大家工资翻倍!现在,都跟我去楼上签合同!” 说完,我大手一挥,众人顿时“嗷嗷”叫着,兴奋地往楼上跑。 老于跪在那里,他呆呆地看着我,最后咬牙切齿地怒吼:“王小志!你他妈的,你耍我?!” 我把烟头一扔,瞪着他说:“我就是要耍你,你能怎样?!善恶轮回终有报,当你害我的那一刻,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今天!赶紧滚蛋,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过龙腾那一关吧?!” 胳膊一甩,我转身就往楼上走;可刚走出没几步,于涛却在我身后猛然大喊:“王小志!你不要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这事儿还没完,你弄不倒我们爷俩,龙腾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倘若不信,咱们走着瞧!” 说完,于涛恶狠狠地站起来,抓起老于的胳膊,狼狈地朝门外走。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冷冷一笑,这种威胁的话,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一个狗屁不是的公子哥,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回到办公室,我仰着头,长长舒了口气!这些事终于解决了,白姐也没事了;我相信,我和白姐,苦苦追求的幸福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但我还不能松懈,我必须要加快进度,把自己的基地建立起来;以防日后,龙腾的怒火蔓延过来。 下午的时候,秦总带着赵总他们一帮人,去了西厂那边;当时我也要跟着去,秦总却压着我肩膀说:“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歇息歇息;人家苦等了你那么久,还不赶紧过去陪陪?” 说完,秦总别有深意地一笑,带着众人就走了;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白姐办公室的方向,那个傻女人,她在干嘛呢? 放下手里的文件,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除了除身上的烟味,就去了白姐办公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一个相框发呆。 “咳哼!”我假装咳嗽了一声,她立刻抬起头,特羞涩地说,“干嘛啊?大白天的不好好工作,过来串门儿啊?!” 我绕到她身后,手扶着办公桌,看到了相框里的照片;那是曾经,我们在学校宿舍里,她第一次给我买衣服时,照的合影。 “还留着呐?有什么好看的?!你婚纱照都拍了,还在海边,还接吻什么的;怎么不摆那些照片啊?可比这个漂亮多了。”我故意这样说,其实就是想气气她;一想到她跟于涛接吻,我就上火。 她听我这么说,立刻就转过身,小拳头砸着我说:“你混蛋、大混蛋!你以后,不要提这个好不好?你以为人家愿意是吗?还不都是…都是为了你这个小混蛋?!”她一边打我,一边噘着嘴,最后竟然哭了。 我赶紧从后面搂住她,哄着她说:“宝贝,我不说了,都是我不好!跟你开玩笑嘛,还哭,都是当妈妈的人了,可不能这样!” “谁像你脸皮那么厚啊?!”她立刻白了我一眼,把头扭过去说,“姐天天都在想你,想咱们以前的事;可是你,你个坏蛋,你跟人家龙眉好了,你不要姐了;你跟我说,这几年,你是不是都没想过姐?你是不是把当初的那些美好,全都忘掉了?!” 我立刻紧搂住她说:“没有!我怎么可能忘掉啊?!” 她红着眼睛,嘴巴翘着说:“我…我不信!你就是忘了,都不给姐打电话,你个白眼儿狼,姐白疼你了!” 我摇着头,脸贴在她的脸上,从兜里掏出那张泛黄的,早已快模糊的照片,放到桌上说:“姐,没忘,从离开你的第一天起,这张照片就一直在我身上;是它一直在提醒着我,永远都不要辜负那个女人,那个在我一无所有时,给了我一切的女人……” 264.宋市长找我 当白姐看到那张照片时,瞬间不说话了;我们之间,仅有的一次合影,她把它摆在了办公桌前;而我则带着它,在外颠沛流离。 我想真正能见证爱情的,并不是那些华而不实、虚假做作的婚纱照;如果你和你的爱人,经历了爱情的风风雨雨,一张初识时,最朴素的照片就够了!因为它记录了你们,最初的甜蜜与青涩,也见证了那洗尽铅华后,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看着泛黄的照片,和上面褶皱的纹路,白姐含着眼泪,猛地站起身;疯狂地就跟个男人似得,一下子把我按在墙上,不由分说地吻了起来。 她的嘴唇好软,舌头如从前般灵巧;我睁着眼,看着她弯弯的睫毛,上面还挂着点点泪滴。 一边吻,她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你个坏蛋,姐要吃了你!把你吃了你就不会跑了,你就能永远留在姐这里了!”她压着我,竟然咬住了我的嘴唇;那是真咬啊!把我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推着她,嘴唇被她扯得老长;“疼、疼!” 她赶紧松开嘴,猛地抱住我说:“小志,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你若再走,姐…姐真的就承受不住了!” 我拍着她后背,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傻瓜,一切都过去了,再也不分开了!所以从今天起,你一定要高兴起来;我们下了班,就去买菜好不好?我们搬到滨河那边住,一起照顾思白,一起生活好吗?” 她哭着,趴在我怀里,特孩子气地点头说:“嗯!一起住!” 那天,我在她办公室里呆了一下午,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她靠着我,手抓着我的手;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带着春日的芬芳,栀子花在窗台绽放,阵阵奶香让人沉醉。 后来,我们都迷迷糊糊睡了,特别奇怪,只要在她身边,我就感觉特别安详,就仿似历经风雨的船,进了港口,靠了岸一样。 在梦里,我看到了白姐,也看到了眉眉;她们俩手牵手,走在苹果树下,前面还有两个孩子,俩人在那里,撅着屁股摘野花。 白姐和眉眉笑着,指着树上的苹果,好像在说哪个更甜;我张嘴喊白姐,她回过头就对我笑,还朝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高兴死了,又去喊眉眉;可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喊,她都不搭理我,就跟没听见一样。后来我跑过去,我想去抓她;可手还没碰到,她突然就没了。 身后的一个孩子,突然就哭着说:“妈妈呢?我妈妈呢?我要妈妈,她在哪儿啊?!” 那哭声,就如冰锥一般,插了进我心里,又冷又疼;我捂着胸口,额头都出了汗;后来电话响了,声音特别大。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擦擦额头的汗,我看到兜里的电话真的响了,是秦总打来的。 我赶紧接起来,白姐也被我吵醒了;她见我打电话,就没出声。 “小志,一会儿下了班,你去宋市长家一趟;傅仁义的事还没完,而且那孙子,好像还要通过这次换届选举,进市领导班子。”秦总急切地说,“事不宜迟,宋市长不想让那混蛋,缓过劲儿来!” “嗯,放心吧!”我点点头,先前的事,秦总已经跟我说了;宋市长迟迟对他下不去手,就是因为不确定,那一个亿的进账,究竟是不是我打给傅仁义的赔偿款;而且那混蛋还搞了录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只老狐狸,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吗?! 挂掉电话,我对白姐一笑说:“姐,下班我要忙点儿事,你先回家;不行就带着思白,直接回滨河路那边住吧,我忙完了就回去。” 她很懂事地点点头,特可爱地说:“哎哟,知道啦!你忙你的就行了,姐去买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我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说:“等我!” 跟白姐分开,我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就开车离开了公司。 宋市长为人清廉,不喜欢别人送礼,我就去超市,买了两盒不算太贵的茶叶。 到他家楼下的时候,刚好他也回家;一下车,远远地我就冲他招手。他看到我,只是一笑,然后挥手带我上了楼,中间一句话也没说。 一直进了家里,他脱下外套,这才把我让到沙发上,有些焦急地说:“小志,这些日子你搞什么?怎么我听秦总说,你直接移民去美国了?!” 我泡上茶叶,坐下来说:“一言难尽啊,宋市长,不说那个了;现在我在白城定居,再也不走了,至于移民美国,那些只是传言而已。说正事儿吧,傅仁义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宋市长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那个混蛋,纠结的党羽有不少,现在还嚷着,要参加市政府主要领导的换届选举!市长对这个人很头疼,明明知道他手里不干净,可就是查不下去;白城当地的某些官员,老是一深一浅的插一脚,跟着搅合!我们手里,又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光明正大的去公开查,真是上火啊!” “那如果,傅仁义账户里的一个亿,是东南铝业打过来的,这样咱们是不是就能直接入手了?!”我掏出烟,给宋市长点了一根。 听到这话,他猛地一惊,立刻瞪大眼睛说:“可那一个亿,傅仁义早就咬死了,说是你打给他的赔偿金啊?!而且他还有录像,有温小美那个人证!” 我倒上茶水,看着宋市长说:“如果那天签的合同,是补了五年前,他和白家的协议;如果合同上的数字,是六千万,而非一个亿;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对他动手了?!” 宋市长看着我,眉头一皱说:“这个……你确定当初是这么签的?” “宋市长,我可以这么跟公安局说,当初傅仁义良心发现,就给我补了五年前的那份合同;至于什么一个亿的事,我压根就不知道,可以吗?” “你真的不知道?”宋市长朝我眨了眨眼,“那可是一个亿啊,你小子也真敢下本钱!” 我立刻说:“宋市长,我不知道什么一个亿,我只知道当初,为了救雪儿,我给了大华集团几十家公司的股权;傅仁义签这份协议,只是送了我一个人情而已。” 听到这些,宋市长微微吐了口气,算是彻底放心了;他抬手,拍着我肩膀说:“小志,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265.琪琪,你在干嘛?! 傅仁义的事敲定以后,我左右看了看说:“对了宋市长,琪琪呢?” 说实话,我挺对不住那丫头的;本来刚给她找了份好工作,没两天我就出事了;也不知道她后来怎样了,先前一直忙,也没顾得上。 宋市长一听,微微叹息着说:“嗨,女大不中留啊,这丫头现在,自己到外面住去了,就在你们黑街,房子说是公司给分的。”讲到这里,宋市长一笑说,“不得不说,小志啊,你们那公司,福利待遇可真好啊!” 我挠着头,微微一笑,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我虽然走了,赵总和阿川他们还在;而且他们知道我跟琪琪的关系不一般,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可后来我才知道,那套房子,根本就不是赵总他们给琪琪的。 这次跟宋市长的谈话时间并不长,他也没留我吃饭,貌似是要赶紧把我这边的情况,上报给市长。 临走的时候,他把我送到门口,拍着我肩膀说:“小志,那份协议一定要保存好!还有,过两天警察局的人,可能会找你了解情况,希望你多多配合!” “一定的!这也是我分内的事。”我挥挥手,点上烟,直接下了楼。 看看时间还早,白姐这时候,可能还在北郊,没回滨河路那边吧?! 我就给阿忠打电话,了解了一下琪琪的地址,然后开车,直接去了黑街小区。 进大门的时候,保卫处的兄弟认得我的车,结果却没让我进,而是直接把我拦下了。 我摇下车窗,朝他们一笑说:“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啦?!” 一个哥们赶紧跑过来,给我递了根烟说:“志哥,哪儿能不认识你啊?!就是我家那口子问我,俺们把工作辞了,将来去哪儿上班啊?” 我接过烟,点上火说:“哟呵,不错啊,现在都抽南京了!” 那家伙很憨厚地一笑:“那不还是沾了志哥的光啊!” 我弹弹烟灰,很爽朗地跟他说:“回头告诉你家那口子,在家好好歇两天;现在你抽南京,将来我就让你抽玉溪!等着吧,黑街的兄弟,回头工资翻倍!” “好嘞!志哥,您的话,比圣旨都管用!”那小子露着大黄牙,笑得那叫一个轻浮啊! “少贫了,放行!”我摇上车窗,几个兄弟赶紧把栏杆抬了起来。 进了小区之后,我把车速放得很慢;因为如今的黑街,景色特别怡人,两边种满了冬青和月季,尤其在春天这个季节,百花竟放,格外美丽。 可就快到琪琪住的那栋楼时,我却发现楼底下,停满了各种豪车。 看到这个,我立刻就皱起了眉头;黑街的兄弟,基本都是厂里工人,有谁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啊?而且还这么多辆! 下了车,我直接去了四楼;可还没到门口,我就听到琪琪家的那扇门里,传来了嘈杂的音乐声。 走过去,我皱着眉按响了门铃,心里一直嘀咕着:这丫头在家里,到底在搞什么啊?怎么这么嘈杂?! 结果按了半天,门才开开;而且开门的不是琪琪,而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小伙儿。 他看到我,眉毛一竖说:“你是谁?来这里干嘛?!” 我一愣,就问他说:“这里是琪琪家吗?” “嗯,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她哥!” 说完,我直接推开他,猛地走了进去。 一进门,那咣咣的音乐,差点把我给震聋了;放眼望去,整个家里,就跟个小型酒吧似得;很多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抽烟的、喝酒的、跳舞的,还有他妈搂在一起亲嘴的…… 看到这些,我当时都懵了!琪琪这丫头在搞什么鬼?!我冲进去就找她,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我就转头,很不开心地问旁边一个年轻人:“琪琪呢?她在哪儿?!” 那小伙愣了一下,叼着烟指着一个吧台的地方说:“那儿呢!” 我挥了挥烟气,转身看过去,竟看到琪琪那丫头,染着黄发,脑袋整得跟鸡窝似得,在那里端着酒杯,正跟一帮人划拳! 这他妈的太乱来了,黑街小区,是我耗费了那么多精力,为黑街兄弟建造的美丽家园,岂能容她在这里胡搞、扰民?! 冲过去,我手往吧台上一拍说:“宋琪琪!你他妈的要干嘛?谁他妈让你在这里搞这些的?!乌烟瘴气,像什么样子?!” 听到怒吼,琪琪猛地一抬头,因为喝了就得缘故,脸都红了。可当她一看是我的时候,划拳的动作瞬间停在了那里,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就瞪着她,等着她的解释;可还不待琪琪说话,旁边立刻站起来一个小伙,斜着脑袋推了我一把说:“你他妈谁啊?市长千金也是你能骂的?你信不信,老子今天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本来我心里就有火,他竟然还敢跟我动手?!我一伸胳膊,抓着他领子,直接把他提起来说:“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滚!都给我滚!!!”我使劲一推,直接把他推到地上,然后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 刹那间,整个屋子都静了,就连音乐也停了下来。 那小子竟然爬起来,怒气冲冲地说:“你他妈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爸是工商局的局长!” 我冷冷一笑说:“你爹就是天皇老子,在黑街这里,也容不得你放肆!” 他一听,脸都气紫了,冲上来就要跟我打。 “住手,都住手!”琪琪一看要打架,赶紧冲过来护住我说,“今天不好意思,大家都散了吧,聚会就到这里了……” “聚会继续,谁也不用走!”琪琪话音刚落下,另一个讨厌的声音,却立刻响了起来。我转头一看,竟然是于涛那个混蛋! 当时他离我有些远,喝得醉醺醺的,就那么靠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两个小太妹,眼神阴狠地看着我说:“王小志,这些房子,都是龙腾集团的,不是你王小志的;这里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这条丧家犬发号施令!” 他妈的,这个龟儿子,竟然还敢这么猖狂,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早知道这样,我今天上午就该让黑街的兄弟,打断他的狗腿! 266.跳梁小丑 看着于涛,我冷笑着说:“于涛,你去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黑街的房子,是龙腾集团建的,还是以我王小志的名义建的?!” 最初建黑街时,我确实是用了龙腾的钱;但后来厂子盈利,再加上股权的分账,我早就把这空子给填上了;所以现在黑街的一切,都属于我们黑街兄弟的。 于涛一听,脸色顿时比吃了屎还难看;但他还是很不服气地说:“你他妈少在这儿吹,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 “我哪里来得钱,用得着告诉你吗?如果不相信,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老子,这些房子到底是谁的?!”说完,我气得直喘粗气,跟这种脑子缺根弦的家伙理论,真是掉价。 见我脸色不好,琪琪赶紧拍着我后背,可怜兮兮地说:“哥,哥你别生气了,他们都是我朋友,我也没想干嘛,就是把他们叫过来,开了个party而已……” “你!”我转头一瞪她,这丫头都快被我吓哭了;我就把胳膊一甩说:“行了,让他们都走吧,乌烟瘴气的,像什么样子。” 见我有原谅她的意思,琪琪立刻卖萌地笑了一下说:“那大家都散了吧,我哥来了,先不跟你们玩儿了!” 可琪琪刚说完,于涛立刻站起来说:“走什么走?!这混蛋算个屁?!”说完,他得意地看着众人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局长、处长家的公子,怕他做什么?!” 他这样说,琪琪立刻就朝他吼:“于涛,你别不知道轻重!到时候惹祸上身,谁也保不了你!” 别人不知道,但琪琪心里很清楚;在白城,论黑的我有黑街,论白的我有她爸爸宋市长;别说这些个公子哥,就是他们老子来了,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于涛这个跳梁小丑,他以为认识这些酒肉朋友,就了不得了?就能保全自己了?!真他妈幼稚的可笑,龙腾的实力,就连我都后怕,更别说眼前这些小喽啰。 我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说:“于涛,赶紧滚吧;你不要天真的以为,认知这些人,就能万事大吉了;龙腾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别说这些人,就是他们的老子站出来,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听了我的话,于涛却一脸无所谓地说:“好啊,那我倒要看看,龙腾他怎么捏死我?!还有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手上!”说完,他拿起外套,叼着烟就出去了。 众人一看玩不下去了,顿时也纷纷出了门;不一会儿,原本喧嚣的房间,再次回归了宁静;我被于涛气的不轻,就自顾自地一拍桌子说:“这个混蛋,太猖狂了,我回头就办了他!” “哥,别!”听我一说,琪琪赶紧碰了我一下;我一看她,她突然有些慌张地低下头,缓和了一下情绪,又抬起头说,“于涛毕竟是我朋友,给我哥面子嘛;好不好啊,哥!” 她一撒娇,我心里的火顿时消了半截,但还是冷着脸说:“以后少跟于涛那种人来往,他不是个好东西!” 琪琪立刻摇着我胳膊说:“知道啦,知道啦!只要你不生气,你说什么琪琪都听。” 她这样,脸皮好厚哦,搞得我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我就说:“你瞒着你爸,在外面这么鬼混,小丫头蛋子,看我回头不告诉你爸!” “哥!千万不要啊!”琪琪一下子就急了,大眼泪汪汪地说,“你要告诉他,他可真动手打我啊?!我爸那人,古板着呢!” 我一笑,“行了,吓唬你的,但是要听话,以后不要乱这么搞,多扰民!” “恩恩,知道、知道!”她点着头,坐在我旁边,拉着我胳膊说,“对了哥,你不是移民去美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发生了很多事,懒得再说了;不过以后我就留在白城,不走了。” 琪琪一听,顿时兴奋地站起来说:“真的啊?!太棒了!”说完,她竟猛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赶紧推开她说:“你干嘛啊?小丫头家家的,不知道矜持啊?!” 她却噘着嘴说:“跟你还矜持啊?这么帅,人家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按在沙发上,给那啥了……” 听到这话,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板起脸来说:“我是你哥,别给我越说越下道儿;还有,你这是什么发型?黄不拉几的,给鸡抱窝呢?回头赶紧整回来,别丢人现眼!” 琪琪瞪着大眼,哈哈一笑说:“这是假发!”她把黄毛一拽,乌黑的长发又露了出来,“我哪儿敢染啊,要是被我爸看到了,他能拿刀给我剃秃了,我才没那么傻呢!” 见她这样,我都快无语了!年轻人的世界,我真的有些看不懂…… 我就说:“琪琪,别再瞎胡闹了,我现在马上就开厂子,龙腾集团这边可能要出大变故;你跟我走吧,到我那里,工资比先前还高,在我手底下也能学到些本事。” “真的啊哥?!”琪琪立刻欢喜地说,“那好,我跟你,你到哪儿我去哪儿!这边我早就呆够了,赵总和于总他俩,天天吵架,一点也不愉快;后来我索性都不去了,没意思!” “嗯,以后就跟着哥干吧,你去别的地方,你爸也不放心。”说完,我站起身,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黑了。我就说,“吃饭了吗?” 琪琪立刻站起来说:“还没呢,哥你要请我啊?听说工河滩的渔家乐挺好的,晚上还能看夜景,特浪漫……” 我赶紧说:“一会儿自己下去吃点儿吧,我得回家了;你照顾好自己,有时间就常回家看看,你爸挺想你的;还有,明天去尚美集团报到,别迟到了!” 说完,我抓起桌上的烟,起身就离开了;琪琪就在旁边,脸拉得跟头驴似得,“哦!知道了……” 下楼的时候,琪琪生气没送我;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以后纠缠不清,这丫头的心思,我多少还是能看出来一点儿的。 出了楼洞,我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我看到前面停了辆车,米黄色的保时捷,少说也有几百万! 我在心里就嘀咕,那些公子哥都走了,这车是谁的呢? 难不成……是琪琪的?! 她哪儿来的钱?! 267.白姐的二人世界 想到这个,我顿时就有点儿慌了! 其他人还好说,可万一这车真是琪琪的,那可是要出事的啊?! 宋市长那么清廉,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如果琪琪接受了别人的贿赂,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那她爸爸这一世的名誉,可就毁了啊! 我赶紧掏出电话,直接打给了琪琪;可还不待我说话,她立刻就说:“哥,怎么了啊?要带我去吃饭吗?” 我忍着心里的紧张,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她:“琪琪,楼下有一辆米黄色的保时捷,这车是谁的?” 听我这么一问,琪琪那边顿时没声了;我立刻又说:“你跟我说实话,这车是不是你的?谁给你的?!” 琪琪竟有些慌张地说:“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可能…可能是别的邻居的吧?!” “你不要跟我撒谎,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厂里的员工;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我一个手都能算过来,你骗我有意思吗?”忍着火气,我紧抓着手机说。 “哦,哥,这个……”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说,“哥,这车是我一个朋友送的,不过…不过我们是等价交换,不会损害我爸爸名誉的。” 我一愣,特别不解地问她:“等价交换?什么意思?!” 听我这样问,她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就特慌张地说:“等价交换就是等价交换,反正不牵扯我爸爸,你放心好了!” 我就说:“那好,不过你要有事,千万别瞒着哥;如果是别人给了你钱,或者其它什么,你赶紧告诉我好吗?哥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拿了人家的,咱就赶紧还给人家,你跟哥不要不好意思,知道吗?!” “哦,好,知道了!反正这事儿,你不要再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这车我拿的光明正大、心安理得!”说完,她有些生气的挂了。 我长舒一口气,看着天空的星星,默默叹息道:但愿如琪琪所说吧…… 车子出了黑街,我朝滨河路的方向开去;快过滨河的时候,白姐给我打了电话。 收拾好心情,我接起电话说:“宝贝,怎么了?” 电话那头,白姐一笑说:“大忙人,还没忙完啊?天都黑了,该回家啦!”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滑过一阵暖流;天黑了,家里有人等着你,这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我就说,“你做好饭了啊?有什么好吃的?跟我说说!” 她就坏笑着,很得意地说:“才不给你做呢,姐把菜买了,等着你回家做;你厨艺那么好,姐想吃你做的菜,好不好啊?!” 我立刻无语地说:“感情你给我打电话,就是催我回家,喂你这头小母猪啊?!” 她就卖萌说:“对啊,小母猪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叫呢;小公猪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被她逗笑了,那么大的人了,卖起萌来还是那么浑然天成;我就说:“小公猪到滨河大桥了,很快就到了哈;对了,小思白呢?这小子会说话了,你让他叫我声爸爸,叫了我就给你们娘俩做好吃的!” 白姐一笑说:“思白在爸爸那儿呢,他小姨出差回来了,给他带了很多玩具,我怎么弄他都不走,搂着雪儿亲的要命!”她说着,突然又坏笑说,“小家伙不来也好,那么烦人,多打扰咱们的二人世界啊?!” 她这样说,我差点笑喷了,就问她说:“什么是二人世界啊?你想要怎样的二人世界啊?!” 听我这样问,她立刻害羞了;“你回来,回来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二人世界!哼!” 说完,她果断挂掉了电话,我眯着眼睛,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 在这世上,总有种女人,让你神魂颠倒、魂牵梦绕。 那就是白姐,让我永远都无法释怀的女人。 车子到了门口,我着急推门就进去了。 客厅里没开灯,里面却有光亮。当时我就纳闷儿,白姐捣鼓什么呢?大晚上的,不开灯是几个意思? 一边走我就一边喊,“姐,干嘛呢?” 喊完之后,里面却是没人回应。 这女人,搞什么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想到这个,我赶紧推门就进去,可前脚刚一落地,门后就突然蹦出来一个女人:“哈!”她猛地一叫,顿时把我吓得一哆嗦。 见我拿胳膊挡着脑袋,白姐手插着腰,简直不要太得意哦,竟然笑得前仰后合,都快岔气儿了。 我又气又笑地跑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说:“你个小坏蛋,老搞这种小把戏,很好玩儿是吧?!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她缩在我怀里,立刻就不笑了,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乌黑的大眼睛,清新透亮,仿似在对我说: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好不好啊?! 见她这样,我真不忍心去欺负她;可我刚把她放开,她竟然立刻朝我嬉皮笑脸地,拍着自己屁股说:“哈哈,上当了吧?想打屁股是吧,你来打啊?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说完她撒腿就跑,那样子好得意哦!而且她还穿了那种特别短的睡裙,小屁股被包裹的挺翘挺翘的,简直诱惑死了! 我就去追她,简直把我气死了!我追她就跑,后来在餐厅的地方被我给堵住了。 我把她抱在怀里,刚想教训她;她就咬着嘴唇,指着餐桌说:“小志,漂亮吧?”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餐桌上,五颜六色的蜡烛,摆成了一个心形;桌子上摆满了做好的菜,上面还放着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 那一刻,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动!女人喜欢惊喜,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她轻轻地靠在我怀里,手拉着我的手说:“思白上次过生日,剩了点儿生日蜡烛,我怕浪费了,就拿出来点上了,还…还省电……” 压抑着感动的泪,我噗呲一笑说:“你真是为了省电啊?” 她立刻红着脸,微微低着头说:“不然呢?你可不要以为,姐搞浪漫什么的,姐才不懂那一套呢!就是省电,生日蜡烛浪费了,多可惜啊?这么漂亮……”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摆成心形呢?干嘛还要放红酒啊?”我说着,还故意探着脑袋,听着桌子上,手机里传来的音乐说,“这首钢琴曲的名字,叫《初恋的地方》对吧?!很好听哦……” 可我话还没说完,一双软软的嘴唇,就已经打断了所有的语言…… 五更好了,看完大家碎觉吧!做个好梦…… 268.白姐的套路 温馨的烛光下,我和白姐接吻了;她那迷离的双眼,淡淡的芳香,和唇齿间轻轻的呓语;仿似把我带回了曾经那年,我们初遇时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她,单纯、圣洁、高贵,犹如绽放的雪莲;如今,她不但一如从前,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再次相吻,我的脑海里不再只有“性”,更多的是回忆、是感动,和那些说不尽的叹惋。 后来我们分开了,她醉红着脸,微微一笑说:“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我立刻趴在她耳边,轻轻吹着风说:“不吃饭,想吃你!” 听到这话,她的身体莫名地颤了一下,随即握起小拳头,在我胸口打了一下说:“小流氓,一点也不正经;快吃饭哦,人家好不容易做的!” 说完,她开心地转身,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两杯;我看着她,看着她粉色睡裙下,那漂亮的蕾丝花边,和那双修长的大白腿。 我就想啊,当初我是怎么爱上她的呢?是因性而爱,还是因爱而性?时间太久,我已记不清当时的感受了;但有一点我始终都不会忘记,那就是她的善良! 后来我们就吃饭,她做的菜很香,我吃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问她说:“姐,于涛之前,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子走得很近啊?”我问这个,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琪琪的事,万一那车是于涛给她买的,事情可就麻烦了! 听到“于涛”两个字,白姐却立刻皱着眉说:“你干嘛啊?这么浪漫的晚上,你不要提他好不好?!” “嗯,不提他!”我赶紧哄她,生怕这丫头心里多想;然后我大口吃饭,她就使劲给我夹菜;我也给她夹,她可能吃了,跟从前一样;不过白姐是那种干吃不胖的女人,身材一直很苗条;但力气挺大的,不知道是因为吃的多,还是练过舞蹈的原因。 吃过饭,我们一起收拾了桌子;后来她去洗澡,我就直接去了卧室;卧室和从前一样,所有摆设都没有变;我躺下来,本来心情应该是特别愉悦的,毕竟今晚,白姐为我做了这么多,给了我惊喜;可琪琪车的事情,仍旧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后来她进来了,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脸颊粉扑扑的,特别诱人。她手里端着果盘,很灵巧地爬上床,然后腿着盘,把果盘放在床上说:“饭后来个水果拼盘儿,美死了!” 说完,她眨着眼睛,朝我嘴里送了块苹果;我很幸福地嚼着,但心里的那个疑问,却跟个苍蝇似得,咯应的要命。 我又问她说:“姐,我还是想问你,于涛先前,有没有跟别的女孩,走的特别近?!” 白姐一听,顿时鼓起了嘴,“你干嘛啊?搞事啊?!说了不要提他了,到底什么意思嘛!” “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件事,我必须要搞清楚。”说完,我把琪琪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个……”白姐想了一下说,“于涛不能跟她有什么的吧?!当时他追我的时候,挺真诚的,而且还着急要跟我结婚;如果他跟琪琪纠缠不清的话,又怎会跟我提结婚的事呢?而且他跟我在一起时,打电话从没避开过我,我也没见他跟哪个女孩子,有过联系。” 听白姐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只要那车,不是于涛送的,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最起码,他们于家这对父子,肯定是要被龙腾报复的! 想过这些,我朝她一笑说:“姐,不说这个了,关灯睡觉吧……” 听到这话,她的脸顿时就红了;“你…你要干嘛啊?这么早就睡啊?”说完,她还故意往下拉了拉睡裙;可那连体裙太短了,她一往下拉,上面就露出来了。 我咽着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竟羞涩地低头说:“大了是吧?人家都说,生完孩子的女人,还会二次发育的!”一边说,她还扯着领口往里看。 当时我没忍住,也探着脑袋往里瞅;她见我这样,赶紧推了我一下,坏笑着说:“你看什么啊?小色狼!你可不要忘了,眉眉刚走不久,你这样,可不好……” 她一提眉眉,我心里顿时就酸了一下;眼前的美色,和心底的那份坚持,不停地纠结着,那滋味简直太难受了! 见我没了那股冲动,她竟然又有些后悔了;小嘴一噘,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那白皙的手指,竟悄无声息的抓着睡裙,一点一点往上掀。 我看着她,还有那白皙透亮的长腿;这个女人,她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想那样,却又偏偏要把眉眉搬出来,我真的被她气死了!这个纠结的女人,害的我也要跟她一起纠结! 最后,我忍不住了,猛地扑过去,直接把她压在身下说:“白依依,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这样折磨我?!我跟眉眉结婚,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你想通过这种方式,通过折磨我,来找心理平衡对吗?!” “我…我没有……”她眼睛闪烁着,装出一副特可怜的样子,给人一种特别想征服的欲望! “我不管你有没有,但我告诉你,你这样,你折磨不了我!你和眉眉,你们两个我都爱,都爱到了骨子里!所以,我心里不会有愧疚,我就是要上你、折磨你!如果眉眉在这里,我就把你们俩都上了!”说完,我疯狂地去亲吻她,抚摸她。 她颤抖着身体,推着我说:“你…你怎么这么粗野啊?你可不可以温柔点儿啊?!你弄疼姐了,你这样,你这样姐也不客气了!” 我咬牙说:“好啊,你要怎么不客气?你最好不要客气,来啊!” 我话刚说完,她竟然真的来了;她的力气好大,猛地一翻身,直接就把我压在了下面。 她喘息着,开始解我的衣服,手忙脚乱的;我想去脱她的内内,可手一伸进去,我才发现这个女人,她里面竟然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269.折磨人的妖精 我真的被这个女人搞崩溃了!她正经的时候,就跟个圣母玛利亚似得;可一旦坏起来,简直不要太下流哦,竟然连内内都不穿! 她在上面疯狂地解我纽扣,我就特无语地看着她说:“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怎么连内内都不穿啊?!” 她把我衣服扒下来,就跟个女王似得,手压在我身上,两颗大白兔贴在我胸前说:“就坏!超级坏!本来人家,想在吃饭的时候,就要跟你这样的;多浪漫,姐点了蜡烛,喝了红酒,还放了好听的音乐;可是你,你为什么提于涛?你一提他,姐什么兴致都没了,都怪你!姐被你气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原来刚才,她营造那种浪漫的场景,就是要跟我这样啊?!我突然间明白了,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她怕我心里有坎儿,一直为眉眉的事伤心;她不想看到我那样,所以才做了那些,让我陷入其中,在浪漫和感动的氛围里,跟她好,跟她弄情,捅破心里那层的防线,让我从眉眉的悲伤中解脱出来…… 想到这些,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她所有的小心思,都不是为了自己怎样;她爱这个男人,在费尽心思地为我着想。 我坐起来,特别愧疚地看着她;想想我也是嘴欠,“于涛”是我们之间的敏感词,我干嘛要提他啊?!“姐,对不起,我不提了,在你面前,我再也不提这个人了好不好?!” “哼!姐生气了,不跟你那个了!”她竟然气呼呼地离开我,自己钻进了被窝里。 她这样,当时我的脸都绿了!这算什么啊?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我都难受的不行了,她突然又不要了,什么意思嘛?! 我也来气了,直接扑过去就说:“你这个小坏蛋,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白了我一眼,那样子气鼓鼓的,特别可爱;我去掀她的被子,她却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我连手都伸不进去。 这个妖精啊,我真的被她搞得没脾气了;苦着脸,我求她说:“姐,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么小心眼儿好不好啊?!你看看我,都…都硬了……” 她“噗呲”一笑,特别得意地说:“自己解决,才不管你,睡觉!” 我被她折磨死了,真的!在感情方面,我觉得在白姐面前,就跟个孩子似得。 最后我躺下来,就那么隔着被子抱着她;她就眯着眼睛,咬着嘴唇看我。 “不热啊?”我苦着脸问她。 “不热,挺好的!”她朝我眨眨眼,还噘了噘嘴,故意勾引我。 “哦!”我傻傻地应了一句,特无奈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我以为今晚没戏了,正打算就这么抱着她睡呢;可她突然动了一下说:“把灯关上。” 我拉着脸,起身把灯关了;回过身,当我再次躺下的时候,却发现旁边一个光滑的、温暖的身体,就像条水蛇一样,爬到了我身上。 借着月光,我看到了她粉红色的脸颊;她很温柔地抚摸我、亲吻我,我想说话,她却用手指按住了我的嘴唇。 那一夜,我记不清到底来了几次,总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腿都软了;脑海里还不停地浮现着昨晚的画面:她坐在上面,疯狂地颠簸、喘息,两颗大白兔左摇右晃,把我搞得眼花缭乱。 第二天,她很早就把我摇醒了,我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她却精力充沛地换好了衣服。 我呆呆地看着她,她穿了一条白色的铅笔裤,黑色圆领西装,胸前鼓鼓的,傲气的要命! 我就想啊,这个漂亮的女人,看上去纯纯的女人,昨天晚上,那个疯狂女人,是她吗? 可能这就是白姐的魅力吧,正经的时候,一尘不染;疯狂的时候,却忘乎所以;我真的被她迷住了,这样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呢?! 见我一直在看她,她竟特小女人地红着脸,羞涩地看着我说:“看什么啊?姐脸上又没有花儿;大懒猪,别赖床了,刚才秦总打电话,今天西厂那边要动土,让咱们早点过去呢!” “哦,好!”我从思绪中缓过来,赶忙下床穿好衣服;毕竟动土开矿可是大事,万万不能耽误了。 洗漱完之后,我开车带着白姐,直接就去了西厂;到地方的时候,一辆辆挖掘机、开采机、翻斗车,在厂区两旁排起了长龙。 把车停好后,阿忠带着两个伙计,赶紧跑过来给我和白姐,一人发了一个安全帽。“哥,秦总他们都在前面,现在就等你们俩过来剪彩了。” 我点点头,走到前面的时候,见到有不少铝业的同行们,也过来捧场。这些人都是秦总请的,等矿采出来,可能第一时间就卖给这些人。 见我们过来,秦总赶紧迎上来,搂着我肩膀激动地说:“小志,这一天,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只要底下这些东西挖出来,就算是龙腾那只老虎,他也得怯咱们三分!” 我长长舒了口气,很感激地看着他说:“秦总,谢谢您!如果不是有您的帮助,我王小志也不会有今天!” 秦总却摇摇头,抓着我肩膀说:“若不是当初,你和白丫头,想尽办法把我从老家拉出来;可能现在,我早就成了南湖渔民了。咱们哥俩,用不着说这些客套话。” 说完,他朝礼仪小姐招了招手,我和白姐、秦总、赵总,每人拿了把剪刀;阿川、阿忠他们手里拿着打火机,准备剪彩时放鞭炮。 秦总和我站在中间,他代表尚美集团,对前来参加剪彩仪式的嘉宾,简单讲了几句话。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同行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愉悦。 因为从今天起,我王小志再也不用依附别人了;我要用我自己的能力,来保护我的女人,我身边那些最重要的人! 秦总讲话结束,主持人拿着话筒高喊一声:尚美集团开矿剪彩仪式,现在开始! 话音一落,四把剪刀全部对准了前面的红绸花;可就在将要下剪那一刻,人群当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等等!” 270.厚颜无耻的傅老狗 听到声音,我们几人同时抬头,不远处,傅仁义带着温小美,旁边还有几个挺着将军肚的男人,正一步一步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一愣!很疑惑地看着傅仁义他们,我这边开矿,跟他有个半毛钱的关系啊?他们来做什么?! 我就问秦总:“老哥,你没事儿请这孙子来干什么?!” 秦总也很疑惑地看着我说:“我没请啊?我还纳闷儿呢,他来凑什么热闹?!” 既然不是秦总请的,那这货过来要干嘛?而且还有温小美,这贱人以来,指定没什么好事!我就咬起牙,大声一吼说:“阿川、阿忠点火放鞭,剪彩仪式继续!” 说完,我猛地就要往下按剪刀,可傅仁义却把烟头一摔:“我看谁敢?!” 他这样一吼,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混蛋不是来道贺的,而是真的过来闹事的! 我就说:“阿忠,召集兄弟们,咱们尚美开矿,合理合法!今天若是有人敢在老子的地头闹事,不管他是谁,都给我往死里弄!” 阿忠把打火机一摔,伸手吹了个口哨;下一刻,周围呼呼啦啦的兄弟们,立刻朝这边围了过来!傅仁义这个狗贼,自己都要大难临头了,还有胆来我这儿闹事,真他妈不知道天高地厚! 见众人围过来,傅仁义却不怒反笑:“你刚才说什么?合理合法?!”他说着,又点上烟,指着旁边的几个人说,“这位是工商局的副局长,这位是国土资源局的李科长,合不合法,那得他们说了算才行,对不对?!” 还不待我说话,秦总立刻站出来说:“傅仁义,你什么意思?!所有手续,我这边都齐备,完全具备开采资格!你不要给我没事找事,实话告诉你,我秦刚也不是吃素的!” “哟呵,老秦啊,你还长能耐了是吧?当初你是东南铝业的副总,我还拿你当个人待;但是现在,你在我眼里算个屁?!实话告诉你,西厂的矿,谁也不准采!周围都是厂区,万一把地下掏空了,出了事故,谁来负责?这块厂子,政府需要重新审核!” 听到这老混蛋空口放屁,我他妈都快气炸了!方圆数十里,就他妈一个西厂;东南铝业的其它几个厂,全都在十里开外;而且我们的方向是向后开采,怎么可能把地下掏空?这孙子,真他妈的没事找事! 捏着拳头,我死死盯着他;这时候温小美又窜了出来,她趾高气扬地看着我说:“王小志,你可真是贱到骨头里了!一场拍卖会,你不但诓了大家那么多钱,而且竟然把这么好的一块地方,据为己有!你的心肠怎么就那么歹毒?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强词夺理,这个贱人能把如此不要脸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也真是世间少有了!咬着牙,我看着温小美那贪婪的眼神;不用猜也知道,傅仁义这时候蹦出来,肯定是想把西厂的矿,转到温小美的大华集团旗下! 忍着一肚子的怒火,我冷冷地说:“傅仁义,你可要想好了,这个矿的开采,可是宋书记点头的!我们所有手续都齐全,你确定要跟我来硬的?!” 傅仁义却吐了口唾沫,叼着烟说:“我没跟你来硬的啊?!谁看我我来硬的了?”他特无耻地看着众人,又转头看向我说,“王总啊,您别上火;我只是说,您这个矿,需要重新审核一下,仅此而已啊!毕竟当初,大家看在宋市长的面子上,我们都没经过调查,草草的就给您把证办了。但是你要明白啊,我们可是国家公务人员,吃公粮就要凭良心办事,而不是看某些人的面子办事,不是吗?!” 这个混蛋,他还能凭良心办事?!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就感觉那么恶心呢?! 秦总在一旁,拿胳膊碰了碰我说:“小志,千万不能让他得逞!说是重新审核,如果他审核二十年,死抓着不放,咱们这矿,到底还采不采了?跟这种人,你就不能客气,知道吗?!” 我点点头,本来我也没打算让步!抬起头,我微微一笑说:“傅局长啊,你是建设局的,开矿这一块,好像还轮不到你弄手吧?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以权压人,假公济私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里,在打什么算盘!” 听我这样说,傅仁义却是厚着脸皮,毫不在乎地一笑说:“是,我们建设局是管不了这块,但我告诉你,咱们市局的规划,早已经将这片土地,规划为高档住宅小区了!既然市局有规划,那我这个建设局局长,就得管!” 还不待我开口,秦总直接咬牙说:“姓傅的,你别跟我睁眼说瞎话!倘若真有这份规划,那当初我这些手续,又怎么能办下来?你不要跟我胡搅蛮缠,否则,咱们走着瞧!” “那我现在就规划,怎么样?!”傅仁义立刻走到中间,抬手指着周围说:“这块、这块、这块,回头全都建成商品楼,这边再搞个大广场……” 他妈的,见过无耻的,我还真没见过像他这样,说话当屁放的! 捏着拳头,我刚要发火,这时人群后面,突然分开一条路。 “傅仁义,你好大的权利!”一声怒喝传来,下一刻,宋市长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走了过来,他边走边说,“你想划哪儿就划哪儿,你是市长吗?!就算是市长搞规划,那也得经过市委举手表决,你算个屁?!” 听到这洪亮的声音,傅仁义的动作,瞬间僵在了那儿,整个人都傻掉了! 我跟秦总,赶忙放下手里的剪刀迎上去,我欣喜地说:“宋市长,您怎么过来了?” 他抬手打断我的话,直接走到傅仁义面前,不屑一笑说:“划,接着划,你还要建什么?是不是旁边还要建个机场?东面再建个军事基地?还有西面,那么大一片土地,你是不是还要再建个国家?你傅仁义当国王?!” 今天三更哈,明天周六来四更。 271.傅仁义被带走 傅仁义擦着额头的汗,苦涩一笑说:“宋…宋市长,刚才我就是跟他们闹着玩儿呢?!您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闹着玩儿?”宋市长冷冷地看着他,又转头看向温小美他们说,“这边的矿产开采,是我和市长共同研究决定的!东南铝业垮了,白城急需一个强有力的工业企业,来带动白城经济的发展,带动当地居民的再就业!你们以权谋私我没证据,我确实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但谁若是敢阻碍白城整体的发展,伤害当地企业家和老百姓的切身利益;那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日子,到头了!” 看着宋市长怒火汹汹的双眼,那几个局长、科长,瞬间惶恐地低下了头;其中那个工商局的人,苦着脸说:“宋市长,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是半路,被傅局长拉过来的;具体什么事,我们压根就不知道……您不信,可以问王总,我们几个人,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傅仁义一听这话,当时就急眼了;他立刻指着那局长说:“你…你他妈的,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完,傅仁义又对着宋市长说,“市长,既然今天您到了,那咱就实地检查一下,看看这边的人力、设备,以及安全措施有没有做到位;没有问题自然好,但若真存在问题,他们这工程,就必须得停!” 听到这话,我拳头一紧!开矿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安全;更何况现在还没动土,很多安全措施根本就没必要先去做,因为那很浪费成本。 但是政府却不一样,没事的时候,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示理解。但倘若想找事,安全这东西,怎么找怎么是麻烦。倘若真让傅仁义下去查,事情可就麻烦了! 而且更可恨的是,这混蛋连宋市长的面子都不给,他可是真能耐啊!没进市委高层,他就敢这么猖狂;倘若真上去了,整个白城他还会把谁放在眼里?! 我赶紧走过去,想让宋市长帮忙说句话;宋市长却一抬手,直接对傅仁义说:“查?你想查谁?你想怎么查?!” 傅仁义冷着脸,刚要说话;宋市长直接转手一指,“这位是纪委的冯书记,有什么话,你去纪委跟冯书记聊吧!带走!” 宋市长一声令下,人群后面,竟然走过来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察!真的,拿着机关枪来的!当时都把我吓住了,宋市长办事,还真是雷利风行;看来这次,他是要快刀斩乱麻,现抓现办,不给傅仁义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了。 一看警察要逮捕他,傅仁义当场就炸毛了;“宋洪亮,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是国家干部,你竟然动用警察?!我犯什么事了?你凭什么抓我?我要见马副市长,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宋市长一听,直接一挥手,两挺机关枪,立刻顶在了傅仁义的胸口上;傅仁义吓得一哆嗦,掏电话的手,瞬间僵在了那里。 宋市长咬牙就说:“就你这样的败类,也配叫国家干部?!你干的那些勾当,损害了多少国家利益?!懒得跟你废话,带走!” 这一下,傅仁义再也不敢说话了,两名警察直接架着他胳膊,干净麻利地拉出了人群。 看到这一幕,温小美傻掉了;傅仁义拉过来的几个党羽,额头也冒出了虚汗。宋市长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几个,也给我收敛着点儿;今天是傅仁义,明天说不定就是你们!赶紧滚!” 听到这话,那几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转过身,急匆匆夹着尾巴逃跑了…… 他们离开后,我长长舒了口气;今天若不是宋市长及时赶到,我这矿可能真就要出点麻烦了。 秦总走过来,激动地跟宋市长握着手说:“宋市长,今天的事,多亏了您了!” 宋市长却只是一笑说:“没什么,我这也是执行公务!本来纪委就要找他,结果一打听,知道他来了这里,我也就一起跟过来了。” 说完,宋市长看了看满地的鞭炮,和鲜艳的红绸花,立刻大声一笑说:“还愣着干什么?剪彩开业!今天我老宋破次例,亲自为咱们白城的民营企业,为白城的经济的腾飞,剪个彩!” 我滴个天!宋市长要给我们剪彩?!这得是给我们多大面子啊?! 听到这话,老赵急忙把手里的剪刀递给宋市长;红绸花拉起,宋市长、秦总、我还有白姐,扬起手里的剪刀。 主持人喜庆的声音再次响起:尚美集团开矿剪彩仪式,现在——开始! 话音一落,四把剪刀同时开动,阿川点起鞭炮,喜庆的氛围把西厂搞得,就跟过年似得! 那一刻,我心里的热血沸腾了,小路、赵总、阿川他们也沸腾了,整个黑街的兄弟们,全都沸腾了! 从今天起,我们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实力;我们的命运,终于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我开心地看向白姐,她早已经红着眼睛哭了;这一天,我们走了多少弯路,历尽了多少艰辛,个中滋味,她比谁都要了解。 剪彩之后,宋市长就离开了;秦总和赵总他们过去送,白姐就猛地扑进我怀里。我抱着她说:“宝贝,不哭,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知道吗?从今天起,咱们再也不用害怕任何人了,谁也不能欺负你,知道了吗?!” 她赶紧擦了擦泪,咬着嘴唇看着我,手温柔地摸着我的脸颊说:“当初那个无家可归的穷学生,姐的大男孩,他有出息了,他是个男人了!姐是高兴的,是高兴的眼泪!” 我抱着她,黑街的兄弟们,嗷嗷叫着往矿上走;一辆辆挖土机、采矿机、翻斗车,轰隆隆从我们身边驶过;我看着放晴的天空,和一排排翱翔的候鸟,那一刻,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后来秦总他们过来了,我拉着白姐的手,一帮人一起去了矿上。 挖掘机缓缓开动,我们一帮人就站在旁边,紧紧盯着。 一铲! 两铲!! 三铲!!! 当挖掘机挖到第三铲的时候,深红色的铝土,犹如蛟龙出水一般,撒着长长的尾线,从挖掘机的斗里露了出来。 那一刻,周围的公司高管们,压抑着心头的激动,不约而同地说:“是个肥矿!” 272.别亏待了你的爱人 挖土机把铝土倒在了旁边的空地上,那些铝行业的客商们,全都一拥而上,围了过去。 秦总带着我们,也赶紧走上去;他伸手抓了一把铝土,放在手里捻了捻,嘴角顿时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不错!铝元素的含量非常高!”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或许还持保留态度,但秦总跟铝打了一辈子交道,像他这种行业老油子,几乎不用机器测算,单凭眼看手摸,就能大致判断这批矿藏的质量。 老赵也捏了一把,在手里吹了吹说:“王总,这次咱们真的挖到宝贝了!像这样的矿,全国也找不着几个!” 我倒不是太懂,只是微微一笑,随手也抓了一把充充样子。 白姐站在一旁,傻萌傻萌地看着我手里的铝土说:“这个东西,真能卖钱啊?” 我把土扔掉,在她安全帽上弹了一下说:“傻瓜,何止能卖钱啊?!这东西就是金山银山!” 话刚说完,那些客商们就疯了,全都围着秦总说:“老秦,这货我要了,今天你挖多少,我买多少!” 还有客商,咧着大嘴说:“老秦,这铝土的价钱,你可要公道啊;你们占了这么大一座矿,怎么着也得给兄弟们喝点汤吧?!” 秦总直起腰来,哈哈一笑说:“没问题!在座的各位,这两年帮了我秦刚不少忙!所以这铝土的价钱,给你们按内部价走!” 话音一落,全场都沸腾了;要知道,一级品和c级品的价格,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而且高质量的铝土,不是你有钱就能进到货的。 春日的微风,飘过一望无际的田野,我和白姐站起来,相视一笑;我知道,纵使金山银山,也抵不过白姐的嫣然一笑;最初若不是她的美丽与善良,又怎会有现在的王小志呢?! 中午的时候,我们在西厂的餐厅里聚了餐;小路他们技术部的人还喝了酒,全公司就属他们最高兴。因为之前的铝原料,都是从别家进过来的,质量一般;所以他们的很多设计,因为原料达不到要求,而无法完成。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了自己的矿,以后就可以按照设计的标准,自己生产原料,从而完成更伟大的产品设计!这是小路的梦想,是他们技术研发部的梦想,又何尝不是我的梦想?! 总有一天,我会让尚美这个品牌,销往全国,乃至走上国际! 吃过饭,秦总走到我和白姐面前说:“行了,这下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小志,你带着丫头,好好休息几天,玩玩儿吧!这些年,丫头等你等的太苦了……” “那哪儿行啊?”我立刻说,“矿刚刚开采,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更何况厂子还要建,机器还要进口安装,很多事情呢!” 秦总却一皱眉说:“听我的!很多事情啊,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年轻的时候光顾着拼事业,等你老了的那天,才发现有些时光,却早已不能回头了。”说完,他叹了口气,苦涩一笑说,“再说了,有老赵他们这帮人精在,什么事情还摆不平?去吧,丫头不容易,好好陪陪她……” 我知道,秦总说这些,可能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他和她老婆,原本是大学同学,年轻的时候感情特别好;可毕业后,他因为出身比较穷,骨子又特别傲,就一心把时间,扑在了事业上。 后来钱越赚越多,但两人的感情却越来越淡,最后甚至形同陌路;因此当东南铝业,将秦总赶出厂的时候,他的老婆便不由分说地跟他离了婚;钱没了,感情也没了,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天在渔家乐喝酒的时候,秦总告诉了我一段特别有哲理的话:真正能维系爱情的,不是金钱和权势,而是时间与陪伴;时间能滋养感情,能让彼此成为依赖;所以趁着年轻,多留给爱人一些美好的回忆,多一些陪伴;当你老去的那天,才不会后悔! 想过这些,我朝他一笑说:“能行啊?” 秦总拍拍我肩膀说:“去吧,别亏待了爱你的人。” 说完,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餐厅。 我转过头去看白姐,她微微低着下巴,眼睛转了转说:“要不算了吧,你那么忙,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真的啊?”我坏坏地看着她说,“那我真留下来了!” “你……”她立刻生气地抬起头,嘴巴撅得老高老高的;她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又怎能不知道! 见她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就哈哈一笑说:“逗你呢!” 听我这样说,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打我说:“你个坏蛋,怎么能这样啊?!坏死了!” “姐,你想去哪儿?”我抓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说。 她眼睛又转了两圈,托着下巴说:“家乡的苹果该熟了吧?姐想回你老家看看,可以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嗯,去一趟吧,好久没见眉眉了,也不知道她在那里,是不是孤独……”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白姐带着思白,坐上了回东湖的飞机。 出了机场以后,我们又转了出租车,往山里走。 一路上虽然有些颠簸,但白姐心里蛮开心的;她故意把窗户开着缝,眯着眼睛闻外面的苹果香。 我抱着思白,这小家伙快一岁半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窗外的一片片的苹果园,特别好奇。 下车之后,我们先去了三婶儿家;先前我打过电话,到家的时候,他们菜都做好了,饭桌就摆在院子里,又大又宽敞。 三叔拿了好酒,还是前些日子我给他邮寄的茅台;三婶儿系着围裙,忙不迭地跑过来,伸手抱思白。 “这小家伙,长得可真俊呐!像她妈妈,又白又漂亮!”三婶笑着,摸着思白的脸说。 “姐,听到了嘛!三婶儿夸你呢,又白又俊!”我看着她,坏坏一笑。 我们这样,她就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两只手交叉着,脸都红透了。 坐到饭桌上,三叔开了酒;我就跟他说:“叔,家里的房子该翻新了,我给你寄了那么多钱,可别不舍得花啊!” 三叔笑着说:“我倒是想花,可钱都被你三婶儿管着,一分也不给我!她说啊,这钱不能动,万一你哪天,生意要是不顺了,这钱再拿给你应急!” 听到这个,我就想去埋怨三婶;她就是农村妇女思想,有点儿钱先攒着,长毛了都不舍得花;如果我生意真不顺了,那点儿钱也不顶用啊! 抬起头,我看着三婶儿刚要说话;可突然在大门外的路上,走过去一个让我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他…回来了?! 刚才看了重复章节的,这一章就不收费了;刚才系统出了点毛病,不好意思啊各位。 273.什么时候结婚?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了,但那一刻,我还是将手里的筷子一扔,直接冲了出去! 看我突然这样,白姐和三婶,就在后面喊:“小志你干嘛?吃着饭好好的,你往外面跑什么啊?!” 我没理她们,一脚就迈出了大门;可当我左右转头,再去找那个影子的时候,大路上却早已空空如也。 我就赶紧往隔壁跑,那里是我家,不过已经好久没人住了;如果他回来,应该是要回家的! 三两步到了家门口,门却是锁着的,陈旧的锁链上,还铺了层厚厚的铁锈,那人没来这儿…… 心里放不下,我又沿着大路往前找;一边找我一边上火,那个男人,当初就是他害死了我妈!最后还一走了之,连我妈入土的时候,都没回来看一眼。 所以请不要说我不孝,有这样一个父亲,一个赌徒,一个凶手!我怎么可能孝顺的起来?! 大街小巷转了一遍,我累得额头都冒了汗,却还是没能找到那个人影。 站在原地,我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毕竟好多年没见,也许是认错了吧…… 我正疑惑着,三婶和白姐,抱着思白就过来了。 “小志,你怎么了啊?吃着饭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往外跑啊?!”白姐皱着眉,她抱着思白,累得不轻。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看向三婶说:“婶儿,他是不是回来了?!” 三婶一愣,喘了两口气说:“谁啊?” 我咬咬牙说:“打死我妈的那个男人!” 听到这个,三婶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不过她还是摇着头说:“应该没有吧,我跟你三叔,一直都没见过他;而且你三叔也放话了,如果他敢回来,你三叔肯定打断他的腿!这事儿全村人都知道,他应该不敢回来了吧?!” 我深深吸了口气,左右又看了一圈,最后失望地说:“是我认错人了,走吧,回去吃饭!” 说完,我把思白从白姐怀里接了过来,小家伙跟我熟悉了,一个劲儿叫我爸爸,还说要啃猪蹄。 我们走回家,白姐给思白系了个粉色的围兜,我就嚼着猪蹄,然后吐在小勺上,给这家伙喂饭。 三婶儿看着我们就笑,一边笑一边说:“看到你们在一起,真好啊!小志,现在啊,你可要好好对人家依依,一个男人一辈子,碰到一个疼自己的女人,可不容易啊!” 我挠着头一笑,跟三叔喝了口酒说:“我的婶儿啊,您就放心吧;我们俩走到现在,想分也分不开了!” 三叔给我倒上酒,点上烟就说:“嗯,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的,眉眉的事,都过去了,该忘的也要学会忘掉,否则放在心里,也尽是伤心。男人嘛,一辈子谁还能没几个女人?!但这心呐,千万不要被过去给拴着。” 他刚说完,三婶儿立刻就不愿意了;“怎么着,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有过不少女人是不是?!” 三叔一听,吓得酒都洒出来了,他赶忙苦着脸解释说:“没有没有,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是打个比方,说小志呢,你别转移话题!” 可三婶儿完全不听他这一套,立刻就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跑去镇上买苹果,你是真去买苹果吗?!村里那么大的市场,卖不开你了是不是?!” 一听这个,三叔立刻解释说:“镇上收购的价钱,不是高嘛!” “再狡辩?!”三婶一拍桌子,“你跟那个理发店里,一个叫小红的寡妇,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大岁数了,你最好给我收敛着点儿!妞妞现在正上大学,我不想跟你闹;如果你还那样,我可跟你说,等妞妞一毕业,我就跟你打离婚!你爱找谁找谁!” 说完,三婶又一拍桌子,竟然抹起了眼泪。 白姐忍着坏笑,偷偷看了我一眼;我一瞅她,她立刻不笑了,赶紧掏出纸巾,递给三婶儿说:“婶儿,您不要这么伤心,三叔人这么踏实,怎么可能在外面胡搞啊?!肯定是别人瞎说的,您别忘心里去。” 听白姐站出来说话,三叔立刻就说:“你看,还是丫头懂事!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寡妇眉来眼去,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都是没溜儿的事!” 看着这老两口,我也是一阵头大;三叔疼我,三婶儿更疼我;所以我自然站在三婶儿这边说话;“婶儿,你别瞎心思,你要信不过三叔,回头我办张银行卡,直接把钱打给你,不给三叔留一分!要是还不放心,那我这次就把你们,全都接到白城住!什么小红、小紫的,他见不到人,您总该放心了吧?!” 三婶儿听到这话,立刻就不哭了;她擦着眼泪,哽咽了两声说:“没事的小志,婶儿就是随口说说;家里这么多苹果树,逢年过节的,还得给你妈和眉眉,扫扫坟、烧烧纸什么的,哪儿能离开人啊!白城就不去了,对了,你跟依依,什么时候结婚啊?这可是大事,现在孩子都有了,要尽快啊!” 白姐听到这话,脸立刻红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转头看着白姐,微微一笑说:“姐,你说什么时候,咱就什么时候,今天都成,怎么样?!” “哎呀!”她立刻羞涩地说,“不要那么快啦,眉眉的事刚过去,你就忙着跟姐结婚,这样不好!” 三婶儿听了,点点头说:“嗯,也是;缓缓吧,再过一阵子,过一阵子就结,我跟你三叔,到时候去白城,让妞妞那丫头也去!” 其实,我心里是特别想跟白姐结婚的,恨不得马上就结;我们彼此坚持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结婚的那一刻吗?! 但白姐说的也有道理,眉眉刚过世,那么好的丫头,那么命苦;我怎能在她刚离去后,就背叛曾经那份刻骨铭心的婚姻呢?! 吃过饭,思白睡了;白姐就拉着我胳膊,让我带她去果园里摘苹果。 她可真馋啊,刚吃完饭,还想着吃,一点都不矜持! 我们沿着村里的小路往外走,路边一些晒太阳、下棋的老头,就盯着我和白姐看。 很多人我都认识,就这个大爷、那个伯伯的叫着,跟他们打招呼;白姐也跟着喊,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那些老头就说:“哎哟,你看看人家王家的小子,现在出息了!在大城市里干大买卖,还娶了个城里媳妇,真是祖坟冒青烟啊!”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那个得意啊;人生的两大追求,不就是“衣锦还乡时,洞房花烛夜”嘛! 白姐看我笑,她就掐我说:“你笑什么啊?!瞧把你得意的!我可跟你说,你以后啊,千万不要学你三叔那样乱搞!否则,哼!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她竟然还威胁我,那样子比我还得意哦! 进了苹果园,我刚要跟她闹着玩儿,就看到远处,母亲的坟前,一个男人猛地钻进了苹果林里。 274.装神弄鬼 “谁?!”我大喊一声,直接就追了过去;那一刻,我更加断定,那个男人,就是他!这个混蛋,如果被我抓到了,我一定砸断他的腿,让他跪在母亲坟前,磕头认错! 白姐见我又跑,她就在后面大声喊我:“小志,你又发什么神经啊?这里哪儿有人?!你别追了,姐,姐害怕……” 可我怎能不追?我不瞎,刚才我明明看到一个男人,虽然是背影,但我完全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他! 一边追,我一边疯狂地喊:“你给我滚出来!藏头露尾的,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我告诉你,你害死了我妈,老子这辈子跟你没完,跟你没完!!!” 声音在果园里回荡着,放眼望去,一排排的苹果树挡住了视线;说实话,要想在果园里找个人,太难了! 但我还是不放弃,疯狂地朝里面跑;可跑着跑着,我突然脚步急停!白姐还在后面,万一,万一那个老混蛋,他把白姐劫持了,管我要钱,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个,我赶紧就往回跑,一边跑我一边喊:“姐!你在吗?” 她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回我说:“姐在呢,你赶紧回来;这里空荡荡的,蛮吓人了!” 听她这样说,我就赶紧往回跑;到母亲坟前的时候,我看到了白姐,她正坐在那里,眼神呆滞地望着眉眉得那座坟。 “姐,没吓到你吧?对不起,刚才…刚才我确实看到了一个人影,一定是那个混蛋,一定是的!”我喘息着,走到她面前说。 可她却没回我话,而是呆呆地看着眉眉;那时候,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或许是伤心了吧?!毕竟眉眉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事。 我就坐下来,靠在她旁边,跟她一起,静静地看着眉眉,看着那些漂亮的向阳花。 可不一会儿,起风了,吹的我脖子凉飕飕的。 就在这时,白姐突然一转头:“小志,我是眉眉……” 尼玛!她这样说,脸阴沉沉的,顿时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就无奈地朝她一笑说:“姐,别胡闹了!你不是要吃苹果吗?走,我给你摘个最甜的!” “小志,你听我说,我真的是眉眉啊!”她拧着眉,面色焦急地看着我。 “别胡闹!再这样,我可生气了!”我说着,起身就要去给她摘苹果;这个女人,她总是爱搞怪,我也是服了她了! 可还不待我站起来,她猛地抓住我胳膊说:“王小志,我真的是眉眉!我跟你说,我的时间不多,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好吗?请你认真地回答我!”她的表情特别认真,而且手死死抓着我。 我这人是不信鬼神的,而且从小胆子大,都在坟地里睡过觉;不过这一刻,我竟有些懵了!看着白姐热切的眼神,和她真诚的语气,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难道真是眉眉附身了?! 我张张嘴,点头说:“好,那你问吧!” 听我答应,她立刻晦涩地笑了一下说:“小志,我问你,你爱我吗?” 我立刻就说:“傻瓜,怎么可能不爱你啊?!爱,特别特别爱!” 她赶紧又说:“那我和白姐,你更爱谁?” “我……”我犹豫了一下说,“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爱的人!”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你更爱的人是谁!小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还给你生了孩子,我想知道答案,不过分吧?!”她又皱起了眉,似乎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我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如果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义无反顾地说白姐;但是现在,我真的不好给出答案了。 她见我在思考,赶紧就说:“你不要想,我不要你的谎话,你就直接说,你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谁,你就说出来那个人,好吗?!” 她这样,我不能骗她,最后就说:“对…对不起,如果非要说,爱得多一点的话;那我只能说,是白姐……” 听到这个答案,她猛地扑上来,打着我胸口说:“王小志,你个没良心的混蛋!人家眉眉,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她那么善良、美丽!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爱她多一点啊?!”她哭着,拱在我怀里说,“眉眉太可怜了,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穿着婚纱,那么漂亮,美的就跟天使一样……” 白姐抹着眼泪,哇哇哭着,继续又说:“可现在,现在却成了这样,一个小土坡;上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好人都没有好报啊?!还有你王小志,你干嘛不能去爱眉眉多一点,难道她不值得爱吗?你为什么要爱姐那么多,姐就是个麻烦精,从我们认识开始,姐就拖累你;姐不值得你那么爱,你知不知道啊?!” 这个女人,她的演技可真好啊?刚才,我竟然被她给骗了,气死我了,她怎么不去当演员,演电视剧啊?! 我刚想说她两句,可她却推开我,趴在眉眉坟前说:“眉眉,我们不要去爱他,这个薄情的男人;你对他那么好,他都不往心里去,她是不是好坏啊?!都不爱他,姐爱你,你帮了姐,帮姐做了那么多事,姐爱你好不好?你可不可以再活过来啊?姐想看着你穿婚纱的样子!” 我蹲下来,轻轻拍着白姐的后背;她还是在那里哭着说:“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白城,那晚你病了,姐照顾你,你知道你有多美吗?姐都嫉妒了,生怕你把小志抢走了,你知道吗?”她抹着眼泪,继续又说,“眉眉,姐对不起你,你做了那么多,姐却一直都不知道,就跟个傻子似得;如今,姐再想报答你,已经晚了,都晚了……” 听到这些话,我的眼睛也湿润了;对于龙眉,我除了爱意外,可能剩下的,就只有亏欠了吧?! 那天,白姐在眉眉坟前,哭了好久好久;我这才明白过来,白姐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什么苹果,她只是想来,想过来跟眉眉说声谢谢!谢谢她帮我们做的一切…… 后来白姐不哭了,竟然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起了话,就像两个姐妹唠家常一样。 “眉眉,这里挺好的,有这么多苹果树,这么漂亮!如果有一天,姐走了,姐也要埋在这里,天天啃大苹果!咱们姐妹一起吃,把王小志家的苹果都给吃了,吃穷他!这个坏男人,咱们姐俩不让他好过!” 她这样说,我就在旁边抽着烟;想想也是,我和白姐,真的应该跟眉眉,真诚地说一声:“谢谢!” 谢谢这个善良的姑娘,谢谢她用生命里,最后的时光,帮助了我们,成全了我们。 后来的几天,我和白姐几乎每天都过来,就坐在那里,慢慢地跟眉眉,诉说着心事。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琪琪打来的…… 今天四更结束了,大家看完就碎觉吧。 275.速回白城 琪琪这丫头,好端端地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接起电话,我疑惑地问她说:“喂,琪琪,怎么了?” 电话那头,琪琪犹犹豫豫老半天,才开口说:“哥,你现在在哪儿?能回来一趟吗?” “到底怎么了?我在外地呢,一时半会儿赶不过去……”一边说,我一边看着不远处的白姐;她正带着思白,在苹果树下摘苹果;这个女人,手挺巧的,这几天正跟三婶儿学做苹果酱,小思白很爱吃这个。 我甚至想,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带着白姐和思白,种种苹果,过过简单的生活;与世无争,享受最质朴的幸福就够了!而且白姐也这么想,这段日子,她不要太开心哦!在三婶儿家大鱼大肉的,吃完了就叫着我爬山,还去山后的湖边钓鱼;三叔还专门去镇上买了帐篷和睡袋,昨晚我们还搭帐篷,在苹果园里睡的觉。 这份宁静,我们期盼已久的幸福,我真的想让时间再长一些,给爱人多一点陪伴,好好补偿对她的亏欠。 可是琪琪的来电,却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平时很少给我打电话的,突然这样,那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边,琪琪支支吾吾,最后有些不耐烦地说:“哥,我这边出了点事,你赶紧回来吧;倘若你不来,可能要出大事……”说完,她匆匆就把电话挂了。 我紧皱着眉头,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来那辆米黄色的保时捷;难不成?是那车出了问题?!有人要拿这事儿做文章?! “小志,快过来,上面的苹果好大啊,姐够不到,你个子高,过来帮姐摘一下!”她在那里蹦着,手只能碰到苹果叶子;思白就站在她旁边,拍着小手傻笑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妈妈加油!” 我走过去,跳起来一把拽下来好几个苹果;白姐就激动地搂着思白,很崇拜地看着我说:“小思白,爸爸好厉害哦!一跳那么高,还摘下来这么多苹果!你说爸爸是不是很厉害啊?!” 思白露着没长齐的牙齿,很开心地看着我说:“厉害,爸爸真厉害!” 看着她们娘俩笑得这么幸福,我实在不愿马上离开;可有些事,我没有选择,万一琪琪被人家抓到了把柄,这可能直接影响到宋市长的声誉;市里马上就要换届选举了,根本不能出任何岔子。 而且啊,万一宋市长失势,傅仁义很可能会被别人保出来;待那时,就以那老狐狸的歹毒,他怎可能放过我?!他和温小美,可一直惦记着我的矿呢! 想过这些,我抬头看向白姐;她手里挎着篮子,里面装满了红彤彤的苹果;“这下啊,姐能做两大罐子苹果酱啦!等回头,我要把自己做的酱,带回白城,给爸爸和雪儿也尝尝!”说着,她朝我走过来,很开心地眨眨眼说,“这可是王小志家的苹果,做出来的苹果酱,味道肯定不一样!” 我就把思白抱起来,特别愧疚地看着她说:“姐,咱们可能…可能一会儿就得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啊?!”她不解地看着我。 “回白城。”我把头别向一边,跟她并排走着。 “啊?!怎么说回去就回去啊?秦总不是放你假了嘛!”她似乎不太开心,眼睛里带着埋怨和不舍,“还有哦,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等那个人出现吗?不等了啊?!” 她这样说,我知道她还没玩儿够,想多呆些日子;毕竟白姐小时候,也是在乡下长大的,她对青山绿水有着别样的情感;而且她还想让思白,从小就多接触大自然,开阔眼界。 可是我真的不能等了,虽然会让她伤心,但我还是说:“回去吧,白城那边,有点事需要处理。” 听我这样说,她嘴巴一噘,可怜兮兮地说:“那好吧,忙正事要紧!你也不要多想什么,姐没什么的,这几天玩儿的挺开心的……”说完,她又朝我一笑,表示原谅我了。 我一手抱着思白,一手牵着白姐的手;出园子的时候,我朝母亲和眉眉的坟前,特别不舍的望了一眼。 今天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妈,眉眉,你们不要感到孤独,我们的心,一直都和你们同在。 回到三婶儿家,我打电话叫了车;临走的时候,白姐装了一大袋子苹果放到车上,她还真是贼不走空啊! 我就跟三叔交代,说那个男人一定来过这儿,让他帮我盯着点儿;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这一次,我不知道他回来,又要干什么;但我不会放过他,只要他不死,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跪在我母亲坟前,低头忏悔! 上车的时候,三婶儿抱着白姐,哭得稀里哗啦,那个不舍啊!虽然只有几天的接触,但这俩人早已亲密无间了;车子开走的时候,三叔和三婶儿,站在门口看了好久好久…… 在车上,白姐红着眼睛就说:“小志,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多回来看看;妞妞在外面上大学,毕业了肯定留在城里工作;三婶儿他们老两口,挺孤独的……”说完,她抬头看着我又说,“还有哦,这么着急回去,白城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我摇摇头说:“放心吧姐,没什么大事。”其实我也不知道,琪琪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告诉白姐这些,只会给她增添烦恼而已,还不如不说。 三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白城机场;我打车把白姐娘俩送回了家,便开车出了门。 在路上,我打电话问琪琪:“你现在在哪儿?” 她立刻就回我说:“哥,我在黑街的房子里呢,你回来了是吗?” “嗯,我正往你那边赶,琪琪,到底什么事啊?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有些焦急地问她。 可这丫头却说:“你过来吧,来了以后,就什么都明白了。”说完,她立刻又把电话挂了;不过听语气,她挺不开心的,似乎还有些害怕。 我就赶紧加速,车子停到楼下后,我直接上了四楼;琪琪家的门没关,留了条缝;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于家父子,正坐在客厅里抽着烟、喝着茶。 而琪琪,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抱着纸巾,擦着眼泪…… 276.拿琪琪威胁我?! 看到于家父子,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琪琪的那辆保时捷,该不会是这俩龟儿子送的吧?! 一看我进来,琪琪猛地就朝我扑了过来,“哥,你可算是来了!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啊!”她哭着,眼皮都肿了。 “丫头,有哥在,什么都不用怕知道吗?把眼泪擦干净,所有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我拍拍她肩膀,在于家父子对面坐了下来。 当时于涛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很屌地看了我一眼,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老于倒是挺客气,舔着脸一笑,对着我就说:“王总啊,咱们又见面了,听说您还开了新厂、挖了矿,宋市长亲自给剪的彩,不简单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我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说:“有什么话,直说吧,咱们之间,用不着来虚的!” 于涛猛地把打火机一摔,红着眼就朝我吼:“王小志你他妈牛逼什么?!在我爸面前,你给我放尊重点!” 呵!看着他,我冷冷一笑;小人得志什么样,于涛现在就什么样!而且我敢断定,这混蛋手里,一定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否则,我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这么放肆! 我就看着老于,不屑一笑说:“老于,你家这狗崽子,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怎么着,你们的事,龙腾还不知道?要不要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帮你们添把火?!” “别别别!”听我这样一说,老于顿时就慌了!他赶紧给于涛使了个眼色,又满脸堆笑地看着我说,“王总,是这样,今天来没别的意思,还是先前那件事,您把工人给我留一部分;不要多,三分之一就够了!最起码的也得让我们,维持工厂的正常运转吧……” “那我要是不呢?”对于这种笑里藏刀的混蛋,我完全没有客气的必要。 听我拒绝,于涛一拍桌子就说:“不给也得给!妈的,王小志你给我听好了,琪琪那辆豪车,是我出钱给买的!所有的账目明细,都在我手里握着呢!”他咬着牙,似乎很得意,还特别阴狠地看着我,继续又说,“你跟琪琪的关系不一般是吧,她老子跑去给你剪彩是吧?!听说宋市长很清廉?呵,很快就要换届选举了,你说我要把这事儿捅出去,你猜猜结果会怎么样?!” 果然!我浑身一紧,拳头不自觉地握了起来;琪琪那辆车,真的是这混蛋送的! 听到这些,我目光复杂地看着琪琪,这个傻丫头,你想要车,跟我说啊?!我王小志再不济,给你买辆车的钱,还是能出得起的吧?你找谁不好?你拿这混蛋的东西,不是添乱嘛?! 看我脸色不好,琪琪吓得赶紧低下头,都不敢看我了;我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怪罪她也没什么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跟于家父子谈条件。 转过头,我对着于家父子冷冷一笑说:“拿琪琪威胁我,你们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得罪了宋市长,你们在白城,就算是干到头了!老于,你儿子傻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我就算把工人给你们,你们能干得下去吗?!” 还不待老于说话,于涛立刻一拍桌子,红着眼就说:“少他妈废话!你不让我们活,你们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呵!还要跟我来硬的?!我冷笑着,也猛地一拍桌子说:“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这件事,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你最好现在就去举报,就凭这辆破车,你能扳倒宋市长?倘若扳不倒,我可是要告诉你,龙腾加市长,够你们两个喝一壶的!” 说完,我指着于涛又说,“还有我警告你,我跟琪琪之间,只是朋友关系,跟宋市长也是;所以他们怎么样,跟我没多大关系;今天,我只是看在朋友的情分上,过来看看而已;帮忙算我仁义,不帮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所以请你们认清事实,不要什么东西都拿过来威胁我,老子根本就不吃你们这一套!” 听我这样说,于涛顿时懵了;琪琪在一旁,一边擦泪一边说:“你看看,我都说了,我和王总没关系,你们偏偏不信!于涛,你这样做,真的很没意思。”琪琪说完,又赶紧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说,“车我还你,咱们的事情两清,于涛,请你以后不要拿这个说事。” 于涛黑着脸,抓过来车钥匙,猛地扔出去老远,“现在还?晚了!宋琪琪我告诉你,这个混蛋要不答应我们的条件,那我就直接找你老子谈!” “不要啊!”琪琪简直被吓坏了,她把手里的纸巾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知道,就以宋市长的脾气,倘若他知道琪琪干了这种事,非把她的腿打断不可!而且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若不是当初,我非要把琪琪往厂子里拉,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些麻烦。 但我不能软,尤其面对于家父子这样的人渣,只要你一让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现在说要三分之一的工人,说不定一会儿就改口,把所有工人都要回去! 我夹着香烟,抑制着心里的紧张,很无所谓地跟于涛说:“瞧把你能耐的,还跟宋市长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你去啊?最好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听我这样说,琪琪猛地扑过来,抱着我的腿就哭:“哥,不要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吧!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我爸爸知道啊?!” 我转头看着她,心疼的厉害;可我暂时不能表态,我必须得让于家的两个混蛋求我,只有这样,我才能把利益损失,压到最低。 见我无动于衷,于涛急了,老于也着急了;“王总,你别听这臭小子瞎胡闹,他懂个屁!”老于赶紧擦着额头的汗,牵强一笑说,“王总,都说朝里有人好办事,更何况您是开矿的;这个行业很敏感,政府说查就查!但是如果这次,你帮了宋市长,那他可就欠你一个大人情啊!有了这棵大树靠着,将来人家再一当市长,您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听到这话,我暗自松了口气,幸好他们妥协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没别的办法。 那现在的话,既然他们让步,主动权就握在我手里了! 277.琪琪的“等价交换” 抽着烟,我不屑地看了于涛一眼说:“跟你爸学学,多说点人话!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你!”于涛红着眼,拳头捏的咯咯响,却又对我无可奈何;这混蛋,虽然年龄比我大,但要论社会经验和人际交往,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老子甩他十八条街! 他不服,没关系;我就看向老于说:“于总啊,商人重利益,您刚才给我提的建议挺好;傍上宋市长这棵大树,确实能给我省很多麻烦。但是啊,咱们做生意的,面子更重要!本来我是想答应的,可您儿子就这个态度,说实话,我现在对你们很反感!” “别别!”老于顿时坐不住了,他撅着屁股,一边焦急地劝我,一边拿胳膊戳于涛:“你个混球,赶紧给王总道歉!” “我……”于涛咬着牙,气得脸都发紫了。 “你他妈的,你不要命,你老子我还要命呢!”老于直接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于涛脑袋上。 下一刻,于涛怂了,他低着头,紧紧捏着拳头说:“王总,对不起,刚才的事是我不对。” 我冷冷一笑,都懒得看他一眼;抽着烟,我就跟老于说:“说说你的条件吧,我看看这忙,到底帮的值不值?!” 老于赶紧就说:“王总,不要多,三分之一的工人就行。” “多少?!”我脸色一冷,猛地看向他。 “四分之一!四分之一好不好?!” “呵,老于,你还没认清现实吧,现在是我求你,还是你求我?!” “五分之一!王总,不能再少了!”老于脸上的汗都下来了,他颤着嘴唇,唾沫喷了我一脸。 我知道,五分之一的工人,刚刚能维持厂子的运转,这是他的底线;若是再少,那他可真就狗急跳墙了! 不得不说,老于这人还是有些头脑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只要维持厂子运转,别让龙腾看出破绽就行。即便厂子经营不好,龙腾也不会拿他怎样,顶多把他撤职,赶出龙腾集团而已。 但若不这样,厂子真的死在了他手里,那么龙腾的报复,可就不仅仅是撤职那么简单了。 我叼着烟,点点头说:“可以,没问题!不过老于啊,我这么帮你,你可是欠我个人情哦?!” “是是,您这岂止是帮我?简直就是救我们爷俩的命啊!您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绝不皱一下眉头!”老于立刻拍着胸脯给我保证。 我把烟掐灭,瞥了于涛一眼说:“琪琪买车的手续,账单,汇款记录,一会儿全都给我送到公司;你们不要跟我耍花样,倘若被我查出来,你们有藏着掖着的东西,那些工人,我一招手他们就会再回来,明白吗?!” 老于拽了张纸巾,慌张地擦着汗说:“明白、明白,东西我都带来了,全在这里!”他说着,赶紧把公文包打开,我拿过来一看,可真他妈详细啊!于涛这混蛋,办正事儿不行,搞歪门邪道,倒挺细心周到的。 我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确认这些都是原件之后,这才把文件放下说:“成了,可以走了!工人的话,明天会过去。” “好好,明白、明白!”老于点着头,拉着于涛就往外走;我就故意在身后说,“那琪琪这车?” 老于赶紧转头说:“哎哟我的王总,手续都给您了,那车当然是市长千金的啊?!” “哦,好,你们一路走好……”我挥挥手,起身往沙发上一靠,这短短半小时的谈话,竟热了我一身汗。 琪琪站在那里,都傻眼了! “哥,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一脸茫然。 “不然呢?”我长舒了口气,随即就问她说,“琪琪,这件事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跟于涛扯上关系,为什么要收他送的车?!” 听我这样问,琪琪的脸色,突然又悲伤了起来;“哥,这个…这个能不说吗?” 我瞥了她一眼,点上烟就说:“可以,如果不说,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给你爸送过去!” “哥,别!我说,说……”她赶紧拉住我胳膊,咬了咬嘴唇说,“先前你离开厂子没多久,于涛就来了;他知道我是市长的女儿,就天天跟我套近乎;开始我觉得这人还不错,很时髦,说话办事也挺讲究;我就跟他做了朋友,还介绍他认识了一些官二代。” 我拍拍旁边的沙发,琪琪挺不好意思地坐下来继续说:“后来,后来有一次在酒吧里玩儿,大家都喝醉了;因为于涛也住这小区,我们就一起打车回来了;可那晚,不知怎么,我…我稀里糊涂就跟他上了床……” 听到这个,我没来由地一气,“然后他为了补偿你,或者想追你,就给你买了这辆车?!” “不是的哥!”琪琪立刻解释说,“发生了那事之后,于涛是要追我的,可我瞧不上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后来他就不追了,去追了一个带孩子的女人。” 我冷冷一笑,原来于涛在追白姐之前,还跟琪琪有过这段故事。我就问她说:“那车的事呢?车是怎么来的?!” 提到这个,琪琪竟气呼呼地说:“哼!他以为上完我就没事了啊?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就直接要挟他,让他给我买辆豪车;结果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特别痛快,直接就把车给我买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他心里过意不去,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样……”说完,她偷偷看了我一眼。 我也是被她气死了,本来人家还没给她下套,她竟然傻到自己往套里钻!而且还义正言辞的说什么“等价交换”…… 这能是等价交换吗?人家跟你上床,你有证据?即便你有证据,你爹是市长,你敢拿这个出来说事儿?你爹的脸还要不要了?! “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啊?!琪琪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她噘着嘴,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 我叹了口气,把桌上的手续整理好递给她说:“这东西收好了,付款记录什么的,直接撕掉;这回车有了,可就别再折腾了,知道吗?” 说完,我起身就走。 可琪琪猛地从背后抱住我说:“哥,谢谢你!”说完,她顿了一下,又说,“那这车,送给我了吗?” “不然呢?我拿厂里五分之一的工人,换了这辆破车,你满意了吧?!”我又气又笑地说了她一句。 “哥,对不起啊,害了你受了损失。”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随即又说,“哥,要不…要不我也给你来一个等价交换,好不好啊?” 278.令我无语的女人 听到这话,我惊得浑身一哆嗦!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我赶紧推开她说:“琪琪,不要跟我瞎胡闹!我是你哥,明白吗?!” 她却噘着嘴,蛮不在乎地说:“什么哥啊?又不是亲的;再说了,人家又没让你负责任,就是单纯的…单纯的想跟你那样,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好不好啊?!” 说完,她又要往我身上靠,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说:“琪琪,别不懂事!这种话不能乱说,知道吗?女孩子要矜持,只有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能做那种事明白吗?” “对啊,哥,我喜欢你啊!真的,你超帅的,跟韩国明星似得;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跟我好,行不行啊?这里没别人,谁也不知道的!”她一边说,一边朝我靠近。 “别!琪琪,不能乱来!我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我结婚了,有孩子了,不能跟你胡闹!”靠在墙边,我额头都冒汗了;这丫头,她怎么可以这样,都把我吓到了! 可琪琪却不依不饶地说:“结婚了又怎样啊?结了婚也能离,况且人家也没让你离婚;哥,你对我这么好,又没求我爸办过事;相反的,您还帮他做事。我都明白的,你肯定看上我了是不是?没事的哥,我也看上你了,不用结婚,反正你爱人也不在这边,我们可以这样的!” “不能胡来,琪琪,我跟你说,爱是相互的,明白吗?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她,所以决不能做出背叛她的事!”一边说,我一边伸手抓着门把手说,“行了,你以后少惹事,回头到西厂上班,缺钱花或怎样的,直接就跟我说,千万别再做糊涂事了!我先走了,你赶紧去洗把脸,休息一下吧。” 说完,我慌张地拧开门,撒腿就往外跑;琪琪就在里面大喊:“还说对人家没有意思,你这么关心人家,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拍着脑袋,简直都要崩溃了!我对她好,纯粹就是看了她爸的面子,还有她市长千金的身份;对于她这个人,说实话,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跑到楼下,我长长舒了口气;她若不是宋市长的千金,我刚才真的,非抽她两个大嘴巴子不可! 离开黑街,已经下午了;厂里面刚开矿,肯定很忙活;我就没回家,直接开车去了西厂。 还没到地方,一辆辆的运输卡车,就排着长龙从西厂那边往外开;看来矿上的销售不错,再加上秦总手里的人脉,生意简直火的不行啊! 到了公司楼下,我看到了白姐的车;这个女人,她还真是勤劳,刚从老家回来,就急着过来工作了。 上楼的时候,他们正在开会,我就从后门走进去,谁也没有打扰,只是坐在后排旁听。 秦总言简意赅地布置了接下来的工作,一边是采矿,一边是建铝型材加工厂,一边是做好宣传。 开完会后,我就跑到白姐身边说:“刚回来,怎么也不知道休息一下啊?” 她收拾好笔记本,理了理耳根的头发说:“你跟秦总这么拼命,姐哪能闲下来啊?对了,你刚才干嘛去了,在公司也不见你人影。” 我干涩一笑说:“处理了点私事儿,没什么的。” 正说着,秦总在门口敲了敲门说:“小志,你过来一下,纪检委的过来了,想找你聊一下。” 听到这个,白姐立刻抓着我胳膊,紧张地问我说:“小志,你怎么了?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捏了捏她鼻子说:“傻瓜,没事的;估计是傅仁义的事吧,当初他那么欺负你们,现在,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说完我就往外走,白姐揪着我衣角跟在后面,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出了门口,我看到了那天,跟宋市长一起的冯书记;见到我,他主动跟我握手说:“王总啊,麻烦您跟我们去纪检委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您当面核实一下。” “好,没问题,保证全力配合。”我说完,我朝他一笑;白姐却在旁边,轻轻拉着我说,“小志,注意安全,到了那里,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可不要胡乱说啊!万一说错了话,得罪了人……” “放心吧姐,我心里有数!而且很快就回来,你下了班,可要回家做饭给我吃啊!”我拍拍她的手,直接跟纪检的人下了楼。 到楼下的时候,我开了车,跟着他们的车走;到了市里纪检大院,我停好车,把车子的座套一摘,直接从里面掏出一份协议;我相信,只要这个东西一拿出来,傅仁义这辈子就完蛋了! 怀里揣着协议,我跟他们上了楼,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不一会儿,傅仁义也来了,他倒是活的挺滋润的,仰着头,牛逼哄哄的,就跟谁也拿他没办法,不能把他怎么样似得。 坐下来之后,他看着我,还很不客气地说了一句:“王总,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知道吗?!这里是纪检委,你要敢瞎编乱造,故意给我找麻烦,我傅仁义也不是吃素的!” 我刚要说话,冯书记直接一拍桌子说:“傅仁义!请注意你的语气!” 傅仁义却脑袋一扬,眼睛特臭屁的望着天花板,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架势。 冯书记没搭理他,而是清了清嗓子,直接开始了谈话:“傅仁义,你说你个人账户里的那些钱,是王小志先生打给你的;但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笔钱走的是东南铝业的海外账户,这个您怎么解释?” 傅仁义撅着厚厚的嘴唇,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冯书记,这个您应该问王总啊?!怎么他的钱,跑到人家东南铝业的账户里去了?当初麻男失踪之前,可是卷走了一个亿的欠款;这钱无缘无故地飞到了王总手里,而且麻男又不知所踪;你们说,是不是王总杀人越货,把麻男的钱给私吞了啊?!大家心里可都明白,人家王总手底下,可有几千个黑社会呢!” 解释一下:黑街已经洗白了,如果真如某些读者说的,动不动就做了谁,那洗白黑街还有意义吗?能用干净的手赚钱,绝不在刀尖舔血,这是二爷和小志的共同愿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小志是不会动用黑力量的。同样,咱的书不是写黑社会混子,和谐社会嘛,能动脑子解决的问题,绝不动手。打打杀杀太低级了,看着也没意思对吧。感谢大家对《白姐》的支持,刀刀拜谢!今晚四更,十一期间如果没别的事,刀刀尽量多更一些,让大家看爽。 279.傅仁义完蛋了 傅仁义的话,搞得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胡诌,但无疑他这种信口开河的说法,却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还不待我开口反驳,冯书记便眉毛一竖,桌子一拍:“傅仁义,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给我扯开话题!” 傅仁义靠在椅背上,特神气的耸耸肩说:“该说的我都说了,那钱就是王小志打给我,偿还当年我儿子命的;至于怎么会从东南铝业的账户打过来,这个你们不要问我,应该问问王总。” 冯书记听了,皱着眉将头转向我问:“王总,这些钱,真如傅仁义所说,是您给他打过去的吗?” 我瞅了傅仁义一眼,他压根儿就不屌我;我就跟冯书记说:“对不起,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钱的事,也从来没给傅仁义汇过款。” “你他妈的胡扯!”傅仁义猛地一伸脑袋,面目狰狞地咧着牙,就跟要扑上来咬我似得;我赶紧把身子往后靠了靠,这混蛋又把头缩回去,盯着我冷冷一笑说,“王小志,你不要给我耍花样,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可是装了摄像头的!想玩儿栽赃陷害,你还嫩点儿吧?” “哦?”我一挑眉毛,手敲着桌子问他:“你还录了像啊?!我说傅局长,您想的还真是周到;既然这样,那就把录像拿出来看看吧?您可不要找演员,我长这么帅,别人可不大好冒充!” 傅仁义眼角动了动,抿着嘴朝我很奸邪地一笑;转头看向冯书记说:“冯书记,把录像拿出来放一放吧,省得这小王八羔子满口胡言,诬陷好人!”说完,他又转向我,伸着脑袋小声说:“王小志,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让你好看……” 说完,他把脑袋缩回去,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这个老狐狸,他以为有了那份录像,我就赖不了账,他今天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去了,他一定是这么想的!可惜啊,他太过自信了!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投影仪打开了,屏幕里是白城饭店的一个包间;我坐在他们对面,先是跟他们说话,接着就出去了;整个录像没有声音,只是画面。后来我进去,给他签了份协议。 录像停在这里之后,冯书记就问我说:“王总,这个屏幕里的人是您对吧?当初你们签的这份协议是否还在?” 我就赶紧从怀里,把那份协议掏出来,递给冯书记说:“在,这就是当时签的那份。” 冯书记拿过协议,跟几个纪检的同志一起,仔细地翻看着;傅仁义就很得意地看着我说,“王小志,这回你抵不了赖了吧?合同上明文规定,你赔偿了我一个亿,你还敢说你没给我打款?!” 还不待我说话,冯书记立刻就说:“王总,您确定,当初签的就是这份协议?!” 我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份协议!字是傅局长亲自签的,您可以跟他确认一下。” 听我这样说,冯书记就把协议对折了一下,将有签字的那半页,举起来对着傅仁义说:“傅仁义,这字是你签的吧?” 傅仁义坐直身子,反复确认了一下说:“没错,是我签的!”说完,他又看了看我说,“王小志,看来你还算有点良心,没有伪造协议污蔑我,这倒是挺让我意外。” 我看着他一笑说:“傅局长,我是正经生意人,守法好公民,怎么可能干伪造协议这种事呢?再说了,您可是国家干部,污蔑您的话,这罪名可不小;我胆子小,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你知道就好!”傅仁义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再次往椅背上一靠,悠哉悠哉地眯起了眼。 “傅仁义,既然你承认了,那我可就要问你了!”冯书记立刻冷下脸,把协议往桌子上一拍说,“这份协议里,明明标注的是六千万赔偿金,而且还着重说明了,是五年前的赔偿!那么我请问,你那一个亿又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话,傅仁义猛地坐起来,“什么?不可能?!明明是一个亿,怎么会是六千万?!”说完,他咬牙又看着我说,“王小志,你他妈的,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样!” 我立刻就说:“傅局长,瞧您这话说的,字是您签的,地方是您订的,摄像头是您装的;您这么谨慎,我又怎么敢跟您耍花样啊?!” 说完,我又跟冯书记说:“冯书记,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傅仁义所谓的那个干女儿温小美,开了家公司;因为生意上的事,我给了他们一些股权;从画面里您可以看到,桌子上的那个档案袋,就是给他们的股权书。但当时给他们的时候,我额外让傅仁义,签下了这份协议,因为我出手大方的原因吧,傅仁义也就没多说什么,直接把协议就签了。” 傅仁义一定,顿时炸毛了!“王小志!你他妈的,你撒谎!还有一亿赔偿金的事,你为什么不说?他妈的混蛋,你这是污蔑!”说完,他激动地就往桌子上爬,想过来动手打我。几个工作人员,赶紧把他按住,架着他胳膊又给按在了椅子上。 冯书记冷冷地看着他说:“傅仁义,你太放肆了,这里是纪检委,不是你建设局!还有,污不污蔑,不是你说了算的,回头我们这边,会做笔迹分析;如果这字真是你签的,一个亿啊,还有麻男失踪的消息,单是这些,就够你喝一壶的!还有你以权谋私,拉帮结派干的那些勾当,这些我们都给查出来,你就等着吧,带走!!!” 话音一落,几个人直接把傅仁义拉了出去;那混蛋一边挣扎,一边咬牙切齿地朝我吼:“王小志,你他妈的混蛋!你诓我,都是阴谋,你他妈的心肠好歹毒!!!”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就要恶有恶报!当初他狮子大开口,管白家要了那么多钱,害得白姐受了那么多苦,到底是谁歹毒?而且到最后,竟然出尔反尔,还拿雪儿的事威胁我,把我逼得一无所有,最后还闹到跟龙腾翻脸的地步,这又是谁蛇蝎心肠?!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傅仁义自找的! 接下来,会议室恢复了平静,冯书记和几个同志,又简单了解了一下其它情况,就让我离开了。 走出纪检大楼,我长长舒了口气;傅仁义进去了,温小美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 280.秦总的忠告 回西厂的时候,都已经下班了;我直接去了秦总办公室,推开门的时候,这个工作狂还在忙着打电话,招揽生意。 见我进来,他匆匆结束通话,赶忙站起来说:“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 我往沙发上一坐,点个根烟,大致跟秦总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听完以后,秦总将手里的水壶一放,“这一下,傅仁义那混蛋算是彻底完蛋了!只是啊,可惜了那一个亿了,白白上交给了国家。” 我一笑,看着秦总就说:“那些钱,本来就不属于咱们,没什么舍不得的;当初因为傅仁义,引发了白家那么多矛盾,后来麻男又利用这件事,胁迫了白姐那么久。如今,咱们用麻男的钱,换来了傅仁义的罪,卢强也死了,估计是被傅仁义给害死的;现在,那些恶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算是天道轮回吧!这笔钱,花的不亏。” 秦总听了,也是长叹一声说:“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嗨,人生真是有趣。”说完,他把茶水倒满,那略显沧桑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说,“对了,你和白丫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人家苦等了你那么久,这事儿可不能拖啊?!” 我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说:“再等等吧,眉眉刚过世不久,我不能有了新人忘旧人;而且,倘若我和白姐过早结婚,这事儿传到龙腾耳朵里,他那么好面子,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弄不好还会出手搞我!现在咱们刚刚起步,暂时还不能跟他顶着干。” 说完这些,我扭头看向窗外,钢都的方向;那里还有我的孩子,他是眉眉在这世上的延续,无论如何,将来我一定要把他接到身边,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所以,我和龙腾之间的对抗,决不能出任何差错,更不能输! 听了我的话,秦总拍了拍我肩膀说:“嗯,我理解!但也不要亏待了人家,更不要忘了自己的初衷,和来时的路,知道吗?结婚这事,还是趁早定下来!” “怎么,您还信不过我啊?我和白姐一路走来,您可是亲眼看着的,这辈子,我除了她,还能爱上别人啊?!”我半开玩笑地跟他说。 “不是信不过,感情这东西,说不准!”他点上烟,吸了一口说,“人啊,苦日子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但若真有钱了,说不定就会变呐!” 他这样说,似乎话里有话;我就很疑惑地看着他问:“秦总,您今天是怎么了?有话直说就行了,咱俩还用藏着掖着啊?!” 他笑了一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又吸了口烟说:“那个琪琪是怎么回事?先前在黑街,我就听到了一些,你跟她的闲言碎语;现在你竟然,还把她搞到公司里来了!今天下午,我跟白总正在商议事,那丫头竟然直接闯进办公室,问我王总是不是离婚了?!她问这个干吗?白总当时脸色就变了!你啊,哎……” 听到这个,我顿时慌了一下!琪琪那丫头,怎么能这样啊?!她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就跟秦总解释说:“老哥,我的人品您还信不过吗?琪琪是宋市长的千金,我把她招过来,其实就是想给咱们公司,扯一面大旗;将来咱们谈生意,只要跟客户一说,市长女儿在咱们公司工作,那还有什么项目拿不下来?对吧!我跟她真没什么,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呢!” 秦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为人,也知道你对白总的感情;我只是希望,你和白总的关系,不要因为琪琪这丫头受影响吧。”秦总抽着烟,想了一下又说,“还有,你让那丫头,以后在公司收敛着点;别天天炫耀自己,说什么跑车是你送的,房子是你给的……这些话传出去,影响太坏!” “啊?!”我猛地一惊,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我真是上火了,这哪里是面大旗,简直就是个麻烦精啊! 可既然招进来了,我又不能撵她走,毕竟她爹是副市长,面子总是要给的。 从秦总办公室离开,我心里憋得厉害,一边往外走,我就寻思着,回家怎么跟白姐解释!那个女人,她可是超爱吃醋的,而且鬼心眼特多,指不定要怎么折磨我呢…… 可还没走到楼下,琪琪立刻就从她办公室跑了出来,“哥,你回来了啊?!”她说着,就要伸手抱我胳膊。 我赶紧躲开她,有些生气说:“琪琪,有些话,以后不要在公司胡乱说,知道吗?” “啊?我乱说什么了啊?还有,哥你是不是离婚了?现在就一个人?!”说完,她还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毛。 我立刻沉着脸说:“那些都与你无关,我就是跟你说,什么车啊、房子的,你不要在别人面前瞎胡说;我拿你当妹妹,才对你这样,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明白吗?还有,我跟白总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要过来喝喜酒,知道吗?” 听到“结婚”两个字,她的脸色顿时冷了一下,不过随即又笑着说:“那…那恭喜你啊!” “谢谢!”我点点头,转过身说,“在公司好好干,给你爸争口气;你爸有句话说得很对,人要自立,才能自强!” 说完我就走,事情已经这么坦白了,琪琪应该知难而退了吧。 可她忽然在后面说:“哥,明天有个舞会,我…我想请你一起去参加,挺好玩儿的!” 舞会?呵,这丫头还不死心?!我回过头一笑说:“你自己去吧,哥乡下出来的,不怎么会跳舞,玩儿不了那个!” “可是我想让你去,我那些朋友,都想认识你呢!”她跑过来,又想抓我胳膊,我一瞪眼,她赶紧又收了回去。 “琪琪,我刚才的话,跟你白说了是不是?我跟白总很快就结婚了,我很爱她,明白吗?”我看着她,打不得、骂不得,真是气死了! 琪琪咬着嘴唇,跟我对视着说:“我哪点不如她?哥,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啊,我爸是市长,你跟我好,你就是市长女婿!她有什么的?都快三十了,老女……” 听到这个,我猛地举起巴掌;她却立刻扬起头,特威胁地看着我说:“你要不去,我就找于涛陪我去!” 281.白姐要搞我啊?! 听到“于涛”这个名字,我当时就怒了! 琪琪这丫头,她怎么这么不听话?虽然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去找于涛,但她这样威胁我,却让我十分火大! 冷冷地,我看着她说:“琪琪,本来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好女孩,所以我才对你好,拿你当妹妹待;可是你…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再次重申一句,我已经有爱的人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气冲冲就走了;上了车,我一边开车一边抽烟;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把她往公司里拉! 到家的时候,我把车停了下来,却迟迟不敢进门;琪琪那丫头,先前在公司里那样散播谣言,白姐消息又那么灵通,小茜和雨晴都是她的党羽,她又怎会不知道?! 该怎么跟她解释呢?坐在车里,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竟有些哭笑不得!我和白姐,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最后却还要为这样的事情头疼,真是可笑啊! 不一会儿,我电话响了,是白姐打来的;我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好半天才接起来。 她在电话那头就说:“回来了啊?怎么不进来?!” 我慌张地说:“哦,在外面抽烟呢。” “那你什么时候抽完?” “哦,已经抽完了……” “那还不赶紧回来啊?人家一直等着你做饭呢!”她很温柔地笑着,但这笑容,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就赶紧回她说:“哦,好,我这就进去;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就说:“哎呀,先挂了,两步到家了,还打电话,有钱烧的啊?!回来再说!” 挂掉电话,我赶紧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客厅的门。 进去的时候,我蹑手蹑脚地看着周围;白姐鬼点子太多了,万一她整我、惩罚我,我必须得有心理准备。 可进去之后,客厅里却出奇的平静;直到我放下包,脱了外套,白姐都没有出现;我就纳闷儿了,难道这是要给我搞冷战?故意躲着不见我?! 我有些胆怯地看着卧室的方向,小声喊了句:“姐?你在哪儿?” “嗨!”她猛地从卧室里跳了出来,顿时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看着她,她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是那种练舞蹈专用的;她的身材特别好,尤其在紧身衣的包裹下,更显得婀娜多姿。 “姐,你这是要干嘛啊?你别吓唬我!”我咽了咽口水,她突然穿成这样,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她要干嘛! 她跑过来,还翻了个跟头,我赶紧往一旁躲了躲,这是要揍我的节奏吗?我张张嘴,刚要说话,她却猛地扑在我怀里说,“亲爱的,我买了鱼,还有猪蹄,你做饭给我吃好不好啊?!人家想吃糖醋鱼,还有红烧猪蹄呢。” 我脖子上的汗都下来了,她突然这么温柔,像个小女生一样撒娇,莫非接下来,有大阴谋?!我就苦着脸说,“姐,你真的不要这样,我特害怕;你要心里不舒服,你就打我吧,有些事别憋在心里,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比打我还要难受。” 可她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你说什么啊?姐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快去做饭,人家肚子都饿了!”她推着我往厨房跑,我腿都跟着打颤。 进了厨房,她还很殷勤地给我系围裙,然后又帮我收拾鱼;我就在那里切猪蹄,刀都跟着手一起颤抖。 一边切,我一边看她;她把头发挽在脑后,样子特别清爽干练,而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还时不时地朝我眨眼睛;如果是放在以前,我心里一定满满的幸福;可现在,我竟有种脑袋上悬了把刀的感觉。 切好菜,我先把猪蹄煮好,然后捞出来,又用花生油过了一下;虽然很长时间没做饭了,但手艺还在;不一会儿,菜的香味就出来了。 她就跑过来,伸手扇着锅里的蒸汽,凑着鼻子一边闻一边说,“哇塞,好香啊!你可真厉害,以后啊,你天天做饭给姐吃好不好啊?!” 我赶紧点点头说:“好啊,天天做好吃的,把你喂成小胖猪!白白胖胖的那种!”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甜甜一笑,接着又皱了下眉说:“哼,姐才不要变成小胖猪呢!从今天起,我要节食,保持身材,加强锻炼!” 这女人,脑子短路了吧?她可是最爱吃的,而且吃起来就没够,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后来我懒得再去琢磨,反正横竖都是死,想那么多干嘛?!我就在那里做菜,红烧猪蹄做出来以后,还没上桌,她就拿着筷子,端着盘子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好吃,比人家饭店做的都好吃!” 然后我又开始做鱼,先裹面,再油炸,最后熬糖浇汁儿;等鱼出锅的时候,我回头一看,她站在那里,舔着手指,一大盘子猪蹄,竟然全都被她消灭了……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就这个吃法,她还能节食?! 无奈之下,我又炒了盘青菜,回到餐桌前的时候,鱼已经快被她吃掉大半了…… 我就嚼着馒头,吃着青菜,苦着脸看着她说:“姐,你不是说过要节食的吗?菜都跑到哪里去了啊?!” 她却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说:“哎呀,吃都吃完了,还说这个干嘛啊!从明天起,姐真的要节食,这次我可是认真的,你不要以为我说慌!”说完,她又一口鱼肉进了嘴里。 我:…… 吃完饭,她撑的都走不动路了,最后扶着墙,去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就很自觉地去刷碗,毕竟犯了错,我尽量表现的好一点,争取宽大处理。 收拾完厨房,我又擦了地,白姐就躺在沙发上,得意地看着我说:“亲爱的,今天怎么这么勤劳啊?” 我停下来,支支吾吾看着她,想跟她提琪琪的事,却又不敢说;因为这种事,你跟女人根本解释不清楚,更何况她还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 见我杵在那里不说话,她却一笑说:“小志,明天晚上有个舞会,听说蛮好玩儿的,你陪姐去吧,好不好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啊!而且我敢肯定,白姐嘴里的舞会,一定就是琪琪说的那个舞会! 282.白姐的惩罚 “姐,我……”低着头,我想跟她解释琪琪的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啊?小志,你今天有点反常哦!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她侧躺在沙发上,手托着下巴,睫毛一眨一眨地,特别妩媚地看着我。 我放下手里的拖把,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走到她面前说:“姐,对不起,你那么了解我,你知道公司里的那些传言,还有琪琪的事……” “琪琪什么事啊?!”她傻傻地问我,嘴角还带着点坏笑;这让我很不舒服,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笑容下,掩藏着浓浓的杀机。 我就赶紧坐到沙发上,很殷勤地给她捶腿捏脚;她眯着眼,很享受地轻哼着歌,还支使我说,“再用力一点,脚心那里使劲捏一捏。” 我赶紧加把力气,她穿着舞蹈鞋,小脚丫捏在手里软绵绵的,特别舒服;我不知道在这么严峻的形势下,自己为何还要这么猥琐,可能男性本色吧;但纵然她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却还不足以让我丧失理智。 “姐,我真的错了,你就饶了我好不好啊?”我哭着脸,看着她说,“是这样的,第一次去宋市长家里,宋市长说琪琪没工作,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她招到了公司里。她的车和房子,真的不是我送的,那些东西,都是于涛送的;我只是拿琪琪当妹妹一样,我对她没有别的意思,更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她就看着我,一直微微笑着,也不说话,似乎在等我说完;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哪儿能放过?! 我立刻就跟她表态说:“姐,如果你还不相信,那我明天就把琪琪辞了!大不了得罪宋市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为了我们家丫头,什么都豁的出去;只要她能高兴,我无所谓,得罪谁都无所谓!” “说完啦?”她睁着漂亮的眼睛,还是一直笑着看我。 “嗯,说完了,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反正我问心无愧!”说完,我也硬气了一把,直接把脑袋转向一边。 她就坐起来,端起水喝了一口说:“你跟我上楼,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一愣,上楼干什么?白姐的这栋别墅,一共上下两层;但我很少上去,因为光底下的房间,我们就住不过来。 二层上面,有一间卧室,一个客厅;不过那客厅是带门的,白姐当时说里面没啥东西,我也就没进去过。 今天,她让我上楼,莫非是要把我带到那间大客厅里去?想到这个,我就赶紧问她:“姐,你要干嘛啊?咱们上楼干什么啊?!” “叫你来你就来,问那么多干嘛啊?上来不就知道了?!”她颠着小碎步,屁股一扭一扭地往楼上走。 我跟在后面,脑袋上的汗又开始流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上了;而那个带门的客厅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呢?难道是一些刑具?!什么烙铁啊、鞭子啊、铁手铐啊…… 一想到这些,我浑身都不寒而栗,这丫头,难道真要报复我啊?从我进门到现在,她一直都还没有发火,这完全不符合她的小脾气。 一般怒而不火的人,要么就是胸怀宽广,厚德载物之人;要么就是一直压抑着情感,找准时机往死里报复的人!而白姐,明显就属于后者嘛! 顺着楼梯往上走,我腿都跟着打晃;但心里又挺好奇的,她把我叫上来,到底要干嘛啊?! 到了那扇门前,白姐突然转头问我说:“王小志,你是不是知道错了?” 我赶紧点头,苦着脸说:“嗯,姐我真的错了!” “那错了是不是应该接受惩罚?姐惩罚你好不好啊?”她朝我挑挑眉毛。 “姐,我这小身板儿,可经不起你折腾啊!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跟琪琪真没什么,你不要听那丫头瞎说!” “切!”她白了我一眼,又微微一笑,手握住门把手,猛地推开了门。 我抬起头,朝里面一看,整个人都震惊了! 好大的一间舞蹈房啊!墙壁上贴了很多镜子,地板是木头的,墙角的地方,还摆了两个大音箱,淡淡的月色从窗户照进来,我竟有种穿越到舞蹈学校的感觉。 她跑进去,把灯打开;我才看清整个舞蹈房里,全都布满了灰尘。她走到墙边,拎了个水桶和拖把,朝我一举说:“王小志,姐要惩罚你,把这间屋子打扫干净!你现在就去接水,开始干活!” 她眯着眼睛,朝我晃了晃手里的拖把;我看着她,长长舒了口气;原来她的惩罚,就是这个啊?!真是吓死我了! 我就屁颠屁颠跑过去,拿着水桶和拖把,又屁颠屁颠跑到卫生间里,将拖把和抹布洗好,再接满水,然后拎着水桶跑到舞蹈房里,特开心地干起了活儿。 她就在墙边的一个桌子前,捣鼓一些音响设备;一边干活,我就问她:“姐,真没想到,二楼这地方,原来是间舞蹈房啊?!你先前干嘛不跟我说啊?还有,你怎么不上来跳舞啊?!” 她把音乐打开,然后靠在桌前,撅着嘴巴说:“以前姐经常来的,只是后来,雪儿出了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闲心跳舞了;再后来,又遇到了你这个小混蛋,天天光为你操心,其它的根本顾不过来;所以啊,我都好几年没进来过了……” 我挠挠头,特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想想也是,自从我认识白姐开始,那些伤心的、麻烦的、无可奈何的事,一个接一个,几乎就没断过;遇到这些事情,换做是谁,也没有闲心再去培养爱好了吧。 想过这些,我就更卖力地擦地了;这是白姐的爱好,作为她的男人,我必须要让她快乐起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擦着地,我又问她说:“姐,那你怎么突然又想跳舞了啊?” 她却“哼”了一声说:“还不是琪琪那丫头?!她竟然打电话,给我下战书,要约我斗舞!呵,作为一个从苗寨出来的,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姐真的不要太怕她哦!”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说:“姐,她一个小屁孩,你没必要跟她这么认真吧?还斗舞,好幼稚……” “你懂什么啊?这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斗,关乎到姐的尊严问题!”她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特认真地说:“这是场硬仗,只能赢,不能输!” 283.这个舞蹈有点浪 我真是被她的天真给打败了!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擦完地,我往地板上一躺,好久没干体力活,突然这样,身体还真有点酸胀。 白姐就跑过来,坐在我旁边说:“累了吧?来,把脑袋枕在姐腿上!”她拍了拍大腿,我把头靠了上去;她的腿特别软和,还带着淡淡香味。 我就问她说:“姐,琪琪那样说,你真不怪我啊?” 她捏着我鼻子,露着白牙一笑说:“傻瓜,姐为什么要怪你啊?!你可不要忘了,姐可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啊!不过就是琪琪,那丫头太过分了,竟然敢跟姐抢男人,太明目张胆了,我才不要输给她呢!” 我很舒服地靠着她说:“姐,不要这样吧,明天的舞会,咱们谁也不去,让那丫头自娱自乐得了。还有哦,结婚的事,不行就快点定下来吧,我也想过了,这样拖着,对你不公平。” 听我这样说,白姐开心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没事的,权当为了眉眉吧;反正你也跑不了,早点晚点无所谓的!但是琪琪那丫头,姐要用实力,让她输的心服口服,省得以后她不死心,还天天缠着你!” 她这样说,还一脸认真的模样,我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白姐这样做也可以,让琪琪看一看,她和白姐之间的差距,最后断了这个念想也好。 歇了一会儿,白姐就站起来,扭了扭腰,转了转脖子;我一脸茫然地问她:“姐,大晚上的,你要干嘛啊?” 她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练舞!”说完,她一个助跑,直接来了个前空翻,都把我给看呆了!这倒不是因为她会翻跟头,而是她的舞姿太优美了,轻盈的就跟个蝴蝶一样,落地都没有声音。 跑到音响前,她放起了音乐,是一首美妙的钢琴曲,很有韵律感。 听着音乐,她把腿放在铁杆上,压了压腿,又扭了扭腰。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因为她的腿抬的好高,两条腿几乎都成直线了。 做完准备活动,她朝我一眨眼说:“傻瓜,看好了,姐要大显身手了!” 我就赶紧坐起来,很激动地给她鼓掌;我其实特爱看她跳舞的,虽然我不懂舞蹈,但看着她的小蛮腰扭来扭去的,很带劲儿! 伴着动听的音乐,她开始跳了;我就坐在那里静静的欣赏,一边看我就一边想,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跟我王小志在一起了呢?缘分这个东西,真让人难以琢磨啊;如果不是工地那次离奇的相遇,如果不是当时我受伤昏迷,她把我送到医院照顾我,或许我和她,只能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是白姐改变了我,让我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让我在最艰难的时候,咬牙挺着,有了现在的成就。这些我不会忘,永远都不会…… 那天她跳了好多舞蹈,民族舞、现代舞都有;后来她还换了衣服,穿了件枣红色的裙子,伴着紧凑激昂的音乐,在舞蹈房里热烈奔放地跳着;说实话,她最后的那个舞,有点放荡,老掀裙子露大腿不说,还一个劲儿朝我抛媚眼;若不是我定力好,肯定早就扑上去了。 跳完之后,她一身香汗地坐到我旁边,“怎么样?姐跳的还可以吧?!” 我竟有些自卑的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她。人家能歌善舞的,气质优雅迷人,可我却什么都不会;二十岁之前,我除了上学,只会种地…… 见我不说话,她就拿胳膊碰了碰我说:“哎呀,姐问你话呢,跳的好不好啊?!” “嗯!”我应了一声,转头望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曾经那些,和母亲一起种地的日子。 我从小没有接触过艺术的熏陶,乡下也没有那个条件;整天就是上学啊、作业啊、除草、摘苹果……但至少有母亲的陪伴,那些时光,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蛮快乐的。 可白姐不一样,她虽然住上了大房子,接受了更好的教育,可从小家庭破碎,又失去母亲,想想也够苦命的。所以啊,我不应该去自卑什么,人所拥有的东西,其实是不能用金钱和生活环境来衡量的。 有句话说的好:你羡慕别人的同时,也在被别人羡慕着。 我就转过头,抓着白姐的手说:“姐,你刚才跳的什么舞蹈啊?好浪哦!” 她的脸顿时一红,直接打了我一拳说:“什么啊?!这是艺术懂不懂!那个舞蹈叫《吉普赛女郎》,很难跳的,一般人都跳不出来味道;就那个琪琪,姐看她身材就知道,很业余,肯定是个手下败将!”说完,她得意地仰着下巴。 我看着她就笑,特喜欢她这种认真的样子;虽然她输或是赢,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但难得她能有这么上心的事,我还是很开心的。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就说:“姐,累了吧,咱们下去吧?” 她却脑袋一别说:“不要,姐还要练!”说完,她立刻躺下来做仰卧起坐;她可真厉害,刚才跳了那么久,竟然还能一口气做四十多个仰卧起坐。 “王小志,你下去把被子抱上来,今晚姐要在这里睡!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可不能给我们苗寨人丢脸!还有琪琪那丫头,我必须要用实力,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啊?!”我吃惊地看着她,在这儿睡觉?有点那啥了吧? “快去!”她直接踹了我一脚,这女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把被褥抱上来,她又练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下来;看我把被褥铺好,她擦着汗朝我一笑说:“姐去洗个澡,你困了就先睡!” 我特无奈地看着她说:“那你洗完澡,一会儿还练啊?!” 她却坏坏一笑说:“一会儿啊,练你!” 说完她哼着歌就跑了,我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个“练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里可是舞蹈房,又大又宽敞,而且周围全是镜子;如果我和白姐干那种事,还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动作,这简直太禽兽了,想想都热血沸腾! 284.白姐练了我 白姐去了浴室,我就激动地在舞蹈房里打滚;请你们不要笑话,二十四岁的我,那时还血气方刚;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哪怕搞完了就去死都愿意! 可就在我兴奋地忘乎所以的时候,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拿过来一看,是赵总打过来的;这么晚了,他给我打电话,是几个意思? 接起电话,我压抑着兴奋,一本正经地说:“喂,赵总,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赵总很着急地跟我说:“王总啊,你可不知道,我电话都要被打爆了!先前,您手里握着股权的那几十家铝业公司,现在催着咱们要最新的产品设计呢!” 我一愣,随即暗自一笑,就说:“管咱们要设计?他们要得着吗?!可不要忘了,现在那些股权,都在温小美手里;要设计管她要啊?!” 当初跟这几十家铝业公司签协议的时候,其中有一条就是:在不损害龙腾集团利益的前提下,我这边需要提供相应的新款产品设计。 先前我给他们的那些设计方案,也就是小路最初设计的那些产品,目前在市场上已经有些过时了。而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狠下心,拿这些股份,来跟傅仁义和温小美交换雪儿的原因。因为这些股权,在我手里能永远生效,因为我能持续地提供设计;但在他们手里,撑死了也就一年! 听了我的话,赵总就说:“我跟他们解释了,可那些人不听啊,他们说温小美拿不出来,必须得咱们这边出;如果给不了新的产品设计,那就按照当初的合同,收回股权。” 听到这个我就乐了,“赵总,让他们收,马上就收!你还告诉他们,如果想拿到新的产品设计方案,就给我重新签合约,温小美手里的所有股权,全部报废!” 赵总在那边也乐了,“那成唻,平白无故的,这帮子人又给咱们送钱来了!只是苦了温小美了,好歹也是大华集团的董事长,却被您耍的团团转……” 我冷冷一笑,傅仁义和温小美这对狗男女,当初想拿雪儿的事讹我,那他们真是瞎了眼了!我王小志不算计到你们的骨头缝里,老子都不带姓王的! 挂掉电话,我本以为那些股权的有效期,怎么着也得撑到年底,让温小美得意一阵子;却不成想,市场的风向变了,现在国家大力扶持民营实业,搞得很多小厂子都起来,跟这些大厂争饭吃。因此市场竞争一激烈,产品随即多元化;先前的那些设计,着实是有些落伍了。 温小美啊,明天你就应该炸毛了吧?!当初你那么坑我,搞得我学没法上,害死我母亲,最后还拿雪儿威胁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怨不到我! 想过这些,我长舒了一口气;本来心情就已经够愉悦了,现在老赵又给我送来这么个好消息,我怎能不开心?! 从地上爬起来,一想到过会儿,我和白姐就要在这里,在这么多镜子面前,做那种羞羞的事,我心脏都跟着砰砰直跳! 我就拿起抹布,细致入微地又把所有镜子,全部擦了一遍;擦完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很辛苦,但我想是值得的;镜子越干净,看得就越清楚嘛! 不一会儿,白姐回来了;她刚洗完澡,皮肤水润透亮的,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头,更显妩媚动人。她朝我走,我竟有些不好意思看她;因为我知道,她是个喜欢玩儿花样的女人,更喜欢新鲜和刺激的女人。 她走过来,看了看周围,很满意地一笑说:“不错嘛,镜子又擦了一遍啊!很好,这样才能更清楚地看到动作!” 一听这话,我鼻血都要流出来了!她好坏哦,这种羞涩的话,她竟然说得如此光明正大!虽然我知道她是个很狂野的女人,却没想到,她今天格外地狂野。 我红着脸,浑身热得都要出汗了;她就拽了拽我衣服说:“还穿着西装,多不方便啊?赶紧脱了吧;你要是嫌冷,姐下去给你拿件睡衣。” 说完她转身要走,我赶紧就说:“不冷!姐,我不冷!” 她转过头,朝我一笑说:“真不冷啊?” “不冷,反正一会儿运动起来就热了!”我别有深意地朝她一笑。 “嗯,也对!”她点点头,又说,“那姐把窗户关上吧,外面有点风,别感冒了。” 她想得可真周到啊,这世上怎么会有像她这样,温柔与放荡并存的女人的?一边想,我一边手忙脚乱地脱着衣服。 衣服脱下来,我去看她,她的那身长裙,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真的,我都快死了,被她勾引死了! 关好窗户,她甩着长发朝我走了过来,我赶忙迎过去说:“姐,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她点点头,指了指旁边说:“咱们往镜子那边靠靠吧,这样能看清楚每一个动作的细节!” 细节?!她还要看细节?!我真的快晕倒了,我以为我就够那啥了,没想到她的内心比我还那啥…… 靠到镜子旁边,我急不可耐地伸出手,猛地就抓到她的大白兔!太柔软了,我真想趴过去吃两口。 可她却打了一下我的手说:“哎,往哪儿摸呢?搂着姐的腰!” 搂腰?她这是要搞什么花样啊?难道是想让我抚摸她,一点一点地找感觉?! 我知道女人干这种事的时候,特别喜欢有前奏,一点一点,由浅入深,只要感觉上来了,她们往往比禽兽还要禽兽。 想到这个,我就听话地搂着她的腰,手一点点往下抚摸。 她的脸立刻就红了,“小流氓,往哪儿摸呢?手放在姐腰上,姐要教你交谊舞!” “啊?!”听到这话,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姐,我可不可以不学啊?” “啊什么啊?明天舞会上,肯定有交谊舞的;你要不学,那姐可就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了,你要想那样,姐不反对哦!”她说着,特得意地看着我。 我瞬间垂下脸,极度难过地说:“那我学还不行吗?” 听我答应,她捏了下我鼻子说:“嗯,这才乖嘛!姐知道你笨,所以啊,姐都已经做好在这里打地铺的准备了;你可要好好学,咱们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睡觉。” 我:…… “来,看着镜子,注意自己的动作;放轻松,脚往前上……” 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四哒哒…… “对,跟着姐的节奏……” ps:今天就三更哈,明天四更。大家看完睡觉吧。 285.温小美求饶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被折腾了多久,总之躺到地铺上的时候,骨头都要散架了。 白姐却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她靠到我旁边,指着我额头说:“你呀,可真够笨的,交谊舞那么简单,你还要学这么久!” 我累得都懒得说话了,就闭着眼睛装睡觉;她就伸着脑袋,往我怀里拱了拱,指尖划着我的胸膛说:“不过啊,挺好的!等明天,姐就可以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万众瞩目下,抱在一起跳舞了;姐要让琪琪那丫头嫉妒死,跟我抢男人,哼!” 她得意地搂着我,脸贴在我的胸膛上,搞得我浑身痒痒,下面都起了反应。 后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可能男人都一个德行吧,如果想干那种事,就是再累也有力气;我就一翻身,直接压住她说:“姐,我想要……” 她红着脸,有些古怪地看着我说:“干嘛啊?都累成这样了,要什么要啊?睡觉!”她推了我一下,直接侧躺着,背对着我。 我有些不死心,就把手伸进被窝里,轻轻碰了下她;见她没反应,我心想她可能是默许了吧?!我就把手贴上去,沿着她光滑的后背,一点一点往下摸。 她的皮肤可真光滑啊,感觉蚊子落上去,都能摔个大劈叉;一边摸,我就轻轻靠上去,想吻她的脖子。 可就在刚碰到她头发的时候,她立刻转身说:“王小志,你不要耍流氓好不好啊?!我可跟你说,姐现在一心想打败琪琪,其它的一概不想!还有你,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跟琪琪怎样,但那个小麻烦精是你惹来的;所以啊,作为惩罚,琪琪一天对你不死心,你就一天不要碰姐,知道吗?!” 说完,她直接踹了我一脚,自己把被子一卷,再也不理我了。 这个小妖精,我就知道她会惩罚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她有多小心眼儿啊,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大度?!而且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的惩罚竟然这么严重,直接禁欲! 第二天去到公司,忙碌的工作就开始了;进货出货需要签字,客户感情需要联络,公司内部会议不断;更为棘手的是,先前我们积蓄的资金,全都投到了黑街建设和土地承包上了。 在秦总办公室里,我们几个人抽着烟,琢磨着建新厂的事。 虽然现在,矿上生意很好,但由于开矿的时间太短,若是想一把拿出建铝型材加工厂的钱,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秦总揉着眉心,想了半天才开口说:“不行就融资吧,建厂这件事不能耽误;市里领导那边,想快速将咱们尚美集团,树立成白城的名牌实业;再一个就是市场变化太快,进来晚了,可就抢不到好肉了!” 他喝了口热水,继续又说:“大家看看,手头有没有合适的投资方;前提是铝业同行不能拉拢,那样会对咱们形成竞争。他们一旦在矿上入了股,以后乱糟糟的事情捋不明白。要找就要其它行业的投资商,这样有利于促进咱们团队多元化发展,有利于将来的资源整合和产品开拓。” 聊完之后,我脑袋都大了;目前我们手头的资源,基本都是干铝行业的;其它行业的人,上哪儿找呢? 回到办公室,我一边工作,一边琢磨这事儿;下午的时候,我电话响了;抽着烟,我摸起电话一看,竟然是温小美打来的! 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那几十家铝业公司的股权一撤回,这可不仅仅是损失多少的问题。当初她打着傅仁义的名义,搞了那么多人融资,十个亿啊,一把赔进去,那些投资商还不得把她给撕了?! 我把烟掐灭,接起电话冷冷地说:“喂,哪位?” “王小志!”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温小美咬牙切齿的声音,“王小志你个混蛋、王八蛋!你的心好毒啊,从一开始你就算计我们;把傅局长搞垮了不说,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步棋,你是不是非要把人逼死,你才开心?!” “你骂够了?骂够了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我不温不火地跟她说。 “等等!”温小美立刻说,“小志,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你把产品设计给他们,我分你一半的股份,我们一起合作,一起赚钱,以前的那些事,咱们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听到这话,我差点把手机摔了!你说不提就不提?你说忘记就忘记?!温小美,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忍着愤怒,我冷冷告诉她:“温小美,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电话那头,温小美瞬间就哭了;“小志,你就帮帮我吧!十个亿啊,那些投资商,他们还不得杀了我啊?!小志我求你了好不好?看在咱们曾经,相恋十年的份上,那个时候我们多相爱啊,你对我那么好,那么照顾我;现在,帮帮我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竟然还有脸说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女人了;深吸一口气,我对着电话说:“温小美,以前的事,都忘了吧;曾经或许爱过,彼此都付出过真心,但那已经成为过去了,而且是你,亲手葬送了那段感情。所以不要再跟我提,不要说这些恶心我!” “小志!求你、求求你了!”她哭喊着,声嘶力竭地说,“以前的事,都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小志,我可以做你的情友,你随时可以要我,只要你肯帮我,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听到这话,我恶心地差点吐出来!面对这样的女人,我连发火的欲望都没了;“温小美,我真的帮不了你,知道吗?就如当初,我被学校开除,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为了雪儿不惜失去所有时,没有人帮我一样。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狠狠挂掉了电话。 傍晚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我眯着眼,吹着春日的暖风。 如今大仇将报,没了傅仁义这棵大树,温小美肯定逃不掉别人的报复。可我心里,却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或许吧,或许我不想让温小美道歉,让她遭报应;我只想,只想母亲还能多活两年,就够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所以我不会原谅她,不会! 286.龙腾要对付我 下班后,我直接给白姐打了电话;毕竟今晚,要去参加舞会嘛! 电话打过去,白姐那边熙熙攘攘的;我就问她:“姐,你这是在哪儿啊?不在公司吗?” 她一笑说:“姐下午就出来了,买衣服呢!先前那些跳舞的衣服,都有点过时了;所以啊,姐要挑件时髦的衣服,今晚穿得漂漂亮亮的,给你争面子好不好?!” 她可真够可以的,一个小舞会而已,用得着这么煞费苦心吗?就以她的颜值和舞姿,哪怕穿着树叶,也一样能能技惊四座吧!我就问她,“那你在哪儿啊?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参加舞会。” “哎哟,不用啊,你自己去吧;就在市北的罗马皇宫酒店,姐一会儿自己过去就好了。”她有些不耐烦地说,“行啦,姐要选衣服啦,不跟你说了。” 挂掉电话,我特无奈地一笑;或许女人都虚荣,都向往那种受人瞩目的感觉吧;白姐是天鹅,她也应该这样的。 出公司,我直接去了市北的罗马皇宫;这里虽然比不上白城饭店,但在当地还是蛮有名气的。本来我还一直担心,这个舞会会不会办在酒吧、迪厅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现在放心了,想来琪琪的品味也不会那么低,毕竟是市长的女儿。 停车之后,我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在楼下抽着烟,等白姐过来一起进去。 可等了老大半天,她的车却迟迟不到;我又给她打电话说:“姐,天都要黑了,怎么还不过来啊?” 电话那头,她却蛮不在乎地说:“急什么嘛,舞会七点才开始,现在才几点?才刚刚六点五十八……”讲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下说,“哎呀,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啊?!小志,姐手里现在有两件裙子,一件蓝色的,一件红色的,你说买哪个好?我选了半天都拿不定主意。” 我就说:“行啦,你也不要着急,晚点儿就晚点儿,你选红色的吧,皮肤白,穿红色的更漂亮;还有啊,开车的时候慢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好好,姐不跟你说了。”她慌张地挂了电话,我就无奈地摇头;这个女人啊,有的时候可真够神经大条的。 下了车,我直接进了罗马皇宫三楼的舞厅里。这地方很宽敞,顶上挂着一个硕大的水晶吊灯,周围霓虹闪烁,人影丛丛,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 我走过去,刚找地方坐下来,就看到不远处,琪琪正和于涛吵架。 当时我就皱起了眉头,上次于涛害得她还不够吗?这个丫头,怎么又开始跟于涛纠缠上了?! 我带着火气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就听于涛说:“琪琪,真的,我特别喜欢你!只要你嫁给我,我给你花不完的钱,好吗?” 琪琪甩着手,想要挣脱于涛,可那混蛋抓得死紧,琪琪挣了半天也没甩开;她就特毛躁地说:“于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会看上你?别做梦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要是再纠缠我,我这就打电话告诉我爸爸!” “好啊?!你告诉啊!我可是听说,宋书记那人特古板;倘若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跟别人上床,还要挟别人给买车,咱们看看谁倒霉!”于涛咬着牙,一脸恶心地笑着说,“琪琪,我是真喜欢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琪琪都哭了!说实话,这丫头今天打扮的确实很漂亮,下身穿着黑色紧身皮裤,上身是黑色露脐短衫;脸上画了妆,比以往更显妖艳动人,颇有摩登女郎的风范。 我就走过去,一把捏住于涛的手腕说:“把你的脏手放开!否则,今晚我让你出不了这个大门!” 一看是我,琪琪猛地一甩胳膊,哭着扑进我怀里说:“哥,你可来了!你不知道,于涛他欺负人!” 刚才的话我已经听到了,于涛这混蛋,确实够厚颜无耻的;我就拍着琪琪的肩膀,冷冷看着于涛说:“琪琪不是你能动的人,明白吗?我饶你们父子一条生路,是想让你们重新做人,不是要看你现在这个尿性!” 于涛却瞥了我一眼,吊儿郎当地抠着耳朵说:“你特么牛逼什么?王小志我告诉你,龙腾正准备搞你呢,你的好日子啊,就要到头了!呵,等着吧,咱们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说完,他晃着身子直接涌进了人群。 我愣在原地,脑海里回荡着于涛的话;龙腾要搞我?怎么可能?!莫非是我抽空工人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但若是他知道这事,于涛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儿,还这么得意啊? 虽然我不知道龙腾为什么要对付我,但于涛的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些,我不禁紧张了起来;现在我们才刚刚起步,如果龙腾要对我出招,那麻烦可就大了! “哥,你想什么呢?”琪琪摇了摇我胳膊,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爸呢,他可是很看中你的;所以啊,在白城谁也动不了你。” 我点点头,心里的弦却一直悬着;不过我在白城,龙腾就是再厉害,他也不可能对有太过分的举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会从生意上打压我。 琪琪把我拉到沙发上,还给我拿了酒;我没喝,也不想跟她靠得太近,就站起来说:“琪琪,我出去抽根烟,你好好玩儿吧。” 可她却猛地一拉我胳膊说:“在这里抽就行了,桌子上有烟灰缸。”说完,她把烟灰缸朝我这边拉了拉。 我特无奈地掏出烟,身体往一旁挪了挪,跟她保持距离;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但没怎么生气,而是朝我眨着眼睛说:“哥,我今天漂亮吗?” “哦,嗯,漂亮!”我假装蛮不在乎地看着别处,点上烟抽了起来。 “那你娶我好不好?!”她却猛地向前一靠,直接坐到了我的腿上! 那一刻,我烟都吓掉了,赶紧推开她说:“琪琪,不要胡闹!我跟你说,你要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很生气,明白吗?!” 287.你根本不爱他 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受够她了,不爱就是不爱,她怎么非要纠缠不清呢?! 她有些惊恐的看着我,似乎是被我吓到了;我也不想再搭理她,如果她继续这样,我哪怕不靠宋市长这棵大树,也要把琪琪给开了! 掏出烟,我再次点上;这里的一切,金碧辉煌、莺歌燕舞,却没有一点吸引我的地方;我只想白姐赶紧过来,赶紧跳,赶紧结束这场滑稽的舞会。 我王小志虽然有钱了,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也不屑于参加这种,所谓的上流社会活动。我只想,每天能牵着白姐的手,一起上下班,一起买菜做饭,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就好了。 琪琪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后来哭了,拽着纸巾在那里抹眼泪。 看她这样,我也不好再冷着脸了;本来参加舞会,大家都应该高高兴兴的;刚才于涛欺负她,现在我又对她这样,这丫头也蛮可怜的。 我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说:“琪琪,对不起,哥刚才的话说重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爱情不是靠死缠烂打,更不是靠你的家庭背景,你多么有能耐,就能得到的,知道吗?” 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呕”地一声。 我赶紧扔掉烟,拍着她后背说:“丫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摆摆手,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对着桌子下的垃圾桶,干呕了半天;后来抬头的时候,脸都煞白了。 看她这样,我心里又有些心疼了;琪琪这丫头,其实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而已;我刚才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确实有些过分了。 “琪琪,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咱这个舞不跳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哥,没事,可能吃东西吃坏肚子了。”她朝我一笑,拿起桌上的水漱了漱口。 我还要说什么,舞会就已经开始了;一个浓妆艳抹的主持人,拿着话筒站在台上,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最后说:“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举办舞会的宋小姐,宋琪琪!” 顿时,舞厅里掌声四起,很多人还高声呐喊:“小舞王、小舞王……” 听到这个称号,我不禁一笑说:“你是小舞王啊?” 琪琪微微一笑,抿着嘴说:“当然啊,我是他们中间,舞跳的最好的一个!对了,白总呢?我还邀请她了,怎么没来啊?!” 我说应该一会儿就到吧,还有啊琪琪,你不要跟白总斗舞啊什么的,大家一起跳跳,开心开心就好了;她可是你上司,万一你要赢了,她以后给你穿小鞋怎么办啊? 琪琪却白了我一眼说:“有你罩着我,谁敢跟我穿小鞋啊?!她说她挺厉害的呢,那就比比呗?谁怕谁?!” 说完,舞厅里顿时响起了劲爆的音乐,很多人纷纷跳进舞池,跟着音乐的节奏,疯狂了起来。 “哥,我们也跳吧,可好玩儿了!”她拉着我,还没进舞池,两条腿就蹦跶了起来。 我赶紧摆手说:“你跳吧,我不会,我看就好了。”说实话,我真不想参与这样的活动,里面的男男龙女女,又蹭屁股又眨眼的,感觉有些低俗。 可琪琪非拉着我,说不会跳没事,我教你。 我立刻说:“琪琪,你要这样,那我这就走!” 见过语气决绝,她嘴巴一撅:“那好吧,你坐在这里看我跳哈!” 说完,她扭着腰就进去了;舞厅里的音乐很劲爆,搞得我都有些热血沸腾了。 我就坐在那里看,这些跳舞的人,很多我还见过;大都是琪琪的一些朋友,那些官二代们;还有一些岁数比较大的,估计是一些开发商什么的吧;过来凑凑热闹,顺便拉拉关系。 于涛也夹在人群里面跳,跟琪琪挨的很近;不过看他扭屁股的贱样,我真想进去踹他两脚。 劲舞跳完以后,接下来还有个人秀;就是一两个人站在舞池里,跳给大家看,还蛮有意思的。 后来大家就起哄,让琪琪跳一个,主持人也拿着话筒,跟着喊“小舞王、跳一个”什么的。 可琪琪却一把夺过来话筒说:“会跳的,但不是现在;今晚,有一个对手要挑战我,所以接下来,你们会看一场好戏!”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接着就有马屁精开始说,“谁这么不开眼,敢挑战咱们的小舞王?”“疯了吧她,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 她们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王小志!对不起啊,姐来晚了!” 听到声音,众人全都把头转了过去:“哇塞!” 那一刻,我手里的烟,都掉了! 白姐来了,她穿着一件红色长裙,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耳边挂着两颗晶莹的耳坠,迈着轻盈的步伐飘了进来。 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的出现,让整个舞厅都黯然失色。 她走到我身边,微微一笑说:“已经开始了吗?你怎么不跳啊?” 我咽了咽口水说:“我…我不会……” “切!”她朝我眨眨眼,抓住我的手说:“来,姐教你跳!” 我被她迷得七窍冒烟,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可就在我刚要迈步的时候,琪琪猛地说:“白总!既然来了,那咱就开始吧?!” 白姐立刻转过头,朝她笑着说:“这么着急啊?我刚赶过来,你让我喘口气好不好啊?!” 琪琪却“哼”了一声说:“那我先跳,你再来!比赛规则很简单,跳完之后,谁的掌声更热烈,就算谁赢!怎么样?” 听到这话,白姐挺直曼妙的身材说:“好啊,谁怕谁啊?!” 琪琪也不甘示弱,立刻仰起头说:“先说好了,谁输了,谁退出,而且保证以后绝不再纠缠!” 一听这个,我顿时坐不住了,搞什么啊?难不成她们俩斗舞,要拿我当赌注?!我立刻转头看向白姐,她却微微低着头,语气冰冷地说:“琪琪,对不起,斗舞可以,但我不会拿我的爱人当赌注!” 琪琪冷冷一笑:“怎么?不敢?先前在电话里,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白姐抬起头,很平静地看着她说:“不是不敢,而是不能;琪琪,你之所以敢拿这个当赌注,是因为你根本不爱他;如果爱,你舍不得这样做,永远都舍不得……” 288.琪琪使诈 听到白姐的话,琪琪当时就怒了:“什么叫我不爱?你凭什么这样说?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白姐摇着头,就像朵高贵的牡丹一样,淡淡地笑着说:“琪琪,你还小,有些东西,等你真正经历了以后,你就知道我的话,到底对还是错了。” “你不要说那些!”琪琪立刻打断她说,“请不要为自己的胆怯找借口,如果技不如人,就干脆认输,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不会认输,也不会跟你赌;你若想比,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如果你非要赌,那抱歉,我现在就走。”白姐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微笑。 其实都不用比,单从气场上来看,琪琪就跟白姐差太多了;而且,赌了又能怎样?我不会可笑到,因为她们的输赢,而去选择谁吗?! 在全场寂静的氛围中,我上前一步,刚要说话;结果她们俩却同时转头,猛地看向我说:“你不要说话!” 我:…… 女人啊,真不讲道理,拿人家开刀,还不让人家说话! 琪琪就盯着白姐,攥着拳头说:“白依依,你这个老女人,你怕输对不对?你怕输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像这样,又年轻又多金的男人了对不对?!你不要拿什么‘爱’当借口,你就是输不起而已!” 她这样说,我当时就怒了!这个混蛋丫头,她在说什么?她敢当众羞辱白姐?!我他妈的,我真是白疼她了,没想到养了这么一个白眼儿狼! 喘着粗气,我刚要说话,白姐却伸手拦住我,看着琪琪说:“丫头,到底比不比?不比我们走了。” “怎么?还没比就想着逃走啊?白依依我问你,你到底赌,还是不赌?!”她手插着腰,语气咄咄逼人。 “不赌!”白姐决绝地回拒了她,拉着我转身就要走。 “好!比就比!”琪琪立刻叫住我们,眼睛转向我说,“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上我,因为我宋琪琪,从来不比别人差!” 说完,周围的人瞬间散开;激昂的音乐响起,耀眼的彩灯闪烁,琪琪穿着新潮的皮裤,摇晃着雪白的肚皮,跳起了现代舞。 她的舞姿很有力度,动作也挺标准的,应该是专业学过,不像是从酒吧、迪厅那种地方出来的野路子;虽然我不是太懂,但大致还是有些判断的。 再说了,她好歹也是市长的女儿,即便他爸爸再清廉,给孩子培养爱好、学习舞蹈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白姐站在我旁边,嘴角带着自信微笑;我就问她说:“姐,琪琪跳的不错啊,看来是练家子啊!” “嗯,确实练过,基本功还算扎实;只是啊,跟姐要是一比,只能算个业余选手!”说完,她眯着眼睛,仰起了高傲的下巴。 听她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输了倒也无所谓,但是能赢更好,我希望她赢,而且她也一定会赢。 一曲过后,琪琪帅气妖娆的动作停在了那里;那一刻,全场掌声雷鸣,很多男生还吹起了口哨。 琪琪擦了擦额头的汗,走过来很挑衅地看着白姐说:“歇够了吗?到你了!” 白姐点点头,松开我的手,走到音响师那边选了个曲子,又再次回到了舞池中央。 紧接着,那是一段葫芦丝的声音,干净通透、空谷传幽;白姐后脚抬起,慢慢做了一个孔雀开屏的动作。 仅仅是第一个动作,全场的人就傻眼了;琪琪站在我旁边,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因为白姐的身体太柔软了,而且动作特别优美;再加上那袭漂亮的长裙,和迷人的脸蛋,简直就如孔雀仙子一般。 下一刻,白姐的动作一变,干净利落,那修长的手指,瞬间活灵活现起来,就仿似赋予孔雀生命一般。 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白姐的动作也越来越花哨;她舞姿不像琪琪那样,单纯的表现力量和妖娆,而是柔中有刚、收放自如,给人无尽的美感和享受。 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白姐的水平,完全不比春晚上,跳舞的那些人差。 她的身体太柔美了,而且这柔美之中,还带着女性的那种阳刚,很难用语言来表达,总之特别吸引人。 后来,她动作的变幻和音乐的节奏,完美融合在了一起;直至结束的一刹那,所有人都还没从她的舞姿中醒悟过来。 音乐停止,全场寂静地落针可闻!那一刻,我知道,只有给人带来极度震撼的表演,才能让人在表演结束后,陷入短暂的失神。 我第一个从震撼中醒悟过来,猛地拍起双掌,朝她笑着说:“姐!你真棒!美死你了!”一边说,我一边朝她跑过去,对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红着脸低下头说:“你干嘛啊?都是人呢!” 对哦,他们还没鼓掌呢!我就转过身,仰着胳膊说:“还愣着干什么?鼓掌啊?!” 可他们这些人,我次奥他妈的,他们竟然全都把脑袋转向一边,看着别处,完全没有要鼓掌的意思! 琪琪胳膊交叉在胸前,眼睛也望着别处说:“白总,怎么样?输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还不待白姐说话,我就已经火冒三丈了!“琪琪,玩儿这种小把戏,有意思吗?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演员吧?你的朋友?来给你撑场子的?呵!我对你太失望了,真正输不起的人是你!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一个幼稚的小丫头,而且还是喜欢耍手段的小丫头!” “小志,不要再说了,咱们走吧。”白姐拉住我的手,朝我微微一笑说,“今天姐很开心,输赢并不重要;而且,公道自在人心……” 说完,她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我知道,她难过,她跳的好,却没有赢得该有的掌声。为什么?因为琪琪是市长的女儿,而白姐不是。 出了舞厅,我以为白姐会哭,可她却把眼角的两滴眼泪擦干,微微一笑说:“好遗憾啊,本来想等到最后,跟你跳一场交谊舞的,结果也没有等到……” 我抓着她的手,对她一笑说:“姐,我们回家,回到属于我们的舞台好吗?” 她点点头,暖风吹拂着她的发梢;当明亮的月光照进窗子的时候,舒缓的音乐渐渐响了起来。 我搂着她的腰,在我们自家的舞蹈室里,轻轻地、轻轻地,拥抱在一起。 我说:“姐,他们应该给你鼓掌的。” 白姐说:“有你一个人的掌声,就够了。” 我说“姐,你不要往心里去,她那是作弊!” 白姐一笑说:“她赢了比赛,却永远失去了你……” 今天四更好啦!有喜欢看鬼故事的,刀刀给推荐一部《死亡剧组》,网站首页就能看到;很刺激,能把人吓得汗毛直立、蛋碎一地! 289.给温小美求情 一连几天,生活似乎回归了平静。虽然工作上依旧忙碌,但好在我和白姐,能够天天在一起,享受着爱情带来的静谧时光。 琪琪最近低调了很多,在公司里也不像先前那么张扬了;其实在舞会结束的第二天,我就想把这丫头辞掉的;但白姐和秦总一直劝着我,毕竟因为这事得罪宋市长,没那个必要。 后来我也想过,琪琪本性不坏,只是有些叛逆幼稚,好胜心强而已;只要我管好自己,不对她有任何的邪念,即便她天天黏着我,又能怎样呢?所以啊,应该是我想多了吧,若是因为私人感情而开除她,确实有些过分了。而且经过舞会的事情后,琪琪收敛很多,见到我都低头走路,我想以后,她应该不会再纠缠我了吧?! 但后来我错了,琪琪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单纯;甚至,我竟有些怕她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那天下午,我们正在会议室里,讨论公司融资的问题,前台的一个小女生,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王总,楼下有两个老人,他们连哭带闹地要见您;您看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两个老人?是谁?叫什么?” 前台皱着眉说:“没来得及问,那老太太都快哭晕了。” 毕竟现在正开会,我就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让他们等一会儿吧,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 可前台立刻说:“王总,您现在就过去看看吧,那老大爷抱着咱们女同事的腿,死活要见您,都快跪下了……” 我掐着眉心,本来融资的事情,就够头疼了,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出?!放下手里的笔记,我不好意思地对秦总一笑;他朝我挥挥手说:“快去快回。” 我拉开凳子,跟前台一起下了楼;一边走我就想,我不认识什么老人啊?难道是三叔三婶?这不可能啊!他们有我电话,要是来找我,直接打电话就好了;再说了,也没必要又哭又闹啊?! 一直往前,到还没到楼下,我就听到了凄惨的哭声,老头老太太的声音都有,嗓子都哑了,根本分辨不清是谁。 直至到了楼下,我才看到一个老人,他紧抓着一个女同事的衣服,老泪纵横地说:“求求你们了,就让我们见一眼王总吧;我们是他老乡,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见到这俩老人,我赶紧跑了过去;“温叔,您这是干嘛啊?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我一边搀着他,一边拿纸巾给他擦泪。这俩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小美的父母。 做人要讲良心,虽然温小美为人下作,但她的父母却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为人朴实踏实,忠厚善良;还记得初中那会儿,苹果买不上好价钱,家里掏不起学费;还是温叔从口袋里拿出血汗钱,供了我两年。 所以当初恋爱的时候,我对温小美那么好,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父母对我有恩。 看我过来,温叔一下子就跪下了;他一跪不要紧,婶子也跟着跪下了。 看着这两个头发斑白,身上还穿着买化肥送的那种t恤衫的老人,就这样跪在我面前,说实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我赶紧把他搀起来,又跟旁边的前台小姐说,“别愣着了,那是我婶子,赶紧把她扶起来。” 两个前台小姐赶忙点头,搀着婶子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我就说:“叔,您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话说就行了,您跪我,这不是要我命吗?!” 温叔狠狠捏了把大鼻涕,往墙边上一抹;两个前台小姐一瞅,顿时脸色难看地撇了撇嘴。我就赶紧把纸巾递给他,温叔擦了擦鼻涕眼泪说:“小志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美吧!” 我就知道,他们来肯定是为了小美的事情;可是我会救她吗?显然不会!她把我害得那么惨,我的母亲也是死在她那张臭嘴下!我王小志不是心胸狭隘、瑕疵必报之人,但有些仇恨,是不得不报的! 见我迟迟不说话,温叔腰一弯,又要给我下跪;我赶紧拖住他说:“叔,去我办公室说吧,这里也没个坐的地方。” 说完我扶着他往楼上走,两个前台小姐扶着婶子;他们闹这么大动静,周围的同事全伸着脑袋看热闹。 进了办公室,我被他们哭的脑袋“嗡嗡”响;关上门,我拿饮水机接了水,递给他们二老说:“叔,婶子,小美怎么了?她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温叔擦着眼泪说:“小志,我们知道,当初小美嘴碎,害死了你妈!你知道吗?这些年,虽然小美带我们逃到了这里,吃喝不愁,日子过得挺好;可我们的良心,可从来没有一天过得去啊?!我们家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说完,他从沙发上滑下来,又要给我下跪;我赶紧拉住他,就说叔你要再这样,那我可就轰您出去了啊?! 话虽这样说,但我心里明白,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庄户人,什么都不懂;求人办事的时候,除了下跪,还能做什么呢? 一直在旁边抹眼泪的婶子,满脸皱纹地看着我说:“小志,你就救救小美吧,那个丫头现在蛮可怜的;婶子知道,你对她有恨,小美也告诉我们了,她现在这样,说都是你害的;我们不怪你,毕竟你妈那事,跟小美有着扯不开的关系!可婶子还得求你啊,小美说了,现在只有你能帮她,你就救救她吧!” 两个老人在我面前这样,说实话我心里真不落忍;可是这温小美,她也太气人了!今天温叔和婶子过来,一定是她唆使的!她知道我心软,倘若让她父母给我下跪,我还能不救她?! 不过这次,她还真就错了!这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女人,我不会对她妇人之仁,更不会去帮她,谁求我都没用! 想过这些,我长叹了一口气说:“叔,婶子,你们回去吧;如果想让我帮忙,你让小美自己过来找我!” 听我这样一说,婶子猛地眼泪就下来了;她颤着嘴唇说:“小美…小美她疯了,脑子不大好使了;我跟你叔还想借你点钱,把小美送到精神病院里看看,能不能治好……毕竟,毕竟我跟你叔,可就这一个孩子啊!” 290.王小志,我要杀了你 “什么?”听到温小美疯了的消息,我浑身一颤!心里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温叔抬起苍老的手,搓着褶皱的脸说:“小美弄的那个公司,她给人家干赔了;结果人家天天打威胁电话,让她还钱!可是我们哪儿有钱啊?小美没钱给,他们就找流氓,砸我们家窗户,往门口扔死猫、死狗,还弄了血往我们家门上泼,吓得我们一家人,连门都不敢出。” “后来,有个陌生人打电话给小美说,要么就把什么股份拿回来,要么就开车撞死我们,一家三口,一个不剩!”讲到这里,温叔立刻捂着嘴,哗哗流着眼泪说,“小美一听这个,当时就昏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就…她就……疯疯癫癫的……” 听到这里,我深深吸了口气;我以为那些人,他们只是对付温小美,却没想到,竟然连她家人也不放过! 不过想想也是啊,十个亿打了水漂,换谁心里能过得去这个坎儿?更何况是唯利是图的商人。钱要不回来,他们自然要泄愤;而温小美家破人亡,就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商界名流、企业家,其实都是一个德行;表面人模狗样,其实背地里阴险狡诈! 我掏出烟,刚点上,办公室的门就开了;白姐有些匆忙地走进来,看了看沙发上的温叔和婶子,就问我说:“小志,这二位是?” 我深吸了一口烟,望着窗外说:“小美的父母。” 白姐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但还是微微一笑说:“你们好!” 温叔抬起头,看着白姐就说:“小志,这个闺女是?” “我爱人,依依。”他们没见过面,我简单给做了介绍。 知道了白姐的身份,温叔长叹了一口气说:“嗯,真好!比小美好多了,那丫头啊,哎!当初你们俩在一起多好?可她啊,鬼迷心窍、不知道珍惜,现在成了这样,也算报应吧!” 听他这样说,婶子抹着眼泪就说:“老头子啊,小美都这样了,你就不要说她了;老天已经惩罚她了,她…她现在多可怜啊?!” 白姐站在旁边,一脸疑惑地看了看他们,又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是在询问,温小美怎么了?! 她不知道也正常,我算计温小美的事,只有我自己知道,就连秦总都不知道。 掐灭手里的烟,我站起来说:“叔,婶儿,带我过去吧,去见见小美。”虽然他们这样说,但我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对我撒了谎;温小美心计太多,万一她没疯,或者装疯,那我救她,就太傻了…… 出办公室的时候,白姐一直跟着我;我转头说:“干嘛啊你?也要跟着去啊?” 她就抓着我胳膊,一脸固执地说:“当然要去,姐可不想你跟那个温小美,再发生点什么别的事!” 我无奈一笑,她可真是够小心眼儿的;我说:“我跟她的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能发生什么啊?” 她却死死抓着我衣服,撅着嘴巴说:“就要去,人家父母都来了,姐…姐就是不放心你!” 她跟着去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要是温小美真疯了,万一情绪失控,伤着她可怎么办啊?我就嘱咐她说:“那你去可以,一定要躲在我身后,知道吗?” “嗯!”她点点头,似乎还想问什么;我没继续跟她说,直接就往楼下走;毕竟到了地方,她自然就明白了。 我们开了一辆车,后面坐着温小美的父母,他们一直哭,或许真的是被那些人,逼的一点办法都没了吧?! 温小美家住在一楼,我把车停好,就往楼道里走。可刚一进去,一股血腥难闻的气味,直接就扑了过来;楼道的白墙上,被人撒满了干涸的血渍;几只已经腐烂的死猫,上面飘着苍蝇,传来一股股恶臭味。 白姐看到这一幕,顿时捂嘴就吐了;温叔和婶子倒是见怪不怪,走在前面直接拿钥匙开门。 白姐干呕了半天,死死抱着我胳膊说:“小志,谁这么缺德啊?怎么能干这种恶心的事啊?!” 我憋着气说:“催债的,都是些社会流氓,他们才不管缺不缺德呢。”说完,我带着白姐往家里走。 进去之后,家里的环境倒还蛮不错的;虽然算不上奢侈,但装修的还不错;客厅的玻璃橱柜上,摆着足浴盆、保健品什么的;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温小美,买给她爸妈的吧。虽然这女人办事很恶心,但说到孝顺,我不得不承认,温小美是个大孝女。 “小志,还有这位……”温叔看了看白姐,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估计把她名字给忘了。 “叔,她叫依依。”我赶紧补充了一句。 “哦,依依,你们坐这儿喝口茶,我去叫小美出来。” 我立刻说:“叔,不用忙活,您带我先去看看吧。” 他叹了口气,没说别的,直接带着我们朝里走。 这个房子不算太大,两室一厅;温叔走到靠南的卧室时,拧开门把手就进去了。 我和白姐紧随其后,到了里面,却空荡荡地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就问他,“叔,小美呢?” 温叔转过头,尴尬一笑说:“你们等一下哈!”说完,他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喊:“小美,小美?我是爹,不是坏人……” 一边喊,他一边去掀床上的被子;可被子掀开以后,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接着又喊,还蹲在地上到处找。 最后,我旁边的大衣柜,突然响了一下;白姐吓得一哆嗦,赶紧躲到我身后。我就说:“叔,小美是不是在这里边?” 温叔走过来,轻轻拉开柜门;那一刻,我看到了温小美,她披头散发地蜷缩在衣柜里,嘴巴咬着手指,特惊恐地看着外面说:“你们不要找我!不是我坑的你们!是王小志,你们找他,是他给了假股份,你们去找他要!” “小美,我是爹,不是要帐的。”温叔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看着温小美说,“闺女,你出来吧,人家小志来看你了,人家要帮咱们……” “小志?王小志!!!”她突然尖叫一声,猛地从衣橱里窜了出来,“王小志!我要杀了你!” 291.他还会爱我吗 温小美一冲出来,我赶紧把白姐挡在身后,生怕她被伤到。 可温小美却对我们视而不见,张牙舞爪地就朝客厅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我一脸茫然地看着温叔;他勉强地笑了笑说,“小美她总是这样,一会儿疯癫,一会儿痴笑,而且认不清人。” 我点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她那个状态,可真把我吓到了;我就跟白姐说:“姐,你留在这个房间里,不要出来;小美现在这样,我怕她会伤到你。” 白姐似乎也害怕了,她点点头,坐到床上说:“那你…你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姐…姐不想在这里呆了。”我就说:“好,我过去说几句话,说完了我就带你走。” 转过身,我跟在温叔后面去了客厅;可刚一进去,温小美就从厨房跑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张牙舞爪地对着空气挥舞。 看到这一幕,我竟不自觉地有些害怕了;她刚才说要杀了我,不会真拿菜刀过来砍我吧?! 刚想完这些,温小美的目光,猛地就落在了我身上;当时我心里一咯噔,随手就抄起了沙发上的抱枕。 可她没过来找我,而是面目狰狞地看着我,举着菜刀朝我吼:“看什么看?!我问你,王小志在哪儿?我要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说完,她竟然晃着菜刀朝我走了过来;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难道…难道她真不认识我了?先前我听人说过,精神病发作的人,是六亲不认的;如果她真的疯了,不认识我也正常。 我就试探性地问她:“小美,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立刻甩着乱发,咬牙切齿地说:“我认识你是老几?你快告诉我,王小志在哪儿?你要不说,我杀了你!”说完,她竟然举着菜刀要砍我。 一看这样,温叔赶紧从后面拦住她说:“小美,他不认识王小志,不知道王小志在哪儿。你快把刀放下吧,听爹的话好不好?你忘了吗?你以前最听爹的话了!” “你给我闭嘴!”她猛地转头看向温叔,温叔也有些怕她,手赶紧松开她的腰,跟她保持距离。 没有人拦着她,她又举起了菜刀;不过这次没朝我砍,而是往电视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对着空气乱砍,“王小志我杀了你!你坑我,葬送了我的所有,我恨你,恨死你了!”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温叔说:“她一直都这样吗?” 温叔摇摇头说:“有的时候这样,有的时候还能模糊的记清某个人;今天早晨刚起来的时候,还喊了我一声爹呢。” 我点点头,通过温小美的举动,以及温叔和婶子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来,她确实是疯了,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所以现在,我还能做什么呢?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温叔和婶子这对老实人,因为女儿闯祸的缘故,而被人欺负、遭人加害;同样,那些股权,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设计去换,然后还给大华集团的股东们;更不可能自己掏腰包,替她偿还十个亿的债务! 怎么办?我要帮她,可该如何帮呢? 点上烟,我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婶子紧抓着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小志啊,你就帮帮我们吧;那些流氓,他们真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们一把老骨头了,倒没什么;可小美还这么年轻,她都还没结婚,婶儿真的求你了,婶儿不想看到她被人给害了,你就发发慈悲吧!” 我死死掐着烟头,皱着眉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好好帮他们一把;不为温小美,只为眼前这两位朴实的老人。 抬起头,我刚要说话;突然,卧室那边,猛地传来一声尖叫! 我赶紧转头,次奥他妈的,温小美呢?刚才还在这儿的?! 那一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白姐还在房间里,温小美手里拿着菜刀,她疯疯癫癫的,该不会对白姐怎样吧?!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刻闷着头就往卧室里冲;温叔和婶子,也赶紧跟在我后面跑。 进到卧室的时候,我看到白姐贴在墙角里,温小美手里的刀,已经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姓白的贱人,狐狸精!”温小美咬着牙,揪着白姐的衣服说,“是你,你是抢走了我的小志,你这个老女人,是你让我变得一无所有!” “小美!你…你不要做傻事!”温叔赶紧冲到前头,擦着额头的汗说,“你给我把刀放下,你不要惹爹生气!” 温小美微微把头转过来,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轻蔑地看了我们一眼;突然,她猛地一转头,举起手里的刀就喊:“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就在刀落下的那一刻,我赶紧说:“小美!我就是王小志!是你的小志!” 听到这话,她手里的刀猛地停住了;我咽了咽口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再次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我赶紧又说:“她没有抢走你的小志,小志一直都在;他还要救你,还要打败那些欺负你的坏人,他会保护你,保护你的爸爸妈妈……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听我说完,她手里的刀微微放下,眼睛里的泪却涌了上来;“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会原谅我吗?我做了错事,害他被学校开除,害死了他的母亲,她还会原谅我吗?不会的,他不会原谅我,就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说到这里,她松开了白姐的衣服,一只手拎着刀,另一只手抓着蓬乱的头发,嘤嘤哭着说:“多少次做梦啊,我都想回到从前,回到上学的那时候;如果可以,我会好好爱他,不在乎他有钱没钱;因为在这世上,只有他才是真心对我的男人啊!可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他不会原谅我,永远都不会了,不会了……” 听到这些,说实话,我哭了;不知为何,我本应该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她去死的;可是那一刻,所有的仇恨,就如缥缈的春风一样,化作无形,消散在了空中。 小美抬起头,竟有些羞涩地问我:“他…他还会再爱我吗?”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干净的眼神,真的,我无法去骗她,尽管她是个疯子。 我说:“至少,他曾经爱过你……” “铛啷”一声,她手里的菜刀掉在了地上。 小美笑了,她眯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曾经,也爱过…… 今天三更好了,看完就不要等了。后天是十一,假日期间,刀刀尽量每天保底四更。 292.龙腾来电 看小美的精神一松懈,温叔立刻扑上去,直接把她按在了床上。 我也赶紧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刀,扔到了窗外的小花园里。 白姐靠在墙角,被吓得面无血色;我蹲下来,抓着她冰凉的手问:“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你了?” 她猛地扑进我怀里,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哭着说:“小志,姐…我…刚才我以为,我真的就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慰她说:“没事的,都过去了,有我在,谁也伤不到你。” 她紧紧搂着我的腰,一边点头一边说:“嗯,姐不怕,有你在,姐什么都不怕!” 临走的时候,我给温叔留了张银行卡,那里面的钱,足够给温小美治病了。 温叔把我们送到外面,不停地跟白姐道歉,说小美已经疯了,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白姐的精神缓过来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她就跟温叔一笑说:“叔,我没事,您赶紧回去照顾小美吧;给她找个好点的医院,不要心疼钱,没钱了就找小志要。” 听了白姐的话,温叔一脸憨笑地挠着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就跟他说:“叔,小美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不用担心那些流氓再上门了。还有,以后缺钱了,就给我电话,我给你往这卡里打。” 温叔抓着我胳膊,红着眼睛说:“小志,你不要说这些了,你能为叔做到这样,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现在啊,我先带着小美看病,等她稍稍好一些了,我们就带她回老家;不来了,再也不来这样的大城市了;还是乡下好,种种地,养养鸡,没有城里这些烦心事……” 说完,白姐打开车门上了车;温叔朝我挥手,我刚要上车,突然又想起一个事儿;我就问他说:“叔,这段日子,他有没有联系过你?!” 温叔一愣,“谁?” 我咬咬牙说:“打死我妈的那个人!” 听我问这个,温叔顿时就犹豫了;他一个乡下人,没什么心眼儿,从他的表情里,我能猜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立刻就说:“叔,做人要将心比心;当然,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强求。” “小志,我……”温叔顿了一下,后来一跺脚,“嗨!小志啊,他毕竟是你爹,现在也挺可怜的;因为赌钱,被人家砍了一条胳膊,现在生活都是个问题!所以啊,如果能原谅,就原谅他吧……” “温叔,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捏着拳头,我冷冷地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去年的时候,他来这里找过我一次,后来就再也没联系过。”温叔说着,怕我不信,又赶紧说,“叔真没骗你,确实再也没联系过。那次他来,提起了你妈,他说自己挺后悔、挺混蛋的;他知道错了,还说以后再也不赌了……” “后悔?!”我愤怒地瞪着眼,咬着牙说,“他还有后悔的资格吗?温叔,帮我个忙,如果他再联系你,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好吗?” “这个……”温叔犹豫地看着我。 “叔,他打死的,可是我妈!”我含着眼泪跟他说。 “好吧,如果有他的消息,我…我立马告诉你。”说完,温叔弓着腰,一步一步进了楼道。 我上了车,长舒了一口气;白姐把玩着手机说:“聊什么呢,这么久?!” 我摇摇头,无奈一笑说:“没事,打听了一点儿事。对了姐,刚才没吓到你吧?” 一提起这个,她顿时来劲了,竟然得意地仰着下巴说:“呵!姐是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我可跟你说,我一点都没有被吓到;遇到这样的事情啊,一定要冷静,你越冷静,对方就越不敢轻举妄动!还有她举刀的时候,我都打算来个就地翻滚,然后再来个蝎子摆尾将她踹开了;姐是谁?从小练舞蹈,还能怕她?要不是看你面子,我早就打她了!”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还挺会吹牛的! 我说那要没事,咱们就直接回公司吧? 她却噘着嘴说:“不要,姐要大吃一顿,压压惊!” 我立刻笑她说:“你不是没被吓到吗?干嘛还要压惊啊?” 她抬手就打我:“你这个人好烦哦!人家饿了,想吃东西不行啊?!” 我对她真的无语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她的脑洞到底有多大啊?刚刚经历完生死,就先想着大吃一顿…… 在市里,我们找了家餐厅,吃饭的时候,菜刚点好,我电话就响了。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龙腾打来的! 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吧?他怎么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接起来说:“喂!”我没有给他叫“爸”,因为他已经没那个资格了。 “小志,最近你还好吧?”龙腾的声音里,透露着几丝关切。 “嗯,过得还行。”我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龙腾立刻说:“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看孩子啊?小家伙长得可标致了,跟你特别像!” 一提孩子,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那是我和眉眉爱情的结晶,是她在这世上的延续;可那可怜的孩子,再也没有母亲了;想到这个,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抢过来,给他这世上最好的关爱! 可是一切都没那么简单,龙腾不会拱手让给我,他甚至都不会让孩子认我这个父亲!想到这里,我冷冷地说:“您给我打电话,就是要跟我说这个?还有,作为一个父亲,你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眉眉?” “哦,对对!眉眉呢?她…还好吗?”龙腾顿了一下说。 “她走了,呵,你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含着眼泪望着别处说。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是一段长长的沉默;我不知道这沉默代表了什么,或许作为眉眉的父亲,他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悲伤吧;但自从他把眉眉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他的悲伤,就再也不值一文了。 但我还是说:“您不用伤心,眉眉走的很幸福,在我怀里睡着睡着就走了,没有多少痛苦……” 听我这样说,龙腾长舒了一口气,语气哽咽地说:“小志,既然眉眉走了,那你就来钢都吧,孩子需要有父亲,龙腾集团也需要你;以前的那些事,咱们都忘了吧……” 293.跟龙腾撕破脸 回钢都?呵!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龙眉生前,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如果我真回了钢都,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自由了!就以龙腾的作风,他肯定会把我变成第二个眉眉,变成一只给他卖命,却没有自由的金丝雀。 深吸一口气,我看着眼前漂亮的白姐,对着电话就说:“爸,对不起,我在您身边,只会给您添乱,很多事情也做不好;再说了,您不是已经放出了话,说我和眉眉去国外定居了吗?我若回去了,咱们也不好对外解释,是吧?!” 龙腾却一笑说:“小志啊,这个你不用担心,在钢都,我龙腾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敢乱议论!”他硬着语气,就像只狮子一样,宣示着自己在钢都的威严;“小志,爸爸真的希望你能回来,集团这么大,我也老了,这将来的一切,都是你和孩子的,明白吗?” 呵!他这个诱惑,可真够大啊!恐怕我到了钢都,就不是这样了吧?!龙腾这么会算计的一个人,在他眼里,龙腾集团只能姓龙,永远也不会有别的姓氏!而且,他放心我吧?等有一天,他把我的一切榨干了以后,肯定会像死狗一样把我踹了。 我一笑说:“爸,您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也过惯自由自在的日子了;请您尊重我的选择,好吗?” 听我要拒绝,龙腾的语气立刻变了;他有些阴冷地说:“一个人?你现在,天天跟那姓白的纠缠在一起,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小志,你不要忘了,你是孩子的父亲,我也请你负起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他妈的,他竟然还好意思跟我谈父亲,谈责任!当初对眉眉,他是怎么做的?他有没有负起当父亲的责任?!我冷着脸说:“爸,如果您想让我负责,那就把孩子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让身在天堂的眉眉安心。” “你放屁!”龙腾彻底怒了,他咬着牙就说,“你以为你是谁?孩子是我龙家的血脉,怎么可能跟着你,过那种下等人的生活?!王小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回来,孩子这边需要你!否则,你别怪爸爸翻脸无情!” 听着他的话,我也怒了!他可真是会说话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一口一个为了孩子;其实心里想的,恐怕比谁都要肮脏吧?! 他比谁都明白,如果把我放出去了,就以我先前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他的劲敌,还有可能从他手里,把孩子抢过来! 现在,我不上他的套,怒了是吗?耍了一辈子威风,突然蹦出来我这么个不给面子的人,坐不住了是吗?! 听我迟迟不说话,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说:“小志,你不要怪爸爸说话难听,其实爸爸一直都在包容你,知道吗?”他喘了口气,接着又说,“当你把黑街的工人,全部抽走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报复你;但是我没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咱们父子情深,我不想把关系搞僵!” 父子情深?这种恶心人的话,他怎么能厚着老脸说出来?!如果父子情深,我们之间为何还需要那么多交易?为何雪儿出事的时候落井下石?他不是不动我,而是动不了我吧?!我在白城,又有宋市长护着,他想在短时间内搞我,很难吧?! 我一笑说:“爸,我不是傻子,所有的事情,眉眉生前都告诉我了!她跟我说,等她走了以后,让我永远都不要回钢都,因为那里——很危险!” “你!”龙腾喘着粗气,我听到他猛地拍了下桌子,这个老混蛋,听到他生气的声音,我怎么就那么痛快呢?!这个唯利是图、连自己女儿都能抛弃的男人,他应该遭报应! 我故意笑着说:“对了爸,既然你早就知道,于家父子那么饭桶,差点毁了黑街的厂子,你怎么不办他们呢?这不符合您的作风啊?!” “你以为所有人的能力,都和你一样吗?我知道,老于不是你的对手,他能留住五分之一的工人,已经是奇迹了!”龙腾咬着牙,又有些阴笑地说,“我承认,你的确是个人才,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人才如果没有实力支撑,迟早会夭折!威胁的话我不多说,如果你识相,就趁早给我滚回来!如果不来,我会让你失去一切,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孩子一面!” “爸,看在眉眉的面子上,我不想跟您撕破脸;正如您所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吧,谁也不要再提了;从今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您过您的独木桥,咱们谁也不碍着谁,善始善终不是更好吗?” 听到我的话,龙腾却疯狂地大笑说:“王小志,你以为我会给你时间成长吗?你这个人,不简单,就凭你拍卖的时候,把西厂的矿,悄无声息地据为己有开始,你就想到有一天,迟早要摆脱我了是不是?!好深的心计啊,你不要忘了,那时候眉眉还没有死,你却先想着背叛,给自己留后路;你太不简单了,我不可能再给你任何机会!” 我咬着牙,愤愤地说:“不是我心机太深,而是你做人太差!从结婚的那天起,眉眉就已经告诉我,让我为以后打算,为了摆脱你的掌控打算!她可是你的亲女儿,最后却背叛了你;你难道还以为,这是别人的问题吗?你就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放肆!”龙腾对着电话猛地一吼,“好,王小志,我不跟你废话,既然我给你活路你不走,那咱们就走着瞧吧!我会把你所有的东西,一点一点剥夺,让你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说完,他猛地挂断了电话,我咬着牙,心里也跟着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白姐看我脸色不好,赶紧碰碰我胳膊说:“怎么了小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我摇摇头,压着心里的火气,对她一笑说:“没事,该来的,迟早都要来!” 294.姐要强大起来 白姐似乎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她皱着眉,猛地抓住我胳膊说:“小志,是不是…是不是龙腾要找你麻烦了?姐跟你说,咱们不要和他斗;秦总都跟我说了,那人不好惹,咱们不惹事好不好?!” 我抓住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说:“姐,咱们不惹别人,别人也不会放过咱们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公平!” “为什么?!”她哭了,咬着嘴唇,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说,“你不是他的女婿吗?你对眉眉那么好,他为什么不放过你啊?” “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和龙腾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我们中间,还夹着孩子。姐你知道吗?孩子是眉眉在这世上,给我留下的唯一念想,我放不下他!龙腾清楚,我迟早有一天,会跟他争孩子的;即便我不争,他也不会放过我,他是不允许自己,有潜在的威胁存在的!” 听到这个,白姐不说话了;她明白孩子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我们欠眉眉的太多了,一辈子都还不完。 后来她不哭了,而是擦干眼泪说,“小志,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姐都陪着你,都站在你身边!你不要怕他,我们谁也不要怕,能怎么样?他能杀了咱们吗?” 白姐的话,让我莫名地一阵感动;都说一个强大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所以为了白姐,我也应该强大起来!龙腾能如何,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用不着怕他!他若想开战,我奉陪到底! 松开白姐的手,我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斑说:“姐,你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咱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白姐立刻摇头说:“不吃了,姐吃饱了!你吃吧,光打电话,你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我朝她一笑,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就拉着她上了车。 今天和龙腾彻底决裂,所以时间倍显珍贵,我必须得在他出手前,把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 开着车,我们直接去了大华集团;在路上,白姐的脸色很不好,我一边开车,一边轻轻拍着她的手说:“姐,没事的,你要相信我知道吗?” 她咬了咬嘴唇,含着眼泪看着我说:“小志,对不起,都是姐不好,姐没有本事;人家坏人欺负你,姐却没有能力保护你;你说姐,姐是不是很无能啊?!”说到这里,她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你为姐付出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苦,你知道吗?姐真的特想保护你,谁也不要动我的小志!谁也不要……”她抹了把眼泪说,“总有一天,姐也要强大起来,谁要再敢欺负你,姐就跟他拼命!!!”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白姐有一天,真的强大起来了,也是她在危难之中,挽救了我…… 车子开进大华集团,白姐擦干了脸上的泪。 下了车以后,白姐拎着包跑过来,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容说:“小志,咱们来这里干嘛啊?” 我点上烟,望着这座还算气派的大楼说:“为了救温小美,也为了救我自己。” 白姐愣了一下,我朝她一笑说:“走吧,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听我这样说,白姐就没再多问;她只是拉着我胳膊,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她永远都站在我身边。 进了电梯,我们直接去了五楼总裁办公室。 这个地方挺气派的,公司没干出什么东西,温小美这群人倒是挺会享受。 到了总裁室门口,我敲了下门;紧接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开门看着我们问:“你们找谁?” 我看着她说:“找你们大华集团现在的总裁。” “请问您有预约吗?”她皱着眉头,有些不客气。 我冷冷一笑,故意大声说:“公司都要倒闭了,见个面还要预约,真是好大的气派啊!” 那女的立刻瞪了我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吗?赶紧走,否则我这就叫保安!” “什么人?!”我不屑一笑,直接推开她说,“我是来救你们的人!”进到办公室里,我抬头看着坐在老板椅上,正愁眉苦脸的那个男人。 这人我见过,先前白城商会的时候,他也去了;只不过像他这种小角色,我还犯不上搭理他而已。 但是他看到我,猛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总、白总!”他瞪大眼睛,赶紧跑过来,把我们让在了沙发上。 我和白姐坐过去,那个女秘书都傻眼了;大华集团的总裁,立刻跟她使眼色说:“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泡茶!快去!”说完,他又赶紧给我点上烟,脑门儿的汗都下来了。 这种人就是这样,你有能耐,你有市长给你撑腰,他就像狗一样舔着你;但你若不行,你身后的局长进了监狱,他就会对你使出各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人姓李,之前见过两面,以前干房地产的,手里还算有点小钱。 “王总,您这么高的身份,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串门儿了?”他弯着腰,在我对面坐下来,舔着脸不停地笑。 “怎么?不欢迎我啊?”我看着他一笑,弹了弹烟灰说,“我要是说,过来救你们大华集团,你会不会相信啊?” 一听这个,李总猛地站起来,“我信、我信!王总说话一言九鼎,说救我们、那就一定会救!” 对这种人,我也犯不上客气,现在不打打他的气焰,倘若将来一起共事了,指不定会在背后耍什么小动作;我就故意说:“李总,我确实是想帮您,只是啊,我拿不出来十个亿啊!” “不用、不用!王总您真会开玩笑!”他露着大黄牙,眯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说,“王总啊,要帮我们,哪儿用得上花钱啊;只要您动动手指头,给那边送几张产品设计,把股份给我们换回来不就行了?!” “哦?你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啊,那些股权我想自己握着,不想掏出来怎么办啊?” 听了我的话,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我立刻又说:“我非但不会给你们那些股权,而且还要你们集资2个亿,能办到吗?” 李总一拍沙发,猛地站起来,露着大黄牙说:“王总,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背后有人,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想讹人,你来错地方了!” 我把烟掐掉,眯着眼说:“那我要是把西厂的矿拿出来,让你们入两个亿的股呢?” 李总猛地一惊!“您…您说的是真的?!” 十一长假期间,刀刀保证每天四更哈。 295.收购大华集团 温小美赔了他们的钱,我自然不可能心善到,去替她偿还那些债务,更不可能把那些股份交给这些人! 而且李总心里很清楚,我和温小美之间,有着说不清的恩怨,做生意的都是聪明人,倘若我真要帮温小美,他们未必会相信我。 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给他们一条赚钱的路子;毕竟开矿这种事,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分分钟就能见到钱,这对大华集团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撒钱的好事! 听了我的话,李总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他颤着手,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灰色的烟雾从他黄色齿缝里喷出来,白姐扇了扇鼻子说:“李总,我们王总开出的条件,不过分吧?你们是搞房地产的,2个亿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哦!” 李总转头看向白姐,微微一笑说:“白总人长得漂亮,说话更漂亮啊!只是…呵,为什么?请给我一个理由。” 白姐眉头一皱,不解地看着他问:“什么为什么?入股这种事情,咱们双方都会获益,还需要理由吗?” 李总又抽了口烟,摇摇头看着我说:“王总,挖矿可就是挖钱啊,这么好的事,您为什么要找我们大华?请原谅我这么问,说实在的,我们已经被您坑怕了;万一您在从这里面,搞出点儿道道,那我们大华可真就一无所有了!”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说:“李总,这个您请放心好了,帮你们,我也是有条件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是这个道理吧?” 一听我要提出条件,李总反而长舒了一口气;“那您的条件是?” “大华集团,并入尚美,所有的固定资产,按股份入股,怎么样?”我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本来我是没打算,将大华纳入旗下的,毕竟这是人家的根儿,想来他们也够呛能同意。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我条件提的轻了,他反而会以为我坑他或怎样;所以上来就给他来个狠的,让他知道我王小志,是带着诚意跟他谈的。 而且我敢确定,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会答应我;因为大华目前的状况,就是个空壳子,没有任何盈利的项目。先前傅仁义没被抓之前,他们可以利用大华集团当掩护,来跟傅仁义做一些房地产方面,见不得人的生意。 但现在,傅仁义垮了,这个空壳公司,其实对他们来说,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价值;而且,我还以入股铝土矿的条件做为诱惑,他能不答应吗? 李总眯着眼睛抽着烟,看似是在思考,但我从他的表情里,就已经判断出,他其实已经同意了。 “王总,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得经过董事会同意才行,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啊?”他看着我,一副故作为难的样子。 我直接就跟他说:“李总,你必须做得了主,如果再犹豫一分钟,我会反悔!你知道,我王小志做事,从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更不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白姐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她似乎也没想到,我脑子转的这么快,转眼就要刨人家老根儿;她就在一旁煽风点火说:“王总,既然人家李总不同意哦,那还是算了吧!矿上一天挣那么多钱,我还不舍得跟别人分呢!” 说完,白姐拎着包,拉着我就要走;李总一惊,蹿起来拉住我胳膊就说:“王总、白总,别闹、别闹!同意、同意!我只是说,董事会那边,要走个过场,毕竟大华不是我一个人;我也没说不同意嘛!”他拍着胸脯,竖着大拇指说,“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大华集团,同意并购,随时都可以!” 我拽着白姐又坐下来,虽然表情保持严肃,但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兼并大华集团,不只是图个便宜这么简单;他们这帮人,大多数都是搞房地产的,这跟我们将来的铝产品,是直接挂钩的;他们盖房子,我们输出家装型材,这简直就是个小型生态系统;即使不与外界争市场,我们单靠内部消化,生意也能大红大紫! 李总又给我敬上烟,我抽了一口说:“李总,我的条件还没提完呢!” 他一愣,随即有些防备地看着我说:“王总,您还有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咱们都好商量。” 我一笑说:“这个条件,确实不怎么过分;刚才我说让你们拿出2亿入股,现在改了,最少五个亿!” “什么?!”李总吓得,手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王总,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十个亿都亏进去了,手头实在没有那么多资金;您这个条件,摆明了就是难为人嘛!” 我把烟掐掉,看着他说:“这事儿我已经替你们想好了,你们不是全国各地的盖房子吗?拿出一部分,抵押给银行,把钱贷出来!我给你保证,三年之内,我会让你们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这个……”李总脸色难看地说,“王总,就西厂那个矿,我们投五个亿进去,是不是有点超出它的价值了?” “超出价值?”我冷冷一笑说,“你知道西厂周围,有多少个矿吗?”我伸出两个手,五指岔开对着他说,“目前勘探出来的,就将近这个数!西厂不是一个矿,而是一片矿脉;方圆几公里的土地所有权,现在都握在我手里!” 听到这话,李总的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我赶紧说,“如果不相信,下午你直接去公司找秦总,带上你们的董事会一起过去,事实会惊掉你的大黄牙!” 李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王总,您还有什么条件,一起说出来吧!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就是砸锅卖铁,也帮您扛起来!” 听到这话,白姐朝我坏坏一笑,那眼神里有骄傲、有开心;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融资的难题解决了;接下来,建厂生产,才是我们的强项,和最大的资本! 296.琪琪的转变 回过头,我想了一下说:“就这些吧,资金一定要尽快到位,越快越好!” 李总高兴地站起来,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资金最迟两周,两周内一定到账!” “好!那咱们就合作愉快!”我笑着,他开心,我比他更开心;商场就是这样,你以为你占了很大便宜的时候,别人在你身上,或许已经占了更大的便宜;这招是龙腾交给我的,我岂会忘记。 手松开后,我假装不经意地说:“哦,对了李总,温小美的那件事,就算了吧!那丫头现在,已经精神失常了,你们再逼她,钱也要不回来了。” 听到这个,李总猛地咬起大黄牙说:“算了?不可能,钱要不回来,我就让她拿命赔!十个亿啊,她就是死一百次,也弥补不了我们的损失!” “我说算了!你难道没听见吗?”我脸色一冷,狠狠瞪着他,“一个女人而已,如果我将来的合作伙伴,是那种心胸狭隘,用尽下三滥的狗杂碎的话,那这个生意,不做也罢!” 说完,我转身就走,李总立刻跑过来,一脸赔笑地说:“好好!王总,您说算了,那就算了!只是我有点闹不明白,您和她之间,不是有恩怨吗?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这是我的事,与合作无关;你这边尽快组织资金,准备并购的事吧;时间不等人,不要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明白、明白!”李总露着大黄牙,嘻嘻哈哈一直把我们送到楼下。 上了车,我和白姐往公司那边赶。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俊美的脸上。 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看着道路两旁,迎风摇曳的柳枝;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滨河上,几艘下网的渔船。 其实白城挺美的,我从第一次来白城,就深深爱上了这座城市;后来,认识了白姐,这份爱便在我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我想我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离开这里了;尽管他给我带来美好与幸福的同时,也带来过无尽的伤痛与悲哀。 “哎,看不出来,你还挺在意温小美的嘛!刚才跟人家李总说话,那么不客气;你是不是…是不是在变相地给人家报仇啊?”她眯着漂亮的眼睛,有些吃醋地问我。 “没有吧姐,我其实就是看不惯大华那帮人,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别人。”我转头看着她,笑了一下说,“姐,你不是吧,这种醋你也吃啊?” 她直接打了我一下说:“去你的,姐吃哪门子醋啊?再说了,温小美都那样了,姐犯的着吗?其实姐知道,你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想为人家温小美报仇的,是不是?” 她可真是够聪明的,虽然温小美是自作自受,但毕竟十年感情,她又是我的初恋;如今成了这个样子,那些人却还不放过她;作为一个男人,说实话,多少还是有点看不过去的。 回到公司,我和白姐直接去了秦总办公室,把接下来兼并大华集团的事情商讨了一下;弄完这些,都已经半下午了。 回到办公室,我刚一进门,就看到琪琪坐在那里;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是我秘书了,为了避免跟她有过多接触,我给她在策划部安排了一个文职的工作,正常她是不会过来找我的,可今天,这丫头怎么突然过来了? 关上门,我走过去说:“琪琪,怎么了?找我有事?” 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双手交叉在一起,没搭理我。 我看着她,以前这丫头挺活泼的;如今她一文静下来,倒显得有几分可怜。 我有些歉意地走过去,给她接了杯水;想想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她并没什么错,只是单纯的想喜欢一个人而已;可我为了跟她撇清关系,不停地逃避她、冷落她,甚至用语言伤害她,现在想来,感觉自己挺王八蛋的。 把水递给她,我在旁边坐了下来;她捧着水,眼眶了含着眼泪,就那么看着我,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就对她笑着说:“傻丫头,有什么事,就跟哥说,不要不好意思开口知道吗?你要知道,我可是一直都拿你当亲妹妹一样的,哥哥自然最疼妹妹了!” 听我这样说,她眼里了的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我赶忙拽了纸巾递给她;她擦着眼泪说:“哥,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些事,会让你发火,你会恨我吗?” 我一愣,这丫头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琪琪,有什么事情,你先跟哥说清楚好吗?” 她咬着嘴唇,手死死抓着纸巾,摇了摇头说:“那件事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吧。” “到底什么事?你是遇到困难了吗?遇到困难就提前说,咱们一起想办法,知道吗?”我有些焦急地看着她,这丫头要么不搞事,只要一搞,肯定就是大事。 她却摇着头说:“哥你不要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我…我就是随口说说。”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她有事;后来我一再问她,她却突然反问我说:“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白总那样的吗?端庄、气质、温文尔雅的女人。” 点点头,我一笑说,“嗯,差不多吧!”我不想跟她解释太多东西,因为这丫头年纪小,经历的也太少,所以她的爱情观,还只停留在以貌取人的阶段。 殊不知啊,要爱上一个人,真的特别难!无论是白姐,还是龙眉,我们几乎都在用生命去爱,去追寻;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她又怎么能懂呢? 后来琪琪站起来,擦干脸上的泪,冲我微微一笑说:“那哥,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从今天起,我要搬回家里住了,爸爸妈妈岁数大了,我得好好陪着他们。” 听到这话,我倒是蛮吃惊的;这丫头,短短几天时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懂事了?我就说:“真的假的啊?琪琪,你没发烧吧?” 她小嘴一撅,白了我一眼说:“你才发烧了呢!我跟你说啊哥,从今天起,我也要改变,我才不想当一个,让人讨厌的女孩呢!不跟你说啦,我要回去好好工作,帮你挣大钱!” 我真是开心死了,就跟她说:“你要真能这样,哥回头提拔你当股东!” 琪琪对我一笑,“你说的哦,不要反悔!” 说完,她美美地转过身,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琪琪离去的背影,当时我真以为她变了,变好了,懂事了! 可殊不知,这丫头却在酝酿一个大阴谋! 297.我们结婚吧? 快下班的时候,白姐早早地就拎着包,跑到了我办公室里。 我在办公桌前敲电脑,她就在后面,伸胳膊搂着我脖子,下巴压在我肩膀上,美的要死。 “干嘛啊?还没下班呢,就这么腻着,不怕被人看到啊?”我仰着头,闻着她发梢的香味,一阵迷醉。 “才不怕呢!整个公司,谁不知道你是姐的人啊?我跟你说,你赶紧忙,忙完了咱们去买菜,去爸爸家做饭吃!今天雪儿下班早,晚上还能一起玩儿呢!”她得意地眯着眼睛,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见她开心,我心里也说不出的高兴;想想曾经,我和她想爱不敢爱,哪怕见一面都是奢侈;而且雪儿那么痛恨她,甚至连家门都不让她进。而现在,都变了,她用自己的善良和坚持,换来了一切,换来了她想珍惜的人;所以,她应该幸福,如公主一样幸福! 下了班,我们开车去了北郊,进菜市场的时候,她还挑挑捡捡,跟人家卖菜的大妈,正儿八经地砍价,那样子可爱的要命,简直笑死个人。 或许有人会说,你们都这么有钱了,干嘛还要自己做饭啊?那不得顿顿下馆子,分分钟五星级饭店啊? 其实我想说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乐趣;能和心爱的人,手牵着手,过简单却又开心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的乐趣,也是我们爱情的初心。 而且我也从不认为,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生活,会培养出刻骨铭心的爱情;真心相爱的人,都是从最平凡的土壤中,点点滴滴,生根发芽的。 那天我们买了很多东西,我一手拎着菜,一手牵着她;迎着美丽的夕阳,走在熙攘的街道上;她略显羞涩地低着头,身子一下又一下地撞着我;就跟个孩子似得,跟我打闹。 回到家的时候,白父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搂着思白玩儿遥控汽车;雪儿站在花丛里,拎着水壶在那里浇水。 “思白!”看见儿子,白姐赶紧松开我的手,直接朝思白跑过去了;雪儿转头看到我,哈哈一笑说:“哎哟,大姐夫,过来蹭饭啊?!” 她还是以前那性子,有点奔放;不过也成熟了很多,穿着白色的灯笼裤,剪了短发,浑身上下散发着主持人的高贵气质。 在院子里闹了一会儿,白姐就叫着雪儿,去厨房做饭了;我怀里抱着思白,小家伙开心地不得了;一个劲儿指着天上说:“爸爸,举高高!” 我就把他举起来,往天上一扔,然后再稳稳接到怀里;小家伙吓得“嗷嗷”直叫唤,却又乐此不疲;我这样跟他玩儿,要是让白姐看到了,一定吓死了;但是男孩子嘛,就得给他点刺激,让他从小就磨炼勇气。 白父看着我们爷俩,就在那里一个劲儿笑;后来玩儿累了,我也坐到台阶上;他就拍着我肩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真好、真好啊!小志,现在都太平了,也没有那些糟心的事了,以后就好好跟依依过日子吧。” 我重重的点点头,笑着跟他说:“爸,您岁数大了,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您放心,我一定能撑起这个家!” “好好!”白父点着头,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真好啊,一家人终于在一起了,不容易,不容易啊!”说到这里,他仰天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涌起了泪水。 我也仰头,看着钢都的方向,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还没团聚,我和眉眉的孩子,现在还在钢都。他怎么样了?长得多高了?再次见面,他还会认得我吗?孩子,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拉到爸爸身边,带你去看看母亲的坟,告诉你,你的母亲,是多么伟大的一个女人…… 饭做好了,那天白姐破天荒地让白父喝了酒;我也跟着喝了两口,就是高兴,烘托一下气氛。 后来白父说:“小志、依依,抽个时间,赶紧把婚事办了吧;思白一天天大了,总不能等到这小家伙,给你们当花童吧?!” “就是!”雪儿瞪了我一眼说,“王小志你也真是的,回来了就赶紧把结婚提上日程,没名没分的,你说我姐这算是怎么回事啊?还天天跟你同居,你可真够耍流氓的!” 被这丫头没羞没臊地一说,我和白姐的脸都红了;闷了口酒,我看着白父说:“爸,您挑个日子,我和姐随时都可以结婚!” 听我这样说,白姐却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说:“你干嘛啊?现在生意那么忙,再等等吧,你又跑不了,干嘛要那么着急啊?!” 我转头看着她说:“姐,我也不想拖了,你这样跟着我,都要奔三了,还带着思白,对你不公平;所以结婚这事儿,必须得趁早了!结吧,至少要给小思白一个完整的家不是吗?” 她看着我,傻傻看了半天,后来一下子把头低下去,声音特小地说:“嗯,听你的,你想怎样都行!” 雪儿看她那样,立刻就调戏她说:“哟哟,姐,你害羞啊?都老夫老妻了,害哪门子羞啊?!” “哎呀,你好烦人哦!不找事儿你能死啊,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白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脸红得都能滴出水了。 白父眯着眼,小抿了一口酒说:“好,这事儿就定下了,明天我找算命先生查查日子,选个好天,咱们办喜事!” 说完,白父跟我碰了一杯,白姐和雪儿,也拿着果汁,我们一饮而尽! 那天,对我来说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就仿佛我和白姐,真的就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会有那些虐心的、分离的痛苦了! 吃过饭,白父带着思白出去遛弯儿,雪儿和白姐鬼鬼祟祟跑进了卧室里;我就去洗澡,这一天下来,发生了很多事,累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洗完澡,我往卧室走的时候,就听见雪儿在里面说:“姐,你的怎么这么大啊?是不是有了男人以后,都会变大啊?” 白姐就说:“哪儿啊?才没有,你要注意保养,多吃些含胶原蛋白的东西;再说了,你的也不小嘛,别不知足了!” 当时我也没在意,甩着头发就往里走;可刚一进去,我就看到白姐和雪儿,竟然在互相摸胸,而且是把衣服掀起来,露着乳罩摸的! 我滴个天,别看雪儿平时,不不显山、不露水的,这掀起来一看,她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白花花的一片,竟然不比白姐的小多少。 ps:有些读者朋友还没有加上群,刀刀再发一次哈:qq群:235022327。 298.雪儿耍流氓 看我杵在那里,雪儿吓得“啊”一声,赶紧把衣服拉了下来,红着脸就说:“姐,你看看他,耍流氓!刚才…刚才都被他看到了!我不管,你要跟他结婚,也得把我捎上!” 白姐不紧不慢地把衣服整理好,转头看着我,嘴角带着坏坏的笑说:“王小志,你听到没有啊?现在是娶一送一,你同不同意啊?” 我滴个天!我哪儿敢同意啊?她这样说,分明就是试探我、威胁我嘛!我赶紧说:“你们别闹了,我同意,法律也不允许啊?” 白姐突然眯起眼睛,咬牙笑着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法律允许的话,你是同意的咯?” “不…不同意,姐你别吓唬我;还有雪儿,都多大了,还闹!”我白了他们姐俩一眼,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坐到床边玩儿手机。 白姐就跟雪儿说:“你看,雪儿,不是姐不疼你,人家小志根本就不同意,是吧?!” 雪儿却气鼓鼓地说:“哼!姐你欺负人,你要不威胁他,他会不同意嘛?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天天做梦都想着后宫佳丽三千呢!更何况,我是谁?白城电视台的台花,我哪里差哦?!” 听了雪儿的话,白姐就凑过来问我说:“小志,真是这样啊?男人都喜欢有好多女人的吗?那你跟姐结婚,是不是有点儿亏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然真生米煮成熟饭了,姐的眼里,可揉不了沙子哦!” 她们明明就是在考验我,我岂会上当?我就不说话,不搭理她们,想拿我开刀,也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吧?! 后来她俩怎么逗我,我都不上套,雪儿直接拉着白姐说:“姐,甭理他了,胆小鬼一个;我跟你说,他这是怕说漏了嘴,所以才不敢回答。这样的人啊,心里一定有鬼!” 白姐就跟雪儿统一战线,还不忘在后面踹我,她们姐俩一起踹,一边踹一边问我,“是不是心里有鬼?是不是?!” 那软绵绵的小脚丫子,一次一次落在我背上,搞得我心里直痒痒!白姐还好一些,毕竟被她踹惯了;可雪儿的脚丫不一样,每一次落在后背上,都有一种全新的体验。 作为雪儿的姐夫,我有这种猥琐的想法,其实是可耻的!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得承认,其实内心深处,还是蛮想让她再踹两脚,感受一下她小脚丫的温度的。 后来她们闹累了,雪儿突然就说:“姐,这几天你俩都在干嘛啊?连思白都不要了,一到晚上就回滨河路;到底是什么样的诱惑,能让你们连孩子都不顾啊?” 听到这个,我在心里坏坏一笑:白依依,让你帮雪儿欺负我,现在好了吧?被雪儿倒打一耙了吧?!你以为雪儿是省油的灯啊?这丫头明显就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小妖精! 白姐就支支吾吾,朝我靠过来说:“能干嘛啊?我们…我们就是在一起,练练舞蹈,跳跳舞啊什么的。”说完,白姐立刻转移话题说,“你不知道啊,小志跳舞可笨了,连交谊舞都要学好长时间哦!你说他怎么能这么笨啊?是不是小脑没发育好啊?” “嗯,有可能是!我跟你说啊,我们电视台有个男的,他小脑就不发达……” 嘿!雪儿还真被她给忽悠过去了!这俩姐妹的智商,我真是无话可说了;一个比一个傻萌,却还要摆出一副特别认真的样子。 那晚,她们姐妹俩就一个劲儿地聊,女人一旦扯开话匣子,想刹都刹不住;后来白父和思白回来了,她们还是在那里聊;后来思白都睡了,她们还是在那里聊;后来我都睁不开眼了,她们还是在那里聊…… 我苦着脸说:“两位大姐,都几点了,睡觉吧?!” 雪儿却一本正经地说:“今晚我在这儿睡!你去我那屋睡!” “凭什么?”我顿时就不愿意了,聊到这么晚,我就不说什么了,竟然还要占我的窝?!要知道,我和白姐还有思白,好不容易才睡到一张床上的。 “我不管,我就要跟我姐一起睡!”说完,她竟然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胸前那白花花的一片顿时露了出来;她直接躺下来,得意地笑着说:“走不走啊?要不?一起睡?反正我没意见!” 我:…… 我求助地看向白姐,她竟然朝我坏笑着,眨着眼睛说:“要不…你睡中间,我和雪儿一边一个?!” 听到这话,我二话不说,抬起屁股就跑了!这俩姐妹蔫儿坏蔫儿坏的,刚才肯定趁我迷糊的时候,又出馊主意算计我了,我会上当?! 进到雪儿屋里,我躺在床上睁着眼;本来都困得不行了,可让她们一闹腾,我又睡不着了;靠在床边,我望着外面的月色,听着蛐蛐的叫声;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又想起了眉眉,想起了曾经,我们坐在山坡的草坪上,看风景的画面。 那时候啊,她好美,长发伊人,眼神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只是我没能给她带来幸福,哪怕最基本的陪伴,都没能给她。 双手紧抓着被子,我缓缓闭上眼,默默地跟她说:眉眉,再过不久,我就要结婚了,如果你能听到,就请…原谅我吧…… 第二天清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和白姐刚到公司,赵总就慌慌张张地找到了我。 进了办公室,老赵还来不及坐下,就立刻跟我说:“王总,要出事了!” “怎么?”我拳头一握,似乎意识到,龙腾要发飙了。 老赵坐下来,皱着眉头说:“龙腾把封虎派过来了,还带来了十个亿的流动资金!” “什么?!”听到这话,我猛地惊出一身冷汗!封虎这人我见过,龙腾集团的副总,年龄比龙腾小一些,四十岁左右,是龙腾手下第一干将,龙腾集团的创始人之一! 没想到啊,龙腾这次,看来是要跟我动真格的了!竟然直接就把封虎压了过来,而且还带了十个亿的资金;封虎可是比于家父子,难缠千倍万倍的人物啊! 龙腾,你还真看得起我王小志啊! 今天四更好了,看完就碎觉吧;明天五更哈,让大家爽一把! 299.龙腾的阴谋 坐在沙发上,我眉头紧皱;赵总明显有些坐不住了,他在龙腾集团干了一辈子,岂会不知道封虎的厉害? 我说:“赵总,你先别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封虎是人,咱们也是人,更何况白城是咱们的主场,用不着怕他!” “可是王总,封虎可不是一般人啊?!在南方,他在商界有个外号,人们都管他叫‘华南虎’!当初他可是凭一己之力,为龙腾集团打下了长三角的所有钢铁生意啊!” “呵!华南虎?”我冷冷一笑,压着心里的紧张说,“赵总,这里是华北,不是华南!这事儿你先不要散播,免得引起大家跟着紧张;还有,他那边现在,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动向?” 赵总咽了咽口水,又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暂时还没有,他好像昨天刚到白城;不过一来,他就大肆地招纳工人,而且还带过来不少机器设备。看这样子,貌似是要大干一场了!” 我点点头,又问他说:“这事儿秦总知道了吗?” 赵总摇摇头说,“还没来得及通知,我现在就过去告诉他!” 我忙说:“不用了,一会儿我过去跟秦总谈,你这边好好盯着封虎,他们一有动作,马上通知我。” 赵总点着头,一脸不放心地离开了;我抽着烟,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不停地思索着:封虎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呢? 在白城,玩儿阴的他指定不敢,这里不是南方,没人会庇护他;如果玩儿明的,想用产品和市场来打压我,就如当初我搞垮东南铝业那样,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我的厂子只要建起来,他手里的产品,未必是我的对手!而且我手里还有矿,即便我在产品上落败了,只要有矿在,他完全奈何不了我。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我就直接去了秦总办公室;进去的时候,大华集团的李总也在,还有他们董事会的几个人,正在跟秦总,商讨大华集团兼并入股的事儿。 李总看我过来,赶忙站起来跟我握了手;我跟其他人挨个打了招呼后,就跟秦总说:“老哥,找你有点要紧的事,能不能把手头的事情先放放?” 秦总愣了一下,从我的表情里,他似乎意识到了不好的事;转过身,他跟大华的股东们说:“大家先去会议室吧,我一会儿就过去,今天上午咱们就把合同签了!” 几人走后,秦总关上门,擦了擦眼镜就问我:“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说:“您听没听说过封虎这个人?” 秦总擦眼镜的动作,顿时停在了那里,他抬起头,目光严肃地说:“龙腾集团的骨干,曾经带着一个团队,为龙腾集团打下了三分之一的南方市场!这个人的能力,不简单!” 既然秦总知道这个人,我也就没必要介绍了;深吸一口气,我直接就说:“龙腾把他派过来了!现在就在白城——黑街!” 秦总顿时目光一凝,手里的镜片,都被他捏的凹了下去;“什么时候?现在有什么动作?”问了我一句,秦总坐回了沙发上。 我在他旁边坐下来,看着他说:“昨天刚到,带了十个亿的资金,外加大量的机器生产设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可能是想从商业上,对咱们进行打压!” 秦总皱着眉,摇摇头说:“没这么简单,黑街的设备和东南铝业的设备生产出来的产品,已经足够白城和周边市场进行消化了;如果再舔设备,还带来那么多资金,那么极有可能,他没把咱们放在眼里,而是直接想垄断整个北方市场!” 听了秦总的话,我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龙腾先前就跟我说过,他想借助白城为跳板,进军整个北方市场,今天再听秦总这么一分析,看来十有七九是这样。 咬着牙,我愤愤地想:难怪他直接把封虎派了过来,原来目的不是针对我,或者说,顺带着收拾我罢了! 龙腾是利益至上的人,他打败我,除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以外,得不到任何好处;倘若抢占北方市场,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件事倘若真让他办成了,那我可就悬了! 一旦他们对北方市场形成垄断,那我这个处在白城的小厂,对他们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如果想玩儿死我,他们能拿出千万种方法。待那时,我手里有矿都卖不出去…… 原来这就是龙腾集团,这就是龙腾的手段啊!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铺天盖地;而且秦总还说,“这十个亿,可能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龙腾集团还要源源不断地给封虎注资,让他快速拿下整个市场。” “那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呢?要知道,北方大大小小的铝企业,少说有几百家,很多老牌产品,在消费者心理早已根深蒂固;这么大的市场,岂是他们说占领就占领的?”我有些不服气地抱怨着,其实心里很没底;别人我不知道,但龙腾集团确实有这样的实力。 秦总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说:“先不要着急,不能对方还没出招,咱们就先乱了阵脚;一切如往常一样,我这边也加快对大华集团的兼并工作;静观其变,先看他们怎么出招吧!” 我看着秦总,他沉着脸,似乎也没有多好的办法。 出了秦总办公室,我深呼吸了两口气;秦总说的对,一切先静观其变,干等着上火,起不了任何作用。 回到办公室,我仍旧一如既往地工作;开矿没多久,西厂那边的盈利,丰厚到让人难以置信;难怪很多人,为了争一个矿,不惜动用黑社会火并,死人也在所不惜!这里面的油水,简直太大了! 快中午的时候,白姐在qq上震了我一下,又问我说:干嘛呢? 我给她发了个笑脸,回她说:工作、赚钱、养老婆啊! 她立刻给我发了个害羞的表情说:少贫了,我跟你说哈,爸爸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下个月初八;晚上下了班,咱们一起去挑些请帖吧,时间比较紧,咱们得先把请帖早点发出去。 我刚要跟她回复,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我抬起头说:“请进!” 下一刻,琪琪竟然进来了,当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蛮惊讶的! 300.琪琪的邀请 琪琪一改先前小太妹的打扮,突然间变得淑女了起来。她穿着暖黄色上衣,下身是一条干净的牛仔裤;头发不算长,但跟她的脸蛋很相称;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少了几分泼辣傲娇,多了几分温柔恬淡。 “呵!从良了啊?”我惊讶地张张嘴,跟她开玩笑说。 “去你的!你才从良呢!”她垫着脚朝我走过来,还扮了个鬼脸。 我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性格没变,不然我真以为,这丫头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呢。 走到我办公桌前,琪琪从背后拿出一个饭盒,递到我面前说:“给你的,我昨晚在家做的罐头,跟我妈学的,可好吃了!” 我愣了一下,就问她说:“干嘛啊?琪琪,你知道的,你没必要对我这样,有些事真的是不能勉强的;我和白总……” “哎哟,瞧把你吓得!你是我哥,又帮了我那么多,我给你做点好吃的不应该啊?你不要一见到我,就白总白总的,听着耳朵都生茧了,就跟我要跟你怎样似得,自作多情!”说完,她生气把罐头往桌上一扔,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搭理我了。 听她这样说,我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人家没那个意思;再说了,我先前对她那么好,人家熬个罐头给我,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也没什么不妥的嘛! 我就把罐头打开,举着饭盒尝了口汤,挺好喝的,山楂味的罐头,里面还放了些腰果、榛子,嚼在嘴里又甜又香。 我就说:“琪琪,这真是你做的啊?没想到,你的手还蛮巧的嘛!” 听我夸奖她,小丫头竟然有些害羞了;她抿着嘴唇,有些扭捏地说:“哥,只要你喜欢吃,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好不好?” 一听这话,我浑身猛地一颤;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每天都给我做?我抬头看着她,她似乎意识到我不太高兴,立刻就解释说,“哦,哥,我是说,每天在家里做好了,拿到办公室里给你吃。你可不要多想,我知道你和白总的关系。” 这丫头,说话模棱两可的,搞得我跟着提心吊胆。我就说:“行了,你的心意哥领了,以后好好工作,嫁个好人家,这才是哥最希望看到的,知道了吗?” 她赶紧点点头,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又说:“哥,我今天这身打扮怎么样啊?” 我一笑说:“蛮好的,清纯大气,比先前那个小太妹,强太多了!” “那哥,你喜欢我这样的打扮啊?!”她竟有些开心地问我。 “嗯,很不错,这才像良家妇女嘛;以前那些皮衣皮裤,脖子挂铁链子的,像什么样子!” 琪琪没好气地一笑说:“你才是良家妇女呢!哥我跟你说,我以后都这种打扮,不闹了;跟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一起玩儿,其实也没什么意思。还是我爸爸说得对,多跟你这种人接触,人生才会过得充实。” 我就说:“嗯,以后好好的,咱们公司也有很多不错的小伙子,条件合适的话,可以找一个。行了,哥手头还有工作,你要没别的事,就忙你的去吧,谢谢你的罐头,很好吃!” 她点点头,本来转身要走的,可刚迈出没两步,她突然转身说:“哦,对了哥,今晚去我家,我爸找你有点事要谈。” 我楞了一下,心想宋书记有我电话,干嘛不直接跟我说啊?不过随即又一想,他是官,我是商,市里很快就要换届选举了,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有必要的,免得别人在背后说闲话! 我说那行,晚上我忙完了就过去。 琪琪点点头,朝我微微一笑;但那笑容给我的感觉,好像还包含了别的意思。 当时我也没在意,直接又打开电脑,跟白姐回了一句:姐,下了班我有点事,请帖的话,你自己去选好吗? 白姐立刻给我发了个失望的表情,不过她还是善解人意地说:嗯,那姐叫小茜陪我去,别忙太晚,记得早点回家,去爸爸那里就行了。 跟白姐聊完,下午的时候,我和秦总就去了西厂的矿上;毕竟开矿这种事,安全可是第一位的,秦总每天都会过来转一趟,我今天也就索性跟过来了。 下了车,往矿上走的时候,我就跟秦总说:“老哥,我和白总很快就要结婚了,下个月初八!” 秦总听了,猛地一笑说:“真的啊?呵!这可是大喜事!什么时候发请帖?我这边先给咱们那些老客户打声招呼,让他们把份子钱准备好!” 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今晚回去就写,明天就往外发!” 秦总两手一拍,搂着我肩膀就说:“好!发帖子这种事,越早越好;今天下午咱们回去,我给统计一下咱们生意圈里的朋友;到时候啊,咱们要风风光光大办一场,白丫头等你不容易,一定不能亏待了人家!” 我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我和白姐的爱情,秦总是为数不多的见证者;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里面的艰辛与酸涩,他又岂能不知? 一边走,秦总还指着周围说:“到时候,咱们在厂里、矿上、公司里,全都扯上大红花,食堂里做顿好饭,让工人们也沾沾喜气!” 我说是啊,工人们不容易,尤其在矿上干,风吹日晒不说,还时时刻刻面临危险;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我黑街的弟兄,亏了谁也不能亏了他们。 一边说,我们就走到了矿场;由于开采机器有限,目前我们只动工了一个矿,但是产量很可观,铝元素含量也都非常高。 过去以后,几个负责人赶忙迎上来,递给我们安全帽戴上,就领着我们下了矿。 秦总对安全的事,还是格外重视的;很多地方,他都亲力亲为地检查,又详细地询问负责人,具体的一些防护措施和避免安全隐患的办法。 一趟走下来,矿上的情况还是挺不错的;而且铝土矿的安全系数,比煤矿、金矿什么的,要高很多,大部分也是机器开采;只要工人们按章程操作,正常是出不了事故的。 上来以后,我们又去了物流那边,检查一下运输车有没有超载的现象。 可刚到地方,我就看到有一群人正围在那里;为首的一位,不是别人,正是龙腾集团的副总——封虎! 301.封虎的野心 封虎个子不高,但身上带着南方人那种独有的气质——精明、认真、勤奋。 当时我们离得远,他并没有看见我,而是弯下腰,伸手抄了把铝土,放在手里捻了捻。 看完之后,他抬起头,睁着鹰隼般地目光,看着旁边的负责人问:“你们这里一天出多少货?我全要了!” 负责人憨厚地一笑说:“老板,瞧您这话说的,来我们这儿的客户,排着队都要不上货,哪能都给您啊?是不是?!” 封虎拍了拍手里的土,冷冷一笑说:“师傅,做生意啊,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我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你们就是把这个矿掏空了,恐怕也满足不了我这边的需要。”说完,他眯着眼睛继续又说,“一半吧,这里每天的货,我要一半;发货就打钱,绝不拖欠尾款,怎么样?” 负责人有些为难地看着他说:“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您得容我跟上面汇报一下。” 封虎笑着,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负责人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老板您放心,我一定在我们老总面前,多说好话,帮您把这笔买卖揽下来!” 站在不远处,我直接就说:“封总,这生意我们不做,您还是换别的家吧!” 负责人一看我和秦总在,脑门儿上的汗都下来了;刚才他扯着嗓门跟封虎保证,我岂能不知道,封虎是要给他好处费的?! 抬起手,我示意他不要说话;转过头,我冷冷地看向封虎;这人很不简单,单从他来我这里进货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他的厂在白城,我的矿也在白城;如果他能从我这里进货,那就把运输费用省下了。龙腾给了他那么多钱,可他还要从细节上精打细算,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这种人,好惹吗? 如果是换成他身后的于家父子,手里拿到十个亿,肯定是第一时间买几座豪宅,开几辆豪车,自己先好好享受一番。 这就是精英与人渣的区别,不同的做事方式,决定了不同的人生高度。封虎能单枪匹马,为龙腾拿下长三角的所有生意,不是没道理的。 听我拒绝,封虎眼神犀利地看向我,微微一笑说:“王总,钢都一别,真是好久不见啊!” 我也笑着跟他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您都老了,可是我还年轻!” 听到这话,封虎脸上的肌肉,顿时跳了两下,但他还是不失体面地说:“王总,既然你们敞开门做生意,那为什么不做我的买卖?你知道我封虎的为人,做事干净利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不赖账!” 我抽上烟,又给秦总递了一根说:“封总,做生意有做生意的原则,您张口就要一半,这有点霸道吧?要知道来我这儿买货的人,可都是我们尚美的老客户;我给您那么多,他们拿什么?在我这儿进货可以,排队领号,咱们按比例来。” “好!”封虎一拍手,直接给身后的老于使了个眼色说,“既然人家王总都说了,那咱们也不能坏了规矩;你过去排队,咱按人家王总的规矩来。” 老于点点头,还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封虎来了,他就有了靠山,就能把我给灭了似得。 封虎又看着我说:“王总啊,你这矿可真是个宝贝啊,刚才我看了,都是上等品!”说完,他眯眼看着天空继续说,“你真够厉害的,董事长那么精明的人,你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这矿装进了自己腰包;就凭这一点,我封虎服你!” 我一笑说:“封总过奖了,我就是胆子大点儿,莽夫之勇而已;而且您看现在,龙总不是把您派过来,收拾我了吗?对吧!” 听到我的话,封虎哈哈一笑:“王总,您开玩笑了,我来这里,只想好好做生意;再说了,白城可是您的地盘,我哪儿有本事收拾您啊,是不是?!” “嗯,现在是没本事,若是等你把北方铝的业市场给垄断了,再过来收拾我也不迟,我说的对吧?!” 听我这样说,封虎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立刻笑着说,“王总真能开玩笑,我哪儿有那本事!我过来啊,就是帮老于这个饭桶擦屁股的,好好的一个厂子,被他搞得一团糟;也不知道是对手太阴险,还是他能力实在不济!行了,不说了,改天有机会,咱们哥俩喝两杯,毕竟以前也是同事嘛!” 我也笑着跟他说:“封总给面子,那我一定去!希望啊,如您所说,咱们不要做敌人吧!” 封虎转过身,背对着我摆摆手说:“走了王总,后会有期!”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秦总一脸严肃地说:“张口就要拿这么多货,看来他们,真的是要抢占整个市场!就是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运作。” 我赶紧就问秦总:“大华集团的注资到了吗?咱们的厂子也得赶紧建起来啊,晚一步,就多一步的风险;而且我有把握,咱们的产品设计,绝对比他们高出好几个档次;如果真抢占市场,那也是咱们占优势!” 秦总却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说:“资金还得一个周,而且建厂最少要两个月;希望在这两个月里,不要出什么太大的变故吧!” 听了秦总的话,我死死捏着拳头,却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时间,真的太珍贵了,如果我现在手里有厂有机器,我绝对能把封虎给干挺了! 可是没有,人家也不傻;他们就是看准这个空档,才对我出手的吧?!龙腾和封虎,他们全不是省油的灯! 下班以后,我收拾好心情,开车直接去了宋市长家里。 在路上我就想,傅仁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宋市长找我,还有什么事呢? 停好车,我刚出来;琪琪就站在阳台上,朝我招手;“哥你过来啦?可真慢哟!” 我抬头跟她说:“手头有点事,耽搁了点时间。”说完我直接上了楼,琪琪很殷勤地给我开了门。 不得不承认,琪琪最近这段时间,变化还是挺大的;没了以往那种傲娇的锐气,倒是多了几分温柔。 进去以后,宋市长坐在沙发上,一直黑着脸;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宋市长遇到什么事儿了?走过去,我笑着说:“宋市长,您找我有事?” 他冷冷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愤怒说:“小志,你和琪琪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302.孩子是我的?! 面对宋市长的质问,我当时就懵了!我和琪琪的事?我和琪琪能有什么事?! 我转头看向琪琪,可这丫头却立刻闪躲开我的目光,跑到宋市长身边坐下来,生怕我打她似得。 “宋市长,您的话我不明白,能不能说清楚一点?”皱着眉,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问。 “不明白?那我告诉你,琪琪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四个月了!”宋市长愤愤地咬着牙,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是个很古板的男人,未婚先育这种事,在一般人眼里不算什么;可在他这种有身份的人眼里,却成了不能接受的事实。 可琪琪怀孕,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立刻吃惊地看着琪琪说:“丫头,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你知道你爸的性格,还不赶紧把人家找过来,认个错什么的啊!然后趁着你肚子还没大起来,赶紧把婚事办了!” 可是琪琪,竟然说了一句,让我近乎崩溃地话:“你说孩子是谁的?是你的,是你的孩子!” 那一刻,听到这话,我一个没站稳,身子往后一仰,直接碰到了后面的电视机上!她怎么能这么说?我对她那么好,帮了她那么多,她怎么可以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咬着牙,我红着眼说:“琪琪,你不要开玩笑,这种事不能乱说的知道吗?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我去找,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你放肆!”我话刚说完,宋市长猛地一拍桌子,喘着粗气看着我说,“王小志,你不要以为自己挣了几个钱,帮过我一次,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岂是你吃完抹嘴就走的?!” “可是我没做!”那一刻,我几乎对着他吼了出来!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好人没好报了是吧?好人都要受欺负是吧?!我恶狠狠地盯着琪琪说,“琪琪,你给我说实话,这孩子是谁的?你说,你跟你爸说实话!” 可琪琪流着眼泪,猛地就朝我说:“是你的!除了你没有别人!哥,我们在一起吧,我保证对你好;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就为你变成什么样的女人!请你不要抛下我好吗?” 我不停地摇着头,心里憋着股闷气,就跟炸药包似得,随时都有可能将我气炸了!太欺负人了,我次奥他妈的! 捏着拳头,我恶狠狠地盯着琪琪说:“孩子不是我的,你别想赖上我!”说完,我又看向宋市长说,“宋市长,您若不信,咱们可以去医院里做亲子鉴定!” “你放屁!”宋市长顿时火了,他抓起桌上的杯子,猛地砸在了我头上,殷红的鲜血,沿着我的眉骨,汇成小溪流了下来。 宋市长站起来,气得颤着手,指着我说,“孩子还在琪琪肚子里,你要怎么做亲子鉴定?难道把孩子剖出来,给你做亲自鉴定吗?” “可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红着眼,我气得眼泪都下来了;被人诬陷的滋味,太难受了,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我甚至都想去死! 擦着脸上的血,我无助,甚至哀求地看向琪琪说:“丫头,哥对你那么好,你不能这样做啊,知道吗?真的不能!你这样,你良心过得去吗?即便我以后跟你在一起了,我们之间会幸福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希望将来,面对自己的另一半,永远都带着愧疚,和自己当初不齿的行为过日子吗?” 我咽了咽口水,狠狠抹了把额头的血,继续说:“丫头,把孩子的父亲说出来吧,不要再胡闹了,好吗?” “哥,你不要这样说,我都怀孕了,你干嘛还要说这样的话伤害我?!”琪琪哭着,哗哗流着眼泪说,“哥,我跟你之间,真的不是玩玩而已;我喜欢你,特别爱你!跟我结婚吧,求你了好吗?” 宋市长冷冷地说:“琪琪,这件事不怪你,你用不着低三下四的!”说完,他又看向我说,“行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看看什么时候,你俩把婚赶紧结了吧!这都是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婚还没结,孩子倒先出来了!” 我摇着头,甩着脸上的血和泪说:“宋市长,你们不能这么干,真的不能!孩子不是我的,我不可能来背这个锅!还有,您说琪琪怀孕快四个月了;可四个月之前,我根本不在白城,我又怎么可能让琪琪怀孕?!” 见我还在狡辩,宋市长一拍桌子,“那你说,你在哪儿?!” 我赶紧就说:“我在我们老家,我叔和婶儿可以给我作证!” “叔和婶儿?”宋市长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如果家人能作证,那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违法犯罪了!还有,我就是不明白,你做我市长的女婿,哪点亏待你了?琪琪这丫头也不差吧?多少人上门提亲,我都没给他们机会;为什么落到你身上,就那么难接受呢?!” “宋市长,我王小志没做过的事,就是天皇老子逼我,我也不会承认!这跟您是不是市长,琪琪是不是优秀,根本没有关系!”红着眼,血沾湿了我的白衬衫;可我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有无限的憋闷和委屈。 宋市长看了看我,长长舒了口气说:“我不管你会不会承认,但我告诉你,再过两个月,市里就要换届选举了;我不想当我站在选举台上的时候,我的女儿挺着大肚子,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官场上的斗争,我不能给我的政敌,留下一丝一毫的把柄,你懂了吗?!” 他这样说,我真的彻底绝望了;宋市长这分明就是要告诉我,如果琪琪不说出其他男人,那么这个孩子的爹,即便不是我,那我也得顶起这个帽子!因为他要从政,要往上爬,要在选举中获得胜利!所以,我必须要做出牺牲…… “你先走吧,等冷静好了,就跟琪琪去民政局,把证先领了!”说完,宋市长掏出烟,深吸了一口说,“不要跟我耍花样,你所有的产业,包括你的矿,可都在白城!我能让你拥有现在的一切,也能让你一无所有;回去想想吧,做我宋家的女婿,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303.如果我找到孩子的父亲呢? 靠在那里,我的脑子“嗡嗡”响!事情怎么发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我怎么就养了琪琪这个白眼儿狼?! 人们都说,种善因,得善果;可我对人家好,为什么却换来了这样的报应?难道做宋市长的女婿,就是对我的善报吗?如果是这样,那老天爷就太不开眼了。 宋市长坐下来,拍着琪琪的肩膀说:“丫头,你先回屋吧,好好休息,别动了胎气;我相信小志,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知道吗?” 琪琪点点头,有些胆怯地看了我一眼,抹着脸上的泪,匆匆就跑进了卧室里。 宋市长回过头,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说:“怎么?还不走?” 我咬着牙,愤愤地说:“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不会走!” 宋市长把茶杯放下,抽了两张纸巾,朝我挥了挥手;我走过去,接过纸巾,按着头上的血,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宋市长给我倒了杯水,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志,孩子的事情,我已经逼问过琪琪很多次了,可她一口咬定,孩子就是你的!你说我作为父亲,我是该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是该相信你?!” “你应该相信事实!”咬着牙,我愤愤地说;现在,我完全不再把他当成那个,令我崇敬的市长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场上有几个不是心狠手辣的?能干到市长的位子,呵!都不是干净的货色! 宋市长眉毛一挑,微微一笑说:“相信事实?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事实?” 我紧握着拳头说:“等孩子生出来,做了亲子鉴定,您就明白,到底什么才是事实了!” 宋市长的脸色,突然又阴了下来;他双手交叉,望着远处叹了口气说:“孩子,那就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事实吧!在我的对面,还站着一个马副市长,他跟傅仁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傅仁义进去了,他比谁都要着急,所以这次换届选举,他倾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地想压过我,坐上市长的位子;倘若真让他得逞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让我拿爱情做牺牲,根本就不可能! 见我不说话,宋市长继续说:“这就意味着,如果我这边,哪怕出现一丝一毫的问题,那个马市长都会给无限放大和抹黑;我曾经说过,我是个外来户,如果自己的女儿生活再不检点,这次的选举,我真有可能会失利;古语说得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连家都管不好,在他们眼里,又怎会管好一个市呢?!” 宋市长拍了拍我的手,继续又说:“我一旦在选举中失利,接下来的情况就是,傅仁义有可能会被放出来,你手里的矿,有可能会被别人占有;那些体制内的蛀虫,更有可能会将整个白城,搞得乌烟瘴气,损害国家利益,损害百姓利益!所以有些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更不能置身事外知道吗?” “那如果…如果我把孩子的父亲找到了,帮您挽回了颜面,是不是这些身不由己,就完全可以解决了?”咬着牙,我心里已经猜到了,那人有可能是于涛;但以琪琪的作风,她先前和那么多官二代混在一起,我也不是太能确定,究竟是不是他! 如果不是于涛最好,但若是他,我也豁出去了! 宋市长愣了一下说:“小志,我其实很看好你,而且我多少知道些,你和南方龙腾的矛盾;那个人不简单,你不要单纯的以为,他只是个商人;但如果我做了市长,你做了我的女婿,我可以保证,他永远都动不了你!” 听他这样说,他似乎也觉察到,琪琪肚子里的孩子,可能真的不是我的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只有把那个男人找出来,让琪琪亲口承认,我不是孩子的父亲,这才是最重要的! 深吸了一口气,我对宋市长一笑说:“宋市长,谢谢您的好意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都有自己最珍爱的人。我活着的目的,不是赚很多钱,更不是权势滔天,让人敬畏。我的志向很小很小,小到甚至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如我的名字一样,天生就不是干大事的料。” “那你想过以后吗?你上去了,就再难独善其身了;有的时候,你想安于平淡,可有些人,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宋市长又点上烟,眯着眼睛说,“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有些机会,你抓不住,就永远都失去了……”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可以跟琪琪,单独说几句话吗?” 宋市长见我岔开话题,也没再说别的,就挥挥手说:“去吧,我希望,你能做到我心中想要的那个结果。” 我没回答,而是冷着脸,去了琪琪的卧室。 开门进去的时候,琪琪正坐在床上看电视;她可真是好轻松啊,完全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走过去,我坐在床边说:“琪琪,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她把电视关上,有些胆怯地看着我说:“你…你想干嘛?我可是孕妇,你不要胡来!” 我摇摇头,无力地一笑说:“曾经啊,有个男孩,爱上了一个女孩;可这个女孩,因为把柄落在一个老男人手里,却不得不要跟那老男人结婚!后来这个男孩,为了阻止这场婚礼,他不得不做出牺牲,甚至放弃了和女孩的爱情,就为了她能够幸福。” “后来啊,男孩做到了,可事情峰回路转;这个女孩,为了救那个男孩和她父亲,却嫁给了另一个老男人;为了斩草除根,老男人差点把他杀掉;后来他跑了,为了救这个女孩,为了报复这个老男人,他娶了别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交易、报复、误解、生死边缘的挣扎,而一成不变的,却只有爱情!”讲到这里,我看着琪琪说,“那个男孩就是我,女孩就是白姐;这是我们刻骨铭心的爱情,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体会的到,但我想让你,给我们的爱情,一份宽容好吗?你知道的,生死我们都经历过来了,还有什么挫折,能将我们分开呢?” 听到这里,琪琪哭了,我以为她会感动,可她却猛地抹了把眼泪,狠狠地盯着我说:“哥,孩子是于涛的,你也不用跟我讲这些;如果你真不娶我,那我就嫁给于涛!” 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虽然这个结果,我已经猜到了,但从琪琪嘴里说出来,却还是让我震撼无比! “琪琪,你有你的选择,也请你不要用这个来威胁我什么!”站起来,我背对着她说,“如果你想,那就跟于涛结婚吧,我和白姐,永远都不会分开的,除非我死了!” 看到评论,我也想骂街;有些读者,你们看到后续的章节了吗?上来就开喷开骂?!如果你们能猜到后续的剧情,那这小说看着还有意思吗?故事之所以吸引人,皆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希望一些人保持淡定,作者也要脸,也是靠努力在吃饭。 304.谁也拆不散我们 离开宋市长家,我整个人都虚脱了。好听的、难听的,硬气的、软弱的话,我全都说了;可是他们不听,不明事理,我也没任何办法。但若是想让我王小志,顶这样一个帽子,背叛白姐,不可能,我做不到! 市长的女婿能如何?他们以为我会稀罕吗?我不稀罕,我王小志从来都没忘记过自己的初心;我活着,就是为白姐而活的! 上了车,迎着凄冷的夜色,我朝着家的方向,徐徐前行;昏黄的路灯,将宽阔的马路,映衬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方;大大的月亮,挂在山的那边,皎洁凄美;汽车的电台里,放着一档情感节目,夫妻俩因房产问题,闹得要离婚…… 白城很美,白城也不美;这偌大的城,给人们带来物欲横流的同时,也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无奈。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从车里拿出矿泉水,猛地从头顶往下浇;水打湿了我的脸,也洗去了干涸的血渍;冲刷不掉的,确是那些满心的伤害与无奈。 将矿泉水瓶子狠狠扔到地上,我发泄般的,抬脚将它踢向远方;去他妈的现实吧,龙腾能如何?封虎又怎样?市长、于涛、所有的一切,我王小志不怕你们,因为我——问心无愧! 进到客厅的时候,里面特别热闹;小茜和阿川也来了,白父正在桌前,一脸认真地写请柬。 阿川站在旁边,一个劲儿拍手说:“叔,您这字写得太好看了,要是在宣纸上挥两下,再弄个框裱起来,绝对能拿到拍卖会上拍卖!” 白父被他哄得哈哈直乐,小茜就在一旁说:“呵!你这嘴可真会说,跟抹了蜜似得!男人油嘴滑舌可不是好事,小心将来找不到老婆!” 阿川登时就撸起袖子,一本正经地跟小茜理论:“许一茜,许总!您这是天天的跟我过不去,有意思啊?我到底哪儿得罪您了?你说,我改还不成吗?还有,我找不到老婆,说得就跟你能找到老公似得!天天冷着个脸,跟灭绝师太似得,哪个男人敢要你啊?” “你再给我说一句?”小茜猛地抬起手,直接揪住阿川的耳朵,“你说谁找不到老公?你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许一茜哪里差了?!” “疼疼!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刚才那话,您就当我放屁!”阿川挣扎着,一脸的苦相;不过从他的眼神里,我倒是看出几丝轻浮的幸福;他掰着小茜的手,略显羞涩地厚脸皮说:“如果你要真嫁不出去,我可以考虑跟你凑合凑合!我这人要求不好,是母的就行!” 阿川这小子,他可是真够贫的!就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我估计也就小茜这种性格能治得了他。 她们在那里闹,我就急匆匆去了卧室;关好门,我把带血的衬衫脱下来,换了身清爽的卫衣;打开床头柜,又从里面翻出两张创可贴;对着阳台玻璃的倒影,简单遮住了额头的伤口。 出来的时候,白姐和雪儿正在做饭;我走进厨房,小思白也在,他手里拿着块猪耳朵,正放在嘴里嚼的有滋有味。我去摸他的脑袋,他就把咬了一半的猪耳朵,朝我递着说:“爸爸吃!” 他可真乖,从小就知道谦让和分享;我蹲下来,狠狠亲了他一口小脸蛋;白姐炒着菜说:“回来啦?去洗手吧,一会儿准备吃饭。” 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说:“姐,我来炒吧,你歇一会儿。” 她抿嘴一笑,特幸福地看着我说:“干嘛啊?这么勤快,是不是干什么亏心事了啊?” “嗯,干亏心事了,刚跟一个大美女约会完,我心里就觉得啊,好对不起我们家依依哦!所以要做顿好吃的,好好补偿她!”我朝她眨着眼,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哼,那人家大美女,怎么不留你吃饭啊?还要跑回家吃?!”她打了我一下,有些害羞地说,“还是老婆最疼你的,不管什么时候,家里永远都给你留着饭。” “哎哟哟!你俩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啊?我还在旁边呢?拿我当空气啊?!”雪儿把手里的芹菜一扔,抱起思白就说,“儿子,咱们出去,这俩人啊,腻歪死了,真受不了!”一边走,她还跟思白说,“你以后啊,千万不要跟你爸妈过日子,那么肉麻,将来会把你带坏的!你长这么帅,要是再学你爸妈那样,将来还不得天天祸祸人家小姑娘啊?!” 听了雪儿的话,我和白姐相视一笑。她抬手摸我的脸,眉头却一皱说:“哎,小志,你脑袋怎么了?是不是跟人家打架了?” 我抓着她的手,微微一笑说:“没啊,不小心撞墙上刮了一下,没事的,你别瞎想。” 她心疼地看着我,在我胸口打了一下说:“你小孩子啊?这么不注意!姐要是一时不在你身边,你就不会照顾自己!” 我抿着嘴,丝丝暖流划过心间;后来我们就做饭,她一边洗菜一边说:“小志,你说咱们婚纱照去哪儿拍啊?去你老家好不好?!姐想在苹果园里拍,那么漂亮,最好啃着大苹果拍!” 她的脑洞可真是够大的,苹果园里有什么好拍的啊?不过我还是点点头说:“嗯,姐,只要你觉得好,去哪儿都行!” 其实我不在乎这些外在的形式,只要和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再普通的照片也是美的;但倘若不爱,即使去马尔代夫,去法国巴黎,那样的照片,又有什么价值呢? 吃饭的时候,阿川也在,我们陪白父喝了很多酒;他们喝酒是因为高兴,我喝酒又为了什么呢?或许也高兴吧,只是这高兴背后付出的代价,却大到让人难以承受。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姐就搂着我,紧紧搂着;春风扬起轻盈的窗帘,一束束月光照映在卧室里;她的脸贴着我的脸,很幸福地说:“小志,姐觉得这一切,真的好不真实啊!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挫折,突然就在一起、要结婚了;姐心里…怎么觉得幸福来得这么容易啊?你说我们之间,会不会还要出什么问题啊?” 我紧抓着被子,压抑着心里的悲愤说:“姐,相信我,相信咱们的爱情!不会出问题,这一次,谁也拆不散咱们,谁也拆不散!相信我……” 305.找你的于涛去吧 第二天早上,我抱着半纸箱子的请柬,放进了车里;白姐拎着包,就像个待嫁的新媳妇一样,脸颊红彤彤的,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把请柬放到后座上,回过身来的时候,白姐却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小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姐,我能有什么心事啊?要结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朝她一笑,又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儿。 可她却把眉头皱起来,撅了撅嘴巴说:“你用不着骗姐,你不要忘了,在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从昨晚回来,我就能感觉到,你一直闷闷不乐的;小志,你是不是不想这么快结婚啊?或者说,因为眉眉的事,你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我摇摇头,给她打开车门说:“姐,不要瞎想了,我跟你说,咱们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如果非要说我有心事的话,那可能就是开心吧,开心的有些过头。” 听我这样说,她点点头,又开始高兴了;我坐上车,她就伸手按下音乐播放器,哼起了歌。开着车,她突然又说:“哦,我想起来了,这可能就是人家说的,婚前恐惧症吧!你年龄还小,先前又有眉眉的打击,姐能理解你!”她故作聪明地转着眼睛,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我简直被她逗笑了,这个女人,无论说什么话,搞什么样的动作,都是美丽的、可爱的;但其实,她并不知道,我们的这场婚礼,很可能会葬送我先前所有的努力,包括我和眉眉,远在他乡的孩子。 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从大学到现在,我们忍受了太多的威胁和分离,我受够了,再也不愿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和凄婉的眼泪了;她是那么好的女人,我岂能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她?! 到了公司以后,我和白姐结婚的消息,已经被传开了;阿川和小路他们,早早地就在我办公室里等着;我把请柬拿进去的时候,这几个家伙直接就开抢了。 “我们技术部的呢?挑出来、挑出来!” “还有我们工程部的,别搞乱了!” 阿川在旁边,拍着我肩膀说:“唉!终于修成正果了,不容易啊!想当初,还在学校的时候,你们为了彼此,还哭得要死要活的;唉!挺好的……” 听了阿川的话,记忆仿佛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从前,拉回了那个我还一无所有的年纪;那时候啊,我还记得,当时我背着白姐,我们往食堂走;她就问我说:“小志,你会背着姐走一辈子吗?”我说会,一辈子都不舍得松开。 所以能走到今天,我应该高兴,我不应该去在乎那些得失;假如我没遇到白姐,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所以为了她,失去了又有什么的呢? 想过这些,我心里舒畅了很多,后来我也凑过去,帮他们各部门挑请柬;我知道这些请柬一旦发出去,就再难回头了;但我仍要发,开开心心地发,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头。 他们把请柬领走后,我坐回电脑前,又开始认真工作;我想不管将来如何,我现在至少还要做好自己;因为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谁也不知道会怎样;所以越是在困境中,就越不能失去斗志。 快中午的时候,我办公室的门,猛地就被推开了;我抬头一看,竟然是琪琪! 她气势汹汹地走到我面前,将手里的请柬,狠狠往桌上一拍说:“王小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请柬,又看了看她;就冷冷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宋琪琪,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告诉你,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你这是什么话?赶我走吗?”她咬着嘴唇,眼里的泪就出来了。 “你觉得你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宋琪琪,你可真够可以的!我太小看你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个虽然叛逆,但心地善良的女孩;可我错了,你不但表面浪荡,心竟然也是黑的!走吧,找你的于涛去吧,从今以后,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我别过头望着望着窗外,都懒得再看她了。 “我不走!”她狠狠拍了拍桌子,原形毕露地说,“我看不上于涛,我只想要你!哥,真的,我特别喜欢你!你长得帅,懂得照顾人,还那么有本事,你知道吗?你把我迷住了,从你第一次到我家的时候,我就被你迷住了!你娶我不好吗?为了你,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 我猛地站起来说:“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滚!给我滚!”当时我被气懵了,猛地踹了桌子一脚,电脑的显示器都摔在了地上。 琪琪吓得一哆嗦,她含着眼泪说:“我就不走,就赖在这里;我不要你跟她结婚,你跟她要那样了,我就再也没希望了!” 她刚说完,白姐就进来了;她脸上带着笑,被小茜和雨晴拥簇着,远远地就说:“小志,下了班以后,小茜和雨晴这俩丫头,嚷着要吃饭唱歌呢;一起去吧,大家热闹热闹!” 听到这话,琪琪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白姐说:“有什么好热闹的?!白依依,我告诉你,我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王总的!你不能跟他结婚,这对我不公平!” “你他妈的放屁!”我猛地蹿起来,举起巴掌就要打她;太混蛋了,她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尤其还当着白姐的面! 可她却仰着头,一脸得意地看着我说:“你打,打啊!打死我们娘俩,你就如愿以偿了,就能跟这个女人结婚了是吧?!好,有种你就打死我!” 我咬着牙,红着眼,胳膊停在半空中,气得浑身发抖;我不能打她,毕竟是一个孕妇,但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我再也不想让她留在公司了。 放下手,我刚要赶她走,突然就听见“啪啪”两声! “放肆!”小茜甩了甩手,冷冷地看着她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文员,也敢跟王总、白总这么说话?还有没有点家教?!” 琪琪捂着脸,红着眼睛嚷:“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小茜仰着下巴说:“你爸爸是谁重要吗?你先看看你自己这幅德行吧!就你这样的,也配做市长的女儿?他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你!”琪琪咬牙切齿地说不出来话,白姐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语气平静地说:“小茜,算了,别闹事。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跟王总,单独谈谈!” 刚才出去办了点事,回来晚了,对不住大家;还有两更,请耐心等待。每天保底四更不会少的。 306.姐又不傻 听白姐下了逐客令,琪琪就冷笑着说:“你们应该好好谈谈,这个时候结婚,应不应该,负不负责任!” “出去!”白姐脸色一变,冷冷地训了琪琪一句;琪琪吓得一哆嗦,愤愤地跺了跺脚,摔门就走了。 小茜和雨晴,特尴尬地看了我们一眼;雨晴小声说:“姐,我相信我哥,她绝不是那样的人;你跟他好好说,什么事情都能说清楚的。” 小茜就拉着雨晴,狠狠瞪了我一眼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有什么好说的?姐,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某些人,有了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别忘了当初,是谁从工地救了他,供他上学的!” 说完,她俩关上门就走了。 我苦着脸,满心恐惧地看着白姐。 还不待我说话,她猛地就扑过来,疯了一般捶打着我的胸口说:“你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去死,去死好吗?!” 我简直被她吓坏了,特别害怕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就狠狠抓着她的手,气呼呼地说:“你个傻丫头!琪琪的话你也信?!她现在怀孕三个多月,可三个月以前,我在哪儿?我正在老家,陪着眉眉呢!那个时候,眉眉病成那样,你觉得我会有闲心,偷偷跑到白城,来找那丫头干那种事吗?!” 听我这样说,她不打了,而是低着头,怪腔怪调地抿着嘴说,“真不是你的?” “不是!”我果断回答她。 “是你的也没事哦,姐会在意那些?”她这会儿倒是挺大方了。 “姐,真的不是!”我擦着额头的汗说,“你觉得我会看上这样的毛丫头吗?” 一听这话,她竟然高傲地点点头说:“也是哦,人家王小志是谁?要搞也得是像人家眉眉那样的,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哦!一般的女人,可入不了他的法眼。” 我可真是无语了,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拿我开涮。 看着我百感交集的样子,她“噗呲”一笑说:“行啦,瞧把你吓的,你以为姐傻啊?如果她真怀了你的孩子,就以那丫头的性格,早就满世界宣扬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你还吓唬我?!”听她这样说,我眼泪都要下来了,心里的那些委屈,真想好好跟她倾诉倾诉。 她就坏笑着说:“孩子是谁的啊?你一直闷闷不乐,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说:“琪琪那丫头,真够头疼的!你说她怀谁的孩子不好?偏偏怀的是于涛的!而且她还要挟我,如果我不娶她,她就嫁给于涛!我跟于涛的恩怨,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更知道;倘若有天让他得了势,那混蛋肯定会对我出手!” 听到这个,白姐沉默了;她坐到沙发上,小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真相是这样,她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我就说:“姐,你不要多想什么,为了你,我再也不会妥协了!未来怎么样,谁也不好说;咱们本分做生意,谁要想找咱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咱们不用去怕谁,人再大,大不过法律,有些人要以权压人,那我就跟他来黑的!真正闹到鱼死网破,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听我这样说,白姐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唇说:“于涛倒是小事,到时候就怕他背后的人,利用他的身份来打压你。”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相信宋市长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任由自己的家人,胡作非为的那种人;先前傅仁义的事情,他欠我一个人情;这次如果琪琪承认了孩子的父亲,他们家对我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他更会欠我一个人情。而且于涛那种人,宋市长未必会看得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宋市长究竟是怎样的人;说这些,我只是想让白姐放心,不要让她去为我提心吊胆。 白姐看着我,微微一笑说:“小志,你过来,坐过来。”她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我听话地坐过去,她捧着我的脑袋,放到了她腿上;我靠在她肚子上,她眼神温柔地看着我,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我的脸颊说:“小志,要不…要不咱们晚点再结婚吧,这几天里,姐心里也慌慌的,总感觉这婚结的太容易了,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得;我也说不好,但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 “不行!我就要跟你结婚,不管发生什么事,姐,我只想要你!”我忍着鼻子的酸涩,紧紧搂着她的腰说,“姐,你要答应我,知道吗?答应我!” 她低下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又长舒了一口气说:“嗯,姐答应你!只要你想要,姐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是啊,只是……”她犹豫了一下,眼睛望着别处说,“只是姐太没用了,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欺负你,姐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你是姐的孩子,你知道姐心里有多难过吗?” 她咬着嘴唇,语气悲伤地说:“姐就想啊,如果有一天,姐要是有权有势就好了,那时候谁也不能欺负你,谁找你的事,姐就打他,把那些坏人赶跑……” 我闭着眼睛说:“姐,谢谢你!你不要想这些,我也不需要你为了我,去付出什么知道吗?你只要爱我,好好对我和思白,就够了!我是你的男人,我能扛下所有的一切。” 那天,我和白姐在办公室里聊了好久、好久,她轻轻拍着我,我迷离地看着她;那时在她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三个人的影子:一个是她,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眉眉…… 有这样的女人陪伴,即使与全世界为敌,又能如何呢? 看着她白皙的手指上,仍旧空空如也;我突然就想啊,即便日子再艰难,有再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我也要让她开心,让她做我王小志最幸福的女人。 所以第二天,我早早地就叫了阿川,来到了白城广场。 阿川挠着鸡窝头,迷迷糊糊打着哈欠说:“哥们儿,这大早上的,你催命啊?” 我笑嘻嘻地跟他说:“阿川,我要跟白姐求婚,就今天!求完婚,我们就登记,让法律来维护我们这段来之不易的爱情!我必须、必须要先给她个保证!” 还有一更哈 307.大声说你爱我 听了我的话,阿川顿时瞪大眼睛,差点把眼屎瞪出来!“我靠,你不是吧?请柬都发下去了,你小子竟然还没求婚?有溜没溜啊你?这也就是白总,换做别的女人,早大耳光子扇你了!” 我挠挠头说:“都老夫老妻了,本来不想搞这些形式的;但昨天,我又想搞了;她跟我在一起,我从没为她做过什么浪漫的事;但这一次,我想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惊喜,补偿她!” 阿川斜着眼,“哼”了一声说:“还算你小子有良心!说吧,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求婚形式?” “浪漫的,感动的,最好能让她哭得稀里哗啦的那种!让她不再犹豫,不再多想,不再担心,拿着户口本,催着我结婚的那种!”我激动着,一口气说了很多。 阿川听完,两颗眼睛都变成了斗鸡眼;“大兄弟,你这要求也太多了吧?纵然我阿川是个把妹好手,也不可能让人家激动的,拿着户口本求你吧?白总是谁?那是男人心中的女神!人家会低三下四求你?” 我赶紧说:“没事的,她傻,一点小感动,都能哭上三天三夜的那种!脑子可简单了,你放心大胆地出主意就行了。” “我靠!你说白总傻?你信不信,我把这段录下来,给白总发过去?”阿川小眼神坏坏地看着说,“不过嘛,你这个土老帽,突然想搞把浪漫,这倒挺让我意外的!行了,哥们儿帮你一次,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让她说声:我爱你!” “啊?”我一愣,这是要干嘛? “啊什么啊?你不是想玩儿浪漫的吗?那就赶紧打!”阿川说着,突然又提醒我,“把电话录音打开,我要她说这段的音频。”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还是照做了;别的我信不过他,但搞浪漫这种事,阿川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当初在大学里,他花十块钱,买了几个窜天猴烟花,就把他女朋友搞定了,而且当晚就开了房。 拿起电话,我打过去之后,就开了录音。 白姐就在那边说:“小志,一大早地你跑哪儿去了?”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姐,你说你爱我,现在就说,大声说!” 白姐停顿了一下,突然“噗呲”一笑说:“你干嘛啊?有毛病啊?” 我说你快说,我想听!她就支支吾吾说,“我抱着思白呢,爸和雪儿也在,哪里好意思说哦!” 我真是被她急死了,就说:“我的亲姐姐,宝贝儿,你赶紧说好不好啊?你想急死我是不是啊?” 她很小声地坏笑说:“王小志,你到底在干嘛?是不是要给姐,搞个惊喜什么的啊?” 她可真聪明,这都能猜到啊?我就直接说:“嗯,你快说,不说惊喜就没了!” “哦哦!”她竟然很认真地答应我,然后就在电话里小声说,“王小志,我爱你!” “听不到,大点儿声!你不想要惊喜了啊?”这个女人,真没想到,她还挺喜欢惊喜啊、浪漫啊什么的。 “哦哦,好的!你听好了哈!”她似乎还酝酿了一下,然后带着甜甜的嗓音,直接大喊:“王小志,我爱你!!!” “噗呲!咳哼、咳哼……”电话那头,我明显听到了,白父喝茶被呛到的声音。 我也赶紧喊:“白依依,我也爱你!” 她却立刻说:“哎呀,脸红死了,不理你了,都被爸爸听见了!” 说完,她立刻挂了电话;我高兴地举着手机说,“阿川,成了成了,搞定了。” 阿川要过来我手机,反复听了几遍,最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问他说:“阿川,你要这个干吗?” 阿川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嘴;我立刻会意一笑,然后又趴在他耳边,给了个补充意见;这家伙立刻拍着我肩膀说:“行啊,你小子还是挺有主意的嘛!” 弄完,我俩就开始行动了,他带着我的手机,直接去了广场管理处;我就开车,去了白城的珠宝行。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挑戒指,就连当初和眉眉结婚的时候,我都没送过她什么;想想这些,挺遗憾的;我欠眉眉一颗戒指,却再也还不上了…… 最后,在导购员的引导和忽悠下,我买下了一颗,名为“生生世世”的钻戒;那戒指设计的很独特,钻戒下面的铂金指环,就仿佛是两个人,交织在一起跳舞一样。白姐那么喜欢跳舞,我想她肯定会喜欢的。而且那枚戒指,在打造的时候,还涂了荧光;晚上的时候,能发出微弱的光亮,很浪漫! 选好之后,我又去跟阿川汇合;搞定一切,已经半下午了! 回到公司没一会儿,白姐就来找我了;“王小志,你说的惊喜呢?给姐看看!” 我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说:“什么惊喜啊?大傻瓜,我那是骗你玩儿的,就是想逗逗你!” 听我这样说,她原本笑嘻嘻的脸上,瞬间挂满了失落,“哦!想来你这个家伙,也不会制造什么惊喜的……” “那你还信我的话啊?傻不傻?”我直接白了她一眼。 “人家…人家心里,不还抱有那么一丁点希望嘛!”她噘着嘴,抬手打了我一拳。 我关上门,在办公室里就跟她闹;因为我希望看到她开心,无忧无虑的,做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 下班之后,我就跟白姐说:“昨天小茜和雨晴,不是要出去吃饭吗?叫上她们,今晚去白城广场那边吃自助去。” 一听自助,白姐两眼都放光了;她掏出手机,赶紧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开着车,我们几人去了白城广场边上的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阿川对着小茜和雨晴,一顿胡吹海侃,搞得那俩丫头,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白姐就趴在我耳边说:“你看阿川跟小茜,她俩有没有苗头啊?” 我坏坏一笑说:“嗯,蛮有夫妻相的,而且小茜那丫头,总是爱找阿川麻烦,我估计啊,就是想借机跟人家说话呢!” 白姐也跟着笑,后来又开始说我:“你看看人家阿川,多会哄女孩子开心啊?你倒好,天天就知道……”讲到这里,她小声说,“就知道干干干……” 听她这样说,我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其实不是我要那样,是她老勾引我好不好?! 我就跟她说:“姐,吃完饭咱们去广场转转吧,挺热闹的!” 308.求婚 听我说要去广场,白姐立刻瞥瞥嘴说:“广场有什么好转的啊?” 我就赶紧跟她说:“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广场上吹吹风、散散步,多浪漫啊!” 她却噘着嘴说:“这叫什么浪漫嘛?!你呀,思想好土的,穿龙袍都不像太子,有钱都不会花!”她得意地喝着饮料,一副鄙视我的样子。我知道,她小心眼儿生气了,因为今天,我说好的惊喜,却没有给她。 我就跟她说,去走走呗,广场那边还有夜市;你忘了啊?你耳朵上的这对耳钉,还是咱们从夜市上买的呢! 听到这个,她立刻又笑了;“嗯,这还差不多!姐跟你去,不过你要买东西送给我,知道吗?” 我说行,上次送了你耳钉,这次再送你个大戒指!说完,我看着旁边阿川,故意咳嗽了一声:“咳哼!” 阿川跟小茜和雨晴,正聊得火热,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我就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咳哼!” 阿川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刚要说话,立刻又会意了过来;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俩美女说:“那个…改天再给你们说哈,我临时有点事要办!” 说完阿川就走,小茜立刻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啊?光顾着吹牛,你菜都还没吃几口呢?!赶紧过来吃点儿,什么事能比吃饭还要紧?!而且你拿了这么多菜,不吃就浪费了!” 小茜可真够关心他的,阿川就挠挠头说:“许总,你这么关心我干嘛啊?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我跟你说,我可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如果你以后,要能跟雨晴这样温柔点儿,或许还是有机会的哦!” “你怎么不去死!”小茜当时就炸毛了,抓了根香蕉就扔了过去,“你去死吧,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阿川捂着脑袋,屁颠屁颠逃跑了;我跟白姐在那里笑着,她突然又说:“小志,你跟阿川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刚才看你俩,鬼鬼祟祟的!” 她眼睛还真够尖的,我就打哈哈说,我们能有什么阴谋啊?吃饭、吃饭,吃完饭咱们去广场,去夜市。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广场上灯火通明,很多年轻人在那里滑轮滑、踢毽子、打羽毛球;雨晴还跑到小摊上,买了三个大大的棉花糖。 我们坐在广场旁边的长椅上,她们仨就在那里吃,白姐简直美死了,就跟我们说,她小时候在苗寨,隔三差五都有卖棉花糖的过去;当时嘴馋,但家里没钱;后来人家卖棉花糖的说,“小丫头,你跟我走吧,你做我闺女,我天天给你棉花糖吃!” 讲到这里,白姐微微一笑说:“那时候好傻哦,姐竟然跟着人家就走;后来人家赶我,我还死皮赖脸跟着。最后那人没办法了,就给姐弄了个小的棉花糖;当时我真的高兴坏了,就拿着糖,沿着山路一直跑啊、跳啊!结果得意忘形,“啪嗒”一下,连人带糖,全都摔在了地上……” 她这样说,我就握着她的手;这个既有城里人的时尚、浪漫,同时还有乡下人善良、质朴性格的女人,真的让人特别怜爱,让人着迷…… 她张开小嘴,美美地咬了口棉花糖说:“后来啊,姐就坐在地上,捧着已经摔烂的棉花糖哭,一直哭到天黑;再后来,还是我妈翻了半个山腰,才找到我的。”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唉!现在想想,那么大一个棉花糖,就那么摔了,真可惜……” 听完她的故事,雨晴就很懂事地把自己的糖递过去说:“姐,你咬我的,给你吃一大口!” 白姐一笑,“那我可真咬了啊?”说完,她张嘴就咬了一大口;小茜趁雨晴不注意,也上去咬了一大口;她们这样,雨晴都要哭了,看着剩下的一丁点棉花糖,她拉着脸可怜兮兮地说:“你们好坏,欺负人……” 我真是被她们给逗笑了,几个女人,尤其几个善良的女人在一起,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如一道美丽的风景一样,让人赏心悦目。我就想啊,琪琪为什么就不能,跟她们一样呢?大家一起做朋友,开心不开心地都在一起,多好啊! 正胡思乱想着,我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阿川说:都准备好了,你们到了吗? 我立刻给他回道:“两分钟后开始!”发过去之后,我赶紧把手机装起来,又跟做贼似得看了看白姐;她们仨闹得正欢,完全没在意我这边。 我就站起来说:“走吧,咱们去喷泉那边,听说今天晚上,有喷泉表演呢!” 白姐啃完棉花糖,拿纸巾擦着嘴说:“瞎说什么啊?今天又不过节,哪儿有喷泉表演啊?!” 我就说有,你们快跟我过来,马上就开始。 她们仨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就起身跟我后面跑了过来。 喷泉建在广场中央,旁边有一个石阶高台,上面能站三四个人。 雨晴和小茜在那里聊天,我就拉着白姐的手往上走;跟在后面,白姐扭扭捏捏说:“姐穿着高跟鞋呢,大晚上的,爬那么高干嘛啊?!” 我不说话,心里紧张的要命;因为接下来,我要跟她求婚,广场上那么多人,我脸皮又薄;但是为了她,为了她能够开心,能给她惊喜,让她做一个幸福的公主,我豁出去了! 我们刚一站到石台上,广场中央的大探照灯,突然就灭了;整个广场,瞬间陷入一片漆黑,白姐吓的“啊”了一声,“小志,咱们下去吧,什么也看不见,姐…姐害怕!”她紧搂着我,生怕自己掉下去。 可就在这时,广场对面,投放广告的大led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登时,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屏幕上,放着我和白姐,仅有的一张照片;那时我们刚认识,她去我们宿舍,给我买了新衣服,白姐就拿手机,拍下了那张照片。 照片里,她靠着我,对着镜头扮可爱,我有些羞涩地眯着眼,土里土气的,稚嫩的要死。 白姐看到照片,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小志,这……” 还不待她说完,广场周围的广播音响里,突然传来一阵呐喊:王小志,我爱你!!! 那是今天上午,我用电话录的音,里面还夹杂着白父喝水,被呛到的声音;我也在里面喊:白依依,我也爱你!!! 那一刻,广场上好多年轻人,瞬间传来了热烈的欢呼声;白姐傻傻地看着我,激动地捂着嘴巴,两行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309.我给你的浪漫 这时候,广场的音响里,放起了白姐最喜欢听的那首《千千阙歌》。 来日纵是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怎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因今晚的我可共你唱 伴着音乐,她捂着红彤彤的脸颊,大声哭喊说:“王小志,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姐…姐羞死了!好难为情啊!” 我绕到她身后,轻轻拨开她的手说:“姐,你看……” 顺着我手的方向,喷泉池里的彩灯亮起;那交织在一起的漂亮水花,一下子喷出十米多高!我在身后抱着她,看着眼前绚丽的一切,泪水模糊了双眼,就仿佛第一次见到眉眉时,那个场景一样。 “小志,你…你……”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竟不知该说什么。 我放开她,从兜里掏出那枚钻戒,单膝跪在地上,拉着她的手说:“依依,嫁给我好吗?” 话音刚落,对面楼里,就打出一束灯光,将我和白姐笼罩了起来;她呆呆地看着我,有些发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拿手捂着嘴,在那里流眼泪。 这时候,广场上的很多年轻人,都围过来呐喊:“嫁了吧、嫁了吧、嫁了吧!” 就连跳广场舞的大妈,都挤在人群里,挥舞着扇子跟着起哄。 白姐微微弯下腰,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满含热切地看着她;她含着眼泪说:“小傻瓜,姐嫁了,嫁给你,一辈子都在一起!” 话音一落,周围立刻想起了热烈的欢呼声;我拉过她的手,拿着那枚泛着荧光的戒指,一点一点戴到了她白皙的手指上。 那一刻,喷泉里的水花左右绽放,广场周围一束束烟花照亮星空;我站起来,猛地搂住她的腰,吻住了她的唇。 繁华落尽,一切又归于平静;广场上的灯亮起来,我牵着白姐的手,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 这时候,一个小姑娘提着花篮,走到我们面前说:“叔叔,姐姐这么漂亮,买一束玫瑰送她吧!” 嘿!这小姑娘,还真是会抓商机啊?!放在以前,我指定不会买,因为这十有七九都是骗钱的;但今天,此时此刻,我根本无法拒绝她的推销。 “买!”我掏出钱包,把那一篮子花都买了下来;小姑娘拿着钱,朝白姐一笑说:“姐姐,你真幸福!”说完,小姑娘拿了根红丝带,把花扎成一束,递到了白姐怀中。 后来,小茜和雨晴跑过来,搂着白姐就哭。雨晴说:“姐,你好幸福啊!刚才的那一切,简直感动死了!什么时候,能有个男人对我这样啊?” 小茜就抹着眼泪说:“好什么啊?男人真坏,就知道咱们女人受不了这个,还专门这么搞!又是烟花喷泉,又是戒指表白的!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就会骗女人的眼泪……” 白姐红着脸,害羞地抱着花,眼睛偷偷地看我,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我相信,此时此刻,她是幸福的,是这广场上,最幸福的女人。 后来我们去了夜市,几个人就那么逛啊逛的,有说有笑;但白姐的手,一直紧紧抓着我胳膊,自始至终都没松开过。 逛累了,我们就去了夜市旁边的大排档;阿川要了扎啤,点了烧烤;我们就坐在那里喝酒聊天。 春夏之交,白城的风带着舒爽的暖意,在橘黄色的光亮下,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今生能够此刻,能和自己最爱的人,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我还有什么遗憾呢? 未来,或许黑暗,或许还要经历更多沉痛的打击;但能够享受此刻的幸福,我知足了!所以,我再也不会向现实妥协,再也不会了…… 后来阿川两杯酒下肚,又开始吹牛;说大学的时候,他参加篮球赛,在球场上多么威武。 白姐就赶紧问他说:“那小志呢?他打的怎么样啊?” 阿川脸一拉说:“他正在教室看书。” 然后阿川又说,大一那年流行非典,他又是怎么叫着舍友,去倒腾板蓝根,到学校里卖钱,大赚一笔的光辉事迹。 白姐又问他:“那小志呢?他是不是也跟你一起,赚了很多钱啊?” 阿川脸一拉,又说:“他正在图书管里看书。” 最后阿川又吹牛,说自己在大学里,谈了多少个女朋友;其实我没想拆穿他,他虽然谈了很多,但真正愿意跟他上床的,就那么一个而已。 白姐这回自信地说:“那小志呢?他长得这么帅,女人缘应该挺好的吧?” 听到这个,阿川“噗呲”就乐了;“姐,我跟你说,小志在遇到你之前,可不是现在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他上大二的时候,都还穿着高中的校服,那么老土,有几个女孩子会搭理他啊?我就直说了吧,这家伙上学的时候,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三点一线’听过没有?就是教室、宿舍、食堂;这家伙高中什么样,大学还什么样,完全一个书呆子!” 白姐听到这个,立刻又气又笑地打了我一下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都上大学了,还放不开啊?!” 我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无奈一笑说:“姐,我也想啊,哎!那个时候,其实挺自卑的,一无所有,家庭也不行;就想着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了。” 听我这样说,白姐的手,在我手里轻轻握了握,她咬着嘴唇说:“大傻瓜!好傻,傻得让人心疼;姐怎么…怎么就没早点遇到你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白姐叫了起来;她眯着眼,半靠在床上,慵懒地揉着眼睛说:“干嘛啊,这么早?九点才上班呢!” 我就从床上跳下来,拉开抽屉,拿出户口本说:“姐,咱们登记去!” “啊?!”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脸吃惊地看着我说:“这么快啊?都没有选个好日子,是不是有些仓促啊?” 我把她拉起来,亲了她一口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天天都是好日子,不是吗?” 听了我的话,她顿时脸都红了;就很乖巧地下了床,穿好衣服,还刻意化了妆,说拍结婚照的时候,美美的,好看! 310.龙腾动手了 开着车,放着轻音乐,初升的太阳在远方,露出迷人的微笑。 白姐坐在副驾驶上,一会儿涂唇膏,一会儿画睫毛,还总是皱着眉头说:“哎哟,怎么越看越难看啊?小志,你说姐是不是变丑了啊?!” 我看着她,她就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我;我知道,她这是想吸引我的注意,让我看她美不美,顺便再夸她两句。 她可真够可以的,虚荣心可不是一般的小哦!我就说:“哪里丑啊?怎么看怎么美;还有,你不要画那么多妆,都快不认识你了;你说咱俩登了记,回头阿川他们,要是对着结婚证一看,问我这女的是谁,那不就尴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二奶结婚了呢!” 听我这样说,她简直被气死了,伸手就掐我,咬着白牙就说:“你怎么这么坏?!姐画的妆有那么浓嘛?!”她拿着小镜子,一个劲儿地左右照,眉头皱着,可爱死了;我其实就是跟她开玩笑而已,没想到她还认真了。 我就说:“逗你呢,傻瓜!现在挺漂亮的,不化妆更漂亮。” 被我一夸,她有些脸红地底下头,扭扭捏捏说:“哪里漂亮啊?都要奔三了,老了,你看姐眼角,都开始有皱纹了呢!” 其实哪儿有啊,她皮肤好,而且会保养,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比我还小呢!我知道她故意要这么说,就是想让我跟她说点儿好听的。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就喜欢别人夸她美、夸她漂亮,喜欢听好话,再肉麻都能接受。我不知道其他女人是不是这样,但白姐就是这样的! 我就故意说:“是哦,确实有皱纹了,额头也有,下巴也有;姐,看来你真的老了……” 一听这个,她顿时就急了,她抬手掐着我胳膊,咬牙切齿地说:“哪里有皱纹?姐怎么没看到?你敢说姐老了,你个小坏蛋,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正跟她闹着,我电话就响了;白姐帮我掏出来,看了一下说:“是秦总打的。” 我接过来,放到耳边说:“秦总,怎么了?大早上就来电话。” 电话那头,秦总语气急切地说:“小志,你快来公司,可能要出大事!” “什么?!”我浑身一紧,放慢车速说,“老哥,到底怎么了?好好的能出什么大事?!” 秦总深吸了一口气说:“封虎那边动手了,龙腾也动手了,他们下了一盘大棋,大到令人震惊!你赶快回公司,咱们商量对策;倘若真有一步走错,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知道,秦总这人,从不开玩笑;他说要出大事,那肯定就是天大的事!龙腾集团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秦总这个纵横铝业多年的人,如此慌张?! 皱着眉,我咬咬牙说:“嗯,秦总,我一会儿就到公司。” 秦总赶紧嘱咐我说:“一定要抓紧,现在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紧迫!” 挂掉电话,我心脏都跟着“砰砰”直跳;白姐看我脸色不好,赶紧问我说:“小志,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忍着心里的惊恐和疑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没什么大事,咱们先去登记,完了以后回公司,秦总那边有事要找我商量。” 白姐就说:“要不…要不咱们先去公司吧,登记什么时候都行的;人家民政局又跑不了,姐…姐也跑不了,干嘛要这么着急啊?!”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姐,我特别着急,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娶进门,知道吗?咱们之间,我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伤害了,我要牢牢抓住你,咱们在一起,真正组建一个家庭,这是我这些年来,日思夜想都渴望的!” “可是秦总那边……”白姐有些犹豫地说。 “没事,生意上的事,也不在乎这一会儿。”拍着她的手,我安慰她说。 到民政局的时候,还不到九点,人家还没上班;我和白姐站在外面的台阶上,她不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仍旧挺开心的;还拿手机,在民政局门口拍了张照片,然后传到空间里,发了条评论说: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我看着她的手机屏幕,她还挺有才的,引用了一首刘德华的歌词,然后再配上民政局的照片,竟然完美地把我们这份,几经挫折换来的爱情,表达的感人肺腑。 可我却没有心情,再去跟她开玩笑了;抽着烟,我眯着眼睛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来,龙腾和封虎,他们究竟干了什么,能让秦总如此惊慌! 我们在白城,手里有那么多矿,还有小路他们这个,数一数二的产品设计团队;我和宋市长之间的事,还没有人知道;除了公司规模和资金,我觉得我不比龙腾差多少;有这么多硬实力在手,我就不相信,龙腾他还能吃了我! 九点钟的时候,民政局的门开了;但某些部门的办事效率,真的不敢恭维;他们又是要开电脑,又是要打扫卫生,又是要换工装;整整拖了半个小时,都还没有正式工作。 我简直被急死了,这些杂活,他们就不能早来半小时干吗? 今天是登记的日子,我不想发火,就很有礼貌地问工作人员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登记?” 那女的理了下头发说:“哦,过来登记的啊?!随时都可以。”说完,她拿抹布擦擦手,直接去了柜台前。 我:…… 你特么随时都可以,干嘛不说一声?害得老子在这里,火急火燎等了大半天! 白姐就拉着我的手,朝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上火;“赶紧登记吧,秦总还在公司等着呢。” 我长舒了一口浊气,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定要高兴,高兴…… 拉着白姐,我们坐到了柜台前的椅子上,把户口本和身份证递了过去。 办事员接过证件,对着电脑敲了两下,突然一皱眉头说:“对不起王小志先生,您现在不能登记结婚……” 311.死亡证明 不能登记结婚?我当时就懵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王小志登个记,都这么麻烦吗?! 本来心情就急躁,听到这话后,我再也忍不住了!捏着拳头,我刚要发火,白姐赶紧按住我的手,笑着跟办事员说:“为什么啊?” 那办事员皱着眉头说:“他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他的户籍信息里,显示的是已婚状态;你们回去吧,等他把婚离了,再过来登记。” 白姐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但她还是控制着情绪,很平静地问她:“那既然已婚,他的对象叫什么名字啊?” 办事员有些不耐烦地翻了翻电脑,语气生硬地说:“龙眉,她们在外地登的记。” 听到这个,我赶紧就说:“您好,我确实结过婚,但是我妻子已经去世了,我这属于二婚……” 提到“二婚”两个字,说实话,心里挺尴尬的;白姐为我守身如玉,我却没能给她一个更好的全部,真的很愧对她。 白姐就抓着我的手,她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就跟我摇摇头,微微一笑;然后又看着办事员说:“他结过婚的事我知道,而且他的妻子,确实得了重病,已经去世了。” 办事员就说:“那就出具一下死亡证明!你们说去世就去世,万一人家还活着呢?法律有规定,未离婚就结婚,是重婚罪!” 她这样说,我真的没脾气了;人家按章程办事,的确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就说:“那…那个证明,去哪儿开?” 她瞥了我一眼说:“去派出所开,不过还要医院出具死亡证明,具体的事情,你们去派出所问吧!”说完,她抓起旁边的抹布,直接离开工位,又打扫卫生去了。 听到这话,我捏着拳头,心里纠结的厉害;其实在我眼里,眉眉就仿似从未离开过一样;而如今,若要跟白姐结婚,我就必须去开眉眉的死亡证明,来满足我们婚姻的幸福。 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种折磨…… 白姐见我紧皱着眉,她拍着我后背说:“小志,不要想别的,姐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姐可以等,等到有一天,你释然了,咱们再来,好吗?” 我抬头看着她,又把目光转向别处,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她苦等了我这么久,我难道就为了心里的这个坎儿,而让她空欢喜一场,让她继续苦等下去吗?! 可是如果不这样,我就要去派出所,告诉他们,告诉所有人,眉眉死了,我还要他们给我开证明,让他们来证明眉眉确实死了!他妈的,真是滑稽! 出了民政局,我站在车前,狠狠抽着烟;白姐在一旁,手里拎着包,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摆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不停地安慰着我。 抽完烟,我闭上眼,压抑着心头的苦闷说:“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说完我就想,等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我就去趟钢都,找医院把证明开出来,然后再去派出所把手续办了。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一进秦总办公室,一股呛人的烟味,猛地就扑在了脸上。 我扇了扇鼻子,走进去的时候,秦总、赵总,还有公司的其他几个骨干,都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地抽着烟。 秦总在电脑前忙活着,我有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秦总,刚才有事耽搁了。” 他抬头看到我,也没有废话,直接站起来,从他桌子上拿了两个合金小样递给我,“这是龙腾集团,最新研发的产品,你先看看。” 我接到手里,反复看了几遍,就皱着眉头问他:“老哥,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材质方面确实比以前好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让您惊慌吧?您可别忘了,咱们公司的设计,比他们这些可是要高出一个档次的!” 秦总却摇着头,指着我手里的小样说:“不是材质和设计的问题,你没有发现,这款产品看起来比较眼熟吗?还有这些!”秦总转身,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其他一些家装材料放到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老哥,他们真要这么搞?!”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嗯,咱们先前说过,龙腾要拿下北方市场;但就目前他们的技术水平来说,只有这么搞,才是最快速有效的办法!”秦总掏出烟,点上火狠狠抽了一口。 我眯着眼,心脏“砰砰”直跳,龙腾真的太有魄力了,他这招走得可是一步险棋啊。 曾经在国外,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铝业公司,本来都快要倒闭了;但是后来,他们提出了整体设计的概念;就拿家装型材来说,你一旦用了他的合金窗户,就必须要用他的其它家装材料,因为整体风格是一起的;如果你用了别的产品,就会显得整体风格不搭调,甚至很难看。 装修这种东西,尤其铝型材应用这方面,都是前期工程;一旦与混凝土结合,你再想扒下来就难了;所以当时很多用户,因为窗户镶上去了,他们就不得不去购买这家企业的其它产品。 而且更为精明的是,这家企业在前期打市场的时候,就把价格压得很低,从而很多地产开发商和户主,都愿意买他们物美价廉的产品。时间一长,他们的品牌不但打出来了,而且还在用户心中,形成了一种惯性心理,那就是选家装,肯定是选整套的;那种零售的,反而成了不入流的备胎产品。 凭借这个策略,他们在两年内,就拿下了全国的铝业家装市场;但同样的,也导致了大量同行企业,直接关门倒闭。 后来,国外很多地方的铝企业,也想效仿这种经营模式,但无疑都失败了,有的甚至陪的血本无归。因为这么做,直接是把同行往死路上逼,人家又岂会坐以待毙? 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同行排挤、压价,最终面临破产。 所以龙腾这么做,他是冒着得罪同行的危险,顶风作案! 我就跟秦总说:“老哥,他这么做,就不怕承担风险吗?要知道,若是引起众怒,对他的打击可不小啊!” 秦总狠狠抽了口烟,紧紧咬着牙说:“龙腾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现在已经成立了‘全国铝企业家联盟’,把那些知名的铝业大亨,全都聚拢在了一起,跟他一起实施这个计划!龙腾的影响力和关系太大了,只要把这些大厂拉拢到一起,剩下的那些林林总总的小厂,要么选择转型,要么就只能等着被灭了!包括咱们。” 讲到这里,秦总拳头一捏说:“不过,别人是别人,他想灭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312.我们跟你一起扛 听了秦总的话,我整个人都木了;没想到龙腾集团,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就让人陷入绝望。 联合铝业大亨,共同开发一个品牌来抢占市场,这是多么庞大的手笔啊?!倘若这事让他们干成了,那全国像我们这样,专门生产家装型材的铝业小厂,可就没有一点活路了!难道我还要干回老本行,靠薄利多销的易拉罐产品过活吗? 如果这样,那我还要多久,才能具备跟龙腾对话的实力呢?!恐怕等到龙腾死了,我的孩子长大了,我也够呛能看到希望啊…… 而且,他成立的“全国铝企业家联盟”,明显就是在针对整个铝行业市场,而家装型材这一块,只是为了针对我而已。他们一旦发展起来,垄断了整个行业以后,只要他一发话,还有哪家客户,敢跟我们合作? 待那时,我们这么多的铝土矿,恐怕一车也卖不出,只能低价转让,最后还不是得落到他龙腾集团?! 见我脸色阴沉的厉害,秦总拍了拍我肩膀说:“小志,先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他们干这么大的工程,也不是一下子就做成的。所以咱们机器照进,产品照样生产,在这段时间里,尽量提升影响力和市场占有率;再有,大华集团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搞房地产的;这是咱们很大的资源,要好好利用!” 说完之后,秦总抽着烟,想了一下又说:“在外面,我还有几个铝行业的老朋友,他们人脉很广,路子也很宽;我出趟差,去求求他们,尽量通过他们的关系,把咱们的铝土快速卖出去,扩大资本储备。有了钱之后,实在不行就转行干别的,我就不相信,他龙腾能把所有买卖全占了?!” 我掐着烟,重重地点着头;秦总这么考虑,无疑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我不服,凭什么龙腾欺负我们,我们就要被动承受?我有这么多的矿产资源,又有小路这么好的设计团队,他凭什么垄断所有市场?! 咬着牙,我狠狠说:“秦总,龙腾要搞整体设计抢占市场,那咱们为什么不能这么干?他们这些产品,虽然不错,但咱们能拿出更好的产品来击败他!我相信小路的实力,也相信消费者的眼光!” 可秦总却长舒了一口气说:“龙腾能打价格战,咱们能打吗?小志,市场对产品的选择,首先看的是价格;正面战场,咱们打不过他。” 说完,秦总走到办公桌前,拎起公文包,又擦了擦眼镜说:“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出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盯好矿上的事,千万不要出什么安全事故。龙腾和封虎他们,全都盯着咱这个矿呢!” 我点点头说:“老哥,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把这个家看好!” 秦总拎着包,拍了拍我肩膀;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又说:“哦对了,你让白总那边,给咱们的矿拍个宣传片,尽量夸大一些,而且要尽快做出来,投入宣传;这样后期,我拉客户的时候,会更容易一些。” “没问题,交给我就好了,你出门在外,多注意身体……”讲到这里,我鼻子都酸了;因为我一个人得罪了龙腾,最后却拉着秦总他们,跟着我一起承受;他都五十多岁了,换做别人,到了这个年纪,都该退休养老了;可他却还要为了我,为了厂子,走南闯北地去求人…… 秦总走的时候,谁也没让送,就带着自己的助理老王,两人白发苍苍地往楼梯口走。 我还是跟了出去,就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内心的愧疚,让我止不住地想流泪;可我还是抑制住了,这个时候,谁也不能哭,不能软弱!即使对手再强、再霸道,我也必须挺直腰杆。秦总曾说过,作为一个男人,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 到了楼下,秦总的车已经被司机开过来了;他拉开车门,刚要进去,我猛地朝他喊了一句:“老哥,实在不行就别勉强,咱们哥俩不用求别人,愿意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拉倒!大不了,我带着白姐,跟你回南湖打鱼,咱们不干了!” 听到我的话,秦总的身子,顿时停在了那里;过了好半天,他才回头,朝我一笑说:“小志,什么都不要怕,天塌下来,有老哥我给你顶着!” 说完,他毫不停留地钻进了车里。站在原地,我望着汽车远去的方向,那些感动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我就想啊,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是它给了我秦总这个贵人,让我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还能挺胸抬头地面对一切。 擦干眼泪,就在我转身回去的一瞬间,却发现赵总、小路、阿川,还有公司的一众高管,他们全都站在了我身后。 张张嘴,我刚要说话,赵总立刻搂住我肩膀说:“王总,天塌下来,兄弟们跟你一起扛!” 小路站出来,咬着牙说:“哥,我跟你一起扛!” “王总,我们大家,永远跟你站在一起……” 看着他们,看着这些身边的好兄弟,我攥着拳头,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龙腾,来吧!你有钱,但是你无情;我没钱,但是我有义!我身边有这么多好兄弟,所以我不会怕你!永远都不会!而且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去忏悔、去赎罪! 转眼两天过去了,秦总在走之前,进了一批采矿的新设备,现在已经投入使用了。而且二号矿、三号矿已经相继开采,大量的红色铝土,迎着刺目的阳光,被堆放在矿区的空地上。 白姐那边的宣传团队也过来了,摄像机、滑轨、航拍器、照明灯,在矿区里拉开架势,拍起了宣传片。 我就走过去说:“姐,你怎么过来了?”她是老总,没必要跟着大伙儿下矿的,而且矿区随时存在安全隐患,我不大想让她过来。 可她戴上安全帽,美美地朝我跑过来说:“这可是咱自己家的活儿,我不得亲自盯着啊?还有哦,你天天在矿上呆着,姐都两天没见你了!”她顿了顿,有些羞涩地低头说,“想你了,一刻不见都想得要命……” 我被她逗笑了,这么肉麻的话,她也能说出口;看着她,我刚要说话,却看到在白姐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跟矿场的负责人聊天。 他妈的,这个孙子,他过来干什么?! 313.恶心人的于涛 白姐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她也跟着楞了一下。 我就说:“姐,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我摘下安全帽,直接走了过去。 于涛跟负责人站在不远处,有说有笑的抽着烟;我脸色不大好,到了负责人身后,就猛地推了他一把说:“工作期间,你这又抽烟又说笑的,擅离职守,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些矿上的负责人,都是设备厂家那边派过来,协助我们挖矿的;他们主要负责一些设备的运行和抢修,以及现场的安全措施维护。 其实若不是还要用到他们,我早把他们给撵走了,天天抽烟喝茶、磨洋工,工资倒是不少拿!尤其今天,他竟然跟于涛搅合在一起,让我一阵火大。 那负责人一看是我,吓得赶紧正了正头上的安全帽,有些忌惮地看着我说:“王总,我…是这样的,于总那边说,最近咱供的货里掺了土,分量不足;我这不正跟他解释的嘛?!” 掺了土?我王小志再不济,也用不着靠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赚钱吧?!这种低劣的由头,也就于家父子这对恶心人的狗,才能想出来。 我转头看向于涛,冷冷地说:“嫌掺了土是吧?好,你们的货,我这边不供了!回去跟你们封总说一声,以后再跟我说这样的屁话,别怪我打狗不看主人!” “你!”于涛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王小志,你骂谁是狗?操,你以为自己牛逼了,了不起了是吗?不怕告诉你,董事长和封总,已经想好怎么收拾你了,你就先得意吧,早晚有你哭的一天!” 说完,他把烟头一扔,扭头就走;而我身边的那个负责人,竟然笑着跟于涛摆手;他妈的,这个混当,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就冷着脸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舔着他?!如果不想在我这里干,就赶紧滚蛋!” 那负责人吓得脖子一缩,又赶紧转过头看着我,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王总,我就是礼貌性地跟他道个别而已。做生意嘛,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虽然怕我,但嘴里却振振有词;一时间,倒弄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点上烟,朝他挥挥手说:“我跟这人有仇,以后少跟他来往,知道了吗?!” 负责人擦擦额头的汗说:“王总,您放心,既然你们是冤家,以后他再来,我保证绝不待见他!” 他这样说,我就给他递了根烟;想想他也没做错什么,于涛毕竟是客户,他又不知道我跟于家的恩怨,人家自然要笑着以礼待客。 抽完烟,我有些亏欠地拍拍他肩膀说:“好好干,只要你把安全这块搞好了,回头工资给你翻倍!” 一听这话,他立刻正了正安全帽说:“谢谢王总,您放心,这个矿有我看着,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笑着,跟他扯了两句,后来白姐在那边叫我,我就过去了。 走过去之后,她拉着我胳膊,跑到一个土丘上说:“小志,咱家的矿,面积有多大啊?” 我一笑,指着远处就说:“你看看那边,插着彩旗的地方就是边界;还有山后面,在这里看不到,得绕到后山才行。” 听我这样说,她竟有些吃惊地捂着嘴巴,瞪着大眼睛说:“我的天哪,这得有多少亩啊?!” 我得意地挑挑眉毛,抓着她的手说:“几百亩吧,不过做宣传的时候,你那边尽量夸大一点,最好说千亩矿产,这样才能显示出咱们的实力,人家也愿意跟咱们长期合作。” 白姐就一个劲儿地点头,跟个好奇宝宝似得,问东问西。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想多跟我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而已;毕竟从秦总走的那天起,我每天起早贪黑地蹲在矿上,生怕出事,都没怎么陪过她。 聊了一会儿,坡上风有点大,我就牵着她的手往下走。 她很幸福地眯着眼睛,还要挣开我自己走;我就说这么陡的坡,摔着你怎么办啊?! 她却甩开我说:“切!姐是谁啊?要是不干公司,姐早就当专业舞蹈家了!就这点小土坡,还能摔着我啊?!” 说完,她撒腿就往下跑,一边跑一边大笑,那白色的帆布鞋上,粘着红色的铝土;脖子上的粉色围巾,迎风飘扬;我看她,很美,快乐的就跟个蝴蝶似得。 我跟在她后面,一个劲儿让她慢点;由于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我自己差点摔了跟头。我们在上面跑,下面拍宣传片的同事们,就一个劲儿看着我们笑。他们知道,我和白姐马上要结婚了,有的人还跟着起哄,让我们俩亲一个。 跑到下面的时候,我抓住白姐说:“姐,要不咱亲一个?” 她红着脸,狠狠捶了我一拳说:“你傻啊?人家让你亲你就亲啊?才不要呢,这么多人,难为情!我可是他们的上司,不能在他们面前出丑的……” 听她这样说,我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见我有些失望,她立刻又趴在我耳边说:“等回家,回家姐让你好好亲,亲个够!” 她可真够坏的,明摆着就是想勾引我回家,不想让我老在矿上蹲着。 我朝她点点头,就拉着她的手,往摄像机那边走。 正走着,我突然就感觉,有个冰冷的目光,在愤愤地看着我们。 我拿眼睛一瞥,刚好看到琪琪,手里正拿着文稿,站在摄像师旁边,咬牙切齿的盯着我们。 我没理她,而是小声问白姐说:“姐,她怎么还在这儿?赶紧把她开了,看着心烦!” 白姐就拽了拽我的手,劝我说:“你不要那么孩子气,她在这儿能怎样啊?还有哦,你别看这丫头性格不怎么样,但工作能力还是蛮不错的;进策划部没几天,她现在都能独立策划了,是个好苗子!再说了,人家爸爸是市长,你无缘无故地就辞退人家,这样说不过去。” 我气呼呼地说:“姐,你也太善良了吧?她就是个白眼狼,你现在为她着想,我跟你说,她早晚会反咬你一口!有些人,心是黑的,想感化根本不可能!” 白姐就翻翻眼皮说:“哎呀,姐知道了!现在整个公司,都没人理她;过不了几天,她自己可能就走了;她自动离职,咱们也不得罪人,这样不是更好……” 白姐话还没说完,在我们身后,突然又想起了那个讨厌的声音。 回过头,我看到于涛夹着烟,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白姐说:“依依,最近怎么样?还好吧?有没有想我?” 这个孙子,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给脸不要的东西,敢当着我的面调戏白姐?! 咬着牙,我愤愤朝远处喊道:“阿忠,带着兄弟们给我过来!” 314.他对白姐还不死心?! 不远处,阿忠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带着黑街的几个兄弟,扛着橡胶辊,带着巡检员的红袖标,风风火火就跑了过来。 “哥,啥事儿?!”阿忠抹了把脸上的汗,喘着粗气问我。 我抬头,冷冷地看着于涛,这混蛋却不屑一笑说:“怎么?我可没说什么,更没得罪你吧王总?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找流氓打人?我可是懂法律的,你敢动手,我到法院告你,你信不信?!” 妈的,把他给能耐的!我就指着他说:“我可没说要拿你怎样,只不过,这里是我的矿场,我不喜欢疯狗在这里乱叫,可以吗?” 于涛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跟我说:“你骂谁是狗?没想到你这人,这么没素质,张口闭口就是脏话,依依跟你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看着他,我冷冷一笑,这个混蛋,看来对白姐还没死心啊?!而且我有预感,倘若我真被龙腾给干趴下了,这家伙肯定还会想方设法,在我和白姐之间搅合。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跟阿忠使了个眼色说:“阿忠,把他给我扔出去!”说完,我又小声趴在他耳边说,“顺便揍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听我下令,阿忠二话不说,两手啐了口唾沫,带着兄弟就冲了上去。 一看我真要动手,于涛立马就急了;他红着眼,扯着嗓子说:“王小志,你不要太过分!我…我就是过来看看朋友,我他妈怎么着你了?!” 他这样一说,白姐赶紧晃了晃我胳膊,示意我不要乱来;我就叫住阿忠,看着于涛说:“过来看朋友?呵,谁是你朋友?你给我指出来!若是指不出来,你在我矿上胡搅蛮缠,我可不会放过你!” 于涛推了推阿忠他们,从人缝里挤出个脑袋,看着白姐说:“依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跟你说句话而已。你看看这个小混蛋,太放肆了,又是叫人、又是打架的,简直就是个黑社会嘛!” 我真被这无赖给气死了,封虎没来之前,他还挺收敛的;现在有了靠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还不待我说话,白姐就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于涛,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白姐又拽了拽我胳膊说,“小志,让他走吧,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于涛那混蛋竟然炸毛了!他扯着嗓子跟白姐说:“依依,你不要跟着这混蛋结婚知道吗?!他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你跟着他不会好过!你听我的,我不会骗你!” 呵!我和白姐结婚的消息,传得可真快啊!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于涛那边的厂子里,还有五分之一黑街的工人;估计这混蛋,就是从他们嘴里听到的;所以趁今天这个机会,过来劝降白姐来了。 白姐皱了皱眉头,有些反感地看着他说:“于涛,我要怎样,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还有,我跟你说,你对我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喜欢你,这辈子你都别想!” “依依,你不能这么说知道吗?当初咱们在一起,多开心啊?还去了海边,我背着你,咱们在沙滩上跑,你那么开心;这些…这些你都忘了吗?我承认,当初我确实威胁了你,可我对你不好吗?”于涛苦着脸,唾沫飞溅地说,“依依,真的,他马上快完蛋了,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 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就冲阿忠喊:“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扔出去!” 阿忠甩着一身腱子肉,二话不说,直接就提住了于涛的领子,推着他往矿场外面走。 他妈的,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没完没了了!龙腾收拾我,他得意个什么劲?!竟然还跑到我的矿上叫嚣;这种仗势欺人的狗,我应该见一次打一次! 于涛被架着胳膊,狼狈地蹬腿挣扎;很多同事都咬牙切齿地喊着:“揍死这王八蛋,太过分了,他算个什么东西?!” 一帮人跟着起哄,白姐也不好说什么了,因为于涛太过分了,都跑到我家里欺负我了,再不教训他,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就在于涛被拖走的时候,琪琪猛地喊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我转头看向她,她却把手里的策划一摔,跑过去掰开阿忠的手说:“你们要干什么?耍流氓吗?他干什么了?说几句话也有错啊?!” 我浑身一紧,没想到这时候,琪琪竟然站了出来!她扶起于涛,恶狠狠地看着我说:“王总,他是过来找我的,不行吗?!” 听到这话,白姐抓了一下我的手说:“这丫头,她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毕竟是孩子他爹,估计是想护犊子吧?!” 一看琪琪站出来维护他,于涛顿时又开始得意了;他打了打身上的土,仰头看着我说:“王小志,就凭你还想动我?呵,走着瞧吧,有你跪在我面前的那一天!” “你少说两句!”琪琪立刻瞪了他一眼,搀着他胳膊说:“我送你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于涛立刻点头哈腰地跟她说:“是是,大小姐,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你最仗义!” “你再说,我这就撕烂你的嘴!”琪琪冷冷说了一句,就松开了他胳膊,又黑着脸说,“你就是个恶心人的苍蝇,怎么看怎么烦!我告诉你,我只救你这一次,绝没有下次,知道吗?!” 于涛竟然乐了,他一把搂过琪琪说:“大小姐,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要知道,我以前可要挟过你啊?!你是不是,人家王总不要你,你想跟我好啊?” “你……”琪琪猛地挡开他胳膊,狠狠推了他一下说,“你去死吧,臭混蛋!” “琪琪,实话说,我挺喜欢你的;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肯定会对你一心一意,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我送你跑车,送你别墅,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于涛厚颜无耻地说着,离我们越来越远。 后来他们出去了,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想啊,琪琪可能会把怀孕的事,告诉于涛吧,毕竟她没有别的选择。 315.白姐说有问题 琪琪和于涛走后,我就坐在那里抽烟,一根接一根的。 阿忠光着膀子,在我旁边挠着头说:“哥,那孙子太气人了,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实在不行,我带上两个兄弟,趁夜里走道的时候,直接把他做了得了!” 一听这话,我一巴掌呼在阿忠脑袋上:“别给我瞎扯淡!万一被发现了,你被弄进局子,你妈怎么办?谁照顾?!” “那也不能任由他这样吧?人渣一个,气死了我,耳朵眼儿都往外蹿火!”阿忠灌了口矿泉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就搂着他肩膀说:“放心吧,这世界啊,就是善恶终有报;他现在得意,就证明报应还没到;咱们不收拾他,总有一天,老天也不会放过这种人!” 阿忠挠挠头,还是一根筋地说:“我就觉得,还是亲手弄死这王八蛋,比较解气!他敢那么说你,还敢打嫂子的主意,活腻歪了简直是!” 我一笑,也没回他话,这家伙血气方刚的,以前又跟着黑二爷,下惯了黑手;突然让他玩儿脑子,自然不太适应。 但好在他听我的,不会乱来,也不能乱来;倘若真把于涛做了,封虎那边不会找阿忠的麻烦,他会直接把我揪出来!这人精明的很,指不定会拿这事儿做什么文章。所以越是在逆境中,就越要谨慎行事,不能给对手留半点把柄。 跟阿忠聊了一会儿,白姐就过来了;她见我旁边的地上,扔的全是烟屁股,登时就一跺脚,皱着眉头说:“你少抽点烟好不好啊?你才多大?24岁,抽烟抽的这么凶,不要命啦?!”说完,她一把将我手里的烟夺了过去。 阿忠嘿嘿一笑,挠着头说:“嫂子,你跟哥聊,我去忙活,不打扰你们亲热了!” 白姐没好气地一瞪眼,就跟阿忠说:“你小子也是,遇事别那么冲动;刚才万一把人打了,人家找上门来怎么办啊?你哥现在,生意刚刚起步,可不能惹麻烦!” 阿忠立刻拍着胸膛说:“他敢?!嫂子你放心,在白城,有我们黑街的兄弟在,谁也别想动我哥!那混蛋要是再敢来,我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白姐一笑说:“行了,就你能耐!毛头小子一个,动不动还喊打喊杀的,你以为小孩过家家?!” 阿忠多么凶神恶煞的男人啊,却被白姐训的跟个孩子似得,挠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阿忠真的杀过人,麻男死的那次,就是他负责搞的;只是白姐不知道这些,在她眼里,我跟阿忠这些人,都还是半大小的孩子。 我以为被白姐这样说,阿忠肯定会据理力争,说点儿什么;可这家伙竟一脸憨笑,还有些害羞地点头说:“嗯,嫂子,我知道了!以后我听我哥的,他不让我惹事,我绝对不惹!” 白姐翻了翻眼皮说:“那他让你惹事,你就去惹事咯?!” 阿忠赶紧说:“没有、没有,以后都听嫂子的,嫂子让我惹事,我再惹事!” “切,一边儿去吧,我才不要你惹事呢!好好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啊?!”白姐伸手,点了点他额头。 “恩恩,保证好好过日子!”阿忠憨笑着,朝我摆摆手说,“哥,你们聊,我下矿看看,检查检查安全措施。”说完,这家伙一溜烟跑没影了。 当时我还挺诧异的,阿忠身上,一股子血性味,发起狠来就跟豺狼似得;怎么见到白姐,就这么听话呢?! 后来我问阿忠,他就跟我说,他自己也说不好,总感觉一跟白姐说话,那些血性啊、杀戮的,全都忘干净了;就想做个乖孩子,想被白姐夸一句。 我想这就是白姐的魅力吧,一个人,一旦拥有了一颗善良的心,便无坚不摧,能够净化世间的一切;后来,她也是凭借着这份善良,赢得了别人的认可,有了将来的那些成就。 阿忠走后,白姐就拿胳膊,碰了碰我说:“哎,琪琪跟于涛出去,该不是把那些都告诉他了吧?如果是这样,于涛要跟琪琪结了婚,你这边是不是有些难做啊?” 我对她一笑,长长舒了口气说:“该来的总会要来,该面对的也躲不过去;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即便于涛做了市长的女婿,宋市长也不会让他乱来的;毕竟,宋市长还欠着我人情呢,而且他那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于涛要敢胡来,说不定宋市长会大义灭亲呢!” 白姐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他们真要结了婚,我的处境肯定雪上加霜;宋市长再刚正,那于涛也是孩子的父亲,人家不会吃里扒外。 后来快中午的时候,几个负责人过来,要喊我下矿检查,早晨一遍、中午一遍、晚上一遍,这是秦总定下的规矩,为的就是工人的安全第一。 带上安全帽,我跟白姐说:“姐你先回公司吧,在这里呆着,中午又热又晒的,也没什么意思。”其实拍宣传片那种事,她根本就搭不上手;我也知道她过来,纯粹就是想跟我在一起。 听我要撵她走,她顿时就不乐意了;小嘴一噘,也站起来说:“不走,姐要跟你下矿!” 她这样说,我顿时吓了一跳,“你别胡闹,下面又闷又热的,黑咕隆咚,而且危险的很,你下去干嘛啊?” “你都能下去,姐干嘛不能下去啊?!还有哦,回头拍宣传片,也是要下矿的,为了我手下的安全,姐必须身先士卒,先下去了解了解情况!”她说得寸步不让,还蛮有道理的。 其实我不想让她跟着,但几个负责人就说,王总放心吧,咱们一天检查三次,安全措施都做到根儿了,不可能出事的。 他们这样说,我实在没办法,就给白姐重新系了系安全帽,拉着她的手下了矿。 矿里光线其实并不算太暗,都有大灯照着;而且我们是机器开采,里面的空间很大,比半个足球场还要大,不然也没法放开采机和传送带。 白姐跟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好奇说,“这里面好大啊,还有这么多机器;回头这下面,一定要好好拍一拍,让客户们见识见识,咱们公司的实力!” 我笑而不语,其实比我们做得好的矿场,也有很多,不过拿出去吹一吹也挺好,反正就是宣传嘛,都这么干。 在里面检查了一圈,一切都挺正常;倒是白姐,临走的时候,突然喊了我一声:“小志,你过来看看,姐也不是太懂,但总感觉,这边是不是有些问题啊?!”她举着手机,照着旁边的几根承重柱,焦急地问我。 今天四更,看完碎觉吧!大反转的时刻,很快要来了。 316.矿下隐患 白姐说矿里有问题,起初我也没大在意,毕竟她对采矿一窍不通,能看出什么问题呢? 但我还是走了过去,白姐所站的位置,刚好在一个拐角处,灯光照到那里有阴影,能见度不是太好。 走到她旁边,我就说:“怎么?哪里有问题呀?” 白姐举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沿着承重柱往上照;“就是那里,还有这里。”她伸手指着,一连指了五六根柱子。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在接近矿顶的部位,几根木质的承重柱,都是拿铆钉连接的;也就是说,这些柱子本来不是一个整体,是后来将两根木材,用钉子连接起来的。 上学的时候,我学过力学;整根的木材,和拼接起来的木材,承重能力是不一样的;要知道,我们这是从地下挖矿,万一穹顶出现坍塌,机器埋进去是小事,但人若埋进去,那后果可就难以想象了!所以,像这样拼接的承重柱,确实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你们几个,给我过来!”当时我咬着牙,怒气冲冲地把几个安全负责人,叫到身边说,“这些柱子,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拿完整的木材过来承重?” 那个先前跟于涛打招呼的负责人,赶紧正了正安全帽说:“王总,是这样的,咱们不是又新开了两个矿嘛;那边也需要柱子支撑,所以一时间倒腾不过来,我们就临时做了这么几根。” 看我脸色不好,另一个负责人也站出来说:“王总,这不是什么安全隐患,以前我们也是这么干的,从没出过一次事故。这些铆钉,都是经过加长的,两块木材接在一起,结实着呢,就跟一个整体一样!” 我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们,其他几个负责人一脸的不以为然,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其中一个负责人还说:“我们都是经过测算的,这些柱子承重绝对没有问题;更何况,这地方又不是主要受力点,根本不会吃什么力。” 他们这样说,白姐见我有些尴尬,就赶忙说:“哦,对不起,我也不是太懂,就是瞎说的;没事,你们别忘心里去,我们也是担心安全问题嘛,毕竟工人的生命大过一切。” 我抬抬手,打住白姐说:“姐,没什么好对不起的,用铆钉连接的承重柱,就是不安全!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把这些柱子换了;别人的矿我不管,但我的矿里,决不允许有这种敷衍了事的行为!” 说完,我气呼呼地拉着白姐就走;几个负责人就跟在身后,嘴服心不服地说:“行啊,人家王总让换,咱们有什么办法?那就换呗!不过王总,你得给我们几天时间,毕竟又粗又结实的木材可不好买,而且还得往矿里运,更换起来还得撤机器,总之麻烦的很。” 这帮人,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省事?我太了解他们了,天天喝茶抽烟、磨洋工,下个矿都懒懒散散的,就他妈知道伸手要钱!我就说:“别给我找任何理由!你们不干,干的人多得是,觉得在我这儿辛苦,我也不强留你们;总之,我的矿里,不允许出任何岔子!” 听我这样说,几个负责人都不说话了;他们舍不得走,因为我开的工资高,待遇好,这年头,没有人跟钱过不去。 出了矿洞,我长长舒了口气;白姐就抚着我后背说:“小志,对不起啊,姐刚才多嘴了,差点弄得你下不来台;不过那些人也真是的,感觉他们一点也不尊重你,游手好闲的,一看就是老油子。”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说:“放心吧姐,我已经派人,暗地里学他们的技术了;等咱们的人学会了,我第一个就赶他们滚蛋!” 一边说,我们一边往矿外走;中午的时候,我带着白姐去了西厂食堂吃的饭;公司摄制组的人跟我们一起,在二楼食堂的大包间里,炒了十多个菜。 白姐自然吃的很美,因为整个白城的厂子来说,就属我们厂做的饭最好吃,而且还是免费的;工人们干活不容易,我也是苦出身,自然知道若要让人家给你卖命工作,那就得让他们吃得好、挣得多,干得开心。 吃完饭,白姐揉着圆圆的肚子,扶着我肩膀埋怨我说:“王小志,都怪你!自从认识你之后,姐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你说你啊,你做饭好吃就罢了,干嘛还要把食堂的饭,弄得这么好吃啊?!你这人对做饭的态度,真是有些变态了;你说你,你是不是变态?!” 她可真会欺负人,有的时候挺成熟,有的时候却跟个孩子似的,那股撒娇的劲儿,说来就来。 我就跟她说:“姐,你可不要忘了,我爷爷以前可是厨子;要不是遇见你啊,我现在可能,早就是哪家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了呢!还有哦,我就是时间不够用,要是腾出手来,绝对好好给你做两个拿手好菜!” 听我说到这个,她竟然两眼放光地看着我说:“真的啊?你可真够坏的,跟姐还藏着掖着!我不管,今天晚上,你要回家给我做好吃的,我要吃你的拿手好菜!” 她拉着我胳膊,跟我耍赖皮;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想让我回家,陪着她…… 想想这两天,我确实也有些紧张过头了;铝土矿的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其实完全用不着像我这样,没黑没白的盯着。当初秦总在的时候,顶多也就是一天过来一趟而已。 看着白姐可怜楚楚的样子,我捏了捏她的脸说:“嗯,下了班就回家,不过你要先回公司,别在矿上呆着了;风吹日晒的,你看你都黑了。” “啊?真的假的啊?”听我说她黑,她赶紧拿出化妆镜,左右照了照说,“有晒黑吗?跟先前差不多吧?!” 我“噗呲”一笑,她可真够傻的。 送走白姐以后,我又去了矿上;摄制组那边,对整个矿区的了解还不够,我就凑过去,详细地跟他们讲了一下情况。 正说着话,琪琪就回来了;我只是瞥了她一眼,压根就没打算搭理她;可她却径直朝我走过来,拉了下我衣服说:“哥,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317.于涛要害我? 琪琪叫我,我真没什么话跟她说,就假装没听见,还是跟摄制组的人,介绍矿区的情况。 见我对她爱搭不理的,琪琪一跺脚,狠狠拽了我一下说:“是关于于涛的!要听你就过来!”说完,她转身去了一个角落里。 众人很诧异地看着我,我皱着眉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过去了;因为我必须要确定,琪琪究竟有没有把孩子的事,告诉于涛,她有没有决定跟于涛结婚。 走过去之后,琪琪咬着嘴唇,眼睛看着别处说:“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结婚?如果结了婚,我会把孩子打掉,然后一心一意对你;如果你执意要跟白总在一起,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于涛那种人,你也看到了,他若做了我们家女婿,后面的事,你会很麻烦的。” 我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她说:“就这事儿?琪琪,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王小志对你怎么样,以前有没有亏待过你,你心里也要有个数!我和白姐谁也拆不撒,这事儿你就不用再想了;如果你执意要坑我,要陷我于不义,那我也没办法。” 说完,我转身就走,像这种冥顽不灵的女人,我懒得跟她废话。 可刚走出没几步,琪琪立刻说:“哥!你等等!” 我头也不回地说:“怎么?还有事?对了,以后别再叫我哥,我没你这样的妹妹。” “哥…”她犹豫了一下,继续又说,“王总,于涛他…他可能要害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无意间说漏了嘴,我想问下去,他又不说了,我怎么问他都不说;总之,这几天你小心点,那个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可能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 “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吗?”我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琪琪,我说了,我这辈子,除了白姐,谁也不会再要了;你不要以为,跟我说这些话,就能挽回什么;没有希望,咱们两个永远都没有希望你知道吗?” 我指着心口窝说:“这里,这里已经被你伤透了,你知道现在,你在我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阴险、狡诈、忘恩负义,呵!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你!”我深吸了口气,点上烟抽着说,“我听白姐说了,最近你在公司表现还不错;我不赶你走,我也没有正当理由开除你;所以,有这个机会,就好好珍惜吧,做一个让人看得起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我直接去了安监队的工棚,再也不想跟她废话了。 进到工棚,我心里气得厉害;我不知道,琪琪为何要跟我讲于涛要害我的事;但我知道,于涛那人不仅心胸狭隘,而且没什么城府。得知我和白姐要结婚的消息,他可能坐不住了吧?所以想提前用下三滥的手段,把我给放倒。 抽着烟,我就跟旁边的阿忠说:“阿忠,这几天眼睛擦亮点儿,矿场这块,严禁陌生人进来转悠;还有矿下的安全工作,都盯紧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我这样交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于涛有可能在我矿上动手脚,也有可能在我回家路上,搞个车祸什么的。这种一肚子坏水的人,他怎么对付我,还真不好猜。 傍晚下班的时候,我又下矿,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这才拉开车门往家走。 到北郊的时候,我顺道去菜市场,买了两只鸡,还有一些火炭;路过池塘的时候,还顺手拽了几片荷叶。 回到家之后,我刚下车,就看到白姐和雪儿,正带着小思白,在院子里放风筝;她们可真有闲心啊!在院子里都能把风筝放起来,也是蛮有本事的。 我提着东西往里走,小思白眼睛最尖,一下就看到了我;他指着天上的风筝,一个劲儿跟我说:“爸爸,飞机、飞机!” 我抬头看着那风筝,蛮漂亮的,上面画了战斗机的图案;我走过去,摸着他脑袋说:“儿子,谁给你买的?” 思白指着雪儿说:“小姨。” 听到这个,雪儿顿时一瞪眼:“跟我叫什么?” 思白立刻挠挠头,很不情愿地说:“小妈妈……” 听到这个称呼,雪儿顿时又笑了,还特别满意地摸着思白的脑袋说:“嗯,儿子,真懂事!下次小妈,再给你买个好玩儿的玩具,小火车好不好?嘟嘟冒烟的那种?” 思白简直乐死了,小孩子见了玩具,连亲爹都不认了,就跟着雪儿屁股后面转悠。 白姐就直起腰来,拎过我手里的东西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啊?姐还没做饭呢。” 我朝她一笑说:“回来做好吃的给你啊!小馋猫,你不是要吃我的拿手菜嘛?!” 一听这个,她简直高兴死了,我去厨房,她还拉着雪儿过来围观,说要跟我学习学习。 我就当仁不让地提起刀,把鸡剖开,除去内脏清洗干净以后,又在鸡肚子里撒了盐和香料;最后拿荷叶包起来,去了院子里。 白姐和雪儿就跟着我,两个人都跟好奇宝宝似得,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院子东南角有片空地,是前些日子,白父清理花园时留出来的,说要种点烟叶自己抽。 我就在地上,拿锄头抛了两个坑,又跟白姐说:“姐,你去屋里接盆水。” 她瞪着乌黑的眼睛,一脸茫然地问我:“你要干嘛啊?鸡不是洗过了吗?” 我就朝她一笑说:“别问那么多,快去接水,一会儿咱们来个篝火晚会!” 白姐一听,顿时就开心地往屋里跑;雪儿就问我说:“王小志,你搞什么啊?好好的院子,被你刨了俩大坑;还有,你不会是要在院子里生火吧?” 我看了看硕大的院子,微微一笑说:“干嘛不呢?这么大的地方,没事的!” 不一会儿,白姐端着水过来了,我就把刚挖的土,和成泥,然后包裹在荷叶上;看我在那儿玩儿泥,思白也来劲了,颠着小脚就过来抓。 我们爷俩在那里耍泥,白姐就蹲在一旁傻笑;我想若不是有雪儿在,她一定也会跟我们一起玩儿的。 把鸡裹成泥团以后,我就把它放进坑里,上面又点上火炭,烤了起来。 这时候,白父从屋里,搬了个八仙桌,眉开眼笑地跑过来说:“叫花鸡啊,大老远就闻见香味了!小志,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啊!” 他把桌子安上,又拎了几把椅子,就跟雪儿说:“雪儿,去屋里把酒拿出来,今晚咱们——篝火晚会!” 318.去钢都,开证明 那天晚上,夜空格外明亮;风吹过院子时,还带着树叶的沙沙声。 白父弄了些树枝,往火炭上一扔,顿时就蹿起了黄色火苗;白姐眯着眼睛,手托着下巴,脸上洋溢着说不尽的幸福。 我看着她,看着火光映衬下,她美丽的脸庞;那时候,我好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好想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能在这种,平淡却又幸福的生活中度过啊! 白父把酒倒上,迎着微风轻轻抿了一口说:“这样的日子,真惬意啊!对了小志,这都月初了,还有一周就该大婚了;你跟依依,不行先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他突然提到这个,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眉眉的事,我跟白姐现在,还不能领证。张张嘴,我刚要跟白父解释,白姐立刻抢着说:“哎哟,那么着急干嘛啊,小志最近忙得要死,等有时间的吧!就一张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雪儿却嘴巴一噘说:“姐,你傻不傻啊?人家都是先领证再结婚!你说,咱们婚礼办了,亲戚朋友都知道了;万一某个不靠谱的男人不要你了,那这笑话不就闹大了?亲戚朋友该怎么看?”讲到这里,雪儿喝了口饮料,又扯着嗓子说,“姐,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份保证,一个约束,一个名分!” 听她说完,白姐皱着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我;白父抽着烟,也跟着点点头说:“雪儿说得对,一个完整的婚姻,怎么能少得了法律的见证呢?这两天就去把证领了吧,又不费事,登个记,拍张照片就领出来了。生意再忙,还能连领证的时间都没有吗?!”说到这里,白父故作生气地看了我一眼。 白姐还想说什么,我抿着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嗯,这两天我抽时间,一定先把证领回来。” 听我这样说,白姐立刻跟我使眼色;她知道这事挺麻烦的,而且还要去派出所,开眉眉的死亡证明;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折磨;白姐理解我,我知道她什么事都在为我着想。 但白父和雪儿,他们说的句句在理,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来搪塞他们;再说了,娶了白姐,就要给她个正经的名分,结婚不领证,这算结的哪门子婚啊?! 端起桌上的酒杯,我狠狠闷了一口,有些事情,你根本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去趟钢都,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下定决心之后,我心里稍稍好过了一些;从桌前站起来,我走到火堆旁,拿锄头把叫花鸡从坑了刨了出来。 借着火光,白姐和雪儿都凑了过来;雪儿就捏着鼻子说:“我说王小志,就这俩黑乎乎的泥疙瘩,能好吃吗?还有哦,看上去脏兮兮的,一点儿都不卫生!” 白姐就伸着脑袋,一脸笑嘻嘻地说:“姐不嫌脏,雪儿那半就给我留着吧!” 我白了她一眼说:“你一个人,能吃一整只鸡啊?” 她拍着我肩膀,特得意地就说:“切!不就是一只鸡嘛,姐的战斗力,你还不知道啊?!” 额!我当然知道;每次她去吃自助,人家服务员,都跟防贼一样看着她,生怕被她给吃垮了。 她们姐俩在那里拌嘴,我就举起锄头,在泥团子上一敲;锄头砸下去,整个泥球顿时炸开,露出了绿色清香的荷叶。 当我把荷叶拨开,将里面的鸡放在盘子里的时候,白姐和雪儿的眼睛,立刻金光闪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白父“滋溜”一声,喝了口小酒,然后拿着筷子,插开了鲜嫩的鸡肉;可还没等他下筷,白姐和雪儿,就已经动手了。 我撕了一块鸡肉含进嘴里,那淡淡的清香,仿佛一下子把我带回了从前,带回了母亲身边。 记得那年我还小,父亲喝醉了,在家里耍酒疯;我和母亲吓得不敢回家,就躲在苹果园的草棚里。当时果园里,还养了好几只老母鸡,傍晚的时候,我饿的要命,母亲就拿镰刀,杀了一只,给我做了叫花鸡。 那会儿也没有什么调料,鸡肉的味道很清淡,但那次,却是我吃的这世界上,最美的一顿晚餐。 而如今,那些清苦却又幸福的回忆,却再也不在了;因为母亲走了,那飘香的果园里,再也没了那个善良朴实的身影,只剩下一座开满野花的青冢……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上了去钢都的飞机;出来之后,我没敢逗留,直接打车去了眉眉姥爷所在的那个县城。 眉眉最后一次住院就在那里,还有个叫强子的医生,是眉眉姥爷的徒弟;那人性格不错,当初眉眉的手术,就是他给做的;这次我找他,应该能一切顺利吧?! 下了车之后,我迈步走进了县医院;这里的布置,还如去年我来时那样,一切都没变;只是眉眉,却早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强子医生的办公室在三楼,就直接坐电梯上去了;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那里坐诊;由于医术高明,好多病人都挤在里面。 我就找了墙角的位置坐下来,也没急着打扰他;这人性情很温和,对待病人也很体贴,有个老太太因为腿脚不便,他还亲自下楼,给老太太抓了药。 后来实在无聊,我就低着头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站在我面前,有些歉疚地说:“那个…中午下班了,看病的话,下午再过来吧。” 我赶紧抬起头,揉了揉脸说:“强子大夫,是我!您还记得吗?我是眉眉的丈夫!” 听到这个,他突然一拍手,“哎哟!呵!我说看你这么眼熟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站起来,张了张嘴,又微微低下头说:“强子大夫,眉眉已经去世了,我过来,是想请您帮个忙,给我开张眉眉的死亡证明……” 强子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抬起手,重重拍了两下我肩膀,很感伤地说:“过去的就过去吧,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只是…对不起,眉眉并没有在我们医院里去世,所以这证明,我们这里开不了。” 刀刀感冒了,有些不在状态,今天先三更吧,欠的一更明天补上,对不起大家了,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319.要领证,求龙腾 强子大夫说开不了证明,这让我心里一“咯噔”;眉眉患的是绝症,而且手术后,最多活不过三个月,这些他都知道,可为什么办不下来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哀求地看着他说:“你这样,强子大夫,只要你们能把证明开出来,我会以我个人的名义,给你们医院捐钱;多了给不了,几百万还能拿出来,就权当是先前,你们救眉眉母子的补偿,您看行吗?” 可强子大夫摇头一笑,很温和地看着我说:“不是钱不钱的事,而且就凭我跟眉眉姥爷的关系,根本用不上这些,若是能开,我肯定帮你了。” 他说着,伸手示意让我坐下;我转身坐到长椅上,强子给我接了杯水,递过来继续说,“死亡证明这种东西,不是随便乱开的,你必须要有眉眉户口所在地,当地居委会开的证明,才能来医院开医学证明。你们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所以钢都那边的证明,对你来说不太好办。而且我要给你开了,龙腾那边可能会找我们医院麻烦。” 听到这话,我眉头顿时皱了皱;强子又说:“即便开了医学证明,你到派出所的时候,还要出具眉眉的户口本和相关证件,进行销户;这些东西,应该都在龙家人手里吧?你又怎么能拿出来呢?而且去年,眉眉的母亲打电话,刻意通知我,不要将眉眉的病情外泄;钢都那边已经对外宣称,眉眉出国了。龙家人好面子,打死都不会对外承认,自己的女儿患绝症去世的。我的难处,你能理解吧?” 讲到这里,他拍了拍我肩膀说:“如果真想办的话,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求眉眉的爸爸;具体怎么办,就全靠你自己了,其它的我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心里憋屈的厉害,但我还是站起来说:“强子医生,谢谢你了,你有你的难处,我能理解;总之,你能跟我说这么多,我打心里感谢你!”说完,我从兜里掏出张银行卡,那上面有二十万;我扯着他的白大褂,不由分说地要往里塞。 见我这样,他赶紧推给我,略带责备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咱们用不上这些;我跟你说,只要你能把当地居委会的证明开出来,得到龙腾的同意,我这边是没太大问题的。只是,嗨……”他摇摇头,望着窗外说,“眉眉的父亲太霸道了,这事儿啊,希望渺茫……” 强子医生说的很中肯,我想从钢都开证明,让龙腾拿户口本给眉眉销户,这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打败龙腾,打得他跪地求饶,让他忏悔曾经的罪过!只是这条路,太远太艰难了,我和白姐的爱情,能盼到那一天吗? “不过……”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强子突然来了个转折。 “不过什么?!”我抓住他肩膀,迫不及待想听后面的话。 强子看了看我,微微叹息着说:“办法倒还有一个,只是那样,有点太那啥了;算了,不说了。”他抿抿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我立刻就说:“强子大夫,你说,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求你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真的!” 他抬起头,欲言又止,最后犹犹豫豫说:“实在不行啊,如果真没别的办法,那你就只能带着法医,去开棺验尸;现在都有dna比对,医学科技很发达;只要警察确定,眉眉确实去世了,那死亡证明,法医就能给开出来;后续的事情,你们当地的派出所也能给办。” 听到这话,我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强子医生!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刚才的话,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打扰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刚才他的主意,已经彻底把我激怒了;我怕再留下来,会忍不住跟他动手。 眉眉活着的时候,经历了那么多痛苦,那么不容易;难道等她死后,我为了自己的幸福,还要将她曝尸田野,让一帮人围着她的尸骨做研究吗? 我做不到,那是畜生才会干的事情;我王小志,哪怕这一辈子不娶女人,也不会去打扰,早已安息的她,我的爱人,我最最懂事的妻子——龙眉…… 从县城倒车去机场,再次回到白城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我没敢回家,我害怕白姐会问起这事,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她嘴上说不在乎、可以等,但她是女人,又有谁能真正做到不在乎呢? 结婚证很便宜,五块钱一个,十块钱能买俩;可就是这么两张纸,却是两个人,一辈子的见证;没有这个,任何相爱的人,都将无法释怀。 回到公司,我坐在办公桌前,狠狠地抽着烟;后来我又打电话,问了公司的律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跟我说,死亡证明这种事,本来是很容易办的,但问题就出在龙腾身上;只要他能出示眉眉的有效证件,并去派出所销户,那就简单多了。 说来说去,律师的建议跟强子大夫说的,都差不多;这种事本来挺简单的,可唯一复杂的,就是中间夹了个龙腾。 眉眉当初告诉我,等她走了以后,龙腾会剥夺我再娶的权利;当时我只是一门心思地以为,他剥夺我权利的方式,只是把我困在钢都,困在龙腾集团,在他的眼皮底下监视着我。 最后却没想到,他用的竟然是这种,看似简单、实则有效的法律保护,即便我离开龙腾集团,离开钢都,逃到天涯海角,我其实仍旧被他掌控着。 那晚我没回家,就坐在办公室里抽烟;我和白姐的爱情,历尽了太多太多的坎坷,我本以为马上就能见到光明了,可就在最后的这一刻,却还是没能得到圆满。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从沙发上醒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去公司楼下吃了早餐。 既然别无他法,那我能做的,就只能是拼尽全力,将龙腾彻底打败!待那时,他无权无势,又怎还能左右的了我的人生?眉眉的那些证件,我就是抢,也要抢到手!因为这关系到,我的人身自由,我和白姐一辈子的幸福! 320.令人头疼的女人 吃过饭以后,我直接去了西厂。到地方的时候,矿上早已经忙活起来了。 因为是三个矿同时开挖,不少机器都架了起来,很多运输车拉着红红的铝土,开足马力朝外运。 我走到工棚前,把负责人叫出来,指着那些运输车说:“你这样,一会儿赶紧组织几个工人,开几条路出来;这些运输车胡乱跑,万一压到矿顶,出现坍塌事故,那麻烦就大了。” 负责人正了正安全帽,有点吊儿郎当地说:“王总,您前天让我们弄承重柱,今天又让我们修路;矿上就这么些工人,现在三矿开挖,人手根本就不够用,您这不是难为人嘛?!” 听到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语气,我顿时一阵蹿火!矿场上千号人,随便拉出来几十个,测一下矿坑范围,铲铲周围的荒草,就能把路开出来;只是这混蛋,太他妈滑头了,懒得出油不说,你说一句他还顶三句。若不是现在还要用他,我特么立刻让他滚蛋! 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冷冷说:“少给我找那些客观理由,你拿着我的钱,就得给我办事!不想干,随时可以走人!”说完,我立刻又补充道,“那些承重柱都换下来了吗?” 他苦着脸,装出一副特委屈的样子说:“王总,您真是小题大做了,那些承重柱根本没问题,好多国企的矿里,人家也是这么做的,从来就没出过什么麻烦。” “你少给我废话!我问你,换没换上?!”我对这混蛋,真是受够了!好像就他妈的,我给他开工资,还得天天供着他似得,算个什么东西! “王总,您别上火,已经在路上了,正往这儿运。”见我脸色不好,他立刻又软了下来,“今天晚上能到,到了我们连夜就换,行了吧?!”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矿场上的运输车说:“还有路的事,赶紧组织人手弄!好好测一测矿坑,毕竟下面被掏空了,上面这么重的车再一压,难保不会出事。” 负责人叼着烟,口服心不服地点头说:“行行,王总您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我们干活,您放心就是了,绝对给您干得明明白白!” 操!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还真是别扭!我又问他说:“今天早晨,下矿检查了吗?” 他伸手一指,一号矿坑的出口,其他几个负责人刚好从矿里爬出来;“王总您就放心吧,这不刚检查完一号矿嘛!我们对安全这块,绝对比您还上心的!” “嗯,这还差不多。”跟他扯了这么多,就例行检查这件事,还让我比较满意;毕竟大清早就爬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 我就进工棚,拿了顶安全帽,又追上几个负责人,去了二号矿和三号矿检查。 不得不说,这帮人在安全措施方面,干的还是挺到位的;矿洞下面,不仅收拾的整洁利索,空间拓展的也挺好,工人在下面干活宽敞,两边还开了通风口;支撑穹顶的承重柱,排列的疏密有致;既不干扰正常作业,还能起到有力的支撑。 从三号矿回来的时候,摄制组的人已经到了;他们的工作效率挺快,几天时间外景就已经拍完了;剩下的就是矿内,估计两天时间就能完活儿。 琪琪至今都还没有离职,相反地,工作起来还是挺卖力的;众人往里面搬摄像机什么的,她就跟在后面抬箱子。 我看到她,本来是不想搭理她的;可她毕竟是个孕妇,又搭手干这样的体力活,而且还要下矿,确实有些危险。 我就走过去,拉了她一下说:“你不要弄这些,也不要下矿,先回家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 我这样说,虽然语气冰冷,但其实是在关心她;可琪琪却误会了,她猛地甩开我的手说:“你什么意思?!这就要赶我走吗?我哪里做错了?!我这么卖力工作,你还不满意吗?这几天里,我招你惹你了?!” “不是,琪琪……”看着她,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毕竟,我确实有些担心她,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怕这丫头多想。 最后我说:“你怀了孕,矿下光线不好,也不安全;你是市长的千金,万一要是出了事,我付不起这个责任,知道吗?!” 她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哥,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是不是给我留了那么一丁点的位置?!” 我立刻瞪了她一眼说:“琪琪,都什么时候了,请不要再这么幼稚了行吗?我和白总,还有六天就结婚了;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带着祝福,去喝一杯喜酒,可以吗?” 一听这个,琪琪顿时一跺脚,头也不回地就往矿下走。 这丫头,简直太任性了,我赶忙拉住她说:“宋琪琪,别闹了行吗?!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应该为孩子着想吧?!” 她猛地一回头,甩开我胳膊,含着眼泪说:“你不就想这样吗?!孩子没了,我出了事,那不刚好成全你吗?!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背地里没少咒骂我吧?!我坏,我对不起你,我承认!所以你也用不着假惺惺地跟我来这套,我根本不需要!” 说完,她含着眼泪就朝里走,我赶紧把不远处的阿忠叫过来,拿了他身上的手电筒,跟在琪琪身后下了矿。 进矿的路,是一层层的土台阶,坡度很平缓,而且还架了灯,正常人走是没问题的。但琪琪是孕妇,我可不敢马虎。 她在前面走,我就把手电打开,给她照着往前的路;可没走几步,琪琪突然一回头说:“你干嘛啊?我用不着你给我照路!” 我赶紧把手电筒的光移开,眼睛看着别处说:“谁给你照路了?我给自己照着呢!” 她瞪了我一眼,头发一甩,又开始往下走;我就赶紧再举起手电筒,把光打到她的脚下。 走了没一会儿,琪琪突然又一转头,咬着嘴唇一笑:“讨厌!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我皱皱眉,语气生硬地跟她说:“好好走你的路,哪儿那么多废话?!” 听我这样说,她竟然坏笑了一下,扭头跑了起来! 我滴个天,她要干嘛?这万一摔倒了,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孩子一旦没了,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我的,宋市长肯定都会在一怒之下,逼迫我跟琪琪结婚,否则,他决不能轻饶了我! 321.琪琪有些古怪 琪琪在前面跑,我就跟在后面追,一边追我一边喊,让她慢点。 听我在后面急得要命,她竟然还跳了起来,又蹦又跳地往下走;那时候,看着她忽高忽低的身影,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许动!”跑了一会儿,琪琪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猛地喊了一声。 我也赶紧停住脚步,擦着额头的汗说:“琪琪,别闹了,你好好走路,我给你照着,不能出危险,知道吗?!” 琪琪看着我,突然诡异一笑说:“哥,我把孩子打掉怎么样?这些天我也想了,自己真的错了;有些事,可能真如你所说,勉强不来吧!你对我那么好,我自然不能嫁给于涛,所以……我觉得打掉孩子,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这样说,倒是搞的我一愣;琪琪这丫头,难道良心发现了?其实转念想想,除了对我以外,她倒是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都说爱情能让人疯狂,失去自我;或许是因为我,她才迷失了吧。 我咽了咽口水,尽量语气平静地说:“丫头,你把孩子打掉了,你爸爸那边怎么交代?你知道,他可是个特古板的人,像他那一代的老人,巴不得早点抱孙子;你这样,突然打掉了,你怎么跟他解释?!” 虽然我很希望,她能把孩子打掉,结束所有的麻烦;可有些事,我不得不去为她考虑,毕竟,她还只是个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孩子。 听我这样说,琪琪微微一笑:“没事的哥,我都想好了;我这样,就沿着台阶滚下去;这么高的地方,什么孩子还摔不烂啊?!反正是意外,又不是我主动去医院打的,我爸不会怪我。” 说完,她作势就要往下扑;我提着嗓子,猛地大喊:“姑奶奶!别!!!” 琪琪前脚落地,停住了动作;“哥,怎么了?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我颤着嘴唇,紧张地看着她说:“这里是我的矿,孩子没了,不管是意外,还是故意的,你爸爸都不会放过我;你这不是在帮我,而是害我知道吗?!” “哦!这样啊!”她把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地仰着头说,“那如果我真在这儿出了事,我爸会不会强行逼迫你,跟我结婚啊?!” 咬着牙,我点点头说:“嗯,会有这个可能!”毕竟是市长家的女儿,孩子流了,脸上肯定挂不住;唯一能保住面子的,就是我把琪琪娶了,然后承认孩子是我的。 听我这样说,琪琪哈哈一笑:“那太好了!你要能娶我,这下摔死都值了!”她把头转回去,张开胳膊,作势又要往下跳! “别!!!”我吼着,眼睛都绿了!“琪琪,你要真敢这么干,我…我回去就自杀!一了百了!” 她停住动作,转过脸看着我说:“哥,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呵,逗你玩儿呢,真当我傻啊!这么高,摔下去那得多疼啊?我才不要!” 说完,她摆摆手就往下走,这次不跑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有几处拐角的地方,光线比较暗,她还吆喝着,让我给她照照亮。 台阶不长,满共就那么几百米;可一路走下来,我竟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一般;到了矿底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下去以后,琪琪就不再烦我了,而是跟宣传片的导演,还有几个摄像师,商讨起了拍摄方案。 我站在一边,不敢离开;琪琪这丫头,就跟个定时炸弹似得,万一她搞点事情出来,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待那时,我还拿什么跟龙腾对抗?还怎么救出孩子,跟白姐结婚?! 靠在矿洞的边上,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感觉将来的一切,暗无天日,完全看不到希望。 如果说接下来,还能有让我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和白姐结婚吧! 那个女人,总能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我一丝前进的动力。 眯着眼,我正想着白姐穿婚纱的样子,不远处,一个甜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王小志,你在哪儿?” 沿着声音的方向,我探头一看,白姐竟然来了;我就走出去,迎上她说:“姐,不是不让你进来的吗?你过来干嘛啊?!” 她白了我一眼,有些生气地说:“从钢都回来,干嘛不跟姐打声招呼啊?害得人家一直担心你,昨晚连觉都没睡好!” 我傻傻一笑,低着头就说:“姐,对不起,证明的事……” “哎哟,说这个干嘛啊,以后再说吧!”她摆摆手,大大咧咧跟我说,“下午小茜和雨晴,要陪我去选婚纱,一起去吧,给姐提点意见?!”她抓着我肩膀,朝我眨眨睫毛。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点点头说:“嗯,中午检查完矿场,咱们就去;我倒是要看看我姐,穿着婚纱,得美成样子?!” 她高兴坏了,手指在我胸前打着转说:“你也是,也要帅帅的;姐回头,给你选一套好看西装;等婚礼的时候,姐要让亲朋好友们都看看,看看我的男人到底有多帅!让那些小女生们,羡慕死我!” 她可真够单纯的,都快奔三的人了,还是一副小女孩心思。我们在这里聊,琪琪就在远处看着我们;我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万一这丫头想不开,做了傻事,那可就坏了。 我就跟白姐说:“姐,你先上去吧,在下面又黑又闷的,呆着也没意思。” 可她却摇头说:“怎么没意思啊,这么多人都在这儿,宣传片那边,我还得盯着呢!”说完,她转身去了摄像机那边;还煞有介事地跟人家导演,指指点点的。 我知道,这丫头就想跟我扎堆;恨不得天天黏在我屁股后面,一刻也不分开。 我就走过去,其实我是想劝琪琪,让她跟我们一起上去的;她不上去,我就不敢上去,白姐也就不会上去…… 可还没等我走到近前,琪琪突然抬头说:“白总,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一愣,白姐也转过头,皱了下眉头;琪琪转身,走到拐角的地方说:“白总,你过来吧,我所说的话,一定是你最想听到的!” 322.有人要害我 琪琪这样说,白姐犹豫了一下,就起身过去了。 当时我也想过去,但人家单独要找白姐,我过去有些不大合适;后来,我就停在摄像机前面看着她们。 白姐走到那个拐角的地方,然后琪琪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当时离得远,根本听不大清。 可接下来,白姐却突然吃惊地说:“琪琪!你……” 琪琪立刻大声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一愣,什么付出?什么代价?!难道这丫头,又出什么鬼主意,要威胁白姐?! 可还不待我反应过来,突然矿顶的地面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那一刻,整个矿洞都在跟着颤动,几块土坷垃从上面掉下来,砸在了我旁边。 当时我就怒了,他妈的那个负责人,今天早上我千叮万嘱,让他千万不要在矿顶的地面上跑车;这个混蛋,他竟然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捏着拳头,我暗暗发誓,一会儿出去,我绝对开了这孙子! 本以为一辆车跑过去就完了,可谁知道,接下来又一辆车,“轰隆隆”从地面上压了过去;那时候,整个矿下的摄制组都乱套了,我就喊着跟他们说:“大家不要慌,带着机器,有序撤离!” 听了我的话,众人摘下摄像机,拎着箱子就往上跑;我拿手电,又赶紧照着白姐的方向,刚想叫她俩过来,可就在光扫过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承重的上方,出问题了! 拐角处的承重柱,是用铆钉连接的,本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现在,当我将手电筒照上去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铆钉,只剩下了一根!而且那边的七八根柱子,上面都只有一根钉子! 看到这些,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妈的,有人要害我,他们在承重柱上动了手脚!而且上面的运输车,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来不及多想,一边跑我一边喊:“姐!琪琪!快过来,那边危险!” 话音刚落,又一辆大车“轰隆隆”从上面碾压过来,其中一棵承重柱,明显出现了倾斜,铆钉都断掉了。 我简直吓死了!没命地就朝那边跑;白姐和琪琪,也抱着脑袋往外钻;一边跑,白姐还扯着嗓子喊:“小志,你别过来,太危险了!” 我岂能不过去?如果她真出了事,我这辈子也不用活了! 上面的“轰隆”声还没有停止,就仿佛有辆大卡车,在来回碾压一样! 我真是恨死那群王八羔子了,还有于涛,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大阴谋! 可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想那些;我只祈求白姐和琪琪,都能相安无事。 眼看着,白姐马上就要从那边钻出来了;可突然,她背后的一个承重柱,突然倒了下来,直接把琪琪拦在了里面。 那一刻,我简直吓死了;矿顶的土块还在往下落,照这么碾压下去,迟早是要坍塌的。 白姐回头一看,这个傻女人,她竟然不跑了,而是转过身,要去救琪琪!她疯了吗?琪琪那种恶毒的女孩,她死了拉倒,有什么好救得啊?! 我就朝她喊,“姐你快出来!” 她没回我,而是沿着承重柱的缝隙,又挤了进去。 我真的慌死了,她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我拿手挡着上面落下来的土块,一边跑一边喊:“姐你出来啊,我去救她,你快跑!!!” 可她仿佛完全没听见我的声音,而是大声朝琪琪喊:“琪琪你怎么了?赶紧站起来!” 承重柱后面,琪琪痛苦地说:“你走!快走吧,我的腿被柱子压住了!” “不行!”白姐立刻说,“我拉你,你跟着使劲儿,咱们都能出去!” “你快走啊!不要管我!白依依,我不想欠你什么!” “你傻吗?!你还怀着孩子呢!” 话音刚一落,我还没跑到近前…… 穹顶坍塌了,承重柱后面,“噗通”一声,顿时尘土飞扬,一大片泥土盖住了白姐和琪琪的位置…… “姐!!!!” 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 飘扬的尘土,将眼前化作一片迷蒙;颤抖的矿洞,如末日到来般让人绝望! “姐!!!!” 我咬着牙,猛地钻入了尘埃里。 几根有问题的承重柱,相继倒了下来,更多的泥土,几乎下雨般往下落。 里面尘土飞扬,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呼吸之间,那呛人的空气,简直让人窒息! 可是我已经麻木了,就那么闭着眼、伸着手,猛扒着里面的泥土;一边扒,我一边颤着嘴唇,反反复复地哭喊着,“姐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工人的脚步声,“王总和白总在里面,大家赶紧救人!快!你们几个,把那边的承重柱拆了,顶到这边!你们,别拿铁锹,用手扒,无论如何,王总和白总都不能有事!” 说话这人,是黑街的兄弟,叫成子;以前在小区当保安,还给我递过烟;后来进了矿上,我给他安排了一个把头的职位。 “成子!我没事,赶紧去救你嫂子!”听到他的声音,我在里面扯着嗓子大喊。 “哥!你快出来,兄弟们都来了,让他们进去救人,里面太危险!,你可不能出事啊?!”成子在外面,扯着嗓子冲我喊。 “少他妈废话,你嫂子要是没了!我他妈也不活了!赶紧救人!”一边喊,我一边晃着手电筒,给他们指明位置。 接下来,七八个兄弟冲了上来,他们不顾一切地扒着前面的土;我也疯了一般,跟着他们一起扒;紧接着,身后又冲过来好多兄弟,他们抬着承重柱,往上面顶! 土越挖越深,我手上都被碎石磨掉了皮,却一刻也不敢耽搁;这么多的土块压在身上,白姐她们,即便不被砸死,也会窒息;那一刻的抢救,时间就是生命! 大约一分多钟,我突然扒到了,刚才倒下的那根承重柱;抬起头,我扯着嗓子喊:“兄弟们,你嫂子就在这柱子后面,大家加快速度!” 抹了把脸上的泪,我的手再次刺进了土里。 姐,你一定要撑住啊! 323.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承重柱被及时换上,矿洞里面的晃动,渐渐小了下来。 当时,我依稀还记得白姐的位置,就叫着众人,使劲往承重柱的最左侧扒。 随着时间的流逝,眼前的土和碎石,一点点减少,白姐的几缕头发露了出来;我加快速度往里挖,其他兄弟也从别的方向挖;不一会儿,白姐和琪琪都露出来了。 那一刻,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捂着嘴,整个人都差点昏过去…… 当时,白姐趴在琪琪上面,用胳膊和腿,支撑着身体,为琪琪挡住了砸下来的土。 可由于压力过大,白姐的两条胳膊都断了,呈“外八字”插在土里;她的腰部也陷了下去,出现了一个骇人的弧度。 我猛地扑过去,直接把她抱起来,感觉她整个人都僵硬了,鼻息间完全没了呼吸。琪琪在下面,她好像没怎么受伤,成子把她抬出来的时候,我还听到了她的咳嗽声。 但我已经管不了她了,这个麻烦精,都是她害的!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叫白姐过去?白姐这个傻女人,为什么又要去救她啊?! 抱着白姐,我拼命往上面跑;阿忠他们也过来了,刚好给我打了个照面;我慌张地一边跑一边说:“阿忠,叫救护车,立刻、马上!你嫂子好像快不行了!!!” 阿忠擦着汗,含着眼泪说:“哥,已经叫了,现在应该到门口了!你不要着急,嫂子这么善良,她不会有事的;谁会出事,她也不会有事的!” 我喘息着,根本没时间跟他搭话了,只是硬着头皮往上跑;倘若白姐真出了事,我不活了,真的不活了! 出了矿坑,远远地,我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周围的人,全都朝我这边挤;我扯着嗓子就喊:“都闪开!别挡路!” 喊过之后,我的眼泪哗哗往下淌!怀里的这个女人,她满脸尘土,整个身子都跟碎掉了一样,就那样软软地被我抱着。 阿忠在前面开道,几个兄弟在周围护送着我;一边跑我一边喊:“阿忠!给我把那几个负责人,全都抓起来!还有开卡车的司机,一个都不要放过!” 虽然白姐危在旦夕,但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这些人,一旦放跑了,不但白姐会含冤;封虎那边,肯定也会拿这事儿大做文章,甚至会鼓动政府封矿!毕竟,宋市长的女儿,也在这场事故里面;如果找不到责任人,那这顶帽子,只能我来扛! 听到我的命令,阿忠二话没说,红着眼直接就召集兄弟去抓人。 不远处,救护车开进了矿场;我紧紧搂着怀里的白姐,仓皇地喊着:“姐!你一定要撑住了!就当为了我,为了你的小志,小思白,你不能死知道吗?你走了,我们爷俩以后,谁来照顾啊?!” 眼泪滑过脸庞,我冲到救护车旁边,把她放到了担架上;两个医生赶紧把她抬上车,我也跟着冲了进去。 在车里,他们给白姐带上了氧气罩,一个医生趴在白姐胸口听了听说:“还有心跳!车子开快点!镊子、棉球、消毒水……” 一边说,他赶紧捏开白姐的嘴,把氧气罩套在了她的嘴上;然后又拿镊子,一点点把白姐鼻子里的碎石和尘土捏出来;最后又用棉球,蘸着消毒水不停地擦。 到了医院之后,白姐被送进了急诊室;我惊恐地抓着墙壁,整个脑子慌成一片浆糊!看着急诊室的大门,我颤着嘴唇,神经错乱地念叨着:“姐,挺住了、挺住了、挺住了……” 后来,公司的领导们都来了,小茜第一个扑上来,揪着我的衣领说:“王小志!白姐怎么样了?!你这个废物,怎么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阿川就在后面拉着她,“你这是干什么?!你看看小志,他手上都是血,皮都磨没了!他比谁都在乎白总,用得着你兴师问罪吗?!” “你给我滚!”小茜推着他,连打带骂地说,“要是我姐出了事,我饶不了他!” 赵总他们也过来,面色阴沉地小声问我:“王总,白总没事吧?” 我机械性地摇摇头,具体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但我很清楚的是,她的胳膊断了,好像腰也断了;即便将来能治好,很可能也恢复不到从前了;她那么爱跳舞,爱美丽;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能否接受这种现实。 三个小时后,白姐被推出来了;她闭着眼,脸上似乎还有痛苦的痕迹;我跑过去,抓着医生的胳膊就问,“她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的汗说:“生命危险暂时没有,不过现在,病人还处在重度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这要看病人的意志;还有,病人的胳膊和腰椎,都受了很严重的压伤,即便将来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这些事情,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如果能醒来,也要给她做好心理疏导工作。” 听到这些,我的心都在滴血!我就想啊,白依依你个傻丫头,你为什么要跑回去救琪琪啊?她那么恶,坏事做尽,她应该死的!你的脑子出毛病了吗?爱心泛滥了吗?!救她那只白眼儿狼,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虽然那时,心里有太多的埋怨,也抵不过她能立刻醒过来,开开心心地活着! 后来,她被转进了特护病房,鼻子上仍旧带着氧气罩;我就坐在她床边,轻轻拉着她的手,她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绷带,手指冰凉的几乎失去了温度。 我不敢出声,刚做完手术,她需要休息;我就那样忍着,坐在病床前,任由无声地眼泪往下流。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开了;琪琪瘸着腿,在一个同事的搀扶下,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不见她我还没气,她这一来,我顿时站起来,冲过去把她推到病房外说:“你给我滚!消失!你这个恶魔,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滚得越远越好!!!” 琪琪吓得缩着脖子,流着眼泪咬着嘴唇说:“对不起,我…白总……”她哽咽着,最后把手里的鲜花一举说,“这个…给白总的……” “我去你妈的!”夺过鲜花,我狠狠摔在地上,拿脚跺烂了朝她吼:“你给我滚!倘若白姐真出了大事,宋琪琪我告诉你,咱们没完!你这种人,十条贱命也换不回来她!知道吗?!滚!!” 五更好了,看完就碎觉吧。夏秋换季,刀刀提醒大家注意保暖,多穿些衣服,感冒太难受了。 324.琪琪打掉了孩子 医院走廊里,琪琪被我的怒吼吓住了;她含着眼泪,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我懒得再听,直接转身回了病房。 下午的时候,医生又给白姐做了全面检查,我就在旁边看着;她的身上没有多少伤口,但却缠满了绷带;因为受伤的不是皮肉,而是骨头。矿坑下面,那么大一片土落下来,什么样的骨头能扛得住呢? 检查完之后,我赶紧问医生:“大夫,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夫拉下口罩,微微松了口气说:“照目前的情况看,病人各项体征都已经稳定了;但由于前期,受到了惊吓和窒息,要醒过来的话,还得等一段时间吧。”说完,他看我脸色不好,又拍拍我胳膊说,“放心吧,不是什么大问题,醒来是迟早的事;不过病人身体多处粉碎性骨折,到时候你们家属,要做好病人的心理疏导工作。” 听到这话,我赶忙拉住医生的胳膊说:“大夫,真的就治不好了吗?我不想让她落下病根,我有钱,只要能治好,花再多钱我也愿意!” 医生一笑,点点头说:“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还达不到;不过您要是外面有人的话,可以打听打听。” 我点点头,将医生送了出去;再次回到病床前,我坐在那里,伸手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这个善良的女人,我一生的挚爱,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一定要把她治好,让她重新变回那个灵动的、优美的白天鹅! 后来小茜和雨晴买了午饭,我一口也没吃;她俩在那里照顾白姐,我就出了病房,站在楼道的窗口抽烟。 我知道,这次的事故,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地里动了手脚!矿上的那个负责人,包括于涛在内,他们都逃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于涛身后的封虎和龙腾,有没有参与这次策划。 不过想来,龙腾虽然霸道、不近人情,但从我这些年来,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还害我,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把我当盘儿菜;要真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自己的面子也挂不住。 想罢这些,我就给阿忠打了电话,“阿忠,那负责人,包括卡车司机,都抓住了吗?” 阿忠那边,听上去乱哄哄的,貌似正在街上;他有些焦急地跟我说:“哥,卡车司机都控制住了,但那负责人跑了;那混蛋,他一定有问题,不然不可能提前就逃跑!” 听到这个,我眉头狠狠皱了一下,“阿忠,你赶紧带着兄弟们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挖出来!”说完,我想了一下,又嘱咐他说,“你找两个机灵点的兄弟,日夜不停地监视于涛;我怀疑,那负责人有可能还会跟他见面!” 阿忠答应说:“哥,已经派过去了,他妈的,那天于涛那混蛋,在矿上胡搅蛮缠,我就知道这孙子不怀好意!实在不行,哥咱直接做了他得了,妈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行了,弄死他对咱们没什么好处,到时候警察自会处理他;这几天盯紧点儿,矿上的事儿也多安排些兄弟,一定不要再出什么麻烦了!” 跟阿忠通完话,我翻了翻手机,最终还是没把电话,打给白父和雪儿;前两天,我们一家那么开心,幸福的不得了;白姐突然出了这事儿,我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 下午的时候,我去医院门口,买了两盆栀子花,摆在了病房的阳台上;白姐喜欢这种花,那种散发出来的奶香,跟白姐身上的味道特别像。 小茜就在旁边,咬牙切齿地嘀咕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还准备下午就去选婚纱呢,可偏偏来了这么一下子!老天爷真瞎眼,她就是不让我我姐好过!”一边说,她一边拿纸巾擦着眼泪。 雨晴就拍着她后背说:“茜姐,我哥心里够难受了,你不要再提什么结婚的事了;现在,咱们就祈求白姐,赶紧好起来吧!只有病好了,才能穿着婚纱,美美地走进婚姻殿堂,不是吗?” 小茜听了,把眼泪一擦,看了我一眼,想说些安慰的话;最后张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来;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对我有成见,毕竟白姐是在我的矿里出的事,而且我就在身边,却没能救她…… 后来她俩去了超市,要为白姐置办一些住院的生活用品;我就坐在那里,看着白姐发呆。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睡着,闭着眼睛;但偶尔眉头会轻微动一下,只是一下,我就激动地赶紧站起来,以为她会醒来;可是没有,她还在沉睡,我的心也跟着一阵阵失落。 下午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雨,不大,淅淅沥沥的,带着丝丝哀伤。 我把脑袋靠在白姐的枕头上,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和透着丝丝芳香的脖颈,咬着嘴唇轻轻说:“姐,你醒过来吧,一切都会过去;你醒了,咱们去结婚,我带你玩儿,去旅游,去我老家吃苹果……或者,咱们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咱们洗好水果,盘腿坐在床上看电影好不好?!” 我这样说,她似乎能听见,眉头跳动的频率明显加快了;我就赶紧把嘴唇凑上去,吻了下她的额头说:“姐,你能听见的是吗?你赶紧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正当我满怀欣喜地去唤醒白姐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我以为小茜和雨晴回来了,就没怎么在意;可门开了之后,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我抬头往门口看,却发现琪琪正扶着门框,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们。 她的脸色煞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上去,都跟失了魂一样。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种人没有心,我想她应该是不知悔改的吧?!我就朝她瞪着眼,刚想张嘴赶她走;琪琪却木木地说:“哥,对不起,孩子我做掉了,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我知道,事情变成这样,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我……” 她说着,两行眼泪沿着脸颊,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答滴答落了下来;她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说:“琪琪只希望,她能尽快好过来吧;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走了,捂着肚子,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吃力地离开了…… 325.白姐醒了 看着琪琪离去的背影,我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罪有应得?恶有恶报?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丫头,在社会和爱情中迷失后,忏悔自己的过错?! 后来我索性不想了,她能把孩子打掉,还算是良心发现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再次转头去看白姐的时候,她的脸上,竟然变得红润了许多。 她这样,我简直高兴坏了!难道是我刚才的呼唤,起了作用?我赶紧就说:“姐,既然你能听到我的话,就赶紧醒过来吧,好吗?我和思白,都在等着你呢!再有几天,咱们就结婚了,你这样躺着可不好啊?!” 说完之后,我以为她会有更大的反应;可她却躺在那里,完全没了反应,甚至连眉头都不动了。这不对啊,她的脸色明显变好了很多,怎么突然又没反应了呢? 我以前听说,昏迷的人要想苏醒,一般都需要强大的精神刺激!难道白姐也需要刺激一把? 想到这里,我立刻趴在他耳边,哭丧着脸说:“姐,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看看我,我为了救你,腿都被砸断了,脸也被毁了容;我现在这样,特别丑,你还会要我吗?” 话刚说完,白姐眉头一紧,猛地挣开了眼睛;她那样子,完全不像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就仿佛是一直在装,只是不肯睁开眼睛而已。 这一次,她醒了,还特别慌张地看着我;我吃惊地望着她,忍着鼻子的酸涩说:“姐,你醒了啊!你吓死我了知道吗?你要再不醒,我都要急死了!” 我在那里喋喋不休,可她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你…你是谁?” 我“噗呲”一笑,抹了抹眼角的泪说:“姐,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这个女人,我不要太了解她;眉眉坟前她都敢恶作剧,扮鬼吓唬我;更何况是现在,见我这么伤心,她肯定不会放过捉弄我的机会。 “姐,没事的,你身上的伤,医生说能治好的!所以啊,你就美美的躺着吧,我一直在这里照顾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你彻底好了,咱们马上就结婚!好不好?”我摸着她的发丝,笑着跟她说。 “你…你说什么啊?”她却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眉头还微微皱起,“你到底是谁啊?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啊?” 我一愣,难道她失忆了?大夫可没告诉我,她会得这病啊?!我就坏坏地看着她说:“白依依,不闹了行不行啊?!你看看你,都被绑成木乃伊了,还不老实!捉弄我有意思啊?!” 她却嘴巴一噘说:“嘿,你这人真奇怪哦!我哪里闹了?!人家又不认识你,还老说什么结婚结婚的,跟谁结婚啊?我跟你吗?你看你,长那么丑,谁看得上你啊?!”她上下打量着我,一副嫌弃的样子。 那时候,我完全被她给搞蒙了!难道她真的失忆了?不记得我了?!这太扯了吧!又不是演电视剧,怎么能说失忆就失忆啊?! 我还想说什么,可她却咳嗽了两声,脸颊有些发白地说:“你不要跟我说话,我好累,想睡觉!”说完,她再次闭上了眼;我其实想把她闹醒,好问问究竟的;可看她一脸疲惫的样子,又作罢了;总之,醒过来了就是好事。 她在那里躺着,我给她拉了拉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出了病房,直接去了大夫的诊室。 进到里面,我就跟大夫说:“那个…我爱人已经醒了!” 大夫一愣,“这么快?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我黑着脸,语气忧伤地说:“出人意料的还在后面呢,她…她好像失忆了……” “嗯?”大夫眉头一拧,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失忆?没那么严重吧?!她的脑部带着安全帽,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怎么可能会失忆呢?” 我也纳闷儿啊,您是医生,还问我?!我瞥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又想,肯定是白姐,又在捉弄我了;这种缺心眼儿的事,可是她最爱干的! 想罢之后,我刚要走,大夫立刻又说:“不过也有可能,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有可能会让大脑受到刺激,造成失忆;这种现象,在临床上也是有过的。” 我:…… 他这样一说,我那颗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我就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大夫,咱别闹哈,我胆子小……” 他努了努嘴说:“这种事情啊,谁也说不好;我还是过去看看吧,失忆不要紧,可别有其它的不良反应。” 说完,我们就往病房走,进去的时候,白姐已经睡下了,看上去脸色又恢复了一些。 医生撑开她的眼皮,左右看了看,又沿着她胳膊,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摇摇头说:“看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再观察观察吧,你也不要太过激动,说不定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也说不准。”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他就摆摆手说:“实在不行,等她身上的伤好了,你可以带她去楼上精神科看看;我是外科大夫,失忆的事儿不归我管。” 我叹了口气,将他送出门外;再次进来的时候,白姐又醒了;她张着嘴,望着天花板就说:“我渴了,想喝水!” 我赶紧过去给她倒了热水,端着杯子,我吹着热气说:“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醒了?姐,咱不闹了好不好,人家医生都说了,你脑袋没受伤,根本不可能失忆的!” “医生?什么医生?!还有哦,刚才他那么扒人家眼皮,还怎么睡啊?!早被他吵醒了!”她嘴里竟然还振振有词,我也是服了。 把水凉好了,我就过去托着她脑袋,一点点往她嘴里喂水;她喝了满满一大口,却又一脸嫌弃地说:“你离人家那么近干嘛啊?占便宜吗?” 我一脸崩溃地看着她说:“谁要占你便宜啊?你是我老婆,占你还用便宜吗?再说了,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看过、没摸过啊?都老夫老妻了,装什么啊!” 听我这样说,她竟然红着脸,骂了我一句:“臭流氓!” 326.白姐装不下去了 我被她一句“臭流氓”给骂得,竟然有些害臊了!毕竟人家若是真的失忆了,我那么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嘛!我就岔开话题说:“哎!我问你,既然你不认识我,那你认识谁啊?可以告诉我吗?” 她躺在床上,翻了翻眼皮说:“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又不认识你!不跟你说了,我还想继续睡觉;不准你说话,不许打扰我!” 我:…… 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啊?我都懵了! 她在那里闭上了眼,我就不敢再打扰她了,虽然心里着急,但再怎么着,也得等她伤好了再说。 闲着无聊,我就拿着杯子,去卫生间接水浇花;栀子花的味道很好闻,那白白的花瓣,就如白姐的皮肤一样,美丽圣洁。 浇着水,我就回头看她,可当我转头的一刹那,却发现她竟然在偷偷看我;我一笑说:“怎么还不睡?是不是觉得我帅,舍不得睡啊?!” 她又把眼睛睁开,特小脾气地看着我说:“臭美!才没有呢!我得防着你,现在我动不了,你万一要对人家有什么企图,我也好叫人!” 我忍着心里的笑,她还真够可以的,都失忆了,小心思还这么多;我就把杯子放下,走到她旁边坐下来,很深情地看着她说:“姐,你真不记得我了啊?!别再闹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毕竟伤成这样,谁也不愿意看到;不过你放心,你哪怕全身残疾,哪怕毁了容,我一样会娶你、要你,照顾你一辈子,知道吗?” 听我这样说,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神,微微颤抖了一下;可接下来,她却嘴巴一噘,有些生气地说:“你才全身残疾好不好哦!有你这么咒人家的吗?我问你你还没说呢,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在这里?!” 不管她失没失忆,我都不愿跟她闹了;看着她,我一脸认真地说:“姐,我叫小志,是你的丈夫,我们有个孩子,叫思白;你知道吗?能想起来什么吗?” 她皱着眉,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我,又微微摇头说:“我怎么不记得啊?你胡说的吧?!还有哦,你长得吧,蛮帅的,你会看上我吗?你看看我,我现在浑身都动不了,应该是个残疾人吧;你在撒谎,你根本就不是我丈夫!我也不希望你是,那么帅的男人,跟我一个残疾人在一起,根本就靠不住……” 说完之后,她的脸上竟然滑过了一丝哀伤;我就赶紧说:“白依依,你傻吗?你哪里残疾了?不就是断了几根骨头吗?没事的,这里治不好,咱们就去别的地方治;国内治不好,咱们就去国外治!你不要以为,你身上长点儿毛病,就觉得对不起这个,配不上那个什么的!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那种心思敏感的女人,你觉得自己丑了,身材不好了,就配不上我了是吗?就逃避了是吗?趁着没结婚,就想让我找个比你更好的是吗?” 我愤愤地看着她,继续又说:“当初眉眉去世之前,她比你的情况,可要糟糕千倍万倍!可是我没有离开她,同样的,她和你一样,害怕、自卑,想逃避,不想看到我!白依依,我有经验,你跟我玩儿这套,是不是太嫩了?!” 听我说完,她赶紧把眼神看向别处说:“你在说什么啊?听不懂!” 我看着她,她的眼眶里竟然含着泪! 装不下去了吧?还用心理医生?我一个人就能治好她的失忆症!我就把脸凑过去,趴在她上面说:“你哭什么?你不是失忆了吗?你再嘴硬啊?!这么多年,咱们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你以为我还在乎你的外貌吗?姐,你不要犯傻了,咱们孩子都有了,说什么我也不会抛下你的,明白吗?!” 她看着我,有些惊慌,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说:“你干嘛啊?你欺负人!呜呜……”她竟然哭了,因为手不能动,眼泪就沿着眼角往下流,枕头都沾湿了。 我就赶紧拿纸巾,不停地给她擦着眼泪说:“你不要哭,不要哭好吗?我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说,姐,我离不开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也离不开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女人,请你不要多想,更不要赶我走好吗?” 她咬着嘴唇,睁着红红的眼睛,没有回答我,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后来她不哭了,我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就那样坐着。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阳光从乌云里露出来,暖暖地照在那棵漂亮的栀子花上。 她侧着脑袋,眯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那朵花说:“男人爱女人,爱的不就是她的青春靓丽、身姿傲美吗?倘若不美了,还有什么好爱的呢?” “我没有那么肤浅!”长舒一口气,我也望着窗台说,“曾经,我确实爱过她的美丽,她把人迷得神魂颠倒,身材那么棒、那么柔软,做梦都想搂着。可是啊,呵!谁能说得清呢?一个人,一旦在另一个人心里扎了根,那一切就不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可是那个女人,她会想很多;她的年龄本来就大,大五岁,身体变了形,走路成了罗圈腿,手连筷子都拿不住,除了丢人,她还能给那个男人做什么呢?” 我咬着牙,眯着眼睛说:“那也比离开好!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王小志,从来都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 捏着拳头,我望着她继续说:“我仍记得,在那个飘雪的除夕,是一个女孩救了我;她给了我钱,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后来的一切!所以,无论她今后变成什么样,她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姐姐,最完美的女神!如果她害怕世俗的眼光,害怕别人说三道四;那我会陪着她,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我的老家也好,随便哪里都好;我种下一片苹果树,搭一个木屋,带着和她的孩子,就那样过一辈子,平平淡淡,却相濡以沫;只要有她在身边,生活总会充满希望、充满希望……” 国庆结束,刀刀也喘口气,今天三更哈,大家看完就碎觉吧。 327.封矿 我跟白姐说这些,其实都是我心里所想的;在这世上,她是我的唯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我的唯一。 我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觉得我还是个孩子,跟她在一起,可能更多地是贪恋她的美貌,她的身材,她一切诱惑的东西。她现在这样,心里肯定也希望,我能去找一个更好的,更美的,能跟我相匹配的女人在一起。 毕竟那年,我才24岁,24岁的年轻小伙,去跟一个大他5岁,而且身材走样的女人在一起,这在现实生活中,是很难想象的;她在为我考虑,我都懂,岂会不明白? 后来,我们都不说话了,她躺在床上,侧着脑袋,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我;我有些生气,没去看她,因为她根本就不明白,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这份爱情,在我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过了一会儿,小茜和雨晴回来了;她俩大包小包买了很多东西,进来以后,小茜看白姐在那里睁着眼,突然尖叫一声,跑过去就说:“姐!你醒了啊?!” 雨晴也把东西一扔,靠到白姐病床前说:“姐!你真厉害哦!人家医生都说,你要好几天才能醒过来呢;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太牛了!” 她不看我了,而是看着小茜和雨晴,微微一笑说:“早就醒了,你俩这是干嘛去了啊?姐饿了,有没有带什么吃的啊?” 小茜慌张地说:“哎哟,姐,你一直昏迷,我们哪儿成想你这么快醒过来啊?还有,干嘛不使唤他啊?”小茜指了指我说,“护花使者不一直在这儿的吗?让他下去买呗!” 我就冷冷一笑,看着白姐说:“嗯?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啊?还惦记着吃,这心也是够大的;装失忆就装饱了,还吃什么饭呐?!”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噘着嘴,特别可爱地朝我抛了个媚眼:“你说什么啊?什么失忆?我怎么不知道啊?!王小志,还愣着干嘛?没听见姐说饿了吗?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啊?小没良心的!” 我真是被她给气死了,刚才那样,现在又这样,什么样的人能经得起她这么折磨啊?!不过看在她气色好转的份儿上,我就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好,我去买!专买好吃的,撑死你!” 我起身往外走,她就很暧昧地看我,那眼神中,有些得意,但更多的是感动。 我也看了她一眼,在心里默默地说:既然爱了,又何必去在意其它呢?是吧,姐…… 出了医院,旁边有家养生鱼餐厅;白姐身体还很虚弱,吃不了太硬的东西;我就买了份鱼丸,又要了个鱼头汤。 打包好以后,我刚接到手里,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我一边拎着袋子往医院走,一边接着电话说:“阿忠,怎么了?” 电话那边,阿忠急切地说:“哥,不好了!警察来矿上了,还有于涛,人是那混蛋带过来的,现在嚷着要封矿!我们不让封,兄弟们正和他们对峙!” 听到这个,我心里一沉,他妈的,这个孙子,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他搞的鬼!先制造矿难,然后打电话报警!而且他成天跟那帮官二代一起混,搞不好这次,他还要借题发挥,仗着自己的关系,把我的矿给黑下来! 想到这些,我脚步走得飞快;现在我已经没有宋市长撑腰了,在上面也没什么人罩着;这事儿一旦闹大,弄不好这矿,还真有可能栽在这混蛋手里! 一口气跑进病房,我把手里的菜放下,转身就朝外面奔! “哎,你去哪儿?”白姐见我脸色不好,特慌张地从后面喊我。 “姐,你好好休养,我去处理点事儿,一会儿回来。”说完我就跑了出去,没有把事情告诉她。毕竟她现在这样,知道了未必是件好事,只能徒增担心。 开着车,我又把电话打给阿忠说:“你们别冲动,更不要跟警察起冲突!尽量拖着他们,我马上就到!”说完,我又急匆匆地说,“赵总那边知道这事儿了吗?” 阿忠喘着粗气,似乎动怒了;“哥,赵总他们已经过来了,但这些王八羔子,好像跟他妈于涛是一伙的;无论赵总怎么解释,他们油盐不进,非要让咱们封矿整顿,等待政府的进一步调查!” 我长舒了一口气,既然赵总他们先过去了,事情基本就能拖住了;挂掉电话,我狠踩着油门往西厂跑;秦总临走时,让我一定要把矿盯好了,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岔子!他那么大岁数了,在外面抛头露面、求人合作,倘若矿没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车子狠狠开进矿场,不远处,几辆警车在那里闪着警报灯。 我跳下车,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停地告诉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越是遇到困难,就越不能慌! 走过去,人群给我让开了道;阿忠他们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铁锹、钢管,对面是一帮警察,凶神恶煞地拿着警棍;站在两拨人中间的,有好几个我见过,什么安全局的副局长,土地资源局的科长,其实都是那帮官二代的老子。 赵总站在他们旁边,低三下四地解释着;于涛就叼着烟、抖着腿,指指点点说:“少他妈废话,这矿开挖没多少天吧?矿坑这么浅就坍塌,你们到底会不会干啊?不会干赶紧让人,我们龙腾集团可是老牌企业……” 这个孙子,干了缺心眼儿的事,竟然还冠冕堂皇地站在这里,充大尾巴狼;我就走过去,把赵总拉到一边说:“你们什么意思?” 那个安全局的局长,瞥了我一眼说:“你是谁?把你们秦总叫出来!” 我放开赵总,正了正领带说:“秦总不在,我是这矿的负责人,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局长斜了一眼旁边的于涛,那混蛋立刻点头,示意可以跟我谈,他就转过头来说:“那好,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这矿,很多地方都不符合国家安全标准,而且还发生了坍塌事故,险些造成人员伤亡;所以现在,即刻停止作业,等候处理!” 对不住各位,今天回家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328.咄咄逼人 这群混蛋,他们明显跟于涛就是一丘之貉! 捏着拳头,我尽量克制着情绪说:“你们说不符合国家标准,到底哪里不符合?事故真正的原因调查了吗?一号矿确实出了问题,我可以暂停作业,而且我们已经这么做了;但二号、三号矿,那里没问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指着远处,长长的警戒线,义愤填膺地问他。 那局长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说:“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没有反驳的权利,这是命令,知道吗?” 说完,他大手一挥,那些警察立刻就要上来!我瞪着眼,咬牙立刻说:“我看谁敢?!” 话音一落,我身后黑压压的兄弟们,立刻也围了上来! 不是我王小志不懂法律,而是真的不能让这帮人进去查;他们跟于涛是一伙的,而且矿下面的承重柱,明显是被人动了手脚;倘若放他们进去,这帮人肯定会第一时间破坏现场,抹掉那些被人动过手脚的地方。若是真让他们查完,我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看着我身后,几百号凶神恶煞的工人,那十几个小警察,明显心虚了起来;那局长脸色一沉,红着眼冷笑说:“呵!王总,您真不愧是黑社会出身啊;怎么?想对抗警察吗?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说完,他立刻拿起电话,“喂,陈局长,对,我在西厂矿这边;现场有人干扰我们执行公务,您那边帮帮忙,多派些警力过来!” 挂掉电话,他冷冷看着我说:“社会渣滓就是社会渣滓,穿了工人的衣服,仍旧改变不了低劣的品性!今天,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世道是讲法律的,不是你们这些黑社会的天下!” 他妈的,他竟然跟我讲法律,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这些人,背地里没少拿于涛的好处吧?!看着他,我红着眼说:“你不要给我一口一个黑社会,一口一个社会渣滓!我的兄弟们,穿得是脏、是破,曾经也有过不堪回首的过去;但至少,他们现在是干净的,他们在靠自己的劳动吃饭!” 我看看旁边的于涛,又看着他说:“可有些人,穿得体面干净,人五人六的,但心里干不干净,手底下脏不脏,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吃着国家的粮食,干着往自己兜里搂钱的买卖,这种人,他长久不了!” 听我这样说,那局长明显心虚了,竟然扯着嗓子朝我嚷:“放肆!姓王的我告诉你,污蔑国家公职人员,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我今天不怕告诉你,这个矿,我封定了,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咬着牙,却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宋市长那边,因为琪琪的事情,已经完全指望不上了;而这混蛋,又打电话调了更多的警力往这边赶。 难道我王小志,真的就要栽了吗?要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去跟警察对抗的,如果他们执意要查,铁了心的要下矿,毁了那些证据,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矿一旦没了,我还拿什么跟龙腾较量,我和白姐的未来,我和眉眉的孩子,难道真的就这样完了吗? 想过这些,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宋市长。 虽然琪琪的事情,他确实有些偏袒,但我仍旧相信,他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市长。 见我在那里打电话,于涛就特别不屑地说:“怎么?要搬救兵?王小志,我可是听说,你跟琪琪之间,闹得很不愉快啊!你一个山沟里出来的穷杂碎,没了宋市长的帮忙,你还能依靠谁?” 听到这话,阿忠握着铁锹,猛地就要往上冲;我赶紧拉住他,现在还不是闹事的时候。阿忠就咬着牙,颤着嘴唇说:“姓于的混蛋,你敢骂我哥,等着吧,迟早有一天,老子要了你的命!” “哎哟?!你这是威胁我啊!”于涛一脸贱相地跑到警察身边,指着阿忠就说:“警察同志,黑社会威胁我,还要弄死我,这还有没有王法啊?你们快把他抓起来,现在就抓起来!这种人渣,活在这社会上,简直太祸祸人了!” 那警察有些为难看了看旁边的局长,那局长眉头一皱说:“你行了,消停一会儿!” 我也拉了拉阿忠,示意他不要冲动;跟于涛这样的狗一般见识,没那个必要。 阿忠退到我身后,冷冷地盯着他;我就捏着电话,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宋市长的电话是打通了,但却迟迟没人接;我一连打了七八个,结果还是一样。 最后,我放弃了,因为矿场外面,无数的警笛正在朝这边逼近,于涛的脸上,早已露出了得意到极致的微笑! 老天不开眼,我王小志遭人陷害,自己的还爱人躺在医院里;而眼前这些人,他们掌控着权利,他们要置我于死地!我的人生,难道就要以悲剧收场了吗? 于涛叼上烟,笑到近乎狰狞地看着我说:“王小志,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当初,你把我们父子俩,逼在你面前下跪,你抢走我爱人的时候,你就应该想想后果!等着吧,这才刚开始,等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地求我!” 我死死捏着拳头,恶狠狠地看着他说:“于涛,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要太得意,就算老天不找你算账,我王小志也不会放过你!等着吧,就凭你把我姐伤成那样,咱们俩就已经不死不休了!” “呵!就凭你?就凭你身后这些黑社会?”于涛眯起眼,异常阴毒地说,“王小志,我要一步一步看着你,看着你失去矿场,失去公司,失去你的爱人!我跟你说,白依依可真棒哦,我亲她,她的嘴唇好软,身材真他妈好!那两个大胸,看着就让人心里痒痒!你跟她爽了吧?没事,我不在乎,你爽完了我爽!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她压在下面,干死她个骚货!” “我次奥你妈!”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他怎么侮辱我都可以,但他敢这么玷污白姐,我他妈杀了他! 329.于涛,你惨了! 我猛地往前一冲,于涛立刻吓得缩着脖子,躲到警察身后说:“黑社会打人了!你们上,给我打他,往死里打!” 见我这样,几个警察立马冲上来拖住我;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那些警察也来了底气;旁边的局长愤愤地说:“王总,这可是你自找的!公然蔑视执法人员,给我动手!” 他一下令,几个警察顿时举起了橡胶棍!我挣扎着,死死盯着于涛;当时我已经被气懵了,无论如何,我也要揍死这混蛋! 可就在要打起来的时候,不远处,一辆警车的车门,猛地被推开了;我抬头望去,琪琪竟然从上面跑了下来! 由于车没停稳,她下来的时候,直接摔在了地上;一边爬,她一边呼喊:“都给我住手!住手!!!” 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唯独于涛还在那里,上蹿下跳地指着喊:“给我打!打!!揍死这混蛋!灭了这帮黑社会!” 琪琪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沾满了红色的泥土;她的头发很凌乱,眼睛又红又肿;苍白的脸上,因为打胎,到现在还虚弱的厉害;但她还是朝我们跑,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打呀?!咱们的人来了,你们还怕什么?!”于涛急眼了,冷不丁地从缝隙里踹了我一脚;他妈的,这个杂碎,竟然偷袭我! 咬着牙,我冲上去又要打,几个警察猛地把我推开,举起橡胶棍就要往我头上砸! 可就在这时,一个纤瘦的身影,她连路都走不稳,却猛地张开手臂,挡在我身前说:“你们谁要敢动我哥,我要他不得好死!!!” “琪琪,你不要闹,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那局长冷着脸,看了琪琪一眼。 “执行公务?!”局长的话音刚落,人群后面,立刻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音,“你们执行的是谁的公务?西厂矿是政府全力扶持的企业,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听到这个声音,那局长额头的汗都下来了;人群分开两边,宋市长背着手,冷冷地扫视着众人说:“一次小的塌方事故,你们竟然惊动了半个城的警力,好大的能耐啊!矿上死人了吗?天要塌了吗?! “我……”那局长擦着汗,苦着脸解释说,“宋市长,他们…他们妨碍执法!” “执法?”宋市长眉毛一挑,“既然执法,那你们安全局的孙局长怎么不知道?!西厂矿是齐市长钦点的,白城重点民营企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私自带人就过来了?难道不应该跟你们的正局长汇报一下吗?” “这……”他彻底无言了,脸色难看的就跟死了爹妈似得!这明显就是一个阴谋,他们背着上头,想快刀斩乱麻,想先把我这边拿下;要知道,只要证据一被毁,矿一被封;或许就真如他所说,哪怕天皇老子过来,也难以挽回了。 我喘着粗气,心脏“砰砰”跳得厉害;那一刻,真的好险啊,差一点,差一点就完蛋了! 琪琪站在我前面,含着眼泪转头跟我说:“哥你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怕!没有人敢欺负你,谁要想弄你,我跟他拼了!” “琪琪!你这是怎么了?!”于涛猛地跳出来,一脸诧异地看着琪琪说,“你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恨他的吗?你还当着我的面骂他,你现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去死!”琪琪咬着牙,恶狠狠朝他吼了一句。 宋市长抬起手,拍了拍琪琪的肩膀;又转头看向于涛说:“你叫于涛是吧?!” 于涛一愣,立刻咧着嘴脸,谄媚地看着宋市长说:“市长您好,我是琪琪的好朋友,也是龙腾集团的副总。” “呵!”宋市长笑着点点头,于涛就跟着鞠躬;可突然,宋市长的脸色一变,猛地指着他说:“小混账东西!我告诉你,你惨了,我宋洪亮一辈子没想过要报复别人,但是对你例外!回去等着吧,你会很惨、很惨!!!” 那一刻,于涛脸上的笑容,顿时幻化成了惊恐!就连一旁的我,都忍不住开始发抖;因为我从没见过宋市长,如此的愤怒过;就连那天在他家里,我死不承认孩子是我的,他也没这样愤怒过。 于涛吓得双腿一软,仓皇地扶住旁边的警察:“宋市长,我…我怎么得罪您了?我可是守法好公民,我没做过什么错事;如果…如果有无意间得罪您的地方,我改,我赔偿,请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宋市长别过头,懒得再去理他;而是看向那局长说:“怎么?还不赶紧滚蛋?!难道还要让人家王总,管你们吃饭不成?!” “是是!”那局长小鸡啄米似得点着头,屁股尿流地拉着那帮人,仓皇地就朝矿场外面跑。 我站在那里,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阿忠赶紧扶了我一把,琪琪也想上前扶我,却又把手收了回去;她眼神闪烁着,特别歉疚地看了我一眼,就躲到了她爸爸身后。 宋市长站在那里,背对着我,就那样直直地站着,一句话不说。 他不说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喘大气;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我很感激他,不管先前闹得再怎么不愉快,我对他有多么愤恨,但此刻,他救了我,给了我一个实现未来的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边的风,吹着落日的余晖,一片片翠绿的野草,迎风舞动。 宋市长微微舒了口气,他指着旁边的工棚说:“小志,琪琪,你们跟我过来一下。”说完,他背对着我们,直接朝工棚那里走了过去。 他这样,我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他单独叫我跟琪琪过去,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这次救我,是想让我知恩图报,把琪琪给娶了?! 咬咬牙,我跟了过去;走到工棚门口的时候,宋市长跟旁边的秘书说:“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准靠近!” 说完,我和他们一并走了进去。 工棚不大,宋市长和琪琪,就站在中间的空地上。 我忍着心里的紧张,抬头看着他说:“宋市长,今天的事谢谢您!但我必须讲明,我和琪琪之间……” “噗通”! 我的心猛地一颤! 宋市长和琪琪,竟然跪在了我的面前…… 今天到这里了,大家看完碎觉吧! 330.琪琪知错了 宋市长给我下跪,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赶紧走上去,想要扶他起来,可他的脑袋,却猛地磕在了地上。 “宋市长,您这是干嘛啊?!”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这样,他可是市长啊!我滴个天,他跟我磕头,这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我弯腰去拽他,可他却甩开我说:“小志,我宋洪亮不是不知廉耻、不知恩图报的小人!这第一个头,是感谢你的爱人,救了琪琪的命!” 说完,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他猛地又把头磕在了地上;当时的情形,我简直被吓坏了!一个市长跟我下跪,这简直难以想象!我就死死拉着他胳膊,不停地劝他起来;可宋市长就是不起,那双膝就跟钉在了地上一样。 “小志,这第二个头,是感谢你救了琪琪,也救了我!琪琪和于涛的那些事,包括当初于涛,拿跑车威胁琪琪,这些都是你帮的忙,谢谢!”他说着,很真诚的看着我;我转头去看琪琪,那丫头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我就去拉她说:“行了琪琪,都别这样了;我王小志何德何能,要你们这样啊?!我能做的,只不过是尽了一个朋友的本分而已;我跟琪琪的关系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帮她?!你们都起来,琪琪在我眼里,我一直都拿她当妹妹,都是应该的!” 琪琪不起,却哭得更厉害了;我拉她的时候,她的身子就那样坠着,后来又坐到地上,嘴里特别恐惧地念叨说:“哥,对不起,我错了;可是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呢?我那么伤害你,还把白总害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你一定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她这样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恨她吗?恨!有的时候,我恨不得她被车撞死!她耍小手段,用怀孕这种方式,想硬生生拆散我和白姐,我觉得她甚至比陈芳、温小美还要卑鄙。 可俗话说得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她今天这样,帮了我大忙,她甚至去医院,把孩子都做掉了;我怎么还能恨得起来?怎么还能再去冷眼对她呢? 宋市长在旁边,看了看我说:“小志,第三个头就不磕了,但仍旧要跟你说声抱歉;当初,因为孩子的事,我那么误会你,让你受委屈了。”说完,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我当时也是糊涂,你想想,你把琪琪从我这儿领走了,又给她安排了房子,还给她买了跑车;你对她这么好,我真的以为你俩有什么了,那孩子是你的。” 他点上烟,叹了口气又说:“其实啊,我倒希望那孩子是你的,挺好,从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你这小伙子挺好;苦出身,但上进心强,年纪轻轻就能自己干厂子,很有本事;而且有礼貌,说话办事都很规矩。只是啊,嗨!我也是鬼迷心窍了,这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闺女,找个好男人呢?” 他这样说,我其实都理解;毕竟当初,我确实对琪琪好的有些过头了;这反倒让琪琪误会,让宋市长误会了。要这么说的话,其实还是我害了琪琪啊! 想当初,若不是我鬼迷心窍,想利用琪琪的身份,为自己的公司撑门面,那丫头也不会爱上我,更不会有后来的事;至于于涛那个杂碎,他更没有机会玷污琪琪,最后还让琪琪怀了孕。 我俯下身子,直接把琪琪抱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又去饮水机那边,接了两杯水递给他们;我就跟宋市长说:“都过去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把话说开了就好了。”我掏出烟,深深吸了一口说,“但这次,多亏了您及时赶到,不然的话,唉!总之,宋市长,今天谢谢您了!” 他喝了口水,摆手一笑说:“都是应该的,抛开私人感情不谈,单是尚美集团作为白城的地方企业,我们这边就应该大力扶持;小志,以后你就放开了干,无论出什么事,只要是在白城,都有我给你顶着!而且齐市长那边非常看好你,改天我给你引荐一下;毕竟人家再过不久,就进省里了,多认识几个大人物,对你将来没有坏处。” 我赶紧点头,我知道宋市长这是在帮我,而且是掏心掏肺的帮忙;抽着烟,我就跟宋市长说:“市长……” “别再市长市长的了,见外!如果你不嫌弃,私下里,直接叫我宋叔就行了。”他挥挥手,朝我很和蔼地一笑。 我挺不好意思的,就挠了挠头说:“宋叔,其实吧,琪琪还是个孩子,她以前那样,您回头不要说她,更不要骂她或怎样的……” 听我为琪琪求情,宋市长愣了一下,又特无奈地看了一眼琪琪说:“其实吧,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父亲没做好啊!一个人两袖清风容易,但一个家庭若要这样,说实话太难了。以前是我对琪琪的了解不够,她生在这样的家庭,身边都是些官宦子弟,人家穿名牌、开豪车,唯独我家的闺女,要什么没什么;她性格这样,其实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爸!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琪琪知道错了,琪琪长大了,再也不那样了!琪琪以后绝对让您省心,会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她哭着,又转头看着我说,“哥…对不起,你说的对,白总说的也对;可能…可能我真的不懂爱情吧,我这样对你,死缠烂打的,其实我有私心,你那么帅,又那么有钱,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有了,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占有!是我鬼迷心窍了,我…我……” “好了丫头,哥以前就跟你说过,缺什么你直接说,哥又不是不给你!何必那样呢?要知道,爱情这东西强求不来的。”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在家休息几天,等把身体养好了,就回公司吧;哥还让你做我的秘书,工资再给你涨涨,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王小志的小妹,不比别人差;人家有的,咱们也有,人家没有的,哥想办法也给你弄,只要你以后不调皮了,哥什么都答应你!” “不了,哥,我再也不回去了,不回去了……”她咬着嘴唇,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331.开始查于涛 琪琪往外跑,我刚想去追,生怕这丫头想不开或怎样的;宋市长却直接叫住我说:“小志,不用追,让这丫头冷静冷静也好;成长嘛,总会伴着一些伤痛,让她多经历些事情,也没什么不好。” 我皱着眉,有些担心地往外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坐了下来。宋市长把烟掐灭,揉了揉眉心说:“小志,于涛那混小子,你帮我盯着点儿;还有你矿上的事,我听琪琪说,这事儿好像是于涛在背地里捣的鬼。” “嗯,除了他没别人!”提到于涛,我恨得牙都痒痒;我就跟宋市长说,“他应该是买通了矿上的负责人,在矿里的承重柱上动了手脚;现场已经保护起来了,只要一查,很快就能查出毛病。” “那负责人还在吗?这可是关键,只要你能把他揪出来,我保证让于涛那混蛋,吃不了兜着走!”宋市长一拳砸在沙发上,红着眼睛说。 我摇摇头,微微舒了口气说:“那人跑了,不过我相信,他应该跑不远;这件事他们筹备的很仓促,我猜就以于涛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好处一次给他;银行那边,我一会儿就找几个熟人,将那负责人的账户给冻结,到时候他一定会私下里再找于涛的!” 听我这样说,宋市长赶紧站起来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办;待会你把那人的详细信息发给我秘书一份儿,咱们即刻就到公安局备案,对他实施抓捕。”宋市长想了一下,又继续说,“我明天派人过来,把咱们的现场勘查一下,争取做到证据确凿。” 说完,他立刻就出去安排了;我也赶出去,把赵总叫过来,安排了一下详细的事宜。然后我又让阿忠,把那几个卡车司机带到工棚里,盘问了一遍。 这些人口径都很一致,说是负责人让他们走的那条路线,他们之前并不知道,那里是矿坑的顶部,更不知道会发生坍塌事故。 我死死盯着他们,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倒也不像在撒谎;他们是卡车司机,只是负责拉货,并不了解矿下的构造,一般都是现场负责人让他们怎么走,他们就怎么走。 虽然没他们的责任,但我还是将他们安排了下来;毕竟这些都是证据,也是指认负责人罪行的人证。 安排好一切,天已经黑了;我开车往医院那边赶,走到半路,小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接起来,是白姐的声音,“小志,矿上怎么了?我听阿川说,怎么警察都过去了?” 我就安慰她说:“姐,没事了,宋市长出的面,都解决好了,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也不要多想知道吗?我这就到你那儿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听我这样说,她微微舒了口气,“没事就好,饭不用买,小茜已经喂我吃过了;你回来吧,跟小茜和雨晴换个班,这俩丫头忙活一天,也够累的。” “嗯!”挂掉电话,我把车开进了医院里。上楼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进病房的时候,小茜和雨晴,正坐在那里聊天;白姐就睁着大眼睛,只是静静地听,也不说话。 我走进去,脱掉外套说:“小茜、雨晴,辛苦你们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雨晴很懂事地点头,拿着饭盒说,明天一早要给白姐顿鸡汤送过来;小茜却朝我一瞪眼,半是威胁地说:“你好好照顾我姐,不许再欺负她,知道了吗?我跟你说,我姐现在这样,如果你再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她可真是够牛逼的,看着她,我暗自庆幸地一笑:幸亏当初,我选择了白姐,没有跟她怎样;倘若跟小茜处对象,这辈子算是完蛋了!还是白姐好,又美又温柔,说话还照顾男人的面子。 她俩走后,整个病房又恢复了宁静;我就坐过去,捏了捏白姐的脸蛋儿说:“小坏蛋,刚才是不是又在背地里,说我坏话了?” “没有!”她似笑非笑地扭过头,样子羞羞的;我很喜欢看她这样,就仿似一切都没发生似得;她还是她,那个美丽的、单纯的、没心没肺的她。其实我自己是无所谓的,我不在乎她将来的美与丑,我只是怕她会在乎,会多想…… 后来,她转过头,悄悄看了我一眼;看到我在看她,她立刻又把头扭过去说:“你好傻!” 我一愣,就问她说:“我哪里傻啊?我跟你说,我的智商可不是盖的,龙腾听说过吧?他厉害吧?那还不照样被我耍的团团转?!” “你就是傻,傻!大傻瓜!”她突然就大喊了起来,一边喊,眼睛里的泪就流了下来;我赶紧抽了纸巾给她擦,她一边哽咽一边说,“姐都这样了,你还来干吗?先前医生过来,我问了,他说很难再康复,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样了!” “那又怎么样?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在乎那个!”咬咬牙,我有些气愤地说,“我只在乎你的感受,姐,我希望你不要想那些,不要再纠结这种事了好吗?!而且,刚才我打听了,国外有种技术,人家能治好;胳膊掉下来,人家都能给接上,跟原来一样!” “真的?!”她猛地一回头,竟然特兴奋地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没…没有骗姐的是吗?!”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没骗你,真的!”其实我是骗她的,我根本没打听,也不知道人家外国,到底有没有更好的技术;我只是…只是想给她一个高兴起来的理由。 听我这样说,她的确开心了,那小嘴唇又得意地噘起来说:“哼!我才不要去治呢!我就这样,某个人不是说,他什么都不在乎吗?那正好,姐下辈子,就坐在轮椅上;他口口声声说多爱多爱的,姐到底看看他有多爱?!哼!等有一天,他受不了了,觉得跟一个残疾人在一起没意思了,丢人了,把我抛弃了;姐再去治疗,把自己弄得美美的,然后再嫁个好男人,比他好、比他帅、比他有钱的男人!” 她这样说,纯粹就是在气我嘛!我就咬牙说:“呵!那就走着瞧呗,我就是不离开那个小坏蛋!她那么臭美,那么爱跳舞,我倒是要看看,最后谁先撑不住!谁来求着我去治病!” “你!”她嘴唇一咬,“噗呲”又笑了,“你这个家伙,你坏死了!” 332.白姐可以康复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白父和雪儿来了医院;毕竟马上就结婚了,白姐现在又这样,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雪儿一进来,扑到床边就哭了;白父倒是一脸平静地抱着思白,长长叹了口气说:“人活着就好,那么大的矿难,还能把你这丫头给挖出来,这也算老天开眼了!”说完,他掀开被子看了看白姐的身体,又摇摇头说,“马上就到结婚的日子了,你这样,唉……” 白姐一边安慰雪儿,一边跟白父说:“爸,没事的,婚礼再推迟一下吧,等好了再说。”她咬着嘴唇,挺愧疚地看了白父一眼;毕竟全家人的喜事,最后却成了这样。 “可是你…你这样,还能恢复过来吗?”他皱着眉,看了看白姐,又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就说:“爸,您什么都不用担心,无论将来我姐怎样,我都会娶她!” 听我这样说,雪儿抹着眼泪,瞪了我一眼说:“废话,你不娶谁娶?孩子都有了,你若敢不要我姐,你看我不把你给阉了!” “你住口!”白父立刻瞪了雪儿一眼,“你这丫头,说话口无遮拦的,小志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吗?”他训了雪儿一嘴,又摇着白头说,“只是你们两个啊,哎!命太苦了!这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最后又出了这样的事!” 他这样说,眼睛都开始红了,我知道他伤心,比谁都要伤心;我轻轻拍着他肩膀,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白姐出了事,谁的心里都不好过。 最后,白父抱了抱思白,看着我说:“小志啊,要实在不行,你啊!你看你这么好的人,长得好,又有钱,不行你再找一个吧,只要你把思白留给你姐就行了。” “爸你说什么呢?!”我皱着眉,白姐这么说,他也这么说,难道我王小志的人品,就这么值得怀疑吗?我有些生气地说,“以后这种话,谁也不要再跟我提!姐是我的爱人,变成什么样都是!” 听我这样说,雪儿擦了擦眼泪,很欣慰地朝我点点头说:“嗯!这才算个男人!我姐到底还是没看错人!”说完之后,雪儿想了一下,立刻又说,“我以前在美国读书,先前有个同学出了车祸,比我姐的伤还严重!但是人家治好了,半年没用,就活蹦乱跳的;学校组织运动会,人家还拿了3000米长跑的亚运呢!回头我联系一下,等我姐伤势好些了,咱们去那儿治疗。” “真的?!”听雪儿这样一说,我眼睛差点没瞪出来!原来人家国外,真的有先进的技术。 雪儿就大手一挥说:“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事儿办不了?有空啊,你们也去国外看看,人家很发达的;别一天天呆在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上,没见识!” 我咽了咽口水,竟然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我说有钱,咱有钱,只要能把姐治好,我就是把厂子卖了都行! 白姐躺在那里,虽然紧咬着嘴唇,但眼睛里却止不住地笑;因为她还可以康复,可以做她的白天鹅,可以继续美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着,白姐的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了;初八那天,她还下床走了路,我搀着她,她走得小心翼翼的;医生说没事,多走动走动,身体康复地会更快。 我扶她下了楼,坐在医院路边的长椅上;她靠着我,很温柔地说:“小志,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摇摇头,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说:“什么日子啊?” 她立刻眉毛一竖,朝我噘着嘴说:“你个家伙,今天是咱们结婚的日子啊,你忘了啊?!” 是啊,要是她不出那事儿,今天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在婚礼上,交换戒指了吧?! 我搂着她的肩膀,看着她乌黑的大眼睛;她微微低着头,很小声地跟我说:“姐…姐想结婚,跟你结婚……” 我就跟她说,那你要赶紧好起来,好起来了,咱们立刻就结婚! 可她却突然耍赖说:“不要,现在就想结,姐现在就想嫁给你!” 她可真会耍脾气,现在怎么结啊?婚礼都已经推迟了,这女人就会欺负我,变着法的给我出难题。 但我还是得哄着她,谁叫她是白姐呢?于是半下午的时候,我就去超市,买了两个红色小彩灯,装电池的那种,灯一亮还有音乐;我不像阿川那样,会制造浪漫;但我想给她一个浪漫,哪怕简简单单的也好。 晚上吃过饭以后,我就把灯给关了;她现在能坐起来了,手也能动了,就半靠在床上耍手机。见我关灯,她就问我说:“干嘛啊?又不该睡觉!关灯干什么?” 我就朝她做了“嘘”的手势,然后把彩灯拿出来,放在柜子的两边;按下开关,整个病房顿时红彤彤的,很有浪漫的氛围。 我坐过去说:“姐,咱们结婚吧,就在这儿!” 听我一说,她立刻兴奋道:“真的啊?怎么结?快来快来!姐愿意嫁给你!”她可真够不矜持的,我还没娶,她就已经嚷着要嫁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也就是玩一玩游戏,毕竟在医院里呆久了,是个人都受不了;而且白姐,最喜欢玩儿了,我猜测这跟她以前的生活环境有关系。 她跟我说过,自从来了城里,她一个人住,而且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那时的她,是多么渴望能有个玩伴啊?! 现在,她有了,那就是我,我愿意陪她玩儿,让她高兴;弥补她曾逝去的童年,和那些无人陪伴的花季雨季…… 我就说,结婚的时候,要接吻,知道吗? 她睁着大眼睛,点点头说:“那来吧,还犹豫什么?” 我:…… “姐,你矜持一下好不好?我怎么感觉,你不想要过门的新媳妇,倒像只饥渴已久的母老虎啊?!”真不带她这么玩儿的,本来还想跟她暧昧一下呢,我特喜欢她那种娇羞的样子,让人欲罢不能;可她倒好,直接豁出去了…… 她就红着脸,蛮不好意说:“哦,原来你是要这样玩儿啊?!” “不玩儿了,跟你玩儿没意思!”我挺不爽的,气氛都被她搞没了。 见我不说话,她就拿胳膊碰我;我假装不理她,她就撒娇说:“小志,姐身上痒,你帮我挠挠!” 我转过身,把手伸进被窝说:“哪里痒啊?” 她咬着嘴唇,特害羞地说:“往下点,在下面。” 我沿着她的肚皮往下,摸着他的小肚子说:“是这儿吗?” 她坏坏地闭着眼,美美地笑着说:“再往下点,还不到!” “这儿?”我继续往下。 “不对,还往下!” “这儿?” “再往下一点点……” 再往前,我的手指已经摸到了她的那里。 她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说:“嗯,就那儿!” 今天三更,大家看完碎觉吧,明天刀刀来四更。 333.封虎出手了 白姐的胆子可真大,这才休养了几天啊?她竟然敢勾引我! 要知道,她现在连路都走不稳,浑身还缠着绷带呢!我就赶紧把手抽出来说:“姐,别闹了,你这样,咱们不能那样!” 她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噗呲”一笑说:“傻瓜,逗你玩儿呢!再说了,医院的床这么小、这么破,姐就是身体没问题,也不能乱来哦!”一边说,她还动着身子,把小铁床晃得吱嘎乱响。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这个女人,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欺负我、逗我,似乎我在她眼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我就不跟她闹了,她心眼儿那么多,又会耍赖,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岔开话题,我就问她:“姐,你也是傻,你说你,你干嘛要救琪琪啊?她那么坏,还要拆散咱们,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听我埋怨她,她却努努嘴说:“你才有毛病呢!我跟你说,以后啊,你对人家琪琪也好点;那丫头知道错了,当时她把我叫过去,她跟我说了对不起,还说自己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于涛,不会给你添乱!最后,最后她说,她会把孩子打掉,然后离开公司,或许…或许再也不会跟你见面了……”白姐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她祝福了我们,希望我们能好好的,一直幸福下去……” “所以你才……” “嗯,那丫头本性不坏,而且还怀着孕,更重要的,她是市长的女儿!”白姐看着我说,“她不能有事的,她一旦被砸进矿里,无论如何,咱们的矿都开不下去,宋市长不会放过你的;矿是你的未来,是你夺回孩子的希望,姐不能眼睁睁看着,让你失去所有……” “姐……”我喉咙一哽,原来这一切,她这样做,并非善心泛滥;倘若琪琪真的出了事,大人小孩死在了里面,宋市长会怎么想?而且先前,我们因为孩子的事情,闹得那么不愉快!宋市长不会放过我,哪怕不是我的原因,他也会把怒火烧到我身上。 原来白姐,她一直都在为我考虑! 她曾一直埋怨自己,说她没本事,什么都帮不上我。 如今,她帮了,用命去帮!这个傻女人,有的时候,我真的搞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天晚上,我一直拉着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微笑,看着她说话,看着她静静地睡去。 三天后,大华集团的资金到账,我们尚美集团的铝型材制造厂,正式破土动工。 厂区就建在西厂矿东面的郊区,这里地皮便宜,而且靠近矿场,地理位置很优越。 由于厂区的规划图和设计图,是前期早就讨论好的,所以资金一到位,厂房迅速投入到了建设当中。 “王总,您过来一下,大华的几个股东,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赵总带着安全帽,大老远就冲我招手。 我赶紧跑过去,进了工地临时搭建的办公室。进去以后,大华集团的李总,还有另两个股东,正对着桌子上的一堆建材皱眉头。我就走过去说:“李总,怎么了这是?” 李总扔掉手里的烟,拿起桌上的一节建材说:“这是龙腾集团产的,前两天龙腾集团的封虎,在白城召集了我们房地产业这边,大批开发商聚会,推销他们的产品。” 我拿起一节建材,左右看了看;李总又掏出手机,找出两张照片递给我说:“这是他们整体的产品样式,大到门窗型材,小到一个水龙头,甚至一颗螺丝钉,都是一体的!” 我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转头问他说:“他们价钱怎么样?房地产那边,订购的人多吗?” 李总放下手里的建材,沉着脸说:“价钱低的令人吃惊,当时很多开发商都签了协议;就连我之前给咱们这边揽的客户,也当场反水了。” 听到这个,我脑子“嗡”地一下,没想到封虎的动作这么快,几乎片刻不停地在抢占时间。而且龙腾有两个铝厂,一个是北方的黑街,另一个是我先前待过的,龙腾集团的老厂。倘若他们要两厂开动,南北方同时抢占市场,那我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毕竟现在,我连厂子都没建起来,更不可能拿自己的产品,去跟他竞争。 “南方呢?龙腾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我继续问他。 “南方暂时还没动静,毕竟那边的市场,大部分都是九爷的,龙腾集团轻易不敢这么搞。” 九爷这人我听说过,他是南方铝产业的大家族,虽然整体实力没有龙腾集团雄厚,但也是一方霸主;最重要的是,九爷手里,掌握着南方大量的铝土矿资源,以前是混黑的出身,很多矿都是拿命拼出来的。 这样一个滚刀肉盘踞在南方,想来龙腾轻易也不敢动他;而当初,他敢给我十个亿,让我打通北方市场,或许就因为,南方有他得罪不起的人,所以他只能先对北方进行垄断! 我又问李总:“那其它企业呢?龙腾牵头成立的铝企业家联盟,他们有没有什么动向?!” 李总摇头说:“暂时还没有,那些人很精明,他们都还在观望;毕竟龙腾这么搞,虽然他的产品质量好,价格低,但设计过于单一,产品外型雷同性太强;现在的年轻人,都追求个性,消费者的观念,前期要是转变不过来,那就要承担风险。不过倘若龙腾这边做成功了,那些人应该立马会跟上;到时候不光铝业的同行受牵连,就连我们房地产这边,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了。” 听完这些,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掐着眉心克制自己冷静!现在,我手里没有产品,对市场完全没有把控能力;若任由封虎这么搞下去,远了不说,但是白城周边的市场,就能被他侵占一空。到时候我的产品再想往外卖,那就难了! 怎么办呢?目前还有谁能牵制住他呢?大的铝企业,已经被他们拉拢了,而那些小厂,对龙腾集团根本构不成威胁。 前思后想之后,我猛然意识到,我手里还有能和封虎抗衡的东西! 既然我的产品,能比同行业高出一个档次,能得到消费者的认可;那其他人,那些铝业小厂,他们为什么不能呢?! 334.负责人出现了 想到这个,我立刻跟赵总说:“老赵,你现在就联系秦总,让他把咱们北方的那些同行,全都聚集到白城来!” 赵总一愣,有些疑惑地问我:“王总,您这是要干什么?那些同行们,现在被封虎搞得人人自危,都忙着处理尾货呢;他们哪儿有闲心,过来跟咱们聚会啊?!” 我冷冷地说:“你告诉他们,如果不想倒闭,那就来!我有办法救他们,北方也不是龙腾的天下!想在这边欺负人,他搞错对象了!” 说完,我直接出了办公室;站在工地上,我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宋市长。 电话拨过去,不一会儿宋市长就接了;我深吸一口气说:“宋叔,我想求您办件事。” 宋市长一听,呵呵一笑说:“小志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之间,犯不上什么求不求的。” 我一笑说:“那个…就是……”我挺犹豫的,宋市长毕竟是刚正不阿的人,如果我让他为了帮我,而做些有违原则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但此刻,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叔,是这样,就是于涛所在的那个集团,您看看您这边,能不能让他们停产一顿时间?” “额……”宋市长犹豫了一下说,“小志,这个恐怕…你知道,如果人家是合法经营,我即便手里的权利再大,也不能干涉人家,这是讲法制的社会,知道吗?” 听到这话,我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说:“嗯,知道了叔,对不起……” 说完,我刚想挂电话,宋市长却突然说:“等一下!” 我顿时浑身一紧,赶紧问他:“怎么了叔?” “我问你,你想让他们停产多久?” “不用多,两个月时间就够了!”说完这话,我脸都红了!两个月还不叫多?一个厂子,停产两个月,那损失都得按近千万来计算。 电话那头,宋市长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问我说:“小志,整个白城,以及周边地区,是不是只有你这么一家铝土矿?” 我赶紧点头说:“对的,只有我这边一家!叔,您问这个干嘛?” 宋市长一笑说:“白城的路该修了,尤其一些主干道,交通要道,去年就应该翻修的,但大家都忙着筹备换届选举的事,就给放下了;既然你打电话找到我,那咱就赶紧动手吧!白城周边的几个市,我也有熟人,他们那边的路也该翻修了!要致富先修路,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那我就联合他们,一起修一修吧!保守估计的话,这路要是修好,怎么也得两个月左右!” 讲过这些,宋市长一笑说:“行了,我还有个会要开,先这样吧!” 挂掉电话,我愣在原地半天,宋市长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是让封虎停产,他却要去修路,这个…… 想了半天,我猛地一拍脑袋! 对啊!如果全城修路,那运输铝土的大卡车,肯定是要限行的!即便不限行,宋市长只要稍稍说句话,那不限行也得限行啊!修路是大事,岂会在意个人企业的得失?! 封虎那边,一旦没了原料,他还怎么生产?而且更重要的一点,路一修,他的产品指定不好往外运,这样就能从另一个层面,拖住他抢占市场的脚步! 市长不愧是市长,几句话的功夫,就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而且还是名正言顺、大义凌然的那种。 想过这些,我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工地上,来回穿梭的工人,和正在打地基的厂房;两个月时间,应该差不多吧?! 傍晚的时候,白城下起了小雨;春夏之交的季节,这里总是这样,雷雨天气很多,而白姐那个傻妞儿,最害怕的就是打雷。 整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我刚想回医院陪白姐,阿忠就呼哧呼哧地跑了进来。 “哥!刚才兄弟们打电话,说那个负责人出现了!就在黑街铝厂的大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周围有保安,他们暂时还没行动。” 一听这个,我赶紧站起来说:“走!过去看看!” 这个混蛋,他跟于涛狼狈为奸,把白姐害的那么惨;这次被我抓住,看我不废了他! 上了车,我就跟阿忠说:“让兄弟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拿手机给他录像,最好能录到他跟于涛在一起的画面!这个孙子,我让他有口难辩!” 阿忠赶忙掏出手机,立刻给兄弟们交代了下去。 车子到黑街的时候,天还没黑;远远地,我就看到那个负责人,他穿了件黑衬衣,带着鸭舌帽,站在厂子门口抽烟。 我把车往前靠了靠,阿忠抽出腰里的橡胶棍,随时准备往上冲。 大约又等了五分钟,于涛那混蛋,带着一大帮保安出来了。 看到于涛,那负责人猛地就冲上去,抓着于涛的领子说:“你他妈的混蛋,为什么老不接我电话?!” 于涛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几个保安顺势压住负责人;于涛叼上烟说:“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说?让你办个事儿,连他妈人都没死,还好意思来找我?!” “操!我哪儿知道矿下面有不要命的?!一定是有人,很快就在下面换了承重柱,不然不可能就塌方那么一点!绝对有人换了柱子!”那个负责人,红着脖子解释说。 “你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自己是个饭桶,找那些理由干什么?!”于涛很不耐烦地抽着烟,斜了他一眼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办完事不赶紧滚蛋,等着警察来逮你吗?” 负责人挣开保安,愤怒地吼道:“老子的银行卡被冻结了,一分钱提不出来!你现在,给我五十万现金,拿到钱我立马走人,绝不给你添麻烦!” 于涛冷冷一笑,“钱我已经打给你了,你走的那天就打了!银行冻结你的账户,那你找银行去,跟我这儿嚷嚷什么?!” 负责人立刻开吼:“你他妈的,你少给老子玩儿这套!如果拿不到钱,老子就去自首,决不让你好过!” “你他妈的小点儿声!”于涛顿时软了下来,脑袋贼溜溜地看了看左右,最后掏出一张银行卡说:“这里面有三十万,拿着钱滚蛋!再让我看见你,老子弄死你!” 335.于涛疯了 看到银行卡,负责人猛地一把抓过来说:“行!还算你小子有良心!今后各走各的路,咱们谁也不认识谁!”说完,他转身就跑。 “哥,那混蛋要跑!我去摁住他!”阿忠话音一落,提着橡胶棍就冲了出去! 我也赶紧跳下车,堵住那负责人的去路说:“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吧?!你这个混蛋,我好酒好肉的管着你,给你开高工资;你他妈的,你竟然害我?!” 负责人一看是我,脸上的汗顿时下来了;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跑! 阿忠立刻冲上去,一棍子抡在了他背上;那混蛋扑倒在地,躲在暗处的两个兄弟,也赶紧冲出来,把负责人压在了下面! “于涛!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老子进去了,你也跑不了!还不赶紧过来救我?!”负责人红着眼,挣扎着朝于涛喊。 “你们都给我上,把这群混蛋给我抓起来!”于涛指着我们,他身后的保安立刻朝我们奔了过来;接着他又打电话,貌似还要叫人。 我一看这样,就赶紧掏手机报警;可110三个键还没拨完,一根棍子直接砸在了我手上。紧接着,三个人扭住我胳膊,压着我脑袋跪在了地上。 阿忠会两下子,拿着橡胶棍跟他们对打;另两个兄弟比阿忠差点,但一个也能打两个。 那负责人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要跑;于涛立刻尖叫一声:“给我抓住他!今天谁也不能跑!都给我抓住!” 说话间,厂子里呼呼啦啦又跑来七八个保安,阿忠见状不妙,立刻从腰上拔出一把匕首:“都他妈给我退后!”他吼着,又转身看着我这边说,“你们这帮杂碎,把我哥放了!否则,老子这就给你们放血!” 他话刚说完,其中一个保安趁他不注意,抡起手里的棍子,猛地砸在了阿忠的后脑勺上;阿忠扭过头,身子晃了两下,身后的另两个保安,又一脚踹在了阿忠腿上。 后来,我们被围了起来,阿忠已经昏了过去。于涛挤进人群,眼睛都红了;他龇牙咧嘴地看着我,惊恐地头发都要立起来了;“王小志!我次奥你妈,是你逼我的!你不该在这儿,你不该看到这些!今天,我不能放你走,谁都不能走!” “于涛!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你能拿我怎样?还能弄死我不成?!”我冷笑着,根本不相信这混蛋,有这个狗胆! 可他却“嗷”一嗓子,就跟发疯了一样说:“王小志!你别以为我不敢!你他妈的,你饶不了我,那个狗日的市长也饶不了我!琪琪那个贱货,她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了她爸爸;那市长已经跟我说了,只要查出矿上的事,是我搞的鬼,他能弄死我!” 于涛抖着嘴唇,惊恐地看着我,疯疯癫癫地说:“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所以,你得死,你们都得死!给我带走!!!” 他这样一说,几个保安顿时把我们架了起来;我挣扎着,看着旁边的保安说:“你们不要跟着他犯糊涂!你们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他一个月开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么为他卖命?!他这是要杀人,你们就是帮凶!” 听我一说,那保安立刻犹豫了;于涛却猛地说:“我不杀人,你们只要把他们绑好了,给我扔到后面的仓库里就行了!其他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出了事情我担着!谁要敢不听话,我他妈饶不了你们!” 于涛这样骂,那保安一缩脖子,咬咬牙又把我提了起来;于涛毕竟是副总,在他们眼里就是天,所以他的话,这些小保安又怎敢不听? 我咬着牙,望着远处的黑街小区,我的兄弟们就在那里,可他们却全然不知道我这里发生的情况!难道今天,我王小志真要栽在这里,栽在我一手建设的黑街上了吗?! 我们几个被押着,沿着厂区的小道走得飞快;当时我急得汗都下来了,旁边一个兄弟,却悠哉地吹起了口哨。他可真够有闲心的,难道混过黑的人,都这么临危不惧吗? 可他吹着吹着,我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因为厂房里,竟然也有人跟着吹起了口哨。我不知道这口哨意味着什么,但极有可能是求救信号。 想到这里,我就坦然了;于涛这杂碎,想杀人灭口,呵!做梦去吧! 沿着小道我们一直往北走,后来于涛被吵烦了,猛地回过头,一拳砸在那兄弟的脸上:“吹你妈的比!到了阴曹地府,老子让你们吹个够!走快点!!!” 说完,他擦着额头的汗,慌张地往前跑;从他刚才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极度的惊恐,就如疯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智。 最后,我们被压到了北仓房,几个保安拿绳子,直接把我们捆成了粽子。 仓房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铝锭,一个少说有五六吨;我们就被仍在铝锭旁边,靠在冰冷的铝块上。 “行了!你们都走吧!今天的事,谁也不要给我说出去!你们要知道,我身后可是龙腾集团,而且在白城,大大小小的官我都认识!如果有人敢说出去,我弄死他全家!”于涛红着眼,朝保安吼了一嗓子。 几个保安吓得一缩脖子,于涛在白城,确实认识不少人;但要说随意杀人放火,那纯粹就是扯淡!也就这些没文化、没背景的保安,能被他唬住。 保安们出去以后,于涛立刻沿着梯子,爬上了房顶的天车;那负责人,吓得尿都出来了,就那么在地上翻滚着说:“于涛!我次奥你姥姥,你他妈的要干嘛?老子可是跟你一伙的!” 于涛钻进天车里,拉开侧面的窗户说:“就因为你跟我是一伙的,我才不能放过你!今天,你不该来,你他妈的不该来找我!你不来,我不会走到这一步,没有你作证,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可你这个财迷,你他妈的活该!老子第一个就弄死你!” 说完,于涛驾着天车,猛地吊起一块几吨重的铝锭,直接朝负责人头顶压了上去。 336.命悬一线 本来,我以为就以于涛的狗胆,他怎么也不可能杀人;可我错了,人在极度惊恐,以及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真的会做出一切疯狂的事! 天车的轰鸣声响彻在耳畔,长长的铝锭,猛地从空中落下;那负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 砰! 铝锭插在地上!一团鲜血就如炸开的西红柿一般,溅到了我的脸上。 那一刻我懵了!于涛真的杀人了,而且还这么干净利落!先前那个还管他要钱的负责人,瞬间被压成了肉泥…… 抬起头,我惊恐地望着天车上的于涛;他竟然不害怕了,而是有些疯癫,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听到他疯狂的大笑。 “王小志!下一个就是你!就是你!!!”冷冷地声音从上面传下来,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于涛!你冷静!我们之间,貌似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我咽了咽口水,尽量拖着他说,“于涛,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保证不再追究你的事!我会跟市长求情,我让他饶了你!” “饶了我?王小志,你傻还是我傻?现在放你出去,我根本活不到明天!”一边说,他一边操纵天车,把刚才的铝锭抓起来,一点一点朝我这边靠近。 我眯着眼,看着铝锭的底部,那上面还粘着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流。 说不害怕,那纯粹是扯淡,当铝锭快要到我头顶上方的时候,我都快尿出来了!这东西一旦掉下来,那直接就是一滩血水啊?! 旁边的一个兄弟,扯着嗓子就朝于涛喊:“你他妈的,你这个疯子!有本事你冲我来!” 于涛奸笑着,竟然把脑袋探了出来;他面目狰狞地厉害,一边笑一边流泪,鼻子和嘴巴,几乎扭曲到了一起;“想死吗?不着急,我碾死他,下一个就是你,满意了吧?” 说完,厚重的铝锭,拉着斜长的影子,一点一点挪到了我头顶上方;于涛捏着嗓子说:“王小志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从来没把我当盘儿菜!呵,但就是我这样一个,你瞧不上眼的小人物,今天却能要了你的命!你说你,冤不冤啊?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我赶紧咽了咽口水说:“于涛,不要再闹下去了!你杀了我,你以为你能活着吗?我是白城的企业家,政府肯定会调查这件事,待那时,你跑不了!反而你把我放了,我会帮你兜住一切!” “你放屁!”于涛“嗷”一嗓子,“这里是我们龙腾集团的厂子!我杀了人,没人敢传出去!相反的,我爸,还有封总,他们为了厂子的声誉,会全力抹掉这一切!没有人知道是我干的,更不会有人查出来这里死过人!水一冲,火一烧;我把你们挫骨扬灰撒进工河里,别人怎么查?拿什么查?!” “于涛,你他妈真的疯了吗?!”他这样说,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说的没错,我若死在了这里,封虎一定会帮他兜住一切;因为现在,封虎正处在最重要的时期,一旦厂子里出了事,政府查下来,他会尽全力抹掉这一切,保护龙腾集团的声誉。 咽了咽口水,我紧张地说,“于涛,我跟你没有多大的仇怨吧,你为何要这样?” “没有多大的仇怨?”他冷冷一笑,“你抢走了我的依依,逼着我们父子下跪,你他妈的,还让琪琪打掉了我的孩子!就冲这些,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那是你罪有应得!” “你他妈的少废话!老子这就灭了你!” 就在这时,仓房的门瞬间打开了;外面有无数个兄弟涌了进来。 “谁也救不了你!死!!!”于涛话音刚落,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往旁边一滚! 砰! 铝锭下坠,带着一股气浪,和地面的颤抖,差点把我从地上颠起来! 太险了,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再也看不到这世界了…… 铝锭插在了我旁边,整个水泥地板被砸出了一道道裂缝。 “哥、哥!” 门口的一帮人冲进来,赶紧把我拉到了天车够不到的地方。 另一帮兄弟直接冲上天车,把于涛给揪了出来。 我长长舒了口气,浑身都虚脱了;这帮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给于家父子的那五分之一的黑街工人。刚才,就在于涛押我们过来的路上,那个兄弟打口哨,给他们发了信号。 口哨的事儿,是后来阿忠告诉我的;他们以前出去办事的时候,怕露出马脚,都是通过打口哨的方式联系。这口哨也不复杂,基本就几个音,比如有危险、集合、撤退、东、西、南、北等信息。 身上的绳子被解下来,我扬扬头说:“报警!” 身旁一个兄弟赶紧说:“哥,已经报了!” 我点点头,从兜里掏烟的时候,手颤抖的厉害,连烟盒都拿不稳了;还是那兄弟给我掏出烟,塞进了我嘴里。 深吸了几口烟,看着不远处,地上的那摊血,还有那两条横在地上的腿;我忍着翻江倒海的胃液,默默地说:姐,你的仇报了!老天是开眼的,谁让善良的你残疾,它就让那些恶人死无全尸! 后来于涛被带了下来,警察也到了;仓库里拉起了警戒线,一个负责人模样的警察走到我身边说:“王总,您没事吧?!” 我点点头,忍着浑身的紧张说:“没事!不过这件事,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王总您放心,这件事连齐市长都惊动了!他已经下令,让我们严查,对犯罪分子严惩不贷!”说完,他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谁是这厂子的负责人?!” 我没想到,封虎竟然也来了,不过想想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过来。 封虎红着眼,走到警察面前说:“警察同志,这件事是于涛个人所为,跟我们厂没有任何关系!” 那警察冷冷一笑说:“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厂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作为负责人,就凭你监管不到位,你也逃不了责任!”说完,他一挥手说,“将罪犯带走!” 刚走出没几步,那警察又说:“对了,你们厂,停业整顿!上面没下来通知,禁止一切生产活动!” “警察同志!这个……”封虎还想说什么,那警察一甩胳膊,直接走开了。 今天四更了,明天继续。 337.拉拢合作伙伴 黑街的北仓房里,警察把闲杂人等全都隔离开,在那里拍照取证。 那个警察负责人对着我喊了一声:“王总,还得麻烦您一下,到警局录个口供,把先前发生的事,给我们陈述一下。” 我朝他点点头,几个兄弟扶着我往外走。路过封虎身边的时候,他正对着老于拳打脚踢:“我次奥你妈!这就是你于家养出来的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这么关键的时候,他竟然给我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操、操!” 封虎都疯了,咬牙红着眼,对着老于又踢又踹;老于抱着脑袋,不停地在那里求饶;当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老于竟然瞪着眼,恶狠狠地朝我说:“王小志,咱们没完!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儿子,我要让你偿命、偿命!” 他这样说,我身边的兄弟,冲上去就要打他;我赶紧伸手拦住说:“一条丧家犬而已,打他都脏了咱们的手!”说完,我抬头看了封虎一眼;他不打于涛了,而是一脸阴沉地看着我说,“王总,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玩儿!” 我看着他冷冷一笑,老子死都死过来了,还怕他这种毫无营养的威胁吗? 出了黑街铝厂,一个兄弟开着车,我就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抽烟;先前的一幕太可怕了,那么重的铝锭,就悬在我头顶;若不是我趁于涛没说完话,就开始翻滚,现在啊!或许早就见阎王爷了…… 到了公安局以后,警察对我和几个兄弟都很客气;坐在那里,有个组长还给我递了烟。“王总,有什么事,您照实说就行了;宋市长那边对这件事特别重视,我们也一定会从重处理!” 既然宋市长关注这个案子,想来封虎那边,也搞不出什么大动作了;我长舒一口气,就把事情的始末,从工厂门口抓捕负责人,到于涛怎么杀人,怎么害我们的经过,详细都说了一遍。最后,我那兄弟还把在厂区门口的录像,一并交给了警方。 忙活完这些,天已经漆黑了;我先到黑街的房子里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开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白姐已经睡了;这些日子她恢复的不错,我到的时候雪儿正在那里照顾她。 这两个漂亮丫头,两个姐妹,都姓白,都那么白,靠在一起简直美死了!我就想啊,上苍还是眷顾我的,否则,我哪儿还有命再见到她们啊?! 看我进来,雪儿就从床边站起来,很小声地说:“你回来了啊?” 我点点头,虽然一身疲惫,但还是止不住想看看白姐,看看这个漂亮的女人。 她睡了,闭着眼,眼睫毛又黑又翘,似乎在做着美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雪儿朝我靠了靠说:“小志,刚才我跟姐商量了,等她身体康复了,我们就去美国,去给她治疗;我从同学那边打听了,地方也找好了;人家医院在整骨方面,可是世界一流的;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保准把她给整的美美的!” 她这样说,我就笑了;看来女人天生就是爱美的,雪儿是,白姐也不例外;试想一下,她先前那么美,白城的一朵花,最后却落下了残疾;如果治不好,她心里一定会留阴影,往后的日子,即便有我陪伴,她还能开心起来吗?不会,一定不会的! 两天后,北方很多铝企业的负责人,在秦总和赵总的联络下,都来到了白城;我们在白城饭店摆了桌,整个宴会大厅都坐满了人。 我坐在头桌上,跟几个产业较大的老总一起;郦城的那个老板就说:“王总啊,咱们还吃什么饭呐!我们都快被龙腾集团给欺负死了!他们那些产品一上市,大到房地产,小到零售商,几乎整个市场都被他们给霸占了!您点子多,就别拖着了,赶紧救救老哥哥吧!” 另一个晋城的老板,冷冷地抽着烟说:“要我看啊,谁也白搭;龙腾集团实力那么雄厚,他们又搞了个铝企业家联盟,这明摆着就是欺负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赶紧处理处理尾货,转型算了!” 他这样一说,桌上其他几个老板,也跟着一个劲儿叹气说:“是啊,吃完这顿,咱们赶紧买机票回去吧;把仓库里的货处统统理掉,省得到时候人家真下狠手冲击市场,咱们连货都卖不出去。” 周围你一言,我一语,搞得我脑袋嗡嗡直响;我抬手,敲了敲桌子说:“诸位,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如果有谁信不过我,那现在就走吧!” 听到这话,众人立刻雅雀无声了;这些小老板,我还不了解他们的心思?若是不还抱着一丝希望,他们会乖乖来白城找我? 走上宴会厅的舞台,我拿着手里的话筒说:“诸位,最近被龙腾集团欺负惨了吧?!” 我这样一说,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身上;很多眼神都带着怀疑、无奈,以及一丁点的希望。 看着他们,我继续说:“接下来,你们会被欺负的更惨!这才哪儿到哪儿?龙腾集团仅仅是拿了几批货,放到市场里试水,你们一个个就坐不住了,要死要活的!倘若他们把货积攒起来,全力以赴冲击市场,那你们怎么办?转行?倒闭?” 听到这话,现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我知道,他们根本就没主意;像他们这些小厂,连龙腾集团一根小手指头都抵不过,除了等死,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我又说:“这还没完,倘若龙腾集团在第一阶段就取得了胜利,那么它身后的铝企业家联盟,会顺势跟上!到时候,整体家装就会成为一种潮流,一种趋势;那时,消费者就再也不会买你们的帐了!” “那我们就转型,大不了不干家装型材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龙腾还能吃人不成?!”一个老板一摔茶碗,怒气冲冲地说。 “转型?”我冷冷一笑,“你想怎么转?倘若让他们占据了那么大的市场,他们还会只局限于做家装型材吗?恐怕所有涉及铝合金的产业,他们都应该会抢占吧?到时候你还怎么转型?” 其实我说的这些,他们又何尝不知道?龙腾的胃口很大,他想侵占的不止是铝行业,更是整个北方的钢铁产业!别忘了,龙腾就是干钢铁起家的。 最后,郦城的那个老板,举着酒杯说:“王总,您就别卖关子了,您说您能救我们,那就把办法说出来吧!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跟他龙腾拼了!” 他这样一说,众人全都站起身,举起酒杯说:“王总,说吧!我们跟他干!” 338.救你们的办法 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说:“好!既然大家相信我,那我王小志,绝不辜负大家的希望!” 俗话说得好,蚁多咬死象,龙腾集团再强大又能怎样?一个小铝厂在它眼里,或许字是一只小蚂蚁;那若成百上千的铝厂合起来,难道还抵不过一个龙腾集团吗? 紧握着拳头,我知道我和龙腾对抗的资本来了;眼前这些人,虽然只是散兵游勇;但若将他们给凝聚起来,那瞬间就会成为,龙腾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而且这样的力量,将来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大到让龙腾都会瞠目结舌! 站在台上,我给台下的小路使了个眼色。 小路立刻点点头,打开餐桌上的电脑;下一刻,舞台后面的大led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行大字:尚美集团——绝密产品设计图。 看到这行大字,台下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行业内部的人都知道,从我手里拿出来的设计,无一不是引领市场走向的产品;而且先前,很多铝企业想拿股份跟我们换设计,都被秦总冷冷地拒之门外。 今天,看到大屏幕上的几个字,全场都懵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疯了吧?产品设计,可是一个厂的命根子,换谁都藏着掖着,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示人的?! 可我就要示人,不仅要给他们看,还要把设计图给他们,让他们造!我不傻,更没疯,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比谁都懂!倘若真让龙腾集团占据了整个市场,那我留着这些设计,还有什么用?! “诸位!”我抬手,压了压现场的嘈杂声,“大屏幕里的东西,是我王小志和技术团队,历时三年,精心研发的产品!还有一部分产品,甚至是后现代的!如果这中间没有龙腾搅合,我可以拍着胸脯跟大家保证,我王小志用十年时间,绝对能成为北方铝行业的一霸!” 说完,小路键盘一点,大屏幕上顿时出现了第一张产品设计图! 那是一个合金窗,欧式风格,却不乏中式的美感;亮银色的漆面,和厚重的质感,让人看一眼就欲罢不能! 见到这款设计,场下顿时“哇”地一声;我清了清嗓子说:“这是去年,我们设计部搞出来的;你们觉得,如果这样的产品投放到市场,龙腾集团的整体家装,有跟我竞争的实力吗?” 郦城的老板咽了咽口水说:“王总,这…您说得没错!龙腾集团的产品我看过,设计中规中矩,只不过用料好,价格便宜;如果真要竞争,他绝对干不过您这样的产品!”说完,他犹豫了一下又说,“只是您势单力薄,不可能像龙腾那样,搞得整个北方遍地开花;如果到时候,他把其它市场都占了之后,再过来围剿您的市场,即便您有好的产品,恐怕也……” “嗯!所以今天,我要把这些产品设计,全都分享给大家!你们都是来自北方各个城市的企业家,我王小志一个人做不到遍地开花,但你们可以!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把更精美的产品输入市场,这样瞬间就能拔高消费者的品味;龙腾虽然有钱,但他欠缺设计;如果咱们的产品深入人心,消费者又岂会去买他的帐?!” 听我说完,小路手指再次敲击键盘,一张张精美的产品设计,在大屏幕上来回闪耀。 郦城的老板咽了咽口水说:“王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吧,您的条件是什么?!这是我们大家伙的转机,也是整个北方,中小型铝企业的转机;只要您的条件不过分,我们就干了!” “对!干了!咱们这么多厂,要是一下子造出这么多产品送进市场,那龙腾不还得疯了?!”场下众人,七嘴八舌,原本阴郁的脸上,顿时挂满了激昂的斗志。 我顿了顿嗓子说:“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那就是龙腾集团,短时间内会停止生产,多了不敢说,两个月时间我还能保证!所以趁着这个空档期,大家要给我拼命地生产,拼命地抢占市场!两个月过后,龙腾集团再想搞霸权,那就得看市场和消费者愿不愿意了!” 听我这样说,现场瞬间沸腾了!我不但给了他们设计,还给了他们时间;让他们在毫无竞争压力的前提下,去销售手头的产品。这些人,他们能不高兴吗?! 但高兴之后,我就得给他们来点儿不高兴的了。 拍拍手里的话筒,我干咳了一声说:“规矩自然不用多说,先前跟我合作的老朋友都知道,拿我的设计,要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听我这样说,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们的反应,我只是暗暗一笑,人就是这样,商人就更是这样;占便宜的事,谁都乐意,但若让他们掏点东西出来,那就另说了。可这天下,哪儿有免费的午餐呢?! 后来,还是郦城的那个老板,猛地一拍桌子说:“这有什么难的?!总比倒闭了要好吧?更何况,王总的设计大家都看到了,如果咱们能生产出这么好的产品,不出三年,百分之十的股份绝对就赚回来了!最重要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他龙腾,一个南方仔,凭什么跑咱们北方欺负人?真当咱们是泥捏的吗?!” 她这样一说,全场拍桌子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一个个老板,都拍着胸脯红着眼,扯着嗓子要合作。 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我凝视着现场的所有人;整个宴会大厅,少说有一百三十家铝厂;一百三十家铝厂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是什么概念?即便比不上龙腾,那我起码也有一战之力了吧?! 龙腾,既然你咄咄逼人,不给我留后路,那也休怪我无情,不给你这个岳父留面子了! 宴会现场,我们直接签了合同;小路准备了一百多个u盘,将我们的设计全都拷贝了进去;合同签一份,我们就发一个u盘,我心里的底气,也跟着增加一分! 龙腾、封虎,我来了! 尔若战,那便战! 339.于涛被判死刑 一周后,本来沉寂多时的铝型材家装市场,犹如升空的烟花一般,在整个北方市场炸开了锅。一时间,各式各样的家装产品,在各大零售店摆上了货架。 西厂的办公室里,大华集团的李总,眯眼烟叼着烟说:“王总啊,咱们的厂子什么时候建起来啊?看着别人,拿着咱们技术成果赚钱,我这心里啊,死活不舒服!” 我一笑说:“行了,好好盖你的房子,等咱们的厂子建好了,第一批货就先给你们用!”说完,我悄悄趴在他耳边又说,“咱们这边,还有技术保留知道吗?回头等新产品出来了,我保证你把它装上后,能促进你房子的成交量!” 听我这样一说,李总顿时露出大黄牙,从牙缝里吹着烟雾说:“王总,咱们到底是自家人,仗义!”他笑着,又叹了口气说,“当初温小美还跟你斗,哎!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就是十个她绑在一起,也接不了您一招啊!” 他这样说,明显是在捧我;我也知道他这种人,我给他带来了利益,他自然会甜言蜜语;倘若我要跟温小美那样,给他赔上十个亿,或许我家的门口,早就堆满死耗子了吧?! 人活一世,有的人可以当过命的兄弟,比如秦总、赵总、阿川、小路;但有的人,也就是那么回事吧!靠利益维持的关系,永远都不牢靠。 快九点的时候,阿川给我打了电话:“小志,这边马上要判了,你过来吧。” “嗯,马上到!”挂掉电话,我微微一笑,披着外套就出了公司。 今天是于涛宣判的日子,这个罪大恶极的混蛋,他应该吃枪子了吧! 到法院的时候,已经开庭了;老于那边还找了律师,但明显,于涛犯下的罪行,无论律师怎么辩,也无济于事。 进去以后,我和阿川、阿忠他们,坐在了第三排的位置;当时于涛就站在审判台上,因为是重刑犯,两边还有警察看护。 那时的于涛,整个人面无血色,眼圈和嘴唇都发黑,整个人木木地站在那里,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一样。 他的父亲老于,就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于涛的母亲也来了,老两口哭得跟泪人似得。 可那又能怎样呢?于涛今日犯下的罪行,都是他自找的;当初我给过他机会,这混蛋那么威胁白姐,我甚至都没追究他的责任! 可是他,呵!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不但伤了白姐,还差点把我弄死;我真的无法原谅他,即便心再善的人,也无法原谅…… 后来老于转头的时候看到了我,我也去看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他这样,阿忠立刻朝他竖了根中指;我赶紧拉了下阿忠,让他不要胡来。毕竟于涛走到今天这一步,虽说是他自作孽,但多多少少的,与我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如果当初,不是我把白姐抢走,他在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又怎会一步步走向极端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不是他自以为是,想把白姐据为己有,我又怎会去招惹他呢? 世间的是是非非,谁也说不清;但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所以人活一世,应该像白姐那样,那样去善良。 后来法院宣判了,于涛因为恶意制造矿难、并嫁祸他人,再加上故意杀人等数罪并罚,被法院判处死刑。 当审判长宣布完结果的那一刻,于涛猛地跪下了;他举着带手铐的手,泪雨交加地对着审判席,磕着头说:“我错了,真的错了!求你们,求你们不要让我死好吗?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们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还有,我认识很多人,他们都能帮我说话!工商局副局长的儿子,公安局李科长家的千金,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会为我求情,你不能不能这样,不能判我死刑……” 审判长很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杀人的时候,又何曾想过,要给那些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你人是谁,就能怎样的!带走!” 于涛尖叫着,在两个警察地拖拽下,不停地哭喊说:“爸、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要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于涛的母亲当场昏了过去;老于抱着她,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我说:“王小志,你这个狗杂碎!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儿子,是你逼的他,是你逼他走上了绝路!你不让我好,我也决不让你好过!”他咬着牙,那样子就差窜上来咬我了。 阿忠顿时就不愿意了,他别着脑袋说:“你他妈的于老狗,你儿子要杀我哥,难道我哥还得洗干净脖子等着吗?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多少次了?他明里暗里要害我大哥,我们给了他多少机会?!不知廉耻的东西,越是忍让,他就越得寸进尺,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老于还要吵,现场几个工作人员就走过来,冷冷地跟我们说:“要吵出去吵,这里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吗?” 老于忍着怒气,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行,王小志你等着,你欺人太甚!” 他这样,明显就是不讲道理,我也懒得废话,直接带着阿忠、阿川走了出来。 上了车,阿忠开车,我跟阿川就在后面抽烟;恶人终究得到了恶报,我心情也畅快了不少。 傍晚的时候,我去了医院;白姐身体康复了很多,进病房的时候,这丫头正跟雨晴和小茜,坐在病床上打斗地主呢! 她可真够能耐的,胳膊还没好利索,但摔牌的声音比谁都响。 我就走过去,夺过她手里的牌说:“躺着休息,病成这样还胡闹!” 白姐挥挥手说:“没事啦,现在都能下床跑了;姐是谁?从小练舞蹈,身体的恢复能力好着呢!”说完,她又朝我眨眨眼说,“一起玩儿吧,反正闲着也没意思!” 白姐刚说完话,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王小志,你大忙人啊?过来找姐,电话还一个接一个的!” 她生气地瞥了我一眼,跟个是小姑娘似得;我不好意思一笑,拿出电话一看,竟然是白父打来了! “小志,你在哪儿?” “爸,我在医院,跟姐一起呢,怎么了?” 电话那头,白父却猛地哭了起来:“小志!思白…思白不见了……” 今天三更,看完睡觉吧。 340.找人 思白竟然不见了?听到这话,我当时就愣住了! “爸,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慌了!思白是我儿子,更是白姐的心头肉;倘若真丢了,或者出了别的事,白姐她肯定会伤心死的! 电话那头,白父慌张地说:“就在刚才,我带着思白去菜市场买菜,转眼的功夫,这孩子就不见了!我围着菜市场找了好几圈了,就是不见人影!小志,你…你快想想办法,这孩子不会是让人给拐走了吧?” 我捏着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说:“爸,你先别担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他那么小,就是让人拐走了,也不会有危险;我这就找人,这就去找……”说完,我赶紧挂了电话。 病床上,白姐狐疑地看着我问:“小志,怎么了?是我爸找你吗?” 我摇摇头,白姐身上有伤,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她;我就说没事,你们先玩儿着,我出去一下。 说完,我跑进走廊里,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阿忠:“阿忠,现在,马上召集兄弟,去北郊的菜市场!思白丢了,我怀疑有人绑架他!” 阿忠一听,立刻咬牙说:“我次奥他妈的,一定是那个于老狗!今天上午,他刚说过要报复你,那个混蛋,疯子!他儿子没了,他指定是要对思白下手!” 我想也是那个混蛋,但目前没有证据,我就是去找他,也不一定能把孩子要回来;忍着心里的焦急,我就跟阿忠说:“赶紧带着兄弟们去找,然后再派几个兄弟,跟踪那姓于的!” 阿忠愤愤地说:“哥,你放心吧,那混蛋要敢对我大侄子怎么样,我他妈把他脑袋拧下来!” 跟阿忠打完电话,我立刻又联系了警局的那个组长;一听是我,那组长赶紧问我怎么了。 我说:“是这样,我儿子失踪了,就在北郊菜市场里,前后不过10分钟;您看看,看看能不能帮我查查!”我知道,正常情况下,失踪不到24小时,警局是不给立案的;但那组长人还不错,而且又有宋市长的关系在,他应该能帮上忙。 听我说完,他立刻说:“王总,您先不要着急,我这就派人,到现场走访一下;北郊菜市场那边,路上都有监控,如果有可疑人员,我们这边立刻出警抓捕!” “谢谢!谢谢您!”我咬着牙,挂掉电话以后,狠狠抹了把额头的汗;这种事情,能干出这种事的人,除了于老狗,我想不出别人!这个疯子,儿子是疯子,老子也是疯子!倘若他敢把思白怎么样,我特么杀了这混蛋! 手里捏着电话,我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把电话打给了于老狗。 电话那边,我打了几次都没人接,这个混蛋,他明显就是做贼心虚!这也让我更加坚信,肯定就是那混蛋抓了我儿子! 开着车,我直接去了黑街;于老狗家就住在黑街小区,既然不接我电话,那我就当面去找他! 开着车,我给黑二爷打了电话;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几十个兄弟已经在那里候着了;二爷焦躁地抽着烟,看我来了,赶紧跑过来说:“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丢的?” 我一边朝小区里面走,一边跟二爷说:“我怀疑,是姓于的抓了思白!今天他儿子刚被枪毙,他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所以他一肚子怒火,肯定要朝我发的。” “他妈的!”二爷眼眉一瞪,握着带扳指的拳头说:“如果真要是他干的,我弄死他!” 我何尝不想弄死他?于家的人,简直一个比一个疯癫;但目前,我只祈求思白平安,希望那混蛋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做出什么样的傻事! 老于住在28号楼一层,到楼下的时候,兄弟们按捺不住地就要砸窗户;我赶紧制止住他们说:“大家先别着急,目前情况还没弄清,不要冲动。” 说完,我拿起手机,先给阿忠打了电话;“阿忠,你那边怎么样了?” 阿忠喘着粗气说:“哥,菜市场周围找遍了,没有;现在我和兄弟们,正在扩大搜索范围!他妈的,思白肯定是被人给绑了!如果是自己走丢,咱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找不到!” 我闭着眼睛,紧紧咬着牙说:“继续找,我联系一下警局那边。”说完,我又把电话打给了那个组长。 “王总,您先不要着急,如果真是被绑架的话,孩子那么小,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绑匪绑架,一般都是为了财;见不到钱,他们轻易不会动人质。”组长尽量语气平静地安抚我。 “警官,我现在担心的,绑匪不是为了钱!我跟于涛一家有些恩怨,今天于涛被判了死刑,我担心是他的家人在报复我!”说这话的时候,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都说祸不及家人,这些王八蛋,有什么事干嘛不冲我来?! 思白还那么小,白姐又那么爱他;倘若真出了事,我该怎么跟白姐交代啊?! “王总,稍安勿躁,现在着急也没用。”组长顿了顿说,“刚才我们的人过去走访,有几个买菜的商贩说,确实看到有几个人,在菜市场里鬼鬼祟祟的,面生的很。既然您怀疑这事儿,跟于家有关系,那我这边,也赶紧安排警力,随时监视于家的一举一动。但在没有证据之前,您那边和我这边,都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 “好,谢谢!”挂掉电话,我钢牙一咬,次奥他妈的不轻举妄动?丢的不是你儿子,你自然不着急!“兄弟们,给我砸门、砸窗!把于老狗给我拖出来!” 听我下令,兄弟们握着棍子,猛地就朝于家的窗户上砸! “你们干什么?!”棍子还没砸到玻璃,不远处就来了一辆车;老于在车里伸着脑袋,恶狠狠朝我们这边吼。 他妈的,你个杂碎,来得正是时候!还不待我发话,黑二爷大手一挥:“兄弟们,过去把车给我围起来!” 话音一落,十几个兄弟顿时窜了上去;我也走过去,站在车前红着眼说:“于老狗,我儿子呢?赶紧放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死!” 341.是封虎干的吗? 老于眯着红肿的眼睛,走下车看着我说:“王小志,你这是干什么?欺负人吗?!觉得黑街是你的地盘,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我捏着拳头,紧咬着牙说:“再问你一遍,我儿子呢?快给我放人!” “什么你儿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走过来,狠狠推了我一下,转身就要上楼。 “你他妈的,少给我装傻,我儿子呢?!”我一伸胳膊,猛地揪住他领子,使劲朝后一拽;接着手掐着他脖子,把他摁在前车盖上说,“我儿子要是出了事,我要你全家偿命!” 见我这样,老于非但不害怕,还特阴毒地看着我笑:“你儿子怎么了?被人给绑架了?哈哈!报应啊!我儿子死了,你儿子也跟着倒霉,苍天有眼啊!” 这个疯子,他还有脸跟我说这个;一旁的黑二爷,二话不说,直接掏出短刀,压在他喉咙上说:“老杂碎,别以为我们是吓唬你,老子手上沾过的血,比你喝得水都多!快说,孩子在哪儿?” 老于眼睛一闭,喉咙轻轻抖动了一下说:“那就来吧,我儿子没了,我这辈子就这一个儿子;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有种就弄死我,弄死我你们也得跟着偿命!”说完,他猛地一起身,我赶紧使劲,又把他按了下去。 老于阴笑着说:“怎么?不是要弄死我吗?来啊?!”他恶狠狠地看着我,丧子之痛已经让他完全疯掉了。 他这样,黑二爷眼睛一红,刀刃直接压在了他脖子上:“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比宰头猪还简单!” “那就来!动手!”他咬着牙,疯狂地吼向黑二爷。 我赶紧拉住二爷说:“先别冲动!”说完,我又看向老于说,“我问你,我儿子在哪儿?他是不是被你绑架了?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满足你的任何条件!” 老于把头一别,喘着粗气说:“我没绑你儿子,你找错人了!” “真没绑?”我使劲拽了下他领口。 “没绑!如果绑了,我会被你们欺负成这样吗?” 他这样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他的领子;老于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绑了思白,早就拿孩子来威胁我了,又岂会这样被我们欺负。 那既然不是他,还能有谁呢?想了半天,我觉得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封虎! 现在他的厂子,因为于涛杀人的事,一直被宋市长压着,不让他开工生产;他厂子里囤的货,又因为修路限行的原因,一天也就能发出去两三车;而我们这边,所有的产品正在满地开花,迅速占领市场。如果我是封虎的话,早就应该坐不住了;毕竟他的上头可是龙腾,如果龙腾动了怒,封虎也是要跟着倒霉的! 想到这里,我松开老于说:“于老狗你记住了,这件是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老子跟你没完!” 老于从车盖上爬起来,正了正领带说:“呵,那就祝你成功吧!”说完,他拎着公文包,疯癫的笑着,走进了楼洞里。 我长舒一口气,叫着兄弟们就往黑街厂那边赶;一边走我一边想,除了封虎和老于,我王小志根本没什么仇人;如果真有人抓了思白,那必定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走在路上,我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白姐打过来的。我接起来,还不待我说话,白姐就哭喊着说:“小志,思白呢?他在哪儿?找到了吗?!”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她已经知道思白的事了;我就压着心里的焦急说:“姐,正在找,快找到了,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那你在哪儿?雨晴已经开着车,把我接出来了;姐去找你,我必须要见到思白!!!”话说到最后,白姐几乎吼了出来;她是孩子的母亲,出了这样的事,不疯掉才怪了。 “姐,我在黑街,你过来吧;路上让雨晴慢点,不要着急,思白还是个小孩子,别人不会拿他怎样的……”我话还没说完,白姐就已经挂断了。 我知道,她已经急疯了,她现在这样,伤还没好利索就跑了出来;一想到思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我的心都绞在了一起;若是因为我,思白遭遇了什么不测,将来我该如何面对那个善良的女人啊?! 徒步冲到黑街厂的大门口,我走过去,一脚踹开保卫室的门说:“给我把封虎叫出来!” 保卫室内,几个保安下班了,正在那里打扑克;我这一踹门,直接把他们吓了一跳;两个保安反应很快,直接摸起床上的橡胶棍,转头就骂:“谁他妈的敢在这里撒野……” 话刚说完,他就没音了;因为我身后,站着几十个彪形大汉;咬着牙,我捏着拳头说:“给我把封虎叫出来!立刻、马上!” 那保安咽了咽口水,他认得我,当初就是他领头,把我绑进了北仓房。 “王…王总?!您…您稍等,我这就打电话,这就叫!”他放下手里的棍子,颤着手指在那里拨电话。 这帮人,他们知道我不好惹,更知道我身后跟警察关系不浅,于涛我都能弄死,更别说他们了。 我退出门外,就站在空地上,焦急地抽烟;一边抽我就想,封虎其实是很有能力的,如果这中间不是有宋市长帮忙,不是于涛拖他后腿,说实话,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他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要挟我吗?不过也难说,他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眼睁睁看着我们抢占市场,他却无计可施;唯一能挽救这一切的,就是逼迫我停手,让我通过宋市长的关系,放过他。 不一会儿,封虎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还没到近前,封虎就冷着脸说:“王小志,你叫这么多地痞流氓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他,我红着眼说:“封虎,说条件吧!到底怎样,你才能放了我儿子?!” 342.是老于! 听我这样问,封虎愣了一下说:“王总,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我拧着眉头,咬牙看着他说:“封虎,想你也是响当当的汉子,商界的华南虎;可我没想到,你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跟我竞争!好,我跟你说,我怕了你了,放了我儿子,你提条件,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 听我这样说,封虎脸上更加疑惑了;“王总,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没抓你什么儿子,也不会跟你提什么条件;再说了,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我封虎就是再不济,也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你!别影响我做生意,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 我看着他,看着他鹰鹫般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在撒谎;如果真是封虎抓了思白,他没必要不承认;毕竟,他就是要靠这个来威胁我。 还不待我继续问,白姐她们也来了;雨晴扶着她,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白姐走过来,紧抓着我胳膊说:“小志,孩子呢?我的孩子他在哪儿啊?!” 我低着头,内疚地不敢看她;如果不是封虎和老于干的这事儿,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见我不说话,白姐抬头看向封虎说:“是你,是你抓了我儿子吗?我求你,求求你好吗?!你放过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刚两岁,他知道什么?你们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封虎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跟你们说,我封虎虽然个子不高,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在商言商,我即使被你们打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可是白姐不听她的,就那样哭喊着说:“求求你好吗?放了他吧!你想要什么,你就说,我们给,要什么我们都给好不好?!” 我拉着白姐,死死抱住她说:“姐,别说了,应该不是他干的;如果是,他早就开条件了。” 可我话刚说完,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警局的那组长打来的;这难道,是思白有消息了?! 一手扶住白姐,我就赶紧接起电话说:“喂,警官,怎么样?我孩子有消息了吗?” 组长在那头,叹了口气说:“孩子还没消息,但我们调了北郊菜市场周围的监控,发现在孩子丢之前,有两辆车去了那边;这两辆车我们查过了,虽然遮挡了号牌,但我大体可以断定,应该是龙腾集团的车;那天去抓捕于涛的时候,我刚好见过其中一辆,那车是黑色宝莱,右后车灯损毁,当时我记得很清,应该不会有错!” “什么?!”听组长这么一说,我猛地抬头看向封虎;他妈的,这个孙子,还跟我人五人六地装深沉,这一下,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跟我狡辩?! 组长接着说:“王总,既然有了线索,那您就放心吧,我立刻安排人去黑街那边,这件事,就是把人抓过来审,我们也会把您的孩子给审出来!” 挂掉电话,我死死捏着手机,冲过去直接一拳抡在封虎脸上! “我次奥你妈!封虎,你这个孙子!老子一直敬你是条汉子,你来了,你办厂对付我;我王小志被你压得那么惨,我何尝对你动过歪心思?!你知道吗?在你厂里,有我五分之一的兄弟,我要想跟你玩儿阴的,我敢保证,你的那些机器,一夜之间我就可以给你弄瘫痪,还让你查不出来是我干的;我甚至可以找人纵火,把你的厂子给烧了!” 咬着牙,我狠狠瞪着他说:“我有这个能力,可是我没做,因为我王小志不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我觉得你是个可敬的对手,我们在商场,我想用自己真正的能力打败你;可你他妈的,你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封虎擦了擦嘴角的血,红着眼爬起来说:“王小志,你他妈少跟我血口喷人!有什么话,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我告你故意伤人!” “好,很好,不承认是吧?!”我深吸一口气说,“刚才警局来了电话,你们龙腾集团的两辆车,在我孩子失踪之前,去了北郊的菜市场,这个您怎么解释?难道你封总买个菜,还要去那么大老远的地方吗?!” “不可能!”封虎两眼一瞪,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我龙腾集团的车,好好的去那里干什么?!”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看着他,我扯着嗓子吼,“快把我儿子放了!否则,你信不信我要你这厂子,今天就关门?!” 封虎沉默了,那双犀利的眼睛,顿时变成了血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今天,我必须要他给我一个回答。 看着白姐哭成了泪人,黑二爷拍着白姐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说:“丫头,你不要哭,谁若敢动咱家的孩子,我黑二就让他拿全家来偿命!”说完,二爷瞪大眼睛,阴狠地看向了封虎。 紧接着,身后的兄弟们立刻向前一步,二爷咬牙说:“我数三声,再不说出孩子的下落,我现在就把你的厂子给点了!” 封虎猛地抬头,擦了擦鼻尖的汗说:“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我封虎说没做过,就没做过!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他妈还不屑去用!” “三!”二爷根本不废话,直接伸出了三根手指。 封虎眼睛一眯,硬着头皮说:“你想怎样?你若敢烧我厂子,我保证让你牢底坐穿!” “二!”二爷压根不搭理他的威胁,三个手指还剩下两根。 旁边的一个兄弟就说:“小子我告诉你,这里是黑街,黑街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怕死的!烧你个厂子,有什么大不了?!” “你……”封虎脸色惨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黑二爷话音一落,身后的兄弟们猛地就朝前冲。 “等等!”封虎立刻举起双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是老于,一定是那混蛋干的!前些日子,于涛给我添了那么大的麻烦,当时我就要把老于给辞掉!可那老家伙,连哭带求,一把鼻滴一把泪地赖着不走;他还说,他会在两周内,让厂子恢复生产!要这么说的话,绑架你孩子的人,只能是老于!” 听到这话,我目光一凝!难道,真的是那条于老狗?! 封虎擦着额头的汗说:“你等着,我这就把那老不死的叫过来,如果这事儿是他干的,我他妈的废了他!” 今天照常三更,明天四更,周日五更。 343.老于被废 面对黑二爷的逼问,封虎只得硬着头皮,把电话打给了老于。 “你个老不死的!限你三分钟以内,给我到厂子门口;晚一秒钟,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电话一通,封虎红着眼,狠狠朝老于骂了过去。 我站在一旁,怀里抱着白姐;她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他妈都想杀人了! 倘若这事儿,真是老于干的;我发誓,我不会饶过他,就是有封虎和龙腾护着,我也不会饶过他!太过分了,拿一个2岁的孩子做筹码,他不怕折寿吗?! 不一会儿,老于来了;大老远他就把车停住,仓皇地朝我们这边跑;黑二爷红着眼,胳膊一抬,身后的兄弟们,齐齐举起了手里的棍子。 老于跑过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姓王的!没完了是不是?!我跟你说了,我没动你儿子,现在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我滚蛋!” 这个混蛋,他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在我面前装得这么像,真他妈会演戏! 看着他,我咬牙捏着拳头;其他的我倒不担心;我唯一害怕的就是,老于的目的不是帮封虎重新开工,而是想为他儿子于涛报仇。 如果是这样,他即便绑架了思白,也不会告诉我,而是直接找个地方,把思白害了,人不知鬼不觉;这样他既报了仇,还不会得到我的报复。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阵后怕;可还不待我开口,封虎就猛一巴掌,直接抽在了老于脸上:“你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说你两周内,帮我恢复厂里的生产,我却没想到,你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他妈不是毁我名声吗?!” 老于捂着脸,身子晃了两下说:“封总,您什么意思?我早就跟姓王的说过了,我没动他孩子,谁若动了,不得好死!” “你他妈还跟我狡辩!”封虎跟着又是一脚,直接把老于踹在了地上,“警察局已经调监控了,那辆黑色宝莱,不就是你助理的吗?你跟我说,昨天傍晚,他去北郊菜市场干什么?买菜吗?!” 听到这个,老于脸色顿时一变,红红的眼睛里,瞬间含满了老泪;“封总!孩子真不是我绑架的!”他扑过来,抱着封虎的腿说,“是,我昨天确实混蛋了,当时我儿子刚宣判,我承受不了打击,我想报复他,报复姓王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确实想通过这件事,让姓王的跪着跟我认错,让他想办法恢复咱们厂的生产!” 讲到这里,白姐再也按捺不住了;她猛地推开我,瘸着腿就冲上去,对着老于又抓又挠说:“我儿子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你还给我,你快给我!!!” 封虎皱着眉,赶紧把白姐搀起来说:“您先别冲动,听他把话说完。” 我也赶紧过去,把白姐拉到身后说:“于老狗,然后呢?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个交代!” 老于惶恐地看了我一眼,翻身坐到地上说:“然后我的人,跟踪白老头往菜市场走;当时离得远,市场里人又多;等我的人挤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你他妈放屁!”听到他这话,我当时就疯了!好端端的,我王小志又没得罪别的人,孩子怎么就能没了呢?! 而且,如果是思白自己走丢的,我们那么多人,黑街的兄弟加上警察,早就把孩子领回来了。可是到现在,孩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于老狗找人,把孩子弄到了别的地方;这个混蛋,他就是想借机报复我!想拿思白的命,给他那个狗儿子偿命! 听了他的话,封虎恶狠狠地看着他说:“姓于的,你他妈别给老子犯糊涂!赶紧把孩子交出来,我封虎不跟你计较!倘若你真一意孤行,为你那饭桶儿子不顾一切的话;不用他们,我他妈就找人弄死你!” 封虎这样说,我知道他不单单是想洗脱罪名;毕竟他在黑街建厂,如果把我惹急了,今后有他好看的!而且,为了生意绑架别人的孩子,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敢跟他做生意?!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以他的智商,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 面对封虎的质问,老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封总,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老于您是了解的,从年轻的时候,我就跟着董事长,这么多年来,我从没跟您和董事长,说过一句假话!” 封虎全然不听他的解释,再次上前一步,拧着青筋鼓起的眉头,咬牙怒吼:“你他妈到底交不交?!” “我真的没抓,您让我怎么交啊?!”老于颤着嘴唇,整个脸上都没有血色了。 “好,不交是吧!”封虎恶狠狠地点点头,对着旁边的两人一挥手说,“现在,就给我废了他的腿!如果不交代,再给我打断他的手,直到他交代为止!” 他这样说,这人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再怎么说,老于也是他的手下;现在,他为了撇清关系,为了保证厂子的安全,全然把老于当成了炮灰。 “封总,我真的没抓,真的没啊……”老于挣扎着,眼睛惊恐地都要瞪出来了。 站在一旁,我只是冷冷地看着;虽然封虎的手段有些残忍,但我绝不会对他有一丝同情;单凭他想绑架思白要挟我这件事,他就必须要面对这个惩罚! 两人把老于按在地上,另一个人拿起棍子,猛地朝他左腿砸了下去! “啊!!!” 棍子应声而断。 老于脑袋晃了晃,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 封虎眯着眼,抓着老于的头发问:“说不说?!” 老于双眼无神地动了动嘴唇,“我不知道……真不是我干的……” “还嘴硬是吧?!”封虎眉毛一竖,“把他另一条腿也给我废了!” 话音一落,旁边一人举着棍子,对着老于的右腿又狠狠敲了下去。 “住手!” 可就在棍子要落地的时候,白姐从我身后,猛地喊住了他们。 我转过身,不解地看向白姐,她手里正拿着电话,眼睛里却满含欣喜。 344.孩子找到了 “姐,怎么了?”我赶紧问她,从她的表情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白姐握着电话,压抑着激动的眼泪说:“小志,思白找到了,找到了!” 听到这话,众人全都看向白姐;我惊讶地咽着口水说:“姐,思白在哪儿?在哪儿找到的?!” 她放下电话,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说:“雪儿刚才下班回家,正好看到思白坐在大门口,一个人在那里哭……” 白姐这样说,我回头看了眼老于,难道真如他所说,孩子不是他弄走的?! 封虎擦了擦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说:“王总,人我已经替你教训了,孩子也回家了;今天这事儿,咱们就算了吧!你应该清楚,这件事都是老于个人所为,跟我封虎,以及龙腾集团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今后,还请王总口下积德,不要坏了我们的名声。”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抽搐的老于,又看了看封虎说:“那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封虎瞥了一眼老于,“哼”了一声说:“儿子饭桶,老子也是个混蛋,这种人不配呆在龙腾集团;我这么做,王总该满意了吧?” 我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说:“行了,以后管好你的手下,如果再发生这样下三滥的事,别说我不给你封总面子!” 说完,我扶着白姐,跟兄弟们出了黑街厂。 上车以后,白姐坐在旁边,不停地抹眼泪;我一边开车,一边抓着她的手说:“姐,没事了,思白回家了,一切都过去了。” 听我这样说,她哽咽着,紧紧咬着嘴唇说:“小志,你说姐是不是很无能啊,连咱们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我就说:“姐,你不要瞎想,这跟能力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她猛地看向我说,“如果…如果姐是龙腾那样的人物,谁还敢打咱孩子的主意?那些坏人,他们就是欺负咱们,觉得咱们没本事!”咬咬牙,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说,“从今天起,我再也不要思白这样了,我要给他安全,让所有人都不敢再伤害他!” 她这样说,我心里也酸酸的;白姐说的没错,明明是宋市长要致于涛于死地,可老于不敢报复他,就拿我出气;真的,或许我真的太弱了;如果我是龙腾的话,就是借于老狗十个胆,他也不敢动我的孩子! 回到家以后,雪儿和白父,正围着思白上下打量;白姐看到孩子,从门口就开始喊:“思白!”说完,她一瘸一拐,全然不顾身上的伤,拼了命地往思白那里跑。 我也去看思白,这小家伙身上,穿了件崭新的米黄色外套,又肥又大;当时我挺疑惑,这外套难道是雪儿给买的? 也不可能啊!这种外套,一看就是从地摊上买的便宜货,雪儿根本不可能给思白买这样的衣服。 我就走过去问雪儿:“雪儿,思白身上的衣服,是你给买的吗?” 雪儿愣了一下,立刻就撅着嘴说:“开什么玩笑啊,像这种地摊货,我怎么可能给我大侄子穿?你看看,还这么大,多不合身!”她一脸嫌弃地拽了拽衣服,接着又说,“今天傍晚,我见到思白的时候,他身上就穿着这件衣服,崭新的,连商标都没剪。” 说完,雪儿又转过身,从石桌上提起一个袋子说,“还有这个,一大袋子垃圾零食,不知道是谁给买的;我看到这小家伙的时候,他正坐在门口,吃火腿肠呢!” 我接过雪儿手里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糖块、雪饼、火腿肠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大牌子,一看就是在小商店里买的。 看着这些东西,我就赶紧问思白说:“儿子,是谁给你买的这些吃的?” 思白看着我,眨巴眨巴眼,张张嘴说:“爷爷……” 爷爷?我愣了一下,又继续问,“哪个爷爷?长什么样?” 思白瞪着大眼,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白姐抱着思白,轻轻打了我一下说,“你傻啊?思白才两岁,连家庭地址都说不明白,他怎么可能跟你说是谁啊?!” 我一拍脑袋,真是急糊涂了;这小家伙,有时候连我叫什么都说不上来,根本不可能去跟我描绘,带他走的那人的体貌特征。 白姐擦擦眼泪,哽咽着说:“总之,还是要谢谢那个人,人家毕竟没伤害思白,而且还把孩子送了回来;如果思白落到姓于的手里,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我点点头,白姐说的对;领走思白的这人,明显是没有恶意的;而且,我隐隐感觉,这人好像是为了保护思白,才故意把他弄走的。 叹了口气,我抽上烟说:“有机会吧,如果能见到那人的话,绝对要好好感谢他。” 进到屋里,白姐跟思白在那里亲;我就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小家伙失而复得,全家人都跟着高兴,所以我必须要做点好菜,庆祝庆祝。 一边炒菜,我又开始琢磨,到底是谁救了思白呢?孩子说是个爷爷,我和白姐的亲戚朋友里面,貌似也没几个老人啊?而且那人,还知道我们家的地址,这就让我更疑惑了…… 菜炒好后,白父开了酒,吃饭的时候,他一边喝酒,一边抹眼泪;“你们说,如果…如果思白真出了事,我还怎么活啊?!” 我赶紧拍着他后背说:“爸,都过去了,不提了;思白不没事嘛,咱们这是遇到贵人了;姐那么善良,老天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的。” 白姐也赶紧说:“嗯,爸,您不用自责;以后带孩子,注意点就行了。” 吃过饭,思白就睡了;白姐把那件米黄色的外套挂起来,铺了铺床说:“上来吧!今晚,姐要搂着大儿子和小儿子一起睡!” 我直接白了她一眼说:“谁是你大儿子啊?净占我便宜!” 她坏坏一笑,左边搂着思白,右边搂着我,最后长舒了一口气说:“妈呀,大的小的都在身边,姐心里总算踏实了!” 我靠在她怀里,很温暖,软软的;白姐轻轻拍着我后背说:“小志,你说把思白领走的人,会是谁呢?” 我眯着眼,看着阳台上,迎风摇曳地外套,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345.原来是他 白姐见我看着那件外套,就碰了碰我说:“哎,想什么呢?” 我深吸一口气,坐起来靠在床边说:“姐,我可能知道,是谁领走了思白。” 白姐一听,也赶紧坐起来问:“谁啊?姐认识吗?” 我摇摇头说:“按照乡下人的习惯,老人给孩子买衣服,都喜欢买大号的,这样能穿好几年。从这个人的经济能力来判断,他应该没有多少钱,所以这衣服,既买了大号的,还买的地摊上的衣服;还有那些零食,肯定不是从大超市买的;而且从年龄上来判断,那人应该符合做思白的爷爷。” “难道是……”白姐眉头皱了皱,她似乎已经猜到是谁了。 我没说话,而是拿起电话,拨通了温小美的父亲——温叔的号码。 电话那头,温叔接起电话,语气明显有些慌张地说:“小志啊,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深吸一口气说:“温叔,最近这段时间,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温叔当即就沉默了,过了几秒钟他才说:“没…没有,他找我干什么啊,我现在也没什么钱给他。” “如果他没找你,那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咬咬牙,我故意诈他说,“他来过我这里了,我没见他;但是现在,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这……”温叔犹豫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说,“那你明天来西郊这边吧,我带你过去;你们父子俩,见了面有话好好说,他现在挺可怜的,你也不要去难为他,行吗?” 我紧抓着被子,忍着心里的恨意说:“见了面再说吧,明天我去西郊哪儿找您?” 温叔又叹了口气,把地址告诉了我。 打完电话,我猛地从床上蹿起来,拽掉阳台上的衣服,直接出门来到院子里,拿着打火机就开始烧。 白姐披着衣服,一瘸一拐地跑出来说:“小志,你干嘛啊?这衣服虽然料子不好,但挺漂亮的;再说了,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你烧它干嘛啊?!” “心意?!”我冷冷地看着白姐,忍着眼里的泪说,“姐,我妈就是被这混蛋,给活活打死的!你让我领他的心意?!我他妈恨不得杀了他!” “小志,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白姐看着火光冲天的衣服,赶紧把我拉到一旁说,“再怎么样,也是他救了思白!这次他过来找咱们,肯定是没什么恶意的;人和人之间,多一分理解和宽容,不好吗?” 我抖着嘴唇,冷冷地眯着眼睛说:“理解?宽容?姐,我他妈是个男人,是个汉子!我妈被他那样害死了,你叫我去宽容他?可能吗?你跟我妈接触过,那么善良的一个女人,心眼儿那么好,可那个混蛋,他下手却那么重!我妈拿你当闺女,你就不想给她报仇吗?” 听我这样说,白姐哭了,就蹲在院子的台阶上,抱着膝盖痛哭;她这样,我走过去安慰她;可她却老是哭,我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后来我不哄她了,我特么还想哭呢!我的母亲,跟我相依为命二十多年,几乎把她一生所有的美好,都给了我! 可结果,那个混蛋,他剥夺了我母亲的生命,也剥夺了我的一切!这是仇,得报!即便他救了思白,我也得报! 掏出手机,我直接给阿忠打电话说:“阿忠,明天一早,叫几个身手好的兄弟,来我家门口等我!” “哥,怎么了?你要除掉于老狗吗?这事儿不用你出面,一会儿我就带人,去他家把他给弄了!”阿忠抽着烟,心里还窝着火。 我跟他说:“于老狗那事儿算了吧,再怎么说,毕竟他儿子死了,而且腿也断了,也被龙腾集团给踢了;现在他蹦跶不起来,不用管他。我找你,是另一件事,总之明天一早,你带兄弟过来就行了。” 阿忠立刻说:“成,听你的哥!” 跟阿忠打完电话,我还没来得及挂断,白姐就猛地扑进我怀里说:“小志,你要干嘛啊?姐不允许你做傻事知道吗?我知道你心里恨,姐心里又何尝不恨?可是…可是他毕竟知道错了,而且又救了思白……” “行了姐,回去睡吧!”还不待她说完,我就把她抱起来,进了卧室里。 躺到床上,白姐给我盖好被子,又趴在我旁边说:“小志,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这样,姐心里好害怕啊!你万一,万一要出点什么事,姐跟思白怎么办啊?!明天,明天你不要去了,就当为了姐行吗?” 我看着她,看着她为我担心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放弃的;可一想到,我妈死的那么惨,她连最后的日子,都没能好好度过,我简直恨死了! 第二天,如果见到了他,我一定,一定要把他打死,让他也体会体会,母亲当初所受的痛苦!这件事,谁也劝不了我,白姐也不行。 清晨五点多,趁着白姐还没醒,我就悄悄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可裤子还没提上,白姐却在身后,猛地抱住我说:“小志,不要去,听姐的话好吗?” 我摇摇头,转身摸着她的下巴说:“宝贝,天还早,你再睡会儿吧;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知道吗?” “我不!不要你去!”她哭了,死死抓着我胳膊;我去掰她的手,她却直接下了床,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说,“你要去可以,姐也跟着!” “你去干什么?不要闹了,乖乖睡觉,听话!”我跟她这样说,可她却皱着眉说,“谁要闹?我才没闹!今天,我必须要跟着去,我不要你做傻事,那人毕竟是你爸爸,无论有多么大的罪,只要他低头认错,你都应该原谅他!而且,他还救了思白,作为姐的恩人,我不允许你把他怎样!”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有些不耐烦地凶了她一句。 “姐怎么不懂事?!是你不懂事好吗?那可是你爸爸,是生你养你的人,你清醒点好吗?!”她把衣服穿好了,又拿头绳把头发一扎说,“行了,走吧!” 这时候,阿忠已经在门外,亮起了车灯。 我看了看白姐,最后生气说:“你要想跟着,那就跟着吧!” 说完,我拿起外套,直接出了门。 346.谁也不要劝我 到院子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天上的星星还没褪去。 白姐虽然瘸着腿,但她不愧是从小练舞蹈的,那小身板,比我跑的还快。 到外面的时候,他死死抓着车门,一脸硬气地看着我;那样子好像在说,“你休想甩开我!” 见我出来,阿忠他们几个兄弟,立刻跳下车,跑过来说:“哥,咱们要弄谁?家伙我都准备好了!”阿忠拍了拍鼓鼓的衣服,眯眼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听到这话,白姐当时就生气了,扭着屁股过来,狠狠推了阿忠一把说:“小混蛋,你带什么家伙?叫你出去,是让你打架吗?!” 阿忠立刻低下头,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说:“嫂子,哥让我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又起这么个大清早,这不去打架,难道我们一帮大老爷们,还能去看日出啊?!” 白姐被他气笑了,就打了阿忠一拳说:“就你嘴贫!行了,没你们的事,我陪着你哥去就行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阿忠苦着脸一笑,“嫂子,那哪儿成啊?就您这小身板,万一打起来,也不顶用啊!我不走,我得保护我哥的安全。” 白姐气得一跺脚,愤愤地看了我一眼,她那意思,是想让我说话,把阿忠劝回去。我抽着烟,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容易有了那老东西的下落,我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见我不说话,白姐又跟阿忠说:“那行,你跟你哥去,其他人都回去!干嘛啊这是,咱们就是去谈事,又不是真打架,瞧你们一个个的,小毛孩子,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听白姐这样说,阿忠立刻为难地看向我;我瞅了一眼白姐,她就在那里撅着嘴,眼睛里还含着眼泪。我知道,他真怕我做了傻事,闹出人命;她不希望我出事的,我都明白。 “阿忠,你跟着就行了,让兄弟们回去吧。”说完,我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往身后那兄弟手里一扔说:“辛苦你们了,拿着抽。” “哥,就知道你这儿有好烟!”那小家伙拆着烟,一边分烟一边说,“你不知道,其他兄弟都想跟着来,蹭你烟抽呢!可惜一辆车坐不下,不然能来几十号人。” 我一笑说:“行了,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吧!等回头,我让阿忠给你们带几条回去。”说完,我把烟头踩灭,直接跟白姐上了车。 阿忠在前面开车,我和白姐就坐在后面;她紧拉着我的手,手心都出汗了,“小志,到时候见了面,你有什么话,一定要好好说知道吗?如果你心里恨的话,就打他两巴掌,再踹他两脚也行;但一定不要闹事知道吗?” 摇下车窗,我抽着烟,摇摇头说:“姐,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根本不了解那种痛苦。所以你不要劝了,劝也没用,我不会听!他害了我母亲,我必须要让他血债血偿!” “你……”白姐猛地甩开我的手,指着我脑袋就说,“你怎么能这样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你这么做,是大逆不道!” 吱! 车子猛地一停! 阿忠握着方向盘,艰难地扭过头,看着我说:“哥,你要去杀你爸啊?!” 我眯着眼,看了阿忠一眼说:“嗯,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我爸了,所以我要亲手宰了他!” 听到这话,阿忠“咕咚”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我的哥哎,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啊?那可是你老子啊?!”饶是阿忠这样,在刀尖舔血的人,听到我要杀自己的老子,整个人也是被吓傻了! 毕竟在人们的固有思维里,杀父那可是大逆不道,甚至是要遭天谴的! 可那毕竟还是父亲,而我要杀的那人,他还是我父亲吗?从我六年级开始,他就已经变成了魔鬼,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孽障! 我深吸一口气,把烟头扔到外面说:“阿忠,开车!到时候不用你动手,别让他跑了就行了!” 阿忠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煞白地一笑说:“哥,说什么呢?你让我办谁,我绝没二话!”说完,阿忠抖着手,又重新把车子开了起来。 白姐坐在旁边,她简直吓死了,两只胳膊死死抱着我,脑袋埋在我胸口里,一边哭一边说:“小志,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好吗?你为姐想想、为思白想想好不好?我们走到今天,终于在一起了,多么不容易啊!你要这样,万一被抓进去了,姐也不活了,真的不活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姐,不会的,我会处理的很干净,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也不行!”她猛地推了我一下说,“姐不希望,不希望姐的爱人,是个杀人犯!姐只想让那个大男孩,活得干干净净、快快乐乐的!姐只想这样,这个要求过分吗?” 她这样说,我感觉自己报仇的意志,在一点点被她蚕食。想想啊,三年前,我一直活在对那人的仇恨中;可从认识她开始,我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生命的重心,也在母亲那里,转移到了她身上。 如今,她坐在旁边劝我,一句接一句,又是威胁,又是装可怜,我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了白姐,我会放下母亲的仇吗?我不知道,好纠结!我只想阿忠开快一点,早点见到那混蛋,我一刀劈了他,一了百了! 车子开进西郊,白姐又说:“小志,我们不应该老想着那些仇恨,当我们去恨一个人的时候,也应该想想别人的好,不是吗?” “够了!”我一拳砸在车玻璃上,咬着牙愤怒地说,“他没有好,在我心里,他就是个恶魔,他除了赌钱、打人、折磨我们娘俩,他什么好事都没干过!” 说完之后,我紧闭着双眼,泪水汩汩地涌了出来。 他真的没有一点好吗?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脑海里,老是想着六年级以前,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那时候,他不赌钱,个子又高又帅,经常把我放在他脖子上,沿着回家的路奔跑;母亲就跟在后面,大笑着说:“你慢点儿,别摔着孩子!” 他就朝母亲哈哈一笑:“放心吧!摔着谁也不会摔着我的宝贝儿子!” 每次去镇上卖完苹果,他都会买一大片猪肉,还给我买铅笔、作业本、文具盒…… “小志,一定要好好念书,将来考大学,出人头地!别跟爸爸妈妈一样,一辈子出傻力,没出息,知道吗?” 这是他曾说过的话,多少次在梦里,在深夜里,我都渴望他还能回到从前,回到那个浑身充满阳光的父亲;可这个愿望,直到母亲去世,他都没有悔改过! 四更好了,看完睡觉吧。 347.留给我的话 车子开到西郊精神病医院的时候,我给温叔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他带着婶子一起,从医院大门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下了车,婶子见到我一直笑;我走上去说:“婶儿,小美是在这里治病吗?最近怎么样?病情好转了没有?” 婶儿低头一笑,眼睛望向别处说:“就那样的吧,时好时坏的,再过两天,我跟你叔就吧她弄回老家了;村里的媒人,把小美介绍给了二瘸子,小美年纪也不小了,好坏的,应该成个家。”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不禁酸酸的;二瘸子那人我知道,长得挺丑,而且左腿有残疾,今年应该30多岁了,七八年前就托人找对象,可到现在也没人愿意跟他。 虽说小美精神不正常,也不能生育;但若是让她配二瘸子,简直白瞎了!无论她先前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可好歹我们也相恋十年,温叔这么安排,我觉得不妥当。 “叔,回头走的时候,我给您拿三十万带回家;别让小美找那样的人,他不配!”深吸了一口气,我继续说,“拿这钱招个上门女婿,要老实听话,懂得孝顺人、会照顾人的;将来你们老了,也好有个人照顾小美。” “小志,你不要这样,你已经帮过叔了,已经够了!”温叔慌张地抓着我的手,眼睛一红,老泪都要流出来了。 婶儿就在旁边,擦着眼睛说:“唉,小美这丫头啊,就是没那个命!你们两个当初在一起,多好啊!可这丫头,也不知道随谁,心眼儿怎么就长歪了呢?她那么对你,还害了你妈,小志,听你叔的,别这样,我们老两口担待不起。” 我点上烟,望着蒙蒙亮的天空说:“叔、婶儿,不要再说别的了,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再说了,我这么做,也是图个心安。” 说完,我又看向温叔说:“叔,走吧,带我去见那个人。” 听到这个,温叔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小志,要是见到他,你可不要做傻事知道吗?你这么对叔,我也不好说别的;总之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万一要把他怎么样了,这将来还要吃官司,叔不想看到你那样。” 我苦涩一笑,拉开车门说:“上车吧,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温叔和婶子上了车,白姐和阿忠坐在前面,我和他们老两口在后面。 一边走,温叔就给阿忠指路;我抽着烟,看着窗外一排排陈旧的老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和那人,好多年没见了;时至今日,他变成什么样了?还如从前那般恶毒、霸道吗?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我又该说什么呢?还是什么都不说,直接动手?! 正想着,车子就停下了;那是一排低矮的民房,门是木头的,有两扇窗玻璃都碎了。 “是这里吗?”我指着外面问。 “嗯。”温叔点点头,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 “阿忠,抄家伙,下车!”说完,我直接从车里窜了出来。 白姐就赶紧下来,拉着我胳膊说:“小志,你要听话,千万不要冲动好吗?” 我狠狠拨开她,朝阿忠使了个眼色;阿忠把怀里的长刀拿出来,对着那扇木门猛地就是一脚。 “咣当”! 门开了,阿忠第一个提刀走了进去。 我也迅速跟上,浑身紧张的厉害,手心都出汗了。 进到里面,房间不大,满共十来平米;里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搪瓷缸,旁边还有几包方便面袋子。 桌子后面是一张床,我直接冲过去,猛地把被子掀了起来! “人呢?”阿忠一愣! 我赶紧趴到床底看了一眼,又转身四处打量了一圈,妈的,这个老混蛋,难道让他跑了?! 下一刻,白姐和温叔也进来了;我走过去,狠狠地看着温叔问:“叔!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提前告诉他,让他跑了?!” 温叔苦着脸,不停地摇头说:“我没有啊!这两天我一直没见他,就在医院照顾小美了!你要不信,你问你婶子,昨晚跟你打完电话,我就睡了,叔真没给他通风报信!” 我死死盯着温叔的脸,他那样子倒不像撒谎;难道他昨晚没回来?又出去赌,或者花天酒地去了? 阿忠提着刀,围着屋子翻腾了一圈,最后指着床头的墙说:“哥,这儿挂了张纸,上面还有字!” 听到这话,我赶紧走过去,白姐和温叔他们,也拥簇着跑了过来。 那纸上的字,确实是他的笔迹,上面写着短短几行字: 小志,我知道你会找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那小家伙长的很喜人,跟你小时候很像;还有,昨天有一帮人,鬼鬼祟祟地跟着你老丈人,好像是要抓孩子;我怕你老丈人应付不了,我就趁机把孩子领走了。孩子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但我没让他叫我爷爷,因为我知道,我不配!我啊老了,以前犯了那么多错,也不指望谁来给我养老,更不期望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见见孩子,抱一抱。 总之,我错了,对不起…… 咬着牙,我一把将纸揪下来,“嘶啦嘶啦”撕得粉碎!这个老混蛋,他还想见我儿子,门儿也没有! 撕完纸片,我转头看着温叔说:“除了这儿,他还能去哪儿?” 温叔摇摇头,长舒了一口气说:“这地方,还是我临时给他找的,具体他能去哪儿,我真不知道。” 我就说:“叔,他回头应该还会过来找你,如果他出现了,你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叔,算我求你了!那个混账,他不是个东西,你也不用护着他!” 温叔抿着嘴,点点头说:“好吧,就冲你对小美这么照顾,叔帮你这个忙!” 出了民房,我又给阿忠交代说:“找几个兄弟,过来盯着点;如果那人回来了,直接抓起来!” 阿忠点点头,赶紧拿手机去叫人。白姐就抓着我胳膊,脸上的气色好了不少;我们往车那边走,白姐就说:“小志,你长大了,也有了孩子和家庭;你在姐眼里,永远都是善良阳光的大男孩,所以这件事,姐希望你放下好吗?还有,雪儿那边,已经把医院联系好了;再过两天,姐就过去,所以啊,这两天你不要想别的,好好陪陪姐行吗?” 348.小变态 听到她要去国外治病的消息,当时我的心情,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希望她能赶紧去,赶紧把腿和胳膊治好;这样她就能回到原来那个美美的、自信的女人了。 但我又不希望她这么快就走,我舍不得她,一天也舍不得!我早已习惯了下班后有她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是幸福的,哪怕她不如从前美丽,对我来说也是幸福的。 我拉着她的手说:“姐,能晚几天再走吗?我…” 她微微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怎么,舍不得姐啊?” “嗯!”我点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确实爱她,离不开她。 她笑着,美的要死,眼睛里还带着点小得意,噘着嘴巴就说:“其实姐也舍不得离开你,只是啊,人家那边的医生说了,姐这种情况,越早治疗,康复的几率就越大;如果骨头长老了,那就不好办了……” 她这样一说,我就赶紧说:“嗯,那快点去,定好哪天走了吗?” 她咬着嘴唇,拉着我的手说:“明天下午吧,雪儿都联系好了,今天她就去订机票;姐也有些迫不及待了,现在腿这样,胳膊也不好看,都不敢出去见人呢!” 我紧抓着她的手说:“姐,你就放心去吧,好好看病;只是我不能陪你去了,秦总不在,现在生意又在风口浪尖,我不能离开公司;要不然,我一定陪你一起,我也很想去国外转转,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捂嘴一笑说:“会有机会的,姐先去打前站,等在那边混熟了,到时候姐给你当导游!” 我们这样说着,聊着,那个男人的事情,被白姐这么一打岔,我都给忘了。 后来,我们开着车,直接去了滨河那边的房子。 回家之后,才六点来钟,白姐一进门,就拉着我到床上睡觉。 我以为临走之前,她是想跟我那样,好好疼疼我呢!可没想到,她竟然是真的睡觉,趴在床上就睡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穿着粉色短裙,我微微低头,正好能看到她白皙的双腿之间,那若隐若现的黑色内内。 她的腿很美很长,即使膝关节的部位有些弯曲,但仍旧很美。 我想我不应该看她,因为一看,就有想那个的冲动;她现在身体还没好利索,我本来是不能跟她那样的;可有的时候,作为男人,精虫一上脑,你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就这样偷偷的又一次占有了她。 349.白姐走了 做完那事以后,我搂着她,她睡了;可我却久久睡不着,似乎打心里不舍得她离开。 而且,我隐隐觉得,她这一次的离开,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但具体发生什么,我猜不到,只是胡思乱想。可能是太舍不得了吧,心里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后来我也睡了,在梦里,我梦见她的伤治好了,而且比从前更加美丽了;可到了梦的最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外国帅哥,他搂着白姐的腰,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无论我在背后怎么呼喊,她都没有回头,就那样,渐渐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姐!”最后一刻,我猛地开了眼;当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白姐已经不在了;当时我一阵心悸,难道她这还没出国,就跟人家外国帅哥跑了? 我自嘲地一笑,觉得自己做的梦,可真够傻的!我和白姐的感情,历经了那么多挫折,根本不可能有人再撼动了,谁也不行,我们彼此都不会变心,我一直都这样坚信着。 下了床,我走进洗手间,一边洗脸,一边大声喊她说:“姐,你干嘛呢?是不是在做饭啊?!你身体不好,我做就行了。” 我这样说,声音也不小,但却没人回应;关掉水龙头,我侧耳听了一下,厨房里也没有什么动静。那一刻,我顿时就有些不淡定了,她去哪儿了?怎么悄无生气地就没了呢? 抹了把脸,我赶紧往客厅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姐,你在哪儿啊?你不要吓唬我!” 客厅里没有,我就跑到院子里喊;刚喊了两声,她在外面就回应我说:“小志,你醒了?姐这就来!” 我跑到门口,循着声音望去,刚好看到白姐对面,有个人影一闪即逝;我就立刻问她说:“姐!你干嘛啊?刚才是不是有个人?你是不是在跟他说话?!” 白姐转头看了一下,又回过来一笑说:“哪儿有人啊?你还没睡醒吧!姐就是出来,把厨房的垃圾扔了,你怎么了啊?怎么看你脸色不对啊?!” 我皱着眉,难道真的是我没睡醒,刚才看花眼了?我去看白姐,她虽然笑着,可她的眼睛却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一样。 “姐,你怎么哭了?!”我有些疑惑地问她。 “傻瓜!”她走过来,轻轻打了我一下说,“姐要走了,舍不得你,姐能不哭吗?!” 听她这样说,我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挠着头,我傻傻一笑,就拉着她的手,回到了家里。 打开冰箱,家里还有不少吃的,如果她要一走,我肯定很少在家里做饭;于是我就发挥厨艺,把冰箱里能做的菜,统统拿了出来,给她做了顿丰盛的大餐。 吃着饭,她美美光着脚丫,把脚搭在我腿上;我就说:“老实点行不行啊?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她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说:“姐都要走了,难道还不能任性一次啊?” 我说走了又不是不回来,少拿这个当特权! 她却不搭理我,还是那副得意的样子。 吃过饭,我们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搂着她,特别珍惜这两天的时光,恨不得把一切能做的,都和她经历一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其实就是出国看个病而已,两三个月就回来了;可我心里却惶惶恐恐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都不想让她去。 后来,她不看电视了,却眼神呆呆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说:“干嘛啊?觉得我帅,舍不得离开了吧?!” 她没好气地一笑,打了我一下说:“臭美啊你!才没有呢!姐就是担心你,如果我走了,你遇到了你爸,姐怕你干傻事知道吗?你说姐要回来了,你万一进了监狱,你让姐怎么办啊?姐就是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待我说话,她又赶紧说:“所以小志,请你答应姐一件事好吗?” 我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这个;我说:“姐你说吧,只要你能安心治病,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立刻说:“小志,姐让你答应,如果这段时间,你遇到了你爸,你千万不要伤害他好吗?无论如何,他救了思白,是思白的爷爷,也是你父亲,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一听这个,我当时就来气了,可还不待我说话,白姐猛地抓住我的手说:“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在这世上,我想无论谁为那人求情,我都不会答应的;可白姐除外,这不需要任何理由,她一个哀求的眼神,一句略显担心的话,就足以改变我的主意。 “好!姐我答应你,在你回来之前,如果能遇到,我不动他就是了!”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等白姐来了之后,我再弄那混蛋!这三个月,我还是等得起的! 听我这样说,白姐立刻笑了,她伸手,勾住我的小指说:“拉钩,大丈夫说话算话!” “嗯,绝对算话!”我这样说,心里却很疑惑;我不知道白姐为何非要给他求情,直到后来,白姐迟迟从国外不回来,我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第二天下午,白城起了大风,像这种夏初季节,白城刮风下雨是经常的;可那天,风却特别大,似乎上天在给我某种预示,在告诉我大风会把她吹跑,吹得再也回不到我身边。 我开车着,车上坐着我们全家人,白父坐在前面,一个劲儿嘱咐白姐,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积极配合治疗,没事不要出去瞎转悠,毕竟那是洋人的地盘。 雪儿就在后面,噘着嘴跟白父说:“爸,我姐是去医院治病,又不是去前线打仗;人家国外的人,都文明着呢,你竟跟着瞎担心!再说了,我跟姐一起去,把她安顿好了我再回来,那边还有很多我的同学,有事儿都能照应,您老就放心好了!” 白姐怀里抱着思白,就在那里又亲又搂,特别舍不得;下车进机场的时候,她还哭了。还好思白跟白父惯了,我送她们姐俩进机场的时候,思白哭了几声,就被白父哄进了车里。 进检票口的时候,雪儿一个劲儿朝我挥手:“行了大姐夫,回去吧,等我姐回来,绝对美美的!” 白姐也朝我摆手说:“赶紧回去吧,这两天你光顾着陪我,公司那么多事都没处理呢!我到了那边,会用电脑跟你视频,每天晚上都要视频哦!”说完,她和雪儿手拉手离开了。 我一直目送着她们消失,才转身往外走。 出机场的时候,风小了,阴郁的天空却下起了蒙蒙细雨。 那雨水很凉,打在我额头、鼻尖、衣服上…… 我有些不解,夏日的雨,为何会这么冷呢? 350.龙腾示好 白姐走后的几天里,我把所有心思,全都扑在了工作上。 可那天下午,赵总慌慌张张跑进我办公室里说:“王总,封虎的厂子,恢复生产了!” 我赶紧放下手里的笔,眉头一皱,这怎么可能?这件事,我提前跟宋市长通过气的,于涛杀人的事,影响非常坏,宋市长也给过我承诺,一个月内坚决不让封虎动工。 “怎么这么快?这才几天?”我一拍桌子站起来,似乎预料到,龙腾那边有了新的动作。 赵总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宋市长。 可还不待我开口,宋市长直接就说:“哦,小志啊!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于涛那件事已经结案了,所以龙腾集团的厂子,也不能再压着了。” 我就说:“可是宋叔,您之前跟我承诺过,会压制他们一个月,可这才几天啊?” 宋市长干咳了一声,没有及时回答我,好像是去关了门,这才小声跟说:“小志,龙腾在咱们省里有人,上面下了命令,我们这边也不好办!而且市里明天就要选举,在这个当口,我不能违背上面的意思,知道吗?” 原来如此,宋市长先前就跟我说过,龙腾绝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没想到他在我们省里,竟然还有认识的人! “不过……”听我迟迟不说话,宋市长赶紧又说,“小志,你也不要太担心,这次选举过后,咱们齐市长就进省里了,到时候咱们这边,也未必就比龙腾的势力差;到时候,他若想通过政府给你施压,未必就行得通;所以,你先忍耐忍耐,任何事情,欲速则不达,知道吗?” “那路呢?咱们这边正在修的路,您先前说要两个月,这个应该没问题吧?”于涛的事我可以理解,但修路这种事,属于地方管;只要宋市长愿意,就是修半年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可宋市长却叹了口气说:“小志,对不起啊!这一次,上面点名要加快进度修路,而且专门修白城周边的主干道;说白了,就是要给龙腾的厂子行方便;如果不出差错的话,最迟两周,他们那边的路就能通行。”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颤,整个后背都渗出了冷汗;看来,我还是太小看龙腾了啊?!深吸一口气,我仍旧很感激地说:“宋叔,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您!剩下的事,我自己处理吧,我知道您已经尽力了。” 宋市长无奈地说:“再等等吧,等这次选举过后,如果我真做了白城的‘正’,或许我能从其他方面帮你一把。”说完,他突然岔开话题说,“要有时间的话,就来我家里坐坐,顺便看看琪琪;那丫头,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整天把自己闭在房间里,都十几天了;再这样下去,我真怕她憋出毛病来。” “嗯,回头我就过去,宋叔,先这样吧。”挂掉电话,我狠狠抹了把额头的汗;龙腾这个混蛋,做起事情来,简直太霸道了! 一整个下午,我都憋在办公室里抽闷烟,前期我给封虎设置了那么多障碍,却被龙腾动动嘴皮子,就全给清扫干净了;有的时候,我必须得承认,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真的太弱小了。 再有几天,封虎那边一旦发货,我真不知道我们先前,苦心抢占过来的市场,能否抵得住他的冲击。 快下班的时候,我决定给秦总通电话;虽然我知道,他在外面奔波劳碌,厂子这边的事情我不想让他跟着心烦,可现在,单凭我自己的能力,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 可号码还没拨出去,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龙腾?! 这个时候,他还给我打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接起电话,我忍着心里的愤怒说:“喂,什么事?!” “小志啊,好久没联系你了,最近过得还好吗?”他说着,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 “龙总,我过得好不好,您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前些日子,你的手下,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可不相信您什么都不知道。”我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呵!你说老于家啊,嗨,他们就是一帮跳梁小丑,如果你连他们都对付不了,那也就不是你王小志了,对吧?!”龙腾很轻松地说着,那语气好像还蛮看得起我的。 我就说:“好,不扯别的,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咱们之间,用不着那些弯弯绕。” 龙腾语气一横说:“小志,不准跟爸爸这么说话!这两天啊,孩子会说话了,张口爸爸,闭口妈妈的叫,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还有你妈,老拿着你和眉眉的照片给孩子看,说实话,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父母,我看着心里挺难受的……” 听到他这话,我鼻子一酸,差点哽咽出来;那是我和眉眉的孩子,可自打孩子出生以来,我满共没见过他几面;说实话,我这个父亲当的,简直太失败了! 咬着牙,我克制着眼泪说:“孩子…他还好吗?” 龙腾长舒了一口气说:“挺好的,跟你和眉眉长的都很像;有的时候,一看到孩子,我就能想起以前,你和眉眉在家的时候。虽然啊,你个混小子老跟我对着干,让我生了不少气;可不知怎么,挺想你的,也想眉眉……或许啊,老了吧,谁知道呢?” 他这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更不知道他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我不说话,他又说:“如果可以的话,记得回来看看孩子,最起码的,也得让他见见自己的父亲是不是?!”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说:“您…您为什么要这样?咱们现在,可是敌对的关系!” 龙腾却用教训的口吻说:“臭小子,什么敌对不敌对的?!我是你爸,不是仇人!”说完,他语气又缓和了一下,继续又说,“不过啊,你先前做的几件事,确实很让我欣赏,又是修路,又是让我的厂子停产;这年头,能让封虎头疼的人,可没有几个!如果我再不出面,封虎弄不好,还真有可能在你手里翻船……” 351.答应我再婚 龙腾这样说,他明显是在跟我示好;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那么厉害,连市长都能搞定,根本用不着跟我这样假客套的。 难道…他真的转性了?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忏悔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不就是我一直希望的结果吗?! 我不想跟龙腾闹僵,更不想跟他敌对;先不说他强大到什么程度,单凭他是眉眉的父亲,孩子的姥爷,以及眉眉生前,不愿看到我们鱼死网破的局面,我就不想与他为敌。 但我心里非常清楚,龙腾应该不会转性,他的霸道和冷血,是我亲身体会过的;如果他跟我示好,那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对着电话我就说:“您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夸我两句,再让我回去看看孩子吧?!” 电话那头,龙腾干笑了一声,就跟我说:“小志,爸爸刚才说那些话,无非…无非就是希望你能回来!说实话,爸爸特别看重你的才能,你过来,咱们父子俩联手干,争取把全国的市场都垄断过来!你不要认为这不可能,有爸爸在,还有你和封虎,咱们三个只要拧成一股绳,甚至可以去垄断国外的市场,将龙腾集团做成赫赫有名的跨国企业!” 听到这个,我浑身一激灵!他的野心可真不小啊,本来我以为,全国市场就是他的极限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要做跨国企业! 难道这就是他跟我让步的原因吗?他的目的吗? 我就跟他说:“联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您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包括婚姻在内!” 话一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龙腾才说:“傻孩子,爸爸怎么可能会那么做呢?咱们都是男人,我理解你!你可以再娶,这个爸爸没有意见!” 他这样说,我顿时激动了起来!无疑,如果龙腾答应我这个条件,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我和白姐能结婚,我还能好好照顾我和眉眉的孩子,我不用再跟龙腾死磕,更能过上全家团圆的幸福生活。 可他说的话,真的会兑现吗?龙腾啊,他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跟他打交道,每走一步,我都必须要谨小慎微! 我就说:“那好,既然您这么说了,联手的事我一定会慎重考虑!但我有个前提,您那边,需要把眉眉的死亡证明开给我,如果没有这个,我觉得咱们说再多,也是闲扯。” 听到这话,龙腾一咬牙说:“好!没问题!不过我既然答应了你,那么北方市场那边,你就不要再跟封虎争了,都是一家人,相互竞争,最后损害的还是咱们自己的利益。眉眉的证明,过几天我就邮过去,你要有时间的话,也来钢都看看孩子。” 我点点头,跟他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我掏出烟抽着,一边抽我就一边想,如果龙腾把眉眉的死亡证明邮过来,这就说明他确实是真心的;既然他愿意讲和,那我也没必要再跟他撕下去了。 下班后出了公司,我心情畅快了不少;现在白姐去了国外治病,龙腾又给了我最想看到的承诺,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想等白姐美美的归来,等我和眉眉的孩子团聚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吧?! 那一天啊,我期盼已久…… 回家路上,天色还早,我直接去北郊菜市场,买了很多菜;这些日子以来,我光顾着在公司里忙,每天都是深夜里才回家;我怕打扰白父和思白休息,就一个去滨河路那边睡觉。 好几天没见到思白了,再加上今天心情不错,我就打算去白父那里,好好做顿饭,陪他老人家喝两杯。 开车回到家,我拎着菜就往屋里走;进客厅的时候,白父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报纸。见我过来,他突然一愣,嘴里的烟头都掉在了茶几上;“小志,你…你过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啊?” 我也愣了一下,随即一笑说:“爸,我是外人啊?回自己家还打招呼?!”他这样说,我突然感觉怪怪的。 白父就赶紧一笑,把烟头捡到烟灰缸里说:“不是的,爸的意思是,你要过来,我好提前买菜做饭啊!” 我笑着提了提手里的菜说:“我都买好了,您一天到晚照顾孩子,那么辛苦,怎么还能让您做饭啊?我做就行了!”说完,我拎着菜就往厨房走。 刚走出两步,我赶紧又一说:“对了爸,思白呢?睡了吗?” “哦!额…”白父脸上,突然滑过几丝慌张,“那个…是这样,思白被隔壁邻居家抱着玩儿去了,人家看我一个老头子挺辛苦的,他们家刚好也有孩子,就让思白过去玩儿了。” 我点点头,也没多想什么;隔壁邻居我见过,挺不错的老两口,跟他儿子、儿媳一起住,都挺和睦的。到厨房放下手里的菜,我刚想去卧室,把西装换下来再做饭,就看到白父略显慌张地往外跑。 他这是怎么了?感觉他今天有些不对劲啊?!难道…思白又出事了?还是有别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就赶紧跟了出去;白父在前面走得很快,似乎不是去邻居家,而是往别墅东面的小花园里走。 我紧跟在后面,他没有回头看;快到小花园的时候,他竟焦急地跑了起来。 我就靠在一颗大树后面,朝小花园的凉亭里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眼望去,我整个人浑身一颤! 思白竟然跟那个混蛋在一起?! 白父冲过去就说:“老王,你赶紧走吧,思白我得带回家,小志他回来了。” 一听这个,那混蛋立刻慌张地抱了一下思白,又把一个装满零食的袋子,塞进白父手里说,“那…老白,你赶紧带思白回去吧,谢谢你了,能让我看看孙子。” 白父一把将思白抱起来,摆摆手就说:“不要说这些,当初要不是你,思白指不定被那些混蛋怎样了;小志那边,我们会尽力劝他,你先走吧,现在你们爷俩,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他们正说着,我就已经悄悄绕到了凉亭后面,一看那混蛋要走,我猛地一步窜上去说:“你好大的胆子,连我家都敢来?!” 352.老无赖 我站在凉亭上,拳头捏的“咯吱”响;那一刻,白父愣了,他也愣了。 我死死盯着他,他的模样变了,比以前老了很多,满脸皱纹;胳膊断了一条,以前温叔说过,他欠了人家赌债,被砍了。 如果是一个陌生的老人,像他这样站在我面前,我可能会心生同情;可对他不会,因为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大个子,这张脸,还有那双恶毒阴狠的眼睛。 是他毁了我的童年,我的母亲,我曾经的一切!今天,总算是见到了,我看他,他眼神闪烁地不敢看我。 白父站在旁边,咽了咽口水说:“小志,你…咱们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还说他妈个屁!”咬着牙,我对着那混蛋的脸,猛地就是一拳头!那一刻,他倒了,那个在我心中,高大的、恶魔般的身影,被我一拳撂倒了! 这一天,我等了太久太久,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了;每当他打我母亲,打我的时候,我就发誓有一天,等我长大了,我要干倒他,把他给我们娘俩带来的痛苦,加倍还给他! 他趴在地上,有些颤抖地扶着石凳爬起来,嘴角渗出了鲜血;看着他,我二话不说,上去又给了他一脚,直接把他踹得,后背撞在了凉亭的柱子上。 “小志!不准你胡来!”白父抱着思白,赶紧挡住我说,“小志,你不要忘了,你姐临走前,你答应过她什么!” 我一愣!白姐在临走前,确实千叮万嘱,在她没回来之前,我不能对这混蛋动手。可是,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一想到曾经经历的那些,一想到母亲被他活活打死,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爸,你让开,你不知道这里边的事情,不要跟着添乱!”说完,我攥着拳头又要上前。 “小志!你别跟我犯倔!”白父放下思白,狠狠拽住我胳膊说,“他毕竟是你爸,是你这世上最亲的人,打自己的老子,这是大逆不道!” “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红着眼,我猛地冲白父吼道,“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二十岁之前,我的人生是怎么过的吗?你们不知道,谁也不要用自己所谓的善良,来左右我王小志的行为!这个混蛋,他害死了我妈,今天,我要他偿命!” “小志!”白父还要拦我。 “老白,你让开吧,他说得对,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我错了,犯了错就应该遭报应;你让他打吧,今天我要是死了,谁也不要报案,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情愿被他打死!”他终于说话了,那个声音,曾经对我谩骂、恐吓的声音,如今却成了赎罪,真的好滑稽啊?! 他以为,他这样说,跟我示弱,我就会原谅他吗?不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最后,我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我答应过白姐,暂时不动他,我说到做到。但若等白姐回来的时候,我发誓不会放过他!既然他想赎罪,那我就让他赎到底! 回到家里,我掂起勺子,简单炒了两个菜,饭都没吃,就回房间躺着了。 靠在那里我就想,白父怎么可以这样,他为什么要瞒着我,让思白见那个男人?! 想到这个,我浑身来气,可又无处发泄;或许他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体会不到我心里的痛苦吧…… 正想着,白父在外面敲门说:“小志,你出来吃口饭吧,今天的事,是爸爸错了。” “爸,您没什么错,但我希望,从今以后您不要让思白,再去见那个男人了。”闭着眼,我有气无力地说。 “可是小志,那人他毕竟是你……” “好了!我累了,您去吃饭吧,我睡会儿。” “嗨!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白父走了。 我眯着眼,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心里好乱、好乱…… 我想,经过这次之后,那混蛋应该不敢再来了吧;我希望他能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杀他,就当这世上没有这个人好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下班回家,那混蛋又来了,这次竟然更大胆,直接就在院子里陪思白玩儿。 我真是被气疯了,我知道他是个无赖,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无赖!看到他,我二话没说,直接把思白抱进屋里,然后拿着拖把杆,冲到院子里指着他说:“滚!再不滚,我让你死在这儿!” 他却往地上一坐,苦着脸说:“要打就动手吧,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使劲打,往死里打,打到你解恨为止!” 我冷冷地看着他,咬牙就说:“我就是把你打死,都解不了心里的恨,知道吗?!” “那你就把我打死,打死之后,我去那头,跟你妈赎罪……”他抬头看着我,那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耍无赖,你搞错对象了!”说完,我捏着手里的拖把杆,真的想打死这个老无赖。 可白父赶紧跑出来,一边拉着我,一边跟他说:“老王,你走吧,小志上一天班怪累了,你别再给他添堵了。” 听到这个,他赶紧爬起来说:“哦,好,那……”他看了看我,有些腼腆地低下头说,“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走,这就走……” 说完,他打了打身上的土,转身就跑出了院子。 我把手里的拖把一扔,冷冷地看向白父说:“爸,到底谁是你家人?我真没想到,您竟然跟外人合起火来诓我,您这样,我很伤心……” 说完,我直接出门,开车回了滨河路;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有时我也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白姐帮那混蛋,白父也帮着那混蛋,怎么突然间,搞得好像我跟个恶人似得呢? 连续三天,我没回白父那里;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再过去,却没想到那混蛋,竟然还在那儿!而且这次,白父竟然把他请进了屋里,两人一起抽烟聊天! 看到那一幕,我肚子里憋着一口闷气,往上一顶,一口血喷了出来…… 353.和你妈裸聊 他们看我这样,赶紧扔掉手里的烟,白父跑过来扶住我,慌张地问:“小志,你怎么了?” 那混蛋也跑了过来,他焦急地看着我,想要伸手扶我,我猛地朝他瞪了一眼;他把手缩回去,有些歉疚地看着我说:“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看看孙子,既然你不喜欢,不愿见我,那我走,这就走!” 我一把推开白父,晃着身子走到沙发前,把思白抱起来说:“既然你们关系那么好,那我走还不行吗?孩子是我的,我照顾,用不着你们!” 抱着思白,我出了院子,白父在后面劝我,我深呼吸着,觉得这个家,简直没法待了! 上了车,思白哭着找姥爷,我给他擦着眼泪,缓缓把车子开了起来。 一边开,我擦着嘴角的血说:“思白,跟爸爸,爸爸给你买好吃的,带你玩儿好不好?” 可他还是哇哇哭,一边哭一边说,“找姥爷、找爷爷,我要回家,要回家……” “思白,你记住了,你没有爷爷,那个人不是你爷爷!”我咬着牙,心里有火,却不敢对孩子发;他这么小,什么事都不懂,我不能太吓唬他。 可越是这样说,孩子哭得就越厉害;我就跟他说,“思白,爸爸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我们不找姥爷,去找妈妈。” 一听“妈妈”两个字,小家伙立刻不哭了,就含着眼泪问我:“妈妈在哪里?我要妈妈!” 我就哄着他,慢慢开着车说:“一会儿就见到妈妈了,小思白要跟妈妈问好,知道吗?” 思白很听话,重重的点了点头,也不闹了。 回到滨河路,我先做了些吃的,把思白喂饱;接着又放了热水,我带着小家伙,一起洗了个澡。 其实如果可以,我真愿意做个超级奶爸;天天跟孩子在一起,看着他光着屁股蛋子,坐在澡盆里玩儿水,那么可爱,奶声奶气的说话,真的太幸福了。 洗完澡,我给他擦干身体,小家伙还舍不得,抓着澡盆,哭着不愿出去;我就哄他说:“咱们去给妈妈打电话,爸爸给放视频,跟妈妈见面好不好?!” 听到这个,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澡盆,我就拿毛毯把他裹起来,抱着进了卧室。 把思白放到床上,我从柜子里拿了件t恤和裤衩,那是白姐给买的,上面还有大象的图案,特别可爱。换上衣服之后,我把思白放到我腿上,然后掏出电话,给白姐打了过去。 “喂,姐!”电话通了以后,我兴奋地说。 “哎!小志啊,下班了吗?”她也很开心,笑得特别甜。 我就赶紧说:“姐,现在方便吗?你把笔记本拿出来,咱们视频好吗?思白也在,小家伙特别想你!” 她立刻就说:“嗯,好的!你可真及时,姐刚回到病房,你电话就打过来了;先挂了,一会儿视频说吧!哦对了,网址还记得吧?” 我说记得,手机里都存了!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又跑到床尾,打开了电脑。 手机上的网址,是白姐刚到那边的第二天发给我的;那是个外国的视频网站,跟qq差不多,能视频、语音、打字。 把网址输进去,我又注册了个账号;幸亏我大学的时候,英语还不错;要不然,像这种全英文的网站,注册个账号都费劲。 弄好之后,小思白竟然探着脑袋,爬到我背上,搂着我脖子说:“爸爸,你在干啥?” 我捏着他的小脸蛋儿说:“爸爸啊,要跟你妈视频裸聊啊!嘿嘿!”我朝小家伙坏坏一笑。 “爸爸,裸聊是什么啊?”他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心还挺强的。 “宝贝儿,裸聊嘛,额…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思白竟然认真地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等我长大了,我也要跟妈妈裸聊。” 一听这话,我吓得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就跟他说:“你个二货,只有爸爸才能跟妈妈裸聊,你不能这么做,知道吗?想裸聊,长大了找你媳妇去!二货!”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趴在我脖子上又问:“爸爸,啥是‘二货’啊?” 我:…… 跟小孩子聊天,这真够费脑子的。 我就随便搪塞他说:“你姥爷就是个二货,你小姨也是!” 说完,又等了片刻,白姐那边的视频亮了;当时我激动地抱着思白,白姐和雪儿俩人在那边,对着屏幕露出两个大脑袋,简直可爱死了! 思白一看到她俩,赶紧嘴巴甜甜地说:“妈妈,小姨!” 雪儿赶紧笑着说:“小家伙儿,有没有想小姨啊?小姨明天就回去了,给你买了好多玩具呢!” 听到玩具,思白乐坏了;我就拍着他脑袋,含情脉脉地看着白姐。 她在身边的时候,我还觉不出什么;可当我们两人,隔着一个小小的屏幕时,我才知道对她有多么地不舍。虽然我们面对面看着对方,但彼此心里都清楚,我们相隔的是万水千山、大洋彼岸。 “小志,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白姐看着我,她观察的很仔细;我想只有真正爱你、在乎你的人,才会第一眼看出你的异常。 “没事啊姐,有点疲劳而已。”我骗了她,其实是被气的,到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呢;岔开话题,我就问她说,“姐,怎么样,动手术了吗?” 白姐摇摇头,噘着嘴就说:“哪儿有那么快啊?来到这里,又要拍片子,又要检查;人家还专门成立了专家组,针对我的伤势探讨方案;不过啊,很快了,明天方案就能下来了。” 我就说:“还是人家外国的医院专业啊,看个病都这么仔细。” 雪儿立刻伸着脑袋抢镜说:“那还要你说啊?我和姐都看见了,来这家医院的人,要么重度伤残,要么刚出完车祸!但是人家医院好有实力哦,治愈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七十!而且医生说了,我姐这个伤,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小kiss!” 听雪儿这样说,我简直开心死了! 可白姐却突然问我说:“小志,姐走的这段日子,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我一愣,“你指的什么啊?能出什么事?” “真的没出事?”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就比如…比如你跟那个男人,你有没有见到他?有没有对他怎样?!” 354.龙腾惧怕秦总?! 听到这个,我立刻问她:“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他会来找我?!” 我这样问,白姐立刻慌了一下,随即又一笑说:“哪儿啊?!姐怎么会知道,姐又不是算命先生;是这样的,下午我给爸打电话,他跟我说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她跟白父俩人,合起伙儿来诓我呢!接着,白姐就不搭理我,光去逗小思白去了。 玩了一会儿,思白就开始闹,哭着喊着说,要让妈妈抱,让小姨抱。 他这样,可真够我头疼的;她俩离得那么远,怎么抱啊?我就把他抱起来说:“思白听话,爸爸抱你好不好?” 思白哭着打我说:“不要爸爸抱,要小姨抱,小姨有大奶,可以摸。” 一听这个,屏幕里的雪儿,顿时脸就红了;我就说:“爸爸也有奶啊,你摸爸爸的!”说完,我直接把扣子解开,拉着思白的手放了上去。 可思白却一脸嫌弃地说:“爸爸的奶太小,不如小姨的大!” 我一脸无语地转过身,白姐在那边“噗呲”一笑,乐得前仰后合。 雪儿的脸都红出水了,她咬着嘴唇,愤愤地看着我说:“王小志,你大流氓,我在这儿呢,你能不能把你的小奶护上?” 她一提醒,我赶紧系上扣子,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不好意思啊,刚才一着急,把你给忘了!” 白姐就立刻见缝插针地说:“王小志,你可以哦!竟然敢当着姐的面,调戏我妹妹!哼,你等着吧,等姐回去了,非削死你不可!” 她这样说,顿时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雪儿却一脸坏笑地,趴在白姐耳边说:“姐,姐夫的小奶,好性感哦!上面还有毛毛,真野性!” 一听这个,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俩磨人的妖精,怎么能这么极品啊?! 白姐和雪儿在那头闹,我就赶紧红着脸说:“好了,思白要睡觉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我慌张地关掉网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二天,虽然白父一个劲儿打电话,让我把思白送回去,可我没答应;那混蛋一天不走,我就一天不让思白回去。 吃过早饭,我直接把思白带到了公司里。 小家伙跟雨晴和小茜都挺熟的,她们俩可以帮忙照顾。 进雨晴办公室的时候,小茜刚好也在,她俩正讨论业务上的事呢,周围几个同事也在。 我就把思白递给雨晴说:“妹子,帮忙照顾一下我儿子,工作什么的,先放放也没关系。” 雨晴立刻欢喜地把孩子抱过去,又亲又笑地说:“小帅哥,跟阿姨一起玩儿好不好?” 思白很喜欢她,因为雨晴性子温柔,说话声音也好听;小茜就在一旁说:“傻蛋儿,跟小茜阿姨好不好啊?阿姨带你去游乐场滑滑梯!” 思白立刻说:“不要,我要雨晴阿姨!” “为什么啊?”小茜有些不悦地问。 思白立刻天真无邪地说:“雨晴阿姨上身大,小茜阿姨…没有奶儿,摸不到!” 我滴个天爷啊!此话一出,周围的同事,男的女的忍不住都笑了;小茜是有些平胸,但也没有他说的这么不济吧?! 听思白这样说,小茜的脸都变色了,她伸手,狠狠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说:“王小志!看看你的好儿子!不学好,都是你教的!”说完,小茜捂着脸,直接跑了出去。 雨晴就脸红地低着头,怀里抱着思白说:“哥,你怎么教孩子这个啊?他还这么小,会学坏的。” 她这样说,我都想拿头撞墙了!一定是雪儿,思白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姨,天天思春,一定是她教的孩子这个! 后来我直接遁走了,这事儿越抹越黑,根本解释不明白。 回到办公室,我长舒了一口气,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 下午的时候,我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龙腾那天,跟我说过的话;他想放下曾经的隔阂,与我共同携手合作,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他这么做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让我回到孩子身边,又或者爱惜我这个人才吗? 思前想后,我始终觉得,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最终,我把电话打给了秦总。 “喂,老哥,现在忙吗?”我赶紧问他。 “还行!”秦总打了个哈欠,听上去有些疲劳,“小志,最近公司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还算稳定吧?!” 我点点头说:“嗯,没出什么岔子;不过前两天,龙腾给我打了电话,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跟我示好,共同合作。老哥,这件事您怎么看?” 秦总听了,立刻笑说:“哦?还能有这么好的事?!”说完,他沉默了一下,随即又说,“小志,你可能没注意到,这两年的钢铁价格,正在直线下滑!全国钢铁的产能都过剩,就连国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解决这一大难题;目前外面,很多民营钢厂,都在亏本经营;甚至有很多小厂,都已经纷纷倒闭了!” “您的意思是?”秦总似乎话里有话。 秦总说:“产能过剩导致钢铁价格大跌,这是必然的事;而且短期之内,整个钢铁行业都不会有起色;但铝合金行业不一样,现在房地产形势一路上涨,配套的铝合金产品,也会跟着顺势攀升;所以我想,龙腾是想快刀斩乱麻,迅速将集团产业,从钢铁转型到铝合金上面!他是民营企业,只有这么走,才是唯一的出路。” 听到这个,我恍然大悟,原来龙腾,已经将所有的底牌,全都压到铝合金市场上了!难怪当初,他敢扔给我十个亿打市场;而且现在,他又将手下的第一猛将封虎,派到了北方,还不停地给他注资。 原来这件事,龙腾早在年前就开始布局了,他的谋略和眼光,可真不是一般的深远啊?! 我就说:“秦总,那照您这么说,龙腾就更不可能跟我示好了;既然他想往铝行业转,又岂会容下我,跟他分市场呢?又或者说,他想靠人情,把咱们兼并,成为他龙腾集团的一员?” 我这样想,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龙腾把我拉拢住,成为自家人;这样他不但少了一个劲敌,同时还能名正言顺地,将西厂的矿脉攥到自己手里;而他的损失,却只是一纸婚约而已。这个买卖,他算计的漂亮啊! 只是这样做,他就不怕等他将公司,传给我和眉眉的孩子以后,龙腾集团跟了我的姓吗?又或者说,他已经想好了这里面的对策了?! 可秦总却摇摇头说:“小志,你说的都不对,他是在惧怕!” “惧怕?他惧怕谁?”我不解地问。 电话那头,秦总冷哼一声说:“他在惧怕我!” 昨晚忘了跟大家说,不好意思,因为感冒,头实在太疼了,迷迷糊糊就把电脑关了。今天五更已更完,大家看完就睡吧。明天继续…… 355.齐市长的女儿 龙腾会惧怕秦总?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握着电话,我有些惊讶地说:“老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现在钢铁形势直线下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腾就是再不济,他也用不着害怕您吧?” 秦总一笑说:“几句话也说不明白,再有几天我就回去了,见了面再说吧;现在,你只要维持好公司的正常运转,不要出什么岔子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我知道,秦总从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他说龙腾惧怕他,那就一定有他的依据。而且龙腾突然间向我示好,应该就和秦总有关系吧?! 挂掉电话,我望着窗外淡淡一笑,秦总啊,你在外面,究竟干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才让龙腾主动找我示好啊?! 下午的时候,我带着小思白,开车去了宋市长家;这一次选举的结果出来了,跟先前预想的一样,宋市长顺利当上了白城的“正”,齐市长也即将到省城走马上任了。我跟齐市长不熟,但宋市长这边,怎么着也得登门,向人家庆贺一下;还有就是琪琪,上一次她从矿场跑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宋市长不喜欢送礼,我就在附近商场,买了几盒茶叶、两条烟,简简单单去了他家。 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多;我敲门,想来琪琪应该在家,而且我这次来,主要也是为了看看琪琪。 可门开了以后,我当时就愣了! 因为在我眼前,站着的不是琪琪,也不是她妈妈,而是一个特漂亮的女人。 她的眼睛很大,双眼皮,个子蛮高挑,头发很利索地挽在脑后,身上喷着淡淡的香水,让人赏心悦目。 站在那里,她疑惑地看着我,我也疑惑地看着她;正当我要开口的时候,小思白的手,却猛地一伸,直接抓在了人家的大胸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懵逼了!可小思白却天真地一笑说:“阿姨,大奶儿!” 听到这话,她的脸顿时就红了,身子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愠怒地看着我们爷俩问:“你们是谁?搞什么啊?!” 我憋着尴尬的心情,特真诚地看着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还小,他不懂什么,您可别忘心里去啊!”说完,我把脚伸进客厅里,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往鞋柜上一放说,“对了,我是来找琪琪的,她在吗?” 我这样问她,她就冷冷地盯着我,最后一咬牙说:“儿子这么小就是个色狼,老子一看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知道吗?不就摸了一下嘛,孩子这么小,他能懂什么?你要觉得亏了,那我们爷俩让你摸过来总行了吧?!”说完,我直接把思白的衣服往上一掀,露出两个小点点。 看到这个,她的脸又一红:“你……流氓!” 呵!对你这种女人,老子流氓又怎么样?自认为长得漂亮,高傲的要死;有什么的?被两岁孩子摸一下,就叽哇乱叫的,竟然连他老子都骂上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白了她一眼,直接抱着思白,去了琪琪房间;那个女的,她就跟在后面,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脸,但隐隐能感觉到,有一股杀气在我脖子间游走。 进到卧室的时候,琪琪正望着窗外发呆;我假装咳嗽了一声:“咳哼,琪琪,干嘛呢?这些日子也不见你去公司,这样可不好啊!” 听到我的声音,琪琪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缓缓转过头,面容憔悴地看着我说:“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我把思白放到床上,自己也把外套脱下来说,“思白,叫阿姨!” 小思白很听话地喊琪琪阿姨,这丫头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哥,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真漂亮,真白!” 我就得意地摸着思白的脑袋说:“我儿子,跟你白姐生的;好几年前就有了,只是…哎!因为一些事,我们迟迟没能结婚而已。” 一听是白姐的孩子,琪琪的眼泪顿时下来了,她转身坐到床上,将思白抱起来说:“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白姐!当初,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我知道,琪琪还在为上次矿难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傻丫头,都过去了,现在不挺好的吗?这世上的事啊,比这更残酷的我们都经历过,没有什么的!你也不要伤心,谁也没怪你,知道吗?” “可是我怪我自己啊!”她含着眼泪,哽咽着说,“我跟医院打听了,医生说白姐的伤治不好了,就是治好了,将来也会落下残疾!我…我……” 还不待我说话,身后那个女的,立刻就走过来,给琪琪递了张纸巾,然后看向我说:“琪琪,不是吧?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英俊潇洒、年轻多金的帅哥老总?呵!看来想象和现实之间,还是蛮有差距的哦!” 这娘们儿,没完了是吧?竟然指桑骂槐地说我。我就皱着眉,问琪琪说:“丫头,她谁啊?嘴可真够毒的!” 听我这样一说,她顿时不干了;“哎,你说的什么话啊?!我招你惹你了?我给你开门,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这女人,还真够无耻的,我能对你做什么?”我不屑地看着她说,“就你这样的女人,老子还看不上呢!别以为胸脯多了几两肉,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你你你!你个小混蛋!你儿子也是混蛋!”她被气坏了,站在原地直跺脚;不过她生气的样子倒是蛮好看的,尤其胸前的两只大白兔,一颤一颤的,而且穿的还是低胸衫,小半个圆球都露在外面。 我就模仿她说:“我我我!我怎样?没跟你道歉吗?孩子碰了一下你,怎么了?他两岁,你也两岁吗?你要承认自己只有两岁智商,我跟你道歉,管你叫妈都行!” 正说着,琪琪悄悄拉了一下我说:“哥,你别吵了,她可是齐市长的女儿!” 356.霸道女总裁啊 我靠!她是齐市长的女儿?而且还长得这么标致?! 见我不说话,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趾高气扬地说:“怎么?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理亏,开始忏悔了?!” 嘿!她还真没完了!本来,如果是在外面,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可现在,在琪琪家里,满共就仨人,她就是抓着我不放,她还真以为我泥捏的吗?! “我跟你说,你不要以为你爸爸是市长,现在又高升了,就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有什么的?不靠你老子,你算什么?市长的女儿很娇贵吗?碰一下都不行吗?!” “我从没以为我爸是市长,我就怎么样过!我是我,他是他,你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你这个人可真搞笑,一听人家里是当官的,就以为人家要仗势欺人似的?!我问你,我自始至终,跟你提过我爸的身份吗?”她还真够厉害的,那眼睛还带着点妖媚,蛮吸引男人的;如果把她放到古代,绝对能撑起一座青楼! 我就跟着不屑一笑说:“谁搞笑啊?我说过我怕你吗?市长的闺女又怎样?没有我们老百姓的支持,你市长能干得长久?!倒是某些人,一提到她爸爸是市长,立刻把胸脯都挺起来的,就跟谁没见过大的似得?!长得比你大的,老子见多了!” 听我这样说,她有些说不过我了,气得咬牙说:“琪琪,你看看!这…这个小混蛋,小流氓!他是怎么说话的?张口闭口提人家胸,他想女人想疯了吧?!” 我还要说话,琪琪立马站在我们中间说:“蓉蓉姐,你们不要再吵了,我哥不是那样的人,等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他其实是个大好人,很有魅力的男人!” “时间久了?”这个叫蓉蓉的女人,嘴巴一噘说,“这种人,我多看他一秒钟,心里就窝火;呵,谁会跟这种人相处?!” 我在一旁,心情不爽地说:“我也是,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有什么的?屁大点儿事儿,非搞得跟轰天雷似得;以后再见到这样的女人,老子躲着走!” “你你你!”她又被气到了,指着我就说,“琪琪你看,是他没完没了的!这个人是不是有病,他还是不是男人?竟然跟我个女人吵架,心眼儿可真小!” 琪琪赶紧就说:“好了我的姐!你先出去好不好?刚才我哥都不说话了,是你不依不饶的;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哥来了,我们说会儿话。” 可她立刻不干了,“宋琪琪,你什么意思嘛?人家好心好意从省城跑过来,陪你说话谈心,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我问你,你是不是还喜欢这个小流氓?我承认,没见到他的时候,听你那样说他,我觉得即便你犯了错,也是值得的!可现在,失望,太失望了!你根本用不着自责,为这种人不值得!” “哎,大美女,我是哪种人?你说清楚好不好?”她的话,处处针对我;本来我都不打算说话了,可她竟往我头上点火;我跟着继续说,“你又是哪种人?穿的这么暴露,缺男人啊?你看你那裙子,人家裤衩都比你裙子长!还有那上衣,故意要露出来的吗?你觉得自己很大吗?” 我也是嘴欠,可能男人都这贱样吧,看见美女,不管喜不喜欢,都想调戏两句;更何况眼前这位,长得确实不赖! 可她却被我气疯了,抓起枕头竟然打我,枕头里的鹅毛都飘出来了,她还真够彪悍的;我拿胳膊挡着,她就得寸进尺地进攻;这个世道也是的,女人打男人天经地义,男人打女人肯定就不行。最后我被这娘们儿欺负的,直接退到了卧室外面。 出来后,我摘了摘头上的鹅毛,一脸郁闷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本来,我想得挺好,过来看看琪琪,然后摆出一个大哥哥的样子,跟她谈谈心;顺便让她回公司上班,融入到集体当中,这样宋市长也放心。 可现在倒好,竟然蹦出来个蓉蓉,她个缺根筋的女人,短短几分钟时间,竟然把我搞得形象全无! 正气着呢,琪琪就出来了;刚才那么一闹,她气色倒是好了一些,脸色也没先前那么难看了;我就把烟掐掉说:“琪琪,你怎么出来了?我儿子呢?!” 琪琪坐下来说:“蓉蓉姐跟他玩儿呢!” “啊?”我猛地站起来说,“那娘们哪儿行啊?!” “哥!你放心好了,蓉蓉姐刀子嘴豆腐心,她还能对小孩下手啊?!”琪琪给我倒了杯热水,递到我身旁说,“哥,白姐怎么样了?这些日子,我其实心里特别想去看看她,可我不敢,我没脸见她……” 说到这里,琪琪又要哭,我赶紧把水放下说:“傻丫头,别哭!你姐没事,她去美国了,那边能治好她的伤,跟原来一样;所以从今天起,你不要再自责了好吗?打起精神来,明天到公司上班,不要让你爸爸担心,知道吗?” 听我这样说,琪琪猛地抓住我胳膊说:“哥,真的吗?白姐的伤真的能治好吗?!” 我一笑,看来这丫头,为了白姐的事情,没少伤心啊!毕竟她心不坏,只是在某些时候,鬼迷心窍了而已。 接下来,我们聊了其它一些事,大部分都是公司的,这也是我跟琪琪之间,能聊得来的共同语言;最后我说,“明天来公司上班吧,你还做我秘书!” 听我这样说,琪琪感动的眼睛都红了;她微微低下头,我以为她要答应;可她却叹了口气说:“哥,谢谢你了,公司我就不去了,虽然你和白姐能原谅我,但其他同事不一定能看过眼;毕竟,我没少给你惹麻烦!” 说完,她微微一笑,又说,“你也不要为我担心,过两天,我就跟蓉蓉姐去省城了;你可不要小看蓉蓉姐,她蛮厉害的,在省城开了一家金融公司,自己当老总呢!这回她是想把我叫过去,给她做助理。” 我眉毛一挑,难怪这个蓉蓉如此霸道,原来是个总裁啊?!先前我还真有点小看她了。 既然琪琪有自己的选择,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扯了一会儿闲话,后来家里电话响了,琪琪去接电话,我就回卧室去看思白。 可刚到卧室门口,我对蓉蓉这女人就无语了…… 357.她的诡计 卧室里,思白站在床上,蓉蓉就一脸严肃地说:“快说,说你爸爸是王八蛋,你只要说,阿姨就让你摸奶儿!” 小思白看着她的胸,砸了砸嘴巴,最后又低下头,摇摇头不说话;我暗自一笑,这小子还真有骨气,看来我没白疼他。 见孩子不吭声,蓉蓉坏坏地看着思白,竟然伸出手,一点一点往上掀自己的衣服;一边掀她一边说:“你快说,说了阿姨就给你摸,阿姨从不骗小朋友的!” 我靠在门口,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妞儿的皮肤还真够好的,当时她侧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正脸,但却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黑色文胸。 以前我在书上看过,说喜欢穿黑色内衣的女人,大部分都对那方面特别渴望!这个蓉蓉也是,骚里骚气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多好的女人,还一直跟我装纯洁!孩子摸一下胸,她还要死要活的! “你叫思白是吧?你爸爸叫王小志?”她说着,衣服已经卷到了胸上面,那黑色的文胸,就暴露在思白眼前;“你说,说你爸爸是王八蛋,你说阿姨就让你摸,好不好啊?” 思白看着她,小手伸上去要摸;她却抬手,把思白的手打下来说:“小坏蛋,你还没说呢,就想吃豆腐啊?你快说,说了再摸!” 听她这样说,思白抿了抿嘴,张口就说:“阿姨,我爸爸是王……” “小兔崽子!”我直接跑进去,打断他说,“你个傻儿子,不要听这个坏阿姨的!”抬起头,我看了看蓉蓉,又看了看她的胸说,“她的还没有你小姨的大,你小姨今天晚上回来,你摸你小姨的去。” 说完,我领着思白就往外走,蓉蓉站在那里,直接傻掉了;后来,我都走进客厅了,才听到卧室里一声惨叫:“王小志!你个混蛋!你竟然偷看我?!你卑鄙无耻,下流人渣!” 听到动静,琪琪赶紧跑过去问怎么了?蓉蓉就在那里喊:“他太不要脸了,大流氓、大人渣;琪琪,你知道他刚才说什么吗?他说我的不大,要回家看他小姨子的奶儿,他说他小姨子的大,他亲口说的!” 我靠!她可真会断章取义,这明摆着就是含血喷人嘛!她一边说,还拉着琪琪往客厅里走,那意思是想让我在琪琪面前难堪。 我压根就不搭理这样的二货,我是什么样的人,琪琪最清楚不过了,我是那种乱搞的男人吗?还不待她们过来,我抱起思白,直接就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思白哭着要摸奶,我光着膀子让他摸,他却握着小拳头打我,嫌我的小;我真是无语了,特别恨雪儿那丫头,现在把思白教成这样,我一点儿招都没有。现在白姐和雪儿都不在,我总不能打电话,让雨晴过来给孩子摸奶吧?! 男人带孩子,可真不容易啊!如果不是那老无赖,天天赖在白父那里,我现在就想把孩子送过去。 后来没办法,我抱着思白,去小区门口的商店买了些气球,然后回到家,往气球里灌了水,又用线拴住挂在脖子上,穿着件背心让孩子摸,他这才不闹! 后来摸着摸着,思白就睡了,我长舒一口气,超级奶爸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啊! 看孩子合了眼,我刚想把他往卧室里抱,门口突然就传来了脆亮的声音:“王小志,我回来啦!思白呢?速速给我送上来!” 天哪,雪儿这丫头终于回来了!我去看她,她手里拎着好几个大袋子,里面除了零食就是玩具,都是给思白买的。 小家伙听到雪儿的声音,立刻又睁开眼,嚷着要让小姨抱。 我把他放下来,雪儿扔掉手里的东西,将思白抱起来说:“姐夫,你…”她看着我,欲言又止地说,“你变性了啊?!” 她不提这个我还不来气,她一说,我把脖子里的线拽断,又伸手掏出来说:“变什么性?!是气球!还有,我问你雪儿,你是怎么教思白的?现在我都不敢把他带出去了!” 雪儿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好气地说:“什么意思?这小子看见漂亮女人,就要摸人家的奶!你跟我说,这是不是你教的?!” “哦,这个啊!”雪儿竟然还得意地笑了起来,她抱着思白,往沙发上一坐说,“是我教的,怎么了?这是好事啊!我跟思白说了,看见漂亮姐姐,一定要使劲摸!趁着他还小,赶紧占便宜,要不等思白长大了,人家还让摸啊?” “你……”我简直被她给气死了,不过她这样说,好像也蛮有道理哈!思白这么小,岂不是谁的奶都能乱摸?! 哎哟卧槽,我在想什么啊?差点被雪儿给带进沟里去!思白那么小,就是摸,能摸出个什么来啊?!我也不想跟她狡辩,就说:“你以后少教他这个,从小不正经,长大了那还得了啊?!” 雪儿却白了我一眼,振振有词地说:“哪儿不正经啊?思白长这么帅,将来长大了,肯定有不少女孩围着他!如果他再跟他老子一样,一辈子就认准一个,那其她女孩还怎么活啊?所以,从小就得给他练胆儿,等长大了,可不能像他爸爸那样,有贼心、没贼胆!闷骚男一个!” 她这样说,弄得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这丫头到底是干主持人的,牙尖嘴利! 后来我就岔开话题,跟她聊了一下,白姐在那边的情况;谈到这事儿,雪儿倒是蛮认真的,她说治疗方案下来了,而且医生可以保证,百分百治愈! 听到这消息,我心里无疑乐开了花;白姐还能回到从前,跟以前一样美丽!我想她也是开心的吧?!那么臭美,这次治好了,她一定能美个够了! 后来雪儿拿着玩具,去院子里陪思白玩儿;我就到厨房炒菜,准备晚饭。 可还没等菜出锅,雪儿却在院子里,大喊一声:“王小志,你出来一下!” 我颠着锅问她:“怎么了?我炒菜呢!” 雪儿赶紧说:“门口…门口有个人……” 今天三更好了,明天继续,明天四更。 358.乞求我 听到雪儿的话,我赶紧关上火,摘掉围裙就往外跑。 进院子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老无赖;他耷拉着眼皮,跪在我家门前,不抬头,也不说话。 当时,我肚子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他在白父家里纠缠完,又跑到我这边纠缠,这种人要无赖到什么程度?! 我把雪儿和思白挡在身后说:“雪儿,带孩子回屋!”说完,我走过去,咬牙切齿地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跪在那里,微微抬头说:“小志,我…我不乞求你能认我这个父亲,更不奢望你给我养老;我只是…只是希望,在我有生之年,我能赎掉曾经犯下的罪!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我妈去世的前一刻,如果你能回去,能看她一眼,我都能够原谅你!可是你没有,完全不思悔改,你跑了,她可是你的爱人啊!这一辈子,你除了给她折磨和伤害以外,你还给过她什么?!” 他抬起头,老泪纵横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去悔恨自己过去的行为;但即便那样,我也不会再原谅他;有些伤痛,一些人,还有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完全抹杀掉的! “你起来,滚吧!我答应过我姐,我不跟你动手,也不再报复你!但我请你离我远远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我转身就往回走。 可他却在身后猛地说:“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 他这样,简直就是个无赖!他觉得,父亲给儿子下跪,我就会于心不忍,就会忘掉所有的一切吗?如果是这样,那全天下的父亲,是不是都可以像他那样混蛋,做完十恶不赦的罪行之后,只要微微一跪,就能免去所有的罪责? 不可能!我王小志虽然心软,但也不是对谁都善良!转过头,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如果你愿意跪,就一直跪着吧!但我告诉你,你这不是给我跪,给我跪我也不承认,我权当没看见!” 说完,我直接把大门一关,回了客厅里。 那天晚上我没吃饭,心情被那老无赖搞得糟透了;不过还好雪儿回来了,她陪着思白,我轻松了不少。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刚打开门,我竟然看到,那老混蛋还没走!他跪在那里,好像是睡着了,闭着眼,一动不动。 咬咬牙,我假装没看见,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他愿意跪就跪着,与我何干?! 回到公司,我轻松了不少;但一想到家门口,还跪着一个无赖,老无赖!我心情就烦躁的厉害!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他那么大岁数了,可千万别跪出毛病!当然,我这样想,并不是关心他,而是怕他在我门前出了事,白姐回来后,我不好交代。 后来赵总进来了,我们就一起开会,研讨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虽然龙腾信誓旦旦的要跟我合作,但目前,眉眉的死亡证明还没有寄过来,秦总那边也让我暂时不要有别的动作,所以一切按部就班,产品该抢占市场的,还是要继续抢占。 下午的时候,龙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愠怒:“小志,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把你的产品退出市场,让封虎那边的产品进去。不然的话,咱们之间相互竞争,最终损害的,还是咱们爷俩自己的利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他这样说,简直是在拿我当三岁孩子耍;我就直接说:“眉眉的证明呢?想合作,您最起码得拿出一点诚意吧?我现在什么都没看到,您就让我退出市场,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怎么?你不信任我?!”龙腾的声音,瞬间冰冷了下来。 “那请您给我一个,值得信任的理由!”我立刻回了他一句,想在我这里空手套白狼,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听我语气决绝,龙腾竟然“哈哈”笑了起来!“小志啊,你真是太多疑了,爸爸的心思,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无论我怎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这将来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啊!” 呵!他说是孩子的我信,若说是我的,骗鬼去吧!我一笑说:“等眉眉的证明过来以后,我会考虑撤出市场的;但现在,我还不能让步。” 龙腾立刻叹了口气说:“嗨!没想到咱们父子俩,连最基本的信任基础都没有,想来啊,都是我曾经,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伤害了你!小志,爸爸还是希望,咱们能放下隔阂,联手去开创新的时代!”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眉眉的证明,我已经邮寄了,明天应该就能到吧!希望到时候,你能按照我的意思来。” “嗯,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说完,我挂掉了电话;如果龙腾真能把眉眉的证明给我,那也就是说,我和白姐就能名正言顺地结婚,同时还能进入龙家,跟我的孩子在一起。这无疑是我最想要的,如果龙腾诚心合作,那我一定顺从他的意思。 接下来,我想把这个喜讯,告诉白姐!告诉她从国外回来,我们就可以马上结婚了!当然,我也可以等她回来以后,再告诉她,给她个惊喜;可我是那种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特别想急于跟她分享。 我把电话打给她的时候,这丫头正在吃东西;“喂,王小志,干嘛啊?!”她嘴里嚼着东西说。 我说你怎么光知道吃啊?别回头身上的伤好了,却变成了一个大胖子!要那样的话,你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瘸着腿呢! “王小志!你说什么啊?我变成大胖子,你就不爱我了吗?嫌弃我是不是?!我跟你说,我还真就胖了,你不要我试试?!”她一边吃,还不停地威胁我,牛逼死了! 我跟她笑了笑说:“不跟你斗嘴了,姐,一个人在那边还行吧?过两天秦总就回来了,到时候不行,我过去陪着你吧!” 她就在那边大大咧咧说:“没事啊,这边有雪儿的同学,很照顾我,都拿我当亲姐一样,你就放心好了!”她正说着,好像是病房的门开了,然后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白姐立刻就说:“行了小志,医生找我,我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359.白姐怎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回来就可以结婚的事,白姐在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电话挂的可真果断!我愣在那里就想,医生找她要干嘛?难道是要手术了吗?如果是,我希望她一切都平安顺利,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下了班以后,我本来是要去白父家的;毕竟雪儿回来了,思白也被抱了过去;可车子开出去,我还是直接朝滨河路走去。这么做,我真不是要关心谁,我只是怕那老混蛋,还跪在那里…… 车子沿着滨河大道往家走,夏日的黄昏带着浪漫的色彩;打开窗,温热的风从河岸吹来,那种舒爽的感觉,仿佛又让我回忆起了,我和白姐曾经的那些时光。 那时候,我们经常走这条路,不管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往事,都令人难以忘记;只是那时,我们何曾敢想象,将来的某一天,我们能在一起啊?!但如今,这个梦想,很快就要实现了,很快、很快…… 穿过滨河路,我转弯进了小区;远远地,我竟看到那老混蛋,他还在那里跪着呢! 难道?他在这里,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吗?他疯了吗?! 下了车,我冷冷地走过去说:“够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烦你!赶紧起来,滚蛋!” 说完,我拿钥匙去开门,当时我以为他会说话,可身后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转过身,看他在那里垂着脑袋;我就没好气地说:“我让你起来!别在我家门口跪着,丢人现眼!” 话刚说话,他的身子轻轻抖动了一下,我看他要抬头,可还没等抬起来,他整个身子一下歪在了地上,嘴唇泛白,脸色青的厉害。 他这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皱着眉说:“你…你少给我来这套,赶紧起来滚蛋,要死也别死我家门口!” 可他却毫无反应,身子连动都不动,就那样跟个死人似得闭着眼。 说实话,当时我有些吓坏了,难道他真的出什么事了?不过想想也是,他这么大岁数了,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不说,应该还滴水未进!这个老无赖,他可真豁的出去啊?!怎么能无赖到这种地步?! 我走过去,拿脚轻轻碰了碰他说:“哎,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我踢他,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当时我吓得浑身一颤,赶紧蹲下来,把手放到他鼻子上,呼!还有气! 我想我王小志,注定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遇到白姐之后,就更不是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他,我咬咬牙,拿出手机,直接拨了救护车。 打完电话以后,我就靠在前车盖上抽烟;一边抽,我一边看他;曾经,我那么希望他死,死无全尸!可现在,他就在我面前,我其实可以完全对他不管不顾,可不知为何,我狠不下那个心…… 我就想啊,如果母亲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做呢?会恨吗?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不管吗?母亲那么善良,她做不到吧?! 两根烟的功夫,救护车就来了;医生把他抬上担架,又朝我招手说:“病人家属,一起上车吧!” 我赶紧摆手说:“我不是病人家属,我不认识他!”说完,我走到那医生近前,从兜里拿出一千块钱塞给医生说,“这老头一看也没什么钱,你们把这些拿着吧,如果不够,你们再过来要;如果有剩余的话,就退给这老头,让他出去买个热包子吃吧。” 那医生一笑说:“行啊,这年头,像您这么心善的人,可不多见了!不说了,抢救病人要紧,先走了!”说完,急救车拉着警报,缓缓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推开门回家,我站在院子里长舒了一口气,希望经过这次以后,他不要再来了吧!总之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放过他,但我绝不会原谅他…… 晚上的时候,我又给白姐打了电话,我想把结婚的事告诉她,让她在那边,也高兴高兴。 可电话打过去,那边却迟迟没人接,我连续打了五六个也是一样。当时我就疑惑,难道白姐,现在开始手术了?前两天她就说治疗方案已经好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医生又找她,我想应该是手术了吧。 想到这个,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不停地希望,她手术平安顺利,然后变成那个漂亮爱美的女人。 可第二天,当我起床之后,再把电话打给她,那边仍旧无人接听。 当时我就愣了,什么手术一夜还做不完啊?她不接我电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赶紧给雪儿打了电话,我说:“雪儿,你姐是不是昨天手术啊?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她怎么连我电话也不接?!” 雪儿听到后也慌了,“小志,怎么了?你先别着急,我姐手术还要过两天的,不可能这么快啊?!我联系一下我同学,让他们过去看看;你放心吧,那边治安很好,我姐不会出什么事的。” 雪儿匆匆挂掉电话,我急得原地打转!当时心里好乱啊,脑海总浮现一些“美国枪击事件、医院纵火、学校杀人”等等,我从网上看到的一些负面新闻。 记得白姐最后一次通电话,她说医生叫她;难道那个医生要对她图谋不轨?还是怎样的?我越是想,心里越害怕,我甚至都决定了,如果雪儿一会儿不来信儿,我立刻就飞过去找她! 后来雪儿开车,来了我这边,她脸色不大好,看见她的时候,我被吓了一大跳。 我赶紧问她说:“雪儿,怎么了?你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雪儿摇摇头说:“没出什么大事,她就是个傻瓜!我真是被她气死了,我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雪儿的意思;她就在院子里坐下说:“是这样,那家医院里,去了一个跳楼的病人,急需输血!可当时医院缺少那种血型,而我姐跟那人的正好匹配。然后人家医生,就问她愿不愿意输血救人?!” 我捏着拳头说:“那还用问吗?就你姐那个人,她会见死不救吗?!可输血又不影响健康,她怎么不接我电话啊?也不主动联系我?!” 360.秦总归来 听我这样问,雪儿有些生气地说:“要不就说她傻啊!那个病人失血严重,就逮着我姐的血使劲抽!人命关天,我姐那个人,心又那么善,她就让人家抽,一个劲儿说没事!可结果,那个人被救活了,可我姐却休克了!” 说到这里,雪儿咬着嘴唇,很小声地说:“不过人家医生说没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也不要担心,那边我同学都帮忙照看着呢,不会出什么事。” 虽然雪儿说没事,可我的心却止不住地疼;那个傻女人,她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她干嘛要那么舍命救人家?! 我就跟雪儿说:“雪儿,你明天帮我办一下护照,我得去一趟,你姐那个傻丫头太乱来了,要是没人看着她,她指不定还要出什么洋相!” 雪儿点头说:“嗯,你过去看看也好,好好骂她一顿,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不过你要实在走不开,不去也没关系的,我那些同学都靠得住,回头我让他们,看着我姐点!” 我说:“没时间也要去,她这样,我不放心,我得好好看着她!”秦总还有几天就回来了,待那时,公司这边有人撑着,我可以放心过去。 可两天后,秦总还没回来,但眉眉的死亡证明却邮过来了;当时是前台的小姐,把快递送到了我办公室;看到快递上的寄件人是龙腾,我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拆开信封,那张盖着红印的纸片,飘然落在了办公桌上;我站在那里,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当我看到“龙眉”“死亡”这些字眼的时候,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我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痛! 我不是唯心主义的人,更不相信人死之后,还能到另一个世界安然活着;所以一想到眉眉,真的就没有了,只是在这世间,在我的生命里,停留了那么一瞬间,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会心痛,心痛的无法喘息。 正感伤着,我电话就响了,是龙腾打来的;他可是真及时啊,快递刚一到,他那边就要逼我动手,撤回市场产品了吗? 接起电话,龙腾有些感伤地说:“小志,眉眉的证明,你收到了吧?!” 我叹了口气说:“嗯,拿到了,谢…谢谢您……” “嗨,这有什么谢不谢的?都是应该的!”龙腾哀伤地说,“眉眉的死亡证明,是我亲自去办的,你知道吗小志?!作为一个父亲,听别人一口一个龙眉,一口一个死亡,我心里就跟刀割一般;为了你,为了你的幸福,我连龙家的颜面都不要了,直接对外宣称了眉眉去世的消息!所以,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了吧?!” “爸,你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我也难过,我比任何人都难过!”含着眼泪,我咬着嘴唇说,“我就想啊,如果眉眉还活着,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疼她爱她!可是老天不给我机会,就那样让她走了……” “嗨!孩子啊,你对眉眉的心,爸爸都看在眼里;虽然有些事,你惹我不开心,但我知道你是在为眉眉考虑,而这中间,我也做错了不少事!”龙腾长舒了一口气说,“小志,过去的就过去了吧,任何事情都要往前看,现在咱们爷俩最重要的,就是联合起来,将龙腾集团发扬光大;给你和眉眉的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不是吗?!” 他这样说,我觉得其实是没错的,无论我们再怎么拼搏,最后不都是为了孩子吗?我就说对,您说得对! 他立刻又说:“既然这样,那就收手吧,你把产品撤出去,封虎那边明天就发货!到时候,咱们三人联手,先把北方市场拿下,然后再吞掉南方市场;最后,咱们还要进军海外,爸爸需要你这个得力干将!” 听到这话,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龙腾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开出了眉眉的死亡证明。我知道,这小小的一张纸,对龙腾来说,确是异常艰难的事;因为他必须得承认,眉眉没有去国外,而是去世!这种带有欺骗性质的话,对龙家的颜面,是有很大损伤的。 “小志,怎么样?你还用再犹豫吗?”听我迟迟不说话,龙腾立刻问我。 “爸,给我一点时间吧,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尽力去办!”我小心翼翼地跟他说着,心里蛮愧疚的,毕竟人家已经把诚意拿出来了,而我这边却畏首畏尾。 “行!但是要快,明天之前,我需要你的答复;小志,爸爸都为你做到这样了,希望你能对得起我,对得起龙家,对得起去世的眉眉……”说完,龙腾挂了电话。 我紧捏着拳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龙腾!秦总让我按兵不动,而龙腾这边,又催促着我撤离市场;他们两人之间,难道正在进行一场看不见的交锋?! 想罢这些,我赶紧又给秦总打了电话;可电话一通,走廊里却传来了手机铃声!咦?是秦总回来了?! 下一刻,我办公室的门就开了!秦总手里拎着包,皮肤被晒得黑黝黝的,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冲我笑。 “老哥,你回来了啊?!”当时我真的激动死了!秦总是公司的顶梁柱,只要他一回来,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我冲过去,猛地抱住了他,秦总就拍着我后背,一个劲儿笑说:“你小子也不简单啊,我走的这段时间,公司发生了那么多事,都被你给一一化解了!看来,你也成长了不少啊!” 他这样夸我,我倒挺不好意思的,我就说:“公司的事您都知道啊?” 秦总倒了杯水,猛灌了两口说:“这两天跟赵总通电话,我才知道的。”说完,他往沙发上一坐,两只神采奕奕的眼睛,顿时乍出两道精光说,“最近龙腾那边,有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我赶紧坐下来说:“明天,他们的产品会再次进入市场,而且龙腾还主动拉拢我,要联合咱们一起,共同吞并市场。” 听我这样说,秦总猛地把水杯一放:“小志!千万不能答应他,这是他给你设的计!” 刀刀说今天四更的,但确实发烧,状态不好;今天三更吧,刀刀明天把欠的一更补回来,请各位体谅! 361.好深的计策 秦总的话,就如一盆凉水一般,猛地浇在了我头上!龙腾跟我示好,原来是要算计我?! 我赶紧问:“老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您先前说,龙腾怕你,这又是为什么?” 秦总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说:“目前的钢铁形势,你了解有多少?” 我就说:“具体的不太了解,但国内钢铁形势直线下滑,这我还是知道的,就连新闻都报到了,目前钢铁产能严重过剩,好像形势不容乐观!” 秦总点点头说:“嗯,不是不容乐观,而是举步维艰;尤其是民营企业,根本就看不到明天!所以龙腾那边,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一产业,正拼命往铝合金产业转型。” 我说:“这个您先前说过,只是我不明白,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就以龙腾的实力,若想干掉咱们,也不在话下啊?他为什么非要跟咱们合作?” 秦总一笑说:“重点就在这里!他把龙腾集团的未来,全部都压在了铝合金产业上;而我在外面这么多天的奔走,其实就做了一件事!但这件事,足以让龙腾害怕!” “什么事?!”我赶紧问。 “断龙腾的后路!”秦总把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断他的后路?这个……”我听不大明白,龙腾那么有钱,秦总怎么可能断他的后路? 秦总看着我说:“整个北方的铝土矿公司,已经形成了大联盟;目前我正在和南方的九爷谈,只要再把九爷拉过来,那么全国的铝土资源,就掌控在咱们手里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地浑身一颤!秦总所说的“断后路”,原来是这个意思!龙腾再厉害,如果他手里没有铝土资源,那他还拿什么生产?靠进口吗?这完全就不可能实现;运费、海关所开支的费用先不说,人家国外政府,更不可能让自己国家的矿产资源,对外大规模输出。 所以,龙腾怕了,即便他把所有市场都占有过来,如果没有生产原料,他照样玩儿不转!但我疑惑的是,秦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把整个北方的铝矿厂商全部联合起来?! “老哥,这么大的工程,您是怎么办到啊?”我吃惊的问他,这个计划,简直太疯狂了! 秦总喝了口水说:“小志,咱们也是开铝土矿的,那我问你,如果将来,全国各地的铝土矿厂商有很多,但买家却只有龙腾集团一家,那时我们会面临什么情况?” 我想了一下说:“龙腾集团肯定会压低铝土价格,而且极有可能,在铝土矿行业内部,还会出现恶性压价竞争,来拿到龙腾集团的订单。” “对!”秦总点头说,“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铝行业,不是单一市场,而是一整套的产业链;从原料开采,到成品销售,任何一环如果出现了垄断现象,那么对其它环节来说,都是灭顶性的灾难!” “所以这些铝土矿厂商,自然而然地通过您的组织,形成了一个大联盟?!”我激动地说着,对秦总的谋略,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秦总点上烟,抽了一口说:“这事儿我没有正式出面,毕竟如果被龙腾发现,这事儿是我撺掇的,那咱们这个小厂,首当其中的要倒霉。不过我的几个老朋友,在铝土矿行业里面,都比较有影响力;我是把他们说服以后,让他们站在前面,将北方铝土行业紧紧拧在了一起;而且,目前咱们联盟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抗龙腾,打碎他的垄断梦!” 我咽了咽口水,但又有些担心地说:“那南方呢?北方买不到原料,龙腾完全可以从南方进货;他在南方也有厂,咱们的联盟,恐怕对他的制约性不大吧?” 听我这样问,秦总叹了口气说:“不用担心,我这边,正在跟南方的九爷商讨;要知道,他可是南方铝土矿的大佬,只要把他拉过来,那么南面基本上就稳操胜券了!而且即便他不跟咱们合作,他也不会跟龙腾合作,他俩都是南方的老虎,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势力!九爷那边,巴不得龙腾集团完蛋呢!” 秦总这样说,我算是全明白了!难怪龙腾一再向我示好,甚至不惜丢掉龙家的颜面,把眉眉的死亡证明开出来给我!原来他真的怕了啊?! 本来我还纳闷儿,龙腾集团的钢铁产业做得那么大,为什么铝产业却只有那几家小厂,而且倒闭了他也不心疼;原来是人家九爷,占据着南方的铝产品市场,占据着大部分的铝矿资源!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那现在,龙腾集团要跟咱们合作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 秦总一笑说:“坚决不能同意!如果咱们一旦跟龙腾合作,也就意味着,背叛了我们辛辛苦苦成立的铝土矿联盟;这就是龙腾的计策;如果咱们倒戈了,那西厂的矿脉,就能给龙腾提供源源不断的铝土资源;只要龙腾缓过劲来,那铝矿联盟可就完蛋了!这么做,咱们这是坑人家啊!” 听到这里,我后背顿时都出了汗!真没想到,在这简简单单的合作背后,竟然还牵扯着这么庞大的关系网! 试想一下,如果秦总不来,如果我一时冲动,答应了龙腾;那么接下来,我不仅会被整个行业排斥,同时也真的会沦为,龙腾手下的一条狗! 难怪,难怪一向无利不起早的龙腾,会那么果断地给我寄来眉眉的证明,难怪要给我老泪纵横的打感情牌,拿孩子说事;原来他一直都在算计我,甚至在算计整个铝土行业。 想到这里,我郑重地看向秦总说:“老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拿到这个。”说完,我把眉眉的死亡证明,放到了秦总面前。 他结果来,扫了一眼,最后叹了口气说:“哎!好事多磨啊,不过现在好了,你跟那个白丫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领证结婚了!” 362.冤家路窄 放下证明,秦总喝了口水继续说:“不过小志,无论龙腾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你都不要答应,知道吗?你还太年轻,而且心太善良,虽然这是好事,但在商界却是大忌!” 我点点头说:“嗯,我知道。只是,龙腾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给我开了证明,如果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秦总眉毛一竖说:“你傻啊?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的前妻去世了,你理所应当可以再婚;龙腾迟迟不给你证明,这本来就是他的不对!而且,这个人目的有多阴险,你还看不出来吗?只要你跟他合作,我可以跟你保证,不出两年,西厂的矿脉,全部都会被龙腾集团吞并!” 他这样一说,我瞬间无法反驳了;秦总说的对,这本来就是我的自由。不过这次龙腾吃了大亏,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下了班以后,我和秦总,还有赵总、阿川他们,一起去了工河滩的渔家乐,给秦总接风洗尘。 吃饭的时候,大伙儿还喝了些酒;我就跟秦总说:“老哥,过两天等护照下来了,我想去趟国外,白姐在那边治疗,我想过去陪陪她。” 秦总很爽快地说:“嗯,去吧,到那边也长长见识!等白丫头病好了,咱们大家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白姐的事情他听赵总说了,挺感慨的。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中途的时候,我去了趟厕所;当时酒喝得有点多,脑袋晕乎乎的。 出来的时候,我到洗手池洗手,池子上面是块大镜子,我抬头一看,我靠!怎么会遇到她?! 没想到冤家路窄啊,我竟然看到了蓉蓉!就是齐市长的女儿,那个霸道女总裁。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似乎还没发现我,正在那里臭美呢!手放在大胸上,还往上托了两下,一晃一晃的,跟水气球似得。 当时喝多了,我也是嘴欠,就一边洗手一边说:“行了,够大了,不用再往上挺了!” “啊?!”她被我吓了一跳,随即转头看着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啊?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我抹了把脸说:“你才有毛病呢!你光顾着臭美,就是有色狼来了,你会注意吗?” 她立刻咬住嘴唇,竖着眉毛就骂我:“呵!我看你就是色狼!在琪琪家你就说我的胸,到了这儿还是老一套,你这人真有毛病,大胸控啊?呵,吃个饭都能遇到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立刻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上次说你小,你挤兑我,现在我夸你胸大,还有错了是吧?”说完,我的目光从她胸口移到了脸上,这女人长得确实挺有味道的,尤其那双眼睛,蛮漂亮的;白姐的也很漂亮,不过白姐是那种乌黑的、干净的漂亮,而她的眼睛带着点迷离,就跟弄情时,女人那种销魂的眼神一样,真的能勾魂。 而且她的打扮也很前卫,一条紧致的黑色小短裙,把屁股勒得特别翘,黑色的丝袜和高脚皮鞋,显得腿特别修长。 见我上下打量她,她竟然抄起一捧水,直接泼在我脸上说:“看什么看?耍流氓是吗?!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有几个臭钱,就自认为了不起!我可跟你说,老娘跟琪琪不一样,就你这样的货色,根本进不了我的法眼!”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气呼呼地说:“齐蓉蓉,你脑子短路了吧?我招你了?动手动脚的,真没素质!我还跟你说,你看不上我正好,老子还瞧不上你呢!牛逼什么?我老婆你比漂亮多了,比你的还大,最重要的是,比你温柔!不要以为天下男人都围着你转,老子最不稀罕的,就是你这样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她却一把拽住我说:“你说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我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说我!你个小混蛋,你反了天了,你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吗?” 她的嗓门可真高,被我气得跟个泼妇似得,还拿手打我!而且她还留着指甲,做过美甲的那种,指甲抓在胳膊上,顿时就是一道红印。 我真是后悔死了,你说我嘴贱什么啊?刚才看见她,直接走不就行了?现在搞成这样,人家端菜的服务员都笑话我。 我就说:“行了!有完没完?我说什么了,你们这些大小姐,天天高高在上的,别人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气得跟个刺猬似得,有什么的?你是女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松开我,不然我喊非礼!” “那你喊,你喊!”她都快懵了,扯着我衣服,一直腿勾着我的脚,死活不让我走。 “那我真喊了啊?你是齐市长的千金,我要一喊,你可别嫌丢人!”说完,我作势就要喊,其实我就是吓唬她,哪儿能真喊啊?她愿意丢人,我还不愿意呢。 可就在这时候,走廊里立刻跑过来两个人,一个是琪琪,另一个是个帅哥,长得挺壮,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那种。 那小子冲过来,对着我的脸就是一拳;我赶紧拿胳膊挡了一下,没被他砸中。 “高景,你干什么?!这人是我哥,是朋友,跟我蓉蓉姐认识,你干嘛要打他?!”琪琪在身后,猛地拉住了这个叫高景的男人。 “认识?!认识就能这样?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小王八蛋,你赶紧给我把蓉蓉放下来,不然今天,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高景瞪着眼,当时蓉蓉正别着我的腿,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我后背上。 我也来气了,蓉蓉刚才那样,我就挺来气了;这货是谁?再怎么样,也不能上来就打人吧?而且还骂我、威胁我,我特么欠他的吗? 我就说:“怎么?我跟老相好亲热亲热也有错?你这闲事儿,管得也太宽了吧?”我这样说,还故意瞥了眼蓉蓉;让你不讲道理,今天老子就占你个口头便宜。 听我这样说,高景顿时眼都红了!“蓉蓉,他什么意思?什么老相好?!你跟我说,我要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本以为,蓉蓉会立刻跟眼前这男子解释,我也看出来了,这男的跟蓉蓉之间,貌似关系不浅;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蓉蓉从我身上爬下来,拽了拽短裙说:“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说得这么明白,你没听见吗?” 卧槽!这是啥意思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363.竟然被她算计了 那个叫高景的,听蓉蓉这样一说,简直都气疯了! 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琪琪问:“琪琪,他们说的是真的?” 额!这家伙,他不会是信了吧?我就是随口胡诌的,我跟蓉蓉能有个蛋关系啊?! 可琪琪那丫头,立刻点头就说:“嗯,真的!她们俩感情挺好,这次蓉蓉姐回来,就是专门见他的!” 我靠!怎么琪琪也跟着瞎搅合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转过头,我其实是想解释的,虽然我看不惯这男的,但至少不能让人家误会对不对?! 可还不待我说话,高景立刻指着我说:“小瘪三,我警告你,赶紧跟蓉蓉划清界限!有些女人,不是你能碰的,希望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完,他胳膊一甩,扭头就走了。 我本来还想解释,可他这样给我撂话,我肚子里又窜出了一股火;牛逼什么?一看这混蛋,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官二代,老子最瞧不上他这种人。 高景走后,我愤愤地瞪了蓉蓉一眼说:“你有毛病啊?谁是你老相好?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蓉蓉却一脸得意地说:“是你自己说的,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再说了,你当我相好的,还亏着你了?多少人排着队呢,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可真够无耻的,我气得不想跟她说话,就转头跟琪琪说:“丫头,她脑子有毛病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啊?!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把哥坑得还不够啊?!” 听我这样说,琪琪立刻一笑说:“哥,哪儿有啊,没事的!高景家在省城,他不会把你怎样的!那个人啊,他可烦人了,特喜欢我蓉蓉姐,从省城一直追到咱们白城;但蓉蓉姐不喜欢他,刚好今天碰巧,被你给撞上了……” “我……”我咬着牙,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就看向蓉蓉说,“你可真够毒的,拿我做挡箭牌啊?呵,你厉害,我今天服了你了!行了,也算我倒霉,不过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好不好?你赶紧回你的省城,少在这里祸害我!” 说完,我转身就走,本来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没想到稀里糊涂,却被这女的给利用了!真是够倒霉的! 我一走,琪琪就在后面喊我:“哥,明天我就去省城了,以后见面的日子不多了,你过来喝一杯呗?!”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小丫头噘着嘴,看我的眼神蛮不舍的;我皱皱眉,摆摆手说:“你们先去吃,我这边安排一下!” 说完,我进了秦总那边的包间,他们正聊天,秦总回来,大伙都挺开心的。坐过去,我也跟着聊,一边聊一边喝;本来我是不想去琪琪那边的,一想到蓉蓉那女人,我心里就来气。可琪琪明天就走了,总归她是我干妹妹,不去道个别,说不过去。 在这边呆了一会儿,秦总有些累了,毕竟一路奔波,连家还没来得及回;我们几个把他送到楼下,他们开车先走,我在楼下抽了根烟,扭头又去了楼上。 进琪琪她们包间的时候,两个女人都喝大了,正靠在一起说男人坏话呢! “琪琪我跟你说,这天底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拿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蓉蓉红着脸,摇摇晃晃地想了一下,突然一拍桌子说,“哦对!就拿那个王小志来说,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他一见人家,就盯着人家胸看,你说这种人,他是不是欠收拾?!” 琪琪也醉醺醺地说:“姐姐,我哥他还好吧,你可能是误会他了,他不是那种人……” 站在门口,我微微叹了口气,还是琪琪懂事,喝醉了都不忘维护我形象,看来我没白疼她。 可蓉蓉又一拍桌子说:“什么嘛!琪琪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啊?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他就不是好人,你看着,等我再见到他,我非收拾他不可!” “咳哼!”我故意咳嗽了一声,走进去就说,“你俩行了,喝成这样就赶紧回家吧,不吹牛逼,地球照样转。” 听到我的声音,蓉蓉吓得一哆嗦!她刚说完要收拾我,我就出现了,她似乎有些下不来台,就鼓了鼓勇气说:“王小志,你个混蛋,你要跟我道歉,你对不起我!” 我也真是服了,她刚刚利用完我,就要我跟她道歉,脑子有毛病吧!我直接不理她,而是坐下来看着琪琪说,“丫头,明天就走了,到了省城可不能再任性了,好好干工作,给你爸多争点光!” 琪琪点点头,有些不舍地说:“嗯,有时间的话,我会过来看你和白姐的,也不知道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没事啊,她福大命大,现在正在国外,吃香的、喝辣的呢!你不要担心什么。还有,到了那边,如果缺钱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别再想那些歪门邪道了,知道吗? 听我这样说,琪琪看着我想哭;我想继续再嘱咐她两句,可一旁的蓉蓉,猛地一拍桌子说:“王小志!你拿我当空气是不是?姐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无视过呢!太过分了,你真是彻底得罪我了!” 我就皱着眉头说:“大姐,没完了是吧?你以为你是谁?还拉我当你假男朋友,我稀罕你啊?你要不是琪琪的朋友,我都懒得跟你说话!” 听我这样说,她竟然被我气哭了;“你个王八蛋,我问你,我哪里不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凭什么无视我?!” 我就说:“你哪里好?脾气大的都能掀房顶了,还自以为是的!你觉得自己挺美吗?我告诉你,我王小志一辈子就俩女人,但她们俩,任何一个都甩你十八条街!” “我不信!你放屁!我齐蓉蓉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我还优秀的女孩子!你这样说,你拿出证据来,我倒要看看,你的女人到底多漂亮?!”她咬着牙,又跟我干上了。 “好,想看是吧?找刺激是吧?我给你看,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时我也是被她气到了,就掏出电话,翻出我和白姐,还有眉眉的照片。 走过去,我把手机放到她面前说:“你看,这个是白依依,我现在的老婆;然后这个,是我的前妻,叫龙眉!” 齐蓉蓉看到手机上那两张合影,顿时就不说话了。 364.或许我会原谅你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我心里竟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可她愣了一会儿,猛地就说:“你骗人!这样的女人,人家会看上你?你想多了吧?不要以为搞个女人的合影,就说是你老婆什么的,你以为我会信吗?还有,我看她们,也不比我强多少啊?!你看看这个,她的貌似还没我大嘛!”她指着龙眉的胸,在那里找存在感。 我承认,眉眉的胸确实没她大,但眉眉身材有多么美,她的胸有多么漂亮,是我用语言都无法描述的!我就故意说:“你可拉倒吧,她穿着衣服,你当然看不见!再说了,我也没见过你的,我哪里知道,你们到底谁的大啊?!” 蓉蓉似乎真的醉了,被我这样一激,她猛地站起来,掀起衣服露出文胸说:“那你看,你好好看,你不要睁着眼说瞎话,我的是不是比她的大?!” 那一刻,我眼前瞬间晃着两个大球,白白嫩嫩的,还带着迷人的香水味;我咽了咽口水说:“你…你不要这样,你的大行了吧?”我把脑袋往后缩了缩,又跟她说,“你赶紧把衣服放下来吧,比这个,有意思吗?” 她气呼呼地把衣服拉下来,醉醺醺地看着我说:“那现在,我有没有资格做你女朋友?你说,你给我说!”她还是那样咄咄逼人,霸道的要死。 我就说:“对不起,我已经有爱人了,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做梦呢吧你!我跟你说,我就是问你有没有资格,我怎么可能做你女朋友?你想多了吧?思想有毛病吧?!你以为是个美女,都要做你的女人吗?!” “好了好了!”我赶紧打断她说,“你有资格,有资格行了吧!今天别喝了,都赶紧回家吧!” “你管我?我要你管!”她又醉又气的指着我说,“王小志,我跟你说,今天这仇,我跟你是结下了;以后别让我碰见你!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这样说,我就特无语地看着她,这女的,还真是够蛮不讲理的!琪琪就走过来拉着我说,“哥,姐,你们不要再吵了,我脑袋都大了!你们看啊,蓉蓉姐是做金融的,小志哥是开厂子的,说不准将来,你们之间还会合作呢,吵吵闹闹多不好?!” 还不待我说话,蓉蓉立刻说:“呵!想跟我合作,做梦呢吧?!” 我也立刻说:“琪琪,你听见了吧?她的话,代表了我的意思。” “凭什么我的话代表你意思?你懒死了吗?有话你自己不会说吗?!”她又来劲了,寸步不让。 “我懒得跟你废话,就是不想跟你合作,看见你就烦!行了,满意了吧?!”说完,我直接站起来,转身跟琪琪说,“琪琪,哥走了,我可跟这女人耗不起!” “你想走?你凭什么走?!要走也是我先走,你不能走在我前面!”她可真够任性的,我都怀疑,像她这样的女人,自己是怎么开公司的?! 不过一想到白姐,也就不难理解了;白姐幼稚的时候,比她还过分,不过人家照样能把公司搞的井井有条。 蓉蓉站起来,狠狠往后拽了我一把,自己冲在了前面;琪琪就赶紧拿起包包,特不好意思地跟我说,“哥,那我也先走了,以后咱们电话联系吧!她喝醉了,我不跟你说了。” 我就说那行,不过你也醉了,你们怎么回家? 琪琪一笑说:“放心啦,我爸的司机,在楼下等着呢!” 说完,她急匆匆追了上去;我就靠在走廊里,长舒了一口气;跟蓉蓉这种女人打交道,真的比打架还累! 回去的路上,我就盘算着回到家,跟白姐视频一会儿;今天上午雪儿给我打了电话,说白姐没啥事了,当时我手头工作忙,也没来得及联系白姐。 车子开进小区,还没等停稳,在车灯的前方,我就看到一个人,正跪在我家门前。 我一拍脑袋,本来心里就够烦了,怎么这个老无赖,又跑来跪着了? 下了车,我走过去就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微微抬起头,语气有些虚弱地说:“小志,我…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真的,我老了,活不了太久,我不奢望别的,我只想赎罪,当我死的那天,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我看着他,因为进过一次医院,他脸色都蜡黄蜡黄的;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起来吧,有些事情,是无法原谅的;你这样,根本挽回不了任何东西。” 听我这样说,他把头又低了下去,也不走,也不动,似乎是要跟我拖到底。 我就特不耐烦地说:“你还不明白吗?你跟我道歉赎罪有什么用?!你害死的人是我妈,如果你诚心的话,那就去她的坟前,守着她吧……两年,如果你能为我妈守两年,我…我或许会考虑原谅你。” 说完,我打开门,没有看他,直接回了客厅里。 坐在沙发上,我疲惫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我的话,我只希望他走,离开…… 后来我又想,他已经残疾了,也没有正经营生,他赚不到钱,又该靠什么来养活自己呢?我觉得我不应该去在乎他、关心他的,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靠在那里,我手里捏着钱包,想了又想,挣扎了好半天,最后才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走了出去。 可当我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不再了;那一刻,我心里没来由地痛了一下,或许…或许他真的知道悔改了吧,只是他没钱,又该怎么过日子呢? 靠在门口,我掏出手机打给了温叔;还不待我说话,温叔那边立刻说,“小志,他…他这几天没来找过我,真的没有!” 我无奈一笑说:“叔,今天晚上,或者明天白天,他或许回去找你。如果他管你借钱,你就借给他吧,回头我会加倍补偿给你;但是…但是你不要跟他说,我跟你说过这话,好吗?” “小志,你……”电话那头,温叔愣了! “好了,就这样吧。”说完,我挂掉了电话。 那天晚上,夜空很明亮,月牙挂在天边,我望着漫天的繁星,就如看着母亲的眼睛一样。 我不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对他如此宽容…… 我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四更好了,明天的话,继续四更。 365.龙腾的威胁 转身回到屋里,我先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又拿出手机,给白姐发了短信。 不一会儿,电脑那头的视频就亮了;她貌似刚洗完脸,皮肤晶莹剔透的;然后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盘腿坐在床上;她的旁边还放了个果盘,貌似早已经恭候我多时了。 因为献血的事,我本来想骂她一顿的;可你要知道,当你深爱一个人,对她日思夜想的时候,你突然见到她,你是骂不起来的。 看着屏幕里,那张漂亮的脸蛋,我一笑说:“姐,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她在那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咔嚓”咬了一口苹果说:“嗯,没什么的,你不要听雪儿说大话,姐就是献了点血而已,能有什么的啊?现在啊,姐活蹦乱跳的,医生还说呢,今天下午就可以手术,让我多吃点、喝点,省得手术的时候,再饿肚子。” 这个心大的女人,除了无语,当时我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我就说:“姐,那你多吃点,争取咱们的手术,顺顺利利做完。还有哦,我还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一听这个,她顿时把脑袋伸到屏幕前,特开心地说:“什么好事啊?” 我说:“姐,眉眉的证明我拿到了,所以啊,你要快点好起来,快点回来;等你回来那天,咱们直接先去领证,然后就结婚;我要给你,给思白一个完完整整的家,我们要开开心心在一起过日子,知道吗?” 她立刻瞪大眼睛说:“真的吗?小志,你不要骗姐,这种事情不好开玩笑的。”她虽然这样说,但从她的表情里,我完全能体会到,她在发自内心的高兴。 我点点头,也没有解释太多,毕竟关于眉眉的事情,我不想老挂在嘴边。我就说:“那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以后献血那种傻事,千万不要再做了!还有,过些日子,等签证下来了,我就去那边陪你。” “啊?公司那么忙,你能抽出时间啊?!姐在这边挺好的,平时也不外出,就在医院里;人家这边设施挺好的,有电视、有网络,姐不无聊的。”她这样说,下巴微微低着,我知道她其实是想让我过去的。 “姐,你放心吧,这边有秦总,没事的!再说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你重要啊?我想陪着你,每分每秒都想;当初我就是太忙了,没时间陪眉眉,所以她离开后,我剩下的只有悔恨和遗憾。我不想让这份遗憾,再发生在你身上,知道吗?”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努着嘴,白了我一眼说:“你什么意思嘛?姐好好的,干嘛要离开你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要说这话,总之白姐走了以后,我心里老是患得患失的。在公司我也问过阿川,他就跟我说,那是因为你和白姐太爱了,一分开之后,心里有些接受不了,才会出现这种危机感。 我承认他分析的有道理,但我心里还是毛毛躁躁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后来我和白姐又聊了一会儿,她看我这边太晚了,就关了视频。 躺在床上,我闻着她枕头上的香味,永远一成不变,那么迷人。 后来我也劝自己,我和白姐,历经了这么多的磨难,命运就算再无情,也应该放过我们了吧。可能真的如阿川所说,是我想得太多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秦总一起,召集公司高层开了一上午的会。秦总的意思很明确,市场那边,还是按部就班,让拿到我们设计的那些生产商,加大力度生产,跟龙腾继续争市场。 然后就是南方九爷那边,秦总说过些日子,他还要再去一趟,虽然九爷跟龙腾不和,但为了降低风险,还是尽量把九爷争取到我们这边。 最后就是我们的铝材加工厂,因为前期筹备的比较充分,所以建厂的速度,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但秦总还是说,“速度再快些,争取下周之前,投入生产。” 开完会以后,都快中午了;我刚一出门,身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不用想都知道,这电话一定是龙腾打过来的。 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我其实完全可以把龙腾拉黑,不再跟他联系;但有的时候,生意之外,还有人情;再怎么说,他也是眉眉的父亲,孩子的姥爷…… 我把电话接起来,还不待说话,龙腾立刻就说:“小志,怎么样?你的产品可以退出市场了吧?” 如果秦总没告诉我,这是他设计的陷阱,我想我一定会满口答应他;可现在,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 我就说:“爸,对不起,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您要知道,市场上的产品,虽然都是出自我这边的设计,但真正的生产和销售,是那些厂家们,那些人怎么可能听我指挥啊?” “你什么意思?!”听了我的话,龙腾的语气,瞬间就冷了下来;“小志,你这样做,是不是显得太没诚意了?!虽然那些产品,是他们生产的;但你是他们的头儿,而且手里掌控着他们公司的股份;只要你发话,那些无头苍蝇怎么可能不听你的?!” “爸,您这么说好像有些牵强吧,咱们都是商人,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现在他们的产品,正在市场上大把捞钱,怎么可能说撤就撤?!”我深吸一口气说,“爸,这件事我已经尽力了,希望您能体谅。” “你混蛋!”龙腾当时就怒了,他在那头低吼说,“王小志,你耍我是不是?做人要凭良心,我龙腾为了你,不惜丢掉了龙家的脸面,你竟然…竟然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吗?” 我一笑说:“龙总,您不要以为我年轻,就什么都不知道;您为我花费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就是为了拉拢我,跟您一起合作吗?您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亏本赚吆喝的买卖,您龙总可从来都不会做!而且,您真的是想诚信跟我合作吗?” 龙腾立刻怒吼说:“好,行!王小志,看来你已经知道点什么了!呵,不过你也不要张狂,我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珍惜;那么接下来,我一招就能拍死你们!等着吧!!!” 366.白姐手术成功 挂掉电话,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在我的印象里,龙腾是个从不说大话的人;他说一招能拍死我们,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可他会怎么做呢?我坐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后来我去了秦总办公室,跟他商讨了半天,几乎把所有细节都分析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结果。 要知道,龙腾不是要一招拍死我,而是“我们”!这也就意味着,跟我有合作的所有厂商,都会被他一招制敌;那么他的依仗,到底是什么呢? “行了,想不到就不用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龙腾还真有窜天的本事!”秦总皱着眉,重重拍了拍我肩膀说,“或许…或许龙腾真是被你气到了,随口放出的狠话而已,先沉住气,静观其变吧!” 我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这样;我也打心里期望,龙腾只是一时气急才说了那样的话!虽然这样的期望,很渺茫…… 晚上的时候,我没回滨河路,而是去了白父家里;昨晚白姐做了手术,雪儿还跟我说,手术很成功,让我回家里吃个庆功宴。 虽然龙腾的事情让我倍感压力,但白姐手术的成功,无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到家的时候,雪儿已经把菜做好了,满满的一桌。而且这丫头挺会搞的,还专门把笔记本电脑放到饭桌上,开着视频;屏幕那头是白姐的病房,她刚做完手术,不能起立,就那样靠在枕头上,露着漂亮的脸蛋儿,看着我们傻笑。 “好了,我说两句哈!”雪儿端起酒杯,美美地笑着说:“姐,今天是你破茧重生的日子,所以我们在家里,摆下了满满的一桌酒菜,来为你道喜!祝你早日康复、凯旋归来!” 她这样说,我们都笑了,也跟她一起,对着电脑屏幕举起了酒杯。可白姐却在那头,撅着嘴巴说:“你个死丫头,故意馋姐呢是不是?!我在这里躺在病床上,你们却在那边大鱼大肉,你看看那个大螃蟹,姐口水都要下来了!” 哎,这俩姐妹,怎么一个比一个逗啊?!我就笑着说:“姐,那你就赶紧好起来,赶紧回来!等你来了,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这可是你说的哈,我记住了!”她笑了,其实她比谁都开心。 接着,雪儿的两个同学,也出现在了屏幕里;那是两个女生,一个金发碧眼,长得特漂亮;一个乌漆嘛黑的,梳着小辫,是个黑妞儿。 雪儿就跟她们打招呼,还给我介绍说:“小志,这个白色的叫丽萨,这个黑色的叫温妮。”然后她又指着我说,“这个是我姐夫,我姐的老公!” 她们两个看到我,立刻捂着嘴,对着白姐就说,“姐姐,你老公,帅!帅爆了!” 我一愣,没想到她俩竟然还会说中文;白姐就躺在那里,特不好意思说:“哎哟,justsoso啦,也没有多帅啦!”说完,她竟然脸红了! 我挠着头,举着酒杯跟那俩丫头说:“那个…thankyou,thankyouverymuch!”多年不说英语,我竟发现,自己只会这两句了。但好在,能够表达对她们照顾白姐的谢意,这就足够了。 后来视频没关,我们在这边吃饭,白姐她们就在那边吃披萨、喝牛奶。最后雪儿喝高了,她竟然晕晕乎乎搂着我脖子说:“姐,你可要快点回来啊,要不然,这么帅的大姐夫,还有这么可爱的儿子,我可给你抢走了哈!” 白姐就在那边,淡淡地笑着说:“那你抢走吧,都是一家人,抢走了也出不了咱家的门!” 她俩这么胡扯,一旁的白父顿时就坐不住了;他抱着思白,一巴掌打在雪儿脑瓜上说:“你个傻丫头,没羞没臊的,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当着人家外国友人的面呢,也不嫌丢人!” 我赶紧拉了拉白父说:“爸,年轻人开玩笑呢,您可不要当真!再说了,人家外国人比咱们开放,没什么的。” 雪儿也看着白父,吐了吐舌头说:“就是,老头子,封建思想,老顽固!” 闹归闹,但最后我还是趴在屏幕前,很认真地看着白姐说:“姐,伤好了就赶紧回来,回来了咱们就结婚,知道吗?” 她也认真了,还很深情地看着我,咬着有些泛白的嘴唇说:“嗯,姐知道,姐恨不得立刻就好起来,立刻就回去,立刻…就跟你…结婚……” “哎哟,行了,不要肉麻了,这么多人捏!”雪儿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就跟谁找不到男人,结不了婚似得!挤兑谁呢?你们就瞧好吧,等我找了对象,我天天在你们面前腻歪,恶心死你们!” “你个小丫头,那有本事你找啊?都多大人了?!你比小志大一岁,你看看人家,思白都多大了,你呢?你也不差,怎么没见你往家里领过男人?!”白父又来气了,似乎他跟雪儿,天生就是冤家。 雪儿那嘴也毒的要命,再加上喝了点酒,就趾高气扬地说:“哼!老头子你等着,明天我就往家里领,我一下领三个,行不行?!” “你……”白父真的被他给气到了,最后一甩手,抱着思白说,“天天没羞没臊的,也不知道人家电视台,怎么让你干上主持人的?!”说完,他老人家就抱着思白,去卧室睡觉去了。 雪儿如打了胜仗的战士一般,举着酒杯对我说:“王小志,咱们接着喝!” 那晚,我就陪雪儿喝,喝了不少,总归是高兴吧,为白姐高兴,为我们能名正言顺地结婚高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风平浪静,龙腾那边迟迟没有动作,他甚至都没对市场下手。 我们这边的厂房,也马上就要竣工了;大批的机械设备,已经进入了安装阶段,工人们也都全部就位。 虽然这一下子,几乎花光了近期,我们矿上的所有盈利;但这些投入,无疑都是值得的!铝土不算太值钱,但要把它加工成产品,那价值就是成倍的翻。 可就在一切顺风顺水的时候,龙腾动手了!他真的没有食言,而且只用了一招,就把我们所有人,虐得苟延残喘…… 367.我们被出卖了 那天,新厂开业,厂区门口的石狮子,系上了鲜艳的红彩绸;周围的水泥地上,也都铺满了红鞭炮。 这次开业,我们没有大张旗鼓,只是把公司的高层叫过来,自家人热闹热闹。 “剪彩仪式,马上开始,几个老总做一下准备。”我们公司管事的那人,嚷着洪亮的嗓音说。 可就在红彩花扯起来的时候,赵总兜里的电话响了。 “喂!”赵总笑着,把手机按在耳朵上。 “老赵,干啥呢?该剪彩了!”阿川在一旁,碰了碰老赵的胳膊。 “啊?!”阿川话刚说完,老赵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这样,秦总转头看了他一眼说:“老赵,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赵垂下胳膊,脸色煞白地看着秦总说:“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秦总意识到不对,立刻放下手里的剪刀,抓着赵总的胳膊就问。当时我也着急了,赵总是我们中间,最沉稳的一个人;现在,他竟然惊恐到了这种程度,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赶紧扔下剪刀,跑到赵总面前;他颤着嘴唇,红着眼睛说:“市场上…市场上突然出现了大批产品,跟咱们的产品设计特别相像!而且他们的价钱,只有市场价的一半!咱们那些合作商,都被冲击的不行了,很多房地产和零售商,都嚷着要找他们退货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当时,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跟我们合作的那些厂商,都是一些中小型的铝生产企业,他们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雄厚的资本,把产品价格降一半?! 秦总沉着脸,冷冷地看着赵总问:“目前市场上,这种半价产品有多少?” 赵总无力地看着他,颤着嘴唇说:“整个北方市场,这种产品满天飞,到处都是!” 听到这话,我身子晃了晃,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可能?这他妈到底是谁干的?不要命了吗?! 秦总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志,有人出卖了咱们啊?!” 我咬着牙,一拳砸在了旁边的石狮子上;秦总说得没错,肯定是有人出卖了我们!能干出这么大手笔的人,只有龙腾和他的同盟,其他人没有这种实力;而我们的那些合作商里,一定是有内奸,将我们的设计,偷偷给了龙腾!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秦总扭过头跟赵总说:“新厂的生产任务,马上终止!”然后他又转头跟我说,“告诉设计部那边,最新一批的产品设计图纸,先不要给合作商发!” 是的,坚决不能给那帮人再发了,如果他们拿到了新设计,肯定第一时间发给龙腾;这是我和龙腾竞争,唯一的优势和依仗,如果再被他继续窃取,那我就再也没有跟他对抗的资本了! 龙腾啊,你好毒!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们! 秦总站在那里,咽了咽口水说:“大家先不要慌,现在立即回公司;阿川,你找人弄几张这些产品的图片,速度要快!” 说完,我们一众人,赶紧上了车;在车上,大家的电话都打爆了!有我们往外打的,也有合作商给我们打的,总之完全乱套了、乱套了…… 回到公司会议室,我捏着拳头,整个人都懵了!现在,龙腾既掌握了技术,还有强大的联盟,更重要的是他还有雄厚的资本;我还拿什么跟他斗?难道我们所有的努力,就要终止在这一刻了吗? 秦总坐在那里一语不发,我憋着心里的闷气说:“老哥,现在怎么办?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 秦总拧着眉头,重重地咬牙说:“小志,你把设计部的小路叫过来;一会儿阿川把产品图片要过来以后,让小路鉴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咱们的设计;如果是,咱们可以告龙腾侵权,并利用法律手段,让他们终止生产,赔偿咱们的一切损失。” 说完,他微微叹了口气又说:“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龙腾拿到咱们的设计图纸以后,做了改动,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我捏着拳头,二话不说,直接去设计部把小路叫了过来;回到会议室的时候,阿川也来了,他正在用手机,往电脑里传图片。 不一会儿,投影仪的幕布上,龙腾集团的产品就出来了!而且令我惊讶的是,他们的产品,仍旧遵循了整体设计的形式;也就是说,家装所有的配件,都是风格统一的样式;而且这些产品,比他们原来的那些,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小路,你仔细看看,他们的这些产品,有没有侵犯咱们的知识产权?!”秦总手里捏着打火机,强作镇定的问。 小路点点头,赶紧走到投影仪的幕布前,仔仔细细打量了十几分钟;最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这些产品,很多设计的拐角和连接,包括某些弧度,都跟咱们的产品一样;只是他们修改了装饰和花纹,材料表面的纹理,跟咱们的也有些出入。我可以确定,他们绝对是抄袭了咱们的设计;但实话说,他们改动了太多,所以还谈不上侵权。” 谈不上侵权?小路的话,就如一盆凉水一般,猛地浇在了我脖子上;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面对龙腾,可真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我一脸颓丧地看着秦总,他紧咬着烟嘴,深吸了一口烟说:“小志,先不要沮丧,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现在,咱们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件,查出内奸是谁,将他踢出联盟!第二,我必须动身去一趟南方,把九爷拉到咱们这边;只要他一过来,那么全国的铝土资源,就掌握在了咱们手中;这样,龙腾即使占据了市场,他没有原料也玩儿不转!” 说完,秦总把烟头一扔说:“查内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事不宜迟,我这边也立刻动身。” 秦总走后,我靠在会议室的桌子前,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这他妈的内奸,到底是谁?! 368.雪儿照顾我 秦总走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瞬间摆在了我面前。 目前来说,跟我们合作的厂家有一百多个,要从这一百多人里找内奸,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又不能不去找,如果查不出内奸,我们最新的产品设计,是万万不能再发出去的;那些厂商一旦失去技术优势,他们还怎么去跟龙腾对抗?!用不到半年时间,我相信这些人,没有一个还能硬撑着的! 对我而言,倘若对手只是龙腾还好,毕竟他产出的产品有限;可他的背后,却是铝企业家联盟啊,那帮人,无疑不是国内铝型材生产的大亨,拥有强大的生产和制造能力;到时候,单凭我在白城的这家小厂,根本不可能去跟他们抗衡。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赵总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这个老伙计,红着眼睛,耷拉着眼皮,都快要哭了!别人我不敢说,但老赵是跟着我,一起从钢都过来的;这几年我们在白城,披星戴月、风里来雨里去,拼了命地才打出这片基业;如果真的完蛋了,他心里不会比我好过。 “王总,合作商那边,我已经暂时安抚好了;您看接下来,是让他们先暂停生产,还是继续往市场输出,降价跟龙腾死磕?!”赵总咬着牙,脸上都拧出了褶。 “先暂停生产吧,内奸找不出来,他们降价也没用,只能一赔到底,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我掐着眉心,想了一会儿又说,“赵总,你这样,明天把他们都叫到白城来,我部署一下接下来的安排,顺便,把内奸给揪出来!” 赵总一听,顿时欣喜地说:“王总,您有办法找出那内奸是谁?!” 我无力一笑,拍拍他肩膀说:“先把他们叫过来吧,或许见了面,就有办法了。” 赵总点点头,咬着钢牙说:“这人要被揪出来,绝对不能轻饶了他!混蛋,咱们这么帮他们,最后却出了这样的败类,简直就是狼心狗肺!”说完,赵总擦了擦眼角的泪,恨恨地离开了会议室。 是啊,决不能轻饶了那个混蛋!商界这滩浑水,简直太肮脏了,为了利益,到处都充斥着阴谋、背叛、狼心狗肺。秦总说得没错,在商界,你永远都不要谈感情,因为谈感情,伤钱…… 见我一直愁眉不展,阿川关上电脑,给我递了根烟说:“怎么,有头绪吗?” 我眯着眼,摇摇头说:“平日里你跟这帮厂商比较熟,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阿川挠挠头,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吧,苏城的那个老板,可能性会大一些;平时就他话多,而且老爱唱反调;再加上,他的苏城靠近南方,离龙腾集团比较近,自己还动不动就自称是‘南方人’,很瞧不起咱们北方这些企业家。当然,我也是这么感觉,具体是不是,咱们还得找出点证据来。” 我点点头,深深吸了口烟说:“苏城的老板我也留意过,貌似他跟郦城的老胡关系不错。等明天,咱们可以先跟老胡打听打听,看看苏城的老板,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成,这事儿我来安排,你就想想,接下来怎么去套他们的话吧。”阿川拍拍我肩膀,又一笑说,“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是疖子总会冒尖,干了亏心事的人,他长久不了。” 我一笑,长舒了口气说:“哎…想想啊,其实我感觉,还是咱们上学的时候好啊!虽然没什么钱,但却有一帮志同道合的兄弟;大家在一起,坦诚相待,你饿了,我分你一口;我遇上困难了,你拉我一把。可现在,咱们是有钱了,可在这社会上,面对利益的诱惑,却再难找到那种掏心窝子的朋友了。” 阿川弹弹烟灰说:“谁说不是啊?这帮狗杂种,也真是坏到家了,你帮他们,他们却不知好,反过来还要咬你一口,真他妈的不是人!” 我无奈地摇摇头,现在抱怨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既然秦总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那我必须得把它办妥了才行。不然,我们哥俩辛辛苦苦这些年,真的就白费了。 秦总倒还好一些,他输得起,大不了回南湖打鱼;可我还有孩子啊!算算时间,他应该快一岁了吧?到现在,我却连他的面都没见过,这是我一生,都无法释怀的心结。 后来,我把自己窝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思考着对策,一直待到晚上八点多,才起身往家赶。 总之,先这样吧,等明天见了人,或许就有头绪了。 到家的时候,我竟发现家里亮着灯;这么晚了,谁在这儿呢?雪儿还是白父?! 走进客厅的时候,我看到雪儿正窝在沙发上,抱着杂志嗑瓜子;我就说:“怎么跑我这儿来了?思白呢?” 见过回来,雪儿放下手里的杂志,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思白睡了,你吃了没?我给你做了晚饭。”她走到餐桌前,把扣着的盘子掀起来,里面的菜还冒着热气。 “谢谢啊!”我笑了笑,家里有个人,确实温馨多了;即便在外面累成狗,只要回到家闻见饭香,我心里便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吃着饭,我看了看雪儿说:“对了,怎么想着过来给我做饭了?这不符合你大小姐的性格啊?!” 雪儿一撇嘴,白了我一眼说:“还不是我姐啊!他怕你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你又不天天去我爸那吃饭,还能怎么办?我姐非让我过来照顾你!不过这样也好,我还不愿在家呆呢;我爸那人,到更年期了,天天跟我吵架,我都快烦死了!” 我就说那行,你在这儿也挺好的,最起码我能天天看到小思白,回家还有饭吃。 “切!美死你了!”雪儿笑了一下,就在我对面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 我一边吃饭,一边跟她闲聊;那晚她穿着白色睡裙,下面的一层蕾丝花边还是镂空的,隐隐能看到粉色的内内。 我知道,作为姐夫,偷看小姨子的内衣,是无比邪恶的!可有的时候,男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可我还是假装不经意地往她腿上看,真是罪恶、罪恶啊! 今晚四更好了,大家看完碎觉吧!明晚继续。 369.按摩 雪儿的腿很漂亮,让人看上去就觉得特别光滑的那种;她是个很会保养的女人,每个月领的工资,有一半都要用在化妆品上。 “哎,王小志,好好吃你的饭,往哪儿看呢?!”她似乎发现了我,立刻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手轻轻往下拉了拉睡裙。 她这样说,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偷看小姨子,确实够不地道的;我就闷头吃饭,她也不说话,当时的气氛尴尬死了。过了一小会儿,她又嘀咕了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本来我就够丢脸了,她竟然还数落我,我心里可是郁闷死的;你说你一个女人,你跑我这儿来,还穿得这么露,你能怪我吗? 当时我想反驳她两句的,想想又算了;她是干主持人的,就嘴皮子厉害,我哪儿能弄得过她啊?我就不说话,低头在那里装吃饭。 可这丫头也不走,就坐在我对面看我,她可真不知羞啊?!换做别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借口走开了,可她却大摇大摆地看着我,腿微微分开,脚尖踩在地上。 我一抬头,顿时又看到了她粉红色的内内,吓得我连头都不敢抬了…… 我就想啊,这要是白姐,我早就把她按在椅子上,好好修理她了;可她是雪儿,白姐的妹妹,这样的关系,我不能有任何邪恶的想法。 “王小志,今天看你脸色,好像不大好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终于,雪儿岔开了话题,但嘴角还是那副得意的笑,笑的有些邪恶。 “哦!确实,公司遇到了些事,挺头疼的!”我赶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哎,我们公司的技术成果,被别人给窃取了,现在正抓内奸,一点头绪也没有。”说完,我拿纸巾擦了擦嘴,接着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 雪儿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拍了拍我肩膀说:“那你也不要不开心,事情早晚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这样,你过来!”她拉着我胳膊,往客厅里走。 我疑惑地看着她说:“你干嘛啊?” 她一笑,指着沙发说:“你躺在上面。” “啊?!”我当时就懵了!她让我躺在沙发上,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啊什么啊?让你躺下就躺下!脑子里想什么呢?我跟你说,我在电视台有个朋友,人家是专门做养生节目的;我跟她学了两招,本来我是要给我未来老公服务的,但看你这么辛苦,就便宜你了!” “额……”我还以为,她要那啥那啥呢! 长舒一口气,我平躺在沙发上;雪儿就把我脑袋,放在了她的腿上。 说实话,雪儿身上也特别香,跟白姐不一样的香;白姐身上的味道,带着点成熟和高贵;而雪儿身上的味道更热烈,更青春活力。 她的腿很软和,头枕在上面,就跟枕着一个大果冻似得;她的手指也很修长,就那样按在我鼻梁上,轻轻往上提拉,然后手指沿着眉毛,停留在太阳穴的地方,缓缓按压。 不得不说,雪儿按摩的手法,确实挺有效果的;才弄了几下,我浑身就放松了不少;当然,我觉得这也跟对方的颜值有关系吧;如果是麻姐那样,200多斤、满脸油脂的大胖子,我估计自己不仅不会放松,而且极有可能会吐…… “怎么样?我的技术还不错吧?”她得意地说。 “嗯,你要当按摩小姐,绝对能撑起一座足浴城!”我一笑说。 “你去死!你才按摩小姐呢?!我可是电视台当家主持人,万千男人的梦中女神!你就得意吧,整个白城的男人,也就你有这个待遇,还不会说个好话夸夸人家,烦死你了!”说完,她一拳头砸在了我胸上。 “咳哼、咳哼!”这妮子下手可够狠的,直接捶得我喘不过来气;我就憋着劲儿说,“嗯,谢谢你啊雪儿,挺好的,将来要是有男人能娶到你,简直幸福死了!”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得意死了;一边给我按摩一边就说:“怎么?现在知道人家好了啊?当初我那么追你,你都不答应,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我摇头一笑说:“不后悔的,这辈子能跟你姐在一起,挺值的!” 雪儿一撇嘴,“嘁!肉麻!那我问你,如果我姐,要是在国外,跟人家外国帅哥跑了,你怎么办?我跟你说,思白是我看大的,我可离不开他;你要想娶别人,那就别指望要这孩子。” 雪儿这嘴,说着说着就要下道儿,我赶紧坐起来说:“怎么可能啊,你姐我还信不过啊?我们那么相爱,打死她也不会喜欢那些洋毛子!” “嘁!那可不一定,万一呢?”雪儿白了我一眼。 “没有万一!”我猛地一拍桌子,顿时把雪儿吓了一跳。 “王小志,你有毛病啊?我就是跟你说着玩儿,你至于这么大吼大叫吗?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人性?!”雪儿哭了,扑上来就打我。 刚才那样,我确实有些过了;但雪儿的话,虽然只是闹着玩儿,却让我想起了那个梦,那些不好的感觉。我压了压情绪,伸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说:“丫头,对不起,我…都是我不好,我可能神经过敏了……” 雪儿一边擦眼泪,一边朝我嚷着说:“是,你就是神经过敏,神经病!你以为…你以为我会看上你吗?你有什么好的?还结过婚!也就我姐能看上你,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她这样吵,卧室的思白被闹醒了,哇哇哭了起来;雪儿把手里的纸巾一扔,狠狠踩了我一脚说:“不理你了,神经病!”说完,她匆匆跑进了卧室。 我也跟着过去,还没进卧室,思白又不哭了,她被雪儿抱着,还摸着奶,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觉得自己在这里不大好,就赶紧回了房间。 那晚,我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边想着合作商内奸的事,一边又期盼着白姐能赶紧回来。 深夜的时候,我又开始埋怨自己,我不应该去对白姐担心什么的!我相信我们之间,那历经磨难的爱情,更相信白姐的人品。 可公司那边,出卖我的人,究竟是谁呢? 370.查内奸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赵总,还有手底下的几个员工,就去到了白城饭店。 刚到门口,阿川就两眼血丝地跑过来说:“行了,我这边全都搞定了!这下咱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我就不相信,那个混蛋的狐狸尾巴不露出来!” 我点点头,直接跟阿川一起,带着众人去了饭店三楼的商务会议室。 进去之后,我看了看阿川,有些心疼地说:“你先去睡会儿吧,忙活了一夜,挺累的!” 阿川摇摇头说:“这哪儿能睡得着?狗日的内奸一天不除,我这心里就跟吃了个苍蝇似得,咯应!对吧赵总?!” “啊?哦,对对!”赵总有些走神,被阿川给了叫了回来。 “赵总,怎么了?想什么呢?”我给他递了根烟,看着他问。 “哦,是这样,王总,我怀疑出卖咱们的内奸,很可能不止一个!”赵总皱着眉,一脸惆怅地说,“龙腾那人,心思很缜密,而且做事的布局也很复杂;如果他在咱们的合作商里,安插了好几个内奸,那事情的话,可就更麻烦了!” 赵总这样说,我顿时冷汗都下来了;这的确符合龙腾做事的风格,滴水不漏、万无一失;即便我揪出一个内奸,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拍拍脑袋,我想了一下说:“暂时先这样吧,能抓几个是几个;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把抓到的内奸扔到黑街,让二爷亲自审审,或许能从这些人口中,得知其他人的身份。” 说完,我们就在会议室里,又简单商讨了一下“捉奸”步骤;不一会儿,那些合作商们,就陆陆续续赶来了。 阿川笑着过去,给合作商们安排就座;我跟赵总就坐在那儿,冷冷地看着这群人;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吧,不知为何,我瞅谁都像内奸! 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一百多家合作商全都到齐了,会议还是由老赵主持。 众人就座后,赵总走到发言台上,拍了拍话筒说:“大家安静,会议正式开始。” 话音一落,全场瞬间肃静了下来。赵总红着眼,颤抖着嘴唇说:“眼下的形势,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已经很清楚了吧?” “废话,这能不清楚吗?!”坐在后排的苏城老板,猛地站起来就说,“我可真没想到,老子玩儿了一辈子鹰,最后却被鹰啄瞎了眼!赵总,我们在坐的合作商,那么信任你们尚美集团;可你们都干了什么?竟然把产品设计偷偷给龙腾集团!好歹毒的心啊,老子把全部家当,都投到新产品当中了,最后却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你们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砰!”赵总猛地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证据,说产品技术是我们透出去的?你这样,是不是在贼喊捉贼?!” “姓赵的,你他妈少给我血口喷人!我贼喊捉贼?你的意思是我透露的?”苏城老板操着一口南方腔,别着脑袋咬牙说,“我可是听说,你们尚美的王总,跟龙腾那可是父子关系!不是他出卖的我们,还能有谁?!” 赵总立刻咬牙说:“你放屁!我们王总,跟龙腾那是水火不容!如果照你这么说,那我们王总,当初又为何要帮你们?他直接把产品技术给龙腾,把你们完全给灭了不就行了?!” 话音一落,我暗自松了口气;这个苏城的老板,嘴可不是一般的毒,差点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而且,我隐隐感觉,那个内奸有可能就是他;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上来就推卸责任!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能干出来这种事。 “大家安静!”赵总敲了敲桌子,看向众人又说,“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在坐的各位都有嫌疑!所以我们希望,最近这几天,大家要留在白城,配合我们的调查!” “赵总,您什么意思?!” “赵总,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次奥,你们是人民警察吗?说调查就调查?” “老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凭什么让你们调查?老子就是厂子不干,也丢不起这人!” ………… 我皱着眉看向赵总,这伙计被气糊涂了吗?这么没有水平的话,他怎么也往外说?!即便我们要调查,话也可以说得委婉些嘛,他这样,简直就是在打人家的脸。 可赵总一拍桌子,“都肃静!我警告你们,内奸一日不除,你们就不可能拿到我们最新的产品设计,脾气这么大,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死吧!” “你混蛋!说的这叫什么话?!” “他妈的,等死就等死,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是不是?” “谁是内奸?谁他妈赶紧站出来!干这种缺德事,也不怕生儿子没屁儿……” 赵总的话,再一次激起了全场的愤怒;我就赶紧站起来,冲到台上,把赵总让下去说:“各位、各位!大家安静一下,都听我说!” 郦城的老板站起来说:“王总,有时间的话,你好好教教你的手下怎么说话、怎么做人;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出了内奸,大家心里确实都恨,但他也不能那么说吧?就跟我们个个都是内奸似得!” 我赶紧笑着说:“对不住、对不住!赵总这也是急糊涂了,再加上他不善言辞,直肠子脾气,所以大家多多担待!” 听我道歉,众人的愤怒渐渐消了下去;我就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这样的事,我相信大家心里都不好过,而且龙腾借助这次机会,很有可能把咱们压死!所以啊,这件事我们会尽全力调查,争取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还差不多!” “这还像句人话!” “王总,刚才那话我不是针对您,对不住……”苏城的老板也赶紧站起来说了一句。 我就说:“嗯,那咱们理解万岁,合作万岁!正好这几天,大家厂里的生产也停了,产品也暂停销售了;既然大家没事,就多在白城住两天,权当旅游了;一切的食宿费用,全由我们尚美报销;大家就当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次叫他们过来,就是查内奸的事情;而且谁也不敢提前走,因为谁一走,就证明心虚,会被怀疑成内奸。 最终,在我的劝说下,大家都留了下来;我们也把后续研发的几款新产品,给大家看了两眼,鼓舞了一下士气。 会议结束后,我悄悄趴在阿川耳边问:“怎么样?都安排妥当了吗?” 阿川点头说:“放心吧,我找的是专业团队,只要那内奸露出一丝马脚,我这边立刻就能捕捉到!” 371.内奸是他?! 阿川带着我,直接去了白城饭店二楼的一个房间。 进去以后,他赶紧关上门,又在里面反锁上;我往里走,抬头就看到不算太大的房间里,摆了六台电脑和一排窃听接收器;十几个人带着耳机,分成两排坐在那里。 阿川走过来,我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说:“行啊你,什么东西你都能搞到啊?!” 阿川挠挠头说:“我先前的一个学生,毕业后就搞这个,外面有人好办事嘛!”说完,他招招手说,“小东,这是王总,过来问个好!” 这个叫小东的年轻人,赶紧摘掉脖子上的耳机,跑过来跟我握了握手说:“王总您好,我是阿川老师的学生;这事儿您交给我们干,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凡是涉及到龙腾、产品设计、南方等敏感词汇的话,我们的软件都能自动截取到。” 我点点头,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嗯,好好干,到时候钱少不了你们的!” 阿川就抽上烟,跟小东交代说:“重点监听一下321房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内鬼。”阿川所说的房间,就是苏城老板住的地方。 由于这些合作商,大部分都是连夜赶过来的;所以开完会以后,我们这边没做安排,直接让他们回房休息了;这么做的目的,同样也让那个内奸,心急如焚;毕竟我们这边已经开始排查,那家伙应该会憋不住,立即跟龙腾那边反映情况的吧?! 在监听室坐了一会儿,小东突然摘下耳机说:“是谁那边的软件报的警?” 离我不远的一个人举手说:“是我这个,警报是从321的机器里发出来的!” 我一听,赶紧转过身说:“你们这设备,能外放吗?” 那人点点头,把音响线插上去,里面顿时传来了苏城老板的声音。 “哎哟,你们南方那边,肯定可以搞一搞的嘛!我们北方市场这边,马上就要完蛋了,谁还不得为自己的后路想一想啊!” “嗯,好,没问题!你帮我卖货,我给你提2个点,有钱大家赚嘛!再怎么说,我也算半个南方人,对不对?哎哟,是,虽然南方是九爷的市场,可咱们量少,小打小闹的,人家九爷怎么会跟我这种小角色一般见识?你就放心搞,没事的!” 坐在旁边,我冷冷一笑,现在形势这么严峻,这个苏城老板不帮着大家解决问题,倒先为自己谋划起后路了;这种人渣,即便他不是内奸,等我缓过劲儿来以后,也得把他踢出联盟! 苏城的老板,在那里絮絮叨叨,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阿川看了看我说:“看来这苏城老板,不大像内奸啊!如果他是龙腾的人,根本不愁自己的后路。” 我点点头,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本来,我以为会是这人,毕竟他先前的反应和言辞,都很让人怀疑;可现在,阿川说得没错,如果他是龙腾的人,那就完全没必要耍这种小手段谋生了。那么内奸,到底是谁呢? 阿川拍了拍我肩膀说:“行了,这才监听了不到一小时,能听出个什么?”他递给我一根烟,点上火又说,“小志,咱听听郦城的老胡怎么样?” 我无奈一笑说:“老胡?听他干嘛?这家伙我很了解,他不可能干这种事的!” “这个可说不好,你越是想不到的人,就越有可能是内奸,这都是说不准的事!”阿川抬手指了指电脑说,“小东,接302号房。” 阿川这家伙,有的时候做事毫无逻辑;如果郦城的老胡能干出这种事,我直接把窃听器吃了! 不一会儿,音响接到了302的频道;小东缓缓扭动音量,里面的声音也缓缓传了出来…… “嗯、哦、啊!” “用点力哦,胡哥,你真是个猛男!” “宝贝儿,你这皮子可真嫩啊?!都能掐出水来,还有这大奶,比我们家那黄脸婆,可漂亮多了!” “胡哥喜欢就好了!来,用力,给你!都给你!嗯、哦!要死了,胡哥人家还要!” …… 听到这动静,整个监听室里的人,瞬间都石化了! 阿川赶紧说:“行了行了,赶紧关掉,干正事儿!”说完,阿川一脸无语地看向我。 我说:“这个老胡也够可以的啊,出趟差也不忘搞二奶!他那岁数快五十了吧?没想到身板儿还挺牛逼!” 阿川挠挠头说:“这次过来,带秘书、二奶的人,可不止他一个;这群酒囊饭袋,龙腾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们却还忘不了享受!要不是咱们用得着他们,早他娘的让他们滚蛋算了!” 我就拍着阿川的肩膀说:“行了,你也不要愤世嫉俗;干生意的人,有几个是正经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这里是社会,已经不是你那三尺讲台了。” 阿川却说:“你现在不也有钱了吗?我怎么就没见你变坏?说归说,这玩意儿还得分人!” 我一笑说:“我有白姐那么好的老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出去乱搞吗?” 听了我的话,阿川驴脸一拉,“你小子,虐我这个单身狗呢是不是?!” “行了,你可拉倒吧?!你跟你那个女学生搞得火热,老牛吃嫩草,别以为我不知道?!” 阿川脸色一僵,“卧槽!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儿我捂得挺严实啊?!” 我就说:“阿川,黑街都是咱兄弟,什么事儿能瞒过我的法眼?跟你说吧,阿忠告诉我的!” “这小混蛋!嘴还挺长,改天我得好好收拾他……” 阿川话还没说完,外面的门就被敲响了;小东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问:“谁?有什么事?!” 门外边,一个焦急地声音传了过来:“是我,尚美的赵总,我找我们王总。” 小东赶紧转头看向我,我点点头示意让他开门。 门开了以后,赵总擦了擦脸上的汗说:“王总,我可能知道内奸是谁了!” “谁?”听到这个,我猛地站了起来;小东也赶紧把门关上,防止外面的人听到。 赵总阴着脸,咬了咬牙说:“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郦城的老胡!” “什么?”我一愣,怎么可能是他?我立刻就说,“赵总,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有证据吗?” 赵总狠狠地点头说:“证据确凿!” 今天三更好了,明天四更,周日尽量五更。大家看完睡觉吧! 372.对情妇下手 赵总说郦城的老胡是内奸,这样我有些难以接受;在众多合作商里,老胡是最仗义、最支持我的人;这不仅因为我们两家挨得近,更重要的是,他认可我这个朋友。 按照我对老胡的理解,他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可为什么,赵总一口咬定,就是老胡呢?我就问赵总:“赵总,你所说的证据是什么?还有,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这话千万不要传出去知道吗?!” 赵总点头说:“放心吧王总,我老赵的为人您是了解的,我说老胡是内奸,是因为刚才,我路过他房间的时候,听到有个女的,操着钢都的口音在说话。而且我还问了,这个女人是老胡刚包养不久的情友;所以我想,事情不会这么巧合,一定是龙腾为了收买他,所以给了他这个女人。” 他这样说,我愣了一下,貌似刚才从监听器里,听到的那女人的声音,还真是钢都口音!只不过刚才,我光想着他们在床上干那事,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阿川就捏着拳头说:“我说怎么来着?越觉得不可能的人,就越有可能吧?现在证据确凿,小志,我打电话让阿忠过来一趟,把那孙子弄到黑街审审吧?” 我皱着眉头说:“先等等,单凭他情友是钢都人,还不能断定他是内奸;如果这么做,太武断了!” 可赵总立刻反驳我,“王总,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咱们一被出卖,他就多了个钢都的女人,这明显就是一笔交易;甚至…甚至有可能,那女的也是龙腾派来的人!” 我拍了拍脑袋,赵总这么说,的确很有道理;可我还是打心底不相信,耿直豪爽的老胡,会做出这种昧着良心的事!这完全就不符合他的性格。 “小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连我也不大相信,这事儿是老胡所为;可你要知道,老胡为人再豪爽,可他也是商人!只要对方给的利益足够诱惑,他能贪到大便宜,一切都是说不准的事啊?!”阿川抓着我肩膀,也跟着劝了起来。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就盯住老胡吧,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他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赵总一跺脚说:“哎,王总,你就是太心软!这种王八蛋,他这么坑咱们,就应该拉到黑街,好好让二爷审审!” 靠在那里,我闭着眼,没说话。老胡在合作商的圈子里,人缘很不错,口碑也很好;如果真是他,这也就罢了;但若诬陷了他,让他含冤,那其他合作商一定会对我寒心的!到那时,我恐怕连这个联盟都保不住。所以,对待老胡这个人,我必须得慎重。 一连三天过去了,我们的监听没有收到任何效果,老胡那边也一直风平浪静,并没做太出格的事。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在饭店门口,刚好碰到了老胡的那个情友,她长得确实挺有姿色,二十七八岁左右,烫着大波浪头,皮肤很白皙,穿着也很暴露。 “哎,这几天在白城,住的还习惯吧?”我凑上去,朝她一笑说。 “你…你就是那个尚美的老总吧?”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说,“嗯,住的挺好,我们胡总哦,天天夸你呢!年轻有为,帅气多金,出手也大方,让我们星级酒店随便住!” 我一笑说:“也花不了多少钱,大家都是朋友,既然来白城玩儿,我们自然要好好招待!”说完,我又说,“您这是去哪儿?方便一起喝个咖啡吗?” 她眉毛一挑,特妩媚地甩了甩头发说:“好啊,王总赏光,怎么能不给面子呢?要不要叫上胡总一起?” 我忙说:“哦,不用,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可以吧?”我怕她误会,又赶紧补充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想跟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呵!”她低头一笑,带着点害羞说,“听王总安排吧。” 我点点头,过去把车开了过来,摇下车窗说:“上来吧,白城有家不错的咖啡馆,环境很好,适合跟你这样的美女聊天。” 她很大方地拉开车门,坐进来一笑说:“听我们胡总说,王总您还是海大的高材生呢,说话办事就是不一样,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我开着车,跟她闲聊着,我想,如果老胡是内奸,那我从他情友身上,应该能套到点有用的信息吧?! 车子驶过工河大桥,我们往东区的咖啡馆走;眼前这个女的叫晓月,说起话来很有女人味,而且胸特别大。 她下身穿着一条牛仔短裤,白皙的长腿交叉在一起,夹得紧紧的;让人看了,有种特想掰开的冲动。 “哎王总,听说您爱人,去美国了看伤去了,多久能回来了啊?”她侧过脸,朝我一笑说。 “得几个月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前些日子才刚做完的手术。”我开着车说。 “哦,呵!您爱人对您可真放心,这么帅的男人,放在家里也不怕出事!”她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也看了她一眼说:“你这么漂亮,老胡让你一个人出来,他也放心?” 她立刻抬起手,轻轻打了我一下说:“王总,您说什么呢?我是胡总的秘书,又不是别的,我们之间可是清白的;再说了,他年纪那么大,谁能看上他啊?!” 听到这话我就笑了,这两天,我在监听机里,可没少听她的声音;现在还跟我装纯洁,也不嫌害臊! 车子在一家绿茵小镇的咖啡馆前停了下来,我刚下车,她竟然大大方方走过来,很从容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咳哼!”当时我吓得一哆嗦,赶紧咳嗽了一声,示意让她别这样。可她却眯着眼睛一笑说,“放心吧,咱们走了这么远,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说实话,这种女人,跟陈芳属于一路货色,我真的连碰都不想碰;但为了能从她口中套点东西,我也只能牺牲色相了。 373.晚上去找你 走进咖啡厅,里面的环境很优雅,墙上装饰着一些绿色,图案,周围萦绕着淡淡的轻音乐。 晓月开心地眯着眼睛,压着我胳膊说:“王总,看不出来,您还是这么有情趣的人哦!难怪我们胡总说,您把人家市长的闺女,都给迷的神魂颠倒;像您这样的帅哥,一般的女人可真扛不住哦!” 我淡淡一笑说:“咱们去楼顶,那上面的环境更好!” 她惊奇瞪大眼睛,装作很可爱地说:“真的啊?那这咖啡馆应该挺贵的吧?” 我摇摇头,走在她前面上了楼;她跟在后面,由于楼梯狭窄,她没法挽我胳膊。 到了楼顶,上面空无一人;我之所以要选这个地方,还是怕下面人多眼杂,万一被认识的人看到了,总归不大好;若是被老胡发现了,事情会更糟。 我们在咖啡椅上坐下来,远远地还能看到工河的风景;虽是夏天,但偶尔有微风吹过,既浪漫、又清凉,女人在这种环境里,很容易放松警惕。 我们点了咖啡,她优雅拿小勺搅拌着杯子;我就说:“晓月姐,听说你是钢都人?” 她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很妩媚地托着下巴说:“嗯,怎么?你打听我啊?你到底想干嘛啊?” 我一笑,摇摇头说:“没打算干嘛,就是觉得你挺漂亮的,想了解一下而已。”说完,我喝了口咖啡又说,“对了,你怎么想着,到郦城去工作了?钢都不是挺好吗?那边的经济,可比郦城要发达很多的。” 她抿着嘴,理了理耳根的发丝说:“人家在郦城念的大学嘛!毕业之后,就留在那儿了;后来经人介绍,去了胡总的厂子;胡总比较赏识我的能力,工资待遇也很高,我就没打算回钢都。” 晓月的声音很轻柔,蛮好听的;如果不是先前,我在监听机里听到了她那些轻浮的叫声,我真的会把她当成淑女来对待。 “经人介绍?谁啊?”我假装不经意地问她。 “干嘛啊?你查户口啊!”她立刻白了我一眼说,“王总,你叫人家出来,到底要干嘛啊?这里没人,你就大胆说吧!”她眯着眼,白皙的小脚丫,轻轻碰了碰我的腿。 “哦,呵!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嘛!你人长得这么漂亮,说话声音又好听,我就是觉得,你呆在老胡身边,有些屈才了。”说完,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又说,“现在我的厂子也建好了,正是缺人的时候;如果你来我这边,我可以让你拥有你想要的一切,愿意吗?”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我说:“王总,您不是开玩笑吧?” 我的手,轻轻抓起她的手,放在手里抚摸着说:“我王小志,从来不开玩笑。” 她的脸顿时就红了,然后微微低着头,特小声地跟我说:“王总,人家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雇得起哦?!” 端起咖啡,我猛灌了一口,压了压惊说:“那你的胃口有多大?说说吧?!” 她眯着眼一笑,把脚拿下来说:“晚上告诉你好不好?” “那你晚上,不用去陪老胡啊?”我坏笑着说,“你都跟她住一个房间了,可不要对我撒谎哦!” 听到这话,她脸色突然一僵;我赶紧又说:“放心吧,我不在乎那些的;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你来我这里,跟着我干,双方不影响家庭就好了,不是吗?” 她顿时一笑,“嗯,跟你干,不影响家庭!”说完,她把高跟鞋提上说,“今晚出来约一下怎么样?我会跟胡总说,我回郦城见见同学什么的,他很疼我,不会怀疑的。” “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毕竟他可是我的老伙计,我不想因为咱们的关系,跟老胡撕破脸知道吗?”我赶紧补充说。 “切!我明白的,瞧把你吓的!”她白了我一眼,又端着咖啡,优雅地喝了起来。 我就说:“对了,最近老胡,有没有跟别的人联系过?比如说什么产品设计啊、龙腾集团啊什么的……” 她立刻说:“你什么意思嘛?你接近人家,就是为了这事吗?!” 我赶紧说:“不是,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她一笑:“如果你真想知道,那我晚上告诉你好不好?!” 我一听有门,赶紧答应说:“嗯,晚上我一定去找你……” 喝完咖啡,我们又聊了一些文学啊、人生啊什么的,晓月一直夸我有文采,简直迷死人了!我就说你也不错,人长得漂亮,还有内涵,跟着老胡简直白瞎了。 总之就是相互欣赏吧,搞得气氛还挺暧昧的;出来的时候,晓月说她本来是要去逛街的,想让我陪着;我怕被人看见,就没陪她,而是给她打了车。 回公司的路上,我微微松了口气;晓月说晚上要告诉我点事,究竟是什么呢?我给她开出了那么优厚的条件,这足够她去背叛老胡了;如果她真能拿出老胡是内奸的证据,那我绝对会善待她,当然,仅限于经济上的善待。 回到公司,一切都还正常;除了铝产业之外,外贸和传媒两项业务仍旧正常运转着。 在办公室一直忙到下班,我又开车去了白城饭店的监听室里。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阿川又在这里盯了一天,监听机的音响里,还回荡着老胡房间里轻浮的叫声。 我拍了拍阿川的肩膀说:“阿川,听的很爽是吧?!” 阿川回头一笑说:“你这人真污,我这是干正事儿,查内奸呢!” 我无语地看着他说:“那你监听到什么了?” 阿川坏坏一笑说:“嗯、啊、哦!宝贝儿你真棒!” 我直接踹了他一脚,这货可真能闹!还一个劲儿冲我竖着手指说:“老胡不行了,前奏一小时,正事儿只有一分钟!” 我一笑,还不等坐下来,监听机里的晓月就说:“胡哥,我一会儿要回趟郦城,一个同学生病了,挺严重的,这两天不能陪您了!” 我叼上烟,眯着眼睛笑了。 374.赵总,你怎么在这儿 老胡听了晓月的话,当时就急了;“我的小宝贝儿,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哥哥现在啊,是一刻也离不开你了,我都被你迷死了!你这样,你那个同学需要多少钱看病,咱这就给打钱,一万够不够?不够就给打两万!” 晓月却生气说:“胡总,您怎么能这样说啊?!那是我室友,人家在郦城无依无靠的,需要人照顾,根本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说完,晓月还哭了,一边哭一边说,“胡哥,我真的得回去,她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跟亲姐妹似得!” 听到这话,我不得不佩服晓月的演技,明明就想找别的男人,却能把谎话说得这么潸然泪下;女人啊,有的时候还真是可怕! 老胡就赶紧说:“哎哟!我的小宝贝儿,你别哭了,你一哭,哥哥心里也跟着难受!你去,马上就去,我再给你拿点钱,两万够不够?” “三万!”晓月立刻撒娇说,“多出来的一万,是惩罚你的!你都不关心人家的姐妹,你这个坏男人!” “好好!这卡里有五万,都拿去!”老胡说着,他还挺会哄女人开心! 不一会儿,老胡房间里就没动静了;我靠在椅子上,跟阿川抽了两根烟,又思考了一会儿说,“这下他情友走了,老胡极有可能趁没人的时候,跟龙腾联系;所以今天晚上,一定要盯好了!” 阿川点点头,拍拍手让众人打起精神来! 我就直接出门,去饭店的停车场开车,等着一会儿和晓月约会。 可刚进停车场,我就看到两个人影,在一辆货车前说着什么;他们声音很小,我听不大清;但看轮廓,貌似是赵总! 我不确定,就问了一嘴说:“赵总,是你吗?” 那人猛地一回头,赶紧跟我说:“王总,您过来开车啊?!” 我一边走一边说:“嗯,你呢?大晚上的在这儿干嘛呢?还有,你旁边那人是谁?” 还不待赵总回答,那人立刻就哭着朝我跑过来说:“王总!你们公司的赵总欺负人!刚才我一下楼,他就把我揪到这里,凶神恶煞地问人家,老胡是不是内奸,是不是把产品设计,给了龙腾集团?!王总,你们要再这样,我真的…真的想报警了!” 我赶紧跟晓月说:“没事的,你别怕,赵总不是坏人,他不会对你怎样的,知道吗?” 赵总愤愤地走过来说:“王总,对不起!我也没别的意思,既然找不到证据,那我就只能从他情友身上下手了!现在市场形势这么紧迫,龙腾的产品一压再压,咱们可拖不起啊?!” 我看着他,赵总焦急地汗都下来了,为了公司的事,他可真够上心的!我就说:“你行了,对一个女人这样,这事儿要传出去了,人家怎么看咱们尚美?!” “王总,我……”赵总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你先回去吧,以后这种事少做!都老大不小了,也不注意点影响?!” 被我一说,赵总低着头,叹了口气说:“唉,王总教训的是,今天确实是我冲动了……”他说完,又看着晓月说,“那个,对不起!这事儿是我自己的意思,跟我们王总没关系,希望你别在老胡面前瞎说。”说完,赵总转身就走了。 晓月看了看我,趁着没人,她猛地扑进我怀里说:“王总,幸亏您及时赶到,刚才人家都被吓死了!” 我拍拍她的后背,又看了看老赵离开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 坐上车,我带她直接去了东区的酒店,刚一进房间,晓月就把我按在墙上,迫不及待地吻了起来。 她可真是够骚的,刚才老胡没让她爽,估计现在,下面还憋着劲儿呢!我就赶紧把她推开说:“着什么急啊?你这女人,看上去挺优雅的,怎么一点也不矜持啊?” 她立刻打了我一下说:“你还说呢!人家都被你迷死了,特想跟你那样!你年轻,身材这么棒,人家想要的……” 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说:“那你先去洗个澡吧,身上一股烟味,是不是刚跟老胡搞完啊?”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撅着嘴,气急败坏地说:“你说什么啊?你个臭男人!谁跟他搞了?我才不让他弄呢!以后,我就给你,让你一个人弄好不好?” 我在心里冷冷一笑,这女人简直演技一流!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呢?装的可真像! 我就说:“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先去洗澡吧,你洗完了,我也洗一个。” 她点点头,脸颊微红地说:“王总,你真好,而且还讲卫生!你说哦,我会不会爱上你啊?我发现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听到这个,我吓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是被这样的女人缠上,白姐从美国回来,那还不得剁了我啊?!我就推着她说:“赶紧去洗澡好不好?” “那你给我搓背!”她立刻就来了要求。 “搓什么背啊?冲冲就行了。”我故意打岔说。 “不要,就要你搓背,你也进来,咱们一起洗!要不然,人家不洗!”她说着,还用那种挑逗、撒娇的眼神看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这女人,难道今晚还非得跟我发生点什么吗?!为了暂时不让她怀疑,我只好把衣服脱下来,跟她一起进了浴室。 进去以后,我俩都穿着内衣;她坏坏地看了我一眼说:“干嘛啊?都该洗澡了?!” 她这样说,我耳根都红了;我就说:“你怎么不脱?你先脱,我再脱!”其实我真不愿跟她发生什么,这很奇怪,跟白姐在一起,我都不用她命令,直接就脱的溜光;可跟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我心里总有种强烈的负罪感,甚至被她们看一眼,都觉得浑身难受。 我想,这可能是先前,陈芳和麻姐给我造成的心理阴影吧?!当初我那么年轻,干净的像白纸一样,却被那俩女人,糟蹋的不成样子。如今,当我再跟白姐和眉眉以外的女人那样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晓月见我不脱,她就白了我一眼说:“大男人,害什么羞啊?你要不脱,那你给我脱!快点,人家都等不及了!” 她这样说,我真的没办再拒绝,就走过去,伸手解她的文胸卡扣。 可还没等我解开,晓月就撅起挺翘的屁股,在我那里轻轻蹭了起来…… 375.内奸 她可真是个要人命的女人,难怪老胡被她迷得要死要活的,就这股子骚气,哪个男人能扛得住啊? 可是我不能,那个善良的女人,她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她是为了我,为了我的前途和孩子,才舍身救了琪琪;那样一个女人,我又怎能趁她离开时,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呢? 我就把头别向一边,看着洗手台前的镜子说:“你赶紧洗,我刮刮胡子。” 可她却猛地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说:“不要刮嘛,有胡子多性感,很男人!人家喜欢的!” 我皱着眉,克制着体内的气血翻涌说:“那我刷刷牙总可以吧?我抽烟的,如果不刷牙,嘴里的味道很难闻!” 她立刻俏皮地说:“这还差不多,刚才跟你接吻的时候,人家就尝到了,苦兮兮的!你好好刷,刷干净了人家给你吃舌头好不好?” “嗯!”我点点头,把牙膏挤了出来。 晓月跑到花洒下面,我转头一瞥,不禁咽了咽口水,连牙膏都咽进肚子里了。 她的身材还真是漂亮,难怪老胡嗨仙嗨死、欲罢不能,都五十多岁了,还能天天提枪上阵,不得不说,晓月确实有吸引人的地方。 ,刷着牙,我就不停地骂自己:他娘的,难道今晚,老子还真得干点儿禽兽不如的事吗?虽然我知道,今晚我和晓月干这种事,白姐是不会知道的,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儿。 我就拿凉水冲了把脸,假装不经意地说:“对了晓月,你不是说要告诉我点事的吗?你看我现在都来了,可以说了吧?” 听我这样说,她抄起水就泼了我一下:“你什么意思嘛?!正事儿都还没干呢,扯别的干什么?我确实有事情要告诉你,那要看你听不听话!” 我就笑着说:“我都陪你洗澡了,怎么可能不听你话啊?!而且,你这么诱人,跟成熟的蜜桃似的,我恨不得把你给吃了呢!我就是看你正洗澡,想跟你找点话题说嘛!” “哼,这还差不多!男人嘛,就得听话一点,别跟你们公司的那个赵总似的,那么野蛮!”说完,她朝我坏坏一笑,“你一会儿啊,你要把人家伺候好了,说不定啊,人家什么都说呢!”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紧,看来这女人,的确是知道些什么。 我赶紧漱了漱口,想继续套她的话,可她立刻说:“你过来,拿澡巾给我搓搓背!” 我把杯子放下,立刻欢喜地跑过去,把澡巾套在手上说:“姐姐,弟弟搓背的手法可舒服了,保准把你伺候好了。” 我压着心里的邪火,尽量集中注意力,给她搓着背说:“舒服吧?姐姐,现在能说了吧?” 听我这样说,晓月又气又笑地打了我一下:“王总,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在吊我胃口啊?!如果我不说出点什么来,你是不是就不算完啊?” 我抿抿嘴,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吧!我希望她先说出来,告诉我老胡的一切。 晓月就那样转头看着我,看了好半天,突然“噗呲”一笑说:“好吧,你想知道什么,问吧!凡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听到这话,我悄悄吐了口浊气,就再次给她搓着背说:“那个…你进老胡的公司多久了?” 她很大方地回答我说:“没多久,就前些日子的事儿。” 我一听,心顿时猛揪了一下!算算内奸出卖我的时间,应该跟晓月去老胡那里的时间差不多! “先前你说,是经人介绍去的老胡的公司,那是谁介绍你去的啊?”我再次问她。 “好啦!你的意思我都懂了!”她转过身,拿水冲了冲身体说,“王总,今天我若跟你说了实话,以后你可得养我,照顾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给我卖房子,给我钱花就行了,我不打扰你的家庭,好吗?” 我点点头说:“只要你告诉我实情,我能办到的,我都满足你!” 听我这样承诺,晓月脸色突然认真了起来;她看着我,又看了看别处说:“其实老胡,就是内奸!” 376.背后有人 如果老赵和阿川,说郦城的老胡是内奸,我还怀有保留态度;那么此刻,老胡的秘书加情友——晓月亲口指认他,我真的不得不信了! “王总,怎么样?这下您满意了吧?心可以放进肚子里了吧?”她看着我,朝我靠过来,胳膊搂住我脖子,一脸妩媚地说,“人家把自己的老板都出卖了,那么以后,王总您可要好好照顾人家,疼人家哦!” “嗯,那是自然!”我木木地点点头,轻轻拿开她的胳膊说,“晓月姐,有证据吗?还有,除了老胡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内奸?老胡,平时跟哪些人走得最密切?” 晓月轻轻打了我一下,又走到花洒前冲着澡说:“胡总那人吧,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做事很谨慎;之前,我只是无意间听他跟白城的封虎,通过几次电话,而且时间都很短,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 说完,晓月涂抹着沐浴液,继续又说:“还有就是,胡总平时,跟莞城、青城、晋城的老板走得特别近,他去这三个地方出差,从来都不带我,任何人都不带。我觉得吧,这三个地方的老板,很有可能跟胡总是一起的……” “什么?!”听到这话,我脑袋都麻木了!莞城、青城、晋城的老板,以及郦城的老胡,可是我们这个联盟里,最有影响力的四个人,也是最支持我工作的四个人啊!他们…他们竟然这样,竟然出卖我?! “王总,您怎么了?您的脸色怎么不大好啊?!”晓月看着我,有些担心地皱着眉头说,“您不要多想,那几个人我也是瞎猜的,可能他们跟胡总不是一路呢;再说了,我也没什么证据,您听听就行了,千万不要当真好不好?!” 我捏着拳头,压抑着内心的愤懑和失望说:“你继续洗吧,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我就往外走,晓月在后面就安慰我说:“王总,没什么的,你不要想太多;等一会儿,人家洗白白了,咱们到床上,人家让你好好放松放松……” 我甩着脑袋,后来晓月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清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一个老胡,就很让我难以接受了;如果再加上那三个城的老板,我简直…简直…… 这个社会,这个生意场,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信任可言了吗? 打开窗,我坐在床角狠狠抽着烟;或许阿川说得对,大家都是商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情谊和诚信可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选择跟龙腾在一起做生意,远比跟我在一起,苦苦的挣扎,要轻松百倍。 抽完烟,我本来是打算悄悄离开的,因为我不愿跟晓月发生任何关系,而且现在也根本没有心情,再去想那些男女之事。 可还不待我穿好衣服,晓月的电话突然响了一下!那是一条短信,屏幕上显示的是“大老板”三个字。 当时我心里挺好奇,这“大老板”是谁?是老胡?还是别人?! 我知道,翻看别人的手机很不礼貌,但那种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我把手机拿了起来。 打开短信,上面只有八个字:加快进度!看完删除。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加快进度”是什么意思?为何还要让晓月看完之后,立刻删除?他们之间的联系,是怕被人发现吗? 那一刻,我似乎意识到,事情远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晓月背后,应该有个幕后的人,在操纵着她,谋划着什么事情。 那么这个大老板,是不是跟内奸、跟老胡有关系呢? 想到这里,我怕晓月怀疑,就赶紧记下了这串号码,然后又把信息删除掉;毕竟被人打开过的信息,在手机上会显示的;如果晓月知道了我看过她的短信,她一定会更加谨慎。 删完之后,我赶紧把手机放回原位,什么话都没说,悄无声息地直接出了房间。 到了外面以后,我长长舒了口气,不停地告诉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 本来,晓月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已经相信了九成;但那条短信,一下子又让我对晓月的身份,产生了浓重的怀疑。 如果晓月是龙腾的人,如果我按照她的意思,把郦城的老胡,以及莞城、青城、晋城的老板,这几个最有影响力的人给冤枉了,那么我们这个联盟,也就走到头了! 当然,晓月和那个所谓的“大老板”,可能说的不是内奸的事,也可能跟我这里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关系。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心难测,一切都是说不准的事。 第二天上午,我把阿川叫到公司,先问了一下监听那边,有没有最新的消息?!阿川说没有,所有人表现的都比较正常。 听他这样说,我就更加怀疑晓月的身份了!这些老板们,来白城快一周了,如果里面有内奸,他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漏!可一直没有,就连我们重点怀疑的老胡和苏城老板,也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我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关起来,又回到沙发上,将昨晚发生的事,以及看到的那条短信,跟阿川简单说了一下。 阿川听完,呵呵一乐,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那个…你真没跟那骚货上床啊?我可见过她,很有女人味,身材也棒!你能把持住?” 我直接打了他一拳说:“扯什么呢?说正事儿!”我皱着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认真问他说,“阿川,你说咱们该不该相信晓月的话?” 见我一脸严肃,阿川也收起笑容,认真思索了一下说:“如果照你这么说,这个晓月确实挺值得怀疑的!倘若内奸不是老胡他们,那么晓月和他背后那人,心就太毒辣了!他们明显是想瓦解咱们的联盟,陷你于不义!如果咱们的联盟一旦解体,那龙腾对付咱们,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啊?!” 我点点头,一想到这件事背后的利害关系,我后背都直冒冷汗! 阿川又说:“小志,你说晓月背后这人,会不会是龙腾?这么老谋深算的主意,一般人可想不出来啊?!” 377.秘密武器 我摇摇头说:“这个陷阱,很可能是龙腾给谋划的;但晓月背后的大老板,应该不是龙腾本人;晓月这种身份的女人,还达不到直接与龙腾联系的地步;所以我想,那个大老板,极有可能就是内奸!是将咱们的产品设计,拿给龙腾的人!” 听我这样说,阿川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究竟是谁呢?本来老胡的嫌疑最大,可现在倒好,这个晓月连老胡都给往里坑,我可真想不到,还能有谁了!” 抽着烟,我淡淡地望着窗外;在心里,我其实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但我不敢相信,打死我不都不敢相信是他;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这太疯狂了,我甚至宁愿相信是老胡,是莞城、晋城的那几个老板出卖了我,我也不愿相信是那个人…… “对了小志,你看短信的时候,有没有把那大老板的电话记下来?”阿川脸色一喜地问我。 “嗯,记下来了,在我手机里。”一边说,我一边把那串号码找出来,递到了阿川眼前。 接过手机,阿川二话不说就要打;我赶紧拉住他说:“你干嘛?” 阿川一愣说:“打过去看看不就知道是谁了?!” 我赶紧把手机夺下来说:“不能打,对方很谨慎,陌生号码肯定不会接;而且咱们这样打草惊蛇,很容易让对方起疑心。” 阿川点点头,眼睛转了一圈又说:“那这样,我一会儿去趟移动大厅,那里面我有熟人,回头让他给查一下这号码的主人不就行了?!” “这个人家给查吗?毕竟涉及到用户的隐私啊!”我有些兴奋地说。 “放心吧,我阿川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儿吗?”阿川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说,“事不宜迟,这事儿我马上就去办;这孙子要让我知道是谁,我特么弄死他!” 说完,阿川风风火火出了办公室大门,我靠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一切事情,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龙腾,你想算计我,也未免太小瞧人了! 不一会儿,赵总就进来了;他找急忙慌地就说:“王总,大事不好了!” 我一愣,赶紧站起来说:“怎么了?你慢慢说,别着急!” 赵总一跺脚,“能不急吗?封虎那边,已经向市场,全面发起进攻了!他们先前,在南方的厂子里,屯了一大批货;再加上他们那个铝企业家联盟,一起推波助澜;目前市面上,全是印有龙腾集团标致的产品!其它的牌子,几乎都下架了!” 说完,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又说:“王总,动手吧!内奸就是老胡无疑!” “哦?何以见得?赵总,我记得你以前,说话办事挺沉稳的;怎么现在,一天比一天着急啊?”市场形势不好,他是应该着急;可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也不应该急成这样才是啊?! “王总,我让钢都那边的朋友调查过了,老胡的那个秘书,她以前是封虎的情友!这事儿千真万确,我敢拿自己的脑袋来担保!”赵总咬着牙,急得眼都红了。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紧!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晓月的身份不简单!这个女人,长得既漂亮、又有文化,而且演技一流、能力出众,说话办事透露着一股大城市女人的风范。这样优秀的女人,又怎会跑到郦城,去当一个老头子的情友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要栽赃嫁祸,不仅要害老胡,更要拆散我们的联盟!只有这么重要的事,才值得那个女人出手,值得封虎将自己的情友贡献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赵总一笑说:“老赵啊,你坐下,先喝杯水!”我拍拍老赵的肩膀,又给他接了杯水,递过去说,“市场的事,你先不用着急;阿川手里已经拿到了秘密武器,只要咱们把那东西一搞出来,我保证龙腾会在整个北方市场,瞬间溃败!” “什么?!”老赵猛地抬了下屁股,他当时的表情,我还不好分辨究竟是激动,还是恐惧;接着他又坐下来,哈哈一笑说,“王总,真的假的?您真有那么厉害的秘密武器?!” “如果没有,我会像现在这么淡定吗?”我朝他一笑说。 “那…那个秘密武器是什么啊?”赵总特兴奋地问我。 我摇头一笑说:“暂时还不能公开,目前主要的任务,是先把内奸找出来;等把毒瘤拔了以后,我会将这个秘密武器,分发到各个合作商手里;待那时,龙腾想不完蛋都难!” 听我这样说,赵总咬牙点点头,“嗯,绝对不能公开!但内奸的事情,您可要尽早出手啊!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就越不利;如果等龙腾彻底站稳了市场,咱们就是有再厉害的东西,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我一笑说:“赵总,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王小志从不说大话,即便龙腾站稳了市场,只要我拿出那个秘密武器,也照样能把龙腾搞垮!” 赵总一愣:“您的那个秘密武器,真的有那么神奇?”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老神奇了!” “那行,那我就放心了!”赵总憨笑着,又站起来说,“那我先去盯着市场那边,有什么新的动向,我这边及时向您汇报。” “再聊会儿嘛,干嘛那么着急走啊?!”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总感觉他是要回去,通风报信似的。 可赵总却摆摆手说:“不聊了,现在形势紧迫,不能对龙腾放松警惕!” 说完,他转身就走;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他说:“赵总!我对你怎么样?” 他脚步一停,迟疑了一下才回过头,一脸茫然地问我:“王总,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您对我老赵,那自然是没话说啊!如果没有您,也不会有我老赵的今天!” “嗯!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也不要太劳累了。”说完,我长舒了一口气,“赵总,无论何时,我都拿你当自己最亲的兄弟!从钢都到白城,咱们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可以说是患难至交!你…你…你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累坏了……” 含着眼泪,我仰天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想说:你可千万不要出卖我啊! 378.阿川查到了 赵总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沉默了好久好久…… 后来我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竟然是晓月打来的! “王小志,你个混蛋!昨天晚上,你干嘛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你把人家一个人仍在酒店里,这样好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她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对我一顿臭骂。 “哦、呵!”我尴尬一笑说,“那个…晓月姐,是这样的,昨晚小姨子打电话查岗,怕我在外面胡乱搞;所以当时着急,我没来得及说就走了;你知道的,我…我毕竟有家庭。” “有家庭?”晓月冷冷一笑说,“王总,您不会是那里不行吧?不行就赶紧治,不然你老婆,守着这么个大帅哥,那不得急疯了啊?!” 她的嘴可真够毒的,这种话都能说出来;我就说:“我不行?实话告诉你,跟我上过床的女人,就没有不爱我的!昨天我就是有事,要不然,我能让你死在床上!” 听到这个,她立刻就吼我:“那你昨晚为什么要走?你不跟我搞,你回家跟你小姨子搞是不是?!我听说了,你那小姨子,就是白城电视台的主持人,长得确实够漂亮的!你说,昨晚你是不是回去跟她搞了?!” “你有病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说我倒没什么,这么侮辱雪儿,我怎么能忍?! “你才有病!阳痿早泄,你…你不是男人!我可告诉你,姐姐下面还痒着呢,你现在,现在就过来找我;要不然,要不然咱们走着瞧!”她竟然还威胁我,口气还真够硬的?! 我冷冷回了她一句:“痒就拿手抠,我现在正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 她立刻咬牙说:“你…你…你可真行!” “呵!”我直接挂了电话。 这种女人,也真是够可以的;跟封虎睡完了,找老胡睡;跟老胡睡完了,现在又要赖上我了!我王小志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就凭她也配?! 甩甩脑袋,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晓月是龙腾那边的人了;接下来,就是要看看她后面的那个大老板,究竟是谁。 中午的时候,雪儿在家炖了排骨,让我回去吃;她这个主持人当的挺滋润,一般就下午去台里录节目,其余时间都闲着带孩子。 我就想啊,难怪那么多女孩子想做主持人,既得名、又得利,工作还轻松,这样的工作,真的天下少找。 到家以后,她和思白已经开吃了;见过回来,她赶紧招手说:“快来,再不吃都凉了!”一边说,她一边给我往碗里盛。 我坐过去,端起碗喝了口汤,那味道特别香;没想到这丫头的厨艺,又精进了不少啊!我就说:“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来,中午就叫我回家吃饭了?” 雪儿一撇嘴说:“还不是你那美国媳妇给逼的?!她怕你在外面吃不好,怕把你恶瘦了;早晨我跟她视频的时候,她就跟人来疯似得,非要我炖排骨,给你补补营养。” 我一笑说:“那谢谢你了啊!”说完,我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白姐离我那么远,还不忘关心我,说实话,心里特别感动。 吃过饭,我没着急回公司,而是回到卧室,跟白姐视频。 这个时候,她那边应该是深夜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才接起来。 打开视频,白姐那头黑咕隆咚的;不一会儿,灯亮了起来,她那漂亮的脸蛋,也出现在了屏幕里。 手术后一周多了,她恢复的不错;身体基本能动了,还能坐起来靠在床上。 我呆呆地看着屏幕,她就慵懒地靠在那里,头发有些凌乱,大眼睛朝我眨了眨说:“干嘛啊?大晚上把人家叫起来?!” 我就故意说:“什么大晚上啊?你看看现在外面,太阳多高啊?!” “你!”她生气一笑说,“你坏!时差能一样啊?!” 我笑着说:“姐,想我了没?” 她立刻说:“没想,才不想你!” “不想我,不想我你能让雪儿,炖排骨给我吃啊?” “哼!姐是怕你饿死了好不好?你看看你,这几天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你给我好好的,姐回去的时候,你要掉一斤称,姐决不饶你!” “嗯,你也是,多吃点饭,我不嫌你胖;你就是变成大胖子,我也要你!”我这样说,特想看她开心的样子。 然后我们就聊,她本来都睡了的,结果跟我一聊天,立刻精神倍足,生龙活虎的。 后来,白姐把脸伸到屏幕前,很小声地跟我说:“小志,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 我开心地看着她说:“谁啊?美国大帅哥啊?我可跟你说,你给我老实点儿;如果你敢跟人家帅哥勾三搭四的,回头我绝饶不了你!” “什么嘛!你才勾三搭四呢!”她立刻撅起嘴,生气瞪了我一眼,随即又一脸认真地说:“小志,姐昨天,竟然看到……” 她刚说到这里,阿川就把电话打过来了;我赶紧接起电话说:“阿川,怎么样了?查到了吗?” 见我突然忙别的,白姐立刻生气说:“王小志,你个大坏蛋,你敢不理姐?!” 我赶紧说:“姐,你先睡觉吧,好好休息;我这边有点事,先去忙了,咱们晚上再聊!”说完,我赶紧走了出去。 电话那头,阿川就说:“小志,我让朋友查了,那个号码是个野号,当初没有身份注册,所以查不出来!” 听到这话,我眉头一皱;阿川立刻又说:“不过,刚才我让那哥们,往那号码上拨了一下;那边接了,但是没人说话。” “阿川,你怎么这么冲动,这样会打草惊蛇……”我还没说完,阿川立刻打断我说,“你先别着急,电话接通以后,我那哥们做了信号追踪;你猜猜,那个信号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在哪儿?!”我暗自松了口气,阿川这小子,还是挺靠谱的。 阿川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咬牙说:“小志,听到这个消息后,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上火,更不要伤心知道吗?” 我闭着眼,紧握着拳头说:“你说吧,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 379.我也给你下个套 电话那头,阿川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个手机信号,是从咱们尚美集团的大厦里,传出来的!” 听到这话,我眼睛猛地一瞪!握着电话的手,不听使唤的抖动了起来;我猜到了,其实早就怀疑是他了;可如今,听阿川这么说,我仍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志,这个内奸,或许根本就不在咱们的合作商里;所以我怀疑,他极有可能就是……” “行了阿川,你回公司吧,我也过去,咱们见了面再说;这件事先保密,不要跟任何人提,知道吗?”我打断阿川的话,咬牙切齿地说。 “好,你也稳住情绪,现在是关键期,你是我们的老大,你可不能垮了。”阿川很关心地跟我说。 “嗯,先这样。”说完,我直接挂掉了电话。 出门上了车,我脑袋嗡嗡直响;心里不停地质问: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出卖我?! 我王小志有哪点对不住他的地方?为什么在我穷途末路的时候,还要在我背后狠狠捅一刀?! 开着车,我眼泪都下来了;我甚至不敢去想,不愿去承认,那个人就是他!这太让人寒心,令人绝望了…… 到公司的时候,阿川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了;我关好门,赶紧过去就说:“阿川,这件事事关重大,你要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我坐到阿川旁边,趴在他耳朵上,把接下来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我拿了一个空u盘递给他说:“就用这个,咱们把那混蛋给套出来!” 阿川接过u盘,重重的点头说:“拆穿他以后,你打算怎么弄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决不能轻饶了他!” 我闭着眼,手死死抓着沙发垫说:“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还没想好。” 正说着呢,赵总就从外面进来了;“哟,阿川也在啊?王总,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吗?”看我和阿川挨在一起,赵总疑惑地问我。 我朝他一笑说:“嗯,没别的,我们正在商讨,秘密武器什么时候发给合作商,让龙腾一蹶不振呢!” 赵总赶紧说:“哦,那你们说,我先回避一下。” “你回避什么啊?又不是外人!”阿川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又掂了掂手里的u盘,看着我说,“王总,这东西放我这儿您放心啊?要我看,还是给赵总保管吧?!他为人心细,做事又小心。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觉得给赵总最安全。” 赵总一脸欣喜地张张嘴,刚要说话,我立刻打断说:“还是放你那儿吧,别人都知道,赵总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事儿要是被图谋不轨的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从赵总那里下手,所以啊,放你这儿最好。” 听我这样说,赵总赶紧附和:“对对,王总说得有道理!再说了,我这天天忙里忙外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一我给搞丢了,可担不起责任。” 我点点头,就问赵总说:“对了老赵,你过来找我,有事儿?” 赵总坐下来,喝了口水说:“嗯,王总,郦城老胡的事情,您还是赶紧办了吧!合作商那边,都快要坐不住了;龙腾现在大规模侵吞市场,合作商们都嚷着要回去,卖厂转行呢!” “嗯,他们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我转头看向阿川说,“阿川,你一会儿去趟白城饭店,把咱们秘密武器的事情,跟合作商们说一下,先把他们的情绪稳住。至于老胡那边,咱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好先不要动。” 听我这样说,老赵气得一捶腿;我就说:“行了老赵,是疖子总会冒尖的,如果真是老胡干的,他跑不了!” 说完,我就让他们都回去了。坐在那里,我抽着烟,手指轻轻敲打着茶几;现在网已经撒下去了,就等着这个内奸——上钩了! 一连几天,一切风平浪静;倒是赵总,天天往阿川的办公室里跑,都很少来我这里了。 那天下午,阿川过来告诉我说:“我已经把u盘,当着赵总的面,放到了我办工桌的抽屉里,鱼儿很快就要咬钩了!” 我抽着烟,冷冷一笑:“真没想到啊,龙腾手下,不仅精英众多,而且个个都演技超群!他要是开个电影公司,恐怕连演员都不用花钱请了吧?!” 阿川摇摇头说:“只是可惜啊,朝昔相处了两年多,最后却弄成这样,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将有心照明也,奈何明月照沟渠;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你对别人赤诚相待,别人未必就会对你这样。 晚上的时候,我刚出公司大门,就被一个女人给堵住了。 她带着墨镜,穿着一件碎花洋裙,大波浪头披在身后,双腿交叉着站在那里,很妩媚地朝我一笑说:“王总,好久不见了啊?” 看到晓月,我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说:“晓月姐啊,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就不怕被老胡看见啊?” 她拎着包,走到我旁边,很自然地挽起我胳膊说:“王总,你说过要养人家的,不会食言吧?我可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跟你说了;都说王总做人讲诚信,您可不能欺负我一个女人哦!” 我笑着说:“走吧,带你去吃个饭。” 上了车,晓月坐在副驾驶上,她身上喷了香水,让人一闻,就有想做那种事的冲动,我猜这香水,带着催情的作用。 开着车,我就说:“怎么?这两天一直没去找老胡?他那么稀罕你,你这老不见他,会不会把他给急死啊?” 晓月嘴巴一翘,握起小拳头打了我一下说:“你好坏哦!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打完之后,她转过头,看着前方说,“见是见了,不过正闹分手呢!那个老头子真是有病,死活不让我走,还说只要我愿意跟他,他拿厂子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我呢。” 我就说:“这么好啊?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他呗?!” 听我这样说,晓月猛地一转头:“王小志,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利用完人家,就想把人家给甩了?我可跟你说,姐姐我就赖上你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跟你上一次床!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380.内奸真的是你 有些女人,占有欲极强;比如陈芳,比如眼前的晓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做别人的情友做久了,才产生了这种极度不平衡的心里,还是本性就这样;但总归,我特讨厌这样的女人,无论长得多么漂亮,都让人心生厌恶。 我带她去了工河滩的渔家乐,点了不少好菜;今天,我只想把话给她说开了,省得以后缠着我,是个麻烦。 吃着饭,她的脚又开始不老实了,就那样放在我两腿中间,来回地蹭。 说实话,她技术挺好的,弄得我很舒服;而且她身上,那股迷人的香水味,很能激发男人的热血。 可每当我想干坏事的时候,我就强迫自己想想白姐,想想她很快伤就好了,就能回到我身边了;在这世上,还有比白姐更美妙的女人吗? 想到这里,我身上的火气,顿时就能消下去很多;后来,我把她的脚,从我腿上拿下来说:“饭菜还合胃口吧?” 她拿纸巾擦擦嘴,很优雅地一笑:“不得不说,你是个很体贴的男人,跟你在一起,很舒服。” “嗯,只要你开心就好。”一边说,我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说:“这里面有二十万,你拿着吧,就当是你的酬劳。” “王总,您什么意思啊?”看到银行卡,她当即就不开心了,“你给人家钱,是想跟人家划清关系?!” 我一笑说:“咱们发生过关系吗?” “你!”她被我气得咬着嘴唇,特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把钱拿回去!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在一起,不图钱!” “哦?”我瞬间来了兴趣,“那你图什么?” 她抿着嘴,微微低着头说:“不图什么,就图你这个人。跟你在一起,很浪漫、很好玩儿;你知道吗?每个女人都希望能遇到一个,帅气的、体贴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不会跟她结婚或怎样,但仍旧愿意跟他在一起的。” 我看着她一笑说:“那我魅力可真够大的哦!你这样的女人,你不图我什么,我心里反倒不踏实了。” 听我这样说,她立刻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说!你瞧不起我是吗?我跟姓胡的那样,你以为我愿意吗?” 我立刻装作关心地问她说:“那…那你跟他在一起,还是有苦衷的?” 她点点头,竟然含着眼泪说:“嗯,我母亲病了,看病需要花很多钱;我弟弟上高中,明天就要高考了,上学也需要钱;我真的没办法你知道吗?有些事情,是没法选择的。” 如果我事先不了解她,我真有可能会同情她,会被她骗;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蛮可怕的!我就说:“那你情况这样,这些钱你更应该拿着不是吗?” 她叹了口气说:“我拿谁的钱,也不会要你的钱;王总,我喜欢你,我希望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即便以后,我只做你的情友,我也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掺杂那些交易的东西。” 我点点头,很感动地说:“可是你…你又要跟老胡分手,又不拿我的钱;那你以后,怎么养活自己、供你弟弟上学啊?” 她含着眼泪,看着我说:“王总,你让我去你那里上班吧,我有学历,对铝行业也懂一些;别的做不了,给您当个秘书还是可以的。” “嗯,那就先吃饭吧,这事儿我会考虑。”掏出烟,我抽了两口;心里不停地琢磨着,她这么做,想尽办法接近我,到底要干什么呢? 她说她图我这个人,只是单纯的爱我,无条件地做我情友;这种话,骗鬼鬼都不信;我王小志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能征服这种有心机的女人;她这么做,一定是有目的的。 “对了王总,我听胡总说,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您想好怎么对付龙腾集团了吗?”她突然问了我一嘴。 “额!这个怎么说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含糊其辞地回了她一句,不敢跟她说太多。 “哦,我今天,听你们公司的川总说,您好像研发了一个秘密武器,能直接把龙腾集团击垮,那是什么秘密武器,那么厉害啊?!”她抬起头,很好奇地朝我眨眨眼。 我眉头一皱,看着她就问:“怎么?你对这个还感兴趣?” 她一撅嘴说:“你可别小看了人家哦!人家也是胡总手下,第一助手呢!” 她这样说,我隐隐感觉,她对我阴魂不散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那个“秘密武器”。 我就伸着脑袋,靠近她说:“这是机密,对谁都不能乱说的;如果将来,你成了我这边的人,我可能会告诉你!” 她抿嘴一笑:“讨厌,人家现在,不就是你这边的人嘛!怎么?您还拿人家当外人啊?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 我哈哈一笑说:“行了,吃你的饭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哎,你什么意思嘛!今天晚上,你哪儿也不许去!”她站起来就要拉我,我赶紧躲开说,“别胡闹了,我还有正事儿。” 出了渔家乐,我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的;可车子刚发动起来,阿川就来电话,让我去公司一趟。 我把车开到公司,当时都已经大晚上了;上楼之后,阿川正坐在电脑前抽烟。 我走过去说:“怎么了阿川?天都黑了还不走?” 阿川把烟掐灭,皱着眉头说:“小志,鱼儿已经上钩了。” “怎么?”我走到电脑前,往屏幕上一看,那是一段视频,视频里是阿川的办公室;不一会儿,里面就进去一个男人,他贼头贼脑地关好门,直接跑到阿川的电脑桌前,打开抽屉,把那个u盘拿了出去了。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司的赵总! 我就说:“行了,不用难过了,有些人,终究不是一路人;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阿川摇摇头说:“我倒不是难过,主要是他把u盘放回来的时候,被我撞见了!当时他正关我抽屉,我推门往里一走,刚好跟他撞了个对脸。”阿川重新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口说,“现在,他应该有些做贼心虚了,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狗急跳墙,提前做出对咱们不利的事情?!” 今天五更好了,大家看完碎觉吧。 381.到底谁歹毒 虽然阿川担心狗急跳墙,但我倒没什么好怕的;赵总虽说是公司的得力干将,但他手上掌握的资源并不多,公司大部分的权利,都牢牢握在我和秦总手里,所以他翻不出什么大浪。 我想了一下说:“阿川,明天上午,组织所有合作商聚餐;到时候,我要当众拆穿他的面目,还合作商们一个清白。” 阿川点头说:“嗯,那个混蛋,白眼儿狼!枉你曾经那么信任他,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阿川咬着牙,抬头看了看我;他见我脸色不好,又碰了碰我说,“想好怎么弄这混蛋了吗?” 我摇摇头,长舒了一口气说:“毕竟…毕竟是跟我从钢都,一路走过来的;唉!再说吧,具体怎么弄他,我还没想好。” “他这属于商业间谍,就凭他给咱们造成的损失,至少能判他个十年八年的!小志,对这种人,一定不要心慈手软啊!”阿川咬着牙,愤怒地跟我说。 “等明天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脑子有些乱,你让我静一会儿吧。”说完,我掏出烟,一边抽,一边呆呆地望着窗外。 后来阿川走了,我坐了好久好久,才从公司离开。回到家以后,我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喝了很多酒,脑子里也回忆很多往日的情景。在我身边,那个一直任劳任怨,不辞辛苦的老伙计,他竟然出卖了我,而且是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 第二天上午,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往白城饭店赶去;该来的总是要来,有些人终究留不住,有些事也终究要去面对。 进宴会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赵总和阿川,在那里忙着张罗,我直接去了前排的那桌坐了下来。 几个早到的合作商,一边给我递烟,一边兴奋地问我,对付龙腾的秘密武器是什么;我沉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偶尔也会看一眼赵总,他还是那副憨厚的、忙里忙外的样子;如果不是我知道了一切,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是那么有心机的人。 后来大家都到齐了,我跟郦城老胡、苏城老板、阿川、老赵坐了一桌;老胡和苏城老板都带了秘书,说是秘书,其实就是情友,晓月跟老胡一起,就坐在我对面。 今天老胡的脸色不大好,坐下之后一句话也没说;晓月倒是挺活跃的,暗地里老是朝我抛媚眼。 菜上来以后,我把酒满上,对着一桌子人说:“来,我敬大家一个!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内奸的事,辛苦大家了;但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话一说完,苏城老板就问我:“王总,听您的意思,内奸您已经查出来了?” 他这样一问,全场顿时静了下来,很多老板都竖起耳朵,眼睛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可还不待我说话,老赵就愤愤地一拍桌子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些人,装得再像,也逃不过我们的法眼!” 听到这话,苏城老板立刻就说:“赵总,您什么意思?咱们这桌上,可就我跟老胡两个合作商啊!你的意思,是我们俩咯?” 老胡也猛地站了起来,他没有看赵总,而是冷冷地盯着我,拳头捏的死紧说:“王总,您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我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貌似没对他怎样吧?当初赵总和阿川怀疑他,我还刻意维护他来着;皱着眉,我问他说:“老胡,你怎么这么说?我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吧?” 老胡咬着牙根,鼓着额头的青筋,特愤怒地看着我,也不说话;他那样子,就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冤屈似得,倒是把我给搞蒙了。 可就在这时,赵总把桌子上的酒杯一摔说:“老胡!你不要这样看我们王总!你很委屈吗?我们王总对大家多仗义,你心里应该有数吧?!要是没有我们王总,你们的厂子,能活到现在吗?” 老胡重重地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是,是啊!王总仗义,这我没话说;而且啊,我也想明白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我老胡不是那种不开眼的人;你王总喜欢,我可以给你;但是今天,你想让我老胡背内奸这个黑锅,我他妈的办不到!” “老胡!你别跟我信口胡诌!谁要让你背黑锅,我喜欢你什么女人?当着大家的面,你最好跟我说清楚!”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他怎么一过来,就跟我说这些奇怪的话?! “我信口胡诌?王小志,我老胡性子直,但不代表我是傻子!”他拿起包,从里面翻出一沓照片,狠狠往桌子上一扔说:“这就是证据!你狡辩,再狡辩?!既然你想诬赖我,那我今天也豁出去了,我要拆穿你的嘴脸,让大伙儿看看,你是一个多么恶心的人!” 他这样连说带吼,搞得周围的人,全都走了过来;当我低头,看到桌子上的照片时,瞬间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那些照片上,有的是晓月上我车的,有的是她挽着我的手,去咖啡馆,去酒店的;就连在我们公司楼下见面的那次,竟然也被人拍了照片。 这他妈的,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啊!我特么跟晓月,根本就没发生什么;而且我接近晓月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贪图她的美色。 可老胡却红着眼,对着周围的人就说:“大家听好了,这就是咱们的王总,咱们最信任的人!他私下里,跟我的秘书勾三搭四,这些照片就是证据!我老胡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为了大局着想,我忍了,一个情友嘛,给他玩儿两天没什么!可你们知道吗?他还想将我秘书晓月据为己有,挑唆我俩的关系,让晓月离开我!” 讲到这里,我气得都不行了,原来,这又是一个阴谋;而策划这起阴谋的人,明显就是想让这些合作商,对我失去信任,进而瓦解我们的联盟。 看着他,我刚要开口解释,可老胡立刻就说:“我承认,晓月是我包养的情友,我舍不得她离开我;就因为这样,你竟然要诬陷我,让我背内奸的黑锅,除掉我!把晓月据为己有!王总,你好歹毒的心啊?!” 382.反转局面 听了老胡的话,现场瞬间一片哗然!那一刻,周围说什么的都有,有些甚至戳着我的脊梁骨在骂。 阿川和老赵,几乎同时开口吼:“老胡!你他妈放屁!”接着老赵就说:“我们王总,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跟我狗急跳墙,逮着谁咬谁?!” “呵!我放屁?我狗急跳墙?!”老胡咬着牙,猛地把晓月抓起来说,“这个贱人,你让她自己说,我说的对不对;她是不是非要跟我分手,要跟着她的情哥哥、帅哥哥!” “胡一饼,你给我放尊重点!”晓月猛地甩开他的手说,“我跟王总情投意合,有什么不对吗?你是我的谁?是我老公吗?如果不是,我跟谁在一起,凭什么要经过你同意?!我就是喜欢王总,就要跟他在一起,你凭什么拦着不让?!” “听见了吧?大家都听见了吧?!”老胡瞪着眼,恶狠狠地看着我说,“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们这对狗男女想陷害我,让我背内奸的黑锅;请大家睁开眼睛,为我老胡做主啊!” 一旁的赵总,紧皱着眉头看着我说:“王总,您…您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啊?我知道,白总去了美国以后,您身边缺女人,大家都是男人,我可以理解。可再怎么样,您也不能动人家老胡的女人吧?” 看着他,我冷冷一笑说:“嗯,说,你们都接着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赵总这个混蛋,他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利用晓月,给我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老胡就愤愤地说:“还他妈说什么?你不是要诬赖我,说我老胡是内奸吗?你说啊?当着大家的面说!我老胡,平时为人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今天,在座的诸位,觉得我老胡是内奸,那我无话可说,这就去派出所自首!” 他话音一落,周围的合作商,顿时群情激愤了起来。 “太过分了,老胡怎么可能是内奸?” “老胡的为人我最了解,他根本干不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 “王总啊王总,枉我们大家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陷害自己的朋友!” …… 听着周围“嗡嗡”的议论声,我猛地一拍桌子说:“都给我住嘴!”说完,我转头看向老胡说,“你说完了吗?下面该听我说了吧?!” 老胡咬着压根,红着眼睛看我说:“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要用什么拙劣的理由,诬陷我是个内奸!” 看着老胡,我微微一笑说:“老胡,我问你,你了解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吗?你知道她是谁吗?” 老胡冷冷地看着我,“哼”了一声说:“我不了解,我哪儿有你了解?这个贱人都爱上你了,她自然什么都告诉你!” 我也不生气,而是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你真不了解?当初她是怎么进的你厂子,怎么做的你情友?她的老家在哪儿?这些你都没怀疑过吗?” 听我这样说,老胡愤愤低吼道:“她是我老胡身边的人,我为什么要怀疑?我只知道,晓月家庭很困难,而且又是郦城大学的高材生;她跟我好,我们是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对吗?” “郦城大学的高材生?”我一笑,抬头看着晓月说,“你是郦城大学哪一级,哪个系、哪个专业的?!你的导师是谁?郦城大学的校训是什么?你给我说,你说!” “我…我为什么要说?!”晓月脸色一慌,竟然开始撒泼,她抹着眼泪就开始吼,“你们欺负人,你们看我是个女人,就欺负我是吗?!” “不说?不说就证明你的身份有假!”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又看向老胡说,“老胡,如果我告诉你,她老家在钢都,她曾经是封虎的情友,你信吗?” 听到这个,老胡身子猛地晃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张张嘴说:“你…你胡说,这不可能,晓月怎么可能是封虎的情友?!” 我冷哼一声,又转头看向赵总说:“我们的赵总,老家也是钢都的,而且在龙腾集团工作多年;还有就是,这件事他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百分之百可以确定,晓月先前就是封虎的情友!对吧?老赵?!” 老赵咬咬牙,脑袋狠狠一点说:“对!她以前就是封虎的情友!如果大家不相信,我可以叫钢都那边的朋友来,当堂对证!”说完,他又看向老胡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内奸吗?!” “我……”老胡瞪着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晓月说:“你…你真的是封虎的情友?你真是钢都人?!” “是,我以前是封虎的情友,而且…而且我可以作证,老胡就是内奸!但老胡出卖大家的事,与我无关!我跟胡总在一起,纯粹就是巧合,我没有任何目的!”说完,她哭着看向我说,“王总,我现在帮您指认了内奸,以后您可不能抛下我啊?!” 这个女人,好歹毒的心机啊?!她这样说,既诬陷了老胡,还把我拖下了水! 当时,老胡整个人都木了,他张着泛白的嘴唇,难以置信地看着晓月说:“你这是诬陷,我怎么就是内奸了?你有什么证据?你这分明,分明就是跟姓王的,合谋坑我!” 一时间,周围的人又议论了起来;有的人说老胡肯定就是内奸,毕竟他的情友跟过封虎;有的人就说,是我和晓月,合谋想陷害老胡,心思歹毒。 但无论怎么说,我似乎都逃脱不了,勾搭老胡女人的人渣形象;这种行为,在商场是很忌讳的,因为谁也不敢担保,我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对他们身边的情友下手。 长舒了一口气,我拍拍桌子说:“大家安静!”说完,我看向老胡说,“老胡,请你明确一点,我自始至终都没说你是内奸!今天我也确实要指认内奸,但那个人不是你,我说得对吗?赵总?!”转过头,我看着赵总微微一笑。 383.拆穿内奸的嘴脸 听到我的话,赵总明显紧张了一下,但下一刻,他立刻又愤怒了起来;“王总,这内奸明明就是老胡,证据确凿,怎么可能会是其他人?!” 我摇摇头,转身看向众人说:“在座的各位,觉得老胡是内奸的,举手我看一下!” 听我这样说,现场有将近一半的人,愤恨地举起了手。我点点头,又看向赵总说:“老赵啊,还有一半的人,不相信老胡是内奸,所以证据,看来还不是太确凿嘛!” “那您的意思,内奸另有其人?”老胡眼神闪烁地问我。 “确实另有其人!”我认真地点点头。 “那…会是谁呢?” 我一笑,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众人说:“不管大家信不信,我跟这个叫晓月的女人,确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我接近她,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对她有所怀疑,所以想从她身上,套出点东西来!” 一边说,我拿出烟来,叼到嘴上继续说:“这个女人,确实是龙腾派来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通过栽赃老胡的方式,从内部搞垮咱们的联盟!要知道,如果咱们这些人成了一盘散沙,那龙腾要对付咱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可比碾死一只蚂蚁都轻松!” 听我这样说,众人立刻开始点头;毕竟我们的对手是龙腾,就算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转过头,我看向老胡说:“老胡,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搞来的?应该不是你找人跟踪我们,偷拍的吧?!” 老胡深吸了一口气,擦着额头的汗说:“怎么可能?我老胡做事光明磊落,决不会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这些照片,也不知道是谁,从门缝里塞到我房间的。” “嗯!所以啊,拍这些照片的人,明显就是想挑唆咱们的关系!这个人,才是这其中的内奸!对吧,赵总?”我再次对着赵总一笑。 “嗯!看来还是王总心思细腻,我老赵还是太鲁莽了,做事情只看表面!现在您这么一分析,我倒真觉得,有人诬陷老胡了。”他点着头,嘴里振振有词;那演技,简直不是一般的好。 我就想啊,你一点也不鲁莽,你的心思比我还要细腻啊!这个计划,不管是你自己想的,还是龙腾和封虎给你策划的;不得不说,你执行的很完美!若不是那天,我无意间看到了晓月手机里的短信,打死我都不会怀疑是你;甚至,我被你玩儿死了,还会拿你当过命的兄弟。 叹了口气,我抬起头说:“内奸不是老胡,而是晓月身后的那个——大老板!”说完,我的手,猛地拍在了赵总的肩膀上。 当时,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 “赵总,你对钢都,对龙腾那么了解,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大老板’是谁呢?”看着他,我微微一笑。 “王…王总,什么大老板?我…我哪里知道?”他说着,脸上的汗哗哗往下流;看得出来,只有做贼的人,才会这么心虚。 我看着他说:“行了老赵,不用再演了;出卖我的人,把产品设计给龙腾的内奸,就是你!对吧?” 老赵猛地一瞪眼,立即就吼了起来:“王总!你…你什么意思?!怎么可能是我?!想我老赵,对你忠心耿耿,从钢都到白城,再苦再累我也任劳任怨,我拿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在事业上帮助你、扶持你,我怎么可能去出卖你啊?!” 还不待我说话,老赵继续又说:“王总,我知道,我知道您查不出来内奸,没法跟大家交代;我更知道,目前市场形势危急,即便找不出内奸,您也必须要对龙腾出手了!可是,可是您也不能牺牲我这把老骨头啊?在坐的各位,我对尚美集团鞠躬尽瘁,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们劝劝王总,他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听他这样说,现场顿时又乱了起来;好多人都议论我,说我怎么能这样?拿开国元勋当替罪羊,诛杀功臣什么的。 赵总的话,好歹毒啊!虽然他知道,我和阿川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但他料定我拿不出证据,所以才敢说这话;一旦我踢了他,那么我在合作商心中,就成了一个小人;如果我不踢他,他就能保全自己,然后通过在尚美的身份,继续从合作商手里拿产品设计。 看着阿川悄悄走到了晓月身后,我知道,我早已经证据确凿了! “赵总,兄弟一场,你自己招了吧,我实在不忍心拆穿你的嘴脸。”长舒一口气,我眼神黯淡地说。 “王总!你让我招什么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个老实人,一天天就知道加班工作,您可不能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啊?!” 赵总话音刚落,他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我冷冷地看着他说:“赵总,先接电话吧,接完了你再继续说。” 赵总擦了擦眼角的泪,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可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时,突然猛地一抬头,直接看向了晓月。 “行了,不用看了,她的手机在这儿呢!”下一刻,阿川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晓月的手机。 我看着赵总说:“接啊,赶紧接,看看你的来电,是不是阿川的那个手机打的?” 赵总颤着手,凝视着阿川,久久说不出话来。 阿川却说:“老赵啊,你跟晓月不熟吧?怎么她的手机里,会有你的号码?而且电话本里的人名,竟然是‘大老板’!你是晓月的大老板啊?那这个身份可不简单哦!” “王总,我……”老赵红着眼,慌张地擦着额头的汗说,“王总,我不知道啊?!我先前是跟她通过电话,我就是想让她,站出来指认老胡;毕竟她的身份,是封虎的情友!其它的,我跟她确实没有任何关系啊?!” “老赵,我从不会冤枉别人,更不会冤枉自己身边的兄弟!如果你还不服,那好!”我给阿川使了个眼色说,“给他看看吧,让他心服口服!” 阿川点点头,立刻跑到宴会厅前面,打开led屏幕,然后把赵总,潜入他办公室里,窃取“秘密武器”的录像放了出来。 我指着屏幕上,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说:“这一次,你还要狡辩吗?” 今天三更好了,大家看完赶紧休息吧,明天继续。 384.白姐见到她了?! 所有的真相都已水落石出,赵总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合作商,个个群情激愤,有的甚至摸起桌上的茶碗,朝赵总身上砸。 终于,我把他的面目拆穿了,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他没有跟我求饶,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任凭周围的人谩骂发泄。 “阿川,带他出去吧,一会儿我有些话要问他。”我给阿川使了个眼色。 阿川点点头,立刻招呼了两个兄弟,把赵总架起来,硬生生拖了出去。 抬起头,我冷冷地看着晓月说:“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警察来抓你吗?赶紧滚蛋,你回去告诉封虎和龙腾,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以后少做!” 晓月张张嘴,有些吃惊地看着我问:“你…你要放了我?你不打算找我算账吗?” 一旁的老胡,桌子一拍说:“王总,这个贱人,咱们决不能放过她!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警察过来抓她,还有那个赵总,他们是商业间谍,得让法院判了他们!” 我抬手,打住老胡说:“听我的,让她走吧;真正的主谋是龙腾,他们只是下面的小喽咯;判了他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说完,我长舒了一口气,我不是不想报复他们,我只是…只是觉得老赵这样做,或许应该有他的苦衷吧;如果晓月被警察抓起来,什么都招了,那么将来,我想保住老赵,就难了。 他们走后,我站上台说:“大家赶紧吃饭,吃完饭速速回去,最新的产品设计,我很快就给大家发过去。目前形势异常紧迫,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抵御住龙腾的冲击。” 苏城老板立刻说:“王总,您不是有秘密武器吗?既然内奸都查出来了,那您就把秘密武器拿出来吧。” 我摇头一笑说:“国之利器,轻易不能示人,目前还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所以暂时还不能给你们!但大家放心,只要咱们有这东西在,龙腾就永远也打不垮咱们!” 听我说完,众人瞬间信心百倍,有的合作商,甚至连饭都不吃了,直接起身返程,回去准备新产品的生产,对抗龙腾。 其实啊,我根本没什么秘密武器,之所以这么说,我就是要给他们信心,让他们跟龙腾死磕到底;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跟他们说完,我直接去了下面的监听室;进去的时候,那些监听设备已经撤走了,本来狭窄的屋子,变得敞亮了很多。 赵总站在墙根,被两个兄弟看着,一句话也不说;阿川坐在他对面,一个劲儿抽烟,嘴里骂骂咧咧,说赵总是白眼儿狼。 我走过去,靠在桌边上,看着他说:“讲讲吧,为什么要出卖我,我需要一个理由。” 赵总缓缓抬起头,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王总,报警吧!我老赵谢谢您,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和重用……” 我皱着眉,捏着拳头说:“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出卖我?!老赵,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或许…或许我会放了你……” 听我这样说,他抹了把眼泪,在墙角蹲了下来;“王总啊,我的儿子,跟您年龄相当,他虽然没有您这么厉害,却是个很努力、很上进的孩子。他比我强,当我还是易拉罐厂的小经理时,他就已经进了龙腾集团总部,深受封虎器重。所以,所以我不想断送了他的前程,他还年轻,可是我却已经老了……” “你他妈的!”阿川把手里的烟,朝他脸上狠狠一扔说,“你儿子的前程就是前程,小志的前程就不是前程吗?老赵,这些年,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小志对你那么器重,你却在背地里害他,你他妈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老赵眼睛一红,愤愤地看着阿川说,“我儿子已经被龙腾洗脑了,多少次,多少次他想利用我,来整垮王总,我都狠不下心来,我怎能不知道王总对我好?!可是…可是这一次,龙腾竟然让我儿子威胁我,如果再不帮他们,他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我…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你他妈的还有脸说?!自私自利的狗东西,为了你那个不懂事的儿子,你连最起码的良知都不要了吗?你还有理了是不是?!”阿川咬着牙,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我一把拽住阿川,冷冷地看着老赵说:“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 老赵猛地一惊,“王总,您…您真的放过我?我老赵对不起你,无论你怎么报复我,我都无话可说……” “滚!”我咬着牙,一拳砸在桌子上,“别等我反悔!立刻、马上滚蛋!如果再让我见到你,我腿给你打断!” “王总,我……” “扔出去!”我朝两个兄弟吼了一句! 老赵被拖走了,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阿川,在那里默默地抽着烟。 阿川皱着眉说:“小志,你真的…真的就这么放了那老东西?这个混蛋,他差点把咱们给害了啊!” 我深吸一口气说:“秦总曾经说过,跟龙腾相比,咱们什么都不如他;唯一比他强的地方,那就是咱们这里,还有点人情味;花说九分满,做人留一线,随他去吧……” 听我这样说,阿川狠狠抽了口烟,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又咽了回去。而后来,让我没想到的是,就是这点“人情味”,让我彻底打垮了龙腾。 转眼间,已经入夏了,白姐的病情,一天天好了起来;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弱,但和正常人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那天,我和她电脑视频,她还刻意把衣服脱下来,在我面前美美地展示了一番;不得不说,人家国外的医术就是厉害,白姐身上,不仅没有任何残疾的瑕疵,就连皮肤都没有留下疤痕。 “姐,好了就赶紧回来吧,我和思白,都想你呢!”咽了咽口水,我很羞涩地跟她说。 “切,你想我啊?想我什么啊?你个小坏蛋!姐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憋坏了吧?!”她很坏地看着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说,“小志,姐暂时还不能回去,我要调查一件事,等调查清楚了,再回去也不迟的。” 我一愣,就问她说:“你干嘛啊?别瞎胡闹!伤好了就赶紧回来,你又不是私人侦探,调查什么啊?!” 她赶紧说:“小志,前些日子,我见到陈芳了!她好像在密谋什么计划,还要回国报复你!” 385.对龙腾出手 白姐的话,一下子把我定在了那里;陈芳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去了美国?! 我立刻慌张地说:“姐!你别闹了,你听话好吗?陈芳那女人心狠手辣,我跟她的恩怨几乎不死不休!你赶紧回来,咱们不用管她,知道吗?” 白姐大大咧咧一笑说:“放心啦,陈芳没有发现我,她不知道我在的!姐也不干别的,就是暗中探查一下,有什么好怕的啊?” 我说:“那也不行!陈芳的心思有多歹毒,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而且你人在国外,万一出了事谁知道?姐,实在不行,你现在就回来吧,你不要吓我知道吗?”说到这里,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白姐却说:“你看你哦,胆小鬼!姐也没说做别的嘛,那你要不放心,姐等伤好了,回去就是了!只是陈芳那边,你一定要防着她,知道吗?” 我开心地说:“嗯,姐你真听话!还有,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能不能明天就回来?” 白姐一笑说:“傻瓜,怎么可能那么快啊?姐身上还有块钢板没拆呢,最迟也得两个星期吧?!总之,你放心好了,陈芳不知道我在这儿,姐不会有危险的。” 还有两个星期?!我咽了咽口水,脑门儿的汗都下来了!如果她不告诉我,陈芳在美国,别说两个星期,就是一个月、半年,我都不觉得长;可现在,哪怕她在那边多呆一秒钟,我都觉得随时有可能会出事。 本来,本来我是想,等内奸的事情弄完以后,就去那边照顾她的,可现在根本走不了;秦总那边,跟九爷的谈判迟迟没有进展,而市场上,龙腾几乎疯狂地输出产品,价格一压再压,很多合作商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如果在这个当口我离开了,那么我们的联盟,我所有的努力,很有可能都会付之一炬!所以这段时间,我必须得忍耐,就是挺也得挺过去!我只希望,白姐不要有事,她千万不要被陈芳,发现了踪迹。 跟白姐视频完以后,我赶紧打电话给宋市长,让他帮忙,给阿忠几个兄弟,办了一批护照;我实在不放心白姐,她身边必须得有人保护。 宋市长发话后,一切都特别顺利;阿忠他们的护照,第三天就下来了,临走的时候,我搂着阿忠的肩膀说:“好好护着你嫂子,千万不要让她有事,知道吗?” 阿忠一乐说:“哥你就放心吧,我带的这几个兄弟,都是咱们仁义堂,一顶一的好手!你要说炸美国白宫,咱确实做不到;但要保护嫂子的安全,那绝对不成问题。” 我点点头,这些兄弟,都是二爷亲自选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最后,他们进机场的时候,我又拉着阿忠说:“到了那边,买几把枪带着;听说美国那边,很容易能搞到这个。” 阿忠挥挥手,“放心吧哥,我心里有数!再说了,人家嫂子都说了,那人只是出现过一次,而且也没发现嫂子的踪迹,你就是太敏感了,关心则乱。” 说完,阿忠和几个兄弟一起,拖着箱子进了机场;我站在门口,望着蓝蓝的天空,或许吧,或许是我太敏感了;但只要她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敏感一些又有什么呢? 从机场回来,更头疼的问题又来了;龙腾和他的同盟,几乎疯了一般,在市场上压价!我们的合作商,虽然把最新的产品弄出来了,但由于龙腾价格压得很低,而且产品质量比以前有很大提升,所以我们的产品,岌岌可危。 掏出电话,我直接打给秦总说:“老哥,九爷那边怎么样了?还没谈妥吗?” 秦总微微叹了口气,略显疲惫地说:“这个九爷,是个难缠的主;他不愿意得罪龙腾,也不相信我说的话;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跟我打太极,更不相信龙腾会有胆子,跟他抢南方市场。” 不相信龙腾跟他抢南方市场?!秦总的这句话,突然点醒了我!我就说:“老哥,你回来吧,我有办法,会让这个九爷相信的!” 跟秦总挂完电话,我直接把阿川叫了过来;这段日子,这小子可忙坏了,先前赵总手里的工作,绝大部分都压在了他身上;我笑着说:“怎么样?还挺得住吧?” 阿川摆摆手,拿杯子接了水,狠狠灌了两口说:“还行,就是市场那边,现在简直举步维艰!咱们那些合作商,还嚷着要咱们交出秘密武器呢!我就无语了,哪儿有什么秘密武器给他们啊?!” 我压着他的肩膀说:“以前确实没有,但现在,有了!龙腾想玩儿大的,那咱就跟他玩儿一把!这一次,我要一气儿干倒龙腾!” “卧槽!真的假的?!”阿川猛地瞪大眼睛说,“小志,你不是忽悠人的吧?” 我摇摇头,就跟阿川说:“现在咱们账户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阿川想了一下说:“之前大华注资的5个亿,刨去建厂和购买设备之外,目前还剩下一个亿;西厂矿那边的盈利,还有4千万;咱们总公司这边的业务,目前还有一千三百多万。所以加起来,有1.5亿左右吧。” 1.5亿,确实有些少啊?!如果再能多2亿,那我的计划,就能完全铺展开了。 甩甩脑袋,我跟阿川说:“你现在,立刻通知咱们的合作商,产品全面降价,跟龙腾竞争!” “啊?!”阿川顿时长大嘴巴,“小志,你疯了吧?!他们本来就赚不到钱,现在再让他们降价,这不是让他们死吗?” “照我说的做!”我咬咬牙,死死捏着拳头说,“愿意降价的,不出一个月,我让他们连本带利,全都赚回来!不愿意降价的,你告诉他们,让他们直接等死吧!秘密武器也不会给他们!” 阿川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点头说:“那降多少合适?” 我眯着眼睛说:“龙腾降多少,咱们就降多少!” 听我这样说,阿川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小志,你这么做,是不是要放手一搏了?” 我紧紧咬着压根,朝阿川认真点了点头;我不止是要放手一搏,而且还要豪赌一把!这一次,只要我赌赢了,那么龙腾,就再也别想压着我了! 386.琪琪能帮我吗? 阿川走后,我激动地靠在椅子上,手指缝里的香烟,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目前的形势,简直糟糕到了极点;龙腾那把刀,还没从我的脖子上拿下去,陈芳那个毒妇,又要来找我麻烦! 所以这一次,我必须得赌!赌赢了,我不仅能狠狠打击龙腾,甚至让他一蹶不振;同时,我还能瞬间积累大批资本,来应对陈芳的到来。 那个女人,她去了国外那么久,就以她的聪明和城府,以及能和任何人上床的交涉手段,现在的她,决不是简单的人物;当初放走了她,我真是太大意了! 想罢这些,我又开始思索,几个亿的资金,我该从哪里搞呢?目前我的那些合作商,被龙腾搞得焦头烂额,而且他们还要与龙腾压价竞争,我不可能从他们那里搞钱。 而现在房地产形势一路上涨,最终却导致银行穷的叮当响;钱都被房地产商给贷走了,他们不可能一把贷我几个亿。 不过嘛,我这边有宋市长,一切都还是说不好的事;只是…只是万一我赌输了,可就把宋市长给坑了啊!这种缺心眼儿的事情,我坚决不能干。 脑子里闪过了几个想法,都被我给否定了;坐在办公室里,我抽了一上午的烟,也没有太大的头绪。 下午的时候,秦总已经从南方往回赶了;我希望他赶紧回来,我要把我的计划跟他详细说一下;秦总人脉广,说不定能搞到些钱。 打开窗,我透了透气,电脑突然“滴滴”响了一下。 坐回椅子上,我晃了晃鼠标,原来是琪琪给我发的qq消息。 我点开一看,她说:“哥,忙啥呢?好久都没看到你在线了。” 我敲着键盘说:“哥可是大忙人啊,哪儿有时间天天聊qq?倒是你,不忙吗?去了人家公司,一定要好好干知道吗?不要老想着玩儿,虽然你跟蓉蓉关系好,但人家也不养闲人的。” 看到我的话,琪琪立刻给我发了个愤怒的表情:“谁闲着了?人家在工作呢好不好?!” 我说:“聊天也是工作啊?” 她立刻说:“对啊!跟你聊天就是工作!” 我挺好奇的,就问她:“那你在那边,具体干什么工作啊?” 她给我发了个坏笑的表情说:“找项目,干投资!对了哥,你有什么好项目吗?我给你投点儿钱,回头挣了利润,给我分一点儿。” 当时我也没在意,就略带嘲笑地说:“就你还干投资啊?你能投多少钱?” 琪琪立刻得意地说:“要多少钱,有多少钱!就看你的项目能不能盈利。” “哎哟,小丫头口气不小!你蓉蓉姐那公司,真那么有钱?哥要缺十个亿,你们能掏出来吗?”我故意打击她说。 “切!你一边玩儿去好不好啊?人家是认真跟你谈生意,你不要这样无赖好不好?!”她给我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又接着说,“哥,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好项目啊?” 我就说:“我也是认真的!你们要能掏出十个亿,我两个月内,让你们赚一个亿!” 她立刻说:“啊?真的假的?!哥你不要骗我,人家…人家会认真的!” 我赶紧说:“没骗你,哥也是认真的,特别认真!丫头,你去跟你蓉蓉姐说一下,看看她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如果你们真能给我投资,我保证让你们稳赚不赔。” “恩恩,我知道了哥!我这就去找她,你等我好消息!”说完,琪琪就不再给我发消息了,这个丫头,我想她一定是手舞足蹈地,跑去邀功去了吧?! 我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正愁搞不到钱呢,没想到在这个当口,竟然碰到了琪琪。只是啊,那个蓉蓉那么讨厌我,估计她即便有钱,也够呛能投给我。 甩甩脑袋,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那我就只能去麻烦宋市长,让他帮帮忙,从银行里贷款了。 一整个下午,琪琪那边一直没消息,当然,我也不是太指望,蓉蓉那个女人能帮我;再说了,十个亿啊,蓉蓉那个公司,不一定能掏出这么多钱吧?而且我渣男的形象,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哪个女人脑子坏掉了,会把钱投给一个小流氓呢? 第二天上午,秦总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这段日子以来,他头发又白了不少,整个人也沧桑了很多。我知道,九爷那边拿不下来,我们的铝土企业联盟就干不起来,更不可能去断龙腾的后路。想来这些天,秦总没少跟九爷交涉。 秦总进来以后,我赶紧把门关好,又接了杯水递给他说:“老哥,九爷那边的情况,一点进展也没有吗?” 秦总喝了口水,摇摇头说:“那个人很难缠,生性多疑,谁的话都不信;而且以前是混黑的,高傲的要命!他还跟我撂了话,说就是借龙腾十个胆,也不敢动他的南方市场;所以啊,哎!看来断龙腾后路这一招,是走不通了……” 我坐下来,看着秦总一笑说:“那倒也未必!他这么说,只是想明哲保身而已,龙腾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吧?!” 秦总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谁说不是啊?龙腾的实力,一般人轻易不敢得罪;只是这个九爷,他就是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北方市场一旦被龙腾占据,就以他的野心,他能放过南方市场吗?再说了,南方市场只是九爷一家独大,并不是所有市场都是他自己的。龙腾一旦得势,就算慢慢在南方渗透,早晚也能把他九爷搞垮!” “嗯,那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只能逼九爷,对龙腾出手了!”看着秦总,我咬牙说。 “逼他出手?怎么逼?”秦总眉头一皱,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一笑,就往他身边凑了凑,趴在他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我说完,秦总睁着大眼,难以置信地看我说:“小志,这个赌注,未免也太大了吧?!” 387.洗干净屁股等我 看着秦总一脸吃惊的样子,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老哥,富贵险中求,不冒险,又怎么能打败龙腾呢?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秦总抿着嘴,认真思考了半天,最后一拍桌子说:“那好!那咱就跟龙腾,搞一把大的!资金方面,越多越好!最好能一把,直接把龙腾给揍趴下!” 得到秦总的支持,我浑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秦总说:“资金这块,我从咱们的铝土联盟里面,集资一部分;然后,宋市长那边,我也去通个气,看看能不能从银行再贷一部分。” “嗯,我这边的话,看看能不能再找点钱,这一次,咱们直接给龙腾来个五雷轰顶!”说完,我朝秦总伸出手;秦总一愣,随即一笑,直接给我击了个掌说:“祝咱们成功!” “嗯!必须要成功!”我哈哈一笑,接着又说,“老哥,你可准备好了!这一次,咱们不成功,可就成仁了……” 秦总也笑着说:“那又何妨?!人的一生,总得玩儿点刺激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而且我刚才想过了,你的这个策略,只要操作没问题,咱们有八成胜算!” 正跟秦总说着,我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琪琪打来的。 我眼睛一眯,难道投资的事情有门儿了? “喂,怎么了丫头?” “你怎么不上qq啊?都给你发了一百条消息了!”琪琪在那头,语气娇嗔地埋怨我。 “刚才开会呢,没在电脑旁边;干嘛?找我有事啊?”我笑着,从琪琪的话里,我感觉投资的事情有眉目了。 琪琪就说:“哥,蓉蓉姐让我问你,那事儿是不是真的?!就是…就是两个月赚一亿。” 我赶紧就说:“怎么?这钱你蓉蓉姐能拿出来?” 琪琪说:“这个……蓉蓉姐说,这件事太大,她想让你来省城一趟,当面谈。哥,你可不要骗她哦,她老恨你了,天天在我耳边骂你!如果这次,你要耍了她,我估计她能气炸了!” 我一笑说:“这娘们儿可真够记仇的,多大点事儿啊?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你跟她说,让她洗干净屁股,在省城等我!” “哥!你说什么话呢!蓉蓉姐就在我旁边……” “噗呲……”额滴个神呐!我这个嘴啊,怎么老这么贱呐?!琪琪也是,那娘们儿在旁边,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电话那头,突然就传来一个炸毛的声音:“王小志!!!!你个臭流氓!!!老娘等着,洗干净屁股等你!你要敢耍我,老娘拿剪子把你给阉了!!!” 当时,我的耳膜差点被震破了,蓉蓉要是去唱歌,绝对是女高音级别的。 我赶紧挂了电话,额头的汗都出来了!秦总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谁啊这是?怎么那么大嗓门儿?” 我尴尬一笑说:“投资公司的,我说能让她赚一个亿,这不,高兴坏了,催着让我去拿钱呢。” 秦总傻傻一笑,“那赶情好,赶紧去吧,公司这边有我,你放心就行了。” 出了公司,我耳朵都在嗡嗡响;我就想,老子的耳朵要是出了毛病,我非找那个女人算账不可! 从白城到省城,开车也就三个小时;一路上,我放着歌,吹着夏日的暖风。 cd机里的歌曲,都是白姐喜欢听的;她是个很有品味的女人,每一首歌,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个故事。 一边开车,我就在想,阿忠这个时候,应该到白姐那儿吧!他带的几个兄弟,不但身手不错,而且都蛮机灵的;有他们陪在白姐身边,我的确能放心不少。 车子刚过省城收费站,白姐那边就打来了电话。 “小志,你干嘛啊?怎么还把阿忠他们弄过来了?!”白姐在那边,有些埋怨地说。 “姐,阿忠他们到了啊?”我开心一笑,“姐你好好养病,想吃什么,就让阿忠他们跑腿就行了。” 白姐又气又笑地说:“你哟,真拿你没办法!姐都说了没事了,你还要这样!” 我就说:“那我不是关心你嘛,你万一要出点什么事,那我也不用活了。” 她立刻就说:“呸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姐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你的心思,姐都明白,总之,谢谢你小志,谢谢你这么在意姐。” “傻丫头,你可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啊!你比我的命都重要,知道吗?所以,你要听我的话,好好养伤,等伤好了,赶紧跟阿忠回来,知道了吗?” “嗯,姐听你的话,全听你的;在家里,你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她犹如一个小女人一般,很羞涩、幸福地嘱咐我。 我就想啊,我这一生,能和白姐在一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挂掉电话后,我跟着导航,很快就到了省城芙蓉区,一家高高的写字楼前。 下了车,我抬头望着高楼林立的街道,微微有些惊讶,省城确实要比白城繁华的多啊! 走进写字楼,我直接去了九层;刚出电梯,我就看到了“芙蓉金融股份有限”的大标牌。 进去以后,我没有直接去找蓉蓉,估计那娘们的气还没消,去了也是吵架;而且我现在到了她的地盘,必须得谨慎行事才行。 走到前台,我问了琪琪的办公室;那前台小姐就跟我说:“哦,您说宋总啊,沿着走廊往里,第四个办公室就是。” 我说了声谢谢,忍不住一笑;琪琪这丫头,才来几天啊?竟然干上总了!看来这裙带关系,还不是一般的硬啊?! 走到她办公室门前,我没有敲门,而是悄悄拧开门把手,把脑袋探进去一看,这丫头正光脚丫子蹲在椅子上,在那里敲鼠标呢! 我就想,干什么工作,还要用鼠标不停地点啊?不会是在打游戏吧?! “咳哼!查岗!”我猛地推门进去,琪琪登时就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点着电脑。 “丫头,干什么坏事呢?这么慌张?!”我坏坏一笑,心里忍不住得意。 她一看是我,气得胸前的两坨大白兔都颤了起来:“哥你坏!怎么这么吓唬人家?!” 我走过去,伸脑袋看着她屏幕说:“哟呵,上班时间玩儿植物大战僵尸,你可以啊宋总!你信不信,我给你蓉蓉姐打小报告?” 琪琪直接白了我一眼说:“哥,一会儿见到蓉蓉姐,你可得小心点儿,她正在磨剪子呢!” 今晚四更,大家久等了,看完睡觉吧,明天继续。 388.跟蓉蓉合作 蓉蓉正在磨剪子?我咽了咽口水说:“琪琪,她磨那东西干嘛?” 琪琪撅着嘴,特无奈地白了我一眼说:“你说磨剪子干嘛?她现在,都把你当成无恶不作的色狼了;哥,你以后可要管住你的嘴,蓉蓉姐都快被你气疯了!” 听她这样说,我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问:“那…那蓉蓉那娘们,还要不要给我投资了?”如果因为我这张臭嘴,把十个亿的投资给搅黄了,那我可真就憋屈死了。 可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就传来一个狐媚的声音:“投,有钱赚,干嘛不投?!” 那一刻,我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凉风吹过,无形的杀机,正一点一点朝我靠近。 转过头,我看到了蓉蓉,她朝我笑着,大大的眼睛轻轻一转,简直能把人的魂儿给勾出来;而且,她还穿着蓝色的牛仔裤衩,修长的两条美腿,被黑色的丝袜紧紧包裹着,隐隐还能看到里面的肉肉。 “咕咚!”我咽了咽口水,强制自己一本正经地说:“那个…过来了哈!那行,废话就不多说了,十个亿的投资,你确定能给是吧?” “呵!”她高傲看了我一眼,往对面的沙发上一坐说,“我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项目,你就十个亿、十个亿的,脑子有毛病吧?!” 这娘们儿,嘴皮子可真够厉害的,真不是我想跟她吵架,每一次都是她先找事儿的;不过这次,她有钱是大爷,我不得不忍着她。 走到沙发前,我坐在她对面,一脸赔笑地说:“蓉蓉姐,是这样的……” “别叫我姐,我可没有色狼弟弟,有事说事,别套近乎,扯那些没用的干嘛?!”她仰着下巴,两条腿交叉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那个…蓉蓉,哦不,齐总!我叫您齐总行了吧?!”忍着肚子里的火,我笑着,“这个项目,我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是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保证,只要您投十个亿,我保证让您回一个亿的本儿!” 她瞥了我一眼,冷冷一笑说:“人格?你有人格吗?就你这样的色狼,你配谈人格?” 她这样说,我真的生气了,“齐蓉蓉,不合作就拉倒,请你不要侮辱我!老子大老远从白城跑过来,不是看你脸色的!是,在你们公司,你是老总,霸道女总裁嘛!别人怕你,但你不要跟我耍威风。投不投钱给句话,如果掏不起,直说好了,我不会笑话你,毕竟十个亿也不是小数目。” 听我这样说,她猛地一拍沙发说:“你说谁掏不起?!我告诉你,我做的是金融行业,玩儿的就是钱!别说十个亿,就是…就是再拿十个亿,我…我也能掏出来!” 我看着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十个亿应该是她的极限了,后面那十个亿,她明显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那行!就二十个亿!”我故意看着她说,“你给我投20亿,两个月我连本带利,还你23亿,怎么样?” “我……”她有些慌张地抿了抿嘴,突然就朝我说,“你先别说多少钱,说你的项目,你到底要搞什么?!我给你这么多钱,我得知道你要做什么吧?!”她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其实是想做这笔生意的。 但是那个计划,我真的不能说;除了秦总和阿川之外,我现在信不过任何人!更何况,如果我把这话说了,搞不好蓉蓉会利用她爸爸的关系,给我抢饭吃。毕竟我和这个女人,只见过两面,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根本就不了解。 我说:“蓉蓉,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说,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是合法经营,而且来钱特别快!你想想啊,两个月赚仨亿,就跟做梦一样,你还犹豫什么呢?” 她咬牙说:“你少拿钱诱惑我!我不要太了解你,你这人人品那么差,你要把钱卷跑了怎么办?你还说赚钱那么快,王小志,你不会是进了传销组织,被人家给洗脑了吧?”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这娘们儿的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我揉了揉眉心,长舒了一口气,最后特认真地跟她说,“蓉蓉,我不会骗你的,我王小志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这一辈子都没骗过别人!” 听我这样说,琪琪也过来了,她给我们递了水,看着蓉蓉说:“姐,我哥说的是实话,他从来不骗人的;而且我哥这人,简直就是做生意的奇才,他说能赚钱,就一定能赚钱的!你给他投了好不好嘛?!” 蓉蓉哼了一声,就跟个小屁孩一样,噘着嘴说:“王小志,你不说也可以,但这钱我不能白投!先说好了,赚了钱大家自然相安无事,可如果一旦赔了,我…我要你把白城西厂的矿抵押给我!” “你做梦呢吧?!”当时我就急了,这女人倒是不吃亏;西厂的矿,别说二十亿,她就是再加二十亿,我也不可能答应她!那是我的命根子,是我跟龙腾对抗的最大资本,她张口就来,也不怕闪了舌头。看着她我说,“只能抵押给你三分之一!” “不行!三分之二!”她寸步不让地说。 “一半!”我咬咬牙。 “成交!”蓉蓉一拍手,顿时得意地眯起了眼。 他娘的,这娘们儿还真是精明,这生意做得,简直稳赚不赔嘛! 她看我一脸的沉思,立刻就跟琪琪说:“丫头,现在就去找公司律师,拟一份合同,我跟王总要先把合同签了,才能打款。” 琪琪点着头,屁颠屁颠就出去了;我靠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说:“蓉蓉,你知道西厂矿的一半,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我不懂那个,总之我手里有抵押就行了,省得你赔了,跟我赖账!”她转着大眼睛,翘着嘴巴,简直不要太得意哦! “行,押给你又能怎样?反正我的项目,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过就是你,说好了二十亿,你确定能拿出来?”我看着她问。 她咬了咬嘴唇,眉头轻轻皱了两下说:“我们公司是没那么多钱,但我有几家合作的公司,大家凑一凑,应该差不多吧!”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放松了不少;如果从省城,能带回二十个亿,秦总那边再搞一些,总共加起来的话,应该差不多能让龙腾输掉裤子了…… 389.她也是个小女人 在蓉蓉那里签完合同,已经晚上了;本来我是想连夜赶回白城的,但琪琪不让,说夜里跑高速不安全。 我想了想,确实也不用那么着急回去,钱不到位,回去了也没什么用。 琪琪收拾了一下东西,拎起包说:“哥,走!我请你吃饭去!” 我站在门口一笑:“怎么?小丫头有钱了啊?” “那是!再怎么说也是个总嘛,虽然没有大钱,但请你吃饭还是可以的嘛!”她走过来,一边锁门一边又说,“等会儿叫上蓉蓉姐,我俩都是一起吃饭的。” “叫她干嘛啊?看着咯应!”我皱皱眉,一点也不想跟蓉蓉凑一起;那个女人,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吵架,还不够上火的! 可话刚说完,我身后就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咯应?你咯应谁啊?王小志,我跟你说,我就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要不是看在蓉蓉的面子上,我早就治你那身臭毛病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都不用三句话,第一句就开始吵;我斜着眼,刚要说话,琪琪就赶紧插在中间说:“哎哟,好啦!咱们去吃饭,刚好坐蓉蓉姐的车。” 蓉蓉走过来,肩膀故意撞了我一下说:“想吃饭,嘴就放老实点儿!要不然,呵,自己找地儿吃饭去!” 这娘们儿,她不吵架能死吗?我咬着牙,刚要还击,琪琪就赶紧拉了拉我胳膊说:“哥,你是男人,别跟我姐吵了,就当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琪琪这样说,我还真不能吵了,都说好男不跟女斗,我让着她又能怎样? 来到楼下,蓉蓉开的是一辆红色奥迪a8;车门一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迎面扑鼻。别看这个女人表面高冷,其实还蛮小女人的;她车里放了很多布娃娃,车座下面还铺了毛绒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特别舒服。 当时我就想,这娘们儿把自己的小车,搞得跟女人闺房似得;如果要是在车上,干点坏坏的事,那不是爽掉渣了啊?! 当然,我所说的干坏事,并不是对她,而是白姐;所以我想,等白姐回来了,我也要把她的车,搞得跟蓉蓉的一样;夜色迷离,皓月当空,再加上香水味的刺激,男人想不坏都难哦! “yy什么呢?笑得那么贱?!”蓉蓉从后视镜里,直接白了我一眼。 我赶紧收敛笑容说:“跟你有关系吗?好好开你的车,今天看在琪琪的面子上,我不想跟你吵架!” 她却一笑:“谁让你给面子了?想吵就吵呗?我会怕你?!你可不要忘了,省城是我的地盘;如果你不老实,呵!”她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剪刀,举在手里朝我“咔嚓咔嚓”剪了两下。 我赶紧闭上嘴,靠在那里不说话了;这女人是个带刺的玫瑰,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 车子停在了一家海鲜餐馆,她们俩点了很多菜,我没怎么点,就要了一瓶红酒。结果,我就喝了一杯,剩下的大半瓶,全被她俩给消化了。 吃过饭,她俩面色红润,看上去有些微醺;我就冷冷说:“那个谁,还能不能开车?不行我开吧,你们住哪儿?” 琪琪笑着说:“哥,回去那么早干嘛啊?好不容易来趟省城,我带你到处转转。” 我看看表说:“这都八点多了,还转什么啊?赶紧回去睡觉吧!” 蓉蓉却瞥了我一眼说:“到底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八点钟,省城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呢;这么早就回去,有毛病吧?!”说完,她就跟琪琪说,“丫头,牡丹街那边,好像有个珠宝展,咱去看看吧?” 琪琪就拉了拉我说:“哥,一起去吧?!到了那儿,要有合适的,你也给白姐买一件。” 我挠挠头说:“你姐不缺那个的,再说了,珠宝展有什么好转的,竟是些无聊的人,去显摆身份。”说完,我想了一下又说,“随便走走吧,省城这边的天气,比白城凉快,吹吹夜风也蛮不错的,还省钱。” “老土!”听我这样说,蓉蓉在旁边,冷不丁地就来了一句。 “齐蓉蓉,你喜欢珠宝展,你可以去,我又没非要你陪着!”我也不甘示弱地回了她一句;这个女人,简直得寸进尺,这一路上我都忍着她,没想到她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可她却说:“谁要陪你了?你以为你是谁?能让我齐蓉蓉陪着的男人,还没生出来呢!我…我就是不放心你,琪琪跟你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你欺负她怎么办?你可是个色狼,不得不防!” 见我要反击,琪琪赶紧拉住我胳膊,又挽着蓉蓉的手说:“好啦,我哥大老远来一趟,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呗,来者皆是客嘛!” 说完,琪琪拉着我们,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省城的夜晚,确实格外美丽,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在外面吃饭的、散步的、约会的人,比比皆是。 但我却觉得,这种美丽不及白城万分之一;因为白城有白城的宁静,有白城的月亮和空气,还有我和白姐,那满满的回忆。 所以我对白城的感情,是任何城市都替代不了的,因为那里有她,有我们共同走过的时光和街道。 转着转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夜市里;当时我挺开心的,就跟琪琪说:“省城还有夜市这种地方啊?” 琪琪就说:“那当然,旁边就是大学,这条街一到晚上可热闹了。哥,要不要进去转转?” 还不待我说话,蓉蓉立刻捂着鼻子,很嫌弃地说:“来这种地方干嘛?不干不净的,去别的地方吧!” “这种地方怎么了?什么叫不干不净?!”我白了她一眼,拉着琪琪就说,“妹子,走,陪哥进去逛逛!” “王小志,你不跟我吵架,心里不舒服是吗?你为什么总跟我对着来?!”蓉蓉捂着鼻子,在后面气的直跺脚。 我倒不是真想跟她对着干,而是确实想来这里;毕竟曾经,我和白姐在夜市里,留下过美好的回忆;她耳朵上的那两颗耳钉,还是我在夜市,花了50块钱给她买的;直到现在,她还带在耳朵上…… 390.蓉蓉的悲伤 站在夜市街口,我和琪琪刚要进去,蓉蓉的电话就响了。 她接起来,语气冰冷地说:“喂,你有什么事吗?对不起,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呢,今天没时间;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就这样吧!”说完,她有些生气地挂了电话。 琪琪转头问:“姐,谁啊?” 蓉蓉舒了口气说:“还能有谁,高景呗!” 我一愣,高景?这不就是那天,在渔家乐跟我动手的那壮汉吗? 琪琪就说:“他可真够阴魂不散的!这种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蓉蓉说:“哎,还不是有我爸爸给他撑腰?我爸刚到省城不久,工作上需要他们家支持;弄不好啊,我可能…可能还是要嫁给他的。” 听她这样说,我突然觉得眼前这女人,还蛮可怜的;这可能就叫政治联姻吧,父辈为了自己的仕途,不惜牺牲子女的幸福往上爬。生在官家,看似幸福,但个中滋味,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啊! 我就说:“蓉蓉,那个高景,其实蛮不错的嘛;个子高,身体壮,而且长得也挺帅的,既然无法选择,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他呢?” 听了我的话,她立刻说:“王小志,你不说话能死吗?他帅怎么了?帅我就得喜欢吗?那你是不是看见漂亮的女人就喜欢?!” 我张张嘴,傻傻说:“嗯!” “色狼!”她狠狠撞了我一下,满腔愤怒地冲进了夜市里。 蓉蓉在前面走,我和琪琪就在后面跟着;琪琪低着头说:“哥,你以后少惹蓉蓉姐生气了,她其实蛮可怜的;她不喜欢那个高景,而且那人生活也不检点;只是我姐她没法选择,她以前往家里带了好几个男朋友,结果都被她爸给撵走了。” 我抽着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说像蓉蓉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对象呢,原来是家里不同意啊!我问琪琪:“齐市长这次升官,是不是跟高景家里有关系啊?” 琪琪抿着嘴唇,微微点了点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看来真的被我猜对了,到了市长这个级别,如果再想往上爬,那上边肯定是要有关系的;而这其中的代价,就是蓉蓉一生的幸福吧?! 我看着蓉蓉的背影,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酸楚;可我又能怎样呢?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根本帮不了她的忙;一些人、一些事,你只能默默地看着,即便她的前方是火坑,你也只能看着,看她一步一步,走进去…… 在夜市转了一会儿,蓉蓉好像实在没什么兴趣,一直低着头,心情不是太好;可能是因为高景的原因吧,让她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我就说:“要是没什么意思,就回家吧,我也逛累了。” 蓉蓉抬起头,竟然出奇地笑了一下说:“没事,挺好的,再逛一会儿吧。” 我眉头一皱,这娘们儿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琪琪也跟着说:“就是!我还没逛够呢!” 她们这样说,我倒真不好说什么了;然后我们又开始逛,一直逛到深夜11点多,人家夜市都收摊了,瞧她们姐妹俩,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就说:“差不多了吧?!马上到凌晨了!我明天还要开车回去,该休息了。” 蓉蓉看了看手机,点点头说:“嗯,好吧,想回就回去吧。” 出了夜市,我们回到停车的地方;蓉蓉把车钥匙扔给我说:“那个…你来开吧,我跟琪琪都喝了酒,开不了的。” 我说:“我也喝了啊?!还是你开吧,又没醉,这里你也熟悉。” 可蓉蓉却说:“你是男人,干嘛让我开啊?大晚上的,撞了怎么办?!” “……”她还挺会找理由的,不就是怕酒驾,被交警查到吗?我就纳闷,她爸爸那么厉害,还怕人家查酒驾的?后来我才知道,蓉蓉让我开车,其实是别有用意。 开着车我就说:“附近有什么酒店吗?我随便找一家住下来就行了;最好离你们公司不要太远,我车还停公司楼下呢。” 听我这样说,蓉蓉立刻说:“还住什么酒店啊?去我那儿住吧!” “啊?!”听到这话,我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嘛?! “啊什么啊?”琪琪白了我一眼说,“我跟蓉蓉姐住一起的,家里还有空房间,你住客房就行了。” “哦!”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还以为蓉蓉要对我图谋不轨呢! 其实,蓉蓉真的在对我图谋不轨,只是并非我想的那个“图谋不轨”。 车子开出芙蓉区,直接进了一个叫碧翠园的小区;下了车以后,我点上烟,看着周围的环境说:“不错嘛,小区绿化挺好的,在省城买套房子,得不少钱吧?” 可蓉蓉和琪琪没有理我,而是跟做贼似得,转头打量着四周。 我刚要问她俩,怎么回个家还鬼鬼祟祟的?在我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声音。 “蓉蓉,这些日子,你干嘛老躲着我?!”这个声音我不是太陌生,应该就是那个高景。 听到问话,蓉蓉和琪琪吓得一哆嗦,赶忙转过头;蓉蓉冷着脸说:“高景,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高景正了正衣服,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所谓的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样!” 听到这话,我立刻就知道,我特么又被蓉蓉给利用了!还不待我反应过来,蓉蓉直接挽住我胳膊说:“他就是!看到了吧?现在可以走了吗?” 高景朝我走过来,路灯把他的脸,照的异常阴沉;“是你?白城的那个小喽啰?!” 我抬起头,一笑说:“是我,但我不是小喽啰;还有,这么晚了在人家楼下蹲点儿,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高景听了我的话,竟然阴狠地笑了起来,“小子我告诉你,蓉蓉以前,有过几任男朋友,不过嘛!好像后来都进了医院。” “那我也告诉你,我不是蓉蓉的男朋友,我也不想惹事;但你不要威胁我,这样很没意思!” “没意思?我不管你是不是她男朋友,就凭你这么晚了,还跟她在外面鬼混,我就不能饶了你!”说完,在花坛后面,突然又冲出来三个男人;他们手里拿着棒球棍,一股脑地就朝我冲了过来。 三更好了,今天到这儿吧,明天刀刀尽量四更。 391.捅了一刀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很多人,仗着自己家里有权势,就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不会听你解释;只要他爽了,心里舒服了就好,根本不会管别人死活。 高景这么蛮横霸道,我似乎更能理解蓉蓉的苦楚了;这世界上,又有哪个女人,会去真心喜欢一个蛮横自大的男人呢? 刹那间,那些棍子就朝我砸了过来;当时因为是晚上,光线也不是太好,蓉蓉就在我旁边挽着我胳膊;我怕这些流氓误伤到她,就赶紧把她挡在了身后。 可还不待我回头,那群混蛋的棍子就砸了过来;我拿手挡着,满地去摸砖头,蓉蓉和琪琪好像吓哭了,正扯着嗓子骂高景。 后来我的脑袋破了,不知被谁敲了一闷棍,满眼都是星星,热乎乎的血沿着耳根往下流。对方四个男人,而且三个拿着棍子,我打不过他们也正常。 “别打了,真的不要再打了好吗?”蓉蓉哭着,她挤过来,拿身体挡着我说,“高景,他是无辜的,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他根本就不是我男朋友!” “蓉蓉,你这话说了可不止一次了!你的哪一任男朋友,到了这个时候,你不是这样说?”高景咬着牙,一把将蓉蓉抓起来,推到一边说,“蓉蓉,我那么爱你,可你却一次又一次这样,你换了那么多男人,却唯独不给我一次机会,我被你气死了,气死了你知道吗?!” 蓉蓉摇着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高景,我们都不小了,你懂点事行吗?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我不喜欢你,你应该从你自身找找原因!” 听到这话,高景冷冷一笑:“我自身找原因?我有什么做错的?!我家庭那么好,我长得也不赖吧?我哪点配不上你?!还有他,他有什么好的?我什么地方比他差?!”高景指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齐蓉蓉,别忘了你爸爸,是怎么来省里的!要是没有我家帮忙,你老子就一辈子窝在白城那个小地方吧!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让这小子知道,我高景的女人,谁碰谁倒霉!” 说完,他恶狠狠地转过头,跟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一个压着我,另一个抬起我的腿,还有一个手里死死握着棍子。 高景说:“小子,要哪条腿?左腿还是右腿?!” 我挣扎着,可是没用;刚才脑袋被砸了一下,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琪琪跑过来,想把这些人拉开,可她一个女孩,怎么能拉得动这些男人啊?! 我想,这下子完了,看来我真的要去美国,跟白姐做伴了! “说!左腿还是右腿?!”高景踢了我一脚,他的脸都狰狞了。 我不说话,想想自己也够倒霉的;我竟然被蓉蓉这个女人,利用了两次!第一次还好,只是挨了一拳;可这一次,却要失去一条腿了。 其实那时候,我倒也不害怕,白姐那边的医术那么高明,肯定能把我的腿给治好的。只不过现在我和龙腾,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我出了事,被龙腾钻了空子,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闭着眼我就想,老天为何要对我这么不公?我王小志那么努力,那么善良的去对待世间的一切,可结果,为何要突然蹦出来个蓉蓉?还要多出一个高景?! “我问你,要左腿还是右腿?!”高景怒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好,不说话是吧?那就两条腿,都给我废了!我高景得不到的女人,谁他妈也别想碰!” 他话音一落,前面那个人,直接把我两条腿都抬了起来;另一个人举起棍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浑身都紧张了起来,腿和身体拼了命地扭动;我想我完蛋了,遇到高景这么不讲理的人,我算是栽了! 可就在下一刻,高景突然“嗷”一声,那喊叫就跟杀猪似得;“蓉蓉,什么东西?好凉、好疼……” 蓉蓉站在他身后,哽咽着嘴唇说:“高景,是你逼我的!你这个混蛋,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高景脸色煞白地转过身,特惊恐地问后面的人:“快帮我看看,我后面是什么东西?我不敢动,疼……” 我抬头看过去,他的屁股上,插了一把剪刀,整个刀身都进去了,只有手柄还露在外面。 “景哥,是…是把剪刀。”那人张了张嘴说。 “哦,剪刀啊,没…没什么大事吧?”高景语气轻微地,试探着问。 “这个…好像整把剪刀都刺进去了,要不…要不咱先去医院吧?流…流了好多血……” 听到这话,高景张张嘴说:“好,听你的…你们过来扶着我,慢点儿,我的屁股动一下都疼……” 那人架着高景说:“嗯,我会小心的,景哥你忍着点儿,这附近就有家医院,咱一会儿就到。” “嗯,晚上医院应该有人吧?”高景声音颤抖着问。 “有的,有值班的医生。” ……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都懵了!这…就搞定了?这个高景,他到底是有多怕死?! 还不待我回过神来,蓉蓉赶紧跑过来说:“王小志,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咱们这就去!” 话刚说完,琪琪就把车开了过来,我被蓉蓉扶上了车,她拿了条手帕,按在我脑袋流血的地方。 其实,根据我多年的挨打经验来看,这次受伤不算严重,估计就是蹭破了点头皮而已;可看我满脸是血的样子,眼前这俩丫头可是吓坏了。 我捂着脑袋就说:“齐蓉蓉,这下你满意了,报仇了是吧?!你早就知道,高景可能会在楼下等你是不是?你把我骗过来,就是要拿我做挡箭牌是不是?” 她咬着嘴唇,可怜楚楚地看着我说:“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更没想到他会带人过来。你…你没事吧?” 我瞥了她一眼,把手帕一扔说:“老子还没那么娇贵,以后这样的玩笑,你少开!琪琪,停车吧,我下车回白城。” 392.正面开战 听我要回白城,琪琪转头看着我说:“可是你脑袋上的伤?” “停车!”我冷冷说了一句,又叹了口气说,“停车吧,血已经不流了。” 琪琪把车停下来,咬着嘴唇低头说:“哥,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有错;高景缠着蓉蓉姐,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把你叫过去,你那么有本事,我以为你会帮蓉蓉姐,好好惩罚那个混蛋呢!可没想到,你竟然被打了……” 我特无奈地一笑:“琪琪,哥就是个平头老百姓,能有什么本事啊?你太高看我了,人家里是当官的,我怎么能弄得过人家?” “可是我觉得你可以!”琪琪咬牙,特执拗地说,“你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为了白姐,最后竟打败了东南铝业那样的大集团;现在南方的龙腾集团,都拿你没办法;哥,你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你帮帮蓉蓉姐好不好?” 我低下头,抽了口烟说:“琪琪,白姐是白姐,她是她;为了白姐,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可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生意伙伴,仅此而已,明白了吗?”说完,我下了车说,“齐蓉蓉,赶紧把钱准备好,汇给我;等你赚到了那三个亿,就带着你父母,远走高飞吧!世界之大,总会有一个让你寻找爱情的地方,不是吗?” 那一刻,蓉蓉看着我淡淡一笑,我也对她一笑;或许,我这算是在帮她吧?! 离开以后,我并没有直接回白城,先前被敲了一棍子,头还一直飘着,浑身使不上力气。我就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宾馆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车回了白城;那天阳光晴好,高速路下方,一片片金黄色的麦田,一直连到天边;我想啊,在天的那头就是白姐,终有一天,我们会幸福,会简简单单的去爱,去生活…… 蓉蓉的办事效率很快,我回白城的第三天,二十亿的投资,就全部打过来了;秦总那边,通过宋市长的牵线,从银行贷出了四亿;铝土企业联盟那边,也通过募集,搞到了五个亿的资金。 至此,我们手头有了三十亿的资本! 三十个亿啊?!这若放在以前,我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这些钱不是我的,但此刻,却牢牢地抓在了我手中。 “小志,秦总,目前龙腾已经把产品价格,压到了市场价的50%,咱们那些合作商已经坐不住了;照这么赔下去,他们很快就支撑不住了!”会议室里,阿川拧着眉头说。 “才50%,让他们接着压价,咱们撑不住,龙腾未必就好过!要知道,他把市场铺得那么宽,咱们赔一百,他就得跟着赔一千;到最后,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先撑不住!”秦总眯着眼,语气镇定地说。 “可是那些合作商,他们……”阿川苦着脸,很为难地想要辩解。 我赶紧说:“没有可是!让他们照做!你告诉他们,今天赔掉的钱,回头我让他们翻倍地赚回来;如果谁妥协了,想破产了,那也随便;到时候赚了钱,可没他的一分!” 阿川咬牙说:“成!那我就这么说!反正都是死,怕还有个吊毛用?!” 阿川走出会议室,我就问秦总说:“现在已经到50%了,可以收网了吗?” 秦总摇摇头说:“还不到时候,一定要沉住气!价钱压得越低,市场越饱和,对咱们就越有利;你一会儿告诉阿川,让合作商们再加大力度生产!这段时间,机器给我连轴转,咱们必须要把龙腾,往死里折腾!” “可是…咱们这么搞,龙腾万一怂了怎么办?他要突然撤出市场,咱们可就被动了!”我担心地说。 “怂?你觉得以龙腾的为人,他会向咱们认怂吗?还有,如果他真撤出了市场,那么再想进来可就难了!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根本就没有回头路!”秦总点上烟,长长吐了口烟雾。 是啊,这个时候,谁怂谁就输了;龙腾虽然强大,但我们胜在人多,照这么下去,还不一定谁先倒下去! 时光一晃又是三天,在阿川的传达下,我们的合作商,又把产量提高了两倍,砸锅卖铁地往市场输出产品。 龙腾终于坐不住了,当时我们正在开会,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走出会议室,靠在走廊的窗边说:“龙总,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龙腾咬牙说:“王小志,你疯了吗?照这么下去,咱们都得完蛋!你给我把价钱提上去,我这边也提价;现在北方市场,家装产品过剩的厉害,咱们再相互压价,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我说:“压价竞争,这个头还是你开的!你说降就降,说升就升,市场是你龙腾的吗?我告诉你,我不怕完蛋,我有什么的?从一开始我就是个穷小子,我不怕一无所有!现在到了这份儿上,想回头已经晚了!”说完,我故意咬牙,狠狠地说:“如果你玩儿不起,那就滚出北方市场!” “你!”龙腾顿了一下,“王小志,你这个疯子!好,你想玩儿是吧?那我陪你,我倒要看看,你的那些虾兵蟹将,到底还能掏出多少钱来折腾!北方市场我龙腾要定了,谁若挡我的路,我要他倾家荡产、生不如死!” 说完,龙腾愤愤挂掉了电话;我颤抖着手,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这一次,不知道龙腾,还能把价钱降到什么程度?! 当天晚上,龙腾真的降了,而且直接降到了市场价的30%;这是什么概念?估计家装产品的价格,都能当白菜价卖了! 阿川红着眼说:“秦总,实在不能拼了,咱们那些合作商,手里的钱已经耗干了!” 秦总死死捏着拳头说:“都到这时候了,咱们还有退路吗?拼,还有赢的希望;不拼,那就彻底败了!咱们一旦完蛋,龙腾不出半年,就能把损失的钱,全部赚回来;换而言之,咱们也是一样!” “可是他们,真的拼不动了!”阿川无奈地闭上了眼。 393.白姐介绍的男人 我就跟阿川说:“阿川,你这样,从咱们的账户里,拿出五个亿,分给下面的合作商;还有就是西厂的铝土,只要是咱们的合作商,一律按市场价的10%发给他们!这样既有钱,又有原料,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挺住的!” 听我这样说,阿川立刻点头:“嗯,如果这样就好办了!我这就去发通知,给他们点信心!” 阿川走后,我赶紧说:“老哥,已经到30%了,可以收网了吧?” 秦总坐在那里,掐着眉心思考了半天说:“好,那就收网!这一次,咱们要给龙腾来一个五雷轰顶、遍地开花!” 回到自己办公室,我灌了两口水,又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终于,这一刻要到来了!成败在此一举,我不能有任何闪失! 想过这些,我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大华集团的李总。我说:“老李,你那边的人手,安排的怎么样了?” 李总拍着胸脯就说:“放心吧,都是老油子,做事干净利落,从不留小尾巴!而且人脉广,路子宽,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信得过!” 我说:“那好,记住了,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更不要被南方的九爷,还有龙腾看出破绽,知道吗?” 李总说:“这个您就放一万个心吧!都是皮包公司,对方想查都查不到!再说了,咱们这次,走的是黑货,那帮人不傻,更不会把咱们供出来!” “那行,今天就开始吧,资金都在咱们的账上,需要多少,直接找阿川开!收完之后,一定要把货屯好了,不要被别人发现,更不要让人看出咱们的动机,知道吗?”对着电话,我是千叮万嘱;毕竟这一次,我几乎把一切都压上了,如果出了问题,那几乎是致命的! 交代完一切,我身上的衬衫都湿透了;望着窗外钢都的方向,我默默地在心里说:我的孩子,爸爸很快就来了!你一定很想爸爸的,对吧?! 闭上眼,两行热泪蜿蜒而下,记忆仿佛一下子,把我拉回了和眉眉在一起的日子;那段时光虽然短暂,却毕生难忘。 眉眉,你也很想咱们的孩子吧?你放心,很快…很快我就会带着他,到你的坟前看你;每一年、每一年,我们都会去!我会和他讲,他的母亲是多么美丽、温柔,是多么地替别人着想;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母亲而骄傲,让他像你一样善良的活着…… 晚上回到家,我整个人都疲惫的要命;连日来的高度紧张,简直都快把人搞崩溃了。 “王小志,你别一回来就躺着,出来陪思白玩一会儿!都多少天了,孩子想你你不知道啊?”雪儿穿着睡裙,手里拉着思白,俩人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一笑说:“嗯,那到床上玩儿吧?!儿子,爸爸…爸爸陪你睡觉好不好?” 雪儿气得小脚一跺,“你有毛病啊?哄孩子睡觉那叫玩儿啊?思白想玩儿遥控车,你带他玩儿!” 我拍拍脑袋,整个人都腰酸背痛的;见我这样,雪儿又有些心软地说:“你真的累啊?如果累就算了;思白,走吧,小姨陪你玩儿。” 她们俩刚走,我电话就响了;拿过来一看,是白姐打来的。 接起电话,白姐就说:“小志,快开视频,姐有话要跟你说。” 我眉头一皱,赶紧坐起来问:“怎么了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哎哟,能出什么事啊?!你快打开电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白姐直接挂了电话。 我挪着身子,把视频打开后,白姐在那头,看到我就说:“小志,我先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介绍人?谁啊?男的女的?!”我问她,感觉她今天有些奇怪。 “就是他!”白姐招了招手,屏幕里突然进来一个男人。 当时,我浑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身边,怎么凭空多出来一个男人?!而且这男的蛮帅气的,岁数和白姐相当,是个华人。 我就冷着脸,特不开心地问:“他是谁?怎么会在你病房?!” 白姐捂着嘴,噗呲一笑说:“干嘛?吃醋了啊?!” “你说呢?白依依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如果让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等着,我……” “你怎么?你能拿我怎样?”她得意地说着,嘴角还带着坏笑。 我就咬牙说:“姐,你真的不要给我搞事,我这边已经够烦的了!你跟我说,这个男人是谁?他要真是你相好的,我这就让阿忠做了他!” 那个男的赶紧摆手说:“哥们儿,误会!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虽然是华人,但普通话不是太好,带着一股子洋味。 白姐见我真生气了,立刻就说:“傻瓜,逗你玩儿呢,瞧把你给吓的!”她眯着眼睛一笑,拍着那男人的肩膀说,“他叫陈嘉耀,是这边的华侨。” “是的,你好!”他朝我挥挥手,笑着就说,“你是白姐的男朋友吧,很帅,跟白姐很般配!” “少废话,有事说事儿!还有,别靠我姐那么近!”我皱着眉头,特讨厌白姐身边,有除我以外的雄性青年。 白姐又“噗呲”一笑,特没心没肺地说:“哟呵,小家伙儿还知道吃姐醋啦?放心吧,嘉耀是个好人,很正派的!” 那个嘉耀很腼腆地一笑说:“那个你叫小志是吧,谢谢你,谢谢白姐;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没命了!” 我一愣,白姐就赶紧说:“上次我输血救的人,就是嘉耀哦!”说完,她不笑了,突然认真了起来,“小志,你说巧不巧?那次我跟你说,我在医院遇见了陈芳;你猜陈芳是来看谁的?!” “看谁?难道是他?”我指着陈嘉耀,一脸吃惊地说。 “嗯,她确实是来看我的。”嘉耀点点头,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我立刻愤怒地说:“你他妈的,你跟陈芳那贱人,到底什么关系?!陈嘉耀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我姐一根手指头,老子要你的命!”说完,我猛然又喊,“阿忠,阿忠他们呢?!他们怎么没在病房?!” 394.他和陈芳的关系 那一刻,我简直吓死了!一个和陈芳有关系的男人,竟然出现在了白姐病房;而阿忠他们,却一个也不在现场。如果这个人,他要对白姐图谋不轨,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她啊?! 见我慌张的要命,白姐赶紧说:“小志,你冷静点!阿川和那几个孩子,都在病房门口呢!我没事的,嘉耀跟陈芳不是一起的。” 我咽了咽口水说:“既然不是一起的,那陈芳为什么要来看他?陈嘉耀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陈芳,到底什么关系?!” 陈嘉耀赶紧说:“陈芳…陈芳她是我后妈!” “卧槽!”当时我都懵了!陈芳是他后妈,那白姐还能有好? “小志,你沉住气,你听我说!”嘉耀赶紧摆着手,跟我解释说,“我上次从楼上摔下来,就是陈芳害的!要不是白姐,我现在早已经见上帝了!所以你放心,那个女人是我敌人,我可以拿自己的命来保证!” 我看着他,死死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没有撒谎。白姐就说:“嘉耀一家是美籍华人,他们在这边,也是做铝材生意的,而且公司开的很大。” 嘉耀也赶紧说:“是的,可就在去年,我爸认识了陈芳,甚至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们后来结了婚,陈芳天天喂我爸吃补药,想再给他生个孩子;可他都六十多了,本来身体就不好;今年年初,我爸整个身体都垮掉了……” 讲到这里,嘉耀的眼睛都红了,“虽然她没怀上,但她带了个孩子,跟了我们家的姓;我爸又宠她,就说没怀上也没事,等他将来去世了,陈芳的那孩子,会当亲儿子一样,跟我一起继承遗产……” 我点点头,这的确符合那个毒妇的做事风格;她为了钱,简直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嘉耀继续又说:“可那个毒女人,她还不知足;她竟然私下里勾引我,要和我上床!呕,太恶心了!”说到这里,嘉耀弯着腰,假装干呕了一下。 我没忍住,噗呲就笑了,这个嘉耀还挺幽默的;不过他说的这些,我都相信,因为这就是陈芳一贯的作风。 白姐见我笑,就气呼呼地说:“王小志,你严肃点儿,人家嘉耀这么伤心,你竟然还好意思笑?!” 我憋着脸说:“好,我不笑,嘉耀你继续说,后来怎样了?” 嘉耀抿抿嘴,叹了口气说:“那个女人野心太大了,她想独霸我们家的财产!那天,她跟我聊天,说了很多好听的话,把我灌的烂醉如泥;当时我意识模糊,不知怎么就到了阳台,后来,我确实感觉到,是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就从楼上摔下来了……” “我摔下去之后,当时的情况,其实是不能告诉我爸的,可她却第一时间告诉了他,我爸一激动,差点死掉!后来她也没管我,只是在医院陪我爸;直到得知我没死的消息后,她才过来看了我一眼,其实就是确认一下,我到底死没死……” 听到这里,我一拳砸在了床沿上;陈芳这个贱货,在国内祸害完了,跑到国外还是个祸害!这种人,老天留着她干什么?怎么就不能打个雷,直接劈了她?! 我说:“那你报警啊!你们美国的法律,不是挺牛的吗?” 嘉耀说:“没有证据的,而且当时,我体内的酒精含量,确实太高了,整个人都处在无意识的状态!而且我爸还给陈芳作证,说并不是她害的我,结果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但我可以确定,一定是她害的我,我清晰的记得,确实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 我点头说:“肯定是她,我跟她打了多年交道,那个蛇蝎女人,也就她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说完,我赶紧又说,“不过嘉耀,我可告诉你!你怎么样我不管,但你千万不要拉我姐下水!她要出了什么事,我特么不管你可不可怜,老子照样收拾你!” 听我这样说,嘉耀尴尬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报答她还来不及呢!你放心,就是死,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她的。” 我抿了抿嘴说:“嗯,我相信你,但你也要明白,不要跟我姐走的太近知道吗?我并不是吃醋,只是怕陈芳找人监视你,暴露了我姐的行踪!你可能不知道,我跟陈芳的恩怨,不比你少!” 嘉耀立刻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对了小志,今天见面,我是想告诉你个事情;陈芳过不久,好像要回中国,她在那边,好像还和某个人联系,还说要找你报仇!所以,无论如何,你要小心!” “什么?”我紧皱着眉头,陈芳在国内,还和别人有联系? “好像是个生意上的伙伴,你知道的,陈芳很有能力,现在我家公司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她在打理。”嘉耀赶紧解释说。 我点点头说:“嘉耀,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查她在这边,联系的人是谁,好吗?” 嘉耀一笑说:“放心吧,白姐也是让我这样做的。再过几天,我就提前出院了,到时候我会帮你留意的。” 我看着他说:“嗯,那你万事小心,陈芳那女人,浑身都是心眼儿,你可别再让她害一次。” 嘉耀点点头,朝我挥挥手就出去了。白姐立刻靠近屏幕,冲我一笑说:“宝贝,怎么样?我说过要把陈芳的事情搞清楚的,现在清楚了吧?” “嗯,清楚了,不过也更担心你了!”我没好气地看着她说,“你跟嘉耀挨的这么近,万一陈芳再过来看他,碰巧撞见你怎么办啊?” “哪儿有那么巧啊?人家嘉耀,一会儿就出院了!他就是怕我被认出来,所以人家才不想连累我。只要他走了,陈芳肯定不会过来,这下你该放心了吧?!”白姐笑着跟我说。 我就说:“这还差不多,还算那小子有点良心。不过你也赶紧回来,毕竟在那边,还是有些不安全!” 白姐点点头:“嗯,还有一个多星期,姐马上就能回去,见到家里的大宝贝、小宝贝了!小志,姐真的很想你……” 看着她,我微微一笑:“姐,我也是!” 四更好了,大家看完碎觉吧。 395.打败龙腾的计划 三天后,白城下起了蒙蒙细雨,酷热的天气被雨水浸润,带着一阵别样的清凉。 阿川开着车,我和秦总坐在后面,雨水滴落在车窗上,蜿蜒而下。 看着此刻的雨景,我仿佛想起了曾经,也是在这个季节,在龙腾集团的易拉罐厂里,我冒雨冲到龙腾跟前毛遂自荐,成了龙腾手下的一个厂长。 那个时候啊,我只希望自己,能在龙腾手下出人头地,然后回白城,打败东南铝业的麻男,将白姐救出来。可时光荏苒,世事变迁,没想到今日,我和龙腾竟然成了你死我活的敌人。 天边雷声涌动,白城的街道刮起了大风;下一刻,我将对龙腾,我这个昔日的岳父出手;成与败,在此一举了…… 阿川把车开到了火车站的货运站,下车的时候,放眼望去,一排排的铁皮车厢,盘踞在铁轨上,犹如卧藏在草丛里的狮子一样,等待着对猎物发动致命一击。 大华集团的李总披着雨衣,将我们带到车厢跟前说:“白城这边,一共八万件,全是龙腾集团的货;其他地方的货也囤好了,都在火车站的仓库里屯着呢;只要您一声令下,这些东西会在一天后,全面流入南方市场!” 我紧握着拳头,体内的热血不停地翻涌;我说:“目前北方市场上,还有多少龙腾集团的产品?” 李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没多少了,市面上能见到的,基本都被咱的人给收购了。” 我点点头,“继续收,他们往外发一批,咱们就收一批;有多少,咱们就要多少!” 还不待李总说话,阿川就皱着眉说:“小志,你们这到底是要干嘛?还有老李,你从我这里拿那么多钱,到底干什么用了?!” 李总一笑,指着眼前的铁皮车厢说:“川总,您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川挺好奇的,直接翻身爬上车厢,掀开上面的篷布一看,“我靠!这…这不是龙腾集团的产品吗?难道说,眼前这一片车厢里,装的都是这玩意儿?!” “嗯,全被咱们低价收购了!”我掏出烟,深深抽了一口说,“现在北方市场一片混乱,但南方市场那边,有九爷镇着,一直都很稳定。所以啊,阿川,如果这些货,运到了南方,再以市场价80%的价格卖出去,你猜咱们会赚多少?!” 阿川咽了咽口水,从车厢上跳下来说:“不会吧?咱们的收购价,才25%,如果再以80%的价钱卖出去,那咱们不赚翻了?!还有,你这么搞的话,那咱们岂不是把九爷给得罪了?!” 我冷冷一笑说:“九爷是谁?我认识吗?还有,这些产品上面,打的可都是龙腾集团的商标!九爷要找麻烦,那也应该去跟龙腾拼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阿川瞪大眼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我靠!你这招也太损了吧?这简直是往龙腾的命根子上砸啊!”阿川钻到雨伞下面,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志,这个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这简直太疯狂了!” 一旁的秦总,也看着我笑说:“是啊,我也挺好奇的,这种剑走偏锋的商业谋略,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看似冒险至极,其实是一招制敌,很不简单啊!” 被秦总这么捧,我还真有点脸红了,就以我的智商,哪儿能想出这种主意啊?我就说:“阿川,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电视上播过一个电视剧,叫《大染坊》?” 阿川点头说:“嗯,有点印象,不过没怎么细看。”阿川他们上学的时候,都有电脑,自然很少看电视;但我不一样,我没有电脑,整天只能抱着宿舍里的电视,排遣孤独。 我说:“那个电视剧里,有个一代奇商陈六子,我就是模仿了他的商业套路。不过有所不同的是,咱们这么做,不仅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利润,而且还能扰乱南方市场;更重要的是,咱们这么一搞,那龙腾可就彻底把九爷给惹毛了!” 秦总立刻说:“是啊,待那时,龙腾腹背受敌,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挽回不了一切了!”说完,秦总眯着眼,看向李总说,“事不宜迟,你现在就通知其它负责人,立即发货!记住了,让他们把代理关系,拉的深一些,千万不要暴露咱们的身份。” 李总点点头,随即掏出手机,短信上只编辑了两个字:“发货!” 下一刻,火车在雨中穿梭,极速驶向了远方;我们望着被雨水打湿的铁轨,和一节节满载货物的车厢;这是我们所有的希望,也是龙腾噩梦的降临。 整个北方,一共一百万件产品,如果这些货,全面流入南方市场,那个叫九爷的人,想杀人的心应该都有了吧?! 中午吃过饭,在回公司的路上,龙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王小志,放弃吧!跟我拼下去,你一点胜算都没有!”电话那头,龙腾得意地说。 “哦?何以见得?”我眉毛一挑,正了正身子问他。 龙腾一笑说:“何以见得?!王小志,目前市场上,我们龙腾集团的产品,已经热销到供不应求的地步了;可你的呢?你的产品却在市场上严重过剩,根本卖不出去!你降价了又如何?整体家装是行业趋势,你那些零零散散的产品,趁早歇业吧!早点退出市场,还能挽回些损失,不至于让你那群乌合之众的合作商,赔得血本无归!” 我假装害怕地说:“龙腾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的!哪怕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也要跟你死磕到底!你欺人太甚了,好歹我也是眉眉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可是你却咄咄逼人,不给我活路,你这个父亲做的,可真失败啊?!” 龙腾一笑:“失败?我龙腾这一生,何曾失败过?我给过你机会,也给了你活路;如果当初,你乖乖回钢都,在我手下做事,你要什么我不会给你?!可是你却不识抬举,你个乡下的小赤佬,还敢挡我的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实话告诉你,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不出一个月,我的产品就能在北方市场扎根;到那时,挡我路的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好,我等着!我倒要看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咬咬牙,我直接挂了电话。 396.她是为了我? 回公司以后,我们集体又开了个会,忙活完一切,窗外的雨都停了。 阳光从乌云里一点点折射出来,树上的知了此起彼伏地叫着,打开窗户,一阵阵清新的空气吹进进来,沁人心脾。 不一会儿,我电脑上的qq响了,坐回椅子上,我点开一看,是琪琪给我发的消息。 她说:哎,你的伤没事了吧? 我一愣,这语气不对啊?琪琪这丫头,怎么连哥都不叫了? 我说:嗯,没什么事的,我这人皮糙肉厚,很耐打的。 她就说:是的,看出来了;不仅身上的皮厚,脸皮更厚! 我眉头一皱,琪琪这丫头,胆子越来越肥了,现在竟然敢怎么跟我说话了! 我就说:宋琪琪,你以后少跟那个蓉蓉混在一起,现在说话都跟她一个味儿,听着咯应人! 电脑那边,她立刻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你听谁说话咯应?你跟我说清楚!我看你还咯应呢,你个臭流氓,色鬼! 当时我浑身一哆嗦,原来这不是琪琪啊?!我就说:齐蓉蓉,拿人家的qq聊天,侵犯别人的隐私,这样做好吗? “要你管!琪琪是我妹妹,我看她隐私怎么了?还有,你这人真的好讨厌,本来人家是想关心一下你的伤势,你竟然……呵!我真是自作多情,狗咬吕洞宾!”她说着,还给我发了个小刀的表情。 我赶紧说:开玩笑的,你这人真是,连个玩笑都开不起!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倒是你,那天你捅了高景一剪刀,人家没找你麻烦吧? 她停了一会才说:放心吧,他又没什么大事,就屁股缝了两针而已;不过因为这事儿,我被爸爸骂了一顿,他还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跟高景交往一下。 我说:那你呢?你想怎么选择?像你这样的情况,我没有资格去说什么;但有的时候,人也要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毕竟,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啊,如果可以,等赚了钱以后,你就带着你父母离开吧,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蓉蓉却说:哪儿有那么容易?!我爸爸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这个地位,想劝他放弃,简直太难了;而且…而且…… 我给她打了个“?”,问她说:而且什么?! 她说:哎呀,算了,不说了,就这样吧。 说完,她那边的头像就黑了,这个女人,说话说一半,这不是急死人吗?! 我抽了根烟,心老是被她的话吊着,而且什么呢?难道接下来的话,跟我有关系?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想过这些,我直接给琪琪打了电话,我想这丫头,应该知道点什么的吧?! 电话通了以后,琪琪就在那边憋着劲儿说:“哥,干嘛啊?” 我一笑说:“你呢?你干嘛啊?大白天不在办公室坐着,是不是又跑出去偷懒了?” 她哼了一声说:“才没有呢!我在厕所,蹲大号呢!倒是你个大忙人,怎么想着跟人家打电话了啊?!” 这丫头,可真是够开放的,我就问她:“琪琪,听说蓉蓉要跟高景在一起,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电话那头,琪琪沉默了一下说:“哥,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就不要管了,而且你也管不了。” 她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觉得,貌似跟我有关系似得;我说:“琪琪,有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瞒着我知道吗?如果可以,我想让你劝劝蓉蓉,其实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很痛苦的事情。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在一起;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 琪琪却说:“哥,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的,首先她爸爸不会同意,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我浑身一紧,先前蓉蓉也是说到这里,就不说话了!我就说,“琪琪,你一定要告诉我,或许,或许我会有办法的。” “哥,没什么的!”琪琪咬牙说,“蓉蓉姐那么做,其实是为了你,你帮不上忙的,你好好在白城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再问了。” 说完,琪琪就想挂电话,我赶紧说:“琪琪!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你说,既然跟我有关,那我就一定要知道!可能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至少得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琪琪沉默了半天才说:“哥,如果蓉蓉姐不跟他在一起,他会找你麻烦的!原本你的建议挺好,赚了钱,远走高飞;可蓉蓉姐走了,那高景他岂能放过你?!” “他妈的!我不是蓉蓉的男朋友,我们没有关系的,他犯得着搞我吗?!”我真是被气死了。 “是啊,这话蓉蓉姐,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遍了;可有些事情,越解释就越乱套,蓉蓉姐为了你,还捅了他一剪刀;现在说你跟蓉蓉姐没关系,高景他会信吗?”琪琪咬牙说,“哥,你不用管了,祸是我和蓉蓉姐闯的,结果无论怎样,都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什么,蓉蓉姐也说了,这事儿挺对不住你的,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我张嘴,还要说什么,琪琪就说:“好了哥,人家还要蹲大号呢,臭死了,不跟你说了;你在白城好好的,这是蓉蓉姐自己的路,有没有你这一茬,她都是要面对的。” 说完,琪琪在边挂掉了电话。我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皱着,她说得没错,这件事自始至终,都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而且蓉蓉两次拉我做挡箭牌,我应该恨这个女人才对!可是…我心里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甩甩脑袋,我不愿再去想了,这种事情,也确实不是我应该管的。接下来,我只要打败龙腾,将孩子接回来,然后再和白姐团聚,这一切就够了,我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晚上回到家,我靠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白姐的照片,这个漂亮的女人,再过不久,她就是我的新娘了;这些年,我们经历了风风雨雨,终于看到希望了! 只是蓉蓉,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有再多的钱,再大的权,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天下午,我们的产品正式挺进南方市场;老李那边传来捷报说:这些产品一问世,直接就遭到了疯抢! 397.初战告捷 听到这个消息,秦总乐坏了,他哈哈大笑说:“能不抢吗?那么便宜,质量还那么好!而且,本来南方的铝产品价格,就被九爷抬得很高;咱们突然这样,看来南方的市场,要乱套了!” 说完以后,秦总立刻又说:“阿川,趁着龙腾还没缓过劲儿来,赶紧加大力度收购,最好把咱们手里的钱,全都砸出去!” 阿川叼着烟说:“放心吧我的秦老大,这事儿我早安排下去了;而且你不知道,南方人有钱,就连乡下的农民伯伯,都骑着摩托车,到家装市场里,排队订购这些产品呢!” 我就说:“阿川,咱们赚钱的同时,也不能亏了那些经销商;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卖出一件产品,在原有的基础上,咱们再给他提五个点,让他们使劲卖,往死里卖!赚钱的机会就这一次,谁卖的多,赚得就越多!” “成唻!保证这一次,让龙腾彻底歇菜!”阿川站起身,掏出手机就出了门。 秦总克制着浑身的激动,紧紧捏着拳头说:“这一次,我就不相信,这个九爷他还不对龙腾出手?!” 我点点头,九爷控制的市场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龙腾集团的低价产品,如果他还能忍得住,那这人就怂到家了! 我们的计划初战告捷,到了晚上的时候,银行账户里的数字,几乎在成倍的翻涨;大华的老李打来电话说:“王总,仅仅一天时间,咱们的产品已经销出去四分之一了,这还不算订购了还没发货的!而且,南方这边的地产商,正着急打听咱们的一级代理商呢;他们想拿大单子,狠狠挣一把。” 我就说:“别!老李,一定要控制住了,让这些地产商,最多接触到咱们的二级代理就够了,货他们要多少给多少,但咱们这边的人,一定不能暴露,知道吗?” 老李拍着胸脯说:“您就放心吧,我找的那些人,各个都是老油条,想见他们,比查边境的毒枭都难;不说了,今天收的货又到了,一会儿接着往南方发!” 我说:“行,万事小心。” 交代完一切,我长长舒了口气;这一次,龙腾是要完蛋了,不用我出手,单是南方的九爷,就够他对付的。 离开公司,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刚进车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琪琪打来的电话,就接起来说:“怎么了丫头,过你的夜生活呢啊?” “呵,哪儿有什么夜生活啊?王小志,你明天有时间吗?”电话那头,竟然是蓉蓉的声音。 “哦,是蓉蓉姐啊,怎么了?担心你投资的事情?放心吧,咱们的项目进展的很顺利,现在你的本金已经回过来了;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先把本金给你汇过去。”她跟我打电话,我估计也就生意上的事。 可蓉蓉却说:“不是的,钱的事情不着急;小志,是这样,我…我已经答应高景了,只是他那人小心眼儿,我怕他背后记恨你;所以我想让你来趟省城,咱们跟高景吃个饭,把话说开了就好了。而且,他也说了,想跟你见个面,交个朋友。” 她这样说,我确实能够理解;高景那种人,一看就生性多疑;蓉蓉虽然答应跟他在一起,但难保他私下里不会怀疑,我和蓉蓉还藕断丝连什么的。把话说开了也好,多认识两个人物,对我今后的发展也没坏处。 我就说:“嗯,那挺好的!只是…哎,让你受委屈了。” 蓉蓉一笑说:“你还挺多愁善感的嘛!没事,这件事早已经注定好了,高景那人,除了自大一点,其实对我还是蛮不错的。”说完,她顿了一下,“你…你明天能过来吗?” 我想了一下说:“明天够呛,我尽量后天过去吧,毕竟生意上的事情,我得盯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我可以连本金、带利息,一起给你带到省城!” 听到这话,蓉蓉立刻好奇说:“我的天哪,王小志,你究竟干的什么项目啊?回钱这么快?!该不是贩毒,或者倒卖枪支吧?” 我哈哈一笑说:“不怕告诉你,我在白城,开了十家!全国各地的有钱人,都过来玩,你说来钱能不快嘛?!” “去你的!没个正经!我就不能跟你好好说话,两三句就下道儿!”她故意生气说了一句,又笑着说,“好了,你不说算了,反正我赚到钱就行了。记住了,后天过来,我们请你吃海鲜。” 我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了她;虽然她的选择有些无奈,但好在她心里接受了;这样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对我来说没什么坏处。高景那样的大人物,我能不得罪,尽量还是以友好为主;更何况,我若不去,那混蛋还以为我做贼心虚呢?! 回到家之后,我和雪儿,还有思白,仨人坐在床上,对着电脑就和白姐聊天。 她在那头就说:“王小志,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红光满面的!说出来,让姐也高兴高兴!” 我看着她,美美的说:“姐,我跟你说,当你回来的那天,所有一切就都结束了;我和眉眉的孩子会回来,咱们也会结婚,你知道吗?咱们期望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真的假的啊?”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龙腾…龙腾他答应要把孩子给你了?” 我摇摇头,一笑说:“姐,我很快就要把他干倒了!那个时候,当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他还怎么跟我抢孩子?!” 白姐张着大大的嘴巴说:“小志,你不要跟姐开玩笑,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我坏坏地看着她说:“等你回来了,一切就都知道了;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知道吗?我和雪儿、思白,还有爸爸,可都盼着你呢!” 她点着头,手舞足蹈地说:“天哪!姐简直开心死了,恨不得立刻就回去呢!王小志,姐要跟你结婚,要嫁给你,到时候,你可不带反悔的!” 听我们又要肉麻,雪儿赶紧挤开我说:“好了好了,你俩的时间到了,现在我和思白,要跟我姐聊天!” 雪儿霸道的把我挤开,她其实也开心的要命,最后跟一直白姐聊到深夜,才抱着思白回去睡觉。 那天晚上,我兴奋地几乎一夜未眠!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姐,回来吧,我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398.龙腾反击了? 第二天回到公司,我屁股还没坐下,秦总和阿川,就急匆匆进了我办公室。 我抬头去看秦总,他的脸色不大好;再去看阿川,他立刻就说:“小志,生意上出了点事。” “什么?!”我一愣,生意上怎么可能会出事?!老李那边,已经把代理商发展到了四个等级,这么深的生意线,根本不可能暴露我们;难道……我咬咬牙说:“难道有人出卖了我们?” “不是!”阿川摇摇头,转身坐下来说,“情况是这样的,咱们在南方发的那些货,竟然在一夜之间,销售了一大半!”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这样啊,这是好事啊!说明南方市场认可这些产品,再加上咱们的价格低,出现供不应求的现象很合理啊?!” 可秦总却摇头说:“小志,南方市场虽然大,但市场的消化能力,还没有达到一夜之间,就把咱们一大半的产品,都消耗掉的能力!而且,北方市场这边,也有人在跟咱们抢生意;他们不仅收购龙腾集团的低价产品,就连咱们合作商的产品,也在大肆地收购!” “什么?!”听到秦总的话,我直接就懵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敢南北通吃?!忍着心里的震撼,我说:“那是不是一些小商贩,看咱们拿龙腾的产品,冲击南方市场赚钱了,所以他们想从中分一杯羹?!” 秦总沉默了一下说:“应该不是,如果他们想赚钱,直接拿北方的产品,卖到南方就可以了;可那些被他们收购的产品,却一直没往南方发,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而且如果真是一些小商贩的话,他们完全没有理由,在南方去收购龙腾集团的产品。” 我皱皱眉,想了一下说:“秦总,你说会不会是龙腾发现了什么,所以他想极力挽回损失,才花重金把咱们销出去的产品,再收回去?!毕竟,得罪了九爷,可是大忌啊!” 秦总微微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毕竟现在把产品收回去,他还能来得及跟九爷交代;否则他们两方,可真就要开战了;而且那种代价,是龙腾集团承受不起的。” 我说:“而且龙腾那混蛋,还想以牙还牙,复制咱们的经营方式,大肆收购咱们的产品,往南方市场冲击;这样的话,就成了咱们得罪九爷了!到时候他们两边一联手,九爷给他大量地提供铝土资源,那么咱们的铝土联盟,就名存实亡,完全对龙腾构不成威胁了。”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龙腾极有可能会反败为胜!”秦总敲着桌子,眼睛转了两圈说,“阿川,趁着他们还没干起来之前,你赶紧通知合作商,让他们停止生产,并将已经发出去的产品,有序撤离市场!至于已经发往一线市场,短时间内收不回来的产品,小志,你告诉老李那边,让他花钱抢,能抢多少是多少,尽量把损失压到最低!” “好,我这就打电话。”说完,我直接拨通老李的电话,让他发动手下的人,迅速将我们的低价产品,从一线市场再买回来。 我想,只要我们动作及时,把流出去的产品,控制到最低;这样即使龙腾收购了一部分,只要量不大,那九爷应该不会跟我们翻脸。 可这件事情刚交代完,龙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当时我是想挂掉的,毕竟现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此刻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可秦总却问我说:“谁的电话?” 我说:“龙腾打来的。” “接!打开外放,我听听他说什么。”秦总沉着脸,额头的汗都下来了。 我点点头,接起电话说:“龙总,您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了?” 龙腾咬着牙,极度愤怒地说:“王小志,你赶紧给我停止你的疯狂行为!否则,咱们都得完蛋!” 完蛋?我怎么可能会完蛋?!只要我把北方市场控制住,确保自己的产品不会大量外流,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九爷面前,栽赃陷害我。 我假装不知情地说:“龙总,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疯狂了?又怎么会完蛋?!” 龙腾愤愤地喘着粗气说:“南方市场的那些产品,是不是你干的好事?!王小志,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个头脑,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但我警告你,赶紧收手,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他这样说,我突然皱起眉,看了一眼秦总;秦总眯着眼,朝我点点头,示意让我继续问下去;我就说:“你说什么,我确实听不懂,但我确实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您方便跟我透露一下吗?” 龙腾冷哼一声,明显不相信我的话;但他还是老实说:“小志,我发现在咱们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和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咱们!他一直潜伏在咱们旁边,就等着咱们爷俩,拼到鱼死网破、弹尽粮绝的时候,他突然冲出来,把咱们都吞了,把整个市场都占为己有!” 讲到这里,龙腾咽了咽口水说:“所以小志,赶紧收手,目前的情况,只有咱们爷俩联起手来,才能跟这股势力对抗;如果你一意孤行,咱们任谁都活不了,你知道吗?!” “行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跟你说,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跟你联手,就这样吧!”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可还没等我放下手机,龙腾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说:“龙总,我跟你说了,我不会跟你联手,你也不要跟我玩儿这套亲情把戏!我不傻,更不会上你的当!” “小志!你可不要糊涂啊?!”龙腾在那边,语气近乎乞求地说。 “我不糊涂,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说完,我再次挂掉了电话。 令我没想到的是,龙腾竟然又把电话打了过来;我皱着眉,被他搞得烦不胜烦,最后直接关了机。 耳根清净之后,秦总深吸了一口烟,抬头看向我说:“小志,你觉得龙腾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我冷哼一声说:“秦总,你可能对龙腾集团的人不太了解;他们个个都是演员,龙腾演戏,更是影帝级的;他这是在麻醉咱们,让咱们放松警惕!” 399.大赚一笔 听了我的话,秦总并没有反驳,因为只有我,才是最了解龙腾的人。 可秦总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我就说:“老哥,你还想什么呢?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咱们已经赚翻了;我相信龙腾这么来回一折腾,他手里的钱也所剩无几了吧?此消彼长,咱们现在,完全有资本把他干倒了!” 秦总夹着烟,微微点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说:“小志,我只是担心,万一龙腾说的是真的,那这背后操盘的人,就太可怕了!坐山观虎斗,等咱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给咱们狠狠来上一击;这样的话,那全国的市场,这人就唾手可得了!” 听秦总这样说,我顿时疑惑了一下,“老哥,在国内的铝行业里,有这样的人吗?或者是其它行业的富豪,想进来搀和一脚?” 秦总摇头说:“隔行如隔山,而且铝行业的水很深,其它行业的人,应该不会搀和进来!” 我就说:“难道……难道是南方的九爷?目前来说,除了咱们的联盟,以及龙腾之外,那实力最强的,就属这个人了!” 秦总一笑说:“这不大可能,九爷还没这么大的资本,能对咱们和龙腾的产品,一并收购!”说完,他仰头长舒了一口气说,“或许,龙腾刚才是在演戏吧;毕竟按照目前的市场动向来看,完全是对龙腾最有利的!” “嗯,龙腾老奸巨猾,他骗我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符合他的一贯作风。”说完,我也微微舒了口气。这一把我们从南方市场,赚得盆满钵丰,剩下的时间,就是跟龙腾正面应战,我也不怵他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还是继续从北方抢货,不停地往南方发;而且南方那边的收购速度很快,就仿佛有一张大网,等着我们的货一样。 我就想啊,路是你龙腾自己选的,所以你跪着也要走完;不想得罪九爷,那你就花钱继续收吧,你收一件,我们就赚两倍的利润;这可是20多亿的货啊,一来二回,你可就是近50亿的亏损。龙腾集团再有钱,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吧?! 虽然这一次,没能让龙腾和九爷撕破脸,但我们的收益已经达到了。这就够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的收购的产品,已经全部售完了;这种速度,是我先前根本就不敢想的。龙腾那么重利益的人,这下他一定疼的,心都裂开了吧?! 我就想,这都是报应!当初眉眉离开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一丝心痛;如今,我已经让龙腾,把亏欠眉眉的那份伤感,彻底给补了回来。 下午的时候,我交代阿川,先把蓉蓉的本金和利息,全部返还回去。 安排完以后,我就下楼上车,往省城那边赶了过去。 毕竟我和蓉蓉的事情,还是要和高景交代清楚的;我是商,他是官,被他误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蓉蓉根本就不是我的女人,我没必要背这个黑锅。 车子驶向高速,我心情畅快了好多;如今,我再也不用惧怕龙腾了,还有就是白姐,用不了几天,她就回来了;然后就是高景那边,这次去省城,或许还能交个朋友。一切的一切,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吧。 我甚至都在想,等我们全家团聚之后,我和白姐应该干嘛呢?我想我会带她出去旅游吧,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白姐喜欢吃,我可以带她去草原,吃烤全羊;可以去南方,吃很多小吃;就如当初,我带着眉眉去玩儿一样。 我说过,我要让她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王小志,说到做到! 正幻想着呢,我电话就响了起来;带上耳机,还不待我说话,蓉蓉在那边,就立刻说:“王小志,你真的假的啊?” 我一愣,“什么真的假的?!” 她激动地说:“23个亿,23个亿啊?!我的天,你还真没有食言啊!” 我得意一笑:“齐蓉蓉,你看我王小志,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你帮了我,那三个亿的利润,是你应得的。” “我的天哪!你…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啊?!”她吃惊地说,“而且我更好奇,你究竟干了什么项目,能在四天之内,一下子赚这么多钱?!” “投机倒把呗!还能怎样?!”我一笑,这确实也算投机倒把,但应该还没到触犯法律的程度;毕竟我们在南方市场的销售价格,只降了20%,并没有造成整个市场的混乱。 她哈哈一笑:“你这人,真是的,没个正形;跟你说两句话你就下道儿!你说,你要是不挑逗美女,你心里是不是特痒痒啊?还有哦,你的两个漂亮老婆,是不是就是被你油嘴滑舌,给骗来的?” 我说:“齐蓉蓉,我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儿好是不是?我可跟你说,我的两个老婆,全都是被我的单纯善良,还有英俊潇洒吸引的;什么油嘴滑舌,我只对不喜欢的女人这样,知道吗?” “你!”她气得哼了一声,“你不喜欢谁啊?我可没让你喜欢!我跟你说,我现在跟高景,已经确定关系了,你可不要打我主意,小心引火上身。” “放心吧,我王小志又不是没脑子,再说了,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开着车,我放着音乐说,“行了,我开车呢,不跟你扯了;你跟琪琪,就在省城摆好大宴,恭候待我的圣驾吧!” 她立刻还击说:“就你?还圣驾?!呵,死太监,你最好快点给我过来!”说完,她立刻挂了电话。 我无奈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嘴还真是厉害,一点亏都不吃。 到省城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按照琪琪给我发的地址,我直接开到了明珠酒店。 下了车,我往里走,刚好在门口,看到了高景和蓉蓉。当时他们走在前面,高景想去搂蓉蓉的腰,可蓉蓉有些抗拒,直接挡开了他的手。 我摇摇头,虽然蓉蓉表面接受了他,但内心,还是抗拒的吧?! 毕竟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换谁心里也不舒服。 400.高景给我下套儿 我在后面,等着蓉蓉和高景先上了电梯,我才从另一个电梯上去。 到包间的时候,琪琪已经早到了,正安排服务员上菜。 见我过来,琪琪赶紧跑过来说:“哥,你来啦?快看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笑着说:“还是让高景和蓉蓉点吧,今天他们才是主角,咱俩是配角。” 听我这样说,高景还挺高兴的;他朝我一笑:“过来了王总?” “嗯,最近你和蓉蓉的感情还好吧?”我客气地问他。 “好,好得不得了!”高景得意地伸出胳膊,一把搂住蓉蓉说,“打是情骂是爱,蓉蓉都把我给捅了,你说她得多爱我啊?蓉蓉,你说是不是?” 蓉蓉的身体,在高景怀里挣扎了一下;可高景使劲一搂,蓉蓉无奈说:“嗯,我们感情挺好的;对了小志,听说你女朋友,快要从美国回来了吧?到时候带过来,让姐妹们一起认识一下怎么样?” 提到这个,琪琪就来劲了;她大大咧咧说:“蓉蓉姐,你是不知道,我哥的对象白姐,可是个特别有魅力的女人呢!人品自然不用说了,单凭她舍身救我这一点,就是个大大的好人;不仅如此哦,她舞蹈跳得更好,说起跳舞,我宋琪琪服过谁?但我唯独服白姐,不服不行!” 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说:“行了琪琪,别臭显摆了;你白姐也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之处的。” 琪琪就说:“哥,你这就谦虚了不是?白姐要是个普通人,当初你敢玩儿了命地跟她在一起啊?我跟你们说,我哥跟白姐,那感情历程,简直可歌可泣!在白城,在黑街,那简直闻着伤心,听者落泪呢!” “哦?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女人?那我倒是想看看,能让人家王大帅哥这样上心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蓉蓉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那嘴角,似笑非笑。 我说:“你别听琪琪瞎说,我们的感情很简单的,不过将来认识一下,做个朋友也不错。”说完,我看向高景说,“高大哥,以后可要好好对蓉蓉,其实女人啊,都挺单纯的;只要你对她好,时间久了,谁都会被感动的。” 高景拿酒瓶,给我满上酒说:“这还用你说?我对蓉蓉的感情,不比你跟那个白姐差。你放心好了,我高景这辈子能娶到蓉蓉,已经死而无憾了!” “嗯,那就好;其实我和我姐也是,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确实是奋不顾身的。”说完,我举起酒杯说,“来,祝福你们!” 高景很屌地看了看我,也举起酒杯;可还不待我跟他碰,他自己就一口闷了下去。 见我举着酒杯,尴尬地停在那里,蓉蓉赶紧拿起果汁说:“来,碰一个!”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高景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说:“行了王总,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有什么事儿,知会我一声;大了不敢说,但在咱们省,我高景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他可真够牛逼的,我就想,你特么要不是生在官宦家庭,你算个屁啊?!仗着自己家里牛逼,就对人吆五喝六的,我特么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不过今天,我毕竟是来和解的,所以他再狂,我也得忍着;我说:“那我谢谢高大哥,以后我生意做大了,肯定免不了要叨扰你的,你别嫌我烦就行了。” 高景给我满上酒,“咯咯”一笑说:“呵!你是个蓉蓉的朋友,就是我高景的朋友;今天咱们不说别的,就是喝酒,就是痛快!你远道而来,今晚可必须要喝醉!” 我说行,高大哥这么爽快,我王小志也不能怂了,今天,大家开心,那我也舍命陪君子! 听我这样说,蓉蓉立刻瞪了我一眼说:“王小志,你别跟高景喝,他那么能喝,你怎么能喝得过他?身子是自己的,你还开着那么大的公司,可不能乱来,差不多就行了。” “蓉蓉,人家王总是经商的,那酒量还能差了?”高景很不爽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说,“你看我们家这口子,竟向着外人;王总,你的魅力也不弱啊?!” 他这样说,我似乎闻到了浓浓的醋味;我就赶紧说:“齐蓉蓉,你别门缝里看人,你家男人高兴,还不能让我陪他,多喝两杯啊?”说完我又看向高景说,“高大哥,你家蓉蓉可真有心啊,她其实是不想让你多喝,又怕伤了你面子,才这么说我;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听到我的话,高景哈哈一笑:“王总,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话说得真漂亮!来,干了!” 说完,这次他竟然跟我主动碰了杯;我俩一饮而尽,高景再次给我倒满了酒。 见我们这样,蓉蓉没好气地说:“喝喝,喝死你们算了!琪琪,咱们吃菜,不管他们。” 琪琪坐在我旁边,轻轻拉了拉我胳膊说:“哥,你少喝点吧,开了半天车,怪累的。” 我一笑说:“你吃你的就行了,人家高大哥看得起我,这酒怎么能不喝啊?!” 我这样说,高景一下子开心了许多;他不停地给我倒酒,我就跟他没命地喝。总之,只要今天把高景陪高兴了,这一页也就翻过去了,所以多喝点,又有什么的呢?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高景这个混蛋,竟然给我下了套! 吃完饭以后,我整个人都喝懵了;虽然大脑还清醒,但整个身子有些不停使唤,感觉天旋地转的。 琪琪要过来扶我,高景立刻挡开她说:“我来吧,这么沉的大老爷们,你哪能搞得动?” 说完,高景一把将我架起来,推开,包间门往外走;我甩着脑袋,说实话,我挺佩服高景这家伙的,酒量确实不错,喝了那么多,竟然没有一点醉意。 出了酒店,琪琪就赶紧说:“高景哥,你把我哥送我车里吧,他醉成这样,我把他带回住处照顾一下。” 高景立刻说:“那怎么能行啊?你跟蓉蓉住一起,他一个大男人过去,多不方便?!” 我也赶紧摆手,大着舌头说:“琪琪,不…不用!高…高大哥对,我不能去……” 高景扶了扶我,朝她们摆手说:“放心吧,我给王总安排了酒店,到时候再找个保姆伺候他,不会有事的!” 401.我不行了 当时,琪琪特担心地看着我,蓉蓉就拉了她一下说:“行了,咱们走吧,他没酒量还逞能,活该这样!不管他,爱谁照顾谁照顾。” 最后我迷迷糊糊,直接被高景塞进了车里;当时我眼皮都睁不开了,但也睡不着觉;胃里有些翻江倒海,但还有意识,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吐在车里。 后来下了车,我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叫“景”什么的酒店,当时眼皮沉得厉害,看东西特模糊。高景就架着我说:“王总,我高景对你可够意思吧!这可是省城五星级酒店,比刚才那个明珠酒店可强多了!今晚你好好享受,我保证尽地主之谊!” 我呜呜噜噜说着话,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记不大清了,应该是些客气话吧。进了电梯之后,高景突然一笑说:“王总,我给你安排个小姐,让你晚上爽一爽,怎么样?” 听到这个,我赶紧摇头:“别…谢谢……我不乱搞,高…高哥,心意…领了……” 高景哈哈一笑说:“看不出来,王总还是个正人君子啊?!嗯,我确实听说了,以前人家琪琪倒贴你,你都不上;那妞儿多辣啊,你也能忍得住?!不得不说,你是个真男人!” 我摇摇头,出电梯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有个垃圾桶,我冲过去,对着里面就哇哇大吐! 高景站在一旁,轻轻拍着我后背,又给我递了一瓶水说:“来王总,喝口水!喝口水就舒服了。” 我接过水,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那矿泉水的味道有点别致,带点苦味,但喝完之后,肚子确实舒服了不少。 进到房间,高景一下把我扔到床上说:“王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我摇着脑袋,眼前有些迷幻,浑身也燥热的厉害;后来我记得,我扯着衣服,蹬掉脚上的皮鞋,口齿不清地说:“热…开空调……” 听到这话,高景冷冷一笑说:“热就对了!王总,说实话,我感觉蓉蓉,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啊!今晚,你就好好享受吧;我会让蓉蓉忘记你,让她看到你禽兽的一面!哈哈哈哈!” 我眯着眼,似乎听明白了高景的话,他要对我做什么?这混蛋想怎样?我挣扎着要起来,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后来高景打了个电话说:“行了,你可以上来了,演得像一点!” 挂掉电话,高景一边走一边说:“蓉蓉,你不是喜欢这混蛋吗?好,到时候,你就看看这混蛋,到底有多恶心吧?!” 说完,他“咣当”一声出了门。 我挣扎着,摸着兜里的手机,当时看屏幕上的字,都带着重影。 我想把电话打给蓉蓉或琪琪,可手指老不听使唤,就是按不到关键位置。 可就在这时候,我电话响了;当时也看不清是谁来的,我就拿手指,对着屏幕使劲戳。 过了半天,我终于戳对地方了;那边琪琪就说:“哥,高景说已经把你送酒店了,你没事吧?睡了吗?记得多喝点水……” 还不待她说完,我就张着大舌头说:“琪…过来……救救…我……”一边说,我一边把手放在裤裆上,不停地揉蹭。 “哥!哥你怎么了?你在哪儿?你说话啊!”琪琪立刻就急了。 “景…酒店……” “景什么酒店啊?景轩还是景逸?!” “我…没看清……”说完,我两腿夹紧,手不停使唤地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 “那哥你等着,我这就给高景打电话,我跟蓉蓉姐,去接你回来。”说完,电话屏幕就灭了。 我浑身燥热的厉害,当时脑子发懵,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总之浑身刺挠,特想找个女人发泄一下。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开了;我强眯着眼睛,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保姆的制服,走了进来。 不过这个保姆的打扮,虽然看上去有些土,但胸特别大,而且里面好像没穿东西,大半个下坠的圆球,在领口处若隐若现的。 当时的那种情形,别说是个老保姆了,就是来头母猪,我都想干了她!真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真的有些兽性大发了。 而且我突然想到,貌似高景给我喝的那瓶水,好像有问题;不然喝醉酒的人,不可能这么高涨的。 那个保姆进来以后,她没有朝我这边走,而是先去卫生间,拿了条湿毛巾,才朝我这边走来。我眯着眼看她,她的身上还喷了香水,那种让人一闻,就特想弄情的香水味。 她朝我靠过来,拿毛巾给我擦着脸;我的手,死死抓着床单,可腰却不听使唤的,想使劲往上顶。 那保姆也不说话,擦完脸就给我擦脖子,我抬着头,刚好能从她的领口里,看到两颗大球在那里晃悠。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当时的那种感觉,简直要死了!如果再不弄情,我感觉浑身能被小虫子咬死! 下一刻,我眼睛一睁,猛地抓住保姆的手说:“大姐,你…你看我帅不帅?你…你想不想跟我弄情?!” 那保姆吓了一跳说:“我…我不干这个的,我就是听了高老板的指示,过来照顾你的。” 我吞咽着口水,手猛地伸进她领口里,抓住一颗圆球说:“大姐,你…上来,跟我做!我…难受……有钱,都在我钱包里,你给我,让我弄一下,就一下!我真的要死了!” 可那保姆却推搡着我,往外拽着我胳膊说:“小弟弟,我真的不能做,我家老头子还等我呢!你要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慌张地把毛巾一扔,转身就要走;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要疯掉了,感觉浑身就跟爆炸了似得,难受的要命! 见她走,我猛地从背后抱住她说:“大姐,就…一下,弄一下就好了!你…我被人…下药了,你救我,不救…我真的要死了……” 她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那…你真要弄啊?你看看我,我也不俊,还这么老;你这个小伙子细皮那啥的,跟我怎么能搞啊?” 我猛地把她扑倒在床上,手伸进她衣服里说:“大姐,可以…可以搞,是女人就行,我…不挑……” 今天四更好了,明天五更哈。 402.白姐来了? 当时,见我渴望成那样,那个保姆竟然不再挣扎,而是很配合地抓住我的手,往她领口里送。 我喘着粗气,嗓子干涩的几乎能喷出火来;我激动地看着她,她竟然开始朝我抛媚眼。而且她的里面,不但上面没带文胸,而且下面也什么都没穿。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定是个陷阱,是高景为了栽赃我,想出的卑鄙手段!这个王八羔子,他为了迎取蓉蓉的芳心,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他可真够可以的! 我怎样,其实无所谓,即便蓉蓉知道,我和一个老保姆做了苟且不如的事,那又能怎样呢?我们本来就不是恋人,更不用担心她会多想什么。只是我害怕,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我的名声可就臭了! 尚美集团的年轻老总,强奸四十多岁老保姆,这是何等劲爆的新闻啊?而且就以高景卑鄙的性格,他绝对会将这件事,大肆宣传! 蓉蓉父亲是高层,有头有脸的人物;到那时候,高景肯定会想,无论蓉蓉有多么喜欢我,也不可能跟我这个一身丑闻、禽兽不如地混蛋在一起了吧?! 高景这个杂碎,没想到他约我来省城吃饭,竟然不是诚心讲和,而是憋了这么个闷屁!我不怕自己在蓉蓉心里的形象变坏,我只怕…只怕白姐回来以后,她知道这些,她会伤心、绝望。 当时,我虽然醉的厉害,但大脑多少还保留了一丝清醒;那个保姆开始对我下手,她很会勾引人,两根手指按在我的胸膛上,不停地打转转。 我咬牙抓着被子,强迫自己歪倒在床上;那保姆愣了一下说:“小弟弟,你怎么了?怎么还躺下了?!” 我浑身绷得溜直,脚丫子死死颤着床单说:“大姐,你走,走,滚蛋……” 真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感觉脑海里的那丝意志,正一点点被蚕食,被淹没;可能下一刻,我真的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毫无意识的禽兽了。 可那保姆,她竟然还赖着不走了!她开始脱衣服,解开扣子以后,我发现她的皮肤,保养的还蛮不错的;除了胸部有些下垂之外,浑身散发着一股妖冶、熟女的气息。 我王小志虽然没经历过多少女人,但基本的社会阅历还是有的;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保姆;正常的保姆,谁会在小腹上纹身?而且还纹了一朵火红色的牡丹花,让男人看了,瞬间血脉膨胀! “漂亮吧?!小弟弟,想不想把这朵牡丹花,狠狠地蹂躏、撕碎掉?”她朝我爬过来,舌尖舔着嘴唇,身上散发的那股骚味,简直比先前,那个勾引我的晓月还厉害。 这一切都是圈套,我心里明明知道,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要随着这个老女人的引导,一点点堕落向无边的黑暗。 “不要挣扎了,不舒服的话,就做吧!男人嘛,姐姐都理解,谁还不偷个腥啊?小弟弟你放开了,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咱们弄完了,谁也不认识谁,这不挺好吗?”她的话,不停地剥离我的防线,她的呼吸吹到我脸上,弄得我脑袋都要爆炸了。 “你是谁?你是不是…高景派来的?目的…有什么目的?!”我的嘴唇都咬破了,浑身的汗,哗哗往外流。 可这保姆却不搭理我,而是把身子缩回去,开始解我的裤腰带。 我嘴上说不要,可整个身体却很配合她;她的抚摸让我浑身舒爽,我整个脑海里的意识,慢慢地、慢慢地…我似乎陷入到了无边的黑暗里,耳畔周围,全是些污秽的叫声。 那时候,我以为我完蛋了,真的完了!可突然之间,门开了;我模糊地看到,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女人,手里拎着包,对着那个保姆又捶又打。 “你是谁?你给我滚!你这个老女人,你要对小志做什么?!”她捶打着,我看不清她的样子,浑身轻飘飘的,我仿佛进入了一种幻觉,一种梦境。 那个保姆慌张地抱着头,抓起床上的衣服就往外跑;而穿白色制服的女人,当她回头的刹那,我竟发现她是白姐!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得救了;在这个世上,我只有和一个女人上床,才不会有任何顾虑;那就是白姐,我的爱人,我的老婆,我的一切。 她慌张地跑过来,捧着我的脸就说:“小志,你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烫?你能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咱们这就去!” 我喘着粗气,一下子把她抱进怀里说:“姐,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差一点,差一点就犯错了!我…我不怕别的,只怕你误会;我爱你,爱死你了,所以…我怕失去你,你…你知道吗?” 听了我的话,她开始慌张地挣扎,“王小志,你说什么,你不要乱说;你现在喝醉了,有些不正常;这些话,等你清醒了以后再说好吗?” “我清醒,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姐,我想你,想和你那样!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好吗?我想它一定是美的,让我心动的,它只属于我,你来了太好了!”说完,我猛地把她压在了床上。 “王小志,你不要乱来,不可以这样的!”她想推开我,眉头皱得厉害。 可我却伤心了,她以前不这样的,她从来都不会拒绝我啊?!难道,她去了趟国外,她移情别恋了? 我猛地按住她的手说:“姐,你什么意思?你不爱我了吗?你是不是,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那个嘉耀好上了?我看出来了,那混蛋,那个小白脸,他不是个东西!你是不是就喜欢小白脸?喜欢帅气的、比你小的?你是不是跟我玩儿腻了,你变心了?” 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我说:“你说什么,什么小白脸,我听不懂!总之王小志,你快放开我,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你肯定出问题了!” “我看你才出问题了!”咬着牙,我猛地朝她吼道,“我跟你说,这辈子,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今天你要不给我,你要说不爱我,那我杀了你,我他妈也不活了!” 说完,我猛地朝她吻了上去。 403.发生关系 见我要吻她,她赶紧闭着眼别过头;我喘息着,热辣的气浪吹到她脸上,她开始脸红,死死咬着嘴唇。 不知过了过久,我完蛋了,整个人都迷糊了;我想睁开眼,想跟她说话,好好聊聊;可我的脑袋却沉的厉害,浑身不停地往外冒虚汗。 后来,我模糊地记得,好像是有人,拿担架把我抬了出去;再后来的事情,我就完全不记得了。 再次睁开眼,我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窗外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脑袋胀痛的厉害,就跟要死了一般。 我张张嘴说:“水…水!” “哥!哥你醒啦?”琪琪赶紧拿着杯子,抱着我脑袋,给我灌了两口水。 躺下之后,我一点一点,适应了一下阳光,这才睁开眼睛;可当我看到琪琪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因为琪琪穿着白色制服,黑色短裙和丝袜;而我昨天晚上,貌似是和一个穿制服的女人,发生了关系…… 我立刻慌张地说:“琪…琪琪,我姐呢?她在哪儿?” 琪琪愣了一下,“你姐?哪个姐?你说的是白姐吗?她不是还在美国治病呢吗?” “那…昨天晚上,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提到这茬,我心虚地不敢看她,如果不是白姐把我送过来的,那我可真就歇菜了。 “哦!是我和蓉蓉姐,一起把你送过来的!”讲到这里,琪琪立刻咬牙说,“哥,你跟我说,是不是高景那混蛋干的?!他真是坏掉渣了,竟然喂你吃了三倍的烈性春药!你知道吗?要不是我们救护车叫的及时,你差点就死了!” 琪琪说的这些,我心里都有数;高景的账,以后可以再算,关键现在,我只想确认一下,昨晚我强上的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琪琪。如果真是她,那我可就太对不起她了…… 正想着呢,病房的门开了,琪琪赶紧站起来说:“蓉蓉姐,你来得正好,我哥醒了!” 她往里走,我抬头去看她,那一刻,我又懵了!怎么蓉蓉也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短裙和丝袜?!那我昨天晚上,究竟是跟谁搞在一起了啊?! 蓉蓉转头看向我,我也看着她,她赶紧闪躲开我的目光说:“小志,对不起,我没想到高景那个混蛋,他竟然敢对你这样,是我连累你了……” 我忙说:“蓉蓉,你不要这么想,我知道你的心意是好的,结果变成现在这样,是咱们谁都无法预料到的。” 说完,我张张嘴,我想问清楚,昨晚跟我发生关系的,究竟是她们中间的谁;可我忍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毕竟我做了那么禽兽不如的事,真的没有脸了。 琪琪在一旁就说:“哼!高景那个混蛋,他迟早会遭报应的!蓉蓉姐,你不是认识高景的大哥吗?你去跟他告状,让他好好管管这个人渣!” 蓉蓉微微叹了口气说:“告状有什么用?他们毕竟是一家人,胳膊肘怎么会朝外拐呢?” “一家人?我可是听说,高景跟他大哥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而且他们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指不定怎么勾心斗角呢……”琪琪噘着嘴,语气渐渐弱了下来;虽然人家同父异母,但这也是一家人,根本不可能为了我,兄弟反目或怎样的。 蓉蓉偷偷看了我一眼说:“小志,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些了,就离开省城吧!这里是是非之地,不适合你这么善良的人待在这里。至于高景那边,你不要想着报仇或怎样的,他们家的能量,就连我爸爸都不敢怎样的,你知道吗?” 可还不待我说话,琪琪一甩胳膊说:“那这件事就算了?我不同意!我琪琪曾经发誓,谁要敢动我哥,我就跟他拼命!”说完,琪琪一甩胳膊,“你不去,那我去!我去找高景的哥哥,我要给小志哥讨回公道!” 琪琪说完,我和蓉蓉还没来得及劝她,她就摔门离开了。 看着蓉蓉,我张张嘴,犹豫了半天,最后咬牙说:“蓉蓉,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 404.蓉蓉的异常 听我这样问,蓉蓉的身体,明显哆嗦了一下;她把头转向窗外,嘴角带着一丝狐媚的笑容:“你说什么呢?听不懂!” 我咽了咽口水说:“蓉蓉,我不想骗你,昨天晚上,我依稀记得有个女人,进了我房间;后来,我犯错了……我想,我想我对不起她;如果是你的话,我……” “你想怎样?”她转过脸,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她的眼睛很迷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我…我想我会补偿她吧,总之,是我做错了。”低着头,我有些不敢看她;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但肯定是她和琪琪当中的一个。 她抿抿嘴,很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问:“补偿?怎么补偿?你会娶她吗?” 她这样问,我突然心慌了!这怎么可能,除了白姐,我这辈子谁也不会娶的。 “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志,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记住,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自责;如果要对不起谁,那也是我的责任,知道吗?”她理着耳间的发丝,金色的耳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不得不说,蓉蓉很美,别致的那种美;现在她不跟我吵架了,而是露出了小女人的一面,她这样,比以往还要美丽。我自责地说:“蓉蓉,如果要是你,我…你打我、骂我吧,我也不知道我能怎样……” 她没好气地一笑,“行了,不是我,也不是琪琪,可能谁都不是;你吃了那么多药,估计是幻觉吧;以前的事情,谁也不要再提了;等你身体恢复了,就回白城吧,好好过你的日子,跟你爱的人在一起。省城这种地方,再也不要来搀和了。” 我点点头,既然她这样说,我想无论是她,或是琪琪,可能都不愿再提及昨晚的事了吧?!毕竟她们都是善良的女人,她们知道我和白姐的感情;所以她们不想给我心里负担,这些我都明白,所以心里更加地愧疚…… 中午的时候,蓉蓉给我买了午饭,她打开餐盒,放在床头柜上;我坐在床边,她坐在椅子上,我们脸对着脸吃。 “你多吃一点,身体恢复的快。”她说着,把餐盒里一半的米饭匀给了我,然后又很细心地把菜里的肉,都夹到了我饭盒里。 我抬头去看她,她竟然脸红地犹如一个小女人般,低着头,小口嚼着米饭。我说你也吃,不用管我,我没什么大事,现在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抿抿嘴,迷离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脸色还发黄呢,需要补充能量的;赶紧吃,不要说话,不然菜就凉了。” 说完,她立刻低下头,我觉得她有些奇怪,以前她可不是这样,没少跟我吵架;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对我这么温柔了呢? 难道,昨晚那个女人,真的是她?可如果是她的话,就以她的脾气,那还不把我给阉了啊?!我想应该是琪琪吧,毕竟那丫头,对我一直挺有好感的;蓉蓉对我好,可能只是心理上的亏欠而已。 正想着心事,我床头的电话就响了;蓉蓉很殷勤地帮我拿过来,我说了声谢谢。再转头看向手机屏幕,竟然是龙腾打来的! 当时我就纳闷儿,那些货都已经卖完了,龙腾还打电话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想了一下,我还是把电话接起来说:“怎么?您还想怎么忽悠我?” 电话那边,龙腾立刻慌张地说:“小志,你先不要挂电话,无论如何,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好,你说吧,我听着。” 龙腾说:“小志,现在无论如何,咱们都必须要联手了,不然的话,真的,爸爸不骗你,咱们谁也活不了!” 我立刻皱眉说:“你什么意思?龙总,我不是三岁小孩,你也不要用那些谎言,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如果想联手,可以,把孩子给我,咱们什么都好说。” 到了现在,我根本不怕他了;论综合实力,经过先前的交锋以后,我已经不比他龙腾差多少了!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龙腾竟然爽快地说:“可以,我也正有这个打算;你说咱们爷俩,打来打去,最终不还是一家人吗?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尽快来我这边一趟吧,把孩子接回去,顺便咱们爷俩,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你说的是真的?”这话从龙腾嘴里说出来,我还真有点难以置信。 “真的,你现在的实力,已经不比我弱了;而且爸爸知道,你将来的潜力,肯定是要超越我的!所以孩子跟了你,他会有更好的发展。只不过,小志,你要答应爸爸一件事,孩子跟你可以,但他必须姓龙,知道吗?”讲到这里,龙腾的口气瞬间硬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龙腾的底线,也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其实不用龙腾说,孩子也必须要姓龙的,因为他是眉眉的延续,是她的骨肉;我要把眉眉的姓氏,烙印在这孩子身上,每当我呼唤他名字的时候,我都要记起眉眉,记起那个善良单纯的女孩!所以我很爽快地说:“好,这个不是问题!” 听我这样说,龙腾长叹了一口气;“小志,这些日子爸爸反思了,以前的事,确实是我做错了!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眉眉……” “好了!这种话以后再说吧。”我直接打断他说,“跟我讲讲具体情况吧,为什么要找我联手?我需要知道原因。” 龙腾沉默了片刻,突然问我说:“小志,你知道咱们流入市场的那批货,现在在哪儿吗?” 我眉头一拧,难道那些货,不是龙腾收的?听我迟迟不说话,龙腾赶紧说:“小志,你不要再瞒了,爸爸不是傻子,冲击南方的那批货,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干出这么疯狂的事。但我告诉你,在南方市场收货的人,并不是我!” “那是谁?!”听他这么说,我浑身的汗毛孔都立了起来。 难道,在我们的背后,真的有一双大手,在潜伏着,伺机消灭我们?! 405.我上的是她?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扑朔迷离,未知的敌人,更让我有些毛骨悚然!要知道,那一双大手,可是连我和龙腾的产品,都一起收购的啊?!这得多么强横的实力,才能有如此大的手笔?! 龙腾咬牙说:“具体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但那些被收购的货,正在往国外运!” “国外?!”我吃惊地瞪大眼睛,不知为何,我脑海里竟突然闪现出了陈芳的影子!白姐和嘉耀,都曾提醒过我,说陈芳要对付我,难道,她已经开始出手了?! “是的,就是国外!他在国内,收了咱们那么多低价产品,只要运到国外,转手就能高价卖出去!”龙腾深吸了一口气说,“不过这个人,做事非常严谨,我的眼线根本进不到他的内部,所以具体弄到哪儿,这个幕后黑手是谁,我一直没有头绪。” 我说:“那按照您的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龙腾说:“对方实力雄厚,比咱们国内的任何一家企业都强大很多!所以,如果咱们再不抱团,那么极有可能,会失去整个市场,甚至会被吞并!” 龙腾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目前国内,已经有很多行业,被外国人牢牢垄断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内技术跟不上,产品质量得不到国人的认可,民营企业发展不起来,最终的结果,市场只能被外国人侵占。 “那接下来,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颤着手,本能地从兜里掏出了烟。 可一旁的蓉蓉,立刻从我手里夺过烟,愤愤瞪了我一眼说:“别抽烟,病着呢!” 我砸了砸嘴,又认真听着电话;龙腾说:“我已经联系了九爷,所以等你过来以后,咱们共同商讨一下对策;毕竟国内有影响力的民营企业,就咱们三家;只要咱们抱成团,那些洋毛子想搞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说:“好,那我立刻就动身!还有,这次到你那儿,孩子我必须带走!如果你敢耍花样,别怪我不顾全大局!” 龙腾说:“放心吧,孩子跟着我们,其实挺孤独的,动不动就问爸爸妈妈在哪儿,每次听到这话,我心里就跟针扎似得!爷爷奶奶再好,也终究敌不过亲生父母啊!带走吧,孩子很可爱,也很聪明;会说话、走路了,才一周岁,都能背三字经了……” 他这样说,我就更迫切地想见孩子了,他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会不会和眉眉很像?我想是吧,他一定要和眉眉很像,因为是他的母亲,用生命生下的他啊?! 挂掉电话,我眼角都湿润了;有些人,你只要一回忆起她,那些往昔的欢乐与哀愁,就如狂风暴雨般袭上心头。 “哎,赶紧吃饭吧,光顾着打电话,菜都凉了。”蓉蓉拿筷子,敲了敲饭盒,把我从纷繁的思绪里,拉回了现实。 我赶紧下床说:“不吃了,蓉蓉,我得走了。” 她立刻说:“怎么?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我一边穿鞋一边说:“我没事的,就是身子虚了点,别的都没问题。对了蓉蓉,我的车就放你公司好了;你现在开车,把我送到机场,我要去趟钢都。” “王小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疯啊?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我不送,要走你走好了!”她竟然生气了,可真够怪的。 “哎呀,你不送拉倒,我自己打车去!”说完,我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就朝外面走。 她立刻跟着跑过来,“你真是有毛病,跟我单独呆在一起,你就那么不情愿吗?说走就走,呵!男人都没良心!” 我一愣,看着她就说:“蓉蓉,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你怎么不去死?!”她猛地给了我一拳头,“谁会爱上你,你少臭美!你就是个混蛋,就知道惹我生气,我跟你说,全世界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爱上你……” 走了一路,她骂了我一路,后来搞得我,都不敢上她的车了。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着急要走吗?上车啊!”她冷若冰霜地看着我,那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火气。 “那个…我还是打个车吧,您这么高贵的大小姐,哪儿能让您屈尊送我啊?”我尴尬地看着她,怕上了她的车以后,继续挨骂。 “少废话,给我上来!”她冷冷地说了一句,就把车子发动了起来。 车子沿着芙蓉街,一路朝机场驶去;蓉蓉开得不是太快,车里放着淡淡的轻音乐。 说实话,我挺爱坐她的车,里面很香,还铺了软软的地毯,就跟女人的闺房似得,坐在里面特别舒服。 快到机场的时候,蓉蓉说:“小志,走了就不要再来了,你的车,到时候我找人给你送回去;好好留在白城吧,也不要找高景报仇,知道吗?” 我点头说:“嗯,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倒是你,高景那么恶心,你将来若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哎!” 蓉蓉淡淡一笑,“不提他,说点别的吧;小志,你说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我一乐,靠在车座上说:“你都找了好几个男朋友了,还不知道什么感觉啊?” “你认真点儿!人家是说,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她抿着嘴,微微低头说,“以前的那些,都不算……” 我就收起笑容说:“我的感觉吧,如果爱上了一个人,心里肯定舍不得她离开自己,却又希望她能幸福;能在一起是最好的,不能在一起,心里竟是些悲伤。所以爱情这东西,挺矛盾的,让人开心,也让人难过。” 她噗呲捂嘴一笑:“没想到,你理解的还挺深刻的,那你…你很爱你的白姐吧?” 我自豪地点点头:“嗯,没了她,我活不下去。” 她把车停到机场前面,转头看着我,很认真地说:“那——我祝福你们!” 我下了车,朝她挥手说:“谢谢你蓉蓉,希望吧,希望你以后,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对我一笑,没有说话,直接开车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刚要进机场,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那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一听:“王小志!我次奥你八辈祖宗!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竟然把蓉蓉给上了!”电话那头,高景近乎声嘶力竭地朝我怒吼着。 脑子跟不上了,今晚四更吧,明天给大家来五更,补偿大家,对不住各位。 406.缩小版的龙眉 高景的话,瞬间把我定在了那里! 昨天晚上,跟我发生关系的人,真的是蓉蓉?!可是高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假装一无所知地说:“高景,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但我警告你,给别人灌春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劝你还是尽早收一收吧!别把你老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教训我?王小志你完蛋了,你会后悔的,我要你身败名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他恶狠狠地说着,声音都沙哑了。 “高景,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扪心自问一下,这件事自始至终是谁的错?!我好心好意跑到省城跟你和解,可你呢?你自己做了什么?”咬咬牙,我愤愤地说,“你不要以为你家里怎样,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更不要觉得,我王小志就是泥捏的,这是法治社会,如果你不讲理,那咱就走着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高景这种人,你跟他讲再多道理,他也未必能听进去;因为他觉得我不如他,他随时都能一巴掌拍死我。 可真如他想的那样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作为白城市政府支持的企业家,岂是他想搞我,就能动手的?!而且,龙腾在我们省里也是认识人的,先前宋市长跟我提过。这次去钢都,如果能和龙腾握手言和,那么在省里,照样能有人保我! 高景他一个不知所谓的官二代,还真以为整个省,都是他们家的吗?! 我买完票,坐在候机大厅里等着上飞机;当时脑子里乱糟糟,我并不惧怕高景,只是蓉蓉的事情,我和她那样了,今后我还怎么面对她? 或许,真如她所说,永远不要再回省城,永远也不要见面了吧…… 从钢都下了飞机,我一刻不停地朝龙腾家里赶;因为这次的合作,对我来说不仅是生意和孩子的问题了,更重要的,现在我和高景结了仇,所以我必须要龙腾出手帮忙。 傍晚的时候,出租车沿着斜坡往山上爬,远处那片绿油油的草地,再次映入了眼帘。曾几何时,我和眉眉就经常坐在那里,说话、聊天、看风景;如今故地重游,我心里竟多了几分失落和悲凉。 下了车以后,我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坐在那片草坪上,抽了根烟,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因为再有一会儿,我就要见到我和眉眉的儿子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虽然他只有一岁,什么都还不懂,但我对他的亏欠,太多太多了…… “哎!你是……”我烟还没抽完,身后就有人叫了我一声。 回过头,我看到了龙腾家里的那个保姆;虽然很长时间没见面,但她第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你是…龙志!真的是你啊?”她把手里的垃圾扔到路边,跑过来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哎哟,都变样了!快进来吧,老爷等了你一下午了。”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说:“嗯,家里都还好吧?” 她说好,都挺好,孩子更好,又聪明又漂亮! 听到这话,我心里激动的不行,我和眉眉的孩子,现在到底长成什么样了呢? 还没进客厅,保姆就对着里面喊:“老爷,太太,龙志来了!”说完,她拉开客厅的门,我站在门口,刚好看到龙母,正蹲在那里,手里拿着牛奶,在喂一个孩子。 那一刻,她们几乎同时转头,当我看到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定住了!那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面部的轮廓,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眉眉啊?! 不知为何,我鼻子一酸,眼睛里顿时有股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他简直太漂亮了,很呆萌地看着我,他穿着一件印有小老虎的背心,下面光着屁股,简直可爱死了! 龙母看到我,赶紧站起来说:“小志,你…你过来了啊!快,过来看看孩子!”她朝我招手,然后又趴在孩子面前,指着我说:“君君,你不是一直想找爸爸吗?他就是你爸爸,快去让爸爸亲亲!” 我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就仿佛看到眉眉重生一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张开手,我想跟他说话,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君君有些认生,或许他根本就不记得我;见我朝他走,他竟然缩着脑袋,一个劲儿朝龙母后面躲。 龙母一笑说:“第一次见面,孩子认生,时间长了就好了;你这样,你先坐着,你爸在楼上书房里,我这就去叫他。”说完,她又跟君君说,“君君,你在这里跟爸爸好不好?” “不好,要奶奶!”他奶声奶气地说着,手死死抓着龙母的裙子。 我赶紧说:“君君,让爸爸抱抱好吗?爸爸这里有好玩儿的!” 一边说,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他看了一眼,想过来,但似乎又有些怕我,小手抓着龙母,一直要抱抱。 看来还是太生疏了,小孩和小动物一样,跟谁在一起久了,就和谁亲;我也不着急,心里反而开心的不得了;因为这个小家伙,跟眉眉长得太像了! 后来龙腾下来了,我们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他似乎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霸道了,最起码表面是这样。 “小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咱们面对的这个对手,可比以往的任何人都要难缠!”龙腾郑重地跟我说。 “嗯,我看出来了!先前他迟迟不出手,应该就是等咱们两个开战,相互消耗;而且我发货的第二天,他立刻就动手了;这样做的话,他不但能从中获利,而且还能完美的隐藏自己;因为咱们俩只会相互怀疑,而不可能想到,还有第三个人插手这次的交锋!” “是啊,若不是咱爷俩之间,还有孩子这个羁绊,恐怕我说破嘴皮子,你也不会信我的话,更不可能跟我合作!”龙腾深吸了一口气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人的心思,既阴险、又缜密,而且手里还握有大量的资本!所以接下来,能打败他的办法,就只有你、我,以及九爷,三方联手了!” 听到“九爷”这个神秘人物,我狐疑地问:“那个九爷,愿意跟咱们联手?” 407.怀疑 先前秦总,为了能拉到九爷这个神秘人物,可没少费工夫;现在龙腾,真的能请到他吗? 龙腾摆摆手说:“你放心好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比谁都要明白。而且那批货,发往海外的消息,还是九爷给我提供的;所以你不要有顾虑,只要咱俩诚心找他合作,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那消息是九爷传来的?我瞬间就疑惑了;“爸,您的实力和情报网,不比这个九爷差吧?为什么您拿不到的消息,他能拿到?而且,在整个铝产品市场里,最有可能坐收渔翁之利的人,貌似只有这个九爷吧?所以这个人,是不是有些值得怀疑?倘若跟他合作,会不会有风险?” 我这样说,并不是我多疑,而是真的被这个社会坑怕了!有些人,你只要稍稍善良一下,稍稍信任对方一点,便极有可能被对方坑害。就如高景,蓉蓉都已经答应跟他在一起了,我以为我们会皆大欢喜;可结果,他趁我喝醉的功夫,就把我给坑了!所以,现在让我去相信一个素未蒙面的人,我真的不可能做到。 可龙腾却说:“小志,你多虑了,我跟石老九打了多年交道,他那人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即便咱爷俩斗得两败俱伤,他也没有那个胃口,吃掉整个市场。至于那个消息的事情,他本来就控制着沿海一带的市场,跟海关方面的人也熟络;能搞到这个消息,应该不奇怪。” 可话虽这样说,但我心里仍旧无法放下戒备;先前嘉耀跟我说过,陈芳在国内,还有联系的人,说不定就是这个九爷呢? 见我紧皱眉头不说话,龙腾就拍着我肩膀说:“放心吧小志,如果老九有问题,咱们和他见了面一谈,不就看出来了?” “那什么时候见面?”我异常严肃地问。 “事不宜迟,明天咱们就过去吧!”龙腾说。 我说:“过去?去他那儿?他为什么不过来?” 龙腾说:“老九那人骨子傲,以前又是混黑的,大哥当惯了,轻易不出自己的地盘;而且咱们是找他合作,哪有让人家过来的道理?!” 我越听越觉得玄乎,就跟龙腾说:“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幕后黑手,真的是这个九爷,或者跟九爷有关系;那咱们这一去,可就凶多吉少了!您说过,他以前是混黑的,所以……” “他还敢动我不成?”龙腾一拍桌子,拧着眉毛看我说,“小志,我记得你以前,不这么多疑的;怎么现在这么多心眼儿了?!而且,我们有选择吗?只是咱们两个人联合,根本不可能打败那个幕后黑手!如果人家抢在咱们前头,联合了老九,那咱们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我盯着龙腾,认真地分析着他的每一句话;目前,我不相信龙腾,更不会相信那个老九,我谁也不会信!就连那个人渣高景,都能趁机算计我一把,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些老油子?! 这些年,我因为轻信别人,吃了太多的亏;白姐交给我的那些善良,对那些恶人是行不通的!还是秦总说的对,善良可以有,但不要用在商界,因为这个战场,本来就不允许有善良的存在。 想过这些,我点点头说:“好,就按您的意思办吧!对了,爸,我在我们省城那边,遇到了点麻烦,这事儿您看看,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我这么说的目的,主要还是想试探一下,龙腾到底有没有拿我当家人。 “怎么?你说说,如果能帮上忙,我绝对会帮。”这一次,龙腾竟然没有一丝犹豫。 我说:“省城的高家,我跟一个叫高景的,闹了点矛盾;别的我倒不怕,就怕他借着家里的势力,跟我在背后搞小动作。” 龙腾沉默了一下说:“老高那人我倒是认识,吃过几次饭,挺正派的;我打个电话试试,看看能不能说上话。” 说完,龙腾果断翻了翻手机,把电话打了出去。 “喂,老高啊?我是龙腾。嗨,没别的事,就是我儿子小志,跟你们家的公子闹了点矛盾,小孩子打打闹闹嘛,但做父母的,我不希望小家伙把事情搞大。” 一边说,龙腾又问我:“小志,是大的还是小的?” 我一想,琪琪说高景还有个大哥,就赶紧说:“小儿子,叫高景。” 龙腾立刻又对着电话说:“是您的小公子,叫高景;嗯,对,您说的是!行,那劳您费心了。” 挂掉电话,龙腾放下手机说:“成了,只要不是你的错,那小崽子不敢拿你怎样的!”说完,龙腾给我递了根烟又说,“小志啊,你就是太年轻,社会关系太少;就以你现在的身价和头脑,再过十年,别说高家的小兔崽子,就是他老子,说话也得让着你三分!” 是啊,龙腾说的没错;虽然我现在有钱,但关系却要一步一步打起来;其实不用十年,我能用两年时间结识宋市长,就能在五年之内,认识省长;这年头,有钱谁都高看你,只是时间太仓促,根本给不了我那么多机会。 “不过小志,爸爸作为过来人,必须要给你一句忠告;很多年轻人,有了钱就飘飘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但爸爸不希望你那样!”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说,“当你关系不硬的时候,千万不要招惹官场上的人,尤其是省城的那些人!厚积要薄发,在国内,有钱比不了有权,知道吗?” 我点点头,真没想到,龙腾竟然能对我说出如此中肯的话! 那天,我们从傍晚,一直聊到夜里九点多。晚上睡觉的时候,龙母给我买了新的睡衣,换了新的床单。我站在一旁,看着曾经我和眉眉睡过的房间,还有结婚时,我们拍下的照片,鼻子一酸,我转头望向了窗外。 “君君,你看看,这个就是你爸爸,他跟照片上的是一个人!”龙母抱着君君,指着那些照片,让君君熟悉我、接受我。 “妈妈,我要妈妈,不要爸爸!”君君说着,我悄悄转头去看他,小家伙正伸着手,抓照片里的龙眉。 可他抓不到,怎么也抓不到;就如当初,我想留住眉眉,却怎么也留不住一样…… 我仰着头,克制着自己的眼泪,默默地在心里说:君君,爸爸会给你找一个好妈妈,跟眉眉一样漂亮、善良、充满母爱的妈妈!你…不会孤独的。 408.南方九爷 第二天一大早,当龙腾还没睡醒的时候,我就悄悄爬起来,跑到外面打了个电话。 “喂,秦总,你听我说,我现在在龙腾这里。”一边说,我一边望着四周,“你担心的没错,确实有人在背后,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秦总猛地说:“是谁你知道吗?还有,你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先前咱们把龙腾坑的那么狠,保不齐他会对你耍花样!” 我说:“应该不会,现在咱们和龙腾,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的态度目前来说还比较友好;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九爷,这人我没见过,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没底。” 秦总说:“九爷那人我见过,性子多疑,而且给人看不透的感觉;不过背后那人,应该不是他,我调查过,他的实力还不及龙腾,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手笔。” 我赶紧说:“老哥,前些天,白姐那边跟我说,陈芳人在美国,嫁给了一个铝业大亨;而且陈芳好像在国内,还和某人有联系;所以我怀疑,这个人有可能是九爷!” 秦总沉默了一下:“确实有可能,因为之前,东南铝业跟九爷那边,有过不少合作;而且当初,我反复劝九爷跟咱们联合,可他却再三推脱,这极有可能是他和他背后的人,想坐山观虎斗!” 听了秦总的分析,我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遭我到底要不要走?我说:“老哥,龙腾一会儿就要拉着我,去找九爷商讨联合的事情;目前的情况你也知道,联合还有活路,如果不联合,咱们肯定撑不久……而且万一,九爷若不是幕后的人,那咱们就把最好的时机给错过了。” “呼……”秦总长舒了一口气,“小志,从感情的角度,我打心里不想你去走这一遭!可你说的没错,如果九爷真跟背后的人无关,咱们因为猜忌,错过了这次的机会,那么将来,真的什么都说不好了啊?!” 我叹了口气,岂止是这样?如果不联合,龙腾根本不会把君君交给我,孩子那么可爱,那么像龙眉,我早已经舍不得他了! 最后秦总说:“去吧,多留几个心眼儿,电话随时保持开机!我这边隔一阵给你去一遍电话,如果你不接,或者关了机,我马上就报警!” “好!那我就陪龙腾闯一把!希望九爷不是内鬼吧,否则的话,事情真就糟糕透了!”叹着气,我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回到房间的时候,还不到六点;我就赶紧把电话充上电,免得到时候万一没电关机,秦总报了警,惹出误会就不好了。 上午八点钟左右,我和龙腾整装待发;临走前,我抱了抱君君,估计是昨晚龙母的话起了作用,小家伙不怎么排斥我了,但也不叫我爸爸,挺腼腆的。 我亲了他一口说:“宝贝,爸爸下午回来,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他不好意思看我,把小脑袋转向一边,看向了龙母;龙母赶紧说:“君君,还不快谢谢爸爸?” “谢谢…爸爸。”他低着头,又转头偷偷看了我一眼。这家伙太可爱了,惹得龙腾都忍俊不禁。 上了车,我手心一直往外冒汗,换做见其他人,我不会紧张;可这个九爷,以前可是混黑的啊?!他手里的那些矿,都是拿命拼出来的;要说杀人不眨眼,恐怕黑二爷人都不及这个吧?! 所以我只希望,陈芳联系的人,一定不要是他;哪怕是他,我希望他混在我和龙腾之间,老老实实当内鬼就行了,可千万不要见面就动手啊?! 从钢都到肥城,大约用了四个小时的车程;这是个更靠南的城市,很多热带植物,在马路两边随处可见;由于是夏天,只要一开车窗,外面热辣的气流,就冲的脑袋嗡嗡响。 我们在肥城北面停了车,要下车的时候,我一把抓住龙腾的胳膊说:“爸,不要太轻信九爷的话!” 龙腾一愣,他看着我一脸严肃的表情,点点头说:“好,我心里有数。” 下了车,对面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建筑,门口还站着保安。 加上司机,我们一共是四个人,其中两个是龙腾的贴身保镖,身手都不一般。本来,我嘱咐龙腾,多带些人过来的;可他却推诿说,我们是来谈合作,老九那人又多疑,人带多了,反倒让对方觉得没诚意。 我们走到门口,龙腾很傲气地给九爷打了电话,让他亲自出来迎接。 我知道在南方,先前龙腾跟九爷,关系不是太好,属于一山不容二虎的那种;龙腾这样,估计也是想找回点面子吧。 可不一会儿,那个九爷没出来,来的人竟然是赵总?!他怎么会在这里?! “龙总、王总,我们九爷在院子里,等了你们大半天了,请进吧?!”他说着,不大敢看我,眼睛里透露着愧疚。 “怎么?老九派你个饭桶出来恶心我?”龙腾说着,都不带看他的。 老赵低着头说:“我们九爷说了,大家谈合作,就要有谈合作的诚意,所以请龙总不要见怪。” 听到这话,龙腾顿时捏了捏拳头,“好你个臭老九,敢跟老子摆谱了!”说完,龙腾气冲冲地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一边走,我小声问龙腾说:“爸,老赵怎么来这儿了?” 龙腾冷哼了一声:“一条没用的狗,被我撵走以后,就跑老九这里混饭吃了。” 他这样说,我心里挺难过的,为老赵难过;他为了龙腾,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出卖我;可结果,却落到了被扫地出门的下场,挺悲哀的。 刚进院子,我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逗鸟。 龙腾走上前说:“老九,火都烧到屁股了,还这么有闲心呐!” 九爷回过头,悠哉地转着手里的核桃说:“你们都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咱们结成同盟,什么狗屁洋毛子,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说完,他斜眼看了我一下说,“这位应该就是——北方铝行业里,大名鼎鼎的王总吧?老秦在我耳边,可没少夸你啊!” 我一笑,很恭敬地给他叫了声“九爷”。 “行了,废话不多说,进屋聊吧,酒菜我都摆好了!”他伸着手,把我们往屋里让。 龙腾当仁不让,直接迈在了我前面;我跟在他们后面,仔细打量着九爷的背影;这个老家伙,不会在酒菜里下毒吧?! 409.他是内鬼 走进屋里,我观察了一下四周,装修古香古色的;屋子中间摆了张八仙桌,菜都已经炒好了。 坐下来以后,老赵就屁颠屁颠跑过来,给我们倒酒;轮到我的时候,我直接把酒杯一叩说:“不喝,戒了!” 见我这样,老赵瞬间尴尬在了那里;他可能以为,我还在生他的气;其实不是,我只是不放心眼前这个石老九,我怕他在酒里做文章;毕竟混黑的,什么龌龊事干不出来? 九爷在我对面,立刻就说:“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谈合作哪有不喝酒的?你还怕我在酒里面下毒不成?”他眯着眼,紧紧盯着我。 我赶紧说:“九爷,不好意思,我真的戒了!您可能不知道,前几天因为喝酒,我把省城一个高层的闺女给睡了,到现在一屁股债,真的不敢再碰这玩意儿了!” 我这样说,九爷似乎不信;龙腾就拿胳膊碰了我一下,那意思好像在埋怨我不识抬举。 我就说:“龙总,我说的是真的,就是高景那事儿!他刚好在追那个女的,总之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 听到这话,九爷突然一笑说:“王总,高层的闺女你都敢睡,牛逼!就冲这一点,我老九服了你了!行,戒了就别喝了,我跟我的老冤家喝!”说完,他举起酒杯,跟龙腾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喝了一会儿,龙腾就开始切入正题;“老九,不管咱们以前怎样,但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我希望咱们能放下以前的成见,真正组成一个大联盟,把那个背后的小人,赶出国内市场!” 可九爷却一拍桌子说:“龙腾!可真有你的,还有你王小志!你们两个,在我的市场里胡作非为完了,再跑来跟我谈合作,你们有没有把我老九放在眼里?!” 他这样,突然把我吓了一跳,龙腾悄悄拍了拍的腿,示意我不要紧张;接着他又举起杯,眯着眼一笑说:“老九,有什么条件就开吧,你心里想什么,大家都清楚。” 九爷立刻说:“好,既然都是聪明人,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如果咱们合作,把那背后的人干掉以后,南方市场归我,北方市场划我一半;你们两个联盟的产品,一件也不准进来!” “你放屁!”龙腾顿时就急了,“老九,我堂堂龙腾集团的董事长,亲自跑你这儿谈生意,你竟然给我狮子大开口?这么大的面积,你有那个能力吞下吗?” “我没有,我儿子有!儿子没有孙子有!老子手里有那么多铝土矿,不就是多建几个铝产品加工厂嘛,谁还没那个能耐?!你们能拉联盟,我老九照样能拉起来!只要能垄断市场,产品那还不是小事?!” “不可能!北方市场一片也不能划给你!”龙腾气得脸色发青。 接着他们俩就开始扯皮,时而吵得面红耳赤,时而又相互退让几步。 我坐在一旁,一直盯着老九的表情;我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出点内鬼的影子;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确实很想跟我们合作,而且很想在事成之后,分到更多的利益。 就在他们谈判的间歇,我立刻插话说:“九爷,您认识陈芳吗?!” 此话一出,九爷拿杯子的手,突然颤了一下,不过他随即说:“陈芳?陈芳是谁?呵,没听过……” 他这么回答,我顿时不寒而栗!秦总说过,东南铝业跟他之间,一直都有合作;而且后来,陈芳还掌管了东南铝业一段时间。如果他说认识陈芳,我一点都不会怀疑他和陈芳的关系;但是此刻,他竟然一口咬定不认识陈芳,这倒是有点欲盖弥彰了。 老九立刻又问我:“王总,您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我一笑,摇摇头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说完,我感觉后背的汗,哗哗往外冒;难道这个九爷,真的就是陈芳在国内的联系人? 他们在那里喝酒扯皮,我就皱着眉,想想怎么套老九的话;可不一会儿,我兜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秦总打的,可没成想是白姐打来的;我赶紧站起来说:“你们喝着,我出去接个电话。” 可老九却说:“王总,这里又没有外人,接个电话而已,为嘛还要往外跑?你该不会,是出去跟老秦商量着,怎么算计我跟龙腾吧?” 我一笑说:“九爷这是哪里话?你看,我姐打来的,她现在还住着院呢。”我把手机屏幕,给九爷看了一眼。 他立刻哈哈一笑说:“哦,两口子说悄悄话啊,这个我们确实不方便听;行了,快去快回,合作的事情,等着你回来敲定!” 我说那成,你们好好喝,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我要往外走,站在一旁的赵总赶紧放下酒壶,貌似也要跟我一起出来。 “老赵,寻思什么呢?倒酒啊?没看龙总杯子都空了吗?!”老九敲敲桌子,指了指龙腾那边。 老赵听了,赶紧“哦”一声,过去给龙腾倒酒。我没管他,直接拿手机,跑到院子边的一个竹林下,接起电话说:“姐,怎么了?” 电话那头,白姐有些急切地说:“小志,嘉耀帮你查到了,陈芳在国内的联系人,好像叫什么老九?!你可得小心点,尤其是生意上,听嘉耀说,那个老九在国内,也是不简单的!” 听到这话,我心都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了!他妈的,这个混蛋,他在我和龙腾面前,装得那么像!没想到,内鬼居然真的是他?! 我咽了咽口水说:“姐,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反倒是你,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你快给我回来,回白城;不要再呆在那里了,更不要跟嘉耀接触;那个陈芳,她心眼儿多着呢!” “嗯,姐知道,再过两天,姐就回去了;而且陈芳不在美国这边,她已经回国了,你不要老担心我的。”她说着,语气竟然变得忧伤了起来,“小志,姐这两天总是做梦,梦见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410.陈芳的报复 白姐的话,顿时让我不寒而栗!陈芳竟然回国了?难怪九爷要龙腾,拉着我过来谈判!这肯定是陈芳在幕后操盘,她想把我抓了,狠狠折磨我!一定是这样! 我太了解那个女人了,锱铢必较、蛇蝎心肠!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说不清到什么程度了;而且陈芳知道,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要报复,甚至弄死我…… 想到这里,我赶紧跟白姐说:“姐,不说了,你照顾好自己。”说完,我挂掉电话,拔腿就要朝门外跑;可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总,聊什么呢?!” 我猛地回头,刚好看到石老九,正叼着烟,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九…九爷,您怎么出来了?” 他眯着眼,深吸了一口烟说:“尿憋急了,出来放放水;倒是你,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啊?!” 说实话,当时我要说不怕,那连鬼都不信!可我还是强撑着笑说:“我姐病情不大好,您说我脸色能好起来吗?九爷,合作的事情,您跟龙总谈就行了,他可以代表我的意思。我这边,我姐病重,我必须得回去一趟,实在不好意思了。” 说完,我急速就朝门外奔走,可九爷把烟头一扔说:“既然来了,你还走的了吗?!” 我完全不理他的话,两条腿猛地蹿了起来;现在真相已经明了,我必须逃出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停地跑,门口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老九,他竟然没有追我!我长舒一口气,可刚把头转回来,突然一个黑布袋,猛地套住了我的脑袋;紧接着,我的腿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拱在了地上。 忍着浑身的疼痛,我扶着地面想爬起来,可下一刻,我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登时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周围是厚厚的土墙,不远处有个铁栅栏,上面缠着好几道铁锁链子;铁栅栏外面,挂着一盏昏黄的灯,墙壁和地面,潮湿地往外渗水。 我拍了拍胀痛的脑袋,后脑勺的部位起了一个大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使不上力气。 那一刻,我知道我完蛋了,因为通过周围的环境来看,这里应该是个废弃的铝土矿洞;我咳嗽了一下,回声传出去老远。 底下的空气有些发闷,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因为只要一活动,身体就会出汗,而且连气都喘不过来。 我找了一个高点面坐下来,克制着自己要冷静,一定冷静!我伸手插到兜里想摸电话,可突然发现浑身上下,什么东西都没了…… 不过还好,我提前跟秦总打了招呼,如果他迟迟联系不上我,他一定会报警来找我的!只是这个地方,这个地下矿洞,他能找到我吗? 曾经我在学校图书馆里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如果你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千万不要着急,更不要大喊大叫浪费体力;人在这种环境之下,要么会死,要么会疯;所以,你必须要为自己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不要让无助和绝望占据自己的心灵。 可我该干些什么呢?地下的空气潮湿稀薄,而且温度特别高;这里除了一个铁栅栏和一盏灯,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真的,看到眼前的一切,想想陈芳的报复,我整个人都差点崩溃掉…… 我克制着自己不要想陈芳,不要想那些绝望的事;慢慢地,我平躺在地上,让自己的呼吸均匀。我开始回忆,回忆我和白姐的曾经,我和眉眉的过去。 我想上天是爱怜我、眷顾我的,它给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两个女人;同样也给了我,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 我就开始想,想想当初刚认识白姐,后来我们慢慢走到一起,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 我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手腕上的表也被拆走了;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后来肚子开始饿,开始口渴,开始内急…… 看着自己拉出来的那坨东西,我不确定是要吃它,还是吃地上的土;回忆可以派遣寂寞,可身体的能量,究竟要靠什么来补充呢? 陈芳她这是想把我折磨致死,因为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一刀把我捅死,根本解不了她内心的愤懑。 可我不能死,我答应了白姐要娶她,要好好爱她,要给她简单幸福的生活,我还没有做到,我不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这么完蛋了…… 后来,我趴在低洼的地方,喝了几口从地下渗上来的污水;那水不干净,喝到嘴里以后,嗓子都跟着刺挠,但好歹还能解渴。 可肚子饿了怎么办?我强打着精神,看了看墙角那几坨,被空气氧化后黑乎乎的东西,我真的要吃了吗? 我不愿吃,想我王小志,也是有尊严的,我怎么可以吃那种东西?! 结果我又睡了,我发现睡着了以后,人不会感到饥饿。 后来我又醒了,看着自己肮脏的手,我根据指甲的长度,大体判断了一下,我在这个洞窟里,大概已经呆了一周了。 一周还没人来救我,看来石老九那个混蛋,一定是把我扔在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废矿里了。这个时候,白姐肯定早已经回国了吧?她见不到我,一定急疯了、伤心死了吧?! 看着墙根那些东西,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我想活下去,我也必须要活下去!陈芳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她!老九也是! 我朝前爬,咬牙爬,可刚爬到一半,我突然听到洞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那一刻,求生的欲望猛然蹿起,可又一想,这种地方,除了老九和陈芳,还能有谁会来呢?!想过这些,我闭上眼,真的彻底绝望了…… 可不一会儿,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王总?王总!” 他哭了,是老赵,我眯着眼去看他,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身上背了个包,手里拿了把铁锹;我硬撑着坐起来,他立刻哭喊说:“王总,我来救你了,救你了!你等着,等着啊!” 今天五更好了,刀刀还算有诚信吧,昨天缺一更,今天加两更。 411.获救 赵总把背包放下来,从里面拿了袋面包;那一刻,当我看到有吃的东西,眼都绿了。 他顺着铁栅栏的缝隙,把面包塞了进来;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乎像疯狗一般冲上去,一口咬在了面包上。 你们可能无法体会,人在饥饿到极点的时候,是不会品尝食物味道的;啃着面包,我连嚼都不嚼,直接就往肚子里咽;太饿了,我只想把干瘪的肚子撑起来。 赵总慌张地说:“王总,您别着急,慢慢吃,这里还有,我带了很多!”说完,他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顺着铁栅栏递了进来;我张着嘴,他倾斜瓶口往下倒;水流到唇边,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觉得,原来水是这么好喝、这么美味。 后来我把矿泉水夺过来,一边喝、一边吃;老赵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扛起铁锹就开始在栅栏下面挖洞。 那时候,我其实有太多话想要问他,可我来不及,身体又饿又渴,我只有一张嘴,只能不停地吞咽着食物。 赵总挖的特别卖力,一边挖他一边紧张地擦着汗说:“王总,你等着,我马上就把你救出来!还有时间,还有时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吃着、喝着,大口喘息着;我的身体渐渐有了些力气,我就挪着身子靠在洞壁上,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就是白姐的影子。这些天,她没见到我,她是不是已经急疯了?她那么爱我,她一定难过死了吧?! 不一会儿,赵总在栅栏下面,挖了一个半米宽的圆坑;他擦着汗,喘着粗气说:“王总,快,时间不够了,你赶紧从这个坑里爬出来!”一边说,他还慌张地朝洞外面看。 我也没废话,虽然赵总先前出卖了我,可此刻,我相信他是在救我;他的语气,他的汗水,他的眼泪,这一切都证明,他还是有良心的,还是个爷们儿。 我拖着身子,胳膊爬进坑里;头顶上是栅栏,那缝隙刚好能让我通过。我的胳膊刚一露出去,赵总就在外面用力拽我。 后来,我出来了,赵总架着我胳膊,把我拖到一个角落里;接着他又跑回去,从背包里拿出一捆雷管。他把雷管扔进关我的囚笼,回身拿起地上的包,跑到我跟前的时候,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遥控器。 “王总,捂着耳朵!”他举起遥控器,我赶紧把耳朵堵上。 轰、轰、轰轰轰! 那一捆雷管炸了,整个矿洞就跟地震了一般,上下摇动。 爆炸溅出来的土和泥,崩得我浑身都是;赵总也不嫌我脏,直接架起我胳膊,把我拖到了距离矿口不远的夹缝里。 “王总,你先在这儿躲一会儿,我把外面的人支走,一会儿就过来接你。”说完,他急匆匆就往外跑。 那个夹缝很窄,我藏在里面,连蹲都蹲不下,黑布隆冬的;不过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洞口的光线。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获救了,只要老赵把外面的人支走,即便他不来接我,我休息一下也能逃掉。那时候我就咬牙:陈芳,还有老九!你们等着吧,等我王小志出去了,我定让你们十倍偿还! 正发着狠,洞口的光线突然被什么挡了一下;我赶紧往缝隙里缩了缩,又转眼往洞口看;那是一个大脑袋,就那样悬在洞口左右看了看说:“赵总,您动作这么慢,兄弟们还以为您出事了呢!对了,那个家伙,您确定真给炸烂了?!” “刚才那动静,你们没听见吗?十根雷管啊,那混蛋被我炸的,连肉渣都没了!行了,赶紧回去给九爷交差吧,我去香萱阁,给你俩安排几个妞儿压压惊!”这是老赵的声音。 “还是赵哥够意思!脏活累活自己干,回头还给咱兄弟们找小姐!” “呵,臭小子,你们才多大?杀人这种事情,能别看尽量别看,万一吓破了胆,赵哥我还担不起责任呢!”赵总说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靠在夹缝里,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去;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儿,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什么样;现在,我只能等老赵回来,或者天黑的时候摸出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我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简直比屎还难闻;但好在,我活下来了,只要活下来,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口的光突然又闪烁了一下;我吓得立刻绷紧身子,接着一个人影就冲了下来;“王总,王总你还在吗?”老赵一边跑,一边小声呼唤我。 我微微舒了口气,摇摇晃晃从缝隙里挤出来;他赶紧跑过来扶住我说:“王总,咱们走,我这就带你走!” 他扶着我,沿着矿坑的台阶朝外走;我眯着眼,走出矿坑的一刹那,刺眼的阳光差点把我照瞎了;我拿手遮着眼,有气无力地说:“老赵,这是哪儿?” 老赵一边走一边说:“这是藏县的一个废矿,也是石老九关押仇人的地方。”说完,他拉开车门,把我塞进了车里。 开着车,老赵哭着说:“王总,你的命可真硬啊!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 我从后座上,摸起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说:“对了老赵,白姐和秦总,他们没来找我吗?” 老赵擦着眼泪说:“来了,还报了警,龙腾家里那边也来人了;尤其白总,她都要急疯了,差点跟石老九打起来!警察也在搜你,连搜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后来都回去了。”说到这里,老赵叹了口气,“你在藏县,隔着肥城几百里,警察哪儿能找到你啊?!” 我皱着眉头,想来龙腾的情况,应该跟我差不多;我就说:“老赵,你知道龙腾关在什么地方吗?” 老赵摇头说:“不知道,不过石老九跟龙腾没有深仇大恨,应该不会对他下死手。倒是您,您怎么得罪的他啊?那个混蛋,竟然对你下了死命令,想让人拿炸药,把你炸的尸骨无存,毁尸灭迹!当时他没派我,是我厚着老脸,把这个任务要到手的。如果换其他人过来的话……” 我看着老赵哽咽地背影,长舒了一口气说:“老赵,谢谢……” 412.见到白姐 老赵开车,直接把我送到了藏县火车站旁边的一家旅馆里。 那家旅馆很破旧,但好在有洗澡的地方;他手里拿着两件新衣服,还有一顶帽子,给我放到床上说:“王总,您先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了;我去火车站买票,买好票您就赶紧离开!” 我点点头,明白老赵的意思。藏县这边有石老九的矿,那么就一定有他的人;万一我被人认出来,那就真的死定了! 老赵匆忙下了楼,我就把门反锁上,跑进浴室从里到外洗了一遍;旅馆设施很简单,也没有剃须刀;不过这样也好,胡子拉碴的,别人也不好认我。 洗完澡换好衣服,老赵就回来了;他敲门,我赶紧给他打开;他没进来,而是满头大汗地拉着我说:“王总,我给你买了到白城的动车,还有十分钟发车,咱们得抓紧。” 我跟着他,刻意把帽沿压得很低;一边走,我看着老赵仓皇的背影,我想我们曾经的那些恩恩怨怨,就随风而逝吧!如今他放了我,呆在石老九身边一定很危险;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就把他带到白城,还让他做公司副总。 可进站检票的时候,老赵却只拿了一张票;“王总,这是票!”说完,他又从钱包里,抓出一大把钱塞给我,“这些你都拿着,只要火车一开,你就安全了!” 那一刻,我猛地抓住老赵的手说:“跟我一起走,咱们一起回白城!” 老赵一笑,摇摇头说:“王总,谢谢了!我还不能回去,龙腾还被关着,我必须得打听到他的下落!” “你疯了吗?!”我红着眼说,“你把我放了,等我一回到白城,那一切都穿帮了!到时候,石老九他会放过你吗?” “王总,龙腾必须得救出来!如果有他跟你联合,你们还有一丝胜利的希望;但如果他不出来,那你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可就白费了!”讲到这里,老赵擦着眼泪说,“王总,以前的事,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真的不知道,可我只想…只想让你过得好……” “你他妈少废话!我跟你说,要补偿我,就跟我回白城,咱们一起想办法,一起干挺那些混蛋!我不要你冒险,你听到没有?!”咬着牙,我的眼泪都在打转。 “王总,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把龙腾救出来的!”讲到这里,他红着眼说,“王总,和你创业的那段日子,是我老赵这一生最值得回忆的事……不说了,你一路走好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我要去拉他,可身后的检票员,立刻凶巴巴地说:“你到底检不检票?还有一分钟发车,晚了没人等你!” 她这样说,我咬着嘴唇,死死捏着拳头;前方,老赵的身影越走越远,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朝老赵喊:“老哥!万事小心!我会等你,等你回白城来找我!你可一定要来啊?!” 那一刻,候车室里人潮涌动,瞬间淹没了我的视线;那模糊的泪水里,还依稀留着老赵的残影,我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最后一次见老赵的样子,那么匆忙,却又那么愧疚…… 检完票后,我在最后一刻冲上了火车,炎热的夏天,和急速的奔跑,弄得我浑身是汗;火车开动,窗外的景色渐渐后退,那斜挂在天边的夕阳,诉说着无尽的悲凉。 我闭着眼,靠在座椅上,心里不停地祈祷着,老赵千万不要有事啊! 而且他那么聪明,在我身边潜伏了那么多年,我都没能发现他是内奸;我想石老九也是,我想老赵有自保的能力。 而前方,我马上就要见到白姐了!那个我日思夜想的女人,我的宝贝,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再也不要了! 火车到达白城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上午了;走出车站,看到眼前熟悉的城市,我长长舒了口气! 我王小志回来了,回到自己的地盘了!在这里,我安全了,什么都不用怕了! 拿着老赵塞给我的钱,我跑到车站外面打了辆出租;那个女人,现在应该还在为我着急,为我伤心呢吧!这一次,我要给她个惊喜,我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我要她惊讶地跟个小鸟一样,紧紧搂住我! 车子朝着北郊的方向行驶,我管司机大哥要了根烟抽着;走在宽阔的工河大桥上,耳畔听着司机大哥,满嘴的白城口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而那个女人,时隔数月,我们终要见面了;一想到这个,我的心情竟复杂了起来,就如初次相亲的单身汉一样,有些羞涩、有些急切。 半小时后,车子在别墅前停了下来。我付了车钱下了车,忍着心里激动,推开那扇大门就喊:“姐,爸!我回来啦!” 下一刻,客厅的门开了,我看到了她,她站在那里,满含吃惊地看着我;她似乎比以前更美了!高挑的身姿,下身穿着一件白色七分裤,上身是一件露脐短衫,胸前的饱满被衣服勒出一条傲人的弧线,白皙的耳根处,还带着曾经我给她买的那副耳钉。 “姐,我回来了。”看着她,我尽量语气平静地说;因为我不想让我们的再次见面,满含泪水。 可她却猛地朝我冲过来,大声哭喊说:“小志,走,快走!你回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她推着我,大眼睛里都是泪;我直接傻掉了,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不明白,傻傻地杵在那里。 “听姐的,你走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甩着眼泪,手用力推着我胸口。 还不待我说话,客厅里就走出来三个警察,两男一女!那一刻,我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警察来这里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姐拼命推我说:“走,听姐的,快走!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快啊!” 我似乎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白姐更不会没来由地撵我离开;虽然心里百般疑惑,但那一刻,我还是听了白姐的,撒腿就往外面蹿。 我想,如果换做以前,身后的那俩男警察,一定追不上我,我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很好的;可现在,我被关了那么久,饿了那么久;虽然肚子填饱了,可浑身的肌肉,还没彻底苏醒过来。 结果,我还没跑出小区,就被身后的警察,一脚踹倒了。 另一个警察赶紧扑上来压住我说:“小子,你躲了那么久,现在终于露面了啊!拷上!” 413.为什么抓我?! 冰凉的手铐,“咔嚓”一下锁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奋力站起来,猛地就朝他们吼:“你们疯了吗?为什么要拷我?!我要见宋市长,你们最好不要给我乱来!” 旁边那个女警察,大喘了两口气说:“见宋市长?呵!实话告诉你,我们是省里来的,现在见谁都没用,有什么话,跟我们进局子里再说,带走!” 说完,两个男警察立刻把我押了起来;白姐穿着鞋托,身后还跟着雪儿、白父;嘉耀竟然也来了,他怀里抱着哇哇哭的小思白。 白姐跑过来,抓着那个女警察的胳膊说:“警察同志,我老公做那种事,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他的为人,他特别善良,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那个女警察却挡开白姐说:“白总,他究竟是什么人,不是你说了算的;那段视频你也看了,而且人家当事人,指明了就是他强奸!所以啊,作为女人,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男人不能太惯着,你越惯他就越无法无天!你还为她求情,真是个傻女人!”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傻掉了!难道蓉蓉她……她把我给告了?我承认,我当时对蓉蓉的行为,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可那是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啊?!蓉蓉知道的,她还跟我说了那么多话,她不想追究我责任的;怎么突然,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啊?! 看我被拷着,白姐的泪水都在打转;可她没哭出来,而是很坚强地跟女警察说:“同志,我相信我老公,我更相信法律是公正的。”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说,“这个你们拿着,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从省城跑过来,怪辛苦的,算我请你们吃顿饭;还有,进了局子里,你不要太难为他好吗?” 那个女警察,推开白姐手里的卡说:“白总,我们不来这一套,该怎么做,也不是我这个小警察说了算的。清者自清,一切就看审查结果吧。” 说完,这次我真的被押走了,两个男警察别着我胳膊,使劲往小区外面推;我回头,回头看着白姐;我真没想到,我们的这次见面,却是以这种方式;更没想到,我们见面没有几分钟,却面临着再次的分离…… 我想我完蛋了,如果蓉蓉告我,我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呢?蓉蓉的父亲是省里的高层,高景的家里也是;而现在,唯一能帮上我的龙腾,却被九爷给抓了起来,至今毫无下落…… 我刚从一个地狱逃出来,却又一脚踏进了另一个地狱;看着身后,那个漂亮的身影,和那满含悲伤的眼神;无声的泪,瞬间沿着我的脸颊蜿蜒而下。这个世界,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警车停在小区北面的大树下,他们故意把车停得那么远,估计就是怕被我看见,打草惊蛇吧?!我想他们多虑了,该是我王小志承担的责任,我不会逃避。 上了警车以后,我被两个男警察夹在中间,前面是厚厚的防护网。 头顶的警报拉着长音,我目送着窗外的白姐;她哭了,似乎对我大喊着什么;我听不见,也没法跟她说话;她无助的蹲在那里,把脸深深掩埋进了膝盖里…… 或许是太疲劳的缘故,我睡了,我也必须睡;因为接下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我;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当我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到了省城;两个警察把我揪出来,一边抓着我胳膊,一边按着我脑袋;我低着头,抬着眼皮,楼前挂着的国徽,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刺眼。 后来我被关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扇不大点的窗户,和一束斜照下来的阳光。 在矿洞里呆了七天,再来这种地方,我似乎没有那么恐惧和焦躁了;坐在墙角里,我闭着眼,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蓉蓉为何要这么做。 我一单生意,给她赚了三个亿,那可是三个亿啊!我他妈的就是睡美国总统的老婆,这些钱也够了吧?!就算不谈钱,单看在琪琪的面子上,她也不能这么害我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渐渐地,天黑了,屋子里亮起了一盏白炽灯;后来还有人给我送饭,虽然清汤寡水的,但比我在矿洞的那段经历,简直高出了好几个档次。 吃过饭,我过了很晚才有睡意;可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架起来,压到了审讯室。 进去以后,我被按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对面是一盏刺眼的台灯,照得我有些头晕目眩;我抬手挡着刺眼的灯光,这才看清台灯后面,坐着两个警察,一个书记员。 他们简单问了我一些个人信息后,坐在中间那个短发警察,突然冷冰冰问我:“王小志,说说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我说:“什么作案动机?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警察冷哼一声:“王小志,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这里是警局,不是你油嘴滑舌的地方。” 短发警察抬抬手,打断眼镜警察说:“王小志,前些日子,你在酒店强奸了一位保姆,这件事你赖不掉吧?” 强奸保姆?我眉头一皱,难道不是蓉蓉告我?!想到这里,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办多了,如果不是蓉蓉,那肯定是他妈的高景,背地里给我使坏! 我说:“你们可能搞错了,我确实来过省城,也确实跟一个保姆发生过纠缠;但我当时是被人灌了春药,而且我并没有强奸她。” “你还狡辩?!”那个眼镜警察一拍桌子,把面前笔记本转过来,对着我说:“视频里的这个人是不是你?!”说完,他按下了播放键,那个视频里的人,确实是我;而且我还拉着那个保姆,最后还抱住她,把她压在了床上。 “然后呢?”我看着那段视频,只是到我把保姆压在床上的时候,整个视频就终止了;后面我和蓉蓉的那一段,高景肯定没给警察。因为如果是我跟蓉蓉的事,而蓉蓉又不起诉我,那我根本就构不成犯罪的。 “然后?你还要什么然后?!这样还不够吗?你是不是特想欣赏一下,你后面的禽兽行为?!”那个眼镜警察咬牙说。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单凭这样,还没法定我强奸罪吧?” 今天三更好了,大家看完睡吧。 414.严刑逼供 面对眼前的三个警察,我紧紧捏着拳头,极力克制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因为我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高景,甚至是高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栽赃陷害,我不能让他们抓住任何把柄。 眼镜警察和短发警察,两人对我连番逼问,一直审到凌晨两点多;后来那个眼镜警察,打了个哈欠说:“王小志,你就招了吧,早点招供,回去好睡个安稳觉;你这么死鸭子嘴硬,何必呢?” 我垂着眼皮,脸被台灯的强光,照的油汪汪的;大大的汗珠子,就挂在下巴上。说实话,好几次我都快扛不住了,身体的疲劳,精神的高度紧张,我甚至觉得自己会疯掉! 可我不能招供,因为我并没有强奸那个保姆,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而且我知道,目前我的情况只是拘留,如果48小时以内,他们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就必须要放了我。 我使劲抬了抬下巴说:“我没强奸,我根本没做坏事!你们这些人,你们知道吗?是高景陷害我,他给我下了药,然后派那个保姆过去勾引我;这种事情一目了然,他还在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这明显就是早有预谋!你们不去抓他、审他,却在这里欺负我;呵,真行,你们可真行!” “放肆!出口污蔑公职人员,你信不信给你罪加一等?”那个眼镜警察,似乎被我拆穿了把戏,竟然一拍桌子,抓起手里的笔,狠狠砸在了我脸上。 我猛地抬起头,冷笑着说:“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们这帮欺软怕硬的东西,你们对得起身上这身警服吗?我告诉你们,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们不要以为有高家给你们撑着,就可以无法无天,目无法律!人在做、天在看,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包括你们这些杂碎!” 眼镜警察彻底被我激怒了,他把凳子一扯,竟然要冲过来打我;那个短发警察赶紧拉住他,又看向我说:“王小志,哥哥作为过来人,还是得劝你一句;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些人你根本惹不起!早点招供,争取宽大处理,就不用遭这份罪了;否则,你既遭了罪,还逃不过那些人的手心,何必呢?” 我把脑袋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说:“别跟我扯这些,我要见我的律师,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有虐待嫌犯、屈打逼供的嫌疑了,我要让我的律师告你们!” “王小志,你别不识抬举!”一直唱白脸,笑盈盈的短发警察,顿时也怒了,“王小志,我们什么时候虐待你,什么时候屈打逼供了?”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要见律师,你们这么胡搅蛮缠,我没法配合你们工作!”我闭上眼,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吱声了。 见我这样,或许他们也扛不住了,最后那个短发警察说:“好,找律师是吧?我们会通知你家人。但我也警告你,这次你闯的可是大祸,除非你认识更上面的人,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你!” 说完,他把手里的资料一摔,对那个眼镜警察说:“给我关起来,别让他睡觉,明天早上继续审!” 接着,那个眼镜警察叫着两个人,把我架出了审讯室;我以为,他们还会把我关回先前的那个屋子,这样的话,我还能好好睡一觉。可是这次却换了地方,沿着大楼后面的胡同,他们把我关进了一个瓦房里。 那间瓦房有些气味,特别呛鼻子,也不知道里面喷了什么东西;他们把我按在墙边,拿手铐把我的右手和右脚栓在一起,接着又用一只手铐,把我右手右脚抬起来,直接拴在了一米高的铁架子上。 当时的姿势特别难受,我只有左脚踩地,弓着腰,弯着背,下面还有两个脚灯,特别刺眼地照在我脸上。 眼镜警察冷冷一笑说:“今晚就在这儿呆着吧,我保证你明天早上,求着我招供!”说完,他指着旁边的两个警察说,“给我看好了,什么时候愿意招供了,就把他放下来,带到审讯室。” 说完,眼镜警察扬长而去,我金鸡独立地站在那里,房间里刺鼻的味道,呛得我直流眼泪;下面的探照灯,更是亮得我睁不开眼,整个人比死了还难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的左腿开始发麻、发软,强烈的困意袭来,可光线照得我根本睡不着;那时候,我真的要崩溃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呆在审讯室里舒服…… 我忍着、熬着,盼着天亮,可当时的情况,简直度日如年!后来我开始喊,开始骂,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可门口的两个警察,就在那里抽着烟,有说有笑,完全不搭理我这茬。 不行了,真的坚持不住了;我咳嗽着,眼睛被呛得,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 有那么几次,我真的想招供,真的不想再受这罪了;这帮孙子,他们可真聪明,竟然用这种法医鉴定不出来的手段,对付我、折磨我! 我张着嘴,呼吸着呛人的空气,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招供,真的不能招!如果招供了,我被判了,那么我的生意很有可能就毁了,整个市场都会被陈芳那个毒妇吞占!我的仇还没有报,龙腾还没救出来,我的孩子君君,至今仍未回到我身边;还有白姐,我答应她一回国,我们就结婚的…… 我有太多太多未做完的事,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蹲了大狱。 深夜里,我不停地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因为我一直都相信,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有股意志支撑着,那任何折磨和困难,都不能将你打败! 渐渐地,天亮了;那个眼镜警察趾高气扬地走进来,给我开了铐子说:“走吧,有人想见你!” 手铐一开,我整个人都躺到了地上,左腿站了一夜,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那眼镜警察将我架起来说:“审了这么多年罪犯,像你这么硬骨头的人,不多见!” 我咽了咽干涩的嗓子说:“我没犯罪,你们就是把我杀了,结果也是一样!还有,谁要见我?” 眼镜警察提着我说:“一个大人物!” 415.帮我的男人 一个大人物?会是谁?!当时我能想到的人里,就只有高景了;除了他,没有什么大人物会闲的蛋疼,过来见我! 几个警察拖着我走得飞快,我问那个眼镜警察,见我的人是不是高景;可他却屌的要命,压根不理我。 后来我被送进了一个空房间里,这里并不是审讯室;进去之后,一个穿着白衬衫,留着长发,个头跟我差不多高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人长得跟高景有几分相像,但又不是太像,他给人的感觉很阳光,并不是高景身上的那种傲慢和阴冷。 到了这人面前,警察一松手,我整个人“噗通”一下,直接趴到了地上。那时候,我真的太累了,从身体到精神,没有一处不感到疲劳。 脸贴在地上,我甚至想大睡一觉,什么也不去管、不去想。 看到我趴在地上,那个帅气的男人站起来,微微一笑说:“他就是王小志?怎么成这样了?” 眼镜警察很谄媚地一笑说:“高大少,您是不知道啊,这小子的骨头,跟铁打的似得,怎么问都不招供!” “所以呢?”男子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问。 “所以就给他来了点儿狠的,我估计这小子精神已经崩溃了,现在您让他干什么,他指定照做!这个混蛋,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制不服……” “我次奥你妈!”眼镜男还没说完,那个高个男子,直接一脚踹在了他肚子上,“你们这帮人渣!草、草!” 高个男子一边打一边骂,最后摸起旁边的凳子,猛地抡在了眼镜警察的背上;整个过程,我直接看懵了!这家伙什么来头?竟然敢在警局里打警察?!难道…他是来帮我的?而且刚才,眼镜警察称呼他“高大少”,难道他就是高景的哥哥?! 眼镜警察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停地摸眼镜;这个高大少对着他的肋骨,又狠狠踹了一脚说:“我警告你们这些杂碎,再敢动他一根头发,老子让你们全都滚回家种地!” 眼镜警察捂着腰,仓皇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恐地擦着鼻血,看着高大少说:“大少,我…你……怎么会这样?!” “滚!”高大少猛吼了一声,“一帮欺软怕硬的东西,我跟你说,今天我来见他的事,你们谁也不要跟我往外透露!否则,呵!” “知道、知道!”眼镜警察咽了咽口水,仓皇地带人跑了出去。 下一刻,房间里恢复了宁静,高大少正了正白衬衫,把我扶到椅子上说:“兄弟,让你受委屈了!” 我强忍着疲倦,打起精神问他:“你是?!” 他很阳光的一笑,挠挠头说:“嗨,我叫高远,是高景的哥哥。之前琪琪跟我说过你的事,后来知道你被抓,我就过来了。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你的敌人。”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说:“我被抓的事,琪琪她们已经知道了?” 高远摇摇头说:“目前还不知道,抓你的事,是我们家老爷子,联合了蓉蓉的爸爸,共同下的命令,秘密执行的。”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浑身都木了!如果只是高景弄我,我倒不是太害怕;可现在,竟然是高家老爷子,还有齐市长要搞我!我的天啊,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逃不掉了吧?! “小志,你先不用害怕,万事有我在。”他很温和地拍了拍我肩膀,又问我说,“我现在需要知道整体事情的经过,你不要有所保留,必须要全部告诉我,知道吗?” 我看着他,认真打量着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这可是你老子的意思!”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真的什么人都不敢相信了,这个社会,套路连着套路,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 高原愣了一下,突然一笑说:“因为琪琪要我帮你啊?” “我没工夫跟你扯淡。”就琪琪那点小面子,怎么可能让这位高大少,违背他老子的意思?! 高原挠着头,眯着眼睛笑着,有些呆萌地说:“没想到你人不大,心眼儿倒不少啊!先前蓉蓉跟我说你经商多厉害,我还不信!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孩,怎么可能有那种头脑?不过现在,我信了五分。” 我眯着眼说:“所以呢?因为佩服我,所以想帮我?”如果他回答是,那我绝对把他给骂出去。 高远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说:“你帮蓉蓉赚的那三亿里,有我的一个亿!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我呼了口气,顿时浑身放松了许多;靠在椅子上,高原给我点了根烟,塞进我嘴里。我说:“说说吧,把我救出去的目的是什么?那一个亿,是你应得的,这还不值得你冒险救我。” 高远一听我的话,顿时挠挠头说:“嘿!你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这脑瓜子,简直神了!”他把打火机揣进兜里,弹了弹烟灰说,“那行,不废话了,我把你救出去以后,你要帮我做一笔生意;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红利方面,咱们五五分。” “什么生意?违不违法?以我的能力,我能不能做到?做砸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像高景一样,也给我来个陷害吧?!”我一口气,把能想到的顾虑,全都说了出来。 “放心吧,正经合法生意,这件事做砸了也没关系,因为我需要你出资50%,要赔大家一起赔。”高远笑着,感觉他这人,还是挺直爽的。 “好,究竟做什么生意?”我再次问。 高远立刻趴在我耳边,简单说了两句话。 听到他的项目,我整个人都浑身一震!这个家伙,他的胃口可真不小啊?! “怎么样?这件事对你来说没难度吧?!”高景翘着二郎腿,微笑着说。 “可以干,但不一定能干好;毕竟,我们先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很诚恳地看着他说。 高远立刻说:“没事,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而且,这还牵扯到你的自由。” 我就说:“那你真的有把握,能把我从里面救出去?要知道,你的老子和蓉蓉的爸爸,可比你厉害多了!” 416.白姐来探视 听了我的疑问,高远沉默了半天才说:“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还是先前那句话,你需要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详细跟我说一遍。” 我知道,高远不一定能把我救出来,但他一定会尽全力;而且,就目前来说,他是我唯一的希望,那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我说:“这件事告诉你之后,你必须要帮我保密知道吗?” 高远点点头,耳朵轻轻朝我靠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把整件事情的始末,从高景的误会,一直到宾馆里,我和蓉蓉发生的那些事,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最后,我紧紧抓着他的手说:“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蓉蓉,我必须要为她的声誉负责!” 高远紧紧抿着嘴唇,又掐了掐眉心说:“这件事有点难办啊!蓉蓉虽然冲进去,及时制止了你的行为,但她手上没有证明你和保姆,没发生过关系的证据啊!” 我立刻说:“那段视频!高景手里的那段视频能证明!我说的是完整版的。” 可高远却叹了口气说:“小志,你不要太乐观,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不是你、蓉蓉、高景三个人的事;而是齐家和高家,两个家族的事情!本来,我家老爷子和齐叔,都已经将蓉蓉和高景的婚事定下了,所以后面的那段视频,就是你和蓉蓉上床的那段,他们根本不可能还留着。” 高远的话,瞬间把我刚燃起的希望,狠狠扑灭了。我捏着拳头,咬着牙就说:“那他们仅凭那段视频,以及保姆的口供,也不能把我判了吧?!这有些牵强,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听了我的话,高远摇摇头说:“你不要忘了,他们是谁,而你又是谁!我爸能让人抓你,那他手里肯定就有能定你罪的把柄;不过你先不要着急,我这就去帮你查一下,看看那段视频是否还在?!或者,或者我再想其它办法!” 高景说完,重重拍了拍我肩膀说:“在里面好好呆着,一会儿我去打声招呼,不会让他们再为难你。剩下的事情,你交给我吧,但愿一切顺利。” 最后,高景走了,他的话似乎在告诉我,想把我救出去,很难、很难……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没有为难我,也没再继续审问;所以我想,无论高远能不能把我捞出去,我都应该感谢他;毕竟,我能踏实地睡上一觉了。 躺在黑屋子里,我疲惫地睡着了;那时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白姐,我和她在苹果树下嬉笑、亲吻,周围开满了绚丽的野花,她还踮着脚尖,去摘树上的苹果。 不知道是不是不愿面对现实,我怎么也不愿从梦中醒来;因为在梦里,我是幸福的,是和自己心爱的白姐,相依相偎在一起的…… “醒醒、醒醒!”后来,我被一个警察摇醒了,“王小志,你家里人过来看你了,出来吧!” 听到这话,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真的?谁来的?!”我简直激动死了! “谁来的自己不会去看啊?”那警察有些不客气,提着我就往外走。 出了牢房,我紧张地问押我的警察说:“大哥,您看我这形象,还可以吗?” 那警察听了我的话,竟然噗呲一笑说:“都他妈进这里了,长得再好看有个蛋用?你说你也是,年纪轻轻的,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你这样,不仅是伤害了别人,更伤害了你家人……” 警察大哥一边走一边说教,快到探视房的时候,我忽然又有些胆怯了;我现在这样,还被人告了强奸保姆,我哪儿还有脸见白姐啊?! “哎,怎么停住了?不想见啊!”那警察皱着眉,不耐烦地说,“那要不想见,咱们回去吧?!” “我见、见!”一听要回去,我都快吓死了,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又怎能不见她呢?我都快想死她了…… 进了探视房,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她,她站在钢化玻璃后面,脸上化了漂亮的妆,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但眼睛里尽是些哀伤。 雪儿也来了,白父没来,我估计是他们,不想让孩子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吧?!雪儿身后还有秦总、阿川、嘉耀。 我走过去,隔着玻璃看着白姐,我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轻易是不能哭的!可她是白姐啊,犹如我的爱人、我的母亲、我的姐姐,她是我这一生的依靠,在她面前,我永远都像个孩子一样。 我哭了,不敢拿旁边的电话,我怕她会说我、骂我、误会我。她看着我,没有哭,而且还笑了,很温和地朝我眨眨眼,就仿似我们不是在警局,而是在一个漂亮的街头相遇一般。 她朝我努努嘴,让我把电话拿起来;我含着眼泪,颤抖地把电话放在耳边说:“姐,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确实是被人陷害了……” “嗯,傻瓜,不哭!”她咬着嘴唇,听到我声音后,她哭了;“姐都明白,你那么懂事、那么听话,你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姐不傻,心里都明白的!” 她这样理解我,其实我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我鼻子一酸,赶紧把下巴扬起来,不让眼里的泪水滑落;我知道,我哭她也会哭,她会比我更伤心…… “小志,你放心好了,姐和秦总,一直都在想办法;姐会把你救出来的,你不要怕,不要有任何担心知道吗?你要好好的,在里面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一切都有姐在的!”她忍着眼泪,坚强地跟大姐姐一样,宽慰着自己的弟弟。 那一刻,当我听她说这些,我是多么想抱住她,抱紧她,告诉她我爱她,我不要让她为我担心,为我操劳啊!可一扇玻璃窗,却隔绝了我最简单的愿望。 她拿纸巾擦擦眼睛说:“小志,到底是谁要陷害你,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姐,你不要忙活了,都不要忙活了;陷害我的人,不是你们能想象的。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好的,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为我伤心,你要好好的,好好照顾咱们的家人。” 刀刀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太累了,今晚三更,明天保底四更,状态好就五更。谢谢大家支持! 417.白姐有办法救我? 那时候,我想我不应该跟白姐,讲这些消极的东西;我们见面本就不易,我应该跟她说些开心的,满含希望的话。 可现实如此,你逃不掉,谁也逃不掉,总是要去面对的;两个省里的大家族要弄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虽然高远说要帮我,但那希望太渺茫了…… 白姐在玻璃窗对面,很平静地听完了我的话;她不再哭泣,而是对我摇摇头说:“小志,你不要这样想,在这世上,永远都是有善良和公正存在的!只要你…只要你没做错什么,咱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上午琪琪给我打过电话,我大体知道了里面的事情。是高家要害你的对吗?你放心,姐会去求他们,哪怕给他们下跪,姐也要把你救出来……” “不要!”我死死咬着牙说,“姐你不要这样,何必呢?他们既然要陷害我,你求他们又有什么用?!在那些人眼里,咱们只是蝼蚁,他们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兴许…兴许……” 往下的话,我没有说下去;高景是个心胸狭隘的人,白姐比蓉蓉还要漂亮;我怕白姐万一去了,再被那个高景怎样;那个杂碎,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我搞了蓉蓉,他说不定会对白姐下手,来报复我! 白姐没有听我的话,她依旧咬着嘴唇,很坚定地说:“小志,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救你的机会,真的,只要他们能放了你,姐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的!” “不要!”我一下子就疯了!真的,我似乎预料到,白姐去高家,真有可能被高景那混蛋怎样!她是神圣的,谁也不能去玷污她,如果她真要因为我,去找高家,亦或找高景做什么交易的话,我他妈不活了,我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把高景弄死! “姐,你听我的,你不要去找高家,不要与他们家的任何人接触,知道吗?否则,否则我死给你看!”咬着牙,我的心都纠成了一团。 “可还能有什么办法?姐明知道你被人陷害,可是姐什么都做不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受罪;你还是个孩子,有姐在,你不应该承受这些的。”她闭上眼,两行泪汇成小溪,沿着下巴往下淌。“姐没用,真的好没用啊!姐以前就说,我要保护你,好好爱你,任谁也不能欺负你;可现在,姐还是这么一无是处,一无是处……” 她这样说,我哽咽着,浑身难受地就跟虫子在咬一样;她是个女人,她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些的;而我作为一个男人,却要让自己的女人这么伤心,哪怕最基本的幸福都给不了她,这是我的失败,我他妈太不成器了! 咽了咽咸咸的泪水,我深吸一口气说:“姐,无论如何,你必须要答应我,不要去找高家,永远都不要去!强奸罪短则五年,长则十年,如果你愿意等我,我会特别开心,我也会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如果你不愿……” “愿意!姐又怎能不愿意呢?傻瓜,你在胡说什么?你不要再往下说,姐不想听那些东西。”她慌张地拍着玻璃说,“姐听你的,姐不去找高家,但姐一定会让你出来!你在里面好好的,不要想太多知道吗?” “嗯。”我点点头,只要她不去找高景,我什么都会听她的;我说,“姐,你把电话给秦总,公司里有些事,我必须提前跟他交代清楚。” 白姐很听话地把秦总叫过来,依依不舍地把电话递给了他。 我擦干眼泪说:“老哥,陈芳回来了,这个白姐可能已经跟你说了;但我想说的是,现在龙腾极有可能被陈芳和石老九软禁了,赵总正在那边追查,你及时跟他联系一下,确保龙腾和老赵,两个人都要安全。” 秦总赶紧说:“你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安排这事儿;目前市场形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峻,陈芳的大手,已经在各个市场渗透了;而且她的产品,质量要比国内明显高出一个档次!所以单凭咱们,完全斗不过她;所以龙腾必须要救出来,只有联手,才有最后一丝希望。” 真没想到,那个毒妇下手这么快!或许,或许当她把我和龙腾,关起来的那天,这个女人就已经动手了吧?! 我说:“还有,我被关的事情,千万不要散播出去;陈芳和石老九当初要差点我了的命,是老赵冒死把我放出来的。如果陈芳知道我没死,那老赵就危险了!” 秦总说:“好,我都记下了!小志,你在里面不要担心,我这边也正在找关系;老哥给你保证,他们就是判了你,我也要把你弄出来!” 听到这些,感受着来自家人和朋友的关心,我王小志知足了! 回想曾经,我的身边的只有白姐一个人;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成了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过命的兄弟,我想人还是应该去善良、去宽容的!白姐的人生观没有错,她虽然没有教我赚钱的本领,却给予了我太多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后来我依次又跟雪儿和阿川,简单说了些话;而白姐站在后面,不知道在跟嘉耀商量着什么;最后,他们好像做了什么决定,白姐就走到我面前,接过电话说:“小傻瓜,好好在里面呆着,只要你是被冤枉的,姐就一定能把你给救出来!” 她这样说,我似乎感觉她十分有把握;我张口刚要问,她到底有什么办法的时候,探监的时间却到了。 身后的警察一直催,我没有太多时间,只能嘱咐她说:“姐,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做傻事,知道吗?” 她笑着说“小志,你一定要相信,相信姐永远都爱着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她;她站在那里笑,还故意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服,她希望给我留下最美的样子,她总是这样疼我、爱我,为我着想…… 回到拘留室以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而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白姐最后的话,和她跟嘉耀当时的窃窃私语。 他们说了什么?白姐怎么突然就有信心,一定能把我就出去了呢? 418.白姐的能量好大 时间一天天过着,我没有再被提审,也没有被释放。我心里有数,一个高家,一个齐家,两座大山压在我脑袋上,想被释放谈何容易? 当然,我也不会去怪他们,尤其是齐市长;毕竟我把他女儿那样了,虽然我是被灌了药,但事实却已经发生了。他要搞我,我是没有意见的,蓉蓉的事情,我确实应该赎罪。 大概过了有一周时间,高远来了。 当时我没被叫出去,就在我睡觉的拘留室里,高远戴了个帽子,嘴上还护了口罩;我知道,这次他一定是秘密过来的。 屋里没有坐的地方,他把门关上以后,直接就坐在我对面的地上,把口罩摘下来说:“小志,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很严峻的事情!他们…他们好像掌握了最新的证据,而这个证据,可以直接将你定罪!” “是什么证据?”听到这话,我都懵了!我本来就没和那个保姆怎样,他们又怎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呢?我咬牙说,“一定是诬陷,诬陷啊!” “你冷静一下!”高远压住我的肩膀说,“我当然知道他们诬陷,但现在,我还没查清他们手里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而且明天,他们准备明天就开庭审理你的案子,这是要快刀斩乱麻,直接把你的罪给坐实了!” 听到这些,我近乎绝望地靠在墙上,深深吸了口气;难道我王小志,真的就这样…就这样了吗?! 高远从兜里拿出烟,插在我嘴里点上说:“现在啊,我缺的就是时间,如果再给我缓些日子,让我查出了他们手里的假证,到时候,我绝对有把握把你给救出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烟,拍拍他的手说:“大哥,谢谢你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不管你是看在蓉蓉和琪琪的面子,还是看在咱们的生意上,我都要谢谢你。高大哥,你去白城找秦总吧,生意上的事情,秦总完全可以跟你合作;你帮了我,我也不能让你白忙活。” 听我这样说,高远坐在那里,久久没说话;后来,他给我扔下一盒烟,站起来就说:“时间还有,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你仗义,我高远也不是孬种;希望,希望明天不要开庭吧……” 他说着,身影渐行渐远;我默默地垂下眼皮,似乎是绝望了,脑袋里空荡荡的,有种逆来顺受、坦然接受命运安排的颓败感。 还好高远离开前,给我留了一盒烟和打火机;我这个地方,除了平时送饭的人以外,就只有我自己;没人跟我说话,也没人搭理我;我似乎就像被抛弃了一样,被人们遗忘在了角落里。 高远说,明天就要开庭了,事情太过突然,我还有什么希望呢? 强奸罪最少要判五年,严重的十年以上的都有;高家和齐家要弄我,肯定不止五年,或许他们会往最重的罪上定。 其实我并不怕坐牢,这些年,我死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坐牢算得了什么呢?只是我对不起白姐,我们好不容易相聚,彼此之间那么爱;我想我唯一害怕的,就是看她为我伤心、难过…… 还有我的生意,我的孩子,这些我也放不下,我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芳的阴谋得逞。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睁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顶…… 第二天很快就来了,那是我最难熬的时候;手里的烟已经没了,我开始捡地上的烟屁股抽;可越抽,心里就越激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常情况下,我是应该见律师的;可因为我得罪的人太强大了吧?他们甚至剥夺了我见人的资格,我又怎可能见到律师呢? 我只希望,希望白姐能带着律师,找琪琪了解所有事情的真相;或许,或许我有可能会无罪释放…… 时间一秒秒地过着,我看着小窗户上,那照射下来的一缕光线,一点点移动、变幻;可走廊外面,除了送饭的以外,始终都没有别人来过。 整整一天,直到天黑的时候,我浑身的神经才放松下来!高远说今天开庭,但却一直没人来,这说明什么?是不是有人在帮我?! 第二天的时候,律师竟然来了!而且竟然是白姐请的律师! 那个女人,她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能耐啊?高远搞不定的事,她是如何做到的?! 我当时进的是一间谈话室,里面放了三个椅子、一张桌子;白姐和律师坐在我对面,门口还有警察看着。 因为时间紧迫,律师并没有给我扯别的;他详细询问了我事情的经过,我说了,但也有所保留,毕竟白姐还在旁边。 我没说后来我和蓉蓉发生的事,只是说蓉蓉及时赶到,把那个勾引我的保姆给赶跑了。 律师听完以后,很认真地点点头说:“如果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王先生,我可以保证,您不会出任何意外!” 我看了看白姐,又看着律师说:“你们不知道,栽赃我的人,是高家和齐家;或许,或许即便我是清白的,他们也不会让我好过吧?!” 白姐在旁边一笑说:“傻瓜,不要想那些,姐跟你说过的,只要你是清白的,谁也定不了你的罪!” 这个女人,她真是越来越让我奇怪了,这才十天左右的时间,她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实力啊? 看着她,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还是那么白皙、柔软,握在掌心里,我竟有种做梦的奢侈感。 被我抓着,白姐的脸竟然红了;她微微低下头,有些结巴地说:“小志,你…你…干嘛?律师在呢!” 我摇头说:“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知道吗?我可以出事,但你不能有事,你懂我意思的!” 她腼腆地一笑,噘了噘嘴巴说:“哎哟,姐能做什么傻事啊?再傻也没有你傻,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你好好的,三天后开庭;到时候你表现好点,姐给你保证,如果你是清白的,那么没有任何人,会拿你怎样,一切都会按照正规法律程序走!” 419.上法庭 看着她,我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姐,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做一些牺牲自己的事?!你跟我说实话,不要骗我!” 她似乎被我抓疼了,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手从我手里抽了出来;我还要继续问她,可她却把脸凑过来,温热柔软的嘴唇,在我脏兮兮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说:“宝贝,姐这一辈子,只做你的女人;所以你不要多想什么好吗?姐跟你说吧,是嘉耀帮了咱们。但很多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我们应该感谢他,知道吗?” 嘉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嘉耀家里虽然厉害,可他毕竟在美国啊?难道在国内,他们家也有认识的大人物?! “好了,白总、王先生,事不宜迟,我这边需要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材料;毕竟三天后就开庭,时间挺紧迫的。”律师把录音笔和笔记收起来,白姐也跟着站起来说,“小志,再忍忍,很快咱们就能团聚了。” 她这样说,我想这是我这些天里,听到的最温暖的一句话;“团聚”,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想和她团聚,可如今我这样,我们真的可以团聚吗? 回到拘留室以后,还有人给我送了个大袋子;那个警察说,是我家里人给我捎的,那肯定是白姐无疑。 打开袋子,里面有白姐做的饭,装在一个粉色的饭盒里;掀开盖子,里面有炸鱼、肉丸子、炒牛肉,只要一闻那股香味,我就知道是白姐亲手做的,因为只有她能做出这样的味道。 我吃着,吃着吃着就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在别人面前,我可以坚强,可以不流一滴眼泪,因为我是个男人!可在白姐面前,我真的只愿意做个孩子,好好听她的话,不闹事、不闯祸,只要跟她在一起,一切都知足了。 吃完以后,袋子里还有很多水果,我掏出一个大苹果,在裤子上蹭了蹭,一口咬下去,那苹果的香味,仿佛一下子把我带回了家乡,带回了那片苹果园,带回了母亲和眉眉的身边。而记忆里更多的,却是我和白姐初识时,我们坐在床上,吃水果看电影的画面。 袋子的底部还放了一盒烟,她可真是个细心的女人;而且只给我买了一盒,怕是我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吧?! 抽着烟,开庭前的那几天里,我不停地在想,想我和白姐一路走来的经历。 我和白姐,都是那种没什么大志向的人,我们最初的愿望,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就够了。我们没奢望自己有多少钱,身份有多么显赫,成为人上人什么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小要求,却让我们的人生,历经了太多太多的磨难;彼此之间,多少次在生死间徘徊,多少次被无情的现实分离;真的,这一切说出来,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我们真的走过来了,所以你要相信爱情,如果爱,那就不要畏惧…… 渐渐地,开庭的日子到了,那天现场来了很多人,有我的家人朋友,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估计是保姆和高景那边的人吧。 到了庭上以后,还没开庭,场下一个皮肤黝黑,四十多岁的壮汉,指着我就开始骂:“我次奥你妈!你弄了我媳妇,你这个混蛋!法官,判他,判他死刑,枪毙了他!” 雪儿立刻不愿意了,站起来就跟他吵:“我说,你脑子有毛病啊?你让法官判,人家就判,你以为你是谁?还有,你看看你媳妇那丑样,我们家小志会跟她搞在一起?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老婆哪儿丑?你他妈的小骚货,老子瞅你那身骚味就不顺眼!我老婆是土了点儿,但她要打扮起来,比你们这些小妖精,好看一百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城里人,就会吃什么野味!但他敢搞我老婆,算他瞎了眼了!”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法官,不停地说什么判我死刑,拿机枪突突了我…… 我皱着眉,这混蛋不知道收了高景多少好处,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我脸上抹屎;而且高景也来了,他似乎很愿意看我出丑,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手里颠着瓶冰红茶,得意的要死。 法官敲了敲锤子说:“肃静!现在开庭,再有吵闹的,扰乱现场秩序的,直接轰出去!” 听法官这样说,高景立刻抬了抬手;那个骂雪儿的混蛋,瞬间不说话了,还一脸谄媚地趴在高景旁边,跟条狗似得。 我看着他们,这帮蛇鼠一窝的东西,等着吧!如果今天我王小志出去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我必须得弄他们,尤其是高景! 接下来开庭了,白姐坐在那里,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嘴角还带着笑;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紧张、害怕,我也看着她,目光交织间,我除了感动,只剩含在眼里的泪。 开庭以后,双方律师开始辩论,偶尔也会问我和保姆一些问题;我这边是照实说,可那个保姆,却他妈的不停地编瞎话,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哭带闹地,弄得跟真的似得。 但我相信法官的眼睛,法律的公正;在这里,无论你再怎么伪装,都逃不过国徽的光芒。 后来,现场还放了那段录像,就是被动了手脚,没有后半段的那个视频。法官问我:“王小志,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我说“是!”然后律师们又开始了激烈地辩论。其实作为当事人,你是说不了太多话的,我站在那里,说的最多的就是“是和不是”。 最后我这边的律师说:“法官,原告提出的这些证据和证词,有太多的漏洞!首先,五星级的宾馆房间里,怎么会出现摄像头?这分明就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其次,这个视频,只能证明被告把原告,扑倒在了床上,并不能构成强奸的事实!而且很明显,这段视频是被截取过的,不然怎么到了这里就没了呢?是不是原告方,怕露出破绽,不敢把后面的视频拿出来?!” 讲完这些,我似乎觉察到,胜利的天平已经缓缓朝我倾斜了。 可就在下一刻,反方律师直接举起手里的几张化验单说:“法官大人,这是我们在当时的床单上,提取的液体报告!其中男性排泄物的化验结果,刚好与被告吻合!” 420.绝处逢生 听到对方律师的证词,我整个人都木了!难道…难道这就是高远嘴里说的,他们给我定罪的证据吗? 想想也是啊,在法治社会里,即便你官再大、再厉害,也不可能以权压人;所以他们处心积虑地拿出了证据,而这个证据,不是我和那个保姆的,而是我和蓉蓉的…… 我慌张地看着场下,看到了白姐;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了起来! 对方律师把那几张单子,还有两张照片,全都移交给了法官;我侧眼瞅了一下,那照片上,应该是我和蓉蓉那晚用过的床单。 转过头,我愤怒地看着高景,那个混蛋,他却得意地仰着下巴,拿起手里的冰红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喝完以后,他还特挑衅地看着我,用手做了个击毙我的动作。 我再去看白姐,雪儿和嘉耀正拍着她的后背,往她嘴里灌水;“姐,你镇定点,没什么的,或许是搞错了……”雪儿慌张地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死死咬着牙,很想告诉她,那不是我跟保姆的;可我不敢说,我说了,就证明我和蓉蓉发生了关系,白姐还会原谅我吗?而且蓉蓉可是齐家的大小姐,她的名誉不能受损的,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人家! 我真的要疯掉了!本以为,本以为我可以顺利出去,先前律师辩论的那么好,我都看到了法院大门的光亮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来这么一下?! 更令人崩溃的是,法官看完那些证据之后,直接说:“证据有效,请双方律师继续……” 你们知道吗?我当时真的想死了!台下坐着的,不仅有我的爱人,还有我的家人、朋友、同事;曾经,我在他们眼里,是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可现在,对面的那个老保姆,我竟然上了她,这是多么令人恶心,难以接受的事啊?! 可有的时候,你明明知道真相,可是不能说,因为说了,我就会伤害到另一个人!我已经伤害蓉蓉一次了,又岂能再去伤害她第二次?这件事一旦捅出来,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尤其她是齐市长的女儿,她丢不起这种人的…… 闭着眼,手铐把我的手腕都勒出了血,可我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有无尽的愤怒和委屈! 台下的律师还在辩论,而我这边的律师,明显有些后继无力了;我偷偷去看白姐,她竟然坐在那里,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欺骗?为什么?! 仰起头,我不停地深呼吸着,我不敢看她的眼神,甚至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神;她那样看我、质问我,甚至怨恨我,我恨不得立刻就回牢房,这辈子呆在监狱里,我再也不出去了,谁也不见了!我承受不了她对我的失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终于,到了宣判结果的时刻。 “根据正反两方提供的证词,我院做出如下宣判:王小志,强奸保姆……”法官威严的声音响起,犹如重鼓一样狠狠击打着我的心头;我王小志,真的就这么完蛋了吗? 看着法官手里的小锤子,一点一点,如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即将敲下,即将宣布我罪名成立时;突然!后排冲进来三个人,我抬头望去,竟然是高远、蓉蓉和琪琪! “老李!等一下,等一下!”高远挥舞着手臂,手里好像还拿了个文件袋。 “高远,别瞎胡闹,这里是法庭,不是在外面!”原来那个法官姓李,貌似还和高远认识。 高远气喘吁吁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哟我靠,终于还是赶上了!要是等提起上诉,又得多蹲几天大牢。” 法官皱着眉说:“高远,你给我找地方坐好,这里不允许你胡闹!” 高远没理他,而是来到律师席前,将文件袋递给我这边的律师,又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我看着律师的表情,如春天的花骨朵一般,渐渐绽放出了笑容;高远说完,直接走到高景面前说:“不争气的东西,家里的人,都被你给丢光了!” 听到这话,高景猛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他妈说什么?谁丢人了?!高远,这是老爷子的命令,你最好不要插手!” 高远只是冷笑了一声,边直接从高景身边走过去,回到了蓉蓉和琪琪坐的位置。 当时,我看到了蓉蓉,她的脸色不大好,不知道是因为跑得太快累的,还是有别的心事。而且,高远手里拿的是什么?那东西能救我吗?! 接下来,我这边的律师立刻说:“法官!先别急着宣判,我这边也有一份化验单,所以请您过目之后,再做出公正的裁决好吗?” 法官皱了皱眉,但还是让人把那个文件袋,找人递了上去;接下来,庭上的几个陪审,相互传阅着那份资料,而且上面的照片,跟对方提供的照片很像,都是那张床单。 过了好大一会儿,法官清了清嗓子说:“把这几张照片,传下去给原告及律师确认一下,看看跟他们那张,拍的是不是一张床单?!” 接下来,照片传到原告那里,律师比对了半天,然后又给了那个保姆;最后他们都点头说:“对,就是这张床单。” 得到答案以后,法官拿起手里的化验单说:“原告,我手里的这份化验单,同样有效,这上面的液体检验结果,确实也是被告王小志的!但是,这下面是女性液体的化验单,名字并不是原告,而是齐蓉蓉!” 听到这话,整个庭审现场都炸开了锅!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齐蓉蓉是谁?怎么又冒出来个女的?” 我去看白姐,她似乎是稍稍松了口气,但她脸色仍旧不好,因为…毕竟,我确实跟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而且…而且还在法庭这种地方,被人公之于众。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她又怎能接受得了呢?我想不管是保姆,还是蓉蓉,最终受伤的人,都是白姐…… 法官敲了敲锤子说:“肃静!反方律师,请问齐蓉蓉在不在?” “在!”下一刻,蓉蓉猛地站了起来。 今天四更好了,脑袋有些昏沉,再更就灌水了;刀刀明天继续四更,谢谢大家支持。 421.当庭释放 蓉蓉的举动,瞬间吓了我一跳;这个傻女人,她要干什么? 我看着她,心里没来由地惶恐了起来;她可以不承认的,就以她的身份和家世,没人会拿她怎样。 可如果,如果她承认了,她父亲的面子往哪儿搁?她以后又该怎么嫁人?!这里可是法庭,众目睽睽之下,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代表着无可反驳的事实;而且会上报纸、新闻,会越传越广……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本来就是受害者,难道还要为了保我这个混蛋,再次受伤吗?我开始朝她喊:“蓉蓉,你给我坐下!这里没你什么事,你不要说话!” 听我这样说,法官敲着锤子,“被告,请你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问你话,请不要发言!” 我摇着头,我不希望事情是这样的!而且,我甚至想,如果蓉蓉把我保出去了,高家的人会放过我吗?还有蓉蓉的父亲,他会怎么办呢?为了家族的名誉,他会不会逼我跟蓉蓉结婚? 我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感情纠葛,我似乎知道,如果我真的出去了,还有更多的麻烦在等着我;可我不想要那些麻烦,我宁愿在监狱里蹲上五年、十年,我也不要在我和白姐的感情之路上,再次横出一座大山! “蓉蓉,你不要傻,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听我的,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以为你这样,就是救我吗?!”我这样喊,身后的警察直接按住了我的脑袋。 我去挣扎,可是没用的;在那种场合下,作为一个被告,我的脑袋只能被按在桌子上,眼泪顺着鼻梁,无声无息地往下淌。 后来蓉蓉到了前面,她把自己当时的经历,全都供了出来;而且还找了我住院的那家医院,开了我当时的病例证明;那晚我确实喝了药,也确实跟她发生了关系…… 再后来的事情,我不愿过多赘述了;蓉蓉没有告我,她承认当时和我那样,是她自愿的。那个诬告我的保姆,当庭就被抓了起来;她无助地看高景,可那混蛋却是冷冷地吐了口唾沫,直接离开了现场。 我被当庭宣判无罪,但却没有家人、朋友的高兴和欢呼;白姐带着雪儿走了,她当时的表情,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总之,我想她会原谅我吧,毕竟那些事,我被人下了药,这并不是我的错…… 蓉蓉也没有逗留,她是和高远一起离开的;当警察给我打开手铐的时候,除了琪琪,所有人都离开了。 我恍恍惚惚地走下台,有个警察还好心提醒我,让我回拘留所签字拿私人物品。我没理他,都他妈没有罪,还签哪门子字?! 琪琪走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后面的事情,会有人去处理之类的;我沿着过道往外走,竟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该去找谁……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琪琪追上来了;她开心地拉了我一下说:“哥,没事了,都过去了;这下你可以安心回白城了!在那边,有我爸爸照应着,别人不会拿你怎样的;还有,我见到白姐了,她可越来越漂亮了,算是因祸得福吧,你以后…以后要好好对她知道吗?” “蓉蓉呢?”我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蓉蓉这么救我,她以后会怎样?” “嗨,蓉蓉姐长那么漂亮,还那么有钱,你还怕她以后嫁不出去吗?”琪琪这样说,我明显能感觉到,她有些心虚。 我说:“琪琪,你不要骗我,蓉蓉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是知道的!当初,思白只是摸了下她的胸,她就那样,她是个很看中名节的女人。而且,好多事情,后面还有齐家和高家……” 琪琪立刻说:“那这些事情,是你能管得了的吗?蓉蓉姐好不容你把你弄出来,你还想再进去吗?” 我叹了口气说:“是,你说的对,我改变不了什么;而且你蓉蓉姐确实不愁嫁,她也未必就喜欢我,会和我怎样;况且,我给不了她什么。只是这件事,最受伤害的人就是她,难道我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那你还能怎样?你留在这里,等着高景再报复你吗?”琪琪跺着脚,狠狠捶了我一拳;她说得没错,当你太弱小的时候,你只是个麻烦精,而不是救世主。 我说:“带我去找蓉蓉吧,无论如何,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 上了琪琪的车,我靠在那里;琪琪开着车说:“哥你开心点,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听她这样说,我只能无奈地笑;是啊,人活一世,谁不想开心?可开心的前提,是你身边的人都要开心;否则,那叫自私。 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我们在省城的干部小区停了车;小区里建的都是别墅,当然,这种别墅并不属于豪华的那种;而且琪琪还介绍说,这些房子都是公家给提供的,并不属于私人所有。 下车以后,琪琪带着我往里走,到第三家的时候,隔着院子,我就听见了一个男人的低吼。 “你给我跪下!不知廉耻的东西!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是什么?能是什么?!不就是断了你的仕途吗?这些年来,你做官做疯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喜欢那个高景,可你偏偏要撮合我们,我都快三十了,我不是孩子,我有我的选择!请你尊重一下我,好吗?”这是蓉蓉的声音。 男人似乎更愤怒了,“高景哪里不好?个子又高,人长得也周正,跟咱家门当户对的,你还有什么好挑的?!你不喜欢他,难道你喜欢那个罪犯?” 蓉蓉立刻说:“你不要一口一个罪犯的叫他!这件事,是高景做了下三滥的事,想诬陷人家,他做错什么了?你女儿是被高景欺负的,你为什么不找高家撒气?!” “你!”男人气得不行,“高景那么做,他也是喜欢你,怕失去你!反倒是那个小子,他老是跟你胡搅蛮缠,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不对!” “你这是强词夺理!”蓉蓉立刻说,“我跟您说,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您自己看着办吧?!” 422.蓉蓉再次救了我 循着他们的吵闹声,我和琪琪推门走了进去;当时蓉蓉正跪在地上,仰着头,满脸的泪水。 她的对面,站着一个高瘦的男人;他就是原来的齐市长,以前在白城,我见过他几面;人还是挺正派的,白城也被他治理的很好。 见我们进来,他们不吵了;我低头走过去,站到蓉蓉旁边说:“齐叔叔,对不起……” 他瞥了我一眼,我以为他同样会对我破口大骂,但是没有;反倒是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坐吧。” 我摇摇头,哪儿还有脸坐下?蓉蓉跪在那里,我看了心里特别难受。我伸手去拉她,可蓉蓉却挡开我胳膊,狠狠地看着她父亲,一语不发。 齐市长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瞥了我一眼说:“刚出狱就来这里,还算你小子有点儿良心!” 听他这样说,我就跟蓉蓉一起跪下来说:“齐叔叔,这件事是我对不起蓉蓉;如果您心里有气,或是蓉蓉有气,就朝我撒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我的过错,所以…你们可以跟我提条件,我能做到的,绝不皱眉头!” 齐市长点点头说:“嗯,敢作敢当,挺有种的!王小志,我跟你说实话,当初在白城的时候,我就很看好你!以一己之力,洗白了黑街,还投资建厂,拉动白城经济;不仅这样,通过你,我们还把傅仁义那一帮,搜刮民脂民膏的地头蛇绳之以法,这些事情,我都是要感谢你的!” 听到这话,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他却猛地一瞪眼:“可这些,还远远抵不过我女儿的清白!你说吧,里面的事情你都了解,你说该怎么办吧?!” 蓉蓉立刻说:“他能怎么办?你这是欺负人!王小志你走,这里没你的事!” “我没问你,你给我闭嘴!”齐市长咬牙看着我说,“你说该怎么办?!” 我皱着眉,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我说:“齐叔叔,还是您说怎么办吧。” 他吐了口气,“好,那你听着,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便宜你,把蓉蓉娶了吧。”说完,他长舒了一口气又说,“你是白城知名企业家,年轻有为,这样的身份,多少还能给我挽回些面子!至于高家那边,我会过去做工作;蓉蓉都跟你这样了,我想高景也不会再要她了。”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会面临这样的选择;可是我又怎能答应他呢?捏着拳头,我似乎鼓足了勇气,刚要开口拒绝,却没想到蓉蓉竟然抢在我前面说:“我不同意!” “你还有脸说话?!”齐市长顿时就急了,“你不是一直护着他、偏袒他吗?你这样,你难道不喜欢他?!” “是,我不喜欢!我护着他,是因为他是无辜的!一切的事情,要不是因为我,小志也不会被卷进来,是我害了他,我自然要救他!”蓉蓉看着他爸说,“但你不要总给我指认男朋友,我有我的选择,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你的安排里!” “你…你这个孽障!”齐市长一拳砸在沙发上,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这个你看不上,那个你瞅着不顺眼;你还想怎样?我跟你说,咱们老齐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嫁给他,要么断绝父女关系!我告诉你蓉蓉,我丢不起那人!” 齐市长的话,就如钢针一般,狠狠扎进了我心里;我想,如果是高家要对付他或怎样的,我完全可以告诉他,我就是死也会帮他!我会搞死高景那混蛋,为蓉蓉出气。 可他却只字未提高家的事,而是老提齐家的脸面;说实话,娶蓉蓉是目前来说,挽回齐家颜面最好的办法;但我不能跟蓉蓉结婚,而且人家也不喜欢我。 就在这时候,蓉蓉竟然猛地将我拽起来说:“好,断就断!你以为我还愿意呆在这个家里,当你摆布的木偶吗?我不给你丢人,我走!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她的话,对我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怎么会变成这样?蓉蓉这么做,是为了不连累我吗?我被蓉蓉拽着,客厅里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看来齐市长真的怒了! 到了院子里,我猛地抓住蓉蓉的肩膀说:“你不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结果是这样?蓉蓉,你不该救我,现在这样,我心里真的好难受,我还不如去蹲大牢你知道吗?” 她哽咽着,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我说:“小志,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解脱了!如今,高景再也不用纠缠我了,我也有权利,去追寻自己的爱情了;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你没做错什么,反而还帮了我,知道吗?” 我摇着头,很愧疚地说:“可是你…我对你那样,你在法庭上还那么说,将来……” “呵!真正爱我的人,会在意那些吗?一个在意女人过去的男人,是不值得爱的。”蓉蓉拿开我胳膊,领着我们出了门说,“小志,你放心好了,我有公司,离了谁都照样能活;而且,爱情这种东西,我会等,等那个真正在乎我、爱我的人来。反倒是你,以后你再也不要来省城了,好好呆在白城,跟你爱的人在一起吧……” 说完,她转身就去开车门,我一下拉住她说:“那高家…他们会对你爸爸怎样吗?” 听我这样问,蓉蓉眼里的泪,一下子又溢了出来;可她没哭,而是一笑说:“我们都断绝父女关系了,他们还能闹什么?最多以后,在官场上不帮我爸爸了而已。只是高景那人你要小心,最好是再也别来省城了!总之,一开始是我连累了你,把你拉进了泥潭,让你受了这么多罪;对不起了,王小志,你是个好男人!” 说完,她“砰”地关上了车门;我隔着玻璃看她,默默地说:蓉蓉,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了!这件事还没完,我王小志不是软弱,只是不想惹事而已;但现在,高景害了我,也害了你;这个仇,得报! 423.天大的秘密 蓉蓉开车走后,琪琪把我拉上了她的车。 坐在车上,我紧紧闭着眼,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蓉蓉她跟我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真的就是想摆脱束缚,去寻求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吗?还是她不想再牵连我,所以牺牲了自己,甚至牺牲他们父女的关系,来成全我?! 如果是后者,那我就太对不起她了;即便是我为她赚了三个亿,也弥补不了我对她的亏欠啊! 琪琪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我说:“哥,都过去了,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你听我的,以后再也别来这里了,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知道吗?” 我摇着头,紧紧抓着安全带说:“我会来,高景那个杂碎,他害了我倒是小事;可他却把蓉蓉给害了!蓉蓉她失去了自己的清白,还跟她爸爸断绝了关系;所以琪琪,哥是个罪人,但罪魁祸首是那个高景!我必须得弄他!” “哥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琪琪猛地拍了下方向盘说,“叫你别来了,你就不要来!我以为你很聪明,却没想到,你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呵!是啊,我真是个笨蛋!我应该聪明一点的,我不应轻信高景,结果弄成这样,还害了蓉蓉……”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都纠成了一团。 “切!越说越笨蛋!”琪琪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接着从车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我说,“抽吧,抽根烟心里会舒服点。我开车送你回白城,你要累,就靠着睡会儿吧。” 我忙说:“不用,白城离这儿也不近,你把我放火车站就行了。” 琪琪微微舒了口气说:“我送你回去吧,路上我有话要跟你说;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回省城了,你公司还有职位吗?给我留一个,嘿嘿!”她朝我坏坏地笑了一下。 我一愣!这丫头,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我说:“丫头,现在你蓉蓉姐,正是最无助的时候;你这样一走了之怎么能行?” 听我这样说,琪琪的脸瞬间阴了下去;她咬咬嘴唇说:“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亏欠蓉蓉姐?除了结婚之外,你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嗯,蓉蓉对我这样,这么救我,哪怕她要我脑袋,我都揪给她!我王小志不是薄情寡义的男人,既然对不起人家,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份天大的人情给还上。”我一边说,一边摇下车窗,抽起了烟。 “哥,你先抽烟吧,等出了城区,上了高速以后,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她眯着眼,手用力抓着方向盘,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她这样,我明显感觉这丫头,好像知道些什么;我忙问她:“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你蓉蓉姐要出事?还是其它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愿再回省城?!” 琪琪深深吸了口气,紧紧咬着牙说:“哥,你记住,这辈子,你就是我亲哥!白姐就是我亲姐!是你教会了我怎么做人,是白姐给了我新的生命;所以做人,要讲良心,有些事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耍,却还冷眼旁观!我宋琪琪说过,只要我活着,谁也不能动你,谁也不能坑我哥!” “琪琪,你到底知道什么?”这丫头的话,完全把我搞蒙了。 “哥你抽烟,还没出省城,我害怕别人听到;等上了高速,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琪琪说完,猛地一踩油门,直接把车速提了起来。 我看着她,愣了好半晌;我似乎意识到,琪琪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而我貌似是以一个傻瓜的角色,在这件事情里被人耍。 一路上,我抽着烟没说话,直到上了高速以后,琪琪才稍稍放慢车速,摇上车窗说:“哥,其实你不知道,自从你上次,过来跟高景喝酒开始,你就落入了别人的算计,而且不止一个人在算计你,知道吗?” 别人算计我?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除了高景,还会有谁算计我?” 琪琪叹了口气说:“高景?呵,他就是枚棋子而已!真正算计你的人,是他爸爸!” “他爸爸?!你是说,给我灌春药,强奸保姆这事儿,是他爸爸想出来的馊主意?!”听到这个,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也太扯淡了吧?! “是的,这点我可以确信,就是他爸爸要害你!”琪琪很认真地点头说。 我说:“为什么?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他为什么要算计我?难道…他也喜欢蓉蓉?!” 琪琪噗呲一笑,伸手打了我一下说:“哥,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啊?!跟你说正事儿呢!”她咬了咬嘴唇,忍住笑意说,“前些天省里接到一个任务,好像是给国家生产合金型材的,这个项目不太盈利,但对官场上的人来说,却是一次做政绩,获得上面领导认可的一件大事。” 琪琪认真起来说:“这样的事情,一般企业肯定不会接,因为不盈利;而且中小型企业,也做不了,因为规模太大,投资太多。但高家却找到了一个大企业,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那边给高家提出的条件,就是将你搞垮、搞臭,让你入狱、身败名裂。” “所以才有了高景把我灌醉,喂我春药强奸保姆的事情?!”我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如果真如琪琪所说,那这件事情,就太不可思议了!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高远也是高家的人,他为什么又要救我呢?而且高远那家伙,要跟我合作的生意,跟琪琪刚才说的,貌似是一回事! 我说,“那另一个算计我的人是谁?”问完之后,我心里就猜测,难道是高远? 听我这么问,琪琪浑身一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齐家,齐叔叔和蓉蓉姐,他们在跟你演戏!” “什么?!”听到这话,我浑身的汗毛孔都立起来了!这怎么可能?我慌张地摇头说,“不可能,琪琪你不要胡说,蓉蓉那么善良,她怎么会做这种事?!” 424.一切都明白了 看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琪琪愤愤说:“因为如果这个项目,齐叔叔抢先做成功了;那么他的地位,不会比高家差!甚至还会往上升!” 我知道那个项目,如果当时,不是高远要救我,我根本就不会答应他!作为生意人,谁会做既出钱又出力,最后却讨不到好处的事情呢? “所以齐叔叔,他把目光投向了我,想让无偿给他做这个事情对吗?”我深吸了一口气。 “嗯,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能在几天之内赚到三亿的人,操作这个项目的风险,会非常低!哥你知道吗?我猜他们本来,还没把你当回事;可错就错在,你给蓉蓉姐赚了三个亿!你的能力,已经把蓉蓉姐和齐叔叔给震撼了,所以他们认定了你!” 琪琪说:“那天让你来省城,跟高景和解,其实蓉蓉姐,她知道高景要害你!只是我还不知道而已。当时你喝醉了,我要把你带回住处,可蓉蓉姐却阻拦了我!后来我给你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也是蓉蓉姐让我打的;而且省城两个带‘景’字的酒店,蓉蓉姐却直接去了你那家,而让我去另外一家!她分明…分明就是要和你……” 我皱着眉说:“如果是这样,那蓉蓉的代价也太大了吧?!她用得着用身体,跟我这样吗?” “不用身体,不中高景的圈套,你会这么感恩戴德地感谢她吗?你放心,用不了几天,蓉蓉姐肯定会给你打电话,让你做这个项目;如果你不知道这些,你会拒绝她吗?”琪琪气呼呼地说。 是啊,我肯定不会拒绝,因为我正愁没机会报答她呢!别说是不赚钱,就是赔本儿赚吆喝,我也肯定会尽心尽力帮她办这事儿。 琪琪继续说:“而且,蓉蓉姐这样做,最后还跟齐叔叔断绝关系,这样就不会引起高家的怀疑。你要知道,如果让高家人,知道齐叔叔跟他们抢项目、搞小动作,那结果会怎样?” “高家的人,指定不会让他得逞!”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是的,就是这样!而且这个项目是分标的,上面特别重视;将来谁先交货,谁的质量最好,才会选择用谁的。”琪琪深深看了我一眼说,“哥,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奔波,只是苦了你了,他们那些人,都在算计你!我就恨我自己,我为什么不能早点知道这些?!如果我早知道了,你就用不着受苦了……” 她这样说,我咬着牙,轻轻拍了拍琪琪的肩膀说:“丫头,哥谢谢你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所以哥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既然他们放虎归山,那就等着吧!还有背地里,要弄我的那个人,我早晚有一天把他给揪出来,这帮子混蛋,我次奥他妈的!” 靠在椅背上,久久我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我又说:“琪琪,你告诉我这些,回头不会给你惹麻烦吧?或者给你爸爸惹麻烦!” 琪琪摇头说:“不会的,这些都是我从蓉蓉姐那里,偷听过来的。没有人发现我,你放心好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又问琪琪说:“对了,高远属于哪边的?该不会是和齐叔叔一伙的吧?那他这样,可就大义灭亲了!” 琪琪摇摇头,“我也搞不明白,那个人挺神秘的,似乎两边都不靠;不过我倒是听说,他跟他爸爸的关系,一直不好,从小也不怎么受宠。” 我点点头,不再去想那些了,总之老子出来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是他们的事了;我现在,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了,既然大家都为利益,那我对蓉蓉,还能有什么亏欠呢?只要安稳地回到白城,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省城这帮子混蛋,套路可真够深的,把我耍的团团转不说,我竟一点也没看出来里面的道道。只是蓉蓉,她演得太像了,用情那么深,堪比老赵! 不过仔细想想,蓉蓉的所作所为,确实也经不起推敲;当初,只要她老老实实嫁给高景,根本就用不着什么和解!而且一个女人,为了一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不惜牺牲声誉,牺牲父女关系,最后还不要这个男的娶她,这纯粹是扯淡了!就连白姐,当初为了救她父亲,都能忍心放弃我,更何况是别人呢? 琪琪说:“哥,你也不要太怪蓉蓉姐,她只是太想摆脱高景了。这些年,高景一直死缠着她,你知道那种痛苦吗?蓉蓉姐以前谈过几次男朋友,可无一例外,都让高景那混蛋给搅黄了,甚至还有一个,被打成了残疾!作为一个女人,这是无法忍受的;蓉蓉姐也是想摆脱他,甚至报复他!如果她能有别的选择,我想…我想她不会利用你的……” 我点点头,默默地抽着烟说:“嗯,我知道,我不怪她;其实说白了,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掐灭烟头,我靠在椅背上就睡了;可能太累了吧,身心俱疲;当我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白城。 琪琪问我去哪儿?我说:“你把我放滨河路吧,你也早点回家,你爸爸肯定想你了。”琪琪一笑,点了点头。 我从滨河路下了车,夏天的河岸格外美丽;傍晚的夕阳,倒映在水面上,泛着漂亮的光芒。 沿着河岸回到家,刚一进门,我就听到了卧室的哭声。推开门,我看到了白姐,她背靠在床上,手里拿着纸巾,眼睛红红的,不停地哽咽着…… “姐,我回来了……”见她这样,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酸。 可她却猛地坐起来,傻傻地看着我说:“你…你还回来做什么啊?!” 我故意说:“姐,这是我家,我不回来,你想让我去哪儿?还有啊,姐我发现你比以前更漂亮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趁机整容了?我摸一摸,看看胸部有没有打硅胶?” 说完,我坏坏地朝她走;可她却从床上跳下来,捶打着我说:“你个混蛋,大混蛋!你把人家姑娘那样了,人家还出庭帮了你,你不能对不起人家的!你…你干嘛回来调戏我!你是流氓吗?!” 那一刻,我猛地把她搂进怀里说:“我是,我是你的大流氓!这辈子,也只会对你流氓!” ps:别老骂我哈,刀刀算是阅路更新很快的啦!还有,没看到后面,千万不要妄下定论,当结果揭晓的时候,大家一切豁然开朗。今天四更,刀刀说话算话吧。 425.姐,你还生气吗? 我抱着白姐,这是自她出事以后,我第一次这么抱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心跳,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失去了,再也不要了…… 可她却挣扎,想推开我,哭得特别凶;她挣脱不了,就开始骂我:“王小志,你变了,变成流氓了!你不负责任,你回来找我,那个蓉蓉怎么办?人家连声誉都毁了,人家那么为你付出……” 白姐就是这样的,她总会为别人考虑,而不去想自己以后会怎样。我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她穿着白色毛衣,从脖颈到耳根,依旧是那么地白皙;看着她光洁的额头下,那微微皱起的眉,和含着眼泪却纯洁无比的眼睛。我就如做梦一般,不敢相信此刻,我能拥抱着这样一个女人。 我说:“姐,你不要哭,你听我说,一切都是阴谋,事情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我开始跟她解释,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当然,我被石老九关在矿洞,在拘留所被拷问所受的那些罪,我只字未提。 我只是说,一切都挺好,没有人难为我;就是被关在拘留室里,有些无聊;我还跟她说,看守所的同志都挺好的,还时常递给我烟抽,吃饭的时候给我加个馒头。 听我说完这些,她忍着不哭了;咬着嘴唇,她抬起头看着我:“你没有骗姐吗?都是真的吗?你不要欺负姐傻,我跟你说,姐一直都很聪明的,大智若愚你知道吗?你如果敢骗我,你知道后果的,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呢。” 我忍着不笑,可看她说话的样子,那种神情,想要威胁别人,语气却又那么温柔;最后我忍不住笑了!这世间,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女人呢? “你笑什么哦?!姐是认真的!”她竟然开始打我,特别羞涩地那种,打我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闭着眼睛朝我胸口打。 “姐,都是真的!”我抓住她胳膊,很认真地看着她说,“这样的事,就连我也不敢相信;可是琪琪亲口说的,她跟蓉蓉住在一起,她偷听到了所有的事。姐你不要太善良,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就连赵总都能出卖我,他可是赵总啊!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利益?” 提到老赵,我心里有些难受,他救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今天我被法庭公开审理,我没死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石老九知道了这事儿,他会放过老赵吗? 白姐看我不开心,赶紧摸着我的下巴说:“你想什么呢?都过去了,小志,我们应该开心起来的,不是吗?” 我像个孩子一样点头说:“那姐,你还生我气吗?” 她立刻推开我,白了我一眼说:“呵,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吗?” 我说:“你不生气,那在法庭上,你干嘛不等我?你就那样走了,把我孤零零留在那里,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 她竟然坐到床上,把脑袋一转说:“你难受什么?你不是还有蓉蓉吗?人家那样对你,在法庭上帮你,我还留在那里干什么?你骗不了姐,蓉蓉很漂亮,一定是你鬼迷心窍了;不然你也不会去省城,最后发生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本来就想占人家便宜?” 我皱着眉说:“姐你怎么这么想啊,我是那种人吗?” “男人都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你难道不是吗?” “我不是,我是好男人!” “臭不要脸!”她光着脚丫,直接踹了我一下,“我跟你说,你就是想跟那蓉蓉怎样,她长得那么勾人,都把你勾到省城去了!你心里要没鬼,你会去省城,中她的圈套吗?” 我竟然被她说得心虚了,男人都喜欢美女,我也不例外;当初去省城,我确实也有那么一丁点,想看看蓉蓉的美貌,跟她吵几句嘴。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和她怎样的冲动,我只想把高景的事情了结。 她转过头,坏坏地看着我说:“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 “谁默认了?我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这种事情,在自己老婆面前,打死都不能承认。我接着又说,“你就会欺负我,刚认识你就欺负我,见了面你还要欺负我!我跟你说,要不是看你是女的,我……” “你想干嘛?想打架吗?”她竟然从床上跳起来,摆出一个打架的姿势说,“你来啊?我会怕你?姐舞蹈练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身上没两下子吗?我跟你说,姐浑身上下都好了,比以前还棒,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她可真够来劲的,还要打架!我就色眯眯地看着她说:“姐,你真的好了啊?我看看,我给你检查一下,我看看身上有没有留疤!” 她噗呲一下就笑了:“小色狼,别以为姐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哦!”她从床上跳下来,牵起我的手说,“去洗澡吧,换身干净的衣服,胡子也要刮一下;姐去给你做饭,这些日子,你都瘦了……” 我被她牵着手,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就如一个姐姐,领着自己的弟弟一起玩儿一样。有的时候,我真的不好分辨,我和白姐之间,到底是爱人,还是姐弟。 后来她去厨房,我直接去了浴室;洗澡的时候,我又惦记着老赵的事情;还有就是我和眉眉的孩子,我应该把他接过来,毕竟,龙腾已经答应我了。 洗完澡以后,我拿白姐的手机,直接给秦总去了电话。 秦总很快就接了:“小志,你回来了是吗?” 我说:“嗯,没事了;老哥,赵总那边有消息吗?” 秦总沉默了一下说:“开始联系了两次,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什么?!”听到这话,我第一反应就是,老赵被石老九给弄了! “小志,你先不要担心!咱们的人打听说,老赵去了藏县以后,也就是说,他救了你以后,就没再回石老九那里。所以现在,他应该是安全的。” 没回去?这不可能啊?我记得老赵当时,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要回去继续卧底救龙腾,怎么可能没回去呢? 如果没回去,那他,到底去了哪儿?! 426.嘉耀的事 跟秦总通完电话,我微微松了口气;我想可能是老赵害怕了吧,毕竟把我放走了,石老九一旦发现,他可是有性命之忧的。 “想什么呢?过来吃饭吧。”白姐很贤惠地摆着碗筷,朝我一笑。 “嗯!姐,你做饭真香!”我跑过去,端起米饭就往嘴里扒;既然老赵没事,我也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只是龙腾,现在却不知道他怎样了。 白姐美美地说:“你是饿了吧?在看守所里,肯定吃得也不好;你使劲吃,不够姐再做。”说完,她手托着下巴,很温柔地看着我。 我咽着米饭说:“够了姐,这么多菜,你当喂猪呐,你也吃,咱们一起吃。” 后来白姐跟我一起吃,不过她吃得很少,后来她放下碗筷,微微叹了口气。 我一愣说:“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噘了噘嘴唇,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说:“小志,嘉耀为了救你,可是付出了很多的;咱们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份人情还上,知道吗?” 对啊,我这才想起来,嘉耀那个伙计不也来国内了嘛!我说:“姐,嘉耀在哪儿啊?你把他叫过来,一起吃顿饭呗!说实话,那家伙挺不错的,知恩图报,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白姐点点头,一笑说:“等有机会的吧,嘉耀回美国了;你不知道,他为了救你,竟然拿了他们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贿赂了一在美国那边做生意的中国人;那人的父亲,刚好是在国内做官的;人家拿了股份以后,才发话压下来,让你的案子公正审判的。” 我本来就想,嘉耀是美籍华人,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影响到国内官场呢!原来是这样,托关系才做到的啊?! 白姐又说:“嘉耀办的这件事,弄得他爸爸特别不开心;而陈芳有能力,还处处讨老爷子好。再过些日子,他爸爸可能要移交公司,把股份平分给他和陈芳;而那百分之二的股份,算是嘉耀提前预支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说,“如果这样的话,陈芳将成为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而且以陈芳的手段,她一旦得势,迟早要把嘉耀那48%的股份,也给弄到手!” 白姐没说话,而是紧紧咬住了嘴唇;我这才发现,嘉耀那伙计为了救我,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我咬牙说:“姐,为了我,这么做太不值得了!嘉耀傻吗?他想不到后果是什么吗?!” 白姐摇头说:“唉!嘉耀那孩子,跟你一样,善良的要命;姐也不是没劝他,可那孩子太倔了,死活不听!还说什么,要不是我,他连命都没了,一点股份又算得了什么呢?因为这事儿,我没少说他,可他却偷偷跑回美国,把事情给办了……” 听到这里,我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那个傻家伙,值得吗?为了报恩,什么都不顾了吗?! 我说:“姐,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嘉耀吃亏,必须得想办法,让他把股份给盘回来;不然的话,陈芳一旦得手,遭殃的不止是嘉耀,很可能也包括咱们。” 白姐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是啊,嘉耀这次陪姐回来,一个是为了救你,再一个就是找陈芳的把柄;只要有了陈芳,跟别的男人保持不正当关系的把柄,那么他爸爸,肯定会和陈芳离婚的。嘉耀说,他爸爸很传统,很注重这个。” 把柄?我微微一笑说:“姐,找陈芳和野男人的把柄,这貌似不难吧?!那个女人,隔十里地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骚味,如果这样能帮到嘉耀,那这事儿我来办!” 白姐没好气地一笑说:“哪儿有那么容易?!嘉耀来了这么长时间,连陈芳的人都没见到;而且那个女人,她做事非常谨慎,怎么可能轻易露出把柄?” 我轻轻拉着白姐的手说:“姐,放心吧,咱们不用去找那娘们儿,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可能就会露面。”我对陈芳那女人很了解,自己一旦得了势,她肯定会来白城恶心我的;她曾经说过,要让我跪着求她。 吃过饭以后,已经晚上了。白姐洗了澡,换了睡衣,进卧室的时候,她身上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如果是放在以前,看到她这么美的样子,我绝对会像饿狼一样,把她扑倒在床上,跟她做那些羞羞的事。 可现在,不知怎么,我只想静静地欣赏她的美,和她一起躺在床上,手拉着手,即使不做那种事,只是单纯的聊天说话也挺好的。 她甩了甩头发,朝我微微一笑,因为刚洗完澡,脸颊上还带着两朵红晕。我拍了拍旁边的床,她很配合地爬上来,躺在我身边,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一笑说:“姐,你真漂亮!” 她竟然不好意思说:“你想干嘛啊?是不是肚子里,憋着坏事呢?!” 我摇摇头说:“没有,真的,你就是漂亮;你说当初,你怎么就看上我这个穷小子了呢?” “那姐的眼光还有错啊?”她一下子得意了起来,“你现在多厉害,那么有本事,而且还没学坏;人家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的,但你不是,你心里很单纯!姐喜欢你的单纯,开始就喜欢!” “那…姐,你愿意嫁给这个单纯的男孩、弟弟吗?”我轻轻拉住她的手说,“姐,我想跟你结婚了,每天都想!” “你什么意思嘛?王小志,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做坏事,想跟姐…那样?”她噘着嘴,给了我一个大白眼珠子,说,“你以前就这样,先是甜言蜜语,然后禽兽不如!”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我有那么猥琐吗?我一本正经地说,“姐,真的!现在什么都有了,咱们可以名正言顺地登记了!你要不信,咱们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好不好?” 她突然睁大眼睛说:“啊?你来真的啊?!现在好多事呢,怎么说结就结啊?!” 我立刻说:“姐,你要听我的,咱们先登记;娶不到你,我心里死活不踏实。” 她抿嘴一笑,捏了捏我鼻子说:“小傻瓜,姐…听你的!等七夕的吧,七夕那天,咱们领证!” 听她这样说,我简直开心死了! 七夕节,挺好! 427.好大的一只手 第二天去公司前,我和白姐先去补了张卡,买了个手机;出来以后,我们还在工河大桥上,来了张自拍,给我做手机壁纸。 进到公司以后,白姐去了她办公室;我直接进了秦总那里。 当时秦总正坐在办公桌前,手里夹着烟,一脸深沉地思考着什么。 我走过去说:“老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秦总一看是我,赶紧站起来说:“小志,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呢!” 我坐到沙发上,秦总凑过来说:“龙腾好像没事,而且还和九爷干起来了!现在南方的铝型材市场,一片混乱!” 听到这话,我没来由地一喜!龙腾竟然没事?而且还对老九下手了?!看来他是怒了!毕竟石老九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换做谁能忍得了?! 掏出烟,我得意地点上火,还没来得及抽,身上的新电话就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龙腾?!我接起电话,按了免提,那边立刻说:“小志,是你吗?!” “嗯,爸,你逃出来了是吗?”我有些欣喜地问他。 “是的,我刚得到消息,没想到你也逃出来,回到白城了!咱们父子命大,苍天有眼啊!”龙腾咬着牙,声音近乎低沉地说,“小志,我现在已经跟石老九那个混账,彻底撕破脸了!那个杂碎,他想害咱们父子,我不会让他好过!” 我咬牙说:“嗯,而且那混账,还是别人的走狗!这个仇,怎么都要报!” 听我这样说,龙腾立刻说:“小志,你可能已经知道,我这边全面跟石老九开战了!现在,咱们必须快点摁死这混蛋,不然的话,倘若他背后的人站出来,给他全力支持,那可就麻烦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赶紧说。 “你这样,你赶紧加紧生产,包括你的合作商,全都按照我的产品规格,统一生产龙腾集团的产品;现在我和石老九,打的就是消耗战!谁的产品更多,价钱更低,铺的市场越广,那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龙腾激动地说:“你放心,爸爸不会亏待你,等把这混蛋打垮以后,我这边会全力收购他手里的矿!待那时,我把那些矿,分给你一半!” 听到这话,我赶紧看了看旁边的秦总;秦总眯着眼,点了点头;我就说:“好,你那边需要多少货?” 龙腾立刻说:“越多越好!整个南方市场,面儿太大了!而且你知道,经过上次跟你战斗的惨败之后,我的那些联盟商,已经解体了;现在能帮上我的人,就只有你!小志,爸爸这边,全靠你了!” 我说:“好,你把设计图给我发过来,我这边立刻开始生产!” 跟龙腾打完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龙腾还真是疯狂,联盟商都没了,单枪匹马地就敢跟石老九干,确实有股子血性! 可秦总却说:“小志,你先不要着急,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 我一愣,就问他说:“老哥,这很正常啊!石老九差点把我和龙腾弄死,龙腾现在这样,不属于正常的反应吗?” 秦总掐了掐眉心说:“是,这些都没问题,但龙腾给的承诺,石老九一半的矿,他怎么舍得这么大出血?!” 我想了一下说:“可能龙腾怕我不信任他,故意这样说的吧!但不管怎样,石老九目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于情于理,都应该帮他一把的!” 秦总深深吸了口气说:“那这样,咱们先生产一部分给他,但不要他说多少,咱们就生产多少;像这种消耗战,产品投进去就赔钱;而咱们的储备资金,还要应对背后那个神秘人,不能全部支援龙腾!” “可是秦总,咱们现在打石老九,不就是打他背后,那个神秘人吗?”我深吸了一口气,还要说什么,门口却猛地蹿进来一个人。 这人灰头土脸的,看长相,竟然和老于有几分相似;他喘息着,有些激动地看着我们说:“你们是王小志王总、秦刚秦总吗?” 我和秦总几乎同时站起来说:“你是?!” 他咽了口气说:“我是赵海,赵大河的儿子。” “什么?赵总的儿子?!”我赶紧凑过去,仔细打量他;没错,这眼睛、鼻子,跟赵总特别相像;看着他,我急忙说:“赵海,你怎么这样了?你爸爸呢?” “王总,我爸爸…他被杀了!”此话一出,赵海的眼泪,猛地涌了出来! 那一刻,我直接傻掉了!是谁干的?混蛋,我次奥他妈! 咬着牙,我捏着拳头说:“谁干的,到底他妈的是谁?!是石老九吗?我要弄他,弄死他个混蛋!” 赵海擦着眼泪,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他摇着头,哑着嗓子说:“不是,是龙腾,龙腾干的!” “啊?!”我和秦总对视了一眼,他的惊讶不下于我! 忍着心里的悲愤,我把赵海扶到沙发上,又给他倒了杯水说:“你慢慢说,不要着急,究竟是怎么回事?!”太震撼了,我整个脑子都要短路了,龙腾怎么会对老赵下手,他妈的,他疯了吗?! 赵海喝了口水,大喘了两口气,平复着情绪说:“我爸是龙腾,安插在九爷身边的眼线;目的就是调查,九爷身后的那人,究竟是谁。其它的,他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可后来,九爷要害你们,我爸第一时间,先去救了你;当他再回头,去找龙腾的时候,龙腾已经被人给救走了。” 赵海咽了口唾沫接着说:“他知道,呆在九爷身边会暴露,就返身回了钢都;可这一回去不要紧,他却发现了龙腾的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我浑身的汗都惊出来了! 赵海说:“有个叫陈芳的外国人,她就是九爷身后的那人;而龙腾身后也有人,竟然也是那个叫陈芳的女人!” “啊?!陈芳在国内的联系人,原来不止一个?!”这个秘密,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今天状态不大好,先三更吧,明天周末,刀刀一定五更。 428.所有的真相 那天,赵海在办公室里,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得一清二楚;我和秦总听完之后,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浸透了。 原来,陈芳这次回国的目的,一来是要占领市场,二来就是要除掉我;所以她给龙腾和石老九,都下了同样的命令,那就是先除掉我,把北方市场拿下。 陈芳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和龙腾与石老九之间,都是单线联系;因此龙腾和石老九,之前并不知道,其实他们都效力于同一个老板。 但龙腾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会安插眼线,会了解所有对手的底细;因此就老赵成了陈芳计划里的一个变数。 在龙腾邀我,去找石老九谈合作之前,老赵那边就已经查出来,石老九背后的人是陈芳了;他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龙腾之后,龙腾瞬间有了自己的盘算。 本来,龙腾是想借助高家的势力,来完成陈芳交代的任务;但因为我是君君爸爸的缘故吧,他下不了狠手,所以才给我弄了个强奸罪的栽赃陷害。 其实这样,陈芳的目的也达到了。十年以后,从大牢里出来,我还能有什么呢?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陈芳再亲自来蹂躏我、报复我,满足她变态的欲望,这不正合她口味吗? 可老赵传递来消息以后,龙腾瞬间改了主意;他不想亲自弄我了,借着石老九的手杀我,那岂不是更方便?!这样他既不用费心费力,更不用承担良心上的谴责;因此龙腾才苦苦求我,甚至拿孩子做诱饵,目的就是想把我,引到石老九那里,借刀杀人! 可令龙腾没想到的是,石老九竟然也知道了,龙腾背后那人也是陈芳。因此他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我和龙腾全都除掉。这样有陈芳的支持,整个国内市场,就全是他石老九一个人的了。 但龙腾这只老狐狸,他可是比我要精明的多;年轻的时候他就和石老九斗,去石老九的地盘谈判,他又怎能没有防备呢? 听赵海说,龙腾也是被石老九,关在了一个废矿下面,想直接饿死他,最后炸矿埋了;但龙腾的皮鞋底下,有一个微型追踪器,这个追踪器,跟随龙腾多年了。想想也是,那么大的企业家,随时都有可能面临被绑票的危险,他又怎能没有保命的手段呢? 赵海说,我们被石老九关押的第二天,龙腾就被救出来了,他倒是一点罪都没受。但老赵不知道这些,他还跟个傻子似得,悄悄呆在石老九身边,一点点探知着我和龙腾的下落。 后来,老赵救了我,送走我以后,他在回肥城的路上,才从他儿子那里,得知了龙腾已经回公司的消息。 那时候我也逃了,最后刚到白城,却被警察给抓了起来;而赵总回到龙腾集团,去找龙腾复命的时候,刚好偷听到了,龙腾和高家的通话;而他们所说的事情,就是关于我的案子,和那个项目的事情。 当时老赵疑惑不解,所以暂时没跟我们联系,他想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搞清楚之后,再把消息传递出来。因为这件事,牵扯的太大了,万一消息有误,我和龙腾先打起来,那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就是石老九和陈芳了。 然后我入了监狱,才有了省城发生的那些事;高家为了能让龙腾,给他们落实那个项目,所以才强力坑害我,甚至制造假证;而齐家,包括蓉蓉在内,也想找人做那个出力不讨好的项目,所以最后,蓉蓉才出庭给我作证,甚至还当着我的面,上演了父女断情的苦肉戏。 听完赵海的讲述之后,我除了震撼,真的没法形容当时的心情了。这出戏码,牵涉的范围太广了!从省城,到钢都,再到肥城;从陈芳,到龙腾、石老九,再到齐家、高家…… 我想,我在这么深的计划里,竟然还能活着,这简直就是奇迹啊!可能,可能就是那一点点善良、一点点人情味吧;无论是老赵,还是琪琪,是他们的帮助,才让我好几次从生死边缘,重获新生。 接下来,我让阿川过来,带赵海去黑街那边,安顿了下来。 一整个下午,我和秦总坐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抽烟,谁也没说话。 最后秦总说:“小志,老赵走了,但咱们不能没有良心;赵海那孩子不错,咱们得好好对他。” 我点着头,长舒了一口气说:“他以前在龙腾集团是个高管,现在来了这里,就让他接他爸爸的班,继续做副总吧。” 秦总点点头,拿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靠在沙发上,克制着老赵去世的悲伤,尽量让自己理智地说:“先观望一阵看看吧,龙腾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这是想借助我和石老九的仇恨,拉我下水;虽然表面上,是他和石老九在斗,但真正的,却是咱们在给他出工出钱。等把咱们的资本耗干以后,他再联合陈芳,一举把我和石老九,全都收拾掉。一石二鸟,这很符合龙腾的作风。” 秦总掐掉烟说:“是啊,所以龙腾和石老九那边,就让他们狗咬狗吧!咱们接下来要做的,那就是防着陈芳这只母老虎!这个潜伏在背地里的黑手,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会给咱们来上一口!” 听了秦总的话,我只是冷冷一笑;陈芳吗?这个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几年没见,她的本事可又涨了不少啊?! 但我王小志,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傻傻的穷学生了;善恶轮回终有报,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过,还敢回来?!走着瞧吧,这个世道,永远邪不压正! 接下来的日子,我这边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龙腾撤出了北方市场,整个商业环境开始回温,铝型材的价格也升到了以前的水平。 合作商开始赚钱,西厂的矿每天的收益也不错;那个时候,我真想把这一切的美好,一直延续下去…… 但延续着美好的前提,就是要把陈芳给除掉! 429.陈芳出现了 周六那天,白姐早早地就把我叫了起来。 “小志,今天我们去逛商场吧?马上就秋天了,该买些新衣服了!”她骑在我腿上,睁着大眼睛看我说。 “好啊!姐,你在美国养病的那段时间,肯定憋坏了吧?今天我陪你玩儿,你想去哪儿,怎样都行。”我爬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她眯着眼睛,犹如新婚过后的小媳妇一样,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我左右看了看说:“姐,思白呢?” 她跳下床,往腿上套着丝袜说:“哦,一大早他小姨就过来,带他去游乐场了。” 我挠挠头,看着白姐套丝袜的动作,她可真够诱人的!她的那两条腿,不知道人家医生怎么给她弄的,不但没有一点疤痕,而且比以前更水嫩了;尤其套黑丝的时候,简直能要人的命。 我就靠在那里,静静地欣赏着;她穿好以后,又套了条小皮裙,然后原地转了一圈说:“怎么样?这身衣服还可以吧?” “嗯,挺美的,美死了!”我笑着,发自内心地说。 “切,净说假话!姐这些日子,老在病床上躺着,身体都走样了……”她说着,还偷偷看我一眼;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夸她,说她身体没走样,比以前还美之类的。 可能这就是女人的虚荣心吧,但只要她开心,我又有什么的呢?我就顺着她的意思说,她开心地不行;最后她红着脸,咬着嘴唇说:“那一会儿逛商场,姐买个豹纹的丁字内,晚上穿给你看好不好?” 听到这话,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鼻血差点流出来!“真的啊姐?你不是骗我的吧?” 见我这样,她立刻打了我一下说:“瞧你没出息的样儿,姐说着玩儿呢!男人都坏,才不穿给你看呢!” 这个女人,她可真够坏的,说话跟过山车似得,搞得我心情大起大落的。她那么爱害羞,想来也不会穿那种衣服。 在家闹了一会儿,我们就开车去了商场;那时候已经初秋了,路两旁的树叶,都变成了金黄色;她开着车里的音乐,跟着旋律哼着歌。 我一边开车,一边看她,心里说不出的幸福。当时我就想啊,一切的一切,都快些结束吧;我王小志要求的不多,只要有她在身边,有孩子在身边,做一个平民百姓,又有什么不好呢? 车子在商场外面停下来,她拉着我的手,就如曾今,我还是个学生时那样,被她宠着、护着。 那天,我们从商场东头,一直逛到西头;又从一楼,一直逛到五楼…… 她为我买的每一件衣服,都精挑细选;就如曾经,我妈给我买衣服一样。好几次,她拿着衣服在我身上比量,我都差点哭出来。 但你永远也不要怀疑,女人逛街的战斗力;从上午一直下午,我腿都软了,白姐却还意犹未尽,而且她还穿着高跟鞋呢。 后来终于回到车里,我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可她却拉着我的手说:“王小志,打起精神来!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苦着脸说:“姐,买了这么多,够了!” 她立刻朝我坏坏一笑:“真的够了啊?那好吧,姐本来打算,去内衣店买条豹纹丁字内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听她这样说,我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姐,走着!你累不累?用不用我背你跑一段?” 白姐:…… 白城有家很著名的内衣店,专卖什么“维多利亚的秘密”,我对女性内衣不大了解,反正白姐说挺好的,国际大牌子。 还好那家店,离停车的地方不远;我和白姐往那儿走,她就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今晚让思白跟他小姨睡吧……” 她这样说,我的心都扑通扑通乱跳;看来今天晚上,又是艰苦的一战啊! 进到内衣店门口,我本来是不打算进去的,毕竟男人来这种地方,多少带点色狼的嫌疑。 可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竟然在街角,看到了一个熟人!是的,太熟悉了,她化成灰我都能认得! “姐,进店!”拉着白姐的手,我也不顾什么害臊了,直接就钻了进去。 那家店挺大的,还有厚厚的玻璃橱窗;我拉着白姐,躲到货架后面,隔着玻璃往外看。 白姐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悄悄拉了拉我衣服说:“小志,你干嘛啊?怎么还鬼鬼祟祟的?” 我咽了咽口水,眼睛看着外面的街道说:“姐,我碰到熟人了,很熟的人!” 白姐立刻问:“谁啊?” “别说话,她要进来了!”我指着那扇玻璃橱窗,外面的街道上,有一个带着墨镜,穿着时尚的女人,扭着屁股就朝店里面走。 白姐拨开挡在眼前胸罩,立刻吃惊地咬着手说:“她…陈芳?!” 我紧紧抓着白姐的手,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但现在,我还不能暴露,不能让陈芳知道,我发现了她的踪迹。否则打草惊蛇的话,就以陈芳的精明,她绝对不会给我留下任何机会,去抓她的把柄的。 陈芳进去以后,直接走到前台说:“那几件内衣,货到了吗?” 前台的服务员赶紧点头哈腰地说:“到了到了,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说完,服务员转身就往后面的仓库跑;陈芳靠在柜台前,掏出一根女士香烟,很潇洒地抽了起来。 白姐跟我一起,蹲在后面的货架下面;她紧紧抓着我的手,特小声地说:“她竟然来了白城?我的天哪!” 我轻轻拍了拍她胳膊说:“姐,不要说话,给嘉耀抓把柄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可话刚说完,陈芳猛地就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当时我和白姐,简直紧张死了!难道…她发现我们了? 不过下一刻,她立刻又把头转向了别处,手里的烟,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我躲在暗处,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又拉开眼前的胸罩,从缝隙里去看她。 现在的陈芳,不得不说,比以前更漂亮了一些;染着红嘴唇,一头金黄色波浪发,浑身上下都是名牌,手里拎的那个包,也价格不菲。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当初她做卢强情友的时候,哪有这些待遇?现在好了,做了嘉耀的后妈,都把自己捣鼓成小洋人了。 不一会儿,那服务员过来了;她一脸堆笑地跟陈芳说:“姐姐,这些都是今年的最新款,尤其这款豹纹的内衣,如果穿在您身上,那绝对比模特还性感!到时候啊,您的男人,肯定拼了命地疼您呢!” 430.跟踪陈芳 服务员这样说,陈芳的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微笑。 她扶了扶墨镜,有些隐晦地问服务员:“对了,现在的小年轻,二十六七岁的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内衣?我老穿这种的,对方会不会腻啊?” 那个服务员赶紧说:“姐姐哦,您这可算是问对人了!我跟您说哈,我家那个跟我同龄,二十七岁,正是火力最旺盛的时候。好的内衣他不爱,就偏偏爱那种,便宜的,一撕就开的情趣内衣。像您这种有钱人,指定瞧不上那样的衣服,才几十块钱一件;但是男人喜欢啊,他们就喜欢撕,喜欢野性;您要让对方撕痛快了,那晚上,绝对能折腾一宿!” 听到这个,陈芳竟然欢喜地,都把墨镜拉下来了!“真的啊?这些哪里有卖的?你们这儿有吗?” 那个服务员抿嘴笑着说:“我们这是高档内衣店,不卖那个的;一般街上的情趣店里有卖的,但您这种身份,肯定不好意思进那种地方。” 服务员说着,又弯下腰,从柜台里边拿出一个黑色袋子说:“巧了姐,这是今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悄悄去情趣店里买的;一款大红色,一款黑色;姐姐需要,就送您了吧,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陈芳扒开袋子看了看,又赶紧系上袋,把墨镜带上说:“没想到,你个小姑娘还挺会来事儿的!”说完,陈芳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直接往那女生手里一塞说,“给你的小费,不能让你白忙活!” 那服务员,立刻长大嘴巴,把钱塞进兜里说:“姐姐放心,如果您用得好的话,下次我给您多买几件!” 陈芳拎起桌上的东西,微微一笑说:“那就拜托你了!”说完,她甩着金黄色的波浪发,扭着骚气逼人的屁股,低头出了内衣店。 见她要走,我赶紧就说:“姐,你先在里面买着,我跟她一下!” 说完,不待白姐说话,我直接贴着门边,就跟了出去。 那时候,陈芳已经走了很远了,我一边跟踪,一边掏电话,打给阿忠说:“阿忠,带几个机灵点的兄弟过来,我要你们跟踪一个人,就在东区世贸商城这边。” 打完电话,我靠着路边树,颠着碎步跟在陈芳后面。 她一直往前走,也没回头;后来去了商场后面的停车场。 当时已经傍晚了,停车场里的车不多,而且陈芳的车停得比较靠外,我就没敢进去。 靠在拐角的地方,我看不到陈芳的车牌号;但那是一辆黑色奥迪,这种车沉稳低调,并不是很扎眼。 陈芳进了车里以后,并没有急着离开,我也不知道她在车里干什么。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我看那车发动了起来,而且上下开始颠簸;虽然颠簸的很轻微,但我还是能猜出来,陈芳在车里,一定没干什么好事! 那一刻,我悄悄握紧了兜里的手机,如果我现在冲过去,对着前车玻璃拍两张照片,那嘉耀的股份,不就全部回来了?!而且陈芳还想算计我?一旦她失去了股份,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想到这里,我紧紧咬着牙,不停地问自己:要不要去拍?要不要?!万一陈芳,没和野男人做那事该怎么办?万一暴露了该怎么办? 我权衡了一下风险,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我不是专业干这个的,万一弄不好,这种机会可不会再来了!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那车子缓缓开了起来;可阿忠他们还没到,这可把我急死了! 我赶紧躲到岗亭后面,露着一个半个眼睛往路上瞅;那辆黑色奥迪缓缓转过头,我这才发现,车的前玻璃上,竟然贴了反光膜! 大爷的!幸亏刚才我没过去,否则什么拍不到不说,还极有可能会被陈芳发现! 然后我去看车牌号,只要记住号牌,以后想跟踪她,应该不难了吧?可这个精明的女人,她竟然把车牌号挡住了! 怎么办?我的车停在商场前面,离这儿不算太近;如果我跑过去开车的话,陈芳早就跑没影了。 但就在这时,我兜里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阿忠打来的。 我接起来,阿忠立刻说:“哥,我们到商场前面了,咱们要跟踪谁?” 我赶紧跟他说:“阿忠,你们马上到商场后面的停车场门口,这里有辆遮挡号牌的奥迪,黑色的!跟着它,看看它到底去哪儿。” 阿忠的车子好像没熄火,听我说完,直接就发动了起来。 我没挂电话,一直等着阿忠的回信儿;不一会儿,阿忠那边说:“哥,跟上了,你放心好了!” “那行,别跟丢了;这可是大事,千万别出差错!”我小心嘱咐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长舒一口气,我从岗亭后面走了出来;陈芳,你以为你很聪明是吗?可你永远也想不到,白姐在美国救了嘉耀吧?你更不知道,我王小志只要抓住了你的把柄,就能让你一无所有! 点上烟,我望着湛蓝色的天空。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明朗起来,龙腾和老九,你们在南方,就使劲斗吧!等你们斗得两败俱伤之后,我这边再把陈芳搬到了,那么全国的市场,究竟是谁的呢? 你们不要怪我小人,我王小志对你们一忍再忍,可你们却得寸进尺,好几次把我逼上绝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跟我来这套,那我就原封不动地全都还给你们! 出了停车上,我给白姐打电话,她立刻慌张地问我说:“小志,你没事吧,陈芳没有发现你吧?!” 我笑着说:“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孩子了,会小心的。” “那你赶紧过来,姐在车里呢!刚才姐都担心死你了,陈芳那么坏,她万一带了保镖,打了你怎么办啊?姐都不敢给你打电话,生怕你暴露了。” “姐,没事的。阿忠他们已经跟过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芳她长久不了了!”挂掉电话,我直接往白姐那边走。 进到车里以后,白姐确实被吓坏了,我知道的,在这世上,最担心我安危的人,就是她。 我坐下来,故意转移话题说:“姐,你豹纹丁字内,买了没有啊?” “哎呀,你去死去死啊!你这人,好没正经哦!”她打着我,脸都红出水了…… 431.陈芳找上门 我特喜欢白姐打我的样子,很害羞,拳头软绵绵的,打在身上特别舒服。 她越这样,我就越欺负她说:“姐,你到底买没买啊?” “没买!才不满足你这个坏家伙!”她红着脸,直接给了我一个大白眼。 “真没买啊?!姐你怎么这样?说话不算话……”我失落地低着头,其实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性感、风骚的。 看我不开心,她直接拿手掐了我一下说:“你个坏蛋,那东西就那么重要吗?姐要不穿,你是不是就不喜欢姐了?姐是不是就不迷人了?好,那你去找陈芳啊?她穿,人家还穿情趣内衣呢!你们以前就是老相好,你去找她,不正好吗?她那么风骚,你可以跟她啊?!” 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而且还扯到陈芳身上了?女人的逻辑,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我就苦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说:“姐,没买就没买,我也没说别的嘛!你不要生气,你一生气,我心口窝就疼。” “少跟姐装可怜!”她嘟着嘴,似乎把我欺负够了,看我也挺可怜的,又突然一笑说,“好啦,小弟弟,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姐嘴馋了,想吃工河滩的那家烤鱼!” “哦!”我开着车,她就在那里得意地笑;我转头看她,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轱辘轱辘转悠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工河滩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由于是初秋,天气还不是太冷;店老板在沙滩上摆的桌子,都还没撤回去。 我和白姐下了车,她拉着我的手,踩在软软的沙滩上,特别惬意。 “小志,咱们就在外面吃吧,踩着沙滩,还能吹风,再来瓶啤酒,美死了!”她眯着眼睛,特迷人地看着我。 “嗯,听你的。”我朝她点点头,被她拉着,在一个靠河岸的桌前坐了下来。 当时在外面吃饭的人挺多的,大都是出来约会的小情侣;而且这家店烤鱼味道很好,物美价廉,所以一年四季生意都不断。 坐在那里,白姐就托着下巴说:“今天不穿丝袜好了,这样就能光着脚丫,踩在软软的沙滩上了,那样一定很舒服的!” 我就说:“姐,那咱们去拍婚纱照吧,去海边拍;那里的海滩肯定好,比工河这个人工沙滩要好很多。” 可白姐立刻说:“才不要!姐这辈子都不想去海边了!一提海边,哼,姐心里恶心!” 我噗呲一笑,这个女人,她一定是想起了当初跟于涛一起,去海边拍婚纱照的事情了吧? 抓着她的手,我看着她说:“姐,都过去了,你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去恨一片海吧?” “就不要!姐想好了,咱们要拍婚纱照,那就去苹果园拍;我跟你说哦,姐这辈子,最爱苹果了,好多次姐都幻想着,能和自己的小志,手牵着手,走在浪漫的苹果园里。尤其是硕果累累的季节,美死了!”她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睛;虽然她笑起来,没有眉眉脸上那种浅浅的酒窝,却依旧特别迷人。 我们说着,吹着微风,两只手紧紧交叉在一起。我就想啊,什么才是浪漫呢?非得是鲜花、蜡烛、钻戒、礼花,那才算是浪漫吗? 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我始终觉得,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风餐露宿,吃糠咽菜,只要我们的手,紧紧交叉在一起,看彼此的眼神充满温情,这就是浪漫。 那天晚上,我和白姐喝了啤酒,她不大能喝,还老坑我! “来,王小志,跟姐干了!”她很豪迈地举起杯。 “好,我跟你喝!”说完,我一口气灌了进去,结果她就轻轻抿了一小口……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她却哈哈大笑说:“叫你干,你就干啊?你可真是个傻瓜!傻死了!” 接着我们就吃菜,吃一会儿,她又给我来这种把戏;我一连上了她好几次当,她简直幼稚死了,笑得不行。 后来我也跟着笑,其实她不知道,我就是故意喝的;我想让她开心,如公主一般幸福。她还老说我傻,其实她才是个傻瓜!她根本就不知道,只要她能高兴,这杯子里就是毒药,我也会一口干了! 我就这样陪她玩儿,看着她笑;可后来,一个很不舒服的声音,突然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我可以坐下来喝一杯吗?”她说着,也没经过我们的允许,直接拉凳子就坐了下来。 那一刻,我和白姐同时转头,“陈芳?!” 是的,就是陈芳!她竟然…竟然主动找到了我们。 看我俩吃惊的样子,陈芳一笑说:“对不起,我不叫陈芳,请叫我的英文名字:安妮。” 听到这个狗血的英文名,我胃里的东西,差点吐出来!这娘们儿都快四十了,还叫什么“安妮”,老脸也不嫌臊得慌! 陈芳大概还不知道,我和白姐,早就了解了她所有的情况;她还跟我装深情地伸出手说:“好久不见,小志同学。” 我看着她停留在半空的手,直接别过头说:“陈芳,你胆子好大,竟然还敢来白城?你信不信,我这就可以打电话报警,把你抓起来?” 陈芳把手收回去,自顾自地倒了杯啤酒,端着酒杯一笑说:“小志同学,人家跟你说了,姐姐叫安妮,什么陈芳啊?姐姐可不认识她!” 白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想喝酒就赶紧喝,喝完了走人,我们不欢迎你!” 陈芳张开红唇,轻轻喝了一口酒说:“你不欢迎,我的小冤家还不欢迎吗?是不是?小志?!” 我捏着拳头,压抑着心里的愤怒说:“陈芳,你应该知道,当初你作为东南铝业的法人,携款逃跑的罪行吧?做人还是低调点好,进了监狱,可不是你想浪,就能浪起来的!” “砰!”陈芳一拍桌子,“都说了,我不叫陈芳!王小志,我现在是美国公民,你现在去查查,在中国,陈芳这个人的户籍信息,已经全部注销了;所以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安妮,再也没有陈芳了!” 说完,她猛地把酒干了,然后放下酒杯,很狐媚地看着我说:“所以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咬我啊?!” 432.嘴好毒 我觉得陈芳这种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一旦春风得意,任何人她都不会放在眼里。 但这样的女人,也有可怕的一面,聪明、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不然,她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甚至嘉耀家里的公司,都由她来打点。 我就抓起白姐的手,朝她一笑说:“姐,吃饱了吗?吃饱了咱回家吧,恶心的人出现在这里,很破坏心情。” 白姐抿抿嘴,轻轻点头说:“嗯!咱们走。某些人自认为了不起,过得比别人强,其实真的幸福吗?再厉害又能怎样呢?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好悲哀的。” 说完,白姐被我拉了起来;可陈芳眉毛一竖,猛地一拍桌子说:“白依依!你说谁呢?我就是比你们强,自以为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就幸福,真是幼稚的可笑!我跟你说,在这世上,男人靠不住,钱才靠得住!有了钱,我什么男人找不到?!” 白姐立刻张嘴,想要反驳陈芳的观点,我赶紧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大动肝火。 陈芳这种拜金的价值观,从我认识她那天起,她就是这样;而且她的人生,也一直在沿着这个轨迹发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没必要争执这些。 可是女人一旦倔强起来,你是没法劝的,她们本来就是感性动物,面对同类,更是要分个高下。 白姐甩开我的手,猛地又坐了下来;她气呼呼地看着陈芳说:“你这种女人,真的不可理喻;如果按照你的观点,女人有钱就幸福,那爱情还有什么意义?!和男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见白姐这样,我脑袋都大了;跟陈芳讨论爱情的意义,她还不如去对牛弹琴呢!再说了,像这种恶毒的女人,心已经烂了,你根本就救赎不了她;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打败她,让她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负责。 可女人的逻辑,男人永远不会懂;尤其像白姐和陈芳这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 看白姐气呼呼的样子,陈芳不怒反笑;她翘着二郎腿,慢悠悠拿出一根女士香烟,深吸了一口说:“你问我和男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这个问得好啊!还记得当初,我和小志第一次的时候,我们没有爱情,但却很有意思啊!我们就在我家的沙发上,我躺在下面,他压在我身上,跟个电动小马达似的,火力十足呢!” “陈芳,你住口!”她一提这个,我当时就火了!这个骚货,她可真不要脸! “怎么?不让我提?”陈芳弹了弹烟灰,得意一笑说,“你不让我提,那我就偏提!” 她转过头,看着白姐说:“你不知道,他可真厉害啊,整宿的折腾,把人家搞得不要不要的!沙发上,浴室里,卧室大大的大床上;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怎么吃都吃不饱呢!人家被他弄得,第二天走路都打晃……” 捏着拳头,我简直被这个毒妇给气炸了!她可真不要脸,当初要不是她威胁我,她一直想要,我打死都不会跟她那样!现在想想以前那些事,真的,我恶心。 转过身,我直接去拉白姐的胳膊;可她却阴着脸,坐在那里冷冷地盯着陈芳:“说,继续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们吗?你不懂的,像你这种女人,你永远都不知道爱情的意义!” “哦?这可是你说,看来你们的爱情,还真是坚贞不渝哦!”陈芳抿着大红唇,又深吸了一口烟说,“后来啊,我实在被这小家伙弄得不行了,我就拉他去找了麻姐!麻姐你认识的吧,就是麻男的堂姐,300多斤的大胖子!我们在会所里,小志还给麻姐舔胳肢窝呢,你知道吗?麻姐有狐臭,哈哈!小志舔的可开心了!” 抓起桌上的酒瓶,我真的忍不住了!这个毒妇,她太没口德了;我承认,男人打女人很没种,但陈芳这种人,她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毒蛇!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能让你浑身难受、痛不欲生。 “陈芳,你信不信,我他妈这就弄死你!”红着眼,我整个人都懵了!白姐在这里,她竟然当着白姐的面,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是在作死,作死! 见我拿着酒瓶,一步一步朝她靠近;陈芳害怕了,她知道我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她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了退说:“呵,王小志,我说的不对吗?哪件事我撒谎了?!你还要打女人,你可真有本事!我跟你说,我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你完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还有,别让那些小尾巴跟踪我,玩儿这套,你还嫩着呢!” 说完,陈芳扭着屁股就跑了,我把酒瓶狠狠扔在沙滩上,夜晚的风虽然凉爽,却吹不散我浑身的怒火。这个毒妇,早晚有一天,我必须让她遭报应! 喘了几口气,我回头去看白姐,她已经拎着包,默默地走开了;我追上去,我拉住她的手,可她却猛地回头,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说:“真的吗?都是真的吗?!” 是的,都是真的;那些事情,我没法不承认;点点头,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姐,对不起,我知道那时候,我背叛你是我的错……” “和麻姐是真的吗?那个老女人,她那么丑,长得跟癞蛤蟆一样,满脸油污,让人看一眼就恶心!你和她也是真的吗?”白姐看着我,无声的眼泪,顺着她脸颊,滴答滴答往下流。 我深吸了一口气,当时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望着宽阔的工河说:“是的,都是真的!可是姐,我没有选择,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只是个穷学生,一点本事都没有;可我想救你,我只能去那样,去和陈芳、麻姐做交易……” 闭着眼,我死死抓着衣角说,“姐,如果你觉得我脏了,我也确实脏了!我瞒了你这么多年,对不起……如果你觉得我恶心,配不上你,我……” 433.白姐的惊喜 下一刻,她却猛地从背后,紧紧搂住我说:“傻瓜!你好傻!为了姐做那些事,你那么年轻,还是个孩子;你让那些老女人那样,姐有罪、有罪的!” 我被她抱着,可我不敢回头;我真没想到,陈芳一出现,就给我和白姐之间,扔下这样一个重磅炸弹!这些事,我瞒了白姐四年,那是我心里的一道伤疤;我以为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愈合;却没成想,还是被陈芳这个女人,给狠狠撕开了。 我不说话,但白姐的手,却轻轻按在我胸口上说:“小志,那个时候,你这里一定不好受吧?你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可能忍受那些?” 我颤抖着嘴唇说:“确实不好受,感觉未来一片黑暗;可我只想你好,你能幸福!姐你知道吗?那时候,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我希望你能找到好男人,我只要默默地看着你幸福、开心,我还有什么奢求呢?我无所谓的,我是个男人,男人有什么的?怎么活不都是一辈子?” “我不许你这样说!你个大混蛋!”她从后面,狠狠咬了我一口;她似乎有些疯了,指甲狠狠掐着我说,“你知道吗?那时候,你就知道跑,姐想追你都追不上!姐就那样蹲在滨河路边,看着你越跑越远……姐也好难受,都担心死你了!生怕你出了事,被别人给害了;你不在的日子里,姐吓死了,姐为你流了多少眼泪,你知道吗?!” “对不起,姐,对不起!我就是个大混蛋,你打我、骂我吧;我把你扔下,却上了别的女人的床,而你却不停地担心我。在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混蛋的事吗?”我抓着岸边的栏杆,当时脑子里很乱。 “不要说了,姐不怪你,我们要好好的,知道吗?”她把脸贴在我后背上,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说,“你是姐的孩子,姐的宝贝,这世间很多的事情,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所以,咱们何必为了旁人的几句话,再去互相伤害呢?那样好傻的,我们应该过得更好,让那些人羡慕,让她去嫉妒才是。” 我咬牙说:“姐,对不起;我难受,只是怕你心里多想、你难过……” 她却用力搂着我说:“傻瓜,姐没事的,我们不要说这些,陈芳不就是想看到咱们吵架,不让咱们好过吗?姐才不会中她的计。” 我想,这就是白姐吧!在一些生活的琐事上,她确实傻得可爱;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却比谁都要聪明。 回到车里,白姐的心情好了很多,但眼睛还是肿肿的,有些可爱。我开着车,她就按下音乐说:“听听歌吧!姐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我点点头,静静地听她唱歌;她的歌声很甜美,特别细腻的那种。她一边唱,还一边轻轻拉住我的手,很深情地看着我。 那时候,我想我是幸福的,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即便生活再多磨难,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后来我又想,陈芳可真厉害,她竟然发现了阿忠在跟踪她!想到这个,我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那么小心,我还怎么去抓她把柄呢? 回家以后,我给阿忠打了电话;阿忠说,他跟到半路就跟丢了,问我要不要找兄弟好好查查? 我想了一下告诉他说:“阿忠,你这样,找几个兄弟,去世贸商城旁边的内衣店附近蹲点,她还会再次出现的。”说完,我给阿忠描述了一下陈芳的长相和特征。既然她需要情趣内衣,那她就肯定还会去找那个服务员的。 而且啊,嘉耀的父亲在美国,陈芳却在白城买情趣内衣,要说她没养小白脸,打死我都不信!所以拿到陈芳的把柄,那是迟早的事。 想过这些,我心情好了不少了;掏出烟,我刚要点火,白姐在卧室里就喊我:“王小志,你过来一下。” “哦!干嘛啊?”我问她,放下烟就朝卧室走。 到门口的时候,白姐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脸颊红彤彤地看着我。 我一脸疑惑地说:“姐,你干嘛啊?怎么鬼鬼祟祟的?” 她咬着嘴唇,支支吾吾说:“一会儿,一会儿不准你笑话我。” 我一愣,好端端的,我笑话她干嘛啊?这个古灵精怪地女人,她又要搞什么啊? “嗯,不笑话你,你到底在干嘛?赶紧把门打开,小心把脖子给挤了。”我一边说,一边悄悄往门缝里看。 她瞅了我一眼,接着把脑袋缩了回去;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她竟然手脚麻利地扯了张床单,把自己给挡了起来。 我很费解地看着她说:“姐,你到底要干嘛啊?”说完,我坏坏一笑说,“难道…你已经光光了?”我猜,她可能是想要了吧。 可她却摇头说:“哎呀,人家没有光光;不过等一下,你不能笑话我知道吗?姐要你发誓!” 我点头说:“哦,好,我发誓:如果我敢笑话白依依,jj立刻短五厘米!” “你滚蛋!”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才不要你短!” 我一笑,有些无奈地说:“姐,你到底干嘛啊?” “你你你…闭上眼!”她脸红地说。 “哦,好。”我赶紧把眼睛闭上。 “好了,睁开吧。”我刚把眼睛闭上,她又要我睁开。 可当我睁开眼的刹那,眼前的春光,差点把我鼻血给顶出来! 因为她的上身,穿着一件豹纹文胸;那文胸特别小,根本包不住那两颗硕大的白兔;而且更要命的是下半身,那真的是豹纹丁字内啊! 而且…而且她还原地转了一圈,我眼珠子差点没被她给晃出来;因为屁股挺翘的缘故,后面的那根绳,完全没入了屁股中间;那光滑的肌肤,在顶灯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荧光。 “姐,你…不是说没买吗?”我咽了咽口水,虽然她的身体,我早就看过无数遍了;可内衣就是这么奇妙,当她穿这种的东西的时候,比她不穿衣服时,还要迷人! 她红着脸,迈着性感的猫步,身体前倾地爬上床,有些害羞地看着我说:“你…喜欢吗?” 434.好邪恶啊 有些女人,她们轻易不会勾引男人,因为她们纯洁、善良,骨子里带着华夏文明的保守。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她们一旦在私密场所,一改曾经的作风,对你搔首弄姿的时候,你是把持的不住的! 就如现在的白姐,她总是这样,嘴上说没买,可突然又给我这样的惊喜!作为一个比较专一的男人,我相信我能抵御住任何女人的诱惑。但白姐不行,她天生克我,在她面前,我是没有任何免疫力的。 而且更过分的是,她明明内心想奔放,可脸上却要摆出那种羞涩的、紧张的样子;她这样,真的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她就是那种纠结的女人;嘴上说不要,内心却特别渴望,然后还想要脸,其实又想做一只野兽。 她慢慢地靠近我,我紧张地抓着被子;她身上的芳香越来越近,那是沐浴液的奶香味,她一直喜欢这个味道,这个能把我迷死的味道。 “小志,姐这样,很害羞的……”她的指尖,轻轻解着我上衣的扣子;我喘息着,不敢看她,因为只要看一眼,感觉心脏都能跳出来。 闭着眼,我的鼻尖碰在她额头上说:“姐,你放开一点,咱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这个家里只有咱们两个,这就是咱们的世界。” 她把我上衣脱下来,指尖划着我胸膛说:“嗯,其实姐…一直都想尝试这样的,可很多时候,姐害怕,怕你觉得姐变了,姐这样不单纯了,变坏了。可是姐为什么就这么渴望呢?渴望在你面前,露出最真实的一面;你一定不要误会,姐没有变坏,姐只对你这样的,知道吗?” 我点点头,微微睁开眼睛,手摸着她光滑的胳膊说:“姐,我都明白的。因为爱情,我们才会这样,如果不爱,你会为我这样吗?不会的,我也不会对你有这么强烈的冲动。爱与性,这本来就不矛盾。” “可是姐白天一本正经的,晚上却穿成这样,你会在心里笑话我吗?白天的时候,你会觉得姐装纯吗?姐其实就是这样的,很矛盾;每到晚上,当我跟你躺在同一张床上,姐甚至都想把你给吃了!想去狠狠地蹂躏你、践踏你、满足你!” 她捧着我的脸,轻轻吻了我一下说:“姐怎么这么邪恶啊?和你独处,姐是控制不住的;心里就跟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姐好想对你坏,对你邪恶!一想到你比我小,小五岁啊,姐心里兴奋你知道吗?天哪,我和一个小五岁的孩子做这样的事,好邪恶的……” 她这样说,我的手竟不受控制地按在她胸前,紧紧摆弄着那个豹纹文胸说:“姐,我也邪恶,我甚至比你还兴奋!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会误以为,你真的是我姐姐;和比自己大五岁的姐姐做这样的事,你还那么温柔,什么都依着我、宠着我;我好幸福,心里还带着一丝恐慌,就好像生怕被别人看见了,会笑话咱们一样。” 她捧着我的脸说:“是啊,有的时候,姐跟你那样,觉得都有点违背伦理道德;姐就好像在强迫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做坏坏的事一样。你知道吗?咱们的第一次,姐虽然很疼,可那次之后,我真的无法自拔了!天呢,你那么小,我就把你给那样了!姐当时愧疚死了,愧疚到还想要,喜欢你,想让你再回来,晚上不要走……” 我抱紧她,把她放到枕头上;她把下面的那根绳拉到一边,我趴在她身上;一点一点地开始疼她、爱她。 她微微颤抖着身子,眼神迷离地看着我说:“姐觉得,现在就像做梦一样!小志,你和别的女人这样,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我摇摇头,亲吻着她的下巴说:“没有,曾经和眉眉有过,但现在,只有和你是这样的;这是爱情的魅力,因为我们相互吸引。在你的眼神里,我能看到柔情,看到怜惜,看到无尽的爱意;这是一种氛围,爱和性,共同营造的氛围。” 她紧紧咬着嘴唇,压抑着嗓子里的哼声,两条修长的腿,就如水蛇一般,缠在我腰上说:“真的太棒了!我的弟弟,竟然跟我这样,他这么卖力,还那么男人!好邪恶,好坏啊!” 我说:“我的姐姐也是,她身材这么棒,竟然还穿那种衣服勾引我!她平时那么疼我,就如母亲一样;可现在,她却跟我坏,我们就这样黏在一起,一动一动的;你是想害死我吗?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对我温柔?你越这样,我就越想折磨你,让你叫,让你痛苦,让你皱眉头!” 她拼命喘息着,手死死抱着我脑袋说:“那你来吧,你折磨姐、让姐痛苦,让姐死吧!我不活了,让你这个小冤家折磨死算了!姐好开心,能和你这样,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我伸手抚摸她、亲吻她,我说:“姐,咱们历经了那么多磨难,现在想来,你觉得一切都值得吗?” 她用力掐着我胳膊,紧皱着眉头说:“值得!为了这一刻,姐能把你抱在怀里,紧紧搂着你,你完完全全属于姐、疼姐,这一切都值得!不要分开了,再也不要了;姐想这样,就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或许不富有,或许很平凡,但只要有你,就够了,姐什么都不要!” 我用力抓着她的腰,整个大脑都缺氧了,脸上的汗滑过脸颊,我们彼此大口喘息着;我憋着低沉的嗓音说:“好,再也不分开了,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死在一起!我们都死,现在就死!!!” 下一刻,我浑身猛颤了一下,白姐的身体,也跟着不停地哆嗦;我趴下来,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她红着脸,神色迷离地看着我。 这一生,能和她在一起,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白姐的脸颊特别红润,而且看我的眼神,比以往更含情脉脉了。 我坏坏地朝她眨眼,她就轻轻打我说:“坏蛋,姐被你害死了!好好吃饭!” 我点着头,吃着她做的早餐,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美好过后,等待我们的又是什么呢? 435.高远背后是谁 五天后,龙腾和石老九,在南方已经打得头破血流了。 坐在办公室里,秦总抽着烟说:“好啊,他们使劲打,越狠越好;这两只王八犊子,千方百计想算计咱们;现在好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害人终害己的下场!” 我就说:“秦总,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龙腾很快就应该给我打电话,催我发货的事;如果到时候,咱们这边不发货,他会不会意识到不对,立刻跟石老九停战,转过头来对付咱们啊?” 秦总摇头说:“不会的,现在战线铺的这么宽,他们已经打红眼了;而且他们两方都知道,彼此背后的人都是陈芳。所以,他们俩人,最后只有一个能活着,做陈芳在国内的傀儡。现在啊,即便他们想停,陈芳也不会让他们停。这个女人,算计很深,无论谁输谁赢,最后受益的人都是她!” 我深吸了一口气,秦总分析的确实有道理。我想,如果当初,我们三家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陈芳,不要相互算计,哪儿会有今天的局面?可总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置他人生死于不顾。 跟秦总聊了一会儿,我就回了自己办公室;可刚坐下来,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蓉蓉打来的;琪琪先前跟我说过,用不了多久,蓉蓉就会联系我,让我弄那个项目的事,看来这事儿千真万确! 接起电话,蓉蓉语气温柔地说:“王小志,最近忙吗?” 我也不拆穿她,毕竟她也是那件事里的受害者吧;我说:“哦,蓉蓉啊,怎么了?” 她一笑,声音轻柔地说:“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琪琪在你那边干的怎么样?那个丫头,她好没良心,人家在最低落的时候,她却非要回白城。” 我就说:“小孩儿嘛,哪儿有个定性?再说了,人家琪琪妈妈身体不好,总不能因为跟你是好姐妹,人家就不尽孝了吧?”这话是先前,琪琪交代我的;而且琪琪的母亲,最近身体确实有点毛病,好像是胃穿孔,不过不是什么大病。 听我这样说,蓉蓉在那头就说:“嗯,我也没怪她什么,就是有点想她嘛!” 我一笑,这个女人还真逗,想琪琪了,给我打哪门子电话?分明就是有别的事。 “那个蓉蓉,你还有别的事吗?我这边挺忙的,所以……” “哦!小志,那个…我这里有个项目,属于你们合金行业的,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合作?!”听我要挂电话,蓉蓉立刻露出了小尾巴。 我抽上烟说:“什么项目啊?蓉蓉姐拉的项目,肯定很赚钱的吧?!” 听到这话,她瞬间唯唯诺诺说:“也…也不是太赚钱啦,不过是件利国利民的事;如果咱们能合作的话,绝对可以造福一方百姓的。” 她这样说,我就更加确信,这个项目跟高远说的那个,完全就是一个! “嗯,蓉蓉姐你说吧,咱们是朋友,如果可以,我会尽量帮忙的。”我很深沉地跟她说。 “嗯,谢谢你小志!”她微微一笑,接着把那个项目,大体给我说了一遍;然后蓉蓉说,“小志,整个北方地区,目前就你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是我欠你个人情,咱们一起做好吗?” 我忍着心里的冷笑说:“蓉蓉姐,首先,你说的这个项目,技术难度太高,我们这边的水平根本达不到;其次,咱们都是做生意的,像这种赚不到钱,还费时费力的买卖,做起来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蓉蓉姐,谢谢你曾经帮了我,但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真的有心无力。” 听我要拒绝,蓉蓉赶紧说:“小志,你不要这么说;你在我眼里,其实一直都很善良的,我相信你会做。咱们做生意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如果要做了这个项目,那可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啊!” 她正说着,我手机里又来了个电话,竟然是高远打来的。 我就跟蓉蓉说:“蓉蓉姐,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么好的机会,但我真的有心无力。我这边来电话了,先不跟你说了,以后来白城,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好好招待。”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我又接听了高远的来电。 “大兄弟,最近怎么样?”高远仍旧很阳光。 “嗯,还行吧,比在省城的日子好多了。”我笑着跟他说。 他倒也直爽,直接就跟我开门见山说:“对了,那个项目的事情,咱们什么时候启动?” 我笑说:“着什么急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光是项目的技术难度,就是世界级的,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还有,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在为谁做这个项目啊?丑化说在前头,你们家老爷子,差点把我搞进去;如果你是为他弄这个,那我得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干。” 其实这个项目,我最终是要干的;不为别的,就如蓉蓉所说,它是件利国利民的大事。而且秦总也同意了,我们哥俩折腾这个公司,真正的目的也不是赚钱。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而秦总则是在有生之年,再折腾折腾。 所以现在,为谁做这个项目,很重要! 蓉蓉那边,我是不想帮了,毕竟他们父女利用了我。 现在就剩下高远,如果他真是为高家服务的,那我宁愿选择帮蓉蓉。 听我这样问,高景立刻说:“你放心好了,这件事,绝不是给高家干的,我可以拿自己的人头担保!” 我抽了口烟说:“那是为谁?高大哥,咱们都不是小孩子,我不可能因为你的一两句话,就给你动那么大的工程。这件事,你如果希望我参与进来,那我就必须要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这不过分吧?” 电话那头,高远沉默半晌说:“好,那你等我,过两天我去白城,当面跟你说清楚吧。” 讲完电话,我眯着眼望着窗外;这个世道,任何人都不能轻信!如果高远拿不出让我信服的理由,这个项目我宁愿不做。 436.兄弟被打 跟高远通完电话的第二天,他没有来白城,但高家的另一个熟人,却貌似来了这里! 那天傍晚下了班,我和白姐刚出公司,阿忠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哥,咱们盯梢的兄弟,被人给打了!” “什么?”听到这话,我当时都愣住了。 在白城,谁不知道黑街的兄弟,以前是混黑的?而且好端端的,盯梢又不是刺杀,怎么就能被人打了呢?难道这事儿是陈芳干的? 我就说:“被打的兄弟怎么样?不要紧吧?!” 听我这样问,阿忠哽咽地说:“脑袋被揍了个洞,现在还在抢救着呢!” 他妈的,到底是谁,下手竟然这么狠?!我咬牙说:“你们现在在哪儿?” 阿忠说:“就在东区第二人民医院,哥,我们不想盯梢了,敢在白城动咱们黑街的兄弟,老子就是把白城弄个底朝天,我也要把那杂碎给挖出来!” 我赶紧说:“你先不要冲动,我这就过去,一切等我过去了再说!” 说完,我跟白姐说:“姐,我临时有点事,不行你让小茜或雨晴送你回家吧?” 白姐见我焦急的样子,赶紧拉着我胳膊问:“怎么了?谁被打了?” 我说:“阿忠的一个兄弟,我派他去内衣店那边盯梢,结果被人打了,都昏迷了。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得赶紧过去。” 白姐立刻绕到车门那边说:“我也去吧,你们这帮孩子,天天打打杀杀的,真不让人省心。” 我开着车,就跟她说:“又不是我们要打架,阿忠他们已经够老实了;谁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下手还那么重!这件事,十有七九是那个毒妇陈芳找的人!” 看我气得要命,白姐赶紧拍着我后背说:“你也别上火,那孩子的安全最重要;还有,你劝着点阿忠他们,别动不动就报仇什么的,用暴力解决问题;如果要都像他们那样,还要警察干什么?” 一路上,白姐各种劝我;我知道,她其实是担心我,怕我带着阿忠他们,去找人家算账。我就说:“姐,我知道了,虽然我年龄跟阿忠他们一样,但我比他们沉稳多了,你瞎担心什么啊?” “哼!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她白了我一眼,噘着嘴说,“当初是谁,领头带着阿忠他们,去砍自己爸爸的?姐不要太了解你,愣头青一个!” 我:…… 进了医院,我问阿忠人怎么样了;阿忠咬着牙说:“抢救过来了,不过还没醒。哥,这事儿咱们忍不了,我必须得弄那帮王八操的!” 白姐黑着脸,直接给了阿忠一个脑瓜崩:“你要弄谁?年纪轻轻的,出了事不能找警察啊?” 阿忠气得跺脚说:“嫂子,道上的事儿,你们女人不懂!” “什么道上的事儿?你现在还是黑社会吗?你哥花那么大力气,让你们有吃有喝有工作,不就是想让你们,别再去打打杀杀吗?你们这帮孩子,仗着自己年轻,不拿生命当回事儿;等你真跟你哥那样,进号子里蹲两天就老实了!”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白姐,好端端的,揭我老底干嘛?我招谁惹谁了?! 我赶紧咳嗽了一声,打断白姐的话说:“阿忠,具体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就干上了?!” 阿忠立刻说:“哥,今天下午,你说的那个女人,她又去内衣店了;咱们的两个兄弟,就在路对面盯着。可还没等那女的出来,对面却来了四五个人,直接拿肩膀,撞了咱们的兄弟一下。本来,咱兄弟不想惹事,可那帮混蛋,却骂咱瞎了眼,而且还是他们先动手打的人。” 说到这里,阿忠眼睛都红了,他继续说:“结果打打完架,那帮人跑了;店里面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所以…人也跟丢了。” 听他说完,我似乎更加肯定,这一定是陈芳那个贱人干的好事!我问阿忠说:“那帮人长什么样?” 阿忠赶紧从身后拉出个小弟,这家伙鼻青脸肿的,应该是一起盯梢的那个兄弟。他看着我说:“志哥,那帮人人高马大的,而且听口音,好像是省城那边来的!” “什么?省城那边来的?!”不知为何,我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高景的影子。不过就以高景的身份,应该不会干这种街头斗殴的事吧?! 想了一下,我跟那兄弟说:“你现在就去警察局报案,他们知道你们是我兄弟,会认真调查这件事的。还有阿忠,你先不要冲动,兄弟的仇,我会给报,但也要听你嫂子的,让法律去制裁他们。” 阿忠捏了捏拳头,有些害怕地看了眼白姐,又低头说:“哦,知道了!” 我拍拍他肩膀,又进病房看了看那受伤的兄弟;白姐去问了医生,知道没什么大碍以后,我们才从医院走出来。 上了车,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这事儿就跟高景找人干的似得;虽然这样的怀疑很无厘头,高景跟陈芳也扯不上关系;但我心里,总不自觉地老往一块联想。 首先,打架的人来自省城,而且特别霸道,跟高景的手下很像。 其次,陈芳当时在内衣店,跟服务员聊天的时候,隐约透露了她的小白脸,二十六七岁左右,而高景也是这个年纪。 第三,那帮家伙,明显就是给陈芳打掩护,让她摆脱别人的跟踪;不然也不会那么巧,陈芳刚出现不久,我的兄弟就被打了,这其中肯定有联系。 但如果真像我猜测的那样,高景是陈芳情人的话,这也说不过去;高景又帅又有钱,干嘛要跟陈芳做情人呢?这不符合逻辑。 想了半天,我最终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高远。 我说:“高大哥,问你个事儿,你弟弟高景,最近在省城忙什么呢?” 高远一愣:“小志,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我跟你说,现在你还不是他的对手,更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想报仇或怎样的,那就等咱们把项目干成了再说。待那时,我帮你弄他!” 他倒是豪爽,为了项目,连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敢出卖。我一笑说:“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他最近在不在省城。” 高远立刻笑说:“不在,一个多星期前,就被家里的老爷子派出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 “那他去了哪儿?”我赶紧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高远尴尬一笑。 听了高远的话,我隐隐感觉,打我兄弟的人,应该就是高景的手下! 而高景,也极有可能就在白城! 今天五更好了,刀刀说话还算数吧。明天四更,决不食言。 437.雨晴交了男朋友 跟高远打完电话以后,陈芳情夫的事情,似乎更加明朗了。 虽然我不知道,高景为什么要和陈芳那种老女人搞在一起,但这其中,必有原因。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只要顺藤摸瓜,找出打人的那几个凶手,然后再通过他们,得知高景在白城的住处;这样一路查下去,陈芳的把柄,迟早会落在我手上。 第二天到了公司,我直接给阿忠打了电话,让他多组织些兄弟,在白城私下里打探那帮凶手的下落。 我说:“阿忠,查到人之后,不要打草惊蛇;就跟着他们,看看这些人经常在哪些地方活动,住在哪儿,知道吗?” 阿忠说:“哥,那么麻烦干嘛?在白城这地界,咱们仁义堂要人有人,要关系有关系,直接干了他们不就得了!” 我说:“你听哥的,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打架的那些人,只是小喽啰;要报仇,也得找他们背后指使的人。记住了,千万别冲动,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跟阿忠通完电话,我心里松快了很多;明里有警察调查,暗里有黑街的兄弟跟踪,我就不信高景那群混蛋,能藏到老鼠窝里去。 可我这样想,现实的情况却差强人意;一连三天过去了,那帮人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后来派出所给出的消息是,那帮人可能早就回省城了! 听到这个,我心都凉了半截!不过想想也是,就以陈芳的精明和小心,她不可能让这帮人留下来,等着我去追查的。 甩甩脑袋,我默默地抽着烟;其实我心里也没失落多少,对手毕竟是陈芳,如果我这么容易就能弄倒她,那陈芳也就不再是陈芳了。 在办公室呆了一会儿,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夏秋之交,白城总是这样,雷雨天气特别多;而且打雷的声音,简直震天响,蛮吓人的。 白姐胆子小,最害怕的就是打雷;我就想,那个女人,现在在办公室里干嘛呢?会不会害怕呢? 我就走出去,可刚到她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边说:“雨晴,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鬼啊、神啊什么的?小时候我妈说,天上打雷,都是在劈地上的小鬼儿呢!那些小鬼,为了不让雷劈到,他们专门往人身上钻。有的时候天神不注意,就把人一起给劈了。” 雨晴立刻说:“是啊姐,我也听说过的;那些小鬼要是找不到人,就钻到树里,或者电线杆上;不然打雷的时候,干嘛老是劈树?其实都是在惩罚小鬼儿呢!” “哎哟,你别再说了,越说越害怕!”白姐声音都哆嗦着说,“本来姐叫你过来,是一起壮胆的,没想到你胆子,怎么比姐还小啊?你怎么这么怂蛋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都把人家胳膊捏疼了。”雨晴立刻埋怨她说,“你就不能把小茜姐叫上来啊?她胆子那么大,才不会害怕!” 白姐说:“才不叫她呢!就知道笑话人!要不我把你哥叫上来吧,他胆子大,小时候都在坟地里睡过觉呢。他什么都不怕,跟个马大哈似得。” 我:…… 雨晴立刻说:“还是别了吧,他挺忙的,刚才我路过他办公室,见他还在那儿打电话呢。天气预报说是雷阵雨,应该一会儿就过去了。” 她俩正聊着,我猛地冲进去说:“我是小鬼儿!我要往美女身上钻!” “啊!!!”一声尖叫传来,我看到她俩,紧紧抱在沙发上,吓得跟小鸡崽子似得,可把我给笑死了! 下一刻,白姐抓起一个抱枕,直接朝我砸过来说:“你个大坏蛋,你知不知道,这样能吓死人啊?!” 雨晴也是,气得胸前的两个大波一颤一颤的,差点把我给晃晕了;她搂着白姐的腰,狠狠瞪了我一眼说:“没正经!” 我把抱枕捡起来,朝她们一笑说:“你们两个傻瓜,世上哪儿有什么鬼神啊?大学都白念了吗?要相信科学知道吗?” 白姐站起来,打着我就说:“科学还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东西呢!更可况,人家就是害怕打雷,不行吗?你来干什么,专门笑话我的吗?” 她那样子真是可爱,明明是个大女人,却比小女生还要让人怜惜;雨晴就在沙发上说:“姐,你别理他,咱们继续讨论广告方案。”她把白姐叫过去,两个人拿着桌子上的文案,竟然一本正经地讨论了起来。 我在旁边,抽着烟看着她们;这俩女人,装得还真够像的,其实讨论的内容,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后来雨晴就说:“姐,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请你自己,不请那个坏男人!” 白姐抿嘴一笑:“嗯,不请他,饿死他算了!不过雨晴,好端端的,你请姐吃饭干嘛啊?” 听白姐这样问,雨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也没有什么啦,就是…就是想带你去见个人,你比我成熟,想让你给人家把把关。” “哟?”白姐眉毛一挑,立刻很三八看着雨晴说,“怎么?搞对象啦?帅不帅?人怎么样?” “哎呀,还好啦!挺帅的,个子跟我哥差不多高,也蛮有钱的。”雨晴红着脸,从胸前的事业线里,拉出一根项链说,“他给买的,很大方的一个男人,我们在一起没几天,就送人家这种礼物。” 白姐拿着那项链一看,立刻吃惊说:“哟,这不便宜啊,得上万吧?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啊?出手这么大方?还有哦,你们怎么认识的?姐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好事儿啊?” “咳哼!”我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雨晴,交男朋友要看人品,不能人家送你这些小恩小惠的,你就忘乎所以了。就这破玩意儿,你要喜欢,哥给你买一车!但你的终身大事,可不能稀里糊涂的。这样吧,晚上一起去,我给你把把关,毕竟男人更了解男人。” “哎哟,你闭嘴,哪儿都有你的事!”白姐直接给了我个大白眼,又激动地问雨晴说,“到底怎么认识的啊?跟姐讲讲过程!” 438.龙腾的交易 雨晴有些胆怯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着白姐说:“那天姐妹过生日,我们在酒吧里玩儿,恰好认识的。” “不靠谱!酒吧里能遇到什么好人?雨晴,别的女孩我管不了,但你爸爸岁数大了,作为你哥,这事儿我必须得过问!”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下了班,把项链给人家还回去;你要喜欢,让你姐领你再去买一个。酒吧认识,见面几天就送项链,这他妈的,我用屁股都能想到,人家就是想占你便宜而已!” 听我这样说,雨晴立刻不高兴了;“你又没见人家,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人很好的,也没跟我提过分的要求,反正我觉得挺好的。” 我说:“傻丫头,男人泡妞不都是这样吗?如果人家一开始,就跟个色狼似得,你还会跟人家相处吗?呵,哥是男人,就这点小心思,谁还看不出来?” “哟,你挺懂的嘛!看来姐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没少泡妞儿啊!”白姐看着我,阴阳怪气地说,“呵,都把人家泡到酒店里给睡了,人家还死心塌地的给你出庭作证;你的泡妞功夫,还真不赖啊!” 白姐这样说,我脑袋都大了;她总是这样,老欺负我! 雨晴见我不开心,立刻就说:“那…要不你也去吧,但你不要对人家怎样;他确实挺好的,即便将来成不了,也能做朋友的。” 白姐就拉着她说:“你不要听你哥的,他那人土老帽,懂什么的?你听姐的,只要自己喜欢,就勇敢在一起。女人这辈子,图个什么呢?不就是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接着,她俩又开始聊了起来;我抽着烟,也插不上话;不过好在雨晴让我过去,我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不然这丫头万一吃了亏,可就不妙了。 后来我兜里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龙腾打来的!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她俩也没必要害怕了。我就拿着电话,直接回了自己办公室。 坐下来之后,我按下接听键,可电话虽然通了,但龙腾那边却迟迟都没说话。 我说:“喂,怎么不说话?” 龙腾似乎在压抑着愤怒:“小志,为什么还不给我发货?!” 我一笑说:“哦,是这样的爸,我厂子里的机器出了故障,正在大规模维修;至于合作商那边,毕竟给您做生产,这可是赔钱的买卖;那帮人自私自利的,我没能做好他们的工作。” “也就是说,你没给我生产了?”龙腾咬着牙,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爸,原因我已经说得很详细了,您再等等吧,等我这边机器修好了,肯定第一时间给您发货。”我眯着眼,冷冷地说。 龙腾这个王八蛋,差点把我害死,现在还好意思找我要产品?他还真以为我傻,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听我借口推诿,龙腾猛地就吼:“够了!等你的货运过来,黄花菜都凉了!王小志我问你,我们公司的赵海跑了,他是不是去了你那里?” 一提这个,我顿时也火了,但我还是压抑着情绪说:“是!” “那他跟你说什么了?”龙腾颤着声音问我。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冷冷说。 听到这话,龙腾长舒了一口气:“那好,很好!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用绕什么弯子了!两周之内,给我发二十万件货,货到之后,你把君君领走。” 他这样说,我立刻咬起了牙:“龙腾,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拿孩子给我做交易!” 龙腾不怒反笑:“王小志,你这么拼,这么能干,不就是为了要回孩子吗?这次我给你机会,二十万件产品,换回自己的骨肉,值了!这钱,你掏得起,而且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钱。” 这个人渣,现在他终于原形毕露了;曾几何时,我还以为他知道悔过,我也真的把他当亲爸一样看待!可是,狗怎么能改得了吃屎呢?为了利益,他连眉眉都不顾,又怎会轻易悔改?! 望着窗外,我深吸一口气说:“龙腾,你现在根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也绝不会相信你的人品;孩子早晚是我的,我也决不会用孩子,来跟你做这种交易!因为我觉得恶心,觉得对不起眉眉!你好自为之吧,你这个畜生!” “你……王小志,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你错过了,我跟你说,这辈子你永远也别希望得到孩子了!”龙腾咬着牙,竟然把我威胁了起来;“你根本就不知道,陈芳的实力有多大!她在美国掌管的那家公司,是北美五百强企业!如果等我缓过劲来,我靠上了这颗大树,你真的就再没机会了,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冷冷一笑说:“那你也得缓过劲儿来!你别以为我傻,现在你和石老九死掐,最终获益的人是陈芳!或许你们当中会留一个,或许她会把你们都给吞了!我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你们这两条恶狗,你们还想弄死我!呵,你们就使劲咬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掏出烟,我狠狠抽了两口;心里除了伤心,就是难过! 龙腾这个杂碎,他竟然拿君君跟我做生意,我次奥他妈的,那可是他亲外孙啊?!他的心,被狗吃了吗?为了所谓的生意,连家人都要放到交易桌上吗?! 我想眉眉幸亏不在了,如果她还活着,那个善良的丫头看到这一幕;他的爸爸要杀她老公,还要交易她的孩子,那她得多伤心啊?! 一整个下午,我的心情都没能好起来;真的,遇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谁不会心痛?! 直到下班的时候,白姐来了,我的心情才稍稍好转。 出公司上了车,我和白姐开了一辆,雨晴开着自己的车。 她在前面带路,我和白姐在后面跟着;过了一会儿,白姐就说:“像雨晴这么漂亮的丫头,找的男朋友一定不会差!” 我就说:“这可说不好,酒吧认识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人!” 听我这样说,白姐眯着眼,立刻反驳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也是姐在工地上认识的吗?就工地上能遇到好人,酒吧就不能?!” 正说着,雨晴的车已经停在了饭店的门口;还不等她下车,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捧着鲜花,笑着朝雨晴那边走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和白姐瞬间震惊了!那个人,竟然是——他?! 439.高景出现了 我真没想到,雨晴所谓的男朋友,竟然是高景! 来不及多想,我直接把车子调转了方向;我说:“姐,你打电话给雨晴,就说咱们临时有事!” 白姐立刻点头说:“你好好开车就行了,姐知道该怎么做。”她一边说,一边掏出电话给雨晴打了过去。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雨晴还没有下车。白姐就握着电话说:“雨晴,你哥临时有点急事,我们可能过不去了;你听姐说,你不要跟你男朋友,提我和你哥的名字,也不要暴露我们的任何消息,知道吗?” 听白姐这样说,雨晴立刻问:“姐,怎么了?你怎么说这个啊?” 白姐就说:“你先下车吧,一定要记住姐说的话;明天到公司,姐会跟你解释的。” 看着后视镜里,高景站在雨晴的车前,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我就说:“行了姐,挂了吧,省得高景起疑心。” 白姐立刻挂了电话,手拍着胸脯说:“我的天哪!雨晴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巧?她怎么就跟高景认识了呢?!” 高景来白城的事,白姐还不知道;我怀疑高景是陈芳情夫的事,她更不知道;开着车,我就把自己所有的推断,都跟她说了一遍。 白姐听完,很认真地点着头说:“照你这么说,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啊!不过高景家里那么厉害,他怎么会跟陈芳在一起呢?这不符合逻辑啊?!” 我皱着眉说:“这个我也很疑惑,可能陈芳手里,有高景需要的东西吧,不然就以高景的条件,绝不会跟陈芳勾搭的。” “那能是什么东西呢?”白姐歪着脑袋,摆出一副深思的样子。不过她这样有些搞笑,就跟小孩子思考数学题似得。 我摇摇头,确实也想不明白,高景为何要来白城,又为何要跟陈芳在一起;难道是高远嘴里说的,执行高家的秘密任务? 回到家以后,白姐光着脚丫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大包零食,一边吃一边说:“小志,雨晴跟那混蛋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摇头说:“应该不会,雨晴那丫头长得漂亮,而且性格温柔;我猜高景那混蛋,应该是看上她了。” “看上了也不行,雨晴不能和他在一起!”白姐立刻噘着嘴说,“他那么坏,用那么卑鄙的手段陷害你,还差点让你做了牢;雨晴那么善良,她不可以跟这种人好的!” “嗯,我知道。”点上烟,我深深抽了一口说,“姐,你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想趁着这个机会,让雨晴接近高景,套出他和陈芳之间的一些事。” “不行!”白姐立刻回绝我说,“这样做,对雨晴来说太危险了!那丫头别看她眼光挺高的,倘若真遇到了喜欢的男人,她比谁都要花痴!人家几句甜言蜜语,或许就能把她哄到床上。姐得给她打电话,让她跟高景断了!” 说完,白姐拿着手机就要拨号;我吓得赶紧扔掉烟头,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姐,别冲动!这可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你要想明白,如果拿不到陈芳的把柄,嘉耀会失去公司,陈芳会对付咱们,将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咱们能应付了的!” 缓了口气,我赶紧又说:“至于雨晴,回头你告诉她,让她保护好自己就行了;这里是白城,高景不敢乱来的!或许他就是想泡妞而已,不会跟雨晴用强的。” 听我说完,白姐皱着眉,特纠结地看了我一眼说:“那好吧,但姐先说好了,如果高景一旦有什么不轨的行为,雨晴必须立刻回来!那丫头,她先前因为想救你,给你通风报信,结果被麻男伤害了。你现在还要利用她,你个没良心的!” 白姐狠狠捶了我一拳,眼睛里的泪都出来了;她这样,其实我心里,比她还要难过百倍!不管是夏主任,还是雨晴,我早就把他们当自己家人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去跟自己的仇人约会,我会好过吗?我恨不得宰了高景那混蛋! 第二天去到公司,我和白姐把雨晴叫到了办公室里。 进门的时候,那丫头打扮的特别漂亮,上身穿着粉色针织衫,脖子上挂着闪闪的项链;下身穿着黑色收腰裤,配着一双护膝长靴。 平时一直素颜的她,今天竟然还化了妆,抹了淡淡的唇彩,整个人的气质,又时尚又高贵。 “哥、姐,你们干嘛啊?昨晚都说好了一起吃饭,结果却放人家鸽子,搞得人家好没面子哦!辛亏我男朋友大度,没说别的。”雨晴噘着嘴唇,一股小孩子气。 白姐一笑,拍着旁边的沙发说:“你个傻丫头,知道打扮了嘛!真漂亮,姐都嫉妒你呢!你这身衣服从哪儿买的?蛮好看的,姐回头也去买一件。” 雨晴坐到沙发上,挽着白姐的胳膊说:“男朋友送的,昨天吃饭完,我们一起逛了商场。他也说好看,比省城的美女还时尚呢!” 我瞥了一眼雨晴,心想可不是嘛!她这么一弄,比齐蓉蓉颜值都高,高景那混蛋,不动心才怪了。 坐在旁边,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丫头,哥现在,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听完之后,你是选择跟他交往,还是分手,哥都不会干涉你,好吗?” 雨晴看着我,立刻点头说:“嗯,哥你说吧,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是为我好的。” 我看着她,抿了抿嘴说:“你男朋友是省城来的,叫高景对吗?” 雨晴立刻诧异地看着我,瞪大眼睛说:“哥,你们认识啊?!” 我点点头,“哥前一阵子,被别人陷害,进了监狱,你应该也清楚吧!” “嗯,知道的;那些流氓混蛋,他们迟早会遭报应的。”雨晴咬着牙说。 “雨晴,哥跟你说吧,陷害我的人,就是你的男朋友——高景!” 一听这话,雨晴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说:“哥,怎么可能?” 我接着说:“而且你的男朋友,现在正跟陈芳勾搭在一起,他应该是陈芳的情夫才对!” 听我说完,雨晴整个人都傻掉了!因为她知道,我决不会骗她。 440.陈芳的选择 白姐看雨晴伤心的厉害,立刻白了我一眼说:“你个二愣子,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你一下子这样说,雨晴怎么能接受的了?!” 我赶紧去看雨晴,那丫头已经咬着嘴唇哭了;我坐过去,拿纸巾给她擦着眼泪说:“丫头,别哭,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男人,没必要这样。” 雨晴哽咽着,闭着眼睛说:“我就说,他为什么一到九点,就准时离开,想让他多陪我玩儿一会儿都不行!那天看电影也是,放到一半他就要走。原来…原来是去陪别的女人啊!” 听雨晴这样说,我赶紧问她:“丫头,那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这很重要,对哥特别重要!” 雨晴摇着头,拿纸巾捏着鼻子说:“我哪里知道?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只是说有要紧的事;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是省城来的,其它的根本一无所知。但是他对我挺好的,真的挺好!” 白姐搂着雨晴,像个大姐姐一样安慰她;我在旁边抽着烟,现在雨晴知道了一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过了好一会儿,雨晴擦干眼泪说:“哥,我都懂了,反正也没认识几天,我回头就跟他分手。能用那种龌龊手段陷害你的人,还能是什么好男人?我要跟他断了,断的一干二净!” 我赶紧说:“雨晴!别!暂时先别这样,我希望…希望你能帮哥一个忙……” 说实话,当时我的确不愿利用雨晴,真的,心里特别难受。 可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陈芳那么狡猾,她连我的眼线都能甩掉;所以我只能利用雨晴,从高景身上下手。 雨晴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我说:“哥,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咬着嘴唇,死死捏着拳头说:“继续跟他交往。” 听到这话,雨晴的脸色都变了。 白姐赶紧说:“丫头,你哥不是想害你,他就是想让你,再跟高景接触几天,打听一下他每晚去哪儿就行了。而且丫头,如果高景想对你怎样,那你就不要干了,直接回来就行了。咱们不能吃亏,知道吗?” 雨晴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嗯,知道了!哥、姐,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他的话给套出来的。不过这需要点时间,他现在对谁都很戒备,嘴咬得很紧。” 我就说:“丫头,时间咱们有的是,你不要心急,更不要有目的性地去问。你姐说的对,不要让那家伙占到便宜。如果他要对你有想法,咱就别干了。” 雨晴微微笑:“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就行了。” 雨晴离开后,我靠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越来越明朗了,只要雨晴打听出陈芳和高景,干苟且之事的地方;我就有把握,掌控陈芳的那个把柄,让那毒妇彻底完蛋! 白姐也如释重负地一笑,轻轻拉起我的手说:“没想到那个高景,对雨晴还是蛮不错的嘛!又是买项链,又是买衣服的,比你可好多了;这么多年,你都没给姐买过一件衣服……” 我立刻就说:“姐,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漂亮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给男人看的吗?男人送女人衣服、首饰,那是想先欣赏这个女人的外在美!等把这个女人哄高兴了,他们会把女人的漂亮衣服,一件一件扒下来,再去名正言顺地欣赏内在美。我不送你衣服,那只能说明,我内心没那么猥琐!” “切,歪理邪说,你扒姐衣服的时候,手比谁都快!”她噘着嘴,直接给了我一个大白眼。 下午的时候,我和秦总正在会议室里,商讨最近西厂矿出货的情况,阿川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小志,秦总,你们看看这个!”阿川从手里拿出一根型材,直接放到了会议室的圆桌上。 我拿起来一看,这节型材外观精美、材质细腻,而且上面的雕花和纹理,一看就是高手设计的,比我们设计部研发的产品,还要高出一个档次!更重要的是,型材的边角上,还刻着一排洋码子,一看就是进口货。 秦总皱着眉说:“阿川,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搞到的?” 阿川说:“这批货,是从黑街封虎的厂子里出来的!昨天下大雨,他们有辆运输车,在跑南郊那趟线的时候,发生了侧滑,货从车里撒了出来,周围不少村民还围过去哄抢。这东西是咱们下面的一个兄弟,早上拿给我的。” 从封虎厂子里出来的?我眯着眼,再次看了看型材上的那堆英文,就赶紧给白姐打电话说:“姐,嘉耀他们的家公司叫什么,你知道吗?” 白姐愣了一下,但还是说:“叫耀华,英文名字是‘yoha’。” 听到“yoha”这个词,我后背的汗都下来了,因为这节型材上的字母,就是这个! 秦总扶了扶眼镜,双手交叉在一起说:“看来陈芳,已经准备对咱们动手了。而且她把技术给了龙腾,那石老九也应该快完蛋了吧?!” 听到这话,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惶恐!如果陈芳选择跟龙腾合作,那石老九肯定会完蛋,而且龙腾的实力,也会在短期内迅速膨胀起来;待那时,如果我干不倒龙腾,那我和眉眉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更要命的是,陈芳手里的技术,明显要比我们高出一个档次;先前我能和龙腾竞争,最大的优势就是产品技术。如今,我失去了最大的优势,而龙腾又得到了强援;难道命运真的要如此不公,就让我这样败掉吗? 阿川着急说:“秦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些货已经发出去了,而且他们还在陆续往外运;不出三天,整个北方市场,都会出现他们这种产品!这对咱们来说,可是个不小的威胁啊?!” 秦总叹了口气说:“更要命的是,就怕陈芳和龙腾,给咱们来个压价竞争!刚刚温养好的市场,极有可能又会被这帮混蛋,给彻底搅黄啊!”秦总微微捏起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看他们怎么发招吧!” 今天四更已经好了,大家看完睡觉吧。 441.我的胜算 真没想到,一段短暂的安宁之后,暴风雨还是来了。 陈芳与龙腾联手,这也就意味着,我人生中最大的两个敌人联手。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我没有援军;而我唯一的希望,那就是雨晴,我希望雨晴能够从高景口中,打听到高景与陈芳苟且的地方,这是我唯一的胜算! 回到自己办公室没一会儿,白姐就过来了;她看我坐在办公桌前抽闷烟,就走过来,睁着乌黑的眼睛说:“怎么了嘛,又不开心,你怎么老是不开心啊?年纪轻轻的,小心少白头哦!” 她趴在我办公桌前,胸前两颗大大的白兔压在桌面上;我从她的领口往里看,那是两颗饱满的圆球,和深不见底的事业线。 我托着下巴,手把玩着她垂下来的长发,摇摇头说:“没事的姐!有你在身边,你这么疼我、爱我,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我不想跟她提陈芳和龙腾联手的事,她这么单纯、漂亮的女人,我只想让她开心就够了。 她就努努嘴,从背后拿出个相框出来,摆在我桌上说:“这个是给你的,那天咱们在工河大桥照的合影;姐觉得蛮漂亮的,就给洗出来了。” 那张照片的确很漂亮,可能是因为人漂亮的缘故吧;她搂着我脖子,很开心地在那里笑,就如我们曾经在宿舍里合影那样,她就是个姐姐,以前是,现在也是。 摆好照片,她转过头,朝我眨眨眼说:“小志,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说:“明天?什么日子啊?!” 她立刻打了我一拳,噘着嘴,一副特不开心的样子。 “姐不说,就要你说!” 我:…… “你快说,说不出来,哼,你等着!”她转过头,双手交叉在胸前,竟然生气了。 我挠着头,最怕女人来这套;难道是她生日?不对啊!思白的生日?也不是啊?! 我说:“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本来脑子就够乱了,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行吗?” “你才耍小孩子脾气,你就是个小孩,一点都不细心,不靠谱的男人!”说完,她扭着屁股就走了,搞得我一头雾水。 这女人,平时挺温柔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啊?皱着眉,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雨晴,她的怀里,还捧了一大束玫瑰花。 我走过去说:“呵,高景还挺浪漫的,这么大一捧,得有九十九朵吧?” 雨晴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直接把花扔进了厕所旁边的垃圾桶里说:“哪儿有?七十七朵。还有哦哥……”雨晴趴在我耳边说,“哥你说的没错,他不是个好人,方才他送我花的时候,想约人家去开房……” 我立刻说:“不准你答应她!雨晴我跟你说,哥的事情虽然重要,但出卖自己的妹妹,去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么恶心的事儿,哥还做不上来!” 雨晴一笑:“哥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现在我们约会,我都是找人多的地方,他不敢乱来的。” 听雨晴这样说,我立刻想到了一个主意;我说:“雨晴,你有高景的电话是吧?今天晚上你跟高景分开以后,哥需要你给他打个电话。” 雨晴嘴巴一瞥:“联系不上的,他晚上一跟我分手就关机。” 我说:“那高景,是不是特想约到你?就是…就是想跟你那样?!” 听我这样说,雨晴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咬着嘴唇,没好气地跺了跺脚说:“哥,你…好流氓!” 我挠着头,很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雨晴你这样,你答应他!” “啊?!”听到这话,雨晴差点尖叫出来,“哥,你混蛋!” 我赶紧说:“哥不是那个意思,你答应他的前提,是要他每晚都跟你通电话,陪你聊天。哥的意思你明白吗?” 雨晴很聪明地点点头说:“哥我知道了,我就跟高景说,如果他晚上不接我电话,我就怀疑他外面有女人,我就不跟他上床。如果他想跟我那样,那他晚上就必须要接我电话,哄我睡觉!” “丫头,你可真聪明,一点就透,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我摸着她的脑袋,特开心地说,“你只要晚上跟他通上电话,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成,没问题的!哥你不知道,今天高景看人家的眼神,都冒着绿光的;恨不得在大街上,就把人家衣服给扒了呢!”雨晴特生气地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要跟那种男人约会,一看就没憋好心眼儿。这才几天?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嗯,谢谢你了丫头,你就拿这个威胁高景,我了解男人,他一定会跟你通话的。”说完以后,我如释重负。这一次,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掌握到陈芳和高景,苟且的地方! 跟雨晴分开后,我直接去了阿川办公室;这伙计正跟设计部的小路他们,研究从陈芳那里搞来的产品。 我走过去说:“阿川,手头的事儿先放放,咱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阿川从椅子上站起来,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皱眉说:“小志,现在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个啊?” 我说:“你放心好了,这才是正事儿!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阿川看着我,最后点头说:“好吧,听你的,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 跟阿川交代完以后,我觉得胜利女神,离我越来越近了! 陈芳、龙腾、高景,包括秦总和阿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所有人都以为完蛋的是我!可真是这样吗? 苍天有眼,它看到了白姐的善良,也正在不停地给这份善良,超出想象的回报;而我,则是沾了白姐的光。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我点上烟,脑子里又开始琢磨,高景送雨晴七十七朵玫瑰,这是什么意思呢?人家不都是送九十九朵,代表长长久久吗? 七十七,七七…… 我靠!明天是七夕节,是我和白姐领证的日子啊! 442.善意的谎言 坏了坏了,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白姐她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一定气死了吧?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受了那么多罪,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可一个陈芳,一个龙腾,一个高景,简直把我的脑袋都搞大了!谁还记得那事儿啊?! 怎么办?我该怎么去哄她?那个女人,她心眼儿比我多,而且超级会欺负我;刚才她那么问我,我都没想起来,这下罪过可大了! 左思右想,我一拍脑袋,嘴角缓缓浮出一抹坏笑;出了办公室,我撒腿就往厕所那边跑;快要到的时候,我刚好看到打扫卫生的阿姨,正把雨晴先前扔掉的那些花,往垃圾袋里装。 “阿姨!不要!!”我话还没喊完,阿姨竟然手脚麻利地,将那一大捧鲜花,狠狠塞进了垃圾袋里…… 那一刻,我都要哭了!本来,本来我是想用这束鲜花,去给白姐道歉的;毕竟公司周围,没有卖花的地方。白城的花店,大都集中在西城郊区。如果我现在开车去买,等回来的时候,肯定都下班了。而且白姐一定会以为,我是才想起来领证的事,然后买花亡羊补牢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肯定还会生我气,耍脾气。 我苦着脸,走到保洁阿姨身边说:“阿姨,您把袋子给我呗?” 阿姨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有些尴尬地说:“王总,您要这个干什么,都是垃圾,又没什么好东西,又脏又臭的……” 我拉着长脸,把垃圾袋拿过来,摇着头说:“阿姨,有些事,您不懂的……” 阿姨一笑,“是啊,你们都是文化人,大学生,俺确实不懂;不然俺也不能是个扫地的。” 我一边跟阿姨说着话,一边将那束花掏出来,分摊在地上。 这个阿姨,下手可真够狠的,再加上垃圾袋本来就小,很多花瓣都碎掉了;最后七十七朵玫瑰,能凑合着看的,竟然就剩下了三朵。 我就从三朵里面拿出一朵,左右打量了一番;可能是缺水的缘故,花瓣都有些蔫了。我就走到洗手间里,拿手抄了点水上去;花的味道也淡了,我又弄了点洗手液的味道抹了上去。 捯饬完之后,我深吸一口气,直接去了白姐办公室。 到了楼上,我还没进门,就听见白姐在里面说:“你个小混蛋,王八蛋,大傻蛋!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忘,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爱我吗?你是不是不爱?!不爱你就说,你是不是觉得在一起时间长了,没有当初那么喜欢了?哼!男人都喜新厌旧,姐不要太了解哦!这一次,姐绝不会那么快原谅你……” 听她这样说,我暗暗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一脸忧郁地推门进去说:“小美女,不开心了?” 她一看是我,赶紧放下手里的相框,把脑袋别到一边,也不说话,也不看我。 我知道她真生气了,领证这种大事,我想她时时刻刻都在心上挂着呢吧?!而我却给忘了,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开心的。 我就走过去,绕到她椅子后面,双手环抱着她;她很嫌弃地皱着眉,刚要挣扎,我立刻把背后的玫瑰花,放在她眼前说:“姐,送给你的!” 她一愣,不挣扎了,小眉头轻轻舒缓了一下,但还是故意生气说:“从哪里弄的花?这么蔫儿,该不会是从垃圾桶里捡的吧?!” 我靠!她怎么这么聪明?当时我把吓得,心肝儿都快跳出来了!我赶紧说,“姐,这束花是今天早上,我偷偷跑到西城郊区买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浪费,所以我只买了一支;本来,我是想等下班后,给你个惊喜的,可你刚才去我那里闹,还生气了。你知道吗?我特害怕你生气,所以惊喜不重要了,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深吸一口气,我绕到她前面,半跪在地上,饱含深情地看着她说:“姐,明天是七夕,我们领证的日子;这一天,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我想要你,想给你一个真真切切的家庭!如果你愿意,就请收下我手里的这支,虽然不贵,但却代表了我所有心意的花儿吧!” 听完我的话,白姐竟傻傻地看着我,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小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也跟姐一样,每天都日思夜想着这个日子吗?” 我重重地点头说:“嗯,我甚至比你还要想!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王小志,跟白依依撒半句谎,那我jj立刻短……” “好了!姐不要你发誓!你不许胡说,知道吗?”她接过那朵花,手捧着我的脸颊说,“宝贝,姐就知道你不会忘,你这么好,这么专一,你怎么可能会忘呢?姐爱你,爱你这个大坏蛋!”她把我拉起来,紧紧抱着我说,“你个坏家伙,你就会忽悠姐,明明知道姐问你什么,你却故意装傻,还装的那么像;姐也是傻瓜,老是中你的诡计!” “好了姐,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其实…其实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忍着一肚子的坏笑,我对着她办公桌上的化妆镜,摆出了一个“yeah”的手势。 白姐这样的女人,其实特别好哄;又傻又单纯,你只要跟她说几句深情的话,她就能被感动的稀里哗啦。我想啊,她幸亏遇到的是我;如果她跟那种花言巧语的男人在一起,那她得受多少伤害啊? 但我从不舍得伤害她,真的!她越是傻、越是单纯,你就越想去保护她,为她扛下所有的磨难。所以,我们之间,到底谁傻呢? 经过我这么一搞;整个下午,乃至晚上的时候,白姐都笑眯眯的,屁颠屁颠跟着我。所以我想明白了,与女人相处,你不用总是道歉啊、哭啊、妥协的;往往一个善意的谎言就够了,这不叫欺骗,而是爱情当中的智慧。 晚上我和白姐吃完饭,阿川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小志,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在哪儿?” 我说:“好,你那边先候着,等我这边搞定了,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说完,我看看手机,已经快晚上九点了。我跟白姐说:“姐,你打电话给雨晴,让她过来找咱们吧。” 443.给高景通话 大约九点二十左右的时候,雨晴就过来了,我们是在离公司不远的咖啡馆见的面。 见面以后,雨晴的心情不大好,而且我从她的脖颈上,看到了一个被人吸允过的大红印。 咬着牙,我一拳砸在咖啡桌上,“雨晴,那混蛋占你便宜了?” 雨晴咬着嘴唇,微微叹了口气说:“哥,我没事的,他答应我了,答应晚上跟我通电话,哄我睡觉。而且我也答应了他,如果今晚他哄我睡觉,明天七夕节,我就跟他去酒店开房。可是哥,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再和那种人接触了,都恶心死我了!” 白姐赶紧拉着雨晴的手说:“丫头,没事的;你哥今晚一定会成功的!即使不成功,他也不会再让你去找那混蛋了,你喝杯咖啡,先压压惊吧。” 雨晴点点头,微微抿了一口咖啡;我坐在她对面,都不敢看她了。你说我他妈的,我办的这叫什么事儿?我竟然用自己的妹妹,去达成自己的目的!真的,当我看到雨晴脖子上的唇印时,我心里难受的,恨不得宰了高景那混蛋! 仰着头,我望着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白姐说的没错,今晚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不能再让雨晴,去跟那混蛋见面了。 “哥,你不要难过,没事的!”雨晴的手,轻轻攥住我的手,微微一笑说,“我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我就是抱怨两句而已,真没事的!” 她一说这个,我的心仿佛又被针扎了一下似得,痛的厉害;因为曾经,也是因为我,她被麻男那混蛋,给活活糟蹋了!而且这丫头,当时还喝了农药,差点死掉。 我想我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还不清雨晴对我的好了吧?! 到了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说:“时间差不多了,雨晴,你给高景打个电话。” 雨晴去拿手机,我就给阿川发信息,告诉他立刻对高景的号码,进行位置探测。这个方法,还是当初阿川追踪内奸的时候用过的,我觉得用在高景这里,也是个很好的办法。 跟阿川交代完以后,雨晴的电话就打了过去;当时我和白姐,紧张地手拉着手,耳朵都竖了起来。 可让我们失望的是,高景那混蛋,竟然关机了! 我皱着眉去看雨晴,她赶紧说:“哥,你别着急,他答应过我的,那就一定能打通;我估计…估计他一会儿能打过来吧?!” 我想也是,高景是和陈芳在一起,陈芳那种精明的女人,警觉性跟兔子似得,她不可能让高景随便开机的;尤其是晚上,他们干那种苟且之事的时候,她们就更不可能轻易暴露。 一直等到夜里十点半,咖啡馆都打样了,高景的电话还是没来。 白姐说:“要不,雨晴你去我们那儿吧,反正房间有的是,晚上可以在那边睡觉。” 雨晴点点头,很愧疚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心里也开始没底了,不知道高景,是不是真的会把打电话过来。 上了车,我在前面开,白姐就和雨晴坐在后面,随便聊着家常。当车子开到滨河路的时候,雨晴的电话突然响了。 “哥!来了,是他!”雨晴赶紧说。 “先别接,我这边给阿川发个短信!” 我立刻把车子停到路边,然后给阿川发了短信,最后又把所有车玻璃摇了上去。 做完这些,我朝雨晴点点头,然后示意白姐不要出声。 雨晴接起电话,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你电话为什么关机?你为什么不哄人家睡觉?!” 电话那边,高景声音猥琐地说:“宝贝儿,我这不过来哄你了吗?” “哼,人家都快睡着了,你才打电话;你这是哄我,还是吵我,不让人家睡觉啊?”雨晴说着,演技还蛮好的。 “哎哟,晴儿,你就别撒谎了,你那么喜欢我,我要不给你打电话,你肯定一晚都睡不着的,是不是啊?是不是一直在想我?”高景得意地笑着,这狗日的还真是自信! 雨晴就翻了个大白眼说:“你少臭美!我跟你说,今天你竟然关机,惹人家心里不高兴了!所以明天的事,哼,再说吧!” 高景立刻说:“别别,我的好晴儿,都是哥哥不好,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你想怎样,哥我都答应你!” 雨晴眼珠子一转说:“那你现在在哪儿?我想你,想现在就去找你。” 听雨晴这样问,我赶紧竖起了耳朵。 可高景却说:“我离的很远,你就别来了,夜里黑,也不安全。明天哥哥陪你好不好?” 雨晴很聪明地适可而止,就嘟着嘴说:“那好吧,先这样吧;人家要睡觉了!” 见通话要结束,我赶紧给雨晴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懂。 雨晴立刻会意,对着电话又撒娇说:“等一下,我跟你说,你今晚不能再关机了,万一人家睡不着,还要给你打电话!” “这……”电话那头,高景立刻犹豫了。 “这什么这?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你怕被我发现是吗?高景哥,我觉得两个人谈恋爱,就应该坦诚相待;你这样,总是遮遮掩掩的,人家怎么能放心,把一切都交给你呢?所以你要是不同意,那咱们…咱们还是算了……” 雨晴还没说完,高景立刻说:“好好,晴儿,你不要多想,我是真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的!今晚我不关机,我就开着好不好?” 雨晴一笑说:“这还差不多,行了,你这么乖我就放心了,挂了!” 说完,雨晴挂掉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白姐就朝她竖大拇指说:“丫头,你真棒!” 看着她们姐俩美美的样子,我摇头笑了笑,就把电话打给阿川说:“怎么样?位置查到了吗?” 阿川那边,有些不爽的说:“查是查到了,不过位置竟然是在东郊的马路上;看来那混蛋,应该是背着陈芳,偷偷跑出来打的电话。” 一听这个,我本来激动地心,瞬间被浇了一桶凉水。想来也是,既然他跟陈芳在一起,就以陈芳那种控制欲极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让高景,背着她去找小女人呢? 不过还好,幸亏刚才雨晴,让高景保持了开机;所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雨晴再给去个电话,我就不信,高景还能不暴露自己的位置! 今晚三更好了,大家看完睡觉吧,明天精彩的就来了! 444.钓高景要上钩 我和白姐把雨晴带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12点了。 她们姐俩洗完澡,就拿着一大推零食,光着脚丫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 两个女人似乎精神头都挺足的,什么都扯,后来还说到了男人。白姐就说:“雨晴,找男人啊,不要看人家有多少钱,家里有什么权势,长得有多好看;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要看心,看这个人好不好,知道吗?” 其实雨晴并不缺钱,她手里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是当初我和白姐,给她爸的,现在转到了她手里;说句实在的,她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雨晴就拉着脸说:“姐,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啊?在这世上,要找个像我哥这样,长得又帅、专一、又有本事的男人,太难找了……对了姐,你和我哥,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啊?你怎么运气就那么好?一下子把他给逮住了?” 白姐看了看我,没好气地一笑说:“就他啊?!雨晴你不知道,姐刚遇到他的时候,他就跟个小乞丐似得;就在国光大厦的工地上,他穿着破棉袄,胡子拉碴,裤子、鞋子上,沾的都是水泥。” “啊?”雨晴立刻长大嘴巴说,“不是吧,这样你也能看上他啊?这不就是个农民工吗?” 白姐抿了抿嘴说:“谁知道呢?当时大过年的,外面还下了雪,整个工地上就他一个人,姐觉得他蛮可怜的;还有,他的眼睛特别干净,还带着说不出的忧伤,姐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一眼!不知怎么,就特想疼他,保护他。” 雨晴叹了口气说:“这可能就是缘分吧,老天安排你们相遇,都是有道理的。而且我哥人那么好,你真是捡到宝了!” 白姐立刻就说:“什么嘛!你是不知道,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天天让姐伤心,特别不听话的!有的时候,你知道吗,有的时候姐都想杀了他算了!干嘛要遇到他?天天折磨我,我为他哭了多少次,早已经数不清了。” 我站在客厅门口,手里夹着烟,就那样傻傻地挠着头,看着白姐傻笑。 想想当初的自己,确实挺幼稚的,执拗、倔强,也做了很多不成熟的事。 但现在想来,却满满的都是回忆;可能爱情就是这样吧,从不成熟走向成熟,共同经历人生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多,白姐和雨晴,眼看着在那里打瞌睡了,我就说:“雨晴,时间差不多了,你给那混蛋再打个电话!”说完,我又赶紧通知阿川,让他那边做好准备。 听到我的话,雨晴赶紧揉揉眼睛,白姐也强打起了精神。雨晴拿起手机,深呼吸了几口气,立刻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凑到沙发跟前,紧紧握着白姐的手,心里不停地呐喊着:接电话、接电话! 可让我失望的是,雨晴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高景也确实开了机,但就是无人接听。 当时,我们所有人的脸都沉了下来,高景这混蛋,难道睡着了?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雨晴继续打,我就提心吊胆地看着她;这可是我唯一干倒陈芳的机会,如果高景不入套,那所有的一切,都将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如今,陈芳已经对我出手了,她的货只要一推向市场,那我和我的合作商们,肯定会受到致命的冲击;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她已经选择跟龙腾联手了,面对这么强劲的敌人,我还怎么要回孩子?! 而且,如果今晚找不到他们的位置,那明天,我真的要让雨晴,去跟那混蛋去开房吗?我知道,只要我跟雨晴说,这丫头肯定会帮我的!因为她和白姐一样善良、疼我…… 想到这些,我拳头都捏的咯咯响;不行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雨晴那样,她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无端陷入这场漩涡里。 然而就在下一刻,雨晴的手机上,突然来了条短信,是高景发过来的。 高景说:“宝贝,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睡觉?快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明天见面再说。” 我看到手机上的短信后,赶紧给阿川打电话,问他短信能不能追踪到位置;阿川直接无奈说:“技术上达不到,最好是保持通话。” 挂了电话,我就跟雨晴说:“妹子,继续跟高景聊,让他接电话!” 雨晴点点头,手指噼里啪啦点着屏幕;她开始跟高景撒娇,耍小脾气。 “干嘛不接我电话?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你是不是跟人家睡在一起,所以你不敢接?我跟你说,给你十秒钟,你要不接电话,我就跟你分手!” 短信发过去之后,不到半分钟,高景立刻发过来说:“宝贝儿,我接!不过有个前提啊,你要给我发照片,要那样的!这么晚了,哥哥心里想你,想死了!你那么漂亮,皮肤那么白,腿又那么长;我想看看腿上面的地方,可以吗?” 看到短信,雨晴的脸立刻红了。 白姐直接皱眉说:“无耻、猥琐!” 我也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雨晴的腿,她穿着白姐的睡裙,确实挺长、挺白的…… “你看什么看啊?赶紧想办法啊!”白姐噘着嘴,直接掐了我一下,可把我给吓死了! “等等,我想想啊!”我一本正经地坐起来,挠着头皮想办法;高景这杂碎,还真是够猥琐的!怎么办?难道真的让雨晴,脱了衣服,拍照发给他吗? 思索片刻,我一拍脑袋,直接跑到卧室里,把白姐的豹纹丁字内和文胸拿了出来。 男人看女人,有的时候看不到,比看到还要难受!这么有诱惑力的内衣,高景那家伙,肯定会把持不住,打电话跟雨晴调情的! 跑到客厅,我把内衣递过去说:“雨晴,这是你姐的内衣,虽然布料少点,但不会露;你穿上这个,拍张照片给他发过去。” 雨晴接过内衣,立刻看着白姐说:“姐,你晚上和我哥睡觉,就穿这个啊?” 白姐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脖子根;她一边掐着我胳膊,一边骂雨晴说:“你个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赶紧办正事儿要紧!” 445.民政局 雨晴眯着眼睛,坏坏地看着我俩;白姐把脸埋在我胸口里,不停地打我说:“王小志,你要死啊!你干嘛啊,你拿这个,姐被你害死了!这臭丫头,她肯定会笑话姐的!” 我抱着她,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脏就跟小鹿一样,砰砰乱撞。 雨晴拿着内衣,迅速跑到雪儿经常住的那件卧室里;不一会儿,雪儿就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穿着豹纹丁字内,和没多少布料的文胸,朝我摆了个妖娆的动作,轻轻咬着手指说:“哥,是这样吗?” 那一刻,我大脑嗡地一下,鼻血差点冒出来!同样的内衣,穿在不同的女人身上,效果是截然不同的。雨晴年轻,那是一种青春活力的诱惑,尤其那不算太大,但却白皙浑圆的屁股,直接都把我给看硬了! 白姐赶紧跑过去打她说:“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当着姐的面,勾引你哥!你是不是皮痒痒?姐挠你、挠你死……” 他们姐俩打闹着,进卧室关上了门;我忍着浑身的气血翻涌,先去厕所洗了把脸,又到院子里吹了吹凉风,抽了根烟,这才算平静下来。 雨晴这丫头,太坏了,怎么什么玩笑都敢开啊?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搞不懂她们的节操在哪里。 抽完烟,阿川的电话立刻就来了;“小志,位置查到了!高景的手机信号,是从东郊的凤凰山庄发出来的!” 凤凰山庄?那不是曾经,陈芳带我去找麻姐谈生意的地方吗?!对,陈芳应该就在那里,这不会错!我还清晰地记着,当初陈芳特别羡慕麻姐,能在那种高档的地方开房。如今她有钱了,她一定会住在那里,找回曾经弥留下来的遗憾。 想过这些,我长舒了一口气;现在位置确定,接下来只要趁他们不在,把摄像头装进去就行了!高景,当初你偷拍我,现在咱们也该换换了! 接下来,我跟阿川交代了一下具体的计划;阿川一笑说:“成,这事儿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挂掉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陈芳,你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第二天,白姐早早地就把我叫了起来;昨晚那么晚才睡,没想到她精神头还挺足的。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她连妆都化好了。 “王小志,快点起床啦!今天可是七夕节,你忘啦?”她趴在我脸上,简直美死了! 我揉揉眼睛说:“姐,我怎么可能会忘啊?不过现在才七点,民政局九点才营业呢?!” 白姐立刻掀开我被子,噘着嘴就说:“你昨天没看新闻啊?人家别的情侣,为了能在七夕节这天登记,头天晚上就有去排队的呢!” “我靠!真的假的?”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挠了挠头,直接又躺下说:“再睡会儿,不着急!” “你你你……”白姐被我气坏了,她竟然光着脚丫,爬到床上踹我。 我就说:“一会儿我给琪琪打个电话,她爸爸是市长,只要一句话,咱们直接vip通道。” 听我这样说,白姐却没好气地一笑说:“你滚蛋,这样还有意思啊?这对那些连夜排队的人不公平,知道吗?咱们都是普通人,姐也讨厌那种特权渠道的。姐只希望,咱们和别的人一样,普普通通的领证、结婚,这就够了。” 我看着她,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去占别人便宜,也不希望高人一等;就如她喜欢拉着我,去逛人潮喧嚣的菜市场一样,跟别人砍价,大妈多给个茄子,就开心的不得了。 所以什么是生活呢?纸醉金迷、挥金如土,亦或做什么事都靠关系、走特权,这是生活吗?或许是、或许不是。但这不是白姐认同的生活,所以也不是我要的生活。 “那姐,咱们走着,去排队!”我朝她一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穿衣服。 洗漱完之后,白姐拿着我俩的户口本,我就从床头柜的最里层,掏出了眉眉的死亡证明。 深吸一口气,我默默地在心里说:“眉眉,我和白姐,终于走到今天了;谢谢你曾经给我的陪伴,谢谢你为我和白姐,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有来生,我想我会去找你,我会把曾经所有对你的亏欠,都化成爱情,呵护你、陪伴你……” 出门的时候,雨晴还在家里睡觉,我们没去打扰她。 开着车,白姐不停地抓着我胳膊说:“小志,姐心里好激动,怎么办啊?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你说会不会有意外啊,就跟做梦一样,咱们真的能顺利领证吗?” 我轻轻拍着她的手说:“姐,你放心吧,今天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让结婚证上,刻上咱俩的名字!” 民政局离我们家不算太远,可到地方的时候,我和白姐都懵了!整个民政局大楼的广场上,站满了年轻的男女,连车都停不进去。 下了车,白姐摘下墨镜说:“我的天哪!这么壮观啊?!你看看,还有打地铺的,他们怎么这么拼啊?!” 我咽了咽口水,看来我和白姐要想领个证,还真特么不容易啊!春运买火车票的场景你们见过没有?我跟你们说,七夕节当天,白城的民政局门口,就跟春运一样一样的! “这么多人,今天能登记上吗?愁死了!”白姐噘着嘴,气得直跺脚。 “姐,放心,你要相信你老公的实力,看我的吧!”说完,我拉着白姐就往里挤。 因为当时,民政局还没开门,所以外围的人都还没排队。 白姐跟着我,躲在我身后;我就在前面披荆斩棘,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拱。 白姐一边走一边笑:“小志,你累不累啊?要不要姐在前面带着你啊?” 我赶紧摇头说不要,这里男男女女的,白姐胸那么大,往前一挤,指定会被人吃豆腐。刚才我往前挤的时候,胳膊肘就碰到了好几个大胸妹,一弹一弹的,跟果冻似得…… 大约八点五十左右,我们挤到距门口,还有十米多远的时候,就再也挤不动了。当时所有人的眼睛,都像潜伏已久的豹子一般,死死盯着民政局的大门。 九点钟一到,民政局的门开了;刹那间,我和白姐直接被人流给送了进去…… 446.你是我爱情的彼岸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势必要经历坎坷曲折的道路。就如现在这幅场景,宽阔的民政局大厅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头;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办理手续的柜台。 我和白姐被挤在了墙角里,我用身体挡着她,尽量不让她受到挤压。 她就跟个小鸟似得,紧紧抓着我衣服,可怜兮兮地说:“这么多人,他们也不排队,民政局怎么也没有维持秩序的啊?咱们哪年才能领到证嘛?” 还维持秩序,能保证不发生踩踏事故,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甩着脑袋,左右看了看,突然心里一喜说:“姐,你看那边,有孕妇通道!”说完,我把外套脱下来说,“姐,你把我衣服掖到肚子下面,我带你走那边。” 听我这样说,白姐没好气地把衣服扔给我,白了我一眼说:“你滚蛋好不好?脑子里竟是些歪点子!我才不要这样投机取巧。” 我说:“这么多人,排队要排到哪年啊?再说了,也没有人排队啊!领证这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对情侣最起码要20分钟;不说外面的,单是眼前大厅里的人,这一天就够呛能办完。” 白姐立刻噘嘴说:“那我不管,你是姐的男人,你要想主意!反正姐今天,死也要领证!” 我赶紧说:“那你就把衣服掖进去,我带你走便捷通道。” “不行,坚决不走歪门邪道!”她胳膊交叉在胸前,直接否决了我。 拍着脑袋,我真是被这女人给折磨死了;找琪琪走后门她不愿意,现在装孕妇她也不愿意;而且还义正言辞地让我想办法,她可真是会耍脾气啊!别的不想,天天就想着怎么欺负我了。 站在那里,我一边张开胳膊,给她挡着人流;一边苦思冥想,怎么能尽快到达柜台前。当时把我给头疼的,恨不得身上长个翅膀,直接抱着她飞过去。 看着我急得脑门儿都是汗,她似乎也有些心疼了;就一手扒着我胳膊,伸着脑袋朝外面喊:“你们排排队好不好啊?大家这样挤,最后谁也排不上。那个男的,你不要再挤了,你看看你女朋友,跟着你都快被挤哭了!” 然后那个快被挤哭的女生,立刻朝白姐这边吼了一句:“多管闲事!挤哭了我也愿意!有本事你也挤啊?瞧你男人那怂样!” “她她她……”白姐直接被气得结巴了,顿时就揍了我一拳说,“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啊?人家好心提醒她,她怎么还骂人?!” 我直接瞥了她一眼说:“姐,你这么单纯,还是回火星吧,地球太邪恶,根本不适合你生存。” 她被我说的脸都红了,就低着头,揪着我衣角说:“你说什么嘛,姐根本听不懂!还有就是这些人,他们素质怎么这么低?就不知道自觉排队吗?” 我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跟她说:“姐,不是所有人都没素质,但只要有一帮人没素质,那有素质的人,也会变得没素质。所以在这样一个混乱的、不遵守规则的环境里,我们也必须得亮出大绝招!” “你还有大绝招?”白姐立刻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呵,没有两把刷子,还怎么做你的男人?!”我挺胸抬头说。 “什么啊?你赶紧亮出来!”她拽着我衣服,跟个小姑娘似得,都迫不及待了。 我坏坏一笑说:“春运的时候,到火车站抢票,你去过没?肯定没有吧!小妞儿,学着点儿!” “嗯嗯!”她赶紧点头,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说实话,被白姐崇拜的感觉,那可不是一般的爽啊! 可就在下一刻,我脸色瞬间一变,直接大声吼道:“姐!戒指呢?我给你买的那个8克拉的大钻戒,刚才往里挤的时候,被挤掉了!那可是十几万啊?!” 此话一出,原本喧嚣的大厅里,瞬间寂静地落针可闻。 白姐呆呆地看着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你…还给我买了…钻戒?!” “嗯!”我大声痛苦地点头。 下一刻,整个大厅顿时又热闹了起来,不过这次,他们不是在挤队,而是全都蹲在地上,找那枚所谓的8克拉大钻戒。 我就拉着白姐的手小声说:“还愣什么?赶紧往前冲啊!” 于是我和白姐,迈着蹲在地上的人头,沿着各路缝隙,一直杀到了柜台前。 长舒一口气,我朝白姐眨了眨眼;白姐憋着坏笑,很优雅地拿出证件,朝登记员递过去说:“您好,我们登记!” 接过证件资料,登记员手脚麻利地敲打着电脑,然后把两个小红本递给我们说:“拿着结婚证,走廊右转第一个屋,到那里拍照、宣读结婚誓词,然后盖章!” “嗯嗯,谢谢,十分感谢!”白姐手里捏着那两张小红本,泪水都在眼睛里打转。 我又何尝不是呢?那么多的磨难,我们挺过来了;虽说现在我和白姐的感情,完全不用这红本来证明什么;但它却是一个名分,一个合法的身份,和心里最最踏实的彼岸。 后来我和白姐进到了拍照室,相机的对面搭了块红布,红布前方还摆了两张木头椅子。里面人不多,我们进去两分钟,就轮到了我们。 当时白姐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连路都不会走了;很多人都不解地看着我们,他们觉得不就是领个证吗?至于这样吗?! 我只能说,他们不懂,没有经历过所有一切的人,又怎会明白爱情的分量呢? “女方往右靠一点,男方身子挺直,好,就这样,微笑一点;好,不要动!” “咔嚓、咔嚓!”两道灯光闪过,办事员员指着中间的宣誓台说:“请看着庄严的国旗和国徽,宣读结婚誓言!” 我和白姐相视一笑,走到宣誓台前,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周围还有很多领证的人,都看着我们。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 读着读着,我哽咽了,誓词上写得真好,近乎概括了我和白姐这些年来,所有的心酸历程,以及那爱情里饱含的宽容与体谅。 当我转头去看她的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砰、砰!” 两道红印盖在了结婚证上。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誓词宣读完之后,办事员将红本,递到了我和白姐手中。 今天三更好了,明天刀刀四更,后天四更,大后天五更。 447.龙腾胜了 回去的路上,我开着车,白姐就坐在旁边,怀里紧紧搂着那两张小红本。 我转头去看她,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却难以言说的笑意;乌黑的眼睛里,还有几丝即将溢出的泪水。 我想那一刻,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吧,我又何尝不是呢?寻着她的背影,我苦苦追寻了那么久,多少次在绝望和黑暗里,用尽生命去挣扎。如今,如愿以偿了,我竟心情复杂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后来她打开结婚证,手指一遍遍抚摸着照片上,我们俩的合影;又特别认真地看着结婚证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她小声地,犹如害羞一般说:“王小志、白依依,王小志、白依依……” 她就这样一遍遍地读,不停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可我听了,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感动,因为只有深爱的人,才会格外珍惜这两张,价值十块钱的东西…… 后来我们去了白父家,进门的时候,思白正跟他小姨闹着玩儿,满屋子追着雪儿要摸奶儿。 见我们过来了,思白立刻开心地跑到白姐怀里,又皱着小眉头,跟雪儿说:“不理小姨,小姨坏!妈妈好,摸妈妈的奶儿!”说完,他的小手,沿着白姐的领口就往里掏。 白姐立刻说:“雪儿,你看看你,你都把思白带成什么样了?!简直一个小流氓嘛!以后不能再跟你了,都学坏了。” 雪儿就在那儿恬不知耻地笑,还一脸你能拿我怎样的样子。 她们俩在那儿闹,白父听到动静,就从楼上的书房里下来了;他穿着清爽的太极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颇有当年在银行当行长的风范。 “过来啦?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白父下来以后,看着我俩就笑。 白姐赶紧从包里,掏出结婚证说:“爸,我和小志领证了!上午去的,刚领回来。” 听到这话,白父的身体瞬间抖了一下,“真的?领到了?上面有没有章?”他急切地走过来,伸手要接白姐手里的证。 雪儿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去,哇哇乱叫地说:“虐狗啊!你们领就领了呗,跑这里臭显摆什么?不就是两张虐狗证吗?我会难过吗?我才不会!” 她说着,赶紧打开结婚证,突然又哽咽着说:“有章,是真的!爸,他们真的登记了,都是真的!”说完,雪儿把证递给白父,猛地扑进白姐怀里说,“姐,你们终于如愿以偿了,真好,特别好,谁也没法再拆散你们了……” 白父抖着双手,看着结婚证说:“真的领到了啊!不容易,这么多年,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们两个孩子啊,受苦了!”他这样说着,眼睛竟然都湿润了;“好,今晚在这里吃饭,必须好好庆祝庆祝!” “嗯,必须要庆祝!”我笑着说,“我这就去买酒,挑最好的买,今晚除了思白,咱们都喝!” “嗯,喝!好好喝!”白姐第一次没反对我们喝酒,她抱着思白,小脸红扑扑的,开心死了。 我出去开车,白姐和雪儿领着思白,就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 那天下午,阳光格外的好,整条街道都暖洋洋的。 我开车去了东区超市,直接扛了一箱茅台。 可刚装上车,秦总的电话就来了。 “小志,你在哪儿?赶紧来公司一趟。” “老哥,怎么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我皱着眉问。 秦总说:“石老九完蛋了,现在龙腾正清理南方市场;咱们北方这边,陈芳的货也发出来了,而且价格比咱们低,形势危机啊!” 我关上后备箱,赶紧上车说:“那好,我马上就过去;老哥,你不要着急,我已经想到对付他们的办法了。” 挂掉电话,我开车直接往公司跑。正如秦总所说,形势确实很危机;如果照目前的情况发展,即便我搬到了陈芳又能怎样?倘若不及时遏制龙腾,等他稳稳占据南方市场后,他的实力根本就不是我能想象的! 下了车,我飞快地往秦总办公室走;走廊里,打扫卫生的阿姨,一边打电话一边看我;后来她对着电话说:“闺女,正好王总来了,我先挂了;如果人家同意,我再给你回电话,你那边的工作先不要辞啊!” 她这样说,我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走到她旁边的时候,保洁阿姨欲言又止地喊我:“王总,我……” 我挥挥手说:“阿姨,我现在有正事儿要忙,您要有别的事,等一会儿去我办公室说吧。” 说完,我快步来到秦总那里;当时公司的骨干成员都在,还有几个合作商代表,也来了这里。 一看我进来,郦城的老胡赶紧说:“王总,赶紧想想办法吧!怎么市场上,突然就冒出来个洋玩意儿?!而且他们的产品质量又好,价格又低;这才两天时间,咱们的产品直接就卖不动了!” 大华集团的老李,也抽着烟,露着大黄牙说:“不光这些,龙腾现在,把整个南方市场都给占了,而且他的产品,跟北方的这种洋货,简直一模一样!更危险的是,现在南方的龙腾,和北方的封虎,正在接洽各地的房地产开发商;原本从咱们这里进货的那些人,现在全都反水了!” 我靠在办公室的书柜前,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抱怨;秦总立刻敲了敲桌子说:“都别着急,安静一下!对了小志,你刚才说,已经想到应对办法了,你想怎么干?” 我看了看屋里的众人,朝他们笑着说:“大家都先回去吧,本本分分守好自己的岗位就行了!具体怎么解决我还不能说,但我王小志跟大家保证,不出三天,这一切都会好起来!” 听我这样说,众人立刻面面相觑;还是郦城的老郭最相信我:“行了,既然王总都把话撂在这儿了,那咱们就散了吧!王总的能力大家心里都清楚,他说能解决,那就一定没问题!” 老胡这样一说,众人立刻朝我拱拱手,离开了秦总的办公室。 我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说:“秦总,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咱们能抗几天?” ps:昨晚对不住各位,家里停电,一直到现在10点才来电。啥也不说了,今天八更,希望大家不要见怪。还有,昨晚我用手机,在评论里发了好几遍,跟大家解释原因了。发评论骂刀刀的,你们都知道发评论,不知道看评论吗?刀刀从7点就开始解释,一直到晚上10点,我被骂的有些冤大头了都…… 448.让雨晴陪高景? 秦总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说:“咱们倒是不怕,储备资金还很充足。只是这些合作商,他们已经没多少钱折腾了;本来市场形势好转,他们把手头的钱全都投了进去,想大赚一笔;可还没几天,陈芳突然就冒了出来!所以,如果三天内销不掉手头的货,他们就只能停产了。” 三天?!我皱着眉,紧紧握着拳头;三天的话,应该够了吧?!只要阿川那边一切顺利,那我们明天就能拿到,陈芳偷情的证据;现在网络又方便,只要我把这些证据,给嘉耀一传送!那陈芳还有什么能耐,在北方市场上折腾?! 想过这些,我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接着把我弄倒陈芳的计划,给秦总详细说了一遍。 “凤凰山庄?”听到“凤凰山庄”这个地方的时候,秦总立刻皱起了眉;“小志,凤凰山庄可是白城最私密的会所,不仅是咱们商界名流,也是很多达官贵人光顾的地方。你让阿川这么搞,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我可是听说,这个山庄的背景不简单!” “放心吧秦总,阿川在白城,也算商界的名流了!只要他能进去,就以这家伙的办事效率,一定没什么问题的。”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秦总赶紧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说:“请进!” 紧接着,阿川苦着脸,将门关好后走了进来。 看他这幅表情,我心里没来由地一紧!难道计划失败了? 阿川坐过来,长舒了一口气,摇着头说:“凤凰山庄前些日子就戒严了,不是骨灰级的会员,根本就进不去!”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脑袋都懵了!这一定是陈芳干的,否则,那地方没理由戒严!只是陈芳,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她说戒严就戒严吗?! 阿川说:“今天下午,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你们知道吗?凤凰山庄竟然是高家的产业!所以小志,你的那个主意,恐怕是行不通的!” 难怪,如果山庄是高家的,那这一切便都能说通了!高景和陈芳偷情,肯定不会去那种人来人往的酒店;而就以陈芳的精明,她也不会大摇大摆的偷男人,给嘉耀制造抓她把柄的机会。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躲在高墙大院里,毫无顾忌地做那些苟且之事!但我不明白的是,高家为何要对陈芳这样马首是瞻?而且还要把高景这个儿子,都搭进去陪她?! 我在旁边思考,秦总和阿川,就在旁边一声不吭地抽烟。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都努力到这种程度了,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了吗? 我说:“老哥你人脉广,在你认识的熟人里,有没有凤凰山庄骨灰级的会员?” 秦总摇摇头说:“应该没有,即便有,别人也不会承认;那地方是个销金窟,而且偷情、包养小三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有名望的人都会去那里。即便有认识的朋友,他也未必会帮咱们,毕竟那里是一个关系网,每个人在里面都能得到自己的利益,所以谁也不会坏了规矩。” 听到这些,我脑袋一阵阵地发疼;怎么会这样?!陈芳那个毒妇,她把自己掩藏的太深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总掐着眉心说:“先这样吧,咱们设计部那边,正在开发新产品;小路下保证说,新研发出来的产品,应该不会比陈芳的技术差多少。至于凤凰山庄的会员,我这边也尽量打听吧……” 离开秦总那里,我彷徨失措地回到自己办公室;陈芳那女人太精明了,做事滴水不漏,本来我把计划想得很好,可我能算计到的事情,都被陈芳给提前杜绝了。 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抽着烟,我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办公桌;没一会儿,我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雨晴打来的。 她有些慌张地说:“哥,高景老是缠着我,都缠了人家一天了!怎么办啊?他脸皮太厚了,我说了不爱他,不想再跟他纠缠了;可他不听,还带了人,要跟人家来硬的……哥你找些人,把他给撵走吧,我都怕死了!” 雨晴这样说,我的心都跟着打颤!赶走高景这事儿很好办,可现在,我竟有些犹豫,雨晴要不要继续陪高景?! 因为她现在,是唯一一个可以借助高景的关系,进入凤凰山庄的人。 “哥,哥你说话啊!我现在在滨河渔家乐的饭店里,你快带人来吧,我躲在女厕所里呢!”雨晴似乎真的害怕了,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雨晴,我……”忍着浑身的颤栗,我张张嘴,可那噎在心里的话,却久久说不出来。真的要让雨晴出卖自己吗?我这么做,又跟蓉蓉利用我,有何区别呢? 可雨晴这丫头,她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再扳不倒陈芳,那后果就难以想象了!她会继承嘉耀家的公司,甚至会侵吞嘉耀家的财产;更会转过头来对付我,让我生不如死。那娘们心肠歹毒,锱铢必较,她一定会这么干的! 而且还有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他一辈子,都活在龙腾那种心理扭曲的人家里,受那种变态的家庭教育。 想过这些,我死死捏着拳头,脑袋嗡嗡地闭着眼说:“雨晴,答应跟高景开房,但是地点要选在凤凰山庄……” 这话一说出来,我顿时就后悔了;我他妈的,我凭什么去利用雨晴?她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她没有义务为我牺牲那些。 我就赶紧说:“丫头,别了,不要答应他!我这就让黑街的兄弟去接你,你在厕所里不要出来,知道吗?” 雨晴哭了,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说:“哥,我去陪高景,是不是能帮到你?我知道的,那晚白姐把一些事情都告诉我了;如果你找不到,高景跟陈芳私通的证据,你就会失去孩子,甚至咱们的公司,甚至还会面临危险,对吗?!” “雨晴,别听你姐瞎说,你听哥的,不要去陪他!哥有别的办法,你是无辜的知道吗?你不要搀和进来,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哥,你还能有什么办法?该怎么做,我知道了。”说完,雨晴直接挂了电话。 449.天无绝人之路 我想人都是要讲良知的,你不能因为自己利益的得失,就去让另一个真正关心你的女孩,做那种迫不得已的事。 我王小志一路走来,虽然历经坎坷,但却堂堂正正;如果雨晴为了我,真的去和高景上了床,我想这将是我一生的痛,和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捏着电话,我赶紧又打给雨晴说:“夏雨晴,你给我听着,哥有办法,真的有!你不要给我胡来,否则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白姐也不会,你明白吗?” 电话那头,雨晴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哽咽着说:“哥,真的吗?你不要骗我,更不要因为我怎样,耽误了你的大事!这些年,你和白姐那么照顾我,即便我去陪高景,也没有什么的,我说的是真的!哥,我是心甘情愿的……” “夏雨晴!你要我说多少遍?!”红着眼,我愤怒地吼着说,“你给我在厕所里呆好了,哪儿也不许去!我这就找人去接你,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要跟高景那混蛋,有任何瓜葛!” 说完之后,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二爷,让他挑了一批仁义堂最精干的兄弟,去接雨晴回家。 安排完所有事以后,我用力拍着脑袋,不停地告诉自己,决不能利用雨晴,不能那样!可如果不那样,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好人一生平安;可现在的我,正一步一步往绝路上走啊…… 后来白姐给我来了电话,问我买个酒,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我平息着情绪,强撑着笑说:“姐,公司临时有点事,我过来处理一下,你们先做饭,我一会儿就回去。” 白姐立刻一笑说:“那你注意身体,不要忙到太晚哦。家里都等着你呢,还有少抽点烟。” 正打着电话,先前在走廊碰到的保洁阿姨,敲了敲门,有些局促地站在我办公室门口,似乎找我有事。 我跟白姐通完电话,就朝她挥手说:“阿姨,您有事吗?进来说吧。” 一边说,我走到饮水机前面,给她接了杯水;她走进来,有些放不开,很扭捏地站在那里。 我把水放到茶几上,朝她一笑说:“阿姨,有什么事,咱们坐着说吧,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 她赶紧摆手说:“不不,俺就不坐了,那个…王总,俺就是想求您点事儿。” 我说:“嗯,坐着说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用不好意思开口。” 我拉着她胳膊坐下来,她紧张地坐在沙发边上,很腼腆地说:“王总,您真是大好人,当这么大的官儿,却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我被她说的一笑:“我哪儿是什么官儿啊,就是个干买卖的而已;阿姨,到底什么事儿啊?您就说吧,我这边还挺忙的,咱们尽量节省时间。” 听我这样说,阿姨咬了咬嘴唇,从裤兜里掏出一盒20块的南京烟,推到茶几上说:“俺也不知道该送您什么好,您天天抽烟,俺就给买了一盒;也不是什么好烟,您不要见怪。” 看着桌子上的烟,我摇头一笑,这阿姨还挺有意思,竟然懂得贿赂上司。我就把烟推过去说:“阿姨,我都说了,咱们是自己人,用不着来这套;您说吧,想让我帮您干点什么?” 阿姨扭捏着,又把烟推给我说:“王总,俺就是问问,咱们公司还招不招人?俺闺女现在想换工作,她听说咱们这里待遇不错,环境也好,就想让俺帮她问问。” “哦,原来是这个啊!”我点上烟说,“您闺女学什么专业的?先前干什么工作?” 阿姨抿嘴说:“高中毕业,文化程度不高,但那丫头很聪明,长得也标致,特别勤快不说,还很有眼力价的;现在在会所当高级领班,擦桌子、扫地,帮客人打印文件、订票什么的,都会干。” 我笑着说:“那行,挺好的!让她过来吧,到咱们前台上班应该没问题。过来以后,工资和原来一样,您看可以吧?” 阿姨赶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她以前工资很高的,一万多一个月;她来咱这里,您就按正常给她开工资就行了,我闺女说了,钱多少都没事,工作干得顺心就行。”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疑惑了,我问阿姨:“您闺女放着那么高的工资不挣,干嘛要来我这儿拿低工资?!” 阿姨低着头,轻轻皱了皱眉说:“那会所里的活儿不好干,以前倒还好,丫头聪明伶俐,什么人都能伺候得来;可就最近,她们那边来了个女的,脾气特别大,谁也伺候不明白。我闺女不知道被那女的,打骂了多少回了,而且还让会所的经理,扣我闺女的工资……” “他妈的,什么女人这么混蛋?还有那个会所经理,真他妈不是人!”我一拳砸在茶几上说,“阿姨,您别难过,那个会所叫什么名字?工商局的局长我认识,他们要敢拖欠你闺女的工资,我让他们十倍赔偿!” “真的吗王总?”阿姨立刻说,“那个会所好像叫什么…凤凰山庄!您不知道,他们那边净欺负人,虽然开的工资高,但每个月都要压一半,等年底才发。我闺女还愁着呢,如果把工作辞了,那一半的工资不知道该怎么要回来。” 阿姨在旁边絮叨着,但我却已经傻掉了!凤凰山庄?!这不就是陈芳和高景,苟且的地方吗?! 捏着拳头,我实在忍不住脸上的笑意!都说天无绝人之路,真的,只要你堂堂正正做一个好人,老天爷总会给你机会的! 我赶紧跟阿姨说:“大姨,你听我说,先别让你闺女辞职,一定不要辞职!” 听了我的话,阿姨都吓坏了,“王总,您…您的意思是……” 我摇头说:“不是的,咱们公司要她,回头就让她来,工资还是按原来的开,一个月一万!但是,我需要她帮我个忙,特别需要!阿姨,我的亲姨啊,你今天晚上,能把你闺女约出来吗?” 阿姨赶忙点头说:“嗯,可以的,她晚上7点到9点,有2个小时休息时间,您要见她吗?” “见,必须见!您现在就联系!”我颤着嘴唇,激动地差点跟阿姨跪下…… 450.阿莱帮忙 阿姨在那边,跟她闺女拨电话;我就赶紧去阿川办公室,让这家伙给我倒腾监控设备。 一切弄好之后,已经晚上六点半了;开着车,我拉着阿姨和阿川,直接去了凤凰山庄附近。 山庄周围,说不上繁华,但配套设施都挺完善的。对面还有一个不大的广场,一些老人在那里跳着广场舞。 我把车停到广场边上,看看时间,刚好7点左右。 我们仨人走到广场的长椅上坐下来,阿姨就拿出电话,打给她闺女说:“小莱,你们下班了吗?妈过来了,就在对面的广场上。嗯,那你快点吧,我们都等着呢。” 阿姨挂掉电话,我和阿川就在旁边抽烟;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工装,头发扎的很利索的女孩,就气喘吁吁朝我们跑了过来。 “妈,到底什么事儿啊?现在会所里戒严,经理就给了我15分钟外出时间,要不是我是领班,都不出来的。”那丫头长得确实不错,而且一看就是那种精明能干型的。 “小莱,这是俺们公司的王总、川总,他们有事儿找你;他们都是好人,你可要好好帮他们啊!而且人家王总,已经答应让你去公司上班了,工资跟你在这里的一样。”阿姨拉着小莱的手,跟她介绍我们。 听了阿姨的话,小莱赶紧朝我们羞涩一笑说:“王总、川总你们好,我妈经常提起你们,说你们很照顾她;谢谢了!” 我朝她一笑说:“时间紧迫,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小莱,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陈芳的女人?就是在你们会所里住的客人!” 小莱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而且我在她的耳根处,还看到了一个很清晰的巴掌印。小莱捏着拳头说:“王总,那个女人您也认识?” “嗯,认识!你平时能接触到她吗?”我赶紧说。 小莱仰起头,眼睛里含着眼泪说:“怎么能接触不到呢?我天天伺候她,那个女人就是只更年期的母老虎,说发火就发火!就在刚才,她让我帮她打印文件;可就因为打印好了,我没用订书机装订,她直接就扇了我一巴掌!” 她指着耳根处的红印说:“王总您看,这就是她刚打的!我实在是干够了,那个坏女人,她心里变态,总是想着法的折磨我们这些服务员。王总,我明天就去你们公司上班吧,真的忍不了了;会所里压的工资,我顶多不要了!” 她这样说,我赶紧拍着她肩膀说:“小莱,你先不要伤心,像她那种女人,迟早会遭报应的!”一边说,我想了一下又问她,“对了小莱,陈芳在那里,是不是跟一个年轻男人住一个房间?高高帅帅的,留着短发。” “嗯,那是我们少东家,叫高景。”小莱噘着嘴说,“我就想不明白,那陈芳到底什么来头,我们少东家那么帅的男人,却天天跟她一起睡!” 听到这个,我先前所有的猜测都印证了!陈芳确实在偷男人,而且那个男人,就是高家的小儿子——高景! 我说:“小莱,我需要你帮忙,算我求你吧!只要这件事情做成了,你到我公司上班,工资一个月一万;他们拖欠你的工资,我也会全部都给补上,可以吗?” 小莱一笑说:“王总,您是我妈带过来的,您就是不答应我去您公司,我也会帮忙的。什么事儿您说吧,只要我能办的,绝对给您办好!” 我看着小莱,她虽然年龄小,但说话办事既有分寸,而且条理清晰。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交给她办,我绝对放一百个心。 我去看阿川,阿川立刻点点头,从包里把那套微型监控设备,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窃听器,交到阿莱手上;然后又告诉她怎么使用,安装在什么地方比较隐秘。 阿莱很聪明,阿川只教了一遍,她就能很娴熟地操作设备了。 “王总、川总,你们放心吧,我绝对把这件事,给你们办妥了!”阿莱朝我们一笑,把东西装到衣服内兜里,转身就要走。 我立刻拉住她胳膊说:“阿莱,如果有危险的话,那就不要强来,知道吗?” 阿莱眯着眼睛朝我说:“放心吧,陈芳和高景,一般白天都不在,他们都是半下午的时候才回房。所以这事儿,我有充足的时间做;而且我是领班,姐妹们跟我都是一起的,她们会给我把风,向着我的。” 说完,阿莱快步离开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天空稀疏的繁星,长长舒了口气。 开车回家的路上,阿忠打来电话说:“哥,任务完成,雨晴妹子已经被安全送到白姐那儿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雨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我说:“一切都还顺利吧?” 阿忠说:“顺利,哥你不知道,缠着雨晴的那个混蛋,他带的那些手下,就是当初打咱兄弟的那帮人!我次奥他妈的,本来我不想惹事的,可那混蛋死活不让雨晴妹子走;他妈的,还跟我来硬的!咱们兄弟多少啊?去了二十多个,他们那边就六个人,直接被兄弟们给揍了一顿!” 我立刻说:“阿忠!你怎么那么冲动?我不是说了吗?能不惹事尽量不要惹事,兄弟的仇,我会给报的!” 听我骂他,阿忠立刻委屈说:“哥,是那混蛋先动的手,又不是咱们找茬。再说了,那混蛋太霸道了,不揍他一顿,雨晴妹子根本带不走……” 阿忠这样说,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我了解高景那人,狂的没边儿。揍他一顿也好,让他也知道知道,白城不是省城,这里不是他想乱来,就能乱来的地方! 回到家以后,我心情大好,推门进去的时候,呵!客厅里还不热闹啊!小茜、雨晴、琪琪、雪儿,一大帮子人围在桌前,全在跟白姐开玩笑。 而白姐就如一朵高贵的牡丹一样,在众多鲜花的映衬下,更显娇艳迷人。 我走过去跟她们一起吃饭,那天我们喝了很多,这么好的日子,为什么不多喝呢? 后来吃完饭,雨晴拉着我站在门旁,小声问我:“哥,你不让我去找高景,真的没事吗?现在你和白姐领证了,说实话,我开心,真的打心底里高兴;我不希望你们走了这么久的路,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这样被别人破坏掉!” 说完,雨晴咬着嘴唇,摸出电话说:“哥,我打电话给高景吧……” 我赶紧按住她手机,心里除了感动,还能说什么呢? 我说:“雨晴,你看看屋子里的这些人,包括你在内,都是我至亲至爱的家人。所以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到你们,谁也不能!你给我好好的,哥是你们的男人,只要家里有男人在,那么所有的责任,就不需要女人来扛,明白了吗?!” 451.有人算计我?! 虽然这些人,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有些感情,比血缘还要浓上百倍。 从一开始,我一无所有,甚至走投无路;到如今,有了现在的一切;正是这些人,是他们陪我一路走来,给我不停地鼓励和支持,才让我拥有了这些。 如果不是白姐,或许那年的那个穷学生、农民工,就死在飘着雪的工地上了。是她给了我新生,眼前的这些人,给了我家人、朋友的温暖…… 后来琪琪过来了,她喝得有点多,脸都红了;我说:“琪琪,你怎么想着过来了?谁告诉你我和你姐领证的?” 琪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说:“哎哟,还不是姐给我打的电话?都把她快美死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她领证了似得!不过说实话,真的祝福你们!等你大婚的日子,我和雨晴,还有小茜姐,都要给你们当伴娘!” 我一笑说:“那好啊!到时候小美女围着大美女,那风景不要太美丽哦!” 我和琪琪聊天,屋里的一帮丫头,就跟白姐各种大脑,一直玩儿好很晚才离开。 走的时候,我和白姐去送她们,白姐披着我的衣服,有些大,不过披在她肩上,却能给人一种成熟少妇的美。 送走那帮丫头以后,白姐就拉着我,坐在院子里;她看着我,月光她头顶照下来,散落的发丝里,透着点点圣洁的光芒。 她靠近我,把我抱进怀里,我被她搂着,很温暖,也很柔软。她把下巴压在我额头上说:“真好,姐没想到,三十岁之前,真的就结婚了,还跟你这个孩子,姐日思夜想的大男孩。” 我听话地靠在她怀里,她的手,一遍一遍抚摸着我的脸颊;我说:“姐,我也是,感觉像做梦一样!你知道吗?当初看你的第一眼,我其实就被你迷住了,真的好美,而且身上还特别香。我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呢?那是在我生活最落魄的时候啊,我差点就把你,当成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了。” 听我这样说,她眯着眼睛一笑:“姐就是,真的是上天派来救你的!跟你见面的头天晚上,姐做了个梦,梦见在国光大厦的工地上,有个男人,不停地呼喊着姐的名字,可是姐看不见他,又特想见他;后来第二天,就遇到了你……”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姐,真的啊?这么玄乎?” “切!傻蛋,姐逗你玩儿呢!”她朝我眨眨眼,一脸得意的样子。 第二天去到公司,我屁股还没坐热,龙腾的电话就打来了;他春风得意地说:“王小志,你知道现在,南方市场的形势是什么吗?” 我冷冷一笑说:“嗯,知道,石老九败了,你现在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南方虎了,对吧?!” “嗯,看来你消息还挺灵通!”龙腾冷笑说,“王小志,当初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懂得珍惜!但看在咱们父子一场的份儿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弃所有抵抗,将你的尚美公司,并入龙腾集团!只要你照做,我会给你一条活路!” 我咬牙说:“龙腾,你也说咱们是父子,难道你就非要跟我过不去,非要打个你死我活吗?眉眉去世前,我答应过她,将来会放你一条生路;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龙腾一笑:“你放我生路?王小志,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请你擦亮眼睛看看,南方有我龙腾,北方有外企的陈芳,只要我们南北合击,你还能有什么生路?我不怕告诉你,陈芳那女人心肠歹毒,她可一直在暗地里算计着你呢!所以,你把公司并入我旗下,我保着你,那娘们看我的面子,她不敢对你怎样的!” 听他这样说,我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龙腾立刻咬牙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长叹一口气说:“龙腾,你认为陈芳就那么靠得住吗?” 龙腾不屑一笑说:“我就是不靠陈芳,现在照样能碾死你!当初你一下子让我亏了那么多,那可是我一半多的财产啊!我实话告诉你,只要你乖乖并过来,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好,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有本事你就试试,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龙腾,你就得意吧!商界多少位知名企业家,都毁在了自大和得意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变得一无所有,让你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跪在眉眉坟前忏悔! 跟龙腾通过电话后,我想他应该彻底愤怒了!像他那种控制欲极强的男人,遇到我这种不识时务的人,他绝对会狠狠报复的。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报复竟然来得那么快,那么凶猛! 当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阿川猛地撞开我办公室的门,红着眼睛看着我,死死咬着牙说:“小志,西厂矿那边,出事了!” “什么?!”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赶紧问他说,“出什么事了?” “3号矿和5号矿塌方,几十名工人被压在了下面;现在正抢救,已经确认的死者,就已经达7名了!”讲到这里,阿川的眼泪都下来了。 听到这消息,我整个人都要疯掉了!怎么可能?我们安全措施做的那么到位,怎么就会塌方呢? 出门的时候,我们刚好碰到秦总,就连白姐也出来了!这么大的事,似乎整个公司都惊动了。白姐紧紧拉着我的手说:“小志,怎么会这样啊?!人命关天,你们不要吓唬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神经都要崩溃了!到了楼下,阿川开着车;我和白姐坐在后面,秦总在副驾驶前,一拳砸在车玻璃上说:“赵大海呢?!他是怎么办的事?!我一再叮嘱他,矿上的安全,一定要谨小慎微、防微杜渐,可他妈的这个混账,他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秦总这样,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当初赵大海要去管理西厂矿,我是极力反对的;一来他没经验,二来太年轻。可秦总架不住那孩子的苦苦哀求,当时老赵刚去世,而且是为了我们才去世的;所以秦总待他,就拿亲儿子一样,好多事都手把手地教他。 可现在,却他妈的出事了! 452.陈芳出现在矿场 到西厂矿的时候,里面早已警报四起了;大门口被拉起了警戒线,好多工人和路人,都围在那里看热闹。 阿川冲在最前头,挤开人群对旁边的警察说:“您好,我们是这家矿的负责人,里面出了事,我们必须得进去看看!” 执勤的警察,有一个见过我,就赶紧放下警戒线说:“王总您过来了啊!快去看看吧,死了不少人,就连宋市长都过来了!” “好,谢谢!”我咽了咽口水,三步并两步地往里走;白姐跟在我后面,不停地哭着说:“怎么办啊?怎么就这样了?!” 后面有两个警察跟着我们,白姐就慌张地问他们说,“叫救护车了吗?要赶紧抢救伤员知道吗?不要在乎医药费,我们给出,只要能把人就活,多少钱我们都出!” 那个先前跟我说话的警察说:“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主要是事情闹得太大,省城的电视台都来了!本来宋市长,是想把这件事先压着的;可没想到,那些个记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边一出事,人家立刻就蹦出来了!我们拦着不让进都不行!好像省里还来了大官,他们就跟事先知道这边会发生矿难一样,比我们出动的都及时!” 听到这些,我突然又想起了龙腾的话;他上午的时候说,陈芳一直在暗地里算计我,他还说只要把公司并给他,他就会保我! 想过这些,我突然意识到,这起矿难很可能是个大阴谋!可是,矿上把关这么严格,怎么就会被人动了手脚呢?! 秦总看了看我,他的眉头死死皱在一起说:“赵大海呢?他人呢?怎么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阿川喘着粗气说:“我先前就打电话,也一直联系不上他!估计是被警察带走了,或怎样吧?!” 一边说,我们一边往3号矿的方向走;到地方的时候,我见到了宋市长,在他旁边站着的,还有几个没见过的人;这些人,应该就是从省城过来的吧?! 而且最令我诧异的是,陈芳竟然也在这里;她和那帮领导站在一起,手里夹着女士香烟,红红的嘴角上,还带着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宋市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没去管陈芳,而是赶紧跑过去,问宋市长具体的情况。 “小志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意?!开矿这种事,人命关天,你看看现在闹的?!”宋市长皱着眉,狠狠训了我一顿。 我就咽着口水说:“宋市长,这一定是有人搞陷害!咱先不说这个,情况紧急,我这就把厂子里的工人叫过来,一起帮忙参加救援。”说完,我直接给阿川使眼色;阿川赶紧掏出手机,组织人手。 这时候,宋市长旁边的一个男人,指了指我说:“你就是王小志?” 我点点头说:“嗯,我是,请问您是?” 那人脸色一板,语气冰冷地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惨了!死了这么多人,看你怎么跟公众交代吧!” 听他这样说,我还没来得及辩解,宋市长就说:“老林,事情还没弄清楚,请先不要妄下定论。上次这边也发生过矿难,最后被鉴定,是被别人栽赃的。白城出了这么大一个矿,很多人都眼红,所以一切的结果,还是等调查清楚再说吧。” “呵,调查清楚?现在还不够清楚吗?5号矿那边的现场,已经清理出来了!咱们的专家也鉴定过了,就是承重柱以次充好,用烂木头充数,导致承重不够造成的!还用怎么调查?事实就摆在面前!”那个老林,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就是啊,都说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他一个小屁孩儿,怎么能弄了这么大的矿?一点社会责任都没有,赶紧抓起来判了得了!”陈芳弹着烟灰,不屑一顾地看了我一眼。 我冷冷一笑说:“请问这位大姐是谁?省里的执法人员?还是市里的执法人员?!面生的很呐!” 陈芳阴笑地看着我,眯着狐狸般地眼睛说:“王小志,你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油嘴滑舌,我还真佩服你哦!” 我冷着脸说:“如果你不是执法人员,那就给我滚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知道吗?!” “老林!你瞅瞅,这都是什么东西嘛,害死了那么多人,说话还这么强硬!要我看啊,这种人就得抓起来,扔到号子里,让他吃点苦头!”陈芳说不过我,竟然去找那个老林卖弄风骚。 我次奥他妈的,这事儿跟陈芳,一定脱不了干系!不然她不可能出现在这儿,说话还这么牛逼! 老林扶了扶鼻梁上的方框眼镜,直接对身后的人一挥手说:“先带走,有什么话,跟我去省城局子里说吧!” “慢着!”宋市长立刻站出来说,“老林,这件事属于我们地方,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把他抓到省城审讯吧?!别说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哪怕就是调查清楚了,也得由我们地方上来审理!” “你!”老林一咬牙,“老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做什么,心里清楚的很!”宋市长胳膊一甩,眼睛直接看向了别处。 那老林气得颤着手说:“好,那按照流程,也必须得先把他抓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必须得给媒体、给民众一个交代!” 他这样说,宋市长明显有些为难了;我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如果再偏袒,对方很有可能连他都会算计。 我就说:“行,我跟你们走,宋市长,您也不用为难。” 话音一落,两个警察拿着手铐,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可就在下一刻,白姐猛地把我拽到后面,挡住我说:“你们凭什么抓他?他只是公司的常务副总裁,我才是尚美集团的法人代表!你们要抓也得抓我!” “什么?他不是?!”老林立刻皱起眉,满脸疑惑地看着陈芳。 陈芳把烟头仍在地上,特嘲讽地笑说:“你们这对鸳鸯啊,还真是感人!也好,我挺喜欢看你们两个受尽折磨的!老林,先抓她吧。” 453.出卖我们的人 白姐她可真够傻的,都这时候了,她跟着添什么乱啊?! 我赶紧拽着她,忍着心里的焦急说:“姐你干嘛啊?疯了吗?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跟你就有关系吗?小志,你好好的,姐没事!你和秦总,谁都不能出事;你们在外面,一定要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还那些死去的人,还有他们的家人一个公道,知道吗?!”白姐摸着我的脸,她没有哭,而是像个姐姐一样,很成熟地安慰我。 我摇着头,坐牢的滋味我尝过,特别不好受;单是那种孤独,就能把人折磨疯了! 我们查出真相,找出凶手还好;可如果查不出来,白姐她…她可是要为这些人,这些所有死去的人负责任的啊?! 我紧抓着她的手说:“姐,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不要跟我胡来,听到没有?” 她摇着头,朝我微微一笑;然后又看向陈芳说:“姐知道,姐知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真正干坏事的人,她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陈芳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姐说:“废话还真多,老林,人家都承认是法人代表了,那就赶紧动手吧?不然电视台一旦报出来,你们可没法跟民众交代啊!” 老林听了,钢牙一咬说:“带走!”然后他又看向我和秦总说,“你们这段时间,也要跟我老老实实呆在白城,随时准备接受调查!” 说完,他们拉着白姐就要走;你们知道吗?那一刻,我的心都痛死了!我们刚刚领证,刚刚过上那种理想中的生活,可结果却这样,那一刻,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不停地去挣扎,秦总和阿川就拉着我说:“小志,你先冷静!不要说太多话,不然人家会连你一起抓走的!” “抓吧!我次奥他妈的,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进去,跟我姐作伴!”看着白姐远去的背影,我的眼泪沿着脸颊,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流着。 宋市长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说:“小志,你放心,我跟你保证,她不会有任何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多给自己找些有利的证据,知道吗?” 我摇着头,可又不得不点头;白姐说的对,我和秦总是最了解西厂矿的人,我俩都不能出事。 这个看似很笨的女人,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能想到最聪明的办法。我欠白姐的,真的太多太多了,多到数不清、几辈子都偿还不了…… 宋市长他们走后,陈芳站在警察旁边,故意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说:“哎哟,还真是感人呢!我差点被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给感动死哦!王小志,你不如跪下来求我吧,像条狗一样,舔一舔我的皮鞋;姐姐知道你色,你想舔其她地方也行,姐姐都给你的,不过咱们要去开个房才行呢!你要是这样求我,我或许有救她的办法哦?!” 我捏着拳头,死死盯着她说:“陈芳,你太过分了,你以为你赢了吗?你觉得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能打败我吗?” 陈芳眯着眼,走过来摸着我的脸说:“我觉得能,你觉得呢?王小志,现在你在我眼里,真的连条狗都不如。失去爱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接下来,我还会让你失去这片矿,失去你的公司,我要让你失去一切!这就是你,当初背叛我、跟我作对的下场!” 我猛地把她手甩开,亮出巴掌就要扇她;这个毒妇,我去她八辈祖宗,她真的太阴毒了!她不出现,万事平安;可只要她一出现,那就会发生天大的事! 见我要动手,她慌张地躲到警察后面说:“你他妈的,当着警察的面,你还敢动手?王小志,你真行!等着吧,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后悔来到这世界上!” “好!我等着!陈芳,不出三天,我会让你完蛋;我王小志,说到做到!”咬着牙,我对着身后的兄弟说,“给我把这娘们,从咱们厂扔出去!” “你他妈的!好,老娘自己有腿,我这就走!”她咬着牙,一边走一边说,“你这条狗,还他妈在老娘面前谈爱情;总有一天,我会拿狗链子拴着你,拿鞭子抽你,让你知道狗是不配谈爱情的!” 我实在懒得跟她对骂了,她这种女人,你跟她发火一点用都没有;你只有一下干倒她,让她连口气都喘不过来,她才会知道你的恐怖! 陈芳走后,我对着矿上的员工大喊:“赵海呢?赶紧让他给我死过来!” 不一会儿,阿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使劲咽了口气说:“别喊了,到处都找遍了,没看到他人影!” 听到这话,我脑袋瞬间嗡地一下;秦总一时没站稳,差点跌在地上。 我深吸一口气,颤着嘴唇说:“赵海他…难道是龙腾给咱们,布下的一颗棋子?” 秦总摇着头,脸色痴痴地说:“不可能,龙腾可是杀了他父亲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大海他怎么可能干出这么畜生的事?!” 虽然秦总这样说,可我还是坚信,赵海完全有可能干出来这种事!毕竟当初,老赵出卖我,就是拜他这个儿子所赐啊! 后来我们去了5号矿,救援人员从矿底,挖出来一堆烂木头;秦总死死咬着牙,脸色铁青地问几个负责人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承重柱吗?真正的承重柱去哪儿了?!这么大的工程被人家偷换,你们眼睛瞎了吗?!” 几个负责人低着头,有个领头地怯生生说:“5号矿和3号矿的安全,平时都是小赵总负责检查的;我们所有的安全员,他都不让进……” “他说不让进就不让进,这矿是他的吗?这种事情,你们为什么不上报?!”秦总直接吼了出来。 那负责人立刻说:“秦总,他可是您干儿子,我们哪儿敢违背他的命令?他说什么,不就代表您的意思吗?” 听到这话,秦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秦刚真是瞎了眼了!真的,我就该把我这双老眼给挖了!那个白眼儿狼,我对他那么好,他竟然在背后,狠狠给我来了这么一刀……” 454.对不起,我的爱人 我把秦总从地上拉起来,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烂木头。 陈芳和龙腾的手段,简直太毒辣了!他们这样,不仅能拆散我和白姐,陷我们于不义;而且整个矿场都要被封,甚至还极有可能,会转手他人。 更可恨的是,我们在北方所有的合作商,用的都是从我们厂运出去的原料;这些原料,我们都是按最低价出售给他们的,这也是我们跟陈芳、龙腾,对抗的最大资本。 可现在,他们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原料供给不上,合作商手里又没钱,用不了两天,我估计整个北方市场就会垮掉!这俩畜生不如的东西,他们下手好狠,好狠啊! 见我和秦总都沉默不语,阿川深吸了一口气说:“秦总,小志,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都打起精神来,目前抓到赵海,让他承认这件事是他个人所为,或者受人指使才是最重要!” 阿川说得没错,可怎么才能抓到那混蛋呢?他现在应该早就跑了吧?!有龙腾、陈芳,以及强大的高家策应着,放走一个人,那不是动动手就能完成的事吗? 秦总甩甩脑袋,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说:“阿川说得没错,现在咱们什么都干不了,唯一能做的,那就是把那个混账给揪出来!”说完,他看向阿川说,“阿川,你现在就启程,带着人去钢都!能抓到那混蛋最好,如果抓不到,就去他家里,看看从他母亲身上,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 我仰天深吸了口气说:“阿川,赵海这边就由你来办;我这边,必须要在这两天内,搬到陈芳那个贱人!否则的话,咱们的市场,还有咱们的合作商,就全都完蛋了!” 阿川点头说:“嗯,你留在白城也好,钢都是龙腾的地盘,你去了也不安全;正好在这里,也能照顾一下白姐;她进去以后,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提到白姐,我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地绞痛;那个女人,她总是这样,让我欢喜、让我忧。多少次的抉择,我们都是在身不由己的时候;明明知道相爱不易,却又要为了对方,而不得不分离…… 离开西厂矿,我开着车,不停地质问上苍:我和白姐在一起,真的就那么难吗?分分合合的魔咒,到底何时才能解除?! 我本以为领了证以后,便谁也拆不散我们了!我仍记得昨天,她拿到结婚证时的开心与羞涩,在家里聚会时,她看着别人时的那种得意。 这个简单的、只想寻求一份爱情的女人,最后却又这样;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老天爷,为何要去折磨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 到白父那里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当时在客厅里,白父开着电视,怀里抱着思白,正等着看雪儿在电视上出镜。 我进去后,就默默地坐在沙发边上,打开窗户抽着烟。 “小志,怎么了这是?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事儿了?”白父给我倒了杯热水,很关心地问我。 他还不知道白姐进了局子的事;我艰难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他怀里天真可爱的孩子,我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他们,他的女儿,孩子的妈妈,被警察抓走了…… 望着这个熟悉的房间,就在昨天,这里还那么热闹,充满了欢声笑语;可接下来,它一定是哭泣的、悲伤的、令人绝望的…… “小思白,快看、快看,你小姨又钻到电视里了!”白父哄着孩子,指着电视一阵兴奋。 雪儿在电视里,一本正经地播着新闻联播;思白就对着电视大喊:“小姨,你出来,你出来跟我玩儿!你不要躲在电视里面,我已经看到你了!” 听着思白奶声奶气的喊叫,我眼眶里的泪,几近要掉出来了。 可下一刻,更让我沉痛的是,电视机里的雪儿,忍着喉咙的哽咽,播了我们厂的那条新闻。 “本台最新消息,隶属于尚美集团的西厂矿,于今日13点10分发生矿难;四十五名矿工被埋深井,已确认死者7人,重伤26人。该公司董事长白依依……” 讲到这里,我看着电视上,雪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卡住了,嘴就那么张着,眼泪如小溪一般,沿着脸颊蜿蜒而下。 那一刻,白父也傻了,他举着茶杯,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耳畔,只有思白那奶声奶气的声音,还在回荡着:“小姨,你快出来!再不跟我玩儿,我晚上就跟妈妈睡,不跟你好了!” 啪嗒! 白父的水杯落在了地上。 我的眼泪,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淹没了所有的视线。 “爸!对不起!”我从沙发上滑下来,猛地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跟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交代。 “小…小志,新闻里播的,是真的吗?依依呢?她在哪儿?她人呢?!”白父抖着手,慢慢挪到我身边,紧紧抓着我肩膀问我。 我咬着牙,不停地吸着气说:“爸,你不用担心,我们是被人陷害的,我姐一定能出来!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白父眯着眼,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那脸颊的泪,瞬间填满了深深的皱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你们刚领证,丫头刚过上好日子,怎么就这样了?谁能告诉我啊!!!”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边上,仰着苍老的脸庞。 我挪过去,紧紧抱着他干枯的身体说:“爸,你要相信我!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这不是白姐的错,我们都没有犯错,我们要相信法律的公正,它是不会随便诬陷一个好人的……” 我说着,电视机里播出了我们矿上塌方的画面;那些画面过后,是白姐在看守所里的镜头;她穿着囚衣,带着手铐,坐在铁栅栏后面;虽然脸上打了马赛克,但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心却还是如刀削火燎般,恨不得去死! 陈芳、龙腾,你们这对狗杂碎!我饶不了你们,等着吧,我必须送你们下地狱! 眉眉,对不起了!你的父亲,他真的太过分了;请你原谅我,原谅我不能兑现,当初对你的承诺了…… 我要宰了他,真的要宰了这个王八蛋! ps:今天八更好了,刀刀还是有诚信的吧。明天周日五更走起。 455.老赵没死 整整一夜,除了小思白,我们一家人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我抽完了兜里的最后一支烟,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白姐现在这样,我想作为一个男人,悲伤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所以我要行动,我要让那些心肠歹毒、目无王法的混蛋们,全都遭到报应! 进公司的时候,还不到上班时间;保洁阿姨早早就来了公司,在走廊里收拾垃圾桶。 我走过去说:“阿姨,小莱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给您说什么消息?” 一看是我,保洁阿姨赶紧摘掉手套说:“是王总啊,这两天俺没跟丫头通电话,也不知道您安排她干什么;要不俺给她播个电话,您亲自问问?” 我点头说:“那阿姨,麻烦你了!” 阿姨很麻利地掏出手机,直接跟小莱打了过去。 “妈,怎么大清早的就打电话啊?”阿莱在那头很诧异地问。 “丫头啊,是王总让我给你打的,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阿姨问她。 阿莱立刻说:“哦,那等一下,我一会儿到了宿舍,给您回过去!”说完,阿莱那边挂了电话。 我站在走廊的窗前,拉开窗户点上一根烟;阿姨在旁边就说:“王总,您就放心吧,俺们家丫头机灵,从小人家就夸她聪明伶俐;您让她办事,绝对出不了岔子。”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烟,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吧。如果我们做到这样,还不能让陈芳那毒妇完蛋的话,那老天真就不开眼了…… 一根烟的功夫,阿姨的电话就响了;她接起来说:“丫头,现在说话方便了吗?” 阿莱在那边说:“方便、方便,我已经回宿舍了;妈,您把电话给王总吧,我直接跟他说。” 听到这话,阿姨赶紧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就问:“阿莱,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阿莱说:“王总,昨天上午,我就已经按照川总教我的步骤,把摄像头和窃听器放进去了;而且昨天晚上,陈芳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特别开心,竟然出奇的没难为我们这些服务员。而且深夜里,她拉着我们少东家,可没少折腾,整个走廊都听见他俩的动静了。如果机器没问题的话,应该都录上了。” 她这样说,我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就说:“那你现在,赶紧去把设备取出来吧,只要咱们拿到录像和声音,陈芳那个娘们,我会让她倒大霉!” 阿莱就赶紧说:“王总,这事儿急不得,陈芳和少东家都还没起床,我得等他们走了,才能进去的;这事儿您放一万个心,中午之前,我绝对给您办妥。” “嗯!阿莱妹妹,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行了,咱就说到这儿吧。等中午你把东西取出来,我就接你来我这边,你跟你妈一起,在咱们公司上班,再也不要回那种坑人的地方了。” “嗯,王总,那我谢谢你啦!不说了,我得回前厅忙活了,中午见面再说吧。”阿莱果断挂掉电话,我长舒一口气,眯着眼睛看着初升的太阳。 我相信,一切都会变得明朗,一切都会重现光明;那些恶人,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终有一天会在阳光的净化下,烟消云散……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龙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个人渣,畜生不如的狗东西,他竟然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接起电话,龙腾似笑非笑地问我:“小志,最近怎么样?日子过得是不是很美?” 我咬着牙,攥电话的手都在不停地哆嗦着;“龙腾,赵海是不是你的人?是不是你让他害我的?!” 听我这样问,龙腾憋着笑意说:“小志,你知道陈芳为什么选择我,而没有选择石老九吗?就因为我有把握弄倒你,甚至弄死你!让你永世都不得翻身!石老九那样的莽夫,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他算个什么东西?!所以啊,你也不要认为自己有多聪明,你惹了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猛地就吼:“龙腾,我次奥你姥姥!你和陈芳这样草菅人命,就不怕遭天谴吗?” 电话那头,龙腾哈哈大笑说:“怎么?急了?!先前你说话,不还挺硬气的吗?骂,接着骂!你越是愤怒,我就越是开心!不受我龙腾掌控,甚至跳出来跟我作对的人,在我龙腾眼里,跟咸鱼没有任何区别!” 我咬牙说:“你行,够狠!别的话我不想多说,我只是不明白,赵海那个混蛋,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杀了他的父亲,他却反过头来为你卖命,他还有一点人性吗?!” “人性?”龙腾咯咯笑着,那声音怪异地让人毛骨悚然;“小志啊小志,这个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大活人?!还有我告诉你,老赵没死,真要死了,那赵海也不会诚心帮我。” “那老赵呢?他人在哪儿?!”听到老赵没死的消息,我心里猛颤了一下! 龙腾不屑一笑说:“人在哪儿我不能告诉你,但对待叛徒,我龙腾从不会让他好过!对你是,对赵大河也是;我苦心培养了他那么多年,到最后他却为了你,来反咬我一口;我会一点点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你他妈的!龙腾我警告你,你要敢动老赵一根手指头,我弄死你,老子把你给活劈了!” “就凭你?你现在连自身都难保,还想去管别人?呵呵,先去看看你们北方的市场吧,看看你那些合作商,都在像狗一样挣扎呢!”龙腾嘲讽着,狠狠笑着,“投降吧,不要再挣扎了!把你的西厂矿给我,爸爸我保你平安,怎么样?” 我眯着眼,死死捏着拳头说:“你做梦去吧,像你这种坏事做尽的人,我就是把西厂矿炸了,也不会喂你这条恶狗!” 说完,猛地挂了电话。这个混蛋,竟然还要打我西厂矿的主意;他以为我会屈服、会害怕吗? 我不怕,什么都不怕!白姐都进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玩儿横的,那咱就比比谁更横! 456.陈芳的把柄 得知老赵没死的消息后,我先打电话给阿川,让他在钢都那边,顺便打听打听老赵的下落。然后我又开车。直接去了西厂矿。 到地方的时候,秦总正带着安全帽,站在3号矿口,指挥善后的工作。 见我过来,秦总拍了拍手上的红土,脸色阴沉地说:“小志,事情很糟糕,这次矿难,一共死了11名工人,重伤29人。如果不赶紧把赵海揪出来,还原事实真相;那白丫头可能就危险了!” 我给他递了根烟,默默地抽了两口说:“老哥,其它当事人在哪儿?换承重柱这种事情,赵海一个人是干不了的,只要把这些人控制住,移交到警察局里,最起码能佐证,这件事是赵海个人所为。” 听我这样说,秦总深吸了一口烟,摇摇头说:“那帮工人,都是赵海从钢都找来的,现在早就跑没影了。龙腾和陈芳,根本没给咱们留下一丝线索。而且找到这些人也没用,只要抓不到赵海,白总作为企业的法人代表,就必须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眯着眼,我坐在矿口旁边的烂木头上,虽然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恐怖的事,可心里仍旧止不住地绞痛。 死了这么多人,如果所有责任都落在白姐头上,那她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我不敢想象,我也不相信,老天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让那么一个善良美丽的女人,去承受那些不应有的罪名。 秦总看我几近要哭出来,赶紧朝我靠过来,拍着我肩膀说:“小志,没事的!这起矿难疑点众多,政府不会草草宣判的;而且这属于白城地界的事,有宋市长顶着,白丫头暂时不会有事。” 我点着头,克制自己不要悲伤,千万不要那样!人越是在绝望的时候,就越要保持理智,这样才有生路,才能挽救自己最心爱的人。 抓着手下的烂木头,我捏着烟嘴,强迫自己笑着说:“秦总,告诉你个好消息,老赵没死,只不过被龙腾给藏起来了。” 听到这个,秦总顿时一笑说:“真的?!那太好了!老赵这家伙,虽然以前做过错事,但后来他的一系列举动,都证明他是好样的,是个值得信任的兄弟!” “嗯!”我重重地点着头,他何止值得信任?而且还救了我的命,还因为帮助我,被龙腾给囚禁了起来,身陷囹圄。 想过这些,我和秦总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莱那边给我来了电话。 我赶紧接起来说:“小莱,怎么样?搞定了吗?” 问完之后,我的心都提了起来,如果她说任务失败,我想我会立刻崩溃掉! “搞定了王总!”那是小莱欣喜的声音,她有些激动地说,“好险的,差点就被发现了!我进了陈芳的房间,刚把设备装进装垃圾的袋子里,陈芳就回来了,说是有份文件忘带了。不过还好,她没发现,拿完东西就走了,可把我给吓死了!” “谢谢,谢谢!小莱,辛苦你了!”我万分激动地说,“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小莱忙说:“不用了王总,我已经坐公交车,到你们公司了,现在跟我妈在一起呢!您现在在哪儿?我把东西给您送过去。” 我说:“你等我,十分钟我就到公司,你现在哪里都不要去,把东西看好了,千万不要弄丢了!” 挂掉电话,我如疯了一般,直接抓住秦总的胳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总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皱着眉说:“小志,你怎么了这是?!” “完…完蛋了!陈芳那个骚娘们,她要完蛋了!”我瞪着眼,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你说什么?”秦总立刻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你说清楚一点,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我抓到陈芳的把柄了,偷情的把柄,跟野男人鬼混的把柄!这下她完了,彻底完蛋了!” 都说人能喜极而泣,那一刻不光是我,就连秦总的眼角,都溢出了泪花。在我们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刻,似乎好消息正一个一个传来! 到公司的时候,我在保洁员的休息室里,找到了小莱。 当时她跟她妈正吃午饭,大米饭就菠菜,清汤寡水的,不过娘俩在一起,吃得特别香。 我跑进去说:“阿姨,小莱,甭吃这个了;等会儿我这边忙完了,我带你们去吃大餐,白城的饭店随便点!” 阿姨张着大嘴,尴尬一笑说:“王总,您真会开玩笑,好好的,您请俺一个扫地的,吃什么饭啊?” 阿莱也笑着,把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我说:“王总,这是您要的东西,吃饭就不用了,您这么照顾我妈,帮点小忙都是应该的。”阿莱露着洁白的牙齿,话说得很体贴。 手里拎着黑塑料袋,我拍拍阿莱的肩膀说:“丫头,今天在公司,先陪陪你妈;明天你来上班,直接做我秘书!” “啊?”听我这样说,阿莱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王总,您别拿我寻开心,我学历又不高,怎么能干得了那种工作?!” “知识不会可以学,但办事效率和临危应变的能力,不是谁都能有的!好好跟你妈亲一亲,等做了秘书,就能赚很多钱,到那时,就别要你妈,再天天干这些体力活了!” 说完,我转身去了秦总办公室;进门以后,秦总早已经把电脑打开了。 我就把黑色塑料袋打开,那是阿川先前给阿莱的监控设备;我把硬盘和窃听器上的内存卡取出来,直接连在了秦总的电脑上。 秦总点着鼠标,突然激动地说:“录上了,里面有东西!声音和画面都有!”他一边说,一边复制了好几个文件当备份。 弄好一切后,秦总把录音和视频同时打开;我伸着脑袋凑过去,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秦总把视频调到有人的地方,我看到了陈芳,她正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情趣内衣,朝躺在床上的高景,搔首弄姿…… 457.视频内容 视频里,高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但不得不说,这孙子身材挺好的,浑身肌肉隆起,线条硬朗分明;再加上那俊俏刚毅的脸蛋,和干净利索的短发,确实有股子男性的美感。 反观陈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今年已经三十七八了,虽然保养的挺好,但屁股已经开始下垂;皮肤挺光亮的,但多少还是有些松弛。 “小老公,想什么呢?看看人家这套衣服,合不合你的口味?”她扭着屁股,直接爬上了床。 高景歪过头,只是瞥了她一眼,就把头再次扭回去说:“陈芳,东西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天天这样无所事事,跟你鬼混!” 陈芳屁股对着镜头,摇来摇去地说:“哎哟,这样不挺好吗?人家天天陪着你,让你折腾,多少人想这样,还没有这个待遇呢!你躺好了,这次我在上面,好好伺候你好吗?”说完,陈芳抬腿就要往高景身上骑。 可高景猛地推了她一把说:“陈芳,你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我跟你说,老子是高家的少爷,不是你手里的玩物!我限你三天之内,把技术给我;否则的话,你他妈爱找谁找谁!” 陈芳被高景推了个跟头,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下一刻,陈芳顿时就炸毛了!她猛地坐起来,指着高景就骂:“他妈的,你敢推老娘?小王八犊子,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不是?!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把老娘伺候好了,我转手就把那技术,送给你们高家的敌人。到那时,看看你们家老爷子,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你!”高景猛地坐起来,指着陈芳说,“好!你这个荡妇,老子今晚就弄死你!你想要,我满足你,我他妈的干烂你!” 说完,高景一翻身,直接把陈芳压在身下,两只粗壮有力的胳膊,狠狠撕扯着陈芳身上的渔网丝袜。 陈芳蹬着腿,欢快地叫着:“宝贝,小野兽,再猛点儿,还不够!姐姐就喜欢你这种粗暴的男人,你越狂野,姐姐就越兴奋!” 接下来就是一片香艳地场景,我看得津津有味,秦总却把脑袋别到一边,略显害臊。 高景的战斗力很强,我和秦总一连抽了三根烟,他们俩的肉搏战还没结束。 秦总把烟头掐灭,沉思了一下说:“小志,刚才高景说,陈芳手里有他需要的技术,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高家也不干实业,他们拿技术干什么?还有,高家跟陈芳,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正思考着,视频里已经结束了;我长舒一口气说:“这些画面,足够扳倒陈芳了。这个毒妇,我让她再害人,她遭报应的时候来了!” 本来我是想关掉视频,直接往u盘上拷贝一份,发给嘉耀的;可下一刻,陈芳坐在床边抽着烟,眯着眼睛说:“高景,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警告你,离那个叫雨晴的丫头远点儿,她是王小志的人,跟咱们不是一路,知道吗?” 听到这话,高景一愣说:“什么?不可能!” 陈芳冷冷一笑,“怎么?真的喜欢上了?” 高景看了一眼陈芳,最后默默点了点头。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丫头是王小志的女人,不知道被人家睡了多少次了!她接近你的目的,你以为是真的喜欢你吗?美人计知不知道?!肯定是王小志派过去,想从你身上知道些什么!”陈芳说着,身子靠在床头,又从床头柜上拿了张面膜,敷在了脸上。 听了陈芳的话,我拳头猛地一捏!这个贱人,她还真会挑拨离间!我他妈什么时候跟雨晴上过床?发生过关系?! 她贴好面膜接着又说:“所以啊,现在帮我干倒王小志,才是你最主要的任务!” 听到这些,高景的脸都绿了;他摇着头说:“不可能,雨晴那么清纯,那么温柔,她喜欢我,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呵,眼神?你看我的眼神,是不是真喜欢你?”陈芳不屑一笑,“一个被别人干烂的丫头,你还拿她当个宝了?我还告诉你,那丫头很早就被人给强奸过,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就在她家的阳台上干的她。所以姐姐劝你啊,千万不要为了这种女人动情。” 陈芳在那里说,高景似乎很痛苦,手死死抓着被子,一句话不说;后来,一直等陈芳啰嗦完,高景才面无表情地张口说:“老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但技术的事情,我限你明天就给我拿过来!” 陈芳拍了拍脸上的面膜,转头朝高景一笑说:“亲爱的,技术我早就给龙腾了;只要王小志一完蛋,他那边直接就开始生产,帮你们完成那个项目。” 再后来,视频里就开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了。我关掉视频,深吸一口气说:“秦总,我全明白了,陈芳手里的那个东西,正是高远找咱们要做的那个项目技术!项目的难度不用我多说,您心里应该最清楚;就以龙腾的技术团队,绝对达不到那水平。所以高家找到了陈芳,而陈芳提出的条件,可能就是让他们搞我的同时,再让高景这个小白脸陪她。” 秦总点点说:“应该就是这样,陈芳敢如此招摇地出现在白城,如果后面没人给她撑着,她绝对没这个胆量。但她万万没想到,救嘉耀的那个人是白总;她更不会想到,咱们会用这种方式打败她吧……” 我点着头,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把u盘插上去,将里面的视频和录音,全都拷贝了下来。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是陈芳的灭亡之日! 拷贝完之后,我直接给宋市长打了电话;我说:“叔,现在我可以去探视我姐吗?” 宋市长叹了口气说:“嗯,我给那边打声招呼。不过小志,证据方面你可要尽快找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民众的关注度很好,我们必须要在短时间内,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如果你那边,迟迟拿不出有利的证据,那极有可能,会直接对白依依进行宣判。毕竟,她是你们公司的法人代表,你明白吗?” 458.探视白姐 宋市长的话,就如钢针一样,再次从我心口,狠狠划了一道。 我说我明白,这个您放心好了,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办妥。 挂掉电话,我带着桌上的u盘,直接出了秦总办公室。 在路上,我给雪儿打电话说:“雪儿,你去菜市场买点肉,你姐喜欢吃红烧猪蹄,你也买两个;还有多买些苹果,捡最好最甜的买。咱们一会儿去看你姐,知道吗?” 雪儿在电话那头,猛地就哭喊说:“小志,怎么办啊?你快想办法,把我姐弄出来啊!我不要她进去,不要她坐牢;我要她回来,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会害人啊?!” 我忍着眼眶里的泪,极力克制着情绪说:“雪儿,照我说的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她是我老婆,是思白的妈妈,我就是死,也会把她给弄出来的!” 讲完这些,我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这个时候谁都可以哭,谁都可以崩溃,但是我不能!我是家里的男人,唯一的顶梁柱。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而且我也想了,如果真抓不到赵海那王八羔子,那我就把所有责任都揽下来,把白姐给换出来! 她一定要好好的,好好活着,活着去享受那些人生中,最简单、最美好的事。 到家以后,雪儿已经把东西买回来了;她在旁边的水池里刷饭盒,我就在旁边做菜。 刷着饭盒,雪儿就一直哭,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刷好饭盒她就出去了,出去以后抱着思白还是哭。 思白就不停地说:“小姨,你别哭,我不要你哭。小姨,我想妈妈了,她怎么还不来找我啊?她跟我说好的,周末带我去游乐场,她说话不算数……” 雪儿就一边哭一边说:“傻瓜思白,你妈出差了你知道吗?出差就是到别的地方,要好久才回来的。回头小姨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我们去滑滑梯,开碰碰车……” “我不要小姨带我去,就要妈妈;不要妈妈出差,你让她回来吧,打电话让她回来……” 那一刻,孩子的声音,和雪儿善意的谎言,交织成错综复杂的线,包裹着我的心脏,越勒越紧,紧到无法呼吸,近乎崩溃! 我把厨房的门关上,泪水就那么沿着刀刃,滴在案板的菜上;一边切肉,我一边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活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我王小志却还是这么无能?无能到让自己的女人,最最深爱的姐,去承担那些莫需要的罪名?! 越是想,我心里就越痛;望着厨房里的一切,我仿佛还能看到白姐的影子,和橱柜的缝隙里,她落下的发丝…… 菜做好以后,我拿围裙把眼泪擦干,又小心翼翼地把菜盛进饭盒里。这些都是她最爱吃的菜,整整装了四个饭盒。 弄好以后,我没让思白去见他妈妈;我想白姐也是,她肯定不愿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白父也没去,他根本见不得自己的女儿,被铁栅栏隔在生命的另一端。 开着车,秋天的落叶漫天飞舞,那划过窗边的风,带着刺儿的叫声,诉说着世界的悲凉。 到了看守所以后,白姐很快就出来了;她被一个女警官领着,手上带着镣铐;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头压得很低。 你知道吗?当你隔着铁窗,去注视你最深爱的女人的时候,你是会崩溃的!因为那代表了一个男人的无能、无奈、无地自容。 雪儿当场就哭了,哭的特别凶;她跑到前面拿起电话,手不停地拍着玻璃窗喊“姐”! 她的声音很大,好多人都往我们这边看;后来还有人小声议论说:“哎!你们看看,那不是咱们白城台的主持人——白雪儿吗?” “对对,是她没错!我说昨天晚上,她怎么播新闻播到一半,就换人了呢!原来是家里人被抓了啊?!” “我可是听说了,她有个开公司的姐姐,是个奸商,光顾着赚钱,不顾工人安危;西厂那个矿就是她们家的,因为偷工减料,最后塌方了,砸死了好多人呢!” “就是嘛!当主持人的,不是家里有背景,就是身后的男人有背景。这下好咯,家里完蛋了,要我看啊,这主持人也干到头咯!”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长那么漂亮,随便傍个有钱有势的男人,那不还照样干主持?说不准,她这个姐姐,很快还能放出来呢!” 这时候一个满脸猥琐的男人说:“老子要是有钱有势,绝对包养她,这么漂亮,看着都眼馋。” “眼馋你妈个逼!”我抄起旁边的凳子,直接朝那混蛋砸了过去! 本来,我不想发火的,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看白姐,跟她说几句话。 可这些混蛋,社会垃圾!他们见不得别人好,你活得比他好,他就嫉妒你;等有一天你遇到事儿了,这些人就开始说风凉话,落井下石,图个心里痛快。 我们招谁惹谁了?雪儿事业上走的每一步,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她没有靠家里,更不会傍什么男人。这帮子愚民,见识浅薄的王八羔子,他们凭什么非议雪儿? 那混蛋被我砸了下胳膊,当时就怒了,还要上来跟我打架;这时候几个警察冲过来,看着我一笑说:“王总,怎么了这是?” 那小子刚才还挺屌的,一看我和里面的人很熟,当即就趴窝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没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个年轻的警察朝我一笑说:“那行,有事儿您吱一声。” 说完,几个警察一边走一边说:“探监就给我好好探,管好自己的臭嘴,别给我说闲话,惹是生非!否则,赶紧给我滚蛋!” 我长舒了一口气,再次回到白姐的窗口前;她看着我,赶紧让雪儿把电话给我。 “小志,你干嘛啊?怎么还跟人家打起来了?你这样,这么冲动,姐在里面怎么放心你啊?!你成熟点好不好,让姐放心行吗?”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手就那样按在玻璃上。 我知道,她是想摸摸我的脸;我就把脸贴在玻璃上,她的手就沿着玻璃摸啊、摸啊…… 我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459.再临钢都 本来说好不哭的,我想坚强地、微笑地去面对她。 可到头来见到了,看到她蜡黄的脸颊,和手上那冰凉镣铐,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她摇着头,紧紧咬着嘴唇说:“傻瓜,不要哭,姐又没犯法,你哭什么?人家都是犯了错才哭的。” 听她这样说,我赶紧擦干眼泪说:“嗯,听姐的,不哭!”我坐正身子,长长舒了口气说,“姐,你在里面还好吗?他们没难为你吧?!” 她摇着头,朝我挤出一丝微笑说:“没有,都挺好的;昨天晚上琪琪还过来了,给姐带了很多吃的。你不要担心我,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我点着头,又赶紧问她:“对了姐,嘉耀的联系方式是多少?你还记得吗?” 白姐想了一下,直接把嘉耀的电话号告诉了我。 我记下以后,就很认真地看着她说:“姐,你放心吧,那些十恶不赦的人,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你在里面好好的,什么都不要想。等你出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清净了,我们会幸福,会结婚!知道吗?” 她朝我很可爱地笑了一下,那乌黑的大眼睛里,饱含着对我的信任。 离开看守所,我和雪儿直接回了家里。 我一边开电脑,一边拨通了嘉耀的号码。 “喂,请问你是……”那边是嘉耀的声音。 我赶紧说:“嘉耀,我是小志,白姐的老公,咱们见过的。” 他立刻开心地说:“哦!天哪!我知道、知道,你们还好吧,白姐呢?” 我没跟他扯太多,而是直接说:“嘉耀,你邮箱是多少?咱们开视频说,我这里有很重要的事。” “好,你等着!”嘉耀说完,没过一会儿,他给我说了个账号。 我登上视频网站,找到了嘉耀;他在里面朝我挥手说:“小志,到底什么事?” 我一边给他传陈芳的视频和录音,一边跟他说:“这个是陈芳偷情的证据,你带给你爸看看。嘉耀,这一次的成败,完全就掌控在你手上了。” 嘉耀点着头说:“你放心好了,我爸那个老顽固,他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只要证据确凿,他绝对会把那坏女人扫地出门!而且,我跟你说小志,我爸爸其实早就怀疑,当初把我推到楼下的人是陈芳了!只是他没有绝对的证据,而且陈芳的工作能力又很出众,又会哄他开心,所以他才睁一只闭一只眼,没说什么。” 嘉耀这么说,我心里就更加坚信,陈芳那娘们,铁定是要完蛋了! “对了小志,白姐呢?怎么是你联系的我?”视频里,嘉耀皱着眉头问我。 我抿了抿嘴唇,艰难地开口说:“嘉耀,你姐她…她被警察抓起来了,是陈芳陷害的!” 嘉耀脸色一变:“什么?!这个毒妇,她敢陷害我姐?”嘉耀似乎愤怒了,白姐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这家伙是那种滴水之恩,肯定会涌泉相报的人。我想我不该跟他说这些的,他人在国外,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但后来,让我没想到的是,嘉耀竟然帮了我…… 视频传过去之后,嘉耀坐在电脑前,直接就看了起来;他一边看一边骂,最后差点把电脑给掀了。 “小志,你放心吧!这些足够了,我敢拿我脑袋给你保证,老爷子要是看了这些,绝对会把那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活剥了!” 我说:“那行嘉耀,谢谢你了!” 跟嘉耀视频完以后,我站起来,长长出了口浊气。 看看时间,已经快下午4点了;虽然陈芳即将落败,但白姐的事,却还毫无头绪。 出了门,我本来是想去矿上,继续找秦总商讨对策的;可车子还没发动,阿川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赶紧接起来说:“阿川,你那边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阿川说:“刚才我去了趟赵总家,见到了她老婆;那女人好像知道点什么,但她死活不说!” 听到这话,我竟没来由地一喜;我说:“阿川,你等着我,千万不要跟人家来硬的知道吗?我这就去钢都,找你汇合!” “你那边的事情办妥了?还有小志,钢都是龙腾的地盘,我劝你轻易不要过来!你万一再出点事,那可就全乱套了!”阿川赶紧嘱咐我说。 我一笑:“你放心吧,我会小心行事的;而且赵总的老婆,我在钢都的时候见过,兴许我过去说话会好使。再说了,龙腾再厉害,我也不是吃干饭的!” 说完,我直接挂掉电话,开车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 姐,等着吧,你不会受太多委屈的;老天有眼,它似乎正一步步指引着我,让我去击垮那些坏人,让你重见天日。 出钢都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站在机场外的马路边,没先给阿川打电话,而是给了曾经,大黑的一个兄弟打了过去。 当初大黑带了500多个兄弟,来钢都投奔我,是他们帮我撑起了那几个小厂。后来因为这边待遇不错,有的还在当地郊区安了家,这些人也就没回去。但黑街兄弟是一家,哪怕分散到世界各地,只要一提仁义堂,这帮血性汉子,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汇聚起来的! 电话打过去之后,大黑以前那个叫苗子的兄弟接了电话。 “喂,请问哪位?”他在那边说着,周围还时不时地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是我,你小志哥!”这家伙,很长时间不联系,都把我给忘了。 一听是我,他猛地惊讶道:“你真是小志哥啊?!你…我还以为,你把我们都给忘了呢!” 我笑着,跟他嘘寒问暖了一会儿;我说:“苗子,你帮我办件事;以前的赵总——赵大河你知道吧?” 苗子立刻说:“知道!以前我们厂的项目经理嘛!” 我说:“对,就是他!他现在被龙腾给藏起来了,咱们兄弟人多,在钢都又混了这些年,人头也熟络!你私下里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把他给救出来!” “成!哥你就放心吧!大了不敢说,只要赵经理人在白城,咱们兄弟就没有打听不到的!”跟苗子挂掉电话以后,我直接打车,往阿川那边赶。 这一次来钢都,老赵要救,诬陷我们的证据,我也一定要拿到! 今天五更好了,大家看完好好休息吧。明天又周一了。 460.见嫂子 打车到阿川住的宾馆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他弄了个双人间,我们俩睡同一个屋;躺下的时候,阿川给我接了杯水,坐在床边问我:“小志,陈芳那娘们儿的事,真的搞定了?” 我喝了口热水,脑袋靠在床背上说:“搞定了,不出意外的话,那娘们被召回美国后,应该就再也回不来了;而且她现在干了这样的丑事,嘉耀他父亲,一定会大怒,而且会彻查先前,嘉耀坠楼的事,她肯定自身难保。” 说完,我转头又问阿川:“对了,你说老赵的爱人,好像知道些什么?” 阿川点上烟说:“具体不大清楚,那老婆子最特别严实,怎么问她都不说;还老是骂我,说老赵是咱们害死的,她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帮咱们。” 我说:“那你就没跟她讲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有老赵,那可是跟咱一起,摸爬滚打多年的兄弟,老嫂子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阿川苦着脸说:“都跟她说了,那老婆子也不是不近人情,每次提到老赵时,她眼神闪烁的厉害,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她就把话给咽了回去。我再问,她就拿擀面杖打我,把我往外赶……” 我点头一笑:“行了,早点睡吧,老嫂子我认识,或许明天我过去了,兴许会有收获。” 一觉过后,早晨七点钟我和阿川就爬起来,去宾馆一楼简单吃了点早饭。大约八点左右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把我拉到了钢都开发区。 快到地方的时候,我疑惑说:“阿川,我记得老赵家,住在澎湖区啊?咱们怎么来开发区了?!” 阿川拍着我肩膀说:“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赵海当了龙腾的走狗,钱多着呢!他们早搬家了!赵海给他妈,在开发区买了幢别墅,很高档的那种,少说也值个上千万!” 也是啊,赵海为龙腾出了那么大的力,要是没点儿甜头,他也不会坑害矿上那么多条人命!可这样来的钱,这样的享受,他会心安理得吗?就不怕某天遭报应吗? 下车以后,我放眼一看,呵!这栋别墅还真是高档!上下一共三层,欧式建筑,小院捯饬地跟个花园似得,一条鹅卵石小道直通客厅。 阿川在那里按门铃,我就扶着铁门,思考待会儿该怎么说。 不一会儿,客厅里出来个女人,她极不耐烦地说:“按按按,大清早的就不让人清净!” 那是老赵的媳妇,个子不高,五十多岁;但保养的挺不错,南方女人皮子也细腻,乍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 她朝我们过来,我就趴在门边上说:“嫂子,好久不见了,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志,赵总的好兄弟,以前咱们经常一起吃饭的!” 她抬头看到了我,眼神有些闪烁;她这样,我明显就能感觉到,她心里真的藏着什么! “哦,是王总啊,嫂子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说完,她白了一眼阿川说,“年轻人,你脸皮可真够厚的,昨天都把你撵走了,今天又来!” “嫂子,瞧您说的,都说长兄如父,长嫂为母;我过来看看自己的老母,那还不应该啊?!”阿川叼着烟,没羞没臊地说着。 嫂子没好气地笑了一下,“谁是你老母?!这么大人了,说话这么难听!” 她给我开开门,手拉着门把手,挡在那里看着我说:“王总,您来这里干什么,嫂子都知道;但我实话跟您说,我真的不知道大海的下落。看在老赵是你大哥的份上,你就别为难嫂子了,行吗?” 我一笑说:“嫂子,别的话咱先不说,我大老远从白城跑过来,您总得请我们进去喝杯水吧?还有,老赵还活着的事情,阿川已经告诉您了吧?!” 听到这个,她的眼睛猛地怔了一下:“王总,您别哄嫂子开心了,大海亲口跟我说的,老赵已经没了;他是为了给你们送信,被仇家给害的。你们走吧,以前的事,我不愿再提了,嫂子也不怪你们,这都是老赵的选择。但我不希望,你们再说我儿子是杀人犯了,行吗?” 我赶紧说:“嫂子,大海说老赵被仇家所杀,他说是谁了吗?我实话跟您说,他真的没死,而是被人给关起来了!关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让您儿子卖命的龙腾!” “你不要胡说!”听我这样说,她立刻就急了;“王总,念在您跟老赵是朋友的份儿上,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但请你不要污蔑龙总,他是个大好人,提拔我儿子当股东,给我这个老太婆买了这么大房子,还送我孙女上贵族学校!我们家的一切,都是龙总给的,你知道吗?他怎么会害我们家老头子?!” 我紧紧盯着她的脸,她说这些的时候,虽然表情没什么异常;但我从她的眼睛里,明显能看出几分心虚。那种感觉就像,她表面上很尊敬龙腾,但骨子里却恨透了这个人。 如今在她心里,老赵已经死了,但儿子还活着;我们过来的目的,却又是抓她儿子,她不排斥我们才怪! 抓着门上的栅栏,我直接撒谎说:“嫂子,你的丈夫赵大河真的没死,而且我有办法把他救出来!如果这辈子,您还想再见到他的话,放我们进去好吗?” 听我这样说,她似乎有些犹豫了,细长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最后她拉开门说:“进来吧,远到是客。” 说完,她在前面带路,我和阿川就跟在后面。 到了客厅,她给我们拿了烟、倒了水,然后又坐在我们对面,欲言又止地问:“老赵他…他真的还活着?” 我特认真地看着她回答:“千真万确,龙腾给我打的电话,老赵就是被他关了起来!” “不可能!如果真是他做的,大海怎么会不知道?”她立刻抬起头反驳我。 “大海和老赵的关系怎么样?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他尊重过老赵这个父亲吗?大海是不是一直觉得,老赵就是个窝囊废,他觉得有这样的老子,简直就是耻辱,给他丢人!嫂子,我说的没错吧?” 听我这样说,嫂子两手紧紧交叉,整个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最后她说:“那你们先把老赵救出来,见到人以后,我…我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看来她的手里,真的藏着什么! 461.良心去哪儿了 嫂子提出的条件,瞬间让我头疼了起来。 老赵我是一定要去救的,但现在我没有任何线索,不是说想把他弄出来,就立刻能办到的! 她等的起,可是我等不起;而且宋市长,已经多次警告我,让我赶紧拿出有利证据!现在多等一天,白姐的危险就加重一分。 我看着她说:“嫂子,老赵我肯定会救出来的,他是我最好的大哥,而且两次都救了我的命,我王小志不是白眼狼!但我现在等不起,我的爱人,因为矿难的事,被抓进了局子里;死了11个人您知道吗?她是无辜的,如果不拿出证据,证明她的清白,那她……” “那你的意思是,用我儿子的命,去换她的命吗?”嫂子猛地抬起头,含着眼泪看着我。 “可是您儿子,他犯了大错!事情是他干的,为什么要让我爱人去顶?人都要摸着良心过日子,不是吗?”咬着牙,我紧紧地盯着她说。 可她却把脑袋一别说:“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矿难、死人的,跟我们家大海有什么关系?那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的,他不会害人,他是个好孩子!” 我立刻说:“他是不是好孩子,您心里应该最清楚!11条人命啊,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您心疼孩子,他们的父母就不心疼吗?还有我爱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公司是她的,她就要为您儿子背黑锅,您的良心能过得去吗?” “王总,您不要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一个妇道人家,听不懂那些!”她紧紧抿着嘴唇,眼睛一闭,泪水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我知道,她能听懂,她心里比谁都要懂!可那是她儿子,天下又有哪个母亲,不疼自己的儿子呢?而且看得出来,大海对她很孝顺,不然也不能给她弄这么好的房子住。 我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我能还他丈夫,她还是愿意检举她儿子的;但现在,若是出卖了儿子,丈夫又毫无踪影,她一个女人,这辈子便没有依靠了。 她纠结,我心里何尝不明白?可我们呢?我和白姐,我们招谁惹谁了?她儿子被钱蒙蔽了双眼,遭他人利用,难道就要我们来背这个黑锅吗?这说不通,到哪里都说不通! 我说:“嫂子,今天我过来,并不是要找谁报仇,要抓哪个罪犯;我只想救出我姐和老赵,真的,我甚至希望,谁也不要有事,包括大海。他也是遭人利用,我又何尝不明白呢?你可以摸摸我这儿!”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如果我王小志,若是有半句谎话,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你…你不要说这个!”她慌张地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别回去,特顽固地说,“王总,我还是那句话,等你把老赵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保证,我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好吗?” “嫂子,那您要这么说的话,就证明您知道内幕!”阿川掐掉烟,冷冷地看着她说,“我们看在老赵的面子上,对您恭恭敬敬,道理都给您讲透了!可您如果还这么倔的话,对不起,那我们就只能报警了!进了局子里,警察有的是办法让您开口!” 听阿川这样说,嫂子顿时就炸毛了!她猛地站起来,红着眼睛,就跟精神失常了一般,指着阿川就骂:“那你去啊!你们去报警,让警察把我铐起来!老赵因为你们,付出了多少?你们的良心,被狗给吃了吗?他死了,你们就过来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你们可真有能耐啊!” 阿川也站起来说:“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到底谁的良心被狗吃了,谁心里清楚!我姐找谁惹谁了?凭什么让她坐牢?!还有矿上死的那些兄弟,他们该死吗?还不是你那个混蛋儿子?!” 阿川红着眼,颤着嘴唇说:“你们住着豪华大别墅,喝着上等铁观音,家里捯饬的跟皇宫似得!这些钱是哪儿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这都是你儿子,拿别人的命换来的!你跟我们谈良心?你有良心吗?!” “你滚,你们都滚!我不要再看见你们,我不想再跟你说一句话!滚!!!”她扑过来,胳膊狠狠一甩,把茶几上的水杯,全都推到了地上。 我站起来,赶紧让阿川坐下;我说:“嫂子,对不起,阿川说这些,也不是有心的。我只希望,看在老赵情谊的份儿上,您就发发慈悲,帮帮我们不行吗?” 她含着眼泪,满眼血丝地看着我说:“那你就把我丈夫救出来!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所有一切,我都听他的!他要是选择不要这个儿子,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正说着,客厅的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位20多岁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妈,怎么了这是?他们是谁?!”女人站在门口,一脸防备地看着我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赵海的老婆。 “哦,没事,这俩人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专门从白城赶过来看我的。”嫂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你不是要上班吗?去吧,孩子留在我这儿就行了。快去吧,别迟到了。” 儿媳还是一脸防备地看着我们,很狐疑地说:“妈,真的没事?” 嫂子摇头一笑,将丫头抱起来说:“真没事,王总以前在钢都的时候,我们还经常在一起吃饭的。” 听嫂子这样说,儿媳点点头说:“嗯妈,那我去上班了。”说完她又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说,“茵茵,妈妈去上班,今天跟着奶奶要听话哦!” 一听这话,那小丫头顿时就哭了;“不要跟奶奶,我要妈妈!” 儿媳一看孩子闹,拎着包就往外跑。那孩子哭得厉害,嫂子也哄不好,我就赶紧过去,拿手机找了个游戏说:“茵茵,叔叔这里有游戏,我教你打游戏好不好啊?” 小丫头一看手机屏幕,哽咽着就把我手机抓了过去。 她在那里玩儿,我就在旁边指导她;可能是做了父亲的缘故吧,我看到和思白那么大的孩子,就感觉特别亲。 我一直哄着茵茵,嫂子就站在旁边不说话,阿川靠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谁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后来孩子玩儿够了,又开始哭着找妈妈;我就说:“茵茵,你不要哭了,你应该开心知道吗?至少你还有妈妈,可你的弟弟,我的儿子,他马上就要没妈妈了,所以你比他要幸福,你知道吗?” “叔叔,弟弟为什么没有妈妈啊?”茵茵哽咽着,很天真地看着我。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也哽咽了;“因为他妈妈被坏人给害了,他比你还小,也整天哭着找妈妈……” 茵茵立刻说:“坏人好可恶!叔叔,茵茵去打败坏人,去救弟弟的妈妈好不好?茵茵可勇敢了,幼儿园的老师都夸我呢!” “行了王小志!”旁边的嫂子,突然咬着牙说,“你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去给你找个东西!” 462.拯救白姐的证据 听了嫂子的话,我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她要给我拿什么东西?是帮白姐洗脱冤屈的证据吗? 我不知道,但我心里却兴奋的厉害;从早前认识,嫂子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知书达理、说话规矩;那年八月十五,她知道我是外地人,还专门让老赵,把我叫到家里吃了月饼。 这样的女人,她又怎能不善良呢?虽然说,她的儿子是儿子,但别人的孩子,也是有父母的;我的孩子,思白也是。所以她一定是良心发现了吧,一定是这样! 我和小丫头玩儿了一会儿,嫂子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手里拿了个手机,那手机我见过,是老赵以前用过的。 嫂子深吸了一口气,鼓着红红眼睛说:“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这是老赵失踪的前一个小时,放在家里让我保管的。他说有一天,倘若他真出了事,就让我把这东西,藏好了,等你来的时候拿给你。结果没想到,他把手机送给我没一会儿,人就失踪了……” 我接过手机,直接点开了里面的视频;阿川凑过来,我从里面找到了龙腾和赵海的对话。 视频的拍摄的地点,是在龙腾办公室里,而老赵的位置,应该是在外面的门缝里。 龙腾坐在办公桌上说:“石老九那个杂碎,他竟然想害死我,自己去跟陈方合作,真是活腻歪了!赵海,现在你父亲,已经不值得信任了!但是你不一样,我一直拿你当亲儿子看的,知道吗?” 赵海站在龙腾对面,赶紧点头说:“董事长您放心,我跟那窝囊爹不一样!我赵海生是龙腾集团的人,死是龙腾集团的鬼;您有什么任务,就直接派给我吧!” 龙腾立刻拍着他肩膀说:“那好!你这样,老赵不是放跑了王小志吗?那咱就把老赵关起来,你跑到白城去送信,知道吗?现在我跟石老九已经打起来了,谁能得到陈芳的支持,谁就能赢得胜利!而陈芳的目的是什么?她是要害死王小志,要报仇!王小志一天不除,她就寝食难安。” “嗯,龙总,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您就直接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吧?!”赵海很认真地看着龙腾说。 “王小志不简单啊!他后面的老秦,更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要骗过他们,就必须来点儿狠的!你到了那儿之后,就先把你父亲,被我害死的消息告诉他们,这样他们一定会因为悲伤,失去判断力!然后我这边,不停地拉王小志入伙,对付石老九;你去了之后,告诉他们这是我设的陷阱,他们本来就不信任我,所以一定会相信你的话!” “嗯,没问题!”赵海点着头说,“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以后呢?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龙腾想了一下说:“接下来的话,你先去吧,到时候再说;只要你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后续的指令我会传达给你……”讲到这里,龙腾突然一甩头,对着门口就喊:“谁?!出来!” 接下来,视频就是一阵晃动和奔跑,最后就没了。 看完这段视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老赵真是好兄弟,为了我,为了我们苦心建立的厂子,他竟然以身犯险,偷听龙腾和他儿子的机密谈话…… “行了,要是没问题的话,你们就走吧;赶紧把孩子的母亲救出来,孩子那么小,没了母亲怎么办?”嫂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抱起茵茵,就往楼上走。 “嫂子,谢谢你!真的非常感……” “好了,我的孩子已经大了,不需要妈妈了;但你的孩子还小,小孩儿哪儿离得开母亲呢?你说的对,孩子都是爹生娘养的,自己的孩子犯了错,让别人家的孩子去死,这又算怎么回事呢?”说完,她径直上了楼梯。 我站在楼下,对着她的背影,捏着拳头说:“嫂子您放心,我王小志就是死,也会把老赵给您带回来的!” 说完,我把手机递给阿川说:“这东西比命都重要,一定藏好了!” 阿川点点头,拉开外套的拉链,然后从衣服里面撕开一条缝,把手机直接塞了进去。装好以后,阿川拍了拍衣服说:“成了,只要把这东西带回白城,白姐就有救了!” 我微微一笑,这趟白城,算是没白来啊! 推开客厅的门,院子里阳光晴好,我的心情也随着天气,渐渐明朗了起来。 可就在阿川拉开大门的时候,一个人头,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王小志,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钢都?!” “龙腾?!”那一刻,我和阿川瞬间懵了!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不可能啊!阿川他根本就不认识,而我则是深夜赶过来的,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我!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龙腾身后,瞬间呼呼啦啦,出现了好多人!而赵总的儿媳——赵海的老婆也位列其中! “龙总,这人是不是白城的王小志?!”那女的指着我,面色阴狠地说。 “是,长得这么帅,除了他还能有谁呢?我说的是不是啊?我的小心肝儿?!”人群背后,陈芳扭着屁股,骚里骚气地走了出来! 那一刻,我彻底无语了,真没想到,赵海的老婆,会第一时间把龙腾这个混蛋招来!还有陈芳这个贱人,没想到她也来了钢都。 龙腾把门推开,周围七八个男人,手里攥着棍子,直接把我和阿川围了起来。龙腾点上烟,得意地抽了一口说:“王小志,说说吧,大老远来一趟,究竟有什么收获?” 我眯着眼,狠狠看着他说:“没什么收获,如果有收获的话,我早把你送进监狱里了!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吗?!” 龙腾眉毛一挑,“哦?呵!王小志,别人说这话我也就信了,但是你不一样,你的能力很出众,别人办不成的事,你往往会出乎意料的能办到。所以啊,来人!先给他搜搜身!” “龙腾,你不要太多分!再怎么说,我也是眉眉的丈夫!”我一脸防备地看着他说。 “少废话,跟我说这个,一点用都没有!”说完,四个壮汉直接把我按在了地上。 我被押着,他们就不停地摸我衣服;我就在心里冷笑,幸亏是搜我,如果要是搜阿川,那可就麻烦了。 他们摸了半天,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我冷笑着看着他,可龙腾却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看向了阿川…… 今天三更好了,大家看完睡觉吧。 463.陈芳能救我 当龙腾的目光,锁定阿川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越是在这种绝境下,就越要保持坦然。而且他们还不知道,阿川身上藏着东西,所以我们都不能露出任何异常的表情。 阿川似乎比我放得开,他非但不慌,反而还吊儿郎当地掏出烟,两只胳膊往上一举,很轻松地说:“搜吧,赶紧搜完了,咱们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龙腾眉毛轻微抖了一下,见阿川如此坦荡,他竟然又把目光投向了我;“王小志,你的胆量还真是让我钦佩!在白城你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敢只身一人来钢都!好,很好!那既然来了,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等矿难的事情坐实了,你的西厂矿全都落到我们手里,整个北方市场沦陷后,我会放了你!爸爸这样做,还算仁至义尽吧?” 这只老狐狸,他盘算的倒是挺精明!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即便他放了我,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待那时,白姐的判决肯定早就下来了,失去了白姐,失去了矿,失去了市场,我将一无所有;事情真如这样的话,那又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所以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全在阿川身上的那部手机里!我可以留在钢都,甚至死在钢都,但阿川一定要逃走;那是救白姐唯一的证据,他必须把东西传回白城! 可现在,我被四个壮汉抓着,阿川被人给围着,院子门口堵满了人;在这种绝境下,我怎么能让阿川逃跑呢? 见我迟迟不说话,龙腾冷冷一笑说:“小子,都大祸临头了,还盘算什么呢?今天在这里,你还真觉得自己,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飞走不成?” 我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看着龙腾说:“把我带走可以,我这个兄弟就放了吧!他跟你们无冤无仇,也没什么本事,就是我手底下一个打杂的。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别人,好吗?” 龙腾不屑一笑:“王小志,请你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少废话,两个都带走!” 话音一落,几个大汉夹着我就要往外走;我赶紧说:“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回去了照样能说!你这只狐狸羔子,我龙腾算是怕了你了,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一丝喘息的机会!带走!”龙腾一挥手,我整个人都被架了起来。 完蛋了,如果我和阿川,就这么被龙腾给抓走,那么藏在阿川身上的东西,迟早会被搜出来的!不行,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我必须创造条件,让阿川逃跑。 “陈芳!我手里有个天大的秘密,关于你的,想不想听?!”我赶紧朝她吼了一句。 “呵,小弟弟,姐姐对你的秘密,完全不敢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怎么死我才会开心!知道吗?!”她眯着阴毒的眼睛,扭过头完全不再搭理我。 我立刻说:“高景!” 听到这个名字,陈芳的身体,突然怔了一下。 都说做贼心虚,看来她还是挺在意,她和高景那些龌龊事的。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只是微微转头,朝我眯了下眼,接着又回头往前走。 我赶紧又说:“嘉耀!陈嘉耀!” 这一次,陈芳猛地停下来,脸色惶恐地看向了我。 “王小志,你跟我瞎嚷嚷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狗嘴?!”陈芳怒了,她似乎意识到了,我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芳,做笔交易怎么样?你让龙腾放了我,我保证某些秘密,永远都烂在肚子里!这笔交易对你来,不算亏本吧?!”看着陈芳慌乱的眼神,我竟有种大反转的快感! 她看着我,红色的指甲死死抓着衣角说,“王小志,你他妈的究竟知道什么?!你不要跟老娘耍花样,否则我这就做了你!” 我身子一抖,几个壮汉把我放了下来;点上烟,我舒缓了一下情绪说:“我手里有段录像,是在凤凰山庄拍的;里面的男女主角,一个叫高景,另一个叫陈芳。” “你他妈的!”陈芳上前一步,直接揪住了我的领子;可下一刻,陈芳突然大笑说,“王小志,呵呵!我凭什么相信你?凤凰山庄早就戒严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说视频就视频?你知道那是谁家的地盘吗?!” 我深吸了口烟,点点头说:“知道,高家的嘛!” 陈芳阴狠地一笑,紧紧揪着我的领子说:“你知道就好,少拿这个来唬我!” “那么小莱你认识吗?她是凤凰山庄的客房领班,好像还是专门伺候你的吧?!很不幸,她妈在我们公司上班,跟我关系也很不错哦!”讲到这里,我收起嘴角的笑,咬牙瞪着她说,“所以,请把你的骚蹄子拿开!别脏了老子的衣服!!!” 听了我的话,陈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怎么会那么巧?!那个臭丫头,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暗地里算计我,装监控偷拍我?!她一个服务员,她活腻歪了,我要掐死她,掐死她个贱人!” 我眯着眼,心里说不出的兴奋!那个视频,看来嘉耀还没给他父亲看,要不然的话,陈芳不可能还留在国内,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嘉耀父亲的身体不好,而嘉耀又是个孝子;如果那个视频,突然出现在他父亲眼前,我想老人家肯定受不了那种打击;所以嘉耀,他一定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慢慢跟老人家说出来。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嘉耀这家伙,又救了我一次!所以既然事情都还没说透,那么此刻能救我的人,就是陈芳! 可龙腾却突然说:“陈总,您不必担心,只要把这小子软禁起来,他能有什么招?那个视频的事情,咱们慢慢去搜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我赶紧说:“视频现在在秦总手里!只要我今天回不到白城,那个视频,就会立刻发给嘉耀!陈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你会完蛋,你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464.老狐狸 陈芳身子猛地一哆嗦,她慌张地站起来,拉着龙腾的胳膊说:“龙总,放了他们吧,这件事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视频到了陈嘉耀手里,咱们会特别被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能想象的!” 陈芳越是惊慌,我就越是高兴!真没想到,最危急的时刻,能救我的人,竟然是陈芳这个毒妇!上天真会开玩笑啊,不过这个玩笑,开得好! 阿川叼着烟,还朝我投来了一个赞许的眼神;我就长舒一口气说:“陈芳,你放心,我王小志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最起码的诚信,我还是有的。只要你不招惹我,回头再把赵海给揪出来,让我姐从监狱里出来;那个秘密,我会永远烂在肚子里!” 陈芳点着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龙总,照他说的做,赶紧放人!” 可龙腾却拧着眉头,很认真地看着陈芳问:“陈总,那个视频对您来说,有那么严重?” “严重,你想象不到的严重,如果那东西,一旦传到了美国,我会失去所有一切!咱们的合作,也将就此终止!”陈芳着急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这样啊!”龙腾仰着头,长长舒了口气;他又看向我,原本沉重的脸上,一点一点绽放出笑意;他的嘴角开始上翘,一股阴森的笑声,从他嗓子眼儿里传了出来。 再接着,他开始大笑,放声大笑!弯着腰,他的手不停地砸在铁门上,整个人就如疯癫了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啊!石老九完蛋了,王小志完蛋了,没想到陈芳也要完蛋了!哈哈哈哈!!!” 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狰狞地狂笑着说:“你们都完蛋吧!全都完蛋!!!剩下的市场,所有国内的市场,都是我龙腾的!放眼全国,我龙腾再无敌手!!!” 听到这话,我的脑袋“嗡”地一声!我没想到,龙腾这只老狗,竟然连他的主人都咬! 什么是老狐狸?什么是姜还是老的辣?!我和陈芳都太嫩了,到头来真正受益的人,竟然成了龙腾?! 他抓着铁栅栏,鼓着额头的青筋,整个面部因为兴奋过度,而变得涨红了起来;“带走,给我他妈的带走!不要让王小志回白城,一定要让那个老秦,把资料传到美国去!哈哈!陈芳啊,我正算计着,王小志完蛋了以后,我怎么对付你呢!没想到苍天有眼,竟然给我龙腾送了这么大一份礼!臭娘们儿,你滚蛋吧,我龙腾再也不需要听你指手画脚了,你个万人骑的骚货,老子早他妈受够你了!” “龙腾!你个王八蛋!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知道吗?”陈芳泪奔了,她撑着鲜红地指甲,疯了一般就朝龙腾脸上挠;龙腾拿胳膊挡着,一边和陈芳对打,一边大吼着说,“来人!给我把这疯婆子弄走!弄走!!!” 接下来,原本围着我和阿川的八个壮汉,瞬间有四人朝陈芳那边冲了过去。 我浑身一震,顿时脚底一窜,直接将看守阿川的两人撞了个趔趄! “阿川!跑!爬栅栏!”别墅的院子,是铁栅栏做的;虽然很高,但我相信以我俩的身手,还是能翻过去的。 阿川比我还鸡贼,一看机会来了,扯着我胳膊,疯了一般就朝栅栏那边跑。 可下一刻,赵海的老婆却嗷一嗓子:“龙总!他们要跑!快抓住他,抓住他!” 她一喊不要紧,原本过去对付陈芳的人,直接绕到了院子外面;我和阿川拼了命地爬到栅栏顶上,结果却被出来的人给堵了。 院子里四个人,外面四个人;我和阿川出不去、下不来,就那么尴尬的骑在墙上,跟两只猴子似得…… 龙腾喘着粗气走过来,脸上被陈芳挠了好几条血印;“呵,跑,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还翻墙?!”龙腾仰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和阿川对视了一眼,接着我跟龙腾说:“爸,做人留一线不好吗?非要把您的女婿,逼上绝路,这才是您愿意看到的吗?” “你不要跟我扯这些!眉眉死后,咱们俩就再无瓜葛!”龙腾斩钉截铁地说。 “那孩子呢?君君不是我的骨肉吗?你这么坑害他父亲,如果有天孩子长大了,他知道了一切!你对他母亲的死,不管不顾,为了家族的面子,甚至将她扫地出门!你又将他的父亲,一步一步往绝路上逼,侵吞他的财产,要他的性命!如果君君知道了这些,他会对你怎么样?你考虑过后果吗?”我红着眼朝他吼。 龙腾咬着牙,气喘吁吁地说:“王小志,你少给我来这套!你说的这些,我一辈子都不会让君君知道!我会告诉他,他的父母很无能,他会为有你和眉眉那样的父母,而感到羞耻!” 我立刻红着眼骂他:“龙腾!你是个混蛋吗?你脑子里灌粪了吗?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人渣知道吗?不,你连人渣都不如,你根本就不配做人,不配活在这世上!你死了以后,绝对会被仇家扒出来鞭尸,把你挂在树上晒成人干!” “你你你……”我的脏话连篇,直接把龙腾给气懵了!他疯狂地冲到我下面,恶狠狠地摇着栏杆骂,“你个王八蛋,小杂种!我龙腾活了一辈子,从来没人敢这样骂我!你惨了,我要弄死你,拉回去就弄死你!” 一看时机成熟,我和阿川再次对视一眼后,我纵身一跃,从栅栏上跳下来,屁股直接砸在了龙腾的脑袋上! 紧接着,所有人都围过来要去救龙腾;在人群的缝隙里,我看到阿川也跳下来,不要命地往远处奔跑。 成功了!只要阿川离开这里,那白姐就有救了;而且凭借那段视频,也很有可能把龙腾搬倒。 可心里还没来得及得意,一根生猛地棍子,就直接抡在了我后背上;龙腾晃着身子站起来,极度疯狂地指着我说:“打!给我往死里打!” 眯着眼,我微微一笑,来吧!只要能救出白姐,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465.逃离钢都 接下来,无数的棍棒落在了我身上。 抱着头,我咬牙站起来想跑,可他们人太多了,再一轮棍棒下来,我直接又扑在了地上。 下一刻,又是赵海的老婆“嗷”一嗓子:“那个人跑了!他跑了!快去追啊!” 她一喊不要紧,有两个壮汉转身就要去追阿川;我顶着棍子,猛地抱住一个人的腿,直接把他绊在了地上。 龙腾低吼着说:“你们三个也去!那个小混蛋急着逃跑,他有可能知道什么;一定要给我把他抓回来,抓回来!” 那三个壮汉冲出去以后,龙腾又红着眼睛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 我趴在地上,手捂着脑袋,粗壮的棍子砸在身上,我已经麻木地不知道疼了,但胸口却闷得喘不过来气。 但我是开心的,因为我相信阿川!这家伙上大学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长跑冠军;就以龙腾这些肚大腰圆的壮汉,是绝追不上他的。 睁着眼,我大口大口喘息着;可眼前的世界却越来越模糊,身上的力气也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王小志啊、王小志!咱们真是冤家、死对头!我龙腾这辈子,只在你身上吃过亏,也只有你敢跟我作对!”他脚踩着我的脑袋,颤抖着身子说,“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会让你死,或者生不如死!等你失去了矿,失去了公司,等你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会好好玩儿你!直到玩儿死你为止!!!” 他的声音在我耳畔越来越模糊,整个世界都变得迷蒙起来;那些我和白姐,和眉眉,和所有亲近的人,共同经历过的往昔,就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重现了出来…… 我会死吗?可能会吧!现在龙腾已经被我彻底激怒了,激怒到了疯癫的程度!我原本紧抓着地面的手,开始变得松弛、使不上力气;肚子里的瘀血,如呕吐一般不停地往上涌。 可就在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远远的,我竟然看了到阿川! 这个家伙,他好不容易逃跑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他想干什么?他不知道身上带的东西,有多么重要吗?! 那一刻,我双手猛一用力,扯着嗓子就喊:“阿川!走…走啊!你回来做什么,疯了吗?!” 阿川一边走一边说:“我阿川不是那种扔下兄弟不管,只顾自己跑的孬种!识相的就赶紧放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见到阿川,龙腾简直高兴坏了!他跳着脚,指着阿川说:“快快!这个傻蛋竟然回来了,快给我摁住他,谁也不能跑,都他妈给我抓回去!” 原本揍我的五个大汗,立刻举起手里的棍子,有四个人疯狂地朝阿川冲了过去。 我眯着眼,整个人都绝望了!为什么,阿川这个混蛋,他为什么要回来?!就凭他一个人,他怎么救我?! 可下一刻,在胡同的转角处,呼呼啦啦来了好多人! 他们手里拿着树枝、板砖、烂木头,就那样气势汹汹地跟在阿川身后,长长的队伍,竟然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些人…这些人不正是我黑街的兄弟吗?!而且在某个瞬间,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意识模糊了,我竟然看到了老赵的身影! 阿川一马当先地冲在前面,指着龙腾就说:“兄弟们!给我揍死这帮王八操的!” 原本气势汹汹去抓阿川的壮汉们,顿时屁股尿流地跑回来,拉着龙腾就说:“董事长,敌众我寡,咱们赶紧跑吧!” 龙腾红着眼,特郁闷地踹了我一脚,“跑!赶紧去开车!” 说完,这帮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趴在地上,不停地吞咽着空气,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得救了、得救了…… 当兄弟们赶到的时候,龙腾已经开车逃跑了;他的一个手下没挤上车,急得跟个猴似得,跟着龙腾的车屁股追。 下一刻,黑压压地人群将我围成圈,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里挤进来,捧着我的脸说:“王总,你怎么样?怎么样啊?!”他是老赵,真没想到苗子他们,这么快就把老赵给救出来了! 我张张嘴,嗓子里一口闷血吐出来,感觉浑身畅快了许多!“老赵,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赵慌张地说:“你们几个,赶紧把王总送医院!快!” 我一把拉住老赵的胳膊,摇着头说:“不能去医院,这里是龙腾的地盘,咱们得马上离开!” “王总,你……”老赵担心地看着我。 “我没事,这点小伤还死不了!”摇摇头,我朝他一笑。 老赵立刻把我扶起来,交给阿川说:“那你们等我一分钟,我回家拿个东西!” 阿川立刻说:“是你的手机吗?嫂子已经给我们了,赵总,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行!走!”老赵一咬牙,指着旁边的弟兄说,“你们几个,把外套脱下来,给王总和川总换上;还有帽子,也带上!咱们分头走,一部分去机场,一部分去火车站,再一部分去汽车站!穿王总和川总衣服的兄弟,分别混在大部队里。” 老赵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这里是龙腾的地盘,这个时候,那混蛋一定打电话叫人,去各个车站堵我们了。所以老赵这么安排,是最稳妥的办法。 “苗子和魏子留下,其他人赶紧走!”老赵一边说,我们就起身往小区外面走。 到了马路边,赵总抬手叫了辆出租车;钻进去之后,老赵说:“师傅,往北面郊区开,直接去通县!” 通县是钢都下面的一个县城,那里有个小机场,我们到那里坐飞机,龙腾应该想不到。 安排好一切,老赵紧紧拉着我的手说:“王总,你坚持一会儿,不行到了通县,咱们先去医院。” 我摇着头,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说:“不用了,先回白城才是最安全的!老赵,这些日子,我让你受苦了!” 老赵立刻说:“王总,你千万别说这个,我没事的;龙腾那混蛋,可能是看着大海的面子吧,没怎么难为我,只是把我软禁了起来。还有大海那个孽障,他竟然坑害了西厂矿,十几条工人的性命!这个杂碎,我非得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不可!” 今天三更好了。刀刀明天四更。 466.救出白姐 我想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一个父亲,亲手把儿子送进监狱吧。 深吸一口气,我说:“老赵,剩下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一切都交给法律裁决吧。”我这样说,其实是不想让老赵为难;我又岔开话题说,“对了老赵,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家里?而且你还带了那么多人来救我?” 老赵摇摇头说:“赶巧了吧!兄弟们救我的时候,动静闹的很大,他们已经彻底暴露了;如果再留在钢都,等龙腾回去以后,肯定会报复他们。所以咱们的兄弟,全都集结起来,要跟我一起回白城。去白城之前,我又刚好要回家,拿手机里的那份证据,所以就碰巧赶上了。” 阿川在旁边说:“这就叫老天有眼!我刚逃出小区,就看到马路边上,蹲得乌压压的全是人!当时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是龙腾派过来的!幸好老赵看到了我,我们这才反过头,回去救了你!” “是啊,苍天有眼!”我点点头,忍着浑身的肿痛说,“这次回去,我要让龙腾那个疯子,彻底完蛋!” 出租车把我们送到通县机场后,一切都还算顺利;龙腾的人还没有追过来,我们在候机室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搭上了回白城的客机。 如今有了手里的这份证据,我相信一定能为白姐洗脱冤屈,将她从牢狱里救出来。而陈芳完了,石老九也倒了,剩下的敌人,就只有龙腾了! 回到白城以后,我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伤势不算太重,只是有些胃出血而已。 下午的时候,阿川过来了;我赶紧坐起来,抓着他胳膊问:“阿川,怎么样?我姐放出来了吗?” 阿川沉着脸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事故调查组那边说,咱们提供的这个视频,对案情的进展很有利;但是……” “但是什么?”我没来由地一惊,难道这么重要证据,都不能把白姐救出来吗?多么明显,这明明就是龙腾,安排赵海到我们公司,制造的这起矿难! 阿川说:“调查组那边表示,龙腾和赵海密谋的,可能是矿难这件事,也可能不是;因为在视频里,他们没有明确说明制造矿难的计划;甚至…甚至连‘西厂矿’这个词都没有提到。” 我立刻说:“他们什么意思?那咱们拼命拿到的视频,就一点用也没有吗?他们是猪脑子吗?!这不明摆着,就是龙腾和赵海,合谋陷害咱们的吗?!” “小志!咱们是咱们,可警察那边是要讲证据的!而且调查组的郑组长已经表示了,咱们提供的这个视频,可以作为物证!而且白姐,也可以先放出来,但是她不能离开白城;如果抓不出元凶,这起矿难的责任,还得白姐来承担。” 我捏着拳头看着阿川,脑子里左右思忖了一番,最后缓缓松开了手;一切还不算太坏,最起码白姐能出来了,她不用再呆在那种地方受委屈了。 我说:“郑组长那边,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还有,龙腾的嫌疑这么大,他不能放任不管吧?!” 阿川说:“郑组长那边,已经打电话通知了龙腾,让他两天之内,到白城配合调查!如果龙腾承认了这起矿难,是他让赵海制造的,那白姐就彻底安全了!” “怎么可能?!那个混账,他精的跟个狐狸似得,怎么可能承认这一切?!”我捏着拳头,狠狠砸在床上说,“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郑组长那边说了,视频里除了龙腾和赵海,里面还提到了陈芳。如果说视频里的事,真是矿难的话,那陈芳也逃脱不了干系!”讲到这里,阿川无奈地皱着眉说,“除了龙腾,只要能让赵海,或者陈芳站出来,承认所有的犯罪事实,那么人证、物证就都齐了。到时候不光白姐会洗脱罪名,龙腾也会跟着完蛋!” 听了阿川的话,我浑身一阵无力;赵海现在逃之夭夭,要抓他,是何等的艰难?!而陈芳,她巴不得我和白姐完蛋,我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阿川说的这些办法,没有一个是可行的…… 长舒一口气,我从床上站起来说:“走吧,先去看守所,把我姐接出来。” 阿川拍着我肩膀,另一只手扶着我说:“小志,不要泄气,最起码的,白姐现在能出来了;而且郑组长说,有了这份物证之后,整个案件对白姐的性质就变了;所以即便抓不到赵海,回头让白姐顶罪的话,也不会太严重,你就放心吧!” 可我放不下心,白姐她是无辜的,她不可能去为任何人顶罪!一边走我一边说,“阿川,反正咱们现在,厂子和矿都停了;一会儿你就组织兄弟们,跑去钢都蹲点!我就不相信,赵海的老婆孩子都在钢都,他就能忍住不露面!” 阿川点头说:“人已经派过去了,整整三百个兄弟!只要那边一有动静,咱们的兄弟会配合警察,联合实施抓捕。” 车子开到看守所的时候,已经黄昏了;我们还没进门,白姐就孤零零的一个人,拎着包出来了。 她的头发有些散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跑过去,她看到了我;她有些慌张地转过头,赶紧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又拽了拽衣服,这才转头朝我笑。 我站到她面前,她很牵强地一笑说:“哎哟,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都不好看了,好多天没洗澡了;你闻闻姐身上,一股味呢!” 她这样说,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搂着。 她不笑了,开始哭,哽咽着说:“姐以为…以为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我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含泪的眼睛说:“宝贝,没事了,这次出来以后,咱们再也不进去了。你相信我,我绝对会把真凶给找出来!” 她抬起头看我,眼睛里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我心疼地抱着她,她咬着嘴唇说:“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要那么可恶?!矿上的工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死;那些恶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啊?难道生命在他们眼里,就那么不值得尊敬吗?” “姐,宝贝,你不要哭,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知道吗?”我拍着她后背说,“既然出来了,那咱们就一起找出凶手,让他们为死去的工人们偿命!给所有受难的家属一个交代!” 正说着,我身上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竟然是雨晴的爸爸——夏主任打来的! 467.我要弄高景 当时我就疑惑,夏主任很早之前就退休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能有什么事儿呢? 接起电话,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夏主任立刻慌张地说:“小志,是你吗小志?!” 我赶紧说:“夏叔叔,是我,你别慌,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夏主任声音颤抖地说:“你来我家,马上过来,雨晴出事了!” “雨晴?!”我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雨晴那么老实,她怎么会出事?! “电话里说不明白,你快过来吧,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夏主任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二话不说,拉着白姐就往阿川的车里钻。我说:“阿川,赶紧带我去雨晴家,快!” 阿川发动车子,猛地就开了出去;白姐拉着我的手问:“小志,怎么了?” 我摇头说:“夏主任刚才打电话,说雨晴出事了……” “啊?!怎么会这样?!”她紧张地朝阿川说,“阿川,开快点!” 我靠在椅背上,手死死掐着眉心;雨晴那丫头,她到底能出什么事呢? 下车上楼,雨晴家的门开着;我们走进客厅的时候,夏主任正蹲在那里,抱头痛哭。 “夏叔叔,到底怎么了?雨晴呢?!”我跑过去,抓着他肩膀就问。 夏主任抬起手,指着卧室的方向说:“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我松开夏主任,猛地就朝卧室里冲;白姐和阿川也跟着过来了,可进到卧室的那一幕,就如锥子一般,死死刺穿了我的心脏! 整个卧室凌乱的厉害,雨晴靠在床上,手死死抓着被子;她的衣服被撕碎了,脸上还带着淤青。 她傻傻地,红红的眼睛里含着泪,就那样痴痴地望着一个地方发呆。 我走过去,想去抓她的手,可她猛地甩开我,就跟疯了一般大吼说:“别过来,不要碰我!你这个恶魔,混蛋!” “雨晴,是我,我是你哥!还有你姐也来了,我们不是坏人!”忍着心里的绞痛,我似乎已经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白姐靠过来,手一点一点抓住她的手说:“丫头,不要害怕,坏人走了,我是你姐!” 雨晴微微抬起头,当她看到白姐的时候,眼眶里的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啦一下就落了下来。 “姐!姐啊……”她哭着,猛地扑进了白姐怀里;被子的一角掀开了,雨晴白皙的大腿露了出来;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这丫头连内内都没穿。 我就赶紧拿被子给她围上说:“丫头,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我次奥他妈的,我让他不得好死!” 雨晴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缩在白姐怀里说:“是他,是那个混蛋,人面兽心的混蛋!” “到底是谁?”我咬牙看着她,紧紧握着拳头说,“高景,是他吗?是不是那个混蛋?!” 当听到“高景”两个字的时候,雨晴吓得整个身子都缩到了一起! 没错,是他!高景这个王八羔子,他竟然敢伤害雨晴?!我要弄死他,绝饶不了他! 我带着阿川,从雨晴卧室出来以后,直接找到夏主任说:“多长时间了?!” 夏主任一屁股坐在地上,擦着浑浊的眼泪说:“半个小时左右吧!我刚从苗圃那边赶回家,就看到一个又高又壮的年轻人,从我家里出来,开车走了……等我进来的时候,雨晴就这样了。” 我点点头说:“夏叔叔,你先不要报警,那混蛋家里是省城的,很有背景!你在这里,跟我姐一起照顾雨晴,其它事情都交给我处理!” 说完,我带着阿川一边走一边说:“现在召集黑街所有的兄弟,我要灭了那个王八羔子!” 进到车里,阿川直接给黑二爷打电话;我皱着眉,克制自己冷静思考;事发半小时,也就是说,高景极有可能还在白城。那他会去哪儿?现在如果我们兴师动众地找人,一定会惊动那孙子。 想了半天,我直接打电话给高远说:“高远,你现在就给高景打电话,问清楚他在什么地方,我需要马上知道!” 电话那边,高远有些难为地说:“小志,你可能不知道,我跟高景一直合不来;你让我跟他通话,有点不合适吧?!” “少废话!”我咬牙直接吼着说,“高远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在五分钟之内,给我查出高景的位置,那个项目我无条件帮你完成!你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你就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刚要挂电话,高远立刻说:“好!找人是没问题,但最起码我要知道,你找他干什么吧?!” 我闭着眼,鼓着额头的青筋说:“那混蛋强奸了我妹妹,我现在要弄死他,我不会让他活过今晚!” “你等等!”高远立刻劝我,“小志,千万不要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知道吗?高家的背景,不是你能对付的;而且高景那小子,是我家老爷子,最心疼的宝贝蛋;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是宝贝蛋?高远我告诉你,我妹妹也是宝贝蛋!你不要跟我说什么狗屁高家,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必须得弄死那个杂碎!赶紧的,你现在还有三分钟;要是再废话,你就一点机会都没了!”说完,我咬牙直接挂了电话。 阿川捏着方向盘,红着眼睛说:“小志,咱们现在去哪儿?” 我攥着手里的电话说:“先去黑街,找兄弟们汇合。” 车子往黑街的方向开,我克制着满腔怒火,深深吸了两口烟。 大约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我手里的电话就响了,是高远打来的。 “凤凰山庄a座,305号房间!”高远先把地点告诉我,紧接着又说,“小志,你听我的,先不要冲动!只要你能把那个项目干起来,我给你保证,我帮你弄死他,成吗?!” “不行!”我冷冷地望着前方,深吸了一口气说,“高远,等我抓到高景之后,我会把他送进局子里;这么做的话,我知道你们高家,肯定会救他!但我希望,你能让你身后的人站出来,阻止高家的一切营救行为!这个杂碎,我不杀他,但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468.硬闯凤凰山庄 电话那头,高远沉默了半天才说:“那好,我试试吧!” “不是试试,是一定要做到!”我眯着眼,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高远,你骗不了我,你的那个项目,无论是从技术、还是投入上,几乎能耗尽我所有的财产!所以我现在要求你做任何事,都不过分,对吗?” “行!”高远立刻咬牙说,“只要你愿意干,我这边就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要杀人;人一旦死了,这事儿谁也搂不住!” “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挂掉电话,车子已经开进了黑街;不远处的黑街小区门口,十几辆面包车停在那里。 阿川把车开过去,我摇下车窗,对着正蹲在路边抽烟的阿忠说:“上车,去凤凰山庄!” 阿忠把手里的烟头一扔,抓起放在旁边的棍子,直接钻进了车里。 在车上,我不停地做着深呼吸;男人可以低头、可以忍,但忍是策略,不是目的!如今,当你身边最在乎的女人,无论是白姐,还是雨晴,相继被人家坑害;作为一个男人,你还怎么能忍得下去?! 高景把雨晴给强奸了,白姐虽然取保候审,但仍旧危在旦夕!从一开始我就忍,一直忍!我相信只要我不去招惹别人,这个世界就是平和、美好的。 可是不是,你越忍,越被动,别人就越认为你好惹,你是个软柿子!所以现在,我不想忍了,忍耐的结果,只能是让自己身边的人,不停地受伤! 从此刻开始,我要主动出击,我要告诉那群王八蛋们,我王小志不好惹!谁敢动我,老子掀了他八辈祖坟! 车子开到凤凰山庄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下了车,周围的兄弟们,全都聚了过来,浩浩荡荡近一百个人。 都说凤凰山庄不能招惹,但今天,老子招惹了,还他妈能怎么样?! 我抬手一挥,阿忠带着兄弟就往里冲;门口五六个保安,手里拿着橡胶辊,龇牙咧嘴地朝我们吼:“你们干什么?赶紧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走到前面,冷冷地看着那个保安头子说:“滚开,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知道这家山庄的背景吗?小子我告诉你,识相地就赶紧给我滚……” 他话还没说完,阿忠猛地就是一脚,直接把保安队长踹在了地上。 “兄弟们跟我走,谁敢拦着,直接给我打!”红着眼,我和阿川直接往山庄的正厅里冲。 进到正厅的时候,他们的老总出来了;他顶着秃顶,一脸赔笑地说:“各位、各位,先不要冲动,有什么话都好商量。” “滚开!”阿川冲上前,直接把经理推了个趔趄。 “放肆!”那经理当时就怒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来这儿十几年了,你们是第一个,敢在这里闹事的人!” 我一脸不屑地看着他:“高老狗的儿子高景,还在这里,对吧?!” 听到我提高家,经理猛地一怔:“你…你知道高家?!” 我冷冷一笑说:“告诉高老狗,这里是白城,不是省城!我不管他有多牛逼,只要敢在白城惹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我带着人,蜂拥就朝楼上冲了过去。 三楼305!看到门牌号的时候,我给阿忠使了个眼色,又从旁边兄弟手里,拽过来一根棍子。 阿忠朝后退了退,猛地一脚踹开了门! 我第一个冲进去,刚好看到高景那孙子,正在浴室里洗澡。 拉开门,我和阿川走进去,对着高景的后背就是一脚;当时地面湿滑,这混蛋被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他妈的……”高景愤怒地回过脸,一看是我,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盯着他说:“为什么强奸雨晴?给我一个理由。” 高景扶着墙站起来,冷冷一笑,看着我说:“那小贱人,味道还真不错!屁股又圆又滑,皮肤水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而且下面特别紧,王小志,你是不是不行啊?那丫头被你干了那么多次,还那么紧;你是不是阳痿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聋吗?为什么要强奸雨晴?我需要一个理由!” 高景狰狞地笑着说:“我高景要上谁,需要理由吗?老子上她,那是看得起她!还有你王小志,你个杂碎!我喜欢蓉蓉,你他妈把她给干了;我喜欢雨晴,可他妈的,她竟然是你的女人!” 高景咬着牙,红着眼睛说:“我就是要弄她,怎么了?就允许你干蓉蓉是吗?老子也要上一把你的女人过过瘾!” “嗯,很好!”我点点头,看向阿川说,“川子,他的话都录下来了吗?” “放心吧,手机录音早就开着了。”阿川拍了拍兜里的手机,朝我一笑。 我点点头,抬眼看向高景说:“好,你的理由说完了,下面到我的时间了!”说完,我直接举起了手里的棍子。 高景眉毛一抖,胳膊肘顿时砸在了热水器旁边,一个红色的按钮上;砸完之后,他朝我阴笑着说:“王小志,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动我?你知不知道,这里究竟是谁的地盘?” 我挥舞着棍子,猛地抡在了他脑袋上;殷红的鲜血,直接顺着他鼻梁流了下来。高景一个踉跄,后背一下子靠在了墙上。 我冲上前,揪着他的头发就往外拉;到门口的时候,我将他往走廊里一扔;高景光着屁股蛋子,直接趴在了地上。 “高景,我告诉你!凤凰山庄是你的地盘,但整个白城,你想玩儿阴的,我们黑街是你的祖宗!给我打!往死里打!” 说完,我带头抡着棍子,批头盖脸地就朝这混蛋招呼。 他挣扎着,嘴里骂着:“王小志,我次奥你妈,你敢动我,我让你不得好死!” 我冷冷地说:“还能说话?!接着给我打,往死里打!” 看着高景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抽搐,我浑身没来由地一阵爽快! 在省城的时候他打我、害我,来到白城他帮陈芳害白姐,现在又强奸了雨晴! 这个杂碎,他真的死有余辜! 469.高远背后的人 高景趴在那里,光溜溜的身子上,渗出了道道血印! 眼看快要不行了,阿川赶紧拉了拉我胳膊说:“小志,差不多了吧?再弄就死了!” 我很不解气地踹了高景一脚,这个混蛋,如果就这么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了!“带走!”咬着牙,我朝兄弟们使了个眼色。 可他们刚把高景提起来,楼下瞬间警报声四起;阿川立刻说:“小志,警察来了,怎么办?” 我冷笑着说:“强奸犯是他,又不是咱们,慌什么?!他们来得正好,省得咱往局子里送了!” 说完,我直接拨通了高远的电话;我说:“高远,你身后的人通知了吗?高景已经被我逮住了,如果我现在把他送进牢房,应该不会有意外吧?!” 高远咬着牙说:“送吧!但小志我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在玩儿一场豪赌!赌赢了,大家都受益!但若是赌输了,你想不到会有多少人,跟着你遭殃,明白吗?” “那咱们的赌注是什么?!”我尽量保持镇定地问他。 “赌注就是那个项目,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拿下来,做成功,听明白了吗?!”高远喘着粗气说。 “放心吧,你帮了我,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会把那个项目,给你做下来!”挂掉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带走!” 几个兄弟拖着半死不活的高景,直接到了楼下;门口的警察,手里拿着大喇叭朝我们这边喊:“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里闹事?!” 我快步走到前头,看着那个警察说:“是我!” “你……”那人见过我,干警察的,对白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熟悉。 我说:“这人强奸了我妹妹,我抓他的时候,还动刀子要捅我,结果被打了一顿!警官,他强奸的罪行,我人证、物证都有,你们现在就把他弄上车吧!” 阿忠把高景拉出来,直接扔到了地上;那警察一看是他,顿时吓得帽子差点掉地上。 “王…王总,他…他可是高家的小公子啊!”他张着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高家的小公子,强奸了别人的妹妹,就不需要负法律责任吗?”我冷冷地叼上烟说,“宋市长下的命令,出了事也怪不到你们头上。但我丑化说在前头,人我给你们了,若是被放跑了或怎样,你们谁也跑不了!” “那行,有您这句话,我们就公事公办!”说完,几个警察直接将高景拖起来,押进了警车里。 警察走后,阿川递给我一根烟,默默地抽上说:“小志,咱们这样做的话,真的能让高景判刑吗?” 我抬起头,眯着眼睛说:“肯定能判,也一定要判!除非他妈的老天爷也姓高!” 回到车里,我和阿川再次往雨晴家里赶。我要告诉丫头,谁欺负她,我就让谁付出血的代价! 走到半路,我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宋市长打来了! “小志,你不要冲动,赶紧把高景放了吧,不然事情会越闹越大!”宋市长在那边,略显慌张地跟我说。 “宋叔,已经晚了!刚才高景被我打了个半死,我们之间的仇,早就结下了!而且您不要劝我,我很理智,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要理智!”我捏着拳头,认真地说。 可宋市长立刻说:“小志!你不要犯浑!这件事不是你能想象的,把人放了,打高景的事情,回头我想办法帮你说情。毕竟是高景有错在先,高家也说不出什么。” 我冷冷一笑:“宋叔,您放心好了,他高家势力大,不代表我背后就没人!叔,您帮我个忙,叮嘱一下警察局那边,这两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跑高景那杂碎!” 宋市长说:“小志,你听叔的,千万别再义气用事了;高远的那个项目,你不要做,那对你没有一点好处,明白吗?你一个毛头小子,在白城打拼了这么多年,你吃的苦、受的罪,叔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不要答应高远,否则你所有的基业,都会赔进去!”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叔,人活一世,不光是为了赚钱;在这世上,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家人、朋友,亲情、爱情、友情……这些东西才是值得去守护的!”我深吸一口气说,“我的恩人,我最懂事的妹妹,她被那混蛋给强奸了,换做是您,您会忍吗?” “小志,你说的这些,叔心里都明白!可是你要知道,这太冒险了!如果你动了高景,从此刻起,你就是在刀尖上走路!明白吗?!”宋市长紧张地跟我说,“把他放了吧,现在你姐也放出来了,带着你的财产,去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永远!” “不可能!”我立刻拒绝说,“我们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逃?叔,我们没犯错,我们都是清白之身!如果就这么跑了,那我姐就真成罪犯了!人活着,就要活得干净,我姐那么善良,我绝不允许她背负任何骂名!” 咬着牙,我狠狠说:“我不会走,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这个世界存在正义,我也相信真想总有一天会大白,恶人都会遭报应!高远跟我说了,我这是一场豪赌,既然他敢赌,我为什么不敢赌?!” 可宋市长立刻说:“小志,你怎么还听不明白?!高远背后的人,就是我!!!” 嗡!听到这话,我脑袋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直接傻在了那里;高远背后的人,竟然是宋市长?! “怎么可能?!”我咬牙说,“高远在省城,他背后肯定是个大人物,他怎么会拉您合作?!” 宋市长深吸了一口气说:“很多事情,一两句话讲不明白;明天高远过来,等到了之后,让他说吧……但是小志,你要听我的,现在就把高景放了,行吗?!叔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为你着想!” 我眯着眼,死死咬着牙说:“宋叔,如果那个项目干成了,您的地位不会比高家差吧?!” 宋市长沉默了半天才说:“只高不低!” “好!我等的就是您这句话!”我忍着浑身的激动说,“叔,您愿意跟我一起,冒着被高家干掉的危险,参加这场豪赌吗?!” 今天四更好了,大家看完睡觉吧。 470.支持我的女人 听了我的话,宋市长沉默了;我知道他在考虑,在权衡做这件事的风险。 他跟我不一样,他是白城最厉害的人物,再过五六年,就到了退休的年纪。如果不参与这场豪赌,他可以功成身退、颐养天年;但若真的帮了我,这其中要承担的风险,根本就不可想象。 渐渐地,我也冷静了下来;宋市长待我不薄,我不能把人家拖下水。最后我叹了口气说:“宋叔,算了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还是别参与了吧。但是高景我不会放,您不帮我,我就往上告,告到省城,告到首都。我想在这世上,总有个讲理的地方。如果不帮,您就别为难了,先这样吧……” 说完,我闭上眼,心里五味杂陈。本来我以为,高远是我对抗高家最大的底牌,没想到这张底牌太小,而且还怂了。但那又能怎样呢?赵大海抓不住,白姐迟早还要进去,甚至有生命危险;而雨晴也被高景那混蛋,给活生生糟蹋了…… 我的人生已经没了退路,我也不会再去想什么退路。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老子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高家想弄我,那我就让高景陪着! 想过这些,我刚要挂电话,宋市长立刻说:“小志,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吧。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全;我明天给你回复,你暂时不要冲动,知道吗?” “好吧宋叔,我还是那句话,您不要太为难自己;无论您答应与否,我都不会怪您。”说完,我挂了电话。 摇下车窗,深秋的风迎面扑来;阿川开着车说:“小志,无论你怎么选择,作为你的同学、兄弟,我都会坚定地支持你!因为你一直都是好样的,我阿川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打心眼儿里自豪!” 我看着他,很感动地拍着他肩膀说:“我也是!” 回到夏主任家里的时候,雨晴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当时夏主任正在厨房做饭,白姐就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雨晴聊天。 见我们进来,白姐赶紧站起来说:“小志,你们去哪儿了?” 我走过去,拉着白姐的手说:“姐,我把高景给送到局子里了,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甚至可能会惹上大祸;但我还是做了,我觉得那混蛋,他就应该得到应有的处罚!” 白姐立刻说:“傻瓜,你做的对,一个男人,看到自己身边的女人受伤害,如果他不做点什么,那还算男人吗?姐支持你,不管对方是谁,他们有多厉害,你都不要怕,就是死,姐也会陪着你!咱们问心无愧,咱们有什么好怕的呢?” 白姐这样说,我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怕,我只怕她不理解我,不支持我。在她眼里,我一直都是个没长大的弟弟,她老是宠我、爱我,生怕我有危险。 如今,她这样说,我真的特别高兴;因为在她眼里,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了!她希望这个男人能为她们出头,扛下责任;她开始站在老婆的角度,去仰视自己的老公了。 我想这世间,没有什么比白姐支持我,更令人信心百倍!所以接下来,我可以放手一搏!不就是在刀尖上走路吗?那我就走好每一步,甚至在刀尖上跳舞!高家算什么?他再厉害,能厉害过老天爷,厉害过人间正道吗?! 白姐少有地从我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根放在我嘴上;然后又拿打火机,给我点上烟说:“抽吧,你现在是个爷们儿了!姐跟你说,你活着,姐就陪你活;你要是死了,姐绝不独活!” “姐!哥!”听了我们的话,雨晴猛地扑过来摇着头说,“我不要你们这样,为了我不值得!你们要好好的,哥,你把高景放了吧,咱们得罪不起人家,我没事的,我不要因为我的事,害了你们!” 我转过头,拍着雨晴的肩膀说:“妹子,你不要哭,给我坚强起来!如果老天有眼,他就不会让咱们出事!谁伤害了你,我就必须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雨晴摇着头,哭着说不要;阿川就拉着雨晴胳膊说:“丫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刚才你哥为了你,直接把高景打了个半死;还让那混蛋光着屁股,从三楼一直滚到了一楼。他的脸已经丢尽了,仇也结下了。”说完,阿川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有个好哥哥,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完全信任你哥!知道吗?” 听了阿川的话,雨晴惊得张着嘴巴;我一笑说:“行了丫头,跟你姐洗洗手吃饭;等会儿警察来了,还要给你录口供。” “哥,谢谢你!”雨晴抿着嘴,克制着自己的眼泪;白姐就拉着她,直接去了洗手间。 我和阿川坐下来以后,阿川直接打电话,到警察局报了案,让警察来这里取证。 我就跟秦总打电话说:“老哥,高远的那个项目,咱们现在就开始启动!你一会儿组织小路他们,开会研讨项目技术的开发,时间紧迫,越快越好。” 秦总很认真地问我:“小志,这件事你真的决定了?所有的情况我都跟你分析过了,这个项目的庞大程度,不是咱们能够想象的!咱们的资金,以及西厂矿里所有的资源,都有可能会耗在这个项目上!” “老哥,你舍不得钱吗?”我笑着问他。 “放屁!我秦刚什么时候在乎过钱?我是担心你,若真要干了,事后我怕你后悔!”秦总没好气地骂了我一句。 我说:“老哥,那就干吧!你不是想在有生之年,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吗?那咱哥俩就干它一票,造福一方百姓!” 秦总长舒了一口气:“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那就干!”说完,秦总直接挂了电话。 晚上吃过饭,警察就过来了;他们现场取证,又给雨晴录了口供,阿川还把高景的那段录音交了上去。 他们临走的时候,我跟领头的警察叮嘱说,这件事要保密,千万不要伤害到雨晴的名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刚起床,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王小志是吧,咱们可以谈谈吗?”那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471.高家老爷子 白姐在餐厅,看我正打电话,就朝我说:“小志,干嘛呢?过来吃饭啦!” 我赶紧抬手打断白姐,紧皱着眉头,对着电话说:“你是高家的老爷子?” “呵!年轻人,你很聪明嘛!”她笑了一下说,“我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半小时后以后,来凤凰山庄喝一杯吧?” “我们认识吗?喝酒就不必了吧?!”眯着眼,我恨得咬牙切齿;这个高家老狗,他联合龙腾和陈芳,害得我强上了蓉蓉,差点坐牢;后来又配合他们,制造矿难要抓我。我俩虽未见面,但却早已仇深似海。 听我拒绝,他倒是没生气,而是很沉稳地一笑说:“年轻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再说了,我们家的高远,听说还是你朋友,就当卖他个面子,你们一起好好喝一顿,怎么样?” 这老家伙,话说得还真是漂亮!不过既然高远来了,我倒是应该过去见见。我就说:“行,我看看时间吧,手头不忙的话,我就抽时间过去一趟。” “你!”高老狗顿时就怒了,但他还是没敢发脾气,毕竟他儿子,现在还在白城;“好,我这边摆一桌,希望你能卖我这老头子一个面子。” 挂了电话,白姐走过来说:“小志,谁啊?姐怎么看你脸色不好?” 我摇头一笑说:“姐,没事,一个朋友叫我去喝酒。” “哦!”白姐点点头,摘下身上的围裙说,“那你少喝点,现在赵海还没抓住,很多事情都没头绪,时间紧迫,知道吗?” “嗯,放心吧姐,赵海那边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而且龙腾今天,应该到白城接受调查。事情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想;一会儿你去爸爸家,带着思白和雪儿,去市里好好玩儿,知道吗?” 她像个小女人一样,幸福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点点头。 我摸着她的长发,怎么摸都摸不够;我们领证了,她真真正正成了我的妻子。 开车去凤凰山庄的路上,我总是没来由地笑,就如做梦一般;我真的把她给娶了,这个让我,日思夜想的女人…… 到山庄门口的时候,阿忠他们已经在等我了;如今我也学聪明了,到哪儿都得带着点兄弟,不然出了事,连个帮手都没有。 “哥,人我都安排好了,一共来了二百个,都藏在山庄后面的树林里。”阿忠说着,还拍了拍怀里的刀片。 我点头说:“行,待会儿你和苗子跟我进去,其他人就在外面待命。让他们隔十分钟给你打个电话,如果电话无人接听,就让他们冲进来救人。” 我这样,或许有些小心过头了;但先前栽过的跟头,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这个世道,越有权势的人,做起事来就越王八蛋!无论是曾经的麻男,还是石老九、龙腾,我吃了太多亏。所以现在,形势这么危机,我必须得留一手。 刚一进门,山庄的那个秃顶经理就迎了上来;他认识我,很客气地在前面带路。 到包房门口的时候,经理一笑说:“王总,就是这儿,您进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你不进去?” “哎哟,我哪儿有资格进去啊?您快去吧,老爷子都等急了。”经理拧开门,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我带着阿忠他们走进去一看,呵!来了不少大人物啊?!齐市长、宋市长,还有白城的几个高层都到了,这排场倒是不小。 而坐在宋市长和高远中间的,是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长者,他应该就是高家的老狗! 见我进来,一屋子人顿时都站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直接闷在了我脸上。因为在这里坐着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碾死我! 高老狗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说:“年轻人,果然一表人才啊!来,坐吧,看看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瞅着那张,给我留在最末尾的椅子,轻蔑一笑走过去说:“怎么就一张椅子?我的两个兄弟坐哪儿?来来,麻烦让一让。”我指了指旁边的两人说,“麻烦给我兄弟让个座,这么多山珍海味,我们这些泥腿子还没见过呢!” “你放肆?!”那人站起来,红着眼睛指着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你留座,就已经很看得起你了!” 这人看着眼生,说话一股子省城味,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高家的走狗。 我直接不吊他,而是看向高老狗说:“高老,我让自己的兄弟坐下来吃饭,您没意见吧?!” 对这种城府极深的老狐狸,你千万不能客气,更不能认怂;因为你越怂,他就会越算计你。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我只能横,告诉他老子就是个滚刀肉,你们要想惹我,老子的上千号兄弟,就天天蹲在你们家门口,只要你出门就搞死你! 黑街的兄弟,那些曾经的黑社会,就是我现在,跟高老狗谈判的底牌! 见我横得不行,高老狗只是一笑说:“小刘,小马,你们先出去吧,给小志的朋友腾个座。” “高老!这……” “出去!”高老狗眼皮稍稍往下一沉。 “嗨!”那人气得一跺脚,很不服地走了出去。 阿忠和苗子坐下来以后,高老狗就笑着说:“小志啊,来,叔叔敬你一个!” 他一抬酒杯,全桌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我坐在那里,举着酒杯说:“不敢当,有话就直说吧;我厂子还被封着呢,没工夫跟你们扯淡。” “砰!”齐市长一拳砸在桌面上说,“王小志!你不要太放肆!你看看,这里在做的哪个人,你能惹得起?高老约你出来喝酒,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不知道好歹!” 我讽刺地瞥了他一眼,这个混蛋心里肯定憋着火呢吧?!当初他将计就计,让蓉蓉失身,来换取跟我的合作;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还得靠着高家,夹尾巴做人;他对我态度差劲,我一点都不奇怪。 高老狗就说:“行了,吃饭呢,敲什么桌子?!”说完,他看向我说,“小志啊,那件事是高景做得不对,不过人你也打了,他的脸也丢了;要我看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472.我背后也有人? 高老狗说完,直接瞥了一眼旁边的高远。 高远立刻举着酒杯说:“小志,怎么说咱俩也相识一场,你就把我弟弟放了吧!” 我一笑说:“高远,你家里有妹妹吗?” 高远一愣:“嗯,怎么了?” 我说:“好,你把你妹妹叫过来,正好山庄里房间多,叫过来以后,我把他强奸了,然后你们再打我一顿;这事儿咱们就算完了,怎么样?” 听我这样说,全场瞬间瞠目结舌;高老狗猛地站起来,抓起茶碗就要砸我;阿忠和苗子立刻站起来,指着高老狗就说:“你动一下试试?!” “放肆!”这时候宋市长说话了,他站起来,瞪了阿忠他们一眼说,“干什么?没大没小的,都坐下!”说完,他又笑着跟高老狗陪不是。 我转头,轻轻瞥了一眼宋市长,他早上没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帮与不帮,已经不重要了。 我给自己满上酒,轻轻抿了一口说:“抓高景的是警察,又不是我;你们跟我说这些有用吗?” 高老狗立刻说:“王小志,你不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知道你上头有人,但这不代表我高家就怕你!开条件吧,要怎样你才能放了我儿子?!”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愣了!我上头有人?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这家伙老糊涂了吧?! 不过他既然这样说,我就狐假虎威了一把说:“要撤诉呢,也不是不行!第一,西厂矿难的事,帮我摆平;第二,揪出赵海,把龙腾供出来!” “这不可能!”高老狗立刻说,“西厂矿难,事情闹得太大了,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还有那个赵海,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早就逃跑了,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人?!” 我一笑说:“高老,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用再装了。你和龙腾,一直都穿一条裤子,要找到赵海,那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儿吗?只要赵海找到了,让他咬出龙腾,所有的问题不就解决了?!老爷子,儿子重要,还是前途重要,就看您怎么选了!” 听我说完,高老头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如果让赵海咬出龙腾的话,龙腾铁定会完蛋!但同时,高家让龙腾做的那个项目,也就终止了。所以高景还是龙腾,对他来说很难选择。 我也不着急,就拉着阿忠和苗子,在那里喝酒吃肉;真没想到,我这次竟然来对了,高老狗竟然害怕我背后的人,可我背后根本就没人啊?! 本来我最大的底牌是高远,可高远这边的宋市长,完全不给力!那么高老狗,他还在忌惮谁呢?难道有人在背地里帮我?而帮我的代价,就是做那个项目?! 甩甩脑袋,我索性不再去想了;我不管背后的人是谁,只要他帮了我,老子就无偿给他干那个项目。 阿忠一边吃一边说:“哥,这碗里炖的是王八吧?上面还蹲了只烧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头顶鸡’?” “什么‘顶鸡’,这叫霸王别姬!你个没文化的,吃你的就行了,少丢人现眼!”我拍着阿忠的脑袋说,“这玩意儿可壮阳,听说有头有脸的人,带着小秘来这边,必点这道菜!来来,高老,您也吃,这王八壳子给你。”我拿筷子把王八壳挑起来,夹到高老狗盘子里。 他皱着眉,撅着胡子瞪了我一眼,“你吃吧,我这把老骨头,吃什么也白搭了!” 我一笑,又坐下来说:“怎么样高老?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往椅背上一靠,眯着眼睛说:“小志,我只能帮你找到赵海,其它条件,我不会答应你;如果你觉得可以,那咱们今天,就当着大伙的面儿,把这件事定下来!” “真的?!”我眼眉一抬,如果真能找到赵海,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即便搞不垮龙腾,最起码的,能还白姐清白。 我把筷子一放说:“那咱们一言为定!我给你三天时间,足够了吧?!” 高老狗眯着眼一笑:“足够了!在场所有人都是见证,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我忍着心里的激动说:“你放心吧,我王小志一口唾沫一个钉,如果您真能把赵海送给我,我保证高景一点事儿都没有!”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接下来我们吃吃喝喝,高老狗一直对我特别客气;我就想,他对我这样,绝不是因为高景的事;他好像是在害怕我背后的人,但那人又是谁呢? 吃过饭要离开的时候,一帮大人物跟在屁股后面送我,阿忠和苗子,走路都跟螃蟹似的,横的要命;阿忠说:“哥,如果咱们就这样,围着白城溜一圈,那岂不是光宗耀祖了?!” 我打了他脑袋一下说:“少贫嘴,言多必失知道吗?” 阿忠点点头,往后看了一眼,仍旧忍不住窃喜。 到一楼大厅,我停下来说:“行了,各位长辈留步吧,让高远送送我就行了。” 高老狗立刻说:“好好,高远,你去送送王总,看看白城有什么高档消费的地方,带着王总去放松放松。” 我淡淡一笑,高老狗这家伙,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什么事儿都想得很周到。 出了大门,我朝高远眨眨眼说:“行了,上车吧!” 高远朝我一笑,直接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我说:“高大哥,说说吧,我背后的人是谁?你的底牌,不止是宋市长吧?!” 听我这样说,高远一愣!“你什么意思?!我身后的人,就是宋市长,没有别人啊!” 我说:“那你们家老爷子,怎么那么惧怕我?还说我背后的人不好惹?!” “你不知道?”高远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说,“当初你在省城看守所,上面不是有人帮了你吗?本来是打算提前开庭的,结果上面压下来,才被推迟了将近一周;我这才有时间找蓉蓉帮你翻案,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靠!那根本不是我的靠山,那是我一个朋友,拿了公司的股份,求人家帮的忙!我们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我特无语地说。 “我靠!那你嘴可要绷紧了!我们家老爷子,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他一直以为,你上头有人呢,所以轻易不敢动你!”高远无语地看着我说,“不过你小子也够狠的,假马日鬼就把我家老爷子给坑了!” 我一笑,就赶紧问他说:“你觉得你们家老爷子,会把赵海揪给我吗?” 今天三更好了,刀刀明天四更。 473.高远的目的 我想,如果能借助这次机会,忽悠高老狗一把,让他把赵海揪出来,扛下西厂矿所有的罪名,那不仅白姐能洗脱冤屈,我的矿和公司,也能再次恢复生产,甚至能搞垮龙腾。 高远听了我的问话,思考了片刻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家老爷子,一定会把赵海推出来。毕竟高景那家伙,是他的心头肉;而且高景一旦因为强奸入狱,那对高家的声誉,会造成很坏的影响。” “那他就不怕,等抓到赵海以后,那家伙把龙腾给供出来吗?”我疑惑地说,“要知道高家的那个项目,是由龙腾来负责操作的!” 高远往车座上一靠,眯着眼睛说:“小志,你不要想太多,在我们家老爷子眼里,高景的命,要比他的前途重要。而且他可能有别的办法,让赵海扛下所有的罪,不把龙腾供出来。” 我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这样也挺好,只要赵海出来扛了罪,那白姐就清白了,而且我的公司也能恢复正常。 龙腾虽然占据了南方市场,但他失去了陈芳的支持,没有更好的产品技术,我王小志还是有办法将他打败的。只要白姐能平安,即便放高景一马,也未尝不可。 车子开到工河滩的时候,我才让阿忠停下;我和高远下了车,脚踩在软软的沙滩上。高远掏出烟点上,嘴角带着阳光温暖的笑容说:“真没想到,白城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之后,我说:“高远,现在我要跟你确认几件事,等把一切搞明白之后,咱们再谈合作的事。” 高远一笑,直接就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作为高家的大公子,却要处处跟高家作对吧?!” “对!”我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他有任何撒谎的嫌疑,我绝不会跟他合作;因为我不想我的合作伙伴,不值得信任。 高远深吸了一口烟,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我开始发现,他的内心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东西,深不见底,却又极度阴冷。 “二十五年前,我妈死了,那年我才六岁。”高远坐在沙滩上,目光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怎么?阿姨是怎么去世的?”我疑惑地看着他,似乎猜到了某些东西。 高远说:“我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我外公家,当时也有些权势。最初,我妈和另一个男人相爱,可后来高明,也就是现在的高家老爷子,死皮赖脸、用尽各种手段,连哄带骗地说服我外公,将我妈嫁给了他。可我妈跟他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高远的手,一点点抓起地上的沙子,继续又说:“后来高明知道了这件事,但那时候孩子已经大了,再打胎会伤害到我妈的性命;于是他隐忍着,背地里把我妈曾经的爱人给害了,再后来这世上就有了我。最初高明对我挺好,就当亲儿子一样对待;可随着他权利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高,他开始在外面胡搞。” “那时候虽然小,但我还清晰的记着,我妈和他总是吵架,他开始动手打我妈,骂我野种。有一次,他在外面跟女人鬼混,被我妈逮了个正着;我妈就拿这事儿,威胁他的前程,让他不要再这样了,让他爱家、顾家。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联合那个野女人,把我妈给害了!” “真他妈王八蛋!”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这只高老狗,还真不是个东西!我说,“既然被发现了,那他跟你妈离婚就行了,怎么还要害人呢?!” 高远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妈先前跟他提出过离婚,可那混蛋不同意,他怕我妈把他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事情捅出去,毁了他的前程。而合谋害死我妈的那个女人,就是高景的母亲!”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高远作为高家人,为什么处处跟高家作对呢!而且这事儿,高远肯定不是骗我,因为琪琪先前就告诉过我,高远跟高家的人,一向不合拍。 我就说:“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你为什么不赶紧脱离高家?要知道,高老狗那么恶毒,你就不怕他把你也害了吗?” 高远立刻红着眼说:“不能走!我父母的仇,必须要有人来报!小志,有些事说来你都不信,我六岁那年,就发誓要杀了那对奸夫荡货,为我妈报仇!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母亲被害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比同龄人成熟了很多,在那个别人还不知道‘1+1’等于几的年纪,我就想到要报仇了!” “那高老狗不知道,你目睹了他行凶的事?”我拍着他肩膀问。 “嗯,我是从门缝里看到的。”高远长舒了一口气说,“从那天起,我在高家承受了太多的冷眼、折磨;多少个日夜里,都从噩梦中惊醒,生怕高老狗和那个贱妇,夜里毒害我!我开始用微笑掩饰一切,拼命学习,拼命表现;高家所有的子弟里,我永远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高远激动地说:“这些年,我私下里搜集了很多高老狗犯罪的证据!只是现在的他,太强大了,我弄不倒他!所以这个项目,是我所有的希望!我必须借助它,去认识更厉害,而且值得信任的人,来帮我搬倒那个恶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高远忍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刻!” 我无奈一笑说:“难怪你说这是场豪赌,原来赔上性命赌的人,不止是我自己啊?!” 高远也一笑说:“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些,因为你现在,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哦,对了。”我想了一下说,“你是怎么找上宋市长的?” “嗨,歪打正着吧!”高远一拍大腿,又叼上烟说,“你入狱那次,琪琪过来找我,她说只要我能救你,琪琪可以答应我任何条件。所以我才去了监狱,然后又通过琪琪,跟宋市长搭上了话。可最后,没想到齐蓉蓉技高一筹,她把你给救了。” 高远有些无奈地说:“然后琪琪就变卦了……前些日子我说要来白城,却一直没来,正是因为我忙着拉拢宋市长,毕竟他不答应,即便你同意了,也没什么用。” 我立刻问:“那他答应了吗?” 高远一笑:“宋市长很想答应,但他却一直在为你考虑。他不希望你所有的基业,都耗在这个项目上;所以他点不点头,主要还是取决于你。” 474.隔墙有耳 高远的话,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希望;所以现在,只要我点头做这个项目,那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高远看着我,紧紧抓着我肩膀说:“小志,动手干吧!你现在已经得罪了高家,你上面没人的事情,他们迟早会查出来的。而且高老狗和高景,他们的为人你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个项目保你,他们早晚会对你下手!” “干!谁说不干?!”我咬牙说,“高老狗联合龙腾那么害我,如今有报仇的机会,我又怎能放过?!走,现在就去宋市长家里,咱们三方,今天就把这件事,彻底定下来!” “好,上车!”高远站起来,搂着我就往车里走;他的身体很温和,我想这样一个乐观的男人,他的内心不应该永远停留在阴暗里。 进到车里以后,我先打电话通知了宋市长,然后才往他家的方向赶。 到地方以后,是琪琪开的门;她见我的时候,眼神有些怪异,似乎在一个劲儿给我使眼色。 我说:“臭丫头,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呗?!” 她立刻打了我一下说:“我能有什么话?对了哥,我要出去一趟,你开车送我吧?!” 这丫头可真是的,怎么神神叨叨的?我这边急着办正事儿呢,哪儿能跟她胡闹!我就说,“你不有车吗?放着几百万的跑车不开,就欺负你哥,给你当车夫是不是啊?!” 听我这样说,她抬手就掐我说:“你笨啊,听不出来好赖是吗?赶紧地,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一听,瞬间疑惑了起来,这丫头找我,能有什么事呢?我对高远歉意一笑,刚要跟琪琪往外走,宋市长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琪琪,干嘛呢这是?!”宋市长笑着走过来,直接拽着我胳膊说,“小志啊,好久没来家里了吧?你阿姨正在做饭,今天你和高远,就在这事儿吃,咱爷俩也得好好喝一杯。” “爸!”琪琪气得一跺脚。 “你这丫头,赶紧跟你妈帮厨去!”宋市长眉毛一瞪! 琪琪憋着涨红的脸,想要说什么,又不敢开口;最后一甩胳膊,直接去了厨房。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宋市长说:“叔,这丫头怎么了?感觉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宋市长搂着我肩膀,把我请到沙发上说:“嗨,谁知道?这丫头人来疯,不用去管她。”说完,他拿茶具给我们倒上水说,“怎么?你俩过来,还是为了那事儿?” 高远立刻说:“宋市长,小志这边您可以放心,他已经答应做那个项目了。” “哦?”宋市长眉毛一挑,坐下来给我们递了烟,自己又抽上一根说,“小志啊,叔还是那句话,这个项目虽说利国利民、意义深远,但对你个人来说,却是不小的损失!而且你上边还有人,高家不敢拿你怎样;听叔的,算了吧。” 我喝了口茶水,立刻说:“叔,这里没外人,我就跟您直说吧;我上面根本就没有人,当初在省城蹲大牢,有人出面帮我;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拿股份求着人家,这才帮了我一把。所以这个项目,我必须要做;如果不做,后果您比我要清楚。” 听到这个,宋市长呆呆地看了我一眼,整个人都震惊了!“你说的是真的?!” “叔,都这个时候了,你以为我会开玩笑吗?”我长叹了一口气,背靠在沙发上说,“做与不做,现在就全凭您一句话!我知道这样,会让您承受一定的风险;但同样的,如果咱们一旦干成了,您的地位,也将不可同日而语。叔您放心,我这里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能将这个项目干好!” 宋市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远,高远立刻点头说:“放眼全国,能做得了这个项目的人,没有几个!而小志在这些人里,属于佼佼者!” 听了高远的话,宋市长点点头说:“那行,我倒是没什么,主要还是你小志,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我斩钉截铁地说。 “好!那我就陪你们俩毛头小子,闯一把!” 宋市长捏着拳头,他的回答给了我和高远极大的信心。 然后我就打电话,催促秦总那边,加快技术研发的进度;宋市长跟高远闲聊了一会儿,就去厨房里帮厨。 可我刚打完电话,琪琪就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蹑手蹑脚地跑了出来;她走到我面前,朝我努了努嘴;我站起来刚要问她到底想干嘛? 琪琪立刻堵住我的嘴,拿手指向了卧室的方向。 指完以后,琪琪又蹑手捏脚回了厨房,我和高远对视了一眼,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走,高远就紧跟在我后面;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里面飘出来一股烟味。 当时我和高远顿时一惊! 卧室里——有人! 高远轻手轻脚靠过去,一点点拧开门把手。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了!竟然是他们?! 看到我和高远站在门口,齐市长手里的烟,顿时掉在了地上。 蓉蓉靠在窗边,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一刻,高远弯腰撸起裤管,直接从腿上拔出一把匕首说:“小志,这俩人是高家的走狗,他们现在,知道了我背叛高家的事,也知道了你上面没人的消息,所以——决不能留活口!” “什么?!”我脑袋嗡地一下,眼前这人,可是省里的大人物啊!怎么可能说杀就杀?!我拉了高远一把说,“哥们儿,别冲动!” “不能犹豫!”高远咬着牙说,“如果放走了他们,那咱们两个,都得死!就以高家的手段,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咱们活不过明晚!” 高远的行事风格太霸道了,怎么能说杀人就杀人?!可转念一想,这家伙的脑袋确实转得很快!如果真放走了齐市长和蓉蓉,那么高远要报复高家的消息,以及我上头没人的事,肯定第一时间就会传到高老狗的耳朵里! 待那时,不但我会有危险,白姐肯定也会跟着遭殃;而我手里唯一的把柄——高景,肯定也会立刻被放出来! 所以现在,面对这种绝境,“杀”还是“不杀”?! 475.命悬一线 面对我和高远这俩人高马大的年轻人,尤其是高远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匕首;蓉蓉吓得“噗通”跪在地上说:“小志,高远哥,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我爸,不是高家的人,我们不会出卖你们!” 看着蓉蓉泪流满面的样子,我真的有些心软了;虽说他们父女俩,曾经利用我过我,但再怎么说,也罪不至死吧?! 我就赶紧拉着高远说:“高远,你先不要冲动,事情总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可高远猛地甩开我胳膊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小志我告诉你,只要咱们撤出这个卧室,这个老混蛋,肯定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高老狗那里!” “高远!你…你听叔叔说,我真的不会出卖你们,我来这里,也是为了那个项目!而且宋市长,我是跟他一伙的,我又怎会出卖你们,便宜高家呢?!”齐市长说着,额头的汗哗哗往下流;纵然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也会害怕! “呵!”高远冷冷一笑,手里的匕首攥得更紧了;“齐叔,你是高老狗一手提拔上来的,你们两家,还差点结成亲家;你对高老狗有多服从,我可是亲眼见过的;你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 齐市长立刻颤着嘴唇说:“不信你可以问宋市长,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通过他,让王小志帮我做那个项目!叔叔真的没有恶意,真的没有!” 可高远却冷哼了一声,“宋市长?事到如今,宋市长就可靠吗?你们这帮老狐狸,是不是欺负我们哥俩年轻?从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宋市长不对了;你是不是高老狗派过来,让宋市长探我们口风的?!” 我赶紧说:“高远,别人我不敢保证,但宋市长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你先不要冲动!” 听了我的话,高远红着眼,猛地看了我一眼说:“小志,你还太年轻啊!我高远从小受尽人情冷暖,这个社会有多险恶,我比你要清楚;尤其这些老狐狸,他们为了利益、为了权势,不惜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出卖!至于宋市长,你信得过,但我信不过!” “可杀了人呢?咱们能跑得了吗?事情只能越闹越大!你的仇还怎么报?!”我纠结地看着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他们一旦把消息传出去,咱们两个,还有你那个背着案子的老婆,都不会有好下场!”高远训了我一句,深吸了一口气说,“我高远在高家,忍辱负重了二十多年,吃尽苦头、受尽冷眼;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报仇吗?可现在,眼看胜利在望,我决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了这个计划!” 听到这话,蓉蓉吓得脸色煞白,死死咬着嘴唇说:“高远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想借助这次机会,让我爸升上去,再也不要寄人篱下!真的,你相信我们好吗?” 高远闭着眼,长舒了一口气说:“小志,我想好了,人我来杀,杀完我去自首!但是你一定要把项目拿下来,扳倒高家!还有我这些年,苦心搜集的高老狗的犯罪证据,都在我公司的办公室,天花板上藏着呢!你一旦有了强力的靠山,就把那些证据送上去,帮我报仇,好吗?!” 我拉着他的胳膊,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高远考虑的很全面,他甚至为了保我,不惜牺牲自己。可我不想让他死,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兄弟,我又岂能看着他去送死?! 可是该怎么办呢?我咬牙看着齐市长说:“给你三十秒,说出来一个不出卖我们的理由,否则,对不起……” “我我……”齐市长慌张地靠在墙边,双臂张开护着蓉蓉说,“我真的没有要出卖你们的意思!” “还有二十秒。”我死死盯着他说。 “我只想通过这个项目,超过高家!小志,当初因为你的事,为了躲避高家怀疑,我和蓉蓉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只有这样,我们父女俩,才能重见天日!”齐市长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摇摇头说:“你还有五秒……” 齐市长的眼球,惊恐地布满了血丝。 “四秒。” “小志,不要……”蓉蓉死死抓着窗帘。 “两秒。” 高远抓着匕首,一步一步朝齐市长靠近。 “一秒!” “我知道赵海在哪儿!” 就在高远要冲上去的那一刻,齐市长猛地吼了出来。 我一把搂住高远的腰,“高远,听我的,先不要冲动!” 而厨房里的宋市长,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在外面就大喊:“小志!你们不要犯浑!我给你们解释,齐市长是跟咱们一伙儿的!” 说完,宋市长的脑袋,猛地从门口钻了进来;而那一刻,齐市长整个人都吓瘫了,因为高远的刀尖,已经顶在他的胸口上。 “别冲动、别冲动……”我缓缓说着,手一点一点将高远手里的匕首压了下来。 齐市长面无血色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说:“谢谢你小志,谢谢……”他艰难地喘息着说,“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把高远拉回来,但他还是紧握着匕首说:“好,我给你们机会解释,但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有半句假话,我高远今天,绝不让你们走出这个门!” 接下来,我和高远走在后面,宋市长和齐市长他们走在前面。 来到客厅以后,我立刻就说:“齐叔叔,先把赵海的消息告诉我吧!” 齐市长抖着手,咕咚咕咚喝了口水说:“我是无意间,从高老和龙腾的对话里听到的,赵海现在还在白城,而且就在封虎的厂子里藏着。” “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那个混蛋好大胆,他竟然没走? 我立刻摸出电话,打给黑二爷,让他组织人手,把封虎的厂子围起来,搜人! 然后我又跟宋市长说:“叔,麻烦您给警局捎个话,全力缉捕赵海那个王八蛋!” 476.强援加入 这下好了,只要能抓到赵海,高景那个王八蛋,谁也救不了他! 宋市长拿起电话刚要打,高远立刻把匕首指向宋市长说,“不要耍花样,如果你敢报警抓我们,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赶紧压了压高远的胳膊说:“高远,不要这样,这世上谁都会出卖我,但宋叔不会!” 宋市长压根就没搭理高远的威胁,自顾自地拨通电话说:“老刘,罪犯赵海有下落了,目前就藏在黑街的铝厂里;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希望你出动所有警力,全力缉拿犯罪分子!如果让他跑了,你就提着脑袋过来见我!” 说完之后,宋市长直接挂断电话,抬眼看着高远说:“还不把刀子放下?小志一家,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个毛头小子,拿刀子吓唬谁?琪琪知道小志那么多秘密,我要是出卖他,还用得着今天?!” 高远被说得一愣,我就一笑说:“高远,在这世上,还是有值得信任的人的;我相信宋市长,就跟你信任我一样,把刀子放下吧。” 听我这样说,高远犹豫了一下,就把刀尖朝下,放到了一边。 我说:“宋叔,齐叔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您知道我要来,怎么还要把他们留在家里,藏起来?” 宋市长刚要说话,齐市长直接打断说:“我来说吧!本来,我是想通过老宋,拉你过来帮我做这个项目的,可他死活不同意,说这是坑你。后来没办法,我只能拿琪琪收别人跑车,以及曾经打过胎的事,来威胁他。我又怕你们之间耍花样,不同意,所以才留下来偷听的。” 讲到这里,宋市长立刻说:“小志,刚才你进门,我反复问了你好几次;说实话,只要你不同意,我这个官就是不干了,我也不会拖你下水。直到后来,你说你背后没人,我才点头答应你。叔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你吃亏。” 我一笑说:“叔,不用解释这么多,我说了,这世上我不相信谁,也不会不相信你。只是我不明白,齐叔叔,您是怎么知道,琪琪收人家跑车、打过胎的?” 琪琪站在我旁边,红着脸拽了拽我胳膊说:“哥,都是我不好,当初在省城,我和蓉蓉姐住在一起,朝夕相处;结果什么话都跟她说了……” 我气得一拍桌子,“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是好事儿啊?你说出来脸上有光啊?!” 琪琪立刻说:“人家…人家不是为了在别人面前,衬托你英雄救美的形象吗?!要不是你帮我,我哪儿有今天?!” “……”女人真是一种没脑子的动物,我也是服了;瞥了一眼琪琪,我又看向蓉蓉说,“还有你这娘们儿,你可真是够可以的,天天搜肠刮肚地算计别人,弄完我你弄琪琪,你这么干,以后谁还愿意跟你交朋友?” “我……”蓉蓉立刻反驳说:“是琪琪这丫头先出卖我的!要不是她告诉你这一切,你不早就帮我们,干那个项目了?!还有你,要不是你迟迟不答应,我们父女俩,用得着躲躲藏藏的见面吗?” 嘿!这娘们儿的嘴,还真是刁钻啊,绕来绕去,倒成了我的错了! 她含着眼泪,噘着嘴唇说:“把人家那样了,最后连个忙都不帮,坏死了!” 我被她气得一拍桌子,“你以为老子愿意啊?还有,我蹲大牢是白蹲的?我没报复你就不错了,老子给你赚了三个亿,简直喂狗了!” “你说谁是狗?你才是狗,没良心的!”她咬牙看着我,一脸埋怨。 高远赶紧挥手说:“行了行了,怎么还撕起来了?你们那点儿破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扯;先谈正事儿,老齐我问你,你的目的真是这个?” 齐市长点头说:“对!如果拿不到这个项目,那我和蓉蓉,就永远不能父女相认,除非高家老爷子死了!而且我也受够了,他办得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我都看不过眼。” 这时候宋市长又说:“还有一件事,高远,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答应你吗?不想坑小志,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我的身份太低,要拿到那个项目很难!你知道的,项目是给省里领导分摊的,而我是市里的。所以老齐加入以后,咱们会省去很多麻烦。” 听到这个,高远点点头,又看向齐市长说:“好,我暂时就当你是合伙人,但我仍旧信不过你!”说完,高远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齐市长吓得一哆嗦:“高远!你……你到底怎样,才会相信我?!” 高远摇摇头说:“怎么样我都不会相信你!你跟高家走得太近,我无法保证你的人品。”说完,高远看了看蓉蓉说,“这样吧,让蓉蓉留在白城,放在小志那里当人质!如果你敢出卖我们,小志,你直接做了她!” 齐市长又是一哆嗦,不过这次是愤怒的;“高远,你不要欺人太甚!蓉蓉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可能把她留下来?!” “呵,不是心头肉,我还不放心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然,那咱们就同归于尽!”说完,高远把匕首一挑,刀尖瞬间指向了齐市长的鼻尖。 “我答应!”蓉蓉立刻说,“爸,我留下来吧,小志不会伤害我,您放心好了!咱们问心无愧,怕什么呢?” “可是……”齐市长犹豫了一下说,“你一个姑娘家留在这里,如果这小子再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蓉蓉立刻白了他一眼说:“我倒是想呢,关键人家也得看上您闺女才行啊?你就放心吧,待在哪儿,都不如跟着这小混蛋安全。” 我眉头一皱,这娘们儿又想跟我吵架!我也是服了,她怎么一见到我,嘴就这么欠呢?! 一看我俩又要开吵,齐市长立刻说:“行了,再过几天,上面就要派人下来,验收技术了!龙腾那边已经掌握了一种最新技术,现在就看你们这边了。小志,你必须要抓紧,而且技术上一定要超越龙腾。不然的话,技术不达标,项目就到不了咱们手里,那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知道吗?!” 今天四更好了,明天继续四更。 477.抓捕赵海 齐市长的意思很明确,要想拿到那个项目的操作权,就必须先要拿出核心技术。 短暂的交流过后,我们都没有在宋市长家吃饭;高远和齐市长,要赶紧回省城,对接后面项目投标的各项事宜;而我必须要去黑街盯着,省的赵海那混蛋耍花样。 出门以后,蓉蓉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说实话,虽然我知道,齐市长应该不会出卖我们,因为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但高远的顾虑也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蓉蓉留在我身边当人质,是最保险的办法。 打开车门,我朝蓉蓉一挥手:“上车吧!” 她“哼”了一声,扭着屁股就坐上了车。 进了车里以后,蓉蓉立刻捏着鼻子说:“你车里真难闻,一股子烟味儿!” 我开着车,冷冷地跟她说:“少废话,你以为这是在省城吗?我不把你关进笼子里就不错了,少给我挑三拣四!” “你敢?!”她立刻急了,“你要敢欺负我,呵,我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把你所有的事,都告诉高家!我怕什么?大不了一起完蛋!” “你……”这个泼妇,她还真是够能耐的,高远一走,转过头来就开始跟我耍横。 我懒得再搭理她,直接开车到了黑街铝厂。 当时到地方的时候,整个厂子都被围起来了。厂子正门和后门,一排排全是警车;东、西两侧的院墙,则被我们黑街的兄弟给占满了。 我想,如果齐市长提供的消息是真的,那么今天,赵海就是插翅也难逃! 下了车,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刘局长;他和几个警察,正站在厂子门口,跟封虎谈话。 我走过去,就听见刘局长说:“封虎,赶紧把人交出来吧,市里领导相当重视这件事,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封虎就说:“刘局长,瞧您这话说的,您要抓人办案,那我肯定全力支持!只是您突然这么做,就是不知道省里的高老,他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冷冷地站在旁边说:“封虎,这里是白城,不是省城!难道刘局长办案,还要朝上面汇报不成?”说完,我又看向刘局长说,“刘叔,宋市长那边都等急了,如果您再不动手,一会儿宋市长亲自过来,您脸上可不好看啊?” 听我这样一说,刘局长正了正帽子说:“封虎,如果你再干涉我们办案,我不管你上面是谁,都照抓不误!”说完,他大手一挥,“进厂,搜人!” 话音一落,四队警员紧张有序地冲进了厂子里;我看着封虎一笑,“刘局长,窝藏罪犯、知情不报应该定什么罪名?” 封虎眯着眼,一脸阴笑地看着我说:“王小志,你不要太得意,我们董事长说得对,你就是条咸鱼,咸鱼永远都不可能翻身!” “好啊,那咱就走着瞧!”说完,我和刘局长一起,跟着大部队进了厂子里。通过刚才封虎的言行和举动,我敢肯定赵海就躲在这里;只要把他揪出来,洗脱白姐的一切罪名之后,那龙腾的末日就不远了! 一边走,刘局长就问我说:“王总,这个厂子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搜人,赵海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地坐在办公室里;所以你觉得,这里最可能藏人的地方有哪些?” 我想了一下说:“厂房和办公楼肯定不太可能,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藏在东库房和北仓;而且东库房有个地下室,是专门放抽水设备的;里面光线阴暗,犄角旮旯特别多;如果封虎要藏人,百分之八十会把赵海往那里边放。” 听了我的话,刘局长立刻跟几个队长说:“听王总的,一队人去东库房,仔细查找;另一队去北仓;剩下两队分别去厂房和办公楼排查!记住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将凶手缉拿归案!” 吩咐完之后,我我转头看了看东面说:“刘局长,咱们东库房看看吧,下面的地形我了解,正好做个向导。” 刘局长点点头,我走在前面,带着一队警察直接去了东库房。 打开东库房的门,我刚一进去,整个人就被震惊了! 几千平米的大库房里,堆满了龙腾集团的产品。 这些东西,少说有十几万件,如果一下子投入到北方市场,那我的那些合作商们,真的就彻底歇菜了! 龙腾这个混蛋,看来他是要囤积居奇、厚积薄发,争取一口气,直接吞掉北方市场啊! 周围的警察,地毯式地朝里面搜查,我微微舒了口气,就跟刘局长说:“刘叔,叫几个人跟我去地下室,赵海应该不会藏在外面。” 刘局长一挥手,我领着人直接去了厂房东南角;地下室入口很偏僻,而且刚好被很多货挡住了视线;我想如果不是我带队,他们够呛能找到这儿。 拉开铁门,里面是抽水泵的轰鸣声,周围的光线很暗,而且很多管道纵横交错,如果不仔细的话,很可能会出现疏漏。 警察们开启手电筒,我冲在前面,带着他们挨个角落搜;可十分钟过去,眼看就要到头了,却连根毛都没找到。 难道封虎没把赵海藏在这里?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墙角里,抽水管道突然“叮”地一声。 “谁?!”我一个激灵,赶紧转头去看。 下一刻,所有手电筒,都照向了管道后面。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说:“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几个警察赶紧相互打手势,准备突然袭击,不给赵海反抗的机会。 可下一刻,一个穿着工装的工人,提着裤子怯怯地走出来说:“我…警察同志,我就是撒了个尿,我没干什么坏事啊?!” 当时把我气得,直接冲上去拽开他,往里一看;却发现里面除了一泡尿,什么都没有。 我转过身,揪着那人的领子说:“赵海呢?那个王八蛋在哪儿?!” 那人吓得,苦着脸就说:“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干活儿的,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 就在这时,刘局长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刘局、刘局,罪犯赵海已经发现!” 刘局长赶紧问:“在哪儿?” “在北仓、北仓……” 478.龙腾你们好毒! 得知赵海在北仓的消息后,我们一队人,扭头就朝北仓的方向奔。 齐市长没骗我,赵海竟然真的在这里;那一刻,我奔跑着,心里止不住地兴奋! 姐,罪犯马上就要落网了,那些压在你身上的罪名,很快就可以卸掉了;你等着,等这一切过去以后,我要给你一个美满的婚礼!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两分钟后,我们直接冲进了北仓房;放眼望去,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 我紧张地往前跑,赵海这个王八羔子,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必须得教训他一顿,他把我坑得那么惨,我倒要问问他,他心里有没有忏悔过?! 挤开人群,当我冲到里面的一刹那,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他妈是谁干的?!”红着眼,我几乎都要疯掉了! 旁边的一个警察说:“王总,据现场负责人说,这纯粹就是场意外。当时厂房里的吊车在作业的时候,吊车臂不小心碰到了堆积的铝型材;可没想到的是,型材下面竟然藏了个人,这么多型材一倒,直接把人给埋了下去,当场就压死了……” 我颤抖着身体,望着赵海被挤扁的脑袋,无形地恐惧,瞬间袭遍了全身!赵海一死,直接就是死无对证!那么白姐作为企业法人,就必须要为矿难的事情负责! 怎么会这样?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我咬着牙说:“这是谋杀,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他早不死晚不死,为什么偏偏在咱们来抓他的时候,恰巧就出了意外?!” 刘局长走过来,一脸阴沉地说:“赶紧现场取证,然后把相关负责人,全都带到局子里,挨个审!”说完,现场顿时忙活了起来。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麻木了…… 找到了凶手又能怎样?就以龙腾和封虎的为人,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替罪羊!而且在上面,他们还有高家保着,这件事十有七九会被定性为“意外”! 难怪,难怪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封虎敢那么得意地跟我说话,原来他都安排好了,杀人灭口、永绝后患,真是歹毒啊! 走出厂区的时候,我浑身都脱力了;如今赵海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而矿难的事,政府必须要给大众一个交代的,而交代的代价,就是白姐…… 曾经,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我都没有像此刻这样绝望过!因为我再没机会了,我的爱人,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啊?! 阿忠见我出来,赶紧跑过来问我说:“哥,怎么样了?赵海被抓住了吗?” 我呆呆地点着头,又摇着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都纠成了一团。 走到车前,我拉开车门说:“出来!” 蓉蓉被我吓了一跳:“你要死啊?凶什么凶?!” 我仰面朝天,深吸了一口气说:“阿忠,把这娘们儿带到黑街小区,给她安排一套房子住下;再找几个兄弟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王小志!你什么意思?!我不去,那帮人凶神恶煞的,吓都吓死了;我跟着你,反正人家是你的人质,你不能抛下我。”蓉蓉赖在车里,气鼓鼓地看着我。 我咬牙说:“阿忠,没听见吗?把这娘们儿给我弄走!” 阿忠赶紧点头,伸手把蓉蓉拽了出来。 蓉蓉挣扎着,拿着包一个劲儿砸我说:“你混蛋,大混蛋!你这么对我,软禁我是吗?我跟你说,你要敢这样,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出卖你!” “好啊!来啊!!!”我猛地朝她吼,“你打,现在就打,我他妈的,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你现在就让你爸转告高老狗,我王小志不弄死他,这辈子誓不为人!” 说完,我猛地钻进了车里,脚下油门一踩,直接冲了出去。 开着车,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 曾经,我眼睁睁地看着眉眉死在我怀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我亲爱的白姐,却和眉眉走上了相同的道路;我该怎么办?老天爷,我该如何去拯救她啊?! 出了黑街,我把车停在路边,拳头一下又一下,狠狠砸着方向盘;我这个无能的男人,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相继离开我吗?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我颤抖着双手,把烟艰难地塞进嘴里;如今赵海一死,能够救白姐的人,就只有龙腾和陈芳了。 可这两个混蛋,全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龙腾根本不可能帮我,否则他也不会把赵海给害了;而陈芳那边,我把视频传给了嘉耀,剥夺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恨不得对我抽筋扒骨,又怎会为了帮我,去供述自己的罪行呢?! 本来,我以为一切都要过去了,老天爷是开眼的,它指引着我找到了赵海;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上苍竟然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赵海死了,他死了…… 擦干眼泪,我掏出电话打给白姐说:“姐,你们在哪儿呢?” 白姐在那边一笑说:“干嘛?你不忙啊?!我和雪儿,还有思白,在市中心的广场玩儿呢!” 我抿着嘴说:“姐,我不忙,你们在那儿等着,我过去找你们吧。” 白姐就说:“嗯,正好思白想你呢,过来吧。” 挂掉电话,我的眼泪猛地喷了出来,那压抑在喉咙里的哽咽,一点一点发出可怜的轻唱。 我想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他们真要抓白姐,那我就站出来,揽下所有的罪名! 想过这些,我直接给宋市长打电话说:“叔,赵海死了的事……” “嗯,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有些棘手啊!” “叔,如果必须要有人为矿难的事负责,那你们就抓我吧;我姐是无辜的,我会揽下所有的罪名!麻烦您给刘局长交代一下,到时候直接过来抓我就行了。”我咬着牙说。 可宋市长却说:“已经晚了,赵海暴露的事情,高家已经怀疑到了老齐头上;所以现在,谁都可以出事,唯独你不行!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所以即便你想替罪,我们也不会同意的……” 479.最幸福的女人 宋市长的话,就如五雷轰顶一般,直接砸进了我耳朵里。 我红着眼说:“叔,你不要跟我说这个,罪我必须要顶,我姐是无辜的,我不可能让她去承担那些!如果你们不让我顶罪,那个项目你们爱找谁找谁!我姐都没了,我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宋市长立刻说:“你怎么这么倔?!我跟你说,你万万不能顶这个罪!你要好好的,好好把项目拿到手,然后圆满完成它。等干好了这个项目,你对国家、对人民都是功臣;待那时,不管于公于私,国家都会对白丫头宽大处理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叔,您不要再劝了,至于那个项目,我会安排秦总来操作;如果成功了,秦总自会救我;如果失败了,我也无怨无悔。” “傻!你就是傻!”宋市长着急说,“秦总他毕竟是外人,他救你,能像你就白丫头那样尽心尽力吗?还有,你别看高远外表温和,其实他骨子里,对谁都不信任!但是他信任你,你若是进去了,他一旦变了卦,那所有的希望就都没了!” 讲到这里,宋市长深吸了一口气说:“行了,只要你拿下那个项目,白丫头就不会有事,明白吗?” “那要是拿不到呢?”我咬牙说。 “那你就用尽一切办法,把它拿到!”说完,宋市长直接挂了电话。 我喘息着,脑子里特别乱;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现在,我他妈连当替罪羊的资格都没了! 从大学到现在,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我不奢望别的,只想和白姐,过那些简单平静的生活。可现实,却将一个又一个漩涡,强压在了我身上。 相爱,真的就那么难吗? 开着车,道路两旁的枯叶缓缓飘落。 在这个万物凋零的季节,我和白姐的爱情,也要如枯叶一般随风而散吗? 车子开到市中心广场的时候,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背靠在广场的雕塑前,远远望着白姐她们。 雪儿站在一旁,欢笑地看着思白;白姐又蹦又跳地像只蝴蝶一样,跟思白追逐打闹;橙色的阳光下,那景色美的让人心动;可这美丽的背后,却有着太多难以启齿的辛酸。 “小志,你来啦!”白姐跳着朝我招手,她白皙的脸颊上,那一抹动人的笑容,几乎让我窒息;“思白,快看!爸爸来了!” 思白转头看向我,呵呵一笑,迈着幼稚地步伐朝我跑来;我竭力压抑着眼眶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迎向他;我把他抱起来,举在半空中,不停地转圈;白姐就跑过来说,“小志,你慢点,别摔着孩子!” 我停下来,白姐一把搂住我和思白,美美地眯着眼说:“我的两个小男人,好幸福哦!小志,你说姐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吗?” 他这样问,我的心就跟针扎似得,咬着嘴唇,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那些。 我想还是不要了吧,这样挺好;即使那天终会到来;但在这之前,我必须要让她开心,让她做这世上,最幸福快乐的女人! 见我迟迟不说话,她就抿着嘴一笑说:“反正姐觉得,我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和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呢?就是下一刻去死都值了!” “你不会去死,不会!永远都不会……”她的话,一下子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吼了出来。 “你干嘛啊?!”白姐立刻打了我一下说,“人家就是感慨一下,难道真要去死啊?你个傻蛋!姐这么幸福,才不会死呢!谁死姐都不会死。” 她这样说,我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眼里的泪,就如广场上的喷泉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涌。为什么非要提“死”这个字?!我不要她有事,真的不要! 白姐就说:“小志,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啊?!” 我赶紧擦干眼泪说:“没事,就是开心。” 可白姐却一下子绕到我面前,傻傻地看着我说:“你怎么哭了?眼睛都红红的!小志,你心里要有事,一定不要瞒着我好吗?现在姐是你的爱人,你的老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共同承担的。” 我紧紧抓着衣角,努力笑了一下说:“姐,真没什么;我就是开心,曾经我对自己发誓,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现在我做到了,我又怎能不开心呢?” 她捂着嘴“噗呲”一笑,“你怎么这么傻啊?!开心也不能哭啊,你是男人,男人轻易是不能流眼泪的,知道吗?” 我听话的点着头,我甚至不敢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因为只要一想,眼泪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过了一会儿,广场上的喷泉想起了音乐;我赶紧拉着白姐说:“姐,我抱着思白,咱们合影吧,拍全家福!” 说完我又把手机递给雪儿说:“丫头,给我们这个小家拍张照片,拍好一点知道吗?” 雪儿立刻拍着胸脯说:“呵!你这可算找对人了!本姑娘是干嘛的?电视台的人,拍照什么的,简直小菜一碟!” 她拿过我的手机,还很专业地半蹲在前面;我就赶紧拉着白姐,怀里抱着思白。 白姐紧紧搂着我胳膊,她的脸贴在我下巴上;思白看着他小姨,傻呵呵地笑着,特别可爱。 我的手,紧紧攥着白姐的手,她和思白一样,笑得特别开心;只有我,只有我…… 我努力让自己笑,我想把我们这个小家,最美好的时刻,永远留在影像里;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笑得很牵强,很刻意。 “王小志,你就不能笑得开心点儿吗?怎么比哭还难看?!”雪儿皱着眉,指指点点地教训我。 我就说:“你就拍吧,又不是挂在天安门广场,你要求怎么那么多?!” 雪儿噘了噘嘴,直接给了我个大白眼说:“就属你最丑!拍得不好别怪我!” 说完,雪儿“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这是我和白姐、思白,第一次拍全家福…… 480.峰回路转 那天,我和白姐几乎形影不离,心里特别害怕,只要眨一下眼睛,这个女人就没了。 我们在广场上玩儿了很久,又去吃了午饭,下午还带思白去了游乐场、电影院。 我总是看她,眼睛一刻也不愿从她身上离开;那天她穿着白色铅笔裤,粉色的小西装,乌黑的头发挽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高跷的马尾辫。她的额头很光洁,嘴角淡淡的微笑,几乎能把我融化…… 我们一直玩儿到下午四点多,后来秦总打电话,我才依依不舍地去了公司。 到了秦总办公室以后,阿川也在里面,正跟秦总一起抽烟。 我坐下来,阿川死死捏着烟头说:“小志,这事儿也没什么难办的!既然赵海死了,咱们又有那份视频证据,你跟宋市长的关系还那么好;咱们直接把矿难的责任,全推到赵海身上不就完了?!” 还不待我我说话,秦总就摇头说:“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件事坏就坏在省里的人插手。那个视频力度还不够,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提制造矿难的事。赵海死了,龙腾只要随便狡辩几句,就能安然脱身。而且那些人,就是要通过矿难这件事,来搞垮咱们,他们又怎会轻易让咱们翻身呢?” 听到秦总说“省里人”三个字,我猛地惊了一下!对啊,省里人不就是高家吗?现在高景还在我手上,我完全可以利用高景来威胁高家,让他们把所有责任,都安到赵海身上啊!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赵海就不会供出龙腾,高家的项目也就安全;所以这样做,既不伤害他们的利益,还能把高景捞出来,高老狗那么精明,他应该会答应我的吧?! 想过这些,我赶紧掏出电话,直接打给了高老狗。 他接的很快,我几乎刚拨通,他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说:“高老,现在赵海死了,咱们之间的条件,该换换了。” 高老狗一笑说:“哦?那你想怎么换?说来听听!” 我就说:“既然赵海死了,那就把矿难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吧;死人又不会说话,龙腾干的那些龌龊事,也不会被揭出来。只要给赵海定了罪,我保证高景会立马被放出来!” 可高老狗却突然冷哼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吗?!但你的这些小聪明,在我这里行不通!如果给赵海定了罪,那也就变相承认了,龙腾指使他去谋害你的事实;我老,但不糊涂知道吗?” “那到底是高景重要,还是龙腾重要?!”这个老家伙,语气竟然比先前硬气了不少。 “都重要!”他咬牙说,“王小志,你上头没人对不对?!刚才上面来人,到省里布置项目的事,我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是老几!” “什么?!”他的话让我浑身一哆嗦,我以为这个假身份,会帮我扛几天,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高老狗就咬牙说:“你打我儿子,还敢拿这事儿威胁我!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矿难的事,你们公司必须付全责!”说完,高老狗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一个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噩耗一个接着一个;本来,我还指望通过高景,将这件事平息;结果却没想到,高老狗那个混蛋,竟然知道了我的底细。 秦总看我脸色不好,赶紧伸手拍着我肩膀说:“小志,不要灰心,最起码咱们还有希望,那个项目就是希望!所以现在,咱们必须打起精神来,将那个项目搞到手!” 我抬头看着他,艰难地挤着嗓子说:“那个项目的技术研发,到什么程度了?” 秦总长舒了一口气说:“项目的难度确实很大,但小路他们的研发团队,已经想好了大体的构架;而且小路手下的两个外国工程师,还专门从国外,请来了一批高端技术团队,来配合这个项目的研发工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个项目的难度太大了,而且龙腾手里的技术,又是出自嘉耀公司,科技含量肯定特别高。 我能竞争过他吗?如果竞争不过,那一切就都全完了…… 想过这些,我默默地离开了公司;到了外面,我深吸一口气,不停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一个人一旦失去了斗志,那一切就全完了。 进了车里,我直接掏出电话,打给了嘉耀;因为从技术层面上讲,只有嘉耀能万无一失地帮我击败龙腾。 电话一通,我直接就说:“嘉耀,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嘉耀在那边立刻说:“小志,你什么都不用说,白姐的事,我这边已经知道了!你不要担心,告诉白姐也不要害怕!我已经想好了对策,白姐不会有事的!” 听到嘉耀的话,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真的?嘉耀,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远在美国,怎么可能帮上我们?!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再做那种,拿股份求人帮忙这种傻事了!我和白姐不想拖累你,如果让你牺牲利益的话,那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嘉耀一笑说:“放心吧,这件事对你们来说是天大的事,但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虽然手段有些不光彩,但也算是恶有恶报。” 他的话把我搞得一愣!我说:“嘉耀,你到底有什么对策?违法犯罪的事情,你可不能干啊!” 嘉耀就说:“放心吧,我年龄不比你小,做事有分寸的。至于什么对策……”嘉耀顿了一下说,“五分钟之后,你就知道了。” 话一说完,嘉耀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皱着眉就想:这小子,他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隔着大洋彼岸拯救白姐呢? 正想着,我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嘉耀,竟然是陈芳打来的! 这个毒妇,她怎么想着跟我打电话了?捏着手机,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怒火! 都是因为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要不是她当初,一门心思想弄死我,哪儿会有现在这些事?! 左思右想,我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可还不待我说话,陈芳立刻就说:“小志,现在见个面方便吗?我没有恶意。” 今天四更好了,明天开始崛起。 481.见陈芳 陈芳的话让我一愣!这个时候她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陈芳,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你这种人女人,一门心思地想弄死我,跟你见面,你以为我傻吗?”我冷冷一笑,倒也不是怕她,而是现在正是危机时刻,如果我再出了事,白姐真的能崩溃掉。 听我压根不想见她,陈芳立刻说:“小志,你必须得跟我见面!是嘉耀让我来找你的,很多事情,必须当面说!” 嘉耀?!我皱了皱眉头,难道嘉耀说得办法,就是陈芳? 想了一下,我跟陈芳说:“见面可以,你去黑街小区,十分钟后咱们在那儿碰头。” 黑街小区里,住得全是我兄弟,想来陈芳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好,我马上就到,你快点。”说完,陈芳匆忙挂了电话。 我把车子开起来,脑子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陈芳这个时候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陈芳是要帮我们出庭作证,指认龙腾,承认自己所有的罪行?我想这根本就不可能! 先不说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单是她出庭作证这一点,就够她脑袋搬家的;除非陈芳疯了,否则她不可能这样做。 车子开进黑街,远远地,我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的大树下。 我把车子开过去,刚一下车,那辆出租车里,就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风衣,带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 虽然她浑身上下包裹的很严实,但我第一眼还是认出了她,是陈芳没错。 她走过来,靠到我耳边说:“这里安全吗?” 我点点头,“到小区里面说吧。” 说完我就往前走,陈芳赶紧从后面跑上来,我转头去看她,竟然发现她漂亮的大波浪头上,生出了根根白发。 我刚要开口说话,陈芳立刻打断我说:“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后来,我把她带到了我在黑街的房子里,进门以后,陈芳摘掉口罩和墨镜,把灰色风衣脱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说:“给我倒杯水吧,从下飞机到现在,我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 我愣愣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敢一个人过来找我,她就不怕我报复她吗? 陈芳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脸上没化妆,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她似乎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色都萎靡了。 我就去厨房给她接了水,出来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起了烟。 我把水递给她说:“嘉耀让你过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陈芳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把杯子一放说:“帮你!” “帮我?就你?!”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对,帮你救出姓白的。”她夹起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这娘们儿不会又要耍什么花样吧? 我在她对面坐下,也掏出烟抽上说:“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陈芳往沙发上一靠,仰头长舒了一口气,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我狐疑地看着她,她自嘲地一笑说:“你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实话告诉你吧,嘉耀弄走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来帮你,我的孩子……”说到这里,陈芳哽咽了一下,“算是恶有恶报吧!我知道,我陈芳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那矿上死去的那些工人,他们就有罪吗?!”我一拍桌子,当时就怒了!“陈芳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十恶不赦,该千刀万剐的混蛋!你害我不要紧,咱们之间那些恩恩怨怨,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要联合龙腾,去坑害无辜的人?你的良心呢?” 她咬着嘴唇看着我,眼睛里一点一点渗出了泪水;“我说我后悔了,你相信吗?”她摇摇头,很无助地笑了一下,“人啊,在得意的时候,总会被眼前的一切蒙蔽双眼,总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奈何得了我;可等突然失去所有时,才猛然发现,自己早已在生命的岔路口,越走越远,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听她说这些,我捏着拳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恨她,甚至到了恨之入骨的境地!她差点毁了我的青春,毁了我的人生;后来又差点害死我,现在白姐的事,就是她一手所为。 可现在,她褪去了一身的光鲜,再也没了以往的那种傲气和阴毒,就如一个老朋友坐在你面前,诉说心事一样。 人生真的很奇妙,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陈芳在我面前,去忏悔自己的过去…… 她一根烟抽完,又点上一根烟说:“矿难的事,我会去自首,但在这之前,你必须要先做一件事。” 听到“自首”两个字,我浑身一颤,手里的烟头都掉在了地上;“什么事,你说吧!你要能救我姐,我就是死都可以!” 陈芳干涩地一笑说:“看不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痴情啊!真好,呵,我陈芳怎么就没那种命呢?” 我摇头说:“你有,只是你没有把握好。当初我为了救白姐,找你要卢强手里的公款记录;你知道吗?在我眼里,其实你很漂亮的,对于我这种乡下泥腿子来说,我觉得要是能娶到你这种女人当老婆,其实也挺好的。” “真的吗?”听我这样说,陈芳竟然笑了,那笑容就跟小女人一样,我是第一次从她身上看到。 我点头说:“真的,如果当初,你能对我好点儿,跟我一起去帮助白姐,这就是恩情!我王小志是知恩图报的人,即使心里喜欢的人不是你,我也愿意娶你,最起码你善良。”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说,“可你错过了,你威胁我、虐待我,让我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你活生生把一份恩情,变成了仇恨!” 陈芳呆呆地看着我,那起伏的胸脯,终于化成哽咽,让眼里的泪水,蜿蜒而下…… 482.陈芳的忏悔 我和陈芳所说的这些,真的不掺杂半点谎言。 如果当初,她能像白姐那样对我,拿我当弟弟一样疼爱,我又怎可以对她忘恩负义呢? 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年纪轻轻就被卢强强奸,被迫做了情友;我很早就知道这些,心里也对她非常同情。如果当时,她既帮我救白姐,又对我好一点的话,将来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可人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本来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有的人就能成为一生的挚爱,而有的人,却渐渐演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这怨不得谁,自己选好了路,便再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陈芳抹了把眼泪,长舒了一口气说:“行!姐姐今天听到你说这些,真的,就是死都值了!”她伸出手,想要摸我的手,可还没触碰到,她又害怕似得把手缩了回去;她尴尬一笑说,“不说那些了,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再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抿了抿嘴,点点头说:“嗯,说正事儿吧,你要让我办什么事,说吧!” 陈芳擦了擦眼角的泪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你跟宋市长熟,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困难。”说完,陈芳把她的计划,详细地跟我说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说:“没这个必要吧,这里是白城,他们有这个胆子?” 陈芳一笑:“小志啊,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单纯!龙腾和高家,我不要太了解他们;这帮人,杀人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更可况是威胁到他们自身的事。听我的吧,如果你不想让这件事,功亏一篑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我沉思了一下说:“好,这件事我明天就去办,其它的,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陈芳深吸了一口气说:“让嘉耀不要为难我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小志,我希望你能把他接过来,帮我把他抚养成人。我知道,曾经我对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我跟你提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我没办法,我身边从来都没有过值得信任的人!” 我看着她,心里竟然酸酸的;她这一辈子,机关算尽,最后身边,竟然连个值得托付的朋友都没有。何必呢?如果当初她能善良一些,那我、白姐、雨晴、雪儿……这些人不都是她的至亲挚友吗? “小志,答应我好吗?孩子才刚四岁,他什么都不懂!从一生下来,我们娘俩就相依为命,如今我快要走了,我不希望他那么小,就进到福利院那种地方;他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善良的父母;我不希望…真的不希望他以后,变成他母亲这样的害人精!”陈芳紧紧抓着我的手,那种揪心的惶恐,只有做母亲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我重重地点头说:“孩子无罪,你放心吧,如果你觉得我王小志值得信任,等白姐的案子结了,我就把他接回来;你救了白姐的命,我一定会把他当亲生的一样。” 听我这样说,陈芳猛地从沙发上滑下来,直接跪在地上说:“小志,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还有,等孩子大了,你不要告诉他,他母亲曾经犯下的罪好吗?我不想因为我,玷污了孩子的一生。” 我把她拉起来,重新坐回沙发上说:“他的母亲大学毕业后,就去了银行工作,是个特漂亮、特努力的女人;那时她认识了王小志,然后生下了他。后来她母亲,为了举报恶人,被别人害死在了监狱里。所以我会告诉他,一定要像他母亲那样善良,那样努力!” “小志!”陈芳猛地扑向我,她的手紧紧搂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说,“谢谢,谢谢你小志!我对不起你,如果还有什么能报答你的,就是我这条命吧。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真的,我只是祝愿,祝愿以后的日子里,你能过得幸福,过上你一直追寻的那种生活……” 我轻轻拍着她后背说:“好了,如果能回头的话,我希望这些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站起来,我长舒了一口气说:“你就在这儿住下吧,这里整个小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外人进不来。回头我再找些人,在暗中保护你,你也不要随便乱跑。” “放心吧,我了解我现在的处境。”陈芳擦了擦眼泪,我给她留了阿忠的电话说,“这是我兄弟的电话,有什么事情找他就行,一日三餐我让他们给你送;好好休息吧,剩下的日子里,我希望你能过好生命的每一分钟……” 说完,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她那里。 到了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开着车,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高兴。 如今,白姐完全有救了!只要有陈芳作证,龙腾就是说破大天,也没人会信他的话。只是陈芳,我这个多年的敌人,很快就要离开这世上了,我心里竟有些空荡荡的…… 回家路上,我先去饭店炒了几个菜,都是白姐爱吃的;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芳既然站出来帮我们,这毕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拎着菜,我回到车里一笑,白姐那个傻丫头,别看表面上开心的不得了,其实我能感受到,她一直都在担心,担心我们找不到证据,担心自己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开着车,我用力踩着油门,一会儿,我要告诉她,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一切都过去了!只要陈芳站出来,指认所有的一切,不仅白姐会无罪,而且龙腾也会跟着完蛋! 可刚到家门口,我就看到了阿忠的车;这么晚了,这家伙跑我这儿干什么?! 手里拎着菜,我一脸疑惑地往家里走;可还没进客厅,就看到阿忠靠在门框上,一边抽烟,一边抹眼泪…… “阿忠,你干嘛呢?怎么还哭上了?”我走过去说。 “哥,我……”他哽咽着,抬头看了看我,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转头往客厅里看,却发现蓉蓉那娘们儿怎么来了?她和白姐坐在沙发上,正四目相对…… 483.什么是爱情 看到蓉蓉来这里,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朝阿忠吼:“阿忠!你怎么把这娘们儿,带到我家里来了?!” 阿忠含着眼泪,捂着脑袋说:“哥,这娘们儿一听赵海死了,当时要死要活地就要来你家。” 我说:“她想来就来?!我让你看着她,不是让你当她的小弟!” 阿忠立刻支支吾吾说:“她是齐市长的女儿,我哪儿敢得罪她?而且她还老威胁我,说不带她来,她就把你害了怎样的……” 我叹了口气,狠狠瞪了蓉蓉一眼;接着把手里的菜放到餐桌上说:“姐,过来吃饭吧!” 可白姐却在客厅里说:“小志,你过来一下,姐有话要跟你说。”她的语气不是太好,听上去有些悲伤;我心里就嘀咕,难道齐蓉蓉气到白姐了? 走回客厅,白姐拍了拍旁边的沙发,我走过去做到她旁边,没好气地看着蓉蓉说:“你来我家,究竟想干什么?我跟你说,如果你敢欺负我姐,我饶不了你!” 听我威胁她,蓉蓉立刻瞪大眼睛说:“你个没良心的,你有病吧你?!赵海死了,你还能怎样?她迟早要为矿难的事负责的!”蓉蓉指着白姐说,“如果她进去了怎么办?谁来照顾你?!你强暴我的事,现在整个省城都知道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这娘们儿,小嘴还振振有词的!当初若不是她想利用我,她的名声会坏掉?我刚要开口反驳她,白姐就拉住我的手,摇摇头说,“小志,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好吗?” 我点点头,有些歉疚地看着她;因为只要一提我和蓉蓉那点破事儿,我就打心里对不起白姐。 白姐看着我,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说:“小志,现在赵海已经死了,他什么都没说就死了!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听话,听话好吗?”她的手,轻轻摸着我的脸颊说,“如果姐进去了,那就让蓉蓉照顾你吧;她是个不错的女孩,而且…而且你们毕竟那样了,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白姐这个傻瓜,她想得可真够周到的;知道自己要进去,竟然连我二房都给找好了!我看着她,竟有些哭笑不得。 蓉蓉就在一旁说:“王小志,你不要以为我愿意跟你,就你这样的男人,我看一眼就来气!我就是没办法知道吗?我要不跟你发生那些,我会瞧上你吗?” “那你走啊?你都瞧不上我,你急匆匆来我家,跟我姐说这些干什么?”我没好气地瞪着她说,“你以为我会看上你吗?心眼儿那么多,隔十里地,我都能听到你肚子里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响!” “你!”她被我气得跺着脚说,“你好没良心,你竟然这样说我!白姐,算了,先前的话就当我没说,好心当成驴肝肺,呵!我齐蓉蓉哪里差了?想跟我好的人多了去了,我凭什么非得要他这颗歪脖子树?!” 说完,蓉蓉起身就要走,白姐赶紧劝她说:“蓉蓉,你先坐下,你不要跟这家伙一般见识!” 听白姐一劝,她立刻又坐了下来,我冷冷一笑,瞅她那样,根本就没打算要走。 白姐就转过身,轻轻打了我一下说:“你干嘛啊?人家蓉蓉是好心,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啊?!”说完,她咬着嘴唇,微微低下头说,“她长得那么漂亮,而且家世又好;你跟她在一起,姐也放心……” 我刚要说话,白姐立刻捂住我的嘴,手轻轻地,一遍一遍摸着我的脸颊说:“小志,姐不在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孩子;做事不要冲动,记得要顾家;姐…姐这辈子,恐怕是没福气,跟你走完后面的路了。”说到这里,她红着眼睛,几近要哭出来;可她还是努力笑着说,“下辈子吧,下辈子让姐照顾你、爱你……” 听她这样说,蓉蓉的眼圈都红了;阿忠靠在门口,“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一把将白姐搂进怀里说:“姐,要死就一起死,我不会让你抛下我,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的!”说这话的时候,我尽量饱含深情。 “不要!”白姐哭了,她的手使劲捶打着我后背说,“你要好好活着,你要照顾好思白,知道吗?” 我忍着一肚子的笑意,拼命挤出两滴泪说:“姐,思白有雪儿和爸爸,这就够了!可我不能没有你知道吗?” 白姐猛地推开我,脸上的泪如小溪般流淌着;她看着我,特深情地看着我说:“如果你跟姐一起死,那姐就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 我说:“你如果不要我,那我就去找眉眉,她肯定要我!” “你!”她气得狠狠砸了我一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姐就是想让你好好活着,你听不明白吗?!” “哇!”阿忠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哭着说,“哥,嫂子,你们都不要死!你们跑吧,现在就跑,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活着!” 我实在憋不住了,突然“噗呲”一笑说:“行了阿忠,都不要哭了!谁都不会死,该死的是那些混蛋,知道吗?!” 蓉蓉立刻指着我说:“白姐你看!他竟然还笑?!这个男人,他还有没有良心啊?你那么爱他,都要为他去死了,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白姐转头就跟蓉蓉说:“笑难道不好吗?难道非要他哭,他伤心,这辈子从我的阴影里走不出去,这才是我想要的吗?!”说完,白姐捧着我的脸说,“小志,你要笑,要开心;姐走了以后,你就把姐、把那些不开心的往事都忘掉,知道吗?” 听了白姐的这句话,我再也笑不出来了;什么是爱情?那就是当你即将要离世时,你希望地不是你的爱人为你伤心,而是希望他过得越来越好,希望他开心快乐,希望他把你忘掉…… 我一直以为,我对她的爱,和她对我的爱是均等的;可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爱她,根本不及她爱我的万分之一…… 我伸出手,轻轻擦着白姐的眼泪说:“阿忠,哥告诉你,我和你嫂子,谁也不会有事!你现在就把蓉蓉带回去吧!”说完,我转头看向蓉蓉说,“谢谢你还这么惦记我,你走吧,往后的事,我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484.执行陈芳的计划 阿忠和蓉蓉走后,我看着白姐含着眼泪,可怜楚楚的样子,心里竟一阵心疼。 伸出手,我捏着她下巴说:“好啦,大傻瓜!不要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她哽咽着,像个乖宝宝一样靠进我怀里说:“小志,姐说真的,蓉蓉那丫头,挺不错的;而且有心眼儿的女人不好吗?你那么傻,她在你身边,还能帮你出谋划策,省得你被小人算计。” 我就说:“你不也挺有心眼儿的吗?那么聪明,都把我给骗到手了!” 她害羞地一笑说:“姐哪里能跟蓉蓉比啊?你看她,长得就跟狐狸精似的,这种女人想法是很多的。姐不行的,小时候就老实,还胆小,老被人欺负的。” 她这样说,就跟个孩子似的,都快三十的女人了,她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我低下头,轻轻吻了她一口,接着把嘉耀救她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她听完,傻傻地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以为呢?这种事情,我会跟你开玩笑吗?”我抱着她,特得意地说。 “你个小混蛋!你太坏了!为什么不早说?你害得姐哭了那么久,还说了那些肉麻的话!哎呀,简直丢死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她红着脸,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我的胸口。 我眯着眼睛,紧紧抱着这个可爱的姑娘,她是我这一生的挚爱,只要我不死,就绝不会让她出事! 第二天清晨,白姐还没睡醒,我就早早爬起来,叫上阿川往刘局长那里赶。 在车上,阿川嘬着牙花子说:“小志,现在形势相当不妙啊!龙腾往北方发货了,价钱压得很低,咱们很多合作商,都停业整顿了;还有一部分人,正打算转行干别的。毕竟咱们矿上一出事,很多人都对你失去信心了。” 我一笑说:“阿川,你回头就通知他们,愿意转行的,我不拦着;但如果还想跟着我赚大钱,就给我再扛几天!龙腾马上就要完蛋了,龙腾集团没了龙腾,那就是个空壳子!将来铝家装产品的市场,都将是这些合作商的!不愿意相信的,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阿川就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小志,你糊涂了吧?现在龙腾是刀,咱们是肉,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马上会完蛋?!” 我拍着他肩膀说:“等会儿见了刘局长,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车子开到警局,我们上楼直接进了刘局长的办公室。 我出门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没想到他来的比我们还快。 进去以后,我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就跟刘局长,说了陈芳交给我的那个计划。 我说:“刘局长,这事儿有难度吗?” 刘局长掐了掐眉心说:“事儿倒是好办,但人的话,能找到合适的吗?” 我看了看阿川,又跟刘局长说:“放心吧,能找到合适的最好,如果找不到,现在化妆技术这么厉害,骗骗别人应该不成问题。” 阿川就插话说:“我认识一个朋友,化妆技术确实很高;如果让他过来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刘局长就看向我说:“王总,我觉得你还是多虑了,这是在咱们白城,不是省城;整个局子都是我们的人,那高家和龙腾,还敢翻天了不成?”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刘局长,您这边我确实放心,但人多眼杂,难保不会出现意外;如果这事儿咱们不办的话,我的证人是不会出面的。” 听我这样说,刘局长叹了口气说:“那行吧,咱们现在就去西郊女子监狱。”说完,我们三人下了楼,直接往西郊女子监狱的方向走。 到了监狱以后,刘局长先打电话沟通了一下,接着就有狱警出来,把我们接了进去。 我和阿川是第一次来监狱这种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更何况是女子监狱。 里面的大铁门有好几道,进去之后,走廊两边是一排排的铁笼子。 当时犯人们都醒了,一看有男人进来,她们全都爬起来,眼睛泛着绿光看着我们。 还有些胆大的女囚犯,竟然手扒着铁笼子,一个劲儿朝我们喊:“帅哥,进来玩儿会儿啊!老娘在这里都快憋疯了!进来打两发怎么样?姐妹们技术好着呢?!” 阿川挠着脑袋,一个劲儿坏笑说:“我靠,要不是有这些铁笼子挡着,我还以为自己进去玩了呢!刘局长,这里要不要男囚犯?我出去犯个事儿,您把我搞进来吧?!” 刘局长一笑,指着阿川的鼻子说:“你小子,肉吃多了也会吐,你要真进来了,保准你活不过三天。” 我朝阿川的脑袋拍了一下说:“刘局长在这儿,别贫嘴!” 我们往里走,几个狱警就拿着橡胶辊,不停地砸着笼子说:“都给我老实点儿!谁不老实,一会儿早饭就不用吃了!” 他们这样一喊,还挺有威慑力的,整个走廊瞬间清净了不少。 我们继续往里走,没想到里面还有一道大铁门;那个狱警就说:“刘局,这里面就是关押死囚的地方,您…要不你们还是别进去了,万一出了事,我们可不好交代。” 刘局长眉毛一瞪说:“我一个警察局长,会害怕死囚?警察是干什么的?就是震慑这些不法之徒的!开门!” 那狱警吓得一哆嗦,赶紧拿钥匙开了门。 走进去以后,我和阿川一左一右就开始找。 关押死囚的牢房,都是单独隔开的;而且这些人,不像外面那些人生龙活虎,个个都死气沉沉的,有的坐着,有的躺着。 找了一会儿,我突然看到一个背影,就赶紧跟狱警说:“这个,你让她转过来看看!” 狱警立刻点头,拿棍子敲了敲铁栅栏说:“谢园,回过头来!” 那女囚转过脸来,我和阿川立刻对视了一眼。 我说:“就她了。” 刘局长看了我一眼说:“你确定?” 我点头说:“应该没问题!” 485.时间紧迫 从监狱出来以后,我就好奇地问旁边的狱警:“刚才那个囚犯,到底犯了什么事?” 狱警把橡胶棍收起来,给我们递了烟说:“嗨,丈夫因为出轨,又要跟她闹离婚,结果她一怒之下,就拿刀把她丈夫给捅死了!这还不算,而且还拿砍刀,把她丈夫的尸体给肢解了,拿编织袋装起来,藏在了自家院子的井窖里。这歹毒的女人,本来明天就要枪决的,现在刘局长要用人,就让她多活两天吧。” 听了他的话,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女的也是想不开,离了那种负心的男人,就不能过了吗?非要走极端?! 摇摇头,我们直接上了车;在车里,刘局长就说:“一会儿我就让人办手续拿人,至于你的证人那边,什么时候过来自首?” 我说:“今天下午吧,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如果出了事,那我所有的希望就都没了……” 陈局长拍着我肩膀说:“放心吧,证人那边,我会让信得过的手下来审;而且宋市长那边,千叮万嘱,让我尽全力办这个案子;实话说,我比你还要小心!” 我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跟阿川说:“化妆师的事儿,你那边赶紧安排;还有今天来监狱的事,咱们必须秘密进行,人越少知道越好。” 说完,我们把刘局长送回警局,阿川直接去找化妆师,我就开车回了公司。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我拿起电话,打给陈芳说:“我这边马上安排妥了,一会儿你让阿忠他们送你去警局吧。” 陈芳深吸了一口气说:“好,你确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我认真说:“放心,这件事我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绝不会出事!” 陈芳应了一声,语气有些悲凉;我知道,她只要一自首,这辈子就算完了。 善恶轮回终有报,陈芳在最后,能做一件善事,可能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吧。 下午的时候,我本来是要回家的,可齐市长那边,突然给我来了电话说:“小志,项目技术开发的怎么样了?上头已经发话了,三天之后,他们会把项目投标地点放在白城,验收技术!”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我一下子坐不住了! “还不是高家那个老贼?!”齐市长略显愤怒地说,“龙腾手里,已经掌握了成熟的技术,他们怕夜长梦多,被别人拿下这项目;于是高老贼,就擅自规定了项目技术验收时间,并报给了上面!” 高家这个老狗,办事还真是利索;齐市长就催我说:“你也赶紧把技术弄出来,过了这个时间,咱们就再没机会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好,我知道了!”挂掉电话,我紧紧捏着拳头。 项目的事情,决不能落到高家和龙腾手里;他们一旦得势,高远就再也报不了仇了!而且高景那混蛋,他也会逍遥法外,还极有可能会转过头来对付我! 想过这些,我起身去了技术部那边;当时秦总也在,他坐在那里,眼睛都熬红了! 我走过去说:“老哥,技术开发的怎么样了?还需要几天?” 秦总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架构和方案已经弄好了,目前正配比合金成分!至于时间的话,最迟要五天左右吧!” 我擦着脑门的汗说:“等不了那么久了,还有三天,上面的人就会来白城这边,验收技术,确定项目负责人。所以无论如何,即便合金成分差一点,也必须得弄出来!” 秦总皱着眉,咬了咬牙说:“时间这么赶啊?!”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跟小路说,“小路,把那几个回去休息的洋人,赶紧叫回来!咱们还剩下三天时间,就是拿火柴棍儿支着眼皮,也必须把项目完善好!” 秦总在那边安排,我就走到小路电脑前,看了看项目进度和一些参数;这些我也不是太懂,但我相信小路,相信技术部的兄弟们。 在技术部一直坐到四点多,秦总就拍着我肩膀说:“小志,你先回去吧,技术方面的事你也不懂,帮不上什么忙。” 我抿了抿嘴说:“兄弟们在这里,没黑没白的干,我怎么能离开?” 秦总一笑:“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可别忘了,老哥我可是干铝行业出身的!回去吧,好好陪陪白丫头,毕竟项目一旦落选,结果可就……” 我刚要跟他说,陈芳已经去自首的消息,几个外国的工程师就进来了;秦总赶紧迎上去,给他们安排工作;我想了一下,暂时还是先别说吧;毕竟现在这样,有压力顶着,他们才有前进的动力。 在公司我帮不上什么忙,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就直接开车回了家。 可刚到家门口,我还没来得及停车,就听见家里,白姐声嘶力竭地怒吼。 “你们干什么?!陈芳已经自首了,你们凭什么抓我?快放手,你的手给我老实点儿!” “呵,小娘们儿,你说陈芳自首就自首?我们怎么不知道?!还有,他妈的王小志,还真是艳福不浅!怎么他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极品?!”那是高景的声音,这个杂碎,他竟然被放出来了! 我赶紧冲下车,抬头一看;高景那个混蛋,他正从背后抱着白姐,那话儿顶在白姐的屁股上,双手狠狠抓着白姐的胸。 他旁边还站了几个警察,都是他们高家的走狗!高景一边摸一边说,“臭娘们,现在赵海已经死了,你也活不长了知道吗?狗日的王小志,他还敢弄我!我先弄死她的女人,回头再弄死他!” “我弄死你妈!”摸起地上的砖头,我猛地冲上去,狠狠砸在了高景的脑袋上! 他一个踉跄,顿时松开了白姐;我揪着他带血的头发,直接把他拽到地上,对着他的脸又是一砖! 这个混蛋,他敢动白姐,名目张胆地占便宜!我饶不了他,早晚我弄了他! 一看高景挨揍,几个警察直接把我拉起来,有个混蛋还朝我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妨碍执法人员执法,一起带走!”说完,他们扑过来就要抓我。 ps:普及一下法律知识,王小志进的是看守所,未经法院宣判的,都是在看守所呆着,所以不是真正的监狱;没有法律常识,诸位嘴下留情,不要乱喷哈。 今天五更好了,大家看完碎觉吧。 486.公报私仇? 几个警察朝我围过来,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墙角。 当时他们人多,动起手来我肯定要吃亏!而且我上午刚跟刘局长见完面,白姐的案子又归市里审,如果要逮捕白姐,那上午我就应该得到消息。 既然刘局长都没发话,那么眼前这些人,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执行公务,而是想利用职务之便,帮高景抱私仇! 眼看他们逼过来,我立刻说:“你们说自己执法,究竟执的谁家的法?国家的法,还是高家的法?!要逮捕我姐也可以,把逮捕令和相关手续亮出来!” 前面一个警察,眼眉瞬间颤了一下说:“逮捕令?我们抓一个取保候审的罪犯,需要什么逮捕令?!识相的,乖乖跟我们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我深呼吸了两口气说,“你们知道我回家干什么来了吗?真正的罪犯陈芳,已经去警局投案自首了!市里的刘局长,刚给我通完电话,让我带着白姐,去警局核实一下情况!如果我这边出了事,刘局长会第一时间知道!待那时,我倒要看看,到底咱们谁会被逮捕?!” 一边说,我一边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情;很明显,他们慌了!这帮子人,肯定是高景叫过来,公报私仇的! 高景这个的畜生,我打了他,让他在凤凰山庄丢了大脸,最后还被光着屁股,送进了局子里;作为高家的小少爷,他可能一辈子都没受过那种侮辱!所以他一被放出来,就拉着一群走狗,到我家寻衅滋事了! 我很了解这个混蛋,今天他们过来带白姐走,肯定不是为了案子的事;如果我晚来一步,可能白姐就会被高景,不知带到哪里,然后和雨晴一样的下场。 而且我仔细观察了眼前的几个警察,有个看上去比较面熟;我皱眉想了一下,猛然发现那个混蛋,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而是高景的一个手下!在省城的时候,因为蓉蓉的事,我们还打过架。 见他们犹豫起来,我立刻又说:“我告诉你们,这个小区门口的保安,全是我黑街的兄弟,如果他们看我被带走,一定会出来问明情况。所以识相的,立马给我滚蛋;否则,别以为你们穿着警察的衣服,我就不敢动手!” 听到这话,他们一帮人,立刻耷拉着脸,扭头看向了高景。 高景半坐在地上,手里拿纸巾捏着鼻血,瞪着猩红地眼睛看着我说:“王小志,你说陈芳自首了,这件事是真的?” 我瞥了他一眼说:“你算老几?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带着你的人,给我马上滚蛋!这里是白城,不是省城,想撒野,你走错地方了!” 高景从地上爬起来,脸色不是太好;大概是听到陈芳自首的消息,有些震惊! 我拍了拍身上的脚印子,走到白姐身边,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的衣服有些凌乱,大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流,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 “王小志,你不要觉得陈芳自首,你就安全了!我告诉你,咱们的事儿没完;她自首了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威胁到我们高家不成?!”说完,高景诡异地朝白姐一笑说,“你老婆真他妈漂亮,老子中意了!” 说完,他带着几个冒牌警察,扭头就朝外走;我抱着白姐,死死捏着拳头盯着他!这个混蛋,等着吧,等我拿到那个项目的时候,就是你们高家完蛋的时候!强奸雨晴,冒充警察、私闯民宅,这些罪加起来,够你喝一壶的! 高景他们走后,我把白姐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说:“姐,没事吧?高景那个混蛋,他没有伤害到你吧?” 白姐摇着头,紧紧抓着我胳膊说:“高景,他就是个十足的恶棍;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她还敢对姐动手动脚的,他的眼里还有王法吗?” 我轻轻拍打着白姐的后背说:“姐,那些人不是警察,都是高景的手下!你放心吧,他蹦跶不了几天了!他敢这么对你,还有雨晴的仇,到时候我会给他算得明明白白!” 听我这样说,白姐赶紧捧着我的脸说:“小志,姐没事的;高家那么强大,你可不能胡来;等矿难的案子结了以后,不行咱们就走吧;离开这里,咱们一家人到别处,你老家那边也行,其它地方都行。姐没有别的心愿,只想你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她这样说,我就紧紧搂着她说:“嗯,姐,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它还有什么重要的呢?”我想,如果能扳倒高家最好,如果扳不倒,那就带着白姐走;离开白城,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城市。 那天,我们坐在沙发上,我搂着她,我们都没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哄着她,一起去畅想未来,畅想那些美好的生活。 后来白姐去做饭,我就给苗子打电话,让他派些兄弟过来,暗中护着白姐;高景那个混蛋,仗着自己的家世,简直无法无天!而且他似乎对白姐有意思,保不齐还会干出什么畜生事儿,所以对于这种杂碎,我不得不防着点儿。 跟苗子交代完,我又开始思考项目的事;现在我们的项目技术还不成熟,如果三天后投标,难保不会输给龙腾。所以既然现在,陈芳已经去自首了,那么人证、物证都齐备,警局那边,是不是就可以逮捕龙腾了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没来由地一喜!只要赶在投标之前,把龙腾给抓起来,那么我这边,不就不战而胜了吗?! 我就赶紧给刘局长打电话说:“刘叔,现在证据已经齐备了,您看咱们能不能尽早开庭,还公众一个真相?!还有龙腾,他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你们那边,是不是该对他实施抓捕了?!” 刘局长沉默了片刻说:“小志啊,你能想到的,宋市长他们,都已经想到了!但是现在,龙腾是那个项目的投标者之一,上头对他很重视!而且上面还发话说,不管龙腾跟案件有没有关系,一切都要等到投标结束以后再说!” 讲到这里,刘局长深吸了一口气:“小志,那个项目,万万不能落在龙腾手里;否则的话,你爱人应该会没事,但陈芳会成为唯一的替罪羊……” 487.一切靠自己 刘局长又说:“不过你放心吧,为了避免再出岔子,经咱们市里研究决定,等项目投标一结束,法院就开庭审理矿难的案子;还你们一个清白,更重要的,是给大众一个真相。” 听了刘局长的话,我不自觉地捏起了拳头;龙腾那个混蛋,他害死了那么多人,而且我和眉眉的孩子,还在他手里;我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靠在沙发上,我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嘉耀。我知道,嘉耀救了白姐,这对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再管他要技术的话,这确实很过分。可我没办法,因为面对的是龙腾,我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喂,嘉耀吗?”电话通了以后,我赶紧说。 “怎么样小志?我的办法还算有效吧?!”嘉耀笑着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嘉耀,白姐的事,真的太感谢你了!”说完,我顿了一下,就把那个项目的事,跟嘉耀详细说了一遍。 嘉耀听完,瞬间就有些为难地说:“小志,你也是干实业的,技术这种东西,是一个企业的命根子!即便我能同意,我爸爸那边,也够呛……” 我抿了抿嘴唇,知道这是强人所难;而且那个项目,对技术的要求特别高,如果嘉耀帮我的话,无疑是从他身上割肉。 我叹了口气,一笑说:“没事的嘉耀,我就是随口说说;对了,什么时候来国内这边,一定要来白城找我们!到时候我好好招待你,咱们不醉不归!” 嘉耀也跟着一笑:“行啊,有时间一定过去看你们!先不说了,老爷子在那面叫我呢,我过去一下。” 跟嘉耀通完电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要击败龙腾,还得靠我们自己啊! 第二天,我怕高景再对白姐不利,就将她带在了身边;去公司的时候,苗子他们也开了两辆车跟着我们,以防万一。 到公司以后,白姐直接去了雨晴、小茜那边;虽然公司铝型材方面的业务已经停了,但传媒和贸易还是正常在运行。 进了技术部以后,我问秦总怎么样了? 秦总累得靠在椅背上,喘了两口气说:“合金成分的配比,咱们这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按照这个项目的要求,应该能达到标准了!就是不知道,龙腾手里的技术,会不会比咱们更好。” 说到这里,秦总顿了一下又说:“所以接下来还有两天,咱们必须从力学设计和架构的稳定性上继续完善。别的我不敢说,但这两点是咱们的强项;如果能胜龙腾,就必须要靠这两点出彩。” 我点点头,秦总从来都不会说大话;而且小路又是这方面的鬼才,他团队里的很多人,也都是很多知名工学院出来的工程师;所以我对我们的技术,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因此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和白姐都没离开公司;我陪着兄弟们奋战,白姐就拉着雨晴、小茜那帮娘子军,给我们订饭、送饮料,保障后勤工作。 投标的前一晚,我们整个团队,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多;等秦总审查通过以后,很多员工累得,趴在桌子上就睡了。 我看着他们,看着这些为我奋战的兄弟们,心里的感激,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项目收尾以后,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白姐办公室里。 进到里面,她的办公室很香,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沙发上睡了。 我把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她身上;她的脸上还挂着几缕碎发,我伸手,慢慢将她的头发,理到了耳根后面。 坐下来,我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这个漂亮的女人,自从认识我以后,几乎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和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我默默地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将那些伤害过我们、恶贯满盈的混蛋,统统绳之以法! 次日清晨,我、秦总、阿川,三人迈步出了公司;那天天气特别好,大大的太阳在东边露出了微笑;阿川甩了甩脑袋说:“就凭今天这天气,我就感觉咱们能赢!” 我和秦总相识一笑,希望吧,希望一切顺利!只要这一关过去了,那些所有的磨难、不如意的事,都将烟消云散。 开着车,我们直接到了市政府;政府办公楼的大门上,还挂着大大的红色条幅:“欢迎各级领导莅临白城指导工作。” 下车走进政府大厅,高远、齐市长和宋市长一行人,蜂拥就朝我们这边围了过来。 高远激动地颤着嘴唇说:“小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拿下?!” 我张了张嘴,前思后想了一下说:“有!” 其实我也没什么信心,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龙腾那边的技术,究竟是怎样的;但我们手里的技术,操作这个项目应该没问题。 正说着,大厅门口突然出现了另一群人,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高家老狗!高景也在里边,因为昨天被我打了,他脑袋上还缠着纱布,鼻梁上贴着创可贴。 看到我之后,高景朝我恶狠狠地一笑,还用手指做了个打枪的动作。 高老狗沉着脸,抬手指着我们就说:“你们这些人,等项目投标结束以后,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说完,他眼神一凌,直接看向高远说,“还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我白养了你那么多年,到时候,我第一个就收拾你!” 高远咬着牙,抬头挺胸看着他说:“如果你拿不下来这个项目呢?高老狗,你害死了我亲生父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高家隐忍,等的就是这一刻!” 听了高远的话,高老狗哈哈大笑说:“好啊,看来我还是养虎为患了?可是你不是老虎,你们这群人,在我眼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说完,他脑袋一转,迈步就朝楼上走。 高景跟在人群后面,对着高远咬牙切齿地说:“老子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东西!呵,狗东西,到时候我会替我爸,亲手宰了你!” 高远眯着眼,静静地抓着我胳膊说:“小志,我的性命,还有咱们这些人,全都指望你了!今天,咱们不成功,便成仁!” 488.竞争开始 高远的话,就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我心里。 以前,我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也知道它会牵连到很多的人。 可到了今天,此时此刻,就要决定命运的时刻,我才猛然发现,这个项目的责任,远远超过了我的估计。因为它不止是一个项目的成败了,齐市长、宋市长、高远,包括我个人在内;真的就如高远所说:不成功、便成仁…… 迈着沉重的步伐,宋市长带着我们,去了三楼的大型会议室。 进去之后,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了;高老狗和龙腾他们,坐在左侧第一排的位置。齐市长则带着我们,在右侧第一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拧开桌上的矿泉水,狠狠灌了一口说:“齐叔,怎么会来这么多人?这次投标,难道不止咱们和高老狗两家?” 齐市长转头看了一眼说:“还有几家,是咱们省城国企铝行业的。不过他们也就是凑数,像这种赔本买卖的,他们是不会做的,也没有那个技术。” 我点点头,又问他说:“对了,上面领导什么时候过来?” 齐市长看了看手上的表,“领导们已经过来了,正在楼上办公室休息;会议九点钟开始,还差五分钟。”说到这里,齐市长猛地抓了我一下胳膊说,“小志!这次,一定要成功!” 我看着他,又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龙腾;那个混蛋,他竟然在看着我笑,看来他已经志在必得了。 我没有给齐市长肯定的回答,只是轻微点了点头。齐市长松开了我胳膊,额头的汗,一点点渗了出来。而且不止是齐市长,宋市长、高远他们俩,放在桌子上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龙腾竟然给我发了条短信。 “我的好儿子啊,爸爸要亲口告诉你一件事,陈芳…已经死在监狱里了……” 我猛地抬眼去看他,龙腾眯着眼,扭头看着我,笑得特别诡异。 我咬着牙,这种恶贯满盈的混蛋,我真的不能给他留活路了,他的良心,已经烂到根儿了。杀人不眨眼,说得就是他这种禽兽! 转过头,我深吸了一口气,不一会儿,他又给我发短信说:我龙腾活了大半辈子,没人能斗得过我!君君是我的,你的西厂矿也是我的,早告诉你不要跟我作对,现在后悔,晚了! 我捏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说: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可短信还没发出去,领导们就来了;他们一行五人,身后还跟了两个秘书。 落座以后,中间的那个领导,梳着大背头,大气沉稳地跟我们打招呼说:“很感激在座的各位,能积极参与这个项目的建设;但丑化说在前头,这个项目国家不会给拨多少资金,因为在很多人眼里,这是个不可完成、难以想象的浩大工程!所以在提案的时候,它是被否决的。” 他的话音一落,后面就有人小声议论说:“可不是嘛!利用合金和减震,建造地震缓冲带,我滴个天!这在整个世界都是独一份儿啊!先不说工程有多浩大,单是技术上,谁能做到啊?就连人家美国人,都不可能完成吧?!” 台上的领导继续说:“但我是工科出身,也研究了很多资料,而且这个项目,我们和顶尖的地震学家、地质学家研究了多年;所以在这里我给诸位保证,只要你们能把项目的用料生产出来,并保证质量,我便记你们头功一件!” 话音一落,全场顿时掌声雷动;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还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在国内地震多发地带,地底几千米以下,用缓冲的科技原理,缓解地震频率;当时我从高远口中,得知这个项目的时候,被惊得汗毛孔都立起来了。 这种天马行空,却又利国利民的浩瀚工程,究竟能不能实现啊?!难怪提议被驳回,难怪国家不愿意投钱;如果真成功了,确实是大好事;但失败的几率,还是占很大成分的。毕竟世界各地,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所以他们才私下里进行这件事,并专门找我和龙腾这样的,在技术和实力上,都属国内前列的民营企业大亨,来操作这个项目。 总之,不管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抵挡住地震,这都不是我要考虑的;我只需要拿下这个项目,然后尽力生产出项目的用料,这就够了! 当然,我更希望这个项目能获得成功,毕竟地震一来,死伤无数;在那种天灾下,谁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同胞罹难。而且就以人类的智慧,火箭都能到外太空了,谁敢肯定,这个项目就不能成功呢?即便不成功,那也是一次人类历史上,迈出的重要一步;与地震做抗争,我想只要勇于尝试,人类终有一天会成功的吧! 领导在上边,给我们讲了很多感谢的话,还提出了很多关于项目用料的相关要求。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一个秘书手里拿着话筒说:“好了,现在就请在座各位国营、民营的代表们,上台讲解自己的项目技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被选中的企业家,将为国家和人民,做出卓越的贡献;没入选的企业家,我们代表政府,也对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秘书说完之后,省内几个国企铝厂的代表,就开始上台,打开ppt讲解。 我和龙腾,作为仅有的两个民营企业家,被排在了后面;当然,我们也是压轴的大戏。 待他们讲完之后,就轮到了我们;龙腾那个老狐狸,被安排在了最后。 秦总作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他走上台,打开ppt,将我们的技术,做了深入细致的讲解。 我坐在下面,看着秦总敖红的眼睛,和对我们技术的自信;忍着内心地感动,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们一定能成功,一定可以入选! 秦总讲完之后,台上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坐在中间的那个大领导,竟然站起来,跟秦总握着手说:“好,很好!我记住你们尚美了,无论你们能否入选,我都会为你们做出的努力,表示感谢!” 秦总走下来之后,封虎就迈着八字步,走到了舞台中央;我看着他,他脸上溢出的那份自信,让我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今天三更好了,谢谢大家长期以来的支持。 489.我真的败了吗? 封虎站在台上,很从容地打开了ppt,舞台的荧幕上,一张张3d设计图纸,和详细的技术资料,在他的操作下,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封虎一边讲解,一边强调:“用我们的技术,生产出来的合金产品,韧性和硬度堪比高铁型材;而且我们前期做了大量测试,型材本身的缓冲能力,能扛住8级地震造成的挤压。最重要的是,这种型材我们可以大批量生产,在短期内就能实现整个项目的供给用料。” 讲到这里,坐在中间的那个领导,竟然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他尽量克制着激动地情绪,看着封虎问:“刚才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封虎点头说:“领导,我们龙腾集团,是目前国内民营铝产业里,最顶级的企业;而且我们的产品,基本占据了南方百分之九十的市场。所以,我们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这个项目如果交给我们来完成,我在这里可以跟您保证,绝对万无一失!” 领导看了看封虎,又看了看大屏幕上的技术资料;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又坐回了位子上。封虎讲完以后,很不屑地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我赶紧碰了碰秦总说:“老哥,咱们的胜算有多大?” 那时候,秦总脑袋上都冒汗了;他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紧紧皱着眉说:“他们的合金质量,要高出咱们好几个档次;但在力学设计和架构的稳定性上,要比咱们稍差一些。所以现在,一切都不好说,就看领导怎么选择吧。” 听了秦总的话,我们所有人的心,瞬间都悬了起来。我抬头,死死盯着台上每一个领导的表情;他们五人坐在那里小声议论,我虽然坐在第一排,却怎么也听不见,他们讨论的具体细节是怎样的。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那个负责主持会议的秘书,手里握着话筒说:“很感谢今天,大家为该项目作出的努力和付出;你们的项目技术,领导们都表示非常满意!同时,这里面最优秀的两项技术,来自于尚美集团和龙腾集团!” 听秘书提到我们公司,一旁的齐市长,紧张地猛地抓住了我胳膊;接下来,就是我和龙腾之间,决定命运的时刻了! 秘书拿着话筒继续说:“尚美集团的技术,在减震设计、组合镶嵌以及架构稳定性上,都极为出彩,深得咱们领导的满意!但是……” 听到“但是”两个字,我的心瞬间“咯噔”一下! 那一刻,高远、宋市长、齐市长,我们这边所有人的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 “但是地震缓冲带,首要的作用就是抗震抗压,如果没有过硬的合金质量,一切都是空谈!所以龙腾集团的产品设计,更符合该项目要求的用料标准!” 那一刻,秘书的话对我们来说,无异于十级大地震! 齐市长紧抓我胳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秦总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咯吱作响。 高远颓丧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我闭上眼,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就感觉天都塌了,一切…再没有希望了…… 下一刻,秘书嘹亮的声音响起:“经领导再三审议,该项目将交由龙腾集团,全权……” 秘书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 啪嗒、啪嗒、啪嗒! 那是一位弓着腰的老人,他手拄拐棍,一步一步挪了进来。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向了他;他走得很缓慢,脑袋微微一转,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高景说:“你就是高景吧?” 高景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台上的秘书立刻说:“这位先生,这里正进行重要会议,请您出去!” 秘书说完后,边上另一个秘书就皱着眉,狠狠瞪着宋市长说:“白城市政府的安保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一个老头子都能进来!这要是恐怖袭击,那咱们的这些领导,还不得全留在这儿?!” 宋市长慌张地站起来,整个人都懵了!我也闹不明白,今天大领导过来,市政府门口都已经戒严了,包括会议室外的走廊里,都有警察站岗;这个颤颤悠悠的老头,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呢? 可下一刻,门口再次出现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竟然是嘉耀! 嘉耀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岁数比我大一些,三十出头的样子。他走进来,朝台中间的领导一笑说:“叔,你们的项目投标,还没结束吧?” 中间那个大领导满脸疑惑地说:“你小子,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那人一笑:“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跟家里打招呼呢!不过叔,前面的这位老人,名叫陈庚年,是世界前五百强的知名铝企业家!他手里的技术,可要比咱们国内的,要高出好几个水准啊!” “怎么?这位陈先生,也要参与我们这个项目?”大领导赶紧问。 我看看嘉耀,又看看这位眼前的老人,从长相上判断,他应该是嘉耀的父亲。 老人拄着拐杖,看着大领导说:“老总,我对你们的项目,并不感兴趣;但此次过来,我是要感谢一位年轻人;是他的爱人,救了我家孩子的性命;所以我们陈家,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帮他拿到这个项目!” 大领导一愣,“您要帮助的年轻人,是参与我们这次投标的企业家吗?” 老人掂了掂手里的拐杖说:“先看我们的技术吧,希望能达到你们项目的要求。” 说完,他拄着拐杖,沿着会议室过道,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的目光紧紧盯着嘉耀,这家伙笑着朝我眨了眨眼,就走上了讲台。 “在座的各位领导,各位知名企业家;你们在大屏幕上看到的这项技术,是目前全球合金行业里,趋于最尖端的核心技术!而且这项技术,也已经在多次载人航天飞行中,得到了验证。” 嘉耀拿着激光笔,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秦总瞪着大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屏幕说:“太厉害了!真没想到,如今的合金技术,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看来,咱们都是井底之蛙啊!就是再给咱们十年、二十年,恐怕也拿不出,如此尖端的科技!” 490.高家的末日 嘉耀讲解完以后,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了宁静! 坐在台上的大领导,激动地站起来,看着嘉耀的父亲说:“陈老先生,您确定要把这项技术给我们?!” 老人抬了抬眼皮说:“不是给你们,而是给我们陈家的恩人;而且这项技术,只是负责给你们生产,后续我们还要签订保密协议,决不能对外泄露!” “好好!陈老先生您放心,您能为这个项目做到这种程度,我在这里,代表国内地震多发带的百姓们,对您表示诚挚的感谢!”说完,大领导带头鼓起了掌声;紧接着,台下所有人,全都站起身来,鼓掌以示敬意。 而高家那边,高老狗激动地抓着高景的肩膀说:“我的好儿子啊!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这样的人物!你跟爸爸说说,你是怎么结识陈老的?” 高景一脸懵逼地说:“爸,我…这个……我不是认识他啊?” “不认识?”高老狗还是很兴奋地说,“你不认识,那他为什么知道你叫高景?而且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跟你打招呼!陈老刚才还说,他要把这项技术,给一位对他有恩的年轻人!那说的可不就是你吗?!” 高景尴尬地笑了笑,手不停地挠着头说:“这个…呵呵……” “大家静一下!”大领导抬起胳膊,压了压现场的喧闹,又看向陈老说:“老先生,您究竟要把这项技术,授权给在场的哪位呢?” 还不待高老说话,嘉耀就走到我身边,搂着我肩膀说:“领导,我们的技术,将会交由尚美集团的王小志先生负责!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能获得这个项目的生产权了?” 大领导深吸一口气说:“这么好的合金技术,再加上尚美集团巧夺天工的力学设计和架构,太完美了!这就是我们这个工程,最需要的东西!” 听到这话,高老狗的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他咬着牙,愤怒地揪起高景的领子,恶狠狠地说:“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认识你吗?怎么会把技术交给那边?!” “爸,我…我……”高景慌张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从来都没见过这帮人!” 这时候,嘉耀赶紧说:“领导,还有另一件事,请您帮我们陈家主持公道!” 大领导一听,立刻就说:“好,你说!只要不违背原则,我绝对会鼎力支持!” 得到领导的肯定,嘉耀伸手一指高景,脸色瞬间沉下来说:“高家的高景,利用肉身交易,跟我们集团的陈芳,也就是我的继母私通,从中骗取了我们集团的技术!我们这次来国内,一来是为了支持这个项目;二来,就是要状告这个人,利用非法手段,在未经授权的前提下,窃取我们的研究成果,给我们集团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 听到这话,大领导猛地看向高景说:“这些事,都是真的?” 高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了起来! 我也赶紧说:“领导,不止如此!高景他仗着自己家世显赫,肆无忌惮地强奸了我妹妹!人证物证我都有!而且就在前两天,他还带着手下冒充警察,到我家里对我爱人图谋不轨;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恐怕我就再也没有心情,去承担咱们这个大工程了。” 听了我的话,大领导的脸色,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来!他咬着牙,狠狠看向高老狗说:“老高,如果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在这里就明确告诉你,不管他是谁的儿子,在法律面前,绝不姑息!” “领导,我……”高老狗慌张地站在那里,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说,“领导!这件事请您放心,回头我一定彻查此事!如果真是高景所为,我定会大义灭亲,不给法律抹黑!” “够了!”大领导一拍桌子说,“你儿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查!”说完,他转头看向齐市长说,“老齐、老宋,剩下的这些事,就有你们全权负责吧!如果有人敢从中阻碍,耍一些阴谋花招,就给我按从犯处理!” 听到这话,我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了;齐市长和宋市长得势,那些掩盖在暗处的黑幕,便再也没有依仗了;这一天,我等得真的好苦啊?! 大领导说完,立刻又很平和地看着陈老说:“老先生,如果方便的话,中午就一起吃个便饭吧!您远来是客,而且又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大的帮助,我们必须得尽地主之谊!所以请您千万不要推辞。” 陈老点点头,拄着拐杖走过来,刚要和大领导们离开;这时高远赶紧说:“领导,我还有一件事!” 大领导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一眼高远说:“怎么?有话就直说吧!” 高远没有说话,而是从衣服里侧,拿出一个黑色的文件袋,递给大领导说:“这些东西,是高家这些年的犯罪证据;还请您详细过目,秉公处理!” “什么?高家?!”大领导顿时就愣在了那里。 这是高老狗猛地冲过来,抓着高远的衣服就吼:“你…你他妈的,你给领导的袋子里,究竟装得是什么?!你个混账,你是我儿子知道吗?!” 高远猛地甩开他的手说:“我是你儿子?你他妈还是我孙子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生的!你个混蛋,你害死了我父母,这些年,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我一直隐忍着,默默承受着,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你、你!”高老狗瞪着血红的眼睛,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领导拆开文件袋,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就变了!他有些着急地说:“陈老先生,实在抱歉!我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说完,他一指齐市长说,“赶紧把高明给我控制起来!在命令没下来之前,不准他与任何人接触!” 说完,大领导拎着文件袋,急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接下来,走廊里的警察瞬间冲进来,将高老狗和高景,直接押了出去。 我转过头,看着只剩下光杆司令的龙腾说:“爸,怎么样?我没让您失望吧?!” 491.庭审现场 龙腾坐在那里,他非但没表现出应有的惊慌,竟然还很得意地掏出烟,点上一根抽着说:“是啊,你真的没让我失望!到了现在,你还在一直帮我。该怎么说呢?爸爸应该谢谢你啊!” 我眉头一皱说:“你什么意思?!” 冷腾不屑一笑:“像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大工程,还要消耗那么多资金,只有傻子才会抢着做!若不是当初,因为陈芳的关系,我想借着高家的手除掉你,我龙腾根本就不会趟这个浑水!现在好了,高家完蛋了,项目被你做了!而且这个项目的浩瀚程度,几乎能耗掉你所有的财产!所以,结果还不是一样?整个国内的市场,仍旧是我龙腾的!” 说完,他把脑袋伸过来,趴在我耳边小声说:“还有一件事,陈芳真的死了;在看守所的时候,饭菜里被人下了毒,是高家干的!跟我可没关系啊!待会儿的庭审,我会过去,我甚至连律师都不用请!因为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根本就抓不到我的把柄!赵海死了,陈芳也死了,再也没人知道矿难的真相了,所以,你还能奈我何?” 我咬着牙,眯着眼睛说:“龙腾,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你真的好狠毒!你甚至比当初的麻男,还要狠毒百倍!你根本不配做眉眉的父亲,更不配抚养君君!” “我配不配,根本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他猛地站起来,瞥了我一眼说,“成王败寇,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走着瞧吧,用不到明天,你整个北方市场的合作商,全都会完蛋!” 说完,龙腾直接转身出了会议室。我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望着窗外:眉眉,对不起了;你父亲身上背了那么多人命,做了那么多错事;没人能拯救他,我想即便善良的你还活着,也不会原谅这种人吧…… 出政府大厅的时候,秦总、嘉耀他们,已经在车前等着我了;嘉耀的父亲,被齐市长和宋市长请去吃饭,我们就开车,直接去了法院。 在车上,我高兴地问嘉耀:“你小子,当初不是说,你父亲不会同意用技术帮我的吗?” 嘉耀哈哈一笑说:“本来是不同意的,我劝了他一天一夜,甚至告诉他,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结果那个老顽固都没能答应。” “技术是企业的命脉,他这样做,我很理解。但你最后,是怎么说服他的?”我好奇地问他。 “嗨,我跟他说,帮你就是在惩罚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我爸这一生,把名节看得比命都重,而且他在看那个视频的时候,恨不得把高景给杀了!但我们远在国外,高家势力又大;只有帮你拿下这个项目,他老人家才能扬眉吐气!”嘉耀一笑说,“所以最后,老爷子比我还着急!在美国的时候,他就咬牙,要让高景下地狱!”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如果白姐给我戴了绿帽子,我的第一想法,不是拿白姐怎么样,而是要搞死那个男人;因为我爱这个女人,但却恨那个男人。 到法院的时候,白姐她们已经过来了;虽然这次,已经不需要她再出庭,但这毕竟关系到她的声誉;这个女人,还有她身后的那帮娘子军们,比我们还要积极。 我和嘉耀走过去,白姐看到嘉耀的时候,简直开心死了。 “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又变漂亮了啊!”嘉耀高兴地说。 “嘉耀,这次的事,姐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姐现在估计还在里面蹲着呢!”白姐拉着我胳膊,抿嘴跟嘉耀说。 嘉耀挠挠头,傻呵呵道:“姐,你说什么呢?你可别忘了,我身体里有一半,流的可是你的血!血浓于水你知不知道?你可比我亲姐还要亲呢!” 白姐就白了他一眼说:“就你嘴贫!还有,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可以那么坏?拿人家陈芳的孩子威胁人家,这样不好的,这样你不也成了坏人了吗?这次例外,姐原谅你了,但以后不要这么做了,知道吗?” 嘉耀脸一拉说:“我就知道你会说我,反正恶有恶报,有什么的?而且我也没对她孩子怎样,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藏起来了而已。” “行了,这事儿不提了!晚上回家吃饭,小志的手艺很好,到时候你们哥俩,好好喝一杯。”白姐说完,又转头指着不远处说,“小志,雪儿也来了,正在那边直播呢!” 我转头朝法院门口看去,呵!雪儿还真不简单!她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手里拿着话筒,对着摄像机正搞直播呢。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白城西厂矿难的庭审现场,目前距离开庭还有半小时时间,牵动万千人心的矿难事件,究竟是不法企业偷工减料、谋取私利,还是另有原因,本台将在半小时后,为您现场直播!” 雪儿在那边忙活着,周围还来了很多家媒体,甚至省城的电视台都来了;有几个记者,还认出了白姐,跑过来想要采访;阿川和几个兄弟,就赶紧拉起人墙说:“小志,你赶紧带白姐先进去,这帮子人,我来应付。” 阿川这么一提醒,我就赶紧拉着白姐,快步走进了庭审现场。 进去以后,白姐一笑说:“你干嘛这么紧张啊?清者自清,我还怕人家采访啊?长这么大,姐还没上过几次电视呢?人家这么漂亮,不出个镜,可惜了……” 我直接捏着她脸说:“少贫嘴!接受这种采访,你脸上光彩啊?还有那帮子记者,你若真接受他们采访了,回头他们指不定怎么胡写乱说呢!” 听我这样说,她脸红地吐了吐舌头;我们找地方坐下来,白姐就靠着我,像个小丫头一样说:“小志,过了今天,一切就太平了,是吗?” “嗯,太平了,所有一切都过去了!”我拉着她的手,紧紧攥着说,“结婚吧,办一场属于咱们的婚礼。” 她眯着眼,很幸福地看着我,我知道,那天不远了…… 半小时后,开庭了! 龙腾被带了出来,虽然手上戴了铐子,但他脸上的那副表情,仍旧得意的厉害!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个混蛋,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陈芳并没有死! 那天陈芳自首完以后,又被阿忠秘密带回黑街,保护了起来…… 今天三更好了,大家看完碎觉吧。 492.审判龙腾 此次西厂矿难案,是由白城市公安机关提出公诉,白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而被告的对象,再也不是白姐,而变成了风光无限的龙腾。 庭审现场,很多媒体都架起了长枪短炮,这些人都是宋市长找来的;我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在帮我!因为这次审理之后,案件的结果将会在全国公开;待那时,龙腾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挽回不了这一切了! 我和白姐坐在台下,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小志,恶人真的都会有恶报吗?还有,他毕竟是眉眉的父亲,你孩子的姥爷;你对他,会下狠心吗?” 我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白姐说:“姐,西厂矿那么多条人命,还有你,你被诬陷了那么久;这些事情,都是要有个说法的!你放心吧,事情该怎样就是怎样,一切都交由法律来裁决吧。” 话音刚落,庭审就开始了;公诉人手里拿着起诉书说:“被告龙腾,你为谋取私利,伙同省城高家,骗取耀华集团机密技术;不久前,又因阻碍警察抓捕罪犯,于龙腾集团白城分厂内,伙同手下杀害嫌犯赵海;而震惊省内的西厂矿难,也是由你联合陈芳,密谋赵海,利用职务之便,坑杀多名矿场工人……” 公诉人宣读完起诉书之后,审判长一脸威严地看着龙腾问:“龙腾,公诉人宣读的起诉书,你听清楚了吗?与你收到的起诉书是否一致?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有什么意见吗?” 龙腾站在那里,对着众人轻蔑一笑说:“首先,耀华的机密技术,是高景与陈芳私通,交易所得;我只是负责生产,并没参与其中的过程。难道别人给我技术,让我代工生产产品,这也有罪吗?” 说完,他十指交叉,一脸自信地说:“至于赵海死亡,那纯粹就是意外!我们整个龙腾集团,事先并不知道,该犯罪嫌疑人藏在我们的北仓里;俗话说罪有应得,赵海个人害死了那么多工人,这叫老天开眼!” 最后,他轻蔑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说:“至于西厂矿难,这事儿发生在尚美集团,而赵海又是尚美集团的员工,你们不去告他们,把我揪出来是什么意思?!我远在钢都,根本就不可能参与这种事情;凡事都要讲证据,不是吗?” 审判长点点头,示意台下的文员,播放了当初,赵总用命偷拍下来的那段视频;而视频里的内容,就是龙腾安排赵海,来我这里做卧底的详细对话。 龙腾看过那段视频之后,额头明显冒起了虚汗;审判长继续问:“视频里的人,是你和赵海无误吧?你安插赵海,进尚美集团,视频里又明显提到了,要报复尚美集团王小志的话,也做不了假吧?” 话音一落,全场顿时哗然;很多媒体都开始纷纷议论说:“原来这场矿难事件的背后,竟然还隐藏了这么大的秘密啊!” “这分明就是为了击败商业对手,使出的下三滥的手段嘛!商人黑心,没想到龙腾这么大的企业家,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那矿上,可是几十条人命啊!” “砰砰!”审判长敲了敲锤子说:“肃静!”接着又转头看向龙腾说,“被告人龙腾,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龙腾拎着手腕上的铐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确实!我和赵海曾经,确实有过这么一段对话!但后来,赵海叛变了,他并没有为我做什么;毕竟赵海的父亲赵大河,是尚美集团的骨干,又是王小志的亲信;赵海后来投靠了他父亲,这应该没什么疑义吧?!你们就因为这段毫无凭据的录像,就把我带到庭审现场,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讲到这里,龙腾嘿嘿一笑说:“你们与其抓我,还不如把尚美集团的赵大河抓起来,我觉得他的嫌疑更大!利用矿难事件,陷害尚美主要负责人,然后他和他儿子,就能趁虚而入,掌管整个尚美企业,这样不是更能说得通吗?” 坐在台下,我死死咬着牙,龙腾这个混蛋,他还真是巧言善辩、信口开河!赵总的儿子,都已经被他弄死了,他竟然还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他的心,怎么就这么恶毒呢? 公诉人立刻说:“嗯,你辩解的很好,口才也确实不错!你是不是以为,所有证人都死光了,你就可以在法律面前,肆无忌惮地胡诌八扯?” “法庭是个讲证据的地方,你说我胡诌八扯,但你们呢?如果没有证据,大家都在胡诌八扯,谁也没资格指责谁!”龙腾摇着身子,一副任何人也不能拿他怎样的样子。 “龙腾,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审判长抬手,一指后台的走廊,接着一名警察,就带着一位女士走了过来。 “龙腾,好久不见?!”陈芳剪了短发,穿了件很朴素的衣服,脸上也没有化妆;但熟悉她的人,还是第一眼就能认出她。 “你……”原本还在仰着头,一副盛气凌人的龙腾;突然瞪大眼,嘴巴张得后牙槽都露了出来;“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芳咬了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龙腾,认罪伏法吧,我想在最初的时候,我们都不是坏人;内心也饱含着善良,对生活充满希望。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们是一类人,出身贫寒,但却不愿屈居人下;所以我们用尽各种手段,让自己掌握财富和权势。” 说到这里,陈芳顿了一下说:“可我们都错了,追求财富和权势,过人上人的生活,这本身没什么错;但我们错就错在,用的手段太卑劣!”说完,陈芳看了看我说,“其实咱们,都不如小志!同样是往上爬,但人家一步一个脚印,用自己的努力、勇敢和智慧,干干净净拥有了现在的一切;可我们呢?呵,最终站在被告席上的,是咱们,而不是他,这就是不同的路,不同的命运!” 听了陈芳的话,龙腾猛地咬牙说:“混蛋!这他妈根本就不是陈芳,陈芳那个毒婆娘,她说不出这种话!法官,真正的陈芳已经死了,她是个冒牌的,一定是王小志找了个冒牌货,想要栽赃陷害我!” 493.判决 我皱着眉,特别无奈地看着龙腾,都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了,他竟然还不悔过,还要狡辩!眉眉,我真的…真的无能为力了…… 审判长敲了敲桌子说:“陈芳,请不要发表与本案无关的言论;对于被告龙腾,以及西厂矿难的事,请发表你的供词。” 陈芳点点头,就从她来国内的目的,以及如何利用龙腾和高家,坑害我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个遍;后来,她还上交了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十几条通话录音和短信,都是她和龙腾,商讨制造西厂矿难的事。 听到这些,龙腾当庭就晕了过去;他再也无法狡辩了,铁证如山,在法律的威严下,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企业家,在昏睡中默默接受了命运的宣判。 陈芳和龙腾,在庭审过后,便被警察带走了;西厂矿难就此了结,这两位我生命中,最强悍的对手,全被判处了死刑。 走出法院的时候,白姐哭了;阳光下,她猛地抱住我说:“小志,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吗?再也没有…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了是吗?!” “没了,再也没有了!”我紧紧搂着她的腰说,“姐,从初识到现在,四年多的时间里,那些在爱情里的所有磨难,那些左右我们命运的坎坷,都已烟消云散了。” 她抬起头,捧着我的脸,我们相拥在来往的人群中,感受着生命里,最宁静的一刻。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阿川、秦总、小茜、雨晴都去了,就在工河滩的渔家乐里。 秦总说:“嘉耀那边的技术,已经完全授权到了咱们手里;后面直接投入生产就行了。只是小志,接下来的话,你和白丫头,是不是该请我们喝喜酒了?” 我笑着说:“嗯,很快的。”说完,我转头看向白姐说,“姐,你挑个日子吧,阿川这小子,连请客的酒店,都给咱们预定好了。” 白姐抿着嘴,微红着脸说:“回家问问我爸吧,让他找人算一下日子。还有小志,明天,咱们去趟钢都吧;姐想把你和眉眉的孩子接过来……” 听白姐说这个,我心里竟没来由地一酸;是啊,我是应该去钢都一趟,付出了那么多,不惜一切代价打败龙腾,我不就是为了把君君要回来吗? 可我该怎么去面对眉眉的母亲呢?她自始至终都是个善良的女人,当初若不是她,背着龙腾告诉我眉眉的下落,或许眉眉早就和君君,死在了那家医院里。 但如今,我却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相濡以沫的男人,亲手送进了监狱;我对龙腾是手刃仇人,可对她,岂不是恩将仇报吗? 但第二天,我和白姐还是从钢都下了飞机。 那天风很大,白姐穿了件大衣,她有些紧张地抓着我胳膊说:“小志,如果人家不给孩子,咱们该怎么办呢?” 我眯着眼,望着远处的那个山坡说:“龙母是个善良的女人,她能把眉眉教育的那么好,君君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姐,如果能要回君君最好,如果要不回来,那就跟着她吧。毕竟…毕竟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女儿没了,丈夫没了,现在就连唯一的外孙,咱们还要……” 白姐抿了抿嘴,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最后又咽回去,鬼灵地一笑说:“嗯,姐明白,走吧!” 我们坐上出租车,沿着机场的主干道,朝龙腾家里奔去。 白姐哈了口气说:“姐这是第三次来钢都哦!第一次来,是你和眉眉结婚,你能体会姐当时的心情吗?要不是姐怀着思白,姐真的就死了!”讲到这里,她特小女人地说,“凭什么?姐认识你那么早,和你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可你结婚了,那个人却不是我……王小志,那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哦!” 我看着她,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事情,当它过去很久以后,你就懒得再去辩解什么了。 她接着又说:“第二次,姐是跟着于涛来这里找你!可是姐走遍了钢都的大街小巷,脚上都磨了好几个泡,疼得走不动路了;可就是找不到你,找不到……那时候,姐真的要绝望了!”说到这里,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说,“你知道吗?没有你,姐根本活不下去……” “姐,不要说了,我知道,我知道你疼我、爱我!我跟你保证,这一次来钢都,我再也不让你伤心、要死要活了!因为这次,陪你来的人,就是我!” 车子开上山坡,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坡顶上,那片略显泛黄的草坪。曾经,我和眉眉就坐在那里,听眉眉畅想外面的世界。 如今,故地重游,却早已物是人非…… 到了坡顶以后,我和白姐站在门口,按响了龙母家的门铃。 龙母家的小保姆还在,是她跑出来给我们开的门;我问她说:“我妈呢?她还好吗?” 小保姆皱了皱眉说:“昨晚大哭了一场,还有点低烧,脸色不是太好……还有,老爷真的被抓起来,要枪毙吗?” 我看了看她,没回答,直接往客厅里走。 可还没进客厅,我就听到里面说:“君君啊,跟了你爸爸以后,要听话,要懂规矩知道吗?后妈毕竟不是亲妈,你离开这里,就是到了别人家,所以千万不要任性知道吗?”讲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说,“嗨,你这么小,奶奶跟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接着君君就说:“奶奶,我不走,我要奶奶!不跟爸爸走……” 龙母赶紧说:“傻孩子啊,你走不走,不是你能决定的,也不是奶奶能决定的,知道吗?挺好的,你爸爸是个重情义的人,你跟着他,将来会有出息。” “不!奶奶一起走,一起去爸爸那儿!”君君开始哭着说。 龙母就哭笑不得说:“奶奶怎么可以去啊?要是你妈妈还在,奶奶自然可以去;但你爸爸的爱人,已经不是你妈妈了知道吗?奶奶要跟着去,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奶奶不能去的,你个傻孩子!” 站在门口,我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刚要转头去看白姐;可她却推开门,对着龙母说:“妈!” 龙母一愣,她看着白姐就问:“你是……” 白姐擦着眼角的泪说:“我是依依,也是眉眉。” 494.龙母的见面礼 听白姐这样说,龙母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丫头,你…你刚才说什么?” 白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说:“妈,我是小志的爱人,如果您同意的话,那就认我当闺女吧!依依从小就没妈妈了,您是小志的妈,那就是我的妈!” 龙母立刻就跑过来,拉着白姐的胳膊说:“丫头,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别跪在地上。”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白姐这个傻丫头,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认干妈了?见我一动不动,白姐立刻拽了拽我衣角,给我使眼色,让我也跪下。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白姐的用意,如果我们把孩子接走,那对眼前这个老人来说,是何其残忍的事啊?!可如果把龙母也接去白城的话,那她未必会同意。毕竟眉眉走了,她成了我的前岳母;前岳母与现任的儿媳妇,这种关系很矛盾,就以龙母的品性,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但是白姐,如果认了龙母当妈,那所有的问题就都化解了;龙母是白姐的妈妈,那就还是我的岳母,而且我们的关系,更会亲上加亲! 这个看似呆呆傻傻的女人,有时候她的脑筋,竟然转的比我还要快!只是这样,真的让她受委屈了…… 我就很感激地看了白姐一眼,然后和她一起跪下说:“妈,您就答应她吧,依依是个好女孩,对老人特别孝顺的。” “我…这个……”龙母慌张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你们先起来,别跪在地上,都深秋了,两个傻孩子,也不怕着凉。” “妈,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白姐噘着嘴,特孩子气的说,“依依要您跟我们回白城,带着孩子一起回去;以后您还要疼我,给依依买新衣服,过年的时候,还要包饺子给依依吃!” 听白姐这样说,龙母顿时捂着嘴,眼睛里的泪,猛地溢了出来;她哭着说:“你个傻丫头,你快起来!都起来,再不起,妈就不认你了。” 白姐立刻欣喜地说:“妈,您答应了?您认我了是吗?!” 龙母抹了把眼泪说:“丫头啊,像你这么善良的女人,妈妈要是认了你,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你以为妈看不出来吗?我都知道,你们是怕把我舍不得君君,怕君君走了以后,我心里难过;妈知道,心里明白的很。你个丫头,你怎么就那么善良呢?跟当初的眉眉一样,总是为别人考虑。” 白姐就赶紧站起来,拿纸巾给龙母擦着眼泪说:“妈您别哭,您要高兴才是啊!现在多好,您既有孙子,还多了个闺女,还有个这么高的儿子!妈,咱们都是一家人,永远都是!” 龙母哽咽着,长叹了一口气说:“好!真好!身边少了个老不死的,却多出来两个孝顺孩子,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这就是命运吧,当初我一直劝他积德行善,多做好事;可他不听,最后这样,他能怨着谁?!” 一提这个,我瞬间惭愧地低下头说:“妈,对不起,我……” 龙母赶紧说:“傻孩子,这怎么能怨你呢?是他要害你啊!你总不能站着让他害吧?其实妈知道,他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你是个好孩子,你对眉眉那么重情义,他也能下得去手?!这都是他罪有应得,跟你没关系的。” 说完,龙母又把君君抱过来,对着白姐说:“君君,这是妈妈,快叫一声。” 君君有些胆怯地往怀里缩了缩,小声说:“奶奶,她不是妈妈,那个才是妈妈!”说完,小家伙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是,她也是妈妈,两个都是你妈妈!”龙母摸着君君的脑袋说,“君君现在有妈妈了,知道吗?” 听了龙母的话,君君就把脑袋伸出来,看着白姐说:“你会带我去游乐场吗?你会买蛋糕给我吃吗?” 看着君君,白姐简直开心死了!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母爱,一下子就泛滥了出来。 她一把抱过君君说:“妈妈的好儿子,妈妈当然会带你去啦!你还有个哥哥,他也喜欢去游乐场。” “那哥哥会跟我一起玩儿吗?”君君皱着小眉头问。 “当然啦!哥哥还有很多玩具呢,以后你天天跟他一起玩儿好不好?!”白姐摸着他的小脸,都快亲死了! 龙母站在一旁,开心地抿着嘴;后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赶紧说:“哦对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说完,龙母直接去了卧室;白姐就不停地亲着孩子说:“小志,他长得好可爱哦!你看这眼睛,跟你那么像,姐喜欢死他了!” 我抿嘴一笑说:“那当然啊!思白和君君,都是我的种,能不帅吗?这只能说明,我的基因很强大!” 白姐憋着笑,抬脚踹了我一下说:“少臭不要脸!是姐和眉眉长得漂亮,跟你有什么关系哦!” 说完,白姐就跟君君玩儿;我看着她们娘俩,心里真的特别幸福!我本以为这次来,或许我会心软,会把君君留在龙母身边;可白姐这样,她竟然认龙母当了妈,我真的…真的打心底里,感激这个给了我一切的女人。 后来那个小保姆,拖着行李出来了;我疑惑地走过去说:“你这是?” 小保姆一笑说:“既然夫人要跟你们走了,那这个家里,也就不再需要我了。”说完,她转头朝卧室说,“夫人,我先走了,下午四点的火车,再晚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龙母手里拎着一个盒子,赶紧从卧室跑出来说:“小茹,你…你别走了,跟着我吧!这些年,你那么照顾我,你这一走,我心里真舍不得啊。” 听到这话,小茹当时就哭了;“夫人,谢谢您一直照顾我,不过我真得走了,家里给安排了婚事,小茹是女人,也要成家过日子的……” 龙母抿着嘴,重重地点了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小茹,既然你要走,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张卡上有五十万,你拿着吧;回到老家,干个小买卖,有时间了,咱们娘俩就打打电话。” 小茹含着眼泪要推辞,龙母就不由分说地将卡塞进了她衣兜里。 送走小茹以后,龙母坐到客厅地沙发上说:“依依,你过来!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既然认你当了闺女,这个就送给你吧!”龙母把那个铁盒子,推到了白姐面前。 白姐开心地说:“妈,是什么好东西啊?这么大一盒,不会是好吃的吧?!” 龙母一笑说:“小志,你帮她打开看看吧!” 我一边开盒子,一边就说:“妈,她可什么都不缺,您还送她东西干什……” 话还没说完,我整个人瞬间就懵了! 因为盒子里,装的是整个龙腾集团的——股权书!!! 今天三更好了,故事快到结尾了,所以刀刀写得慢了一些,希望大家理解。 495.处理股权 眼前这个小铁盒里的东西,可是龙腾奋斗了一辈子,不惜搭上性命,才攒下来的家底啊?!真没想到,白姐不经意间地一个善举,就轻松得到了这些;难道说,这就是“善有善报”吗? 可白姐看到这个以后,猛地合上盖子,一脸幽怨地看着龙母说:“妈,您这是干什么?!如果您这么想我们,那可就真的门缝里看人了!您赶紧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我和小志过来,就是想把您和孩子,接到白城好好照顾;我们不是为这个来的,您也不要用这东西试探我们!” 白姐说完,脑袋立刻扭向了一边;我也赶紧把盒子推给龙母说:“妈,依依说的对,这东西您收起来,我们不需要这个。” 龙母笑着抓起白姐的手,看着我们两个,很慈祥地一笑说:“你们两个傻孩子啊,妈知道,知道你们不是为了这个,所以妈才要把它给你们。”说完,她叹了口气说,“你爸进去了,眉眉也走了,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怎么能掌管的了呢?还有股东大会那些人,必须要有一个人镇着他们,否则啊,这些东西,早晚会被人家给弄走。所以留在我身边,未必是件好事。” 我立刻就说:“妈,您放心好了,有我在,谁也不敢打您的主意!股权您自己留着,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可龙母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行了小志,你是眉眉的丈夫,也是妈的孩子;而且依依现在,又是我闺女;你说这些股权,那不早晚都是你们的吗?况且就算不给你们,那也是小君君的啊!你们拿着吧,把公司经营好,将来多做点善事;人这一辈子啊,多赚钱,不如多积德!” 她这样说,我自然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一个妇道人家,手里捏着这么多股权,未必就是件好事。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想把这些股权变现,然后把钱留给您一部分,剩下的……”我认真地看着龙母,把国家建造地震缓冲带的工程,给她大体说了一遍。 龙母听完以后,抓着我的手就说:“嗯,能为国家出力,去做个利国利民的好事,这也算是给你爸赎罪了吧!不过小志,股权我已经给闺女了,同不同意,你得听人家的意思,是不是?” 我立刻欣喜地看向白姐,她咬着嘴唇,看着龙母说:“妈,我同意小志的做法,您看这样行不行?股份变现的钱,我们以龙腾的名义,捐献到这个工程里面;这样的话,至少还能帮他落个好名声。” 一听这话,龙母的眼泪,瞬间下来了!“丫头,他那么害你,害死了你公司那么多条人命,你就不恨他吗?” 白姐咬着牙,重重地点头说:“恨!怎么能不恨呢?那些人都是无辜的,结果却死的不明不白;我有时候恨的,夜里都睡不着觉!可恨有什么用呢?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就算不为他着想,您和君君,那不都是无辜的吗?依依不想看到您,后半辈子一直背负着骂名。” 白姐一边说,龙母就呆呆地看着她;最后,龙母猛地抓住白姐的胳膊说:“丫头,你说的没错,你是依依,也是眉眉!从你身上,妈真的…真的看到了眉眉从前的影子,善良、大度,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坏心眼儿。这样,妈一会儿就带你去逛商场,给你买新衣服,带你吃好吃的,妈的宝贝,妈疼你,这辈子都疼你,好吗?” 白姐开心地点着头,特单纯的看着我,微微一笑说:“姐这次,真的是来对了!不仅做了君君的妈妈,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妈妈!好开心,姐从来都没想过,人生能这么圆满……” 我看着她,看着她嘴角那抹单纯的微笑;回想起曾经,我和白姐都是被命运,推到悬崖边上的人。那时的我们,是那么弱小,举目无亲;只有那可怜的爱情,牵绊着我们紧紧相拥,在冷风中彼此取暖。 可如今,我们不仅赢得了爱情的自由,那些温暖人心的亲情和友情,也萦绕在了我们身边。这就是善与爱的力量吧,是它指引着我们这两只弱小的、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一点一点到达了幸福的彼岸。 下午的时候,龙母拉着白姐和君君,去了钢都最有名气的商场;我则带着股权书,直接去了龙腾集团总部。 坐电梯上了十六层,我叫住一个文员问:“麻烦问一下,封虎封总来了吗?” 那文员疑惑地看了我一下,点点头说:“封总在前面的会议室里,正在开会。” 我点点头,直接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可还没进门,我就听见里面在争吵:“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龙总刚进去,你们就玩儿这套,你们这是落井下石,忘恩负义!” “我们忘恩负义?封总,你可不要忘了,等北方的王小志缓过劲儿来,咱们都得完蛋!仇深似海你听说过没有?龙腾造的孽,凭什么让我们来背黑锅?” “是啊,大家赶紧往公司注资,稀释龙家手里的股权吧;等咱们掌控公司以后,先把名字换掉,然后再去北方跟人家赔礼道歉,这个风头就算是避过去了。” 封虎立刻说:“你们!呵,你们少拿这个当幌子!大家都是三岁孩子吗?等把龙家股权稀释以后,你们这群人,还不是会像饿狼一样,去瓜分那份股权?!” “封总,人都要枪毙了,留着股权还有什么用?难道还能让他家老娘们,来管理我们?呵,识相的,就跟我们一起干了!否则的话,别怪我们把你挤出股东大会!” “你们这些混蛋!当初董事长对你们不薄吧?对待外人,龙总确实用尽了手段;但对咱自己人,哪个不是让你们赚得盆满钵丰?现在龙总不行了,你们就拿他家人下手,你们还有点良知吗?!”封虎愤怒地低吼着。 “封虎,当狗还没见过你这么忠诚的,主人都要死了,你还护着他家人,呵!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老娘们儿了吧?”一个不屑地声音说,“确实,龙腾的老婆,长得确实够漂亮的;你要是把她弄到手,龙腾的那些股权,那不就全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这个小算盘,打的还真是够精明啊!” 封虎低吼着嗓子说:“你们这帮混蛋,这种丧尽天良的话,现在都敢说出来了!人渣,一群败类!” “封虎,你干还是不干,给句准话!” “哟呵,很热闹嘛!”我笑着走进会议室说,“继续,我倒要看看狗咬狗,能不能咬掉一嘴毛?” 496.你会报复我吗 当我走进去的一刹那,整个会议室,瞬间静了下来。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身上;封虎张着大嘴说:“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拉着凳子坐下来,把手里的铁盒子往桌上一扔说:“刚才是谁要算计我岳母?站出来吧?!” 我这样问,所有人立刻皱起了眉;我就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说:“你们不要忘了,我是龙家的女婿,是龙腾孙子的父亲!这个铁盒子里,装着龙腾集团,68%的股份;只要我过一下手续,那我就是整个龙腾集团的主人!” 听我这样说,周围股东脸上的汗都下来了;一个秃顶男赶紧就说:“王总,龙腾跟您之间的事,我可一直都没参与过啊!” “是啊王总,都是封虎,他是龙腾最忠实的狗,先前那些事,都是封虎配合龙腾干的!您快灭了这个畜生吧,他到现在,都还在为龙腾卖命呢!” “你们!”封虎顿时瞪起大眼,咬牙指着他们说,“好啊,一群见风使舵的老狐狸,大难临头,全都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吧?!好,很好!”说完,封虎咬牙看着我说,“王小志,别人怕你,我封虎不怕!有种你就弄死我吧,我封虎做过的事,自然不会逃避责任!” 胳膊一甩,封虎扭头就要走。 我一拍桌子说:“给我站住!” 封虎转过头,死死盯着我问:“你想干什么?老子的股权,不要了还不行吗?!” 我手指敲着铁盒说:“你现在是不是公司股东?如果是,就请坐回你的位置!还有,刚才是谁要嚷着稀释龙家的股权?封虎,你给我一个个都指出来!” 封虎浑身一颤,满脸疑惑地看着我问:“王小志,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你恨我,那就来个痛快的!” “我问你,刚才是谁嚷着要稀释龙家的股权?!封虎,跟董事长,你就是这么说话的吗?”我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封虎深吸了口气,重重地点头说:“好,很好!临死还能拉几个垫背的,值了!”说完,封虎猛地转头看向众人,胳膊一抬,竟然将一半的人,都给指了出来。 我站起来,眯眼睛看着他们说:“对董事长股权图谋不轨,在公司内部搞割裂,这可是大忌啊?!”说完,我转头看向封虎说,“封虎,这帮人交给你,怎么处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封虎眉头一皱:“交给我处理?你这是……”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继续又问:“除去这些人手里的股份,其它人还占股多少?” 封虎想了一下说:“大概还有10%左右。” “你手里有多少股份?”我继续问他。 “9%。”封虎长舒了一口气说,“你放心好了,既然你来了这里,我会主动把股权上交的;成王败寇的道理,我懂!” 我点点头说:“嗯,那我再分给你2%,那你就占11%的股份,除了我,你手里的股份,应该大于在场所有人的总和了吧?” 封虎一愣!“你…你说要给我2%的股份?!” 我点点头说:“从今天起,封虎就是龙腾集团的二股东!大家没事的话,就都散了吧,封虎留下!” 待众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之后,封虎满脸惊讶地看着我问:“为什么?!王小志,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走过去,拍着他肩膀说:“我调查过你,你除了帮龙腾,办过几件糊涂事之外,底子还是挺干净的,而且能力也很不错!”说完,我给他递了根烟,让他坐了下来;我说,“我手里的这些股权,很快就会变现,将来的龙腾集团,会大幅缩水;但我不希望它就这么灭亡了,毕竟曾经,我利用这个公司,救过我最爱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集团,那么多股份,为什么要变现?”封虎皱着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 “别问那么多了,如果不想让龙腾吃枪子儿的话,就照我说的做。等我手里的股权变现以后,你就是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好好珍惜吧,千万不要学龙腾那样,企业做得再大,钱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最后还落在了自己最恨的人手里。” 我站起来说:“行了,就说到这儿吧,变现的事情,交给你负责;钱到了之后,那2%的股份就是你的了。”说完,我起身就走。 封虎在身后立刻说:“王小志,你……你不报复我吗?” 我转头一笑:“为什么要报复你?我们之间,貌似没什么深仇大恨吧?!行了,各为其主,那些事怨不得你。” “你就不怕等我掌管公司以后,积蓄力量再报复你吗?”封虎站起来,看着我问。 “你会这么做吗?”我笑着反问他。 封虎苦涩一笑说:“我现在有些羡慕老赵了,他跟对了人。” 我朝他挥挥手说:“你现在也不晚,好好干吧,积善行德,生活总不会太坏。” 出公司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打车回到家,白姐和龙母,正在厨房里包饺子。 我走过去,抱起君君说:“妈,姐,怎么想起来包饺子了?” 白姐朝我笑着说:“明天就走了,妈说临走前,要吃顿饺子,让这个家再热闹热闹。” 龙母一边捏饺子,一边就说:“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突然就这么走了,说实话,蛮舍不得的。” 我就说:“妈,您放心好了,这房子留着,什么时候想回来住了,您就带着君君回来。现在交通那么方便,来回也就几个小时的事儿!” 可龙母却抬起手,擦了擦眼睛说:“不回来了,还回来干什么?老头子没了,闺女也没了,家不是家,只是座装满回忆的房子而已。还来这里干什么呢?净剩些伤感了。” 白姐就抓着龙母的手说:“妈,您放心吧,等到了白城,依依一定好好孝顺您!你还有我们,你不孤独,知道吗?” 她点点头,擦干眼角的泪说:“好啦,不提这些了!妈这就起灶,咱们煮饺子吃!” 那天晚上,我们在大大的餐厅里,点了好多蜡烛;热热的饺子,伴着彼此的欢笑,驱散了所有内心的悲伤。 吃过饭,白姐还在餐厅里跳舞,龙母简直开心死了,一直夸白姐,简直就是只白天鹅! 她们在那里热闹,我就走回客厅,将我和眉眉曾经的照片摘下来,一张一张放进了行李箱里…… 钢都,再见了;或许这里永远都不属于我,但我要从你这里,带回我的爱人,和曾经那些最美的回忆…… 497.探视龙腾 回到白城以后,我们一家人,算是最终团聚了。 思白和君君兄弟俩,玩儿的特别好;楼上白姐的舞蹈房,成了他们玩闹的天堂。 我坐在楼下抽烟,龙母就走过来说:“小志,妈想…再去看他一眼,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 我点点头说:“嗯,妈您放心吧,这件事我跟别人交代过的,应该不会那么快;您等我打个电话吧。” 说完,我起身到了院子里,拿起电话打给宋市长说:“叔,我岳母过来了,麻烦您给安排一下,见个面吧。” 宋市长说:“嗯,我这边都交代过了,你们随时可以过去。”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说,“小志,这件事真是委屈你了;你吃了那么多苦,打拼了这么多年才攒下的家底儿,最后却贡献给了国家……” 我一笑说:“叔,我给您说个事儿,技术和工人我出,但资金方面,已经有人无偿捐赠了。” “什么?”宋市长一愣,“谁出手这么大方?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啊?!” “龙腾!”我抿了抿嘴说,“龙腾会把他企业,百分之六十的资产,无偿捐助给这项工程。所以……” 宋市长沉默了一下说:“嗯,你的意思我懂,我这边倒好说,只是你们之间,仇怨那么大,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的爱人眉眉,也就是龙腾的女儿,在她去世前,我答应过要放她父亲一马。” “嗯,明白了。”宋市长声音浑厚地说,“肯为国家做出这么大的贡献,确实有功;但西厂矿人命的事,也确实令人发指!小志,最大的宽限就是无期,饶他一命;如果太过分的话,很难堵住悠悠众口。” “谢谢您了,宋叔;能保他一命就行了,至于剩下的时间,就让他好好在里面反思吧。”说完,我默默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得起西厂矿,那些死去的人们;我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违道义。但眉眉生前,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不惜用生命去帮我和白姐;她是我的爱人,亦是我的恩人;眉眉生前未了的心愿,我又怎能不答应呢? 我只希望,龙腾在有生之年,能在牢狱之中,忏悔自己的罪行,为那些死去的人祈祷吧! 上午吃过饭,白姐要在家里,照顾两个小家伙;我就开车带着龙母,直接去了西郊监狱。 到那儿以后,我给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不一会儿,隔着铁窗,我就看到了龙腾。 他被两个警察监视着,戴着脚镣和手铐,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爬满了白线;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头也不抬地朝我们走来。 龙母站在铁窗边,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电话;可面对龙腾,她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龙腾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老头子,何必呢?!”龙母含着眼泪,手轻轻按在玻璃墙上;她哭着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变成这样了;都怪我,如果我能发现的早,我一定好好劝你,劝你别走那些歪门邪道。” 龙腾低着头,他哭了,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虎般的男人落泪。 龙母说:“记得曾经,咱们20岁那年,我跟了你,那时候你什么都没有;可你的心是干净的,穿着一件白衬衫,蹬三轮车载着我,围着钢都的大街小巷卖家电。那时候你多好啊?那么善良,整个小区的叔叔阿姨们,都说你是好小伙儿,四有青年。我从来都没嫌弃你穷,我觉得这辈子啊,能跟这样一个好男人,有一个温暖的小窝,搭起伙儿来过日子就够了。” 听到这些,龙腾哽咽了,那沧桑的脸上,瞬间爬满了热泪。 “可你总是不甘平凡,你总要闯,总想着出人头地,发誓要让我过上好日子!可你知道吗?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是长久的陪伴,并不是豪车、豪宅、穿金戴银!我一个女人,我要那些干什么?我不好面子的,我只想要回自己的男人……”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龙腾鼓着额头的青筋,泪眼滂沱地说,“不哭了,没什么好难过的。我只是…哎!行了,这是最后一面了,你笑一个吧,笑一个给我看看。” 龙母死死咬着嘴唇,满含着泪水,朝龙腾轻轻一笑。 那一刻,龙腾眼里的泪,猛地溢了出来。 我把头别向一边,实在不忍心,看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 他们说了一会儿,龙母就把电话递给我说:“小志,他要跟你说两句话。” 我点点头,接过电话看着龙腾;他仰着头,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以前的恩恩怨怨,太多了,说不过来。”讲到这里,他微微颤着嘴唇说,“有机会的话,帮我到眉眉坟前捎句话,告诉她,爸爸错了!真的错了!我不知道该怎样挽回?眉眉去世前,一定恨死我这个父亲了吧?!” 我摇头说:“你错了,眉眉非但没有怨恨你,她反而说,如果有一天,你落在了我手里,让我放你一马;她说无论怎样,你都是她爸爸,是生她养她的人。好好想想吧,你死不了,但也不会再出来了。想想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人,想想你对眉眉曾经的过错。如果你的心还没烂透,就为他们祈祷吧……” 说完,我放下电话,默默走出了探监房。 站在外面,我望着天空浮动的白云,就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今天的结果,是我想要的吗?或许不是吧,如果恶人能在报应来临前,及时醒悟,用自己的善举和行动,去挽回一切,去温暖身边的人,去造福社会,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悬崖勒马,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又有几个呢? 离开西郊监狱,刚到家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而令我诧异的是,来电显示竟然是陈芳的号码! 498.我们结婚了 接起电话,我有些不确定地问:“喂?请问是……” 电话那头,陈芳干涩一笑说:“不要诧异,是我没错;嘉耀的父亲,通过上头的关系,把我救了出来,现在我就在监狱门口;小志,姐姐以前,做了很多错事,这些事加起来,死十次都够了!可我放不下孩子,如果我没了,他在这世上,就再也没亲人了。” 讲到这里,陈芳顿了一下说:“小志,如果你觉得姐姐该死,那我现在就扭头回监狱,无论结果如何,我不会后悔!只是希望今后,你能帮我照顾那个可怜的宝宝。但如果…如果你觉得,一个孩子需要母亲的话,如果你能给这段母子情,多一份宽容,姐姐这辈子一定会铭记你的恩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芳姐,你永远都不要忘记,我曾跟你说过的话;在我眼中的陈芳,她虽然出身农村,家境不好;但她却是个勤奋、机灵、努力向上的女人;她上过大学,受过很好的教育;毕业之后去了银行,还认识了一个叫王小志的人。后来她们有了孩子,但是孩子父亲不好,没能好好对待他母亲,所以离了婚,母亲带他去了美国。” 讲到这里,我抿了抿嘴说:“走吧,将来把这些话,讲给你的孩子听,知道吗?过去的就过去了,但将来还在继续;芳姐,我希望你的孩子,像20岁之前的你一样,善良、腼腆、对生活充满希望!” 电话那头,陈芳哽咽了许久才说:“从今天起,姐姐也会不停地寻找,找回那个20岁之前的自己;迷失了太久,路走的太远,现在,死过一次之后,终于可以重头再来了!小志,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如果在有生之年,咱们还能见面的话,说不定你会喜欢上我,喜欢上那个聪慧、努力的丫头呢……” 说完,陈芳的电话就挂了。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白姐和龙母,带着两个孩子嬉笑打闹;幸福的微笑,瞬间爬满了我的脸颊。 八月初八那天,我和白姐结婚了;你们一定都想不到,我和白姐竟然是在,她第一次带我去的那家自助餐厅里结的婚。 这是白姐的主意,她说在这种地方,大家不用拘谨,都能放得开;婚礼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高兴,不用讲那些餐桌礼仪。 婚礼现场,我们没请多少人,来得都是我们身边,至亲至爱的人。 秦总、赵总、阿川,雨晴、小茜、琪琪,高远、宋市长、黑二爷、阿忠等等。 三叔、三婶儿没过来,因为白姐说,还要回老家再办一次婚礼。现场虽说没请多少人,但我们身边这些亲朋好友,就已经把整个自助餐厅坐满了。 那天白姐穿着洁白的婚纱,犹如天间的仙女一般,落落大方的挽着我胳膊,微笑地站在婚礼台前。 我呆呆地看着她,尤其在交换戒指的时候,我总是一阵神情恍惚!她太美了,尤其穿婚纱的样子,简直圣洁地让人不可触碰。 我就想啊,那一年走投无路的穷小子,怎么就捡到了这样一个漂亮女人呢? 有句名言说得好,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肯定还会为你开启一扇窗。所以无论何时,你都不要对生活绝望;因为绝望就意味着希望,在这世间,不经历风雨,又怎会见彩虹呢? 当戒指扣在她手上的一刹那,我们接吻了,是她主动的! 她捧着我的脸,狠狠亲着我的嘴唇,我迎合着她,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泪。 她松开我,哭着问我说:“是真的吗?是你吗?是当初那个穷学生,老是让姐伤心的傻小子吗?” 我抿着眼角的泪说:“是的,就是他!这些年,无论经历过多少,他的内心从未变过;他仍记得当初,躺在医院里,怯生生地借那个女孩的电话,打给自己的母亲,说完谎话,嚎啕大哭;他仍记得那天晚上,他欠下了那个女孩三万块钱,那是给他母亲治病的钱,到现在还没还……他记得卧室里那场,名叫《泰坦尼克号》的电影;记得在奔往学校食堂的路上,他对背上的女孩说:我会背着你,就这样走一辈子……” 我想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我们不该流泪;可往昔的那些回忆,你不能去想,因为只要一想,便会让人止不住地哽咽。 历经坎坷与磨难,我们走到了今天,个中心酸,只有我们彼此明了。 仪式过后,我和白姐去敬了酒;雪儿还领着雨晴和琪琪,为我们唱了首歌,是张宇的《给你们》: 一定是特别的缘份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他多爱你几分 你多还他几分 找辛福的可能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着的,都是我们 你付出了几分 爱就圆满了几分 唱完歌以后,琪琪还现场跳了两段舞蹈,最后搞得要表演节目的司仪,都不好意思献丑了…… 我和白姐坐下来吃饭,高远就举着酒杯过来,单独敬了我一杯。 “小志,谢谢你,真的!我高远这辈子,从没信任过谁!但你不一样,从今往后,我高远这条命都是你的!”他有些醉了,但说话还清醒。 我就扯凳子让他坐下说:“怎么?高家完蛋了?” 高远捏着酒杯,朝我一笑说:“完蛋了,上面怕事情太大,给社会造成不良影响,前两天就把高老狗,秘密处决了!” 我一愣说:“高老狗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连命都搭进去了?!” 高远冷冷一笑说:“他犯的事,就是枪毙十次都够了!这些年,我在高家潜伏了那么久;他做的每一件坏事,我都能拿出铁一样的证据!” 我点点头,那种祸害,死了也算是件好事吧!我继续又问:“那高景呢?被抓起来了吗?” 高远点头说:“抓了,老子都完蛋了,他还能往哪儿跑?!被判了三十年!” “啊?!”我吃惊地说,“强奸罪,最多十五年吧?怎么会判那么久?” 高远一笑说:“可不止强奸罪啊!蓉蓉的几任男朋友,都是那混蛋打伤的,高家一完蛋,人家能不告他吗?而且我跟你说,蓉蓉的初恋,她最喜欢的男朋友,当初被高景一棍子砸在后脑勺上,成了植物人!高老狗完蛋以后,蓉蓉去探望他,坐在他床前说:高家完蛋了!” 讲到这里,高远顿了一下说:“你猜怎么着?那家伙竟然醒过来了!当时蓉蓉看到男孩醒过来,差点没哭死!然后俩人就到法院起诉,高景数罪并罚,直接被判了三十年!” 今天四更结束了,明天大结局,谢谢各位兄弟姐们,长久以来对刀刀的支持! 499.一切变得美好 听到高家完蛋、高景被判的消息,我和白姐真是打心底里高兴。 那一刻,我俩同时看向雨晴,雨晴抿了抿嘴,微微一笑举起杯说:“来,我敬哥和姐一杯,坏人们都遭报应了,你们也终于修成正果了!真好,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我抿着嘴,将酒杯举了起来;高景被判了那么多年,这也算是老天开眼,对雨晴的补偿吧。 雨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微微舒了口气说:“哥,姐,我可能…可能……” 见她犹豫不决,白姐立刻慌张地问:“丫头,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雨晴咬着嘴唇,有些歉疚地看着我们说:“我明天就要走了,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上学的时候就一直追我,人挺好的!我想过去找他,那边是海滨城市,刚好我爸岁数也大了,海边也适合养老。” 我赶紧就说:“雨晴,那人靠得住吗?你……”我其实是想劝她,不要因为曾经被麻男和高景玷污过,就随便找个人嫁了或怎样的;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她人又长得这么漂亮,还那么年轻,完全有资本,去找一个合心意的男人。 雨晴一笑说:“放心吧哥,人真的很好;我们双方都见家长了,老人们也同意我们交往。” 夏主任在旁边桌上站起来说:“小志,你就放心吧,那小伙子不错,也很有上进心,跟当初的你一样;而且人家是真的喜欢雨晴,还给我这个老头买了套海景房,挺实在的。” 我点点头说:“那雨晴,如果人家对你不好,你就回来,回到姐和哥这儿来;这里永远都是你娘家人,只要有我们在,谁也不能欺负你,知道吗?” “嗯,哥你就放心吧!我会经常过来看你们的,有时间你们也要去我那儿,我带你们玩儿,请你们吃饭!”雨晴笑着,漂亮的眼睛眯在一起,如从前般干净迷人。 后来我们又开始喝,其实我心里很舍不得雨晴;丫头自从认识我,遭了那么多罪,如今好日子刚来,她却要离开,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 都说女大不中留,但只要她能幸福,过得好,又有什么呢?而且白城,是她的伤心之地,离开这里,换个崭新的环境去重新生活,未尝不是件好事。 正喝着,白姐就走过去,拉着雨晴的手说:“丫头,姐有个主意,你到了那边以后,姐给你投资,你在那边开个传媒公司吧!你聪明能干,又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不能就这么荒废了。” 雨晴立刻就说:“姐,我有钱!这些年,咱们公司给了我那么多钱,完全够开公司的了。” 白姐就说:“你的是你的,姐给你投的这钱,是给你的嫁妆钱知道吗?” 白姐这丫头,可真是会办事;雨晴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确实应该为她做些什么;投钱给她开公司挺好,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到了人家男方那边,也不会被人家里看扁。 雨晴张着嘴,还要推辞;我就立刻冷下脸说:“就照你姐说的做!我可不希望那么懂事的妹妹,将来没出息!” 见我黑着脸,雨晴有些害怕地噘了噘嘴说:“哦!知道了!” 我一笑,白姐捂着嘴,雨晴“噗呲”一声也笑了。 接下来的时光很开心,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可让我疑惑的是,一向豪爽的小茜,却滴酒未沾。 我就举起酒杯,朝小茜一笑说:“小茜,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今天我和你姐结婚,怎么连杯喜酒也不喝?来,起一个,我先干了。” 白姐也紧跟着说:“是啊小茜,今天可是姐大喜的日子,喜酒一定要喝!你要不喝,姐可生气的。” 小茜稍稍皱了下眉,牙齿咬着嘴唇,有些纠结地点点头说:“嗯,姐的喜酒,当然要喝的!你们俩在一起的艰辛,我是从头看到尾的;姐,小志,我祝福你们!” 说完,小茜举起酒杯就要干,一旁的阿川,立刻抓住小茜的手说:“我的姑奶奶哦,您可别冲动啊!”阿川把酒杯抢下来,朝我们笑着说,“那个…我替她喝,今天高兴,喝多少都行!” 我和白姐相识一笑,白姐就说:“阿川,你对我们家小茜,可不是一般的好哦?!你们两个,莫非有什么?” 小茜立刻说:“姐,你说什么呢?!我可跟他没什么,天天净惹人家生气!”说完,小茜还别有深意地白了阿川一眼。 我就说:“川子,听见了吧?这是人家姐妹的事,你跟着搀和什么?来,咱哥俩喝,让她们姐俩自己喝。” “别!”阿川顿时一惊,又一脸委屈地说,“小志,姐,小茜现在不能喝酒;她…她肚子里怀宝宝了……” “啊?!”我和白姐,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 小茜立刻就打阿川说:“你说什么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死啊你?!” 阿川厚着脸皮笑说:“老婆,这有什么的?咱俩的事儿,那不早晚都得让大家知道吗?”说完,阿川清了清嗓子说,“这个…等孩子生下来,我俩就结婚,所以在这里,提前通知大家一下!” 虽然我和白姐,包括秦总、雨晴在内,早就看出来他俩关系不一般了;却没想到这俩人竟然这么迅速,连娃儿都造出来了…… 接下来我就和阿川喝酒,这个家伙,从大学就一直帮我,但凡手里有一个馒头,都会掰给我一半;这些年创业,又跟我在风雨里打滚,无论人品还是本事,都无可挑剔。小茜跟了他,真好!而且就以小茜那种直脾气,也就阿川这种小滑头,能哄得住她吧。 婚礼过后的第三天,我和白姐就打算,回老家那里了;毕竟三叔三婶,父老乡亲的都在村里,而且我希望母亲和眉眉,能听到我和白姐,举行婚礼时的鞭炮声。 我要告诉妈和眉眉,我们胜利了! 这世间,只要有爱的存在,还有什么不可战胜的呢? 500.感谢青春(大结局) 回老家那天,白姐买了很多礼物,有三叔的、三婶的,还有妞妞的。 雪儿就跟白姐一起,忙着往车上搬,整个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装完车以后,我一笑说:“好啦,都上车吧!雪儿,马上冬天了,我老家那边没暖气,你和你姐要多带两件衣服。” 雪儿拍拍手说:“我姐的衣服,都塞到后备箱里了,我就不去了。” 我一愣说:“怎么?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的吗?” 雪儿一笑:“昨天省台又打电话了,今天下午节目就开播,我得过去了。” “怎么?你要上省城?在白城电视台,干得不是挺好吗?”我有些不舍地问。 白姐就拉开车门说:“哦,你还不知道呢吧!是这样的,好多天以前,人家省台就给雪儿发了邀请函,聘她到省里主持节目了!只是当时咱们公司出了事,我又被抓进去了,她哪儿还有心思过去哦?!” 雪儿点头说:“嗯,现在好了,所有一切都过去了;而且人家省台那边,还专门给我量身打造了一档节目,如果再拖着不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雪儿能有今天的成就,人家省台都过来聘她,我真为她高兴!只是这样,她就不能经常留在白城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不过雪儿心大,又会为人处世,到哪儿肯定也吃不了亏的。 我和白姐嘱咐了她几句,就开车带着龙母和两个孩子,踏上了返乡的归途。 下午,临近我家那条山路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车后座上的两个小家伙,特好奇地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世界。 白姐拉着我胳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眯着眼睛望向窗外说:“小志,下雪了,好美啊!你看远处那些苹果林,都变成白色了!” 我也笑着,但没有说话;因为这里,有着太多曾经的往事,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就如白雪掩埋大地一样,那些往事也被掩藏在了我内心深处。 回到家,三叔和三婶,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了;妞妞穿着白色羽绒服,扎着高跷的马尾辫,早已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 白姐一下车,妞妞猛地就跑上来,抱住白姐说:“嫂子!你可来了,人家都想死你了!” 白姐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才说:“你是…你是妞妞吧?!天哪,都长这么大了啊?我上次见你,那会儿你才上高二吧?” 妞妞点着头说:“嗯,现在人家都大二了!”说完,妞妞转头往车后看,“嫂子,孩子呢?” 正说着,龙母就把俩孩子,从车里放了出来;看见他们,叔和婶儿都高兴坏了,老两口一人抱着一个,欢喜的要命。白姐也跟着凑过去,趴在三婶耳边,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龙母从车里,拿出两束百合花,走到我面前说:“小志,妈…妈想现在就去看看她,还有你母亲,你现在能带我过去吗?” 我说:“妈,下着雪呢,怪冷的,等雪停了吧。” 可就在这时,白姐立刻转头说:“小志,去吧,姐也跟着去。” 她们娘俩这样一说,我哈了口寒气说:“那走吧,你们穿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候慢点儿。” 三叔他们抱着孩子回了家,我就带着白姐和龙母,去了我们家果园,那个安葬母亲和眉眉的地方。 拉开果园的篱笆门,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那两座相依相偎的坟;而在坟的旁边,还有一个小草棚。 在北风挥舞的白雪里,那间草棚显得那么孤独、凄凉,而里面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一切。 白姐在我身后,轻轻推了我一下说:“小志,今天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姐都会支持你;但你一定要摸着自己的心,去感受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答案。在这世上,宽容一个人,要比记恨一个人,更需要勇气;而对于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来说,悔恨自己的过去,每天日复一日地承受良心的谴责,要比死,还煎熬。” 白姐说完,就拉着龙母,朝母亲和眉眉的坟前走去。 我深吸了一口冷气,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草棚前走去。 那个草棚没有门,我鼓足勇气抬起头,就看到他呆呆地坐在草棚里,眼睛直直地望着那两座孤坟。 那一刻,我实在无法去形容,那双苍老的眼睛里,究竟隐藏着多么复杂的感情;愧疚、悔恨、望眼欲穿,同时还夹杂着爱怜、温暖、情意绵绵。 曾经,他是那么爱我母亲、爱我;他把我举过头顶,骑在他脖子上,然后腾出一只手,紧紧拉着母亲的手。 每一次干完农活,每一个日落黄昏,我们一家三口,总是那样幸福满满的,在夕阳下留下质朴而美好的剪影。 如果记忆可以选择删除,我会把后来那些恐惧的、悲惨的、让人痛不欲生的经历,统统删除掉;只要那些美好,属于他的、也属于我和母亲的美好…… 站在草棚前,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下雪了,回家吧,孩子们都来了,他们需要见见自己的爷爷。” 他的眼神,猛地从呆滞中缓过来,一点一点转向了我;那苍老的、犹如枯井般的眼睛里,泪水如泉眼一般,汩汩流了出来。 “小志,你……”他颤着嘴唇,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都过去了,这世间,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我妈活着的时候,总期盼着有一天,你能回头,能戒掉赌瘾,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现在她虽然走了,但我相信,她仍旧希望,你能回头的吧?!”我哈了口热气,把手伸进去说,“出来吧,再也不要做错事了,一个人,一辈子错一次,就够了……” 听我这样说,他猛地就要给我下跪;我赶紧扶住他说:“别这样,如果下跪能挽回一切,我会陪你一起跪!回家吧,去看看你的两个孙子,他们也喜欢,你能把他高高举起来,骑在脖子上。”说到这里,我看了看他那条断掉的胳膊说,“如果…你还可以的话……” 说完,我转身去了母亲和眉眉坟前;当时龙母蹲在那里,哭得声嘶力竭,白姐就靠在母亲坟边,诉说着我们之间的生活。 我弯腰把两束百合花打开,在铺满白雪的坟头上,一朵一朵地插了上去。 在我眼中,母亲和眉眉,永远都是最美的女人,就如这百合花一样,素雅、纯洁。 在坟前呆了一会儿,妞妞就从家里跑过来,站在果园门口,喊我们回去吃饭。 我把龙母扶起来,她擦着眼泪往回走,我和白姐就跟在后面;可走到一半,白姐突然拉住我说:“小志,陪姐转一转冬天的苹果园好吗?这里下了雪,好美的!” 我点点头,让妞妞带着龙母先回去了;她就牵起我的手,仰头看着树叉间,缓缓飘落的雪花。 雪落在她白皙的脸上,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一眨,她望着眉眉的坟说:“小志,姐真的要感谢眉眉,若不是她无私的大爱,又怎会有咱们现在的幸福呢?” 我咬着嘴唇,轻轻点头说:“是啊,她是和你一样,都是最最善良的姑娘。” 听我这样说,白姐紧紧牵起我的手,仰头亲了我一口说:“那你呢?你要感谢谁呢?”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说:感谢青春吧,是它让我在一无所有的年纪,遇到了青春靓丽的你…… (全本完) 大家稍等,一会儿还有《完本感言》,在感言里,刀刀会留下qq联系方式,加群有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