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春宵:王爷快入帐》 第一章 狗血的穿越 第一章狗血的穿越 啪嗒,林夕从房梁上华丽丽的摔了下来,一段白绫在风中晃悠着,小丫鬟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像见鬼似的往外跑,声音都带着颤:“大小姐自杀了,大小姐自杀了。” 林夕疼的吸气,她慢慢睁开眼眸,微亮的光让她忍不住又眯了眯眼,再睁开时整个人都傻了,怎么回事?古色古香的房屋,身上上好的绸缎绣花束腰襦裙,还没反应过来,外面传来一阵繁杂的脚步声,一个容貌秀丽,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如同踏在莲花上,姿态优美的令人目不转睛。 “姑娘,这是哪里?”林夕呆呆问。 那女子走过来,后面的丫鬟立即将门关上,屋内顿时暗了起来,一抹幽光淡淡的将眼前的女子笼罩起来,给人微微的压抑感。 “姐姐,我知道你委屈,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若是我恐怕也会想不开,但是你毕竟是相府的大小姐,要真是这么去了爹娘也会不好受的。” 林夕正想说话,忽然浑身一哆嗦,一些残存的记忆片段像潮水一样涌入她的大脑,原来她穿越了,这个原身体的主人是相府的嫡女,也叫林夕,已经赐婚给当今七皇子,前几日收到七皇子的口信约她见面,不成想等她到了相约之地却是一个地痞裸男在等她,于是消息很快散播出去,相府的大小姐不满皇家指婚,跟市井地痞勾搭成奸,一时之间各种恶言恶语如潮水般袭来,包括这次上吊都是被人恶意撺掇,这位可怜的大小姐一时冲动就真的寻短见了,林夕忍不住抬头看看,暗自庆幸这白绫质量差了点,不然她刚穿越小命又得交待了。 “姐姐,姐姐。” 林婉婷轻轻晃着呆若木鸡的林夕,一双美目盈盈含泪,说不出的担忧之色。 “我没事。”她摸了摸脖子,又疼的吸气。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对着她就是一巴掌,直打得她眼冒金星。 “你个混账东西,长胆了,皇命之下竟然还敢自裁,你知不知道你爹为了你废了多少口舌,说了多少求情的话,又动用了多少关系才帮你保住了亲事,虽然七皇子你是高攀不上了,但是让你嫁给四王爷也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林夕动了动身体,居然浑身无力,别说站,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愤怒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冷笑道:“二夫人,我好歹是林家的嫡女,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继门的打我了!” 二夫人愣了一愣,没想到以前一直唯唯诺诺的女孩突然变得这般凌厉,特别是刚才林夕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气更是让她以为产生了幻觉。 “哼,现在我是你继母,你的事都得我做主,今天你给我老实点,吃好喝好等着嫁人,要是敢有半点歪心思我就让你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 二夫人是个嚣张跋扈的人,唧唧歪歪后就猛地甩了甩袖子,神气巴拉的看了眼林婉婷:“婉婷,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免得染了晦气!” “娘,你别说了,我一会就走。” 二夫人扭着身子就走了,林夕脸上火辣辣的,她扭头看了一眼林婉婷,多么美丽,多么温婉的一张脸,可惜啊,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原身体那个懦弱无能耳根子软弱又毫无主见的林大小姐了。 “妹妹,谢谢你啊。” “姐姐,姐妹之间何必言谢。”林婉婷柔声道。 林夕深呼吸,再吸气,左手几乎凝聚了全身全部的力气,啪响亮的一声,林婉婷脸上赫然一个五指印,很快林婉婷就发出了一声尖叫,捂着脸,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往下掉。 “你干什么!” 逆光看去,门口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玉面俊荣,气宇轩昂,是一个美男子,正是当今七皇子,他两只眼睛愤怒的看着林夕,几步进来扶住了林婉婷,很心疼的看着那张小脸上的指印,一转头那眼神恨不得将林夕给千刀万剐了。 “林夕,你这个不要脸的泼妇,幸好我心意坚定跟父皇提了退亲,不然我一定会将你杀了。” 林夕会这么做,是因为消化完愿身体的记忆后她抽丝剥茧的确定,自己是被人设计陷害了,那个口信其实根本不是七皇子传的,而是她的妹妹林婉婷传给她的,事后却很无辜的说是七皇子的人传信给她的,好笨的原身体啊,居然信了。 她的眼神玩味的在七皇子和林婉婷身上扫过,一口闷气涌上来,张开嘴,鲜血喷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裙子。 靠,这什么烂身体! “妹妹,你可知道装x是会遭雷劈的,我看是你们两个早就暗度陈仓,却又不能违抗皇命就故意设局陷害我吧。” 本以为他们会矢口否认,却不想七皇子一抬脚很是厌恶的将林夕踢到了一边,林夕咕噜噜滚了个圈,胸口更是疼的厉害。 “是又怎么样?婉婷温柔娴淑,聪慧识礼,而你除了一个相府大小姐的名号什么都不是,甚至连我府上的丫鬟都不如。” 说完七皇子嘴角浮起一抹鄙夷的冷笑:“来人,通知相爷,好好看管大小姐,七天后风风光光的嫁给四皇叔。” 当今的四王爷权势滔天,一直明里暗里为皇帝所不喜,而且传闻其不喜女色,冷酷无情,所以东昭国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守活寡。 “姐姐,四王爷虽然性情喜怒不定,但是你嫁给他好歹也是个正妃,一生吃穿不愁。”林婉婷还假惺惺的,林夕恶心的想1;148471591054062吐。 “一对贱人,还演什么戏,给我哪凉快哪待着去。” “哼,不识好歹的贱人!你若是有婉婷的一半好恐怕也是相府烧高香了。”七皇子拉着林婉婷就离开了,轩昂的气质跟林婉婷的娇弱像一道讽刺的背景深深的刺痛了林夕的眼睛。 片刻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眼睛十分鸡贼的盯着林夕,深怕她又寻短见了到时候不好跟王府交待。 林夕已经没力气跟她多废话了,费力爬到床上闭眼休息,她必须要修养好身体才能想办法逃走。 林婉婷,七皇子,这对贱人,今天的羞辱总有一天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第二章 夜袭刺客 第二章夜袭刺客 林夕休息了一天,不管吃喝拉撒,二夫人派来的丫鬟都死盯着她,深怕她又做出出格的事情,她懒得理会,很沉默的该吃吃该喝喝,三天时间也把身体养的差不多了。 第四天,林夕一早就醒了,一旁的丫头睡得口水四流,张着嘴巴跟个猪头似得,林夕趴在地上,眼睛很专注的四处看着,明明记得穿越前手里还拿着那几包刚刚研制出来的毒粉的,不可能人过来了毒粉没过来,再过一会那丫鬟就会醒了,能找的时间不多,林夕越来越急,额头上不知不觉沁出了汗,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床底露出了一个角落,泛着这个时代所没有的塑料纸袋独有的光芒,林夕一喜,刚要去拿,丫鬟突然醒了,很警惕的看着她:“大小姐你干嘛?” 林夕一愣,干干一笑:“没事,我就是运动运动。” 说完起来真的做起了广播体操,看的那丫鬟嘴角一抽。 这里的房门被人锁住了,很快有人送饭来,林夕发现今天送来的饭菜特别好,有点超规格了,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小姐,这都是厨房里特意为你做的,二夫人想着您快出嫁了,到时候肯定会想念家里的饭菜,所以特意嘱咐厨房这几天多为您做一些拿手菜让你吃的开心。” 恐怕是最好她吃的噎死才好吧,林夕淡淡一笑,冷冷道:“我肚子不舒服,还是给我换成清淡的白粥吧。” 送饭的丫鬟面色一僵,看了看林夕身后的丫鬟。 “大小姐,好歹也是二夫人的一片心意,你看!” 林夕猛地一拍桌子:“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我吃什么轮得到你来做主吗,给我端下去!” 这些菜都下了猛料做的很香,可是作为一名制毒高手早已在那用以迷惑的菜香中闻到了七日散的味道。 这七日散偶尔一两次服用没关系,但是日积月累,这毒素在体内无法排出去就会成为致命的毒药了。 二夫人好狠啊,三天后她就要嫁出去了,到时候她要是死了那就是四王府的过错了。 丫鬟见她发火也是一哆嗦,麻溜的提着食盒走了,很快换上了清淡白粥。 花园里,二夫人正和陆婉婷在赏花,听到这个消息,二夫人狠狠的将手边的花碾碎踩到地上:“太可恶了,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可以除掉这个眼中钉,没了她婉婷你就是这相府的大小姐了。” “娘,你别急,就算我们拿她没办法,恐怕她嫁到王府也活不久,我可听说上月有个女的看中四王爷了,还倒贴上门,结果被四王爷给脖子都捏断了,想想都可怕。” 林婉婷说这话时脸上还是温柔恬静,但是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按照东昭的规矩,要嫁给皇子做正妃必须是嫡女,虽然二夫人是继门的,依然无法撼动林夕嫡女之位,除非林夕死了,那么庶女就能扶正为嫡女,到时候许给七皇子就指日可待了。 二夫人听到林婉婷的话,面色慢慢舒展开来,冷哼一声道:“那个贱蹄子,恐怕还想着嫁到王府去过好日子,恐怕等着她的就是一副棺材。” 母女两人慢慢走远了,花园里风起,带起一股幽幽花香沁人心脾。 晚上,林夕吃饱了肚子躺在床上假寐,见她睡着,一旁的丫鬟也放心的睡了,林夕立即睁开眼睛,眼眸清亮,她迅速翻身下床爬到床底,很顺利的拿到了那几个毒药粉,这几个毒药粉功效不同,一个是让人全身无力,一个是让人浑身发痒需要不停的抓挠直到皮肤抓烂,还有一个就是让人变成弱智,但是时间只能维持十分钟而已,还算是个半成品。 有了这些毒药暂且可以防身了,听闻那四王爷冷酷无情,杀人也不过眨眨眼,她也不会真傻到任由相府摆布嫁过去,从床底爬出来,林夕刚想逃,突然一阵迷烟从门缝里飘进来,林夕灵机一动,赶紧一个手肘打晕了丫鬟将丫鬟放在被子里,然后屏住呼吸一声不吭的躲在床底。 很快,门锁被人从外面劈开,一个黑衣人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晃着幽幽寒光的剑,那人的眼睛很亮,月光下像敏锐的狼一样,身形矫健的直奔床榻,林夕闭上眼,只听到噗噗几声,是利器刺入肉中的声音,忍不住一阵惶恐颤抖,这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想杀她?林夕的视线刚好看到黑衣人的腰部,有一个墨字,记忆里拼命的搜索,这个墨字腰牌应该就是当今四王爷容墨的。 林夕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好啊,她还不想嫁,那个四王爷倒好,反而对她起了杀机。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黑衣人将无辜的丫鬟杀了,刚要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目光敏锐的在屋内扫视,林夕刚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眼睛死死的盯着越走越近的黑衣人,手在纸袋里乱摸,随意捏了一把毒粉,决定先发制人,嗷的一嗓子窜了出来,黑衣人被她吓了一跳,刚要1;148471591054062动手,只见一股粉末撒来,急忙用手去挡。 其实情急之下林夕也不敢确定自己拿的什么粉,但见黑衣人突然将剑扔下,全身瘙痒起来不停的抓挠,甚至面露痛苦之色便确定自己是拿的痒痒粉,她迅速将地上的剑踢开,冷声道:“你若是不马上泡到冷水里那么你的皮肤很快就会溃烂致死。” 黑衣人已经快要崩溃了,想也没想,迅速的离开了,林夕笑了,其实泡到冷水里只会让痒痒粉功效加倍,不出片刻,那黑衣人就死定了,转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啧啧死的太惨了! 第三章 一个人的婚礼 第三章一个人的婚礼 林夕发出一声惨叫,自己也挨着床倒下了。 这一夜整个相府都乱了套,大小姐遇刺,丫鬟忠心护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府邸。 林夕在几个丫鬟的照顾下慢慢“醒转”一脸惊恐的大叫:“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二夫人在一边虚伪的抹着眼泪:“我可怜的孩子啊,怎么会这样?” 相爷林正庭板着个脸,也很是不悦,他面色铁青,相府待嫁的大小姐在府中遇刺,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到时候对相府十分不利。 于是一咬牙,一合计道:“明天我去一趟四王府,探探王爷的口风能不能早点成婚,免得夜长梦多,否则夕儿若是出了事我不好交代。” 林夕听到这差点晕过去,这是要把她往虎穴里推啊,当即很是可怜巴巴的拉着相爷的衣服道:“爹,我能不能不嫁,女儿收到了惊吓恐怕现在嫁给四王爷也不妥。” 相爷眼里没有一丁点对这个女儿的爱怜,而是站在一边冷冷道:“早嫁晚嫁总要嫁的,也不差这几天了,夫人,给夕儿多置办些嫁妆,王爷要是同意了也免得手忙脚乱,相府的面子不能丢了。” “是老爷,我一定会让夕儿成为东昭嫁妆最多的姑娘。” 这两人一问一答完全没有问过林夕的意思,林夕算是看明白了,二夫人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这个相爷都没把女儿看在眼里,亲生的尚且如此,何况二夫人还没生养过她。 二夫人很是亲热的抬起林夕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语重心长道:“夕儿啊,你爹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也知道你不喜欢四王爷,但是四王爷好歹也是皇室贵胄,而且还答应让你做正妃,你也知道现在外头关于你的流言,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你爹对你去世的娘最好的交待了。今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了,一会你就住到西厢院去吧,那里清静些护卫也更多些。” 林夕还能说什么,她咬牙,本以为可以借此事推脱婚事,但是现在看来,这两人恨不得立马把她打包送出去,就算知道是四王爷派人杀她估计都不会追究,当即心都凉了半截。 所谓的西厢院比原来的屋子好些,外头的巡逻的人也多了几倍,林夕呆呆的看着毒药粉,剩下不多了,以后的路凶险未知,所以只能用在刀刃上,否则她肯定让相府的人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本以为四王爷也不想娶她所以才派人刺杀她,却不料第二天相爷带回消息说王爷同意了明天就迎娶林夕,听到这个消息,林夕差点一拳砸到墙上。 成亲那天整个相府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那嫁妆满满当当的,放满了整个院子,一箱箱的不停的往外抬,林夕被人强按着换了喜服,涂了胭脂,坐在喜房里等待四王爷过来迎亲。 一炷香时间到,王府的迎亲轿子来了,大门口相爷和二夫人都是一脸喜气的看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那排场果然是够大手笔,面子也算给足了。 夹道两旁的百姓看到队伍后面的聘礼更是发出一阵阵惊叹声,那些放在喜盘上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别说普通百姓,就是相爷有些东西都是见都没见过。 不过奇怪的是,本来骑在高头大马上亲自迎亲的四王爷容墨却没出现,只有一台喜轿安安静静的落在相府门口,一个婆子过来笑眯眯道:“还请相府请四王妃出来吧!” 相爷和二夫人面面相觑,让新娘自个儿出来,这不合规矩吧,纵然是王爷也不能如此折煞规矩啊。 那婆子却又说了:“王爷今天身体不适,已经请了太医在诊断,却又不想误了吉时,所以只能委屈王妃自行入喜轿了,还请抓紧时间,否则误了吉事可不妥当。” 相爷脸色都变了,纵然有满腹的怒火,却也只能陪着笑脸,人家的意思可明白了,王爷不是不来,只是身体不好,太医都来了,他一个相爷还能怎样?何况身为王妃除了王爷别的人都不能碰,所以这喜轿只能林夕自个儿走进去。 屋里的林夕听到这个消息时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冷笑,这个四王爷倒真不错,居然给她这么一个下马威,新娘自己走出去,估计会被人笑掉大牙。 不过她林夕才不在乎这些虚礼,她安安静静的走出来坐进了喜轿,众人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一路吹吹打打,轿子到了王府门口,林夕还是自己走出来,本该贵客满盈的王府冷冷清清的,除了大门上贴着的喜字,根本看不出这是在办喜事。 婆子带着她来到正堂拜天地,出现的也不是四王爷容墨,而是一个穿着衣服的草人,这个混蛋居然让她跟一个草人拜堂成亲,这是在羞辱她。 纵然林夕再不在乎也隐隐有了怒气,她忍气吞声拜了堂,也决定给高高在上的四王爷还个礼,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风也轻轻柔柔的,很舒服。 林夕跟草人拜完堂被人送入洞房时悄悄将攥着手里的痒痒粉一路撒落,风一吹,痒痒粉瞬间飞扬到王府的各个角落。 新房里也是不出意外冷冷清清的,林夕安静的坐在喜床上,等了片刻也不见人来,头上的凤冠又沉得很,干脆自己掀开喜帕,将凤冠摘下斜下了满头青丝,床边就是一面大铜镜,转头一看,这还是林夕第一次看到穿越过来的自己,这张脸,精致而小巧,柳叶眉,杏眸红唇,肌肤白皙胜雪,竟然跟现代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交杯酒,还有喜糕,百子被上放着不少的红枣桂圆。 两只大红蜡烛已经烧了一半。 林夕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默默倒数。 三、二、一! 很快王府里一阵阵鬼哭狼嚎响彻了整个王府,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像一曲交响乐,而林夕1;148471591054062咪着小酒,吃着糕点很惬意的样子。 等吃饱了肚子,她才拍拍手,开门,啧啧啧,太惨了,整个王府的人都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抓挠,有的人甚至脱掉了衣服,身上抓挠的血迹斑斑,唯独林夕像个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 有个走廊里的丫鬟看到林夕出来,立即惊道:“王妃,你快进去,王府被人下毒了,王爷已经让太医在诊治了,你快进去别中毒了。” 林夕故作惊讶:“怎么会这样,可我好歹也是王府的人了,怎么能坐视不管。”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这王府里就您和王爷没中毒了,奴婢求你快进屋吧,不然王妃要是也染毒了,王爷会杀了我的。” 林夕故作痛心,转身就进了屋,然后脱衣服睡大觉。 第四章 给你点颜色看看 第四章给你点颜色看看 本是洞房花烛夜,却因为一场无妄之灾,整个王府鸡飞狗跳的,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波,全都束手无策,已经有人因为过度抓挠致死,死相极其惨烈,甚至吓坏了一些胆小的丫鬟。 “王爷,这种毒,下官也是实在无能为力了,依据目前的毒物手册,根本查不出这种毒来自何处有何解法。” 年过半百的太医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他在害怕,甚至害怕的手都在抖,已经有一个大夫壮烈牺牲了,头颅还在地上,血还是热的。 “你说你也没办法?”一个冷的足以媲美寒冰的声音吓得那太医又是一抖,整个身子都快贴到地上去了:“回王爷,下官,下官......” “太医院养了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本王很愿意为皇兄代劳换换血!” 一听到这话,那太医身下一片湿濡,竟然吓尿了,他连声哀求:“王爷饶命啊,饶命啊,下官一直是给皇上看病的,最近皇上头痛病又犯,整个太医院只有下官才会诊治啊。” 容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浮着一丝几乎看不到的冷笑,拿皇上来压他,很好,这个皇兄果然是不错,不但处处打压他,想方设法的一步步抢夺他手中的兵权,甚至还把外面名声已臭的相府嫡女嫁给他,这是几乎是摆到台面上的羞辱他了。 看着外面的一片惨烈,他想起了那天派出去的死尸因为抓挠过渡惨死在池塘里的事情,唇角慢慢弯起,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的擦去了脸上的血迹。 “本王似乎忘了去看看刚过门的王妃了。” “王爷,王爷!那下官......” 容墨回头,一笑,顿时满室光辉都被比了下去仿佛三千花色尽失,就连那太医都晃了晃神。 “杀!”很干脆的,不留一丝余地。 塞给他一个1;148471591054062不要的女人,杀他一个太医也不为过。 新房里,林夕睡得死沉死沉的,在相府里一天都没睡个好觉,却不想一到这里居然做了个美梦,梦里面各种美男各种美食,拼了命的往她怀里塞,乐的她睡梦里都咧着嘴。 “秦寿,这就是相府的大小姐?” 容墨很是鄙夷的看着床上的林夕,问一旁蒙着面的近卫。 “回王爷,确定是她无疑。” 容墨点了点头:“那天派出去的人说是中了相府大小姐的药粉才全身发痒,今日王府遭遇毒流,唯独她没事。” 秦寿心里一个咯噔,他看着容墨眼里一抹流光闪过,知道这是王爷起了杀心。 林夕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柱子上,她眨眨惺忪的睡眼,眼神慢慢聚焦在正前方桌子旁的男人身上。 她能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实在是他太过耀眼,像夜空皎洁的明月,也像寒冬飒飒风雪,只是坐在那里,一股威严之气便如排山倒海之般,那股阴冷之气纵是一眼便让人深感恐惧,偏偏他还生的如此俊美,如箭似刃的双眉炯然有神,狭长的眼睛高深莫测,微抿的嘴唇勾勒出淡漠的弧度,虽在笑着却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个男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似乎让人移不开眼睛。 林夕一下就猜出这人是四王爷容墨,本以为是个面目狰狞之徒,这倒出乎她的意料。 “是你干的吧!” 容墨的眼神淡淡的笼在她的身上,淡的像烟,却又透着不可忽视的凌厉。 林夕笑了起来:“真是好笑,王爷你就是这么对待新过门的王妃的?还是王爷口味特别想来点不一样的刺激?” 容墨起身,嘴角弯起,他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无害,一只手轻轻捏住了林夕的下巴,略一用力,林夕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跟我玩花样?说,解药是什么?” “你放了我我就跟你说。” “你会这么听话?” 林夕的下巴感觉要被捏断了,吸了吸气,道:“会,如果你不放我,那么永远不能得到解药。” 容墨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很快松开手,骇人的气势渐渐淡去:“放了她。” 绳子解开后,林夕突然身体一软往下倒去,容墨往后一避,毫无搀扶之意,林夕却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袍,然后顺势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有些脚软。” 一旁的秦寿早已将剑横到了她的脖子上,只要她敢再动一动,那么她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要解药可以,但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容墨又笑,这一次的笑容变得十分骇人,甚至有几分阴冷,林夕也无十分把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刚才他只是轻轻一捏,可她分明感觉到了浓郁的杀气,还有他手指的力量像钢刀随时能将她屠杀,这样的男人虽然俊美但像毒蛇不能靠近。 “跟我谈条件的人往往下场不太好看。” “可你如果不跟我谈条件,那么我不介意整个王府的人给我陪葬。” 她说的没错,如果再没解药,王府里的人不出片刻就会像那个死士一样死光,所以向来战无不胜的四王爷,也有了些微的动摇。 “先说说看。” 林夕松了口气,看来很有希望:“我只要一百两黄金和一纸休书。” “百两黄金可以给你,但是王妃是有皇宫宫碟的,所以本王无权休你。” 想忽悠她?林夕从桌上取过纸和墨:“你是无权休我,可你有权上书皇上,让皇上除了我的名籍,罪名我都替你想好了,就说我不守妇道,一到王府就四处勾搭,我想皇上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个女人还真跟男人勾搭上瘾了,看来外面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容墨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解药肯定在你身上,我不介意在一具尸体身上找解药。” 林夕也笑,那笑却带着一丝讽刺:“王爷,刚才我摔倒时已经将药粉弄到你身上,难道你就没发现哪里开始不舒服吗?” 容墨脸色一变,这才发现手臂上奇痒无比,顿时恼怒不已,一掌将林夕挥倒在地,剑声起,冰冷的剑尖直指她的眉心:“既然这样我也不必怜香惜玉,希望到了阎王殿不要忘了我的好。” 剑提起,带着一丝凌厉果决的杀气,林夕大骇,急道:“解药不在我身上!” 第五章 等价交换 第五章等价交换 林夕不会中毒是她早已在穿越前服用过解药,这痒痒粉的解药她也确实没来及带在身上。 容墨身上越来越痒,若非他定力超于常人早已跟外头的人一样了,秦寿的剑一直没松开过,林夕断定这人不敢杀她,否则王府的人就会死绝,这场豪赌的代价太大了。 “王爷,我无意与你作对,我想要的只是百两黄金和一纸休书,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调制解药。” 容墨知道宫里头恐怕已经得知这里的情况,所以忍住痒意,挥笔泼墨,片刻一纸休妻状子已经写好,同时他又单独写了一封休书连同百两黄金的钱庄票根给了林夕。 拿到这些林夕松了口气,她也提笔写下了解药的药方,但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要了一辆马车,直到坐在了马车上握住了缰绳,才将药方扔到王府门口,然后快速驾马离开。1;148471591054062 秦寿要追,被容墨拦下,他的眼神幽深无波,却又透着一股寒意:“她走了正好,免得我又惹的一身腥。” 秦寿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容墨却已经转头让人去按照药方研制解药。 林夕驾马一路狂奔,确定没有追兵才放慢了速度,她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好在有钱就能办事,她找到一家钱庄,把容墨给的票根兑了一部分现钱,找了个僻静的客栈住下,折腾了一天,实在累得要倒下去了,一挨到床就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到一阵滑腻,身子动了动,一股刺痛袭来,她急忙起身,接着烛火这才看清床上居然盘着一条毒蛇,而她的小腿上赫然两个牙洞。 林夕大骇,这客栈虽然偏僻,但是也算是在闹市区,周围也没有植被,根本不可能有蛇,除非这蛇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眼下最紧急的是要解毒,这条蛇是银环蛇,剧毒无比,而且扩散极快,必须要在半柱香的时间里研制出解毒药。 林夕踉踉跄跄的推开房门,脸色苍白的她不顾店小二的关切询问,只问了药店在哪,就冲了出去,待她买了几味药从药房出来时毒液已经快要扩散至心脏了,时间越来越紧张,林夕浑身无力,后背冒汗,唇色更是苍白无血,她坐在一条巷子里直接开始研制解药,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几个黑衣人带着剑呼啸而来,每一把剑都对准了她,分明要她的命。 林夕闭上眼,觉得这次真的要完了,一股绝望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意料中的死亡没有到来,随着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她艰涩的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批黑衣人,此刻正在跟之前那批黑衣人缠斗,于是求生意识又回来了,她抓紧动作将解药研制好吞入口中,可因为毒素扩散太快,她的动作慢了一步,所以纵然服了解药,她还是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王府里一片狼藉,众人的毒已经解了,除了一部分没能挨到解药出来的,全都一把火焚烧彻底。 容墨有些疲倦,两只眼睛冷冷的看着晕睡在床上的林夕。 “王爷,如你所料,那帮杀手果然跟过去了。” “没想到她还真有解毒的本事!” 容墨有些自言自语,仿佛没听到秦寿的话,秦寿一愣,又很小声道:“王爷,那些人都死了。” “我知道,这个女人这么一闹反而歪打正着,那帮人本来准备趁本王洞房时杀人,却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可惜啊,这帮蠢货没有领会到皇兄的本意。” 秦寿总算明白容墨爽快的让王妃离开的原因了,这是要让箭靶子要死到外头死去,免得死在王府,到时候不好跟相府交代,要是相府在皇上的授意下故意上门讨要说法还真是个头痛事,但要是死在外头,那就谁也不好说了,那帮黑衣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不过秦寿还没懂容墨另一目的,那就是试探,他要试探林夕是不是正如他的猜测一样,会制毒解毒,那条蛇,是他另外命人跟踪放进去的,果然没让他失望。 林夕虽然晕过去了,但是体内蛇毒慢慢散去,三天后她醒过来了,睁眼一看,素白的帐顶,如丝绸般光滑的锦被,屋子里装饰清雅高贵,却不知是在哪。 “王妃,您醒了!” 王妃?林夕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自己明明离开了王府怎么还会有人叫她王妃,她转头看着那丫鬟,生的脂玉粉面的,一双眸子里满是激动和关切还有些许的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奴婢叫春桃,是王爷让奴婢来伺候您的,王爷说了您要是醒了就立即通知他,王妃你等着。” 春桃高兴的出了门,林夕强撑着爬起床,掐了把胳膊,疼的吸气,不是做梦,她看了眼外头的院子,果然是晋王府当今四王爷容墨的府邸。 之前她把整个王府的人搞得差点命都没了,还威胁容墨,现在那冷面阎王能饶了她才怪,林夕第一个念头就是快逃,她身体虚弱无力,一点点慢慢挪到门口,刚要跨出去,一堵墙将她的光线全部抢走。 “我的王妃,你这是要去哪?花园里赏花还是散心?春桃,你怎么伺候王妃的,怎么让她自个下床了。” 一旁的春桃二话不说,立即跪下,双手左右开弓,啪啪的自打巴掌,白嫩嫩的小脸片刻就扇的通红,可春桃噙着泪紧咬牙就是不敢哭。 容墨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丝毫没有让她停手之意,他一只手扶着差点倒下的林夕,笑的春风如意:“丫鬟不懂事就不要了,来人,拖下去。” 春桃一愣,停下了手,头如捣蒜一样拼命的磕:“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王妃,求你救救我吧。” 娇嫩的额头很快血肉模糊,可几个侍卫进来毫不犹豫的将她拖走,春桃的手指在地上滑磨,留下两道骇人的血迹。 “她是无辜的。”林夕咬牙道,她明白这是容墨故意做给她看的,可她还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娇滴滴的丫鬟因她而无辜获罪受磨难。 “在王府没有无辜不无辜的人,只有该死和不该死的人,丫鬟是这样,你,王妃也是一样。” 很快,外面响起了惨叫声,一个侍卫满身是血的从走廊里走过,手中还提着春桃的头颅,那头颅上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睁着,林夕只觉得胃中翻涌,说不出的恶心。 好一招杀鸡给猴看。 第六章 毒女 第六章毒女 林夕冷笑,她强忍住不适,目光如箭的看着容墨。 “四王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吧,又何必搞这么多花样?” 容墨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他就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聪明的女人才够资格让他浪费一点点时间。 “你会用毒,是还是不是。” 林夕犹豫了会,点点头。 “你除了会用毒还会解毒,1;148471591054062嗯?” 林夕没点头也没摇头:“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容墨轻轻一咳,秦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王爷。” “泡茶来。” 林夕简直无语,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喝茶。 容墨却自个坐下保持着沉默,片刻茶来了,他慢慢品着,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林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合作,我许你一世的荣华富贵,要么就是砍断你的双手双脚做成人彘喂蚂蚁。” “我是皇上钦定的四王妃,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容墨笑了,笑意带着讽刺和鄙夷:“你似乎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本王,或许你可以试一试,据我所知相府一直视你为敝履,只不过是一枚可用可不用的棋子,你若被我休妻回去反而会让他们觉得是一种耻辱,到时候不是我要杀你,而是相府也会杀你,而皇上也会给我重新再选一门婚事。” 这么说自己的处境是非常不妙,甚至是四处不讨巧,但是要她配合,还是不可能。 “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回相府,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如果我不想放呢?” 林夕冷笑:“那我一定会找准机会毒死你,前几天我被黑衣人追杀肯定跟你有关吧。” 容墨不否认,点点头,又轻啜一口茶:“跟你跟我都是一半一半的关系,好好打扮吧,一会要去宫里谢恩,皇上钦点的婚事还真是少不了要走一趟。” 走出房间,院子里百花开的荼蘼,一片火红,像绽开喷涌的鲜血,容墨眯起了眼睛,秦寿站在他身边,等着听令。 “秦寿,给我备一坛杏花楼的百花酿,皇宫里的酒太难喝,回来后需得洗洗胃。” 一旁的秦寿黑瘦的脸庞立即垂了下来,声音都低的近乎讨饶了:“王爷,小的这月的俸禄光给你付钱了,都,都见底儿了。” 容墨眉头微微一拧:“管家没给你?” 秦寿咳了咳,千年难得一变的脸色一红:“上次徐管家要给我介绍他家表妹,我嫌丑没肯,他就记仇了。” 容墨这才发现这个秦寿跟了他十年已经从一个少年长成男人了,不禁一笑,淡声道:“活该,再丑吹了灯也是一样的。” 秦寿无语。 林夕被容墨重新安排过来的两个丫鬟从头到尾的收拾了一番,当她看到镜子里那张绝世容颜时微微一怔,原来自己还可以这么美,一旁的丫鬟也是看的呆了,忍不住赞叹:“王妃好美啊。” 小丫鬟长得很可爱,皮肤白嫩嫩的,眼睛格外水灵,林夕随口问了名字,那丫鬟笑眯眯的告诉她自己叫秋桃。 林夕心里一震:“那春桃跟你什么关系?” “春桃是我姐姐。” 林夕的手一颤,春桃是因她而死的,容墨这个混蛋居然把春桃的妹妹叫来照顾她,这是多么恶毒的念头。 看到她面色微变,秋桃依然笑眯眯的:“春桃没有照顾好王妃是该死,这是王府的规矩,谁也不能破,也不能同情,否则王爷会一起赐死。” 林夕看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无力,容墨像一个死神,一点点的从她身边着手让她觉得压抑。 王府的马车早已在门外候着,盛装打扮的林夕在秋桃的搀扶下走向马车,车帘刚一掀开便看到容墨已经半躺在里面了,一个紫色小铜炉点着熏香,好闻的香味瞬间充盈了整个车厢,容墨的眼眸淡淡的在林夕身上扫过,眼里一丝惊艳一闪而逝,快的抓不住。 车厢里铺着丝绸软垫,触手一片丝滑,林夕安静的独坐一隅,犹如一潭死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皇宫谢恩一事不可马虎,否则皇帝一怒之下她就处境愈发危险了,而且这几天她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消息整合了一遍,觉得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跟这个皇上也隐隐脱不开关系。 很快到了宫门口,不管王公贵族都需下车步行入宫,容墨先下车,转身向林夕伸出了手,这只手手指修长凝白,宛如世间最好的美玉凝结而成,可林夕却觉得这双手沾满了鲜血,于是直接无视自己下了车。 容墨有些自嘲的收回了手,看向林夕:“我的王妃,难道你不觉得人生如戏,偶尔也是需要一点演技的吗?” “王爷,我真希望这场戏快点结束,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天打五雷轰。”林夕笑眯眯的挽住了容墨的胳膊,看上去夫妻伉俪情深无比,实则一股萧杀的暗潮在两人间隐隐流动。 皇宫建筑气势恢宏,两人走在宽阔的青砖大路上,早有公公过来带路,一路带着笑,说着话。 “王爷这边请,皇上和皇后知道你们今天要来一早就在御花园里等着了,还给王爷您准备了最喜欢的竹清酒。” “皇兄有劳了。”容墨始终笑容淡淡,不温不火。 两人拐过一个弯,竟与林婉婷和七皇子不期而遇,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夕和四王爷。 这是一个临湖的小花园,再往前绕过一个门廊就是御花园了,估摸着七皇子也是从那过来。 “婉婷拜见四王爷,还有四王妃。”林夕本想继续往前走的,林婉婷叫住了她,柔柔弱弱,眼眸似蒙着一层水雾,看上去格外楚楚动人。 容墨嗯了一声,七皇子也行礼:“四皇叔。” 然后停顿了下,掩下眼里的厌恶,声音含混道:“四皇婶。” 林夕看也不看他们,转头笑盈盈的看着容墨:“王爷,快些走吧,莫要让皇上久等了。” “姐姐,稍等片刻,我有话跟你说。” 林夕看了看林婉婷,她不着痕迹的依靠着七皇子,眼神带着一丝恳求,容墨往旁边走了几步,七皇子声音淡淡道:“皇婶遇到自家妹妹定然有不少话要说,婉婷我在前面等你。” 林婉婷为了避免林夕直接掉头走人,不顾身份依然有别,直接过来拉着林夕的手往湖边走去。 第七章 进宫谢恩 第七章进宫谢恩 “姐姐,你在王府过得还好吗?” 林夕不想跟林婉婷在这扯些没营养的瞎话,直接道:“我很好,吃得好,睡得好,王爷对我也好。” “可我听说前几日姐姐在王府受了伤,可否是真?” 林夕冷笑一声:“当然是假的了,王爷对我宠爱的不得了,就差上天入地的为我摘星星捞月亮了,他还说等天黑了要去给我捞太阳呢。” 正在跟七皇子有一搭没一搭谈话的容墨利用内功听到这话,一个闷咳震的他肺疼。 林婉婷有些不甘心,今日特意进宫就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林夕,想探探底看看她是不是像预料中的过得水深火热,可方才她却看到林夕亲热的挽着四王爷的手臂,而一向不喜女色的四王爷也难得有了笑意,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看到王爷如此宠爱姐姐,我这当妹妹的也就心安了。’ 林夕看了一眼七皇子,掩嘴一笑:“妹妹说的哪里话,听这意思好似是巴不得我出点事。”林婉婷面色一白,觉得有些难堪,毕竟现在林夕的身份是王妃,她的身份必须得跪着敬着,不免有些气恼。 不知不觉,脚往后退,这里是靠湖的小径,往下就是一个斜坡,这一退,林夕大叫一声小心,林婉婷已在一阵尖叫声中往下滚了,转眼就扑通入了水,激起一大片水花。 林夕的手还保持着拉人的动作,七皇子已经飞快的跳入湖中,不远处的太监宫女们乱作一团,尖声大叫:“快来人哪,有人落水了!” 静谧的小花园一时间乱作一团,宫人侍卫三三两两的跳入水里,很快林婉婷被救了上来,她面色苍白,似乎收到了很大的惊吓,两只眼睛很惊恐的看着林夕,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姐姐,我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可你为什么要推我下去。” 七皇子来不及换下湿漉漉的衣服,脸色铁青,他愤怒的看着林夕,走过来就想抬手,林夕毫不畏惧的一个眼神瞪了过去:“七皇子,别忘了你的身份!” 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现在林夕是七皇子的长辈,要是敢打她,那就是翻了天了。 七皇子气的身体都抖了,他不甘的放下手,咬牙道:“你别太过分了!婉婷因为善良一再对你的忍让,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今天若不是看在皇叔的面子上我与你定不死不休!” 林夕觉得无聊,她回头看了一眼当了许久观众的容墨,道:“王爷。” 这个女人是想把他拖下水,不过现在她是王妃,就算自己再撇也撇不清。 “七皇子不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给林姑娘换身衣服驱驱寒,再请个太医诊断一下吗?” 容墨成功转移了话题和关注点,四两拔千斤的把问题给挫圆了一抛。 七皇子气呼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夕,将林婉婷横空抱起直往太医院而去。 “走吧,这次皇上是真的等久了。” 被这事一闹林夕的心情坏了一大半,而且这里的事情估摸着早已传到了花园里头。 两人并肩来到御花园,早有公公禀报过了,直接带着两人过去,御花园的花开的极好,一片片,一簇簇,纵是仙界也不过如此了,假山流水,掩映在绿树之中,好一处宝地。 林夕发现容墨的眼底涌动着一股很难言语的暗流,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皇上和皇后正在凉亭里说着话。 林夕跟着容墨一丝不苟的跪下行礼:“臣弟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威严又不失气势的声音,林夕慢慢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笑眯眯的皇帝。 这是一个长相威武,气质高雅,却又双目如炬的老头,一双眸子像能够洞悉万物一样看得人心底发憷,而一旁的皇后也是笑眯眯的,端庄典雅,看上去十分的温和贤淑。 两人的视线都一同落在了林夕身上,然后互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皇上,你看臣妾说的没错吧,这位四王妃模样端正,四弟肯定喜欢。” 皇上呵呵一笑,开口问了林夕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林夕全都对答如流一丝不扣。 最后又看向容墨,似陷入回忆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四弟啊,当年母妃仙逝最挂心的就是你的纳妃之事,如今朕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啊。” “臣弟惶恐,还得感谢皇兄为臣弟的婚事操心,以后定当更加尽心尽力为皇兄效命。” 有宫女奉上了茶水,两人赐坐,各自在属于自己位份的椅子上坐下,林夕小心的观察着容墨的神色,因为从进院子开始她就发现容墨似乎很刻意的收敛了自己的阴冷气息。 这次进宫谢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谈论些闲话,林夕听得无聊,还得小心的回答着一些不感兴趣的问题,却又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回答错了惹祸上身,就是容墨今天也变得十分有耐心,甚至还跟皇上讨论起了一道美味菜肴的做法。 一盏茶后,本以为离开的七皇子又回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凉亭外,惊的众人面面相觑。 “父皇,母后,皇儿有事要告。” 皇上一捻胡须,眼里闪过一丝精芒:“什么事?没看到你皇叔和皇婶在这吗?” 七皇子慢慢抬头,阴翳的看着林夕:“父皇,此事重大,您可还记得这位皇婶曾与我婚配,却因为作风不正被我退婚。” 皇上没说话,一旁的皇后皱眉道:“皇儿,皇叔在次休要胡说。” 容墨端着茶杯专心致志的吹着茶沫子,神色淡然,好似没听到一般,而林夕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这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还真是头痛,也不知林婉婷给七皇子吹了什么风1;148471591054062,竟然敢当面羞辱他自己的皇叔,真是一出好戏码。 “母后,你不知道,就在方才,我与相府的二小姐在小花园赏花,这位新皇婶因退婚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方才竟然迁怒于婉婷,将她推落湖中,母后你说这过不过分。” 第八章 斟茶道歉 第八章斟茶道歉 皇后看向林夕,毕竟是女人的事情,皇上一个男人不方便多说,所以便由皇后出面。 “四王妃,此事可真?” 林夕看了一眼容墨,他还在喝茶,好似这茶格外的香醇令他爱不释手,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林夕起身跪了下来:“回皇后娘娘,此事只有一半属实,方才婉婷带着一个镯子,说是七皇子送她的,欢喜的不得了,要给臣妾看看,因为有树挡着视线不太好,她就往后挪了几步,结果一个不慎就滑了下去,臣妾本是要去拉她的,但是没来及,现在也是懊恼不已。” 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一个当妹妹的,居然敢当着姐姐的面跟抛弃的旧爱秀恩爱,这不是找抽吗?而且一个皇子刚跟姐姐悔婚又跟妹妹勾搭上了,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所以皇后也愣住了。 片刻叹气道:“不管如何那姑娘总是落了水的,恐怕心里头也不好过,不如四王妃就给她倒个茶陪个不是也就过去了,自家妹妹总不会置气。” 听听,让一个王妃给一个相府的庶女斟茶,这不是打她的脸,而是打王府的脸。 林夕笑笑,道:“也好,娘娘说的是,若是这杯茶能挽回1;148471591054062姐妹情分倒也值了,只是眼下恐怕家妹还在太……” “皇婶,婉婷已经无碍,现就在外面.” 林夕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粗暴的打断,靠,这他喵的是早就设计好的坑吧。 林婉婷换了身衣服,娉娉婷婷的进来了,跟皇上皇后请了安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七皇子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林夕接过丫鬟倒得茶,悄无声息的将指甲缝里用来防身的两种毒药粉悉数抖入茶水里,然后笑眯眯的走向林婉婷:“妹妹,今日让你受惊了,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慢着。” 七皇子夺过茶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林夕笑了:“七皇子,这茶是娘娘身边的宫女倒得,我不过转转手,你还怕我下毒不成?” 一句话问的七皇子哑口无言,顿觉失态,毕竟林夕肯跟一个庶女倒茶已经是折煞身份的事了,他也不能在容墨面前得寸进尺。 “多谢王妃赐茶。” 林婉婷将茶喝了个干净,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和骄傲。 林夕笑笑,得意吧,继续得意吧,很快你就要哭了。 “好了,朕也乏了,容墨,你也早些回去吧,毕竟新婚,府里总有些事情要忙,有需要的尽管跟朕提。” 容墨这才放下茶杯,有了丝生气,他起身恭敬的弯腰行礼:“臣弟多谢皇兄,皇兄皇恩浩泽。” 皇后看了眼林夕,眼神莫测,紧跟着起身的皇上一起离开了,一时之间御花园里只剩下了四人。 “皇叔,请恕侄儿今日逾礼,还请皇叔不要介意。”七皇子也深知今日有些冒犯了,进退有度,直接越过林夕跟容墨致歉,容墨眨眨眼睛,轻笑道:“年少轻狂,不碍事,本王也曾经历过。” 一句年少轻狂让七皇子变了脸色,他不敢再言语,带着林婉婷很快消失了。 出宫的路上,容墨和林夕都沉默着,林夕发现容墨的气势愈发的阴冷,仿佛坠入冰窖淬炼过一般,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眸深的望不见底,根本无法揣测他是喜是怒。 “你刚才下毒了?” 林夕有些意外:“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容墨停下脚步看着她,唇角勾起,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和煦的春风,令人心驰荡漾。 “七皇子身上有一些值得利用的价值,别错过。” 林夕一愣:“你什么意思?” 容墨却不再理她,径直出宫坐入了马车,林夕紧跟而上,斜眼睨着他:“你是不是跟皇上不对盘?否则刚才那么明显的羞辱他竟然不出面阻止,还任由那两个贱人胡闹。” 连她都看懂了,不信堂堂四王爷看不懂。 容墨冰冷的眸子瞬间盈满了杀气,他的眼神在林夕身上扫过,林夕一骇,有些后悔不该呈一时口舌之快。 “你要的做的只是当好一个王妃,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也就离死越近了。” 这是威胁,林夕听懂了,咬牙却不敢反驳。 能够派驻在她身边的肯定不会是普通丫鬟,林夕吃定了这一点,所以一回去就迫不及待的打听七皇子的事情,秋桃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等丫鬟也不多言,只管把林夕要的信息反馈给她,当然这也是经过容墨授意的。 林夕把属于自己的记忆再跟秋桃提供的消息稍稍一整合,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七皇子并不是当今皇帝最喜欢的儿子,却是皇帝的儿子里最有钱的一个,名下除了酒楼,还有各种水运生意,而酒楼里最出名也就是生意最红火的便是醉月楼,甚至东赵国很多消息八卦都是在这个醉月楼传出去的。 她渐渐明白了容墨所说的价值是什么,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讥笑,这个算盘还真是打得好。 现在看来自己不付出些什么容墨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了。 林婉婷自从皇宫回去后就突然咳血、全身无力,二夫人急坏了,找了京城的名医来给她会诊,结果全都徒劳而返,相爷为此急坏了,不得不去求七皇子,七皇子又用皇子的身份差遣了几名老太医去了相府,这一举动在朝堂里掀起了小风波,因为有了之前七皇子的悔婚之事,所以七皇子这次为了相府的庶女竟敢不征得皇上的同意就擅自调用御医,可见是急眼了。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听到这个消息林夕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吃着新鲜的水果,一旁的秋桃给她捶着肩膀,别提多惬意了。 “王妃,要奴婢说啊,这天下的美人都不如王妃您啊。” 林夕噗嗤笑了,眯眼看着湛蓝的碧空:“再美你家王爷不喜欢又有什么用,秋桃,跟你打听个事。” “王妃请问,秋桃知无不言。” 林夕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贼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神色古怪道:“听闻王爷不喜女色,进府这么多天也没看他玩过女人,你说,他是不是那里不行啊?” 秋桃一愣:“那里是哪里?” 林夕翻了个白眼,用手指了指下面:“这里啊!” 秋桃的脸迅速涨红,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急道:“王妃可别胡说,王爷他.....” “他什么?” “王爷他很正常。” 林夕笑了,突然凑过去,语气暧昧道:“你怎么知道他正常,跟他试过?持久力怎么样?” 秋桃感觉自己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王妃的话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了,如果自己再说话指不定被她拐到什么沟里去,何况王爷是她的夫君,用一个丫鬟来调戏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王妃别担心,王爷许是公事忙了些,若是空了一定会来碧秋院过夜的。” 晕,秋桃还以为自己是不得宠而说些气话,便也没了兴趣调戏,不过,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子上,嘴角浮起一抹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 第九章 给你个下马威 第九章给你个下马威 下午刚吃了饭,王府门口就来了个不速之客,来人正是相府的管家,站在门口喊着要见王妃,此时容墨不在府里,门口的侍卫来报,林夕正在喝茶,慢悠悠的吹着茶沫子,见她不说话,那侍卫便又报了一遍。 林夕这才放下杯子,慢悠悠的抬起头:“让他进来吧。” 片刻,相府的管家进来了,在他眼里这个大小姐还是跟相府一样不受待见,之前都未有多尊重,哪怕现在成为王妃了,也注定是个短命王妃,所以只是简单的行了个礼。 “徐管家,你这么匆忙的要见本王妃有什么事?” 徐管家抬起头,那对眯眯眼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个正人君子。 “王妃,老爷说了二小姐生病了,您作为相府的大小姐理应回去看看。” 林夕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慵懒至极,眼眸里却慢慢蓄了冷意,隐隐透着一丝骇人气势:“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命令我回去?” 徐管家一愣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大小姐突然发怒,不禁头皮发麻:“王妃,这是老爷的口令,小的只是传个话。” 林夕哦了一声,突然冷笑起来:“那你就让他亲自过来请吧,难不成他一个相爷还大过我这个王妃。” 徐管家后背开始冒汗,他忽然发现昔日的大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心里顿时提起了十二分的紧张和认真。 “这,这,小的这就回去回话。” 林夕第一次发现嫁给容墨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相府的相爷听到这话,顿时怒了,四王妃的位子还是他争取来的,现在倒好翅膀硬了不认这个娘家了,当即抽出一把宝剑,嚷着要去砍死那个不孝女,还是二夫人挡住了,劝道:“老爷,别冲动,现在她是王妃确实跟我们身份有别了,不如让我去吧,好歹我也是相府的夫人,她的继母。” 相爷气呼呼的,他冷冷的看了眼二夫人怒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二夫人也很懊恼,当初她吹枕边风把林夕嫁给四王爷不过是想让她早点去见阎王,谁知道那个四王爷却没有把她给咔嚓了,难道之前不1;148471591054062喜女色,杀人不眨眼的传闻是假的?何况外面对这个四王妃的作风传言这么难听,四王爷不可能无动于衷啊。 “老爷,我去请,你等着便是。” “哼,你若是请不到就给我搬到别院去吧,她是王妃,在王府我们做不了主,可在这里......” 二夫人明白相爷的意思,婉婷这几天已经瘦弱的不成样,整个人都脱了相,她一口咬死是喝了林夕的茶才开始不适,所以她一定要让林夕付出代价,虽然都是女儿,可是林相就是爱惨了这个二女儿,宠的就差上天了。 二夫人到达王府时,容墨正好回来,两人在门口碰个正着,二夫人急忙跪下行礼。 容墨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起来吧。” 许是容墨的气势太过骇人,那是一种杀人无数自然而成的煞气,和他如神的俊容结合在一起,反而令人心生恐惧,甚至是敬畏。 “多谢王爷。” 二夫人起身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等她终于抬头想着说什么时才发现容墨早已离开了,徒留下她怔怔的拍着胸口,自言自语,都是他丈母娘了,还在怕什么。 林夕早已料到来的会是二夫人,毕竟林相是个男人,跟自己的女儿下跪算什么体统。 二夫人进入宴客厅,林夕在逗府里的鹦鹉玩,那鹦鹉刚学了几句话急着卖弄:“不作死就不会死,不作死就不会死。” 林夕咯咯笑,很大方的赏了更多吃食,门口站了一会的二夫人脸都黑了。 秋桃在一旁提醒:“王妃.....” 林夕这才想起门口还站着一个人呢,于是转身,眼里没有丝毫的歉意:“原来是二夫人来了啊,不好意思,方才没听到。” 二夫人足足站了半盏茶的时间,早已怒不可遏,但她忍气吞声,脸上依然笑眯眯的:“王妃贵人多忘事,难免的。” “你是来请我回去的?”林夕直接开口问。 这么直白二夫人倒是一愣:“是啊。” “那你还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 二夫人差点一个白眼晕过去,她是王妃,要是没她点头她怎么敢擅自进来。 “那我们现在就走?” 林夕笑笑:“当然不行,还得问过王爷才行,否则出去久了他会担心。” 秋桃一听,立马接话道:“王爷说了,王妃刚来这边难免会想家,所以若是想回相府直接去即可。” 林夕故作感动道:“王爷真是善解人意。” 林夕知道二夫人巴不得她早死,最好还是被王爷亲手虐死,掐死,所以她就故意秀了把恩爱,惊的二夫人一遍遍的过滤自己的信息,一向冷酷无情的四王爷会对一个作风有问题的女人如此体贴? 几人来到门口,二夫人来时是坐的软轿,回去自然还是坐软轿,林夕冷着脸,死盯着,秋桃会意,走过去大声道:“夫人,王妃说了身子不适想坐软轿。” 刚坐稳的二夫人一愣,手攥得死死的,很快出来,笑脸僵硬的将林夕迎上去。 回头看看,王府的马车呢? 林夕却掀开轿帘淡淡道:“二夫人,王府只有一辆马车,现在马在吃草休息,只能委屈你跟着轿子走一走了,也正好锻炼锻炼身体。” 二夫人头遭连吃这么多瘪心里头堵的厉害,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到了相府,那么就是她的地盘了。 林夕纯粹是出口恶气,到了相府,她也打起了十分警惕,跟随二夫人来到林婉婷的房间,一股子药味冲鼻的很,林夕捂着鼻子,皱着眉,林婉婷一看到她就激动了起来,竟然硬撑着爬起来,面目狰狞的像要吃人一样:“是你,都是你,肯定是你在茶里下了毒。” 林夕面露惊色急迎过去,却不挨着林婉婷:“妹妹,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至于你说的下毒,姐姐可真是冤的很。” 林夕发现这里有个太医,于是抿唇高声道:“那茶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倒的,当时皇上都在,皇家眼皮子底下,我如何能下毒?何况我只是一个闺门女子,又如何懂得下毒?妹妹莫不是被奸人所惑。” 第十章 报仇 第十章报仇 林婉婷早已没了理智,她疯狂的扑过去,被一旁的丫鬟抱住,秋桃也迅速的挡在了林夕的身前。 “那天我就喝了你的茶,一出宫就开始身体不适吐血,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你好狠的心啊。” 二夫人也在一旁抹泪:“夕儿,你怨恨我替代了你母亲的位子我无话可说,可婉婷是无辜的啊,她自小善良,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 林夕冷笑,从原身体的记忆里她可清楚的看到林婉婷曾因为一杯茶太烫把一个丫鬟的手筋都给挑断了。 “老爷。” 林相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他板着脸怒气冲冲:“回了林府你就是我林相的女儿,不是什么王妃了,你妹妹的事情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干的,敢有半句谎话我就少不了家法伺候。” 二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这家法别说一个弱女子,就是一个男人都扛不住啊。 秋桃眼眸一冷,急忙护着林夕往后退,林夕却半点害怕也没有,而是淡淡抿唇道:“妹妹的毒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可解,可父亲如此凶我,倒是让我给吓忘了。” 这么一说,这毒果然是她下得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会解,除非她就是下毒之人。 七皇子每日都来探望林婉婷,一进屋发现林夕也在,顿时恼怒道:“你来干什么,滚!” 林夕淡淡一笑:“好,那我滚了,父亲不要挽留了,否则就是违抗皇子命令哦。” 她眨了眨眼,转身就走,林相看到怒气冲天的七皇子也不好说什么,否则那就是啪啪啪的打皇子的脸。 “七皇子,息怒啊,其实......” “其实这毒就是四王妃下的。”二夫人抢话道。 七皇子一听,面色一黑,一把夺过林相手中的鞭子就冲了出去,刚走到门口的林夕被他拦了下来,鞭子乘风而来,秋桃生生替她挨了一鞭子,衣服瞬间破开,露出了里面的亵衣。 “七皇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好歹是你皇婶,你竟然也敢动手?”林夕冷声道。 七皇子气1;148471591054062得咬牙:“在王府你是王妃,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何况就算打死了你,皇叔也不会缺女人。” 林夕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原来我还真想到了解毒的法子,可现在,我觉得还是把解毒的方子带到棺材里吧,到时候让我那个善良的妹妹陪着我倒也不错。” 就在这时七皇子近身的书童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大叫道:“七皇子不好了,林姑娘她又吐血昏迷了。” 方才林夕进屋时将涂抹在衣袖上的药粉抖了抖,这种药粉对正常人无害,可对中了毒的林婉婷来说就是一道催命符。 毕竟筹码不够大,条件不好谈呀。 林婉婷的毒虽然还没解,但是至少被几个太医合力控制的不再吐血了,林夕一来,她的情况立马急剧转下。 “林夕,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夕无奈的耸耸肩:“七皇子,我是二夫人特意请回来的,你总不能认为是我眼巴巴的要回来做什么吧?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我什么都没干,你却老将矛头指向我,妥当吗?” 七皇子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把将她掐死,这个女人心肠实在太过歹毒。 “七皇子,你与其在这跟我浪费时间不如赶紧进去看看妹妹吧。” 王府的马车早已候在门口,林夕不得不承认,这个容墨还真是个有眼力的。 七皇子愤而甩袖离去,掐死林夕固然重要,但是林婉婷更重要。 回到王府,碧秋院的椅子已经被某个冰山男占据了,林夕不请自坐,直面着容墨。 容墨淡淡一笑,举起茶杯:“上好的碧螺春,你加了点花瓣,苦涩感淡了些,多了点清香,不错。” 容墨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扣,两旁的丫鬟和侍卫都依序退散开了。 林夕一把夺过茶壶,不悦道:“碧秋院是我的地盘,你要喝我的茶得付钱。” “碧秋院隶属于王府,现在你占山为王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费?我的王妃!” 容墨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如同贝壳,在阳光下泛着淡淡荧光,冷冽的眸光慢慢变得柔和。 “王爷,不出三天我可以帮你拿到醉月楼,不过这个忙不是白帮的,到时候你必须放我离开,哪怕你随便找个女人困在这里挂个名头我也不管。” 容墨眉毛一挑:“我有说过要醉月楼了吗?” 林夕一愣,嗤笑道:“别装傻了,那天林婉婷会滑下去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黑色棋子晃了晃,眼光下黑色的光泽格外耀眼:“那天若不是你趁机用这枚棋子打到林婉婷的小腿上,恐怕不会这么成功吧,你的推波助澜难道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当今皇上只有两个儿子,女儿居多,一个是七皇子还有一个是三皇子,三皇子是嫔妃所生,而七皇子是皇后所生,两个儿子都是文武双全,不过皇上一直捧着三皇子,对于七皇子不冷不热,别人看不懂,但是林夕很快明白了,这是一种捧杀,为的就是暗中保护七皇子,那么七皇子旗下的那些渠道也就耐人寻味了。 容墨毫无波动,依然镇定的喝茶,片刻,林夕倒是急了,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 “你不是一直嚷着要离开吗?离开了王府,又不回相府你准备如何生存?有了一个醉月楼你才好生存下去。” 林夕嘴角一抽,死鸭子嘴硬啊,既然容墨不想说破,那她也干脆装傻:“好,那我到时候就干脆收下这份厚礼了。” 醉月楼是七皇子收集和散播信息的地方,已经十分成熟,摧毁了这里,那么他的损失也挺大的,打碎骨头连着筋,这后头的...... 现在要赌的就是看七皇子对林婉婷那个女人到底有多痴迷了。 第十一章 点到为止的暧昧 第十一章点到为止的暧昧 “王爷,我乏了,你若是没其他事可以走了。” 林夕起身回屋,远处秋桃看着却不敢过来,容墨起身也跟着进了屋,而且转身将门给关了。 林夕大怒瞪着他:“你想干什么,我虽然是你的王妃,但也不能任你胡来。” 容墨唇角一勾,俊美的容颜瞬间成了勾魂的钩子,纵然冷静如她,林夕也是怔了一怔。 他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似乎能够一下看到她的心底。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温热的呼吸还有淡淡的冷香如一缕烟雾,瞬间钻入四肢百骸,林夕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变慢。 “你不是很想知道某方面能力如何吗?为何不亲自体验一下?” 靠,秋桃那丫头果然是个不靠谱的。 林夕慢慢往后退,容墨的气势太过强大,几乎将她整个笼罩,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脸色阵红阵白。 “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是吗,可本王却当真了。” 话音刚落,林夕已经被逼至床边,容墨虽在笑着,可那笑意分明未达眼底。 扑通一声,她跌倒在床上,容墨顺势欺压而上,整个身体将她死死的固定住,通过薄薄的衣服,两人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热度迅速上升,林夕明确的发现自己的心跳加速,该死的,她咬牙怒瞪着容墨。 “你到底想干什么?若是王爷饥渴了,外面投怀送抱的女人多得是,何必为难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女人。” “本王有说要做什么了吗?不过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林夕气结,太过分了,调戏她还反过来鄙视她,丫的还算不算是个男人。 “那王爷趴在我身上做什么?难不成是我的幻觉?” 容墨笑,忽然点住她的穴道,手中一粒黑色药丸轻轻送入她的嘴里。 “对,一切都只是幻觉。” 起身,一挥衣袖,衣服整洁如初,目光淡淡的扫过还僵在床上的林夕,语气森冷道:“作为本王的王妃,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也是该长点教训了。” 说完竟然自顾离开了,留下林夕把容墨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她发誓,等事成后一定要研制一种毒药,可以把容墨慢慢折磨致死。 林婉婷的病愈发的重,甚至有大夫让相府准备后事,七皇子为此也瘦了一圈,最后被逼无奈,他让人准备了重礼,亲自登晋王府的门,求见林夕。 林夕却推脱身体不适,不见。 七皇子便不走了,容墨甚是头痛,见七皇子坐在书房里,拿着本书自个闲闲的看着,便搁下笔,亲自去碧秋院走了一趟。 林夕见到他就板着个脸:“没听到我生病吗?病了不见客。”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我给你吃的什么吗?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你威胁我?”林夕气道。 “对,就是威胁。” 真够嚣张的,林夕这两天老是怀疑容墨给她吃的是毒药,可1;148471591054062是这几天她精神照样好好地,胃口反而更好了,什么问题都没有,反而让她更是觉得奇怪。 来到书房,七皇子一见到他就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拜见四皇婶。” 林夕嗯了一声,淡淡道:“找我何事?” “皇婶,上次侄儿因为心浮气躁有些行为粗鲁,还请皇婶原谅。” 林夕打了个哈欠:“没事,我忘性大。” 七皇子一喜,继续道:“上次皇婶说知道如何替婉婷解毒,所以我......” “要解毒药方?可以,但是需答应我两个条件。” 容墨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王妃,你什么时候也会解毒了?莫不要草菅人命了才好,容宣,你最好还是多找几个太医想想办法比较妥当。” 林夕笑眯眯的看着他,心里暗暗腹诽:好你个容墨,故意装傻,好把自己的责任撇清,到时候她跟七皇子要东西的时候也就变成了她个人的事情,跟王府的立场无关。 “王爷,我跟七皇子有些话要谈,还请回避一下。” 容墨自嘲的笑笑:“得,本王倒成了个讨嫌的人。” 起身出门,秦寿跟在一旁,低声道:“王爷,近雪回函已经收到图纸,很快就能动手制作了。” 容墨点点头,眼神变得阴翳狠辣:“很好,让他们务必小心。” “是。” “秦寿,你有没有觉得王妃有什么不同?”容墨突然问,秦寿有些奇怪,眨眨眼道:“根据以往的信息调查,王妃是个性子懦弱毫无主见的人,但现在看来完全不同。” 容墨点点头,眼里浮起一抹冷光:“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属下明白,会尽快调查清楚的。” 书房里,林夕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拨弄着案台上的盆栽,她已经很明确的提出,要救林婉婷可以,筹码就是百两黄金和醉月楼。 七皇子皱着眉,眼里慢慢有了杀意,醉月楼,那是他信息的收集地,若是给了林夕,自己等于切断了一条路。 “皇婶可否将醉月楼换成金银珠宝,你想要多少我都给。” 林夕摇摇头,笑眯眯的:“我就要醉月楼,七皇子,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我准备把药方烂在肚子里,到时候你就是给我两座醉月楼也撬不开我的嘴了。” 七皇子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他心里的怒火已经彻底燎原,可这是王府,容不得他撒野,况且,婉婷还等着他去救。 醉月楼没了,他还有别的渠道,甚至可以再重新培育一个醉月楼,可是林婉婷只有一个。 他咬咬牙,艰涩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醉月楼的房契他都是随身带的,拿出来啪一下放在了桌子上:“我的药方呢?” 林夕也不食言,拿过之前容墨用的纸笔写了几个草药名称,七皇子一把夺过,看到最下面的一行小字时面色变得铁青,这药居然要用成年男子的新鲜尿液熬煮,太恶心了。 林夕看出他的为难,淡淡道:“这尿也算药引的一味,若是不用,这个方子等同于废纸一张。” 七皇子咬牙,手背上青筋暴起,眸光冷冽。 “如果没效果,那么我随时杀了你。” “悉听尊便。” 第十二章秦寿是个好名字 第十二章秦寿是个好名字 七皇子走出门时一个踉跄,可见他是有多气了,至今他都想不明白婉婷是怎么中毒的,那天奉茶他也在场,林夕根本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可是不管如何,婉婷现在生不如死,而他的醉月楼也没了,损失惨重。 深呼吸,心肺都带着疼。 这个药方正是解毒之法,不过并不需要用尿熬煮,林夕纯粹是想恶整一下林婉婷,一想到她捏着鼻子喝下用尿熬的药,她就乐的拍桌大笑。 爽,真是太爽了,现在她不但有了百两黄金的私房钱,还有了醉月楼那么一颗摇钱树,想想都开心。 “秋桃,王爷可在府中。” “回王妃,王爷正在书房。” 林夕瞥了她一眼:“你对王爷的行踪比我还清楚啊。” 秋桃一愣,有些委屈:“奴婢是怕王妃问起来,所以都会提早了解。” 林夕看了她一眼,眼神慢慢变得深邃,却什么都没说。 两人来到书房,秦寿站在门口守着,林夕发现这个男人对容墨特别死忠,简直是指哪打哪,跟容墨的蛔虫似的,于是心存打趣。 “属下参见王妃。” 林夕点点头,笑的跟个狐狸似的:“秦寿,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名字起得特别好。” 秦寿嘴角一抽:“多谢王妃夸奖。” 还真是个木头脑袋,林夕摇了摇头:“王爷在里面吧。” “在,王妃请进。” 书房里容墨正在练字,手边的茶盏还冒着袅袅热气,他头也不抬道:“秦寿是个老实人,你不要欺负他。” “四王爷,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吧,我帮你切断了七皇子的信息源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容墨搁下笔,取过一旁的帕子擦手,凝白的手愈发精美如刻:“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你离开?” 林夕怒了:“容墨,你别太过分了,把我逼急了你也捞不到好处。” 容墨冷冷一笑,那笑容看的林夕骇了一骇,仿佛有千斤石头突然压了过来:“我说过,你跟我合作,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为何偏要钻牛角尖。” “因为我压根就不稀罕你的荣华富贵!” 还是头次见到对荣华富贵如此不屑的女人,容墨唇角一勾,手指微微摩挲,声音清冷道:“上次给你的药丸确实是强壮身体,助你旧伤愈合的,但是......” “但是什么?”林夕忽然紧张了起来,上次容墨说是养生的药,她就觉得奇怪,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顿觉自己被骗了。 “但是这药有个特性,每月月圆时需要喝下一碗血,否则服药之人就会暴毙而亡。而这血必须是我的。” 林夕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容墨,向来只有自己给别人下毒,如今到了这个高手遍布的世界她的那些特长1;148471591054062就变得不再是制胜法宝了,现在她必须依靠容墨的血而活,想想都不寒而栗。 “你好卑鄙、无耻!” 容墨丝毫不生气,依然淡笑如烟,他重回书桌,拿起豪笔,声音平淡道:“这药除了我的血没有第二种解药,怎么选择,相信你知道的。” 林夕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蹭的起身,抓起一个茶杯狠狠掷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容墨,你够狠!” 茶水溅了一地,发出的碎响让外头的人为之一颤,本着护主的原则,秦寿提剑而入,正好跟出门的林夕撞了一撞。 秦寿立即道歉赶紧站到一旁,林夕却一阵风般的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容墨你个断子绝孙的。 秦寿嘴角一抽,王妃这不是在诅咒自己吗。 “秦寿,你进来干什么?” “王爷,属下听到声音,所以......” “没规矩,夫妻吵架本是常事,出去吧。” 秦寿站着不动,容墨眉头微微一皱:“怎么还有事?” “那个,王爷,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说。”秦寿有些不自然,两只手尴尬的搓着,本是杀人的手甚至不知道往哪放:“那个王爷,能否替属下改个名?” 容墨提笔的手一顿,眼里带笑:“为什么?” “那个秦寿,秦寿,听着像禽兽,难怪那帮兄弟都喜欢叫我的名字。” 这个缺神经的现在才反应过来,看来那女人的点拨还真有用啊。 “可我就喜欢你这个名字,顺口。” 秦寿囧了,弱弱的点头:“那好吧,王爷喜欢就好。” 相府里,林婉婷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她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找林夕报仇,这次中毒虽然没有证据,但她十分肯定就是林夕搞的鬼,而且当她听闻七皇子为了她把醉月楼都给了林夕,差点气得撞墙。 一个月满了,按照东昭的规矩嫁出去的新娘是要回门的,皇后和宫里的嫔妃除外。 还有两天就是一月期满了,林婉婷就等着那个机会。 在这期间林夕也没闲着,她亲自出门买了不少草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研制最新毒药,身上的药粉越来越少了,必须要在短时间内研制出新品,否则这种任人鱼肉的日子真他喵的难过。 每次研制毒药,秋桃就被她以各种理由支开,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看着手里渐渐成功的粉末,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 直到一封请帖发到她手里,她才想起结婚了还有回门这档子事,这个相府真够诡异的,不过一个回门,还煞有其事的发了个请帖给她。 看着手中的粉末,林夕托着下巴,觉得也是该找个人试验试验才行,一抹坏笑慢慢浮了起来。 回门那天,林夕是一个人回去的,容墨那个家伙一大早的就消失了,这是啪啪啪的打她的脸,哪有回门新娘一个人回去的,这得要在夫家多不受待见啊。 不过她的目的是实验新药,所以也不在乎这些了,速战速决便是,可等她到了相府,傻眼了,门口车水马龙的,这尼玛简直就是办喜宴啊,一个回门而已,至于吗? “王妃到。” 秋桃扶着她下车,立马有人一层层的往里报。 很快二夫人迎了出来,一张脸笑的跟朵灿烂鲜花似的,身上枣红的缎子面料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看上去十分的喜庆,她一出来就主动拉住了林夕的手,喜笑颜开道:“夕儿回来了,你爹最近想你想的紧,天天跟我念叨着要给你办一场体面的回门宴给你涨涨面子,你看这城里头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呵,好家伙,居然请了这么多人来,办的确实挺热闹的。 第十三章回门 第十三章回门 “王爷呢?没跟你一起回来?”二夫人往后看看,确定容墨不在,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失望。 “王爷身体不适,所以卧床休息。” 林夕进门,啧啧,真的是宾客满盈,上次成亲都没这么热闹啊,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她一来,院子里呼啦啦跪了一群人,齐声恭敬道:“草民拜见四王妃。” “都起来吧。” 林夕一落座,一旁的二夫人拼命的给她使眼色,她这才想起之前秋桃交代的,回门要先拜过父母,于是起身倒了两杯茶,依次递给林相和二夫人,两人笑着接过,看上去心情十分好,甚至还每人给了一个红包,林夕都一一接纳。 目前来看不过是场普通的回门宴,毫无特殊之处,林夕警惕的心慢慢放下了,整天紧绷着也挺累的。 “四王妃早前就听说是个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真是闭月羞花之貌啊。”不知哪来的贵妇人在一旁说着恭维的话,林夕喝着茶淡淡应着。 “可不是吗,要我看这城里头比王妃还美的美人儿已经没有了。” 两人女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漂亮话,虽然知道是假的,可这心里头还是听得舒畅。 “我们家夕儿那本就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当初她嫁给四王爷,我和相爷还心疼的哭了一宿呢。” 二夫人的笑可谓真切热烈,不知情的人都纷纷表一赞叹,忽然有人问:“咦,怎么不见二小姐?听说也是个美人胚子呢” 二夫人淡淡一笑:“婉婷那丫头有些害羞,况且有夕儿这个珠玉在前总有些自卑,便不敢出来。” 林夕的手一顿,转头一笑:“既然是回门宴,妹妹怎可不参加,要不让人请她过来?” 二夫人似乎有些为难,片刻便道:“好吧,既然夕儿都开口了我让丫鬟去叫吧。” 很快林婉婷出来了,众人发出一阵惊叹声,林夕也抬头看去,不禁愣了一愣,林婉婷是明显认真打扮过,那张脸本就出众,再加上刻意打扮可以说是貌若天仙,一下子整个厅堂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没想到这个相府的二小姐竟然比大小姐美多了。 看到追逐的目光,林婉婷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很快掩下,轻轻巧巧的跟林夕行了个礼,之后便安静的坐在了一旁不再言语,端庄贤淑的模样惹得众人不停瞩目,与她相比,一旁的林夕瞬间成了绿叶。 秋桃有些岔气,明明是王妃的回门宴,她才是主角,可这个女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抢风头。 很快到了正宴时间,众人落座,林夕坐在主桌上,林相高举酒杯1;148471591054062,大声道:“林某今日非常感谢各位朋友抽空来参加小女的回门宴,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这一杯先敬大家。” 旁边一桌的张大人立即很有默契的站了起来,也是满面笑容道:“林相客气了,我们能够参加四王妃的回门宴也是一种体面,早就听闻四王妃德容兼备、蕙质兰心,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二夫人也拿起了酒杯,笑道:“我们夕儿未出嫁前便是每日饱读《女戒》《内训》的,一直都是我们夫妻两的骄傲。” 对于这超规格的吹捧林夕不觉得讶异,毕竟年纪大的都好面子,唯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林婉婷,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好似透明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林夕的心瞬间紧张了起来,手中的毒药粉也悄悄涂抹了指尖。 “婉婷,你的耳环真漂亮。”林夕突然睁大眼睛,很惊艳的看着林婉婷耳垂上的耳环,一只手直接触了过去,林婉婷不着痕迹的迅速侧过头,客气有礼道:“姐姐若是喜欢妹妹改日让人送到府上去。” 林夕摇摇头:“算了,虽然好看,但是颜色不适合我还是妹妹带着更好一些。” 看着顺着耳环簌簌落到肩膀上的药粉,林夕迅速低头掩饰眼里的窃喜,这药粉无色无味,几乎不易察觉。 酒宴气氛极好,大家有说有笑,互相敬着酒,林夕吃了些菜,一直观察着药效,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一只手还拧着一个男人的耳朵,那男人被拧的嗷嗷叫,不停的求着饶。 “不要脸的骚蹄子,给老娘滚出来!”那女人穿着粗布衣衫,面貌丑陋,身上甚至还有一股体臭隐隐飘来,不少人嫌恶的捂着鼻子躲开了。 林婉婷嘴角不着痕迹的浮起一抹冷笑,好戏终于上场了。 “你是哪来的乡野村夫,知道这是哪里吗也敢撒野!” 那女人一听这话立马嗨了,一把将手中的男人往前重重一推,直接撞倒了一张酒席桌:“不知道大家认不认识他。” 众人摇头,林夕发现这么明显的砸场子相府的下人却不立即过来阻止,很反常啊。 那男人抬起头,恐惧的目光扫视过众人直接落在林夕身上,又迅速低下头,林夕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告诉你们,这个男人就是跟这相府的大小姐乱搞的贱人,上次那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我也忍气吞声了,昨儿个跟我行房,居然还敢喊大小姐的名字,今儿个我就是死在这里都要讨回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林夕的脸色也是一变,刚要说话,一直沉默的林婉婷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放肆,相府大小姐岂是尔等可以随便污蔑的,你们可知道这些话可以随时要了你们的小命。” 那女人冷笑起来,大声道:“人活就为一口气,我嫁给这个窝囊废时他就是个穷光蛋,可我从没嫌弃过他,他倒好,居然敢跟相府的大小姐勾搭,说我污蔑的,那我倒要问问这个大小姐是不是胸口有颗米粒大的黑痣。” 二夫人立即震惊的捂住了嘴,她这夸张的动作等于在间接告诉别人,相府的大小姐胸口真的有这样一颗痣。 方才他们都还在夸四王妃德容兼备,现在被人指正跟个市井泼皮勾搭成奸,这种反差简直如同天堂地狱,若是四王爷在,估计能直接气死。 想起冷酷无情的四王爷,众人又是骇的一颤。 第十四章药效发作 第十四章药效发作 与众人的精彩表情相比,林夕则平静的好像在看戏一样,根据自己的测算,药效的发挥时间应该是十分钟,现在还差一分钟,快了。 “四王爷到!” 随着一声通传,整个院子的人都沸腾了,有人同情的看着林夕,有人幸灾乐祸的看着那对泼皮夫妻,也有人心中高兴的拍掌。 容墨穿着一袭月牙色的轻袍,黑色长发只用一根玉簪简单的束着,气质卓然,丰神俊秀,一进门众人全都跪下,有人看痴了,愣了一会才被人硬扯着跪下,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四王爷的名声在外,冷酷无1;148471591054062情杀人不眨眼,无人敢造次。 他进门径直朝林夕走去,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情绪:“王妃,今日本王来迟了,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与我说说。” 众人捏了一把汗,若是四王爷知道了自己的王妃给他带绿帽之事,只怕这个四王妃也活到头了。 “也没什么趣事,不过是被几只狗咬了一口而已。” 容墨关切的看着她:“找大夫看过没?” “放心吧,这狗咬不死人。” 两人一问一答的,全然没有让跪着的人先起来的意思,可有人沉不住气了,抬起头高声道:“民妇拜见四王爷,还望王爷替民妇做主。” 容墨撩开袍子坐了下来,一股摄人的气势压得众人不敢大声呼吸,这种与生而来的煞气像一把尖锐的刀,无时不刻的让人心惊。 “说吧。” “是,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有传言民妇的夫君跟相府的大小姐有染,民妇本是不信的,毕竟大小姐高高在上,如今又是晋王府的王妃是无论如何不会低看上这个贱人的,可昨天这个贱人跟我行房时居然喊出王妃的名字,我跟他争吵中他甚至无意间透露出王妃身上隐秘部位的黑痣。” “王爷饶命啊,饶命啊,当初是王妃勾引我的,她说喜欢我,其实草民本来也是不信的,可王妃几番暗中约我见面,草民一时色迷心窍,就,就……” 大厅里瞬间弥漫着一股杀气,容墨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却自有一股气势溢出,吓得那男人裤子也尿了。 容墨拿起面前的茶杯,淡定的喝了口茶润润喉,而后缓缓开口:“王妃每次都是如何与你相约的?” “她,她每次都是让人送信来跟我说好地点时间。” “信呢?” 跪着的男人额头微微有汗,看得出很是紧张:“信,信每次都是看过便毁。” 容墨微微一笑,那笑容极其骇人阴冷:“我的王妃真会蠢到写信给你落人把柄?” 男人一慌,忽略了林婉婷递过来的眼色,猛地咽了咽口水:“或许,或许是草民记错了。” “相约方式如此重要,你会记错?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信!” 容墨的声音陡然提高,男人往后一跌,触到那双幽深的眸子,喉咙像被掐住一样,而一旁的林夕已经悠悠然然的吃完了一整只烤鸡腿,味道还真不赖,一旁的秋桃忍不住要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王妃居然还有心情吃东西。 有容墨这个活阎王在,现场气氛变得凝滞沉重,林夕拍拍手站起来,笑眯眯的走到那男人面前,表情嫌弃的啧啧道:“家穷人丑,这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对你啃的下嘴啊,你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啊!妹妹,你说是不是?” 林夕的笑脸慢慢转向林婉婷,林婉婷忽然浑身一哆嗦,目光呆滞,神色诡异,她直直的站了起来,向前走,一旁的二夫人看出不对劲,立即过来拉她,容墨一个眼神扫过去,二夫人一颤,又咬牙跪了下去。 她走过去,忽然用力重重的打了那男人一个巴掌:“不是让你说话小心点吗?忘了我怎么交代你的。” 众人皆是一惊,剧情反转太快,完全看不懂啊。 “婉婷,别胡说。” 二夫人急切的看过去,恨不得马上跑过去捂住林婉婷的嘴,可林婉婷目无焦距,整个人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 “二小姐,可我确实没有收到过信啊,你也没跟我说要怎么做,大不了你的钱我也不要了,你放我走吧,上次你让我污蔑大小姐跟我有染,我这心里头就一直没底。” 大厅里死一般的安静,二夫人脸色铁青,林相也是黑的跟锅底一样,趁着容墨还没发怒,他立即过去啪啪两个巴掌,将林婉婷打翻在地,因为太过用力,林婉婷的嘴角甚至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而林婉婷也似如梦初醒一般,惊恐的看着林相:“爹,你为什么要打我!明明是大姐败坏门风跟外人成奸。” 林夕笑眯眯的喝了口茶,看来这药效果还真不错,就是维持的时间短了点,这是一种新药可以抑制麻痹人类脑部部分神经,必要时刻可以派上大用场。 容墨看了她一眼,林夕丢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好了,事情已经十分清楚,有人污蔑王妃,林相你该知道怎么做!” 林相面色尴尬铁青,低头道:“是,下官会把这对贼人送到官府去。” 容墨冷笑,眼神慢慢扫过众人,声音如冰:“我要的是他们永远说不出话,秦寿,看来林相还是心有不忍,你来代劳吧。” 话音刚落,只听刷刷两声,两股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的一地血红,两个人头咕噜噜的在地上快速滚动,最后滚到林婉婷的脚边,林婉婷脸色煞白,阿的一声尖叫,彻底晕了过去。 其他众人也被骇的说不出话,面色一个个跟刷了白漆似的,甚至有几个胆小的也晕了过去。 容墨却笑眯眯的挽着林夕的手,声音轻柔:“王妃,这回门宴也吃了,也该回去了。” 两人走出大门,里面的跪着的人才纷纷起身,拼了命的往外逃,整个相府一片狼藉不堪,二夫人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完了,这下完了。”很快相府二小姐诬陷大小姐的消息就会传出去,到时候林夕洗白了,而林婉婷的名声就完了。 第十五章不要杀我 第十五章不要杀我 回到王府,刚一下马车,容1;148471591054062墨就将林夕横抱而起,林夕一声惊呼,一旁的秦寿和秋桃迅速尴尬脸红的转过了身。 容墨脚步极快,到了碧秋院,林夕挣扎,他却迅速点了她的穴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乖乖任他摆布。 “你干什么。” 容墨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林夕大骇,以为他要杀她:“你别胡来,我要是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容墨不说话,举起刀,眼眸冰冷,他冷笑:“你觉得目前为止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我不杀你的?” “救命啊!”林夕被困无法使毒,一股恐惧之感遍布全身,可容墨表情慢慢消失,步步靠近,面色阴沉。 他说:“我不喜欢太吵的女人。”于是林夕闭了嘴。 刀子的锋芒越来越盛,像催命的符,令人心颤,恶整相府初战告捷,可不能死在这里,她的庆功宴还没来得及摆开,不禁心有戚戚焉,她忍不住身子颤抖,知道这一次就是砧板上的肉,回天无力了。 “不要杀我!”她求。 容墨不语,林夕心一沉,眼角一点湿润,紧咬牙关。 “容墨,我的遗言很简单,棺材要金丝楠木,鲜花要粉色百合,还有,记得给我多烧几个美男,最好身强力壮点的,你动手吧。” 林夕心一横,一副十八年后老娘又是一条好汉的视死如归之样,容墨眉头一拧,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女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寒光闪过,鲜血惊心,只听见刀片划过肌肤的闷钝声,林夕阿的一声尖叫,继而发现,咦?为毛不痛,慢慢睁开一只紧闭的眼睛,才发现容墨割的竟然是他自己的手腕。 “你疯了!”林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居然在她面前玩自残?脑抽了。 “不要浪费时间我还有事。” 那道伤口怎么看都觉得疼,可容墨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一点痛感,这还是人吗?冰肌如雪的肌肤上嫣红的鲜血触目惊心,像蜿蜒的毒蛇,让人害怕。 “今天是十五,等到晚上时间就晚了,我的血很珍贵你还准备浪费下去吗?” 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一点点晕开,如同红梅。 林夕倒吸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那个毒药真不是开玩笑的了,否则向来只有让别人出血的四王爷是不会这么慷慨的,保命要紧,她是绝对不会愚蠢到去试试这毒药的药性的。 毫不犹豫的吸上去,温软的唇瓣加上那股吸力,让伤口愈发钻心的疼,可容墨硬是没有半点浮动,依然清冷疏离。 林夕吸的很认真,人血的滋味令人作呕,可她竟在容墨的血中尝到了一丝甘甜,她的唇紧紧的贴在他的肌肤上,从未想过他们之间最为亲密的接触竟然是吸血。 容墨的面色渐渐有些发白,很快他就抽回了手,压制住内心涌起的那股奇异之感。 从未一个女人与他有过这种接触,那是血液的交融和肌肤的相触,从未有过一个女人有她这般柔软的唇。 林夕抬手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她觉得自己似乎在朝着吸血鬼进化。 容墨这一招挺狠的,现在自己要靠他的血而活,所以她无法再对他用毒,否则便是一损俱损。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看来我对你还是挺有利用价值的。”林夕揶揄道。 容墨淡淡瞟她一眼,放下了衣袖:“你应该感到荣幸,否则你已经入土为安了。” 林夕心里一个咯噔,容墨却自顾离开了,很快秋桃进来,脸上含着喜色,张口便是:“王妃,打铁要趁热,今晚十五月圆,可要邀请王爷一起赏月?” “赏月?我看是数心跳还差不多,跟他在一起,我这心跳就没正常过,不是跳的要蹦出来,就是慢的快要死了。” 林夕翻了个大白眼,秋桃嘴角一抽,她家王爷好不容易突破枷锁亲近王妃这个女色,王妃却还不知珍惜! 皇宫里,凤华殿中,皇后娘娘一身淡蓝宫装愈发衬托的肌肤似雪如玉,一双眸子,隐隐含着怒气,却又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七皇子容宣低着头脸色很是不好看。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相府的小女儿不过是个庶女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真不知道你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猪油蒙了心!你可知道醉月楼有多重要,你,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 “母后,不过一个醉月楼,大不了重新开一个,但是婉婷是儿子心中挚爱,她善良温柔,有着跟你一样的秉性,每次看到她我就会想到母后你!” 皇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儿子摸清了她的脾气,总是在她火气爆发时能三言两语把她的火气给捋顺了。 但这醉月楼落在他人手里还好,偏偏落在林夕手中,林夕不过是个相府千金,懦弱无能,翻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夺走醉月楼,所以这幕后主使定与容墨脱不开干系,这皇帝提防容墨,她也一样,因为容墨还年轻,正当壮年跟容宣争夺皇位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皇后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不管如何,你以后都要小心点,这么多年积累的根基不能让人一步步蚕食。” “放心吧,母后,我会小心的,时间不早了我先出宫了,你千万要注意身体。” 容宣其实有所隐瞒,相较于醉月楼,他还有一个更隐秘的组织,只是这个组织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起身离开,皇后看着他走出宫门,也起身:“来人,去清宁殿!”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痴迷儿女情长,所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该做点事了。 清宁殿是皇上批阅奏章的地方,雪花般的奏章堆的足有三尺高。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是否宣见。” 年老的公公那腰弯的足有九十度,皇上头也没抬:“宣!” 笔搁下,皇后进殿,盈盈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皇后有事?” 看着自己的结发妻,皇帝的眸子有了些许柔意,一旁的公公适时递上香茶,皇后使了个眼色,便倒退着走出清宁殿,门吱呀关上。 “皇上,臣妾见你最近操劳过度,怕你身体熬坏了,所以给你炖了盅参汤现在放在隔壁小厨房热着,一会忙完了就能喝了。” 皇帝闻言大笑,皇后这样的解语花能够多年得宠不是没理由的,他在桌子上的奏折堆里翻了翻,拿出一本递给皇后:“你看看。” “皇上,臣妾为一介女子实在不敢妄议朝政。” “放心吧,不是什么政事。” 皇后这才敢接了看,看完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原来顾督查的女儿一眨眼也这么大了,是该婚配了。” 第十六章赐婚侧妃 第十六章赐婚侧妃 在东昭有个规矩,凡是官员之女婚配之事必须禀报圣上,以免私自做主跟敌国暗中联姻做出卖国之事。 “皇后可有合适人选?” 虽然是疑问句,可皇上的眼神分明没有半点困惑,而是十分清明,甚至是隐隐锋芒,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皇后怎么会不懂,微微一笑,福了福身道:“人选,想必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底,不过只是还缺个理由,不妨让臣妾为皇上想一个吧。” 皇后向前几步,拿起笔墨,稍稍沾了沾在折子的角落加了一行字,皇上瞧了,当即摇头叹道:“还是卿知吾心啊。” 皇后笑,这一次皇上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这倒也省了她一番口舌。 三天后,圣旨下,晋王府上上下下跪了一片,宣旨的公公像念书一样捧着明黄色的圣旨念了一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顾督院之女顾婉书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先王妃嫁入皇室未有所育,为繁茂皇室子嗣,故特赐左为晋王爷侧妃,择良辰完婚,钦此!” 东昭皇室婚姻一切皆有皇帝做主,所以容墨才无法拒绝林夕,这次的赐婚圣旨来的极其突然,甚至一丝征兆都没有,容墨也有些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这个林夕本是懦弱之人,皇上不过是存着羞辱之心才将她赐给他,可不成想林夕一来王府就一扫往日的蠢笨,不禁洗白了自己的恶名,还把七皇子的醉月楼收入囊中,这样聪明不好掌控的女人,皇上肯定心存顾忌,甚至会私下认为林夕已被他全面掌控。 “四王爷,接旨吧。” 那公公将圣旨递过来,容墨收回思绪,恭敬的双手接过:“谢主隆恩。” 1;148471591054062一道道目光如剑交织穿梭投到跪在容墨身旁的林夕身上,太悲催了,才嫁给来一个月就要看着丈夫娶小老婆,而且原因还是嫌她不会生孩子,这个缘由若是说出去会让她被人闲话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林夕气的咬牙,该死的老头子。 “对了,还有四王妃,皇后说了,想着你是个识大体懂进退的姑娘,所以特意赠您一套翡翠珠宝,请收下吧。” 一挥手,一个宝蓝色锦盒呈到面前,盒子打开,里面的翡翠透着碧绿的莹光,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打一拳再给一颗糖,还真是恩威并重。 “臣妾跪谢皇后恩赐。” 夫妻俩,一个得赐婚圣旨,一个得补偿宝物。 对望一眼,林夕眼眸里充满了对容墨的同情,一个连婚姻都不能做主的男人真够可悲的,而容墨的眼神也透着一丝古怪,这个女人表情实在太过平静。 两人心照不宣,很有默契的低头恭送那皇命在身的公公离开。 “恭喜王爷,又得一如花美眷,听说那顾督院的女儿容貌算得上是沉鱼落雁。” 林夕的话听不出一丝吃醋的味道,容墨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嘴角弯着,黑色的瞳仁里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反而泛着一层寒意,深邃明锐,很轻易就能将人的注意力吸走。 “安分些。” 这三个字让林夕气噎,这算是警告吗?是,她是小心眼,故意使了些小手段恶整他,例如偷偷在他茶杯里放入毛毛虫,抑或偷偷在他的墨汁里加了点猫尿,那还不是因为生活太过无聊,她又噎不下被下毒的那口气,可最后哪一样心思没被他看穿,例如用完膳,那条毛毛虫出现在了她的饭碗里,例如晚上睡觉,被子里一窝的野猫,总之这个男人睚眦必报,小气的很。 “王爷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新进门的侧门知道什么是和谐,什么是爱。” 容墨睨她一眼,没理她直接走了,秋桃走过来,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担忧:“王妃,这个侧妃一来,对你威胁就大了,听说这个顾督院的千金不仅长得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秋桃,你这样等于间接在说你家主子我蠢笨不堪?” “王妃,奴婢不敢。” 林夕眯起了眼,嘴角弯起,小老婆么,怕什么,反正她本就不喜欢这个容墨,最好他多娶一些老婆夜夜笙歌,精尽人亡才好。 距离成婚还有三天,这婚事本该是林夕操办的,但是她嫌太累,就干脆甩手给了秋桃和管家置办,不过两天的功夫,整个王府焕然一新,比她过门的时候布置的可要气派多了, 第二天的晚上,相府来人了,不过不是来见容墨的,而是找林夕,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容墨冷情王爷的名声更甚,所听之人无不身颤,而林婉婷的名声则是一落千丈,诬陷长姐这一恶名让她不堪承受几度情绪奔溃,想必二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又派人来,唱的又是哪出戏? 与其猜测不妨一见,来人是二夫人身边的丫鬟,林夕记得她,曾在相府时这个丫头可算是狐假虎威的威风,有时候甚至连她这个大小姐也不放在眼里。 不过回门那天见到四王爷是如何维护林夕,现在这丫头是怎么也不敢作死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奴婢拜见王妃。 林夕围着她转了一圈,才慢声道:“起来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本王妃没时间跟你浪费。” 林夕的气质已经蜕变太多,以往的懦弱变得犀利,甚至冷酷,丫头颤了一颤,掐笑道:“回王妃,奴婢是奉二夫人之命前来的,二夫人本是要亲自前来的,但最近抱病在身所以只能让奴婢代劳。” “哦?二夫人病了?什么病?” “大夫说是染了风寒,过些时日才会好。”那丫鬟可不敢说是被林夕气成这样的。 “二夫人抱病在身还派你过来,有什么目的就说吧。” 林夕喜欢单刀直入,那丫鬟赶紧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双手恭敬的奉上:“回王妃,二夫人听闻王爷快要纳侧妃,怕您伤心,所以特意命人连夜打造了这套首饰,好让你那天带着占着些风头。” 消息传得还真快,二夫人还真是咽不下那口气,话里话外的提醒她:别嘚瑟,总有一天还会有别的女人爬上王爷的床! 第十七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第十七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林夕拿起首饰,不禁赞叹道:“好漂亮,很和我的心意,替我谢谢二夫人,若是没事你就回去吧。” 那丫头笑着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林夕皱眉:“还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二夫人还说了,不管王爷娶多少侧妃,你始终是正妃是王爷的嫡妻,所以务必让你放宽心。” 林夕忍不住想笑,这挑拨的本事还真不错,可惜她本就对这王妃之位不感冒,若是容墨同意她还巴不得马上走人。 “二夫人还真是关心我,秋桃送客!” 那丫头脸色微变,在秋桃的冷脸中匆忙离开,关上门,秋桃忍不住呸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林夕白了她一眼:“你也不是一样,在我身边伺候着,又给容墨那混球当眼线。” 秋桃承认,一开始容墨确实是让她当眼线,但是最终目的还是下令保护林夕,毕竟秋桃的武动也不弱,一开始她没把林夕放眼里,可慢慢的相处下来她觉得林夕性情耿直,而且敢爱敢恨,竟与她有几分相投,渐渐的也就喜欢上了林夕,打心底喜欢这个主子。 “王妃,秋桃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王爷只是让奴婢保护好王妃,并无他意。” 林夕切了一声,忽然贼兮兮的靠近:“秋桃,老实交待,你会不会轻功?” 秋桃点点头:“会,不过王妃,打家劫舍的事情奴婢可不做,奴婢唯一的任务是……” “是保护我,对吧,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秋桃嘴角一抽,不说话了。 “去,拿两身男装来,别问我为什1;148471591054062么,也不准告诉王爷,否则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秋桃表情一骇,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十分钟后麻溜的拿来了两套男装。 天一黑,林夕就换上了男装,秋桃也跟着换:“王妃,你若是在王府待闷了想出去玩直接跟王爷说就行了,不必偷偷摸摸的。” 林夕眯眼一笑:“谁说我是去逛街了,别废话,快带我飞出府去,我要先去见见王爷那即将过门的侧妃。” 秋桃满头黑线,哪样这样偷摸的事情,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趁着林夕不注意手中的小纸条如飞镖一般激射出去,很快一个黑影过来捡起纸条消失不见。 书房里,橘色馨暖的灯光下,容墨修长凝白的手指停留在小纸条上,微抿的唇角微微绽开一丝冷笑,一旁的秦寿面色严肃,刻板阴沉。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马上放消息出去。” “是,属下遵命。” 秦寿领命而去,容墨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唇齿留香,今晚,注定不会平静,而他也该动动筋骨了。 黑亮的眸子渐渐绽放着冷光,像一株生长在幽冥之中的暗夜之花。 秋桃的武动还真不是盖的,只感觉嗖的一下,人已经到了墙外,一个踉跄,林夕勉强站稳,几乎是崇拜的看着秋桃:“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有武动这么牛掰,有空教教我。” 王妃要是学会了武动,容墨保准第一个杀了她,秋桃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答应她。 “王妃,时间不多,我们要抓紧了,不过奴婢觉得此事不太合常理。” 对这个封建社会,林夕只有用无数个白眼来表示抗议。 顾大人的府邸不难找,算是一处清幽之地,宅子不大,外墙很高,但对秋桃来说不算难事,一个轻纵跳跃就过去了,因为明天便是成婚之日,所以这顾宅大门口的灯笼上也贴了大红喜字,院子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虽然是嫁给四王爷做侧妃,但毕竟是皇恩浩荡,再不满意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月色如纱,朦朦胧胧的罩着大地,黑夜中,两个娇俏的身影如幽灵一样趴在墙头,秋桃眼眸如夜豹一样清晰明亮,她小心的观察着四边动静,一旁的林夕则兴趣盎然的看着院子里来往穿梭的婆子。 “秋桃,你猜猜这顾大千金闺房会在哪?” “王妃,奴婢还是觉得这样不合规矩,王爷若是知道了恐怕会生气。” 那个冷面王爷要是做什么事都要顾忌他那干脆不要活了,生活已经如此不堪,总得找些乐子,何况皇上突然赐婚还毫无征兆总让她觉得有些猫腻,据她所知,这个顾督院是个老油条,在朝政之中经常做墙头草两边倒,大臣都厌恶他,可皇帝喜欢他,因为不管他如何倒都不会提出相悖与皇上的轮调,说穿了,这是皇上的一条好狗啊。 “秋桃,你丫的再叽歪我要一脚踹你下去了。” 秋桃闭嘴,甚是无语,自从跟着王妃,她也变得愈发出格,都快被带坑里去了。 “我估摸着应该就是那一间了,秋桃快带我飞。” 林夕所指的房间灯光最亮,好几个婆子守在门口,手里各拿着一个红色托盘上面放着明早要穿的嫁衣还有首饰胭脂。 窗格上有黑影晃动,隐约能看到一个婀娜身姿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秋桃点点头,一只手抱住林夕的腰,一个轻巧点地就落在了那房间的屋瓦上,林夕拿出一个药粉包递给秋桃:“这是迷药,去,撒下去,放倒这几个婆子绰绰有余。” 秋桃照办,白色细腻的粉末飞飞扬扬如同粉尘一般落了下去,灯光下像细碎的晶钻。 秋桃屏住呼吸,片刻两个手指头拢成圈圈,这是林夕教她的,意思就是成功了。 “哎呀呀,小娘子,我可要来了!” 林夕眉眼一动,捂着鼻子安全着地,很嫌弃的伸脚踢了踢倒的横七竖八的婆子。 “秋桃,去看着点,有人来了就赶紧进来。” 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很安静,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我都说了我不嫁,娘亲,那个四王爷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你让我嫁给他还不如让我死。” “那小娘子嫁给我如何?” 顾婉书回头,两道泪痕在烛光下泛着淡光,见是一陌生男人,她急忙起身,惊慌中拿起一只簪子护身:“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第十八章我叫天使 第十八章我叫天使 这个顾婉书长得还不错,柳眉杏眸,嫣红桃口,灯光虽然不够亮,也能看得出她皮肤极其细腻光滑,是个很不错的美人儿。 “我?我自然是上天派来安慰你的,呐,其实呢四王爷早就对你有意,怕你明天成婚会紧张,所以特意派我来安慰你,你看,还嘱咐我带了一些礼物送给你。” 林夕从怀里掏出二夫人送给她首饰递过去,顾婉书没接,警惕的打量她,林夕笑眯眯的,容貌清秀,眼神温和,确实没有半点恶意。 “另外呢,外界对四王爷的传言不过是以讹传讹,从我今日这一趟你就应该能看出他是个亲切温和的人,而且非常体贴,所以何不放下成见开开心心的嫁入王府。” “你到底是谁?” “我?”林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眯眼笑了起来:“我叫天使。” 顾婉书有些庆幸,幸好方才余下的话她没脱口而出,否则明天的婚事就会变成她的丧事,压下心头的恨意,她挽唇笑了起来:“谢谢你,我会的。” 林夕的眼睛快速的在她身上扫过,羞怯惊恐的神态,小心知礼的行为,是个很普通的闺门小姐。 “不过,王爷为何不派府中丫鬟过来,你一个男子......” 林夕一愣,居然忘了这茬,这古代待嫁女子的房间可不是男人能进的,于是忽悠道:“王爷性情低调,不想让别人知道今晚派人过来,但是一般寻常的丫鬟又没有武动,所以只能让我这一介武夫跑一趟了,你别介怀。” 顾婉书了然一笑:“既然礼物送到了,还请......” “姑娘放心,我这就走。” 林夕也不废话,干脆利落转身就走,外头的婆子苏醒在即,药粉的剂量拿捏的刚刚好,这样就不会留下破绽了,她招招手,前头的秋桃看到她立即过来,两人互相点头,很快离开了顾宅。 “哎呀呀,你们家王爷艳福可不浅呐,那个顾小姐长得真漂亮,跟她一比我都成绿叶了。” “王妃,在奴婢心里你才是最美的。” “怎么个美法?说来听听!” 秋桃一愣,眯眼笑了起来:“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美。” 林夕也笑了起来,这个丫头还真有眼光,她这性格在这时代可不就是独一无二的格格不入吗! 夜色愈发浓郁,空气里隐隐浮动着一丝不安的气息,乌云像一团团棉絮,拖拖拉拉的遮住了本该明朗的弦月。 一抹亮光在夜空中一闪而过,快的几乎抓不住,秋桃蓦然紧张了起来,嘴角依然笑得浅淡:“王妃,往这边走吧,方才来时我看到那路上有条野狗没拴绳子可不要撒了野。” 来时路边确实有一条野狗吐着舌头,看上去有点疯狗的征兆。林夕不疑有他,跟着秋桃拐进一条小路。 不安的气息越来越重,就连林夕也感觉到了,蓦的停住了脚步,两只眼睛很警惕的四处查看:“秋桃,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秋桃眨眨眼,摇摇头:“没有啊,王妃快走吧,不然王爷要发现了。” “不对,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林夕的眉毛拧了起来,面色露出了一丝疑虑。 一股细微的阴风从后面吹过来,黑夜中,似乎有什么在蛰伏着,等着将她一口吞掉。 秋桃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刚才的信号她都看的清清1;148471591054062楚楚,王府的人就潜伏在周围,今晚有行动,而且与林夕有关,但是没有事先沟通的机会,所以她也不确定是什么危险,只能小心的观察着尽所有的能力护王妃安全。 停驻片刻,林夕忽然放松了表情,淡淡一笑道:“走吧,或许是我想多了。” 刚走几步,寒光一凛,突有一人举剑袭来,林夕快速转身,眼眸清亮,早已藏在手心里的毒粉向前撒去,只听清脆的响声,利剑落地,一个黑衣人捂着脸痛苦的满地打滚,可还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如潮水般袭来,而他们充满杀气的目光一致的凝聚在了林夕身上。 “王妃,快逃!”秋桃大骇,拉住林夕就往前跑,小路很窄,林夕跑的几乎快要断气了,她的毒粉只做防身用,带的量很少,根本不够对付这么多人的。 林夕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刺杀,所以心里难免惊骇恐惧,但很快她就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些黑衣人始终与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个女人毕竟体力有限,再跑也跑不了多远。 “糟了,没路了。”秋桃大叫一声,林夕一看,差点两眼一黑,这路居然是有尽头的,方才她们跑的太快以至于错过了唯一的分叉口跑向大路。 背靠着冰凉的墙壁,连心都冷透了,浓郁的杀气像毒蛇一样钻入每一个毛孔,禁不住双腿发软。 黑衣人眼见她们穷途末路,也放慢了脚步,呈扇形将她们围困在内,冰冷的剑对准了林夕的心脏,声音冷的像啐毒的冰,听得人浑身冒寒气:“说,房契在哪?”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秋桃挡在林夕身前,眼神凶狠,黑衣人讥笑,剑花一闪,一道血痕在秋桃脸上划过,鲜血顺着血痕往下溢,可秋桃隐忍着不发出一声痛叫。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王妃的。” 秋桃将林夕护的死死的,林夕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感动,她深呼吸,压下心头那股怒火,该死的七皇子居然出这么损的阴招,就知道能跟林婉婷那样臭味相投的人不会品行端正到哪去。 “你们要房契可以,先放走我的丫鬟。” 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冷笑道:“别想找借口,你是想让这个丫鬟回去搬救兵吧,别浪费时间,快说房契到底在哪?一会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不行,必须先放走我的丫鬟,否则你们死也别想知道房契在哪。” 据消息这个四王妃只是一个弱女子,却没想到自有一股坚毅竟是死也不肯松口,非要坚持放走丫鬟。 “王妃,奴婢不走,我要留下保护你。” 林夕又要翻白眼了,真是个蠢丫头,这时候搬救兵要紧啊。 “不说是吧,铁鹰砍下这个丫鬟的手臂。” 林夕一骇,秋桃也不敢抵抗,毕竟对方数十人,自己还要保护王妃,根本无法腾出身打斗,刀锋闪过,千钧一发之际,林夕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一步跃过护在秋桃身前。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王妃!”秋桃睁大了眼睛一声惊叫。 手势极快,剑已无法收回,黑衣人也是一骇,完全没料到堂堂王妃居然会替一个丫鬟挡刀,就在这时,一道更快的寒光闪过,铛的一声响,利剑生生断成两截在距离林夕几毫米处停住。 林夕只觉得心脏骤停,眼睛紧闭,浑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秋桃也彻底傻了眼,又很快反应过来,王府的人已到,她终于腾出手,将慢慢睁眼的林夕往后一护,捡起地上的短剑,加入了厮杀中。 该死的混蛋,王妃肯豁出性命来救她,这是她作为一个丫鬟这些年来第一次受到的感动,自小练武,被王爷训练,一颗心早走变得冷硬,纵然是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惨死也不曾落过泪,可现在她却觉得无比愤怒。 那些黑衣人显然没料到黄雀在后,被包抄杀得几乎是节节溃退,鲜血犹如漫天血雨,泛着一股腥味,月色渐渐明朗,一场惨烈的厮杀混合着惨叫声不绝于耳,林夕看的腿发软,特别是秋桃,她的身上已1;148471591054062经浑身是血,可她眸色阴狠毒辣,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这是林夕第一次见到秋桃杀人,毫不手软,一剑封喉,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秋桃是容墨的人,万一哪天…..她简直不敢想。 “我们中计了,快回去告诉主子!”有个黑衣人慌乱大叫,一人要逃,秋桃手提起,手中短剑飞出,正确无误的刺入那人心脏部位,一顿,整个身体软软倒下。 风卷过,林夕跌坐在地上,惨叫声渐渐低去,一个黑影踏月而来,蒙着面纱,气势阴冷骇人,所行处带起一股自有独特的气场,像一个厮杀后准备收尽魂魄的阎王。 这是容墨,即使蒙着面纱林夕也能认出他,能让人化成灰也认得的除了最爱的人便是最恨的人,容墨给她下了如此刁钻阴狠的毒禁锢了她的自由,所以便是她林夕最恨的人。 容墨一路穿过地上的尸体,衣袂飘动竟不染一丝一毫的血迹,仿佛他的身体会自动避开世间一切污秽,两旁的侍卫见到他纷纷跪下:“主子,已死六个,重伤三个,活捉一个!” “没死的都带回去!现场留下十具尸体,防止他们自尽。” “是!” “不要看!”容墨在林夕面前停住脚步,弯腰,修长如玉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只听到几声异响,手移开时地上整整十具尸体,而且脸都被割伤,面目全非。 “王妃,王妃,你没事吧。”秋桃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眼神满是关切,林夕呆滞的眼神落在她的血衣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两只眼睛从未如此阴寒过,认真的看着容墨,一字一字问:“我被你利用了,是不是?” 空气静默,许久的凝固,林夕觉得连呼吸都变得讽刺。 “夜深了,回去吧。”容墨看她一眼,负手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解释和愧疚,在他眼里女人向来只分有用和没用,黝黑的眸子泛着幽幽寒光,让人看到的只是无底的深渊。 “容墨,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林夕在愤怒,她更想不通,自己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即使没有感情,刚才那么危险,可他怎么就忍心利用她把她耍的团团转。 心一寸寸的冰凉。 回到碧秋院,秋桃扑通跪在了地上:“王妃,奴婢知道你在怨恨,在生气,你要是生气就冲着奴婢发吧。” 林夕冷冷看她一眼:“你老实回答我,今晚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秋桃身子一僵,艰涩的点头。 果然,这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亏她刚才还护着她,寒心啊! “王妃,奴婢只是通知王爷你要去顾大人那,也是怕万一出事王爷找不到我们,但是后来的刺杀奴婢是完全不知道的,这一点秋桃对天发誓,若有半点假话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累了,你下去吧。” “王妃!”秋桃手足无措,眼睛水蒙蒙的,似有些委屈。 林夕伸出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平静,眼里含着嘲讽:“秋桃,我是个黑白分明的人,最讨厌的就是玩无间道,你若是容墨的人那就好好的在他身边做条狗,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因为我会恶心,滚!” 秋桃是个没有眼泪的人,此刻却也泪眼朦胧,她紧咬下唇,知道林夕正在气头上,任何解释都听不进去的,于是便悄身退出。 林夕闭上眼,头痛的揉着太阳穴,一夜失眠,天慢慢亮了。 今天是容墨纳侧妃的日子,宫里头的赏赐一早就赶了个头趟,府里头的丫鬟男丁们一早起来就忙个不停,林夕开窗,看着澄澈的天际有一瞬间的恍惚,真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个穿越的梦,醒来还是现代社会的制毒专家。 “王妃!”林夕转头这才发现秋桃居然站在门外,两只眼睛带着一丝期盼看着她,身上的血衣还未换,看来是站了一夜,气消了她也想过,就算她抛弃了秋桃,相信容墨也会很快塞给她另一个同样不纯的丫鬟。 “去换身衣服吧,看着恶心,一会伺候我更衣。” 听到她这么说,秋桃眼眸一亮,掩下心头喜色,立即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林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今天容墨纳侧妃,估摸着不少人等着看她这个正妃的反应吧。 门吱呀开了,林夕闭着眼睛,如瀑青丝倾斜在背后,闪着幽幽光泽。 “给我梳个最简单的发髻吧。” “是。” 秋桃手法娴熟的给林夕挽了个清浅的简单发髻,末了用一只玉兰簪子一束,简单中透着一丝高雅,林夕亲自挑了件淡水蓝的束腰拖地长裙,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雅精致,却又不失大气。 “王妃,其实王爷纳侧妃你可以不参加的。” 林夕笑,看不出喜怒:“为什么不去?好歹我也是大的她是小的,王爷呢?” 秋桃犹豫了会才道:“王爷,王爷迎亲去了。”声音越来越低。 林夕笑,死混球,跟她成亲倒让她自个儿过来,天差地别的待遇啊,不过当时自己的名声太差,得到那种待遇也是预料中的,顾婉书不同,她美名在外,娶了她长面子。 第二十章 侧妃进门 第二十章侧妃进门 走出碧秋院,王府的下人都对她行礼,眼神暗飞都带着一丝同情,林夕有些厌恶,没有感情的婚姻根本没有值得同情的支点。 大红的喜字几乎贴满了所有的窗户和门,除了碧秋院,这才是真正的成亲,不似她那次,换个白字就跟办丧事没两样。 “迎亲的队伍快要回来了吧?” “估摸着快了。” 林夕在正厅挑了个僻静的位置安静的坐着喝茶,茶香袅袅,白色的烟气将她的脸晕染的如同透明一般,过往穿梭忙碌的下人都很有默契的绕开她,生怕这位王妃心情不好拿他们出气。 忽然有人喊:“王爷回来了。”整个王府瞬间活泛了起来。 迎亲的唢呐声已近在耳畔,几声爆竹噼啪响开,容墨亲自踢开轿门一只手递给顾婉书,他在笑,一笑便令周围三千花色顿失黯然,如三月春风和煦拂面,令人不知所归。 凝白的手没有一丝疑虑就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温暖宽厚的感觉是如此不同。 顾婉书仅有的余光看着这只玉削般的手,嘴角不勉泛起一丝苦涩,但愿今后不会太艰苦才好。 今日王府倒也请了一些客人,不多,三三两两总比上一次热闹些,办的热闹是有道理的,总要给某人一个上门查探的机会。 七皇子容宣来的时候正好是新娘新郎要进门的时候,容宣穿着一身烟灰色丝绸淡纱轻袍,修长的身形十分挺拔,眉宇间的英气隐隐含着一丝无法揣测的冷意。 “容宣恭喜皇叔大婚,今日特意备了厚礼来讨杯喜酒喝喝,好沾点喜气。” 见到他,容墨一点也不意外,心里反而泛起一抹冷笑,看来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如此客气了,里面美酒一应具有,还请自便,今日忙碌恐招待不周了。” 两人眼神相撞,都是一样的平滑含笑,看不出一丝的猜忌和间隙。 容宣进门,扫视一圈看到了角落里的林夕,见她好好的,眸子里的疑虑更深,他嘴角微弯,走了过去:“皇婶。” 林夕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事吗?” 容萱笑笑:“我是来感谢皇婶上次的救命之恩的。’” “不用谢,应该的。” 容宣的拳头悄悄攥紧又松开,眼里的憎恶一闪而逝:“不过皇婶看上去气色不佳,难道昨晚睡得不好,改日我让人送些宁神的熏香来。” 林夕的手指轻轻触过杯沿,这么明显的试探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于是淡淡一笑道:“还不是你四叔,昨晚弄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话未说完,她的脸色蓦然羞红一片昂然春色,就连一旁的秋桃也愣住了。 容宣一僵,如此隐晦的夫妻之事张口便道,这个林夕是不是个脑子坏的,便有些尴尬道:“皇叔或是急着想给王府增添几个小世子,可以理解。” 探究的意味渐渐淡去,那抹娇羞不似作假,眸子里点点水光像还眷恋着昨夜缱绻。 该死的,连他也困惑了,昨晚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杀的,那些消息又到底是真是假。 “新郎新娘拜堂!” 气氛正凝固着,穿着大红喜服的容墨和顾婉书走了进来,两人并肩而行,看上去十分般配,那抹艳红像极了昨夜喷洒的鲜血,触目惊心。 今日的容墨脸上一直挂着淡笑,很浅,却别有一番味道,似融化的皑皑白雪,又似澄澈的天际,令人一瞬间的失神。 林夕眼尖的发现顾婉书带上了她昨晚送去的首饰,眼风不动声色的收回来,嘴角换上最看不出心情的弧度。 容宣坐在了她左手边的位子上,很快有丫鬟奉上香茶,端起轻辍一口:“皇叔真是好福气,听说这个顾婉书也是个美人儿,还是个才女。” 林夕点点头,慢条斯理道:“王府生活寂寞,有个姐妹作伴正合我意。” 容宣握茶的手一顿,眼里的笑意缓缓绽开:“皇婶果然胸襟非常人所有。” 才新婚一个月丈夫就娶小老婆,这啪啪啪的打脸甚至让他怀疑昨晚的缠绵到底是不是这个女人的幻想而已。 林夕不说话,那头新人已经拜了两次,就差最后一关夫妻对拜,两人面对面,容墨这一面正好对着林夕的方向,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重叠,在那极快的几秒里林夕分明看到了一丝警告和疑问。 喜堂里气氛热闹,但无人敢起哄,整个婚礼进行的异常顺利,对拜之后就是给长辈敬茶,王府没有长辈,作为侧妃需按照规矩给林夕敬茶,这一关可免也可按规矩进行,一旁扶着顾婉书的婆子轻声问了一句,片刻那婆子便大声道:“给王妃敬茶!” 侧妃给正妃敬茶时需要王爷和正妃同坐高堂之上,东昭的这种规矩等同于在暗中警告侧妃认清主次不要逾越了身份。 林夕也有些讶异,因为顾婉书完全可以拒绝这次敬茶1;148471591054062。 随着这一声敬茶,众人视线这才依次落在林夕身上,喜笑嘲讽各一不同,但一致的是他们都对隐在微光下,高洁如莲的林夕微微有一丝惊艳,那身淡蓝,蓝的好似将碧空穿在身上,眉眼含笑,又似不在笑,白皙的肌肤宛若天生通透,显得那双眸子愈发幽黑如潭。 容墨看了她一眼,兀自撩袍坐在了紫檀木椅子上,左方的位子正是空给林夕的。 “不好意思,我腿坐麻了,要不就分开敬茶吧,正好我这茶杯也空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嗡嗡声,这似乎太不合规矩了,简直就是不把侧妃和王爷看在眼里,倒过来让他们来迁就她,可林夕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还适当的扯了扯嘴角,歉笑道:“看来这人还是得多走动才行。” 众人无语,但看顾婉书,她却毫不犹豫的端着茶走向林夕,盈盈一福声,声音清丽如夜莺:“王妃,请用茶,以后婉书在王府若有不尽之处还请王妃指正。” 温婉贤淑,一言一行恰到好处,令人欢喜。 林夕也不客气,伸手便要接茶杯,眯眼笑道:“我也刚到王府没多久,谈不上指正,还是互勉吧。” 话刚说完,只听一声尖叫,顾婉书的膝盖忽然一弯,手中的茶杯顺势飞了出去,顾婉书膝盖着地,一旁的婆子脸色大变,急忙扶住她,秋桃大骇,迅速过来要替林夕挡一挡那迅猛如势的茶杯,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烫热的茶水泼到了林夕身上,烫的她也是一声尖叫。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甚至来不及让人做出反应,所有的人都是脸色一变,整个喜堂静默的可听针落。 “对不起,王妃,对不起,都是婉书该死。”顾婉书慌忙跪下道歉,一旁的容宣站了起来,皱眉道:“皇婶,你绊倒顾侧妃了。” 一语哗然,众人这才注意到林夕的脚确实向外伸着,顿时面露鄙夷,厌恶之色,但那是她为了坐的舒服,而且林夕很确定自己的脚并没有碰到顾婉书,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众目睽睽之下不容她解释,因为容墨已经走了过去,亲自扶起了顾婉书:“起来,天下之大,你要跪的是天是地。” 此刻自己若再坚持辩解,反而让人觉得心虚,而且很明显,所有人都不站在她这一边,林夕深呼吸,脸上瞬间换上了诚挚的笑容,也去扶顾婉书:“妹妹,是我不好,坐姿着实难看了些才不小心将妹妹绊倒,秋桃,端茶来。’ “是。” 秋桃端来一杯温热正好入口的茶,林夕接过递给顾婉书:“这茶就让我敬你吧,就当道歉了。” 本是侧妃给正妃敬茶的规矩,今天蓦然变成了正妃给侧妃倒茶,有人觉得这个王妃真窝囊,谁知道刚才那侧妃是真被绊倒还是假被绊倒,也有人觉得这个王妃好聪明,瞬间就将局势逆转,还落了个胸襟开阔的好名声,唯独容宣讶异的看着她,方才是他指尖弹出了一颗小石子击中顾婉书的膝盖,本想让林夕出出丑,结果倒让她逆转过去了,不禁沉默坐下。 “对不起,各位,今日是我失礼了,我先回房换身衣服,你们继续。” 林夕使了个眼色,秋桃跟着她走出了喜堂,两人各自沉默,很快秋桃跟上些,忧心道:“王妃……” 林夕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没什么可说的,人活一世总有意外。” 眸光突然深远,清澈,林夕慢慢扬唇笑了,她不信刚才容墨没看到真相,那个角度他足可以看清一切,可他却没站出来解释,任由她被各种质疑厌恶的眼神凌迟着。 第二十一章 就要花你的钱 第二十一章就要花你的钱 敬完茶就是送入洞房了,容墨并没有摆宴席,来客也只是送个礼纯粹凑个热闹,过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其实来客们都很想跟着这对新人去闹洞房,因为今日一贯冷脸的四王爷迎亲时居然有了一丝浅淡的笑意,所以他们得寸进尺的想着若是四王爷被闹洞房会怎样?想了后又都很有默契的浑身一哆嗦,估计事后都会莫名其妙死的很惨吧。 酱油打完了也该走了,拜过堂新人已入房的正厅里空荡荡的,一些人已经开始识趣的往外走,刚换好衣服过来的林夕有些奇怪,回头问秋桃:“他们怎么都走了?” 容宣也起身,听到这话便道:“皇叔厌恶一切酒宴,难道你不知道吗?” 眼神落在那张讶异的脸上,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林夕却蹭的站了起来,站在门槛上向外一声大吼:“都回来。” 众人停住脚步,林夕又回头对一旁的秋桃吩咐道:“快些置办喜宴,对于今日的来客以及所送之礼全部登记在册。” 秋桃一愣,林夕一瞪:“还愣着干什么,要我亲自动手吗?” 秋桃立即点头转身各处置办去了,王府的人都惊呆了,客人也都惊呆了,晋王府从不办任何宴会这是多年不变的规矩,就连当初娶她这个正妃都没人能喝到一口真正的喜酒。 众人面面相觑,留还是不留,却见林夕走向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然后轻轻的抱起了那五岁稚子,笑着逗弄,那孩子清脆的笑声很快传遍了整个厅院。 林夕的笑容一瞬间变得十分亲切随和,很快酒宴摆好了,本是闲闲的后厨忙的热火朝天。 “小朋友,你看姐姐美不美?” “美!” “俏不俏?” “俏!” 小家伙心纯性良,下意识的抱住林夕的脸蛋,吧唧一口,美丽姐姐好香香哦,众人的眼珠子完全不会转了,这就是外头传的作风不良,被王爷擦脚都嫌弃,结果又齐齐秀恩爱活活气死娘家的四王妃? 顾婉书一个人独坐新房,本以为宾客散尽的容墨正在书房看书,秦寿获悉前院的变化,立即来报,容墨执手的书一顿,眼眸冷意乍现,这个女人居然公然挑衅他的习惯喜好? “撤。” 秦寿知道容墨的意思是撤销宴席,但是王妃情绪高涨,当众撤销,会不会太不给面子了? “王爷.....” “还有什么问题吗?” 秦寿立即摇头:“没!” 来到前院,林夕正在和一帮妇女聊得热火朝天,几个女子已经从一开始的轻视和看好戏变成了仰慕,对于容貌古今往来没几个女子不在意的,于是林夕那超前的护肤知识就成了荒漠之水,滋润着每一颗爱美的心。 而林夕也越讲越激动,甚至不顾仪态的翘起了二郎腿,那一脸的神色,奇异的仿佛流光溢彩一般,秦寿嘴角一抽,刚要出口的话就噎住了,顿了一顿,脚步走向秋桃,跟她一阵低语,秋桃脸色微变,又走向林夕,林夕一听,拍了拍手起身笑眯眯道:“还请各位夫人入席吧,本王妃有些急事先走开一趟,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她转身就走,不带走一丝的崇拜,洒脱如动兔。 “王妃,今日这宴席摆的确实不妥......” 走在通往书房的路上,秋桃小心提醒道,林夕蓦的收住脚步,回头看着她,眼神清冷又带着一丝谑笑:“奇怪了,哪有结婚不喝喜酒的,当别人送礼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总得吃吃喝喝捞点成本回去吧。” 这里离书房不远了,以容墨的功力足够听到这些话。 “秋桃,你去盯着点厨房,记得把府里好吃好喝的都拿出去,别让人觉得王府小气,钱是小事,丢了王爷的面子才是大事。” 林夕一扭腰,款款翩姿向书房走去,全程听到对话的秦寿低着头,嘴角已经抽到麻木了:“王妃。” “王爷在里面吗?”明知故问啊。 “在,王妃请进。” 书房里一股龙延香,好闻清冽的味道透着一丝舒冷,跟容墨的气息不吻合而。 暖光里,那个疏淡的男子像从未融化的雪山一样,雪白皑皑,不沾尘埃,眉眼神俊,却偏偏冷幽如冰,如玉的手指闲闲的翻过一页书,暖阳将他的脸打出一片阴影,如梦似幻的令人神驰。 “找我什么事?我很忙,外头一堆事等着我处理。” 她的事情不都是自找的吗,本该离开的客人在前头喧哗热闹战战兢兢的吃喝着王府的佳肴美酒,机会难得,难得啊!该记入史册一笔! 眼皮未抬,语气冷的像冰透过的:“今日吃喝所有费用都由你个人承担,王府不做冤大头。” 林夕一愣,她那点私房钱可是她日后逃出王府逍遥用的,说什么都不能动的。 “王爷真真是勤俭持家,估摸着拍个蚊子都想炒炒吃了,王府有了您这样的主子真是求之不得福气,连我都要掬一把感动的泪。” 容墨慢慢抬头,眼底浮起一抹诡笑:“说人话。” 林夕面色一正:“我活这么大压根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好歹人家给你1;148471591054062送了礼物,随便一个拿出手都能抵消今日的花费,你这么不舍得钱准备留着死了带进棺材?” 一愣冷冽之气瞬间充盈整个书房,杀气,好浓的杀气,那双眸子仿佛瞬间淬冰,寒冷彻骨,望一眼就让人从头冷到脚趾头。 林夕强作镇定,毫不畏惧的与容墨对视,瞧什么瞧,她就是厌恶他,厌恶得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两人用眼神较量,谁也没输,末了,林夕肚子饿了,这才首先败下阵来,幽幽叹气道:“不妨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个顾婉书来的太突然,我想你肯定也知道有问题,上次皇上把我赐给你不过是想折煞折煞你,合着我就是个懦弱无能的废柴,还名声这么难听,可顾婉书不同,她聪明漂亮,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你说皇上为什么突然抛给你这么一个橄榄枝?” 第二十二章 洞房花烛夜,别人的 第二十二章洞房花烛夜,别人的 容墨有些微讶的看着林夕,微笑道:“之前在相府如此无能任人欺凌不过是你的遮眼之法吧。” 林夕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总之今日的宴席不可少,至少也要让皇上知道你是有心迎娶顾婉书,甚至是喜欢她的,否则后面的戏怎么演?我的王爷,你说对不对?” “那......你的好处呢?”容墨一针见血,犀利的发问。 “当然是洗白了,之前名声那么难听,总该洗洗干净了,你说温柔亲切的四王妃会不会让林婉婷听到后气得吐血三升。” 容墨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不但记仇,而且还是往死里记仇,她这么一做,传到皇宫皇上以为他对这个顾婉书还算比较欢喜的,传到相府,不知检点的四王妃温柔亲切一改往日恶观,足以气死林婉婷。 “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夕掩嘴一笑,眼神忽媚忽热:“这就要看王爷怎么做了,想必顾家的人也在乎顾婉书的第一次呢。” 露骨的话被她说得稀松平常,容墨唇角微勾,扬起一抹最好的弧度,看的林夕一痴,又很快一静,她就是要蛊惑容墨好好疼爱顾婉书,越喜欢越好,这水才能搅的更混。 “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林夕一边起身一边往外走,走到门口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秦寿,看得他浑身1;148471591054062发毛:“王妃......” “秦寿啊,记得今晚给你家王爷好好补补,什么虎鞭啊,熊鞭啊都别客气,使劲招呼,否则明晨王爷的身子有半点不适,本王妃可不饶你。” 啪,容墨的书合上,呼吸有些凝滞,他眸光精芒微闪,又很快掩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微微发着莹润的光泽。 皇上实在是太过心急,按照皇室规矩,他撑死了只能给容墨指两次婚,也就是说顾婉书将是皇上无条件塞给他的最后一个女人,根据内应的消息,成婚两天前,顾督院曾秘密入宫一次,进了清宁殿,出来后一向笑眯眯的他面无表情,脚步微顿。 顾督院这个墙头草,两边倒所以两边都无根基,他的女儿确实最适合塞给他,出了事,两边的利益集团谁也不得罪,但谁也不会帮他,唯一能仗仰的只有皇上,只有直接困顿与人,才能让人毫无间隙的彻底利用。 前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人划拳猜酒令,可见气氛高涨,容墨知道这肯定与林夕脱不开干系,这个女人居然让他有点看不懂了,说她聪明却又愚笨,被人算计坏了名声,说她愚蠢,却又能一招反击让林婉婷付出惨痛代价,说她胆大,昨夜的厮杀她却吓得呆若木鸡,说她胆小,她又敢对杀人不眨眼的他出言不讳。 不过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还真的不能少,否则......容墨的笑越发阴冷。 这今日赴宴的客人,全都吃的肚子滚圆,有几个醉醺醺的情绪分外高涨,能吃到晋王府的酒宴,长面子,太长面子了,林夕趁机记住了这些人的样貌和名字,毕竟能来参宴的不是对容墨有靠拢之心的,便是忠于他的人,除了,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的七皇子,那个神经病。 宴席结束,客流如潮渐渐散去,林夕温柔大方的笑着在门口亲自相送,而本该也出现的容墨始终没出现,不禁让人更加惋惜,这么可爱可亲的王妃,这么冷清无血的王爷,可惜了,可惜啊。 人都走光了,林夕才伸手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揉了揉笑僵的脸颊,道:“秋桃,累死了,回去睡觉吧。”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走廊上的灯笼已经依次点燃,一圈圈光晕相互交叠,生出一副绮丽的幻景。 洞房花烛夜,这是容墨亏欠她的,也是让她一直为外人所笑的耻辱,可林夕却吩咐秋桃,拣一块最为素洁的帕子送到新房去,算是她的礼物,这让秋桃几乎是把她当一个怪物看着。 天黑了呢,林夕抬头,目光变得深沉严肃,她渴望的自由还会有多遥远? 新房里,顾婉书不安的坐着,两只手微微搅动着手中的喜帕,养在深闺这些年,与她接触的男子少之又少,如今毫无防备的嫁入王府,从此只为一个男人而活,甚至,一想到洞房时要发生的事情,她的手心甚至紧张的渗出汗来,不安、酸涩、还有无奈和一丝恐惧。 吱呀门开了,却没脚步声,顾婉书不由得更紧张了,默等片刻,还是没声音,不禁破规稍稍掀起头上的喜帕,一瞧没人?或许是风吹开了吧,轻轻舒出一口气,继续等待,房顶横梁上,两个身影一个坦然,一个紧张的趴坐着,秋桃紧张的不比顾婉书好多少,她被林夕各种威逼利诱,强迫她带她来看什么活色生香的火爆场面,真是要两眼一翻晕过去了,王爷洞房,那是随便能看的吗?小命随时交代啊,可林夕津津有味的,两只眼睛似赞赏,似惋惜,又似妒忌的看着顾婉书。 啧啧,马上这花季少女就要惨遭蹂躏了,那个冷面冰山男会用什么姿势狠狠的残虐这个娇俏少女?时间是一分钟,还是十分钟?好期待啊,要是有照相机在就好了,咔嚓,留个影,就是个反过来威胁容墨的把柄。 外面容墨正一身华服的浅步缓行,眉眼淡冷,看不出丝毫即将洞房的喜悦,秦寿跟在一旁,两人忽然停下,交换视线,然后很有默契的点头。 “王爷,一切安排妥当。” “很好,记得别露出破绽。” 远眺夜空,星子璀亮,月色明朗,倒是个好天,容墨忽然不出声,手指微微摩挲着,回头问:“她在做什么?” 秦寿一愣,随即明白这个她是谁,便苦着脸道:“方才王妃说要脱衣服洗澡,把除了秋桃外的婆子下人都给赶出来了。” 容墨一笑,就连秦寿都被晃到了。 “看来这洞房今夜要热闹了。” 秦寿跟他想的显然不是一档子事,却也点点头:“是啊,不但热闹,还会很激烈。” 容墨不出声,眼神充满了玩味的淡笑。 第二十三章 似曾相识 第二十三章似曾相识 新房门口,脚步声忽然靠近,房中三个人都是心头一紧,特别是秋桃大气也不敢出,唯独林夕眼里闪着兴奋八卦的光,靠靠靠,终于不用隔着屏幕,直接看现场了。 挺拔的身影终于到了门口,还未看清俊容,忽然烛光一灭,顾婉书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别怕,是我。”这是容墨的声音,此刻充满了柔情蜜意。 “王爷.....”顾婉书的声音也是娇弱的能滴出水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容墨伸手悄悄掀开了红色喜帕,房门不知何时关上了,一片漆黑,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身体的轮廓。 “王爷,婉书愿意等待。” 两人你侬我侬的说了好一会的情话,激的林夕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靠,冰山美男原来是个闷骚货,房门一关,本性全部显露了,果然美人色,纵是英雄也难过。 没多久,那两人忽然挨到一块去了,淡淡的月色下,便看到渐渐褪去的衣衫,一件件很狂野粗暴的扔到地上,林夕觉得应该给加点料才行,于是手腕一动,白色的药粉簌簌落下,正好落在两人的身上,默默倒数,三、二、一!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秋桃已经捂住了眼睛,紧咬下唇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 而林夕震惊的长大了嘴巴,靠,简直太狂野,太酷炫了,这力度,这轮廓,这姿势,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对方拆骨入腹,那床也摇曳的快要塌了一般,顾婉书的叫声听着像是惨叫,又像是另一种包含春意的叫,林夕下意识的抖了抖粉包,不禁傻了,不一小心,抖太多了,顿时悲悯的看着下面,暗自意象,不知道秦寿的虎鞭熊鞭炖的多不多? 这可怜的床摇曳了一整宿,秋桃也从开始的惊惧到后面的好奇,再到跟林夕一样百无聊赖的等他们“停战”。 黑暗中,林夕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这两人还有完没完了。 天快亮了,顾婉书像是被人从空中抛接了无数次,未经人事的她第一次知道男女之爱,第一次的刺痛还未来得及让她叫出声来,很快又一波浪潮将她覆盖,外传冷面无心的四王爷竟与她这般缱绻,心里某处似乎有奇异的感觉在生根发芽,渐渐的涌着一股欢喜和满足。 “本王还有事,你先睡。”黑暗中,得到满足后的容墨起身,在顾婉书额头落下一吻,下床穿衣,没有丝毫停顿,很快开门离开,月色渐淡,朦胧光线中,顾婉书眼眸含春,似乎还在回味这一夜的激烈,眼皮沉沉,实在累倦的很,翻个身就睡着了,林夕拍拍秋桃,两人赶紧跳下房梁离开新房。 快要到碧秋院了,林夕不停的打着哈欠,经过这一夜的深入接触,容墨和顾婉书的感情更进一步了,要是还能怀上个孩子最好不过了,那样十个月后她就有了可威胁的人质,容墨可以不顾顾婉书,但是不可能对自己的骨肉无动于衷,她随便想想,就把恶毒的报复念头想到了容墨的下一代去。 “王爷!”秋桃忽然惊呼出声,林夕停住脚步猛地揉揉眼睛,靠,这个家伙是铁做的?经过一整晚的折腾,就是头蛮牛也该精疲力尽了,他却好以整暇的好似刚从美梦之中醒来,看上去如平常一般静默、森冷,完全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林夕倒吸了一口气,听说这种性格的男人容易生儿子,儿子更值钱,做人质更有利。 容墨一个眼神瞟过来,秋桃会意,立即消失。 淡淡白光自天际泛开,一抹微光慢慢跳跃升腾,万千华光似一瞬间在容墨的后背绽放,光影之下,男子的清冽更加浓郁,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对视,许久的静默,微风带起他们的衣袍,飘飘而魅,仙而不俗。 “好不好看?”容墨突然问。 林夕脸色一僵,笑的极其难看:“不难看,至少你比外面的阿狗阿猫好看多了。” 容墨嘴角一抽,纠正道:“我是说,那里。” 他的眼神飘向新房,林夕一凛,心神严肃起来,不禁冷笑道:“难道王爷还要请我去看你一夜激战的收获吗?” 一股气息逼近,容墨已经近身在前,如玉的手指狠狠的摄住林夕的下巴,眼神如鹰般尖锐犀利:“别在我面前玩花样,你这么费心思的撮合我和顾婉书敢说没有一丝目的?” 居然被他知道了,林夕也不惧恼,冷笑一声道:“你太高看我了,在堂堂东昭四王爷面前我怎么看玩花样,只怕早就死成渣渣了。” 手指用力,下巴一道清晰的痕迹,容墨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他阴狠的眸子缓缓的在林夕脸上扫过,然后吐字清晰:“在我面前,收起你1;148471591054062的那点小心思,否则我不会再手软。” 手松开,林夕痛嘶出声,泪眼朦胧的揉着下巴,将已经飘然转身的容墨足足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忽然意识到,容墨能够跟皇上暗斗,到现在只能逼得让皇上用赐婚来折煞他,这么摆到明面上的手段笨拙无比,可见也是被他逼得,这样一个人,仿佛洞悉一切,自己那点小伎俩恐怕还入不了他的眼,这样一想,不禁懊恼不已。 新婚的第二天按照规矩一家人是要坐在一起用早膳的,林夕和容墨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一桌子的食物香味扑鼻,林夕打着哈欠,垂涎欲滴,同时大脑又在快速运转,在哪个盘子里下毒会比较容易被容墨吃到。 想着想着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该死的顾婉书,有必要这么晚起让两个大活人在这等她吗? 冰清玉明的四王爷容墨像个入定的菩萨一样,眼睛半合,面无表情,和他专用的水晶餐具相互辉映,竟生出几分剔透感。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顾婉书娉娉婷婷的来了,脸上的气息和红色看得出是跑来的,却在门口生生停住,换上了温婉的娴熟气质,巧笑倩兮,莲步轻移进来,对着两人福了福身,声音甜暖:“婉书给王爷、王妃请安,因为昨夜......所以来晚了。”话音忽然一低,眼神似雾含春的飘向容墨又赶紧移开,耳朵却都红透了。 “没事,快坐吧,这食物要趁热吃。”林夕热情道。 顾婉书轻轻嗯了一声,看到容墨也对她点了点头才敢落座,她的眼神落在林夕脸上,忽然一僵,昨天太过繁杂,今日才得空好好仔细的观察正王妃,这一看她愣住了。 “王妃,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第二十四章 你想干什么 第二十四章你想干什么 林夕眯眼一笑,快手夹了个水晶虾饺送入口中慢慢的咀嚼:“没有,不过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妹妹或是认错人了。” 顾婉书压下心头的疑惑,点点头:“姐姐说的极是。” “你要是累了一会就睡个回笼觉,不用急着忙碌。” 容墨突然出声道,顾婉书心头一暖,急忙点头,掩不住一脸的笑意,衬托的一旁的林夕更加不受宠,而容墨看她的眼神也是柔光点点,令人多思。 桌上有碟流沙包,这是容墨喜欢吃的,顾婉书早就打听过他的口味,于是筷子伸过去,正要夹,却见一道流光,林夕的筷子比她更快,碟子里就只剩下一个了,顾婉书愣愣看着,林夕歉意一笑,却无谦让之意:“不好意思,手快了些。” 容墨一直没怎么吃东西,顾婉书便有些微恼,微笑却更浓了:“王妃身材姣好,婉书还想讨教是如何保持的?”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顾婉书想让林夕考究女人体型少吃点,林夕眯眼一笑,直接将最后一个流沙包送入口中大口咀嚼:“我的秘诀就是该吃吃该喝喝,心情好这人自然也就美了。” 顾婉书无语,容墨搁下筷子:“来人,吩咐小厨房做一些水晶流沙包给侧妃送去。” 林夕呆呆的看着容墨挽袖离去,嘴角一抽,至于吗?顾婉书的笑容浓烈的像骄阳下绽放的花朵,美丽而芬芳,她看着林夕,眼底有一抹复杂的情绪。 听说昨晚王爷可是跟新进门的侧妃一夜嗨翻天呢,各种流言很快在王府传开,侧妃极受恩宠的消息不胫而走,府中的人心开始活动了起来。 吃完早饭的林夕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秋桃给她削了一个水灵灵的梨子,时不时的观察着她的神色,自从那晚后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谁也不提那晚的杀戮以及后续那些人的下落。 “秋桃,外头怎么这么热闹?” 秋1;148471591054062桃抬头看了一眼:“是宫里来了赏赐。” 林夕哦了一声,啧啧,皇宫里的老头子还真是不消停,这么明显的捧着顾婉书,让容墨不得不投鼠忌器,但是有一点她不明白,就算顾婉书真的让容墨喜欢的发疯,发狂,那也不足以为他所利用,除非,另有目的? 想不通就不想了,书房里,容墨看着一张小纸条,扬扬手,那纸条瞬间就碎成粉末了,一挥袖,纷纷扬扬像细碎的雪花一样。 “跟近雪联系,让他按照原计划进行。” 秦寿看着光影不明的容墨,面色严肃,沉声应下,抖开袖子,一只小如拇指般的飞鸟钻了出来,速如快箭一般盘旋冲入云霄,瞬间化作黑点消失不见。 容墨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桌子上,他似乎在走神,目无焦点,又像在思考着什么,片刻起身,道:“去一趟碧秋院。” 秦寿虽然早就差人通知过王爷要来的消息,但是碧秋院的人在林夕的“重压”下依然该干啥干啥,而她自己也翘着二郎腿,全然没了刚入府时的低调,行事愈发嚣张起来,即使毒不死容墨,气也要气得他心肝疼。 容墨看到她这幅模样,先是皱了皱眉,而后挥手,一院子的人立刻悄无声息的退出,顺带将院门一并关上了。 林夕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就我们两个就别装了,你把我的丫鬟给赶掉了,那这水果是不是你来削?” 本以为他会气得说点什么,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林夕差点眼珠子掉下来,向来不沾阳春水,杀人不眨眼的容墨,居然真的拿起一柄小刀,很细致的拿起一个苹果削皮,那手势全无半点生涩,反倒如女子绣花一般的赏心悦目,红色的果皮映衬下,那双手白的像雪一样,完整的果皮一点点旋落不断。 一只鲜活香脆的苹果递到她面前,林夕不敢置信的看了几秒,伸手正要接,忽然那苹果就从中间生生裂开了,四分五裂的咕噜噜滚了下来,还有一瓣掉在她的裙子上。 “要让我为你做事,也要看你有没有福分承受,很遗憾。” 遗憾,遗憾你妹啊,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林夕站起身,嘴角微微展开一丝笑容:“王爷,想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若是要让我为你做事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福分承受。” 容墨神色一凛,林夕忽觉耳边生风,身体快速倒退,一只手狠狠的遏住了她的咽喉,背靠墙,冷的发硬。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离开王府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准备错过?” 听到这话林夕眼眸一亮,却仍带警惕:“你会这么好心?” 容墨笑,笑容高远的像天际的云:“原本是,现在改变主意了,其实你身上的毒也不是没有解药。” 林夕狠狠的瞪着他,似乎要在他脸上瞪出两个洞来:“你老是拿我身上的毒威胁我,你不觉得自己太无耻了吗?” “至少对你来说很有用,不是吗?” 林夕沉默,两人之间隐有杀气,一股凝滞的气息压抑的人几乎喘不过气,容墨面容冷峻,嘴角含笑,却不如不笑。 “晚上到我书房来。” 为了防止她挣扎乱动,容墨的身体几乎是压着她,单薄的衣服隔不断两人的体温,相互交融,相互灼热,却又彼此下意识的抵触。 林夕突然笑起来,眼神变得暧昧:“王爷,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你约我想干什么?难道昨夜销魂你还不满足,想潜规则我?门都没有,我林夕宁死不屈。” 这个女人,还真会联想!容墨冷笑一声,手渐渐松开,眼神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荡:“你,还不足以让我色令智昏。” 看着他转身离去,林夕愣了好半晌才发出一声狂躁的叫声,这个容墨,这个自大狂,居然藐视她,作为一个女人可以被人说胆小,说懦弱,说无能就是不能说没有魅力,没有吸引力。 解药?书房?难道解药在书房? 林夕压下狂怒的心跳,慢慢理清这话中的信息,难道解药真的会在书房?若没猜错容墨一定是想用解药来威胁她做事,而自己的唯一本是就是制毒解毒,想到这,林夕眼里浮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她的毒是用来自保和为自己报仇的,而不是给外人提供杀人的工具。 第二十五章 地图已毁 第二十五章地图已毁 秋桃进院,看到她突然笑眯眯心情大好的样子,还以为王爷是来安抚她的,毕竟外头说王爷宠爱侧妃的消息已经沸沸扬扬了。 “王妃,奴婢......” “秋桃,外头大街上可有什么好吃的,就是很多人排队买的那种东西?” 秋桃的话被林夕抢白,她愣了一愣,点点头:“有是有,就是冬月坊的点心,不过买的人很多,排队也是件辛苦事。” 林夕哦了一声:“王爷要不要出门?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难道王爷和王妃真的.....秋桃立即高兴起来:“王爷每天巳时都会出门,不过王妃你想做什么?奴婢可以代劳。” 林夕眯眼一笑:“王爷一出门你就去排队买冬月坊的点心,切记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秋桃明白了,王妃这是要给王爷送点心,当即笑着应下了,日光下,林夕笑着,眼眸里有着未明思绪,一晃眼,竟让她看上去灵动狡黠。 一到时间,林夕再三确认容墨真的不在府里,才赶紧让秋桃出去买点心,站在门口,她挥着手,很贴心的嘱咐:“走慢点,不用急,万一摔倒了我会心疼。” 秋桃感动的热泪盈眶,王妃对她真好,这般暖心嘱托。 等人一走,林夕脸上的笑意顿失,眸中划过一抹冷色,她理了理发似自言自语:“王爷的书房似乎乱了点,作为一个妻子理应过去帮忙整理一下。” 她一个人来到书房,只有一个侍卫守着,见到她便行礼:“见过王妃。” 林夕笑眯眯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去给我端盆水来。” 手正要触上书房的门,就被那侍卫挡了下来:“王妃,王爷交待了他不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书房。” 林夕哦了一声,精芒一闪,逼近道:“本王妃是想给自己的夫君打扫一下书房难道也不行吗?” “不行。” “可是王爷都同意了啊,难道我这个王妃还要亲自去把王爷拉回来再跟你禀报?” 侍卫面色尴尬。 “何况你还在门口,难道我还能在里面干什么坏事?” 侍卫嘴角一抽。 “还是你根本没把我这个皇帝御赐的王妃看在眼里?” 侍卫慌忙躬身:“属下不敢。” 林夕翻了个白眼:“不敢还不去打水,本王妃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好好的亲自给王爷打扫书房,让他办公时看着窗明几净有个好心情。” 见她一脸的温柔和希冀,侍卫犹豫了会,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赶紧打水去了。 林夕进门,其实容墨的书房很干净,这里的卫生一直都是秦寿负责打理的,很少让府中的丫鬟婆子们插手,这个粗汉子倒也做的很好。 书房的家具很少,林夕的眼神落在了靠墙的一排柜子上,若是要藏东西,那排柜子是整个书房唯一具备资格的。 水打来了,那侍卫有些警惕的看着她,林夕笑了笑:“你就在门口守着好了,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王爷的书房。” 一听没让他离开,那侍卫松了口气,好歹在他眼皮子底下,书房只有这一个进出的门,想必王妃也做不了什么。 林夕起先真的是认真的拿布擦拭屋内布景,慢慢的她的脚步就往前移,两只手这边摸摸,那边探探,慢慢的朝柜子越来越近,回头,那侍卫很专注的守着门,跟她的角度正好形成一个视觉盲角,她似乎很累的叫了声:“哎呀,好脏啊,这么多灰,那个秦寿是怎么打扫的,拖出去打屁股。” 侍卫的眼角一抽,忽然发现远处熟悉的月牙色轻袍,面色顿时大变,正要转身,一个手势朝他飘了过来,他身子一僵,站稳不动,心却发虚了。 容墨因为忘了一样东西,半路折回,还未到书房他就闻到了一股林夕独有的气息,这股味道寻常人根本闻不到,除了像他这样武动奇特的高手。 这个女人如他所料,果然偷偷摸摸来找解药了,可惜,就算她把整个书房都拆了也找不到的,忽然想起什么,容墨的眉头拧了起来。 而书房里的林夕也失望的将抽屉一一合上,该死的,除了书还是书,别说解药连个鸟毛都没有,她的目光在书案上扫过,眼神落在了一张纸上,这张纸花花绿绿的,不同寻常,拿起来一看,才发现貌似是地图一类的东西,上面山丘河流都有标注,另外还一些小字注解,应该是容墨的手笔,字迹看上去很娟秀,细细一看却又很有力度,像一种刚柔并济的力量,却暗涌一股力道。 这应该是东昭国浓缩的版图了,林夕的目光认真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东昭的国土,东昭的地形很奇特,像一个正方形,四面还有几个国家,最北还有一大片类似草原的地方,不过容墨看这个做什么?看纸张的破烂程度应该翻看了无数次了。 “你在干什么?” 一声冷喝,林夕手一抖,地图徐徐飘落,居然掉在了一旁的水桶里,容墨已经飞身来夺,带起一阵劲风,可捞起时上面还是模糊了一大片,顿时一股杀气骇的林夕忍不住倒退了几步:“我,我可以解释的,我只是来帮你打扫卫生。” 容墨倪她一眼,那眼神足可以媲美世间最锋利的刀:“来人,把王妃关进思过室,三天内不许送粮送水!” 思过室是个什么东西,林夕大惊,怒道:“容墨,你这个杀千刀的,我.....” 话还未说出口,一个纸团飞入她的口中,恰好堵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只能愤怒的发出呜呜声,上下蹦跶着,转眼就被两个强壮有力的侍卫带了下1;148471591054062去。 “王爷......”一旁的秦寿刚才的心脏惊心动魄了一会,他分明看到了王爷眉宇间的杀气,甚至看到他手中暗暗凝结的真气,他很确定,方才王爷真的是动了杀心的。 “怪我不够谨慎,接下来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抹凶光乍现,秦寿心一凛,双拳一抱:“是,属下明白。” “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门口的侍卫自从看到林夕被用那种姿势带出去便知大限已到,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两只眼睛灰暗空洞,秦寿似未见,一刀过,鲜血染红了书房前的台阶,触目惊心。 躲在暗处的顾婉书看到这一切心中大骇,指甲掐进手心,疼的彻骨。 第二十六章 思过去 第二十六章思过去 思过室一片漆黑,整个屋子空无一物,只有一盏灯烛,幽幽闪着光,这里不但黑,还很冷,林夕穿的单薄,片刻就双手互抱取暖,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容墨无心无肺。 三天没水没粮,就是个铁做的也吃不消,何况她现在就肚子饿了,林夕不停的抬脚踹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要是不放我我就大火烧了这里。” 烛台是明火,一张桌子是木质的,还有屋顶也是,若是运气好点,还真能一把火烧了这里,当然冒险的后果是自己也可能被火烤了。 思虑再三,林夕觉得装病更为妥帖,往地上一躺,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顿时脸色发白,虚汗直冒:“快来人啊,我肚子疼,疼死了。” 门口的人一听,思考着这王爷只说禁闭王妃,没说不让看病,万一王妃真的是病了,他们一耽误,事后王爷追究责任,顿时一个激灵,赶紧差了人去禀告王爷,容墨听到这个消息头也没抬:“找个大夫,把她从头到尾的检查一遍。” 说完又抬起头来:“确认身体无误后在门口放上可口菜肴往里扇风,不可开门。” 那侍卫一头黑线,嘴唇紧抿,应下倒退着出了书房。 林夕听到锁链解开的声音,以为有人放她出去,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脸上痛苦的神色却装的更像了:“哎哟,疼死了。” 那侍卫嘴角一抽,王妃,你好歹也是一个皇室成员,能不能不满地打滚的喊疼啊,幸好大夫的眼睛被白绫覆住了,不然传出去丢的是王爷的脸。 “陈大夫请这边请。” 那侍卫从头到尾未提醒过林夕的身份,林夕也没料到容墨这个神经病居然真的给她请了个大夫过来,当即一愣,又在心理合计怎么装? “姑娘,还请把手扔过来让老夫把把脉。” 林夕想起了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一段,手指轻轻放在胳膊上,想来个胳膊弹琴,一旁的侍卫看着她怪异的手法,觉得有必要让大夫再查查王妃的手是不是出了问题,王爷可交代过,从头到脚都要检查。 她没病,大夫自然检查不出什么,但是没病别人也不可能让他上门,于是下了诊断:“这位姑娘无大碍,只是思虑过多,有些气虚微弱,微调即可。” “多谢大夫,还请这边走。” 那大夫被侍卫扶着走出了思过室,林夕急忙扑过去,急道:“大夫,你不是说我气虚微弱吗?气虚微弱的是不是要静养,要好吃好喝的养着才行?” 那大夫感觉抓在手腕间的力度不小,完全不像气虚之人,稍稍犹豫便点了点头:“此话也对。” 林夕顿时松了口气,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那侍卫:“听见了吧。” 侍卫点点头。 片刻,书房里容墨在看书,听到那侍卫的禀报,眸光稍动:“重复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我没说不让她吃东西,只是她要有本事够得着。” 那侍卫背一僵,赶紧退下,厨房里很快拿来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香味顺着风,穿过门缝,飘到林夕的鼻子里,她揉着肚子蹭的站起来扑到门上:“快点,本王妃快饿死了。” 外头没声音,那几个扇风的侍卫脸色无比的同情,王妃得罪了王爷,下场不比他们这些下人好多少。 饿得发昏,只闻其香,不见其影,就等于一根鸡腿吊在绳子上,让人往而不得,这种精神折磨兼具身体折磨,比普通的打骂更有效果。 敲打踢骂轮番上阵,就是不见人送饭进来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了,林夕瞬间明白这都是容墨搞的鬼,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的,干脆了也不叫了,安静的坐下来,她不信容墨会真的舍得饿死她。 迷迷糊糊的靠坐着,眼皮子渐渐沉了,也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时辰,头一歪,林夕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天黑,听闻消息的秋桃一直在书房门口跪着,希望容墨网开一面放了林夕,至少让她去送一次饭,容墨看着桌上冬月坊的点心,这是,林夕准备给他的惊喜?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的工具吧。 “来人,把点心拿给侧妃。” “是。” 秋桃排了足足一个时辰才买到点心被送到了顾婉书那里,她正在作画,一旁的随嫁丫鬟看到了骄傲的昂1;148471591054062起了头:“小姐,您看,这什么王妃最后还不是您最得宠,听说那王妃都被王爷给关起来了。” 从随嫁丫鬟也能看出一个女人在娘家的位置,林夕没有一个随嫁丫鬟,所以才能将秋桃名正言顺的安排给她。 “小翠,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王妃高洁雅致,岂是你我可以随便罔论的。” 小翠眸光一闪,立即闭了嘴,低下头:“奴婢逾越了,奴婢知罪。” 顾婉书看着桌上的点心,想起了那晚的缱绻,心头忽然一跳,又叹了口气,幽幽道:“王爷只是一时之怒,王妃也饿了一天,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小姐.....”小翠惊讶的看着她,多年主仆,她似乎猜到顾婉书要做什么:“奴婢觉得这是一个彻底上位的机会,虽然进府不过几天,可奴婢觉得那位王妃根本不受宠。” 顾婉书看她一眼,那丫鬟赶紧掩去眼中的不甘之色。 “你懂什么?当初这个林夕嫁给王爷,全天下都是当笑话看的,王爷会不知道,可如今这个林夕活蹦乱跳,她住的碧秋院看着没我这个院子大,但是里面的布置应用都是比我好些,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小翠茫然的摇头,顾婉书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懂,这样一个让他成为笑话和屈辱的女人,为什么就没杀了她呢? “走吧,别多话了。” 天色愈黑,秋桃的膝盖跪的酸麻了,忽然一个身影靠近,她转头,却惊讶的发现顾婉书毫无间隙的与她跪在一起,顿时惊的说不出话了:“顾,顾侧妃。” 顾婉书对她温温一笑道:“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何生气,但是总得给姐姐一个机会。” 秋桃先前对这个顾婉书有些抵触,这一刻心口却发暖,发自真心的对她一笑:“谢谢顾侧妃。” 周围的丫鬟婆子看到了,纷纷惊诧不已,更觉侧妃高风亮节,性格善良,浑身上下都跟发着光似的。 第二十七章 求情 第二十七章求情 “王爷,侧妃也来了,跟秋桃一并跪着。” 书房里的容墨已经忙了一天,但脸上丝毫不见倦意,甚至连情绪的波动都没有,此刻他稍有不悦:“她来凑什么热闹?” “王爷,那......” 容墨书一合,眼睛飘到外面,默然片刻道:“传令下去,谁再求情一并关押。” 秦寿领命而退,难得大动的脸上有些难色,让他去杀人不过手起刀落,可解决这种后院的女人事,那可真是比杀人还头痛,而且他明白,主子不过是想借此磨掉王妃的锐气,让她乖顺点,但他不能直白的跟外人说,于是清清嗓子道:“王爷说了,若有求情者,王妃的罪罚加重一倍。” 容墨听到这个传达,颇为满意,比他的想法有效多了,看来今日地图被毁实在是让自己气的没了性情。 秦寿的话果然起了作用,秋桃失望的往后一跌,踉跄着站起来,顾婉书毕竟千金之体何曾跪过这么久,有些站不起来,秋桃连忙扶住她稳稳的站好。 “顾侧妃,谢谢你今日为王妃求情,王妃若是知道了也会感动的。” 顾婉书有些遗憾:“不谢,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帮上忙,反而更加激怒了王爷。” 两人叹一口气共同看向窗户上的清冽倒影,心思各异。 思过室里的林夕醒来后饿的更厉害了,她趴在门上,捶门的力气也没了,该死的容墨,这招够狠,简直就是饿其体肤,劳其筋骨,现在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若是容墨给她一碗饭吃,让她跪着唱征服也行,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机会报仇。 她发誓要研发出一种毒药,可以让容墨断子绝孙,然后全身溃烂而死。 不哭不闹,因为她实在没力气了,大半夜,本以为自己快要饿死了,思过室的门忽然开了,一线月光透进来,门口一人隐在月光下,如谪仙降临,手1;148471591054062中一只碗,闪着瓷器特有的光泽。 林夕揉了揉眼睛,不是看着那谪仙一般的人,而是看着那只玉手中的碗,生怕这是幻觉下一秒就消失,她几乎用尽了力气扑过去,抢过碗,夺过筷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那吃相简直就像吃人的猛兽一样,看的某人忽觉浑身冒寒气。 皇室风范,毁的一干二净,不忍直视! 烛火噼啪,室内暗了暗,指尖空弹,那火苗便更盛了些。 “感觉如何?” 林夕“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始作俑者,嘴里塞满了食物,语调含糊不清:“爽,很爽,要是真饿死了干脆化鬼半夜找你聊天。” 没椅子坐,容墨便站着,看她吃饭,忽觉得这样的好胃口还真是少见,因为他带来的不过是一碗白饭,连菜都没有,毫无滋味的饭都能被她吃的像是山珍海味,可见真的是饿惨了。 烛光下,他的如雪俊容似千里寒冰,缓缓裂开一条缝隙,涓涓细流,浅浅溢出。 袖子一挥,卷起一阵风,门轻轻关上了,毫无缝隙。 “那......你就不怕我在饭里下了毒?” 林夕扒饭的手一僵,愤怒的看着他,呸呸呸的急忙吐出口中的饭渣,再用手扣着喉咙。 “来不及了,你已经吃下大半了,还不如问问我下了什么毒,看看有没有机会解。” “容墨,你太无耻了。” 容墨浅浅一笑:“无耻一词你已用过无数次。” “对,你不仅无耻还不要脸。” 若是别人说这话早已人头落地,容墨眯了眯眼,精芒如刀。 “不妨做一次交易,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事成后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那我身上的毒呢?” “事成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林夕倒吸了一口气,好毒辣的人,居然还留一线,先抛出一点诱饵吸引她,但是除此之外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东昭国,是他的地盘,自己再折腾也翻不出浪花,除非,想起那张被她损坏的地图,心里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可我现在浑身不舒服,想必脑子也会犯糊涂,我要考虑一下再答应要不要跟你做交易。” 容墨道:“好,饭里的毒药只容你考虑四天,别做错选择。” 门打开,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林夕的拳手握了又握,容墨抓住了人在饿极状态是会饥不择食的心理,那时候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很多东西,只会两眼放光扑向食物,所以也是一个人戒备心最低的时候,纵然是她这个下毒高手也上了当。 好在看着大开没关上的门,她明白自己是自由了。 回到碧秋院,秋桃一直没睡,两只眼睛为她哭的通红,一看到独自走回来的林夕,她一震,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居然失了仪态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眼泪扑簌簌的掉:“王妃,奴婢好担心你。” 她不会说煽情的话,林夕看了她一眼,忽然动容,叹了口气道:“没事,死不了,洗洗睡吧,我累死了。” “王妃,今日奴婢跪着跟王爷求情,顾侧妃也来了,她也跪下求情了。” 林夕有些诧异,顾婉书也替她求情了? “明天从我的首饰盒里翻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珠宝送一些去。” “王妃,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别绕来绕去的。” 秋桃忽然跪了下来,眸子晶亮,带着一丝恳求:“奴婢觉得王妃可以更顺从王爷一些,毕竟妻从夫纲,以后王爷才是王妃一辈子的依靠,只有得到王爷的宠爱,王妃才能一辈子荣华富贵,生活无忧。” 听到这番话,林夕眨了眨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她一把将秋桃拽起来,拍了拍她的小脸:“你错了,女人,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靠山山倒,你没听说过吗?山且巍然不动,何况一个会老会死的男人?万一哪天那倒霉催的男人真的屎了,那依靠的女人是不是也得去屎一屎?” 秋桃被她说得脸色阵红阵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们这个时代的女子总是被调教的以夫为纲,从未有过自强自立的念头,简直就是逆势而为,可看着林夕眸子里的亮光和坚毅,她忽然隐隐觉得王妃的话是对的,只有靠自己才能掌握一切。 “哎,我累死了,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林夕忽然转开了视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往床上一扑,甚至连衣服都没脱,秋桃走过去正要帮她解衣服,却发现她早已酣声起,不禁微愣,叹了口气,安静的退出了房门。 第二十八章 杀人 第二十八章杀人 夜色愈浓,一片静谧,房间里更是到处流淌着一丝香甜的睡梦气息。 凌晨,一个人影悄然进了屋,他开门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轻的像猫一样,手中的匕首发出寒光,锋利的令人心颤,缓缓靠近床榻,看清人影轮廓,毫不犹豫的刺下,林夕却忽然翻了个身,匕首刺入了床单中,太过用力,很辛苦才拔了出来。 再举起,眸光奢血,噗,林夕不知何时拖过一个枕头,匕首刺入枕头里,拔出来带出不少棉絮。 睡梦中的林夕全完不知凶险,得亏她那人神共愤的睡姿,嘴里忽然咂吧咂吧发出呓语:“容墨,你个死混球,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那黑衣人的身子一僵,犹豫了会,听到容墨的名字,眼眸里闪过一丝疑虑,再见她几次偷袭不成,不禁怀疑是真睡还是装睡,为免暴露,毅然转身离开,犹如来时一样轻巧。 第二天早起,林夕望着破了相的枕头和床单愣了很久,看豁口,她觉得这是利器所致,而她一整晚毫无知觉,顿时后知后怕的浑身冒汗。 秋桃进来时,她豁然醒过来,表情淡淡的:“不小心做了个噩梦,把枕头和床单给撕破了。” 秋桃是练武之人,是撕坏的,还是利器割破的怎会看不出来,所以林夕干脆将口子撕坏往地上一扔:“给我换个更舒服的。” 这个王府里有人想杀她,但绝对不可能是容墨,林夕眉头一拧,神色严肃起来,她敢跟容墨闹,是因为吃定对方不会杀自己,可这刀眼分明是想杀了自己,床板都被刺进去几分,不过想不通,最后为什么没得手,她睡得那么死,很1;148471591054062容易成功啊。 “王妃,顾侧妃来了。” 秋桃正在伺候林夕穿衣,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怔怔发呆,听到通报嗯了一声:“我马上来。” “昨晚有听到什么异响吗?” 秋桃的眼神在撕坏的枕头上快速扫过,眼眸里闪过一丝疑虑,道:“没有。” 林夕哦了一声,连睡在隔壁一向浅眠有武动的秋桃都没听到动静,可见暗杀她的人武动至少不差,洗漱好就向外走去,院子里,顾婉书穿着一袭淡粉纱裙,妆容精致,笑容淡雅,十分的赏心悦目。 “王妃,看到你无恙婉书就心安了。” 林夕展颜一笑,让秋桃去泡了一壶花茶来,坐下笑眯眯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谢谢你,不过下次别冲动了,王爷不会真的饿死我的。” 顾婉书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可没想到林夕说话这么直接,顿时愣了一愣,又很快恢复如常,柔笑道:“纵然如此,也免不了几分担忧,王府之中只有你我两人作伴,以后还得经常走动,才好热闹些。” “那是,那是,不过你与我不同,王爷好歹喜欢你一些,只怕以后的日子比我更富贵啊。” 顾婉书嘴角的笑容一僵,女子争宠向来是暗中潮涌,放到台面上直接搬出来说的至今都没有,可林夕眼里没有一丝半点的醋意和嫉妒,又让她生一困惑。 “姐姐说笑了,没有姐姐哪有妹妹,王爷向来不曾偏颇,或许是这几日公务繁忙,过些时间得空了定会来好好抚慰姐姐的。” 林夕眯眼笑,抚慰,抚慰他妹,抚慰死她还差不多。 “希望承你吉言啊。” “姐姐看上去似乎昨夜睡得不好,我房里有一种熏香,是娘家带来的,睡前点上,可助眠安神,好用的很,每次婉书睡眠不好便闻一闻,第二天精神就会好些。” 林夕眼睛一亮,这么神奇:“那就多谢妹妹了,昨晚都是那房里闹老鼠,把我的床单枕头咬了好些洞,真是气死我了。” “王妃,都是自己姐妹,还何必如此客气。” 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好一会无关痛痒的话,林夕觉得这个顾婉书还是挺不错的,温柔,大方,体贴,还真是个当老婆的料,比起自己,她更配得上容墨。 “你看,我一来就耽误王妃这么多时间,眼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婉书自不会拒绝。” 林夕笑眯眯的目送顾婉书离开:“放心吧,只怕到时候你嫌我烦,一会宁神香可别忘了啊。” 挥手道别,真的像一对好姐妹,直到身影远去,林夕的眼眸才蓦然变冷,很快又换上了平常嬉笑的眼神。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宁神香真的送来了,林夕端详了片刻,放在鼻端闻了闻,嘴角不禁浮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果然…… 书房里,容墨正在画图,那张唯一的地图是孤本,还是近雪费尽周折抢来的,太过珍贵,所以才会翻阅数次,那是前朝的一位将士,一步一步依靠双脚历经千辛几乎丧命,才用生命和鲜血丈量出来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山河,都是不可重复的艰辛。 他如玉的手在白纸上依照记忆细细描绘,一笔一划极其认真,秦寿在一旁汇报事项也不影响他发挥:“王爷,接到消息了,近雪说一切顺利,让王爷您最近务必韬光养晦不要引起任何注意。” 容墨不知是否听到,许久才出声:“告诉近雪,时限为半年,冬天是最好的机会。” 秦寿身子蓦然一震,眸光肃宁,很沉的一声:“是。” 放飞传递消息的飞鸟,他的手因为激动在微微的颤抖,快了,只需再等半年。 “宫里头可有消息?” 最近上朝,一切太平,皇上因为头痛的恶疾复发促使临朝时间越发的短了,甚至有些臣子的谏言还没给出一个答复就草草退朝,这是以前很少有过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容墨不得不更加的警惕。 “据内线来报,皇上的旧疾确实是真,皇后娘娘每日陪伴在侧,连汤药都不假以人手。” 容墨握笔的手一顿,抬起头,眼神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远处:“若没记错,再过一月就是册立太子的时辰,皇后娘娘这次倒是有心了。” “王爷,那我们要不要趁机拉拢三皇子?” “不必,画蛇添足太过多余。” 容墨忽然笑开,那笑容好似雾中繁花突然拨开浓雾。 第二十九章 疑惑 第二十九章疑惑 “本王要告病休假。” 告病休假,远离是非,皇子之争向来敏感,一不小心就可能惹祸上身,所以唯有避开实为明智,但太多人被利益熏心,忙着站队,忙着为将来的荣华富贵赌一把。 很快,东昭就要不太平了。 晚上,林夕点了一点点顾婉书给她的熏香,味道确实清新淡雅很好闻,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觉得舒畅,秋桃正在给她铺床,闻到了也是眉头舒展,笑道:“顾侧妃的熏香倒还真的不错,就连奴婢闻着都觉得是个好东西呢。” 林夕倪她一眼:“你喜欢?那我分你一些。” 秋桃慌忙摆手:“这是顾侧妃送给王妃的,奴婢身份卑贱怎敢使用。” 林夕噗嗤一声笑出来:“得了吧,不过一点熏香而已,又不是能折成金银的东西,拿去吧,我晚上睡得沉不需要,不过是听着新鲜罢了。” 秋桃有些犹豫,怔怔的看了她片刻,眼光水蒙蒙的,看着那已经折下来的熏香,觉得再推脱反而让性情爽脱的王妃不爽,于是便伸手接过,跪下谢恩:“奴婢多谢王妃,王妃待秋桃的好,秋桃都记在心中。” 林夕心里暗笑,最好不好高兴的太早,她拨拨头发闲闲散散道:“主仆一场没什么谢不谢的,既然跟着我我有肉至少要能让你喝汤,这几天老是你守夜也累了,今晚换个人吧。”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床已经铺好,整整齐齐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枕头饱暖,还散发着阳光独有的味道,秋桃离开后,林夕扑到了床上,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要赶紧先补觉,否则晚上折腾不动。 夜渐深,整个王府都安静了下来,池塘里偶尔掠过几声蛙鸣,响亮,绵长。 本已经睡熟的林夕蓦然睁开双眼,她伸了个懒腰,慢慢下床,惺忪的睡眼还未适应黑暗,眨了几眨,才渐渐视物,轻轻推开门,她悄悄来到秋桃的房间,故意弄出轻微的响声,一向浅眠的秋桃毫无反应,猫步向里走去,看到床上的人,她走过去,轻轻摇晃,低声唤道:“秋桃,秋桃。” 没反应,呼吸平稳,竟睡得很沉,顾婉书的熏香果然好用,但是似乎好用过头了,自己若是用了这香,难保没在容墨的毒药药发前就翘辫子了。 既然想杀她,那肯定不是跟容墨对盘的人,所以她准备靠自己的力量去确认对方的身份。 退出房门,她到了自己房间的一个小隔间,守夜的丫鬟在偷偷打瞌睡,小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林夕看着她,似在风中幽幽叹了口气,她本无害人之心,可惜危险之前每个人都会选择自保而牺牲别人。 一咬牙,举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帕子,一把捂住了那丫鬟的口鼻,那丫鬟来不及挣扎,猛然睁开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夕,触到林夕眼中的凶光,身子一颤,就彻底倒了下去。 林夕松了口气,手却止不住的发软,她咬牙将那倒霉催的丫鬟拖到自1;148471591054062己的房间里,然后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她似赎罪般的双手在肩膀额头胸口各点一次,双手合掌,低声念道:“阿里路亚,愿佛祖保佑你早登天堂。” 再眨眼,眼里没有丝毫悲悯了,反正都是容墨的人,死了也是他的损失,林夕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是个心狠毒辣的人。 隐在黑暗中,手中的毒药粉早已攥在手心里,只等猎物上钩。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正当林夕快要失去耐心以为对方不会再来时,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影毫无声息的走了进来,那人走路起来没有丝毫的声音,像夜行的猫,唯独手中刀剑寒光幽幽闪闪,好家伙,这一剑下来,不死也残废,昨天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没死的。 林夕蓦然紧张起来,纵然觉得自己有很大的胜算,可面对如此淋漓直接的杀机还是有些作为现代人的胆怯的。 那人昨晚似乎吃过闷亏,今天格外谨慎,先在床边站了一会,确定床上的人不翻身,不挪位,不说梦话,才猛然举剑,深怕夜长梦多猝然刺下,只听扑哧一声,剑入身,月色下,碰撒的鲜血诡异的尤有余温与床上已明显没气的尸体在清冷的月光映衬下形成了反差,定格成了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 林夕捂住嘴,惊骇的心脏似要跳出来般,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呆头呆脑毫无察觉的睡在这里,那么就已是尸首一具了。 黑衣人得手后还不放心,又补了一刀,手放在尸体的鼻端,确认已经死透才放心,林夕咬牙,眸光瞬间沉静下来,她压下狂跳的心脏,知道现在黑衣人任务完成是最为松懈的时刻,所以她看准角度,毫不犹豫的将手中混合的毒药直接撒到黑衣人脸上,黑衣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低叫,剑挥与空,依稀根据听觉辨别林夕的方位,但见剑光泛寒,一线红色彰显着方才的无情杀戮,林夕心中大骇,猛地弯腰一个滑身,滑入桌子底下,那剑也紧随其后,居然生生将桌子劈开,林夕又一个连续翻滚,黑衣人紧追不舍,手法快如闪电,因缺乏实战经验,林夕一滚居然滚到死角。 糟了,她暗叫不好,心中大骇,连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猛然抬头,黑衣人果然迫近在前,寒芒再起,她的心脏也似忽然停住,猛地一个收缩,生死存亡之际,那黑衣人突然身子一僵,手中的剑哐当落下,堪堪滑过林夕的脸庞,冰冷刺骨。 黑衣人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双手不停的疯狂挠脸,片刻就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惨白的骨头,林夕冷眼看着,她对自己的毒药向来有自信,容墨对她有防备,所以她害不到他,可这些毫不知情的人,那就是自寻死路。 片刻,那黑衣人的脸就彻底抓烂了,嘴里一口黑血喷涌而出,继而身体直挺挺的倒下,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 第三十章 刺杀 第三十章刺杀 林夕狼狈的爬起身,抹了抹脸,一道细微的血痕,很细,血很少,但也些微的疼,该死的,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至于一次又一次的被追杀,上次那帮人跟他要房契,这次的人却直接下死手,她怀疑是七皇子的手笔,可又觉得不像,因为七皇子还不会傻到来王府杀人。 手在黑衣人身上乱摸,试图寻找出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最后在腰间摸到一个腰牌,很小,鸽子蛋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完全看不懂的图案,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林夕将腰牌擦了擦藏入自己的衣袖中,然后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她的宝贝,量很少,却是毁尸灭迹最好的东西,化尸水,手指轻轻一抖,尸体顷刻化为一滩清水。 收拾完刺客,她又马不停蹄的将丫鬟的尸体抱到隔间,把床上的被子被单所有染血的都给换了,换下来的也用化尸水一并化了,做完这一切她快累瘫了,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害死一个无辜的丫鬟,心里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歉意,抑或什么感觉都没1;148471591054062有。 但是她清晰的意识到,有人要害她,所以她必须要格外小心,甚至不能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 清晨,过来准备给她穿衣的丫鬟发出了平生最响亮的尖叫,随着这一声尖叫,整个王府都炸开了锅,王妃的房门前,一具死尸,是给王妃守夜的丫鬟,浑身鲜血,双目不甘的圆睁,一只手还趴在林夕的房门上,似乎要急着来通知什么。 得到通知,容墨来时林夕正哭得稀里哗啦,一看到他,林夕就扑了过去,噗通跪在了地上,两只手死死的攥住他的袍子,无论容墨怎么用力都甩不开。 “王爷,你得给我做主啊,昨晚若不是还有丫鬟挡着,妾身早已去了阎罗殿。” 容墨脸色阴沉,些有不悦,一旁的秦寿看到他的神色,立即过去将丫鬟的伤口全部检查了一遍,微微动了动手里的剑。 能来王府堂而皇之的杀人,胆子确实不小。 “那你想要本王如何替你做主?” 林夕抹了把委屈惊恐的眼泪,咬牙道:“我要搬去僻静的院子,还要增加人手保护我。” “为什么?” 林夕抽噎道:“王爷,我只想过安静简单的生活,从未想过招惹任何人,可昨晚却有人想杀我,思来想去或许是我曾无意间得罪过什么人,所以我想去僻静的院子,深居简出,以免再次招惹祸事,还请王爷成全。” 本以为容墨会拒绝,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就简单的答了个好字:“那你就去静雪院吧。” 静雪院是整个王府最为僻静的院子,几乎挨着墙,靠着后门,众人都是一惊,心里的想法却是,王妃本就不受宠了,如今还要去静雪院,这不是自断福路吗,唯独一旁的秦寿,眼里的惊讶几乎铺天盖地,他抬头看着容墨,掩下了心中的涤荡。 静雪院,静雪院,他怎么也想不到容墨会把静雪院给林夕住,王府的人每几年就会换一批,所以当年的事情至今无人知晓,无人知晓也好,里面的人才能住的安心。 缓缓低头,脑海中浮现的是当年那场无人知晓的悲恸。 “秦寿,彻查。” “是。” 容墨看了林夕一眼,犀利深邃的眼神似乎要看穿她委屈之下的伪装,林夕一骇,稍稍低下了头,一旁的顾婉书有些晕血,身子摇摇欲坠,让婆子搀着回去了,转身的那一刻,眸子里流露出了些些惋惜和失望。 因为已被毁尸灭迹,这个案子根本查不到什么,林夕任由容墨去折腾,“高高兴兴”的带着秋桃搬家了,本以为静雪院如此僻静,应该灰尘满地,破败不堪,慢慢推开年久失修的门,才发现里面竟然如此清幽,抬头看着静雪院三个字,林夕心中莫名的感到恬静。 院子里青竹修修,一条鹅卵石小径直通碧瓦小楼,竹林之中,有个石桌周围还有石凳,上面放着一盘石雕的棋,落叶无声,碧绿色的竹叶缓缓旋落,落在棋盘上,微风一吹,又飘落在地,轻柔的仿佛一个绮丽的梦。 她的东西很少,两三个丫鬟就都带了过来,几人带着打扫卫生的工具,准备大干一场,推开小楼的门,同时惊呆了。 只见屋内崭亮如新,所有家具摆放整齐,不染丝毫纤尘,所有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只需带几身衣服和被褥就能直接入住了。 “哇塞,一直以为这是个无人居住的废弃院子,却没想到这里这么干净,就像还有人住一样。” 林夕点了点头,心头浮起一丝疑虑,连王府的下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无人想要的废院子,那为什么这里这么干净?她四处走了走看了看,确定这不是临时打扫出来的,也从几个丫鬟的口中确认,王府其他没人住的院子都是蛛网横结,所以很肯定,这里经常有人过来打扫,说明容墨对这个院子是有着不一样的侧重的。 远离前院远离是非,这里很清静,从以前的碧秋院走过来都要好一阵,顾婉书和容墨要过来就更远了,很多人也就懒得来了,林夕要的就是这份清净,因为......她关上房门冷笑,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点粉末,这是从顾婉书给她的熏香里刮出来的,经过昨天的研究,她发现这些粉末可以制作一种特效迷药。 每一次在王府走动,她都会有意无意的找一些植物或者花草,抑或小药房里的药材,顺手偷拿揣在兜里,一直随身携带,现在静雪院除了她们几个没有外人,外头又有容墨临时派过来的几个人守着,任何人想要进来都要费些时间。 她专心的研制着手中的特效迷药,错过了午饭,甚至错过了晚饭,秋桃怎么都敲不开她的门,以为她是被昨晚的刺杀吓坏了,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请示王爷给她请个大夫看看。 正托腮纠结着,林夕突然打开房门,眉眼含笑,晶亮如火,蹭蹭蹭的下楼,拿起桌上的 筷子和碗就扒饭,秋桃反应过来,急道:“王妃,饭菜都冷了,先让奴婢热一下吧。” “不用,我就爱吃冷的,你给我备好热水,我要洗澡。” 第三十一章 搬家 第三十一章搬家 秋桃一愣一愣的看着林夕,也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格,立即起身去备洗澡水了,吃完饭,她舒舒服服的泡在木桶里,别提多舒畅了,缓缓睁开眼眸,水汽蕴育中,她的皮肤愈发水嫩娇艳,她打定主意了,要趁机离开王府这个杀机暗涌的鬼地方,但是她不能一个人离开,还必须带着一个人,容墨。 林夕往水里一沉,又破水而出,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此刻书房里,秦寿正在给容墨看他的手指,秦寿的手有着练武之人的厚茧,不算难看,但也极其普通,食指边缘有些微焦的皮屑,似乎被烫伤的。 “王爷,王妃的屋子里,唯一可疑的就是地上那摊还未干透的水,我看过茶壶里的水,一滴不少,也不像人的尿液,手指略一触碰,便有灼意,属下还单独取了些来。” 容墨接过秦寿递过来的小勺子,起身,缓缓踱步,最后站定在一盆绿意盎然的盆栽面前,这盆盆栽是整个书房唯一的绿色。 玉手倾倒,透明的液体似眼泪一般一滴一滴滴落在盆栽的根部,片刻,那盆栽便开始枯萎,凋谢,全无生气 容墨笑,眼底一丝冷意,抬头,看向窗外漆黑天幕:“还算有脑子,现场还有其他线索吗?” 秦寿摇摇头:“没有,毁的一干二净。” “既然她不想向本王求救,那本王也无需主动出面当这菩萨。” “王爷,关押的那批人,至今不肯说,该如何处置。” 容墨略一思付:“既然他那么重视醉月楼,恐怕那里不止是交换信息这么简单,沈欢还没回来?” “接到消息明天就回。” “好,等沈欢回来再说,本王自有办法找出他们的巢穴。” 上次活捉的几个人根据各方调查不是容宣养在府里的侍卫,而且从杀人的狠绝和手法来看,很有可能是潜在的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很难说今后不会在某日爆发从而对他的宏图大志产生影响,他要做的就是将一切狠狠扼杀。 一个月内,东昭就会龙虎相争,而他只需坐山观虎斗。 嘴角微笑,不同于林夕的浓郁,是浅淡的几乎看不到笑。 一夜过去,一切都很平静,林夕为了顺利带着容墨一起逃跑,这两天吃吃喝喝特别的按时,而且还每日坚持锻炼身体,小院清净,累了她就泡杯茶,坐在竹林里看书,顺便了解一下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看来看去这些书都太过古板,她又让人去找关于邻国信息的书籍来,美其名曰增长见识,秋桃也不负她的愿望,还真找来了几本书,翻来翻去还是讲东昭的,最后在中间几页的末尾几行小字里才看到有关燕国的介绍:物产丰富,经济繁荣,幅员辽阔,雄兵1;148471591054062尚武。 一看到物产丰富,经济繁荣八个大字,她就蓦然心动了,纤细手指在燕国两个字上停驻片刻,像一个绮丽的梦在召唤她,些微的出神,见秋桃在一旁看着她,又赶紧闲闲翻过一页,随口道:“东昭什么都好,就是美男太少,无趣。” 秋桃差点被噎住,她的夫君,当今四王爷就是可称天下第一美男的美男子好不好。 “秋桃,我要喝花茶,去给我泡一壶。” “是,奴婢这就去。” 确定秋桃已经走了,林夕的目光被后一页的缩小版的燕国地图吸引住了,地图很简单,但是那个形状却让她感到激动,那是一只小公鸡一样的,这让她想到了现代社会的国家,一瞬间有种亲切之感扑面而来,心一动,手也动,她竟将那地图小心的撕了下来,正看着,忽然一只手凌空飞来,一把夺走了地图。 林夕大骇,猛然起身去夺,却见一道飞影快速后掠,最后轻轻巧巧的脚尖撑在竹竿上,一身雪白轻袍,星眸剑眉,英姿勃勃,眼神流转不似女子的媚态,反而更有一种天生的风流之感,竟是个美男子。 林夕微一发愣,那男子却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笑眯眯道:“莫不是什么情信,先让我过过目。” 男子笑着展开一看,笑容微凝,又很快如常,一个点地旋身飞落,一只手轻轻挑起林夕的下巴,眼神风流如烟:“美人儿,你是,想去燕国?” 林夕微微一笑,忽然面露痛苦之色,往地上一跌,抽气道:“不好,我腿抽筋了。” “哪里,快让我看看?” 男子不疑有他,蹲下身,隔着一定的距离,似乎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林夕冷笑,顺手抄起地上的砖块就往那男子身上拍去,眼看就要成功,那砖块却在手中突然爆开,爆开的瞬间她的手也涨疼了,而那男子笑眯眯的抬起了头:“你的腿应该没事,起来走两步,走两步我看看。” 走两步,走你妹啊。 现在,她很肯定,眼前看似无害的男人,其实会武功,而且武动还不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刚才砖块突然爆裂一定是这男子的真气所为。 不禁横眉冷对:“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男子点点头,茫然道:“不知道,我翻墙进来的,只觉得这个宅子挺阔气的,说不定还能进来顺走几样东西,谁知道一翻进来就到这了。” 林夕抬头,这竹林依墙而栽,但是墙外有王府的人把守也不是那么容易翻进来的,不禁警惕的看着他:“你忽悠我的吧,有本事再翻一次!” 男子顿时苦着一张脸:“姐姐,我在那些人的饭菜里下了巴豆粉才能趁机翻进来,现在再出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林夕一咬牙,伸手狠狠一拍,拍在那人头顶,恶狠狠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比你大了。” 男子更委屈了:“那就叫妹妹?” 林夕又一瞪,直接伸手捏脸,狠狠的蹂躏,龇牙道:“你刚才怎么叫我的?” 男子快要哭了,一张好看溜滑的脸都快被捏变形了,嘴里含混道:“美人、美人.......” 林夕这才松开手,却觉得这张脸触感十分细腻,恨不得再摸一把,不知为何,她潜意识觉得这个男人对她没有恶意,否则刚才的那番轻功,自己早就翘辫子了。 那双桃花夭夭的眼睛似有魔力,总能轻而易举的将人的注意力吸过去。 第三十二章 花美男 第三十二章花美男 两人都没发现自己蹲在地上,姿势奇异,而且大眼瞪大眼:“你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你,这个府里的东西可不好偷,别说你了,我住在这都没发现什么值钱玩意儿。” 男子似乎有些失望:“真的,你骗我吧。” 林夕一脸认真:“不骗你,不过。” 她忽然靠近表情贱兮兮的:“外面有没有让男人干那个的地方?” 男子无辜的挠挠头:“哪个那个。” “就是那个那个啊,真笨。” 男子更迷茫了,还是重复:“哪个那个。” “就是专卖男色的地方啊!”林夕急了,忍不住吼出来,男子面色一变,惊慌护胸:“你,你该不会是......” 林夕白他一眼:“是你个头,姐、咳咳,本美人还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我只是在给你指一条发财之路,告诉你,这个府里有个书房,书房里有个美男,你的武动那么好,搞定那个冷美男分分钟的事情,要是你把他给卖了,那简直就是一个摇钱树。” 那男子眼睛微眯,似乎了然的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跟她更凑近了些:“不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林夕看着他,笑眯眯的:“关-你-毛-事!” 男子一愣,好看的眼睛扑闪着好奇的光泽,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投下一片绯影,又忽然狡黠一笑,道:“我知道了.......” 林夕心一缩:“你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欠了他的钱,被他拐回来当了小妾,所以怀恨在心,想利用我报复他。” 林夕差点往后一倒,这个脑洞开的太大了,但是细细一想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白眼一翻,哼了声道:“我也是跟你投缘才给你指了这条发财之路,你若是不愿意我也无所谓,你从哪来回哪去,再不走我可就要喊人了啊。” 男子眨眨眼睛,眼底全无半点惧意,反而涌起一股浓厚的兴趣,他站起身,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青竹,簌簌落下,像一个刚苏醒的梦。 “好,我去,不过.......” “不过什么?”林夕眸底闪着兴奋的光,真是天意啊,从天而降一美男,武动不弱,但是脑子似乎有病,跟个孩子一样好骗,不知道对付容墨够不够用,若是够用,那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到时候去那鸭窝里直接把他带走可比在王府里要简单多了。 男子的桃花眼似有流光,耀眼灼目:“不过你得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林夕的话还没说话,只觉得身体一轻,她已被人揽住腰肢离地而起,正好走来的秋桃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随即大批的人涌进来,又很快往书房方向跑去。 半空中,林夕目瞪口呆,他喵的离开王府就这么简单,还没人发现,这厮的轻功太好了吧,那把巴豆八成是唬她的,抬头,男子的下巴光洁如玉,有着极好的弧度。 “喂,你带我去哪?” 下面有声音传来,噪杂而脚步纷沓,林夕低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王府的守卫都追了出来,人群末尾,有个黑影,是容墨,唯独他不言不语,沉静如石,一旁的秦寿不知在更他汇报着什么,但见他眸光深远,犀利如鹰,又片刻变得玩味深沉,瞬间千变万化。 就在她准备收回视线之际,突见所有人的脚步被勒令停住,容墨的身影如风筝般轻盈,纵身一跃,竟然追了上来,而且是孤身一人,林夕惊呆了,她绝对没想到容墨会一个人来“救她”,不禁催促道:“快,快,鱼儿上钩了,你丫的真狠,居然用这么损的招,连个招呼都不打。” 林夕以为是这男人故意带她走,好逼出容墨,所以兴奋的小脸通红。 “靠,我只是觉得你好玩,想带你一个人走,怎么后面还追个大的。” 林夕也忍不住靠了一声:“那家伙就是我跟你说的冷美男,快把他往那地方引去。” “你确定?” “废什么话,我用我七舅姥爷发誓我非常肯定。” 林夕眼眸闪着大计得1;148471591054062成的兴奋光芒,一切实在来的太顺利了,简直天助她也,风声中,她隐约听到身边男子嘟哝的那一声:“七舅姥爷是个什么玩意儿?” 忽然哆一声,似有暗器袭来,男子似有警觉身子一偏,那暗器便擦着林夕的身体过去了,呼啦一声,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点点雪白,林夕顿时一声大叫:“容墨,你个天杀的。” 然后她慌忙扯那男人的衣服。 “喂,你干嘛。” “他喵的。老娘走光了,借你的衣服用用。” “别动,别动,我们要到了,哎,别,我怕痒。” 一痒,就很容易笑,一笑就很容易破功,只听两声惊叫,两人如同飞鸟一般火速坠落,又是更响的嘭一声,无数瓦片往下掉,屋顶赫然一个巨洞,碎屑扑簌簌的往下掉,灌了两人一嘴,林夕躺在地上直哼哼,身体却没预想中的疼,反而觉得软软的好舒服,噗噗转头吐掉嘴里的墙粉末,外头有人敲门,声音暧昧:“喂,这位夫人,动静小些,别饥渴的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男人?林夕这才想起那个男人呢?该不会是直接摔到外面摔死了吧?不禁有些惋惜,多好看的男人啊。 “你到底......还要躺多久。”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林夕这才发现那个男人被她当肉垫子垫在下面了,难怪她没摔残,摸摸脸也没摔毁容。 不禁赶紧起身,那男子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跟她一样吐掉嘴里的灰沫,又轻轻抹了把脸,灰头土脸下,依然俊容无双,好看的令女人嫉妒。 “这是哪里?”林夕眨眨眼睛。 “俊男坊。”男子答道。 靠,还真到鸭窝了啊,林夕抬抬头看着那窟窿,希望容墨也从天而降摔到这里,然后被她五花大绑,刚才秦寿没跟他来,就他一个人怎么都不可能敌得过他们两个人,心情不禁愉快起来,幸福啊来得太快太猛太简单了。 第三十三章 有米有搞错 第三十三章有米有搞错 林夕敏锐的感觉到了一缕目光若有若无的往她身上飘,猛的一回头,撞上某人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慢慢低头,才发现他喵的自己的腰部还走着光,顿时愤怒不已,嗷呜一声扑过去将那男子扑倒在地,恶声恶气道:“让你偷看,姐今天非把你的衣服扒下来。” “别脱,别脱,有人。” 林夕嘿嘿阴笑:“别叫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快把衣服乖乖脱了贡献给我。” 男子此刻眸中闪着奇异的光泽,微微含窘,又带着三分笑意,五分惊意,流光百转,十分的精彩,他拼命的护住衣服,却逃脱不了被撕虐的噩运。 有人路过听到动静,吹了个口哨,瞬间无数脚步过来挤在门口听壁脚,来这里的女人大多遮遮掩掩含蓄的很,像这样搞出这么大动静的倒还是头遭,哪来这么猛的娘们?不禁面面相觑有了探奇之心。 里面的人扒衣服扒的起劲,各种粗暴,各种嗨,简直是各种少儿不宜的暴力画面。 花美男眼泪汪汪,觉得自己遇到了女色狼,女色狼笑眯眯的,觉得自己走大运居然从天而降一个脑子有病,武功还不弱的美男,趁着放倒容墨前不趁机揩点油简直对不起自己。 这鬼哭狼嚎时,忽然一阵凌厉的冷风袭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生生掐断了他们的动作:“你们在干什么!” 林夕手一顿,回头便见容墨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顺着他的眸光,林夕才发现自己居然跨坐在花美男身上,只要再往前几分,就能触到某个敏感部位,而花美男一半的衣服已经被她扯下,脸庞微红,轻微带喘,说不出的旖旎风情,怎么看都像是她准备强了人家。 “我在干什么,你看不懂吗?” 林夕起身,拍拍手,眼睛微微闪过一丝精芒,她抬头看看那窟窿,猜测容墨便是从那来的,这人不管在什么场合永远是淡定的,正如此刻看到自己的王妃跟别的男人有暧昧,也是不愠不怒,只是眼眸闪着冷光,一眼便将人看个彻底,看个透彻。 花美男气质风流,而容墨气场强大,像即将冰封的雪原。 “本王还真1;148471591054062的看不懂,还请王妃解释一二。” 听到这个王妃称谓,地上的花美男并没有丝毫惊讶,反而眼里浮起一抹玩味,带着一丝浅淡的趣味。 “美人儿,哎呀呀,这可是王爷啊,我不敢绑,更不敢卖,没这胆怎么办。” 林夕回头狠狠瞪他一眼:“没出息,他说自己是王爷就是王爷啊,我还说自己是皇后呢,别废话快做事,分了钱我三你七,够义气了。” 林夕很快就把卖人的钱给分好账了,仿佛胜利在望。 花美男嘿嘿一笑,对容墨拱了拱手:“如此便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一阵掌风呼啸前去,顺带一旁的椅子也似被手拎起,狠狠朝着容墨砸过去,林夕高兴的挥拳:“砸的好,砸的好,让他臭屁,人外有人天外天。” 容墨抽空看了她一眼,眉眼更冷,只见眼前一晃,他的身影就不见了,林夕傻眼了,眨了眨眼,他居然在她身侧出现,一只手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冰凉刺心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 林夕立马大叫:“帅哥,钱全部给你,救我。” 花美男见没打中他,立即一个飞身,手掌在空中连击,明明什么都没有,容墨左右快闪,两侧的家具却嘭嘭嘭的爆裂开来,门外的人听得几乎嘴巴大的可以塞鸡蛋,这也太猛了吧。 容墨几乎没怎么动手,任凭花美男如何出招,他总能用最简答的方式将一切化于无形,甚至还能拽着林夕毫无障碍的左右避开,片刻,那花美男的额头开始渗出了细汗,白皙的脸庞微红,似乎有些疲倦,林夕紧咬嘴唇,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她眼睛偷偷的瞄着身旁的容墨,嘴唇紧抿,眼眸黝黑,像一口波澜不动的古井,让人看不透也看不懂,她的手慢慢的伸向大腿,那里有一把偷来的匕首,很小,是她防身用的,如果被重新带到王府,恐怕日子不好过,所以她不能再回去。 容墨在专心对付着花美男,眼里的耐性越来越少,趁着他无暇分心,突然抽出匕首,劈手就要朝着容墨的腰间刺去,她的手心紧张的出了汗,心脏似乎快要跳出来,匕首很锋利,就在快要成功时,容墨突然一用力,将她推出去,花美男的一个掌风也正好追来,一掌击在林夕背上,林夕浑身一颤,手中的匕首被身体抖落,身体在一股冲击力下往前猛地一扑,正好扑入容墨的怀中,因为用力过大,直接连带容墨一起扑倒在地,整个人都覆在他身上,与此同时,一口鲜血从林夕口中喷薄而出,弄得容墨向来洁白如玉的脸斑斑点点,污秽不堪。 嘭的一声。门被挤倒了,一波在门口听壁脚干过瘾的人都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下倒,再慢慢累叠,一双双眼睛看到脸色微红,衣服还没穿上的花美男,又看看被林夕压在身下的容墨,顿时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叹,一女战二男,厉害,实在是厉害。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死一般的寂静。 而林夕只觉胸口疼痛,意识都开始模糊,容墨眸中怒气大盛,因为他身份尊贵,此刻却被人当成某种特殊职业看,顿时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手指轻轻一点,林夕彻底晕了过去,袖子再一挥,地上的门板似乎有了生命一样,嘭的将人都给掀了出去,牢牢的挡住了视线。 门外有人怔怔好半晌没回过神来,突然有人醍醐灌顶一样,眼神似有惊恐道:“天啊,天啊,刚才那女的我好像见过。” 立即一拨人围上去,兴奋道:“快说,快说,是谁。” 那男子神色却突然诡异起来,什么都没说,匆匆就走了。 众人这才发现这个男人衣着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家,但是东昭素有男色陋习,所以有些有钱的男人有这癖好也不奇怪,互相八卦了会也就彼此离开了。 而那房间里,容墨已经起身,拿出花美男递过来的帕子将脸仔细的擦干净了,他看了眼还晕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林夕,眸子里稍有不悦。 “你玩够了没有,沈欢!” 第三十四章 沈欢 第三十四章沈欢 花美男已经穿好了衣服,眉眼冷峻,如涂抹了一片冰莹,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林夕,稍稍带着一丝厌恶:“我万万想不到,你会把静雪院给她住,想来五年前的事情你都忘了吧。” 语气里满是嘲讽,容墨仿1;148471591054062若没听见,淡淡道:“她对我还有用,而且……”他的眼眸突然阴寒,威严不带一丝情绪:“本王最讨厌被人威胁。” 沈欢笑了,笑容如雨后彩虹,耀眼,绚烂,让人似乎能产生错觉。 “可你也别忘了我是为什么会留下帮你。” 容墨起身,弯腰抱起林夕,这个女人看似瘦弱,倒也挺沉,他头也没回,道:“所以我从来没有忘记她,也没忘记那一夜,面具贴着很难受吧。” 沈欢一抬手,精致的面具下是一张阴柔至美的脸,甚至比任何女人的脸都精美,像玉雕琢,又像冰雪凝聚,又似百花凝炼。 “在外晃荡了一年,我也累了,想不通的也渐渐想通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林夕身上,眼里忽然起了笑意:“这个女人倒也有趣,若是事成后杀了倒也可惜,到时候不如送给我吧。” 容墨倪他一眼:“心慈手软,女人作态。” 一转身人已不见,沈欢无奈的摇头,好不容易碰到个不怎么呆板无趣的女人,可惜啊,注定活不久。 看看自己的手,他凝眸,稍有不甘,为什么自己的武功还是不如他?方才容墨只是使出了三分力,若是使出五分恐怕自己也没命在这感叹了。 哎,他抬眸看着那个颇为壮观的窟窿,不禁计算着要多少钱才能补好,最后丢了一个金锭子在四分五裂的椅子上,拍屁股走人。 林夕醒来时,以为自己还在外面,她想张口说话,却觉得胸口无比疼痛,似有一团烈火再烧,疼得她呼吸都难受,眼皮也很酸涩,像有千斤顶着,只听到耳边有细软的声音,却听不到是在说什么,能够张开眼睛是在醒过来的第二天,当她张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花美男,也不是某处陌生客栈,而是秋桃欣喜激动的脸庞,以及静雪院自己的寝室,顿时眼睛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他喵的又回来了? 花美男呢?死了?还是被容墨抓了,忍住痛,蹭的站了起来,不行,她就算再没心没肺也记得花美男是为了救她才被拖住,那样单纯的一个大男孩,如果是因为自己而死实在是太无辜了,迄今已经有两个人因她而死,一个是春桃,一个就是守夜的丫鬟,不能再添第三个了。 “王妃,你干什么,你的身体还需修养不能动啊。” 秋桃急切道,急忙过来扶住她,脸上的关切之色情真意切。 林夕却冷冷看她一眼,一字一字清晰用力道:“我要去救人,你们谁敢拦我,我就自尽在你们面前。” 此话一出无人敢动了,她问:“王爷在哪?” 有人轻声答:“荷花池开了,王爷和顾侧妃在赏花,还有沈公子也在。” 第三十五章立刻,马上 第三十五章立刻,马上 林夕深呼吸,压下心头的怒火,道:“带我去,立刻,马上。” 荷花池在王府的正中央,距离容墨长期驻守的书房不过是穿过两个院子的距离,夏日荷香漫漫,还未靠近,一股特有的清香味就飘了过来,粉白两色的花娉娉婷婷的立在碧绿如盖的荷叶上,娇俏,艳丽,却又不张扬,美的令人呼吸凝滞。 池上木质长廊曲曲折折,中间处一个八角凉亭,翘角处挂着暗金色铃铛,风过,叮叮当当的响,清脆悦耳。 凉亭里,容墨和沈欢相对而坐,一旁的顾婉书,嘴角浅笑,素手斟茶,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荡开一片绚丽。 容墨依然素冷如冰,如玉手指轻握杯沿安静的听着沈欢在讲游历途中发生的趣事,而沈欢露出了真颜,1;148471591054062艳美的另一旁的顾婉书都隐隐有些吃惊。 三人不知聊了什么,忽然笑开,笑声如波纹般一圈圈扩散开来,秋桃小心的扶着林夕,担忧的看着她。 “王妃。” 林夕的目光根本没落在笑容明媚的顾婉书身上,在她心里因为无爱所以也不存在吃醋这个词,她唯一想的就是容墨凭什么要主宰她的人生,她林夕是绝不会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的。 “我们过去。” 一路慢慢走去,微风、荷香、还有笑声,汇聚成一把尖刀慢慢的割心,胸口的疼痛仍在提醒她,若非昨天容墨拿她过去当人肉盾牌,现在受伤的就该是他,好无情的男人。 “什么事这么热闹,也不请我一块来听听。” 林夕过去,看似懒洋洋,实则很霸道的转瞬抢走了顾婉书手中的茶杯,一仰头喝个干净,因为喝的太快,还呛了几声,空茶杯握在手心里,紧紧的,眼神慢慢掠到容墨脸上:“妹妹,还请你回避一下,本王妃有事要跟王爷谈谈。” 顾婉书一看情况不对,犹豫了会,还是站了起来,柔声道:“姐姐,有什么误会解开便好,不要让沟壑越深。” 林夕转头笑:“妹妹放心吧,本王妃只是想跟王爷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而已。” “那,我便在外守着吧,一会姐姐若有需要也好有个照应。” 林夕懒得理会,依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容墨,等顾婉书走了,她一个眼神,秋桃就将凉亭上的珠帘放了下来,遮挡了部分视线。 “容墨,我的人在哪?” 自始至终,容墨的眼神都没动一下,只在她脸上淡淡扫过,还闲闲喝了口茶道:“身子好些了?大夫说了还得静养两天。” 林夕突然大怒,手掌抬起在桌子上猛地一拍,吧嗒,手中的杯子碎了,一片利刃在手中,极快的伸到了他线条流畅的颈脖处,七分威胁,三分商量:“只要你放了他,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然我就杀了你。” 林夕早就看到秦寿不在这里,所以不担心有人将她前后夹攻,在他身后某个被彻底无视的人头痛的挠了挠头发,纠结着要不要出个声小小的提醒她一下。 第三十六章 别跟我作对 第三十六章别跟我作对 容墨眼尾微挑,对着林夕一声冷笑:“你凭什么认为他还活着?” 林夕一愣,转而暴怒,居然扑上去,整个人坐在了容墨的腿上,左右夹攻,两只手狠狠的掐住了容墨的脖子,面目狰狞道:“你居然真的杀了他,杀了他,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变态,我要杀了你给他报仇。” 容墨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这种姿势和方式报复,微微愣怔,随即愤怒甩袖,轻轻一挥,林夕就飞了出去,撞到柱子上,疼的吸气,但仍不服输,而是阴冷一笑,道:“容墨,你一定想不到我已经在你脖子上涂了药粉。” 她抬起手,赫然一片晶莹,而容墨的脖子上也是。 “这种毒药,你若是大动,就会加速毒发,你若是不想死就最好坐着不动,你杀了我的男人,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有仇报仇。” “你找死!”容墨果然没动,眼神森冷的看着她,杀机毕现,空气瞬间凝固紧绷,本是热天,温度也似降了些,令人微微发颤。 林夕爬起身,这一摔,胸口更疼了,一杯热茶突然递到她面前,林夕一愣,慢慢抬起头才发现还有一个男人,立即呆住了,转而暴怒:“你是谁?从哪来的滚哪去。” 骂过后才惊觉这个男人如此俊美,阴柔的像开在奈何桥畔的曼珠沙华。 而沈欢也在重新打量着她,身形娇小,容貌秀丽,并不出众,但是那双眼睛像是天上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就想靠近。 “姑娘,我是来要债的?” “要债?”林夕看了眼容墨,见他果然一动不动,似乎被震住了,便稍稍安了安心,冷哼一声道:“这位兄台,你在忽悠我吧?谁不知道四王爷有钱,而且性子孤傲,他会欠钱,还不如让我相信今晚他会裸奔!” 容墨眉头一挑,沈欢也是假装咳嗽掩住唇角的笑意。 “不骗你,因为数额巨大,所以他才一拖再拖,我也一催再催,不得已今日上门来要,你若不信可以去调查,我乃沈欢,东昭第一世家的第十代传人。” 容墨瞟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林夕:“胡闹够没!” 自己在报仇,他却当胡闹,林夕怒不可遏,突然转头笑,那笑的一个阳光灿烂百花盛开:“我美不美?” 沈欢一愣:“过得去。” 林夕咬牙,继续笑:“俏不俏。” “差强人意。” “你娶老婆没?” “没。不过前仆后继要嫁给我的女人算不算?” 林夕眨眨眼,笑的更迷人了:“那你想不想要一个发财死相公的漂亮女人?” 沈欢被噎住,惊悚的看了她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手里就被塞了一块杯子的锋利碎片:“你只1;148471591054062要那么轻轻一划,他就翘辫子了,作为他的遗孀,我自然能得大笔的家产,到时候我带着去投奔你,怎么样,爽不爽。” 说话时林夕已经坐了下来,手中端着另一杯茶,轻轻吹着茶沫子:“记住,别放太多血,我还有用。” 沈欢同情的看了一眼容墨,这种奇葩女人,不知道他这么高格调高眼光,是怎么娶进门的。 “快动手啊,别愣着。”林夕催促着,沈欢微微一笑,突然大叫:“地上有老鼠。” 林夕立即尖叫跳了起来,手中的茶杯泼到手上,沾染了那白色粉末,落到地上,形成一小片凝白。 而容墨已经起身,一只手准确的扼住了她的咽喉:“跟我玩花样,也要看够不够资格,用生面粉糊弄我,好大的胆子。”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极其骇人的冷幽之气,林夕大骇,怒瞪着沈欢,一字一字向外吐:“你竟然骗我,我诅咒你菊花万人捅。” 沈欢幽幽叹了口气,道:“俗话说得好,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啊。” “你闭嘴。”沈欢惊讶的看着异口同声的两人,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古人古训难道还有错?” 容墨冷漠的看着林夕,渐渐松开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两天后我会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做完了我也会做到答应你的事,在这之前不准跟我耍花样。” “好,我答应你。” 林夕答得很干脆,往后速退几步,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帘子掀开放下,珠翠相碰,悉悉索索的响。 一走出凉亭,林夕的嘴角很快的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冷笑,这迷药是白色的粉末,她根本没机会给容墨下药,所以她就参杂在面粉里,借着这次胡闹涂抹到他身上,因为是面粉容墨自然也不会在意,其实药粉已经偷偷渗入到了他的皮肤里,只等晚上发作。 “哎,秋桃,本王妃突然觉得好累,回去睡觉吧。”秋桃眨着眼睛看着方才怒气而来,又懒散而归的林夕,有种风中凌乱之感,甚至在她疏淡的眉眼间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一转眼却又觉得林夕还是那般无害,单纯,但愿只是自己的幻觉。 顾婉书看到她,微微一笑,道:“姐姐......” 林夕停了下来,凝眸看着她,肤白唇红,好一个美人,眉目流转间都是风情,不禁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担心,他,还是你的。” 说完也不顾众人的惊讶,潇洒离去。 顾婉书眼眸闪动,忽然苦笑了一下,转身往凉亭去,一看,却已空空,仿佛方才的赏花品茶只是一场来去如风的梦。 书房里的两人,一黑一白,黑在上,白在下,一人一杯茶,脸上笑容一致的少而浅,就连门口的秦寿都隐隐隔着墙壁感受到了一股压迫的气流。 “想不到她倒对你上心了,还敢来替你报仇,一年不见,本事大长。” 沈欢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咚的一声将茶杯放下,语气淡淡,三分戏谑:“怎么?被人抢老婆的滋味不好受?其实我还真的挺意外的,但也是真的对她很有兴趣,既然你这么讨厌她,事成后把她送给我吧,反正你也不缺女人,那个顾婉书我看着不错,挺配你的,带出去也不丢份。” “那你就凭本事来抢。” 第三十七章 生扑 第三十七章生扑 沈欢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容墨一句话就把他给堵回去了,他悻悻的抿了抿唇,突然转了话题:“皇宫动静如何?” “装病,太子侧立在即,正是多事之秋。” 容墨说的很轻淡,沈欢却蓦然静止了,片刻,似喃喃道:“原来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听说你告病休假,在我看来你这病也不会休的太久吧。” 容墨冷笑:“当然不会太久,那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他们先出手。” 沈欢不解,等对方先动手那不是成了被动了吗?但是这些年容墨羽翼丰满,恐怕那些人所谓的动也不过是试探,不禁也挽唇笑了:“冷面王爷突然韬光养晦了,是不是近雪出的主意,就属他最婆妈胆小,当年那个位置还是你让的,怕他个球。” 容墨抬头瞟了沈欢一眼,沈欢立马闭嘴噤若寒蝉,当年那场让位背后的鲜血和悲恸依然如巨石压在心上,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 “那天很多人看到了她,也难保有人认出我们,舆论虽然止于智者,但当今智者昏聩,估计很快就会有麻烦来了。” 沈欢猛地抬起了头,恍然大悟:“你是说......” 容墨忽然少有的叹气,目光幽冷如剑:“本王这些年杀过不少人,但是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这手上的血唯一不能沾的便是无辜百姓的。” 他的话突然停住,微微一笑,问向沈欢:“若是你的妻子背着你与其他男子公然寻欢,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把那对奸夫淫妇大卸八块挂城墙。” “那悠悠之口呢?” “自然是来一双堵一双。” “你堵的了一双堵的了天下吗。” 沈欢僵住不动了,眼神微有流光转动,他惊讶的看着容墨,容墨却低头看茶杯,似乎那茶水今天有些不同。 此时静雪院里一片欢腾,林夕泡了杯茶,魔音灌耳的唱着超越时代,超越空间的最当红歌曲《小苹果》喝一口花茶,想着今晚的行动,她就心里无比的畅快,花美男靠不上她就靠自己,虽然胸口还有伤,但是王府的药还真不赖,现在已经好多了。 “王妃,大夫说了你要静养,您伤的是内里,表面看着无碍,但是......” 林夕瞟了秋桃一眼:“别叽歪,再叽歪我把你扔到容墨那去。” “主子,奴婢是你的人。” “那你更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秋桃果真闭了嘴,识趣的退到一边,心里发苦,眉间一抹酸涩,她知道无论如何短期内王妃是不会再轻易相信她的了。 一天很快过去,半夜,装睡的林夕忽然醒过来,猫着腰,揣着匕首,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静雪院,她找了个空屋子,换上了被她改装过的衣服,然后慢慢向容墨的房间走去,容墨的房间紧挨书房,半路上她几次深呼吸让自己不要紧张,好歹人都杀过了。 一路上遇到巡逻的侍卫,都惊讶的看着她,瞬间面庞羞红,林夕穿着改良过的衣服,暴露却不色情,都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些诱人的白,紧致却不庸俗,凸显玲珑身段,但这打扮出现的时机不对,大半夜的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勾引。 一想到府里对王妃不受宠的流言,很快有人脑洞大开,想到这是王妃誓要翻身把歌唱,准备大下血本来个生扑猛擒啊。 有人哗啦啦的一管鼻血流下来了,尴尬之下赶紧一抹擦掉,装作没看到继续往前走,毕竟皇室情事向来乱七八糟,各种争宠狗血更是跌宕起伏。 顺利来到容墨卧房门口,两个冷脸侍卫手执冷剑挡住了她,一声低喝:“谁。” 林夕面上一片焦灼,眼睛水蒙蒙的:“我是王妃,今天王爷约我会面,可我的耳环方才掉了,那可是王爷最喜欢的,快替我找找。” 两人侍卫互看一眼,王爷睡前明明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又怎么会跟王妃相约,正要继续盘问,房门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响动,两个侍卫立即眼神一变,恭敬道:“原来是王妃,您稍等,属下这就给你去找耳环。” “你们去前院找找,或许落在那里了。” 两个侍卫果然很听话的去前院了,林夕冷笑,蠢货,容墨的近身守卫原来这么好糊弄。 调整呼吸,轻轻推门,居然没锁,她像猫一样轻盈,哧溜钻了进去,然后轻轻关门将一线月光拢在了背后,床上躺着一个人,很安静平和的睡姿,房间里一股香气,微凉,又似带着甜,很特别。 她走过去,屏住呼吸,淡淡月色下,那张沉睡的脸没了白天的凌厉和冷幽,反而生出一股如仙之感,似山似雪,安静,清宁,仿佛带血的青松忽然抖落一身沉重悠悠开出繁花。 林夕有一瞬间的痴,似要被吸引过去。 “哎,其实你长得挺帅的,符合我的审美,但是你太冷,像冰山,而我喜欢阳光温暖,今晚姐要逃走,不得已要带你一块,等我研制出了对付你那刁钻之毒的解药自然放你回来。” 她絮絮叨叨了一会,才想起时间很紧张,那两个侍卫找不到耳环说不定很快回来,于是便爬到了床上去搬动容墨,手一触碰,才发现他的身上似乎出了汗,黏在身上,摸上去一片冰凉,容墨人很高,所以很沉,她咬牙扳了几次,才勉强搬动,刚要起身,结果床单是丝质的,脚一滑,她摔了下来,手没来得及松开,容墨跟着她一起滚了下来。 咕噜噜,几个翻身,林夕疼的直翻白眼,而容墨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压得她气都喘不过来了。 该死的,她咬牙推容墨,人却纹丝不动,好像入定在她身上了,衣服穿着少,容墨的丝质衣服也很单薄,隔着衣物,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容墨冰冷的皮肤,很紧密的贴着她。 太累1;148471591054062,就干脆躺着喘会气,容墨的头正好搁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微微一侧,她几乎就能触到他的唇。 第三十八章 这样真的好吗 第三十八章这样真的好吗 温热平缓的呼吸,似一只撩拨的手,轻轻柔柔,酥酥麻麻,似清冷秋日忽然一捧火,哧啦一下点燃了火热。 林夕忽然不敢动了,浑身僵硬,心底有奇异的烟花绽开,呼吸放缓,一只手慢慢抬起,再慢慢放在容墨背上。 一动,便牵动了他的半边身体,林夕被压得有些难受,眼看时间越来越紧迫,她一急,一咬牙,猛地一拉,容墨的身体终于向一边倒去,身上的重负立刻消失。 林夕没立即爬起来,而是侧头去看身旁的容墨,月光下,他的脸庞如玉般润泽,竟有几分圣洁之感。 闭闭眼,美色吃人啊,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色心起,而且这还是一个披着美男皮的毒蛇,分分钟吃人不吐骨头。 再睁眼,眼眸清亮,她一个翻身,先理理被不小心扯开的衣裳,忽觉一片阴影袭来,猛地退后抬头,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手捂住,生生将那声惊叫给压了下去。 月光下,容墨已经苏醒,正冷冷的看着她。 林夕心脏猛地一缩:“其实,我,我可以解释的......” 嗖一下,她的身体被袖子卷了起来,嘭一声,重重的落到了床上,容墨像一个鬼魅一般,已经顺势压了过来,将她完全覆住,一双眸子闪着幽冷的光,嘴角浅浅含笑,却看得人浑身冒冷汗。 “我的王妃…….” 暗夜中,容墨的声音低沉,特有的磁性像要命的钩子,他的眼神慢慢的在林夕这身特殊的衣服上扫过,然后轻笑出声:“你的迷药对本王似乎不管用,看来我得考虑要不要杀了你换个合作伙伴。”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可闻,林夕甚至看到了他上下微微蠕动的喉结,光洁的下巴,凉薄的唇,没有笑意,足够冷淡,无情,字字绝情。 空气凝滞般静默,沉得令人连眼睛都无法顺畅的眨,深怕不过一瞬,眼前的人就已吐出那个带着血腥的字。 暧昧的姿势,足够温柔的距离,她是他的妻,却在此刻体会到这个男人的无情。 “可我觉得你不会杀我。” “有时候太过自信并不是件好事。” 沉默半晌。 林夕不知哪来的勇气,璀然一笑,居然伸出一根指头抵在容墨胸口慢慢将他推开,给自己新鲜的空气呼吸、思考。 “因为这天下你所认识的人里面只有我会制毒,我若非有这个本事恐怕早已成了一缕幽魂,你别说能找到一个可以随时取代我的人,若是真有这个人的存在你早就按耐不住了。。” 容墨似乎忽然有了兴趣,起身,双手负后,看着她:“你就这么肯定?” 林夕怕极反而生出了几分勇气,她摇摇晃晃爬起身,嘴角绽开一抹最艳丽的笑容,黑夜中,眸子晶亮如星辰,竟生出一种独特的美。 “你不杀我,只是一直在等一个时机,否则你早就跟我做交换,不必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容墨笑了起来,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看来,你的大脑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有缺陷。” 靠,这算不算骂她是脑残。 林夕咬牙:“容墨,要么就给老娘来个痛快,你有性子等,老娘没耐心,我既然只有制毒的本事那么你的目的也肯定是让我制毒,说,要什么样的毒,王府东西太少我不一定能做出来,而且还需要时间研发。” 容墨也不拖拉,当即转身拨亮灯芯,从容坐下,道:“我要你研制一种毒,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行动迟缓,却不马上死去。” “就这么简单?” 容墨瞥她一眼:“还有一个限制,这个麻痹时间要控制在半个小时左右。” 半个小时说的简单,其实很考验制毒者的功底,因为时间长短就是毒药成分的配比比例的调试,还要加上多次试验才能最终确定。 “那我有什么好处?” “黄金百两,还有,你想要的自由。” 林夕警惕的看着他:“那我身上的毒呢?” 容墨淡淡一笑:“本王自有办法帮你解。” “我凭什么相信你。” 容墨从袖子里掏出半枚玉符交给她,碧绿色的玉符雕刻的是一只站立的老虎,栩栩如生,十分威武,触手温润,似被人无数次摩挲:“这是什么。” “兵符。” 正在对光研究的林夕差点吓得一个手抖扔出去,靠,这也太下血本了吧,居然把可以调控军队的兵符给她,她不敢置信的看看容墨,容墨一副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表情。 于是,林夕便赶紧塞进了衣服里,能让他拿出兵符作为承诺,看来这毒对他很重要。这让她好奇,容墨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我拿了你的兵符,又不答应你呢?” 容墨淡淡的扫她一眼,眼神有些微微的鄙夷和嘲讽:“那下一个月圆之月你会暴毙,谁也救不1;148471591054062了你。” 就知道又是这一招,果然是一招鲜吃遍天,林夕很无语也很郁闷。 “你还不走?” 容墨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林夕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托腮,眼波如水的看着他,眯眼笑的像个狐狸。 “还有一个问题,那天的男人......” 容墨如雪的眸子咻的一暗,隐隐藏着怒色,隐忍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你放心,他很好,不过很遗憾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你还是别暗付芳心了。” 知道他没事就好,林夕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眼风淡淡一瞟道:“还有一件事我得提前说明。” 想起方才肌肤相贴时那份突然而至的悸动,以及颤抖,细细密密的感觉在心底绽放,令她陌生,却又茫然害怕,她明白有些东西若是萌芽就该扼杀在摇篮中,否则等到有朝一日长成参天大树就是致命的弱点,在这个世界,她不能留下任何弱点。 “你我不过是合作,这婚姻自然也是基于合作之上的,所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对外可以秀恩爱,但是对内还请王爷与我保持适当距离。” 容墨的手指似乎蜷了一下,又似乎没有,片刻便听他说:“好。” 第三十九章 先让你得意 第三十九章先让你得意 林夕的笑容在明暗不定的烛光下慢慢清晰,又渐渐模糊,始终不变的是她那双璀亮的眸子,似乎一瞬间点燃了黑夜,照亮了黑暗。 她打着哈欠,开门出去,两个侍卫正好恰时的回来:“抱歉王妃,属下无能,没能找到您的耳环。”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本王妃不要了,还是回去睡美容觉要紧些。” 她很无所谓的摆摆手,似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扭着腰肢,款款离去。 屋里。烛光下,容墨颓然一倒,衣服的后背已经全部湿透,他一向阴沉的面色微1;148471591054062微泛白,指尖有雾气晕绕,慢慢的散去不见,化为清澈的水滴,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林夕的迷药若是对付普通人,估计十头牛估计都踢醒不过来,所幸容墨根基稳定,运气盘坐,生生将迷药逼出体内,方才林夕来时他已经快要将迷药悉数逼出。 “出来吧。” 他闭眼盘腿而坐,准备把体内被林夕搅乱的气息调理规整。 “主子,你真的把兵符给了王妃?” 秦寿从暗处走出来很是担忧的看着容墨,手中得剑紧紧握在手中,每次容墨有伤需要调息时他都会安静的守在一边,以免有人趁机袭击,方才林夕一来,他就立即隐在黑暗中。 “放心吧,那兵符与她毫无用处,这是虎符,还有一枚龙符,合在一起才有效用。” 秦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说不清道不明。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 门关上,隔断了一切尘埃,容墨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抬起手,掌心红线若隐若现,不禁苦笑,从来没有发作过得毒,却在看到那双晶亮的眸子,感受到那抹小心翼翼的呼吸后方阵微乱。 红鸾,你给本王的毒是世间最绵长的枷锁,一生一世不得挣脱。 夜还是那般静,空气还是那般浮动,一切毫无改变,一切却又隐隐不同。 想起五年前,连呼吸都变得滚烫,变得炙热,转瞬,眼眸依然阴冷如冰。 ...... 林夕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早起还一反常规的泡了个热水澡,看了看天气,日头大好,正适合外出,碧蓝澄空,片片絮絮的白云,柔和的人心都醉了。 洗完澡,她从所有的衣服里挑了套最紧身的换上,脂粉胭脂一概不抹,以免身上有任何味道。 这紧身的衣服本是为了行动方便,穿在身上反而将她玲珑身段勾勒到极致,有着令人血脉膨胀的曲线,多一分略显丰腴,少一分又显单薄,一切恰到好处,勾人心魄,不施脂粉的脸素雅清丽,像雨后的碧空,多了些亲近感。 一旁的秋桃给她挽着发髻,看着镜中的素丽美人神采飞扬的,心里也不免觉得高兴。 “去,告诉王爷,今儿个本王妃要出门,让他给我派两个人跟着。” “王妃,你是要外出散心吗?那奴婢再去准备些东西。” 林夕一摆手,给了她一张单子:“按照这个准备就好了。” 秋桃看着纸条上的字,表情变得古怪,她现在越发的搞不懂林夕的行为了。 外面很快就备好了马车,一辆极其普通的乌黑油木车,罩着的车布也是黑的,看上去乌泱泱一片,普通的简直是要低到尘埃里,正好要出门采办的顾婉书身侧的丫头看到林夕上了这样一辆马车,忍不住转头低低笑了出来,笑声里有着些毫不遮掩的鄙夷。 马车外面极其普通,走入车厢才知别有洞天,光是依靠的车壁都用丝绸覆盖,十分的滑爽,一个软垫铺在下面,盘腿坐下,小矮几上一壶清茶,一旁的果盘里放着清洗干净的葡萄,颗颗莹润,艳丽。 “往郊外走,越偏僻越好,最好是年头久些的树林。” 忽然想到什么,林夕撩起帘子,轻声道:“秋桃,你别跟着了,守着院子便可。” 正要上车的秋桃一愣,表情一僵,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有些尴尬,又有些微微的失望,刚想张嘴说什么,林夕已经放下了帘子:“想必王爷派来的人也是有些武功的,保护我绰绰有余,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容墨指派的两个男人身材精壮,都是武动不低的人。 “王妃,可是……” “没什么可是,难道我的话你听不得,非要让王爷再跟你重复一遍吗?” 秋桃还能说什么,只能收回抬起的脚,恭敬的退到一边,轻轻说一声:“是,奴婢遵命。” 抬头看着马车远去,心里浮起一抹怅然之感。 车厢里的林夕随着车身的晃动微微摇晃,一个人很自由,外面的空气随便呼吸一下都觉得比王府的舒畅多了。 掀起车帘,两个侍卫穿着便服专心的驾车往西北方向而去,一只飞鸟掠过长空,划过一道弧线,空气微微燥热,却不烦闷。 “喂,你们动作慢点,时间充足不用赶的像投胎似的。” 外头没有声音,林夕又重复了一遍,一个奇怪的闷哼声传来,她眉头拧了起来,正要掀帘看看怎么回事,外面的侍卫又有了声音:“知道了,还请夫人坐好,小路颠簸,最近的老林还有几十里地。” 林夕眉头舒开,还是略显不满的踢了踢车门框,道:“只要没嗝屁,说话就给我利索点,别半天不吭声的。” “是。”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怪异,林夕没有多想,美滋滋的拿起面前的葡萄开吃,一粒粒晶莹圆润的葡萄转瞬就成了皮儿,几十里地在现代不过眨眼的事情,可古代只有马车,速度略逊几筹,林夕估算了下时间,干脆躺下闭目养神。 睡梦里她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似隔着浓雾,又似隔着白纱,真真假假,虚虚幻幻,一切摸而不得,想醒来,身体却像被困住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林夕额头微微冒出冷汗,她呼吸变粗,胸口剧烈起伏,感觉太强烈了,被透视的直觉直冲脑门,几乎是一瞬间,贝齿咬住舌尖,疼痛袭来,全身一麻,她猛地张开双眸,起身,抹了把额头的汗,才发现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而已,车子依然颠簸,很安静,桌上的葡萄皮已经干缩。 第四十章 动我女人你想怎么屎 第四十章动我女人你想怎么屎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林夕掀开窗帘向外看,已经到了郊外,繁华的街道被大片的田野取而代之,空气也更好,更舒爽。 坐在车里有些闷,林夕便想出去透透气,一掀开车帘,才发现两个侍卫变成了一个,不禁眨眨眼:“还有一个呢。” 剩下的那个侍卫微微低着头,林夕又是半蹲着居高临下的视线让她看不到对方的脸。 “回夫人,那小子半路上肚子疼就去上茅厕了,看他身体疼痛难忍1;148471591054062,属下就自私做主让他先回去了。’ 林夕忍不住靠了一声,走了一个人,那她一会的行动还怎么完成。 “谁让你私自做主的?”声音里已经饱含愠怒,换做任何一个下属都会有所畏惧,可那侍卫却一拉僵硬,策停了马车,迎着绚烂日光,慢慢抬起了头。 一笑,便足以倾城:“因为有他在实在太碍事。” 林夕第一反应不是激动,也不是惊讶,而是一拳,嘭的一声,那侍卫华丽丽的栽到地上,捂着鼻子,指缝间有鲜红血迹,可谓惨不忍睹。 “美人儿,你就算看到我激动,也不用激动的慌不则拳吧。” 林夕跳下车,横眉倒竖,又立即补了几脚,力度看上去很大,细究却能发现每一脚都是避开要害踢的。 “你还好意思出现?要不是你学艺不精怎么会被那个混球打败,还拉我做了人肉盾牌,老娘胸口会受伤全是因为你,你丫的没有金刚钻也敢拦瓷器活,害得我白激动一场,以为希望来了却反而是灾难,你倒好事后也不出现,害的老娘以为你死了。” 林夕发泄了一通,骂了一通,地上的花美男却眯眼笑了,好似瞬间将所有的阳光揉进了眼睛里,他随手拔了几片草叶,揉吧揉吧替代了纸巾塞进了鼻子里,阻挡了那两管即将奔腾而下的血液,然后站了起来,近乎撒娇的去拉林夕的手腕:“好了,美人儿,我知道你担心我,现在看我好好的应该开心才对嘛?你不是要去老林吗,先上车吧,再耽误下去我怕天黑你也回不去。” 林夕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狐疑:“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花美男嘿嘿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闪着莹白的光:“无聊了想找你玩玩。” “什么?”林夕瞪大了眼睛,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你脑子有病吧。”她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车子,至于原来的侍卫她才懒得管,依照花美男的武动,估计两个侍卫“睡大觉”去了,不过容墨能指派给她的铁定也是武功不弱的,这让林夕有些疑惑,到底是容墨武功高不可测,还是花美男上次没尽全力? 花美男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也坐上了驾车的位子上,朗声道:“我叫幻生,你呢?” “林夕。” 林夕坐卧在车子里,听着外头又没声音了,正想说话,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这股杀气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就连她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基础的人都察觉到了。 猛的坐起,她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去掀车帘,却有人比她更快,嘭的一声,一股气流袭来,她被撞到了车后尾,若非有个软垫垫着,估计屁股都能摔烂了。 “幻生,怎么回事。” “别出来。” 幻生急促的话音刚落,马车猛的一停,只听嗖嗖破空声,以及连续哆哆声,锐利的箭头划过丝绸内壁,冷幽的光骇人之极。 林夕呼吸一窒,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往外冲,否则再来一轮箭雨自己躲在这车厢里就是个活靶子。 外头已经响起了兵器交击声,叮叮当当,充满了激烈,林夕手刚触到车帘,一道雪白的光闪过,她急速缩手,锋利的刀也随之很快落下,一身冷汗瞬间湿了后背,若非自己反应灵敏,那么自己的手就没了。 “林夕,快出来。” 幻生的声音传来,噗的一声,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淡灰色的车帘,有些许顺着车帘的缝隙放射状撒到林夕的鞋子上,林夕一愣,身体僵硬,浑身微微发颤,但很快她就掀帘而出。 触目所及比她想象的更加激烈,地上黑衣人的尸体七零八落,幻生手执软剑,以一对五,那些黑衣人目露凶光,招招致死。 而幻生也是身法诡异,剑花一虚,雪白剑光嗖嗖而去。 那五个黑衣人只顾着对付幻生,没人注意到她,林夕知道自己不会武功也帮不上忙,干脆一屁股坐下来,准备驾车逃跑好让幻生少个累赘。 手刚碰到缰绳,那边激斗的幻生抽空斜睨了她一眼,当即脸色微变,手中虚空一弹,一道罡气瞬间而出,林夕嘭的一声,从车子上摔下来摔了个狗吃屎,与此同时,哆哆声连绵不绝,林夕吃力的抬起头,顿时整个人都像被人寒冬浇了盆冷水。只见马车之上插满了箭,密密麻麻的就像一只硕大的刺猬,方才自己坐的地方箭尤其多,若非刚才那一弹,恐怕自己已经去天堂了。 大惊之后便是大怒,林夕怒不可遏,她从没主动惹过什么人,可是总有人躲在暗处像老鼠一样处处阴她。 当即破口大骂:“奶奶你个熊的,哪个龟儿子给老娘滚出来,有本事偷袭,就没本事出来露个面,老娘诅咒你菊花万人捅,生儿子没屁眼,有屁眼也是个龙阳断袖。” 半空中的幻生差点一个破功,这娘们骂人忒损,但他喜欢,眼眸蓦然一冷,一招溪底探花,身体诡异的在空中一闪,一翻,已经凭借高超的轻功跃至黑衣人的后方,手中毒镖嗖嗖连发,惨叫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袖底暗藏的一枚鹌鹑蛋大小的暗镖也混在那几枚毒镖中朝着另一个反向激射而去。手指翻飞间,他的唇角已经噙着一丝冷笑。 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有人衣袖一挥,稳稳的接住了那枚飞镖,飞镖不同于一向所惯用的黑色,而是白色,上面有一张纸条,打开,是清秀而有力的一行字:若想卿安,务必保吾卿安之,容墨。 ps:各位读者朋友们,从下一章开始需要收费了,不贵,一千字5分钱。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的写作。 所有微信、qq来的朋友,直接打开网址是可能无法完成充值,点击首页上《惊世毒妃:嫡宠大小姐》这本书,选择支付宝或微信充值,即可正常阅读。如果充值失败,请关注公众号(hezixiaoshuo)留言或者联系客服qq:3301481526,真心感谢大家支持,谢谢! 充值流程: 1、用手机浏览器打开m.hezibook(不能用直接打开,用qq浏览器,uc其他的都行) 2、点击充值,选择充值金额,20元起充。 3、使用支付宝或者微信支付,如果其中一种支付方式失败,请选用另一种,多尝试几次。(支付失败不会扣费) 第四十一章 鸟人vs天使 第四十一章鸟人vs天使 青衣人咬咬牙,面目狰狞,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面色一冷,一旁身材瘦削的男子立即跪了下来,满身的冷汗:“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七皇子不如杀了我吧,属下千不该万不该把那东西放在醉月楼,都是属下一时疏忽,以为醉月楼是最安全的。” 容宣深吸了一口气,他本对醉月楼夺回一事一半认真,一半随意,但现在为了那东西不得不想办法要回来了。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闪着寒光,有些不甘,有些恼怒道:“这人武功不凡,我们先走,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醉月楼一到林夕手里,林夕没动静,可是容墨却悄悄以林夕的名义将醉月楼里的人换了遍血,一切进行的毫无声息,就连他发现时都已经晚了。 他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人,心底的恨意更是如同滔天巨火,蠢货,都是蠢货,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付与他秘藏,却没想到居然蠢到藏在早已易主的醉月楼。不过,他又淡淡笑了起来,那个女人估计不会发现那个地方。 但是既然容墨能够猜到他会有这场暗杀行动,肯定也猜出了醉月楼有什么秘密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林夕出手。 深呼吸,连空气都是冷的,不管怎么做自己都不占上风啊。 ...... 黑衣人都死了,尸体零零散散的,都是一剑封喉,或者直中要害,林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未沾染一丝血迹的幻生。 “喂,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吧。” 幻生也眨眨眼睛:“什么是天使?” 林夕眯眼一笑:“就是长着翅膀1;148471591054062,头顶光环的鸟人。” “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做天使比较好。” 林夕哈哈大笑起来,转头看了眼马车又苦着脸:“车坏了,我们怎么走。” “当然是用脚啊,前面就是树林了。” 林夕抬头看看,确实很近了:“你等下。” 她转身小心的从马车后面的车筐里拿出两个篓子,还有两副手套和一瓶药粉,自己背了一个,又递给幻生一个:“帮个忙,帮我抓些可爱的小动物。” 幻生有些古怪的看着她,这个女人面对一场厮杀和满地尸体居然没有一丝心理受到创伤的样子,一转眼就笑眯眯的吩咐他做事。 “可爱的小动物,小白兔?行,你要几只。” 林夕还是笑眯眯的,眼神晶亮:“不,我要毒蛇和癞蛤蟆。” 幻生一个哆嗦,差点就把筐子给扔了,林夕却瞄他一眼,淡淡威胁道:“你要么就顺从我,要么我就去报官说你杀人了,坐牢和陪我抓小动物你选哪个?” 大姐,那毒蛇和癞蛤蟆能是小动物吗?那分明是磨人的妖精啊。 眼下他还有选择吗?有也不敢啊,见识过这妮子对一地尸体还能这么淡定,不是太冷血,就是心脏太强大。 幻生背好了篓子,一向锦衣玉食的他觉得这个造型很苦x,林夕已经率先朝树林走去,他也立即跟上,回头看一眼尸体,不禁疑惑,这妮子真的不怕血淋淋的死人? 忽然一阵痛苦的呻吟传来,很细很轻微,林夕蓦的停住脚步,在幻生出手之前,转身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朝着那还有一丝气息的黑衣人走去,噗一声,直刺心脏,然后面无表情的拍拍手。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但是既然对我有了恶念就一个都别活着。” “难道你不趁机问问他们的主使者是谁吗 林夕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幻生:“他们要是贪生怕死随便问一下就出卖了主人,你觉得就算有命回去那个主子还会放过他吗?倒不如死了干脆。” “那你不好奇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林夕眼里露出一丝冷笑,转瞬又消失,三番两次跟她过不去的除了容墨就只有那个小鸡肚肠的七皇子了,但是现在自己势力微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天她会让七皇子跪着跟她求饶。 “我倒是好奇你非要让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有什么目的?” 幻生不说话了,眯眼一笑:“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树林子年代久远,地上的树叶层层叠叠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味,有些难闻,却又带着淡淡的植物特有的味道。 树林里大树参天蔽日,光线斑斑驳驳透过缝隙投射下来,蛇喜阴冷,所以一进树林林夕就往光线阴暗的地方钻,幻生跟在后面,指间凝气,眸光一凝,一条窝在树上的青色毒蛇突然一软,一僵掉落在林夕脚边。 林夕大喜,带好手套,退开些,小心翼翼的又极其快速的捏住那蛇的七寸处,而那蛇几乎不太挣扎,任由她啪嗒扔到后背的篓子里,再用厚布盖好。 “哎呀呀,好顺利啊,再抓两条就差不多了。” 幻生忍住鸡皮疙瘩,对于这些恶心的生物他一向不喜,因为冷血的人往往对冷血的动物有天生的排斥感。 “你别动,我帮你。” 林夕回头看向幻生,幻生背光而立,正好一抹斜阳在他背后投照,那光似从他身上绽放开来,耀眼光亮,一瞬间,她以为这真的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俊美,温暖,甚至有些神秘。 而幻生看到林夕突然停滞的身影,看到她的眸子犹如流光一般,眨眼之间流露出多种复杂的神色,心口也是缓缓一凝,又轻轻勾唇笑了:“怎么,太感动了?” 林夕立即翻了个大白眼,站起身,拍拍手:“我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帮我,接近我?目的是什么?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幻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似在思考,半晌后沉吟道:“如果我说我没任何目的,纯粹是觉得你好玩呢?” 林夕看了他一眼,眼神写满了:忽悠,接着忽悠。明知道她是四王妃,还毫不避嫌的跟着她,让人不得不怀疑其目的不纯。 “呐,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总之别想利用我,伤害我,你若真想骗我,我也阻挡不了,只要不会害到我就行,不然我林夕一向不翻脸,一旦翻脸我就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林夕翻了个大白眼:“魔鬼啊。” 幻生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曲指狠狠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姑娘家的别整天阴谋论,这世上本没有坏人,有的只是立场不同。” 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没有善恶,有的只是目的不同,立场不同,不合是敌,合则是友。 第四十二章 你全家都是母猪 第四十二章你全家都是母猪 说话间,手指再一弹,又是一条毒蛇凌空而起,林夕迅速揭开筐子的厚布,啪嗒,第二条蛇抓到了,两人完美默契配合。 林夕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似乎好处也不少,当即结束了那个猜忌的话题,眼睛迅速四处扫射,很快手指向一处草丛:“那里有一条。” 那蛇似乎知道了这里有危险,也是迅速摆尾游窜,而且嘴巴张开,露出了毒牙,准备随时给袭击者沉重一击,这蛇颜色斑斓,毒性应该很强,一条蛇足可以抵得上两条普通的毒蛇。 正当幻生要出手,那蛇咻的一下就钻入草丛不见了,林夕有些恼怒,折了一根树枝就去捅那草窝子:“妈蛋,快给我出来。” 不知不觉那树枝被往里卷了卷,林夕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幻生眉头一拧,迅速去拉林夕,娇弱的身子在他的拉力下往后猛地一栽,而林夕手中的树枝也猛地往外一抽,树枝上赫然一条斑斓毒蛇,刚才那蛇便是卷在了这树枝上,如果林夕的手还不赶紧放开,那蛇就会突然窜出1;148471591054062,顺着树枝缠到林夕手腕上去。 林夕吓得一身冷汗,后知后觉的害怕,那蛇正要放弃树枝逃走,幻生两只修长的手指犹如钳子牢牢的捏住了它的七寸,动作迅速而又稳准狠,悍然的毒蛇依然不放弃,尾巴一卷作势要去缠他的手臂,幻生淡淡一笑,手指轻松的捏住了他的尾巴,轻轻一抖,那蛇好似整条脊椎断裂,发出咔咔声。 一切不过眨眼间的事情,林夕愣愣的看着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清冷残酷的脸,那个人杀人时也是这般决断毫无转圜。 “还愣着干什么?看你刚才那发光的眼神,这蛇估计抵得上几条吧。” 林夕瞥他一眼,还挺聪明的,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三条够了,走,去抓癞蛤蟆吧。” 一转身,大树背后,一条洁白的帕子嗖的飞到他手里,皱眉,很是嫌弃的将手上方才与蛇接触的部位细细擦净,手腕翻飞,帕子化作粉末簌簌落在地上。 癞蛤蟆一般都是溪流附近比较多,这玩意儿比蛇聪明,而且弹跳也快,比起蛇的阴冷,癞蛤蟆的一身疙瘩更让人恶心,不过对于林夕来说这玩意儿用处很大,癞蛤蟆身上有一处毒腺,白色的毒液不会置人于死地,却会让人浑身麻痹。 树林中有一条穿林而过的小溪流,直接通向外村的,溪流清澈见底,大约三米宽,到了树林外却又豁然开朗,所以这段溪流的水算的上湍急,河流中央的石头被冲刷的十分干净,顶端长了些许青苔。 林夕就着溪水洗了洗手,河水倒影里她看到了自己的脸,日光下,这张脸更加清晰,娟秀精致,透着几分灵动。 相对于蛇喜欢阴冷单一的环境,癞蛤蟆行踪不定,水里,陆地上都能生存,所以林夕一边洗手,一边四处观察,晶亮的眼眸像暗夜中的豹子一样。 幻生站在不远处看着波光水灵中的倒影,眼神若暗未明,嘴角慢慢浮起一抹浅笑,忽然一簇小型烟花在树林上空绽开,颜色是光亮的,在白天几乎很难捕捉,他的脸色却变了。 “对了,我还想起有个很重要的东西拉在客栈里了,你自己小心点,这树林虽然偏僻,但是也偶有农户的马车经过,你搭个便车就能回去。” 幻生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放在脚边的小圆石上,林夕正要起身,河边湿滑她脚一崴,阿的一声,人往前扑,幻生立即几步过去扶住她,两人是面对面的方位,这一瞬移,幻生来不及使力,而林夕倒势生猛,嘭的一声,幻生做了人垫子,林夕整个人将他扑倒在地。 忽然如一阵电流传遍全身,柔软的唇瓣相碰,林夕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幻生,而幻生眼眸里也是快速闪过一丝震惊,随即他便更快的将她扶起,两人站稳,方才那一刻的旖旎和无意一吻仿佛一个遇风即散的梦,那么不真实,可唇瓣的柔软却又真真切切。 林夕猛地弯腰撩水擦嘴,龇牙道:“喂,谁让你过来的,老娘的吻啊,你丫的就当没发生过,不然我戳瞎你的眼睛。” 幻生眼底浮动一抹奇异的光彩,他微微装咳,似有尴尬:“喂,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我......” 耳朵忽然一抹嫣红,林夕一愣,眸光微亮,忽然捧腹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三分戏谑,四分同情,又有三分得意:“我说,你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可别告诉我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哈哈哈哈,还亏你长了这张脸,简直就是白瞎了。” 这下幻生的脸不是红,而是铁青铁青的。 “闭嘴。” 他忽然上前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眼神微怒,又有几分刻意的认真:“爷虽然第一次亲女人,但这感觉跟亲一头母猪大抵是差不离的,后会有期。” 手松开,白色的身影转身就走,留下的银锭子在阳光下流转着微光,林夕有些愣怔,方才那眼神,有些阴冷,有些骇人,竟让她的心犹如拨弦一般颤动。 母猪,林夕暴怒的跳起来:你才是母猪,你全家都是母猪。 ......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很隐蔽的停在树林边,马车里,一个紫色铜炉燃着沉木香,香味清冽悠长,丝丝缕缕,幻生坐在马车里,一边的人立即递上了干净的热毛巾,手抬起,紧密贴合的面具被撕了下来,有些细汗黏在脸上,很难受。 “哎,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些小事还值得你亲自出马?” 容墨抬头慢慢擦着额头的细汗,睨了沈欢一眼,似冷非冷道:“我不放心,毕竟事关重大。” 沈欢解下腰间的酒壶,慢悠悠品了一口,眼睛有些探究有些玩味,还有些许的深远:“你猜,刚才我听到了什么。” “别卖关子,我没耐心。” 沈欢又抿了一口酒,一拍大腿道:“没想到你的王妃还给你带来一个宝啊,那个容宣若是早就知道你还留了个后手估计得气死。” 容墨倒了杯水,马车平缓启动,杯水滴漏不撒。 “皇位之争,本王是最大的威胁,所以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如果不能从本王身上下手,那么便只能用本王身边的人身上下手,曲线救国也是一样的。” 第四十三章 把你老婆交出来 第四十三章把你老婆交出来 沈欢往后一仰,看似很懒散的样子,其实这个角度可以让他透过一丝缝隙看到车帘外的景色和苍穹。 “那个容宣不过是个草包,最可怕的反而是那个深居简出的容逊,这么久都没动静,你不觉得奇怪?” 相比行事鲁莽的容宣,那个三皇子容逊很少露面,虽然明面上皇帝极其看重他,但是因为其母妃地位低下,而且是由一个浣衣宫女一朝得以醉酒宠幸生下的,所以这种器重也就变的微妙了,东昭皇室人人都知等级森严,血统横亘,有些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换一个身份就能改变的。 “你觉得府里会发生了什么事,让秦寿急着找你回去?” 容墨又喝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触碰上唇,暖如方才那一抹春色旖旎。 他不动声色,放下茶杯:“大抵又是来闹事趁机要人的,找机会好好探探醉月楼。” 沈欢微讶。忽然笑起来:“果真是瞒不了你。” 容墨却略有疲倦的闭了眼:“那是因为你问的太主动,既然让我猜定是有重要的消息,而他要杀那女人,过节无非就是醉月楼,有点脑子的想想就知道醉月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沈欢有些觉得无聊,撇了撇嘴道:“好吧,不过醉月楼的人都被你换了,那些人居然还会蠢到把东西放在那里。” “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们唯一错的地方就是不该先乱了阵脚。” 沈欢想想,这么说也对,若非那个容宣气急败坏的,那么谁也不会知道醉月楼还藏着好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又藏在哪里,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树林那边给她放点水,不用太辛苦。” ...... 回到王府,马车还没停好便看到王府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少人,几个男人穿着大红衣裳,一脸的脂粉气,跪在王府门口,哭得梨花带雨的,让人禁不住一阵鸡皮疙瘩,一边哭,一边嚎。 大概听着就是王府的王妃去了他们俊男坊,然后睡了一个他们的头牌,结果不付钱,管事的去要,反而还被打死了,王府门口,两口棺材,一个躺着那头牌,一个躺着那管事的,还有几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好几个都是头牌的老相好,平时争风吃醋的,现在都很一致的不分彼此,扶灵而哭,凄凄惨惨说不尽的悲伤,另一边管事的,则是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幼儿披麻戴孝的嚎啕大哭,看上去更凄惨一些。 不明真相的群众,瞬间将一向空旷无人的王府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四王爷就算名声再小儿止哭也不能纵容王府的人滥杀无辜,特别是死的还是无辜百姓,很容易让人联想下一个死的会不会就是自己或者身边的人。 一个王妃都能如此嚣张,可见身后少不了撑腰的人。 秦寿和几个侍卫一字排开,阻挡了那群人奔向朱漆大门,一行人,泾渭分明的世界。 手握住刀柄,但有犯者,煞气必露,秦寿其实很头痛,因为他也明白,他们的刀能杀任何人就是不能砍向无辜百姓,否则王爷的民心就彻底没了。 这一挡,他也战战兢兢的,唯有发出信号等王爷回来。 容墨透过车帘看了一眼人群,忽然伸手制止了正欲下车的沈欢:“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沈欢细细一看,顿时大悟,确实不对劲,人群中有几个灰衣人,他们也是神色激愤,但更多的是四处张望着什么,眼底有着一丝警惕,作为一个高手自然能够察觉出这几人的与众不同。 “呵,还真是好计谋,一会就算我们嘴皮子说破了,让那些无辜百姓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也架不住那群人恶意捣乱啊,这趁乱一动有人一扇风,谁能证明这些杀手不是王府特意安排灭口的。” 容墨浮起一抹冷笑,这手法很拙劣,但是对于愚民却绰绰有余。 从容下车,有人眼尖看到他,忽然喊了一声,所有人转过头来,秦寿立即一挥手,几个人迅速将容墨护在中间。 “都让开。” 一声令下,声音不怒自威,似带着一股寒气,不禁那些侍卫无奈退开,就连那些闹事的人都忍不住被他骇住,一时竟忘了嚎啕。 “四王爷纵容王妃,草菅人命,视百姓生命如粪土,我们要个交待,百姓命如蝼蚁却也是一捧热血人心长大的。” “对,我们要个公道。” 那妇女又趴在棺材上哭开了:“义贵啊,你死了让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以后我吃糠噎菜的不要紧,可怜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啊。” “娘,我们要爹爹。” 哇的一声两个孩子也哭了,抱着那妇女的腿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凄惨无比。 容墨兀自叹了口气,秦寿的心瞬间紧绷起来了,因为主子一叹气就代表心情不太好,心情一不好就很容易出事。 “既然出了人命,你们为什么不报官,让刑天监来查此事?” 一番话问的那些人一滞,当即有人哭道:“我们小老百姓就算无权无势也懂官官相护之理,若是报了官,只怕我们都得死。” 一番话出,众人附和:“四王爷,我们知道你是位高权重,但是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还请王爷交出王妃,给我们惨死的百姓一个交待。” 这左一个百姓,右一个百姓的,是要将他置于舆论漩涡。 “你们怎么就能确定这两人是王妃害死的?” 那妇人一抹眼泪,哭得更凶了,几个头牌的相好倒是擦了擦眼泪,呜呜咽咽道:“那天王妃去了俊男坊,结果玩1;148471591054062大了,房门都坏了,好些人看到的,不信王爷可以找出那天去过的人,人人都能作证,王爷若是怕妾身话中有假,便可再费些心思查查那些客人背景与我们可有半点干系。” 围观的百姓纷纷转头窃窃私语起来,容墨站在人群中,仿佛一颗避水珠,可以主动弹开一切纷扰,他走上前,手轻轻一推,厚重的棺材板就移开了缝,往里一探,这两人确实死了,而且都是毒发身亡,七窍流血,肤色黑僵。 “王爷,还请交出王妃,给草民一个交待。” 第四十四章 夺命追杀有完没完 第四十四章夺命追杀有完没完 容墨转身走向台阶,目光如炬,淡淡扫过人群,这些百姓大多面露惊色,还有些许的漠然以及幸灾乐祸,更多的则是听到王妃留恋俊男坊搞出大动静时表现出的震惊和鄙夷。 堂堂王妃当真不要脸面,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而相貌堂堂的四王爷却被带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怎么看都像个大笑话。 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个麻烦。 “本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首先天下相像之人如此之多,仅凭一眼就断定是王妃有些草率,而且既然是命案依照规矩就要交办刑天监查处,若真是王妃所为,本王定不会徇私,到时候也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秦寿:“天气炎热,诸位不如先让故人入土为安,本王所能做的唯有薄钱一些,还请收下。” 秦寿从怀里掏出钱,各自给了那头牌的相好还有管事的夫人,不过分给那夫人的钱明显比那头牌的要多的多了,那几个头牌看到了当即眸中闪过一丝不快。 百姓看到四王爷慷慨解囊,而且也说了若真是王妃所为就会给出交代,也觉得差不多了,正要散开,突然人群中的灰衣人拔出了刀,沈欢看到那一抹寒光,当即准备出手,那灰衣人却是提刀剖腹,一抹血红,鲜血撒在周边人的身上,顿时尖叫声连连,一片混乱不堪,那几个头牌的相好更是两眼一翻吓晕过去了。 灰衣人却临死挣扎犹在大叫:“官官相护何时了,我不信刑天监,我只信公道,我愿用我的血唤起所有人对强权的抵抗,百姓的血不是白流的!” 说着说着人就倒下去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就连容墨也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这几个黑衣人是趁机捣乱,迷惑人心的却没想到他们竟用如此惨烈的方式鼓动人心。 众人还没做出反应,另一个灰衣人也以同样的方式自残,人群发出阵阵尖叫声,有人大叫:“四王爷袒护王妃,逼的无辜百姓自杀啦。” 人在慌乱中会潜意识的记住逃跑时听到的最响亮最有力的呼喊,王府侍卫根本来不及阻止,现场一片混乱,除了两口巍然不动的棺材。 容墨自有气场,无人敢靠近神深远,似乎看到了远处有人在淡定的喝茶,在等着看他不痛快。 不管三皇子和七皇子怎么争,至少他们的敌人是一样的,那就是手握大权的四王爷,容墨。 …… 树林里,林夕发现一向难找的蛤蟆变得很好找,她脱了鞋袜走进溪流中,翻开石头就有两只蛤蟆翻着肚皮神睡大觉,被她轻轻松松就给拎起来了,怕蛇吃蛤蟆,她的筐子特意让人多做了一格,可以分开放东西。 因为是做实验用的,所以数量不必太多,看到差不多了,她就准备收手,洗干净了手,一抬头才发现天快黑了,看着夕阳下的树林,透出一股森冷的诡异,顿时浑身激灵灵的打个颤,几个保护她的暗卫正想现身护送她出去,突然出现一把刀,毫无声息的一划一拉,两具尸体连个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树林很大,所以一股血腥味还没散开就被一阵穿林风吹散了,林夕紧了紧手臂,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外走,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的老毛病——路痴又犯了,顿时两眼一瞎,疯狂的挠头:“老天啊,你让我生的貌美如花,为毛还要让我做个路痴,你是不是妒忌我啊。” 一阵干嚎,完1;148471591054062全没用,林夕深呼吸慢慢调整了呼吸,眉头也拧的越来越近,树林里因为大树蔽日,所以黑夜比外头来的更快些,刚才她走过草丛时偶尔有看到干掉的屎,看样子应该是属于野兽一类的,一到晚上树林子就是个危险四处蛰伏的可怕地方,现在她后悔让幻生先走了,没了那保护伞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依照仅有的知识,抬头看星,一般北极星位于正北,若是一直朝着北极星的方向走就能从树林的北面走出来,之前进入树林时她观察过这个树林很大,呈长方形排列,进来的地方是向东那么朝北和朝南都是最快走出树林的方法。 抬头,还好,老天待她不薄,没来个乌云蔽月,否则她真的可以屎了。 北极星很好找,她一眼就看到了,随即快速拔腿就走,一定要赶在天全黑时走出去,因为走的太快太猛,身后的簌簌声全被她忽略了,直到走了好一段路,她才发现不对劲,树林里太安静了,而且树林很黑,所以但凡有光就能很容易的被看到,所以没多久脚步没放慢,心跳却明显快了起来的林夕发现了一抹幽光,那是属于金属物特有的光泽,绝不是什么野兽的眼睛,当即倒吸了一口气。 越往前走,树木越是稀疏,身后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像一个猎人跟踪猎物一样,一步步跟着她走,不慌不乱,林夕一边走,一边悄悄将身上带着的痒痒粉攥在手心里,不知是捏的太紧,还是自己太紧张,那痒痒粉都似快要融化。 冷静,一定要冷静,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不能做一个胆小的人。 林夕装作不知道被人跟踪,继续前行,幻生跟她说过这里会有农户经过说明周围有人家,只要逃到那些农家,相信就有机会借机遁走。 树林豁然开朗,身后的人却突然没了耐心,寒光一闪,林夕已经快速的弯腰往侧边一滚,这一滚,刀砍下起了泥土,土腥味在空气里弥漫,还有浓浓的杀气。 林夕知道这人既然能来杀她定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甚至这人有可能就是七皇子派来的,所以任何语言上的解释都没用,只能实打实的打一架拼实力取胜。 这个容宣真是个贱人,白天派了一拨人来没得手,现在又派一个。 躲了一次对方有了防备,再逃就难了,林夕干脆不躲,忽然脚软跪下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大哥,饶命啊,求你要杀我,我投降,只要你留我一条小命。” 第四十五章 天降霉女 第四十五章天降霉女 林夕哭的很认真,两只眼睛像小鹿一样害怕,透着一丝惊天的恐惧,她浑身瑟瑟发抖,看上去无比的凄楚,可怜,黑衣人手放下,却没放下戒备,慢步靠近,声音粗粝难听:“算你是个识相的少了爷不少精力,别想跟我玩花样,否则你死的更快,我也不介意带着一具尸体回去复命。” “大哥,你也看出来我没有一点武功,一个弱女子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所以你也别拿着刀了,我,我害怕。” 黑衣人冷冷一笑,先前主子让他务必小心,可现在看这个所谓的王妃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不堪一击,当即也放松了警惕,从怀里掏出一段绳索要来绑住林夕,林夕的心跳瞬间加速,后背细细的出了一层汗,她很紧张,怕功亏一篑,万一不成功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就在黑衣人拉开绳子向她走近之时,林夕眸光一暗,手中药粉突然对着黑衣人的面门撒去,电光火石不过一瞬间的自救反应。 林夕只听黑衣人一声惨叫,便知脱险,这次的痒痒粉是经过她改良的,毒发时间更快,遇水效果翻倍,刚才她朝着面门撒去,必然有一部分落入眼睛,人就会条件反射的落泪,泪水一挂,此人无救。 黑衣人毕竟是练武之人,纵然遇此突袭,仍然不放弃将林夕逼得步步后退,林夕也在默默倒数毒发时间,三、二、一。 黑衣人发出了痛苦的闷吼,手中的刀颤颤悠悠,一只手开始疯狂的挠脸,月光之下,黑色面巾被一把扯开,阴狠平常的脸瞬间被挠出道道血痕。 林夕暗暗松了口气,幸好黑衣人只来了一个,否则还真是个死局,真当她庆幸之际,那黑衣人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猛地提剑朝林夕刺来,林夕一骇,也立即随之后退,突然脚下一空,身子往后急速下坠,一只手仍然保持上抓的姿势,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树林的北面居然是悬崖。 就在她失足坠崖之时,黑衣人也同时倒在地上痛苦的满地翻滚,指甲划过脸颊,血肉如屑,痛苦的犹如万箭钻心之痛,很快,他就猛地一僵,彻底不动了。 片刻,一道极轻的叹息声飘来,似惋惜,又似无奈。 月光下,一个锦衣人缓缓从树林中走出来,他蹲下身,面容清雅无双,一双眸子噙着笑,温和的如同三月春风, “想不到还会用毒?倒是个新发现,可惜了。”这个锦衣人只说了一句很莫名的话,然后再起身走到悬崖边往下看了看,很高的山峰,掉下去必死无疑。 往下急坠的林夕看到山崖边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形极高,看不清面容,但觉似一抹清辉,温润无双,她心里涌起一股绝望,甚至是怨恨,她好不容易来到异世活下一条命,可为什么总有人不放过她,总要跟她作对,林婉婷是,七皇子是,就连名义上是她夫君的容墨也给她下了刁钻之毒,所有人都想害她,因为急坠,空气猛然压缩,似一块铁板重重压在她的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压得她流不出眼泪,压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林夕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山风飘摇中以不可抗拒的速度往下掉。 闭上眼睛,这狗血的穿越,这狗血的掉悬崖,这狗血的死法,姐不甘心啊,她用尽所有力气一声大吼,嘭一声,眼前一黑。 一个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被砸出一个大洞的屋顶,再视线快速下移,看着那不明生物砸坏了他刚铺好的床,往下猛地一陷,一床被子受重力作用从窟窿里往里一卷,将那不明生物完全包了起来。 天降神人?天降巨石?还是有人在高处扔垃圾?太缺德了。 他起身,走过去,拉开被子一角往里一看,咦,居然是个女人,看样子还没死,再抬头看看屋子,不能住了,看天象今晚会下雨。 白衣人的手轻轻一拉,就把林夕裹在被子打成个大包袱闲闲定定的往外走了。 ......... 王府内,容墨把那些闹事的人终于处理干净了,刑天监把所有涉案的都带了过去,尸体也一并处理掉了,期间灰衣人各种趁机闹事,似乎有意拖延时间。 暖色的烛光下,容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在桌沿,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起身,目光如炬:“秦寿,带几个精兵去黑山林。” 他又突然一摆手,深吸一口气道:“本王亲自去。” 一旁的秦寿惊讶的看着他,一般有什么任务容墨都是派他出行,这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自己手下能力的信任,除非是特别重要要紧的事情,否则容墨一般不会亲自出行。 前脚刚踏出书房门口,乌云盖了过来,一轮明月忽明忽暗,风乍起,吹起院中浮影,容墨的神色顿时微微有变。 看来,大雨要来了。 黑山林一片漆黑,秦寿已经找到了那两具暗中护卫林夕的侍卫尸体,摸了摸伤痕,是刀伤,看血液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主子,这黑山林三面环路,北面是一道悬崖,王妃若是被人掳走定然是另外三个方向走的,要不要叫人去追。” 一个个火把犹如幽灵一般在黑暗中蜿蜒跳跃,容墨的脸一半在黑暗中,一半在明亮中,眉目如削,嘴角浮起一抹奢杀的冷笑。 “走,去悬崖。1;148471591054062” 悬崖边的尸体没被移走,还是恐怖的躺在那里,一看那死状,容墨就确定是林夕出的手,黑衣人的剑是朝着山崖的,似乎死前曾试图刺向谁,他往前走了几步,山崖边有几个很浅的脚印,很小,花纹看不太清晰 脚印一半是留在山崖边的,另一半没有,说明有人在这滑足。 他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下面黑峻峻的山崖,直觉这高度纵然是轻功极好的人要安全落地都没三分把握。 这人还真是好计谋,林夕一死,到时候刑天监若是无法给她一个清白交待,那么那些百姓还是会来要人,一旦他交不出林夕就是恶意袒护,纵容王妃杀害无辜百姓,在这微妙之际,这一罪名被人利用瞬间可成刺向他的利器,正如那帮百姓所言: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王爷乎。 容墨的眼神瞬间成冰如霜,衣袖一挥,一棵参天大树轰然倒下,激起无数夜鸟。 ...... 第四十六章 哪来的野男人 第四十六章哪来的野男人 山崖下,一个白衣人背着一个超大包袱,身形轻巧的从破屋里走出来,然后哼着小调顺着崖底的河流蜿蜒向前,跳过一个小溪流,是一个树林,他放下包袱,诡异的张开双臂,原地蹦了三蹦,那树林便似有了生命一样,所有方位瞬间大动,片刻,那树林便似换了个样,白衣人满意的拍了拍手又背起了包袱轻松的往里走。 林夕虽然从高空坠落,但由于下坠时那个草棚子的屋顶挡了一挡,又加上摔在软被上,所以只是暂时摔晕了,现在被裹在呼吸受窒,竟然硬生生的把她逼醒了。 她吃力的呼吸,觉得自己被困,身子又似在半空一荡一荡的,脑海里慢慢回忆起自己坠崖的那一幕,居然呜呜咽咽的哭了,没想到死了到地狱还这般难受,不是死了就任何感觉都没了吗? 白衣人察觉到了动静,也不走了,脚步一停,包袱一抖,林夕就咕噜噜的滚了出来,树林里黑漆漆的,风越来越大,雨势渐显,林夕滚了两圈就停了下来,她两眼呆呆的望着上空,一个人影站在身边,穿着一身白衣,气息微冷,她第一念头,这是地狱的判官吧,穿着白衣服,看不清脸,一定很可怕,当即蹭的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将那白衣人扑倒,然后左勾拳右勾拳,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猛揍起来。 “你丫的,老娘好不容易重生一回,还没来得及发大财,勾美男,享美食,就窝窝囊囊的死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实际狗屁不如的鬼东西到底是怎么安排命运的,今天姐不打你的桃花朵朵开就不叫林夕。” 白衣人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女人因为怨气太深,所以揍得毫不客气,拳头似雨点般,关键是她的姿势太暧昧,跨坐在身上,某个部位轻轻一移就能重叠触碰,简直就是要命。 白衣人守了二十年的身子很容易就会被勾起火来,他要抬手掀开这个疯女人,林夕却以为他要抵抗,揍得更狠了,刚才那一摔,她的内里其实有伤,这一顿猛动,牵扯内里,忽觉一股腥甜,嘴巴一张,猩红的血喷了白衣人兜头一脸,两人都傻了。 林夕傻的是不是说鬼不会流血吗?她摸摸唇边的血液,居然还是热的,那是不是说明她还没死? 而白衣人被人喷了一脸血,洁癖的老毛病又犯,顿时嗷嗷惨叫出来。 他手一伸,一拽也不知扯到那里,只听嘭一声,林夕被甩出去好远,后背撞到树干上才停下,劲风飒飒,气息尚有回旋,转眼之间倾盆大雨而下,漫天雨幕在树冠的遮挡下变成了中雨,哗啦哗啦,瞬间就将两人浇透了。 白衣人站起来,抬头迎面任雨冲刷干净那张血脸,林夕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伸手一探,药粉都没了,只得咬牙,摸到手边一块尖石,攥在手心里慢慢爬行过去,白衣人浑然未觉,整个人似要和这雨幕融为一体,林夕眼神一晃,竟觉得白衣人惨厉似鬼,似乎下一秒就要青面獠牙向她扑来。 林夕瞬间整个人都紧张的绷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喉咙咕咚一声,似又有回血,猛地一咽,新伤加上之前的旧伤,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一道闪电劈空而过,那雪白的光电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黝黑,林夕一咬牙,猛扑过去,手中尖石正对白衣人的心脏部位。 白衣人依然一动不动,似乎未曾发现这一杀机,等林夕已经近前,他才慢慢低头,微微一笑,露一口白牙,闪电之下,骇人之极,手掌抬起又落下,林夕的身子慢慢软了下去,一口咽下去的血又喷了出来,这一次染红的是白衣人的白袍。 “哎,干嘛非要不自量力。” ...... 山崖之上,尸体被雨水疯狂的冲刷,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容墨回到王府,抬头看着雨幕,伸手,雨丝冰凉入骨。 沈欢悠悠的喝着茶,表情没有一丝的担忧,他看着容墨的背影,咳两声道:“虽然晚了一步,但是未必没有生机,那女人我看着就是个不容易死的主,等雨停了派人去山谷仔细找。” 容墨回头睨他一眼:“事是你惹得,倒还有闲心。1;148471591054062” 沈欢下意识的摸摸鼻子,呵呵一笑道:“那次还不是被怒气冲昏头了吗?不过若不是那女人撺掇着我也不会闹这么一处啊。” “别张口闭口那个女人。” 话音刚落,沈欢忽觉一股煞气席卷而来,像窗外的雨幕,细细密密,绵绵不绝,当即额头冒出细汗,吧嗒一声,手中的茶盏瞬间裂出无数细痕,而茶水依然一滴不漏,当即收起了笑意认真了起来。 “是我逾越了。” “三天,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沈欢放下茶盏,那杯子立即碎开,眼眸一惊,又轻轻吁了口气。 “即使过了三天恐怕你也不担心吧?秦寿给钱的时候我可看的清楚,他的手指中间夹着,外人看着给的是一样厚的银票,当事人拿到手里一对比就知道不同了,这人心不足一贪婪就是个可以抓住的弱点。” 容墨收回接雨的手,表情却更加凝重了,眉心微蹙,想的似乎是另外的事情:“她的那点本事,恐怕不止是我知道了。” 沈欢不解:“什么意思?” 容墨不语,方才他去查探脚印时发现在山崖处还有一个脚印,很浅,几乎不易察觉,看大小应是成年男子的,黑衣人不可能死了还走到山崖边,所以肯定还有一个男人出现过,但是这个男人是谁呢?不管如何,他肯定看到了林夕怎么使毒杀死黑衣人的,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传令下去,命猎鹰雨停后趁夜摸入峡谷寻找王妃。” 猎鹰是王府暗中培养的一只精锐队伍,平时都是便装打扮,混迹于常人之中,甚至跟普通百姓一样过着喝茶,经商甚至是种地的闲散生活,只有在容墨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集合出现,不过对于猎鹰,容墨还有两股更隐秘的势力,甚至是连沈欢都不知道的。 相对于普通的侍卫,猎鹰的消息更灵通,自成一系,而且也更懂江湖中人的种种唬人伎俩。 第四十七章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四十七章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束烟花在高空绽放,只是眨眼的时间,快的让人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城中,还在跟客人打尖的小二,和善的笑容忽然一凝,手中的热水盆还端着,嘭的往地上一扔,客人当即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了。” 话音刚落,地上的盆子滴溜溜的转,然后忽然一旋冲入客人的嘴中,堵个严严实实。 青楼里正在温柔乡里吟诗作词的白面男子通过窗棱一撇,突然脸色微变,几个女子尚在怀中,莺莺燕燕的柔笑着,突觉一冷,一眨眼才发现方才依靠的男子没了,一张银票晃悠悠的在空中飘落,正好落在她们胸口的起伏上。 众人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半盏茶的功夫,所有人都集合完毕,秦寿一个个点过去对容墨点了点头。 黑夜中,方才还各种表情各种活色生香的人都已经换了表情,整只队伍整齐划一,一股冲天的萧杀之气。 容墨的手负在身后,表情凝重,心情不太明朗,夜色下,他浑身的气势也愈加阴翳清冷,如雪山之巅最高的那捧触不可及的寒雪。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下面的人屏气凝神等着他下令。 片刻,他终于抬头,眸光深远又幽暗。 “本王,要你们去黑山林谷底找到坠崖的王妃。”顿了一顿,他又平静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猎鹰并没有任何声音和异议,他们默了片刻,找一个王妃居然就要调用猎鹰,其实这是很危险的,万一这其中有诈是有人故意要引出这股暗藏的势力,那么这么一来就等于暴露于敌人眼皮子底下。 但是良好的素养和容墨的铁腕调教之下,任何人都没发出一声质疑,而是一声响亮的:“是。” 他们能想到的,容墨怎么能想不到,所以,他拿出了厚厚一叠面具,让秦寿分发给了每个人。后面的沈欢看着磨掉一层薄皮的手指,心疼的死去活来的。 因为时间太赶,面具制作的并不算精良,但是若非近身细看大抵也瞧不出什么。 容墨自己也带了一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男人模样,勉强算得上清秀,他的面具与众不同,完全贴合在肌肤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众人迎着微雨一路朝黑水林而去,马蹄踢踏溅起了地上的水塘,这个夜在雨水冲刷后愈发沉静,明亮, 一轮明月拨开乌云来相见,淡淡清辉笼罩大地,高弦月,像一只半眯的眼睛冷漠的看着世人纷扰。 一队便衣骑兵,驾马而行,夜空中只有马蹄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一丝惊扰百姓的异响。 黑水林通往谷底的路只有一条,便是往东直走,那里有一个下山的坡度,但是也多艰险难走,在那里只能靠步行跋涉。 一队人马刚到那里,翻身下马,一个口哨,所有的马匹都四散逃开,看似混乱实则极有规则。 山口上,一片寂静,只剩山风肆虐,狂呼着掠过,扬起容墨的如瀑长发,一缕拂过脸颊,微有酥麻之感。 他眼风往后一瞥,嘴角弯起一个近似玩味的弧度,果然跟来了,那人用这一招看似轻飘飘,实则极其狠辣,一来损坏王府名誉,二来让他民声渐失,三来逼他引出自己暗藏的势力,王妃失踪自然不能让王府的侍卫出来,否则很容易走漏风声,所以他只能召来暗卫寻找,既然这样他就干脆顺水推舟,好好瞧瞧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七皇子只是个沉溺美色的草包,而皇上头痛隐疾发作无心思考筹谋,三皇子素来深居简出,似乎和谁关系都好,又似和谁都不热络。 这是一场迷雾,突然而至,扑朔迷离,答案又简单粗暴,而他也乐意亲自探一探迷惑对方,让对方以为自己真的这么好诱骗。 ...... 林夕醒来已经天亮了,她艰涩的睁开眼皮,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转的她都快吐了,一张嘴,扶着床沿硬撑着身子,张开嘴,哇哇一阵吐,因为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是酸水。 因为难受,她的身体忍不住要蜷缩,一动,发现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抚住不停喘息的胸口,她吃力的掀开被子,顿时嘴角一抽,怒气值蹭蹭蹭的往上窜,她几乎用尽了仅有的力气狂吼:“哪个杀千刀的,老娘要劈了他。” 嘭,门打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子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眼睛水汪汪的像两颗紫葡萄,粉雕玉琢的模样看得人心生欢喜,像极了年画娃娃,却又比年画娃娃清瘦些。 面对如此天生萌物,林夕自然抵挡不住诱惑,当即两眼冒泡,她招招手,笑眯眯道:“小朋友帮姐姐一个忙,姐姐就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小童子眯眼一笑,那眼光便晃花了眼,这个小家伙若是长大了也定是绝色美男一枚啊。 “什么忙?” 林夕指了指绑在两只脚上的绳子道:“很小的忙,你只要找把剪刀,然后很轻松的咔嚓一下,姐姐马上带你去买糖吃,你要吃多少就吃多少,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过了一分钟你就是求我我都不给你机会了。” 一分钟时间很快,对一个孩子来说做一个选择更是难,这么半大点的孩子都喜欢吃糖,甜食就是一道致命的诱惑,林夕这是不给那孩子考虑时间,怕他反应过来自己自己就没机会了。 机会只有一次,小童子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转似乎有些纠结,最后眉头一舒点点头:“好吧,那你等着。” 一转身他就埋进一个筐子里翻来翻去的,最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子,走到床尾,对着林夕很认真的眨了眨眼睛:“姐姐,你说好的,要给我买很多糖的。” 林夕猛地点头,诚恳的不能再诚恳了:“一定一定,别说很多,就是把你埋了都行。” 小童子喜笑颜开,当即咔嚓两下,绳子断了,林夕恢复了自由,1;148471591054062忍不住松了口气,摸摸胸口,似乎不那么疼了,体内似乎有股气流在浮动,整个人站起来脚步如在云端摇晃,她想转头问问小童子这是哪里,又怕一问耽误逃跑的最佳时机,对方既然绑着她肯定不是善茬,多亏了这个孩子突然闯进来,否则要是对方是个不轨之徒自己就危险了。 第四十八章 神经帅哥不可爱 第四十八章神经帅哥不可爱 怕自己体力不支会摔倒,林夕只好又很不要脸的欺骗了一下未来的花朵,给她做依靠顺便指路,两人刚要走出门,不远处有个人手端着一只碗,以一种很奇异的姿势跑了过来,那碗似乎很烫,所以端碗的人就不停的换手,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碗里的东西却半点不撒。 走出1;148471591054062房门林夕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清幽的小院子,院子里晒着很多草药,就连那些娇艳绽开的花都似染了几分药味,生生将花香压了下去,却又奇异的混在一起,闻起来一点都不难闻。 眼看端碗之人将近,林夕抬脚要走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的伸手掏药粉,才想起都用完了,就在此时,她感受到手中的小手掌猛的一滑,刚才还粉脂玉面的小娃儿突然往地上一倒,白眼一翻,四肢开始抽搐起来,当即大脑当一下空白。 “姑娘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你有内伤需要好好休养才行。” 林夕还没从那孩子的突然抽风中反映过来,一转头一张清俊雅致的脸映入眼帘,当即一愣,不过眼下她却没心思欣赏帅哥,更没心情看那帅哥递过来的汤药,而是一把抱起小童子,急道:“这是你儿子吧?是不是有羊癫疯,快去请大夫啊,不行,请大夫太慢了,直接送大夫那里,不行,那样也太慢了。” 羊癫疯是一种很可怕的病,若不及时挽救就很容易发生窒息,因为是小孩子,所以林夕更加焦灼,记得大学时就有个同学就有这病,很折腾,所以她们一个寝室的人都顺带学了些急救方法,来不及多想,她就把小家伙放平,然后开始伸手解那孩子的衣服,好让呼吸更顺畅一点,身后的灰衣人当即脸黑了,林夕紧张的手都在抖,深觉是自己害了这个孩子。 灰衣人不语,眸光微沉,没有一丝急意,反而还笑眯眯的,心情不错,他侧头看着林夕忙上忙下,觉得口渴,顺带喝了口手中的汤药,咂咂嘴,然后在那小子抽的更厉害,林夕手足无措时,走过去,猛地伸脚一踹,那小童子立即飞出去两米。 林夕看的呆了,站起来,瞬间怒火滔天,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重重的打了灰衣人一个巴掌:“你疯了,他只是一个孩子,要逃走也是我的主意,你凭什么打他,虎毒不食子,你简直比畜生还恶毒。” 灰衣人闲闲定定的让她骂个痛快,眼风向后扫过去,讥笑道:“你再回头看看。” 林夕一回头,顿时脸都黑了,刚才还抽的跟个陀螺似的小童子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原来被人打巴掌是这个滋味啊,先疼后麻,” 林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人啊,小孩是个骗子,大人是个受虐狂,当即冷了脸道:“我要离开这里,你要是敢拦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嘭,灰衣人一脚撑在走廊柱子上,修长的腿仿佛一道门槛将去路挡住:“你受了内伤,这里又是山林,就算我放你走,你也走不了多远,到时候内伤发作倒在树林里只能变成野兽的粪便。” 林夕冷笑一声,看着他:“如果我就想去送死呢?你拦得住任何人却没理由拦住一个不怕死的人。” 灰衣人笑了起来,那笑容好似三月春风,雪山消融的清流,让人微微一窒,却又觉得这人面相温和是个无害之人。 “你是怕出来找你的人找不到你吧,不如我们来赌一场,若是三天后你等的人找到了你我就放你离开,还送你一颗雪莲丹,如何?” 灰衣人猜的没错,林夕坚信容墨没见她回府一定会出来找她的,其实她并不在乎回不回王府,而是再过五天就是月圆夜,若是不喝容墨的血,她就会死的。 “若是找不到呢?” 灰衣人嘿嘿一笑,将药碗递给她:“那就留下来给我当试验品负责试药,万一不小心喝死了我会买一副最好的棺材厚葬你的,如何?” 看灰衣人说的这么自信,毫无半点停顿,林夕深觉有诈,可她潜意识里相信容墨,容墨不是笨蛋,若是三天时间都找不到她,那他完全可以去屎了。 她考虑了一会,然后一把接过药碗仰头喝下:“好,我答应你。” 再如何怄气林夕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所以灰衣人给她的药她就照喝,在赌约没完成时想来他是不会害她的。 灰衣人看到她把药都喝了,笑眯眯的似乎心情不错,然后声音平缓一字一字道:“我不喜欢养闲人,所以给你的药里加了一点奇怪的药,会让你一到半夜就脸上掉皮肤,白天就会恢复,不过只要你在这三天内给我们师徒两打扫浆洗我就给你解药。” 林夕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太腹黑了,太坏了,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 天亮时容墨一行人已经到了山崖谷底,有人捡到了林夕的筐子,里面的癞蛤蟆和毒蛇都爬走了,容墨看了看筐子,眼神微凉,手掌略一用力,那竹筐便化为粉末。 不给人留下蛛丝马迹是他的风格。 抬头看山崖,心中计算着人体自然坠落时会着陆的方位,然后就找到了那个木屋,木屋的屋顶已经被砸毁了,下面对着床,床板也是一个大洞,容墨一个眼神,立即有人过去查探,片刻便回道:“没有一丝血迹,地面也没碎痕。” 他走过去,如玉的手指微微摩挲着床板破碎的边缘,随即缓缓浅笑,从断裂口看似乎有什么东西缓冲了一下,那个女人十之八九还没死。 再过五天就是月圆夜,相信林夕也急着要找他,可她没在附近,也没回去,要爬上去只有一条路,就是他们下来的那个陡坡,所以大胆推测一定是有人掳走了她,或者绊住了她。 谷底有一条浅溪,清澈见底,一个成人双脚就能跳过去,浅溪贯山而过,对面又是一片树林,郁郁葱葱漫无边际,眯眼细看,似乎还能看到略微一些瘴气,这样的树林不可能长时间待人,否则定会吸入过多瘴气而死。 所以看了一圈后,他决定再往前探探。 第四十九-五十章 暴走的神经 第四十九-五十章暴走的神经 刚走没两步,一只极小的鸟飞了过来,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钻入他的袖笼中。 容墨手指探进袖笼,从鸟腿上顺利取下一个纸条,却不拿出来,而是手指微微摩挲,凸起的浮动让他知道了纸条上的内容,手指再捏了捏鸟的右腿,袖子轻晃,那鸟又快如闪电,眨眼就消失不见。 他侧头对身边的人低低吩咐了几句,那人走上前大嗓子道:“王爷有命,大家都先休息一会,吃些干粮补充些体力。” 众人面面相觑,其实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累,以前做任务时两天两夜不睡觉不吃东西也是有的,虽有疑问但还是坐了下来,三三两两的拿出怀中干粮啃起来。 “煮茶。” 容墨令下,几个人立即动手做炉灶,另外一个人则负责去捡柴火,几个人分工合作极有默契,全程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由于昨晚下了一场雨,这谷底的柴火大多比较湿,那捡柴火的人便往树林里走去,因为树林的树冠比较大,可以遮掉不少雨幕,相应的里面的柴火相对干一些。 往树林走了几步,离队伍便有了些距离,那人眼尖看到一截断木还算比较干,大喜过望,立即过去,腰一弯,一抹寒光闪过,起身回转已经来不及了,一柄薄刀已经刺入他的心脏正中。 一个长相普通眼神凶狠的男子将他轻轻一推,冷笑起来。 尸体砰然倒地,这男子弯下腰,从袖子里掏出一柄更薄的刀,噗嗤一声,将那男子的整个脸皮连同面具都剥了下来,然后简单处理直接覆在了脸上,沈欢的面具制作的较薄,所以贴合在脸皮上才能没被发觉。 柴火捡回来了,片刻之后容墨便喝上了清茶,他转头淡淡的看了眼那正在煮茶的人,眼神幽暗。 此时林夕正在给院子里的两个光棍洗衣服,小院子依山而建,打开门就是一道瀑布,瀑布并不大,最下面是一汪水潭,潭水冰凉沁骨,夏天用来泡澡十分舒爽,既然两个光棍让她洗衣服,林夕也不推辞,笑眯眯的就接了木盆子往水塘边走去,灰衣人手里拿着一把瓜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大门口,欣赏着她勤奋洗衣、贤良淑德的背影满意的笑了。 第一件衣服是小骗子的,林夕很认真的洗了,灰衣人见她没耍小心思便稍稍放心了,闭着眼睛还哼起了小调,嘴里的瓜子壳吐1;148471591054062的满天飞。 林夕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水潭旁有很多小石块,她悄悄捡了两块然后塞到了灰衣人的衣服里,洗着洗着,突然哎哟一声尖叫,灰衣人立即飞身过来,只见他的衣服晃晃悠悠的往潭底沉下去,要过去捞已经来不及了,那衣服似乎沉的特别快。 林夕先呜呜咽咽哭开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洗过衣服,刚才脚一滑,手里的衣服就甩出去了,要不你打我骂我吧。” 灰衣人脸色铁青,欲哭无泪,那可是他最喜欢的衣服啊,而且他的衣服本就不多,这身没了就只剩下身上的这件了。 他咬咬牙道:“算了,扫地你会吧。” “我会,我会。” 林夕立即冲进院子拿扫帚扫地,灰衣人心想,扫个地总不能把扫帚给扫没了吧,他还在心疼的看着咕噜噜冒泡的水潭,院子里又是一声尖叫。 来到院子,林夕趴在井沿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我,我只是想把井沿上的树叶扫掉,不成想手势不对,手一划,那扫帚就掉在了井里。” 往里一看,那扫帚正在井水里飘着,上面的脏灰铺了一层,原本清幽的井水看上去灰扑扑的。 灰衣人很心郁,决定再也不让这个女人做任何事了,现在他没衣服穿,而且连喝的水都没了,如果再让她去厨房,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师徒两八成要饿肚子了。 “算了,不用你做任何事了。”他幽幽叹了口气,说不出的郁闷。 林夕一喜,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灰衣人阴阴一笑:“不过不干活白吃饭我还是不爽,今天起你就负责给我试新药吧,放心,绝对不会吃死你。” 林夕一愣,这尼玛还不如干活,谁知道他的药有没有毒,这家伙是要当她小白鼠啊,林夕深刻明白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其实你别挣扎了,这是第一天,很快就会过去,三天内你等的人想要找到你几乎不太可能。” 林夕瞪了灰衣人一眼:“他一定会找到我的,即使不信任何人我也信他。” 灰衣人笑起来,睨了她一眼:“你就对他这么自信?这人是谁?你的相好?还是朋友?还是亲戚?” 林夕语塞,她还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且自己确实没底气,万一容墨真的放弃她这个棋子,找到了跟她一样会制毒的人,那么自己分分钟都是死局,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容墨身上,有些悬啊。 “这样吧,假如三天后他还没找到我,那么我同意专门给你试药,但是你也要给我假期,让我有空可以出去做点私事?” “这......” 灰衣人有些犹豫。 “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三天后我就自杀给你看,而且我还会把你的屋子搞得乱七八糟,我知道你有些洁癖,估计也不想看到我把你的小院子搞得脏兮兮的吧。” 这个女人,太会得寸进尺,灰衣人却笑了,点点头:“成交。” “不过。”他又话头一转:“你得先帮我试今天的药。” 灰衣人手腕一动,手中一颗褐色的药丸,很小一颗,泛着淡淡莹光,而且没有一丝药味,只有一股清香。 “这是什么?” “哦,美容养颜的,上次我去集市发现胭脂水粉的生意特别好,所以寻思着研制一些美容养颜丸,以后就靠这个赚钱糊口了。” 林夕狐疑的看着他,灰衣人一眼不眨,笑的分外真诚,还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纯良无害。 “你要是骗我呢?” 灰衣人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扇的人心都发痒:“要是骗你我以后就跟你姓。” 第五十一章 骗你没商量 第五十一章骗你没商量 这古人对于自己的姓氏族谱都是非常重视的,林夕当即笑了,一把拿过药丸送入口中,却不吞,发现灰衣人神色没有一丝害人得逞后的得意才慢慢咽下去,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问:“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无霜。” 林夕一翻白眼差点晕过去。 林无霜却叹着气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丫头,吸取教训以后跟人打赌前先问问人家祖宗十八代,知己知彼才能不吃亏吗。” “你给我到底吃的什么东西?”林夕死也不相信刚才那药是美容养颜的,林无霜嘿嘿一笑,后退几步直接窜出了屋子,再把门给锁了,门外小童子林童也手脚麻溜的帮他搬了块大石头垫在门前,以免林夕撞出来。 一张粉嫩的小脸没了笑容,有些淡淡的担忧:“师父,姐姐这样很危险啊,这次是不是玩大了。” 林无霜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小脸:“你懂个屁。” 他看着被林夕撞得快要散架似的大门,一双温润的眸子渐渐凌厉深邃起来,一转眼又变的笑眯眯的。 门后的林夕忽然觉得浑身发热,十分的难受,好像体内有一股能量在慢慢积蓄,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她的皮肤很诡异的变成了淡粉色,整个人像一头斗牛一样四处乱窜,想要把体内的能量全部发泄出来,她用力嘭嘭嘭的撞门,体内的热量越来越高,似乎要将她灼伤。 “林无霜,你给我进来,老娘要宰了你,再把你给腌了喂狗。” 林无霜掏掏耳朵,好舒服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搬开石头,门一开,手法很巧妙的从后面一把拎住了林夕,林夕双脚在空中扑腾,忽觉耳边生风,一转眼疾风如电,林无霜已经拎着她来到了一个树林里,然后将她往地上一扔,一柄薄刀也飞掷到了她的脚边:“你要是杀了这里的饿狼我就给你疏导血脉,既然要为我试药自然要毫无怨言的承担其后果。” 林夕咬牙切齿的拿起刀就要朝林无霜冲过去,他却身法诡异的突然一闪,已经退至十丈后,还对她轻佻的眨眼一笑:“我等你哦,加油哦。” 林夕有吐血的冲动,还想骂两句,一股腥臭味飘来,她忽然想起刚才死变态说的这里有饿狼,顿时一阵颤栗。 一股野兽的气息越逼越近,林夕也顾不得林无霜了,而且她肯定,若是逃出去那个变态也肯定会把她给拎回来的,那她就干脆杀了那头饿狼,再去腌了那混蛋。 握紧手中匕首,她眸光雪亮屏气凝神向味道飘来的地方看过去,草木葱郁,视线很受阻碍,她将匕首咬在嘴里,就近选了棵大树很麻溜的爬了上去,从高处俯视一眼就看到了树丛中的狼,那狼体型不大,饿得皮包骨的,所有更凶更恶,扑食起来更加凶猛。 林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树林草木丰郁,动物也多,一头狼不可能会饿肚子的,除非有人故意让它饿着,林夕目光如炬狠狠的看向林无霜,林无霜很不要脸的朝她挥挥手:“不要老是看我,我会想多的。” 想多,想多你妹。 就在这时那头狼似乎也发现了她,顿时龇着牙,腥臭的口水流了下来,日光下,那狼眼也散发着绿油油的光,像一小簇鬼火,那狼跑了过来,昂着头,绕着树转了好几圈,往上一扑又华丽丽的滑下去了。 林夕正想着再折腾会,等这狼精疲力尽了再下去一刀解决,林无霜又笑眯眯道:“忘了告诉你了,一炷香后你若再不杀了这头狼把体内的能量散发出来就会血脉逆流暴毙而亡。” “林无霜,你丫的以后生儿子没菊花。” “哦对了,你已经浪费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林无霜好心提醒道,远处的林童抱着张凳子跑的气喘吁吁的,他慢慢往下坐,椅子正好放在他屁股下面,1;148471591054062丝毫不差。 “徒儿,来看戏,她要是赢了我下次就给你买糖吃,要是输了,你三个月不准吃肉。” 他的眼神忽然深邃起来,慢慢的抬头,眼睛似乎毫无焦距,却又瞬间穿透无数障碍看到了树林的另一头,忽然挽唇笑了起来,咕哝道:“这女人眼光还真不错,居然真找到这里来了。” 就在这片树林的另一端,容墨已经带人找到了这里,虽然颇费了一些周折,他通过细微的观察发现了地上深浅不一的几个脚印,不过这几个脚印是分别向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似乎要故意迷惑他。 派进树林查探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摇摇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容墨往后退了几步,更认真的看着这片树林,如果不在这里,那么再往前就是一个山凹,外面直通玉带河,那河湍急,极少有船过,要带着一个人从那里离开很难。 他陷入了沉思,眸光沉如屑,气息稳如山,眼眸微闭,敛一世风华。 仅与他一林之隔的林夕此刻却是水深火热,因为赶时间,她也不敢再在树上多滞留,趁着那狼不注意,嗖一下溜下树。 那狼立即身子一弓,欲做扑状,腥臭的口水也是流的更多了。 林夕恶心的想吐,紧张害怕一股脑的涌到心里,甚至连握刀的手都有些颤,她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都被烧的生疼。 那股灼热感越来越强,脸色也由粉转红了。 一人一狼,剑拔弩张,对峙着,谁也没先动,空气都似凝固不动,周围的草木都像被定住一样,偶尔风过,响起沙沙声,林夕的额头开始冒汗,就连呼出的气都带着一丝躁动的热气。 就在心里紧绷的弦越来越近,快要绷不住时,一粒瓜子快如闪电击在她的后腰某个穴位上,林夕的身子不受控制往前栽去,刀芒一闪,那狼以为她要动手,顿时一个飞扑,一声狼啸,林夕立即一个俯身翻滚,没空骂娘,而是眼睛微眯,视线更加凝聚,她发现这头狼似乎有些虚弱,正想着对策,那狼已经快速转回,又一个飞跃,林夕来不及闪过,一侧身,锋利的狼爪从她左肩划过,刺啦一声,衣服被划破,三道血痕隐隐乍现,红色的血珠子细细密密的渗出来,触目惊心,也似在心底掀起一阵巨浪。 第五十二章 人肉风筝 第五十二章人肉风筝 本来清澈的双眸忽然赤红,一声闷吼,双膝一屈,她一个弯腰后仰往前一滑,狼身腾起,半空中,她高举匕首,一条笔直的线在狼肚子上滑过,似一道流光,晃荡出一道血虹,腥热的血喷涌而出,毫不客气的染了她一身,嘭的一声,那狼痛苦的嚎叫着倒在了血泊中,四肢一抽一抽的,而林夕刚才那一划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把那体内的燥热全部发泄出来了,现在只觉得浑身疲软也禁不住跪了下来,手还保持着高举姿态。 直到现在她还不相信自己竟然亲手杀死了一匹狼,而身体也开始慢慢有了变化,体内的燥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体内生出一股气流,很温和,似一股力量慢慢浸入她的四肢百骸,有了这股力量她的疲倦感渐渐驱散,甚至视力和听力也敏锐了起来。 她起身,晃晃悠悠的朝林无霜走去,恶狠狠道:“你给我到底吃的什么药。” 林无霜慵懒的招了招手,林童提过来一个水桶,倒影着她的面容,衣服乱糟糟,头发乱糟糟,但是她的脸似乎有些变化,伸手摸了摸,好像更光滑了,也更水嫩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美容养颜的药丸,像我这么诚实的人怎么可能骗你。” 林夕倒吸一口气,恨不得把这虚伪的男人给撕了,不过这人虽然坑了点,但是自己的皮肤确实更好了,而且体质也似乎有所改变,总的来说,有些扯平。 “混球,姐现在要去休息补充体力,今天的药也试过了,你别来烦我。” 林无霜笑眯眯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她大步走后,林童又冒了出来:“师父,你又骗人,这药明明......” 林无霜和蔼的摸了摸林童柔软的黑发,依然笑眯眯的,眼神却渐冷:“这药只适合没有任何武动,可又根骨不错的人,她正合适,而且.....” “而且什么?”林童紧张的眨着眼睛,激动的想着会不会今天就听到师父的秘密,藏了好些年却从来不让任何人知道1;148471591054062的秘密。 “去,把阵法好好补补,这三天内别让人随便进来。” 小家伙失望的哦了一声,立即一溜烟跑了,一边跑还一边不忘提醒道:“师父我的糖。” 林无霜笑意渐收,手掌一动,脚边刚刚绽放花蕾的紫色小花瞬间成了紫色粉末,随风去,掩一段难咽往事。 树林边的容墨已经看出这是一个阵法,年轻时随先皇上阵打仗也曾遇到过布阵高手,起先他没发觉,但自从几个手下进去后转了一圈都没收获,而且几个人都发现林中特别安静,连动物都少有,他就觉得奇怪了。 他一阵探索发现有几棵树特别奇怪,一般这种山林都是年数久远的,大多古树参天,可周围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颗小树,那树很普通,但因为比别的树看上去都年数更少一些便有些异常。 容墨细细想着,手指微微摩挲,忽然一怔,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想到这竟然是罗刹阵。 罗刹阵的破法并不难,只需将一个人扔进阵眼便可破,可是那被扔进阵眼的人就会受到阵法吞噬,先皮肉脱离,再骨头断裂,死的非常惨,而且过程漫长,比给一刀更为痛苦。 带来的人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精英,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杀了谁都不好,而且让谁去也是一个问题。 容墨低头,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众人看着他方才细微的表情变化,心情也无端沉重起来,看得出他们的主子遇到为难事了。 林夕这一躺就睡着了,她睡得很沉,难得没做梦,第二天刚翻了个身有苏醒之意,忽觉身体一凉,耳边呼呼生风,眼睛陡然一睁,靠靠靠,姐居然在天上飞,靠靠靠,她还被绑在一个风筝上,靠靠靠,这风筝的线好细,要是一断她就彻底玩完了,高空的空气果然更清新,还有鸟在她眼前晃悠悠的飞过,然后瞄她一眼,哪来的高空奇怪生物。 “林无霜,你个断子绝孙的王八犊子。”她的声音从高空传来,一圈圈荡开,到了地上,林无霜懒懒的掏了掏耳朵,咕哝道:“这女人怎么老跟我后代过不去,搞得我都想跟她试试看。” 一旁的林童很同情的仰头看着被做成人肉风筝的林夕,觉得又好看又好玩又有些惨无人道,再看那缠在师父手中的风筝线,要是师父一个脑抽,手一松,这人就成肉酱了。 “去,把纸条送给阵法外的那个男人。” 林无霜抽空拿了张纸给林童,林童哦了一声,一转身就冲入了树林中,林无霜抬头看着林夕,那女人已经从恐惧中缓过神来,正指着他的鼻子泼妇一样大骂,他想了想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似乎有些吃亏,于是很任性的手一松,绳子折断,然后林夕华丽丽的被高空的风吹着往地上栽。 与此同时一个小纸条嗖的飞到容墨手中,他一惊,轻轻展开,蓦然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高空闪过,顿时眼眸一暗:“你们都在这守着,任何进出的人都给我扣起来。” 说完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 队伍中,有个人默默看着这一切,趁着众人不注意也跟了出去。 高空之中,林夕嗷嗷叫着,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疯子会真的折断绳子,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下面就是河流湖泊她都得因为重压而摔死,何况她看清了下面还是一个繁华的集市,如果这一摔她还不死,简直就是神迹。 现在她恨死容墨了,要不是帮他找制毒的原料至于落到这个境地吗?她也恨死林无霜啊,丫的就是个神经病,还恨死七皇子,找人陷害她,害得她坠崖落到这个神经病手里。 “我林夕要还活着一定要找你们算账,你们这帮混球,奶奶个熊......” 第五十三章 美女?扔出去 第五十三章美女?扔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忽然一道疾风过来,与她嘭的相撞,将她的冲击力缓冲了不少,林夕不确定撞到了什么,速度太快,但她下落的势头明显减缓,两眼一闭,嘭的撞到一辆马车上,再嘭的一声,跌到车厢里。 疼痛让她不停的倒抽气,胸腔激烈的起伏,话都说不出来了,马车的主人愣愣的看着她,好看的眉毛微挑,如玉刀削的手指轻轻一敲,一旁脸色都发白的下人立即将发晕的林夕拽了起来,刚要将她扔出去,林夕两眼冒金星,视线都模模糊糊,她下意识的抱住一个人:“壮士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被她抱住的人一身锦衣,眉目高远,气质卓绝高雅,一头乌黑长发,一双剑眉之下是一对含着水光的桃花眼,多情妖冶,让人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深陷进去,然而他的轮廓又如刀刻般分明,棱角俊美异常。 这是一个妖孽,足够魅惑众生,却又气质出众,有着高位者说一不二的气势。 他似乎看出了林夕的晕眩状态,微微一笑,问一旁的人:“什么身份?” 旁边的人仔细看了林夕一眼,微微惊讶,用茶水在小茶几上写了东昭四王妃几个字,然后很快抹去。 锦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这个手下生平唯一爱好就是收集信息,特别是有关各国皇室成员的信息。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到林夕抱着的位置略略有些尴尬,这女人抱哪里不好居然抱着他的大腿,不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吗? “扔出去,跟着。” “是。” 林夕眼神有些恍惚好不容易晕乎乎的脑袋反应过来,人又被踹出去了,在被踹出马车前她只模糊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马车里,身形巍然不动如巍巍青山。 “你—妹---的!” 她刚想骂那男人见死不救,有人已经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然后趁她嘴巴还未闭合之际,迅速的弹了一粒药丸在她嘴里:“这是今天的药,试好了有奖励哦。” 眼前又是林无霜的那张令她恨不得撕烂的脸,她龇牙猛地扑过去,林无霜却突然一闪,笑眯眯道:“今天这药会让你行动迟缓,若想解除禁锢那就必须追上我,追上我我就给你另外一粒药可以抵消那药性,媳妇儿,加油哦。” 林夕刚要冲出去,却发现自己的步子夸得慢悠悠的,当即一骇,当她又听到林无霜叫她媳妇儿时更是气的咬牙,总有一天她要亲手宰了这小子。 林无霜像耍猴一样在前面吊着她,林夕就是为了那另一半药都得跟狗一样死命追过去。 两人一跑一追,林无霜眼风扫到一个黑影,嘴角快速闪过一抹冷笑,突然往巷子里一拐,林夕也追了过去,黑影闪身靠近,巷子里突然冲出好几个林夕,都是一样的装扮,一样的发型,往很多方向跑去,容墨微一迟疑,这是集市,对方料定他不能贸然出手。 林夕为了追到林无霜几乎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力气,她跑的气喘吁吁的,身后忽来一股疾风,似一只手在无形中推着她往前去,她惊喜的差点笑出来,而前面的林无霜眼眸一沉,他确定这绝不可能是自己特意请来的人,因为那个人生性多疑不可能在那几面逃开的西贝货里马上识辨出来,当即身影一闪,如一道清风,已经掠到了林夕身后,可一圈查探下来根本没有任何人,而容墨也不见了。 林夕跑的太累了,停下喘气,她发现林无霜不见了,脸上慢慢露出了冷笑,手中悄悄滑出一柄薄刀,昨天杀狼时她当着林无霜的面扔掉了这把刀,也料定他的洁癖不会让他去收回,所以半夜又摸黑出来把刀带回去了。 看着刀上的寒光,她笑了,对一个人最好的保护色不是有多狠,而是有多傻,因为没有人会对一个傻不拉几的人上心的,她对容墨是这样,对这个林无霜也是这样,不过林无霜比容墨还可恶,所以她决定来一次狠得。 高处屋顶上,锦衣人默默的看着她,看到这个女子忽然变化的眼神有种从春天直接跨越到冬天的错觉,低头很认真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糯米团子,眼里浮起了浓厚的兴趣。 林无霜再次回到巷子里,林夕已经不见了,这一次换他疑惑了,一路凝眸向前找去,路边靠街一个茶馆里,林夕慢悠悠的喝着茶,这碧螺春的味道还真不错,清冽甘甜,虽有微苦,却更多回味。 她抬头看着林无霜从茶馆面前一阵风般走过去,正想起身赶回那小院子把他的那些新奇宝贝新药都给搜罗走,忽然一颗小石子掷向了林无霜的后背,林无霜邹然转身,恰好看到了正欲离去的林夕。 顿时脸上又换上了笑眯眯温柔无害的表情,挥手大喊道:“媳妇儿,我在这呢,快来追为夫。” 林夕脸一黑,低低骂了声该死的,也转头换上了快要哭的表情:“死神经你在这,给我快停下把药给我。” 两人又开始了猫捉老鼠,这一次彼此很有默契的追追停停,再休息,吃个饭,打个盹,再追追停停,林1;148471591054062夕看出这是故意拖延时间,对方似乎在等天黑,难道有什么目的?这个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过。 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林夕觉得自己快累死了,似乎把一辈子的长跑都给跑完了,天擦黑时她摆着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树直翻白眼,嚎道:“死神经,姐不追了,那药你爱给不给,反正姐也出山谷了。” 林无霜一点也无长跑之后的狼狈姿态,还是清风悠悠,笑眯眯的,他挨着林夕坐了下来,林夕也没力气踹开他了。 “你可能怨我恨我,可是过会你就会知道我对你的好了,到时候你还会感激我,说不定一激动还想嫁给我。” “林无霜,你脸皮这么厚怎么不去刷城墙,另外姐是有老公的人,你懂不懂什么叫老公?” 林无霜很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又不介意你是二手的。” 林夕一瞪:“可我介意你是个脑子有病的,姐不歧视残疾人,但讨厌脑回路不正常的。” 林无霜看着她眯眼一笑,唇角淡淡的弧度,似一抹悄然绽放的春色,大树下,两人的倒影交织在一起,似一对窃窃私语的情侣。 第五十四章 找茬?你找屎吧 第五十四章找茬?你找屎吧 林夕感觉到了一丝异常的气氛,因为林无霜越靠她越近,就在她捏紧了衣袖里的薄刀准备在他彻底靠近后猛地击杀,却不料那神经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手法迅速的还看了她的眼睛,舌头,后脑,耳朵,然后忽然诡异的笑出来,笑的她直发毛。 “没想到你身上居然有蛊毒。” 林夕一愣,蛊毒?什么意思? 林无霜却不说话了,眼神落在前方的客栈里:“累了,先睡觉,另一半药一会给你。” 林夕狐疑的看着他,这神经果然是故意吊她一天,但她也确实累惨了需要补充体力,所以也跟着进了客栈。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一个女子突然一个巴掌将她推开,林夕猝不及防,踉跄向前扑去,这一扑,林无霜一个闪身,她把正拎着水壶要去给客人斟茶的小二给推到了,于是一壶热水飞起又落下全部翻在了她身上,虽然是温水,但是湿成落汤鸡还摔的这么狼狈林夕顿时恼了,一起身还没站稳,一个女子朝她伸出了手:“抱歉姑娘,走的急了些。” 那只手白皙修长,很漂亮,但是这说的话却听不出一丝半点的歉意,林夕忽略了那只手自己爬了起来,抹了把眼睛上的水渍,笑眯眯道:“姑娘,在我的家乡若是给人道歉可不是这个做法,必须斟茶磕头才算有诚意。” 林夕拖过一把长椅坐了下来,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一旁呆若木鸡的小二立即倒了一杯茶过来放在那女子最近的桌子上,客栈里人不多,大堂里三三两两的人,此刻都将脖子扭了过来看热闹。 那女子长得很清秀,穿着藕色长裙,肤色白皙,不像是个风尘仆仆赶路的,倒像是个慢悠悠一路游玩的富家小姐,刚才一掌将林夕推开的是她身旁一个婆子,长得很粗狂,身材也是五大三粗的,那小眼神满是对林夕的不屑,被林无霜折腾了几天林夕确实看上去有些狼狈。 “刚才是我推你的,这茶自然也有我来敬。” 那婆子忽然笑了笑,端起茶杯就朝林夕走过来,林夕怎么会看不懂她那眼神里跳跃的诡诈的小火苗,笑眯眯的等着她来,就在那婆子快要靠近时她瞄了眼一旁看好戏的林无霜,然后掐准角度和时机,突然伸了个懒腰,两只脚也放松似的斜斜伸了出去,那婆子没料到她会突然伸脚,往后退已来不及,一声惊叫,粗壮的身体顺势往斜里一扑,一杯茶水混着茶叶沫子悉数飞到了林无霜头上。 现场一片寂静,那婆子也傻了。 林夕很惊讶的捂着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小心伸个懒腰,你知道这人一生总会有些不小心做出的事情,就像你不小心推了我一掌一样,对吧。” 那婆子恼了,刚要发作一旁的女子将她拦下,对着林夕温温一笑道:“婆子粗鄙无知,还请姑娘不要介意,既然是我的婆子做错事情,那我这主人也有责任,这杯茶就由我来奉吧。” 林夕看着她,看得出这姑娘看似谦逊,实则内心高傲,于是摆了摆手:“不用了,这茶。” 她瞄了眼怒目瞪她急着惮衣的林无霜,幽幽道:“由我这兄长受着也是一样的。” 众人发出一阵低笑,林无霜脸更黑了。 “不行,既然是青莲教导无方有错在先又怎么能让姑娘含着委屈,于理不合。” 林夕本来就是心里一股郁气,特意借着刚才那婆子敬茶整整那林无霜,看他一身落汤鸡心里也爽了,哪想到这个女的还不依不饶,顿时也心气儿上来了:“我都说了不用你道歉,事情过去就翻篇了。” 可那女子笑盈盈的,执着的端了一杯茶递到林夕面前,林夕挪步,她也跟着挪步,举杯的手就是不动,大堂里渐渐有了议论声,大多觉得林夕不讲道理,人家都已经做到这番姿态,她还得理不饶人委实有些说不过去,顿时衬的那女子更加盈楚懂礼。 林夕烦不胜烦,端过那茶杯抿了一口就嘭的放在一边:“姑娘,这茶也喝了,你也可以该干嘛干嘛去了。” 刚要走,那女子突然拽住了她:“姑娘,推你一掌我已经跟你道歉,你也喝了我的茶,也算清了,现在我要跟你算的是你绊倒我奶娘的账了。” 丫的,这就是个纯粹找事的,林夕看了眼林无霜,微微一笑:“你不是还要让我帮你试药吗?如果我现在不能休息,那么你明天就得重新找人。” 林无霜看了她一眼,温柔的眨着眼睛,笑眯眯道:“可我不打女人啊,女人之间的战争但凡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参与。” 大堂中的男人都深有体会的嗯了一声。 林夕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神经病,推得倒快。 “那你说想怎么解决?” 女子笑了笑:“很简单,我家奶娘最喜欢跟人攀比,但是不比年龄,不比容貌,也不比财富,你只要在三个方面跟她相比三局两胜,那么我们就原谅你了,而且还能让你提一个要求,若是不能,很抱歉,在我们家乡给人道歉1;148471591054062是要从胯下爬行而过以示诚意的。” 众人倒吸一口气,胯下之辱,别说一个大人,就是三岁小儿都知道有多侮辱,不过他们对这三个攀比也都很兴趣,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 一旁的婆子早就爬起来了,林夕打量了她一眼,普普通通,实在没什么过人之处,便应下道:“你们最好别耍花样。” “姑娘严重了,这里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耍花招?” 林夕笑,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第一局:比女红。 林夕口干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那女子立马掩嘴笑了:“这位姑娘,女红是所有闺阁女子必会的,难道你......” 众人一阵哄笑,一个不会女红的女人说出去会让人笑话,这东昭别说一个普通百姓,就是皇后娘娘听说也是做得一手女红,而男人娶妻,女红手艺如何也是考量内容之一。 林夕正想着如何换个项目,林无霜又神补刀,故作惊讶道:“哎呀,妹妹,我记得你可是连穿针都学了十次也学不会的,要不就认输吧。” 又是一阵笑声卷来,林夕气得鼻孔要冒烟。 第五十五章 姑娘,来比比谁波大 第五十五章姑娘,来比比谁波大 “换一个项目。” “不行,既然是要替嬷嬷讨个公道那么前两关自然要由我们来出题,第三关可以由您来,以免说我们欺负你。” 林夕咽了咽口水,眸子一黯,直接投降,咬牙道:“算了,第一关我认输。” 这次直接有人拍桌子大笑了,不会女红的女人在东昭注定嫁不出去啊。 那女子也是掩嘴轻笑,嘴角弧度抑制不住的轻视鄙夷和高傲,一旁的婆子更是尖酸刻薄的讽刺起来:“姑娘既然不擅女红更该在房中待着才对,难道还想着仅凭一点姿色就找个夫君回去吗? 二楼某个角落,锦衣人咬了口雪米糕,瞄了眼横梁上某个黑影,然后像狐狸一样笑开了。 横梁上端坐闲散的某人正在沉思,是不是该回去让她学学女红?否则他丢不起这脸,但是她又什么时候给他长脸过,仔细一想,全是空白。 那女子没给林夕发飙的机会,又抛出第二关:比力气。 林夕又想哭了,林无霜更是好玩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现在她的动作还在迟缓中,而比力气讲究的是一瞬间的爆发,但她现在根本就无法迅速的做出一个爆发的动作。 林夕深深的觉得,今天她被这个神经病坑大了。 “比力气的道具很简单,可以随意在屋内选一件重物举起便可,最后两样重物更重者胜之。” 话音刚落,那婆子立马撸起了衣袖露出了粗悍的手腕,嘎嘎笑着,一双三角眼在客栈内扫视,最后落在一个大鱼缸上,那个鱼缸类似于现代观赏的鱼缸,因为没有玻璃,便以薄铁皮铸成,里面放上水鱼做观赏用,非常的重,寻常男子也是两个才能抬起,可那婆子几步过去就蹭的一下将鱼缸给抱了起来,众人哗然,有人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林夕也很佩服的点了点头,这等力气她是绝对没有的,但是三局两胜已经输了一局,这一局再输裤裆就钻定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眯眯道:“是不是只要让重物离地就算赢?” 女子点点头:“算是。” 林夕起身转了一圈,伸手指向大门外雕刻着客栈名称的地标大石块,道:“那就这个吧。” 噗嗤,有人笑了,哈哈哈,接着传染一样更多的人笑了,婆子放下了鱼缸,很是惋惜的看了林夕一眼,相劝道:“姑娘,这钻裤裆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可那石头压下来没得就是小命啊。” 锦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横梁上的人则眉头微蹙,这个女人要是敢输了钻别人的裤裆他不能保证会不会砍了她的头颅以捍卫自己的尊严,他目光如炬在客栈内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锦衣人方才站的位置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如果我被压死了只能算我命薄,如果我赢了,还请你家小姐出钱给我订一间上房然后有多远走多远。” 林夕实在很累了,林无霜那个连身破烂衣服没了都要发呆半天的人肯定是个穷鬼,订的房间也肯定是最差的那种,那么她自然要想办法远离他,而且为自己筹码一个舒舒服服的好房间。 那女子没想到她的要求这么简单,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林夕鬼魅般的笑了笑,朝小二招手,然后耳语了几句,很快那小二抱来了一块木板,有人哄笑:“姑娘,你该不会是想用这块木板逃走吧。” 林夕回头瞪一眼,眼神如刀凌厉,那人一骇当即闭嘴,横梁上人颇为欣慰,这种眼神才够配得上他。 林夕将木板拖到门口,一端放在那石头下面,然后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最后眼睛一亮将一只足有脸盆大的狗饭盆拿了过来放在了木板中间,就像一个跷跷板一样,只不过一端躺着一块石头。 众人不解,这个朝代的人还不懂得杠杆原理,也没见过这种手法,当即认真的围观,严肃的探讨,最后一致觉得这是林夕太过紧张害怕,脑子混乱了。 林夕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理会那些明的暗的冷嘲热讽,这些愚蠢的古人还没资格听她解释五千年智慧浓缩的精华。 “好了,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林夕深呼吸,虽然行动迟缓,但是林无霜的药无法改变地心引力,所以她猛地用力往空中一跳,然后再炮弹般落下,嘭一声,围观者的嘴巴大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那个大石头,居然,居然真的撬动了,林夕再次跳起来,嘭的一声,石头已经完全离地了。 暗处锦衣人赞赏的看着她:好一招四两拔千斤! 那婆子本是坐着等她来投降,看到林夕真的把石头弄得离地,当即蹭的站了起来,指着她大怒道:“你作弊,那石头明明不是你搬动的。” 林夕白了她一眼:“你们只说让重物离地又没规定什么方法不能用。” 那婆子差点一口老血,这一关不用说,自然是林夕赢了。 第三关由她出题,那婆子微微紧张了些,林夕却笑眯眯的,笑的格外阴险,众人不禁为那婆子捏了把汗,唯独那女子面目含笑,完全看不出丝毫的胆怯和紧张。 林夕知道这女的是奶娘,而作为一个奶娘最引以为豪的就是那一对大波,要打击一个人就得从她最骄傲的资本开始,所以她看了一圈,笑吟吟道:“还请所有男人转过身去,要偷看的也行,以后终生不举。” 这话说的很是毒辣,所有男人面面相觑急急转过身去,比起看热闹下半身的幸福更重要。 唯独横梁上的人巍然不动,如玉手指轻轻摩挲着扳指心思未明,虽然隐在暗处依然盖不去满身风华,他看到林夕的眼神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能十分断定。 二楼的人瞄一眼上面,再瞄一眼下面,嘴角绽开一抹狡黠的笑。 看到所有男人都转过身去了,林夕才清了清嗓子道:“奶妈,你的胸好大,要不咱们就来比胸吧。”1;148471591054062 噗,有人嘴巴里的茶都喷出来了,有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有人耳朵红了,还有人兴奋激动了,更有人蠢蠢欲动在不举和眼前春色间纠结。 第五十六章 女人的资本,懂不懂 第五十六章女人的资本,懂不懂 比谁胸大! 横梁上的人手上扳指突然断裂,锦衣人跟身边的人确认了几次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当即眼里浮起一抹赞赏,全无半点轻佻之色,在别人的资本之上践踏,这才是标准的打脸,不过,他瞄了瞄一马平川的某个部位,幽幽叹了口气。 那婆子和那女子也是呆了一呆,女子身材乃是宝物,除了丈夫之外其他男子不能随便看到,可林夕却张口就来,那婆子乐开了花,合着她已经是个徐老半娘了,而且这大胸也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要比胸?赢定了。倒是林夕,输了又要钻裤裆,又要坏了名声,嫁人?做梦。 林夕看她一脸已经获胜神情,心里暗暗发笑,刚穿来时她就发现这个相府大小姐有束胸的习惯,不知是怕招人妒忌,还是出于羞耻,总之,这个身体的胸发育的简直令人妒忌。 “美女,还得请你做个见证,可不要偏袒了你家奶妈。” “姑娘放心,这自然不会。” 林夕慢悠悠的解衣裳,外套松开,然后手伸进去,将束胸解开,那一马平川立即成了波涛汹涌,像海绵吸水一样,迅速膨胀,浑圆坚实,形状美好的想让人盈手一握,又怕一手掌握不了,这般姿态是少女独有的,像熟透的水蜜桃,咬一口似乎就能汁水四溢。 林夕还穿着衣服只清晰的勾勒出一个轮廓就给人如此多的遐想,若是......锦衣人暗测测的想了想那若是,片刻便觉得鼻子热热的,闷声道:“走。” 锦衣人前脚刚走,容墨的眼神就追到了这里,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林夕的山峦起伏,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但万古不化的身体居然起了反应,这让他有些惊讶。 那婆子一看先前还平平的姑娘突然就大过了自己,顿时一口闷血涌上来,没忍住,嘭的往后一倒翻了白眼。 一旁的女子虽又不甘,却不得不宣布三局两胜,林夕赢了,大堂里的人都惊的差点眼珠子掉下来,林夕还在束胸衣,容墨的手指已经对准了下面,有个男人不老实想转身偷看,忽然一股暗力袭来,身子顿时僵住不能动了。 就在这转瞬之间林夕已经穿好了衣服,对一直背着身的掌柜道:“给我一间最贵的上房,这位美女付钱。” 一旁的女子愿赌服输,掏出了一个金锭子,一个字也不说,转1;148471591054062身就扶着那婆子离开了。 哼,手下败将,林夕很不屑的看了她们一眼,转身就由小二带路往天字三号房走去。 林无霜要跟上去,被她无情一脚踹开,现在的她没有一丝傻憨之气,而是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滚下去的林无霜道:“刚才你见死不救,所以现在起姐不想陪你玩了,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林无霜依然清风般温文一笑,惮惮衣服上的脚印子,笑眯眯道:“好,那你身上的蛊毒也别想解了。” 林夕脸一黑:“给姐滚回来,另外跟我保持三丈距离。” 有人脸皮是肉做的,而有人的脸皮却是石头做的,林夕确定。 横梁上,容墨看着林无霜的背影,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天字号房果然不是盖的,轻罗纱帐,红色百花毯,家具古朴雅致,虽然比不上王府,但是跟林无霜的那破房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了,林夕进屋前跟林无霜要了另一半药,那厮倒也爽快立马给了,再问蛊毒解法,那厮却又嘭的将门一关缩进自己的地字二号房去了。 吃了那药,行动果然不受限制了,林夕累的快晕过去了,一下子扑到了床上,迷迷糊糊沉睡前她暗暗告诉自己必须半夜醒然后逃跑,因为她也不信林无霜会解这蛊毒,她假装信了也是为了骗到那另一半药,让林无霜以为自己已经被他吊牢了。 相对于林无霜,林夕更相信容墨,虽然两个都不是好鸟。 在她沉沉入梦的时候,隔壁天字二号房里,锦衣人正在用一把剪刀给房间里的盆栽做造型,片刻本是一颗迷你苍穹青松就变得面无全非了。 “阿善,这次做的不错,找的两人还挺靠谱,虽然输的也挺难看的。” 一旁的男子低声又有些小心翼翼道:“主子,阿善实在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在那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虽然她身份特殊,但对我们并无用处。” 锦衣人笑笑,后退两步,认真的端详着那被它折腾的像狗啃过的盆栽淡淡道:“她只是我试探的诱饵,关键是她背后的那个人。” 阿善并不笨,瞬间明白林夕背后的人是指谁了,微微惊讶,难道…… “她睡了没?” 阿善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依靠卓越的听力判断出林夕呼吸平缓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了,于是打了个手势。 锦衣人放下剪刀,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根本不脏的手,眼里腾起了幽暗的火花,像一株妖艳的红莲,在黑夜中悄然绽放,他凝如玉脂的手轻轻放在墙上,随着极其细微的声音,那墙便移开,这是客栈修建时特意设计的,除了掌柜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更没人清楚,但这一切隐藏的机关都逃不过锦衣人的鹰眼。 暗门移开的那一刻,阿善立即将房里的蜡烛吹灭。 锦衣人顺利进入了林夕的房间,这女人居然点着灯睡觉,衣服也没脱,可见真是累惨了,这客栈上等房统共才三间,他看得出这女人被那男子耍的跟狗一样累,肯定十分渴望有个质量好点的被窝舒舒服服睡一觉,但是看那两个人也不像是有钱的,直接给她钱会引起怀疑,变相的给她送钱,就有意思多了,所以不管如何今天那婆子都是会输的。 林夕最大的破绽就是刚走入客栈时就向上等房投来的渴望目光,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足够让人利用了。 他呼吸放缓,微调了气息,慢慢靠近床榻,看到林夕那四仰八叉的睡姿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世上女子大多温婉贤淑以求贤名,平时行为多有约束,包括睡觉也是力求姿态完美,可林夕却睡的恣意,恣意中又透出一份随性。 第五十七章 听说你是不良女 第五十七章听说你是不良女 这个女人,似乎比他认识的所有女子都不同一些,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灵动狡黠,就是太单纯了些,他有些不明白,声名显赫的东昭四王爷是怎么会娶她的,锦衣人习惯性的摸着光洁的下巴思考,似乎,听说,这女的名声不太好。 敢当众比胸确实不是良家行为。 外面有脚步声,很轻很细,若非有一定的功力根本无法察觉,锦衣人袖子一卷,桌上的蜡烛瞬间熄灭,他藏入隐秘的角落中,眯眼看着房门处。 房门打开的极轻,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这种门都是木制转轴的,没有声音很难做到,除非是内功极其雄厚的人用内力卡住了转轴处的摩擦。 锦衣人眼神渐冷,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容墨一进房间就立即感觉到另一股不属于他的真气,高手对决都是用真气来感受对方的存在,他不动声色,权当不知,一路踏月直奔床榻,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暗夜中,他的气息清冽冷幽,相对锦衣人的神秘和淡定,他更清冷一些,似不化的雪。 房间里很静谧,却又弥漫着另一股暗藏的汹涌,容墨站定在床榻前,他弯腰俯视着林夕,虽然没点灯,但他的夜视能力向来绝佳,即使没灯也丝毫不影响他欣赏林夕粗犷的睡姿,然后叹口气,虽然彼此只是利用关系,但他还是希望她能表面上做好那个位子该有的仪态。 他的手刚要去将林夕抄起来,忽然一股疾风以极快的速度袭向他后背心,容墨衣袖一卷,那疾风便有沿着来时路回弹过去,锦衣人没有一点惊讶,反而更加兴奋,他向来不喜欢太弱的对手。 黑暗中只见流光闪过,下一招已经接踵而来,容墨飞跃而起,衣袂飘然若仙,一道流光擦着他的衣袖而过,刺啦一声,下一秒他已经逼至锦衣人面前,对于这么快的速度锦衣人微微表示惊讶,也很快迅速反击,两人功力不相上下,打得难解难分,两人都是绝顶的高手,所以即使打的水深火热也没惊醒床上的林夕更没掀翻屋中的任何一样东西。 只有无数气流和流光飞梭如剑。 其中锦衣人有几次试图将魔爪伸向林夕想伤害她,最后都被容墨一一打回,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忽然又有一个脚步声渐渐靠近,两人互看一眼,谁都没出声,却一致的停了手隐在了角落里,只剩下空气里无声弥漫的硝烟战火。 停战速度快的惊人,那门也速度开的惊人,不过眨眼,房门再度开启,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那人进来后也是直奔床榻,然后一只手搭在了林夕的手腕上。 容墨看着,手中一枚暗镖已经准备出手,对面的锦衣人兴趣浓厚的看着这一幕,今晚收获还不错,这近身一战虽然没打开,但他已经清楚容墨功力不在他之下,而且,这个四王爷还挺在乎自己的王妃,一向尊贵的他不惜默默跟踪,还屈居横梁之上,再夜半掳人跟他大打出手处处维护1;148471591054062那女人的安危。 林无霜的手停留在林夕手腕上好些时间,直到逼得容墨都快失去耐性了他才收回手确定,真的是蛊毒,只是下这种蛊毒成本太高,控制了对方也牵绊了自己,这让他有些意外,他的手淡淡的在林夕手上扫过,眼眸定定,一抹淡光如月梦幻,起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他离开了,门关上,容墨手执暗器的手也放下了,抬眸看去锦衣人已经不见了,这让他的眉头拧了起来,这种高手对他绝对是个威胁,短短几招他已经感觉到对方的不凡之处,也让他意识到此人今后会成为他的劲敌。 轻吁一口气,他缓步走向林夕,手碰上了林夕的手腕,想要将她拽起来,一股奇异的感觉忽然沁入指尖,而此时林夕也有复苏之意,她的身子动了动,竟然无意之间挣脱了容墨的手,容墨翻手,借着月光看清了自己的指尖一抹青黑色,这是中毒的迹象。 林夕强迫自己醒过来,她还真的做到了,再累也不能做人家戏耍的玩具,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起身,然后眼眸清亮,理了理衣裳,她掏出匕首握在手里,然后从从容容的原地蹦了几蹦给自己壮胆,杀了林无霜她自然不会,但是让林无霜无法逃走还是可以的,林夕刺啦一声,拽过床单,用匕首割划出了几条布带,嘴角噙着一抹森然的冷笑,当初他用绳子绑着她,现在该反过来了。 客栈里静悄悄的,隔壁房间还有整天的呼噜声,一下一下恰恰和准了她的心跳声,很奇妙的更给她壮了几分胆。 夜色虽浓,但月色清朗,走廊里投射下她的倒影,娇小玲珑,像一个幽魂,悄悄靠近了地字二号房。 林夕深呼吸,很快就冷静下来,在这古代没有足够的法纪,也没有什么人人平等的概念,有的就是弱肉强食。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故意发出了声音,里面没反应,片刻她才轻轻推门而入,床上有个影子,她身体紧绷,悄悄举起匕首走过去,屋子一片漆黑,所以她走的格外小心,每一步都像在钢丝上行走。 走到一半,忽然脚踢到了什么,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她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细汗,可她没逃,双眸依然死死的看着床上,床上的人没动,她浮起的心也瞬间荡了下来,刚要抬步,屋中蜡烛咻的燃气,林夕急忙抬手遮眼,手拿匕首猛地向前冲去,狠狠往被子里下半部分扎去。 这一瞬,她没有了思考,心已经蹦到嗓子眼,唯有一念,她不想再被折磨。 而与此同时天字三号房门弥漫着一股萧杀,这种萧杀毫无实质却令人感到窒息,压抑,似乎掉一根头发都能令人感到大战前夕的风吹草动。 “好久不见,四王爷可还曾记得我这个故人?” 容墨依然清冷如雪,眸子里荡漾着一丝如霜冷意,以及些微的嘲讽。 “本来没认出,但现在知道了。” 阴冷噬骨的笑声低低响起:“其实我也很意外,原以为还要再等一些时间,却不料天降良机,现在你是不是很想杀我?可惜你中了我的千机毒,若是强行运气只会让你血气逆脉而亡,到时候即使我不动手,你也会死的很难看。” 第五十八章 血蛊之迷 第五十八章血蛊之迷 容墨果真不动,月色里,贵雅如月中桂,从容如巍峨高山,似乎任何威胁与他而言都是过眼云烟,不屑一顾。 而这冷清的人现在却突然笑了:“是吗?五年前你不能奈我何,难道现在就能?跟我做敌人,你还不够格。” 角落里的人身体微微一震,似在压抑着情绪,片刻,迎着月色绽开了如春笑颜:“是啊,我林无霜不够格,那红鸾呢?” 容墨气势一凛,周身满是杀气,林无霜忽然觉得呼吸凝滞,似乎胸腔都被一股冷意填满。 他在等容墨出手,他要给当年的悲恸画一个句号,他要用容墨的血祭奠那个女子。 这一刻他笑了,笑的如三月春风,笑的如百花摇曳,笑的月色浮动,朦胧光影里1;148471591054062那个女子如火如烟,慢慢从他的记忆里走出来,一笑便倾城,一哭便似天地瞬间阴霾。 可容墨没动,而是幽幽叹气,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悲凉:“其实当年......” 他的声音渐渐低去,林无霜的房间里,林夕已经发现了自己刺中的不过是个枕头,烛光下,房间一片暖人的橘色,她骇然收手,惊讶的看着那枕头,忽觉有诈,一转身,有东西飘落在她的脚下,是一个信封,晃了晃,有信纸,信封上写了四个字,蛊毒解法。 林夕犹豫了几秒,还是打开了,匆匆一扫,脸上血色顿失,再看一次,牙齿紧咬,差点要咬出血来,想不到容墨给自己的蛊毒竟然是血蛊,所以每个月必须用他的血养着,否则这血蛊就反噬,月圆夜会让自己暴毙而亡。 她的手死死的攥着那封信,以至于指甲快要掐进肉里。 疼痛让她的意识更加清晰,虽然怀疑这信是被人故意留在这里让她发现的,但是信里的内容让她感到羞辱,感到震怒。 血蛊解法如同那毒一样刁钻,竟然需要服用施毒之人的肾精,而且需要服用五次之多,所谓肾精便是男子勃发那一刻喷薄的精华所在,这种唯一的解毒方法容墨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他是故意的,不但限制她的自由,为他所用,还如此折辱她。 “嘭!”她一脚踢开房门,与此同时,她的房间门也被人撞开,林无霜面无血色的走出来,一向挺拔灵活的身形有些踉跄,他回头,眸光深深,看着房间里的那个人影,笑了,笑的悲愤,笑的绝然,也满是嘲讽。 纠结了五年的心结,真相竟然是这样,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容墨用如山的沉默看着他,让他的心一点点变凉,再一点点变沉,直到沉到尘埃里。 林夕和林无霜最终在走廊里相遇,眼神交接,林夕面容不再傻憨,而是凝了一层敌意,林无霜却突然伸了个大懒腰笑嘻嘻的向她走去:“我去小解,你这么晚出来该不会是想来找我吧?迫不及待要试新药?可惜新药太贵了我有点舍不得了。” 林无霜又是那副无赖样,林夕紧绷质疑的心忽然淡下来,她讥诮一笑:“都试了两天了,你舍得半途而废?” 林无霜呵呵一笑,眯了眯眼,月光下看像个狡猾的狐狸,他忽然抓住林夕的手腕,顺着筋骨一捋,趁着林夕回击之前,又一掌击向她的胸口,却在距离零点零一公分处停住:“嗯,好的还挺快。” 林夕刚想破口骂人,看他全无半点淫色,落掌处正是之前内伤淤痛处,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一脚将他踹开,深呼吸,轻揉,果然一点疼痛都没了,难道淤血都散开了?她疑惑的看着林无霜,蓦然醒悟,一直吊着她跟狗一样跑,再加上那新药,为的就是给她治伤? “还不算太笨,可怜我啊还被你当坏人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林夕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又想回嘴骂人,又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才对,可看他得意臭屁的脸,又不甘心一下子服软。 “这是用于淘洗筋脉的新药,你敢不敢吃?” 林无霜又拿出一颗药丸,林夕冷笑,伸手拿过药丸,抬起头,激将法?还真以为自己会相信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雷锋?给她治伤也是为了让她更好的做个药罐子吧。 “好,我吃。” 林无霜眼里笑意更浓了,林夕也笑了,刚要将药丸扔到地上一脚碾碎,忽然觉得手心里有些粘腻,转个身借着月光一看,顿时脸黑了。 “林无霜,你个杀千刀的。” 这药不是吞的,而是随着人体体温直接融与皮肤中。 她举起匕首咬牙切齿,一转身,哪还有林无霜的影子,只有一道黑影往楼下跑,她也不管会不会惊扰了其他客人,吼了一声就追上去。 “林无霜,你个断子绝孙的坑货,姐诅咒你一辈子不举。” 她举着刀一直追到门口,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小二被她吓醒了,见她一脸狰狞,满身杀气还以为遇到了杀手,嗷的一声,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黑影出了门,林夕也冲到了门外,外面一条路笔直而去,空空荡荡的,夜色浓郁似打翻的墨汁,将这个世界整个吞没,只有客栈门口两盏灯笼闪着幽光,黑影融入夜色中已难再寻,林夕被夜风一吹,冷不丁打个颤,她望着无边夜色,一阵细细密密的恐惧爬上心头,直觉有危险在靠近,当她猛然转身要回客栈时,突然遭到猛烈一击身子软了下去。 一辆马车停在一颗大树后,车身是黑色的,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车帘迎风不动,似被凝固般。 不远处的墙角下还停着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低调奢华,就连车帘都是用金银两丝交织而成,外面再罩一层半透黑纱,有些神秘的低调。 车子里锦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前方那辆黑色马车,看着林夕被送入马车中,然后捻起一颗葡萄,晶莹水光,轻轻一捏,透明的汁水顺着指缝流下。 “阿善,走吧。” “主子,好歹先休息一晚再赶路,属下担心您的身体。” 一旁的阿善还有些困倦,忍住不敢打哈欠,锦衣人却在他额头狠狠敲击,疼得他龇牙额头瞬间起了个肿包:“你以为那个容墨是个草包,再不走等着被他发现?再说了。”他的眼神透过缓缓放下的车帘似乎看到了远处,眸光幽深,狡黠如狐,唇角一弯,无尽风华:“本太子很快就会跟他再见面的。” 第五十九章 断子绝孙,亲你要不? 第五十九章断子绝孙,亲你要不? 两辆马车先后朝两个方向离开,客栈屋顶上,有两个人背手而立,目光森冷的看着。 “你是不是不甘心?”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我给那女人用了散魂石,只要她跟容墨同房,那么容墨就会受到反噬,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一切都能解决了。” 月色下,一身华服的清俊男子含笑看着一旁的林无霜:“你这么确定?本殿下可听说那位侧妃才最是受宠。” “那又如何?四王妃又不得不推倒他的理由,除非她不想自由不想活下去。” 两人相视一笑,月色下,背影拖拽像一个虚幻的梦。 呼啦啦,一只信鸽飞来,林无霜抬手接住,取下脚上纸条,展开一看,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 这信是林童发来的:秘药被抢,房屋被毁,阵法已破! 他狠狠一捏,面色铁青,容墨,果然够狠够绝,自己将他引走本想趁此机会灭掉他的人,却被反攻一击。 ...... 林夕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一片虚空,忽然出现容墨的脸,那个高冷冰山化作分身无数,从四面八方逼近,还目露淫光,对她百般诱惑:要不要解蛊毒?那就来献身啊,快来让本王推倒啊。 这梦太过惊悚,四面八方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耳。 林夕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大汗淋漓,忽然睁眼醒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黑色的车顶。 她似乎还没从梦里面彻底醒来,嘴里犹自怔怔道:“容墨,你个死变态,你个大色狼,你个大傻叉。” 她一边骂,一边又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姐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容易吗?姐是要给自己心爱的人推倒的,你个三妻四妾的怂货怎有资格碰我?” 她很入戏的一边哭一边嚎,一旁的照顾容墨的随从早已身子僵硬,目瞪口呆,外加心脏停跳,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容墨黑的跟锅一样的脸。 林夕骂完了,哭完了,狠狠的一抹眼泪,嘴里又嘟囔道:“这天怎么还没亮,这床怎么还会晃?” 她动了动,脑子缓慢运转,忽然想起昨晚的事,猛地一醒,直挺起身,嘭的一声,头撞上车壁,然后两只眼睛傻傻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容墨和随从,眼睛眨巴眨巴,再揉揉,然后像见鬼一样发出惊叹动地的一声惊叫。 容墨眉目如山,面无表情,手指轻轻一动,那随从立即消失不见,昏暗的车厢里只剩下林夕和他。 “跟我一起的那个男人呢?”她忽然想起自己是在追林无霜的时候遭到袭击的。 “死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人。” 那个神经这么快就嗝屁了?不科学啊,林夕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问:“该不会是你打不过他然后就带着我跑吧?” 容墨瞥她一眼,扔给她一堆瓷瓶:“耽误本王宝贵时间,给你一次机会将功折罪,解毒。” 看到他伸出的手,林夕这才发现他中毒了,当即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位毒友这么厉害能把你都给整中招了,下次我要跟他拜把子。” 容墨轻笑,眼神如冰,似有不屑:“只要你有那命,一炷香内无法替我解毒我就送你去黑山沟里喂老虎。” 林夕闭了嘴,很不情愿的拉过他的手辨识毒性,因为光线昏暗,她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的清楚,容墨慵懒的靠在软垫上,手随意的伸着,林夕发现这毒蔓延的并不快,皮肤呈青灰色,说明毒性不算太烈,否则早就皮肤溃烂了。 她将容墨的手拉过来握在了手心里,触手的那一刻发现这手如玉般细腻,滑爽,手背冰凉,手心却热,犹如冰火两重天,修长分明的骨节微微弯曲便是一种如玉风华,林夕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的手也能如此好看。 或许是她凑得太近,容墨能够感受到她小心翼翼却又温热的呼吸,似冬日后春风化暖,一点点拂过他冰冷的手背,一丝丝暖意如弦扣心,从他俯视的角度正好看到她的侧脸,晶亮的眸子,樱红的唇瓣,如玉壶玲珑的鼻子,一切恰到好处的温润之美,似淡淡星光,不浓烈,却在一瞬间点亮了夜空,视线下滑,林夕因为之前的折腾领口微微散开,正好看到那条诱人的沟缝,容墨有些尴尬的转开视线,微微轻咳,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了客栈里看到的那般诱人起伏。 “算你运气好,这毒药里面可能加入了一种抑制毒药过快扩散的成分,但是再拖延下去也不是好事,因为不是我研制的毒,具体什么成分不能肯定,我先看了再说。” 林夕又认真看了遍解药,很多种,每种味道都不同,至于成分也不敢太确定,出于本能,她将每种药都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然后细细品尝,容墨安静的看着她,淡淡光线下,林夕时而蹙眉,时而舒颜,时而疑惑,表情丰富的跟个万花筒一样。 “你的手上有淡淡的生草乌味道,这种植物有毒性,将其淬炼可将毒性翻倍,且有麻醉之用,但是有种草药可以解生草乌之毒。” 容墨看她说话时眉眼舒展,眼眸里有点点自信,这是胸有成竹的表1;148471591054062现。 林夕将所有的药都尝了一遍,眉头又皱了起来,她不知道这药都是从哪弄来的,这制药人似乎故意把药味调浓,让人无法辨识出原本的成分来。 “不行?”容墨问了一声。 林夕没理他,又尝了一边,最后挑出了两枚药丸,递到容墨面前:“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两个,里面都有类似仙鹤草的味道,但是其中一粒里面还有种成分会对你不利。” “嗯?”容墨一个字,林夕就感受到了一股威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会影响你的生育,这药丸这么小,剂量也不会太大,影响不会太深远。” “无妨。”淡淡两个字,差点让林夕以为听错了,这男人真的不在乎下一代? 她笑眯眯的歪头:“那就请王爷自己挑选一粒吧。” 鬼才知道哪粒才是真实解药,让他自己挑,到时候吃出问题也跟自己无关。 第六十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第六十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她笑的温柔,纯良,容墨淡漠的眼神在她摊开的掌心扫过,然后拿起其中一粒,缓缓抬眸,浅浅笑开,手指极速一弹,一粒药丸落入了林夕微笑而微微张开的嘴中,然后阖眼将剩下的一粒送入自己口中。 林夕下意识的动了动咽喉,药丸进入了腹中,下一秒她就冲到马车外疯狂的扣喉咙:“容墨,你个杀千刀的,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你我既是夫妻,有难自当共担,一人一粒各自承担一半风险。” 林夕觉得自己够点背的,林无霜给了她一粒不用吞服的药,容墨又给了她一粒,她发誓总有一天逮到机会要把这两个男人都毒死。 外面的几个随行侍卫听到他们对话,脸上都憋着笑,却又不敢笑,那表情也是十分精彩,都很识趣的往后退了几步,权当没看到。 一回到王府,猎鹰就全部自动解散各归各行,秦寿已经迎在门口,还有秋桃,一看到林夕就激动的奔了过来,几天不见,林夕瘦了些,秋桃十分自责,一个劲的怪自己没坚持跟着去。 林夕不想在王府门口上演久别重逢的感动戏码,一进王府就直奔厨房去,该死的林无霜是个小气鬼,在那里两天几乎没吃到肉。 她甚至也没看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容墨。 “王爷,这两天王府都没出纰漏。” 容墨的眼神随着林夕在拐角处消失,然后变得森冷,如冰如霜:“皇宫里有消息吗?” “有,皇后娘娘寿辰将至,说今年要大办为皇上冲冲喜,借天渡寿。” “妇人之言,荒谬之极。” 秦寿退至一边,不敢再言语,因为他也知道这场寿宴恐怕不止是喝寿酒这么简单,只是最近宫里的消息传递越来越难,再详细的一时很难探,只能一步一步摸着走。 他抬头蓦然发现自家主子似乎今日有些不一样。 厨房里,林夕一进去丫鬟杂役们就跪了一片,林夕随意应了一声就直奔灶台,灶台有个小锅咕噜咕噜的冒着香气,她对食物的嗅觉也很灵敏,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着那个铁锅,问:“是不是红烧肉?” “王妃,这……”那厨子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说话有些吞吐,特别是看到林夕那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更是如鲠在喉。 几个丫鬟拼命的朝那厨子使眼色,可那厨子愣是说不出什么,而林夕已经动手去掀那盖子,一打开,热气蒸腾,肉香味瞬间充盈了所有的味蕾感官。 “啊,还真的是,太棒了,我都几天没吃肉了。”她一伸手,一旁的秋桃立即递上了筷子,一听到自家主子几天没吃肉,林夕心里便觉得难受,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担忧中渡过,几次去找了秦寿,秦寿都告诉她王妃不会有事,可她还是觉得不安,直到看到她真的平安归来才觉得松了口气。 林夕抬起手,正要夹肉,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挡住她:“王,王妃,这……” “没事,你怕肉没炖烂?我牙口好,硬的也能吃。” 林夕才不管这么多,迅速夹起一块就送入口中,顿时好吃的差点叫出来,这肉已经酥烂,几乎入口即化,而且没有半点肥腻感,当真绝品。 她在享受的吃着,厨房里的丫鬟厨子门却同时脸都黑了,特别是负责炖肉的厨子差点两眼一黑,张嘴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人进来,声音清傲道:“顾侧妃的红烧肉炖好了吗?” 红烧肉?林夕看了看还剩下半块的肉当即明白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一旁的厨子跪了下来面色仓惶,身体抖如筛糠:“奴、奴才没看好…..” 那丫鬟似乎没看到林夕,一听肉没看好也没继续问,走过去,就是甩两个巴掌,怒气冲冲道:“不长眼的狗奴才,一盅红烧肉都看不好,被哪来的野狗野猫叼了去,顾侧妃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好不容易想吃这红烧肉,你还办事不利。” 一连串话像鞭炮似的让林夕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一旁的秋桃却听不下去了,王妃这么大个人站着不信她看不到,分明就是装没看到在那指桑骂槐。 一旁的林夕拉住她,示意别出头,那丫头却越1;148471591054062骂越起劲,甚至又动手要打人,那厨子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吓得面如死灰,林夕看不过去,一步上前,拉住了那丫鬟的手腕:“只是一盅红烧肉,本王妃相信顾侧妃就是少吃一顿也没大问题吧。” 林夕手一拽,猛地松开,那丫鬟忽似站不稳,往后一跌,头撞在了灶台上,发出一声惨叫,手一摸,是温热的鲜血,有胆小的丫鬟吓得叫了起来,而那跪着的厨子则向林夕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不管王妃做的对不对,都是在为他出头。 厨房里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前院,林夕冷笑,刚才她根本就没用力,那丫鬟这么巧就往后一跌,分明是故意的,看到有人去通报容墨和顾婉书,她干脆托了把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对着那盅红烧肉大快朵颐起来。 纷杂的脚步声很快就来,先来的是顾婉书,她一来看到自己的丫鬟摔得头破血流的立即震惊的捂住了嘴,那丫鬟看到她瞬间苦情戏俯身,跪爬着过去,一把抱住了顾婉书的脚,呜呜咽咽道:“侧妃,这一切都跟王妃没关系,是奴婢该死,奴婢没有及早提醒王妃那盅红烧肉是给您的,都是奴婢该死。’ 林夕挑挑拣拣,把好吃的肉都吞到了自己肚子里,百忙之中抽空瞄了眼那对主仆,嗯,戏演的不错,接过秋桃递过来的面巾,她发现几天不见这丫头有眼色多了没有像以前一样唧唧歪歪的话多一堆道理。 啪,一个耳光,那受伤的丫鬟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婉书,顾婉书气的脸发红:“混账东西,姐姐是王府的主子,别说一盅红烧肉,这王府的一切包括王爷都是姐姐的,我不过是个侧妃,而你居然颠倒错乱因为姐姐吃了一盅红烧肉就哭哭啼啼的。” 这话听着是分得清主次和大小,可细细一想,总觉得是在讽刺,林夕挖挖耳朵,那顾婉书却扑通跪下了,面朝着林夕,抬手就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巴掌:“姐姐,是婉书的错,婉书教导无方,还请姐姐责罚。” 戏演到这是不是太过了? 第六十一章 带血的红烧肉 第六十一章带血的红烧肉 林夕刚要揭穿她们这虚伪的戏码,外头又来了脚步声,然后光影一晃,容墨缓步踏入,眸光扫视一圈,一个质问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厨房里一瞬间安静,秦寿跟进来就看1;148471591054062到顾婉书跪在地上,脸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而她身侧的丫鬟则是满头的血,唯独林夕冷着张脸抱臂冷眼看着,顿时忍不住心头一颤。 “怎么回事?” 简单四个字却是不可抑制的气势,似薄卷而来的海浪,一瞬间拍过所有人的心,离容墨站的近的丫鬟赶紧上前一步禀告:“回王爷,顾侧妃让厨子炖了一盅红烧肉,只是方才被王妃吃了。” 这丫鬟的话言简意赅,因为容墨从来不喜欢听罗里吧嗦的汇报。 他如刀的眼神冷冷的落在林夕身上:“冤你没?” 一旁的秋桃一听这话便知道王爷是误会了,而且隐有怒意,当即要替林夕解释,林夕一把将她拽到后面,冷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以前经常看宅斗文还以为只是yy的,没想到还真有,不错,很精彩,但姐就是懒得解释因为跟一个瞎子没法解释。” 林夕不知道为什么,当容墨一进屋就把质问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心里就莫名的涌出一股怒气,还有一丝失望,凭什么他问也不问就觉得做恶人的肯定是她?他可以杀他,打她,却不能在人格上侮辱她。 容墨也不废话,道了声好,然后声音清冷道:“今日起府中一切事由交由顾侧妃打理,王妃因恶待奴仆罚闭门思过,禁足于静雪院。” 一瞬间,众人哗然,有人目瞪口呆,还有人同情的看着林夕,不管如何,王妃不受宠的小道消息彻底坐实了。 听到这话,林夕却不怒反笑,笑声三分嘲讽,三分无奈,还有几分寒心:“哎,好一朵白莲花,可惜啊,你所想要的是姐不在乎的东西,世间一切如浮云过,唯自心不破。” 她不看任何人,抬步从容墨面前走过,交汇时,停步,展颜一笑,浮光里她的双眸似浸润了冰水,笑吟吟,冷冰冰:“你这辈子也就只配这个档次的女人了,真是替你可惜了白长了那么一张帅脸。” 容墨静默,看着她离去,心海瞬间似铺满了荆棘,有些微微的刺。 “王爷,其实这一切都不关姐姐的事。”顾婉书转身,想要在容墨面前再为林夕说两句求情的话,可一抬头,哪还有容墨的身影,就连背影都没给她留下一星半点的踪迹,握紧的拳头蓦然松开,她怔怔看着门口,觉得心脏仿佛停跳了很久,其实她跟丫鬟本根本没有串通过,方才只是一时起义,因为上头这几天似乎沉不住气了,逼迫的越发紧,所以她时间不多了,唯有赌一把。 依照规矩成婚后王爷该把王府内的一切内院事务交由王妃处理,但之前容墨一直没松口,所有事务依然是管家负责,今日被这事一激,居然把只有正妃管辖的权利给了她,这一把赌对了,她有些庆幸,心里甚至有些希冀。 林夕一路回到静雪院,秋桃紧紧跟着,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一直温婉贤淑,这几天还天天来关心王妃行踪的侧妃今日怎么也睁眼说瞎话陷害王妃。 越想越气,竟一脚将一块小石头踢到河里头,咬牙道:“王妃,她们太过分了,就算你不跟王爷解释,奴婢也咽不下这口气,你等着奴婢去求见王爷解释清楚。” 林夕转身,目光冷冽看着她:“你要敢去就别回来了,这种破烂事本王妃根本不屑解释。” 说起来真够憋屈的,在外面被折腾了两天,回王府椅子还没坐热就因为一碗红烧肉的事情给折了,所谓倒霉不过如此了吧。 一回到静雪院,院门就被人用大锁从外面锁住了,林夕气的从里面小厨房里拿了把菜刀扔了出去:“锁好了,滚开,告诉容墨那混球。老娘不稀罕他这王妃的位子。” 有人当真将这话委婉的转达给了容墨,容墨头也不抬,闲闲看书只回了一句话:“禁闭期再加一个月。” 这消息又很快传到林夕那,林夕气的将她喜欢的茶杯都给摔烂了,吓得几个丫鬟都不敢上前收拾。 “告诉他,有本事就别放我出去,否则姐小心眼。” 听到这话容墨还是头也不抬:“把静雪院的丫鬟撤走,留一个就好。” 然后林夕闭嘴了,因为秋桃要是也不在了自己一个人关在这里肯定要发疯。 竹林里,林夕一个人站在黑暗中,月色朦胧将她的轮廓勾勒的影影绰绰,几分迷幻,几分诱人,她眸光晶亮,深呼吸,竹叶的清香似一缕轻烟,随风浮动,从四面八方钻入每个毛孔,安静下来的她诡异的出现在这里,还一动不动,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秋桃眨眼瞧着,觉得自家王妃今夜似乎有些不同。 刚才她还暴跳如雷,现在安静的像一片滴水不动的湖泊,她的周身似乎蒸腾着一种气流,肉眼看不到,唯有练武者才能敏锐的捕捉,她有些惊诧,震惊的看着林夕。 而林夕也同样吃惊的闭息凝神,她发现自己体内仿佛有什么在流动,很奇怪的感觉,浑身经脉似乎被人光速捋过,浑身犹如过电一般,听觉忽然变得灵敏了,她听到了竹林外一种规律奇特的心跳声,那不是她的,是秋桃的,还有某棵大树根部有昆虫悉悉索索爬过的声音,目光一扫,她随即锁定了那棵树,目测距离,匪夷所思的自己也倒退了几步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靠靠靠,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某天突然走了狗屎运,然后又很狗屎运的天降神功,然后又很狗屎运的突然就变得耳聪目敏? 眨了眨眼,她目光灼灼看着守在竹林外的秋桃,然后大声骂道:“容墨你个混球,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秋桃一听,脸色惨白,再看竹林婆娑这话应该传不到门口去,忍不住松了口气轻声嘟囔道:“主子你可别折腾了,奴婢小心脏都要吓破了。” 第六十二章 俺有神功了? 第六十二章俺有神功了? 秋桃近乎自言自语的乞求,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到,可林夕居然一字不落的听清楚了,当即喜的差点跳出来,狂喜过后便是冷静,林夕摸着下巴暗暗揣测着到底是哪里触发了天机让自己突然一身神功,她不信自己真的会突有异能。 仔细回想了这几天的经历,唯一的可疑点就是林无霜那个神经病给她服的神经药,说实话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林无霜给她吃的什么东西,直觉告诉他,林无霜所有的话都不可靠。 以后若有机会再见面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 ...... 与此同时,某处屋顶上,林无霜对月酌酒,修长手指落在如玉酒壶上,略一抹风华,添一丝寂寥。 身后一黑影与他一人距离,也抬头望月,眸光流转,唇角微笑:“你似乎有心事?” 林无霜没回头,仰头喝酒,一滴透明的酒液慢慢顺着唇角下滑,晶莹剔透,月光下酝酿着一丝醉意。 “你在怪我那晚没有动手杀他?” 黑影没有回答,沉默如山一般,态度已经明确。 林无霜却冷冷一笑,目光深远冷碎:“我们之间虽然殊途同归,但我更愿意看到他被自己的女人杀死,我给那女人淘洗了经脉,打通了丹田沉气,那女人根骨不错,只要不笨就能有所成就,我已经在他们中间埋下了误会的种子,只要灌溉就能茁壮。” 黑影终于有所动,轻轻一声嗯? 林无霜却起身一个飞掠已经飞下屋檐隐入了黑暗中,有些事情他懒得解释,也没心情解释,牵连无辜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只是今日终究不同往年。 容墨能给林夕下血蛊,说明他根本就没跟她亲近的打算,但是却又能孤身前来营救,说明林夕在他心里也是一个不清不楚的位置,那他就干脆搅一把浑水,男女之间最怕什么?自然是误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自然不会是容墨的对手,所以他要帮一把。 暗夜中,面色冷峻的林无霜忽然笑了,他停步转身,拿起酒壶遥遥对着王府的方向晃了晃,再缓缓倾倒,嘴角一抹冷笑:“祝你好运,有缘再见。” 王府之中,容墨也正对月独酌,小院中,有一片小竹林,不同于静雪院的这片竹林更精秀而清幽,一片连绵沿墙而立,正好可以遮住外面试图窥探的眼睛。 院子里没有人,除了容墨,秦寿站在院门口,沈欢过来,他做了个手势,表示主子似乎心1;148471591054062情不太乐观,沈欢一笑,那他更高兴了,因为能让容墨心情不愉快的事情实在不多,这个人,深如古井,任何事情好的坏的一并照单全收,然后面无表情的一一击碎。 沈欢非要进去,秦寿只得去报,容墨点了点头,沈欢早已大踏步进去,拿起桌上酒壶自给自斟,咪一口,很不满意的晃了晃酒壶:“不厚道,这样的好酒居然自个喝了半壶,听说你把王妃给关起来了?” 容墨看他一眼,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酒杯是我的。” 沈欢不以为然:“只有一个总不能让我直接对壶喝吧。” “那你到底是来关心本王的王妃还是来讨酒喝的?” “讨酒是真,疑惑你将大权偏交也是真。” 容墨笑,笑容清隽,如风似雾,他声音沉沉,却自带磁性:“不这样怎么方便她人做事,那几个人查到线索没。” 沈欢一僵,嘴角苦笑:“娘的,那几个人死的真干脆,扒了一层皮愣是找不出线索来,我说你这次可真的遇上劲敌了,但是左右不出那几个,三皇子,七皇子,还有那位,你猜哪个嫌疑最大。” “再帮我一个忙。” “你要干什么?” 容墨笑而不语,眼神沉静如水。 刑天监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关于四王妃差人杀害俊男坊头牌和掌柜一事他们也是调动了所有人马去查,虽然也查到一些线索,但是总结起来又不够作为证据,何况这次的主使者又是四王妃,当今声名显赫的四王爷的正妃,虽然听说这位正妃还没一个刚进门的侧妃受宠,但多少总有些顾忌,这一些闹事的百姓关久了难免外面会有民怨,司狱官为难的头发都白了几根,最后决定上门亲自去拜访一次四王妃,说不定能找出一些线索来。 这一上门其实他也忐忑的很,怕四王爷有所误解,也怕四王妃不配合,所以早该登门的拜访硬是拖了好几天,实属无奈之举,却不料一登门说明来意四王爷却准了,当即让他大喜过望稍稍松了口气,容墨没现身,而是派了一个小厮去请王妃,那小厮到了静雪院,林夕正在望天练听力,一听到陌生的脚步,立即姿态懒散抱着个茶壶数落叶。 她最近在勤怜特技,但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或许这项技能以后可以用来帮助她逃生,往往藏而不露的技能才能一鸣惊人。 那小厮长得普普通通,一双眼睛却很特别,像一柄柳叶刀,似乎可以瞬间穿透人体肺腑,穿透高墙瓦砾,那小厮一进来便看到林夕抱着个茶壶,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数竹叶,或许是热气反蒸,她的脸蛋微红,像刚熟透的苹果,透着翠香,让人想要轻轻一咬看看是不是能渗出甜蜜的汁液来,而她的眼神却又晶晶发光,水晶般剔透,令人觉得蒙尘都是一种玷污。 小厮上前,躬身行礼:“奴才见过王妃。” 林夕嗯了一声,转头看他,见这小厮普普通通便歪着头问:“王爷派你来的?” “回王妃,府上来客,王爷让您前去正厅一会。” 林夕奇怪的看了那小厮一眼,然后咯咯笑了起来:“我能有什么客人见得?不见。” 那小厮当即为难的皱了皱眉:“还请王妃莫要为难奴才。” 林夕眼珠子咕噜一转,道:“既然王爷让你过来请,可见这客人来意重要,这样吧你让王爷亲自来请我就去,不然免谈。” “王爷说了,最近王府开销吃紧,他在考虑作为王妃是否应该......” 第六十三章 你家王爷喜欢什么女人 第六十三章你家王爷喜欢什么女人 “停!”林夕一摆手,阻止这小厮说出那种因为本王没钱,所以本王决定让王妃你做个表率,吃喝拉撒能省就省,自然本王想怎么克扣就怎么克扣,别说,林夕还真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来,自由都已经没了,她可不能再失去唯一的生活享受。 “走吧,既然王爷有令,本王妃怎敢不从。” 那小厮吃惊的看着他,似乎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林夕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容墨请她去前厅一会?相府的人?这个可能并比较大,自从上次二夫人送了一副首饰后相府的人几乎没啥动静,若非今日想起林夕还真要忘了自己是打哪儿来了的。 来到前厅,那小厮跟着她一起进去,里面刑天监的人见到她立即弯腰行礼:“下官徐天明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 林夕看看小厮又看看眼前这个长相精锐的中年男子有些一头雾水:“不用客气,不过我们认识?” “下官乃刑天监司狱官,专门负责调查东昭各类非正常命案。” 林夕更是听得莫名其妙的,坐下喝了口茶,笑眯眯道:“可本王妃对于查案一窍不通,你若有疑问该找王爷才对啊。” 徐天明一愣,敢情这位正主不知道俊男坊的命案一事,当即有些为难了起来,在肚子里小心的打了会腹稿,才将案件的过程细细说了一遍,末了抛出些问题希望林夕代为解答疑惑。 林夕一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什么?俊男坊的头牌和老板死了? “请问王妃那日是否去过俊男坊?” 林夕很诚实的点头:“是去了。” 徐天明心一沉,看她的眼色也含了些莫名的东西,心里微微有些鄙夷感,但林夕的下一句话就让他震的愣在了那里。 “可是王爷也去了啊。” 林夕身旁的小厮微微咳了咳,眼眸中有一丝尴尬一闪而过。 “那敢问……” 林夕不喜欢对方那种一问一答的啰嗦劲,当即抢过话头道:“其实那日我是和一个朋友从空中坠落到俊男坊的,不过我们掉的地方是个空房间里面没人,因为砸坏了东西,我和那朋友就匆匆离开了,走的时候看到王爷也来了,至于他干了些什么本王妃就不知道了,杀人什么的,哎哟,本王妃连捏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怎么可能杀人,而且杀人是要有证据的,请问你有证据吗?” 徐天明摇摇头,他要有证据还犯得着跑这一趟吗? 林夕翻了个大白眼:“我说徐大人,本王妃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怎么可能去俊男坊寻花问柳,真要有个特殊兴趣也会另外金屋藏娇啊,何必去那一个地方让别人瞧见,当我脑子有病吗?” 这话似乎也有道理,本来一肚子话的徐大人成了个哑巴,接下来不知道问什么了,林夕却话唠了起来。 “其实啊,我看这就是一起栽赃案件,狠简单粗暴的结果,你只要想栽赃与本王妃就等于陷晋王府与不利之地,而晋王府不好了,那谁获利最大最开心?你们查案啊不要老是拘泥于固定思维,也要换个角度想想。” 徐天明被她这一说,顿觉醍醐灌顶,一拍脑袋,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其实他也曾有过短暂怀疑,这个四王妃婚前风评如此不好,婚后若要博得王爷恩宠更该行为端淑,怎么可能去俊男坊找男人苟且,还被人看见,不过让晋王府不开心的人,想来这天下也没几个,若是深查,徐天明顿时后背冒汗。 而林夕身后的小厮眼眸在林夕身上掠过,眸底浮起一抹赞赏之色。 “其实,徐大人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帮你查明真凶。” “王妃请讲,下官洗耳恭听。” “你放消息出去,就说杀害那头牌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但是不要透露任何有关凶手的信息,我也会闭门不出,信息传的越神秘,越讳言不语最好,这样对方就会起疑心甚至有可能会派人暗探大牢你们再来个瓮中捉鳖一番审问不1;148471591054062就得了。” 徐天明愣了一会,往后退了几步,深深作揖,感谢林夕在他一头乱绪之时出了这么一个点子,虽然心情还是万分忐忑,至少也要试一试,当即跪谢离开。 离开时徐天明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林夕,林夕微微一笑:“你还是觉得本王妃有些嫌疑,毕竟那天我真去了俊男坊,是吧?放心吧,本王妃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你若真的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那我绝对不含糊自个往你那跑。” 她神态坦荡,倒比一些男人还有些风骨,徐天明一怔,幽幽叹了口气,又作了作揖,决然抬步离去。 林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却一寸寸冷下来,嘭的一摔茶杯:“尼玛,姐招谁惹谁了,怎么老喜欢拖我下水,一个俊男坊的鸭子死了关我毛事,姐再缺爱也不会对一个鸭子动手,哪个王八犊子在背后使绊子呢。” 身后的小厮赶紧上来小心的将摔倒的茶杯扶好,林夕转过头对上他那张五官平平的脸,道:“真是想不通自己的王妃被人污蔑睡男人,他倒是沉得住气,王爷人呢?” “回王妃,王爷在书房说任何人不见。” 林夕哦了一声,听了会那小厮的心跳,很正常不像说谎时的心跳加速,当即眯眼一笑:“对了,你是王爷身边的人?” “奴才是新入府的,负责给王爷跑跑腿打打杂。” 林夕眯眼一笑,眼神波光粼粼:“王爷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有没有数?狂野的,还是性感的,还是顾侧妃那样温柔的?” 那小厮被她这惊世骇俗的问题吓了一跳,当即愣在那里,林夕却起身向他逼近,眸光清亮,含笑似雾,带着几丝迫切,其实还是刚才俊男坊的事件给了她启发,她想解毒,自己又不想跟容墨发生超越友谊的关系,那么只有给四王爷拉皮条了,她可是曾亲眼看过容墨如何勇猛的,那个顾婉书被虐的妥妥的。 第六十四章 给夫君拉皮条 第六十四章给夫君拉皮条 小厮被她酌亮的目光看得有一丝尴尬为难,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低头闷声道:“他喜欢能让他有感觉得。” 林夕摸着下巴,眉头皱了起来,这感觉两字最随意也最难以琢磨,等于没说,不过这小厮是新来的,要了解容墨对女人的喜好根本不太可能,那个冷冰山,恐怕也就只有秦寿清楚了。 “好了,客也见完了,本王妃要回去了,回去告诉王爷,以后有事别让一个女人顶着,除非他不举。” 小厮一怔,眸底微有愠怒,很快换上一抹浅淡玩味的笑意,他看着林夕慢慢离开的身影,撕下了脸上的面具,对于林夕出给徐天明的建议他也想过,就算林夕不说他也正准备这么做,如此一来也算跟他不谋而合了,这个女人还不算太笨吗。 拍拍手:“秦寿,东西准备好了没?” 秦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都准备好了,不过王爷,这样真的好吗?恐怕王妃……” 容墨冷哼一声,就是要杀杀她的锐气才行。 林夕一回到静雪院就发现不正常,院门口的人平常一步不离的守着大门,今日却退避三舍,而且一看到她眼神就流露出了无比的同情,那种同情就像看到了有人马上要被大灰狼吃了一样,她感觉不对劲,也不废话,几步上前推开院门,顿时傻眼了,尼玛,院子里好多蛇,东一条西一条,一团团,一堆堆,而秋桃已经面色惨白,扶着墙在将靠近她的蛇一条条踢开,纵然她有武功,可是女孩子天生怕蛇。 林夕也倒吸了一口气太恶毒了。 “秋桃,快去弄个火把,蛇喜冷,将它们用火逼到角落里去。”秋桃一听到林夕的声音,更是慌了,慌乱之中还不忘扔过来一个信封:“王妃,这是给你的。” 林夕站在大门口接住信却没心思看,一把塞进了袖子里,很快秋桃将火把拿了过来,两人从两面包抄将蛇逼到角落,那蛇吐着红色的舌头,说不出的阴冷骇人,简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而且该死的,门口的人怕蛇溜出去还趁机将门给锁了。 “王妃,太多了,怎么处理?” 林夕也是满头大汗,怎么办?她也一脑门的问号,抹了把汗,忽然觉得脖子里有一股阴凉之感,顿时整个身体都紧绷住了,那种滑腻的、蠕动的感觉,林夕的脖子像机器人一样缓缓转过去,然后看到了一条蛇,看蛇头还是条毒蛇,阴翳黝黑的蛇眼阴森森的看着她,红色腥臭的蛇信子一伸一缩,一瞬间心脏都停跳了。 秋桃更是惊骇的说不出话,愣愣的看着,甚至手比林夕还抖得厉害。 林夕深呼吸,将浑身的恐惧和颤栗压下去,她不想还没被人害死就被毒蛇咬死,额头的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滑过眼角,模糊了视线,她甚至不敢抬手去擦,因为这蛇是处于攻击状态,只要她一动,这蛇就会对她发起攻击。 空气瞬间凝固,紧张的一触即发,林夕觉得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在阎王殿,一咬牙,一只手以光速向左肩一掠,目光一凝,在那蛇发起攻击之前,主动出击捏住了那蛇的七寸,生生将那滑腻的东西给拽了下来,这一拽比的速度,比的是果决,慢一秒都是杀机,林夕啪的一声将蛇狠狠甩到地上,劫后余生,才觉得浑身都要脱力一般,她踉跄着让秋桃又点了几个火把围成一圈,把那些蛇围困在内,那些蛇若要逃窜必然要在火把上爬过。 “王妃,你没事吧,奴婢去禀告王爷给你请大夫。” 林夕无力的挥挥手,刚才她真的是吓尿了,她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想起方才那封信,赶紧掏出来看,信封上没字,打开封泥,里面的信也是寥寥几句,但是林夕看完后怒火踏天,蹭的一跳三丈高,指着大门破口大骂:“你个死混球,老娘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无耻,最冷血,最下流的男人。” 骂了一通她才冷静下来又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吩咐秋桃拿来几个麻袋和铁钩,秋桃不解的看着她,她却不说话,很认真的拿过铁钩在蛇堆里拔来拔去,把几条头呈三角形的蛇给挑出来扔到麻袋里再一捆。 “好了,这几条蛇我有用,其余的都是没毒的蛇,你让人拿到厨房去加菜,就说王妃体恤王爷特意让人炖蛇汤,蛇粥,蛇肉,总之弄个全蛇宴,记得告诉厨房,这是大补的菜,但是本王妃想要给王爷一个惊喜,所以务必让他们先保密,等晚上王爷用了膳再告诉王爷本王妃这片暖心蜜意。” “额,王妃这样会不会不好,王爷他......”秋桃有些为难1;148471591054062的看着她。 林夕瞪了她一眼:“我让你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要是敢去告密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秋桃赶紧做了个闭嘴的手势,默默擦了把刚才被那些蛇吓出的冷汗。 静雪院限制了她的自由却没限制秋桃的自由,秋桃又拿来一个蛇皮袋,头皮发麻的抓了几条没毒的蛇放进袋子里赶紧给厨房送去。 林夕叹了口气,坐在院子里,愣愣的看着天空,想着这坑爹的日子何时到头。 而且有些疑问一直盘旋在她心头,为什么自己在客栈门口晕倒后会出现在容墨马车里,为什么他要给自己送蛇来?她想过要问,但是会得到的答案十之八九会有水分,所以干脆不问,有时候答案要自己去揭开才最真实。包括俊男坊事件,她都觉得是一个阳谋,似乎有人织了个网然后将她慢慢困进去。 天渐黑,秋桃回来了,主仆两被这一闹都没胃口,简单吃了些林夕就让秋桃备水泡澡,她要把那滑腻的恶心感洗去,浴室里热气蒸腾,高大的木桶里人坐下去几乎淹到脖子,热水一泡,血液加速循环,整个人的疲倦感也消退了不少,雾气袅袅中,林夕背靠木桶,灯光下,肌肤白皙,一条笔直的线从脖间往下再猛地一折勾勒出傲人的曲线,这是天生的尤物,是足可以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好身材,林夕孤芳自赏,很是苦叉的想着何时能等对的人来采撷? 第六十五章 全蛇宴,爽不爽 第六十五章全蛇宴,爽不爽 与此同时,王府的饭桌上,顾婉书和容墨相挨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今日的菜肴很特别,香味很浓,有股鲜香之感,一旁的厨子正是上次被林夕仗义相救的那位,他笑吟吟的站在桌子旁,等着两位主子用餐,先有丫鬟过来试菜,确定无毒,顾婉书才敢夹了一块看上去比较鲜嫩的肉片给容墨,容墨没吃,自己动手夹了一块送入口中咀嚼,顾婉书笑意一僵。 “不错。” 顾婉书也吃了一块,也点头称赞,还喝了一口汤,果然鲜香无比,好似味蕾都被俘虏一样。 每次府中有新菜厨子都要在一旁等候上头的评判,若是主子不满意那这新菜以后基本可以消失了,听到王爷说不错,那厨子更是笑的愉悦,也不居功,笑眯眯道:“回王爷,这菜都是王妃嘱咐小的做的,说是心疼王爷日夜操劳,所以让小的做些新菜给王爷您好好补补身子。” 容墨有些诧异,眉毛微微一舒,淡淡道:“她倒是有心了。” 顾婉书听到这番称赞些有不悦,立即转移话题,抬头眯眼笑看着那厨子:“这些菜倒与我以前吃的不同些,是什么做的?” “回侧妃,这一桌是全蛇宴,都是蛇做的,那蛇还是王妃亲自让人送过来的。” 话音刚落,顾婉书脸色苍白,一旁的丫鬟更是差点脚软倒下去,顾婉书更是生平第一次失态,扶着桌子就呕吐起来,而容墨万年不变的面容也终于有些不自然的泛白,握筷子的手也有些僵硬。 一眨眼,本来气氛祥和的饭厅,一瞬间呕吐声四起,静雪院的林夕则泡澡泡的昏昏欲睡。 夜色渐浓,圆月高挂,星子稀疏点缀夜空,如同一只只眼睛,闪着精光。 林夕翻了个身,后背朝着屋顶,依然泡在木桶里,这个木桶很大,泡的实在太舒爽了,热气裹罩下,1;148471591054062她的肌肤白里透粉,像初夏绽放的花蕾,生出满室馥郁,一行一动都是撩人的风华。 一头如瀑青丝斜下,遮住了她的视线,木桶后一旁就是一道屏风,林夕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秋桃,再给我加点水。” 很快一桶热水加入了木桶中,林夕舒服的嘤咛了一声,伸手将头发撩到一边,声音慵懒道:“过来给我擦背。” 等了片刻还没动静,林夕恼了,语气里微微有了怒意:“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啊。” 说着她的身体还往上挺了挺好把整个背部露出来,这一露便是满室春光,那光滑细腻的肌肤硬生生将一室的光泽给掩了下去,仿佛一眼望去能看到的只有那雪白的肌肤和玲珑的曲线。 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澡巾给她轻轻擦背,那温柔的手势好似生怕擦坏了一件宝物,但是温柔的手势下又是恰到好处的力度,于是林夕舒舒服服的像小猫一样嗯了一声,声音沙哑道:“秋桃,你的力度控制的越发好了,太舒服了,再往下一点。” 往下便是她的腰,盈盈不堪一握,似这世间最美的曲线,多一分少一分都描绘不出这丰姿绝美。 那搓澡的人似迟疑了片刻手才落下,每一动都似带着无法察觉的颤动,热气腾腾下,这具身体就是世间雕琢的最为完美的美玉,令人移不开视线。 或许是那股视线太过灼人,似乎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穿透力,直觉已经变得十分敏锐的林夕也渐渐觉得不对劲,秋桃这丫头每次给她搓澡都是手法极快,绝对不会这么温柔,这么一想她就觉得不对劲,身体慢慢紧绷,手慢慢合拢蓄水,眼睛瞄着屏风上的衣服。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自己心跳加快,她保持冷静,然后迅速起身泼水,与此同时出桶去抓衣服。 那人手法也是极快,见水泼来,抬手便挡,身形凭空一跃后退,如一道急速飞掠的流光,林夕无暇顾他,眼看手就要够着衣服,吼了一声:“不准看,否则你脚底生疮,眼睛流脓。” 吧唧一声,她华丽丽的摔倒了,都怪之前泡澡太嗨,无意中将水泼到了外面造成地上湿滑,这一摔摔个狗吃屎,而且失去了抢衣服的先机,那黑影也没料到她在这个时候摔跤,当即气氛凝固,尴尬。 林夕两眼泪汪汪,狠狠捶地,该死的,好歹保了这么多年的贞操,还有她的好身材,尼玛,姐被看光了啊。 屋梁上的人自然毫无遮掩的将她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一看难免呼吸一滞,那人也不多看,匆匆一瞥,又飞身而起,林夕已经感觉到了那人就在自己身旁,咬牙道:“死不要脸,你爹妈没教过你偷看长针眼,你要再看就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长鸡眼!” 她还在絮絮叨叨愤愤不平的骂,末了一声长叹:“姐的清白啊啊啊啊。” 那人却已经拿过衣服盖在了她身上,然后将她一抱,林夕暗中蓄力,就在对方弯腰之时,一手抓住衣服翻身一裹,另一只手伸出两只如钩竟然朝着那人的眼睛部位而去。 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刺过去,那人比她动作还快,一阵旋风般竟然生生将她拽起拥在怀中,然后一个飞跃,嘭的一声将她压在了沐浴室里用来休息的软榻上。 林夕裹在身上的衣服只是一层薄纱,灯光下,几乎可以半清晰的看到她的身体,可等她看清这个闯入她沐浴室的流氓时她惊呆了,当即更为恼怒。 “四王爷,没想到你堂堂君子居然也这么不要脸。” 容墨紧紧的压着她,如黑宝石般的眸子牢牢锁着她,嘴角一抹浅笑,便似山林野风,狂魅娟邪。 他的视线慢慢的在林夕脸上转圈下移,在某个沟壑处停住,再猛地抬头看着林夕涨红的脸,道:“本王什么时候自诩过君子?” 第六十六章 美人出浴禁偷窥 第六十六章美人出浴禁偷窥 两人身体紧贴,几乎是每一寸肌肤都毫无空隙,浴后的肌肤有一股香气和热度,一点点灼热了容墨。 林夕惊奇的发现容墨的耳垂居然泛红了,便鄙夷道:“难道四王爷准备食言?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本以为这样会激退容墨,没想到容墨却不为所动,反而一笑,眸中带光:“不妨一试,人有千面,自然也有千面性格。” 他的头慢慢低下,一说话,一股冷冽的香气就酥酥麻麻的拂过林夕的脸颊,她不敢动,因为再一动,两人的唇就会很容易碰撞到一块,可是不动任由他压着却更难受。 容墨压着她,胸口感受到了女子特有的柔软,像一道惊雷突然劈开墨黑的夜空,一瞬间奇异的感觉如蚁群瞬间爬过四肢百骸。 他看着身下的女人,表情鄙夷,眼神倔强,像一头濒死都不求饶的小鹿。 林夕慢慢冷静下来,渐渐的听到了容墨的心跳,顿时惊讶,这冷面高冷男,居然在心跳加速,该不会?然后她动了动,容墨立即冷面横眉,威胁道:“别动。” 这一动,反而让身体更为贴合,林夕清晰的感觉到了下面有一个很热的东西顶着她,当即明白了什么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眼睛里蹭蹭蹭的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给我滚开。” 容墨在拼1;148471591054062命压下那股莫名的燥热,他冷眼如冰的瞪着身下女子,低声道:“你再动一下本王就无法保证自己不会丧失理智,就算本王真做了什么你是我的王妃也是天经地义的。” 林夕被他压的也是十分难受,而且自己也好歹是个正常女人,心理生理都没问题,鼻端嗅着这纯粹毫无杂质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也会把持不住,于是也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猛地伸手去推容墨,容墨被她用力一推,身形微动,手腕一转一柄薄刀握在掌中,铮铮发亮。 林夕大骇,咬牙,目光森冷道:“怎么?我不依你还想用强的?” 她的眼眸因为愤怒而显得晶亮,就是这天下最为璀璨的水晶亦比不过这一刻的璀璨,容墨身子有一瞬的僵硬,随后刀子往下压,嘴角淡淡一抹笑:“为什么不可以,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卑劣一些又如何。” 林夕大骇,正要尖叫企图招来秋桃,容墨手中刀光一闪,只听噗嗤一声,利刀割肉之声,林夕呼吸一停,心跳一窒,觉得自己完蛋了。 没有痛苦,也没有任何不适,一滴,两滴,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唇瓣上,林夕缓缓睁开眼眸,还以为到了地狱,一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只手,手上划了一道,正有血凝聚成滴滴入她的口中。 林夕一愣,眼光飘忽落在窗外,蓦然看到一轮圆月,当即恍然醒悟,也不等容墨催促,猛地抱住那只手就吸允起来,因为怀揣怒气她似乎用尽了力气,容墨只觉伤口一疼,而后便是麻木,再后便是浑身不可控制的一阵颤栗,这种颤栗生平未有,像平地而起的狂风,呼啸而来,像高空展翅的鹰,翱翔掠空,万年不动的心潮似瞬间海浪拍案,久久回声不绝。 那唇瓣的柔软是世间再没的诗词也无法形容描绘的,少女的香气浓郁,半透明的肌肤隔着一层薄纱轻轻晃动,热气缥缈里,看上去两人竟像是紧紧相依,互相偎贴。 林夕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血,直到容墨将她推开,眸子闪过一丝快的无法捕捉的迷恋,袖子放下才遮住了那一道刀痕。 “今晚的蛇肉味道不错,承你美意,今晚本王也有回礼,还请接纳。” 容墨转身离开,如一株青松独行与皑皑雪山,挺拔,清冷,林夕猛地回过神来,急忙起身穿衣,然后眼神警惕的四处看,这个神经病不会又弄一堆蛇来恶心她吧。 她叫来秋桃,吩咐了一番,两人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当即松了口气。 林夕似乎脱力一般,口腔里满是血腥味,容墨的血没有鲜血本有的腥味,反而有丝丝甘甜,林夕怔怔抬头望月,这吸血鬼的生涯何时结束:“秋桃,你刚才去哪了?” “王妃,奴婢看你今天没胃口所以去小厨房给你炖了一盅鸡汤,你一会喝些补补身子。” 林夕抹一把虚汗,这个时候秋桃也算与她相互依靠的人了。 “王妃,你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秋桃发现了林夕的异常,眸光里满是灼灼关切。 林夕摆摆手,笑的虚浮:“泡澡泡的太久了,没事。” 鸡汤炖的很香,林夕喝了两碗,精神确实好些了,夜色愈加浓郁,她累极直往床上扑,柔软的被子,香喷喷的枕头,今天折腾了一天,她要好好大睡一觉:“秋桃,你也去睡吧,就我们两个也别守夜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睡着,林夕张开的嘴巴最终无奈的闭上,然后摇了摇头,轻声退出了房门。 睡着睡着,被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很细微的动静,睡梦中的林夕翻了个身,似乎压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猛地惊醒,惺忪的睡眼还没来得及张开,手在被子里胡乱一摸,摸到个东西,还在动,手感凹凸不平,她浑身一震,急忙叫来秋桃点灯,低头一看,顿时静雪院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这个叫声因为太过震撼,犹如声波一样一圈圈荡开,当夜王府里所有睡着的人都被这声惊叫给惊吓过来,打开房门,所有目光都齐齐往静雪院看去。 所有在巡逻的侍卫也都停下脚步忘了走,齐齐转头往静雪院看去。 这是王妃的声音,可王妃叫的这么惨! 唯独容墨依然睡得四平八稳,仿佛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而沈欢坐在墙头,抱着个酒壶,嘴角噙着一丝恶趣味的笑,今天林夕让人做了全蛇宴的事迹他可是听说了,当时就笑的差点眼泪流出来,喝了口酒,当月长吁,这容墨口味独到的很,但是对于蛇肉一向如避天雷,因为不吃所以对蛇肉不熟悉,反而着了道,若是别人敢这么做恐怕早去阎王那报道了。 沈欢眸子晶亮,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林夕更有兴趣。 第六十七章 王妃vs癞蛤蟆 第六十七章王妃vs癞蛤蟆 静雪院林夕吼完那一声后用平身最快的速度跳下了床,掀开被子,足足十来只癞蛤蟆,一个个圆鼓鼓的,跟她大眼瞪小眼,浑身疙瘩说不出的恶心,但是这东西总比蛇好多了,秋桃也有了经验,压下那股恶心感,当即手快的拿来袋子将蛤蟆一一捉了进去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主子,都抓走了。” 林夕惊魂未定,干脆换了个房间睡觉,又觉得不放心,怕还有问题,差点连床板都掀了,整个人都被逼的神经兮兮的。 最后折腾下来天也要亮了,她决定不睡了,坐起来看着窗户愣愣的发呆,心里默默的把容墨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秋桃不放心她,一直站在门口守着她,怕万一又有什么状况可以第一时间冲进去。 天1;148471591054062彻底放光,本来呆滞状态的林夕突然目光灼灼盯着秋桃出声道:“帮我做一件事情,找到东昭最有名的青楼,找一个最擅狐媚之术的女人然后偷偷带进来。” 秋桃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妃,等天再亮些奴婢就去找王爷,跟王爷说明王妃的委屈,这蛇这蛤蟆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实在太过分了。” “我没什么委屈,你也别想着替我出头,你若真想帮我就给我找到那个女人。” 这次秋桃确定没听错了,当即震惊的噎住了。 林夕却一抹眼泪幽幽道:“我想过了,跟王爷作对是没好处的,所以我要争宠,我要学会如何取悦一个男人,最好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拜青楼女子为师,因为毕竟不是光彩事,所以只能让你偷偷请来。” 林夕说道动情处突然一把握住秋桃的手,哽咽道:“秋桃,我的幸福全在你手上了,若是成功了吃香喝辣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秋桃受其感动,眼底也是水光一晃,当即点头道:“王妃,奴婢一定不忘所托,奴婢这就去安排。” 秋桃离开了,林夕收起了所有表情,瞬间变得森冷起来,她一声蔑笑,转身进了屋取蛇毒和蛤蟆毒,容墨让她这么折腾当然不是纯粹为了折磨她,而是在催促她,若是再不赶紧制出毒来后面还有更恐怖的。 若没猜错,当初自己和幻生去山林容墨还有一个没露面的暗卫跟着她,所以才能知道制毒要用的东西,才能找出她的下落最后在客栈出找到她。 这制毒是连秋桃都不能知道的,所以她便支开了她,林夕取毒时手法快准狠,多亏了林无霜让她去杀那饿狼锻炼出的杀气和胆量,还有那份果决,如此一想倒是怪想念林无霜那些变态手法的。 这蛇毒和蛤蟆毒本是大毒物,混合不同的比例便有不同的效果,林夕听到咄咄咄三声敲门声,开门一个纸箱在门口,打开,里面都是老鼠,嘴角随即浮起一抹冷笑。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毫无惧色的搬起老鼠就往“实验室”里走,所谓实验室不过是个杂物室,平时根本没人来。 她将所有的毒调成不同比例,再加入一些草药,一点点调,一点点试,神情专注,目不斜视,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这场毒物研究中,以至于时间流逝也浑然不觉。 林夕恍惚中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社会的实验室,那里有先进的科学设备,还有仪器,自己可以一站就是一整天,当她发现小老鼠从一开始的瞬间死去,到慢慢的可以挺过半个小时,紧绷的心才慢慢松懈,她抬头看了眼脚下筐子的草药,拿出一种紫色的植物绛珠草,她将早已偷偷晒干的绛珠草研成粉末,然后调入了那毒粉中。 这绛珠草对毒性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有一种鼻子无法嗅到的味道,这种味道只要用洗珠草才能辨别,林夕知道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所以为了自保她要知道这些毒是运到哪里,作何用处,必要时刻可以用来威胁容墨。 “夫人,夫人。” 林夕听到秋桃的声音,秋桃叫她夫人自然是已经将青楼女子带来,为了避免泄漏身份故意叫她夫人,林夕将所有毒物藏好,理了理衣裳,偷偷溜出门走到院子里,笑道:“我在竹林呢。” 她还是很感激秋桃的,能把人从外面带到王府来可不是件容易事,当然了她更不介意容墨知道,妻子讨好丈夫有错吗?借用容墨的话说,这是天经地义啊。 那青楼女子眼睛蒙着纱布,林夕细细打量她,果然是好身材,那波涛汹涌,虽然跟她相比略胜一筹,倒也能看一看,她过去亲手扶着那女子,吩咐秋桃:“今日这姑娘一日三餐就在我房里了,你没事不要来打扰我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 林夕将那女子扶到自己房间里,脸上笑意渐渐散去,一把匕首搁在了那女子的脖子里:“你是要命还是荣华富贵?” 那女子一愣,秋桃找她时说是有美差,还拿出了不少钱,所以欢天地喜的来了,却没想到一来就是杀机,平常见惯了灯红酒绿,哪见过生死一线当即吓得浑身颤抖:“夫,夫人,别杀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林夕眯眼一笑,从桌子上捡了粒豆子快速塞入那女子口中,闷声道:“我刚刚给你吃的是独门毒药,而且解药只有我有,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女子吓得抖如筛糠,别说听话,就是让她吃屎都不带犹豫的。 “好好,夫人让如烟做什么,如烟就做什么。”:“ 林夕满意的笑了,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那女子当即神色缓和下来,却又被最后的要求惊的张大了嘴巴。 为了不让对方认出自己来,林夕一整天都没解开过那女子的纱布,吃饭都是她喂,外面秋桃还以为王妃终于想开了苦心潜学,也是各种激动和欣慰。 混球,今晚等着享艳福吧。 第六十八章夫君,累了吗? 第六十八章夫君,累了吗? 傍晚,林夕让秋桃去给容墨传消息,就说有要事请王爷过来一叙,秋桃为了不让容墨拒绝还特意加了几句自己想了很久的话。 晚上,掌灯时分,林夕将屋子里的灯吹灭。 容墨应邀前来,秋桃低着头为他引路,始终保持着应有的沉默,但她的眉梢眼里都透着一丝喜意,若是王妃和王爷真的和好,那王妃以后一定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容墨站定在房门外,房间有一条缝隙,淡淡的月光撒进去,里面透出一股幽香来,这股幽香很特别,闻之令人舒畅,他不疑有他,推门而入,才发现屋子漆黑一片,屋子里本该透着月光的,林夕找了些黑布直接将所有的窗户都给遮住了,门一关,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 容墨眉头微微一皱,林夕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夫君,你可算来了,累了吗,快来歇歇。” 林夕现在的视力非常好,即使这么黑的光线里依然能辨识出容墨的方向,她走过去,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容墨的衣袖,近乎撒娇的晃了晃。 容墨抬起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有些奇怪道:“没发烧啊?” 林夕一怒,咬咬牙,声音依然软滑细轻:“其实我也想过了,与其忤逆与你而被你恶整还不如归顺与你,毕竟识时务为俊杰,之前是我性子太烈,总觉得跟你对着干就爽些,可现在却愈发觉得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依靠,所以我想通了,与其靠别人还不如靠你,至少,近在眼前。” 林夕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在容墨胸口近乎挑逗的画圈圈,她每一下都转的恰到好处,酥酥麻麻的让人心痒难耐,屋子里的熏香很好闻,其实已经加了点猛料。 林夕为了达到效果不惜整个人都贴上去,她隔着衣服的山峦起伏便是一只招魂的手,容墨在触碰的一瞬间就电光火石的想到了沐浴室的那一幕,顿时呼吸一滞,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心智开合虽晚矣总好过整日浑噩?可喜可贺。” 林夕再次咬牙,这个毒舌总有一天她要将他踩在脚底下狠狠蹂躏。 “既然我已坦诚如此,那你还等什么,这等花好月圆之月唯有彼此交付才算圆满,来,先饮了这杯酒。” 林夕不知1;148471591054062从哪端来两个酒杯,一个递给容墨,容墨不动,林夕低低一笑,与他换了酒杯,然后一仰头喝掉:“怎么,怕我下毒?这好歹也是你的地盘。” 容墨看了看她,也仰头喝酒,酒杯往后一抛,一个潇洒随意的动作经由他手看上去便更多了几分洒脱之意。 “接下来,该是什么?”他问,听上去有些期待,语气却极其平静,像波澜不惊的湖。 林夕低低一笑,也将酒杯一抛,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带动他急速一转,轻轻曼舞,她没穿鞋,凝白的足突然踩在他的脚背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上移将容墨的手硬生生的拽到自己的腰上:“我曾跟一个异族之人学过一种舞蹈,今日我来教你。” 林夕第一次在古代展示来自现代社会的艺术文化,她慢慢的带动容墨跳起了现代舞蹈,嘴里哼着王非的《清平调》歌声美妙动听,婉转悠扬,似喃喃低语,又似窃窃蜜语,容墨认真的听着,在她的主导下几个旋身,林夕的身体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一动便是两人一起动,听到这好听的歌,感受着这种奇特亲密的舞蹈所带来的奇特感受,容墨眼里闪过一丝极小的火焰,很快蓬的窜起燃烧。 嘭一声,林夕已经将容墨压倒在床上,刚才她特意把容墨往床榻那边慢慢引导就是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 夜色中,她眸光灼灼,含着笑,狡黠如精灵,声音轻软如布匹,似乎一瞬间这空气都被抽走,成气,然后点燃。 “夫君,今日便是我们洞房花烛夜。” 容墨被她压着却没半点狼狈,黑夜中,女人灼亮的目光好似劈开阴霾的薄刀,一下子,又慢慢的刺到心里去。 “你……” “嘘!”林夕突然伸出一只手压住了他的嘴唇,笑眯眯的:“你先等我一下。” 林夕起身,走到屏风后,容墨听到了衣服剥落坠地的声音,黑暗中,嘴角弯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一个女人从屏风后走出来,极轻的脚步声似乎不舍踏破夜的静谧。 林夕躲在屏风后撇着嘴笑,她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居然被她想到偷精这一招,偷满五次,她就能自行解毒了,再也不用被容墨所控制。 她与暗夜中偷笑,那方床榻上传来了女子的低低娇喘,如浪潮般,又很快如压抑的痛楚般,似乎想叫又不敢叫出声来,林夕幽幽叹气,玩太嗨了吧,不过想起当夜容墨跟顾婉书新房那晚要比这个嗨上起码十倍,很遗憾,这个倒霉的四王爷每次跟女人睡觉她都有幸观看,若是容墨知道了估计得气吐血,不过,为毛心里有一丝丝的失落?猛一甩头,肯定是自己被折腾的出现幻觉了。 在计划进行前她还很恶趣味的交代那女子务必感觉出容墨那部位的尺寸,说不定以后还能作为一个把柄羞辱羞辱他,在这当头,她也很奇异的想到了沐浴室里那一幕,她被压着,身下灼热昂扬,那一刻的触碰,额,似乎尺寸还不小,这女的有福了。 某色女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yy当中,直到一片更大的阴影投来,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幽幽炸开:“王妃,玩够了吗?” 这一声无异于平地地雷,无风树自晃,刹那间,只听袖风一卷,屋中灯烛尽亮,林夕傻呆呆的抬头,正对上容墨含笑的双眸,一眼看去他衣衫完整,甚至连发丝都不乱一根,林夕下意识的去看了看床上,那女子似乎晕厥过去了,翻着白眼。 “你......” 容墨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她拽了起来,然后笑眯眯的:“不是要与本王修好吗?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林夕一骇,下意识的挣扎想要脱离那只魔手,容墨却将她往怀中一裹,直接出了房门,在通往楼下的楼梯上,指尖飞弹,不远处秋桃的身体便软软倒了下去。 第六十九章 逼供,看你招不招 第六十九章逼供,看你招不招 容墨一个纵身飞跃,轻巧如燕,夜风呼啸,林夕的脑袋被他一把死死按在怀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稀依靠听觉辨别周围事物的变化。 或许是靠的太近,她听到了容墨的心跳声,很有力,很平稳,每一跳都似带着天生的力量,隽永深刻,这是男人原始的力量,可以给一个女人安全感,听到那蓬勃有力的心跳声,林夕忽然心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夜风在耳边呼啸已久,很快停下,容墨点了林夕的穴才将她从怀中推开。 林夕眨了眨眼才知自己居然在一棵大树上,这树很粗壮,树冠更如一柄巨伞撑开,她僵坐着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用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容墨,容墨却淡淡一笑,朝着一个方向用手虚虚一指,道:“听刑天监的人说抓到谋杀俊男坊头牌的人犯了。” 林夕腹诽,这人不要脸,明知道有人害她却不帮她,自己要真出了事难道他就能独善其身。 “其实,也不是不帮你,但是我更想知道你有没有能力自保,听徐大人说你给他出了个好主意,那就一起来看看吧。” 靠!林夕只想爆粗。 “嘘。”容墨示意禁声,眼神微冷朝着夜色中看去,林夕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两个黑衣人并肩而行从高低错落的屋顶上踏月而来,那两个黑衣人轻功极好,飞行其上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而且看来得方向居然是晋王府。 “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啊。”容墨叹了一声,林夕却一头雾水。 那两个黑衣人最后停在了刑天监的屋顶之上,四处查看一番,才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刑天监很安静,把守的官兵依旧如常巡逻,没有任何人发现已有外人闯入。 容墨单手托腮,微微偏头含笑看着林夕:“你说如果我把你丢进去会怎样?” 那双眼睛兴趣盎然,却透着一丝冷意,林夕呼吸微微一窒,眯眼笑道:“会怎样?当然是你成为鳏夫了。” 容墨低低一笑,这个女人有时候说的话让他不太喜欢,因为作为王爷女人可以多得是,永远不会有成为鳏夫的机会,除非他心中将她认为此生唯一的妻。 “你在这别动。” 林夕翻白眼,她都被点了穴能动的了才怪。 容墨一个飞身,也很快潜入了刑天监,他刚一落地,徐天明就从暗处出来,朝他行礼,容墨一1;148471591054062挥手,目光森冷:“不必拘于礼仪了,人已入瓮迅速包抄,切记不要走漏风声,这两颗药拿去喂他们服下。” 徐天明看着容墨手中的药,这药很奇怪,有一种淡淡的怪味,却也不敢多问,赶紧拿着走了。 容墨却在望天,等结果,这次行动几乎可以说是很隐秘的,徐天明甚至连刑天监的人也没多说,只找了几个亲兵布置了番在牢里布下了天罗地网。 半盏茶后,里面传来一阵极轻的口哨声,混杂在巡逻兵换防的交接声中。 容墨微微一笑,身影很快消失。 天牢中,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两人动不能动,跑不能跑,面色惶恐,几次试图咬舌自尽,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使不出半点力气,像梦魇一般,眼睁睁的看着牢中的稻草人,心道中计了。 在这苦劳之中,徐天明还能给容墨奉上一杯茶,拖来一把椅子,然后一使眼色所有人鱼贯而出,只留两个在这保容墨安全。 徐天明从牢中出来,望天叹气,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容墨手握茶盏,却没喝,而是围着那两个黑衣人转圈,然后手腕倾翻,一杯热茶翻在了两人身上,那两个黑衣人眼光迅速一飘,依然僵跪不动。 容墨却冷笑,茶杯一抛,伸手一翻,果然翻出了用来通信的烟火。 怕被茶水弄湿不能用?容墨将烟火交给身后的两个护卫,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你们中了毒,半个时辰后就会毒发身亡,可惜,解药只有一颗该给谁呢?” 两个黑衣人一骇,容墨却笑的愈发清淡,伸手将两人掰成了背对背的方位。 “现在,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谁告诉我这幕后主使我就把解药给他,而另一个就得死,哦对了,死了的那个我们还会通知各户籍的人来认,认出是哪家的,到时候就是灭门之灾,别的不说,找人我可是很有耐心的。” 两个侍卫想自杀却身子动不了,全身僵麻,容墨笑了笑,这女人的药还挺有用的,她以为自己藏好了以后可以用来要挟他,可她忘了整个王府都是他的,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藏东西,一个字,难。 这些黑衣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一旦计划失败都会立即毁容自杀,不给敌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两个黑衣人谁都没动,都在等麻劲过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容墨所在之处气压都似变低,狠狠压缩,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柱香如一生之长,容墨招了招手:“把他们的样子拓印下来,去跟各个户籍部的人确认来历找到其家人,杀无赦。” 任何死士都不怕死,因为死后主人自会厚金抚恤家人,正因为家人无忧,他们才能豁出性命办事,可如果家人性命堪忧,还是因自己而死,黑衣人眼眸似要喷出火来,容墨却笑意盎然,还懒散的靠椅一坐,玩弄着指间扳指。 “三、二......” 有人手指动了动,容墨笑了,一个眼神丢过去,立即有人拿着纸笔过去。 那黑衣人眼里有着求生的渴望,他不想死,虽然知道活着出去也会被主子处死,但是临死前他要转移家人,保他们安全。 就在他手抓着笔,歪歪扭扭的要落笔时,一颗石子破空而来,容墨反应迅速,衣袖风卷,石子啪的落地,那两个黑衣人还是发出一声扭曲的惨叫,然后嘭倒地。 容墨倒吸一口气,方才那石子是声东击西的,后续的才是杀招,但也手法极快顺着后续杀招来势之路,手中暗器如光般射去。 本以为一切进行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让对方察觉出了,容墨眉毛一拧,当即转身离开,一股不祥的预感悄悄笼罩了他。 当他来到安置林夕的那棵大树时,那个女人果然不在了。 第七十章 帅哥,不准丢下我 第七十章帅哥,不准丢下我 这棵树极其隐蔽,树冠巨大,1;148471591054062坐个人根本不会被人所察觉,而且树很高,若是没武功的人跳下来非死即伤,所以他点穴时留了几分力,否则僵坐不动人容易麻一样容易掉下去。 容墨眼神如冰,手指微动,啪一声,手中烟火点燃,一闪而灭,秦寿带人已迅速过来。 “方圆十里内,所有暗巷,医馆,可藏人之处,所有带伤者一律查,记得行动隐秘些。” “是。” 秦寿领命而去,动作迅捷,,黑衣侍卫如流动的沙砾迅速向四面八方流去,容墨转身回顾,眸光阴冷如雪。 不远处一座破败不堪的废宅里,林夕一动不动的缩在墙角,容墨想的没错,她是不会跳树,但是她会爬树啊,这古代女子行为端淑几乎不可能有会爬树的,可对活在现代过的人来说爬树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刚才她已经琢磨过了,俊男坊事件有些蹊跷,加上容墨的态度,估计有人想要利用她来陷害他,所以她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有没有可能跟导致自己坠崖的幕后之人有关,若只是针对她的她还可能怀疑七皇子,但对方目标很可能并不是她。 林夕总觉得不管如何自己都吃亏,里外不是人,容墨毒害她,别人又利用她来害容墨,恶性循环,所以她想回山谷去找林无霜,跟那个神经病偷偷学武好有点防身技巧,距离下一次月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打定主意她便走。 刚起身,啪的一声,一个东西坠到她脚下,林夕一骇急忙要躲,那东西却微微一动,声音虚弱道:“别怕,我不会伤你。” 声音低沉如磁,林夕弯下腰,借着月光一看,是个男人,似乎受了伤,呼吸急促,手按胸口指缝里殷红一线。 这人穿着黑衣似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可那黑衣似是华贵的料子所裁,泛着亚光的黑,内华低敛,纵有伤在身,此人也是风华内艳,清绝无双,只一双眸子便如玉如花,只消一眼便要摄人心魄。 林夕好歹也是见识过美男的,幻生的俊美,容墨的高冷,林无霜的清润,所以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神色,皱眉道:“本姑娘不是雷锋没有救死扶伤的义务。” 那男子忍痛一笑:“姑娘偷偷摸摸的定是也在避人追查,若是在下濒死一呼想必死时还能有佳人相伴倒也不错。” 林夕一怒,牙齿磨得咯咯响,外面忽有脚步声传来,她一紧张,怕那男人真的拉她做陪葬,立即将他一拖,死死按在怀里,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外面,来人都是一身短打打扮,手中有刀,寒光幽蓝,一股萧杀之气透过砖墙弥漫而来,林夕抱着那男人往后缩了缩,那些黑衣人已经推开门进来搜索,几人一进院子就直奔主屋,所经之处,一股冷风携眷而来,林夕发现他们藏匿的地方是个猪圈,已经废弃空置,四面有矮墙,有一扇小门朝外开,门外就是一堵塌了一半的墙,从那过可以直接翻到隔壁去。 趁着黑衣人还没出来,她动了动拖着那男人悄悄往那破墙走去,或是蹲麻了,一起身,脚步有些虚浮,落脚不慎踩在碎瓦上,一声碎响,里面黑衣人立即飞窜而出,一股杀气袭面而来,林夕一骇,她没武动,必死无疑,而且她不确定这些人是容墨派出来找她的还是追杀怀中男子的,于是手一动准备将那男子推出去,岂料那男子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反手一抓,借力一跃,反而将她卷入怀中,一手紧抱,一手迎敌。 这男人身上有好闻的松香味,方才还濒死状态,此刻却突然骁勇善战,以一对十,掌风如刀,一掌劈去,最近的黑衣人往后一倒,一道血虹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度。 黑衣人一倒,那男子手一伸,那刀便嗖的飞入了他的手中,虚空一晃,冷光四闪。 黑衣人反应迅速立即分成四个方向包抄,顿时腹背受敌,那男人毕竟受了重伤,还抱着林夕,对敌难免有些吃力,林夕担心他把自己的扔下去,因为黑衣人已经将目标扩散至了他们两人身上,刀芒不止一次几乎擦着林夕的脖子过去,所以她死死的反手抱住了那男子:“不准丢下我,不然我先捅你。” 她手指并拢抵在男子后腰,男子似乎一笑又似没有。 “闭眼,死人不好看。” 林夕真的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掏出了真正的匕首,刀尖朝外抵在后背,一个很难察觉的角落,这样若有人从后背袭她,她就先一刀刺去,眼睛闭上,听力反而更为卓越,她试图忘却周遭一切,只凭风声判断黑衣人的动向,忽觉有风来,她嘴角一抹冷笑,毫不犹豫的反手一插,一具尸体从空中坠落。 抱着她的黑衣男子略有震惊,很快如常对敌,林夕在他耳边小声提示:“左后方。” 噗,一道血虹,左后方一个人嘭落下,一刀毙命。 “后正中!” 黑衣男子急速转身,手中的刀脱手如箭,一声惨叫,又是一道黑光陨落,两人指哪打哪,完美配合,很快九个黑衣人没了动静,剩下一个已经逃走。 黑衣男子这才脱力松手与林夕齐齐倒下。 这一次黑衣男子彻底晕过去了,妈蛋,林夕苦着脸,想丢下他跑,可刚才人家还护着她免遭屠戮,跑了似乎不厚道,不跑,自己说不定又会被容墨抓回去。 纠结之下,她咬了咬牙直接拖着那男子进了刚才黑衣人进去搜查过的屋子,又用血在外面墙壁上印了几个血脚印,好误导敌人往外面追。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黑衣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还留在这破屋子里。 而秦寿看到自己的手下折损归来也是脸黑了又黑,当即亲自前来查探,当他听到还有一个女人时,心里起了一丝疑惑,回禀给容墨,容墨眼神骤然一冷,当即下令活捉那男子同时不得伤害那女子。 容墨千算万算唯独漏算了林夕会爬树,否则他已经堵住了所有皇族要员回府的路,要抓那人也很简单。 倒吸一口气,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折腾? 第七十一章 捡个便宜师父 第七十一章捡个便宜师父 秦寿带人来到那院子,四处勘察一番,最后找到了血脚印,狐疑的一眼瞄去,又原地想了会,眼神快速的在破屋里掠过,躲在门口的林夕心一颤,果然是容墨的人,但是容墨跟这男子有什么仇,莫非这男人就是在幕后害他顺便再害害她的人? 尼玛,她救了自己的仇人?不会这么狗血吧! 这么一分神,才发现秦寿已经走了,院子里空荡荡了,就连那些尸体也一并不见了。 林夕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眼晕过去的男子,这男人长得真不错,身材也快,薄薄的衣裳下能看得出身体轮廓非常的好。 她伸手在那男子身上摸索了一阵,只找到一个玉佩,这个玉佩似乎很值钱,她掂了掂,直接往自己的内衣里一塞,救了人要点劳务费不过分吧。 不敢点灯,只能借着窗外月光将男子拖到床上,林夕正要走,男人突然伸出手,眼睛微微张开,看着她:“不要走。” 男人手指有力,一捏林夕竟然挣脱不开但是他气息紊乱,明显已是身体崩溃边缘,若不是有强大的内力支撑,这人恐怕真的要嗝屁了,林夕一低头正好看到男子胸口的伤,似乎被锐器所伤,伤口很深,有些微微泛青,是中毒症状。 “放手。”林夕怒道。 “我不会伤害你。” 男子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弱,却依然好听的要命。 林夕磨牙,太讨厌了。 “那你说你到底是谁?” 男子面色苍白,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快要支撑不住,手中的力度也渐渐松开些:“我不能死,因为,只有我能帮你。” 男子话一说完头一歪就晕了。 林夕拼命晃他想问问他到底能帮她什么,可男子就是昏迷不醒。 妈蛋,林夕狠狠的咬牙,这些男人没一个省心的,但是他若真的能帮自己不妨冒险一次。 男人的毒伤似乎被用内力压制所以扩散的并不快,林夕仔细的看了看,顿时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什么刁钻之毒。 但是目前毫无解药,要解毒也不容易,必须去外面买药调配。 林夕双手托腮,觉得好忧伤啊,不用说既然容墨要抓这个人,外面的药铺和医馆肯定已经有人等着他们去自投罗网。 她的目光滴溜溜的在院子里转了转,突然定住不动,揉揉眼睛跑过去,靠,没想到这破院子居然有雪竹草,当即兴奋的伸手捋叶子,一捋感觉湿滑,抬手一看都是血,应该是方才激战时喷洒到的。 想起刚才那场杀戮,林夕觉得自己似乎卷入了某种漩涡之中,隐隐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色渐亮,容墨微有倦色,一夜搜查无果白天人多便不好动手,秦寿归来时也有些面色不好将一夜搜查的过程细细禀告了,容墨蓦然一睁,疾步往那废弃的房子走去,一打开门,里面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有一些草药味。一看地上,有些血迹,发黑,是中毒的迹象。 身后的秦寿立即明白了什么,面色苍白。 既然受了伤怎么可能还爬墙而过,那样会加速损害内力,这个时候哪怕有个狗洞迫于无奈也会钻的,何况那么一睹破墙,一弯腰就能走,何故要从墙上飞跃而过。 而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他还是晚来了一步。 “主子。” “回去领罚。” “是。” 失了先机,一夜转圜,对方肯定会有所防范和对策,这时候再贸然行动反而不利,秦寿因为一时疏忽放过了绞敌的最佳时机,依照以往容墨的冷血惯例,不杀已是厚爱。 林夕一夜折腾,最终还是把那男人从生死线上给拉了回来,那男子本就有好体魄,毒一解意识稍稍清醒立即带着林夕离开了。 两人身上都有斑斑血迹,为了不惹人瞩目,路过一个小院时林夕去偷了两身衣服,正好一男一女,迅速换上,还换了个发型。 林夕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是眉目如画,当真是个如画般的俊男。 “喂,你昨天说能帮我是什么意思?” 两人走在大街上,两旁人声鼎沸,来往游人如织,人一多目标性就减弱了,一旦发生情况逃走的可能性也越大。 “你会解毒?” 男子看着她,眼神微有疑惑。 林夕白他一眼:“会个毛,我昨天也是病急乱投医,随便抓了把草捣烂了往你伤口上一敷,至于是会害死你还是毒死你根本不知道。” 男子笑了,笑容清浅如玉,能够急速退毒说明正是对症下药的草药,若不是有所了解,他相信眼前这女子绝不会真的傻到随便抓把草还认认真真的捣碎了给他敷在伤口上,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她会解毒。 “哎,可惜啊,还以为姑娘是位女神医。” “喂喂喂,别岔开话题,你说能帮你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 男子抬头掩嘴微微轻咳,毒虽已解,伤口仍在,伤其表,损其里。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林夕眼睛一亮,笑眯眯道:“我昨天看你武功不凡,想必师承高门吧,能不能引荐一下?就算不能引荐给本简单易懂的武功秘籍总行吧?你可别跟我说为难,什么师父是高人不随便见外人,或者秘籍没带在身上,你们这种高手,武功秘籍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随身带。” 林夕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眼眸狡黠如狐偷偷的在男子身上扫1;148471591054062荡了很久。 男子微微一笑,忽觉这女人啰嗦的样子也不讨人嫌。 “武功秘籍,没有,我的师父就是自己,不过我暂时没考虑收徒。” 林夕一愣,瞬间大喜,她看看左右来往人群,忽然将那男子拽到巷子里,这原锦衣玉食的男子也不逆行,任由她一路嚣张拖拽,然后一把将他压在墙壁上,阴阴道:“我看你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怎么就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看出来了,昨天那帮黑衣人也都来头不小,虽然让你侥幸逃脱,但是对方肯定也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围捕你,你说我要是这么吼一嗓子,到底是你有伤之身跑得快呢,还是对方跑得快?” 第七十二章 美女,打个劫 第七十二章美女,打个劫 男子不惧威胁,低低一笑,眉毛一挑,竟也是万种风情,他头一低,正好与仰面瞪他的林夕面对面,两人距离极近,几乎呼吸可闻,林夕在空气里闻到了好闻的松香味,是这男人独有的,清新,迷惑,她一偏头,要躲开这尴尬的距离,男子却突然伸手将她的头扳过来:“你确定要拜我为师?” “是。” “不后悔?”男人的声音似带着一种飘摇人心的蛊惑之力,让人觉得他的每句话都是陷阱。 林夕也不禁有些动摇,莫非这武功有什么禁忌之处?就跟葵花宝典一样,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我......不后悔!”一咬牙,就算真要自宫也是男人自宫,她又没小丁丁总不能割mm吧。 男子抬头,眼底划过一抹鱼儿上钩的笑意,一闪而逝,快的无法捕捉。 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和经历了诛心般的痛苦抉择。 “好,那我就破例收你这个徒弟。” 林夕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伸出手,男人眨眨眼,干什么?林夕一瞪:“来击掌欢庆啊!” 男子很快有所领悟,手掌覆过去,柔软无骨的1;148471591054062小手,滑腻的贴在掌心里,啪的清脆一声,掌心微热,林夕又忽然上前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头靠在他的胸口:“师父,师父,哈哈哈,老娘也有师父了,好酷好炫啊。” 男人嘴角一抽,这也太奔放了吧。 师徒二人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大街上忽然有了一阵骚动,有辆豪华的马车硬生生的在拥挤不堪的人流中挤开一条路,逼得两旁的人不得不往身后的巷子里避一避,有人进来看到林夕抱着那男子,一愣,又很快转过身去:“两位放心,我是瞎的什么都没看到。” 林夕这才发觉不妥,这是古代,不是现代一高兴就能勾肩搭背的,在她们那时代是女汉子行为不拘小节,但在古代就是不知廉耻。 她急忙松开手,也发现了大街上的骚动,上前拍拍那人的肩膀:“小兄弟,大街上怎么了?” 那男子看了她一眼,不屑道:“还能怎样,当然是哪家的公子哥或者大小姐出街来了,不然哪来这么大阵仗!” 林夕眼珠子一转,身后的男人有伤,容墨又肯定堵截了所有的路口,若是要逃出去还挺难,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她关心自己的武学大事,要是学会了牛叉闪闪的武功,到时候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对付容墨就有很大把握了,至少可以把他放倒,找十个烟花女子,每人轮流上去蹂躏他一次,狠狠的榨干他,再给自己解毒。 林夕丝毫不担心消失一个月回去后容墨不给她喝血,因为她把刚研制的毒药藏好了,这样容墨定会有所顾忌。 她抬头看了眼马车,富贵堂皇,应该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坐得起的,这样的人家想必容墨的属下不敢随意搜查。 她回头看了眼刚认的师父,那男子朝她微微点头,一个全部了然的眼神,这人竟然与她想法一致,林夕微微惊诧,又眯眼笑了,跟聪明人合作就是爽。 马车依然平稳的驶在大街上,车身用料华贵,光是那两匹马也是上好的马,一众奴仆乖顺的站在两旁,警惕的看着两侧的百姓。 就在这时,一粒极小的石子飞掷而过,然后破空击向奔马,马腿一弯,再接连擦过击向另一匹马的马腿,一声长嘶,两匹马不堪其痛,都齐齐发狂,马蹄一扬,惊呼声四起,场面很快混乱,人群尖叫拥堵,有人被马蹄踩踏,有人抽刀呵斥,闹得鸡飞狗跳。 林夕和男子对望一眼,迅速动手,那男子竟然抱着林夕如飞燕一般踏空而过,因为飞的比较高,街上的人都在顾着眼前的混乱谁都没注意到他们,唯独街角,一辆黑色华贵的马车里,一双眸子幽幽的看着林夕,嘴角一抹淡笑:“真是有缘,阿善,你看我们又遇到她了。” 阿善也看着外面,咦了一声,这个四王妃真是奇怪,每次见到她都是乌七八糟的情况,似乎就没省过心。 “主子,要不我们绕道走吧。” 锦衣男凤眸一挑,懒懒往后一仰:“容墨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这里,你去帮个忙阻截他们。” “是。”阿善对自家主子的话不敢多问,他挠了挠头,看看锦衣人又看看外面。 “嗯?”锦衣人发出一声。 阿善眯眼一笑:“主子,人太多,我出不去。” 锦衣人凤眸一眯,衣袖一挥,一个人从车顶biu一下飞出去了,阿善双手狼狈的飞舞不敢叫出声,却正好掉在一群行色匆匆,拨开人群急行的人身上。 锦衣人懒懒散散的闭着眼睛,看了眼车顶,叹气,哎,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他的,但是他也好歹帮了忙,以后得想办法要回点利息才行。 那头容墨得人被阿善胡搅蛮缠的缠住,林夕已经和他的师父顺利潜入那辆华贵的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林夕一进去就用匕首狠狠的抵在了她的腰间:“你要敢出声,我就让你马上跟这美好的世界说拜拜。” 那女子不敢动了,声音微颤道:“姑娘,和气求财,只要你不伤害我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林夕看了眼男子,那男子却盘腿闭眼静坐似在调息,于是她伸手拍了拍那女人的脸道:“小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城外白马寺烧香,女侠,我只是一介弱女子,上有父母还需赡养,还望女侠拿了钱财放奴家一条生路。” 林夕冷笑,刚想施毒想要放倒这个女人,却想起还有人在,所以收回了已经滑入掌中的毒药,从女人手中抢过白色席绢帕子,往脸上一系,笑盈盈的,声音温柔的道:“亲,我们是好人,不打家劫舍,最多小小的跟你要点保护费,呐,你要去烧香,我们也要烧香,正好一路保护你。” 坐在被劫持女子后面的男人忍不住咳嗽,眼里浮起一丝细密的笑意,林夕狠狠瞪他一眼,要怜香惜玉懂不懂?不要拆台! 第七十三章 无缘不相逢 第七十三章无缘不相逢 “姑娘侠义仁心,婉婷感激不尽,若不放下利器与我共酌一杯一同出城去。” 婉婷?林夕脑子一炸,猛地将那女子头帘一掀,靠,果然是林婉婷这个贱人。 林婉婷也没料到林夕会突然掀开她的面罩,惊叫之下,袖中滑出一节烟火,火星子已经嗤嗤点燃了。 林夕一愣,顿时咬牙,这个贱人居然还想偷偷报信,当即要去用手捻那火星子,身后一只手伸过来,将她往后狠狠一拽,一个声音隐带怒气:“你疯了,这烟有毒会伤害你眼睛的。” 林夕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师父,不知何时他也一截破布遮面,只露出一双莹莹如玉的眸子。 而林婉婷已经捂着鼻子,眼底一抹恶毒的笑,马车顶上有个小孔,那烟火似会动一样,信子烧完后竟然直冲而出,嘭的一声在空中炸开。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似在眨眼之间,外面已经彻底安静,林夕倒吸了一口气,每次遇到这个贱人都没好事,不用说,这辆马车如此华贵肯定不是相府的产物,想来是七皇子的手笔,而那烟花应该也是在通知他。 不管是容墨还是七皇子,她都不想招惹上。 “师父,有没有把握带我们两个一起走?” “勉勉强强。” 林夕一咬牙,抬起一脚往林婉婷狠狠踩在脚底下,然后在她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狠狠的伸出帘子往马屁股上一捅。 那马立即发疯狂奔起来,一瞬间长街上又鸡飞狗跳起来,而且比以前更甚,林夕在这一刻变得狠绝,一脚将车夫踹下去,拉过缰绳,快速驾马冲城。 “师父,给我看好这个贱人,一会有用。” 马儿动的激烈,缰绳粗糙,左右乱动,很快就将林夕白皙的手掌磨破出血,林夕咬牙,尽量的控制发狂的马不踩伤无辜路人。 但是街道狭窄,人又多,难免有些误伤,鲜血飚飞,她的衣裙很快就变得面目全非。 咻,有箭破空而来,林夕敏锐的听力捕捉到,迅速一偏,那箭便往前去,一声惨叫,一道血虹划过,一条生命因她而陨落。 林夕来不及默哀,后面有更多的箭破空而来,时间紧张,来不及了,林夕从未如此紧张过,她一咬牙,拿起匕首,狠狠的在马屁股上刺过去,鲜血飚飞,两匹马更加癫狂,几乎是横冲直撞的往前跑,现在就是来个武功高强的人都未必能拦截,不过副作用就是这马失控了,马车也跟着七晃八摇的,车轮子咯吱咯吱发出响声,几乎随时都会断裂一样。 眼看冲关在即,大街已经混乱一片,阿善也已消失,容墨的人已经看到了七皇子的人出现,相互一个眼神,立即就撤。 锦衣人眸底忽然绽放一抹艳色,他勾唇一笑,无尽风华潋滟,手指微蜷,笑意盎然:“这女人胆子好大,居然劫持了七皇子的人,有意思。” “容墨的人走了。” “当然要走,不然等着被七皇子的人发现吗?换做别人还好,可这七皇子是个草包,难免会将事态往恶劣的一面引导,所以聪明人是不会跟草包浪费时间的,若没猜错,容墨的人已经去了城外了。” “主子英明。”阿善笑的狗腿,锦衣人瞄了他一眼:“一边凉快去,刚才你飞出去姿势太狼狈,有损你主子我的英名,回去后领罚。” 阿善哭了。 ...... 林夕拉着缰绳,眼看城门降至,车厢随时有散架的危险,她甚至听到车子里有东西嘭的摔倒的声音。 回头一看,人群中有一些人穿着统一的灰色布衫,手中都握有武器,面带杀气,直冲而来,速度极快,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肯定是七皇子的人,因为容墨的人大多喜欢穿黑衣。 林夕倒吸一口气,吼道:“师父,我们快要破城了,有没有办法助我一臂之力?” 嗖,一支飞镖飞射而来,正中马腿,一道血虹飞过,那马一声嘶吼,轰的倒地,重心不稳,后面的马车也随之撞墙碎裂,林夕也被厥下马车,一个翻滚,眼看灰衣人的剑就要朝她掷来,林夕眼眸大睁,直觉寒芒如针,脑子轰的一声,完了,老娘要屎了。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如燕掠过,耳边呼呼生风,林夕抬头,她已被抱离危险飞跃城墙,安1;148471591054062安全全的站在城楼上,正在这时,楼下的城门也嘎吱一声关上了。 林夕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压下那股惊骇感,朝着楼下追来的灰衣人不停的飞吻:“亲,下次努力再接再厉哦。”一旁的男子嘴角一抽。 “师父,快带我飞。” 转身,另一面的城墙下就是城外了,这里地广人稀,散落着很多村庄和农户,还有成片的树林和山峦丘壑,而白马寺就在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峰上。 “行,抱紧我。” 男子损耗太大,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同时携带两个人,只能让林夕借助自身力量依附与他,本以为她会很为难,没想到林夕想也没想,就两只手往他脖子里一挂,一个非常亲昵信任的姿势,甚至有些微的,暧昧。 男子一震,身子轻轻一颤,林夕却笑了:“师父,有你在正好。” “快,抓住他们,弓箭手,射箭。” 城墙下有人冷声下令,还有人在怒吼,那男子看也未曾看一眼。 啪啪,无数破空之声汇成一声,带着凌厉的杀气,穿云破空,每一只箭都是杀机。 而男子带着林夕和晕过去的林婉婷轻身一跃就跳下了城墙,他们不敢停留,一路前行,最后路过一个废弃的村子才敢停下勉强休息,不用说,后面肯定会有追兵,林夕也想过把林婉婷给扔掉,但是一旦扔掉七皇子也不一定会放过她,不如多个人质在手。 一旦停下,林夕才发现这男人的面色苍白,甚至连唇瓣的血色都没了,伤口还有红色的血迹晕出来。 第七十四章 未来太子妃 第七十四章未来太子妃 “师父,你没事吧。”林夕担忧的看着他,经过方才那一折腾,林夕对这个便宜师父的好感倍增。 “我叫月嵘,不用一直叫我师父。”男子笑笑。 “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用,只要给我时间调息就好。” 林夕扁了扁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师父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行。“ 月嵘眸色一柔,刚要说话,林夕又在咕哝道:“你要不好谁来教我武功,时间就是金钱不能随便浪费啊。” 额,他能不能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月嵘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里面是上好的金创药,这一瓶非常珍贵是重金也极难买到的。 林夕以为他要给自己涂抹伤口,刚准备转身,月嵘却一把拉过她的手,药粉簌簌而落,白色的粉末,极细,光线下似泛着一丝莹光,如梦如幻。 林夕愣愣抬头,眼前男子嘴角含笑,眸光莹润,面色虽然苍白,却不掩风华,反而生出一种病态之美。 他的手温暖有力,很大,指节分明,白皙如玉一点也不像练武之人的粗糙厚茧。 轻轻的握着林夕的手,动作温柔,近乎呵护,却又不带一丝暧昧。 他没有先给自己治伤,而是将这珍贵的药粉先轻轻的涂抹在林夕被缰绳磨破的手伤之1;148471591054062上。 林夕似乎很久没有受到过这种关怀了,被人呵护的感觉,差点就要哭出来,可到嘴里说出来又是一番样子了:“师父,这药看瓶子就很贵吧,你给我用了要是自己没了别怪我啊。” 月嵘看她一眼,收回瓶子,轻咳一声:“你想多了,转过身去。” “干嘛?” “我要敷药。” 林夕切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慢悠悠道:“师父,你昨天晕过去,我救你给你敷草药时是把你给扒光了上药的。” 月嵘手一抖,差点整瓶药都翻到地上。 这妮子,当真一点都不懂男女有别?月嵘实在想不通,容墨那清冷的性子是怎么能够容忍的了她的。 两人处理了伤口,为了防止追兵追来,又急速往山林方向去。 动身时,月嵘理了理衣裳,理到腰间,手突然一顿,面色古怪,林夕看到:“师父,你怎么了?” “我玉佩丢了,你见过吗?” 林夕心一虚,眯眼一笑,睁眼说瞎话:“没见过,很重要吗?” 月嵘看她一眼,淡淡一笑:“也不是太重要,走吧。” 不是太重要,难道不值钱?林夕一愣,她可是当宝贝一样一直藏在胸衣里的啊。 “真的不重要?” “其实也重要,但是要在重要的时候才显得重要。” 林夕被他绕晕了,也懒得问了,不管值不值钱,反正东西她拿了也会还回去的打算,开玩笑,她可不想自认是贼。 月嵘的药确实有奇效,一盏茶的功夫伤口就结痂了。 两人带着林婉婷来到一片小树林,小树林环溪而延长数里,天气燥热,林夕撩水洗脸,一张狼狈的小脸蛋经水洗涤,露出本来的娇俏可人,粉扑扑的,特别是一双眸子晶亮,似能看到人心里去。 月嵘看了她一眼,慢慢拉回视线,嘴角轻轻一撇,极轻的叹了口气。 这一次是他失策了,有时候多疑也是一种致命弱点,有了这个女人在,容墨至少还会投鼠忌器。 当然了,他也没有十分把握,听说这个女人可并不受宠呢。 林夕以为林婉婷是人质,却不料自己也是别人的人质。 天色渐渐黑了,白马寺里却迎来了贵客,容墨一身华贵,雍容而至,主持亲自迎接。 他掩去一身戾色,清冽如雪,双手合掌,淡淡归礼:“打扰主持了。” “王爷言重了,禅房都已安排妥当,还请随如因而去。” “那就有劳了。” 秦寿默默跟在身后,颇有些担忧的向后张望:“主子。” 容墨没理他,主仆二人进了禅房,如因主持躬身退下,房间里檀香清爽,闻一闻似乎心情都变得静谧安详。 “让你做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王爷放心吧,都已办妥。” “办妥就好,我们只需在这等待便好,空有水源,没有食物,又有伤在身,方圆十里,他们能来的也就只有白马寺了,多年未来,这边的景致越发的好了。” 容墨说完话就又没动静了,眉头微拧,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自从昨晚王妃消失,王爷就没笑过,而且眉眼之间略有灼色,作为跟随多年的秦寿自然能够读懂这份灼色代表什么,忍不住低声道:“主子别担心,王妃福大命大。” “出去吧。”容墨却像没听到一样,秦寿悻悻的出去了。 刚走到一半,门又开了,秦寿立即走了过去,左右看看,无人。 “主子。” 容墨阴冷一笑:“刚才七皇子的人出手伤人,你可看到了。” “看到了。” “很好,那你就帮他闹得大一点吧。” 秦寿眸中精光一闪,当即明白了容墨的意思,很干脆的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容墨眯眼看天,这山里的落日确实比在城内更好看一些,磅礴,夕阳红如血,一抹艳红,似朱砂,一点点在天际镌刻。 容宣,你既让人放箭伤我的人,那么我就不妨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死的——更快一些。 山林里,林夕转了几个圈,发现这破林子连个鸟都没有,清澈见底的溪流里只有枯树叶,别说鱼,连个鱼鳞都没有,很快月嵘也回来了,村子里的人一看到他就啪啪啪的关门,哪怕出钱都不愿给他们一点吃的。 林夕摸着咕噜噜直叫唤的肚子,快要哭了,摔没摔死,打没打死,毒没毒死,倒是要饿死了。 月嵘却没一点忧容,他抬头静静的看了看天际,不禁苦笑,还真厉害,居然动作如此迅捷。 正当两人为了食物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晕着的林婉婷悠悠醒转,当她晃着昏沉沉的脑袋看着出现在面前蒙着脸一男一女两个人时立即啊的一声尖叫,然后脚步虚浮,直往后退,口中近乎尖叫道:“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若是伤害了我就是犯下滔天大罪。” 第七十五章 师父,来看艳舞 第七十五章师父,来看艳舞 林夕拍了拍心口,忽然惊恐的看向月嵘:“师父,糟糕了,我们绑架了贵人了,怎么办?” 林婉婷一听,随即一喜,声音立即平稳了些:“只要你放了我,回去后金银珠宝随便你们挑。” “真的吗?随便我们挑,太好了,我要发财了。” “真的,女侠你放心,只要放我回去,我保证许你荣华富贵。” 林夕挠挠头,转头问:“师父?带笔墨没?” 月嵘看1;148471591054062她一眼,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却也很快的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纸和速写用的炭笔。 “姑娘,看得出你也是个金枝玉叶的,至于什么太子妃八成也是唬人的,这样吧,你就写个欠条吧,等以后我有空去城里了再跟你要如何?” 林婉婷一听,心里紧绷的弦慢慢松了,看来这两人真的只是为钱财而来,当即笑盈盈的接过纸笔要写。 “别写假名,我有神异之术,能够看出你是说谎还是假意,若是作假,我就马上砍了你的手,割花你的脸。” 匕首一亮,寒光一闪,林婉婷抖了一抖,当即唰唰下笔,最后写了上了自己的名字。 林夕捞起一看,眉开眼笑的,朝着月嵘晃了晃纸条,激动道:“师父你看,咱们有钱了,哈哈哈,打家劫舍就是这么容易。” 背光里,她的眼睛亮如水晶,似有光泽晃动,直逼人心,月嵘淡淡一笑点点头。 “女侠,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林夕小心的将欠条收好放在怀里,慢悠悠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放你走了。”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只要我写了欠条?” 林夕眯眼一笑,活像个狐狸一样:“姑娘,我跟你倒带一下,方才我明明说的是你写个欠条,等我有空了去城里跟你要,从头到尾根本就没说过要放你走,你说你写的这么急干啥?” 嘭一声,林婉婷晕过去了,是被活生生气晕的,可怜见的,她是听闻皇上脑疾复发,为了讨好皇后和皇上,特意借此良机请愿去白马寺为皇上焚香祈福三天三夜,所以七皇子特意给她置办了这样一辆马车,还给了她一个遇到危险随时点燃的传信烟火,却被这两个男女大盗给毁了。 林夕见她晕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好机会,她可是听说这个妹妹没少给她在外面散播各种不利谣言,之前她的名声这么臭全都拜她所赐,还装的柔弱清纯,标准的绿茶表。 “师父,肚子饿不饿?” 月嵘摇摇头,他有抗饥能力,三天不吃饭也没问题,只要有水就行。 林夕贼兮兮的笑,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师父,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让徒儿给你开开荤吧。” 月嵘惊讶的看着她,这妮子该不会? 刚要拒绝,林夕就用一捧溪水把林婉婷给浇醒了:“喂起来,你说你,我也没说不让你走,这样吧,你给我跳一个舞,跳完了就让你走,如何?这次绝对不诓你。” 林婉婷头发尽湿,一身狼狈,她咬牙,眼睛似要喷火,愤怒的瞪着林夕:“我会报仇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扒皮抽筋,让你知道后悔。” 林夕切了一声,回头对月嵘眨眨眼:“师父,麻烦你先转过身往前走两步。” 月嵘只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思维很奇特,狡黠灵动,有时候又傻兮兮的,很矛盾的性格结合,却又浑然天成,他未多想,往前走了几步,转身,抬头,明月正当头,星海浩瀚,一切都很美好。 林夕弯腰,很温柔的将林婉婷扶起来,林婉婷顺势要去拉她面罩,林夕迅速一撇,躲过,眸光森冷如冰:“你再敢乱动,我现在就杀了你扔到树林里让野狼吃的尸骨无存。” “大胆贼子,你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林夕白她一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知道了也没用,我既然说过会放你走自然会让你离开,只要你跳个舞就成。” “什么舞?另外我凭什么相信你?”林婉婷目光阴毒的看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惋下一块肉,林夕却笑了:“我若说谎,那就这辈子嫁不出去,生儿子没屁眼,外加天打五雷轰,如何?” 林婉婷深吸一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能够回去总有机会把这对狗男女抓住绳之于法,她相信七皇子容宣肯定会为她出头的。 林夕当然看出了她眼眸中仇恨的火苗,也看出了她强烈的报复之心,不过她会怕? 不知过了多久,月嵘长身玉立,始终不动,直到林夕将他扳转过去,笑眯眯的拍了拍手:“好了,出来吧。” 月色下,一个身形苗条的女子踏月而出,身姿翩若游鸿,一动一移,皆是曼妙舞姿,只是那衣服,已经被林夕改良过,好端端的裙子被人生生截去一大半,露出了完美无瑕白玉般的腿,往上,肚子那也是露了盈盈一小截,小蛮腰,弱风扶柳一般扭动着,每一动,都似一把钩子,死死的勾住人心。 再往上,本是齐胸的衣领似乎被人用刀子割开往两边一拢,顿时山峦起伏一线天,各种美妙在此间。 那种被挤压的蓬勃像烟花绽放那一刻的绚烂,晃的人眼睛都要花了。 月嵘看的目瞪口呆,他当然知道这是林夕的手笔,这个女人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清白是非常重要的吗,可她竟然让那女子穿着这样的衣服在他一个男人面前跳舞? “师父,大饱眼福的机会哦,别错过。” 林夕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很猥琐的对着林婉婷吹口哨,林婉婷面目狰狞,心中的恨意犹如燎原的星火,嗤啦一声,焦土一片! 她发誓,只要有一点机会也要把眼前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今日所受的屈辱,今后一定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第七十六章 要她还是我 第七十六章要她还是我 “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月嵘低声道,语气略略有些尴尬。 林夕嘴里嚼着草茎,笑的漫不经心,过分?她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当初这位绿茶表就是用这种方法害了林夕的原身体的,所以一听到王妃去俊男坊别人才会深信不疑,虽然相府回门那场杀戮已经为她证明清白,但是百姓的悠悠之口没人去堵啊。 “过分?师父,难道你喜欢的不是女人,是男人?”林夕眨巴眨巴眼睛,很无辜的样子,月嵘无语,毅然转过了身。 “君子非礼勿视。” “迂腐。”林夕自个欣赏了会林婉婷的舞蹈,觉得有相机就好了,咔嚓拍个照天亮了四处张贴去一定能嗨翻全城啊。 林婉婷跳着跳着,突然体力不支往地上一倒,林夕一愣,月嵘一掠,已经快速将她扶好:“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放她走吧,带着也是我们的累赘。” 林夕眼沉如水,眯眼笑着,眼底却无半点笑意,她站在月嵘面前,轻轻问:“师父,你要她还是我?” 月嵘一怔,眼神飞速在她脸上掠过,又恢复平静,浅浅一笑,心里似有奇异之感慢慢化开。 “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夕猛地一脚踢过来,直接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月嵘下意识的去挡,掌风劈下,只听啊两声惨叫,林夕嘭的倒地,林婉婷手中一个东西也飞了出去,月光下一看,竟是有着尖锐刺角的石块。 若非林夕发现的早,一脚踢过去,现在月嵘的腰恐怕被戳个洞了。 不过月嵘刚才那一掌虽然没伤到林夕,但也给她造成了伤害,练武之人内功到了一定境界,掌风可比刀。 “死心不改!滚,别逼我杀你。” 林婉婷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身形不稳气息紊乱,面目狰狞如恶鬼,月嵘一个眼神扫过去,她便抖如筛糠,狠狠一咬牙,转身就奔入月色之中。 月嵘弯下腰,一把拉过林夕的脚,林夕一愣,猛力一拽却没拽过他。 拉不动,干脆凝眸看着他:“没关系,其实也不疼。” “嘶,好疼啊!”前一秒还嘴硬说不疼,下一秒就嚎叫了起来,等林夕缓过劲来,睁眼一看,她的袜子和鞋子已经被脱下,月光下,月嵘正捧着她的脚小心翼翼的上药,他身上的瓶瓶罐罐还真多,这个小瓷瓶有一股清香,涂抹在脚上,冰冰凉凉的很舒爽,月嵘的手像呵护珍宝一样,很轻柔的在她脚上揉搓。 林夕感觉到了掌心下的温柔和恰到好处的力量揉搓,心里有些很奇怪的感觉,有些尴尬,甚至有些无措,而月嵘感受着掌中玉足,如玉般精美,如水晶般剔透,每一根线条都是女性特有的诱惑。 两人沉默了一阵,各自尴尬低头。 月色如水,沉静如梦,溪水潺潺,似涓流缓缓润心田。 正是花好月浓时,林夕煞风景的肚子叫了。 月嵘轻轻一笑,帮她穿好将裤脚拉下去,将她一背。 林夕本有些尴尬,天热,衣服单薄,他们前胸贴后背的如此贴近总有些不妥当,便问:“我们去哪?” “白马寺。” 到了半山腰休息时月嵘给了她一本学武秘籍,再教了她一套近身搏斗的拳法,林夕很神奇的都记住了,兴奋之下跃跃欲试,也不顾劝阻,起身就像模像样的武开了,月嵘吃惊的看着她,果然很有天份,他探测出林夕体内有一股潜藏的力量,但是这股力量有些散乱,另外她的根骨算是绝佳,虽然年岁已大,若是勤练至少混个自保没问题。 “哎哟!”林夕一声痛叫,脚崴了,月嵘气笑了,有些责怪:“都叫你别动了,过来休息会。” 林夕就地而坐,很有些委屈:“人家不是不想让你失望吗!好歹这也是你作为师父第一次授课,虽然时机不对,环境不对,可惜了点。” 月嵘无奈摇头,只得指点几句,把她方才所犯的错以及要改正的地方一一指出,极其有耐心的样子,月光下,他眉眼如画,当真养眼。 林夕一边认真的听,一边认真的看他,突然问:“师父,你到底是谁1;148471591054062?为什么他们要追杀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皇族某个政要人物的高级下属?” 这个问题一出,两人都瞬间陷入了沉默,月嵘眸色肃宁,渐渐冰冷,转瞬又是浅浅笑意,他伸手替林夕撩起耳边碎发,林夕一颤,他也是一怔,随后起身道:“我只是你的便宜师父,仅此而已。” 林夕眯眼一笑,双手托腮,脸颊一片纯绯色,月光下如春日霞光忽绽:“那师父你以后都得罩着我,要是我遇到危险你得替我打架,遇到倒霉事你得替我扛着,遇到好事我允许你分享三分之一,当然了,你要是有好事就得跟我分享二分之一,最后,我想说有人罩着就是感觉好,哈哈哈!” “好。” 月嵘忽然不忍心打碎眼前女子这一刻眼中闪动的希冀,低头,袖子轻轻一挥,林夕便觉得意识混沌,头慢慢往下低,眼皮不受控制的慢慢合上去。与此同时,一枚飞镖破空而来,速度极快,月嵘一个点地起身,那飞镖便擦着他的靴底而过,生生将靴底割出一道深痕。 一股疾风迫来,月嵘冷笑,弯腰将林夕拽在手里:“若想她平安就将人撤走。” 山林寂静,黑影魅魅,疾风过后,草断半寸,竟是一瞬间割平的,月嵘心知若非手有人质那现在被割断的可能就是他的双腿。 “悉听尊便,这女人冥顽不灵本王早已有心生厌,阁下若是欢喜可以讨了去。” 容墨从天而降,竟然也是只身前来,月色下,他如雪如山,清冽森冷,如刀眼眸淡淡一扫,便是一种穿透万物的犀利。 “阁下一手策划了俊男坊头牌死亡事件针对的都是本王,现在本王已经在你面前又何不趁此机会解开误会?” “承蒙王爷高看,在下也不过是拿钱办事的亡命之徒而已,至于误会还得请王爷另与正主解释。” “既如此,兄台不如以真面示人,最近本王身边正缺人才,兄台既是亡命之徒不如归于本王麾下,届时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如何?” 月嵘笑起来:“王爷,你与我说这么多不过是拖延时间吧,可惜草民虽然贱命一条那也是有原则的,恕不奉陪。” 第七十七章 猫抓老鼠 第七十七章猫抓老鼠 月色下,月嵘手抱林夕飞身而起,躲在暗处的秦寿要带人去追,容墨压了压手,他们立刻静止了下来。 只见一道黑色流光一闪而过,容墨所在的位置草叶无风自动,秦寿一抬头才发现他已经追向挟持王妃的蒙面人。 月嵘显然也没料到容墨会追去,一手狠狠抓向林夕咽喉处,只要再往下一点,林夕的脖子就能彻底拗断。 一瞬间满身杀气,眸底温润已是无边狠色。 而容墨依然清清浅浅,微微含笑,那笑似一把刀,慢慢的割心割肺,月色覆盖下,他的如玉容颜泛着淡淡冷光,睥睨天下的气度不容亵渎一丝一毫。 “别紧张,这女人于你而言不过是个人质,但本王并无杀你之意,所以这个人质也就没了意义,你将她抛过来我也不伤你一丝一毫,不过要麻烦兄台替本王回去传个话。” 容墨说的诚恳,双手负后,微悬与空,当真无一点杀气。 月嵘眯眼暗暗一番计算,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既然王爷如此一说,草民也无拒绝之理。’ 容墨微笑,上前去接人,月嵘微微一笑,忽然一扬手将林夕从半空投掷而下,而所投掷的方向正是方才月嵘坐过的位子,那里草丛之中闪着幽冷之光,竟然暗暗插着一排断裂的剑刃,锋利无比,林夕若是掉下去必死无疑。 容墨一骇,在即将靠近月嵘时一个夸张的甩袖俯冲急忙去捞正在急速下坠的林夕,同时反手一掌向月嵘劈去,月嵘往后一仰躲过,眼神有些深深的看了眼坠落的林夕,也没恋战趁机转身离去。 林夕掉的很快,容墨的速度更快,就在她的身体离那些断刃还有一指宽的距离时他的手牢牢的将她拽住,再一个轻巧的翻身,堪堪脱离危险区域。 树林里的秦寿虽然也早已赶来救人,但还是比容墨晚了一步,有些岔岔道:“主子,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追?好不容易引蛇出洞。” 容墨探了探林夕的气息和脉搏,都很正常,不禁松了口气。 “他之前已经受了伤,再加上中了毒相信也跑不了多远。” “中毒?”秦寿不解,容墨抬抬手,宽大的衣袖晃了晃,秦寿立即明白方才他那夸张的甩袖动作是为何了,将毒涂在衣袖上,这种下毒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觉。 容墨还得感谢林夕,是她给了他灵感。 “现在,你们可以去猫抓老鼠了。” “是。”秦寿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这个在背后阴人的家伙总算可以抓回来痛快打一顿了。 …… 月嵘顺利脱离了容墨的视线范围,他的轻功极好,眼看城门在即,忽然胸口闷疼,一张口,一口黑血喷出,当即大骇面容变色,踉跄落地,盘腿调息,却是内气紊乱,瞬间便明白这是中毒了。 月嵘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抬头眸中不甘之色愈发浓烈,咬牙,本以为胜算已握,却还是输了,相信容墨的人很快就会追到他,动了动,身体越来越重,又是一口黑血,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消失。 不远处秦寿几人已经快要追到这里,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极其快速的靠近,手一拉一甩,将月嵘背在背上,几个跳跃飞闪就不见了。 城1;148471591054062墙下,大片的夜色里有辆黑色的马车安静的矗立着,马儿吃着草很安静,车厢里也很安静,锦衣人慵懒的倚着茶几,凤眸微抬,一笑足以颠倒众生,眯眼,却又是如霜冷月。 “阿善,给他服清毒丸,然后随便找个客栈扔进去。” “主子,阿善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救这个人,万一被人看到我们也难免会暴露身份。” 锦衣人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再啰嗦俸银继续减半。” 嗖一声,话音未落,风吹帘动,锦衣人眨眨眼睛狡黠一笑:“兔崽子跑的挺快,装没听到就不阴你的俸银了吗!” 等到秦寿赶到时自然是扑了个空,城门在即,很平和的样子,几个守城门的老兵油子一边打着牌,一边满嘴黄话的哈哈大笑,之前容墨就已经暗中布置,凡是有伤之人都要截留,方才的人中了毒再加上之前的伤,绝对不可能顺利过关,看来是有人从中插手了,眼睛如鹰,迅速一扫,周围全无异常。 秦寿愤愤的搓了搓手:“老子总有一天逮到你!” 白马寺。 林夕幽幽醒转,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当即跳了起来,手一摸内衣,秘籍还在,顿时松了口气,这秘籍对她而言太重要了,关系到她以后的人身安危,她挠挠头发,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抬头看看窗外,山里万物俱籁,屋中有檀香,还有一副观音像,估摸着是寺庙了,没想到自己睡着后月嵘就把自己给安置到白马寺来了,好贴心的男人啊。 林夕学着练武之人的姿势,盘腿吐纳,迫不及待的拿出秘籍翻了翻,开头几页都是教如何引气的,当即静心尝试,渐渐便觉有气流在丹田处浮动,似一片云,轻轻的在体内游弋,所经之处畅通舒缓。 整个人渐渐进入放空状态,闭着眼睛,听觉更加灵敏,她甚至隔着院墙听到了前方殿堂里和尚们诵经的声音,听到了山泉潺潺之声。 因为是初学,维持时间不长,林夕很快就额头冒汗,身体左右晃动,最后猛地睁眼,大口喘气。 下地,倒茶喝水,身体才渐渐平息,林夕又想起月嵘舞给她看的那套拳法,闭眼默默温习,然后手脚开始动起来,自始至终都没睁开眼睛,因为唯有闭眼之时才是整个人体协调最为默契的时候。 林无霜说的不错,林夕根骨极好,若是练武之人有这样的根骨可谓是绝佳之机,林夕虽然学武太晚,但是根骨之佳发挥起来还是极有裨益。 半柱香后,她居然完整的打完了整套拳法,只是气息尚弱,拳风不足为强,便是如此,林夕依然惊喜不已,他喵的,老娘好歹也是有武功的人了。 耳朵一动,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这人似乎武功不错,走起路来很有力,但是落脚却又很轻,林夕又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听力更牛叉了一步。 来者何人?难道是月嵘? 第七十八章 半夜吃饭 第七十八章半夜吃饭 躲在门口,林夕想要给月嵘一个惊喜,有了这样的师父才有她这样的高徒,当然了关键还是她天资聪颖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她房门口突然一停,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林夕手腕也动了起来,准备以武会师,让月嵘看看自己的进步大不大。 极轻的一声,月嵘的一只脚踩进来了,身影被光线拉长,影绰摇晃,像一株青松,巍然不动的气势,再一动,又像海底深处的幽灵,透着一层神秘的气息。 林夕有些激动,又有些小恶作剧的坏笑。 就在那身影缓缓向前去快要走过大门时,电光火石之间,林夕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看招!” 嘭一声,拳头被人包住了,震的手臂酸麻,林夕很是恼怒,自己只是耍着玩玩的,有必要真伤她?正要发怒,一抬头,然后整个人僵住了,嘴角一抽,好半晌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容墨.....” 容墨笑眯眯的看着她:“看到我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糟糕,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偷偷练武的事情,林夕当即抽回手,很是痛苦的叫道“我的手,我的手断了,你不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吗?对女人动手还是男人吗。” 容墨很无辜的看着她,明明先出手的是她好吧? “走。” “去哪?” “吃饭。” “不去,哪有大半夜吃饭的。” “我饿了让你作陪不行吗?” “那更加不去,谁知道你会不会再给我下毒。”林夕翻着白眼道。 容墨抬头望天,眯眼道:“听说白马寺的素斋味道极其可口,特别是明月师父亲手擀制的素面更是千金难以一求,你不吃我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肚子了。” 林夕很想硬骨头一把,但是听到千金难以一求,可想而知有多好吃,顿时嘴角一抹晶亮,眼露向往之色,肚子里也极其默契的咕噜噜响了几声。 容墨眼底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这个女人嘴巴还挺硬的,也懒得废话,上前一把将她拎着就往厨房去。 一路穿廊过院,走进烟火之地,嘭的一声将她往椅子上一扔,一碗热腾腾的面已经放在她面前。 “突然想起来本王好像忘了拿自己的水晶筷。” 容墨将她扔在厨房,转身就走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林夕愣愣的看着那碗面,清汤绿葱,覆着厚厚一层三鲜,味道浓郁,勾人味蕾。 她想起容墨说是饿了,可像他那样尊贵的身份怎么会饿着,把她粗鲁的一拎分明是不想让她耽误时间,不然面要冷了,而说要拿筷子,只是给她面子免得脖子一梗说不饿不吃,心里忽然有些觉得浅浅的暖意,低头,喝一口面汤,鲜美无比,那股暖意又汇成淙淙溪流,吃一口,自然的面香是大自然的馈赠,每一口咀嚼吞咽入腹都是对五脏六腑的完美祭奠,粽粽溪流又变成小河,平静,奔流,绵绵不绝。 林夕死也不想承认,自己被这样一碗面给感动了。 大半夜,明亮灯光下,饿极林夕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吃面,长廊下,容墨长身玉立,对望静望,衣袖上尚有一丝油污,散发着人间烟火气。 林夕吃完出来,正好碰到容墨离开,她忽然想起月嵘,几步上前将他挡住:“跟我一起的人呢?我知道你们在找他?但是他是我的朋友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杀他。” 容墨冷冷睨她一眼:“首先,你是王妃,这次俊男坊事件最大的受害者不是你而是我,所以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提别的男人,我不想被人误认为是个窝囊废,其次,你是秦寿在半山腰上带回来的,那里只有你一个人,不过王妃既然知道那人跟我有仇,不该将他的信息告知于我才对吗?” 月嵘扔下自己的就跑了?林夕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这里面一定有她没理清的东西,慢着,为什么容墨会出现在白马寺?巧合?不可能,她看了一眼容墨,忽然笑了起来:“四王爷真有耐心,居然你非要跟我列举一二,那么我也跟你反驳一二,当日我去山林抓捕炼药之物你是不是派了人暗中跟踪?” 容墨有些意外她在这个时候抛出这问题,却也很诚实的点头,既然她已猜到再隐瞒也没意义。 “我坠崖后没多久你就查到了我的信息,却迟迟没现身,直到我深夜奔出客栈孤身无援之时才将我敲晕搬进马车是不是?” “是。” 林夕深呼吸,继续问:“不管是我坠崖,还是被人戏耍,你都没有出手助我的想法,是不是?” “不是,等我得到消息追到山林我的人已经被杀死,而且此人死在你之前,后来我潜入崖底寻你遇到了阻碍,等再找到你的时候发现还有一股潜藏势力在附近,所以我没有立即出手,否则一旦暴露身份你我都有危险。” 林夕盯着他,可容墨的眼眸始终静如深潭,似乎任何质问都不会掀起一丝波澜。 “回到王府,在厨房,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就关我禁闭?” 其实对于之前的问题林夕并不关心,因为她知道容墨肯定会找她,绝不会放任她落入他人之手,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最在意的竟然是他对她的豪不信任,被关禁闭的那几天她一直懒得解释,也不让秋桃有机会去偷偷解释为她求情,其实心里一直很憋屈。 那一碗面暖暖的,吃的她心满意足,饿薄的胃似乎第一次如此丰盈,可这丰盈也似撞破平静水1;148471591054062面的石块,她很想知道容墨一边给她默默关切,一边却又给她伤害,两个极端到底是为了什么? 容墨也是一怔,他听出了林夕语气的急促,相较于前两个问题,这个才是她最关注的。 为什么不听解释?怎么回答,因为他想趁机引出那条蛇,好知道那些人到底打什么主意?然后将她一起拖入漩涡中?如果背后的一切让她知道了到底是福是祸?如果她本有害他之心那会不会知道真相后干脆跟对方联手,如果她纯粹只是想知道真相,那么会不会知道后逼得他不得不将她干脆一起拖下水。 第七十九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第七十九章打开天窗说亮话 所有的质问凝聚成剑,刺心戳骨,容墨只觉心有蜷缩,然后微微一笑,却笑得清冷无波,生生劈开一道沟壑。 “因为你性子散漫,而王府杂事繁多,你愿意天天对着账本盘算每日开销用度,小到吃喝拉撒,大到对外一切内眷交际事宜,哪一样不是需要用心操持,一天下来不说精疲力尽,至少心思敷束也是不少的,你愿意从此将你的懒散性子束之高阁,从此甘为王府忙碌操持?” 林夕微微张大了嘴,显然没想到管理王府这么多污糟事。 “所以本王趁机大权偏交,而你依然身居正位,她再管也管不到你头上。” 好像是听秋桃说过,顾婉书自从接手开始管理王府就很忙,秋桃本想去找当日陷害她的丫鬟偷偷报复一下的,结果那丫鬟一直跟着顾婉书东奔西走的忙碌,根本没下手机会。要让她过这样的日子,似乎,确实不乐意,可是依照东昭的规矩王府的管理确实是该由王妃一手掌控的,除非这个王妃犯了过错。 林夕一时语塞,还想说什么,秦寿过来了,看到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先是有些为难的原地踌躇了会,然后上前弯腰低语:“王爷,马车已备好可以马上离开。” 月嵘没有抓到,一旦逃脱必然会寻机会反扑,所以他们需要立即离开白马寺。 “嗯,知道了,马上就来。” “是。”秦寿赶紧离开,临出院子时回头很是怪异的看了一眼林夕。 “走吧,回府。” 容墨本还想着怎么把这不听话的女人带回去,林夕却主动开口,面无表情的紧随秦寿走出了院子,他叹气摇头,也很快离开。 马车在山道上行驶,寂静中车轮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林夕坚持不肯坐在车厢里跟容墨面面相对,而是坐在车帘外,迎着夜露而行。 冷静下来,林夕也想通了,自己本来就不是容墨心爱的女人,他凭什么给她管理王府大权,换做是她也会借由那次红烧肉事件作出最正确的选择,倒是自己怎么为了这种本就不在意的东西较真起来了,苦笑,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了,如果不趁机禁闭,再把她身边的人遣散掉,她怎么安心给他调制毒药? 想上去倒是个一石二鸟的好法子,解了她的负担,又能让她静心研发毒药。 一旁的秦寿骑在马上,距离马车不过一丈之远,他低着头沉默着,偶尔看看马车,很小心的注意着四周动静。 林夕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白马寺,忽然将眸光幽幽落在秦寿身上。 “小寿寿,改明儿有空替我去谢谢那火头和尚一面之恩,顺便问问他那面怎么做的这么好吃有什么秘诀没。” 她不过随口一说,秦寿却嘴角一抽:“王妃,属下不叫小寿寿,另外这白马寺哪有什么火头和尚,这面其实是......” 啪,一颗石子从车厢里激射而出,秦寿一痛一骇知道失言,立即闭嘴了,触到林夕蓦然质疑的目光,嘿嘿一笑道:“这面是大师下的,既然是大师怎么会轻易传授秘诀,王妃若是喜欢改日属下为你找几个好厨子便是。” 林夕方才看到秦寿恭敬、委屈、甚至惋惜几种心情交织的目光还狗血的以为他要说:其实这面是我家那位高冷主子下的。那样她一定会吓晕过去,好在不是,可这心情像光速一样,挑起又落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细细密密,又无处触摸,最后尘埃落定时竟然很奇异的在想,若是这面真的是容墨下的,那她吃不吃? 回到王府天快亮了,林夕一下车容墨就将她一把拽住然后横抱而起,直往书房方向而去,干脆利落的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一旁的秦寿看的一愣,迅速转头吩咐下面的人该干啥干啥去,心里却在暗笑嘀咕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也会玩强的了? 林夕也是一愣,当即挣扎,容墨手指轻轻放在她的穴位上,冷声道:“你想搞出动静让所有人都看到吗?” 虽然天还未彻底放亮,但是有些洒扫的奴仆已经早起在做准备,其实就算让下人看到也没关系,可是容墨知道林夕并不想与他有超越合作关系以外的暧昧存在,果然此话一出,林夕不动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容墨,其实毒药已经研制好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处置我?” 这不是林夕第一次在容墨怀里,可之前的怀抱都是疏离,猜忌,还有互相警惕,这一刻晨光初绽,回廊两边绿叶红花姿态昂然,徐徐晨风夹带丝丝清爽,扑面而来,挟裹而去。 这份情景最适合两个人静默无语,安然感受这份静谧和美好,可是林夕没耐心了,因为她确定一会容墨定然会追问毒药研制情况,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将彼此的会面临的问题血淋淋的撕开摆在面前。 她的眼睛很亮,而他的眼睛很深,黑的不见底,似一股1;148471591054062漩涡,目光交汇,谁都没有避开,几秒而已便似经年已过,容墨心里隐隐有些苦涩,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但此刻却希望没听到那直白的话,因为他也不清楚想要怎么处置她,向来行事决断的他,居然为一个女人的去留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不知道。”最后他给出一句实话打破沉默,打碎她心里一点隐隐的期盼,本来她这样直白的交谈是希望还有一线生机,可容墨一句不知道便让她凉了心。 林夕慢慢低下头,嘴角一抹自嘲的冷笑,随后闭眼,喃喃道:“其实我挺不甘心的,你们这个时代凭什么女人没自由,婚姻没法选择,爱情没法选择,做什么事情都不能选择,真尼玛混蛋。” 容墨一震,心头急速掠过一丝莫名情绪,深深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抬头,脚步未停直接进入书房,他将林夕放在椅子上,然后弯腰俯身拉起她的脚,昨天月嵘那一掌劈的很是伤重,虽然已经敷药,但是脚踝那里仍然有些淤肿。 第八十章 亲,请幽禁我 第八十章亲,请幽禁我 林夕也不扭捏,她有些累,靠着椅背闭眼休息:“已经敷药了,没什么可看的了,是不是很失望我伤的不够重。” 说完又突然促狭一笑,语气低低道:“貌似女人的脚只能让自己的夫君看,好可惜啊,昨天那帅哥给我敷药不但看了还摸了。” 容墨心头隐隐浮起一丝怒气,后悔昨晚没直接将那男人揉捏拍碎,神情却很平静,他仔细的看了看,闻了闻,这药已经是化淤之用最好的了,只是尚需要些时间,不过这药绝不是寻常皇宫贵族能用的到的,味道似曾相识,记忆却模模糊糊。 容墨昨天就发现林夕的脚踝有伤,也确定林夕身上没药,所以这药应该是那男人的。 “你是不是一直担心我事后对你下手。” 林夕一愣,没想到自己所担心的事被他如此直接的抛出来。 容墨抬头直视着她,眸黑如潭,心里忽然有潮翻涌,一些从来不愿说的话,在鼻尖嗅到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药味后忽然得到触发。 “我从没想过要杀你,只要你不与我作对,王妃之位永远属于你。” 这已经是他此生最大的让步和仁慈,背后却是他未明的心事,一丝如烟似雾不敢轻易昭示的心迹,也是他唯一可做的承诺。 林夕微微张唇惊讶的看着他,眼神似有几分嘲讽和质疑化作一枝利箭,将他方才一瞬间凝聚起来的莫名情绪击的粉碎。 忽然便觉心酸,容墨微微苦笑。 “我会给你自由,但仅限于王府之内,若是要出府必须通报于我。” 林夕蹭的站了起来,嘴角一弯笑了起来:“不,王爷,我希望你继续关我禁闭,同时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静雪院。” 容墨睨她一眼,似乎想要听她说理由。 “因为我讨厌这里的人,也讨厌你,所以不想见到任何一个王府的人,我只希望毒药交给你之后可以清清静静的过日子,而我也会绝对保持沉默。” 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容墨答应最好,若是不答应那她就回去在那毒药里再加点料进去。 “好。”1;148471591054062 林夕诧异的看着他,容墨却已经起身坐回书桌后,眼睛微闭,眉眼之间似也有些倦意。 她看着他,似乎要一下子看到他的心里去,想看看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方才他的那句正妃之位永远属于你也曾瞬间触动她的心,却也更让她觉得惶恐,心里好像忽然有东西绽开,一闪而逝。 不敢深想,不敢触碰,末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毅然走出书房直奔静雪院。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林夕脚步急促,刚才书房中她想过了,自己想要的不仅是活下去,还有对人生的自我掌控,所以她要变得更强,变得无人可以处处压制她,挟制她。 正当她走出书房,快要穿过院子时,秦寿忽然匆匆而来,面露喜色,林夕想着自己的事情未曾注意,与他擦肩而过。 秦寿行礼后才发现王妃早已远走,一愣,又急往书房而去。 书房里,容墨安静的坐着,眼睛看着窗外,似乎在看着一个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底浅浅的有一丝酸楚,那个女人,难道真的这么讨厌他?宁愿把自己关起来也不要见他,不要见到这个王府里的所有人。 直到秦寿的声音猛地拽回了他的视线:“主子。” 其实秦寿也注意到了他看向窗外的视线,本不想出声的,但是消息太重要了,所以不得不生生截断那抹紧随的眸光。 “什么事。”容墨淡淡收回视线,没有半点波动。 “七皇子,折了。” 言简意赅,容墨却都听懂了,因为林婉婷被掳,暗中保护她的七皇子的人便都现出了身,那些人也不是什么暗卫,因为容宣怎么也不会料到林婉婷会这么倒霉遇到了林夕和那男子,否则肯定不会指派府中的侍卫去,而里面恰巧有容墨的人,紧急时刻,他们本可以不用箭,偏偏容墨的人心思玲珑,那一声射箭,竟然真的有二百五将带有七皇子标记的箭射了出去。 箭射出去本来也没什么,但是那时一片混乱,周围百姓很多,皇族的箭难免会伤到无辜,七皇子当街伤害无辜百姓,又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要辩解也无法辩解了。 与此同时刑天监也传来消息,那俊男坊头牌的几个相好因为分钱不均,而那掌柜的遗孀居然一个人可以拿到比她们多一倍的钱,于是不干了,在吵了好几架之后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偷偷告诉徐天明她们其实是受人指使故意栽赃王妃,至于那个头牌怎么死的,根本没人看到。 那几个女人会这么快就翻脸也跟容墨脱不开关系,他先前两边给钱产生差距,而后又让沈欢给她们各家制造了点不小的麻烦,现在每个人都急需用钱,所以争夺就更厉害了,终于有人铤而走险找到徐天明说出真相,但是要求赏赐,徐天明也很爽快的给了。 不过徐天明也是聪明人,从那天容墨的行动来看也知道这个案子恐怕是个无头案,没办法,最后找了个死囚割掉了舌头当了替罪羊,草草结束了案子。 容墨听完汇报很久都没出声,只是眼眸里浅浅的有了些笑意。 不管如何总算是有些收获的。 林夕回到静雪院首先要面对的就是秋桃的各种关心追问,她明白这丫头现在是真心拥护她,但是她现在实在没心情解释,关键是有些事情没法解释,不料一进院秋桃见到她也没多少意外,反而很开心的迎了上来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眼神还偶尔带些暧昧的探寻。 起先林夕还莫名其妙很快就明白恐怕是容墨跟她说了什么迷惑了她,这样也好省了自己的事。 “秋桃,我有点累先去睡觉了,你没事不要打扰我,也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知道吗?“ 林夕懒懒的伸懒腰,看了眼竹林想着幻生自从那日突然消失后便好久都没出现了,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第八十一章 嚣张婢女 第八十一章嚣张婢女 林夕另有打算现在没空管这些了,把秋桃安置好了,容墨也遵守诺言下了道命令延长静雪院的禁闭时间,同时也严禁任何人靠近静雪院,一时之间府中上下都赶紧去巴结顾婉书,照这势头看侧妃扶正已是指日可待。 林夕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对照月嵘给她的武功秘籍练了起来,短短几日,她已经偷偷将整套拳法练熟了,而且气息吐纳之术也是练得越发熟捻,很快脚步轻盈,身子骨都轻了些。 在此期间为了防止容墨产生怀疑,她把研制好的毒药让秋桃拿给了容墨,不过她给的不是完成品,而是稍有瑕疵的残缺品,效果有,但是没完成品那般好,这样她就更加有理由蹲在静雪院练武,而容墨只会以为她一门心思的改善残次品以求让效果更好。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皇后的寿宴就要到了,某日上午,皇宫里却突然让人特意送来了一套正妃朝服,东昭有习俗,每隔十年所有皇室女子的朝服就会做一些更改,今天正好是第十年,朝服送来的时候林夕正好暗中跟容墨打了招呼出去买些草药,容墨允了,林夕便易容换装带着秋桃出府去了。 买完草药回来,林夕看到了皇宫里的马车正绝尘而去,心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绕了个弯从侧门进入王府。 因为不想泄露身份,秋桃走在前面,而她易容后俨然一个小厮。 侧门人少,但是靠近花园,出来时花园还空无一人,回来时那里便传来了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 林夕和秋桃加快脚步快走,突然有人从花园中走出来,一眼看到她们,当即伸手拦下,眼高于顶满是傲然神色:“哟,这不是秋桃姑娘吗?” 眼神一瞄,又看到拿着草药的林夕,顿时忽做惊色道:“哎呀,秋桃,该不会是王妃生病了吧?你这个丫头,王妃生病了怎么不请大夫呢?随便外面买些草啊药的就给王妃吃太不像话了,前几天我家主子偶感风寒,王爷可是整整请了三个大夫过来呢。” 林夕抬头眯眼一笑,她认出来了,这个丫鬟正是那次在厨房里用苦肉计的那位。 “看什么看,仔细自己的身份。”那丫鬟发现林夕在看自己,随即怒目直瞪,刷的抬头,鼻孔朝天。 “身份?丫,秋桃姑娘,难道这位姑娘就是顾侧妃?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林夕忽然叫道。 秋桃立即意会,笑眯眯道:“错了,这是许……” “许侧妃?啊,原来是许侧妃,草民给许侧妃请安。” 那丫鬟一听,完了,坏事了,急忙要去捂林夕的嘴,林夕却故意大嗓门将声音说的倍儿响,以保证花园里的人可以听到。 “你个下贱胚子,王府重地是你这种地方胡乱吠叫的吗,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花园里没了声音,似乎所有笑声都戛然而止,那丫鬟一个急扑1;148471591054062,气急之下竟然要掌掴林夕,林夕扑通一跪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腿,哭嚎道:“许侧妃饶命啊,是草民有眼无珠没有第一时间把你这尊贵的身份给认出来,求你不要打我,现在草民给你磕头。” 那丫鬟脸都气白了,赶紧伸手捋她,可林夕就是不动,暗用内力死死抱着她,一副诚惶诚恐急求饶命的样子,那丫鬟立即慌了,要是让顾侧妃看到这个模样可能会产生误会,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了,甚至低声求林夕赶紧放开她,而且马上闭嘴。 秋桃原本有些想笑,忽然看到花园里有人影出来,立即捂住嘴,一只手很震惊,甚至带点颤抖的指着那丫鬟尖叫道:“你疯了,王爷喜欢的是顾侧妃,你身为顾侧妃的丫鬟怎么能够有这种念头,难为顾侧妃还对你如此好,你当真是狼子野心。” 花园里走出来的正是顾婉书,她听到林夕嚎到近乎变形的声音便出来看看,一出来就看到一个小厮很是惶恐的抱着身边丫鬟的腿秋桃,一口一个许侧妃,而秋桃也似听到了极其震惊的话,呈现出一种极度震惊的状态。 “怎么回事?” 管理王府时日并不长,但也无形中锻炼出了顾婉书的气质,当初温婉的女人言行之中已经隐约有了凌厉之气,林夕多日没见她也明显发觉了她的变化,她对这个女人本有好感,但后来红烧肉一事便让她迅速看透本质,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比林婉婷更会伪装的绿茶而已。 那丫鬟脸色更白,刷的一下冷汗透出衣衫,她急急张嘴要解释,林夕手法极快,一个诡异的手法,指尖暗暗用力点在了那丫鬟的穴位上,顿时便口不能言,一急,反而更显慌色,从顾婉书的角度看过去便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撞破,从而心神俱散无从辩驳。 秋桃更是反应快,扑通一个头磕下去,一只手很是愤怒的指着那丫鬟,一脸的正义道德:“回顾侧妃,因为王妃今日有些身子不适,便让奴婢外出买些草药想要炖盅药膳开开胃,因为临时有事奴婢便先让这小厮拿药回来,结果等奴婢一进来便看到许翠华她……” “她什么?”顾婉书追问。 “奴婢不敢说。”秋桃闭了嘴,一副生怕报复的样子。 顾婉书好不容易大权在握,而且容墨最近对她态度也是忽冷忽热,让她有些摸不准吃不透,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许侧妃还是自己身边的人,自从上次的事件后顾婉书觉得这丫鬟聪明伶俐便提升了她的位置让她贴身伺候,但是好几次她都捕捉到了那丫鬟在容墨身上一闪而逝痴迷的目光,难道这丫鬟真的喜欢上了容墨,甚至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所有上位者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多疑。 一个森冷的目光扫过去,那丫鬟立即腿软了,张嘴想解释,却很怪异的说不出话。 “给我把她捆起来。” “是。” “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方才奴婢进门,听到许翠花对小厮自称是许侧妃,要让小厮把草药中几味稍加名贵的送到她屋里去。” 顾婉书静静的看着她,秋桃将头垂的更低不让她看出任何表情上的破绽。 第八十二章 有仇不报非女子 第八十二章有仇不报非女子 林夕已经停止了哭嚎正在1;148471591054062抹泪,顾婉书扫过去,发现她手中确实有几味比较名贵的草药,当即转身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那丫鬟的脸上:“好大的胆子,给我拖下去。” 那丫鬟面色惨白,忽然脚一软,整个人像个软脚虾一样倒了下去,这个时候她已经能开口说话了,但是她知道说什么都太晚了,因为顾婉书已经今非昔比,她绝对不会容许身板的人觊觎任何属于她的东西。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就很难拔除。 “秋桃你个贱人,居然害我,顾侧妃,奴婢是冤枉的,是她们信口雌黄,奴婢是无辜的。“ 林夕怕顾婉书心软放过这个丫鬟,故作惋惜的叹气咕哝道:“挺漂亮的姑娘,凭这姿色若是寻常人家做个大房也是可成的。” 她像是一个外人的自言自语,听在顾婉书耳朵里却是另一番天地,回头一看,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鬟确实长得不错,大房?她虽然是个侧妃,但是相对民间自己就是个妾的身份,当即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了那丫鬟身上。 “给我毁了她的脸,挖了她的眼睛。” “侧妃饶命啊!”泣血般的求救没换来任何的回应,拖拽之下是被惊吓而崩的尿液淋湿的鹅卵石小路。 林夕忍住笑意,起身要走,顾婉书把她叫住了,眼睛在她拎着的草药里看了看,然后笑道:“既然是姐姐身子不适,那么妹妹自然是也要去看看的,不如随你们一起去吧,想必王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秋桃一听急了,这顾婉书要是一去这不就穿帮了吗,顿时脸色微白,林夕灵机一动,立刻上前谄笑道:“哎呀侧妃娘娘,你脸上怎么有粒痘子,草民不才,但是略通一些美肤养颜之道,可为侧妃娘娘略解一二。” 或许是这段时间心情有些烦躁,顾婉书额头上长了一颗鲜亮的痘痘,正让她煞是苦恼,一听眼前这小厮能除,再看那小厮虽然容貌普通,但却是肤色无暇,不禁有些心动,当即朝身边的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即上前一步,厉声道:“侧妃身子尊贵,岂是尔等贱民可随意妄断的,也不怕掉了脑袋。” 林夕赶紧一跪,惶恐道:“贵人息怒,草民不敢在贵人面前胡乱逞能,这样,若是草民不能根除娘娘额头红痘,便甘愿以命相赔。” 秋桃心情本是十分担忧和紧张,偷偷瞄过去,发现林夕眼神满满自信,不禁悄悄松了口气,她相信王妃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的,心里却好奇王妃为何要帮顾侧妃去痘,要是她就该让她长满脸的红痘。 说实话顾婉书心动了,却还是迟疑再三决定让这个小厮试试看,若是不行,以后再处置了事便行。 “行了,那你随我来吧,手里的药给秋桃姑娘就行了。” 林夕笑了笑赶紧把药给了秋桃,顺便再给她递了个眼色,秋桃会意,立即拿着药走开了。 林夕随顾婉书回到她的住处,一进屋就看到梨花木桌上放着一只精美的礼盒,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守着,似乎是很贵重的东西,就连顾婉书看到那个盒子眼里都满满的蓄满了嫉妒和羡慕。 桌子很大,几乎占据了一大半的桌子,而且盒身上有属于皇族的特殊标志,联想到方才皇宫里的马车,林夕有些好奇里面的东西,若是这东西本就是给顾婉书的,她为什么还要流露出那种眼神,似乎恨而不得。 顾婉书坐在梳妆台前,安静的等着林夕给她去痘,林夕却笑眯眯的:“草民动手之前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其实去痘不难,但是可能有些痛,这跟顽瘤不痛不除是一样的道理,所以一会侧妃娘娘若是觉得痛,还望先恕草民无罪。” “行了,别话多浪费时间了。” 顾婉书已经有些耐心缺失,林夕也不啰嗦,让人备来一根金针,和点燃的蜡烛,丫鬟拿来时,她看准方位几步过去接过,路过那放着礼盒的桌子时突然脚一滑摔倒,手中点燃的蜡烛一甩飞到了礼盒上,那礼盒是木质的,遇到火苗很容易燃烧,两旁的丫鬟尖叫,急忙拂开红烛,快速打开盒子,林夕也已经起身眼神一瞄,原来盒子里装着一套朝服。 蜡烛的火苗其实很小,而且甩飞出去时火苗都已经被疾风吹灭,根本伤不了那礼盒几分。 几人刚要松气,忽然一点小火星落入盒中,极小,但是朝服是上好的料子制成,极其轻软,哪怕只是一点小火星落下去,那衣服上也瞬间熔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洞。 两个丫鬟顿时面如死灰。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我脚滑,对不起。”林夕急忙道歉。 这里的动静已经惊扰了顾婉书,顾婉书出来询问了情况,也是脸色微微一变,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你可知这礼盒里的东西十分尊贵,方才你已经犯了大罪。” “侧妃娘娘饶命啊。”林夕哀求。 “本来还有保你之意,但是这是王妃朝服是皇宫御赐之物,看来只有禀报王爷来处理了。”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损坏皇室朝服是死罪,所以顾婉书的话外之音很明显了,是要置林夕与死地。 “侧妃饶命啊,只要侧妃饶了草民一命,草民愿意为侧妃做任何事。” 顾婉书一个眼神遣散了屋中的丫鬟,随即微微一笑,眸光幽深:“当真愿意做任何事?” “是,草民愿以命作保。” “其实这洞眼也很小,找个能工巧匠补一补也能混过去,只看本侧妃愿不愿意这么做了。” 林夕顿时明白顾婉书的想法了,立即换了表情,低低道:“回侧妃,草民除了擅长美肤养颜,其实还擅长毁容之术,正巧前几日得空研制了一颗药丸,草民留着也无用不如送给娘娘把玩。” 林夕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递给顾婉书,顾婉书接过看了一眼,忽然拍拍手,一只猫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毛发雪白看上去粉粉一团,一见到顾婉书就熟稔的跳到她怀里。 第八十三章 最为恶毒女人心 第八十三章最为恶毒女人心 顾婉书柔柔一笑,很温柔的模样,手却掰下了三分之一的药丸喂了那猫吃,然后将猫放在地上,片刻那猫就浑身发颤,尖爪拼命挠脸,很快那脸就变得血肉模糊,原先雪白粉嫩的猫瞬间就鲜血淋淋,恐怖之极,惨叫声听得令人心惊,林夕也很心惊,没想到顾婉书居然会先用身边的猫做实验确定自己没骗她。 看到那猫惨样,顾婉书满意的点了点头,睨了眼脸色发白的林夕还以为她吓傻了,不屑一笑道:“进去吧,务必要助我三天内将这红痘去掉。” 林夕心里忽然发寒,她现在很确定,接下来顾婉书必然是想将这药丸送到静雪院去,作为王府,朝服除了王爷只有王妃才有,但现在属于她林夕的朝服却出现在顾婉书的房间里。 幸亏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知道了顾婉书的心思,否则顾婉书也会通过别的渠道来暗害她,果然是个绿茶人渣,愤恨之下,林夕给她挤痘痘时也干脆下了重手,疼的顾婉书差点眼泪下来,末了林夕又开了张方子让她务必依照此单进行调理,不出三日红印即退。 辞别之时,顾婉书特意派人亲自将她送回去,目的不过是为了清楚她的住所和来路。 林夕便随口报了刚才去买草药的药铺,那掌柜的认出她是之前出手阔绰的主顾,当即笑脸相迎,门外的丫鬟互看一眼,确定这小厮应该就是来自这里了,所以赶紧回去复命了。 她们走后,秋桃立即闪身出现,再次带林夕回到了王府。 “秋桃,最近外面有什么消息?” 林夕一向不关心外面的事情,特别是最近潜藏学武,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忽然发问,秋桃一愣,也立即回道:“要说现在最热的消息当属三日后皇宫的寿宴了。” “寿宴?” “对,是皇后娘娘的寿宴,说是要大办,听说皇后娘娘为了让寿宴更热闹,还准备了彩头是一颗可以解世间万毒的雪竹丹,届时王妃你也是要参加的,不过王妃若是不想去可以称病。” 秋桃以为林夕不喜欢参加这种无聊规矩又繁多的皇家盛宴,却不料林夕笑眯眯的,很有兴趣:“确实不想参加,不过我对雪竹丹很有兴趣。”既然可解万毒如果够侥幸是不是能解她身上的蛊毒。 “奴婢也听说这雪竹丹是圣物,是百年难得一求的至宝,皇后既然能拿来当彩头也是不容易呢。” 两人正说话,外头忽有人敲院门,秋桃急忙去开,来的是厨房里一个小丫鬟,笑眯眯的拎着一个食盒,说是顾侧妃得知王妃身子不适,很是担忧便命厨房里的人炖了一盅参汤送来滋补。 顾婉书送来的东西,秋桃下意识的要婉拒,林夕听到了却过去一把接过,笑眯眯的道:“替本王妃多写侧妃美意。” “王妃放心,奴婢会转达的,还请王妃趁热将参汤喝了才好起滋补之用。” 门关了,林夕打开食盒,参汤很是鲜香,她让秋桃抓来一只蛤蟆,上次的蛤蟆没用完,林夕干脆在院子里的池塘里养了几只。 抓起蛤蟆,她将参汤灌下去,静等片刻,那蛤蟆没有任何异常,不禁有些疑惑,难道顾婉书没下药? 第二天,厨房又送来一盅参汤,林夕还是先喂蛤蟆,依然没反应,这下她也疑惑了,难道上次给的药顾婉书不是用来对付她的? 放下勺子,她伸手抱住了汤盅,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罐子上的水墨图画很是鲜明灵动,1;148471591054062就在这时忽然手心瘙痒,她放下汤盅一看,,手心里隐隐起了一丝黑气,当即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逝,低头再看那汤盅顿时明白了,好聪明的人啊,居然把毒药碾成粉末,用画涂抹在了汤盅上,只要她碰了就会中毒,事后再查也只会查参汤而查不到器具上去。 既然是自己的毒药林夕自然有解药,当即服用解药将毒逼退,然后找来一块丝巾将脸覆住大半,再用胭脂利用现在高超的化妆技术给自己脸上画了几条逼真的血痕,然后发出一声惨叫。 秋桃听到惨叫立即冲过来看到林夕脸上的血痕也是吓傻了,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找大夫,却被林夕一把拉住,俯身在她耳边快速嘱咐了一番,秋桃的表情于是瞬间僵住了,甚至面露一丝惊诧,而后大声疾呼,王妃毁容啦! 门外的人听到静雪院一片惨叫,听到那句毁容了才满意的笑,这才放心的离开。 很快王妃毁容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府邸,容墨来时被秋桃拦在了外面,说王妃现在状态很不好,因为容貌被毁,不愿见任何人,否则极易受到刺激。 容墨有些愠怒,细细盘问了一番,确定林夕是喝了参汤后才出现反应,立即命人去查参汤,结果一无所获,包括汤盅都已被林夕清洗干净,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 容墨听到房间里传来林夕近乎癫狂的嚎啕,也明白好看的容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也不强求要见她一面,只吩咐秋桃照顾好王妃,等她情绪平稳些再过来。 顾婉书听到消息急急赶来时,正遇到容墨离开,眼里瞬间浮起一丝喜意但很快便掩下,换上一脸忧容:“王爷,听闻姐姐遭遇厄难,可是当真?” 顾婉书面色焦灼,眼底隐隐有泪,当真是关切之色,容墨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容貌已毁。” “怎么会?怎么会?”顾婉书极其震惊的喃喃自语,当即眼泪一落,呜咽道:“到底是哪个贼人居然会害姐姐,王爷你可一定要抓住凶手为姐姐报仇啊。” 容墨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要查,好好查。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王妃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谁也不见。” 顾婉书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忽然问:“王爷,皇后寿宴将至,可姐姐这样还如何参加?” 说着又向后招了招手,一个丫鬟捧来了礼盒,顾婉书又是两行哀痛的眼泪:“昨天婉书有事忙碌,竟然忘了把姐姐的朝服拿来给她,可如今姐姐这样,只怕看到朝服又要受刺激。” 第八十四章 做贼不心虚 第八十四章做贼不心虚 “算了,那就暂时不要给她了,你先收好。”容墨似无奈道,顾婉书一喜,哭得却更伤怀了:“王爷,不如让婉书去找几个医术妙手,说不定还能帮姐姐恢复容貌,后日寿宴姐姐也不必错过。” 顾婉书始终将话题绕在寿宴上,容墨看着她,那眼神让她心中一骇,指甲轻轻刺在手心里,不让自己有半点破绽露出来。 似乎很短,又似过了很久,容墨的声音才淡淡响起:“她若不去参加,你去也一样。” “是,婉书明白了。” 容墨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极淡的,淡的像没有,不止顾婉书没看到,任何人都没看到,等他走了,顾婉书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成功把林夕挤走,皇后寿宴若是她陪着容墨去,那等于在昭示天下她顾婉书才是容墨喜欢的女人,这样挤走林夕也是指日可待了。 第三天,林夕依然癫狂状态,容墨还是被她拒之门外,顾婉书却将朝服穿在自己身上揽镜自照,没想到这朝服竟很合身,料子华贵无比,将她的气质衬托的更为高雅,但是这衣服却不是给她准备的,让她内心有些扭曲的嫉妒。 第四天的晚上,容墨已经准备妥当要前往皇宫参加寿宴,顾婉书确定林夕还是跟前两天一样在静雪院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闹的当即放心的给自己一番打扮,然后带着贴身丫鬟来到王府门口上了一辆女眷的马车。 很快,第三辆马车出现在了王府侧门处,林夕脸上一片光洁,秋桃随在身侧,两人相视一笑,也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今日的皇宫一改往日的肃穆,到处都是明亮的灯火,一派喜庆圆融,皇族命妇们纷纷坐马车前来核对身份依序进入皇宫,而男宾则在另一个门进去。 因为人多,前来核查身份的除了几个老宫女,还有几个临时抽调过来的年轻宫女,林夕有王府正妃牌位所以很容易就进去,进入皇宫她故意和几个不熟悉的女眷走在一起,然后趁着人多混杂带着秋桃潜入了一个较为清净的院子。 这里离举办盛宴的延禧宫不远,林夕让秋桃想办法不管是打晕还是敲晕总之弄来两套宫女服,然后换上再次混入延禧宫,延禧宫的宫女们都忙的马不停蹄的,她们又都低着头自然没人注意到。 到了延禧宫,男女宾又都是分开坐的,可以说是两两相对的安排,皇后坐在高位,一旁皇上的位置空着。 最近七皇子因为犯下大错被皇上圈禁,所以这场寿宴气氛隐隐中便有些压抑,容墨一身黑袍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然而他的清洌,幽深,又似一道华光瞬间震慑全场,延禧宫竟然有一大半异性的眸光是留恋在他身上的。 而顾婉书更是笑的温婉,含蓄的得意。 今日看到她出现很多人都表现出了惊讶,就连皇后看到她也有些吃惊,凤眸一弯,沉声问容墨为何不见四王妃? 容墨看了一眼顾婉书,顾婉书便赶紧上前一步跪下,声音清晰道:“臣妾顾婉书拜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今日这寿宴本该是姐姐来的,但是姐姐因为突染恶疾怕冲撞了皇后娘娘,所以王爷便带了臣妾过来,另外臣妾还给娘娘准备了一份薄礼,希望娘娘不会嫌弃。”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宫女封上了顾婉书的礼物,皇后身边的宫女缓步接过,皇后一看是一卷手抄佛经。 “臣妾听闻皇上旧疾又犯,所以特意连夜抄了一卷佛经,以祝娘娘万寿福康,也乞求上苍保佑皇上龙体早日安康。” 皇后似乎很喜欢这份礼物,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露出一丝赞赏,回头看向容墨:1;148471591054062“皇弟倒是娶了个贤妻,这份礼物虽值不得大钱,却甚合本宫心意,去,就把本宫那八宝如意镯赏给顾侧妃吧。” 八宝如意镯乃是东昭附属小国上供的,玉色可谓百年难得一见,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只是一卷佛经就让皇后如此大方,可见她对皇上当真是求寿心切,而顾婉书也正是看准了这个心理。 “谢娘娘恩典。” 顾婉书深深磕头,一个虔诚谦逊的礼仪,一旁的贵妇们纷纷投去羡慕的眼神。 而容墨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看不出情绪的浅笑,偶尔目光一扫,几次险些与林夕的眼神相触。 一番寒暄后便是布菜,林夕跟着其他一些宫女端菜上桌,给顾婉书的几盆菜里她特意加了点料。 上菜时林夕发现二夫人和林婉婷居然也来了,她们坐在中间段,是作为大官女眷来的,林婉婷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林夕一转头才发现七皇子也没出现。莫非那个混蛋出事了? 布完菜皇后举起酒杯要与众共饮,林夕发现皇后身边的宫女拿着收到的礼物往后院走去,便悄悄的跟了上去,最后发现了专门用来放置礼物的房间,林夕估摸着今日的彩头可能也在这房间里,但是房间门口有人把守,还是老办法,用药。 林夕阴测测的拍了拍腰,那里可准备了足够的好东西。 能搜查的时间并不多,很快就会有人陆续献礼,所以要速战速决,林夕用药放倒了那两个看守的人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很多的东西,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在最靠里有个八宝格,上面有规律的放着很多小木盒,林夕一个个翻过来,在最下面的木盒里发现了一颗通体雪白莹润的药丸,这药丸散发着一股清幽之气,而且装药丸的盒子十分精美华贵,难道这就是雪竹丹?林夕心头一喜,想也不想就往嘴里一塞,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泥丸在雪白的墙上滚了一滚,狸猫换太子将墙粉丸放在了盒子里。 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了雪竹丸,林夕觉得步伐也轻快多了,猫出房间,那两个人还没醒,她将解药放在两人鼻端晃了一晃又闪身隐入黑暗中,片刻那两人就悠悠醒转,莫名其妙自己怎么睡着了,一想,坏事了,赶紧进屋,出来时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林夕也松了口气,不被人发现最好,希望假药丸能瞒天过海。 第八十五章 抓的一手好蛋蛋 第八十五章抓的一手好蛋蛋 就在林夕准备离去之时,她忽然身子紧绷,感觉到有危险在她身后,而且逐步靠近,她甚至敏锐的捕捉到了那极细极轻的脚步声。 就在她要逃之时,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极其快速的封了她的穴,然后一掠,将她带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 林夕暗道不好,莫非自己的行动被发现了,未及多想,她手肘往后狠狠一撞,那人灵活避开,却也给了她逃脱钳制的机会。 嘭一声,她在黑暗中撞到一张桌子,用力一拽往前狠狠一推,那人再次避开,黑暗中依稀只能辨认出一个轮廓,是个男人,还是个身形非常挺拔修长的男人。 这个房间类似于密室,没有门也没有窗户,林夕甚至不知道这人什么身份,又为何要把她带到这里,但很明显来者不善。 “你是谁?” 对方不回答,而是很快又是一招袭来,林夕一弯腰,一个就地滚,然后迅速弹起,如游鱼般贴着那男子,几个迅速起落,手法快准狠,每一次下招都是朝着男子的命门要害而去,但那男子也是十分狡猾,总是在她快要得手之时堪堪躲开。 “哎哟!”不知踢到了什么,林夕发出一声痛叫,男子朝她掠来,一只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袭来之时,林夕迅速一个侧身,男子的手落空,顺势而去,忽然触到一片起伏柔软。 林夕一震,嗷的一声大叫:“你个天杀的吃老娘豆腐。” 男子身形一凝,似乎也没料到自己会无意之间触摸到她的某部位,柔软的,如一片云,似雾朦胧。 林夕却抓住他愣神的机会,手腕一翻,一把匕首落入掌中,狠狠捅去,寒芒一闪,男子平地跃起,嗤啦一声,本该从他胸口划过的匕首从他跃了一半正好腾空的下半身划过,林夕顺势一拽,手一拉,顿时一僵,她似乎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软软的,圆圆的,还毛毛的,匕首尖几缕布条,顿时脸色一白。 那男人也浑身如电击,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女人如此大胆,用匕首划破了他的裤子包括亵裤,却还敢伸手来拽,这一拽就拽住了他的敏感之处,那一刀实在是划得妙极,这一抓却也实在是糟糕的透顶。 林夕忽然明白那是什么,脸一红,迅速缩回手,那男子却趁着这个时机一个俯身,掌风如刀,刀刀要命,林夕方才一分神重新凝气却已来不及了,情急之中,一声大喊:“尺寸太小,你是不是无能。” 男子身形一滞,林夕趁机急往后退,堪堪避开他的掌风落处,却在倒退时不知绊到什么东西,啊一声叫,身子重重往后一栽,嘭一声,头撞在墙壁上,那墙壁忽然咔咔打开,而林夕晕乎乎的满眼星星飞,门开的那一霎,男子如风般消失,林夕依稀看到那男子带着惊讶之色的如浩瀚汪洋般的双眸,似乎有些熟悉。 “天杀的,吃老娘两次豆腐。”她咕咕哝哝,然后昏呼呼的爬起来,揉了揉后脑勺,庆幸自己这一撞居然把密室之门的机关给撞开了。 龇牙咧嘴的揉后脑勺,忽然听到齐齐的抽气声,非常具体,非常形象,似乎是很多人同一时间发出的。 林夕觉得自己幻听了,可不要撞出脑震荡了,揉着脑袋一转身,然后整个人如遭雷劈。 天杀的变态死男人,居然好死不死的把她撸到延禧宫的密室,而那密室的门一开就是正在举办寿宴的正殿,现在整个大殿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她,喝酒的忘了喝酒,聊天的忘了聊天,攀比的忘了攀比,拍马屁的忘了拍马屁,所有人都张着嘴,眼睛汇聚成一股力量,如剑如刀又如雷,嘭一下兜头盖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婉书,她现在正得意,皇后似乎很喜欢她,甚至赐座在她身侧正在与她拉家常,其余一些贵妇也有意无意的奉承着她,似乎已经把她当做飞跃至头摇身一变变正房的正妃了,这种飘飘然的上位之感会让人上瘾,一旦沾染便不想松手,所以当她看到林夕出现时,先是震惊,而后快速一声怒喝:“来人快些护凤驾,把这刺客带下去。” 众人震惊之时,唯独她断口下令,那些也同样还在震惊中的侍卫立即反应过来,铁甲摩擦便齐齐涌了过来将林夕围在中间。 “我不是刺客,我是四王妃。” “凤驾之前休得胡言乱语,王妃因偶感奇病正在府中休养,你只是长相酷似王妃就敢大胆冒充,再者王妃身份何等尊贵,怎会如你这般行为放肆,着装邋遢,没有半点皇族气质,自称王妃,岂不是要笑掉天下之人的大牙吗!” 林夕好佩服顾婉书啊,这反映快的让她招架不住,一个长相酷似她的自表身份似乎就变得苍白了。 皇后也对林夕的突然出现感到震惊,她很恼怒自己的寿宴好端端的被人打断,但也没顺着顾婉书的话音,而1;148471591054062是微微一笑,冷冷道:“既然你自称四王妃可有什么证明,或者说这里有谁能为你作证?这样吧,本宫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一盏茶后不能证明清白,那么一杯毒酒就是你最后的下场。” “来人,先压制住她,免得她出手伤及无辜。” “是。” 有侍卫一把扭住了林夕的胳膊,林夕发出一声痛叫,她眸光冷冷看向顾婉书,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刚要说话,林婉婷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她道:“皇后娘娘,这个女人婉婷见过,她几次冒充家姐骗相府家财,若非娘亲想念家姐对她心软了些早已将她逮捕扭送刑天监,却没想到这贼子居然死性不改,还混到皇后娘娘的寿宴中来,实在是居心拨测” 林婉婷是林夕的妹妹,作为姐妹都说这不是自己的姐姐,其他本是持着观望态度的人纷纷表态,义愤填涌,各种污秽之言劈头盖脑的砸向林夕。 第八十六章 屁股有痣,亲你知道吗 第八十六章屁股有痣,亲你知道吗 一时之间气氛凝固,恶语如箭,林夕处境愈发艰难,只需皇后一个口谕,她就无转圜之机了。 而林夕的目光已经越过重重阻碍落在了容墨身上,可容墨微微含笑,双眸如海,淡淡幽幽的看着她,甚至朝她举杯,甚有邀酒之意。 很明显,这个男人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那眼神分明就是:你自己看着办。 林夕知道是自己不厚道,装病骗了顾婉书也骗了容墨,但是这个男人好歹也先把她保下来再回家算账啊。 与她对视一眼后,容墨目光掠开,今晚寿宴七皇子和三皇子都没参加,事情似乎透着一丝诡异。 “哎。” 林夕突然叹了口气:“皇后娘娘,婉书妹妹口口声声说臣妾在府中,那足可以让人去王府查探一番,方才臣妾与王爷一同入宫,为了一些小事发生了争吵,臣妾一怒之下转头就走不成想反而迷了路,衣服也弄脏了,也不知在哪可以换衣,无奈之下只得寻到一身干净的衣裳先穿着。” 说着她又眼睛一眨,一泡泪落了下来:“臣妾兜兜转转又不好意思问路,却不成想竟然走到了密室之中出现在这里,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王爷竟如此薄情,气走臣妾转眼竟然又把婉书妹妹带来。” 这下子所有目光都投到了容墨身上,容墨虽然未料到林夕会这样说,甚至给他扣了一顶薄情的帽子却依然巍然不动。 林夕有些紧张,其实她很忐忑,如果容墨承认最好,不承认她还有办法证明身份,到时候容墨那薄情的帽子就铁定带死了。 “皇弟,这女子所言可属真?” 容墨起身出列,微微弯腰行礼,嘴角一抹风华无奈之笑:“是臣弟之责,先前与王妃因为一些小事起了嫌隙,臣弟出于周全考虑,只得将婉书带来,却不想此事惊扰了凤驾,臣弟深感愧责。”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却还有人不甘心,出声道:“谁知道真王妃是不是被这贼子打晕掉包了。” 林夕微微一笑,嘴角一抹莫测笑意:“本王妃自然还有办法证明,只是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了。”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莫非心虚。” 林夕看了一眼容墨,容墨突然有了不祥之感,一个眼神扫过去,方才出声的人浑然激灵一颤,便觉后悔自己的鲁莽,想收回自己的话,却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林夕扫视全场,嘿嘿阴笑,无视容墨震慑的眼神,声音清清浅浅却掷地有声道 “还有个证明,那就是王爷左股有颗米粒大小的黑痣,你们要让王爷现场宽衣验证吗?” 嘭,刚才出声的人翻了一个白眼,往后一栽,完了,似乎无形中把火烧到四王爷身上去了,得罪他比得罪皇后还倒霉。 现场不止静默,更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僵住了身子,不敢去看容墨的表情,就连皇后都怔住了。 容墨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林夕,林夕心里一个咯噔,她只是乱说的,不会容墨屁股上真有一颗痣吧?冤枉啊,她可保证从没偷看过他洗澡啊。 顾婉书也是一片困惑之色,为什么她从没发现容墨左股有痣,很快便知有诈,当下便道 “她胡说。” “她说得对。” 两声并一声,顾婉书不敢置信的看着方才与她一同说话的容墨。 而所有人的八卦神经今晚更是被震撼了,传闻一向得宠的顾侧妃承欢身下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左股有痣,而一直不得宠甚至被视为刺客的女人却能一口说出如此隐秘的事情。 这种震惊无异于当头劈下天雷。 “娘娘,被困之人正是晋王府正妃,容墨可保证,不过一些寻常家事却不想闹到了宫里,实在是愧责不已,还望娘娘准臣弟携家眷先行离席。” 林夕被放开了,她一步一步朝容墨走去,嘴角慢慢浮起笑意。 就在走下台阶之时,顾婉书的一只脚悄声无息的往前伸了伸,她现在已经气得快要吐血,好不容易博得的关注和荣誉就这样被林夕全部给毁了,即使她丢脸,也要让她在凤驾之前失仪也丢脸一次。 林夕早就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继续往下走,绊到那只脚时突然哎哟一声,两只手朝顾婉书抓去,她手法极快,顾婉书一个弱女子根本来不及躲开,嗤啦一声,外面的衣裳竟然被林夕撕开,露出了里面只有正妃才有资格穿的朝服。 明亮灯光下,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顿时抽气声响成一片,林夕也捂着嘴,很是震惊的看着顾婉书:“你,你,你居然,妹妹原来你动的竟是这等心思,亏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却从未发现你有这等野心......” 这不管是王府,还是皇宫,逾越之心可有,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可放到明面上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不是正妃朝服吗?一个侧妃怎么会也有还穿在身上。” “是啊,方才还觉得她知书达理,识大体,懂尊卑,却没想到竟藏着这等龌龊心思。” 议论之声纷至沓来,逾越之心皇家忌讳,方才还对林夕一边倒的挞伐之声一下子变了风向拐到了顾婉书那边。 顾婉书一个踉跄,几欲吐血,她看着林夕,内心如一团火燃烧着,恨不得将林夕烧个彻底。 林夕不会对她心软,一个转身就朝着皇后跪了下去,一声替臣妾做主几乎就定了顾婉书的罪。 顾婉书抬头,觉得天在转,地在摇,一晃动,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生生气晕了过去。 刚准备给她定罪的皇后却1;148471591054062似暗暗松了口气,生生将到嘴边的口谕咽了下去,急招太医。 林夕很是失望,没能一下就把这个绿茶给整死,这晕也晕的太是时候了。 很快太医来了,一把脉,目露疑色,却无人上前问情况。 老太医不敢确定,再三把脉,直到容墨也没了耐心询问情况,那太医才扑通朝着容墨跪了下来:“恭喜王爷,顾侧妃这是有喜了。” 林夕心一沉,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容墨,而容墨也正好看向她,两人视线相触,随着这一声有喜了,又似突然横隔千里。 第八十七章 情敌怀孕 第八十七章情敌怀孕 不知道为什么,林夕忽然有些心酸,她似乎很不想听到这个消息,很不想,似一道雷从心底豁然震开。 容墨敏锐的发现了她的眼神情绪变化,心里也是一震,方才被她戏耍的怒气似乎一刹抽空。 两人之间似乎一直有一种若有似无的东西,抓不住,摸不到,淡的似云似雾,只有极少的机会才会突然迸发,例如方才那一瞬间的眼神相触,他看到了她的心酸,而她看到了他的无奈。 一声有喜了再次成功的震撼了所有人,一些从头到尾未发表过任何意见的人觉得自己赚了,竟然一个晚上亲眼目睹了如此好戏,反转何其多。 “既然顾侧妃有喜,又是王府头胎之子,很是珍贵,这样吧,本宫就罚顾侧妃禁足三月,抄写佛经十卷,王妃,你可满意?” 林夕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低低一声是。 “哎呀,恭喜四王爷,贺喜四王爷。” “是啊,没想到顾侧妃倒是赶先有了孕,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啊。” 一叠声的贺喜纷至沓来,声音噪杂,容墨微笑着悉数接纳,一声多谢透着淡淡喜悦,自己的孩子总是欢喜的吧。 林夕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些恍惚,一直跟容墨作对,一直跟他大眼瞪小眼,一直想着如何逃跑,如何整死他,甚至新婚夜还给他加油,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孩子后,她发现心底似乎有些幼苗在慢慢枯萎,在凋谢,那个孩子是属于他和顾婉书的爱情结晶。 一个完整的家庭,三个人正好,四个人太挤。 “好了,别跪着了,起来吧。” 林夕慢慢起身,顾婉书已经被人扶走,她深吸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啪嗒,一个东西从她身上掉了下来,是上次她从月嵘那偷来的玉佩。 林夕弯腰去捡,却有人颤着声叫了起来:“那,那不是三皇子的玉佩吗?” 这一声如水溅油锅,林夕也是一震,容墨看到她手中的玉佩,神色也是一变。 皇后一个眼神,一旁的宫女立即过来查看,眼神里也满是惊骇之色,甚至悄然后退了几步,然后面朝皇后扑通跪了下来:“娘娘,此玉佩正是三皇子的定情玉佩,是以前皇上赐给三皇子,让他以后可赠心爱之人。” 没人出声,也没人敢动,忽然有人近乎疯狂失态的冲过来,一把夺走林夕手中的玉佩,不敢置信的正正反反看了几次,才确定,这真的是容月一直随身携带的玲珑佩,当年两人成亲,三皇子都不曾把这玉佩给她,前段时间她突然发现玉佩不见了,可三皇子却对玉佩的下落讳莫至深,原来,原来是这样。 冲过来的人正是三皇子容月的嫡妻,她一口气没上来,而后便是一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他如此之深,即使付出一切他也不曾将这玉佩想赠予我,为什么这玉佩却在四皇婶你身上出现!” 近乎嘶吼,泣血之痛。 林夕闭了闭眼,她也是心海难平,作为女人,她看出了对方眼神之中的悲痛,自己求而不得的爱情信物突然出现在别的女人身上,如何忍?怎会不失控。 “这玉佩是我在花园里捡到的,根本不是三皇子给我的,何况我也不认识三皇子,又怎么会与他相相私授呢?” “你放屁,三皇1;148471591054062子的玉佩早几日在他外出时就没有了,你又怎么会在花园里捡到?你以为这是树上落叶到处都是吗?” 那女人双目赤红,几乎没了该有的大家闺秀的理性,若容月喜欢上别的女人,她总有办法应付,可这是四王妃,是容月的皇婶,这是违反纲常道德的,所以没法忍,根本无法忍受,这是对她尊严的何种践踏。 “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拖长的语调满是质疑,林夕觉得浑身冰凉,她忽然明白了那天容墨为何暗中追杀月嵘,因为月嵘根本不是月嵘,而是当今三皇子容月,难怪他的气质行为不似凡人,可怜她还傻兮兮的拜他为师,还让林婉婷跳艳舞给他看。 呵呵,三皇子一定觉得她是个智商不足的傻子吧,被欺骗的感觉让她觉得好失望,好厌恶,她甚至想干脆承认,把容月一起拖下水,让他付出欺骗的代价。 “是,玉佩是......” “玉佩是本王准备送给王妃的,方才见到有些眼熟,一摸才知许是遗落了,不想竟被正主捡拾。” 林夕蓦然抬头看着容墨,其实他才是最受伤的,自己的妻子居然跟自己的侄子有染,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何况是这般雪山高原般的人。 容墨朝她微微一笑,万千风华,众人都被那笑容震了一震,回过神来他已经紧挨林夕站着,一只手温柔的牵着林夕的手,浅浅而笑:“对不起,让你蒙受不白之冤了,其实这玉佩是本王让人仿制三皇子的玲珑佩而成,准备明天送给你的,你倒好,捡了个现成。” “玉佩可仿,但三皇子的玲珑佩上刻有月字,其笔法奇特,而且镌刻位置刁钻,可否请皇婶让雪儿验一验。” 林夕的手心微微出汗,她当然知道这是容墨在说谎,这个向来不屑废话的人为了帮她证清白,不惜在一堆女人面前谎话连篇。 “本王觉得,这玉佩交由皇后查验最为妥帖。” 容墨很是轻巧的从张雪手中抽走玲珑佩,然后微微摩挲,转身交给了皇后身边的宫女。 林夕满腔苦涩的看着容墨,何必呢,那就是容月的玉佩,上面定有月字,让皇后验证,只会让他成为一个更大的笑话,先前对他的失望慢慢化作了一汪平静的深海。 深呼吸,再吐气,既然发生了那就勇敢面对吧。 抬头,皇后对着光线认真的看着玉佩,眉头微微拧起,表情严肃。 已经有人按耐不住急速跳动的心脏,今晚的事情已经脱轨到让人几乎无法平静,若是这定情玉佩真是三皇子的,那这就是一桩皇室丑闻,三皇子和四王妃都会受到极大的残酷惩罚,而今晚所有目睹的人都会要求封口,下人宫女则一律灭口。 第八十八章 你,喜欢我吗 第八十八章你,喜欢我吗 皇后对着那玉佩看了很久,手指也在微微摩挲,表情千变万化让人无法琢磨,明明很短的时间,却让人觉得如此难熬,仿佛等了很久很久。 唯独容墨依旧淡定从容,让人想要同情都无处找到切入点,似乎王爷很镇定,甚至是波澜不惊。 片刻皇后的声音才幽幽响起:“经本宫查验,这玉佩没有镌刻的月字,恐怕,不是三皇子那一枚。” “皇后明察秋毫,倒是本王粗心大叶未能将玉佩藏好,导致引发这一误会,本王决定和王妃一起回府思过。” “好,准了。” 林夕一颗心重重落下,被容墨一拽,也茫然的跟着他弯腰行礼,慢慢退下。 两人离开了延禧宫,走出皇宫,王府的马车早已备好,顾婉书已经先行一步回去,秋桃也不知何时出来了,一直焦灼的在宫门口张望着,其实容墨早已发现了她们,只是他好奇想要看看林夕到底要做什么,所以一直只装不知,当危险发生,他第一反应就是给秋桃打手势让她先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马车上,林夕坐在角落一直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容墨闭眼养神,两人默默无话。 许久,林夕才转头看着他:“玉佩是三皇子的,不过是我偷的,他也不知道。” 容墨缓缓睁开眼眸,眸底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林夕苦笑,是啊,为什么要跟他解释,是怕他误会吗? “那你就当我没解释过吧,上面的月字为什么没有了?” “被我用内力抹掉了。” 原来如此,林夕放下车帘,抬头望着晃动的车顶,许久才轻声道:“我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比一个喜欢骗人。” “我早说过你的脑容量太小。” 林夕一凝,回头狠狠瞪他一眼:“脑容量再小我也是个女人,你就不怕我真的跟三皇子有私情吗!” 容墨嘴角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眸如冰带霜,又带着一丝俾睨:“珠玉在前又岂会轻易高看瑕玉。” 林夕愣住了,她第一次发现堂堂冷面王爷也会有傲娇的一面,敢情有了他这样的男人,她就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如同女孩子吃惯了鲜奶蛋糕就难再喜欢上鸡蛋糕了。 亲,秀优越不是这样秀的,好伐! 林夕翻了个大白眼:“山珍海味吃腻了也想尝尝青菜是什么味。” 容墨看她一眼,继续闭了眼:“顾婉书的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林夕猛地回头看他,似乎不太相信,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总不能顾婉书自己受孕吧。 容墨闭着眼睛是因为他跟林夕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对方解释,延禧宫内,明明知道她跟容月不可能有什么,可当他看到那枚定情玉佩时还是心生怒意。 “你会放任顾婉书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觉得我好骗?还是觉得我会继续犯贱相信男人的话。” “我没骗你。” “呵,可你刚才还骗了皇后娘娘呢。”1;148471591054062 容墨懒得理她,女人不讲理起来比武器还可怕。 回到王府,林夕站在门口,夜色浓露,化不开的是内心的一抹怅然。 “容墨,如果让你休了顾婉书你肯不肯?” 容墨脚步一凝,秦寿带人迅速撤离到安全距离外。 “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林夕冷笑,带着一丝嘲讽:“可我讨厌她,方才你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对我可没什么好心思,你说她不会威胁到我,但她又把正妃朝服穿在身上,难道你还能说她对我不会有威胁?” “你很在乎这个位子?” 林夕咯噔,心像被软棉花重重一拳,轻飘飘毫无实质,却切切实实的感到震动。 她是个现代人,不是扭捏作态的古代女子,或许,有些一直被自己避开,若有似无的东西她要证实一下,证实了,才能将所有潜在暗处的东西揪到明面,然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楚自己的心。 深吸一口气,呼吸里都是他清冽的味道,如山一般沉稳的男子,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嘴角一抹自嘲的笑,看着她缓缓转身,然后走近,踮起脚,甚至有些笨拙的将脸凑过来。 一股幽香丝丝缕缕,从每个毛孔透进来,进肺腑,浸骨髓,忽然间呼吸就发紧了。 容墨看着她,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从来不畏惧任何事和人的四王爷这一刻有了惧意,在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眸下,似乎一切隐藏的心事都会变得透明。 “你是不是喜欢我?” 容墨:“......” “不喜欢我?” 容墨:“......” “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当小三,你看你,老婆也有了,孩子也有了,虽然自称是个便宜爹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与其留在这里被人日防夜害的,不如你放了我,我也成全你们一家三口,如何?” 林夕回来的路上已经n次想过了,容墨毕竟是个王爷,背负的,面对的,会有太多太多东西,而且那些太多还都是她不喜欢的,总有一天他会有更多的女人,更多的孩子,她不清楚自己有多讨厌容墨,可有时候这份讨厌里却又夹带着一丝浅淡的馨暖。 这份馨暖是马车中一人一粒有难同当的解药,是白马寺深夜厨房的烟火之气,是大殿宫阙之中的面面维护,是坠崖之后他的蓦然心惊,是月圆之夜横刀割腕与她血液交融,他是一个冷人,能做这些已是生平对女人的最大呵护,不管如何,他们的命运已经悄然重叠在一起,纵横交错都是彼此的身影。 他是她,来到异世真正接触的第一个男人,她的夫君,东昭的王爷。 林夕闭了闭眼,忽然觉得心酸,要命,自己这是怎么了,搞得跟个偶像剧似的,微微苦笑,吸气。 “我已经把调制毒药的方子都写好了,以后你不需要我了,而我也会当个聪明的哑巴,求你,放我离开。” 容墨看着她,眼里的哀求近乎卑微却又殷切,生生灼伤了他,而一向冷硬的心脏也在那一句句灼心的话中寸寸发紧,点点凉薄,最后蓦然卷腾起万丈怒火,做他的女人是众多女子的心头夙愿,与她却是洪水猛兽。 袖子一卷,烈风急掠,忽觉平地风气,秦寿心生警惕,转身一看,人呢? 一抬头,容墨怀抱林夕已掠空远去,瞬间一个黑点不见。 第八十九章 霸道王爷要亲亲 第八十九章霸道王爷要亲亲 手下众人要追,秦寿一个抬手阻止了,眼神微眯,极轻一声叹息:主子似乎不太冷静。 “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耳边风声呼呼,林夕被容墨带到一个无人荒野,落地一片苍茫,脚边是流水沼沼,月光碎银般晃耀,映的眼前之人碎玉般皎洁朦胧。 声音未落,黑影袭来,林夕浑身如电击,唇上柔软趁她愣神之际,霸道直入攻城掠池,长黑睫毛如刷簌簌落在她眼睫之上,竟也似唇中陌生香气相互交融。 柔软腰际瞬间紧绷,又被一双大手紧紧一固,瞬间软如银练。 林夕粉拳紧攥,用力捶打,眼睛圆瞪,试图脱离这霸道辗转,可容墨如瞬间消融的雪山,一捧火急速燎原,又或者是天际横空而劈的雷电,似要撕开这如墨夜空另辟新地。 她的手突然被钳住,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威胁:“再动,本王会做的就不止是这些了。” 林夕身子一震,不敢相信这话会是容墨说的,明明暧昧到极致的话,却生生让他说的如魅似惑,甚至让她相信,如果再挣扎,或许他会真的马上睡了她,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她却闭眼安静了下来,任由他的清冽透过灵活的舌沁入她浑身每个毛孔和细胞。 一声嘤咛,似一只打通全身穴位的手,林夕在容墨并不算熟稔的强吻之下可耻的发出了一声低吟,声音一出,如热油入锅,瞬间激起了容墨男性的共有反应。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都想起了那晚在沐浴室里,两人隔着薄纱,身体无缝贴合,似巨浪瞬间卷涌拍过巨石,猛然一击,溅起细碎回忆。 林夕眼神渐渐迷离,容墨的气息慢慢与她交融,如雪俊容似一曲绵长清婉的歌,缓缓清润心间,合着自己渐渐脱轨的心跳,合唱成一曲陌生的令人迷醉的新曲。 忽然间,潜意识里再也不想逃,再也不想理会任何纷扰,只需抓住这一刻的悸动,慢慢流泻,浅浅低吟。 黑暗中,某个角落,有双眼睛安静的看着这一幕,两只手指相互摩挲着,嘴角一抹浅笑的弧度。 风过,软袍浮动,黑色流云纹暗暗闪耀,华贵无双,敛眸,延禧宫内悍然抓裆的女子此刻软如绵水,本以为女子自当温柔低眉,却眸光一转另见天地,鲜明如火,灵动如风,却又温软如水。可这一切此生都只属于另一个男人。 黑衣人忽然抬头,眸中精光一闪,杀气四面而来,迅速倒挂后退,一个毫无声息的凌空翻,两枚暗镖在空中忽然一折,黑衣人倒吸一气,衣袍烈烈,身子近乎诡异的一避,那飞镖依然擦着他的腰部而过,刺啦一声,血珠似线在夜空之中跃起又落下。 黑衣人冷眸一扫,河边容墨已经缓缓抬头,嘴角冷笑,远远看着这边。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自己,无暇之中还能发出暗器直击命门,果然厉害。 黑衣人却不慌张,黑暗中竟也淡淡一笑,然后卷袍离去,所有杀机都在眨眼之间发生,林夕刚从那霸道不要命的缠吻中解脱出来,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她脸颊粉红,眸光晶莹,似怨似怒的瞪着容墨,刚要开腔,容墨却抢了先,掩去眼中杀气,淡淡一笑,声音优雅低沉:“我会对你负责的。” 林夕愣住了,这句我会对你负责的万金油瞬间将她各种愤怒四两拔千斤的给淹没了。 “可这是我初吻。” “我也是。”容墨淡淡道,脸色巍然不变,耳垂却悄然绽粉,夜色浓重无法察觉而已。 林夕的表情真的很惊悚,堂堂四王爷居然初吻还在? “可你睡过女人。” “没有。” 粗暴简单内容又骇人的问答,震的林夕忘了说话,看他古井般幽深的双眸不像在说谎,难道,难道...... “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容墨:“......” 望着黑脸难得尴尬的某人,林夕不厚道的捧腹笑了起来,丰神俊貌的堂堂四王爷居然还是个处,这让那些觊觎他的女人们情何以堪啊,更让顾婉书要吐血吐到太平洋去了吧。 “那孩子哪来的?” 容墨这辈子从未如此情绪失态放肆过,竟一扭头沉声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林夕也哼了一声怪腔怪调道:“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喜当爹的男人啊。” 容墨决定沉默是金,暂且让这女人占点嘴上便宜,毕竟他也刚占了人家便宜,算是扯平。 流水沼沼,月光皎皎,旷野风平,这一晚总算风波渐止。 回到王府,秦寿很刁钻的发现了自家主子和王妃之间的微妙变化,心里微微诧异,却又暗暗好笑,最后只化为书房里严肃刻板的声音:“主子,沈欢来信了。” 容墨手一招,秦寿将极小的纸条奉上,一目扫过,拳紧攥,眸光愤怒,手指一紧,纸化粉末 “让沈欢务必查出是谁干的,然后,杀之,挫骨扬灰。” 字里行间的杀气震的秦寿也是浑身一骇,方才眼角似乎瞟到纸条上红鸾二字,不由更加心惊。 走出书房,眼睛瞄一眼静雪院的方向,不禁有些同情,哎,造化弄人啊。 一夜过去,林夕一早就被外面的争吵声惊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推开窗户往下看去,只见秋桃双手叉腰正跟门口两个看门小厮吵得热火朝天,不过基本都是秋桃在嚷嚷,那小厮几乎不搭理她,能让秋桃这么动怒,估计事情不小,林夕的思绪似乎还未从昨晚的初吻中回过神来。 恍恍惚惚里才勉强听清原来是王爷下了令,今日静雪院的人一概不许出入,包括向来行动自由的秋桃都不让出门。 林夕眸光一沉,怎么回事?难道那家伙一早脑子清醒就翻脸不认人了? 噔噔噔下楼,一把粗鲁的扯住那小厮衣领:“王爷有没有说为什么?” 那小厮被突然跑过来的林夕吓一跳,再见她怒气冲冲一副吃人样,当即结结巴1;148471591054062巴老实道:“因,因为,今早皇宫来人了,说是请了太医来给顾侧妃把脉保胎,随行的还有宫里的张公公。” 林夕心一颤,一把松开那小厮,眼睛向前方看去,昨晚延禧宫闹得鸡飞狗跳的,宫里还怎么派人来给顾婉书保胎?当真是看重皇室子嗣? 第九十章 怒海情波 第九十章怒海情波 她正在想事,不远处两个丫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林夕听力卓绝,隐约听到三皇子,还有玉佩。 眼眸一冷,让小厮把那两个丫鬟带来。 林夕脸色阴沉,看上去心情不太美妙:“说,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两个丫鬟是粗使丫头,很少能有直接面见主子的机会,难免胆小竟一五一十的将刚听到的消息细细说了。 听完之后,林夕身子一僵,三皇子玉佩丢失,今早抓到一个贼子,竟跟三皇子容月长得一模一样,审讯之下承认曾偷盗玉佩转赠她人了,现在马上就要当街问斩以儆效尤。 难道月嵘不是三皇子容月?那玉佩是她从月嵘那偷来,月嵘又是从三皇子那偷来的? 心头立即一团乱麻,不管如何,她要去印证一下,万一自己是误会了月嵘,万一被抓住的人真的是月嵘,还记得月光下自己求来的师父细细给她敷药,带着她一起逃离杀机,一幕幕犹在眼前。 “秋桃,我肚子饿了,去给我拿点点心,既然王爷不让出门咱们今儿个就好好休息。” 啪!林夕将门一关,秋桃转身跑向厨房,脚一踏进,林夕就将厨房门锁住,然后打开院门,迅雷之势两个手刀,小厮软软倒地,眼中仍是惊讶之色。 林夕甩了甩手,她也不想展露武动,但是时间不等人。 一般当众处决人贩都在菜市口,林夕脚步急促,穿过长廊,正要朝人少的侧门而去,忽然听到前方有脚步声传来,当即收脚凝气隐入角落中。 却不想动作太急,后跟踩到一块坠落在地的碎瓦,咔嚓一声。 “谁!” 林夕心一沉,急速要逃,那出声之人也是极快已经冲了过来,看到她便是一声惊呼:“王妃。” 这一惊叫,无数脚步纷沓而来,林夕硬生生收住脚步,转身微微一笑:“嗨,大家好吗!” “王妃,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干什1;148471591054062么。” 林夕笑容蓦的一收,目瞪口呆的看着前呼后拥的顾婉书,再抬头看看院门,该死,这春婷院是连通顾婉书的迎春院的。 倒吸一口气,道:“不好意思,走错路了。” 转身要走,顾婉书却一个箭步挡住了她的去路:“王妃急匆匆是要去哪?” 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如今也不用假惺惺的扭捏作态,林夕冷冷一笑:“貌似本王妃去哪还不用跟你交代吧。” 顾婉书脸色一白,眸中微有怒色:“王妃去哪婉书自然无权过问,只是听说最近城内不太太平所以想要奉劝姐姐一句注意安全才好。” 林夕懒得废话:“走开,让路。” 顾婉书不动,路有些窄,双臂微微撑开挡住了大半的路,林夕愠怒,时间不等人,便也二话不说侧身要走,胳膊与顾婉书微微相触,那顾婉书突然往边上一栽,几声尖叫并作一声,林夕回头一看,也傻了,顾婉书面色苍白,跌倒在地痛苦的捂着肚子。 “怎么回事。” 容墨的声音如破云而过的利剑,瞬间将尖叫声劈下,丫鬟们瞬间各自站立两边让开一条路,容墨负手而来,身边那气质阴柔,步伐矫健的老头正是张公公,皇宫里的大公公。 张公公看到顾婉书当即哎哟一声,面露惊色:“顾侧妃这是怎么了?” 顾婉书似十分痛苦,捂着肚子,泪流两行,贝齿却紧咬下唇似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一副楚楚可怜之样。 容墨冷眸一扫,丫鬟们跪了一地,一字一字清晰的禀告:“王爷,侧妃因为觉得屋中烦闷,又谨记皇后教训所以便在这院中走走,不料遇到王妃要出门,侧妃便告知王妃现今外头不甚太平,最好小心为上,可,可王妃竟觉得侧妃故意刁难,所以,所以......” “大胆,残害皇室子嗣,四王妃你好大的胆子,咱家回宫定要好好回禀皇上。” 张公公那尖嗓门一叫连带容墨脸色都不太好看。 “扶侧妃回去休息,再让太医好好查检。” “是。” 顾侧妃被扶了起来,一双眸子似怨似哀又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夕:“姐姐,妹妹知错了,如今妹妹再无半点肖想之心,只求姐姐放过妹妹腹中孩子,毕竟这是王爷的头子,妹妹命贱不足为惜,可这孩子无辜啊。” “顾婉书,你不觉得不当戏子可惜了吗?演戏演过头就让人觉得恶心,犯贱!” “四王爷,咱家今日可是奉皇命前来护全皇家子嗣,可咱家也不是瞎子,四王妃字字句句都是妇舌之毒,若让主子知道了,这......” 顾婉书眸底掠过一丝得意,这孩子来的太及时了,不但化解了她的危机,还让她多了一道保护屏障,又有皇后暗中照拂,以后总有一天会把林夕彻底的踩在脚底下,若是生下男儿,以后更是母凭子贵。 林夕心底微灼,时间越发的紧张,她要马上去菜市口,求救的目光投向容墨,容墨却沉着脸道:“来人,把王妃押入思过室。” 面无表情,眸如寒霜,全无半点昨夜的丝丝留恋。 “王爷,做错事情我甘愿受罚,但还请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回来后无论你想怎么罚我都成。” “嘿,事到如今还嘴硬,王爷,您这王妃可当真......” 林夕猛一抬头,冲前几步,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太监也敢对王爷再三指责,是不是改明儿这王爷就该你来做了,你要没这想法就他妈给我闭嘴,我们王府家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的。” 张公公被她一张利嘴说的毫无还击之力,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刚要发怒,林夕猛地将他一推:“给我让开。” “放肆!”张公公终于尖声一叫,当即几个皇宫侍卫过来将林夕围住。 “闹够没有。”容墨冷喝,骇气如剑,林夕心一凉,那双玉般深邃的眸子毫无温度,如刺般看着她,看的她心都在绞痛,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昨晚还恨不得睡你,今天就翻脸无情,明明知道顾婉书是什么人也不帮她解围,还嫌她折腾。 第九十一章 月嵘之死 第九十一章月嵘之死 林夕冷笑,低着头慢慢走向容墨,几个侍卫也跟着她移动,准备随时将她擒下。 “王爷,林夕知错,是妾身鲁莽冲撞了侧妃,但是!” 林夕突然抬头,转侧冷笑,出手如电,哗啦夺过身边侍卫鞘中之剑,如光之快横隔在容墨颈脖之间:“但是现1;148471591054062在,我必须出去,谁敢阻拦。” 手轻轻一划,容墨脖间一线血红,而他浑然不觉痛,只是淡漠的看着林夕,冷眸一扫,周围的人迅速避让开来,因为一切转变发生太快,众人都不及反应,顾婉书万万没想到她会大胆到挟持容墨,惊骇到捂住了嘴,片刻便大叫:“姐姐,你不要糊涂了,你若是有恨便冲我来吧。” “反了,反了!给我拿下大逆不道的四王妃!”张公公气得直跺脚,脸色铁青,敢在他面前挟持王爷,那简直就是啪啪啪的打脸,等回宫上头一定会定他个办事不力的罪。 当当几声,利剑出销,寒芒如冰,将林夕围困在内。 林夕一个轻巧转身,利剑依然搁在容墨脖间,身子却已绕到容墨身后,一手推他往前走:“给我备一匹快马。” “姐姐,回头是岸,求你快放了王爷,婉书愿意代王爷受过。” 顾婉书双眼通红,扑通屈膝一跪,朝着林夕重重磕头,瞬间额头青紫,看得人无不震撼动容。 容墨也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道:“照她说的做,备马!” 顾婉书掩面而泣,亦步亦趋的跟着容墨,心都紧张的似要蹦出来,张公公更是恨不得将林夕一把拽住狠狠一顿毒打。 王府内气氛紧张,几乎是遇火即燃,暗处的秦寿也早已利剑出鞘,看到容墨暗暗一个手势当即将剑收回,一撤。 持剑的侍卫也都在寻找下手的机会,却不敢有一丝冒险,剑拔弩张的气氛令人压抑的似紧绷而断的弦,林夕甚至感觉到了后背不停冒出的冷汗,她也知道挟持王爷是大罪,但是月嵘是她师父,万一一切都是个误会,那她不能放弃。行刑时间越来越近,她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马匹很快备好,林夕挟持着容墨一起上了马,极轻极快的在他耳边说:“这就是所谓的对我负责?” 轻轻一笑,满是嘲讽,缰绳一拽,马蹄腾飞,容墨却在当急关头被她一掌猛推下去,这一推若是常人定然栽马而伤,但容墨却像一个影子一般,空中一折,轻轻一跃便如飞燕一般倒退至安全距离。 “给我追!”张公公松了口气,立即一声令下,原本还有顾忌的皇宫侍卫瞬间散开策马追去。 容墨却站立不动,如同雕塑,心里默默咀嚼方才那句问话。 林夕几乎是发疯一般驾马前行,她的发髻已经散开,如墨长发被风吹得几乎刷直一线,脸色因为焦灼而微微泛红,鼻尖一点晶莹汗珠,眸子水晶般剔透,闪着冷光,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知道背后有追兵,要甩开之有一个办法,林夕一咬牙,伸手拔下发中银簪,对着马股狠狠一刺,那马吃痛,瞬间一长声痛嘶,前蹄狠狠一扬,差点将林夕摔下去,她咬牙双腿死死夹住马腹,身子低俯,马匹一个猛冲直往前去,生生把后面的追兵甩开一大截。 与此同时,菜市口负责监刑的官员看了看桌上沙漏,再看了眼挤得熙熙攘攘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再看了看斩头台上那张跟当今三皇子一模一样的脸,眼底不禁浮起一丝无奈的古怪之色。 最后,还是闭了闭眼,手腕一掷,木签在空中划过一道弧,清脆落地。 “斩!” 刽子手举起大刀,口中烈酒一口喷过,浓烈酒气熏的周围百姓往后退了几步,掩鼻私语,眼里却满是看热闹的喜色。 人群之外,林夕已经用最快最狼狈的姿势飞奔而来,她几乎是从马上跌下来的,看到大刀要落,看到斩头台上,紧闭双眸的月嵘,还是那天初见之时的衣服,一模一样熟悉的感觉,他不是三皇子,不是,心里一阵爆喜,却又猛然一痛,一声刀下留人,被喧嚣人声淹没。 “师父,师父,月嵘,月嵘!” 她发狂眼红,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往前冲,也不管衣服乱了,头发乱了,浑身乱糟糟的狼狈不堪。 可是没人听到她的声音,手起刀落,一道血虹飞溅而起。 林夕终于拨开了蚂蚁般密集的人群,身上衣服已凌乱不堪,甚至还有人擦过的油印子,她木然的看着台上倒在血泊中的躯体,依然一个俯跪的姿势,似不甘这命运的嘲弄。 人头咕噜噜的滚动,最后越过斩头台,风过,头颅往下一坠,一直滚到林夕脚边,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往后一退,方圆十米内只剩林夕一个呆呆的看着滚到脚边的头颅,她眼睛赤红,如坠深渊,扑通跪下,不敢相信这是被刀砍下的头,还记得那晚月嵘拽了她的手,让她救他,还记得那天两人合作气得林婉婷差点吐血,还记得危险之时他带她墙头一跃,还记得他弯腰给她细细抹药,还记得他教自己的拳法,背着自己一路前行。 还没来得及找到他,让他继续教她武动,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其实玉佩被她偷了。 还没来得及,他就死了,若非自己昨晚掉出那枚玉佩应该还不会这么快就给月嵘招来杀机吧。 林夕自责万分。抱起头颅,默默流泪,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周围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散发出的那种真切的哀伤,也都默了默。 朗朗晴空骤然变天,乌云悄然遮天,空气似被搅动蒸发,沉闷的令人心窒,女子灵动的眉眼如蒙黑灰,渐渐暗了下去。 “师父.....”她轻轻低喃。 远处酒楼靠窗包厢之内,有人手执玉色酒杯却久久未动,如玉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抱着头颅悲怆流泪的女子,心底的平静似被人一手撩拨开来。 “怎么,心有不忍?” 坐在男子对面的人轻笑一声,酒杯哆一声放在桌子上,笑吟吟的看着有些晃神的容月。 容月收回目光,心底一抹苦涩,随即平静沉缓道:“我只是担心这一招瞒天过海能否瞒过那个人。” “只能瞒得一时,后招还需跟上才行。” 容月仰头,烈酒入喉,烧的是心,眼风却悄然流转,林夕已被宫中侍卫团团包围插翅难逃,心不免一沉,终究还是连累她了。 “后招自然会有,但不是现在。” “噢?”对面的人对这后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容月却不说了,而是淡淡一笑,嘴角讥诮,那后招一出,相信那人定会方寸大乱,只是时机还未到。 第九十二章 被废驱逐 第九十二章被废驱逐 菜市口,林夕抱着怀中头颅慢慢站了起来,监刑官一声令下立即有人过来抢走了头颅,见林夕被皇宫侍卫围住还以为是逃脱的罪犯,那人抢走头颅之际,还顺带踹了她一脚,却不想转身刚走几步膝盖忽然被人凌空一击,嘭的一声弯折跪地,怒而四看,却无人在旁,只有地上一枚小石子安静的躺着。 故人已逝,林夕渐渐回过神来,她抬头森冷的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持剑侍卫,慢慢站了起来。 心是一片空白,她忽然有些怨恨,若不是顾婉书故意刁难,或许她还有机会救下月嵘。 深呼吸,将满腔的怒火一寸寸压下。 没有反抗,没有逃离,只是安静的任人反押回府,毕竟那里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她。 顾婉书一直哼哼唧唧,这里痛那里痒,想尽办法的拖着容墨,而张公公早已将林夕挟持王爷的消息传回了宫里,一直抱病的皇上勃然大怒,直接下了旨废黜林夕王妃之位贬为庶民。 圣旨一下,迅如电疾,林夕也早已料到这后果,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容墨跪接圣旨的那一刻,长然一叹,终究还是来了。 废黜王妃之位显然还不够解恨,皇上还下令当着王府一百零八号人当众杖责林夕,算是让人知道以下犯上的后果,也算暗中警醒容墨。 铅云直压,王府众人排排站,全都惊恐的看着身姿娇弱的林夕如一片凋零的树叶,被打的斑斑血迹,被打的奄奄一息,秋桃哇一声大哭,冲过去,死死的护在她身上。 被林夕一声吼开,她充血的双眸死死瞪着躲在人群后观看的顾婉书,她在笑,笑的那么明媚,笑的那么得意。 昨天就有人暗中联系顾婉书,说会在今天帮她除掉王妃,她还以为是有人戏耍她,却不料是真,还动作如此迅捷,看到林夕如丧家之犬被人掣肘在棍棒之下,好生帮她出了口恶气。 “王爷,求求你救救王妃吧,求求你。” 秋桃的哭声震天,她双眼红肿,一步一跪着爬向容墨,额头嘭嘭1;148471591054062嘭的磕在地上,片刻便是青红一片。 轰隆一声,大风狂呼,云层叠叠,色彩愈发浓黑,一道惊雷劈空而过,照亮了林夕惨白的脸,纵然身子疼的麻木,她依然在笑,目光森冷的看着顾婉书,似一只怨毒的箭,淬了毒狠狠的轧到她心脏,顾婉书被她那眼神看的发毛,干脆转身很是娇弱的拉着容墨的袖子,怯怯道:“王爷,婉书闻不得这血气。” 容墨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林夕,心似在冷水中泡着,一寸寸一点点冷到麻木。 他的指关节捏的发白,眉眼间冷的让人惊骇,可他的表情却是平静的,如深潭,却在深潭之中平地起巨浪。 张公公负责监刑,看到跪在地上捣头如蒜的秋桃,很是鄙夷的哼了一声道:“哪来的野丫头,你想抗旨吗?这当众杖责可是皇上的旨意,别说王爷,就是皇后也阻止不得。” 秋桃猛然抬头,额头的血液滑下来流入眼睛模糊了视线,只有一片血红,她怔怔的看着容墨,可很久,容墨都不曾有过一个动作,一个表情。 绝望一股脑的袭上心头,秋桃第一次有了逆反之心,她咬咬牙,掌心的真气悄悄凝聚,却在容墨蓦然一低头的眼神中悄然散去,最后转身如飞蝶一般死死的扣在林夕身上,闭眼嘶吼:“要打就先打我,秋桃死也不会放弃王妃的,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 意识本有些涣散的林夕听到这话,黯然而去的眼眸骤然一亮,她脑子里轰一声,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其实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怎么相信过秋桃,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曾告诉与她,外出时也总是有意撇下她。 可当她遇到了磨难,她却毫不犹豫的护着她,棍棒落下来呼呼风声,每一下都是用了死劲,若非有秋桃挡着,或许她就要成了棍下亡魂了吧。 第九十八下,那一直阴笑冷眼看着的张公公公鸭嗓又忽然叫开了:“四王爷,皇上还让咱家下了口谕召你入宫,眼看着王府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那么,王爷请吧。” 第九十八下,那一直阴笑冷眼看着的张公公公鸭嗓又忽然叫开了:“四王爷,皇上还让咱家下了口谕召你入宫,眼看着王府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那么,王爷请吧。” 容墨一个眼神飘过去,那张公公不禁身子暗暗抖了一抖,背后唰唰几道寒芒,似无数针1;148471591054062芒在身,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他感受至深,不过今儿个都是皇上的旨意,容墨再生气也无可奈何。 张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夕忽然抬头看他,牙齿磨的恨不得咬下他的肉。 “老阉狗,总有一天老娘砍了你喂狗。” “放肆!” 张公公脸色一变,一怒,上前就要来用私刑,容墨衣袖轻轻一动,他就哎哟一声栽下去了。 “公公,时辰不早了,莫要让皇上久等。” 张公公被容墨一句话就给揪了回去,临转身时仍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瞪两眼林夕,林夕却已经越过他目光落在了容墨身上。 身子已经疼到麻木,可心里的疼却愈发清晰,她以为那晚的吻就是表白,就是这个冰山无声的承诺,彼此的初吻,难道不是世间最为珍贵吗? 可他为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林夕知道只要他想说,只要他想做,就一定能阻止这一切,可他沉默着,沉默的像一座山,压得她快无法喘息,眼泪落下,心也渐渐疼到麻木,终究是自己多情,那样清冷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她。 一百下打完了,秋桃也是血迹斑斑,浑身是伤,又是一道惊雷,大雨泼下,雨幕大的如豆泼洒,打在身上,疼的吸气。 主仆两人躺在地上一同望天,苟延残喘,眼泪混着雨水刷刷流下,蜿蜒着爬过本该巧笑倩兮的脸庞,最终汇入地面水塘之中,犹如沧海一粟,直到天晴化作水汽彻底消失不见。 身上的血迹已被冲刷干净,两人如同快要搁浅的鱼,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而起。 容墨走了,被宣召的时间掐的十分精妙,林夕冷笑,所有的一切只怕是个阴谋吧,她爬起来,奢血的眸光只穿雨幕最终落在顾婉书身上。 顾婉书莫名被她一看,心一惊,急忙后退,怒道:“来人,还不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第九十三章 重新开始我的人生我做主 第九十三章重新开始我的人生我做主 没人动,府中的人都曾或多或少得到过林夕的帮助,此刻见她被践踏1;148471591054062如此都心存不忍,还有谁舍得上去再踩一脚。 “反了,反了,她已经不是王妃了,以后这个王府我才是女主。” 啪,顾婉书一个转身,重重的把身边的小厮打了两个巴掌:“再不动手我就将你们杀了喂狗。” 终于有人动了,又是一声轰隆,王府昔日迎她进门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林夕被人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撞上一棵大树停住,因为衣衫凌乱,太过狼狈,过路的人已经忍不出这是四王妃了。 秋桃勉强起身,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将林夕抱起来,哇哇嚎啕大哭。 她至今不明白,王妃昨晚睡得那么香,半夜里还面带甜笑,为什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雨势不停,远处有人执一柄油纸伞,黑衣如云,华光溢彩,一双眼眸点点水光,黑色云靴已经湿了一半,可他却似浑然不觉,只一双眸子似有痛觉,始终不移的看着大雨中的林夕,最后拳头攥紧缓缓松开。 回头看一眼王府,快了,只要顾婉书找到那枚兵符,他就有办法将兵符纳入掌中,到时候他会尽一切所能补偿给林夕。 现在还不是心软的时候,深深再看一眼,最后毅然转身。 王府事变的这天,边关有急报传来,边关近期遭遇地震,死伤无数,城墙毁塌,事后当地官员虽然第一时间放粮赈灾,安排难民,但因为地震之时恰逢深夜,所以死伤数量一时难以估量,尸体若不及时处理则会引发瘟疫,偏偏当地百姓一向执着整尸入土为安,死也不接受火葬,再加上边关地势敏感,与一向好斗边陲草原小国拓跋族正好毗邻,所以边关一乱难免会让拓跋趁虚而入。 灾地官员的密信如雪片一般飞向东昭京城,飞往御书房的案桌,一直痛疾不消的帝皇不得不急吼吼的宣召,讨论解决方案,一群官员讨论来讨论去,吵的人脑门疼,最后只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派人过去一来安排灾民劝降火花,二来组织拓跋趁虚而入。 皇上一想,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方法了,但是一问派谁去合适,又没人接话了,因为这就是个苦差事,一来当地民风彪悍,让他们火化是违背祖宗信念的大胆挑衅,一不小心就会激起民愤,二来拓跋骁勇善战,而且阴险狡诈,万一民愤起,拓跋突击,那就是两面之难,若是处理的不好只怕也没命回来了。 皇上两只手揉着太阳穴,头痛的毛病这段时间天天折磨着他,让他夜不能寐,食不能咽,又加上这糟心事,什么心情都没了,当即猛地一拍桌子:“都是能言善辩之人,真当家国需要之时都成了哑巴了吗!” 底下臣子都颤了一颤,头垂的更低了,不是不说话,而是怕一去就无命回了,就算回来之后有荣华富贵等着赏赐,那也得有命享受啊,远不如眼前孩子老婆热炕头来的实在。 皇上显然怒了,头痛之疾更加折磨的他耐心缺失。 眼神一扫,众人两股战战,唯独三皇子容月和四王爷容墨如山石一般巍然不动,而容墨更是平静的像古井,只嘴角一抹淡淡的讥诮。 容月则是一身华贵,低调风流,淡淡微笑,温文尔雅。 “父皇,儿臣愿领旨前往古罗安抚灾民,忌惮拓跋。”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容月,一向温和儒雅的三皇子竟有这等胆气去往那凶险之地,不禁对他又多看了一眼,如今七皇子被圈禁,太子封选又因皇上脑疾后延,照这势头看这太子之位...... “皇上,臣弟也愿领旨前往古罗,古罗一行路途遥远,变数奇多,三皇子身为皇室子嗣东昭未来,实在不适合以身冒险,不如让孤王代为前去。” 容墨自称孤王,意思再明显不过,众人不禁怔了一怔,偷偷去瞄皇上的脸色,但见皇上脸色莫测,看不出是喜是怒。 只沉吟片刻,眸光犀利如刀,在场中一转,生生将气氛压榨的似缺氧的空气。 “好,那就辛苦皇弟了,等你凯旋而归朕封你英勇大将军。” “谢皇上。” 去往古罗的人选一锤定音,大臣如释重负,一声退朝,众人如作鸟兽散。 容墨缓步离宫,容月落后一些,远远的看着他,眼中一抹疑惑之色。 城外的一个茅草屋里,林夕病歪歪的躺在床上,秋桃守着个火炉子正在熬药,偶尔转身摸摸林夕的额头,热度退了些,当即眼眸光亮欢喜起来。 “王妃,看来这药效果还不错,再喝一天就应好了。” 林夕卷着被子吸了一口气,满屋子的药味。 “别叫我王妃了,以后就叫我林夕吧。” 秋桃低低敛眉,眼眸里浓浓的担忧之色,张嘴想说话,可不知说什么,最后只能低低道:“其实奴婢觉得王爷不是这般薄情之人,或许,或许在这里面有误会是那个顾婉书在搞鬼。” 容墨,一提到这个人心口就疼,像钝刀割肉,那夜月色融融下近乎霸道的吻像刀刻的记忆深深的镌刻在心底,总在午夜时刺入肺腑,一刹那的动心更是嘲讽争分夺秒的讥笑她。 心不动则不痛,心若动则溃退如败。 现在她连苦笑都不屑,既然所有人都想将她踩入泥潭中那她更要好好的活。 “小姐。” 林夕翻了个白眼,封建制度荼毒过得人就是脑子一根筋,一脚踢开被子,她把那本秘籍再翻了翻,秋桃忍不住好奇凑过来看了两眼,惊喜道:“小姐,你这书哪来的?这可是流传江湖已久的般若心法。” 林夕啊?了一声,秋桃却滔滔不绝的给她科普了,越听,林夕心越酸,没想到月嵘竟然给她这么一个宝贝,他是知道自己活不久吗所以把很多人求而不得的武功秘籍送给她。 她怔怔的望着窗外发呆,表情哀伤,秋桃以为她是因为被赶出王府而伤心,便也不说话了,只低低问:“小姐,现在我们去哪?” 林夕叹了口气,去哪?她也不知道,脑子里一片浆糊,但是有一个念头她很清楚,那就是总有一天要找顾婉书报仇。 闭着眼睛靠着墙壁,浓郁的药味熏得她脑子发胀,蓦然想起某个午后,她在书上撕下的一个小纸片,顿时眼睛一睁道:“我们去燕国。” 第九十四章 我心向明月 第九十四章我心向明月 林夕想起曾在容墨书房看到的那张地图,要去燕国,最近的路就是从古罗出关,然后穿过拓跋,最后翻过几座高山,渡过一条金河就能从燕国的边境进入。 “小姐,可是去燕国路途遥远,我们身上也没足够的盘缠。” 秋桃苦着一张脸,这走天1;148471591054062下怎么着都行,就是没钱不行,林夕坏坏一笑,没钱?简单,去要债啊! 她当即就把当初林婉婷写的欠条扬了扬:“走,我们讨债去。” 王府里,书房之中,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容墨一半身子隐在黑暗中,一半侧脸沐浴阳光,可眼眸清冷,照不进一丝温暖。 “王妃在城外一家农户之中停驻,听说大雨过后发了烧,幸好秋桃照顾着已经无大碍了。” “秦寿,你说,本王做错了吗?” 秦寿一怔,如铁的汉子蓦然心酸,语气也缓了些:“王妃以后会明白的,王爷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她。” 容墨浅浅一笑,目光落在一截布料上,那截布料沾了血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了,这是林夕衣服上的,被他珍藏至今,有些珍藏的心事一旦泄露便一发不可收拾,如奔流的河海。 “虽然陷阱是别人设下的,却是我逼她跳的,可不这样只会困她越深,在王府一日,顾婉书就会想着要害她一日,还有皇宫里的暗中相害,只有让她狼狈的离开,才会让那些人彻底放松。” 慢慢抬头,目光似要穿透一切桎梏,半晌,轻似自语:“但愿她能懂。” 别人不懂,秦寿却懂,其实王爷本可以不顾林夕生死的,可是心一动就难免生枷锁,有时候伤害不一定是伤害,有时候冷漠也不一定是真的冷漠。 “明天就要前往古罗了,相信这段时间就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你都布置好了吗?” “王爷,属下都已布置好,顾侧妃一定不会失望而归的。” “很好。” 容墨似倦了,单手撑额,一个疲倦的姿势,秦寿慢慢退下,一室安静。 林夕这几天虽然发烧,但是愈发打开了她的好斗之心,秋桃也知道了她在学武的事情,也不咋呼,而是默默地帮助林夕一起练,所以几天下来林夕的身法愈发的好,烧也退的快,林夕也明白为啥学武之人极少生病,像容墨那种顶级高手估摸着得是个长命老王八。 两人扮了男装,用黑墨涂了脸,大摇大摆的进城往相府去,来到门口被拦下,林夕也不急,干脆门口盘腿一坐,拿来一张纸板,唰唰唰的几个大字,大意就是林婉婷逛了俊男坊却不付钱,言简意赅,但是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秋桃混在人群中当窜客,故意嚷嚷听说林婉婷的家姐曾逛俊男坊逛出人命来,这如今妹妹还继承衣钵,玩了男人还不给钱只用一张欠条糊弄人。 这一闹很快就把相府的人给引出来了,一出来就是黑脸赶人,林夕轻巧躲开踢来的脚,更是委委屈屈的各种控制,直到那相府的人听得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进去回禀上头了。 很快又有人出来,竟是二夫人,林夕冷哼,上次延禧宫这对母女的指证差点害死她,今天就来讨点利息回去。 “哪来的野小子,敢来相府撒野!” 林夕嘿嘿一笑,上前作揖:“老夫人,小人陪了林小姐一晚,各种高难度姿势几乎掏空了力气,就等着那赏金回家养活老婆孩子,却不料林小姐没带现钱,得,那就打个欠条吧,但现在这欠条还没兑现,我那老婆马上就要生了正缺钱,你看这钱是您垫付?” 二夫人脸色一变,勃然大怒,众人一片哗然,因为有林夕案例在前,好歹一个藤上的瓜,当即众人议论开了,莫非这林二小姐春闺寂寞,真的去那啥那啥了? 躲在门口的林婉婷脸色一片发白,她打量着林夕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但她肯定自己没去过俊男坊,所以潜意识觉得这人就是来敲诈的,还以为林夕被人冤枉俊男坊杀人相府不出声就是好捏的柿子? 偷偷使了个眼色,王府的打手出去了。 “这位小兄弟,既然你说我家小姐给你打了欠条,那么能否将欠条给在下查验一下,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是胡说八道呢。” 众人一想,也是啊,万一是个敲诈的。 林夕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做,所以很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扬了扬:“诺,只能给你看一眼。” 话音刚落,那人手法极快的抢走了欠条,粗粗一看,突然手掌一滑,欠条被撕两瓣,几个重要字眼也被扯烂了。 “小兄弟,你这欠条莫不是自己的写的吧?前言不搭后语,我们小姐那可是熟读诗书的千金闺秀。” 被故意抠破了几个关键词,读起来当然不连贯了,林夕当即愤怒去抢,那打手一个转身,林夕反手一抓,向下一滑,深深在那打手背上留下五指印。 “还给我”她咬牙愤怒,像被激怒的小兽,那打手嘿嘿一笑,手轻轻一抬,欠条已碎成雪花片,一撒纷纷扬扬。 众人看呆了,林夕一愣,忽然哇一声大哭,林婉婷这才走出来,挽着二夫人的手臂,惶恐一抖:“公子,婉婷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诬陷与我?” 泪盈于睫,楚楚可怜之样,看的众人不禁也要为之一软。 二夫人一脸你没证据看你怎么折腾的表情,一声冷喝道:“来人,把这贼子扭送官府,本夫人要告他诬陷清白。” “是。” 相府之内眨眼之间便鱼贯而出十来个黑衣奴仆,一眼望去个个都是彪形大汉。 林婉婷却突然眨眨眼睛,轻轻晃动着二夫人的衣袖,怯怯道:“娘,想必这位小哥也是穷途末路才想出如此不堪手法,不如你就给些银两助他渡过难关,毕竟并非所有人生来就恶。” 围观群众忍不住要出声称赞,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被人诬陷反而倒过来为诬陷者求情,这份气度还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相爷好福气啊。 林夕将众人神情一一纳入眼里,冷笑,果然是个会演戏的绿茶。 第九十五章 绿茶你好,绿茶再见 第九十五章绿茶你好,绿茶再见 “不行,婉婷你心地善良,被狗咬了还会反过来怕狗惊恐,可你也是我的女儿,作为一个母亲岂能放任一干贼子欺辱与你?纵然是她人也定会不服。” “是啊,是啊,林小姐你这么善良我们都支持你。” 一片支持声如浪卷来,林婉婷泪光一闪,竟然激动的哽咽:“谢谢你们如此信任与我。” 眼下的情形就像一个岛,林夕在中间被人用眼神无数次的鄙视,所有人都围着他,想着看这个勒索犯怎么自辨,更有人已经偷偷跑去刑天监报案。 面对众人愤怒的白眼,林夕却依然笑眯眯的,然后手不慌不忙的伸进内衣里掏啊掏的。 “林小姐可真是冰清玉白啊,当真是圣女也做得,可惜,刚才的借条是拓本,这才是真的。” 林婉婷脸色刷一下白了,二夫人也是一僵,随着林夕将那张真正的欠条掏出来,林婉婷一声尖叫,她认出来了,这张欠条写时自己做了记号的,难道这一脸乱七八糟的小厮就是那天的女子假扮的?暗压心底的仇恨瞬间被卷起,林夕以为林婉婷会恼羞成怒,却不想她却反而笑了笑,身姿优雅的侧了侧身:“原来是公子,请恕婉婷方才没能认出,快些请进,我让人给你备银子去,不过公子怎能用婉婷的清誉开如此玩笑,故人相逢不该杯酒叙旧事吗?” 众人齐齐嗯?了一声,莫非这小厮跟林小姐是认识的,刚才不过是闹着玩的玩笑? 林夕也没想到林婉婷这么能屈能伸,但是相府她是不会进去的,否则有命进没命出。 “不用了,林小姐,欠条是真,您只要把钱给我也就算两清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拉锯战,围观的人看没戏看了也渐渐散了,二夫人疑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而林夕一眼就看到了面色焦灼的秋桃,她在拼命指着不远处的巷子,手不停的做着抹脖子的动作。 一分神就让林婉婷抓住了机会,一个眼神,几个家奴立即上前扑捉,林夕立即反应过来,身子诡异一侧,一弯腰从两个家奴的缝隙中钻了出来,然后扑向林婉婷,用极快的速度一掌拍开她的下颚,一颗药丸嗖的飞了进去,一掌虚拍,二夫人惊叫,家奴当即手忙脚乱的跑过来,林夕却是假招,嘿嘿一笑,在家奴快要围拢之时,一个点地飞跃而起。 “这是合欢散,虽然烂俗但是不得不告诉你一天内你若不跟三个男人交合就会死的很惨。” 白莲花是吧,那就干脆让你死的五颜六色点,合欢散是真的,三个男人是不需要的,死的很惨也是不会的,最多也就是血脉倒逆,让人难过的死过来活过去,七皇子被禁,皇后都难见一面更何况林婉婷,所以七皇子注定要带绿帽子了。 要债是假,不敢入相府是真,要把林婉婷引出大门外只能用最让她忌惮的这一招,那一晚对于她来说肯定是个难以磨灭的污点,可惜月嵘已死。 林婉婷僵住站在大门口,脸色由白转青,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转身冲入相府,然后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响亮的一次愤怒的尖叫。 而林夕早已逃走将那些愚蠢的家奴甩掉和秋桃汇合了。 “小姐,快走,有杀手。” 两人一边跑一边交流,林夕迅速明白怎么回事了,根据猜测就是顾婉书把她扔出去后还不甘心,又怕马上下杀手被人察觉,所以故意冷了几天,看容墨没什么反应才放心的、暗测测的派了几个一直暗中跟踪她们的杀手下杀手。 跑着跑着,两人不小心跑进一条小巷子,而且穷途末路很快就没路了,林夕气喘吁吁的看着横隔在前的墙壁,蓦然想起了某个黑夜,自己被人利用,然后容墨如杀神一般出现,手起刀落滴血不沾,月色下神祗一般抬手遮住她的眼,让她不要看见这世间最残酷的杀戮。 心忽然窒息,用力压下那股酸涩,眼里已经满是杀气,如今她已经被逼的必须学会杀人,不杀,那么她就会死。 “小姐怎么办?”秋桃也是脸色微白,这两个人最近都是饱一顿饿一顿,身子都有些虚,一路跑来已经很累。 林夕看着那几个陌生的男人,冷冷一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那几个杀手眼神满是不屑,拿了高额佣金,要杀的却是瘦的跟个柴鸡一样的女人,当即放松了警惕,嘿嘿冷笑扔过来一把刀:“你们自刎大爷我就留个全尸给你们。” 杀手共有五个,前后左右包抄,包括后面墙壁上都坐了一个,满身杀气还有一股血腥气。 秋桃冷眸如刀,死死的将林夕护着,一只脚狠狠的踩住地上的刀:“有本事就都冲着我来。” “哈哈哈哈,死都要死了,还要分什么先后,你放心一会就轮到你了。” 作为一个杀手话多是很忌讳的,可见这几人是有多轻敌,林夕也是淡淡一笑,然后猛地推开秋桃拿起地上的刀,飞手一掷,噗嗤一声,鲜血飞溅,挡在前面的杀手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瘦弱无骨前几天还天天喝药的女人是怎么捡的起那几斤重的刀还准确的刺入他的咽喉。 另外几个杀手也是愣了一愣,瞬间不敢轻敌,立即亮出各自的武器,而林夕拽着秋桃已经从被打开的那个缺口跑了出去。 “追。” 剩余四个杀手满身杀气瞬间满格,眼眸阴狠,已是杀招再即。 此时,容墨已经点了三千精兵一路拨冗斩繁,月牙色软甲在阳光下泛着细碎银光,乌黑的发似世间最亮滑的丝绸,眉目如剑,一身煞气高坐马鞍,目光所及处是天高地阔。 浩浩荡荡如潮水一般的队伍气势卓尔,却不及中间那马上人的万千之一的气势,只是一抬头一回首便是出鞘的剑,劈空的雷。 通往出城的路已经被封,却依然无法阻挡本地百姓瞻仰风采的热切之心,所以兵甲护卫之外挤得熙熙攘攘的全是人,而那么多双眼睛也都同一时间被甚少当众露面的四王爷容墨给吸了去。 林夕和秋桃轻功并不卓绝,而那几个杀手偏偏身法了得,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般,林夕和秋桃几次被追截交手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两人已经气息紊乱,若是两人对一人还有胜算,可是对方足有四人,所以硬拼绝对不妥,一抬头,蓦然看到人山人海,林夕一喜,当即拉着秋桃游鱼一般钻入人堆中,人多声音喧嚣,躲个把人很简单,几个杀手追过来目光如炬,暗藏手中的剑泛着奢血幽光。 他们一寸寸地毯式的搜查,有人挡直接一脚踹开,林夕受了伤,一直忍着,眼看那几个杀手就要追过来了,一咬牙,冒着冷汗,用尽全部力气将手中的药丸对准了长长的队伍后面两个张嘴交谈的小兵,然后一弹,药丸迅速融入口中。 不过眨眼之间,两个小兵就捂着肚子要找茅厕,被他们上司一人一脚踹了出来。 林夕和秋桃对望一眼,也迅速跟了上去,然后在茅厕里砰砰几声,换了那小兵的衣服,再捂着肚子低着头回到了队伍之中。 整个过程时间拿捏都非常精准,因为那几个杀手已经根据地上的血迹找到了方才她们的位置,最后一扭头往茅厕去了。 因为是最低等的兵,所以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等那几个杀手发现躺倒在厕所里的小兵时立即反应过来了,可追出来1;148471591054062时队伍已经完全走出了城门,而城门正在缓缓合上,一切皆在转瞬之间,新的天地也在悄然拉开序幕。 第九十六章 不服脱内裤 第九十六章不服脱内裤 几个杀手面面相觑,好狡猾的女子,作为从不失手的杀手组织居然就这么认输了?太逊了吧,说出去丢人,跟出去吧,那是容墨的队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还不如趁早滚蛋保命,最后几个杀手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转身又走入茅厕,刀起刀落将头割下易容再戳兰带回去交差,人头吗都差不多。 林夕逃过一劫,混在队伍里,正想着再怎么脱离队伍,休整时,前面的一个领头模样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回头扫了他们一眼,道:“二狗子,你们低着个头干什么?” 这个领头的也只是分管十个人,三千队伍的组织也很严谨,每一人负责管十个,然后每五百人一个总管,三千人再一个统管。 这个发现问题的领头正是分管那两个倒霉兵的,林夕低着头有些紧张,秋桃更是拳头紧握,蓄势待发,她们都知道这不是四个杀手而是三千精兵,杀的人喝的血比她们都多,一旦发现问题她们两个很可能就真的玩完了。 “头,我刚才上茅厕捡到一个宝贝,你要不要看看。” “娘的,有宝贝还不赶紧送过来。” 那领头的人年纪并不大,看上去二十来岁,长得还算端正,但是一身的痞子气还很爱财,一听有宝贝当即眼睛亮了,却也带着几分天生的警惕:“二狗子把头抬起来。” 秋桃心里紧绷的弦咯蹦一声,藏在袖中的匕首只待出手,一只手一直蹭在地上的林夕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背示意她别轻举妄动,然后伸手一抹脸,粗声粗气道:“老大,俺家翠花还在家等我,俺,俺没断袖之癖。” 正在喝水的宜春一口水噗的喷了出来,林夕却抬起了头一脸乌七八糟的泥土,上前几步一脖子勾住了宜春,神秘兮兮道:“老大,你看我捡到了什么宝贝?” 队伍休整是在一处缓坡,缓坡之下就是河流,林夕因为是末等兵所以只能坐在最最边儿的地方休息,远远看去容墨的背影只能是个模糊的大概,现在他们小队的位置在一处靠近缓坡的树林里,林夕和秋桃挨着坐,宜春就在他们两步外的距离。 宜春刚想呵斥林夕放肆,眼见她掏出来一枚指甲大小的宝石当即眼睛都直了,一把夺过,低声道:“你这小子走偏财运了,哪来的?” 林夕神秘一笑:“头,我们一边去说莫要让人听到了,以后娶老婆还得靠这个秘密呢。” 宜春早已被宝物吸引了心神不知不觉已经跟着林夕来到了树林偏处,忽然腰间一凉,尖尖的匕首已经抵着他的腰。 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宜春立即反应过来,眸光一冷,平静道:“你到底是谁?” 林夕一把将药丸塞入宜春口中,再在穴位猛地一拍,药丸借助外力落入腹中:“头,我就是二狗子啊,放心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也不会害任何人,刚才听他们谈话貌似是要去古1;148471591054062罗,正好我们兄弟两也要去古罗只是盘缠都用光了难免想要搭一趟顺风车。” 宜春冷哼:“你知道这次领兵的是谁吗?” 林夕眯眼一笑:“管他是谁,老子只想平平安安的到古罗就行,这宝石就当路费了,你若不答应没关系那我的独门解药你也别想要了。”这宝石其实是她袭击林婉婷时顺手掳来的正好借花献佛了。 宜春脸色微变:“刚才你给我的是毒药。” “是死?还是活你自己选。” 林夕闲闲吹指甲,宜春也很快感知到了内腹变化,灼热和刺骨,当即脸色一白,咬牙道:“你就不怕” “怕个球,我又不杀人,也不劫财,最多毒死个把不合作的人。” 宜春一听,心发凉,思付一番,最后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好,但你不能抛头露面,也不能再耍小心思不然我宁愿被毒死。” “好,成交。” 从树林出来队伍已经整装待发,秋桃看到林夕和宜春已经笑嘻嘻的勾肩搭背差点惊的眼珠子都掉下来。 “小…..” “小什么小,三狗子还不赶紧过来给老大锤锤腿。“ 秋桃立即会意,赶紧跑过来笑眯眯的把宜春按坐下,还当真细细的给宜春捶起了腿,其余零散的几个兵看到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道:“宜春啊,你在这架子倒是比主子还大,还配个捶腿的,改明儿让我也享受享受。” 宜春嘴唇紧抿脸色很不好看,起身推开了秋桃转头恶狠狠道:“滚你蛋的.” 林夕忍住笑,眼神晶亮,看那态度是默认她们了,那么好歹算有个着落了。 当夜队伍在一处旷野扎营,作为末等兵的帐篷自然是驻扎在边边上的,若是一旦发生战争也是首当其冲做炮灰的。 晚上吃了晚饭,除了巡逻的几个侍卫出列,其余的人都躺在帐篷里休养生息补充体力,帐篷里住的人多,林夕睡不着,那些躺着的兵也没马上入睡在那兴奋的聊着荤段子,林夕听着没什么,秋桃的脸色却异常的愤怒和羞辱,一只手死死的攥着被子,似乎恨不得马上跳起来杀了这些人。 林夕怕她一时激动露出破绽,立即起身,找出纸刷刷刷的涂鸦,再裁减做了一副扑克牌,踢踢这个,踹踹那个,然后教他们打牌,这牌一打就上瘾了,林夕又提出要下注,作为一个现代人玩扑克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于是那几个兵输的就剩裤衩了。 输的精光几人不服气拉着再来,于是那些人连裤衩都不剩了,一个个苦着脸叫大爷好歹留个裤头,于是林夕笑眯眯的将他们的裤衩捏在手里转圈圈道:“行,一条内裤一个要求,怎么样?” 几个兵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古怪要求。 “西三队出来换防。” 巡逻官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几个兵当即面色紧张起来,急忙要来抢衣服,林夕却往后一退依然不紧不慢:“一条内裤一个要求,只要我说你们就要做到,否则你们就直接穿着盔甲出去吧。” 第九十七章 夜袭 第九十七章夜袭 要老命了,直接穿盔甲那得断子绝孙了,几个侍卫也未多想急着夺裤子都拼命点头应着,林夕这才把裤子还给他们,看着他们手脚麻利的穿衣服,拿武器,然后鱼贯离开帐篷。 “三狗子,这是男人的地盘,有时候有些事情是难免的,我们要离开东昭,还得是活着离开,所以忘记那些该死的礼教,也忘记那些该死的正义道德,活下去才是一切。” 秋桃抱着膝盖,眼眶突然泛红,她不是扭捏作态的女人,却在此刻为林夕蓦然平缓的话里感受到了一股苍凉,人生的至深无奈,如果眼前的女子够乖顺或许现在依然富贵华丽,可她偏偏如此鲜明,不屑于做乖乖听话的金丝雀,所以注定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好了,我给你报仇了,他们的钱都归我们了,哈哈哈哈。” 林夕晃着钱袋子哈哈大笑起来,秋桃也忍不住咧嘴笑起来,直觉胸中渐渐舒畅起来。 宜春也不知做了什么小手段,直接把他们两个弄进了火头房,因为依照军规,除了火头房的都需要换防巡逻,一旦露面多了难免会有破绽,所以唯有做个火头夫最安全,一旦遇到危险还不用上阵杀敌,林夕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一顺手就将赢来的钱都给贡献上去了。 宜春当然一一笑纳,林夕也了解到这三千精兵其实来自于不同的军营,是临时组合的,属于三方牵制的力量,所以很多人对陌生脸的林夕才没太大的怀疑,不过这也让林夕觉得奇怪,东昭皇帝脑子有病,居然组合了三方势力的军队,这要是不闹矛盾还好,一闹矛盾绝对是个从内爆开的火药桶。 这个队伍叫黑龙骑,牛叉哄哄的军旗上一条黑龙。 不过每次当宜春要提到这次的大统领时林夕总是突然走神,或者出声打断,生生将宜春对容墨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压了下去。 车队走了三日已经离京都越来越远了,太平了三日,路过一处树林,主帐突然下了命令所有黑龙骑队伍全部打散,原本三顾势力的士兵统统混合交汇,然后重新成立每十人一个小组,大家对于这样的安排显然都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是微微抵触的,毕竟熟悉的兄弟突然更换成了陌生人。 可军令如山,纵然心生不满所有人依然按照指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更换,林夕和秋桃也被打散各自归入一队,秋桃还是在宜春那,林夕到了另一个长相猥琐的人手里,叫铁林,长得精瘦,看人时那目光都是直溜的,让人很不爽。 刚刚换好队伍,又有新令下来,西三队和东三队防卫护阵,其余人安营扎寨,所有帐篷一律不许点灯。 帐篷刚扎好,天已经黑了,而树林间的夜色更加浓重,主帐却又一声令下让所有人去树林外的一处河塘洗澡,但是不许发出任何声音来否则斩。 林夕是在东一队本本是受领洗澡的,但不想暴露女子身份便偷偷跟人调换去巡逻了,这天气烦闷,三天行军本就一身汗,能洗个澡那就是件美事,所以那人很爽快的就偷偷跟她换了。 树林黝黑,远处河塘一大群汉子在撩水洗澡,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诡异,主帐依然烛火明亮,隐约能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倾身坐着似乎在看书。 林夕拿着长戟混在队伍里,沿着营地来回巡逻,夜很静,静的只能听到整齐划一的1;148471591054062脚步声,因为太静便有些让人心里发毛,唯独主帐的光影像一枚定海神珠,似乎看到那个身影便如战场上的运筹帷幄,这个人一定很牛叉,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得沉静,林夕一边偷瞄一边神游。 嗖,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接着有人大叫:“有刺客!” 两队巡逻一共二十人,这一吼队伍瞬间散乱,因为身边是陌生的兄弟,不似平常早已锻炼出来的默契,所以一时有些自乱阵脚。 就在这时,无数的破空之声传来,一声保护主帐,所有人都迅速跑向唯一的光源,人还未到,营地的帐篷瞬间被射成了一个个刺猬包,林夕和混在另一队的秋桃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按兵不动,若有危险即刻扑杀。 照理说这一轮声势凶猛的箭雨袭来主帐也难免其灾,可那些箭在靠近主帐一丈之外就似遇到一股阻力一折啪嗒落下,二十人低头一看脚边都是黑色一厚层,看箭头蓝幽幽的竟是淬了毒的。 箭雨过后,一拨黑衣人也乍然出现,直奔营地而来,手中长剑泛着幽幽寒光,煞气如冰,瞬间冻住了这闷热空气。 这里离河塘还有段距离,打斗声传不到那里,林夕有些愤怒,这个混账统领不知道行军之时最忌讳人员分散吗?现在好了让人有机可趁当肉包子一样的打。 “格老子的,杀光这帮兔崽子。” 突然有人大喊,黑龙骑瞬间迎刀而上,原本不算熟悉的士兵也都在求生意识下迅速达成了新的默契,腾挪跳跃,刺,黑龙骑其实也算个个精英,平常看着老兵油子似的,一旦真的对敌,骨子里的杀性就出来了,但是黑衣人似乎手法更为强悍,黑龙骑很快就折了两个兄弟,一见血眼睛更红了,林夕却更兴奋,完全拿这几个黑衣人当练手的了。 一番砍杀,林夕手法更为娴熟,在顺利刺杀一名黑衣人时,突然一股煞风袭来,接着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个个都如夜般浓黑,只需一眼就觉得沉重的压抑和死亡的气息。 黑龙骑一看,手一抖,完了,十八人对足足多一倍的黑衣人胜算很小,林夕咬咬牙,转头看主帐,丫丫个呸的,这帮人摆明了是冲着那位巍然不动的大人来的,他倒好看帐上倒影似乎还在看书,甚至闲闲翻过一页,对外面的杀戮视而不见。 林夕深呼吸,就算要练手,前提是要有命,那些黑衣人也看出了袭主帐必须先杀光他们这帮碍事的,黑衣人有一个领头的,身形矫健,修长挺拔,一双眼眸月色下如宝石一般,似能摄人心魄又如冰阴寒,他一个手势,身后的黑衣人迅速如剑奔入营地。 第九十八章 杀个痛快 第九十八章杀个痛快 林夕握紧了手中长戟,身边的人却突然踹了他一脚:“二狗子快去河塘通知兄弟们,其余人跟我保护统领。” 妈蛋,林夕恨不得将那男人一脚踹飞,让她去通知黑龙骑这不等于告诉黑衣人她是个必须先死的靶子吗?只要她一转身朝河塘跑那些人肯定就会猜出她的动机。 “不,我们是兄弟要死一起死,要是去了河塘难免把这些人引过去这样会折更多兄弟。” 黑衣人没给他们更多交流时间,一剑劈来,生出一股罡风,林夕一躲,身后的帐篷瞬间被劈开,里面空空荡荡的。 黑衣人一愣,忽然道:“帐篷都是空的!有诈。” 领头的黑衣人似乎顿悟到了什么,迅速撤退,可是晚了,只见原本黑漆漆的树林中突然跑出来许多的黑龙骑,衣着完整,气势如虹,月色下盔甲闪着寒光,手中刀剑更是如一道道催命符。 原本在洗澡的黑龙骑门都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呈现出一个包围圈将所有黑衣人都围困在内,然后包围圈慢慢缩小,缩小,直到所有黑衣人都挤在一块如罐头中的沙丁鱼。 “兄弟们反正都是死,干脆杀一条血路。” 黑衣人有人一吼,瞬间刀剑光绽,一阵劈砍,碾压性的杀戮已开始,漫天的血珠如雾一样散开,空气都被浸成了血腥味,断肢残臂如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起又落下,惨叫声夹杂着野兽般的嘶吼,彻底将属于夜的宁静撕碎。 “主子,你先逃,替我照顾家中老小。” 黑衣人中有人被一剑穿心,最后的动作还是在护着那黑衣人的头领,眼睛圆睁当他说完最后一句遗言后身体直挺挺的倒地。 那头领震了震,一声低吼,手中之剑武出万般华光,黑龙骑有人试图靠近瞬间被剑气刺成刺猬。 众人大骇,这是何等的剑术啊。然而再厉害毕竟人少,武功再高也架不住群殴的力量,黑龙骑有人招手,三千精兵齐齐一声杀,当即震的树林颤了几颤。 “主子,求你先走。” 黑衣人却在此时齐齐跪下求那头领先走,那头领持剑的手一滞,可黑风骑岂会放过他们,瞬间群殴而上。 纵然如此那被重重保护的黑衣领头人依然成功逃脱,轻轻一跃身上已经满是血迹,眼睛也似染了血色,很是怨毒的看了一眼主帐然后消失在月色中,只剩下那些黑衣人被一寸寸的消减,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彻底无声,变成马蹄下的碎肉。 林夕目瞪口呆的看着,脑子里轰隆一声,狠,太狠了。 先让人去洗澡,空出帐篷让人扑个空,又用少量人护卫诱敌深入,然后再包围直接瓮中杀狗,洗完澡的黑龙骑个个神清气爽精神饱满,杀人起来也更痛快。 林夕回头望了一眼主帐,那人还在看书,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不禁骇然,这该是怎样一个人啊,连屁股都不挪一下就碾压性的解决了敌人,不禁浑身抖了一抖,决定以后低调再低调。 行军之人帐篷都不止一顶,所以被箭射坏的都被扔掉了营地重新安静下来,那堆尸体依然横七竖八极其惨烈的躺在那里,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惊。 林夕已经跟人换防,她躺着,眼睛却睁着,第一次面对如此凶残的杀戮,那些人瞬间成了碎肉,那种血淋淋的场景让她又想起了那晚容墨抬手遮掩,告诉她不要看。 心乱如麻,再成结,挠挠头干脆不睡了,这鬼天气闷热的让人抓狂,林夕起身直接出了帐篷,她的帐1;148471591054062篷在外沿,一出去就是黑峻峻的树林,她望着夜空发着呆,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发呆,心底酸涩的像被柠檬泡过。 一夜过去,第二天行军待发,黑龙骑昨晚一战虽然也折了些人但不影响整体格局,主帐下令将所有尸首一并烧了,一把火熊熊燃烧结束了那些人的一生,甚至痕迹都不留。 林夕越过重重人影看了眼主帐,那里面的人很少露面,要么坐马车,要么骑马,但是出行骑马也都是沉默的在前锋,作为一个末等兵根本没机会接近这高层。 自那次遇袭过后平静了五日,这五日后便到了宛城,因为轻装车简,粮草是一路补给过去的,所以到了宛城便由负责后勤的几个官兵进城去采买补充粮草。 林夕在军中很是憋闷了几日,便想进入城中去散散心,那负责采买的一个小兵正是前几日跟他换防的所以当做谢礼就让她顶替进城了。 大军安静的驻扎在城外,林夕跟着另外两个黑龙骑正要进城采办,被其中一个人拦住了:“二狗子你急啥。” 林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进城啊,还愣着干啥。” “急啥,统领还没来呢。” 统领也要进城?林夕一时有些惊讶,想着这些日子她还从未真正见过这位统领,不禁心颤了一颤也安静的等着,片刻,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缓步而来,一眼望去身形气度都是绝顶的,只是半张脸遮了面具只能看到半个挺削的鼻和唇,饶是如此,林夕都觉得身后所有景色都似瞬间失了色,成了那人的陪衬,特别是那双眼睛,似雕刻的宝石,冷,寒,却华光万丈,一眼就让人呼吸紧窒。 好熟悉的感觉,林夕脑海里脑补的第一人便是容墨,眼神里的痴一闪而过便化作怨,又很快消湮不见,容墨,那是堂堂王爷怎么可能会去古罗,听说这只队伍去古罗可不是好事呢,否则也不会一离开京都就遇到刺杀,容墨那谨慎的性子是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的。 “统领。” “走吧。” 林夕极轻的叹口气,轻的像一片羽毛,走在前面的统领却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犀利如鹰:“恩?” 只是一个字,发出的质疑却如万吨巨石突然压下,有种人天生具有威慑感,林夕心一颤,赶紧低头紧咬下唇,眼睛死死的看着脚下的草皮,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第九十九章 坑爹的逛青楼 第九十九章坑爹的逛青楼 不知过了多久,林夕才听到一个声音,清冷疏淡,如冰块慢慢滑过肌肤:“你,低头的那个随我进城办事,剩下的去采买,然后等我回来。” “是。” 林夕头更加低了,跟着上司跑,那还有她散心的机会吗? “还不走?” 林夕赶紧抬头脚步跟上,脸上的埋怨已经变成掐没的灿烂笑容:“老大,我们去哪啊?” 统领头也没回,脚步轻盈:“逛青楼。” 林夕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穿越必备烂把戏逛青楼,有木有搞错。 而且大白天的逛青楼?老大,时辰不对啊,三千黑龙在休整,动机也不对1;148471591054062啊。 宛城最大的青楼是扶风楼,临河而建,整座建筑高墙灰瓦,算不上金碧辉煌,却十分精致,有着江南水乡的独特韵味,大白天的扶风楼也是门客络绎不绝,迎来送往倒不像个青楼,像个酒馆。 “扶风楼白天是酒楼营生,晚上才是青楼红粉。” 统领声音淡淡的解释,林夕了然的点点头,这个扶风的老板太会做生意了,白天晚上两不误,赚钱赚得眉开眼笑了吧。 两人一进楼,店小二拿着菜单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刚要开口说话,统领就扔了一个金定子出去:“给我一间安静的雅间,只要茶,不需人服务。” 小二一愣,还没见过出手如此阔绰却要求这般寒酸的,当即开了二楼临窗靠河的包厢给了他们。 统领一坐下,林夕就在一边站着,透过窗户看着河水波光粼粼,一艘船悠哉悠哉的晃过去,再有一艘船悠哉悠哉的晃过来,就这样直到第十嗖船过去,茶壶已经换了三次,一直沉默端坐不动的统领终于出声了。 “你叫什么名字?” “二狗子。” “二狗子,出门左转到底,下楼一个小院子里面住着扶风楼的头牌,今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成为让你操控的棋子。” 林夕嘎了一声,让她去搞定头牌?她要是个绝色美男还成,大不了色诱,可她是个女的啊。 “这是军令,若完不成削除军籍,发配边疆。” 林夕嘴角一抽,这什么奇葩军令,这他喵的根本就是胡扯淡啊。 “统领,我.....” “嗯?有疑问?” 统领一回头,眼神嗖嗖的飞冷刀,骇的林夕浑身一颤,赶紧低头,然后领着这个坑爹的任务去了。 扶风楼的姑娘都是大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接客,所以白天是那帮莺莺燕燕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不过后院也有很些多的打手守着,一来怕人白天擅闯,二来也怕里头姑娘偷偷跑了,特别是头牌牡丹姑娘更是护卫重重,光是房门口就两个。 林夕挠挠头怎么办?她自个要逃很简单,但是秋桃还在营地。 她坐在横梁上傻呆呆的看着牡丹的房间,很短的距离因为有人守着也就成了深沟,看着看着就到了下午,突然一个丫鬟出现了,手中提着花篮,一个打手远远瞧见了,很是熟稔的打招呼:“梓萱,又给牡丹姑娘摘花了啊。” “可不是吗?姑娘说了今晚要见贵客,可得熏熏香呢。” 林夕一听,当即眼睛一亮,一个刁钻的角度一滑,很是轻巧的从梁上滑了下来,然后尾随着那丫鬟走入一个杂物间,手起刀落,那丫鬟身体晃了几晃,头慢慢转过来,看到林夕时突然睁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鬼一样,然后喉咙里只发出了一个你字就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林夕觉得她的神情很古怪,也未多想,快手快脚的换好了彼此的装束用手帕遮面,挎着篮子往牡丹的房间走去。 一接近房门,那两个打手立即拦住了她:“梓萱姑娘,你带着面纱作甚?” 林夕干干一笑:“这花太香了,我闻着有些难受。” 其中一人哦了一声,却拖着长长的尾调:“还是烦请梓萱姑娘将面纱摘下让我们看一看。” 林夕一愣,微微有些紧张,她低着头,袖子里一把匕首,转眼看看,不远处院门口还有两个打手,加上房门口的一共四个,若是这里一有动静院门口的打手肯定会发现到时候一呼救扶风楼的人就都会知道。 深呼吸,除非在同一时间解决掉四个不然真麻烦。 “大哥....” 噗,破空之声传来,两个打手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林夕一抬头就看到她家统领在二楼目光阴冷的看着她,那鄙夷的眼神好似在说:够蠢、够笨,够无能。 于是她含泪顺利跨入了房门,顺带给那两个打手喂了点药,等下,她换了女装为毛统领还能认出她?可千万不要看出她是女扮男装,现在她是名义上的男扮女装啊。 不愧是头牌的房间,装饰精致华丽,红梨木的雕花大床上睡着一个美人,纱幕重重依然能看出身姿完美,起伏之间皆是风情。 林夕走过去刚想去点那女子的穴,床上却软软的飘来了声音:“梓萱,伺候我梳洗吧。” 林夕赶紧把手垂下,低低的道是。 她不敢抬头让牡丹发现自己的异常,好在房间四周都垂着窗帘,所以光线昏暗,林夕伺候她梳洗脑子里想着怎么让这女人乖乖听自己的话,却在牡丹揽镜自照无意转头时两人视线蓦然一撞,然后林夕震住了,尼玛,这个牡丹居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而牡丹也怔住了,这人不是梓萱,还跟她长得一样,脑子快速一转,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林夕一手死死捂住:“要活命就别叫。” “牡丹,牡丹好了没,贵客提前来了,你若是好了就赶紧去碧水阁。” 一听到外面老鸨的声音,那牡丹急了,死命挣扎,一只脚竟然踢翻了架子,架子上的铜盆倒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落地声。 “牡丹你怎么了?”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就要推门来看,林夕一急,也对这个不停挣扎的牡丹下了杀心,手肘猛地一击,那牡丹便没声了,等外面的老鸨推门进来林夕已经端坐好,笑眯眯的:“我马上就去。” 老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扫了一眼屋子没什么异常,也放心了笑了笑道:“快些去别让贵客久等了。” 第一百章 棺材里跳舞 第一百章棺材里跳舞 林夕整了整衣服,现在骑虎难下,深呼吸跨出房门,两个打手早已恢复如常,只是眼神有些涣散,只会呆愣愣的站着,这是中药的迹象。 抬头看,统领还是站在原来的老位置,似乎从未动身过,两人视线交汇,又很快错开,林夕暗暗告诉自己现在自己是牡丹。 碧水阁在二楼,此时已近黄昏,暮色四合,光影重重,如梦似幻,林夕缓步走上楼梯,统领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与她并肩而行:“牡丹姑娘,今晚你只需把张大人降为裙下之臣,在下愿意豪掷千金为你赎身,再还你一个清白身世,如何。” 林夕回头看他一眼,笑笑:“公子真是宅心仁厚,你且备好金银吧。” 她这一笑灿若烟霞,不似久经欢场红牡丹的魅惑之姿,而是雨后阳关下的第一缕清风,悠悠荡荡直击肺腑。 统领眼神微微一晃,便沉默着消失继续回包厢喝茶。 牡丹刚要进入碧水阁,扶风楼的老鸨又急匆匆的跑来告诉她换地方了,今儿个贵客张大人不知中了什么风,要她去百花厅,到了百花厅又通知她干脆去大厅,他出钱让牡丹给表演个节目。 林夕要吐血,这个张大人如此折腾,不跟狡兔三窟一样,似乎是怕人埋伏他一样,等她赶到大厅一看,可不是吗,那张大人年约四十,长得肥头大耳的,身边整整围了一圈打手,大厅后面就是大门,要是出了事直接就能开溜。 莫非这个张大人得罪过统领?不管如何她只要把这个死家伙骗到房间里,然后通知统领就行了。 大厅里的人并不多,闲杂人等都被赶出去了,要进来看头牌表演,可以,每人十两纹银,一转眼那张大人还倒赚钱,老鸨知道了气吐血。 表演节目?林夕翻白眼,她只会唱两只老虎,这算不算?古代的琴棋书画一样都不精通。 更过分的是那老鸨不厚道居然让她换上一身近乎暴露的衣服,林夕深呼吸压下扭头走人的冲动,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何况,她抖抖衣服,至少比比基尼保守多了。 她看看外面,心想着怎样才能让那张大人瞬间惊艳乖乖跟她进闺房,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笑了,片刻那老鸨就一脸古怪的吩咐下去了。 林夕笑眯眯的,要玩就玩个大的,与众不同的。 不多时,一口黑色的棺材运到了台上,黑漆漆的,昭示着死亡和入土的不祥物,众人皆是一惊,还有倒抽气,张大人更是气的猛地一拍桌子,老鸨吓得心都抖了三抖,在他发飙之前急忙按照林夕吩咐的上去安抚:“大人稍安勿躁,牡丹说了您是独一无二的贵客,自然只有独一无二的表演才能陪衬的上大人您,您且看完,看完。” 老鸨汗滴滴,心想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耍我啊。 棺材上来后,大厅里所有的灯都瞬间灭去,一片漆黑,只有淡淡月光洒进来更显的舞台中央的黑漆棺材诡异的恐怖,有胆小的甚至两股战战,而就在这时,突然音乐响起,起调先是湍急的,似瀑布从高处猛冲而下,让人觉得心潮澎湃激越,将人的心彻底拔高吊起后又突然一落,音调慢慢平缓悠扬。 闭眼聆听似身从黑暗之中豁然拨开浓重来到天光明亮处,一转眼便是冬转春,二楼带着面具的统领手执一壶酒,如墨的眼神淡淡的看着那具黑漆漆的棺材,喝一口酒,视线慢慢在那张大人身上扫过去。 一个音节转折处,沉黑的棺材突然发出一阵极细微的声音,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目光穷尽害怕却又有些兴奋的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一只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有人啊一声大叫,然后惊恐的情绪便很快传染了出去,甚至有人脚软作势欲逃,老鸨更是紧张的额头直冒汗。 就在这时忽然一盏如豆灯烛亮起,一个女子如游凤般从棺材中一跃飞天,轻轻落地,一个急速旋身,一片莹光如玉,脚尖轻点,纤腰一折,姿态优美的后仰,此时音乐也变得悠扬,如落花飘零坠落水面轻旋而去。 众人呼吸都紧了一紧,觉得空气似乎被一只手全部合拢压缩,眼睛更是随着那个身影轻盈起落,再如飘零雪花般灵动,身段曼妙,一段超越时空的孔雀舞被林夕用轻功跳的更为轻灵,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有凤在此,落花梧桐何处寻。” 统领容墨更是凝眸而视,拿酒壶的手凝在半空,一瞬间万物俱静,心里,眼里只能看到一个身姿,如一缕轻烟,细细密密的钻入肺腑,侵入骨髓,最后镌刻在心里。 他嘴唇紧抿,眸底深深的漾出一片浓郁的爱慕,还有一种近乎愤怒、嫉妒的情绪。 他嫉妒有人可以代替他光明正大的看着这独一无二的表演,他愤怒这个女人把自己的风姿给了这么多男人看。 手指轻弹,唯一的一盏用来营造效果的灯烛被他弄灭,只剩月光淡淡将彼此笼罩,林夕一偏头正好看到张大人惊艳而张大的嘴,顿时轻轻一笑,笑声如铃铛,荡出最诱人的声波,一圈圈扩散勾走了所有人的魂魄。 女子藕玉般的胳膊,高山白雪般的颈脖,盈盈不堪一握的腰,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致命的毒药,而她现在就是要人含笑饮毒酒。 “世间万物,生死本是一念,何谓生亦如这黑棺,或许会让人觉得不详,可在牡丹家乡棺材却是寓意升官发财吉祥之物,牡丹斗胆借此物送给大人,望大人一路官途亨通,置之死地而后1;148471591054062生,万事逢凶化吉。” 此时大厅灯烛依次亮起,众人揉揉眼睛,方才还在说话的牡丹姑娘怎么不见了,只有老鸨笑眯眯却有些紧张的看着张大人,但见张大人也是急寻佳人之色不由得松了口气,赶紧上前一步低声道:“张大人,牡丹在房里等你呢。” 第一百零一章 身世的怀疑 第一百零一章身世的怀疑 张大人显然还未从棺材里飞出大美人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一听美人在房中等他立即眼睛一瞪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路啊。” “是是是,大人这边请。” 普普通通的表演会让人味同爵蜡,欣赏则以,再侵心一步就很难了,看得出这个张大人也是谨慎之人,所以唯有让他在极大的落差中感受到对比之下的美才能让他有进一步一窥芳踪的心思。 张大人急不可耐的步入牡丹房间,色令智昏早已将之前的谨慎给忘了,一进屋还是一样的黑,心头一喜,莫非还有好戏等他。 “张大人,你来了。” 声音软的像绸缎,张大人在黑暗中寻着声音缓步过去,然后道:“牡丹姑娘今日一舞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能博大人一笑,已是奴家荣幸。” 林夕一边说,一边浑身冒鸡皮疙瘩。 “牡丹姑娘为何不点灯。” “大人你不觉得有些事只有在暗夜之中才好进行吗?” 张大人一听顿时乐了,急不可待的就要扑过去,却扑了个空,林夕一个侧身躲开了他的饿狼扑羊,鼻子一嗅却嗅到了一股奇香,那香味很独特,进入肺腑之后就化作细细密密的触感。 “张大人这一扑却扑了个空,整个人趴在床上,刚要爬起来,忽然一只脚狠狠踩住了他的背,灯光亮起,林夕隐到了角落里,将里面完全交给了躲在床顶上的统领。 而林夕已经从一扇早已被发现的暗门里出去,然后换上了一身普通小厮的衣服,一掌拍醒了还在昏迷中的真牡丹,骤然看到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还是很震惊的,而且心里也早有疑问,因为她跟林丞相长得完全不一样,跟林婉婷都没一丝一毫的相似,那个早死的娘她是没见过,再想到相府上下对自己那个态度,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其实,根本不是亲生的。 因为掌心凝聚了一股真气,所以一拍过去冲散了昏穴,真牡丹悠悠醒转,一睁眼看到一张跟自己一样的脸,先是一怔,然后便是一惊,最后便要大叫,被林夕一把捂住,狠狠瞪着:“别吵,再吵杀了你。” “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爹娘是谁?” 牡丹被她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瞪,莫名有些惧意,脑袋里拼命想了半宿,才有些哀伤的幽幽道:“我忘了,唯一的记忆便是五岁时被李妈妈从垃圾堆里捡了回来,之前的想不起来了。” 说到这她忽然目光希冀的看着林夕,问:“你呢,你爹妈是谁?什么来历,为什么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双胞胎,失散的姐妹?这个念头在林夕脑海里电闪而过,莫非自己另有身世? “不管如何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天天跟一群死男人虚以为蛇,恶心的我天天想吐。我知道你有武功带我一个不难。” 牡丹的手死死的缠住了林夕,目光恳切,语气哀求,那些门口的打手明着保护她,其实也是监视她的。 林夕其实也想过带她走再好好研究自己的身世之谜,但是秋桃还在营中等她,况且1;148471591054062自己都是一叶飘零,毫无根基带着她只会害得她跟自己一样,甚至被追杀,狠狠心,道:“抱歉暂时不能带你走,但是我会带你出去,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在此地等我三年,三年后我来找你。” 牡丹眼神暗了一暗,抓着她的手渐渐松开,神色凄凉:“我只记得自己是被家人抛弃的。” 林夕听到抛弃二字莫名心痛,被抛弃的五岁孩子,奄奄一息睡在垃圾堆,最后要靠一个老鸨救回一条命却要用自己的身体用最肮脏的方式去迎合那些曾经冷漠的人。 可自己何尝没被抛弃,自己是被刚萌芽的爱情所抛弃,被自己的夫君所抛弃,天下所有抛弃都是殊途同归的。 她深呼吸,压下心中苦涩,将一直使用的人皮面具带在了脸上,然后背对月光灿烂一笑,眼眸瞬间华光万丈,牡丹呼吸一窒,觉得自己跟眼前的女子一样可又不一样,至少她独特的眼神是她从来不有过的。 “先带你出去。” 林夕带着牡丹出了房门,她不知道统领得手没准备先将牡丹送出去再回来汇合。 一出门就看到那两个打手杵在那,牡丹吓得往后一躲,林夕一把揪住她:“怕个鸟,他们现在就是两个傻蛋。” 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两个傻蛋目光呆滞,牡丹不禁更加惊悚的看着林夕。 林夕却带着她轻轻一跃,直接从屋顶上离开扶风楼,所谓不走寻常路便是如此。 那老鸨还在自己房间里数着钱,数的眉开眼笑的,这牡丹就是好啊,恩客们急着要见牡丹,不惜花下重金做明天,甚至后天后后天的定金,殊不知她的头牌早被人拐走了。 林夕带着牡丹小心的在连绵而去的屋顶上穿行,刚走了几百米突然身体里一股簌痒之感过电般传遍全身,再然后便是全身血液都似被火点燃,轰一声的迅速奔流,她的气息瞬间被打乱,整个人一凝,身形一歪,手无意一松,牡丹啊一声尖叫从屋顶上掉了下去,然后砰一声砸穿了屋瓦,掉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大床上的人豁然睁开眼眸看到她,漂亮如玉的眼眸闪过一丝震惊,然后便是疑惑,混乱的思绪一瞬间大乱,一个翻身就将牡丹压在身下用唇堵住了,霸道的攻城略池,如玉手指只是轻点而过,牡丹身上的衣服便撕飞而去。 “是你,是你吗。” 近乎沙哑的嗓音性感的要人命,如钩子一般,熟稔的技巧将牡丹浑身的皮肤都勾的颤簌起来,身子一弓,发出一声嘤咛,便似燎原的火,而男子亦是上身精赤,露出如玉却又精湛的肌肤,每一寸每一缕都恰到好处的健壮,双手狠狠一抓就将牡丹的手高举过头,一低头深深的将脸埋到了那抹白云般的酥软中。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男子低低喃喃,因受伤调息的原因意识微微有些紊乱,若非从天而降的人或许就要突破最后关卡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一夜春,替身又何妨 第一百零二章一夜春,替身又何妨 牡丹起先还有挣扎,可她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脸,一张足够让她动心从此人间万花无颜色的俊容,如雾如风又似玉,因欲望微红的脸依然遮不住那高贵雅致的气质,似乎这人本就是不可凡人染指的高位之人。 他想补偿的是别人吧,心底蓦然泛起一抹苦涩,却又微微欢喜,因为她遇见了他,错就错吧,暂且与他至此交融也是一生不悔,或许自己用尽各种方法死守的清白之身就是为了等到他吧。 男子被她的温柔香腻彻底征服,眼睛微红,竟是满心的欢欣激动,似乎二十年来从未如此幸福满足过,仿佛一瞬间便将寂寞的心底填满,一点点一寸寸。 不自觉动作也温柔了些,慢慢进入那芳草润泽之地,再慢慢填满那一路旖旎,随着一声痛叫,鲜花绽放,红的漫天云霞,伸手便是人世间最美的芳华。 而屋顶之上的林夕完全不知道就在屋顶之下,刚被自己救出的牡丹倒霉催的被当做了她的替身成为他人意识模糊之时的感情宣泄,她身体摇摇欲坠,下身却似有一捧火熊熊燃烧,死咬牙关,她毅然往河中飞声而去,扑通一声一个猛子扎入深水中。 扶风阁中,容墨已经将张大人藏在怀中的令牌拿到了手,其实早在月嵘被斩之时他就猜到了那幕后之人是谁,包括那次黑衣人的夜袭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容月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转移注意力同时拖延时间,因为粮草都是一路补给的,过了这个城下一个补给站就是凤城,凤城不同于这里,那里的粮草需要一枚令牌,而这令牌如今就在这张大人身上。 其实这令牌本在凤城的,只是容月趁着那晚夜袭将令牌调到了张大人这里,队伍一路前行没有走回头路的可能,所以一旦到了凤城没有令牌当地官员便不能开仓,而他更不可能让军队再次折返。 容墨淡淡一笑,可惜他早已将所有暗中属于容月的人调查清楚了,也一早猜到了他会做什么事,那晚黑龙骑所有的武器其实也都淬了毒,伤了容月的那把上更是淬了他从林夕那搜刮来的奇毒以保证他不能这个时候出来阻挠。 “你想怎么死,嗯?” 张大人面如死灰,他很懊恼怎么就没听三皇子的话,非要被色迷了心,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 容墨轻轻一嗅,突然问:“什么味道?” “是,是软骨万香散。” 嘭一声,张大人被容墨一脚踢了出去,顿时口吐鲜血,身子如破布一样不停的抖着。 “解药。” “没,没.....” 容墨这一脚直接踢爆了他的内腹,现在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万分惊恐的眼神看着容墨慢慢走近,如一个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气的死神。 “没解药?没关系!” 张大人眼眸瞬间亮出一点希望,瞬间容墨衣袖轻轻一挥,他的眼神瞬间灰败。 “那你就去死吧,让他知道我的人不是那么好染指的。” 容墨一个点地直接穿过屋顶急急去寻林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二狗子就是林夕,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假牡丹,那纵情一舞的就是林夕,他的暗卫一直在暗中给他传递消息,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而他只装不知道是因为想要陪她走这一路,你在军营尾,我在军营首。 “二狗子,二狗子!” 他不敢让林夕知道自己已经获知她的身份,如此粗鄙不堪的名字在他焦灼的声音里也变得不再搞笑。 他急行数丈忽然发现一个破开的屋顶,立即飞射而去,此时屋内春梦初消,一股男女混合之液的味道,旖旎而暧昧,容墨心脏猛的一缩,竟生生将身子固定在半空,然后看着正在穿衣的女子惊愕的抬头,目光震惊且惊艳的看着他。 这是林夕的脸,刚才她便是化妆成了牡丹,容墨眸光微转,原本还在床上的男子早已飞身而起,脸上带着跟他相差无几的面具,手中冷剑泛着幽光,敞开的衣襟露出一抹性感锁骨,上面还有粉色的吻痕。 手指咯咯的响,仿佛瞬间冰延千里,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撕碎,掌心真气已经凝聚成杀气,浓烈的让那女子也惊骇不已的杀气,只要一出手就是毁天灭地。 那持剑男子也感应到了这股杀气,眼神讥诮,只是淡淡一笑,忽然一把拉过牡丹狠狠揉入怀中,低头轻轻一吻:“阁下似乎跑错了地方,惊扰我妻实在难以叫人咽气。” “阁下似乎也跑错了地方,甚至抱错了女人。” 持剑男子轻轻一笑,眼风微转,容墨一并随他看去,当看到床上那一抹处子之血时,浑身如遭电击,而那女子却因那近乎霸道的一抱一吻早已魂魄聚散,只贪恋这一刻的红尘温软。 容墨肺腑之内瞬间充满了怒气,恨不得一瞬间就毁掉所有,毁掉所有让他厌恶的东西和人,哪怕这人身份高贵也一样必须去死,因为他染指了本该属于他的珍贵之物。 “既然错了那便将错就错吧,只是我眼里揉不下沙子,只能让你去地狱好好理一理这错。” 轰隆一声,房屋毁塌,烟尘之间一个身影穿射而出,怀中还抱着惊魂未定的牡丹,那人看着脚下废墟犹自心惊,想不到他只是手指轻点,这固若金汤的屋子就如玩具一般毁塌,何等浑厚的内1;148471591054062力,自己身体刚逼出所有毒素,还不能全力应敌。 “怎么办?”牡丹两只手主动了搂住了持剑男子的脖子,两个男人同时浑身一怔,这一抱便似一双手剥碎了一颗本该生冷坚硬的心。 男子低头温文一笑,便似万树梨花瞬间开放:“没事,我会保护你的,自此再不丢下你。” 第一百零三章 女霸王硬上弓 第一百零三章女霸王硬上弓 男子缓缓抬头在容墨下招快来之际,轻轻启口,讥诮一笑:“她被你的女人如同丧家之犬赶出门,你在哪里?她在雨中痛哭流泪你在哪里?她在城外破屋病的神智昏迷你在哪里?哦,对了,你在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你在等待着另一个女人十月怀胎为你生下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 一番话,声音平缓,却字字珠玑,如一把尖利的匕首,慢慢地,慢慢地捅到心窝子里,却不让血流出,再缓缓的抽出来,让血液瞬间喷射而出,他在哪里?其实他无处不在,他的暗卫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将她的所有事无巨细的汇报给自己1;148471591054062。 闭了闭眼,可是他不能,不能再将她推入王府那个冰冷的深渊,那是她不喜欢的地方,她曾说讨厌王府的一切,包括他。 所以他便让她用最狠绝的方式离开,彻底的离开。 心中哀痛,心神俱晃,持剑男子便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嘴角划过一抹讥笑,手中之剑正欲滑出,突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格老子的王八犊子,老娘要宰了你扒皮抽筋喂狗,再割了你的丁丁让你断子绝孙!” 本是恶毒粗俗不堪的骂声,听在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惊喜,容墨眼眸瞬间划过巨大的喜色,似乎不敢相信,又立即转身,身影一闪已经朝着声音来处飞去,而持剑男子也是一怔,然后缓缓低头看着还在怀中的女子,然后一字一字问:“你是不是林夕?” 牡丹一头雾水,眨了眨眼:“我是牡丹啊,什么林夕?” 嘭,她已经被男子一掌甩了出去,毫不怜惜的,甚至是带着一丝愤怒和鄙夷的。 牡丹躺在地上,肺腑剧痛,生生吐出一口血,茫然而惊惧且悲哀的看着刚才还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怎么突然变了,甚至转身毫不犹豫的就紧随那黑影飞了出去,徒留她在冰冷的地板上残喘。 林夕,林夕,原来他们爱的都是那个叫林夕的女人,而林夕就是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吧。 闭了闭眼,眼角流下一滴泪,晶莹闪烁却不及此刻天翻地覆的心痛。 同样天翻地覆的还有林夕,她因为钻入水中就能把身体里那股邪火给压下去,结果这玩意儿很邪门,用冷水激根本没用,然后她又在河里不停的游泳希望把药效折腾没,结果体力快折腾光了这玩意儿还是很猛。 猛地她差点就要抬起来撕了张大人那个杂碎,卑鄙无耻下流,居然这么烂俗的给她下药。 好在她是解毒高手,可他喵的解这毒需要一味古竹草,这玩意儿只有天寒地冻的北方才有,死了死了,看来不找个男人嘿咻一下就要死定了,林夕悲催的咬牙,人固有一死,但是不能是被生理需求憋死啊。 她忍不住,破水而出,月色下衣服湿透,淡淡月光罩在她身上,将她的曲线淋淋尽致的送放到那赶来的两个男人眼中,顿时惊艳而倾心。 药效一上来,神智也有些昏聩,林夕视线模糊,隐约只看到两个男人朝她跑来,还是两个透过本质一看就身材非常好的男人,顿时药力发作,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帅哥,快让我扑倒一下。” 嘭,两股流光在空中激撞,延伸出火花无数,月光下,林夕只看到两个男人打得很是激烈,却又打得姿势翻飞很是好看,像飞蝶流萤一般,她呵呵傻笑,觉得自己脑子似乎要被烧坏了,全部意识变成了一股对男人肌体的强烈渴求。 半空之中,容墨和容月激斗正酣。 “解药。”容墨一眼就看出林夕中药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药,自己武功深厚,那点药粉还不足以让自己着道,可林夕因为是半路出家武功底子尚浅,所以抵不过。 容月也是心急如焚,他最清楚中了那药的后果:“解药在京都,一来一回也来不及。” 这本是给张浪的,他一生喜爱女色,却苦恼常有死死挣扎不愿为他所辱的女人,所以他便赐了这药助他一臂之力,可他怎么也没料到那个张浪会将这药用在林夕身上,自责懊恼都不足以弥补了。 容墨一听没解药怒从心生,几乎是暴怒般的手指轻划,一抹流光瞬间幻化成剑刺向容月心口,速度之快如电如箭,容月一骇,身子倒挂急速后退,这一退便见容墨流光一般飞向林夕。 手轻轻一捞,就将自己藏在心底的人轻轻松松的抱在了怀里,然后几个跳跃不见了身影。 容月艰涩的闭了闭眼,半晌,挥剑一掷,一颗几人合抱的大树硬生生的被他劈开轰隆倒地,惊的夜酣的人奔跳而起。 “帅哥,你的下巴好美,你的嘴唇好性感,你的肌肤好白,你的锁骨好性感.....” 林夕嘿嘿傻笑,一只手很不老实的从容墨的鼻子一路摸下去,一直摸到胸口,容墨一阵颤酥,身体变得僵硬,他这辈子就没被女人这样触碰过,下意识的挥开了那只禄山之爪。 一个旋身,他将她带到了一处无人之境,这是一个山林,方圆几里之内都无人烟。 他拍拍她的脸:“二狗子,快醒醒,我们完成任务要归队了。” 一股真气从后背源源不断的输入林夕后心,林夕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忍不住往容墨身上蹭了蹭,容墨本是盘腿而坐的,林夕就横躺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是最为呵护的姿势。 林夕这一蹭就坏事了,因为她蹭在了不该蹭的地方,瞬间就嘭的惹了一团火,万年不变的冷硬如被火燎原,熊熊燃烧,心肺之内似有一股陌生的欲火想要将怀中的柔软彻底撷取。 “二狗子,别动,统领会救你。” 林夕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感觉到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狼爪子又不老实了,居然朝着那刚膨胀起来的地方狠狠揉去,一揉容墨就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似浪潮轻轻将他推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第一百零四章 统领是断袖 第一百零四章统领是断袖 容墨不敢动,因为输入真气的手不能动,否则林夕就会在药效长时间的冲击下损坏经脉,爪子不能挥就给了林夕彻底的可趁之机,于是某人咧着嘴的光明正大的揩油吃豆腐,而某人被挑拨的差点就要擦枪走火,差点就要忍不住跳起来将她彻底要了,可他用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强要她,否则等她清醒了一定会恨他,从此再无转圜。 容墨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真气源源不断的从体内灌入林夕体内,那股真气又在林夕体内重新凝聚成团慢慢融入丹田之内,无形之中他的一部分功力给林夕吸走了。 做完这一切,林夕的燥热也被他的真气慢慢逼退,等林夕彻底清醒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而容墨忍不出吐出一口血,虚弱的坐在地上淡漠的看着她。 “醒了?” 林夕似乎不记得刚才发生了的事情了,但是她发现自己躺在统领身上,立即蹦了起来,再看统领衣衫凌乱似乎被人糟蹋过的样子,不禁好奇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触到她古怪的眼神,容墨干脆低头,耳垂一片绯红,这个死女人,差点就把他给强了,虽然他是很乐意,但地点不对,时机不对,忍不住要仰天长叹,多么好的机会啊,太可惜了。 “统领,你怎么在这?” 迎着她诧异的目光容墨站了起来,姿态优雅的弹了弹衣服上的烟尘,语气淡淡道:“你被人打昏了扔在这里,好在任务完成了,走吧。” 林夕被记忆被近乎霸道的药给清除了一部分,包括那个叫牡丹的女子,可能是唯一能够揭开她身世之谜的人。 回到营地,一眼就看到秋桃焦灼的眼神不停的在朝着城门看,林夕直到冷的像冰的统领走向自己的主帐才松了口气,赶紧迎上去。 “二狗子,我好担心你啊。” “切,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跟着统领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别提多爽了。” 林夕刚想跟秋桃再说说话,主帐突然下了一道命令,即刻休整启程,于是刚铺开的帐篷又井然有序的收起,队伍瞬间齐整,沉默着向前进,士兵对于上头的命令只管遵守不用问为什么也不准问。 林夕跟秋桃偷偷缩在队伍后面掉尾巴,她一把勾住秋桃的脖子,神秘兮兮道:“三狗子,我们这位统领似乎有点特殊爱好。” “什么爱好?”秋桃好奇宝宝一样眨着眼睛,一旁的宜春哼了一声,低骂:“断袖龙阳。” 林夕悄悄踹了他一脚,若无其事的勾着秋桃贼兮兮道:“统领啊,原来喜欢逛青楼,哈哈哈哈。” 秋桃脸色一僵,而丧失了部分记忆的林夕只记得统领带自己去青楼,后面的压根不记得了,最后就是看到他一身凌乱的衣衫,八成没干好事。 “二狗子,你可别再胡说了,让统领知道了说不定掉脑袋。”好在秋桃是个脑子清醒的,赶紧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林夕吐吐舌头,嘻嘻笑着。 而马车之内的容墨垂下深深幕帘,遮住了面具下的苍白面色,虚弱的靠壁而坐,嘴角一抹猩红。 他抓紧时间盘腿运气,试图将损失的内力补足。 队伍走了一天一夜,林夕还是用打牌的方式在闲暇时跟黑龙骑的人混成一片,而神秘的统领一直都不曾露面,只在夜晚时帐篷上透出一个清晰挺括的身影。 三天后,黑龙骑大一半的人都跟林夕称兄道弟了,当然了主要是他们打牌都打不赢林夕,最后输的裤衩都不剩,1;148471591054062林夕给他们留面子,衣服不拔了,裤衩也不要了,权当娱乐,所以黑龙骑门便觉得这哥们够义气,赌品好。 第五天,除了队伍最前头护住那辆统领才能坐的马车的真正黑龙骑精英外,林夕已经基本都交流了过来,然后再往前,就如一道天堑,那一千精英跟统领一样,冷脸,眼皮都懒得掀开看他。 这是属于精英们的骄傲,就像现代社会高层对底层的不屑一顾,很正常,林夕常常摸摸鼻子悻悻而归,然后又回头跟人哈哈大笑去了。 六天后,队伍到了凤城,队伍将在这里补充整整半个月的粮草,然后直奔古罗,半个月的粮草数量不少,所以需要动用粮仓和令牌。 统领这次带了整整十个人进城,林夕也想去,被那些精兵一脚给踩了下去不让她冒头,开玩笑,上次她回来吹牛跟着统领进城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行军数日每天都吃干粮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所以都希冀着能跟统领进城去。 那些精兵力气极大,一拍就把林夕拍到泥地里去了,林夕爬起来吐掉嘴巴里的泥,秋桃一把将她扶起来:“二狗子,别争了。” 为毛不争,看这段时间把秋桃给瘦的,她这个拖累人家的主子好歹要进城给她买点好吃的补补。 于是她蹲在地上眯眼一笑,一笑,秋桃心一颤,下意识的要去拽她,可林夕比她还快,自从上次跟统领回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内丹似乎更为圆润了,似乎有一股暗藏的内力将她浑身的肌骨淘洗了一遍。 嘶啦一声,她很缺德的把那个将她拍到泥地里去的精英裤子给划破了,露出一个白花花的腚。 “啊,你裤子破了。” 她一声大喊,众人一看,顿时哄笑,那精兵立即双手捂着屁股蛋子哇哇叫起来,而此时统领正好要定最后一个名额,林夕赶紧将那暴露癖一掌推开高高的举起了手:“我去。” 她一声喊得极高,声音似要穿破身边之人的耳膜,统领伸出正要落在左边的手指一凝,眸底划过一抹淡淡笑意,手指虚虚一晃还是落在了另一人身上:“你。” 林夕高举的手僵住了,脸上期盼的表情也瞬间凝固,那被划破裤子的黑龙骑哈哈大笑起来:“统领英明,统领万岁。” 统领似乎没去看林夕失望的表情,而是带着人很快就消失了,转身时那一抹眼神似叹息又似忧虑。 第一百零五章 最佳生育能手 第一百零五章最佳生育能手 林夕说不出的恼怒,这一站如果再不花钱给秋桃买些补品,下一站就是乱哄哄的古罗了,而且还要等个十五天。 所以她二话不说,转身过去,嘭的一拳就将那暴露癖揍得鼻血横飞:“再嚷嚷让你风吹蛋蛋凉!” 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过不去的城,林夕最后找了个借口,瞒过所有人带着秋桃偷偷开溜进城,她们要混进城很简单,只需要撕掉面具换回女装就行。 秋桃觉得跟随大军去古罗比较安全,所以很不赞成林夕老是做这些冒险的事情,万一被统领发现了说不定会失去免费的保护伞,还会另外面对灾难,可林夕总是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的表情。 偷偷进了凤城,秋桃还拽着林夕的衣袖要回去,林夕却笑眯眯的拍拍她的小脸蛋:“好妹妹,让姐姐好好疼疼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上次在林婉婷身上顺来的钱袋子还有不少钱呢。” “小姐,就这点钱了我们得省着点才行啊。” 没人的时候秋桃还是习惯叫小姐。 “没出息,姐要能吃上肉丝就绝不会让你闻肉味,再说了我们就来饱餐一顿,吃完了就回去。” 两人找了个看上去还算消费的起的餐馆,点了几个菜,有肉有素,秋桃那孩子实诚,直接要了三碗白米饭,小二笑嘻嘻的嘱咐她:“姑娘慢点吃,这白米饭不要钱。” 还有这么好的事,林夕抬头随口一句:你们老板真豪爽,真任性。 那小二却切了一声,然后很小心的道:“豪爽个屁,前段时间来了个人用好米来换狗都不吃的陈年旧米,这白来的米饭我们老板自然就做个顺手人情拉1;148471591054062拢拉拢客人了。” 还有人不要好米专门收集陈米?脑子有病吧。 林夕一边啃鸡腿,一边看路上来往行人,在饭馆的对面是一家米铺,麻袋里的白米看上去色泽晶莹,挂牌价格却很低,忍不住嗯了一声,那小二掀掀眼皮还在那喋喋不休:“客官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几日啊凤城的白米价格很低,你们要是缺粮赶紧多买些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夕的鸡腿也不啃了,因为她发现那米铺有一个装米的带子似乎有些不一样,忍不住冲出店去,身后秋桃急急喊她,被小二一手拦住:“姑娘,你们还没付饭钱呢。” 钱袋子还在林夕身上揣着,而她蹲在米店里整个身子极其怪异的趴着,脸几乎要贴在地面上,任凭秋桃怎么喊都像没听见。 一般米铺的布袋都是普通的粗麻布,可林夕方才恍然看到了一个标记,代表皇家的标记,她贴在地面,正要伸手去推开那碍眼的麻布袋,米铺的老板就蹬蹬蹬冲了出来,一声吼:“喂,你干什么。” 这一吼就把人给招来了,刷一下,她成了八卦新闻中心,刷一下,众人看着她那拱起的屁股腚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大抵就是谁家脑残儿童没关好,大姑娘家的居然用这么不雅的姿势趴在人家店门口还撅着个屁股。 林夕瀑布汗,很快镇定,抬头眯眼一笑:“不好意思,我家小强钻进米袋子里了,我得把它找出来,养了这些年感情深的就跟母子似的。” 众人一听,了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家宠钻进米袋子里了,却有人小声问:“小强是什么东西?” 林夕笑笑:“蟑螂,打不死的小强。” 嗷一声尖叫,一听到蟑螂很多人狼奔鼠窜,本来米铺准备买米的几个妇人立即挎着篮子跑了出来,抚着胸口对着米铺老板冷脸道:“老张,你这米铺有蟑螂还好意思做我们的生意,不买了不买了,恶心死了。” 米铺老板哭了,别说蟑螂,他这米铺连一只苍蝇飞进来都会被他立刻绞杀之,当即眼泪汪汪的看着林夕:“姑奶奶,求你别闹了成吗。” 林夕站起身,拍拍手,笑眯眯的问:“那你告诉我你这米袋子上怎么会有这个标记?” 刚才趁乱她已经拉开了麻袋将那米袋子上的标记露出来,皇家标记这边远城市的米铺老板可能不认识,但她作为一个曾是皇室成员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一想到曾经的身份,林夕就忽觉心痛,深呼吸悄悄压下。 米铺老板也低头看了看那标记,挠挠头道:“这是上次有个商人低价转卖给我的,我看米不错,价格也给的极低就买了,后面仓库里还有不少呢。” “带我去看看。” “不行。” 林夕站起身拍拍手坏坏一笑,突然眼泪一汪,吼开了:“小强啊,你死的好冤啊,你放心吧,你的子子孙孙都会在这米铺繁衍生息的,将来我会给你立碑,碑文镌刻最佳生育能手。” 有人一个踉跄,有人满头黑线,有人哇一声吐了,一想到米铺里密密麻麻的蟑螂就恶心的浑身冒鸡皮疙瘩。 更多的人以直径范围往后退,还有人嚷着要退米,觉得手中的米说不定就被蟑螂爬过了。 米铺老板一张老脸迎风流泪,因为他比不过林夕的无耻和胡搅蛮缠,当即点下了倔强的头颅,咬着牙道:“姑娘,请进后院,但请你先还米铺清白。” 林夕甚为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向着众人抛了个飞吻:“谢谢大家为我仗义执言,不过呢,我的家宠是条狗,名字叫蟑螂。” 在大家目瞪口呆准备扔她一筐子臭鸡蛋时,林夕以最快的速度已经狼奔到了后院。 如她所料,后院里有不少于二十个米袋子,布袋底部都有皇家标记,照理说这种白米是应该在粮仓作为国家打仗时后勤补给的粮草,是绝对不能流入民间的,可现在米袋子不但流入了民间还是不少的数量。 林夕眯眼看着,眸中流光一闪,顿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她转身一把揪住了那米铺老板:“官府粮仓在哪?” 那米铺老板被她突然狠戾吃人般的眼神一震,顿时结巴道:“在,在,丁字胡同后面。” “指给我看。” 米铺老板指了指,林夕已经一阵风般的卷了出去,太尼玛可恶了,不用说,粮仓里的米肯定被偷梁换柱了,一想到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自己和那些跟自己嬉笑怒骂的兄弟就要吃那陈年旧米就怒不可遏,虽然她不喜欢东昭这个国家,但是那些热血男儿无辜。 第一百零六章 美人色诱 第一百零六章美人色诱 当林夕一冲进丁字胡同就觉得不对劲,照理说通往粮仓之路应该有人把守才对,可她一路走来都极其顺当,刚要转身,一股疾风从背后袭来,林夕脚尖轻点,旋身而起,一个蒙面黑衣人持剑刺来。 林夕一骇,这人绝不可能是冲着她来的,肯定是换米之人早就埋伏在这里的,等的恐怕是统领他们,莫非统领他们根本没来? 地上一片齐整,毫无厮杀之迹,而要去粮仓必须通过这里,林夕心一惊,更是怒从中来,搞半天自己先成了探路狗,不管了,杀了这厮也好,反正也不是好东西。 林夕一下抽出了一直藏在腰间的匕首,匕首短而锋利,是秋桃送给她的,说是一位故人相赠,削铁如泥。 自从那晚河边回来她就觉得自身功力似乎无形中又暴涨了几分,一个猛劈却是虚招,那黑衣人也很惊讶看似瘦弱的女子竟有这份悍力,而正是这一惊讶就分了神让林夕有机可趁,一个后仰,腾身飞起,手中匕首借助冲力朝着那男子的后心而去。 嗖一声,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可那男子也极其反应灵敏,诡异的扭身,匕首擦过他的胳膊,飞带起一片血珠。 林夕气得要冒烟,起身踏墙而过,随手拈来一块碎瓦,砰一声敲碎只留下掌中尖锐一块。 而那黑衣人也向她俯冲而来,就在错身时林夕很无耻的一跳,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黑衣人身上,用手抱住了他,女子的清香瞬间将人包裹,黑衣人一1;148471591054062震,想伸手去佛,林夕却咬牙嚷嚷开了:“来,来推吧,你只要敢伸手我就喊非礼。” 刺啦一声,她当真将胳膊上的衣服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莹白如玉的肌肤,黑衣人微微一震,这女子的肌肤竟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的都要美上无数倍,仿佛暖风里绽开的第一朵白玉兰,美的令人炫目,忍不住就想伸手呵护一番。 一怔之后就是清醒,这女的若不死后面容墨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发现了她定然会知道异常,都怪自己冲动,见她闯进来还以为是容墨的人,现在看就是个会武功又无耻的女人而已。 “我不杀你,走开。” “我不走。” “再不走我就真的强了你。” 女人最看重清白名节,一般听到男人凶神恶煞的说要强要了她肯定会狼奔鼠窜,可林夕只是微一停顿就笑了:“行,只要你能睡得了我。” 黑衣人震怒,他原本鬼使神差的不想杀了她,可现在非要杀她不可了,手一抬,抱着他也好,她的后背空门正好让他的利剑对穿而过。 剑芒越发寒光闪闪,正要刺下,黑衣人忽然身体一僵,他的后背已经先被林夕用碎瓦狠狠凿了个大洞,鲜血汩汩而流,而林夕笑的阳光灿烂,从他身上跳下来,拍拍手,笑吟吟道:“我早就说了你要能睡得了我才行啊。” 黑衣人犹自不甘的看着她,视线模糊中只看到肩头晃动的一片雪白,就是这一片雪白让他心神晃动丧了命,红颜劫啊! 林夕手脚麻利的将黑衣人拖到一个角落里,将地上的血迹掩盖,然后小心的奔入粮仓,在她刚走,胡同边的高墙上一个锦衣人盘腿而坐,姿态闲闲,凤眸万千流光,一旁的奴仆很小心的给他递过去一个蜜罐子:“主子,这雪花蜜饯可算是到了。” 锦衣人捻蜜饯的动作也似拨云弄雾一般,黑莹绽亮的蜜饯在他手中仿若一颗黑色珍珠般,眼睛却兴致盎然的看着另一个方向,嘴角一抹浅弧。 “原来蟑螂还有个名字叫小强,额,阿善,最佳生育能手是个什么意思?” 一旁的衷心奴仆歪着头,低低思吟:“大抵就是这小强很能生的意思吧。” “哦,就跟母猪生一窝崽一样的道理吧。” 阿善嘴角一抽:主子,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太子,此话甚为不雅啊。 “阿善,我突然很想睡她。” 阿善手一抖,一罐子从燕国足足跑死五匹马才运来的蜜饯差点全翻了去,小心脏差点停摆,却听他家主子又在自言自语:“因为凡是难睡的女人我都有兴趣。” 锦衣人说这话时眼眸流转,似水晶华光璀璨,嘴角一抹浅笑,如荡开的春湖,一圈圈荡开,旖旎了这湛蓝碧空,却唯独没有一丝狎昵。 林夕来到粮仓时才发现统领已经在这了,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顿时明白了,敢情这群家伙压根就是不走寻常路没往那唯一的通道过来,再看看一堆明显就是新土的泥她明白了,这粮仓的地形是被一整排的房子呈圆形围住的,密不透风,除了那丁字胡同没有别的出入口,除非从周边那一圈的房子里挖地道过来,难怪今天他找了十个看上去都很强壮的精兵,而不要她这个弱鸡。 林夕翻了个白眼想吐血,自己刚才白折腾了。 统领是用了令牌进去的,门口的守卫虽然有十个,但是看上去精神都很萎靡,林夕摸着下巴揣摩,似乎,可能,或许,她家统领用不正当手段把这里的人不动声色的都给药翻了?手段很恶劣啊,但是她喜欢。 此时容墨就站在粮仓门口,他的眼风早就看到了林夕,也猜到了她会偷偷跟来,丁字胡同的埋伏他是知道的,故意留给她历练一下顺便看看她的武动长进没,如今看来很不错,但是心里难免有一丝担忧,怕她以后遇到危险不能自保,便希望她茁壮成长,可若有一日她与他为敌,那么她会不会用那些杀人的方法一样对付他? 望天,嘴角泛起一抹苦涩,鱼和熊掌还真是不能兼得,人心总是有私欲的。 林夕刚才已经换上了黑衣人的衣服,连脸也蒙起来了,她拿着剑躲在暗处不想用直接的方式通知统领此米有问题,只能等黑龙骑将米运出来时手腕运足力气,将剑狠狠一掷刺破米袋,这样大米流出来,是好是坏一眼便知。 然而就在她要出手之际,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枚暗器嗖的飞了出去,将米袋戳破,里面的白米流了出来,似泄洪般,瞬间流了一地,有人惊住,愕然道:“陈米,这是陈米,丫丫个呸的。” 第一百零七章 雷锋版天使 第一百零七章雷锋版天使 容墨弯腰捡起了那枚划破袋子的暗器,不禁眉头拧了起来,居然是一个蜜饯的核,还被人啃的啃啃哇哇的似乎还粘着口水。 不远处高墙上,有人望天:“哎,好歹也算是个情敌了,给点公平竞争的机会好了,他要是折在这里我怎么跟人抢,不是抢来的睡着也没情趣。” 阿善石化再石化,然后哑口无言。 容墨反应也极其迅速,不动声色的将人分成两拨,一拨照常将米运出去,一拨暗中去各家米铺收米,两拨人马迅速出动,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也彰显出了黑龙骑的训练有素。 他缓缓抬头,看着某个方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即使他装作不知暗中收米,恐怕能收来的也只是三分之一,真正的好米恐怕是在当地府衙之中。 想不到容月的动作也很快,将令牌藏在张浪身上,让他无法及时获取粮草,即使被自己早就预料到拿到了令牌却不想这里的米早就被换过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冷笑道:“出来吧。” 林夕嘎一声,虾米?她躲得这么好还是被发现了? 随即悻悻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很是狗腿的作揖:“大人,小的只是过路侠客而已,既不打劫也不劫色,只做匡扶正义之事,人称活雷锋。” 容墨眉头一拧,锦衣人也忍不住低低笑出来,这个女人脑子有病? 容墨看了看手中的暗器其实不过是一片树叶,能将一片树叶击出刀之锋利,此人内功深不可测,恐怕自己都只能勉强打个平手。 而他叫的自然是那高手。 某“高手”傻笑着走了出来,再傻兮兮的作揖挠头,一副憨厚之样。 某太子也自然乐意有人替他出头,免得他抛头露面还得打一次架,抬起葱葱玉指看一眼,又该做保养了。 “既然是侠客那自然乐意匡扶正义,在下遇到一件困事还望大侠出手相助,事成自后自有厚金相赠。” 林夕一愣,差点要咬舌头,该死的说什么匡扶正义的大侠,现在好了,打蛇顺竿上,只能僵笑着:“你先说说看我能不能帮。” “哦,想必此事您是乐意帮的,你且过来听我细细一说。” 林夕当真凑过身去,锦衣人眉毛拧了起来,单手支额,懒懒道:“哎,本太子太吃亏了,先让他沾点便宜吧,以后都让他吐出来。” 阿善苦着脸:“主子,你可别忘了拓跋公主啊,要让她知道了这姑娘只会死的更快。” 锦衣人白他一眼,不提拓跋玉还好,一提他更生气:“得,我看干脆今晚就洞房,生米煮成熟饭弄出个小的,看那个女疯子还怎么追。” 扑通,阿善从墙上一头栽了下去。 主子,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啊,拓跋玉那个女疯子、超级醋坛子会真的发疯的啊。 林夕跟容墨其实并不靠的十分近,只是从某个角度看上去就像在两人咬耳朵窃窃私语一般。 很快就见林夕猛地一拍大腿道:“妈的,我去杀了那狗官,强抢民女亏他做得出来,老娘,哦不,我老娘她儿子我今天就去英雄救美。” 林夕内心其实在咆哮,自己为毛要窜出来,什么强抢民女,她一听就知道是统领在忽悠她去把府衙搞得鸡飞狗跳,而她也这么想,因为整个凤城最有钱的地方肯定在府衙,现在古罗风声鹤唳,凤城是最后一站,唯有在这里狠狠捞一笔才能顺利进入拓跋去往燕国。 两人各怀心思,一拍即合,当然脸上的表情也是非常愤慨且真实的,没点演技谁敢混社会啊。 天渐渐黑了,容墨让人带了口令回去全军隐藏行踪,安营扎寨,同时安排四个列队同时交叉巡逻,一旦遇敌即刻扑杀。 林夕依然一身黑衣男人装扮,她来到府衙,一身轻功助她如入无人之境,眼神如鹰将府衙的格局一览无遗,这是个回字形的建筑,四面都有人把守,从正门几乎不可能闯进来。 林夕趴在屋檐上,悄声无息的顺着红漆柱子一溜到底,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一眼望去整整一排房间,都关着门,夜静月明,林夕眨了眨眼,忽然听到声音,低低的,像女人哭,环顾一圈,这个院子有些荒凉,似乎不经常有人来,声音是从左边第二间传来的,她摸过去,手指捅破窗纸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靠着墙在哭。 原来这个狗官还真的强抢了民女,林夕嘴角一抽,本来她还在愁怎么才能将府衙搞得鸡飞狗跳让统领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不,机会直接送到了她手里。 “姑娘,我是雷锋,是上天派来救你的天使,你怎么会在这?” 那女子慢慢止了哭,慢慢的抽泣着,声音软若红泥:“那你到底是雷锋还是天使啊?” 嘎?亲,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放错位置了? “我是雷锋也是天使,我进来了哦。” 啪一声,门被她小心的撞开,泄了一地的月光,那墙角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下是一张好看的令人发指的脸,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好一个绝色女子,当得起倾国倾城之姿,这样的女子随便到哪都会引起骚动,难怪这个府衙的陈大人会将她关押在这,看来是想吃独食啊。 “姑娘,你若想离开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帮我演一场戏,如何?” “怎么演?” 林夕很1;148471591054062欣赏这女人,不废话不罗嗦,干脆利落也不拉着她大腿嚎啕大哭自己的残酷境遇。 她伸出手,很色眯眯的在那女人脸上摸了一把,手感当真细腻软滑:“很简单,做我的女人。” 女子一愣,目光露出惊恐之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林夕嘿嘿阴笑,搓着手也往前走几步,活活一幕小霸王要睡你的老套戏码。 “美人,你迟早都要被人吃干抹净的,跟个老头子还不如跟我快活一番。” 话音刚落一个猛扑,美人白眼一翻,坑爹的老天啊。 第一百零八章 看你坚挺多久 第一百零八章看你坚挺多久 府衙之中,陈明还在看公文,一双精明的眼睛半明半暗的在那封已经被他看了无数次的密信上扫过,眼底便露出了焚心之色,帝王之争向来无情,包括站队之人也是架在火上烤,他都懂,正是因为懂才远离偏安一隅,可如今这火还是烧到了这里。 拳手慢慢攥紧,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可恨自己妻儿命运尚在他人手。 嘭嘭嘭,门外有人击鼓喊冤,他听到了,略一使个眼色,手下的立即出去了,片刻大门便被人轰开了,刚出去的手下都躺在地上痛苦的揉着胳膊和腿:“大人,这厮是打进来的,太凶残。” 陈明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那一路打进来的男子,身形娇弱,五官平淡,偏偏一双眸子亮的像水晶华光奕奕。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府衙,可知罪!” “大人,草民武大郎,是来报案的,事情是这样的,草民有个未婚妻子叫金莲,本来快要成亲了,却不料突然失了踪,草民为此日思夜想得了相思病,遍寻不到为今之计只有求大人帮忙找人。” 陈明忽然怒了,不就是要报案找个人吗?至于把大门踹坏,把他的人都给打趴下。 “既然是要寻人正常报案即可,为何要损坏公物,殴打公职人员,依照东昭国法,你这......” 陈明话还没说完,林夕突然哇一声哭开了:“大人啊,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啊,你快派人帮草民找金莲吧。” 说完刷一下掏出一张纸:“这就是金莲的画像。” 陈明一看,脸色微变,下意识的就道:“这人本官从未见过,你且将画像留下,再将这损坏公物折算一下,该赔的还是要赔的。” 林夕突然捂住嘴,像见鬼一样的瞪着陈明,陈明本就心绪烦乱,看她一惊一乍的更是炸毛了,没好气道:“又怎么了?本官还没跟你算打伤公职人员的误伤费呢。” “大人。” 林夕突然朝他冲了过去,速度快的如风一般,吓得陈明大叫:“你要干什么,站住,站住。” 林夕却突然蹲了下来一手抓住了他腰间的玉佩,更加大声的嚎啕大哭起来:“天啊,这不是金莲的玉佩吗,是我给她的定情信物啊,怎么会在这里,大人,你就算垂涎金莲美色也不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啊,你这不是啪啪啪的打我1;148471591054062武大郎的脸吗?” 有人来拽林夕,被她一脚瞪开,有人来拉林夕,被她悄悄一掌劈开,然后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乒乒乓乓,林夕还蹲在那嚎啕大哭,而府衙的守卫已经倒的乱七八糟了。 陈明被她哭得心情也是乱七八糟,当即怒了:“这不是你那金莲的,是我妻子与我的结发玉佩,你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 “大人,求你对我不客气吧,我也不要活了,金莲不见了大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明要吐血了,也当真动怒了,大喊来人,来人,可人都倒了,情急之下让人将守护后院的人调拨过来一些,在这乱七八糟的时候他甚至忘了那批人的重要性以及不可调动性,也就是这一调动,让容墨知道了藏粮的地方,手一挥,顺利放倒了剩下的人,顺利的将余下的粮草都悄无声息的运走了。 半空中容墨给还哭得起劲的林夕打了个手势,林夕马上止了哭,站了起来,擦擦眼泪,突然抱住陈明,道:“大人,我搞错了,我家金莲不是画上这个。” 说完她又摸摸索索掏出一张画,上面是一个在扣鼻屎的女人,眉毛粗的跟蜡笔小新一样,嘴唇厚如香肠。 “大人,我想想既然是心爱之人还是要靠自己寻找才有诚意,所以不好意思打扰你一夜春梦了,再见拜拜,赛哟拉娜。” 她兔子一样跑,陈明却如梦初醒,方才他见林夕掏出柴房那女人的画像确实心神大乱,莫非上头的精心安排被这小子知道了?若是这样上头一定会震怒的,当即慌了心情才让林夕有机可趁,现在回过神来才觉得不对劲。 “快去柴房看看那女人还在不在?另外将后院的人调拨过来去追。” 很快有人来报:“大人,那女人不见了,还有后院的粮草也都不见了。” 陈明一个踉跄,随即明白他是中计了,当即吐出一口血,近乎绝望的缓缓闭上了眼睛,命啊,这都是命啊。 林夕很快就被追上了,因为凤城的路很多,而她不熟悉,可那帮追兵都熟得很,一下子就把她给堵在了中间,然后长戟齐齐对准了她,将她一点点一寸寸的逼入死角。 长戟泛着幽幽寒光,看的让人发毛,林夕没把握一个人可以对付足足一百人。 她眸光幽幽一转,风大,吹起了对面一家酒馆的食字,林夕一瞄如遭电击,完了,她把秋桃给忘在饭馆了,钱都还在她身上,这下子坑队友坑大了,万一秋桃见她迟迟不归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林夕急了,手中长剑一挥,划过一道凌厉的流光,飞身而起,怒吼:“都他妈给我让开,老子要嘘嘘。” 那些人自然是不会让他的,刚才她在府衙乒乒乓乓的打得多爽啊,现在轮到别人揍她爽一顿了。 远处锦衣人姿态娴雅的躺在屋顶上晒月亮,凤眸含笑,荧光流转,万千华光顿时失了色。 他颇有兴趣的看着远处激战正酣的林夕,默默的数着:“一、二、三......” “主子,你在数什么?” “数那女人被群殴能坚持多久,要是能挺得过十我就发发善心救救她,要是挺不过......” “怎样?” “那就死了算了。” 阿善石化。 林夕一人对挑百人自然十分吃力,何况她的武功也不是绝顶,统领在把那批粮草安全运送到营地前是没时间过来救她的,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一咬牙,一招溪底挽花,剑光如雪,瞬间照亮周身,试图靠近她的人都惨叫倒下,断臂横飞。 却有一人从刁钻的角度将长戟横刺过来,那是她最为薄弱的空门,她正在全力正面迎敌,却忽略了一个角落,正是最为刁钻的角度,眼看长戟飞来能瞬间夺她命魂。 第一百零九章 媳妇,洞房否 第一百零九章媳妇,洞房否 屋顶上的人正好数到八,瞬间跳到十,掌中树叶飞射而去,那长戟头部就被整个削断变成了一根木棍,哐当落地。 林夕一低头,顿时心惊,好险自己竟然这么大的疏忽。 那人见失手也是颇为恼恨,一句兄弟们杀了他,那群疯子就齐齐攻了上来,就在这时一道紫色流光如漫天飞雪一般铺泻而来,众人一愣,就见一人着紫色锦袍,在月光笼罩之下踏着紫光而来,如谪仙,却比谪仙还多几分高雅,如幽冥地狱的王,却比冥王更多几分邪气,偏偏是这亦仙亦邪却极其和谐的在同一人身上绽放,顿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都觉的不够看了,似乎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之人。 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林夕也是看呆了,一摸嘴角,口水,太丢人了,于是一场群殴很快就变成了大家一起欣赏美男,你流口水我流鼻涕,大家一起来花痴。 直到某美男也受不了这虎狼之视,眉毛一拧,手指轻划,一个离林夕最近正准备趁机偷袭的人被打飞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没了命,这毒辣的出手终于将美梦打碎,于是一场混战又开始了。 紫衣人轻轻一旋就将林夕抱在了怀里,一股幽香沁入心肺,林夕心神为之一振,紫衣人却笑眯眯的望着她,一开口就让她崩溃:“媳妇,武大郎和金莲真的是秦晋之好吗?” 林夕已经受了伤,身上有斑斑血迹,两人一近,部分血迹就晕染到了那一看就老值钱的紫色锦袍上去了。 “大哥,你有办法救我出去是不是?” “对,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尼玛,我是男的。” “没事,我男女通吃。” 林夕要吐血了,敢情这是个双性恋啊。 就在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中,周围的人都被锦衣人周身的罡气给弹飞了,任何人都近不得身。 林夕看看天色,内心焦灼,她得赶紧去找秋桃。 “好好好,我嫁给你,我叫武大郎,改明儿有空你来提亲。” 头上一痛,该死的锦衣人居然拔下她一缕头发:“一看你就知道没啥值钱的定情信物,就拿这个头发编个同心结吧。” 尼玛,林夕无语,你丫的倒是快点救我出去啊。 然后锦衣人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不紧不慢的点地一飞,卓越的轻功在高空如履平地般行走,然后姿态优雅像散步一样的抱着她来到一处安全的巷子内,再轻轻的放下她:“媳妇,明天我有空,你准备什么时候过门?” 林夕不为美色所动,嘿嘿一笑:“帅哥,快抬头看,有飞机。” “飞机是什么玩意儿。”锦衣1;148471591054062人还真慢慢抬头看天,莫非是什么奇特的大鸟? 等他一抬头,林夕正准备溜,却有一双手如雷电一般伸出将她固定在怀抱之内,然后某人缓缓低下头,眼里是狡黠的笑:“媳妇,你这么急着要走是要提示为夫马上洞房吗?” 林夕快要晕过去了,她实在没工夫在这浪费时间了,再好看的男人现在对她来说都没诱惑力,经历了容墨的抛弃她越来越觉得好看的男人都不可靠。 “死开,你个死人妖,再不走老子诅咒你脚底生疮,屁股长痔,出门雷劈,近水失足,口斜鼻歪......” 锦衣人震惊了,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骂人也骂的,这般与众不同,而且还不重复,人生第一次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好新鲜的体验,当即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低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那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然后用内力暗暗震开那紧咬的贝齿,一路攻城略池,狠狠的撷取口中蜜液,轰一声,林夕觉得自己要炸了,尼玛这个龙阳断袖还真的对一个男人下嘴。 馨郁香气如飞雪扑面,他的吻不同于容墨的霸道,而是如溪流,春风,一点一点,温柔的席卷而来,慢慢汇聚成狂流,在一瞬间将人的神智拍碎。 林夕在这温柔中忽然想起了那个月夜,有人也曾这样突然吻她,让她的心猝不及防,将她的心从深埋的海底勾了起来,从此沉沦以为可以握住想要的美好,却敌不过最后被狠狠的抛出来碾在脚底。 忽然就想哭,忽然就想骂人,然后她运足了力气,膝盖猛地一抬,尚在温柔乡中的贵公子不得不放弃采花一事,很为狼狈的捂着下身龇牙:“谋杀亲夫,可恶。” 林夕却补了一脚,逃如狼追:“死人妖,我就当被狗亲了。” 一直躲在暗中的阿善觉得这一天如同在天堂地狱走了无数趟,太子的宝贝根那不止是太子的,更是国家的,是燕国未来的种子啊。 然而某人一句话再次将他拍到地狱里:“这一击不知道她感觉到尺寸没有,应该会让她满意的吧。” 林夕飞速跑到白天那饭馆,一眼就看到店老板翘着个二郎腿,一旁有个大木盆,里面一大堆的碗碟,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那不停的擦洗着,那人正是秋桃,因为吃了霸王餐没钱付账,就让老板逮着在那洗碗,直到工钱够付饭钱的。 林夕觉得自己没脸见秋桃了,秋桃却像有感应一样,猛地抬头看向她,然后刷一下泪流满面:“小姐,你可来了。” 林夕也两眼泪汪汪,然后泪汪汪的把那店老板给揍了一顿,又泪汪汪的给秋桃算了算工钱,最后老板还要倒贴十分钱,又泪汪汪的把店家招牌给劈了,然后泪汪汪的带着同样泪汪汪两只手洗的发泡的秋桃回去。 “三狗子。” “嗯。” “以后我发誓绝不再坑你,否则我是乌龟王八蛋。” “二狗子,只要我还活着,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发过誓这辈子再不背叛你。” “二狗子,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遇到一只疯狗,被狗咬了,咱们回去别被人发现了。” “公子留步。” 林夕停住脚步缓缓转身,就看到府衙中被自己救出来的女人正在跑过来,美女就是美女,连跑步的动作也是动静皆宜,好看的很。 “姑娘,你已经自由了,也不用跟着我了。” “公子,陈大人不会轻易放走你们的,想必城门口已经有人守株待兔了。” 秋桃和林夕对望一眼,秋桃是莫名其妙的眼神,林夕嘿嘿傻笑:“忘了告诉你疯狗不是一只,而是很多只,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林夕忧伤望天,怎么每次自己进城总会惹上麻烦事呢。 第一百十章 这看脸的世界 第一百十章这看脸的世界 “公子不用担心,凤知雪知道有一处密道可以直通城外,但是有一个要求。” 凤知雪,很好听的名字,也配得上这绝世容颜,只是这谈条件就让人觉得不太爽了,但是再不回去统领就会发现他们溜号了。 “你先说来听听,要求不过分就成交,要是太过分我还不如闯城” 凤知雪轻轻一笑:“我只需要公子带着我,让我以后都伺候在你身侧,知雪被困之时曾发下誓言不管是谁救了我,知雪都要用余生来报答。” 林夕嘎了一声,这要求也不算要求反而是她占了便宜,有个绝色美人给她当丫鬟,说不出倍儿有面子啊。 可惜时间不对,时机也不对。 “这样吧,你带我出去,然后我也不要你跟着我,什么发誓不发誓的,小爷我不信这一套,毕竟我命不由天,你出去后自个找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就好了。” 凤知雪浅浅一笑,点头:“好。” 林夕和秋桃跟着凤知雪果真从一条架在茅厕底下的地道出了城,黑暗的地道中,林夕越想越不对劲,这个凤知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女儿,怎么会被陈明抓去,而且这密道一看就是军用的,为何她会知道? 一连串的疑问让她不得不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爷爷曾是凤城守城门的,我自幼跟着他来值班,经常在这一带玩,竟然无意中被我发现了这个地道。” 疑虑顿消,走出地道,外面是一片树林,林夕一抬头就看到了城门之上的弓箭,果然是有埋伏。 都知道黑龙骑是代表皇家的军队,可小小凤城却暗中做手脚,是当真不把皇家放在眼里还是另有隐情?林夕陷入了沉思。 到了城外就分道扬镳,凤知雪果真转身就走,林夕松了口气,匆匆往营地赶,等他们到了营地,果然见到统领负手站在那,宜春在他身后脸色铁青,统领戴着面具看不出神色,三千黑龙骑却对他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你们去哪了?知道擅自离营是什么罪吗?” 容墨攥紧了手中的纸条,用力的恨不得将一切化为粉末,纸条上的字如刀诛心,让他眼见林夕遇险却不能出手相救,纸条是一片树叶带来的,上面的话很简单,让他别出现,否则就告诉林夕他是谁,所以他只能在这等,心急如焚,可他又潜意识的相信那个给他纸条的人不会让林夕遇险。 所以他才敢在这里等,如一尊雕像,站立着始终不动,等她归来,看到她没缺胳膊少腿,还因为擅自离营而暗暗紧张,于是他心定了,如一块巨石忽然落了地。 不知何时,这个女人如一道丝线,已经紧紧的绕在了他的心上,一动就是他的心动,一痛便是他痛。 背着月光,林夕发觉统领虽然戴着面具,可依然感觉出是个绝顶美男子,但很快她就没心情欣赏了,因为统领拿出了鞭子,这是违反军规受刑用的。 “统领,对,对不起,是我不好,吃坏了东西,所以一直拉肚子。” “哦?拉肚子拉了一天?” 清冷的声音如一道威压狠狠劈过来,但见黑光飞掠,鞭已扬起,林夕身子一颤,下意识的要躲开,那鞭子却向另一个地方劈去,然后一棵树被那鞭子整个卷起轰隆隆倒下,惊飞了一树的鸟鸦。 “你是谁?” 声音凌厉如刀,林夕回头一看,整个人石化了,尼玛,凤知雪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跟屁虫跟来了? 月光下,凤知雪面色苍白,刚才那一鞭伤及了她,几乎将她肩膀的衣服卷落,露出了凝白如雪的肌肤,三千黑龙骑都是阳刚男儿,顿时觉得身下如鼓捶,更有甚者觉得鼻子热热的。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林夕,突然跪了下来,咬牙忍住了眼泪:“公子,知雪说过要一辈子追随你的就不会食言。” 尼玛,别坑我好不好?林夕要泪奔了,容墨却依然冷冷看着她:“再不说出你的来历,那么你只能做这鞭下亡魂了。” 林夕虽然不愿意有个跟屁虫,可也不愿意这个帮了她一把的女人因她而成一缕幽魂,何况人家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诺言,只是死脑筋了一点。 于是扑通跪了下来,满脸泪汪汪:“统领,她其实是我远房表妹,是凤城人,方才我说谎了,其实在您进城后我也进城去见我表妹了,表妹一家五口都被贼人陷害身亡,只有她一人孤苦无依,所以便铁了心要跟我一起走。” 容墨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这女人说谎说得漏洞百出。 不过他更担心那女人的身份,看气度和容姿绝非是普通人家出生,故意接近林夕又是什么目的? 他已经让顾婉书伤害了林夕一次,不会再让别的女人伤害她。 “统领,二狗子的表妹也确实看着挺可怜的,要不......” 容墨一回头,宜春一身冷汗赶紧闭了嘴。 月色融融,一阵风过,有人后背凉1;148471591054062透,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等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做一个决定。 “若要她留下必须三千黑龙骑一同决定。” 宜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按照军规是不允许有女人随行的,所以刚才他说那句话才觉得很为难,而军中更没有投票决定这一规定,统领的指示就是命令,只要他说了就没人敢违抗,宜春觉得自己也搞不懂统领到底怎么想的。 三千黑龙骑也是默了一默,随即眼里爆出喜色,行军本就枯燥,如今有个绝色美女随军怎么可能不高兴,当即声浪一阵掀过一阵:“我同意。” “我也同意。” 于是凤知雪就留了下来,还单独分到了一个帐篷。 林夕觉得好梦幻啊,凤城一行练了手,被个断袖死人妖强吻,还拐回来一个美女,更梦幻的是自从拐回来这个美女,黑龙骑的人对她态度愈发的好了,大有跟她攀亲的势头,都被林夕装傻充愣笑嘻嘻的给挡去了。 而凤知雪不会骑马,也走不了路,没多久就体能不行了,为了怕拖累行军,统领允许她同车而行,当即三千黑龙骑黯然伤心,主子大抵也是怜香惜玉的,这一同车,指不定英雄美人谱出一曲恋歌,一时之间三千黑龙齐齐失恋。 唯有林夕嘴里叼着根草茎觉得耳根清净了。 第一百十一章 身痛,心痛 第一百十一章身痛,心痛 慢慢靠近古罗路上渐渐有了灾民,很多百姓垂死挣扎,躺在路面奄奄一息,还有一些尸体已经腐烂发出了恶臭,一眼望去,光是这路上逃难的难民就足够让人触目惊心的了,更何况灾难中心的古罗。 与那些难民相比,三千黑龙骑则英姿勃发,仿佛一柄劈开阴霾的尖刀。 有人睁开模糊的视线看到有着皇家标记的军队,以为看到了口中一直喃喃祈祷的天兵天将,当即跪俯下身嘭嘭嘭的磕头。 三千黑龙骑都沉默着,他们已经渐渐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沉重的压在每个人的心上,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可只是看到这零零星星逃出来的灾民都觉得心情像被压了一块石头,不敢想象真正的古罗将是如何的人间地狱。 若是拓跋的骑兵高举尖刀破城而来,这东昭的版图就会被撕开一道缺口,从而国土不保。 黑龙骑有人动了恻隐之心,有人想要接近那些灾民施以援手,很快统领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跟灾民接触。 于是黑龙骑门沉默着,脚程却更快了些,只有马上解决了古罗的问题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难民的问题。 林夕走在最后,将情况看得最清楚,她看到了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孩子约莫五六岁,却瘦的跟三岁孩子一样,流着鼻涕哇哇大哭,她的娘亲抱着她,双颊深陷,眼神空洞无神,一只手想要抬起来哄孩子却始终没有力气,于是孩子哭得更凶了,一双小手不安惶恐的绞动着,看上去很可怜。 林夕很喜欢小孩,当即心一痛,那孩子也似有感应一样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无辜清澈,一泡眼泪将脏兮兮的脸蛋冲刷出两条印记,然后就听到她含糊不清的话:“叔叔,叔叔,我饿。” 林夕眼睛酸涩,心脏都像被攥住一样,她抬头看了一眼,根本没人注意她,于是掏出怀中的干粮想要给那孩子送去,刚走几步手正伸出去,那孩子也已经伸出了手,眼睛里有着对食物的极度渴望,就在这时一条鞭子挥过来,然后一卷将她的身子猛地往后一拉,手中的干粮就掉在了泥地里。 林夕怒了,暗暗磨牙,一转头,统领已经飞身过来站在了她身侧,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我的命令你没听到吗?宜春,传达不力先为受罚!“ “是,属下领罚。1;148471591054062”宜春不久前已经被提拔为小分队的队长了,林夕和秋桃正好都在他管辖之下。 宜春下马,跪伏在地,统领手扬起,鞭子掷地有声,啪一声,宜春面色微白,后背绽开一条血痕,衣服破裂。 林夕惊愣,继而咬牙,统领看也不看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违抗的阴煞之气,令人心惊胆颤。 啪第二鞭,血痕交错,一个大叉,等于告诉她是她的错误惩罚了别人,可宜春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隐忍的令人同样心头一紧。 那孩子看到这一幕,哇一声哭了,很是惊恐的往那妇人怀里钻,而那妇人被她一拱,嘭一声往后一倒,剧烈的喘气,然后一声压抑痛苦的低吼,眼睛一闭再也没有醒过来。 林夕脑子轰一声,眼睛慢慢变红,她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都是她,如果不是她,这孩子还好好的躺在妈妈怀里,如果不是她,宜春身上不会多两条伤疤。 “够了!”她一声怒吼,一伸手接住了容墨甩过来的第三鞭,手心震痛,有殷红一线顺着指缝流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晕开了一片血红。 “是我的错,请惩罚我。” “那你知道你何错之有?” 林夕心中酸涩,抬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我不该违抗军令。” 统领目光冷厉,收回鞭子,鞭身上犹有鲜红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容墨心一疼,呼吸微窒,转开目光:“这些灾民大多已经感染了瘟疫,包括这孩子的娘亲也是瘟疫之像,若是靠近他们就极其容易传染,到时候死的不是一个,而是三千黑龙骑。” 众人静默,林夕浑身一震,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瘟疫是传染性极强的东西,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传染上了这病,潜伏期一过,到时候就是三千黑龙骑一起遭殃,当即脸色煞白,脚步虚浮。 “人各有命,谁也改变不了。” 她听到又似没听到,容墨却已转身回了马车,宜春也已起身,唯独林夕如一片脆弱的树叶,风吹即折,人各有命,真的谁都无法改变吗?忽然便觉苍凉。 她低头,孩子已经安静下来了,趴在她娘亲身上,黑色的大眼珠含着一泡泪咕噜噜的看着她。 林夕痛苦的闭了闭眼,弯腰将干粮捡了起来拍掉上面的灰,放在了几步开外,然后又放过了一些钱:“对不起,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请原谅我。” 转身离开,眼泪悄悄滑落,掌心的伤口疼痛愈深,让她清晰的意识到同情心不是任何时候都该有的,有时候的残忍只是为了保全更多的人。 队伍很快再次往前去,凤知雪下了马车急急奔向林夕,手里拿着纱布,很是担忧的看着她,然后细细的替她清理伤口,帮她裹好手:“公子,统领也是为你好,那孩子可能也已感染瘟疫了,作为统领自然不愿意看到手下的人有任何折损。” 林夕抬眸看了她一眼,惨淡一笑:“这次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谢谢你,路上风大快回去吧,若是统领一个高兴兴许还能要了你,到时候就不用跟着我过苦日子。” 凤知雪脸色一红,神色却有淡淡哀伤:“其实统领根本不让我靠近,我在马车里也只是看看书闲闲度日而已。” 一偏头,却发现林夕有些发呆神游,凤知雪叹了口气,转身飘然前去。 大军一路顺利到达古罗,正如他们所料果然是一副惨象,遍地坟茔,新坟旧坟无数,白色纸钱漫天飞舞,嚎啕哀哭震恸全城。 城门大开已经完全没了把守的意义,强震过后,房屋倒塌成了一片废墟,唯独城墙依然牢固,除此之外一片苍夷。 整个城市一片死气沉沉,哀鸿遍野,黑龙骑沉默着步伐齐整的穿过城门,便被眼前的荒凉死寂给震惊了,原本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人烟,断砖残瓦铺了一地,一眼望去都是支离破碎的惨状。 第一百十二章 美人在侧好办事 第一百十二章美人在侧好办事 守着城门的两个侍卫也是面黄肌瘦,脑袋耷拉有气无力的,一见到黑龙骑眼里绽出了希望的光亮,一个踉跄跪了下来:“恭迎统领。” 一句话说完身体就虚弱的要倒下去,被一只手极快的扶住,正是已经下了马车的统领,他将那小兵扶起,语气沉沉:“城内状况如何?” “回,回统领,伤五百一十六人,死一万五千人,水源被污,食物匮乏,小的,小的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那小兵目光渴求的看着统领,干裂的嘴唇淡淡泛出血迹,此刻所谓规矩礼仪都不如活下去的渴望。 容墨眉头拧起,眉眼之间一抹痛色,天灾之痛,亦是人生之痛,给了小兵一点食物和水,那小兵狼吞虎咽,眼底泛出了泪花,几近哽咽。 堂堂七尺男儿,不为流血而哭,但为这满城萧杀,水尽粮绝而哭,怕的是绝望,怕的是绝望过后依然是死亡。 三千黑龙骑分为两队,一队隐匿在城外,一队驻守在城内,只留百余精兵跟随统领入住当地府衙之中,凤知雪作为一个弱女子自然是跟着一起住入府衙,林夕作为末等兵自然是没资格的,但架不住凤知雪的几番哭诉和软磨硬求,后来统领破例林夕一起进驻府衙,让林夕第一次觉得美人有时候也是很有用的。 然后林夕又很无耻的串蚂蚱一样把秋桃给串来了,统领不同意,林夕很狗腿的表示三狗子会一点医术,或许可以帮助治疗瘟疫。 三狗子瀑布汗:主子,求别坑,知道真相的统领一定会咔嚓我的。 二狗子:有我罩着,你怕个球。 林夕本来另有打算,准备一到古罗就带着秋桃悄悄离开去往草原拓跋,再去燕国,凤知雪吗自然是送给统领当做一路护送的谢礼了,可当她看到这满目疮痍,看到这无数破碎的家庭,还有路上遇到的那对母女,心里像是被火腾腾烧了起来。 走可以,先做点好事积点阴德再说,于是她便留了下来。 古罗的城主也就是府衙大人叫吴德,年约四十,却不显老态,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倒像个书生,一见到统领就跪俯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下官吴德恭迎统领。” 容墨虚虚一扶,也没心思顾得这些繁文缛节:“起来吧,有事进屋详谈。” 1;148471591054062吴德起身引路,吩咐下人安置林夕他们,然后跟统领一起进了书房,房门一关谁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林夕跟秋桃还有凤知雪三人组,抬头看看这府衙还算清净,建筑格局也比较清幽,很符合吴德的书生气质。 三人刚安置好,林夕就给秋桃使了个眼色,然后捂着肚子大叫:“哎哟,肚子好疼,我要出恭。” “哎哟,我肚子也好疼啊,茅厕在哪。” “好巧,我们一起一起。” 两个人借着拉屎蹲坑光明正大的向府衙茅坑走去,然后再偷偷摸摸的爬墙出去,最后猥猥琐琐的弯腰低行离开。 屋顶上有两个人很是讶异的看着他们做贼一样离开,半晌才有一人出声:“统领,这不是......” 吴德的书房有个楼梯可以直通屋顶,站在这里可以直接俯瞰大半个古罗,古罗多以低矮建筑为主,所以视线很开阔。 容墨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林夕,嘴角一抹无奈的浅笑。 “没事,是我让他们出去的。” 吴德哦了一声,眼睛却在那两人身上颇有深意的转了个圈,然后笑了笑,依然继续方才的话题。 “正如统领所言,重整家园尚需时日,现在百废待兴,当务之急是解决水源以及瘟疫之苦,否则古罗便要真的成死城了,到时候这城也就守无可守了。” “就按照我之前的指示去做吧。” 吴德微微躬身,一直紧拧的眉宇总算有了几分舒缓,望一眼统领,如山魏然,如松挺拔,站在那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威压,不可抗拒的服从,似乎只要跟着他就能瞬间拨云见月,豁然开朗,言语间的犀利刀锋,行动举止里镌刻在骨子里的高贵优雅。 下了楼梯,出了书房,沉在心底的石头终于狠狠砸了下去。 “来人,将全城所有瘟疫患者隔离,未感染者全部迁移到城西祠堂内,另外把全城所有米铺的米以市场价买来设粥铺,青壮年健康者全部征集入兵等待编排,违抗者以通敌之罪枷锁入狱,速速去办。” 林夕带着秋桃用最热情的态度,最平民的方式深入百姓家,她想起路边那孩子的母亲死时的状态应该就是感染了瘟疫,所以要救人就要先解决瘟疫,她在衣服上撕下两块布和秋桃蒙住了口鼻。 她记得吴德说水源也被污染了,便带着秋桃先去了城中最大的一条河流,玉带河,林夕观察了下,这河两边望不到头,看水的流速应该是活水源,河面大约款十米。 玉带河河水因为地震而显的浑浊,河水碧绿,却不是通透的绿,林夕用手撩了些闻了闻,味道闻不出什么,便要送入口中尝尝被秋桃一把拍掉:“二狗子,你不要命了。” 林夕白了她一眼:“我不信这水源被污染,那么大一条河,你就是倒一罐子砒霜进去也很快就会散了。” “可是大家都说这水被污染了,连吴大人都这么说难道还有假。”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以讹传讹,什么叫蛊惑人心?我还说这喝水喝了可以治病呢你信不信?” “不信。” “我也不信。” 秋桃:“......” 林夕起身用地上捡的一个破罐子舀了半罐子的水:“三狗子,你去这古罗的药铺里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大量收购药品。” 缓缓抬头,不知为何林夕心头总有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第一百十三章不出所料 第一百十三章不出所料 林夕起身用地上捡的一个破罐子舀了半罐子的水:“三狗子,你去这古罗的药铺里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大量收购药品。” 秋桃哦了一声,眼神却还满是狐疑,林夕慢悠悠道:“我怀疑这水里是被人投放了大量的药,而且只是在最靠近内城的一段,所以造成了水源有问题的假象,一旦水源没了,那这古罗的人自然惊慌,毕竟水是生命之源。” “太可怕了,没想到这人人心如此险恶,居然想要活活渴死这里的人。” 林夕忽然想到什么狡黠一笑,但有些话她没说出口,这缺德事十之八九是拓跋的人干的,行军一路过来她也多少听了些关于拓跋和东昭那些不得不说的讨厌事,也大约明白古罗城破对拓跋来说是件喜大普奔的事情。 抬头远望,隐约可见城墙上已经换防成了黑龙骑的人,和当地府兵城上城下相呼应,远远望去,像一盏盏黑色的旗帜,挺拔悍勇。 林夕坐在河边看风景,秋桃在满城跑累得像狗一样,很快她就有了消息不出她所料,有个年轻男子每隔两天就会来收购一次天南葵,这种药少量使用无毒,还可清淤,但是大量使用就是剧毒,会让人浑身麻痹起红疹,再口吐鲜血而死。 林夕掏了掏钱袋子,心疼的要了老命:“我估摸着这古罗的天南葵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去,给我全部买回来,再散布消息这药被我承包了。” 现在她就要来钓鱼,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若不出意外这人应该是拓跋的奸细,其实在黑龙骑没到之前他们可以早就攻城了,林夕挠了挠头,眼睛忽然一亮,靠,这地震是整个板块运动,若是拓跋正好和古罗在一个地震带上,那么拓跋定然也受灾了,所以他们暂时出不了兵,只能暗中搞些龌龊事拖延时间。 远处,容墨长身玉立远眺玉带河,他的目光清冽的在林夕身上扫过,眼神忽然就柔和了下去,此刻女子蓦然绽亮的眼眸似白雪一般絮絮落落的飘了满城。 他唇角一勾,手指微动,一个暗卫出现:“去,找水源头查探水质,我怀疑这水没问题。” “是。” 从林夕的眼神里他很快就扑捉到了有利信息,这水源问题若是解决了就等于解决了三大难题中的第二大问题,林夕擅使毒,自然对毒物更为敏感,这也是他放任她出来的初衷。 扑簌簌,一只极小的鸟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容墨略略讶异,很快平静,鸟嘴一张,一张纸条落在他手里,纸条是留在府里的秦寿发来的,不出他所料,他一走,顾婉书就耐不住了,找借口遣走了秦寿只身进入书房找兵符,在她千辛万苦找到那枚惟妙惟肖的假兵符后,宫里自然而然就用为皇家保胎的烂理由把她给困在了皇宫里。 容墨忽然笑了,眼眸清冷如刀,好计谋啊,不但偷了他的兵符,还要利用牵制顾婉书困住他的子嗣,可惜,女人不是他的,孩子更不是。 手指微动,纸条化为粉末。 晚上,林夕和秋桃将所有收购来的天南葵藏在了一个废弃的宅子里,然后回到府衙,一路过去本来乱哄哄的街道忽然安静了下来,那些灾民都排着队目光露出了光亮,好似绝望的人忽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林夕抬眸一看居然是粥铺,之前吴德的府衙里虽然也有大米,但是得先供应那些守城得兵,所以灾民得救助一直得不到拓展,朝廷的灾银和粮草也会随后就到,但是几时到不好掌握。 半夜,城内两处地方燃起了大火,震天的哭声震响了全城,林夕和秋桃没事干,就在院子里赏月,古罗再惨,这月色依然皎洁。 忽然有人一路跌跌撞撞1;148471591054062的冲进来,面色惊慌,与之而来的还有大门撞击声,每一声都响撞击在人心上,那红漆大门似快要经受不住那股撞击力,发出了嘎吱嘎吱声。 “不好了,不好了,百姓撞门造反了。” 百姓撞门造反也能让人如此惊慌,林夕和秋桃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二狗子,不要去。” “三狗子,有热闹不凑对不起我们狗阿狗的名字。” 林夕已经一个飞跃上了屋顶,秋桃无奈只得跟上,屋顶上视线开阔,一眼便看到了大门外的景象,乖乖,浩浩荡荡足有百来人,一脸的激愤难填,还有人在中间扯着嗓子大喊:“毁我家人尸身者,天理难容,日月浩荡,真理不灭,我门要草席薄棺裹尸福荫后代。” “福荫后代。” “还我全尸。” “还我全尸。” 乖乖,游行啊,这帮蠢货,都跟二百五似的,一看就知道那中间咋咋呼呼的人就是煽动这次游行的人。 转头看了眼内府,吴德已经出来,也是面露焦色,一副惶恐之样,但他显然不敢开门,否则那么多人又在情绪激动时,一进来一人踩他一脚就够死几回了,只得急吼吼的下令:“快,快,想办法堵住门。” 那些府兵也是找来了各种家伙堵门,可外头的人力气越来越大,没办法,吴德狠狠一跺脚,有些气急道:“给我用身体堵,身体堵。” 林夕是懒得管闲事的,往屋顶上一躺继续晒月亮,嘴里嘟囔道:“奇怪啊,百姓闹事,统领怎么不出来,要是这门被破了,他也讨不到好啊。” 秋桃却不作声,因为她看到统领已经出现了,而且就在那人群中,只是他带了个人皮面具,她敢这么笃定是因为她见过这个人皮面具,不知不觉她的冷汗就下来了,手指紧紧的扣进了瓦片中。 第一百十四章原来统领是王爷 第一百十四章原来统领是王爷 原来,原来统领就是王爷,亏她们一路跟过来居然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二狗子? 秋桃身体僵直,陷入了人生中的最大纠结之中。 “喂,你干啥,下面有啥好看的,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 秋桃缓缓转过了身,压下心头的滔天巨浪,淡淡一笑:“我没事。” 林夕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显然不信,一咕噜爬起来低头一看,顿时嘴唇紧抿,脸色不太好看。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孩子,正是城外被她间接害死娘亲的那个孩子,咕噜噜的大眼睛此刻却充满了恐惧,小小的身体如一片脆弱的树叶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一张小脸蛋全是反光的泪水,看上去十分的无辜可怜。 最要命的是那群二百五太激动了,全然忘了还有个孩子,所以挤来挤去的跟揉面似的,那孩子似乎在大哭求救却没人理她。 林夕深呼吸,她已经亏欠了这孩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秋桃赶紧一把拉住她:“小姐,别再冲动了。” 林夕一把甩开她:“只要我还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就不能不管她。” 回头看了眼乱成一片的府衙,林夕深呼吸,纵身一跃跳入了内院,回到房间正要换回女装,冷不防走出一个人忽然从后面抱住她:“公子......” 是凤知雪,她似乎在哭。 林夕手一僵,眼光快速的在自己的小包袱上掠过,语气里却又些许的急意:“知雪,男女授受不亲,有事一会再说,我有事要先出去趟。” “公子,连你也嫌弃我吗?没想到你们都嫌弃我。”凤知雪反而越哭越伤心,一双手也箍的更紧了,林夕倒吸一口气,内心如火煎,她不想再次发生救援不及使人死的悲剧,时至今日她都觉得如果自己当初再快些或许还有办法救下月嵘。 深呼吸,狠狠掳开凤知雪的手,反身搭在她的肩膀上,目光沉凝:“知雪,别哭,你是个好女人今后一定会得到幸福的,看上哪个男人一会尽管告诉我,就是天王老子我都给他扒了送到你床上去,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谁都跑不了1;148471591054062。” “可......”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快回去躲在房间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林夕一把拽住凤知雪将她推到她的房间里将门一锁,然后吐出一口气,女人啊,真麻烦都什么时候了还情啊爱的。 她迅速换了身衣服,趁着没人很快飞跃墙头融入了月色中,隔壁房间有女子幽幽的叹息声:“哎,如果我要的是你的男人呢?给不给。” 秋桃因为落后一步自然看到了凤知雪那突然一扑的动作,也听到了她在房里的幽幽一叹,心里瞬间起疑,她打开了那锁,进门微微一笑:“知雪,刚才你说你要的是哪个男人?” 凤知雪似乎对秋桃的突然出现并不惊讶,屋子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只能照亮方寸之间,凤知雪缓缓抬头,嘴角一抹淡笑,便是这一抹熟悉的淡笑便让秋桃如遭雷震,然后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身子就软了下去,醒来时她的记忆已经被抹去了一段。 林夕夜奔在黑夜之中,她从府衙后门处一路绕到前门试图进入人群里把那孩子给拉出来,可是人太多,而且眼看破门在即,反而愈发的挤在一块试图凝结这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唯有中间的人还在那煽动者,说的唾沫横飞,慷慨激昂,活像被人x了八十岁老母一样。 林夕气得牙痒痒,这群百姓分明是被人利用了,人不火化瘟疫就得不到有效控制,到时候只会死更多的人。 她焦灼的看了眼,那孩子已经快被挤得翻白眼了,心一急,脱下脚上一只鞋子,用力嗖一下扔了出去,直接扔到那人脸上。 哎哟一声,那人估计没料到有人用鞋子扔他,顿时怒从中来,一分神,林夕就趁势而上,直接飞身而去,如同幽灵一般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现在起你他妈给我闭嘴,另外让这群人马上离开。” 那人先是一惊,而后便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冷静:“姑娘,你杀了我又有何用,吴德作为古罗父母官当真让我们这些百姓寒心,不但让人焚灭我们亲人的尸身不让他们入土为安,还要派你出来杀了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我们听说朝廷派来的统领也在府衙内,请他为民做主!” 林夕暗暗佩服,好厉害的嘴,一下子就把她变成了替官府残害百姓的走狗,她若是真的动了他只怕事情只会更糟。 “乡亲们,你们不要被他欺骗了,瘟疫的可怕和传染性相比大家都知道,即使人死了但是体内的瘟疫病菌还是具有扩散性,若不及时......” 就在她要说出那句关键的话时,被她牵制住的男子突然嘴里吐出一口血,悲怆道:“苍天无眼啊,我一个贱民死而无憾,只求死后草席裹尸,留待全身。” 那人身体一僵,一只手指着林夕很是惊恐的一字一字道:“你,你为什么要杀我,要杀我这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轰一声,林夕只觉得脑子发懵,再一看,那孩子居然不见了,明明刚才还在那的,而那男子嘭一声倒地,真的死了,死的干脆,死的凄惨,死的很合契机,于是那些百姓都被惊怒了,之前十分的力量瞬间提高到了十二分,游行语也变成了:“杀死狗官,为我们的亲人朋友报仇。” 一波一波的声浪叠加过来,如重锤狠狠砸在心里,林夕明白自己好心反而干了件坏事。 那红漆大门如何抵得住这被激发出来的磅礴怒气,轰隆一声就被撞开了,门后用来堵门的府衙兵子弹一样被弹飞出去,林夕利用轻功横挪轻跳才躲过了攻击,可她的目光仍然不放弃在人群里搜索,还是没有,那孩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百十五章呢喃低语 第一百十五章呢喃低语 林夕缓缓闭眼再睁开,眸中精光一闪,忽然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脚步匆匆,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个东西,细细一看居然是方才消失的孩子,心头一惊,难道刚才趁乱有人救出了孩子? 林夕觉的有必要为这边自己闯下的烂摊子收拾一下,又觉得那孩子太可怜,那帮人提着她一看就不是好人。 忽然空中一抹暗光,林夕抬头才发现是秋桃,她也做了伪装,对她做了个安心去的手势。 视线交汇,林夕心里当即一暖,对秋桃做了个等我回来的手势,然后一转身往那孩子消失的那条巷子里追去。 那帮人脚程极快,而且步伐诡异,明明就在眼前,可一眨眼又在数米开外,这样周而复始的追,直到来到了玉带河边,林夕认出来这正是白天她和秋桃来过的位置。 那帮人都是穿着普通的衣衫,普普通通的面容,看不出有什么武动,粗粗一看都是普通百姓,他们抓着那孩子,将她一把扔到地上,然后脱掉了她的衣服,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身体给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 孩子哭,他们拿出好吃的零食塞到那孩子手里,那孩子一看到食物当即眼睛发亮,低头猛吃,还有女子很细心的用娟帕细细的擦掉那孩子嘴边的食物残渣,看上去很是温馨的一幕。 难道这些人看孩子可怜准备收养?林夕觉得自己草木皆兵现在看谁都像坏人。 刚松了口气,准备先抽身回去帮秋桃,忽然看到一人跪在河边很是虔诚的双手合掌,喃喃低语,话毕还弯腰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呼啦啦的一群人跪下磕头,那样子很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的祈祷。 林夕觉得诡异,忍不住靠近,屏气凝神动用神识仔细一听,听完后顿时浑身冰凉,面色苍白,一个后退,咔嚓一声,脚踩到枯树枝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些人齐齐转身回头,眸光充满了杀气,还有人偷偷从袖子里掏出了刀。 林夕鼻子一嗅,闻到一股异味,接着身子就不能动了,而且手脚疲软无力,那帮人若是发现了自己很容易就能把自己给砍成肉酱。 这么一想,林夕便觉得完蛋了,忍不住内牛满面,妈蛋,这也死的太冤太怂了,方才太过专注竟然忽略了空气中的异香。 府衙里一片混乱,秋桃在帮她收拾摊子,那边统领也不知去向神秘消失,包括黑龙骑的人都没出现,叫天天不灵了。 就在林夕闭眼准备受死一刀时,忽然有人在1;148471591054062背后拽了她一把,然后几个跳跃,耳边呼呼生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人一起抱着沉入了水里。 那人力气很大,身形很高挑,一只手死死的圈住她,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她的头不让她挣扎激起水波。 今晚月色明朗,在水下隐约可见岸上景物,林夕原本要挣扎,可当她奋力转头忽然便看到了那孩子,方才还两眼晶亮很满足很享受的吃着美食穿着新衣以为幸福来到的孩子,此刻被人绑着一动也不能动,两只眼睛满是惶恐和惊吓,她嘴巴在动着,不知在说什么,可没人理她。 甚至有人拿出布堵住了她的嘴巴,任由她的身体不停挣扎像一尾搁浅的幼鱼,小小的孩子刚刚经历丧母家破,原以为拿着钱就能进城找到失散的亲人,却不想还未在遇到亲人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又要被当做祭祀品扔到河里。 林夕身体僵直的看着那孩子,忽然眼泪流了下来,河水冰凉,她的眼泪完全没人察觉,可抱着她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手指蓦然柔软,将她更紧一些的抱住。 林夕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也是个孤儿,没爹疼没妈爱,天天受人欺凌,却强忍着不流一滴泪,因为轻易流泪贱人会笑。 可此刻看到这个跟她一样倒霉催的孩子被人当祭祀品扔到河里,她的心也像在前世一样狠狠的痛了一下。 这一哭,气息就乱了,气息一乱鼻腔嘴里就开始进水,肺腑都似被人狠狠挤压难受的令人窒息发狂,她甚至不够力气推开这个紧抱她的人,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孩子,心里祈祷着不要啊不要。 扑通一声,那孩子不停扭动的身体敌不过成年人大力的举托,嘭一声,她被扔了下来,砸起一个水涡。 林夕心脏猛地一缩,疼的窒息,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河水似乎要将她彻底吞噬,看来她要做水鬼了。 嘴角一抹笑,是绝然而解脱的,五脏愈发的灼热难受,心却愈发平静下来,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想起以前的事情,她想起了初到王府,容墨那冷峻好看的脸,要她交出解药。 她想起容墨给她削果子,那素白分明的手像划过琼液的碧玉簪,美的通透绝世。 想起马车里,逼她一起吃解药,还名其名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想起皇宫里他的处处相护,想起小河边,那暴雨狂风一般的吻,想起浴室里那毫无缝隙的紧紧贴合,那份悸动至今未散。 原来,关于他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淡淡一笔,浓重在心,有些感情不够鲜明,不够昭然,却总在暗处,无声无息的浸润心肺,活了两世,却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 意识模糊里,忽然有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一股暖流渐渐涌入体内,似明月从海平面缓缓升起,照亮这一方天地,体内的不适很快就被驱散。 林夕模糊睁眼却看不到那人的模样,只觉得这个男子对她没恶意,她毫无意识的微微张嘴,那男子一震,原本渡气的唇忽然一重,舌头便如蛟龙一般直直滑入她口中,如紫藤花一般,绕着她的舌狠狠一卷,再一吸,似乎要将所有的情绪激发在她的体内。 河水微波,冰凉之下是愈发灼热的缱绻,男子冷眸此刻满是柔意,如一抹雨后的彩虹,皑皑白雪之后最先消融的一潭春水。 第一百十六章 第一百十六章 河水跌宕,卷开了林夕的衣襟,露出了女人独有的精致锁骨,还有那一抹雪白,男子觉1;148471591054062得身体激胀,似乎有一股欲望呼之欲出急需得到泄洪,他抬头,如鹰的眼神看了眼岸边,人已走尽,只剩一人蹲坐在河边闭着眼嘴里喃喃的不停念着什么。 哗啦一声,一道身影如一柄利剑劈开水幕,破空而出,岸上的人睁开眼睛,豁然惊吓往后一跌,然后嗷嗷的大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救了祭祀品。” 话刚说完,一道流光闪过,那人头一歪,彻底倒了下去,死前眼睛仍然可怕的圆睁着,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容墨抱着晕过去的林夕,手中长绫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趁着那些人的后应没到,先准备离开,这时一直啐毒的羽箭无声无息的飞近,以刁钻的角度直取命门,风声呼啸,竟无法遮去那箭的狠辣力度。 容墨发现之时已经晚了,也惊叹此人功力竟然能够让他都无法发觉,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认出此箭不是东昭制式。 一个近乎诡异不可能的折身,只听身体咔嚓一声,似乎有骨头崩断了,那箭擦着他的左肩飞去,带飞一串细密的血珠。 容墨身体受伤,无法再同时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一个分叉,三人又跌落水中,任由河水冲刷带流。 林夕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她意识模糊还停留在落水之时,吃力的挣扎而起,才发现天亮了,一转头,看到那被抓去当祭祀品的孩子就躺在她身边,此时睡得正香,只是眉头微拧,似乎有些心情不安。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好歹命保住了,唇角慢慢绽开了一丝浅笑。 抬头山洞口坐着一个男子,盘腿而坐,长发微束,露了侧面,温润的俊朗,眉目微闭却也似在笑,精致洁白的下颚在阳光下如一抹流转的月光,美的心惊。 而微抿的唇则是五月的春风,和煦温暖。 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缓缓睁开眼睛看过来,淡淡一笑:“醒了。” 这一笑便似千树万树梨花开,洁白花瓣簌簌落下落了满肩,一世芳华。 “是你救了我,谢谢。” “不谢,不过抱歉,我的腰受了伤,暂时无法带你们离开。” 林夕这才发现男子的面色有些不太正常,急忙走过去拉过他的手腕,他的手也是净白如玉,关节分明,手腕精致。 只是指甲的颜色不太正常:“你中毒了?” 男子笑笑:“没关系,很快这毒就能逼出体外了。” 林夕摇摇头,神色很不好看:“这毒很刁钻啊,必须要用到天南葵加另外几味药调和才能彻底拔除你体内的余毒。” 男子似乎有些遗憾,抬头一看,道:“可惜我们在山崖之下,还不知身在何处,又如何去寻药。” 天南葵在古罗是不生产的,药店里的天南葵也都是外地商户流通过来的,现在唯一的天南葵又被林夕藏掉了,外面的商户因为此地巨灾近期之内也不愿意再过来。 林夕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得救了,又陷入没药的境地,她也不可能做出丢下救命恩人的事情。 “你在这坐着,我去看看。” 她将男子安置在洞里,又找来石头树枝将洞口遮住这才放心的满山谷转悠,转完她的脸更黑了,妈蛋,这啥地方啊,她转来转去都走不出去,来来回回都是回到原点,不禁心生郁闷,难道遇到鬼打墙了? 听那男子所言他们应该是落水被水冲到这里的,可为什么谷里的河流却通到一处山壁的水潭处就断了。 带着沮丧的心情她回到了洞里,挪开石头一看,山洞里的人没了。 怎么回事?她一愣,刚要出声,忽然有小石子咕噜噜的滚在了她的脚下,抬头,赫然便是方才的男子抱着那孩子对她温和的眯眼笑:“地上有些粘腻,还是石壁上干爽些。” 林夕嘴角一抽,这人有洁癖吗? “我叫诸葛玥,你呢?” “林夕。”林夕报出了真名,很奇怪的感觉这人目光温和给她一种很馨暖的感觉,似乎可以360的信任他,不需要任何防备。 林夕转身,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看来了不少树枝,在地上细细的铺了一层,如一条碧绿的玉毯:“下来吧,石壁虽好难抵阴寒。” 说着又猛地抖了抖袖子,里面八宝袋似的抖出不少野果子来。 诸葛玥略略惊讶,又眯眼一笑,轻轻一旋,如一片极轻的叶子飘落在地,虽然腰部受伤丝毫不影响他的轻功发挥。 刚刚坐定,他扫了眼地上形状不一颜色不一的野果子,眉头微拧,林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我对这不熟悉也不确定山谷里有没有野兽所以不敢走远,只得在近处摘一些果子,你且将就。” 男子不说话,却突然拉过她的手静静凝视,那专注的神情似乎在看的不是一双被树枝碎叶划破的手,而是在看一件再为珍贵不过的宝物。 “这果子是荆叶树的,一年结一次果,果实甘甜丰盈,但是此树树叶锋利如刀,要摘果便如火中取栗。” 林夕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是不知道那树叫啥名,但是那树的形状跟他说的一模一样,每一颗果子都被密密麻麻的裹在树叶里,若非无意掉在树下让她尝了一个,她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好吃就行。 手被握着,她有些尴尬,试着抽回手:“没关系,不过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诸葛玥却不让,眼皮微抬,温和的眼神瞬间海浪拍案,如一股无形的威压狠狠的碾卷而过。 “一个不爱惜自己的女人如何去让别人爱?” 爱?林夕嘴角一抹讥诮的冷笑,猛地抽手拈起一枚果子大口便啃:“姐的爱早已剁碎喂了狗,我以前也喜欢过一个男人,当我以为自己要恋爱的时候,他却将我踹开抱着他的小老婆去孩子老婆热炕头了。” 诸葛玥眸光微微沉下去,淡淡而笑:“那你恨他吗?” 林夕将果子啃得歪歪扭扭很是难看:“恨?怎么不恨!恨不得马上找个男人秀恩爱,让他知道没了他姐还是有男人爱的,别以为全天下就他一个男人。” “说真话!”诸葛玥淡淡道。 林夕一愣,神色忽然哀伤起来:“真话就是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他也没资格让我恨,我承认自己不够女人,甚至以前还处处跟他作对,可同样的,他也是我的初恋。第一次动心想要喜欢的人,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不,贱的不是你,而是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第一百十七章 第一百十七章 林夕睨了诸葛玥一眼,看他眼眸沉浮微痛似乎他就是容墨一样,顿时忍不出心中一痛,笑出声来:“好了,姐骗你的,其实姐根本就没爱过,纯的跟张白纸似的。” 诸葛玥却没笑,而是低下头又似入定状态,眉目如画,肤色雪白,若是细看便能发现微微颤动的尾指。 在山谷里待了两天,诸葛玥也入定了两天,整个人似乎要与空气融为一体,林夕和那孩子也熟了,知道这孩子是古罗张家的,之前母亲得了瘟疫被赶出来她也一起跟着逃出去了,却不想半路娘亲死了,于是便想回城找家人,不料最后被家人当做祭祀品扔到河里祈祷天灾快过重复家族荣耀。 好愚昧的念头和做法,孩子叫张泽丹,洗干净脸才惊觉长得如此粉嫩漂亮,若是长大了定然是个美女,可张泽丹怯怯道他是男孩子,母亲怕家族的人知道他是男孩子将来争夺家产才故意将他作为女孩子养,希望逃过一劫。 张泽丹一想起那些所谓亲人就恨得咬牙切齿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憎恨和厌恶,看的林夕感到心酸,本该天真无邪的年龄啊,生生被摧残了。 第三天,林夕在山谷里转了一圈还是经常走回原地,张泽丹一直跟着她,喊她恩人,被林夕狠狠的捏住腮帮子威胁:“以后叫我姐姐,听到没,叫阿姨我都不乐意。” 张泽丹那漂亮的小脸瞬时被她捏的变形,一泡眼泪又蓄在眼窝里看得人心软神荡的,这小正太实在是太萌了啊,太萌了。 “姐姐,我门是不是出不去了。” 林夕被这直白一问顿时泄了气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古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晚暴民恶闯府衙最后镇压了没,也不知道瘟疫得到控制没。 一连串的不知道撞入脑袋,想的她头痛,不管如何她要尽快出去接应秋桃。 没办法,林夕只得老老实实的去跟那个看上去很牛叉的诸葛玥求救,诸葛玥一听,眸子里含着淡淡浅笑:“我去看看,不过我的腰还没好。” 林夕立马往地上一蹲:“没事,我背你。” 诸葛玥狐疑的看了看她那小身板,不敢嫌弃出声,便道:“如果你的腰再折了我们就真成困兽了。” 张泽丹立马跳出来拍拍胸口道:“没事,姐姐我可以背你。” 林夕深感欣慰。 诸葛玥的身体有一股幽香,始终不远不近的绕在鼻尖,高大挺拔的身躯似乎用真力控制减轻了不少重量可依然让林夕感觉到了独属于男子的沉。 林夕咬牙,一步一挪,让男子稳稳的挂在她背上,用自己瘦削的肩膀撑起那雄厚天地。 背上男子的眼神则专注认真的在山谷间游走,偶尔指几个方向让林夕走近,如玉手指轻轻一点,便如指点江山的手,每一处都是十分的把握。 每当林夕力竭的时候,诸葛玥的手掌就会放在她的背上,一股气流便会涌入她的体内,支持着她走完所有他要查看的角落,最后他得出了结论,眼神有些惊讶:“这里被人布了阵法,要破阵还得再等三日。” 还得等三日?找不到她秋桃一定会疯的,而自己也等不了三日,三日何其短也何其长,说不定三日后外面的世界就天翻地覆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她发现附近的果子被他们吃完了,地上还有野兽的粪便,在没有食物还有野兽在侧的情况下怎么坚持三日? 天亮了又黑,林夕抱膝坐在洞口看月亮,小家伙已经睡了,诸葛玥也安静的坐在了她旁边。 “在想什么?” 林夕眨眨眼:“我忽然觉得这里挺不错的,环境好,空气好,很适合隐居,如果我老了说不定还能来这里造个房子住住啥的,对了,破阵你有几分把握。” “三成,此阵法比较诡异,我也不敢保证一定成功。” 林夕低低笑了笑,似要摒弃杂世一切繁念:“要是出不去估计我们得在这里过一辈子。” “那我就在这陪你一辈子。”诸葛玥垂下眼眸淡淡道。 林夕忽然对他有了兴趣:“你为什么要救我?看你的气度就不是凡人,一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吧,陪我老死在这里也太亏了。” “亏不亏自在心间,如你所言,诸葛玥只是商贾之子,恰巧学过些武,又见你身遇危险便出手相救了。” 林夕哦了一声似乎相信了。 月色溶溶,星朗明疏,夜1;148471591054062风轻柔似手,山谷幽静深深,一切美好的恰到好处。 年轻男女彼此而坐,火光下远远望去便是一幅最美的水墨山水画。 距离破阵还有一日,三人将最后存储的果子进行了分配,最大最好的果子都给了张泽丹,林夕担忧诸葛玥的伤,又顾及他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身份,便将稍好的给了他,自己吃那些干瘪又小的果子,被诸葛玥一把夺走,把好果子直接塞到了她嘴里。 “抱歉,这果子沾了你的口水只能你吃了。” 林夕被塞果子的造型有些滑稽,心里却暖暖的,诸葛玥却拿起那最差的果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吐出来的果核完整光滑,被他收纳在一个小布袋里。 晚上,三人挤在一块睡觉,张泽丹睡在中间,两条小瘦腿一只搭在林夕脚上,一只搭在诸葛玥的肚子上,看上去四仰八叉的。 睡得迷迷糊糊,林夕忽然闻到一股臊臭味,由淡及浓,她立即睁眼坐了起来,一转身发现诸葛玥也已坐了起来,眼神不太好:“有野兽在逼近。” 林夕睡觉前已经将洞口封住,依稀一些孔洞可以看到外面,她示意诸葛玥躺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眼睛靠在孔洞处向外看,这一看顿时腿肚子发软,妈呀,外面居然是两头老虎。 那老虎身形很大,若是站起来比一个成年男子还高,四肢很发达,肚子在咕噜噜的叫,鼻子不停的在空气中嗅着,眼冒绿光往洞口这边来。 第一百十八章 第一百十八章 林夕背上不知何处冒出了冷汗,她嘴唇紧抿,表面很是镇静,心里不停地打鼓,这是两只饿虎,估计是闻到了生人味才能一路走到山洞口。 林夕转身将火堆灭了,把张泽丹往诸葛玥怀里一塞,指了指石洞壁:“小月月,带着蛋蛋上去,就跟你上次一样,千万不要下来。” 诸葛玥看了她一眼:“那你呢?” 林夕嗖的拔出一把匕首,灿烂一笑:“咱们也好几天没吃肉了,今儿个让姐给你们开开荤,听说这虎肉可是大补,就连骨头都是宝贝。” 诸葛玥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好,那你小心。” 嘭,嘭,说话间,那两只猛虎已经在扑洞口的石块了,老虎力气极大,没几下那堵在洞口的石块就被扑的乱七八糟了,林夕抬头看了眼诸葛玥确定老虎就算直立起来也扑不到才放心的躲到一边准备老虎进来时就下阴手。 啪嗒,洞口全部被毁,两只老虎闲庭散步般的进来,鼻子动动,其中一只忽然身形矫捷的直扑林夕的方位而去,林夕心一猛缩,举起了匕首,对空一刺,刺了个空,侧头一看,那老虎居然落在了她的左侧,作势欲扑。 与此同时另一只老虎也发现了诸葛玥,不停地冲刺跳跃,试图用虎爪把他们勾下来。 山洞本就不大,被这两只老虎一占,顿觉十分的压抑沉闷,林夕心跳越来越快,对着老虎龇牙怒吼,手中匕首泛着寒光,那老虎大抵也知道那匕首不是好东西,于是运足了力气发出一声虎啸,那虎啸整耳欲聋,林夕的耳朵顿时翁翁直响,就连诸葛玥对她的喊话也全然没听到。 张泽丹已经醒了,看到老虎先是哇一声大哭1;148471591054062,然后看到林夕被两只老虎前后夹攻又立即闭了嘴,惊恐的看着,手掌在石壁上生生扣下一个小石块猛地朝老虎砸去:“坏蛋,不准欺负姐姐,我砸死你。” 林夕也发现了另一只老虎从后背靠近自己,人生第一次觉得无助和紧张害怕,但隐隐的还有些刺激感的兴奋,两只老虎爪子抠地,尾巴像钢鞭一样不停的甩动扫荡,眼睛绿光莹莹,在夜色中格外灼人,又是一声虎啸,两只老虎齐鸣,便似天雷惊天动地,整个山洞都抖了三抖。 老虎张大嘴巴,淡淡月色下可见血盆大口,还有雪白尖利的虎牙。 毫不犹豫的一起朝林夕扑来,林夕忽然冷笑,就在老虎扑来之际,忽然一个飞跃,嘭的一声,两只老虎撞在了一起,顿时满眼冒圈圈。 她一个反转,手起刀落,正好刺在左边那虎的肚子上,一捧热血洒出来,那老虎吃痛愈发狂躁咆哮,整个山谷都能听到回音。 另一只老虎感受到了危险也更是勇猛几乎立即爬起来直扑,林夕觉得山洞太小,行动受阻,干脆将老虎引到外面去,她一走,诸葛玥就下来了,取过平时舀水的小罐子在受伤的老虎身上灌满了血,手指轻轻一点,那老虎就不出声了。 张泽丹惊讶的看着他:“叔叔,你太厉害了。可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帮姐姐。” 诸葛玥没有表情,淡声道:“让她多遇些磨折是对她的历练,不是坏事,你在这待着别乱走。” 诸葛玥慢慢走出山洞时,那老虎正好发出最后的嘶吼声,然后直挺挺的倒地,腹腔中的血泼了林夕满身,林夕眼眸晶亮,身体微微颤抖,但掩饰不住兴奋,她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气,手还高举着,匕首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她脸上,明明看上去恐怖之极的画面,在诸葛玥眼里却是凤凰浴血。 看地上那一片狼藉,以及林夕身上的衣服撕烂程度,这场算得上恶战,不管如何胜的是她就行。 林夕一咕噜爬起来,仰天哈哈大笑,将匕首往地上一甩,扭头道:“小月月,我去洗澡等会回来给你烤虎肉吃。” 诸葛玥将死虎拖到山洞里,重新将火点亮,然后细细的观察,最后在老虎的左脚掌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标志,这一看他立即神色大变,急忙转身就往外跑,也不顾腰还有伤。 “林夕,林夕。” 他赶到小河边,林夕已经不着寸缕浸在水中,凝白的肌肤在月色下如同珍珠一般散发着淡淡荧光,如瀑黑发泻在后背,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这一看,诸葛玥便觉得体内似有一盆火被点燃,腾腾燃烧,从心底到四肢,到五官,所有的感官都被彻底调动。 “林夕,快出来,阵法已经启动,水底有东西。” 他一喊,林夕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身旁的水流速度确实比别处较快些,但是她的衣服还在岸上,便急道:“那你转过身去。” 诸葛玥转过身,林夕正要跃出水面,忽然有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踝,滑腻冰凉,与此同时,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衣服卷拖到水里然后消失不见,整个过程快的令人咂舌。 “妈蛋,哪个王八犊子偷姐的衣服,小月月,我被缠住了,你等会。” 她一个猛子扎下去,想要把脚踝上的水草拉断,忽然变对上一双极细小的绿莹莹的眼睛,顿时一骇嘴巴一张,水咕噜噜的直往嘴里冒,她拼命挣扎,脚猛踹,那可东西怎么都甩不脱,林夕不想先被溺死,便出水呼吸,那东西却像猜到了她的意图,猛一用力将她往水底拖,这一拽,便让林夕看清了这东西像蛇,却又不像蛇,头上还有两个角。 诸葛玥发现不对劲,立即跳入水中,当他看到林夕被那怪物缠住时也是一骇,急速上前帮她拽。 平静的河流被他们搅动的天翻地覆,浑浊不堪,泡泡咕噜噜的不停的翻动着,那怪物极其灵活,在水中不停游弋,无论诸葛玥怎么出手都抓不住它,林夕感觉呼吸越来越紧,心急如焚,身体一蜷,一把捞起卷住她的怪物尾巴就狠狠咬下去。 诸葛玥看到了脸色大变,不停地朝她摆手,却已来不及了,那怪物吃痛,不停的扭动,尾巴的鲜血晕出来,迅速染红了一片,可林夕恼恨死死不松口,那怪物发出了极其难听的怪叫声,诸葛玥面色青白,上前一掌击在了林夕后颈,林夕一怔,身子一软嘴巴松开,那怪物立即游窜而去,诸葛玥抱着林夕立即跳上了岸。 第一百十九章 第一百十九章 破水而出的那一刻,诸葛玥才发现林夕还是一丝不挂的,眼睛也不知该往哪落,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她的身上,伸手触脉还好很平稳。 诸葛玥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否则林夕就会没命了。 嘭,他还在调息,林夕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用力将他撞翻在地,然后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两只手疯狂的撕扯他的衣服,片刻便将他的上衣全部扒掉了,露出了男子精壮的身体,洁白如玉的肌肤,完美如刀刻的线条都是男人力量的蓬勃,而脖子下的锁骨却又比女子还精致几分,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鼻子燥热的难受。 诸葛玥发现林夕双目赤红,迅速探脉,林夕却灵活如鱼根本不给他牵住手腕,手一甩,她身上的外袍飞了出去,月光下女子独有的美好身体便如一尊雕刻完美的玉石,那起伏的山峦,那茂密的树林,腰部的凹陷,每一处都是诱惑到极致的美。 林夕就用这霸王硬上弓的姿势把清俊贵雅的诸葛玥压在了身下,一甩长发,露出精致锁骨,唇边一抹魅惑的笑,两只手已经抚上了诸葛玥的两点。 一个俯身,嘴唇似渴求般的紧紧贴上了诸葛玥的,攻城略池,动作很生涩却很霸道,恨不得要将对方全部吸过来。 诸葛玥纵然理智尚存也禁不住这一挑拨,顿时激热膨胀,恨不得马上将林夕反压狠狠的揉入自己的体内。 嘭,他真的一个反压,却是要点林夕的睡穴,林夕身体一偏偏不让他点,诸葛玥手一挥,被甩落的衣服飞到了他手中。 “乖,穿衣服,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要,我现在就要你。” 林夕呼吸粗重,似乎急切渴求爆发,诸葛玥眉头拧了起来,虽然他也很想要,身下的激烈愈发难受,十分希望有个温润的地方让他一番深入探索,可与那欲望比起来,林夕的安全更重要。 诸葛玥发现此刻林夕力大无比,而他腰不好,很难抵抗,干脆起身离她远点,林夕却依然追着他跑。 很快两人就像打架似的,一个狼狈而逃,一个悍勇而追,几次相遇,男子死命抵抗,女子死命下贼手,甚至手抓住那特殊部位,惹得男子一声低吟,差点要沦陷,最后又更加用力的将她弹开。 几番下来,两人都已精疲力尽,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我要,要,睡你。” “不行。” “我他妈,要睡你,立刻马上。” “不行。” “不给我睡,我就杀了你。” 于是又是一轮追逐,最后诸葛玥腰一扭还是被林夕给压了,他的表情很复杂,又像是期待,又带着担忧,痛并快乐着,林夕如恶狼一般,一路从唇吻到腹部,再要往下,被诸葛玥手一档,他微微抬起头,眸光绽亮带着淡淡哀求:“求不要,我会忍不住的。” “不要忍,尽管来,我难受死了。” 说话间,林夕已经一低头,吻住了那特殊地带,诸葛玥一个闷哼,低吟出声,眼前似有万千烟花一瞬绽开。 “不行,我不要你以后恨我。” 诸葛玥将残存的理智拼凑,然后猛一用力一个翻身将林夕反压在身下,唇对唇用力的吻住她,体内一股内丹真气缓缓渡入林夕体内将她身体里的1;148471591054062毒素翻搅、打散。 林夕眼眸中的赤红慢慢散去,身体渐渐发软,当她意识恢复清醒时诸葛玥已经用那件被糟蹋的不成样的外袍把她蚕蛹一样裹紧了。 林夕眨眨眼,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一样,缓缓转头看着诸葛玥,他的面色有些不健康的泛白。 “我刚才怎么了?” “阵法已经启动了,那两只老虎就是护阵的,你杀了他们下河洗澡遇到了灵蛇,灵蛇喜淫,血也带淫性,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不确定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 林夕只觉得轰隆一声,她直勾勾的看着衣衫凌乱的诸葛玥,诸葛玥被她一盯,苍白的面色便隐出淡淡粉色,手有些不自然的放在盘着的膝盖上,俊雅面容因这几份尴尬反而更是引人瞩目,像夏日生涩的葡萄,咬一口,泛出酸甜的味道。 “我和你....” 啊!山洞里发出一声尖叫,林夕和诸葛玥一同起身往洞口飞奔,林夕起身被裹紧的身体有些不方便砰一声倒地,被诸葛玥干脆抗在了肩膀上。 “蛋蛋,你怎么了?” 张泽丹惊恐的往后退,小小的身体跌在地上,脸色因为恐惧而煞白,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山洞深处:“我,我,我看到了死人。” 诸葛玥捡起地上火把,嘱咐张泽丹看好林夕,只身便往山洞深处走去,这山洞很深,之前他们只住在洞口处对里面都没探索过。 火把明明灭灭,无风自动,平添了一份诡异,诸葛玥腰部不太便利步步缓行,当他走到一个分叉口时看到了一处石壁,而石壁前盘做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已经成了干尸的死人。 干尸是盘腿而坐的,身上衣服已经彻底腐烂,只有干缩成一团的尸体。 “怎么样? 一转身林夕和张泽丹都悄无声息的跟了过来,小屁孩紧紧的攥着林夕的衣袖依然十分害怕,而林夕穿着那件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表情却有些隐隐的兴奋,一般在奇怪的地方遇到奇怪的尸体都会发现天大的秘密,或者拿到一些惊天动地的宝物。 “就是一具很普通的尸体,没什么特别的。” “不对,你看那尸体的手。” 诸葛玥将火把凑近些,那尸体的左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指着某个方向,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林夕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石壁上发出极其细微的咔哒一声,几乎是同一时间诸葛玥已经一手抱紧林夕,一手抄住张泽丹一个往后倒仰,急速后退。 嗖嗖连发数声,羽箭破空而来,密密麻麻如箭阵,几乎是三百六十度的杀招。 张泽丹吓得脸色惨白,最后死死闭着眼睛两只手牢牢的抱着诸葛玥的腰,诸葛玥被他这一紧抱,发出痛苦的闷哼一声。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林夕抬头一看,眼露惊喜:“小月月快往上面去。” 腰力受损,诸葛玥已经没有力气同时带两个人往上逃,只得用力将两人往上一抛:“林夕,接住孩子。” 林夕一个翻身抱住了张泽丹,一只手牢牢的攀住了石壁,那箭是往前射的所以只要躲在上面就很安全,但是诸葛玥却没上来。 林夕心一急,喊道:“小月月,小月月,你在哪?” 没有声音,只有羽箭破空之声,林夕手脚冰凉,心里像被狠狠捏了一把,想起方才诸葛玥那一抛时的眼神分明是决绝和释然的,把唯一的生机留给了他们,时间紧迫,而他自己...... 忽然一滴泪滑过眼角,林夕闭了闭眼,压下那股懊恼和自责,都怪自己往前凑什么热闹。 那箭射了好一会才停止,地上铺了整整厚厚一层,简直像不要钱一样,纵然是铜墙铁壁被这一射也要成筛子,更何况是一个人。 林夕从石壁上扔了块石子下去,山洞里没反应才轻轻跃下,袖子一片湿濡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张泽丹哭了,只是他哭得无声无息,小脸上泪痕交错,满眼哀伤:“姐姐,叔叔他死了吗?” 林夕被问的也是心一痛,她抱住了他的头,微微摩挲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不会的,小月月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死呢。” “呜呜,可是叔叔不见了。” 林夕深呼吸压下心中悲愤,从地上捡起几只箭握成一捆,气咻咻的朝那干尸用力投掷而去。 “妈的,死了还不安生,祸害留千年。” 那干尸被箭束一撞,往右歪了一歪,然后侧躺了下来,又是咔哒一声,林夕心脏猛缩也是反映极快,转身抱住张泽丹就地一个滚然后飞声而去再次攀紧石壁。 紧张的等了一会毫无动静,她正要离开,张泽丹突然攥紧了她的衣领,声1;148471591054062音怯怯,眼神如幼鹿:“姐姐,我好怕。” 林夕勉强一笑,揉揉他的头发,安慰道:“别怕,有姐姐在呢,你要像个男子汉。” “恩,我要像诸葛叔叔那样保护姐姐。” 一听到诸葛,林夕心又一酸,只要没看到尸体她就不信他会死,一般又好看武功又好的男人都没那么容易翘辫子。 轰隆隆一声巨响,山洞里腾起烟雾一片,呛得人咳嗽,林夕直觉出事了,抓在石壁上的手被这剧动一震,生生滑了出去,身体一仰便倒了下去,她伸手再抓,那石壁不停的颤动,洞顶还有粉末以及石块不停地往下掉,这山洞竟然要塌了,地上的箭都在消失,细看竟然不是消失而是下陷,地底居然裂开一条大缝,所有的东西都被裂缝吞噬。 她死死的扣住石壁上凸出一个尖角,也不顾手指攥的太紧,指甲缝里都有鲜血渗出来。 忽然一个身影也随着羽箭往裂缝处掉,她眼尖认出那是诸葛玥,顿时想也未想,电光火石间已经一掌用力将张泽丹推出了洞外,然后俯身一冲,扑向诸葛玥。 诸葛玥似乎昏迷了,身上血迹斑斑,她抱着他无处着力,也随着箭雨咕噜噜的往下滚,为了防止诸葛玥再次受到伤害,她抱紧他,像袋鼠妈妈抱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一样,用自己的身体做人肉板,双腿紧紧夹住他,一个毫无缝隙很贴合的姿势。 也不知滚了多久,只听得耳边呼啸风声以及石块滚入地底的爆裂声,林夕被撞得头晕眼花,几次被石块砸到后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最后落定时她已经彻底没了力气,也是浑身血迹斑斑了,但她很好的护住了诸葛玥。 诸葛玥依然昏迷中,身上有多处被箭雨擦破的地方,却都没伤及要害,林夕挣扎着坐起来探了探他的气脉很平稳,估计是身体在自我保护的龟息之中。 太好了,他没死,这么一想,她一颗高悬的心也彻底落下了,心一松往地上一躺硬撑的劲儿彻底泄了,头一歪也晕了过去。 林夕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模糊,当她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头顶沉睡中的俊容。 一瞬间的愣怔,她也不出声,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诸葛玥的脸,黑亮垂落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棱角分明的轮廓,精致而玉立的鼻,下面是厚薄适中的唇,此刻却荡着一抹弧度,只是这淡淡一笑,整个人的五官便鲜活温润了起来。 林夕的大脑迅速运转了起来,看来诸葛玥先前醒了一次,发现她受伤晕过去便盘腿而坐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的呵护着,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广,似大海中的港湾,给人一种安定感,背微微前倾,正好遮住她的身体,若是上面还有东西掉下来第一个砸到的肯定是他。 林夕出神的看着他,觉得他像一个人,可又不像那个人,一时间心里纷乱如麻,最后幽幽叹了口气,自己失心疯了,这么温暖体贴的人怎么可能是那冷血无情的臭茅坑石头。 她稍稍动了动,发现诸葛玥把她抱得非常紧,抬头看了看四周,居然是在一个密室里,密室里啥都没有,角落里却有一盏灯,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案桌,上面有香炉,诡异的是香炉里还点着香,像是有人刚刚点燃插上去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阵法,还有怪物和干尸、密室,就在这时她想到了在古罗落水前看到张家人的祭祀,难道这山谷也和某种宗教有关系? 她安静的躺在诸葛玥怀里,抓紧时间调息,感觉到体内有股真气在沉浮不休,那股真气很特殊,温润如玉,似乎不是她的,难道诸葛玥给自己输入了属于他的真气? 林夕豁然睁眼,心里已经不仅仅是感动,还有惶恐,她怕这份恩无法偿还,若非自己要去救张泽丹诸葛玥也不会被她拖累,堂堂公子哥现在被她折腾的也是一身狼狈。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缕幽香混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浮动,林夕用鼻子嗅了嗅,悄悄试图掰开诸葛玥的手,手刚触碰,诸葛玥就醒了,绽开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清凌,又迅速恢复了温软:“醒了?” 嗯,林夕应了一声,动了动身体,诸葛玥立即会意悄无声息的放开了她。 “这是哪里?” 诸葛玥瞄了眼安桌,淡淡道:“神坛?” 神坛?还真跟宗教有关啊。 林夕在密室内慢慢走了一圈,手也在墙壁上抚过去,突然摸到一个凸起,轻轻一按,那墙壁开出一条缝然后缓缓打开,她眼里绽出惊喜的光芒转身看向诸葛玥,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走过了那扇门。 那只牵着她的手很冰很凉,冰的不像活人的手,一个恍惚,转身一看,林夕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在一个房间里,不是古代的房间,而是现代生活中的房间,有小木床,衣柜,还有半开半掀的窗帘,窗帘是蓝色的因为长久没洗便泛黑,成了蓝黑色。 看到熟悉的布置,林夕整个人如坠冰窖,她一步一步似走在刀刃上,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最后跪伏在那小小的柜子前,忽然泪如雨下,她的手颤抖着抚摸着柜子上已经掉漆的把手,缓缓拉开,里面空无一物,而她慢慢的挪动蜷缩着进入了柜子里,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头深深的埋着,肩膀一颤一颤在哭。 诸葛玥安静的看着这一幕,他知道林夕是中了迷蛊,那香炉里的香就是蛊毒,他发现时林夕已经朝着墙角走了过去,然后露出那样的表情和动作,她似乎深陷某种不可自拔的恐惧和悲伤中。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他如此悲伤? 这种迷蛊会勾起人心底深藏的黑暗往事,以及伤痛、仇恨,若是控制不好那人就会深陷苦痛回忆之中而自残。 这个密室根本没有任何杀招,唯一的杀手就是自己,诸葛玥不动,因为心底深埋的伤痛就如同毒瘤不拔不破,不破不强。 心要足够强悍就不能有可以为他人所利用的心结。 中了迷蛊对林夕来说不是好事,但也是一个极好的契机,只是没想到深藏内心的苦痛如此之深,让她蜷缩成一团,似乎要与空气融为一体,低到尘埃里去。 林夕在柜子里待了一会又出来,目光充满恐惧的抬头看着,忽然一个就地一滚,滚到了床底下,不停地翻滚着,嘴里嘶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姑姑,求你不要打我,我肚子饿。” 她想起了小时候,因为父母没了,跟着姑姑过日子,姑姑不喜欢她,一有不顺心就打她,每天吃饭都是饿一顿饱一顿,甚至有时候一顿都不给她吃,饿得她去泔水筒里捞他们吃剩的残渣,有次她看到姑姑烧红烧肉,趁着没人壮胆偷偷拿了一块舔了一口又小心的放回去,当时饿极了,可她更怕姑姑发现了毒打她。 正当她放回肉时,被姑姑家的姐姐看到了,姐姐立即告诉了姑姑,于是她被一顿毒打,打得一个星期下不了床,那个星期她每顿吃的都是稀粥,还是嗖的。 那年她七岁,没了家庭,没了亲人的关爱,寄人篱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也就是那时候起她发誓要学会制毒毒死这些坏人。 这一刻她又想起了表姐的文具盒不见了,姑姑二话不说就怀疑是她偷的,手臂粗的木棒一路追着她打,她没办法,躲无可躲滚到床底下,可姑姑的棍子依然伸到床底用力的揍她。 “姑姑,求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低低哀求的声音透露无限绝望。 诸葛玥的手紧紧攥着,指甲甚至掐到了肉里,渗出了殷红一线,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伤害了林夕让她如此痛苦,他要找到那个人然后将对方碎尸万段。 林夕又恍惚回到了十二岁,她刚刚发育,身形已经有了少女独有的玲珑,那一晚她带着一身伤躺着,柜子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刚写完的作业,屋子里没点灯,有人偷偷摸摸进来,一只手掐住了她,另一只手上下其手的摸她。 回溯到这里,她忽然疯了一样拿头撞墙,片刻额头就一片血红1;148471591054062,嘴里像兽一样嘶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诸葛玥再也坐不住了,飞身而前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呜呜,林夕低低呜咽起来,痛苦愤怒仇恨扭曲的面容变得哀伤起来,她哇一声孩子般的嚎啕大哭。 张开眼眸,一切伤痛都已不在,眼前的是碧绿草地,湛蓝天空,妈妈对她张开双臂,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对她说:“小夕,过来,妈妈抱抱。” “妈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我好想你,好想你。” 她低低呜咽,整个人蜷缩在诸葛玥的怀中,诸葛玥抱紧她面露痛色,忽有温热的液体滑过眼角,很陌生的感觉,他伸出手指轻轻一抹,然后身体微微一震,原来他也是会流泪的,并不是万古不变的冰山,并不如生来铁石心肠,只是之前没有人可以让他随便流泪。 “林夕,我从不知道你没心没肺的笑,精灵古怪的闹事,心里却有这样的伤痛,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林夕发泄完了,身体渐渐疲软,空气里似乎有人极轻的叹了口气,又似没有。 一切归于平静。 诸葛玥缓缓闭上眼睛,关闭了一切神识,手腕一翻,掌中一股白光如电疾闪,那香炉被他一掌轰碎。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香炉一碎,案桌也从中间裂开,接着便是墙壁裂开,墙壁裂开之后又是一条密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向哪里。 与此同时他一个飞跃,抱着林夕两脚踩在断裂成两半的案桌上,人刚离开,方才坐着的地方就出现了崩塌,下面又有羽箭激射出来。 好毒辣的设计,一般人能够闯到这里已经不容易,此刻看到黑漆漆的地道也定然会心生犹豫,这一犹豫就错失了最佳的逃生机会活活被下面的箭射死。 看似简单的杀机,实则一环扣一环。 密道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头,诸葛玥脚踩案桌,心里其实也有些犹豫,低头望一眼悄无声息的林夕,最后化一抹无奈的浅笑。 只要她在,天堂地狱都不妨去闯一闯。 密道并不大,诸葛玥需要弯腰前行,空气到了这里变得很混杂,有泥土的腥味,林夕渐渐醒了,她在黑暗中猛地睁开眼睛,思绪还在刚才的虚幻中没回过神来,低低的喃喃道:“妈妈。” “你醒了?” 诸葛玥的声音瞬间让她回过了神:“小月月,我们,都还没死吗?” 诸葛玥轻笑出声:“怎么,你很希望与我携手共奔黄泉吗?” 林夕发现自己被他抱着,立即挣扎着跳了下来:“你自己都还有伤我自己走吧。” 诸葛玥也不与她客气,一只手很自然的牵住她的手,本以为她那么瘦,手也是瘦削的,却不料触手温软细腻,让人忍不住想要更紧的相握,将女子的柔软镌刻在心底,化为那一抹春水。 两人走了一会,密道越来越宽,到最后居然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脚底的泥土也越来越稀软。 “如果我没猜错,外面连着河流。” 两人加快脚步走出去,慢慢的水便越来越多,先是没到脚踝,再是膝盖,最后到了脖子处。 诸葛玥抱紧了林夕游入了水潭中,哗啦出水之后林夕靠着河边大口的喘气,她四处扫了眼,这里是一处开阔的树林,往前 去就是之前被困的山谷,这里绿树如茵,鸟语花香,全然不似山谷之中的幽静,从黑漆漆的密道出来后觉得阳光也亲切了几分。 哈哈,没想到他们不用破阵也能出来了,林夕抹了一把脸,转过身抱住诸葛玥,激动的叫起来:“太棒了,天不绝我,老娘终于跑出来了,小月月太谢谢你了。” 看到她又恢复了生气,笑的如此开心畅快,诸葛玥清雅的面容也浮起一抹浓烈的笑。 “两位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冷不丁一个声音飘过来,林夕一转头顿时呆住了。 尼玛,很多人,足足一百人,全都带着面具穿着奇怪的衣服,手中拿着阔背大刀,满身杀气。 除了看似领头的两个人,一个身形高挑,劲装打扮,看上去十分利落、矫健,另一个虽然一身黑衣却是挺拔之体,身如玉树,薄薄的衣衫似乎沾染了水汽,微微有些湿润,将原本就绝美的身形更加承托的玲珑剔骨,长长黑发披散在雪白颈脖之后,完全可用鲜花不堪折来形容,一个男人光是面具之外的模样就能给人如此感受,可见是何等风华之人。 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则都是钢铁厚的身躯,一个人就能顶林夕两个,这样一个精悍的队伍突然出现这里便有些诡异,他们坐在高头大1;148471591054062马上,目光冷冽的俯视着林夕和诸葛玥。 诸葛玥悄无声息的将林夕护在了身后,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林夕觉得温暖,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一抹笑意。 高坐马上的男子看了,眼底滑过一抹冷笑。 “你们是古罗人?” 那劲装打扮的少年问话了,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细软,听上去冷中带柔,竟像是女子。 林夕悄悄捏了捏诸葛玥的手,然后笑眯眯的点头哈腰:“是啊,是啊,我们是上山采药的药农,不胜迷路跌入水潭,幸好我哥哥会游泳把我给救起来,你们呢?也是迷路了?” “我们……”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那黑袍男子,眼里泛起不易察觉的温柔,声音也淡了些:“我们也是路过的商人,你们家在哪?我护送你们回去。” 护送是假,乘机混进古罗是真吧,林夕从他们的衣服上已经大约猜出这批人来自哪里,诸葛玥在她手心里悄悄的写字,更加验证了她的想法,这些人是拓跋的。 妈蛋,刚离虎穴又如狼窝,林夕忍不住想要咆哮。 “不用了,我们自己能回去。” 林夕还要回去找张泽丹,那小子也不知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一把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散发着冷兵器独有的气味:“既然你不合作,那我只能杀了你。” 林夕冷笑,斜睨着他:“有本事你杀啊,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本公子还是第一次遇到主动往刀子上送脑袋的,小玉,别闹了快回来。” 那叫小玉的少年似乎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敢于当众挑衅他的林夕,手犹自不放开,黑袍男子无奈叹了口气,下马,指了指诸葛玥轻轻道:“你该杀这个才对吗。” 林夕听到这话果然脸色一变,小玉瞬间明白了什么,刀锋一转,挟持住了诸葛玥,诸葛玥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没有紧张感和危机感,临危不乱的让人感到无端的安心,似乎任何威胁他都不屑一顾。 “你想救他吗?这刀是用白柔之刚锻炼而成,锋利无比,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想好。” 林夕深呼吸压下愤怒,眼睛死死的瞪着那黑袍男子:“怎么救。” 黑袍男子的眼睛很深邃,如湛蓝的深海,幽不可测,微微流转便是风华万千。 “很简单,你在三招之内打赢我,好久没打架了,手有些痒。” 林夕嘴角一抽,这绝对是她听过的最欠揍的烂理由。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黑袍男子话音刚落,林夕就已经出拳嘭一声,直接往男子眼睛上招呼,男子猝不及防,熬一声惨叫,眼睛一片青黑,顿时愤怒甩袖,一阵罡风过,脚边绿植连根而起村村碎裂。 林夕晃动着拳头冷笑一声:“第一招我胜,你也没说什么时候开始,所以别想耍赖。” 无耻,太无耻,所有人都觉得这女人太嚣张,太无耻,特别是小玉,牙齿咬的咯咯响:“你要是赢不了我不但杀了他,还会杀了你!” 诸葛玥朝林夕投去赞赏的眼神,温文而笑的模样似乎是在看她绣花一样。 黑袍男子怒气很快就消,眼里反而蓄满了莫测笑意,声音清淡道:“第二招……” “天啊,地啊,你们怎么就不长眼啊,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就要被一个男人欺负啦,都说打女人的男人最没品,一辈子注定当单身狗,可偏偏为什么让我遇到啊。” 林夕一边哭一边往那黑袍男子身上倒去,还狠狠的洗了一把鼻涕,然后张牙舞爪的往他身上擦去,所有人都被她惊住了,明明刚才还悍勇冷静,怎么一转眼就演上了苦命泼妇了。 那黑袍男子也被她的清亮鼻涕给恶心到了,急急往后退,甚至连出手都忘了,林夕却趁机抱住他的腿,哭的稀里哗啦,天昏地暗,鼻涕眼泪系数蹭到了男子身上。 “快走开,离我远点。” 男子脸色铁青,作势欲呕,林夕忽然窜起,抬膝,猛然一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黑袍男子捂着某个部位痛苦的惨叫了起来。 林夕得意的摆出了剪刀手,笑眯眯的:“不好意思,第二局还是我胜,另外你的惨叫声比别人的都要好听些,不妨多叫些时间。” 这次不是无耻,根本就是不要脸,作为一个女人,居然公然袭击男子的重要部位,还要清白不?以后还要嫁人不?还是女人不? 诸葛玥想笑不敢笑,隐约又觉得似乎自己吃了点亏,便宜那黑袍男子了。 林夕虽然在笑着,其实心里苦哈哈的,尼玛,要不是武功可能不如对方,要不是自己身上有伤,她才不会用这么无耻的手段,现在硬碰硬她完全没把握,只能靠一点小聪明智取了,至于这手段光不光彩,她才不在意。 短短两招,黑袍男子收获了一个黑眼圈以及身体和内心双重的蛋蛋忧桑,估计心里也是很崩溃的。 “第三招。” 本以为那男人会暴跳如雷,他却迅速冷静,眼眸里反而露出一丝光亮,饶有趣味的看着林夕。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在笑,笑的诡异,笑的没有一丝温度,周身似有一股气流晕绕,大热天的直让人觉得心跳加速,莫名心惊。 林夕知道这一次是玩真的了,绝不会再有空子给她钻,也立即凝结了十二分的心思和注意力。 她的唯一武器那把匕首现在不知在何处,唯有空手敌两拳。 就在她准备接招之时,男子突然飞跃而起,空中一个反转试图从后背处袭击林夕,林夕立即转身,男子在空中借力,毫无缝隙的再次反转,落地,一只手已经从正面抄住了她的腰,俯下身来,一缕男子的龙延香气从她脸颊掠过。 “恩,处子之香,不错。” 林夕恼羞成怒,试图一掌推开这孟浪男子,那男子却先放开了她,后仰倒退,双臂张开一个拥抱的姿势。 小玉眉头不悦一拧,诸葛玥眸光微怒而暗。 林夕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也飞身而上,手中暗凝真气,树枝飞脱而去,男子立即侧躲,林夕冷笑。 那树枝竟然不是朝着他的心脏部位去,而是飞往他的左颈,击向天鼎、食骨两穴,这一侧躲正好将左颈全部露了出来。 本以为胜利在握,那男1;148471591054062子却也反应极快,居然伸手在空中抓住了树枝,树枝因为凝聚了真气,如刀般锐利,男子手掌被划破,鲜血顺着掌缝流了下来。 林夕咬牙,靠,果然是个磨人的妖精!她后招跟上,在他起身之际,以手肘为制,狠狠击向他的小腹,男子冷笑,扔掉树枝,双手交叠护在胸口同时向上一抄牢牢兜住林夕的手肘然后一个迅猛后翻落地将林夕压在身下。 “乖,别动,一动我就很容易兽性大发。” 小玉握刀的手有些颤,诸葛玥浑然未决脖子上已有殷红一线,只专心思考着掌中那枚果核是该击向那男人的下面呢还是上面,怎样会让他死的更快些。 林夕被压着,男子身上的富贵香气丝丝缕缕从每个毛孔透进去,那双幽海深眸微微含笑如玉石般绽亮,仿佛将整个世界的美好都吸纳了进去再用力揉和绽放出独属于他的艳光。 林夕好歹也接触过那几个绝色美男自然不会轻易被吸引住,当即冷笑道:“你也只配用兽性大发这四个字才符合你不是人的特性,可惜姐对你没兴趣,你要是脱光了在我面前玩裸奔或许我还会看你那么一丢丢。” 一般人听到这话定会勃然大怒,但这男子只是轻轻一笑,带着惊喜的口气说:“是吗?那早说啊,你跟我回去我脱给你一个人看,保证你从此人间黛粉无颜色,芙蓉暖帐度春宵。” 诸葛玥瞄了眼小玉:“姑娘,你就放任你的男人如此轻薄家妹?” 拓跋玉有些惊讶,语气便更冷了:“你看出我是女人了?你又怎么知道他是我的......男人。” 诸葛玥淡淡一笑,极淡的笑容却似万千梨花一树开。 “因为你在生气,而且手也抖了,你看,我的脖子再久些恐怕就要离我而去了。” 拓跋玉低头一看才发现诸葛玥的脖子已经殷红一片,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一股嫉妒的怒火从心里腾腾燃烧而起。 “你若能救下家妹,在下便助你笼获君心,如何?” 拓跋玉冷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 还用说?他诸葛玥更不喜欢自己看中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压。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若骗你任你处置。” 拓跋玉有些犹豫,抬头瞄一眼黑袍男子紧压林夕一副马上吃了你的模样就妒火熊熊,当即头脑一热道:“好,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成功就杀了你们兄妹。” 林夕被黑袍男压得喘不过气,看似只是普通的压和被压,暧昧生光,实则林夕觉得四肢百骸都似要被对方的内力震散,她在硬撑,如果撑不过去或许就要血脉爆裂而死。 诸葛玥正是看出了他们的暗中较量才挑拨拓跋玉出手,拓跋玉也没让他失望,一声突兀的尖叫就往黑袍男子身上扑过去,两只手抓着他的后背一个猛掀就将他掀翻过去。 “玉哥哥,地上有老鼠我好怕啊。” 林夕获救立即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往诸葛玥那跑去,准备趁着那地上两人揪做一团时赶紧趁机溜了,诸葛玥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快速轻声说:“留下,跟着他们。” 林夕震惊诧异的看着他,他却低眉敛眸开始调息了。 该死的,完全不1;148471591054062知道他要做什么,林夕也不能丢下他不管,就在这当头那两人已经起来了,拓跋玉眼里藏着一丝浅笑,估计趁机揩了不少油,黑袍男看不出神色,眼眸却黑的可怕,也更深邃了。 “喂,禽兽男,第三招我们算个平手吧,既然是平手就不算输。” “是吗?” 黑袍男子似乎笑了笑,眼眸华光流转,一旁的拓跋玉顿时看痴了。 话音刚落,林夕觉得肩膀凉嗖嗖的,低头一看,差点跳起来,尼玛,粗看她的衣服没什么不同,细看便能发现衣服上纵横交错的细小裂缝,若是一起爆开,不用说裸奔的就是她了。 她刚要发飙,一阵哨响急急传来,原本列队松散的队伍立即肃整,拓跋玉眼神变得萧杀,冷冷一笑手中大刀指向林夕他们:“来人把他们给我捆了绑到马上去。” 黑袍男对林夕眨了眨眼:“小乖乖,别乱动哦,不然饱眼福的就不止是我一个人了。” 尼玛的缺德玩意儿,居然用这么损的招限制她的动作。 林夕僵硬的像木头,诸葛玥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瞄一眼,最后确定身上已经没有可以脱下给她外穿的衣服了,只能在被困时两只手尽量护着她一点。 刚才的哨响像是一种消息传递,队伍沉默的往山林外走去,期间拓跋玉用他们的方言跟一旁的男子说着什么,偶尔抬头看看天色,眼中渐渐露出喜色。 “若没猜错,古罗的拓跋细作已经开始行动了。” 诸葛玥在林夕耳边轻声说,声音清冷,酥酥麻麻的拂过她的耳垂,说不出的感觉。 两人身体紧靠,马儿每次颠簸起伏,他们的身体都会经过一轮摩擦,于是全身肌肤都似过电般。 “我最担心的是蛋蛋,那孩子不知怎么样了。” “放心吧,那孩子没事。” “你怎么知道他没事?万一有事怎么办?” 诸葛玥看着她,低低一笑,眼神莫测:“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队伍在山林里走了整整一天,依然没走出去,看到拓跋玉越来越焦灼的表情,林夕慢慢确定,他们是真的迷路了。 “其实,有阵法的不光是那山谷,还有这个山林,只是这山林的阵法比较简单易破,拓跋人虽然骁勇善战,但对阵法可说是一窍不通,若没猜错那山谷内藏有重要的东西,以后有空回来找找看。” 诸葛玥轻声的跟林夕解释,林夕惊讶的看着他:“小月月,你懂得好多啊,太崇拜你了。” 诸葛玥不过淡淡一笑,目光远眺,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拓跋人终于是按耐不住要对古罗下手了。 拓跋玉,拓跋王族最小的公主,性子耿直单纯,不过对于作战并不是一把好手,要是攻打古罗拓跋王爷绝不会派拓跋玉前来,估摸着拓跋王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偷偷来了东昭。 林夕发现相对于拓跋玉的焦灼,旁边那位黑袍男子则太过镇定了,一路过来悠闲淡定的像在赏花观景一样,偶尔还要下马让仆人给他煮茶品茗,喝的水都是随身携带的山泉水,茶叶也自然都是顶级的,一个极会享受的主。 到了晚上,队伍安营扎寨,准备明天派人往山林的四个方向走,直到找到出口为止,到时候再以烟花为信号。 安排帐篷时,诸葛玥和林夕拿到了一顶,林夕强烈抗议,被诸葛玥一把拽住:“兄妹之间何必介怀,你我和衣而睡中间以物相隔,且将就下吧。” 那派发帐篷的粗狂大汉也嘿嘿笑道:“就是,自己兄妹还这么别扭,我小时候还跟自家姐姐穿过一条裤子呢。” 最后林夕坐在帐篷里跟诸葛玥大眼瞪小眼,诸葛玥倒没一点不好意思,指了指外头道:“我们在一起好歹也能互相有个照应以免出了什么事。” 这个理由暂且听得进去。 就在这时有人靠近,门帘被踹开,拓跋玉阴沉的脸飘了过来,她一指诸葛玥,冷冷道:“你,出来。” 诸葛玥弯腰出帐,拓跋玉直接道:“有没有办法让他马上爱上我。” 诸葛玥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小药丸:“有,就这个。” 拓跋玉嘴角一抽,横眉冷对发飙在即,诸葛玥又笑眯眯道:“女人要追男人,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万一再幸运些肚子里有个小的那是再好不过了,那些曲曲折折的把戏想必你也不屑使用。” 拓跋玉不置可否,让她跟那些女人一样水蛇似的她肯定自己先吐了,当即夺过药丸一声不吭的走了。 回到帐篷林夕直勾勾的看着他:“她找你干嘛?” “哦,不过是问我一些家事而已,你先睡会,我来守夜。” 林夕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躺下了,折腾了这么久她确实很累,刚睡下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惨叫声,还有女子的娇呼声,伴随着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林夕立即爬起身打开帐帘往外一看,顿时发现无数个脑袋都齐刷刷的看着主帐,因为没点灯,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看到帐篷在不停的剧烈运动,还有女人的咬牙的怒吼声:“啊啊啊,我要睡了你,马上,立刻,就现在......” “死女人,快离我远点,不要坏了爷价值连城的衣服。”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彪悍的女人,白天还冷冰冰的,一到晚上这么骚包,林夕自叹不如,伸手正要拽诸葛玥一起来看,一摸被子是空的。 此刻,诸葛玥正在树林的角落,一只极小的飞鸟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将一张小纸条放在了鸟儿张开的嘴里,然后手一指,鸟儿立即振翅高飞。 月色下,他面无表情站着,眼眸里却绽着光芒,那是掌握一切,运筹帷幄的上位者的光芒,如刀锋一般劈开一切荆棘。 做完这些,他又看了下树林的阵法跟他料想的一样,只是须臾就将阵法悉数解开,等他做完这一切回到帐篷那主帐还没消停,一些侍卫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打赌下注最后主子能不能睡了那黑袍男子。 林夕也很无耻的下了注,她赌那男人肯定被吃干抹净,在要压下注码时被一只手拉住,帮她把注码放在了主子肯定睡不到男人的那一面。 林夕看了眼诸葛玥。 诸葛玥淡淡道:“刚才睡不着我就去散散步也没走远,你听我的肯定赢。” 话音刚落,主帐似被人用刀从里面劈开,一个男人冲了出来,掌中寒芒一闪,飞身一跃浮在半空,虽然还带着面具,看上去却有些狼狈,衣服已经被扒开一半,露出了如玉般的肌肤和健壮身形,但是最要紧的部位还是穿戴的整整齐齐的。 “都给我滚回去睡觉!”主帐里传来女人愤怒的吼声,所有人立即快速的缩回身子帐帘一挂,林夕也被诸葛玥拽了回去。 再听,外面却没了声音,一夜安静到天亮。 早上,队伍依然沉默的前行,四个人被派了出去,很快东边亮起了信号,所有人迅速归队往东走。 拓跋玉的脸色很难看,难看的跟锅底似的,她干脆扔掉了面具露出了精致漂亮的小脸蛋,粉嫩俏白的很讨喜的五官,而黑袍男子依然戴着面具,似乎完全忘了昨晚差点被强上的事情。 林夕忍不住揣摩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走到一半,拓跋玉悄悄来到诸葛玥旁边,用冷冽的眼神赶走林夕,悄声质问昨晚为什么会失败。 诸葛玥掀掀眼皮,唇角一抹如春淡笑:“药物只是辅助,姑娘该不会是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霸王硬上弓了吧,其实对男人来说那一刻只怕是温香软玉最有效。” 拓跋玉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更被气得半死,半天说不出话,勒令队伍停下,拿出纸1;148471591054062笔塞给他:“给我画出古罗的详细城池格局地图。” 又给了林夕一份,让他们背对背的画,只要两人画的有一处对不上就杀了其中一个。 一炷香过,纸张收上去了,拓跋玉一看嘴角猛地一抽,黑袍男子凑过去一看,哈哈大笑起来:“看不出你们两个很有默契啊。” 林夕跟诸葛玥对望一眼,也很惊讶,难道他们真的画了一样的东西? 纸张摊开,果然一模一样,都是画了一片废墟,地震屋子毁塌,可不是一堆残屋断瓦吗。 林夕不觉得有什么,诸葛玥的嘴角却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暖笑,为他们此刻有同样的想法而喜悦。 心有灵犀一点通。 拓跋玉觉得这对兄妹不简单,眼珠子一转又编了个理由,许以金银财宝让他们重画一幅,可两人都是两手一摊,再画也还是这个啊,屋子都塌了,谁知道哪跟哪啊,说不定东家的墙倒到了西家,西家的墙歪到了东家。 拓跋玉忍无可忍,觉得他们在耍她,拔出剑就要砍人,被黑袍男子捞了回去塞给了她的属下,又回头望向林夕:“虽然带着你们没啥大用途,但是放了又觉得吃亏,算了还是带着吧,说不定哪天还能当个炮灰用用。” 尼玛,林夕想咆哮,她还要回去接应她的秋桃姑娘呢,那丫头指不定现在急疯成什么样了。 队伍继续前行,出了山林外面就是一片平原,举目远眺,不远处就是古罗的城墙,没想到这山林居然是通往古罗外城的。 拓跋玉看着古罗城墙,幽幽叹了口气,有些不安的转头看向身旁的黑袍男子,黑袍男子终于对她露出少有的温柔:“既然决定了就别再害怕,你母亲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拓跋玉深呼吸,把内心的惶恐生生压了下来,闭眼再睁眼又恢复了冷冽,转头手一挥:“大家都立即准备好进城。” 林夕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群大汉一转眼的功夫就把自己打扮成了看上去苦叉兮兮的灾民,包括他们两个都被拓跋玉喂了会使身体变得动作僵硬的药把他们从头到尾打扮了一番,拿水一照,爹妈都认不出了。 到这里他们都是徒步进行,一群新晋乞丐拿着破碗,浩浩荡荡的朝城门走去。 守门的侍卫看到他们自然是要一番盘查加搜身,人太多,那几个侍卫查不过来便随即挑了几个查验,另外一些乞丐趁机一哄而上要钱要饭,有侍卫被缠不过伸手一挡,立即有乞丐往地上一躺就地打滚嚎开了:“哎哟,官兵打人了,官兵打老百姓了。”那边还有人搜身,摸到一手虱子,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城门口被闹的鸡飞狗跳,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一声快滚吧,那些乞丐当即爬起来往城里走去。 林夕好想拍手鼓掌,这些人都是演技派的啊,居然连虱子都准备了。 乞丐们一走,那些原本被闹得快要憋过气去的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莫测的眼神,嘴角一抹冷笑。 一进城林夕就听到了几个消息,一个是统领不见了,第二个是瘟疫得到了有效控制,水源问题也已解决,至于其他的消息被看的太紧没法打探。 整个古罗已经没有正常营业的客栈了,最后找了个没人住的还算像样的破宅子落了脚。 林夕悄悄问诸葛玥伤势好些没,诸葛玥很抱歉的摇摇头,她很想哭。 他们被安排在一个空无一物的杂物间里因为被喂了药,那些拓跋人也不担心他们逃跑,所以只派了两个人在门口把守。 林夕本来还僵硬的四肢很快就舒展开来,原地蹦三蹦,一点没受影响,诸葛玥略有惊讶的看着她,林夕笑眯眯没解释,多亏了林无霜那个神经给她吃过类似的药以至于产生抗体了。 “小月月,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她猴子似的爬到屋顶,掀开瓦片,直接窜上了屋顶,举目远眺一眼就锁定了府衙的位置,立即飞身而下急速前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快接近府衙之时,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迅速点了她的哑穴,与此同时府衙大门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出来,正是秋桃。 大街上四下无人,林夕趁机一脚踩在了断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秋桃立即警觉而来。 “谁在那边鬼鬼祟祟的。” 看到秋桃靠近手里还拿着东西,林夕说不出的激动,一旁黑袍男子所伪装的老乞丐立即一把拦住林夕的肩,笑嘻嘻道:“官大爷,不好意思,是我这婆娘不小心踩到了断砖,你别介意。” 秋桃狐疑的打量了他们一眼,并无特殊处,林夕拼命朝她递眼色,黑袍男子干脆将她往怀里一抱遮住她那抽风似的眼睛。 这一抱男子掩藏在油污脏衣之下的龙延香便熏了个满怀。 “既然没事就回去吧。” “是是是,我门这就走。” 林夕内心哀嚎好不容易伪装得来的机会啊,尼玛的。 “等下。”秋桃忽然叫住了他们,难道她接到了自己暗示性的眼神?林夕狂喜。 “你们见过这个人没有?” 秋桃拿出一张画让林夕和黑袍男好好辨认,一看到那张画林夕眼眶一红,那画上的人正是她林夕,仔细一看秋桃瘦了不少,眼睛布满红血丝,看上去疲倦不堪,难道她一直拿着她易容后的女装画像在找自己? 顿时心里无比酸涩又暖暖的。 就在林夕走后没多久,中药的诸葛玥也站了起来行动自如,他打开门,门口的乞丐刚要呵斥,他手指虚虚一点,那人就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一路闲庭散步一样的走过去,所有发现他的人都被他一招解决,杀人姿势优美的像在泼墨作画一样,这些人命在他眼里就如同蚂蚁一般,激不起他多看一眼的兴趣。 最后,他站定在拓跋玉的房门前,轻轻一推,手指拈花一样,一道流光闪过屋顶上的人嘭一声坠下。 “十公主,别来无恙。” 拓跋玉摔倒在地,惊恐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 “果然,看来玉哥哥的猜测很准,他早就看出你有问题了,你到底是谁?” 诸葛玥望月淡淡一笑,眉眼疏淡,似笑又不像笑,直教人无端颤抖发冷。 “我吗,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现在还请委屈一下十公主。” 啪啪两声,五个黑影如同幽灵一样出现,对着诸葛玥齐齐躬身:“主子。” “嗯,记得好生招待十公主,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若是让她有任何闪失或是逃跑就提着脑袋来复命。” “是。” 拓跋玉受了内伤,方才那一掌准确无误的击在了她的胸口震的她肺脏涤荡,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她很惊讶这人是如何一眼就发现睡在房梁上的她,还能如此迅捷的对她出手,简直不像人像掌握一切的神。 “你不怕我父王知道杀了你吗?” 诸葛玥轻笑出声,有些无奈的摇着头道:“十公主啊,你还不明白?若是你父王不会这么做我才失望。” 拓跋玉脸色煞白,忽然明白了什么,当即惨叫出声:“不,求你不要!” 她终于明白了,对方正是知道父王对自己的宠爱才要把她当做筹码,父王,那是这辈子最疼爱她的男人,绝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制肘,都怪她太冲动,太鲁莽没有早点听玉哥哥的话。 府衙前,林夕还在热泪盈眶,那该死的男人却干脆将她横抱在怀,将她的脸朝里扳转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再给秋桃暗示。 林夕一怒便对他愤怒的竖了个中指。 “两位若是没事尽量不要在外夜游,请回吧。” “是,是,我们这就走。” 黑袍男眼睛往后一瞟,脸色突然一变,抱着林夕迅速离开,脚步匆匆身法迅疾像被人追一样。 诸葛玥双手负后在屋顶上冷冷注视着他,一个眼神,五个黑影迅速飘散了出去。 “男的杀了,女的务必毫发不伤。” 诸葛玥很想亲自去救林夕,但他还要再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表情镇定实则内心也是如焚煎熬。 没多久两只小鸟飞到了他的肩膀上,他抽出了纸条一字一字看,眉头先是舒开随后便是冷笑。 特殊的羽箭已经成批成功打造,另外皇上脑疾发作愈加严重,已到了无法朝政的地步,最后不得不放出七皇子,让其和三皇子一同监国互相制衡。 前几天他上的折子要求朝廷拨大军随黑龙骑后到也被驳了回来,拓跋因为地震损失也颇为惨重,所以为了最快挽回损失,拓跋愿用公主和亲的方式来换取大量的过冬粮草和生活用品。 朝廷觉得,拓跋若是准备偷袭古罗便不会再多此一举所以暂不发兵,并让他速速解决古罗之事班师回朝。 这诸葛玥自然就是容墨。 他要的就是不发兵,朝廷另外要播发的大军属于当庭武将军所管并不为他所辖制,一旦来了古罗那么事成时候他能回去的机会就少了,毕竟要让他正常死亡只需要一个理由,那就是王爷偶染瘟疫而死。 黑龙骑现在每个小分队的队长都被他打散安排成了自己的暗卫,所以操控权等于间接在他手中。 还有一张纸条,是发现了拓跋大军的身影,就在古罗城墙十里外,估计一天后就能到达古罗了。 果然和亲是假,只是用来迷惑视线的烟雾弹。 容墨冷笑,身后1;148471591054062的暗卫忽觉紧张,片刻便听他道:“告诉秦寿,让他派府中丫鬟多往宫里跑跑,务必要让顾侧妃知道本王对她的万般关心。” “是。” 秦寿接到密信的时候这个粗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才算是对一个女人万般的关心? 他去问管家,管家丢给他一个白眼:“娶我闺女不?” “我说老头子,这一码归一码。” “不娶那就边儿凉快去。” 他又去问府里的丫鬟,那丫鬟脸蛋一红,低低一笑:“这男人对女人的关心可以分心里和物质,你若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可以给她写情诗,还可以给她送喜欢的珠宝。让她觉得自己在你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这只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粗使丫鬟的浅显眼界,秦寿这个大老粗却封为圣旨,可是情诗怎么写?秦寿又犯难了。 他在房间里咬着笔杆冥思苦想,头发都快挠光了,一只猫咪进屋来抬起腿,一泡尿带着骚味飘了过来,秦寿蹭的站了起来,极不耐烦的用脚去踹,这一踹就让他发现了好东西,桌子一拽一拉,那被垫桌脚的情诗三百首被他翻出来了,当即磨墨找来府里最擅模仿字迹的门客,写了一份惊天地泣鬼神的情诗,让一个丫鬟速速送往皇宫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正在宫里陪皇后抄写佛经为皇上祈祷的顾婉书接到这情诗差点没咬到舌头,看到她惊喜又震惊的表情皇后娘娘也忍不住八卦凑过头来瞄了一眼。 容墨的字迹她们都熟悉一般人很难模仿的来,何况那信封似经了风霜一路波折而来便更让人相信这是他从古罗特意让人寄来的。 “顾侧妃当真是好福气啊。” 一封信两人各怀心思,顾婉书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赢得君心,皇后觉得将顾婉书变相困在宫中是明智之举,将来容墨若对皇位和自己的儿子有所动作这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王牌。 古罗,林夕被黑袍男紧紧抱着,身后黑影紧追不舍都是一流的轻功和速度,她隔着薄薄的衣服听到了男子有力沉稳的心跳声,哑穴不知何时被解了,她愤怒的叫道:“你丫跑这么快做什么,被狗咬了。” “对了,有几条疯狗在追我们。”男子的声音没有半点急意反而还带着一1;148471591054062丝笑。 林夕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黑袍男忽然手一甩,林夕眼睛大睁嗷嗷叫着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弧,然后嘭一声被扔到了河里,像个深水炸弹一样将河面砸开一个漩涡,把她那句经典国骂生生淹到了水里。 几个黑影想起主子的吩咐迅速分为两队,两人去救林夕,三人继续追杀黑袍男。 扑通,黑衣人也跳入了水中,晚上视线受到阻碍,要迅速找到一个人很吃力,两人只能以方才的方位为基点潜水去找。 屋顶上的黑袍男嘴角一抹诡异的冷笑,跑了一会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眼神流转一抹幽光闪烁,三个黑衣人也迅速停住脚步将他围住。 长剑齐齐指向他的要害处。 “玩也玩够了,也该来个痛快了。” 叮一声,只见一道紫光如扇羽绽开,无数光芒在眨眼之间幻化成虚剑射向四面八方,三个黑衣人下意识的举剑去挡,黑袍男冷冷一笑已经踏月般姿态优雅的从打开了缺口的包围圈中走了出去,然后衣袖浅浅一挥,黑衣人就从屋顶上齐齐栽了下去。 这几个黑衣人本就是高手了可在黑袍男的真正出手之下依然不堪一击。 林夕觉得自己一定被玩坏了,她像条被钩子钩住的鱼一样,垂钓者在迅速收线,她在水里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猛拖着往前飞去,而且是在水里飞,非一般的酸爽,每次张嘴想要来两句国骂总是被灌一嘴水,偶尔还有鱼冲到嘴巴里。 眼睛已经完全张不开,眼皮被水流冲击的生疼,林夕觉得全身骨头都似散架,五脏六肺都被搅做一团的难受痛苦。 更要命的是腰带不知被什么勾到了一拽就断开,她的衣襟也全部散开,身体朝下,水流急猛,几个起伏衣服就整个散开了,近乎裸奔像条水光油滑的鱼。 “我次奥......”终于让头露出水面刚说了两个字身体一沉又下去了,一嘴水灌得直翻白眼。 黑袍男悠闲自在的双腿盘坐在河岸边的一颗大树上,树冠巨大几乎遮没了他的身形。 他的眼眸华光流转,饶有趣味的看着在水中挣扎无法扑腾的林夕,唇角一勾一个光绽绽的笑容。 手指一动,林夕速度放慢了些,浮起头刚要骂人他手指急速一动,人又下去了,他在充分享受鱼儿上钩的乐趣,大抵玩了会觉得累干脆单手撑颈仰靠在树干上赏月。 此情此景女人、月辉都已具备,遗憾的是少了一壶好酒。 林夕想等她到了岸上一定要把黑袍男子砍成十八段再剁碎了喂狗,皮拔下来点天灯。 就在她再次冒出头时,她一抹脸很快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近乎要哭的嘶喊咆哮起来,手法极其难看狼狈的往一边刨:“天杀的,快放了我啊,大船来了,快啊。” 树上的男子还沉浸在美酒佳人的yy中,根本没听到她撕心裂肺的求救。 而那艘商船上的人正在聚众赌博,谁会知道水里有个人,吆五喝六的声音完全把林夕那久经折腾的破嗓子给比下去了。 在那一刻,林夕已经觉得死神在她头顶不停地转圈圈,她愤怒,绝望,还有强烈的恐惧,一瞬间汇聚成一股力量冲入丹田,猛地激发,轰一声双手揪住那根常力无法扯断的天蚕丝绳,然后用尽力气一拉,嘭一声,绳子竟然被她生生拉断。 她浑身涌出一股力量,燥热无比,似要把每个毛孔都彻底烘干,抑制不住那股不停外窜的灼热,她仰天一声怒吼,震的树上的男子也豁然醒神,手指下意识一勾已经毫无牵制力,顿时猛坐起身飞身一跃,然后他就看到了林夕在水中疯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而一嗖大船很快就要撞上她的身体。 轰隆一声,心脏像被炸开,黑袍男神色大变,急忙飞身掠去:“媳妇,我来救你。” 掌中紫光连闪,生生将三层高的巨船推开了些距离,但林夕依然有危险,可她还沉浸在体内真气乱窜所导致的痛苦中,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官。 黑袍男忽然就懊恼自己玩的太过分了,如果林夕真出了事他也不会随便原谅自己。 眼看巨船推不掉,黑袍男俯冲入水去捞林夕,林夕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推开,再去,干脆抱住他的胳膊然后下嘴狠咬,真气乱窜之下力气巨大无比,这一咬瞬间破肉,鲜血很快浸透了外袍,黑袍男却一声不吭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试图将她往上拔。 河水因为船只的前行而变得湍急,黑袍男也很快一身狼狈,衣襟散开露出珍珠蜜玉般的肌肤。 就在这时,一道破空之声传来,黑袍男以为有人趁机偷袭,偏头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石块以极快的速度盘旋飞来,然后砰一声发出巨响,那艘本在前行的大船晃了几晃,船舱下方一个大洞,河水迅速倒灌。 船上的人立即扑出来看,顿时哇啦啦的大叫:“船破了,船破了,快逃啊。” 因为洞口巨大,灌水速度又及极快已经完全没有修补的可能了,唯有抓紧时间逃命是真。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时间人如饺子扑通扑通往下跳,本是平静的河面充斥着惨叫声,哭闹声,骂爹骂娘声,有个鼓槌般的声音在怒吼:“哪个断子绝孙的缺德玩意儿干的!” 船上还有两个不会游泳的女人在抱着大哭,哭声震天充满了绝望却没人上前救她门,实在是自顾不暇了。 黑袍男不管林夕怎么咬他,打他,都一刻不松紧紧的抱着她,眼眸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疼惜和自责感。 林夕浑身湿漉,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月光下整个人看上去愈发的致命诱惑。 商船很快就被河流彻底吞噬,在河面上激起一片小漩涡如同一个噩梦,很快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不明白前一刻还在喝酒打牌玩的正酣,下一刻就船破人逃个个落汤鸡。 他们很确定这条河根本没有任何礁石,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一瞬间所有人都将怀疑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正在轻声安抚林夕的黑袍男身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陌生人,就连岸上都没见到任何人影,不是他们还有谁,有人眼尖的发现林夕他们所在的方位正是方才大船要过的地方,瞬间明白了若船不沉这两人大抵就要做水鬼了。 船上的人自然懂水性,极有默契的对望一眼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一个稍微有几分气质的年轻男子目光冷厉的看着黑袍男,喝到:“你们是谁?船破是不是你们干的?” 黑袍男正愁没处发火,抬起头看过去,那如刀绽光的眼神顿时看得人心头震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好,敢作敢当真汉子,既然你也承认了我们也不客气了,给我上。” 那男子一低头忽然发现了林夕,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她优美白皙的颈脖和精致的下巴,顿时眼睛发直身下一热。 “杀了男的,留下女的,本大爷正好缺个小妾。” “哈哈哈,我说大龙,你的小妾娶一个死一个,都是活生生在床上被你玩死的到现在还没断了这念头啊。” 那被叫做大龙的男子冷哼一声:“我们张家如今子嗣凋零,再不播种怎么了得,别废话,动手!” 话音刚落,河面风起,那些汉子在水中如游鱼一般潜下立即消失,河面恢复了平静。 就在众人神经放松之时,水面忽然破开,有几条鱼以诡异的姿势围着林夕两人在首尾相连的转圈,此时林夕已经恢复了神识,得益于黑袍男子发现了她乱窜的真气帮她收拢平复。 因为衣服已破为了不走光她只能让黑袍男抱着,却又微微侧身不让身体与他有正面接触。 那几条鱼游着游着周围水面迅速变化,他们发现自己所处的已经不是河面,而是陡峭的山崖,此刻他们正在崖壁上,一根手指的距离就能滑落坠崖。 林夕心头大骇明明是在水里怎么眨眼就到了山崖?幻术?还是阵法?更要命的是他们中间有一条吐舌信子的毒蛇,小眼冒着阴森的绿光昂1;148471591054062着脑袋在冷冷的看着他们似乎在思考该先咬哪个? 看到毒蛇正常人最先反应的念头自然是快跑,可是身体湿漉漉阴寒的感觉让林夕觉得或许他们还在河里,莫非这蛇和山崖都是幻境? 正想着,那蛇嘶嘶几声,居然开始游动,滑腻冰冷的触感竟然是真的! “抱紧我,别松手。”黑袍男看出了她眼里的恐惧低声嘱咐道。 林夕猛咽了口水,不止身体是凉的,心也是凉的,可她经过水里的折腾现在浑身酸软无力,想逃也没力气逃,黑袍男看出了她的疲软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相信我,我会保你安全的。” 林夕根本没听到,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因为毒蛇已经将丑陋恶心的脑袋转向她了,那阴毒的眼神看的她心脏一抽一抽的。 现在他们要么彼此松开放手,这蛇自然就会落地,谁也伤不到,但是一分开又会面临各自的险境,顿时进退两难。 还是在河面上,那群汉子一脸自信的看着深陷阵法中的林夕两人,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在等两人受不了毒蛇的威胁折磨分开,到时候一部分人负责杀人,一部分人负责抢女人。 张家的阵法幻术最厉害的就是可以把假的虚幻成真实的感受,例如那毒蛇。 那大龙已经胜券在握,一脸淫笑,仿佛已经醉卧美人膝正享天乐。 远处岸上一个死角阴影里,容墨看着眼前的小屁孩,眼神略有疼惜:“怕不怕疼?” 张泽丹抬起头,本是咕噜噜的大眼睛满是视死如归的坚毅:“不怕,只要能救姐姐。” 容墨淡淡一笑拍拍他的头:“好孩子,不过马上你就要是张家唯一的后代了,你会恨我吗?” 孩子的小脸蛋略略有些失落和惆怅,忽然想到什么,眼眸里绽放了熊熊怒火和仇恨:“不,我恨他们,是他们赶走了我娘亲,害得她死在外面,是他们抓住我把我扔到河里祭祀先祖,他们不是人,是魔鬼。” “好,那明日起你将张家改头换面如何?你要记住,世间万物轮回不休,凡是逆天而行只会离天道愈远也就死的更快。” 如玉手掌摊开,一柄精致的小刀:“两滴就行。” 张泽丹毕竟只是个孩子纵然下了天大的决心,看到泛着寒光的杀器依然露出孩子般的惊恐,但他抬头看一眼林夕姐姐很快就要被阵法所害,还有一向将自己踩在脚底下视自己为杂种的大伯居然用那种猥亵下流的眼神看着林夕姐姐,立即拿起刀在手指上轻轻一划。 难得这个孩子明明怕的要死,痛得要死,愣住脸色煞白没吭一声,容墨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手指在他指尖上扫过,两粒血珠便如飞剑一般射向河面,心理防线正要崩溃松手的林夕忽然发现阵法在眨眼间消失,几条鱼也在一瞬间翻了肚皮死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禁黑袍男和林夕愣住了,那帮汉子也都张大嘴巴呆住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声呼啸而来,半空中一个身影掠来,如幽灵般悄声无息,出手快的像闪电,砰砰砰数声,河面接连炸开漩涡,水花四溅,扑了人一头一脸,视线模糊中似乎有高手在过招,接着便看到那幽灵已经抱着那女人离开了,临走时还抛下一句话:“兄弟难为你了,张家的秘宝就留给你去找吧。” 黑袍男因为帮林夕调理真气自己损耗也不少,加上水中始终行动受限,所以才让容墨捡了个大便宜,但他临走时扔下的那句话就是个炸弹,一听他觊觎张家的秘宝,那些水中的汉子一扫之前的轻视,眼神里已经满是杀气。 夺家族秘宝者,必杀。 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往往不是强悍的对手,而是犹如跗骨之蛆的龌龊小人,若这些小人恰巧又会阵法,那么恭喜你,有的折腾了。 容墨对情敌向来不会手软,他既要救自己的女人,也要让对方因为觊觎自己的女人付出一些代价。 刚才他留下的那句话是刺激,也是试探,看那些张家人的反应看来果然藏有密宝,保不准就在那山谷之中。 落地时他怀中抱着林夕,手里还拽着一个人,这人死狗一样耷拉着个脑袋,正是方才混乱时被他顺手牵羊来的张家人,看他的服装衣饰貌似是个下人,但方才施阵时容墨发现这个人的眼神是最深最锋利的,似乎控制力也是最强的。 “把这人带下去好好折磨,彻底消磨掉他的意志。” “是。” 林夕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容墨将外袍盖在她身上,眼神满是疼惜,掌中真气顺着她的长发抚过去,湿发瞬间成了干发。 忽然一个尖锐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腰上:“说,你到底是谁?” 容墨苦笑,还是被发现了,这女人有时候也很聪明,他抬头眼角一瞄,缩在一旁的张泽丹立即飞奔而来抱住林夕就哇哇大哭:“姐姐,蛋蛋终于见到你了。” “蛋蛋,你没事!” 林夕看到张泽丹也是十分惊喜,也不顾容墨的搀扶,一只手将他拽到自己面前仔仔细细的看,小家伙真的没事,脸色还稍微红润了些,衣服也整齐了,一双大眼睛水盈盈黑溜溜的,像一只漂亮的短耳狐狸,这个孩子经过收拾长得还真不是一般好看,长大了绝不比容墨那个死样差到哪去,一想到容墨,林夕心里微微一痛。 “姐姐,我真的没事,都是叔叔救我回来的,我本以为,本以为。” 说着说着又哇一声哭开了,鼻涕眼泪蹭的林夕满手都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夕轻轻拍着他的背,感觉自己像在哄一条宠物小狗,张泽丹趁机抱住了她,撒娇一样的蹭着她,惹得她嘴角一抹温馨的浅笑。 容墨也随着她一笑,眼风瞟了瞟河面,那些人估计不够被那人杀的,需赶紧离开,于是一个强势打横将林夕抱了起来,声音低低略带磁性道:“想知道我的身份就跟我回去,你身上有伤我帮你调理。” 林夕其实没有任何武器,方才不过是她的手指,她发现诸葛玥将她横抱而起的时候腰部微微一颤,似乎旧疾未曾痊愈,顿时苦笑,明明曾经一起作战的朋友为何现在要互相怀疑。 她本来要找黑袍男报仇的,可回头一看,诸葛玥似乎已经帮他报了,那帮汉子不知何时手中有了武器,将他团团围住杀招频现。 她忽然觉得诸葛玥其实也挺无耻的。 容墨抱着林夕回到了之前拓跋人霸占的院子里,原先的拓跋人都已经换成了他的暗卫,从外面看不过是个破院子,真进了里面依然觉得是个破院子,但是暗中无数埋伏,但有贼子进入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这次出来容墨把自己在京城的隐卫也带了出来。 来到之前拓跋玉住的房间,这是整个屋子里最好的一间了,烛光亮起,床上已经铺好了香软的锦被软枕,窗台上还有一个精致的香薰紫铜炉,散发着淡淡幽香似有安神作用。 容墨很小心的将林夕放在床上转身拍了拍手,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拎着药箱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给林夕诊脉,最后微微点了点头:“无大碍,静养几天便好。” 说完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眸又放肆的将林夕看了个遍,却无半点狎昵。 “身子骨不错,也挺好生养的,生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林夕嘎一声,以为自己突然失聪,眼睛眨巴眨巴,这个老家伙乱说什么呢?老家伙却笑眯眯的,那眼神活像在看自家儿媳妇似的。 容墨却眼神闪烁似乎有那么点尴尬,低低一咳也不反驳,道:“出去吧。” “是,不过主子今晚月色挺不错据属下观星象,今晚很属于中招得抓住机会啊。” 砰,老头子被容墨很冷静很优雅的一拳轰了出去。 林夕看的目瞪口呆,转头愣愣问容墨:“小月月,他1;148471591054062什么意思?” “哦,他老眼昏花,耳聋目瞎了你好好躺下休息。” 容墨第一次觉得失态原来也可以失态的如此有滋有味的,例如看到这个女人一头雾水的样子就觉得很萌很好玩。 林夕却早已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角,龇牙道:“你还没交代你的身份呢。” 容墨深呼吸,忽然有些紧张,但他明白该坦白的迟早要坦白,该面对的也迟早要面对。 他在床沿坐下来,如宝石一般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样子一边边描摹镌刻在心底,记得沈欢曾说过,感情就是看谁先动心,心不动则强,一动则是万劫不复。 或许林夕便是他此生注定的劫。 他一把反握住林夕的手,林夕挣脱,他不让反而抓的更紧,一拽,林夕就到了他的怀里,双手一箍再无逃跑之地。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林夕忽然觉得诸葛玥有些不一样了,山谷里他的温润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霸道和凌厉,像极了那个人。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光洁如玉,细腻的像磨细的绿豆沙。 “林夕,我想这辈子大抵最需勇气的便是这一刻,最让我纠结的也是这一刻,可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其实......” 他缓缓推开她,让她直视他深渊般的黝黑眼眸。 “我是容墨。” 仿佛一个雷砸在头上然后炸开,林夕以一种呆滞傻愣状态足足傻了很久,就在容墨担心她是不是刺激过大时,一个拳头朝他毫不留情的砸了过来。 砰一声,容墨破天荒的发出一声痛叫,在门外的护卫们立即警惕的破门而入同时利剑出鞘,然后他们看到了这辈子从未见过的一幕,一向高高在上清贵无双的主子挂着两管鼻血,而林夕女霸王一样将他踩在地上,面目狰狞道:“诸葛玥,你丫的存心玩我是吧,你让人调查过我然后揭我老底,很好玩是吧!” 容墨回头,一个清冷如霜的眼神扫过去,那些护卫瞬间装失明消失不见,但是他也看懂了林夕的态度,恐怕她暂时还无法接受几天相伴的人突然变成了曾经将自己推入地狱的人。 心情有一瞬间的失落,他爬起来,如玉手指轻轻掸灰,嘴角一抹苦涩:“对不起,是我玩笑开大了,别介意。” 林夕压下砰砰砰急速跳动的心率,她死也不会说其实刚才她还真信了,一瞬间心情太过复杂,像在冰火之中走了一遭,但很快她有自嘲的笑了,那个人恐怕在京城抱着顾婉书赏月吧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姐姐,姐姐。” 两人气氛正尴尬,张泽丹一身睡衣满面惊恐的破门而入,一双粉嫩的小脚满是泥灰,一个侍卫跟在后面竟然追不上他。 一看到林夕他就扑了过去,人太矮两只胳膊干脆抱住她的大腿闭眼张嘴嚎啕大哭:“姐姐,我梦到我娘了,我好想她。” 小家伙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蹭在林夕身上,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泪痕,烛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姐姐,我要报仇,都是那些坏人,都是他们来了娘亲才会被害的赶出去。” “你说的那些坏人不是你的家人吗?” “不是,他们的衣服很奇怪,说的话也很奇怪但是我记得他们身上都有纹身,是一个大鸟的。” 林夕和容墨面面相觑,孩子还小看不懂那特殊纹身但他们知道那个大鸟其实是雄鹰,拓跋族独有的族徽。 拓跋的人跟张家有联系?既然是这样张家的人从船上落水为什么没人出来救?还是那些人发现了他们在场所以没出现? 容墨当即让人去河岸边查找尸体,很快护卫回来报整个河面上根本没有一具尸体。 忽然想到什么,容墨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关押那张家人的房间走去,用石子在几步开外砸开大门,门开寒光一闪一把刀从门框上直直载落哐当一声,若方才就直接贸然冲进去那刀就会正确无误的刺入头颅,好阴险的手法。 身后护卫也是反应迅捷,如闪电一般迅速分为两组,一组进入里屋,一组守在屋顶,很快屋子里就发出了激烈的兵器交击声。 容墨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太过忧心林夕导致他今晚忽略了一个细节,张家作为古罗的一个遗留望族和术法传承之门照理是十分惜命的,可刚才他们的行径俨然地痞流氓,甚至敢围攻一看武功就非常高超的黑袍人,似乎根本不怕死,只能说明一点这些人根本不是张家的核心人物,而且他们有保护伞。 林夕抱着张泽丹也跟来了,里面试图来救人的黑衣人被围攻之下受了重伤,情急之下竟然窜上屋顶,轰隆一声,本就破败的屋子一下子塌了半边,腾起烟尘无数。 黑衣人似乎受了重伤,站在屋顶上身形一晃,由于他手中还拖着那被掳来的张家人,所以一旁的护卫们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都用猎豹一样的眼神扫射寻找着机会。 有人趁他身形不稳时试图靠近,被黑衣人锐利的扑捉到,反手一剑,那人猝不及防往后一跌差点从屋顶上滚下去。 林夕发现那张家人似乎也在厮杀中受了伤,有些奄奄一息的垂着头不停的喘气,她看了眼张泽丹,发现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人,然后眼底一抹痛色,眼睛轻轻一眨,竟然簌簌落下泪来。 纵然有怨恨毕竟是一家人,林夕理解于是悄悄捂住了他的眼睛:“蛋蛋,你说要为你娘报仇,可你别忘了所有的张家人也是害死你娘的间接凶手,你娘被赶走时但凡他们有人暗中对你们相助也不会让你一个张家少爷差点变成无人收尸的野孩子。” 掌心热热的,滚烫的不止是她,也是一个五岁孩子渐渐成熟的内心,因为仇恨,因为不该在这个年纪所承受的痛苦。 容墨护卫的剑都是有毒的,因为他不喜欢有人从他手中逃走以生后患,所以那些曾经中伤还侥幸逃走的人最后都死在了毒上。 那黑衣人左手臂中了毒,现在开始毒发,一声惨叫声突兀的撕破夜空,听上去惨烈无比,护卫们面露喜色,终于等到机会了,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惊呆了。 那黑衣人趁着毒还未扩散至全身竟然举起刀,猛地一落一砍将整条左手砍了下来,鲜血狂飙月光下划过一道红弧。 所有人都惊呆了,断手臂咕噜噜的在屋顶上滚落坠在地上,林夕赶紧抱着张泽丹后退了几步。 血腥味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将紧张的气氛和萧杀渲染到极点。 容墨眼神更冷,双手负后,微微抬头,杀机面前依然淡定从容,只见他轻轻抬手,一个杀无赦的指令,他这是要把张家人也杀尽的命令。 护卫们只管照做,没了顾忌当即放开了手脚围攻而上。 黑衣人却无惊恐之意,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诡异一笑竟然先举刀要杀那张家人,那张家男子当即吓得大叫起来:“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主子说了,如果救不出你那就干脆杀了你然后我也自杀。” 张家男子面如死灰,两股战战几1;148471591054062乎就要跪下来:“你不能杀我,我为了你们连她们都抛弃了,你们主子怎么还能……” “呸,那个贱女人竟敢辱骂我们真主,那是找死,要让我再遇到她一定会让她给真主磕一百个头。” “我娘不是贱女人,不是贱女人,你才是,你们都是坏人,我娘死了,都是你们害死的。” 张泽丹突然甩开林夕的手超前冲过去,近乎疯狂的嘶喊辱骂,用尽一个五岁孩子所有的力气,林夕看呆了,容墨也微微一愣,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台阶上傲然的抬着头,用一种杀气腾腾充满愤怒的眼神盯着那黑衣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这个茅坑好别致 第一百三十一章这个茅坑好别致 那张家男子更是石化一般,用一种震惊过度而显的呆滞的眼神看着张泽丹,然后突然一声惊呼:“你,你怎么还没死,没想到居然让你活下来了,天要亡我啊。” 容墨手一挥,护卫们停了下来,黑衣人已被容墨暗中虚弹的真气所伤,眼下看不出什么,片刻就会腑爆裂绞痛而死,护卫们的围攻反而只是一个烟雾弹。 “我不死,我要活着,活着杀死你们为我娘报仇。” 张家男子大骇,闭上眼睛很快猛然睁开,眸中已是几分戏谑的冷笑:“别天真了,你一个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那个牛鼻子老道的话算个屁,还真以为我会信?” 他转头对黑衣人低低耳语了几句,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本来强弩之末的身体硬是爆发出一股力量以一种横扫千军的气势挥剑一扫,一股强大的剑气在空气中形成一道罡风,屋顶上的护卫也无法再靠近。 容墨也有些惊讶,这道罡风虽然于他而言不足为惧,但是这招剑气外放等同于真气外泄,是跟自杀无异的行为,到底张家男子说了什么让这黑衣人不要命了。 林夕怕张泽丹伤到立即跑过去要拽他,与此同时那男子带着张家男一飞冲天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东逃跑,护卫们立即追去,半空中张家男子手指迅速捏诀,几个虚弹,四个方向居然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黑衣人,以混乱的路线交叉跳跃。 护卫们傻眼了,只得跟着四处追,累的跟狗一样直喘气。 好一招障眼法,眼看自己的护卫被耍的团团转,容墨冷冷一笑,旋身而上,障眼法有个最大的破绽就是幻化出来的虚像是没有气息的,而活人特别是练武之人身上都有武气。 就在他冷眸一扫,气息感应之时,忽然一缕血腥味飘了过来将他细致的感应之气搅的浑浊,一抬头那黑衣人竟然拿剑在自己断裂的手臂上搅了搅,顿时血肉横飞,腥味冲鼻,恶心的让人想吐。 在这紧张之际,林夕的心却砰砰砰跳,张泽丹缩在她怀里低低的呜咽哭泣,粉嫩的小脸哭的跟个花猫一样,她死死的盯着那张家男子,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念头。 “蛋蛋,你知不知道牛鼻子老道说过什么?” 小家伙抬起头,一个鼻涕泡冒了出来:“嗯,说张家会因我而灭,也会因我而兴,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 原来如此,林夕刚要说话,小家伙突然抱住她,很是委屈的抽噎道:“姐姐,我不想害任何人,我很爱叔叔,很爱大伯,很爱姐姐,可他们都讨厌我,呜呜呜。” 林夕摸摸小家伙的头突然低低一笑,将他推到屋子里,示意他别出来,然后抬头一声大喊:“喂,要逃走就来抓我做人质。” 阵法中的黑衣人本就快扛不住了,容墨几次都快破阵,若不是他一直配合张家男子用最惨烈的方法坚持着恐怕早已失败,一听到林夕的声音再看道容墨因为这句话骤然拧起的眉,迅速取舍撤阵,俯冲而下让张家男子挟持住了林夕,林夕很配合根本不反抗还倒过来威胁容墨不准跟过去。 容墨果然定住不动,却看到林夕暗中朝他做的手势,攥紧的心渐渐放松可依然因为她的擅作主张将自己置身险地而恼怒。 他的眼睛如冰锥一般扫过去,众人便觉得心头似压来一种大山,这种威慑之感绝非普通人所有,是一种上位者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气势。 “我的女人,但凡有一丝一缕的损伤必要你们千倍万倍的偿还。” 黑衣人笑,也不废话转身就走,三个人跟窜蚂蚱似的,快速消失在了夜空中,容墨将房间里的张泽丹带了出来问了他几个问题,迅速知道了林夕要干什么。 “把宜春叫来。” 很快宜春来了,平时看上去贪财不着调的兵痞子此刻严肃萧杀,站在那很不起眼,自身却带着一股杀气。 “主子。” “宜春,你现在只需要完成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好林夕,同时在暗中给于她所有帮助。” 他要来笔墨写了一张单子:“去,把上面的药材都备齐给她送去。” 宜春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张单子,挠了挠头:“主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医了?” 容墨瞟他一眼:“我有回答你的义务吗?” 宜春瀑布汗,立即识趣的退下。 黑衣人带着林夕跑了没多久就从屋顶上咕噜噜的滚了下来,回头确定没有追兵,他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了,手中的剑颤抖着重重压在了张家男手中,口中鲜血不停的往外跑,气息越来越弱,已经是频死之相。 “快,快去城外,主……” 话未说完,那汉子就彻底一伸腿,嗝屁了。 张家男握紧剑搁在林夕脖子上,冷笑一声,轻轻一划,脖子上就一道血痕:“别想着耍花样,给我老实点,走。” 林夕知道张家男要带她出城,本还在想这副模样怎么过城门,他却带着她往靠近城门的一个废宅里走,然后左拐八绕的来到茅厕,茅厕虽然很久没人用,可那股熏人的味道还是经久不散闻得人要吐。 一路行来林夕神奇的发现整个古罗依然荒芜凄凉,但是很少听到恸哭声,空气里的尸臭味也淡了很多,似乎有人力挽狂澜控制住了局面,想起那晚暴民撞门,这得多激烈的方法才能镇压下去又不引起百姓的另一波抗议。 “给我下去。” 张家男在厕所里摸索了一阵,突然茅厕的粪缸移开,一个窄小的通道出现在眼前,林夕被推了下去,张家男也紧随其后推着她走出了地道。 一出地道林夕就震惊了,尼玛这地道居然直通城外,出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死角,若是两方交战城门一锁,拓跋的人从这里偷偷进入内城后果1;148471591054062不堪设想,若不是今晚她主动做人质走了这一遭绝对不会想到有人把地道挖在真的茅厕里。 看地道的干燥程度这地道应该挖好很多天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挖心之痛 第一百三十二章挖心之痛 城外天高地阔,一匹黑马拴在大树上,林夕被蒙住了眼睛推上马匹,耳边风声呼啸,大约俩盏茶的功夫她又被人粗鲁的拽下来。 白绫一解,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黑乎乎的屋子里,屋子里的黑是因为这除了门竟然一扇窗户都没有。 她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外面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哭声,以及求饶声,她努力掰开一条门缝,此时天快亮了,她看清自己是在一个回字形的小院子里,院门口有一个天井,围着天井跪着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此刻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都在求饶命。 然而再求饶都没用,在她们身后两米处站着三个男子,手中各自拿着形似爪子的利器,一声时间到,利器飞出没入体内。 三声惨叫汇成一声,听的人不寒而栗。 “收!” 利器破体而出,爪钩上赫然三颗尚在跳动的心脏,而三个年轻的女孩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胸口的血窟窿,就砰一声死了过去被人上前全部推到了那口井里。 整个过程发生的都极快,林夕看着地上滴滴绽开如梅花的血迹,浑身变得冰凉,这些人如此冷血无情,对三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竟然下这等毒手,而且看女子着装似乎是东昭人。 慢慢转身,那种强烈的视觉刺激无法让人平静,她静静的站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递给她一个食盒,面无表情也不说话示意她自己打开。 林夕知道要完成自己的计划就不能先饿死,于是伸手拉来食盒打开,里面只放着一个菜赫然是炒心脏片,一看到被切成片还红烧的心脏,林夕想起方才那血腥一幕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吐了。 那男人顿时怒了,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然后拿起食盒又退了出去。 林夕咬牙,这些人根本不是人,完全丧失了人性。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开了,外面的阳光射进来亮的刺眼。 一人走进来正是那张家男子,此刻他身上的伤都已经过处理,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林夕认真打量他发现他跟张泽丹有些相像,但是气质迥然不同。 她没说话,那男子却突然手指向她,然后阴笑起来,转头对着外面一个看不到身影的人道:“最近的女子心脏味道大不如前,这会阻碍我的修炼,我看这女子骨骼清奇,心脏想必味道也不错,而且人皮撕下来也能起到诱敌之用。” “张江,你最好不要再拖延时间,我族军中随行做粗活的那些丫鬟也都被你吃尽,东昭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张家男子名叫张江是张泽丹的叔叔,也是未来家主的继承人之一。 他阴翳的眼神在林夕身上扫过,说不出的阴冷还有怨毒。 “你故意跟我来,是不是想为那个杂种套我的术法秘籍!” 一句道破心事,林夕猛然抬头再也不敢小瞧这个恶魔,难道他会读心术? “其实你还挺聪明的,但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也不是蠢蛋。” “对,你不是蠢蛋,你是人渣,懂不懂什么叫人渣就是人类的垃圾,跟个臭屁一样!” 门外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高亮清朗:“好一个伶牙俐齿,张江你还是省些时间早点完成计划吧,否则……” 张江身体忽然一僵,眼底浮起一抹惧意,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夕然后迅速离开了。 林夕有些好奇刚才那出声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张江如此忌惮他? 宜春追到城外的时候就被张江半路设下的阵法给阻截了,这阵法的诡异之处就是让人无法辨识方向,看东是东也是北,林夕留下来的标记也被投射向了四个方向。 “妈的,要到老子手里非宰了你喂狗。”宜春恼骂了一句,四处转悠,内心急如火焚,手无意识的在包袱上抚过,忽然想起什么眼里渐渐有了笑意,还是主子英明啊。 林夕被饿了一天,到了傍晚她被人带离了院子,林夕这才得以观察到这个宅子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乡绅的宅子,是两个回字形,之前她被关押的就是一个小回字形的大院子,出了院子还有一个更大的院子,路过那口井时,地上斑斑血迹还未清除,林夕转过头根本不敢朝里看,她怕一扭头就看到井底累累尸骨。 昨1;148471591054062天跟张江说话的应该是拓跋的某个首领,此人能够将本族的女人都挖心供那人渣享用可见也是个冷血残酷之人。 她被带到了一个类似厅堂的屋子里,一进门那侍卫就让她下跪,林夕不跪那侍卫猛踹一脚,承受不住那股脚力林夕被迫下跪膝盖将要着地时她又迅速起身,一个巧妙侧身,反脚一踹踹向那侍卫的膝盖下一厘米条件反射区。 那侍卫膝盖一弯扑通跪了下来,四面有人惊诧的抽气,林夕哈哈大笑:“这还没过年,你这一跪真是跪的人舒坦啊,来,喊声大爷。” 叮叮数声屋子里的侍卫都愤怒的拔出了刀,林夕却在屋子里迅速扫射,忽然看到窗台上一盆花,那花很漂亮,不艳丽有淡淡的清丽之色,一下子便中和了这里的萧杀之气。 没想到这里会有雪葵,林夕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姑娘,想必你也知道张江要挖你的心脏,在下暂时有求于他,所以这个要求还真不好拒绝,但是你只要说出杀了我暗卫的人是谁,或许可以考虑救你一命。” 林夕抬头,眯眼看着正坐在高堂之上的男子,那男人低着头吹沫喝茶,只看到微黑的肌肤和长如羽扇的睫毛轻轻颤动覆盖一小片阴影,她微微侧头,那些侍卫还保持着拔剑的动作,而上头那男子似乎不准备阻止手下的行为有意给她形成一种威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男子又重复了一遍,林夕再问,男子终于有些不耐,眉头微微拧起,暗自嘀咕道:“难道是个聋子?” ....... 你才是聋子,你全家都是聋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活下去才能报仇 第一百三十三章活下去才能报仇 男子猛然抬头,目光如电,林夕这才看清男子的面容,微黑,线条精致如刀刻,剑眉星目竟是一个美男子,而那双眼睛如剑如电,认真看人时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眨眼之间直捣人心,抬手敛眉间的气度行韵更是凌厉、迅捷。 林夕瞬间就断定这人是拓跋的头,而且是这次准备袭击古罗的首脑,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让她见到了黑龙骑的敌人主将。 她有些奇怪,拓跋的人为何一直盘亘在外而不动手,此时的古罗经历创伤,虽有黑龙骑但也值得冒险一试,似乎,可能,拓跋的人在等一个契机?或者在做什么小动作,例如那个地道? 林夕知道在她被挟持走后诸葛玥肯定派人跟踪她了,不知为什么没有理由她就是相信他,想必那个地道也已经被发现了。 拓跋宏让人拿来纸笔把方才的问题写了下来,林夕看了后依然笑眯眯的:“我不识字。” 拓跋宏嘴角一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惨叫声,所有人都转过头向外看去,林夕巍然不动好似没听到,拓跋宏的目光这才从她身上滑过去落在外面。 门外院子里有一个小姑娘,年约一十五,长相清秀衣衫破败,一头长发已经打结,此刻狼追狗咬般的满院子乱窜,后面两个侍卫拿着那爪形利器在追她,这姑娘跑步速度惊人的快,以至于追到现在惊扰了拓跋宏。 “这女的哪来的?” 这样的奔跑速度很难见到,拓跋宏又被林夕气得郁结便解闷似的随口一问,那一旁的侍卫还以为主子要听这女子的来历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女子古罗人氏,自幼父母双亡被亲戚收养,属下前几日出任务时看她模样清秀便用钱跟她的亲戚买了过来。” “给了多少钱?” “不多,十文,那对夫妻似乎也厌弃她,巴不得早日送走她,拿了钱就给自家孩子买吃的去了。” 没人发现林夕悄悄攥紧了手指,她眼底蓦然出现一抹惊惧和害怕,似梦魇突然罩住了她,这种似曾相识的经历仿佛是古代的她,没有父母,被收养的亲戚所厌恶唾骂,那些灰暗的往事如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时不时的窜出来恶心人。 “一个女人都抓不住,都是废物。”拓跋宏冷冷的挥了挥手示意门口的侍卫去帮忙。 女子本就疲惫不堪,院子里又多了几个围攻她的人,顿时腹背受敌,但这紧要关头她依然冷静,咬牙发出低低嘶吼,眼睛亮的如一捧雪。 就是死她也不会不做任何抗争,这辈子没人爱过她,关心过她,死也不能死的像条死狗。 咻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穿过那女子的左肩,血飞如虹,女子只是闷哼一声,顺手就将箭狠狠的从肉中倒拔而出,那箭头倒置拔出的那刹那还带出了一些肌肉,巨大的痛苦袭来,女子终究年轻承受不住重重一跌,立即有人围上去将她困住,爪型利器在她上方一荡一荡,死亡的号角已经吹响。 因为女子的强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包括拓跋宏也是眼露赞赏,只有中过箭的人才知道倒拔箭羽人体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可那女子眉头也不皱,只是一声闷哼,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强大的内心,太可怕了。 但是再可怕,最后还是要成爪下亡魂,祭坛里的一1;148471591054062颗血色心脏。 这就是如草芥的人命,上位者要你死,你就是再强悍也必须血流三尺。 女子安静的躺着,肩膀上鲜血横流,浸透了衣衫,清秀的脸庞惨白如雪,呆滞的望天忽然一笑,低低喃喃道:“爹、娘,草儿答应你们要好好活着,可草儿做不到。” 林夕如遭雷击,她又陷入了梦魇,想起了抢救室透明的玻璃外起搏器不停的跳,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想到了最后一条直线的心电图,想到了最后一面母亲的那三个字:好好活...... 这是父母唯一留给她的遗言,她从不曾跟人说过,出了太平间亲戚都逼问她父母有没有说家里存折的密码,她当时哭了,哭得很伤心很绝望。 拓跋宏的目光掠了回来落在她身上,触到她深如黑渊的双眸瞬间似触动了内心最为深处的一根心弦,那双眼睛很沉,很深,藏着万千悲伤化为指尖琴弦最为凄凉的一个音阶久久不散。 这双眼睛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心里却莫名烦躁。 “大人!” 林夕缓缓抬头面露痛苦,一只手捂着心口很痛苦的身体摇晃着:“我好难受,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 拓跋宏怀疑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看看护卫重重的厅堂便冷哼一声点了点头,同时一挥手,院中的少女被拖了下去。 林夕身形踉跄似是十分痛苦,她脚步一歪便跌跌撞撞的扑到那窗棱下,往前一跌,衣袖一挥,窗台上的雪葵被她扫落在地,砰的一声,花盆碎裂,林夕面色仓惶,手忙脚乱的去收拾那花盆,嘴里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拓跋宏冷冷的注视她,眼底浮起一抹不耐的冷厉,林夕趁机悄悄褥下几片雪葵的叶子和花瓣塞到衣袖里,手指上已经满是泥土,突然一把剑凌空出现将她的手腕狠狠挑起,血线一飞,林夕啊的一声痛叫,眼泪簌簌落下。 拓跋宏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女的不会武功也确实是个聋子,方才他的剑疾飞出去若是有武功的人定然能耳聪目敏的察觉到,也会下意识的避开危险,他对张江尚且不放心,何况是他带回来的人。 “来人,找个会手语的人过来。” 林夕衣袖里有火折子,她低低呜咽,似乎十分怕痛,两只手拢在袖子里瑟瑟发抖,一个侍卫过来拽她,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她肩膀上,被她狠狠转头咬了一口,那侍卫嗷一声痛叫,抬脚就是一踹直接降到踹到中间,林夕顺势滚了两圈,直接滚到了拓跋宏脚下手腕上的伤口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鼻尖,拓跋宏略有嫌弃的拧了拧眉。 林夕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脚,嚎啕大哭:“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我是不小心的,你这花要多少钱我赔,我赔还不成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亲,你太热情了本殿下要晕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亲,你太热情了本殿下要晕了 拓跋宏被她这一闹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发不好,俊朗的眉深锁,修长手指轻轻一拂,林夕便觉威压袭来内腑都似被搅碎,而她袖中的火折子终于燃起雪葵叶遇到火星慢慢燃烧,散发出一股青烟,林夕啊一声惨叫,趁拓跋宏侍卫上前拉人之际赶紧往他身上一扑,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抱住了他。 拓跋宏年约二十,正是血气方刚之际,硬朗男儿这辈子虽然也曾有莹燕投怀送抱,可何曾有女子这般不顾世俗礼仪和女儿家的矜持直接猛扑上来的,还用这么暧昧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姿势,两团柔软像两簇火在他胸口腾地燃烧,一路蔓延过去,鼻端有异香混杂少女淡淡体香,混合成奇异的令人莫名心燥的催化剂。 忽然之间万里冰山瞬融,千里河堤春来花开,拓跋宏这一走神就错过了最佳时机,林夕衣袖里的火星很快蔓延,一下子就窜到了他身上,本来准备前来拉人的侍卫都惊呆了,拓跋宏瞬间反应过来,狠狠一推就将林夕推到几步开外,闷声一吼:“还不赶紧灭火。” 最终火灭了,林夕的衣袖被烧掉了一大半,露出了莹润净白的肌肤,上面一道灼伤的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可她并没有寻常女人一样大哭大闹,反而忍痛爬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拓跋宏冷笑出声:“有没有觉得浑身发凉,四肢无力?” “有没有觉得头昏眼花,站不稳脚?” 刚灭了火的拓跋宏也觉得不舒服,看着林夕越来越近,眸中冷意森然此股,一运气果然如此当即大骇反应过来:“你不是聋子,给我下的什么毒?” 林夕瞟了他一眼,还不算笨,一些侍卫早就悄悄将她围住了,但凡她再动一步那些刀剑无眼肯定招呼到她身上去。 林夕冷冷一笑:“要解毒就最好送我出去,否则这解药我就拿去喂狗。” “放肆,竟然对殿下无礼!若不把解药拿出来我们就杀了你。” 林夕大笑起来,斜睨着那说话的侍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行啊,来杀吧,那样你们主子没有解药很快就会到黄泉路上跟我做伴了。” 拓跋宏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当即大怒,箭步上前伸手狠狠掐住了林夕的脖子,指尖用力咯咯作响,林夕觉得他再用力自己的脖子肯定就被拗断了,这个男人果然是个狠人中了毒还有这份力气,纵然痛苦难受她依然不认输,眼睛死死的瞪着拓跋宏,最后干脆闭眼一副有本事你就真的杀了我的表情。 拓跋宏也没料到这个女人当真不怕死,是个硬骨头,很是恼怒的将她一甩甩到地上,俯下身,深黑的眼眸牢牢的固住她,嘴角扯开一个深远不明的笑容:“女人要征服男人不一定要以死相逼,其实还有更好的......” 起身,眼角在林夕雪白莹润略显红痕的肌肤上淡淡扫过,声音清朗道:“放她离开,派人跟着,一里之内若没拿到解药立刻诛杀。” “等下!” 林夕起身,身体微微一躬,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她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一字字道:“我要带走刚才的女人。” 拓跋宏冷笑:“那女的早已成了张江的盘中餐,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林夕冷笑,转身就出门,忽然伸指在唇,吹了一个口哨对着一旁的院子大声道:“草儿,你若想答应你爹娘好好活着就跟我走。” 一阵沉默,众人鼻子微嗅忽然闻到了血腥味,是从之前关押林夕的小院子里飘来的,立即有人掠过去看,一看脸色就变了,那几个手拿利爪的侍卫都死了,因为都死绝了,所以没人出来报信,甚至没人听到惨叫声,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再一想,众人又发现他们连那女人的惨叫声也没听到,活体挖心何等痛苦怎么会没有惨叫声? “草儿,我们都是被命运抛弃的可怜人,然而天不怜我,我必不气馁,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一步步将曾经伤害我的人戕杀成骨,辅以血路不惜将往日耻辱血洗干净,你若信我就跟我走。” 沉默,空气似被这女子这一刻严厉如刀锋的誓言所凝固,这一刻她眉眼的萧杀竟让人觉得总有一天她真的会手持长剑脚踏血莲而来,将所有曾经得罪过她的人踏成血肉。 屋顶上的宜春看到这一切心里也如猛击,他仿佛从来不曾认识她,这个主子喜欢明着暗着保护的女人竟有这样的血性。 不过,他阴测测的想着主子天天让他当无间道两边装的都很辛苦,主子偶尔还要因为他办事不利扣工资,于是他从破阵时搞得破烂兮兮的衣服里掏出纸笔刷刷下笔:林猛扑拓跋王子,门关,现人无碍。 极小的鸟儿嘴含信纸,振翅一飞很快就不见了。 恩,林夕是饿狼扑羊一样扑到了拓跋王子,门吗,关不关无所谓,反正最后无碍,具体过程还请主子自行想象,其实偶尔吃点醋有益身体健康。 林夕耐心的等待着,厅堂内拓跋宏正在调息逼毒,侍卫们一圈圈的将他护在中间以免被人阻断打扰,这也避免林夕遭受背后之袭。 正在闭关锻炼术法的张江赶来之时便看到站在大门口的林夕,急得跳脚大喊:“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我相信你。” 一直躲在暗处的草儿在见到张江之时眼里露出憎恶之极的目光,终于走了出来,她身上血迹斑斑,无数纵横交错的伤痕能撑到现在这让林夕都惊讶她的坚毅力。 可那少女却是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我答应他们要好好活下去就不能随便的死。” 林夕听到这番话触到了她心底最为柔软的疼痛,当即跑过去牢牢的抱住了她,草儿要反抗,却触到她因哽咽而微颤的肩膀,然后听到她低低说:“草儿,不止你,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为他们最后的愿望。” 忽然一震,这个一直寄人篱下遭受亲戚欺虐的少女临死都能爆发出全部潜能杀死那些恶魔,此刻听到林夕的这番话冷硬的心豁然打开一个缺口,缓缓流过一丝平静和温馨,她想起了父母临死时1;148471591054062那温和无奈的眼神,想到了最后听到的声音:草儿,活下去,好好地。 第一百三十五章 姐要玩潜伏 第一百三十五章姐要玩潜伏 日光下,两个同是天下可怜人的少女紧紧相拥,她们不互相诉苦,也不互相哭泣,只是彼此感受着对活下去的强烈渴望,唯有活着才不辜负那份沉甸甸的嘱托。 “你们怎么还不动手,这两个女人的心脏都是好东西给我抓住她们。” 张江要冲进厅堂被两个侍卫持剑拦住:“张先生,主子有要事处理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有急事傍晚再议。” 开玩笑,主子在调息逼毒,这时候被你一搅很容易血脉倒逆,怎么可能让你进就进。 张江被拦,当即跳脚大骂,两个侍卫眼观鼻鼻观心,随你折腾去,有本事在这闹上一天主子心一烦直接让你当一辈子哑巴。 林夕冷冷一笑,她知道拓跋宏这时候不能动,也就有恃无恐了,对着张江咧嘴一笑道:“亲,忘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拓跋宏是我老相好,自然是我想走就走了,你看他连马都给我准备好了,还派了几个侍卫一路相送呢。” 张江一抬头果然看到了屋外的一匹骏马,还有几个侍卫安静的等在那里,当即石化,嘴巴大睁满脸不可置信,屋内的拓跋宏听到林夕胡编两人的关系也是身体一晃,惊得身旁的侍卫吓出一身冷汗,这个女人太无耻了,轻飘飘一句话1;148471591054062气死张江又害的拓跋宏心神分散,这下子调息又得重新来过。 “人渣,拜拜,最好明天就听到你吃饭撑死,喝水噎死,玩女人累死,走路摔死,上茅厕没纸,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拓跋宏其实是个双性恋,他还喜欢男人,尤其是你这种又有技术又黑心肝的,跟他配的一塌糊涂。” 她放炮似的噼里啪啦,听得周围的拓跋侍卫眼珠子纷纷乱掉,害的厅堂里的拓跋宏又重新调息,好一会才把气息理顺,心头的怒火却被撩拨的焚天一般,这个女人太大胆了。 张江更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气得哇哇乱叫,竟然抽出一旁侍卫手中的剑直往林夕方向冲去,林夕往后急退,冷冷道:“二郎们,我若是死了你们主子也别活了,这毒若非我的解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于是张江便被拦了下来,林夕带着草儿大摇大摆的走了,临出门时草儿忽然转身冲着张江面无表情道:“你身后有好多冤魂,她们都在跟着你,你晚上小心点。” 坏事做多了总怕遇到鬼的,特别是张江顿时嗷一声惨叫。 草儿咧嘴淡淡一笑,林夕握紧了她的手,眼神给她安慰。 两人共骑一马,几个侍卫分列旁边形成一种保护也是挟持,因为他们的一只手始终有意无意的放在剑柄上,似乎随时都能抽出来。 经过一片小树林时,一大片飞鸟呼啦啦的掠翅飞过,晴朗天空瞬间被遮,在这灰暗一线之时,有个东西从天而降咻的极快落在林夕手里,稳稳的不带一丝滑动,林夕手指飞快不动声色的将东西纳入袖中,心里暗喜诸葛玥的人终于追来了。 穿过这片树林就是一里地外了,飞鸟掠过后树林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几个侍卫面面相觑,马头一转将林夕围困在中心,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开了口:“还请姑娘旅行承诺将解药给我。” 林夕嗯了一声,在袖子里掏啊掏,最后掏出宜春扔给她的布袋,然后她摸摸索索,抬起头笑眯眯道:“不好意思,解药没现成,你们等等我来配制一下。” 几个侍卫差点晕倒,急忙催促道:“还请姑娘动作快些。” “别急啊,上个茅坑还得先脱裤子呢。” 几个侍卫瀑布汗,你是女人,请说话多少有些女人的矜持好不好,青楼姑娘都比你懂矜持啊。 某人自然是不懂矜持的,她对草儿使了个眼色,草儿迅速领会,故意左动动,右扭扭的有意无意的遮住他们的视线,林夕打开袋子一看惊呆了,靠,这些药正是她所需要的,给她准备这些东西的人实在太懂她的心了。 很快,她的迷药初步制成,小小的一粒药丸,她托在掌心里咕噜噜的滚动,眯眼一笑道:“这药服用时有个注意事项你们凑过来我告诉你们。” “有话直说便是。” “不行,本姑娘有怪癖秘密的事情必须小声说,而且你们要么别听,要么一起听以免半路有人倒霉嗝屁了其他人不知道这注意事项,最重要的是本姑娘向来只说一次,你们几个一起听听以免有人听错害了你们主子的命。” 一提到主子的性命这几人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当即一手微微拔出利剑一个随时可出手的姿势,一边凑近来听。 这一凑近,林夕淡淡一笑,忽然手指一捏,药丸爆开粉末飞飞扬扬,那几个侍卫一愣,眼睛一直,拔剑的手顿在半空,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草儿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林夕也懒得解释将她拉下马,目光严肃的看着她:“草儿,你的命运一直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谁也改变不了也篡改不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杀你的仇人,只是这个机会有点危险,你愿意吗?” 草儿定定的看着她,半晌道:“好。” 她甚至没问是什么计划,心性简单又倔强的女子,有时候也很令人心疼。 林夕抬头:“喂,出来吧。” 宜春笑着走了出来,林夕看到是他也是吃了一惊:“队,队长,是你!” 可不是他,宜春嘿嘿一笑:“主子说了以后没必要瞒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林夕看到他的时候一瞬间很多质疑和问题潮水般卷来,但看他残破的衣衫,身上皮肤裸露出的伤口想必这一路跟着她也吃了些苦,当即压下所有问题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你会割皮做面具吗?” 宜春点头,这一招但凡有点地位的护卫都会,这是玩潜伏的必备技能之一。 林夕松了口气,调了一具看上去跟草儿一样高的侍卫,然后拿起地上的剑朝着那侍卫心窝狠狠一刺,鲜血飚飞,那侍卫瞬间嗝屁了。 她缓缓抬起头,浑身一股煞气,杀人不眨眼的气势骇的宜春都往后退了一步。 “草儿,我要你扮成他然后再回去,找出张江的术法秘籍,然后杀了他嫁祸,最后潜伏在拓跋军队中,能不能做到?敢不敢去做?” 第一百三十六章 猥琐的破阵法 第一百三十六章猥琐的破阵法 宜春惊讶的看着林夕,光是偷秘籍和杀张江就很困难还要潜伏在拓跋宏身边,这等于火中取栗,一个不慎被发现就有可能被灭的尸骨无存,但是不得不承认,安排一个自己的人在拓跋宏身边对将来的战局可以说是很大的帮助,宜春忽然觉得欣慰,林夕开始为主子着想了,真是贤内助啊。 现在拓跋的人在十里之外安营扎寨也不挑衅东昭,只是默默的驻守着,这十里之外的位置很尴尬,往后退便是拓跋的边境,往前便是东昭的土地,只要他们不出手东昭就没理由出手,否则拓跋便有了理由反击。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便杀。 林夕趁着那几人未醒又刺死了几个,只留下一个活口以免独活一个招惹拓跋宏的怀疑。 “我父母是被过路行商的拓跋人杀死的,因为他们嫌我父母太脏,污染了他们呼吸的空气,当时我在可我没能力杀他们报仇。” 草儿冷硬的眸光泛出一丝恨意,似毁天灭地的一点星火欲待燃烧。 林夕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重重的握了握草儿的手:“拓跋想要攻击古罗,从此进攻东昭,其实那些人死活不关我事,可我半路捡到个孩子让我明白战争一旦爆发最终还是无辜百姓死的最多,我不希望天下再多跟你我一样的可怜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草儿点点头,她明白,一旦战争孤儿会更多,她们没遇到也就算了可遇到了,看到了那满目疮痍人间悲痛也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何况拓跋的人杀死了草儿的父母,也害的林夕差点丧命,两人都有足够的理由去打拓跋,还有一个原因林夕没说,那就是她要去燕国必须经过拓跋,听说现在拓跋加严了边关出入,普通百姓已不能出入通商,要出国必须要有皇族的通行令,而目前皇族的人只有拓跋宏。 拓跋宏为人警醒,通行令又必须手写加盖私章,只有彻底俘虏了他才能逼他拿出通行令。 仅凭她一人很难俘虏拓跋宏,只能依借统领的黑龙骑。 草儿换上了侍卫的衣服,束了胸再易容上那已晾干速制好的人皮面具,往那一站活脱脱就是方才的侍卫,忽然想起什么林夕蹲地一把撕开那尸体的衣领,宜春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还是我来吧。” 开玩笑,主子喜欢的女人怎么能随便撕扯别的男人的衣服。 林夕也不反对衣服拉开后把脖子上的老鹰刺青一并割下贴在了草儿的皮肤上。 宜春又教了她几招拟声之术暂时也够用了,一切准备妥当林夕也不敢拖延时间过长一边让宜春弄醒那唯一留下活口的侍卫一边假装与草儿缠斗,很快那侍卫悠悠醒转,草儿护在他面前声音焦灼道:“快走,这女人有帮手。” 草儿持剑的手腕被宜春投射过来的石子重重一打,手中的剑便飞脱出去,那侍卫一看心里一骇转头再看到几具同伴的尸体当即爬起来,在这当口宜春已经带着林夕逃跑,那侍卫要追,草儿口中吐出一口血突然往他怀里一倒,手颤抖着举起掌心赫然一粒药丸:“解,解药在这快回去拿给主子服下。” 追俘虏和救主子自然是选择后者,那侍卫一衡量当即扶起草儿上马回宅。 宜春带着林夕来到阵法边缘时原本的缺口居然不见了,这阵法似乎可以自动修补,而且原本的阵眼也消失了,宜春傻了,因为时间太过仓促主子是教了他简单的破阵之法和识别阵眼之法,加上他误打误撞运气好竟真的解开了,可谁能告诉他这个阵眼为啥这么坑爹还带自动修补更换功能?太高大上了。 宜春傻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很不好的看着林夕老实道:“我们被困阵法中了,而且拓跋宏肯定知道这阵法会动相信很快就会追来,到时候瓮中捉鳖我们跑不了了。” 林夕也很认真的看着他,老实道:“说实话我刚才给的解药是假的,拓跋宏要是不吃可能调息一两天还能去毒,吃了恐怕起码一个星期才能好,所以不管他吃不吃我们都有两天的时间。” 宜春忽然发现林夕也挺无耻的,人家都答应放你了一路上也没对你下手,你倒好直接给假药,吃不吃都折腾那小子几天,这无耻配上主子的高冷,居然还挺般配。 “现在我该叫你宜春?还是队长?还是大骗子?” 林夕忽然眯起眼睛冷笑,那笑容似寒冬的冰雪看得人心底发寒,宜春呵呵傻笑,再呵呵装没听见,最后呵呵,干笑:“其实那个,主子他还是很关心…….” “关心什么?” 林夕的眼神淡淡的但是充满了你若说下去我就让你死的很精彩的意味,于是宜春不说话了,轻轻一咳正色道:“我有破阵眼的办法了,不过还得请你回避下。” 与其挠心挠肺十分尴尬的在这被套话,宜春更想赶紧逃出去,凭什么主子惹下的桃花债什么隐瞒真相的狗血剧情要让他来解释啊,还要被这姑奶奶阴森森的小眼神削来削去的,想当初打牌时他可是也被林夕赢的只剩一条裤衩。 一听可以破阵林夕也严肃了起来:“是什么方法?我也学学!” 宜春眼神有些不自然,手指一伸一蜷微黑的脸颊有些泛红。 林夕很不耐烦的踹他一脚赶紧说。 “好吧,主子说了阵法也是灵气所驱,为世间纯净之物,最受不得人间至秽之物刺激,所以若是没有破阵之法也是可以用一些下三滥的方法勉强试一试的,好歹小命比较重要。” 林夕觉得统领的话还是很对的,没什么比小命更重要,她用眼神示意宜春说下去什么算得上是至秽之物,宜春却声音突1;148471591054062然低了说的含糊不清,林夕恼怒不已狠脚一踹早忘了在黑龙骑宜春还是她上司。 “其实就是女人带血的月经带和男人的体内精华。” 林夕惊了个呆,然后哈哈大笑,眼睛在宜春某个部位放肆的瞄了瞄道:“不早说,我转过身去你快点啊,一会别浪费多撒几个地方说不定这阵法咻一下就没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拜托,女人请你矜持点 第一百三十七章拜托,女人请你矜持点 宜春瀑布汗,拜托你是女人,请你有点女人的矜持好吗?你这样大笑,我会不举的,作为一个男人现在真是丢死人了,但是保命要紧,拓跋宏难保不会派手下精英过来截杀。 林夕转身闭眼捂着耳朵,很快就有人用地上的树枝捅了捅她的胳膊,林夕转过身惊悚的看了眼宜春:“天啊,你也太快了吧!” 宜春有拿头砸墙的冲动,不过阵法还真被打开一个缺口,林夕在宜春的帮助下刚准备钻出去后面就来了拓跋的追兵,而追兵之中赫然还有张江。 坏了,他一来阵法肯定会用最快的速度修补,林夕低头一看那被打开的缺口果然在迅速闭合。 “他们在那,抓住他们,弓箭手射击。” 马上的侍卫拿的竟然不是剑而是弓箭,一轮箭雨两人都会成筛子的,而且来的侍卫是以包围圈的形势前来要逃很难。 林夕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快走,去府衙找统领。” 就在这紧要关头还是宜春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将林夕从缺口中猛地一推,林夕也反应过来伸手一拽拽住了他的手语气急呛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宜春知道林夕再不走可能两个人都会死,当即深吸一口气道:“主子,别怪我以下犯上不客气了。” 抬脚一踹,他用了真气直接将林夕踹出了阵法,林夕怔怔的坐在阵法之外,缺口彻底闭合之时她听到了马蹄踏地之声,还有无数煎羽一同离弦的破空之声,隔着阵法她什么都看不到,可她分明听到了什么,脑子里嗡嗡的,不知为何忽然眼睛看到了血,很多血,一个人万箭穿心时该流的血。 林夕想哭,可她没哭,一跃而起坐上了宜春留在阵法外的骏马一路狂奔回古罗城,或许宜春没死,或许统领有办法救他,不管统领是诸葛玥还是容墨,现在她唯一在想的就是要救宜春。 她的马术其实并不好,几次差点倒下来,又觉得这马速度太慢,要快些再快些,提剑在马股上狠狠一刺,那马狂奔癫狂,她被甩下去两只手依然死死的揪住马缰,半个身体却在地上拖行,可是马的速度太快她的手又抖得太厉害竟然没让她翻上去。 等她终于到了古罗城门时守门的侍卫拦下她盘问,但见马势太快怕是敌国奸细干脆用长戟将马刺伤生生逼停,马一停林夕依靠坚强的意志居然站了起来,守城的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身前血红一片,因为太过惨烈,他们都惊得忘了问话,直到林夕勒令他们开门。 这种急促焦灼的语气又是这般诡异的来法两个侍卫更是对她多了几分怀疑,竟要她拿出通关文书否则不许放行。 林夕急了,宜春危在旦夕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浪费了,当即举剑搁在那侍卫脖子上威胁道:“不开我就杀了你。” 林夕一看就是靠着一股意志趁着的强弩之末,那侍卫甚至能感受到剑身的颤抖,若不是林夕的眼睛太过雪亮,他觉得只要轻轻一推她就倒了,所以他脖子一梗,怒道:“哪来的王八羔子,敢动你爷爷,找死吗!“ 林夕冷笑:“别怪我。“ 剑一收一刺,那侍卫震惊的看着心口的血洞,然后惊恐的看着她,身体缓缓倒地。 另一个侍卫吓得往后倒退几步当即扯开嗓子大喊:“敌国奸细杀人了。” 最后林夕被几个侍卫五花大绑的压入了府衙大牢,马1;148471591054062上吴大人和刚刚回来的统领要亲自审问,一知道她是敌国奸细监狱里的人纷纷对她饱以老拳,或者解恨似的踹两脚,吐几口唾沫,林夕面无表情也不反抗,身体的伤越来越严重血流的越来越多,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油灯枯竭的无力感。 意识有些模糊,唯有执念深刻,救宜春,哪怕她听到了万箭齐发的声音她也不信那家伙会这么容易死。 审讯就在监狱里执行,吴德和统领来的时候林夕已经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直到有人一桶冷水将她浇醒,这水一浇脸上的血污也去了大半,她渐渐苏醒,眼睛慢慢睁开,一个侍卫将她小鸡般拎起来直接拖拽到审讯室,往地上重重一掼:“大人,这就是杀了守城侍卫的人。” 吴德嗯了一声,声音严厉:“抬起头来。” 林夕身子在发抖,身体忽冷忽热的很难受,体内好似有冰火交替反复,她咬紧牙关缓缓抬头:“救宜春,救他。” 她的声音很低,吴德狠狠一拍桌子正要发怒,一旁的统领却风般的卷了出去,一向沉稳优雅的人竟然将坐下的椅子都掀翻,可见失态。 吴德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统领站在奸细面前,近乎愤怒的下令:“找最好的大夫,立刻马上!” “统领,你这是?” 容墨转身,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一双眼睛却如冰锥般慑人,吴德不禁一骇,浑身冒出冷汗。 “吴大人,若她真的是敌国奸细被伤成这样也命不久矣你觉得还能套出什么话来吗!” 吴德手一颤,也是心思玲珑人看出了统领神情的不对劲立即起身朝外走:“下官府中有些好药我去找找看。” 容墨二话不说抱起林夕就朝外走,他一向沉稳的脚步微微有些虚,嘴唇紧抿,眼神阴冷痛心,他甚至不敢低头看看她的惨样,他怕自己会彻底失态。 林夕窝在他怀里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安心,就像漂泊的小舟终于靠了岸,她声音低低断断续续道:“阵法动,宜春,危险,射箭。” 容墨脚步一顿,微微点头:“我知道。” 手指一拂直接点了她的睡穴,林夕这一伤伤的非常厉害,伤口流血太多又加上生水一泼很快就发炎溃烂,导致高烧低烧不断,好药、大夫都是日夜不断的伺候着。 容墨也是整整三天衣不解带的同住一屋相陪,有时喂药也是亲手上阵。 没人知道当他看到林夕一身伤的出现在监狱里心里有多痛,有多后悔,有多自责,也没人知道当他听到林夕带回来的只言片言的信息后他有痛心。 人不必去救了,容墨推开窗户,看天缓缓闭眼,想必宜春已经死了。 拓跋的人迟迟不攻应该就是在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张家的阵法,若没猜错拓跋的人其实早就潜伏入古罗和张家私下勾结过了,拓跋的人也定然许与足够让人动心的富贵荣华。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死的伟大,死的惨淡 第一百三十八章死的伟大,死的惨淡 屋子里满是药味,容墨回首看了眼床上安静躺着的人,眼底浮起一抹无奈和忧色。 第四天,林夕终于醒了,她睁眼的速度很快几乎就是刹那间,因为她梦到了宜春,梦到了万箭齐发宜春将她狠狠一脚踢出死神的镰刀收割处。 眼角悄悄滑过眼泪,屋内点着熏香中和了药的苦涩浓郁,林夕微微侧头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单手撑额的统领,他似乎很疲倦,一只手还保持的握笔的姿势似乎准备做什么事最后抵不住困倦。 林夕想起来,身子一动发出了声响,容墨立即警醒转身而来,林夕再次躺下无力望天,眼睛闭合之际容墨已到床前手惯常的抚在她额上,烧退了,这才放心的吁了口气,手指却没离开她的脸,而是慢慢往下描摹呵护易碎的宝物一般,一路轻柔的抚过去。 “对不起,这一生终究是我连累了你,只愿你以后不会怨我恨我,可我又欢喜,因为你在这。” 手指抚到一半,林夕突然睁眼,仍然虚弱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指:“宜春呢?” 容墨苦笑,他如何不知她已醒,装着不知只是因为只有她装睡有些话他才能说出来。 “对不起,我派人出去找了,没能找到他。” “尸体呢?” 容墨摇头。 林夕忽然松了口气,尸体也没有那么是不是说明宜春有可能逃走了,心里的愧疚和痛心感顿时轻了些。 她转眸定定的看着容墨,声音清冷的像冻了万年的水:“你到底是容墨还是诸葛玥?” “你觉得是谁那就是谁。” 林夕狠狠闭了闭眼,将心底那抹疼痛重重拂去,许久才睁眼,眼神暗淡微冷:“你是诸葛玥。” 容墨一怔,看了看她还紧紧抓着的手指,忽然觉得肌肤相触的那一块有些发烫,灼的心脏也似烫热起来。 “你先休息,一会会有人给你换药。” 林夕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口,瞄了瞄房门:“既然换药的快来了那你先出去吧。” “好。” 容墨走出了房门,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安静的闭眼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一个黑龙骑匆忙而来在他耳边低语一阵,就见他神色微变脚步急匆。 此时正是傍晚,夕阳西下万丈霞光垂弥之际,容墨站在城墙上,眼睛微眯顺着某个方向看去,那里有几棵大树,树冠硕大都是好些年头的了,霞光下透着一种古朴沧桑之感,枯鸦们扯开难听粗噶的嗓子盘旋在上,黑墨一般俯冲而下一字排开看着下面,似乎在等待一场盛宴。 这种场景莫名让人觉得苍凉,悲壮。 而容墨的手指微微蜷起,嘴唇紧抿,他冷静的看着,看着大树上吊着的一个人头,不止他,身边黑龙骑的人都认出来了,有人在愤怒的用头砸墙,有人在闷声低吼,却没人妄动,他们像受伤的兽一样低声咆哮,却不能冲出去将敌人狠狠撕咬。 没错,那被悬挂在大树上的人头正是宜春的,那个一向贪财嬉笑怒骂毫不起眼的汉子其实是容墨暗卫中的一员,也是他指派出京城之时故意让林夕他们捡漏子进来的后手。 他自从跟随容墨便忠心不二,直到最后依然把主子心爱的女人送出去才安然受死,被人割下头颅挂在这里示威。 远在城墙,容墨依然可以看到他平静的面容和微翘的唇角,似乎在说:主子,我任务完成的不错吧,你看你的女人可是活着回来了。 容墨的手搭在城墙上,轻轻一拂固若金汤的城墙厚砖竟然被他生生碎成粉末,他的震怒,他的痛心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更多,暗卫中的任何一员都是他亲手挑选精心培养的,甚至不惜同吃同住,那份感情外人是不会理解的。 “主子,我们要为宜春报仇。” 容墨点头,转头看那红了眼的黑龙骑也是他的暗卫之一:“总有一天本王会用敌人之血灌溉宜春坟前之花。” “我去把头颅拿回来。” 容墨手一伸阻止了手下的冲动之举:“还不是时候,现在去只会多死一个,若没猜错那棵大树附近有埋伏和阵法。” “老子带人去。” 容墨瞟他一眼:“朝廷被拓跋的障眼之法蒙蔽,按兵不发,我们只有三千人损失一个就是少一分力量,或许对方正是知道我们人不多才想分化击打。” 那汉子磨着牙齿,眼睛赤红,转头重重一拳砸在墙壁上,震的墙粉簌簌落下。 天际苍茫,倦鸟归巢,大树下那汉子晃动的头颅像一把尖刀在这一刻狠狠刺入了所有人的心脏,一点一点向外冒血,也更搅浓了他们的杀气,总有一日他们会战场之上手刃敌人,以血祭故人。 林夕修养了几天身体好多了,容墨不知给她用了什么药,身上被蹭破的肌肤开始慢慢愈合,有些好的快的地方竟然没生一点疤痕,让她十分惊讶。 她住的这个房间是容墨的,自然也是整1;148471591054062个府衙最好的房间,一向身份高贵的容墨则毫无嫌弃的睡到了给下人准备的隔间。 现在的她已是女子模样断然不能直接去找秋桃更不能暴露身份,吴德也知道她不可能是奸细,恐怕是统领的某个老相好,但是对于那晚林夕浑身血淋淋的出现还是持有几份怀疑的,但他也聪明的选择不问不闻,权当不知,死了的侍卫家里也打发了好一笔钱封口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若爱便去大胆追求 第一百三十九章若爱便去大胆追求 林夕终于能下地走了,她穿上了容墨给她特意买来的衣裳,都是很利落干脆的又带着一些飘逸仙气的劲装,穿上去不会太凌厉,也不会太女气,举手投足间自带飒爽,行动也更方便。 她想着或许有些事也是该找统领好好谈谈了,于是起身开门远远的听到走廊尽头似乎有很低的争吵声,她眉头一皱轻步过去,便看到吴德拨给伺候统领的丫鬟春花在跟一个女子说话,声音有些急促不耐。 “不可以,统领说了任何人都不准探望姑娘。” “春花,你行行好吧,我没恶意,只是祖上行医留下一些好药我想着或许姑娘可以用得上。” “哎,其实你何苦呢,毕竟......” “春花你不懂,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懂得放手成全,若这位姑娘统领真心喜欢,那我自然也会识趣退让,不缠不闹,衷心的祝福,我也会将对统领的那份爱深埋心底从此高挽妇人髻终生不再嫁娶。”、 “何苦哀哉!” 林夕淡淡一笑,还有如此痴女子,不由好奇探头去看,这一看便看到了凤知雪,脑海里的记忆也慢慢拼凑完成,她想起离开府衙那日似乎凤知雪在哭,她还答应她看上哪个男人尽管告诉她,到时候会想办法把那男人绑起来送到她床上去。 林夕尴尬的摸摸鼻子,这下子不太好办啊,统领那家伙武功似乎很高她绑不了倒有可能被他绑了。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统领的心意在哪,想到这心里便起了一阵说不出的酸涩情绪。 “你们在做什么?” 林夕突然出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春花看到她嘴巴顿时张大了:“姑,姑娘,你怎么起来了。” 林夕哦了一声:“我想找统领,他在哪?” 春花的眼神很不自然的在凤知雪身上掠过去希望她赶紧走,凤知雪却当没看到,而是对着林夕微微行礼道:“奴家凤知雪打扰姑娘静休了,望姑娘莫怪。” 凤知雪不但长得漂亮还性子温柔恬静,林夕很喜欢,当即笑盈盈的上前主动的挽住了她的手臂道:“凤姑娘好漂亮啊,我叫林夕,是统领的远房表妹。” 林夕现在还是易容后的女子模样,即使报了真名也不怕,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只要不同脸就行,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清秀的普通少女模样。 一听她是统领的表妹,凤知雪当即欢喜了起来,眼底浮起一抹欣悦之色,一旁的春花却早已瀑布汗,哑口无言。 能够几天几夜不睡亲手汤药伺候,能够一遍遍温柔抚摸她的脸颊轮廓,能够眼神有意无意的流露出那种情人间独有的温柔,那能是表妹吗? 春花觉得这位林姑娘一定是听到了她们方才的对话,不禁同情的目光往凤知雪身上飘了飘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聋子哑巴了。 “姑娘,统领和吴大人在书房商量要事,还需等待片刻。” 林夕点点头:“没事,最近天天躺着有些烦闷难受,到院子走走也好,顺便等人了。” 春花想劝阻,说些大夫交待了还需静养的话,林夕直接堵了她的1;148471591054062嘴:“再躺我就要闷死了,你去屋子里好好收拾,窗子打开通通风,房间里憋闷的不像话。” 说完又转头看向凤知雪:“凤姑娘肯定比我更熟悉这个宅子,花园往哪走还请带个路。” 凤知雪柔柔一笑便往前走,府衙的花园其实很普通,两人一壶茶慢悠悠的喝,林夕因为大伤初愈身体总归有些虚弱,凤知雪也清楚便挑些好玩有趣的事情与她交谈,尽量避免谈及统领,以免两人尴尬。 许是两个人太过安静,坐在那里也不显眼,府衙的两个丫鬟从回廊走过,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哎,真是够惨的,好好的一个人死就死了,还不能入土为安。” “可不是吗,我听人说就那样吊着,那人肉都成肉干了,怪可怕的。” “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不过这事以后少说你没看那帮男人成天阴着的脸,就差没吃人了。” 凤知雪的冷笑话刚好说完,新的话题还没出来,这个空隙两个丫鬟的对话就清晰的飘了过来。 林夕握着茶杯的手蓦然一紧,心脏狠狠一抽,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甚至想要起身抓住那两个丫鬟问个清楚,就在这时一只手很轻柔的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夕愕然抬头就看到凤知雪温柔抚慰的笑容,当即犹如清泉浸润心田。 “姑娘莫怕,这事知雪听统领提过,说是一个过路的商人被盗匪打劫了,那商人抵死顽抗被那盗匪干脆一刀杀之悬颅解恨,真真是可怕至极。” 林夕嗯了一声,嘴角一抹释然的浅笑:“凤姑娘真是善良温柔,若是哪家男子娶了你当真是艳福不浅。” 凤知雪抿唇一笑,万千风华:“姑娘说笑了,只怕。” 她的眼眸瞬间一暗,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又轻轻惮去,换了副表情:“算了,不说这些了。” 林夕却将她的手一把反握,笑眯眯的鼓励她:“为什么不说?世间情爱之事虽然讲究你情我愿,但也应讲究绝对公平,若是喜欢便去争取,若是够爱便去抢夺,为何滞步不前暗自垂泪?” 凤知雪微微一震,惊讶的看着她,方才的话难道她全听到了,顿时有些羞愧,有些无措。 “你喜欢我表哥,那就大胆的告诉他,去追求他,只要他一日不娶,你就一日不要放弃,水滴石穿精诚所至,感情也是一样的。” “真的吗?”凤知雪又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神情微微有些激动,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惊世骇俗的恋爱论,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绝不可能说出的话,可这话让她觉得激动,觉得澎湃,似乎体内迸发出一股勇气。 “哎哟,我肚子疼,知雪姐姐,想着表哥也快出来了你去帮我等他我去下茅厕。” 林夕捂着肚子,一副我要出恭的表情,凤知雪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给她指了个茅厕的位置,然后起身往靠近书房的一个小石亭走去,摆出了最为清艳绝伦的姿势好让统领一出门就能看到,又回头对林夕喊:“你可要快些回来。” 林夕挥挥手大喊,我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章 谎言终究败落 第一百四十章谎言终究败落 林夕一边走,神情一点点变冷,凤知雪的话是在安慰她,却更让她怀疑,东昭的人都知道古罗遭受天灾,现在正是缺粮缺钱的时候,上这来打劫等同于用竹篮去打水,怎么打都是空,没有盗匪会这么蠢,而凤知雪会这么说肯定是想隐瞒什么。 这些天统领不说,她也不问,为何宜春没事却这么多天没出现?越来越多疑团在她心里堵塞。 此时书房里,吴德和容墨正在商量上次上府衙造反的那帮暴民的处理结果,其实上次的处理结果很简单,官府直接把人全部扣押,不让人传消息出去,也不让人传消息进来。 暴民里有好一些青壮年,容墨又让吴德把青壮年单独关在一处,妇孺们则关在相对干净的牢狱,饿不到渴不着。 同时治疗瘟疫的药也有效研发出来了,这还得多亏了凤知雪贡献出来的家族秘药,一时之间整个府衙的人都会尊敬的喊她一声凤姑娘。 容墨的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每一下吴德的心都要跟着颤一颤,那些人关着也不是个事,毕竟人家也没犯啥大罪,可最近那帮人在牢里闹得很不安分。 “这些人是古罗经受大灾以来还身体强壮没病没灾的,年纪也正好。” “统领的意思是......” “吴大人你是想当一个富贵险中求的古罗府衙,还是一时平稳将来的古罗亡主。” 吴德忽然后背冷汗就下来了,当即膝盖一软上前扑通跪下了:“下官虽然只是一介小小城主,但也知人之生命天地父母孕授之,岂能随意舍弃,还望统领指点。” 容墨微微点头,眼眸精光顿显却又有些无奈:“拓跋人很快就会进攻古罗,可惜朝廷被所谓招亲而蒙蔽,据得到的线报拓跋已经派出五位使臣和公主前往京都。” “难道......” “正是!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助力,吴大人若足够聪明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吴德这次不是后背冒汗,而是浑身发抖,拓跋果然好计谋一边派公主主动求和,做出一副向往和平之样迷惑视线拖延朝廷发兵,一边又在边境暗中布兵。 古罗内城在容墨各种指令的整顿下已经稍有起色,但只要古罗一打过来就全都完了。 “是,属下明白。” 吴德已经明白了统领的用心,那些青壮年关的太巧秒了。 手指一翻一粒药丸放在了桌子上:“这药让那人吞下,可以让他吐出真话,只是维持时间很短你要抓紧。” 容墨看了眼桌上的药丸,有些恍惚,又有些心疼,这药很奇怪他让人研究过却没人可以识别出其中的成分,要仿制都很难,那个女人总是如此奇奇怪怪的。 两人事情谈妥走出书房,一眼便看到凉亭里亭亭而坐的凤知雪,这一眼便如夏日荷塘粉嫩初绽,春日露浓人间色,便是每日相见吴德还是觉得惊艳,眼神下意识的去看统领,府衙的人明里暗里都知道1;148471591054062凤姑娘对统领心有所属,奈何落花有意流水也没表态,若即若离的态度更是扑朔迷离。 吴德微微轻咳一声,道:“下官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容墨没动作也没出声,吴德一走凤知雪立即款款而来,手中一碟精致小点心,嘴角一抹宜娇宜柔的浅笑:“统领,这是知雪亲手做的点心,你常常可好。” 容墨眼角一瞥,看到了院中石桌上还没撤走的茶壶水杯声音疏离客气道:“多谢凤姑娘美意,不过我自幼不爱吃甜食,抱歉。” 凤知雪一愣,眼底微有水汽,竟生出几分楚楚之态,纵然心冷如铁的容墨都觉得万千春色都似被这女子美色所压,不过这些在他眼里都是过眼云烟,再美年岁一到依然会人老珠黄,唯独那人,性子鲜亮活泼不易被折,即使再多磨难她的眼睛依然亮如星辰瞬间能点亮他的夜空。 他在出神想着林夕,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柔意,看在凤知雪眼里便是燎原的星星之火,大雪消融尘埃里开出的第一朵花,容墨丝毫未觉自己走神时眼神还落在凤知雪身上,于是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瞬间成了郎有情妾有意,瞧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装也装不来。 就连春花来了也突然顿住脚步,脑子里一片混乱头绪,统领到底是喜欢凤姑娘还是林姑娘?那林姑娘久久未归的消息要不要告诉统领,她这边一犹豫,那边林夕带伤离开府衙听到了大街上的最近非常热议的也是最为惊悚的奇闻:枯树悬人头。 她一边惊诧统领竟然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把古罗折腾出一个样子来了,她是绝对不信吴德有这本事,定然是统领在背后下的各种决断命令,一边又打听了那枯树的位置。 容墨和凤知雪的深情对视最后在他的收回思绪而结束,他冷锐的眸子很快看到了正在悄然离开的春花,当即喊住了她。 春花一听到他的声音莫名心颤,内心的纠结又冒了出来,凤姑娘这么漂亮,或许统领也有些动心了吧,那林姑娘呢?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到时候谁做大谁做小? “你在这干什么?” “回统领,方才林姑娘和凤姑娘说来院子里散心,奴婢见姑娘久未归来便有些担心出来看看。” “糟了!”凤知雪突然往后一退面露急色:“方才林姑娘说肚子微疼要去茅厕我便给她指了路,算算时辰也有盏茶功夫了。” 容墨眉头一跳,看着她:“把你们见面的过程和所说的话全部告诉我。” 凤知雪面色苍白当即把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复述,很快春花也从茅厕回来了,摇摇头。 容墨倒吸了一口气,想瞒的终究瞒不住啊,该来的也迟早会来,他缓缓闭了闭眼,心里似一团迅速搅动的乌云,云沉欲雨,空气压的人有些窒息。 睁眸,冷厉的眼神如刀锋一般在凤知雪身上扫过去,骇的她手一抖,精心准备的糕点一倾落在了地上沾了灰,污秽不堪再难入口。 第一百四十一章 做个春梦冲冲喜 第一百四十一章做个春梦冲冲喜 林夕站在一处高楼上,她用身上所有的钱换来了这登高一望,她的听力和视觉在王府里就得到锻炼,虽然长久没用这功法,如今再用也不觉生疏,可这一用,浑身血液犹如瞬间凝固倒流,心脏仿佛被刀狠狠捅过,她静静的站着,高楼之上她像断线的风筝随时可能坠落。 林夕不敢相信宜春真的死了,还死的这么惨烈,若不是为了救她,若不是因为她,这个男人现在还是统领身边的护卫,将来说不定还有锦绣前程如花美眷,她死死咬着牙关,许久才缓缓流下一滴眼泪,落下灼烫了她的手背。 容墨急掠出府来到城墙之上时林夕已经平复了情绪冷冷的看着他,她知道不告诉她真实结果是担心影响她的养伤,但是再瞒纸总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天下之大,但凡欺骗无论善恶终会开花结果。 缓缓闭眼,容墨在城墙之上急急寻找,一向沉稳内敛的四王爷再次因她有了几丝失态之色,找着找着,他的身形突然顿住,然后缓缓转身他便看到了如铅阴云下,飒飒疾风里那个稳站如山的女人,心重重一沉又一紧。 高塔是建在一座民宅之中的,是屋子本家附庸风雅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的随性之作,岂料地震了,屋子塌了,这个高塔依然耸立,但是因为高现在不太平人站在上面也就是个活靶子。 城墙和高塔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容墨甚至能看到林夕脸上的表情,那就是没表情,这个向来爱恨分明有仇必报的女人看到救命恩人的头颅被挂在树上居然面无表情,若是别人定然要骂一声无情,可他却心如锥刺,因为容墨明白这个女人终于开始要蜕变,变成一株带刺的鲜花。 两人两两相望,视线交汇,并不遥远的距离却如天堑一般难以跨越,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似瞬间消失,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平静的面容,和平静之下汹涌澎湃的内心。 林夕很快就下了高塔回到府衙,她依然笑眯眯的,回到房间舒舒服服的躺着,忙不迭的要吃的要喝的,吃饱喝足就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容墨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心里沉沉浮浮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却又捕捉不到很快就闪逝不见。 林夕却忽然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黑亮的眸子惊诧的看着他呆呆道:“我睡觉你在这做什么?” “春花说你睡觉时常梦靥,我不放心便来看看。” 林夕白了他一眼,很鄙夷的切了一声:“你不会是觊觎我美色吧,告诉你啊,本姑娘的追求者可以绕地球三圈,你要是看上我马上去领个号码等着叫号。” 容墨:“……” “还傻站着干什么,本姑娘睡觉会不会梦靥不清楚,不过有一个梦倒说不定会做。” “什么梦?” 林夕笑盈盈的将容墨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暧昧、揶揄:“你说青春少艾的男女能做啥梦,自然是春梦。” 容墨:“……” 林夕又躺下了,嘴里犹自嘀嘀咕咕:“城外头不知谁挂了个人头看的怪吓人的,老娘要赶紧做个春梦冲冲喜,你别烦我我要是醒了会让春花通知你,到时候给我熬些养胃的米汤,天天吃药吃的我都要吐了。” 这番话说的委实大胆露骨有很大声,听的外面的春花瀑布汗小脸蛋红了又红,而容墨则暗暗松了口气,宜春的头颅久经日晒早已脱了样,或许林夕没有认出来,他深深的看了眼林夕似乎用心在描摹她的模样,随后退出门,沉稳如水的吩咐人熬米汤去了。 林夕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自从身体恢复了些她就不准容墨睡在她隔壁,所以容墨干脆搬去书房睡了。 她从床上爬起身,眼睛晶亮,动作迅捷的像一头豹子,两翻三跑就出了房间放倒了丫鬟,劈晕了守卫的侍卫,夺走了武器。 抬头,天空黑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黑的像一口倒扣的锅子将天地万物一同罩没,整个古罗没有灯火,如同一个死城,只有府衙星星点点照亮一方天地。 风很大,吹得衣角飒飒烈响,看来马上要有一场大雨了。 林夕犹如1;148471591054062鬼魅一般飘到后院,她要去看看秋桃,看看她好不好,今夜她要生死一战,因为她也明白拓跋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把宜春的人头挂在那里,而是一个陷阱谁去谁倒霉,黑龙骑不能动那么便她动,死一人总比死更多人好,当然她也不会随便让自己去死。 来到当初的房间里面还亮着灯光,透过朦胧的光影她看到了秋桃,窗纸戳开一点便看到了表情傻傻呆呆的秋桃看着桌上她之前上大街拉人询问的画像。 秋桃瘦了十分憔悴,眼窝深凹,看着画像喃喃出神道:“二狗子,你到底在哪里啊。” 说着说着就又伏案痛哭起来,这一哭哭得林夕也心痛起来,这个丫头终究是真心挂念相待与她的。 她不敢让自己多待,确认秋桃安全无虞后她就离开了,就在她离开的时候秋桃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凤凰知雪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穿着素白襦裙,露一抹点亮夜色的莹白酥嫩,缓步往书房方向去了。 林夕如同鬼魅一般飘到那靠近城墙的废宅里,茅厕下的通道还没被毁,虽然很让人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一毁就容易打草惊蛇干脆装不知让拓跋的奸细在这里进出偷偷来个瓮中捉鳖,林夕握紧了手里的东西,一钻出地道就向上一扬,那拿着武器的东昭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林夕却冷冷瞥他一眼,潇洒离去。 嗯,偷来的东西确实好用,统领的腰牌在靠近时就那么轻轻一捞就是她的了。 侍卫也是愣在了那里,但是军规在上,但凡见腰牌必须放行,而是不得盘问以免滞缓上头的任务执行。 林夕脚步很轻,她急速前行在快要靠近大树的时候蓦然停住脚步,因为天色太黑,她又衣服颜色较暗,只能看到一抹光影掠过却无法具体辨识出轮廓。 林夕站在大树百米开外,目光凝聚迅速扫过,缓缓闭眼耳朵微动让她捕捉到了极其细微的呼吸,很轻,轻的像风,稍微不注意就不会留意到,可她知道这是人的呼吸再轻也是有规律的,果然有埋伏。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不要脸 第一百四十二章死不要脸 林夕冷笑,也不走了干脆席地而坐掏出从厨房里偷来的牛肉干撕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陶醉的呓语出声:“太好吃了,鲜香劲韧,每一口都是家乡的味道,早知道就多偷些了。” 咕嘟,她耳朵一动,听到了口水吞咽的声音嘴角一抹讥诮,吮了吮油光光的手指,忽然手腕一翻一扬惊呼道:“哎呀,怎么会有虫子,虫子爬过的东西不要不要,太恶心了。” 啪,油纸包飞了出去好巧不巧落在埋伏里,几双眼睛都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盯着那冒着香气的牛肉,家乡的味道,拓跋人爱吃牛肉喝羊奶,来了东昭这地方又不吃这玩意儿,害得他们好多天没油水了。 又有人喉结上下动了动,另外几双眼睛立即死死盯过来,却有人趁机偷偷伸出手指,啪,轻的几乎没有,一根草茎击在那只手上。 黑暗中,埋伏里,几个拓跋兵因为某人随意抛来的家乡美食而展开了一场无声无息的局部斗争,不过这局部斗争目前只限于你蹬蹬我,我看看你,最后眼睛都抽筋了才反应过来他们的任务,齐刷刷的抬头,人呢? 林夕料定了埋伏在这的人缺少粮食,指不定为了减少被发现的动静而一天一顿甚至不吃东西,所谓杀敌就要先杀意志,人活着无非吃喝拉撒。 此刻她已经稳稳坐在树冠之中,这树冠很大,完全可以遮住她的身影,剑在身侧无声无息的贴着树干,眼睛看着那被风吹得四面晃动的头颅,眼睛一酸心口哽咽,这帮畜生,总有一天她会替宜春报仇,一剑剑戳死他们。 那些拓跋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反应也是极其迅速立即武器亮出,将这大树围成一圈,再由几人将头颅护在了中间,远处古罗城墙上一直盯着这边的黑龙骑震惊的看着这里,潜伏多日不出的拓跋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可是他们的队伍为何如此奇怪,似乎要围困什么东西。 “大人,要不要去告诉统领,同时让弓箭手准备一并将这些贼子射杀。” “恩,报告统领,但是不要轻举妄动,这事我总觉得透着诡异先看看再说。” 那侍卫下了城头立即往府衙赶去,此时书房的守卫已从黑龙骑换防成府衙兵,他们立即将那侍卫拦住,并眼看笑意低声道:“兄弟,统领大人现在正和凤姑娘在一起,若非军情急事先别惊扰。” 那侍卫一愣,统领向来不近女色,怎么会突然和凤姑娘大半夜的在一起,细细聆听,似乎还有女子的娇喘之声,莫非?这冷情之人若是动情一般非常难得,若被人打扰扫兴会比常人更为愤怒,那侍卫一想到统领愤怒的样子就不禁一颤,想到大人说的那边事情透着诡异先看看再说便也放下了心站在门口静静等着。 这一等,书房里男女之声便如靡靡之音挑拨的人心痒痒,凤姑娘还真是个妙人,大半夜的跟统领私下约会,莫不是早已暗度陈仓了吧。 眼观鼻鼻观心,妙哉妙哉,回京都估摸着就能喝喜酒了。 这边在猥琐的等着听细雨春色,那边大树上林夕在冷笑,这帮兔崽子反应倒挺快,数了数越有二十人,林夕拿衣袖在剑上擦了一擦,慢慢往下一探,趁人不注意轻轻挑开了一个拓跋兵的裤腰带,那人裤子一掉下意识的去拉,旁边的人正看着另一边不知道他已弯腰,林夕丢了块石子在地上,那人迅速警醒转身手中的剑也跟着他平平一转,因为速度太快,拉裤衩的人躲闪不及被他一剑砍中嗷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中。 那拿剑的拓跋兵傻眼了,其余的人也都看了过来震惊的看看他,看看地上的尸体,然后一同亮起了警惕的目光,一同出手将那侍卫刺死,对于有可能是敌国奸细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是殿下的命令。 一下子二十人死了两个仅仅因为女流氓耍了个流氓挑了人家腰带。 淡淡血腥弥漫在空气之中,一股诡异萧杀的气氛笼罩了所有人林夕知道方才两个死人彻底激发了那些人的血性和反扑之心,接下来应该会很艰难,她深呼吸看了眼宜春,压下沸腾的怒火。 然后很恶心的从怀里掏出一长条东西,身体瑟瑟发抖依靠顽强的意志才没将这她最害怕的玩意儿扔出去。 躲在树冠上有个好处,可以从上面做坏事,拓跋人的衣服宽大,脖子处有个缝隙有通风之用,林夕眼睛落在一个看上去像领头人的身上,然后在一个死角缓缓垂下手将那玩意准确的扔到了那人衣服里。 嗷,一声惨叫!那汉子原地蹦了起来,跟跳大神似的一遍跺脚大叫一边迅速脱衣服,搅得团团乱,旁边的几个拓跋兵迅速上前帮忙,被他心烦气躁一脚踹开,被踹开的人往后一倒又撞倒了另外几个拓跋兵,而此时那拓跋兵领头人已经将衣服都脱光那东西也啪掉在了地上。 然后那拓跋兵首领脸色难看的像锅底,其他人却看着他身上的纹身忽然发出哄笑声,笑的肚子都快爆了,林夕一看也差点眼珠子掉下来,很努力的憋着笑。 背上一只虎,虎很大,额头上一个王字也很准确,可是那虎纹的说它是猫都太客气了,倒想是个老鼠。 这一笑那拓跋兵领头人就怒了:“奶奶个熊的,都是那臭婆娘非要练手,回头我宰了她,这蛇是哪里来的?” 拓跋兵面面相觑摇摇头,然后恍然大悟迅速回防却晚了,林夕已经趁他们队形大乱防卫松散又被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刺青功夫激的哈哈大笑时已经鬼魅一般将绳子割断,头颅塞到了包袱里背在了身上。1;148471591054062 “哈喽,帅哥们,笑的开心否,畅怀否,家乡的味道还真是很不错呢不要浪费啊。” 林夕眼眸一冷,手中另一个油纸包飞了出去,立即有人挥剑去挡,纸包被刺破,白色粉末落了众人一身。 “哈哈哈,一群脑残傻帽,这是我独家毒药,要是不赶紧拿水冲洗一盏茶后就等着浑身溃烂而死吧。” 大树附近根本没河流没池塘,要洗澡除非三里地外一来回人早跑光了,有人警醒冷声道:“姑娘这是诓我们吧,怎么你也中了药就没见你去洗澡,兄弟们杀了这女人她身上肯定有解药。” 这场厮杀是无法避免的,林夕也没把这些傻帽脑残放在眼里,可她眼睛一扫,看到了不远处草地上的冰冷幽光,还有眼前这些拓跋兵忽然狡黠的冷笑,顿时心里一个惊雷炸响,咯噔一声。 尼玛,居然还有埋伏! 第一百四十三章 难以消受美人恩 第一百四十三章难以消受美人恩 府衙书房,凤知雪痛苦的坐在椅子上,贝齿轻咬,满头香汗,因为忍痛而发出低吟,听上去便如江南夜雨,北国春色,旖旎婉转如拨弦的玉手,轻轻弹奏一曲最为侵心噬骨的销魂曲。 容墨已经取下面具,烛光下一张倾世俊容,清俊高贵的生出无限辉光,此刻他正俯身看着凤知雪发红的脚踝身子却与她保持着些距离。 “这伤并不严重,只是普通扭伤,我让人替你上药揉敷便可。” 凤知雪一听,痴痴的眼神立即在他身上转开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有些哀求的看着他:“统领不要,这样传出去......” 女子半夜闯入男子睡房一旦传出去确实不利清白,况且今晚她来只是想到了如何将疫毒彻底驱散的好法子,怕耽误时辰所以匆匆来敲门,事情正谈完,柜子上的花瓶不知为何突然掉落,凤知雪立即飞扑上去替统领生生挨了那一砸,同时扭了脚,说起来她还是因为统领才受的伤。 “统领,求你了。” 凤知雪声音轻软,好听的像流水一般,容墨也有些犹豫,眉眼神色却是冷的,许久他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放在了桌子上:“这药极好,那就劳烦你自己动手吧。” 凤知雪眼神一暗,手从容墨手上有意无意的轻轻一划,取过了药,瓷瓶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缓缓弯腰,浅浅伸脚,纤纤玉足如明珠一般生辉,手中的药冰凉润肌,凤知雪在脚踝上慢慢涂抹着,因为姿势诡异绷直,难免有些痛楚,却不及心中苦痛。 容墨已经转过了身,头微微一侧看到墙壁上的倒影中那个女子艰难摩脚的身影,看上去如此无助,楚楚柔弱想着自己是否太过刚硬,可又觉得此举无错,那花瓶好好的怎会掉下来。 有了一个顾婉书此生他不想再给林夕任何感情上的伤害。 轻轻叹气,一股幽香若有似无的飘过来,容墨的心瞬时惊醒,猛地转身便看到凤知雪目光呆滞,衣衫已经滑落在肩膀之下,两只手还在继续往下滑,一抹酥白已经露在眼前,而他体内也速有火燃起,如火舌瞬间在枯草地上席卷而过。 他的眼睛迅速的在房间里扫过最后落在那花瓶上,花瓶里没花只有一点清水,那水如今已经泼撒殆尽,他忍住怒火想上前查探却有一双手突然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一抱柔软如云,旖旎生晕,体内的火瞬间再被点燃,容墨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眸里浮起一抹奇意,一只手甚至抬起覆在了抱在腰间的那只雪白玉手上。 凤知雪也是身子一颤,嘴里发出一声浅浅的低吟,如拨弦如玉落,安静的书房瞬间充满绮罗软香。 城墙上那黑龙骑震惊的看着深陷包围圈中大开杀戒的林夕,他不得不佩服统领的判断,此地不但有埋伏而且还是多重埋伏,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距离有些远夜色又太浓,他看不出那被围困的人是谁,大约努力辨识出是个女人,不得不敬佩起来,却又惋惜。 最后抱臂看戏顺带熟悉下拓跋兵的武功招数。 那些后头埋伏的拓跋兵本不想现身的,但是林夕杀人太过凶猛,那十几个人又因为先前被她折腾失去了士气便被她有机可趁,刀光剑影纠缠不休,鲜血飚飞,断肢落地,林夕并不猛斗,而是看出这些人虽猛但都是死心眼巧妙地穿梭用计,嘴巴也不停歇各种挑拨,明明那一剑是针对她的,她却一弯腰转身往那人身上一趴说:“小哥哥,谢谢你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明儿让你爽个够。” 其他人一听,神马?有暧昧,有勾搭?林夕手指里拿着一粒药丸剥了点粉末放在那家伙鼻端快速一掠有短暂麻痹作用,那人就不动了眼神直勾勾的,1;148471591054062不否认就是承认,于是杀林夕成了杀叛党,看的后面的拓跋兵汗滴滴,不得不得哀嚎:脑残、脑残!丢脸,太丢脸,这女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怎么跟拓跋那些肥波丰臀的女人比,一想就知有诈。 黄雀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跳起来迅速包围成圈。 这一次林夕收起了顽心,她知道这一批拓跋兵很不一样,他们一出来动作不大,却生生掠来一股杀气,一双双眼睛都如饿狼一般,这让她想起了山谷里林无霜扔给她的那只狼也是这种眼神,要么她死,要么他们死。 真正的厮杀由此开始。 书房里,容墨的手停驻在凤知雪手背上,凤知雪心里荡起一片涟漪以为这冰山终于融化,一切绮梦终要实现,意识里却又有些晃荡,似乎被火烧,被刀劈,晕炫炫,只待一场大雨浇灭。 然而眼前景物迅速倒退,耳边风声呼啸,嘭一声,外头的人互相促狭的笑了笑,统领动静也太大了吧。 容墨拿起桌上随时备着的帕子略有嫌弃的擦了擦手,从指间到手心,一寸一缕都擦干净不留一丝香味,他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冷而厉的,像一把淬炼过的极致软刀,一眼便可杀敌。 “凤姑娘想必是热气上头了,就让我为你醒一醒,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凤知雪被摔晕了,她怔怔的看着容墨的背影不明白方才的肌肤相触为何就变成了厌恶,容墨并没有将她摔到地上,而是重重跌落在他用来休息的软榻上。 狼狈的爬起,心都疼的窒息,身体微微颤抖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容墨一阵风般从她身边走过,毫不停留。 门开,一个人撞上他的身体往后一倒见是他,立即急声道:“统领,林姑娘不见了。” 容墨一震眼神一恸,忽然明白了什么,转头憎恶的看了眼凤知雪立即狂风般离去,留下凤知雪扑过来死死的扶着门框,唇白无色眼泪无声落下。 容墨掠到城墙之上时只觉得头上似炸开一个响雷,目光所及处,有一人浑身如同血海中滚过,刀起刀落断肢横飞,血红一幕如地狱中走来般触目惊心的可怕,记忆中那精灵狡黠的女子,第一天成亲就逼得他亲自讨要解药的女子,看他吃瘪就开心的拍桌大笑的女子,以牙还牙让他吃下恶心蛇肉的女子,一点小心思都会轻易被他识破的女子,如今手握冷剑化为女杀神,一路批血斩肉成为拓跋兵眼中的一个恶魔。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女杀神现世 第一百四十四章女杀神现世 容墨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这一晚,他仿佛看到了一只美丽的蝴蝶沧海浴血,然后振翅蜕变让他觉得惊心、欣悦、却又隐隐的不安和心疼。 “拿弓箭来,折去箭头。” 咻咻数声,没有箭头的羽箭激飞出去,乌黑的箭身如一抹流光迅速将几个试图靠近林夕后扑的拓跋兵击倒,然后林夕转身一人一刀干脆利落,也不管溅起的鲜血将自己的衣服浸的湿淋淋沉甸甸的。 容墨嘴唇紧抿,内心忧急如焚,射箭的手却稳定如山,一丝一缕都没有偏颇,指谁打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助她一臂之力,她要的不是拯救,而是一场杀戮用来宣泄内心仇恨和愤怒。 林夕已经麻木,杀人只是一个机械动作,不管如何动她都小心翼翼的护着胸前的包袱,她看到了断箭,知道是他来了,可她心不动不痛,始终面无表情招招杀机。 拓跋兵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剩下的人用近乎惊恐的眼神看着她,之前还老不正经戏耍拓跋兵的女子为何突然变了心性,狠戾如鬼。 她稳稳站着,一张雪白的脸蛋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血红一片,唯独眼睛雪亮似一道撕开夜色的闪电,亮的惊心动魄。 轰隆隆,一道闪电劈过夜空,照亮了彼此的身影,拓跋兵看清她萧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双腿打颤,忽然有人高声道:“头颅是她弱点,抢头颅。” 林夕冷笑,嘴角一抹嘲讽,只觉得内心翻腾不休:“头颅?我的,还是你们的,我数数,哟只有十个了啊一会我割下来拿回去当球踢脚感一定不错。” 远处树林中,静的一丝风也不透,一个人稳稳盘踞在树冠之中,一旁的人也恭敬的坐着,手里一个罐子。 “主子,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哦,没事,我牙齿不好你们一并陪着不好就是。” 阿善赶紧捂住嘴巴,欲哭无泪,坑下属的主子,抬起头却发现自家主子手中蜜饯丝毫未动,一双漂亮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盯着远处,嘴角一勾,淡淡道:“哎,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精致修洁的手腕一翻,手中蜜饯激射出去,一个悄悄的试图从侧后方靠近林夕的拓跋兵嗷一声惨叫倒了下去。 阿善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瞬间击中,太牛了,咱家主子太牛叉了,必须得膜拜。 “这个女人心太软,不过好人未必好做,没听过恶人才会活千年吗!” “主子.......” “那头有消息没?” “三皇子和七皇子虽然一同监国,但是政见不同,这也是东昭皇帝乐意成见的,目前双方正暗中斗得你死我活的看东昭皇帝的意思大抵是要挑个狠的继承大位了,不过依属下看三皇子也是白费,谁不知道七皇子是皇后所生,那皇帝自小就对他十分偏爱,说不定那诏书上早就写好名字了。” 锦衣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瞄了他一眼:“阿善,人丑就该多读书,人笨更该多读书,你以为东昭皇帝是白痴因一己之私就决定把皇位给谁?他眼里的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国,所以他要的也是一个真正能够将东昭变强的继承人,可怜四王爷就被他这么撵出来了。” 阿善嘴角一抽,为了表示自己还不笨依然不屈不挠的接话头:“我懂了,那老皇帝怕四王爷捣乱所以把他给赶到古罗这个鸟地方,还不给他发兵到时候拓跋的人一打过来他要是输了直接要回兵权同时大军过来再压拓跋,若没猜错其实朝廷已经发兵了只是藏在某处只等着某个信号。” 锦衣人看了看他,单手托腮:“说完没?口水喷我一脸。” 阿善脸色大变,急忙俯身请罪:“属下该死,属下多话属下给殿下擦脸。” “不用。”锦衣人笑眯眯的,一张脸顿时璀璨夺目,他笑吟吟的伸脚一踹阿善就从树上倒栽葱的倒下去了:“你只需要去下面凉快一下就行了,别碍着我看媳妇。” 手指展开,两封秘信,一份是七皇子的一份是三皇子的,看了看比较下还是三皇子最坏,许诺夺权之后开通东河口岸两国通商,这样对大家都有极大的好处,这也是自家那老家伙一直想要做到的事,利国利民比割地奉送城池什么的高明多了,再看另一份,七皇子那个白痴许他金银珠宝,绫罗美女,还有西水关那一带城池。 白痴、笨蛋,他燕国缺金少银吗?他缺女人吗?西水关,似乎有点动心,但是那破地方隔壁就是罗俄国那个神经病国家,谁要谁是笨蛋。 手指一动,纸条化为碎粉,一扬,簌簌飞落。 “阿善,告诉三皇子,本殿下会尽力帮他拖延住四王爷容墨。” 是尽力而不是全力,帮谁登位还不如干脆搅混水,锦衣人头痛的扶额,这叫什么事,堂堂强国太子蹲在这个鸟地方,头一抬他忽然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抹利如刀锋的冷笑。 这个女人倒是个牵绊容墨的好王牌,要好好玩,好好打。 剩下的几个拓跋兵还算有脑子看出只要拿到头颅就能反过来牵制林夕,可惜他们能想到林夕自然也知道,所以冷笑一声将头颅直接按在胸口上,大笑道:“来啊。” 一声吼完,忽觉得丹田处似有一股力量分散柔和,一瞬之间窜入四肢百骸,像细蛇一般快速的在体内游窜而过,仿佛全身经脉都被瞬间击打一遍,林夕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浑身发胀,似有几个陌生的力量在体内碰撞要撞出体外。 林夕抬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一低头已赤目如血,古罗城门缓缓打开,一匹黑马载着一人如箭射一般往这边而来,黑色流云般急卷狂奔。 而大树上,锦衣人也因为林夕的骤然之变而神色大变,一掠便如风般穿过树林,留下阿善急的大叫:“主子,不能暴露身份啊。” 这一喊,锦衣人生生停住脚步,半空1;148471591054062之中一个回旋,凤眸微暗略带一丝惋惜和疲倦,轻轻一仰,躺在一截树干上语气轻缓:“阿善,这天要下雨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亲,裤衩还要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亲,裤衩还要吗 雨很快就下了,没有任何过程,直接噼噼啪啪的砸下来,地上的血水蜿蜒曲折汇合成一股红色的溪流,林夕脸上的血液也被冲刷干净露出一张狰狞,冷冽的脸蛋,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浑身却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拓跋兵不知为何竟然从内心生出一股恐惧感,仿佛看到了地狱中的恶鬼向他们扑面而来。 一害怕就失了士气,有一人趁机逃跑,被林夕反手一剑。 见了血大不了一死,拓跋兵破釜沉舟干脆群而攻之,嗷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却割不开浓厚的雨幕。 只见刀光闪,血液横飞瞬间就被大雨冲刷,当容墨终于赶到飞身下马之时只看到林夕站在大树下,抱着怀中的头颅抬头闭眼,嘴角一抹温软的笑,而脚边是横七竖八一具具已经没有温度的尸体。 她像一朵石缝中长就的花,风雨之后才见成长,浴血之后才显风骨,站在那就是遮没一切的璀璨星光,这一刻容墨只觉得心动,也心痛,心里微微的酸胀。 隐在暗中一个负责通风报信的拓跋兵手指死死的插入了泥土中,眼底浮动着仇恨和愤怒,然后转身离开。 大雨如泼,面对面都睁不开眼睛,容墨站在大雨中,雨却滴不到他身上,都在将要靠身之时被自带的真气所弹开震碎,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林夕,然后伸出手要抱她,林夕却突然低下头,对着他灿烂一笑,说:“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我做了。” 说完,倒地,不过眨眼之间。 她已经到了极限,这是她第一次杀这么多人,还是隶属于军队的拓跋兵,每个人都是一把杀器最后被她一一击杀,容墨紧紧的抱住了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深呼吸只觉得自己给她的还远远不够。 扫了眼地上,嘴角一抹冷笑,手一挥,几个黑衣人如同幽灵一般出现。 “主子。” “以牙还牙。” 林夕回到了府衙,再次躺在那那张床上再次成了伤病员,上次刚刚复原的伤口因为大雨一淋又开始发炎溃烂,还有身上的剑伤,两者叠加,算是伤的够惨的了,可是林夕却松了口气因为宜春回来了,她让容墨好好安葬,让他永远留在古罗看着那帮拓跋贼子的覆灭。 房间里很安静,原本的安神香被换成了龙延香,容墨想着该从身边一点一滴做起让她重新慢慢接受自己了。 一张桌子1;148471591054062,两个人面对面坐,气氛有些沉闷,林夕转着手中杯子看着默如山石的容墨,他在等她先开口,很有耐心的等,哪怕她的茶足足喝了三杯。 “容墨,我想代替宜春的位置,你能做得到。” 容墨浅浅一笑,看她:“军中没有无缘无故的升迁和顶替,要升也暂时轮不到二狗子。” “条件。” “你应该懂。” 林夕眉毛一挑,她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跟他谈话并不是因为原谅他了,而是她想要杀掉那些拓跋兵,真正为宜春,为蛋蛋报仇,扫平一切障碍。 “很抱歉,我不懂,既然你不给那就拉倒。” 林夕干脆不理他往床上一倒卷被子睡觉,一想到这房间,这床包括这被子其实都是容墨的,又坐起来将被子往地上狠狠一扔:“臭死了。” 这次轮到容墨眉毛一挑,他的被子想来都是干净香软的,怎么可能会臭也不辩驳,起身离开留下一句话:“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古罗城很快就恢复了生机,大街上甚至有了商铺开了起来,只是物资仍然匮乏,林夕伤一好就找了个借口理由重新以二狗子的身份回到府衙,什么掉下山崖了,什么差点死了回不来了,直把人虎的一愣一愣的,倒是秋桃看到她以为眼花了,愣在那很久很久,然后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跑回了房间,被人骂发神经像个娘们似的。 林夕撇开众人跟了进去,秋桃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膝盖默默流泪,林夕上前轻轻抱住了她,感觉到了她的瘦削和憔悴,也忍不住眼眶湿润。 “二狗子,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快要发疯吗?你知道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自责的恨不得死掉,我甚至,甚至恨不得去找王爷,去求他想办法找你,没了你,三狗子在这还有什么意义,我发过誓要保护你,可你却不见了,这都是我的错。” 林夕紧紧抱住她,心里浓浓的愧疚感:“对不起,是我任性,是我不对。” 其实她们也曾相见,都怪那黑袍男从中作梗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宰了他,林夕咬牙切齿的想。 身在远处的锦衣人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 “三狗子,我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再撇下你,否则,我就是,就是.......” 手腕一翻,桌上烛台啪的砸向房门,门一开,几个人叠罗汉一般往里跌,哎哟哎哟的叫,层层叠叠的好几个人,最下面的那个被压得哇哇大叫,面露痛苦:“快起来,我要被压死了,死了死了!” 最上面的人笑盈盈的起来,再一层层起身,最后几人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表情,同一个腔调:“哦,原来如此......” 林夕瀑布汗,几个意思啊,撸起衣袖就走过去:“裤衩不想要了?” 那几个黑龙骑这才想起自个的裤衩还输在人家手里呢,当即嘿嘿一笑道:“二狗子,是林海说的,他说你跟三狗子是龙阳断袖,我不信,他非要拉我来。” 哎哟,有人踩了那人的脚,正是林海,这个林海向来很一本正经,说话跟个酸书生一样,这个话林夕自然是不相信是他那传出来的。 不过回头看看坐在床上的秋桃,脸上满是喜极而泣的泪痕,还真有几分被欺小受的风采,林夕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伸脚就踹出去:“滚你娘的,老子就稀罕三狗子管你们屁事,再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一顿乱踢乱打,人被赶跑了,林夕很警惕的发现四下无人才敢将最近的经历告诉秋桃,听得秋桃后背直冒冷汗,却也恼怒林夕早就回来却不告知的行为,也惋惜宜春的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敌军来袭 第一百四十六章敌军来袭 两人刚刚说完话,外面哨声响,一听到这哨声黑龙骑就需要紧急集合。 府衙后面有一大块空地如今用来操练,很快两千人的队伍就已肃整,横看竖看队伍都很整齐,挺拔,独属于军人的气概。 容墨负手而立,站在高台之上,一身黑衣如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飒爽挺拔,此刻冷眼看着他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很久才道:“今日起,每十人为一小队,二十人为大队,四百人为一营,共分五营,队长和营长都有各自选能者居之,负责各自管辖之下的生死以及安排调度,本统领只需要知道你们是谁。” 两千黑龙骑一怔,这已经是统领第三次调整队营了,大家都没太在意,但是这队长和营长由大家推举确实第一次,因为军人长久的军规威严,没有人窃窃私语讨论,只有继续安静的听着。 “当然了,若是选出来的人做的不够好,有三分之二的人反对就能随时换人。” 众人又一愣,这队长和营长还能随时换,谁行谁上,每个人都机会平等,顿时血液里有些东西开始沸腾起来,眼眸也都在一瞬间亮起来,林夕更是瞬间明白了容墨留给她的那句机会自己争取是什么意思,他在给她安排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了。 “据探子回报,拓跋族已经蠢蠢欲动,大抵这两日就要来了,选举能者且看这一战。” 上次那些拓跋兵的头都被割下来挂在那棵树上,风一吹远远望去就像一只矗立在天地间的大风铃,只是那不会出声的铃铛委实惊悚了些,人头,整整一百多个人头,除了那也有幸在城墙上看到的人,和拓跋宏,没人知道那些人是死于一个女人之手,但挂头颅的手笔自然是容墨。 拓跋的人确实坐不住了,拓跋宏为此大为震怒,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们已经换了地盘,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拓跋宏手指一捏,掌中的茶杯碎裂开来,温热的茶水顺着肌肤浸湿了衣衫,他深邃狠戾的眼眸闪着幽暗的1;148471591054062光,手一松开,一个人弯腰去收拾,他一脚踩了下去狠狠一碾,握着碎瓷片的手顿时血迹斑斑满是伤痕,可那侍卫硬是一声不吭,直到他将脚慢慢挪开,低头垂怜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个女人就在古罗府衙,总有一天我要将她碎尸万段,滚!” “是,属下遵命。” 侍卫慢慢站了起来,指缝血液缓流,疼的钻心。 入夜,黑龙骑经过一夜换防正好轮到林夕这一队,除了有些本就有出众者的,他们这一队还没有队长,只要一个队没队长就连带那个营也没有营长,所以他们都在等着一个表现的机会。 半夜,林夕拿着剑和秋桃一起无聊的望天,过了片刻忽听奇怪的声音传来,林夕看看一边的秋桃:“三狗子,你听到声音没?” 秋桃摇摇头,眨眨眼睛:“没有啊,二狗子你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出现幻听了?林夕发现自从那天大开杀戒后体内的经脉似被再次打通,听力和视觉都更强了,正如现在别人都听不到,可她分明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似乎有很多马和脚步声朝这边奔来。 不好,林夕心一沉,拓跋的人来了,当即转身蹬蹬蹬的下楼,被另一个队伍的营长一把揪住,冷声道:“巡逻时任何人不得擅离方位,谁给你的豹子胆随意走动。” “拓跋的人来了,必须马上通知统领。” 那营长看了眼林夕,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鬼扯吧你,难不成拓跋的人还给你发了信函告诉你他们现在要夜袭?这不跟你说自己是女人一样扯淡吗,再说了要是拓跋的人真来了,咱们的探子肯定早发消息来了。” “如果事出突然探子们根本来不及通知呢。” “呸,你个小王八羔子,给老子滚回去。” 林夕怒极,握剑的手动了动,嘴唇紧抿已动了杀机,这个营长之前曾跟她打牌输了钱不够付,被林夕要求穿着裤衩跳舞,所以一直觉得屈辱怀恨在心。 “营长,我有急事跟你汇报。” 就在林夕准备动手之时,一向老正经的林海来了,躬身抱拳毕恭毕敬的跟这营长汇报事情,林夕立即将握剑的手放了下来,却被那营长一同拽着走向一边。 林海将两人带到一个角落,规规矩矩的再次躬身弯腰,林夕站在营长身后急的咬牙切齿,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与此同时,书房内小鸟儿落在容墨的书桌上,嘴巴一张吐出了红色信纸,容墨眼眸一亮,神色微变。 平常一眼扫过的内容他看了很久,一向清冷的眉慢慢拧了起来,手指紧蜷脸色发白,最后寒眸一扫,似下了决心。 “来人,备马!” “幽冥!” “属下在!” 隐在暗中的暗卫如同幽灵一般出现,恭敬的站在一侧。 容墨负手在后,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许久才出声道:“本王有急事秘密回京都,此去凶险所以不能带着她,若是林姑娘遇到危险就按照之前我嘱咐的去做,记住,务必保她安全。” 城墙上,林夕恨不得一掌拍死林海,好死不死的此刻出现害得她不能贸然出手,却见林海突然朝她快速的递了个眼神,然后恭敬的弯腰汇报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什么二娃说了营长坏话,三娃揍了二娃一拳,然后四娃又歌颂营长,一堆乱七八糟的偏偏被林海说的一本正经。 林夕搞不懂他的眼神什么意思,林海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剑柄上,然后嘴里念书一般的说着唧唧歪歪的话,林夕心里一惊,却见林海隐晦的催促眼神顿时明白了,立即抬手啪一声将营长给拍晕了。 “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我眼睛都要抽筋了。” 林夕很是意外的看着林海:“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海却往后退了几步,一本正经道:“啊?你说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天黑,眼睛有问题了,我得找找营长去。”然后抬脚就走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又被抛弃 第一百四十七章又被抛弃 这个角落是个死角,若不是转弯过来很难发现,林夕立即转身朝府衙奔去,就在她用最快的速度奔跑之时一匹黑马也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古罗,在某个转角,两人擦肩而过。 林夕回到府衙刚要进门,一个黑衣人飞身而下将她掠起跃至屋顶。 “林姑娘,属下奉主子之命护你安全,还请林姑娘随我离开。” 林夕一愣:“你们主子呢?” “刚刚离开,因为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没有带姑娘一起离开,所以特命属下护你安全,主子也说了,这城不守也罢,朝廷的外军就在附近,城破他们也会出手的。” 话音刚落,平静的古罗突然有火光窜起,还有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夕一眼看去,便看到有人手持大刀正在民居中进进出出,每经过处便是血光四绽,林夕浑身一寒,城内居然有这么多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拓跋探子,他们得到了信号已经从城门开始屠杀造成恐慌。 林夕深呼吸,冷笑:“不管他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但对我来说这就是重要的事情。” “姑娘!” 暗卫还想再劝,林夕已经飞身一跃往张泽丹所住的房子奔去。 当她来到宅子时院子里已经一片狼藉,几个拓跋探子已经死了,两个容墨的暗卫却在急寻着张泽丹,这孩子一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去找林夕。 林夕知道后心里一个咯噔,急忙又上大街,此时屠杀开始,全城百姓都被惊动,洪水一般朝城门口涌去想要逃命,因为人多集中在,活动范围小,反而被穷凶极恶的拓跋兵砍菜瓜一样,顿时惨叫整天,血雨弥漫,一副人间地狱的残像。 那些拓跋兵一边大砍一边哈哈大笑,百姓们因为躲避,挤在一块跌跌绊绊,府衙兵一到他们又迅速收回武器躲在人群中。 林夕急着找到蛋蛋,否则那么小的孩子这么混乱的地方很容易出事,她在人流中往前挤,人太多,后面的暗卫只能隐在角落中悄悄跟随再伺机将她带走。 “蛋蛋,蛋蛋!”林夕高声喊着,声音很快淹没在惨叫声中,有人跌倒,很快就被后面的百姓脚踩而过,呼救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一命呜呼了。 林夕心里越来越急,时间越长,蛋蛋越危险。 就在她准备转身之时,一股血腥味钻了过来,作为一个练武之人,林夕敏锐的扑捉到了这股味道,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普通的年轻汉子挤在人群中,这人太普通,所以几次府衙兵在他身边走过都没发现,而林夕看到那人手中有一把匕首悄悄的抵在了前面一个女子的后背。 林夕立即一脚踢过去,那拓跋探子也是反映极快,手腕一翻,匕首一收近身一靠,一只手揪住林夕衣领,另一只手近乎诡异的手法,衣袖一滑,匕首裆一声落在林夕的脚上。 “乡亲们,这女的是拓跋人!” 男子一声喊,犹如一个响雷炸开,林夕身边瞬间空出一片,愤怒悲痛的百姓立即挥拳跃跃欲动,府衙兵要进来被那男子有意无意的挡住。 林夕趁机看到了此男子迅速跟另外几个人群中的男子交换了眼神,冷冷一笑,道:“乡亲们对不住,我只是一个惯偷,方才用刀子割了那女人的钱袋而已。” 林夕一个眼神飞出去,那暗卫很是头痛的隐入人群中偷下那女子的钱袋子激射入林夕的衣袖之中。 方才被刀抵住的女子立即伸手捞钱袋,一捞就呆了,林夕从容的从袋子里掏出那钱袋子晃了晃,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蛋蛋,那孩子像条灵活的游鱼在巷子中穿行游走,后面似乎还有人在追他。 林夕一急,拿起钱袋子狠狠砸在那拓跋人脸上,一个飞身就跳出了人群急速往那巷子追去。 追到巷子里,里面空荡荡的,巷子的一端是死路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林夕看到两个拓跋人手中拿着刀,正在挨家挨户的找人。 后面也有一个拓跋人在追来,暗卫一捞将还在思考的林夕掠到了屋顶上:“姑娘,请快跟我离开,那个小孩不会有危险的。” “给我弄一套你们主子的衣服和面具来,要快,一炷香后在府衙后门集合。” “林姑娘。” 林夕夺过他手里的剑横在脖子上:“若不照我说的做我就让你无法跟你主子交代。” 暗卫看她目光坚定,神色冷峻也不敢再劝,一咬牙当即转身同时给了她一个烟筒:“姑娘若是遇到危险就发射信号,我会马上赶来。” “好!” 林夕趴在屋顶上,一眼就看到了刚才跟进来的拓跋人,眼里爆出冷光,轻轻一跃,手中长剑一挥,寒光扫过,那拓跋人后心爆出一腔热血,嘭一声倒地。 倒地之时,那拓跋人衣服里咕噜噜掉出来一个东西,似乎是个信号弹,林夕弯腰去捡,那拓跋兵眼睛突然睁开,手腕一动,匕首狠狠划过林夕的侧腰,带起一道血弧。 林夕怒极,举剑猛刺,那本就垂死的拓跋人喷出一口鲜血彻底死了过去。 吧嗒,有人踩到树枝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谁?” 林夕捂着腰间伤口,半跪着几乎没有起身的力气,血液顺着指缝浸透了衣衫。 没人出声,林夕手撑着地,剑尖划过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相比于通往1;148471591054062城门大路的抢天呼地声,这里弥漫着血腥以及萧杀,一静一动都是扣住心弦的喷张。 林夕更紧张,她学武时间短,若非体内有了几个人的真气糅合凭她现在的武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所以她需要尽快找到蛋蛋。 声音是从旁边的破房子里发出来的,这里刚有拓跋人搜过,若是有人拓跋人早就手起刀落了,除非这些人藏得很好。 进了屋子,林夕发现这是一个柴房,有一截被裁断的枯树枝。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绝境中的温情 第一百四十八章绝境中的温情 “出来,我不杀人。” 林夕因为失血过多快要晕厥,将剑往桌子上一拍。 没人出声,周围静的可怕,林夕一个踉跄靠着墙壁慢慢倒下:“我不是坏人,相信我,我只是要找一个孩子,他叫蛋蛋。” 吱呀一声,脏兮兮的地面忽然隆起一块,一双眼睛充满警惕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林姐姐?” 林夕点点头:“是。” 地道的暗门立即打开,一个老人走了过来急忙扶起她:“姑娘快,蛋蛋就在下面。” 林夕被扶起,一只手悄悄拿捏在了那老人的命门上,若是这人诓她就一招杀之。 地道内很黑,林夕艰难的顺着台阶往下走,这里是个地窖用来存放过冬的食物的,如今被用来躲避战乱。 昏暗中林夕看到了张泽丹,那孩子似乎晕厥过去了,躺在角落,嘴里还在说着话:“姐姐,姐姐快走......蛋蛋,蛋蛋保护你......” 林夕眼眶一热,上前抱起了他,这孩子不知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衣衫凌乱,脸上还有伤,粉嫩嫩的小脸像被人划伤的水蜜桃,看上去让人心疼。 地窖里还有两个人,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姑娘,两人原本一左一右的守着张泽丹,看到身上有血迹的林夕吓了一跳,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别怕,她是这孩子的姐姐。” 那老人看到林夕抱着张泽丹自然流露出的关切悄悄的把镰刀藏好了,将豆油灯拿了过来:“姑娘,这孩子没事,只是被吓到了。” 林夕探了探张泽丹的脉象,确实还算平稳,顿时松了口气,一泄气就觉得伤口疼痛无比,额头瞬间流下冷汗。 一旁的小姑娘大约十来岁,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有些胆怯的看着她,又看看她的伤口,声音低低道:“姐姐,你流了好多血啊。” 林夕拍了拍蛋蛋的脸蛋,淡淡一笑:“没事,我还能撑得住,这里不能久留,外面的拓跋人很快就会来的,找不到人他们不会离开的。” “姑娘,我们也想离开啊,可是我门老的老,小的小,逃出去也没生路。” 老人叹了口气,神情有些绝望,一旁的小丫头睁着大眼睛,老妇人则在悄悄抹泪:“我儿子和媳妇都感染瘟疫死了,一家人就剩下我门三个相依为命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在这躲一躲或许就活下来了。” 林夕顾不得同情别人的遭遇,腰部的伤口有些深,血再流下去就会死的,她靠着墙壁大口喘气心里把拓跋宏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她的眼睛慢慢的在地窖内扫过,最后在那老妇人身上停住,那老妇人被她冷冽的目光一扫顿时吓得往后一倒,手里一个东西掉了出来,林夕立即警惕的举剑横过去:“你干什么!” 一看到她动剑,一旁的小女孩吓到了,脸色苍白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跪在地上求情:“姐姐,求你别伤害我奶奶,小弟弟是我带回来的。” 老头子也愣住了,捡起那掉落的东西很是恼怒的看着林夕:“这是我家唯一一瓶止血药,原本准备留着自己家用的,方才我那婆子准备拿出来给你用,你倒好1;148471591054062恩将仇报。” 林夕一把夺过那瓷瓶一看果然是止血药,顿时放下了剑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 老头子还想再驳几句,被那老婆子往后面一拉,拿过瓶子温温一笑道:“姑娘,都是误会,你血流太多了,快些上药吧。” 林夕也不矫情,她若死了这几个人更加没保障,立即拿过药瓶上药暂时止住了血流。 她感激的看了眼老妇人:“只要我没死就会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抹了抹眼角,忽然叹了口气,伸出手将一旁的小姑娘紧紧搂在了怀里,一脸的慈爱:“我们老夫妻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了,活不活也无所谓了,若是真遇到了危险只求姑娘帮我保下燕儿。” “奶奶,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们在哪哪里就是家,我没了爹娘不能再失去你们了。” “孩子,别说傻话只有你活着我们家才有希望,要是爷爷奶奶真的死了你就跑的远远地,将来找个好人家。” 小女孩扑到老妇人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林夕不忍看这一幕转过了头。 忽然她朝着老妇人竖起了手掌,急促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小女孩立即和老妇人紧抱在一起惊恐的往上看,老头子也摸出了锋利的镰刀站在台阶上,林夕点了蛋蛋的睡穴扶着剑勉强撑起身。 众人心情紧张,全都绷着神经,但听脚步沉重来去,将要撤出,林夕不仅暗暗松了一口气。 忽然有脚步声一停,上面安静了一会,林夕心里顿时一个咯噔,不好要出事!她想起来自己流了很多血,而血迹正好一路滴撒到地窖口,这一想顿时手脚冰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姐姐,帮我报仇 第一百四十九章姐姐,帮我报仇 举剑,连眼睛都是花的,一旁的老头子看出了林夕的虚弱,牙一咬心一沉,挥起镰刀就在胳膊上狠狠一划,顿时鲜血喷涌。 小女孩看到这一幕吓得要惊叫被老婆子死死捂住,林夕也震惊了,老头子却一把拽住她连同燕儿和蛋蛋一起塞到了用来过冬的白菜堆里,那白菜因为存放时间太久已经有味道了,满满小山一堆,三人直接被塞到了最里面,老婆子流着泪摸着燕儿的头:“孩子,你记住必须活下去,别出来,奶奶求你。” 燕儿哭着拽着老妇人的手不放开,被林夕也干脆一起点了睡穴,她一个人抱着两个孩子缩在最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打开了地窖的门顺着台阶下来了。 林夕浑身没了力气,虽然止了血但终究机体受损。 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她无力的闭上了眼。 下来的正是两个拓跋人,他们手里拿着刀,目光凶恶的看着那对老夫妻:“那个孩子呢?” 老夫妻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我们没看到孩子,这里就我们两个,还请大侠饶命啊。” 拓跋人显然不信,看了眼老头身上的血迹,又拿着刀围着地窖走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那堆大白菜上,走近闻了闻立即皱眉捂住了鼻子。 老头子怕他发现林夕,立即走了过去,挡住了他的视线:“大侠,这是我们用来过冬糊口的粮食,大侠要是喜欢我们都送给你。” 那拓跋人一把将他推开,老头子撞到墙上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老婆子一看,顿时急怒而起要去扶老头子,没找到人的拓跋人正好心情不好,见她要起脚一伸将老婆子绊倒,一剑捅在老妇人的脚上。 老妇人一声惨叫,那拓跋人却哈哈1;148471591054062大笑起来,声音狠戾道:“你们真的没有看到那个孩子?要敢骗我就杀了你们。” “大侠饶命,我们真的没有看到。” 噗,又是一剑,这次刺穿的是老妇人另一只脚,老头子眼睁睁的看着,悲愤无比,一声嘶吼起身就冲了过去,手里还挥舞着那把镰刀:“你们这帮恶魔,我要杀了你们。” 噗,一把剑从老头的心脏部位对穿而过,另一个拓跋人哈哈大笑:“自不量力。” 嘭一声,尸体倒地,一片血泊。 老妇人看到老头子被一剑刺死,顿时一声痛苦惨叫,林夕闭上眼,手指微微用力蜷缩,她快要忍不住,心里犹如大火炙烤,是自己给这家人带来了免顶之灾,是自己害死了无辜的人。 或许时间紧张,那两个拓跋人干脆将老婆子也一剑刺死。 两人扫了眼地窖,除了一堆臭烘烘的烂白菜一无所物正准备离开,忽然其中一人出声道:“慢着,有一股药味闻到没。” 林夕心一颤,糟糕,方才的止血药因为是廉价品,药味很冲鼻,虽然混在烂白菜的味道中但是练武之人嗅觉敏感还是能扑捉到。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夕正准备捍死一拼,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她,一低头,那小女孩不知何时醒了,想来是自己受伤力量微弱点穴的实力也大不如前了,若非蛋蛋本就晕厥那小子恐怕也睡不了。 林夕苦笑,看来今天是一场恶战难免了,正要提气运剑,小女孩突然对她一笑,那笑容明媚阳光,竟美的如同绚烂夏花。 林夕一怔,刚要说什么,那女孩却从一边扒开白菜,林夕下意识的去拉她,她却已经走了出去,扑到两个老人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了,你们快醒醒啊,燕儿不要跟你们分开,燕儿不要当孤儿。” 两个拓跋人眼见燕儿走了出去,又看她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子,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嘿嘿笑着上前将燕儿拽了起来:“小姑娘,大爷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好不好?” 燕儿长得很清秀,一哭,一张俏脸梨花带雨的分外楚楚,两个拓跋人顿时有了歪念,一前一后将燕儿逼到角落,其中一个扑上去就撕衣服,嘴里发出恶心的笑声。 林夕手指紧紧的掐进肉里,疼痛让她的意识更加清醒,她知道这是燕儿再给她活下去的机会,否则被发现他们三个人都没命。 她一个大人,如今要靠三个没任何武功的妇孺来保护,内心深处犹如寒冰击撞,碎雪燃烧。 嘭一声,她听到似有人体被推撞的声音,还有少女呜咽强忍的哭声,以及男人恶心惬意的闷哼声。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孩子啊。 林夕咬牙,眼角有液体慢慢滑落滴在手背上,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激怒,将蛋蛋藏好,体内真气悉数调拨,现在两个男人被女孩年轻的身体所吸引,正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她悄悄的从白菜堆里的一个空隙里钻了出去,隐到一个豆油灯照不到的角落,当她看到地上被撕碎的衣服,还有燕儿痛苦而蜷缩的身体时,再也忍不住出剑往前狠狠一劈将靠她最近的一个拓跋人一劈两半。 那趴在燕儿身上的拓跋人立即抽身而出一跳而起,手中长剑扬起瞬间进入对敌状态。 林夕看了眼将死不死状态的燕儿,逼下眼泪一剑刺出却虚软无力,方才那一劈已经用了她全部力气,那拓跋人也看出她重伤状态,嘿嘿一笑,剑气汇聚成光卷来,林夕身体一歪躲过,整个人都在喘着气,用力握了握剑却提不起来,而且因为这一动,腰部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姐姐,杀了他。” 燕儿不知何时爬了过来,两只手死死的抱住那拓跋人的腿,使得他动不了。 拓跋人怒极,反手就是一剑刺下,林夕眼睛猛然大睁,一声不要哽在喉咙里,鲜血喷溅,燕儿努力抬起头恳求的看着林夕:“姐姐,杀敌人,报仇。” 第一百五十章 仇恨使人悍勇 第一百五十章仇恨使人悍勇 林夕双眸赤红,一声痛苦的低吼,最后用了全部的力气往前一刺,那拓跋人见甩不开燕儿,干脆往地上一蹲躲过了那一剑,转身一剑将燕儿的双手活生生砍下,而林夕因为用力过猛往前一栽扑倒在地正好摔在老头子的尸体旁,再也爬不起来。 拓跋人嘿嘿冷笑,拿着剑擦了擦上面的血,一脚将晕死过去的燕儿踢到墙角,然后走到林夕身边,嘲讽道:“要报仇,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把剑有意无意的在林夕脸上晃来晃去。 林夕声音虚弱:“你们要找的小男孩我知道在哪。” 拓跋人神色一凛:“说,在哪,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林夕张开嘴巴说的含糊不清,拓跋人微弯了腰,林夕太虚弱,声音太轻还是听不清,干脆蹲了下来。 “我说不动了,你凑过来。” 拓跋人很是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林夕的剑已经被他踢开,周边没有任何武器,而且看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稍稍放下了心身子往前倾靠近了些“那个孩子就在.......” 当说到地址的时候,那拓跋人下意识的再靠近些,就在这时林夕突然眼眸一亮,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镰刀,噗嗤一身,正正扎在那人心口。 温热的鲜血飞溅,喷了林夕一脸。 那拓跋人致死都不敢相信林夕这个时候还能用一把镰刀杀了她。 厮杀止歇,林夕挣扎而起,她看了看燕儿,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这个女孩终究还是随家人去了,一家人无一活口,这是她欠下的人命,更是拓跋欠下的人命,她答应了燕儿要报仇,杀了拓跋。 林夕用尽最后的力气带着蛋蛋离开来到了府衙后门,暗卫幽冥看到她吓了一跳,但也没多问,迅速塞了几粒药丸在她嘴里。 很快她的气色就稍有好转,伤口也都彻底止了血。 林夕将蛋蛋塞给幽冥,强撑着身体道:“现在起你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好他。” “林姑娘!” “把东西给我。” 幽冥只得将准备好的东西给她,林夕迅速穿上了容墨的衣服1;148471591054062和面具,幽冥抱着蛋蛋要跟上,被她呵斥住:“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两遍,你的任务是保护这孩子而不是跟着我让我分心,还是你希望你家主子紧要关头消失不见的消息让朝廷知道到时候大做文章。” 一听到跟自家主子有关的后果幽冥果真犹豫不动了,等他纠结来纠结去反应过来时林夕已经不见了。 林夕摸了摸容墨的衣衫,忽然摸到一个凸起,翻过来竟是一颗小药丸,还有一张塞进去的小纸条。 “此药可助变声。” 林夕苦笑,这人是不是早就料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 容墨的药都是好药,方才还死狗一只现在已能正常行走了,林夕回府衙跟吴德要了一些武功较高的府衙兵,来到一处窄巷,手中从拓跋人身上搜来的烟花一拉,很快一些灰衣人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林夕背转身,只觉身后血腥味弄得令人作呕。 “暗号!” 那几个拓跋人也很是警惕,步入窄巷看到背对他们的林夕便要求对暗号,林夕冷笑:“你们这些走狗,用的都是低级暗号我的高级暗号你们对的出来吗?殿下派我来就是布置新任务的,对不出暗号的请自动出局。” 一听是拓跋宏派来的,那几个拓跋人面面相觑,当即有人上前问:暗号是什么。 林夕冷笑:“那就听好了,天皇盖地虎,小鸡炖蘑菇,宝塔镇河妖,你妈生傻叉!” 手掌一挥,几个拓跋人顿知不好,立即要退,却都晚了,埋伏好的府衙兵手执长戟四面包抄过来,武器上泛着淬毒的蓝光,看得人心颤。 “要活口,一会押入府衙死牢,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近!” 林夕很想马上动手杀了这帮拓跋人为燕儿一家报仇,但这些人她还有更重要的作用,所以暂时杀不得。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她立即去了城墙,不愧是黑龙骑,相对于城里乱糟糟的景象,这里安静多了,所有人都驻守方位紧紧的盯着已在近处的拓跋兵。 一片烟雾起,灰黄萧杀,马蹄声整耳欲聋,整整一万兵马悉数奔来。 林夕抬头看看,天亮了,真正的战斗也开始了。 黑龙骑除了隐匿在外的一千精兵还有两千,加上府衙兵撑死了四千,这四千人要对敌一万可以说是非常艰难的,而且府衙兵只是守一方安定并没有作战经验,所以单靠容墨的黑龙骑战斗力可以说是渣渣。 一见到林夕,黑龙骑的几个营长立即迎了过来,面色都很不好看。 “统领,怎么办?为何朝廷的援军还没到!” 林夕低头看了看城墙,还算比较高,但由于这些年疏于维护加上地震之灾,有些地方的青砖已经剥落,但不是太严重。 拓跋兵在千米开外就停住了脚步,所有的士兵都穿着铠甲,杀气腾腾,有人举起一片旗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东昭文字。 “东昭狗速速投降献城饶你们不死!” “混账玩意儿,他们说谁是狗呢。” “统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老子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林夕竖起手掌,转身看了眼底下越聚越多的百姓,招来一个黑龙骑:“告诉那些百姓,拓跋的人就在门外等着他们,出去一个砍一个,出去两个砍一双,要不想死就都回去用他们的方式躲好。” “是。” 城下的百姓很快就疏散,人都是怕死的,与其出城送死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朝廷之上,于是潮水一般的人又迅速哭爹喊娘的退散。 林夕松了口气,城内的拓跋探子都已被她一网打尽,百姓们躲在城内已经安全了。 但是面对拓跋的挑衅她还是手掌冒汗,城墙之上烈风飒飒,所有人都在等她下令,是即刻迎敌还是守城。 林夕不禁在想,如果此刻容墨在这里他会怎么选择?攻或守? 这么一想,林海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面无表情幽灵一般的飘过去:“拓跋宏多疑。” 林夕猛地转身,林海已经走远了,她不禁奇怪这个一本正经每次打牌要被扒衣都各种之乎者也仁义道德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第一百五十一章 酒能壮胆 第一百五十一章酒能壮胆 她招来一个副将,问了问现有的武器状况,顿时要吐血,弓足够箭却不多,打仗之时弓箭是远程对战的必备品,如果不多等于自断臂膀,幸好长戟和刀足够,还有最关键的粮草,粗粗估算够撑十天的,十天够通知朝廷的援兵了。 林夕已经派人上报朝廷要求立即增援,只要援兵一到前后包抄一切问题可解。 “来人,去做五十个草人,找城里手最巧的匠人,另外去府衙把凤姑娘找来。” “是。” 命令布置流水般的下去,不过短短片刻功夫,林夕却觉得很难熬,心里却又充满了斗志,相对于拓跋宏其实她最担心的是张江,他的阵法才是最可怕的,可惜容墨不在,否则对他来说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林夕第一次觉得原来容墨在自己心里还是强大的化身,可他为何此时不在身边,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向冷静沉稳的他丢下这里不管不顾。 凤知雪很快来了,她已经知道了拓跋来袭的事情,一个弱女子难得不害怕,反而走向林夕沉静道:“统领有什么需要知雪去做的,尽管吩咐我,虽死犹荣!” 林夕苦笑,看着她:“知雪,你知道你最好的武器是什么吗?” 凤知雪摇摇头。 “是美丽,独属于女人的美。” 一听此话,凤知雪一怔。眸底有了盈盈水光,低低一笑恰似夏日荷莲:“统领,这世间的美唯有被心爱之人欣赏才不算辜负。” 林夕不知说什么,她看出了凤知雪对容墨的爱慕,不免心底一声叹息,让人将凤知雪带到城墙上的一处休息室,然后手撑城墙,看着蠢蠢欲动的拓跋兵哈哈大笑起来:“哪来的北蛮子,胆敢犯我东昭,请速速入城来受死,将士们,开城门!” 一听开城门,所有城墙上的人都震惊的看着林夕,大家都知道若是城门一开拓跋的人进来他们就都死定了,到时候整个古罗都会被拓跋的铁骑踏遍。 这城墙上守卫的侍卫并不全是黑龙骑还有一半府衙兵,打散了安排在城墙上,听到开城门黑龙骑的人并不同意觉得太过冒险,但也只是眉头一皱没有即刻动作,而府衙兵却早已两股战战,当即有人抗议道:“统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还不想这么年轻就送死。” 所有目光都投射过来,黑龙骑不出声,但是他们的眼神已经足够说明有多不支持开城门这个行为,简直就是送死,连挣扎都不带的。 林夕寒芒在背,她明白此举的冒险程度,可是不拖延时间拓跋的人攻进来大家还是一个死字,她缓缓抬起头,冷冽的目光扫过去,所有人都不禁一颤低下了头。 “属下遵命,既然统领敢于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作为下属只需照办就行。” 第一个出声的还是林海,他修长的身影晃过去,还是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步伐却矫健有力,林夕心里一热,目光却更冷了,如一把刀狠狠扫过所有人,然后背转身去。 城门是林海打开的,他还顺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似乎开城门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不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林夕满意的笑了笑,对着不远处的拓跋高声喊话:“有朋自远方来,各位既然来了不如进城大家一起坐一坐,城门大开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若是不敢来就视作自动弃权。” 拓跋宏坐在主帐内,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城墙上的林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个拓跋的将领看着大开的城门,低声询问是否入城。 拓跋宏眼神在林海身上扫过,然后将手中的军报再看了一遍,皱眉道:“城里的探子门到此刻为止一个消息都没放出来,我怀疑他们都已遭遇不测,先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 拓跋宏寒眸一扫,那将领不说话了。 “如果他们真的只有四千人,那么是不敢这么做的,否则让整个古罗给他们陪葬这代价太大了,我相信他们还没那么蠢。” “殿下,只怕这是迷惑之计。” 拓跋宏手掌一竖阻止了那将领的话,面色一沉道:“若不是呢?让他们瓮中捉鳖痛打落水狗?据消息回报朝廷在黑龙骑后又派发了一只军队,只是这支队伍是在城门还是城外就不得而知了。” 一炷香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城墙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有人看似笔直的站着,实则衣服都湿透了,都是出冷汗出的。 林夕知道打仗士气也是非常重要的,脚步一侧走向一个府衙兵:“今年多大了?” “回统领,十八了。” 林夕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家在哪?可还有人?” “家在狮子胡同,还有娘亲和妹妹。” 府衙兵以为林夕跟他们拉家常是为了减缓他们的紧张心理,于是有问必答,说了说话这心里也确实舒缓了几分紧张之感,岂料林夕很有耐心的将城墙上所有府衙兵的户口都调查完后,又笑眯眯的转身,下令:“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死也要守住这个城门,但凡有退缩害怕的,你们的家人就第一个给古罗殉葬,一个不留!” 话音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更有人愤怒的瞪着她,眼神赤红似乎恨不得上前咬她一口。 林夕却又下令将府衙兵彻底打散,每两个府衙兵中间隔一个黑龙骑,以免他们私下动歪心思。 拿家人做生死威胁,这一招虽然狠却有效,那些府衙兵再也不敢两股战战即使为了保全家人也要拼死抗住。 一炷香到,拓跋宏果然没敢进来,林海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关门,回到城墙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走过来恭敬的往林夕面前一递。 林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嗯?” “统领,酒能壮胆也能忘忧,这是属下进城之时埋在城墙根的。” 林夕接过,认真的看着他,眼前的男人长相普通,却很清秀,跟他的名字一样有海之宽阔,林之广越,只是表情太过严肃有些显的一本正经。 “接下来你觉得该怎么做?” 林海一抱拳,道:“属下无能不敢乱出主意,统领聪明觉慧定能退敌保城1;148471591054062。” 林夕打开酒坛喝了一口,辛辣入喉,精神为之一振,几口下去已有了微微醉意,原本紧张忐忑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她抬头微扬看着湛蓝碧空,目光有些迷离、空远:容墨,我在替你在守城,而你在哪里? 第一百五十二章 盗墓屎全家 第一百五十二章盗墓屎全家 容墨日夜赶路马不停蹄,甚至中途活活跑死一头马,原本十天的路程,他只用了三天功夫,就连传信的小鸟都追不上他的行踪,当他快要到达京城时一只鸟儿才疲惫的落在他肩头吐出一个纸条,告诉他拓跋已攻城,林夕固守。 容墨一颗高悬的心不由得重重一落,拓跋的攻城本就在他的预料中,但他无法把握林夕会不会为他铤而走险,如今看来一切都还不算太坏。 他抬头看了眼京都城门,眼神越发冷寒,纵然知道红鸾坟墓尸骨被盗可能是个阴谋,可他还是要亲自赶回来,否则心情难安。 烟花发射,秦寿很快赶来,一见到他急归而来的满身风霜疲惫竟有些一愣,两人并没进城,而是直往城郊红鸾的墓地而去。 红鸾的墓距离白马寺不远,那里有座小山,风景秀美十分漂亮,坟墓就在一处往里凹的山峦平地上。 一进山容墨便步行进去,他嘴唇紧抿,眉头微锁如一座沉默的冰山,秦寿跟在后面小心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因为红鸾姑娘对主子来说太特殊,所以此行秦寿没带任何暗卫来,每一步便格外小心。 通往坟墓的路每年都会整修一次,容墨眼神深暗,冰碎的往事又如烟云一般飘渺重现,一丝一缕的扣人心弦。 其实他也曾有过青葱浪漫,也有过年少轻狂,谁家儿郎不热血,谁家女儿不怀春,只是时光已厮磨殆尽,回忆里的美好已随落花葬入深土,从此将心的悸动束之高阁,爱的真心枷锁抛至,直到遇见她,那个不同于任何女子敢于将自己的鲜活彻底张扬的林夕,仿佛干涸的心床慢慢被湿润。 本以为自己可以试着接受新的感情,可接到红鸾的消息,他还是立即归来,将她扔在虎狼伺环之地。 “主子,你看。” 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当容墨看到红鸾被损坏的坟墓时依然震怒不已,由他亲手雕刻的墓碑已被击碎,周围的的鲜花被踩得七零八落,而小山包似的坟堆已被扒开一个大洞,一口红漆棺材露出了大半。 “主子,属下没敢破坏这里的任何东西,当初来时红鸾姑娘的墓地就已是这幅模样了。” 容墨站得笔直,整个人罩在一片阴影里,秦寿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却无端感觉身周温度降了不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说话也不敢了,小心紧张的站在一边。 容墨沉默走上前,如玉的手轻轻抚过断裂的墓碑,轻缓温柔的手势犹如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这墓碑看似被人用大力击碎,其实是被利器所伤,而这利器削铁如泥不是普通盗墓贼能拥有的。” 他又蹲下身,如1;148471591054062鹰锐眸慢慢扫过去,嘴角一抹怒笑:“这些花草之上的脚印看似普通,实则为内力深厚之人,否则这些花草早已碾烂如泥。” 秦寿看了看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王爷心思如尘,他都没发现的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最后要检查的就是棺木,这也是红鸾最后的安睡之地,秦寿忽然心情沉重酸涩起来,他看到容墨的眼神充满了冰寒冷意还有些许心疼不舍,不由得微微转过头。 “秦寿,你还记得红鸾最爱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容墨站在棺木前并没有马上去搜寻线索,而是突然问了一个充满了回忆的问题,甚至他的嘴角渐渐浮起一丝温柔的浅笑,快的一闪而逝。 秦寿想了会,似乎记忆已经很久远了,记忆里那个美丽的女子是一副永不褪色的风景画,浓妆淡抹总相宜,所经之处总是一片温柔香软,那时候的主子也是低眉含笑,是月明玉润的光辉,所照之处是年轻女子疯狂的追随和痴念。 只是时间太久,久到这些年所有人只记得之后主子性情大变的冷酷无情,久到所有人只知道主子不近女色,却不知他也曾拈花含笑赠佳人,也曾家国天下心怀白雪。 山风轻吹,树木哗哗而响,溪水潺潺拍打石面发出声响。 静的是山林,不静的是人心。 “红鸾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睡懒觉,这一睡就睡到现在。” 容墨抬头望向湛蓝碧空,微微浅笑,眼神细碎绵长似在缅怀那女子如同猫儿般的睡姿。 秦寿沉默,铁血汉子也觉得眼角有些酸涩,他上前一步将棺木稍微往外拉了些好让主子一会看的清楚些,一拽,忽然张大嘴巴眼神一惊:“主子,这棺材.......” 容墨收回思绪上前一看,也忍不住心一沉,眉头一跳。 第一百五十三章 美人计 第一百五十三章美人计 林夕守在城墙上已经三天,朝廷的援军还没消息,连同去求援的人都没回音。 同一个招数连用三天已不能再用,否则拓跋宏再多疑也会产生怀疑,第四天,府衙兵已完全适应了高度紧张的守城之战,但是拓跋宏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手下将士的进城计划也被他采纳。 就在全军重整准备古罗开门时就大冲而入来个大杀特杀时,林夕却不让人开城门了,而是请出了凤知雪,还让人找个大嗓门的高处传音。 “拓跋蛮子,有本事来啊,来咬我啊,姑爷爷我最近手痒的很正缺人揍!” 拓跋宏正在跟手下将士商量详细的作战计划,一听到这番大胆挑衅顿时气得脸红鼻子歪,他一掀主帐,喝令全军准备一会直接攻城。 林夕则不慌不忙的让人在城墙之上放好香炉,和一个古筝软垫。 “知雪,你害怕吗?” 凤知雪穿着一身血红的纱裙,细腰束胸,衬托的肌肤越发水嫩白皙,让人看了便想将她细心呵护在怀中不受任何俗尘烦扰,一双漂亮1;148471591054062的眼睛更是水光盈润,桃花一点粉。 她抬头看着林夕,挽唇一笑,神色坚毅不可摧折:“我怕,而且很怕,生命只有一次不可复得,所以当得珍惜。” 林夕心里不免叹息,点点头:“没关系,你若不愿我也不能勉强你。” “不。”凤知雪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一截衣袖,目光盈盈充满了某种期待和希冀:“再可怕,只要有你在,于知雪而言便再无恐惧可言。” 林夕无言以对,这番含蓄的表白应该说给另一个人听,她不是他,此刻却代他聆听一个女人的爱慕独白,这感觉跟吃了一盘隔夜了几天的醋溜土豆丝一样,谁吃谁知道。 林海又幽灵一般飘过来了,手里一朵焉不拉几的鲜花,一本正经的往凤知雪手里一塞,又一本正经的说:“鲜花配美人,凤姑娘的心意想必统领都是知晓的。” 说完又一本正经的幽灵一般飘走了。 凤知雪耳朵一红,低头看着那花,林夕深呼吸压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感,眼睛里嗖嗖的飞出小刀射向林海,这个一本正经的才是最不正经的。 被林海一搅,林夕才抬头看拓跋那边,猛然发现他们的队伍已经变换了阵型,一部分步兵已经开始往城门处来。 “知雪。准备!” 凤知雪立即往城墙上盘腿一坐,神色温柔恬静,林夕则紧张的后背有些湿润,她强作镇定,下令所有人驻守原方位,同时弓箭手隐藏,等待命令。 战争一触即发,所有人都觉得紧张,沉重,忐忑,男人骨子里的血性又隐隐沸腾。 拓跋宏对于今日一战势在必得,因为拓跋还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他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必须速战速决了。 “儿郎们,今日杀了东昭狗,回拓跋全部连升两级,俸禄加倍。” 拓跋宏这一激赏,所有拓跋兵都气势如虹,热血万丈,铁骑踏地震动声响彻天际,就连城墙上的林夕都觉得压力山大。 眼前是一万敌人杀气腾腾而来,身后是两千黑龙和两千府衙兵,还有手无寸铁的百姓。 小鱼对白鲨,一场毫无悬念的较量。 林夕眼神冷峻,嘴角慢慢弯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知雪!” 叮一声! 琴弦拨动的声音,所有人都以为听错了,紧接着又是连续不停的拨弦声,错落有致,犹如山泉叮咚,醇厚的咚一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往城墙上看去,这一眼便惊艳不休,只见女子肌白如雪,衣衫烈红如火,身下城砖青灰斑驳,顿时便觉如嶙峋山石之中开出鲜花艳丽之极,红到令人呼吸停滞。 凤知雪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微微扬首,唇边轻轻绽放一个笑容,瞬间便如天花散落,不禁是东昭人,就连拓跋人还有林夕都被吸引了目光,不由得呼吸放缓生怕破坏了这份美丽。 兵器的血腥,军人的汗味,战争的残酷和可能带来的灾难,一瞬间都成了美人指尖的细捻轻拨。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举起你的酒樽,我和草原有个约会,相约去找共同的根,如今踏上归乡的路,走进了阳光迎来了春,我和草原有个约定,如今迈进回家的门,忍不住热泪激荡我心,共同去祭拜心中的神.......” 凤知雪唱起了歌,歌词是林夕给她的,直接将现代的草原歌曲拿来现用。 她的歌声悠扬、低婉却又含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直唱到所有人的心里,又从心里流淌出来,一路随风远去,几番回荡反复,似乎飘远散落在整个拓跋,散落在每个远离家乡的拓跋人心里。 他们的酒樽,他们的草原,他们心中不可侵犯的神,以及他们的归乡路。 受到震撼、触动的是拓跋人,他们忘了进攻,忘了要做的事,只是跟着凤知雪的歌声轻轻唱起了家乡的歌,他们的眼神渐渐泛起一层迷惘和渴望,举剑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更有人转头看向家的方向。 离家已经好些时日了,不知家人如何,牛羊是否有足够的牧草。 “你们都在干什么,快往前去!”拓跋的主将气急败坏的跳脚,却没人理他,拓跋人的思乡情绪被彻底调拨了起来,先前重赏之下的锐气全被一瞬磨平。 甚至有人向凤知雪投去了感谢的目光,感谢她让他想起了家的温暖。 看到这一幕,林夕紧张的心才慢慢缓下来,重重的舒了口气,额头一抹全是汗,天知道若是这招不成功那些拓跋人攻进来他们会死的多难看,该死的援军为何还没消息。 很快城墙上的黑龙骑和府衙兵都松了一口气,多拖延一天,大家就多一天的希望。 “统领。” 林夕转身,是秋桃回来了,她知道现在的统领就是林夕。 “怎么样?” 秋桃神色有些不太好:“油很少,老百姓自己吃也不够,所有收集到的加起来也统共两桶。” 林夕点点头,有总比没有好,她看了眼拓跋兵,这些人斗志已弱拓跋宏是不会蠢到这时候攻城的,果然,没多久拓跋宏就下令原地驻扎,同时狠狠鞭打了几个拓跋兵的首领,林夕摇头讥笑,真够蠢的,这一顿打只会让人心生寒,士兵若是想家唯有激励抚慰才是上策。 凤知雪还在唱着,林夕手一挥示意她可以停止了,手刚落她脸色猛地一变,糟了! 她把在等她命令的弓箭手给忘了,而他们的口令就是看她挥手。 第一百五十四章 粗心酿大祸 第一百五十四章粗心酿大祸 只听嗖嗖破空声,无数箭雨向前激射,惨叫声传来,靠近城墙处的拓跋兵瞬间死在了乱箭之中。 林夕只觉得整个人似被泡在了冰水之中,从头到脚的发寒。 拓跋人的意志只是被暂时迷惑住,只要睡了一觉过了一晚就会清醒过来的,可被这一轮乱箭一激,他们的兽性被瞬间唤醒。 空气一瞬间被抽空,所有人都懵了,有人咽了咽口水,握着武器的手在发抖,所有人都同一个念头:完了! 林夕的大脑有一秒的空白,然后她立即转身夺过秋桃手里的油桶,大声道:“快把油顺着墙砖沥下去!” 大家迅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拿木勺将油顺着墙砖泼下去。 此时烟雾腾起,反应过来的拓跋兵因为被迷惑而更加愤怒,气势犹如离弦的箭,可摧毁一切力量。 “把草人推上来放在前排!” 林夕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要冷静,可越冷静手越是抖的厉害,这一反扑几乎就是要命的击杀。 副将和几个营长都躬身要求统领下城墙去府衙躲避危险,林夕拒绝了,这个时候她若走了等于自灭气势,唯有与士兵生死与共,他1;148471591054062们才能有勇气继续死拼。 拓跋宏看着城墙上手忙脚乱的人,不禁得意的笑起来,立即下令弓箭手准备。 拓跋的弓箭手都十分强悍,有着强健的肌肉,阳光下,泛着寒光的箭头齐刷刷的对准了城墙上的人影。 林夕手势一打,所有人都急速往后退,只留下跟真人一样大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草人士兵还矗立在城墙上,每个草人下都有牵引的线,人躲在下面一牵一动,草人就跟真人一样动起来了。 拓跋宏手一挥:“射!” 万千羽箭朝着城墙上的草人射去,草人身上的血包溅开,身体在牵引下仍在作着顽死抵抗,拓跋宏眉头一拧,又是一声射,于是第二批羽箭射来,咄咄咄的声音令人心惊。 这一次草人终于都倒下了,林夕又让人换上第二批草人,又让一个声音比较高亮的黑龙骑在后面拟声叫嚣:“拓跋狗,你们就算杀了我门,东昭还有千千万万的好儿郎会杀了你们割下你们的狗头!” 扑通扑通的声音传来似人体坠落声,这是在拓跋箭雨掩护下试图攀爬城墙的拓跋步兵,可惜城墙上泼了油滑不溜秋的根本爬不上来,所有人不得不佩服统领的先见之明,否则箭雨横扫之下再让这些拓跋兵爬上来其后果可想而见。 “把草人身上的箭都拔下来,挑好的用!” 这招太狠了,用拓跋的箭来射杀拓跋的人,要让拓跋知道了,估计气也得气死。 黑龙骑和府衙兵忍不住痛快的哈哈大笑起来,骨子里的战斗热血也都彻底激发起来 迅速将箭拔下再筛选,最后取出能用的给弓箭手,弓箭手此刻已在林夕的指挥下潜伏在各个角落中,弦一拉,瞄准了城墙下试图再爬的拓跋兵,一轮激射,鲜血飚飞纵横交错,惨叫声不绝于耳。 再来,还是如此反复,用拓跋的箭杀拓跋的人,所谓借刀杀人,这样东昭本就不够的武器问题就解决了。 拓跋的步兵潮水一般的涌来,墙根的尸体一层层的堆积,此刻人命已经不是人命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林夕也曾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曾因为看到网络上血淋淋的虐狗图片而吓得花容失色,而她此刻站在烈风之中,嘴唇紧抿,眼神冷寒。 “统领不好了!” 一个府衙兵慌慌张张跑来,一张黑脸青白交加,一下扑跪在林夕面前,声音哽咽道:“统领,属下失职,粮仓,粮仓着火了!” 林夕心一颤,觉得有些眩晕,脚步都虚软起来,似乎走两步就要倒下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合眼睡觉了,眼圈一片青黑,若非面具罩面一定非常骇人。 城墙上一片死寂,更有人听到这个消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粮仓起火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援军若再不来即使他们没被拓跋的人杀气也会饿死,而且人一饿战斗力就会减弱,这等于不杀自灭。 所有人都在看着林夕,希望她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林夕拿剑撑地,苦笑一声,真是天要亡我。 她能有什么办法?这个烂摊子都是容墨的,她在这吃苦,而他又在哪锦衣玉食! 嘭嘭嘭,城墙下传来整耳欲聋的撞门声,拓跋兵不知何时找来一根需要几人合抱的粗树干,有着强健肌肉的拓跋兵正整齐划一的狠狠往前撞击着古罗的大门。 每一撞都似山崩地裂,城墙都跟着颤一颤。 “统领,卑职求你快去府衙躲一躲吧。” “统领,为什么朝廷的援军还没消息,不如放烟花让城外的兄弟们一路杀过来吧。” 林夕的手指死死的扣着城墙,她隐隐明白了朝廷是不会派发援军过来的,或许龙椅上的那位就是要害死容墨,最后再出手救场,他们这些人就是个炮灰。 “他们还不能出来,王牌是要留着到最后的,否则底牌用尽就再无希望了,我相信援军肯定回来,或许是被拓跋的人半路上牵绊住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不要死,不要死!” 古罗的老百姓不知何时得到消息拓跋兵攻来了,所有人都会被杀光,但是拓跋首领许诺只要他们出城投降就绕他们一命,这些人本就是从地震和瘟疫的磨折下幸存下来的,所以求生意识比其他人都强烈,一听只要投降就能活命,顿时没了理智疯了一般潮水般的涌过来要求开城门投降。 厚厚的一睹大门,外面是攻城的拓跋兵,里面是求生欲强烈的古罗百姓,用不了多久就被会打开。 林夕深呼吸,整个人冷静下来,一眼扫过激涌过来的百姓,转头吩咐副将去把牢里的那群人给带来。 很快之前抓获的那批古罗百姓串蚂蚱一样的被带到了城墙之上。 林夕让人向下喊话:“乡亲们,你们就算出去拓跋人也会杀了你们的,何况我们不会让拓跋狗攻进内城来,倒是你们再不退开就马上先杀了你们的兄弟姐妹!”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同胞操戈 第一百五十五章同胞操戈 城墙上的府衙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些都是同胞啊,可统领竟然要杀自己的拓跋!百姓们更加震惊愤怒的看着她,好狠的人,竟用同胞的生死也威胁他们。 “退不退?” 林夕拿剑杀了一人,鲜血喷溅,刺目骇人,而她的眼神更冷,像一把尖锐的刀慢慢扫向人群。 百姓静默,眼神里露出一丝畏惧却也含了更多的激愤,有亲人之前被抓到府衙去的百姓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林夕拿剑搁在了第二个人身上,这是个女人,低着头瑟瑟发抖。 “退不退?” 不退?再杀!女人倒下去,鲜血撒了她一身,看上去犹如地狱中的恶魔。 百姓们何曾见过这样冷冰冰的残酷杀戮,有孩子被吓哭,有胆小的被吓晕,逐渐有人开始退缩慢慢往后退。 第三个是个男人,矮矮胖胖,神情十分呆滞。 “退不退?” 之前退散形成的缺口慢慢变大,越来越大,城门所承受的内催压力顿时减弱。 林夕突然剑一收往前一指:“三狗子,那是拓跋奸细,活捉他!” “是。” 秋桃领命而去,迅速在人群中将一个男人拎了起来,将刀搁在他脖子上:“说,你们煽动无辜百姓到底有何居心,城里还有多少同党!” 那男人嘿嘿阴笑,忽然瞳孔扩散,嘴里流出黑色血液,竟然含毒自尽了。 秋桃在他身上一摸,什么都没搜到,干脆将他衣服全部剥下来,胳膊上果然有个老鹰刺青。 古罗的百姓都知道拓跋有刺老鹰图腾的传统,顿时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很快缺口越来越大,虽然渐渐远离了城门却仍盘亘不愿离去,因为统领杀了古罗的百姓,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他们要等一个交待。 又是嘭一声,城门岌岌可危,拓跋宏似乎看出了什么已经停止了箭雨攻势,而是让拓跋兵一轮接一轮的上去换人撞门,这样城墙上的箭射死的人再多也没用,只要撞门的人不断,这门总会打开的,要的只是时间。 林夕觉得好累,她下意识的去看林海,希望他还能一本正经的给她一点希望,可她一圈看过来,这人竟然不见了,不禁心头一颤。 小山里,秦寿惊讶的发现棺木已被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赤身裸体反趴在棺材里的,看气息已是个死人。 前两天来,他明明看到棺木是空的,红鸾姑娘尸骨消失,又怎么会有一具女尸出现,还是没穿衣服的。 秦寿下意识的用剑去拨弄那女人的尸体,想要看看这人是谁。 容墨忽然眼眉一跳:“快住手。” 话音刚落,棺材里的女尸突然皮肤爆开,一股几乎无法察觉的青烟在空中散开。 容墨猛一挥袖,那毒烟便向一边散去,而秦寿站的离棺材太近已经中了毒。 “主子,属下鲁莽......” 秦寿口中吐出一口黑血一个踉跄要往前栽倒,容墨上前扶他,手一触便觉手指酥麻抬手一看不禁有些惊讶,这毒竟然如此刁蛮,中毒之人就是毒引,只要接触就算没吸到毒烟也会中毒。 容墨也是一口黑血,急忙运气逼毒,秦寿已经晕了过去倒在地上,闭眼之际唯一恼恨的就是自己为啥自作主张不带暗卫。 “李卫,出来,本王要调息给我护阵1;148471591054062另外将紫夜丸给秦寿服下。” 秦寿没带暗卫,容墨不会这么蠢,他的暗卫有些分支是连秦寿都不知道的。 那李卫幽灵一般出现,将棺木拖出来,把容墨和秦寿转移到坟墓里,刚做完这一切,轰隆一声,大量的泥土倾倒,有人在外面将墓穴重填将他们困在了里面。 两个黑衣人拍拍手,得意的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么容易,这土都是黏土,他们中了那要命的毒根本破不开,这下子主子可以高枕无忧了。” “兄弟,咱们领赏去。” “等下,再检查下,必须要万无一失。” “嘿,放心吧,我都检查过了,这墓穴就是个普通墓穴,要逃只有破土而出,而且这黏土会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迅速凝固比钢铁还硬,死定了。” “那咱们还要来收尸吗?” “收个屁,这就是他们的坟墓!走!” 两个黑衣人拍拍手走了,墓穴上的黏土也在迅速反应黏合,片刻就硬的如同钢铁,刀剑不催。 李卫在墓穴被封之时第一时间拿出用来照明的夜明珠,莹润光线下,容墨盘腿而坐犹如一尊静默的雕塑,一旁的秦寿服了极其珍贵的紫夜丸开始慢慢苏醒,但是墓穴被封,人又中毒无法使用内力真气,一时之间三人被困。 古罗,拓跋兵不怕死的一波接一波的撞门,林夕他们的箭包括借来的箭也都快用完了,虽然拓跋的人也死了不少,但是比起人海战术人家还是略胜一筹。 城门将破,百姓质疑,兵力悬殊,援兵毫无消息,关键是粮草被烧。 林夕知道再也等不起,耗不起了,拓跋杀进来这里会被血洗,古罗的人命都会被无情收割。 她冷冷一笑,秋桃走过来:“统领,若是城破,属下愿意拼死一战。” 凤知雪走过来,对他淡淡一笑:“若是城破,知雪也愿拼死一战,用我这一腔热血浇溉这土地也不枉活这一遭。” “统领,我们都愿意拼死一战。” 城墙上所有人的声音都齐齐响起来,林夕苦笑,这些年轻的汉子他们都还很年轻,若在现代社会里应该都还在大学念书,可如今他们要用自己的热血再做最后一次的厮杀,为保国土奉献出最为宝贵的生命。 林夕缓缓转头,城内百姓茫然、空洞、悲愤还有害怕的眼神交织成一片汪洋。 有个孩子大哭:“妈妈,我饿。” 孩子的妈妈紧紧搂住了孩子,用眼泪和沉默来掩饰死亡的恐惧。 林夕深呼吸,抬头,唇角慢慢绽开一丝笑容。 “全体将士听令,驻守原地不许动。” 林夕转身,林海不知从哪出来,背上一个麻袋嘭一声扔到她脚边,面无表情道:“统领,这个女人偷吃东西被我抓住了。” 林夕打开袋子,里面的女人正是拓跋玉,额头上歪歪扭扭四个字,看墨迹是刚写上去的:拓跋公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姐要叛国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姐要叛国了 林夕忍不住笑了,回头看一眼林海,他却站在自己的位置又一本正经的板着个脸,似乎这跟他没关系。 她将麻袋捆好抗在背上走下城墙,缓缓走向城门。 “开门。” “统领!” 林夕抬头微笑:“援军不会来了,粮草也没了,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要么大家死,要么大家投降一起活下来。” 投降!所有人再次震惊,他们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林夕,统领已经守了这么多天,不眠不休为何现在却自甘投降,这是军人的屈辱,也是东昭的公敌。 当即有一个黑龙骑的营长跳出来反对:“我宁愿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不要死的这么窝囊。” 林夕点点头:“对,让全城百姓都给你陪葬,确实死的够本的。” 抬头:“三狗子,传话,大声点。” 秋桃心里酸酸的,她明白若非情况真的糟糕透顶林夕是绝不会投降的,吸了吸鼻子,大声传话表示愿意投降。 又用飞箭将愿讲和的纸条飞射入拓跋宏的主账内,飞箭被拓跋的副将截获,拓跋宏看到纸条哈哈大笑起来,当即让那群攻门的拓跋兵停下。 门吱呀打开,林夕发现那门锁只要再撞击个十来下就会彻底断裂了。 身后的百姓和将士们都用叛国贼的眼神怒视着她,鄙视着她,可她根本不在乎,面子和生命她永远选择后者。 全城静默,安静的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林夕往前走,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当当,有拓跋兵伸出脚绊了她一脚,看她摔个狗吃屎就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大骂孬种! 更有人朝着城墙大喊:“东昭狗快给大爷我叫两声饶你们不死,哈哈哈!” “耻辱,耻辱啊!” 东昭将士泪流满面。 林夕来到拓跋宏的主账前,有士兵上来搜身确认她没带任何武器才将她放进去。 拓跋宏笑吟吟的看着她,装模作样的做了个手势:“统领请坐。” 手一指,那里根本没有椅子,分明是要让她席地而坐毫无尊严。 “不了,拓跋宏既然我来投降自然也是带着诚意来的,但我有个要求。” “你有资格跟我谈要求?” 林夕冷笑:“也可以不谈,大不了鱼死网破,等1;148471591054062到我们耗死你朝廷的援军正好捡个现成的。” 拓跋宏面色一冷,这才正是他最担心的,东昭援军此时还未到,这本就是一件值得推敲的事情。 “你的诚意必须足够让我动心,否则免谈,能不费力气拿下古罗最好,要是不能我也愿意血洗三日。” 林夕将背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扔,打开一个口子,拓跋宏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来人!” “我给她吃了毒药。” 拓跋宏眼神如刀,又屏退了刚要进来的侍卫,冷声问:“解药在哪?” “你签字画押我就给你。” 拓跋玉是拓跋宏的妹妹,兄妹两感情很好,所以看到玉儿时拓跋宏差点跳起来,他震怒的看着林夕,恨不得一刀杀了她。 林夕却淡淡的看了看天色:“快点,我还要赶回去吃晚饭。” 拓跋宏嘴角一抽,这才认真的看了眼林夕,然后眯起了眼睛:“你是女的?” 林夕不得不佩服,她是女的这么多天都没人发现,而这个拓跋宏只是这么看了她一眼就犀利的揭穿,好一双毒辣的眼睛。 “我看殿下是色令智昏,看头野猪都觉得是母的,这协议还是快些签下,否则公主的小命就危险了。” 拓跋宏接过协议扫了一遍,忽然往后一抛,双手抱胸笑眯眯的打量着林夕,一字一字道:“那就随便,所有人都以为我很喜欢这个妹妹,其实我最讨厌得就是她,凭什么她过得如此恣意潇洒,而我却要在倾轧中感受皇家无情。” 拓跋宏冷峻的面庞露出一丝阴毒,这让他看上去更可怕,像一把淬毒的剑。 “你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我不杀古罗的人,其实除了这对我而言根本就是废纸的协议还有更好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拓跋宏的眼神陡然一变,像老鹰从高空锁定了自己感兴趣的猎物一般。 “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放过他们。” “呵呵,你以为这是八点档的肥皂剧,你是霸道总裁?你说娶就娶?” 拓跋宏一头雾水什么肥皂不肥皂的,却眼眸一亮,道:“我娶你只是你够聪明,拓跋皇族的皇位争夺也是十分可怕的,我需要一个聪明的女人这样才不会让我太过被动。” 说穿了他就是需要一个牺牲品,反正老婆死了还能再娶。 林夕低头想了一会,拓跋玉的手指在微微颤动,被她不着痕迹的一脚踩住。 “好,我答应你,但是按照我家乡的规矩一段姻缘需要一纸婚书作证。” 拓跋宏见她答应不由得心情很好的笑起来,将地上的一纸协议直接捡起来一翻:“就写在这反面吧。” 林夕拿过笔唰唰唰的写过去,拓跋宏凑过来看,两只眼睛都在转圈圈,完全看不懂啊。 林夕白他一眼:“这是我家乡的文字,你看不懂正常,说的是你喜欢我,愿求我为妻,且从此不得纳妾,一生只爱我一个,来签字。” 林夕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将纸笔推给拓跋宏。 拓跋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叫来一个侍卫:“去,问问有没有人看得懂这东昭字。” 侍卫领命而去,林夕淡定的站着,还时不时的弹弹衣服上的灰尘,一副很镇定的模样。 很快那侍卫来了,说的意思大抵跟她表达的差不多,林夕知道不用说那个认识东昭文字的士兵肯定是草儿。 想到草儿她就不免想起张江,张江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是出事了还是其他原因? 拓跋宏很满意的看了眼婚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印章,仗打赢了,还顺带多了个老婆,这买卖合算,至于不能纳妾?等她死了自己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婚事给忘了,顺便让古罗的百姓热闹热闹,如何?” 拓跋宏果然人够恶心,不但要恶心她,还要去恶心全古罗的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好女嫁二夫 第一百五十七章好女嫁二夫 林夕简直呵呵了:“急什么,好歹先给我介绍介绍你的家人,不然等我去了拓跋两眼一抹黑。” 拓跋宏难得有了些耐心,其实是觉得这女人已是自己囊中之物插翅难逃了,于是放下了戒备之心,淡淡道:“家人两字谈不上,我母亲是父王的贵妃,生有三子一女,我是老二,还有一个王后,生有一子也是拓跋的大殿下,下一任的拓跋王人选。” 两个老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不算太多。 林夕点了点头:“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拓跋宏很是赞赏的看了眼林夕:“我要你做的就是扮演孝顺儿媳,找机会毒害我的母亲然后嫁祸给大殿下。” “这么说我就是个短命王妃?” 拓跋宏看了林夕一眼,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你死后能进拓跋皇陵永享后代香火,而且古罗的人还一个都不用死,你若有家人我也会给他们送去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 听上去是不错,死的够体面。 “你就这么恨你母亲,居然要我毒死她。” 拓跋宏眸底浮起一丝阴毒狠戾和厌恶:“不,我也曾爱她,可当她有了拓跋玉和拓跋南之后就将我弃如敝履,所有的关爱都不曾再给我一分,甚至还曾扬言后悔生下我,所以我假装笑,假装对弟弟妹妹好,这样将来才有足够的机会接近他们,再杀了他们。” 林夕忍不住冒冷汗,好冷血的人。 “你以后也要多跟他们亲近,以免露出破绽。” 林夕觉得脚底下的手指动的越来越厉害的,拿手扇了扇有意有意道:“你这帐篷好热啊,开条缝透透气。”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撩帘子,踩着拓跋玉的脚也拿开了,麻袋一动,拓跋玉跳了起来手中一把匕首蹭的飞了出去,拓跋宏反应极快的一跃而起,震惊的看着她:“玉儿!” 帘子已被林夕掀开,外面的拓跋士兵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拓跋王最心爱的公主拓跋玉居然也在帐中,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拓跋玉往日骄纵浪漫的眼睛此刻满是哀伤和绝望,她冷冷的看着拓跋宏,这个她真心喜欢的哥哥居然想要杀她,眼眶止不住的发酸发胀。 拓跋宏也惊住了,看着她想要张嘴解释,林夕却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拓跋玉的肩膀上,笑眯眯一字一字道:“被亲人背叛利用的滋味是不是很痛苦?” 郊外小山中,容墨已经运气整整一天,整个人都已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将他健美匀称的身形勾勒的十分清晰,若是有女子在这,大抵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秦寿服了解毒药已经醒了过来,自责的和李卫一起给容墨护阵。 没过多久,直到最后的余毒被逼出体外容墨才睁开眼睛虚弱的往后一倒,被秦寿及时接住。 “主子,你怎么样?” “往后一尺,土壁上有个淡色手印按上去,快。” 容墨醒来第一个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林夕,他似乎有预感古罗的情况非常糟糕,他若再不赶回去可能就来不及了。 李卫走过去果然找到一个手印,极淡淡的几乎不存在,若非熟悉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手印一按,墓穴里瞬间出现一条暗道,三人顺着暗道直接从小山的后背出来了。 “主子,属下粗心大意酿成大错,还请主子责罚。” 容墨虽然逼出了毒,但是体内经脉全被毒素肆虐了一遍现在也虚弱的很,他知道秦寿是无意铸错,可这错导致两人中毒已是无法饶恕的过错,必须要给他一点教训才知谨慎二字有多重要。 “削去王府护卫队队长一职,由宜林顶上,回去后自领十铁鞭。” 铁鞭刚硬尖锐,一鞭下去就能皮开肉绽,十鞭下去足够让一个武功高强的铁血汉子躺在床上哼几天了。 “是。” “主子,天一他们留了标记,是否现在就动手。” 那两个黑衣人不知道容墨有一只很隐秘的暗卫,几乎是日夜不离身的,而且绝对服从命令,擅长隐秘和追踪。 容墨点点头,他不动怒就有人以为他是纸老虎,既然希望他消失那就干脆让对方以为自己消失了。 据他的消息掌握,这背后之人不是容月,十之八九就是草包七皇子了,再往深里想,他还想不出这么切中要害的点子来挖红鸾的墓穴,恐怕是当今皇后娘娘的馊主意。 恩,凤座坐久了也是该动一动了,容墨眼里一股杀气一闪而逝。 “告诉陈大人,上个月的西陵知县贪污一案重新上一道折子,就说张知县恐遭人陷害,其府中账本已被人偷桃换李了,再1;148471591054062把密牢里的张府管家送过去连同账本一起。” “是。” 秦寿震惊的看着容墨,嘴巴张了几次却都说不出话来,西陵知县贪污一案牵扯极广,若是深挖便可挖出七皇子这条大鱼连带皇后娘娘,只不过是缺少一个最重要的证人就是被容墨抢先一步劫走秘密关押的张管家,容墨本是打算以后关键时刻拎出来用的,毕竟手中的牌打一张少一张。 容墨才不管这些,他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他要救的人也没人杀得了,同样他要杀的人也没人救得了。 “主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扑簌簌,一只小青鸟飞了过来落在秦寿手臂上,他将鸟儿吐出来的小纸条仔细的看了看,面色微微一变。 “主子,宫里有消息,说顾侧妃身子不适有小产迹象。” 容墨欲抬的脚一顿,侧身眉头微微一舒,整个人看上去毫无表情:“回信随缘,不必强求,一切看着办。” “是。” 秦寿不免暗自叹息,谁都看得出来顾婉书是真心喜欢王爷的,可惜从今日的态度明显可以看出王爷更在乎谁,女人小产有时候一个不慎就是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 “李卫,你留在京中追查红鸾尸骨的下落,务必要找到。” 容墨看了看这座算得上秀致的小山,这是当年他亲自挑选的地方,本以为这是属于他内心世界里最后一块净土,不成想还是被人染指了,这份怒气和心痛总有一日他才会用另一种方式加倍讨要回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回古罗。 “走吧。” 最后回头看一眼,昔日温情如刺在心,钝钝的疼。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兄妹离间 第一百五十八章兄妹离间 古罗,拓跋主账内拓跋玉跟拓跋宏的对峙可算是本年度最佳伦理大戏,林夕将桌上原属于拓跋宏的茶壶抱在了手里看一眼喝一口茶,跟听书似的,杀机重重的地方倒成了死扛这么多天唯一让她放松下来喝口热茶的休息地。 “哥哥,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讨厌我,讨厌母后,难道在你眼里我们的亲情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恩,对,傻姑娘你哥哥就是个缺爱的自私孩子。”林夕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玉儿,你听我解释…….” “别,你可千万别听掩饰,没听过所谓解释就是掩饰吗。”林夕又喝一口茶淡淡道。 拓跋宏和拓跋玉一同看她,怒道:“闭嘴。” 林夕很遗憾的摸了摸鼻子站了起来:“这年头说真话也没人听。” 两人又一瞪,林夕干脆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让这对兄妹去演苦叉亲情大戏,看拓跋宏解释的很辛苦,她还很贴心的倒了杯茶递过去,拓跋宏被人伺候惯了,下意识的就接过喝了一口,喝完才想起来这主帐里现在就他们三个人,话头戛然而止看向林夕:“这茶你倒的?” 林夕点点头,笑眯眯:“好喝吗,夫君。” 拓跋宏眉头一皱,眼眸如电闪:“味道不对劲。” “废话,我下了毒味道当然不对了。” 拓跋宏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青色,拓跋玉更是愣愣的看着林夕才想起这个假冒统领的女人是拓跋的敌人,顿时一把夺过拓跋宏的剑对准了她。 而拓跋宏怕拓跋玉一刀杀了林夕后冲动之下又将剑对准自己,于是又去一夺:“玉儿,她是你未来嫂嫂。” 拓跋玉狠狠瞟他一眼:“既然是你的妃又怎么会给你下毒,你们分明就是有所勾结狼狈为奸。” “夫君,怎么办,都被你妹妹知道了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她吧。” 她话音一落,帐外的副将门全都汗滴滴,拜托,拓跋玉那是拓跋王的小心肝,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她要是死了拓跋宏除非把所有人都灭口,否则消息总会走漏到时候就是他等着去黄泉了。 拓跋宏正抽去拓跋玉手中的剑,冷不丁听到林夕挑拨离间的话心一怒,手一抖那剑太过锋利一下就划破了拓跋玉的虎口,顿时鲜血淋漓。 林夕惊讶的捂住嘴,很夸张的表情:“夫君你好给力啊1;148471591054062,居然说做就做,奴家还没心理准备给她挖坑埋尸呢。” 拓跋宏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咆哮震天吼:“来人,给我把她押下去严加看管。” 林夕被关在一辆焊死的马车里,里外都用铁条固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进去没多久就有人轻轻的敲门,声音一长两短。 她也敲了敲,一短两长,幸好当初让草儿留在拓跋,否则少了个内应逃跑就会难得多。 当夜古罗城内一众将士长吁短叹,丢脸啊丢脸,连个抛头颅洒热血的机会都没有,这仗就输了,百姓们拍着胸脯,好险啊好险,命算是保住了,那个啥虽然反骨投降忒没气节,好歹保了他们一命,看在这份上也就不唾弃她了。 古罗城内虽然一时平安,却仍惶恐,谁知道那群拓跋蛮子会不会脑子一热不接受投降干脆杀了统领,有人不死心依然盼着援军到来再大干一场。 唯独林海跟秋桃抱着个酒壶一边喝酒一边望天,偶尔搭两句话。 “不知道统领吃饭没。” “饿不死。” “不知道统领怎样了。” “死不了。” “林海,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秋桃怒了。 林海看了她一眼:“她会活着回来的,我相信。” 其实他也没底,虽然王爷有所嘱咐和规划,但是计划不如变化,若非当初王爷掳劫拓跋玉,那现在也很难牵制住拓跋宏。 拓跋宏对其同胞的憎恶别人不知道,消息灵通敏锐的容墨却都一清二楚,当然拓跋一族对这个公主的欢喜他也清楚,若是王爷在这,援军未至大抵是会直接把拓跋公主压上城头当现成的箭靶子,用她的死彻底挑拨拓跋一族,到时候拓跋宏回去灭火还来不及哪顾得上这里。 可惜啊,林夕还是心软了些,居然直接扛个大活人投降去了,说实话他也很意外。 闷闷的喝了口酒,他在想以后找老婆不能要个心软的,耽误事儿,直接杀了,嫁祸,挑拨,多完美啊。 看一眼秋桃,那眉毛都成川字了:“我出去一趟,有事你给我兜着,别拉我后腿。” 秋桃一愣,抬头看他,人早没影了,喂你好歹说你干啥去了,什么事要给你兜着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神神叨叨的跟个神经似的。 刚要走,林海那一队的营长来了,这人板着个脸,一开口就是:“林海那混小子呢。” “他,他拉肚子去买药了。” 营长走了,脸色很难看,秋桃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拓跋宏和拓跋玉吵了整整一天一夜,又是吵又是打的,好不热闹,拓跋那群兵士一开始都很紧张,后来干脆席地而坐打着哈欠听他们的殿下在那哄公主,一向阴翳冷酷的殿下似乎不太会哄女人,只听砰砰乓乓,一个果盘滴溜溜的飞了出来,几个果子飞射状卡在一个人嘴巴里,咽不下吐不出来看上去十分滑稽。 有人挠头:这城还攻不攻,这仗还打不打了。 有人踹过去一脚:他娘的,还打个屁,没听公主在那叫吗,殿下要娶老婆了就是那个来投降的,啧啧竟然是个女的。 “都他娘的闭嘴,主子的事情是我们私下议论的吗,殿下都好多老婆了,死的也不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做好你们的事情。” “做事?做啥事?”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齐齐看向古罗城墙。 拓跋玉心已冷,任凭拓跋宏怎么解释都没有,他也累了哄女人不是他的强项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当即下令强行将公主看押,同时让人将林夕带了过来。 林夕还是那身打扮带着面具,拓跋宏沉默的坐在帐内,手指有些烦躁的敲击着桌面,见到她面色一缓,笑了笑道:“我想过了,只要你再做一件事情我就马上娶你,同时撤兵保证古罗的一草一木都不收伤害,如何?” “什么事?” 拓跋宏手指遥遥一指:“杀了那些人,一个不留。”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男人是狗谁有本事谁牵走 第一百五十九章男人是狗谁有本事谁牵走 林夕一怔,那些人正是之前被她拉到城墙上的古罗百姓,他们还站在那,似乎被人忘记了,她迅速明白了拓跋宏的险恶用心,让她杀了手无寸铁的百姓,彻底成为整个古罗的公敌。 拓跋宏似乎很有耐心,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嘴角一抹浅笑,只要她不同意那么干脆直接杀入城内,反正头领都在这了,不信那帮群龙无首的傻瓜能翻出天来,她要同意了就真的娶她让她背弃古罗背叛东昭,一辈子无法回来注定只能做他的女人。 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也就一小会,林夕点了点头,淡淡道:“好。” 林夕在一拨拓跋精兵的掩护下来到距离城墙百米开外,然后拉弓瞄准了那群无辜百姓。 城墙上的人发现了,也都愣愣的看着她,因为这是他们的统领,难道他们也要用同样的方式对着他吗? 很心痛,统领竟然真的叛变了,但愿他只是被逼无奈做做样子,再最后将箭头对准自己,宁死不屈。 手指一松,嗖一下,一抹血虹横飞。 古罗沸腾了,黑龙震惊了,府衙兵震怒了,统领居然在敌军的掩护下射杀古罗百姓。 林夕的手丝毫没有颤抖,眼神甚至是冰冷的,她不太会射箭,却因为过度集中倒也挺准,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等城墙上的人反应过来,那些人已经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将死不死,眼睛大睁犹自不甘怨恨的看着天空。 统领真的投降叛变了,看着一地的尸体和血迹,所有人都心生凉意,然后便是滔天震怒。 林夕杀了人已经在拓跋精兵的护送下回到主账,拓跋宏笑盈盈的看着她,心里很满1;148471591054062意,这个女人心够狠,够毒,那些人说杀就杀连手都不颤,够资格配他。 “我的王妃,不如我们今晚便洞房。” 林夕拿布细细擦去身上的血迹,睨他一眼:“殿下你很饥渴吗?猴急成这样?” 拓跋宏被她一噎,居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们东昭有句话叫做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女人就跑不掉了。” 林夕笑起来,有些嘲讽:“我的家乡还有句话,叫男人是条狗,谁有本事谁牵走,你这么急的要让我牵走吗?” 拓跋宏脸色一变,猛拍桌子要起身收拾这个女人,林夕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道:“忘了说了我们家乡还有一句话......” “闭嘴,你家乡到底是哪得?” “关你屁事。” “你嫁给我就是我的女人,我有权知道。” “关我屁事。” “女人家别成天粗话。” “关你屁事,你不喜欢别娶我啊。” 拓跋宏:“......” 他好歹也长得不错,身份也不低,财富也不少,嫁给他是不少拓跋女人的梦想,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一个屁,有失尊严,有失身份,若不是他的王妃娶一个死一个,他至于要娶这个根本不喜欢的女人?不过是让她当个炮灰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你出去准备下。” “作甚?” “成亲,立刻马上。” “然后呢?” “关你屁事!” 堂堂拓跋王子第一次爆了粗口还是现学的,林夕面无表情朝外走,两个拓跋士兵立即过来将她看守住。 快要走到马车旁林夕跟草儿迅速交换了个视线,然后捂着肚子面露痛苦道:“麻烦转个身。” 拓跋士兵很警惕的看着她:“需要找军医过来吗?” 林夕一怒,吼道:“我要放屁拉屎,你们也要找人来看吗!” 两个士兵嘴角一抽,慢腾腾的转身,听到后面悉悉索索解裤腰带的声音才稍稍放松,草儿趁机过来,林夕将一个东西揉成团快速的扔给她,那是一份投降书,拓跋宏签了字刻了私章的,反面就是婚书,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签名和私章找个顶级模仿高手,分分钟拓印下来。 林夕觉得好忧桑,为了以后伪造投降书她也真是拼了,如今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解决完问题回到马车里过了一会有人来送饭,是个包子,她掰开里面一张纸条是草儿给她的,说趁今晚成亲时逃走,拓跋人都喜欢在婚宴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如今行军辛苦紧绷,喝口酒总得有的。 于是林夕干脆四仰八叉的等成亲,然后逃婚。 之前嫁给容墨她因为人生地不熟的没逃婚,现在不同了,她已不是当初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姐,而是杀人不眨眼的女恶魔,似乎,隐约自己跟当初所见的容墨变成了一样的人,杀人不手软。 想到容墨,她的心没来由的一抽,再一疼,最后便是闷闷的难受。 今日所受之苦全是因他而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不管不顾的离开?有机会她一定要弄清楚不能吃了这么多苦还不知道是为啥吃苦。 哎,大燕啊大燕,我何时才能投入你的怀抱!感受你的富饶温暖。 晚上,军营升起了篝火,拓跋宏见东昭的援军还没到也隐约明白些什么,当即嘲讽的冷笑,果然天下皇家一般黑,随即也就放下心来,一挥手,大家尽管喝,畅快喝,留下一半人清醒随时注意四周动态。 相对于这里的热闹,古罗城墙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很紧张的看着拓跋,因为担心他们突然发神经来攻城所以没人敢放松半分。 拓跋宏也不知从哪搞来一件红色裙装扔给了林夕让她换上,林夕直接就将红裙穿在了容墨的衣衫外面,男子的发髻她也没散开,直接插了两朵鲜花,一下子就显得生动女气起来。 拓跋宏也不介意,是个女的就行也就是放个屁的事情,热闹一下走个过场就行。 军营的婚礼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直接往拓跋宏的寝账里一坐等着他来洞房花烛夜就行。 拓跋宏怕拓跋玉捣乱,也没放她出来,反而让人多加看管,听到外面的喝酒喧闹声拓跋玉气得牙痒痒的。 酒喝到半夜,闹也闹了半宿,林夕趁机还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格外的足,拓跋宏带着满身酒气进帐时她端着两个酒杯笑盈盈的递了过去:“夫君,且先喝交杯酒吧,以示夫妻同心。” 拓跋宏质疑的看了她一眼,林夕也不恼,跟他换了杯酒,拓跋宏这才勉强作样一口喝尽,然后随后将酒杯一抛就要入洞房,作为一个男人寂寞久了某个需求总要纾解一下。 第一百六十章 欲仙欲死飘飘酒 第一百六十章欲仙欲死飘飘酒 林夕这张脸上的面具只是一个普通清秀的女子,容墨给她准备了不少于三个的面具,个个精致仿若真人皮肤完全看不出破绽,但是有一个地方是再好的面具也掩盖不了的,那就是眼睛。 昏暗烛光下,林夕的眼睛亮的如同夜空星辰,又似水晶光芒流转,酒气上头的拓跋宏忽然一怔,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的眼睛可以这么漂亮的,漂亮的让他有一丝心动和恍惚。 于是他便心动不如行动了,直接去扑美人儿,美人儿却淡淡一笑,大大方方的往床上一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夫君,快来啊。” 拓跋宏扑过去,却发现身体越来越沉,脚渐渐的快要抬不起来了,就连眼睛都是花的,该死的酒喝太多了吗。 “你这是什么酒,后劲这么足?” 林夕笑盈盈的,面若春桃,甚至连声音都是软糯的:“夫君,这可是欲仙欲死酒啊,喝了之后你会爽的欲仙欲死的。” 可不是欲仙欲死,马上就能死的很痛快了。 拓跋宏猛地甩头,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红影晃来晃去的,晃得他头晕,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在这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想叫人喉咙里只能发出啊啊的音节,连个完整词儿都说不出来了。 遇到林夕这么个毒祖宗他也算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老婆是这么好娶的吗?洞房是这么好睡的吗? 她走过来,伸脚狠狠朝他的宝贝地方踹了过去,恶狠狠道:“你杀了宜春,姑奶奶就让你断子绝孙。” 又是一脚踹在心口:“你害的姑奶奶几天几夜都没个安稳觉,活的都没人样了。” 还想再踢一脚,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房门外传来了一长两短这是她跟草儿的信号,其实对于草儿她一直有个问题很奇怪,明明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还差点被拓跋宏这个渣渣给弄死了,怎么后来看她似乎会武功? 难道跟她一样福至心灵又被高人灌输真气加以调教?她不会去问,天下可怜人谁没有一点故事,何况她不是也神迹般的学会武功了吗,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放倒了拓跋宏,林夕心情大好,当即打开门要离开,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树林里,锦衣人懒洋洋的吃着蜜饯在那嘀咕:“去了一趟平城可算舒服多了,这鸟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 阿善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家主子偶尔不靠谱也不是没有的,例如这次都答应了帮皇子拖住容墨,结果倒好,他老人家嫌这里不好玩,直接绕到平城去泡温泉,品美食,赏佳人去了,直到玩腻了才想起正事没干又回来了。 “主子,属下听说黑龙统领容墨投降了,而且是只身奔入敌营。” 锦衣人瞄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属下觉得,四王爷不是个会投降的人,其中必定有诈。” 哎,智商还是没有提高,跟他再久也是白搭。 锦衣人咽下蜜饯只觉得唇齿留香,甘甜回味,顿时眼睛一眯,道:“拓跋宏脑子缺根筋,东昭援军未到,容墨没打算用三千黑龙骑的人命白白给他糟蹋,所以只有诈降,我估计,这拓跋宏八成已经倒了霉了,不过……” 他有些纳闷的摸了摸下巴,这也不是容墨的风格啊,那人更狡诈,更悍勇,更冷静,也更冷酷,越想越不对劲,阿善却突然推了推他,兴奋道:“主子快看,那个不是四王爷吗?” 林夕一出主账就扔掉了喜袍,重新带上了面具,拓跋的士兵有一半都喝的醉醺醺的,还有一半虽然清醒在最外围小心的防卫着但毕竟警惕心少了一些。 她跟着草儿走到一处僻静处,那里有一个已经被打晕的拓跋兵,林夕直接换了他的衣服准备跟着草儿带着降书回古罗,到时候拓跋宏中了毒,又有投降书在手,想不灰溜溜的滚回去都不行。 “小心。” 忽然一股劲风袭来,林夕和草儿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双双跳开,紧接着一股寒气擦着脸颊而过,草儿嘶的一声一摸脸,满手是血顿时恼了,哐当一声,有东西被砸破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传来,林夕暗叫不好,有人发现了,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坏事,一怒之下就逮着那黑影追,那黑影却鬼魅一般,飘忽无踪,但一旦出手她和草儿必有一处划伤,这人武功极好,却又不急着出手像猫抓耗子一样玩她们,直到她们筋疲力尽再一下子杀死,或者这人根本不想杀死她们只想引来那些拓跋兵。 至少林夕肯定这人不是拓跋的,因为拓跋宏都这么蠢手下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将熊熊一窝啊。 忽然一枚暗器朝草儿激射而去,那暗器速度极快流星一般,所经处连空气都1;148471591054062被割破一样,草儿正在注意那些拓跋兵的动静有些分神,林夕眼眸猛地一缩,也不敢大喊,想也未想就扑过去挡在前面。 扑哧一声,暗器直接破体而入,一溜血红飚飞与空,林夕慢动作低头才发现所谓暗器其实是一枚树叶,而能将树叶化作杀器此人武功可见有多深不可测,完了,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草儿也傻了,她没想到林夕会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挡暗器,愣了几秒立即反应过来,也不敢会不会引来拓跋兵,冲上去就缠着那黑影开打。 林夕苦笑,能不能不这么悲催,她不要当炮灰。 拓跋兵还是被引来了,几千人团团一围,她们插翅也难逃了,林夕深呼吸觉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于是也扑过去混入了战团,但是身上有伤,一动那血又哗啦啦的往外冒,眼睛一花失血过多也是会死的,脚步一软倒在了地上漫天都在冒金星。 “有奸细!” 拓跋兵一声惊叫,大量的火把举了过来,林夕看到了已伤痕累累犹自强撑的草儿,咬牙爬了起来,举剑声音轻的像蚊子叫却气势不改:“死王八,坏老娘的事情,先宰了你捞本。”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好女嫁三夫 第一百六十一章好女嫁三夫 拓跋兵一点也不急,看她那软绵绵的力气,去摘棉花啊,而且突然出现的男人实在武功高强琢磨不透是敌是友,不如先让两个炮灰去送死试试底细再说。 林夕提着刀冲过去,拼力一刺,男子轻巧躲过,玉白手指间又是一枚树叶,说话的声音却带着几分笑意:“真麻烦,又要我杀人。” 树叶飞出,林夕大口喘气觉的人体三分之二的血都要流光了,然后慢慢抬头。 头一抬,对面的男子一愣,一个飞身拈指,激射而出的树叶被他生生夹住,草儿也用仅余的力气飞奔过来护在林夕身前,像母鸡护崽一样,恶狠狠的瞪着他道:“要杀就杀我,用我的命换她的。” 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林夕真是感动的要哭啊,她们不算多熟,甚至各自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来历,却都愿意给对方挡杀机,算不算另类的患难见真情。 锦衣人难得露出了似笑非笑,又像要哭的表情,回去要狠狠的把阿善胖揍一顿,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容墨变成了这个女人?她一抬头,模样换了,但是那双眼睛亮的像星辰水晶,一眼便难忘。 “媳妇,你不记得我了?” 锦衣人1;148471591054062还是穿着紫色华服,夜色下看上去就像黑色一样,泛着淡淡光泽,一张足可让人芳心捧碎的脸竟比花还绚烂,气质却是雍容高贵不可侵犯的。 林夕才不记得那些阿狗阿猫,长得好看她并不关心,容墨够好看了,还不是伤她一次现在还丢下她跑了,但是这男人武功高或许可以救她一命,于是她尽可能美好的露出一笑,其实失血之下用力的笑看上去是很狰狞的。 “你要是帮我逃出去,我就嫁给你。” “就这么简单?” 林夕忍不住就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简单?没看这里好几千人啊?就是一个个排排站任他砍也得不少时间啊。 “对,就这么简单,快点,再拖下去你媳妇我就要死了你应该不想跟我举行冥婚吧。” 反正她已经嫁给拓跋宏一次了,也不在乎多嫁一次,她不是这时代的人不会因为这种虚假名节要死要活,得活下去才是真理,才能让她有机会奔入理想国度大燕去过想要的生活。 “媳妇,成亲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你可想好了?” 锦衣人现在倒是认真起来了,表情一本正经的,眼神晶晶亮。 拓跋兵一听,不得了这男人是他们一伙的,但是林夕穿着男人衣服,一副男人打扮,莫非是断袖,也不管了立即操起武器上前。 拓跋宏中了毒终于被人发现,那侍卫一声大吼将所有拓跋兵的杀气撩拨起来了。 “不好了,殿下中毒了,快抓住那几个人。” 拓跋营地大乱,火光乱舞,锦衣人却只灼灼的,认真的,很耐心的看着林夕。 林夕火大了,却很狰狞的笑了笑:“想好了,想的要死呢。” 锦衣人笑了,淡淡定定的从袖子里掏东西,四周的拓跋兵靠近立即被他身上散发的一股真气给弹开几丈。 他伸脚踢了踢还没死的草儿,声音略带愉悦:“喂,做个见证,以免这女人以后翻脸不认账。” 话音刚落,林夕的手腕把他拉起,有个东西顺着她的关节一捋,一个玉镯子套在了她的手上,林夕下意识的扒拉,这镯子居然怎么都拿不下来。 “别费力气了,这镯子是我传家之宝,我娘给我的,它会根据所带手腕的粗细自行调节大小除非你砍了这手否则拿不下来。” 林夕看了看发现这镯子似乎很特别,莹润如玉却又泛着水晶一般的晶光,应该很值钱吧,她在出神,一旁的草儿实在忍不了这两个神经在这私定终身,忍不住粗声打断:“到底还走不走了?” 锦衣人这才想起正事,忽然又很委屈的表情,哎,真是亏了,好好一个大燕国母的传家定情玉镯就这样送出去了,自己这是脑抽了吧,不过也好这玩意儿对他而言跟好看一点的花花草草并无区别,送了就送了,改日他就是拿个地摊上两文钱的山寨货说是正品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关键是这镯子有助调息之用,正好就当打伤她的补偿了。 至于一旁被他揍得更惨的草儿,可怜的变成了空气。 他凤眸一扫,空气瞬间冷了几度,拓跋宏被人扶了出来,一眼看到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喵的,堂堂燕国太子来这凑什么热闹,还嫌不够乱?东昭好歹也是你的劲敌啊,能不能有点立场。 可惜他说不出话,要不是有人扶着保准趴地上了,只能用手指指一旁的刀,下面的人立即领会,杀无赦一个不留。 燕国太子,颜修玉瞬间就被一拨人围住了,拓跋宏泪奔,他妈的,老子要指的是那两个女的,这不是手没力没指全吗?这帮兔崽子要是伤了颜修玉一根毫毛,他家那没节操的老子保准马上就铁骑踏平了他拓跋。 拓跋宏千算万算唯独漏算了一个颜修玉,而颜修玉千算万算也漏算了一个拓跋玉,因为集体对敌,看管拓跋玉的护卫也松懈了些,趁着众人不注意她早就溜了出来,潜伏在暗处,当她看到颜修玉把玉镯子套到林夕手上时,眼里闪过水光,银牙紧咬心都要碎了。 自己放在心里的爱恋,捧在手心里的追逐,就这样被人给拐跑了?入骨相思她是不知道,只知道心疼的要滴出血来,恨不得将那女人杀了,再喂狗,让颜修玉看着恶狗吃肉。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甩不掉的牛皮糖 第一百六十二章甩不掉的牛皮糖 树林里容墨策马狂奔,这匹快要倒下的黑马已经是他的第四匹马了,之前的都被他活活累死了,日夜兼程不停不休,是个铁人都要扛不住,可他不想看到已被攻下的古罗,不想看到浮尸遍野,不,别人的死与他何干,唯一不想看到的是她的血。 这一刻他反倒希望林夕是个自私的人,不管别人的生死只管走自己的路,可是他也见过本来弱小总是在他手下吃瘪的人,那一个雨夜,为了给宜春报仇只身探敌,仅凭那些还不算高的武动杀了那么多拓跋兵,这是义。 容墨苦笑,自己若不了解她,也不会早就做好准备留给她这么多后招,自己竟然隐隐中也希望她别走,帮他收拾烂摊子。 天渐渐亮了,快要靠近古罗时他突然勒马停了下来,暗中的隐卫立即出现。 “以此为据点方圆十里搜索朝廷援军驻地。” “是。” 容墨耐心的等,抬头望天,内心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他是因为红鸾才奔回去,可如今红鸾的尸骨还没找到他就又走了,是自己当真凉薄了吗?还是自己的心早就变了,往事不堪回首,今日如花美眷却在眼前。 隐卫很快回来,手中还抓着一个人,这人也算倒霉,本来隐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注视着拓跋跟古罗的动静,准备他们两败俱伤来捡个现成的,不成想容墨的隐卫那都是比狗鼻子还灵敏的人,一下就把他给揪出来了。 “亢龙军?” 那个小兵不过十七八的模样,长得很瘦弱,一副死也不开口的硬样。 容墨不过微微一笑,那人便浑身抖了三抖。 “记住他的样子,找出他的家人,三族之内全部杀了,不管妇孺老幼一个不留。” 那小兵顿时浑身一颤,面色刷的白了。 “求王爷饶命。” 容墨哦了一声,笑眯眯的,那笑容却比恶鬼还可怕。 “原来你认得我啊,说吧,你们来了多少人,主将是谁?据点在哪?” 那小兵又沉默了,目光闪烁,表情似哭非哭,容墨却没多少耐心了,时间太紧张了,转头吩咐道:“记住他的样子没?记住了就直接杀了吧,头砍漂亮点。” 那小兵顿时两股颤颤,一股膻臭味飘来,磕头如捣蒜:“求王爷饶了草民的家人吧,我说,我都说,只求王爷留个全尸放过我的家人。” 那小兵一五一十的说了,说了自然还得死,容墨也自然给了他全尸,只是脸皮没了被制成了面具。 “去,该是引1;148471591054062虎入笼的时候了。” 隐卫领命而去,容墨再次奔跑在途。 一向优雅贵胄的颜修玉此刻脸色难看的大抵跟调色盘有的一比,他一个人对敌绰绰有余,前提是身上没有这两个货。 林夕没力气了,又怕死干脆趴在他背上,草儿勉强站了起来却不像她这么厚脸皮,而是紧随着锦衣人帮助处理一些偷袭的人,说是处理其实也就是把没死透的挨个戳一遍。 背靠大树好乘凉,背靠高手好活命,此话诚不欺人也。 拓跋宏军中的军医也不是盖的,及时为他解毒,但是林夕的毒研制的很刁钻,这里又物资有限一晚上只能七七八八的让他能够平稳喘气,偶尔说一两个字而已。 眼看自己的人被颜修玉杀的越来越多,他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副将取出怀中的信号弹发射了,很快古罗城墙上的人震惊的发现还有一波一直没露面的拓跋兵,足足两万人之多,所有人都傻了,好个阴险卑鄙的拓跋宏,这两万人是他的后招若是攻下古罗自然省了力气,若是攻不下,这些人倾巢而出古罗迟早得完蛋,不由得心惊不已,心一惊而后便是后怕。 林夕也没想到拓跋宏还有人,两眼一直,暗叫完了,正好颜修玉杀出了一条血路,她二话不说跳下背抓住草儿的手就跳上一匹马往古罗城门跑去,怕马速度太慢他用剑狠狠的在马股上一刺,没想到太用力了,那马一个狂颠差点将她们甩出去,后面颜修玉要跟去,一个人突然出现将他拦住。 “颜、修、玉!” 颜修玉以手扶额,头痛,谁能告诉他拓跋玉为毛在这?这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堂堂燕国太子一手杀了这么多人,尸体层层叠叠的犹如人间地狱,他却滴血不沾身,站在这依然贵洁的不容亵渎,一双凤眸懒懒一扫,万千风华,却让所有人都觉得心惊胆颤。 “告诉我,她是谁?” 她是谁?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我的谁?抬眸,不禁苦笑这个女人跑的真够快的,居然把她刚认的新夫君就这么的给扔在这了?忒不厚道。 “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人。” 意思很明白,别再牛皮糖一样粘着我了,弦外之音就更含蓄了,你吃醋?那就找那女人算账去啊?把我利用完就扔了,欠教训,男人不能揍女人那就让女人去好了,不过拓跋玉能听得懂吗?估计悬。 拓跋宏能说简单的话了,颜修玉自然没危险了,燕国乃大陆强国,谁敢惹?他也只能气得心肝疼把全部怒火转嫁到了林夕身上。 好你个女人,不但诈降骗了我,还勾三搭四的,士可杀不可辱。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困死之境 第一百六十三章困死之境 林夕咬紧了牙关,身上很多伤口都因为急剧的奔跑而裂开,身后的草儿更是伤的严重,几次快要倒下去了被她一手死死捞住。 后面的拓跋追兵跟恶狗一样紧咬不放,好在还有一段距离,城门就在眼前,后面有人一剑掷来,马脚受伤,一声嘶鸣往地上一栽,林夕便同草儿一起摔了出去,林夕眼疾手快抱住草儿在地上几个翻滚,装在一个石块上,闷哼一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她却一秒都不敢停留,抱起草儿就往城门口跑,然后抬头喊话:“三狗子,快开门,我回来了。” 林夕拿出容墨的面具带在了脸上,有人看到她,冷着脸当没看到,关你是谁,就算是统领,是王爷又如何?叛国杀无辜百姓,就已经是东昭的敌人,后面还引来那么多拓跋追兵,谁会放你进来?让你引狼入室? 统领不在,黑龙骑的副将便在那指挥,秋桃已经看到了林夕,脸色急变,蹭蹭蹭的就要下城墙去开城门,被副将陈灌溪给拦截住了。 “统领已是东昭叛徒,谁若大开城门迎他入城便是东昭的千古罪人。” 这个副将并不是容墨的人,但他也不是两个皇子的人,不过他的女儿一直都爱慕三皇子,所以他一直犹豫,若是帮了三皇子一个大忙,那么他会不会因报答而娶了自己的女儿? 这么私心一起,他就狠了狠心装没看到。 “所有东昭士兵听着,城门口的已不再是东昭四王爷,更不是黑龙骑统领,他只是一个叛国贼,一旦援军到了困境一解,我自会上折给皇上,到时候奖惩赏罚皇上自会有判断,若有违逆者一律视同同党。” 黑龙骑沉默了,却又一同弯腰领命,府衙兵望着地上已经彻底干涸蜿蜒的血迹心里有深深的凉意。 林夕用尽力气嘶喊,拍门,可就是没人理她,更没人给她开门,她抱着草儿,草儿在她身上慢慢滑下去,嘴角微笑,声音极轻:“他们不会开了,我死了没关系,你快逃吧,那个张江的秘籍在我怀里被我偷来了。” 草儿满是鲜血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同样沾满了血迹的书,一张脸蛋惨白如雪,已经完全看不出血色了,林夕忽然觉得手心湿湿的,将她猛地一翻才发现草儿的后心有一个刀眼窟窿,顿时傻了,这是方才逃跑时为了护她先上马被人偷袭所伤的,可她一言不发始终没说。 林夕觉得整个人都被哽住了,眼泪怎么都流不出来,活了两世,第一次有人如此以命护她,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这份肝胆相照去哪相寻,她傻傻的看着那本沾染了血迹的张家阵法秘籍,然后笑了笑:“草儿,我不会让你死的,以后只要我有一口肉吃就绝不让你啃骨头,我林夕说到做到。” 她理了理草儿的头发,微微一笑,然后将她放下站起身,抬头望向陈灌溪,大声喊话:“要我不进城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把门口的女人拖进去,否则我就带这些拓跋兵攻了这城门。” 林夕慢慢往后退,置身于一个靠近拓跋追兵,又在陈灌溪的射击范围之内的位置,陈灌溪知道拓跋兵若是真的再次攻城这几万人不是开玩笑的,当即转头下令,又朝下喊话:“救她可以,但你必须让拓跋退兵。” 林夕点头,转身跟那些拓跋追兵里的一个小头领不知说了什么,对方还真的就挥手停止了脚步。 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草儿被一只手死狗一样的拖进去了,城门再次合拢死死的关上。 其实林夕说的是:哥们,你们停下让我女人进城,一会我带你们攻城去。 现在草儿得救了,也是她该当叛国贼的时候了,于是如狼似虎的拓跋兵恶意满满看着她:“现在可以了吧!” 林夕点点头,问:“你们一共多少人。” 拓跋兵面面相觑,老实答:“三万,但个个勇猛直悍。” 林夕啧啧的摇头,有些叹气道:“拓跋人果然是敦厚老实,既然我都是叛徒了也就不妨直说了,其实古罗城门有埋伏,你们一进去就会被瓮中捉鳖了。” “此话怎讲?” 林夕白他一眼:“古罗城一破,你们大军一路南下,东昭岂不是不保?朝廷没那么大胆,所以援军其实比黑龙骑更早到了古罗乔装埋伏,再用三千黑龙骑迷惑你们,让你们觉得人少好欺负攻进城去到时候直接一锅端,多省事。” 那小头领质疑的看着她,怎么之前的暗桩没消息传出来? “我怕死,要不你们自己去攻?反正我该说的也都说了1;148471591054062,也算仁至义尽了。” “既然朝廷有这想法为什么还死守城门?早就该放我们进去了。” 林夕叹口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之前不是放了吗,是你们不肯进啊,难道他们成天没事干,天天在那开门迎客再关门,那样不是反而更引起你们的警惕?” 拓跋人性子直想问题比较简单直接,这个小头领还是个有脑子的一连提了好几个疑点,都被林夕忽悠过去了。 城墙上的陈灌溪看她还真的把拓跋兵给叫停了,这才挥手让人放开草儿,反正都晕死过去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秋桃眼睁睁看着林夕孤身一人站在拓跋兵中,一股恐惧感将她淹没,几乎是想也未想转身直接从内城之上往下一跃便朝城门扑过去,两个守城侍卫立即长戟一横将她架开。 “你干什么。” 陈副将怒道。 秋桃扑通跪在地上双眼通红,求他下令开城门,她死咬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陈灌溪看也不看她,一挥手示意带下去,秋桃急了,举剑便杀准备硬闯,陈灌溪一看顿时震怒,正要下令诛杀秋桃,凤知雪也冲了过来,屈膝跪在城门下眼泪一串串的掉,恳求开门。 这一幕看得众人都惊呆了,城里的百姓更是震惊的看着他们。 “你们要我开城门难道是要这一城的老百姓都给你们陪葬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想失去你 第一百六十四章不想失去你 陈灌溪一番话轻飘飘的勾起了民愤,一时之间众多垃圾如雨点般的扔了过来,人都有怜香惜玉之心,所以凤知雪还好些,秋桃则被扔了个满身狼藉。 秋桃咬牙,她呆呆的看着这些被挑拨的愚民,他们完全不知道林夕为了救他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她是把自己的推到了狼窝里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可现在所有的人都如躲避瘟神一样不想让她进城。 一瞬间心如寒冰,什么舍己为人,什么大爱大义全他妈是狗屁。 秋桃闭上眼睛,身体轻轻颤抖,她一把扶住凤知雪将她往安全的地方狠狠一推:“知雪,这事与你无关,你快走吧。” 凤知雪哭的梨花带雨,她不肯走,最后被几个看不下去的黑龙骑的人强行带走。 秋1;148471591054062桃举剑冷笑,既然天下人皆要负她,那么她也不惜负了天下人,这里的百姓再重要也远不如林夕在她心里重要。 城外,拓跋的副将站在林夕身边,一把剑搁在她的脖子上,林夕淡淡一笑,她忽然一手掀开面具古罗城墙上的人顿时一惊,便有人发现那不是统领,陈灌溪也是一愣,很快心中便是大喜,原本顾及容墨王爷身份他还有些纠结,如今这人不是容墨那他就是下了死手也不用顾及了,但是真正的四王爷又去哪了? 城墙上的人一片骇然、死一般的静默。 林夕手腕轻轻一动,一把精致的匕首现于掌心,后面拓跋宏由人扶着下令将她捉拿回去,林夕乖顺的让人押着往回走,经过拓跋宏身边时突然出腿将身边的人绊倒,飞身而起直扑拓跋宏,拓跋宏早就料到她会反扑,不禁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冷冷一笑一旁的侍卫将他往后一拉,一支箭朝着林夕门面激射而去,林夕一骇身子一偏,那箭便没入了她的左肩,鲜血飚飞,林夕一声闷哼,跌倒在地,她新伤加旧伤整个人已呈虚弱之态。 “拓跋宏,你要是杀了我解药也别想要。” “把解药给我就饶你不死。”拓跋宏的副将上前要解药。 林夕躺在地上望天,嘴角一抹惨笑,真尼玛蛋疼她也真是犯贱,今天要能活下去最好活不下去也要拉拓跋宏给她陪葬,亏本买卖不干。 “儿郎们,做好攻城准备!” 副将一声令下,拓跋兵再次陈兵古罗,先前的围城之势再现,林夕无力的闭上眼睛,这一次她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紧张气氛一触即发,拓跋宏很有耐心的等林夕拿出解药到时候再亲手杀了她。 轰隆隆,大地突然开始颤抖,似有万马奔腾之势,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南方,响声雷鸣般轰然,地平线似腾起黑云,一面亢龙旗帜被风吹得平直,竟然是亢龙军来了。 本来已经做好搏死一战的黑龙骑都拼命揉了揉眼睛,熬的通红的一双双眼睛都死死的看着那只似从天而降的队伍,仿佛看到了沙漠中的水源。 有人兴奋的大叫,有人激动的流泪,有人浑身散架一样往地上一坐,终于得救了,短短几天他们心都像在油锅中煎熬一样。 可悲催的亢龙军一来就发现上当了,分明是两军对垒中,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古罗城破黑龙全军覆没,拓跋兵正要一路南下,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来降敌了。 拓跋兵一看,援军来了,人数之多在他们之上而且个个铠甲武器精良,当即懵了。 就在这时北方还有一支队伍奔腾而来正是那一千黑龙精兵,他们人数不多胜在精悍气势竟也十分骇人,拓跋兵发现他们被三面包抄了。 那黑龙精兵一来就喊杀敌,竟一句废话也不讲动手就杀,拓跋兵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一部分人保护拓跋宏撤离,其他人则迎敌给拓跋宏时间离开。 亢龙军原想做做样子的,不料拓跋兵疯了一般朝他们杀过去,于是亢龙军被迫出手,一时间整个战场成了修罗场,惨叫声,兵器激交声相互贯穿,断臂残肢满天飞,地上的鲜血汇集成一股小溪流。 颜修玉因着躲避拓跋玉早就一溜烟的跑了,所以整个拓跋皇族就剩下了拓跋宏,拓跋宏执意认为林夕是知道援军快到所以方才估计拖延时间,于是撤离时让人把她一起带走。 林夕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有些模糊,但仍是殊死反抗,她爬起来手里拿着一把从死尸手中夺来的剑,用尽力气手腕一翻,剑光四掠,几个试图靠近他的拓跋兵顿时一声惨叫倒了下去,最后终因体力不支再度倒下,她喘气等着对方给她终结一刀,援军虽来救得却不是她,这里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与整个东昭而言她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林夕缓缓闭上眼睛,她从未想过自己没死在绝望之中,没死在煎熬之后,却会死在悲催的被人误解之下,若是城门为她打开,或许她和草儿都会得救,只要人在总有办法拖延时间,可没人给她机会。 就这样吧,死也不能死在别人手里,缓缓举起长剑她准备先结束自己来个痛快。 “林夕,不准动!” 一匹马怒冲而来,似乎带着一股催天灭地的力量,马上之人衣袖飞烈,拓跋宏一行人面色一变迅速放弃了林夕往后撤去,哆哆数声,一排利箭钉在了他们方才停留的地方。 林夕只觉得身子被人凌空一抛又一抱,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刻满风霜的脸。 然后她笑了:“妈的,老子差点被你害死。” 容墨紧紧的抱住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来的更快些。 “对不起。” 当他看到她要自杀时,那一刻心都窒息了,似乎心脏被狠狠攥住,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晚来一些事情会变成何种境地。 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一种害怕失去的痛觉。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怎么补偿你看着办 第一百六十五章怎么补偿你看着办 容墨紧紧的抱着她,又怕弄疼她的伤口缓缓松开将衣服上的披风解开将她兜头抱住,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意:“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休息会。” 林夕根本没力气说话,安静的窝在他怀里,心里明明想骂他,打他,甚至恨他,可这一刻忽然就安心。 她吃力的掏出一张沾染了血迹的纸给他,什么也没说,可当容墨看清这张纸的内容时眼神蓦然一震,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手抬起,最后轻轻落在她脸上,像抚摸一片羽毛般。 慢慢抬头,他的眼神森冷阴翳,眉眼之间以及整个人所散发的一股气息让在他身侧的侍卫都感觉到不安,这是浓烈的杀气。 “来人,所有拓跋兵一个不留,亢龙军死伤不计。” “是,主子,那拓跋宏一行人还需要追吗/。” 容墨冷冷一笑,他低头看了眼林夕:“不用,想必他回去的日子更不好过,记得让拓跋的内应加把火。” 激战几乎是一边倒,所有被留下来的拓跋兵全灭,黑龙骑精兵一开始还骁勇杀敌,到后来就纯粹是打酱油的了,这里砍一刀那里砍一刀,几乎就成了亢龙的战场,所以一仗到最后亢龙也是死伤无数,最后只剩下五千人,这五千人里面还有很多受伤的,反观那一千黑龙骑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容墨一个眼神,那一千黑龙骑立即不动声色的将剩余的亢龙军围住了,凛然的杀气即使阎罗来了也要骇上一骇。 黑龙骑一千精兵的头领缓缓抬起了头朝着容墨咧嘴一笑,正是林海。 容墨抱着林夕骑马缓步来到古罗城门之下,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这就是战争,以死亡为代价。 城门已经打开,所有黑龙骑都列队在两侧,容墨却勒马而行,眼神冰冷的在他们身上扫过,只一眼,所有人都感觉像被寒冰包围,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来。 秋桃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血痕无数,当她看到容墨抱着林夕出现时眼泪终于留下,她趴在地上哽咽着:“主子,他们不让她进城,我救不了她。” 容墨看着她,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缓和:“你已经做得很好。” 立即有人将秋桃带走疗伤,容墨的眼1;148471591054062神再次扫过众人,冷笑嘲讽:“吾心甚寒,堂堂东昭热血男儿,不能保家卫国却要一个弱女子与敌斡旋方能苟且赢得生机。” 众黑龙静默,陈灌溪却是不服,当即站出来双手抱拳躬身道:“统领,此女子之前假冒与你玩弄大军已是犯下大罪,后又通敌与城墙之上杀害无辜百姓,此人其心可诛可恶。” 容墨低头看了眼裹在披风中的林夕,她似乎睡着了,眉头舒展竟是一个十分放松的睡容,不禁唇角一勾一个温柔的浅笑,再抬头已换了个讥讽之笑。 “觉得陈副将所言有理的请站出来。” 唰唰唰,一些人站了出来。 “这些人全都带下去押入府衙死牢。” 那些人震惊的抬起了头:“统领,你为了一个叛国贼竟要寒我们黑龙的心吗……” 质疑声落,容墨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出去:“这次对敌朝廷根本没有派出援兵的打算,他们需要冲锋炮灰也就是你们。” 手一挥,之前被容墨威胁过得亢龙小兵微微颤颤的走了过来将朝廷的计划和打算说了个清清楚楚,一说完所有人都震惊沉默了,容墨的声音又清晰的传来,如刺一般刺着所有人的心。 “若非她诈降守城给了本王时间用计调动援兵过来,现在的古罗已经是一座死城!” 手一展,一张带血的纸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睛:“这是拓跋的投降书,敢问你们有谁可以做到?” 这一刻,风声止歇,四面八方寂静的只听到彼此沉痛的呼吸。 “那些被杀的平民本就死有余辜,因为他们都是死囚和拓跋奸细。” 真相如利刃,狠狠的刺过众人的心脏。 林夕其实没睡着,她只是想要赶快休息恢复些体力,可当她听到容墨为她纡尊降贵的跟人解释时眼睛便有些湿润。 似乎所有的辛苦和煎熬都有了一个缘由,她明白容墨并不是一个喜欢向别人解释的人,他做事向来只有该做和不该做,可现在他在替她解释,一点点解开那些置他于死地的误解。 有黑龙骑弯腰屈膝跪伏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一个头,感谢她为大家所做的所有付出,也敬佩一个女子面对种种磨折和困境尚能如此捍卫。 渐渐的,跪伏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挤在城头凑热闹还朝秋桃他们扔过垃圾的百姓开始感到羞愧。 陈灌溪终于无话可说,容墨翻身下马,一排护卫出现将他护在中间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抱着林夕往府衙走去,头也不回:“所有亢龙军,杀,一个不留。” 既然援兵没有,那就干脆让他们真的没有吧,有了这一份带血的降书已经足够让上头闭嘴了。 “女人,我该怎样才能补偿你。” 林夕很吃力的扯出一个笑容:“你看着办。” 林夕留在古罗养伤,拓跋惨败而去,拓跋玉在拓跋王面前狠狠告了一状,加上拓跋兵损失惨重,拓跋王气的差点厥过去,一道谕旨下干脆夺了拓跋宏的皇子身份。 短短一个月,林夕觉得以往所有岁月都不如这段时间过得惊心动魄,如今安定下来她离开的心思又活泛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重新娶你过门 第一百六十六章重新娶你过门 还有一个隐患始终在林夕心头盘旋,那就是突然消失的张江,她问过草儿,草儿也对此感到奇怪,此人消失的实在太过诡异和突然,这反而让人更加感到不安。 夜晚,林夕躺在屋顶上晒月亮,下面就是秋桃的房间,因为伤口还未痊愈她不敢大动作,只是安静的躺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女的,但没人出声,因为对她有意见的人都在大牢里哭爹喊娘,被容墨折磨的死去活来。 容墨对敌人向来不会心软,古罗城渐渐恢复了生机,城门再次大开,来往商通流畅,容墨上了一道折子连同降书一起夹在了奏章里呈了上去,隐疾再犯的老皇帝看到这份措辞深严的折子本想借机发发飙的,一看那带血的投降书,再看之前他呈来的求援书,只得闭了嘴连带援军的事情也没敢问,私下一打听,结果气得差点吐老血,三万亢龙一个不剩几乎等于砍了他几根手指头再做事就不利索了。 彼时拓跋的和亲使者还在京都,本是座上宾一下子成了出气筒,降书一出,那使者赶紧灰溜溜的把自己打包好滚蛋了。 容墨准备带着剩余的黑龙骑回京都,吴德上次被人所伤一直躺着养伤也勉强起身迎送。 城门口,军队整肃,虽然少了些人气势依然如虹,一眼望去黑压压一小片,黑色的铠甲在烈日下泛着幽黑的光泽,如一柄利剑劈开这浩日长空。 林夕和秋桃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女儿身,她们准备悄悄离开前往燕国,至于蛋蛋留下草儿保护他足够了,草儿跟张江接触过,对他总会熟悉些。 因为将拓跋人得罪狠了,林夕不敢再从那边过境,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头也不抬的问:“秋桃,你说要不咱们绕道从青城走?就是那里太过山水奇路不知道好不好走。” “小姐,你真的不跟王爷道别吗?还有知雪你就真的将她送给王爷吗?心里就没一点难过?” 林夕手中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最后落在一个点上,唇角一勾笑的淡然。 “道什么别?人生很短,磨难很长,他这一生都注定无法慷慨赠与我爱,而我所求则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就不是同路之人,何来再见,1;148471591054062何来道别,不过是平行交叉过后再度渐行渐远。” 林夕抬头,平静的看着河面,似沉浸在那一抹生死绝望之际的温暖之中。 秋桃想要说话,被一个人阻止,那人来时悄无声息,秋桃眼底却绽出喜色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林夕还在继续:“秋桃,事到如今我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离京之时明明那么恨他,可当我想要自杀时看到他我又庆幸自己还没死,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她收回思绪,猛地揉脸,站起身吁出一口气,心里有些闷闷的疼:“不管了,注定从此天涯陌路人,以后他会娶更多的对他有用的女人,而我也会好好活下去,说不定嫁一个如意郎君生个孩子,过一辈子平淡普通的生活。” “你真这么想?” 嘎,为毛是男人声音还这么熟悉,林夕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的容墨,因为太近她的头差点蹭到他的下巴,下意识的后退,两只大手一拉一圈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冒着青色胡茬的下巴用力的在她额头上蹭,疼得她龇牙。 “一生一世一双人,汝之所求,亦是吾之所望,奈何生在皇家总有太多无可奈何,我以为你会懂,却不知反而让你远离于我,对不起。” 林夕挣了挣,拼命的朝后面的秋桃使眼色,秋桃装没看见,干脆转过身去了。 “喂,姓容的,别以为我替你卖命是喜欢你,我只是在报仇顺带报恩,古罗人民救过我,我也有义务救他们。” 容墨低笑,笑声清浅却满是无奈:“这有区别吗,何况你不喜欢我难道还准备喜欢别人?我允许了吗?同意了吗?” “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容墨点头,眼底一抹狡黠的笑意:“是啊,你已经被我废了,这样我就可以八抬大轿重新娶你进门了。” 林夕晕倒,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冷面王爷也有无耻厚脸皮的一面,真正是长见识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订婚了,重婚是犯法的。” 容墨面色一冷,眼神如剑:“本王想要的女人还没人可以抢走,以前是,以后也是。” 林夕用劲抬脚一踩,容墨不得已松开怀抱便给了她逃脱之际,一眨眼她已经退到十步开外,冷笑睨他。 “四王爷实在太过自信了,可惜你在我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甚至还比不上饿肚子时的一只烤鸡。” 容墨有些愠怒,他是个一旦看清自己的心便不会退缩的人,对女人尤其如此,同样的悲剧他不会第二次重演。 “容墨,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拓跋攻城的这些天你到底去哪了,又去干什么了?” 红鸾的事情他还不想让她知道,以免她会多想误会,这一沉默便让她心寒了。 “你看,你口口声声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可是连生死大事你都不愿给我一个交代,又谈何未来,我不要一个满肚子心事的男人那样我会很累。” “林夕,别胡闹,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东昭根本没我的家。王府不是,相府更不是。” 容墨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认真的看着她:“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你,这次回京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从此以后无人可以困束你的自由,而燕国绝非你的良地。” “你根本没资格决定我的人生。” “那宜春呢?” 林夕怔住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俏寡妇 第一百六十七章俏寡妇 “宜春是独子,还有一八十老母尚在京城独活,老人家风烛残年已无多少年岁,你替他报了生死之仇,可属于他的人间孝道又有谁来尽。” 林夕静静的看着容墨,那双黑如默漆的眼睛如漩涡般将她的心神一点点吸走,半晌她才抽气转身,言语低哀:“你赢了,道德绑架很成功,等我将宜春的母亲养老送终之后我还是会走的。” 容墨静笑,他不需要光明磊落,只要目的达成便可。 “不过我有个要求,宜春还是光棍吧,我要嫁给他以他妻子的名义照顾他母亲。” “不行。” “既1;148471591054062然你不同意那我就干脆做个冷心人一走了之。” 容墨看着她,直到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心里不禁又怒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再次回到京城,林夕是以宜春遗孀的身份,而秋桃则是陪嫁丫鬟。 到了城门口林夕便要分道往宜春家去,被林海挡住,林海是黑龙骑精兵的头,依然一本正经的脸,说话却会气死人。 “你去哪?” 林夕白他一眼:“我去我夫君家,你有意见?” 林海板着脸:“宜春的母亲已经被王爷接到王府别院了。” 林夕差点厥过去,她咬牙切齿的看了眼队伍前面高坐大马的某人肯不得一掌推过去,这厮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家王爷的心肯定是黑的。” “表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什么表妹?” 林海终于笑了笑,颇有些得意:“忘了跟你说,以后你就是我远房表妹,名字还叫林夕,可别穿帮了,给,这是族谱你好好背着。” 林海不知从哪捡来一本族谱往她怀里一放,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纸张还很新一看就是他最近刚写出来的,粗粗一翻还真找到一个亲戚关系歪里八扭的表妹叫林夕,真尼玛狗血。 再次回到王府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宜春的母亲被安排在雪竹院,离她们原来的院子离得很远,想必是容墨怕她们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情。 宜春的母亲头发花白,背驼腰弯,还有些白内障,所以看人不是很清楚,林夕一见到她就想到了上一世自己的姥姥,她还带着古罗时使用的面具,所以没人认出她是曾经的王妃。 王府上下因着容墨对宜老太太的态度对她也尊敬了不少了。 “娘,我是宜春的媳妇,叫林夕。” 宜老太太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双眼睛微眯着毫无焦距的看着远方,老人有些老年痴呆了,林夕耐心的跟她说话,给她梳头洗脸不假以他人之手。 “媳妇儿?你是宜春的媳妇儿,混小子成亲了也不告诉我。” 宜老太太清醒时也会跟她说说话,对于这个媳妇她是极其高兴的,就是埋怨宜春怎么还不回来,一有空老太太就絮絮叨叨的跟她讲宜春小时候的事情,讲着讲着她就会睡觉,脸上还带着回忆的美好笑容,每到此时林夕的心就是酸涩的。 “儿媳啊,我以前跟宜春说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孙子,可他总是推三阻四的,如今可好,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可他为啥还不回来,你告诉他,我想他了也不求他功名利禄,只要他平平安安就行了。” “娘,我会告诉他的。” 林夕安静的坐在宜老太太身边陪她一起晒太阳,阳光温暖,晒得人浑身懒洋洋的,时光静好,如果就这样下去也好。 容墨回京之后便上书朝廷要求黑龙骑进入皇城换防,由于亢龙军元气大伤,剩下的人员作为换防人员确实不够,重新招兵买马也需要时间,容墨一番义正辞严竟也让老皇帝挑不出刺来,只得狠狠跺脚咬碎了牙批了个准字,但是给黑龙骑防卫的地方都是皇宫里几个偏僻的宫殿。 容墨不以为然,毫无意见,甚至任由朝廷安插人员进入黑龙骑尽监督之用,那几个空降兵一开始还神气叨叨的,结果被林海一本正经的给整了个半死,不是上厕所掉茅坑,就是吃饭碗底一只死老鼠,总之怎么缺德怎么来,偏偏人家还一本正经:啊?怎么可能,我们拉屎都没掉茅坑怎么就你掉了,女人睡多腿软了吧,老鼠到你碗里去了?乖乖,厨房偏心啊还给你加肉! 那些空降兵每天都是水深火热,谁也没多余的心思和力气去做眼线了。 黑龙骑刚防守皇城没多久,其余几只皇家队伍,亢龙和铁甲都相继出事了,不是有人半夜睡醒发现自己躺在后宫妃子的床榻前,就是某个重要人物在皇宫遇袭了,总之各种鸡飞狗跳,怨声载道,于是黑龙骑的爪牙又顺理成章的往皇宫内里渗透了些。 皇帝气得半死,却又不得不按照当初的承诺封赏容墨。 顾婉书的孩子经由太医急救总算保了下来,得知四王爷回朝,当即上书要求回王府,上头考虑一番准了,结果容墨客客气气的推脱了,说自己一个男人不懂照顾人,怕照顾不周,而顾侧妃在皇后身侧还能得到照拂,于是顾婉书哭了一天,最后写了封信将当初那封让她欢喜了很久的情书一起夹在里面希望王爷可以改变主意。 王府里,容墨看着那封情书,表情很是精彩,一旁的秦寿表情也很是精彩。 “王,王爷......” “没想到你的文采倒也不错,做一个护卫可惜了,要不......” 秦寿脸一白,急道:“王爷,别,我这不是抄的吗,抄袭可耻我明白。” 容墨又好气又好笑的睨他一眼,随手就将顾婉书那封情真意切的信给烧了,看着烟灰腾起,他又问:“有红鸾尸体的消息了吗?” “王爷,请责罚属下,暂时没有红鸾姑娘的消息,两位皇子府邸也都已派兄弟探过。” “天一那边也没消息?” 秦寿摇头。 容墨叹了口气,眸光深邃,红鸾的尸体到底去哪了? 秦寿从书房出来后经过雪竹院,正好林夕去厨房给宜老太太拿点吃的,两人遇上,秦寿跟她打了个招呼,只是这招呼打得有些尴尬,不知是该叫王妃还是叫夫人,倒是林夕大大方方的喊了他一声,秦寿。 那语调总让他觉得在喊禽兽。 “小寿寿,干啥去了。” 秦寿呵呵的笑:“给王爷送情书去了。” 话一出口便觉不对,急忙改口:“不是王爷的,是顾侧妃的。” “有区别吗?” “没区别。” 林夕打了个哈欠,白了他一眼:“我是宜春老婆,你家王爷跟谁写情书都跟我没关系,你紧张什么,该干啥干啥去?” 秦寿当然知道林夕的真实身份,嘴角一抽有些同情的看了眼书房方向,看着自家老婆改嫁的滋味不好受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亲,你摊上大事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亲,你摊上大事了 第二天,宜老太太想要去寺庙烧香,因为不是王府中人,所以林夕自作主张带了老太太出门,她花了点钱雇了辆车问了附近最近的寺庙。 车夫带着她们往玉清寺去,走的都是人多的大道,车帘掀着好让老太太看看外面的繁华街景,前两天有个大夫来给老太太检查过身体,说是快要油灯枯竭,家人能陪着就多陪着,能吃能喝那就别省钱。 老太太一直都在念叨着宜春,可林夕偶尔半夜起来看到老太太一个人坐在床上抹眼泪,其声哀切,林夕总觉得或许老太太知道些什么,毕竟母子连心。 马车上,老太太一直握着林夕的手,笑容慈和,林夕偶尔讲些笑话逗得老太太开怀大笑。 经过一座只能一辆马车通行的小桥,车夫正要上去,侧里又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那驾车的车夫是个精壮男子,一鞭子就甩了过来,嘴里嚷着:“快滚开。” 这边马车躲避不及,马儿挨那一鞭受了惊便往一侧一偏,宜老太太生生被这大力从车窗里惯了出去摔在一边的草堆里,旁人惊呼里林夕也从车窗里跳了出来,同时掌中一把飞刀激出,另一辆豪华马车的头马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栽倒在地,众人一看才惊讶的发现那马的左腿竟被一把小飞刀砍断,足下一大滩鲜血。 变故太快,只在须臾之间,那豪华马车的车夫正欲发怒,车子里扔出一个银元宝,一个软糯急促的声音隔着窗帘传了出来:“对不住了,买你们一匹马余下的当药费。” 那原本怒气冲冲准备骂街的车夫当即高兴的拿了银子,取下马套把自己的马送了过去。 林夕却怒了,宜老太太本就年岁偏大,那经得住这一摔,竟然晕了过去,于是她怒走而去,将那银子夺过激射入那马车之内:“给老娘都他妈的滚出来,青天白日的就敢驾车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马车里这才探出一个小脑袋,圆乎乎的,一张小脸上满是焦灼:“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家主子身体不适急着回府才这般匆忙冲撞了你的马车。” 说着干脆拿出了一个金元宝要递给林夕,被林夕一掌推开:“如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那死了人还要王法干什么,给我道歉。” 那丫鬟也急了:“姑娘,既然已高额赔偿与你,你又何必如此胡搅蛮缠,耽误了主子的身体便是你我都担待不起的。” 又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林夕看了眼重新套上马的豪华马车,这马车的车轮宽若是赶路应该更快。 “我婆婆也受了伤需要看医,你们要么先将我们送到医馆并且付了全额药费,要么滚下去马车归我所有。” 丫鬟怒了,里面的正主却始终不曾发话,可能是真的身体不适,但是对方有错在先自己也不能当1;148471591054062包子。 “你太过分了,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 “我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懂个基本的做人道理。” 丫鬟气急,干脆让车夫继续赶路,那车夫正要挥鞭,一只手死死的钳住了他。 “我说的话你们都当放屁吗?” 林夕二话不说将那车夫伸脚直接踹到了小桥下的河里面,然后将宜老太太往车厢里一塞,挥鞭便往医馆疾驰而去。 徒留下她自己雇的那个车夫在后面嚎:我的银子,我的马。 就在她走后不久,车厢里的丫鬟偷偷发射了烟花弹,很快林夕就发现有大队人马朝她追来,而且是呈包抄之状,眼看医馆将近,那些人马却阻了她的路,一急之下用来防身的细针暗器尽出,那追兵的马都用各种姿势载到地上,马上的人也皮球一样咕噜噜滚下来,大街上一片狼藉和喧嚣。 林夕一咬牙,直直驾着马车不要命的往前头包围圈中冲过去:“你家主子在车里,要是不怕死的就尽管刺过来。” 她还是用老办法,小刀在马股上一刺,那马发疯一般超前冲,那些追兵也没想到她真敢朝他们冲过去,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赶紧让开,以免间接伤害了自家主子。 马车在医馆门口一听,林夕抱起宜老太太就凶神恶煞的往里冲,顺手拿走了那丫鬟手中的金元宝往那大夫面前重重一放:“立刻,马上,给我娘看病。” 林夕心急如焚,若是宜老太太出了事她要死了也没脸去见宜春了,至于那马车里的人早被她给忘了。 那大夫看她一脸狰狞的样子,又看看那个金光灿灿的金元宝,当即伸手把脉,然后点了点头道:“无妨,只是受了点惊吓,回去好好休息再服三帖安神药即可。” 听到大夫这么一说林夕整个人都放松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总算保住了脸去见宜春。 当她抱着宜老太太走出医馆时就发现了不对劲,只见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似乎被人清场了,几十个带刀的侍卫一字排开,一辆马车安静的杵在正中,一个太医站在车外手中一根丝线,眉头微锁表情不太好,而太医面前背对着林夕还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形修长,玉冠束发,光是看一个背影便觉得气质卓然。 “兰夫人这胎已经保不住了。” 太医忽然摇了摇头,一脸惋惜之相,话音刚落,车厢里一个女人凄婉的哭声传了出来。 林夕浑身一僵,她根本不知道刚才车里有个孕妇,还以为就是有钱人有个富贵病所以拿个芝麻当西瓜的在那叫唤。 车厢里的小丫鬟弯腰钻了出来,扑通跪在了那男子面前,一张脸蛋上满是泪痕。 “主子,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都是奴婢的错。” 那丫鬟抬起手就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巴掌。 男子双手负后似乎一时也不能接受这个消息,浑身散发出一股要杀人的骇人,怔在原地好一会才冷冷开口:“把肇事者押送入刑天监。” “是。” 一众侍卫立即将林夕围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人跟活人抢女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死人跟活人抢女人 林夕慢慢后退,她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对不起,其实此事并非因我而起,说来双方都有责任,不过不管如何我婆婆都是无辜的,先让我送她回去。” 男子缓缓转身,当目光与林夕相触时两人皆是一震。 “月嵘!”林夕几乎是脱口而出,眼前这张脸跟师父月嵘一模一样,若是唯一不一样的便是这气度,尊贵,高雅,像一尊琉璃玉。 而容月看到林夕也是一愣,即使林夕换了容颜,可是那双眼睛未有丝毫改变,这是只有放在心中之人才能分辨出来的。 那双眼睛曾在午夜梦回时倒影在他的心湖中,所以无论她的容貌怎么改变他都能第一时间认出她。 此刻他微皱了眉看向她怀中的老妇人:“你婆婆?” “是,我婆婆,我夫君叫宜春。” 这不是月嵘,当日月嵘被砍头是她亲眼所见的,这人只是跟月嵘长得一样而已,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容月本在府中与几个幕僚商量应对容墨黑龙骑渗透皇宫一事,听到属下来报新过门的兰夫人遇袭便赶紧追来了,兰夫人本身不要紧,关键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他膝下第一个孩子,所以总会要紧着些,不过害他没了孩子的却是林夕,这让他不知是该恼还是不恼。 “三皇子,你可要替兰夫人做主啊。” 那丫鬟两只眼睛泛出仇恨的光,恶狠狠的盯着林夕,林夕知道这事委实是她不厚道,早知道应该先问问对方有啥毛病,这一路疾行就是个身子好的孕妇都得给颠散了。 她转身回了医馆,将宜老太太托付给了大夫,又付了些碎钱给他,说好得空就来接,然后转身就出了医馆,已经得到消息的刑天监早已带了人过来,一看目标明确事件清晰,当即绑了人走路。 容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大抵在思考宜春是谁?前段时间被监国的皇命牵绊住很多消息来不及疏通,以至于让他错过了很多事情,回过味来心里便有些不痛快。 刑天监上一次来还是跟容墨一起,那时候她还是王妃,现在却是个阶下囚,兰夫人是三皇子的妻妾,也算是皇室成员,而林夕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自然无根无基的任由裁断了。 本来这种案子不需徐天明出面的,但是对方是皇室,徐天明不得不亲自出马判案。 1;148471591054062林夕嫌烦直接问按照律法该如何判? 徐天明眼睛精光一闪:“按照东昭律法,戕害皇族子嗣按律当斩。” 砍头?林夕感觉很不好,感情皇室的子嗣是孩子,平民的孩子就是草根一根,凭啥皇室的孩子没了就要杀人偿命。 她被关进大牢的当晚刑天监就走水了,而且走水的地方正是关押她的牢房处,外面一片大声的急嚷,牢狱里滚滚浓烟呛得人猛咳不止,有人大叫救命,很快便有官兵下来转移人犯,林夕走在最后,就在这时一根撑墙柱突然倒下,熊熊烈火瞬间将她逼退到了牢狱里。 林夕捂着嘴巴,眼睛被浓烟熏的无法睁开,就连嗓子都发不出声音了,火越来越大,火舌吞噬不休,眼看自己就要葬身火海了,突然一个浑身湿透的黑衣人冲了进来,抱起她一块冰凉的帕子往她鼻口一捂就带着她逃了出去。 林夕被火熏的脑子发昏,浑身都是黑漆漆,头发更是被燎了一束,看上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黑衣人抱着她跑了很久,直到进入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小巷子才将她放开,给她灌了一大口水清清嗓子,清亮的水入喉,林夕觉得发烫的嗓子才好受了些。 她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冒险救她的黑衣人,问:“你是谁?” 黑衣人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与他周身散发的煞气相比,他的眼神温润清和,让林夕觉得有一丝熟悉感。 “你是谁?” 男子不说话,而是伸手摸了摸林夕的脸蛋,却无半点下流狎昵,仿佛摸着一件珍宝:“你瘦了,过得怎么样?” 林夕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的,心里暗暗骂了句神经病,然后身子摇摇晃晃的扶着墙站了起来。 “兄台八成救错人了,但是我还得谢你的救命之恩,以后兄台若有需要帮忙的但说无妨,我先走了再见。” 林夕走了,那黑衣人也不追,任由她慢慢离去,这让她更觉得奇怪。 放这么一场火就为了这么放她离开?这人到底是谁? 她走出没多久,一个黑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林夕看过去,神色平静:“宜老太太呢。” “王爷已将她带回王府了。” 林夕当然知道容墨的暗卫在暗处保护她,即使刚才那黑衣人不出手容墨的暗卫也会来救她的,所以她根本不担心,去刑天监也不过是为了空出时间让容墨可以把宜老太太安全带走。 “你先走吧,不要让人发现了。” “姑娘放心,我们的隐秘术无人可以察觉。” 林夕也懒得废话,她绕了个大圈才回到王府,来到雪竹院老太太已经服了药睡下了,她也累得倒头就睡。 睡梦中总觉得耳边有声音,似乎有刻意压低的交谈声,还有老人压抑的轻咳声,她太累没力气爬起来看。 第二天起床,宜老太太已经恢复了身体,坐在院子里依然笑眯眯的,林夕却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比以往更慈和,看着她总像有话说。 “娘,你有话跟我说吗?” 宜老太太也不知看到她还是没看到她,眼睛似乎没落在她身上。 “夕儿啊,昨天我梦到宜春了。” 林夕心里一个咯噔,笑眯眯的迎上去:“娘,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宜老太太呵呵笑起来,一只手捋了捋两鬓斑白的头发:“夕儿啊,你还年轻,宜春要是回不来了你就改嫁吧。” “娘,你可别多想,宜春肯定会回来的,相信我。” 老太太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背上,笑呵呵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过女人这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宜春他爹去世的早,我知道一个女人没了依靠有多苦,娘只是不希望你重走我的路,这辈子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要紧事。” 林夕忍住泪意,勉强笑笑:“娘,宜春会回来的,我还要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呢。” 正要进来的秦寿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跟头,不禁抬头去瞄身旁的容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宜春那小子真是死也死的值当了,直接把主子的女人给抢了。 第一百七十章 抱歉,奴家是寡妇 第一百七十章抱歉,奴家是寡妇 “老太太,我家先生来看您了。” 容墨并没有让宜老太太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听到秦寿的声音便欢喜的笑了起来:“容先生来了啊,快请坐吧,我家宜春可有消息了?” 容墨淡淡一笑,笑容温和:“快了,我会尽快调他回来。” “那就多谢先生了。” 老太太要起身行谢礼被容墨扶住:“老夫人还需静休不如入屋躺会,我已吩咐厨房里给你炖了些补品好生将养着些。” “先生实在太过客气了,这让老身不知如何是好。” 宜老太太被人搀扶入屋,林夕也要进屋被容墨拉住:“陪我走走。” 所有不相干的人迅速消失,林夕跟在容墨身后在小花园里散步,清风徐徐,不知不觉已经有了秋意,林夕曾以为自己最讨厌的地方就是晋王府,可当她再次回到这里却发现心底还有一丝叫怀念的东西。 “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身份,若是我有唯一弱点的话,那便是你。” 林夕未料他说的这么直白,有一瞬的呆愣,而后便道:“奴家只是一个寡妇。” “你在气我?” “犯不着。” 容墨拉她的手,她穿的单薄小手有点冷,被他大手一握,男人的热度便通过手指直窜心窝子。 “你也可以考虑跟我生个大胖孙子,到时候老太太也一样高兴。” “四王爷,调戏一个寡妇有意思吗?” “我死了你才是寡妇。” 林夕简直就是呵呵了,厚脸皮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发炉火纯青了。 “四王爷,跟寡妇勾搭是要被浸猪笼的,你要是还要脸就请赶紧放手。” 容墨自然没放手,反而大手一拉将她圈入怀中,低头就是一吻,他的吻向来就是狂风暴雨,舌尖狂暴的试图占据她口腔的每一寸,林夕快要无法呼吸了,鼻尖有淡淡的龙延香,混合着男子独特的气息,好闻的差一点就要让她失去理智了。 容墨浑身滚烫,全身血液有一种沸腾的感觉,唇齿间女子的香气如同久旱中那一点泠泠水光,要人命的吸引。 他的手将林夕死死抱住,身体与她紧紧贴合让她没有丝毫扭动挣扎的余地,只能任由他撷取,辗转。 林夕要咬他,容墨眼眸浮起一丝笑意,舌头一卷竟将她的舌头卷入了自己的口中,让她彻底没了招。 容墨武功比她高,要制服她自然是轻松松松。 “嫁给我。” 含糊不清中林夕听到他说。 “不嫁。” 花园里有个用来休息的小偏殿,此时房门早已被打开,一些丫鬟和侍卫跑的没影了。 林夕完全不知道她已被他吻着吻着带到了这里,只听啪嗒一声,房门关上,她被容墨抱着扑到了用来落脚小憩的竹床上。 嘎吱一声,她被压住,男子伟岸的身躯如山一般沉,一只手游蛇般从她脖子处缓缓下滑快要进入她的山峦起伏处,林夕轰一下的脸热脖子红,脑子快速的清醒过来,用力狠狠推容墨。 而容墨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双手仍然牢牢的抱着她,林夕感觉到了下面有个很坚硬的东西顶着她,当即骂了一声下流,身子一动,容墨低吟一声:“别动,不然我真要做了。” 林夕果然不动了,任由他抱着,心里默默的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色令智昏啊。 容墨觉得女人大抵是不清楚男人的浴火若是被撩拨起来是有多难熬,特别是温香软玉抱满怀还能真的不做下去,若非具有强大的定力,那这男人一定不正常。 身下的这具身体起伏有度,细腻的肌肤如玉般滑腻,每次林夕一动,他就觉得身下如有热浪卷来,让他几乎快要撑不住。 “喂,你快起来。” 容墨不语,直到感觉那东西一点点软化才神色恢复如常,起身将她拉起来。 “本王后悔了,其实先生米煮成熟饭也挺好,我不介意先生孩子再成亲。” 林夕磨牙白了他一眼,理了理衣服没好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然是邀你一同赏花游园,不然你以为还能做什么,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给本王暗示?” 有游园游到床上去的?林夕当即甩手要走人,容墨伸手要拉,被她掌中细针逼退,很有些无奈的看着她1;148471591054062。 林夕一离开一个暗卫就出现了,手里还提着一个人,那人是王府一个粗洗丫鬟。 容墨看着她,声音冷的像冰:“你可知在本王府中当眼线的后果会如何?” 那丫鬟当即吓得两股战战,脸色苍白,浑浊的液体顺着她的裙子湿濡了一片,急忙跪地求饶:“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容墨弯腰附身,冷冷一笑,声音如魅如惑:“可惜了,还是大好年华,不如就留个全尸吧,天隐,请她入瓮,记得怜香惜玉点。” 挺头疼的,林夕一回来就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容月,还被他认出来,否则除了他整个京都没人会对她感兴趣,还亲自夜救林夕,这倒正好给了他清理污秽的机会。 林夕若是知道自己又被容墨利用着钓了一次“鱼”大抵会气的吐血。 容墨自从得了封赏为大将军自然有朝中共臣前来贺喜送礼,来的有容墨一派的亲信也有谁也不靠的普通官员,还有一些维持表面交好的官员,不过今晚还有两个让人意外的贵客,便是当今三皇子容月和七皇子容宣。 容墨设宴在百花厅,美酒佳肴同众人把酒言欢。 容月送上贺礼,浅笑如月,嘴里说着一番万金油的贺喜之词,容宣也跟着如是一番,但显然敷衍许多,留下来的官员都是品级较高的,正好一桌七八人,对于这皇家子嗣之间的暗潮汹涌众人还是略知一二的,所以这晚饭也就吃的颇有些小心谨慎,倒是容月神色如常,还有闲情逸致对杯中酒评析两句,言语间透着几分风雅清闲之意。 这一赞赏酒就不免多喝了几杯,一壶酒下去便有了酒气,容墨也有了些酒意,一旁的大学士正在与他谈论昨天陈大人上递的有关西陵知县贪污一案有疑点的折子,容墨只挑了些无关紧要的回答一二,却不切中要害,一旁的容宣却神经忽然紧绷了起来。 这个话题容墨并不想多谈,奈何这个大学士是个话痨,话题一打开就能说个没完,容墨便将话头悄声无息的转到了容宣身上,容宣不知在走什么神,猛地听到有人叫七皇子,端着酒杯的手一颤,容月一脚踩过去,容宣身子一动,有些用力过度有些酒液便撒到了容月的衣袍上。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府夜宴 第一百七十一章王府夜宴 容墨眼神扫过去,容宣却无半点歉意的笑:“皇叔,你这酒可是玉白酿,侄儿这一细品就不免想起了五年前的江南一行,可惜这些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可这酒依然醇香绵长令人回味无穷。” 话音刚落,容墨眼眸一沉,容月突然站了起来:“抱歉,我需要换件衣裳,皇叔这府内可有净衣房?” 很快便有丫鬟过来带路,容月走时还回头笑望了一眼容宣:“七弟,这新做的衣裳就糟蹋在你的回味无穷之中了,切莫再洒,当小心着些才是。” “西陵贪腐一案本王也是略知一二,不过听说陈大人这次也是证据确凿,至于最后如何裁决还得看圣上,吾等还是不要私下揣摩的好。” “西陵贪腐一案是早有论断的,依我看这次是有人吃饱了没事干故意拿些无聊之事来烦扰父皇,此等居心可诛。” “七皇子为何如此笃定这贪腐一案没有猫腻,毕竟当年结案也是颇为潦草。” 容宣喝了口酒,斜睨了大学士一眼:“那你又为何笃定这案子一定有猫腻?” 大学士一时被他噎住,碍于他的皇子身份只得不答,容墨却将话头接了过去:“听说陈大人这次有了人证,想必真相如何很快便会水落石出了。” 一语出,有人再问,容墨却只品酒言谈间又将话题绕到了满桌美食之上。 容月由丫鬟带着前往净衣房,一般官宦人家都会备有类似的小屋供客人衣衫污脏之时随时替换。 丫鬟在前面走着,过了一个拐弯身子就遭猛击软了下去,容月眸色一冷,依照线报径直往雪竹院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忐忑,有些期待,又有些无奈。 他并不相信那些一见钟情的爱情,可是那天林夕抱着月嵘的头颅跪在地上的身影如同世间最为尖锐的箭一下子戳中了他心底最为柔软的那一块,这世间女人可以很多,但是可以为你不顾一切的却很少,若非那日林夕为了救月嵘也不会导致后来被废,虽然那也是在自己的策划之中的,但只要她够冷那他的计划也只是一个废话。 红尘很冷,皇室的婚姻很无奈,一切都淡如水,唯有那双眼睛如同刺破黑暗夜空的剑,也点亮了他对某种情感的渴望和希冀。 除了皇位之外,唯一的一种期盼,鲜亮的存在。 雪竹院近在眼前,院门口橘黄的灯光亮着,这让他想起了晚归时妻子给丈夫留下的一盏指路灯,心莫名的就静下来了。 正要踏步上前,一个人突然横在了他面前,躬身往后退了几步,抱拳道:“三殿下,这是女眷客宿之地,还望三殿下止步于前。” 容月欢欣的心猛地一收,垂眸看了眼躬身而立的秦寿,温文一笑:“方才见这院内精致秀丽不免有些神往,冒昧了,那就请带路吧。” “请。” 他们一走,有个人便从院内闪了出来,正是林夕,方才她正在院子里发呆,看到容月时她也是吃了一惊,又觉得一脑门的疑惑,所以他们一走,她也悄悄跟上去了。 容月换了衣裳回到席位,几个官员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的了,说话舌头都大了,特别是几个稍微年轻些的,酒气一大头就难免忘了形说些男人都爱谈论的话题,无外乎是女人。 容墨一反常态的没有冷脸,而是脸带笑意偶尔还与他们谈论一些历史上有名的名妓,这一谈那些官员就更嗨了,还有人跟容墨推荐几个颇有姿色和技术的窑姐儿。 躲在暗处的林夕一边听一边冷笑,凤知雪那样的美人儿都没能让容墨动心,就那些玉臂千人枕,红唇万人尝的窑姐儿能让他心动? 正想着,她却听容墨说:“既然有此等风采,本王改日定要去体会一番。” 林夕差点一个跟头栽出去,可恶,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一想到容墨在别的女人身上耕耘,她心里不知为何就气的很。 一气她就想使坏,于是当丫鬟再去拿酒时,她找了个借口看了看酒壶,顺便加了点料进去。 容墨笑眼微眯,突然往林夕暗躲的方向扫过去,林夕心突的一跳,容墨却收回了视线嘴角噙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 “今日诸位兴致颇好,正巧本王府中新得一名厨,擅炖美人香,各位不妨一尝。” “美人香?” 官员们的脑子又开始拐弯,方才谈论的什么春香秋香那般销魂滋味又涌上心头,不禁对这美人香也多了一丝期待,能让四王爷容墨亲自推荐的菜色必然不一般。 林夕今天晚膳吃的并不多,一听到美人香她也眼睛一亮,她的念头大抵与那些官员是差不多的,容墨推荐的肯定不会差,不然王府这脸往哪搁,一会到厨房再翻翻有没有剩下的。 一想口水就下来了,她的眼睛在容月身上扫过,心里的疑问越发的大,这人跟月嵘有没有什么关系?失散多年的哥哥或者弟弟? 正想着,两个小厮推着一辆精致的小车子过来了,车子上放着一个大蒸箱,那蒸箱足足有一个十来岁儿童身高大小,里面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热气儿,似乎刚出锅,一股肉香若有若无的飘过来,当即有人闭眼一嗅叹道:“好香啊。” 容墨低头喝酒,声音平缓:“此原料乃本王府中所有,独一无二,各位今晚切莫客气。” “开笼!” 蒸笼最上头的盖子被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只石瓮,立即又有人上前拿着玉白瓷碗用勺子伸进去,很快几个小碗里都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块肉,众人一看不免有些奇怪,这肉看上去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就连调料都没闻出来,所散发的味道就是肉本身经过蒸煮的味道。 有人大胆尝了尝,微微皱了皱,众人看向他,片刻便见他眉头1;148471591054062舒开:“想不到这美人肉不加作料原味炖煮反而更有其本质鲜味。” 于是其他人也都伸筷子吃肉,唯独容墨继续喝酒,嘴角一抹莫测的笑。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令人崩溃的美人香 第一百七十二章令人崩溃的美人香 躲在暗处的林夕看那些人吃的香,也忍不住猛咽了口水。 她张嘴呼气,忽然一个东西激射而来飞入她的口中,口水下意识的吞咽那东西就落入了腹中,她一惊,抬头就看到了容墨微动的手指,顿时磨牙,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只是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对这美人香容月只是浅尝了一口,其他人倒是吃得香,当即有人想要讨教这美人香如何而制,容墨让人直接敲开了石瓮,里面盘坐着一个被蒸熟的女人,胸口有些肉已经缺失了。 所有人都静了几秒,然后尿裤子的尿裤子,腿软的腿软,晕倒的晕倒,容月手背青筋凸起,嘴角却弯起一抹笑。 “皇叔这美人香还真是特别,令人尝之难忘。” “三皇子若是喜欢本王可以将余下的美人肉送与你府中,待您慢慢品尝。” “皇叔还是不要客气了,容月并不喜食肉食。”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 两人你来我往,谈话客气有礼,暗里却已冰火交击,暗处的林夕也恶心的差点晕过去,想吐却吐不出来,肺腑之间反而有一股暖流慢慢流过抚慰,她立即反应过来刚才容墨喂她的药就是防止她恶心呕吐的。 真不知道是骂他还是该谢他了。 她扶着墙往雪竹院去,那个被蒸熟的丫鬟她见过,前天还帮她做了不少事手脚很利落,笑盈盈的是个脾气温和的姑娘,她给老太太梳头,有些发髻不会盘,便是这丫鬟手把手的教她。 一转眼,她就被人给蒸熟了,还供人享用,这简直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只有最冷血,最变态的人才能干得出来,林夕觉得浑身一股恶寒,万一哪天自己也彻底惹怒了容墨,会不会也变成一盅美人香? 四王爷蒸煮丫鬟待客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一时之间整个京都闻风色变,王府之内的丫鬟杂役小厮也很快消失了几个人,而当晚那些有幸参加了王府地狱之宴的官员们回家不但吐得要死要活,还拉肚子拉的要死要活,简直就是飘飘欲仙差点就真成仙了。 书房里,秦寿给容墨磨墨,容墨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惫,眉眼倦怠。 “主子,李卫回消息说该查的地方都查过了,没红鸾姑娘的尸骨消息,唯一没查的就是皇宫了。” “皇宫守卫森严,越往内殿越是严密,而且有些地道暗室是我们也查不到的,你通知李卫让他暂时收手,与其盲目搜寻不如静待对方找上门来谈条件。” “主子......” 秦寿有些欲言又止的,容墨眉头一皱:“有话就说,难道要我猜吗。” “王爷,属下有些不明白,您为何打草惊蛇将那些眼线全都拔了,好歹之前的咱们也都摸清了做啥事都能有个应备,下次他们安排新的眼线进来又得花好一番功夫探摸了。”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给人机会伤害她,或者.......”容墨冷眼微眯:“不想让一些人有靠近她的机会。” 秦寿的表情大抵跟被雷劈过一样,好半晌才回过味来:“主子,关键是林姑娘得明白啊,不然你做这些也是白做。” “本王做事需要跟人交待吗?” 秦寿觉得自家主子虽然整人很厉害,但是某方面其实跟个纯情小处男没啥区别,当年跟红鸾姑娘那恋爱虽然谈的要死要活的,但是也是发乎情止乎礼,若非红鸾姑娘最后去了西方极乐,或许这份感情也会随着时光的消磨而平淡。 秦寿觉得主子经历过红鸾姑娘更应该明白,做好事那得留名。 “今晚陈大人府邸可能会有杀手出现,记得去钓鱼,陈大人有几个孩子?” “回大人,一个嫡子,还有两个庶女和一个庶子,不过这陈大人最为疼爱的是那庶子,叫陈天落,今年正好一十五。” “让陈大人在两个儿子里选一个保前程。” “是。” 秦寿走出书房看了眼天色,阴沉沉的不太好,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一想到即将要付出的那条无辜生命他就觉得有时候政治也挺残酷的,自己要是年纪大了就娶个姑娘,生个孩子过平淡的生活就行。 容墨将公事处理完毕又往雪竹院去了,此时已是傍晚,夕阳漫天,云彩红彤彤一片很是漂亮,鹅卵石小径也被镀了一层浅红。 宜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犹如一截蜡烛快要燃烧到底了,最近总是早早的歇了,梦中却又反复的叫着宜春的名字。 林夕伺候着她睡下自己呆呆的坐在台阶上,她在思考自己欠宜春的这份人情债还能不能还完?这个时候她有点想念秋桃了,那丫头没有跟她回王府而是被容墨安排和凤知雪一起住在了王府名下的一个别院。 等宜老太太宾天了,她就去跟秋桃汇合。 扑簌簌,一只信鸽落在她肩膀上,脚上绑着一个小纸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林夕看了却笑了,信鸽是草儿驯养的,信是蛋蛋给她的,那个孩子最近勤学张家术法很是刻苦,字里行间却只字不提,只像个小大人一样絮絮叨叨的问她过得好不好,末了才小心的写了一句很想念她。 草儿的信藏在了信鸽的屁股后面,很小一点,告诉她张江至今未露面,她怀疑此人可能离开古罗去往别处了,让林夕小心点。 听到脚步声,林夕立即将信鸽驱开,纸条快速一揉直接扔到了一旁的水缸里。 来的是容墨,他站着,低头含笑看她,嘴角弧度浅淡含柔,眼眸凝如星海,伸出一只手,声音清晰:“陪我走走,这次不游院。” 林夕抬头看他,很平静的起身,忽略了那只伸出的手,容墨似乎习惯了她的拒绝,微微一笑垂下手与她并肩行走在鹅卵小径上。 两人沉默的走1;148471591054062了会,最后还是容墨先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 “他是谁?” “三皇子,容月。” “老皇帝年轻时有没有过一些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 容墨笑了,摇头:“不曾,圣上并不喜女色,当今皇后又是个好妒之人,况且当年三皇子生母诞子之时有诸多产婆太医在场,做不得手脚。” 他的话将她那些什么双生子的疑问都给堵了回去,天下之大有人长得想象并不奇怪,可是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林夕记得刚认识月嵘时他被人追杀,在那种生死狼狈之时他依然风华无双,一时之间所有的质疑都重叠了起来,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把你主子给x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把你主子给x了 “我倒希望他藏得深一些。” 容墨看她,确定她除了一丝苦笑外没有别的情绪才稍稍放了心:“我看他是巴不得你早些发现,以免每次都要虚假一番。” “什么意思?” “你恨他吗?” 林夕想,什么算恨?恨他骗了她?可他除了骗骗她也没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还教了她一些武功给了她一本武功秘籍,不恨,那个混蛋居然敢骗她,实在憋屈,一番情绪纠结过她又庆幸那人没死,有时候她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人,如果宜春也没死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她也愿意接受。 “我只是生气他为什么要骗我。” 容墨有些郁闷,恨和生气完全是两码事,恨没有转圜的余地,而生气完全有冰释前嫌再度和好的机会,当即就冷了脸,道:“三皇子不比七皇子,你与他见面最好避开些,兰夫人一事他虽替你找了替罪羊,但是兰夫人的娘家弟弟在铁甲军任职,也算是个人才,只是性子颇为刁钻执拗且多疑,一旦被他知道是你引得他姐姐小产恐怕又会平地起风波。” 林夕眯着眼,目无焦距似乎在走神,容墨有些气噎,怒笑了下蓦的伸手去1;148471591054062牵她,她这才回过神无所谓的笑笑:“怎么着?他还能吃了我?” 这个女人总是该认真的时候却走神,八成之前他说的话都没往心里去。 手指微微一动,秦寿立即隐到暗处。 “明天给宜老太太请个小戏班解解闷吧。” “好。” “昨儿个收到一株老参,给宜老太太补补身子。” “好。” 见她在走神,容墨嘴角笑意更深了。 “改明儿定个日期,我娶你进门。” “好。” “那就说定了。” 林夕突然回过神来,眨眨眼睛:“你刚才说什么?” “王爷问你嫁给他好不好,你说好,依卑职所见明天那戏班子干脆改个大戏台,就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好了。” 林海突然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穿着便装,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眸底却有星光一点笑意。 他进来先调侃一番林夕,这才弯腰躬身跟容墨行礼:“王爷。” 林夕磨牙,这个老正经说话起来一点也不正经,但是看到他就想到古罗那些艰难岁月,若非有林海的暗中相助或许她根本早就支撑不住了。 “别胡说八道,你们有事谈我先走了。” “别啊,听见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兄弟们是不是。” “是,我们都听见了。” 林夕要炸毛了,看着空荡荡毫无人烟的小院子怎么四面八方都有声音飘来,容墨身边到底多少暗卫?那天容墨对她耍流氓不会都被人看到了吧,想到这不禁嘴角一抽有些挂不住脸。 容墨却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甚无诚意的笑:“放心吧,那天没人看见。” 心事一下被戳中,饶是厚脸皮的也崩了,偏偏林海那个实心眼的还眨着眼睛问:“那天发生什么事了?” 林夕的脸轰一下红了,看到容墨还在笑,当即口不择言道:“我把你家主子给睡了!”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而林海很是纳闷的看了眼容墨:“主子,似乎不对啊,不应该是你主动吗?” 容墨嘴角难得有温柔的笑,冷冷睨他一眼道:“废话太多,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林海立即闭嘴,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主子,有情况。” 容墨和林海去了书房,林夕摸着发烫的脸,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脸红什么?害羞什么?男女之间若是有了感情那个啥也很正常啊,等等,感情?乍一想到这个敏感字眼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妈蛋,可不要爱上这个高冷变态王爷啊,不行她改日得把凤知雪弄来,凤知雪对容墨的爱慕她是清楚的,那么一个可人儿比顾婉书强了不止一万倍,若是把她撮合到王府来了,以后她离开了也放心一些。 胡思乱想了一会,她也爬上床睡觉了。 夜里月黑风高,当所有人都在熟睡时,陈大人府中也有一批人偷偷摸摸进来,这些人俱是一身黑衣,身手矫健,分散行动时绕开了所有有人经过的地方,显然是不想惊动这里的每一个会喘气的。 正当他们找到一个可疑目标准备离开时,起夜准备上茅厕的陈府嫡子发现了他们,黑衣人第一反应就是快走,他们得到的命令只是带走人,至于陈府别说人,连只蚂蚁都不准伤害。 就在此时又有一批黑衣人出现跟他们抢人,这一抢就打了起来,陈府嫡子吓得裤子都湿了,身子僵着一点点往后退,眼看就要退到一个安全地带了冷不丁的有人将他狠狠往外一推,一柄剑噗嗤一声从他心口对穿,黑暗中,陈大人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不禁泪满衣襟。 第二天,皇帝临朝,对于容墨封为悍勇大将军的相关赏赐也都流水般的赏下去了,同时对于两位皇子在其养病期间各自监国的表现也都褒扬了一番,两个皇子都不免谦逊恭维一番,大殿之内一时父慈子和,一派和乐之象,偏生此时陈大人忽然哭开了,老泪纵痕也不顾殿前失仪,一个重磕便自请罪罚。 事情来得突然,皇上自然要问缘由。 陈大人这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回话:“回皇上,前两天微臣上了一道西陵贪腐一案需重查的折子,因着有个重要证人正在微臣府中,所以不知得罪了谁,竟然夜半闯入微臣府中抢人还,还杀害了我那小儿,方才微臣看到两位皇子与皇上父慈子孝,不免有些伤怀一时忍不住便......” “启禀皇上,陈大人乃我朝三品官员,其子惨遭屠杀正说明那贼人根本没将我朝官员置于眼中,此人若不查办将来臣等都会心惶惶。” “陈大人,有没有可能是你平时得罪了人,仇人半夜来寻仇而已。” “休得胡说,陈大人为人和善客气,怎么可能得罪人,依臣之见那人分明是冲着西陵贪腐一案的重要证人去的。” 一时之间安静的大殿之上正反两派官员你一句我一句的辩了起来。 唯独容墨不言不语,眼观鼻鼻观心,而容宣神色如常手却微微一颤,容月探究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然后意味莫名的笑了笑。 第一百七十四章 相思入骨知不知 第一百七十四章相思入骨知不知 老皇帝听得烦躁,一声重咳,所有人都立即闭了嘴,垂首而立。 “爱卿遭遇,朕也甚为心痛,至于西陵贪腐一案朕已命刑天监的人再去取证,以免偏听一方信词,至于爱卿嫡子之死,朕会让刑天监的人一并彻查。” “皇上,臣还带来一个东西,是昨夜那帮匪徒不小心弃与院子里的。” 陈大人极小心的在衣袖里摸索摸索,掏出个帕子,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个沾血的断剑头。 断剑头本身没什么可看的,当时当众人看清那剑的材质时都不免一怔,就连老皇帝的眉头都跳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目露怒色。 “徐天明。” “臣在。” “朕命你把刺杀陈府嫡子的贼子十日内找出来。” “是。” 那剑头是从陈府嫡子的体内取出来的,是用本朝一种极为少见的特殊材料锻造而成,因为数量稀少,此材料东昭有铁律只准帝皇使用,包括皇子皇孙都无权得用。 一个皇帝可以对任何事都放任得睁只眼闭只眼,唯独对于觊觎皇权的人无法容忍。 染指帝皇专属之物,其心昭然。 去年那西陵一案因为牵扯官员太广,他不想一案查下去上朝时位置空了一半,所以只查到一半,杀了几个人,起到一个警告震慑作用即可,如今这背后之人却触了他的龙鳞,查,必须查。 下了朝,容墨刚要离开,一个小公公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那小公公眉眼低顺,弯着腰,躬身道:“王爷,皇后娘娘有请。” 来到西暖阁,皇后并不在,在那静候的是顾婉书,一段时间不见她整个人都瘦了些,眼窝深陷有些病美人的姿态,看来上次小产对她身体磨折颇多。 “王爷......” 一见到容墨,顾婉书便泪盈于睫,上前几步扑入他的怀中,容墨本想推开,知道有人在暗处便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低声道:“好些日子不见怎么没有长肉?” 一听这话,顾婉书满腹委屈便被勾了出来:“王爷,婉书对你日思夜想加上之前身体不适又怎有胃口消食,皇宫虽好,却无法抵消这蚀骨之念,王爷,婉书想回王府。” 顾婉书一直都是大家闺秀,能说出这番直白的话可见也是下了决心的. “听话,你在皇后身边自当能多得些照拂,回了王府我又是个事多的,难免会有遗漏疏忽与你,这孩子身份不同若是男儿必是未来世子,所以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顾婉书贝齿轻咬下唇,一滴眼泪落在衣服上。 “王爷,婉书听说府里来了一位女子,可是......” “那是宜春的遗孀,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多费心。” 容墨本来态度很坚决,不愿带她回去,顾婉书委委屈屈的哭,他又心软了,犹豫了会表示明日就派人接她回府,并好生哄了一番,直到顾婉书又娇羞轻笑。 两人低头说了会话,一串笑声传来,皇后娘娘在宫女的打帘下浅步而来,容墨和顾婉书立即俯身行礼。 “本宫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你们两人难得见上一面总有些体己话要说,本宫也是晓得的,只是婉书也该吃药了,万事切记以腹中孩儿为首。” 一旁的宫女立即用红漆木盘端过来一碗浓稠的药汁,不烫不冷,温度正好。 顾婉书似乎喝惯了,端过来拧着眉几口快速喝下,又从宫女手中接过蜜饯含入口中。 “臣弟多谢娘娘照拂内眷,今日正打算告知娘娘臣弟准备明日接婉书回府,以免再叨扰了娘娘清幽。” “皇弟说笑了,本宫一个人住在这凤藻宫本也无趣烦闷的很,自婉书来了后这日子才算有个伴生动了些,本宫虽然无权决定她的去留,但是私心里还是念着她能多留一些时日,不知皇弟可否再延几日,也好让本宫有个心理准备。” 容墨心里冷笑,若非他刚才表现出对顾婉书的着紧和那孩子的注重,她也不会再留顾婉书。 “娘娘既然如此说,臣弟也难免有些不好抉择,不如问问婉书的想法。” 他回头看向顾婉书,一个尊1;148471591054062重她个人决定的表情。 顾侧妃下意识的要拒绝,抬头触到皇后的眼神,心底蓦的一跳,刚要说话皇后忽然走了过来,拿起帕子纡尊降贵的给她擦手:“好歹也是要当娘的人了,怎的吃东西还这般恣意。” 刚才拿蜜饯时手指上沾了些褐色酱料,白色丝绢轻轻一拭,一抹淡色。 顾婉书刚要道谢,忽觉心口有些难过,似乎呼吸都有些发紧,她惊恐的看向温和浅笑的皇后,一股恐惧感从头到脚的蔓延开来。 “咦?怎么了?” 顾婉书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往后倒,西暖阁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急急去请太医,容墨抱着顾婉书不停唤着名字,皇后娘娘急的双手合十急求菩萨保佑。 很快太医来了,诊了脉,说是咯血之症但不严重,需要静休不宜劳累奔波。 一番折腾下来,顾婉书躺在床上手指死死的攥着床单,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许久才对着站在一旁的容墨道:“王爷,婉书突然觉得伴在娘娘身边也挺好的,待哪天娘娘厌烦我了,我再回府,婉书但望王爷注意着些身体切莫太过劳累。” 容墨淡淡的握了握她的手,浅暖一笑:“好,等你哪天想回来了着人通知我一声便是。” 回头看向皇后娘娘,躬身一弯:“娘娘,既然太医也说婉书不宜劳累奔波,以后不得不继续劳烦娘娘代为照顾了。” “臣弟说的哪里话,既然顾侧妃在这本宫自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她,你就放宽心吧。” “如此,多谢。” 任何男子都不得在后宫之地久留,所以没过多久容墨便要起身离开,顾婉书伸手拉住了他,眸中满是依恋和不舍,她的手指缠在指上,容墨却笑着一点点松开,感受着指尖慢慢流失的温度,顾婉书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容墨离去的背影,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才敢慢慢哭出声音来。 “娘娘,婉书知错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主子眼光还不错 第一百七十五章主子眼光还不错 皇后娘娘依然笑的谦和,一旁的宫女抱过来一只雪团子似的小猫儿,皇后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毛,语气慵懒:“这小畜生也养了些时候了,偏偏不长记性,老是要去别的宫遛弯,可不前段时间不知吃了些什么,差点就死了,如今倒是乖了,段时间的养着倒也算是有个畜生样了。” 顾婉书硬撑着爬起来,扑通从床上摔了下来,却没人上去扶一把,她爬行上前,俯跪在皇后脚跟前,头重重的磕下,声音凝噎:“今日是婉书头昏了,娘娘对臣妾情深意重,婉书却不知好歹。” 皇后这才伸手虚扶了她一把,立即有宫女上前将她搀起来。 “顾侧妃言重了,本宫也只是要紧着这皇室子嗣,四王爷乃东昭唯一王爷,所以这子嗣自然也要看重些,偏偏四王爷又是个冷性子不懂冷暖,所以本宫思量再三便代劳一番也不负先帝但望皇室子嗣繁茂的嘱托,等你诞下小世子,本宫自然会让四王爷大轿抬你回去。” 顾婉书咬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期间痛苦唯有历经之人才懂,她也明白自己能嫁给容墨也全都是拜皇后所赐,所以她没有资格要求,只能做上位者手中的一张黄牌。 手轻轻抚着肚子,心中不免悲凉,指尖残留的温度仿佛变成一把刺心的尖刀。 她清楚只要容墨再坚持,皇后也不能强留她,可容墨却没坚持,他给了她自己选择的机会,可这机会明明都是虚假的。 王府,戏班子请来了,宜老太太身体已经越发的差,视线几乎退化为零,林夕挨着她坐,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只布满岁月痕迹的手。 戏班子让老太太点戏,老太太摇摇头,示意随便唱,林夕便随手点了个,很快戏子们便咿咿呀呀的唱开了,唱的是孟母三迁的典故。 因着是王府请的,所以这戏班子唱戏的功底都是不差的,林夕却有些听不懂,只觉得这唱腔听着还不错,听到一半容墨来了,安静的坐在了老太太的另一边向来尊贵生人勿近的他也学着林夕的手势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远远望去好似一幕完美的夫妻行孝图。 老太太似乎思维有些不清晰了,忽然将他们的手各自往跟前一拉交叠在一起,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叹息道:“春儿啊,回来了,回来便好。” 林夕刚要出声纠正,容墨朝她嘘了嘘,声音温软:“娘,孩儿回来晚了,刚给你买了些布料得空给你做身新衣裳。” 老太太开心的咧嘴笑了,一双眼睛眯着:“混小子,娘才不稀罕啥新衣裳,你哪天生个大胖孙子给我抱抱那才是正经事。” “娘,放心吧,您的大胖孙子很快就会有了。” 林夕狠狠瞪了容墨一眼,他却有些薄怒的斜睨着她,明明吃亏的是他答应人家的娘让他的女人生孩子。 “那就好,娘就等着了。”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林夕赶紧凑过去一看,竟然睡着了。 睡着也好,梦中继续做着儿子给她做新衣裳,等着抱孙子的梦。 很快便有丫鬟扶着老太太进去睡了,剩下林夕和容墨隔着一个空座位继续盯着戏台看戏。 “我身边的侍卫每一个都是签了生死状的,只要跟着我一天,他们的性命就悬一天,所以很多生死你不必1;148471591054062太过介怀,那样你会很累的。” 林夕笑笑:“这些人命对你这个王爷来说不过尔尔,对我来说却不同,他们一样是人生父母养,有血有肉有感情,所以与我而言众生平等,凭什么他必须为我而死,凭什么他的肌骨要做别人脚下的踏脚石?或许在你眼里他们是可以替你挡杀招的护卫,在我眼里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夕突然哽咽了,微微仰首,眼角晶亮:“我好羡慕宜春,他有一个时时挂念他的娘亲,一份最为渺小却伟大的母爱,曾经我也渴望过,但也只是渴望……” 尽心尽力的照顾老太太不止是为了报恩,更多的是想感知那份被家人时时牵念的温暖。 隐在暗处的暗卫们都沉默了,他们都看着林夕,这个说众生平等的女人,甚至为他们抱不平的女子,古来今往奴才的命是注定握在主子手里的,挡杀招也是理所当然要做的,忽然便觉得主子眼光还不错。 容墨并不意外听到这番话,这个女人性格多变,时而狡黠,时而大胆,却又惜命,坚强,像自石缝中挣扎而出的野花,不惧狂风暴雨,内心却又渴望雨后的彩虹。 忽然就很想将她拥入怀中,许她一方天空。 “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在你心中,这偌大王府便是洪水猛兽吗?” “容墨,你不懂,人这一生看似很长实则很短,所以我想尽可能的为自己而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金玉良马内心却空虚荒芜,不如......” 容墨看她:“不如什么。” “我帮你达成所愿,而你亦答应我之后永不寻我,而且迎娶凤知雪。” 第一百七十六章 帮主子泡妞 第一百七十六章帮主子泡妞 林夕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深如古井,没有一丝波澜,却如千斤巨石一瞬间压入心里,慢慢地她转过了头,有些苦涩,心里针刺般的疼。 容墨觉得原来失望和酸涩便是这种感觉,他慢慢咀嚼回味着,许久才浅浅一笑,那笑容却带了几分凉薄:“你真这么想?” 林夕点头,狠狠的将心底那些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压下去:“对,我就是这么想,知雪是个好女人,莫要辜负了她,当日在古罗若非她独坐墙头高歌抚琴,或许你今日见到的不过是我尸首一具。” 容墨笑,笑容嘲讽冷淡,眼眸深深语调清冷,他挥了挥手,戏班子立即撤下,留下一个曲终人散空空荡荡的戏台。 “你记得所有人的好,为所有人做好安排,却唯独忘了你自己,忘了我,汝非鱼,安知鱼之所求,汝非吾,安知吾之所望。” 林夕沉默闭眼,她怎么会不懂,正是因为懂他想要的,才更加决定要离开,他想要权,想要皇位,若他日被他成功,那因着延续皇室子嗣,同时牵制朝堂势力他也会妃嫔如云,美人如鱼,一个顾婉书就已经让她明白作为皇室成员永远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皇帝更不可能。 她不否认自己喜欢容墨,但是不想让这份喜欢发酵成牵绊自己一生的牢笼枷锁。 见她长久不语,容墨起身而立,声音淡的如同飘在云端:“好,既然你心已决无转圜,本王能做的也便只有成全于你了。” 容墨唇角含笑,心里愠怒却无端的发不出火,堂堂四王爷可曾轮得到她来给他赛女人? “但望你不会后悔。” 听着离去的脚步声,林夕忽然伸出了手,却什么都没挽留到,空气中尚留着一丝龙延香味,清冽,幽香,像极了他,远看冷如冰寒,近看却又眉眼含笑,他的温柔极少,但每一次出现都是为她,古罗城马上那一抱简直就是劈开心防的刀剑,一点点将寒冰驱逐。 跟容墨摊牌的这个夜晚,林夕正准备入睡,有人在外面敲窗,打开是蒙着脸的暗卫表情冷冰冰的递给她一个1;148471591054062盒子。 “这是主子让属下特意去买的,姑娘趁热吃。” 打开,竟是京都祥和斋最有名的凤梨酥。 过了没多久,有人敲门,打开又是一个暗卫:“姑娘,这是玲珑坊的胭脂水粉,是王爷让属下特意给您送来的。” 玲珑坊的胭脂也是京都最好的,一些京中贵妇都是那里的常客。 林夕哭笑不得,干脆把房门和窗户统统开着,一个暗卫站在门外正要过来,手还半曲着保持一个敲门的手势。 “这次你家主子又送什么来了?” 那暗卫递过来一个锦盒:“这是西约坊的水云衫,主子说夜寒天冷,姑娘不要冻着了。” 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用的还有穿的,林夕扫了一眼刚要说话,秦寿又来了,看到那三个暗卫,有些一愣:“你们在这干嘛?” 三个暗卫对望一眼,有些尴尬,木桩子似的站在那,林夕笑眯眯的:“小寿寿,你又是干嘛来的啊?不会是你家王爷让你送什么东西来吧?” 秦寿很惊讶的看着林夕:“正是为此,夫人果真聪慧过人。” 说完他扫了眼林夕手里的锦盒再看了眼那几个暗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们几个也是来送东西的?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去请罪。” 林夕伸手一拦:“小寿寿,你急啥,这东西都是我让他们买的。” 秦寿显然不信:“夫人,王府暗卫向来只听从王爷一人,除了王爷没人可以指使他们做事,夫人若真是为他们好,最好保持沉默,否则王爷知道了会更生气,那他们下场也就更惨。” “林姑娘,秦寿所言非虚,我们擅作主张是该受罚,还请姑娘莫要自责为难。” 三条汉子也是敢做敢当的,当即转身往容墨惯在的书房方向去了。 容墨看到这三人先是眉头一皱有些莫名其妙的,当知道他们为何而来时也是哭笑不得。 “老规矩,每人五十大板,下去领罚吧。” 三个暗卫都有些惊讶,按照规矩是至少要打一百大板的,五十大板已经算是轻的了。 看着三人离开,容墨心有戚戚焉,连跟在身边木头疙瘩一样的暗卫都能懂这份心思,唯独那个女人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在是可恶至极。 关于西陵贪腐一案终于在刑天监重新开审,由大司章和林丞相负责,因为当年的涉案人员早已伏诛,所以这次审案也不过是陈调老词的再念一遍,由于此案是陈大人挑起的,所以被审人自然就成了他。 “陈大人,西陵一案早已盖棺定论,且证据确凿,你到底还有什么质疑的?” 大司章是个喜欢说直话的人,向来不喜欢曲折蜿蜒,他一捋胡子看着坐在下首的陈大人,陈汉民。 “大司空,陈某的质疑来源于一个人证,此人乃当年贪腐主犯的账房先生,不巧前段时间陈某外出,正好遇到他落魄乡野又见他有些学问便带回府中,那账房先生知我是朝廷命官,又想起当年自己那含冤而去的主子,当即触景生情泪满衣襟一五一十的将真相告知于我。” “陈大人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当年贪腐一案到底是谁主使,人证又现今何处。” “七皇子到。” 正当这时,有人通传,一身清白玉色软袍的容宣踏步而来,他手执纸扇,一副偏偏佳公子模样,埔一进来那些官员们便呼啦啦的跪了:“下官拜见七殿下。” 容宣折扇一收,笑盈盈的上前虚扶,与林丞相错肩时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父皇身体不适,太医说了不得操劳滤心,所以便命我前来旁听,也好回去禀知一二,各位大人请继续。” 话音刚落,一旁早有下人将垫着绣团的红木雕椅搬来请他上坐,容宣一撩袍子坐下,看向陈汉名。 “陈大人,父皇说了,若西陵贪腐一案确有问题当得彻查,但陈大人若无明确证据可以证明当年案件有错,那么依照律法该如何,想必大人都是清楚的。” 一番话说得轻轻巧巧,陈汉民心脏猛地一跳,容宣的手在他肩头一拍,一股威压立即窜入四肢百骸。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降神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天降神人 容宣并不怕案件重翻,因为那天闯入陈府他们已经将那账房先生掠回府中,杀了陈汉名一个儿子是无心之过,但是只要达到目的,多死几个也无所谓。 “陈大人,既然七皇子是奉皇命前来监案,那么还请速速将人证带上来,莫要让人等久了。” 这次说话的是林丞相,因着林婉婷和七皇子的关系,所以他暗里已是容宣的人。 “丞相,这人证陈某本来是有的,可那天小儿遇害那天被一伙黑衣人给截走了,但是陈某还有一本原版的账册,也是以至关重要的证据。” 这个账本陈汉民之前只字未提,所以一出口容宣忍不住和林丞相对望了一眼。 “先呈上来。” 立即有人将账本呈上去递给了林丞相,他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又递给大司章和徐天明过目,大司章刚要接,一个小厮正好奉茶来一一放至面前,林丞相袖袍轻轻一带,大司章正好将账本摊开在案桌上,茶水泼来,忙不迭的捞起,却还是湿了一片,上面的字迹顿时模糊晕开。 “哎呀,老朽真是老眼昏花了,大司章,林某实在对不住的很。” 林丞相一副愧疚急色,大司章倒也不好发怒,立即命人将账本上的水渍吸干,再一看还是糊了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了。 徐天明人微官轻,有些猫腻看到了也不好当面讲,只好当哑巴有些同情的看着陈汉名。 陈大人看上去却无半点急色,大司章也有些为难,转头问一旁的徐天明:“徐大人,证物有些损毁,看来得先找人修复,今日一案便延些时间吧。” 徐天明微微侧身垂首道:“大司章建议甚好,那下官就先让文书先生将账本修复,至于能修复到何种程度下官暂时无法保证。” “尽力吧。” 刑天监的屋顶上,林夕用手指捅了捅一旁的容墨:“这个陈大人是故意的吧,依我看真的账本肯定还没拿出来。” 容墨笑笑,眼睛微眯,看上去有些冷寒:“你猜的很准,要的就是拖延时间。” 林夕想问为什么,又觉得问了也没意思,这只狐狸保准没打好主意。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解毒!” 林夕听得一头雾水,忽然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眼睛一亮,一阵风般的飞掠了出去。 容墨来不及拉她只能随她一同前去,落脚处是一个小巷子,巷子里很安静,没有人烟,地上却躺着一个人,这人浑身是伤,趴在那奄奄一息,林夕将他翻过来,是个中年男子,面色青白有些中毒之象。 这人出现的有些诡异,看地面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说明这人是被故意放在这里的。 “嗯,比我想象的动作还要快一些。” “什么意思?” “我让你解毒的人就是他。” 林夕一脑门的问号,抬头看着他:“你让我做事好歹也要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这是西陵贪腐一案的重要证人。”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天降神人?别告诉我他自己biu一下就飞到这了。” 容墨有些宠溺的瞪了她一眼:“脑袋瓜子里都装的什么?改天我切开看看,至于这人自然是有人送来的,算是一份礼物。” 有这么送礼的吗?还送的这么诡异?脑子进水了吧,林夕低头掰开账房先生的嘴巴仔仔细细的看了会,又用细针戳了一点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狠狠一把将账房先生给揪醒了。 再一脚踢了踢那人的侧腰,痛的账房先生啊啊的叫。 “靠,真够狠的,直接给喂了哑药。” 林夕又将那账房先生的手指曲了曲,指关节有些僵硬:“尼玛,把手指都给折断了,这下子又不能说又不能写,废人一个,下手真够狠的,八成是容宣那个王八羔子干的吧。” “有把握解毒吗?” 林夕有些头疼,哑药看似平常,其实是一种很霸道的毒药,因为它是直接烧坏声带的,毒药可解,声带损坏则是无法修复的,所以她摇了摇头。 账房先生醒了后就啊啊的叫着,两只眼睛满是泪水,看上去很是凄惨。 林夕叹了口气,看看容墨,心一横:“你家中可还有妻儿?” 账房先生点点头。 “其实摊上这事你就是能说话也注定活不了多久,可是人固有一死,也得死的有价值,对不?” 账房先生不明白她要说什么,茫然的看着她。 一旁的容墨似乎看出来了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我这有一种药,不能让你继续发声,但是可以让你的身体机能再度勃发,但这药是属于逆行倒施的,所以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就是大起之后大落彻底摧毁你的身体,不过你别担心,你若就此去了我会让人照顾好你的妻儿,保证他们一生衣食无忧,如何?” 账房先生还有些犹豫,容墨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抚在他肩膀上:“你家主子向来待你优厚,难道你就不想让他沉冤得雪吗?” 一句话戳到了痛点,那账房先生当即泪流满面,重重点头。 林夕立即将他扶起来,心里却也有些沉重,原来让人心甘情愿去送死也是三言两句就能搞定的事情,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有时候善恶往往只有立场之分。 账本的修复有些棘手,两柱香的时辰过了,也只能恢复个两三成,因为这茶是红茶,颜色颇深。 陈大人安静的等着,垂首低眉,一副看不出心情的模样,这让容宣越发的没底,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以扇击掌,想着那账房先生已经被他弄成了废人,就是来了也说不出话写不了字,至于那账本十之八九是修复不完整了,只要是不完整的东西自然不能作为证物,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到时候自己回去1;148471591054062一挑拨,陈汉名的小命算是保不住了,这么一想,心情不免好了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吵架声,有个女子在外大声的嚷嚷着,容宣听得心烦让人去问怎么回事,很快有人来报外面有个丫鬟来找陈大人,说是他府里的丫鬟有不得不马上汇报的急事,陈汉民没出声,容宣一挥手准了。 “大人。” 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一回头便见一丫鬟打扮的女子挎着个食盒缓步而来,那女子面容清秀,笑盈盈的长得有几分姿色,全无方才门口骂人的泼辣劲。 第一百七十八章 俏丫鬟坏老爷 第一百七十八章俏丫鬟坏老爷 “大人,夫人说你今早没吃东西,怕你饿着,特意命草儿前来送些饭菜。” 陈汉名看到了林夕藏在食盒下的手指捏的手势,精芒微敛,恼怒道:“这就是你要说的急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老爷我在办事吗?快些儿回去,告诉夫人别成天瞎折腾。” “大人,夫人说了,您要是不吃回去就要了草儿的小命,草儿怕死的很,大人您就尝一口吧。” 林夕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打开食盒,里面是几碟精致的小菜和热粥并无他物,容宣看了眼稍稍放了心,唇角带着几分笑意:“1;148471591054062陈大人,令夫人还真是贤惠体贴啊。” 陈汉民脸黑了,怒喝道:“我让你回去听到没,你怕夫人难道就不怕老爷我吗。” 丫鬟林夕无辜的眨眨眼,点点头:“怕,但是老爷也怕夫人,所以草儿更怕夫人。” 噗嗤一声,有人忍不住笑出声,陈汉名有些绷不住脸,回头请示在场身份最高的容宣:“七皇子,您看......” 账本还没修复好,还有的是时间等待,容宣便点点头:“既然令夫人如此尽心,陈大人总不能辜负了一番心意。” 陈汉名起身拱手:“微臣身份低微不敢在皇子面前用餐,还需准许微臣去往偏房。” “去吧。” 一个眼神,两个大汉悄然跟在了后面。 “大人,这是酱鸭,很好吃的,你尝尝。” “大人,这是桂花糕,很糯,你吃一个。” 林夕瞄了眼门口两个大汉,身子一扭,往陈汉名大腿上一坐,声音轻软,言语含魅:“大人,你说是这酱鸭好吃,还是桂花糕好吃。”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撩拨着。 陈汉名先是一愣一惊,看到林夕眼里一闪而逝的暗示,立即意会过来,一只手色眯眯的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小东西,这东西再好吃也不如你的销魂滋味。” “大人,讨厌了啦,你到底是吃饭还是吃我呢,有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林夕故作娇柔,春风解语一般腻歪着,忽然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那两个大汉立即侧过身,人家虽然是七皇子的爪牙不干好事,但不代表没节操和三观。 “两位大哥,奴家要喂老爷吃饭了,奴家觉得这吃饭的过程两位大哥还是不看的好。” 啪嗒,门被她关了。 林夕方才还魅若春水的眼眸瞬间冷凝严肃,嘴里却还哼哼唧唧的听上去香艳旖旎,令人浮想联翩,那小猫儿似的声音听得门口两个也是心痒痒的,这一痒也就没心思多想别的了。 林夕一边叫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有账房先生的藏身地址,还有一些细节交代,陈大人一眼匆匆扫过,立即将纸揉吧揉吧直接塞嘴里吞了。 叫声渐渐低了,林夕整整衣裳从里面出来,面目含春,眼梢带笑,一副承接雨露的欢爱之样,而陈大人依然是严肃脸,脖子里却有几个形状很明显的印子。 “大人,草儿先回了,等久了夫人会生气的。” 陈汉名点点头,林夕便一步三扭的走了,看的两个大汉直瞪眼珠子,这等艳福,羡慕妒忌啊。 走到一半,林夕又突然转身回来,一只手在那两个大汉脸上快速一抚,俏皮眨眼道:“方才多谢两位大哥给草儿看门。” 两个人立即脸都黑了,林夕却哼着小调走远了。 靠近刑天监的一个小酒楼里,林夕托腮看着窗外,坐在对面的容墨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笑问:“在看什么?” “我在想,这是个彻底扳倒那王八羔子的机会,你为啥要让陈大人有所保留,不是该所有证据都甩出去才好嘛?” 容墨笑了,不动声色的夺走了她手里的酒杯给她换了一杯热茶:“皇上为何让他来旁听,这其中意味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说皇上有可能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了,可是他对这个儿子尚存悔悟之心,陈大人在朝上又是死儿子,激起群臣的愤慨,又是拿出断剑来触他的逆鳞,老头子这时候要是不有所表示那就是个怂货了。” 容墨点点头,拿起一个菜单指了指,一旁的护卫便走开了。 “他只是想要起到一个警告震慑作用,不过此事还是离间了他们的父子之心,假以时日这道裂痕必将扩大。” 林夕叹了口气,这事情真尼玛的复杂,收回视线,一个东西冷不丁的塞到了她嘴里,竟是一块凤梨酥。 “这是你喜欢吃的,听说你早上吃的极少,这会该饿了吧。” 凤梨酥是刚上桌的,正是方才他特意所点的。 林夕一口吞入,鼓着腮帮子大嚼特嚼,声音含混不清:“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容墨伸手,玉白的手指轻轻拭去她唇边的饼渣,眼神温柔的都能渗出水来。 “接下来,我要你陪着我......” 林夕眉毛一拧,他又慢吞吞的继续说:“一起达成所愿,早日让你心想事成。” “靠,你说话不能一次说完?” 容墨眉眼弯弯,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那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林夕的脸刷一下红了,猛吃东西,冷不防被噎住,咳的满脸通红,容墨立即将她拉入怀中,一只手顺着背顺下去。 “这是有人跟你抢食吗,吃的这般急。” 虽是责备的话偏生被他说的满是宠溺,林夕更恼了,从他怀里挣脱,却被他牢牢固住。 龙延香气飘渺虚幻,那张如雪俊容疾风一般逼过来,林夕心里如洪水激荡,本以为他要吻她,却不想他却突然停了,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什么也不做,然后用下巴温柔的摩挲着她洁白的额头,声音低沉:“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会后悔答应你的那个无理要求。” 林夕心中满是苦涩,也就这么不动任由他抱着,直到有脚步声传来,她才红着脸炸毛一样跳开。 “你想多了,这辈子我就没见过你有后悔的时候。” “我有。” 林夕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听,千万不要听,可她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无比自恼。 “可惜我不告诉你。” 林夕吐血,没好气的瞪了容墨一眼。 包厢门打开,一个护卫进来通报有个女子抱着琴自称姓凤。 第一百七十九章 王爷,俺给你找女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王爷,俺给你找女人 林夕立即眉开眼笑的亲自出去了,不一会便拉着凤知雪进了来。 凤知雪看到容墨也是一愣,行了个礼有些嗔怒的看着林夕:“不是说只你一人吗?又诓我。” 林夕笑嘻嘻的上前将头亲昵的靠在她肩膀上:“之前在古罗那不是没办法吗,从今天起我林夕保证再也不忽悠你了,凤大美人,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见了你就不想我?” “想,想你这个没心肝的。” 凤知雪葱白的手指点上林夕的额头,林夕嘻嘻哈哈的坐下将她往容墨身边的空座上一推,大咧咧道:“知雪,好久没听你弹琴了,弹一首来解解闷。” 容墨侧首看向窗外,脸上没有表情,凤知雪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瞬间掩下,浅浅含笑:“你要听什么?” “随便吧,我对这些不讲究,也不懂什么音律,只晓得好听不好听。” “好,那我就弹一首凤栖梧吧。” 白皙的芊芊长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一个清脆的音符荡开来,凤知雪穿了件鹅黄色的纱裙,这般鲜亮的颜色将她的肌肤映衬的格外白皙,柔嫩,乌发松松成髻,有一缕自然垂落蜿蜒在锁骨处,一抹恰到好处的风景美的令人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也让生为女人的林夕有些嫉妒,这才叫女人,一低头一垂眸都是撩人的美。 她下意识的瞄了眼容墨,见他低头喝茶,不言不语又觉得这人实在忒不解风情。 凤知雪弹得一手好琴,这首凤栖梧被她弹的如泣如诉,饶是不懂音律的林夕都听出了曲子里的哀婉之意,不免有些惋惜,这世间最为遗憾的事情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但是林夕也相信日久生情,只要给彼此机会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林夕有种要把心爱之物转赠与她人的心痛感,却并不沉迷于这种情绪,而是心情一敛,起身捂着肚子呲牙道:“刚才吃多了,我去上个厕所,王爷一会若是有空替我把知雪送回去吧,别人送我都不放心。” 容墨冷了脸:“我们可以等你。” “别,我可能是拉肚子,一拉肚子就没完没了你们千万别等我。” 林夕一开门就噔噔噔的下楼了,凤知雪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笑:“这般孩子心性倒也难得,但望她能永远这般快乐。” “本王先送你回去吧。” 凤知雪搁了琴,笑盈盈的看着容墨:“民女有些渴了,能否跟王爷讨杯热茶润润喉?” “请便。” 他的请便是真的请便,凤知雪自己伸手倒茶,茶杯温热在手,心却有些冷。 “王爷,被人忽略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 容墨这才侧首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淡掠过。 “不曾关注何来忽略?” “王爷,你骗得了任何人却不能骗到知雪,因为知雪也是日日夜夜在这忽略中将日子数着过。” 容墨低头喝茶,嘴角一抹浅笑,眼神却突然冷冽如霜:“从古罗到京都的路上你有无数个可以离开奔赴大好前程的机会,可你一次次放弃,难道只是为了跟着她?” “王爷既然明知又何必故问,知雪再脸皮厚些也是个女儿家,至于王爷口中的所谓大好前程于知雪而言不过是过眼的云烟,深不到心里去。” 喝一口热茶,明明甘冽却微微发苦。 凤知雪言谈之间落落大方,没有一丝扭捏之态,这让容墨有些欣赏。 他换了杯子要倒酒,酒壶被凤知雪拿走:“多喝伤身,你胃不好,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免得回去还要醒酒,人人都道一醉解千愁,我却觉得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容墨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他胃不好除了身边几个极为亲近的人几乎无人知晓。 凤知雪似乎看出他的疑问,伸手掠了掠秀发,微笑道:“之前吃饭看你很少吃冷寒之物,便猜想或许是你的胃不太好,既然这样以后更该少喝些,你若是信我,明天我给你做一些调胃的药膳,你每天吃一点不久便可将胃调养妥当了。” 不管是谁能够被人关心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特别是自己还没某个没心的女人嫌弃时,容墨也不例外,所以神色当即缓和了些。 “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等林夕了吗?” 容墨无奈的笑,起身将银两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帮凤知雪1;148471591054062拿起了琴向外走:“她不会回来了。” 通往别院的小路上,林夕嘴里叼着跟草茎无聊的等着容墨和凤知雪过来,一旁的几个痞子耐心缺缺的催促着。 林夕怒了,干脆一人一脚晃了晃钱袋子:“丫的还想不想赚钱了,要赚钱就给我闭嘴。” 正说了,忽然有人大叫:“来了来了。” 乖乖,这两人竟然没坐马车,而是一路并肩散步而来,看他们笑的开心的样子林夕嘴一撇,小声咕哝:“再高冷的男人一样过不了美人关,死德性。” 离她近的痞子听见了,回头纳闷的看她:“我说妹子,你这语气怎么像在吃醋啊。” 林夕又一大脚踹了过去,瞪眼道:“再唧唧歪歪扣工钱一会给我演戏演的像一点,谁露出破绽,其余几个人事成后就给我揍他,不揍的满地找牙不给钱。” 几个痞子觉得很蛋疼,要不是那钱给的多,他们才不接这个事儿。 几人准备完毕,林夕以手枕头躺在不远处的屋顶上,阳光有些刺眼,她不禁抬手一遮,忽然想若是容墨真的喜欢上凤知雪将来自己会不会后悔?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没有勇气继续去思考,一起身那边小路上凤知雪已经被几个痞子团团围住。 几个痞子一看,嘿,还真是个美人,原本只想做做戏的就变成了真调戏,林夕满意的点头,演技真棒。 凤知雪一下子遇到几个痞子原本有些惊吓的,但当她一回头看到容墨心里莫名的就安定了下来,开口也是十分直接:“你们要钱?要色的话不可能,我夫君在此还望各位好汉莫要毁了我的姻缘。” 第一百八十章 英雄救美 第一百八十章英雄救美 几个小痞子这才注意到被他们隔离在外的容墨,气势有些骇人,似一柄出鞘的利剑,让人看一眼都忍不住要打个颤,但是林夕跟他们提过这女的身边有个男人看着很厉害,其实是个只会唬人的花架子,所以冷颤过后便又嘻嘻哈哈的了。 “小娘子莫急,过会与我等云雨一番或许明儿个你就看不上你这夫君了。” 几个痞子哈哈大笑,禄山之爪伸过去,凤知雪这才急了,求救的眼神投向容墨。 “夫君......” 容墨终于不再旁观,勾唇一笑,望向那几个痞子:“几位小哥......” 话还没说完,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间,掐断了他的话头:“他妈的给老子闭嘴,玩你的女人那是看的起你,看你长得也不错,再扫了大爷的兴一会把你卖到小馆去。”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嘭一声,那个痞子连人带刀已经躺倒在了三丈之外,爬了半天都没爬起来,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来。 容墨依然唇角含笑,眼神无波,却透着一股凌厉的冷冽,淡淡一扫便让人生出一股透骨之寒,几个痞子愣住了,看着那个壮烈牺牲的哥们,顿时吓得嗷一声四处逃散,林夕头痛的扶额,这帮蠢货,明明告诉过他们了,让一个人把容墨引开,再把凤知雪吓得尖叫再让英雄赶去救美,这丫的戏还刚开始就结束了。 “哎呀,果然是一帮蠢货,蠢得无可救药。” 林夕脸一沉,一转身就看到了颜修玉,有些微愣,他怎么会在这里? “媳妇,你忒不厚道,刚与我定下婚约收了定情信物怎么就溜了,那帮拓跋蛮子真不是人,要不是我逃得快,你就要守寡了。” 林夕瀑布汗,她现在就是个寡妇,看他那净白如玉滋滋润润的模样,估计是拓跋蛮子被他打得满地找牙吧。 颜修玉今天没穿紫袍,而是一身月牙色的云纹轻袍,乌发束起,一根黑色玉簪贯穿而过,那妖孽容颜便多了几分斯儒之气,慵懒凤眸淡淡一扫,四周景物都为之褪色。 他在林夕身边盘膝而坐,一个略有俗气的动作硬是被他做的优雅从容。 “你到底是谁?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身边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颜修玉单手托腮,含笑凝眸看着她:“当然是追你啊,你不喜欢?至于我是谁,当然是你未来夫君,你可以叫我阿修。” 林夕懒得理他,这人一双眼睛比桃花眼还勾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但见他也没有恶意,估摸着是哪家的公子哥闲着无聊出来找乐子呢,所以也随便他了。 “你有办法让一个男人娶一个可能现在还不太喜欢的女人吗?” 颜修玉眨眨眼睛,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让一个男人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呢?你跟这个男人有仇还是跟女人有仇?成了亲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幸福对谁都痛苦。” 林夕这才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一眼,作为一个封建制度下的男人能说出这番话大抵就跟大白天看到流星雨一样惊悚。 “可是这个女人喜欢那个男人,我想帮她。” “这还不简单,直接把男人捆了往女人床上一送。” 林夕嘴角一抽,谁敢去捆容墨,那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吗! “给个靠谱点的。” “那就是让男人也爱上女人呗,彼此相爱可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那边容墨解决了小痞子也没继续送凤知雪回去,而是侧身避开了些距离,让跟在后面的护卫送她回去,凤知雪有些黯然,却未曾挽留,只抿唇笑笑,抱了琴转身就走。 容墨也转身,凤知雪又停步:“王爷,林夕是个好女人,但她生性洒脱,并不喜欢高楼束缚,你若真的喜欢她,不如放手让她飞。” 轻风掠过,抬手一片落叶打着旋飞飘而来,落在指尖,心如落叶,飘零苍凉。 容墨一怔,转身,只见娇弱身影如风一般飘然远去,忽然觉得这也不过是个女人。 “喂,他们走了。” “我知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等林夕回过神时一转头,就看到一双眨巴眨巴等着她回答的眼睛。 林夕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身份很可疑,看他的气度绝对不逊色于容墨,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皇家贵气,而他的行踪也是神神秘秘,总是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遇到他,巧合还是故意? “等你老实跟我坦白的时候。” “不行,我怕我坦白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林夕有些心烦,当她远远的听到凤知雪的话时心里像被针刺一般,她觉的自己有些过分了,本以为撮合她们是件好事,却不曾想从头到尾忽略了凤知雪的感受,没有人会喜欢被人施舍的东西,特别是感情。 “阿修,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身子忽然一轻,林夕差点叫出来,颜修玉抱着她在屋顶上踏步如飞,流星行云一般往一处方向去。 “媳妇,我带你去玩。” 不过眨眼功夫,林夕已被抱着到了一处树林,对于这速度,她简1;148471591054062直就是惊了个呆。 “主子,要不要追?” 马路上,容墨垂首而立,望着林夕消失的方向唇边一抹莫测笑意:“不用,暗中保护即可。” 上了马车,行出没多少路,一个小孩从斜里突然窜出来惊了马,几个护卫立即上前处理,黑影一闪有人进了马车,容墨眼皮也没掀,自个倒了杯茶,悠悠细品。 “堂堂燕国太子竟到我东昭来掳人,这般风采倒也令人叹服。” “王爷好厉害竟然知道我等来历,不过我等奉命前来也不是耍嘴皮子的,而是想跟王爷讨个好处,自然,事成后也不会少了王爷的好处。” “噢?说来听听。”容墨似乎有了兴趣。 黑影便道:“我家主子知道王爷最近有件烦心事,所以很有诚意为王爷排忧解难,但是事成之后还请王爷从此以后放逐林姑娘。” 容墨眸色一冷,看了他一眼,那黑影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 “怎么,你家主子也对她有兴趣?” “主子的事情作为下属是不敢多加揣测和过问的,不过我家主子说了,听闻王爷是个重情之人应不会放任故人尸骨遇寒。” 黑影有些坐不住了,容墨明明什么都没做,身上却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杀气,仿佛一瞬间便能撕裂了他,这种霸道之气是天生而来令人心颤。 第一百八十一章 把你清蒸还是红烧 第一百八十一章把你清蒸还是红烧 红鸾的尸骨确实是容墨的一块心病,皇城内宫禁院他也让人秘密摸查过,结果一点线索都没有。 “王爷放心,我们燕国有一种秘书,只需对方一件心爱之物不管对方是死是活都能查到下落。” 燕国的这种秘术容墨有所耳闻,此秘术只供燕国皇室所用,十分隐晦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是此秘术一旦施展十分耗费精力,所以纵然燕国皇室也很少启用。 “听闻燕国太子虽风流但并不沉溺女色,想必也做不出博美人一笑而倾囊相出的事情来。” “这个恕我无法回答,但是左右着不会伤害林姑娘,所以王爷尽可放心,只是机会只有一次,王爷还请深思。” 容墨考虑了一会,许久才缓缓抬头,浅浅一笑:“你家主子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手指微微摩挲着腰间垂挂的玉佩,这玉佩月牙形,色泽乳白玉质并不算上乘,但是因着被无数次抚摸已经泛出一层油光的水头来。 这玉佩是当年红鸾亲自打磨赠送给他的,取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弯月便是缺了一半的遗憾,这些年无论他在何地在何处这块玉佩都没离身过。 容墨喝了一口茶,声音平缓清冷:“什么时候开始?” 黑影一喜,躬身道:“还请王爷在子夜时分到猫儿胡同大柳树下第二户人家。” 黑影下车时是正大光明的掀帘而出的,几个护卫全都一愣,利剑瞬间出鞘被容墨阻止,他冷眼看着那人离开,心如沉雪。 林夕被颜修玉带到了一片桂花林,初秋十分早桂已经开的颇有规模了,阵阵幽香沁人肺腑,仿佛所有毛孔都被香气熏了个遍,黄灿灿一片十分漂亮,桂花林外有竹篱笆,似乎是有人种植的。 “你就是带我来看花?” “不,我是带你来一起当贼的。” 林夕白他一眼转过身:“神经病,姐是有节操和三观的人,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干。” 忽的一大束东西塞到她怀里,低头满满一大束桂花,黄色的花瓣嫩黄的花蕊,娇俏可人又香气盈人,这香味浓郁却又不腻,多闻了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颜修玉坏笑看着她:“诺,送你,听说女孩子都喜欢花,桂花性温,若是新鲜采摘捣烂成酱每日服用可以香润肌肤,走起路来暗香浮动,倒是一番别致风情。” 林夕闻之心动,若是做些桂花酱给凤知雪送去,让她天天香喷喷的会不会让她开心点呢? 这么一想她就把所谓的三观和节操丢一边去了,伸出手笑眯眯道:“有帕子吗?” 一般富家公子哥出行身上都会带一块帕子以便随时净手用,颜修玉递给她一块,便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只见方才还傲娇的跟个正义君子一样的林夕此刻袖子捋起露出两条雪白粉嫩的胳膊,裙子一撩,直接翻过篱笆墙进去当采花贼了。 “你不是说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做吗?” 林夕毫无愧疚感,头也不回的道:“我偷鸡了吗?摸狗了吗?没有啊!” 颜修玉甚为佩服,女人天生有种不讲道理的本事。 林夕一边摘花一边小心着四周动静,毕竟做贼心虚,颜修玉跟在她身后跟个望远镜似的专帮她找花多且密的枝杈,两人完美配合,不多时便摘了满满一帕子的桂花,乐的她眉开眼笑的。 “阿修,回去后我给你也做一瓶桂花酱,到时候你全身香喷喷的走出去多拉风啊,说不定屁股后面还能拐一串女人回去呢。” 颜修玉伸手将飘落在她肩头的桂花叶拂去:“不行,我可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媳妇你还真忍心给你夫君找小妾?” 林夕不鸟他:“呸,别成天媳妇媳妇的,老娘是个寡妇,我夫君叫宜春,下次再叫媳妇我找得你满地找牙。” 颜修玉依然笑眯眯的,身子轻轻一跃,一段花枝折在他手中,上面的桂花长的特别好,朵朵饱满,林夕眼睛一亮扑过去就捋花瓣。 手指不经意间触碰上他的,一点温热她立即缩手却被他快速一握,手掌立即被包住,男人的阳刚暖意透过指尖互相传递。 看着坠落在地的花枝,林夕第一反应就是敢吃老娘豆腐,于是用力一挣,颜修玉跟着她一起往后一步,反而将她压在桂花树上。 一双凤眸含着淡淡笑意,唇角微翘,竟将这桂花林的旖旎秋色压了下去。 好一个妖孽美男,这是林夕的第二反应。 暗处容墨的暗卫门顿时紧张了起来,靠,这是老大的女人啊,要不要出手砍了这个耍流氓的? “阿修?你很饥渴?连寡妇都不放过?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姑娘,保证活好包你满意,凭你这姿色,估计她们倒贴都肯。” “不用,我觉得你就挺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要不咱们就......” 他的目光在她胸口慢慢扫荡,简直荡漾的不行不行的,林夕怒了 “就你个大头鬼,给老娘滚开!”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林夕又觉得天地倒悬,她被颜修玉抱着一起躺在了地上,手已被放开,草地柔软,微有枯色,躺上去倒也挺舒服的,关键是躺着看桂花林又是另一番景致,香味也似有了层次感。 “我想说的是我们就躺下休息会,仅此而已,小色女告诉我你刚才脑子里想的什么?” 颜修玉侧卧着,单手撑头,眸光狡黠得意的看着林夕,中间与她还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并无半点狎昵。 林夕要吐血了,这人分明是故意耍他,不禁气哼哼道:“我在想把你红烧了还是清蒸了。” 颜修玉躺下了,眼睛微闭,声音清如玉珠:“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吧,看你这脾气,你的童年一定很精彩。” 林夕也安静的躺着,一听到童年二字,那些痛苦的记忆便如浪涌一般奔流而来,一瞬间心痛如绞。 “我不记得了,不如说说你的。” “我的童年很无聊,每天都是功课功课,夫子很严厉,逼着我读很多书,父亲还要经常考量我,要是回答不出他的提问就要饿肚子,实在是乏味无趣的很。” 林夕从他的描述里几乎可以想象到一个被逼着功课功课快要崩溃,偶尔饿得抓狂的孩子模样,这跟现代生活中被望子成龙的父母剥夺童年乐趣是差不多的。 “你真的想不起你小时候的事情了?” 林夕眯着眼,半晌才道:“真的不记得了,忘得一干二净。” 颜修玉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本来还想从你的童年1;148471591054062开始了解你的,可惜了。” 林夕觉得这叹气声似乎穿过时空穿过洪荒岁月,一下子击碎了那记忆中破碎不堪的童年,不禁闭了眼慢慢轻嗅着这满林花香,将心里的痛楚压了下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别自作多情 第一百八十二章别自作多情 两人都闭眼躺着,花香漫漫,岁月静好,疲倦的心被花香淘洗涤荡,慢慢沉了下去。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声怒喝打破了静谧,林夕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手里拿着个竹筐凶神恶煞的朝他们跑过来,她赶紧推醒了一旁的颜修玉:“醒醒,我们快跑吧,桂花林的主人追来了。” 颜修玉懒懒睁眸,瞥了她一眼:“急什么,折算现钱便是。” “可我没带钱,喂,一看你就是个有钱人你带了没?” “我也没带,还以为你带了。” 两人人大眼瞪小眼,靠,都是出门不带钱的主,太坑了,于是三二一,林夕拽了他就跑。 “哪来的蟊贼,死不要脸的东西,给老子逮住了要你们好看。” 林夕毕竟心虚跑的跟狼追一样,难得一身好轻功的颜修玉被她一路拉着也不着急,反而有些小得意,好歹也算是这女人主动牵他的手了。 那农夫也是个不省油的主,硬是追着他们跑了不少路,一路上大喊大叫的还引来了不少人,林夕一看,这不行影响太坏了,这才想起颜修玉那厮武功高强,当即一甩手急道:“我们分头跑,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颜修玉毫不介意她的中途抛弃,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被恶狗追似的背影很是无奈的咕哝道:“没长脑子吗?轻功被狗吃了?” 手一扬,一个银元宝啪嗒扔到了那农夫脸上,砸的他眼冒金星鼻血横流:“别追了。” 那农夫本想跳脚骂人,忽然看到几个拿刀的暗卫出现,立即捡了元宝捂着鼻子骂骂咧咧的溜了。 “主子,四王爷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不过这个林姑娘主子你确定是我们要找的人?” 颜修玉慵懒的凤眸突然变得凌厉,一旁穿着一身黑衣的阿善立即递给他一条帕子,他仔细的擦着手,慢悠悠道:“我也不能十分肯定,但有一丝可能也不能放弃,毕竟事关重大。” 忽然叹气:“好遗憾,她居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阿善有些好奇:“主子,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颜修玉笑笑,笑的有些意味悠长:“你认为呢?” 阿善嘿嘿一笑:“主子那自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林夕回到王府时容墨早已回来了,她一头钻进了小厨房鼓捣桂花酱去了,因为没啥厨艺经验还是几个厨子帮她一起弄得。 黄灿灿的桂花捣烂伴以上好的蜂蜜,再用陶罐密封一天就能开罐食用了,林夕做了两罐子,一罐给知雪,一罐给老太太。 这两天老太太精神越发不好,回来时人还睡着,林夕没有打扰她,而是去了书房找容墨。 容墨一见到她就沉着个脸,拿了卷书认真看着,完全把她当空气,林夕也知道今天是自己不厚道,所以陪着笑,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话:“昨天凉茶喝多了,今天闹肚子就闹个不停,一路上回来光找茅厕就费了好些时候,幸好遇到个神医给我开了服药,我干脆在药店煎了。” “那是你的事,不必特意跟本王解释。” 林夕被噎了一下,有些讪讪的,早知道桂花酱就做三罐说不定还能讨个好,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宜夫人难道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你这般长时间在外逗留若被有心人看到了对宜春的名1;148471591054062誉有极大的损害,下次还望检点一些,莫要授人于把柄。” 林夕一愣,啥意思?这是在骂她不检点? 可以骂她不厚道,不够意思,但是不能侮辱她的人格,林夕怒了,上前将他手中的书猛地一抽,双手撑在案桌上,怒目俯视着容墨,一字一字道:“我他妈的要是不检点,第一个被人怀疑的奸夫就是你。” 容墨耸耸肩,依然冰块似的表情和声音:“不胜荣幸。” 林夕吐血,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 “看你一眼二十年没,性,欲!”我要是真缺男人第一个也不会睡你。” 容墨无语,这还是个正常女人嘛?说话口无遮拦,粗俗不堪,偏偏她还说的理直气壮,顿时那点酸酸的小心思也被搅翻了,蹭的站起来,越过案桌狠狠的逼视着林夕。 “关门!” 啪,书房门被用力关上,连窗户都被人从外面合上了,小小的书房一时间成了密闭空间。 林夕觉得容墨似乎生气了,他生气的样子很可怕,明明没有表情,可那双幽潭一般的眼睛似乎一瞬间可以把人砍成十七八段,那是一种极为锐利的穿透力。 她就是被这种气势一步步逼到了墙角,然后退无可退。 shit!不会是要上演狗血戏码吧,林夕忍不住要咆哮,容墨双手一撑,果然将她圈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在她额头拂过,暧昧像是一触即爆的炮仗,林夕忽然觉得心都在加速跳,似乎很快就能从嘴巴里奔出来了。 他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一抬,两人目光交汇。 容墨笑了笑,这一笑带着些许嘲讽和冷意,偏偏如雪容颜又是那般好看,如明珠玉晖般。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该做些什么才算应景呢?”他的声音轻软,似荡开的水波,一圈圈敲击心防。 林夕心里一个咯噔,拜托大哥狗血过头了吧,这是霸道总裁要扑倒?不允许,要扑也只能是她扑,于是她猛地伸手还用了些真力狠狠一推,容墨猝不及防被推的倒退了几步又很快稳住了身形,好笑的看着她。 林夕却二话不说突然扑了过来,容墨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她往前一扑,有只脚将她一绊,于是林夕华丽丽的以一个狗爬的姿势扑了过去,脸蛋深深的埋在了他身上,只觉得有一坨凸起的软软的东西蹭在脸上,容墨身体一僵,林夕脸蛋蹭的红了,刷一下跳起来,怒道 “下流。” 手一挥,被容墨截住,笑盈盈,气定神闲的看着她道:“本王刚才只是想跟你说,人贵有自知之明,自作多情之事还是不要多想的好,免得彼此尴尬。” 林夕嘴角一抽,这厮实在太缺德,太腹黑,不禁有些愤怒转身就走,门一开,秦寿跟她大眼对小眼。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对坑公婆 第一百八十三章一对坑公婆 “夫人。”最后还是秦寿嘿嘿讨好的笑。 林夕看了他一眼,脸色难看的跟锅底似得:“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这个是人参猪肚汤。” 林夕正好窝了一肚子火,二话不说打开汤盅就开吃,丫的老娘全部吃光就是不让你享受,吃着吃着发现,咦,味道还不错啊。 “小寿寿,跟厨房说明儿个给我也做一份。” 秦寿笑的有些尴尬:“这不是王府厨子做的,是凤姑娘亲自做的药膳送来给王爷调理养胃的。” 林夕眉毛一拧,容墨有胃病?凤知雪都知道,为何她却不知道?顿时心里便有些了难以言明的酸涩。 她低头看了眼被她吃了一大半的药膳觉得若是被知雪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于是将秦寿拉到一边小声商量道:“呐,咱们也算熟人了,你闭着眼睛在这等着,我给你变个魔术,很快这药膳就恢复原状了。” 秦寿很是好奇的看着她:“什么是魔术啊?” “哎呀,说起来很复杂的,你等着就是总归会让你完美交差的。” “夫人,你不要看我老实就忽悠我,这魔术是不是就是法术?” 这丫的还挺聪明的,林夕懒得解释,抢了汤盅就走,她到了厨房直接灌了开水进去,怕太淡又放了些盐进去,看到厨房里有泡好的枸杞,木耳干脆撒了一把进去,搅一搅也很有几分药膳的样子。 秦寿也是个马大哈,看到药膳满满当当的还冒着热气,想着莫不是前王妃有意讨1;148471591054062好王爷想重修旧好,当即欢欢喜喜的端进了书房,还特意把林夕如何辛苦的做药膳大肆吹嘘一番,直到容墨尝了一口脸色越来越黑,他就明白坏事了,前王妃又坑他了,只得老实的把事情交代了遍,最后换来刻骨铭心的三十大板。 当夜,秦寿趴在床上捶胸嚎啕:坑啊,太坑了,一对坑公婆。 子夜,猫儿胡同,容墨敲开了柳树下第二户人家,给他开门的是一个小童子,身高只到他腰间,长得很清秀,特别是一双眼睛晶亮有神,竟隐约透着几分成年人才有的犀利。 那小童子看到他也不让他进去,而是先将他上下打量了遍。 容墨气定神闲,唇角一抹淡笑,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孩子而露出一丝冷傲。 那孩子看了他一会,冷着脸哼了声:“又是个贪心不足者。” 容墨听的奇怪,正要问,那童子已经将门大开示意他赶紧进去。 两人来到里屋,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民间小院,屋子里的陈设也不算豪华,却都布置的很有雅趣,而且一尘不染,干净的像没人住一样。 “四王爷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本太子果然没有看错人。” 屋子里有道屏风,声音便是从那屏风之后传来。 “过奖,说到重情重义本王实在是自愧不如太子殿下。” “哦?何故?” 颜修玉终于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身紫色云纹华服灯光下流光翻涌,清凌凤眸幽暗深邃,又透着一丝讥诮,顾盼间竟生出几分比女人还荼蘼的艳丽,但他的眼风扫过时又自然带有几分上位者的凌厉,萧杀。 容墨看了他一眼,唇角一弯:“太子殿下,请问贵国术士何在,听说贵国这寻人术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否则对施术者极为不利。” 颜修玉隐隐觉得容墨可能知道了一些秘密,心里顿时有了几分警惕。 “无妨,敝国法师尚需要一些时间准备物品,王爷可以先休息片刻。” 容墨也不客气,自落定而坐,颜修玉一撩袍子坐在了他对面,一旁的阿善立即倒了两杯茶奉上。 容墨端起面前的茶杯,茶是好茶,香味清冽,茶汤碧绿,他闻了闻很满意,略略转眸道:“本王还听说贵国法师并不受皇室所牵制,每次启动禁术都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今日这代价又是什么?想必燕国是不会让唯一的太子殿下涉险。” 颜修玉也端起了茶杯,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过茶杯,很是赞赏的看向容墨:“王爷对我们燕国的信息掌握让本太子十分惊讶,没错,这两杯茶其中一杯是有毒的,但是是哪一杯我也不知道,解药只有一颗,本太子早已服用,所以生死且看老天之意了,王爷可要改变主意?” 说穿了,容墨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燕国法师有个怪癖那就是只帮上天眷顾的人启用禁术,这是颜修玉也无法改变的规则,若非他是燕国的继承人,恐怕就连他也没有解药的,启用禁术本身代价颇大。 容墨今天在王府对这禁术早已做过一些了解,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和震惊,而是淡淡一笑,忽然起身,身形连闪将坐在门口啃吃糖葫芦的小童子抓了进来,手腕一翻,一把锋利的匕首泛出骇人的寒光。 颜修玉眼神一冷,阿善急掠过去,容墨抱着那孩子一个反转,衣袖拂起一阵劲风。 小童子手里还拿着那串糖葫芦吓得哇哇大哭,大喊救命,一张粉嫩童真的小脸蛋满是惊吓的泪水。 刀锋一闪,一道细小的血珠飞射入茶杯之中,容墨将那童子往地上一扔,端起茶杯便喝,整个过程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颜修玉颇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语气淡淡却含了几分威严薄怒:“王爷,那童子为本太子贴身小厮,您若不喜,本太子遣他离开便是,为何还要出手伤人。” 容墨淡淡扫他一眼,连多一丝的情绪都懒得表露:“其实这茶根本没毒,有的只是术法,而那童子之血便是解禁之物,太子,本王猜的对吗?” “哈哈哈,四王爷果然聪明,没想到这等障眼法都没能蒙蔽于你,小道佩服,佩服。” 说话的正是那童子,此刻那童子已经换了一副成年之人才有的洞悉世事的表情。 颜修玉也端起茶杯,笑盈盈的:“四王爷,对不住了,陈大师的规矩便是本太子也不能破例,但望你能谅解。” 容墨也笑,那笑却不达眼底,带着虚伪的客套:“本王自然懂得太子的为难之处,时辰不早了,还请开始吧。” 考验已经通过,现在正式开始进入正题,阿善将所有的门窗关紧,屋中央清空,只留下一只点燃的蜡烛和两个蒲团,容墨和陈大师面对面盘腿而坐。 红鸾亲手雕磨的玉佩放在一个八卦图上,颜修玉拔出匕首,一旁的阿善紧张的看着他,手里拿着一瓶止血药。 “太子殿下,一滴,一滴便好。” 容墨有些复杂的看了眼颜修玉,储君的身体乃是万金之贵,连一点伤都不能有,而如今他却要取心头血浸润玉佩,心里不免泛起一丝苦笑,那个女人啊,何德何能。 陈大师双手捏诀念念有词,颜修玉的心头血殷红一滴如绽放的红梅迅速渗透入玉佩之中,本来白色的玉佩很快成了红色。 随着术法的渐深进行,屋中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也似被一下子收紧凝固。 几人全都认真的看着陈大师的表情变化,忽一道血光绽开亮起,陈大师浑身大汗淋淋似乎很吃力,小小的身体甚至有些虚晃。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支撑不住倒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张开了眼睛,表情奇怪:“王爷确定此人已死?” 容墨点头。 “不对啊,我通过死道探寻根本没有任何踪迹和信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此物并不是此女子心爱之物,或者,她根本就没死。” 第一百八十四章 魂归何处 第一百八十四章魂归何处 容墨心脏猛的一缩,他很确定这块玉佩红鸾有多喜欢,难道红鸾并没有死,可当年明明是他亲手封棺的。 一时间心情百转千回,竟怔在了那里。 王府里,宜老太太半夜醒来有些急咳,林夕起夜帮她顺气又喂她吃了些润肺之物,老太太又睡下后她却睡不着了,干脆爬到屋顶上晒月亮吹夜风。 睡觉前她一直在逃避一个问题,那就是容墨若是真的爱上凤知雪了她会不1;148471591054062会后悔? 容墨回到王府时天快亮了,他习惯性的去看林夕,幽灵一般隐进房间却见空无一人,一个暗卫出现,抬手指了指屋顶:“主子,别找了,人在上面呢。” 来到屋顶,林夕已经睡着了,身体微蜷面容平静,嘴角微翘如同婴儿般,容墨看着她,莫名心安,不禁一笑,竟也觉得有几分困乏,在她身边躺下伸出胳膊将她的头轻轻搁在自己的手臂上。 “一世流离,半世颠沛,一生警醒,一瞬迷茫,但望将来你我之间不会相忘相离。” 他侧头,眸光温柔的看着林夕,慢慢靠过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慢慢下移,吻在鼻尖,再往下,正欲将心事封谏在那如花粉唇上,林夕忽然伸手挠了挠脸颊,翻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了。 容墨无奈的笑笑,干脆也闭眼眯一会。 早上,林夕是被老太太的咳嗽声吵醒的,她揉着鸡窝似的头发打着哈欠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房间里,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昨晚不是睡在屋顶的吗?自己爬回来的?也未多想她急急忙忙去了老太太房间。 老太太已经起床,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要往外走,一旁的丫鬟劝她休息会她也不听,抚着胸口,不停地喘气,咳嗽,一张脸涨的通红。 “娘,你做什么?” 老太太看到林夕这才停步,道:“我要回家,刚才春儿来了,说他在家等我,让我回家去。” 林夕一怔,宜春?回头看看丫鬟,那丫鬟无奈的朝她摇头。 “娘,宜春还没回来呢,你刚才那是做梦了。” 老太太微微一笑,拉过林夕的手轻轻一拍:“谁说的,我家春儿刚才真来了,他说让我回家,到时候接我去个好地方,春儿还让我转告你,说你是个好女人,让你别跟着他吃苦了,让我做主给你们和离。” 林夕有些悲痛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面庞含笑,竟是一脸的欣喜之色,她伸手在身上摸摸索索,半晌才从手上撸下一个早已变了形的金戒指递给她:“儿啊,我知道是春儿不对,但是春儿跟你和离也是好意,你改明儿再找个好人家吧,这戒指还是我年轻时的陪嫁,送给你吧。” 老太太说完就急着要朝外走,一旁的丫鬟急了,问林夕怎么办。 林夕抬头,逼退泪意,吸了吸鼻子道:“你吩咐人将老太太送回家里去吧。” “那,要通知王爷吗?” 林夕摇头。 老太太回到了老宅子,所谓老宅子不过是个云泥瓦屋,很破旧,很寒酸,在屋子后还有个建了一半的新房子,估计是宜春近几年在容墨手下存了些积蓄正在盖的新屋,可叹世事无常,新屋尚需人盖,主人却已不在,永远不会回来将新屋落成,娶贤妻,侍娘亲。 老太太一回到老宅子就高兴起来,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还将宜春小时候的衣服翻出来一件件贴在脸上摩挲,她多日来灰败病容竟透出了几分光彩。 林夕站在门口看着,觉得心里很难受,老太太见到宜春八成是真的,林夕小时候曾听老人说过,人将死时会看到过世的亲人,而其他人都是看不到的,一旦看到了过世亲人那么此人寿命到矣。 大夫说的油灯枯竭估摸着就是这天了。 林夕静静的站在门口,不忍打破她这一生回忆的美好,直到老太太朝她招手让她过去。 老太太慈爱的看着她,目光宁静:“姑娘,我知道你不是春儿的媳妇,春儿那小子我清楚的很,怎么娶的到你这么漂亮的媳妇。” 林夕并没有被揭穿的尴尬,老太太好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心思何其通透。 “我儿已经死了,我都清楚,好在他来接我了,我们母子很快就能团聚了,姑娘,我要是死了你把春儿和我葬在一起吧。” 林夕点头,眼眶里含着眼泪却任保持微笑:“我会的。” “哎,活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也盼了一辈子,如今这一辈子算是到头了,姑娘,切记珍惜身边之人,莫要让自己后悔,若是时光倒流我宁愿春儿是个土里刨食的人。” 林夕点头,珍惜身边可珍惜之人。 “我累了想睡一觉,你先回去吧。” 老太太躺在了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土坑上,怀里抱着宜春的衣服,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林夕眼泪终于滴落,转身走出了屋子让人将门关上。 她静静的坐在门口,直到有个人坐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对她说:“哭吧,没事,肩膀可以借你。” “其实我这个人很懦弱,很怕面对生离死别,我希望坏人死的彻底,却害怕好人也会死,如果这个世界可以好人活千年,坏人一朝死就好了。” “人之生死早有定数,各人缘修不过是应了轮回,所以不需要难过。” “我好羡慕宜春,有个这么爱他的娘亲。” 容墨淡淡一笑,笑容虚幻缥缈:“是啊,我也羡慕,但也只是羡慕并不会因此而心生魔障,林夕其实你也很幸福,因为你的身边并不缺乏同样关心你的人。” “譬如......我” 林夕擦了擦眼泪,转头看他,那双眼睛深如幽海,一瞬间将她的心魄吸了过去。 唇角一抹淡笑,满含温柔的抚慰。 这一瞬有个念头如闪电般在她脑海中疾闪而过:要不就留下吧。 随行的大夫进屋很快就出来了,摇着头叹气:“人已经走了,准备后事吧,好在老太太走的很安详。” 听到这个结果,林夕再也没忍住,很快容墨肩膀的衣裳就湿润了一片,他伸手浅浅沾了一点尝了尝,是咸涩的,原来这就是眼泪的味道。 天阴沉,没有一丝风,小院里只有林夕越来越低的哭声,这一刻,容墨忽然觉得心里隐隐的疼,他多么羡慕林夕还能大哭一场,而他小时候只能远远的看着棺材,伏地三拜,从此将亲情淡忘。 第一百八十五章 把你的名字刻在身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把你的名字刻在身上 西陵贪腐一案是秘密审理的,知道的人不过一二,当天七皇子容宣本准备好了一道折子,字字如剑激向陈大人并含蓄映射容墨,原准备在案子陈结之后上递,岂料陈汉民接二连三抛出有利证据,最后容宣傻在那里,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回宫秘密请罪,涕泪横流,老皇帝气则气矣,却不得不对此案实行了封口政策。 这个结果在容墨的预料之中,却还不是最终结果,两天过后,后宫一个新得宠的妃子死了,死状惨烈,现场血迹斑斑,老皇帝暴怒,在现场捡到一枚上好的极品珍珠,正是皇后娘娘的。 当夜老皇帝拟旨,将皇后禁足与凤藻宫,无皇命不得出入,且不许任何人探望。 与此同时燕国传来消息,燕国太子颜修玉将亲自来东昭挑选皇室女子和亲,大约三日内到达东昭。 老皇帝下令举国红毯铺路相迎,并将所有皇室女子统一召集学习礼仪。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夕正在给宜老太太烧纸,铜盆里的纸钱一遇火星瞬间燃烧萎缩成灰,她白衣素缟蹲在铜盆前,凤知雪一直陪着她,秋桃蹲在她对面默默的帮她递纸。 只要不是在王府,三人见面也没什么禁忌和约束。 “林夕,别难过了。” “我不难过,放心吧你们,知雪上次的桂花酱好吃吗。” “嗯,唇齿留香,我都不舍得吃了。” 林夕将剩余的纸钱全部放入铜盆中,火焰映红了她的脸庞,她侧头笑眯眯道:“没事,吃完了以后我还可以给你做。” “林夕,你可以陪我散会步吗?” 林夕点头,吩咐秋桃小心火星不要跳出来,然后随同凤知雪往河边走去。 凤知雪穿了一袭素色衣裙,乌发红唇,透着一股冷艳之美,她看着平静的河面,声音浅淡:“林夕,其实王爷他真的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凤知雪忍不住嗔她一眼,笑的颇有些无奈:“我知道你想撮合我们两个,这份心意令我感动,但是感情的事情是无法勉强的,但望以后你不要再做傻事了,而我或许也是注定要一生孤独,这是命,而我向来信命。” 林夕很不屑的切了一声捡起1;148471591054062块石头扑通扔到了水里面。 “我与你恰恰相反,向来不信命,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幸福也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既然遇到喜欢的你为什么要放弃?我跟容墨在一起了吗?成亲了吗?” 凤知雪一愣,摇摇头。 “对啊,既然都没有那你为什么要退缩?他又不是我林夕私属物品,你喜欢就应该大声的告诉他,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姐要泡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老娘要定你了,懂不?万一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所谓的喜欢我不过是猪油蒙了心,你才是他的女神,而你放弃的太早,岂不是太过遗憾。” “你就不难过?” 林夕翻了个白眼:“我难过什么?别说我不喜欢他,就是喜欢他那也是我们两个公平竞争的抢他,而不是你让我让的,多虚伪,对不。” 林夕说的太直白,凤知雪被她的虚伪两字尴尬的红了脸。 “可是......” “别可是了”林夕一掌拍在她肩膀上:“老太太已经走了,我的人情债也还完了,等我再完成一件事情就会带着秋桃离开这里,而你留在这里是最好的,想必王爷就算不会娶你也会对你有所照拂,何况你可听说日久生情,说不定哪天王爷突然就爱上你了,到时候我还能回来喝杯喜酒。” 凤知雪脸又红了,惹得林夕大笑起来,伸手调戏:“小美人儿,先给大爷我笑一个。” 她一拉凤知雪的手,凤知雪突然脸色一白,发出嘶的痛声。 “怎么了?” “没事。” 林夕眉头一拧,手一用力,手指快速掀起凤知雪的衣袖,顿时倒吸一口气。 “何苦,何苦。”她震惊,悲哀的看着手臂上的墨字,如玉肌肤上一字刻得狰狞,几近入骨。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一个女子要痴情的到何种程度才会把对方的名字用刀刻在身上,林夕上一世在网络上看到这种事情都会暗暗骂一声傻叉,可现在她却被震撼了,以至于看着那个墨字都觉得心疼。 如果她抢走了容墨,凤知雪会心痛到何种程度?这天下最令人心痛的一件事情就是好朋友之间爱上同一个人。 深呼吸,再吐气,离开的念头愈发的坚定,她想成全这个痴情的女人,与跟她相比,凤知雪更有资格配容墨,而王府的条条框框,凤知雪也定然能很快适应,不像她当初难受的跟坐牢一样。 三天后,燕国太子颜修玉正式进入东昭,他乘坐在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之内,四面没有车壁,而是围以轻纱,影影绰绰透出几分身影。 传闻中燕国太子玉肤玉骨、容姿俊美,如妖如孽,先不说国内多少女子芳心暗付,便是整个大陆暗恋他的公主也不在少数,而且听说这个太子文韬武略样样在行,又是储君,所以几乎整个东昭的女人都闻风而来一睹其天人之貌。 一时之间通往皇宫的长街之上飘满了脂粉香气,打扮的五颜六色的女子看着纬纱之中隐隐透出的英挺身影便喝醉了酒一样捂脸尖叫。 东昭的侍卫们感觉鸭梨山大,这一群花痴等同于如今的偶像粉丝,力量不容小觑。 好在颜修玉自己带来的一百侍卫也都是十分精悍的,即使有个别花痴冲破了东昭的护卫也靠近不了他的马车。 容墨的黑龙骑是这次护送颜修玉入宫的主要力量,林夕混在人群中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动静,林海也便装坐在临街的酒楼里很紧张的四处查看着。 燕国太子是燕国储君,他的到来政治意义非同小可,若是在这里出了意外,等同于跟整个燕国为敌,在东昭军事实力还不算强悍的情况下只能夹着尾巴小心伺候着这位主子。 容墨告诉过她,今天颜修玉入宫路上定然会发生一些事情,而且此事应是女人挑起的,所以她的目光很警惕的在那群花痴身上扫过来扫过去,越看头越痛,尼玛,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男人吗?至于这么疯狂? 第一百八十六 花痴朝圣 第一百八十六花痴朝圣 再好看也一样拉屎、放屁,一天三顿晚上一张床,林夕实在无法理解这群女人的双眼冒粉心,这么一想也不禁有些好奇,这个颜修玉到底长得多好看,好歹以后也准备去燕国先混个脸熟。 她吃力的在人群中挪移,抬头林海给了她一个暂时安全的眼神。 慢慢向后去,颜修玉的马车越来越近了,一股好闻的香味经纬纱风吹飘散,林夕看着那飘逸灵动的轻纱,忍不住撇嘴骂了句:骚包。 话音刚落,林夕注意到斜对面有几个女人在吵架,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揪头发,甩巴掌,怎么泼妇怎么来,听她们吵架的内容大抵是为了抢一个观赏美男最佳位置。 林夕简直要吐血了。 不过很快她就吐不出来了,因为那几个女的越打越厉害,甚至有人衣服被扯坏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一声尖叫,现场大乱,几个黑龙骑过去镇压,奈何毕竟都是男人,总不能对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踉跄着扑了出来,似乎是被人大力推出来的。 那女人抱着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落在颜修玉的马车前,林夕头皮一麻, 燕国的侍卫已经武器出鞘,那女子爬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外面的衣服已经被人扒掉了,上身只有一个肚兜,她瑟瑟发抖,下意识的往马车下面钻企图遮住自己的身子,那马儿见有人直冲过来自然有些受惊,马蹄腾起,林夕倒吸一口气,急忙飞跃而起,一把揪住那女子,往后平移几米,磕头跪在地上:“实在对不住,家妹脑子有些问题,一不小心让她跑了出来,还请贵人恕罪。” 林海一个眼神,一些暗伏的黑龙骑立刻四散去追暗中下手的人。 林夕恶狠狠的低声威胁那女人不想死就闭嘴,手指掐在她的命门上瞬间抽走了她的力气,可怜那女子浑身瑟瑟发抖,颤如落叶,两人跪着道完歉,燕国侍卫的一个小头领见只是两个女人也无心为难,头一点示意可以离开了。 林夕忍不住松了口气,急忙起身拽着那女子要离开,蓦然一个声音清晰的传来。 “姑娘,你东西掉了。” 林夕下意识的回头,便见那骚包马车里伸出一只手,这只手关节分明,修长有力如玉般净白,而手腕上的衣服绣着金丝蟠龙纹,紫色的衣料华贵无比,阳光下泛着莹润光泽,不同的角度看去颜色深浅也不同。 光是这一只手就已在一瞬间吸引了所有狼女的眼神,更别说其人其貌其神韵,有些花痴甚至已经醉晕了过去,唯独林夕觉得奇怪,头上的簪子怎么会掉到马车里去? 因为有质疑,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燕国侍卫头领见她不动隐隐有了薄怒:“太子殿下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出声。” 林夕微微躬身,将那女子赶紧塞给赶过来的两个黑龙骑,然后在众人嫉妒的眼神中缓步向前,快要靠近马车时,两把长剑迅速在她面前交叉阻挡了她的去路。 “姑娘止步。” 林夕停步,垂手而立,发间忽然一紧,那只簪子不知何时已经准确的飞入了她的发髻之中,甚至跟之前的位置分毫不差。 这个燕国太子看来武功深不可测,林夕不禁心生好奇之心,却也隐隐生出几分警惕之心,簪子归位,她头也没抬,道了声谢,倒退着躬身而退,直到退出人群,没入人海中,丝毫没有看到燕国侍卫这一刻震惊的神色。 来到林海所在的茶楼,她摸了摸衣服发现后背竟然湿透了,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害怕的,还是折腾出来的。 “喂,那人找到没。” 林海摇头:“没有,人太多了。” “属兔子的,跑的比谁都快,改明儿你把黑龙骑的人都拉出去来个拉练跑,好好提提速。” 林海瞄了她一眼,低头喝茶,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脸:“你知不知道在燕国给女子带发簪代表什么?” “没听过,难道有啥风俗或者故事?说个来听听解解闷。” “在燕国,只有在一种情况下男子可以给女子戴发簪,那就是夫妻,或者已经有了婚约的男女青年,除此之外会被视为轻薄之举。” 林夕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他看到了方才燕1;148471591054062国太子给她隔空戴发簪,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对他眨眨眼道:“亲,你要是乐意也可以给我带啊,不就是个发饰谁带还不一样,哪来这么多神经规定,人活这一世顾忌太多多无乐趣啊,就像你天天扑克脸一本正经的,你觉得有意思?我要是你就每天喝个小酒,逛个青楼,多潇洒啊。” “方才忘了说,若是一个男子给未曾婚配的女子带发簪,而对方也没拒绝,就说明郎有情妾有意,有意结成秦晋之好。” 林夕嘭一声将茶杯惯在桌子上:“林海你个兔崽子,到底要说啥,难不成堂堂燕国太子还能看上我,到底他是瞎啊还是瞎?别成天礼仪教条的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再说了老娘可是寡妇,有老公的。” 她把话噼里啪啦的说完,然后噔噔噔的就走了,林海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是这个燕国太子敢公然跟他主子抢女人,胆儿够肥的,他难得摸了摸下巴,又觉得,似乎有好戏看了,得抽空让秦寿写信告诉沈欢,那厮一定比谁都八卦。 林夕回到王府,容墨已经在马车里等她,一见到她就给了她一身男装。 “随我进宫参宴。” “不去。” “我让你去是需要你的帮忙。” 林夕认真的看着他,并与他对视,很快她就败下阵来:“你到底什么时候反?我已经快没耐心等了。” biu一粒葡萄激射入她口中,她奋力一咬,甜甜的汁液在口腔中弥漫。 “东西不可以乱吃,同样话也不能乱说,本王要去参加宫宴,尚缺一个会使毒的小厮便由你来负责吧。” 尚不等林夕拒绝,容墨已经伸手将她拽入了马车里,车帘放下空间窄小。 容墨含笑睨她:“给你两个选择,马上换了衣服,或者不换,由本王亲自给你换。” “我要第三个选择。” “行,今晚给本王侍寝。” “......” 无耻小人! 第一百八十七章 贱人就是矫情 第一百八十七章贱人就是矫情 一炷香后林夕换了身男装,头发束起俨然一个清秀小厮,与她一同进宫的是秦寿,两人一左一右跟着,马车走得很慢,并不颠簸,林夕直直的望着坐在他对面的秦寿,秦寿被她看的浑身发毛。 “我,我脸上有字?” 林夕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寿寿,你说咱们家王爷这一亮相带着两个小厮,一个貌美如花,一个憨黑如牛,人家会不会觉得王爷的审美太极端。” 秦寿嘴角一抽,简直就是崩溃:“我好歹是个男人,男人自当英雄气概,好不好看只是一个臭皮囊不屑为顾,再说了,长得好看的男人指不定是个绣花枕头,哪比得上我能打能扛。” 林夕拍腿大笑,眼睛瞟向容墨:“哎呀,小寿寿,这么说好看的男人都是绣花草包了。” 秦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终于明白他被耍了,顿时急了,黑脸涨的通红:“王爷,属下,属下说的不是你,属下说的是外面那些绣花枕头。” “小寿寿,好好地你扯上王爷作甚?” 这下子秦寿彻底囧了。 容墨抬手喝茶,衣袖掩去嘴角一抹浅笑,语气极淡:“君子不与女子缠与口舌也,秦寿,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修行。” “是,属下明白。” 秦寿幽怨的看了眼林夕,接下来除了给容墨倒茶,递手帕净手,就跟个木头似的,不说话也目不斜视。 到了皇宫下车,容墨与林夕错身时悄悄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道:“秦寿是个老实人,莫欺负他。”停了停又说:“欺负本王倒无妨。” 说完就松开了她的手,身子挺拔,步伐稳健的往前去,林夕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被他捏过的手心有些发烫,似乎在一瞬间灼了她的心。 燕国太子顺利进入皇宫,百官相迎,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穿着朝服也是精神矍铄笑呵呵,东昭对燕国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但是颜修玉以腿疼为由,马车一路直接驶进皇宫。 于是东昭百官面面相觑,内心里都觉得这个燕国太子实在太过分了,哪有异国马车直接一路跑马进入皇宫的,这简直就是当面打脸不给面子。 想归想,却也不敢放在脸上,谁拳头大谁牛叉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是行得通的。 林夕和秦寿跟一群皇宫贵族的侍卫小厮都待在一个小院里,这种场合他们是没资格出去的,只有等晚宴开始为防刺客才让侍卫小厮门近身护卫。 林夕等的百无聊赖,因为是四王爷的小厮也没人敢轻视她,所以她等得无聊干脆逛起了院子,秦寿怕她惹事只能跟在后面,顺便跟她讲讲这皇宫里的一切基本规矩,例如现在是不准跨出这院子的。 “顾婉书听说也在皇宫?” 她突然问了这个问题,秦寿顺嘴就回了:“是的,顾侧妃就在凤藻宫。” 说完就知道多嘴了,当即急道:“姑奶奶,您可千万别动心思,不然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急什么?” 秦寿嘴角一抽:“我这不是!” “凤藻宫在哪?” “姑奶奶,你不是说......” “我只是好奇,小寿寿我们回去吧,院子好大逛的好累啊。” 秦寿囧,这鸟屎大的院子就是沿着跑十圈都不累啊。 到了屋子里,林夕亲自倒了杯茶给他:“小寿寿,喝口茶跟我讲讲这宫宴上都有哪些好菜?” 秦寿顿时松了口气,嘴巴一张又声音低下去了:“我也不知道。” 林夕切了一声,秦寿有些尴尬,低头喝茶,林夕也喝茶,眼底一抹狡黠的笑。 片刻之后,秦寿脸色变得古怪,林夕关心的看着他:“咦,你怎么了?” 秦寿站起来:“我出门透透气。” 一出门,他就问一个宫女茅厕在哪,玩命似的跑过去。 林夕也放下了茶杯,悠悠然的走出门,问宫女凤藻宫在哪?那宫女心生警惕,她又解释是为了避免误闯,那宫女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心性单纯就给她粗粗指了一个方向。 林夕又散步去了,她直接散到了茅厕旁边,然后敲敲茅厕门:“小寿寿,你在不在?” 秦寿尴尬的脸都红了,闷声道:“姑奶奶,这是茅厕。” “我知道,就是确认下你是不是掉里面了,你要没事我回去喝茶了,你慢慢蹲。” 姑奶奶,你可快走吧。 林夕果然走了,不过她是翻墙走的,轻功点地,一个轻跃就离开了院子,然后目标明确往凤藻宫去。 顾婉书,老娘说过,有仇必报,有恩必回,所以俺要报仇来了。 林夕冷笑,跟个恶魔似的,她的轻功如今练得还不错,特别是经过容墨指点后掌握了窍门愈发的娴熟了。 凤藻宫离这个小院子不算太远。因为凤藻宫被禁足了,所以四周的宫人并不多,林夕很容易就找到了,坐在一棵大树上将手中的布袋子凌空一抛很是邪恶的笑了笑。 她不敢直接把门口的人给弄晕,那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好在老皇帝最近对这个皇后气恼的很,并没有给她过多保护,却也不代表没人保护,所以林夕想了会,轻轻落在了凤藻宫的屋顶上,掀开瓦片一看,尼玛居然是个浴室,有个女子正在里面洗澡。 她赶紧盖上瓦片换个屋顶,揭开,里面有个女人,穿的很是华贵,周身还有几个宫女站着,看样子不是皇后就是顾婉书了,因为光线不够明亮她看不清脸。 林夕迅速扫视,发现内院果然还是有不少护卫的,同时还有几个小厮往来忙碌都是凤藻宫干粗活的下等奴隶。 林夕飞身一跃落在一个小院子里,有几个小厮正在干活,她捋起袖子也笑嘻嘻的凑了过去,立即有人发现了她1;148471591054062,她便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内务府刚分配过来的,已经去大宫女那报过道了,几个小厮也未多想,毕竟上头的安排他们谁都没资格过问只要负责做好自己的事情。 那几个小厮正在拔鸡毛,已经杀死放过血的鸡尸都直挺挺的,一只只手都拔的飞快,林夕也赶紧拿起一只跟着拔:“怎么要这么多鸡,娘娘也吃不完啊。” “多嘴。”一个小厮立即瞪她,又一脸怒气的埋怨道:“这哪是娘娘要吃的,分明就是那个顾侧妃,不就怀个孕吗,跟太后娘娘似的,别看这么多鸡,每一只她都只吃身上一块肉,我看就是个矫情的主。” 乖乖,这就跟杀了一堆鸭子结果只吃鸭舌一样,好尼玛奢侈浪费。 林夕注意到那小厮说话时,愤怒的眼神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顿时知道顾婉书何在,她叹了口气,狠狠的拔了堆鸡毛幽幽道:“我们那有句话就是贱人就是矫情。” 第一百八十八章 姐来报仇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姐来报仇了 林夕扒光了一只鸡的毛突然站起来急道:“哎呀,我忘了大宫女交待我要办的事了,我先去忙。” 她一走,两个小厮脸色就变了,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低头道:“王爷果然神机妙算,林姑娘还真来了,你说要不要跟王爷说一声?” 另一个白了他一眼:“说啥说?王爷既然都算到了她会来自然也会自个儿注意,需要我们去提醒?猪脑子啊,万一一去暴露了我们的内线身份岂不是要掉脑袋,赶紧给我拔鸡毛,给那个贱人做鸡去。” “恩,贱人就是矫情,林姑娘这话我爱听。” 林夕来到顾婉书房间的屋顶上,一揭开瓦片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乖乖,这女的生病了?还是在喝保胎药? 好在房间里只有一个宫女在伺候,态度不冷不热的。 林夕左右看看,这个房间比较偏,离守卫颇多的主殿还有些距离,于是她就跳了下来,敲了敲房门片刻一个宫女来开门看到她也是眉头一皱:“你是谁?怎的有些面生?” “姐姐,你好,我是新来的小厮叫阿贵,哇塞,姐姐你的皮肤好白好嫩,跟我老家的水豆腐一样。” 那宫女一被夸,戒备心立即淡了几分,笑眯眯道:“是啊,她们都说我皮肤比较好。” “姐姐,您要是出宫了,就以你这皮肤往那一站去做胭脂水粉的广告那效果简直就是一级棒。” 宫女被夸得晕晕乎乎的,林夕才道:“姐姐,厨房说顾侧妃的饮食配菜出了些问题,让您去后厨看一下。” “行,我去看看,你在这守着,千万不要让顾侧妃走出这房门。” “好嘞,小的明白,神仙姐姐您请。” 这小嘴儿甜的,那宫女简直就要甜晕了,两只手摸着脸蛋美滋滋的就往后厨去了,林夕也走进了屋子,大大方方的朝顾婉书走去。 “你是谁?”顾婉书正在屏风后的里间看书,见到她先是一愣,又面带怒色:“放肆,你一个低等奴才谁让你进来的。” 林夕笑眯眯的靠近,也懒得废话,直接上前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发不出声,另一只手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掌心在她后背一拍,药丸就落入了腹中。 顾婉书面色涨红,惊恐且愤怒的看着她,如今林夕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付她绰绰有余。 “你到底是谁?来人啊!” 林夕啧啧几声,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别叫了,省点力气吧,我告诉您啊,方才你吃的是含笑半步癫,这药是个什么意思呢?就是会让你发疯,癫狂,然后自己打自己而且根本控制不住,最后你的孩子就被你自己给打没了。” 顾婉书脚步一软,眸光赤红如血,她愤怒的看着林夕,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 她越痛苦,林夕越高兴:“哎呀,你的孩子没了想必四王爷会很心痛,然后再娶新妾生孩子,或者说你一发疯,皇后娘娘来看望你结果你把她给打了,啧啧,无论哪种情况都不太好啊,我得赶紧走。” 顾婉书咬着牙,一字一字道:“给我解药,我许你金银珠宝。” 林夕摸着下巴考虑了会,点点头:“我要金子。” 顾婉书立即将自己的私房钱给了她,林夕笑眯眯的揣进自己的兜里,转身就走。 “等下,我的解药呢。” 林夕眨巴眨巴眼睛:“哦,对不起,解药我偷偷放在四王爷身上了,只有一颗,不过过会有宫宴,皇上要在太池殿犒赏一个功臣四王爷也会来。” “卑鄙无耻。” 林夕对她眨眨眼:“多谢夸奖,对了,我还听说今天宫宴上皇上有意再给王爷牵红线呢,哎呀,你还真可怜,怀着孕丈夫就要换新欢了。” 她捂着嘴笑,顾婉书犹如当头一棒震在那里,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痛苦而震怒的怒吼,可林夕早已跑的没影了,只剩下她脸色1;148471591054062煞白,一只手颤抖着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两行眼泪悄然滑落,她慢慢的往门口走,忽然手脚开始不协调,急忙扶住一旁的桌子才没倒下去,难道毒药是真的?此人到底是谁? 如果孩子真的被自己打没了?或者她发疯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么等待她的下场一定很惨,她抱着头无力的滑落跌坐在地上,闷头痛哭:“不,不,我不能认输。” 既然只是普通的犒赏宫宴,那么她借故出现一下也无大概,毕竟老皇帝也不能当面跟四王爷翻脸,而自己也能趁机要求回王府,现在皇后失势,是她离开的最好机会。 林夕回到小院里的时候秦寿还在茅坑蹲着,等他出来脸色青白腿都软了。 他回来看到林夕正在跟另外几个侍卫聊天,坐的跟个男人似的,才松了口气,姑奶奶没乱跑给他添堵很不错。 宫宴是酉时开始,一众侍卫和小厮也得令可以前往太池殿伺候自家主子了,依照惯例所有人都要缴械武器还要搜身。 秦寿尴尬的看着林夕,告诉她千万要忍住别当场翻脸。 林夕哼了声,轮到他搜身时大大方方的往前一站,那宫里的侍卫两只手快速的往下摸,到她胸口时又摸了摸,怎么有微凸感? 林夕瞪他一眼:“摸什么摸,羡慕哥的胸肌吗?” 那侍卫脸一红,粗粗的检查手一挥让她过了。 秦寿佩服的看着她,脸皮厚的无人能敌,主子的口味果然特别。 “小寿寿你看什么看?是不是也想上来摸两把?” 秦寿嘴角一抽,简直就是庐山瀑布汗。 其实林夕缠着厚厚的几层束胸带,怎么摸都摸不到胸,但是胸口位置她涂了点药粉,晚上那侍卫回去就会发疯了,毕竟占她的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 太池殿靠近太清池,这个大殿很大,而且设施豪华,光是殿宇中那十八跟龙柱就气派非凡,地上的大理石砖每一块都打磨的光亮,远远望去跟一块块镜子似的。 林夕和秦寿都是从一个小侧门进去的,然后都站在自家主子五米开外的位置,殿中位置是老皇帝,燕国太子,然后是容墨,再往下是两位皇子,台阶之下便是东昭诸臣,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位子上,一个个礼仪端正有数,一派和乐之象。 林夕站的角度只能看到老皇帝他们的背影,林夕看了眼那燕国太子,只觉得背影修长,气质高贵,蓦然想起林海说的关于发簪的风俗,又觉得这个太子大抵是个性子随意的人。 这让她对这个燕国太子稍有了一些兴趣。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给太子拉皮条 第一百八十九章给太子拉皮条 宴会已经开始了,燕国太子跟老皇帝低声交谈着什么,片刻便有笑声传来,容墨举杯浅酌,容月在跟一边的容宣说话,眼神不时的在容墨身后掠过。 而容宣看上去有些憔悴,精神不济,跟容月说话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种宫宴其实很无趣,男人之间推杯换盏,谈论的话题始终绕不过伦理纲常,家国政治,林夕听得无聊,忍不住偷偷打个哈欠,秦寿忽然推了推她:“主子让你过去。” 林夕一抬头就看到容墨侧过头看着她,她磨磨蹭蹭弯着腰躬着身注意避开些视线走了过去。 “王爷有何事吩咐。” “倒酒。” 尼玛,倒酒不会叫宫女或者自己倒?林夕给他倒了酒正要走,容墨的手突然伸过来拿酒杯,就在那时一个纸条快速的塞到了林夕的手里面。 林夕心一跳,赶紧的退了下去,心扑通扑通跳,偷偷的打开看,整个人都囧了,纸条上居然写了一个谜语让她猜。 “原本有心花不开,偶尔有人来相伴,悔时无心已有泪,吞下口去悄无声,来者耳边悄悄诉,缺少左边心相印,东风带走一二点.” 这是什么意思?林夕莫名其妙,赶紧将纸条塞到了袖子里,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当雕塑。 这一静,她隐约听到了老皇帝在跟燕国太子谈购买马种的事情,燕国能够如此善战,跟他们的优良的战马是密不可分的,不过他们的战马都是特殊培育,从不对外销售,而且只供燕国军队使用。 老皇帝这次这么讨好这个燕国太子大抵便是为了这个目的。 燕国太子倒好,硬是打太极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急的老皇帝脸都笑僵了,还得继续陪着笑。 在老皇帝面前,容墨一向贯彻低调政策,任何有关国策的政治话题一概不参与,只低头喝酒,倒是一旁的容宣急于改变自己在老皇帝心目中的印象,一听燕国太子有意绕开购买马种这个话题,立即手执酒杯,躬身上前。 “太子殿下,听闻贵国马种虽然骁勇悍战,但是本皇子听说这战马有个小小的缺陷,容易得疫病,而我们东昭正好有几名医术颇高得兽医,不如今日就献宝赠与燕国,届时此缺陷一经改善贵国实力定然会有所大增。” 话音一落全场一静,颜修玉轻轻嗯了一声,懒懒抬眸,唇角一勾笑的艳光摇曳。 “七皇子此建议甚好,那你又想得到什么回报?” “只需太子殿下将已不能上战场的老马卖几匹给我就行。” 兽医可以再培养,但是得到了燕国的战马就可以解剖研究或者放在那观察此马到底有何不同,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连老皇帝都对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唯独容墨冷笑,此方法愚不可及,他跟颜修玉接触过,此人其实很狡诈,到时候他给你几匹普通的马说是战马,难道你还能跑去燕国查户口? 燕国太子出行,所用的马自然是极好的马,只需将马栏里那两匹马来个狸猫换太子便可,只是太多人眼高于顶不会把眼光延伸到这些代步之用的车辆上,或者说是没胆这么做。 容墨继续喝酒,这酒清冽醇厚,一线入喉入腹灼热。 果然如容墨所料,颜修玉颇是犹豫了番才点头,却报出一个高价,老皇帝自然应下高兴得很,万一那几匹老马有雄有雌,再来个老来春生下小马驹就是现成的战马。 这片大陆上开口跟燕国买战马的国家不在少数,却都碰了钉子,如今也算是载入史册的成功了一小步。 容宣也是十分高兴,当众出了风头还博得父皇赞赏,翻身之日指日可待,不免酒也喝的高兴起1;148471591054062来,容月却悄悄叹了口气,心想父皇果然是老了,同时手悄悄放在背后做了个手势,很快他的贴身小厮就离开了,秦寿也一并消失了,林夕还在想着那谜语,也没注意到他离开。 关于战马的事情谈完了,接下来便是舞技表演,大太监在殿门外挥手,一众舞姬穿着清亮的舞衣娉娉婷婷的进来了。 这是大臣们最为喜欢的环节了,因为美女养眼,那小身段,那小蛮腰,一转身一顾盼,魂儿都要飞了。 林夕也看的很入迷,乖乖,这些舞姬都是精挑细选过得,个个都美貌无比,一个个眼睛里都不停发射勾人的刀子,一刀刀射向燕国太子。 这要是哪个被看中了,就算做个低等的侍妾那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于是东昭的官员们便顺便沾了光看到了一场极为高品质的活色生香的舞蹈表演。 颜修玉也似看的兴起,手伸出,一旁的燕国侍卫递给他一支玉笛,他凑与唇端,一首曲子与那舞曲融为一体,把原本的靡靡之音硬是扭转了过来,听上去多了几分空灵之感。 一曲毕,舞也跳完了,几个舞姬倒退着躬身退下,只留下一个还站在原地,弯腰致礼。 此女子穿着浅蓝纱裙,肌肤雪白,乌发长泻,一双美眸秋水剪瞳,红唇微翘,小女儿的姿态中又有几分高贵清雅。 她不卑不亢的行礼,又双手交叠跟燕国太子行礼,老皇帝笑眯眯的偷偷观察着颜修玉,朝那女子招招手:“宁儿,过来。” “是,父皇。” 尼玛,原来是老皇帝的女儿,难怪那些大臣都不敢放肆的看,这是干什么?给燕国太子拉皮条?林夕滴溜溜的看着那叫宁儿的公主,不禁撇嘴,老东西生个女儿倒是挺漂亮的,不比凤知雪差。 容宁大大方方的走到老皇帝面前,一个规规矩矩的行礼这才站在老皇帝面前撒娇:“父皇!” 老皇帝捋须呵呵笑,转头看向颜修玉:“太子,这是宁儿,是朕最心爱的小女儿,年芳十六,正是豆蔻年华至今尚未婚配。” 颜修玉看过去,容宁立即羞红了脸,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他浅浅一笑:“一见宁公主便让本殿下想起了一首诗,风姿绰约小天仙,美目流盼,灵秀天成,一抹华云,一曲清柔,明媚娇艳惹人怜,芙蓉花开,紫气东来。” “好一个紫气东来,太子果然好诗华。” “过奖,不过是借来之诗,借花献公主。” 老皇帝看了眼容宁,那眼神已经明确的告诉他她对这个燕国太子很满意。 “宁儿,还不给太子殿下敬茶。” “是。” 容宁倒了杯茶莲步走向颜修玉,唇角含笑,烟波低羞流转,声音如夜莺般清脆悦耳:“太子殿下请喝酒。” 容宁身上不知涂了什么香粉,味道很淡雅,林夕却闻的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诺大的声音瞬间传遍大殿。 第一百九十章 少女春心 第一百九十章少女春心 一个响彻大殿的喷嚏打出来颜修玉原本准备接茶杯的手也一顿,所有人都转头向容墨身后看去,林夕后背瞬间冒出冷汗,心扑通扑通激烈的跳起来,这种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很是糟糕,一向稳如泰山的容墨不得不站起来,揉了揉鼻子道:“抱歉,最近有些过敏不适,实在是本王殿前失仪,还请皇上准许臣弟回后殿洗一洗鼻。” 老皇帝的心思在嫁女儿拉拢这个燕国女婿身上,立即挥手示意道:“去吧。” 容墨躬了躬身,立即离席,林夕抽抽鼻子赶紧跟上,颜修玉的视线扫过来,忽然出声:“四王爷,留步,本殿下正巧带了一个鼻烟壶,里面是上好的薄荷清液,四王爷不妨一试。” 颜修玉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鼻烟壶,小巧精致,盖子一开,一股清凉的薄荷味道瞬间弥漫。 容墨眼眸一沉,林夕愣在那,颜修玉含笑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那个小厮怎的还不过来将这鼻烟壶拿给你们主子?” “嗯?”老皇帝也发出了质疑声。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射了过来,林夕头皮发麻,下意识的看了眼容墨,却见容墨脸色不太好看,于是想着不就是拿个东西吗?难不成还会死? 她转身,低头躬身往颜修玉那走去,一边伸手接药,一边高声道:“多谢太子殿下赠药。” 一只手落在她的手心轻轻一挠,鼻烟壶稳稳的放在了她的手里。 “这个小奴儿倒是长得不错,四王爷好品味。” “多谢太子殿下夸奖。” “抬起头来让本殿下好好瞧瞧。” 尼玛,这个太子该不会是个龙阳断袖吧?林夕整个人都不好了,继头皮发麻之后就觉得恶心起来,却还不得不抬头,这一抬头她就愣住了。 “阿......” “阿什么?” 林夕一愣,咬牙道:“阿,太子殿下,您的风采真的是天人无双,小奴儿今日能得一见那是三生有幸啊。” 颜修玉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似乎想听她继续吹,可她却没词了,跟他大眼瞪大眼。 “小奴儿,你嘴巴张太大了,咽喉有些发红。” 说完他接过容宁递给他的茶杯,顺手往前1;148471591054062一递,林夕嘴角一抽,接吧,宁公主肯定会事后砍死她,不接吧,让燕国太子就这么手伸着,老皇帝会砍死她。 一时间整个人如在油锅中煎炸一样。 最后她躬身往后退了一步道:“多谢太子美意,小奴儿天生对茶叶过敏,若是喝了会全身起红疹。” 颜修玉哦了一声,凤眸含笑颇有兴趣的将她看着。 “没事,本太子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药,你这个叫过敏的症状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病。” “太子殿下,这小奴儿是新进府的,还不懂规矩,今日冲撞了太子殿下还请您千万海涵,小奴儿还不赶紧将茶喝了过来。” 容墨的话像定海神针,林夕立即在迷雾中找到了方向,蹭的接过茶杯一仰头就喝个干净,抱着鼻烟壶行了个礼,说了声多谢太子赏赐就狗追似的跑了。 尼玛,好你个阿修,居然骗老娘,早知道你是燕国太子我就躲的远远的好了,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以后去燕国还怎么混? 容墨拿着鼻烟壶轻轻一嗅,薄荷味略略有些冲鼻却有很好的提神醒脑的作用,他带着林夕去了后殿,容墨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姿态优雅,衣袖微微下垂露出一段皓腕。 “王爷,你今日让我来的……” 容墨对她嘘了嘘声示意隔墙有耳,茶杯轻轻一斜,他以指沾水在桌子上写字告诉她将具有麻痹神经的药放在这个桌子的下面。 林夕会意,拿出一颗药丸,混在桌上的糕点中,用水一活那糕点就有了粘性反手一贴正好,做完这些她又拿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大叫好吃。 容墨笑笑,手一抹桌上字迹隐去。 两人出了后殿,很快就有人隐进来搜查,就连桌上的糕点都一块块的数,看到了掉在桌上似是食用后留下的饼渣才失望的离开,在那人离开不久又有人进来,这人武功更高,如幽灵一般,他一进来就直奔桌子将下面的药丸取了出来小心的藏在怀里然后消失。 林夕跟随容墨再次回到太池殿时容宁已经赐座在颜修玉不远处,距离容墨的座位也只是一步之遥。 一个公主可以在此等宫宴上坐在这个位置,已经充分说明此次燕国太子求亲,而宁公主就是老皇帝的最佳人选。 嫁给燕国太子是不少公主的梦想,所以宁公主也是十分欢喜,不时抬头偷偷看一眼颜修玉,再脸红低头喝茶。 如此反复,直到容墨回席稍稍阻挡了一些她的视线这才有所收敛。 这宫宴一开始大家都比较拘束,等酒喝多了,人的神经自然就放松了,气氛愈加的嗨起来。 林夕等的无聊,忍不住偷偷打哈欠,她特意挑了个颜修玉看不到的位置站着,默默数着时间。 即使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几束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深呼吸抬头,容墨正和颜修玉低头交谈着什么,偶尔老皇帝也说两句,几人面上都带着微红酒意,林夕站的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吵闹声,老皇帝立即差人去问怎么回事? 片刻便有人来报是顾侧妃求见四王爷。 老皇帝眉头一拧,这种宫宴作为后宫嫔妃都没资格来,一个王爷的侧妃更是没资格,谁给她的胆子? “此等小事还需烦扰圣上?遣出去!”容墨淡淡道。 那来报的小太监领命而去,结果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顾婉书的父亲悄悄离席准备去灭火,岂料一声尖叫,顾婉书竟然冲入了大殿,她大腹便便,身上穿着宫女的衣服,姿态狼狈,一进来就跪在地头磕头:“皇上,请您救救臣妾吧,凤藻宫有人要害臣妾,臣妾怕连累皇后娘娘只能来求圣上,还请圣上做主。” “放肆,谁让你来的?” 顾婉书浑身一抖也是懵了,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皇帝身边还坐着一个陌生男子,此人服饰并不是东昭样式,而且气韵华贵,甚至隐隐有几分盖过了老皇帝的贵胄之气,顿时脑子里有些打结,难道并不是犒赏功臣?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抢我女人我抢你马 第一百九十一章你抢我女人我抢你马 “皇上,臣妾也是被逼无奈,那贼人给臣妾吃了毒药,若是再不服下解药就会一尸两命。” 顾婉书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心里对林夕的恨几乎爆表,现在她被架在了火上煎烤,一个不慎就是步入杀机,若非凤澡宫被禁足隔绝了消息,她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一听到一尸两命,老皇帝总算有些忌讳,他转头看向容墨:“你看怎么处理。” 容墨并不看顾婉书,而是面露为难之色,道:“皇上,依臣弟之见不如将婉书安置在后殿召集太医院给其诊断,若是无虞,还请圣上裁断冲撞大罪,若是真如婉书所言身中其毒则臣弟自愿替其顶罪。” “依本殿下来看,顾侧妃面色青白确实有些中毒迹象,而且又是有孕在身,当得小心才是。” 老皇帝一挥袖:“传太医。” 很快太医来了,一番诊断过后都奇怪的摇了摇头,林夕暗暗好笑,她下的本来就不是毒能查的出来才怪呢。 顾婉书看到他们的神色便知有异,求救的眼神投向容墨:“王爷,那贼人说解药就在......” 容墨打断了她的话:“住口,你闹得还不够吗?” 顾婉书愣住了,身体一晃往后一仰,几个太医也纷纷上前报呈顾侧妃并无中毒迹象。 颜修玉哦了一声,轻声咕哝声音却足够让人听见:“看来是本太子看错了,顾侧妃既然身体无恙当得好好在府中养胎才是啊,看来东昭宫规还是很松懈的啊。” 老皇帝眉头紧蹙,神色严肃,怒意几乎还强压下去的:“李典仪!” “在。” 李典仪匆匆忙忙出来,上前一跪,声音高亮:“依照东昭律例,凡是公然擅闯宫宴者,男一律剥夺爵位驱逐,女一律驱逐出夫家宗祠族谱,并处以禁刑。” 顾侧妃脸色煞白,指甲死死的掐进肉里,牙齿紧咬嘴唇,一丝鲜血顺着齿缝流出。 她惊恐的看着老皇帝,浑身发抖:“皇上......” “行了,下去吧。” 顾婉书被两个宫人拖死狗一样拖下去了,林夕默默的看着,既有些同情又觉得很畅快。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容墨,还是一副巍然不动的冷模样,似乎这事与他无关,这个女人也与他无关,不止她,所有曾经都觉得四王爷极其宠爱府中侧妃的大臣都惊讶的望着他。 在淡定从容的喝完一杯酒后,他终于站了起来,面朝老皇帝屈膝跪下:“圣上,臣弟管束内眷无方,才导致婉书今日擅闯宫宴,臣弟懊悔不已,是以请罪回府思过。” 老皇帝巴不得他赶紧走,不然他要是跟燕国太子谈论一些政治话题被他听到就不太好,所以立即准了。 颜修玉一直都是以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事态发展,见容墨借机要走,才悠悠然开口道:“四王爷稍等,本太子还有事需要你帮忙。” 容墨拱手:“何事还请太子明示。” 颜修玉手执酒杯慢慢晃着,手一伸,身后的侍卫递给他一轴画卷,他缓缓打开,浅笑如春:“本太子前些日子做了个梦,得上天指示要寻两个女子,还望四王爷帮忙多留意着些。” 他又示意身后的侍卫将画卷呈给众人过目:“诸位大臣也请帮忙留意,毕竟人多力量大,此梦困扰本太子已久,以后还望东昭能为我解惑。” 看过画卷之后,所有人都像被冰镇了一样,那种震惊,目瞪口呆的表情简直无法形容。 因为画卷上的两个女子,一个是被废黜的四王妃,一个是没见过的清秀女子。 林丞相也是大吃一惊,自从大女儿给废之后就彻底失踪渺无音信了,如今怎么会出现在燕国太子的画卷上? 老皇帝还算镇定,看了眼画像眯眼道:“敢问太子要寻这两名女子是为何?” “若能寻到这两女子,本太子准备将其带回燕国。” “好,朕自会命人好好去查,宁儿以后去了燕国也需要人侍奉,带两个故国人去倒也合适。” 容宁羞红了脸,抬头悄悄看向颜修玉,不料颜修玉也在看她,不禁心神一漾,只觉得满心甜蜜。 “皇上,对于公主本太子可能要说声抱歉了,公主虽则美矣,却不及触动修玉的心,本殿下要娶的是这画中女子,两女子若是东昭人士那么自然也算替国和亲,还能避免公主背井离乡每日哀愁,岂不两全其美。” 话音落,宁公主怔了好几秒,然后眼里蓄满了泪水,如同受伤的小鹿无措的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也是震怒不已,好你个小子居然看不上一国公主,却要两个甚无背景的女人,这简直就是啪啪啪的打脸。 颜修玉忽然想起什么,一拍手道:“忘了说,皇上若是寻到了这两个女子,本太子会馈赠一份大陆堪图以作谢礼。” 大陆堪图!众人沸腾了,燕国能够战无不胜跟其拥有这份全大陆的地图也有关系,古代勘测力量薄弱,各国敌对,能够把邻国的基本地形打探清楚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通常要付出很多人的鲜血性命,所以一份大陆堪图可想而知有多重要和珍贵,老皇帝也明白其重要性甚至重过了割让城池。 所以当即狠狠心不去看宁公主,一口应下。 容墨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后面的林夕,但见她面无表情觉得这个女人定力指数又提高了。今晚的宫宴他并不想参加,却不得不参加,可是参加了又遇到这些精彩的事情,又觉得似乎挺有意思的。 人生真是处处不惊喜,正如现在有人堂而皇之的要抢他女人。 他似乎应该小小的愤怒一下,再谴责一下,不过想到自己做的事,估计这个太子更吃亏,于是他就道了声:“殿下尽可放心,本王若是见到了画中女子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贵国。” 颜1;148471591054062修玉笑笑:“如此多谢。” “皇上,臣弟告退.” 容墨带着林夕离开了,一出宫便见到候在马车旁的秦寿,容墨上前拍了拍拉车的两匹马,满意的笑了:“果然是好马,走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亲,你脑子进水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亲,你脑子进水了 在车上,林夕还是很冷静的模样,也不说话,也不动,跟个木头似的。 “怎么?高兴坏了,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嫁给一国太子比嫁给一个王爷好多了。” “你很希望我跟他走?” 容墨淡淡瞥她一眼:“我只怕你不够清醒,颜修玉并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包括之前你跟他相遇的点滴看似随意其实都是刻意安排,不过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夕瞪着他:“原来我跟他的事情你都知道?” 自己女人的事情能不知道? 容墨没回答,闭眼假寐。 林夕伸脚踹他,反被他一手牢牢握住:“别闹。”用的是宠溺的口气。 “顾婉书你准备怎么办?” “你开心就好。” 林夕:“......” “你不是一直很想找她报仇吗,今天不就是个好机会,看到她那样你心里的恨是不是就能少一点?” 容墨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林夕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许久才喃喃道:“原来这些都在你掌握中,你都知道?” 废话,他要是不知道,不暗中助她一臂之力她能这么顺利闯入凤藻宫?凤藻宫再被禁足那也是皇后住的地方,守卫能差到哪去? 不过他没让林夕知道的是他早就想摆脱顾婉书,却不想由自己出手,让老皇帝自己下判决是最好的,那么只能让她自个去激怒老皇帝,与此同时还能让自己有借口尽早离开那无聊的宫宴,当然了,皇后没能看住顾婉书最后也逃不了罪责,可谓一箭三雕了。 真正的国家要事是不会在宴会上谈的,正如杀人越货的苟且之事向来都是在暗处滋生的一样。 容墨一行回到了王府,宫宴也不久解散,颜修玉宿在玉华宫,当夜老皇帝与他秉烛夜谈,中心思想离不开嫁女儿,他的意思很简单,那两个女人你想要可以,把我女儿也娶了,而且给的位份要比那两个女人高。 颜修玉才懒得跟他扯,有这时间他宁愿睡觉,于是跟老皇帝打起了太极,最后把老皇帝给绕成了苦瓜脸,却拿他没办法。 后来老皇帝想着左右无人,干脆明说那女人是以前的四王妃,也算是四王爷的女人了,要抢过来很有难度,颜修玉当即很虚伪的表达了下震惊之意,然后立场坚定的表示他就看上这个女人了,管你是偷得抢的,总之把人给老子弄来,你的那些要求都好说好说。 于是老皇帝简直就想骂娘,丫的个臭小子要不是看你身份贵重早治你了。 但现在他只能被人捏着鼻子走,谁让人家手里有他渴望的东西。 战马,地图,还有和亲后十年不进犯的承诺。 老皇帝走了,颜修玉又睡不着了,觉得甚为无聊,听说东昭夜市挺热闹的,便让人去备马换衣准备出去走走,再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女人给骗出来。 颜修玉偷溜出宫,让阿善躺在床上睡大觉,当他坐在马上得意的伸手拍马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马不是他的,撑开马的眼睛一看,忍不住冷笑起来。 厉害啊,居然把他的马给换走了,天杀的,那两匹马甚至比燕国战马还珍贵,那两匹马是一公一母,生下的马崽都在燕国秘密训练,一旦成功不但可以取代现在的战马,而且能力更为卓越。 颜修玉真是气得心肝疼,最后唇角一弯,勾起一个无比渗人的冷笑。 能把主意打到这上面的,恐怕除了容墨再无第二人选。 痛失爱马,他觉得有必要得到一些补偿,于是半刻钟后他找到了林夕住所。 林夕自从老太太离世后就搬来跟凤知雪还有秋桃一块住了,忙了一天在皇宫也没吃东西她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让秋桃给她做了一桌子的菜,然后她就跟火车一样,狂吃狂吃狂吃。 “你这一天都忙什么去了?饿成这样?”凤知雪看到她这难看的吃相简直不忍直视。 林夕两个腮帮子都塞的鼓鼓的,一边扒饭一边抽空说话:“我去当雷锋了,扶老奶奶过马路,扶了一天累死了。” “马路?什么是马路?” “就是让马车和人走的路,我喜欢简称马路。” 凤知雪有所了悟的哦了一声,又纳闷的看着她:“你没事去扶人过马路做什么?” “积德呗!” 秋桃嘴角一抽,夹了一筷子鱼到她碗里:“小姐,你慢点吃。” 林夕笑眯眯的抬头:“秋桃还是你做的饭最好吃。” 秋桃好无奈,她这做饭的本事还是刚学的,若1;148471591054062不是现在环境不同于往日她何必要学这厨艺,不过看到林夕这么高兴她也便觉得心甘情愿。 话刚说完,林夕就不小心被鱼刺堵到喉咙了,怕那两个女人大惊小怪,她找了个借口默默的放下饭碗走到门口,然后倒立,试图把鱼刺给倒出来,这人一倒借着月光她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墙头看着她。 然后她冷静的猛的一锤捶在胸口,鱼刺倒落,她一个利落的翻身转头吐掉,将房门一关朝里喊:“我出去转转,你们别出来外面色狼多,都赶紧睡觉啊。” 林夕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颜修玉飞身而落,也跟在她后面往前走,最后与她并肩而行。 “我亲自来找你,你不感动?” 不理他。 “你在生气吗?” 还是不理他。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担心一开始说破身份你就跑远了。” 林夕停住脚步,颜修玉也赶紧停下,眨巴眨巴的看着她,还很委屈的样子。 “你最近水喝多了吧?” “没有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脑子进水了,你骗我就骗我,还把我的画像拿出来让大家看,你几个意思?想娶我?到底是我瞎还是你瞎?颜修玉你别跟我玩心眼,我承认我玩不过你,但你好歹让我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什么?” “我只是在帮你。” “呸,你个王八犊子,你丫的那是害我!” 颜修玉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骂,顿时也有些微怒,他一把将林夕拽过来,将她扑到墙壁上,一低头林夕伸手一挡,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干什么?还准备强抢民女?堂堂燕国太子就这么饥渴?” 晚风温柔,眸光潋滟,心脏微微跳动似要凝滞。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强抢民女么么哒 第一百九十三章强抢民女么么哒 颜修玉笑:“对,我还就是准备强抢,如何?” 头又低下来,含笑的模样跟水似的荡漾。 林夕眯眼笑:“太子爷非要用强的,我也不反对,那就来吧。” 这个女人会这么听话?颜修玉自然没继续,而是笑眯眯的用手轻抚她的脸蛋,突然伸手往下一按,吧嗒一声,林夕龇牙抱着膝盖愤怒的瞪着他:“卑鄙无耻。” 颜修玉大无所谓的笑:“我要是不卑鄙不无耻,是不是明天就得去当和尚了,啧啧,这男人要不能尽人道之事也挺可怜的。” 方才林夕还真是准备给他重要部位来个痛击的,却不料被他一下子识破,容墨说此人奸诈还果然如此。 “你说我有目的,确实有,但是此目的绝不会伤害你,甚至不会伤害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他。” 见他这么坦白林夕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谈:“你觉得利用我能达到什么目的?帮你拒绝公主?可若你不想娶公主也不必拿我当挡箭牌,想必我的身份你也都打探过了知道我跟四王爷有过那么一段往事,所以利用我真的是最差的借口了。” 颜修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同心结,这个同心结似乎有些年头了,原本的红色已经有些泛黑,线也开始发涩了,不过编织的手工还是看得出很精湛的。 “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林夕接过来认真的看了看,摇头:“不记得,没见过。” 她有大部分原身体的记忆现在基本已经跟她自己的记忆融合,但是原身体的记忆有部分残缺,至少她完全无法查探到童年时的记忆。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林夕还是要求:“不如你去问问林丞相吧,好歹也是我爹总会知道一些?” 一提到林丞相,颜修玉的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默默地看着她道:“你要是真的想不起来就算了,下次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或许他可以帮你恢复记忆。” “谁?” “你先陪我去逛夜市,等我玩尽兴了就告诉你。” 林夕白他一眼转身就走。 颜修玉赶紧拉她,语气也带了几分恳切和讨好:“那人不但可以帮你恢复记忆或许还能帮你达成一个心愿。” 林夕有些心动了:“什么愿望都行?” “当然。” “可我不信你。” “我若骗你就随你处置。” 林夕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将他腰间的玉佩揪了下来,往手里一颠一抛一接,眉毛一扬道:“这玉一看就是值钱货,你若骗我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若是做不到这玉就归我了。” “好。” 东昭的夜市确实挺热闹的,甚至比白天的人还得多一些,人来人往,小摊贩们卖力吆喝,一盏盏灯挂在树上摇曳,宛若一盏盏明月相连成光海。 林夕其实也很少逛街,夜市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真正意义上的逛街还是第一次,却没想到这个第一次居然是跟颜修玉在一起。 其实夜市古来今往虽然形式不同,但是本质还是一样的,以吃喝玩乐为主,基本可以从街头吃到街尾,不过这古代的夜市更有特色的便是还有戏看,戏是皮影戏,几张凳子,一个小幕布舞台,灯光一暗一亮几个人手上下左右扯动,那小小的纸片儿就活了。 林夕虽然刚吃饱晚饭,但是一来就又被美食给征服了,左手拿个糖葫芦,右手拿盒臭豆腐,嘴里还嚼着糯米团子,一看到皮影戏就跟猴子似的往前钻,在这看戏的以孩子居多,闹哄哄的一堆,林夕一进去就挤到了最前面,屁股左右一挪,生生挪出两个空位来,糯米团子一咽下就赶紧朝颜修玉招手。 好在颜修玉也是个脸皮厚的,心安理得的往她身边一坐,身后被挡住视线的孩子幽怨的瞪着他们。 “喂,到底是你陪我逛街,还是我陪你啊。” 林夕看了他一眼,嘴里含糊不清道:“有区别吗?” 说完又从颜修玉手里的纸袋子里用嘴叼了个肉丸子。 颜修玉真是庐山瀑布汗,这女人属猪的啊?太能吃了。 戏一开眼那些小孩子就转移了注意力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为了看的更清楚些不经意间便往中间挤,于是林夕和颜修玉就被挤得几乎肉贴肉,衣服单薄几乎可以感受到来自彼此的体温。 林夕也跟那群孩子一样看的入迷,手里的东西吃完了又自然而然的接过颜修玉手里的零食继续吃。 皮影戏演的是一个破案的戏,讲的是一个商人外出做生意,已经雇好1;148471591054062了船第二天离开,第二天天还没亮商人就走了,结果没多久船夫来了问商人的妻子为何商人还不登船,商人妻子一愣,急忙跟着船夫一起到渡口,只见一条小船停在岸边,而商人失踪了,那么商人到底去哪了? 戏演到一半,一群孩子就叽叽喳喳讨论开了,到底谁是凶手呢?林夕也忍不住探过头去,偶尔也插嘴,被几个孩子集体翻白眼:我们小孩不懂很正常,你一个大人还需要思考?智商被狗吃了。 林夕表情很囧,颜修玉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一点递给她零食一边说:“其实凶手就是那船夫,依照常理商人若没登船他应该进门就问那商人,而只有在知道商人被害的情况下才会问商人之妻,此人在何处。” 靠,谁让你剧透了,剧透了还怎么看? 她要的就是一个乐子,至于结局如何并不关心,既然凶手是谁都知道了也没兴趣看了,那就走吧。 一转身,便看到不远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人,还有很多人在兴奋的吆喝,看上去很是热闹,难道有好戏? 林夕想着颜修玉不是太子吗?肯定不喜欢人多太吵的地方,所以她便要把他往人堆里带,吓得他以后不敢来找她陪逛街,顺带还要吃他的,用他的,总之把他当个人参狠狠宰。 她暗测测的想着,然后抿唇一笑:“小修修,我们也进去看看,可是人好多啊。” 颜修玉长得高,前面一堆矮冬瓜没几个人能阻碍他的视线,他含笑看着林夕,问:“你确定你要进去?” 林夕点头,嗲兮兮的眨眼:“对啊,人家就要进去。” 颜修玉笑了笑,表情有些诡异有些古怪,林夕心里隐约有些发毛,难道里面有什么秘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土豪,钱多任性 第一百九十四章土豪,钱多任性 颜修玉拿出一叠银票扬手一撒,道:“谁的钱掉了!” 前面的人墙瞬间崩塌,林夕看的目瞪口呆,这算不算有钱任性。 然后她就被颜修玉拉着毫无阻碍的往里走去。 进去她就囧了,只见里面是一小块空地,里面站着五对男女,五个女子都穿着一样的纱裙,有个中年女子一看到林夕就兴奋的扑了过来:“哎呀,姑娘来的正好,我们正好还缺一对,快些过来。” 那中年女子穿的花枝招展的,一见到他们就过来拽人。 “喂,你做什么啊?” 中年女子笑笑,指了指方才她们站的地方,只见那里铺着一块红毯子:“姑娘,凡是愿意参加游戏的只需站在这毯子上就行,你们都答应了难道还要反悔?” “我根本不知道,再说了你们玩什么游戏?要是好玩我就参加。” “好玩,当然好玩,关键是奖品丰厚,你看那是我们家主子,只要你们赢了这游戏我家主子就会赠送一对龙凤玉镯,那可是好东西啊。” 林夕远远的看过去,只见临街的一个酒楼里坐着一个男子正托腮笑意盈盈的看着这边,这人她没见过,看打扮像是哪家的公子哥,这是钱多消遣来了。 傻叉的钱不要白不要,这对镯子赢回去了送给秋桃,以后嫁人可以算是嫁妆了。 “好吧,我参加,你把规则说说。” 那中年妇女一脸的就知道你会参加的表情,把游戏过程粗粗的说了一遍,听完林夕就脸黑了,尼玛,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揩油吗?难怪看的人多,参加的人却不多,她甚至怀疑那五对男女根本就是托。 不禁抬头看了眼酒楼里的男子,此人是个变态患者吧。 颜修玉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别怕,有我在呢。” 尼玛,有你在也没用啊,你能摸摸手就知道是我?何况一会还得握成拳头摸不到手指。 林夕忍不住再抬头瞪了眼那公子哥,这一瞪她用了微视,然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很年轻,长得不算难看,跟那个谁有点像。 猛然一想,靠,这不是容月那老婆的翻版吗? 是弟弟?还是什么关系? 一想到容月林夕就说不出什么心情,对他有淡淡的亲近,也有淡淡的疏离,还有浅浅的怨恨,若非是他,或许她现在还是四王妃过着没有自由的生活,但是足够一生平安。 没有他,自己也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并不会走上学武这条路以至于可以不眨眼的杀人。 所以容月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也是她不想再过多接触的,她总觉得容月心思太沉,沉到让人压抑,甚至和颜修玉容墨在一起也没那么压抑。 不过现在的她好歹也是和容墨一条船上的人自然知道容月也是彼此的敌人,容月做事破绽很少,话也不多,容墨虽然什么都没告诉她,林夕却知道当你无法从一个人身上找到切入口时那就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于是她叫来那中年女子在她耳边嘱咐了一番,那女子面露为难之色,最后点了点头去了酒楼,片刻那中年女子回来了朝她点点头,还用暧昧的眼神偷偷看了她几眼,颜修玉睨了林夕一眼:“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林夕瞪他:“关你屁事,反正你必须要让我赢。” 游戏开始,六个女人穿一样的衣服,手握成拳依次站在一道屏风后面,六个男子蒙着眼睛一路摸过去,再报出第几个是自己的女伴,若是答错要给中年女子一枚银角子,若是猜对了就可以那一对龙凤玉镯回去。 林夕看不到对面的人,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只男人的手摸过去,就觉得犯恶心。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牺牲真的是很伟大,以后有必要跟容墨要精神损失费。 远处,一棵大树下,容墨安静的坐在茶摊上喝茶,林海站在他后面饶有兴趣的看着林夕,很有些心灾乐祸的评论:“这一眼看去林姑娘似乎太瘦了,还是胖一点的好看,不过主子,你真不出手?” 容墨淡定的喝了口茶,掀了下眼皮:“随她闹,现在她不是胡闹的人,这样做一定有原因,咱们静观其变就行。” 话音刚落,正好轮到颜修玉摸着林夕的手,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的,所以久久不愿放开,身子微侧,正好让人可以看到。 你偷我的马,我就摸你的女人,滋味如何? 他揩油揩的心安理得,林夕的心思全在一会如何把容月拖下水,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颜修玉的举动。 颜修玉觉得摸够了,才笑1;148471591054062眯眯的将她揪出来:“娘子,夫君可把你给找出来了。” 林夕的手很小,玲珑精致,因为练武时间尚短所以还没起茧,但她心性洒脱,一排男人摸过去虽然恶心却没太大的反应,另外几个女人毕竟传统被陌生男人一摸小手都会下意识的一颤。 说到底颜修玉能把林夕一下子找出来是因为她脸皮厚。 林夕也并不意外她能被第一时间找出来,笑眯眯的让中年女子引路去见那小公子,中年女子却伸手一拦,道:“姑娘,我家主子说了,若是这位公子能够第一时间把你找出来说明你们已是情投意合,心意相通,那么还请彼此说一番肺腑之词感动对方,也好让大家知道千金易求,真爱难寻。” 尼玛,居然这么多要求,林夕简直不能忍,却也不愿坏了一会的计划,于是眼珠子骨碌一转,张口便道:“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这段台词她上一世就已背的很溜了,直接张口就来,其他人却听的目瞪口呆。 林海同情的看了眼容墨:“主子,这女人不太好伺候啊,要是我的女人敢提这些要求我直接在床上整的她后悔求饶。” 容墨点点头:“所以你也只配找那些女人。” 林海大囧,啥意思?王爷你还真喜欢被虐啊!光是第一二点你就做不到好不好?堂堂王爷只爱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世界那么大,美女那么多,谁知道最后谁会爱上谁,谁又忘了谁。 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棍小公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神棍小公子 听到这番话没被震惊的除了容墨便是颜修玉了,他笑眯眯的,这一笑似曼陀罗花一刹绽放,妖孽至极,又贵雅至极,周围的人只觉得呼吸忽然发紧,一瞬间视线都被他吸去了。 “娘子,我向你保证,此生只爱你一人,宠你,护你,将你视为生命,红尘十丈,茫茫人海,我只愿将你望着,念着,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颜修玉轻轻握住了林夕的手,眼神深邃如一汪深海,螺旋一般将人的神魂慢慢吸进去,直至万劫不复。 林夕怔怔的看着他,这一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颜修玉不是开玩笑,而是在认真的对她说。 心里有些乱,脑子有些懵。 直到有个东西隔空biu一下击打在她的醒神穴上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却听到周围雷鸣般的掌声,有些年轻女子还抹着眼泪,一脸感动状。 容墨看着掌中的蚕豆,觉得应该再发射一枚,直接把颜修玉的嘴巴给堵上。 “主子,属下听说秦寿那有一本情诗三百首,改明儿让他上交,保证比那太子说的好听多了,林姑娘肯定喜欢。” 容墨:“……”你家主子我难道需要靠一些酸不拉及的东西泡女人? “恭喜两位1;148471591054062,我家主子说了有请两位有情人上前一叙。” 林夕嘿嘿一笑,急忙扯着颜修玉跟上去。 来到酒楼,林夕一个箭步窜入包厢,很是夸张的施了个礼:“这位小爷好。” 小公子近看才发现长得很是眉清目秀,脸略圆,看上去还挺可爱的,跟容月的正妻还真是极其相似,林夕跟他东拉西扯的,每次一谈到容月的事情他就有意避开话题,似乎很忌讳,这更加侧面应征了她的猜测。 “小公子为何要举办这样一个游戏?失恋了?还是好奇?” 林夕没个正形,那小公子倒也挺随性,并不介意她的自由散漫反而觉得很新奇,倒是他身后的一个小厮对林夕冷眉冷眼的,时不时的警告林夕不要太靠近公子。 颜修玉就把林夕往后一拽,让她注意着点身份,不要随便什么阿狗阿猫的都能蹬鼻子上脸的,颜修玉气质高贵,往那一站就是天生的领导气质,所以那小厮也不敢冒犯,只得悻悻的撇嘴。 “我只是闲着无聊,之前看了一些话本,就想着这世间真有海枯石烂,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爱情吗?所以就来试试喽,不过你们真的是夫妻?” 小公子的眼睛笑眯眯的打量着林夕他们,单手托腮,一副天真浪漫的无辜样。 林夕朝他眨眨眼:“你说呢?” 小公子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像也像。” 什么意思?林夕听得莫名其妙,后面的小厮却急了:“公子,你切莫冲动,别忘了上次的事。” 林夕觉得这个小厮真的很烦,很碍事。 “强子,去给我买三碗豆花来,要陈婆那的,多放些虾仁,我要请客人品尝一下。” “公子。”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放心吧,本公子不会笨到一样的亏吃两次,你当我傻?” 那小厮很是为难了一下,最后一咬牙:“行,那我去去就来,公子切莫小心。” 小厮一走,林夕忍不住松了口气,这就跟你准备做坏事,对面却一直有个人盯着你看一样,没损失却让你浑身不自在。 林夕很自来熟的倒了两杯茶,还不忘递给颜修玉一杯。 “你们两个身上都有一样的紫气。” 噗,林夕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不巧正好喷了那小公子一脸。 小公子闭眼,一只手从额头上往下捋,然后很是哀怨的看着林夕:“姐姐,我跟你有仇吗?” 林夕嘴角一抽,急忙拿布给他擦脸,一擦才发现这是抹布,于是小公子从哀怨变成了幽怨。 颜修玉忍不住笑出声,问她:“你一个女孩子都不随身带娟帕的吗?” 林夕不屑的撇嘴:“带那个做什么?别跟我说你带了!” 颜修玉还真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小公子擦脸,林夕忍不住咕哝了一声:“娘炮。” “什么意思?” “哦,就是夸你英俊的意思,你以后见到男人就说娘炮,对方一定很高兴。” 颜修玉盯着她看,然后眯眼一笑:“得了,你在心虚,这肯定是个骂人的词。” 尼玛,狐狸一只。 “小公子,你说我们身上有紫气是什么意思?” 小公子低头用眼睛丈量了一下他和林夕之间的距离,然后悄悄往旁边移动了三公分,这才开口:“每个人都有相应的气场和各自不同的命运,有人的命气是红色的,有人是黑色的,还有人是紫色和透明的,很多种,而我正好可以看到每个人头顶的命气。” 林夕脑子里晃过两个字:神棍! “上次有个人头顶是黑色的,我告诉他快要活不久了,结果他们就让人打了我一顿,所以强子才对你们这么警惕。” “黑色是活不久,那其他的呢?” “红色是将有血光之灾,透明是最平常的,一般大多数人都是透明色,黄色是此人主贵胄,紫色则是......” 小公子说到这话音突然断了有些忐忑的看着他们。 这次颜修玉也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快说啊。”林夕催促道。 “紫色就是天皇贵命,龙凤之主。” 颜修玉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林夕愣住了,沉默了几秒,然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扯淡吧你,就我还凤命?难怪有人要打你,这不胡扯吗!” 小公子一点也没笑,很认真的说:“可那人真的死了。” 林夕笑声嘎的一下停了,有些惊悚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乌鸦嘴吧。” 颜修玉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头狠狠弹了一下:“别老是口无遮拦的,你又怎知小公子不是天赋异禀!” 林夕被他弹的脑门疼,伸手要反弹,却被颜修玉截住了手反手一握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语气颇为宠溺的说:“别闹。” 林夕被他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用白眼狠狠瞪她,吃老娘豆腐还吃上瘾了。 “乖,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夕要吐了。 小公子却笑了,很是羡慕的看着他们:“如果家姐也能像姐姐这么幸福就好了。” 林夕耳朵里吱的一下,立即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扭头看他:“你姐姐不幸福吗?” 小公子低头似乎在纠结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他抬头看了眼颜修玉,又看看林夕,最后下定决定一样:“实不相瞒,我有事求两位帮忙!” 林夕跟颜修玉对望了一眼:有情况! 第一百九十六章 姐的豆腐不准吃 第一百九十六章姐的豆腐不准吃 “小公子说吧,能帮我们一定帮。” “其实家姐虽然嫁做人妻多年,但是过得并不幸福,作为亲人,我实在是不忍心,世人都道荣华富贵好享受,但对我而言还不如粗茶淡饭好生活,可惜姐姐始终不懂,甘做人前贤妻背后落泪,所以我求两位帮忙,帮我把家姐的婚姻给搅黄。” 林夕听得目瞪口呆,这小子居然求她把自己姐姐的婚姻给拆散?有病啊。 小公子苦苦一笑:“我在夜市举办这个游戏就是希望等到一对有身份有能力的夫妻或者情人,只有彼此相爱才知道无爱的姻缘有多痛苦理解我的苦衷,同时也只有有能力的才能真的帮到我。” “你在这等多久了。” “足足四百五十六天,他们都以为我任性败家,我也不想解释,如今终于等到你们了。” 林夕简直要泪奔,这个少年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见她瞌睡就递枕头。 “你就不怕你姐姐恨你?你姐姐若不爱那个男人也不会苦守这些年吧。” “置之死地而后生,感情也是一样的,等姐姐以后遇到了真心爱她的人就会明白我的苦心了。” 小小少年,心思竟已如此通透,林夕忍不住赞叹:“你姐姐有你这样的弟弟才是最大的幸福,我要是也有一个这么为我着想的弟弟一定幸福死了,要不你就做我的弟弟吧我一定好好疼你。” “不要,我姐姐比你漂亮。” 臭小子,欠揍。 “姐姐,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 林夕很粗暴的将颜修玉赶了出去,小公子神色立即严肃了起来:“姐姐,你是四王1;148471591054062妃吧?我姐姐和姐夫想必你也知道,实话告诉你,三皇子的命气是黄色的,根本没有称帝的机会,所以他若有心夺位只怕下场会惨烈,到时候家姐跟着他也定然会受牵连。” 林夕有些惊讶这小子居然什么都知道,还一眼就认出她来。 小公子却像看出了她的疑问,解释道:“你跟四王爷成亲那天我正好经过,当时看到轿顶的紫气,所以就凭气记人了。” 难道她还真有成为皇后的可能,这简直就是惊悚:“那四王爷呢?” “跟你一样。” 妈蛋,那她以后到底是会嫁给颜修玉还是容墨?还是自立为王? 小公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有点表示似乎太不厚道了,于是拍拍他的肩,重重道:“放心吧,我会帮你的,你呢也不要随便跟人说命气这个东西。” “放心,上次那个要死的人是我第一次说,你们是第二次,连我姐夫我都没跟他说过,因为说了也没用。” “我要上茅厕,你帮我拖住那个大哥哥,好不好?” “好。” 小公子出去了,林夕从窗户里翻了出去,灵巧的攀爬下楼,拍了拍手道:“出来吧。” 容墨看了看二楼到一楼的距离,嗔怒的瞪她:“你就不能用轻功?非要跟猴子一样。” 林夕才不理他:“跟了一路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吧,接下来怎么做?” “这不用你操心,跟我回去。” 林夕往后退了两步:“不回去,我还要跟颜修玉继续逛夜市呢。” 容墨脸都黑了:“不准。” 林夕切了一声:“你说不准就不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别忘了我们可是有约在前的,姐姐我出来逛个街还不忘替你呕心沥血,下次给我多点工资。” 容墨不跟她斗嘴,上前拉她,她一躲,瞪着眼:“我要喊非礼了。” “你若敢出声我就把这罪名变成事实。” 靠,够狠,林夕知道这个男人霸道惯了,但她还有豆腐花没吃,听小公子说陈婆的豆腐花味道非常赞,好歹吃完了再走。 就在这时突然有只手从后面将她一拽,林夕嗷的一声往后倒,被人稳稳的抱住,抬头只见颜修玉笑意满满的看着她:“一个没看住就跑了,这样可不好啊娘子。” 林夕脸黑了,容墨神色难辨,气势却陡然骇人阴冷,手指微动,大有出手一夺美人之意,颜修玉也不惧他,笑盈盈的与他对望,中间林夕只觉得噼里啪啦火星直冒,忍不住站出来两手一伸,道:“停,拜托别那么狗血,我要去吃豆花,你们要吃的就跟上,不吃的就从哪来回哪去,要是不嫌丢人就在这开打,到时候谁也别想再找我。” 河东狮一吼,两只真狮子还真没动手,各自撇过头跟着林夕往陈婆的豆花摊去了。 陈婆的豆花摊只是一个小摊,盛放豆花的木桶旁边放着几张椅子和桌子,林海早已用钱清了场,所以林夕一来就有空位。 她坐下也不看落座在她两侧的两个男人,直接伸手要了三碗,很快豆花上来,两个男人伸手要拿,被她用手一挡:“要吃自己喊,这都是我的。” 陈婆的豆花细腻雪白,口感十分爽滑,碧绿的香葱,赤浓的酱油,拌上白糖,虾仁紫菜,一口吃下去,整个胃都是满足的。 “你们都是要钱有钱,要脸有脸的人物,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就是傻叉的行为,要是聪明的就离我的远一点。”她一边埋头吃豆花一边低声说话。 容墨沉默,颜修玉却笑眯眯的凑过来:“有机会去逛逛燕国的夜市,更热闹,吃食也更多,这种豆花在那里并不算得上是美食。” 林夕白他一眼:“不去,你是不是诅咒我天天吃,吃成一个胖子你就满意了,你不知道女人最注重身材嘛!” 颜修玉嘴角一抽,容墨面无表情眼底却明显有了笑意,他是清楚这个女人蛮不讲理的本事的。 “慢点吃。” 林夕也转头瞪容墨,可这一瞪触到他温柔的眼又觉得心底一荡,就连声音都忍不住低了一些:“慢点吃都凉了,你想让我回家拉肚子吗?” 说完又看看颜修玉:“我看你们都是不想让我清净,我一个女人容易吗我。” 两个男人同时无语:姑奶奶,你有什么不容易的?我们两个好歹也是有身份的,在这被你跟孙子一样训,你还不够拉风啊! 林夕呼噜呼噜整整吃了五碗豆花,两个男人都担心她不要把肚皮撑破了,她却没事人一样打个饱嗝,然后走了,走了...... “一个都不准跟过来啊,谁跟谁是乌龟王八蛋。” 容墨和颜修玉依然坐在豆花摊上,还是方才的坐姿,但是气氛陡然转冷,眸光如刀相互激撞火花四溅。 第一百九十七章 被玩坏的老皇帝 第一百九十七章被玩坏的老皇帝 “太子殿下准备在东昭待多久?” 颜修玉打个响指,一个侍卫立即拿来一壶酒和两个酒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燕国的龙泉酒,四王爷品一品如何。” 林海拿出一根银针要测毒,被容墨挡住,他拿起酒杯浅啜一口:“酒香浓郁,口感分层,入口绵甜,好酒,不愧是燕国特产。” “四王爷不愧是懂酒之人,妙极,真希望有一天你能来燕国参加本太子的喜宴,到时候我会让你开怀畅饮。” “太子大婚若是有邀,本王定会携带林夕一同前往讨酒喝。” 颜修玉笑脸一收:“你以为你能占着她一辈子?还是觉得她能再对你动心?没人会蠢到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那你呢?接近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堂堂燕国太子难道也会沉溺儿女情长!” 容墨依然是不咸不淡的语气,颜修玉冷声一笑,眸光讥诮的看着他:“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找的那个人若是出现了,你又如何安排她?当你要面对布满荆棘深渊的道路时难道也要让她陪你一起面临生死?你太自私了。” 容墨手一僵,沉默了,颜修玉起身抬头望月,叹气道:“这么好的月色,快中秋了吧倒是个团圆的好日子呢。” 颜修玉回到宫里一个侍卫示意他别出声,有好戏看。 他纳闷,这鸟笼似的皇宫里也会有好戏看?正想着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女子甜腻的声音,他一跃来到屋顶掀开瓦片,几个侍卫给他护阵,一眼看去顿时忍不住要笑。 这宁公主是不是太大胆了点。 只见屋中淡淡烛光下宁公主穿着一身粉色纱裙,些微有些暴露,两只手很无措的绞着衣袖,嘴巴一张一合表情娇羞,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颜修玉没听清楚,却见宁公主偷偷的将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些雪白。 这真的是公主不是什么楼里的姑娘?行为太大胆了吧? “太子,宁儿仰慕你已久,不管你是否中意与我都不能浇灭宁儿的心意,宁儿打算将自己献给殿下,以后在这宫里诵经念佛一人到老,还望殿下成全。” 床上阿善真是头都要大了,这公主真够贱的,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眼巴巴送上门,这么作践自己真的好吗?何况自家主子也不是生米煮成熟饭就会勉强娶个女人回去的人,他会装傻:啊?姑娘你是产生幻觉了吧! 所以千万不要被外表迷惑啊。 可是这公主越来越热情,甚至撩起了纱帐,一段玉藕般的胳膊伸进了被窝,阿善身子一颤,心想主子你可赶紧回来吧,不然宁公主要是发现这是个假货,到时候恼羞成怒告到老皇帝那去总归不太好看。 屋顶上颜修玉却在想:这小子跟他也好些年了,也该找个女人了,好歹是他的人,一般女人配不上,公主么,还算凑合! 于是他就干脆坐在屋顶看好戏,还顺带让人拿了一壶酒一边看一边喝,偶尔跟几个下属讨论哪个阿善该用哪个姿势女人喜欢些。 可怜的阿善被宁公主破釜成舟的扑了上去,钻进被子里滚滚缠缠的,阿善拼命的伸手推开她的脸,试图脱身,宁公主却怕万一搞不定他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用出了最大的力气,把劳什子的皇室风范给扔了个干净,因为母妃告诉她男人都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说要的东西,只要把身体征服心也不远了,她若是嫁到燕国去了,连带其家族都会被老皇帝所看重,提拔。 阿善情急之下只得把床头的灯给灭了,黑灯瞎火的宁公主也看不到脸。 颜修玉觉得,嘿这小子还挺聪明的吗,然后他转身跟身边的侍卫吩咐了几句,很快那侍卫便离开了。 没多久,老皇帝带着一群内卫来了,一进门就看到颜修玉坐在院子里喝酒,很是纳闷:“太子殿下半夜约朕前来可是想通了?” 颜修玉点点头,道:“是,本太子想通了,皇上,不如我们进去详谈?”1;148471591054062 老皇帝内心一喜,只要他想通了便好,自己的如意算盘也就差不多了,两人刚往里走,宁公主正吃干抹净穿好衣服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得逞的春笑。 三人正面迎上,宁公主看到颜修玉傻住了,老皇帝看到宁公主愣住了,而颜修玉更是夸张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惊讶道:“公主,你怎么会在阿善的房间里?” 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宁公主脸色苍白,脚一软跌倒在地。 老皇帝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差点给厥过去,这可是他培养的最好的一个公主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漂亮。 颜修玉脸一冷,声音略带怒气,一拂袖道:“本太子有意邀请皇上来商谈迎娶公主一事,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依照燕国的规矩,女人的身子给了谁就只能嫁给那个人,阿善是本太子的近身之人,娶了公主也不会亏了她。” 宁公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老皇帝一口血哽在喉咙口,这个主卧明明是颜修玉的,又怎么会这样?更可恶的是颜修玉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来刁难东昭:丫的,我乃燕国太子,你们就拿一个不守妇道的公主来敷衍我?是不是皮痒了? 他瞬间明白自己是被颜修玉给摆了一道,顿时手扶额头扔下宁公主就头痛的走了。 实在是太郁卒了。 一天后,老皇帝刚刚平复了些心情就把容墨招进宫了,一见到他就甩给他一叠美人图,让他挑看上哪个。 容墨将美人图粗粗翻了一遍,笑盈盈的:“皇兄此举何意?” 老皇帝已经被颜修玉折腾的脾气都没了,大半夜的非说那宫殿有鬼,然后换地方,刚换好又说风水不好,非说老皇帝慢待他,搞得老皇帝亲自带着他在皇宫里溜一圈让他自己挑。 等到安顿好天都快亮了,他又提出让宁公主跟阿善近期完婚,至于婚礼就在东昭举行好了。 老皇帝气得胡须都快抖起来了,老子的女儿再是个破瓜那也是个公主,你家的属下再是你心腹那也只是个平民,血统低贱,现在全东昭的人都知道老子要把女儿嫁给燕国太子,一转眼却嫁给了太子的下属,这让老子还怎么有脸当皇帝啊。 敷衍了一番他才有力气回去躺一会,思来想去一条老命总不能被颜修玉给玩死,于是想到了容墨。 第一百九十八章 拐个女人旅游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拐个女人旅游去 “容墨啊,宫宴之上燕国太子的画卷想必你也看到了,皇兄已经尽力让太子改变主意,可那厮顽固的很,非这两名女子不要,否则陈兵边界,要不你把前王妃找出来,然后朕再赐你美女十名,如何?” 图册上的美女个个眉清目秀,端庄典雅。 容墨无奈的笑笑:“皇兄,你莫要为难臣弟了,自前王妃被废黜后就再无音信了,所以臣弟即使有心也是无能为力。” 老皇帝也知道找容墨肯定没结果,眼下也是病急乱投医,他烦躁的摆了摆手,忽然想起一件事:“拓跋王前日来了信函,说是为了求和愿意将草原上最精良的马匹供奉给东昭,朕想着关于改善马种一事不能光指望燕国,拓跋的马虽然次之但也算得上矫健,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让异国知晓,所以考虑再三还是让你去最合适,一来你跟拓跋交过手他们对你有所忌惮不会从中参水分,二来你可以顺道检验一下马匹,顺道跟拓跋王谈一下购买种马,价格你定就行,如何?” “臣弟遵旨!” “这一去难免要些时日,还是早些动身吧,另外在其期间黑龙骑的防卫权你可以暂时交给西庭负责。 西庭是铁龙骑的头领,也是老皇帝的亲卫之一,容墨自然知道老皇帝打的什么主意,顺势下坡也应了。 离开皇宫天已经黑了,容墨吩咐秦寿准备行装只带了府里的一百侍卫就出行了,临走时他顺便把熟睡中的林夕也给拐走了。 林夕累了一天,正睡得口水横流,四仰八叉,容墨忍不住发笑,传信给林海让他在此期间务必小心另外派人保护凤知雪她们。 同时还有一封密信悄悄送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老皇帝急着赶他走一来怕他跟颜修玉有所勾结,二来是想趁机搞搞黑龙骑,三来古罗一战拓跋伤势惨重,容墨作1;148471591054062为黑龙统领肯定被对方恨之入骨,让他去等于将他推入虎穴。 与上次古罗之行不同的时这次出行比较秘密,等到东昭的皇宫贵族和大臣们知道时他早已赶了一夜的路了。 容墨让秦寿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很快有人踏月而来,轻轻一点就盘腿坐在了马车上。 “接下来你要说的话最好让我感兴趣。” “红鸾没死,可能还活着。” 容墨掀开车帘,黝黑的眼眸有些许的寂寥,他声音平淡似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林无霜浑身一震,也不顾姿态,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目光灼亮一字一字道:“你说什么?” 秦寿刀剑出鞘杀气凌然的搁在他脖子上:“把你的手给老子拿开。”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容墨却无奈的笑笑,望着他再次重复:“相信我,红鸾没死,但我不方便去找她。” 林无霜猛地放开他,跳下马车往后倒退了几步,然后仰天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清俊的脸庞蓦然变得扭曲,一片湿濡,他不停的喃喃道:“阿鸾我就知道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本来死寂的心一下子盈,枯海瞬间涛涌。 几年的入骨相思,几年的蚀骨悔意,几乎无时不刻的折磨他,可如今终于有人告诉他一切都还有机会。 容墨看着他从惊喜渐渐到平静,嘴角一抹无奈惆怅的笑,把红鸾没死的消息告诉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后悔,他想起颜修玉问过他的问题,若是红鸾回来了他会怎么做? 或许这就是答案。 把过去放逐,将未来把握,而他的未来注定已经偏离了轨道再回不到过去了。 “你放心,既然你肯告诉我红鸾的下落我也不会再帮容月,此人蛰伏很久你要小心。” “我知道。” 容墨平静的放下了车帘,吩咐继续赶路,林无霜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去,突然冲过来将车帘猛地一掀,然后笑了起来:“这个妮子果然在这。” 容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眸底蕴着些许杀气:“你还有事?” “她的毒解了?” “没有。” 林无霜觉得纳闷:“那她还没把你给宰了?” 容墨对他的口无遮拦似乎习惯了:“我把血融合在了她的日常饮食中,所以她以为已经解了。” 林无霜颇有深意的看了看容墨,若有所悟的勾唇一笑:“难怪你肯将红鸾的消息告诉我,其实这小妮子跟你还挺配的,这血蛊我研究过还有一种解法就是用蟾蜍的粘液混合林芝草,雪玉珠混合服用,七天后便可全解。” 容墨掀掀眼皮,淡淡道:“谢谢。” 林无霜咧嘴一笑,昔年的阳光少年又回来了:“我不是帮你,是帮她,好歹也做了几天我那破屋的女主人,洗衣做饭倒还不错。” 话音刚落,林无霜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身体近乎诡异的一扭,郁闷的看着容墨:“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动怒,我走了。” 说完还真如一阵风般消失了,不然容墨下一招可就真的是不留余地的杀招了。 一行人继续赶路,容墨简直对林夕佩服的五体投地,刚才动静不算小,可她愣住没醒,依然睡得口水横流,嘴巴还在动着,他凑过去便听到了她的梦呓,听完脸就黑了,觉得不听好奇,听了又觉得自己犯贱。 见她睡得这么香,他也忍不住靠着她慢慢睡过去。 林夕睡梦中梦到自己在一条大船上,有点颠簸,倒也晃的挺舒服的,大船上就她和容墨两个人,而她摇身一变成了女王,吆喝着让容墨忙东忙西的还要负责给她洗脚捏背,简直就是虐的爽歪歪,虐的通体舒畅。 吆喝完了,她还让容墨跪着唱征服,唱错一个音符就从头再来,如此反复,直到折磨得他跪地喊女王:求你糟蹋我吧,蹂躏我吧! 然后她得意的哈哈大笑把周星驰电影里的如花送给了容墨,让他当场亲下去,刚梦到这里,突然马车撞到一个石块,林夕身子往前一冲,头撞在门柱上,然后给疼醒了。 缓缓睁开眼睛,侍卫已经搬开了石块继续赶路。 “这是梦里?” 她回头就看到了一并苏醒过来的容墨,脑子里有一瞬间的发懵,他们从船上瞬移到了马车上? 发懵过后第一反应就是扑过来用力的捏容墨的脸,一边捏一边呲牙咧嘴的大笑:“反正是在梦里,不捏白不捏,捏了他也不知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林夕,不见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林夕,不见了 容墨的脸被她揉捏的几乎变了形,她还觉得不过瘾,干脆往他身上一坐,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眼波含春道:“来,给我按摩,怎的做梦还会浑身酸痛啊。” 容墨安静的像哑巴一样,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抬起,慢慢落在她身上,女子的身体线条流畅,温软香腻,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不让她倒下去,一只手顺着她的身体慢慢捏过去,他的手劲掌握的很好,一路捏过去让林夕舒坦的直哼哼。 “靠,做梦感觉也这么真实,容墨以后咱们天天梦里来相会好了,你梦里的样子可比现实里可爱多了。” “你喜欢这样?” 林夕打了个哈欠:“废话,谁喜欢高冷冰山,还是梦里的你贴心多了,本女王就大方赏你一个香吻。” 林夕捧住容墨的脸就吧唧亲了一口,容墨一颤,心里竟也生出一丝甜甜的感觉,像早春被吹化的冰雪,一点点在心壑曲折蔓延。 林夕亲完后就没事人一样继续闭眼享受着vip特殊服务,马车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平稳又带着一丝压抑的冲动,现世安稳,此刻静好。 直到外面的秦寿很不合时宜的敲了敲车壁问:“主子,前面有个客栈,我们投宿吗?” 林夕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惊悚的盯着容墨,几乎是被雷劈一样从他怀里脱离开来,一把掀开车帘,然后一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他们身形一致,马蹄踢踏,竟连脚步声都是一致的,可见训练有素,而且这种感觉极其真实,几乎是扑面而来。 “小寿寿,告诉我这是在做梦。” 秦寿嘿嘿一笑:“林姑娘能跟王爷独处一室是高兴坏了吗?放心这不是梦!是美梦成真。” “小寿寿,1;148471591054062友尽!” 车帘一放,林夕绝望的呆坐着,外面的秦寿纳闷的回头问:“她说有劲是什么意思?” 众人耸肩,摇头:谁知道啊。 “我要回去。” “你可以试试。” “你威胁我?” “允许你这么想。” 林夕磨牙,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容墨,你别太过分了。” 容墨闭着眼睛,淡淡道:“凤知雪的事情我可以考虑下。” 林夕一怔,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酸涩感,她坐着,双手抱膝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容墨睁眼看她,见她安静了,这才好好跟她说话:“你也知道燕国太子盯上你了,你要是想跟着去燕国当太子妃,我自不会拦着。” “你真的会娶凤知雪?”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这重要吗?” “她是我的朋友,所以重要。”林夕目光灼亮的看着他。 朋友两字何其奢侈,能有朋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容墨伸手将她拽入怀中,两手一圈任由她挣扎,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清浅:“你都不想跟颜修玉离开,又何必逼我娶不想娶的人?你的心眼是针尖吗?对我总是如此自私,成天为别人打算,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为你自己打算打算。” 林夕见挣不过他也就安静的窝着,容墨身上的龙延香味道很好闻,总让人想起林间山泉山巅白雪。 “我不想用婚姻来困住自己。” 容墨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往上一抬,这张小脸娇俏可人,眼神却如吃人猎豹一样雪亮,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 心中忽然一痛,这个小妮子还真是个爱记仇的小东西。 皇宫里,颜修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有些事情不快些解决容易夜长梦多,是以召来阿善,让他亲自出马把林夕给拐到柳树下的宅子里去等明儿个找个理由赶紧回国去,阿善觉得自己很苦叉,他好好的给主子值班当替身,结果把老皇帝塞给主子的公主给睡了,估摸着老皇帝现在很想杀了他来个消灭证据。 在颜修玉眼皮底下老皇帝有所顾忌,一出皇宫,得,人家是地头蛇,把你砍成酱也能两手一摊说老子不知道。 两人磨叽来磨叽去,最后颜修玉亲自带他出马。 此时天色渐亮,小院子一片静谧,颜修玉没有半点偷入香闺的羞耻感,反而还对这院子好好打量了一番,同时嫌弃了一番,觉得这女人品味实在是有待提高,进屋拐人的阿善很快出来了,脸色不太好。 “主子,屋子里只有另外两个女的,林姑娘不在。” 什么?人不在? 颜修玉一愣,就在这时屋子里冲出两个女人,一个手里拿着菜刀,一个手里拿着木棍,表情狰狞,就跟杀了他们亲爹似的。 “哪来的混球,快把林夕交出来。” “哪来这么多废话,先揍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再说。” 秋桃根本没给阿善解释的机会,直接扑上去就开打,凤知雪不知哪来的勇气,也提着根木棍绣花似的冲上去,与其说是两伙人乒乒乓乓的缠打在一起,不如说是阿善被两个女人左右围攻,偏偏还不能还手,好歹是林姑娘的朋友不能得罪。 至于颜修玉他若无意根本没人可以近他的身。 凤知雪要靠近,都被他身体散发的罡气击飞到几米开外。 他蹙眉,快速的打量了一下院子,心里有些窝火和郁闷,这女人居然连夜跑了?胆够肥啊。 “够了,都别打了!” 他声音不大却自有威慑,是一种处在高位日渐养成的震慑之感。 两个女人果真停了手,阿善就差感激涕零的扑过去大喊:主子万岁,主子救我,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不讲理也。 颜修玉一个冷冽的眼风扫过去,秋桃硬生生被骇的将骂人的话咽了下去,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我们到这并无恶意,但现在首要问题是确认林夕是不是失踪了。” 凤知雪反应快一些,立即转身进了屋,片刻出来脸色微白:“她有起床叠被子的习惯,但是床上被窝凌乱,而是里面毫无温度显然起身已久。” 秋桃一听,情况不对,也立即把林夕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遍包括茅厕,也是一无所获。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得出结论:林夕不见了! 第两百章 亲,不要调戏我 第两百章亲,不要调戏我 天际已露鱼肚白,大街上商贩已经开始来往忙碌,颜修玉不能在此地多待,留下一个通信方式让秋桃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他,随后匆匆回宫。 秋桃秘密回了一趟王府,结果发现四王爷也不见了,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渐渐的松了口气,但她还不能确定颜修玉是敌是友,故而装作不知,同时收拾了些细软带着凤知雪悄悄离开住到她当年刚来京城落脚的一个小屋子里去了,同时和凤知雪两人猜测林夕会跟王爷去哪? 当晚发生的事情不止林夕悄然失踪,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当今三皇子的小舅子,张恒把一个青楼女子给活活打死了,而原因就是这女子试图勾引他的姐夫。 这一事件一经爆出立即震惊了整个京都,乖乖,三皇子那么温雅清俊的人居然去逛青楼? 三皇子那个小舅子张恒虽然有个爱挥霍的小毛病,但性子算得上和善,居然会出手打死人,难道其中有隐情?关键是那青楼的妈妈背后的人又是七皇子容宣的。 一时间整个京都的天色都变了,只因一个默默无闻的青楼女子之死,就将两位皇子的斗争一下子重重的扔到了台面上,让他们龙虎之争避无可避。 相对于京城的风雨欲来,行路途中的林夕懒懒的躺在河边休息,秦寿用水壶灌了满满一大壶水又细细过滤,最后才拿给容墨喝。 容墨在林夕身边坐下,与此同时一只小青鸟落在他的肩头,他将纸条取出快速看了眼,勾唇笑了。 林夕回头正好看到他的侧脸,微含淡笑,唇角四十五度角上扬,眉眼微弯,肌肤如雪,乌色长发倾泻而下,看上去并无半点疏狂之反而清俊之极。 美男子啊! “你笑什么?”她问。 “这小子还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林夕猛地坐了起来,凌厉的看着他:“你说的是张雪的弟弟?你让他做什么了?” “让他杀了个人而已。” 我靠,一上手就让人杀人?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小子既然早就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傻不拉几的在那守株待兔?” 容墨看她一眼:“那是因为他也在观望,而且他找上门的,和你主动找上门的意义有不同。” “不过你这样就能掰倒他们?太儿戏了吧。” “当然不能,至少可以离间他们,让他们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互相耗损。” 林夕佩服的看了眼容墨,最后得利的还是他,果然是只狐狸,而自己就是助纣为虐。 “别动。” 容墨忽然逼近,呼吸轻拂可闻,龙延香气直逼心涧,如细蛇般窜入浑身每个毛孔。 林夕的心猛然一滞,眼皮微合,眸底一抹奇怪的波动,她看到了容墨的衣襟,中规中矩,她却想起了尚在王府时浴室里那一扑而些微露出的精壮肌理,雪白如玉,却又包含男性的力量感。 不禁脸颊一抹淡红,闻着他身上的淡淡香气,只觉得有将他扒衣窥春的冲动。 “好了。” 容墨可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抬手将她发间的几根草叶子拿去。 无意间瞥见她脸颊的红色,心中忽然一动,只觉花雨纷纷秋色旖旎,微微低头,唇瓣在她耳边轻轻擦过。 林夕身子一颤,急忙后退,却被容墨一手拉住猛地一拽圈入怀中。 秦寿立即带人撤退。 “我是吃人老虎吗?” “男女授受不亲。” 容墨轻笑,声音充满了魔力的磁性:“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突然好想做授受不亲的事,怎么办?” 林夕一愣,脸红指数蹭蹭蹭的上升,她一扭头道:“那我就捏爆你的蛋蛋,让你唱一剪没!” 这女人当真舍得牺牲她以后的性福?容墨郁闷的叹了口气,抱住她将体内那股燥热强忍下去什么都没做,两人紧紧相依,安静的看着河面,河水潺潺清晰见底,鱼儿三五成群在畅游,时而调皮追逐,简单而美好。 “我倒是想做些过分的事,显而易见现在不合适。” 林夕哼了一声不理他,心里却满是淡淡甜意,很快又变成浓浓苦涩。 “这次去拓跋,我总觉得老家伙不怀好意。” 容墨看看时间尚早,将林夕换了个姿势抱着,然后站了起来往马车那走去:“无妨,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拓跋宏已经势不如前,而拓跋王也得顾虑一下我的身份不得轻举妄动,倒是你别再惹祸,拓跋那地方民风虽然淳朴却也彪悍。” 林夕发现那些侍卫都用看好戏的眼神偷偷瞄他们,脸皮再厚也顶不住,于是挣脱了怀抱自己下地走。 “切,我看你八成是跟拓跋王......” 容墨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眼神凌厉:“可意会不必明说。” 难怪说最危险的地方其1;148471591054062实最安全呢,林夕想起了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朋友。 他们继续赶路,一路优哉游哉,京都两位皇子却水深火热,容墨这招离间计起了很大的作用,张恒怕事情闹得不够大,还两手沾满血跑到闹市大喊大叫,弄得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老皇帝想低调处理都不行,偏偏容宣这个草包沉不住气,觉得三皇子是故意的,所以跑到老皇帝那告状,一告容月生活不检点,二告容月纵容小舅子杀人,三告容月不尽孝道,知道老皇帝最近烦事甚多还闹出此事。 结果老皇帝眼睛毒辣,一下就问道核心:你三哥从来都很沉稳,怎么会在燕国太子莅临东昭之时做出这种糊涂事?” 容宣一听,更加觉得是不是容月私下跟老皇帝说了什么,害的老皇帝听信与他,而慢慢冷淡了他这个未来的太子人选。 皇后被幽禁了,他一时没了出主意的人,于是私下做了决定,派人天黑杀了容月府里的一个人,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那被杀的是老皇帝派去秘密去询问容月关于青楼杀人一事的太监。 张恒被抓了起来,张雪天天以泪洗面求容月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唯一的弟弟给保住,否则张家的香火就断了,容月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老皇帝更是头痛,偏偏此时颜修玉准备回国,义正言辞的要求把容宁带回去许配给阿善,还要老皇帝休旨昭告全国,而他也会在回国后要求燕王封阿善一个将军职位。 第两百零一章 空手套媳妇 第两百零一章空手套媳妇 老皇帝知道容宁想再嫁给颜修玉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嫁给一个下属总觉得委屈了些,纵然是个将军职若无兵权也只是纸上显贵而已,与其嫁给阿善岂不到任何邦交作用,还不如嫁给拓跋的那群王子。 权衡再三,他婉拒了颜修玉的要求,并许诺将赠送十名绝世美女给阿善。 颜修玉觉得,老子的女人都跑了,容墨那小子也不见了,要不是你老皇帝那小子敢带着自己的女人跑?会害的老子好不容易到手查清真相的机会没了? 于是颜修玉就把怒火一并转嫁到了老皇帝身上,很是严厉的交涉:你女儿都被我属下睡了你还藏着掖着做什么?摆明了看不清燕国,是吧?行,本太子直接拉人过来到边界练练兵,正好几年没打仗了,燕国那些老兵油子都闲的蛋疼的很。 老皇帝无语凝噎,谁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拳头底下出政权,送出去的十名绝色美女被人划花了脸,哭哭啼啼的送了回来,老皇帝一看,每个女人脸上都被刻了字,连起来读正好是:多谢皇上可惜我不喜欢 老皇帝吐血,你不喜欢就还回来好了,何必把人脸划花?太缺德了!简直比他还缺德。 缺德的某人脸色却不太好看,派出去的探子都无功而返,容墨那小子居然把出行的痕迹都给悄悄抹去了,摆明了就是防备他。 当他知道张恒杀人一事之时,禁不住冷笑出声,于是他就去老皇帝那添了把火,大意便是:老家伙,本太子怎么看都觉得你那两个儿子不行,四王爷倒是个人才。 当然了他原话说的极其含蓄,婉转,别人可能听不懂,老皇帝绝对听懂了,于是连夜修书秘密送往拓跋。 以黄金财物以及美女还有割让一方城池为条件,让拓跋王务必把容墨“留”在拓跋。 这封信送的极其保密,却还是被颜修玉给截到了,他看了信的内容又让对方继续送往拓跋,那人战战兢兢的离开了不敢有半点的声张,因为皇帝密信被截送信的人是要被砍头的。 阿善佩服的看着自家主子,不但挑拨了老皇帝和容墨将情敌处于险境,还顺道把容墨的行踪给查出来了,老皇帝一听他的暗示,又想到自家两个儿子在龙虎斗,肯定急吼吼的要想办法干掉容墨,这就是自乱阵脚反而露出马脚。 “我们走吧。” “主子,那公主。” 颜修玉笑眯眯的看了眼阿善:“小子,你还真想那女人。” 阿善嘿嘿一笑:“那宁公主其实也怪可怜的,若不是被逼的没办法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听说她成天以泪洗面恐怕留在东昭以后也好过不到哪去。” 颜修玉眯了眯眼,老皇帝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清楚,摆明了还想压榨一下这个女儿的剩余价值,亲情在他眼里算个屁,费心培养也不过是想以后攀个更高的枝头。 “走吧,那女人会跟我们走的。” 燕国的队伍一天后就集合完毕准备回国,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仓促,东昭的大臣们都觉得奇怪,怎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像是和亲,倒像是来皇宫几日游的,有人事后大胆联络安插在燕国的眼线,得知燕王压根就没让太子来和亲因为他已经有了指定的太子妃了,并婉转的表示若是东昭的人有幸遇到燕国太子,还请客气的把他绑了火速送回燕国,到时必有重谢,于是众大臣连同老皇帝吐血三升。 老皇帝更是默默的对着天空老泪纵横,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子给耍了,连女儿都被人给拐去了。 他不敢跟颜修玉撕破脸皮,又觉得当众将女儿许配给一个下人实在有失体面,所以偷偷的把容宁安置在了燕国的马车上,现在得知真相的他有心要追也追不上了。 燕国的车队里,颜修玉很是镇定的接受着阿善的膜拜,容宁虽然不哭了,但是要嫁给阿善还是很不甘,却也不得不认命,阿善没泡过妞,不知道如何哄女孩,所以向颜修玉讨教,被颜修玉一脚踢开:他妈的,老子的女人都还没哄到手,你让老子教你哄女人,考虑过本太子的感受吗!合着老子大老远跑到东昭就是给你小子娶老婆的。 “队伍分两路,一路护送宁公主回燕国并安抚老王,一路随我去拓跋。” 一听要被送往燕国,容宁立即抬起了头:“我不走。” 颜修玉笑笑问:“你月事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容宁脸一红,老实的答了。 颜修玉掐指一算,突然笑丆,很是羡慕的拍才阿善的肩膀:“好小子,真会挑时候,本太子闲着无聊看过一些杂七杂八的医书,按照这敶间推算,宁公主那一夜正好是受孕瘄好时机,来人,把宁公主带回去切茫让她伤到自己的踫子,让丫鬟婆子给我日夜不分时辰瘄盯着她,直到胎像稳定为止。” “是!” 容宁脸色一白,身体微晃动往后一倒立即被侍卫扶住,而阿善几乎用看神祗的眼神看着颜修玉,乖乖,自家主子居然还会算这东西! 自己连恋爱过程都还没就快要当爹了?太太太神速了吧。 队伍迅速分成两队,一队往燕国去,一队往拓跋去。 颜修玉看着阿善有一眼没一眼望向去往燕国的车队,一副颇为担忧的模样,忍不住淡淡开口:“感情之事,先动心者为输,切莫授人以软肋任人揉捏。” 阿善立即收回视线,端正坐好,他看向颜修玉,问:“主子,那林姑娘呢?主子是否1;148471591054062真心喜欢她?” 颜修玉没有回答,懒懒的以手支额,他喝了一口茶,茶香浓郁唇齿生香,眼睛微阖,一副将睡未睡的慵懒模样,玉白指尖沿着茶杯口缓缓描圈 “本太子与她从未说过动心,又何来此问。” 第两百零二章 傻叉排成行 第两百零二章傻叉排成行 容墨此行走的都是僻静的小路,远离了喧嚣一路风景独好,他倒是乐哉乐哉山山水水的欢喜得很,林夕却觉得天天吃干粮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而且每次洗澡只能去河里面,总觉得跟裸泳似的,于是她不干了,不乐意了,最后抗议了。 容墨也得到了颜修玉追来的消息,而且颜修玉猜到了他会走僻静小路的选择,当即带了林夕去了靠小路最近的一个城市:禹城。 禹城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城市,并无出彩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响彻内外的特产,但是此地胜在平静,城市规划也是中规中矩,百姓安居乐业,官员不好不坏虽然也会刮刮民脂,偶尔也做些政绩改唄改善形象,所以整座城市给人的印象就是不温不火,夂同一杯四十五度瘄开水正好入口。 林夕一行一进城就找地方落脚,最后秦寿找了一间还算清净的客栈,一百人直接被容墨打散分别住在不同的客栈,若有情况以特殊方式联络,以免挤在一起人多引人怀疑。 林夕却觉得他将鸡蛋放在不同篮子是个不错的主意。 “老娘今晚终于可以睡床了。” 她高兴的往自己的天字一号房去,冷不防容墨在她背后说:“你也可以睡我。” 林夕差点一个踉跄栽倒,磨牙转身,容墨已经带着秦寿走开了。 容墨和秦寿坐在客栈的大堂靠窗,此时正是正午,大堂人并不多,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盹,一只白猫懒洋洋的窝在门口,猫爪不停地擦脸。 “主子,你真得决定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此地民风尚可,久无恶事,但多年之前禹城还被外人道是未经开化之地,数年之内禹城变化如此之大,说明张冀中此人并不如表面那般无能,你让大姚做好准备。” “是,关于张冀中的资料大姚早已熟悉,模仿的已经惟妙惟肖,但是依属下之见要彻底替换张冀中,还得先把他背后的隐势力连根拔出。” 容墨喝了口茶:“不用,那些人还有用,关键是怎么把张冀中一个人骗出来。” “主子,这事就交给我办吧。” 容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秦寿嘿嘿一笑,伸手挠头:“主子你就专心哄林姑娘吧,最好任务完成回到东昭时你们两就成亲。” 容墨略微郁闷,很小声的说:“本王倒是想。” 当晚,秦寿召集了几个智商还算不错的兄弟一起把张冀中的爱好给罗列了一遍,发现此人不好吃喝,也不好美色,更不喜欢游山玩水,简直就是一块没肉的骨头,没法下嘴,唯一的特点就是惧内。 几个男人抓头挠腮,摸鼻子咂嘴巴,最后觉得不如直接派出轻功和隐藏术最好的兄弟潜入府中把张冀中给绑出来。 他们互相点头,最后决定就这么办,门一打开,一个水瓢突然挨个敲过去。 几个大男人捂着头,齐齐怒喝:“哪个王八羔子。” “姑奶奶我,几个傻蛋,等着去送死?” 秦寿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夕,嘴巴一张一合:“林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林夕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们一圈,指了指门上的大字:“一群傻叉,没看到这是浴室啊,姑奶奶要洗澡,还得在门外忍着听你们秀智商下限。” 秦寿嘴角一抽,这才发现这房间很僻静,但也似乎确实不同,之前他光顾找人少的地方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 “我们这就走。” 几个人红着脸急忙走开,秦寿发现自己的脚光在原地踏步没往前去,好奇怪,回头一看一只手拽着他呢。 “给我回来。” 秦寿苦着脸:“姑奶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林夕伸手重重拍他的肩膀,笑的假的不能再假:“你家主子又让你去干啥坏事了?不说也行,我就说你偷看我洗澡。” 秦寿脸都变色了,觉得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样,老子要是敢偷看你洗澡,估计王爷就敢裸奔! “林姑娘,还请莫要为难我,此事凶险,我不敢拖累姑娘,不然王爷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 林姑娘啊,你可是王爷的心头人,把你给伤着磕着了,我们这身体能挨得住几板子啊。 “哎呀,那我只能去告诉王爷你偷看我洗澡,一个人看不过瘾还呼朋唤友的。” 秦寿伸手一拍脸,啪的一声,满满都是无奈,她决定以后要打光棍了,女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当夜他把详细计划拧定告诉了容墨,当然忽略了林夕,容墨听了后眉头微蹙,没有表态。 此举虽然是最快生效的方法,但也是最容易打草惊蛇的。 禹城看似不起眼,其实是一个屯兵的好地方,近可助攻夺皇城,远可抵御外来援兵,而且土地肥沃,适合种植粮草,所以夺城势在必得,而要夺城不被人发觉就只有不知不觉中替换掉张冀中。 秦寿见他不语,也有些忐忑,正在纠结要不要把林夕给供出来,有人来敲门。 门打开,是店里的小二,伸手就递给他们几张纸:“不好意思,打扰了。” 小二把纸往秦寿手里一塞又急着往下一家送去,秦寿立即将他一把拽过来,冷着脸问:“这是做什么。” 小二被他的气势所骇,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这是一个同乡给我的,让我今天发完就给我十个铜子,我也是生活所迫,客观切莫介意。” 秦寿在容墨的示意下一把将小二推开:“走吧,不与你计较。” 小二赶紧抱着一叠单子跑了。 容墨将广告纸摊开,随后便笑了:“给我把罗洁召来。” 秦寿很是惊悚的看着他:“主子,这样不太好吧,林姑娘若是看到了......” 广告纸上的内容是本城青年会将举办一个七夕情人会,届时会有很多节目和丰厚奖品,现在邀请禹城所有有情男女参加。 青年会是禹城一些风雅青年自行创立的一个会派,以享乐为主,游戏纵情为辅,都是一些有钱有闲的蛀虫,且会派不限男女,所以除了一些公子哥,还有一些1;148471591054062行为大胆的千金闺门小姐。 “我记得张冀中就一个女儿,而且喜热闹,但是为人跟她父亲一样谨慎,如果没猜错她也在这个青年会里,你马上去调查。” “是。” 消息很快回馈,张冀中的女儿张余还真是青年会的成员之一,而且还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之一。 秦寿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主子,你是想通过这个张余引出张夫人,从而再把张冀中诱出来?” 容墨点头:“对,张冀中这人太过谨慎,只有利用他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才能诱他出洞,张冀中对这女儿态度严厉,但是他夫人对那独女却是十分宠溺,一环套一环虽然废些功夫却是最保险的。” 第两百零三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第两百零三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七夕会举行日就在后天,秦寿把罗洁召来了,罗洁长得很漂亮,称得上绝色,身形婀娜,肤如凝脂,眸若灿星,举手投足间皆是诱人风情。 罗洁是晚上到的,见过秦寿之后便去跟容墨复命。 她收起了媚笑,神色严肃:“主子,秦寿已经把任务跟我说过了,我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哪怕要付出生命代价。” 容墨递给她纸和笔:“把你的个人爱好写下来。” 罗洁狐疑的看着他,脑门上满是问号:“主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容墨:“......” 罗洁抓过笔和纸,唰唰唰的几笔,容墨看了一眼摇摇头:“详细点,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喜欢什么颜色都要写。” 说完又把早已写好的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我的,你也背一背,以免到时候疏漏了。” 罗洁以为这任务就是陪主子去过过场,装装样子,一旦有情况就给主子当炮灰,没想到还要玩这个?顿时表情古怪,面色微红,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 “你有什么话就说。”容墨沉着脸。 罗洁咧嘴一笑,一副怪不好意思的模样:“那个,主子,你该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趁机了解我?” 秦寿伸手就赏了她美丽的后脑勺一个大爆栗。 “你想得美,主子已经心有所属了,你给我好好干活。” 罗洁的表情有些抽搐,有些惊讶,又有些小失望,哭丧着脸嘟囔:“主子,我跟了你快十年了,从红鸾姑娘到现在那个谁,你好歹喘口气给我个机会啊。” 秦寿对她翻了个大白眼,他就知道不能把这货叫来,可谁让秘密培养的死士里就这个最漂亮最机灵,也最适合在这种场合拎出来使用,他知道主子不想让林姑娘去是怕发生万一,不想给她带来任何潜在的危险,但是罗洁不同,她是容墨培养了十年的死士。 “你再话多我就要换人了。” 罗洁表情一收,很委屈的唰唰唰低头写字:“主子,求别换,我都快闲出虱子来了。”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罗洁的心情跟玩过山车似的,容墨的表情却始终没变,秦寿很有些担心林夕看到了罗洁会怎么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罗洁正写完在跟容墨练习默契感,门就被人一大脚踹开了,林夕站在门口,怒气汹汹的:“小寿寿,你跟容墨搞基呢,还不出......” 她的话头卡在喉咙里,两只眼睛愣愣的看着跟容墨靠的极近的罗洁,而罗洁只有在面对容墨时才是一只乖猫咪,一见有人踹门,还以为是秦寿什么时候勾搭了一个相好,想着刚才被敲的爆栗,顿时也母猫发威了,冲过去就一拳:“哪来的疯狗疯猫,吃你姑奶奶我一拳。” 林夕一看,哟呵,奸夫淫妇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还敢公然挑衅,于是二话不说就开打。 容墨和秦寿都脸黑了。 两个女人打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期间有人上去劝架,被打青了眼睛,踢肿了屁股,一个个嗷嗷叫着缩回来了。 女人打架,又是情敌打架,乖乖那可是火星撞地球级别的,有人跑过来看热闹,看的直拍手叫好,一时之间前排的位子很快被小二销售一空,外加被打坏的花花草草和家具,小二都用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一番,然后满意的笑了,这些老家具总算有机会可以更新了还不用自己出钱,这架打得好打得妙。 “你这个疯婆子,姑奶奶我今天不揍你的满地找牙就不姓罗。” 林夕冷哼一声:“就你还姑奶奶,我还是你祖奶奶,臭不要脸居然跟我朋友抢男人,不揍你的满地开花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呸,谁抢你男人了,长得跟煤炭似的。” “难看你还抢,脑子抽筋了你。” 两个女人一边打一边唇枪舌战,秦寿嘴角一抽,回头看容墨:“我咋感觉她们在骂我呢?” 容墨端起茶杯镇定从容的吹了吹叶沫子,玉白的手握在杯沿,看上去优雅之极:“罗洁的功夫似乎略有下降。” 额,秦寿无语,主子啊,现在不是趁机考量武功的时候了。 容墨淡淡一笑,手指微沾茶水,稍一运气,茶水凝结成珠破空而去,速度之快如电如风。 两个女人瞬间被点穴定格在了原地,只剩下两双眼睛斗鸡眼一样你瞪我,我瞪你。 “打完了?”容墨问。 两个女人不说话,这还用问? “罗洁,林姑娘的武功所学时日不久,可你竟然没在十招之内胜她,一会自去领罚。” 罗洁面色一沉,略有尴尬:“是。” 林夕得意的对她吐了吐舌头,看到她被自己挠的乱七八糟的发型忍不住就想笑,听到她被罚又觉得莫名爽快。 “还有你,到我房里来,我要亲自惩罚你。”容墨对林夕说,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的。 罗洁一听,立即嚷道:“我也要主子亲自惩罚。” 秦寿立即过去把她给拖走了,姑奶奶,你可别瞎搀和了。 容墨给林夕点了穴,将她硬拽进房间,小二要把赔账的账本给他,被他门一关差点把鼻子给撞扁了,只得悻悻的捧着账本想着退房时一并算个清楚。 “罗洁是我一手培养的死士,这次叫她过来是有任务。” 林夕打得出了一身汗,口渴的很,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咕嘟的喝了个爽快,触到容墨古怪的眼神,才一个咯噔,小心翼翼的问他:“这是你的?” 容墨点头:“还是我喝过的,不过我不介意。” 林夕嘴角一抽,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没想到你居然叫一个智障来做任务,手下没人才了?” “罗洁虽然是个死士,但是很少与外人接触,所以性子略显单纯天真。” 林夕看到桌上两张纸,一张上的字迹苍劲有力,一张上的跟狗爬蚯蚓似的。 “哟,还玩默契大考验呐。”她抢过来浏览一遍,起先还不屑的冷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原来他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最爱吃的是糖醋鱼,最讨厌的是人生离别,最喜欢的宠物是白色长毛狗...... 林夕慢慢抬头,眸色沉凝:“我从未见你穿过红色,也从未见你吃过糖醋鱼,甚至没见过你养狗。” 容墨淡淡一笑:“只是应付任务随手而就的。” “不!”林夕缓缓摇头,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心里渐渐起了一丝凉意:“这都是一个女人喜欢的,一个喜欢小宠物,喜欢穿红色衣裙,喜欢吃酸甜可口的食物,还曾1;148471591054062与你有过生离死别的女人,是不是?” 容墨很惊讶,心也瞬间似浮萍,在心海之上飘摇起伏,他伸手拿回林夕手里的纸张,轻轻摊开,淡淡一瞥:“不要多想。” 要对那女人有多深的执念才能让他在不经意间将她的习惯变成自己的? 林夕不想再问,再听,再想,只觉得心中忽然一痛,然后慢慢麻木变成钝钝的疼。 第两百零四章 谁说书生最纯情 第两百零四章谁说书生最纯情 “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哎呀,打了一架浑身酸痛,我要去泡澡了你可别来偷看,不然我削你。” 林夕伸伸腿,晃晃胳膊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容墨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飘渺,似流沙似乎随时都能从指缝间流走。 “我心里从来都是有你的。” 林夕听到了这句话,但她没回头也没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直到消失在门外走廊尽头,然后她呆呆的看着天空,想着自己的心事。 容墨这个年龄怎么可能没恋爱过?是她之前从来没想过,不代表没存在过,他对顾婉书无爱,对她,林夕苦笑,若是那个让他经历生离死别的女人还在,那他还会对她说:我心里从来都是有你的吗? 太过专情的男人有时候反而更加薄情。 天色渐晚,林夕这两天都缩在房间里吃吃喝唝睡睡,过着猪一样的生活,第三天,容墨和罗洁出任刡去了,林夕在客栈里发呆,一个男子也在发呆,正好在她对面。 两人同时叹气,转头视线交汇,心里都一个想法:对面那货看起来好可怜啊! 然后他们又一起恳:丫的这么可怜,要不我去安慰她(他)一下,或许还能找点心理平衡。 于是两人同时起身朝对方走去。 “兄台(姑娘)可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两人一愣,又一起笑了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已经混熟了,这个男人叫七月,是个书生,长得极其清秀,本来是想进京赶考的,结果盘缠被偷了好不容易在这客栈找个活临时干着,但是工钱少的可怜,不知何年马月才能攒够进京的钱。 好不容易看到青年会举办的活动,若是有幸赢了青年会设计的小游戏还能有相应的奖金,结果没有姑娘肯陪他去参加,因为他固有皮囊却不够有钱,穿的太寒酸。 容墨没跟她说过青年会,她这几天一直心塞着也没去想过,七月便跟她详细了介绍了一番,还把青年会的创办者也跟她介绍了一番,看得出他对这青年会颇费了一番功夫了解也是真心想去的。 林夕很快便想到了可以通过这活动认识张余,最后钓上张冀中这条大鱼,她的想法正好和容墨不谋而合,于是她一拍七月的肩膀,笑眯眯道:“我陪你去,若是有奖赏都给你好了。” 七月激动的抱着她,又急忙松开,高兴的哈哈大笑。 林夕上下打量他,摇了摇头:“你这造型不行,来,跟姐走。” 七夕会是在禹城的北山脚下举行,这里风景秀丽,溪水蜿蜒,大片的草坪已经被人修剪过了,虽是初秋却不见半分萧瑟。 此时草坪之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红男绿女在溪流旁掬水相乐,还有人在草坪上席地而坐,细细交谈,在草坪的另一团有一个比较大的八角亭,亭子以粉色帷幔遮掩,还有几个丫鬟着粉衫排列守护,看上去颇有几分神秘。 “其实这七夕会八月间已经举办过一次了,但是最后那赢的最后奖赏的情侣被人发现是一对兄妹。” “然后呢?” “然后那对兄妹被那伙纨绔公子哥给玩死了,所以这次又举办了一次,好在我们可不是兄妹。” 难怪七夕早就过了还举办一次,原来如此。 林夕穿着红色齐胸掐腰裙,她本来不想穿红色的,七月坚持说这衣服最适合她,而且将她的肤色承托的更为凝白,她才勉强试穿,结果效果确实不同。 为了活动,她化了点淡妆,整个人看上去清秀明丽,一双眼睛却漂亮的似漩涡,轻轻一眨如幻梦旖旎。 七月有些看痴了:“林夕,你的眼睛好美。” 林夕瞪他一眼:“书呆子,别拍马屁,记得要对我含情脉脉,含情脉脉懂不懂。” 七月囧,我这不是正脉脉着吗?你非说是我拍马屁。 山脚下有几个身形魁梧的小厮对前来参加七夕会的男女进行检查以免有人随身携带兵器。 七月和林夕通过后就往里走,一进去就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特别是七月,经过一打扮本来清秀的书生竟然生出几分儒雅气质,顾盼间也隐含贵公子风采,林夕绝壁怀疑他的书生身份是不是骗人的?但是七月用生命发誓,他就是个破落书生,要是骗她就马上天打五雷轰,要老命的是他还引经据典各种之乎者也证明身份,听得林夕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每个入场的情侣都会拿到一份今日活动的流程图,第一关是让情侣们自由活动。 林夕抬头扫了一圈,除了各自活动的情侣没看到什么青年会的人,除了那个被围起来的亭子,莫非那些青年会的人都偷偷藏着观察他们? “第一关是自由活动,但是能进入第二关的人却是青年会的人亲自挑选的,没被选上的情侣会获得一份纪念品然后就回家。” “挑选的标准是什么?”林夕问。 七月摇头,他也没参加过,只是听说过而已。 林夕却立即明白了,低声道:“七月,我们两个表现的深情点,妈蛋,老娘怀疑第一关就是来筛别真情侣还是假情侣,或者说他们干脆看哪对情侣顺眼就放进去,看不顺眼的直接赶回去1;148471591054062,这帮二货,根本就是花钱找乐子,咱们都是人家眼里的玩物而已。” “没事,只要给钱就行。” 林夕笑眯眯的抬头,很温柔的伸手抚摸(实际为掐)他的小脸:“你有点节操行不行,是不是给你钱让你裸奔你都肯?” 七月想了会,很认真的低头,也温柔的看着她:“只要给我留条裤衩,可以考虑。” 林夕:“......” 是谁说书生都是一本正经的老学究,稍微调戏就会面红耳赤的? 第两百零五章 钱多任性 第两百零五章钱多任性 两人来到溪流旁,林夕看溪水清澈,还有小鱼其间畅游便伸手去捞,衣袖偏大,有些沾水,七月立即伸手将她的衣袖捞住,眼神宠溺的看着她笑:“小心,不要湿了衣裳染了风寒才好。” 说完捋起衣袖伸手在溪水里一拢,半合的手心里一尾小鱼:“快把手张开。” 林夕赶紧伸手去接,不想那小鱼狡猾要溜,眼看要从林夕的指缝里滑走,七月急忙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手心里,松了一口气:“这鱼很滑,你必须指缝并拢,稍有缝隙这鱼就会趁虚而溜,可惜了,这鱼若是再大点放火上烤了味道非常鲜美。” 七月的手还将林夕的手紧紧的捧在手心里,林夕不敢猛然缩手,怕被无处不在的眼线偷窥到判他们出局,所以只能慢慢的抽手,这一慢抽的过程两人的肌肤难免相触,温腻的触感让七月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他低头看着林夕的手,很奇怪为什么女人的手像豆腐一般。 林夕微笑,声音从牙齿缝里冒出来:“再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有人在看我们。” 林夕抬头顺着七月的视线望过去,顿时浑身一僵,溪流对岸,容墨和罗洁并肩站着,两人的眼神落在她和七月交握的手上,若有深意。 ...... 林夕深呼吸,觉得心里没来由的刺疼,她转回视线,对七月眯眼笑:“七七啊,咱们去那边玩吧。” 手一抽,小鱼尾巴一甩落入了小溪中。 林夕大大方方的挽住七月的胳膊往别处去了。 “那人是谁啊?怎么你一见到他就不开心了。”七月问。 林夕将嘴巴咧的更大1;148471591054062了,凑到他面前:“我不是笑的很开心吗?你瞎啊。” 七月摇头:“可你眼里没笑意,我虽然是个书呆子可我也不傻啊。” 林夕无语,你丫的也算是个呆子? “对啊,他欠我一百文钱,我要了很多次债都没讨回来。” “你等下。” 七月突然拂开林夕的手转身走了,林夕以为他要去上个茅厕啥的,却见他步伐沉稳的朝溪流走去,然后忽然助跳从溪流上横跳过去,因为体力有限落地时还差点往后一倒摔进溪流里。 林夕目瞪口呆,这呆子想干嘛?然后就看到他朝容墨走过去了,她嘴角一抽,却见他说了什么,罗洁表情复杂的隔空看了眼林夕,交给七月一样东西,很快七月回来了,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你看,钱帮你要回来了,你数数有没有少。” 林夕伸手啪的捂住脸,一脸痛苦的扭过头,谁说这货不是个书呆子的? 那头,罗洁很痛苦的憋笑,身子半腻着容墨,声音极轻:“主子,你看上的女人不咋滴啊,太小家子气了,一百文打发叫花子啊亏她说的出来,不过这男的是谁啊,长得挺不错的胆子也不小居然敢来替她要债,其心可表啊。” 容墨面无表情:“让你查探的情况如何了。” 罗洁这才正经道:“八角亭里没人,只有一个大盒子。” “小心,那些人可能就在这场子里。” 罗洁烟媚一笑,两只手圈住他的腰:“晓得了。” 容墨也没推开她,眼风却重重的在林夕身上扫过。 自由活动很快就结束了,有个丫鬟拿着个托盘笑盈盈的过来,将托盘上的鸳鸯配发给一些有资格留下的情侣,林夕和容墨那两对自然也在其中,剩下的被淘汰的也拿到了小礼品然后回家去了。 被选中的一共有五对情侣,共十人,被丫鬟领着往山里走,一路分树拂草,这才发现山里居然有个宅子,取名为香乐园。 香乐园占地颇大,内院重重,亭台楼阁与自然相互辉映,十分野趣。 林夕抱住七月的胳膊,撒娇道:“七七,以后咱们也去山里造个房子隐居好不好。” 声音不大,足够让前后十米内的人听清楚,容墨眉头一拧,罗洁眼珠子一转,也撅着嘴娇嗔:“墨墨,你说咱们家装修用什么风格好?我喜欢江南的精致婉约,好吗?” 林夕立即回头,笑眯眯的看着罗洁:“姑娘,我觉得你适合异域风格。” “为什么。” “因为那风格正常人都看不懂。” 罗洁:“......” 存心找茬是吧!有本事再打一架,姑奶奶我正好手痒。 七月伸手将林夕的肩扳回去:“好,家里的事都你做主好了,不过孩子的名字得让我起。” 靠,哥们扯太过了吧,林夕忽然后背直冒冷汗,仿佛有一束眼神幻化成剑嗖嗖的朝她而来,不用说,肯定是容墨的。 当她看到容墨的时候就知道她跟容墨想到了一样的计划,所以能不能赢她是无所谓了,能过几关过几关,帮这书呆子拿点盘缠回去,自己也权当解闷消遣了。 十人来到院子里,很多人都被小径两旁裁剪独特的花草所吸引,又有两个丫鬟过来每人发了纸笔,要每个人都把彼此之间最难忘的事情写下来,两者所写重合者即可得到进屋的资格,剩余的则每人一百文钱拿了滚蛋。 关于这个林夕跟七月串词过,所以很快就写好了,第一个获得进入内屋的机会。 内屋是一个大厅,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砖,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书画,地上设有红木案桌,铺着锦绣软垫,正中央一个香炉,散发着淡淡幽香,极其好闻。 林夕和七月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很快另外两对情侣进来了,其中一对是容墨和罗洁。 还有一对小情侣看得出是真的非常恩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似调过蜜一样的,看的身边的人都觉得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六个人坐好,很快有丫鬟上来奉茶,还有琴师在院子里抚琴。 片刻,一个男子摇着扇子走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不好意思各位神仙爱侣让你们久等了。” 林夕抬头便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踏步而来,此人穿着一身白衣,长得不算丑,只是一双眼睛有些小,笑起来只剩下一条缝。 “恭喜六位。” 屋子里也传来声音,墙壁上突然开出一扇门,一个女子青衣罗衫,娉娉婷婷的走出来,大大方方的往主桌上一坐,方才进来的男子睨她一眼:“余儿,你瞧我说的不错吧,这世间有情之人总是有的。” 张余掩嘴一笑,眼神有些掩不住的冷意:“这可没准,你别忘了上次七夕节那对兄妹。” “我没忘啊,所以才重新举办一次证明给你看,若是还有真爱你可答应嫁给我?” 林夕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张余是个相信爱情被狗吃了的女人,这个白衣男人为了泡她让她相信世间还有真爱不惜砸钱再举办一次七夕节。 土豪,果然是钱多任性。 第两百零六章 金钱美人诱惑何其多 第两百零六章金钱美人诱惑何其多 “对了,子骞怎么没来,不说也要来玩玩嘛?” 白衣男子摇头:“不知道,他最近有些神出鬼没的,你知道会里都是他说了算,谁也管不了他的行踪,哪个女人嫁给他想必独守空闺的日子比较多。” 张余听到这话不知怎的脸色微变沉默了。 白衣男子这才看了眼大厅里三对情侣,笑眯眯道:“今天最后一关,把你们的爱情故事说道说道,谁能让余儿感动了,谁就算赢了,即可得白银百两。” “慢着。”张余突然出声阻止,咧嘴一笑,道:“今天本小姐心情不好,换个玩法。” “怎么个玩法?” 张余叫来一个丫鬟附耳吩咐,片刻六人被带到后院,只见地上用烧的滚烫的煤炭铺成了三条小路,路的尽头各有一名容貌资质上乘的女子和百两黄金。 林夕和罗洁还有一名女子被带到了一边,张余笑盈盈的晃了晃手中托盘,上面是三把匕首,在阳光下泛着丝丝寒光。 “男人这辈子为的不就是财富美人,眼下我给你们一个直达青天的机会,只需要用这匕首杀了你们身边的女人,那么这黄金和美人就属于你们了,至于杀人之罪由我来摆平,如何?” 一百两黄金外加活色生香的美人,真的是极大的诱惑。 “哦,对了,这样还不够刺激,来人把这三个女人给我绑了挂到悬崖那去,不选美人黄金的可以走这条火路,然后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把吊在悬崖的女人给救上来,若是半柱香内救不了,那我只能割绳子了。” 林夕呵呵,这女人是不是精神受过刺激,例如被男人骗过,甩过,蹂躏过,糟蹋过,不然哪来这么多怨气。 她转头看向七月:“小子,杀了我,你老婆和钱都有了。” 七月纠结的看了看她,觉得那双手真是滑腻,跟吃豆腐似的,虽然对面那美女也挺风骚的,那胸露的跟菜市口的猪肉似的,百两黄金也金灿灿的,简直闪瞎人的眼睛了好吗? 但是,他目光坚定的朝林夕点了点头,上前将她一抱又匆匆放开,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放心,我会救你的,你要是死了我也给你陪葬去,自古圣贤者皆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容墨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小子,你自作多情了,就算陪葬也轮不到你。 罗洁路过林夕身旁,很不屑的切了一声:“废话真多。” 林夕回呛她:“哎呀,你羡慕妒忌啊。” 话音刚落,她们发现那对真情侣中的男人忽然伸手拿起了托盘上的匕首,手指颤抖,呼吸急促,明显心神已乱,而那女子也是十分惊恐的往后退,不敢置信的摇着头,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徐郎,我是莞儿啊,你心爱的莞儿!” 张余笑了,懒懒的伸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快些决定哦,不然美女,黄金可就要飞了。” 慢着,林夕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住了那男子的手腕:“人活一世不管贫穷富有1;148471591054062都是睡一床,吃三餐,日夜轮休,而心爱白头之人一辈子也恐难遇到,你切莫一时冲动后悔一世。” 男子听到这话些有震动,张余笑了笑,瞥了眼林夕:“姑娘此话差矣,虽然同样三餐,但是吃白菜豆腐和鲍鱼翅肚味道可不同,锦缎玉被和粗布棉被感觉又是不同,如何同日而语。” 男子听了这话显然受到了刺激,刚缩回来的手毫不犹豫猛地向前一刺,那莞儿蓦然张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没入腹中的匕首。 “莞儿,你说过只要我过的开心就是你最大的幸福,现在我便成全你,人都是自私的,你不要怪我。” 男子表情狰狞,前一刻还斯斯文文的,现在满手鲜血,看上去恐怖之极,女子的身体慢慢倒下去,到死都圆睁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怎么突然就会杀了自己。 张余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她回头扫了眼剩下的四个人,最后眼神在容墨身上一停,满是惊艳。 容墨穿着一身黑衣,气质卓尔不凡,天生一股贵族清贵之气,容貌英俊,脸部棱角线条分明,眼神犀利深邃,天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又看了眼七月,这个男子肤色白皙,面容俊秀,一双眸子如同清泉般清澈、灵秀。 不禁有些嫉妒他们身边的女人,笑吟吟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如何选择?” “姑娘你问错人,你该问我怎么选择。” “闭嘴!”张余怒道。 林夕毫无所谓的抱臂一笑,不屑的看看容墨,又看看七月,道:“女人向来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而是两者平等,所以凭什么让男人选择?不如换个玩法,把这两个男人吊过去,我和她还有你三个女人,看谁能最快到悬崖边把那两个男人救下来,如果我和她失败了,那么这两个男人都归你,如何?” “不行,男子之尊岂容践踏,余儿,你别玩过分了,让你爹知道了又得麻烦。” 罗洁虽然平时迷迷糊糊,关键时刻可不迷糊,她瞬间明白了林夕的心思,也配合的耸耸肩:“我同意她的建议,换个玩法,你赢了,我只好忍痛割爱,我赢了,你的黄金和美女也得给我,我家夫君正好缺个小妾。” 罗洁想法很简单,林夕你丫的,我抢不了你的男人就给你的男子找个小妾气死你。 两人难得统一了阵线,张余想了会立即应下,白衣男子气的直瞪眼,回头一声大吼:“还看什么看,都给老子出来。” 空荡荡的后院顿时走出来三四个人,皆是一身公子哥打扮,嘻嘻哈哈的看着张余又看看白衣男子,吹着口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哎呀呀,今儿个可算有好看的,三女抢两男。” 这帮人估计都是青年会的人。 白衣男脸黑了,伸脚就踹:“都给老子滚。” 一边赶人一边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意思很明白,老子想泡的女人却当着老子的面要去抢别的男人,让老子这脸往哪搁,还不如拉着这帮狐朋狗友出去想个馊主意让张余赢不了。 第两百零七章 少年公子哥 第两百零七章少年公子哥 这座山山形很奇特,后院向上连同了山崖,笔直如削,对面又是一座山,中间一条深沟,所以这两座山又称双子山。 容墨和七月都表示没意见,立即有小厮过来将他们绑了悬在山崖下,好在山崖中间有块凸起大石块,所有脚有借力点。 容墨低头看了看山崖下雾气缭绕,拽了拽手腕上的绳子,手指灵巧的翻转,绳结瞬间松动随时可解。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在她身边?” 七月佩服的看着他高超的解绳之法,也试着去解开自己的绳子,却发现反而把绳结越弄越紧。 “我叫七月是一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不过现在是她未婚夫,看你也不是穷人怎么会欠她一百文钱?” 容墨瞥他一眼,淡淡一笑:“你的衣服很普通,可你所穿鞋子的鞋面是玉锦的,虽然被你刻意弄脏,但是玉锦纹理特殊所以不难辨认,而天下能穿玉锦之人通常非富即贵。” 七月低头看看自己有些破旧的靴子,眯眼笑了,眸底流光一逝些有冷意。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青年会的会长,徐子骞!” 七月惊讶的看着容墨:“你是如何猜到的?” “因为从你一进入这座宅子就无形中透出了几分熟悉感,一般陌生人进入一个陌生地方即使再见惯世面都会有所打量,而我发现你对此并无半点好奇感,甚至张余的声音出现时你下意识的往那隐蔽的暗门看去,青年会里纨绔子弟居多,能够如此沉稳老练的应该只有青年会长徐子骞,禹城首富的独子!” 七月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他嘶了一声,晃了晃头,表情很是有趣:“其实这还真是个巧合,早上我随意进入一家店,随意的一坐,就遇到了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表情如此丰富,一会像要哭,一会像要咬人,一会又像是要找人打架。” 容墨眼神渐冷,这女人虽然与众不同,但是如此招蜂引蝶让他很不痛快。 “你接近她的目的最好只是一时好玩。” 容墨手指一并,一翻,山谷中一只飞鸟突然往下急坠。 七月看的清清楚楚,知道这是容墨给他的警告,不禁无奈的笑了起来:“你担心做什么?心在她身上,难道我还能左右牵制?” 容墨唇角轻勾,眼风微扫:“徐家虽为禹城第一首富,但并无政权支撑,一旦遇风雨,极易受到摧折。” 七月这才认真的打量了容墨一眼,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看来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我做什么?” 是个聪明人,容墨很满意。 “做个瞎子和哑巴就行。” 两人话音刚落,山崖上三个女人已经冲了过来。 林夕一个点地飞身,冲到前面,张余立即伸手去拉她的脚,被罗洁伸腿横扫阻止,张余急行后退,手松开,手腕中一枚暗器向罗洁命门激射而去,罗洁身体后仰避开,起身怒骂:“奶奶个熊的,老娘正好手痒。” 林夕头痛扶额,姑奶奶现在不是发小脾气的时候,把张余引到山崖边才是正事啊! 那白衣男估计很快就会回来,林夕怕耽误时间被发现,从后面踹了正在跟张余打架的罗洁一脚,然后一把揪住张余往后一甩,张余感激的看了眼林夕,罗洁那个疯婆子打起来简直就跟不要命似的,她虽然也有些功夫显然不是罗洁这个练家子的对手啊。 三人磕磕碰碰,你推我撞的冲到山崖边,张余正得意的大笑,林夕和罗洁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掩护遮掩,一个伸手将毫无防备的张余给推了下去。 张余大叫掉下去又在半空被容墨截住,头晕目眩后,她看清了罩在头顶的一张俊脸,顿时心神一荡。 容墨朝她勾唇一笑,眼神温柔:“姑娘,没事吧。” 张余只觉得自己被那双古井一般的眼睛给吸住了心神,喃喃道:“我没事。” 容墨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修长如玉的手指触感细腻,含笑的眼波是勾魂的小钩子,若是有女在此大抵要被花痴的晕过去。 “脸上有灰,我替你拭去。” 张余在禹城还没见过容墨这样的绝色美男,一时有些神思恍惚,容墨趁机在她嘴里塞了一个东西:“你刚才受了惊吓,这是还魂丹。” “喂,你们好了没!” 上头林夕不耐烦的朝下喊。 容墨抬头:“好了!” 张余像一滩融化的水一样窝在容墨怀里,低声道:“我赢了,所以你是我的了。” 容墨没理她,绳子被人慢慢拉上去,他轻轻一跃将张余从怀里放下来,白衣男子也提着一个大盒子正跑过来:“余儿,快来看有好东西。” 张余不耐烦的将他推开:“给我滚一边去,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一回头又对容墨眼神含羞,显然已经动了心:“你跟我回去,我就放了这两个女的。” 白衣男子气得掉头就走。 林夕看看容墨,又冲到山崖边朝下看:“七月,你在不在?” 七月差点感动的流泪,终于有人想起他了。 张余是1;148471591054062个性子比较蛮横的人,她带了容墨就走,七月挠挠头根据之前的规则,他也算战利品,现在来看他明显被嫌弃了,于是干脆往林夕身后悄悄一躲。 张余和容墨一走,她立即悄悄下令,让手下的几个杀手去杀了林夕和罗洁灭口。 结果几个杀手全被林夕和罗洁灭了,扔到了山崖下,七月看的目瞪口呆,林夕拍拍他的小脸,嘿嘿笑道:“在山崖下那家伙八成查你户口了吧?” “我答应他做个聪明的聋子和哑巴。” 林夕点点头,她一早就知道容墨肯定会对这家伙下手,所以才敢放心的实行计划。 “没我事了,我走了。” 罗洁哼了一声:“你走好了,我又没拉着你,朝三暮四的花心女。” “什么,你再说一遍?”林夕一听骂她朝三暮四立即炸毛了,回身刀子一拍。 两人视线相撞,火药味瞬间弥漫,火花噼里啪啦的闪,七月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本能的走远了些,女人打架,特别是情敌打架那可是毁天灭地的。 第两百零八章 渣男割jj 第两百零八章渣男割jj 罗洁本以为林夕会跟她打架,那样她就能跟容墨证明这女人气量太小,结果林夕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拉着七月就离开了。 刚才那徐朗离开时间还不长,要追还来得及,她抢了一匹马,嘱咐七月抱住她的腰,一路策马狂奔追上了停车在路边休息的渣男,她掏出匕首,一个翻身闪电般横在他的脖子上:“把你的钱统统交出来。” 渣男认出了林夕,顿时大惊失色:“你,你,你干什么,救命啊!” 林夕伸脚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直接踹的他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不要脸的臭男人,这点钱你拿着花的安心吗?好好的女人跟着你,拿一颗真心爱你,护你,最后换得薄情郎致命一刀,你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姑奶奶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抢劫是犯法的。” 有人路过,看到一个男人被持刀打劫,立即自保为上,逃得影都没见,渣男绝望了,浑身瑟瑟发抖,给他驾车的车夫看情形不对,偷偷要走,被林夕呵住,让他一会收尸。 渣男顿时吓懵了,双手合十的讨饶:“姑奶奶,女大侠,你就饶了我吧,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你就放了我这畜生一命吧。” 林夕冷笑,用刀背狠狠抽他的脸:“骂你畜生都是侮辱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了。” 眸光骤然变狠,手起倒落快如闪电,男子嗷一声惨叫,两眼一翻,直接厥过去了,一股鲜血飚飞,现场惨不忍睹。 林夕用刀子划开男子的裤子,啧啧啧的摇头,叫来了那车夫:“把这命根子捣烂了喂狗吃掉。” 车夫看到匕首上鲜红的血液,吓得浑身瑟瑟打抖,一连声的是是是,颤着手将渣男的命根子给用石块给捣碎了包在破布里,表示立即带回去喂狗,林夕满意的笑了,这才想起还有一件事,她撩开马车的车帘,里面是一个被吓晕的女人,正是方才张余赏赐渣男的美女。 她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七月,淡定的从渣男身上把一包金子给掏了出来,扔给他:“钱和女人都归你了,进京赶考去吧。” “那你呢?” 林夕耸耸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和人生轨迹,所以你没必要问我,有缘再见吧。” 林夕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七月看着她远去,有点羡慕她的随性和恣意。 另一条路上,张余和容墨同乘一辆马车,张余惊恐的看着容墨,而容墨唇角淡淡含笑,一副闲散悠然的模样:“你不用怕,这蛊虫一般不会发作,除非你不听话,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做想必你也清楚了。” “你到底是谁?” 容墨笑笑:“知道的太多对你可不好。” 他打了个响指,车夫探进头来,看着他清晰的说:“主子,一切顺利。” 明明是自己车夫的脸,却对着容墨喊主子! 张余悄悄的将手缩进衣袖里,容墨手指微动,她整个人身体就僵住了。 “在我眼皮底下求救不是个明智选择。” 容墨将她衣袖里用来通信的小玩意儿拿了出来,手指一捻就成了粉末,他闭上眼,背靠车壁,懒洋洋的掏出一只短笛,轻轻一吹,张余立即痛苦的满地打滚,冷汗直冒,最后跪伏在地上求饶。 快到大路上时容墨跳下了马车,示意秦寿直接把马车听到张府门口。 “主子,一切顺利。” 罗洁也从一棵大树上一跃而下,站在容墨后身侧,还不忘朝着马车做了个鬼脸,觊觎美男,也得看有没有这个命啊! “林夕呢?” “哦,她啊,带着那小白脸走了。” “罗洁,听说张冀中有个很心爱的宝贝,值不少钱,你去把它偷出来。” 罗洁如遭雷劈,很委屈的耷拉着脑袋:“主子,对不起,我错了。” “晚了,去吧,天黑前没回来你知道后果的,当然了,你要是不幸遇难了我会将你厚葬。” 主子八成是将林夕泡小白脸的怒气转嫁到她身上了,凭什么人家泡美男,她要受罪?这简直就是双重标准! “还不走?不服气?”容墨淡淡瞥她一眼,她跟蜗牛似得一步一步慢慢挪:“服气,服气的很,主子,我以后找男人绝对就找沈欢那样的。” 容墨眉头一拧。 “因为他要是吃醋了绝1;148471591054062不会藏着掖着,再去伤害无辜,只会将情敌拉过来暴打一顿,直到爽了为止。” 罗洁怕被容墨一脚踹飞,话音刚落就屁股着火似得跑了,留下容墨无奈的笑,小丫头片子知道个屁,他让她去偷张冀中的宝贝是有原因的。 林夕回到客栈已是傍晚,秦寿和容墨都不在,一个人坐在窗户边发呆,天气渐渐转凉,根据容墨制定的计划,年底该是他异动的时候,时间的转轮越来越快,林夕忽然觉得忐忑和不安。 “在想什么?” 林夕回头,见是容墨颇有些惊讶,傍晚的余晖将他的轮廓勾勒的一片模糊,眉眼安静,整个人徜徉在红光之中。 “你怎么回来了?不怕他们搞砸了你的计划?” 容墨笑笑,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双臂很熟稔的一圈一抱:“不怕,若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留有何用。” “别人我不担心,那个罗洁可难说。” “恩,我也担心,担心她把张府给搅的鸡飞狗跳的。” 林夕囧,怎么还会有这么个活宝? “你不问我七月的事情?” 容墨低低一笑,唇瓣擦过她的耳朵,温热的呼吸酥酥麻麻抚过她的脸颊,这一刻再冷硬的心都忽然柔软了。 “不问,我相信你。” 林夕一怔,看着远处倦鸟归巢,心底的暖意一层层蔓上来,唇角不知不觉弯了起来:“你真不怕我骗你?” 容墨很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夕阳余晖通红如玉,远处建筑朦朦胧胧,飞鸟掠翅,路人匆匆归家,而心爱的人就在怀里。 “我只怕你连骗一骗我都不高兴,对一个人最残酷的不是打骂,而是连打骂都不屑。” “容墨......” “嘘,有人来了。” 容墨抱着林夕躲到遮光的角落,一个身影从屋顶上跳下来,站在了林夕房门口,一只烟管轻轻朝里吹,片刻后黑衣人就蹑手蹑脚的进了屋。 林夕眉头皱了起来,手被容墨握住,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在这等我。” 容墨离开了,很快又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往房门口一砸,男人直接冲了进去倒在地上,嘴里还大喊着要酒。 片刻那人就没了声音,黑衣人迅速离开,容墨和林夕淡定的走进房间里,那醉鬼已经成了死鬼,容墨弯腰看了看伤口的形状,冷笑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快。” 第两百零九章 玩我,请付一千两 第两百零九章玩我,请付一千两 “什么意思?”醉鬼是被人一刀毙命,位置在胸口。 “你看伤口内侧经脉俱断,且血肉翻卷,这是燕国人惯用的冷刀,有倒刺,拔出时会将伤口第二次重伤造成死亡。” 林夕恍然大悟,嘴角一抽,靠!颜修玉那个跟屁虫也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去哪?” “徐家!” 当林夕出现在徐家时,徐子骞正在听白衣男哭诉张余这个女人怎么无情,怎么见色忘义,怎么过分,徐子骞听得头疼又无趣,当他听到有人登门见他时忙不迭让人带进来。 “不好意思,我有客人来,要不你等我一下。” 徐子骞递了张纸给白衣男擦鼻涕,恶心的他急忙逃开。 林夕跟容墨走进徐家,忍不住啧啧赞叹:“真尼玛有钱,房子造的挺奢侈的,就连地上的每一颗鹅卵石都是一样大小形状浑圆。” 两人被带到会客厅,丫鬟奉上香茶,林夕喝了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低头一看,茶叶碧绿根根竖直,都是上等的好茶叶,于是对这主人家的第一印象瞬间大大提升,待客却不慢待,是为品格。 她正要问容墨这徐家主人是谁,就见徐子骞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厮,她一愣,放下茶杯就冲了过去将他拽到一边,凶恶道:“你是谁?身上怎么穿着七月的衣服?这是老娘亲自挑选给他买的,怎么到你身上了?” “姑娘,这成衣店也不是一家,同一件衣服也并不是只有一件啊。” “呸,我为了让老板便宜点特意在衣服上戳了一个洞。” 徐子骞看着被她捏着的手腕,有些不知如何解释,倒是容墨放下茶杯道:“他就是七月,禹城首富的儿子,真名是徐子骞,青年会的会长。” 林夕感觉有个雷温柔的在头顶炸开,然后她笑眯眯的伸手去摸徐子骞的脸,两个小厮立即过来护阵,被林夕一人一脚踹到门口。 “小子,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我该怎么收拾你才能彰显出本姑娘独一无二的人品美德呢?” 徐子骞被她笑的浑身发毛,一步步往后退:“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林夕笑的甚是温柔,徐子骞却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我到客栈正好看到你,觉得你好玩......” “所以你就玩我?” 徐子骞真是庐山瀑布汗,能不能不用这么有误会性和争议性的字眼。 “不是的,我是......” “你是首富儿子,对吧?” 徐子骞点头。 “玩我一次,没关系,给我一千两银票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徐子骞和容墨都有些风中凌乱,她杀气腾腾的,阴风阵阵的,就是为了要钱? 拜托,要钱请你直接点,简直吓死本宝宝了! “好,你要哪个钱庄的随便挑。”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除了一千两银票,你还得解散青年会。” “为什么?” 林夕鄙视的看着他:“一群成天没事干的蛀虫聚在一起准没好事,你们的玩乐取闹只是无聊时的消遣,可是对一群要努力挣扎才能活下去的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看看你们青年会那些人的德性,杀个人都跟切菜瓜似的,以前准没少干坏事。” 徐子骞笑的尴尬,点点头:“其实我早就有解散的想法了,青年会成立之初也只是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自从几个纨绔加入后就彻底变了味。” “好了,谈正事,我和林夕要在这里留一晚,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徐子骞看了他们一眼,点头:“行,这个没问题,你们可以住到听雪小筑,那是我小时候住的院子,几乎没什么人,还有其他需要我帮忙的吗?” 容墨起身,将林夕1;148471591054062拉到他身边:“带路,然后别来烦我们。” 徐子骞囧。 晚上,罗洁回来了,她刚到听雪小筑,秦寿也回来了。 罗洁见到林夕和容墨相处如初并不意外,主子要是连一个女人也搞不定也不配当她的主子,她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咕嘟咕嘟喝了个饱,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递给容墨:“主子,这种破珠子王府里多得是,张冀中还当个宝藏着,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容墨没理她,就着烛光将夜明珠劈开,里面是一张近乎透明的纸片,展开是整个禹城的地下分布图。 林夕凑过去看了一眼,也瞪大了眼睛,乖乖,小小的禹城地下竟然也跟地道战似的挖了很多地道,纵横交错若没有这张总图估计发现了也很难穿行。 罗洁更是嘴巴张的大大,喃喃道:“难怪那死老头子死也不把这东西给我。” “那你是怎么拿到的?” 罗洁嘴巴一嘟:“他把珠子给吞了,我直接开膛破肚,不过我洗过了,没味道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吧?”容墨问,将地道总图贴身放好。 秦寿立即回答:“没有,张姑娘按照主子的指示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张冀中已死,现在的“张冀中”已经是我们的人。” “很好,通知沈欢安排人过来,分批安插行动。” “是。” 整个计划和命令流水般下去,容墨一点也没避开林夕,林夕也没再发表意见,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发现他想事情时眉头总是不经意间微蹙,额间一个淡淡的川字,她总有上前将其抚平的冲动。 “主子,我真的要去给张冀中做小妾吗?人家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做小妾?” 罗洁抽着鼻子,一副要哭的模样显然对给她的新任务不太满意。 “张余现在还不能灭口,所以需要你留在张府小心她的一举一动,禹城对我们很重要,务必不能出纰漏。”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容墨一个手势,秦寿和罗洁瞬间隐匿,林夕去开门,来的是徐子骞,他拿着一壶酒,三只酒杯,笑盈盈的:“睡不着,找你们喝两杯。” 第两百一十章 想你的女人 第两百一十章想你的女人 徐子骞的真容比七月多几分男子气概,而且皮肤更白,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并不让人讨厌,有几分贵公子的贵气。 “你有病啊,大晚上的找人喝酒,失恋了,还是失心疯了。”林夕对他没好话,徐子骞自动忽略过去。 “我倒是想失恋,可惜带刺的玫瑰不敢碰,这酒已经好些年头了,酒香浓郁不可多得。” 林夕切了一声,让他进来却没让他进屋,而是让他坐在院子里。 徐子骞很委屈的看着她:“夜深露重,有点冷。” “谁让你骚包,大晚上的穿这么少。” 林夕劈手夺过他的酒慢慢倒了一杯,正要喝,酒杯被容墨一把夺走:“女孩子少喝酒。” “他的酒不喝白不喝。” 容墨坐下,徐子骞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笑了笑:“家父前段时间去了丹东,今日来信告诉我那里最近不甚太平,丹东皇室向来是女王继承制,依附于燕国,当地民风尚可,百姓也算安居乐业,最近一段时间却开始宵禁,一个皇室旁支的女贵族被莫名下狱问斩,城中幼儿也时不时的莫名失踪,牧民的家禽也成批死去,闹得人心惶惶。” 林夕催他继续说。 徐子骞又喝了一口酒,道:“家父本来是去当地收购一种特产草药的,但是找了很多农户,都说今年没收成,显然都是谎话,家父无奈原准备回来,丹东突然来了一个术士自称是太白金星转世,说丹东将会有大灾,但是上天有指示,十天后将会出现一个救世主只有他可以解决现在的问题。” “当权者的愚民伎俩而已。”林夕很不屑的切了一声,徐子骞点点头:“是啊,家父也是这个意思,我不过当个消遣话题随便说说,你们听了也就听了不必多想,来干杯,这天都开始冷了。” 容墨拿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两人又转谈了会天文地理,林夕听的无趣,只打哈欠,起身就往屋里走。 “我要去睡觉了,累死了。” 她一走,徐子骞将视线从她身上慢慢拉回,神色严肃起来:“家父已经悄悄打探过了,那自称太白金星转世的术士是东昭人,姓张,若没猜错,此人出现在丹东是别有用心。” 容墨看着他:“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卖个人情,能许我政权之人东昭国土之上又有几人?位高权重者也就那么几位,所以我不会问你的身份,但请你记住今日承诺。” “权势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徐子骞笑了笑,颇有几分无奈:“权势与我并不重要,人活小半辈子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正如林夕所言,不管贫穷富有不过是一日三餐,夜宿一床,但禹城有些世家对家父虎视眈眈,我担心若有一天我离开了,家父会遇险,有个身份总是一道保护伞。” “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颜修玉到达禹城之时,林夕已经住在了徐家,他的手下只查到林夕下榻的客栈,可惜现在已经人去房空了。 “主子,老主子来信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阿善在一边劝着,两人坐在客栈的屋顶,举目远眺也不知道林夕和容墨躲在哪里。 颜修玉凤眸懒懒一挑,黑色眼珠宝石一般闪耀。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眼看秘密即将揭晓,现在放弃谈何容易。” 阿善默了默,有些不确定的看他:“主子,假如林姑娘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那就继续找,找到为止。” 颜修玉唇角一抹淡笑,似穿过记忆,染了岁月的风霜,仅有的童年记忆里,那个女人温暖的笑容似乎快要变得模糊。 阿善皱着眉头,想了会低声嘟囔道:“可是老主子说了,你要是再不回去直接就让周家小姐入住太子府了,到时候她那太子妃的身份就板上钉钉,容不得您再拒绝闹意见了。” “看来老头子最近太闲了,听说皇贵妃最近跟新进的一个妃子不对盘?” 阿善听懂了颜修玉的意思,这是要让老燕王后宫起火啊,让他花心思去整理自己的女人,就没空给他家不听话的儿子赛女人了。 “还有一个最新消息,丹东最近有异变。”颜修玉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了过去:“有话你不能一次说完?” 阿善很委屈,看你就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把话一次说完估计也就只能听进去一半。 颜修玉也终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出来太久了,对于燕国的事情有时候也鞭长莫及,老燕王虽然身体尚可,毕竟已经年岁不小了,精力有限,燕国王室又有一些人对高位虎视眈眈,他必须要回去了。 沉吟片刻,便道:“再待三天。” …… 清晨,林夕早起,她张开眼睛揉了揉额头,觉得胸口有些沉,有些重,似乎有个手臂压在她胸口,顿时脑子一懵怒道:“容墨,你个混球!” 一个人影biu一下弹了起来,猛地将她一压,嘭一声,林夕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一张睡眼惺忪的俏脸横在上头,怒目圆瞪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主子都跟你睡过了?你们是不是经常半夜私会!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当年那女的......”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罗洁眼神微闪,又继续伤心道:“太过分了,你都没我漂亮,胸也没我大,主子看上你哪里了居然还跟你半夜私会!” 林夕满头黑线,伸1;148471591054062脚一踹直接将罗洁踹翻下床,翻身而起,膝盖微曲,一只手撑在腿上斜睨着她:“你瞎吗?没看到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啊,要不是你的房间我也不会来睡啊,这院子也就你的房间最漂亮了,最适合女孩子住。” 林夕嘴角一抽:“你刚才说那女的?是指谁?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罗洁一咕噜爬起来:“肚子疼,我要去出恭了,大夫说天天排毒,皮肤靓靓。” 人嗖一下就跑没影了,林夕靠坐在床头,细细回味罗洁的话和方才的表情,总觉得当年似乎发生过一些不得不说又不能说的故事,而且十之八九跟容墨有关,她渐渐的对容墨当年的女人产生了好奇之心。 心里忽然有些酸涩的感觉,像一只手突然攥紧了心脏又缓缓松开。 她来到院子里散步,听雪小筑确实很清静,花草幽幽,香气渺渺,初秋的空气有些微冷,她脚步清浅,裙尾摇曳拂过绿草,最后身体一跃坐在假山上。 “你在想什么?” 有个人也坐在了她身边,幸好假山并不小若是豆腐渣工程两人都得崩下去。 “在想你......” 容墨勾唇一笑,伸手去抱她,林夕不着痕迹的避开:“在想你的女人。” 第两百十一章 打翻醋坛子 第两百十一章打翻醋坛子 林夕侧头看容墨,晨光下,他的肌肤雪白近乎透明,眉毛浓密微微舒展,一双古井般的眸子有些微的波动,如水光一闪而逝,很快归于平静。 “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声音低的近乎沙哑,有些小性感,猫爪子似的恼着心肝。 林夕见他如此坦诚,一时竟不知问些什么,忽然扑过去动作笨拙的去解他的衣服和腰带,动作粗暴的简直就跟狼女强要民夫一样,容墨对于这样的主动自然是来者不拒,看她在跟一个衣结做激烈斗争忍不住指导她:“你先把这头的解开,或者换我自己来,不过能否换个地方?” 林夕百忙之中抽空看他一眼:“你想得美,我要检查你身上有没有守宫砂。” 容墨表情一冷,手一抄将林夕反抱在怀里,一只手迅速整理衣裳。 “男人是没有守宫砂的,还有我没有过。”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林夕一愣,抬头看他:“没有过什么?” 容墨觉得跟这女人说话有时候脸皮薄一点真不行,他将林夕的手臂拉过来,衣服快速往上一捋,眼睛盯着她雪藕般的胳膊:“你的守宫砂呢?男人没有,可女人应该有。” 林夕的手臂雪白粉嫩,哪有什么红色的点。 “嗯?”容墨质问的语气有了些许的怒意。 林夕将手一抽,蹭的跳下了假山:“有没有关你什么事!” 容墨飞跃而下,伸手将她一拦,低头邪邪一笑:“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检验。” 林夕脸一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无耻。” 容墨淡淡一笑,眼风忽然凌厉如刀,衣袖翻飞带起一股劲风,假山后两声惨叫,罗洁和秦寿都躺在地上面怒狰狞。 林夕一愣,然后怒了:“你们居然偷窥!” 秦寿苦着脸:“我没看啊,都是闭着眼的,是罗洁非要拉我来。” 罗洁龇牙,一脸痛苦的揉着屁股:“你是没看,可你听得比我还认真,还说什么主子总算要迎来春天了。” 秦寿红着脸爬了起来,躬身站在容墨面前:“主子,请责罚。” 罗洁也爬了起来,气呼呼的看着林夕,很是不甘的跟秦寿并肩站在一起,撅着个嘴看上去十分委屈的模样:“主子,请责罚。” 容墨转头看向林夕:“你说该怎么罚?”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偷窥,那就正大光明的看好了,把他们关到房间里,让他们一起看春公图,事后每人再写五百字的阅后体会,必须从生理到心理的双方面描述。” 罗洁两眼一翻,差点晕了,秦寿一脸吃了狗屎的表情,懊悔不已,只差捶胸嚎啕:老子干嘛要来啊,主子的春事那是他们这种愚蠢的凡人能偷窥的吗!你看,报应这不来了。 林夕和容墨根本没看他们,直接走了,留下秦寿和罗洁大眼瞪小眼,然后抱头痛哭。 禹城的事已差不多解决,当晚在罗洁和秦寿神色极其不正常的状态下各自交了五百字的观后体会后,罗洁去了张府勾引“张冀中”混个小妾监视张余去,顺便暗中帮“张冀中”做事,秦寿则联系沈欢,将一部分粮草和武器偷偷运到禹城藏在地道中,并将地道口封死。 林夕看过地图,禹城的位置可谓巧妙,若说东昭是个圆,京都在中心,而禹城则是中心之外的小中心,容墨叫出了暗卫,留了几个能力比较不错的留下来,因为他觉得禹城肯定还有一只暗藏的老虎没出现,而这只老虎肯定是属于老皇帝的,所以需要1;148471591054062暗中连根拔出,他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让这里的暗卫依计执行。 “你不怕这些地道除了张冀中,那只老虎也知道?” 容墨笑笑,摇头:“不会,张冀中这人很惜命,所以才如此谨慎,这地道对于禹城来说极其重要他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何况其中一条地道还直接通往他的房间。”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张冀中的秘密的?” 容墨笑而不语,禹城有他安插多年的密探,要知道这些并不难,那些密探跟普通百姓一样生活,十几年的潜伏隐忍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打探到对将来基业霸图有用的消息,当然这样的密探在很多地方都有,不过被发现被杀的也有。 “走吧,该去拓跋会会老朋友了。” 林夕和容墨乔装打扮出了城,分散在城内的侍卫也早就得到命令集结好等在城外了。 来到城门口,林夕看到了七月,徐子骞又换成了书生造型,笔直的站在城门口,背上挎着一个包袱。 “找你的。” 容墨淡淡道,然后走向一边的茶馆要了杯茶,安静的坐了下来。 林夕叹了口气,缓步走向徐子骞:“呆子,找我?” 徐子骞看到她便咧嘴一笑,眸光清粼粼的。 “我就知道你们会不告而别,不过你要不要考虑留下来?” 一滴茶水激射而来打中他的眉心,徐子骞被一股力量击的往后退了一步,被迫与林夕拉开了一段距离。 “谁干的?”他怒道。 林夕双手抱臂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喂,你来就是跟我告别的?” 徐子骞将背上的包袱递给她,笑的轻云流水一般:“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些润肤膏和食物,女孩子一路风餐露宿会很辛苦,再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林夕愣愣的接过包袱,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感觉怪异,她抬眸看着徐子骞,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如何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收到一个男人为她准备的包裹。 忍不住上前抱住他:“谢谢你。” 徐子骞脸一红,很享受她的拥抱,忽然黑影笼罩,一只手将两人分开包袱到了容墨手里,他将包袱直接打开,翻了翻,很嫌弃的拿出一件蝴蝶图样八宝翠玉簪,摇着头鄙夷道:“这种档次的东西也敢给她用?” 说完又拿出一瓶润肤膏,冷笑道:“粗劣之物也敢拿来献宝?” 徐子骞嘴角一抽,有些挂不住脸,他准备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禹城名店里买的,无论哪一样都是值钱货,怎么就成了粗劣之物? “你喜欢这些涂脸的东西?”容墨突然问林夕。 林夕木木的点头,哪个女人不喜欢润肤膏?不然人老珠黄了等着被人叫欧巴桑吗? “府里头有条上好的南海珍珠,下次磨了粉给你制成膏霜。” 林夕确定容墨这货脑子进水不正常了。 她一把夺回自己的包袱,很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朋友馈赠之物,就是狗屎我也喜欢,你管不着。” 徐子骞这才脸色缓和,容墨的脸却沉了下去。 第两百十二章 醋坛子真缺德 第两百十二章醋坛子真缺德 “时间不早了,走吧。” 林夕不理他,朝徐子骞笑笑,挥手眨眼道:“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徐子骞学她挥手,笑眯眯的望着她:“后会有期。” 容墨走的很快,林夕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出了城路就变得空旷了,偶尔有些零零散散的商贩在城门外摆摊卖些土特产。 “喂,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林夕追的气喘吁吁,容墨根本不鸟她,甚至头也不回。 林夕追着追着就不干了,凭什么把人给被窝里拐出来,一路风餐露宿,还要给臭脸看,他是她谁啊? 于是她甩脸不跟了,直接掉头就1;148471591054062走:“老娘去找徐子骞,妈的,还不信他不收留我。” 话音刚落,身子一轻,她已被容墨抱在怀里,一个轻跃已至半空。 “等回到京都我带你去王府的小仓库看看。” “为什么?” “让你长长见识,别被人随便用些乡野之物就骗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林夕:“......” “你吃醋?” 容墨低头看她一眼,眼神冷如冰霜,手一松,林夕嗷嗷嗷大叫:“天杀的,你要摔死我。” biu一下,林夕被人接住了,容墨也一并落地:“摔不死你,只是让你清醒清醒。” 眼神扫过去,秦寿急忙将林夕放开:“主子,集结完毕,是不是现在就走?” “走吧,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人群中还有两个个容墨和林夕,不过都是山寨货,林夕眼睛大张,满脑子问号看着容墨,几个意思啊? “如果你不想被颜修玉带走就别问为什么!” 林夕瞬间明白了,这是迷惑之计。 容墨让四个山寨货分别坐在两辆马车上往两个方向走,所有的侍卫也分成两队跟着。 而他和林夕则舒舒服服的原地坐在一颗大树上。 不过片刻,颜修玉果然追来了,速度比预想的快,他看着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往两个方向去一时也吃不准到底哪一辆上面才有林夕,最后让近身跟随的四个侍卫分成两路去探,很快两边都有消息,都说马车里一男一女,包括穿的衣服形状都跟容墨和林夕吻合,颜修玉差点没吐血,时间不多容不得他再浪费,一咬牙往小路追去。 他一走,又有一辆马车过来,车夫正是秦寿,容墨示意林夕上车,秦寿问走大路还是小路,容墨指示转走大路,免得一路太过苦寒,某个女人一见到好东西就头昏了,依照容墨来说,他有一万个理由把那碍眼的包袱给扔了。 “我发现你挺缺德的,居然把燕国太子都给耍的团团转,不怕他恼羞成怒带兵跟你打架?” 容墨单手支额,懒洋洋的躺着,眼睛落在书本上。 “怕什么,两国之间终有一战。” 林夕抱膝坐着,她撩起窗帘,禹城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你说那只暗藏的大老虎会不会很可怕,罗洁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容墨闲闲翻过一页书,眼皮也没抬。 “会。” 老虎会可怕,人也会死,但这都是命,向来皇权之争都是以血为代价,用牺牲来铺路。 “其实我挺喜欢那小丫头的。” “嗯,你还喜欢过秋桃,喜欢过草儿,喜欢过泽丹。” 淡淡的讽刺味,林夕白了容墨一眼:“你还漏了一个人,凤知雪。” “不提也罢。” 林夕被噎了一下,忽然笑了,笑的有些感慨。 “这些人性格各不相同,命运却大都可怜,但都有一颗向往美好生活的心。” “我也很可怜。” 林夕恼了,声音也高了起来:“你堂堂王爷,锦衣玉食,你可怜在哪里?” 容墨将书本一合,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她,一双眸子泛着淡淡的光莹,漩涡一般将人的心魄一瞬吸走。 “他们大多可怜,却都能有你分出去的爱和关心,而我锦衣玉食也换不来你回头一顾,你到底什么时候也能可怜可怜我?” 林夕一怔,然后望望天,望望地,挠头搔耳,装聋子。 “罢了!”容墨等不到她的回应,心渐凉,自嘲一笑闭目仰躺。 “你要找的人在丹东,最近在那装神弄鬼,到了拓跋后我让人护送你去那边。” “张江!”林夕很意外,这人居然去了这么远的地方。 容墨点头:“丹东依附于燕国,北靠拓跋,西接燕国,此次在那装神弄鬼应是想趁机混入丹东皇室,借助丹东皇室的力量进入燕国势力。” “然后再借助燕国的力量对付我们?” “可以这么说。” “可是你看颜修玉是好利用的人吗?” 容墨瞥她一眼,无奈的笑了:“谁说他一定要借助颜修玉的力量了?每个国家政体都是复杂的,东昭是,燕国也是,别以为颜修玉的太子之位是稳稳当当的。” 林夕沉默了,脑海里想起那天在桂花林颜修玉说起童年时那种空洞苍白的表情,心里有些沉沉的感觉。 “张江这人并不难对付,他擅长的是幻阵,但是再强的幻阵都会有破解的阵眼,这些我都会教你。” 容墨刚画好阵法图要跟林夕讲解,秦寿敲了敲车壁,探头进来,声音微含喜色:“主子,林海来信了,三皇子和七皇子斗了起来,双方情况都不太好,老皇帝这几天都没上朝,林海偷偷确认过了,是脑疾又复发了。” 容墨眉头微皱,让秦寿把两位皇子的斗争细细说了一遍,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片刻之后出声道:“告诉林海,小心三皇子另外有变,让他务必暗中小心。” “那个小公子呢?他怎么样了?” 林夕追问。 秦寿看了眼容墨,见他没反应,就老实交待了:“杀人偿命,不过三皇子将他保了下来,但是被发配到了边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都。” 林夕想起小公子那双祈求的双眸,真的好想问他这么做值得吗?张雪愿意跟着容月是因为她爱他,没有人可以让一个陷入情爱中的女人改变主意的,因为爱情会使女人失去一切理智。 “那张雪呢?” “一切如常。” 林夕的心瞬间凉透,疼的厉害,她呆呆的转头看着容墨,喃喃道:“早知结果,他又何必这么傻?他能看见任何人的命运,为何独独看不到自己的,他为什么不再自私点?” 第两百十三章 贴心月经带 第两百十三章贴心月经带 容墨倒了杯水递给她,她下意识的接住灌了一大口。 “因为他也爱他的姐姐,所以他也傻,也痴,明知不可为还要拼死一试。” 他看了眼林夕,又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所以不必多想。” 被诓了的颜修玉很快就察觉出了问题,迅速回撤,他从地面的痕迹很快判断出还有第三辆马车,而第三辆马车才是真正的正主。 阿善看他脸色不善也不敢出声,忽然低头咦了一声,弯腰伸手在地上一捻,指头上一抹血迹,一闻还是新鲜的,但是这血味道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主子,似乎有人受伤了?” 颜修玉扫了眼,摇头:“没有打斗痕迹,而且并无滴撒,这不是受伤的血。” 那是什么?阿善一脑门的问号。 颜修玉想了会,表情神秘,笑容邪魅,轻轻吐出两个字,阿善僵在当场。 “至少她安全了,不用被劫色,继续追,这一次换我出手了。” 马车上的容墨忽然打了个1;148471591054062颤,他伸手轻轻抚着熟睡的林夕,悄悄弯腰想要偷香窃玉,手滑到她的腿部,忽然觉得有些湿滑,抬手一看,立时一惊。 “秦寿快拿止血药来。” “主子,怎么了?” 林夕被吵醒,揉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容墨身上,立即坐了起来往后倒退,怒瞪着他:“你干什么。” “你怎么会受伤?” 容墨接过止血药,将她硬拽过来要给她上药止血,林夕眉头一拧,莫名其妙:“什么受伤?” “你自己都不知道?膝盖往上三尺。” 说着强按着她就要上药,林夕顺手一摸脑子一懵,车厢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狮子怒吼:“天杀的!你是白痴吗?” 林夕跟火烧屁股一样将秦寿准备好的包裹翻得一团糟,又把自己的包袱翻个底朝天希望有奇迹发生,容墨看她一脸焦灼和尴尬,更是莫名其妙。 手拿着止血药,嘴巴微张,看上去有些几分委屈。 “你,到底在找什么?” “他妈的,怎么没块棉布!” 一回头忽然发现容墨的里衣似乎是纯棉的料子,二话不说扑上去就解衣服:“快快快,快脱!” 容墨惊了个呆,这女人突然兽性大发? “快脱啊,看我干什么!” 林夕朝他吼道。 外面的秦寿差点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两位主子要不要这么干柴烈火啊,这大白天的就脱衣服办事?会不会太饥渴了点。 容墨很快就被林夕给扒光了,他的内心可谓惊喜且惊涛骇浪,虽说迟早要把她给睡了,但是幸福会不会来的太突然? 正当他伸手要帮林夕解衣服时,林夕用吃人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离我远点。” 哧啦一声洁白的里衣被撕成一块块,容墨再次惊了个呆,奇怪的看着她:“你做什么?” “女人来大姨妈你没常识吗?好歹也是有过女人的男人!怎么混的。” “大姨妈?” 好奇宝宝容墨眉毛微微拧起:“这里就你我,何来大姨妈?” 林夕翻白眼:“葵水,葵水你懂不懂!女人一个星期流血也不死的生理现象!” 这一次容墨懂了,然后他脸黑了,该死的女人,居然把他的衣服当姨妈巾用? “转过身去。” 容墨转身,顺手将外衣披在身上,觉得有些凉凉的:“秦寿,找最近的集市停一下。” 没多久,马车停在一个小集市上,这个集市是附近的村民自发组织的,一个月一次,类似于现代的赶集,今天他们运气好正好是赶集日,所以一应物品俱全。 容墨跳下车,嘱咐林夕好好休息。 车帘放下,林夕捂着肚子心想肯定是这两天太忙了居然都没发现月事来了,才搞的这么狼狈。 没多久容墨就回来了,扔给她一个布袋子,林夕打开一看,尼玛,全是月事带,还有一些质地还不错的棉布。 “不认识这些物事,问了人才找到所以费了些功夫,你挑喜欢的用。” 林夕呆呆的看着那布袋子,抬头:“你亲自买的?” “这么私人的东西,总不能让秦寿去吧。”容墨笑,笑容清风明月般透明。 林夕一下子觉得眼眶有些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牙齿咬着唇瓣,许久才绽开一个像哭又像笑的笑容。 堂堂王爷,何等尊贵不食人间烟火,可如今却亲自去给她买月事带,还不惜放下身段去问人,在现代尚有一些男的不好意思去给女朋友买卫生巾,更别说男女观念迂腐陈旧的古代人了,方才他询问时一定遭受了不少白眼吧。 心里满满都是暖意,似冬日的阳光,让人浑身每个毛孔都透出幸福的味道。 晚上容墨突然让秦寿走小路,而且不投宿,颜修玉已经距离马车并不远很容易就能追上。 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让林夕觉得很无奈,于是她趁着下马车大号偷偷留信给颜修玉,告诉他别追了,否则她就再也不鸟他,连朋友都没得做,当然那块看似很值钱的玉佩也永远归她了。 回到马车上,秦寿就将她留下的信息看了遍偷偷汇报给容墨,容墨点了点头看了眼坐没坐相,身子斜歪正在打瞌睡的林夕,笑了笑:“睡吧,还有好些路。” 林夕含糊不清的嗯了声,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消片刻就彻底会周公去了。 容墨将她身子摆正,仔细的盖好了绒毯,手指一勾一抽就将她藏在衣袖里的玉佩给拿了出来,然后下车安静的等待。 月色正浓,树影婆娑,秋日的虫鸣略显单薄寂寥。 容墨长身而立,看着指尖玉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玉是好玉,只是上面的字太刺眼,这个女人似乎忘了之前容月那定情玉佩的事情了,居然还敢拿别人的玉佩。 忽然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传来,容墨抬袖极其快速的伸出两指,一开一闭,一枚树叶夹在了指缝间。 第两百十四章 神秘黑衣人 第两百十四章神秘黑衣人 “看来太子殿下的日子当真悠哉,本王着实羡慕的很。” 颜修玉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一脸嫌弃无奈的表情:“这女人是不是没学过写字,这地上的字真是丑的人神共愤。”他想了会,又笑眯眯道:“但也人见人爱。” 容墨手一抬,颜修玉衣袖一卷,那枚玉佩重新回到了他手中。 “完璧归赵,还请太子殿下妥善保管好自己的东西,万一丢了被人误捡就难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颜修玉淡淡一笑,低头看了眼玉佩,忽然用力,玉佩立即成了玉粉从指间簌簌落下,容墨不为所动,依然冷冽的看着他。 “四王爷,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容墨竖起手指嘘了嘘,看了眼马车,他似乎听到了林夕的翻动声。 “轻点,别吵醒她。” 颜修玉看了眼马车,将声音下意识的压低了一点:“她葵水来了,不要让她吃生冷之物,也不要太过劳累。” 容墨冷笑一声:“太子还真是博学多识,不过她的生活就不劳你操心了,本王自会照顾妥当。” 颜修玉低低一笑,眼眸寒光微露:“我要带她走。” “不可能,还请太子殿下绕道而行以免伤了彼此和气,再者,她的去留向来由她决定, 难不成我还绑了她不成?” “四王爷固执如此,那本太子只能先兵后礼了。” 话音刚落,一道紫气瞬间凝聚成剑朝容墨激射而去,容墨衣袖猛地一卷,一股罡风正面迎上,两股力量相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周边的树叶却如下雪一般,粉碎成片,天女散花一样纷扬而落。 秦寿的手按在剑柄上,阿善也是蓄势待发,杀气如雾瞬间弥漫,一场激斗眼看爆发在即,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容墨立即转身,颜修玉也快如闪电,一起朝着马车门奔去。 车帘一掀,嘭一声,颜修玉捂着眼睛往后倒,容墨身子快速后仰,堪堪躲开了那如电一拳,身姿翩然落在马车旁。 “再过来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林夕觉得够倒霉的,这大姨妈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量很多,刚换的月经带又湿透了,正要换两个大男人闯进来了,若非她反应快就他喵的要走光了。 “林夕,跟我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玩的。” “颜修玉,你丫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林夕换好东西,探出半个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不是让你别跟着我吗?” 颜修玉简直要泪奔,这两货都太无耻了,一个个都言而无信。 “别出声。” 就在这时容墨突然脸色微变,示意所有人都闭嘴 月色清晰,不远处的树林里似乎有人影晃动,颜修玉朝阿善指了指方向,阿善立即过去打探,很快来报有几个人拿着铁锄似乎在埋东西。 容墨闭眼微微一嗅,眉头微拧,他们静等了片刻,就连林夕也安静了下来,觉得那伙人大半夜的挖地埋东西似乎有些诡异。 “四周埋伏着不少人,似乎是刚来的。” 颜修玉低低道,容墨也点头,他们闻到了杀手身上长年累月浸染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很淡,需要足够的武功修为才能闻到。 晚风轻轻吹来,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林夕捂紧了鼻子,不知过了多久,容墨忽然将她抱住,飞身一跃落在一棵大树上,其余几人也各自散落在隐蔽的地方,秦寿拿剑柄轻轻一拍马股,那马儿便往前去了。 很快,一拨黑衣人拿着剑从四个方向聚拢,看到马车时立即拔剑散开,一拨人在这搜查是否有不相干的人,一拨直奔树林,只听几声惨叫此起彼伏,还有越来越凄厉的求饶声。 这些黑衣人杀人起来十分干脆利落,远远地,甚至还能听到剑刺入身体滑过骨头的磨砺声,骇人惊悚。 “娘......” 林夕一震,怎么还有小孩子的声音?容墨立即死死摁住她,不让她有因冲动而发出动静的机会,这些黑衣人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在没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前也不适合轻举妄动。 有一波黑衣人留下来搜寻他们,这帮黑衣人训练有素,动作整齐,眼神十分阴冷杀气浓重,绝非一般人可以豢养的。 而且听声音,他们杀的似乎都是普通百姓和妇孺,这间接说明杀戮背后有很大的秘密。 颜修玉在树冠间盘着腿懒懒坐着,眼睛很不屑的扫过那帮黑衣人,他也看出这些人出现在这里不简单,但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管,只需要安全带走林夕就行。 林夕被死死按着,嘴巴也被捂住,容墨的手有些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她用舌头去舔他,示意他赶紧把手拿开。 容墨无奈,只得松开些,用眼神示意她千万别动。 就在这时,有个黑衣人手里拿着从马车里搜来的东西,借着月光一看是林夕的月事带。 “有女人!” 黑衣人眼神1;148471591054062一亮,迅速扫射,鼻子像狗一样在四处嗅着,能闻到血腥味的不止是高手,还有天天与鲜血打交道的杀手,女人葵水的血腥味跟正常的鲜血味道是不一样的,很容易分辨出来。 真是日了狗了,林夕不能再用更多的语言表达这一刻的无语,一帮杀手居然挨个闻她用过的月事带,然后跟狗一样以味找人,恶心的让人反胃。 “还有没有用过的?” 容墨低头问? 林夕嘴角一抽,真是庐山瀑布汗,摇头:“只有正在用的。” 容墨叹了口气,女人的葵水有时候还真是麻烦,以后得定个规矩,凡是来葵水得女下属都不得外出做任务以免被发现,那样就牺牲的太冤枉了。 “娘,你不要死啊,叔叔,你救救我娘吧......” 林夕死死咬着牙,容墨也死死的抱着她,黑衣人越来越近,手中的剑月光下寒光大盛,甚至浑身每个毛孔都能感受到浓厚的杀气。 容墨用眼神示意颜修玉赶紧离开,毕竟他是燕国太子,若在东昭的地盘上出点事绝不是好事。 颜修玉看了他一眼,也真的就离开了,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消失的犹如鬼魅一般。 第两百十五章 你若去地狱我便陪着 第两百十五章你若去地狱我便陪着 秦寿也拔出了剑,对容墨远远的请示是否动手。 容墨想了会,示意再等一等。 这些黑衣人人数多,不可能一招击杀,只要弄出些声音就很容易把另一波黑衣人引来,从而暴露出身份,除非...... 不得不承认,如果颜修玉肯出手倒真真是极好的。 正想着,只见数道紫色流光瞬间闪过,那些黑衣人同一时间倒下,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颜修玉拍拍手很不屑的朝容墨笑笑:“你早些求我不就行了。” 他把容墨让他离开的眼神示意为求救,容墨满头黑线,从树上一跃而下,淡淡道:“你误会了,我是让你赶紧离开,以免一会误伤你。” 颜修玉一愣,林夕上前拍拍他的肩,叹气:“有时候太过自信也是件好事。” 她转身看着那树林,已经听不到孩子的声音了,忍不住闭上眼,心里有些难受。 容墨握紧了她的手:“走吧,生死由天,向来是命。” 林夕点头,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早已明白人的命运有时候有多无奈。 她掏出一个小瓷瓶,挨个的在黑衣人身上倒了一点点,很快那些尸体就化作一滩黑水,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你们先走,我有些尿急。”林夕伸手指了棵不远的大树,容墨点点头,四个人男人转过身去。 “这女人又心软了。”颜修玉无奈道,容墨也是笑的很无可奈何,所谓尿急是假,十之八九去树林那边了,这女人啊,该如何才能让她学会自私。 树林里的黑衣人已经离开了,整个树林都呈现出一种死寂,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林夕很小心的往前走,月光透过缝隙照下来,她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十来具尸体,都是刚死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状都是一刀毙命。 刚才的小孩子也死了,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眼睛圆瞪一副很惊恐的模样,圆乎乎的小脸已经没了任何血色。 林夕只觉得手脚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窜。 “救,救我!” 就在这时,尸体中有个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林夕拿着匕首警惕的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是个年轻男人看打扮应该是个普通百姓,她弯下腰,有人将她往后猛的一拉。 “我来。”回头一看是容墨,忽然心就安定了。 她歉意的笑笑,容墨揉揉她的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若要去地狱我也只能陪着。” 听到这话,林夕只觉得心里一瞬间填满了喜悦和感动。 “颜修玉呢?” 容墨淡淡的朝树林外瞥了一眼:“放哨,那帮黑衣人很快就会发现被杀的那些黑衣人没动静,到时候还会回来的。” 他给没死的男子喂了一粒软骨散,林夕抱起那孩子的尸体轻轻的放在了他母亲的怀里,有些哀伤的叹了口气。 “听着,这软骨散会让你全身放松体内肺腑移位,但不至死。” 一片树叶激射而来。 容墨拽起林夕就走,没多久那帮黑衣人果然回来了,一边搜查,一边给那些尸体补刀,等他们走了,容墨这才现身走向那男子:“如果没死就动动手指头。” 男子的手指头极其微弱的动了动,容墨拿出止血药倒在他伤口上,又点了他的几个穴位,俯身问他:“仇杀?” 男子手指左右晃动,不是。 “妈的,连孩子都杀,这帮人简直就是畜生!” “不杀,难道等着这孩子长大回去报仇吗?斩草不除根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颜修玉也来了,看到这幅惨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对那些尸体上的伤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挨个看过去。 “都是好刀,入骨三分,能用得起这样的刀绝非一般人。” 他叫来阿善,拿起地上的铁楸,又瞟了眼秦寿:“大个子,过来帮忙。” “抱歉,我只听从与我家主子的命令。” 颜修玉冷冷一笑:“哎,看来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容墨头也不抬:“秦寿,去帮忙。” 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查探情况,一个指挥挖坑,很快一个尸坑就被挖了出来,里面埋着十来具尸体。 “主子,快来看。” 阿善和秦寿都同时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林夕和颜修玉快步过去,低头一看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尸坑里的尸体也是有男有女,但是身上的衣服并不全是东昭的,居然还有两个燕国的,和一个理国的,而且燕国和理国的尸体身上穿的都是皇宫贵族才能用的布料。 林夕回头问颜修玉:“你认不认得他们?” 颜修玉的神色有些凝重,许久才出声道:“认识,正是燕国失踪已久的国师大人和他的随从。” 一般能被封为国师都是很牛的人,而且很受皇室器重,国师当年消失的很神秘,还带走了一本记载着皇室秘闻的书,为此老燕王暗中派了不少人搜查国师的下落,却都石沉大海毫无消息。 容墨不知何时也过来了,看了眼尸体,表情也颇为凝重:“这里已经快要靠近晋城,晋城由于环境险恶,粮食少产,所以当地盗匪颇多,民风彪悍帮派众多,各种邪门歪道也不少。” 阿善跳下尸坑,在国师的身上仔仔细细的搜了遍,对1;148471591054062颜修玉摇了摇头:“主子,什么都没有。” 他又转身在国师随从的身上找了一通,搜出一个莲花图案的令牌。 颜修玉接过令牌看了看,神色露出了一丝迷惑。 林夕凑过来看了眼,好奇的将莲花令牌抢过去,被容墨一掌拍开:“小心有尸毒。” 颜修玉表情露出了少有了凝重和严肃,他转身认真的看着林夕,眸色微沉:“我必须马上回国,林夕,不管如何我还会来找你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说完转身就走,步伐匆匆。 林夕愣在原地,有些没跟上节奏,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牛皮糖突然就走了? “看来这个国师身上藏着秘密,真是令本王好奇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走的这么快。” “不用想了,反正跟你我无关,赶紧赶路吧。” 容墨笑笑:“错,任何潜在的敌国秘密都是反戈一击的锋利武器,而颜修玉的秘密我更好奇。” 林夕叹了口气,看颜修玉的表情就知道这秘密恐怕不太好,不禁有些替他担心。 第两百十六章 不够警惕 第两百十六章不够警惕 好在这些黑衣人没有把他们的马车给毁了,三人继续上路,信号发射,等在前头半路上的侍卫们立即往回赶与他们接头。 “到拓跋还有多少路?”林夕问。 容墨让她坐好,摊开地图,修长的手指点在他们现在的位置上,抬头看她:“京都在东昭的正中,呈现一个被包围的方位,城池大大小小共三十六座,其中以天水和乌兰,还有潮安最为重要,因为朝廷军有三十万大军分散驻守在这里,正好呈一个三角包围状态,这样既可抵御外敌,也可近攻给朝廷提供援助。” 容墨的手指缓缓下滑,最后落在一个极其角落的地方:“而我们的势力就在这里。” 林夕有些震惊的抬头看他:“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让你分享我的一切,了解我,理解我,支持我,而我也愿倾尽所有只愿你留在我身边。” 容墨目光平静的看着她,黝黑古井一般的眸子似磁铁一般瞬间收拢心魂。 林夕怔怔的看着他,许久才默然道:“其实你根本没准备去拓跋,从你离京的那一刻起反旗就已经举起。” 她的手指落在晋城:“若我没猜错,接下来你想去晋城,对吗,而那几个山寨货会代替你去拓跋,死也好活也好,你根本无所谓,让我去丹东一是想让我避开风险漩涡,二是想让我亲手解决自己的敌人,是不是?最后,这次你出使拓跋肯定有朝廷的人跟着,他们已经都被你干掉了。” 容墨点点头,微微一笑颇有些欣慰:“很好,已经学会分析了,不过朝廷的人我没杀,那几个人本来就是我的暗桩,替我迷惑朝廷,晋城虽然乱,势力纷杂但是不乏可收服之人,所以我必须去一趟。” 林夕低头看了眼地图,忽然笑了起来:“难怪你这么嚣张,走走停停的,老皇帝要是知道了非得呕血而死吧。” 容墨无奈的笑笑:“说起这还得感谢颜修玉,若非他耗费了老皇帝的心神精力我也没机会做这些安排。” 其实最悲剧的是容宁吧! 容墨将地图一收,看了眼窗外,队伍已经汇聚过来。 “兵符还在你身上吧?” 他突然问,林夕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将脖子里一直挂着的玉佩拿了出来,这还是刚嫁入王府时容墨给她的,只是那时给的很勉强很不美好,这么多日子一直挂在脖子里贴身收着也成了习惯,仿佛已经融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这东西你收好,朝廷要调动三十万大军光有龙符还不够必须要有虎符,现在他们手里的虎符是顾婉书在王府里找到的赝品。” 林夕明白这枚虎符的重要性,这是容墨的保命符也是他的催命符,放在她身上是别人最意想不到的。 “我想跟你去晋城!” 容墨点头,笑笑:“好,那你先休息会,估摸着天快亮了。” 林夕应了一声躺下就睡,等了片刻容墨伸手正要点她睡穴,她的眼睛突然睁开,一只手攥住了他点穴的手:“你想把我弄睡,然后悄悄把我送走,是不是?” 容墨叹了口气,这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也挺麻烦的,他不说话,笑盈盈的,林夕忽然觉得意识模糊眼皮一点点沉下来。 他悄悄伸回另一只手,无奈的笑了笑:“声东击西,你还是警惕性不够。” 容墨吩咐秦寿将林夕送往丹东,山寨货带着少量侍卫前往拓跋,留下一小部分人跟他去晋城,他的命令流水般下去,众人领命而去,唯独秦寿站在原地不动,直直的看着容墨。 “嗯?”容墨一声质问。 秦寿有些担心的看了眼马车,迟疑道:“主子,属下觉得林姑娘要是醒了会不高兴的,你们好不容易才能重修旧好,要是这么一来......” “那你得意思是让她跟着我,然后去面对各种潜伏的生死杀机?甚至有可能再也不能活着回去,跟当年一样成为永久的遗憾?” 秦寿越听,冷汗越是往外冒,他往后退了两步竟然不敢去看容墨锋锐如刀的眼睛。 “主子,是属下失言了。” “近雪那里得手没?“ 秦寿表情瞬间严肃。 “回主子,得手了,边关四城都已安插了我们的人。” “很好,告诉天水、乌兰和潮安的人可以动手制造些小麻烦,离间两个军队的和心。” “是。” 容墨转身看着来时的路,这里已经离京都很远触角再长也一时伸不到这里。 “七皇子的暗势力一旦找到,不用杀,全部策反成我们自己的人。” “是。” “还有,照顾好她。” 容墨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秦寿:“尽量让她一路不要醒来。” 秦寿觉得这个瓶子似乎很沉,他紧紧一捏,放在了袖子里,容墨翻身上马,没再看马车一眼,他怕自己会不舍,会一时冲动将她留下来。 月色渐暗,日光渐亮,天地交接处一抹鱼肚白悄悄泛出,秋风微凉吹来,瞬间拨乱了一池心水,如涟漪一圈圈荡开,容墨不知心里是酸涩还是无奈,抑或不舍,一点点汇聚,慢慢逆流,哽在心间。 他缓缓闭眼,听着马车的车轮碾过土地的声音,咯吱咯吱,每一声都似在心头碾过。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眸底已是一片清明,深邃,幽宁,侧头看向晋城,嘴角浮起一抹冷厉奢血的微笑。 “走。” 他们一走,一拨黑衣人慢慢从四周零散的树冠上鬼魅一般的飞了下来,几个人面面相觑,问:“要不要回去告诉主子四王爷去了晋城?” “好,分两拨,一拨回京把这消息告诉主子,一拨立即回京把那女的给带来,发射信号让晋城的兄弟们都出来松松筋骨吧。” “好,那就这样。” 回去带女人的一拨先走,另一拨还在翻通知晋城兄弟的特殊信号弹。 正找着,突然一柄冰冷的剑搁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所有人都瞬间一愣,听到1;148471591054062有个声音冷冷说:“耐心不错,本王也快等的不耐烦了。” 第两百十七章 黄雀在后 第两百十七章黄雀在后 几个黑衣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浑身冰凉,四王爷不是已经走了吗?顿时大骇要遁地逃,容墨的手绝然一挥,剑起剑落,几个人还没来得及施展遁地术就已经变成了血尸。 容墨冷冰冰的看着这些尸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本来他还真没发现这些人,这些人的隐匿术很高超,若非方才跟林夕分离,他逼迫自己静心宁神转移注意力,也不会发现空气里有不属于自己人的呼吸节奏。 因为自己亲自训练过隐卫,所以他清楚隐匿术的呼吸规律。 方才的离开只是假象,用来迷惑敌人的惯用之计。 侍卫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了一个红色的拇指大小的信号弹,他看了眼转交给另一个侍卫:“到了晋城发射信号,把人全都诱出来,然后杀掉一个不留。” “是。” 此时天光大亮,容墨看着地上的尸体,忽然觉得离别前应该先把那女人身上的瓶瓶罐罐收走,例如那化尸的东西就不错,绝对是毁尸灭迹的利器。 这些黑衣人是容月的,他们能在晋城有潜伏暗桩,那么其他人也会有,容墨怀疑晋城可能藏有什么秘密组织,否则燕国国师不可能放弃荣华富贵出现在这里,还死的这么诡异,不禁提醒手下注意各方动静。 林夕醒来时已经中午,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马车里空荡荡的,连同容墨的包袱也不见了,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一个弹跳一把掀开车帘,看着马车上的驾车侍卫,还有马车两边护阵的侍卫和秦寿,立即大叫 “停车。” 秦寿立即手一挥,车子嘎吱一声停了。 林夕跳下车,看着他:“你家主子是不是去晋城了?” 秦寿笑嘻嘻的递给她一个水壶:“先喝点水。” “我不渴,你先回答我你家主子是不是去晋城了。” 秦寿收回水壶,带着几分讨好的呵呵笑:“王妃,你就莫要为难我了,主子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则,我们做下属的没权过问,你放心吧,主子不会有事的。” “呸,谁是王妃,老娘我有名有姓。” “是是是,林姑娘,主子说了你先去丹东,他解决了晋城的事就会马上赶去跟你汇合。” “王爷带了几个人在身边?” 秦寿伸出一只手翻了两翻,林夕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十个,居然就十个。 “我顶你个肺,你知不知道他带十个人去晋城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那些黑衣杀手,还有死的那些人很可能就是晋城的,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说不定早就盯上你家主子等着他进城来个一网打尽!” 秦寿还是一脸讨好的笑,声音却很笃定自信:“姑娘放心吧,主子这人别人坏,他比人家更坏,别人对他耍心眼,他比人家还心眼多,所以我宁愿相信林海那厮会调戏良家妇女也不信主子会出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远处皇宫里正在给一个宫女帮忙捡东西的林海无端端打了个喷嚏,对面的宫女抬头害羞的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道:“你身上涂香粉了?挺好闻的,但是下次少涂点比较好,男人会更喜欢。” 宫女的脸瞬间成了酡红,抱着东西低头就跑,嘴角一抹甜笑,林海莫名其妙,自己说的是大实话,那宫女脸红做什么?他摸了摸鼻子,直觉又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了。 林夕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她气呼呼去抢马,被秦寿挡开,所有人都避她一丈将她围在圈中。 “林姑娘,咱们作为属下只有听从主子命令的资格,所以还请姑娘上车。” 林夕拔出了匕首,对准了秦寿,冷笑:“如果我非要去晋城呢?” 秦寿和侍卫们都沉默了,然后有人伸手将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放:“那姑娘就先杀了我们吧。” 林夕无奈的笑,将匕首收回突然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放:“如果你们不放,我就自杀。” 本以为这帮傻蛋会立即乖乖让开一条路,岂料这帮蠢蛋居然同时拔剑也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搁跟她对起阵来。 “林姑娘若是自杀,我们也陪你一起死!” 他妈的,问题是老娘想一起死的人不是你们啊,嗷嗷嗷! 林夕不知为什么自己非要执着的去晋城,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容墨会有危险,而她不能让他出事,这种感觉让她的心就像放在小火上慢慢煎烤。 一帮傻蛋态度坚定,就是不让她走,林夕知道再耗下去也没多大用处,干脆往马车里一躺,片刻后秦寿递给她一些食物,林夕将饼子掰开,低头闻了闻,闻到了迷萱草的味道。 迷萱草有使人昏昏欲睡的功效,她笑了笑,从自己的瓶瓶罐罐里掏出一粒药丸吃了,然后掀开车帘在秦寿面前大大方方的啃饼子,一边啃一边给他讲故事。 而故事讲来讲去都是影射他们这帮蠢蛋,天下第一大蠢蛋。 一帮侍卫嘴角抽了又抽,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下午到了一个小树林,林夕睡眼惺忪,让秦寿别打扰他,然后爬进马车里睡觉去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秦寿不禁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1;148471591054062了。 夜晚安营扎寨,几个人都随便啃了些干粮就席地而睡,秦寿安排了两个人轮流值班看好马车以防林夕醒来逃跑。 半夜林夕咻的睁开了眼睛,黑暗中眼睛雪亮,像敏锐的豹子一般,她轻轻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拿起一个水杯放了粒药丸进去,搅了搅打了个哈欠探出一个头,嘟囔道:“这水怎么有怪味?你们两个过来。” 两个值班的侍卫走了过去,面面相觑:“姑娘,这水都是经过过滤的干净水。” 林夕脸一沉:“姑娘我大半夜的口渴了要喝水,你们居然拿这个糊弄我,不信你们尝尝。” 一个侍卫接过去尝了一口,迷惑的摇了摇头:“没味道啊。” 林夕白他一眼:“你舌头麻了吧,你来尝。” 杯子又递给另一个侍卫,那侍卫也喝了一口,然后摇头道:“确实没味道啊,姑娘若是不喜欢我再去给你重新换,你先继续休息。” 两个侍卫很是小心的看着她,深怕她突然离开马车逃跑。 林夕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将车帘一放,默默倒数,三、二、一...... 扑通两声,林夕大大方方的撩开车帘,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女王似的居高临下俯瞰众人,哼,她要想走,谁能拦得住? 第两百十八章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第两百十八章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抬头看了眼北斗星,她迅速定位了晋城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晌,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秦寿。 靠,阴魂不散啊,林夕立即拔出了从侍卫身上顺走的长剑对准了他:“小寿寿,你若非要拦着我,那么我就只能跟你拼死一战了。” 秦寿表情严肃,一只手按在剑柄上却没拔剑,而是一声不吭的朝林夕走去,然后站定,慢慢拔剑。 他的剑是饱饮了鲜血的剑,铮亮,泛着渗人的寒光,月光下冷光闪耀令人不寒而栗。 林夕眼睛微眯,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已经在寻找对方的人体最佳刺杀部位。 无论如何一定要去晋城。 “林姑娘,请你带我一起走。” 什么?林夕眉头一皱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诧异的看着秦寿,秦寿却在五步开外停住,然后向她弯腰鞠躬:“对不起,主子的命令我不得不听,所以必须护送你去丹东,但是林姑娘若是劫持了我逃走那就另当别论了。” 林夕先是一愣然后想笑,心里似乎照进了一捧阳光,热热暖暖的。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大傻蛋其实真的挺傻的,却傻的可爱,傻的让她喜欢。 “容墨挺幸运的,因为有你这样的属下。” 秦寿默了默,道:“如果林海在也会这么做的,都一样,我们的命都是主子救得。” “不过,我觉得主子挺不幸的。” “为什么?” 秦寿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跟她拉开距离确定够安全了,声音才清晰的传过来:“因为他到现在还没睡到想睡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太失败。” “秦寿,你这个禽兽!” 林夕听明白了他说的啥意思,立即咬牙追了上去,两人一路追一路打,吵吵闹闹往晋城去了。 等马车旁的侍卫醒来时发现秦寿和林姑娘都不见了,地上留着一封信上面写着:秦寿已经背我挟吃,你们要么缘地等,要么去丹东,林夕留字。 几个侍卫瀑布汗,满头黑线,这狗爬的字而且极有特色的错别字一堆,一看就是秦寿写的。 怎么办?领头人都走了,几个侍卫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原地分散潜伏,等他们回来汇合。 林夕和秦寿乔装易容来到了晋城,这晋城果然不同其他地方,民风确实彪悍,他们还没靠近城门就遇到了拦路虎,一拨小混混一个个吊儿郎当的伸手跟他们要过路费。 秦寿示意他来解决,被林夕一脚踹到了后面去,笑眯眯的打量着那帮小混混,都还很年轻,穿的普普通通,有几个身上还有补丁,但是表情都是老油条一样的痞相。 “小朋友,你妈喊你们回家吃饭呢,毛都没长齐就学人打劫?要不要姐来教你们。” 哟呵,口气挺大,几个小混混一听眼前瘦不拉几的女人要教他们打劫,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到一半笑声戛然而止,离林夕最近的一个小混混已经被林夕一拳ko踩在了脚底下,还时不时的在他身上蹭两下把脚底的泥蹭干净。 这个小混混是几种人力气最大的,现在也只能像条脱水的鱼在那挣扎,他每挣扎一下,林夕就狠狠碾一下,直到他大汗淋淋,嚷嚷道:“混蛋,快来帮我,给我杀了这个丑八怪。” 林夕掏出匕首在手中把玩,眼皮懒懒一掀,笑了:“姐江湖人称鬼见愁,平时没事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杀人,小寿把姐的肉干拿来。” 秦寿递给她一包风干的牛肉,她慢慢撕下一条慢条斯理的嚼:“嗯,这人肉还是十七八的最好吃,否则太老没嚼头。” 几个小混混顿时吓懵了,林夕突然一个手起手落,一枚石子打在一个混混的膝盖上,那混混立即抱着膝盖嚎叫着倒了下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最近人肉干不多了正好要补货,我看你们几个的肉就合适。” 林夕眼神杀气腾腾的,舌头在匕首上慢慢舔过去,加上她故意扮丑的模样本身就有几分骇人,于是几个小混混杀猪一样的叫着一哄而散,留下被他踩着的那位大哭小叫。 “喂,看到没,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么年轻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非要做混混。” 脚放开,那小子爬了起来,很没出息的呜呜大哭:“结拜时还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每次遇到事情都是我先出头,遇到危险了就跑的比谁都快。” 林夕掏掏耳朵,递给他一块肉干,小混混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林夕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是牛肉,刚才是唬他们的,不过接下来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真的把你做成肉干。” 林夕很幸运,刚来就遇到了一帮第二次出门打劫明显经验不足的新手混混,然后打听1;148471591054062到了不少消息,例如在他们打劫之前曾有一拨当地非常出名的混混在这专门拦截来往商人抢劫,结果一天前遇到了一帮狠人,直接把他们给揍的满地找牙,还把头领的衣服给扒了,让他绕着城门跑步。 还有晋城的势力分布,以及民风特色,城市格局,两人都做了相应的了解。 说到那帮狠人时林夕和秦寿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容墨吗? 不过这晋城的确是太复杂了,光是各自为政的江湖门派大大小小就高达一百多,其中以清风派和明月派最为强大,而晋城两大世家则日渐衰落,至于朝廷的府衙彻底成了摆设只能在门派之争中夹着尾巴坐好自己的位子。 林夕看过地图,知道晋城若是归顺于麾下将那些武林人士收服就掌握了很大一股力量,这么多年老皇帝对晋城的态度都是又爱又恨的,恨他们不好掌控,不能收为己有,又爱他们的江湖实力,所以一方面任其发展,一方面又派人监视,只是监视着监视着,那帮朝廷的人也禁不住诱惑加入了帮派中,而当地府衙受制,各种折子都是尽挑好的话说,以至于老皇帝对这里渐渐放松了警惕。 老皇帝都难以做到的收服,容墨自然也很难办到,所以林夕才更要来,她担心那帮江湖人士以为容墨是朝廷派来的到时候对他下手。 小混混叫二狗子,林夕差点笑出声,这名字跟她当初的化名一模一样。 她让二狗子带他们进城,二狗子想拜她为师学武功,林夕答应了,二狗子兴奋的跳起来,立即带他们......爬城墙。 第两百十九章 逛青楼 第两百十九章逛青楼 林夕无语的看着缺了一大块的城墙,二狗子解释那是上次两个高手对决打坏的,走城门正门要交辛苦费,爬城墙省钱。 看着二狗子狗爬似的难看姿势,林夕摇了摇头,一个纵身就跃了过去,看的二狗子目瞪口呆,羡慕的口水横流,他喵的,他也要学,这样以后就跑得快了。 “二狗子,我们没钱住不起客栈,准备住你家,往哪走?” 林夕一点也不对这个便宜徒弟客气,能揩油的尽量揩油,二狗子却目光闪烁不接话,林夕直接一脚踹过去:“不让住?那好,师徒缘分已尽!” 二狗子一听,急了,拦住了他们愁眉苦脸道:“去,我带你们去,可是你们千万答应我不要管我家里的事。” 林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才没闲工夫管他们的闲事。 二狗子的家是城中一个很角落的破屋子,屋子很破,主体建筑还是泥土的,屋顶还好有瓦,大多也残败不堪了。 小院子里养着几只小鸡,杂草很多,一个约莫十来岁长相清秀的女孩子正手拿簸箕在喂鸡。 几人正要进去,里屋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一把抢过女孩手里的簸箕,看了看,扬手一个巴掌:“小贱人,居然偷拿大米,要死啊。” 二狗子突然脸色大变冲了进去,一把将捂着脸哭的小女孩护到身后:“娘,妹妹不是故意的,她看不见。” “呸,就是个下贱胚子,今晚不准吃饭给我饿着,真是个累赘。” 小姑娘拉了拉二狗子的衣服,声音低低道:“哥,我没事的。” 林夕看了眼那女子,长得1;148471591054062很难看,一双眯眯眼泛着凶恶的精光,嘴巴很大,跟现代某个女明星有的一比,身材五短三粗,还偏爱涂脂抹粉。 “娘,我今晚带朋友来住。” “什么,你还嫌家里米多?”女人嚷了起来,分贝不低。 “娘,我可以不吃饭,我的米分给他们。”二狗子急道。 那妇女眼睛滴溜溜的在林夕和秦寿身上转,二狗子目光殷切的看着她:“娘,我会做工的,三天后交口粮钱给你。” “一百文钱一文都不许少,否则我就把这小贱人卖到窑子里去。” 那女人白了林夕一眼,身子一扭走了,林夕走进院子看了眼小姑娘,很漂亮,脸上一个五指印,不禁有些心疼。 二狗子声音低了下去:“我妹妹,是个瞎子。” 小姑娘眼睛很大,双眼皮,睫毛长长的,可惜眼珠子黯淡无光毫无焦点。 “你出来学人打劫就是为了交口粮钱?” 二狗子点点头,不吭声了。 “这不是你亲娘吧?” 二狗子抬头诧异的看着林夕,林夕叹了口气,哪有亲娘这样对待孩子的,一看就是后娘。 “她是我后妈,我爹死后就她带着我们,起先她对我们也很好的,只是爹死后家里太穷了,所以慢慢的就变了,这房子还是家里的老房子这些年也没钱翻修。” 贫穷能将一个如花女子折磨成憔悴的黄花,也能让一个贵公子蝼蚁不如,有人为了脱离贫穷从此娼门卖笑,也有人心一横铤而走险去做犯法的事情。 在现实环境的逼迫下人心是会变得。 林夕和秦寿安顿下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制定计划,两人都不想让容墨知道他们也来晋城了,所以所有行动都只能悄悄进行。 林夕拿树枝在地上画,要摆平晋城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搞定两大门派,而两大门派极其森严,任何人都很难很进去,听说两方门主都是很牛叉的人,但是两个门派之外还有一些依附的小门派,不入流却还算能和两大门派攀上些关系,关键是混进去容易些。 只要把门主的私印给偷出来,那么摆平两大门派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大门派都服帖了,其余宵小岂有不服的份? 林夕自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却见秦寿一声不吭,便伸脚踢了踢他问他意见。 “你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吗?” 林夕切了一声:“关键是他拉的下脸当小偷吗?” 秦寿嘴角一抽,其实王爷会的多了去了,当小偷他根本不会脸红,更不会有任何不安,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四王爷容墨从来不是一个为身份所困限的人。 “我觉得首要问题是先去找到主子,确认他是否安全。” 林夕点头,也行,确实确认他安全比较重要。 “去哪找他?” “青楼。” 林夕嘴角一抽,难道容墨有逛青楼的习惯,她狐疑的看向秦寿,秦寿瀑布汗,知道她又开始想歪了立即解释:“晋城男人多,又尚武自然精力有余,而青楼既可以发挥余热,又可以交换信息。” 不得不说跟了容墨这些年秦寿还是多少有些熟悉他的思维习惯的。 “那还废话什么,走啊。” 两人对晋城并不熟,也不知道容墨会出现在哪个青楼,最后一商量,决定哪个青楼人多就往哪个地方去。 天色渐黑,晚上的晋城还是很热闹的,正如秦寿所言,晋城男人多,所以烟花之地生意都不错,而来往人流最多的当属销魂楼。 销魂楼,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了,起名如此大胆也不怕伤风败俗,林夕穿了身男装,很鄙夷的切了一声:“不要脸的男人,有了老婆还往这种地方跑,也不怕精尽人亡!” 抬头往里看,灯火明亮处屋子里的莺莺燕燕这大秋天的还穿的清凉如夏,更加不屑的哼了一声,骂了声不要脸,一回头,发现秦寿两眼看的直愣愣的顿时瀑布汗,一脚踹过去:“没见过女人嘛?瞧你这点出息。” 门口有个专门迎客的婆子,穿的花枝招展一张橘皮老脸笑眯眯的,见到人就喊公子,不管丑的老的少的,统统都是公子。 林夕一进去就在大堂找了个空位坐下,大堂是用来喝酒看表演的,要特殊服务的还得去包厢。 婆子问两位喝点什么,说了些酒水的名字,一问价格,全都贵的咂舌,秦寿苦兮兮的摸了摸钱袋子皱眉看着林夕,林夕根本不看他,秦寿心疼咬牙把私房钱给贡献出来了要了两杯最便宜的菊花茶,当林夕看着杯子飘着的两朵可怜菊花时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朝秦寿瞄了几眼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 第两百二十章 红衣美男 第两百二十章红衣美男 秦寿喝了几口茶,突然捂着肚子大叫疼,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满地打滚,这里蹦蹦,那里跳跳,声音嚷的整个销魂楼都听到了,销魂楼的婆子们立即过来安抚,秦寿却闹得更厉害了,跟泼妇骂街似得,硬说这里的茶有问题,菊花是变质的,嗖的,吃坏了肚子非要讨个公道。 秦寿本就力气大,这样一闹一吵,硬是把大堂搅的乱糟糟的,这开门做生意的也没把客人往外轰的道理,所以赔罪的赔罪,道歉的道歉,林夕跟秦寿交换了个眼神,趁乱偷偷从看热闹的人群中往外钻。 手一动,顺走了一个客人的牌子,这销魂楼也是挺有意思的,要上二楼必须得购买一块桃花牌,十两纹银起价,本着勤俭节约得原则,两人只得用浑水摸鱼的偷法。 林夕顺利来到二楼,刚把桃花牌递出去检查,一只手极其快速的从她手中一抽,一转身一个红衣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 此男子剑眉英挺,身如玉树,眼眸乌黑深邃,嘴唇优美如樱带着一丝浅浅的弧度,灯光下整个人如同一株妖娆绽放的曼珠沙华,令人心神迷醉。 靠,哪来的妖孽?虽然比颜修玉还差了点火候,比容墨又少了点高雅,但是绝对可以在美男榜排第三。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 “不,这是我的。”男子笑盈盈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靠,那不是她藏在衣服里的装毒药的瓷瓶吗?难道刚才真的是偷的他的桃花牌? 林夕一愣,却听男子慢条斯理说:“偷窃私物者该移交府衙才对。” “恩,你也偷了我的东西,那咱们一起坐牢去?” 男子笑了,一笑仿若一树梨花纷纷绽放。 他往下斜睨了一眼秦寿,道:“那是你的人吧?给你打掩护的?这销魂楼有你们要找的人吧。” 林夕警惕心起,一只手悄悄缩进了袖子握住匕首。 “对,我来找我大哥,他三天两头的不回家,家人担心他就让我来寻他,所以还请兄台让下路。” 男子忽然牵住了她的手,将桃花牌在两个守楼的婆子面前晃了晃,笑盈盈的:“我帮你找人,你也帮我一个忙。”用的是不容拒绝的口气。 他的力气很大,相握的手很细腻,根本没有任何练武的茧子,倒像是个握笔挥墨的书生公子。 林夕转头看了眼秦寿,他已经被几个婆子安抚住,一堆的果盘放在他面前,还有一个姑娘坐在他身旁一只手滑蛇般在他身上游走,憨憨的汉子现在乖乖坐着满脸通红不自然。 这呆子,难得让他享受下温香软玉,难怪这地方生意1;148471591054062最好,待客之道就是上上乘的。 来到二楼走廊,两人手在拉扯中松开,林夕毫不客气道:“我不会帮你的忙的,同样我也不需要你帮忙。” 红衣男看了二楼沿走廊所设的包厢一圈,然后笑了。 “你总不能一间一间的开门找人吧,但是我有个方法可以帮你一下子看到所有人。” 林夕白他一眼,淡定的推开给他们准备的包厢门,立即有个婆子拿来花名册让他们点姑娘,林夕笑眯眯的扑到红衣男怀里:“不用了,我家公子喜欢男人,来这里就是图个气氛,一会钱银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 红衣男满头黑线瀑布汗,老子是直男好不好?婆子用惊悚暧昧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立即会意识趣的离开了。 “我喜欢的是女人,不过也可以勉强试试男人的感觉。” 林夕白他一眼:“老子喜欢女人,大男人穿个红衣服,骚包一个。” “你真不要我帮忙?确定、肯定?” 林夕不说话,淡定的从衣服里掏出火折子晃了晃:“我自己有办法。” 红衣男愣住了,直直的看着她,这女人要不要这么狠,居然直接放火? 林夕说干就干,不多时包厢里就着火了,火苗迅速往外窜,她大叫着火啦,一时间所有的包厢门呼啦呼啦的都开了,不管是衣服完整还是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都尖叫着往外跑,一时之间好不壮观,林夕冷静的看着那些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容墨,秦寿告诉过她主子可能会易容,但是她认得容墨的气场。 不免有些失望,这时她发现了走廊尽头有个房间似乎没人出来,里面灯亮着肯定是有人的。 她立即往那跑,伸手要开门,红衣男子却一把拽住了她:“快走,火越来越大了。” 我顶你个肺啊,红衣男力气极大,林夕被他拽着往楼下跑,就在这时那个包厢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身形挺拔,气质卓绝,却被烟雾遮住了面容。 林夕磨牙,但是火势越来越大,销魂楼的人都在那扑火,客人作鸟兽散跑了个干净,她被红衣男直接拽出了楼外,秦寿在一棵大树后跟她对眼神和手势。 “啧啧,难怪说最毒女人心,你不就是要找个人吗?至于把人家的店都给烧了?” 红衣男看着大火中的销魂楼不免摇头叹息。 林夕震惊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是女的?” 红衣男用更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看不出来?女人和男人的呼吸韵律是不同的。” 林夕曾听容墨提过能以呼吸辨人的通常都是顶级高手。 她立即一脚踹过去,红衣男倒在地上捂着脚痛苦的直哼哼:“我好心救你,你怎么打我。” 难道没武功?高手遇袭都会下意识的躲避的,一时间凌乱了。 “销魂楼,一看名字就不是好地方,说不定背后就是一段逼良为娼的黑心故事,烧了也好,挽救不少无辜女子。” 红衣男痛苦的揉着脚,单脚直立站着,幽怨的瞪着她:“看到你要找的人没?” “没有。” “你当然找不到了,因为销魂楼有一个只供出得起万金的贵客享用的贵客室,而且所处位置也非常隐匿,那里才是赚大钱的大头,这店堂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林夕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红衣男很委屈:“是你不让我帮忙的啊,不过还是原话你要我带你的话必须先答应帮我的忙,而且暂时不许问帮什么,总之不会杀人放火。” 第两百二十一章 风流北野 第两百二十一章风流北野 林夕想也未想就点头,行。只要一确认容墨在这没缺胳膊少腿的她总有办法溜走。 她怀疑之前包厢里走出来那个没看到脸的男人就是容墨,方才没见他出来是不是就是直接去了贵客室?不管如何总得确认下,否则心难安。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 “九卿,清风派玉阙室的小弟子,牛不牛,怕不怕?” 林夕心里一喜,没想到居然遇到清风派的人,真是天助我也当即心生一计,立即问道:“我一直都很仰慕清风派,可不可以让我加入你们门派啊。” 她目光恳切,像一个遇到偶像的小粉丝,就差两眼冒光了,九卿得意的哼了哼,眼梢都带着笑:“行,等过几年我也够资格收徒了我就跟师父说说。” 过几年老娘都成黄花菜了。 九卿熟门熟路的带着林夕绕过销魂楼,直接来到一颗需要几人合抱的大树下,手敲三下,一长两短,很快树干上出现一扇小门。 “走吧。” 林夕忽然拔出匕首对着九卿,眼神冰冷带着一丝质疑:“一个清风派小弟子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你哪来万金?你到底是谁?” 九卿对她的质疑没有丝毫诧异,而是淡淡的笑了笑:“奇怪吗?销魂楼本就有清风派的一部分资金,所以弟子自然有享受的特权,不过我还不够格。” 他晃了晃一块木牌:“这是我师兄的,我没资格,他可以。” 简直就是日了狗了,这销魂楼居然跟清风派有关系,那她烧了这楼岂不是跟清风派作对?死九卿居然不早告诉她。 小门打开,里面有个身形强壮的龟奴,接过木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才将两人放行。 大树里面是空的,有个楼梯直通楼下,这是一个建造在地下的销魂楼,建造格局颇为清雅素淡,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香气,有个女子一身雪白纱衣,乌发长泻坐在正中一个蒲团上低头抚琴,琴音曼曼,余香袅袅,两旁的包厢都用绿色藤蔓隔开,别有一番野趣味。 这里负责接引的不是婆子,而是一个面相丑陋的小老头,小老头眼神精锐,一见到九卿就慢弯了腰往前带路。 “咦?”九卿突然停住脚步,看着一个绿色小门转头问那小老头:“九歌也在这里?” “是的,九歌公子也在。” 九卿脚步一停:“那我就要这间,我去汇汇师兄,嘘,我要给师兄一个惊喜你们别出声。” 小老头要上前阻止,林夕悄悄伸脚,同时手指迅速往上一点一按,小老头身子一僵,九卿已经将门打开,里面几个人一同转身看过来。 “九歌师兄我来讨杯酒喝?可否?” 九卿一进去就自然落座在一个空位上,梨花木矮桌的两边各自坐着一个男人,一个丰神俊秀,气质卓越,另一个丰姿如玉,仿若天人。 两人正执杯对酌,各自身边拥着一个美貌女子。 林夕倒吸了一口气,赶紧低下了头,她乖顺的站在九卿后面当小弟,九卿也很入戏,唤她:“那个谁,过来给爷倒酒。” 林夕立即很狗腿的跑过去,笑眯眯道:“你大爷的,我叫夕阳红,大爷请喝酒。” 那被叫做九歌的男子看到他们很是震惊,面庞稍有尴尬之色,转头对九卿介绍:“这是我泛舟玉湖偶遇的一位朋友,叫北野,算是志趣相投相见恨晚所以到此细叙一番。” 这话不像介绍,倒像是解释,有些怪怪的。 那对面的男子转头看了林夕一眼,端起酒杯敬九卿:“来者既是客,既然是九歌的师弟,那北野自然也该敬一杯。” 九卿举起酒杯也不跟他碰杯,直接一口喝干,眯着眼很陶醉的样子:“果然好酒,九歌师兄真是大手笔这酒应该很贵吧。” 九歌不说话,嘴唇紧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们在聊什么,我也听听。” “我们在聊前朝的一代清伶黄思思。”说话的还是北野,他一1;148471591054062只手揽着旁边女子的腰肢,偶尔侧头低语,嘴唇似乎要擦过那女子的脸颊,一副风流模样。 九卿一副极有兴趣的模样,也凑过去聊:“那个黄思思啊,听说模样称得上绝色,虽然不卖身但是嘴上功夫极好,可惜芳踪已逝,难免遗憾,不知道她到底死没死?” “我觉得应该没死,黄思思身份来历本就扑朔迷离,她失踪那天恰逢红粉楼大火,有人说她已被烧死,但是据小道消息称房中的尸体根本不是她而是她的贴身丫鬟。” “如果没死,那她会在哪呢?”九卿看向北野,北野低低一笑,将身旁的美女狠狠搂住,低头亲了一口:“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里的美人儿也都是顶尖的不比那黄思思差,九卿兄可要挑一个玩玩?” 九卿头一抬,声音清傲:“不,爷喜欢男人。” 他突然伸手一把将林夕拽到怀里,笑盈盈的看着她:“夕阳红,陪我喝酒。” 一旁的九歌已经风中凌乱了:“九卿,你什么时候好男风了!” “就从刚刚开始,怎么师兄你有意见?夕阳红给两位爷倒酒。” 林夕道了声是,暗骂自己犯贱,好好的跑来给人当小弟男宠,她拿着酒壶走到九歌旁边,九歌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道了声谢低头喝酒,她又走到北野旁边,不小心踩到女人的裙子,往前栽去,啊一声尖叫,北野身子后仰,手一伸将飞出去的酒壶稳稳接住,同时手一抄将倒过来的林夕抱住,低头冲她一笑:“小哥,要小心着些。” 林夕一声闷哼,腰部被人拧的发紧且痛,她立即起身,一旁的女子有些嫌弃的拉回裙子看着上面的脚印撅着小嘴道:“公子,你看裙子都脏了。” 两只手环住北野的腰,整个人恨不得腻上去,声音柔而娇媚,衣领半开露出雪白一抹。 九卿笑眯眯的,双手拢在袖子里:“夕阳红,还不快向北野公子道歉,你把他女人的裙子都给踩脏了。” 第两百二十二章 夜半遇女鬼 第两百二十二章夜半遇女鬼 林夕的腰疼的厉害,刚才北野手在底下悄悄一拧用了很大力气,她磨牙瞪着他,潜意识告诉她这货可能就是容墨,决不能让他认出自己来,于是她扭过头,冷冷道:“对不起。” “这裙子很贵的。”那女人骄傲道,语气有些不依不饶。 “不好意思,你裙子弄脏了我的鞋子,我的鞋子也很贵。”林夕淡淡道。 九卿扑哧一声笑出来,九歌也嘴角一弯,那女人一愣,委屈的扭头看北野:“公子!” “他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如何?” 女人一愣,转而微怒道:“公子,你刚才在床上还说要保护人家,现在别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什么?床上?这对贱人刚才到底干什么了!林夕差点当场炸毛,她一声不吭就往门口走:“我要去拉屎。” 九卿连忙追出去,转头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林夕停住脚步转身,问:“如果我放火烧了这里会如何?” “不会怎样,只是清风派的高手可能会把你大卸八块。” 林夕深呼吸,再吐气,丫的没缺胳膊少腿的就行,她闷声不吭往外走,九卿跟在后面,两人离开来到大街上,林夕突然停住,捂着肚子一脸痛苦:“靠,这次我是真的要拉屎了,哪里有最近的茅厕。” 一来到茅厕她就一溜烟的跑了,容墨已经跟清风派的人接上头了,那她去玩潜伏等于多此一举还不如混去明月派。 气归气,气过后林夕就明白容墨是不可能会跟一个青楼女子上床的,逢场作戏她也懂。 来到跟秦寿汇合的地方,她躲在暗处等了一会确定九卿没有跟过来才放心的去找秦寿,告诉他容墨一切安好,但是她心里依然不痛快,一想到容墨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就想打人。 清风派跟明月派向来敌对,要削弱双方实力有个最简单的计谋,就是离间,看他们龙虎斗然后趁机敲打。 既然清风派名下有产业,那么明月派肯定也有,这人和人之间向来最容易为利益而争夺。 林夕和秦寿往二狗子家走去,一进屋就发现不对劲了,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连一丝灯光都没有,空气里有兵器的铁腥味,极淡。 两人反应很快立即往外跑,却来不及了,只见一个大网兜头罩下,林夕立即一个滚地跑,秦寿挥剑劈砍,有个黑影在屋顶上飞掠而来,近了才发现是个蒙着脸的女人,一个黑衣人背着她,两人一落地就冷笑着挥手。 屋子里灯依次点亮了,二狗子的妹妹和后娘被绑着吊在房梁上,无声无息不知是晕过去还是死了。 林夕眉头一拧,眼眸里燃着愤怒的火焰:“他们只是无辜的普通人。” 蒙面女子声音清冷,她从黑衣人的背上下来,缓步走向林夕,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语气讥讽:“林夕,你得到的太多了,多的让人嫉妒,本想马上杀了你,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蒙面女子从她身上翻来翻去,很快翻出几个小瓷瓶:“你会使毒,随身带的也大多是毒药吧?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救她们,我挑一个让你服下,如果死了我给你买一副好棺材,如果没死那我就暂时放过你,如何?” 知道林夕会使毒的人极少,这女人到底是谁?又怎么一下视穿她的身份?林夕眉头紧锁陷入了思考中,一旁的秦寿立即挡在她前面,道:“让我来。” 蒙面女子冷笑:“你?算了吧,自己都是中毒之身,刚才的网是浸染过毒液的,你用刀劈网毒液就会溅到你身上。” 秦寿低头一看,手指上果然有些青黑。 “不要浪费时间了,来选吧。” 蒙面女子双手摊开,本来用来害人的毒药现在要用来毒自己,林夕真觉得蛋疼。 “到底该选哪个呢?” 蒙面女子葱白的手指在瓷瓶上挑来挑去,最后落定在一个黑色小瓶上。 “就这个吧,黑色的,我喜欢。”1;148471591054062 林夕此刻的心情简直就是崩溃的,这药并不毒,但是却能让人丧失理智,服用后很容易任人摆布,就像现代的迷药一样。 “你给他解药我就服用,不然免谈。” 蒙面女子一愣,笑了起来,看了眼秦寿:“她们和他你只能选择救一个,亏本的买卖我不做。” 林夕发现屋角有个头探了探,正是二狗子,蒙面女子背对他所以没有发现。 林夕觉得很歉疚,若非她这家人至少还能平安的活着。 到底选哪个?她沉默了,心里微微纠结着。 “救她们吧,我反正都是光棍一个,死了也无牵无挂。”秦寿知道林夕两方都想救,实在不忍让她为难。 “不行,我不会让你死的。” 蒙面女子忽然大笑起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烂好人的模样,以为别人都该欠你的。” 她冰冷的手划过林夕的脸颊再缓缓下滑到脖子,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夕闻到了一股香味似曾相识。 她冷静的看着蒙面女子,突然抬腿,膝盖往女人的腹部猛烈撞击,那女人猝不及防往后一仰,后面的黑衣人立即过来扶她。 林夕这一撞用了很大的力气,那女人腹部柔软根本禁不住这大力一击,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将面纱染得变了色。 “你是不是被男人甩过,或者被人虐待过导致心理扭曲变态,认为全天下的人都欠你的,看谁过得好就想上去踩一脚?” 林夕高傲的睨她:“可惜姐心理健康,三观正常,说你到底是谁?” 蒙面女子也怒了,一挥手,数十个黑衣人平地出现。 “给我杀了他们。” 林夕冷笑,手中匕首反手一掷,屋内绳子断裂。 “二狗子,带她们离开。” 绳子断裂的那一刻,二狗子已经从一扇小门进了屋里,在黑衣人动手之前先一步将两人拖走,这个屋子看似普通,其实也有一些小门道,当年父亲死后二狗子怕被人欺负所以暗中挖了一些小地道,若是有人上门捣乱可以让家人躲一躲,没想到现在都派上用途了。 第两百二十三章 妖艳老鬼 第两百二十三章妖艳老鬼 林夕也不担心秦寿,毒发通常都是需要时间的,刚才的青黑她瞄了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药。 黑衣人几乎是群攻而上,蒙面女子已经退到几丈开外,面纱往下轻拉露出一双极其漂亮的眸子,冷冰冰的看着这边。 那双眼睛因为画着妖艳的妆,所以看不出本来轮廓这让辨识度降低了不少。 这些黑衣人武功都不弱,剑光纵横交错,几乎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没多久林夕就觉得疲惫不堪,而秦寿也因毒发有些体力不支,两人被逼到一个角落,林夕瞅准一个空当突然用尽力气将秦寿一脚踹了出去:“去找他。” 秦寿被踹到了安全距离,一个足可以逃命的位置,他咬牙看着林夕,知道若是不跑只会两个人都遭殃,去找主子或许还有救出林夕的可能,快速权衡之下,他立即逃跑消失,蒙面女子一挥手,立即有两个黑衣人追了出去。 林夕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衣女子,突然扔掉武器举起了手,道:“我投降,求不杀,留着我对你有好处。” 蒙面女子有些意外,却还是警惕的让人上前试探,见她真的不反抗才悠悠然上前,一只手捂着腹部,眼露恨意:“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林夕反问。 蒙面女子一愣,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夕也咧嘴一笑:“女人之间相争无非就是一个男人,我无名无利你总不会是贪图我的钱财。” 蒙面女子眸光一冷,从黑衣人身上抽出一把剑快速的往林夕脖子上一割,轻轻一划,一道血痕立现。 “给我闭嘴,我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你是阴时出生的,属性为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今晚起你的命运会改变,而我的也会改变。” 月光清冷笼罩下,女子的眼神如黑色泥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林夕眸光偏移发现了剑柄上有个极小的月牙形标志,似乎是一种门派身份象征,心里不禁一沉,尼玛这不会是晋城另一大门派明月派吧?可是明月派的人为何会对她如此熟悉?既然是明月派的人那她干脆趁机混进去也好1;148471591054062。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马上死的,反而会让你很舒服。” 女子的笑狂傲,阴冷,没有丝毫温度。 林夕被弄晕,醒来时已经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屋子里,很快进来两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面无表情,机械般的把被捆住的林夕带到一个浴室里。 浴池很大类似现代的温泉,中间有隔栏,像个巨大的八卦一样一分二,一边的池水清澈见底,另一边的微微泛绿有一股奇香,浴室是圆形的,周围铺着一圈鹅卵石,颗颗浑圆洁白,池子周围有石雕龙头,水便是从龙嘴里流出来的。 林夕发现池子的左侧还有很长一排绣着仕女图的屏风,不过那屏风上的仕女都是黄黄一片显得很怪异。 两个黑衣男把她带到这里后就消失了,很快又来了两个穿着红衣服的丫鬟,林夕觉得这地方真心诡异,男的一律穿黑,女的一律穿红,而且面无表情跟祭祀似的。 “下去洗澡,不要进错池子。” 林夕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同时被喂食了一粒药丸,她一边顺从的脱衣服准备洗澡,一边偷偷观察,很快发现浴室的几个灯柱上都有月牙标记。 “这里是明月派?” “是。” 两个丫鬟显然也不准备瞒她,只是死死的盯着她下水。 林夕只脱掉了外衣就进入了水里,慢慢的撩水洗澡,幸好这一次她的葵水来得快去的也快不然就要一片红了,一边洗一边思考明月派的人抓她到底意欲为何?那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 正想着,屏风后突然传来奇怪的低吟声,像是女人的声音。 “洗完没?”两个丫鬟对这声音并没有去查探的准备,反而不耐烦的催促林夕。 总不能一直躲在水里,林夕从池子里出来,穿上了丫鬟给她准备的另一套衣服,这套衣服布料很少,可以用暴露来形容,穿在身上遮住这里就遮不住那里,脸上酥酥麻麻的痒,手一摸,易容的面具居然化掉了,她回头诧异的看着池子里的水,再低头一看身上的肌肤似乎被淘洗一般,晶莹如玉。 难道这是一个药池?那另一半又是做什么用的?若是把这池子里的水拿出去卖给那些有肌肤问题困扰的女性简直就是分分钟变土豪啊。 清风派和明月派,依照接触的人来看清风派比较正常化,类似于白道,而明月派虽然占着明月两字,但是从目前接触的来看更像是江湖中的黑道。 “跟我们过来。” 两个丫鬟带着穿戴完毕的林夕往屏风处走出,走近一看才知道什么仕女图,那分明就是一堆罗女图,难怪看上去黄黄的,其实都是人体肤色。 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尼玛不会是要把她献给某个男人吧,太尼玛狗血了。 屏风缓缓拉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活色生香的一幕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时那种刺激还是没法用语言来描述。 更狗血的还是两女战一男。 那两个女人长得不算好看,有一个还是一马平川飞机场,她们都用痴迷的眼神看着跟她们激战的男子,低承婉转,恨不得把自己彻底嵌入对方体内。 而那男子也是绝色美男一个,身形颀长,线条优美,八块腹肌让人流口水,人鱼线更是完美的让人几乎要喷鼻血,一双眸子看过来,眼波流转如烟又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就是那女人说的阴时出生的女子?” 两个丫鬟对这一幕没有一丝害羞和脸红,只是恭敬的低头回一声:“是的,门主。” “很好。” 男子低头奋力一战,两个女人的叫声听的人心脏都快停跳了,太他妈刺激感官了。 林夕发现这男子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头发却是白色的,这货居然就是明月派门主?只一眼她就觉得这人很难对付。 第两百二十四章 利益交换 第两百二十四章利益交换 激战结束,两个女人尚在余晕中幸福的回味,而明月派门主已经站起身任由两个丫鬟给他净身穿衣。 “门主,把我留下来我会对你有帮助的。” 林夕决定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 门主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一把千斤锤,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人心颤。 “你有什么资格帮我?你1;148471591054062又知道我想要什么?” “地位,权利,女人,男人想要的无外乎这三种。” 门主哈哈大笑起来,一拂手,两个丫鬟立即恭敬的退到一边,他缓缓向林夕靠近,眼神在她身上放肆的游走,最后邪邪一笑:“老夫活了八十岁,女人,从来不缺,地位已经有了,而作为一个门主也已经有了足够的权利。” 八十岁?林夕像见鬼一样的盯着他,震惊的无以回答,那门主以为她被吓到了,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就听到林夕激动的问:“门主,求驻颜良方。” 门主差点栽倒。 就在这时,地上的两个女人突然发出惨叫声,林夕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两个女人凝白的肌肤迅速干瘪变黑,只在短短的时间内,本来活生生的两个女人就成了干尸一样的东西,眼睛圆瞪,充满了惊恐,模样极其骇人惊悚。 林夕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一旁的两个丫鬟动作熟稔的抬起那两个女人的尸体往那颜色泛绿的池水里一扔,咕噜咕噜,尸体沉了下去,池面上迅速起了很多水泡,须臾,两架白骨浮了起来。 门主冷幽幽的声音飘在林夕耳边:“驻颜良方很简单,明月派独创的采阴补阳法,可惜这些女人还不够阴,害的老夫头发无法回春转黑,而你正合适,不但是阴时出生,还五行属水。” “门主真以为我是阴时出生的?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女人?” “她还不敢骗我。” 林夕笑起来,摇头叹气:“她是不敢骗你,但是她所了解到的八字是假的,因为我根本不是我现在的双亲亲生的,而关于我的身世目前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就不怕你我交合我反而趁机搅乱了你体内的纯阴气息?” 门主确实有这顾虑,返老还童本就是逆天而行,他用了数不清的女人才收集够了那些滋补的阴气储存在体内,十分纯净,慢慢的供他吸收,若是一旦睡了个不是纯阴的女人确实会搅乱他现有的气息,所以这些年不管女人有多美,多么国色天香只要不是纯阴的他绝对不会睡。 “那我又怎么相信你说的?” 林夕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笑了笑,道:“你告诉我那女人是谁,当然门主若是不乐意也可以直接睡了我,反正我就是个屁民死了也没关系,但是门主你可能就此有损失,说不定阴气不纯,脸上的皱纹立即跑出来了,想想都可怕。” 门主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平滑的眼角,林夕真是嫉妒,尼玛的返老还童,姐也要八十岁跟个妖精一样。 “她叫红蓉,给我女人,而我教她摄魂术。” 红蓉?林夕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潜意识告诉她这是个化名,而她学摄魂术又是干什么? “明月派也会这些神神叨叨的术法?” “不会,但是曾有个老家伙教了我一些,不过现在他死了,这些不该是你问的。” 叫别人老家伙,自己也是个老头子,好意思? 林夕想起那天在小树林尸坑旁颜修玉曾提过燕国国师会一些简单的术法和占卜还有观天象。 莫非那老家伙就是燕国国师? 一个小地方的武林门派门主又怎么会和燕国国有交往?还事后杀人灭口,林夕试图在门主身上找莲花木牌,可惜什么都没有。 “现在轮到你了。” 林夕回过神来,冲门主神秘一笑,招了招手:“简单的语言肯定没法让你相信,不如演戏证明。” 两人声音低了下去。 不多时,林夕已经换了身明月派丫鬟们贯穿的红色衣服,跟随门主萧月来到一个小厅,一路过去林夕都是被蒙着眼睛的显得非常神秘,所在的小厅装饰很简单,颜色很浓重给人一种压抑感。 萧月往那一坐,强大的气势一瞬间就将空气中的压抑感给压了下去。 没多久,那红蓉来了,一进门就被萧月一击掌风给掀翻在地。 “贱人,你居然敢糊弄我。” 红蓉捂着脸,身子趴在地上如落叶般瑟瑟发抖,显然也有些发懵。 “门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萧月冷哼一声,向她走近,一脚又踹了过去:“你还有脸问,你找来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阴时出生的,老夫现在被搅的体内阴气浑浊,眼角长出了一条皱纹。” 红蓉一怔,立即问:“那女人呢?” “死了,被我用过的女人是没资格活着的。” 林夕发现红蓉眼里蹦出来的惊喜之色,心里冷冷一笑。 “门主,那女人确实是阴时出生的千真万确,我可以用性命发誓,您的皱纹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还敢狡辩?只要不是气息被搅,以我现在的功力是绝不可能长皱纹的,本座最憎恨别人欺骗我。” 萧月生气的时候不管对方是男女老少都下手丝毫不心软,一掌过去,红蓉发出一声惨叫,脸上面纱掉落,露出一张被毁了容的脸,这张脸若是不毁容也是倾城之色,偏偏皮肤上很多疙瘩像被火灼伤的疤痕,一条条纵横交错。 林夕根本不认识她,只觉得面部轮廓似曾相识。 红蓉见面纱被揭,整个人都像黑夜中的蝙蝠突然被扔到日光下一样,惊慌失措的去抢那面纱,萧月冷笑一声,将面纱往脚底下一踩,一碾,讥笑道:“怎么,怕吓到人?本座还确实被吓到了。” 红蓉眼底蓄了一层恨意和水光,她极力隐忍住情绪,绽开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 “门主,请你高抬贵脚。”红蓉哀求道。 林夕走过去,对萧月恭敬的弯了弯腰,道:“门主,不如交给奴婢处理吧,红蓉姑娘或许是太紧张了。” 萧月冷冷一拂袖,睨了她一眼:“你若是处理不好就给她陪葬。” 第两百二十五章 偷窥不要脸 第两百二十五章偷窥不要脸 话音一落萧月就走开了,小厅里只剩下易了容的林夕和红蓉,她伸手将红蓉扶起来,帮她把面纱带上:“别怕,门主只是一时心情不好。” 人在极度恐惧紧张时听到安慰的话就如同溺水的人抱着浮木,情绪会迅速跌宕。 “门主这人平生最为厌恶的就是别人欺骗他,而且方才门主临幸那女的后确实出现了不正常,我怀疑那女的并不是阴时女子,你莫不是被人诓了,不如告诉门主让门主替你出面,毕竟你也是被人欺骗不是故意的。” 话音一落,红蓉情绪迅速平静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林夕,眼神有着些许的犹豫:“门主真的不会怪罪于我?” “会,但你只要再给她找几个阴时女子就能将功补过,不过让他查清楚你是欺骗他的,那么连一丁点转圜余地都没了,孰轻孰重你切莫糊涂啊,门主何等人物若是花点时间和心思总能查到真相。” 红蓉心里一骇,当初冒着险跟萧月合作本就是与虎谋皮。 “那女人的八字是真的,我是跟她家里的一个婆子重金买来的,我调查过,那婆子在那府里已经三十多年了,不可能会记错。” “那她是看着这女子出生的?” 红蓉一愣,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大户人家的孩子八字都是很保密的,这个婆子当初是在产房外负责端热水的,她说就是这个时辰准没错。” 林夕嗯了一声,又问:“你还没生过孩子吧?” 红蓉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林夕将声音压低:“不管是真是假,主子出现不适是真的,你一会服个软,将功补过让他发泄发泄也就过去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想帮门主积阴德,他杀了那么多人难免血债累累,所以能少死一个是一个。” 话音刚落,萧月又回来了,面色已经平缓了很多,红蓉按照林夕说的去做,萧月果然饶了她一次,给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否则立即将摄魂术收回。 红蓉走后,林夕笑眯眯的看着萧月:“现在你可相信了?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女人自然不知道婴儿从出生到啼哭是有一个时间差的,按照你目前拥有的八字,我的出生时间正好卡在午时准点,按照常理午时是很阴的,但是午时往前一点就属于巳时,所以我的准确出生时间是巳时,根本不属阴。”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就算你不是阴时可你知道的太多了也不能留,你选一种喜欢的死法吧。” “不,我不死,我要活着你不如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活下来。” 萧月哈哈大笑起来,不禁对她有了些许的赞赏,小丫头很有魄力和勇气。 “你的底子太差,武功看似还不错,其实一点就穿缺乏根本的基础,你想活就必须先变成一个哑巴,要不先把你给毒哑了?” “听着很不错,其实很愚蠢你把我给毒哑了并无半点好处,反倒是我清楚你想要的而且有办法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萧月难得有了兴趣,让她说说看他想要什么。 “很简单,你一想容颜永驻,二想称霸晋城,将明月的势力渗透扩散至整个东昭,只是目前被清风派所牵绊,对不对?” 萧月没表态,只是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他牢牢的看着林夕,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林夕点头:“当然有,但是你得护我周全,让我在这里吃吃喝喝住下来。” 嘿,小丫头还真会顺杆往上爬,这明月派养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萧月点头表示同意了,但是若没办到她所承诺的将会第一时间杀了她。 林夕在明月派总算活了下来,并且得到了留下来的机会,萧月并没有将她禁足,只是有两个一看就知道武功很高的丫鬟一直跟着她。 萧月这个死老头子爱美爱到简直就是变态的程度,就连头发都必须梳到一丝不苟连一根乱的都不能有,红蓉果真又找来了几个阴时女子,那些女人一见到萧月就两眼放光犯花痴病了,正如萧月所言凡是被她吸阴的女子都是心甘情愿的,林夕看着那些白骨只有一个念头,色字头上果然一把刀,不止对男人对女人也是一样的。 晚上,林夕找到萧月,要他派一个人和她一块出去找一种药草,这种药草经过秘法炼制可以淬炼出一种对肌肤有美颜效果的产品,萧月觉得挺新鲜,他现在维持肌肤都是靠泡澡,经常泡也厌烦,当即派了一个武功极高的弟子跟着她,还给林夕服用了跟上次一样的一种药丸。 林夕和那个叫鬼月的男人出了明月派,她偷偷的记住了萧月的房间位置,一出大门她就让鬼月带路去山林。 鬼月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她,十分的警惕。 林夕脚酸要坐下休息,鬼月立即冷脸要她继续走不准耍花样,林夕气得咬牙。 路过一个小村庄,林夕捂着肚子喊要拉屎,鬼月让她就地解决,林夕炸毛了:“他妈的,老娘要问候你全家,你丫的当我是三岁小孩,你不要脸老娘还要脸呢,要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了我还要不要做人。” 胡搅蛮缠不讲理是女人的共同性,鬼月被她闹得心烦,往村子那走去,敲开一户人家借茅厕,户主是个男人身上就穿着一个大裤衩眼1;148471591054062里一抹春色未消似乎正在办事,粗噶的骂了一声,没好气的指了指散发出一股恶臭的茅厕让他们赶紧滚蛋。 林夕看鬼月被臭骂憋着笑往茅厕那走出,门一关探出半个头嚷道:“喂,别偷看啊小心长针眼!” 鬼月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果真没好意思盯着茅厕看,耳朵却很小心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林夕冷笑,手里拿着一块大石头,用尽了力气往农户的窗户上一掷发出了极大的声响,同时往茅厕顶上一抓牢牢攀住。 鬼月立即冲了过来,茅厕一开没人,立即转身往农户屋子里冲进去。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即屋子的大门被冲开,就看到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穿着个肚兜,手里拿着一只绣花鞋不停的抽着鬼月,一边抽一边骂:“你要死啊,居然偷看,不要脸的东西。” 第两百二十六章 耍你没商量 第两百二十六章耍你没商量 这女人一叫,村里的狗也叫,很快整个村的人都醒了出来看热闹。 有人大喊:“快来人,有人偷看陈大麻夫妻行房,抄家伙打死他。” 鬼月也是懵了,他刚冲进来时屋子里就看到一张摇曳不停的床,上面一男一女正在努力造人,被他突然帐子一掀给吓得差点魂都飞了。 这种行偷窥之事的人最为人所厌恶,过街老鼠般找骂,很快鬼月就被一堆乱七八糟的农具和扫帚包围看上去别提多狼狈了,林夕哈哈大笑,趁机悄悄发射了信号弹,然后拍拍手走过去替他解了围。 又让鬼月破财消灾,千万不要动刀动枪的以免被清风派的人发现。 于是鬼月又是被当流氓又是破财,在一堆白眼中黑着脸走了。 “想不到你还真喜欢偷看啊?你家主子经常玩女人你该不会也偷看了一次又一次吧?” 林夕嘻嘻哈哈的调侃他,鬼月被激的一抽刀子,她就把脖子递上去,不紧不慢道:“来啊,我可是你家主子的客人,杀了我你也会很快下来陪我。” 鬼月郁卒的不行,差点就吐血。 来到山林林夕找了几种草药高举着火把吩咐鬼月去采,鬼月不动,林夕也不动干脆一屁股坐下来,道:“不听话是吧,那就耗着吧看大半夜的还不回去你家主子要不要发飙,反正姑奶奶我时间多得是.。” 鬼月再也忍不住了1;148471591054062,作为明月派的高手何曾被一个女人如此戏耍,当即将剑冷冷的放在了林夕脖子上,声音低沉黯哑:“主子让我来不是帮你做事的,但是你不听话要逃跑我还是可以自作主张杀了你的,例如误杀。” 林夕心里一突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立即笑眯眯道:“大哥,其实这草药叫焕春草,它的根系深入泥土极其扎实需要力气大一点的人才能拔出来,你看我一个弱女子估计把这些焕春草连根拔出来天都亮了,到时候门主肯定等不及了。” 鬼月冷哼一声,收回剑转身顺势一挑,那焕春草还真的挺难拔的这一剑只把表层的草茎割下来。 片刻,林夕舒舒服服的坐着时不时的张口吟诗作对,一旁的鬼月专心的给萧月拔草。 丫的还敢臭屁?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去干活? 她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写字,鬼月发现了立即过来看,一边看一边默读然后脸绿了,说了句不许玩心思别企图逃跑就黑着脸继续奋力拔草去了。 地上是这样写的: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 鬼月黑脸一走,林夕立即将字一抹换上了:我在明月派一切安好,有事再联系,查一个叫红蓉的女人。 这该死的焕春草挺难拔的,等拔够了林夕的指定数量鬼月已经额头冒汗了,他看了眼林夕惬意轻松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这焕春草是怎么用的?” 林夕起身拍拍衣服,站的离他远了点才道:“去根,把叶捣烂就行。” 空气似乎一瞬间静默,林夕甚至听到了鬼月手指关节嘎达嘎达用力扭曲的声音,可她面无表情的说:“我只说这焕春草的根很难拔没说让你连根拔,你也没问,难道还怪我?好意思吗?快回去吧,这焕春草时间久了效果就会打折到时候门主就会伐开心。” 林夕总是这样,在狼嘴拔毛,狼要炸毛了她又把狮子搬出来压过去,毫不费力的狐假虎威。 回去的路上鬼月的心情几乎是奔溃的,他脚程极快林夕看到一个黑影闪进了山林,唇角悄悄一勾,笑了笑然后回明月派去了。 月光下,来的并不是容墨或者秦寿,而是一身火红的九卿,他看了看地上的字眉头微微一拧,看向被他绑在一边的秦寿:“她还真大胆,也不怕被萧月那个老不死的给大卸八块。” 秦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虽然你救了我,但是不代表我必须跟你说话,还有请你尽快放了我。” 九卿眯眼一笑,眸光潋滟:“得,别瞒了,你们是京都来的吧,有什么目的不如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 秦寿还是不说话,九卿很有耐心的等了会,无奈只得摊手道:“你看,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萧月那个老不死的可以一夜御十女,而且有睡后就杀的习惯,若是哪天他兽心大发,结果会如何你猜猜看。” 秦寿的脸慢慢变绿了,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心里愈发着急去跟容墨汇合。 “我相信她。” 九卿觉得好笑,这个汉子心性倒是挺坚定的。 “对,我也相信她,可我不信那个老不死啊!” 秦寿沉默了,无力望天,乞求快来个雷劈死这个妖孽吧! 林夕回到明月派将焕春草叶捣烂了混合几种名贵中药给萧月敷脸,萧月怕她下毒让她陪着一起用。 于是两人都涂了一脸的绿色粘稠物,有人进来看到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两个绿毛怪物,差点就要请道士,林夕哈哈大笑,给明月派的人科普这是diy面膜。 众人面面相觑,低矮外面膜?好奇怪的名字。 林夕特意做了一大罐的美肤面膜,美其名曰做实验,让门派里一大波年轻妹子使用,大家看到高高在上的门主都在用,纷纷效仿,结果明月派成了绿妖派,到处都是焕春草的味道。 一炷香的时间后把脸洗干净,手一摸,果然滑溜溜的,萧月挺高兴的大手一挥:“赏,要什么尽管说!” 老头子活了一辈子只要能让他开心就能得到赏赐,他一笑林夕立即走过去,被他的真气一瞬荡开跌倒在地。 林夕委屈的揉着屁股:“老爷子,你不知道经常笑的话会长皱纹吗,我只是想给你抚平而已再给你做个脸部按摩,你看你虽然返老还童但是毕竟是逆天而行,皮肤有些微的僵硬配合我的独门按摩法保证让你肌肤柔软如婴儿。” 萧月的脸虽则完美,但确实有些僵硬,一听可以解决立即有了兴趣,手一伸一股吸力瞬间将林夕吸到了他的身边,一双妖眸深邃的看着她:“如果你真能帮我还原肌肤的柔软度我就帮你重新筑基。” 林夕其实只是试探,结果真让他试出来了,这个老不死的不是一般的爱美,而是极其恐怖的爱美。 第两百二十七章 强压美男 第两百二十七章强压美男 林夕让人点了一种熏香,味道极其好闻,双手搓热刚要给萧月按摩,一个弟子敲门走了进来示意有事禀报。 萧月让那弟子直接说不必顾及林夕,那弟子道了声是便说:“方才弟子几人外出办事,正巧遇到清风派玉阙室的大弟子九歌重伤,所以就将他带了回来,现在看押在密室。” 林夕心里一个咯噔,九歌不就是那天跟容墨一起喝花酒的那位,能让容墨看上的一般不会是渣渣怎么会受重伤?那容墨呢? “嗯?”萧月发现了她突然凝滞的动作,发出了疑问声。 林夕笑笑,道:“门主,虽然你不介意,可我觉得这毕竟是明月派的事情我这个外人实在不方便听,你们聊,我出去上个茅厕早上有点吃多了。” 萧月没有怀疑放她出去了,一出去一个丫鬟立即跟在了后面。 林夕决定这两天就动手,先把门主的令牌和私印偷出来给秦寿带走送去给容墨,再好好查查那个红蓉的底细,这两天红蓉除了送女人过来就从没出现过,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显的神神秘秘的。 那弟子很快就出来了,在门口见到林夕还跟她点头算是打招呼。 林夕进屋去的时候萧月脸色如常,眸底微有悦色。 “丫头,来,给我按摩。” 林夕笑嘻嘻的过去,在他脸上抹了一层油,十指在他脸上顺着经脉按摩过去,萧月舒服的哼了几声。 一盏茶过去了,林夕发现萧月不动了闭着眼睛跟睡着一样,手指抚过他的鼻端猛然发现他居然没呼吸! 不会这么狗血舒服死吧? 手指再探,还是没鼻息甚至手脚都开始变凉,心里先是一震,再是又喜又惊!萧月自持武功高强门下弟子无数所以除了林夕都把伺候的人赶到门口去了,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人那是不是代表她做什么都没人知道了? 看着这张俊美到性别模糊的脸,林夕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屏住了呼吸,手慢慢往下移想要搜搜看门主令是不是就在萧月身上。 就在这时一把飞刀破空而来,其力之狠令人心颤,很快外面响起了刀剑相击的打斗声,似乎有人闯入了明月派。 林夕脑子飞快运转,一咬牙将萧月背在了身上躲在了一个看起来较为隐蔽的小门后。 这小门后面是堆放杂物的,所以空间有限,萧月偏又身材高大就他一人就占据了不少距离,林夕只得咬牙委屈自己往他身上一趴,好在天冷彼此的衣服不算单薄,否则一想到自己跟一个可以当她爷爷的老头子紧密相贴浑身鸡皮疙瘩就要冒出来了。 小门遮盖了他们的身影也阻挡了他们的视线,只能依靠卓越的听觉,有杂沓的脚步声逼来,还有刀剑在地面划过的那种刺骨的声音。 林夕屏住呼吸,头一低视线正好落在萧月身上,这么近的距离一看这老头子的皮肤简直就是好的令人发指,模样也好看的让人嫉妒,特别是粉如樱花的唇瓣像果冻一样,恨不得低头咬一口尝尝是不是甜的。 她稍稍动了动,发现萧月的身体有反应,下面似乎有个东西鼓了起来。 视线微微下移不禁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靠,好大啊!难怪以前那些女的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去赴死。 死人也能起反应?她再次去探鼻息,确定没有这才放心的用手狠狠捏了他的脸蛋一把,这手感,啧啧,忍不住再摸一把。 外面有情况她不敢大动,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也不知是谁赢了,决定再等会再出去看看情况。 搜门主令要紧,要是搜到了就赶紧跑路,尸体放在这里明月派的人总会发现的。 她1;148471591054062微微抬头,极其快速的瞄了一眼,屋子里没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便松了口气两只手上下其手在萧月身上摸来摸去,找了一会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禁有些急了起来,最后心一急,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句:前辈勿怪,勿怪,很快就好。 她干脆把萧月的衣服给扒了,将衣服拿在手里一寸寸仔细的摸过去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暗袋,就在这时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在头顶飘旋,慢慢抬头,顿时身体一僵。 “你在干什么?”鬼月冷着脸问她,刚经过一场杀戮,他的身上有不少血迹,看上去跟个厉鬼一样。 林夕很镇定的笑了笑,眼梢含春,一只手慢慢的绞着萧月的衣服,另一只手在萧月的胸口轻轻抚过。 “你瞎吗?你说我在干什么!” “门主只碰阴时女子!” “这不是还没睡成你就来了吗!” 鬼月:“......” “现在请你起来。” 林夕还趴在萧月身上,一坐起来就变成了很暧昧的姿势,鬼月看的脸都变色了。 林夕心里开始变得忐忑,要是让鬼月发现萧月死了会不会误以为是被她弄死的跟她拼命? 就在这时她的一只脚突然被大手攥住,心鼓槌般的跳,小脸刷的白了后背直冒冷汗,靠不会诈尸了吧。 “鬼月,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说。” “其实你家门主已经挂了,我以前学过医可以确定他是猝死,对不起他跟我玩太嗨了,你知道男女之间有时候难免会一时情难自禁,当兴奋值高到一定的临界点就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罗里吧嗦的用现代语言解释了一通,鬼月双手抱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字道:“门主在睡觉!” 纳尼? 几分钟后林夕被科普了,萧月练的武功比较独门睡觉时是没有气息的会跟个死人一样,但是他的感官都是苏醒的,也就是说虽然他睡得跟个死人一样,但是发生了什么他全都知道! 林夕脑子里飘过一行字:真是日了狗了! 今日明月派遭不明人士袭击,这些人来得快跑的也快,因为毫无准备明月派被杀五人,对方死一人,从尸体身上搜到一个清风派的派徽令牌,让明月派的人气得要抄家伙去找清风派报仇。 萧月没多久就醒了,他笑眯眯的看着林夕,林夕浑身直冒冷汗,刚想张嘴解释一股掌风袭来,林夕像只小鸟正面扑入了萧月怀里,大门啪嗒啪嗒的挨个自动关了, “大爷,不,老祖宗,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我说过要怎么你了吗?虽然你把我给欺负了胆子大的够可以,但老夫念在你没趁机逃走将我丢在那里成为剑靶子也该给你一点报答。”萧月声音低沉沙哑,性感的要人老命。 他的手指如飞在林夕身上游走,衣袖一拂,林夕身体无骨一般盘坐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浑身经脉穴位都酥麻无比,仿佛万千只蚂蚁在啃噬,她想动,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 情x玩具 第两百二十八章情x玩具 房间里雾气渐起,光线昏暗,萧月盘坐在林夕背后,掌中一团纯净的白气缓缓的从她头顶渗透进去,很快林夕的皮肤也泛出莹白的光,仿佛透明一般,而林夕也觉得倦似潮涌眼睛慢慢闭上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立即蹭的跳了起来,发现整个人都精力充沛,视觉明亮,走起路来脚步都带风。 闭眼稍稍运气就觉得浑身畅通,似有一股无尽的力量在体内盘旋供她随时取用。 死老头还真给她重新筑基了,太牛叉了,算不算因祸得福。 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黑,她住的小院子距离萧月的院子挺远的,那里守卫森严也很难混进去,萧月有个怪癖,睡觉的地方喜欢让女人守夜,很少用男人,说是女人阴气重可以助他驻颜。 林夕感觉心情很美好,她吃饱喝足又休息了一会到了晚上她将头发梳成男人发髻脸上用胭脂涂得乱七八糟的,然后大大方方的出了门,而看守她的两个丫鬟已经华丽丽的睡死过去了。 她一路隐匿躲藏来到萧月的听竹院,外面有很多弟子守着,不过现在的她体内真气充沛,轻轻一跃,就如游鱼过水一般直接飞到了内院的屋顶上,反脚一勾往下一吊,那些在房门口守夜的女子果然都睡着了。 焕春草确实是美容的,但是一旦跟沉水香结合就会滋生出一种迷幻之物慢慢渗透进皮肤,然后使人昏睡,而且睡醒后会完全不记得发生的事情。 她的面膜可不是白做的。 林夕得意的笑了笑,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用石子试探了下发现没人反应这才跳下来轻轻打开房门快速闪了进去。 萧月的房间里很香,而且布置的很精致,老头子睡觉不盖被子,甚至衣服也没穿就穿了一条亵裤姿态完美的躺在那里。 老头子睡觉没呼吸反而让人不好查探他是真睡还是假睡,不过那面膜的分量萧月用的是最足的,迷睡他应该没问题。 林夕深呼吸,心里很紧张毕竟对方是晋城大鳄武功高强,随随便便给自己筑了下基就改变这么大还对他没啥影响,可见有多厉害了。 她慢慢靠近床,一眼看过去萧月身上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一般门主令要么随身携带要么藏在很隐蔽的地方,所以她先从屋子里开始搜查尽量不去靠近他。 萧月房间里东西并不多,墙壁上也摸不出什么机关,也没挂什么用来遮掩暗门的字画。 小柜子都没上锁,打开里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倒是让她意外发现一个好东西,玉龙! 所谓玉龙是古代男女皆可用的一种情趣玩具,类似现代的男人xx,这个玉龙做的很精致小巧,是用白玉做的手感细腻滑润似乎有些年头了。 她回头看了眼萧月,想着莫非这老东西男女通吃?用自己身体自带的玩女人,又用这玩意玩男人? 想了想顿时浑身冒鸡皮疙瘩。 林夕将玉龙放好又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搜了个遍,一点门主令的影子都没找到,最后眼神一扫落在了床上,她摸着下巴想莫非在枕头底下? 她试了试萧月,确定他睡熟了这才放胆过去轻轻爬上床,正要去摸那枕头,突然听到一个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轻,轻的几乎可以媲美树叶飘落在地,若非她现在功力大增注意力又高度集中也无法发现,莫非是鬼月来了? 她心一沉,手掌一撑正要躲,掌心似乎触到了什么机关,那床下的脚踏突然往下一陷,她整个人像皮球一样咕噜噜的往下滚动。 只听的耳边疾疾风声,还有身体在台阶上翻滚的摩擦声,天旋地转,林夕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那机关被触动后又很快关上了,林夕也很快着陆两眼不停的冒圈圈,好多星星飞啊。 很快她就爬了起来发现这是一个密室,居然一应家具俱全,还点着一盏灯。 这个密室并不大,靠墙有一张床,垂着很厚的纱帐里面似乎有人躺着,林夕眉头一拧莫非这就是关押九歌的密室?于是几步上前一掀,定睛一看惊住了。 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却不是九歌而是一个女人,年约四十的年纪,头发却已经白了。 女子虽然年岁不小眼角也有皱纹但是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她穿着完整的衣服,连外套都穿的整整齐齐,双手交叠在腹部,姿态面容很安详看着不像个活人。 林夕探了探鼻息完全没有,可皮肤却有淡淡的温度不禁有些疑惑这人到底是不是死人该不会和萧月那个老不死练得一样的邪门武功睡觉没呼吸吧?可看这模样也不想是在睡觉反而像是沉睡已久一直都没醒来的样子。 她抬头看了看台阶不算太高,慢慢拾阶而上甚至可以听到萧月房间里的声音。 如她所料,真的有人来刺杀萧月但没成功,那人也是冲着门主令来的,萧月似乎醒了,林夕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在说:“清风派的人现在也如此下作,居然学会偷鸡摸狗了,可惜你们还不够了解我的作风。” “老狗,你为非作歹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怕遭报应吗,现在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报应?老夫从来不怕报应,只担心这辈子活的不够快活逍遥,对了,临死前你一定很想知道门主令藏在哪吧?老夫不妨成全你让你1;148471591054062死也死的瞑目。” 林夕忍不住再往上爬了两层,却没听到萧月的声音只听到那个刺客愤怒的大吼:“萧月,你这个无耻下流之徒,总有一天你会死的比我还惨!”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骨骼剧烈扭动的声音,林夕几乎能想到萧月那老不死会怎么折磨自己的敌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无耻、下流? 林夕的大脑忽如遭雷击,一瞬间醍醐灌顶,他喵的,难道门主令就在那玉龙里面?那玉龙是隐私污秽之物一般人都绝不会把它和门主令想在一块,她一个现代人看到那玩意儿都觉得不好意思,一票古人看到这玩意儿肯定都会脸红耳热的赶紧移开视线。 第两百二十九章 拉的是时候 第两百二十九章拉的是时候 现在林夕只要安静的守在密室里等萧月一早离开房间她就能把门主令偷出来,到时候离开明月派去找容墨,只要容墨有了门主令就有权利号令所有明月派的弟子和附属门派。 一想到容墨,她的心里就涌出一股既甜又酸的感觉。 屋子里很快静了下来,林夕蹑手蹑脚的爬下楼梯,然后往床底下一躲闭眼睡大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一个女人的叹气声,有些哀愁,有些沧桑。 早上醒来林夕确定萧月不在房间里了,刚要走忽然发现不对劲,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转身看着床上的女子,摸着下巴想了会才发现女子交叠的手不对劲,原本是左手在上的现在是右手在上。 难道萧月来过了?还是这女子苏醒了? 她下意识的速退了几步,一只手悄悄握紧了藏在衣袖里的匕首。 “我没有恶意的,更不会伤害你,你要是醒了就动动手指。” 床上女子一动不动。 林夕有些不确定了慢慢走近:“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躺在这里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说不定我能帮你。” 还是一动不动,她又靠近些,匕首忽然出手悬在那女子眉心,只差分毫就能取之性命,一般若是有意识的人都会立即出手反抗,而那女子依然不动。 林夕蓦然松了口气,收回匕首后退几步九十度鞠了个躬:“抱歉,多有冒犯。” 时间不能再浪费,萧月很快就会发现她不在房间里,那她就会被他怀疑然后死的很难看,所以必须尽快下手。 她走上楼梯,沿着墙壁摸过去果然摸到一个凸起的小按钮,呼吸屏住侧耳倾听确定房间里没有人才轻轻按下去,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夕差点吓得叫起来,头上的暗门已经打开,光线投射了进来,她转身就看到床上的女子已经坐了起来,一双眸子温和的看着她。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头上的暗门又缓缓关上了,林夕潜意识觉得这女人对她没恶意,所以迅速冷静了下来走下楼梯。 “你跟萧月是什么关系?” “仇敌。” 林夕笑了笑:“有谁会把仇敌藏在自己房间里的,等着你哪天醒了给他一刀吗?” 那女人也笑了笑,虽然年岁不小,但风韵犹存有着熟龄女子特有的味道。 “萧月杀了我的夫君,够清楚了吗?我醒的时间很短,只能提醒你萧月此人蛇毒之心你不要与他作对否则便是死路一条,但是他有一个弱点。” “什么弱点?” “他的弱点就是......”刚说了几个字,女子的眼睛缓缓闭合,声音也越来越低,似乎马上就要昏迷过去,林夕赶紧上前扶住她掐她的醒神穴,却不起丝毫作用。 关键时刻掉链子,掉的真尼玛蛋疼,眼看就能知道萧月的弱点,现在简直不能再失望了。 林夕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唤不醒那女子,又没法带她走,只得牙一咬将女子恢复成原样然后匆匆离开。 萧月果然不在房间,她打开昨天发现玉龙的柜子,看也没看在直接将东西揣到怀里,然后跳窗从一个死角离开。 萧月去找林夕,两个丫鬟敲门敲了一会也没见人来应门,立即觉得不对劲,萧月衣袖重重一佛,房门成了两半倒在地上腾起一片细小的烟尘,两个丫鬟往里一探:“门主,人不在。” 一摸被窝,是冷的。 萧月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眸底一抹浓重的杀气。 “给我找出来。” 很快几个明月派弟子开始地毯式搜查,手中的剑泛着寒光,杀机毕现。 萧月面无表情的站在院子里,一双眸子在阳光下闪耀着琥珀色的光泽。 紧张的气氛如同火星一般一点就燃,就在这时,林夕捂着肚子扶着墙过来了,一见到萧月就大哭着扑了过来:“门主,救命啊。” 还未靠近她就被弹开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流泪大哭:“门主,我要投诉咱们明月派的伙食有问题,昨天我不就是偷吃了个肉包子吗?至于下泻药吗?我现在拉的肠子都瘦了,呜呜呜,门主替我做主啊。” “起来,看着我的眼睛。” 林夕爬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看向萧月:“门主,你的眼睛怎么了?” “告诉我昨晚你去哪了?都做了什么?” 林夕的眼神开始发直发愣,神情也开始呆滞起来,她喃喃道:“我去了厨房,偷吃了一个肉包子,晚上拉肚子一直往茅厕跑。” 萧月在使用摄魂术,摄魂术一般适用于女子修炼,男子也能修炼但是效果会相对弱一点,不过对付一般人也绰绰有余了,他眸中的颜色越来越深,到最后成了金色,而林夕完全像个木偶一样只剩下嘴巴一张一合。 中了摄魂术的人都不会说假话的,所以萧月相信了林夕的话,渐渐解除了术法,又恢复了以往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既然拉肚子一会配些药吞服也就好了,不过你来明月派也有几天了,也是时候帮我做点正事了。” 林夕捂着肚子,一脸痛苦:“门主,你好歹让我先缓缓再说。” “好。”萧月眼神一飘,除了原先的两个丫鬟,还有两1;148471591054062个本门男弟子也守在了院子里,显然萧月已经对林夕有了戒备之心。 他一走林夕心里就忍不住笑了,方才她早就料到萧月会试探她所以手指甲一直死死的掐着手心里的肉,剧烈的疼痛让自己避免了被迷惑心神,抬起手,手心里已经破了一道伤口有血珠子往外冒。 要忽悠萧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对自己够狠。 第二百三十章 扒裤衩 第二百三十章扒裤衩 晚上林夕吃了药已经恢复“正常”了,她去见萧月,萧月也不问她愿不愿意直接给了她一个任务,就是去偷清风派门主的贴身裤衩,事成之后会再给她不菲的奖赏。 林夕听到这个雷到冒烟的任务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最后提出让她见一面九歌,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蒙着眼睛来到密室,鬼月跟她一起进去见九歌,还是那个模样,还是那个调调。 鬼月走在前面林夕在后面,她忽然扯开嗓子大叫:“喂,别踩我裙子,很贵的,全球限量版。” “我根本没踩你。” “哦,不好意思,你挡住我光线了。” 鬼月:“......” “清风派的弟子?长得不错,你们清风派有没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 鬼月,九歌:“......” 林夕咂咂嘴,遗憾道:“没有啊,那就算了,干脆把清风派一锅端了反正留着也没用,这么大个门派居然连好吃好玩的都没有。” 鬼月,九歌:“......” 林夕往外走,见鬼月没跟上来便用暧昧的眼神瞅了他们一眼,捂嘴娇笑道:“还不走?看上那家伙了?改明儿我跟门主说说成全你们。” 鬼月的脸瞬间黑了。 林夕的心情却好了起来,因为她确定这货不是九歌,刚才她说了一句那晚销魂楼说过的话,九歌是听过的,可方才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说明那货是山寨的。 夜黑风高时最适合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了,林夕带着明月派的十来个弟子潜伏在清风派不远处的一个屋顶上。 清风派的建筑格局跟明月派不太一样,基地颇大,但是一眼看去也能感觉到那股质朴的气息,林夕不确定容墨是不是也在清风派,明月派的几个弟子她并不担心,但是鬼月那个监工在暗处盯着她,万一她有不对劲肯定第一个冲出来杀她。 那吃了两次的该死药丸肯定不是好东西。 等了一会,清风派的弟子换防,这个时候是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萧月那个老不死的临行动前交代要她来偷清风派门主的贴身裤衩,正不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难道他暗恋清风派门主?两个人相爱相杀?太尼玛狗血了。 做了个手势,趁着换防时他们顺利潜入了清风派。 黑暗中她转头问:“清风派老乌龟的房间在哪?” 几个明月派弟子面面相觑摇摇头。 林夕囧,不知道还来个毛,不过一般门主肯定住在守卫最多,院子规模最大最豪华的地方,于是她让另外几人给她护阵,一阵风般的在屋顶上踏月而行。 一回头还能感应到鬼月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似乎无处不在的窥视着她,她偷偷见识过鬼月的功力,非常牛掰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她就锁定了一个看上去最牛叉闪闪的院子,一般练武之人都注重养生喜欢早睡早起,所以小院里几乎没什么灯光,不过守卫很森严,要混进去非常难。 林夕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是一只死猫,她用力往那院子一抛眨眼间那死猫就成了肉酱,尼玛。 她做了个手势让所有人在这别动,然后潜入了清风派的厨房,通常所有的宅子厨房是最好找的因为有烟火气。 厨房里有两个小丫头正在给守夜的弟子们制作宵夜吃食,林夕走过去,学了声猫叫,一个丫鬟拿着扫帚就出来了,嘴里叽里咕噜的骂着什么,林夕见她出来冷冷一笑,在她后颈重重一敲。 片刻,林夕化身小厨娘回到厨房,另一个丫鬟递给她一个大食盒让她拿到清风苑去派发,林夕看了看灶台上一个制作精美的食盒问:“这是给谁的?” 那丫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是给门主的宵夜,昨天你不是刚送过吗?” 太好了,真是天赐良机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哦,对啊,你看我这记性,门主那的还是我去送吧。” 林夕从身上掏出一个碎银块递给她,眼神秋波般荡漾,那丫鬟掩嘴一笑,伸手在她脑门上重重一点:“死丫头还没死心啊,那门主岂是我们这种低等丫鬟可以肖想的?哎,算了,再给你一个机会吧,送完就回来啊不要耽误了。” “是。” 林夕表情有些僵硬,鬼月给了她一种泥只需要在别人脸上轻轻覆一层就能拓印出一个面具,只是这种面具很僵硬,仔细看就能看出异常,而且维持时间极短。 她提着食盒摸了摸脸脚步轻缓的朝门主的院子走去,一路低着头活灵活现小丫鬟的神情模样,这年头活着不容易,人生艰辛全靠演技。 就在这时有人大叫有刺客!一时间灯光亮起,脚步声纷沓而来,林夕发现大叫有刺客的地方正是明月派那帮人藏身的1;148471591054062地方,明月派跟清风派是死敌,一旦发现就是重大事件,所以附近的清风派弟子就都围集了过去,这时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丫鬟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林夕趁乱摸到了房门口也不知道门主在哪个房间,只得匆匆随意进入一间,外面响起了兵器的交激声,十个人估计都不够揍的。 房间里很黑,林夕一路瞎摸在墙上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一按,那墙居然从两边分开,几个房间竟然是连通的,太牛掰了。 她还没来得及膜拜,黑暗中隐约看到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还有轻微的鼾声。 二话不说扑过去就点睡穴,然后扒内裤,什么清风派门主,也太尼玛的好扒了吧,轻轻松松就让她给得手了。 这男人睡觉还穿着衣服,林夕干脆往床上一坐,两只手奋力扒衣,一边扒一边嘴里念叨:“老爷子,借你内裤一用,你丫的好歹也是个老头子了被我看光也不吃亏。” 衣服扒掉,正要伸手拽裤衩,一盏灯忽然在她面前亮起来,两个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九歌和北野! 这场景他喵的简直就是天雷滚滚外加闪电无数。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神生气不好惹 第二百三十一章大神生气不好惹 “你在干什么?” 出声的是北野,他面无表情眼神却冰冷入骨,透着几分寒厉,而九歌则正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林夕的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姑娘,这大半夜的,你倒是野趣横生。” 九歌一个腾挪闪身一只手已经触到林夕的脸颊,北野衣袖一震,手一抬一推,桌上茶杯隔空而来将他的手瞬间击打开。 啪嗒,杯子落地粉碎。 “北野兄,你这是何意?” 九歌有些1;148471591054062微怒,很是不解的看着北野,却又被他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一骇。 北野看了眼林夕,淡淡道:“她是我的人,除了我没人可以伤她。” 得,正主都承认身份了,林夕也不装了干脆一把撕下面具,擦了把冷汗,极其淡定的笑眯眯道:“老娘是属于自己的,你丫的是谁?没事别乱攀关系。” “你还准备坐到什么时候?”北野问,眼神冷冰冰的落在她身上。 林夕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根本不是门主而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清风派普通弟子,不禁嘴角一抽有些血往上涌,丢人丢大了。 “他妈的,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居然还狡兔三窟。” 九歌听出了她的声音,脸色微微变化,上前一步看着她目光急切道:“九卿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林夕摇了摇头头,反问他:“没啊,我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 九歌有些凌乱了,抬头逆着光线四十五度角忧伤,然后缓缓道:“其实九卿才是清风派门主,可他最近都不回来,踪迹也是神出鬼没的,你说这清风派没他在怎么行。” 纳尼?那货是门主?林夕又觉得一个雷劈下来。 “我这几天都在明月派,萧月那个老不死的逼我为他做事,还给我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现在他的心腹就在外面,我要是还不出去估计他们就会对我下手了。” 林夕说的是实情,鬼月就在外面冷冷的注视着院子里的全部动静,明月派的那几个弟子本就是用来迷惑视线的,所以生死他并不关心,萧月怀疑这丫头有问题,所以吩咐他若是这丫头不能全身而退就杀了她,若是能够安全撤离完成任务那么就能给她一点点可怜的信任。 林夕看了眼九歌,明月派的那个是假的无疑,可这个假的在明月派又是有何作用? 鬼月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冷冷一瞥正在地上收尸的清风派弟子,一个飞身就轻巧的落在了屋顶上,就在他准备闯入屋内时,一个东西破屋而出,看清是个女人立即下意识伸手一拽拉入怀中。 怀中的林夕受了重伤,手里还拿着一条裤衩,表情痛苦:“告诉门主,我,我不负众望。” 鬼月眼神微冷,手指速点帮她止血:“别说话,我带你回去。” 林夕点头,鬼月将她背在身上,下面有清风派弟子发现了他们纷纷举剑来追,一时间杀机四现。 第二百三十二章 厉鬼索命 第二百三十二章厉鬼索命 鬼月一路疾驰,林夕掌中匕首滑出,为防被人跟踪鬼月特意饶了远路,途径一座山坡时林夕突然出手,电光火石间,匕首刺破鬼月左肩的衣服,刺啦一声,鬼月当即反应过来将林夕甩出去,反手一掌,林夕立即后躲,鬼月出手极快,一招一式如水狂泼令人目不暇接,林夕也只能左右闪躲,她已经看到了赶来的容墨也就是如今化名的北野,正待容墨要出手的时候,林夕突然脚一滑。 “林夕!” 容墨一记掌风拍在鬼月后背心,鬼月往前一跌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他急忙去拉林夕,该死的山坡其实形同山崖,下面有个很深的大坑,里面有水,黑夜中水潭看上去黑幽幽的十分骇人如张大嘴巴的猛兽一般。 容墨那一掌十分霸道,加上林夕的匕首上有毒,鬼月知道再耗下去不利于自己,于是立即止损捂着伤口离开了。 容墨没能抓到林夕的手,林夕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直线急坠。 “别下来。” “林夕,等我。” 容墨想也未想,纵身往下一跃,宽大的衣袖被风鼓吹跌宕如谪仙般飘逸,他动用内力急追林夕而去,在快要落水时终于将她一把抢在怀里。 扑通一声,两人掉入水潭之中,林夕两只手下意识的紧紧抱着他的腰,该死的,她水性很差,就在这时,容墨忽然捧住她的脸,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 林夕脑子一懵,水中热吻?心里有些悸动又有些淡淡的惆怅和期待。 就在她心跳加速之际容墨却没进一步动作,只是用唇封着她的嘴,然后单手划水想赶紧离开水潭。 人家纯粹只是给她渡气怕她憋死好不好! 这水潭似乎有些特殊,越往上游越吃力,而且水底有一股吸力在逐渐加强,再强大的功夫到了水里都会打个对折,所以容墨也只能运用更多的内力去抵抗那股吸力。 林夕不敢这个时候给他添麻烦,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两人的衣服已经湿透紧紧相贴在一起,轻微的摩擦间体内慢慢生出热焰,林夕身体微微一颤,容墨的舌尖在她口腔内轻轻一卷将她的舌头牢牢缠住。 林夕本能的挣脱,容墨却纠缠的更紧,一副恨不得将她吃了的模样,他抽空腾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再慢慢下滑,只觉得这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费。 林夕的皮肤很细腻,虽然在水中依然能够感受到这份柔嫩,每一次触摸都是心底的荡漾。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有多想她,这一刻起恨不能永远将她绑在自己身上。 天堂地狱,只要是为她赴,那又何妨!可惜他总是明白的太晚以至两人太多蹉跎。 虽然在水中,可林夕明显感觉到了紧贴的身体下似乎有种奇妙的反应,这种反应令她心跳无端加快,脸也蹭的红了,脑子里居然还乱七八糟的想起了容墨的尺寸。 这一刻容墨想的却是好想彻彻底底的要了她,让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的女人,从此携手共天涯。 破水在即,水中吸力陡然变大,两人猝不及防又往水潭深处坠落,与此同时水中似有巨物游来,直冲两人而去,导致两人不得不立即松开手往左右一闪。 林夕一急,嘴巴一张大量的水灌进来,整个人难受的快要晕过去般,肺腑之中也是火烧火燎的难受,模糊视线中她看到了容墨在向她游来,可她的意识渐渐涣散,身体往下急坠。 容墨一看情况不妙几乎用了大部分的内力拼命游过去,最后抓住了她的手两人一起消失在了水潭中。 林夕醒来时发现浑身湿漉漉的,她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洞穴里,洞穴很大,周围空无一物,只有正中央有一口棺材,棺材是金丝楠木的,因为时代久远已经十分斑驳,红漆都已脱落了大半。 山洞光线虽然昏暗,基本视物却不受影响,林夕没找到容墨,失望的靠着石洞壁喘气,她看上去十分的疲惫和虚弱,一咳嗽还吐出了不少水。 难道她被那水潭吸到了这个墓室里? 林夕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出去的洞口,她很担心容墨怕他出事所以急着要离开。 1;148471591054062最后她把目光投向了洞穴中唯一的可疑物,棺材。 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棺材,木头散发出的腐朽之气愈发浓郁,心跳渐渐加快,越靠近棺材光线越暗,而且山洞之中突然传来一阵阴笑声,那声音极其难听,像刀子慢慢滑过铁器,令人牙齿都要忍不住打颤。 林夕心里生出一股恐惧感,万一棺材是一个粽子怎么办?她好歹也是看过盗墓小说的,知道越是出现的诡异的棺材,遇到粽子的地方几率越大,自己的匕首已经掉在水潭里了可以说是手无寸铁。 可是,万一这个棺材是空的,里面有连通外界的唯一出口呢? 林夕纠结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阴森,似乎还有一股阴风从后面吹来,林夕猛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而且连笑声都戛然而止了,不禁浑身冒鸡皮疙瘩。 她深呼吸再次靠近棺材,笑声又出现,而且听声音判断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林夕再次猛回头,这一次她看到了一个白影极其快速的一闪不见。 林夕吓得往后一退,后背正好靠在棺材上,棺材冰凉让她浑身一颤急忙跳起来,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 “大哥,这棺材是你家吗?要是是的话你就再出现一次我保证不碰,要是是出口的话你就别出现了,等我回去了我会给你烧很多很多纸钱,再让得道高僧给你诵经超度。” 林夕眼睛死死盯着,心里发虚,可周围一片寂静,等了片刻确定没有鬼魂出来宣示主权她才松了口气,转身去推棺盖。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突然出现很多白影,全都是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影子晃啊晃的,而且之前的笑声也都变成了哭声林夕吓得脚都软了,这里居然有这么多鬼魂,还群居在一个棺材里?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尼玛,还是索命厉鬼,林夕此刻的心情简直就是崩溃的,一咬牙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拼,于是咬牙用尽力气将棺盖一推,往里一看,然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浑身开始颤抖,眸子爆发出一种恐惧之色。 第二百三十三章 鬼会说话 第二百三十三章鬼会说话 棺材里的不是死尸,也不是出口,而是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墨,他面容安详的躺在棺材里,双手交叠在腹部,一个很标准的入殓姿势,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原来的,全身没有一点潮湿的痕迹。 林夕僵立在原地几秒,脑子里都是空的,懵的,她想起了坠落时容墨义无反顾的一跳,想起了水中给她渡气,想起曾经偷偷幻想过的和他在一起的风花雪月,眼眶微微泛红,眼角湿润,一股愤怒的火焰在心底一窜而起,然后...... 她伸出手去探鼻息,很久她才不得不承认容墨死了,摸他的手如玉般的手指已经毫无温度冰冷的让她想要尖叫。 “容墨,你醒醒。” 为什么一醒来事情就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伸手去拍他的脸,毫无反应,指尖停驻在他的眼睛上,心里的痛苦如遇水的墨汁迅速晕染开来,她不相信一向强大的容墨会这么容易死,低头俯身,将唇贴在容墨的唇瓣上,也是冰冷的。 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在容墨的脸上,林夕觉得呼吸都似一瞬间被扼住,整个人像沉溺在痛苦的深海中。 “桀桀桀,死了!” 山洞中乱晃的鬼影开口说话了,声音像飘在云雾中虚幻。 一道白光一闪,一个白影出现在了棺材之上,一只手急速快伸,容墨已经被抓了起来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半跪在棺材中 “这山洞可怪得很,只许男人进,不许女人入,我让他选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林夕看清了白影是一个老头,猜测这个洞穴是连同水潭的,他们直接从水潭里被吸入到了这里,她怒极反笑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小姑娘,老夫已经多年没尝过女人的味道了,你要是把衣服脱了让老夫看个够,就告诉你我是人是鬼。” 林夕看了眼毫无声息的容墨,心痛至极:“你先放开他。” 鬼老头不高兴了,手一甩容墨的身体便如破布般甩了出去,而他也踏空追去,一脚踩在容墨的背上,色迷迷的眼神放肆的在林夕身上游走:“这个男人是你的情人?那我要挖了他的心脏。” 鬼老头说到做到,五指化为利爪就要往容墨的心口刺去,周身一股罡气散开,林夕一靠近就被弹开重重摔在地上。 林夕一急,暗暗咬牙:“不要,我脱,马上脱。” 鬼老头不高兴了,冷哼道:“小姑娘不高兴了,这么勉强,老夫不要看了。” 林夕强压怒火,让心跳归于平缓,露出一个心甘情愿的表情:“这里太黑了,不如你走近些看。” 鬼老头似乎真的多年不近女色,居然同意了,还真的靠近了一些一副将要吃大餐的激动表情,看到那双泛光的眸子林夕只觉得恶心。 就在老头在她的诱惑下越靠越近之时林夕已经只剩下白色款式保守的亵衣了,她看着鬼老头,眼神突然一冷,出手极快直击老头命门而去,老头的反应速度也是一流的,当即出掌将林夕的手包在掌心里再顺势一扭,林夕发出一声痛哼,老头冷笑 “小丫头,居然还敢使心眼,那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些,看得出你是有点功力的就先给老夫当点心吧。” 老头子的武功路数很诡异,林夕的手掌心被他死死捏住,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的手中过电般流过林夕的身体,林夕明显感觉到了体内内力的流失,顿时大骇,这死老头练的是类似吸星大法一样的邪门功夫。 “想要活命吗,那就乖乖听话,给我脱光了躺下。” 林夕艰难的点头,心里的怒火愈发的熊熊燃烧,老头放开了她,完全不怕她再耍小聪明。 一只手伸进衣服里,因为内力被吸走,身体极度虚弱,她将衣服脱得只剩下亵衣老头就急不可耐的扑了过来,嘴里自言自语着:女人,女人,老夫终于碰到女人了。 老头在林夕身上乱拱,突然身体一僵,浑身像筛子一样抖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根本没挣扎的林夕,眼睛大睁着1;148471591054062。 林夕慢慢坐了起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我武功不如你,可我会用毒,这毒的解药全天下只有我有。” “你这个肮脏龌龊的人,活了一辈子心也黑了一辈子,姑奶奶今天教你重新做人。” 林夕没力气,就搬来一个大石头往老头身上砸去,砰一声,老头立即痛苦的蜷着身子,因为毒发而无法还手。 “别,别打,他还没死!” 一听到容墨还有救,林夕更火了,死老头之前不说,若不是这一顿揍肯定还不会告诉她,于是混乱中又是一拳,这一拳也不知打在哪里,老头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不要。” 林夕忽然浑身过电一般,整个人僵在那里,老头也浑身颤抖起来,一股白色的气流源源不断的从某个部位流出然后迅速进入林夕体内。 他要挣扎,却挣扎不动,整个人像一株快速枯萎的植物,原本的鬼气森森变成了实质化的惨白。 林夕也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一点也无法动弹,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老头体内灌输入她的体内,身体像是被火炙烤一般滚烫,难受,体内经脉随时要暴涨断裂一般。 半晌,白气渐散,老头像频死的鱼一样在地上扭动挣扎。 而林夕浑身皮肤发红,难受的浑身冒汗,只觉得体内力量充沛的过分似乎需要发泄,她大叫一声,手掌在石壁上连拍,顿时引起一阵地动山摇,而石壁上已经被她的掌力打出了几个洞,触目惊心。 林夕发狂了好一阵,将山洞弄得面目全非,直到鬼老头的武功和内力渐渐彻底融合到了她的体内才慢慢平息。 她躺在地上喘气,看着鬼老头:“告诉我怎么才能救活他。” 鬼老头的功夫都被林夕意外吸走了,现在废人一个,哪还敢嚣张,立即回答她容墨是中了鬼鱼毒,而要解这种毒很简单就是喝下鬼鱼的血,不过鬼鱼的皮十分厚实普通刀剑都难以割破。 林夕了解到这个山洞有个洞口直通水潭,鬼鱼就是之前导致自己和容墨分开的大鱼,于是吩咐老头守好容墨的身体,然后再次回到水潭中去抓鱼。 林夕运气不好,一进入水潭就遇到一条很大的鬼鱼,她现在武功高强,闭气时间变强所以很轻松的就游了过去,然后一个翻身趴在鬼鱼身上,鬼鱼身体急甩,林夕死死抓着不放手,就在这时她发现鬼鱼居然带着她一起往前游往水中个一块大岩石上撞去,如果自己再不放手就会被连带着一起撞上去。 时间急促,林夕倒吸了一口气,两只手往前一伸掰住鱼嘴用力狠狠一掰,很轻微的咔嚓一声,鱼嘴被她大力掰成两半。 林夕回到山洞立即把鬼鱼开膛破肚喂容墨喝血,然后将鱼皮撕下来往身上一裹。 她冷冷的看了眼鬼老头,他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了,手里攥着一封看上去十分破烂的信,林夕一把抽过来往衣服里一塞就带着容墨离开了。 当她再次回到明月派时,才发现已经变天了,整个晋城已被血色笼罩。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亲,爽不爽 第二百三十四章亲,爽不爽 天已大亮,容墨的毒已解,只是身体尚有些虚弱,林夕将他安置在一家客栈里。 “你先休息会,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转身欲走手被拉住,一拽,林夕跌入容墨的怀中,他伸出手温柔的抚着她的脸,恨不能抚去她眉梢眼角的疲倦。 “清风派已经有了归顺之意,明月派势必与之不能共存,不同道者不如诛之,但萧月此人心性多疑且武功高强,要胜他只得智取,你可以吗?” 林夕抬头,他温和的目光似穿透一切直接看到了她的心里,将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容墨迟疑了会,将她紧搂在怀中,声音低沉沙哑:“别再去冒险了,以后让我保护你,我宁愿你是金丝雀,笼中鸟好歹知晓你无虞安好。” 林夕贪恋他的怀抱,温暖,厚实,像暴风雨中的港湾让她可以将心沉淀下来,甚至想就这样干脆让他抱着直到天荒地老,管他外面腥风血雨,物转星移。 抬头,一不小心跌入他黝黑深邃的眸,心底的弦被重重一拨。 “容墨,我不是金丝雀,也不会成为笼中鸟,我想要与你并肩而立,共同抗击风雨,所以让我试一试,好吗?” 容墨知道她的性子,若是决定了就无法改变,他微笑着,伸手一点点抚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低头轻轻一吻,声音模糊:“好,但我也必须跟着去。” 明月派借着门中弟子被杀一事杀气腾腾的直接杀到清风派,此时的清风派遍地尸首,血流成溪,萧月一身蓝灰锦袍,姿态高雅的坐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柄美人扇,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地狱杀局。 在他身边有个笼子,里面有几个女孩子,其中一个赫然是二狗子的妹妹那个盲女。 萧月手一伸,立即有弟子从笼子里拉出一个女子直接剖心取血给萧月喝下。 林夕大震大怒,她抬头看了眼隐匿在暗处的容墨,容墨面色严肃的朝她摇了摇头。 她跟容墨彼此说好,若非事到关头绝不干涉她的行动。 林夕从明月派一个死尸身上扒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身上涂满了血,一边哭一边朝萧月爬去,还没靠近就被人一脚踢开。 林夕跪地大哭:“门主,俺只是一个烧火丫头,请你饶了我吧,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清风派弟子见此痛怒大骂:“你个叛徒,逆贼。” 纵然是个烧火丫头只要是清风派的人就代表了清风派,她这一投降就等于在啪啪啪的打清风派的脸,因此惹起了众怒。 萧月本对此不屑一顾的,只是清风派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难得有人主动投降自然乐意得见。 于是一挥手道:“你们这些人还不如一个烧火丫头识时务,过来,本座许你做明月派的杂务总管,黄金百两,如何?” 林夕感激涕零,立即磕头道谢,一步一步跪地而行,还抢过萧月手中的茶杯拎起茶壶给他添热水,1;148471591054062递给萧月时萧月让她先喝一口,她二话不说就喝。 萧月这才看着她拿了个新杯子重新倒了一杯递给他,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小动作。 “清风派的弟子听好了,凡是归顺与本座的将会得黄金百两,同时在明月派得以一席之地,本座只给你们一杯茶的时间考虑,过后本座便会大开杀戒,屠你满门!” 九歌不在,九卿也被几个高手围攻住,剩下的弟子哪是萧月的对手,这一次他显然是有备而来。 萧月姿态优雅慢慢喝茶,林夕很狗腿的在一旁伺候,还时不时的被明月派的弟子扔白眼。 一杯茶很快就喝掉了,清风派一个新进门的弟子也投降了,其余弟子不屑为之一念,做叛徒?没门,就是死他们也宁愿是战死。 萧月将茶杯一搁,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却看得人无端泛出一股寒意。 他转身手一伸,将林夕拽到手中,冷冷的扫过清风派众弟子:“各位都是不屈傲骨,真令本座敬佩,其实本座也是非常讨厌叛徒的,我相信过了今天清风派就会变成明月派了,两家变一家,在这之前本座不得不先清理一些蛆虫。” 一只手掐上脖子,林夕有些无法呼吸,惊恐的尖叫。 萧月大笑起来,林夕伸脚猛地踹在他胸口,萧月怒而一甩,林夕嘭的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有个人试图靠近林夕,被容墨虚空一弹给震开了。 萧月一掌击来,突然身体僵住嘴角流出鲜血,全身皮肤都在以一种冰雪消融的速度渐渐老化,转眼之间一个清俊男子就成了干瘪皱巢的老头子,就连满头泛着银光发丝都如枯草一般暗淡。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血,心头血!” 萧月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朝着笼子旁的弟子大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那弟子也愣住了,急忙反应过来,手刚伸进笼子,一把飞刀掷来,他的整条胳膊都被砍断了。 林夕拍拍手站了起来,擦去嘴角的鲜血,笑盈盈的:“奶奶的,浪费姐这么多时间。” 她将脸上的污秽擦干净露出一张清秀精致的脸庞,这是林夕的真容,一双眸子晶亮有神。 所有人都用看天神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因为萧月的强大是人人皆知的,可如今他就这么倒下了。 “萧月,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告诉你,很简单,我在你的茶里放了用至阳之物制成的药丸破了你的至阴之气,现在是不是很痛快?” 萧月大骇,试图运气,林夕身法诡异的已经瞬闪到他身边,一刀刺在他左肩关节处,一声惨叫,萧月的左手已经无法动弹。 “看在你曾放我一马的份上我也想放过你的,可惜你实在作恶多端,回头看看你身后有多少女子的冤魂,现在她们叫你去陪她们呢。” “放过我,所有财宝都归你。” 林夕笑了起来:“可我只想要你的命,对了你喜欢喝人心头血。” 噗嗤一声,匕首划开了萧月的胸口,心头血流了出来,林夕用杯子接好灌入了萧月的口中。 “怎么样,自己的心头血是不是更好喝?” “手下留情!”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火红身影如风般掠来,众人抬头便见九歌疾步走来,手里还绑着一个人,秦寿! 第二百三十五章 山头换大王 第二百三十五章山头换大王 林夕看着九歌,清风派的所有人都朝他行礼:“参见门主。” 九歌一身红衣,眉眼之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嬉笑怒骂,而是深邃如海,他手指着奄奄一息的萧月,看着林夕:“我和你交换。” 秦寿呜呜似乎要说话,可他被点了哑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林夕看了眼萧月,又看了看秦寿,一脚踩在萧月身上,笑眯眯的。 “九歌,你该不会是这老头子的私生子吧?我要是你就把他剁成肉酱喂狗。” “对不起,我有不能杀他的理由。” “可我也有足够杀他的理由。” 九歌叹了口气,九卿一身是伤的走来,目光急切的看着他:“门主,你糊涂了。” 九歌看了他一眼,下令将所有明月派余下的弟子看顾起来,然后牵着秦寿走向萧月,俯身弯腰,问:“我娘在哪里?” 萧月嘴唇张合着完全发不出声音了,心脏的血很快就会流完。 九歌给他止血,神色冰冷如霜,林夕抱臂站在一边看着他。 “我问你,你把我娘藏到哪里去了!” 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九卿无奈的闭上了眼,清风派的弟子们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隐隐觉得似乎要听到有史以来最大的秘闻了。 “你娘是谁?” 林夕问了一句。 “黄思思。” 众人又是大惊,那个失踪了的名妓,这是连九卿都不知道的,九歌的身世成谜,是上一任门主指定的接班人,只知道他一直在暗中寻找生母,所以门派之事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却不知他的生母竟然是黄思思,这下连容墨也微微露出一丝惊讶。 林夕眼珠一转,大脑灵光一闪:“我知道你娘在哪了!” 九歌猛抬起头,目光发出光亮。 “在哪?” “先把人给我。” “你先说。” 林夕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劈手就去夺人,九歌猛地将秦寿一拽,林夕冷笑忽然瞬移一掌击向秦寿,九歌立即将秦寿往左一偏这样便与他产生了距离,林夕趁虚而入劈手去夺,九歌一惊不料她的速度竟是这么快,也迅速反应,带着秦寿平地飞移。 林夕也瞬闪追上,刷的一声,她用内力隔空折断树枝飞运在手,毫不留情的直掷九歌命穴而去,树枝速度快如闪电,似有瞬间破空之力。 这种速度已经不在常人的躲避范围内,九歌只得专心应敌,眉毛一拧,刚抽剑准备直接对接,却不料林夕已经出现在秦寿的身边。 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林夕将秦寿给掠走了,见识到了她的武功,所有人都被她骇住了,九歌也是很惊讶的看着她,方才的过招他明显感觉到林夕只是使出了五成力,若是十成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 “你......” “别废话,你将清风派一半的掌门权交出来我就告诉你黄思思的下落。” 清风派虽然跟容墨达成协议,可是难保将来会变卦,介入对方的权力中心才是王道。 “大胆狂徒,虽然今日是你救了清风派,但是清风派的掌门权岂是你可以染指的!” 啪,林夕只是手掌轻轻一挥,那出声的弟子就被隔空甩了一个大巴掌,脸上赫然一个五指印。 “再出手可就不只是一个巴掌了。” 九卿愤怒,不远处的容墨却笑了,他知道林夕这是为他考虑谋划,有些无奈,又有些欢喜。 九歌看了她一眼,她的气势如女王一般悍然不可摧,在众人的注视下掏出了掌门令一般两端,递给她一半。 “给你,从此各掌半权!” “门主。” “闭嘴,她的武功就连我也只能打个平手,现在清风派实力大损你们还想再折损下去吗?” 林夕拿到东西和人也不想再停留,告诉九歌黄思思就在萧月房间的地下室里然后就离开了。 客栈里,秦寿痛哭流涕,作为一个猪对手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真的很丢脸,要求责罚,容墨表示他是跟着林夕来的,怎么罚听她的。 林夕将清风派那一半的掌门令给了容墨,她的心里还藏着一件心事,那就是那个神秘的红蓉。 这段日子容墨派出去的手下也都陆续回来并且带回来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晋城底下埋有秘宝,其价值足可以建立一个国度,而之前树林里被杀的那些人正是用来寻找秘宝的,因为秘宝需要符合相应特殊八字属性的十人之血为引才能打开,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那个幕后主使也还没得手。 “萧月一死,晋城的武林势力很快就会被清风派收服,那幕后大鱼恐怕也会坐不住了,我们今夜就离开,这里我另作安排。” 林夕也觉得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也好把大鱼钓出来。 来到城门口,林夕突然肚子疼要上茅厕,容墨亲自跟着为她护阵,林夕现在武功高强,很轻易的就掩去了声息,然后回到了明月派,现在的明月派群龙无首,黑夜中,昔日辉煌的门派一片死寂,尚有一些弟子对着门头怔怔发呆,清风派还算仁慈没有赶尽杀绝但这些人没了主心骨也翻不出风浪了。 林夕拿出了被她藏好的门主令,一令出手所有弟子都惊呆了,有些存有异心的弟子也曾试图进屋找过门主令,但都无功而返,却没想到在林夕手里。 林夕将所有弟子赶鸭子一样聚在一起,将门主令在他们眼前快速晃过,声音底气十足:“从今天起,明月派归我掌管,以后改名为骁鹰林,同时转为地下组织,以后一切行动都听我指挥。” “你是谁,算老几!” 砰一声,众人甚至都没看到林夕是如何出手的那提出质疑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人认出她就是杀死萧月的人,当即面庞煞白失色。 “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 “我,你是所有明月派弟子的仇人,我要杀了你报仇。” 一个对明月派忠心耿耿的弟子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柄剑显然想要决一死战,林夕冷哼一声,一个眨眼已经瞬移到他身边,那弟子一骇,手中利剑猛然出手,一道血虹飚飞,然后他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林夕滴血未沾。 “还有人不服吗?” 这一次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大喊:“拜见门主,骁鹰林弟子一切听从门主安排。” 林夕冷冷一笑,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记住,以后给我低调做人保密身份,混入百姓中过日子活下去,好好磨练一下你们的性子,等我需要的时候就会召唤你们出来。” “是。” 林夕回到马车,秦寿不知从哪找来一些话本子给她看,算是一路解闷的玩物,容墨斜躺着睨她:“他在补偿你。” 林夕哭笑不得:“我知道,但我真没怪过他,毕竟他也是被迫的。” 容墨从她手里抽出一个话本子,看了眼书名:西厢记。 勾唇一笑忽将林1;148471591054062夕拥入怀中,低头深吻,林夕微挣,他的手立即游移到胸口轻轻一拉,林夕只觉得一片凉意袭来,立即不敢再动只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容墨声音低迷性感,眼里的温柔几乎将她沉溺。 “好想要你,怎么办?” 声音含糊不清,舌头近乎贪婪的在她口中缠搅,林夕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浑身似有一股热量在燃烧,她快要变成一滩水融化在海洋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总有绿茶爱演戏 第二百三十六章总有绿茶爱演戏 林夕被容墨挑拨的差点走火,就在容墨的手快要探进那片禁地时外面传来一阵乐声,听到这乐声,容墨表情忽然一变。 仿佛一簇火苗瞬间熄灭,林夕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容墨低头看她,眼里浮动着一丝暧昧,唇角微勾:“你是希望我停还是不要停?” 林夕耳根一红,立即正坐起来扭过头:“哼,流氓。” “你坐好,我下去看看。” 容墨却没理会她的小别扭,自顾下了车,并让秦寿保护好林夕,林夕撩开车帘看着他缓步走向声音的来源,一个小树林。 林夕发现古代的小树林是各种意外事件的高发地,以后有必要让秦寿走没树林的路。 现在他们准备去找张江,解决掉这个后顾之忧,再直奔大本营。 林夕将从鬼老头手里拿来的信打开看,起先纯粹是解闷,到后来面色立即严肃了起来, 不知道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还是为了报复挖一个大坑给他们跳,但是信中消息确实诱人,这信里居然是晋城秘宝的所在地指示图,有了这个就能直接找到秘宝。 林夕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立即将信的内容记在脑子里,然后就着灯火将信烧了。 这样的秘密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就是容墨也只是知道晋城有秘宝,但是秘宝在哪也不清楚,谁有了这笔财富就有了无可匹敌的隐形能力。 树林中乐声渐低,林夕听着觉得这乐声怎么如此哀婉,明明是很清灵的曲子硬是听上去凄婉悲惨,好像奏乐之人心有悲伤之事,她担心容墨,正准备下车跟去看看,容墨却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林夕一愣,秦寿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容墨,她......” 容墨看了眼身后女子,道:“她叫张雪,要去凉州,正好我们经过顺路。” 那叫张雪的女子生的肤白貌美,十分的漂亮,一双眸子如春水般温软,看一眼都觉得心生暖意。 她抱着琴,对林夕微微弯腰,声音甜软:“雪儿要麻烦姐姐照顾了。”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女人对情敌向来敏感,林夕打量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容墨,一字一字道:“可我不想带她。你给她一点钱让她自己解1;148471591054062决。” 听闻此话那女子立即眼眶一红,有些委屈的往后退了几步,低声道:“姐姐莫气,我这就走。” “谁让你走了。” 林夕刚松一口气,容墨出手拉住了那女人的手腕,他的如霜俊眉微蹙似有不悦,看向张雪时眼神才稍微温和了一些。 “雪儿,上车。” 林夕压根一磨,一副随时要咬人的表情,她蹭的跳下马车往前伸臂一拦,声音冰冷隐有薄怒:“我说不准就不准,二选一!你看她一个女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 “姐姐,雪儿也是中途遇到坏人有家奴保护才意外流落在此的,如今家奴都因我而死,若非遇到公子恐怕雪儿也会遇到不测,但是雪儿明白生死有命不能强求,更不愿姐姐因我而跟公子起误会。” 张雪一副惊恐委屈之样,避开些容墨朝他盈盈弯腰:“公子,你的心意雪儿心领了,还请就此别过各天涯吧。” 只要容墨放她走,林夕就决定原谅他。 张雪转身欲走,容墨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如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林夕心上。 “我选你。” 他选了张雪。 “什么?”林夕显然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呆呆的看着容墨,他却像一株挺拔的雪松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以及不容置喙的冷傲,这让她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他真的选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我选她。” 林夕仿佛晴天霹雳,再也忍不住,眸底腾起一片水雾,她猛地吸了吸鼻子气的掉头就走,张雪急忙去拉她,林夕手一甩,张雪一声尖叫摔倒在地疼的眼泪打转:“姐姐,不管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雪儿只求你别生气。” 尼玛的,她什么时候打过她了!她只是随手一甩根本摔不到人。 “滚开!” “胡闹够了没有!”容墨大怒,走过去将张雪扶了起来冷冷的瞥了眼林夕转身就走。 林夕气的血往上涌,没想到容墨也是个色令智昏的人,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再动心留恋,心里很痛很酸满是愤怒的狂火。 本以为容墨会后悔,会突然醒悟过来找她,结果,人家上了马车真走了…… 林夕:“……” 你姥姥的! 林夕深呼吸再吐气,如此重复三次才忍住没提着砍刀追过去的冲动,就在这时秦寿突然来了,看到她一脸怒火的样子压低声音道:“你别误会主子,刚才主子给我暗号了,那女人有问题,所以他假装中计好避免对方再出阴招。” 林夕这才恍然大悟,她看着秦寿眼神犀利如刀,问了一个方才差点忘了的问题:“为什么你看到那女的这么惊讶?” “这,那……” 秦寿支支吾吾起来,林夕一出手就是稳准狠,秦寿被她一脚制服动弹不得,如今他早已不是她的对手,只得苦着脸道:“那女的,跟那个人长得很像,而且她谈的曲子也是主子以前最爱听的。” 原来如此,一个像旧情人的女人。 林夕冷笑,好计谋啊,利用感情的弱点来接近,可惜姑奶奶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天色浓黑,已是半夜,林夕和秦寿追上了马车,然后一跃而上进入了马车,张雪正用手帕给容墨擦汗,被突然而至的林夕吓得差点魂都飞了。 “看什么看,你丫的就是要插队那也是我大你小。” 林夕盘腿往容墨对面一坐,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好像他脸上会开花一样,明月生辉般的肌肤烛光下更是泛着诱人的光泽,两道剑眉眸如寒星,偏又唇色樱粉,林夕看着看着就痴了,痴着痴着又怒了,死骚包长这么好看干嘛!徒给她添麻烦。 容墨没有半分不自在,他淡定从容的任君观看,倒是张雪每次试图靠近他就会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恨不能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纵然脸皮再厚也只得罢手。 “公子,我给你倒茶。” 那女子倒了杯茶动作优雅的递给容墨,忽然哎呀一声似乎扭到腰了顺势躺在了容墨的腿上一脸痛苦的模样,容墨立即扶住她眉头微蹙,眼里满是关切之色:“怎么了,没事吧?” “好疼,怕是扭到了帮我揉一揉,可以吗?”这声音媚的跟狐狸精似的。 啪,一只跌打药膏冷冰冰的甩在了女子脚边:“你伤的是腰不是手!” 女子嘴角一抽,眉间郁气加重却还勉强扯出一个温柔的笑。 “谢谢姐姐,妹妹为示谢意送你一份薄礼还请收下。” 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给林夕,香囊一出一股清香立即飘满整个车厢,一声突兀的鸟叫,容墨和林夕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马车外瞬间响起了兵器交击声,大鱼终于来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抢男人 第二百三十七章抢男人 车厢里,那女子伸手重重的拍林夕的脸,原本小白兔的神色已经变成了得意的冷笑:“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抢有什么用,不过是被我踩在脚底下死的更难看而已。” 她掀开车帘一看,一群杀手已经将马车包围,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手拿着大刀眼神阴翳的看着她:“任务完成的不错,看来你的摄魂术还是挺有用的,回容丹稍后给你。” “女人你可以杀了,男人给我留着。” “哈哈哈,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四王爷最后还是栽在我手里,现在你只要把他给废了我就考虑留他一条命,别再想跟我讨价还价别忘了你的命还是主子救回来的。” 女子回头看了眼容墨,眼神很是不舍和为难,最后一咬牙,道:“好,不管他是废了还是如何只要他还在我身边就行。” 大刀男讥笑了起来,神情冷寒:“愚不可及,等回到了京都主子一高兴有的是男人给你挑又何必选一个废人。” 秦寿和几个侍卫人数太少,对方用一种奇怪的杀阵将所有人都困在一起,女子放下车帘怔怔的看着容墨,眼神满是痛苦和爱慕。 “容墨,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多想你吗?这些日子的苦熬每一天都是地狱,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这么快就让你变心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渐渐急促起来,到最后几乎带着强烈的恨意和嫉妒。 她的手抚上容墨的脸颊不停摩挲,似乎这样才能确定不是在梦中,眼泪划过眼角悄然滑落。 黑衣大刀男子走了过来,寒光一闪提刀猛地一劈马车就成了两半敞篷的了。 林夕的身体咕噜噜的滚到地上然后一动不动,容墨则被那女子抱住了。 “赶快动手,爷我没耐心。” 大刀男掏出一个瓷瓶给那女子:“给他服下,不会致死但会让他从此变成一个废人。” 女子接过瓷瓶怔怔的看着,秦寿急了,吼道:“你个臭娘们你要敢动手我杀了你。” 他被困的死死的,每次要出手对方的阵型就立即改变,由此可见这些人很强大,甚至有可能有过上战场的经验,因为他们的阵法变化用在打仗时也适用。 “难道你要他死吗,废人一个总比没命好。” 女子似乎也很痛苦和矛盾,眼泪在眼眶打转,牙齿死死的咬着唇瓣,她深深凝视着容墨,手颤抖着要打开瓷瓶,就在这时她突然转头看向林夕。 “等下,我要先杀了这女的,她是容墨的心腹最留不得。” 女子站起来,哗啦一声从一个黑衣男子手中抽出一把剑,冰冷的剑身重重的拍在林夕脸上,锋利的剑尖在她额头滑来滑去,声音讥诮冰冷:“你1;148471591054062这辈子唯一的错就是不该染指属于别人的东西,不过你再没有悔改的机会了,我会尽量赐你一个全尸,你要是变成鬼了要记得对我感恩戴德。” “你还要浪费多少时间。” 大刀男双手抱臂没耐心的看着女子,伸脚一踹,林夕被他踹的翻了个身一个手下过来请示怎么处置秦寿他们,大刀男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归顺要么一个不留。 女子的手最后在林夕后背心停留,她露齿微笑,眼里满是笑意,猛地提剑往下狠狠一刺。 吧嗒,锋利的剑头居然断了。 地上的林夕缓缓睁开了眼睛,突然一跃而起,手中一把粉末扬了出去,退开到几步外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亲,玩的开心吗?” 挥开粉末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那女子而是大刀男,他立即持刀向容墨劈去,林夕虚空一挥一根树枝折断以极快的速度将刀打偏。 “列鬼阵,快!” 一拨黑衣人动作迅速,林夕看出他们是在列阵法,心里也有些忐忑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抢回容墨,那女子却早已将容墨拖走躲在了黑衣人身后。 阵法很快列好,大刀男双手负后一脸睥睨,唇角微勾满是嘲讽的隔空喊话:“两个选择,要么自尽,要么被我剁成肉泥。” 林夕试了试,这阵法很奇怪,无论她从哪个角度攻击都打不到实体,就跟镜子的折射原理一样,真正的位置并不是肉眼所看到的。 换做普通人肯定以为遇到神迹,会吓得六神无主,但林夕好歹受过现代科学教育知道这根本就是人为,所以并不惧怕,不过当她看到那女人正在准备打开那瓷瓶给容墨喂药时立即急了。 “你以为你把容墨弄废了这个男人就会放过你了,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会死的更快。” 她的话让那女子动作一顿,眼神里也微微有了纠结和困惑。 太好了,林夕暗暗冷笑,立即抓住这个时间破阵,用肉眼无法辨别位置那么就靠灵敏的听觉,现在得她神台清灵已经完全可以根据呼吸辨人。 眼睛一闭,整个世界黑暗了,可听觉立即敏锐了无数倍,她听到了很多呼吸从四面八方传来,也迅速定位了几个方向,正要出手那大刀男也瞬间看出了她的意图,立即出声扰乱。 林夕睁眼,十分火大,也更坚定一会要虐的他哭着求饶。 “你丫的到底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大刀男大声狂笑起来,周身散发出极其阴骇的气息,他一脚踢开那女子夺过瓷瓶,声音阴冷道:“爷今天忽然来了兴致,你要是能在一盏茶内破阵我就赐他废人一个,要是不能,那么就死尸一具。” 林夕也笑,眼神晶亮,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大刀男忽然脸色大变,浑身瘙痒起来,后面的女子也伸手抓挠,一脸痛苦的样子。 “谢谢你刚才踹我一脚,让我有机会做准备。” 这痒痒粉还是当初她刚入王府时用过的,没想到今日又有了用武之地,林夕笑的很痛快。 大刀男虽然躲避及时沾染的痒痒粉并不多,但是此药霸道,沾染一点也会奇痒无比,这一痒心神就微乱,他二话不说带着容墨就想走,突然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间。 “想不到徐大人还有这等本事,真是令本王惊喜。” 大刀男一震,浑身僵住:“四王爷更厉害,下官如此伪装也没能逃过你的眼睛。” 容墨等的就是这个近身的机会,冷笑一声后他从容伸手撕开了大刀男脸上的面具,一看真容赫然便是徐天明。 趁着容墨跟徐天明胶着无暇分心,林夕立即再次凝神破阵,这一次她成功了。 徐天明冷笑,神色并无半点惊慌,反而眯眼很是赞赏的看了眼容墨:“四王爷,可惜你对我了解的还是不够多。” 话音刚落,徐天明的衣服突然一空,其人已瞬间缩至六岁儿童般大小。 第二百三十八章 揍得你爹妈不认 第二百三十八章揍得你爹妈不认 徐天明脱离了威胁,第一件事就是让所有黑衣人分散开来重新组成队形,秦寿跟林夕还有容墨得以汇合,那女子张雪躲在树林暗处发出一声声痛叫,身体像一条上岸搁浅的鱼不停的翻滚着,空气里瞬间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用说肯定是痒痒粉起了作用,方才她反应最慢被撒到的也最多。 林夕有些失望,徐天明这老贼躲得太快,不然这些痒痒粉就够他受的。 现在这老贼一脸阴笑看了就不爽。 “林夕,这里交给我处理,一会儿,你先离开。” 容墨显然不想让林夕身处险境,而且这些人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找人打架练练手我为什么要离开。”林夕声音清脆,底气很足。 容墨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她,一股热量瞬间从指间弥漫到心底,暖的烫人。 林夕愕然侧头便触到他含笑温柔的双眸,小心脏似被瞬间抚慰过,仿佛春日来临寒雪消融。 “那你等我把他绑了一会任你好好出气。” 这宠溺的语气和话简直就是切中要害的利器,林夕心里之前的所有怨气顿时随之烟消云散,嘴角忍不住泛出一丝笑意。 “两位不必急着表真情,一会到了地狱有的是时间给你们慢慢厮磨,说实话,四王爷若是识趣点或许京都的那位还会考虑留你一命,现如今不得不跟您说声抱歉了。” 徐天明桀桀阴笑,轻身一跃站在了树冠上,一副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模样,在他的指挥下那帮黑衣人立即随着阵型开始逼近然后举剑化为一片如电光影,一瞬间冷光幽幽,杀气瞬间充斥着所有的空气。 很显然这些人要不厚道的群攻,杀,一个黑衣人一声大喊,瞬间所有的人都攻了过来,秦寿和几个侍卫立即挡在前面厮杀起来,很快刀光与血虹齐飞,杀戮声,兵器穿过身体的声音恐怖的交织在一起。 林夕和容墨仿佛杀人机器,他们一步一迈从人群中走过,身上甚至滴血未沾,在他们手中倒下的尸体却越来越多,可是他们很快发现这些人好像杀不完一样。 “哈哈哈,四王爷,这可是我的千灵阵,我看你到底杀到什么时候。” 徐天明胸有成竹的俯视着地狱杀局,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同时手腕轻轻一抬,手中大刀精准的对准了容墨的心脏部位。 一听是千灵阵,容墨的神情立即凝重了起来,此阵最大的古怪就是你所看到的任何人体位置都是偏差的,之前他们都是直接击杀命门,其实那些命门都是错的,所以他们只能伤害这些人却不能致死,只要不死这些人就会不断重复进攻,直到将人的精力损耗尽,若是用在战场上则可以将敌人的实力消耗殆尽,当然这种阵法也属于伤敌八百自损五百。 容墨声音急促小声对林夕说:“你能瞬移,去控制住徐天明,这阵法困不住人。” 林夕看看这源源不断攻来的人有些不放心容墨,却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咬咬牙立即死死拽住了他的衣服。目光恳切:“我带你一起出去。” 容墨衣袖猛地一挥震开两个黑衣人:“不行,我来拖住这些人。” “不行,这是最好的机会,他还不清楚你的实力所以对你不会太防范。” 林夕纠结矛盾的快要死过去一样,容墨眼眸冷如冰,坚定如铁,若她再不走可能他会伸脚踹她出去。 于是林夕咬咬牙心一横,瞬移到了大树下,然后轻轻一跃到了树冠上,正面直对徐天明。 “老贼,我要了你的狗命。1;148471591054062” 徐天明看到她手捋着胡子,很淡定的眯眼笑,努嘴示意她看后面。 “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因为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算你门杀了我依然离不开这里,不过能有你们陪葬倒也不错。” 林夕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还有密密麻麻的一群黑衣人,他们全都手持弓箭对准了容墨的方向,那阵势显然是准备连自己人也一起杀了。 “只要我手一挥,所有人都得死,你要试试看嘛?” 就在这时她看到容墨似乎中了一剑,以他的能力其实不会受伤,但是前几天他中了毒,虽然解了总归需要一个恢复期,这样被不停的攻击损耗精力终会露出一点破绽。 而秦寿也已经挂了彩,正在焦灼的往容墨那挤去,却又很快被一拨黑衣人分开。 林夕惊愕的看着,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慢慢掐进肉里,浑身似被凉水泼过,说不出的冷和怒。 她一字一字道:“我生气了。” 徐天明嗤笑:“你可以考虑劝降,那样我还会让你们死的舒服点,新皇登位时还能赐你们一副好棺材。” 林夕冷笑,一瞬间她的眼神如猎豹一样发亮泛着寒光,仿佛极冬里最为寒冷的一块冰,令徐天明都不禁为之一颤,莫名觉得惊骇。 “徐大人,你真觉得能杀的了我们。” 徐天明一愣,听着这不屑的问话忽然有了些虚意,奇怪,只是一个小丫头自己怕什么?难道还能比四王爷还可怕? “容墨已经受了伤,想必很快就会死的痛苦,你还不去帮他?” 徐天明恢复了自己的睥睨,一副万事在我掌握中的模样。 林夕忽然庆幸最早被困在阵内时趁着众人被容墨注意时偷偷发射了独属于骁鹰林的信号弹。这种信号弹还是萧月留下来的,发射时几乎很难发现只有原本明月派的弟子才能看到。 林夕冷笑,眼神讥诮:“徐大人,你再回头好好看看。” 骁鹰林的人已经赶到了,都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新门主要他们赶来做什么,他们训练有素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等徐天明回头看时那些弓箭手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徐天明大骇,林夕也已出手,她手里的剑还是从黑衣人手中夺来的。 徐天明要逃,林夕已经瞬移到他前面,转身一剑,徐天明立即顺剑而躲,却不料那剑似长了眼睛一样也跟着他一起动,噗嗤一声刺入他的左肩,然后狠狠一搅,痛得他一声闷哼。 “容墨受了一剑,那么我要你用十倍来偿还。” 剑收回,虚空一刺,徐天明捂着伤口毫无章法的跑,好让林夕无法瞄准准心。 他一乱,千灵阵没人指挥其效力顿时大减,这一次被杀死的人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败势如山倒,徐天明如丧家之犬一样逃,被林夕紧追不舍,像猫抓老鼠一样运剑在他身上左刺一下右刺一下,很快整个人便如同浴血了一般。 最后林夕也没耐心了,直接一个瞬移到他身边,手腕一动大力一抓,将他轻松提起甩到地上,同时手中之剑狠狠往下一掼,直接将他钉在了地上,剑入土三尺,非一般力气可以拔出来,徐天明痛的惨叫不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的心为你而跳动 第二百三十九章我的心为你而跳动 徐天明完全没料到早已把握的杀局会突然逆转,之前他从未将林夕看来眼里,却没想到如今的她得到一身功夫已经如此厉害,就是两个他同时攻击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惊骇之下便是能屈能伸的求饶,久混官场的人都是弹簧,不会一根筋死脑筋。 “求求你饶了我吧,都是我不对,都是我混账。” 徐天明浑身是血,颤抖着倒退往后爬,一双精光老眼里全是恐惧和哀求,而林夕手拿剑,一步一步的跟着他走,她的嘴角微微上翘,笑容完美却让人觉得比看到恶鬼还害怕。 “草民是来谢谢徐大人的,徐大人方才说会让我死的舒服点,那么礼尚往来,徐大人想怎么死呢?让你选一个舒服点的好不好?” 徐天明一怔,浑身筛子一样抖起来,林夕却很认真的数着他身上的血洞:“一个,两个,三个……咦?”她眉头一皱:“好像少了一个,你要十倍偿还给容墨,那么最少也得在你身上戳十一个洞。” “不,不该是十个吗!” “废话,还有一个是我的,因为你竟然敢伤我的男人!” 身后已经摆平了杀局的容墨在秦寿的护阵下坐在一棵树下盘腿运气,当他听到这番话时唇角不知不觉上扬,微微睁开眼眸,眼睛里全是莫名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感觉,真不错。 “祖奶奶,求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条贱命不要脏了您的手。” 林夕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点点头:“也对啊,那你就自个再戳几个洞,我看着,凡是不符合要求的我就再加两倍戳回来。” 她真的把剑扔给他,徐天明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然后手慢慢蹭过去成功的握住了剑柄,慢慢对准了自己的左胸。 林夕双手抱臂,饶有趣味的看他自残,还混子般的吹了个口哨:“老贼,可别手滑刺歪了,不然你刚才说要准备的棺材可得你自己睡了。” 就在徐天明眼一闭准备给自己戳一刀的时候刀锋突然一转朝林夕心口刺去,秦寿大骇一声大叫:“小心。” 容墨手中拈叶为器击杀而去,林夕一个后仰弯腰,膝盖一抬脚尖猛抬一踢,那剑就顺着原来的轨迹凌空飞了出去,哐当掉在地上。 完了! 徐天明一愣面色枯败,两眼一翻,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开始浑身发冷,林夕冷哼一声,将死之人她也不屑再踢一脚,估计若再戳几个洞他的命也就玩完了。 于是上前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恶狠狠道:“说,你们到底还有多少计划,还有没有人跟着我们,你的幕后之人是容月还是老皇帝,朝廷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像你这样会伪装的暗桩!只要你老实告诉我,那么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徐天明开始吃力的喘气,林夕立即点了几个穴阻止了他的血往外流。 “如果不说,那我就喂你吃一把痒痒粉让你死前爽一爽。” 容墨周身运气调息,那鬼鱼的毒虽然已解但是其毒素很霸道,竟然伤了他的根基,平时无任何感觉,一旦遇到大量损耗体力的事情其害处就会显现出来。 他担心京都的暗杀还有后招所以并不想在此耽误时间,徐天明这人属于一个秘密暗桩,但是知道的也不一定会比他们更多,不过除掉他也对他们以后打回京都有好处,毕竟暗处的敌人少一个是一个,能把他也派出来,可见京都的那位是真急了。 徐天明想开口说话,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像拉风箱一样,啊了半天只说出一个有字,林夕低头一看才发现有一剑大约刺在了心脏部位,所以现在整个人呈现衰竭状态。 妈蛋,赶紧问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那个贱人到底是谁?” 她的手指向了早已痛晕在一边的张雪,容墨的眼睛也蓦然睁开看向她,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有些无奈,有些担心,还有些淡淡的痛苦和矛盾。 “她,她,她……” 林夕的心也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紧张和忐忑,容墨虽然只是假装被摄魂,可他看那女人的眼神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丝异常,正是这一丝异常让她直觉这女人会不会真的跟容墨有关系。 “说啊你!” 她猛地晃徐天明的身体,可徐天明的头还是慢慢垂了下去,秦寿看不过去了,确定周围没人才过去将徐天明的尸体从她手中拖走去毁尸灭迹。 而林夕依然站在原地,晚风凉爽,空气一瞬间变得尴尬,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一只手深深的插进发丝,深呼吸转头看向容墨。 月光下,容墨盘腿而坐,面容平静,一双星眸看着林夕,嘴唇紧抿,鼻尖笔直如玉雕刻。 整个人看上去都是安静的,却又浑身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高雅凛然之气,如高山之泉,林中晚风。 林夕忽然觉得刚才的行为很蠢,这就跟现代一个女孩子老是去纠结前女友的问题一样,其实掌握好眼下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她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秦寿还有几个侍卫也死了,现在秦寿正在将所有尸体放在一块销毁,于是吐出一口郁气,声音淡淡道:“我去帮忙。” “不要杀她。” 林夕脚步一顿,身体一僵,她回头拧眉:“对待敌人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心慈手软了?” “她是红鸾,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林无霜在找她,若是杀了她林无霜很可能会帮容月对付我们这对我们很不利。” 林夕唇角微勾,笑的有些苦涩,虽然容墨特意说了是曾经喜欢过的,可她还是心里有些难受,就像一个美味的蛋糕你不是见证它出炉的人,更不是第一口品尝的人。 她抬步走向红鸾,伸手在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一揭,下面竟然也是一张被毁了容的脸,不禁一惊抬头看向容墨。 容墨看到那张脸,想起红鸾曾经活泼明媚的如花模样心底也是一疼,然后叹气道:“我一直以为她死了,看来当年是我误判了,1;148471591054062若没猜错她后来被人从棺材里救了出去然后一直躲着。” 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起伏,却似穿过岁月透着一股回忆的沧桑。 林夕慢慢站起身,心情很复杂,身体忽然失重被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之中,月芒一暗,一个吻落下,辗转缱绻,每一次舌头的缠卷都带着更深一步的渴望。 “茫茫人海,红尘十丈,我独坐融雪山颠将万里浮云一眼看开,可偏偏看不透你的心,如今你躲我便追,你隐我便找,你伤我便痛,一切喜怒随你,今日是,将来也是。” 容墨握住林夕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心口:“记住这跳动,是因为你,而不是因为其她任何人。” 林夕怔住,抬起头,精致秀气的脸庞月光下发出玉辉般的光泽,动人而美丽。 第二百四十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第二百四十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边城传来消息,有几座城池沈欢几人都已暗中收服,还剩下一个刺头比较难搞,可能需要容墨亲自去一趟。 容墨一行人很快就跟之前被林夕他们扔下的一些侍卫汇合了,大约十五人的队伍短暂停留了一下,因为容墨和林夕的意见起了分歧。 林夕坐在容墨对面,玉白小脸上两条秀眉微微拧着,粉唇轻嘟,眼神很坚决的要求跟容墨一起去大本营。 “我不去丹东,那里派秦寿去就绰绰有余了,你让我先走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容墨很无奈,眉头微挑很想敲开她的小脑袋看看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武功见涨,脑子不见长呢? 他修长玉指轻轻一点落在地图上丹东的位置,又横向一划:“你看,离我并不远,等你处理完了再来也不迟。” 林夕冷冷一笑,哗啦抽走地图一卷往旁边一放。 “你欺负我没读过书是吧?这地图上一小步实际上行走路程却不少,你知道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最近的路是怎么走的吗?” “没有最近的路,只有最安全最为有利的路,行路不该只讲求一个快字。” 林夕吐血了,又是说教,她最烦这些了,便出声打断道:“我告诉你,那就是直接从地图上跨过去,你想去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 容墨:“......” “总之我不会同意的,姐好不容易拿出全部的勇气做下这个决定,难道还要再让距离来动摇吗?我告诉你,异地恋通常都会死的很惨,说不定你哪天看到一个人像我,你又恰好寂寞,要是那个万一我不得哭死。” 容墨:“......”你想多了,他压根就没时间来寂寞。 林夕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眉头皱的跟毛毛虫似的。 “而且还有那个女人跟着,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你们好歹也曾经相爱过,万一再死灰复燃擦出点火花,那我是该上吊呢,还是哭哭啼啼,还是干脆拿把菜刀剁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容墨:“......” 他觉得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否则他的底线和人生观会被崩坏,于是长臂一伸将她拽入怀中。 呜呜......林夕的嘴巴已经完完全全被封住了再也说不出话了。 一个吻缱绻情深,直到林夕不再挣扎,身体开始自动的贴着他,男人健壮的身躯像冬日的一束火焰,滚烫温暖,一路从指间蔓延到心底,就连唇角的笑都带着温度。 “等一切安稳了就给我生个孩子吧。” 画风陡1;148471591054062然一转,林夕怔怔的看着他,一不小心就跌入了那双星空般深邃的黑眸,只觉得浑身像被软云包围住,再也不想醒过来,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这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她也不例外,一想到有一个和他共同的孩子,心里就有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美好而向往。 见她不回答,有些发呆的样子,容墨有些不解,眉头微微一蹙:“嗯?不愿意?” “我......” 容墨唇角一勾,邪邪一笑,眼神潋滟流光:“看来是没满足?” 于是一低头,又是一个深而热的吻,恨不能吻到天荒地老,这一刻他的心里是欢喜的,仿佛一棵枯树再度施以甘霖而回春,心底一点点蔓延出希望。 但很快一个足以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打破了所有的美好气氛。 后面一辆马车上,红鸾已经醒来,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脸被包成了猪头,全是白色的绷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整个人都崩溃了,镜子是林夕故意放在她的头顶的,用一根线悬着,只要她不是瞎子醒来张开眼睛就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尊容。 对于这种行为容墨并不支持,却也没说什么,否则第二个倒霉的就会是他,这女人一旦吃醋起来也是挺可怕的。 秦寿叫停了队伍,林夕和容墨下车,林夕走过去一把将车帘子掀开,红鸾看到她先是一愣,而后便激动的叫了起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林夕双手抱臂:“是我干的,有意见?” “你,你,你太过分了。” 林夕伸出尾指掏掏耳朵:“怎么回事?还有口吃,这个我可真没办法治。” 红鸾差点呕血,气得浑身发抖,她几乎是爬出马车,看到容墨也在身体一僵,立即换做款款身姿下了马车,双手很委屈的捂着脸哭起来。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红鸾,你能活着我很开心。” 红鸾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容墨,然后一步两步后退:“你,你都知道了?是不是那老贼告诉你的。” 容墨叹了口气,眼神有些疼惜:“怎么知道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不要再犯错了,以前的你单纯美好,不该变成如今这般。” 红鸾一怔,眼泪决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撑地,身体微颤:“对,以前的我天真浪漫,那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当年我也以为自己死了,其实只是被人喂服了假死丹,待你将我下葬又将我挖出来然后毁了我的容,还让人夺走了我的清白,我为了重新回到你身边因此被他们一次次的抓回去再毒打,直到他们从西域获得了一种蛊毒喂我服下控制了我,这些年我过的多痛苦你知道吗。” 红鸾已经泣不成声了,容墨依然长身而立安静的站着,林夕悄悄避开了些,她虽然会吃醋,但是她也明白一个女人这些年忍辱负重所受的一切痛苦。 “我一直为回到你身边而努力,他说了只要我为他做事就会帮我恢复容貌还解开蛊毒,我以为一切都还有希望,可到最后我才发现你的心都已经不见了,这些年支撑我走下去的美好回忆都一点点不见了。” 容墨静默着,心里也似被闷着,对于曾经的一切他自不会忘,可是那终究是过去的了,五年时间不长也不短,足以将心空出来接纳另一个人,而一切偏偏来的那么突然。 “容墨,我已经知错了,现在我只想回到你身边,好不好,哪怕我只是一个妾我也心满意足了。” 曾经容墨对红鸾说过,她将是他一生唯一的妻。 那是他正鲜衣怒马,青春年少,而她豆蔻年华,最美年华。 往事如烟,一瞬消散。 林夕突然很紧张容墨会怎么反应?会怎么回应红鸾这些年因他而生的痛苦?如果他真的同意让她做妾,那她就分分钟弄死他们,毕竟对于古人有小妾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一章 水中一点温存 第二百四十一章水中一点温存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无霜一直在找你,还有现在的你也不能再回去了,否则容月一定会怀疑你,你若是信得过我就把他的暗桩布置告诉我,我会护全你直到林无霜来接你。” 林夕听到这句话,一颗高悬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她平静的看着容墨,然后眉眼含笑走到红鸾面前,声音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讥讽。 “容墨现在是我的人,念在你曾经跟他好过的份上我也不对你赶尽杀绝,但是你要是还抱着要嫁给他做小老婆的念头,那对不起,我分分钟灭了你,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一个优点,最爱虐给脸不要脸的人。” 红鸾一愣,面色发白,她站起来,委屈的看着容墨。 “难道你真的要负了我吗?曾经的誓言都要随风散吗?”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哪怕只是一丝希望。 容墨嘴唇紧抿,脸上表情看不出任何心情和起伏情绪。 他看着红鸾,许久才道:“我想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要是有什么信息提供再找我。” 一转身直接进了自己的马车,徒留下红鸾愣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当然她那猪头样硬是让她多了几分喜剧感。 林夕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她,嘴角一弯,道:“跟着我们别想耍小花样,否则姐到时候第一个拉你做炮灰,另外告诉你,别指望容月会遵守诺言,通常知道太多的人死的最快,他一旦成功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这种,不过作为你乖乖听话的回报我会给你治疗你的皮肤,当然你若拒绝我也无所谓。” 林夕也回到了马车里,跟容墨大眼瞪小眼。 容墨懒懒的倚在软垫上看书,被她看的发毛:“你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 “你跟她到了哪一步?” 容墨眉头一挑,表示听不懂。 林夕一怒,啪的拍掉了他手中的书:“我问你有没有跟她上过床!” 这个女人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含蓄,什么叫矜持! 容墨起身坐正,眼神直直的看着她:“没有,我跟她是发乎情止乎礼” 林夕心里一喜,却强自镇定,睨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睡未遂吧,毕竟是个正常男人没点正常需求也不正常。” 容墨:“......” 最终马车还是朝丹东去了,大本营有几个心腹在那驻守还不会出大问题,但是张江却是个随时会爆炸的隐患,容墨秘密传信给大本营,同时又发了封密信给林无霜。 林夕对他们传信的小青鸟很好奇,这种鸟非常奇特,很小,飞行速度很快很灵活很难扑捉,容墨答应以后也给她训练一只她才放弃了蹂躏属于容墨的那只青鸟王。 这里距离丹东快马加鞭大约五昼夜的路程,赶了一天路一切太平,同时京都来信了,信是林海发来的,看到内容容墨和林夕皆是一骇,那老皇帝不知怎么回事,之前头痛隐疾复发如今竟然一病不起有殡天之势,而容月近期不知从哪搞出一些事直接打压到了容宣,朝中最近人心惶惶,人人只求自保,到处一片乱象,他们这次被老皇帝清醒时赶出来反而成全了他们。 真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看来容月准备篡位了。” 容墨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脸上表情有些讥诮。 “只怕皇宫里已经有不少他的人了,还是让林海小心点,我担心容月已经盯上他了。” 林夕单手托腮想事情,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一抛一接,容墨看了她一眼,手如闪电,那小玩意儿已经落在他手里了,这是一个圆形的小球,很普通,上面有一些梵文字:“哪来的?” 林夕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顺手从老贼身上拿的。” 容墨眼里慢慢有了笑意,他将小球对着灯光一照,那球上的梵文立即投影在了车壁上。 林夕张大嘴巴显然已经惊呆了。 傍晚,一行人投宿在路边一家专供过路客商歇脚的三流客栈。 容墨和林夕很有默契的半夜出现在离客栈不远的一处小湖泊旁,河畔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大约一人高很能遮挡视线。 看到对方彼此都是相视一笑,林夕走过去伸手一拳轻轻捶在容墨胸口,被他顺势一拉拽入怀中,笑的风光霁月。 “来看看我们是不是想到一块去了。” 林夕笑,这算不算考验他们的默契度,于是说道:“我怀疑这次带出来的人有内鬼,否则老皇帝把你撵出来这么秘密的事情容月怎么知道,而且我们半途改道也能让他找到。” 容墨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这个女人还真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那今晚我们就来捉鬼,水凉你能挺住吗?”容墨眼里略有担忧之色。 “没事,我有真气护体。” 容墨拿出那小圆珠,对着火光一照,夜色中瞬间有梵文字一闪而过。 两人迅速入水,河面平静了下来,只留下两根小管子露出水面一点点。 容墨在水下动作稍微受阻却不妨碍他双手抱住了林夕,哪怕知道这样抱着并不能让她感觉多温暖,却还是觉得尽可能的让她舒服些。 林夕被他这个举动感动到了,嘴巴死死咬着芦苇管,两只手却悄悄的环在了容墨的腰上,她的头正好贴在他心口的位置,隔着水声清晰的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强健有力。 而经水湿透的衣服紧致的裹在身上,几乎将身体曲线完全暴露在了水中,两人相拥紧缠,几乎等同于一种肌肤相贴的亲密姿势,起初的悸动温热,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滚烫接近于灵魂颤动的温度。 容墨的手不禁缓缓下移,身体微微一侧,否则他的反应会让两人都尴尬而失去该有的灵敏反应,平静的心脏就这样被渐渐的搅乱直至万劫不复再不顾回头路。 突然就想这样抱着到天荒地老吧。 陆地上渐渐传来了脚步声,辨其声约有五人左右,容墨和林夕将呼吸放缓待那些人走近正要破水而出,然后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人呢?叫了我们来却不出现。” 这声音竟然是宜春的! 林夕的心脏如遭重击,一瞬间过去惨痛的记忆又涌入大脑,就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要不是容墨抱着她,怕是要从水里跳出来了。 脚步声向河边靠近,当一个经过算计的合适距离出现时容墨突然飞身而起,衣袖一震,水珠如弹向岸上激射而去,咚咚咚,周边绿色植物几乎被拦腰削断。 而岸上五个大汉也是反应迅速,除了最近的一个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外另外几个已经转身就逃,林夕掌中刀片立即嗖嗖的飞出,几声惨叫又有两个人倒下,她踏空而行,袖中长绳借1;148471591054062内力而出,眨眼之间就套牢了两个,还有一人看得出武功最高,至今毫发未损,容墨追上她:“我来。” 衣袖跌宕,甚至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一股劲风似如有实物一般猛轰而去,就连地上的草皮都在微颤。 那汉子也知逃跑无用,干脆拔刀相战,一转身竟是蒙着面的只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 第二百四十二章 死而复活的故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死而复活的故人 刀光泛寒,月色下森冷无情,叮当作响间,容墨伸手吸剑,身轻如燕,林夕发现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容墨施展剑术,以前的他是不太喜欢用武器的。 容墨的剑术不像他的强大气势,反而是轻灵盈动的,但是每一次落剑处角度都是极其刁钻的,那蒙面人被打的无法招架,身上已经被血浸透却伤不到性命,很快容墨剑一挑一刺要挑断其经脉时,那蒙面人突然一扯面巾,露出了宜春的脸。他喘着粗气,面色发白,整个人已无反抗之力,跪跌在泥地上,一副任杀任刮的样子。容墨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顺势收回剑。 林夕已经整个人都震住,反应过来后就将另外四个人一捆封了哑穴然后跑了过去不敢置信的看着死而复生的宜春。 “宜春,你是宜春?” “哼,没想到藏得那么深还是上了你们的当。” 看来那小圆球就是他们用来联络的暗器! “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容墨隔空点穴避免了宜春失血过多而死同时也控制了他的行动。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也不必再问,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宜春梗着脖子一副生死无关之样,林夕忽然就怒了,牙齿咬着嘴唇,走过去就啪啪扇了他两个巴掌。 “你就是个贱人,你要是没死为什么不出现,你娘死的时候都在念叨你,你还是人吗?” 宜春一愣,眼神明显一颤。 容墨拉过林夕的手,有些疼惜的给她揉了揉,语气微嗔:“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他证明自己是宜春了吗?” 话音刚落,林夕才发现中间存有很多的疑问,当初宜春的头颅是她抢回来的,也确认过那就是宜春,一个死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还复活? 正想验证,该死的红鸾不知怎么来了,大半夜的穿的花枝招展的一路哭着过来,近了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肩头裸露,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向容墨扑去,后面还有两个大汉在追她。 “容墨,快救我,他们想非礼我。” 红鸾赤着脚,一副仓皇而逃的模样,容墨想避开她的猛扑便一侧身,林夕虽然讨厌她,但是也厌恶对女人有邪念的男人,她认出那两个大汉就是客栈里的伙夫,估计是素久了想开荤,难怪对着猪头都能下手。 于是她便疾步过去,手中剩余1;148471591054062的刀片激射,两个大汉捂着膝盖惨叫着倒了下去。 接着就听到其中一个大汉在那愤怒的嘶吼:“狗娘养的贱人,偷老子的东西还好意思叫帮手!你们这帮不要脸的蟊贼!” 啥玩意儿?红鸾偷东西? 林夕下意识的去看容墨,那眼神不停的给他传达一个信息:你丫的啥眼光,前女友是个贼! 容墨知晓她的心思,很淡然的回给她一个眼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林夕想了想,觉得:嗯,哪个人年轻时没看走眼遇到过人渣,男男女女都不例外。 他们一个眼神对望已经顺利进行了一场沉默的心灵交流,然后各自外焦里嫩。 红鸾却很委屈的站在容墨旁边,声音低低道:“容墨,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他身上那个簪子太像以前你送给我的那个了,我一时触景生情就,就......” 林夕:“......” 好一个心机表想借此唤回容墨对曾经回忆的追忆然后重新跟她双宿双飞? 林夕冷着脸对地上抱着膝盖哀嚎的伙夫亮了亮武器道:“给我滚,该赔的损失都记在这女人身上,要是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伙夫脸色铁青,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起身一蹦一跳的走了。 林夕这才想起宜春,可一回头傻眼了,人没了!而容墨还在被红鸾缠着,估计也分心了,于是怒气蹭的窜上来,一把过去将红鸾揪在手里向河边走去,嘭一声将她惯在地上。 “跟我玩心思是吧?故意出来捣乱好让宜春趁机逃走是吧?还以为自己活在回忆里呢吧?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这猪头脸,是个正常男人看到都会倒胃口,你还好意思死缠烂打?老娘告诉你今儿起只要你靠近容墨五米远我就揍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红鸾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毫无征兆的哇一声哭开了,林夕心烦,上前很干脆的一脚将她踢到河里面,然后佛袖而去将这烂摊子丢给一旁一脸无奈的容墨。 红鸾在水里扑腾,容墨只得去救她将她一把捞出来,红鸾想趁机抱住他,却被他悄悄避开,眼神犀利的看着她,问:“当年宜春是跟着你进王府的,后来你死了他就一直跟着我直到被杀,那现在的宜春又是谁?你是否该说实话了。” “容墨,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红鸾抬起头两只眼睛忽然变得绚丽明亮,她专注的凝视着容墨的眼睛,瑟瑟发抖的双手互抱。 容墨的眼神也开始慢慢变直,脸上表情渐渐变得迷惑,凝滞,这时红鸾嘴角浮起一抹邪笑,她伸出手恋慕的抚摸容墨的脸,整个人慢慢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容墨,记住你喜欢的是红鸾,只有我。” 她再次动用了催眠术,上次维持的时间不长,这一次她做了完全准备足够有信心。 容墨面无表情喃喃重复着:“我喜欢的是红鸾,是红鸾。” “对。” 红鸾靠过去,将头贴在他的心口重温着当年最爱听的心跳声,嘴角泛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墨,对不起,我太贪心了,不止想要你的人还想要林夕的命,待在容月身边这么久我清楚跟他作对是没好结果的,他的力量远超你所了解的,很快就会有大批顶尖杀手过来,到时候哪怕是你也会很难对付。” 容墨淡淡一笑,伸手亲昵的揽住她的细腰:“红鸾,吾之所爱,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不过容月既然对我起了杀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些顶尖杀手也会随时来找我,到时候势必会导致你跟着我一路受苦。” 红鸾一听眼里爆出喜色,她庆幸当初从萧月那学了摄魂术,一旦掌握此术容墨总有一天会完完全全重新属于她。 第二百四十三章 娶媳妇请给彩礼 第二百四十三章娶媳妇请给彩礼 “不会的,我知道那些杀手的弱点。” 容墨哦了一声显然有些质疑,又伸手将她抱紧些,温柔的帮她拨正微乱的发丝,温热的气息慢慢的在红鸾颈边吞吐轻抚。 “容月这么小心藏拙的一个人怎么会让你知道那些顶级杀手的缺点?你以后还是不要跟他接触的好以免出什么事。” 再次听到他的关怀,红鸾差点感动的眼泪流出来,于是一激动就忘了思考。 “容月有次跟他的一个幕僚为了彻底控制这些杀手特意将他们的所有弱点罗列,那天我恰好偷听到。” 红鸾巴拉巴拉一股脑将杀手的弱点告诉了容墨,容墨忽然觉得红鸾变了又似乎没变,当年的她很单纯,谁对她好一点就会加倍的对对方好,这一想,难免心里有些愧疚。 林夕安静的躺在床上,她从河边回来后就倒头就睡,似乎被红鸾气坏了,刚睡下没多久,一把冰冷的剑搁在了她的脖子上,一个人影站在她的床边,月光下只看到一个轮廓,房间里散发着一股疗伤药的味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跟我走。” 林夕慢慢坐起来丝毫不介意脖子里有个要命的东西,那剑也跟着她一块动。 “红鸾那个贱人是故意放跑你然后让你来找我的吧,你根本不是宜春。” “我就是宜春,否则又怎么会冒着危险回来找你,在京都你以为我死了以我未亡人的身份照顾我娘直至终老,这一点我很感谢你,那么既然是我的妻子是否也该夫唱妇随跟我走呢!” 林夕拉了拉被子,懒懒的打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然后她拍拍床上身旁的空位,道:“夫君,这么晚了好歹先让我睡一会,你也来歇会吧。” “别耍花样,赶紧起来。” 林夕双手捧着脸,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嘟着嘴很不开心道:“干嘛凶人家,不是你说妇唱夫随吗?我都让你上床睡觉了这还不好,我还没怪你占了我便宜你倒是先叫上了,你以为媳妇是这么好娶的吗?三金呢?彩礼呢?房子呢?别跟我说你想空手套白狼白得一媳妇,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光棍,所以还不赶紧给我跪下唱征服。” 宜春:“......” 他的脑子有些懵,林夕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而且速度快的跟豆子似的,所以也懒得跟她斗嘴皮功夫,直接冷剑往脖子里面稍稍深入了一些。 “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只好多有得罪了。” 嘭一声,宜春整个身体往后平移飞行然后倒在房门口,屋中灯光瞬间亮起,林夕坐在床上,一只脚落地,整个人气定神闲笑眯眯的看着他。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可惜老娘想做谁媳妇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林夕往脖子里一摸,有一些细小的血珠。 “姓容的,我被人欺负了你还不出来。” 嘭,宜春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房门被人从外击开,他又被撞得咕噜噜一个翻滚,然后门打开,芝兰玉树的容墨姿态优雅的迈步进来,犀利鹰眸冷冷的从他身上扫过。 林夕一愣,眉头一拧:“那个贱人呢。” “一会再跟你解释。”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间弥漫,林夕牙齿一磨,决定还是先办正事。 她将在地上试图爬起来的宜春一把拎起来,手法极快的将一个茶杯塞到他嘴里:‘现在起你只需要摇头或者点头,要敢有半点挣扎,那么请你低头看一看。” 一低头,宜春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不禁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容墨。 容墨严肃实则语气宠溺的朝林夕斥责道:“女孩子斯文一些好,关键是我不喜欢由你来掌控这个部位的去留之权。” 没错,林夕手里的匕首放在宜春某个部位上,意思很明白,你不配合我就让你断子绝孙当太监,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比酷刑还酷刑的惩罚,就好比常说的所谓痛苦便是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林夕淡淡的瞥了眼容墨:“简单粗暴最有效,不比某些人总是一堆理由演圣人!还以为自己是能让世界充满爱的救世主。” 容墨:“......” “小子,你丫的根本不是宜春是不是?” 林夕已经开始发问,那宜春摇了摇头,林夕已经用匕首的刀柄往那位置狠狠反向一捅,顿时痛的他弯腰躬身跟个直立行走的虾米一样1;148471591054062,脸色更是涨红又变白,痛的直哆嗦。 就连容墨都觉得有一种淡淡的蛋疼,特别是她捅了那宜春一下又示威性的将眼神阴测测的投到他身上。 容墨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眼神,淡然的看着一脸痛苦的宜春,除了深表男人之间的同情,心里也有一些疑问。 “你确实不是宜春,但是跟他也算关系密切,如果没猜错你跟他是双生子,只是种种缘由你自小就跟家人失散,并且被人收养利用,之前王府有人见到过宜春的鬼魂,还有老太太也曾不止一次说见到宜春回来,大家都以为是老太太的思念成灾以致幻觉,其实一直是你,对不对?另外老太太也不是生老病死而你被你封了命门导致呼吸不畅窒息而死的。” 林夕一怔,她当初怎么没发现这些问题,而容墨知道也竟然没跟她提过,男子更是一愣,眸中露出一丝恨意:“对,就是我,那又怎样,就因为双生子不祥的传言她就把我遗弃,这样的女人难道不该死吗?还有你们还收留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你们也该死。” 容墨点了点头:“是该死。” 男子一怔,又见容墨忽然眼神凌厉,语气森冷道:“不过是你该死,我记得宜春跟我说过,当年他母亲生孩子时难产,生完后就昏死过去,等到醒来就只有他一个孩子,如果是你娘要遗弃你那么她在昏死状态中是如何作出决定的?这里面种种破绽稍微一想便有思路。” 男子显然不甘听到这种解释,冷讽道:“那又如何?他们都已经死了现在我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 容墨忽然一笑,眼神如一汪深不可测的深潭。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反而会放你走。” 林夕一听立即炸了:“我不允许!” 容墨将目光转向她,一股无形的震慑力将她围拢,让她觉得自己若是反对便是大逆不道,心里忽然就有了怒气,让你赶走前女友你不赶,还要把这个没良心的货给放虎归山,这是公然跟她作对的节奏,敢情把女人泡到手了就有恃无恐开始大男子主义了。 林夕当即怒从心生。 第二百四十四章 选我还是她 第二百四十四章选我还是她 林夕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一字一字,字字清晰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这个山寨货给打残了,要么把那女的遣送走,二选一。” “别闹。” 容墨不怒自威,放走这个山寨货自然有他的理由,他以为林夕会再次默契的跟他想到一块去,可她明显低估了女人一旦吃醋和生气起来是毫无理智的。 “好,我不闹,把这里留给你我去找她。” 一阵风般,门开门关,容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没追上去,他如此淡定是了解林夕不会真的丧失理智到去找红鸾大吵大闹, 林夕也果真没有去找红鸾,而是来到客栈后厨。 厨房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灯,浓郁的油烟气有些熏人,林夕忍不住皱了皱眉,本该干干净净的灶台上也对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泛着一层油光看得人很不舒服,灶台旁边有个小火炉,上面的陶瓷罐里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热气和水泡,打开一看竟是莲子羹,左右一看确定无人迅速将袖子里的白色药粉倒了进去。 当她昨晚这些刚要走时,灵敏的意识让她知道有人在她背后,整个人都忍不住紧张起来,就在她欲转身时,一双粗糙油腻的手突然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 “小娘子,你是来陪我的吗!” 啪,厨房门被人关上了,一个皱皮老脸的小老头目露莹光的看着她,同时一双手很不老实的上下摸。 林夕怒了:“你是这厨房里的?” 小老头点头。 林夕强压住怒火,只是轻轻一甩那老头就被她甩到了地上,再一脚,老头立即发出了惨叫,因为门被关了外面丝毫听不到声音。 “你想死还是活?” 小老头眼里露出恐惧:“活,活,女大侠恕我有眼无珠,你饶过我吧! 林夕嫌恶的将他一脚踢到炉子旁:“去,给天字三号房的寡妇送莲子羹去,我告诉你,那寡妇虽然没啥身份,凭着些狐媚功夫把我家公子给迷得晕乎乎的,但是难保以后不会成为我的主子,所以你这莲子羹得用最好的,分量也得最足知道吗?” “是,是,是,一定给盛最好的最多的。”小老头忙不迭的应着。 林夕满意的点点头,似是稍有不岔的自言自语嘀咕着:“死不要脸的狐狸精,丑的跟个猪头一样这公子怎么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呢?哎,要是谁能赶走她就好了。” 林夕走到门边忽然捂住嘴:“哎呀呀,我怎么又犯了自言自语的老毛病了,你赶紧的把莲子羹给送去啊。” “是,是,马上去!” 小老头的那颗沉寂的心已经被她撩拨的痒了起来,一个经人事的女人长得丑还能让使唤的起丫鬟的公子着迷,十之八九某方面功夫非常了得,寡妇么?一般都没人要,配他这光棍正合适,要是真勾到手了还能有金元宝,简直想想都是天赐良机。 于是小老头忍着痛爬起来,心思又开始活泛发痒,太久没尝到女人的味道了心里早已难耐,手指一勾,衣袖里调出来一个小纸包又咧嘴1;148471591054062往莲子羹里倒了些,至于林夕的所谓警告早被他丢到爪哇国去了。 到房间时假宜春已经不在了,容墨安静的闭目养神等她回来,听到她的脚步声便睁开眼睛,烛光中他的眼神幽光明灭,黑色锦袍淡淡泛着光泽,整个人看上去尊贵而沉静,他的唇紧抿着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才微微勾起一些弧度,然后起身向她走去。 “去哪了?” 林夕面无表情:“散步去了,你有意见!” 容墨无奈的笑笑,一把将她狠狠拥入怀中,下巴蹭在她莹白如玉的额头上慢慢的摩挲着,低沉黯哑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的磁性。 “林夕,今天起我们要开始真正的逃亡了。” 林夕的心猛地一震,抬头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容墨低头看着她,邪魅一笑,眸光在她淡粉的唇上流转然后快速低头一啄,眼波里露出一丝小小的得逞的笑。 “因为我准备引蛇出洞,将容月的大部分势力引诱出来追杀我,这样我的人就可以趁此机会部署到京都去。” “所以你才故意放假消息给那个山寨货然后放他走?你就不怕他压根没把消息传回去吗?” 容墨淡淡一笑,手轻轻放在林夕的长发上慢慢后捋,滑滑的带着一丝清芳令人爱不释手。 “放心吧,我自然是有把握拿捏住他,我们走吧,暗卫赶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是又要连夜赶路的节奏,林夕森森的有一种伴爱走天涯的流浪感。 嘭一下,脑门上一个爆栗,容墨笑盈盈的看着她:“小脑袋瓜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不管如何,我总归会护你周全。” 林夕揉着脑门,直愣愣的看着他:“如果我和红鸾同时被人刺杀,你救谁?” 容墨:“......” 能不问这种低级无趣且幼稚的问题吗? 两个人腻歪够了立即准备动身,就在这时红鸾的房间传来了尖叫声,这叫声犹如沸腾的热油又被浇了一泼水。 林夕的第一反应就是:靠,小老头速度还真干了! 而容墨的第一反应就是看林夕,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无奈的眼神已经表达很清楚:女人,这就是你散步的结果吧? 林夕脸皮厚完全无视他的眼神,而是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别去,小心有诈。” 秦寿听到声音也已经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看到林夕和容墨都默默的站在一号房门口岿然不动也有些迟疑,在接触到容墨的眼神后才松了口气,果断的一脚踢开了三号房的房门,然后一只手将小老头给拎了出来。 小老头几乎是精光的,身体瘦的跟排骨似的,浑身皮肤耷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惊慌失措的在秦寿手里挣扎,声音满是哀求。 而容墨一怔之后便是莫名大怒,几乎是瞬间出手,掌中无形真气连发,将所有准备出来看热闹的人的房门给暂时封住。 就在这时红鸾突然冲了出来,身上衣服凌乱,手里拿着个烛台愤怒的要朝小老头身上刺去,被秦寿及时格开以免事情闹大。 秦寿跟红鸾也是认识的,好歹曾经也算关系不错,所以不顾老头的哀求和挣扎,当即断了他几根骨头像破布一样将他直接从二楼扔了下去,然后骂了声滚。 林夕深呼吸定了定神缓缓走过去,其实她也不确定小老头会怎么做,最终结果只能证明了部分低端男人的劣根性,红鸾的眼神可谓怨毒之极,她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在见到从林夕房间里走出来的容墨后更是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眼睛充血般的看着林夕,咬牙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一定是你干的。” 她又看向容墨,忽然哭了起来声音充满了哀凉:“为什么,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爱,我甚至愿意付出我所有,可你却纵容她这般伤害我,容墨,你已凉薄无情到这般地步了吗!” 泣血质问让林夕也不禁心头一颤,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可她发誓自己压根就没明说让小老头来侮辱她,但她转念一想谁都能觊觎容墨,就她不行,因为他们曾经爱过,死灰一旦有了切入点就很容易复燃,人都是自私的,对待感情亦是,换做是红鸾或许还会用更为狠毒的方法来对付她。 “红鸾,是你自己行为不端不甘寂寞勾引男人,又怎么能怪别人?或者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你要没证据就别在那满嘴喷粪。” 话音刚落,红鸾突然一只手疯狂的撕扯脸上的绷带露出了一张疤痕纵横交错的恐怖脸,而这张脸现在极其不正常的泛红,就连眼睛也开始发红,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泛出一层淡粉色。 第二百四十五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 第二百四十五章搬起石头砸自己 林夕目瞪口呆的看着红鸾,她只下了一点点药,让她产生一点幻觉例如把小老头当容墨,可绝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浑身发红,似乎一股热浪要从体内爆开一样,该死的老头子不会也做什么手脚了吧,两倍的药量都够玩死人的了。 药物刺激下,红鸾激愤的表情又瞬间变得娇媚如春,只是因为面容恐怖所以这份娇媚就显得十分惊悚。 “你给她吃了药?”容墨质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直觉一道凌厉的视线似乎要将自己生生剖开。 “我不把她遣送走是因为她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还是你根本不不信任我?” 林夕忽然浑身冰凉,整个人木桩子似的钉在那里,脑子里轰的一声,心里更是如被重锤,她不信他?不,她信他,只是不信红鸾。 刚要解释,容墨已经风掠过般走向红鸾,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里走去,嘭一声,房门关上了。 林夕怔怔的站着,手还僵直的伸着连容墨的背影也触摸不到,眼神茫然的看向秦寿:“我没想过害死她......” 秦寿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有些不太理解的看着林夕,沉声道:“红鸾其实也很可怜,如果不是当初发生那么多事,她早已是四王妃而且子女膝下,林姑娘,你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因为主子能够舍弃过往是因为真的爱你,作为下属我不该说这么多的,你能理解最好,若是无法理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林夕咬住下唇,眼眶里泪花闪烁,她呆呆的听着房间里传来女子的娇喘声,心里有着强烈的踹门的冲动,可是容墨那句不信任将她的冲动生生折断。 手指弯成拳,指甲都恨不得掐进肉里,疼痛让她的思维渐渐醒转过来。 她相信容墨不会真的用最原1;148471591054062始的办法帮她去解药毒,可如果一时旧情复燃他们真的天雷勾地火呢?为什么要关门,如果他们要用她最不想看到的方法解药毒呢? 林夕的心越想越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悔恨,手握成拳重重一拳砸在栏杆上。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红鸾似乎得到舒缓的一声极其娇媚引人遐想的低吟来,而容墨也发出了独属于男人的低哼。 林夕再也忍不住了,浑身每个细胞都是被刺激的沸腾起来,一把抢过秦寿手里的剑就一阵风般的冲了出去,秦寿看看她又看看紧闭的房门,到底是给主子护阵还是去追林夕,一时纠结起来,等他一咬牙决定还是先去追林夕的时候林夕早跑没影了。 林夕来到关押之前那四个被抓住的黑衣人的杂物间,然后二话不说窜蚂蚱一样将他们带离客栈,将他们毫不客气的扔到地上,严刑拷问他们在附近到底有多少同党。 追根溯源要不是这帮家伙今晚哪会出这事,所以她便把怒火全都转嫁到了他们身上。 女人一旦生气起来那是比野兽还可怕的生物,这四个黑衣人纵然杀人无数,此刻也被她恶整的大喊姑奶奶饶命。 林夕将四个人并排躺在地上,脱了鞋子捂着鼻子干呕,拿起一根狗尾巴草挨个挠过去:“说不说,说不说?” 四个大汉又哭又笑,那种肌肤上的酥麻又痒的感觉简直比给他们来一剑还难受,有个人忍不住大骂:“叉你娘的,有本事杀了我,不然老子干你娘的。” 林夕一听,干她老母,她的娘亲早死了,现在名义上的老母应该就是林府二夫人了吧,于是眯眼一笑道:“那太好了,欢迎来干,不过你要干活着的那个还是死了的那个?” 大汉差点一口鲜血。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有本事一剑杀了我们。” 四个大汉也算是个硬骨头,脖子一梗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林夕眯着眼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一副女魔头的样子,一想到红鸾她就气得咬牙切齿,不过是被一个小老头沾点便宜,她呢?差点被她要了命! 二话不说剑光起落,惨叫不跌,血虹飚飞,四个大汉的经脉被她一气呵成的挑断成了废人一个。 “不说,我就折磨死你们!” “臭娘们,你就是把我们折磨死也不会说的。” 林夕怒起,臭娘们是他们有资格骂的吗? “没事,我也不想问了,逼供也不是我强项,不过姑奶奶现在无聊的很,你们来扭个秧歌给我瞧瞧。” 林夕恶魔笑容再现,拿出痒痒粉一点一点均匀的撒在四个大汉身上,然后退开几步用刀割开绑着他们的绳子,一声惨叫,几个大汉的身体疯狂扭动起来,身上奇痒,想挠手筋已被挑断根本举不起来了,这种痛苦真的是让人从骨子里感到颤簌。 林夕饶有趣味的看着,忽然一阵极其细微的冷风吹来,她立即单手撑地一个翻滚,就在她刚在坐着的地方赫然三只羽箭,每一支都入地三分,若是刺入人体便是要对穿的节奏。 林夕大骇,骤然抬头,眼眸犀利如鹰极其快速的四面扫过去,这里是一个小山坡,不远处就是之前擒住这几个黑衣人的小湖泊,看箭的方向应该是从那里过来的,一片芦苇荡正好用来做掩护。 冷冷一笑,追杀来的这么快? 嗖嗖,连发四声,身后那些本还在疯狂扭动的大汉瞬间没了声音,解脱一般的死去了,一个个直挺挺的跟死鱼一样。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的,是怕了姑奶奶我吗?” 叮一声剑响,夜幕突然一花,一个网兜头罩下,林夕立即用剑去劈,不料那网却十分坚韧,无论她怎么劈砍都丝毫不损,而四个黑衣人拉着四个角一落地就迅速收网,动作十分熟稔麻利,林夕被困的死死的,她想发射信号求援也动不了,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别费劲了,这网是用火蛇皮制成,普通刀剑是砍不断的。” 传来的男声林夕听得十分耳熟,就在她循着声音看过去时,周围的大树似乎遇到强风一般疯狂摇曳起来沙沙作响,而树上的树叶也都齐刷刷的一同离树而飞在空中聚拢成团盘旋,然后似乎有生命一般朝着某个方位疾飞而去。 林夕看着树叶里混杂的点点紫光,不知为何,心情忽然激动雀跃起来,一个名字在心里跳跃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是他,肯定是他,可他又怎么会在这? 林夕忽然有些眼眶泛红,今日是她大意了,这该死的网将她困的无法动弹,容墨又在客栈救红鸾无暇分身,若是自己真的被人掳走了那真的是亏大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太子没节操 第二百四十六章太子没节操 芦苇丛里已经开始激斗,肉眼可见剑光飞影,四个黑衣人也不顾那边战况如何更没有前去援助的意向,而是扛起林夕就跑。 林夕大怒:“放老娘下来!你们好歹去救救你们老大啊。” 靠,颜修玉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这样他被拖住自己还是没能脱困,林夕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山高水低,一波又一波,就差扯开嗓子吼:颜修玉你个猪脑子,你丫的一个太子出门也不带几个高手,作为一国太子你丢不丢份啊你。 林夕无语望天,空有一身武功却被困而无法施展,这帮人还真是打蛇打七寸,就在她算计着颜修玉的武功要多久才能摆平那边过来救自己时整个人忽然一轻,她被轻轻松松的提了起来,而下面四个黑衣人还在惯性之下往前跑,等反应过来时林夕已经嗖一下被卷到半空,嗷一声尖叫,一个人空中飞掠而来快速旋身将她稳稳抱住。 一道紫色流光闪过,四个飞轮暗器已经稳准狠的飞削而去,四个黑衣人连一声都没哼出来就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颜修玉不太满意的皱了皱眉:“死的太难看了,有辱美观。” 说完又低头笑眯眯的看着林夕:“媳妇,我们好有缘居然在这里见面。” 颜修玉一笑便如驱散乌云的阳光,潋滟生辉,似一抹玉白月光,不是人间烟火。 林夕看着他,有一瞬间的被蛊惑一想起容墨又瞬间清醒,高兴的叫起来:“你丫的怎么来了,哈哈哈,太意外了,上次你回去我还挺担心的,现在看你准没事吧。” 颜修玉听到这话稍微有些不开心,这女人以为他是阿猫阿狗吗?随便一点事情就能烦扰到他?担心他说明在质疑他的能力,心里很不爽。 “嗯?你担心我?这是好兆头,与其暗暗为我担心不如现在就跟我走吧。” 话音刚落,林夕便听耳边呼呼风声她已被抱着御风夜行,离客栈越来越远,不禁张口道:“靠,快放我下去,我不要跟你走。” 颜修玉紧抱着她,怕她一不小心就biu的掉下去了,因为太紧林夕清晰的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青松香味,还有感觉到了他健壮的身材,纵然心有所属也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为什么要放你走,上天让我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与你相遇可见是天赐良缘,本太子怎能不知珍惜!” “公子,烤鱼好了。” 颜修玉抱着林夕缓缓落地,两个劲装男子捧着一条烤鱼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看到林夕后明显一愣,对望一眼最后用崇拜的眼神看向颜修玉:“公子,你好厉害,这荒郊野外的都能找到女人,这可比上次那个漂亮多了,我们马上给你铺床去。” 林夕:“......” 颜修玉:“......”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个真理是亘古不变的。 “上次那个是意外。”颜修玉解释。 “公子,依属下看不是意外,那个女人可是死乞白赖的要嫁给你的。”某侍卫一本正经的说,完全无视自家主子完全阴云密布的脸,当然天黑也看不清。 颜修玉觉得自己以后找下属一定要先测智商和情商,否则会严重影响到他以后的幸福生活。 “还有其他人呢?” “哦,回公子,他们都去探路了,顺便弄点补给。” 颜修玉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道:“没我的命令不许打扰我,知道吗?” “是,公子尽管放心的玩,这马车做工精细怎么震都不会散。” 林夕和颜修玉一同黑线,这口无遮拦的两货太没节操了。 一进马车林夕惊奇的发现这外面看似普通的马车里面别有洞天,压根就是一个迷你版房车,吃穿睡一应俱全,如此便不用再考虑投宿问题,这也间接说明颜修玉真有急事赶路。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急什么,先玩会。” 颜修玉端过烛台笑盈盈的看着她,然后手腕倾倒,滚烫的烛油滴了下来。 林夕嘴角一抽,脸色阵红阵青,这丫的居然跟她玩滴烛?sm?这念头让她惊悚到了,当即急道:“颜修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虽然行为奔放言语豪迈但是内心是很保守的,你千万不要胡来。” 颜修玉抬眸看她,眼波如1;148471591054062浩浩烟气,缥缈虚幻又充满了邪魅。 唇角一勾,风华无双绝姿。 “什么叫胡来?” 林夕面色窘迫也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有关现代滴烛的某个重口味游戏,于是一时语塞,颜修玉便趁机欺身而上,一只手眼看要落在她的脸颊上,林夕的心嘭嘭嘭的跳了起来,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啊。 就在这时,手一落却是点了她的穴让她无法动弹。 颜修玉邪邪一笑,手腕依然微倾,滚烫的烛油一滴一滴滴在林夕身上,然后另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神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 “其实我也挺想胡来的,要不就真的胡来一次?” 你姥姥的,林夕内心要咆哮,她怒目瞪着颜修玉:“你要敢胡来我就一辈子不认你这个朋友了,以后见面便是敌人!” 话音刚落,身上的网吧嗒断了,凡是被烛油滴到的地上都在慢慢断裂。 林夕惊讶的看着,然后忽然明白了过来,喃喃道:“原来烛油可以消融火蛇皮!” 颜修玉很受伤的叹气,顺手将烛台放好委屈的看着林夕:“我现在终于明白好心被当驴肝肺的那种滋味了,现在很心痛,你准备怎么跟我道歉?” 有种人脸皮厚总能在话语中无形的主导你,例如颜修玉这种,他的这句话一下子就让林夕产生了愧疚感,刚准备说对不起,颜修玉紧跟着来了句:“其实别人要是这样误会我,我会直接抽筋扒皮,你么,毕竟是媳妇儿就算了,跟我走就行了。” 林夕:“......” 刚建立起来的愧疚感一下就碎成渣渣了。 太子,请你有点壁格行不行,你好歹是个太子还不至于对我这蒲柳之姿念念不忘吧,除非你瞎啊,她跟容墨的感情也是慢慢相处起来一点点积累的,可她跟颜修玉压根就没啥深入交往好不好,别扯什么一见钟情,那种鬼话也只有单纯的小姑娘才信特别是这种上位者,通常把感情都是视为政治中的一种的,正如容墨现在会利用红鸾一样。 第二百四十七章 身世之谜 第二百四十七章身世之谜 林夕认真严肃的看着颜修玉。 “阿修,我是真当你朋友,你若是也真当我朋友就明确的告诉我你非要带我走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是傻子,会傻到以为你真的爱上我而没了脑子,坦诚相待也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方式之一!现在你应该理解我的意思。” 颜修玉盘腿而坐,他拎起矮几上的茶壶给林夕倒了杯水,林夕没接,他便自己抿了一口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或者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根本不是东昭人。” 林夕一愣,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娘是林家的大夫人,爹是林丞相,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么别人不知道的呢?” 林夕沉默的看着他,可他的眼神严肃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林家大小姐自幼体弱多病一直养病闺中,直到七岁才对外露面,当年孩子的乳母在其断奶后也意外猝死,包括两个近身伺候大夫人的丫鬟也都落水殒命,你这么聪明想必不必我明说吧。” 对于这些小时候的记忆林夕的记忆里也断断续续有一点,但有些模糊,几乎连不成片段。 “就算我的身世有问题但是也与你皇家无关吧?还是你有查到了关于我身世的蛛丝马迹?” 颜修玉点点头:“如果没关系我又何必亲自着手调查这件事,如果你也想了解清楚自己的身世就跟我回燕国,到时候我们皇室的术法师会为你打开禁术帮你恢复记忆。” 林夕忽然呼吸急促起来,她慢慢低下头看着颜修玉轻放在膝盖上凝白如玉的修长手指,一时间心里有些乱,这么多日子来她的身体和意识已经完全跟原身体重合了,所以关于这些身世的秘密也成了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秘密。 有一瞬间她很想答应,又想到容墨即将面对的一大波风浪自己是要携手共进退的,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抛下他去追寻自己的身世之谜。 “我想,还是暂时将此事放一放吧,若是小时候的记忆并不开心回溯起来反而对我是一种折磨,到现在你还没告诉我我的身世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颜修玉轻轻一笑,表情有些苦涩:“等你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时我再告诉你吧,秘密太早知道就失去了新鲜感,但是有一点请你记住,那就是我不会害你!” 两人视线撞碰,表情都很平静,烛光淡淡将两人都蒙上了一层梦幻光晕。 “林夕,其实……”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震动了一下,骏马似乎受了惊,马车外顿时齐刷刷的响起了抽刀声,林夕也惯性作用下往前一扑正好扑倒在颜修玉的怀里,被他喜闻乐见的顺势抱住,然后一只手撩开车帘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儿郎们,不要杀了他,跟他玩玩即可,本公子先走你们尽快赶上。” 颜修玉吹了声口哨马车立即动了起来,两匹顶级战马撒丫子往前狂奔,林夕好不容易从颜修玉怀里挣出来又被颠的想骂人,要说话颜修玉眼明手快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绿豆糕:“媳妇儿吃点东西,夫君带你去兜风!” 这是不让她开口问事呢,林夕瞬间火了,一脚踢向他的要害处,颜修玉立即错身避开,却让她有了可趁之机撩开了窗帘。 月光下,约莫十个劲装男子以一种奇怪的阵型围困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正是容墨。 看不清容墨的表情,但看他出手快准狠,那些劲装男子似乎快要招架不住了。 终于知道来找她了吗?林夕心里有些酸涩,她承认先前自己在吃红鸾的醋,后来遇到绑架时一直希望他能天降神兵,结果救她的却是颜修玉,心里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马车跑的很快,眨眼之间容墨就成了黑点,林夕就这么默默看着,直到颜修玉将她一把拽了进来:“你的真气现在怎会如此充沛?” 颜修玉皱着眉,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林夕心情低落没有理他。 颜修玉却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林夕似乎被烫到一般,抬眸有些愠怒的看着他:“放开。” “林夕,你以为我一直叫你媳妇只是好玩?如果我告诉你一切都不是玩笑而是真的呢!” 颜修玉眸光灼灼,一半认真,一半探究,似想要一瞬看到林夕心里看看到底有没有他的一点位置。 这一次他带出来的人都是燕国顶级高手,虽然不能杀死容墨,但是拖住他也是绰绰有余的,容墨再厉害也不能短时间内摆平这么多高手。 “停车。” 颜修玉勾唇一笑,心意很坚定:“不停,本太子看中的人还没放手的先例,对你,我势在必得。” “你缺女人?” “对,独独缺你!”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厚颜无耻! “这马单匹便能日行千里,何况两匹,现在他想追也难而且我走的都是人多的路,他若追过来就会暴露行踪,容月那狐狸这一路布线可不少,据我的情报网回馈他已经陆续下令派出了大量手下隐秘高手追杀容墨,你跟着他也势必不得安宁。” 听到这番话林夕突然浑身冰凉,她甚至有拿茶壶砸死颜修玉的冲动,这么做是要害死容墨啊! 深呼吸,很努力的才压下怒火:“你若再不放我下车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死了不过一个草民,而你死了燕国也完蛋了!” “你真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明面上我是带了十个人,暗中的隐卫却不止十个所以你杀不死我!” 嘭,话音刚落,林夕已经一拳揍了过去,马车空间毕竟狭窄施展不开身手,林夕拳风凶悍泼风撒雨般落在颜修玉身上,而颜修玉也是灵活的左闪右避却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拳,最后逼的不得不还手阻止她毫不留情的杀招。 嘭又一声巨响,马车被砸出一个大洞,颜修玉双指并拢一道紫光掠过,林夕立即后仰避过。 “颜修玉,做朋友还是1;148471591054062做敌人你自己选!”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选你做我媳妇 第二百四十八章我选你做我媳妇 颜修玉邪邪一笑,声音低而魅。 “我选你做我媳妇。” 哐当一声,林夕踹翻了桌子上的水壶,劈手夺过瞬移至后,等颜修玉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高悬水壶与其头颅之上,笑的似邪非邪,似恶非恶。 “太子爷,你是选脑震荡模式还是脑残模式?” 林夕以为胜券在握,颜修玉却淡淡一笑,身体忽然重重往后一压直接压在林夕跪着的大腿之上舒舒服服的枕着。 “什么是脑残?脑震荡又是什么?” 说完又眉头一皱,道:“媳妇,你太瘦了,腿上都没肉以后我得把你喂胖些。” 真是日了狗了,林夕狠狠磨牙,颜修玉又笑眯眯道:“媳妇,你要是还想把水壶砸下来就砸吧,砸坏了我得脸不过是你以后跟整个燕国为敌没好日子过,然后连累容墨也没好日子过,顺带你的后半辈子都没好日子过,也没什么,对吧!” “颜修玉,你丫的有病啊!” 林夕终于忍不住咆哮了。 颜修玉这才坐起来,一脸纳闷的看着她:“女人,你看上容墨哪一点?” 因为什么才喜欢?关于这一点林夕真的没细想过,对她而言只要能见到容墨就会觉得开心,见不到他就会有些小失落,看到他跟红鸾亲近就会吃醋想发疯,总之心情随着他而改变,想当初为了逃避他的困缚还将他拱手于人,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有多sb。 颜修玉发现林夕突然安静了下来,脸上表情并无变化,但是眼神却瞬间起了波澜,那是独属于因爱而起伏的波澜,竟诡异的让他有些嫉妒。 “折腾了一夜天快亮了,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会?1;148471591054062” 林夕撩起车帘一看,天际已泛鱼肚白,鸭青色光线在上空晕染直至绚烂夺目,世间万物模糊轮廓渐渐变得清晰,而他们所处的是一个繁华小镇,这个小镇似乎是独立的,不见城郭,一般而言这种镇子都是来往通商的商人慢慢聚集定居,人多而形成的,林夕记得容墨曾提过前往丹东会经过一个小镇到时候要采买一些东西,该不会就是这里吧。 “你这次来东昭是要干什么?” 林夕突然想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颜修玉此行的目的,她不会脑残到以为对方是因她而来。 颜修玉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我要去丹东,那边出事了,燕国去往丹东的路已经不安全只能从东昭境内取道。” 丹东的事情已经这么复杂了,需要堂堂燕国太子亲自前往处理?那张江...... “丹东附属于燕国,怎的你这个太子还要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颜修玉丝毫不理会她语气里的讥讽,而是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道:“没办法,老家伙嫌我成天没事干尽给他添乱就把我赶出来了,顺便去那里收拾几个反贼。” 林夕自然知道他没说真话,而是将最重要的原因略过了,但她也识趣的没再问,毕竟那是关于燕国的国事不是她一个小虾米有资格过问的,但是既然颜修玉也去丹东,那么容墨能否借他的东风一起除了容月派来的那些杀手? 颜修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嘿嘿一笑:“想让我帮容墨?那你先跟我拜堂。” 一句话就让林夕断了借东风的念头,还顺带送了他一个白眼。 马车到了镇子门口就停住,这个镇子是因通商而聚集成型,所以对于外来者都是见怪不怪,小镇很热闹,虽是清晨大街上已经摆满了早市摊贩,卖的大多是一些早点吃食,还有一些夜宵摊没来及撤掉,林夕看着冒着热气的馒头笼屉眼睛发直,肚子咕咕叫,口水更是一线淌下,就差直扑过去。 “我肚子饿,去给我买五个肉包子。” 她用的是命令式口吻,颜修玉看了她一眼:“我没钱。” 林夕怒了,你一个太子会没钱?这不是扯淡的吗! 颜修玉看她生气了,又笑盈盈的下车把一只手递给她:“虽然我没钱,但是总不会饿着你。” 林夕看着这只修长漂亮的手,真是像艺术品一样,这是皇室贵族养尊处优才能拥有的无暇琉璃手,不过还是容墨的手更好看,除了漂亮还很有男人味,手指根处有薄薄的茧子,摩挲她的脸颊时感觉特别舒服。 颜修玉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也忍不住低头看了两眼,纳闷道:“我手上有肉包子吗?” 林夕立即回过神来,真是魔怔了一只手也能想到容墨,她得赶紧脱身以防容墨真的追过来。 她没让他扶着小车,而是灵巧一跳,双手抱臂看着颜修玉:“你没钱,我也没钱,难道吃霸王餐?” 颜修玉点点头:“正是!” 两人一走上大街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特别是颜修玉那妖孽,简直就是直立行走的太阳,走到哪都是光源,路上的少妇少女还有老妪全都眼发直,三五成群的看着他犯花痴,更有个女子一路痴痴跟着,颜修玉一回头出于修养对她惯性微笑,那女子竟然啊一声尖叫然后幸福的晕过去了。 林夕瀑布汗,如果眼神也能变成箭她已经是个四处透风的筛子了,忍不住低头压低声音道:“骚包,能不能低调点?” 颜修玉无辜的眨眨眼睛:“我干什么了吗?” 林夕吐血。 来到一家早食店,林夕一坐下就一脚踢开了对面的椅子,冷冷道:“麻烦不要跟我坐一个桌子,我会吃不下东西。” 颜修玉也不跟她多争执,而是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然后唤来小二低语吩咐了一番。 片刻食物上桌并不是肉包子而是一碗简简单单的清粥小菜。 “早上吃的太油腻容易伤胃,清淡些比较好。” 颜修玉侧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也端着一碗清粥在吃,林夕没理他,勺子搅动着粥碗在想着怎么离开比较好,那家伙武功高强自己跟他真打起来胜算还真不大,勺子搅着搅着发现碗底有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两个小肉圆,她诧异的看向颜修玉,心里忽然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这种无形的深藏的贴心是一根细细的针,会猝不及防突然扎进心里面。 颜修玉头似乎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头也不抬道:“你要是感动就嫁给我。” 瞬间幻灭。 就在林夕一口一口吃粥时她突然发现刚才那个花痴的女子竟然跟来了,站在一棵大树下用那种痴痴的眼神看着颜修玉,不禁心里满满起了个坏主意。 第二百四十九章 第二十九房小妾 第二百四十九章第二十九房小妾 林夕吃着粥,正在想怎么把那女人勾过来,突然一个鸟笼子嘭的放在了她的桌子上,然后是椅子离地拖拽的声音,一个男人乌云盖顶一样的往她面前一坐,两只眼睛雷电似的看着她。 “姑娘,你许了人家没?” 林夕有些懵,莫名其妙的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男人,长的不难看,但也绝壁称不上帅,身形挺壮实就是眼神不老实老是往她身上某个部位瞄,因为经常束胸很憋闷所以前段时间她已经把束带拿掉了,不过她特意穿的宽松的衣服只能看到一个大约轮廓。 下意识的去看颜修玉,他依然认真的吃着粥似乎失聪失明一样。 “你谁啊?” “我家公子可是淡水镇的首富之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首富儿子身边通常都会有个狗腿子,一个看上去一脸写满我是狗腿的男子一脸高傲的看着林夕,只差在鼻孔里插蒜了。 林夕噗嗤笑出来,将一个肉圆整个含进嘴里顾着腮帮子大嚼特嚼。 “吃相太难看了,难登大雅之堂。” 林夕瞟了眼狗腿,又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皱眉欣赏她吃相的男子。 “许了,怎样?” “休了他,这是给他的补偿金。” 土豪出手就是阔绰,足足两个金元宝,啪的一下放在林夕面前:“以后就跟着我,一辈子不愁吃穿。” 林夕将元宝放在手心里左看右看,乖乖这成色真好,不禁斜睨了一眼颜修玉,笑吟吟道:“公子真是出手阔绰,想必奴家跟着公子也是极好的,不过公子好歹也容奴家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天上掉下的馅饼还不赶紧张嘴接着,实话告诉您呐,我家公子找女人就一个要求,胸大!”狗腿又不满意了,公鸭嗓说的全店里都听到了。 噗嗤一声,颜修玉不厚道的笑了,斜过眼来打量了一眼林夕的胸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很大。 林夕脸一黑,怒火蹭的烧了起来。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要是嫁给你家公子就是你的主子,有跟主子呛声的奴才吗!你算老几啊。” 狗腿一听不乐意了,脸一沉。 “姑娘,您只是公子的一个妾,在你上头还有二十八位夫人,而本奴才是自小就跟着公子的。” 二1;148471591054062十八位?这男人还没静尽人亡?林夕简直被惊悚到了,丫的就是一直立行走的种猪啊。 “两个金元宝不能再多了,但是我要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土豪些有不耐烦道。 林夕一听,有戏啊,当即将元宝往衣服里一塞,笑眯眯道:“公子,我这就跟你走,不过我夫君怕是要闹事怎么办?” “你夫君在哪?” 林夕手一指指向颜修玉,嘴一撇一副要哭的样子:“诺,这不是,天杀的娶了我还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公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颜修玉起身,顿时整个店里如光芒铺开,只他一人鹤立鸡群灼灼其华。 那土豪男也是眼前一亮,又转瞬对他充满了敌意,不知不觉的又掏出一沓银票道:“想必这个兄台不会缺女人吧,你老婆我要定了。” 林夕趁热打铁,手指向那花痴:“公子你看,这就是他的相好。” 那土豪又让人把那姑娘给拉来往颜修玉身边一推,那女人立即羞红了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向颜修玉的眼神里满是粉红泡泡。 颜修玉不急也不恼,一直笑盈盈的,笑的林夕心里直发憷,她赶紧起身拉着土豪就要走,突然一股吸力将她往后一吸,一只手温柔的攀住了她的腰,好闻的香气罩在头顶。 “娘子,游戏玩的有些过火了,这样怎么对的起这位公子。” 土豪一听啥意思啊? 颜修玉抬头抱歉的看着他:“公子,我家娘子今日说要玩个新游戏,她坐在那看哪个不长眼的猪头会对她有兴趣,我说不信,毕竟她胸大无脑,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看得上,结果公子来了,鄙人看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为了避免破坏公子的名声只好良心发现出手制止了。” 一店的人瞬间安静,而后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便像被传染了一样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颜修玉太狠了,明着暗着骂人家瞎了眼的猪头,偏偏还字字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林夕一急,很委屈不舍的看着瞎眼猪头,字字泣血道:“公子你快走吧,我夫君这人舌灿莲花又心狠手辣,你跟他抢女人只会输的一败涂地,传出去你只是丢了个想要的女人,与你的安全相比不算什么。” 颜修玉一听,这女人反应倒也挺快,懂得用激将法了。 土豪男一听,顿时男子英雄气概蹭蹭蹭的往上涌,今儿个英雄救美他是演定了,立即叫来狗腿道:“陈明,叫来来把这店给围了,爷今儿个就不信还抢不到一个女人了!” “是。” 片刻,呼啦啦来了一群人,个个都是身材精壮的打手,一个个目露凶光跟即将出笼的恶狗一样,只消主人一声令下就能冲出去把敌人咬个支离破碎。 土豪得意的逗了逗笼子里的鹦鹉,想要睥睨的看颜修玉,却怎么都发现对方气势比他更高贵,干脆卸下面具凶神恶煞朝着他下令:“赶紧把人给爷送过来。” 颜修玉轻轻一笑,反而将林夕搂的更紧了些:“我的女人凭什么给你送过去,倒是你确定要跟我抢?” 土豪男很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二十个人,你一个,跟我斗?嫌命长!那就成全你! “给我上,把老子的二十九房小妾抢过来。” 眨眼之间,二十多个打手一起涌了进来,打的打,砸的砸,乒乒乓乓的,店里的客人在打手出现时就都跑光了,剩下小二和店老板哭爹喊娘的求爷爷告奶奶,结果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这些打手对颜修玉来说并不是对手,但是毕竟小鬼难缠,又不能一下毁了这店,林夕便趁乱狠狠双指点向他的命门,腹背受敌颜修玉身子一避,林夕便趁机游鱼般逃离钳制,然后空中一个借力飞跃到了店外看着店里打得乱七八糟潇洒的拍手离去。 奶奶个熊的,这年头要活着全靠演技了。 林夕高兴没多久就悲催的发现颜修玉跟上来了,而要命的是他没有一丝大战后的凌乱和狼狈,依然风华无双,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在林夕后面还笑盈盈的跟林夕打招呼:“媳妇,慢点跑别摔着了!” 林夕扭头看他,气得鼻子都歪了,然后哐当一下,她撞树上了!真是日了狗了! 第二百五十章 这女人好猛 第二百五十章这女人好猛 林夕撞树上了,颜修玉也不耍她玩了,刚要过来扶她,一把剑劈空而来生生将他隔开,刺啦一声,他的衣袖也被整个截去。 “颜修玉,你将我的女人拐走是不是先该经过我的同意。”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夕猛地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睁开眼睛往前看去,然后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 容墨来了,她就知道他这么聪明肯定能追到这来,惊喜过后便是担忧,看他满脸风霜倦色,一路追来是否有经历了不少危险,如此一想眼睛便有些湿润。 颜修玉抬手看了看衣袖,淡淡一笑,劲风一扫,另一边的衣袖也少去半截。 “如此便对称些,看着赏心悦目。” 容墨背脊挺直,敛眸淡笑,浑身似蕴藏着巨大的坚韧之力,他就站在那看着便有一股强大的威压横扫过来,便是颜修玉也不能小看他。 这一路追来他的行踪暴露自然无疑,可这与林夕被夺走相比还不足以让他挂心。 是敌人总要扫除,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林夕晕乎乎的爬起来,立即朝容墨跑去,就在这时两边大树摇曳树叶纷纷离地在空中飘逸成团向容墨击去,林夕心一窒,想也未想便扑过去,树叶弹到她身上软绵绵并无一丝力度这只是一个虚招,而容墨下意识下已经推开林夕,这一推林夕便被送到了数十米外,颜修玉冷笑,掌中紫气瞬间补上将林夕彻底封闭在外,男人之间的战争不需要女人的参与。 镇子旁边有一个竹林,容墨和颜修玉很有默契的飞跃而至,林夕想要阻止,但是更重要的是避免节外生枝,于是对着空气喊道:“暗卫门都给我出来,我知道你们在,不想你们主子被人背后补刀的就麻溜的滚出来。” 静默,没人鸟她。 林夕怒了:“再不出来我就去勾搭你们主子以后天天玩死你们。” 呼啦啦,只见黑影连闪,约有二十来个戴着面具的暗卫出现,这些人衣服些有不同,估计一半是颜修玉的一半是容墨的人。 这两拨暗卫因为一直跟着自家主子自然清楚林夕跟自家主子那理不清还剪不断的暧昧关系,所以看林夕时也就多了几分暧昧和深意,与此同时他们还都不约而同的收到了同一个任务除了保护自家主子还要保护林夕。 “姑娘,你有什么事。” “我怀疑马上会有一批杀手过来,所以需要你们合作将那些人截杀在半路,信我的就跟我走。” 你为我弃生死于不顾,我便为你杀尽天下敌人! 二十多个暗卫怔怔的看着林夕,他们完全可以拒绝她,可林夕这一刻眼神晶亮气势如豹,秀气精致的脸庞已经隐隐蕴含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气势,似乎谁跟她作对就会瞬间被她碾成灰尘。 二十多人此刻心里同一个想法:这女人跟主子真配! 那边容墨和颜修玉因为私人恩怨而斗,这边林夕也没狗血的扑过去:亲,不要打,不要打,再打我就生气了,那样很狗血好不好。 她换了身劲装,带领二十人,杀气腾腾的从分析过的杀手有可能追来的路线去埋伏。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果然有一批打扮成过路商人的车队过来,那批商人眼神十分警惕,极其阴沉,关键是他们一来空气里就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顶级的高手向来不用费力去查证,因为经常杀人的杀手身上日积月累的就会带有一股煞气,只需通过空气的变化就能识别出哪一个是久经杀场的刽子手。 这些杀手都没带武器,马车也都遮的严严实实,林夕发现马车的车印痕迹特别深,似乎马车里有很重的东西,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心间。 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若是这批人进了镇子,那小镇会被破坏,她对这个小镇并没太多感情,但是以后容墨要是登基称帝,那么民间百姓对他的印象都不能太差,所以能不破坏就尽量不破坏。 于是她用眼神暗示那些暗卫四散分开,同时将脸一蒙装作半路打劫的劫匪。 哐一下,老娘闪亮登场!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姑奶奶我只要财不杀人,但是不给财那我就要见见血了!” 林夕的声音高亢响亮,突兀响起充满气势,把那些商人给吓了一跳,她将剑在地上划了一道痕迹。 “以此为界,你们要是不给钱就别想踏过一步。” 话音刚落,当即有个看上去领头的人过来扔给她一个钱袋子,语气很是不耐道:“这里面有五十两,你们拿好赶紧滚,不然小爷我也是刀口上舔血的。” 林夕将钱袋子捡起来往后一抛,立即有人接住。 她直勾勾的盯着几辆马车看,笑眯眯的伸手指了指:“你们马车里藏得什么,让我瞧一瞧莫不是装着金银珠宝拿这区区五十两来糊弄我吧。” 林夕眼睛一眯,露出了狐狸般危险的气息,那几个商人警惕心起一只手都悄悄放在了腰间。 哟呵,准备抄家伙呢! 林夕突然出手一剑往那几人身上捅去,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一点厮杀掠夺的征兆都没有直接上手就打人?实在是太卑鄙了。 这年头不卑鄙怎么混? 林夕的剑眼看要捅到人身上了,却突然拐了个弯朝马车去了,哧溜一下,剑尖居然从车壁上一滑而下,似乎马车上涂了一层厚厚的油。 几个商人反应过来了,纷纷从腰间抽出软剑,义愤填庸的讨伐林夕,罗里吧嗦的1;148471591054062说了一堆废话林夕也没空跟他们唧唧歪歪,直接一声令下:“儿郎们出来打架了。” 暗卫都是武功不弱的高手,以前杀人都是暗中进行的任务,这种光天化日的当强盗还是头一次,别说这刺激感还挺新鲜的,两国暗卫第一次进行了默契的合作,同时也在那种较量。 于是那数十个商人被打的满地找牙,犹剩下那领头的悍然对抗,那人也是有两下的,好几个暗卫都被他打伤了连爬都爬不起来林夕围着马车转了几圈。 那领头的立即急了:“别,别动,那是我一辈子的积蓄了!” 林夕一听这话反而垂下了手,然后后退两步抬起剑手腕一扬,那剑便飞掷而出射穿了车帘,嗖嗖数声,马车里立即射出几只箭,而且每一只都是淬了毒的。 所有人皆是一惊,林夕立即意识到自己误打误撞或许解决了一个预谋中的大麻烦,当即一喜。 就在这时那领头的男人冷冷一笑,手里拿着一个哨子,哨子很奇怪,直筒型的用铁铸造散发着一股火药味,林夕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看马车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妈蛋这马车都被涂了火油,那男人手里的不是口哨,而是可以远程点燃火油的类似于火药发射器的东西,只要一经发射这些马车都得完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宁愿销毁也不能落在她手里。 第二百五十一章 再见七月 第二百五十一章再见七月 林夕冷静下来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对方怎么会派几个草包来运送? 想到这个林夕顿时浑身发寒打颤,而那领头男子已经把哨子放进嘴里准备发射,电光火石间,只见平地起风,落叶成旋,有个身影迅疾如电,只是眨眼便已至那领头人面前,嘭一声,还是来迟了,火药激射而出,噗嗤一声没入林夕的左肩,瞬间炸开一个小小的血洞,闷哼一声,顿时脸色惨白,鲜血汩汩而流。 整个过程都只发生在刹那之间,快的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暗卫们傻眼了,他们怎么都不会料到林夕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截堵火药弹,这简直就是不要命,别说她一个女人,就是男人也没这胆量,那领头人也是看傻了,震惊的看着林夕。 林夕却嘴角一扯:“看什么看,老娘送你去见阎王。” 噗嗤一声,火药弹发射出的那一刻,林夕手中的剑也已经捅进了那人的肚子,剑一抽,血红飚飞那人才捂着肚子身形踉跄的将倒未倒,被一个暗卫狠狠踹了一脚才嘭的倒下去扬起一片烟尘。 不愧都是顶级暗卫,反应也是极其迅速的,当即有人拿出止血药和创伤药,可是林夕是女的又是主子喜欢的女人谁也不敢拨开她的衣服上药,偏偏林夕已经疼的话都说不出来浑身摆子似的直打1;148471591054062哆嗦。 就在这时有个暗卫已经打开了马车,然后惊呼出声:“火油,这一车子全是火油!” 很快又有个暗卫回来报:“在一里外有两道很深很宽的车印,但到某一点后又向五个方向衍生出不少车轮印,而且泥土里渗有少量火油。” 林夕这一次纯粹是误打误撞,没想到容月那么狠,竟然同时安排五辆马车运送火油这摆明了是要毁了整个镇子。 不过还有更糟糕的,因为暗卫发现马车里的火油桶上都有晋王府的标记。 这个镇是淡水镇,居民大多是商人,别看镇子小,往来消息传递却是很发达的,这里只要出一点事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出去,如果没想错容月是想毁了这个镇子然后逼出容墨同时嫁祸给他,到时候消息一传出去,四王爷就会招致民怨沸腾。 情况危急,林夕忍着剧痛和眩晕感,一把夺过暗卫手中的药瓶子,扯开肩头的衣服就往伤口上倒药,白色发粉末簌簌扬扬瞬间覆盖住了血洞,这些药都是上好的药,血很快就被止住,林夕又吞了一颗定神丸才勉强没让自己晕过去。 “你们快去通知你们的主子,告诉他们还有四两马车有可能就在镇子里,赶紧找出来然后驱离出镇,还有这小镇里可能已经潜伏了一批杀手等着趁乱动手,你们都做好应对准备,快快快,赶紧行动起来!” 一批人立即消失,还留下两个人守着林夕想带她去看大夫,被她用眼神狠狠一瞪:“还不去,人手越多越好,我这没事留一个人就行。” “姑娘,我带你去找大夫。” 林夕喘着气,努力平息伤口的疼痛:“不行,我的伤口不能颠簸撕扯到,你去镇子上找个大夫过来,越快越好。” 那暗卫纠结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依照她的吩咐去办事。 林夕一个人背靠着大树半躺着休息,她的心里很不安,直觉告诉她若是不将这事处理好恐怕容墨会有大麻烦,越想越心急,越想心越慌,一声痛叫,伤口疼痛加剧,该死的颜修玉,要不是他把她劫走也不会导致容墨这么快就彻底暴露行踪。 她正喘着气,忽然一片阴影罩顶,模糊的视线顿时一惊一亮,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那阴影便移开了些,一张笑脸下移到了她的正前方,笑眯眯的看着她。 “林夕,我们又见面了。” 是七月!徐子骞! 林夕顿时激动起来,眸子里露出欣喜之意,他乡遇故知啊,然而徐子骞并没有如她这般高兴,而是起身打量着她,然后将她抱了起来,声音淡淡:“林夕,既然又见面自然是缘分,我曾告诉过自己,如果这辈子无缘再见你也便从此两相忘,如果再见你那就一定要带你一起走,我知道你想过自由闲散的生活那就跟我走吧。” 现在的林夕身体虚弱无力能够撑着到现在还没晕过去靠的就是本身的实力和那些好药,但是徐子骞要抱住她还是毫不费力的。 林夕刚要阻止,一股异香在她鼻端一飘,脑袋瞬间昏沉垂了下去。 徐子骞看着她精致苍白的脸庞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个黑衣人缓缓落在他身后,声音难听的就像金属摩擦似得。 “徐公子,这个女人我可是交给你了,不过你放心,家父的安全我也会保证绝不会食言。” 徐子骞面色阴沉,语气也冷硬了几分:“这是我的底线,十日后家父若不能平安归家,那么我也不惜倾尽一切与你死斗。” 黑衣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颇是狂傲。 “徐公子严重了,我帮你抱得美人归,还能保你家父平安,怎么说也是你赚了,记住,这个女人很重要千万不要让容墨找到,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徐子骞沉默不语,黑衣人又是一阵大笑随后便如风般一霎消失。 林夕醒来时已经傍晚,她睁开眼睛身体动了动,伤口立即扯痛起来,一痛意识便立即清醒了。 这是一个陌生房间,很简陋朴素但干净,房门外有家畜的声音,似乎是在一个农户家里。 林夕慢慢回想记得自己是晕倒在了徐子骞的怀里,后天培养的警惕感立即让她忍痛一坐而起,然后下床扑向房门,手刚碰到门把,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徐子骞端着一个药碗进来了,惊讶的看着她。 “你怎么起来了,我让人熬得药,补血益气的快喝下。” 傍晚的霞光从门外透进来,将徐子骞整个人晕染上了一层淡红,他的身体轮廓几乎要和光线融为一体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只看到他脸上一双清亮的眸子含着暖暖的笑意关切的看着她。 瓷碗里的药散发着浓郁的药味,并不冲鼻,林夕也不矫情接过碗就一口喝了,然后一抹嘴道:“药我喝了,这里距离淡水镇有多远。” 徐子骞转身将门关了,屋内点了两支蜡烛,光线顿时清晰起来,他高林夕足足一个半头,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根树枝,面色平静:“你如果能打败我你就离开。” 第二百五十二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第二百五十二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林夕看了看徐子骞递过来的树枝眉头皱了起来:“我必须马上离开。” “你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失血不比外伤需要养气,四王爷是个厉害角色,你以为他没了你就不能保护自己了吗?倒是你不管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反而会让他更生气吧。” “淡水镇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徐子骞过去扶她:“一切如常能出什么事。” 靠近时林夕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徐子骞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 空气变得有些尴尬,似有一种模糊不清的东西在发酵,徐子骞没再上前,而是凝眸看着她,犹豫了会才鼓足勇气上前。 “林夕,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像盛满了水的荷塘,倒影出林夕清晰的身影,再一点点变幻成实质的纠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眷恋,什么时候开始想念,他不知道,只知道有个女人突然闯入了他的生活,打翻了他对以往女子的固有认识,然后极其霸道的让他看着,念着,想着。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明显,林夕也有些紧张不安起来,她急于打破这种尴尬,于是抢先说:“子骞,谢谢你救了我,回去后我让容墨好好感谢你,见不到我他一定很着急。” 此话一出,那些淡粉的幻想和爱恋瞬间被冲淡,徐子骞看到她闪躲的眼神忽然觉得什么都不必说,因为这样的女人不会因为一时的感激而轻易改变心意。 “林夕,你在这好好养伤,我去让人给你做几个养身体的菜。” 徐子骞转身黯然离开,林夕看着关上的房门怔怔的发了会呆,心里有些乱,站了一会她就觉得气虚头晕,看来伤的还真不轻,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慢慢挪到房门口,轻轻打开房门一眼望去,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蛋,这个农舍居然是独门独户的,周围没有任何邻居和人烟,全是荒草地和竹林,更要命的是还没任何交通工具,她这么虚弱要靠走路到淡水镇简直就是玩命。 更要命的是她甚至不知道淡水镇距离这里多远,林夕关上房门立即强行调息想要借助体内真气将体能调整过来,这就等于现在社会用吗啡镇痛一样只能顶一时用却是以伤害身体为代价的。 白色真气在丹田沉浮,慢慢顺着经脉窜入四肢百骸,林夕的身体开始颤动起来,额头冒出细汗,头发湿漉漉的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一股血腥味已经涌至喉咙口被她强忍住没有喷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至日落西沉,就在这时门外又想起脚步声,林夕立即收气归真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门打开,进来的还是徐子骞,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看到林夕在睡觉立即放低了声音唤她起来吃东西,看到林夕满头大汗很是一惊,将手搭在她额头见并没发烧才松了口气,眉眼之间却满是忧色。 “怎的虚成这样,一会我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林夕面色苍白,满头虚汗,嘴唇干涸,看上去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其实她的体内因为被强行调动的真气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当她发现徐子骞总是回避送她去见容墨的问题时她就觉得徐子骞或许有问题。 “子骞,我浑身没力气,感觉好想睡觉,我会不会死啊。” 徐子骞满眼毫不掩饰的疼惜,帮她掖了掖被角,笑容温柔的擦去她额头的汗:“别胡说八道,你会好的,体虚只是暂时的养几天就能好了。” 林夕淡淡嗯了一声,说话都带着些许鼻音:“子骞,我想再睡会,明天你带我去见容墨。” 徐子骞未作他想,点了点头,转身从食盒里夹了些清爽的黄瓜片送入她口中:“先吃些东西再睡。” 林夕张大嘴,可惜徐子骞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哪会照顾人,那黄瓜片的油水滴到了林夕的下巴上然后顺着弧度一直流到胸口沟壑处。 徐子骞下意识的伸手去擦,林夕一怔,一声不要刚出口徐子骞的手指已经在那沟壑处,触到那一片柔软顿时浑身一僵。 女人的身体是柔软的,如凝脂一般,是世上最好的美玉,天生有一种让男人为之痴迷的魔力,徐子骞并不是没摸过女人的身体,可是如这般柔软细腻的却是第一次,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1;148471591054062沸腾跳跃,全身的细胞都在跳跃碰撞,急切渴望来一场温柔细雨。 他的手指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回而是发呆一样停留了片刻,在心思千转百回后才蓦然收回,耳根渐渐泛红,有些尴尬的无措。 “对不起!” 林夕无语,内心似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语气却淡淡道:“我不饿,就想睡会。” 徐子骞急忙起身,又细心的给她掖好被子,视线不敢在她身上有一点的停留。 “我就在你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林夕闭上了眼睛,徐子骞没得到回应,一看居然睡着了。 夜色一点点浓郁,万物俱籁,林夕动用敏锐的听觉确定屋子外没有任何人的呼吸声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她没有开门,门是老式木门很容易发出声响,只能悄悄打开窗户爬窗出去。 今晚的月色不太好,偶有乌云遮月,这样的天气极易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林夕也是。 疾行奔跑,跳跃于高树之上,举目远眺远远可见不远处有灯火,应该就是淡水镇了离这并不远,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片刻,林夕顺利来到淡水镇,此时她的身体因为赶路已经耗费了很多精力,所以为了避免过多消耗只能在一个店铺门口坐着休息会。 她转头看了看整个镇子呈现出一片平静祥和之象,看来容墨已经力挽狂澜将事情搞定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当务之急是要跟他汇合,不用说他肯定在找自己。 林夕休息了会起身,刚来到一个巷子口就见到一辆普通的木质马车在前方一驶而过,她鼻子一嗅,顿时脸色煞白,不对,那马车里有火药,而且很有可能是整整一马车的火药。 火药不同于火油,是会爆炸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个后招! 林夕顿时浑身冰凉颤簌起来,看马车绝尘而去的方向竟然是淡水镇最热闹的夜市。 要出事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回家睡母猪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回家睡母猪去 林夕正准备追马车而去也顾不得先跟容墨他们汇合,就在她动身时,从斜刺里突然冲出来几个家奴将她团团围住。 然后浑身金光闪闪的土豪男走了过来,很是惊喜的看着她:“没想到还真是你,死丫头早上让你给跑了,老天有眼居然又让我碰到你了。” 土豪男斜眼歪嘴一脸猥琐,看的人就令人感到厌恶,林夕冷眼一扫:“老娘没功夫跟你叽歪,给我滚开!” 土豪男一听不高兴了,当即捋起袖子瞪眼道:“小娘们还挺辣,爷我更喜欢,给我把她捆起来送到少爷我床上去,我倒要尝尝这女人啥滋味。” 林夕一摸袋子,糟了痒痒粉都用光了,她感觉到强调的内力正在一点点流泻,很快她的身体就会变得更虚弱所以时间非常珍贵。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瞬移就闪到土豪身后,然后伸脚朝着土豪背心窝子一踹,直接将他踹到墙上,嘭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回家睡母猪去!” 林夕呸了一声,转身就去追马车。 土豪男被从墙上扣下来后觉得一向横着走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顿时鼻青脸肿咬牙切齿的一声震天怒吼:“给老子把人都叫来,看我怎么收拾这女的,连老子黄霸天都敢踹胆肥了。” 林夕追着马车去,那马车上有个车夫,穿着灰色的衣服,样貌普通,他的驾车技术非常精湛总能顺利避开路上的障碍物朝着目标急速前进。 淡水镇有个夜市,很繁华,小摊小贩一溜儿的摆满了,一些来往的商人也都在这里进行当地特产的收购顺便消磨时间,而年轻的男男女女则把这里当做约会的最佳地点,所以人流量极其客观。 此时的林夕已经看到了马车的影子,顿时瞬闪逐步接近,半途之中手拾砖块猛掷过去试图卡住车轮,但都效果不大,林夕快要抓狂了,夜市的喧闹声已经越来越近,五色流光已近眼前,马车如同疯了一般,像一滴即将混入清水的墨汁再无收回之势,恍惚中她好似看到了车夫回头对她露出了一个鄙夷又得意的笑。 林夕心一凉,只觉得呼吸都一寸寸发紧,然后心一横牙一咬,几乎用尽了全力瞬移过去。 萧月的这种可以瞬移的功夫很霸道,特别是当倾尽了全部的念力简直就等同于特异功能。 那驾车的车夫只觉得车身一重,一张阴沉老脸抬头一看便看到林夕正趴在车顶身子随着车子的晃动而落叶般左右摇摆,顿时一惊,一只手挥鞭而上。 林夕立即接住顺势一拉缠在自己的手臂上再咬牙用力一拽:“姑奶奶送你去见阎王!” 车夫一骇被她一拽给拽下了马车,身体跟个木桩子似的咕噜噜滚向一边,林夕朝着前面大叫散开,但是夜市繁华几乎没人听到她1;148471591054062的声音,她试图拉紧缰绳控制住马匹却发现这匹马很不正常似乎被喂食了类似于兴奋剂一类的药物已经根本不听指挥了,只是本能的往前跑。 情势危急之下,林夕第一次感到了生死关头的那种无力感,此刻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拔出贴身收藏的匕首狠狠的往马股上扎去希望疼痛可以唤回马匹的意识,结果激的马儿更加癫狂。 林夕脸色煞白,身体也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喉咙一股腥甜没忍住张嘴喷出不少血,内腑逐渐呈现一种空匮之感。 “快闪开,不想死的就闪开!” 林夕依然大喊,可夜市上的人尚未感知危险来临还在悠哉逛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没办法了,林夕有些绝望,也放弃了降服马匹而是将视线转向了马车里的火药,她转身爬进了马车,黑暗的车厢里突然亮起灯光,里面只有水壶大的火药绑在窗子边,一个黑衣人坐在里面,面具下的眼睛阴翳的看着她笑。 “你很聪明,可惜还不是最聪明,没听过暗渡陈仓吗?” 林夕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脸色煞白,身体一僵又是一口血喷出来瞬间染红了衣襟,她知道容月的顶级杀手已经来了,而这就是开始。 根据红鸾的消息容月手下共有五个顶级杀手,分别是黑无月,水无涯,金无命,白无心,还有一个蓝烟,蓝烟是五人中唯一的女子,却是武功最高的一个,因为其家人无意间被容月救了一命所以对其很是效忠,而其余四个能够归顺容月也跟这个蓝烟有很大关系,可以说这五个人是容月深藏不出的王牌,现在容月已经在京都着手开始谋夺皇位,所以必须将容墨暗杀在外阻止他带着自己的力量回到京都与其抗衡。 面具人突然出手,林夕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那已是癫狂之态的马渐渐停了下来,烦躁的踢着马蹄,只需再往前百米路就已经是夜市了,那里的喧嚣热闹已是近在眼前。 “姑娘,看你好似受了重伤,需要调养不妨让在下一试。” 林夕要逃,身体却像被钉住一样,她已经真的没有力气了。 面具人将她掠进马车,一双寒如冰潭的眸子笑盈盈的看着她,伸出手将她固定住又迅速点了她的哑穴,将一个小型迷你的火药绑在了她的身上,而一根近乎透明的火线一直延伸出去不知连接到哪里。 做完这一切面具人看着林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忽然邪邪一笑道:“这样还不够刺激,也该给他一点甜头。” 该死的变态居然又把火药拿下来解开林夕的外套将火药绑在了她柔软的胸上,若是要拆下火药就必须得与她某个部位来个亲密接触,太缺德了。 “好了,游戏开始,你猜四王爷能在多少时间里找到你,不妨告诉你现在他已经被我的人引到这夜市里了,接下来就得看你们有没有缘分,要是无缘的话这火线慢慢燃烧最后你会和这马车一起,嘭,爆炸然后变成烟花,多好看啊,我想四王爷到时候看到此等美景一定会终生难忘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脑子被猪拱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脑子被猪拱了 面具人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不顾林夕狠狠的瞪他,一弯腰出了马车。 夜市附近的一处屋顶上两个黑衣人并肩而立,气氛似乎不太愉快。 “水无涯,这女人是你故意放出来的?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哼,白无心,都说你无心无情,怎么如今也开始怜香惜玉了?” “你懂个屁,这女人容月对她有点意思,你弄死她不怕将来他跟你因此起嫌隙!” 面具人阴笑出声,眼神睥睨的看着正在夜市中穿行的容墨。 “容月若是夺位顺利,那么他就必须让蓝烟做皇后我怎么能让其他女人成为蓝烟的绊脚石?” 白无心被他一噎,怒而甩袖,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那就随你吧,以后出了事别扯上我,喝酒去了。” 容墨被水无涯手下的一个高手诱至夜市,一到这里敏锐的直觉便让他觉得有诈,他站在一个茶摊前,茶水铺子里冒着袅袅白气,一个肩搭抹布的小二立即热情的迎上来。 容墨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要了一杯茶,他的暗卫也瞬间四散分布,水无涯已经伪装易容混进了人群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要了杯茶悠悠然的品着顺带欣赏四王爷的冰山冷颜,一想到火线燃烧殆尽,林夕爆炸身亡再引发藏在民居里的炸药一起爆炸的后果他就忍不住勾唇笑起来,这种慢慢的看着别人去死的感觉最让他感到兴奋。 看到容墨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的在那饮茶水无涯又觉得奇怪,似乎隐隐透着一种诡异。 让容月如此忌惮的四王爷也不过如此,嘴角忍不住漫起一丝不屑。 容墨黑衣墨发,孑然一身独坐,其卓然风华便如这夜色中的明珠,有着明艳光辉却又高冷如雪,令人倾其风采却又不敢贸然靠近,不知不觉他的身周已然空出一小片,有种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往那一坐便有一种气势令人折服,容墨便是。 林夕被困在马车里,体内强调的1;148471591054062真气一点点流泻归入丹田沉寂,她的身体此刻还不如一个老妪有力,整个人被绑着无法逃离,只能用嘴咬住车帘一点点掀开,她看到了容墨,他是那么显眼,整个夜市就他气势最强,无论在哪总会无形中成为焦点。 看到容墨林夕忽然就心安了,一时间心情复杂,很快又咬牙悲伤愤怒起来,你丫的在那喝茶休息,周围还有美女对你虎视眈眈伺机靠近,我悲催的在这快要奔赴黄泉,亲,你能不能上点心啊。 容墨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点漆黑瞳突然往马车的方向投过来,林夕立即激动起来,甚至连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嘴巴一张,只能发出哑巴一样啊啊的音节,她在翘首期盼,满心都是挥动的小手掌,然而容墨的视线却毫不停顿的飘了过去最后落在一只......猫身上! 本以为他是没发现自己,接下来林夕就发现容墨居然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只猫,高冷冰山甚至起身向那只猫走去,亲自弯腰将其抱在怀里,一只手温柔的抚摸那白色的毛发,小猫咪有些挣扎喵喵叫着,他也不恼很耐心的抚着,嘴角带着笑像一个下乡视察的领导一样亲切而温和。 林夕被惊悚到了,因为容墨压根就不喜欢宠物,而且他一向性子清冷别说对动物,对人都难有温柔的时候。 结果没有最惊吓只有更惊吓,那猫并不大,是一只幼猫,容墨是背对夜市的抚摸完猫咪后居然将它塞到了宽大的衣袖里,然后继续回茶铺喝茶。 你丫的到底准备干什么!林夕忍不住要咆哮了,简直就是天要亡我,在这生死关头她喜欢的男人居然在逗一只猫。 更要命的是她透过车窗发现火线已经被点燃了,近乎透明的线被拉的很长,点燃的一端现在离她大约几百米的样子。 冷汗顺着额头滴落,她决不能坐以待毙,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林夕看了眼马车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匆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朝着夜市而去,林夕透过车帘发现竟然是土豪男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帮家奴似乎要去找人打群架,忍不住心头一喜,哈哈,救星来了。 林夕的身体像毛毛虫一样一扭一弓的试图爬出马车,但是马车的位置停的很巧妙,是在一片阴影下,加上马车也是黑的,若不细看几乎很难发现。 眼看土豪男就要过去了,林夕急了,用头嘭嘭嘭的撞车板,直撞的她眼冒金星头发晕。 虽然付出了一些小小代价,但是效果是有的,当即有个家奴发现了她,眼睛一亮,抚掌大拍道:“少爷,人找到了!” 土豪一看确实是林夕,再看,发现她被绑着,整个人呈现一种虚弱状态顿时乐了,好似吃了神仙肉一样神清气爽的,得意的一捋头发当月长叹:“哎,本公子说过,我乃贵人转世自有上天庇护,凡是辱我尊严者皆不得善终,你看,上天诚不欺我。” 林夕无语:你姥姥的,脑子被猪拱了吧。 土豪男跟土皇帝似的,左右一瞧,怒道:“还不赶紧把人给我弄过来,大爷我要乐一下。” 林夕被脱下了马车,身上的透明丝线无人发现。 水无涯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有些惊讶却不焦急,而是将手中的茶杯忽然换了个方向,杯中的茶水从杯底渗下,缓缓的滴在桌上汇聚成一小滩。 唇角微弯,他的两个手指迅速并拢在水渍上轻轻一划,那水便似有了生命一般竟化作暗器向容墨激射而去,水是无色无味的,又是晚上灯光模糊,纵然视线绝佳也发现不了,而且水无涯的独门驭水术看似不起眼,其实威力极大,这一击可以直接对穿容墨的身体还让他毫无知觉。 水无涯有些无趣的叹了口气,至今杀人无数还从未失手过,无敌的感觉总是令人烦恼。 就在他准备起身回去跟白无心讨杯酒喝时,容墨忽然动了,他不知从哪撷来一个空茶杯,虚空一抛再猛地一收,原本的空杯子已经满了。 水无涯的驭水被他一滴不漏的全部接住,至今能对他的驭水术安全避开还能将水反截的人除了容墨再无第二人,除了震惊外他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多谢赠茶,水无涯!”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亲爱的听我解释 第二百五十五章亲爱的听我解释 容墨站起身,手中端着茶杯向他致意,然后一仰头将杯中茶一口喝尽,纵然只是一杯茶也让他喝出了优雅之姿明月之辉,令人望之便觉脸红心跳。 既然都已经识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水无涯冷笑立即出手,容墨顺势接招两人平地飞跃来到靠近夜市的小河边,容墨眼眸骤然冷寒如冰:“我的人呢。” 水无涯忽然为自己的杰作而得意起来,眼神故意往河对岸飘忽。 “四王爷别急,我这次来就是给你送礼的,估计差不多快了,稍等片刻。” 只消片刻火药就会爆炸,就是神仙也难挡。 此时的林夕正被一帮家奴团团围住,十来个家奴组成了一堵人墙,林夕躺在地上面朝天,土豪男弯腰一只手狠狠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然后放在鼻端陶醉的闻:“好香啊,肯定很好吃。” 林夕对他笑,嘴巴撅起,土豪男以为是要亲她立即将嘴凑了过去,她却突然头一歪。 土豪男怒了,一把将她拎起来靠着马车让她站稳,林夕急了继续努嘴示意他往下看,这一次土豪男看懂了,真的往下看,然后被她的波涛汹涌惊喜到了,一天不见罩杯似乎又大了。 极品啊,真的是极品,两眼发光跟饿久的野狼一样,恨不得扑上去将到手的小羊羔一口吞了。 不过吃羊之前好歹换个环境,再来点前戏才有感觉。 土豪男淫笑着靠近林夕,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小野猫,去爷的雕花大床,那样会让你舒服死的。” 林夕急了,火线已经越来越短,心一横,只能掉节操了,想到此时此刻为了活命要去讨好一只猪林夕就觉得悲从心来。 她换上了最柔媚的表情,眼神更秋波一样勾人,林夕面庞清秀,但是一露媚态便是一种令人难以抵抗的别种风情,仿佛雾中红花,水中烈日,所有人都看呆了,土豪男更是露出爆喜之色。 林夕靠过去,用身体去蹭他,撩拨的土豪男心痒难耐,恨不能马上将她给办了。 色心起,贼胆就上来了,他咽了口唾沫左右看了看,道:“都给爷转过身去把缝给堵好了,别扰了爷的兴致。” 土豪男搓着手,眯眼笑:“小美人,爷来了,定叫你难忘今宵。” 他伸手去扒林夕的衣服,林夕示意他先解开绳子,土豪男倒还不算太笨哼了一声:“老实点1;148471591054062,给你解开绳子还不得跑了。” 言落一只肥手已经攥住了她的衣襟慢慢往两边分开,一抹精致锁骨渐渐显露月光下泛出莹润光泽,看得人热血澎湃。 林夕努力的挺起胸,想让土豪男先给她把该死的火药拿掉,而土豪男也不负所望,扒开衣服看到那火药也是一愣,一只手刚要放上去,忽然一个声音凌空传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容墨一来便看到被团团围住的林夕,身体暧昧的往前贴,用力的将胸部往上挺,一脸急切的样子,而土豪男的手已经快要触到她的挺拔柔软。 怎么看都是一对急行苟合之事的男女。 林夕转过头去就看到了脸色堪比寒霜的容墨,还有那一双足可以冻死人畜的眸子,忍不住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颤。 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土豪男也被容墨的气势给骇住了,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手还保持着下落状态,心里莫名的发憷,他的直觉告诉他得罪这个男人会死的很惨,可是身为本地首富之子,又当着那么多家仆的面也不好夹着尾巴当乌龟那样太丢人,于是硬着头皮哼了一声道:“你谁啊,本少爷跟自家小妾玩耍也碍着你了?” 话音刚落,嘭一声,那土豪已经撞开人墙趴在地上直哼哼了,一些家仆都看愣了,嘴巴张大呈惊恐状,僵硬的抬头看着容墨,耍了几个虚把式却没有敢上前的人。 容墨却是片叶不沾身,从容上前气势压人,就这么站定在林夕面前,双手温柔的拉过她的衣服给她整理好,林夕呆呆的看着他,本以为他会发怒会生气,结果他却表情平静,眼神有些深邃复杂。 蓦然看到火药,容墨一声冷笑,手指灵活的摘下,一捻一掐,正好将火线掐断在半尺处,林夕突然冷汗下来,不敢想象两人若是眼神来眼神去稍有耽误那就是天崩地裂死的悲壮了。 火药解了,哑穴也解了,唯独绳子容墨还是没给她解开。 “呜呜,对不起。” 容墨将林夕打横抱起,土豪咧着嘴用脚猛踹旁边的家仆,怒吼道:“都他妈的软蛋啊,给我上啊。” 几个家仆一靠近,容墨的身边一股劲风四散,几个家仆嘭嘭嘭的倒地痛苦呻吟。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林夕安静的将头靠在容墨的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莫名心安,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脸色一变:“我是被一个面具人抓住的,那人很厉害我怀疑还有一辆装满火油的马车潜伏在镇子里。” 容墨低头浅浅一笑,这一笑便让林夕失了魂,她看着他,那双乌黑的眸子平静而温柔,抬头时却已变得不屑睥睨,他微抬下颚指了个方向:“你说的就是他,水无涯!” 林夕猛地转过头去,然后整个人都僵愣住了,伸手拼命的揉眼睛,最后才确定那个被一只小猫缠的一身狼狈的人真的是面具人水无涯,那发型,那衣服丝毫不差,可是谁能告诉她为毛这人会怕猫? “红鸾曾告知于我,水无涯善驭水,武功高强与他硬拼也不是没有胜的可能但会费些功夫,不过他有个弱点便是怕猫!” 剧情回放,河岸边冷风微动,萧杀气氛一触即发,水无涯胜券在握,自信满满的正准备放大招拖住容大神或者干脆将他一下击杀时,大神却只是懒懒的勾勾唇角瞥了他一眼,然后从衣服里掏出那只小猫咪借用内力往他身上一抛,最后拍拍手在水无涯的哇哇大叫鸡飞狗跳里气定神闲的走了...... 什么是大神?就是无招胜有招! 第二百五十六章 开荤的土豪 第二百五十六章开荤的土豪 林夕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知己知彼的用处这么大,不过这些消息都是从红鸾那里探来的,她的心里顿时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我已经查看过车轮印,应该没有暗藏的马车了,不过有两个人行的脚印比较深不排除有人身背火药。” 这个细节林夕完全没注意到,但是既然容墨来了这些就不会再让她操心。 来到一颗大树下,见有个石墩容墨将她放下,伸手将她脸上的汗渍擦去又给她吃了几颗补气调血的药丸,他的动作很温柔眼神里透着疼惜和懊恼,林夕微觉甜蜜又见他从容的在袖子里掏出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这药一会会有些泛苦,吃这个压一压。” 容墨的手指特别的白,混润如玉脂,天生就该是品茶挥墨不沾人间烟火的手,此刻却握着一根小孩子喜欢的零食糖葫芦。 “你就会拿这个哄女人。”林夕心里又甜又涩,眼睛却直直的看着糖葫芦。 容墨勾唇一笑,语气淡淡:“没有,第一次买,看着不错想着或许你会喜欢。” 林夕一抽鼻子,要命了,居然就被一串糖葫芦感动的想哭,妈蛋这要求会不会太低了,可她就是感动,就是喜欢。 夺过糖葫芦,狠狠咬了一口,又酸又甜真的好吃。 清朗月辉下,林夕抱着糖葫芦真啃得欢,忽然身子一轻,容墨将她抱坐在他身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 气氛一下子急剧转变,林夕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容墨,安静的像是哑巴一样,两只手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怕她只是一个梦醒来就没了。 宽大的手掌在她背上摩挲,温热的触感一路延伸直至肺腑,暗夜幽静,林夕脑子乱糟糟的,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她闭上眼鼻端是容墨身上独有的清冽香味,好闻的要让人醉了,睁眼抬头,触到他深邃的双眸,忽觉天璇整个人都跌了进去。 她痴痴的看着他,容墨慢慢俯身,气息温热,他的唇落在她的唇角,灵舌轻轻一卷,浅笑出声:“好甜。” 林夕脸一红,原来他在吃她嘴边的糖渣,心嘭嘭嘭跳的快要飞出天际,毕竟是大街之上,她下意识的要抗拒着该死的温柔,容墨却突然封唇撬开了她的最后关卡,一路长驱直入,温柔而迅捷的缠卷,两人呼吸交融,渐渐急促起来。 就在林夕快要投降,小舌轻卷上他时容墨却突然抽离,温柔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眉梢,还有浑圆可爱的鼻尖,细细密密如羽毛轻落,最后停在她耳边说:“以后不要再为我冒险,我只需你风花雪月一生无忧。” 林夕一怔,刚要说话,他的吻又猝不及防的落下再次成功的封住她的嘴,然后以嘴渡气,将体内的部分真气过渡与她,林夕心惊,用尽力气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就像一座大山,稳稳的抱住她给她以呵护。 夜色渐浓,晚风萧寒,两人紧紧相依,彼此温度纠缠。 砰一声,镇子里突然响起爆炸声,容墨终于放开林夕,眉头微拧。 林夕也是一惊,看着不远处的浓烟滚滚,这是火药爆炸的结果。 两人来到爆炸地,只见一座已经被炸毁了一半的豪宅,周围围了很多人,哭的哭,嚎的嚎,地上还躺着不少人,虽然没缺胳膊少腿的却都浑身鲜血淋淋,看上去十分的悲惨。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未受波及的人正拼命往外跑。 林夕得了容墨部分真气又加上服下的丹药,现在身体好多了,虽然还呈虚弱状态,但是基本行动已无大碍。 她静静的看着被毁坏的梅府,一旁的容墨脸色沉静,手指微动,两个暗卫出现。 “带林姑娘回去休息,不准让她再有任何闪失。” 林夕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不解的看着他:“这与你我无关,水无涯很快就会回来了,当务之急是先离开。” 容墨轻轻拂开她的手:“听话,别闹,这事情透着诡异,梅府后院有辆马车似乎来自京都。” 京都的马车!难道?林夕往深一想,顿觉后怕!立即跟两个暗卫撤退,不做包袱有时候也是一种帮助,而且她信任容墨会完好无损的回去找她。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件事情1;148471591054062要做。 大街上,土豪被无辜抢了女人还挨了揍,正岔岔不平的当街训斥那些家仆,一个个排排站,任由他哇哇乱叫跳着脚一人一个咯蹦爆栗,二十多个家仆都跟乌龟一样缩着头一声不吭,先前的嚣张气焰已经一点不见。 土豪捋着袖子气得破口大骂:“什么狗玩意儿,连老子看上的女人都敢抢,下次老子见到他就打断他的腿让他当太监,狗东西不长眼睛。”越骂越起劲,最后狠狠的踹了一个家仆,声音震天响:“给我查,那个男人是谁,老子要削了他!” 林夕冷冷一笑,轮得到你削?占了的便宜要让你吐出来!一挥手,两个暗卫出手,彭彭数声人全都倒了,土豪被暗卫架着,直接拍昏带到落脚的客栈。 刚喝了几口茶,暗卫已经回来了,朝林夕点点头,房间里灯光明亮,她朝着床上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出房门,对着门口那体型臃肿肥硕,长相其丑无比的中年寡妇笑了笑:“大姐,你进去就把灯吹了吧,我那表哥就好这口,喜欢与众不同的,你把他给睡了也就不怕他不从了。” 那中年女子朝她有些扭捏的笑了笑,这一笑便是丑的惊天动地,就连林夕都觉得有些眼睛难受。 “妹子啊,你为啥要把你表哥介绍给我啊?” 林夕眼神在她身上转了转,然后定格,暧昧的笑了笑:“你的屁股够大,容易生儿子,我表哥家三代单传可不能毁在他手里,你放心,今晚要是睡了他怀了胎保准八抬大轿娶了你。” 看着女人兴奋激动的进了屋子,林夕打了个哈欠跟两个暗卫很没节操的在隔壁喝茶,听壁角。 毕竟是闺房之事,林夕居然面不红心不跳,两个暗卫面面相觑,难道林姑娘是聋的?还是跟主子身经百战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见过村子里的狗一到发情期就交配,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所以你们别看我了。” 两个暗卫大囧,简直就是瀑布汗,这话说的太彪悍了。 趁着隔壁折腾的功夫林夕调息起来,不知容墨给她吃的药丸从哪来的,效果特别好,运气时明显能感觉到体内弱气下降,真气上浮。 时间慢慢过去,胳膊突然传来一声类似杀猪声的惨叫,林夕眼睛一睁两个暗卫已经先跑了过去。 当林夕赶到时房间里的灯已点亮,她看着屋子的景象,然后整个人都石化了,这,这也太嗨了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恶整土豪 第二百五十七章恶整土豪 都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林夕今儿个算是开眼界了,只见苏醒过来的土豪像见鬼一样的瞪大眼睛鬼叫,四肢拼命的扭动,奈何手脚都被林夕给绑住了,任他大幅度扭动都逃不脱,而那中年女人压在他身上,身上的肥肉跟着颤抖,看得人只觉得是一坨直立行走的五花肉。 因为动作太过剧烈,床上凌乱不堪,简直就像被人扫荡过一样,林夕刚到时有块床板咯蹦一声掉下去了。 土豪身上红一块,青一块,脸色惨白,活像被qj了一样,其实也真的是被qj了。 看到林夕土豪就崩了,大叫道:“是你,原来是你。” 林夕嘻嘻一笑:“表哥,你别怪我,是姨妈说的要找一个会生儿子的,我看未来表嫂挺不错的,你就笑纳了吧。” “贱人,我跟你没完。” 林夕哦了一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给那中年女人:“表嫂,我跟我表哥说几句话,你一会再来吧。” 那女人穿好衣服很快就走了,一只肥手还含情脉脉留恋不舍的在土豪身上摸过去,看的林夕直冒鸡皮疙瘩她也真佩服暗卫,这样的极品都能找来。 “贱人,快放开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林夕托腮想了会,眨巴眼睛问:“该不会你爹是李刚吧!” “我爹是梅三爷!得罪我就是得罪我爹,你活不到离开淡水镇!” 林夕深感事态严重,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懂了,你该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梅公子......” 土豪得意的点点头,知道害怕了吧! 接着听林夕淡淡道:“梅公子,大名梅川酷子!” 言必鄙夷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土豪顿觉血往上涌,他在淡水镇一向都是横着走的,还第一次遇到一个女人1;148471591054062敢这样羞辱他。 “表哥,你有不穿裤子的怪癖我不介意,不过大姨妈说了除了给你找个表嫂还得让你玩高兴了,看你的表情似乎未来表嫂不太讨你的欢心,来,我赏你一个甜甜蜜蜜。” 林夕手一伸,暗卫递给她一个罐子,打开一股清香味飘满房间,林夕将蜂蜜用刷子土豪身上仔仔细细的刷了一层,笑眯眯道:“表哥,这蜂蜜好甜的,你可千万不要浪费了,但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给你找些小蜜吧。” 手一伸,另一个暗卫递给她一个黑罐子,罐子盖得很严实,上面有细孔,三人往后退走出房门,房门关上之际,林夕将罐子一脚踢穿,然后嘭关上了房门,片刻偏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哀嚎声,一声比一声惨,一声比一声大,再到后来只剩下哼哼了。 那中年女人还站在房门口,满脸惊恐的看着林夕,她虽然想男人想疯了,但不是傻子事到此刻也知道不是给她找男人这么简单了,当即要溜,被暗卫拦住,林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表嫂,我表哥似乎对你不太满意,但你好歹也睡了他,这么着都是他吃亏,所以你占了便宜也别委屈了,回去该干啥干啥,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表哥是梅府的大公子。” 首富的儿子!那女人简直就要疯了,她居然把首富的儿子给睡了,要是一朝得胎岂不是以后可以母凭子贵一朝得以麻雀变凤凰,当即激动的不知天南地北了,对着林夕一个劲的道谢,满脸笑花的走了。 再次打开房门,暗卫扔了一截香进去,满房间嗡嗡乱飞的蜜蜂就都重新飞回了罐子里。 这是暗卫养的小玩意儿,即可用来消遣找乐子,又能偶尔对付个敌人,因为蜜蜂的刺离体就会死亡,所以这种道具用的不多。 床上的梅公子已经肿成了猪头,整个人像个发酵的包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林夕都不忍看了。 “梅公子,现在你可以改名叫霉公子了,你不是喜欢胸大的吗?现在看你的也肿的挺大,改天想女人就自摸得了,省的遇到我这样的最后还得自己赔老本不是,其实呐,我就是来教你做人道理的,这外面的女人啊能不调戏就尽量不要瞎调戏,因为指不定你哪天就瞎了惹了个不该惹的,然后噼里啪啦把你一顿揍整的爹妈都忍不住,那样多糟心啊!” 土豪现在看她的眼神就跟看鬼一样,充满了恐惧,浑身瑟瑟发抖。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这样被你欺负其实也是挺委屈的。”林夕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土豪一口血喷出来,两个暗卫也是瀑布汗。 “这样吧,你陪我玩两天再给我一万两精神损失费我就原谅你,好不啦!” 众人绝倒! “哎,我还是太善良了,没办法,给他疗伤吧!” 土豪已经连哭都不会了,两个暗卫给他把蜂刺简直就是要了他老命疼得他浑身每根神经都紧绷。 林夕听得厌烦,直接挂了一把剑悬在他头顶,淡淡道:“你叫一下我就手滑一下,看是你叫得快还是我的剑割了你的脑袋快。” 于是土豪的痛叫变身了极度压抑的闷哼,简直就是要死要命的折磨,那冷汗流的简直就跟下雨一样,浑身紧绷如直线,就连脚趾头都因为生拔蜂刺的痛而绷直了。 “没穿裤子先生,你之前骂谁是贱人来着?” “ 修理完了三番两次试图占她便宜的土豪,林夕并不觉得解气,对她而言始作俑者是那个水无涯,一定要把他逮住抽筋扒皮方解恨。 她把土豪逮回来并不只是为了泻私愤,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发生爆炸的是梅府,一看那建筑格局就是淡水镇最豪华的都不用脑袋想就知道肯定是土豪家了,为了避免出什么幺蛾子她先下手将土豪儿子攥在手里。 这晚容墨没有回来,林夕虽然有些忐忑却还是勉强自己养足精神,不让身体累垮成为一个累赘,要变成一个强者首先就必须有坚强的意志和身体以及足够的冷静和理性。 天蒙蒙亮林夕就起床了,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穿了身行动方便的劲装就出门了,因为时间尚早大街上人并不多,她一路踏着晨曦而去直接来到梅府,此时的梅府还是一半完好,一半断垣残壁,府里看不到人,一片沉寂故而透着一些诡异,林夕轻轻跳进府内一路行走都没遇到人。 真觉得奇怪,忽然眼前一片血红,她看到了一个人半跪着呈现一种诡异的姿势,而那人身下一大滩血已经变了色,一股血腥味随风飘来。 林夕的心跳突然加快,浑身有一种莫名的惊恐和害怕,她的双脚似乎钉住一样,一点点挪,直到那个人整个呈现在她眼前。 当她看清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似乎要就此窒息而死,因为那半跪在血泊里的居然是容墨。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给你生猴子 第二百五十八章我给你生猴子 林夕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容墨身边的,只觉得浑身的意识似乎如烟尘一下消散,只是本能的跪下来,然后动作僵硬机械的将容墨的尸体抱在怀里,眼神是空洞的,表情是呆滞的,身体不停的颤着,心痛的再无挣扎的余地。 这一定是在做梦,容墨这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折在一个小镇上,这不是笑话吗? 手扶正容墨的身体,视线在他灰白的脸上一点点看过去,浓密的眉,高挺如削的鼻,绝美的唇,依然俊美如昔却没了丝毫温度和血色,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模糊了视线,想嚎,想大哭一场,嗓子却被堵住了,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有人说当一个人悲伤到极致时眼泪是流不出的,只有心痛的恨不得死掉,现在林夕切身体会了这种感觉,心真的很痛。 她的手捧着容墨的头,看着他紧闭的眼睛,晨曦微亮,却再也照不进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 “容墨,你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 “醒过来我就嫁给你,我要给你生猴子,你想要几个就几个,我再也不逃,再也不躲你了。” 若是容墨还活着听到这话一定会将她拥进怀里给她温柔回应,而现在只有一具冷冰冰再也不会抬手为她擦眼泪的尸体了。 秋季的晨风微凉沁骨,早桂已经开了,暗香幽幽浮动,冷冽彻骨。 林夕安静的抱着容墨的尸体只觉内心灰暗,细细想来这一世似乎失去很多,却也得到很多,有些东西只有等到失去了才知道有多后悔当初没有抓紧,没有一点点将对方珍惜,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选择要么从不与君识,要么从此缠爱至死。 “你醒过来吧,求你了,因为我爱你。”声音带着颤,满是哀求。 悲伤的情绪如决堤的潮水奔涌而来,林夕再也忍不住,泪雨滂沱下她的手指死死的扣住手心,一点点往里扎,很快便有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痛了,因为任何的痛都不及心里的痛,她咬牙,双眸赤红,她要杀人,杀了所有害死容墨的人,一个不留的杀光,哪怕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只有当失去,她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是会疼的无法呼吸,是会为此而与天下为敌。 林夕缓缓抬头,忽然定格住,她擦了擦眼泪发现晨光投射在走廊柱子上的位置几乎没有变动过。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将容墨的尸体背在背上,一步一挪来到走廊里,手抚上光线转身逆光看去,脑子如有电流一瞬击过。 自己来时是清晨,按理说现在已经日头东升,而光线的投1;148471591054062影也该随之变化而不是一成不变,除非时间就此停住,或者自己进入了某种幻境。 林夕的潜意识告诉她应该马上把背上的尸体丢掉,这很可能并不是容墨,心里顿时有些庆幸有些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可这人还顶着容墨的脸,这让她无法狠下心。 能够布置出幻境的人,除了张江这还是第二个,到底是谁? 这让她想起了白无心,容墨跟她提过白无心善攻心,很容易利用人的心里弱点制造幻境并杀人,而被杀的人往往死的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所以白无心是五杀手中口碑相对好一些的那一个,却也是最令人害怕的一个,因为他的攻心会让所有人最深藏的心事暴露于众,不管是痛苦的还是美好的都会被深挖出来。 林夕不动声色,心里立即有了计较和盘算,悄悄往前挪了两步突然一个狠狠的过肩摔,“容墨”的尸体竟然半空一个腾转轻轻落在了一株梅花树上,幻境渐散,一身白衣的白无心有些诧异且佩服的看着她。 白无心是五个人中杀人手法最唯美,最不残忍的,同时也是几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一头银白长发阳光下泛着淡淡荧光,如银色丝绸般光滑润泽,而他轮廓分明深邃,脸庞光洁,鼻梁挺直带着完美的弧度,唇色淡如粉樱,唯有一双眸子是冷冰冰的,带着一丝杀手特有的杀气和无情。 一开口就连声音也充满了磁性。 “本以为能困住你,想不到竟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不过我也本不打算杀你,现在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只要你马上转身离开我就当没见过,别不识趣,毕竟除了我他们都很想你死。” 白无心说的是真话,除了他其余几人都想杀了林夕,而目的只有一个,保住蓝烟以后的地位,唯有他担心容月以后反扑并不想把事情做绝,而且他隐隐中觉得这女人以后会对他有用。 直觉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特别是当他看到林夕那双豹子一样冷静,灵敏而雪亮的眼睛时。 “你是白无心吧?容墨在哪?” 白无心摇摇头表示不知。 林夕一怒,手心的疼痛清晰的提醒她刚才心海翻涌的痛苦挣扎。 手中利剑泛寒,剑尖缓缓上移遥遥一指,定格在白无心的心脏部位,声音冷若冰霜,坚如铁石。 “伤容墨者,皆为我敌,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 话音刚落,她已瞬移至梅花树下,剑光平移斩杀,白无心轻轻一跃,一个倒挂金钩,劲风飘过,白色衣袍断了一截随风飘落在地。 白无心再次被惊到了,他完全没料到林夕竟然有这等功力,至今能近身伤他的人统共不超过三个,而斩其衣袍已是一种很大的生死威胁,顿时提起了心神专心以对。 呼啦风声过,一个瞬闪,林夕已经提剑掠至白无心的后方,剑光速闪,速度快的不及常人所想,白无心这一次躲得就有些狼狈了。 林夕满心焦灼,但这白无心并不与她正面打斗,而是游鱼般左右躲避,一咬牙,干脆使了个虚招将他隔开,然后转身往梅府深处走去。 旭日东升,梅府一片寂静,几无人气,只有内院有些人声,切切嘈嘈听不真切,林夕疾行数步,猛回头却发现白无心依然风姿绰约的站在梅树之上看着她并无追缠之意,不禁有些诧异,却不及深想只遥遥向他一抱拳。 白无心整个人沉浸在暖阳中,白色的衣袍也渐渐生出一些光晕,他嘴唇紧抿,冰冷的眼神淡淡的落在林夕身上,然后飘向天际。 他不是一个好人,至今杀人无数,但他有个原则就是不杀破幻境者,因为这样不够完美。 人要么抱憾而死,要么含笑而归,至此才算圆满。 林夕的脑子里却是这个版本:傻叉,被我吓傻了吧!乖乖呆着吧你,等姑奶奶找到容墨再出来宰了你! 第二百五十九章 骚包鹦鹉 第二百五十九章骚包鹦鹉 梅府是双回字形的,真正的主人起居住所都在内回字里,而被炸毁的则是外回字,现在整个梅府的人都在内回字里,梅三爷一张老脸因为愁绪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去了,梅夫人则在一旁不停的抹泪,在他们两侧呼啦啦站着两排家奴,全都大气也不敢出,毕竟少爷被掳走这样的事情对梅府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嘭,极大的一声,梅三爷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梅夫人吓得不敢哭了,只剩下哀嚎:“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梅三爷听得心烦:“哭,哭,就知道哭,兔崽子真是吃的雄心豹子胆了,连活阎王都敢1;148471591054062招惹。” “老爷,不管如何总得先找回富儿啊,好歹那也是咱们的独苗你快想想办法吧。” 梅三爷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他起身来回踱步,最后站定慢慢转身看向后院。 “为今之计只有去请周大人帮忙了。” 周大人又是谁?林夕趴在屋顶上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们说活阎王,难道容墨的身份已经被知道了,那又是谁告诉他们的? 她猛地抬头从屋顶上看向梅树的方向,却发现白无心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木桩子似的看着她。 林夕忍不住怒从心来,看你妹看! 趁着梅家的人去备车的功夫她直接一个轻掠再次回到原地,轻轻落地以手遮阳,手腕上的袖子轻轻落下一截,露出雪白细腻的手臂。 “姓白的,你和水无涯那个变态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容墨到底被你们引到哪里去了?” 白无心眼神轻轻一扫,忽然浑身僵住,眸子里露出一丝震惊以及诧异。 他轻落下地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一般,然后迅猛出手用力的握住了林夕的手腕。 林夕一惊,立即一挣,同时出脚踢向他的薄弱处,白无心身子往后一弓安全避开,眸子认真的看着她:“你还记得六七岁时救过的一个小乞丐吗?” 林夕已经和本体完全融合了,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真正的林夕,彼此的身体,彼此的回忆和思想都已彻底交融在一起。 她略略想了下,然后摇头,太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何况还是一个乞丐! “放手,难道你就是那个乞丐,现在遇到了曾经的救命恩人想要报恩?既然如此你更该马上把容墨的下落告诉我,同时从哪来滚哪去。” 白无心咧嘴一笑,他笑起来的气质依然是冰冷不过也隐约透出几分温和。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小时候我是个乞丐,跟你一般大,饿得要死而你坐在一顶轿子里将一个吃了一口的包子扔了出来,不巧正好扔到我却无意救了我一命,一抬头正好看到你手腕上的这颗红痣。” 当时白无心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那个包子恐怕已经去见了阎王,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记得一个小女孩,还有手腕上那个位置的红痣。 “既然这样那你更该懂得知恩图报。” 白无心抬头冲她一笑:“所以我不会杀你,也会护全你不死。” “你还真是越俎代庖,我的媳妇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护全了?” 一个声音懒洋洋的传了过来,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 林夕抬头看去,差点笑出声来,那穿红挂绿打扮的跟个鹦鹉似得骚包不正是颜修玉吗,虽然他易了容,换了装扮,但是那双妖孽的眼睛和强大的气势却是无法改变,只是这么斜斜一眼,便给人一种极大的威压,迄今为止在她心里唯一可以和容墨抗衡的人。 颜修玉对林夕看到他的表现不太满意,脸一沉:“媳妇,看到夫君不该是喜极而涕的吗?你这个表情会让我误认为你不守妇道,移情别恋了那样我会很痛苦的。” 林夕很努力的忍住才没吐出来,一个瞬移来到他身边,一拳打在颜修玉胸口:“就你最会贫嘴,你丫的到底去哪了。” 颜修玉眯眼一笑,顺势将她的拳头包在手心里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拉,林夕要挣脱,他低低道:“辛苦了一天一夜就让我抱回也不行?” 他的声音低而磁,略有疲倦,抬头还能看到他眼底的青黑色,这丫到底干啥去了? 好闻的龙延香骚包的钻入鼻翼淡淡晕绕心间,莫名给人心安之感,颜修玉是除了容墨之外第二个给她安定感的人,不过她对他是真挚的友情并不到爱情,两人之间不知从何时起有了牵牵绊绊。 颜修玉对她乖乖的投怀送抱挺满意的,这女人早这么听话就好了,看来偶尔对她示示弱、装委屈还挺管用的。 他抬手像捋毛一样摸着她的长发,犹豫了下道:“容墨在镇子外的竹林里。” 林夕一喜,蹭的跳起来眼睛一亮,抱住他在他额头上吧唧一个吻,激动道:“阿修,太感谢你了,爱你!” 一眨眼,人已经跑了。 颜修玉抬手摸摸额头,尚有余温,她说爱他?难道这女人终于开窍知道嫁给他的诸多好处?啊,真是不虚此行,回去就把那什么张小姐,黄小姐的统统赶走直接带个正牌回去。 林夕的爱你不过是激动时的脱口而出,到了颜修玉这里就被他无数次加深描摹最后成了林夕对他的表白,顿时整个人都美美哒! 一转身,咦,林夕怎么还在,还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白无心站在幻境外眼神冷酷而鄙夷的看着他,除了林夕其余人全都杀无赦,你不是很美吗?那就让你一次美个够,让你醉死美人怀。 林夕一路疾行来到竹林,竹林很大,秋季已经一片萧瑟的淡黄,还未靠近林夕就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杀气,她站在竹林外凝注视线扫过去,很快就发现了水无涯,他一个人站在竹林里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像,而容墨不知所踪。 一见到水无涯林夕就恨得牙痒痒的。 握紧剑,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亡,今儿个不把他抽筋扒皮她就不叫林夕改名叫乌龟! 第二百六十章 制服水无涯 第二百六十章制服水无涯 林夕正准备跨入竹林,忽然一道罡气袭来,她被掀翻在地,姿势狼狈的爬了起来吐掉嘴里的几片树叶,正要骂人,忽见容墨出现在不远处用眼神示意她离开。 一见到容墨,林夕的心就荡了起来,想到刚才在幻境里以为他死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此刻再见到活生生的人,瞬间犹如从地狱飞到了天堂,心情也莫名变得美妙起来,居然站在原地傻不愣登的咧嘴笑,笑着笑着眼泪又下来了,这样又哭又笑的,若是有人看到保准以为哪来的女神经。 容墨也有些莫名,但眼下最重要是避免水无涯破招,所以一刻也不能松懈。 林夕哭哭笑笑后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往后速退调动感官很快就看到了竹林里若隐若现的气息,于是咧嘴冷笑转身就走了,片刻后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筐,盖子一打开,里面大大小小十来只猫被她往竹林里驱赶。 喵喵的叫声很快在竹林里贯穿,林夕听着犹如天籁,而水无涯整个人都开始冒虚汗,脸色发白。 原本凝神调气快要破开容墨的威势大招,被这一吓顿时失去了气势,气息减弱容墨的威势就迅速反扑,水无涯身体一僵,往前踉跄一跌,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竹林里的罡气慢慢收拢,容墨长身而立淡然冷漠的看着水无涯,手一伸,一把剑凌空一飞已经悬在了他的头顶。 林夕缓步走入竹林,手里还抱着一只小猫,笑盈盈的看着水无涯:“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怕猫,这么可爱的东西你应该好好爱护才是。” 水无涯面露凶恶,浑身真气暴涨,几只猫被他弹开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容墨上前护住林夕将她抱住,迅速旋身避开。 咔嚓一声,几棵手掌粗的竹子应声而断,哗啦啦倒下盖住了一段日光。 水无涯自知不是容墨的敌手,迅速要撤,林夕脚尖微踢,地上的鹅卵石破空飞去击打在他膝盖处,水无涯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林夕笑起来:“这又不是大过年的,给我拜年可没红包拿,乖孙子。” 水无涯愤怒起来,脸色涨红,转头吐了口血水冷笑道:“想凌驾于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我在谁敢伤她分毫!”1;148471591054062容墨冷冷出声,像一座小岛巍然不动让林夕可以安心的依靠停驻。 林夕轻轻推开容墨的怀抱,与他视线接触,只是短短几秒交付的心意已是满满,她恨不得马上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有多在乎他,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容墨,我要关门打狗了,请你退到一边以免误伤。” 容墨手臂一紧,有些疼惜的看着她:“让我来就好。” “不行,被狗咬的人是我,自然该由我打回去,否则恶气不散难以服气。” 容墨并不是自私自我的人,他理解林夕此刻的心情,以其人之身换其人之道,这也是他一贯奉行的原则,所以抱住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语气温柔:“尽管去做吧,我始终在你身后。”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林夕回望他温柔的眸子只觉得浑身似充盈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好似整个人都获得了新生,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的力量? 水无涯受了内伤,容墨之前散发的罡气似一柄无形的剑从四面八方贯穿而来,他不会傻站在那里等着林夕上来与他激战,但是容墨的萧杀却无时不刻的压制着他,他后悔跟白无心分开行动,否则在幻境中杀人就事半功倍了。 林夕从地方踢起一把剑扔给水无涯:“念你受伤在前就让你三招,如何?”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有些人就是脑袋拎不清,那她就帮他清一清。 “因为你压根打不过容墨,硬拼也只是死路一条,但是我能给你一条生路,你若是能打赢我我就放你走。” 水无涯当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但是脱困确实比较重要,便先应下,手握住剑一个剑花一挽,只见银光速闪,林夕平地一跃,嘴里发出一声猫叫:“喵。” 水无涯手一颤,林夕已跃至他的背后,伸脚狠猛一踹,水无涯一个趔趄愤怒的瞪着她:“你卑鄙!” 林夕大笑起来:“对,我卑鄙,我无耻,你善良,你无辜,废话少说第二招!” 水无涯这次更加谨慎,一出手,剑如游龙,势头难挡,其杀气裹在剑身,仿佛有了灵魂一般直击林夕心口而去,因为来势急猛,反应时间也不够,林夕一惊,容墨也已准备出手,就在此时,林夕也如一阵风般,急退,然后凝神,双指一并往前一移,只觉冰凉入骨杀气渗人,手指微微侧动,咔嚓一声,被林夕稳稳夹住的剑头已被内力折断,反手一扬如暗器般朝水无涯命门而去,整个过程都是发生在眨眼之间,速度之快已不是常人能够触及。 水无涯大惊,林夕武功一直是他所忽略轻视的地方,才过两招他已经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气势。 “乖孙子,第三招,三招过后便是轮到我了。” 水无涯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观察了地形,竹林呈方形,他们在中间位置,林夕在前往后便有生路,然而当他目光一掠发现容墨不动声色的站在某个位置时便觉得逃无生路了,容墨看似不经意的一站,其站位实则可以掌控所有水无涯能逃脱的方位,其刁钻狠辣以及找位之准让他不得心生惧意,也让他意识到这样的人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包括五杀中的任何一个。 “既然你想玩那我便陪一陪你。” 竹林里有几个石臼,经历雨天已经蓄满了水,因为石臼里满是青苔,所以一眼望去那水便呈碧绿色。 水无涯双指并拢,只见一道雾气在竹林里渐渐漫起来,与此同时一道水龙激射而来,林夕闭眼听到了流动的水声,冷冷一笑,手中之剑刚提起,刚才的水流声突然没了,似乎一瞬间消散无影。 就在林夕愣神之际,周围白雾渐浓,手一摸湿漉漉的泛着寒气,竟然是水汽凝结而成,林夕并不清楚水无涯的驭水之术所以感到十分惊奇,竟一时看的呆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师门八卦 第二百六十一章师门八卦 容墨也被水雾阻隔在外,这雾气看似无形,实则可以瞬间化剑穿透身体,他担心林夕,却也希望她能借此机会成长,所以衣袖一挥,一股劲风扫过,雾气不散却开始缓缓流动起来,一动林夕就醒过神来,更加谨慎的探知水无涯的方位。 闭上眼,她的神识慢慢清明,天地万物都似瞬间糅合归真,有呼吸声,一个极沉极稳给她莫名的安定感,应该是容墨,还有一个有些虚,有些急促,应该是已经受了内伤的水无涯。 “别费劲了,我的水镜无人能破,乖乖受死吧,哈哈哈。” 水无涯看着水雾之中的林夕得意的大笑起来,只要他一动,白色水雾就会瞬间穿透林夕的身体。 紧张的气氛扣紧了每个人的心弦,杀戮一触即发。 “四王爷,想救你的女人吗?可惜这水镜根本破不了,你要是进去了也不过是多死一个,不如我跟你谈一个条件,你若答应了我就只要毁了她的脸而不伤她的性命,如何?” 容墨对于水镜的了解也不多,但是任何的杀招都有破解之法,天下没有武功是不可破的。 纵然险境如此容墨依然淡定从容,站于竹林之中,仿佛只是闲游而来的贵胄在此休憩,等一场秋季细雨,来一场倾世邂逅。 他的镇定更让水无涯怒不可遏。 容墨懒懒掀起眼皮看他,唇角微勾,一个轻蔑的笑。 “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水无涯被他一噎,怒火更盛。 容墨又淡淡道:“五杀排名你是最差的,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自信的以为可以将我困在此地?帮容月做事又能让你得到多少好处?狡兔死走狗烹,这些道理看来你还不够理解透彻。” 停顿了下,又笑了笑:“五杀师出鬼门,当年你们的师父海无亿死的突然,江湖人纷纷猜测是遭到五杀灭口,更有不伦传闻五杀中有人企图强占师母,该不会是你吧?” 水无涯脸色红转青,就差气得头顶冒烟了。 他用愤怒而充血的眼睛狠狠的看着容墨:“一派胡言,放他娘的狗屁!我们五杀从来只杀该杀之人!” “哦?”容墨立即表示了质疑:“那什么是该杀,什么是不该杀?” 林夕将那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有些诧异和纳闷,容墨今天怎的这般话多,当她又听到水无涯越来越乱的呼吸,以及发现水雾开始不规则的流动时顿时明白了,容墨这是在扰乱水无涯的心神,顿时一喜。 “水无涯,觊觎师母的该不会就是你吧,老实交代有没有偷看你师母洗澡,哈哈哈,想不到你这么龌龊下流居然杀师欺祖,你该不会是小时候缺爱,长大缺钙,现在缺心眼吧,你丫的真有生理需求可以用手解决啊,至于干出为了师母杀死师父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事吗!” 林夕的骂可谓简单粗暴不同于容墨的含蓄,简直让人分分钟气得吐血身亡。 “我没有,说了我没有。” “切,你说没有就没有,有本事你证明啊,啧啧,杀师父夺师母,哎呀呀,好劲爆的八卦消息啊,你要是没法证明那说明就是你干的。” “不是我!” 水无涯几乎是吼出来的,当年鬼门这么秘密的事情容墨居然都知道,这让他十分的意外和震惊。 “不是你?这么说那些事情是真的发生过了的,哇塞,你们也太禽兽了知道有同门师兄弟杀师夺母居然也不阻止,现在还相亲相爱的给容月办事,你们的心肯定被狗吃了吧。三观扭曲啊!” 容墨忽然发现这女人嘴皮子还挺溜,以后要是吵架那他肯定吵不过她。 “你们不要逼我。” 就在这时水无涯的情绪突然爆发,林夕发现水雾瞬间变幻,化作无数水剑从各个方向朝她刺过来,但因水无涯之前心神被搅乱,所以水剑威力大减,但是其杀气依然骇人。 容墨眸色一冷,摘叶为剑击向水剑,咔咔几声,水剑一折为二掉落在地,然尚有部分飞向林夕,林夕举剑飞旋,剑花成扇,寒光成圆,因为速度过快已经形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屏障。 水无涯飞身攀住树干,竹竿下压形成一种弧度,他的1;148471591054062指尖凝结着一团水球手腕一扬向着容墨的方向击去。 水球在空中越来越大,竹林里光线昏暗,气温骤降,容墨轻燕般跃起,平行急退,冷冷一笑,只见手指微动,一枚圆形的东西从他指尖迎面击上水球,刺啦一声,水球很快的缩小,化成一滩水消散在空气中。 而趁此机会林夕已经挥开冰剑,正要松口气,不料还有一只从暗处疾飞而来,已来不及躲开林夕只能侧过身体尽量不伤到要害处,噗嗤一声,肩膀上被戳了个血洞,跟之前的伤口毗邻,简直就是要了老命了,她这肩膀接连两次受伤可不要废了留下后遗症。 林夕一声闷哼,鲜血瞬间染湿了衣服,幸好她穿的黑色衣服,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而容墨似乎还没发现,林夕不想让他担心便咬牙忍痛手握住冰剑往外狠狠一拔,用内力将冰剑融化。 趁着容墨缠住水无涯,林夕趁机把所有蓄水的石臼踢翻,让水流个干净。 没了水水无涯就只能凭实打实的拳脚功夫。 做完这些林夕已是大汗淋淋面色苍白,飞身而上,从中截住水无涯将容墨逼退:“放着我来,今儿个我要替天行道。” 林夕将萧月的武功彻底融合,一拳一踢都十分狠准,水无涯没了水依然功夫不弱,林夕一边跟他对打,一边嘴不停的损他,当她骂道水无涯不会跟五杀中的蓝烟有一腿时,水无涯突然疯狂起来。 林夕大为吃惊,乖乖原来这货还真玩暗恋啊,她趁势猛击,迎敌而上,竹林里光影大乱,簌簌响声连绵不绝,不断的有竹叶被杀气震碎随风飘落,如同下了一场竹叶雨。 水无涯开始冷静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反击时力度也更猛。 容墨几番上来相助都被林夕驱逐,她观察过了水无涯的招式,在心里速连成影,须臾,轻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一慢就有了弱点。 速度计成。 第二百六十二章 倒马桶还是洗内裤 第二百六十二章倒马桶还是洗内裤 林夕瞅准一个时机,瞬移至水无涯身后,掌风连击,水无涯转身便挡,手抬起空门大露,林夕五指成抓向他掏去,被他一击避开,反向一掌林夕跌落在地嘴里1;148471591054062吐出一口鲜血,肺腑移位似得痛苦至极。 水无涯趁势猛击,靠近时林夕突然跃起一人高,空中一个反转一脚踏在他颈椎处,用力一跺只听咔嚓一声,水无涯惨叫连连整个人软软的趴了下去,颈椎一断人也成了无骨蛇,没牙的老虎。 林夕转头吐掉嘴里的血,凶神恶煞的往他身上狠狠一压,拿起剑用剑柄狠狠的往他头上拍:“敢打我,敢惹我,居然还敢打我男人的主意,你是想清蒸还是红烧,还是干脆剁碎了喂狗!” 水无涯徒劳挣扎,气喘不休,他磨牙狠毒阴翳的冷笑:“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 林夕哈哈大笑:“我就是没本事,不然早灭了你,不如这样吧,我让人替你传消息回京都告诉蓝烟你偷看女人洗澡被人乱棍打死好不好?或者跟她说你在淡水镇夜宿青楼一夜御七女龙虎精猛,如何?” “滚!” 林夕笑眯眯的用剑柄狠狠捅他:“这两种你都不喜欢啊?那没事你跪下叫我两声祖奶奶我就考虑饶了你的命。” “别他娘的废话,你以为杀了我五杀就会有所忌惮吗,只会更为紧密的追杀你们。” “哎哟哟,我好怕怕啊。”林夕故作惊恐状,看到容墨向她走来立即一只手轻轻遮在肩膀伤口上:“其实呐你也算个人才,能让我和我男人浪费这么多时间,正好我身边缺个倒马桶的,你有没有兴趣?” 士可杀不可辱,水无涯被她压的动弹不得,竟准备咬舌自尽,林夕眼疾手快堵了一块泥巴在他嘴里:“别啊,你不想倒马桶可以考虑给那几个爷们洗内裤,别挑挑拣拣的。” 顶级杀手五杀之一水无涯如今沦落到被一个江湖寂寂无闻的女人一屁股压着威胁倒马桶,洗内裤,这简直就是比杀了他还摧心摧肺的痛苦。 “交给我吧。” 容墨担忧的看着林夕,眼神满是疼惜和欣慰。 林夕兴致未退拿了把匕首在水无涯脸上划过来划过去:“你刚才说要毁我的容,可惜姐爱美的很,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划了你的脸,要么等我回京就把那什么蓝什么烟的给划了,你选谁?” “不准你伤害她。”水无涯几乎用尽力气吼出来。 林夕了然的点了点头,站起身身体软绵绵的靠向容墨:“给我准备一个大缸,里面倒满蜂蜜,将他扒光了放进去,接下来......” 说着说着人就晕过去了,容墨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衣服几乎被血染透了,顿时大惊失色,周身煞气暴涨,愤怒的一掌劈向水无涯,水无涯一声闷哼彻底晕死了过去。 林夕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白雾,容墨穿着红色的喜服站在一片白雾中是那样的耀眼而独特,他微微含笑,似将世间风华摄于眸中,再化作潋滟眸光温柔的将她望着。 她追,容墨便往后退,再追,再退,两人之间似乎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最后站定,她喊:“容墨!” 红色喜服翩然而动,他竟微笑主动朝她走来,不禁大喜于泣,就在她伸开双臂等待温暖坚实的怀抱时,容墨竟然穿过她的身体往后走去,转身后看才知道另有女子穿着凤冠霞帔与他并肩而立天作之合,刹那间撕心裂肺泪如泉涌。 林夕醒来时已经天黑了,容墨一直守在身边看到她时而梦呓,时而流泪,似乎被梦魇了,一旁的大夫站在一边瑟瑟发抖,连大气而也不敢出,在他前一个进来的大夫因为说了句此女伤筋动脉不死已是万幸并在治疗中态度傲慢被容墨一剑干脆利落的要了命,并将头颅置与房内桌上以作警告。 那大夫给林夕用了好药,林夕现在有些发炎导致的高烧反应,他瑟瑟发抖的看着桌上的头颅,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像毒蛇一样刺激着他的心脏。 本以为林夕还要些时间才能醒,不料在梦到容墨跟别的女人成亲后立即被刺激的猛张眼睛下意识的弹坐了起来,然后目光呆滞的大叫:“奸夫莹妇,我杀了你们。” 容墨见她突然醒来悬着的心顿时一松,阴沉的面色也稍缓,在等她醒来的这段时间他如山石般巍然不动,一天一夜未曾解衣宽带,更不曾进食,只紧握双手盼她醒来,可她一醒就凶神恶煞一脸愤怒,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醒了?” 他试探的问,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大夫递碗过来,担心她醒来会饿,容墨让人在房间里弄了个小炉子,全昼夜的热着药粥。 林夕还在发烧中,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直愣愣的看着容墨,眼神渐渐清晰。 她认真的看着容墨,回想着梦里的场景忽然心痛难捱,失去的感觉是如此令人难受,唾手可得的幸福凭什么让别人抢走。 容墨太优秀,虽然之前恶名在外,但是有貌有才还有权有钱,依然不乏飞蛾扑火的年轻女子,可她却什么都没有,怎么说扑倒他都是她占便宜。 忍不出伸手抚上他的脸庞,精致深邃的脸庞轮廓,狭长犀利的眼眸显得高深莫测,偏偏睫毛长而密,一垂便将眸中精锐掩去几分多了几分风雅,林夕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微抿诱人如樱花般的唇瓣上,轻轻咕咚一声似是渴极咽唾沫,一旁的大夫看到她如此明目张胆的看着男人,还露出一副恨不得拖着病体就地扑到的表情有些尴尬不安。 容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淡定的从他手中接过瓷碗:“出去吧。” 大夫立即快步出了门,一出门才发觉后背已湿透,行医这些年第一次遇到气场如此之强大的人,仿佛天生的王者,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人从心底透出诚服感。 没有外人在场,林夕更放肆了,她觉得浑身燥热好想抱着大冰块滚来滚去。 “容墨,你脱光了让我抱一抱吧,你这么高冷身上肯定也冷!” 第二百六十三章 扑倒美男流鼻血 第二百六十三章扑倒美男流鼻血 林夕让容墨脱光了给她抱,容墨当下就愣住了,作为大神是很少纠结的,何况心爱的女人言下之意是要对他投怀送抱,当然喜闻乐见,可是看她脸蛋因发烧红的跟猴屁股似得,还是压下了那股欲望,动作轻柔的将她往被子里一塞。 “别闹,你还在发烧别着凉,吃点东西吧。” 容墨亲自喂她吃粥,林夕愣愣的看着那握勺的如玉长指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雪天里的水晶萝卜,不知怎的,意识瞬间短路,在容墨将半勺子热粥递过来时头一侧,避开了勺子,嘴巴一张直接将他的一根手指含在了嘴里,然后猛力一吸。 容墨惊了个呆,整个人都是目瞪口呆的,只觉得指尖被一股温热所包围,柔软的触感一下抵达内心,吮吸之下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充盈冷而寒的心田,全身的血液都似刹那沸腾。 看着手指上粉嘟嘟的唇,以及林夕红若桃花的脸颊,容墨体内生出一股渴望,恨不得立即将她全部糅合到自己的身体里,与她血液交融。 林夕的长睫毛刷在他的指端,酥酥麻麻犹如春风拂面,他觉得口干舌燥起来,狠狠心咬咬牙一把将她拂开,温热渐散,林夕不解的看着他似乎还不知道方才自己的行为对他形成了多大的诱惑。 委屈的一扁嘴:“让我咬一下都不行吗?还是你心里有别的女人!” “别胡思乱想,你还在发烧我们时日方长。” “我不要时日方长,我要爱在当下。”林夕几乎是急吼出来的。 吃醋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性和道理可言的,容墨一皱眉:“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林夕这才委屈的呜呜哭起来:“我梦到你跟别人成亲了,新娘居然不是我,太过分了!” 容墨一头黑线,心里却有些开心,这女人算不算间接承认她喜欢他,在乎他,难得他的表情仍然强作镇定:“不会的,好好休息别多想。” 林夕眨巴眨巴眼睛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似乎身体虚弱心也跟着一起虚弱了,有些害怕失去,于是一把掀开被子就往容墨怀里扑过去,声音低低带着一些鼻音:“我们成亲吧,不是强迫而是真正的因爱而成婚,好不好?” 容墨一怔,低头含笑将她望着,看到她眸子里的认真以及渴望便知她不是开玩笑的,不禁有些奇怪,这女人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好,但不是现在,太过仓促来不及给你最好的。” 林夕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只要你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的女人当得起这十丈红软,锦绣玉袍,给便要给你最好的,不能让你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还是不懂她的心,荣华富贵并不为她所喜,心里难免有些难过失望。 眼睫垂下,遮去浓浓失落。 “我睡了多久了,水无涯那个人渣呢,死了没?” “没死,恐不久矣!” 没死就好,死了还怎么玩? 啪,一掌拍在自己脸上慢慢往下捋,意识也更清晰了点,经过方才的冲动现在的心里很平静。 容墨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指尖交缠彼此温度交换。 正当她要闭眼时便听他说:“有朝一日我若成功便许你后位,这是我对你的承诺。”顿了顿又说:“此生不变!” 手指轻轻抚上她的秀发,轻轻的替她将散开的发丝一根根拢齐,林夕转过视线安静的看着他,心里忽然疼起来,莫名的闷钝。 “容墨,我并不在乎这些,我想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空气似瞬间凝固,缓慢流动,林夕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压抑沉重的心跳声,她以为自己这么主动的跟他求婚他会欣然允诺,许她一世安然,给她一生深情,可她却独独忘了他要做的事,他的野心,一个帝王怎么会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皇室子嗣需要开枝散叶,不然便是亡国之兆。 他的沉默是刺心的剑,有些疼,却流不1;148471591054062出眼泪,林夕忽然恨自己看的太过清晰,恨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 “林夕,我会竭尽所能给你这世间最好的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再欺你,辱你,轻你,这里有了你便不会再有别人。” 容墨拉过林夕的手重重压在自己的心口,有力的心跳通过指尖传到心间,林夕身体微微一颤眼眶忽然酸涩,闭眼,一滴眼泪划过眼角,将落时容墨已吻过来将苦涩细细品尝。 他的唇很软,带着些许温度,如一片云落在脸颊,软而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 抬头,他的冷峻已化作深情暖阳将她受伤的心一点点缝合复原,他的容颜如玉光辉,眼神绵长温柔,凝固的空气随着掌心下的心跳渐渐温馨平静下来。 “容墨,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容墨一震,然后笑,心里从未如此喜悦,天生的沉稳没让他像愣头小子一样跳起来激动大叫,而是将林夕拥在怀里,用最温柔也最大的力气,下巴轻轻抵在她额头上,发丝纠缠,眼神温柔缠绵,就连彼此的呼吸都带了灼热的温度。 手从后背伸过去托住她的头,唇落下,细细密密一路延伸,似蜿蜒而去的溪流上飘零的落花,唇齿间有她的香气,带着淡淡药味,令人陌生的悸动。 这一刻在心里许下诺言,不管未来风雨飘摇也要护她一生一世。 林夕因他的吻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瞬间便似燎原的火,吻不停,继续下移如春雨绵绵不绝滋润了干涸的心涧。 忽然觉得体内热度暴涨,有一种急切得到释放的渴望,理性告诉她该停了,可她的身体却想要更多直至热度彻底退散,容墨将她抱得更紧,心似沉醉,恨不能就此醉死在此温柔旖旎中,他的气息与她纠缠,冷冽香气淡淡云绕。 慢慢贴近,室内温度最是宜人两人衣服皆是微薄,相贴便是火中的油,不知是谁的呼吸乱了,急促的频率彻底搅乱了一池春水。 “容墨。”她反反复复呢喃他的名字。 “我在。”他也反反复复耐心的应她,声音低沉沙哑,性感的令人奔溃。 相望,两人看到彼此的眸光流转,深情不移。 就在快要擦枪走火之际,林夕忽觉鼻子一热,有液体滴到手背上,然后便见容墨忽然大变的脸色,顺手一摸,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靠!谁能告诉她为毛这个时候会煞风景的流鼻血! 第二百六十四章 床塌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床塌了 林夕得亏了底子不错,休息了一日高烧就退了,她提出要见水无涯,容墨看她确实行动如常这才允许。 容墨在镇子里高价租住了一个小宅子,虽然是平房式的却很清静雅致,在林夕的房间斜对面有个杂物间,平时都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此刻那杂物间却无形中散发着一种沉寂的气息。 杂物间门口并没有人守着,容墨打开房门先进去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才伸手牵着林夕进去。 杂物间很黑,几乎没有日光透进来,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极其难闻却又微带香甜的味道。 容墨点了一盏灯,烛光昏暗将房间照个半透亮。 虽然是杂物间却什么都没有,除了正中间的一个大木桶便空荡荡的。 林夕纳闷的看着那半人高的椭圆形木桶,歪头问:“那人渣呢?” 容墨淡淡一笑,伸手去指,林夕看着那木桶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容墨:“你该不会也把他给煮熟了吧!” 容墨忍不住伸手轻拍他的头,眼神含着淡淡宠溺:“脑子里成天想着什么?” 林夕顽皮的吐吐舌头,伸手要去揭木桶盖子,被容墨拉住护在身后:“我来。” 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林夕突然有了被呵护的感觉,忍不住甜甜一笑从后面圈住他的腰:“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你还怕我吓到?” 容墨的声音从头顶淡淡传来:“你确定不会怕?” 林夕不屑:“难道还能比你那美人香更恶心?” “好,既有如此胆量那我也不用担心了。” 林夕觉得水无涯那人渣最多就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困在木桶里,可当她探头看到木桶里的景象时忍不住胃里翻涌,往后速退了两步,若不是容墨一直抓着她的手恐怕会跌倒在地。 她脸色煞白,一只手抚在不停跳跃的胸口,咬着牙强按下内心的恶心。 只见木桶里全是黄橙橙的蜂蜜,水无涯被绳子捆着嘴巴也被堵着盘坐在木桶里一动也不能动,而蜂蜜里密密集集的全是黑色蚂蚁,它们从蜂蜜里爬到水无涯的身上和脸上,因为皮肤沾染了蜂蜜,所以蚂蚁们便当做食物啃咬,一天一夜下来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完好的皮肤,看上去像一具千疮百孔的死尸。 “这是根据你的主意弄得,虽然恶心了点但效果还不错,死不了也逃不了。” 林夕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回想晕倒前似乎是说了这么一个主意,但她只说了一半容墨就自动帮她脑补了剩下的一半。 “五杀虽然个性不同,但是因师出同门感情非同一般,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放任水无涯的尸体不放,可以以此作为诱饵将他们全都引出来逐个击杀。” 提到五杀林夕突然想起白无心,五杀中唯一对她没杀意的人,心底渐渐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转身,门外天光大好,屋内昏暗如幽冥,恍如两个世界,既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便注定不能共存。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夕忽然一拍脑门,一把揪住容墨的衣服急道:“我差点就忘了,那个梅三爷似乎知道你的身份,说要去找什么周大人,我预1;148471591054062感此事会对你不利你让暗卫赶紧去调查这个淡水镇有没有一个姓周的官!” 容墨一把将林夕横抱起来,精致的下颚微微扬起弧度,嘴角含着浅笑。 “你都瞎操心什么?这事我早已知晓,那周大人是前朝一个卸甲归院的老臣,不管在朝中还是民间都颇有威望,只是性子古怪自从辞官后他便四处散游玩乐,这几日正好在淡水镇落脚,那梅三爷便是得了消息预备卖个可怜求得他老人家出面指责与我,不过周大人自然是不敢的,便也只能制造舆论,凡是他嘴里出去的消息百姓们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林夕立即将话接了过去:“到时候全天下都知道你四王爷在淡水镇,而且因为梅三爷告状在先加上你之前冷血无情的恶名,名声在民间便会更恶,这样就能将他那傻蛋儿子的恶劣行径扭转为为你所迫害在先,一句话概括就是制造舆论!” 容墨满意的点点头,笑着摸摸她顺滑的长发,指尖感受如丝绸突然就好想温香软玉抱满怀。 看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林夕有些气恼:“你既然都知道那怎么不去阻止?” “已经有人解决了。” “谁?”她要好好谢谢那活雷锋,至少容墨的暗卫是没这本事的。 容墨将她放下,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字字吐道:“颜修玉。” 林夕嘴巴大的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嘴角一抽,脑子慢慢的转了过来,似乎,好像,她把颜修玉那家伙给忘了,但是容墨能差遣他做事?乖乖,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了吧! 容墨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慢条斯理道:“我只是把你受的委屈跟他略略说了一遍。” “然后呢?” 容墨手法优雅的倒了杯茶递给她,林夕却没心情喝茶将茶杯往旁边一放。 “然后便是你可以不用担心那些不会发生的问题了。” 林夕觉得有个雷在头顶炸开,她在心里默默的为颜修玉默哀,同时也为容墨的无耻所膜拜,利用颜修玉对她的喜欢来对付自己的敌人,这样真的好吗? 容墨无视她鄙夷的眼神,风清云雅的以茶沾唇忽然堵上她的嘴,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一路驰骋纠缠,呼吸发紧间,他的香气氤氲将她包围,似梦似雾,如坠云中不知身处。 模糊间只瞥见他的长扇羽睫编织出绮丽绚景,心已沉醉沉沦。 一阵热气吹过她而耳垂,他的声音温柔的响在耳畔:“林夕,我不会束缚你,亦不会将你刻上我的烙印,你可以自由,可以天地之间遨游,可无论如何你的心且放在我这里。” 林夕浑身一震,思绪仿佛瞬间穿透时光和空间,她看到了广阔无垠的天地,看到了壮丽山河,看到了人间烟火,红尘十丈,而她往前独行,有道目光总是将她缠绕,他可以给她想要的自由,只愿她心安他心。 眼眶微热,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刚要说话,突然一个暗器破窗而来,其势凌厉如电急迅,林夕大骇急忙抱着容墨一起倒地,砰一声,床柱子被暗器削断,咔嚓一声,林夕瞪大眼睛还没来及叫出来便看到床榻了...... 一声巨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情敌对垒 第二百六十五章情敌对垒 林夕看着倒下来的床,整个人都怒不可遏,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她要把他揪出来狠揍一顿。 床塌下来时正好辐射在他们摔倒的方位,容墨在被压倒之时一个翻身就将林夕护在了身下免受无妄之灾,好在床柱子跟地面形成了一个三角安全地带没有伤到他们,不禁松了口气。 林夕从地上爬起来,刚要破口大骂,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颜修玉双手负后面色冷沉的走了进来,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又扫了眼面无表情的容墨,冷冷开口:“你们两人倒是好雅兴,哪顾我在外奔波辛劳。” “太子殿下不妨先坐下喝杯热茶。” 容墨无视颜修玉话中的愠怒和不满,仍作风雅的伸手引座,颜修玉正觉口干瞥了眼桌上的茶杯,见茶水未动便端起就饮,林夕看的目瞪口呆,下意识的出声阻拦:“别,那水容墨喝过了!” 话音刚落,噗一声,颜修玉第一次如此失态的将茶水从嘴里喷了出来。 林夕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怀好意的瞥向两人:“这茶已被容墨喝过一口,你再喝等同于两人间接接吻。” 颜修玉这一刻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就连容墨也稍有不淡定,眼角斜斜睨向林夕,淡淡道:“我刚才还亲过你了。” 林夕一愣,这真1;148471591054062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颜修玉瞬间炸毛了,一站而起上前几步攥住林夕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我帮你摆平了那些麻烦,也该轮到你回报我了,哪能便宜都让你占尽,你说是不是,四王爷!” 容墨冷笑一声,也不出声,反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闲闲定定的品茗。 “太子殿下,作为堂堂一国储君想来是不缺女人,又何必强人所难,若是林夕愿意跟你走我自无话可说,若是林夕不愿,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吓到她!毕竟她不是你我私属物品,而是有血有肉有自己选择权的一个人!” 容墨的眼神清粼粼的瞟过来,落在颜修玉身上,唇角微勾:“所以,请你尊重她!” 一声尊重直射内心,在这以权势遮天并不讲人权的古代封建社会来说简直就是超越时代的先进思想。 看到林夕眼里流露出的感动之意,颜修玉大为恼火,心里忍不住咆哮:老子堂堂一国太子在这缩着脑袋给情敌铲除后患还不是因为你,卑鄙无耻的容墨却一身风雅的趁机在此泡妞!你丫的还感动?感动个屁丫! 优秀的修养并没有让颜修玉露出一丝狂暴的愤怒,而是冷冷一笑松开了林夕的手一屁股坐下跟容墨叫起板来。 “我忽然觉得这里风景不错,林夕你喜欢吃什么,方才回来时我看到有家酒楼生意不错要不去试试看?” 林夕刚要拒绝,天杀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这下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容墨瞥了她的肚子一眼,暗测测想以后要随时把这女人喂饱才不至于被这么烂的借口约出去。 林夕下意识的去看容墨,想看看他什么态度,容墨却低头倒茶喝茶,眼神并不与她接触,既然已承诺给她自由不再束缚她,那么自然不会干涉她的决定,只要不会危及到她的安全问题就成。 林夕这几天养伤都是吃的素的不行,也确实好几天没开荤了,即使颜修玉不提她也准备缠着容墨带她出去打牙祭,于是略一犹豫便道:“好吧。”反正不管他如何示爱她都只管低头猛吃就行。 颜修玉大喜,眉开眼笑的转身带路,林夕弱弱的看了容墨一眼低声道:“我跟他出去吃饭你真不阻拦啊?” 容墨放下茶杯,眼波含笑的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阻拦?” 言落起身拉着她一起往外走,颜修玉看到他跟上去很是不悦:“我只邀请了林夕一人!” “怎么,堂堂太子难道还请不起一顿饭?既然如此,便换我做东好了,太子殿下请!” 容墨伸手作引,颜修玉脸一沉,林夕努力的憋笑。 人家大神压根就没准备让他们二人世界,让自己的女人跟情敌单独吃饭不是缺心眼就是缺心眼。 来到天香楼,果然是食客盈门,此时正是饭点,饭店两层都无空位,三人站在门口林夕闻着飘出来的阵阵菜香肚子叫的更欢了,颜修玉有些犯难,如果是燕国自己的地盘那随时都能清场,现在自己隐匿身份在他人地盘只能低调再低调。 容墨看了他一眼,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击出无形的火花,再转头时已是一片平静水域。 “等我一会。” 片刻,容墨在二楼探出半个身子:“上来吧。” 容墨不但坐在了包厢里,还是最好的一个,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颜修玉脸色很不好看,明明是他做东,风头却全被容墨抢走了,看林夕那崇拜的眼神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包厢并不很大,布置很清雅,墙角有一株人工绢制的小型梅花树,做的惟妙惟肖的足可以假作真,墙上挂着春夏秋冬四季应景图,每一副都独立成景又能连贯而赏。 桌子靠窗,一转头就能将繁华街景尽收眼底,遇到危险也能第一时间跳窗逃走。 由于是四人座,林夕自然挑靠窗的,看着美景享受美食食欲也会变好,最主要是这两个男人若是一个神经不对斗起来她也能第一时间逃走避免战火波及。 容墨和颜修玉也都随意坐了下来,林夕怕他们抢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壶还没放下,两个空茶杯几乎同一时间递到了她面前。 瀑布汗,敢情都没给她倒茶的打算光等着她给他们倒呢。 嘴角一抽,将茶壶重重一放,翻个白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容墨放下空茶杯,劈手一夺,林夕手中的茶杯到了他手里,浅浅抿了一口,很是满意的点头:“你倒的茶果然味道不同些。” 林夕傻了,手还保持着握杯的动作,颜修玉冷笑一声,也倒了一杯茶温柔的放在林夕手心里:“温度正好,喝吧。” 情敌对垒第一战,平手。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好奇害死猫 第二百六十六章好奇害死猫 以前林夕觉得女孩子被很多优秀男人追求是一件极其满足虚荣心的事情,这样可以间接证明自己的魅力有多强,可现在感受着饭桌上诡异的腾腾杀气,林夕只觉得食难下咽。 每每她要夹一个菜,紧接着那盘菜就会小山似的往她碗里堆,不管她喜不喜欢,能不能吃得下,而容墨则总是将她碗里爱吃的荤菜一块块转移到自己的碗里,还一脸关心的说:“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不能吃太油腻的。” 妈蛋,一个拼命让他吃,说是补身子,一个拼命不让他吃,担心太油消化不良,所以看似盘子空了,其实她根本什么都没吃到。 林夕无语望天,快来两个雷劈晕这两个还她一个清净吃饭地吧! 她伸手将桌上的盘子做了一番调整,中间以茶壶和茶杯做分界线,很是悲愤道:“以三八线为界,这里的菜都是我的你们一筷子也不准动,谁动谁是乌龟,也不准干涉我吃什么吐什么!” 两个男人一看,十个菜七个1;148471591054062在她那,留下一个土豆丝,一个只有三筷子的香菇青菜还有小葱拌豆腐给他们,其余的统统都是她的。 林夕不管他们黑线的表情,只顾埋头苦吃,腮帮子都鼓鼓的,饿久了胃容量特别大,吃的不爽又叫来小二添菜,小二自然乐颠颠的给她推荐店里的特色菜,林夕看了眼价格有些咋舌,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颜修玉,暗自思付他的钱包够不够鼓,会不会让她一顿吃穷。 颜修玉觉得这个眼神很侮辱他,哦不,是侮辱堂堂燕国,他能让一个女人吃穷?开什么玩笑,当即极其豪气的一挥手道:“就要这个。” “再来一壶梨花酿。”容墨的声音淡淡的飘过来。 颜修玉面色一沉,太无耻了,没见过蹭吃蹭喝还这么明目张胆的,瞟过去,容大神已经将本就不多的菜吃的七七八八了,人家压根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心脏够强大。 林夕百忙之中还抽空夹了一筷子肉片给容墨,话音含糊不清的:“好吃,多吃点。” 此刻,太子殿下的心情是崩溃的,他不但费钱似乎,好像还给他们做了冤大头! 吃饱喝足,店家另外赠送了一壶龙井茶,林夕捧着茶杯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忍不住眯眼,惬意的出口成诗:“酒足饭饱后,便道思莹欲!” 噗,颜修玉和容墨嘴里的茶齐齐喷了出来!这女人能不能不要一开口就石破天惊!这样会引人误解的! 林夕看到他们难得失态忍不住大笑起来,眼风在窗外扫过忽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白色身影,立即站了起来。 “坏了,真吃坏肚子了,我去趟茅厕你们等我一会。” 转身下楼紧追那白影而去, 正午街上人流并不算多,跟个人也不困难,林夕很快便追踪到白无心,他似乎受了伤行动略微不便,走进一家药店便不见了踪影,林夕跟进去大堂内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学徒在抓药,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林夕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劲,慢慢往后退准备回去通知容墨他们,刚转身走了两步一根粗木棍从背后袭来,林夕立即灵活的一弯腰,脚尖抬起向后猛踢,那伙计嗷一声惨叫倒地,林夕冷笑起身,鼻端闻到一股异味,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白影慢慢出现,冷冰冰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伙计和瑟瑟发抖的掌柜,慢慢的收回了泛着寒光的剑:“去天香楼的牡丹厅,告诉他们女人在郊外竹屋里,若是天黑前找不到那么就等着收尸。” 林夕醒来已是下午,当她张开眼睛震惊的发现了自己躺在上次的农舍里。 脑子一下子懵了,该不会是徐子骞找到她又把她给拐回来了吧! 起身,发现全身无力,掀开被子因为动作快了些差点栽到地上。 “醒了?” 林夕循着声音抬头,这才发现白无心居然躺在屋顶的横梁上,单手支额,眼神平静的看着她。 丫的该不会就这样跟她共处一室一直看着她吧?嘴角一抽有想骂人的冲动。 “我受了伤。” 林夕点头,八成是被颜修玉打伤的,没打死他算格外开恩了。 “你也动不了,我从你身上找了些药,只有一个瓶子上写着软筋散,给你吃了点现在来看效果勉强凑合。” 林夕磨牙,要是手里有剑她会毫不犹豫立即戳他一个洞。 “我说过不会杀你那自然不会要你的命,你乖乖配合我事后自然放你走,男人多得是,你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只有活下去才有更多的机会。” 哟,这还对她淳淳善诱起来了。 林夕简直就是呵呵哒了,她往床上一坐,身体懒洋洋的提不起劲,眼神鄙夷的看着白无心:“这屋子的主人呢?” “你话太多,我跟那两个男人说要是晚上还没找到这里就准备给你收尸。” 林夕蹭的努力跳起来,手指着白无心龇牙怒道:“你脑子里有屎吧,凭什么认为他们会来找我,我告诉你你打的什么主意我都清楚,想利用我来调虎离山去救水无涯?你当我们都是弱智?要杀要剐随你便!” 白无心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了起来。 “看你心神不定我就足可以笃定他们会来。” 林夕囧,这才想起白无心善于利用人心织造幻境,所以也比常人更易查探人心,不禁收起情绪往床上一躺,望天。 “白无心,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沉默。 “我敬佩真小人,却厌恶伪君子,口口声声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最后却又做出狼心狗肺之事。” 有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林夕转头一看,鼻子都要气歪了,该死的男人居然特么的睡着了! 这样也好,趁着天还没黑她没被限制自由溜为上计,林夕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走一步停一停,走两步喘一喘,简直比乌龟爬还要慢,眼角偷偷的往上瞄,这么窄的房梁居然也能睡得四平八稳。 断断续续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才勉强手够着门,林夕停下喘气一只手扶着腰,庆幸这家伙没给她下药下猛了,否则她现在就成一滩烂泥了。 呼哧呼哧,气喘的厉害,太累了。 抬手抹了把汗,心情难免有些雀跃也有些隐隐的担忧,容墨和颜修玉可千万不要着了道,今天的意外还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第二百六十七章 过来抱抱 第二百六十七章过来抱抱 林夕将手搭在门把上,门缝处有红色夕阳透进来,如一缕跳跃的丝线在空气中默默流动。 嘎吱,门被打开一条缝,夕阳扑面而来,带着傍晚的倦怠和宁静,可见天地之间一片橙红,不禁自动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秋来晚归图。 门缓缓打开,西下的夕阳迸发出万缕金光,横扫大地,绚烂夺目,心中不由得浮起一种异常的躁动和不安,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激情澎湃,内心的惊魂被大自然无与伦比的惊奇和超然物外的力量所震撼。 林夕第一次真正的看夕阳,农舍周围没有任何建筑,一片荒芜,归巢的倦鸟扑啦啦扇着翅膀从头顶掠过,一切宁静而美好。 “我也喜欢看夕阳,落日很短,人生却很长。” 白无心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冷飕飕的冒出来,林夕握着门框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关节都呈现出一种青白之色,她试着探了探内息,一点也无法调动真气,迅速算计下立即放弃敌对,意识在他身上游走寻找人体最为薄弱易攻的穴位。 “容月不会杀你,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回京,只有这样你才是最安全的,因为除了我其他人都想你死,这样蓝烟才能后枕无忧的在江山易主之后坐稳后位!” 白无心声音淡淡的,似雾气一般腾腾而起又很快消散。 林夕浑身一震,她僵立着看着远方心里似海涛跌宕,容月,月嵘,这个男人于她而言到底是什么?敌还是友,抑或最熟悉的陌生人?也曾为他笑过,哭过,愤怒过,但从未因爱而生,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 “你想多了,我这辈子都是容墨的人,他在我在,他不在我也不在,即使有一天我与他分开也不会因此随便找个人将就。” 白无心笑了,他编织过不少生死幻境,也身临过不少至死纠缠爱恨,很多人往往不懂珍惜,只有在面临生死时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心,原来这辈子已错过这么多,再回头已无心,哭也罢笑也罢,到最后也不过是在回忆中含笑死去。 林夕看着地平线,光影一寸寸暗下去,心里却因想念一个人而一点点亮出光彩,唇角不经意微弯,原来真正爱一个人是连想念都会觉得享受的事情。 她的手指突然发紧,瞳孔微缩,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紧张而激动的神态,只见地平线处有个人影在迅速靠近,最后的落日余晖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仿佛整个人已与天光相融,如云中,如天际缓缓而来的谪仙,在心里刻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这是容墨,他的步伐稳而健,充满了王者之气,仿佛天地之间唯他独尊,隔得这么远林夕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流转纠缠,心里忽然就蓄满了潮湿的海水。 “其实他不来你也不会死,接下来请你免费看戏,如何?” 白无心冷冷一笑,表情阴柔冷酷,他将林夕打横抱起,将她的头固定在自己的胸口,一个暧昧的令人心跳的姿势和动作。 “别害怕!” 林夕怒骂:“你丫的有病吧,胆敢伤他分毫我就让你全家陪葬。” “我全家就我一人。” 有种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嘴皮子翻翻就让你气得恨不得将他人道毁灭,林夕将这类人统称为:贱人! 容墨步伐很快,远远的他已看到了农舍里的娇弱身影,他冷静的走过去,当他能够看清农舍时蓦然发现那倚在门口的女子并不是林夕,而是红鸾,不由得一惊。 自从林夕被颜修玉掠走后他就将红鸾托付移交给了秦寿,让他带着远离危险是非之地,此刻这个跟红鸾一模一样的女子又是谁?她有着红鸾年轻时的面庞,精致而美丽洋溢着青春,她的眼睛大而含着光蕴,顾盼间便似在你耳边窃窃私语,身上的红裙曾是他最爱的款式,跳起舞来便如红莲绽放。 “你是谁?” 那女子嘴角含笑,目光如水的看着她:“容墨,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昨天还说要带我去开源寺赏梅的,莫不是今天出了趟门就看上别家姑娘了吧。” 容墨心头一震,这都是多年前他跟红鸾之间说过的话,今日她的娇嗔都与那日一模一样,一切仿佛历史重演,记忆深刻是因为从这日起便变故生,两人从此各天涯。 回忆如刀,刀刀割心,纵然是强悍到无坚不摧的人心底也会有柔软的地方以及不愿回首的往事。 天色渐晚,昔日心中挚爱一身红裙将他温柔向往,时光仿佛瞬间穿梭越过漫漫长河。 “明明站在这里的是你,他的眼里却没有你,这种感觉如何?” 林夕浑身冰凉,她从初见容墨的激动欣喜,到他看到她时那种惊讶再到迷惑不解,她就清楚容墨眼里的她是另一个女人。 白无心不屑的看了一眼,抬起自己的剑用衣袖很有耐心的擦拭:“人心易变,爱恨难填,他能抛弃旧爱与你交好,自然也能如此对你。” 林夕不说话,她的额头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水珠,以一种白无心无法察觉的速度在慢慢将体内的软筋散逼出去。 容墨依然不动,沉默的看着“红鸾”,他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一层层剥开的香甜果实,一点点让人回味。 “容墨,你怎么还不过来?我今天刚学了一道新菜,你快来尝尝看。” 红鸾撅着嘴对容墨些有不满的撒娇催促着,容墨唇角一勾快步上前,高大的身形如山一般巍峨气魄压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快的让人来不及察觉就已眨去,他邪恶的捏住“红鸾”的下巴,语气充满了轻佻:“小东西,不是说要去赏梅吗?那不如现在就去?” 听到那一声红鸾,林夕的心瞬间揪住,疼的麻木,她用力咬住下唇,眼睛直直的看着容墨,渐渐的整个世界一片模糊湿润。 明明在你眼前的是我,为何你看到的却是红鸾,难道她在你心底始终盘庚不去吗? 容墨的眼神渐渐加深,充满了温柔的深情,一点点灼伤她的心,突然好恨白无心为什么要编织这样一个幻境。 “执子之手,执子偕老,此诺不变不移,林夕,过来抱抱。” 轰隆一声,仿佛心底绽开喜悦的花,一瞬间秋冬尽退,枯草逢春,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眼前是愈加放大的俊美容颜。 林夕有如从地1;148471591054062狱瞬间到了天堂。 第二百六十八章 挑拨离间不管用 第二百六十八章挑拨离间不管用 嘭一声,容墨话音刚落掌中一道白气就准确无误的朝白无心击去,眸中冷冽如刀锋,唇角冷笑如寒剑,早在见到红鸾的那一刻他就已清醒,故作迷惑不过是为了顺利接近林夕同时让白无心放低警惕。 幻境虽然厉害,但是对心性强大的人来说却是不过是迷惑一时的障眼法而已。 白无心速闪后退,左肩仍是被击到,身子一僵吐出一口鲜血。 林夕被容墨大手一捞,迅速往外一抛,几个暗卫鬼魅般出现立即将她稳妥的接住,同时训练有素的给她解软筋散的毒。 整个解救过程都发生在眨眼之间,令人心生惊叹,林夕不得不膜拜起容墨来,换做她是绝对没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的,当然他的演技也不错,骗过了白无心也骗过了她,害得她眼泪没出息的往下掉。 这笔账以后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白无心一向对自己的幻境极有把握和信心,此刻被破他立即意识到对手的强大,瞬间撑足余力脚尖轻点直接破屋顶而出,轰隆一声,屋顶被破一个大洞,白无心停驻半空,一个急退落在百米开1;148471591054062外,手中剑已然呈对敌状态冷冷的指着容墨。 “你能来我一点都不意外,你若不来我便有理由带她走。” 容墨眼风一扫,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就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自己的女人自然是要看好,难道随便就让阿狗阿猫带走吗!” 打嘴仗不是男人之间的爱好,所以此话一出便是杀招更迭,傍晚的宁静被浓郁的杀气所覆盖,周围的植物绿叶无风自动,仿佛有一股力量要将他们从地底连根拔起并彻底毁灭。 林夕虽然解了软筋散,身体的神经触感却没那么快恢复,她被几个暗卫护在中间双腿盘坐运气。 叮当一声脆响,白无心的剑并没有应声击出,而是突然一折扎入泥土中,眨眼之间眼前景物更迭,容墨看到的是王府大火之夜,心里明知这又是幻境,可他依然僵直的站立着,看着熊熊烈火中的静雪院,冲天的火焰之中,他甚至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手指不禁微微紧攥。 林夕缓缓睁开眼看到容墨就这么呆立着,而白无心一脸冷笑的看着他,手势轻松的拔出了泥地里的剑朝容墨走去,顿时一骇,急道:“你们几个傻蛋还不赶紧去救你们主子。” 暗卫们都不动,林夕抬头一看才发现他们的表情也满是惊骇之色。 “想不到他的秘密和心事真还不少,幻境虽然可怕却是利用人内心的心结和深藏心底的痛苦,而且同一种心结只能编织一种幻境,我真好奇堂堂四王爷除了曾经最爱的那个女人还有什么事能让他陷入幻境中。” 白无心算是一种嘲讽也是对林夕的耐心解释。 林夕怒了:“你丫的太过分了,有本事真刀真剑的来打一场!” “我不打女人。” 林夕收气从一个暗卫手中夺过剑,竖起直指向他:“白无心,虽然你承诺不会伤我性命,但你我注定不能共存,所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汉子就痛快的杀一场!”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幻境里发生的事情若是当年目睹过得人都会身临其境,看来四王爷还真是瞒了你不少事情。” 心里一个咯噔,不得不说林夕确实心里有些压抑和沉闷,但更多的是对容墨的担心。 “谁没有点不可说的过去?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挑拨我们?想得美,吃你姑奶奶一剑!” 毫不客气的一剑招呼过去,林夕的剑如游龙般矫健,使的是声东击西,白无心身体往右侧去躲,不料林夕以气御剑,剑尖一偏往左去,噗嗤一声,血红飚飞,白无心身体一僵颇为诧异的看着她。 夕阳西落,天际月色淡拢如烟如雾,天地之间一片朦胧清辉。 白无心低头看着扎在自己左肩的剑,眉毛紧拧脸色微白,可他的唇角却诡异的微微上扬,慢慢抬头看着林夕:“再往下偏一点就到我的心脏了。” 林夕冷着脸,手腕一转,剑被收回,血洞里喷出更多的血,白色的衣服已被血迹染红,触目惊心。 白无心有些自嘲的冷笑,有时候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手中剑突然化成一道光影,如电蛇一般诡异击来,林夕双手展开,平地飞移,再一个点地飞跃,身体在空中整个旋转,脚尖踢向冷剑,一脚踢去却是空的,心中大骇,难道这剑也是幻影,那真的剑呢? 寒光逼近,甚至来不及闪过,冰冷的剑已经抵在她的后背心口,只需往前一刺就能正确的刺进她的心脏,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幻境的厉害。 林夕一动不动,额头冒出冷汗,她的身体整个都是紧绷的,杀机悬于一线她甚至感觉到了剑尖的冰冷和杀戮。 白无心看着她纤细瘦弱却又婀娜的恰到好处的背影,嘴角掠起一抹难言的笑意。 声音冷冷的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你的手偏了,可我不会偏,杀了那么多人我清楚该往哪刺才能干净利落不会撒太多血脏了衣袍,本想承你一恩还你一命,刚才那一刺便算两清了。” 林夕看着前方,心情忽然平静下来:“白无心,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我诚服!算还你前几次不杀之恩!” 白无心一愣,笑意清浅:“输赢已定,又何必徒劳挣扎,不过是念着旧情让你们死的漂亮些。” “是吗!” 话音刚落,直觉耳边一阵风过,手一松一空,林夕如风过界,如云飘过,轻轻软软毫无感觉和征兆,可剑指的方向确实空了,而后背心一模一样的位置有冰冷的东西指着。 “白无心,机会已经给过你了是你不珍惜。” 手腕微转,锋利的剑尖将白色的衣服划破勾出一些丝线,眼神凌厉,眉梢都是杀气,林夕是真的动了杀心。 白无心此刻的心情可谓震惊且不敢置信,他甚至从心里散发出一种微微的恐惧,也瞬间清醒的意识到林夕这辈子都不会属于容月,因为这个女人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彻底蜕变,从泛光的剑身上他甚至能透过月光看到她的倒影。 美丽,自信,甚至眼梢眉角都透着一股不可靠近的雍容气质和不可侵犯的凛然气息。 “白无心,我也会让你死的漂亮点。” “慢着!” 白无心闭上眼,他没有林夕那么快的瞬移速度。 一只手挡在了剑上,林夕微微一动,一抹血红顺着剑身蔓延,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容墨。 而早已从幻境中抽离复苏的容墨认真的看着她,语气不容违抗。 “不要杀他!” 容墨刚才一直不动是因为他在幻境中将当年的痛苦回忆重新回溯了一遍,在一个不经意间他猛然发现了一个当年不曾注意到的细节,而这个细节让他的心猛烈跳动起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独家烙印 第二百六十九章独家烙印 容墨将林夕拦截了下来,林夕极为诧异,白无心只是冷冷一笑完全不为所动,反而双手抱臂事外人一样转身看向林夕。 “我知道你杀不了我。” 林夕气郁,不解的看向容墨:“你到底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容墨自然不会告诉她,这女人吃醋的可怕他早已领教过。 “白无心,你的幻境达到了几重?” 白无心一惊,他的幻境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几乎除了同师门的人很少有人了解此幻境术其实是以几重天来分的,最高等级为九重天到了那境界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从幻境中脱离出来,目前他只练到了五重天,饶是如此也杀人无数所向披靡,直到遇到了容墨和颜修玉这两个强悍的牛人。 懒懒伸出一只手,容墨眉头一拧,五重太弱了,幻境九重之境可以随时让幻像停留在想要细看的部分,如同现在世界的暂停功能一样。 衣袖随意一拂,白无心立即警觉后退,容墨冷笑:“我知道你想救水无涯,不过关押水无涯的房间已经被我设下机关,恐怕你的人早已有去无回。” 白无心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愤怒和震惊,但他紧攥的拳头已经泄露了他的心绪不稳。 “你直接说条件吧。” 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劲,他既然自己提出来容墨自然不客气。 “将刚才的幻境重演一遍,并将速度放缓!” 用的是不容拒绝的语气,虽是淡淡的偏生让人觉得若是拒绝便要遭到灭顶之灾,绕是白无心也顿感压力,但仍是犹豫,毕竟织造同样的幻景是很难得,还要将幻境放缓会散去很多功力。 “你也可以拒绝我,于我而言并无多大损失,而水无涯则会丧失生还之机!” 一语击中,白无心眼神渐渐深邃起来,许久才咬牙应下。 林夕沉默着,她的视线将容墨牢牢缠住,嘴巴张了又闭,似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可她也明白情人之间也需要彼此的一点心事和空间, “别多想,回去再跟你解释。” 容墨拍拍她的头,手指微凉从她的额头划过,忽然就心安了,林夕后退几步跟几个暗卫站在一块,同时提防有人趁此机会偷袭。 幻境重演,容墨神色严肃,眉头紧拧看得出疑问重重,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向从容淡定的四王爷也乱了心神? 白无心眼神紧闭,整个人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额头冒出了白色的烟雾和汗珠,似乎是直接将筑基的真气调拨了起来。 估计若是此时有人拿刀去杀他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月凉如水,周围一片静谧,林夕衣衫单薄身子微缩,正要找棵大树挡风,忽见白无心身子一虚,往前一跌,嘴里喷出大口鲜血,月光下甚至可见他的皮肤迅速老化出现了一些皱纹。 林夕惊住了,一抬头便见容墨安静的站在原地闭眼凝思,如入定的僧佛一样完全对外界毫无所闻,他的衣袖无风自动,如彻底融入了暗夜中的精美雕像,不知怎的,硬是让人觉得他在那月色清辉中一寸寸冷下来,浑身气息也一寸寸变凉,让人从心底蔓延出一股寒气。 “容墨......”她试着喊了一声。 还是沉默,岿然不动。 林夕一把揪住白无心的领口:“幻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1;148471591054062“我也不知,我的心神全在冲破五重天中,你若想知道就该问他!” 恼恨的将他提起来手腕一扬直接甩给暗卫:“给我看住他!” 只要不是跟红鸾有关的她都能理解,都能原谅他,千万不要是她,千万不要是她,否则她会疯的,红鸾占据了容墨曾经太多的记忆,还有他们的青葱岁月,相互交织成一根隐形的刺稳稳的扎在心底,时不时的兴风作浪让人心疼不已。 走过去,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宽阔坚实的后背上。 “容墨,我想要抱抱了。” 风过,很凉,有个温暖的怀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嘴角哀伤的浅笑还未消失,忽然一双大手将她往前一拽一搂,整个人都跌入了温柔的海洋。 “傻丫头,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抱你。” 眼眶忽然就湿润了,她将头深深的埋在他怀里:“讨厌,我就要现在抱,你不依我就咬你。” 说着真的拉起容墨的手臂捋开衣袖狠狠咬下去,瞥见他手腕上的刀痕,那是在王府时容墨为了喂她喝血自己割伤的,眼泪水晶般落下,却愈发咬得狠了,容墨一声闷哼,小东西牙还挺利再用力他的皮肤就要见血了。 手臂上一片湿濡,是她的眼泪,终于放开他了,月光下手臂上一个清晰的牙印。 “记住了,这是我给你的独家烙印,以后你要是敢再看别的女人,想别的女人我就咬死你!” 容墨一愣一怔,忍不住眉眼弯弯笑起来,将她轻轻抱住近乎宠溺的低头吻她洁白的额头:“一生一世一双人,我都记得,不过你再胡思乱想我可要生气了,没有一个男人喜欢成天被自己的女人猜忌。” 林夕气势顿时萎下去了。 突然想起还有正事,两人转身发现几个暗卫早已识趣的消失了,整个旷野独剩下他们两人。 回到小院里,颜修玉坐在一棵梅树下喝酒,孑然一身看上去好不孤单,由于梅树下光线昏暗,林夕并没有注意到他。 颜修玉见她无视他顿时怒了,信手一拈,树叶击在她的膝盖处将她的脚步逼停。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在这里给你出气,你倒好这么晚才回来,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出事?” 林夕瀑布汗简直无语了,她就是死个三会他也不会出事啊。 “你的暗卫呢?都死了!” 容墨不着痕迹的将林夕护在安全范围内。 “今晚多谢你。” 颜修玉高冷的摆足了架势:“不是帮你,我只是心疼我的媳妇,这几个小喽喽也敢上门作蛾子,正好给我的手下练练手。” 林夕小脸一板:“颜修玉,我不是你媳妇,你别成天乱喊让人误会。” 颜修玉唇角一勾,笑的波光潋滟,手指在空中一响,他的几个暗卫出现了,齐刷刷的喊:“属下拜见颜夫人!” 叫声整齐划一又响亮,第一时间抢注林夕的夫家称呼。 整个院子都瞬间安静了,气氛似乎一瞬间凝固,又因容墨那冷冷一瞥,立即变得火药味十足。 第二百七十章 风雨欲来 第二百七十章风雨欲来 眼看风雨欲来,所有人都心脏收紧,作为当事人林夕却不见了,容墨冷冽的眼神扫过去,颜修玉眯着酒1;148471591054062一脸风轻云淡。 妖孽的眼神荡过来,在容墨身上转了个圈,最后唇角一勾落在亮起灯光的屋内。 “我若是你就会放弃,否则覆水难收最后难看的还是你自己。” 容墨浅笑,声音冷若冰霜已然含了杀气:“你多虑了。” 颜修玉比他笑的更淡,眼神蓦然深邃起来,透着一股探究和戏谑,声音忽然压低用只有容墨听得到的声息传过去。 “四王爷,得天下后便是你应诺之时,听闻张大人家的小女已为你开始束发,莫不要负了美人恩啊!” 话音落,颜修玉意味深切的看了他一眼,大笑离开。 前脚刚走,后脚林夕就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桶,里面是准备赏给颜修玉那家伙的冷水,一看院子空荡荡的,不禁怒冲冲的回头问容墨:“人呢?” 视线一凝,忽觉他的气息变化很大,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紧抿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微垂覆盖出一片柔和的阴影,却遮不住他温柔平静的眼神,似心底蔓延交织的丝线一缕缕将她缠绕,拖溺至温柔的海洋。 林夕心潮涌动,似瞬间被打翻的浪潮,她怔在原地看着他,忽然心动。 “你怎么了?” 容墨伸手将她手里的木桶接过去轻轻放在地上,动作温柔的像是心疼忙碌操持的妻子。 “你以为他会留在这里接你这一桶冷水?先去办正事。” 说着拉着她的手往杂物间去,杂物间点着灯,地上捆粽子一样躺着几个黑衣人,白无心元气大伤陷入了自我保护的昏迷中,满头白发已经失去了光泽,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皱纹,初见时的光彩琉璃已经消失不见,可惜了。 真正说来白无心不曾伤过她的性命,若说五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那白无心算得上是狼心人肺。 见她的视线落在白无心身上,容墨有些了然的浅笑:“我暂时不会要他的命,五杀感情很好从他宁愿自毁修元来救水无涯就能看出,所以将他们留着才是明智之选。”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一路去古罗都带着他们?” 容墨点头:“如此五杀才能投鼠忌器。” 林夕沉默,感受着来自指尖他的摩挲,带着温暖的呵护。 “投鼠忌器留一个就够了,带两个反而累赘,水无涯的惨状反而更能起到震慑作用。” “因为你心软,所以我不杀他。”容墨视线落在白无心身上。 林夕抬头,心底的弦被轻轻拨动,她忽然感谢上苍让她遇到他,让她知道一个被称为冷酷无情的人也可以为爱改变原则。 第二天天光大亮,林夕睁开睡眼,哈欠刚打了一半就发现房间里的横梁上躺着一个人,张开的大嘴甚至来不及合拢,惺忪的睡眼眨了眨瞬间圆瞪,然后清醒。 只见光速般拉过被子,同时枕头被她用力一掷,横梁上的身影立即一动,空中一翻稳稳落地,还潇洒的伸了个懒腰,一双眸子懒洋洋笑眯眯的看着林夕:“媳妇,早上好。” “颜修玉,你个天杀的!” 颜修玉不为所动,反而欺身靠近,一掌撑在被子上阻截了林夕卷着被子下床的动作,同时手一挥,帐帘落下,他一个弯腰就躺在了床上,将裹着被子的林夕顺势抱住,一个翻滚直接将她缠的更紧。 林夕跟个被蚕丝裹住的蚕宝宝一样动弹不得,该死的颜修玉还压着她,这种情况下纵然武功盖世也施展不开,她怒瞪着他,磨牙道:“给我起来。” 颜修玉有些不爽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肩膀:“原来给人守夜的滋味这么不好受,我浑身酸疼让我再睡一会,别动。” 说完竟然就这样压着她闭眼睡觉了。 颜修玉身形高大,这一压便如大山覆顶,他身上有一股自带的香味,丝丝缕缕的钻入鼻端,他的头垂下,干脆利落的往林夕脖子上一搁,正好与她的弧度切合,模糊间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一丝丝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颈脖间迅速蔓延到每个细胞。 林夕不敢动,一动她甚至就能感觉到颜修玉软而温热的唇,若有若无的触碰到她的肌肤,引起一阵颤簌。 这厮太大胆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调戏她,顿时怒火大烧,强按住骂人的冲动,尽量跟他讲道理。 “颜修玉,请跟我一起念,老子不缺女人,不缺女人,不缺女人!” “我缺。” 声音懒懒道带着一丝瞌睡独有的鼻音。 林夕忍住吐血的冲动,咬牙:“颜修玉,你缺女人看我不缺男人,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发火了。” “嗯,发吧,我就喜欢火爆小野猫。” 这一次是真的要吐血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扑通一个翻身,颜修玉终于不再压着她了,而是滚到床的外侧平躺,林夕一喜刚要挤出被子逃离这该死的霸道总裁,一只手突然灵活的伸进被子狠力一拉,一声惊叫,颜修玉已游鱼般的滑入被子中,两只手牢牢的缠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将她完完全全的包裹在自己的怀里。 “女人,别挣扎了,我若真想对你做什么会直接把你吃干净。” 他说话时鼻息掠过她的前额,温温热热的跟他的身体温度一样,明明什么都没做,心神却乱了。 颜修玉只觉得这个女人精瘦,窝在怀里咯的他想骂人,眼睛依然微闭,声音清浅低磁。 “女人丰腴些才有手感,你喜欢吃什么?燕国御厨有十八位,每一个都擅长一种菜系总会有一种让你喜欢的。” 林夕的思维被他拐了过去,顺口接道:“我喜欢吃川菜!” 颜修玉睁开眼睛,一脑门的问号,川菜是什么菜系?却没问出口。 “好,只要能喂胖你我就给你天南海北的找川菜大厨。” 林夕突然清醒过来,暗声不动用手肘去击他试图攻击他的腰际,颜修玉眼中精芒一闪浅笑一声,又一个翻身。 “媳妇,你是准备勾引我吗?其实我很好勾引的,不信你往下伸手摸摸看。” 第二百七十一章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作为一个太子居然堂而皇之的让一个女人摸他下体,还要不要节操?要不要脸,要不要三观! 看到林夕诡异莫测的惊悚表情,颜修玉单手撑额,兴趣盎然的看着她。 “我是让你摸摸我的心跳快不快,你想到哪去了?小色女!” 林夕额头青筋暴起,是可忍孰不可忍! 牙齿磨得咯咯响,颜修玉知道火山即将爆发,于是手指在她手臂上很是邪恶的画圈圈,指端轻而柔,每一下都是从指间撩拨到心池的颤动。 “我是认真的,跟我回燕国吧,那里山高水阔,会有你喜欢的天地,我将护你一生无忧,也会让你一世无阻。” 林夕沉默了会。 “颜修玉,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的半点绮思,所以不希望你越陷越深,更不愿破坏我们的关系,有些事情不捅破还能做朋友,捅破了就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你愿意跟我从此点头之交甚至不再往来,还是一起纵歌山河,恣意红尘!” “真羡慕他,不过是比我早些时候遇到你。” “对,所以注定了我与你有缘无分。”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呢?” 他的手指缠卷上她的长发,捧到鼻端轻嗅,好香。 林夕想了想,闷声道:“我可能会先喜欢你,但不一定会爱你,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 明明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伤口,却莫名感到心疼,颜修玉沉默着,眼睛缓缓闭上气息渐沉,如画眉眼带着掩不去的困倦,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丝毫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我曾有个皇兄,他很出色天资聪颖,三岁便能熟读四书五经并倒背如流,母后将之视为珍宝,日日以爱呵护,五岁时皇兄生了一场大病,母后去皇室宗庙祷告,她希望将自己的一半寿命和我的三年寿命去换取皇兄的平安无忧。” 林夕一震,下意识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很悲伤,毕竟一个孩子听到自己的母亲说宁愿折自己的寿也要保另一个孩子,心应该会很痛吧。 头还刚动就被他很有先见之明的摁住。 “后来皇兄还是去世了,其实母后不是不爱我,只是她更喜欢皇兄,这大抵就跟你喜欢容墨一样,你不是不喜欢我,只是暂时更喜欢他,说不定哪天你幡然醒悟发现原来真爱是我。” 画风陡然一转,林夕再也忍不住了,还以为他要上演悲情戏码,到最后还是花样秀他的不要脸。 “颜修玉,你给我滚开!” 气急败坏就差拿剑劈了这床,林夕的身体猛烈挣脱,大幅度的动作导致这木床咯吱咯吱响,令人听之引而遐想连篇。 越挣扎,两人身体反而靠的越近,不经意间她的屁股还撞到了某个部位,不禁又羞又恼。 该死的被子像个罩子一样,怎么都踢不开,颜修玉反而欺身而上又将她压在了下面,两只手撑着,目光含笑的看着她:“这辈子难得认真想喜欢个女人,你既然这么不配合,那我就只能......” “主子,时间不多了。”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屋内传来,虽短促却十分清晰。 林夕脑子瞬间发懵,直直的看着颜修玉:“你的暗卫也在房间里?” “放心,他们只是敬忠职守保护我们,以防被人打扰,都是嘴巴很紧的人。” 仿佛一股火起先只是星星点点,慢慢的变1;148471591054062成了一束,最后一桶热油浇了下来,瞬间冲起滔天巨火。 越生气整个人反而越平静下来,林夕安静的看着颜修玉,一字一字笑眯眯道。 “想让我跟你走,简单,你保证立我为后,而且后宫只安于我一人,以后生几个孩子也由我做主,如何?” 颜修玉:“......” “哼,这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真爱?”林夕讥讽道。 颜修玉眉头一挑,将她放开,一只手却仍搂着她,但不再对她做任何暧昧的小动作,整个人的气息都突然变得深沉了起来。 “作为一国储君,乃至帝王永远不可能后宫只安一人,否则便是亡国之兆,国之延绵关乎社稷安生,需明君勤政,而何为明君之选则需在众多子嗣中比较挑选再加以培养。” “你做不到,可是容墨可以做到,他允诺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我所求。” 颜修玉侧头静默的看着她,一向含笑鄙夷的妖孽凤眸渐渐变得深邃犀利。 “如果将来他做不到呢?” 林夕一震,她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相信容墨是守诺之人,不信任是情侣之间最为忌讳的一种猜忌,会让彼此都身心疲惫所以一开始她就选择了相信他。 见她不说话,颜修玉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冷芒。 “你的沉默足以说明一切,东昭国主迟迟不立太子,要的就是皇室动荡,如此两位皇子才会不遗余力的追杀威胁性最大的容墨。” “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女人,想要的也只是一份简单相守的爱情。” 眼睛瞄了瞄,他的手呈放松状态,林夕猛地一个抽身下床,身子已经离床,一只脚被颜修玉拉住,用力往后一拽,天旋地转,轻轻松松落入他的怀里。 “我说让你走了吗,媳妇?” 眼前是颜修玉笑的颠倒众生的妖孽脸,越来越近几乎可以看到他毫无瑕疵脸上的绒毛,以及露出的洁白莹润的牙齿。 林夕的心脏猛地一抽搐,刚要伸手一掌拍开他,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林夕醒了吗?” 靠靠靠,容大神来了。 心脏何止抽搐简直就是翻江倒海,提马快奔。 偏偏该死的颜修玉趁机悄悄点了她的哑穴让她说不出话来,一只手用了真力抱住她,另一只手双指一并指向房门,低头问:“媳妇,你说我是开门呢?还是开门!” 林夕磨牙用眼神杀了他一万遍啊一万遍。 “媳妇,你别用如此灼烈渴求的眼神看着我,夫君很容易把持不住的。” 颜修玉邪恶的笑笑,那魅光流转的脸简直就是扑杀少女心的绝佳利器。 “跟我回燕国,我就放开你如何?” 说完低头一吻落在她额头上,再往下落在她鼻尖,柔软的唇瓣带着适宜的温度。 林夕浑身一颤,体内真气瞬间暴涨,正要跟他来个殊死搏斗,砰一声,门被容墨从外面踢开了。 一阵风从外面灌进来,将帐帘吹开,露出了身体看上去呈依缠状态的两人,怎么看都是一对情人正在亲热中。 林夕的心咚的一声重重的沉了下来,几乎两眼一黑,颜修玉这泼皮坑人坑大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天示预兆 第二百七十二章天示预兆 林夕想解释,又被点了哑穴根本说不出话,颜修玉看看容墨,笑的波光潋滟:“四王爷,扰人好事可不是君子所为!”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掌风向他劈去,颜修玉抱着林夕立即从床上腾飞而起,稳稳的落在他之前躺过的横梁上。 林夕立即一扭,手指也灵活的击向颜修玉的腰际软肋处,被他也诡异的一扭避开,却因此没能抱稳她。 一个失重,林夕体内的真气一瞬间冲开了哑穴,嗷一声惊叫从横梁上坠下来,半空之中,一只手掠过稳稳的抓住了她的手。 是颜修玉,他一脸紧张歉意显然是为突然失手而懊恼。 容墨衣袖一拂,桌上茶杯击向颜修玉手腕,在他避开之际,闪身上前将林夕掠夺至怀中,平地飞移几步,落座在椅子上,伸手闲闲定定的倒了杯茶递给林夕。 “早起喝水可起润肺之效。” 林夕低头就着容墨的手战战兢兢的喝了一口水,她用眼角偷偷的瞄他,容大神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就连眼神都是平静的。完了,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即将到来。 “太子殿下麻烦你出门左拐,好走不送。” 颜修玉知道自己没戏唱了,轻轻跳下横梁,浅浅一笑直接踏步离去,走到门口时吧嗒,一个东西从上头掉下来砸了他一身烟灰。 林夕发现了容墨指端的白色才明白大神进门时就默默的将墙灰给震散了,堂堂太子殿下毫无形象的扑得一身灰,应该也是很郁闷的,大神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林夕坐在容墨身上,头低着就跟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对不起,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哪样子?” 容墨眉头一挑看着她,很少见到她做错事情一副惊慌之样,略带着手足无措和愧疚。 她到底在愧疚什么? “就是,就是那样子!” 看了看她的唇瓣,柔嫩淡粉并无缠绵后的痕迹。 “我无法阻止别人对你的追逐,而你也并不完全属于我一个人,你有你的想法和选择权,我能做的只是给你我所能给的,所以无需对我道歉,那样只会让我觉得你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林夕心里涌起细细密密的感动,她将头靠在容墨胸口,幸福的抽了抽鼻子:“太讨厌了,你不知道我泪点低吗!” 容墨唇角闪过一丝邪恶的笑,眼神却是认真温柔的。 小妮子等着晚上我再收拾你吧! 林夕和容墨走出房门时一个暗卫走了过来递给林夕一封信,信纸很普通,展开有淡香散开,信纸上只有一行字:媳妇,我走了,终有一日会再相见。 颜修玉走了?她诧异的抬头,暗卫已经消失了,转头看向容墨。 容墨抽过信纸手腕一震,信纸化为粉末。 “经过淡水镇一事他的身份迟早会暴露,这对他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及早离开是明智之选。” 一想,也是,敌国太子在自己的地盘出现还跟四王爷搅合在一起,怎么都很难不令人遐想。 “五杀还有两杀没出现,我们随时都要提高警惕,你今天可以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再离开。” 林夕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刚才颜修玉说的话,踮起脚尖凑到容墨耳边低声嘀咕了一番,容墨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唇角一弯笑了。 今日是淡水镇的赶集日,长街上车水马龙,但与以往的祥和热闹气氛相比今日有些不同,因为梅三爷家的独子变成了傻子,坐在街中心脱光了衣服,痴痴傻傻的指着从天而降的一个大石头说:“神仙,神仙!” 由于傻子和石头都出现的很诡异,当即有人好奇心驱使上前细1;148471591054062看,一看顿时面色苍白,速往后退,一脸惊恐的指着大块石头,就连手指头都是颤的。 “天示预兆,天示预兆了!” 呼啦啦一群人围上去看,很快就炸锅了。 因为石头上刻着一排字,那些字淡淡的有些模糊不像人为写上去的,倒像是自然而形成,斑斑驳驳的,甚至字缝里还有青苔。 但这并不妨碍阅读,读下来的意思直指老皇帝挨不过今年就会驾崩,而新帝则为满弦月。 月字直指容月。 集市上有很多从外地来购买当地特产物资的商人,其中不乏从京都而来的。 天外飞石,加之之前莫名失踪又诡异出现变傻了的梅府独子,瞬间所有人都相信了这是老天爷有所暗示,而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的梅三爷看到自家儿子成了这幅模样差点就晕厥过去了,梅夫人更是瘫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一个老太太挎着个篮子忍不住摇头叹息:“都是作孽多了老天都看不过眼啊!” 淡水镇因为商人自己落脚生根,不属于城建的部署,所以并没有官府衙门一类的设置,因此才让梅府一家独大霸道嚣张到现在,如今墙倒众人推,没人对傻子表以同情更多的是鄙夷和白眼。 林夕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容墨姿态优雅的喝了口茶:“我要去见一个人,你是在这自己玩,还是跟我一起去。” “见谁?” “周大人。” 就是那个梅三爷要见的人? 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我怕自己坏事。” 容墨点点头,也好,确实带着她有些不方便,便拨了十个暗卫跟着她才放心的离开了。 视线在他身上纠缠了好一会才不舍的收回,看着他面前喝了一半的茶杯忍不住拉过来唇覆上他的位置,浅浅抿一口,便觉得心里都是甜的有一丝小小的得意。 散布谣言这一招从古到今都是无形的杀人利器,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何况又是关于皇室的皇位问题更是所有百姓都会关注的问题,最近两个皇子因为太子一位暗中厮杀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此预言石一出等于火上浇油。 为了让上天视警的效果更加深入人心,林夕借助内力将桌上的花生米击在梅三爷的膝盖处,扑通一声,人就跪下去了,头正好对着石头的方向,再扑通一声,梅府一家子都跪了下去,这下连他们自己都惊慌起来,莫非真的是上天有所指示? 忍不住俯身对着石块磕起头来,求上天饶恕让他们的傻儿子恢复神智,保证以后多做善事。 想必上天视警的预言很快就会散布东昭每个角落,传入每个八卦者的耳朵,林夕几乎是笑着回去的,一回到小院子杂物间的门就嘭一声发出声响。 白无心居然用捆绑住的身体撞门,林夕在暗卫的保护下进入杂物间,结果发现水无涯已经醒了,两只眼睛怨毒的看着她,声音像从地狱中冒上来一样粗粝难听。 “我一死你就永远别想知道徐子骞的下落,想救他就放了白无心!” 林夕的心脏猛然一颤,徐子骞被水无涯给囚禁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飘过心头。 第二百七十三章 鸳鸯共浴 第二百七十三章鸳鸯共浴 晚上,林夕整个人都泡在澡桶里,她把那农舍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徐子骞的线索,倒在一个门边发现了血迹,看血迹的颜色应是好几天的了,不确定徐子骞是真被抓了,还是水无涯故意匡她,所以烦的一塌糊涂。 泡在水里,咕嘟嘟的冒泡泡,氤氲水汽中她的肌肤近乎透明,细腻而光滑。 门不知何时开了,一点声息都没有。 林夕破水而出,忽觉木桶一晃,水纹荡开一双手猛地圈住了她。 刚要跳出沐浴桶,一个声音贴着耳朵懒声道:“你想让别人看到我们共浴吗?” 是容大神! 林夕顿时松口气,身体又慢慢紧绷,感受到来自容墨胸口的坚实只觉得耳根都发烫。 明明水是温的怎么变烫了? 她一动不动,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快要冲出嗓子眼,一个问题在她脑子里盘旋,他到底有没有穿衣服?如果没穿是不是两人就要赤诚相见了,嗷嗷嗷,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容墨低低一笑,嗓音低沉性感:“身体绷那么紧做什么?怕我?” 林夕干干一笑,轻轻一动,顿时触到了他的身体激起了男人的某种反应,心一跳,不禁砰砰砰的愈发激烈。 容墨温香软玉抱满怀本来很有节制和理性的一个人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喘。 “能不能让我出去穿个衣服,水凉了,我怕着凉。” “别动,安静些。” 容墨手指点在她的腰穴,林夕哎哟一声立即扭过腰瞪他,这一瞪才发现他穿着一件贴身的白色敞开式内衣,不过因为是蚕丝料的所以一浸水穿和不穿就没了差别,视线下移还能看到那红色两点,好牛叉的身材,平时看着很清瘦的一个人脱光了居然还有八块标准腹肌以及让人喷鼻血的人鱼线。 再往下不敢看了,天啊,鼻子好热,林夕在看容墨的同时丝毫没察觉某人也将她的一片春光收之眼底。 一看也跟林夕一样觉得鼻端发热,大有奔涌之势。 “看够了吗?” 他终于忍耐不住那股欲望一把托住林夕的头压上去,舌头狠狠的缠卷,几乎要将她口中的全部津液吸走,不知是谁的呼吸先乱了,体内像瞬间燃起了一束火焰,在这股火焰的游走炙烤下,似乎觉得只是亲吻仍不能浇灭这灼人的温度,于是潜意识的想要更多。 林夕缓缓睁开眼睛,不知何时两人的身躯已经紧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裳感受着彼此肌肤的温热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她猛的后仰,粗喘着离开了他的缠卷,双手捧着他的脸,声音都带着颤。 “现在该换我了。” 一个吻轻轻落在他额头,再往下是挺直的鼻子,鼻尖有水汽凝成的水珠,舌头一卷吸去。 容墨的眼神旖旎如春,因此而深深的注视着她,心底有一种陌生的颤动,极快的蔓延风暴般将他淹没。 林夕停住,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眼梢,指腹之下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颤动。 忽然希望时光就此停驻,在这一瞬间将彼此深深的镌刻在心底,一生一世永不分散。 一双大手抚住了她的纤纤蛮腰,指端一颤,女子的腰是花香浓蜜酿造出的酒,瞬间就醉了人心,这一触便不想再放开,心颤而悸动。 墨玉般的眸子,古井般的深渊终于起了重重的波澜。 “林夕,林夕!”容墨反复呢喃她的名字,温柔磁性的声音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猛扑上去舌头顺势滑入,两只手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 林夕肌肤雪白,细腻滑手,容墨总是容易滑开干脆放开仍由她霸道索取。 这样吻还不够,林夕双腿跨坐在容墨身上,一动,水波荡开,甚至有些泼到桶外。 热气氤氲,她的脸被熏得如同四月桃花,粉嫩轻软,就连容墨都似被晕染,以往眉梢的凌厉清冷化作了绕指柔,将她一寸寸缠绕,一点点呵护。 大手抚上后背,光滑如丝绸,完全爱不释手,男人五指特有的力量顺着肌理衍生出喉间细细低吟。 容墨将头搁在林夕脖子间,如鸳鸯交颈,彼此呼吸交缠:“你不后悔?” 林夕轻咬下唇,理智还1;148471591054062剩三分,她微微喘着气,只觉得体内万蚁噬咬十分难受,身子微微向前磨,惹得容墨一声低哼。 “我愿意。” 似千树梨花瞬间齐绽放,人间春色逍遥一顾。 容墨小心的将她抱住,一手撑着桶底正欲起身,突然扑通一声,一大块东西从正对着浴桶上房的木梁上掉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木桶边缘,里面的东西跳出来,一个优美的弧度准确的落在了水里。 林夕定睛一看,嗷一声尖叫,直接推开容墨狼狈的跳水而出,脸色微白怒火猛升。 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居然在她房间里的木梁上放了几只死老鼠,还有两只掉在浴桶边上了。 容墨的脸色也是瞬间黑了,手一拂,鼠尸瞬间荡出浴桶,一个男人正在紧要关头被人生生打断,这种痛苦和郁闷简直难以表述,只恨不得将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身子一旋,手在木梁上扫过,果然有一封信。 两人看了信的内容,都鼻子气歪了,更是哭笑不得,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颜修玉是个天才,居然计算出了男女共浴时一个桶的承受之力,若是不动还好,偏偏容墨最后一撑掌,准备借助掌力带她一起飞出浴桶导致承受力增大就触发了他设计的小机关。 林夕仿佛透过水雾看到了某个妖孽男骄傲的对她翻个白眼说:哼,就是不让你们痛快,就是不让你们快活。 磨牙,死人妖,以后见到一定会揍的他桃花遍地开! 被这一闹谁也没情绪继续了,更要命的是林夕出了浴桶后没有马上穿衣服,天气又凉导致打喷嚏感冒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往床上一躺,抱着枕头发泄似的大叫,手无意从枕下拂过触到一个东西,拉出来一看居然是个药包打开一看是治风寒的。药包里面还放着一个信封,看了内容林夕差点吐血三升。 “吾妻见信佳,若是穿衣不及偶染风寒可服此药,效果甚为卓越,夫远怔,妻当守德,简单些说,女人,请守好自己的贞操待我来取,否则后续定有惩罚让你懊恼不迭,切记!” 见过胆肥的,还没见过胆肥成这样的,容墨将林夕抱在怀里,手指拈起信纸,轻轻一样就化为碎末,一吹,纷纷扬扬似雪花飘落。 眼睛落在那药包上,眼神阴翳含着一抹莫测深邃的冷笑:“看来太子殿下的太平日子实在是过得太久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第二百七十四章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老虎不发威不代表是病猫,而是有更多考虑和牵制,但是男人一生需要捍卫两种东西,一个是脚下的土地,一个便是怀中的女人,没理由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吭声。 安抚好林夕,容墨立即招来暗卫吩咐一番,两个暗卫听完最新命令后皆是面面相觑一脸惊讶,但是基于平时的严苛规定谁也不敢多问,领了命就立即离开。 夜色渐浓,容墨抬头望天,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颜修玉留下来的药是好药,林夕服了一贴就身子爽利了,昨晚上容墨想与她一起睡,一想到颜修玉可能在她床上也设置了什么不要脸的机关所以便没同意。 早起伸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咔咔两声,要命的脖子扭了,容墨正好亲自过来送洗脸水,见到她用奇怪的姿势眼泪汪汪的看他,嘴角忍不住向上弯:“扭到了?” 用手拧了热帕子往她脸上一摊:“稍微会有点痛,忍着点。” 话音刚落,手从两边捧着她的脖子猛地一转,林夕嗷一声惨叫,帕子掉下来皮肤上还蒸腾着热气。 恰在此时,外面也传来嗷一声惨叫,难道也有人跟她一样扭到了? 杂物间里,一个暗卫正痛苦的抱着一只手,手上有个很深的牙印,皮肤已经咬破了,流了不少血,林夕立即拿出一些可解轻毒的药粉撒在那暗卫手上,因为成人的牙齿上有大量的微生物细菌,咬破皮肤后就会导致感染会产生微毒。 “怎么回事?” “回主子,方才属下准时给水无涯喂食,怎料他突然发狂死咬我的手不放!” 容墨一只手快准稳的捏住木桶里水无涯的下巴狠狠一用力,他的嘴巴就被迫张开了,里面还有些皮肤屑和血迹。 水无涯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了,他冷笑着眼神阴翳的看着林夕,待容墨手一松便道:“考虑的怎么样了?徐子骞待得地方我只给了他两天的食物,再拖延下去他必死无疑,他若死了就是被你活活逼死的。” 徐子骞被抓的事情林夕还没来得及跟容墨说,所以容墨眉头立即拧了起来,转头看向林夕。 “你不是圣人不可能护全每个人,有时也要懂得取舍。” 言外之意已很清楚,徐子骞这颗棋可舍,否则被人牵制住就很难展开行动。 林夕沉默不语,看向白无心,他静静的背靠墙壁仿佛老僧入定一样,一天下来他又老了些,看来功力流失很快,难怪水无涯急了。 “可是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遭遇此难。” 就知道这个女人又心软了,妇人之仁是成就大事的大忌,向来上位者都是手染鲜血的,自她与他相绑在一起,就注定她要走上这条腥风血雨的路。 “水无涯,你想救白无心可你是否想过就算白无心出去了就真的可以有命活下去?” 水无涯不说话,颇为冷傲的哼一声。 容墨继续道:“容月最为忌讳手下阴奉阳违,而白无心有好几次杀林夕和我的机会却因一时心软错失良机,你认为容月知道此事会有几成把握放过白无心?” “不可能,我们五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会伤害白无心的。” 容墨嗤笑,有些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上位者眼中人只分两种,有用和没用,绝没有情分之说,你们五杀不过是他一时的铺路工具,事成后也是第一个会被诛杀的,因为知道帝王太多秘密的人是必须死的。” “不可能,蓝烟将会是皇后,只要她在我们就不会1;148471591054062死。” 五杀的人真的如此单纯?林夕真是大跌眼镜,她接过容墨的话继续说:“到底是你蠢还是容月蠢,蓝烟只是一个江湖女子,凭什么入主后宫?她有什么力量去牵制朝堂势力?不过是容月哄哄你们罢了!” 一番话如同石子丢入平静水面,就连白无心都缓缓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林夕。 “你想利用我们彻底引出五杀!” 林夕一惊,没想到白无心这么聪明,也就干脆不再掩饰,点点头:“是,但是要你们配合,我就不会伤害你们。” 五杀之中白无心最为玲珑剔透,林夕和容墨的话其实他早就考虑过,只是一人之力难以撼动四人之心,何况他也想冒险试一试,如今看来容墨并不好对付,五杀与他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胁。 “我配合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 白无心的眼神冷冷的落在容墨身上:“保五杀不死。” “很难。” “你可以做到的。” 两个男人视线碰撞,似两座冰山互相排斥。 容墨看着水无涯,一字一字道:“除非你们可以舍弃蓝烟,我就保你们不死。” 一听这话水无涯立即急了,像头怒狮一样狂吼:“放你的屁,谁敢舍弃蓝烟试试,我杀了他。” 林夕深呼吸,几乎是鄙视着他,声音也高了好几度:“你才是放屁,蓝烟现在摆明了就是容月用来牵制你们的工具,你到底是要五个人都死一块还是只死一个,还说什么兄弟情义,全是放屁,遇到一个女人就什么都没了。” 水无涯被她劈头盖脑的一顿骂想反驳,触到白无心投过来的视线突然沉默了,眼皮微合似有痛意。 选择心爱的女人还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这是一个令人难以抉择的难题。 “好,如果你能在一天之内找出徐子骞我就答应你,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跟白无心一起当叛徒的。” 白无心痛苦的闭上了眼,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说出口的解释。 一天之内找出徐子骞,而且水无涯那个贱人连一点线索都不肯提供,林夕磨得牙痒痒的,容墨坐在她对面喝茶,茶杯刚递到唇边就被她劈手夺去,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结果烫的全吐了出来。 容墨无奈摇头叹气:“你急什么?水无涯性格孤僻且阴沉,他做事喜欢逆行而为,所以凡是你想不到的地方便是他会藏人的地方。” 林夕顾不得擦嘴,猛地一拍手立即拿来笔墨画图。 很快淡水镇的大致格局便跃然纸上,林夕拿着笔兴奋的在纸上几个地方画了个圈:“幸好淡水镇也就这么个鸟地方,你看这几个地方是不是最有可能。” 她圈出来的地方分别是小型家畜屠宰场,两家青楼,还有一个义庄。 容墨凑过去看了眼,略一思付,手指落在义庄之上:“这里。” 第二百七十五章 义庄见鬼 第二百七十五章义庄见鬼 义庄向来是用来临时停放客死异乡的尸体的,淡水镇因为来往商人颇多,所以也不乏偶有突发情况造成猝死的。 义庄位于淡水镇西侧,大门也是朝西开的,寓意归西,即使大白天的看着那两扇黑漆漆的大门还是觉得渗人。 林夕刚打一哆嗦,手就被一股温暖包拢住。 回头对上容墨安定含笑的眼眸,瞬间心安。 “你在这等着便好,我去看看。” 虽然杀过人,但是面对寓意死亡的一切东西还是会潜意识的觉得害怕,林夕点点头,不忘嘱咐:“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如果里面有尸体千万不要碰,时间久了恐怕会有尸毒。” “好。” 容墨进了义庄,大门是没有锁的,林夕背靠着大树心里默默的数数,大约等了一盏茶还不见容墨出来,忍不住就有了些急意,也顾不得害怕,直接推开义庄的门进去了。 一进去她就被义庄的布置吓到了。 里面是一个小院子,地上很多蜡烛香灰,一片狼藉杂乱,还能见到被雨淋湿的纸人,惨笑着盯着她看,让人头皮生生发麻,,稳住心神往里走,推开一扇小门,里面是一个大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十具黑漆棺材,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透骨清凉。 棺材中央有个案桌,上面点着四只白蜡烛分别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蜡烛中间还有一只碗1;148471591054062,碗里盛着米,林夕曾听说过这种生米都是给亡魂食用的。 整个大厅除了棺材和案桌空无一物,甚至连窗户都没有,空气里飘着一股常年置放尸体的怪味。 阴冷,恐怖,仿佛浑身每个毛孔都钻入了一只蚂蚁,林夕心跳慢慢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因为她压根没看到容墨。 义庄就这么大,依照规矩也不可能有后门,大门又是她看着,绝对不可能有人跑出来。 林夕轻轻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音。 她慢慢往里走,啪嗒一声,身后的门突然自动关上了,吓得她差点叫出来,拍拍胸口告诉自己要冷静,这大白天的绝不可能出现鬼的,正如大多数恐怖片其实都是人比鬼可怕。 “容墨,你要是在就吱一声,这地方渗的慌!” 林夕慢慢往里走,那股尸体的臭味越来越浓,耳边时有阴风掠过,加上室内光线昏暗,绕是再大胆的人也会心里发毛。 快要走到中间时,左后方有一口棺材发出了咚咚咚的敲击声,声音时大时小毫无规律,正当林夕看过去时,敲击声又猛然急促大力起来,甚至整口棺材都晃动起来,似乎里面有东西急于出来。 林夕急忙后退几步,抽出一把收缩软剑指向那棺材,然后慢慢靠近,老天,千万不要是容墨! 就在她心跳加速快要走近时,敲击声突然停了,整个义庄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好似坐云霄飞车一下子冲上高处又迅速下落,心脏都没正常跳过。 “你若是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最好消停点,你要是人那最好老实点,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 话音刚落,眼前便有一道白影一晃而过,速度快的根本抓不住。 靠,不会真有鬼吧!林夕觉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容墨到底去哪了? 忽觉后背阴风吹来,立即一个闪身举剑劈下,有个人形“嘭”重重倒下去了,林夕凝眸一看,差点吐出来,这压根就是个死了好几天的死人,身上的皮肤都快烂了,由于被她刺中了一剑,身体里的腐败物质迅速在空气里散播,臭的让人直翻白眼。 林夕咬牙,情况越是糟糕她反而越是冷静下来,不用多想容墨肯定也遇到了跟她一样的情况,但是容墨现在到底在哪?这个疑问让她十分焦灼。 往后退了几步,锐眸迅速一扫,这尸体到底是怎么来了,甚至根本没见到打开的棺材盖,林夕顺手推了推身旁的棺材盖,很重,一个有武功的大活人尚需力气推动,尸体根本不可能做到。 嘴角一弯,冷笑起来。 “兄台,不要装神弄鬼了,你没听过鬼怕阳火是不可能白天出现的吗,装神弄鬼的技巧已经过时了!” 话音刚落,案桌上的四只白烛齐齐灭了,室内一片黑暗,紧接着刚才发出声音的棺材又开始咚咚咚的发出了声响。 林夕怒了,丫的还来这一招,立即过去一脚猛地用力踹向棺材盖,剑往上一横,里面的东西如果要出来就现在这上面挨一剑。 啪嗒,棺材盖落地,没有任何东西跳出来,室内又一片死寂,林夕探头一看,傻眼了,棺材里居然是空的! 那刚才的声音哪来的? 这邪门地方到底有鬼没鬼! 不好,有问题,她立即抽剑跳开却还是晚了,不知从来伸来一只手猛地从下面将她一拽,一声惊叫声中她的身子往下一倒原本灰扑扑的地砖突然打开一条缝,她像皮球一样咕噜噜的滚下去,却一点也不疼,似乎有个肉垫子一直保护着她。 不知滚了多久,终于落地她像个挣扎着跳入水中的鱼一样喘了口气,骂了声你大爷的,动了动身体几乎无大碍,突然一双手从下面搂住了她,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林夕嗷一声闭眼大叫:“鬼大爷,冤有头债有主啊!你找我干什么!” “你就这么怕我?” 嘎!怎么是容墨的声音,林夕猛地睁开眼睛,二话不说迅速一个反压,双手紧紧的捧住他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没错,是活人,而且没受伤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忍不住百感交集。 原来担心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锥心,只盼他平安,只盼他毫发不伤,其余一概无妨。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墨嘴唇紧抿,笑望着她:“你能否先起来。” 看到他似在忍痛,立即立即起身才发现他的手上有血痕,不禁眉头一拧,愤怒咬牙道:“哪个王八犊子弄伤你的,我去宰了他。” 容墨哭笑不得,还不是拽她下来时从石阶上滚下来被尖锐的石块划伤的,若不如此如何护得她周全。 “没事,我自己弄伤的,这是一个小密室,我进来时遇到了袭击无意跌落进来,正摸索到开关要出去就遇到你了。” 密室里也是空无一物,不过这里居然点着几展鲛油灯,鲛油灯永世不灭,十分珍贵就是皇室都不一定能用得起,可这里一下子就出现两展灯,太匪夷所思了。 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算计。 敢玩他们?现在起就让你知道谁是大爷!当愤怒战胜了对于鬼神的恐惧也就开始所向披靡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人贱有天收 第二百七十六章人贱有天收 容墨已经观察过密室,估计早年这里是用来做宗教秘密祭祀的,后来又被废弃了,墙角的土壁上尚有当年火烤的痕迹,打开机关的按钮就在土壁上,跟泥土一色,是一块隐形砖块。 两人站在台阶上,容墨双指间捻着一块小石子,准确无误的计算好角度和力度,指间石子激射而出,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机关打开,只见两个身影如闪电般急迅而飞起。 哼,果然是有人搞鬼,地道口有两个男人正提着一大桶沥青准备将地道口挨个浇过去封死,这种沥青有很强的粘合力,风一吹就干,到时候被困在密室里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好狠毒的手段。 只是那两个人刚准备动手,林夕和容墨就突然出来了,而且是以一种极其迅猛的角度和力量,咚两声,两人轻轻降落,盘腿坐在一口棺材上,林夕顺势一趟,单手托头,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个男人。 “亲,这么多棺材你挑一个吧。” 两个男人一看不对,立即将手里的沥青朝他们泼来,容墨抱住林夕平行往后一退,同时手轻拍棺材盖,那盖子立即飞了起来,沥青全部泼在了棺材盖上,容墨又在盖子后面猛地一拍,沥青又迅速原路返回,嗷一声惨叫,两个男人的身上全是滚烫的沥青。 容墨收回手,轻轻吹了吹指尖的晦气,低头有些宠溺的笑看着林夕:“徐子骞应该就在这些棺材里,你去找找看。” 有个强大的男朋友就是这点福利好,这种小喽喽完全不用放在眼里,林夕点了点头,迅速的一掌挨个拍飞那些棺材盖,正搜查到一半,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束光透进来,一个人走了进来,后面两个家仆还架着一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 “你们可是在找这个人?” 听到这个声音林夕倒吸了一口气,随着义庄内几盏灯笼被点亮她也看清了那奄奄一息的人正是徐子骞。 “你大爷的!” 林夕忍不住爆了粗口,她震怒的看着梅三爷,恨不得将他一剑杀了。 才几日不见,徐子骞已经瘦了不少,整个人耷拉着,身上血迹斑斑,像个将死的人一样,跟以前的贵公子完全联想不到一块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林夕鼻子一酸,有一种汹涌的情绪从心里奔流出来。 “你想怎样?” 梅三爷冷笑一声,目光阴险的看了眼容墨,又看向林夕:“很简单,你怎么对我儿子的就怎么对他,不然我就要了这个人的命。” 林夕倒吸了一口气,贱人,真会拿捏七寸! 徐子骞听到了林夕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干涸的嘴唇极轻微的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声带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夕看懂了他的口型,是让她赶快走不要管他。 咬牙,真要是不管他她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那些如狼似虎的拓跋兵她都不怕,如今这些小喽喽她会怕? 一个梅三爷说穿了也就是个土豪地头蛇而已,既然他那么想早死她就干脆成全他。 “怎么,还要犹豫?你们的身份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所以来之前我压根就没打算让你们竖着出去,但是你若照我的做,我就考虑放你们一马!好死不如赖活着!” 梅三爷一副成事在握的神情,林夕看向容墨,容墨朝她轻轻一笑:“想好怎么做了吗?” “看来林姑娘有所不解,不如这样吧,我把这位公子做个示范,来人,砍手!” 话音刚落,林夕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一个梅府的家仆快速的手起刀落,徐子骞一声痛嚎,左手掌被砍了下来,鲜血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衣服,然后整个人就痛晕过去了,若非有人扶着定会倒下1;148471591054062去。 林夕张大了嘴巴,只觉得全身血液都似瞬间沸腾燃烧,手指紧紧攥着,关节发出嘎达嘎达响。 她猛地抽出剑转向容墨,容墨淡定的站着,看向她的目光温暖柔和又略带一丝担忧。 梅三爷看到林夕要动手了,很是得意的一捋胡须:“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真以为我梅三爷是吃素的。” 见林夕还没动,只是跟容墨对峙着,不禁眉头皱了一皱:“再不动手我就砍下他的右手!” “梅三爷,你说的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可你是否又听到另一句话,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死字刚落,林夕已经瞬移到了梅三爷身后,这一次换成梅三爷措手不及,往前逃就是容墨的范围,往后便是林夕,他成了被前后夹攻的包子馅,冷汗忍不住冒出来却仍强作镇定。 “怎么?想杀我!这义庄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只要我出了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梅三爷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两人诡计多端所以带了很多人来包场,只要他一发出信号外面的人就倾巢破门而入,到时候赢的还是他。 林夕看向容墨,容墨闲闲看指甲,上面沾染了一星点沥青,远看如痣。 他的气质如冰雪般彻骨寒冷,明明空气没那么冷,可所有人愣是被他那淡淡一扫而无端生出一股恐惧感,好似他是随时会收割生命的猛兽。 “梅三爷,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是否有一并了解过我的做事方式?嗯?” 梅三爷一愣,忽然就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大错,容墨的视线轻轻的落在他身上就似重锤猛地锤下。 林夕笑了,果然容墨的心狠手辣并未改变,他的做事方式一向狠绝。 “梅三爷,你是准备先砍右手还是左手?” 她用剑轻轻的搁在梅三爷的脖子上滑来滑去,梅三爷一骇,立即发射信号。 进来的却是蒙面的暗卫,至于他带来的人早已是一具具被处理掉的尸体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你们要金银财宝我都给你们。” 不愧是老江湖一发现不对立即做低俯小,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咂舌。 林夕笑眯眯的,一张精致的小脸蛋看上去无害温柔,可她的剑却是冰冷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亲,有喜欢的棺材吗 第二百七十七章亲,有喜欢的棺材吗 “先把徐公子带回去疗伤。” 暗卫们很顺利的把徐子骞带走了,那只断手也一并带回去了。 容墨走到林夕身边,伸手像摸心爱的小宠物一样,对她轻声嘱咐:“我给你看着,想怎么出气随你。” “不要,王爷,是草民有眼无珠,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了我一条贱命我就告诉你是谁告诉我你们的身份和行踪。” 这确实是个诱人的交换条件,可容墨只是淡淡瞥他一眼:“我的女人现在不开心,而你可以让她开心,所以本王觉得让我的女人开心更重要一些,痛的时候不要叫的太大声扰了我的清净,否则后果自负。” 林夕目瞪口呆的看着容墨,本以为他会因此答应绕过梅三爷,没成想他直接将他打入了万丈深渊,看着梅三爷吃屎一样的表情她就觉得无比痛快。 容墨真的去守门了,林夕一脚将梅三爷踹翻,将另一个吓得两股战战的家仆拎过来。 “刚才怎么砍徐公子的手现在就怎么砍你家主子的,你要是不砍我就砍了你的手。” 那家仆也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见自家主子都落难了,生死关头也不敢再犯糊涂,举着刀,满是惊恐的看着梅三爷,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老,老爷,你不要怪我,我,我也是被逼的。” “三桂,你敢!” “嗷!”一声惨叫,鲜血喷射飞溅,林夕看到梅三爷因为痛苦而煞白的脸和用力扭动的身体抱臂冷笑:“滋味如何?” “你个贱人!” 梅三爷痛的没了理智,他挣扎着站起来另一只手夺过家仆的刀就要扑过去临死咬一口。 林夕轻轻一侧就避开了,一脚踢在他身上将他踢个狗吃屎。 “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你也没少做吧!有没有想过终有一天会有报应,现在你的报应来了!” 剑花一晃,又是几声惨叫,脚筋被挑断了。 “你害了我儿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梅三爷恶毒憎恶的瞪着她,整个人已经无力挣扎了倒在血泊中身体不停的抽搐着,阴翳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如果不是你儿子先对我起了非礼之心我会以牙还牙吗?何况你儿子并不是真傻了,只是服了一种药,估摸着明天就会恢复正常了你这急着来报仇是傻呢还是蠢?” 噗,听到这个结果梅三爷是真的吐血了。 本以为自己的宝贝疙瘩这辈子是注定要毁了,不免心灰意冷有了报仇之心,却没想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宝贝儿子压根没事! “亲,选一口喜欢的棺材吧,记得给好评哦!” 林夕将剑在梅三爷身上划来划去,梅三爷的身体拼命的往后缩试图避开这杀器。 “哎,其实吧,我也可以饶你不死的,聪明的就告诉我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和四王爷的身份的,又是谁把你引到这里来的?说了我就饶你一命,反正你有钱,就是残废了也没事,你之前说的那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吧。” 有钱人都惜命,否则当了鬼还怎么享受荣华富贵,所以梅三爷就结结巴巴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夕是谁将他引到这来的,又求饶放过他。 林夕确定这人已废,冷冷一笑收剑,正当梅三爷一颗心落下,林夕突然出剑划过一道弧。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梅三爷的命根子没了。 林夕在他抖如筛糠的身上擦掉剑上的血,俏皮温柔的从上俯视着他,微微一笑:“劣质基因留着也没用,其实吧我刚才是骗你的,你儿子是真傻!” 梅三爷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了。 林夕走出义庄时就被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心里有没有好受点?” 这话问的委实贴心,林夕双手环住容墨的腰,这是独属于男人的精壮。 “是不是跟我关系好的人都没好下场,难不成我是灾星。” 她声音很轻,像一个委屈的小女孩,容墨低头默默的看着她,伸手拂过她的如瀑青丝,指端留有淡淡芳香,她的精致面庞似笼了水汽的莲,精秀而美,可是微蹙的眉头倾泻了她此刻心里的内疚和不安。 轻轻抚平她眉间的川字。 “你从来都不是灾星,我很庆幸遇到你,不要想那么多,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或许没有遇到你他们会更惨。” 知道这是安慰她的,林夕勉强扯出一个笑,正欲脱身离开,容墨的吻突然落下温软的唇贴在她的眉间,蜻蜓点水般轻柔,略一停顿缓缓松开。 心忽然就软了,瞬间充盈丰润,所有的不安和情绪都似被他抚平,爱情的力量真的是好神奇。 她抬头看着这个丰神俊秀的男人,曾经在她心里一个如混世魔王般的人如今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刻,不知不觉他已包含了风霜,成了一株风1;148471591054062雨摧而不折的巨树。 回到小院里,徐子骞还在昏迷中,断手已经接不上了,肌肉都呈一种坏死状态,血淋淋的断口触目惊心。 林夕一看到徐子骞如今人不像人的模样就会哽咽,她怒气冲冲的冲到杂物房,将门锁上,一脚将困住水无涯的木桶踢翻,像滚皮球一样将他踢来踢去,直到水无涯脸色发白,欲呕吐不止。 “王八蛋,好玩是吧,我跟你玩,玩死你!” “林夕,住手,他会被你折磨死的!” 白无心看的惊心,连忙劝阻。 林夕看过去,咬牙切齿道:“子骞的手都没了,他这个罪魁祸首难道不该付出一点代价吗!你要是再唧唧歪歪我连你一起揍!” 母老虎发飙了,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白无心都被她吓了一跳,水无涯被林夕折磨的嗷嗷直叫,白无心怕水无涯真被玩死,一向淡定的他也急了,忍不住急吼道:“四王爷,别忘了你的承诺。” 话音一落,等了一会,门才被打开,这种简易的门锁对容墨来说完全不在眼里。 不过看到他一并带进来的东西时,白无心差点吐血。 第二百七十八章 终于都来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终于都来了 容墨端了杯茶进来。 “累了吧,来喝口茶。” 林夕扭头看了眼容墨,冷血霸王俨然一个居家妇男,笑眯眯的端着杯茶贴心的递给她。 好歹给他个面子,林夕接过茶杯喝茶,暂时放过水无涯。 水无涯已经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可怜的跟个被痛打的落水狗一样。 “揍人这种事你交给手下那些人就好了,何必亲自上阵,动了气也不值。” 容墨贴心抬袖给她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看的白无心一股寒气直往上蹿,容墨话里话外的维护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水无涯被打死了他也不过是:哦,死了啊?女人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疼不疼! 实在是太-过-分-了! 林夕也不是真的想折磨死水无涯,否则肯定会彻底激怒白无心,这样对他们并没有好处,而且接下来还要利用他们来“钓鱼!” 黑无月,金无命都来了呢。 容墨的暗卫都随身带着最好的伤药,好在徐子骞除了一些外伤和断手其他没受打伤,在药物的调理下也渐渐苏醒过来了。 当他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林夕时,眸底瞬间漫出一层忧色,嗓子很干,粗粗发出一声:“林夕。” 林夕正在瞌睡,一听到声音立即醒了,看到徐子骞醒了很是激动地扑过去伸手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最担心你伤口发炎导致发烧,肚子饿不饿?渴不渴?” 她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徐子骞看到她这么关切自己,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 “我想喝水。” 林夕立即转身倒了一杯水,看到徐子骞的嘴唇都干的脱皮了,于是以唇沾水轻轻的在他唇上涂抹湿润。 她的指腹很软,带着一丝清香,轻轻落在唇瓣,如一个浅吻,好想张嘴含住那根灵动的手指,让她的味道在身上停留的更久些。 徐子骞有些入神的看着她,林夕一回头正好触到他深切的眼神,他看的那样认真,那样入神,生怕下一秒就梦碎,唇上的温柔只是一场无痕椿梦。 “我脸上有东西吗?”林夕心里掠过一丝尴尬,她装作不知轻松绕开,手指收回用手帕细细擦干, “没有,我只是想把你的样子记住。” 他与她最近的接触便是这一次以唇蘸水,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这地方很危险与你不利,你若是身体无碍了我会马上安排你先离开。” 林夕觉得很尴尬,也不知该说什么,除了容墨,其他人的爱与她而言都是沉重的枷锁,她无法回应,却又不忍此时再让他锥心,只能找个借口先离开,看到她渐渐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徐子骞有些自嘲的笑笑。 有些女人,只要他开出足够多的筹码就能自己洗干净了躺到他床上,而有些人是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 林夕亲自熬了点小米粥让人喂给徐子骞食用,一天下来徐子骞已经恢复了不少生气,只看到自己的断掌还是会愣愣发呆,总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遇见林夕是他的劫,也是他的难,可他不悔。 夜色渐浓,林夕换了身夜行衣,容墨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满是欣赏。 “你穿这束身的衣裳倒也别致。” 这里没有镜子,林夕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她突然一个跃步跳到容墨面前,将头凑过去,眼睛对着他的眼睛看。 这是一双堪比宇宙皓海的眼睛,总是冷清清的,看人时又犀利如刀,此刻却清晰的倒影着她的模样。 “嗯,确实好看,四王爷也算是有眼光的人。” 说完俏皮的笑,后退一个旋身骄傲的一抬下巴。 容墨不与她做口舌之争,而是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眉头渐渐凝重。 今晚的月色并不好,林夕潜伏在暗处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容墨坐在屋里看书,身影投射在窗纸上,偶尔还能见他动手翻书。 院子里一片静谧,静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林夕眼神锋锐的盯着杂物间的方向,根据她和容墨的消息整合分析,黑无心他们今晚会动手劫人。 时间一点1;148471591054062一点过去,淡水镇上的更夫已经打了一遍更。 林夕一开始还精神满满,到了后半夜就有些犯困,她转头看看容墨的房间,看到他的身影就会觉得安心无比,不管她如何闹如何冲,他总会在后方护她周全。 一阵风过,带着夜间植物的香气,林夕甩甩头,却觉得倦意如潮水般袭来,忍不住打个哈欠,以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趴着,趴着趴着眼皮就慢慢合上了。 忽然听到一阵异响,林夕猛地醒过神来,一揉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完蛋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让我抱抱你 第二百七十九章让我抱抱你 林夕第一反应就是看杂物间,她发现特意放在杂物间门口的树叶被踩碎了,心道不好,立即飞身而下,推开门一看,嘴巴张大的几乎可以赛一个鸡蛋。 白无心,在。 水无涯,也在。 整个杂物间没有一点变动,难道门口的树叶是自己碎的? 容墨也不是神,累极了也打了个盹,当他被林夕摇醒时睡眼朦胧好似一汪深泉,看到林夕皱眉以为出了事。 “出事了?” 立即招来暗卫,两个暗卫面面相觑,他们也在暗中守着,院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人出现过。 来到杂物间白无心已经醒了,冷冰冰的看着他们,冷嘲热讽:“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睡觉来看我们睡?何时有这等爱好!” 容墨瞥了他一眼,直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走出门看了眼地上的树叶,按照碎裂的经脉来看,应该是被武功高强之人踩碎的,一片树叶完全笃定了他的想法,这里有人来过。 “看来这人很狡猾,我们都要小心点了。” 容墨对林夕嘱咐道。 林夕有些自责,那两个混蛋肯定是趁她睡着进来的。 天渐渐亮了。 林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徐子骞离开。 她花钱雇了辆马车,虽然普通,但是里面给他铺了软垫,躺上去舒舒服服的,还给他一应俱全的备齐了路上要用的东西,其细心程度让容墨都嫉妒不已。 徐子骞已经让暗卫扶着走了出来,他有些虚弱的站在马车上凝视着林夕,嘴角渐渐浮起一抹浅笑。 “林夕,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上次骗了你。” 这个傻瓜,如果不是她那帮人也不会找上他,说到底错的不是他徐子骞,而是她林夕。 “我原谅你了,一路保重。” 徐子骞点点头,突然伸出另一只完整的手:“能让我抱抱你吗?” 林夕一愣,心想或许这是彼此间的最后温暖一抱了吧,不禁有些心酸,正要过去,容墨往前一挡。 “徐公子还是早些上路吧,以免耽误了时辰。” 大神吃醋了,显然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哪怕只是纯洁的抱抱都不行。 容墨神情平常,气质却异常疏冷,若是常人见到自会退避三尺。 徐子骞苦笑:“林夕的心已经绑在你身上,我即便是抢,是绑也改不得她得心意,所以又何必担心我。” 林夕咬咬牙,深呼吸吐气,她的心情也有些纠结,徐子骞的眼神很温和带着一丝凄苦和期盼,他真的只是想要给她一个简单的拥抱,可她更怕他因此割舍不下,念念不忘,与其如此不如狠狠心一下将他的情丝斩个干净,也好让他重新追逐喜欢的人。 “对不起,子骞,我的怀抱只给最爱的人。” 主动牵住容墨的手,容墨有些意外,本以为她会跟上次一样推开他,再给他一个小白眼,最后热烈的奔向友谊的怀抱。 心里有些小惊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徐子骞深深的看了眼林夕,眼神有些落寂的在他们相牵的手上扫过,化为嘴角一抹苦涩的笑。 “好吧,那我走了,你也珍重。” 一弯腰进了马车,车夫鞭子一挥,一声驾,两条人生轨迹渐行渐远。 徐子骞觉得有些冷,他安静的坐着背靠车壁,如果有人在此刻给他一个拥抱,或者将会是他此生最为难忘的温暖,有些人是他的水中月,有些爱是他的镜中花。 林夕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久久驻步,感觉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她可以给徐子骞出气,可以让他一路舒舒服服的回去,可是有些伤是她一辈子也弥补不了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原计划不变,去丹东。” 林夕有些诧异,丹东局势复杂,就连颜修玉都淌在那浑水中,现在身边还有隐在暗处的杀手,情况很不利,不过容墨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林夕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搬上马车时发现容墨不见了。 此时的容墨在淡水镇一条无人经过的小河边,河边树木颇多,恰好的遮住了他的身影。 他负手而立,整个人气势冷峻,不多时一个人缓缓而来,步履轻快。 “四王爷。” 容墨转身看向来人,点点头笑了笑:“周大人别来无恙。” “托当今圣上的福,一切都好。” “周大人,上次本王说的话你可都考虑好了?” 周大人手捋过胡须,眼里闪过精芒,呵呵笑道:“四王爷能纡尊降贵亲自来找老夫,老夫自然会深思熟虑,只是老夫这辈子都没做过此等忤逆国道之事,亦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王爷去做违背天道之事。” “哦?” 容墨笑笑,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他。 “周大人,还请过目。” 周大人接过卷轴打开一看,脸上的浩荡正气一点点流失,慢慢地神色苍白,嘴唇微动,猛地抬头惊恐的看向容墨。 容墨依然在笑,姿态风雅,仿佛只是递给他一卷诗词待他欣赏。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大人,怎么样,是否重新考虑?” 周大人将卷轴啪的重重一合,卷轴上的内容是他当年被逼无奈这辈子所作的唯一一件缺德事,当年这件事情做得很隐蔽根本无人知道,可四王爷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此事让天下百姓知道了,他这一辈子的清誉和声望就都全毁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惊恐的后退了几步,用一种极度恐惧懊恼后悔的眼神看着容墨。 “当年那个帮我办事的人是你安排的?” 容墨嘴角上扬,微笑点头:“正是。” 因为清楚越是清高的人越是不能忍受任何污点,所以一旦做了点坏事就是拿捏住的七寸,容墨的筹谋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了,现在不过是一点点收网而已。 周大人很努力的才平复了情绪,但他的手仍在颤抖,委实被气得不轻。 容墨很有耐心的等他表态,闲闲望着河流,水流平缓,水质清澈,淡水镇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周大人来回踱步,最后站定,抬头望天哀叹:“时也命也,1;148471591054062好,我答应你。” “那就有劳周大人了。”容墨浅浅一笑,转身离开,可不能让林夕等久了。 “慢着,这卷轴。” “送给你了!还请大人妥善保管。” 容墨一走,周大人就跳脚叹气,一只手抚着心口,怕自己的心脏病都被气出来了,他看着手中的卷轴,一生气直接一抛扔到了河里:“去你他妈的。” 卷轴吃了水慢慢沉下去了,周大人也甩袖离开了。 河边恢复了宁静,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扑通一声,游鱼般潜入了水底,这人看不清他的长相,整个人都是很模糊的影子只浑身散发着杀气,很快他就从河里找到了那卷轴,上岸打开一看,傻眼了。 卷轴上只有一个大大的死字! 第二百八十章 不想见到的故人 第二百八十章不想见到的故人 林夕和容墨开始奔赴丹东。 淡水镇距离丹东并不远,预计三到五天的路程。 一路上接到京都来的消息,现在整个京都都流传着三皇子容月将是天命真龙会登基的消息,一时间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三皇子急着想要夺皇位了。 “这下子够他喝一壶的了,我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夕有些洋洋得意,多亏了自己当初想到了那个点子,现在容月要忙着擦屁股应该就无暇分心对付他们了吧。 容墨宠溺的刮了下她的精致挺秀的鼻子:“容月这人反弹性极高,这些事暂时还难不倒他。” 林夕一愣,眉头一拧:“不是吧,不是说舆论是碾压一个人的最佳武器吗?怎么会难不倒他呢?难道他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悠悠之口是堵不上的,但是他足有能力改变舆论。” 看到她皱起的眉头,容墨突然就想笑。 “与你说笑的,天下悠悠之口凭他一己之力是难以截堵的。” 林夕轻捶他的胸口。 “讨厌!” 容墨将她拉在怀里,顺势一个扑压,林夕只觉呼吸发紧,被迫跌入他的汪洋之中。 “丹东一行凶险难测,不求你做什么,只求你自保平安。” “不行,我要亲手杀了张江那个混蛋。” 容墨的吻落下,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她将他往上推了一推。 “我已经传信给秦寿,他会过来跟我们汇合。” 林夕急忙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偷香:“那红鸾呢?” “放心,她不会威胁到你,一到丹东就会有人来接走她。” 林夕气结,一把猛地推开容墨,掀开车帘就往下跳。 赶车的暗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回头就瞥见车厢里自家主子一张无奈的脸。 小两口闹别扭了? 自古以来最难调节的除了婆媳关系就是情敌关系,林夕一直觉得红鸾还不够格当她的情敌,可是一想到容墨跟她的青葱岁月心里就堵得慌,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彼此的初恋,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男人的初恋跟着一块会大度的说没关系? 林夕坐进了水无涯和白无心的那辆马车,并且阻止容墨靠近,容墨知道她的性格也果真不靠近了,只得多派几个暗卫护着,一有情况立即知会他。 关押水无涯和白无心的马车空间比较小,水无涯已经没有困在木桶中了,现在被捆的像个粽子一样,一见到林夕,他就恶狠狠的瞪着两个眼睛。 “吵架了?” 白无心依然冷冰冰的样子,他一眼就看出林夕心情不好,与水无涯相比他还愿意跟她搭话。 “关你什么事?”林夕毫不客气的回呛他,坐在角落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 马车晃啊晃的有些让人昏昏欲睡,林夕脑子乱哄哄的,正想着红鸾跟容墨的事情,突然马车一停,她没坐稳,猝不及防往前一跌,顺手抓住一把东西挽回了摔倒之势。 “嗷,放,放手!” 只听水无涯惨叫出声,林夕好抓不抓居然抓住了他的头发,这一扯头皮疼的像被刀割似的。 “鬼叫什么?这点疼都吃不住还是个男人吗!” 手一松,水无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脱了来试试!” 林夕掀开了车帘向外一看,原来是秦寿来了,在他身后的赫然正是蒙着面纱的红鸾,几日不见,肤色愈发莹白如玉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过身,乒乒乓乓的就将水无涯给揍了个满头包。 “我让你挑衅我,让你嚣张,让你自私,让你不知好歹!” 白无心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这女人一看就是大姨妈要来的节奏,水无涯居然敢惹一个炸毛的女人,佩服! 眼睛半眯,只当没看到。 揍爽了,她才喘了口气,立即跳下马车,往正欲下车的容墨面前一挡,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秦寿和红鸾:“这里一共就两辆马车,恰巧两辆马车里都有人,还请红鸾姑娘另做安排吧。” 红鸾蒙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脸,今日穿着一身天蓝色纱裙,肤色净白,一路过来不见半点风霜之色,与她林夕一身方便赶路的劲装相比显的清水出芙蓉般清丽,当然这是忽略了脸看的。 “我已经学会了骑马,所以这一路不会打扰你们,只求你们让我清净。” 红鸾静静的说,言落便翻身上马,白色的马匹与她的蓝色衣服十分合衬,远望背影竟让人心跳加速怦然心动。 她没有多说话,甚至都没跟容墨说半个字,安静的坐在马上。 林夕愣住了,这真的是红鸾? “林姑娘,红鸾姑娘这几天也是十分后悔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她也只是一时冲动,还希望你可以既往不咎。” 秦寿也来帮红鸾说话了,显得林夕是个多大的恶人一样。 “红鸾担心回来后坐马车不好安排,为了避免引发误会所以这些日子一直苦练马术,她的身上因为摔下马已经新添了不少伤痕。” “秦寿别说了,之前是我不对,林姑娘讨厌我也是应该的,我们走吧,不要耽误了时间,一到丹东我就会跟着你们安排好的人离开,彻底消失在东昭。” 离开东昭?难道容墨将红鸾带去丹东就是为了将她彻底送出东昭? 林夕有些说不出话,她木木的转头看容墨,容墨却对她笑笑,问:“气消了没?我给你泡了新茶,现在口感正好。”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想骂他,可又好想扑到他,怎么办。 车队继续赶路,晚上经过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大家安营扎寨决定将就露宿一晚。 因为行路仓促,一整合发现帐篷不够了,也就是说要有人露天睡,或者几人睡一个帐篷。 秋1;148471591054062天的晚上也是挺冷的,地上又是荒草,睡得很难受,几个暗卫平时也比较辛苦,容墨也体恤下属所以帐篷的供给就先满足他们,等到派发下来就只剩一个了,而他们还有三个人没分到,那就是容墨、林夕,红鸾。 一个帐篷可以睡两个人。 林夕和红鸾睡,不可能!红鸾跟容墨睡,敢试试看! 第二百八十一章 就等你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就等你了 所有人都看着林夕,一双双眼睛充满了八卦的光芒,一帮大老爷们都好奇林夕会将最后一顶帐篷怎么安排。 这帮崽子一定是想看情敌撕叉大战,林夕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轻轻一笑,将帐篷扔给红鸾。 “这么好的夜色,该枕月入眠才不算辜负这夜色。” 说完旋身一跃,身子轻巧的睡在了一个粗壮的树杈上,又将目光投向容墨。 “这里空气很不错,你来试试。” 容墨有什么办法,越来越发现这女人不走寻常路,也旋身一飞,双手枕后躺在另一根树干上。 同时指尖白气流转,那树叶便哗哗作响聚拢遮住了下面向上窥视的眼神。 林夕一瞥注意到红鸾只背着身默默的铺自己的帐篷,连看一眼他们都不曾,不禁诧异这女人真的转性了? 树叶遮住了他们的身影,容墨将林夕大手捞了过来往自己身上一压,双手一圈紧紧抱住。 “姑娘,夜深露重,我有点冷,所以一起取个暖。” 他笑的波光潋滟的,明明清冷的容颜月色下却泛出一层细致的柔光,古井深潭似的眼眸温柔如水,一点点侵蚀她的心神,她在将他望着,殊不知他也在将她凝望着。 这个女人从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她的美是风雨后的彩虹,是狂暴之下的不可摧折,是烟花三月,江南烟雨下的飞燕。 彼此凝望着,不觉呼吸已乱,林夕觉得自己已经再也离不开他的身体以及他的温度,若她是鱼,那他就是任她遨游的大海。 两人头渐渐靠近,正当快要风雨际会时,红鸾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容墨立即抱起林夕,轻轻落地,只见红鸾从帐篷里跑出来,嘴唇微抖,脸色有些苍白,一见到容墨又立即转过身:“我没事,只是,没事......” “是不是有虫子?” 容墨径直走到帐篷里,里面果然有只昆虫,他捉了出来,又从衣服里取出一颗圆珠子递给红鸾:“放进去就没事了。” 红鸾看到那圆珠子很是震惊,眼里浮起了一丝水汽,她咬着下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正当林夕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只是礼貌的往后退了几步,道了声谢谢就一弯腰重新钻入了帐篷里。 林夕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圆珠子是容墨一直随身带着的,说是可以避免虫子近身,但接触下来她发现容墨根本不怕虫子,而红鸾见到那珠子又是十分惊讶且惊喜的样子,莫非,这珠子跟红鸾有关,或者说是他一直保持着带圆珠子的习惯,因为以前的红鸾怕虫子。 夜色渐浓,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林夕心里堵得慌,心情有些酸胀,她躺在树干上背对着容墨,透过树叶看着关押1;148471591054062水无涯和白无心的马车,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夜睡到天光大亮,林夕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帐篷里,等她出了帐篷才发现所有人都整装待发了,一群人就专等她一个人。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脸皮再厚也有些囧,不禁挠挠头看向秦寿:“你们怎么不叫我。” 秦寿面无表情:“主子不让叫,说你昨晚睡得不好让你多睡会。” 无意间触到一抹冰冷的眼神,一转头发现红鸾骑在马上看着她,见她看过去又驭马换了个方向,好似林夕是做错事情的人一样。 忍不住怒从心生,冷冷道:“女人需要睡美容觉,不然变丑了就没价值了。” 话音一落,红鸾立即策马前奔。 “林姑娘,你天生美貌,但是属下觉得心灵之美远胜于外貌之美。” 林夕愣愣的看着秦寿,这个呆瓜怎么话里话来的都开始维护起红鸾来了。 容墨将一件披风往她身上一批,一裹:“早起别着凉了。” 回头斜睨秦寿,秦寿立即闭嘴,往后退了几步,弯腰躬身:“属下失言,请主子责罚。” “既然知道失言自己领罚去吧。” “是。” 秦寿立即脱了衣服,往荒野里的小溪走去,然后整个人跳进去巍然不动。 这天气很冷,溪水更冷,泡在里面整个人都能冻成冰棍。 所有暗卫都同时看向林夕,又看看秦寿,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夕有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冒出来,她做错什么了,一个个都当她罪人看。 就因为红鸾以前跟容墨好过,所以就成了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白莲花了,而她就是不要脸的第三者! “秦寿,你要是看我不爽大可以跟我打一架,用不着对我冷嘲热讽的,姐不吃这一套。” 以前秦寿跟林夕的关系可以说是很不错,自从红鸾出现后就整个急剧转变。 车队继续前行,林夕坐在马车里捧着茶杯发呆,容墨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不要想太多,红鸾会摄魂术,或许秦寿只是中了术。” “摄魂术?” 容墨点头:“只是我暂时还不会解,与其让红鸾在暗处不如在明处,这样对我们更有利,好在她的摄魂术修炼不成熟,所以也构不成大的威胁,对于心志坚定的人来说并无大的作用。” 林夕点点头,转头看着他:“你会对她旧情复燃吗?” 容墨无奈的笑:“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是信不过她。” “只要信我就够了。” 好吧,他赢了。 五日后,终于到了丹东。 丹东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边境城市,因为跟东昭以及燕国都比邻,所以此地可以说是糅合了多地的风俗习惯,既有燕人的孔武,也有东昭人的斯文儒雅,还有来自其他地方的各种不同风格,像一个大杂烩。 进入丹东是需要官碟的,这对容墨来说小菜一碟,一行人顺利进城。 林夕总觉得事有古怪所以特意走在后面,也好让容墨单独在车里查看密探发来的信息以及派发秘密指令。 进城后才发现丹东这个附属小国还真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格局建设都很齐整,官道虽不如东昭那般宽阔大气倒也规规矩矩足能让两辆马车齐驾并驱,两旁的民居商铺都很繁华热闹,来往行人可谓摩肩接踵,因为各国人员杂居,所以导致房屋的风格也是迥异不同。 一路过去真的是一步一景,眼睛都看不够。 第二百八十二章 今晚一起睡 第二百八十二章今晚一起睡 林夕起先还在想着心事,渐渐的就被路上那些奇奇怪怪很别致的小玩意吸引住了,但是她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路上有很多人的肤色都很白,不是正常的白,而是一种病态的白,且数量不在少数,男女老少都有,但看他们又行为正常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 因为不适合泄露身份,一行人干脆包了一个客栈住下,因为交了足够多的钱,掌柜的连大门钥匙都给了他们,在离开期间整个客栈随他们使用,这正好合了林夕他们的意愿。 客栈的房间很多,随意挑选,林夕破天荒的没选容墨隔壁的房间,因为简单来说容墨算是被她拖下水的,她来丹东是要找张江为民除害,而容1;148471591054062墨身份敏感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她决定能自己行动就尽量不要打扰他。 所有人都选了,唯独红鸾还没定,林夕喝着茶想看她会不会选容墨隔壁的房间,若是如此足可以证明她对容墨还没死心。 红鸾拿着自己的小包袱看也没看众人一眼,正要抬脚上楼,容墨的声音淡淡响起。 “帮我把东西放到林姑娘隔壁的房间。” 红鸾背对着众人,无人看到她突然咬紧的牙关,以及愤怒的眼神,她依然淡定的往上走,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丹东昼夜温差较大,林姑娘和容公子晚上的房间偏阴,可得多加一床被子。” 说完人随便选了个房间就开门进去了。 林夕搁下茶杯:“容公子,男女有别,你住我隔壁不太合适。” 容墨点点头,很严肃的摸着下巴,思索着:“是有点不太合适。” 林夕松了口气,心想,大爷你可千万别挨着我,影响我行动,结果就听他说。 “这样吧,干脆把我的东西搬到林姑娘房里去吧。” 噗!林夕嘴里的茶喷出来了,容墨眼疾手快衣袖一挥,茶水被扫到了一边,一个没来得及躲的暗卫被扑了一脸,脸上的茶水慢慢淌下来,其他的暗卫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容公子,咱们好歹也是男未婚女未嫁,住在一起有失清誉,你若实在喜欢我的房间,那我也只好割爱了。” 容墨一个眼神,所有人都退的干干净净,他霸道的将林夕往怀里一拽,缓声道:“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林夕注意到红鸾站在楼梯角的身影,两只手顺势攀上容墨的脖子,声音甜软:“不要了啦,等我们成亲了再住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不行,你太顽皮,我怕你跑了。” 林夕咯咯的笑,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情也慢慢好起来:“说真的,我是真觉得不合适,所谓距离产生美,太近了反而就失去了当初的感觉。” 容墨的手抚着她的秀发,顺滑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他第一次发现一个女人的头发居然也能令人产生迷恋感。 “你想太多了,今晚就先饶过你。” 要命的他的嗓音突然低沉了下来,性感撩人的要命,呼吸渐近,蓦的令人骤然心跳加速。 林夕虽然也很贪恋他的吻,但是有人在暗处偷窥,怎么亲热的下去,立即手指偷偷在他身上狠狠一拧,低声道:“有人在呢。” “哪又怎样?该担心的是他们,看到不该看的都该自挖双目!” “红鸾在呢。” 容墨一停,忽然笑开,唇角一抹浅弧,笑的风光霁月万物生辉。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 放开她,容墨执杯喝茶,兴致总归是缺了些,毕竟现在他的心里确实是爱着林夕,他与红鸾的过去终究在时光长河中成了过眼烟云。 “我......” 林夕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到他黯然平淡的眼神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老是在他面前提红鸾。 “你什么?”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冰冷质疑,陡然生成一股压力迫势而来。 “我,我要撒尿。” 起身,逃难似的往后院跑,容墨无语......至于吗? 下午,林夕和容墨关门议事,容墨信手画了一张丹东的地图,其工整和详细程度让林夕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好久才回过神来膜拜容墨的强大,面对她一大堆的赞美之词,容墨只是瞟她一眼,然后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每点到一处,林夕就极有默契的拿笔圈出来。 片刻,一个区域图就很清晰了。 “这是张江的活动区域,几乎遍布了丹东的每个地区,不过以这里出现的次数最多,他的根据地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林夕震惊的看着容墨:“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容墨头也不抬:“早之前我就已派人过来打探情况,只是张江行踪飘忽不定始终没能跟踪到。” “你还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有。” “什么?”林夕立即将头凑过去,大神就是大神,悄悄的就把事情给办妥当了,这下子她省了不少事。 容墨将她顺势拉到怀里,笑眯眯的:“我已经让人在选黄道吉日。” 林夕的心漏跳了一拍,她呆呆的看着容墨完全没反应过来,黄道吉日?难道?她没听错吧。 “我会选几个日子,到时候你挑一个喜欢的。” 这,这,算不算求婚?太突然,太不浪漫,太没新意,太霸道了吧?问过她的意见没? “林夕,我知道你总是担心我会变心,担心我只是对你一时兴趣,思来想去大抵也只有如此才能安你的心,这一次我是真正的娶你,为我的妻。” 林夕的心扑通扑通跳,她看着他,整个人都痴了,心脏一寸寸的发紧,就连呼吸都是滚烫的,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似利箭一下穿透她的内心,将她的欢喜一点点缠紧。 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不似以往的热情,而是淡淡的,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疼惜,这让林夕的心突然沉了下来。 他在疼惜她,疼惜她曾受过的苦,疼惜她的付出,她的被迫坚韧,而这一切或多或少都是因他而起。 从现在起,他不会再让她受苦,不会再让她感到委屈。 “容墨。” “恩?” “我从未后悔遇见你,没有你,我的日子将会是苍白一片,而你是我的浓色重墨。” 第二百八十三章 狗血剧情 第二百八十三章狗血剧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计划很快敲定,林夕从容墨房里出来时已近傍晚,掌柜的留了一个厨子和一个小二专门负责他们一行人的起居饮食。 林夕随便吃了点就去睡觉了,踏进房门时又临时改变主意先去看白无心他们。 白无心和水无涯的房间是整个客栈最隐蔽的,由两个暗卫暗中看守,一旦有情况容墨和林夕就会马上收到消息,林夕在房门口站着,细细琢磨着哪里不对劲,当她看到院子里的修剪的十分漂亮的盆栽时突然灵光一闪,是安静,太安静了! 这两人这几日都安静的很,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白无心本就安静,可是水无涯每次见到她都要冷嘲热讽的骂两句,这几日却沉默不语当哑巴了。 跟暗卫确认一切正常她才推门而入,两人正坐在床上背靠背打坐,因为手脚被绑他们行动受限所以只能坐在床上,要是累了倒头就能睡。 “这一路辛苦了。” 水无涯扭头看她,林夕笑眯眯道:“不是跟你说的。” 看他表情明显被噎了一下顿觉爽快。 “有事?”白无心接过话,声音冷的像冰。 林夕自顾坐下倒了杯茶慢慢喝:“没事,我就无聊来串个门,看看你们这的茶凉了没!” 两人无语,还能再鬼扯一点吗? “放心,我们跑不了,你成天把软筋散当饭一样喂我们吃还怕我们长翅膀飞了? 水无涯扫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阴笑,又极快恢复了以往的不屑。 林夕搁下茶杯,含笑的眼神在房内扫了一圈。 “这里风水不好,不如我给你们调整调整吧。” “别!” 拒绝的话音刚落,林夕已经乒乒乓乓的忙了起来,很快整个房间都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看上去惨不忍睹。 白无心的表情无什变化,水无涯的表情简直就是日了狗了。 林夕得意的拍拍手,道:“好了,完工,我去睡觉!” 水无涯怒了:“你1;148471591054062有病啊。” “对,我有病,时不时的过来发泄下,指不定哪天我就拎着把菜刀来发疯了。” 两人再度无语加吐血。 林夕一走,房间里的气氛顿时阴冷起来,水无涯嘴角微弯,冷笑道:“这女人还真是有意思,难怪你都舍不得杀她。” 白无心依然闭着眼:“你的阵法被她全部搞乱了,再重新布置已经不可能了。” “哼,那又怎样,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以不变应万变,留在他们身边也是一个契机。” “无月,你当真不考虑我的话?” “无心,你忘了当初我们五杀的承诺?若不是你坚持不肯离开我们又何必被困在这里,还被那丫头强迫喂了那么多软筋散,现在你我手脚无力都成砧板上的鱼肉了,好在无涯被换出去了,不知现在伤好些没。” 白无心皱着眉陷入了沉思中,水无涯被容墨和林夕虐的这么惨,等伤好了势必会更凶狠的反扑,到时候容墨定然不会再手下留情。 晚上,林夕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客栈,她从进入丹东开始就一直觉得这里的人正常又不正常,但是却又说不出不正常在哪里,所以必须趁着今晚再去打探一番。 客栈处于闹市边缘,出门有条路直走可以连通丹东最热闹,繁华的大街。 判断一个地方繁荣是否的最佳标准就是看夜市,经历过淡水镇一事林夕现在对夜市可谓心有余悸,所以在本身的伪装外她又做了一层伪装,但她没有做男人装扮,而是一反常态的换上了飘逸纱裙,标标准准的清秀小女儿模样,眉眼弯弯,脚步轻移,顾盼间灵动秀致,一路缓步过去吸引了不少目光。 丹东虽然人种混杂,风格多变,女子的类型也是环肥燕瘦,彪悍与温柔共存,但是如林夕这般精致灵秀眉眼间却还带着一股自信飒爽的女人真不多,所谓奇货可居,林夕一出现后面很快就有了蠢蠢欲动的跟屁虫。 唇角微勾冷笑,骗几个蠢蛋打听打听此地风俗和情况,一拐进了一家酒楼,随便找了个靠窗位置叫了壶热茶,不出所料立即就有人落座在她面前,本以为会是个男人,一抬头顿时惊呆了!女人! “看什么看,小蹄子,一看你就不是个正经玩意儿。” 林夕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额,暂且叫大姐。 “大姐,我从不歧视瞎子,但我歧视脑残,你要是脑子有病就赶紧请个大夫给你看看。” 那女人年约三十,长得不算难看但是皮肤很是粗糙,一双眼睛露着吃人的凶光,一听到林夕讽刺她,立即两只袖子往上一捋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后面立即来了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拉她:“娘子,你莫要误会了,快跟我回去吧,这大庭广众的多难看。” 一边说还一边偷偷瞄林夕。 “呸,老娘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今儿个可算被我逮个现行了,刚才我可是看的真真的,你跟个做贼似得跟在这女人屁股后面走。” “这,这不是恰巧同路吗。” 一听这话女人炸毛了,一站而起一把揪住了那男人的耳朵还狠狠得转了个圈,双目圆瞪:“放你娘的狗屁,老娘明明看到你两只眼睛跟狗看到屎一样,恨不得马上拱过去,上次你被我在崔艳楼那贱人的床上活捉,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才几天你又开始勾三搭四的了。” 林夕淡定的喝茶,她发现这女人的皮肤真白,像死鱼的鱼肚白,跟她刚进城时看到的那些白皮肤一样,呈现出病态,可看她那唾沫横飞的泼妇样精力好得很。 “娘子,其实,其实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我只是一时把持不住。” 噗!林夕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她看了眼那男人,静默了三秒钟突然猛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那女人就怒了,夺过热茶壶就往她身上泼。 “贱人,还敢笑,死不要脸的东西!” 周围很快集聚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眼看热茶泼过来了,众人的心都跟着飞起来了,更多的则是对美人湿身的期待。 然而林夕却不慌不忙的,眼见水要近身了,她突然速度极快的一侧,手起杯飞,空茶杯很快蓄满了,另外的茶水则在她的闪身之后飞到了后面看热闹的人身上。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姐,你眼瞎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大姐,你眼瞎啊 随着几声惊叫,林夕已经悠然的低头喝茶,笑眯眯的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女人。 “大姐,你要跟我斟茶道歉那我也只好原谅你了,谁让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呢,不过麻烦你回去给你男人整个容,这幅尊荣说实话,很有创意也很提神,往那一站恐怕也只有瞎了眼的会贴上去,哦,不,大姐我不是骂你就是那个瞎了眼的,你可千万别误会。” 那女人气的浑身发抖,鼻翼一张一张的跟个气鼓鼓的蛤蟆一样,林夕发现她的皮肤也随着怒气值的上升呈现一种诡异的青白色,不禁心生疑惑。 “走吧,走吧。” 被这么多人围观,那男人估计也怕丢人拉着那女人就要走,那女人却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上前指着林夕,冷笑道:“好,你给我等着,得罪我你的日子也到头了。” 一听这话林夕顿时严肃了起来,她单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那女人:“好啊,我也正好活够了,等你哦,亲!”眼神往下一落,发现了女人挂在腰间的一个小香囊,香囊上有个符号,这个符号很特殊有点像来自于宗教的。 哼,女人突然转身走了:“有本事就别走。” 不走是傻蛋。 他们前脚刚走,林夕就赶紧偷偷跟了上去。 跟到1;148471591054062一个巷子里,只见那女人小心的左右张望,见无人突然对天跪了下来虔诚的拜了三拜,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又发射了一个通信用的小烟花,很快有几个穿着类似道袍的男人出现。 距离有些远,林夕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能看到那女人始终跪在地上仰着头说话,似乎对这几个道士很是敬畏和忌惮,但她神情气愤,几乎可以肯定是在说被林夕欺负的事情。 道士,跪着,还有那些奇怪的动作,难道这些都是某个宗教的信徒?林夕摸着下巴在思考。 很快几个道士动了,女人站起来在前面带路,一副得意洋洋且又气势汹汹的样子,看来是去找自己报仇了。 心生一计,林夕冷冷一笑,突然往前急走几步现身在前,双手抱臂背靠墙,一只脚抬起撑在另一面墙上,完完全全将路给堵了,她像一个悄无声息突然出现的幽灵一样。 “嗨,是找我吗?” “是她,就是她,道长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女人一见到她就激动了起来,委屈的用手抹眼泪,那几个道士立即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双手合十,面无表情道:“无量天尊,施主为何伤我门中俗家弟子。” 林夕饶有兴趣的打量他们,穿的是道袍可又完全不像是道士,因为这几人的道袍是红色加白色的,很艳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彩,这几个人目光有些阴翳,若是细看便让人觉得发寒,最关键的是他们的脸色也是白色的,但是比那女人的白稍微好些。 “道长,你们误会了,呐,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这位大姐说我抢了她的男人,可我确实没抢,你们倒是来评评理,你们要是长我这样会高兴去勾引他?” 手指指向那女人背后死不吭声的男人,几个道士面面相觑没说话。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为有力的呐喊,你看连你们都不信是不?其实我也是个道家俗弟子,敢问道长是哪个道馆的?今日得见也是有缘,改日定要去你们道馆拜访一下。” 终于有一个站了出来,先前脸上的冰冷换做了温和的笑:“既然都是道友,那今日就且做误会一场。” 话说完又回头与其他几位道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既然道友对我们道馆感兴趣,那不如考虑加入我们?到时候会有师长给你亲自授课解禅与你共论这世间道义之事,师长有大智慧,能解这世间一切难解之事,难言之苦。” “哦?”林夕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和惊喜:“那怎么加入?” “道长,你们不是答应我会杀了她的吗?又怎么可以让她加入我们!” 那女人一听林夕要加入顿时急了,扑过来就要撕咬林夕,被一个道士拦住,恶狠狠道:“你是要以下犯上吗?何况道家之人又岂可打杀,若是被师尊知道了可知道后果?” 女人愣住了,身体一颤,急往后退,似乎这个师尊是个极其可怕的存在。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那还不速速离去。” “弟子这就走,这就走。” 女人带着男人几乎是仓皇而逃,深怕下一秒那个师尊就会出现。 林夕心里暗自思付,这个师尊到底是谁?会不会就是张江? “要加入我们道馆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颗虔诚向道的心就行,这位道友还请随我们来。” 就这么容易?林夕警惕心起,脸上表情却是欣喜激动地,也双手合十还礼道:“多谢几位道长引见了,还请带路。” “师长在见道友时有个规矩,需要道友先说出最近的心中困苦。” “这个吗。”林夕随口胡诌了一个:“若非要说困苦之事便是最近时有梦到早已往生的家父,梦中他似有话对我说,可我总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也不知他要与我说什么,所以心里十分苦闷。” 几个道士双手合十微躬了身,做了指引:“还请往这边走,想必道友的家父是有未了之事需要嘱托与你,正巧师长善入梦,不妨与道友你结个缘。” “如此多谢。” 林夕随着几个道士走了大约盏茶的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宅子里,这个宅子是木质的,十分清幽雅致,月色下望过去确实颇有几分出尘之味。 林夕被引到了一个禅室里,先前那带路的道士对她躬身施礼:“道友还请稍作等待,我这就去请师长。” 另一个道士端来了香茗,两人一起倒退出门,再轻轻的将门关上,全程微笑服务。 林夕打量了一下这个禅室,布置的非常简洁,墙壁上一个极大的“道”字! 地上有几个蒲团,看上去非常的舒服,应该是平常打坐使用的。 林夕有些渴了,端起茶杯刚要喝茶,低头发现这茶叶十分碧绿,于是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活老鼠,那老鼠在她手里拼命挣扎。 “小乖乖,能在路上遇到你也是种缘分,你放心,你要是牺牲了我会超度你的。” 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还是被林夕强灌了一些茶水。 没多久,那老鼠也不动了,小腿一蹬,躺在地上悄无声息的,林夕用手去探,身体还是温热的并没有死只是昏死过去了。 看来这些道士还真的是有问题,不如将计就计。 第二百八十五章 活人炼药 第二百八十五章活人炼药 扑通一声,门外的人听到了声音立即将门推开,走进来的却是之前那个女人,此时她已经换了副表情,阴笑着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林夕,见她毫无反应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又是一个蠢蛋,还真以为我是好欺的。”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这女人姿色不错,女王应该会满意,快给师尊送去可不要误了炼药的好时辰,等女王恢复了青春容貌,届时封赏下来我等荣华富贵自不必说。” 林夕嘴里突然被塞了个东西,她不敢吞,用舌头抵在下颚,那东西却在口腔内迅速融化了,混在唾液里顺着口腔的经脉缓缓的往食道口下咽。 该死的,什么玩意儿。 林夕一动不动,她感觉到自己被装在了一个麻袋里然后被扔到了一辆马车里,这马车是运货用的,上面放满了白色和萝卜,麻袋被塞在最下面正好用蔬菜遮住。 林夕竖耳倾听,确定这车厢里就自己一个人,看来那些人对自己的迷药很自信,她冷笑,衣袖中滑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到底还是那帮人太傻太天真了。 马车在路上疾驰,不知过了多久,停在一座山脚下,两个道士和那女人将车厢里的麻袋扛了出来,很快消失在了山林里。 山里面有个很隐蔽的道观,进出方式都极为诡异,两个道士站在山林间先是盘腿席地而坐,嘴里念念有词,慢慢地月色下山林间出现了一个大门,两人立即起身上前,单手搭在左肩上,极其虔诚的弯腰。 “师尊比天寿。” 话音落,门吱呀开了。 三人看得出心情极好,步伐也很轻快,他们直奔炼药房被一个小道士拦下。 “烦请通报,我们刚抓到一个女人,长得很是有一番姿色,用来入药最好不过。” 那拦门的道士瞥了眼鼓囊囊的麻袋,很是不耐烦的说了声等着就转身进了炼药房,片刻后就出来让他们进去。 三人一进去就换了副极其谄媚,1;148471591054062恭敬的嘴脸,炼药房是用来炼药的,整个房间里就一个大铜炉,铜炉是三鼎的,冒着白色的烟雾,熏得整个房间都是一股很浓郁的药味。看上去如同幽冥地狱。 “带来的人呢?给我看看。”威严冰冷的声音令人心颤。 “在这呢,在这呢。” 三人一溜儿的跪着,一听这话急忙就要去扯麻袋,那高座在位的师尊却突然一竖掌,问:“慢着,可给她用过药了?” “师尊放心吧,弟子已经给她服过了。” “恩,这炼药的人药引必须是心甘情愿的,否则那药就没了效果,届时女王陛下若是怪罪,第一个要死的就是你们。” 三人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仍强作欢笑:“放心吧,师尊,这个女人这么漂亮用她练出来的药肯定好。” “好,那你就打开吧,就差一个女人我的还颜丹就能练成了,到时候丹东的地盘就会有一部分是我的了,哈哈哈!” “师尊英明!” 两个道士有条不紊的去解麻袋,心里全是事成后女王殿下的赏赐,以及未来荣华富贵的生活,越想这心里就越美,这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而高座在位的师尊同样心情不错,他戴着面具看不到真实样貌,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睥睨之色。 只需这还颜丹炼制成功,让丹东女王恢复容貌,那么这三分之一的丹东地盘就会依照当初的承诺归于他,女人啊,为了美貌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他从骨子里轻视女人。 麻袋解开了,万众期盼其中掉出来的不是女人,而是一麻袋的白菜和萝卜。 骨碌碌滚了一地,所有人都傻眼了。 “嗯?这就是你们说的女人?” 师尊的声音已经带了些杀气,几个人吓得浑身一软,眼神涣散,他们也搞不清好好的女人怎么变成了白菜? “我们明明给她用了药,就是大罗神仙都醒不了,怎么会?” 三人面面相觑真是懊恼的恨不得钻地缝。 师尊猛地一拍桌子:“你们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三人抖如筛糠:“师尊饶命啊,饶命啊,我们明明将她迷晕了放进去的。” “三个蠢货!” “哎哟喂,干啥呢,干啥呢!” 屋顶突然破开一个大洞,砖瓦急坠下来,几个人乱作一团急忙闪开。 林夕缓缓落地,很是心疼的看着那三个人,一跺脚道:“哎哟喂,你们怎么了?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三位特意将我带到这老贼的老窝来,话说你们也太热情了,我说带到门口就好了,还非要带到这里来。” 三个人傻了,师尊大怒,三个叛徒。 “大哥,大姐,你们快走吧,这里留给我就好了,答谢礼等我回去后再亲自从到你们手上。” 三人吐血,能不能不要这么坑。 “师尊,不是这样的,这个女人是自己逃出来的,不是我们带进来的。” “够了,不要再解释了,来人。” 一声怒吼,大门被打开,进来了不少的道士,瞬间就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把这三个叛徒带下去处死!” “不要啊,师尊饶命啊,我们是被陷害的。” 声音越来越远,林夕掏掏耳朵,三个蠢蛋就那点智商还出来害人,倒头来还是害了自己。 “你到底是谁?” 林夕吹了吹指甲,懒洋洋的斜睨着那师尊,琢磨着这货是不是张江? “想知道吗?那我这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林夕已经瞬移过去,手腕间匕首翻飞寒光一闪已是杀招更迭。 轰隆一声,眼看那师尊已无逃跑之机,就连一众道士也没料到林夕出手这么突然,这么快以至于反应都没跟上。 “小姑娘,你还太嫩了。” 匕首刺过去,明明刚才还在的人影已经成了虚幻,那师尊竟然平地消失,留下一个得意张狂的大笑:“哈哈哈,你已经服用了我道门的药,就算你能闯的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你的所有痛苦回忆会让你痛不欲生的。” 林夕懊恼不已,早知会被他逃掉应该先冷静将他诱离原地才行,如今看来那座位下面是有机关可助逃生的,好狡猾的人。 一想到他用大活人来炼药就觉得浑身不寒而栗,不除不快。 第二百八十六章 百密一疏 第二百八十六章百密一疏 此地不宜久留,一群道士已反应过来,见势一哄而上,其中不乏真有些功底的,林夕虽然全身而退却也难免受了些伤。 逃到山脚下她被迫无奈躲在一颗大树上,闭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等到追兵都走远了才捂着伤口放松喘气。 该死的这也不知是什么邪门门派,居然还跟丹东女王有牵连,估计背后有很深的水,那个师尊到底是不是张江?不管如何今晚多少有些收获,之前就听闻丹东不太平大有闹事之势,作为燕国的附属国,颜修玉定然也是要除掉这个害人的邪道的,纵然与颜修玉有些尴尬之处,但她心里依然当他是朋友。 林夕仓促的给自己上了点止血药,跌跌撞撞的往大路上走,走着走着,突然往前一栽倒在了地上,意识也渐渐开始涣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强大的意识并没有让她彻底昏迷过去,至少身体还有意识,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抱了起来,然后是一路颠簸,似乎驾车的人很急很赶时间。 她张不开眼睛,整个人如一潭水,软绵绵毫无着力点,她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唯一的触觉便是一个始终将她抱着的怀抱。 容墨发现林夕时已经晚了,他紧赶慢赶,紧追慢追还是没能及时阻止她的冲动行为,现在将她抱在怀里,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恼怒,想骂一骂她,却又更心疼她,这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嘴里一长声无奈的叹息,低头将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 “傻丫头,我曾说过天塌下来也由我替你顶着,你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置身险境。” 他的疼惜化作唇瓣的柔软一点点落在她的额头,鼻尖以及脸颊上。 见她额头冒出大量的虚汗忍不住催促暗卫将马车驾的再快些。 容墨特意绕路走,虽然刚来丹东,但他早已将丹东的地形了解清楚,回到客栈大多数人还在沉睡中,他叫来了暗卫中擅医的人给林夕把脉。 林夕除了那些外伤并无其他伤口,而她之前已经给自己上了药所以并不大碍,但是依然昏迷不醒,暗卫检查不出来了,容墨虽然神色沉静,内心却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以前他也简单的学了些医术,亲自给林夕把脉确实很正常。 正琢磨间,林夕却醒了,她猛然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林夕?” 容墨轻轻喊了一声,林夕没理他,依然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肤色也开始呈现出一种青白色。 林夕呆呆的坐着,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黑的无边无际,除此之外她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渐渐的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开了,有些许光亮透进来。 她激动的站了起来,急忙跑过去:“容墨。” 啪嗒,灯开了,林夕看清来人浑身一僵,她一点点转头看着周围的世界,这压根不是古代,而是现代世界,靠窗的一张小木床,床上是脏兮兮的破被子,左边有张书桌,书桌上放着几个已经发霉的快餐盒,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 这是梦里吗?还是真的回到了现实? “小贱人,又瞎折腾什么?” 伯母打着哈欠,头上卷着好多个小圆筒,这是伯母卷发的习惯,林夕愣愣的看着她,然后用力的拧了自己一把,好疼,不是梦?她真的穿回来了? 顿时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扑面而来。 “伯母,今天是几月几号?” “9月10号,你要是没死就给我消停点,明天我还要出去逛街可别打扰我休息。” 林夕惊恐的捧着脸,她冲到书桌前,手颤抖着拿起那块破碎不堪的小圆镜,是她,真的是刚上大学的她,青春洋溢的脸却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面黄肌瘦。 难道她真的穿越回来了! 这个时候她的父母已经去世好些年了,虽然没去福利院,但是亲戚们轮番抚养她,过得却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打开房门,这是她的家,父母留给她的房子,记忆里伯父伯母家很穷,住的还是毛呸房,自从开始抚养她便偷偷的把原本属于她的房子过户到了他们自己的名下,包括父母给她的遗产也都被一点点挪用了。 林夕站在黑暗中好一会才渐渐回过神来,她踢踢踏踏下楼,打开客厅的灯,挂在墙上的遗照已经没了,疯子一样的翻箱倒柜最后在一个杂物堆里找到了已经镜面破碎的遗照。 照片中父母依然微微含笑,温柔慈和,林夕甚至依然能感受到父1;148471591054062母眼中的关切。 她颤着手一点点擦去镜面上的灰尘,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如果父母还在她将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而不是变成了寄人篱下任人欺负的可怜虫。 砰一声,家里的大门开了,夜色中一股酒气飘来,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一见到她就兴奋的扑了过来。 林夕认出来这是张叔叔,伯母的麻将之友,因为伯父经常出差这张叔叔就常常来家里做客,以往每次他来,林夕都会被伯母赶到房间里不许出来,否则就克扣她的生活费。 此刻见到他林夕有些吃惊,那张叔叔似乎喝了很多酒,脸都是通红的,一见到林夕就目露荧光扑了过来,林夕大叫,拼命挣扎,她在古代的武功现在已经全都消失了只能靠本身的力气去挣扎。 “小乖乖别动,让叔叔抱一下,叔叔早就看上你了,你只要跟了我我就给你足够的钱花。” “滚开,快滚开!” 林夕大力挣扎着,眼里已经闪过了一抹杀意,古代的生活教会了她活下去要么你死要么别人死。 正当她手摸到一个东西要下手时伯母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他们顿时一声尖叫,冲过来一把将张叔叔拽到一边,一伸手就狠狠的甩了林夕一个巴掌。 “贱人,不要脸的贱货跟你妈一样见男人就上,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伯母的巴掌雨点般落下,林夕避闪不及,一个就地翻滚滚到了角落,伯母更是怒起,伸脚就踹,林夕发出了痛叫声,混乱中抱住了伯母的脚将她撅翻在地,一个扑压就坐了下去,伦开双臂就狠狠的扇下去。 “你才是贱人,你才是不要脸的贱货,你抢走我爸妈的房子,夺走我父母的钱,简直就是不要脸的bicth,我打死你个贱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穿越回现代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穿越回现代了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将伯母给打晕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任人欺负的小丫头今日怎么这么大胆子。 鬼哭狼嚎的声音终于把一旁的张叔叔给惊醒了,他立即过来将林夕拽走,男人力气极大,伯母一有反击的机会怎会善罢甘休,转身居然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红着眼要朝林夕劈过来。 林夕不想死在这种烂人手中立即大叫:“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这一瞬间的爆发力,让她的喊声瞬间冲破了楼层,很快楼上楼下的住户都被惊醒了。 就在林夕准备扭开钳制反击之时,场景又突然变幻,黑暗袭来,人如坠深渊!当光明再次到来时她站在一条马路边,路上车子并不多,她茫然的看着路标,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是正北路,父母出事的那条路,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果然是小时候的模样,林夕忍不住尖叫出声,她疯狂的冲到马路中间,就是死也要阻止父母经过这条马路。 滴滴滴,一辆货车疾驰而来,以一种根本无法阻挡的速度。 司机在驾驶室里打着哈欠似乎没有看到她,林夕的心嘭嘭嘭的急速跳动起来,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马上跳开,可是如果她的牺牲能让父母躲过一劫那么就让她来承担吧。 短短几秒似是过完了一生,眼泪从眼角滑落,嘴角却是微笑的。 死了也好,说不定又能继续穿越回古代从此彻底留在那里。 眼睛缓缓闭上,已经闻到了汽油的味道还有扑面而来的烟尘。 嘭一声,似乎有东西穿过自己的身体。 她猛地睁眼转身,一下子就看到了父母的车子从一个岔道口开过来。 “不要过来!“她用尽力气大喊,然后发疯一样朝着汽车跑过去。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两辆汽车的速度都太快,谁都避让不及,林夕整个身体都贴在了汽车的挡风玻璃上,整个世界瞬间失聪,她看到了父母因为面临死亡而露出的恐惧面容。 接着便是很刺耳的刹车声,还有重物撞击的声音。 “不要!”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两车终于相撞,汽车零件散落一地,车头都已严重变形,整个现场惨不忍睹。 林夕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都已凝固。 当她看清驾驶室的景象时,浑身如坠地狱。 这一辈子,永远永1;148471591054062远不要回想起这一刻,那是她的父母,她的至亲,如今身体残破不堪鲜血模糊。 林夕仰头一声大叫,然后大吼,眼泪已经根本流不出了,她拼命的吼,直到喉咙沙哑再也发不出声音。 很快救护车来了,交警也来了,现场一片混乱不堪。 没有任何人看到她,甚至能从她的体内穿过。 躺在冰凉的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周遭的一切都在慢慢消失淡化,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人,就想这么安静的躺着,好好回想自己这一生为什么如此苍凉。 为什么上天给她一次机会还是救不了他们,还要活生生的让她亲临一次现场。 这是地狱,也是她心里一辈子解不开的解锁死结。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连自己爱的人都救不了。这种无力感,这种挫败感让她只想就这样躺着,躺到海枯石烂。 天渐渐黑了,她起身,麻木的跟着上了医院的救护车,来到医院她目光呆滞的坐在抢救室,看着医生们忙忙碌碌。 没用的,她的父母根本救不了,一切的结局早已注定。 眼泪滑落,整个世界一片萧瑟湿润,隔着玻璃,她清清楚楚的看着父母的生命一点点流失,手指插进头发里,压抑的哭声里满是恐惧。 “老天爷,我求你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么冷酷抢走我唯一的幸福。” 从不信佛的林夕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撞在冰冷的地砖上,直到一片湿濡,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病人抢救失败。” 医生疲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林夕往地上一坐,怔了一会,然后嚎啕大哭,她扑过去直接穿过病房门,用手去握父母的手,可是她怎么都握不住而是直直穿过。 “爸,妈,你们醒醒啊,夕儿在这里,就在这里啊。” 她拼命的去抓已经失去了温度的大手,又去吻冰冷的脸颊,一遍遍一次次,直到有医生用白布将父母的身体从头到脚的盖住。 走廊里有亲戚们赶了过来,他们一来就急着问医生逝者有没有什么遗言留下,例如财产分配,或者存折密码? 医生摇摇头,抢救时就已昏迷哪来的遗言交代? 那些亲戚顿时都失望了,眼里丝毫没有任何伤心之色,所谓亲情原来也是薄如纸,冷如冰。 殡仪馆的车来了,亲戚为了省滞留太平间的钱直接叫了灵车过来。 林夕忽然急了,不能去殡仪馆,万一父母跟她一样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呢,或许跟她一样还会回来呢,到了殡仪馆一烧就真正的没了。 她冲到灵车驾驶室,想要阻止汽车发动,灵车司机正在打哈欠,伸手拧钥匙,林夕张口就去咬他的手根本没用,她才想起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什么都做不了。 眼泪再次滑落,自己真的好没用,原来自己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她不再哭,不再闹了,安静的穿到后面放尸体的灵车厢内,静静的躺在棺材上,要不就一起一把火烧了。 心一点点死寂,还记得小时候父亲高高的把她举起那是她最接近天空的时候,还记得母亲睡觉前给她的晚安吻,还记得公园里旋转木马上,父母回过头温柔的笑,更记得被人欺负哭着回家父母心疼的眼神,以及台灯下母亲一点点缝补衣服的模样。 就这样吧,让她彻底的死去,追随父母最后的温度。 轰隆一声,耳边传来巨响,身体有撕裂般的疼痛。 黑暗袭来,整个世界都急速旋转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林夕睁开眼睛,有只手刚从她身上拿开,还有一丝残留的温度。 “爸,妈!” “是我!” 熟悉的声音瞬间将她拉回现实,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眼泪终于忍不住,感情瞬间泄洪。 第二百八十八章 哭出来就好 第二百八十八章哭出来就好 林夕安静的坐着,容墨在她对面直视着她的眼睛,他看到了眼底的那一抹深藏的疼痛,像一根刺慢慢扎他的心。 林夕咬着嘴唇,容墨将她拥入怀中,声音轻浅带着一丝引导。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口,只听到闷顿压抑的哭,肩膀不停地颤抖,连心都在颤抖中一寸寸变凉。 容墨紧紧的抱着她,眼里流露出无比的疼惜和恼怒。 他抬头使了个眼色,一个暗卫迅速离开了。 “没有人生来就是幸运的,佛说人有八苦,其中两苦最折人心,便是相思和离别,世间大众谁都逃不得这两苦。” “容墨,为什么人要有离别,要有痛苦,要有无能为力。” 容墨苦涩的笑了笑:“因为我们只是凡人,无法改变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们只能改变自己,让自己更强,更能经受风雨磨折。” 林夕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到虚脱累得睡过去,梦中一直有温暖的怀抱不曾离开过。 她有她的苦,她的心结。 半夜,林夕醒了,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容墨靠窗坐着,轻轻起身过去,才知他已睡着,眼下一片青黑应是十分疲倦。 虽然是睡梦中,他的眉眼依然透着一股疏冷的气质,似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块,她也曾想过或许曾经的容墨也是鲜衣怒马,眉眼含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渐渐从暖阳化成了冰块? 深呼吸,心里还是疼的揉不开,疏不散。 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月色并不是很好,林夕呆呆的看着那轮残月脑海里想起车祸发生的那一幕,心一点点的沉寂麻木,仿佛有什么在悄悄变化。 低头时,眼神已是冰寒如雪。 既然不能改变想改变的,那就干脆让自己所向无敌,总有一天她会让自己喜欢的人能尽享岁月美好,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他们。 一件衣服很意外的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低沉的嗓音满是柔意:“夜凉。” 回头是容墨,林夕看着他,问:“之前我到底怎么了?” 容墨牵着她往屋里走,将门窗都仔细的关了又给她披了件厚披风确定她不会着凉了才说:“你像是进入了某种幻境中走不出来,看得出你很痛苦,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令你伤心难过的事情?林夕不管如何你都要记住那都是过去的了。” 林夕暗自思付了一番,一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惊的站了起来,一把捞过镜子仔仔细细的照,突然明白了什么。 “容墨,我知道丹东的人为什么脸色都那么白了,他们都是吃了那邪道的药,我怀疑张江就在这邪道里,还有他们正在用活人炼制一种还颜丹准备用来跟丹东女王交换领土。” 听到这个消息容墨并无太多表情的波动,而是很认真的看着她。 “牵扯到丹东女王那此事就小不了,你既然能逃出来他们自然会有所防范,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只要是她想做的,哪怕自己再不支持都会默默的随她而动。 林夕手指捏的咯吱咯吱响,目光一寸寸变锋利。 “我要找出张江,然后将他剁成肉酱喂狗,我怀疑那个张江就是师尊!” 容墨静默了会,道:“那好,你先休息。” 林夕一偏头看到容墨的疲倦之色便有些不忍,若不是自己出了状况他哪需要跟着做无谓的担心,心里便多少有了些歉意。 “你也去睡吧。” “好。” 容墨并不推辞,他是真的有点累了,一天一夜一直守着她不曾合眼,人的体能也是有极限的。1;148471591054062 一分钟后。 林夕眨着眼睛:“额,你怎么还不走?” 容墨也眨了眨眼睛,很无奈的笑:“我为什么要走?” 林夕扫了他一眼:“我今天没心情陪你。” 容墨起身,朝她笑笑:“你早点睡吧。”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林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房门一关她扑倒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会。 天光大亮,林夕起床,打开房门正好遇到前来送洗脸水的秦寿。 看到她从房里出来秦寿眼睛大张,嘴巴也惊讶的张开了。 林夕被他这表情弄得莫名其妙,还没开口就听他说:“林姑娘,主子还没起吗?” “我也不知道啊?” 秦寿被噎了下,继续说:“姑娘伤是否好了些?” 林夕点点头,能蹦能跳的,但她总觉得秦寿的眼神有些不太自然,好像很尴尬的样子。 正想问话,正对面二楼的房门开了,一个倩影正在走廊上居高临下的看过来,见到林夕红鸾眼里很快的闪过了一丝冰冷带着一点淡淡的嫉妒。 “秦寿,你到底要说什么?”林夕没耐心了,双手抱臂看着他。 “我是来给主子送洗脸水的,主子既然还在睡,那我过会再来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 林夕叫住他:“你家主子有没有醒了你不去问他来问我,秦寿你是发烧了吗?” 红鸾下了楼,人未到声音已先到:“秦寿上次你说你不懂女人心,今日我先教你一点那便是女人大多都是口是心非假正经的。” 林夕冷冷一笑:“小寿寿,我也教你一点,找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贤惠善良,那种心思歹毒的女人你可千万要躲得远远地。” 秦寿觉得自己甚是无辜,不就是送个洗脸水吗,怎么两个女人还噼里啪啦冒火药了。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两个女人各自对望一眼哼了一声又各自扭开了头。 林夕转身回房,突然发现似乎确实哪里不对,她的房间不是应该在左边的吗? 立即转身后退几步,犹如一个雷当头劈下。 她睡的居然是容墨的房间,难怪昨晚他离开时留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感受到几道灼灼的目光,林夕磨牙,突然转身:“他是我的男人,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让他睡哪他就只能睡哪!” 话音刚落,隔壁的房门吱呀开了,容墨走出来笑盈盈的看着她,古井般的眸子蕴含了万千笑意,似波光瞬间荡开。 林夕囧了,脸蹭的就红了,心里弱弱的咆哮,能不能收回刚来说的那些话。 第二百八十九章 秀恩爱 第二百八十九章秀恩爱 “可我昨晚睡得不太好。” “主子。” 秦寿一见到容墨立即端了洗脸水过去,一个暗卫接过去,秦寿悄然退到一边。 红鸾淡淡的看了一眼容墨,什么都没说,就连表情都是淡漠的,但是看向林夕时分明多了一丝讥讽。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也没收回的道理,干脆一条路走到黑,林夕双手抱臂笑盈盈的看着容墨,道:“亲爱的,那你一定是太过思念我了才导致转辗难眠的吧,你说是不是?” 容墨着实被她这声亲爱的给惊到了,他几步过来,皱着眉伸手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有人忍不住吃吃的笑,林夕怒了,觉得脸有些挂不住,刚要发作,便见容墨一脸认真地说:“今晚可否考虑同床而眠?” 林夕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拜托,这里还有其他人啊,容墨却是很认真的看着她问,在他看来这种话没啥不好当众问的,有些大户人家的公子找女人寻欢整个过程都是有暗卫看着的,为的就是防止女人是刺客一类的身份,也好遇到突然情况及时处理。 林夕忽然就怂了,结巴道:“看,看你表现。” 说完就用最快的速度溜到了前厅。 众人识趣散去,红鸾往小花园走去,容墨看了她一眼,转头对身边的暗卫吩咐了几句也慢慢跟了上去。 这个客栈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在后面有个小花园,虽是入秋倒也不见萧条,反倒有些四季常绿的植物安安静静的蹲在墙角,若不是寒风掠过总让人误以为春天已近。 红鸾蹲下身看一株万年青,叶子碧绿柔软,手指抚过,凉凉的。 “昨晚睡得好吗?” 意外回头看到容墨,红鸾很是吃了一惊,脸上表情倒是并未有太多变化。 “很好,”除此之外并无多余的话说,还说什么呢,连心都不在了。 他还是冷峻如冰,如山顶久年不化的积雪,偶尔勾唇一笑都只是他怜悯的施舍,但还是会有很多女人万分珍惜他的施舍,因为他是容墨,位高权重,而且容貌出众卓绝,只需淡淡一笑便是暖阳灿烂,夏花烂漫。 “你打算何时离开?” 红鸾冷冷一笑,眼里有了冷意:“你不是通知了他来接我吗?” 这个他是谁容墨自然知道。 “我改变主意了,你也有你的选择权,所以跟谁走,怎么走由你自己来决定,这里是丹东你可以去燕国也可以去其他番邦小国,我会给你足够的钱供你下半生衣食无忧。”停顿了会又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想留在东昭。” “不行,除此之外任你选择。” 红鸾怒了,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难道全天下跟她作对你还要杀了全天下的人吗!” 凭什么就因为林夕不喜欢她就要让她从此在东昭的地界上消失?她算老几? 容墨默了默,眼神深邃如渊,声音坚定沉毅:“是。” 红鸾怔住了,他竟然愿意为了她杀尽天下人!在一起那些年他何曾如此对她? 林夕,林夕,你到底何德何能! 她不止嫉妒,更是嫉妒的要发疯了。 “容墨,难道你就真的把我忘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了吗?你爱了我三年,我却爱了你半辈子,现在你又要用我的下辈子来忘记你曾经爱过我,你太残忍了。” 逼回眼泪,她猛吸了鼻子,突然微微一笑,看上去却是十分苍凉。 “还记得六年前我说过的话吗?哪里有容墨哪里就是红鸾的家,如今你却要将我赶出家门。” 容墨垂下了眼眸,不为所动。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对,对你而言是过去了,对我而言却永远没有过去,那些属于我们的回忆都在我心里变成了一根拔不掉的刺!”红鸾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看到他依然巍然不动的模样,红鸾终于明白什么是铁石心肠,什么是冷酷无情,转过身,泪眼朦胧,她终于懂得什么是痛彻心扉。 容墨的眼底划过一抹怜惜和愧疚,很快又被冷芒所覆盖,他解下身1;148471591054062上的披风披在红鸾的身上,红鸾一震,低头还能闻到披风上独属于他的冷冽香气,心里不免浮起一丝喜悦,难道他终于回心转意了? “红鸾,其实你就是风知雪,你一开始就潜伏在林夕身边不过就是为了利用她来接近我,对不对?” 红鸾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 “你应该清楚任何人任何事最多只能瞒我一时,而这一时是我的底线,曾有人触碰了这底线,现在坟头的草应该很茂盛了,萧月身边那女人也是你,若不是你林夕不会落到萧月手上,你几次暗中撺掇萧月杀了林夕,可惜萧月完全不信任你,你一步步辛苦伪装,折腾来折腾去为的就是置林夕与死地。” 他说话很慢,很平静,但是每个字都似带了寒气,彻骨的冷。 红鸾后背渐渐冒出了冷汗,她的身体甚至微微颤抖。 “是,我是刻意接近她,但她现在还好好的站在你身边不是吗?而我呢,已经被毁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不是林夕的错。” “那是谁的错,求你告诉我。” 容墨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很平静的递给她,说:“这都是我的错,你可以在我身上任何部位刺一剑让你解恨,从此天涯两相忘。” “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而你一直在伤害她,所以我不能再让你有理由去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心彻底的死了,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被她刺一剑,这样他们就可以互不相欠,以后再见面也不必再对她手软,没了愧疚感也就没了任何情分完完全全的成了敌人。 “你到底还能为她低贱到什么程度,容墨你当初如此骄傲的一个人,为何现在变得这么贱?” “只要她需要。” 红鸾毫不犹豫的接过软剑,锋利的剑尖直指他的心脏部位,声音冷硬:“如果我朝这里刺一剑你就要去阎罗殿了。” 容墨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无妨,我若先死奈何桥边可以等她。” 第二百九十章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第二百九十章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红鸾曾以为容墨便是她一辈子的挚爱,她甚至愿意用生命去追随他,可现在她却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心痛到无法呼吸。 “容墨,世人都说你是个绝情绝义之人,如今我算是领悟了,你让我走,可你看看我的脸我还能到哪去?” 红鸾的脸疤痕纵横交错,那是一场大火留下的痛苦这将会追随她一辈子,女人没了容貌就等于一辈子完蛋了。 容墨向她靠近,突然伸手将她拽入怀中,伸手温柔的将她耳边的头发拈起轻柔的扶到耳后,他的呼吸温温热热的,慢慢驱散了寒冷。 红鸾心脏狂跳,她错愕的看着容墨,眼里蓄满了激动的泪水。 看到他眸底的笑意,恍若四月桃花开。 “容墨,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会乖乖的,也不会跟林夕抢。” 声音低喃,两只手主动的悄悄的环住了他的腰,像几年前一样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如果时光可以就此停住该多好。 一切静谧而美好。 正在找容墨的林夕蓦然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容墨不会对红鸾重燃旧情的,可是她的眼睛不会骗她。 暖阳之下,两人身形相依,看上去男才女貌十分般配,那般自然的姿势好像是一种习惯,是不是他们以前就是这样拥抱的。 林夕没有出声,两个暗卫面面相觑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主子林姑娘来了,可还没等他们决定下来,林夕就突然转身,离开了。 她的步子又慢又轻,像在散步一样。 林夕想起了父母去世,当时自己有被抛弃的感觉,而现在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林姑娘,在东昭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红鸾说过不会跟你争,哪怕只是一个低贱的侍妾她也不在乎,只求能每天看一眼主子,其实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毕竟当年主子曾允诺与她,答应正妃之位永远只待红鸾一人,如今她回来了,不求正位只求相伴。” 秦寿不知何处出现的,他很认真很严肃的跟林夕说话。 林夕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他,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她的眼神却像一把反复淬炼的刀无形中让人觉得有万吨压力。 唇角微弯:“你有什么资格替你家主子拉皮条?” 秦寿一怔:“林姑娘,你怎可......” 林夕粗暴的打断他:“你他娘的少在这放屁,我跟容墨之间只存在一种关系,那就是我要不要他,而不是我选择让不让她娶小妾,你要娶几个女人那是他的事情,但是要不要他是我的事情。” 秦寿不知在说什么,他觉得眼前的林夕似乎已经不是以前的四王妃了。她的气势已经呈现出一种悍勇之势,随即沉默离开。 花园里,红鸾还在享受这近乎奢侈的温柔,容墨的眼神却慢慢冷了下来。 “红鸾,当年那场大火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声音很轻,红鸾却如遭雷击,整个人怔在那里,脸色刷的白了。 “我曾一次次的给你机会,而你却不知悔悟,你知道我的耐心有多少的。” “你,你都知道了!” 红鸾主动的挣脱了怀抱,惊恐的往后退。 容墨点头:“原本不确定,现在看你的神情就基本确定了。” 红鸾的心猛的一沉,她慌乱的摇头:“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是怎样的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打算听你解释,现在我有足够的理由杀你,念在昔日情分才给你一条生路,所以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冰冷的声音已经满是杀意,眸底流过的一抹冷光似刀极快极狠的割她的心。 原来方才的温柔都只是假象,红鸾站在冷风中只觉秋风刺骨,她咬牙眸中迸射出恨意。 “好,我会离开的,但我也会诅咒你和林夕,让你们一辈子注定生离死别!” 林夕在大堂吃早饭,正临窗啃包子,容墨来了,一伸手将她面前的油饼拿掉了。 “太油对身体不好。” 林夕看了他一眼又将油饼夺回来,一口往嘴里拼命赛,一嚼腮帮子就像仓鼠一样鼓出来了,看上去有些滑稽,嘴里还含混不清道:“我就喜欢吃这个,你管不着。” 容墨皱了皱眉,忽然起身速度极快的伸手在她后背脖间一拍,林夕嘴巴一张嘴里嚼成渣的油饼全被迫吐了出来,立即有人过来收拾干净。 “你想吃什么我都随你,唯独于你身体不利的我不允许。” 林夕柳眉一竖:“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我爹还是我娘!” “早上你刚说过,我是你男人。” 林夕语塞,起身拔腿就走。 暗卫过来,低声跟容墨禀告:“主子,方才林姑娘去找你正巧看到你抱着红鸾姑娘。” 容墨一愣,唇角慢慢上扬,原来这女人是吃醋了? 早饭过后林夕准备出门,她要搞清楚丹东那些惨白皮肤的人是不是都跟那邪道有关系。 容墨并不支持她的做法,所以让暗卫拦住了她。 “你的这些调查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而已,撑死了抓住几个小喽喽根本无济于事,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 林夕怒了,猛地一拍桌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不知道最好的办法是接近丹东女王从她身上下手吗,但是你当人家女王都是1;148471591054062假的,这么容易就搞定吗!谁知道女王跟邪道之间还有没有别的利益纠葛。” 容墨很是欣慰的点头,伸手抚她的秀发,像在哄一只炸毛的小猫咪:“我发现自从跟我在一起你变得聪明多了。” 林夕一愣,这什么意思?说她笨!正要发怒,容墨又说:“你说的那个师尊很可能是个傀儡,真正掌事的极有可能是张江,由此可见他十分谨慎,要杀他不容易,所以从女王身上下手是最快也是最简单的。” 说完又看了她一眼:“那孩子要多大的福气才能有你这样为他报仇。” 林夕冷冷回一句:“还有宜春的命。” 无论怎么赌气在正事上林夕不会糊涂的,她相信容墨能说这样的话说明他早有全盘考虑和计划了,所以也不走了一屁股坐下看着他。 “你说该怎么做。” “你忘了我们是以什么身份进入丹东的。” 林夕恍然大悟:“商人?” 容墨笑眯眯的:“今晚随我入皇宫赴宴。” 第二百九十一章 贴心小点心 第二百九十一章贴心小点心 林夕简直就是用惊悚的眼神看他的,要不要这么牛叉,刚来就已经可以混入皇宫了,这简直就是神速且高能,当她发现容墨在自己自然流露的崇拜眼神中露出淡淡的得意的笑时立即垮下了脸,哼,姐还没消气呢。 傍晚夕阳暮沉,容墨和林夕带了两个乔装过得暗卫前往丹东皇宫,毕竟是附属小国,皇宫并不大却也精致大气。 四人一路顺利得以进入皇宫被引到一个偏殿休息。 偏殿很小,四面开着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林夕喝了一口茶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容墨,发现他今晚看上去特别的玉人生辉,为赴宴他换了件月牙色的锦袍,料子是极其低调的稠丝面,灯光下会泛出淡淡流光,他的墨发竖起,用一根云纹墨玉簪固定,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出尘之姿,林夕看得呆了,别说女色误国,男色一样惑人心。 见林夕直直的看着自己,容墨朝她微微一笑:“饿不饿?” 林夕转过头:“不饿。” “丹东有一种渣油糕很有名,是用猪肉熬了油再煎炸的,糕点用糯米制成,煎炸过程中米香和油香融为一体,不用放任何调料只需轻轻咬一口就唇齿留香。” 林夕听得入神,两眼冒出光,容墨忍不住笑出来,还说不饿。 “吃吧,还是热的。” 他变魔术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包裹,一层层打开赫然便是渣油糕,香味瞬间弥漫,从每个毛孔钻进去,林夕的眼睛都直了,口水在口腔里疯狂的分泌。 容墨是什么时候买的,她完全不知道,但她不愿意食嗟来之食,容墨把糕点往桌子上一放:“我去门口看看天气。” 他一走林夕立即取过渣油糕一口口吃起来,果然好吃,比她吃过的任何糕点都美味,一整块渣油糕落肚连胃都舒坦了。 不多时有个公公过来,一见到容墨立即投来了同情且羡慕的眼神,很恭敬的站在一边拱手道:“两位贵客这边走,女王有请。” 林夕擦干净了嘴跟在容墨后面,被公公侧身拦下,很客气的说:“夫人请留步,稍会会有宫女带夫人去清池院休憩。” “你们女王不是请我们夫妻两个吗?” “抱歉,女王向来只招待男客。”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容墨,道:“夫人不必担心,想必过了今晚前路上会有大把的荣华富贵等着您享受呢。” 林夕忽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这话里影射的信息量太多了,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容墨。 “那夫人就在清池院等我吧。” 林夕一步上前,两手一圈抱住了他:“夫君,我等你回来。” 一只手飞快的将一个小药包塞到他衣服里。 容墨笑着深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口是心非的关心他,连后招都给他准备好了,不禁心情大好,一只手勾住她的腰,低头霸道一吻,一旁的公公立即脸色微变。 林夕正要踢他,容墨却先放开了她,有些小恶作剧得逞似的看着她:“夫人,天冷,别乱跑迷了路。” “两位真是情深伉俪,让我等羡慕不已,还请公子快些吧莫让女王久等了。” 看着容墨离开,林夕的心也跟着一起悬了起来,她反复琢磨着方才那公公的眼神和语气,有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心也忍不住嘭嘭嘭跳起来。 难道?不可能!容墨肯定事先会对这女王做一个全面了解的,他是一个喜欢运筹帷幄的人绝不会让自己置身狼窝。 这么一想林夕又轻松多了,这一惊一乍的还真累。 来到清池院林夕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凡是稍有姿色的宫女脸上都有伤疤,不是很多,但是看着总是有碍观瞻,就像一只水灵灵的水蜜桃被虫子咬了一口一样,怎么看都不完美了。 而凡是谈不上姿色的宫女则都是完完整整的,更值得琢磨的是皇宫里的男侍卫都有不错的容貌,有一些走路趾高气扬的更是容貌不凡,当然更容墨比那就是渣渣的水平了,但放到路人里面去就出众了。 清池院靠近御花园,里面设施较为齐全,刚进去就有宫女拿来瓜果点心供林夕享用。 林夕坐在靠窗的一个软垫上看御花园的夜景,耳朵微转听到有宫女在外面窃窃私语。 说的不甚清楚,她也听得模模糊糊,将晶莹的葡萄送入口中,汁甜味美倒是别样1;148471591054062享受,汁水沾了指尖,立即有宫女拿过帕子帮她细细的擦干净,这种待遇真是爽呆了。 很快又有两个宫女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夫人,这是御厨特意为你准备的晚膳,还请享用。” 五色拼盘一溜儿的摆开,每一道都是值得竖大拇指的佳肴,林夕刚站起身立即就有宫女过来扶着她,那小心伺候的架势好像她才是女王。 这丹东女王对待客人也实在是太热情了吧。 林夕今天穿的裙子有些长,因为在留意四周的动静冷不防踩到裙角往前一跌,一个宫女露出惊恐之色竟然整个身体往地上一扑准备当肉垫。 我靠,要不要这么细致入微啊! 林夕自然没倒下去,而是机智的拉住了一旁的椅子,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道:“你们平时都是这样待客的?” 宫女们面面相觑点点头。可是有个面庞稚气的宫女却摇了头,发现大家都在点头,顿时面色苍白也急忙点头,被其他几个宫女发现立即悄悄用眼神狠狠瞪她。 林夕装作没看见,淡淡的哦了一声,安静的坐了下来吃晚膳,这些菜味道都很好,光是用鼻子闻都把口水引了出来。 林夕拔下发间银针,几个宫女身体微微一颤,全都紧张的看着她。 她淡淡一笑,银针在菜盘子上方虚虚一晃,正要刺下去,一个宫女立即走了过来拿起筷子迅速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夫人,这些菜都是无毒的,奴婢亲自尝给你看。” 三两口就吞下,宫女还甜甜一笑,林夕哦了一声,笑眯眯的看着她:“可是我有洁癖别人吃过的东西就不会再碰了,所以这些菜都撤掉吧。” 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此刻那些宫女的脸色的话那就是五彩缤纷。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二百九十二章不作死就不会死 林夕往椅子上一躺,无聊的想容墨跟女王到底要谈到什么时候,他的身份应该不会被揭穿吧,胡思乱想间那些围着她的宫女又变化了阵型,一个给她捶腿,一个给她捏肩,还有一个给她剥葡萄皮。 这正是奇了怪了,压根就没见过一个王宫里的宫女这样优待一个草民的,虽然不知道容墨是怎么跟女王搭上线的,但是还至于让她享受这种超规格待遇吧。 一个宫女递给她一杯茶,林夕接过,咦了一声,突然伸手拉住那宫女的手:“哇,你的手好漂亮,让我看下。” 宫女的表情有些尴尬,想抽手却抽不掉,林夕看似柔弱实则力气极大,所以这随意一握那宫女便失去了逃脱之力。 眼尖的发现指甲缝里有些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林夕心里冷冷一笑,放开了她的手:“手型虽然好看,但是太过粗糙,平时做完事情可以在手上涂一层厚厚的油膏再过后清洗,持之以恒你的手会很漂亮胜过这个皇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 林夕只是随意一说,那宫女听到最后一句话猛的往下一跪用头撞地,一脸的惊慌之色:“夫人莫要与奴婢说笑,奴婢只是蒲柳之姿实在不敢沾染漂亮二字。” 林夕皱了皱眉,这里的女人似乎很忌讳谈论外貌,难道丹东女王跟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一样只准天下唯她独美? 不动声色的低头喝水,那几个宫女顿时松了一口气。 很快林夕就觉得呼吸变快,心跳也越来越猛,浑身都在渐渐发热,像被扔在锅子里慢慢加热,该死的居然给她下药,也不看看她是谁。 林夕运用内功,手藏在袖子里慢慢的将药逼出体内,指尖有灰色的水滴顺着椅子慢慢滴落,谁也没发现。 “这里怎么这么热?” “夫人,要不你脱掉一件外衫吧。” 林夕照做,还是皱眉用一只手扇风:“还是很热。” 几个宫女互相看了一眼,齐齐道:“夫人稍等,奴婢们去给您取冰盆。” 吱呀一声,几个宫女一起离开了,顺手还将门关上,林夕冷笑,极快的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浑身都似泄了气般,因为逼出体内的药是十分耗费真力的。 现在她很肯定这个丹东女王已经暗中做了什么安排,只是敌暗我明,林夕只能见招拆招再看看这个女王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她调息之时,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个如玉般剔透的俊秀公子,那公子穿着薄而透的衣服,一眼望去甚至能看到胸口的那两个粉红色,更要命的是这男人外表绝对儒雅清秀,身材却是一等一的好明明违和的两个元素在他身上却完美的融合,极品美男啊。 林夕直愣愣的看着他,那男人朝她走来,直接用他的衣袖给她擦汗:“仔细着了凉。” “你是谁?” 林夕警惕的看着他,只觉得他擦汗的动作十分温柔体贴,好似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叫柳重言,你可以叫我重言,你呢,我猜你的名字一定很普通。’ 林夕咧嘴一笑,歪着头看他:“何出此言。” 柳重言也歪头看她:“因为在重言的家乡凡是长得好看的女人都会起个普通的名字,以避红颜短寿。” 林夕对这个男人算不上多大好感,至少不让她讨厌。 “你就是她们说的冰盆?来给我降温的?” 柳重言笑笑不说话,转身吹灭了几盏宫灯,又转身将临近御花园的窗户打开,外面已经夜色浓郁,如玉清辉的月光立即铺泄入室,将一切照的影影绰绰如同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烛火有热量,多了会让人不适,你不介意我们对月长谈吧。” 林夕摇头:“不介意,我对美男一向特别宽容。” 柳重言向她靠近,一双眸子月色下如绽放的曼珠沙华,充满了勾人的魅惑,一只手伸出轻轻抬起林夕的下巴,声音渐低,性感的要人老命。 “我一直不懂什么是美,今日见到你才算1;148471591054062明白,谢谢你给我这份恩赐。” 林夕很暧昧的伸出一只脚点在他的胸口阻止他再靠近。 “那你具体说说我美在哪里?” 柳重言将她的一缕秀发缠在手指上,低头一嗅,很陶醉的闭眼。 他的唇角微微上翘,一个极其完美诱惑的弧度,让人急不可耐的想要亲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柳重言笑,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脚踝将林夕往怀里一拉。 “你不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却是最令我难忘的,既然热不如都脱了吧。”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像个恶魔一步步诱人坠入深渊。 寻常女子被他这一勾铁定七魂丢了六魂,然而对于经常跟美男打交道的林夕来说这一只实在是不够看,甚至连容墨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看来欣赏男人的眼光被喂刁也是有好处的。 “那你想不想听听我是怎么评价你的?” 柳重言点头,强劲的眼电波一阵阵的向她扫射。 林夕唇角浮起一抹奢血的冷笑:“那你把耳朵凑过来。” 清池院门口,仪仗队浩浩荡荡的摆开,已经谈完正事的丹东女王亲自陪容墨前来见林夕,容墨本是不愿的,女王热情之极,非要来见一见这位绝色美男的妻子会是何等容颜。 女王穿着大红的半薄纱裙,如墨黑丝挽成时下最流行的一个发髻,额头用朱砂描绘一朵晴雪傲梅,鹅蛋脸,朱唇小口,一双杏仁大眼带着天然媚生的笑。 她与想象中的女王不同,没有王者霸气,更像一个风华正茂的江南女子,有着玲珑剔透的肌骨和容颜,是男人很轻易就会爱上的那种。 此刻,她的眼波带着微微的暖,说话时含笑凝望着容墨,有一种让人觉得真挚无比的感觉:“公子此次的提议甚好,稍后我会认真考虑的,届时再让人通知你结果,不过在你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商家与我磋谈,所以......” “女王殿下,草民还有哪里不详之处还请明示。” 容墨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着女王。 女王嫣然一笑,眼神在他那清俊无双的脸上顿了顿,轻声道:“不如你今晚留下,我与你细细再谈?” 容墨思考了会:“容草民先于内眷商量一下,她在陌生的地方不太住的习惯。” 女王眼神亮了亮,商量那就是有留下的可能,于是浅浅一笑,纡尊降贵亲自引路:“这边请。” 眼风暗暗滑过,一个宫女在隐蔽处做了个成功的手势,女王唇角快速的勾起一抹难测的笑,眼神里更是藏着类似掌控一切的睥睨。 第二百九十三章 女王捉女干 第二百九十三章女王捉女干 这世上大抵不会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吧,而漂亮的男人都骄傲,更是容不得,对于如何拆散那些爱侣她总是轻松应对直接拿捏七寸。 清池院的门被打开,屋内一片漆黑,月光淡淡,眼前的景象骤然逼入眼帘。 一片惊呼声中,女王陛下极其震惊,尴尬,且同情的看向容墨:“公子,这......” 容墨面无表情,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震怒,而是温温一笑:“抱歉,女王陛下,1;148471591054062草民恐有家事处理,不便再劳烦女王了,还请女王陛下回殿。” 屋内有些黑,但不妨碍夜视,只见床上两个有人影,就是有眼疾的都能看出那是其中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毫无悬念自然是在这做客的林夕。 立即有一个宫女抖着身膝行而来:“陛下,方才夫人说热,奴婢们去抬冰盆,回来时就见房门紧闭,奴婢们不敢打扰夫人休息,万万想不到会有人进去。” 女王陛下有些歉意的看向容墨:“抱歉,毕竟是在宫里出的事!” 这么简单直观的捉奸在床已经不需要再表达出多大的震惊和讶异,女王陛下温柔体贴的轻轻拍了拍容墨的肩,往后退了几步,眼里流露出对他的疼惜。 “今晚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格杀勿论。” 房间里的人不知是否睡着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反应,睡得这么死方才一定很激烈。 “哎,北夫人真是个不懂惜福的人。”作为一个女王她自然没把不守妇道这些粗鄙的话拿出来说,但是大家都听得懂。 容墨此时化名为北野,是一个远道而来专门经营丹东所缺乏的物品的商人,女王陛下再如何对于当地的商贸民生还是十分关注的,毕竟经济繁荣了她才能有更好的享受。 见容墨不说话,只是干站着,女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识趣的离开带走了呼啦啦一大群人,大家看向容墨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头顶长满了绿色植物的可怜虫。 刚走到院门口,房间里一个声音极其清晰清亮的传了过来:“谁啊,好吵,无故扰人清梦,烦不烦啊。” “睡够了吗?” 屋子里灯亮起,地上张牙舞爪的站起来一个人,边伸懒腰边打哈欠,一看到容墨惺忪的睡眼就亮了起来兴奋的扑了过来:“夫君,你可来了,我都无聊的睡着了,这地方一点也不好玩。” 容墨抱住她,宠溺的低头吻她的额头,笑的月华黯然失色:“我知道,所以尽赶着快些来接你。” 女王此刻的下巴估计快要掉下来了,又很快溺毙在了容墨那腻死人不偿命的眼神里,要是此刻他吻的人是自己该多好,心里说不出的妒忌,眼神狠狠的瞪向一旁的宫女,那宫女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林夕跟容墨腻歪够了,这才歪过头看向女王,笑盈盈道:“草民见过女王陛下。” 既不行礼也不下跪,真真一点规矩和教养都没有。 女王被噎了一下,明显一愣,难得维持风度的点点头:“北夫人在清池院休息的可好。” 林夕揉揉肩膀,皱着眉头:“不是很舒服,女王陛下我觉得你这院子风水不好,一会冷一会热的。” 女王陛下再次被噎,笑的有些僵硬:“方才在屋里的男人是?北野公子是本女王见过的最渊博温雅的人,进退有度,夫人可莫要辜负了” 终于耐不住一语直指要害了,林夕等的就是这句,她无辜的眨眨眼睛看向容墨。 “夫君,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吗?” 容墨点头:“我信你,一直都信。” 林夕哦了一声,很委屈的看向女王:“女王陛下,虽然我夫君是很帅,很聪明,但是他就是喜欢我,怎么办,好烦恼啊。” 有人感觉女王陛下要晕倒了,急忙过去扶着,被女王一眼瞪开,笑眯眯的说:“如此便好,夜深了,宫门许是要锁了,两位不如就在兴华殿里住下吧。” “不了,这地方风水不好,我睡得不舒服,还是回去吧。”林夕说走就走,还不忘回头凶巴巴的朝容墨吼:“还不快跟上。” 容墨立即跟上去,对女王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温一笑:“今日多谢女王款待。” 女王就这样风中凌乱的看着他们两个走了,突然想起什么,气急败坏的朝屋子里冲,几个宫女浑身发抖的紧跟着,当她们看到床上被扒光衣服的男人时都立即捂着眼睛尖叫着逃开了。 女王陛下此刻的脸色可以说是青的发绿,她上前几步才看清柳重言旁边的是一条故意被捏成人形的被子,素色的被子上用墨汁写了几个大字。 “谁读谁是二百五!” 她还真一字不落的读过来了,一口血涌到喉咙口。 离开皇宫,在马车里林夕八爪鱼一样缠在容墨身上,打着哈欠,眼神迷迷糊糊的。 “容墨,我要是你刚才就顺势下坡,给我两个巴掌然后再大骂:你个莹妇竟敢勾搭别的男人,你怎么对得起我的痴心烈烈,然后扑到女王怀里哭一场,到时候女王陛下一定会好好安慰你,你瞧这不就勾搭上了。” 容墨轻轻握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略一思索认真的点头:“嗯,可以考虑。” 林夕呲牙作势要咬,又听他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珍惜,唯有求而不得的东西才会捧在手心里万般讨好,所以只有吊足了她的胃口才能事半功倍。” 吃惊的看过去,林夕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双手托腮险危危的睨着他:“听着貌似很有经验啊,那你这辈子是否有求而不得的东西?” 容墨看着她,眼神难得的温和,极淡却似一束亮光瞬间劈开了夜的黑。 “有。” “是什么?” 一把将她重新捞进怀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你的心。” “我的心不是一直在你这里吗?” 古井般的眸子忽然变的深邃,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在期间流淌,无端让人心里生出一种苍凉之感。 “我抓不住你,你的心是浮萍,随世沉浮。” 林夕一震,心里像是有东西裂开,她主动伸手紧紧的抱住容墨,他的身体很暖,传递给她最为妥帖的温度。 “容墨,爱情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束缚,或许我会某天不爽了突然发神经离开,也可能就这样伴着你一直到白发苍苍,但是无论如何我的心里都是爱你的,你摸摸看!” 林夕一把抓过容墨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心在跳,只要它在跳就不会停止爱你。” 容墨垂眸看着她精致的侧脸,明明在笑,心里却生出一股空荡之感,来的很莫名其妙,好像抱着的不是心爱的女人,而是随时都会随风飘散的一束淡烟。 第二百九十四章 抵足而眠 第二百九十四章抵足而眠 两人相依回到客栈,一下车容墨的神色就冷了下去,脚步往前走,声音却低了下去。 “有人跟踪。” 林夕也早就察觉了,冷冷一笑:“女王陛下对你还真是念念不忘,方才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给拆骨入腹了,现在还派人跟着怕你跑了不成。” “嗯,她喜欢收集男宠。”容墨淡淡道。 林夕一愣,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你,你,你该不会打算!” “正如你所想,没有付出哪有获得?况且作为女王的男宠待遇还挺不错的。“ 林夕嘴角一抽,堂堂叱诧风云,翻云覆手间收割人命的四王爷去做男宠? “可你不是去跟她谈生意的吗?” 容墨转头认真看她:“可我突然觉得做男宠能更快接近她,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措词:“男宠的待遇更高。” 有盆子没?要吐血,林夕像被雷劈过一样,这货是容墨?不可能绝对是山寨货,一向清高傲然的容墨绝不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自贱身份的。 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容墨淡淡一笑:“林夕,你要记住,一个人若想用最快最简单的方法达到某个目的,那么就要彻底忘了自己的身份,端架子是最愚蠢的行为。” 说完又靠近:“夫人,今晚你的男人能否与你抵足而眠?” 林夕还在脑补容墨做男宠的画面1;148471591054062,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压根就没听清他的话,下意识的点头。 容墨眉开眼笑的招来暗卫,轻松道:“把外面的人解决了,不要露出破绽。” 来到后院,林夕看到有人把容墨的被子往她房间里搬,顿时两眼大睁:“你们干什么!” 容墨牵住她的手:“你刚才答应与我抵足而眠,这么快就忘了!君子不悔诺。” 虽说她不反对跟他一起睡,可是林夕心里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她准备去找几个邪道教徒然后偷几粒致幻药研究下到底都是些什么成分,有容墨在他铁定不会让她出去冒险。 “我是小人,刚才的话不算数。” “可我是君子,既然说了要跟你一起睡自然要守诺。” “我不要。” “我要!” “我不要!” “你还想半夜偷偷溜走,让我满世界的找你吗?” 这家伙越来越懂她的心思和做事习惯了,林夕咬牙,举手投降。 夜很静,林夕躺在床上转辗反侧,容墨在客栈的一个偏房里处理公务,京都来的纸条堆了一桌子,所以处理起来颇需要些时间。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身旁属于容墨的枕头,手轻轻抚上去,嘴角绽开温柔的笑,严格来说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的同榻而眠,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很短的时间她已经想了很多种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把自己想成了个大红脸,眼睛闭上,脑海里全是容墨完美的精壮身材,随手一摸都是一种享受。 一会自己该主动点还是矜持点,她纠结的想,房间里烛火噼啪。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夕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直到感觉到身侧的床铺似乎往下压了一压,本能的警惕立即让她瞬间清醒睁开了眼睛,同时玉足猛踢,那黑影快速往后平移,出手顺势捏住了玉足的顶端,轻轻一捏,林夕就觉得整只脚有一股酸麻之感,刚要怒骂,那股力量突然变弱,林夕一喜,立即挣脱同时猛拍床沿,借力在半空一个翻转,手中软枕被灌入了真力,铁砖一般击向黑影,手法可谓快准狠。 房间里传来一声轻笑,轻的几乎以为是幻觉。 “反应力还不够快有待加强。” 林夕愣了,迅速点了灯,怒气冲冲的瞪着容墨:“怎么不早说是你。” 容墨难得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我怕吵醒你就尽量轻手轻脚的,可你突然醒来二话不说就打,我也顺便考察考察你的反应力。” 林夕又要吐血了,气呼呼的往床上一躺用屁股对着他:“你睡地板吧!” 灯被吹灭,一个身影很灵巧的躺在了她的身边,嘴里说着让他睡地板却也没真的赶他下去。 黑暗中容墨的眼神亮的像镀了层光膜,借着淡淡的月华他将林夕望着。 “林海找到了容宣的背后组织,这次是你帮了大忙,还记得你从他手里抢来的酒楼吗?有个地窖下面藏着密室,有些东西他们疏漏了没带走,被林海顺藤摸瓜找到了。” 林夕没理他,闭着眼装睡。 “皇后一脉已彻底失去爪牙不足为惧。” 林夕翻了个身,淡淡的哦了声,她是真的困了,暗夜中容墨的声音变得低沉,十分好听犹如催眠曲,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春闺梦被困倦之意驱散的干干净净。 “林夕,我想要你,不如今夜。” 容墨说,然后伸手去抱她,娇小的身影轻轻顺着手臂的弧度滚到他怀里,浅浅馨香环绕鼻尖,手指从她的嫩滑小脸上滑过,突然一顿,耳边传来熟睡的轻酣声。 忍不住苦笑,看来今天的公务处理的晚了些,生生错过了拥美人入怀的好时机,不禁有些淡淡的懊恼,倦意袭来就这么抱着林夕慢慢沉入了梦乡。 客栈外头,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矗立在墙头,闲散慵懒的合了合凤眸,对一旁的人说:“怎么样?” “你是问哪件事?” 颜修玉淡淡瞥过去,眼神温温的却如一把剔骨刀生生让人感到了万千压力。 一旁的人不得不老实道:“你说那个女人,挺有意思的,连我都被她摆了一道,为此萧如月那个疯女人折磨了我很久才放我离开。” “哦?”颜修玉的眼神充满了不怀好意的笑:“依我看你是舒服的欲仙欲死吧,堂堂燕国武林第一高手却在丹东皇宫屈居甘做一个男宠,哎,世风日下啊!” 柳重言毫不客气的将手中酒壶扔过去:“上好的梨花酿都堵不住你的嘴,多年不见你还是狐狸一只。” 颜修玉接住酒壶姿态优雅的喝了一口,满意的眯了眯眼:“还是你的酒最好喝,萧如月那里探出消息了没。” “没有,这女人的谨慎程度超过我的想象。” 话锋一转又笑:“不过我似乎要失宠了,你的女人的男人似乎有取而代之的趋象,萧如月连让我牺牲色相去勾搭你那女人的烂主意都出来了,可见是上心了。” 颜修玉冷眼扫过去:“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你的女人的男人?” “那你睡过她了吗?” 第二百九十五章 游戏开始 第二百九十五章游戏开始 颜修玉正在喝酒,被这一问猝不及防噎了下,猛地咳嗽,柳重颜心情极好的笑:“还没跟你睡过就不是你的女人,因为她的身上没有你的烙印和味道。” “我和她的感情是纯洁无垢的,一切都应是水到渠成,而你居然为了有免费的女人睡跑到这来当男宠,萧如月若是知道你只是图她免费服务一定会气死吧。” 柳重言无所谓的耸耸肩:“她要是死了我就只能换地方呆了。” 突然想起什么,他又说:“丹东的事情与燕国而言不过派个使臣就能解决,为什么非要你来?” 颜修玉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落寂,笑笑:“可能是宫里那位又闹得凶了吧,不得已让我出来溜一圈。” “哎,外表风流倜傥潇洒无羁的太子爷却架不住一个女人的胡闹,你那父皇脑子进水否。” 颜修玉难得苦笑,有些闷闷的:“重言,你肯定很奇怪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女人,其实很简单,她跟我一样不受束缚喜欢自由,我在她身上偶尔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莫名的就被吸引了。” 柳重言打了个酒嗝,瞟他一眼:“你的爱还真是纯洁,与你相比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情场浪子了。” 两人笑都没再说话,视线一同落在巷子里,那里容墨的暗卫正在处理一具尸体,并迅速易容调换衣服。 容墨的人要潜入丹东皇宫了。 “游戏开始了。”柳重言轻轻道。 天光大亮,林夕一起床就顶着个鸡窝头,然后看着身边温度尚在的空被窝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一只手慢慢的拉开被子快速的一瞥,裤子都穿的好好的,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更多一点。 门吱呀开了,容墨亲自端着面巾和水盆进来,笑盈盈的看着她:“起来了?过来洗漱吧。” 林夕跳下床,还光着脚,两只手环着他的脖子:“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容墨顺势搂住她的腰,见她光脚便将她往上一提让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 “今天什么都不做,我带你去玩。” 林夕以为自己听错了,容墨一旋已经将她放在椅子上,手法快速的拧了热毛巾递给她:“我们的人已经混入皇宫了,女王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估计会动手了。” 林夕脑子飞快一转,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你是说女王已经对你急不可耐了?” 容墨毫不客气的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一下:“别胡思乱想。” 林夕笑了起来,笑容灿若暖阳,她又伸出手抱住容墨的腰,声音轻轻:“你不用怕我吃醋,怕我胡思乱想,我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而为,所以不要担心我会乱吃醋,关键时刻我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容墨一愣,唇角化开一个浅暖的笑,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很大的变化,当初说好的彼此信任,在经历一次次细微的冲击下她都做得很好,没有再想以前一样把尖锐的刺抛给他。 心里有暖流涓涓流过,低头轻揉着她的秀发,他说:“我也本不愿用如此下策,只是我们的时间越来越紧了,京都的情势只压得住一时。” 话音未落,一个暗卫匆匆而来,在门口还是先敲了敲门,得到允诺立即将一个从未见过的红色纸条给了容墨。 容墨快速阅览,脸色微变。 “怎么了?” “容月失踪了。” 林夕愣住了,容月怎么会失踪,马上,她的脸色也变了,甚至微微泛白,她下意识的对上容墨的眼眸,看到了他眼中的冷冽和杀气。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丹东一事本就是我的事情,你若是不来或许已经到了大本营。” 容墨温和的笑笑:“你的自责反而是对我无能的指责,别再说傻话了,不过我们确实要加快速度了。” 林夕点头。 早饭过后,容墨果真带着林夕去逛街,两人穿过大街,走过小巷,手牵手如普通情侣一般,只是两人外貌太过出众,所以一路过去吸引了不少目光,路过一片住宅区,林夕捶着腿,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出来一个女人冷漠的看着他们:“找谁?” “姐姐,我的腿有些不方便,旧疾复发了,能否在你这落个脚讨杯水喝。” 那女人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他们一眼,正要摇头,容墨上前,勾唇一笑,向她作揖:“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容墨这一笑便如春风万里,碎雪激卷,那女人的眼睛顿时又直又愣,愣愣的侧身让出一个空间,喃喃道:“好好好,进来吧。” 这世上好用的除了美人计往往还有一个美男计。 那女人走在前面,林夕和容墨迅速对望了一眼,这个女人脸色清白,一看便是服用过邪道的药丸。 林夕一进去突然一个趔趄要摔倒,情急中一把拉住了前面的女子,面露惊慌之色:“姐姐对不起,我脚不太好,所以没走稳。” 女人本想发火,看到一旁的容墨硬生生的将火气压下,面无表情的将他们带到屋子里,用一个粗瓷碗倒了一杯茶水给她。 “喝吧。” 林夕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很简陋也没多少家具,如果要藏东西的话也没太多的余地可选择。 嘶,那女人突然叫了起来,一只手去抓挠皮肤,很快身上痒的地方越来越多,直到完全坐不住了。 “大姐,你怎么了?” “不知道,不知为什么全身发痒,你们要是喝了水就赶紧走吧。” 林夕哦了一声,一口气将碗里的茶喝了,又立即跟容墨离开。 一道门外林夕就松了口气:“我们转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一个独居,脸色清白,还容易下手的对象,又浪费了我的痒痒粉。” 容墨笑笑,两人转身轻轻跃入了这宅子里,方才的女人去洗澡了,屋子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林夕示意容墨在外面等着,她一猫腰进了屋1;148471591054062里翻箱倒柜,结果一无所获,蹲在地上突然想到有没有可能是随身携带的?于是冒险来到屏风后浴桶旁。 浴桶里的女人正舒舒服服的泡着,她的痒痒粉撒的并不多,所以不会导致麻痒不止,林夕一眼就瞄到了被扔在桶边的衣服,正窃喜去偷,突然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提。 “你要找这个?” 抬头,一个男人笑吟吟的看着她,手里正捏着一粒白色药丸,而浴桶里的女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正要放声尖叫,一只手快速的一点一捏,那女人就没了声息,头垂了下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湿身遇险 第二百九十六章湿身遇险 诡异出现的男人似一个幽灵,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压迫感。 “她是无辜的。”林夕警惕的看着这个全身伪装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她死不了,我没下杀手只是不想让她扰了兴。” 说完看了眼浴桶,手在桶上一拍,那女人被他震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同时一件衣服轻轻飘落正好盖在那女人的身上。 “美人儿,可有兴趣与我共浴?” 那人看似随意的一捏,却恰好的捏住了林夕手腕上的气门,只要他不松手她就没法反攻。 “美人儿,别出声,我知道你还有同伴在外面,你抬头看看。” 林夕循声望去,只见房门上不知何时放了数十把匕首,每一把都用刁钻的角度钉在墙上,把手上用丝线跟房门连着,只需要门一开匕首们连发催动会将开门进来的人戳成筛子。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完成这些的,太可怕了。 蒙面人轻轻一笑,忽然将她拖入怀中,隔着面纱,一个吻极快的落在她的额头上。 “好香,你跟我走吧,我正缺一个媳妇。” 林夕终于忍不住了:“你神经病啊,没吃药回家发疯去。” “没办法,我就是看中你了,只怕一回去我就要得相思病。” 能够一瞬间就捏住她的气门,这人的武功绝对不低,甚至有可能在她之上,林夕迅速冷静下来,然后展颜一笑。 “公子,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你不如说说喜欢我什么?”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男子想了想,认真道:“不需要,喜欢就是喜欢。” 林夕深呼吸压下怒火,时间一久容墨肯定会怀疑,到时候推门进来就会有危险。 “哪有不需要理由就喜欢一个人的,难道你是看我貌美如花?” 说话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同时脚尖轻移,猛地用力往前狠狠一踩一碾,男子发出一声闷哼,手指在林夕的手腕上平移,到指尖时顺势一捏,身体一个后仰,连带着林夕一起倒入了浴桶中。 哗啦水声乍响起,林夕脱离了牵制,正要从桶中离开,一双手突然拽住她的衣裙往1;148471591054062下一拉,刺啦一声,软薄的云锦料束腰裙被撕裂了。 浴桶很小,两人几乎占去了所有空间,林夕愣了愣,那男人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阻止她离开的这心急一拉会把衣服给扯坏。 大半个肩膀露了出来,凝白如雪,精致锁骨如一抹淡云白烟,化为锁魂吸魄的慑人魅惑,再往下是这人间最美黛春色,三月桃花映春红。 林夕明显感觉到对方发直的眼神,以及喉结蠕动所发出的微响。 时间仿佛一瞬间凝固,空气也似被凝结,周围有一团火腾地燃起。 男子咕嘟一声,接着声音低沉沙哑道:“你是在勾引我吗?好吧,你成功了!” 如果手里有刀这男人应该死了一千一万次了。 林夕嘭的一脚踢向他的脸,这一脚蕴含了无穷的力量,只见似一道流光,用常人根本无法阻挡的速度,这一脚下去不是爆头也定然要毁容。 “受死吧,淫贼!” 脚风扫过,眼见要落下,男子突然诡异的一折,一避,也是异与常人的快速。 嘭,巨大的一声,木桶被林夕一脚踢散,哗啦一声,地上全是水,水雾腾起一片虚幻缥缈。 偏当此时听到动静的容墨也一并推开了门,唰唰数道寒光闪过,匕首连发,锋利的刀尖直刺向他的身体,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小心!” 林夕惊慌大叫,也不顾一身狼狈就要去救他,那蒙面男子也如惊鸿飞掠,半空轻旋落地将她强行挡住。 容墨看到林夕那凌乱不堪的衣衫,以及浑身湿漉的两人,眸子里瞬间涌起一股杀意。 只见他宽袍猛挥,一阵罡风激卷,铛铛数声,清脆刺耳,匕首被他同时卷入衣袖之中,再猛地一卷一抑,向蒙面男子横扫而去,先前的匕首已经成为了他的暗器。 蒙面男子冷笑一声,丝毫不惧,似乎早就料到这些东西难不倒容墨,林夕也适时的一掌击过去想要来个两面夹攻,男子不避反迎上去,掌心与她的掌心拍在一起,林夕一骇,掌心似被一股吸力吸住,接着天翻地覆,她被那男子一力拉了过去卷入怀中,一侧身,数十把匕首咄咄咄的刺入了身后的木柜子上。 “抢女人我是第一次,不过这么个抢法我不喜欢。”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已经点在了怀中林夕的大穴上,这人对林夕的武功路数似乎有些熟悉,所以总能在林夕出手时因地制宜的化解其招数并更快的抢在之前下手。 林夕刚要骂人,那蒙面男子突然抱紧她一跃而起冲破屋顶,容墨紧随在后,眼神愈发的阴沉冷冽。 林夕浑身湿透,加上天冷风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蒙面人急行中低头看了她一眼。 “忍一会。” 蒙面男子似乎在这之前就已安排好路线,所以灵活的腾挪跳跃,没多久就甩开了容墨。 最后匿入一家酒馆,熟门熟路的穿廊过院,直到进了一个房间才将林夕放下来,却没解开她的穴道,而是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最后找到一条棉被,笨手笨脚的将林夕一裹。 “怎么样有没有暖和点?” 林夕无语了。 “我还穿着湿衣服,怎么会暖和?” 蒙面人的眼神显然有些抽搐,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最后翻出一件灰扑扑的衣服,看款式还是男人的。 有些讨好的看着她:“要不先将就?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我让人给你买,不过我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 衣服放在她旁边,两人大眼瞪小眼。 “怎么还不换?” 林夕忍无可忍:“你给我麻溜的滚出去,你在这我怎么换衣服!” 蒙面人双手抱臂,笑眯眯的。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林夕慢吞吞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将衣服拉进去,同时调动体内真气一点点冲开大穴的压制,她一点也不担心容墨能不能找到这里,毕竟容墨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屋顶上,容墨盘腿而坐,天高风大,将他的冷镌眉眼雕刻的愈加冰寒清俊。 暗卫躬身在他身侧,小心的汇报:“林姑娘被带到了听雪楼是否需要马上将她带出来。” 容墨看了眼静静守候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勾唇一笑,他的掌心里是一把匕首,正是方才蒙面人用来刺杀他的那几把。 刀柄上刻着一个字:修。 第二百九十七章 花魁许多多 第二百九十七章花魁许多多 容墨安静的握着手中匕首,片刻道 “不用了,林姑娘不会有危险的,我要去趟皇宫,等回来会亲自去把她带回来,你们只需要跟踪好便是,不要泄露了影踪。” “是。” 容墨如一道黑影,眨眼就消失在了屋顶上,漫步在街道上,后面的马车也很快跟了上来。 把林夕托付给颜修玉反而是最安全的,容墨觉得有个尽心尽力的免费保镖也是挺不错的事,至少免了他时刻担心林夕。 马车在他身边停下,车子里传出一个毫无起伏的声音:“北公子,我家殿下有请。” 听雪楼,林夕磨磨蹭蹭的换衣服,蒙面男子转身安静的站着,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他的身形挺拔如松,怎么看都感觉有些熟悉。 林夕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大穴被顺利疏通,身上的压制终于消失,在被子下悄悄转了转手腕,此时在背后偷袭应该很有把握。 “好了吗?” “还没,不准偷看。” 林夕已经轻轻掀开了被子,脚落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手中招式已成,正要袭向蒙面男子的后背,突然扑了一个空,蒙面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一只手揽向她的腰际,林夕顺势往他手臂上一靠,声音低软道:“我头好晕。” 蒙面男子眼里满是邪魅的好笑之意。 “是吗?那我扶你去坐好。” 林夕两只手往他身上一缠,手指凭着感觉迅速找他后背的大穴,眼见指尖要落下,蒙面男子又突然将她推开些,认真的打量她:“不行,你这么漂亮会出事的。” 林夕被他这莫名其妙一句搞得有些懵,但是这一推再下手已经失去了机会。 “出什么事?” “宝贝,想不想看好戏?” 林夕咬牙,笑的温柔:“什么好戏?” 蒙面人笑:“你先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林夕瞟他:“好啊,你把脸凑过来。” 蒙面人哧一声笑出来,伸出手从两边捏住了她的脸颊轻轻一捏,精致的脸蛋顿时变了形。 “小丫头,想趁机偷袭我?” 林夕气结,真心怒了:“你到底是谁?” 蒙面人伸手掀开面罩,林夕眼睛大睁,嘴巴张的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接着便是一声狮子大吼。 “颜修玉,你个变态神经病!” 难怪这人能这么熟悉她的武功路数,还总能猜到她的做事方式,林夕早该猜到的,她气急败坏的掉头就走,颜修玉挡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媳妇,别生气。” 林夕出手成招,一道疾风扫过,颜修玉弯腰躲过,同时一脚抵在门上。 “你要找的张江我有线索。”1;148471591054062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会查。” 又是一招,直接捣向命门,颜修玉再躲,借着林夕的身体旋身避过:“今晚张江会去皇宫。” 林夕蓦然收回了招式,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你只需要选择跟不跟我去。” 林夕心思一转,若是今晚见到张江将他解决了,那么她就能和容墨马上离开这里了,于是忍下怒气,道:“好,我跟你去。” “不用通知容墨了,由我陪你已经足够,人多反而坏事。”颜修玉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总能最快的猜到她的心思。 林夕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点头同意了,至于跟他的账等事情完成后再好好算,总归要让他知道代价两个字怎么写。 傍晚,夕阳西沉,一辆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车头上挂着一盏桃粉色的宫灯,下车掀开车帘,从里面走出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昏暗灯光下只看得娉婷婀娜的身姿,先她一步下车的是一个气质卓然的男子。 男子下车后便转身小心的扶着女子,生怕她摔着磕着,极尽呵护之姿。 “醉月楼许姑娘。” 男子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信函递给守卫,守卫就着灯火一字一字的验过去,信函确实是出自宫里的大宫女之手,上面还有一个印章,确定两人没有带任何武器后打开了宫门唤来一个引路的宫女。 “进去吧!” “姑娘,请!” 男子礼貌的伸手做引,晚风掠过,飞舞发丝掩不住他眼眸里的流光,女子傲然往前越过他跟在那宫女身后,男子看着她的背影极轻的笑了笑,灯光晃过女子的脸庞,一个守卫正好看过去,瞬间失了神,失态的揉眼以为自己看到了不存于人世的美。 宫门在两人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宫廷重重,余晖落红将人的身影拖拽出最完美的弧度。 引路的宫女似乎是个哑巴,除了指路外不发一言,来到清宁殿立即又有一个宫女前来查验,看到这两人时忍不住眼前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你就是醉月楼的花魁许多多?” 那宫女上前很是粗鲁的将女子的下巴往上一抬,像看货物一样左看右看,略有些皱了皱眉:“长得漂亮了些,女王最讨厌长得好看的女人,一会记得乖巧些,女王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把你在醉月楼里那些伺候客人的好本事都给使出来,明白吗?” 女子乖顺的微笑,轻轻道:“是,民女知晓。” 宫女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手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男子,眼里微有悸动之色。 “你是什么人?” 男子起身,躬身握拳,姿态风流:“草民是许多多的私人护卫,因着先前多有登徒子意欲对许小姐存有不齿之念,所以便有草民出入相随护全,毕竟许多多是醉月楼的花魁,一点岔子都出不得,所以还请这位女官大人允许草民伴随左右。” 头牌花魁有一两个护卫不是新鲜事,这也是一种身价的体现,所以那宫女并未多问,而是直接将两人往一处宫殿带去。 来到一个绿植环绕,环境清雅的小院子后,那宫女就停住了脚步,往前指了指:“许多多,你一人进去即可,这位公子就在门口等候吧。” “女官大人,能否容我跟我的护卫说句话?” 宫女犹豫了会点点头:“快些,女王就在里面等着。” 女子缓步走向俊雅男子,柔软的嘴唇贴近他的玉瓷耳朵,气息温热一阵阵拂过,暖的人心欲醉。 “颜修玉,今日你让我扮花魁,明天我会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当街裸奔。”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一团软云,听的耳朵都似要融化掉,嘴角带着笑,美而魅,远远看去便是一副才子佳人厮磨图。 第二百九十八章 教女王泡男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教女王泡男人 颜修玉苦笑,谁让丹东女王爱好独特,时不时的找几个青楼头牌教授房中不传秘术,所以要接近女王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方便安全的方法了,一想到女王陛下那些集百家而成的房中术,颜修玉格外理解柳重言那家伙为什么要玩的乐不思蜀了。 林夕深呼吸,颜修玉告诉她,丹东女王萧如月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会秘密召见张江试新药,至于是什么药颜修玉只给她一个暧昧的笑,林夕也瞬间懂了。 今天她要做的就是拖延住女王陛下,然后颜修玉的暗卫便有足够时间在张江应约而来等待面圣时将其制服。 林夕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空间很大的房间,有很多红漆柱子,每根柱子之间都垂着紫色轻纱,灯光下交织成绮丽的梦幻。 林夕弯腰缓步向前,隐隐绰绰的看到萧如月的身影,立即半跪行礼:“民女许多多拜见女王陛下,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就是醉月楼的新晋花魁?过来让我瞧瞧。” “是。” 林夕上前,缓缓抬起头,她今日化了精致的妆,跟前一次来皇宫素面朝天的模样判若两人,气质迥然不同,所以萧如月除了看清这张脸眼里涌过一丝嫉妒之色并未认出她就是林夕。 “长得还算有些姿色,难怪男人都为你痴狂了,今日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你那些勾人的手段和功夫都授之于我,若是能助我一臂之力事后便有重赏,若是失败,那么我就割花你的脸,知道吗?” 林夕低下头,低眉顺眼的轻声应道:“是,不过民女的房中术并不是靠身体博取君心,而是靠的读心术。” “读心术?”萧如月顿时有了兴趣,侧头来听:“细细说说。” 林夕心里暗暗冷笑,说话又缓又慢:“所谓读心术便是读懂男人心,这红尘十丈,男女之间除了欲还有情,所以除了抓住男人的欲还要读懂他的心,让他觉得你是这冷酷寒世的一朵解语花,女王陛下,这其中道理若要细说颇需花费些时间。” “那你就尽量简单的说。” “是。” 房内烛火噼啪,曼舞轻纱倒映出两个苗条身姿,林夕将来自于现代的心理学知识以及地摊上随处可见的泡妞秘籍一百招融会贯通从男人的生理构造讲到心理需求,讲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萧如月也被这些完全没听过的东西吸引住了。 听完惊觉时间已过大半,立即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林夕。 “你说的这些听的都挺有用的,不过眼下我没功夫一条条去贯彻,你就告诉什么办法可以最快搞定一个很难搞定的男人。” 林夕一愣,嫣然一笑,眸底划过一抹狐狸般的笑,红唇轻启,轻轻吐出几个字:“很简单,只需贯彻简单粗暴四个字!” “简单粗暴?”萧如月露出了困惑之色。 “对,男人都是贱骨头,喜欢装深沉装君子,对付这种人什么都不用说,直接扑上去就好,我就不信脱光了他还能装什么儒雅君子。” 萧如月1;148471591054062惊诧的看着林夕,前一秒还是清雅秀女,这一刻却眼露爆狼一般的野性,双眸神采奕奕蕴含了万千华光,萧如月突然发现林夕的眼睛好美,美的想让她挖出来。 淡淡的眨眼掩去眸底的狠厉,萧如月掩唇一笑,起身缓缓向前走去,走到半路转身斜睨向林夕,语气充满了压迫感。 “你在这等着,我去试试看你的简单粗暴法。” 林夕微笑点头:“女王殿下,祝你顺利,民女在此静候佳音。” 萧如月轻笑出声,转身出了门,与此同时,所有的门窗一并被锁死。 以往不是没有美丽的烟尘女子过,但是这么美的还是第一个,萧如月眼里有了杀意,出门,看到颜修玉,眼里刹那爆出惊艳之色。 一旁的宫女立即上前解释其身份,萧如月心思一动,柔美一笑,上前手轻搭在颜修玉的肩膀上,媚眼如丝,如惑如蛊:“御花园的早桂已经开了,稍后公子可有时间陪我游园。” 颜修玉轻巧避开她顺势下滑的手,抱拳一笑行礼:“草民早就听闻女王风姿卓彩,今日得见圣颜十分荣幸惶恐,能得女王盛邀自是十分欢喜,只是草民自幼不甚见得大世面,怕一会扰了陛下的游园兴致。” 饶是笨蛋都听出了话中的拒绝之意,那眉眼之中的淡然,和面见女王说话时不卑不亢的神情足以彰显他的深厚底蕴来,萧如月隐有怒意,脸上笑意却更深了。 伸手举止孟浪的轻拍他的脸,声音低软:“醉月楼给你多少月钱,从明天起跟着我,如何?” 颜修玉淡淡一笑,他高一头,所以是低头看着萧如月,一笑便如明月生辉。 “女王陛下,其实草民喜欢的是男人,所以陛下可不必在草民身上花心思。” 话说的这么直白,萧如月很是吃惊,有些惋惜的叹气摇头,这么资质优秀的男人却是一个断袖龙阳。 “草民知道龙阳之癖向来不为人喜,所以草民便投身于醉月楼,在那里大家都是声色犬马纵乐天明。” 怪只怪他的气质太过出众很容易让人怀疑这样的人会做一个花魁的贴身护卫,所以一个合理的解释很有必要,颜修玉不吝口水解释果然将萧如月眼中的怀疑之色打消了。 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清俊容颜,萧如月也不再多做停留,招来了护卫将这里看守住,便急步向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林夕松了口气,她用密语传音问颜修玉外面的情况。 颜修玉看了眼夜空,湛黑一片,星辰如缀,没有任何好消息的信号,便用密语传音让林夕再等等。 密语传音损耗内力极大,所以交流完这些重要信息两人便不再传话。 林夕打量了这房间,很空旷,墙壁上有很多图案,看不太清楚,林夕无聊便拿起烛台靠近去看,一看整个人都石化了,居然满满一墙壁的春宫图。 这萧如月居然放浪形骸,荒淫无度到了这个程度,她十分怀疑这个女王是如何上位的,听说前一任丹东王并不是女人。 正要挨个欣赏过去,顺便学习观摩,房门突然被人打开,萧如月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气急败坏的踢倒一盏宫灯,扭头恶狠狠的看向林夕:“他把我推开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再世柳下惠 第二百九十九章再世柳下惠 林夕吃了一惊,这天下还有把貌美如花的女王往外推的男人?柳下惠再世? 她疾步上前,姿态谦恭。 “陛下可是方法不对,若是那位公子不喜强索,陛下可先营造气氛再徐图渐之。” 萧如月面色不悦的摇了摇头,语气略有不耐:“算了,我先去见个人,把他晾一晾,稍后再用你的徐图渐之再试一次,如果还不行,你就等着跟你的漂亮脸蛋说再见吧。” 要见个人,难道就是张江?这么说张江已经在宫里了! “女王陛下,民女认为那公子虽然之前有做推拒之意,其实只是暂时放不下身段面子罢了,民女相信此刻那位公子也已是心潮浪涌,只需女王陛下再坚持一下定然能得手,若是将他晾了一晾,只怕他便要醒过神来,皆时要再降服只怕更难。” 说完她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陛下,这是月砂水,只需在水杯里滴上一滴喝下就能让人如坠云端不知所向。” 萧如月凝眸定定看她,唇角绽开一个不明深意的笑,接过瓷瓶微微晃动,伸手拍拍林夕的脸,语气森然:“那就再信你一次,如果不成......” “如果不成,民女任凭陛下处置。” 萧如月看着瓷瓶,微眯起眼,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已有十成把握,她再次转身向外走,突然想起什么。 “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陛下请说。” 萧如月眸底划过一丝暧昧,阴翳的笑,她打开门,手指向门口的颜修玉:“我要你们两个现场示范。” 萧如月是满满的恶意,颜修玉不肯顺从她,还推脱喜欢男人,那么她就要用一个青楼女子来当众羞辱他,当然了,关键还是她对林夕的建议很有兴趣,只是为了让效果更好让人现场示范她就可以省去不少心思。 听到这个现场示范,林夕差点一个跟头栽过去,颜修玉倒是双手负后笑盈盈的,看上去反而有一丝期待已久的神色。 “不行......”这是林夕脱口而出的反应。 “却之不恭!既是女王口谕,草民定当奉行。”这是颜修玉的声音,而且比林夕的声音更大,完全将她的拒绝之声给淹没了。 萧如月冷冷一笑,拍拍掌,立即有十个持刀护卫从暗处走来,林夕不禁有些心惊,这些人完全是毫无声息的隐匿着,她方才若是做出些冲动之为来,那这些人定会立即出手。 感应真气,这些人都有着不错的功底很有可能是皇宫里的大内高手之类的。 居然把大内高手用到这个上面来,林夕也真是对这个女王服气了,这种小国家迟早会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她转头向颜修玉看去,隐约也猜到了此行一来恐怕也是有意要将附属国彻底变成燕国版图吧。 颜修玉这个人看似嬉笑怒骂,其实心思藏得很深,即便是亲近之人有时候也难以窥探其内心真实想法,而他的话也总是虚虚实实令人分不清真假。 两人被蒙着眼睛带到一个房间,一个宫女转动了墙角的一个盆栽,只听咔咔几声,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堵墙,墙面很光滑,漆黑如墨,两人眼睛上的束带被解开,明亮灯光下除了看到这一面漆黑的发亮的墙就是慢慢一墙壁的春宫图,每一副图片都是浓墨重彩,大胆至极的描绘,令人阅之脸红心跳,鼓噪发热。 林夕不好意思再看,低声跟颜修玉说话:“张江已经在皇宫了。” 颜修玉还在兴致勃勃的看着墙壁上的图画,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安排已做,无须担心。” 他相信柳重言凭借对皇宫的熟悉对付一个张江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完全不担心。 林夕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免松了口气。 颜修玉却突然转身眼神直直的盯着那面墙看,好像那光秃秃的墙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林夕也忍不住凑过去看,什么都没有啊。 猝不及防的颜修玉却突然抓住1;148471591054062她的手,笑眯眯道:“我们的示范开始了。” 林夕一愣,便又听他说:“这是双面玄镜,对面的人可以看到我们,而我们却看不到他们,也就是说现在萧如月正在对面看着我们,你如果想让我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搞定张江并处理干净,那么就最好在这里把时间拖延的久一点。” “大不了杀出去,怕什么?” 颜修玉无奈的笑了笑:“你以为萧如月真的这么蠢?只怕她早已怀疑我们的身份,暂且不提这里到底有多少高手,光是你我武功再高也抵不住宫里侍卫的轮番围攻,所以唯有一会使计离开才是正道。” 林夕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关键时刻不犯浑,也不会矫情将事态扩大,所以必要时刻付出一点小牺牲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迎头而上,同时再想解决之法。 无奈的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她自有她的应对良计。 双手捧住颜修玉的脸轻轻抚过去,笑的温柔可人,指尖却用了力度,颜修玉只觉得脸颊生疼,却依然笑的温柔,双手主动拦住林夕的腰肢,轻轻一托,两人的身体就靠的更近了些。 他含笑将她望着,内心深处有几分小欢喜,几分小期待,竟然还有几分复杂。 纵然抱着牺牲的心情,林夕还是有些尴尬,颜修玉的目光如此灼热,丝毫不是伪装出来的。 “林夕,真的不愿跟我去燕国吗?” 他的声音清晰可闻,林夕一惊,急道:“说话小声点。” “不用担心,这墙有隔音之效,他们是听不到的。” 林夕无语,怎么不早说。 “颜修玉,接下来我会吻你,不过是借位假吻,你注意站的方位一会听我的指挥。” 颜修玉点点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见他如此配合,林夕不免暗暗松了口气。 她将头温柔的靠在他的胸口,示意女王女人若是强来不行,那就用绕指柔,再一本正经的男人也不会推开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 对面的萧如月也果真如她所为,温柔的靠在男人身边,一只手端着酒杯递到男子的唇瓣:“公子可否赏脸,与我共酌一杯。” 男子接过酒杯,淡淡一笑,瞬间便将灯火压下成了最为醉人的美景。 “女王陛下,这就是你让草民欣赏的好戏?” 黑眸微眯,流泻的是冷光,暗藏的是杀机,手指微微在酒杯上转动,明明完好的瓷杯慢慢出现了细小的碎裂纹。 “公子,这两人只是来为我们助兴的,今日你若从了我,这丹东疆土任你驰骋,从此金玉满堂,富贵无忧,如何。” 第三百章 难以承受的吻 第三百章难以承受的吻 萧如月纯粹是把林夕和颜修玉当活椿宫看,还能起到视觉刺激作用,她就不信男人在看到那些香艳刺激的场面时会不失控,其实她也很忐忑,怕眼前的男人愤怒的拍桌而起,却不料他就在这么坐着,两只眼睛冷冷的看着那里,然后喝酒。 见他喝光了自己递过去的酒,萧如月心里一阵暗喜,之前递酒给他,他都是沾唇而止,让她羞恼不已,却无计可施,看来这块顽石也不是毫1;148471591054062无可攻之处。 墙壁的另一端,林夕与颜修玉相拥着,有淡淡香味沁入鼻端,颜修玉微微阖眼些有陶醉,这是女子最为珍贵的处子香。 她的肌肤香气透体,淡淡灯光下散发着自然光晕,胸口妥帖处甚至能感受到那抹柔软,像热油里滴入的水,瞬间沸腾连绵一片。 不知不觉,心已痴了,眼神也深了,仿佛周遭万物已然消失,天地之间只有她的雪白柔软,只有她的浅浅呼吸,狠狠的在他的心底滑过,刻下不灭的烙印。 “林夕,我们光抱着恐怕岂不到任何示范作用,再僵着估计女王陛下要发现了。” 林夕自然知道光是搂搂抱抱是没用的,于是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严肃的看着颜修玉:“接下来我要借位了,我跟你错身,并不是真的亲吻,但是从某种角度来看就像真的在接吻一样,听懂了吗?” 颜修玉点点头,林夕立即带着他一个旋身,柔软的腰肢向后微弯,颜修玉也顺着她的弧度下压,手臂间感受着她轻盈的体重,心却瞬间丰盈。 这是一个侧向体位,颜修玉只需在某个角度低下头,从对面看过来就像两人在亲吻一样。 林夕觉得自己好机智,他们借位的姿势看上去很是唯美,而且还不用真吻,不管从心理还是身体都没背叛容墨。 颜修玉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眼风瞟向双面玄镜,唇角极快的闪过一丝邪笑,忽然下巴微转,一个吻极快极重的落在林夕唇上,然后用舌头凶猛的抵开她的牙齿,一路长驱直入,狠狠缠卷,甚至不给她任何得以反应喘息的机会。 他的吻是晴天白云中突然而来的狂风暴雨,是皑皑雪山陡然崩塌的骄阳烈火,一瞬间因爱而不得点燃蔓延,再难以消湮,不愿放开。 林夕也是一瞬间懵了,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她不是没跟颜修玉接吻过,可这一刻她明显感觉到了来自于他的某种压抑情绪的释放,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深如幽海的眼睛里流泻出来再滑入她的心里。 心里渐渐弥漫起了一种潮湿的情绪,凉凉的,带着一丝哀婉以及愤怒。 林夕试图用巧力推开他,手却被颜修玉紧紧握住放在了他的心口,感受着皮肤下因她而起的激跳。 像是被烫到一样,林夕要缩手,颜修玉却死死抓着不放。 他爱她,无数次的告诉她,我颜修玉想要带你回燕国,我想要让你见见我的祖国山河,我想要变成你心口的朱砂痣,在午夜梦回一遍遍游荡进你的梦中。 他的吻太过激烈,完全是真情释放,玄铁双面镜的另一面,萧如月都看的呆了一呆,这般激烈直教人看的欲血沸腾,情绪疾长,还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近乎渴望深切的吻一个女人,好像错过这一次便是一生一样。 “女王陛下。” 萧如月在叫声中回过了神,心里暗自惊叹原来男女之吻也能这般让人看了心生期望,转头,顿时目光灼热的看着眼前男子。 这男人是一座冷而不化的雪山,清冽幽香,看似近在眼前,温文有礼,实则远在天际,让人看得到摸不着,心里又痒又急,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吞下。 “北野,叫我如月。” 她的手是滚烫的,猛地抓住他的手掌,温热的手掌白皙如玉,指端微冷,忽然很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 “北野。” 声音微软,像染了春色旖旎,一点点爬上眉梢。 手腕飞转,加了料的酒杯递给了容墨:“喝杯酒暖暖身吧。” 容墨淡淡看她一眼,接过了酒杯,忽然起身向玄铁镜走去,两步之外停住,明明站着什么都没做,可萧如月却无端发觉房间里温度低了不少,从心底蔓延出一股寒意,只是一个背影就陡然生出一股迫人的威势。 萧如月有种错觉,眼前的男人不但自己吃不了他,反而最后会被他吃的死死的,这种直觉一闪而逝,她强捺下那些许的恐惧,勾唇微笑:“北公子。” 容墨手腕突然振动,杯中酒脱杯而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珠,用一种难以想象的疾速向玄铁镜射去。 彭彭两声,那玄铁镜竟然被射出几个大洞,而水珠也如钢珠一般对穿而过,哐当一声,一个盆栽应声倒地,碎成两半。 颜修玉条件反射的抱着林夕一个后退避开,这一退两人的卷缠便分开了,林夕也趁机用力掰开了他的手脱离了他的怀抱。 “女王陛下,这墙看来已是年久失修了。” 容墨淡淡抛出一句,然后转身将酒杯放在矮几上,萧如月看着他优雅淡定的行为有几分不理解,眼睛微微的在那玄铁镜上转了个圈,最后落在容墨微湿的指尖。 “北野公子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不妨跟如月说说。“ “女王陛下是觉得北野不善人事非要找两个不相干的人来示范给我看吗?” 他的声音冷而淡,微微带有一丝讥讽。 萧如月一愣,接着又听他说:“与其如此不如直接上阵岂不是更好?” 心里爆出一阵惊喜,萧如月喜形于色,立即站了起来,让人将林夕和颜修玉带下去。 走出门,林夕重重的松了口气,她太感谢刚才对射而来的水珠了,成功的解救了她。 回到刚来的房间,林夕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颜修玉,用密语传音给他:“姓颜的,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是敢让容墨知道我就杀了你。” 传音完她就进了房间,将门啪嗒一关,阻隔了颜修玉那无奈且温涓的目光追随。 第三百零一章 男人雄风不容置疑 第三百零一章男人雄风不容置疑 颜修玉伸手摸摸脸,虽然易了容现在的模样还不如自己本来面目的一半好看,但是也足够吸引一个女人,为什么到了林夕这就成了眼里一抹可有可无的风景,而自己又是犯什么贱,偏偏非她不要,人啊总是执着于自己得不到的。 勾唇苦笑,抬头望天,柳重言的信号还没出现,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柳重言是燕国第一高手,出手从无失手过,除非出现了连他也无法预料的情况,而能让他都杀不了的人,那么一定非常了得。 眉头微微蹙起,看到一旁拿眼风偷偷瞟他的宫女,满眼都是小心隐藏的倾慕,他不得不将眉头缓缓舒开,轻声问:“女王可有说我们何时可以离开?” 那宫女摇摇头:“陛下不曾告知于奴婢,想来是还想两位再留一些时辰。” 颜修玉点了点头,淡淡一笑,不再出声,那宫女又看了看他,似是鼓足了勇气。 “公子,其实跟着女王陛下也不错的。” “是吗?谢谢提醒。“ 颜修玉显然没太多与她说话的兴趣,只是客气礼貌的保持着距离,那宫女也就不再说话了。 此时女王那边,容墨与萧如月面对面坐着,他用两根手指极其暧昧的挑起了萧如月的下巴,声音低迷性感,每一个鼻音都带着摄魂的诱惑:“陛下,既然你再三质疑北某的雄风之壮,那北某只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了,还望陛下原谅我的唐突。” “不唐突,不唐突。” 马上美男要到怀了,萧如月两眼放出光来,急不可耐的1;148471591054062伸手去抱容墨,容墨轻巧避开,低头在她耳边低语:“陛下,难怪不该先做清场吗?” 萧如月吃吃低笑,娇羞的看了他一眼立即遣散了近身伺候的两个宫女,门一关又要扑过去,这一次容墨没再避开她,就让她结结实实的抱着。 满怀香气四溢,萧如月眉梢眼角都是旖旎春色,红唇轻启,正要说些款款情话,眼睛突然圆睁,身体缓缓下滑。 容墨嫌恶的避开,只用两根手指就将她提起来扔到了床上,再用帕子细细的擦了擦那两根手指,就这烛火将帕子烧尽成灰。 稳步走向墙角,他蹲下身敲了敲一个观音佛像,见没动静不禁皱了眉,手指一点点在冰瓷的佛像上拂过,最后停留在小如枣核的净瓶上,轻轻一转,象牙床后面的墙壁就悄无声息的向左移,出现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暗门,而暗门的另一端正是林夕所在的房间。 门开启的时候林夕正在盘算着如何离开,当她听到响声回过头来看到了站在暗门处的容墨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还以为是在梦里,伸手揉眼,一只熟悉的手几乎是粗暴的将她拽入怀抱中,低头一嗅,有淡淡女人香,不禁眉头一皱。 刚要质问,容墨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星眸幽深如海,一个吻狠狠落下,这个吻比颜修玉的更为狠戾,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吸到口腔里去,林夕的头甚至需要向后仰着才能承载他的狂风暴吻。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明显能感觉到容墨的怒气,他的吻不似以往的涓涓细流,更像是对她的惩罚,要将颜修玉吻过的地方全部覆盖,替换,让她的身体和口腔只能留下他的味道。 今天被两个男人抱着强吻,林夕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肿了,一个个都是二话不说上来就亲。 好,既然你粗暴,那么我也粗暴,凭什么只能你们男人当主导! 林夕眼里闪过一丝王者霸气,突然伸脚将容墨绊倒在地,然后猛扑上去,双手固定住他的脸,眼神如捕猎的饿狼一般发着幽幽的光。 一低头,双唇覆上他的唇,柔而软,带着一丝酒香,一点点舔舐,浓醇的酒味在口中化开,然后丁香小舌轻轻抵开他的齿关,轻轻一扫,女子的软腻瞬间如轻烟一般卷上心头, 容墨忽然觉得女性之美竟是如此之令人沉醉,而女人的唇舌便是世间最美味的胭脂冻,恨不得一口含在嘴里,慢慢融化。 深邃黝黑的双眸将她望着,不知不觉眼神已深再难从她的如画眉眼中逃离开来。 林夕也凝视着他,犹记得初见时他的冷酷眉眼,似地狱中走来的阿修罗,一眼便是惊人的压迫,而今这双寒雪般的眼睛里也有了温眷,一点点编织成网,将她套牢永生不离。 林夕的吻是润物无声的春雨,一点点浸润纠缠,容墨的手将她紧紧抱住,呼吸渐乱,心潮澎湃。 不知是谁先乱了气息,发出一声轻吟,似牢不可摧的堤岸瞬间被冲毁,两人的眼眸中都流泻出了最为渴望的拥有。 身体一缠一滚,撞到矮几,发出一声声响,外面的颜修玉听到了上前两步敲门问:“多多,没事吧?” 眼睛看向夜空,眉头不禁拧了起来,柳重言若再不给信号他,那他就要另想办法带林夕离开了。 “我,我没事。” 林夕压抑着声音里的喘息,清晰的向外传话。 颜修玉松了口气,总觉得她的声音似乎更平时不一样,微微流露着兴奋和娇媚,见鬼了,一个人在里面难道还能玩出花样来。 颜修玉的存在适时的提醒了林夕现在的处境,于是猛地收回所有欲望,双手撑地坐了起来,气喘不休的看着依然姿态优雅的容墨。 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 容墨轻笑,伸掌抚在她后背帮她将紊乱的气息理顺。 “颜修玉就是这么保护你的?” “他说张江在皇宫,有把握杀他,所以我就来了。” 两人说话声音极轻,只有彼此面对面才能听清。 容墨眼里浮起一抹冷光,他极浅极淡的笑了笑,伸手拉住林夕:“这个皇宫看似管理松懈,其实暗中高手无数,要离开有一定难度,接下来不管我做什么,你最好都配合。” 林夕想了想,眨着眼问:“你要带我离开?那颜修玉呢?” 容墨微怒的看她:“我从不管与我不相干的人,何况他还没蠢到需要你担心的程度。” 林夕吸了口气,好吧,本来也是颜修玉得罪她先,那么把他扔在这里也不过分吧。 一抬头,对上容墨的眼,发现了他眼里的狡黠冷酷,林夕的心脏突然跳了一跳,直觉将有事发生。 第三百零二章 被摆了一道的倒霉太子 第三百零二章被摆了一道的倒霉太子 颜修玉正摸着下巴,在细细琢磨林夕方才声音的异常之处,房间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之声,哐当一声,极其清脆响烈,他想也未想就推门而入,身体刚进去,门又被一股劲风关上,外面的宫女进而不得,敲门连问发生什么事了。 颜修玉立即反应过来有问题,手中迅速凝气成招,眉眼峻色如霜,一眼扫过去,忽然愕然,只见林夕站在他正前方,两只手捧着脸蛋,对他要多萌有多萌,要多热情有多热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的......微笑,睫毛眨啊眨的跟两排小扇子一样,心跳顿时停了一停。 “你......” 忽觉鼻端空气有异,他马上闭气却已来不及了,颜修玉的意识渐渐涣散,强大的意志力并没有让他马上倒下去,而是错愕的看着林夕,眼角瞟到一角黑色云纹布料,顿时幡然顿悟,原来是他来了。 心里说不出是痛更多一点,还是气愤更多一点,她对自己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竟然只是因为要转移走他的注意力。 眼前的世界渐渐变成漆黑,看着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林夕赶紧开门露出一条缝,对正要召侍卫过来踹门的宫女说:“姐姐,我在青楼习惯了每日跟公子对戏,增强技艺,你也知道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再改,所以还请姐姐听到动静多担待着些。” 那宫女转过身,嘴巴张的大大的,这也可以?眼神渐渐多了一些鄙夷,青楼女子果然骨子里脱离不了那股骚气,居然连自己的护卫都不放过。 林夕关门,立即舒出一口气,背靠着门低头一看,咦了一声:“人呢?” 容墨拍了拍衣袖,语气淡淡:“睡着呢。” 林夕眨眨眼,有些一头雾水,容墨便拉着她一路穿过暗门,来到象牙床前,伸手一指。 只见铺着云丝锦被的大床上,一男一女互相拥着入眠,一条大被从脖子盖到脚,而那两人正是颜修玉和萧如月。 林夕嘴角一抽,她回头看了眼容墨,眼神微露质疑和怀疑:“刚才跟女王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你?” 容墨没否认,林夕倒抽了一口气,脸色一白,眼睛大瞪,心脏猛地一缩一放。 “我,只是......” 她想解释,容墨伸手轻覆在她唇上,微微一笑:“我明白,不用解释,走吧,先回去再说。” “那如果明天女王发现了我们逃跑会不会......” 突然看到桌上的酒壶,林夕脑筋一转,立即过去将壶盖打开,一整壶酒均匀的塞在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两人的衣服上倒的尤其多,最后拍拍手,道:“如果1;148471591054062是女王宿醉,然后认错人上错床那么就没问题了吧,毕竟喝醉酒的人是神志不清的。” 容墨满意的点点头,递给她一套宫女的衣服:“穿上吧。” 林夕惊讶的看着手中的衣服,问他:“哪来的?你怎么会有。” “萧如月有易妆取乐的习惯。” 这不是古代版的制服诱惑吗?女王陛下真的好会玩。 “快点,趁他们还没醒。” 片刻,门打开,容墨走与前,林夕低着头学着宫女的小碎步跟在后头。 “女王醉了,已经歇下,你们莫要打扰了。” 房间里飘出一股浓郁的酒气,几个侍卫迅速交换了个眼神未有太多怀疑,毕竟女王醉酒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一次喝醉酒竟然还让一个侍卫和宫女当众在她面前交合,所以一遇女王醉酒他们都不想去打扰女王,以免被她突然兴起拿去做消遣的乐子。 一路畅通离开皇宫,林夕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容墨。 容墨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是又好笑又好气,离开了皇宫的视线立即将她拉到怀里先是一个亲吻,然后一件件的解释。 “颜修玉把你给劫走了,却故意留下了刻有他名讳的匕首,而女王早就派人跟着我,所以我就不便来追你,左右想着他不会让你吃半点苦头,却意外在皇宫看到你们,后来我发现萧如月房间里有个佛像,而她从来不信佛,所以我便猜测那是机关,上天顾我,让我把你给揪出来了避免了禄山之爪。” 林夕嘴角一抽,这禄山之爪应该就是说的颜修玉吧,堂堂太子在容墨眼里就如同一片轻云,一片落叶,毫无分量不足为据,偶尔还能拿来利用利用。 比起让他裸奔,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萧如月的怀里估计更能让他崩溃吧。 遇上容墨,似乎还没人能讨到一分好处,太子也不例外,谁惹揍谁。 “既然张江在皇宫里,我们为什么不先去找他,这是一个好机会。” 一想到张江,林夕就咬牙,容墨捏了捏她的脸,好笑道:“这是因为我们根本杀不了他,再等等,等一个人。” “等谁?” 容墨留给她一个神秘的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杀张江反而与我们不利,一箭双雕才是上策。” 林夕沉默了会,她看到了容墨眼里的王者之霸,一掠而过,极快的消失。 心里有个念头破土而出,慢慢浮上来,她认真严肃的看着他,声音压低问:“你还想要丹东传国玉玺?” 容墨的眼神骤然凌厉如刀,他深深的看着林夕,唇角微勾:“丹东附属燕国已久,也该换个主人了。” 这一刻他并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而是放眼天下野心在握的王者,他的浑身气息都散发着慑人的气势,让人毫无条件的想要臣服。 林夕看过丹东的地图,知道丹东的地理位置有多巧妙,如果将此地纳入东昭,那么就等于有了一道天然屏障,那些紧邻丹东的异族番邦想要进犯东昭就先要经过丹东,一旦将此地设为前锋,那么就可以削弱敌方大半的力量。 老皇帝畏惧与燕国,不敢打丹东的主意,可容墨敢,只要他想要,他就会去夺。 “颜修玉这次来丹东,其实也有将丹东彻底收服将附属国改为大燕国土的打算吧。” 容墨发现这个女人有时候挺聪明的,一想就通,索性也不再有所遮掩了,点了点头,道:“是。” “这么说,你和颜修玉这一次算是对阵了?” “是。” 林夕倒吸了一口气,两个对她而言都有特殊意义的男人如今要为争夺地盘而为敌了,虽然她早就想到过这两人会有撕破平静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么快。 “林夕,你要知道,这是男人之前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左右为难。” 能不多想为难吗?一个是她心爱的男人,一个是她心里其实一直都很喜欢的好朋友。 第三百零三章 奇怪黑影 第三百零三章奇怪黑影 回到客栈已是夜深,林夕睡不着,起身推窗看夜景,脑子里老是出现颜修玉和容墨拿剑互刺鲜血淋漓的场面,不禁从心底蔓延出一股森森寒意。 垂头,出神的看着客栈中庭的景色,眼前忽然晃过一道白影。 林夕眼眸瞬间一亮,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追了过去,白影速晃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似乎有意吊着她,林夕怎么追也追不上,渐渐的起了怀疑,骤然停住脚步,那白影也停了,很诡异的在她眼前一点点消失,如同星光一般。 这,这是鬼?林夕瞬间寒毛倒竖,头皮发麻。 她的瞬移速度已经算很快的了,可这玩意儿居然比她还快,又毫无征兆的一点点消失在她眼前,要是个人绝对不可能。 林夕走到白影消失的地方,弯下腰手指一抹,地上有些湿湿的,闻一闻没有任何味道。 吧嗒,她听到自己房间里的窗户发出了开合声,心脏一紧,立即回身掠去,手中匕首滑至掌中,轻轻推开房门,里面一切正常,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她都迅速扫了一遍确认安全才松了口气。 来到窗边低头一看,窗棱上也有水湿的痕迹,不禁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夕总觉得今晚的情况有些不正常,她吹了灯合衣睡在床上,手中一直握着匕首,只要那东西还出现,那么她就非要揪出来看看。 等着等着,眼皮子开始酸涩打架,慢慢地,就抵不住睡意睡过去了。 第二天,容墨过来找林夕,站在她的床前,眉头紧蹙不展。 一伸手,一个暗卫递给他一杯茶,自个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悠悠哉哉的欣赏某人雄伟奇壮的睡姿,忽然想到什么,他又转头吩咐了几句,那暗卫脸上的表情立即丰富了起来,很快笔墨呈了上来,容墨安然起身站与桌前,时不时的抬头看几眼,嘴角噙着笑,手1;148471591054062下挥墨成画,一旁的暗卫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眼角瞄过去,这一瞄,他的腮帮子就鼓了起来,拼命的忍住笑,手指狠狠的掐在自己大腿上。 搁下笔,容墨将画吹了吹,小心的卷好让暗卫收好,这才来到床边,温柔的伸手抚了抚林夕的脸颊,把被子替她盖好,连被角都掖的极其严密工整。 后面暗卫的笑渐渐消失了,有些错愕的看着容墨,向来高傲冷雪一般的四王爷何曾如此仔细妥帖的照顾一个人。 悄声退了出去,轻带上门,容墨吩咐:“让林姑娘休息,你们不要打扰她。” 看到她眼皮下的青黑,昨晚应该睡得很晚。 “昨晚上有什么动静?” “主子,昨天半夜林姑娘突然在客栈里乱跑,后来又回来了,没见什么人,也没说任何话,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不曾出来过。” 容墨循着林夕跑过的地方走了一遍,走到昨天白影消失的地方他突然脸色一变,目光如冰,走过的路线连起来赫然就是一个“死”字! 来到关押白无心的房间。 “两位近来如何?”容墨的声音极轻极淡,却自带一股威压。 白无心抬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托你的福,暂时一切都好。” “既然如此,不介意我给你们换个地方吧。” 水无涯蹭的睁开眼睛,朝他呸了一口:“你个怂货,把我们成天捆着,是怕我们砍了你的头颅吗,有本事杀了我们啊!”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个身影如风一般掠了过来,只听见啪啪清脆的几声,水无涯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两个红色五指印。 “你骂谁怂货呢?你个吊丝搓男有本事冲着我骂,来啊,来啊,顺便让姑奶奶教教你怎么做人,别以为长了一张嘴就能满嘴喷粪,姑奶奶我有一箩筐的华丽辞藻让你森森懂得上下五千年的粗话精髓!” 话音落,犹如硝烟弥散,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三个男人齐齐抽气,只差用膜拜的眼神看向女大王似的某人。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晾干喂狗吃。” 林夕又补了一句,居然敢骂她的男人是怂货?这是在挑衅她挑男人的品味和眼光吗!不骂他个狗血淋头不解气。 “骂这么多你不口渴?” 白无心幽幽一句,脸上毫无表情,嘴角却极浅的勾起一丝弧度。 容墨拉住林夕的手往外走:“你怎么来了?” 林夕斜眼看他:“刚才来了怎么不叫醒我?”说完又问:“你没看到什么吗?” “看到什么?” 走出房间,暗卫将门一关,容墨负在身后的手做了个手势,后面的暗卫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额,林夕总不能问容大神你有没有看到我鬼斧神工的睡姿,破坏我在你心目中努力营造的女神形象吧,以前跟他一起睡时她总是时刻注意睡姿,有多辛苦只有她知道。 见她不说话,容墨追问不停:“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林夕嘴角一抽,硬着头皮道:“没什么,我也忘了,想起来再跟你说吧。” 容墨淡淡的哦了一声,声音浅浅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林夕差点一个趔趄。 ...... 皇宫里,颜修玉醒来时发现一只手在他脸上不停的转圈圈,像猫儿似的,他慢慢睁开眼睛,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当即眉头紧锁,一侧头,看到身边的萧如月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小公子,你醒了?昨晚酒喝的有点多,你几时到我床上的?”说完又伸手掀开被子,手大胆的往下一摸,秀眉一挑,面色略有不满:“好尺寸,定是销魂好滋味,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颜修玉的脸黑了一黑,萧如月是个猪脑子,但他不是,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被人偷袭敲晕了,而下手的那个十之八九便是容墨,林夕则是助纣为虐,顿时气得快要冒烟。 若不是林夕搅局,他岂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敲晕,容墨这个黑狐狸实在是太过胆大包天了! “女王陛下,其实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 “什么事?说吧。”萧如月懒懒道,整个人都要腻过来了。 “其实我不举,所以昨晚我们应该什么都没发生。” 女王一愣,直直的看着一脸愁眉不展的颜修玉,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你不举?我不信!” 明明那么好的尺寸,往他身上一坐,两只手生猛的去扒衣服,颜修玉岂会让她如愿,身体轻轻一侧,萧如月就被他压在了身下,两只手还保持着扒衣的动作,惊讶的看着他:“你是骗我的?” “陛下,我昨天就跟你说过,我喜欢的是男人。” 第三百零四章 女王要开荤 第三百零四章女王要开荤 萧如月咯咯地笑,一只手抚上颜修玉俊美的脸颊:“其实你也可以尝尝女人的滋味,定会叫你销魂蚀骨。” 颜修玉微眯起眼,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定要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要回来,例如也是这么一压,直接抢占先机,眼前这个女人只会让他感到厌恶。 “陛下,现在时辰不对,天已大亮,女王陛下不上早朝吗?” 萧如月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一爬而起,几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叫来一个侍卫低低问了几句话,听到回复后脸色微微一变。 颜修玉已经整衣而起,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和酒味,深深的觉得下一次没必要再放过林夕了,否则一次次的心软就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抢女人和抢地盘一样,心慈手软只会注定失败。 萧如月走回来,脸上的笑已经敛去,化为眸中一抹审视的精光,她看着颜修玉,手指抚过窗边的一盆盆栽,轻轻一掐,一片叶子被掐断悠悠飘落,似一个幽魂。 “小公子,你昨天说你是醉月楼花魁的护卫,可我的人方才却告诉我醉月楼的花魁昨晚被人发现死在了河道里,那么你又是谁呢?” 颜修玉没有一丝被识破的惊慌,反而伸了个懒腰找个位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抿了一口,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女王陛下,既然这样我们好好谈谈合作条件吧。” 萧如月一声口哨,房间里骤然出现了十个劲装侍卫,速度极快的将颜修玉团团围住。 “那得看你有没有命更我谈。” 颜修玉懒得跟她废话,往椅背上舒舒服服得一靠,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茶杯,妖孽的凤眸懒懒一瞥,笑的邪气魅惑,令人心动情生,萧如月的心就这么咯噔一下。 “萧如月,本太子跟你谈条件是看得起你,你若非要以卵击石,那么我也只能勉强顺应其意了。” 太子!萧如月一震,脸色刷的一白,脚步往后退了几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颜修玉伸手轻轻一撕,一张倾国倾城的妖孽俊美容颜就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然而看着这张足可让女人疯狂尖叫的脸,一向喜爱美男的萧如月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惊艳,反而像见到鬼一样露出恐怖之色。 “颜修玉,是你!” “怎么,女王陛下作为一国之主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 作为附属国,丹东皇室见到燕国皇室的人都是要行礼的,以示归诚之心。 萧如月强作镇定,双手交叠,膝盖微屈,嘴里说的却是:“太子殿下还只是太子之位,并未正式登基成帝,听说皇贵妃已经怀了龙胎,老燕王天天宠着护着,万一要是生个龙子,这太子之位还真不好说呢。” 吧嗒一声,杯子被颜修玉捏碎了,他依然笑眯眯的,伸手在一旁的侍卫身上随意的擦了擦。 “嗯,是啊,所以我才打算到你这来抢个地盘玩玩,散散心,以纾心中苦闷。” 萧如月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说,萧如月,绕这么一大个圈子本太子也累了,只问你一句你是合作还是不合作。” 萧如月如芒在背,她怎么会听不懂颜修玉话中的提示,这是要让她交出丹东皇室的传国玉玺,这个位子也是她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才逍遥快活没几年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她的心思千回百转,抬头看向颜修玉,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还是笑眯眯的,可他的眼神却让人瞬间如坠冰窖,难以挣扎。 暗暗咬牙,别人不知道,可作为时刻关注燕国皇室动静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老燕王现在对颜修玉态度阴晴不明,万一皇贵妃真的生个龙子,那么...... 眼神一暗,划过一抹狠戾的冰冷,既然颜修玉并未大张旗鼓的正式而来,那么他死在丹东也没人可以说得清。 “我说小公子,你只是长得像燕国太子而已,不要以为顶着他的脸就能来骗我,来人啊,给我杀了这个冒牌货。” 颜修玉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那些侍卫还没来得及动手,只见一道紫色流光一闪而过,几声惨叫,颜修玉已经惮惮衣袍,姿态优雅的站在了萧如月旁边,他叹着气摇头:“你觉得我有多少耐心跟你耗?” 萧如月不知道颜修玉有这么好的武动,大骇之下迅速退之门外,颜修玉衣袖轻轻一震,正欲追去,忽听哈哈张狂大笑。 “颜修玉,你以为我这个女王做的当真昏聩到毫无防范吗!” 没看到萧如月做了什么,只听轰隆几声,整个房间发生了巨大转变,原来的房门已经被一堵高墙取而代之,只是眨眼之间整个房间就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 “颜修玉,你要是愿意成为我的一个男宠,那么我也可以考虑放了你,哈哈哈。” 萧如月大笑而起,冷眸微眯,她想起了昨天跟颜修玉一起来的女人,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 客栈里,容墨依然如往常处理那些秘密公务,林夕去药店买了一些药材正1;148471591054062在研制具有麻痹作用的新型毒药。 中午,有人来敲门,林夕放下东西开门,是红鸾,这几天红鸾都在房间里几乎不出来,都快让人忘了她的存在,看到她林夕冷冷道:“你有事?” “有时间一起散步吗?” 林夕看着她,发现红鸾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以及算计,略一沉思,点了点头:好。 转身关门,两人往花园里走去,天光大好,阳光温暖,两人沉默的走着,气氛怪异。 “我的脸算是毁了,以前我总觉得不过皮囊,如今却发现女人没了皮囊还真是不行。” “肤浅的人才只看外貌。” “林夕,我很羡慕你,你活的那么自由,那么轻松,像飞鸟一样,多好。” “你也可以。”林夕停下脚步看着她:“只要你放开手,你的天空也是自由的,没了他你还会遇到别人,这世间总有一个人愿意等你出现。” 红鸾一愣,林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安慰她的话。 “可我这张脸,男人看到都会怕吧。”红鸾苦笑抚脸。 “红鸾,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放下容墨了?” 林夕的眼睛雪亮,似照射雷达,一下看到她的眼眸深处。 红鸾依然往前走,停在了上次容墨站着的位置上。 “我已经死心了,以前还觉得他尚有回心转意的余地,可如今我已确定和他之间再无可能。” 林夕似松了口气,浅浅一笑:“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林夕只笑笑不回答,抬头看向湛蓝碧空,声音清晰道:“我帮你恢复容貌。” 红鸾一愣,笑问:“你不怕我恢复容貌后对他再度起了心思?” “你以为他是以貌待人的人,何况。”林夕顿了顿,笑容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你大可以再来抢抢试试看,你看我会不会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亮了亮拳头,谁夺她东西,那么她就揍谁,不管你是谁! 第三百零五章 逛街穿新衣 第三百零五章逛街1;148471591054062穿新衣 容墨处理完公务去找林夕,她正在折腾一袋珍珠粉,全神贯注的样子很少见。 “你在做什么?” 林夕听是他的声音头也没抬:“给你的老相好弄养颜丹啊!” 容墨有些意外,林夕一向不待见红鸾,自从上次他将话挑明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除了秦寿偶尔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几乎都要忘了她的存在。 “她来找你了?其实你可以不必理会她。” 听到这句话,林夕反而放下了手中的活,抬头认真的看着他。 “容墨,你不用担心我会多想,这些天我也想过了,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若你的心坚定的在我这,那么即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用,我到底要害怕什么,担心什么?那样只会显的我很不自信,何况……” “何况什么?” 林夕眯眼一笑,眼眸里流转着自信的光彩:“何况你要是真随随便便被人勾走了,那我就干脆洒脱点换个男人,你看,那个颜修玉就不错。” 听到这话容墨不怒反笑,点点头道:“是不错,言不由衷的嫁给他,心里再时时念着我。” 林夕忍不住翻白眼,双手抱臂,道:“找我什么事?” “颜修玉开始逼宫了。” 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昨晚把他甩到女王床榻上去了吗?怎么今天就玩逼宫的把戏了,连一点反应过程都没有,会不会太突然了。 “不可能,他不是那么没耐心的人。” “这也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看来萧如月是触到了他的什么忌讳,彻底惹怒了他。” 能让颜修玉暴走的忌讳会是什么?林夕不禁有些好奇,心里也不免为他担忧起来,看容墨一脸平静的脸色就知道颜修玉暂时还没成功。 “看来丹东皇宫看似松散,其实暗中另有部署,将颜修玉抛出去探路还是正确的。” 林夕额头三条黑线,昨天容墨非要把颜修玉和萧如月扔一块她还以为他只是纯粹出气,原来还有其他用意,真是一石二鸟了。 “不过颜修玉惊动了萧如月,那张江肯定会短期内不会被宣召入宫了。” “对,正好助了我们一臂之力。” 好吧,林夕承认这是一石三鸟,张江短期内不会被萧如月召入皇宫,那么没了皇宫那些高手的护卫他们要杀他也省力多了。 林夕从随身的口袋里抽出了丹东的地图,手指轻轻抚过,落在张江出没次数最多的地方:“女王留给颜修玉玩玩,张江就留给我们,即刻出发?” “不急,上次要陪你逛街,结果事出有变,张江那里我已经做了安排,所以今天把上次的补完,如何?” 难得这人还记得那次半途而废的逛街,林夕嘴角弯起来,满脸的喜悦。 两人走上大街,手牵手,自从上午跟红鸾深谈一次后,林夕觉得有个心结慢慢打开,所以此刻心情很是轻快。 走在大街上,一路逛过去,说实话,林夕觉得丹东还真是个好地方,因为紧邻东昭,燕国两个大国,另一边又接壤一些番邦小国,所以各国通商都会将这里作为一个流通站,一年年的积累下来,如今的丹东已是百花齐放,任何东西都能在这里买到,真的是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 因为逛的太投入,林夕没有注意到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容墨发现后立即抱着她避开,劲风鼓荡起衣袖,马车几乎是贴着两人而过,刺啦一声,容墨的衣袖被马车上的一个小钩子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林夕一看,顿时怒了,也不顾众目睽睽,一把推开容墨,空中接力几个纵越就追上了马车,人趴在车顶上,半个身子探下去,一把截住甩到半空的马鞭。 那车夫一看鞭子被人截住,顿时大恼,立即一声大吼:“哪个狗娘养的,给老子松手。” 马车被迫停下,容墨站在马车上对那络腮大胡的车夫微微一笑:“这位先生还请莫要吓到我娘子。” “你又是谁,给我滚开,别妨碍老子赶路。” 容墨抬抬衣袖:“不好意思,衣服破了。” “破了回家找你娘去!” 大汉显然不耐烦了,眼睛瞪着铜铃大,林夕正要从马车上跳下来,忽然听到马车里轻微的异响,似乎有人在轻轻的用脚在踢车壁。 听到那声响,大汉脸上露出了微慌之色,林夕眼眸一凝,紧拉车鞭,笑眯眯问:“你们的马车把我夫君的衣服勾破了,不赔点钱似乎说不过去吧,车里坐的可是你们的主子,出来说个公道话。” “我们主子身体不适,姑娘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可要不客气了。” 林夕和容墨互看了一眼,别人听不出可他们两个武功高强的人能够听出用脚踢打车壁的人受了伤,刚才的踹踢声应该是在向他们求救。 “这位大哥,明明是你弄破我们衣服在先,怎么就成我们的不是了。” 踢打车壁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了,那大汉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气急败坏的掏出一串钱扔过去,林夕接住,笑眯眯的捋下几个,重重的拍在大汉的手心里:“这些就够了,你走吧。” 林夕跳下马车,那车夫骂骂咧咧的急赶着车走了。 “刚才那声夫君尤其动听。”容墨眯着眼道 说完又看着她:“刚才试新药了?” 林夕很是吃惊:“你怎么会知道?” 容墨淡淡的笑,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有什么瞒得过他? “这人身上有一股味道,是道观寺庙里的香烛味。”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林夕将手中的一串钱抛了抛,抱住容墨的胳膊:“走,先买衣服去。” 这是林夕第一次帮容墨买衣服,平时只觉得他的衣服黑沉沉的,不够华丽,在掌柜的一连声赞叹中她才知道那些衣服的料子都是极其奢贵的,光是一只袖子就够普通人买一箱子衣服了。 林夕在店里挑挑选选,最后选出三件衣服让容墨试穿,容墨在王府时都有京都最好的裁缝上门量身再独家定做,每一件衣服都是独一无二而且极其贴身的,这种直接在店里试穿的经验完全是零,所以林夕一定要他三件挨个穿过来给她看时,那脸色真的不太好看。 可是当他穿着林夕精挑细选的月白色长衫走出来时,只听到两声抽气声,如果说天上还有气质高雅的神仙的话,那一定就是容墨这样的。 第三百零六章 要天堂还是地狱 第三百零六章要天堂还是地狱 林夕呆呆的看着容墨,以前他穿的衣服大多宽而松,而如今这身上的衣服则是略微紧束的,这样一来反而将他的好身材完美的勾勒凸显了出来,再加上他的冷峻眉眼,便有一种夺人心魄的惊艳感。 林夕咽了咽唾沫,只觉得心都飞扬起来,这一刻真正理解所谓秀色可餐是何意也。 想也未想,扑过去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就是吧唧一口。 掌柜的愣住了,从未见过女子如此大胆“行凶”,但见两人郎才女貌倒也是赏心悦目,不禁微侧了头装没看见。 容墨也有些小意外,面带淡笑,问:“就这身如何?” 林夕抱臂,摇头:“不行,后面两身或许更好看。” 容墨脸色微变,些有无奈。 林夕噗嗤笑出来,拉着他的手,哄小孩般道:“好了,好了,哄你的,就这个吧,让我天天看着。” 容墨这才松了口气。 衣服的料子比不上京都的,丝绸质,按照京都的价格一两银子足以,掌柜的却足足要1;148471591054062三两,林夕虽然有钱也不想当冤大头,当即眉头一皱:“掌柜的,你这衣服剪裁一般,料子也只是基础普通的丝绸,卖三两这不是乘火打劫吗。” 掌柜的瞄了眼容墨,苦着脸:“姑娘,你家先生将这衣服穿得如此合体,恕我眼拙看不出哪里剪裁一般,三两已经是最低价了,因着之前这衣服从未有人能穿得如此好看,我才今日折价给你,也算是个缘分,这衣服我本是要卖五两的。” “你卖的这么贵,就不怕没生意。” 这下掌柜的一张老脸苦的更厉害了。 “姑娘,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是外地来的吧,不瞒你说,这衣服只值一两,但是我们这里税赋极高,卖三两,其中两两都是交给上头官府的。” 林夕愣住了,一件衣服三分之二的钱都要用来交税,那这税也太高了。 “这么高的税,那你们做小生意的怎么承受得了。” “哎,可不是吗?这店开到明年我也准备关了另寻他处了。” 掌柜的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语气里说不出的无奈。 林夕付了钱,默默的看了眼容墨,两人出门向外走,掌柜的又突然叫住他们,向他们招招手。 两人回去,那掌柜的神神秘秘的从柜子底下掏出一个比巴掌还小的小纸袋,笑眯眯的递给他们:“我看两位情深意浓,郎才女貌,也感谢你们光顾我的生意,就送这个小礼物给两位,还请收下吧。” 林夕接过纸袋打开,里面是个软软的小东西,还没及展开,容墨突然脸色一变,一把夺过去放在他的衣服里:“回去再看也不迟。” “我还没看呢,你抢什么。”林夕觉得莫名其妙的,那掌柜的却朝他们暧昧的笑,低声道:“姑娘,这是番邦那边过来的小玩意回去后慢慢享用吧。” 林夕看看掌柜那笑的春暖花开的脸,又看看容墨略微不自然的面色,森森的觉得这东西似乎,不知道为妙。 走出成衣店,容墨问林夕:“你怎么看?” 林夕想了想,认真道:“丹东是个好地方,但也禁不住萧如月作天作地,我觉得这里税收这么高就是为了供她日夜笙歌享乐用的,如此一来,积弊愈深,总后一天会民怨沸腾,揭竿而起,到时候丹东一乱诸边各国肯定会蠢蠢欲动。” 容墨赞赏的点了点头:“那若让你来治理这个小国家你会怎么做?” “我?”林夕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别逗了,就我这胸无大志的人能管好自己就很好了,不过我觉得若是我是萧如月就会减少现有税赋,并鼓励畜牧种植,改变现有的被动外交政策,而不是被动的成为别人的附属品,每年白交那么多金银纳贡。” “为何?”容墨似乎有了兴趣,两人循着之前马车的车轮痕迹一边走一边交谈,看上去像在散步一样。 “丹东的经济全靠商通,万一各国出台新政,切断与这里的商通,那么是不是看似繁荣的经济就会被一下切断,而且丹东种地的人很少,你看米店里的大米都是来自于东昭和燕国的,一旦陷入战火,城门一关,铁定饿死一批人,至于外交我觉得骨头虽小,但若难啃别人也就不会轻易来染指欺辱。” 话音一落,她们就看到了静静停在大柳树下的马车,林夕立即飞奔过去,容墨落在后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慢慢咀嚼她方才说的那些话。 车夫已经彻底晕了过去,林夕将他一脚踢下去,掀开车帘一看,里面居然有两个妙龄女子还有一个孩子,她们都被死死捆着,嘴巴封住,现在都一动不动的躺着不知是死是活。 林夕弯进车里,将三人松绑,嘴里的布条扔掉,探了探鼻息,有一个死了,剩下的两个尚有鼻息。 把外面的车夫直接绳子一捆一绑,扔车里,驾车前往僻静无人的地方。 猛点醒神穴,几人都悠悠醒来,那车夫睁着睡眼,一片茫然的看着林夕。 “想死还是想活?” 车夫反应过来了,认出她是方才夺她车鞭的人,一看自己被捆成个粽子,不禁勃然大怒:“你的衣服我已经赔钱给你了,你还想怎样,不要欺人太甚,有本事放了老子。” 林夕掏掏耳朵,弹弹指甲:“对,我就是没本事,把狗放了那狗还不得咬人,激将法对我没用。” 车夫一噎,瞪着个眼睛竟然无言以对,愣愣道:“那你还想怎样?” “你是从哪来到哪去?” “关你屁事!滚你妈蛋的。” 啪,直接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林夕吹吹手指,笑眯眯道:“注意文明措辞,骂街可不好,你若非要跟我打嘴仗,那么我也不介意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车夫的脸火辣辣的疼,脸上肿了起来,他瞬间明白眼前的女人是有武功的,否则一个看上去这么娇弱的女子不可能在极快的瞬间就狠狠的扇了他一个巴掌,顿时心里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第三百零七章 别跟姐玩花样 第三百零七章别跟姐玩花样 林夕将车夫拎了下来掼到地上,又回头看了眼容墨,容墨朝她点点头,方才那女子和小孩已经醒过来,虽然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但是已经可以简单行动,他们一见到车夫就疯了一样冲过来,用尽了所有力气对他拳打脚踢,奈何虚弱,那些拳头和脚便像弹棉花一样。 车夫拼命的扭身子想避开这些雨点般的报复性殴打,嘴里大吼着滚开。 林夕一把踩住他的肩膀,指了指另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子,冷笑问:“俗话说得好,一命偿一命,你是想给她偿命呢还是留一命。” 车夫动弹不得,林夕这一脚用了大力,他死命挣扎都移动不得分毫,另一个存活的女子哇一声哭开了,似乎劫后余生意识开始清醒过来,她浑身瑟瑟发抖,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眼神里满是恐惧,恐惧里又带着一丝迷茫. “你不说,我就要问她了。” 车夫一急,嘴唇微抖,高声道:“她是个脑瘫,精神有疾,说的话都做不得数。” “哦,是吗,那就你来说说,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只能信她的了。” 话音刚落,那女子突然倒地浑身抽搐,口中吐出大量白沫,宛如羊癫疯状态,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那车夫更是急的大骂:“快放开我的,她犯病了,只有我知道怎么救。” “她是不是羊癫疯?” “去你妈的羊癫疯,我跟你说了她是脑瘫这是老毛病,再不放开我她就真的要死了。” 林夕看了眼容墨,容墨点点头。 不管如何救人要紧,于是林夕上前给车夫松绑,那车夫立即奔赴到了女子身边,手法熟练的掐捏几个穴位,看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似乎不是第一次给这女子施救了,林夕眉头微蹙,看女子临死挣扎时眼里对车夫流露出的情绪来看她断定这两人是认识的。 就在女子不再挣扎,状态开始恢复正常时,车夫突然眼神发狠,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女子的脖子,近乎用尽全力的死掐。 林夕眼疾手快,立即一脚踢过去,车夫立即被她踹到了墙角,而女子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似乎要说话说不出来,眼里露出了极大的恐惧。 “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夕一脚狠狠的踩在车夫的手腕上,眸光狠戾。 车夫冷笑,一张嘴吐出新鲜的血迹:“你想从我嘴里套话,不可能。” 话音刚落,他正准备咬舌自尽,一只脚极其快速的伸到他嘴里。 “想自杀?问过我同意没?这个女人是你认识的吧,你们是从道观来,为邪道无量天做事的?” 车夫脸色一白,震惊的看着她,林夕笑笑,弯腰伸手轻轻拍他的脸:“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或者”转头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让她生不如死。” 经过方才那一脚,车夫还不知道林夕的武功有多高那就是个傻蛋了,而且从她能够及时的阻止自己以自杀来泄露秘密来看,这个女人不简单,看来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车夫心灰意冷,看了眼地上的女人,眼里流露出一种近乎悲哀的眼神。 林夕松开脚,缓步走向那女人,忽然发现容墨不见了,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站在女人身旁蹲下身,袖中滑出一把匕首,轻轻的搁在女子的脖子上,望向车夫:“方才你下手的力度虽然重,却无法致死,最多让她昏厥,所以你并不想让她死,对不对?那你就把实情告诉我,否则......” 女子嘤嘤的哭,模样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呆呆傻傻的。 车夫一咬牙:“好,我说,我们是从道观而来,奉命把这个孩子送到松树坡去,那个死掉的女人是孩子的娘,因为孩子被抢大喊大叫的我就干脆一起绑了,这个女人是我,是我妹妹,因为从小有脑疾,时常走失,我才不得已将她一起绑了放车里,今日你们要是要杀我,还请把我的妹妹一起杀了,否则留她一人独活也定然活不下去,还不如随我一起去了。” “松树坡在那?他们要孩子干什么?” 一听这话,那车夫的神情更加不自然,眼里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你最好说实话。” 容墨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手里拖着一个人,重重往前一扔,正是无量天邪道组织里的人,那一身诡异的道服实在是显眼。 林夕一惊1;148471591054062,愤怒不已,目光扫视果然从角落里找到一个用过了的信号弹。 “好啊,既然你不义,就别怪我不仁。” 眼看刀要落下,车夫急了,面色惨白:“别,我说,我都说,这些孩子都是被用来炼丹的,师尊说孩子是万阳之首,用来炼制的丹药都是上等的补肾益精之物,因为无量天的人不方便出面所以都是委托我私下行事,但整个无量天门下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有很多个人都会定期掠夺小孩上贡,而我也是迫不得已。” 听到这番话,林夕手撑着墙壁久久说不出话,她一直觉得张江穷凶极恶,却没想到已经恶到这种程度,如果骂他是畜生的话,那一定是侮辱了畜生,之前徐子骞曾说过丹东有孩子无辜失踪,想来就是被张江掠去炼药了。 手指紧握,发出咯吱咯吱响,这种人渣不除此生不离丹东。 一瞬间仿佛万丈火焰在其身后熊熊燃烧,众人都似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一时间全都噤若寒蝉。 就在所有人以为紧绷的弦快要断裂,山崩地裂之势快要来临之时,林夕突然微微一笑,朝那车夫勾勾手指。 “接下来照我说的做。” ...... 皇宫里,颜修玉在密闭的房间里喝光了一壶酒,正闭眼小憩,一个声音略带笑意的飘了过来。 “你倒是好享受,也不怕萧如月先把你给宰了。” 颜修玉斜睨过去,眼眸流光溢彩,淡淡一笑:“你这不是来了吗?” 白色的身影一跃而下,往他旁边一坐,突然伸手触到他唇边,轻轻一拭,温热的触感真实而滑腻,颜修玉顿时一股恶寒:“你做什么?” 柳重言哈哈大笑:“你放心,我目前只对女人感兴趣。”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颜修玉放下酒杯,指尖在酒杯上轻轻摩挲:“当然是吃好喝好,等一个人。” “等谁?” “一只狐狸。” 柳重言完全听不懂他的胡说八道,直到发现他含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才严肃了起来,略微想了想问:“你说的是容墨?” 目前他的面前还有第二只狐狸吗?要不是他,堂堂太子会被一个下三滥手段上位的女人困在这里?说出去都嫌丢人啊。 “喂,你师父让我见到你就看看你快死了没。” 柳重言面色一囧,面色略微不自然的侧了侧头:“他还气我呢。” 颜修玉摸着下巴,眼睛半眯着:“你当年把他唯一的女弟子给睡了,导致气息不纯被迫离开,我想他没废了你大抵是真的看重你。” 说完又声音压低问:“他的本事你学了几成?” 柳重言想了想,伸出两只手,颜修玉眼里爆出一阵喜色,九成,太好了,九成就够了。 “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揭开一个谜底。”颜修玉低头喝酒,唇角一抹冷笑,既然出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第三百零八章 乱摸砍你手 第三百零八章乱摸砍你手 一辆马车疾驰在小道上疾往松树坡而去,所谓松树坡只是一个小山丘,因为周围植有松林,故而取名松树坡。 松树坡下有个宅子,四四方方,墙砖大门处处透着斑驳之意,远看像荒宅,近看还是像荒宅。 车夫一下车就将虚绑着的林夕押下车,昏迷中的孩子则被车夫背在背上。 敲敲门,里面传来声音:“一善念起即种菩提种子。” 车夫立即回:“一恶心起即做堕恶道因。”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细眉细眼的无量天教的人探出头来看了看,见到那背上的孩子很是不满的皱了皱眉头:“黄老三,怎么是个死的。” 车夫立即点头哈着腰,陪着笑:“活的,活的,半路上颠晕的。” 那道士眼睛又落在了林夕身上,眼神说不出的阴翳毒辣,盯着半晌也不放话是进还是不可进。 “道长,这孩子......” “进来吧。” “是是,谢谢道长。” 车夫正要跨步进去,那道士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将林夕的头一手托住,细细的看,眉头紧蹙:“黄三儿,这女人是你妹妹?不是个痴儿吗,今日看着有些不一样啊。”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来摸脸,林夕按耐不动,心里冷笑,她就怕会被发现,所以特意在人皮面具上涂了一薄层痒痒粉,摸啊,摸个头,一会让再让你爽个够。 车夫的妹妹虽然是个痴傻儿,但是长相不算太差,那道士眼里露出一丝狎昵,车夫立即过来架在两人中间:“道长,家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您都是知道的,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那道士略微不满的看了眼车夫,语气冷傲道:“黄三儿,你这可是太不懂规矩了,之前念在你可怜的份上才让你带着你妹妹一起来,可一次次次数多了让师尊知道了,不止是你,就是我也没好果子吃啊,这样吧,你妹妹我帮你看着,你去把孩子给交了再到我这来领人。” “这......” “怎么,你不信任我?”语气里已经有了浓浓的不悦之感,只怕车夫再说一句质疑的话,这道士立马就会将他轰出去。 “信任,我怎么会不信任道长,那我先去了。”又看了眼林夕,低声道:“妹儿,跟道长去休息哈,哥一会就来接你。” 林夕傻傻呆呆的哦了一声,将眼底的锋芒尽数敛去。 “来,姑娘,跟我去那里休息会,我给你点心吃。”道士拉着林夕就走,来到一处僻静的小房间,将门打开温柔的将她拉进去,笑眯眯的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给她:“来,喝水。” 林夕假装有些害羞有些胆怯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那道士突然伸手将她死死抱住。 “来,妹儿,让道长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那道士以为痴傻儿啥都不懂,所以也不讲究那些虚的,直接一上手就大吃豆腐,林夕后退几步,一副惊恐过度的样子:“哥哥,说不可以,男女,不亲。” 道士笑的像头大灰狼:“你哥哥那是骗你的,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给你好吃好玩的,下次还让你哥哥带你来,你要是不听话,那我们就杀了你哥哥,再杀了你。” 话音刚落,那道士忽然脸色一变,一只手拼命的抓挠另一手:“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痒。” 光抓挠还不够,手蹭上粗粝的墙壁,几乎要用很大的力气去蹭,片刻就泛出血红,道士大叫:“痒,好痒啊,怎么回事,啊!” 林夕笑眯眯的走过去:“道长,我帮你止痒好不好?” 那道士已经被瘙痒不止折磨的气息不稳,听到林夕冷冽的语气,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要往外逃,嘭一声,林夕已经先他一步堵住了门,直接将他一脚踹到墙角,手起刀落,一只手就这么脱离身体,飚飞一抹血虹。 “怎么样,是不是不痒了,我就说我会帮你的,道长你该谢谢我。” 那道士面色煞白,已经恐惧到说不出话来了,他第一次见到一个砍人手还眼不眨心不跳的女人,那种眼神里流露出的冷意好似碾骨的寒冷,让人从骨子里深觉害怕。 “不,不要杀我。” “不杀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好,只要你问。” 那道士躺在地上,身子慢慢往后缩,态度极其配合,深怕一个惹林夕不高兴就一命呼呜。 林夕也很满意,笑着问:“你们师尊叫什么名字。” “杜伟。” “有没有张江这号人?” “没有,但是有一个叫张三公的。” 张三公这个名字若是重新拆解组合很可能就是张江,看来这个人渣还真的是在这里。 “张三公现在在哪?” “不知道,整个无量天只有师尊才有资格跟他见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见他。” 这也更加从侧面证明所谓师尊只是一个高级傀儡,无量天还是张江在掌舵。 林夕突然俯身在那道士身上搜搜摸摸,很快从他腰间搜出一个小袋子,打开里面是三颗白色药丸,冷笑一声,取出两颗直接往他嘴里一塞,轻轻一拍他的下颚,药丸立即吞了下去。 “让你死在幻境里也算对得起你了。” 说完嫌恶的将他身体一拉一拽,露出墙角的一个小按钮,轻轻一按,立即出现一个通道。 通道很黑,一眼望不到底,似乎有些曲折蜿蜒,林夕犹豫了会,最后还是纵身一跃,这通道很滑,身体游鱼一般顺着方向急速前移,黑暗中有些刺激的爽快。 就在她跳下通道的同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房间里,搬来东西将通道口完完全全的封死了。 冷笑声如寒风一般在房间里回荡,很快随同那黑色身影一同消失不见。 通道似乎很长,也不知道到底滑行了多少时间,身体忽然悬空,整个人被迫往前一跌,就这么跌入了一个密室中,林夕并不慌乱,她起身将这个密室细细观察了一遍很快发现了一个机关按钮,一按,黄色的土壁就缓缓打开,一开她就愣住了。 “能找到这里真不容易。” 林夕警惕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萧如月,手指紧扣着袖中匕首,她迅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1;148471591054062通道直通一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很奢华,光是缠在柱子上的纱帐都是描金的。 除了萧如月整个房间空无一人,周围安静的可怕。 “女王大人怎么有空来这里。”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林夕一愣,再看这房间的布置绝不是张江那厮有财力装置的,看风格也是女人长居的,空气里还有淡淡香气。 一个大胆的念头犹如烟花一样在她脑中绽放,难道那通道直接从松树坡连通到了皇宫里萧如月的房间? 细思极恐,一股凉气瞬间涌遍全身,她十分担心假扮成车夫的容墨会遇到什么情况,只希望不要比她更糟糕。 第三百零九章 失恋心会痛 第三百零九章失恋心会痛 意外从松树坡来到萧如月的闺房,林夕是既来之则安之,她很快冷静下来,双手抱臂跟萧如月谈条件。 “我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哦,说来听听,北野公子的夫人,醉月楼花魁,你的身份还真是多变,我对你接下来要编的谎还真挺感兴趣呢。” 林夕有些惊讶,这个女人居然看出她是谁了,何等眼力。 “其实我确实是北野的夫人,上次你把他宣进宫我是不同意的,因为不放心所以借了花魁之名进来。” 哦,萧如月点点头,满脸的不相信,好吧,其实林夕自己也不相信,既然谎言都被拆穿,那么就杀一条血路出去吧,反正迟早是要撕破脸的。 匕首一滑,扣与掌中,随时准备出手一战。 萧如月魅惑一笑,转身轻轻拨弄着身旁桌子上的一个小香炉:“其实我挺欣赏你的,要不要先坐下喝杯茶。” 萧如月真的亲自倒了一杯茶伸手递给林夕,林夕摇头没接:“谢谢,我不渴。” “真的不喝?” 这女人怎么那么烦,都说了不喝了。 “谢谢,我真的不需要。” “好吧。”萧如月自己一口喝掉了。 空气里香味越来越浓烈,林夕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身体似乎开始变软,脚步微动,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而萧如月神色如常,笑靥如花的看着她,上前一步将她的面具整个狠狠撕下,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哎,让你喝茶你不喝,这解药可都在这茶里头了,可惜机会只有一次,念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还是不计前怨,给你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吧。” 拍拍手,十个暗影如鬼魅般出现,齐齐躬身于萧如月的面前:“参见女王陛下。” “把这个女人送到颜修玉的房间里去。” “是。” “不知道北野先生知道自己的夫人跟其他男人共度春晓会是如何心情,本宫还真是好奇呢。” 萧如月哈哈大笑,林夕虚软无力被几个人押送着前往关押颜修玉的房间。 半路上遇到一个皇宫侍卫,那侍卫看到她略微一惊,急忙后退避开。 颜修玉正在无聊的打盹,房门突然从外打开,冷风灌进来,他微微睁开睡眼,就看到一个人影被人从外面狠狠一推,虚软无力的朝自己扑过来,立即下意识的往后一避,普通一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痛叫:“好痛啊,你跑什么跑,还不来扶我。” 林夕,颜修玉嘴巴长成了圆形,看到她趴在地上的狼狈样想笑又不敢笑,一伸手将她拉起来,不过是往自己怀里拉。 两人距离一近,林夕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杜松香味,不知怎的浑身都开始发热难受起来。萧如月那个死八婆居然把她用来对付男人的那一套用在了她身上,房间里的香肯定是媚香,平时快活时使用的,真后悔没有喝了那杯茶。 “颜修玉,快把我捆起来。” 颜修玉一头雾水:“为什么?” “萧如月给我下了药,我怕我会发疯。” “啊,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都可以被你吃干抹净。”言语间说不出的开心激动,还有迫不及待。 林夕:“......”快来一个雷劈死这个厚脸皮的货! “看来萧如月这个女人还不算太蠢,至少懂得投我所好。” 林夕没工夫跟他打嘴仗,冷笑一声道:“她还是太蠢,我的面具上也有东西,只怕很快她就要来求我了,到时候保不准用你来威胁我,不如你猜猜她会先砍了你哪个部位来逼我拿出解药?” 眼睛一瞄落在某个部位,颜修玉顿觉浑身一凉。 “我不舍得绑住你,其实我是很有牺牲精神的,你若真有需求不必如此压抑自己,这是违背自然常理的。” 颜修玉显然不想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依然循循诱导,试图唤出林夕心底的欲望之魔。 林夕紧咬舌尖,狠狠一用力,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神智也随着这疼痛清醒了很多。 “你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我们怎么逃出去?” 颜修玉很是不理解的看着她:“为什么要逃走,这是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 说完又瞥了眼林夕,淡淡道:“我刚在想你,她就把你给送来了,这种待遇已让我乐不思蜀。” 林夕深呼吸才忍住了拿鞋拔子去抽他的冲动,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你不走,我走。” “你以为萧如月是傻1;148471591054062子,会让你从这里完好无损的走出去?我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你,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想起什么,他的凤眸懒懒一挑,声音低沉含笑道:“更何况她还是个疯子。” 林夕笑起来:“那又怎样,她疯我可以比她更疯。” “哦?怎么个疯法?”颜修玉表示很有兴趣,侧耳倾听,一阵劲风袭来,颜修玉的脖子上已经搁了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 “你说,燕国太子死在她的地盘上,后果会如何?” 颜修玉眼眸一暗,唇角弧度却愈发上扬:“萧如月不会吃这套的,我若是你就会伏低做小再伺机狠狠反击。” 林夕收回刀,眼里的笑意慢慢都是恶意,嘴巴一咧,那洁白牙齿上的鲜红血迹让她像个刚喝饱了血的吸血鬼一样。 颜修玉眉头一皱,将她狠硬的拽过去,喝令她张嘴。 “你干什么!” 颜修玉有些沮丧,眼神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心疼来:“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如此自残,疼的还不是你自己,傻丫头?疼吗?” 林夕抬眸就看到他一脸毫不做作自然流露的关切,心里蓦然一暖,似涓涓细流缓缓流过心田。 带刺的话自然也就说不出来了,只轻轻一挣,道:“没事,舌头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练武的最大好处就是让我的心智更加坚定。 顺着这一挣,颜修玉紧紧握住她的手,眸子里流露出最为深切的渴望。似一拢烟云,不知何时而来,不知何地而聚,就这么将彼此包围住,难逃思念的枷锁。 他说:“林夕,你陪着我的时候我从未羡慕过任何人,而你不在的时候我觉得任何人都比我过的快活。” 渐沉的心似被一只大手狠狠从深渊拔出来,林夕想要从他漩涡般的潋滟双眸中抽离,嘴巴张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似乎任何粗暴拒绝的话都会将这拢烟云击的粉碎。 就在此时,房门上的铁锁忽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门打开,冷风铺卷而来让人心神为之一寒,也将方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馨暖吹的一干二净,为此颜修玉很是恼火。 第三百一十章 恶整女王 第三百一十章恶整女王 林夕迷了眯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宫廷冷面女官,笑了笑,借此脱离颜修玉的温暖大手,自摆姿态拿壶倒酒,被颜修玉劈手夺走,嗔怒望她:“也不怕疼。” 一愣,这才想起舌头的伤口不宜碰酒,调皮吐吐舌头:“不喝就不喝!”俏皮模样顷刻醉了君心,却间接冷落了门口的女官。 “解药呢?” 女官也不废话,踏门而入直奔主题,她的身后有十来个持刀侍卫,个个目露凶光浑身充满杀气。 林夕的眼神放肆的在他们身上转圈,淡淡的哦了一声:“你说女王陛下身上发痒对吧,这不解药就在你身后吗?” 女官眉头一拧,冷着的脸渐浮迷惑之色。 林夕咧嘴一笑,趣味的目光停留在那些侍卫身上:“今晚女王陛下可能会累点,但是为了解毒也是值得的吗,这十个一起上,在两柱香的时间内应该就差不多了,记得精华可别浪费了,要吞服哦。” 话音一落,只见众人脸色全都变了,就连一向淡定的颜修玉都斜眼看向她,表情像笑又像哭。 女官更是脸色狠狠大变,上前几步,欲伸手狠捏林夕下巴问个究竟,被颜修玉一个酒杯投掷而退。 “要碰她,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方才还含情温柔的双眸已是冷厉冰寒,自带上位者的威慑之气,只需淡淡一眼便足以教人心惊。 “你可知欺骗女王陛下会有如何罪责。” 女官大人虽后退数步到一个安全距离,语气仍然是盛气凌人,好似女王陛下便是天,随随便便轻轻一捏就是捏死所有人。 林夕懒懒看她一眼,伸出葱郁般的十指,笑嘻嘻的说:“哎呀,你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你家女王大人就要多一分危险呢,到时候你家女王大人若是死了那就是你害死的,毕竟我已经很配合的第一时间就把解毒法告知于你了哦。” 配合无辜的眨眨眼睛,简直气死人不负责。 女官被她这一噎明明气的要爆炸,却没法跟她打嘴仗,冷哼一声,咬咬牙关重重道了声走就又如来时一样风卷而去。 门重新被关上,颜修玉直立起身,站于前,双手抱拳超前一揖:“佩服,佩服,两柱香内十个,恐怕这萧如月会被折腾的半死,这种损人之法还真是高明。” 林夕淡淡瞟他一眼,眼露不屑,心里却也满是龌龊的笑意。 “爽的还不是她?真正的大礼是事后那一顿美餐,估计会恶心死她吧,那十个侍卫长得不尽人意,想必向来只贪图美男之色的她会恨不得瞎了吧。” 颜修玉不得不佩服林夕这近乎恶毒缺德的做法,这下既狠狠打了萧如月的脸,报复了让林夕中药差点清白不保的仇,又狠狠恶心作弄了她一把。 不过,他想到一个实际问题:“你那法子真的能解毒?” 林夕耸耸肩,嘟着嘴:“这我哪知道,看她运气喽,不过在她前一个人是被我把染了毒的整只手砍了下来才脱离苦海的。” 颜修玉只觉毛骨悚然,女人狠起来就是笑面虎,杀人只用温柔刀,顿时庆幸方才自己保持住了,没有乘人之危,否则......浑身一激灵,压根不敢想象。 两柱香的时间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颜修1;148471591054062玉和林夕两人趁此机会平平静静的聊天,房间里很安静,偶尔还能听到周围的树木被风吹拂枝叶扫到屋檐、窗户的声音,沙沙作响。 “颜修玉。” “嗯?” “我想问你,如果......” “如果什么?” 潋滟凤眸含笑将人望着,仿佛吹皱一池静水的风,林夕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沉溺在他眼神的深海中,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无力的咽了回去,她实在是没勇气问他能不能放弃丹东,能不能不要跟容墨兵戈相见。 见她欲言又止,颜修玉笑了笑,只是淡淡一笑便透着一股苍凉悲哀。 “你是想问我能不能不要伤害容墨?” 林夕一愣,蓦然睁眼看着他,嘴唇嗫喏,许久才虚虚道:“我只是......” 颜修玉伸出手指点在她的唇瓣上,温热的手指带着一丝氤氲的酒香,他在笑,那笑却不达眼底,还带着一丝凉薄。 他说:“这世上能让你为难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不要说出来,这样对我不公平,你可以婉拒我的爱慕,但不能以此阻止我要做的任何事。” 是了,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强国未来的君主,怎么可能会因一段儿女情长就放弃国之利益,换做是她也定然不会如此幼稚吧。 如此一笑林夕反倒释然了,拉下他的手指,轻轻一握,笑的恬静,声音也平静的似珠玉慢慢落在盆中。 “若有一天你们真走到那一步,那么我也会是你的敌人,我的立场你都明白的。” 心似筛,密密麻麻都是伤孔,方才还是艳阳天,此刻已是沉浸万丈雪海,冷的麻木,颜修玉扯扯嘴角,笑的毫无温度,伸手倒酒,不知是醉了,还是更加清醒,只觉得锥心疼痛。 “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也不会手软。” 纷沓的脚步声从远至近,颜修玉的酒还没喝掉,门就被人大力打开,几个皇宫侍卫鱼贯而入将锋利冰冷的刀搁在了两人的脖子上,寒气泛骨,杀气浓郁。 “陛,陛下,之前就是她说的方子,千真万确。” 之前来过的女官大人又来了,只是这一次她卑躬屈膝,浑身瑟瑟发抖,面色阵青阵白可见有多害怕。 林夕先看了她一眼,才把目光落在门口全身蒙着纱布的萧如月身上,忍不住笑出声来:“女王陛下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哦,对啊。”林夕恍然大悟的样子,急忙起身施礼:“草民见过女王陛下,不知女王陛下有何指教。” “真正的解药呢?拿出来!” 林夕茫然的伸手挠头:“解药,什么解药?难道女王大人没有按照草民的方法自行解毒?还是人太少了,达不到量啊。” “不可能,本宫整整找了二十个人!”萧如月气急败坏的吼道,话一说完还干呕不止,可见被恶心的不行。 林夕瞪大了眼睛看她,拍手:“陛下,你的身体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居然能在短时间内跟二十个人......” “你!”萧如月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奚落了,顿时怒不可遏,浑身都气得发抖,刚要发作,又听林夕问一旁的女官:“你是怎么跟女王大人回禀的?” “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告知女王陛下的,一字不差。” “哦,是吗?那你就再说一遍。” 第三百一十一章 气死女王不偿命 第三百一十一章气死女王不偿命 “你说十个一起上,在两柱香的时间内应该就差不多了,精华不可浪费要吞服。” 女官还果真复述了一遍,林夕点了点头,笑盈盈的看向萧如月:“听到了吗?我说的是十人,你非要找二十人,所谓物极必反,剂量过猛就反受其害,所以女王大人怎么怪罪于我呢?” “恩,萧如月,你还真是欲求不满,这点让本太子十分吃惊啊!” 颜修玉的这句话如同点燃火引的火星,萧如月气得浑身发抖,就连声音都变了,一字字都似从石缝里磨出来的,十分刺耳:“给我杀了她!” “杀了我不过贱命一条,但是女王陛下你的毒从此就无人可解了,也好,有个女王给我这等贱民陪葬也是件长面子的事情。” 林夕毫无所谓的往后一靠,伸手示意侍卫拿刀从她脖子上划拉。 萧如月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我?” “我就没见到像你这么愚蠢的女人,连话都要别人说两遍你才能听懂,你要杀那就杀,我引颈以待,一想到黄泉路上有你相伴我就有点小激动啊。” 看她真的一副甘然受死的模样,萧如月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一挥手撤掉了命令,咬牙切齿的通过薄纱死死的盯着林夕。 “算你狠,既然不能动你,那么我就动他。” 手一指,方向正指向颜修玉:“看得出你们关系匪浅,堂堂燕国太子居然愿意为你扮演青楼护卫,还真是情深意重令人感动呢,限你马上给我解毒,否则我就要了他的命。” 听到这话林夕双手捂住嘴,很害怕的看着萧如月,声音都带着颤:“女王陛下,不要,千万不要啊。” 看她如此惊颤,萧如月总算得意的笑了出来:“既然害怕,那就乖乖听我的话。” “是,女王陛下,我一定都听您的。” 对她的配合态度,萧如月十分满意,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一脚跨进门槛,走到林夕面前,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打量道:“你这张脸我看着可真生气,不如我先帮你修正一下吧。” 所谓的修正就是把脸划花,就跟那些漂亮宫女脸上的伤疤一样。 “陛下,草民此等丑颜已经不需修正。” 林夕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血腥味,萧如月的手都带着黑纱手套,估摸着那种中招的手已经抓挠的血肉模糊,也不知她用的什么狠方法暂时止的痒。 “哼,还敢顶嘴。” 萧如月一扬手,林夕就知道她要甩巴掌,眼中冷芒一闪而逝,也没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萧如月的巴掌极其清脆的一响,打得却是她自己的脸。 “女王陛下,是不是有虫子咬你的脸,没事,让草民为你效劳。” 说完林夕也狠狠的甩了萧如月1;148471591054062一巴掌,这两巴掌直接就把萧如月给打懵了,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林夕似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幸亏我反应快,不然那虫子咬坏了陛下的脸可是大事,毕竟陛下的脸是国脸,要是有一点损坏那便是举国哀悼的悲痛之事啊。” 萧如月无辜被打两巴掌,又听到林夕如此明显的讽刺,忍不住血往上涌,怒海滔天。 “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林夕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她:“女王陛下,女人喜怒无常是没有男人喜欢的,而且更容易变老。” 谁有盆,萧如月要吐血。 虽然很有马上把林夕剁成肉酱的冲动,但是萧如月也明白这奇痒之毒恐怕只能靠她来解,死死紧咬牙关,许久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今晚你若再不把解药交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一直懒懒喝酒的颜修玉这才斜眼看了她一眼,声音含笑道:“那就多谢成全之意,生不能同眠,死能同穴倒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谁有盆,萧如月还要吐血。 “哼,那你们就好好享受吧。”萧如月转身就走,这地方再待下去她就要崩溃了,刚走出门口就听到林夕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萧如月立即竖起耳朵去听。 “颜修玉,你那老爹不是知道你在丹东吗,你要是再不回去估计他老人家就要杀过来了吧。” 萧如月终于坚持不住了,脚一软,一旁的宫女立即扶住她,就听到她气到无力的声音说:“走,回宫。” 门又关上了,林夕双手托腮似乎在想事情,颜修玉凑过去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多大的盆才够萧如月吐血。” 颜修玉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你真的准备给她解毒?” 林夕睨了他一眼,起身向门口走去,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什么,半晌嘴角露出一抹莫测的笑。 “怎么,是不是他来了?” 颜修玉一眼识破心思,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他起身伸手将林夕拉起来,将她抵在墙壁上,双手一圈,将其固在他的怀中。 “我真不明白,你的心还是肉长的吗?怎的这般冷硬,每次看到你为他笑,我就想干脆狠狠心把你先给吃了,张嘴!” “别发神经。”林夕推他,而他偏偏纹丝不动,呼吸清浅,眼神愈深,深的如同一望不见底的深海,里面满是流泻的情意,遮不去避不开。 “我是让你张嘴。” 林夕不张,颜修玉就直接动手了,手指捏住她的下颚,猛一用力。 嘴巴被迫张开,颜修玉看着她破碎的舌头,眼里露出心疼之意:“自我修复的太慢了,这样吃东西会受影响的。” 说完又狡黠一笑,用自己的唇去封堵她的唇,用自己的舌头去缠卷她的。 林夕眼睛蓦然一睁,用力挣脱,颜修玉邪邪一笑,在她快要发飙之际,突然放开她,同时一粒丸子塞入她的口中,清凉之感霎时弥漫口腔。 “上好的内服创伤药,不要浪费了,这里只有酒没有水,我帮你吞服吧。” 说着又要来强吻,林夕毫不客气的一掌击向她,颜修玉侧身一避,没让她看到眼里一闪而逝的冷冽和阴沉。 趁她现在放松时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指尖暗气正要悄悄点向她毫无防备的大穴,外面突然有人大叫:“着火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你若安好,就是雷劈 第三百一十二章你若安好,就是雷劈 萧如月刚回到自己的内殿,椅子还没坐热,忽觉身后热气涛涛,整个人都一僵,很快就听到有人大叫:“着火了!” 仔细一嗅,空气里还有火油的味道,萧如月浑身一震,几个侍卫急忙护着她往外逃,裙子迤地,脚步匆匆间被人不小心踩到,萧如月往前狼狈一栽,尖叫声中被人满怀抱住。 “陛下,小心。” 萧如月抬头就看到柳重言笑眯眯的俊容,顿时心中一暖,声音也柔了几分:“重言!” 柳重言伸出一根手指封住她的唇:“陛下安全要紧,有话稍后再说。” 几个侍卫将他们两人护在中间往外跑,后面的内殿几乎是眨眼间就被大火吞噬,噼啪爆裂声不断,有个走的稍慢些的宫女被烧断的柱子倒下砸中,发出一声惨叫声就瞬间成了火人,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翻滚,要冲出来,被萧如月下令将门封死,所有人都听着那宫女手在拼命抓挠大门的声音,刺耳刻骨,那凄厉的惨叫声仿佛是从地狱中发出来的,令听着无不露出惊骇之色。 火焰并不是到了内殿就停止,而是一路蔓延,整个皇宫都被火光照映出一片红色,焦味在空中弥漫,大火的温度驱散了深秋的寒冷,宫人们手拿水盆,手忙脚乱的就近取水灭火,整个宫殿一片喧哗混乱,地上到处都是泼洒了的水,以及落下的烟灰残瓦。 萧如月虽然被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因之前呛了些烟犹自咳嗽不停,柳重言给她顺着背,倒水给她润喉,目露关切的看着她:“陛下,没事吧?” “没事,重言,关键时刻还是你对我最好,之前是我冷落了你,现在想想真是不该。” “陛下,何必说如此生份的话,你若安好,重言也便安好。” “不过陛下。”柳重言微微皱了皱眉,言语间微露忧色:“起火之处毕竟是娘娘的安寝的内殿,莫不要将娘娘的心爱之物损坏才好。” 萧如月抬头看着柳重言,眸色渐渐变得狠戾,阴冷,她忽然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和鼻子,声音淡淡:“重言,你为什么出现的那么巧?你住的地方离我的内殿步行尚需久远,怎会在大火之时突然出现?莫不是你之前本身就一直在附近?然没我的宣召,你又在附近做什么?” 柳重言依然笑的温和:“陛下,重言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早起就心绪不安,莫名的忧心陛下,所以一早就过来在花园里坐着,只望能远远的看着陛下求个心安。” “哦?是这样吗?既然你对我如此衷心,那么我自然是信任你的,眼下有个任务我也不放心交给他人去办,你能否为我跑一趟。” “陛下请说。” 萧如月拿起茶杯浅浅的抿了口茶,眼皮懒懒一掀道:“在我的房间里有个梳妆盒,里面都是我这些年收集的珍爱之物,能否帮我拿出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柳重言,有同情的,有鄙夷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虽然女王陛下喜好男宠,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男宠的存在,特别是宫里的那些侍卫通常对男宠都是嗤之以鼻的,同样是男人,凭什么单凭俊美容颜就能坐享荣华富贵,这跟不劳而获没什么区别。 柳重言闻言也是些有愣怔,又很快恢复温和,笑笑,淡淡一拢袖,光晕中浅浅一笑,犹如梨花绽放,不止萧如月,一旁的宫女眼眸里也是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请陛下稍后,重言这就去为陛下取出心爱之物,哪怕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双手一揖,后退出门离开,萧如月看着他出去,唇角微微一勾,声音极轻似喃喃道:“不要怪我多疑,你若是能全然而归,我便许你一生荣华富贵,若是不能只怪你自己命运不济了。” 柳重言一走出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左右看了看,声音冷冽对两旁的侍卫严肃道:“陛下命我代穿口令,尔等速去救火,以免火势蔓延导致损失惨重。” 侍卫们面面相觑,当即有一人质疑道:“我们只听命于陛下。” 柳重言勾唇一笑,眼露冷意:“陛下方才受了惊吓,此刻正在静修,你们若是执意要去打扰陛下休息,那么我也不会阻拦,只是到时陛下怪罪下来,我也只能两手一摊照实禀告是你们质疑她的口谕。” 萧如月喜怒不定,若是真的生气起来还真会如女魔头降世,所以一众侍卫只做了短暂权衡,就依照口谕之令前去参与救火。 柳重言看着瞬间空荡荡的院子,嘴角浮现一抹森冷的笑,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门,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哎,女人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屋里的萧如月放下茶盏,手上又开始发痒,她抬手让一旁的宫女抓挠之时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站而起,道:“快去看看关押那个女人的院子着火没,一定要把那女人救出来。” 林夕要是死了,那她的毒就没法解了。 宫女领命立即去开门,用力一拉,眼睛圆瞪,露出骇色,哗啦一声,似有锁链之声,萧如月也是面色一变,疾步过来一掌将宫女推开自己去拉门,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门居然被人从外面锁了! 这无异于一个惊天霹雳,萧如月饶是再蠢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即气得浑身发抖冷笑不止,居然一个个都对她耍心思,还真以为她是没牙的老虎了,那么就趁今日来个一网而尽吧。 柳重言一路悠闲淡定犹如散步一样的来到了关押林夕的房间,彼时,林夕正和颜修玉在吵架。 两人吵架的声音透过大门传到外面,柳重言听了会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干脆熟门熟路的从一棵大树下掏出一个酒壶席地而坐,一边听一边自个乐呵。 林夕骂:“颜修玉,你个不要脸的,离我远点。” 颜修玉笑眯眯:“对,我是不要脸,我就对你不要脸。” 林夕大叫:“你不要节操我还要节操,你再对我图谋不轨我就......” 颜修玉笑眯眯:“你就什么?没事,对我不要客气。” 林夕大吼:“你还能脸皮再厚点吗?” 颜修玉笑眯眯:“能,接下来你希望我吻你哪里?” 林夕终于忍不住要崩溃了:“颜修玉,我要跟你绝交。” 颜修玉笑的愈发潋滟温柔:“那太好了,一绝交就是我也就不必顾忌着以往情分,可以直接把你抢回去了。”1;148471591054062 林夕抓狂:“你他妈有病!” 颜修玉点点头:“我他妈有没有病你不清楚?” 柳重言握着酒壶的手一僵,眼里露出激动之色,那个在燕国美名在外,素养极好,教养绝顶的太子爷居然也会说粗话,这简直就比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今儿个居然让他给碰到了,这女人太牛了,把堂堂太子爷逼到讲粗话的份上了,搞得他也心痒痒的想试试看。 第三百一十三章 吵吵更健康 第三百一十三章吵吵更健康 林夕和颜修玉大吵一架,便宜了听壁脚的柳重言,他正要轻跃上屋顶来个一窥而尽,一只手突然从他手中抽走了酒壶,一股迫人的压势倾尽而来,柳重言立即警惕的暗中蓄气,一只手却更快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瞬间定住了他的身形,只是这一压他就感受到了对方极其雄厚的内力,不仅眉头一拧,冷笑道:“兄台,可否是找错人了?” “作为大燕第一高手却屈居与丹东皇宫,委身甘做一名男宠,这份决断恐非一般人能做,真是令人佩服的很。” 柳重言一惊,除了颜修玉外,在这里能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一个都没有,这人居然如此厉害能够知晓他的身份,不禁心里起了十分的小心。 纵然皇宫里有高手,但是能如此厉害的他还没见到过,凭萧如月那脑子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厉害的棋子。 就在他准备趁机反击之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大吼。 “颜修玉,你放开我。” 与此同时屋里还传来杯盘落地,桌子移位的声音,似乎里面上演着什么高强度的动作行为。 柳重言明显感受到肩膀上的手掌力度变重,忍不住闷哼一声捂着胸口,了悟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说完又同情的看了眼房门,摇头叹气道:“真是可怜,折腾了半天还是白折腾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注定强夺不了啊。” 屋里面林夕正在和颜修玉正在对峙,两人的表情都是十分严肃,紧张,偶尔可见对视的目光中有火花闪现。 他们是面对面的方位,中间是一张桌子,以免被踢散了一只桌脚,用一个长颈花瓶暂时垫着。 两人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似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断裂,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深怕一不小心就被对方拆骨入腹。 林夕的眼睛微眯起来,如一头迅捷的豹,她极其小心的观察着颜修玉的一举一动,而颜修玉则是笑的潋滟旖旎,一双凤眸温柔的将她望着:“还要挣扎么?不过是徒劳,还是早些入我怀中吧。” “呸,你做梦。” 颜修玉闻言一挑眉:“做梦不好吗?现实不可做之事,梦中皆可放胆来做。” 门外的柳重言将手捂住半个脸,心里在哀嚎:颜大太子啊,你当着别人的男人面调戏女人真的好吗?一会打起来我要是帮你也占不住个理啊。 “进去吧,萧如月很快就会发现问题,我们时间不多。” 身后之人似乎十分冷静沉稳,这个时候还能去分析萧如月,柳重言不得不有些敬佩,两人往房门口走去,弹指间门口的宫女和侍卫就都一个个倒了下去,门被打开。 一眼看进去,柳重言傻了,说好的调戏呢?为毛是两个人在下棋?下棋?下棋? “可以走了吗?” 林夕的目光直接越过柳重言落在身后的容墨身上,激动地立即将手中的黑棋一抛,朝他冲了过去,直接扑到他怀里:“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容墨宠溺的伸手搂紧了她,又抬头淡淡的瞥了眼颜修玉,道:“多谢太子殿下代为照顾内眷,改日设宴再行致谢。” 颜修玉手执白棋的手一僵,浅浅一笑,眼神温和的落在林夕身上:“这盘棋我让了你至少十次,让你耍赖了至少五次,也算破了我的例,那么至少下完再走?” “可是你跟我玩扑克,输了三件衣服,我没让你脱光也算彼此扯平了。” 地上散落着不少林夕自制的扑克牌,对打牌的老手来说要赢一个从没接触过的古人绰绰有余,不过跟对方下棋她就全无胜算了,全靠耍赖泼妇对阵到现在。 “找到那个师尊没?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容墨一出现,林夕的视线和注意力就全都转移了,颜修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去,看着几乎一面倒的棋局,心里有些无奈的酸涩,这盘棋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下完了吧,有时候这人与人之间就跟下棋一样,晚了一步就什么都晚了。 “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先离开再说吧。” 容墨抬头看了眼颜修玉,林夕又狐疑的看了眼柳重言,在记忆里慢慢回忆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不是那个什么......” 柳重言笑笑,朝她一抱拳道:“正是。” 林夕又看看他,脑子里转了个弯,渐渐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向容墨,容墨淡淡道:“不是我的人,是他的。” 她又看看颜修玉,颜修玉朝她笑笑:“四王爷果然有一双犀利慧眼啊。” “承蒙谬赞。” 容墨牵着林夕就要走,颜修玉沉默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出声道:“慢着。” 容墨脚步一停,林夕回过头去:“颜修玉,这次没下完的棋就当我输了。” 颜修玉却压根没看她,而是视线落在根本没转身的容墨身上,眉眼间已是充满了冷冽之色:“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总是不停的将她置于险境之中,我希望下次再见她看到的是一个现世安稳,白白胖胖的小赖皮,而不是一个需要时时警惕,就连吃饭喝水都要时刻提防,身上加起来都没几两肉的女人。” “不牢你挂心。” 容墨回头冲他勾唇一笑,笑的直教人觉得后背冒寒气。 “本王的女人不是笼中鸟,盆中花,她有她的想法和选择,我会尊重她,若是厌倦了这种颠沛漂泊我也会给她一世安稳,再者,你又怎知她甘愿过那种平淡普通的日子,既然是鹰就该翱翔于空,我能做的只是陪伴在侧,护她掠空。” 一番话说得颜修玉无言反驳,他已经从林夕的目光中看到了答案,是的,她并不喜欢待在府里头养花弄草的生活,虽然舒适却像一只没有自我的金丝鸟。 颜修玉总希望她能安安稳稳的活着,不需要风霜剑雨,只需要在他的羽翼下坐看云卷云舒,而容墨完全不阻她,刀山火海,地狱天堂,只要她想去,那么他就陪着一起1;148471591054062去,只有让她走遍人世,尝尽百态才知这世间大爱真理,才能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两个男人隔着距离彼此对望,空气似瞬间蒸发静默,林夕紧紧的反握住了容墨的手,刚要说话,柳重言突然脸色一变,飞身扑向颜修玉,同时衣袖大振,挥断一只羽箭。 “都什么时候你们还在这争风吃醋,快走。” 林夕一抬头,当看清周围的景象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周围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的弓箭手,冰冷的羽箭一只只全都对准了他们。 第三百一十四章 死里逃生 第三百一十四章死里逃生 “大胆逆贼,竟敢擅闯皇宫,若是速速投降尚可绕一命,若是抵抗,即刻诛杀。” 整个院子都已被包围起来,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一层覆一层的将所有能逃走的地方都堵得死死的。 容墨下意识的将林夕搂住,眉眼冷峻,而颜修玉则很嫌弃的将柳重言从自己身上推开,唯有薄怒的瞪他:“我还需要你保护?” 柳重言故意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不是怕你失恋难过,让你感受一下温暖吗。” 颜修玉的脸瞬间黑了。 容墨带着林夕退回到屋檐下,萧如月这个女人一旦发疯起来会很疯狂,这么多弓箭手,他们若是硬闯就算能成功也多少会受伤,能全身而退就绝不让自己多受一点伤害。 “哎,都怪你们拖拖拉拉,这时候抢什么女人,现在四个人一起完蛋,好玩吗?” 柳重言叹了口气,两只手拢在衣袖里,半是玩笑半是调侃的埋怨。 林夕直接一大脚踩在他的脚背上,顺便用力一碾,恶狠狠笑瞪他:“你不是女王陛下的男宠吗?快去跟你的老相好投降啊,说不定你就不用给我们陪葬了。” 柳重言被踩得脸都变形了,急忙道:“不不不,你才是女王陛下,快松脚,松脚!” 他是真的很委屈,要不是碰到颜修玉,他犯得着放下锦衣玉食的男宠日子不过,来陪他们一起当筛子吗?这女人一点都不懂什么叫感恩,居然还敢踩他,看来颜修玉的面子上就不与她计较了。 “颜修玉,你需要多少时间解决?” “你呢?” “应该与你差不多。” 这边容墨和颜修玉在谈话,两人的谈话内容没头没尾的,听的人一头雾水,林夕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她警惕小心的扫了眼弓箭手,想要寻找突破口,看了一圈发现连个苍蝇飞进飞出的地方都没有,不禁心都提了起来。 一回头,人呢? “进来吧,把门关上,免得一会那些血啊肠子啊满天飞的吓人。”颜修玉说。 “刚好替你把棋下完。”容墨对林夕说。 两人坐在了方才林夕和颜修玉下棋的位子上,正各自拿棋开战对弈,那般悠闲姿态仿佛在自家府邸的后花园。 林夕觉得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什么时候了这两人居然还有闲心下棋? 身后的柳重言直接将她往屋里一推,啪嗒,门一关,没好气道 “有这两个男人在,你瞎操什么心,萧如月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你还指望她翻出什么大浪来,不将她逼入绝境,她怎么使出绝招?” 林夕愣了一愣,细细回味了话中的含义,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容墨和颜修玉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萧如月,逼得她翻出手中的黄牌,这样一网打尽的不是萧如月,而是他们两个人。 不过综合方才的行为来看,这应该也是容墨和颜修玉临时起意的想法。 果然,随着黑棋啪嗒清脆的落在棋盘上,外面就传来了喊杀声,以及各种惨叫声。 咄咄咄,无数的箭雨朝着屋子激射而来,有些墙壁甚至被射穿一个洞,从外面透进一些光线,林夕看着原本自己落于败势的黑棋在容墨的手指起落间已经有了生色,整个棋局已从死局变成了活局。 抬头看大门已有无数的箭头没入三分,冰冷锋利的箭头冒着铁器特有的寒光,惨叫声中有大泼大泼的血撒到门上,如同涂了一层红色的暗漆。 颜修玉和容墨完全不为所动,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棋局里,不管外面风雨变幻,自巍峨不动,林夕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临危不乱的王者气度,无论身处怎样的险境都不会心生急乱,而是有条不紊的实施着自己的计划,如果没猜错,这两人早就在之前就已悄悄安排了自己的人潜入皇宫,而且是在他们进入丹东之前。 1;148471591054062只是不到关键时刻,他们不会轻易动用这些“棋子”! 听着外面的刀剑相击声,以及惨叫声,屋里的棋局已经呈现冷热两极化,双方势均力敌,每落一子,都需要斟酌再三,否则一步错则步步错。 而在棋局之外,对弈的两人也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抹蓄势待发的杀意,这种杀意凛然而直接,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强者之争。 林夕的棋艺也就是比初学者好那么一丢丢,所以当看到只有高手对决才能呈现出的一种棋局时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脑子,但当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暗涌的杀机时心中也是一惊。 柳重言在一旁用手指捅捅她的胳膊,朝她努嘴。 林夕这才发现外面的砍杀声已经止歇了,当即几步过去,胡搅蛮缠的将棋盘用手一捋,道:“这个时候下什么棋,走了走了。” 两人男人无语的看看他,将眼中杀气点点抹去,笑笑,互相礼让起身,打开门,纵然有所心理准备,可看着满地的尸首林夕还是被震撼了。 门外站着的那些侍卫手中的长刀长剑都还在滴血,一看到容墨和颜修玉就各自分开列队,向他们行礼。 “属下拜见王爷。” “属下拜见太子殿下。” 当一早知道丹东有异动的消息时,容墨和颜修玉早就瞒着所有人将一部分手下精锐安排潜伏进了皇宫,等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为自己筹谋已久的野心打开一条血路。 因为隐秘,所以任何人都不得而知,才得以能够出其不意。 现在目标已经彻底暴露,那些侍卫干脆脱掉了丹东皇宫的侍卫服,露出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 林夕搓搓手,上前一步,高声道:“儿郎门,你们的表现都很好,接下来你们还有一场恶战要打,萧如月那个婆娘肯定还有后招为了保持行动统一,接下来你们将由我指挥,当然了也这是你们两位主子授权与我的。” 三个男人都无语的看着她,某人却笑得格外灿烂阳光,直接走下台阶,开始给这些人重新排位,两支队伍很快就被重新整合成两只新的队伍,一支队伍负责前锋,一支队伍负责垫后,剩下四人负责打探。 她有条不紊的将队伍直接划分安排,直接忽略了两位正主,容墨向来随她,反正以后他的就是她的,干脆抱臂看她安排,颜修玉觉得你能做到,难道我就做不到?于是朝那些悄悄投来询问眼神的侍卫点点头道:“就听林姑娘的安排。” 柳重言简直无语了,他算是见到红颜祸水了,丫的要是哪天想要个治理国家玩玩,这两个男人也给她?宠女人也该有个度啊,他甚是无语的望天翻白眼。 第三百一十五章 来给大家讲笑话 第三百一十五章来给大家讲笑话 萧如月得知弓箭手被全军覆没后气的当场杀了一个宫女泄愤,望着地上的一滩血泊整个皇宫的气氛变得萧杀起来。 萧如月怨毒的看着殿门外一字一字恶狠狠道:“去把张江给我叫来,今日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我要把他们剁碎了喂狗。” 手指张开再一根根并拢握紧,关节咯吱咯吱响。 不远处的寝殿大火虽然扑灭却还在冒着烟,那里有她多年来收集的漂亮衣服和首饰,如今都化为灰烬,这笔账总要一点点算清楚,拿老燕王来唬她?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死无对证吗?颜修玉要是死了谁能红口白牙的证明他在皇宫? 萧如月冷笑,眸中狠厉之色愈浓。 “备笔墨。” 刚还在暴怒中的她1;148471591054062渐渐平静,一旁的宫女立即浑身颤抖着将笔墨备好,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个冤魂就是自己。 萧如月提笔,很快写了一封信,封好递给一个侍卫:“还是老方法,老地方,要快马加鞭,中途不要出任何差错,否则小心你的命。” “是。” 侍卫领命立即离开,萧如月冷笑,颜修玉啊颜修玉,你不是要夺我丹东吗?那我就送你一份大惊喜! “陛下,陛下,不好了,那帮逆贼占地为王,要陛下您……” 一个公公脚步匆匆的跑过来,一脸仓惶之色,话说到一半就不敢再说下去,似是听到的话极其恐怖可怕。 萧如月一伸掌阻止了他未说出来的话:“不用说了,直接传令下去,内明城军将那帮逆贼包围,外明城军由周将军紧急回宫支援,今天本王要剿杀逆贼!” 丹东的军事力量虽然薄弱却不代表不存在,不过作为小国的军队规格也相对小很多,整个丹东只有一支明城军,分为内军和外军,内军负责皇宫的守卫防护,外军负责镇守边关,以免那些更小的小国侵犯,同时起到一个瞭望的作用,丹东只有一个武将就是周田,负责外军,也算有些作战才能,命令一下,当即有个侍卫骑快马从暗道离开皇宫。 整个皇宫的防卫力量几乎都被调动到了清宁院外,萧如月站在一处高楼上居高临下,这个位置可以让她看到那边的情形,任何人的举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粗粗一眼看过去林夕他们加起来也不足百人,虽然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恐怕也难敌她的车轮战。 一轮耗不尽他们的力气就接着不停的来第二轮第三轮,只要能保住女王之位,就是死再多的人她都无所谓。 萧如月最大的把握就是她确定丹东附近没有燕国的驻军,但是她对容墨的身份更好奇,至今她都没弄明白他的真实身份,包括名字,这让她微微有些恼火。 内城军很快就将清宁院包围,但看着院子里的满地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尸首谁也不敢贸然向前,只是避开在几丈外剑拔弩张。 林夕觉得好笑,她抱臂冷冷的看着那些眼里微微露出惊恐之意的明城军,确定这些都是在女王奢靡熏陶下的无用之人,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都成天寻欢作乐,下面的人还能有几个正形,加上丹东向来无战事,最多是被几个大国当肥肉争来争去,而他们只需要知道最后归属于哪个国家当附属,最简单的,看看那些被一锅端的弓箭手就知道这些内城军的实力了。 叹了口气,对付这些软脚虾最简单的就是先搓其锐气。 之前她让人从屋子里搬了四张椅子出来,一人坐一张,林夕也坐着,一掌拍在大腿上,对那些一层又一层重重包围的明城军说:“兄弟们,别紧张,我们只是跟你们女王借个东西而已,动什么刀什么剑啊,来我给你们讲个笑话。” 颜修玉扑哧一声笑出来,斜睨着她:“你还会讲笑话?” 容墨也笑,伸手抚了抚林夕柔软的发丝,动作充满了温柔和宠溺:“可别再讲那些冷笑话了。” 颜修玉脸瞬间黑了,磨牙,这个女人居然只给容墨讲过笑话,这简直就是双重待遇和标准。 林夕完全无视这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笑眯眯道:“一个地方关押着一群脑子有病的病人,有天一个负责给傻子做饭的厨师带着他们在玩老鹰抓小鸡,被乡绅看见了,急忙大叫:简直胡闹,傻子万一全部飞走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柳重言就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这笑就像有感染力一样,明城军内也有人忍不住扑哧笑出来,一笑,那萧杀的气氛就被破坏了。 颜修玉晃着头,又是爱又是幽怨的看着林夕,死女人,有好听的笑话也不留着单独讲给他听。 “接下来,我给你们讲第二个,国王来巡视,当地部落首领举行盛大筵席来欢迎他。 席上,国王问:“如果狼来了,你们怎么办呢?首领说:“我们欢迎它,陛下!因为一头狼来一次只要一只羊羔,而且用不着我们接待它;一个国王来一次要用30只肥羊,而且接待起来非常麻烦。” 这个笑话一讲完,那些明城军的人先笑了,柳重言却没笑出来,而是转头深深的看了眼林夕。 看到明城军笑,林夕也笑,笑却不达眼底,反而看上去有些阴冷可怕。 她站了起来,看着那些明城军问:“我的笑话,你们听懂了吗?” 有人还在笑,有人的笑却突然戛然而止。 远处高楼上的萧如月看到这边在笑的明城军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帮人不攻上去还在浪费时间,当即让人传令过去从内圈开始轮番进攻。 得到命令的明城军瞬间收起笑脸,提剑,却有人发现身旁的兄弟还是一动不动,不禁有些纳闷。 有人小声说:“她说得对,上月父母托人来信,家里已经无米下锅,可他们当月的米税还没交,这个月若不交双倍,就,就……” 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人低声跟随道:“我未过门的媳妇家里是做小本生意的,前几个月因为不堪高额税负,就连夜逃走离开了丹东,媳妇也走了,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我很想她。” “女王陛下登位后就成了喂不饱的饿狼,我们明城军作为守卫皇宫的重要防线,这些年却都吃的粗制滥食,而女王陛下餐餐珍馐美味。” “你们这些国之叛徒,你们所说的话都有愧于明城军。” “啊!”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响起,一抹血虹飙飞,血珠飞洒,林夕弯腰借用尸体上的衣服慢慢擦拭着剑身上的殷红血迹,笑的像个女恶魔。 第三百一十六章 叛徒,你们都是叛徒 第三百一十六章叛徒,你们都是叛徒 “这个人才是国家的叛徒,什么是国,应是以人为本,以民为天,繁荣富强,国泰民安,而如今的丹东苛捐杂税,民不聊生,作为一国之主不出面改善民生,反而天天纸醉金迷,问问你们,你们拥护的就是喝百姓的血,吃百姓脂膏的女王吗?那你们跟恶魔身边的恶鬼有什么区别,若有一天你们的亲人也被现实生活所逼死,那么,你们就是为虎作伥的间接侩子手。” 一番话落,近乎一半的明城军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是丹东人,都有自己的亲人生活在这个国家,为了维持女王骄奢淫逸的生活,百姓所受之苦也都能间接的体现在他们的亲人身上,日积月累总会在心里覆盖出一片阴影。 “你这个逆贼,休要在这妖言惑众,明城军誓要守护这皇城,兄弟们,杀。” “杀!” 那些对皇室死忠的明城军显然不为所动,高举剑一脸愤怒的振臂高呼,试图重新鼓舞士气。 然而他们的话音刚落,就有个冰冷的东西搁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林夕双手抱臂,笑眯眯的看着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军道:“杀,你们是该杀,女王大人爱好男宠,该不会你们也是她的裙下之宾吧,明知她已恶贯满盈,唯有推翻政权更换明君才能换来百姓的好日子,却非要蒙蔽了心,还为她拼命,你们是不是傻?” 就在她刚才给他们讲笑话,逗得他们哈哈笑时,手下前锋队伍早已悄声无息的潜入了明城军中,将武器悄悄的搁在了那些死忠女王的颈脖间。 “我再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颜修玉回头问柳重言:“皇宫里有没有瓜子吃食?拿点来。” 柳重言朝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远处高楼上的萧如月却不淡定了,那帮内城军怎么都不动,因为距离远她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心里焦灼如焚,正要再下死令,一个贴身侍卫带来了好消息,张江来了,他一来就绝对能把情势拖延到周田到来之时,到时候里外夹攻,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一颗心渐渐放松,萧如月双手撑在栏杆上,诡异的笑了笑,就让他们再做死前最后的挣扎吧,不管他们现在如何挣扎也都注定是徒劳的。 “来人,备酒,本王要看戏了。” 内城军的死忠者脖子里都有一把刀,再无人敢出声,林夕面上冷静,实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多亏了这次和容墨去逛街,她才能知道丹东百姓生活是何等笑容背后的心酸以及无奈,才能抓住这个软肋心理,她也感谢萧如月除了把自己当人看,完全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导致了除了皇位本身的威慑外便再无凝聚力。 “我要讲的故事很简单,有个小女孩,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成了孤儿,在亲戚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可是亲戚并不喜欢她,反而常常打骂她,饿肚子更是常有的事情,偏偏女孩子懦弱,她自卑自怨,从来不懂的为自己去争取,老天给她什么,她就接受什么,直到有一天,她死了,死之前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当初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黑暗推翻,或许当初只需要一点勇气,那么她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了。” 听完她的故事,容墨浑身一震,他深深的看着林夕,心里满是疼痛之感,恨不能去往那故事里,将那小女孩抱出来,给她一世呵护,因为他知道,林夕说的就是她自己,几次幻境她都哭得近乎失声,痛苦的像被沉溺在地狱中,看着她此刻平静的表情,容墨几乎就要失态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 他曾不止一次的猜测,林夕或许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后来的种种慢慢让他笃定了这个大胆到近乎荒诞的念头。 不管她从哪来,她是谁,他只知道以后要护她一世,爱她一生。 “你讲的这个故事真是让人唏嘘啊。” 颜修玉站了起来:“你们明城军和这丹东百姓如今便是故事里的小女孩,而萧如月就是那亲戚,你们若再不鼓起勇气做点该做的事情,那么就只好由我们代劳,而你们后退。” 明城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保持着沉默,这一代女王,是历代以来最为骄横,残忍,昏聩的,他们心里偶尔气急之时并不是没有策反之心,只是一个军人基本的忠诚之心压制着他们,如今他们也不会因此而举剑倒戈,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齐齐往后退了几步,空出一条路通向外面。 柳重言双手作揖向林夕,笑道:“真是女英雄也。” 不费一兵一卒,不浪费一丝一毫力气,直接走出重围,让柳重言来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容墨走在林夕身侧,伸手紧紧的牵住了她的手,他的林夕,一点一点的让他刮目相看,一点一点的成长让他欣慰。 颜修玉皱着眉看着那双相互握着的手,怎么都觉得心里不痛快。 他们刚走出包围圈,一声尖利的哨声划破天际,容墨忽然将林夕拢在怀里,一个轻跃跳上屋顶,速度极快的往萧如月所在高楼追去,颜修玉和柳重言速度稍慢,容墨也毫无提醒他们的意思,就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沉默着的内明城军已经举起剑开始大肆杀戮,他们一个个双眸赤红,喊声震天,除了容墨和林夕,其余的人都没能在这瞬间发生的巨变中及时脱身,所以就成了杀戮目标。 “怎么会这样?”林夕看着眼前陡然扭转的局面喃喃道。 “萧如月坐不住把她的1;148471591054062王牌发出来了。”容墨将林夕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 高楼上的萧如月也已经看见了他们,手下的十大内卫高手立即组成一道人墙,也从高楼上跃下正面迎战而来。 这些人个个体型健硕,武功高强,光是眼中的杀气就足够令人心惊胆颤。 容墨嘴角一抹冷笑,低头轻声嘱咐:“一会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轻易相信,知道吗?” 林夕用力把头从他怀里伸出来,急声道:“是不是张江那个人渣来了。” “是,那些明城军就是被他所操控了。” 林夕不得不佩服容墨卓越的反应能力,但是他又如何知道那哨声就是操控术的关键? “我抓了那傀儡,套出来的。”容墨总能把她心里的疑问一眼看穿,林夕转头去看颜修玉,虽然她清楚这些人伤不了颜修玉,但是也起码够他喝一壶了。 十大内卫眨眼以致眼前,森然杀气扑面而来,令人忍不住打个颤。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不自量力 第三百一十七章不自量力 容墨半空中停住身形,稳落在一处屋顶上,只是淡淡一笑,四面便是杀气凛然,如一场狂风急雨兜头卷来。 “不自量力。” 轻吐四字,容墨一伸掌,一股罡气如有生命般朝对面激射而去,感受到罡气中浓郁的杀气,那十人立即散开,就在这时那罡气却突然消失了,方才明白这只是一个逼他们分散开的虚招。 林夕抬头看萧如月,蓦然看到一个白影在她身边出现,递给她一个东西,萧如月接过后面露惊喜之色,林夕笃定那东西肯定是对萧如月有利,而对他们有害的东西,而且那白影跟那天在客栈看到鬼影有些轮廓相似,于是想也未想丢下一句话就瞬闪往高楼而去。 “容墨,擒贼先擒王,我去搞定萧如月。” 她的速度快的让容墨都抓不住,容墨被这十个皇宫顶级高手缠身,要离开也需要耗费些时间,只得怪自己大意没先把这个女人给绑在身上。 林夕瞬闪速度很快,一会就顺利上了高楼,萧如月也不避她,反而笑眯眯的看着她,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白色的小圆球,圆球上有孔,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你猜猜这是什么?” 林夕用剑指着她,问:“刚才那人是谁?”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那晚的鬼影。 萧如月一转头看到自诩为傲的十大高手已经有一半被容墨杀了,顿时大骇失色,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厉害之人。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快你们都会死,看得出那两个男人很爱你,那么你先死了,他们谁会更伤心呢?” 林夕直觉那个圆球不是个好东西,立即劈手一抓,萧如月身体灵活的往右一侧,将圆球放于唇端,几个奇怪的音调立即从圆球里发出来,不知为何,一听到那声音林夕整个人都僵住了,周围的景象变成了一片白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幻境,一定是幻境,飘渺中,林夕似乎听到了容墨焦灼的喊声,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害怕,带1;148471591054062着一丝丝颤,难道不是幻境?容墨在害怕什么? 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望着那一片纯白,心境也似瞬间澄澈,整个人的身体都轻飘飘的失去了重量。 噗嗤一声,有东西刺入了她的腹部,林夕动作僵硬的低头看,是一把剑,没入了自己的肚子里,血顺着剑锋往下滴,一片殷红,手一摸,是热的。 有人杀了她,可她完全没任何知觉和感应,就连切肤之痛都没有,仿佛这把剑刺得不是她的身体,唯有手上的温热是属于她的触觉。 “哈哈哈,我就说你会很快死的,真的很期待哪个男人会最先给你陪葬。” 萧如月的声音透过浓雾传进来,不远处已经杀出重围的颜修玉看着中剑的林夕,立即一声撕天怒吼,卷袍飞掠而来,容墨也一记横扫,掌中滑出密针,只听数声惨叫,十大高手都蹲在原地无法再动,他们的脚都被密针钉住对穿,只剩下痛苦的嘶吼。 整个皇宫经过这一场短暂厮杀已是血流成溪,空气中都是浓郁的血腥味,看过去一片血红犹如修罗地狱。 萧如月居高临下看过来,手还握在剑柄上,她笑了笑,高声道:“都别过来,否则我就让她死的更惨。” “萧如月你个疯子,你要是再敢伤害她我就灭了你全族。”颜修玉怒极而吼,本是潋滟双眸已被怒火所覆盖。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萧如月,你不愿放弃这女王之位不过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的生活,只要你放开手,我就保你一生荣华享受。” 萧如月妒忌的看着林夕,冷笑道:“听到没,他们一个要我死,一个可以保我荣华,可惜偏偏没有一个说愿意陪你一起死。” 林夕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失血后的眩晕感让她想要睡下去,一直睡,睡到天荒地老。 她依然看不到任何人,听到的声音也是模模糊糊的。 “林夕,醒过来,你要是敢倒下去我就马上回去娶别人。” 林夕模模糊糊听到这句话,接着又听到颜修玉在大声喊:“媳妇,你还要回去给我生孩子,要死也要等我老了一起死。” “周将军到!” 有人大声通传,接着便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丹东极小,从边关快马加鞭两柱香的时间便能赶过来。 周田穿着铠甲,带着外明城军及时赶到,这些精锐的军队一来就训练有素的拉弓,将所有人都逼入到可控范围内,他们士气如虹,显然都是日常训练的强军,这是内明城军完全无法比拟的。 “陛下,臣等救驾来晚。” 萧如月仰天哈哈大笑,局势已经十分明显,容墨几人已被内外包围成了瓮中之鳖,之前的轮番内耗也已经耗尽他们不少的力气,一时间整个局都陷入了一个死局。 “爱卿来的很是及时,给我杀了这几个来历不明的逆贼。” 萧如月得意啊,很快燕国太子就会死在她的手里,不止是这些,还有燕国的国土今后的某一天也会有一部分属于她,只要这边颜修玉一死,燕国皇宫的那位就会立刻抢夺太子之位,一切都已筹谋好,只等她坐享果实。 天色渐晚,天空一片残红,云海翻腾,肃穆沉凝。 风卷起,秋日萧瑟弥漫。 杀机一触即现。 周田络腮大胡,目如铜铃,浑身满是煞气,他手执铁杵,朝高楼上的萧如月行礼:“臣遵旨。” 萧如月把剑猛地从林夕身体里抽出来,林夕的意识渐渐苏醒,白雾虚幻缥缈,唯一还能抓的住的实行就是这把剑。 她用几乎如同蚊子叫的声音说:“尼玛,老娘不会让你有娶别人的机会的。” 空洞的双眸邹然闪过一抹亮光,林夕的手突然一握,用力一抽,萧如月手里的剑就到了她的手里,因为用力过猛,手中的剑得手后又甩飞出去,剑尖还残留着她的鲜血。 “萧贱人,要死一起死!” 寻着声音的方位,林夕直接猛扑过去,一把就将躲闪不及的萧如月扑倒在地,然后双手一抄一缠,干脆抱着她。 萧如月一声大叫,接着两人就滚成一团往里滚,也不知滚到了哪里触发了什么机关,只听嘎吱嘎吱的声音,接着两人急速坠落,砰的落地。 那圆球也掉在地上啪嗒碎了。眼前白雾立即消失,林夕看清了这是一个地下室,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只听细微的震动声,大地都似在颤抖,抬头一看,才发现左边的墙壁在平移过来,很快就能将她们夹成肉饼。 第三百一十八章 狠揍贱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狠揍贱人 林夕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掏出一粒止血丸吞下,又仓促取出创伤药撒在伤口上,一只手忍痛捂着腹部站起来,萧如月躺在不远处不知是死是活,林夕抬头看看,发现那墙不及顶,只需凹凸不平的顶部就能逃过一劫,待往上爬时忽觉脚部一沉,低头一看,萧如月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脚,面目狰狞道:“带我一起走。” 林夕用脚甩她,她却抱的死死的,大有要死一起死的样式。 眼看墙壁已近,林夕不想被她拖累,手上又没武器可以砍掉她的手,只能先往上用力一跃牢牢一攀,这一用力,加上伤口疼痛差点让她背过气去,直觉眼前一黑,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痛感铺天盖地。 “萧贱人,你跟张江那个人渣真是绝配,专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不死天地不容。” “要死的是你,我是女王,没人可以威胁到我,谁挡谁死。” 林夕手指关节都死死的攀着墙壁顶部,忽然哗啦一个倒翻,那顶居然是双面的,因为承受不住她的攀抓力居然整个倒转进了另一个空间。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两人被甩飞到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很冷,四面都是冰霜,类似一个天然的巨型冰箱。 林夕躺在地上,这一折腾,伤口又溢出一些血,她有些虚弱的躺在地上,忍不住整个人都打着哆嗦蜷缩起来,萧如月则很快爬了起来,看着这完全陌生的密室有些惊慌,入住皇宫这几年她居然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地下室,还有这个冰室。 双手紧抱住自己,寒气从脚底往上窜,萧如月有些吃不住这般寒冷,立即将眼神瞄到了林夕身上,她跑过去,用脚踢了踢林夕,见她毫无反应,又问:“死了没有?” 林夕不理她,紧闭着双眼全身开始瘫软。 见她真的没力气了,萧如月大喜,立即蹲下身去扒她的衣服准备给自己保暖用。 “口口声声骂我贱人,最后还不是要被我扒光了死在这里,等我出去了我会把你拖出去,让所有人都好好欣赏你的身体。” 萧如月恶毒的语言像箭,林夕还是不动,任由她将她的外套脱下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死了1;148471591054062,你的男人我会把他留在丹东,让他天天伺候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挂在床上,让你天天看我是怎么玩你的男人的。” 萧如月越说越激动,仿佛她口中的预想已经成为了现实。 伸手狠狠的在林夕脸上拧一把,似有一团嫉妒的火焰在心中燃烧,在她心里凡是比她漂亮的女人都该死,她猛的站起身,从角落摘下一段冰凌,透明漂亮的冰凌极其尖锐,在娇嫩的皮肤上那么狠狠一划,再漂亮的女人也要完蛋。 “在你死之前我要割花你的脸,让你再也勾引不了男人。” 萧如月被嫉妒蒙蔽了眼,她像一条毒蛇,要把毒液一滴不剩的将眼中钉侵蚀。 冰凌的尖端已经触到皮肤,萧如月大笑起来,正要狠狠往下一刺,眼前一花,手中冰凌已经易主,而她已经翻身在地,林夕死死的压着她,冰凌在林夕手中,直接对准了她的眼睛。 “萧贱人,男人玩多了不仅伤身还伤脑子。” 林夕刚才一动不动其实是在调动内息,作为一个高手就这么容易嗝屁守在是太丢人了。 她的动作迅猛如豹,出其不意,萧如月脸上得意的笑甚至还没来得及收敛,情势就已陡然转变。 “贱人,我该先戳瞎你的左眼还是右眼呢?” “不,不要,只要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好,那你就把传国玉玺给我。” 萧如月咬牙:“玉玺不在这我怎么给你,你先放我离开,我去拿玉玺再给你。” 林夕冷笑:“你当我三岁小孩哄?” 毫不客气的用冰凌在她脸上重重一划,萧如月发出一声惨叫,脸上霎时一条血线。 “我问你,你跟张江认识多久了,他的真实藏身地在哪,你们都是怎么联系的?还有把你干的那些烂事都给我老实交待。” 萧如月惊恐且怨恨的看着她,奈何被她死死压着一动不动,她知道若是不放点真料出来林夕真的会杀了她,于是被迫无奈的一五一十交待,林夕越听心越寒,当她听到是萧如月让张江用孩子炼药时,差点控制不住冲动立即杀了她。 听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肺腑间都是疼痛的感觉,若是骂她是畜生都是侮辱了动物。 “萧贱人,你已经不是贱,是很贱。” 伸手点了她的穴位,让她无法动弹,林夕用冰凌在她脸上龙飞凤舞的刻了一个字:贱! 又在额头用力刻了两个字:畜生。 萧如月目露惊骇,切肤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冰室的顶部结了一层冰,看上去有镜子的效果,她看到了自己脸上被刻上的大字,两眼一翻,一口气都被喘上来。 刻完字,林夕才觉的冷,从萧如月身上下来,冷笑望她:“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皮这么厚应该不会感到冷吧。” 说完直接上前扒衣,萧如月面如死灰,居然能在被点穴的情况下还出现轻微挣扎,林夕干脆一脚踩在她的脸上,眼不见为净,她的动作快速利落,而且粗暴,除了自己的那件外套,萧如月的衣服几乎是被她撕扯着剥下。 撕到一半,她故意点开萧如月的穴位,道:“萧贱人,把你做成人肉冰棍带出去展览,一人收一文钱,你猜猜你能值多少钱?” 萧如月疯狂的大叫,身体拼了命的挣扎,犹如搁浅在岸上的鱼,博命一击。 林夕胸肺翻涌,一股难受的感觉涌上来,嘴巴一张,鲜血喷在冰墙上,一抹嫣红红的刺目绚烂。 看来虚弱时强行调动内息还是会伤元气,在这寒冷的冰室估计强撑不了多久。 她将脚从萧如月脸上移开,让她的嘴可以说话,原本还算艳丽的脸庞如今像个女鬼一样,她怨毒的看着林夕,大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个贱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似乎一路走来,诅咒她不得好死的人也不少了,林夕有些自嘲的笑笑,她本是个与世无争的女子,如今是造了什么孽哦。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三百一十九章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夕一脚猛地踩在萧如月的嘴巴上,再用力一碾:“你这张臭嘴曾经下过多少残毒的圣旨,如今只会像个泼妇一样骂街,啧啧,像个狗一样,算了,还是不收钱了,估计丹东的百姓每个人都想见你一面,把最为恶毒的诅咒亲自送给你,你作为一个女王不为民办事,还不如回家种红薯。” 说完,她勾唇一笑,微俯下身,轻声道:“你是不是该打算我的暂时不杀之恩。” 萧如月的身体剧烈颤抖起伏着,她看着林夕的眼睛,莫名的觉得恐惧,似乎那双湛亮的眼睛里有杀人的刀,淬毒的剑,有风雨间不畏退缩的强勇,从未见过一个女人也有如此令人心颤的眼神。 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颤声道:“不要杀我,我只是太过喜欢纸醉金迷的生活。” 林夕又觉得一股寒气侵上心头,伸手将衣服拢紧,嗓子发干,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身体一颤,脚下力度便轻了些,萧如月眼中划过一抹亮色,立即狡黠灵活的抱起林夕的左脚,用力的一拉,将她绊倒在地,然后飞扑向仍在一边仍沾血的锋利冰凌。 “哈哈哈,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上一剑,那么重的伤还流了那么多血,你肯定支撑不住多久的,只要我耗下去就肯定能耗死你。” 萧如月状似癫狂的仰头哈哈大笑,笑的整个人都像打摆子似的。 她的眼里满是反转为胜的得意,但这一切在林夕眼里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双手抱臂冷冷看她:“萧贱人,笑够没!” 萧如月敛了笑,一步步向她走近,声音越发的阴阳怪气:“这个冰室压根就没有开关,周围全都冻的严丝合缝的,我们谁都出不去,外面我的明城军很快就会找过来,你不觉得现在该先向我求饶吗?” 林夕一声不吭,只是笑眯眯的,在她走到足够近的位置时突然出手狠狠的甩了萧如月一个巴掌,将她打的一个趔趄。 “你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没有出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在你明城军进来时我先揍得你够本。” 话音一落,林夕的连环巴掌扇了过去,冰室里只听到清脆连绵不绝的巴掌声,还有萧如月的惨叫声,她整个人都被打的往后直退,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哐当,一个东西从萧如月的身上掉了出来,两人都往下看,萧如月突然一声尖叫往下扑过去,林夕立即意识到这东西很重要,于是动作更为迅捷的将她一脚直接踹到墙壁上,砰一声,萧如月捂着胸口,嘴里不停的吐出鲜血,身后的冰墙被她撞击的出现了冰裂,可见那一脚有多大力。 林夕也喘着气,捂着伤口弯腰捡起了那正正方方冒着金光的东西,翻过来一看,苍白的脸立即爆出喜色,居然是传国玉玺,丹东皇室传位很简单,只需要拥有传国玉玺就能拥有皇位,所以历届丹东王都会将传国玉玺藏得十分秘密,没想到萧如月居然随身携带,而且从她刚才掉出来的地方看,似乎是藏在内裤里的,这个女人真是够恶心的。 林夕立即将传国玉玺放到衣服里,对着萧如月冷冷一笑:“你看,连老天都不帮你。” 萧如月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已回天无力,绝望的靠着墙,苟延喘喘着,眼睛缓缓闭上,很是不甘心那些荣华富贵就此与她别过,心里有难过,有憎恨,有绝望,还有不甘。 林夕趁机看了看顶部刚来翻转过来的地方,一只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去摸方才翻转过来的地方,一摸便忍不住倒抽了口气,缝隙处居然都冻住了,要凿开没工具,最简单的就是用东西化开,而冰室里唯一有温度的除了自己的身体便是体内的液体。 林夕跳了下来,拿起冰凌,坏笑着走向萧如月:“贱人,我需要一些热血化开薄冰,否则谁都出不去。” 萧如月惊恐的看着她,身后已经退1;148471591054062无可退,瞳孔瞬间收缩,浑身毛孔都忍不住张开,喉咙起伏,一声惨叫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 外面,高楼之下,颜修玉正在整顿明城军,周田站在他的身侧,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他。 “燕国太子这次算不算乘人之危?” 颜修玉淡淡一笑,于这地狱血海之中长身而立,衣袍上有少些已经干了的血迹,却不损他半分的高雅贵气,他转身看着那高楼,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莫测,还有一丝嘲讽。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毅然跳下去,更没想到周将军你会这么快就弃暗投明。” 周田爽朗的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胡须,朗声道:“若是没有四王爷容墨,我也活不到今天,老子虽然在边关,萧如月那个婆娘干的那些破事我也都一清二楚,在这种烂货手下做事跟在妓女胯下钻裤裆有什么区别。” 颜修玉笑了笑,视线慢慢从高楼那边拉回来:“如今容墨他自己放弃了这一切,那么,周将军还请将兵符交于本太子吧。” 周田回头瞥了眼一直把剑抵在他后腰的燕国暗卫,很是不屑的哼了声:“给老子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颜修玉点点头,那暗卫立即收剑,却依然警惕的站在一剑范围内,周田无奈的笑了笑,实在想不通,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容墨犯得着放下这里已经得手的一切去追逐吗?真是时也命也,当真是红颜祸水啊。 “丹东是没有兵符的,一切都是谁有玉玺谁就是主子,所以所谓兵符即是玉玺。” 说到玉玺,还得找到萧如月那女人才行。 颜修玉又加派了一些人进高楼找人,正要进入高楼之中时,门打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扑了出来,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背着人的人。 颜修玉往前一步,倒抽了一口气,几乎是飞奔而去,一向从容优雅的他从未如此失态焦灼,之前他的强作镇定终于在这一刻被击溃,总是幻想着这个像蟑螂一样打不死的女人是死不了的,又想着不过这么一个楼,容墨肯定能马上找到她。 可真的当林夕一身是伤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内心似瞬间从冰潭跌入烈火深渊,烧的灼热,愤怒。 他上前一把将摇摇欲坠的林夕紧紧抱在怀里,又急塞了几粒修补创口补气益血的上等好药在她口中。 “我来晚了,对不起。” 第三百二十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第三百二十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颜修玉的手颤抖着捧住她的脸,精致的脸庞几乎毫无血色,心痛之感几乎将他没顶,忍不住转头,眸色阴狠寒冷的看着萧如月,声音清晰道:“来人,在这个女人身上戳十个洞,不准让她死过去。” 林夕感受到了怀中的温暖,冻僵的身体不停的颤抖,颜修玉立即脱下自己个外袍给她穿上,又命令手下的暗卫找来一些厚实的衣服给她披上,重重包裹之下,林夕方才停止了冷颤,抬头看了一圈,转眸看着颜修玉,问:“容墨呢?” 颜修玉平静的看着她,凤眸之中隐有了怒色:“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宫里有太医先给你治伤。”1;148471591054062 林夕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执着的追问:“他到底在哪?” 颜修玉用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自己的倒影,然而倒影之下是为另一个男人兴焚的担忧,一瞬间,心如冰寒,就连彼此皮肤间的接触都变的毫无温度。 这世间没有他得不到的,却有一样是他一辈子也可能得不到的,就是眼前女人的心。 “我问你他在哪?”林夕见他不说话,心里莫名的恐慌感越来越深。 颜修玉放开了手,抬头看向高楼,缓缓道:“他去找你了。” 话音一落,怀抱就空了,林夕挣扎而出,像风一样朝高楼跑去,颜修玉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她,指尖只触到冰凉的空气 眼神慢慢被失落所填充,唇角微勾,笑的不知是谁。 “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柳重言在后面叹了一句,他尽可能的将话说的调侃轻松,但是他从未见过颜修玉有这种失落的表情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林夕进入高楼后重新回到了那该死的机关口,她小心的扶着墙走,一边走一边高呼容墨的名字,后面跟着五六个颜修玉指派来的高手,一行人顺着不同的方向找人。 因为嫌身上的衣服太过厚重,林夕直接将最外面的几件厚衣服都脱了,当她脱到颜修玉的那件外袍时,手中的动作明显凝滞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将这件给她温暖的衣服卸下,而是更紧的裹住了自己。 高楼其实并不大,纯粹只是楼高而已,几人很快就把所有的角落房间都搜查了遍结果一无所获,林夕猜测这高楼可能存在着不少机关密室,方才她和萧如月进入的只是其中一个。 她重新来到了和萧如月一起掉下去的地方,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落地时伤口疼痛发作,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喘气,身后几个暗卫一同跟着跳下来,其中一个上前立即上前扶住她。 “一个人跟着我,另外几人全都分散开来,我怀疑这里的有岔道口。” “是。” 林夕短暂休息了会继续往前走,来到原先墙壁会移动的密室里,这一次她发现了地上有几个极浅的脚印,脚印像男人的,看大小应该有两个男人,而且看灰尘的覆盖率,应该是刚踩不久的。 难道这里还有另外的出口?林夕正在研究脚印,咯吱咯吱的声音又来了,那墙果不其然又靠过来了。 林夕灵光一闪站着不动,那随行的暗卫急了,忍不住出手去拉她:“林姑娘,再不走我们都会成肉饼的,快走吧。” “要走你走,我不走。” 林夕直直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墙,眸光雪亮,嘴角噙着一丝莫测的笑意。 “林姑娘,你要是出了事主子会伤心的。” 身边有人唧唧歪歪很烦,林夕皱眉道:“伤心只是一时的,你要是害怕就先走吧。” 那暗卫无语了,看着已经迫在眼前的墙壁真是恨不得直接绑了她就跑,可惜这是主子的女人,就是杀了他也不敢动手碰,既然自己的命也是主子的,那么要是死了也算是因公牺牲了吧。 暗卫一咬牙,道:“姑娘,你不走我也不走。” 林夕才懒得理他,墙越来越近,压迫感扑面而来,空气被瞬间挤压,形成了小团的气流,林夕的发丝轻轻飞扬,唇角的笑却越来越深,那种巨物强压而来恐惧感纵是男人都要胆颤,而林夕面不改色心不跳。 轰隆隆的声音就在耳边,林夕干脆闭上了眼睛,旁边的暗卫已经紧张的后背开始冒虚汗,从来杀人不眨眼的他在真正的死亡面前也有了恐惧之意。 当墙壁离他们的距离只有一根手指时,林夕突然将一旁的暗卫一掌往上一推,那暗卫立即下意识的两手攀住通道,嘴巴大张,睁大眼睛看着下面的林夕,内心的震撼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若说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胆,最有勇气的女人,恐怕就是林夕了。 此时,他敬佩她。 咯吱咯吱,声音蓦然停了,墙壁已经触碰到林夕的鼻尖,一颗高悬的心急速下坠,掌心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渗出汗来。 整个人仿佛从地狱门口走了一遭,林夕缓缓睁开眼睛,墙壁上果然没有碰撞的痕迹,若是两墙相合,日积月累墙面上定然会有细小的碎裂纹,而眼前的墙面光滑平整,所以她才大胆猜测这会合拢的墙只是一个唬人的花架子。 林夕笑了笑,嘴角的笑容还没消散,脚下忽然一空,下面居然还有空间,上面的暗卫立即跳下来拉她,然而还没触碰到她伸出来的指尖,地面又快速并拢了,之后无论怎么踩、撬,那开关处都纹丝不动。 下坠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林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半空中调整了姿势安全落地,她整个人都贴着墙壁,一道白影从她背后一闪而过,林夕回头一看,又是空荡荡的。 心里有些发毛,林夕加倍警惕往前走,这是一条曲折的通道,光线极其昏暗,甚至看不清脚下的路,莫名让人心慌,周围安静的可怕,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格外清晰。 颜修玉给她吞下的那些药还真是好药,支撑着她的身体直到现在还没倒下。 往前走了几步,本以为会有岔道,结果没路了,只有一扇石门,林夕疾步上前,用力去推石门,门打开,居然有灯光透出来,难道这里有人? 后悔没跟颜修玉要把称手的好武器来,就在她准备先隐匿身形观察下情况再说时,有双手从后面狠狠的将她往前一推,与此同时石门大开,灯光一灭,林夕一个灵活扭转在半空中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稳住了身形。 灯光又陡然亮了起来,有一瞬间的刺眼,林夕抬头遮光,接着就听到两个声音齐齐喊她 “林夕,是你。” 林夕转身一看,然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的眼前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容墨,另一个是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长着一张白净的脸,穿着白衣服,看她的眼神却是意外中带着些温柔,好似与她十分亲近。 她下意识的要往容墨那走去,白衣男却焦灼的喊住她:“林夕,我是容墨。” 林夕脚步一顿,啥玩意儿? 第三百二十一章 真假容墨 第三百二十一章真假容墨 林夕冷静的看着白衣男,把她所有记忆都顺了一遍,结果是查无此人,不禁眉头一拧。 “你当我是瞎子?” 身后的容墨缓步过来,顺势将她护在身后:“不要相信他所说的,站在我后面。” 林夕点头,警惕的目光始终停驻在白衣男身上。 白衣男也看着她,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心疼之意更是毫不掩饰,这种关切让林夕莫名的感到温暖,心悸。 当他看向容墨时眼神又是冰冷如刀,一丝一缕都是紧缠的线似是能瞬间将人勒到窒息。 “不管你是谁,都休想用这种雕虫小技蒙蔽人心,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就只好请你去死了。” 容墨哈哈大笑:“你已经中了我的颠魂散,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强运真气只会让你死的更快,确定要跟我动手?马上这里的地洞就会打开,到时候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孤独终老直至白骨森森吧。” 说完又转身将林夕拉到怀里,一只手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眉眼含笑,如山如水,俊雅迷人。 “见到你真开心。”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微笑着慢慢低头,软软的呼吸温温的拂过她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几乎刷到她的额头上。 林夕的心瞬间就被拎了起来,她愣愣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容墨,看着熟悉的面容,可心里不知为何却没有半分欢喜的感觉,莫名的想要逃离,想要拒绝,鬼使神差的头一偏,堪堪避开了容墨落下的吻。 容墨也是一愣,一吻落空,有些诧异的看着林夕。 “怎么了?” 林夕慢慢转回头,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伸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你说地洞一会打开是什么意思?” 容墨笑笑,解释:“这个石室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鬼地方,除非外面有人开门,否则你在里面永远无法打开门出去,除非等这脚下每月只打开一次的地洞打开,否则人永远出不去。” “林夕,我现在说不了多少话,相信我,他不是容墨,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白衣男似乎真的有些气虚,林夕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忽然想到这个白衣男不就是之前出现在萧如月身边的那个白影吗? 林夕怔了怔,一时脑子里也有些懵,脚步不知不觉悄悄后挪,两步开外,她突然走到一个跟他们两人都保持着安全距离的位置,拧眉看着他们,厉声问道:“你们到底谁是容墨?” 容墨挑眉伸手指向白衣男:“他是,你信吗?” 白衣男不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林夕,似乎多说话真的会让他很累。 林夕皱眉,忽然咧嘴一笑,提了个要求。 “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们谁给我摘我就相信谁是容墨。” 这个要求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外加不讲实际,可她就这么轻飘飘的而且还很认真的提出来了。 她看向容墨:“行不行?” 容墨想了会,有些无奈的宠溺的点头应道:“好,回去后我便让人日夜赶工做天梯为你去摘月亮,只要你开心便一切都好。” 林夕听到这个回答霎时笑的灿若春花,又缓缓转头看向白衣男,问:“你呢?行不行?” 白衣男想也未想,语气平静道:“天上之月如何能摘,我只能陪你一起赏月,其余的做不到。” “林夕,我就是容墨,这是毋庸置疑的,你又何必在这与这将死贼子浪费口舌。” 容墨向她走去,林夕也朝他点头微笑:“你说得对,我是浪费时间多此一举了。” 就在林夕和容墨靠近时,林夕忽然扑了过去,两只手主动的抱住了他,白衣男看到后黝黑的双眸华光渐渐淡去,眸底流淌出了一丝淡淡的失落之意。 “容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没关系,我又何曾怪过你,只要你不再胡思乱想就好。” 林夕嗯了一声,感觉到容墨放松的身体后,亲密紧缠的手突然往前顺着他的胳膊一缕,反手狠狠一抓一扭,整个人一个漂亮的仰身,俏丽的身影立即从他的肩后窜了过去,稳稳站在他的身后,手中还扭着他的手臂,咯吱一声,那是骨骼剧烈扭转所发出的声音。 容墨惊诧的偏头看着她,刚要说话就听到林夕冷笑着说:“兄台,你冒充容墨之前也应该先做做功课,我的男人虽然也宠我,但不会没脑子的宠,摘月亮这种无理要求也答应我,他是把自己当白痴看,还是把我当幼稚之极的小女孩看?说,你到底是谁?” 容墨怔了一怔,眼睛微眯,细缝中露出寒光,哈哈大笑起来:“好聪明的人,可惜你发现了又能怎样?” 林夕预感不好,正要一脚将他踢翻,手中紧握着的胳膊突然一空,只留下一截衣袖尚在手中。 耳边又想起了之前萧如月吹过的古怪音调,眼前又是一片茫然白雾。 林夕怔住了,磨牙怒道:“你个死人妖,有本事面对面来打,弄这些算个鸡毛本事,你个缩头乌龟老王八,半身不遂,不举不阳的贱人。” “够了!真没见过嘴巴像你这么毒的女人。” 那人终于忍受不了女人尖牙利嘴的毒骂,他一出声,林夕立即冷笑朝着出声的方向飞扑过去。 砰的一声,她明明撞到了人,可下一秒身下的却是一块石头,怎么回事?一抬头,发现浓雾似乎淡了些,已经可以模糊看到轮廓,空气里还有1;148471591054062极其轻微的咳嗽声,林夕大喜,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脱身的,但是确定刚才那一扑,一掌劈下还是伤到他了。 “贱人,你属狗的,溜这么快,想必你跟女人嘿咻时也是快的一眨眼吧,无能的怂货。” “你可以试试我快不快。”空气里传来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 林夕眼睛一眯,冷笑,又往出声的方向扑去,这一次她不是空手,而是生生在石块上强掰下一个尖角藏在手里。 对方也似早有防范,就在要近身时只听风声一掠,周围雾气飘荡开来,瞬间又将人影遮盖起来。 “往左一丈余。” 白衣男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林夕莫名心安,往左一丈处飞扑而去,手刀落下,刺啦一声,撕下一片衣角,这人跑的好快。 林夕继续笑骂:“老乌龟,两条腿还倒腾的挺快。” “你才是乌龟。” 哟,这人还真激不得,她骂一句,他就顶一句,真是想不笑都憋不住。 第三百二十二章 老乌龟气死你 第三百二十二章老乌龟气死你 这一次不用人指引方向,林夕自己就感应了方位,出其不意的瞬闪过去,手起手落,一抹血红飚飞,一声痛哼,林夕也被那人的反手一掌狠推到了墙壁上,猛地一撞,伤口牵扯的发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她抬手随意的一抹,哈哈大笑起来。 “老乌龟,死了没。” 浓雾渐散,已经可以大概看清石室内的景象了,果然,那家伙正跟她一样靠着墙,满头的血,刚才她那一砸正好砸在他的脑门上,没死该感谢上天给了他一个24k坚硬的头颅骨。 林夕咧嘴一笑,浓雾彻底散去后,她发现容墨和白衣男已经调换回了模样,这让她印证了心里的想法,其实容墨一直都是容墨,只是这老乌龟刚才制造了幻境,想用障眼之术迷惑她,幸好她机智没上当。 “林夕,还能挺住吧,我只需要再一点时间?” 身后容墨的声音传来,林夕强忍住痛苦点头,庆幸在浓雾散去前擦掉了嘴边的血迹,否则让容墨看到了指不定会让他担心成什么样子。 “你的剑伤怎么样?” “放心,没事,已经处理过了。” 简单的问询后两人再无多余的对话,白衣人抬袖擦了擦从额头滴落在眼梢上的血珠,冷笑起来:“好一对恩爱眷侣,只可惜,你们一个重伤,一个中毒,都是要死的人,何必再多花力气跟我作对。” 林夕朝他呸了一声:“老乌龟,我们就算要死也要拉个陪葬的,到了阴曹地狱给我们当牛做马。” 白衣人脸色一冷,袖中滑出一柄软剑,振空一抻,泛着寒光的剑尖直指林夕:“就怕你们还没这个资格,女人嘴巴太毒是不讨人喜欢的,到了阴曹地府可要记住这个教训。” 林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手指扣紧了掌中石块,回讽他道:“我嘴巴再毒只要我男人喜欢就好,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倒是你不人不鬼,应该没女人喜欢你吧,还是到了阴曹地府让阎王给你配个冥婚过过瘾吧。” 白衣人气得脸都白转红了,也不顾一头的血,举剑就刺过来,林夕狡黠的笑,在剑要近身时突然一蹲,两只手抱住白衣人的腿,整个人借助内力从双腿间顺溜的滑过去,速度极快的起身,毫无缝隙的贴在白衣人的后背上,手缠上他的手臂,狠狠一震,白衣人手腕一抖,掌中剑便被抖落在地。 白衣人一骇,他完全没想到林夕会不按常理出牌的接招,但他反应也极快,剑没了,他就用体内罡气将林夕完全震开,林夕又撞到了墙上,这一次吐血不可避免的被容墨看到了。 更要命的是她虚弱的体力几乎耗尽,若不是靠着墙只怕要倒下去,就连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不自量力!” 白衣人重新捡起来剑,冰冷的剑身搁在了林夕的脖子上,整个人洋洋得意的大笑起来:“伤病残将不过抵死顽抗,又有什么用。” 林夕喘着气,脖子里的冰凉丝丝透肤,她的眼里有深藏不露的笑意,老乌龟,还真以为她这么娇弱? “你跟萧如月还挺配的,都是不要脸的货,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连女人也打。” 白衣人一愣,觉得这女人怎么每次开口都能让他气得要抓狂。 “要找死的是你。” 突然,清晰的男人声音在背后响起,与此同时一股森冷寒气直卷而来,白衣人的脖子眨眼间被一只手从后面牢牢掐住,整个人被提着往上拎,两只脚顷刻间就已离开地面寸许。 “你以为一点光凭一点药就让我束手无策?敢碰我的人,你是找死!” 容墨冷笑着指关节用力,白衣人呼吸困难,面色发青,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若说之前只是侥幸让找林夕心切的容墨着了道中了药,那么现在王者归来他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嘎吱嘎吱,地面忽然开始颤抖,三人几步开外,原本平坦的地面渐渐旋开一个洞口,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难道这就是白衣人之前说的一个月只开一次的唯一出口? 林夕看着那洞口,又看看容墨,顺了顺气息,声音微弱道:“我们马上离开,把他扔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 容墨很是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转身在林夕诧异的目光中将白衣人先给扔到了洞口里,只听咄咄数声,似是羽箭齐发的声音。 “现在可以走了。” 林夕动了动身体,想自己走,容墨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把她的头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处。 “现在开始你不准再动。” 林夕确实很累了,疲倦的嗯了声就闭着眼在他怀中休息,容墨的怀抱真的很温暖,给她踏实安全的感觉,仿佛这就是她的港湾,她有太多的话说,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而容墨此刻也是一样的心情,林夕甚至没有发现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要很努力的压抑,才能不让内心的滔天怒火爆发出来,他曾发誓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如今她却伤痕累累的躺在他怀里,安静的像一只小猫一样,她的坚强,她的隐忍都让他无比撼动。 跳下黑洞,果然一片漆黑,当头顶的洞口缓缓合上时,走道里又突然亮起了灯,那些灯都是镶嵌在墙壁上的,造型很是独特,似乎有些年头了。 地上有数十只羽箭,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白衣人似乎凭空消失了。 容墨显然也没有去寻找的打算,而是抱着林夕大踏步的往外走,走了十步有余,头顶上有风掠来,与之伴随的还有淡淡血腥味。1;148471591054062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太天真了,哈哈哈。” 软剑直割容墨头颅而来,林夕双手立即抱住容墨的腰顺势一扭,容墨也顺着她的动作和反向身体一侧,一剑刺空。 当白衣人再次出手时,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身体居然一点点软化,像条无骨鱼一样慢慢下滑,白衣人的眼里露出惊恐之色,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林夕看着他,嘲讽的笑了起来:“刚才我贴着你后背的时候,那用力一抖看似没什么,其实已经悄悄用内力震散了你的经脉,现在才散架,老乌龟你的身体还不错嘛!”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为你放弃一切 第三百二十三章为你放弃一切 白衣人用绝望、惊恐的眼神看着林夕,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最后是死在这个女人手上的,心里不甘,怨恨,后悔,懊恼,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极易对付,现在才知道她是不动声色的厉害。 身体缓缓倒下,痛苦席卷而来,他的手想要攀住墙壁爬起来,手指却连基本的伸直都做不到。 容墨低头看了眼林夕,眼神极其复杂,想说什么,却只叹了口气,什么都说不出来,责怪她太拼命,还是怨她太不珍惜自己,可如果换做是他,恐怕当时也会这么做吧。 “容墨,只有经历的越多,我才会越懂得保护自己,人心、江湖险恶并不是靠嘴说说就能感同身受的,必须要靠自己去尝试,去体会。” 林夕将头靠在他胸口,淡淡的笑了笑:“不管刀山火海,至少还有你在身边,不是吗。” 容墨身体一颤,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心里似有巨浪翻腾不休。 顺着通道向前直走,一路上都无任何异常,原本昏暗的光线也越来越亮,走到最后眼前一扇斑驳的小门,打开,外面竟然是一个荒废的马厩。 看周围建筑高墙,他们应该还在皇宫之中,容墨安静的站着,周围一片寂静,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深,似藏着一种无法宣泄的情绪,一点点流泻在寒冷的空气中。 林夕也安静的抬头看着他瘦削线条流畅的下巴,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带你回去疗伤。”容墨低头,淡淡一笑,极其风淡云轻,林夕却看到了他深藏在笑容背后的一丝落寂。 “还不能走,张江还在皇宫。” “留给我来处理就行,我先送你回去。” “容墨,是不是因为来救我,你失去了抢夺丹东的最好机会?” 容墨一震,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唇角却弯了起来,心里唯有淡淡苦涩,其实当他已经掌控了一切足可以将整个丹东皇宫拿下时,他的心里想的只有林夕,所以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一切,去寻找她,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没什么,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走吧。” 他的若无其事让她红了眼眶,野心那么强大的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这份沉重,让她从心底蔓延出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 “我不走,你带我去见颜修玉。” “不必要。” “容墨,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不跟你走,宁愿死在这里。” 偏在这节骨眼上,林夕固执的跟他闹起了别扭,而且她还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来。 “别闹。” “我咬舌自尽给你看。” 林夕伸出舌头,上下牙齿已经咬住了舌头,若是容墨不带她去见颜修玉,她就咬下去。 容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没办法,只能哄她:“好,我带你去,但只许待一会就乖乖跟我回去,不准再胡闹。” 眼睛落在林夕的衣服上,忍不住眉头一拧,将她放下,手脚麻利的将她身上颜修玉的外衣脱下,把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 “还有,除了我的衣服别人的不许穿。” 容墨面无表情的说这些话,语虽然说得霸道,却掩饰不住语气里的醋意,林夕忍住笑点头。 当他们来到高楼前的那片空地上时,发现那些明城军的尸体都已处理干净,一群宫里的杂役,公公都提着水桶弯着腰冲刷地上蜿蜒交纵的血痕,余下的明城军也都整齐排列成型,颜修玉站在最中间,眉头微锁,目光时不时掠过高楼,偶尔跟身旁的柳重言说话,看得出心情不是很好,在他左边的周田手按着腰间剑柄,面无表情的看着高楼的方向,也像在等待着什么。 林夕要从容墨身上下去,容墨死活不让,就这么妥帖的抱着,一副护妻狂魔之态。 “让我下去,众目睽睽之下太难看了。” 容墨立即冷脸:“谁敢说难看,我就让他死的难看,还有什么意见?” 林夕忍不住翻白眼,男人一旦不讲理起来也是挺可怕的。 转头看着颜修玉,想到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心里隐隐有些酸涩。 她深呼吸,吸气:“容墨,请放我下来,我是认真的。” 容墨低头看她的眼,有着跟他一样的固执和执拗,没办法,只好退一步,轻轻将她放下,却不许她走远。 林夕笑笑,没再说什么,只是往前跨了一小步,声音清亮道:“各位,都请看过来。” 所有的脑袋都齐刷刷的转了过来,颜修玉看到她先是眼里露出惊喜之色,再看到容墨时,忍不住唇角的笑意淡去,化作心间淡淡惆怅和嫉妒。 “林夕,你没事太好了。” 颜修玉看到林夕确实是激动的,可也是愧疚的,因为一念之差他并没有选择像容墨一样义无反顾的去找她,这一放弃看似一念之间,却是一生所失。 正如现在他没有勇气走上前,更没有资格问她:安否? 因为这都太虚伪,如果他真的爱她,真的关心她,就该在她从高楼里出来的那一刻就紧紧抓住她的手再不放开,他不是不想抓,而是知道是自己将这唯一的资格放逐。 林夕朝颜修玉点点头,笑笑:“我没事,别担心。” 她在安慰他,语气里却有了明显的疏离和客气,颜修玉的心一瞬间就凉了,自讽的笑了笑,有些苍凉。 林夕的眼神只是在他身上略作停留,就转过头看向容墨:“可以一直扶着我往前走吗?万一脚软摔下去就难看死了。” 容墨点头伸手扶住她,刚走了两步又在林夕的惊叫中将她横抱而起,浅浅笑道:“这样快些,也帮你省些力气,关键是更好看。” 两人大大方方,没有丝毫的扭捏作态,一路踏步向前去,两边的明城军和暗卫都投来一道道目光,汇聚成一张撕扯不开的网。 容墨目不斜视的往前直走,直到林夕喊停才收住脚步,转身已在众人的视线中央聚焦处。 从怀里下来,林夕环顾了一圈,然后再次高声道:“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件有关丹东皇位的重要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女王萧如月还没死呢,重伤中连1;148471591054062话都说不出来,怎么还会有皇位的消息? 一时间猜测纷纷,却没有人窃窃私语。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是女王 第三百二十四章我是女王 林夕的眼神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很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各位听着,现任女王萧氏品行恶劣,行为不1;148471591054062端,不但日日笙歌,夜夜迷醉,置百姓天下于不顾,还搜刮民脂民膏以致民怨沸腾,为保丹东国祚绵长,不在朝夕间毁于昏君之手,我决定,废除萧氏女王一任。” 所有人都是一愣,周田手下一个副将,更是毫不避讳的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你算老几,你说废除就废除,萧如月还没醒,传国玉玺没下落,现在谁都没资资格决定丹东命运。” 林夕淡淡一笑,轻轻的咳了咳,容墨立即眉头微皱将她的衣服拢紧了些。 “资格?就凭我是新任女王够不够资格?” 话音一落,如惊雷炸响。 林夕从容的从怀里掏出传国玉玺,抬手一晃,丹东传国玉玺独有的金色光泽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那道光弧酷似立体,是用一种已经失传的绝密手艺制成的,世间独一无二做不得假。 难怪翻遍了皇宫和萧如月的身上都一无所获,原来在这个女人手里。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容墨也略有些惊讶的看她,正可谓不鸣则已,一鸣则惊人。 明明气息虚弱一身是伤的女子,偏偏眼眸清亮,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凛然之气,她手中握着玉玺,眼神只是淡淡一掠,便似千重压力扑面压来,众人都被这气势重重一震,不知是玉玺威耀太甚,还是是她让玉玺看上去更具威慑感。 一时间无人出声,无人擅动。 持玉玺者便拥有国之主位,享王者尊号。 “周将军,玉玺在此,你可还要查验?” 周田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眼睛瞪的比谁都大,之前容墨派人找过他,履行当年之约,所以在他心里,丹东的政权已是容墨囊中之物,丹东这个地方很奇怪,文武之官数有五十,但是大多都是善于口舌之争的文官,唯一算有实权的便是周田,偏偏他性子耿直,看不惯萧如月的作风为人,才被萧如月给派去了边关,如今这女人突然成了新任女王,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嗯?周将军!” 声音里已经含了一丝威严的冷意。 周田看向容墨,容墨朝他点点头。 “此玉玺乃我丹东能工巧匠秘密而制,手法独特,工艺绝伦,方才那一道特殊光弧便可证明是玉玺无误,但是女王即位除了传国玉玺还得有先王亲笔题写的金宝书。” 林夕收回玉玺,冷冷一笑:“那又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丹东是我做主,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劳什子的金宝书,今儿个,谁要是不服就站出来。” 她说话声音并不高,却能传入到每个人的耳朵中,四下寂静,无人出声。 颜修玉一步站出来,眼里含着淡淡笑意,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因她而生的惊艳和喟叹,今天本打算跟容墨打一场硬仗,内外都已布置好,不料他却直接追随林夕而去,放弃了,就在他顺手将一切都控制住,只需找出玉玺夺皇位,结果真正的玉玺却在林夕手里。 “女王陛下,本太子代表燕国向你道贺,丹东先女王萧氏懒于勤政,昏聩无度,导致民不聊生,相信新王定会扭转局势,让丹东重焕生机,作为燕国的贺礼,本太子觉得不如就减免丹东这十年的纳贡,如何!” 一语落,所有人都震惊了,颜修玉的个人态度已经代表了燕国的立场,作为附属国燕国就是老大,老大都认可了,下面的人还唧唧歪歪就是不识相,何况,十年的纳贡减免这可是不小的数目,十年的总和足可以让丹东的国库翻个无数倍,同时也起到了震慑对丹东虎视眈眈周边小族的作用。 周田也很是震惊,可以说丹东依附于燕国也是希望借助燕国的强兵可以震慑那些欲图瓜分丹东的小族和小国,但是燕国对丹东这些年的态度实在是暧昧,说不亲,偶尔也表个态,可说亲,有些番邦小族前来挑衅时,燕国又保持了沉默,年底了还要纳贡不少的金银珠宝。委实无奈的很。 如今颜修玉金口一开,对丹东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不同意那就是傻子。 周田也是聪明人,从颜修玉和容墨立即林夕三人的身上已经看到了微妙之处,看来这皇位也别争了,当即向前几步,一个屈膝行礼:“臣周田参见女王陛下!” 明城军面面相觑,正要一同跟着下跪行礼,方才的副将又急的跳起来,气急败坏道:“你们这帮逆贼,逆贼,女王还重伤躺着,你们就......” 口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副将就整个人一僵,眼睛圆瞪,嘴巴大张,动作僵硬的慢慢低头,看着对穿肚子的那把滴血的尖刀,嘴唇动了动,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夕松开刀柄,拍拍手,笑的温柔似水,她将身体依在容墨身上,抬手掩嘴轻咳。 “以下犯上者,杀一儆百,本女王虽然好说话,但也不是包子,还有谁不服的,不如一起站出来吧。”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却无形投射出骇人的威震感,容墨伸手抱紧她,手却透过宽大的衣袖悄悄探进去捏住了她的手腕,双指并拢搭在她的脉搏上,不禁眉头一皱,好虚啊,这女人居然还挺到现在,容墨很火大。 副将的身体慢慢倒下,脚下一大泊鲜血,两眼圆睁望天,似乎死不瞑目,一只手死死的指着林夕,像是有满腔的愤怒之言要说,最终却还是将所有的话带去了地府。 林夕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周田:“周将军,这个副将给他个因公殉职的厚葬待遇吧,哎,他若是不做糊涂事,不说糊涂话,往后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真是何必呢。” 周田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的后背盯着众明城军的视线,顿了顿,往前一步,抱拳屈膝:“是,臣遵旨。” 林夕脚步一软,若非容墨及时扶着恐要倒下去,她淡淡一笑,挥了挥手:“本王要休息会,你们该整顿的整顿,该离开的就离开,若是还有不服的,就劳烦周将军代劳了。” 忽然想到什么,她的视线又扫过众明城军,笑道:“既然副将死了总要提拔一个,周将军你看看哪些人合适,把名单列过来,由本王最后定夺。” 话音一落,众明城军立即齐声高呼:“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争风吃醋 第三百二十五章争风吃醋 林夕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她甚至来不及出宫,直接在一个相对清净干净的偏殿住下,周田让人请来了太医,容墨和颜修玉也将自己身边会医术的暗卫一同派了进去,一是为防丹东太医做手脚,二是查验药方。 两人静坐在偏殿外的院子里,此时天色已黒,苍穹如黑色丝绒般,若不是还有星芒生辉,皎月当空,便要让人觉得置身墨海之中。 桌上有壶,壶中有酒,两人对坐。 “这个结果,还真是谁都想不到。” 颜修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挽袖给容墨倒了一杯,唇角浅笑,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和好笑。 容墨握着酒杯,清湛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笑意:“这似乎在你的意料之中。” 颜修玉摇头:“不,我很意外,在我的人搜遍整个皇宫也没能到找到玉玺之时,我就知道肯定是被人拿走了,以为是你,却没想到是她。” 容墨笑,笑容极浅极淡,淡的好似没有。 “颜修玉,我要替林夕谢谢你。” 颜修玉眉头一皱:“谢我什么?” “谢谢你方才替她正名,不过就算你不出面,我也会替她摆平一切。” 颜修玉无语,嘴角抽了一抽,眼神愈发深邃,投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来,似是可以穿透一切的光束,遥远而迷惑。 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抬手喝尽杯中酒。 “其实你该问我后不后悔,真羡慕你可以为她不顾一切。” 容墨的眼睛清澈幽深如一汪碧潭,平静的毫无波绪,回想起那一刹那也不过是微微一笑。 “所以你该对她放手了。” 颜修玉转过头看他,眼睛里精芒微敛,唇角绽开一个邪魅至极的笑。 “不,我反而更对她着迷了,这样一个女人百折催而不灭,风雨灌而不屈,有足够的资格与我相配,你说我为什么要放弃?” 容墨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而是也转头看向殿门。 “我只是不想让太子殿下面子太难看才好言相劝。” 砰一声,颜修玉近乎有些失态的将酒杯重重搁在桌子上,唇角笑意更深,眼底却是一片森冷冰寒。 “容墨,我承认,方才我是输你一招,但不代表往后也是。” 颜修玉起身离开,人走杯凉,他去殿门口候着,心里满是苦涩和悔意,他问自己的心,如果时光倒流回到那一刻,他会不会抢先一步追过去? 默默的想了会,还是没答案。 太医们很快鱼贯而出,两个暗卫都将药方各自呈给自己的主子,都是很正常的补气益血的配方,没有任何问题。 颜修玉随手将药方递给身后的暗卫:“回燕国,快马加鞭找品质最好的药来。” “是。” 容墨看了他一眼,将药方折叠纳入袖中,撩袍进殿,颜修玉跟在后面也一同进去。 林夕睡在内殿,有纱幔和屏风隔断外界视线。 里面守着的是柳重1;148471591054062言,柳重言除了武功高强,医术也还不错,此时他正在给林夕施针固气,一旁的小宫女给他打下手。 内室很安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柳重言感知到了来人,头也不抬道:“施针期间,请勿打扰。” “她情况如何?”颜修玉忍不住问,眉眼间的担忧之色浓的化不开。 “死不了。”柳重言言简意赅的抛出四个字。 颜修玉被他一噎,有些不快却也不敢再打扰他,只得安安静静的往旁边椅子上一坐,一副大爷我就在这等的架势。 容墨却径直掀开纱幔往里走,柳重言看到他愣了一愣。 “我不是说不要进来吗?” “把需施针之位告知于我,我来。” 柳重言嘴角一抽,刚要说话就听他又说:“我的女人我负责,无需他人施手。” “容墨,你这是要拿林夕的命开玩笑嘛?” 颜修玉也坐不住了,蹭的站了起来,一把掀开纱幔愤怒的看着容墨。 容墨并不理会他,而是让柳重言将所需施针的穴位告诉他。 柳重言看看他,又看看气咻咻的颜修玉,干脆一把将针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扔,怒道:“你们两个抢个女人还有完没完了?老子不伺候了,穴位这丫头都知道,你问她吧。” 没见过这种关头还要争风吃醋的,柳重言简直是无语到极点了。 两步走出去,一把将颜修玉往外拽。 “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 “人多浊气重,施针之时最为禁忌,你要是真的想害死她那就尽管留在这里吧。” 颜修玉默了会,很是郁闷的吐出口气,他看了眼静静躺着的林夕,很想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给她以点滴温存,现在他忍了。 冷冷转身离开,柳重言不怀好意的笑看着他。 “怎么,后悔了?心痛了?” 颜修玉没理他,现在他的心情复杂的恐怕这辈子都理不清了。心痛是肯定有的,说后悔也有,可真的后悔吗?他也不清楚。 内室,容墨净手后就开始施针,很多年前有段时间他的身体很不好,也需日日施针,所以久病成医,自己也就学会了,柳重言是隔着衣服给林夕施针的,效果一样有,但多少会打折扣,所以他便伸手将林夕的衣服都脱光了。 一旁的宫女红着脸目瞪口呆的看他,却见他面容严肃,眉眼冷峻,全无半点狎昵。 “还愣着做什么?” 容墨手伸着,见无针递过来便抬头看过去,这一眼便如寒风扫过,让人浑身打了个颤。 宫女立即递上消毒过的银针,一颗小心脏却不停的跳了起来,好俊美的男人,可是却像一座冰山毫无温度。 林夕的皮肤细腻白净,灯光下还泛着淡淡光泽,手指触摸间只觉滑腻,如上等的丝绸般,令人心颤,悸动。 容墨不觉呼吸发紧,落针时却十分认真谨慎,他的目光落在穴位之上,脑海里只有这一片雪白,一点点侵入脑海,烙在心底。 银针稳稳的落在穴位中,他的手指还眷恋在皮肤上没有拿开,一旁的小宫女羞涩的看着,想别过头,又怕错过与他的配合,于是抿着唇,红着脸,偷偷的那眼去瞄他。 方才还那么冰冷的一个人,现在的目光却因为床上的新任女王变得温柔,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里消失不见,只有眼前的人才是他的整个世界。 这种温柔一不小心就满的溢了出来,就连小宫女都似受到了感染,心慢慢变得柔软起来,忍不住主动开口提醒道:“公子,天凉。” 天凉,林夕还光着,这样很容易着凉。 容墨回过神来,不再多看多想,专心施针,片刻后林夕的身上就插满了针,银色的针和晶莹肤色相辉映,容墨负手在侧静静看着,一旁的宫女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东西悄悄离开。 当走出内室发现颜修玉和柳重言都在时,很是吃了一惊。 “情况如何?”柳重言随口问了句。 “回柳公子,一切都好。” “跟你说了别瞎操心,走吧。” 颜修玉额头青筋直冒,他很想把柳重言揍一顿,就没见过胳膊肘这么往外拐的。 正要发怒,身后纱幔掀开,容墨走了出来,毫无表情的看着他,道:“麻烦太子殿下在这守着,以免闲人误入此地,我有事要先离开一下。” 说完回头似是不舍的看了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把其他人当空气,也不管颜修玉有没有反应过来。 白衣人虽除,但是还有一个最大的毒瘤,张江! 第三百二十六章 虽远必诛 第三百二十六章虽远必诛 容墨从内殿出来后,往一个小花园里走了过去,花园僻静,没有人烟。 他的暗卫如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齐齐抱拳躬身:“王爷。” “结果如何?” “王爷英明,正如您所料,张江一出现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溜了,幸好我们早有准备才能得以追踪到他,如今他就在松树坡那的宅子里,暂时没有看到他出现。” 容墨轻轻点头:“秦寿来了吗?” “他已经驻守在松树坡那了。” “很好,留下两人在这守着林姑娘,其余的跟本王走。” 回头深深看一眼林夕的方向,但愿她一切都好,而他能做的就是帮她把一切可以威胁到她的潜在危险统统扫除。 “把这个交给周田周将军。”他又从袖子掏出一个信函递给留下来的暗卫,暗卫立即双手接过。 一行人很快离开,那留下的暗卫依照容墨的嘱咐立即将信送往还留在宫里的周田处。 此时周田正咬着笔杆抓头搔耳,林夕让他列的名单委实为难了他,因着他手下的那帮明城军实在是没有特别出彩的人,所以提拔谁当副将就很值得斟酌。 一旁跟随他多年的近侍一边磨着墨,一边轻声嘀咕:“将军,这个女人都不知是什么来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当了女王,咱们又稀里糊涂的认了她当女王,这不是稀里糊涂的叛国吗。” 周田将笔杆从嘴里吐出来,伸手就是一掌拍在他头上,眼睛怒瞪道:“你懂个屁,那女人才适合当女王,霸气,利落,最重要的是那两个男人都喜欢她。” 近侍一愣,显然没听明白这跟男人喜欢她有什么关系啊,前女王不是也很多男人吗,还不是被干掉了。 周田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哼了一声道:“这女人可不是萧如月能比的,跟她厮混的那些男人不过就是些没用的草包,除了挥霍国库,起不到任何作用,可这女人有燕国太子和东昭王爷的爱护,这意义就不一样了,颜修玉为了她可以当场减免十年纳贡。”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通传容墨的手下求见,周田立即中断了话题,让人放行。 那暗卫进来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只将一个信封递给他,转身就走了。 周田也不介意,四王爷是个冷性子,手下的人一个调调也不奇怪。 他不避讳那近侍,直接将信打开,纸上的字强劲有力,十分干净漂亮看得人赏心悦目,却又透过笔墨能看到下笔之人的风骨。 当他看完信的内容后,很是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手撑书桌,喃喃道:“我就说吧选这女人没错,以后丹东有燕国和东昭撑腰,哪个小国1;148471591054062番邦还敢来招惹?我们不是迎来了新女王,而是迎来了一个保护神啊,为了以后百姓的幸福生活,这次的叛徒我当定了。”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名单。 容墨之前对明城军并不多了解,毕竟一个小国的军队还不在他眼里,可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列出一个跟他心中意向不谋而合的名单来,说明他狠下了一番功夫来了解调查,或者是他更早之前就已秘密了解过明城军,不管是哪一种都足够证明这人的可怕和强大。 林夕醒来时已是半夜,她缓缓张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帐帘,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深呼吸,缓了缓才慢慢想起睡在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动了动,想要爬起来,发现手被紧紧牵着,心里有一瞬的欣喜,容墨!没想到容墨一直守着她,心里已满是欢喜。 可当她回头,才发现坐在身边守护她的不是容墨,而是颜修玉,颜修玉似是累极,身体依靠着床柱,眼睛安静的闭着,眼皮下一片淡青色,俊美的容颜在灯光下如同蒙了一层光晕,淡淡的似拢在梦幻之中,让他看上去不似人间烟火色。 林夕知道大家都很累了,没有谁有义务为别人付出,所以她想要不动声色的从颜修玉的手中脱离开来。 一点点用力,手渐渐脱离开来,颜修玉还是毫无反应,林夕暗暗松了口气,就在指尖要从他的掌中滑出之时,颜修玉的手突然一动,手掌往前一移,一拢,将她的手重新整个握住。 “林夕,你醒了?” 颜修玉看到林夕醒来很是高兴,他伸出另一只手覆在林夕的额头上,很正常没有发烧,不禁松了一口气,声音轻轻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夕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慢慢抬头直视着他:“能不能先放手。” “不行。”颜修玉一口回绝说。 林夕深呼吸,慢慢吐出一口气,她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终止两人的暧昧了,否则这对容墨不公平。 “颜修玉,对我而言你是个很好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仅此而已,不会再多一点,也不会再往前进一步,或者更直接的说,我爱的是容墨,不是你。” 林夕充满了勇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然而颜修玉很平静,眼底的一抹伤痛一闪而逝,偏偏如此他却还笑了,笑的极为邪魅,手指轻轻抚上林夕的脸颊,彼此温度相互传递,却暖不了彼此的心,心里的有些痛,有些懊悔是无法用话说出来的。 “林夕,你是在怪我吗?” 林夕一愣,颇有些无奈的笑笑,头微微一侧,颜修玉轻抚的手落空了,手指一僵,笑笑收回。 “颜修玉,我为什么要怪你?怪你方才没来救我?别说是你,就是容墨都没来救我的义务,毕竟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没有谁有义务为成全别人而死,所以我不会因为此事而对你有任何意见。” 颜修玉有些自讽的笑了笑,缓缓松手,就在林夕松气之时,忽然将她整个人拉到怀中,手臂一圈,丝毫不让林夕有挣脱的余地。 “你可真是个狠心人,三番两次的拒绝我,也不怕我挂不住脸,我好歹也是个太子,一直被你拒绝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林夕被迫躺在他的双腿之上,鼻端晕绕是他身上的香味,很淡却很好闻。 “除了让我嫁给你,跟你走之外什么都行。“ 颜修玉唇角勾起,眼底流淌着悲凉之意,他的故作轻松并没有抹去他心里的疼痛,酸酸涨涨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似人走在漫天碎雪之中看不到方向,辨不清来路,就这么站在茫茫大雪中,慢慢的凉下去。 “好,我不让你跟我走,也不让你嫁给我。” “以后也不准叫我媳妇,要叫我的名字。” “好,我答应你。” 林夕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人一放松,所有的知觉就都回来了,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听上去有些滑稽,林夕忍不住脸一红,颜修玉也忍不住笑出来,将她扶起来,道:“躺好,我去叫人给你拿点清淡的吃食来。” 刚起身,掀开纱幔走到门口,他又背对着林夕停住了脚步,声音清晰道:“我答应你不让你跟我走,不让你嫁给我,那是因为我准备直接让你给我生孩子,想必有了孩子你就不会跑只能跟我回去了吧,你记得容宁吗?她有了阿善的孩子,现在两人感情还不错,本太子甚为羡慕。” 林夕闻言差点吐血,正要骂人,外殿似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大叫:“不好了,出事了。” 林夕的心没来由的紧紧一缩。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全家都是猪 第三百二十七章你全家都是猪 大半夜的丹东皇宫一片灯火明亮,周田以及明城军门都列队站在林夕所休息的宫殿外,整个队伍肃穆、1;148471591054062安静,气氛浓重的让人感觉压抑。 就在方才大家酣梦之中时,边关快马加鞭来急报说有塔大小族过界进犯,不但打杀边关驻留的明城军,还大肆掠夺边关居民的物资,至于被杀的平民更是老幼妇孺皆有,之前周田镇守之时,塔大小族还不敢贸然进犯,不过周田回朝也是秘密行事,临走时他也找了一个跟他极其相似的替身在边关城头来回走动巡逻震慑,那么那些塔大小族又怎么会贸然进犯? 除非他们知道现在的那个周将军是冒牌货?大胆猜测就是有丹东的人悄悄勾结了塔大。 现在他们只等女王一个口令就立即杀回边关去,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夕是躺在床上听这些汇报的,颜修玉本是要一切代劳不许她操劳的,但是林夕这个拗脾气,不让她处理她就绝食,颜修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的底线就是只能让她动动嘴皮子,人不准从床上起来,这才勉强达成妥协。 林夕认真听了汇报,顿时怒不可遏,哪个混球居然趁这个时候来进犯,摆明了跟她过不去,塔大小族她是知道的,这个民族还是茹毛饮血的生活习惯,那里的人极其崇尚暴力,而且很凶狠,杀人起来跟砍菜瓜似得,可想而知现在边关的百姓有多惨了。 “知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回女王,约有两万人余。” “那我们呢?” “呃。”周田明显一顿,然后声音低了下去:“只有一万,先女王曾说明城军每年消耗国库太大,所以与去年削减了两万外明城军。” 难怪外明城军说反就反了,原来跟萧如月还有这层结怨,现在招兵买马肯定不现实,内明城军又以草包居多,林夕一时也有些纠结难办。 “女王陛下请放心,老子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把那帮蛮子给打出去。” “谁要你们的命了?难道你们的命不值钱吗?在我眼里每个明城军的命都很宝贵。” 周田一怔,内心似有东西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林夕想了会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着颜修玉,眼里慢慢爆出喜色,她不能招兵,那就借兵啊。 “颜修玉,借我一万人。” “不借,这种小国小族之争,燕国介入不合适。” 林夕理解他的顾虑,燕国毕竟是大国,一旦介入到某种战争中去很容易被误读成是要借此吞并小国,那么其周边众多国家也会产生危机感,不一小心就会引起多国混战,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夕狡黠的笑望着他:“我只要你燕国的兵,让他们穿明城军的衣服,加入混战,听闻燕军强悍,可以以一敌十,那么正好,直接把塔大这个小族给灭了。” “灭族?”周田和颜修玉都大吃一惊,这个决定也未免太过.....霸气了吧。 林夕眨眨眼看着他们:“你们懂不懂什么叫杀一儆百?丹东是小国,所以老被当软柿子捏,偏偏我现在是女王,那么谁敢当我好欺负,我就让他不痛快,直接把塔大这种爆裂民族给灭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同时也给其他番邦小族一个警告,胆敢犯我丹东者,虽远必诛。” 一番话说得周田激动不已,他作为一个小国将领从来都是守稳而已,何曾真的大肆杀伐过,作为一个男人都有对沙场热血的渴望,他更是不例外。 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颜修玉,只等他一个点头。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颜修玉再次问林夕。 林夕点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对,你若借兵给我,我也会以丹东女王之名许你燕国一个承诺。” “果真?”颜修玉目光灼灼。 林夕被他看的发毛,还是硬着头皮:“果真!” 颜修玉笑眯眯,拍掌:“好,那我就答应你。” 当周田走出宫殿之时,天快亮了,他抬头眯眼看着天际,内心满是雀跃激动和感慨。 “他娘的,让这女人做女王还真是最英明的决定。” 他喃喃自语完,又低头看向麾下的明城军,道:“留下两百人,把所有文官都给我堵在家里面不准放出来,直到女王陛下身体康复可以临朝,要是有反对意见的让他们到边关来找我!” “是!” 周田的命令可是纯粹为林夕所着想,那帮文官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说起话来引经据典,实则一个个迂腐不堪,更有甚者自顾奉行上头的命令死命搜刮百姓,这两天皇宫里发生的巨变恐怕他们都还不知道,一旦知道了又是一场大风波,干脆眼不见为净,等把塔大灭了再回来一切都成定局,谁也叽歪不了了。 把塔大的事情解决完,林夕才发现容墨一直没出现,这让她有些不高兴。 宫女端来了刚放温的清粥,颜修玉要亲自喂她。 林夕伸手挡住瓷碗,皱眉瞪他:“我自己会吃。” 颜修玉也瞪她:“你以为你是铁做的?死扛!病人就该有个病人的样,乖乖躺着让我喂就好了,最好能躺个十天八天的,让我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林夕瀑布汗:“你是喂猪吗?还白白胖胖。” “你当然不是猪,猪可比你听话多了,一到饭点就会拱猪槽,如此说来,你似乎......比猪还不如!” 颜修玉眯着眼睛,嘴角带笑,声音渐低,似乎在想象林夕变成猪是什么模样。 林夕磨牙,这家伙太可恨了,竟然把她跟猪扯在一块,忍不住怒道:“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我全家都是猪?那你岂不是骂自己也是猪。” 林夕忍不住翻白眼,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一把夺过粥碗,跟有仇似的拼命往嘴里扒,一碗粥吃的干干净净,就是不给他调戏她的机会,吃个干净看你还怎么嘴痞。 颜修玉看着她吃,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只要吃得下,睡得好,身体就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吃完后林夕才发现自己原本只想吃半碗的,结果一整碗都吃完了。 颜修玉将碗放好,忽然伸手向林夕,林夕下意识的侧头避开,颜修玉苦涩的笑了笑,手指落在她的唇边轻轻一擦,嗔怪道:“这么大人了,吃东西还跟孩子似的。” 林夕一愣,指尖的温热尚在唇端,再偏一点就能触到她柔软的唇了。 两人静默,空气有些凝固,颜修玉轻轻一笑,侧过身,昏暗的灯光摇曳,遮没了他的眼睛,那双潋滟凤眸如古井般没有一丝情绪波澜,只是淡淡浮着一层极易淡去的笑,往日的睥睨,高傲,在这一刻都化成了丝丝缕缕牵扯不断的无奈和眷恋。 “天亮了,你再睡会吧。” “我要见容墨,他在哪?” 颜修玉身体一僵,转过身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覆满了冰霜。 “他出去办事了,所以才把你托付给我,你若是还有担心他的功夫,不如多睡会,也好等他回来精神好一些。” 第三百二十八章 让我为你更衣 第三百二十八章让我为你更衣 林夕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帐顶,白色的纱帐没有任何花纹,很素净。她的心里有些闷,知道容墨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她的,特别是她受伤脆弱时,一定是去处理很重要的事情了。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重要?她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就在眼睛闭上去的那一刻,她猛地睁大眼睛醒了过来,张江,居然把张江给忘了。 如果没猜错,容墨肯定是去找张江了,自从皇宫动荡开始张江就没出现过,或者说出现了而她没发现,虽然相信容墨的能力,但是张江此人实在阴险诡异,从当初跟拓跋一站,他审时度势的悄悄溜走便可知此人绝不是面上逞强之人,而是像毒蛇一向喜欢藏匿在阴暗处,猝不及防的窜出来咬你一口。 她不担心容墨,却担心张江会阴险的使用鬼点子阴人,这种因为担忧而坐立不安的感觉让她很不好。 于是急急唤人前来给她更衣,此时已近天光大亮,进来的却不是宫女,而是柳重言,他带着一身的晨光,眉宇间皆是笑意,双手作揖,身体微向前倾:“陛下,让重言为您更衣吧。” “怎么是你?” “那你希望是谁,重言以前也是这么伺候女王陛下的。” 林夕忍不住一股恶寒拿眼瞪他:“不要把我跟萧贱人混为一谈,你爱伺候她那就去找她,别烦我。” 柳重言闻言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快速一搭,有些诧异道:“恢复的好快,你这身体复原速度远超我所想。” 他顺着林夕的经脉往上捋过去,眼中流露出惊异之色,手放下,往后退了几步。 “起来走两步,走两步我看看。” 无语,这当赵本山耍猴呢? 林夕真的站了起来,两条腿还在打颤,一动,肚子上的伤口就有些疼。 “柳重言,你想干嘛?” “女王陛下,重言倾慕您的风姿,特意想要看看陛下的踏步生莲。” 林夕二话不说,随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抓了个东西就扔了过去:“你姑奶奶我没空陪你玩。” 话音未落,突然拳风而至,林夕立即弯腰避过,惊讶道:“柳重言,你发什么疯。” “出手啊。”柳重言冷冷道。 林夕忍着痛,也真的不客气的还手了,她瞬移,出拳扫腿,流畅的动作都在眨眼之间完成,柳重言也都只是险险避开,掌中罡气如剑般击出,林夕冷笑,一个后仰避开这骇人的掌气,同时快速起身,对掌而出,柳重言突然对她笑笑,站着不动,那一掌就直直的拍在他的胸口。 闷哼一声,柳重言退开一步捂着胸口,龇牙看着林夕:“多谢留情不杀之恩。” 林夕却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方才那一掌她明显感觉到身体经脉牵拉间那种极度流畅的感觉。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倒是因祸得福,全身经脉都变的,呃!”柳重言在想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很特殊。” 很特殊?林夕只知道现在她的伤口因为方才的打斗又开始疼了起来。 “给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再给我几味药来。” 林夕忍着疼走到书桌上,写了一个方子给柳重言,柳重言接过去看了一遍,完全看不懂是做什么用的。” “虽然你恢复的很快,但我还是建议你卧床休息比较好。” 林夕送他一个白眼:“我很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 “我也很讨厌不听话而且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 林夕怒了,这个家伙怎么跟颜修玉一个德行,甚至还不如颜修玉可爱。 “我让你准备的这些不准告诉颜修玉,也不能让他知道。” 一提到颜修玉,柳重言就皱了个眉头苦笑:“这家伙也守了你一夜,方才看到他黑着张脸是不是在你这受刺激了?放心吧,我偷偷点了他的睡穴,现在估计睡得香呢,堂堂太子,还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 林夕默了一默,无奈的笑笑:“柳重言,感情并不是付出就一定有回报的,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着1;148471591054062呢。” 柳重言摸摸下巴,想想也是,其实看颜修玉吃瘪,他的心里也有那么一小丢的恶趣味的高兴。 林夕要的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她将所有人都赶到门外,然后睡了一会,补充了一些精力,约莫两个小时后又立即起床准备换身干净衣服,当她把柳重言给她准备的衣服掖开时整个人都愣了一愣,这竟然是一套普通宫女的衣服,看来柳重言已经看穿了她要跑路的心思。 无奈摇头苦笑,她又打开药包,果然这些药材都已帮她研制成粉末,想不到柳重言这人竟然如此细心,眼神又如此毒辣,能够一眼看穿她的所有心思,能跟颜修玉交好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林夕将所有药粉按照比例混合,又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个极小的药包,她怔怔的看着药包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一咬牙倒了下去。 看着最后成型的成品,林夕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向来都是她做毒药去害人,如今她却要亲手做毒药给自己吃。 她做的这种毒药并不会毒死人,却能让人服用后精神大振,体能加倍,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兴奋剂类的毒品,不过这种药虽然效果很好却也很霸道,服用之人会在两天后出现极大的副作用,至于是什么副作用因为之前没尝试过所以她也不知道。 一切危险都是未知的,林夕凝眸看着桌上的药,脑海里浮现出容墨抱着她离开地道后的模样,他安静的站着抬头,眼神很深,嘴唇紧抿,无法猜透那一刻他在想什么,时间很短,短的只是眨眼之间,却又很长,长得像是一个梦。 从认识容墨以来,他都是运筹帷幄的,似乎输掉丹东是他第一次挫败,骄傲的男人往往无法忍受失败,是因为她才能够笑着默默接受这一切吧。 林夕满足的笑了笑,晨光间,她的笑容明媚如花,一仰头,将药全部吞下。 药入腹中,即刻出现灼烈之感,异常难受,林夕咬牙忍住,脸色煞白,额头流下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手指蜷缩,死死的扣住手心,很努力才把不适的感觉压下去。 片刻后,林夕已经开门出现在宫殿外,所有人都转头看着新任女王精神抖擞的出现,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第三百二十九章 想死我就成全你 第三百二十九章想死我就成全你 林夕并没有出宫,而是先去找萧如月,她来到关押萧如月的密室,此时的萧如月虽然说不上多惨,但也绝不好过,光是身上那处处不致命的剑伤就够她痛的死去活来的了。 就算伤口好了,皮肤上也势必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加上林夕在她脸上刻得那几个字,这女人这辈子算是完了,以前勾引男人的那些资本都统统见鬼去了。 封锁的房门一打开,林夕逆着光,一眼便看到傻呆呆的坐在床上的萧如月。 房间里光线昏暗,还点着灯。 “萧如月。”这一次她没叫她萧贱人算是给她留一点尊严。 萧如月很慢的转过头,眼睛似乎在定焦,很久才认出1;148471591054062是林夕,原本呆滞平静的情绪立刻破冰,激动的飞扑过来,还顺手从桌上磕碎了一个茶杯,将锋利的碎片捏在手里,咬牙切齿的嘶吼道:“我要杀了你,把我的王位还给我。” 林夕一脚踢起一个凳子,那凳子借了力直接砸向萧如月的手臂,一声惨叫,手中碎片落地。 “还给你?还给你继续耗费民脂民膏作威作福,还是还给你让你再派一堆没用的草包来碾压我?萧如月,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局势吗?你的王朝已经翻篇了,现在当家作主的是我,若是我不高兴了,动动手指就能摁死你,所以你若够识趣就该明白现在只有顺应我才有好日子过。” 萧如月见根本杀不死林夕,滔天恨意漫上心头,同时一股绝望之意涌上心间。 “你以为这个王位你能坐稳吗?” “能不能坐稳各凭本事,我来只是想问你张江的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相信那样狡诈的一个人你也不会轻易相信他,肯定会拿捏住些什么,你若老实告诉我,我会考虑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如何?” 萧如月嘴唇微动,林夕眼明手快,手掌猛拍桌子,一个茶杯弹跳而起,被她手腕一扬,快而准的封住了萧如月的嘴巴。 萧如月大怒,刚准备吐到林夕脸上的唾沫就被吐在了杯子里,那种挫败感简直要让她当场吐血。 “你真的不准备配合?让我看看你的手如何了?” 一提到手,萧如月又是一声尖叫,脚步不停的后退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林夕。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你是魔鬼,魔鬼。” 萧如月抬头捧住脸,眼睛圆瞪,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一般,浑身满是惊恐过度的颤抖,好似站在她面前的真是吃人的恶鬼。 林夕眯眼一看这才发现她沾染痒痒粉的那只手几乎已经挠废了,上面血痕累累,有些皮肉已经翻过来,简直惨不忍睹。 “我不过来,只要你告诉我张江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我就马上让人给你用好药,治好伤,还给你一箱金银珠宝和美男送你出宫享受生活,如何?” “你骗我,你在骗我,我不会相信你的。” 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她还有什么值得她骗的?林夕没功夫跟她耗了,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居然从中裂开一条缝隙。 萧如月浑身一颤,默不作声抖如筛糠的看着她。 林夕一脚将裂开的桌子踢到一旁,一把揪住萧如月的衣领,一字一字道:“我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张江的把柄告诉我,然后给你钱和男人,要么你就干脆死在这里,烂在这里,我从三数到一,到时候你就是求着告诉我我都不要听了,直接送你上西天。” 萧如月被她的惊人气势骇到了,呼吸都似发紧,吞吐间都变得小心翼翼,这一刻她真正见识到一个气势强大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明明长相精致小巧,那双眼睛却如惊雷一般直击人心。 “三!” “二!” 萧如月咽了咽口水,仍想做垂死挣扎:“你就算有了张江的把柄你也杀不死他的,他有通天的本事,到时候你们只是自找死路。” 林夕不理她,而是从衣服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抬袖慢慢的擦过去,刀身一侧,寒光一闪,耀眼之极。 “来人啊,来人啊,救驾,有人要杀人了。” 林夕一步步向她走近,微笑着将匕首放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萧如月,你说我是先割你的脖子还是先刺你的心脏呢?你看,就是这么一划拉,很多血涌出来,就跟你刺我肚子上一剑一样,血是红色的,很快就会把你的衣服染透,哦对了,你叫救驾?没用的,现在皇宫是我说了算,你叫破喉咙也没用,你该恨的是你自己,执行暴政搞得人心离散,现在外面的人都恨不得你死了拉倒。” 萧如月面如死灰,绝望如潮水一般涌过来,她无力的跌倒在地上,背靠着床沿。 “一!” “我说!” 这才乖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炷香后,林夕从密室里出来了,很意外的居然看到柳重言在外等着她。 “你怎么在这?” “你以为我想来?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好消息。” 林夕双手抱臂好笑的看着他:“既然是好消息为什么还得是很不好的?” 柳重言笑了笑,向她走近,突然将她往墙上一压,一个标准壁咚的姿势。 林夕不急不恼,就保持这个暧昧的姿势抬头看着他,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这人喜欢她。 “哎,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你好歹是他喜欢的人,我就多说几句话吧,你听着,现在宫外暴乱,那些曾服用邪道置幻药物的人现在受到蛊惑,都在四处作乱,很快就会逼至宫门处,更要命的是有人在外面散布了你谋杀了先女王篡位的消息,现在那些愚民要你以死谢罪滚出丹东。” 林夕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些人让我以死谢罪?什么罪?杀了女王的罪?轮得到他们来做主?” 柳重言皱眉:“还笑,你就不能认真点?听着,这对你是个树立民心的好机会,所以不要搞砸了,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柳重言,谢谢你,但是王位对我来说没有他重要。”林夕是真心的,她可以放弃王位,甚至直接送给颜修玉,但是容墨,她必须马上见到,确认他安好。 柳重言放开她,没好气的笑了笑,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怎么就这么笨?容墨去找张江,而暴民十之八九也是张江煽动的,说不定张江就在这群暴民附近控制着,你去处理这事不就等于间接帮了他吗?” 林夕想想确实有几分道理,正在犹豫,柳重言居然伸手拧了一把她的耳朵,林夕疼的叫了起来,伸脚踹他,柳重言又立即松手顺势后退避开了她的无影脚,双手拢在袖子里,笑盈盈的转身离开,临走时丢下一句话。 “你就算失败了也没事,那个人总归会给你收拾残局擦屁股的,毕竟做错了事要补偿你。” 林夕嘴角一抽,说话婉转点会死啊,她知道柳重言说的他不是指容墨,而是指颜修玉,有点庆幸,幸好颜修玉睡过去了,否则一定会来拦住她的。 张江这个该死的,今天不杀他就誓不为人。 第三百三十章 祝你早登极乐 第三百三十章祝你早登极乐 林夕抬步向外走,过一个走廊,突然一只手横向伸出来挡住她的路,林夕立即出掌成风劈过去,那只手却一缩,探出一个头,居然又说柳重言,尼玛。 林夕急忙收回手势,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柳重言笑嘻嘻的看她炸毛,道:“你那药是以身体的健康为代价让你短时间内体力充沛的吧。” 林夕一愣,摇了摇头:“没有,那药只是补身的。” 说谎是不想让颜修玉知道而已。 柳重言挑眉,显然一脸的不相信,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林夕接过,纳闷的看他:“这是什么?” “会让你死的更快的毒药,你要是哪天难受了就喝一口,保证早登极乐。” 林夕拿着瓷瓶,风中凌乱了。 “再给你一样好东西。” 柳重言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薄如轻羽的仿人皮面具:“这东西你总归用得着了吧。” 这人是机器猫的近亲吧,一会掏出一个,还没完了。 林夕接过面具,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帮我一个忙,丹东的那些官员里有没有民间威望比较高的?不管你是抢,还是绑,都务必帮我把他给找来。” 柳重言没说话,只是打了个响指,掠了掠额前的头发,潇洒的转身走了。 这一次柳重言是真的走了,没儍神出鬼没的出现,林夕手握瓷瓶,上面还有柳重言的皮肤温度,热热的,一路热到心里。 想到第一次跟他见面时自己还把他给绑了敲晕扔床上,不禁苦笑摇头,轙人之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微妙。 林夕带好面具顺利兺了皇宫,她看到丆颜修玉所说的暴乱,只见原本热闹的大街上一片狼藉,那群脸色青白的被张江所控制的百姓都在沿街疯狂的打砸掠夺,嘴里还高喊着女王万岁。 不明白他们喊得女王到底是哪个女王,但是那些受害的正常百姓迁怒于女王是必然的了。 张江这是要挑起民愤啊。 林夕二话不说也混进队伍里,一边打砸一边高吼:“女王万岁,萧女王万岁,谨记萧女王教诲,不偷不抢好百姓,不砸不夺好子民。” 她的声音比谁都高,比谁都嘹亮,店外的受灾百姓手抹眼泪,一脸愤怒悲痛,却又不敢冲上前,因为地上已经躺着几个一脸血的人。 极大声音里,一个花瓶在林夕手里碎成了渣渣,旁边的一个男人粗暴的将她往后一推:“喂,你是哪来的?” 林夕也上前将他狠狠往后一推:“我是道长好弟子,烧抢掠夺我最棒,你是哪来的二货?” 男子一愣,将她拽到一边,气急败坏道:“我们的任务只是打砸,不准多说话,你要是再捣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夕无辜的眨眨眼睛:“可是道长让我说的话,说萧女王万岁,势必要让那些屁民胆战心惊,从此拜服与女王,难道道长没跟你们说?” 这话一说,那男子就愣住了,挠挠头,茫然道:“没跟我说啊。” 林夕皱眉叹气:“那是你修为不够,道长只跟我说了,你们还不赶紧照做。” 男子似乎发现了不对,警惕的问她:“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林夕冷笑:“我是高级弟子,你怎么有资格见我?今日道长有事,我作为高级弟子自然要义不容辞的出来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生是道长的人,死是道长的鬼!“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林夕顺手又砸了店家一个价值昂贵的东西,店老板在外面气得跺脚,捂着心口差点厥过去,几个伙计更是红着眼睛恨不得冲上来跟林夕拼命。 男子见她砸的比他还狠,居然就这么相信了,心想着既然道长的高级弟子都来了,那他们更要努力,于是也振臂高呼:“萧女王万岁!” 很快,萧女王万岁这个口号传遍了整个动乱的丹东,满城百姓对萧如月的恨意愈发高涨,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众人集结成队统统向皇宫而去,他们要造反,要推翻暴政! 林夕混在队伍中,始终注意着周围动静,她就不信把这边搞砸了,张江不会急的主动跳出来。 果不其然,队伍打砸到一半,一个男人也是气急败坏的跑了过来,一把揪住方才那二货男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急骂。 林夕眼睛一眯,这人难道是张江身边的人?就这么跑出来是不是太儿戏了点? 那人质问二货男明明说好的不指名道姓的女王万岁怎么变成了萧女王万岁,二货男无辜的回头要把林夕揪出来,却发现人早没影了。 林夕才没那么傻,她的武动要来无影去无踪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凭一己之力和忽悠的本事把整个丹东搅的乱七八糟,然后又潜回皇宫找到柳重言,柳重言正在颜修玉房门口守着看书,见到她就嘘了嘘,深怕吵醒了颜修玉。 “你比我预估的速度还快吗。” “你也是,让你找来的人呢?” 柳重言顺手指了个方向:“在那里,这个老东西可是个硬骨头,之前因为看不惯萧如月的作风,一气之下辞官回去了,人倒是个好人,就是古板死心眼。” 林夕撕掉了脸上的面具还给柳重言,急忙转身走向那房间,门打开,果然一个老头子被绑在椅子上闭着眼,一脸难平的愤怒,看到门开了,又开始破口大骂。 老头子看上去很健朗,头发花白,气色却很好,双眸还是炯炯有神的。 林夕笑盈盈的上前给他松绑:“老爷子,别1;148471591054062生气,别生气。” 老头子叫孟方,瞪着眼睛看她:“你又是谁?” “老爷子,我叫林夕,是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的新任女王。” 什么?新女王?孟方大吃一惊,用见鬼一样的眼神打量着林夕。 林夕怕他不信,难得大方的将玉玺掏出来给他瞄了一眼,这下孟方更是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她,好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直到林夕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才听到老头子说:“萧如月那个小娘们总算栽了!” 林夕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刚要顺着说几句好话,老头子又说:“你也是继位不正的,有何资格坐我丹东王位。” 第三百三十一章 揭露丑恶 第三百三十一章揭露丑恶 林夕很是热情的将孟方扶坐下,道:“老爷子,不管谁当王都没关系,关键是要让老百姓日子过得好,过得舒坦,不然王位得来再光明那也是白搭,什么皇室正位继承都是当权者为自己谋私的借口而已,不管我继位得来正不正,反正我已经是手握玉玺的女王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我还帮丹东减免了十年向燕国的纳贡,接下来我也会着手于改善民生,把被萧如月搞坏的丹东再一点点修补回来。” 林夕不喜欢说话弯弯绕绕动很多脑子,干脆一下把话说的明明白白,透透彻彻,她相信孟方是个聪明人,能够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听完她的话,孟方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丹东的问题并不难解决,毕竟地盘小,人也少。” “老爷子,那你可以解决塔大小族杀我边关子民,掳我边关兵士的问题吗,塔大小族有备而来倾巢而出,而我丹东只有一万外明城军,你说结局会如何?” 孟方几乎是跳起来的,指着林夕的鼻子就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塔大一族都是蛮人猛汉,丹东这一次完蛋了。” 话音一落,又丧气的重重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之前他就不同意萧如月裁兵,一裁把国家的安全给裁没了。 “谁说会完蛋了,这不是还有我吗?” “你?”孟方大笑起来:“你一个继位不正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林夕笑笑:“我已跟燕国借兵,孟大人您呐只管等好消息吧。” 孟方再一次震惊了,丹东虽然是燕国的附属国,但是燕国对丹东的态度一向是暧昧不明的,这一次居然肯借兵?不禁怀疑的眼神看向了林夕。 “老爷子,你肯帮我一个忙,我就还你一个全新的丹东,敢不敢赌一把,当然了你要是胆小怕事不想让丹东变好也就算了。” 孟方眯起眼看她,情绪也平稳了下来:“小姑娘想激我?” “孟大人是聪明人,何需本王来激。” 孟方锐利的眼神看着她,似能穿过肌骨直接看到她的本质,半晌后才1;148471591054062点头重重道:“好,反正丹东也是肌瘤顽深,且不如赌一赌。” 宫门外的暴动已经愈演愈烈,百姓们手拿各类武器激动的冲向宫门,一波一波的撞击让宫门后的内明城军们也快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也朝皇宫方向而来,最后吱呀一声停在了疾愤的人群之外,一个车夫站了起来爬到一旁的沿街的茶桌子上,厉声高呼:“孟大人来了,孟大人来了。” 一听到孟大人来了,后面的人都纷纷回过头来,然后如同感染一般,前面的人都陆续转过头,然后眼里爆出喜色,要说丹东最为正直敢为百姓说话的好官那就是孟方了,可惜他因为跟女王闹翻辞官了,让百姓们十分的痛心和惋惜,如今再见到他,犹如黑暗中看到了希望。 孟方从车里掀帘而出,微微阖首向众人示意,然后向前走去。 众人自动分开一条路,孟方直达宫门前十步外停住,然后高呼:“昏君萧氏出来。” 一语落,百姓立刻附和:“昏君滚出来。” “吵什么吵!” 娇媚高亮的女声突然在宫门上头的平台上传来,众人抬头,便看到萧如月在明城军的护卫簇拥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宫门外的众人。 “尔等子民,岂敢所以滋扰讨伐皇权,本王给你们一次机会掉头回家,否则便以逆贼之名处置。” 唰唰唰的羽箭上弦声,不知何时,一排弓箭手在平台上呈扇形一字排开,只要手一松,百姓们就会成为箭靶,必死无疑。 “孟大人!” 面对真正的杀机,百姓们还是会怕的,他们看着森冷兵器,忍不住颤了一颤将目光投向孟方。 孟方将身体挺的很直,丝毫不为所惧,反而上前一步,抬手直指萧如月,声音响如洪鐟般。 “萧氏,你勾结无量道教,利用药物控制无辜百姓的神智,还唆使无量道教以幼儿入药,手段残忍至极,并不顾民怨沸腾,坚持苛捐杂税以维持你的奢靡生活,更为过分的是私自裁军,置国家安危与不顾。” 百姓一片哗然,震惊,都用惊恐、愤怒,甚至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萧如月。 萧如月却毫无所谓,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孟大人还真是会一派胡言,说我跟无量道教勾结,可有什么证据,另外裁军本王也是为了减轻国库日益削减的压力,否则一旦丹东哪里有了天灾,本王如何拨款赈灾,至于你说的苛捐杂税更是根据先今体制以及百姓收入而定的,哪来的苛刻?” 咄!一支箭以极快的速度破空而来,周围百姓的心都瞬间提了起来。 “孟大人,刀剑无眼啊还请速速离去,本王念在你曾经对丹东尚有苦劳不追究你的逆反之罪,但再得寸进尺就休怪我无义了!” 那只箭极准的没入孟方脚前,只需再往前一点点,就能将他的脚射个对穿了。 紧张气氛一触即发,百姓们虽然激愤可也知道那些明城军手里的东西不是开玩笑的,对他们而言要的只是一个公道,而不是要命。 “谁说我没证据。” 孟方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个男人快步的走了出来,来到他身边躬身行礼:“孟大人。”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得有任何隐瞒和作假。” “我会如实照说,这些事情已经折磨了我的良心很久,若再不告知与众等我死了,我的父母也不会原谅我了。” 男人抬起头来,正是之前林夕抓住的那车夫。 他的视线歉疚、悲痛,又有些羞愧的扫过众人,一字字清晰的将以前自己为无量道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都抖了出来,听得所有百姓都一愣一愣的浑身冒寒气,这其中还不乏曾是无量道教信徒的人。 而真正方才闹事的那些无量道教忠实信徒此刻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似乎看到情况不对就立即蛰伏起来了。 百姓大多都是善良的普通人,他们有血有肉,有爱有恨,听到曾被封为神圣的无量道教居然暗地里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时间激愤之情飙升到高处,更有曾经信奉无量道的人自打巴掌,自叹瞎了眼迷了心智。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两王对峙 第三百三1;148471591054062十二章两王对峙 “萧如月,你以不正当手段夺取前女王的政权,幸得老夫多年前曾听前女王无意间说起过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也曾说过有意将此女找回并授之于皇位,可惜寻襅多年都未曾有所靳信以致抱憾而去,然而老天怜我丹东,前段日子竟然謩我无意寻得公主。” 平台上,萧夂月脸色一变,刚褁说话,马车里突然飞出一个俏丽的身影,水蓝的衣衫,流畅的线条,如一抹流动的湖水在空中飞腾,片刻便轻轻落在孟方身侧,手中长剑直指萧如月厉声道:“萧如月,你私自裁军,导致如今塔大小族破我边关,兵力无法抗衡,若非我在边关游历,及时发现让明城军有了准备,现在塔大小族都已杀到皇城来了。” 众人一震,什么?边关发生战事了!顿时人群发生了小小的骚乱。 萧如月死死的看着她,眼里似要喷射出怨毒的火焰:“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塔大小族冒犯我边关,现在是盛世太平,只有尔等小贼唯恐天下不乱。” “我们就是证据。” 人群后出现了几个外明城军,他们穿着军装,手中拿着武器,一脸的森冷正气,走近还能感受到厮杀沙场的军人特有的煞气,几人上前,一人手中拿着个小铁笼子,打开,有人凑近看了一眼顿时尖叫起来,里面赫然是一个人头,看模样显然是塔大一族的。 “若非公主及时发现潜伏在关外的塔大小族前来通风报信,并出谋划策边关早已失守,丹东也已沦陷,可以说整个丹东都是公主救得。” 孟方一撩袍子,竟然向那水蓝色衣衫的女子跪了下去:“草民孟方感谢公主救我丹东。”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闪动着激动的汪花,他们好庆幸乎天而降的公主及敩发现了塔大一族,避免了丹东遭遇大肆屠虐,心里愈卑的对萧如月恨起来,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高呼:“公主万岁,公主万封。” 萧如月见父大叫起来:“反丆反了,给我射,射死他们。” 话音未落,弓箭手还在拉弦,众人眼前只看到一抹蓝色身影飘过,再抬头便看到公主殿下已经把剑横在萧如月的脖子上。 孟方更是适时的拿出一份黄色的绢帛,高声道:“我有前女王秘密留给我的遗旨,上面有传国玉玺的印章,先女王有交代若是老夫有生之年能找到公主就将其王位传与公主,若是不能找到就找贤者高居,如今公主回来了,萧如月你还不给公主殿下跪下。” “跪下,跪下!新女王万岁!” 水蓝女子一把将萧如月揪住,视线扫向百姓,高声道:“一个国家的兴衰是以百姓为主体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从民间来,更为知晓百姓之苦,可惜此生未能与母亲见上一面,但无论如何我都会秉承母亲遗愿,为丹东尽心尽力,为民谋福祉。” 一番话落,有一阵的寂静,接着便是如潮水般的鼓掌声,更有人抹起了眼泪,公主殿下的话算是他们活着听到的皇权最高者所说的过的最接地气,最掏心窝子的话了,他们图什么呀,不就是图个简单幸福的生活吗? 要说怀疑公主的身份,他们不是不疑惑,但是有孟大人作证,他们就愿意相信。 水蓝女子正是林夕,她的视线在半空中与孟方的视线交汇,各自会心一笑,她这个新女王不但正式宣告天下了,而且还是以如此拉轰的方式,得了民心又破坏了张江的计划。 至于什么遗照,私生女,前女王都死了,死无对证,想怎么胡说就怎么胡说,传国玉玺也在她手里,想伪造几个遗旨就伪造几个,这都不是事儿。 林夕一挥手,让人将疯狂挣扎,泼妇般大骂的萧如月带下去,又连着颁了两条口令,一条是减免税负,另一条就是围剿无量道教,并鼓动全民参与,一时间无量教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距离皇城不远,有个宅子,宅子不大却种满了树,遮天蔽日的,似乎住这里的人很怕阳光,或是为了遮掩从外向内窥探的视线。 此时宅子里一扇紧闭的房门后,有两个人,一人站着一人微弯了腰很是恭敬的站在一边。 “大师,那女人煽动了所有的百姓跟我们无量道作对,现在外面的弟子都不敢出门了,要不要干脆派人到皇宫里去杀了那女的。” 站着的那人将手中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很是没好气道:“她倒是有能耐,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还对我死咬不放,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大师,这女人不识好歹,就让弟子去杀了她。” “不用!”张江一伸手,眯眼看了眼窗外,森冷道:“我亲自去。” 他就不信林夕还能翻了天,居然公然挑衅他无量教,既然这个女人来了,那么,张江的面色陡然沉了起来,若是容墨也来了那他就要格外小心了,实在不行就跑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是萧如月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笨太蠢了,早知道就该早点控制她。 忽然感受到一股莫名而来的寒气,张江立即警觉的后退站在阴影中,透过窗户凝眸向外看去,目光所及的都是枝叶枯黄的树木,如今落叶满地,若是有人走过便会发出细碎的声音。 静静听了一会,压根什么动静都没有,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太过紧张了。 毕竟院子里还有他布置的阵法,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只会像鬼打墙一样在外不停的转悠。 “走吧,趁乱进皇宫。”张江理了理衣袍,回头看了眼桌上的茶壶,又很快转身出门去了。 他一走,屋顶上轻轻落下数人,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问:“王爷,方才为什么不动手,现在张江去皇宫了,林姑娘会有危险。” 容墨走进屋里环顾了一圈,回答道:“还要再等一个人,张江只有他才能对付,他布置在门口的阵法我都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能破解,可见如今他的技艺愈发增长了。” 暗卫不解,到底是谁能比本就懂阵法的主子还厉害,可他们却不敢问。 第三百三十三章 请你考虑考虑我 第三百三十三章请你考虑考虑我 这屋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完了,容墨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茶壶上,本是舒展的眉头微微一拧,这房里的任何东西都很正常,唯独这茶壶不正常,因为它太新了,新的似乎没有使用痕迹,而张江搁在桌子上的茶杯里有一层茶垢,说明他经常在此饮茶。 伸手打开水壶盖子,里面有水,圈壁却没有一点茶垢。 容墨了悟的笑了笑,忽的高举水壶摔到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后,从茶壶碎裂的内壁里掉出来一张纸,弯腰用手指拈起对光一照,上面的字清清楚楚,这是一封信,确切的说是一封有些年头的信,只是信纸是防水才能保存至今,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嘴唇抿成一条线,脸色差到极点,暗卫们都感应到了容墨身上的煞气,那是没认识林姑娘以前,冷冽奢杀时才彰显的一种致寒杀气,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皇宫里,林夕正在跟孟方说话:“孟大人,方才要多谢你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能击退塔大,保丹东一方平安,那么我随时都能昭告天下你的假身份,将你从这王位上轰下去。” “那你觉得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丹东?” 林夕一句话又把孟方给噎住了,气得他胡须直抖,林夕又凑过去笑眯眯道:“老爷子,你生什么气?丹东现在本就后继无人,前几个女王都没生个一儿半女的,我这个浮萍一样毫无外戚的人接手也不坏,不管是谁当家做主,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好君王,你说是不是。” 孟方虽然古板但不死板,他清楚丹东的历届女王是一代不如一代,到后来都是毫无子嗣,他肯另扶君主都没得选择,辞官之举实在也是心灰意冷。 而林夕虽然是半路杀出来的女王,但是她的品性老辣的孟方早就一眼看穿,有勇气,有魄力,不畏强权,脑子也不算太笨,最最关键是她还能跟燕国借兵,这个女王暂且让她当着似乎也不算太坏。 “不管如何,你若让丹东变得更好......” “停,打住。” 林夕伸掌制止了孟方的唠叨,走到书桌上,抓起笔杆拉过纸,唰唰唰的下笔飞快,末了掏出玉玺在纸上重重一压,然后拿起纸很随意的往孟方手里一塞,道:“这样能不能让你放心了?” 孟方将纸展开一看,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林夕,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女王陛下,你这是。” 林夕眉头一舒,老头子肯叫她女王就说明已经从内心认可她了,于是很无所谓的说:“废黜的皇诏啊,我要是做的不好你就随时可以拿着这玩意儿废了我。” 孟方收拾了下情绪和心情,还压根从未见过把王位如此儿戏对待的人,心里不免感慨又忐忑。 “孟大人,我还有个要求,因着我对丹东的政治体系还不熟悉,总要有人在侧相助,所以想要请你回来监国,如何?” 孟方又是一震,监国一位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是对他的何等信任啊,一时间心里千回百转。 其实老爷子不知道林夕的想法简单的简直令人发指,有个可以利用的现成的丹东最佳公务员代言人她为啥不用?而且等到那些丹东的官员解禁以后涌进皇宫肯定会对她这个主张清廉的新女王很有微词,到时候让孟方去对付他们,自己省了不少功夫和口舌,一句话概括,就是林夕想要偷懒。 林夕耳朵微动,她忽然从平静流淌的空气里感应到了什么,不禁眉头一皱,转身笑吟吟道:“孟大人,昨夜睡得晚,我有些疲乏想要休息一会。” 孟方立即站起来,问:“那登基大典陛下您看定在哪日合适?” “这个你看着办就好,最好是就这两天就完成,另外一切从简,能简化的程序就简化,以免造成铺张浪费。” 孟方很是感动,女王陛下能够做到勤俭节约,以后上下效行,一定能让丹东官场变得更为廉洁。 孟方一走,就有人闪进了屋子,嘭一声,林夕被人压在了墙壁上,一股森冷寒意将她包围住。 “你不要命了!” 林夕抬头直视着颜修玉那双盛满怒意的眸子,平静道:“我想做的事你阻止不了。” “只是一个丹东王位,你就这么上心?你只要嫁给我,别说丹东,以后燕国的江山也可以让你踏在脚下。” “颜修玉,你别发疯了,王位我是想要,那又怎样,现在张江马上就会被我逼的现身你要是没事就不要挡我的路,破坏我的计划。” 颜修玉冷冷一笑,反而逼的更近,他低着头,温热的呼吸扫过林夕的脸颊,两人的距离近的足可以看清对方眼里自己的倒影。 “说到底你是怕容墨有危险,想把张江逼到你这里来,不知道四王爷知道后会不会气得羞愤而死,你是觉得他有多无能,还是觉得自己是无所不往,拥有金刚不坏自身的女神仙。” 林夕承认颜修玉说得对,即使知道容墨不会有事,可是她就是不想让他置身险境之中,她就是不想当一个处处需要人保护的金丝鸟,她就是要自己解决敌人。 “这不关你的事。”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她的表情只剩淡漠。 林夕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颜修玉,当他醒来发现她不在,又在对柳重言的逼问中得知她做的这一切,那一刻肯不得将她绑起来马上运回燕国去。 “你再说一次!”低沉的声音里已有隐含的怒气,他的眼神明明毫无波绪,林夕却突然心颤起来,却还是倔着脾气重复了一次:“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是燕国太子,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下颚被狠狠捏住,往上一抬,林夕痛的嘶了一声,颜修玉的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嘴角一个邪魅至极的笑,就连那双眸子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林夕,你太挑战我的底线了,这样很不好,我会生气的。” “颜修玉,你丫的放开我。” 颜修玉笑,笑的潋滟生光,满室生春1;148471591054062,只听他轻轻道:“好,我放。” 然后他便突然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林夕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吻她,一个愣怔,颜修玉就强用内力撬开了她的贝齿,软舌直驱而入,将她的柔软紧紧缠住。 他的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用力的贴向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头,让她无法后仰挣脱。 他的吻狂烈而深沉,似深压许久的渴望急需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得到纾解。 呼吸在彼此的你推我缠间一寸寸发紧。 浑身每根神经都是热烈而紧绷的,颜修玉并不是第一次吻一个女人,却从未有有过如此渴望得到一个女人的感觉,想要将她含在嘴里一寸寸融化在心里。 林夕并没有放弃挣扎,她突然发狠,咬住了颜修玉的舌头,颜修玉发出一声痛哼,却没有就此放开她,而是狠狠将她压在墙上,至死不放,有本事她就咬断他的舌头。 第三百三十四章 浅殇 第三百三十四章浅殇 鲜血从唇缝中流出,如一条蜿蜒在下巴上的小溪,红的刺眼绚丽。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本是萧瑟深秋,寂冷的空气却渐渐燥热起来。 林夕从颜修玉眼里看到了执拗,看到了深切的怒意,还有一丝不甘和哀伤。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好似都不懂什么是疼痛,直到鲜血漫入口腔,滑入腹中,林夕才松开牙齿,眼里慢慢蓄了一层水汽。 看到她要哭了,颜修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立即放开了她,小心的抱着她,抬手擦去她唇角的血迹:“林夕,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让你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容墨一人爱你,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他能为你做的,我......” 口中的话戛然而止,颜修玉倒吸了一口气,内心一片苍凉,是呀,他怎么能忘了这两天刚刚才发生的事情,能为她义无反顾的不是他,而是容墨,若是那一刻抛下一切去找她的是他,那么是不是所有的镜花水月都会发生变化,心脏有些闷钝的疼。 勾唇,有些笑的自嘲。 林夕吸了吸鼻子,就算真的难过要哭她也不会轻易掉眼泪,眼泪多值钱啊,要掉也只能在心爱的人面前掉几颗。 “阿修,我从没爱过你,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你要是再死缠着我,那么我宁愿与你割袍断义。” 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颜修玉还有什么可说的,苦笑一下,彻底的放开了她,后退一步,眼睛中彼此的倒影也变得模糊起来。 “林夕,你的心还真狠,真冷,我怎么都捂不热你。” “我的心很容易就发热,不过不是因为你。” 如果说心脏也能破碎的话,那么颜修玉此刻的小心脏应该碎的跟剁碎了的饺子馅似的了。 气氛有些不太好,林夕转身要走,错身时颜修玉又拽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 “林夕,但愿你今后不要后怔,你想知道自己瘄身世吗?” 林夕蓦然一震,回头认真看他:“你都睥道些什么。” “我不让你跟容墨在一起是因为你有可能是燕国人。” 什么!林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颜修玉,她明明是相府的大小姐,怎么会是燕国人? 气氛一时凝固,林夕低头掰开颜修玉的手,每次手指的肌肤相触都是一次心灵的折磨。 砰,门被推开,一个宫女手拿推盘走了进来,一看到他们暧昧的动作,立即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道:“陛下,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转身就要走,被林夕一口叫住:“你怕什么?我会吃人吗。” 宫女抖着身子立即将托盘放在地上跪了下来:“陛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面对林夕的咄咄逼问,宫女苦着脸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最后没办法,重重一磕头咬牙道:“都是奴婢的错,请陛下责罚。” 林夕忍不住翻白眼,身后颜修玉倒已恢复常色,笑盈盈的看着那宫女道:“你家女王在选王夫,此等要事都能让你撞见,也算是你的眼福。” 女王在秘选王夫?宫女更是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只剩下苍白的脸色和抖个不停地肩膀。 林夕责怪的瞪了颜修玉一眼,弯腰去扶那宫女,那宫女何曾受到过这等待遇,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以后进来记得敲门,出去吧。” 宫女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犹是不敢相信女王陛下会如何宽宏大量且和蔼。 不禁有些感动,鼻子一抽竟是感动的要哭。 “陛下,灵儿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好好的伺候好您,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林夕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 “好了,别哭了,出去做事吧。” 那宫女抽了下鼻子,擦了擦眼泪,一张白嫩的脸上满是无辜的青涩,还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呢。 林夕看着那宫女倒退出房间,正想端起桌上宫女送来的茶杯喝点水冲淡口中的血腥味,颜修玉突然速度极快的抢过她手中的茶杯朝那刚走到门口的宫女投掷而去。 啊一声惨叫,那宫女跌倒在地,身上一片冒着热气的湿濡,惊慌失措的看着颜修玉。林夕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怒不可遏的回头看向颜修玉,冲他吼道:“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 颜修玉却沉着脸,一把拉起她的手往窗边走去,对着阳光一照:“你自己看。” 林夕逆光一看,顿时一惊,只见方才扶过那宫女的手指部分有些淡淡的灰色,而且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慢慢扩展延伸。 颜修玉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匕首,在林夕的手指上一划,疼的林夕差点叫出来。 “如果痛就叫出来。” 林夕咬牙忍痛,额头慢慢冒出冷汗来,颜修玉冷静的用刀划开她的手指,用刀尖在指腹中挑下去。 林夕疼的几乎要痉挛,颜修玉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杀气,但他手中的动作却是极其冷静快速,只见刀尖一挑,一条比蛆还小的虫子从她的手指里被挑了出来,落在地上。 林夕大口的喘着气,因为疼着痛,浑身已经出了不少汗,她惊诧的看着地上那条还在蠕动的虫子,只觉得浑身发冷。 忽然,指尖一热,颜修玉竟然将她的整个手指含入了口中,然后用力一吸,再放开转头吐出一口灰黑色的血。 “这有毒。” 颜修玉刚才那一掷扔的非常重,那宫女到现在都还没能爬起来,疼的在地上吸气,看上去似乎受了内伤。 林夕愤怒之极,几步过去一把踩住那宫女的要害部位:“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张江!” 那宫女不急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方才还惊恐如小鹿的眼睛此刻满是怨毒。 “我是无量道教的弟子,今天我代表整个无量教要你死。” 林夕怒了,怒极反笑:“就凭你也想杀我?” 宫女也笑,茫测的眼神看向颜修玉:“看来是杀不死了,可我能杀死他,这是万毒蛊,他帮你吸走了毒血,可是这血遇到唾液就会相融,就算他吐掉了也没用。” 一听这话,林夕立即转头去看颜修玉,颜修玉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真遗憾,早知道我不该救你的。”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林夕的心忽然就疼起来,眼眶瞬间泛红,咬牙,该死的她可不能哭。 “解药呢?” “没解药。” 林夕咬牙,恨不得1;148471591054062一刀杀了这贱人,又怕杀了她没解药,颜修玉却走了过来,直接一掌击向天灵盖结束了她的生命,而后语气淡淡道:“别问了,她是真的没解药,这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小喽啰罢了,真有解药也不会在她身上。” 林夕捂着脸,有些泄气,为什么,为什么她没能及时发现问题,屋子里明明有茶,那宫女还奉茶过来,都怪自己被颜修玉弄懵了心,连基本的警惕都没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无可奈何要离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无可奈何要离去 林夕难过自责的将头埋在膝盖上,张江这个人渣看来已经在宫里了,逼蛇出洞还是有效果的,但是容墨又在那? “没事,我死不了。”颜修玉安慰她。 林夕猛地抬起头,抽了抽鼻子,认真的看着他:“你对这种蛊毒有没有什么了解,我自己给你配解药。” 颜修玉摇头:“不太清楚。” 林夕将地上的蛊虫捡起来放在茶杯里倒扣在桌上,该死的她又被张江将了一军总要成倍的讨回来,很有可能解药就在他身上。 她走出门,这是以前萧如月冷置的偏殿,林夕喜欢这里的清净,干脆将寝宫定在这里,宫殿的位置位于皇宫的南面,方才的动静没有惊动外面的人,林夕站在门口冷笑,转身又进了房间,片刻后拿着一张一人高的纸,啪嗒,贴在大门上。 只见上面画了个一个卡通版的无量道教徒,旁边还画着一只硕大的没有头的大乌龟。 地上宫女的尸体已经被颜修玉处理掉了,他看了眼门上的画忍不住笑出来。 “颜修玉,你先回去,尽量跟柳重言在一起,我不希望你再受伤。” “嘶,我的头突然好疼,是不是毒发了。”颜修玉突然叫道。 林夕紧张看着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毒发了?怎么办,要不你先坐下休息。” 颜修玉的身体无力的倚过去,林夕立即顺势张开双手抱住他,以免他倒了下去。 “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别胡说八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若是死了你会伤心吗?” 颜修玉不依不饶的追问,林夕满心的愧疚哪还舍得气他。 “反正我不准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是追到阴曹地府也要把你给抓回来。” “这么说你就是舍不得我了。” 等下,听他的声音和语气没有半点的不适,反倒是带着丝丝得逞的笑意,林夕突然意识过来,可当她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揽住了她的腰际,一个满怀抱的亲密姿势。 “让我抱抱,这样我就不1;148471591054062会痛了。” 林夕嘴角一抽,心里犹如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厚脸皮的,好歹也是一国太子,俊美伟涛,气质高雅,权势滔天,从某种条件来看他甚至比容墨更优秀,到底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他死心眼的要吊死在她这颗歪脖子树上。 “颜修玉,我跟你商量件事情。” 这个女人没有推开他,还是挺让人愉快的,就算身体真的在痛那又如何。 颜修玉笑的潋滟生光,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悦色,像个孩子一样纯净的笑容,带着一丝满足,能够让他安静的抱着目前来说确实已经挺满足了。 身体贴合处隔着柔软的衣服似乎都能感应到彼此肌肤的温度,在这微寒的深秋,心里涌出一股对热度的渴望来,只是一想到这个怀中的女人只是短暂的属于他很快就会逃离他的世界,温润的双眸陡然变得冷厉、深沉。 “说吧,什么事。” “你能不能”林夕故意拖长声调,一只手悄悄在颜修玉的后背缓慢游走,眸中冷光一闪而逝,双指准确停留在后背的昏睡穴上,狠狠的用内力冲过去:“你能不能再休息会。” 点穴准而快,颜修玉身体一僵,错愕的看着她,身体却慢慢滑了下去,手伸过来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 林夕却很冷静的看着他,抱歉的俯身捧住他的头。 “对不起,你好好睡一觉。” 开门,左右看了一眼:“柳重言,出来把人扛走,不然我就扔出去了。” 果不其然,柳重言从屋顶上倒挂下来,轻松一跃就落了地进了屋,看了眼地上的颜修玉,忍不住勾唇笑了笑:“我就说不要过来,过来了也不过是自添烦扰。” “他中了毒。” “我知道,都看到了。”很平静的语气没有一点意外和震惊,伸手指指上面。 林夕抬头看,差点气的翻白眼,屋顶上的瓦片不知何时被人悄声无息的揭开,露出一条细缝。 “不用问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到了。” 林夕要吐血了,磨牙吼道:“那你为什么不在之前救他。” 柳重言眉头一挑,反而不解的笑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救他?这是他的事情,又不是小孩什么都要我插手,何况。”他的视线落在颜修玉身上,笑的颇有几分心灾乐祸:“我早说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硬夺了,让他吃点亏也能长点教训。” 林夕简直就是无语加抽搐,这特么到底是挚友还是损友啊。 柳重言扛着颜修玉,招呼也不打,摆摆手就走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林夕头痛的揉着太阳穴,疲倦的坐在椅子上,该死的容墨怎么还不来,她都已经把张江引到皇宫来了,他却还不现身回到她身边。 ------ 皇宫里某个偏僻的地方,逆光站着两个人。 “大师,失败了,那女人在门口挂了一幅画,骂我们,骂我们。” “说啊,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她骂我们是缩头乌龟。” 空气一瞬静默,片刻便听一个森冷的声音说:“有点意思,既然这样那么大家都不要浪费时间了,速战速决,而后便退。” “不过,大师,那女人身边还有那个燕国太子在,你看我们......” “怕什么,来一双那就杀一双,何况燕国本就是我下一个目标,那太子若是死在我手里,燕国暂时后继无人,老燕王又年岁已高,这不正好给了我机会。” “大师英明。” ------ 柳重言将颜修玉扛回去,刚走出林夕所在的宫殿,确定她注意不到这里的动静,就立马将他给甩了下来。 “别装了。” 颜修玉一个翻身,稳稳落地,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能让我骗一次。” “下辈子可以考虑,不过说正经的,你打算做什么?之前赶你走,你厚脸皮不走,她点你穴,你倒是配合的很。” 柳重言说完,忽然明白过来了,一脸所悟的看着颜修玉:“你是明的不行想来暗的?” 颜修玉点点头:“看她这么不喜欢我在那里,那我就只有先走了,但不代表我就此放弃。” “你不觉得你此刻真正该做的事情是先解毒吗?” 柳重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一步上前,伸手快速粗暴的捏住了颜修玉的下颚,逼他张开嘴,动作麻利的倒了些什么东西在他嘴里。 脸上还挂着暧昧不明的笑:“乖,听话,这药可以暂时抑制住你体内的毒液扩散。” 颜修玉看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一阵恶寒,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柳重言却视而不见,反而逼近,两人身高相近,这一近几乎就是脸对脸,呼吸对呼吸。 “殿下,其实我想对你说......” 第三百三十六章 无可奈何要离去2 第三百三十六章无可奈何要离去2 一种诡异莫名的气氛在空气中扩散,流淌,颜修玉急忙伸手挥开柳重言:“没事不要妨碍我。” 柳重言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轻轻一笑,用力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声音低哑道:“难道不听我把话说完吗?” 颜修玉的表情难看之极,堂堂太子何曾被人调戏过,若不是眼前之人是他挚友故交,恐怕他早就一掌拍的他连渣渣都不剩了。 “你吃错药了?” “没病我吃什么药,倒是你有病。” “什么病。”他除了方才中了些毒压根就没病。 柳重言什么都没说,突然一只手亲密的揽向他的腰际,这一次颜修玉忍无可忍了,直接一掌拍过去。 柳重言侧身一躲,平地飞移数丈轻轻落地,而后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你可知道被不喜欢的人逼迫亲近是什么感觉了吧?” 颜修玉的脸色瞬间由青转黑,柳重言却不怕死的走过去,单手负后,伤风叹月的望天道:“我看得出那女人是真不喜欢你,你的刻意亲近只会让她感觉难受,就跟现在你的心情一样,你是我的朋友,我才会如此跟你说,希望你早日抽身,不要再步步深陷,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一枝花,何况此花还有主。” 柳重言看了眼结冰状态即将爆发的颜修玉,笑眯眯的努嘴向他身后示意:“你的人来了。” 等他收敛情绪回头,柳重言又说:“他好像看到了刚才的好戏,不知道有没有误会什么。” 颜修玉一回头就看到暗卫那抽搐又无辜的表情,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脸上的神经却极其轻微的抖啊抖,似1;148471591054062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颜修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要转身把柳重言给砍成十八段的冲动压下去,冷静的问暗卫:“什么事?” 暗卫回过神来,立即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封尚待余温的信,那信封很普通,上面还有斑斑血迹,看上去是刚撒上去不久的。 “殿下,这是在燕国来往丹东的半路上截到的,信一到手,还没等动手那信差就自尽了。” 颜修玉嗯了一声拆信阅读,片刻后脸色大变,猛地回头眯眼看了眼林夕的方向,又慢慢转头目光冷冽的看着燕国的方向,握信的手指慢慢攥紧,一用力,手中信纸就碎成粉末,从指间飘洒落地。 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柳重言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凛然待发的杀气,如冰封千里,寒雪纷扬,让人不敢靠近,潜意识的就想臣服于他。 “重言,燕国出事了,我要马上回去,林夕拜托你了,不管如何你都务必护她周全。” 颜修玉满心苦涩,他总是在她危难时抛她而去,可这次的下情非同小可,或许回去之后与她再见面将会遥遥无期,抑或很快见面,但是彼此关系已变,所有的将来都变得渺茫,心中渴望瘄风花水月都成了镜花水月,他不想,他不愿,可是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可是你身上的毒。” “放彃吧,任何蛊毒都孹我没用的,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中过蛊毒。” 柳重言震惊的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两人关系虽然好,但是对于彼此的过往却都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过,他突然很想问,又觉得此刻问什么都是多余的。 “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保护好她。” 颜修玉深深的看了眼林夕的方向,唇角微勾,苦涩的笑笑,而后转身就走,步伐快而健,一转身,他的嬉笑怒骂,他的淡无所谓通通消失了,化为眉眼间的冷霜冰寒。 每走一步,颜修玉都觉得自己的世界在慢慢崩塌,每走一步,都感觉在离林夕越来越远,心里也似有东西在慢慢流失,他的潋滟双眸又开始变得冷寂。 很快所有人都在宫外集合,颜修玉坐在特制的马车里,后面还有一辆马车,车身晃动,似乎有东西在里面不停的挣扎。 颜修玉回头看了眼,冷冷一笑,做了个手势,车队立即朝着燕国的方向前进。 此时的皇宫里,林夕都把人都赶到了宫门外,甚至连个倒水的宫女都没留一个。 她安静的坐着喝茶,在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也给自个倒了杯茶,浅浅品着,眼睛时不时的瞄向贴在大门上的缩头乌龟画。 “想不到你还真是进皇宫毫无阻拦,就跟进自家后花园似的,敢一个人来更是胆大包天。” “过奖了,倒是能再与你见面让我很是惊喜呢,在东昭没能杀了你实在是好遗憾,今日我便打算来将这憾事从我的人生之中抹去。” 林夕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张江,口出狂言也是需要资格的,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虽然吹牛不上税,好歹也得靠点谱。” “林夕,别赟我呈口舌之快了,你若是把玉玺交出来,那么我就考虑饶你一命,如何?” 看来萧如月瘄下场还没能让他张江明白谁才是有资格谈条件的人,她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拔剑直指:“交出解蛊毒瘄解药来,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解药?没有!” 林夕怒而拍桌:“老王八,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那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张江哈哈大笑,毫无畏惧的看着刺过来的剑,手中的茶杯突然往半空一抛,茶水泼洒而出,他双指一并,虚空一划,水珠幻化成水汽,眨眼之间便魔术般连成虚幻的水幕。 林夕一愣,张江还是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一动不动,笑的得意张扬,可她的剑却无论从哪个角度刺过去都是落空。 这厮果然术法之术有所增强,林夕不急反笑,干脆冷静下来抱臂看着他:“老王八,你除了会鼓捣些神神鬼鬼的戏法还会什么?” “你回头看看。” 感应到一股凛然杀气,林夕反应极快的转身,提剑,两个黑衣人正冷冷的注视着她,能够悄无声息的就进来,看来都是高手啊。 “原来不想杀你的,但是你夺了丹东王位,以后就会成为容墨的左臂右膀,所以现在你非死不可。” 确实,丹东从某种地理位置来说也是保护东昭的一道天然屏障,还能成为后援,如此一想,她在玉玺得手后颜修玉没再来抢,真的是退了一大步,对她有所牺牲了。 林夕笑:“你们以为杀了我你们也能逃得掉吗?” 一声口哨,本来空荡荡的宫殿里立即走出来不少呈包围式的明城军,谁都没蠢到只身试敌。 对峙之势立即成型。 第三百三十七章 小人得志 第三百三十七章小人得志 张江站了起来,一脸笃定的屈指敲了敲桌子:“这样就想唬我?明城军在萧如月的摧残下早就成了绣花枕头,来一个,我们便杀一个,你若是不想损失太过惨重就最好把玉玺交出来,然后跟我走。” 林夕呵一声轻笑,这是把她当草包看呢吧。 一个瞬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身在两个黑衣人之后,伸手一抓,黑衣人脸上的面纱就扯在了她的手里。 “1;148471591054062是你!” 一个她不认识,另一个赫然正是水无涯,既然他在这里,那白无心呢,她早该想到的,五杀怎么会这么乖的任由她蹂躏。 “对,就是我,这一次我是来要你的命的!” 林夕冷笑一声:“手下败家,你是有多想不开非要再来让我揍一顿!” 本以为水无涯会暴跳如雷,却没料到他很平静,只笑盈盈的看着她。 林夕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他善 驭水,而方才张江正是用茶水布置阵法,两人一配合便是如虎添翼。 念至此,她立即大叫:“明城军都快退开!” 可是还是太晚了,只见空气中忽然出现了许多的水箭,极其快速“咻”的一声向四面八方射去,箭势凌厉,挟风裹寒,明城军根本来不及避开,只见宫殿周围瞬间炸开朵朵血花,浮起一片血雾,惨叫声此起彼伏,人如潮水一般一层层的往下倒。 张江说的其实没错,内明城军真的反应慢,面对顷刻而至的杀机根本没有反应能力,林夕还没跟内明城军建立起感情,可看到他们就这样死去还是感到震撼且愤怒。 一转身持剑杀向水无涯:“你个人渣!我杀了你。” 剑光如雪,森寒入骨,快的如同一道惊雷,水无涯却不闪不避,只鄙夷的看着她。 林夕心里一个咯噔,一剑果然刺空,不禁大为恼怒,立即收剑,用耳朵来辨别方位。 张江蓦的哈哈大笑起来,手中茶杯猛地往桌上一扣。 “你杀不了我们的,论武功,我不如你,可是我根本用不着动刀动剑就能杀了你,如何?是否还要考虑我之前的话?” 林夕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摸不清对方的虚实,她压根不清楚五杀和张江是什么时候组成联盟的,顿时有些丧气脸色微白,手指死死的抓着手中的剑,咬牙道:“我不会把玉玺交给你的,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水无涯已经等不了了,他等这个报仇的机会已经等了很久,当初林夕和容墨如何折磨他的,今日他就如何折磨林夕。 所以趁着林夕在跟张江说话,他从后背疾行而攻,林夕猝不及防受了一掌,整个人往前一扑倒在地上,嘴里也喷出一口血,虚弱的躺着喘气,张江走过来,得意的晃头大笑,弯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 “女人就是女人,如此不堪一击,玉玺在哪?” 水无涯手中的剑也对准了林夕的后心,只要她敢有异动就立即动手杀了她,过程太过顺利,顺利的让他简直想要仰天大笑,还真是天助他也。 林夕腹背受敌,冷笑望着张江:“玉玺我到底是给你还是给容月,水无涯是容月的人,你就不怕玉玺到手他就狡兔死走狗烹吗。” 水无涯是主动找到张江的,与他联盟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让林夕生不如死,关于别的条件还真没谈到过,一旦涉及利益张江就谨慎了起来,抬头看了眼水无涯。 水无涯冷冷道:“杀她是我的私事,与三皇子无关。” “哼,你说无关就无关,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哪有狼看到肥肉不咬一口的。” 水无涯怒了,剑尖往前挺了挺,一抹红晕立即染红了林夕的衣服。 “你不用挑拨离间了,这没用,把玉玺拿出来给张江,然后你的生死就属于我了。” 林夕脸色煞白,浑身开始发抖,额头的冷汗顺着发梢缓缓下落,她双手捂着肚子露出了极度痛苦的声色,想张嘴说话,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疼痛让她的声带都似被掐住。 张江和水无涯都发现了她的异常,不禁面面相觑眉头一皱。 “别玩花样,说,东西在哪。” 张江有些不耐烦了,拿了玉玺杀了人他就要跑路了,有了传国玉玺,他就有了霍乱燕国的资本。 林夕目光晕眩,伸手似一条快要干涸而死的鱼在挣扎求救,一只手死死的揪住衣服捂着腹部,痛苦至极。 张江松开手,起身,皱眉看着水无涯:“之前萧如月差点杀死她,现在莫不是伤口复发,短短两天时间恐怕真的还没复原,有没有什么丹药暂时让她恢复过来,问出玉玺下落她就任你处置了。” 水无涯显然不信林夕这么快就不行了,伸脚轻轻踢了林夕一脚:“别装死,否则我就真的杀了你。” 林夕干脆眼睛直翻白眼,痛苦的双手捂着脖子,似乎透不过气来了。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看上去似乎真的十分痛苦,而且她的腹部真的晕开一大滩血,似乎是伤口崩裂了。 水无涯不禁稍稍放松了心,收剑拿药。 就在这时,地上频死状态的林夕突然一跃而起,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一把夺走水无涯手中的剑,同时运刀疾刺向核心人物张江,她刺剑的角度和力度都拿捏的十分精准,刀锋仿佛灌注了她的气势,充满了惊人的力量,让在场的人都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张江大为惊骇,急忙避退,同时手指轻划,将术法重新凝织,然而他的速度永远不及林夕,只见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心脏的位置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湿透了衣服。 林夕终于发现张江为什么只是手指轻划就能引发阵法,原来他的手指上系着一根丝线,而丝线连着哪里却看不见。 张江愣愣的看着胸口的伤,他还没死,因为及时催动阵法,林夕的剑没能悉数刺入他的体内,所以为他创造了一线生机。 “水无涯,还站着干什么,快杀了她。”张江急吼道,整个人都虚晃着站不稳,嘭的往后一倒,倚在墙壁上,快速的给自己止血疗伤。 水无涯方才也是懵了,他完全没想到林夕会在他放松警惕的那刹那突然跃起夺刀,而且一气呵成的差点杀了张江,这种速度已经不是常人能所及的,就是他都望尘莫及。 林夕看着水无涯,笑的波光涟涟,她那精致的脸庞上还哪有半点方才的不适和痛苦。 “水无涯,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没,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现在姑奶奶我玩够了,是不是该向你们讨点利息了。” 林夕抬起衣袖很是嫌弃的慢慢擦去剑上张江的血迹,然后伸剑指向水无涯。 “林姑娘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就在这时水无涯身边的另一男子说话了,说实话这人的存在感太弱,林夕几乎都没注意到他,现在这人一开口说话林夕就觉得耳朵嗡嗡响,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和茫然。 而就在这茫然间,黑衣人已经欺身而近。 第三百三十八章 他,终于来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他,终于来了 林夕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听到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后意识有些呆滞,当他反应过来时黑衣人已经持刀掠至她的面前,剑尖直刺她的心口。 刹那之间,她的浑身血液都似凝固,冻结,整个人都已经来不半做出反应。 她看到了黑衣人阴翳的双眼,看到了水无涯得意的表情。 耳朵里出现了嗡嗡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生死关头,千钧一发之际,林夕却在发呆,泛着寒光的剑尖距离她的心脏部位已经只余指宽的距离。 噹!一声脆响,分毫不差的寒剑突然一折,黑衣人只觉阴风携裹着一股杀气袭来,立即反应极快的后退,水无涯也迅如闪电伸手去抓林夕。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快的犹如一道光影。 林夕只觉得身体一轻,接着就被裹住了一个怀抱,熟悉温暖的感觉将她全部笼罩。 心脏都似被瞬间抚慰,全身细胞也都开始复苏,奔流。 “对不起,我来晚了。” 明明冷冽的声音却隐透几分温软,林夕自然而然的双手环住容墨的腰,也不知为何,张开嘴隔着衣服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我没打算原谅你。” 容墨一来,情势就急剧陡变,张江看到他也是一惊,挣扎起身,扯动手中丝线,狞笑着大叫:“哈哈哈,既然都来了那就一网打尽,你们统统都去死吧。” 容墨抱着林夕转头看一眼张江,明明只是淡淡一眼,却似有万吨重石狠狠压下。 “困兽犹斗,也是该有个了解了。” “他用指尖丝线催动阵法。” 林夕探出头提醒道。 “我知道,早就看出来了。” 囧,林夕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发现这个关键线索的,而容大神居然一进屋就发现了,膜拜。 阵法又被催动,张江咬破了中指,鲜血被他狠狠甩于几个方位,看似混乱实则很有规律,容墨也不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布阵,然后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林夕发现水无涯和黑衣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似乎笃定张江的阵法可以让他们两个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 林夕想起方才黑衣人的声音,不免又心颤起来,深吸一口气,忽然从容墨怀中挣扎而起,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再撕成小块,团成团往耳朵里一塞,又如法炮制给容墨塞了一副。 “那个黑人声音有问题。” 黑衣人一听到她称呼他为黑人,顿时有些不悦,但一想到待会会发生的事又无所谓的笑了笑,抬袖擦着手中的剑。 容墨显然不喜欢耳朵里塞着东西,直接掏了出来,又皱眉把林夕耳朵里的东西也给掏出来了扔到一边。 “这样很不舒服,换种方式。”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想起了琴弦声,谈的曲子她不熟悉,只觉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好似杀伐斗志都似被瞬间点燃。 容墨一来,那几人都没轻举妄动,似乎在伺机而动。 容墨除了对林夕,之外也几乎没什么表情,也像是在等对方先动手。 气氛奇诡到了极点,也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外面弹琴的不知是谁,方才还激流一般的调子突然一低,变得蜿蜒清雅1;148471591054062,似溪水潺潺缓缓流过圆润的鹅卵石,轻而缓,雅而静,让浮躁的人心瞬间沉了下去。 容墨忽然抱住林夕,薄软的唇抵在她的耳边,热息阵阵抚过她的肌肤,暖而痒。 他用极小的声音告诉她:“心静而动。” 林夕心里反复的重复这四个字,心静而动,心里有疑惑,有不解,抬眸却看见容墨那沉静,深黑的眼眸,似一双大手慢慢抚平她心里那深深浅浅的褶皱。 心情骤然怦动,脑海里似有电流快速闪过,她的眼里爆出喜色,她懂了,真笨啊,作为一个练武之人竟然把最简单的方法给忘了。 只要是个活人就会有呼吸,有呼吸就有所对应的方位。 思路慢慢清晰,林夕回想起之前张江布的阵法,她明明看到人就在眼前,可就是刺不到,那是因为实际位置压根不在原地,而解决方法就是调整心态,以呼吸去辨方位,这么简单的方法她居然要等容墨来提点,真是羞愧之极。 他们的交谈和默契其他人完全不懂,水无涯看到林夕脸上那渐渐显露的一抹自信的笑,心脏蓦然一紧,低头向一旁的黑衣人示意。 黑衣人的脸色很难看,因为外面的琴音完全将他的声音和音调都遮没和搞混了。 于是也转头对水无涯做了一个抹脖子速战速决的动作。 在琴音又一个转折时,水无涯和那男子突然发力,齐齐持剑差过来,林夕谨记容墨提点,所以没有从他们攻来的方向正面迎敌,反而闭上了眼睛,将容墨往后一推:“让我来。” 容墨无奈的笑笑,这个女人总爱逞强,自己的麻烦也总爱自己去解决。她就不知道太好强的女人会让男人不爽吗? 可是一想到那信上看到的内容,他的心里漫起了丝丝缕缕的苦涩,于是就真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暗器却紧紧扣着,就算真的让她放手去博,他也会在后方保她无虞,那是他的底线,他说过会尊重她,那么自然也会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人影快速闪动,林夕听风辨声,她的眉头微微皱着,有呼吸在空气中传播,极其微弱的律动,犹如蝴蝶煽动翅膀,而她不菲的内力依然能够捕捉到这近乎不存在的呼吸。 唇角微勾,手中剑紧扣掌心。 水无涯和黑衣男子相视一眼,一个刺向容墨,一个杀向林夕。 剑锋凌厉,溢满杀气,林夕忽然勾唇一笑,眼睛蓦然睁开,眼中是睥睨锋利的笑,寒光一闪,水无涯的身体还保持着前刺的动作,身体却忽然一僵,只听刺啦一声,腰间一凉,一抹血珠飞溅而出。 他甚至不知道林夕是何时出手,又是怎么辨别出他真身的准确方位的。 而另一边,黑衣人也被容墨轻松的扭住了左肩,然后手腕一转,黑衣人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嘎吱一声,似乎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容墨像扔垃圾一样将黑衣人轻松的抛到一边,整个过程甚至连眼皮都没掀掀。 林夕很是惊讶崇拜的看了他一眼,就在这时,容墨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紧搂在怀里,声音也多了几分凉意:“抱紧我。” 林夕瀑布汗,这个时候跟她腻歪是不是不太合适啊,然而等她回头就发现,整个房间的格局都变了,而水无涯和黑衣人以及张江都统统不见了。 容墨冷笑:“方才把他给忘了。” 林夕这才想起他们关顾着对付眼前的麻烦,却把张江给一时疏忽忘了,只想着他受了重伤翻不出花样了,却没想到他却趁着个功夫布了个更狠的阵法。 “白无心也来了。” 容墨声音凉凉道,接着又说了句:“有意思,下面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 说完又低头看着她,眼里有温软的笑意:“包括我。”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亲爱的来抱抱 第三百三十九章亲爱的来抱抱 林夕明白了,白无心出手布下了幻境,加上张江的阵法可谓完美配合杀人必备。一时间有些失望,那个淡漠的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她相悖,本来她打算等杀了张江后就跟他好好谈谈,让他以后跟着她的,不免心里有些失望和失落。 房间里静悄悄的,所有原被毁坏的东西都恢复了原装安静的放置在原处。 外面也是一片寂静,窗户外透进大束大束的阳光,灰尘在光线里跳跃,舞动。 林夕紧紧的握着容墨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似乎心中安定了不少,她警惕的调动了所有的感官去感应周围的一切动静,那么只是一缕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这一次除了她和容墨的,她再也感应不到任何呼吸了。 情况似乎有些糟糕。 就在神经高度紧绷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女子娉婷而至,手中捧着一大束鲜花,阳光从她身后透过来,将她的模样轮廓照的十分清晰。 她低眉浅笑,眉眼间是烂漫天真的笑,站在门口低头嗅花,那一瞬间的温柔似乎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拢了去,直教人心尖都似生出一种莫名的温柔和浅暖。 身着鹅黄色的纱裙,将肌肤更是衬得凝白如玉,她抬头,一双水汪汪的杏眸满是少女羞涩的看向容墨。 “墨,你看新摘的花,漂亮吗?” 女子小鸟一样飞掠而来,然后很自然像是做了无数次一样熟练的扑到容墨怀里。 林夕愣愣的看着那女子,再抬头看看容墨,发现容墨除了眉头微蹙,几乎没有多余的表情。 “墨,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这些花吗?再不抱抱我,我就要生气了。” 女子半是娇嗔的撅起了嘴,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青涩的可爱,林夕心里忽然一紧,有种酸涩的感觉慢慢弥漫,她认真的看着女子的眉眼,心里渐渐有了答案,这是红鸾,曾经的红鸾。 这特么的有完没完了,那帮吃饱没吃干的家伙总是用红鸾来扰乱容墨的心神。 林夕一怒就火了,抄剑就拍了过去:“你丫的谁啊,我的男人让你抱了吗!” 剑柄压根就没碰到人,而是直直的穿了过去,拍到了容墨身上。 “我不是说过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和听到的吗?这么快就忘了?嗯?” 容墨的话让林夕有些尴尬,嘴角一抽急忙收回剑,嘴里嘟囔道:“谁让打你注意了,就是虚幻的也不行。” 容墨无语,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小开心,这种被林夕在乎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年轻版红鸾很是委屈的站在一边,用小鹿般的眼睛幽怨不安的看着容墨,手中的花垂了下去1;148471591054062,花瓣娇艳水嫩,一切都极其逼真。 “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了,那我就离开。” 林夕高兴的拍手大笑:“好,你赶紧走吧,再见不送!” 容墨甚是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能不这么幼稚吗? “红鸾,你不是要抱抱吗?” 容墨突然出声说话,林夕一怔,猛地扭头看他,眼里露出不解和怒色,可他却径直走向红鸾,双臂张开,一个明显的拥抱姿势。 林夕愣了,紧扣冷剑的手指动了动,一眨眼,容墨已经在她面前抱住了红鸾,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不是说这只是一个虚幻吗?为什么他能抱住她?林夕懵了,看他们紧紧相拥,姿势紧缠而妥帖,心里顿时说不出的难过。 脑子里画面连闪都是她自己的幻想,想着多年前,她还不存在的时候,容墨和红鸾两小无猜,或许红鸾曾无数次的天真浪漫扑到他怀里,亲昵的喊着他:墨。而他也总是笑着将她抱满怀,然后宠溺的伸指轻弹她的额头,笑怪一声:调皮。 “你们给我分开,立刻,马上!”林夕一声怒吼脱口而出。 话音一落,她又后悔了,自己的情绪实在是波动太大了,太容易受刺激,忍不住安静的磨牙,手指在刀鞘上滑来滑去。 容墨却抱着红鸾转了个方向,从某个角度看,两人低头的姿势像是在亲吻。 林夕深呼吸,压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就在这时,她敏锐的捕捉到了一股杀气,立即眉头一皱,剑出鞘。 而与此同时,容墨忽然旋身将怀中的红鸾推了过来:“动手。” 林夕一愣,什么意思,让她杀红鸾?画风转变太快,她还没适应。 然而杀人这事速度怎么能慢?就在她发愣的一瞬间,那红鸾已经及时止住滑移的脚步,冷笑一声,掌中一团白气飘向林夕。 林夕及时后退闭气,尚有一丝白气钻入鼻中。 掌中剑毫不犹豫的往前狠狠一刺,眼前早已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容墨一把抓住她,快速的在她手心里写下一个字:拖! “你在想什么,不要再分心。” 容墨严肃的表情说着略带斥责的话,林夕心神一凛,也有些后悔,大难在前,虚实难探,这都什么时候她居然还吃醋,方才容墨那一抱明显就是看出对方的问题假意上当,再让她有机会一下击杀。 天啊,人家大神面对旧爱都没啥反应,她倒是兜兜转转心里转了几百个弯。 一掌拍在自己脸上,声音都带着闷闷的歉意:“对不起,我脑抽了,下不为例。” 身边没有回应,林夕手掌挪开,这才发现容墨居然消失了,怎么回事?她立即转身左右看,定睛一看,猛然张大眼睛,房间又变回了原样,被摔坏了茶杯,撞坏的家具,还有地上的血痕,都是之前的模样,而水无涯张江他们都不见了,房门外还有琴弦声,清雅舒缓,跟之前所听到的节奏正好接上。 这是回到现实中来了?可人都到哪去了?林夕一时有些发懵,同时那股杀气在她身边晕绕,弥漫,甚至越来越强烈了,她的手始终都紧紧的握着刀柄,眼睛雪豹一样四处的回望着,心脏也似打鼓一般跳动起来,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这个房间有个好处,就是不大,一眼可以看清楚,林夕确定没有人藏在屋子里,甚至抬头看房梁上也没有任何身影。 这到底怎么回事?处处透着诡异。 第三百四十章 虚假把戏 第三百四十章虚假把戏 带着疑惑,林夕慢慢走向门口,有个身影先她一步走了进来,林夕手中的剑立即往前一滑,那人往后一仰,衣袖一甩缠上了她的剑,同时另一只手掌伸过来试图拉住她的手。 “是我。” 林夕定睛一看,居然是容墨,立即收剑,但锋利的剑还是划破了衣袖,豁开好大一个口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夕皱眉迎上去,很担心的抬起容墨的手腕看,莫不要被剑划伤了。 “他们都逃走了,速度很快,真庆幸你没事。” 逃走了?张江胸口那么深的伤如果逃走了没个十天半月的根本养不好伤,还有水无涯也受伤了,短期内两人都不会出现了吧,但是就这么让他们逃走了让林夕很是愤怒和失望。 “让他们逃了,我真是不甘心。” “难道杀他们比见到我更重要?” 林夕这才发现容墨不知何时已经将她拉入怀中,双手抱着她,眼里盛满了浅柔的笑意,仿佛夜幕中那一抹清湛月辉,瞬间驱散了心里的冷暗。 “这两天你到底去哪了,担心死我了。” 林夕想起这两日辗转难眠的心情忍不住以拳轻捶他的胸口,脸上却是遮也遮不去的笑意。 容墨却顺势抓住她的手,低下头轻轻一吻,柔软的唇抵在林夕的手背上,那一瞬似有人用羽毛轻挠了一下她的感官,酥麻,从手背到指尖,再到心里,都是甜暖的感觉,脸颊微微发烫,明明只是一个落在手背的浅吻,却让她雀跃,悸动。 再抬头,眉梢间都是笑意,甜的像被蜂蜜泡过。 “现在,我只想好好抱抱你。” 容墨低沉黯哑的声音响在头顶,林夕乖巧的将头依在他的肩头,双手主动圈住他的腰,萧冷的空气也似瞬间被渲染的馨暖,这一刻,林夕很平静,她感受着男人身形特有的健壮,唇角忍不住弧度上翘,还有,他身上特有的......等下,味道,林夕猛地一震,容墨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而现在他的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 “你不是容墨。”她急急喊出一声,同时大力推开这个山寨货。 在将假货狠力推开的同时,她发现了对方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若是在方才相拥时,那么准确的背后一刀,现在的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一连串的后果预想让她浑身发冷,毛孔直竖,甚至牙齿都在打颤,太可怕了,这术法和幻想所营造的一切都太过逼真,已经远超她的想象。 怒极攻心,她提剑就杀过去:“容墨到底在哪?” 那人见被拆穿也不恼,而是极阴极寒的笑笑:“就不告诉你,除非你交出玉玺,或者跪下求饶。” 两人过了几招,那人明显不敌林夕的怒极而生的诡异杀招,忍不住眉头微蹙,一个急旋转身,绕着林夕的身体灵巧的移了过去,林夕的剑也紧跟之上,可一眨眼那人居然不见了。 “林夕,你在这。” 声音又在背后响起,林夕转身,就看到了“容墨”站在她背后,眼神里满是关怀之色。 “贱人,又在耍我。” 林夕大怒,她最讨厌别人顶着容墨的脸,那是她的男人,岂容他人模仿,顿时又是一剑刺过去。 容墨立即侧身一避,不解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林夕想到这人狡猾,既然现在又跟她装蒜,那么她就陪他玩玩,顿时剑一收,敛眉急切道:“方才有人假冒你,幸好被我识破,吓死我了。” 说完又向他走近。 容墨将她上下扫了遍,发现她没受伤,连头发都没乱,这才松了口气,低声嘱咐道:“现在起你站在我身后,拉住我的衣服,无论如何不要松手,我不希望你再冒险了,这样会让我很担心。” 林夕点头,眼里却快速的划过一抹狡黠冷冽的笑,她像个小白兔一样躲在他的身后。 “容墨,我好害怕,那些人简直太坏了。” 容墨一愣,嘴角一勾竟然笑出声来,冷冽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眼神满是宠溺:“别怕,有我在。” 林夕点头嗯了一声,接着又听到他说:“你受伤了,疼的是我。” 听到这句话,林夕心头蓦的一震,心里似有种子发芽,瞬间长出藤蔓,顺着血管,一寸寸攀爬,开出芳香美丽的花朵。 这世间最动听的话不是我爱你,1;148471591054062而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然而她的眼神只是一瞬浮现感动,转眼在背后迸射出更为冷冽的光,山寨货,去死吧。 她的剑瞬提而起,朝着要害部位狠刺过去,就在剑尖刺入身体的那一刻,容墨反应迅速的一个折身,剑身便绕开了要害刺到了身体别的部位。 噗嗤一声,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这一剑虽然避开了要害,然而还是刺得很深,剑尖都已全部没入。 该死,居然没能一剑杀死他!林夕大为恼火,猛地一抽剑,而容墨震惊的看着她,那一刻他的眼神里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不解,有迷惑,也有了悟和哀伤。 越来越多的血从伤口流出来,衣服也被浸染的变了颜色,剧烈的疼痛并没有使人昏厥,反而思维更加清晰。 容墨捂着伤口,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他的身姿依然挺立如树,唇角带着淡淡的温和的笑,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笑的如此温和,说是温和更不如说是带着一丝安慰性质的浅笑。 “林夕,你做的很好,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他的声音明显带着极度克制压抑的喘息和对疼痛的感知反应。 林夕一愣,心脏像是被巨轮碾过,她怔怔的看着容墨,那一剑虽然不致命也足够让人重伤倒下,若对方是敌人恐怕早已被彻底激怒濒死反扑,而眼前的人不但笑的平静,甚至还表扬她做的好。 老天,她的身体剧烈颤抖,手指甚至抖得握不住手中保命的剑,剑尖依然滴着血,新鲜的血迹红的触目惊心,顺着剑上的纹路汇集凝聚成滴义无反顾的扑向地面,变成一滴血花四溅,最后定格。 “你说的,我都会照做。” 林夕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是步伐机械僵硬的吵容墨走去,然后闭眼挺鼻轻嗅,越来越浓的血腥味,还有独属于容墨身上的只有她才最熟悉的香味,这是真正的容墨,该死的贱人虚虚实实,跟她玩了把假戏码成功勾起了她的怀疑又将真的容墨衔接顺畅的呈现至她面前,而她居然毫无怀疑的拿剑差点杀了她。 天啊,她居然亲手杀自己最爱的男人。 第三百四十一章 怒海巨火 第三百四十一章怒海巨火 林夕嘴唇颤抖,眼前瞬间一片湿润水雾弥漫,她一把抱住容墨,哽咽的说不出话,她好害怕,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容墨,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不要对不起,你做的是对的,万一你现在见得是他呢?不管如何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你落入另一个我手中。” 林夕的心猛地一颤,手指慢慢掐进手心里,张江讽刺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来:“哎呀,还真是一场好戏,差点杀死自己心爱的人感受如何?怎么样要不要求饶?只要你跪下求饶我就放过你们,或者说,四王爷,你跪下磕头求饶,我就放过她如何?” 好狂妄自大的口气,林夕的眼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她的内心犹如瞬间爆燃的火焰山,1;148471591054062怒火翻滚不休。 她静静的抱着容墨不发一言,一动不动,好像压根就没听到张江的话。 “你们已身陷死局,无人可救,又何必顽固不化,伏低姿态就能换回一条命,想想都是合算的买卖。” 张江在那谆谆诱导,林夕却知道就算她们真的给他跪下也不过是满足他一时的变态心理,最后还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她想到了容墨之前写在她手心里的一个拖字,就知道容墨肯定安排了后招,可现在她拖不下去,也等不了了,心理唯有一个念头不停的翻腾,那就是杀了他们,狠狠的宰了他们。 张江捂着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得意洋洋的看着困在阵法中的容墨和林夕,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屋子中间的林夕明明还保持着抱容墨的姿势,可她身上的气势却陡然剧变,然后就见她慢慢与容墨分开,张嘴极轻的说了什么,慢慢转身,眼里和嘴角都噙着笑,可那笑竟竟极其骇人,就像从地狱深处走来的修罗,对着蝼蚁一般的凡人轻蔑一笑,而那一笑已经满是死亡的气息。 “张江,你这个败类人渣,为了满足私欲竟然与你的嫂嫂做出违背伦理之事。” 此话一出,张江猛地一震,接着又听林夕用淡淡的口气继续说:“你嫂嫂怀孕了,你以为是你的,结果意外得知你竟然那方面无能,哈哈哈,一个男人竟然不能让一个女人怀孕,这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张江的脸色已经开始很难看了。 “这么多年你一直试图治疗这种无法启齿的隐疾,可惜始终没成效,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缺德事做太多了,老天让你这辈子注定生不出一子半女,免得你的后代遗传劣质基因继续祸害世人。” 砰一声,张江又跌坐在了地上,额头青筋暴起,他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个让男人根本无法启齿甚至觉得羞耻的隐疾就这么被萧如月出卖了,要不是萧如月一直派人跟踪他也不会被她发现这个秘密。 其实男人不育对于现在社会来说是个很正常的问题,可在注重子嗣绵延的古代那就是对男性雄风的最大打击,严重者甚至会沦为所有人鄙薄的笑柄。 “你,你胡说,再说我就杀了你。” 很好,张江的呼吸和说话的声调都已经开始有了一丝紊乱。 林夕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就连声音都似在四面八方传来,她压根就看不到任何人,除了容墨。 不敢回头看容墨,她怕自己会崩溃,看着心爱的人差点死在自己手里,那种感觉就像云端一下子坠入地狱,现在她要给容墨治伤就必须破开幻境杀了这些人渣。 “张江,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容墨离开,我甘愿做你的俘虏并且帮你治疗暗疾,二是我杀了你,并且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无能。” 这是谈条件也是威胁,张江没有出声,而是沉默了片刻,然而阴冷的哈哈大笑起来:“很显然,我做出了第三个选择,让你们都死在这里。” 林夕勾唇冷笑,这一笑就是容墨都为之一惊,他想告诉林夕不用怕,他们不会死的,可他也清楚林夕因为误伤了他,现在心里又愧又气又怒,就像一个炸药,不将这些情绪发泄掉就会爆炸,为了不让她更加焦心,他也趁着林夕拖住张江之时赶紧吞了粒止血药,同时调息。 然而终归中了剑伤,气息略有不稳。 “水无涯,还有一个黑衣人也是五杀吧,难道是黑无月,你们确定杀了我会让容月更开心,或者说蓝烟从此就能替代我在容月心里的地位?” 容墨蓦的睁开眼睛,漆黑眼眸犹如深潭一般深深的看着她,嘴角浮起一抹极淡的笑,淡的就像未曾笑过一样,同时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冷厉,锋锐。 林夕微笑着,笑容同样的冷而寒,声音却平静而温柔。 “其实你们都错了,真正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随便被替代,正如蓝烟在你心里一样,谁能替代?很明显,我死了只会让容月更深刻的记住我,从而冷落蓝烟,你说蓝烟会幸福吗?” 一直抱臂旁观想要看着猎物受尽折磨而死的水无涯终于忍不住冷冷开口:“那又如何,至少她得到了想要的。” “错,你完全不了解女人,对女人来说想要的从来都只是握在手心的幸福,而不是一个心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的躯壳,那不是幸福,是折磨,你不是在帮蓝烟,而是在将她推入深渊。” 林夕的话似雨点落在水无涯的心里,再慢慢扩大,变成倾盆而下的暴雨。 水无涯整个人都僵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心一意为蓝烟做的甚至是违背容月初衷的,反而是在害她。 “你很聪明,猜出我的身份。”另一个黑衣人也终于说话了,又转头看向水无涯:“蓝烟如果不做皇后,又怎么确保五杀一生无虞。” 水无涯幡然醒悟,是啊,蓝烟要做不成皇后,五杀的生死就是容月一人主宰,他们就完全没了保障。 “这么说你们都不肯做出正确选择了?” 林夕冷笑,这种笑不同于以往的冷笑,极其骇人,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带着刺疼感。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林夕的双眸蓦然赤红,她提剑,只是眨眼之间剑芒便大涨,如一道惊雷轰隆照亮整个房间,而她的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烟气,身边的物品一接触到这股烟气就自动炸裂,发出啵啵啵碎裂的声音。 张江几人皆是一惊,接着便看到林夕挥剑,而他的阵法结界居然被生生撼动,张江的指尖丝线猛地一震,他也忍不住弯腰吐出一口鲜血。 这般力量已是无人能及,像烈火般能轻易吞噬一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关门打狗 第三百四十二章关门打狗 水无涯和黑无月看着眼前的一幕笑了,林夕这模样虽然强悍无人能敌,然而却很容易导致走火入魔,人一旦走火入魔就会遇佛杀佛,遇人杀人,最后再杀了自己,到时候他们甚至不用动手就能坐享其成。 容墨也发现了林夕的异常,心顿时一紧,他还是低估了一个女人真的动怒起来会有多可怕。 “林夕,快醒过来。” 他停止了调息,疾步走过去,然而林夕猛地一挥剑,将他也挡在了凌厉如锋的剑气外。 如果再偏差点,她又会伤了他。 黑无月高兴的笑起来,果然是六亲不认走火入魔了,太高兴了,可惜再厉害那又怎样,她还不是被困在里面毫无办法,只能慢慢耗尽自己的功力。 他走过去,一掌拍在张江后背上,给他传输真力:“坚持住,他们很快就会完蛋了。” 黑无月眼里露出兴奋奢血的光,像一条毒蛇般恶毒的看着林夕和容墨,很快这场游戏就能结束了。 容墨被林夕挥开后,眼里破天荒的露出焦灼之色,他的嘴唇紧抿成线,眼神幽深,白皙清俊的脸庞覆了一层冷霜之色。 眼睛微眯,心似在深海沉浮,他比谁都清楚林夕怒极攻心而导致的走火入魔,若是再不让她醒过来,恐怕就等不到一会的转机,于是,他就扑了过去,从背后牢牢的抱住林夕,不停地在她耳边低语:“林夕,林夕,醒醒,我是容墨,你冷静下来。” 可是林夕压根听不到他的话,只是鼻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动作稍微凝滞了一下。 “林夕,你的男人,四王爷就快死了,是你杀了他,好可惜啊,死在自己的女人手里,哈哈哈哈。” 水无涯看到林夕动作迟缓,立即来火上浇油,刺啦一声,林夕眼中赤红更浓,她用力挣脱容墨的拥抱,可容墨哪会放开她,这是他心爱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她。 林夕见挣不脱,居然反手用手肘狠狠一撞,这一撞正好撞在方才的伤口上,容墨面色一白,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在空中散开一抹血雾。 “林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快点,醒来。” 容墨的气息也有点乱了,声音里也透着几分虚弱,可他依然像暴风雨中护住幼苗不受摧毁的大树,哪怕自己枝叶摧折也无怨言。 渐渐的,他的视线有些眩晕,伤口处又开始流血,大股大股的流,冷意窜上四肢,然而他的手臂却越收越紧,无论如何,也不放弃。 “姐姐,我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嘹亮的童声划破了寂静,接着便听到沉默的打斗声,很快眼前的阵法和幻境都消失了,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清清楚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泽丹和草儿,阵法和幻境是张泽丹蛋蛋破的,而水无涯和黑无月则被草儿绊住了。 多日不见,草儿的武功已经大为增长,而且气势也更为冷峻凌厉,一拳一掌之间都是逼人的杀气。 看到他们来了,容墨终于松了口气,张江这次的阵法是用的张家独门死局,就算他对阵法亦有所了解也无法破解,唯有同为张家后人的张泽丹才有破解之法,当然这破解之法也是从不外传的。 阵法一破,林夕再无牵制,狠狠一用力甩开了容墨,朝张江而去,草儿也发现了林夕的不对劲,看到容墨受了重伤也是吃了一惊,急忙回掠过来,容墨却朝她摆了摆手:“无妨,草儿,你先带泽丹去休息,林夕走火入魔了,心中的怨恨若不发泄掉是不会完的了。” 说完又苦笑了下:“现在就连我都插手不得,你出去把门关上,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开门。” 草儿并不是个话多啰嗦的人,她知道容墨既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很干脆的拉了蛋蛋就走,蛋蛋却还扒着门框哭喊,姐姐,姐姐,被草儿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冷脸道:“有的时间诉衷肠,急什么。” 门一关,张江就惊慌的在地上后退,方才蛋蛋破了他的阵,导致反噬他的内腑受了重伤,然而林夕根本不看他,而是直接提剑面向了水无涯,眸中红光一闪,水无涯立即先动手向她杀去,然而还没近身,只觉左手边一道光影掠过,快的如电如风。 房间里一霎安静,水无涯忽然觉得左半边凉凉的,还有一丝丝痛传来,慢慢回头,只见肩胛处有血痕,极细的一条血缝,压根不起眼,而林夕已经在他身后站定,剑尖有血滴落。 “你们都没资格假扮他,你们都不配。” 林夕冷冽的声音像从寒冰中磨砺过。 话音一落,水无涯只觉得无限恐惧在心头蔓延,接着他的整条左手臂从身上分离、坠落,犹如一片花瓣从枯萎的枝茎上掉落,再无重聚的可能。 痛感是在稍后才传达大脑,而后惨叫声几乎响彻整个皇宫。 林夕还是冷漠的提着剑,这一次她的剑对准了黑无月,这个一直躲在阴暗处从不露面的杀手。 “是你害我动手伤了他,我要你十倍偿还。” 在废了水无涯后,林夕心中怒气稍减,眸中赤红也淡了些,她甚至恢复了点意识往后看,一眼便看到了端坐着的容墨,而容墨对她淡淡一笑,亦如从前。 容墨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安她的心,让她知道他没事,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就是林夕的那一颗定心丸。 黑无月发现情况不对,迅速做出了防卫措施,手中的暗器如同暴雨一般向林夕激射而去,容墨冷冷一笑,衣袖一翻,虽些有气息不稳,掌中匕首还是滑出,在空中飞速旋转如盘,铛铛数声,空中迸射出无数火星。 那些暗器还没靠近林夕就被他全部挡掉了。 林夕,你要杀人,你要报仇,那我就为你扫平那些障碍。 黑无月神色一凛,已经动了逃离之念,然而门窗全部被草儿从外面锁住,于是他准备破窗入出,然而林夕动作比他更快,素手一挥,寒剑已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剑雨,滴水不漏兜头而去,黑无月大骇立即一个滚地遁,林夕飞身跃起,悬空凌驾于半空中,将黑无月的踪影纳入剑光之下,黑无月终于面露惊慌之色,不停翻身向后倒跃,林夕有一剑便是擦着他的胸膛而过,刺啦一声,胸口炸开一朵雪花。 林夕双指并拢,在剑身上快速一滑,剑光混合着血珠激射向水无涯的眉心,那血不知是水无涯的还是黑无月,此刻带了杀风灭月的威势以不可1;148471591054062躲避的速度正确的射入黑无月的眉心。 黑无月的身体猛地往后一倒,林夕却又诡异一笑,双眼一闭,猛地睁开时地上原本属于黑无月的暗器都飞上了屋顶,咔咔的细微声音后,轰然一声,屋顶上的房梁大板根被截断,向下面砸来,林夕直觉身体一轻,不知何时容墨已经将她抱至怀中往后退了数步,速度快的也是难以想象。 而黑无月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不知何时已经被林夕逼入这个死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粗壮的房梁砸下来,然后等死。 巨大的轰隆身后,已经看不到黑无月的身影了,只看到房梁之下一大滩血泊蔓延开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死神来临 第三百四十三章死神来临 张江目睹了这一幕已经惊恐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慢慢抬头看着林夕,犹如看到了死神,这种恐惧像一只手死死的扼住了他的呼吸。 房梁砸下,烟尘腾起,林夕安静的倚在容墨的怀里,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她的意识也渐渐清明了。 像是做了一个梦,还是个噩梦,梦里有一切讨厌的东西和情绪,以为自己会就此沉沦,然而等到一切尘埃落地,醒来,发现自己在心爱的人怀中。 “容墨,我很好。” 她轻轻开口,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容墨,眼角有湿润的潮气,不知为何就是想哭。 容墨笑,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我也很好。” “放了我,放了我吧。” 张江充满恐惧的求饶从后面传来,林夕这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完成,于是从贪恋的怀抱中挣开,转身一步步向张江走去。 “你想我放过你?” “是的,放过我吧。” 看他残破已无法掀起风浪的身子,林夕笑的嘲讽。 “颜修玉中毒的解药呢。” “他中的毒我确实没解药,那女人只是道教的一名弟子,蛊毒也是她自己的,根本不是我给她的。” 林夕倒吸了一口气,这么说颜修玉没救了,顿时怒不可遏,一脚将张江踹到墙角。 “那你去死吧。” 张江的身体猛一蜷缩,脸色青白交加,看得出痛苦万分。 林夕提着剑,对他微笑:“你害死了宜春,又害我误伤了容墨,你说我该让你怎么死!” 想起宜春,林夕的心里便有些难过和伤感。 “求你,放了我,只要放了我我的一切财富都归你。” “我想到了,就先在你身上戳几个洞玩玩吧。” 话音刚落,剑已往下刺,数声惨叫,张江已被自己飞溅的血液染红,巨大的痛苦潮水一般将他笼罩,然而林夕每一剑都避开要害,不让他死,这是要活活折磨死他。 “求你,饶了我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夕眉头一拧:“什么秘密。” 这时容墨过来了,接过她手中的剑,剑尖在张江的咽喉部位轻轻一挑,他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你相信他说的?不过是拖延时间。” 林夕看到了容墨苍白的脸色,知道他需要及时疗伤,所以也未多想,重又接过剑搁在了张江的脖子上。 张江嘴巴努力的张合着,忍着巨大的痛苦想要跟她说什么,可是他的喉咙已被破坏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手起剑落,鲜血喷向墙壁,瀑布一般往下垂挂。 张江死不瞑目的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容墨,眼底还有未曾消退的恨意和恐惧。 而容墨嘴角只是微微一勾,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 ------ 张江死了后,容墨的伤经过调养也复原的很快,林夕却在那之后精力耗尽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柳重言抱着一包银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是无奈的叹气。 “一个个都是逞能高手,不要命的往前冲,我要是像你们这样估计死十回都不够。” “别废话,做事。” 一把冷剑毫不客气的搁在了他的脖子上,柳重言瞥一眼草儿,觉得这女人还挺有意思的,跟块冰一样,他有过不少女人,可说是环肥燕瘦,类型各异,不过不管女人是哪种类型最后都会变成属于他的绕指柔,这种冷的像冰,难啃的像骨头一样的女人倒是头遭见,三个字,挺新鲜。 “我这不是正在做吗?一个女人成天动刀动剑的,显而易见没人要。” 草儿将剑一收,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然后面无表情道:“只有我要不要男人,不存在男人要不要我。” 柳重言一噎,竟然无言以对,这还是女人吗? 这一次给林夕施针难度大多了,就连容墨都没要求插手代劳,而是在旁静心等候。 沈欢已经来了密信催促,这几天已经必须要走了,可是,他的眼神落在林夕苍白的脸上,是把她留在这里,还是带她一起走? 无量道的余孽都已悉数抓捕,新政他也通过孟方代传下去,孟方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小,对于东昭四王爷他也是有所了解的,但他出现在这里替林夕处理公事,还拿着女王的玉玺,这就令人回味了,孟方看了所有他亲手书写的新令,每一道都堪称完美无缺。 而新令上的第一条就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孟方是个聪明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处理完了公务,他站在皇宫的高楼上,看着远处,不由得微微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这个新女王,手段可比以往的所有女王都高明多了,不但勾住了燕1;148471591054062国太子的魂,还缠住了东昭王爷的魄,有这两个王者为她护航,以后丹东还怕谁? ------ 林夕醒来已是两日后,这期间除了容墨,秦寿以及暗卫诸人都已在容墨的命令下秘密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而红鸾约了容墨见面,说是最后的告别。 口信是让秦寿带的,安静的房间里,秦寿直视着容墨。 “主子,最后一面,您真的不见吗?” 容墨站在窗前,这是林夕所住寝宫的一个偏房,透过窗户能看到林夕的房间,此时柳重言正在给她施针,一时半会好不了,有草儿在他很放心,不必再坐在旁边给柳重言压力。 “你为什么觉得我该去?” 秦寿一怔,咬了咬牙:“主子,红鸾姑娘毕竟曾经与你相爱过。” 容墨回头看他一眼,轻飘飘的眼神却冷的像冰。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本王倒是奇怪,你跟红鸾最近倒是关系匪浅。” 秦寿沉默着不说话,容墨向他走近,一股压力扑面而来,秦寿的心加速跳动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都似被拿到凌厉的目光所笼罩。 “给她足够的盘缠离开,还有这个。” 容墨站在秦寿的身侧,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搁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出了房间,他一走,那股凌厉的威势便立刻没了,秦寿心一松,才发现手心出了薄汗,拿起桌上的纸,打开上面是一个方子,这并不是容墨的字迹,歪七歪八的倒像是林夕的。 这是一个养颜之方,容墨是从林夕身上拿到的,估摸着是给红鸾的,她跟红鸾的那些交际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 河岸边,红鸾等来的不是容墨,而是秦寿,她淡淡一笑,有些苦涩,其实早就猜到了又何必心生期望,手中的包袱很轻,却又很重。 “对不起,这是他给你的。”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厚叠的银票,还有一个方子。 河水暗涌,岸边有些冷,红鸾静静的看着那些银票,手指轻抚上去,猜想着上面是否会有他的温度,然后她就抬起头,平静的直视着秦寿的眼睛,红唇轻启道:“告诉我,接下来他将会去哪里?” 秦寿的表情有些呆滞,嘴巴张开喃喃道:“他会去......” “他会去该去的地方。” 有个声音打断了秦寿的话,一个暗卫从树上跳下来,眼睛上蒙着一层细纱。 “王爷早就猜到红鸾姑娘控制住了秦寿,所以让我跟着,果然如此。” 红鸾一惊,忽然感觉手疼,一抬手才发现她的手指正在溃烂。 第三百四十四章 当爱已死 第三百四十四章当爱已死 红鸾怎么也没想到容墨会在银票上下毒,这毒并不严重,只是让她的手指发生溃烂,瘙痒之极,意在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和警告。 那暗卫并没有对她如何,只掏出一封信给她,她忍痛将信看完了,整个人脸色煞白,脚步虚软差点站不稳。 “红鸾姑娘,好自为之。” 暗卫走之前将看了眼秦寿,情绪有些复杂,想到主子吩咐的,最终还是没有带他一起离开。 眼泪从眼角滑落,转瞬就失了温度,心像是泡在深海中,冰凉彻骨不见天日,这些年的全部希望,所有眷恋都变得可笑。 唇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个极尽自嘲冰冷的笑,然后转身离开。 当她走了盏茶的时间,来到一条离开丹东僻静的官道上时,一辆马车缓缓向她靠近,一个发须雪白面容慈和的老爷子朝她喊了声:“姑娘,搭车吗?” 红鸾看也未看,目光有些呆滞的往前走着,好似周遭的一切都已虚化,整个世界只有她孤独一人,连吹拂而过的风都冷的忍不住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老爷子见她不说话,干脆将马车往她面前一横,停下。 “姑娘,你没事吧。” 红鸾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到老人眼里真挚的关切,忍不住一愣,鼻头有些酸涩,这是许久没有的感觉了,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善意问候。 笑笑,答:“我没事,老人家,我好累,你可以捎我一程吗?” 老爷子手捋胡须,面色红润,笑起来声音爽朗:“行,那你去哪。” 红鸾有些发怔,喃喃道:“去天高海阔处......” 老爷子一愣,蹙了蹙眉:“什么?” 红鸾却回过神笑笑,吸了吸鼻子,将一整盒的银票递给他:“老人家,现在我雇佣你的马车,你只管走,待我说停你在停,可否。” 老爷子打开盒子,看到整整一满盒的银票也是傻眼了,僵硬的点了点头:“成,姑娘出手如此阔绰,老夫惶恐啊。”说完黏着手指拿了一张,笑呵呵道:“如此足矣。” 红鸾笑笑,没说什么,又撕下脸上的虚伪面具,在老爷子震惊的眼神中径直上了车。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没了任何可以让人觊觎的东西,这张丑陋的脸足矣让任何对她有歪念的男人退避三舍。 马车里没有一点想象中的粗陋,反而十分精致,铺着软毯,有个小矮几,上面还放着一个散发着袅袅香烟的紫铜炉。 炉脚下还压着一张信纸,没有密封,完全袒露,只需眼光稍偏就能看清上面的字,红鸾无意去看,然而眼风扫到十分熟悉的字迹,还是抬起炉脚拿了起来,当她看清上面的内容,忍不住浑身一震,继而泪雨滂沱。 “红鸾,你记住,爱从未将你抛弃。” 这是信纸上唯一的一句话,信纸的背后还粘着一粒解药。 马车继续前行,官道上又恢复了平静,暗卫从树上一跃而下看着绝尘而去的车辆,露出了一个极浅极浅的笑。 ----- 皇宫里,容墨正在安静的听暗卫的汇报。 “红鸾姑娘已经被林无霜顺利接走了。” 容墨琢磨着顺利两字,红鸾是个警觉的人,能如此顺利的上陌生人的车,说明那一刻她已经心如死水,失魂落魄,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手撑额,挥了挥手:“我知道了,出去吧。” “是。” 暗卫一走,容墨又起身打开窗户看向林夕的方向,眸光沉沉,湛湛如光。1;148471591054062 手指微蜷,一下一下的敲击在窗棱上,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在思考,要不要带林夕一起离开,让她去面对那即将掀开的腥风血雨的残酷世界,还是让她偏安一隅,在这里受到重重保护,日看云卷,夜看苍穹,对酒当歌,平淡而美好,等他尘埃落地再来接她。 可是,他的眼神愈发的深沉。 可是就此一别,如果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定成功,那么这一别恐怕就会是他们的永别。 “你在想什么?”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容墨立即转身,有些惊讶自己的毫无知觉,然而只有在想关于林夕的事情才能让他如此专注到警惕性也降低了,忍不住一笑,问道:“她怎么样了?” 草儿双手抱臂,一双锐眸难得有了一丝疼惜的情绪。 “那个家伙还在施针,我心烦就出来走走,以前老跟她屁股后面的那个叫秋桃的丫鬟呢?怎么没见到。” 林夕跟秋桃一向在一起的,这次来没见到草儿便随口一问。 容墨唇角的笑意却淡了淡,眼神里也有一些惋惜。 “死了,在发现凤知雪的身份有异想要离开找尚在京城的暗卫报信时被发现,尔后残忍被杀。” 凤知雪?草儿蹙眉低喃这个名字,颇有些吃惊。 “是她杀的?” 容墨摇头:“不是,但与她脱不了干系。”说着他看向草儿。 草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不会告诉她的,否则她还不得疯。” 是啊,林夕恐怕到现在还以为她的秋桃妹妹在京城安安静静的等她凯旋而归。 “不过,我想知道秋桃是怎么死的。” 容墨深吸了口气,缓缓道:“被人砍断四肢,挖眼割舌慢慢折磨致死。” 草儿闻言久久不能语,只觉得浑身冒寒气,凶手简直就是残忍到毫无人性,她无法想象一向疼惜秋桃的林夕若是知道了会怎样的发狂。 草儿一向随性,对所谓位高权重者也没有该有的尊敬,全凭喜好性子而来,所以跟容墨说话也是想什么说什么。 “我想留下来陪着她。” “那蛋蛋怎么办?” “也跟着。”草儿说话全无表情,但容墨说话她要么不说话,一说就表示态度坚决。 容墨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草儿皱眉看他,眼神些有不悦。 “因为我不希望她再失去。” 容墨的眼神幽远,似深不见底的汪洋,窥探不到他的一丝情绪,然而草儿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对林夕的疼惜。 “以前我从不觉得杀戮有什么不好,只要是绊脚石就该踢开,不管对方是谁,遇到她我才明白绊脚石有两种,一种是敌人,一种是牵绊,这种牵绊来自爱人,来自朋友,来自亲人,他们会让你做事束手束脚,可是当你卷而归巢,你会发现有一盏灯,有一缕目光是因你而存在,你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这对于孤单了很多年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草儿怔怔的看着容墨,光线明暗中他的目光幽深,俊美清晰的轮廓也在光晕中变得柔和,将他眉宇间曾经的那些杀伐都冲散了些,这让她想到一个画面,天寒地冻,大雪飘扬时一个男人一身黑衣,手执血剑,鲜血浓烈,滴落在雪地上融开一个红色的浅洞,而男子巍然不动,闭目低头,唇角有温柔的浅笑,长指间一朵幽幽鲜花,鲜花并不惊艳,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男子身上的杀气,只有缱绻指间的温柔。 这是草儿从未见过的冷面王爷,容墨,他已经变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帮我最后一次 第三百四十五章帮我最后一次 林夕醒来已经是两天后,当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混沌时只觉得有一阵呼吸极有规律的吹拂着她的脸颊,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痒。 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意识也渐渐复苏。 当她的视线再次清明,看到近在咫尺柳重言的脸时差点叫出声来。 柳重言却笑眯眯的看着她,道:“终于醒了,没白费我一番功夫,掏家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林夕怔怔的看着他,头微侧,看向房间其他角落。 “别看了,他们都不在被我赶走了。” “你想干嘛。” 林夕一开口就发现声音粗哑低沉的厉害,喉咙还有些涩疼。 柳重言有些坏坏的笑,直起身歪着头,认真的打量她,那眼神让林夕觉得自己就像误入狼窝的绵羊一样。 “万幸你吃了我给你的药,如此说来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在想该如何让你回报我。” 林夕没有半点意外,反而嘴角微扯,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黄鼠狼拜年。” 柳重言皱眉:“你见过这么俊的黄鼠狼吗?” 说完见林夕一脸无语的表情又正色道:“说正事,颜修玉回燕国了,托我好好照顾你。” 颜修玉走了?林夕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神看向桌子上的水壶,柳重言立即转身倒了杯水给她,林夕要撑着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得了,就着我的手喝吧。” 林夕也不矫情,果真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整杯水,如此喉咙才湿润舒服了些。 “他的毒怎么办。”这是她最担心颜修玉的地方。 “放心,你当燕国那帮太医和大夫都是吃干饭的,假如真的治不好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毕竟他是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死,多伟大,你说是不是,连我这个铁石心肠的都要感动了呢。” 明明是嘲讽的话,柳重言却说得情真意切,实则是更深而隐晦的讽刺。 林夕明白柳重言表面看似不正经,其实内心自有城府,他是很不愿意看到颜修玉受伤害的,若不是颜修玉喜欢她,恐怕他早对她有了杀机。 “对不起。”她闭上眼睛,心里有点难过:“重言,再帮我最后一个忙,以后我不会再让颜修玉因我而受伤。” 柳重言依然笑着,眼眸之中却闪过一抹欣慰之色,而后趋于平静,开口道:“说吧。” 林夕缓缓睁眼,眼神充满了绝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醒了。” 柳重言一愣,没问什么,只点头道:“好。” ----- 容墨来看林夕时柳重言正好拿着银针离开,两人在门口相遇目光相撞。 “她何时能醒。” 柳重言看了眼房间,叹气道:“肺腑损伤实在是太严重了,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何时醒来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容墨静了一瞬,声音低低道:“多谢。” 柳重言笑了笑,转身就走。 进屋,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那是用来给银针淬火消毒的白酒味,林夕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瘦瘦小小一个看着心尖都疼,才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圈。 容墨坐在床沿,轻轻握着她的手,俯下一吻。 “林夕,快点醒来。” 他的声音低喃,有些祈求般的颤抖,幽黑的眸子温柔的凝视着林夕,化作相思寸寸刻骨。 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描摹过去,温热的肌肤让他知道她还活着,并未失去,可看她无声无息的躺着,心里也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名字在反复不停的回荡,林夕,林夕。 容墨将林夕抱起来,身子一侧坐在床头,将她的半个身体连带被子一起裹在怀里,一个呵护而珍重的姿势。 眼神温柔的凝望着林夕,唇角微弯:“我该拿你怎么办?沈欢来信了,皇兄脑疾病危,正是好机会,可是我放不下你。” 声音渐渐低下去,林夕的心猛地一震,似海啸腾卷而起汹涌而至,牙齿死死的咬住舌头,不让自己冲动的醒过来抱住他。 容墨的唇再次落下,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是柔软的唇瓣,由浅及深,辗转悱恻,似要将她的温度永远镌刻在心底。 林夕就这样受着,被吻着,丝毫不动,将所有的爱恋汹涌封压在心里,奔流成河。 一天后,沈欢再次来信,与此同时京都也来了信,一条是催促他尽快动身的,一条是让容墨眉头舒展的,容月销声匿迹,老皇帝病体岌岌可危,之前落与败势的七皇子喧嚣而起,意图夺位,而一直暗中低调的林相也终于按耐不住,在朝野之中与七皇子里外配合,只手遮天。 这看似是个坏消息,对容墨来说却是好消息,毕竟可以用来探路的蠢货不多。 时间紧张,看来真的不能再多做停留了,林夕如今还未苏醒实在是不宜奔波,多年筹谋在此一战,容墨起身站在窗口凝视着林夕的方向,眼神里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最后毅然转身,声音冷厉。 “今晚整休出发。” 今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天空沉沉的压下来,寒风卷起枯残的落叶,无不萧瑟荒凉,而容墨双手撑在窗棱上,眯眼看着天幕,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傍晚,容墨又去看林夕,草儿和蛋蛋也在,蛋蛋两只大眼睛含着一泡泪水,看得出十分担心他的林夕姐姐。 草儿依然没什么表情,看到容墨来了拽住蛋蛋就往外走。 蛋蛋看到容墨哇一声就哭开了,甩开草儿抱住容墨,这孩子到底还是有几分怕容墨的,没将鼻涕眼泪蹭她身上,只巴巴的看着他抽噎:“姐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容墨温和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快了。” “不准再废话了,赶紧走。”草儿过来,二话不说拖了人就走,也不管蛋蛋的挣扎反抗。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容墨依旧将林夕紧紧的抱在怀里,手指并拢轻轻的给她理顺睡乱的长发,他的动作细致而温柔,遇到成咎的发团还小心的解开。 昏暗光线中,他的眼神清湛如水,像丝线一般将林夕裹在爱海之中。 他就这样抱着她,静静的,任由时光流逝天色转晚,沉蕴的气息淡淡氲绕,天地万物都化为虚影,唯一真实的就是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脑海里浮1;148471591054062现出昔日种种,如云烟般缥缈而过,每一幕都让人眷恋。 容墨唇角上扬,笑的酸涩,满足,回味,他只觉得仿佛穷尽一生也看不够这张娇俏的小脸,用尽一生的记忆也不够存储她的美好。 第三百四十六章 留下我的烙印 第三百四十六章留下我的烙印 当掌灯时分,宫中橘色的灯笼依次点燃,光影交织,朦胧而梦幻,一声哨响短促的划过夜空。 容墨慢慢收回目光,眷恋不舍的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塞到林夕手里。 站在床边,弯腰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他的吻热烈而凶猛,似乎要将她的味道牢牢记住,狠狠汲取,牙齿轻轻一咬,直到红色的血丝顺着唇纹蔓延。 终于要放开了,他起身,看着林夕唇上的小伤口,那是他的杰作,满意的笑了笑,眷恋的眼神缓缓闭上。 “林夕,等我。” 烛火将容墨转身离去的背影拖拽摇曳,床上的林夕依然双眼紧闭,眼角却有眼泪缓缓流出,当门关上,她立即坐了起来,摊开手心,是一枚玉戒指,戒指洁白莹润,触手光滑细腻,对光一照上面有个莲字。 双手合拢握拳,将戒指放在靠近心脏的部位,仿佛这样就能让容墨感应到她的回应。 等待,多少爱情输给了等待,而她林夕永不选择等待,她将会是容墨最为壮大的羽翼,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去眼泪,林夕利落的下床穿衣,梳妆台下有个她早就偷偷整理好的包袱,她打开抽出三个信封,一个是给草儿的,一个是给柳重言的,还有一个是给孟方的,该交代的事情她都在信里交待清楚了。 安静的房间里坐了会,她对着一室寂静笑笑,然后毅然离开再不回头。 她知道这一次选择的将会是命运的颠覆,真正的血路才刚刚开始走,前方的路注定坎坷崎岖,可她不怕,因为前路有他。 林夕跳窗而出,远远的就看到草儿正拿着什么东西朝她的房间走来,她立即一个轻跃避开视线踏月夜奔,三跃两跳出了宫,远远的就看到容墨的队伍在默默快速前行,她坐在大树上安静的看着队伍中间的马车,马车是黑色的,极其简朴毫无奢华,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双手抱膝,唇角咧开,伸手远远的挥了挥:再见,容墨,不是不见,只是暂时不见。 手指放在唇端,响亮的吹了个口哨,一个黑影立即迎风而来,如一阵风般轻盈的落在她面前,双手抱拳身微弯:“门主,请吩咐。” 林夕的眼神此刻已是萧杀的锋锐,她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人是她刚到丹东时就秘密让骁鹰林赶来的一个弟子,为的就是为防不时之需,如今看来还真的是派上用途了。 “听着,让所有骁鹰林的兄弟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即刻潜入京都,然后隐匿,至于后续做什么再等我的命令,在这之前谁都不许抛头露面,另外我给你一张图纸,你们找个做烟花的手工匠把东西做出来,之后找个机会埋在京都城门外十里外的地底下。” 林夕掏出一张纸,上面是她画的简易炸药模型,一旁还附有制作火药的详细材料以及配方比例,这得多亏了现代社会发达的网络才能让她学到这一招,如今看来还真是学对了,这一手若是用得好说不定就能一局定乾坤,不过死伤惨重也是无法避免的,届时恐怕会血流成河。 那弟子将纸放妥当,认真的看着林夕:“门主,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京都吗?” 林夕笑了笑,摇头:“不,我还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你走吧,我会保持与你的联络的,另外告诉兄弟们,我们将来要做的是一件大事,所以做好牺牲的心理准备,但是此事若是成了,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而我也会将骁鹰林推至众人面前,让世人都知道这世间还有一群悍勇之师存在。” 那弟子震了震,平静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一簇火焰,自从明月派树倒猢狲散林夕暗中接手后,所有弟子心里都有一股难平的怨气,这股怨气来自于从高高在上的明月派弟子沦落为无门无派的丧家犬,来自于终极一切努力想要在明月派站稳脚跟,以期将来能在整个武林暂露头角,如今却希望全无,可如今,眼前这个模样清秀精致的女人竟然说要让世人都知道骁鹰林的存在,明明小小的人,可他却从她坚毅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笃定,他甚至相信这是真的,可以触摸到的未来。 深吸一口气,心里满是臣服,弯腰再次抱拳:“骁鹰林为门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夕笑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已经化为墨点的队伍沉默了会。 声音似喃喃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们都好好地,然而要多大的收获,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弟子一怔,夜风寒凉,心脏某个部位却开始浮了起来,深吸了口气,也沉默了起来,片刻后再次抱拳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渐浓,林夕却没走,因为她还要等一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皇宫里大乱的声音,应该是发现她不见了草儿众人在找她。 林夕抱膝而坐,冷静的看着乱作一团的皇宫,就像一个局外人。 “我要是就会留下。” 一个声音在她身侧传来,然后瓦片轻移的声音,有个阴影罩在她的身侧。 林夕没有回头好像已经猜到了是谁,只淡淡一笑道:“五杀当中你最不可爱,为什么不逃走?不怕我对你痛下杀手吗?” “无涯已经废了,无月他们都死了,而且都是死在你的手里,所以你更应该担心我会不会对你痛下杀手。” 林夕终于转过头平静的看着白无心,咧嘴微笑,她笑的纯真灿烂,像是将月光纳入了眼眸中,让人心头随着那双美眸而颤动。 “不,你不会。” “为什么?”白无心依然表情漠然,看着她问,眼神清澈深邃。 “那道幻境虽然是蛋蛋破的,但是他所能破的只是阵法而已,而与之配合的幻境其实是你收回的,对不对?” 白无心一愣,终于露出一丝苦笑,抬头望天,声音低低道:“我已经厌倦了杀人,厌倦了体会别人的磨折苦难,二十多年来,我是活在别人的回忆中的,而自己却是一片空白,我也想要属于自己的记忆,哪怕只是遗憾。” 是啊,五杀一直修行在师门,而后出世以杀人为乐,对于人间的红尘十丈,柴米油盐他们是不懂得,这样的人生乏味而单调,白无心擅长幻境,在幻境中杀人,所以能看到的永远只是别人的人生。 “那你准备做什么?”林夕随口问。 白无心眸中蓦然闪过一1;148471591054062丝狡黠,与此同时极其快速的抽出腰间软剑,寒光一闪,对准了林夕,唇角微勾,笑的有几分莫测:“你猜猜看。”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我想知道人间七情 第三百四十七章我想知道人间七情 林夕完全没料到白无心会突然抽剑对着她,幸好她的反应速度也不慢,立即一个飞跃,在空中平移轻松落在远离宫墙的一棵大树上,她可不想闹出动静让皇宫里的人发现她的踪迹。 白无心也紧追上来,寒剑如游龙一般贴着她的身子,剑尖轻颤,好几次险些挑破林夕的衣服,林夕手无寸铁,很懊恼没把软剑佩在身上,只得灵巧躲避,直直撞向白无心,身体一侧避开寒剑,然后一蹲,从白无心的双腿间滑移过去,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背后站直,双手捏向他的颈脖,整个动作快速利落,几乎是眨眼间就完成了,而白无心似乎料定她会这么做,也随之一偏,身体急速前掠,两人没说一句话,眼中都腾着灼灼杀气,硕大的树冠不停摇曳,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叶子飘落旋转,月光下如下了一场树叶雨。 不知是身体刚刚复原还有些虚弱,还是光线太暗,林夕后退一步,一脚踏空,身体空悬,然而在高手对决之时,哪怕只是眨眼间的失误都是可趁之机,于是等林夕快速扭转身势时,一把剑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要再动了。”白无心低声道。 林夕平静的看着白无心,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依然冷冰冰的,像是冰雪所铸,永不为凡尘俗世所沾尘,而他紧抿的唇很薄,却有着很好看的线条弧度,他的眼神很深邃,像永远深挖的隧道看不到底,完全猜不透。 林夕嘲讽的笑了笑,眼里满是鄙夷:“白无心,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原来还是一样的,趁人不备,卑鄙小人。” 白无心点点头,竟然朝她笑了笑,笑的温和平静。 “对,我也会跟他们一样骂娘,也会杀人,也会痛,也会高兴,所以你失望了?” 他并不收剑,林夕动了动想试探下,结果脖子上果真多了一条血线,很浅,却沁出了血珠,月色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林夕冷冷一笑,眸底蓄上了浓浓一抹杀意。 “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方才对他算是手下留情,但接下来她就会毫不客气了。 白无心笑了笑,向她靠近,他很高,低头看着林夕柔软的长发和洁白的额头,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清浅的呼吸拂过林夕惊讶的脸庞。 “我想体会人间种种,爱恨苦乐,酸甜苦辣,我的人生是从你这里开始的,自然也该由你这边开启。” 林夕一震,身体突然酸麻僵硬,是白无心趁机点了她的穴,他清冷的目光认真的看着林夕唇上的小伤口,那是之前容墨咬的,留给她的镌刻。 林夕张了张嘴,想极力说什么,眼里露出愠怒之色,而白无心依然冷冷的直接忽略,阴影罩来,温软的长舌反而趁机直入,一点点像个生涩的少年一样,品尝着女子最为甘甜的香软,林夕的脑子轰的炸了,尼玛,有没有搞错,她想用力甩开他,然后破口大骂,然而现在她的身体动不了,嘴巴又被堵着。 杀了五杀的她,居然被白无心给,给,给强吻了! 这是白无心的初吻,他第一次吻女人,对林夕来说这是一种欺辱,而对他来说是神圣的,他甚至有点紧张,就是杀人时他都是心如止水的,可现在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颤抖。 然而,他看到了林夕眼中的厌恶和愤怒,心猛地一颤,心里那股燥热慢慢退却,他本就是冷淡的人,有些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认真而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小脸,很精致秀美,然而还称不上绝色,却偏偏像一颗夜幕中的星辰,闪闪发亮,很轻易的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他看她的同时,林夕也看着他,很快她就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没有一丝狎昵和猥琐,容墨吻她时可以看到眼中完全泄露的爱和欲,那是希望更为深入交融的一种渴望,而白无心的眼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有些空荡荡的。 他很快放开了她,视线定定的落在她的唇瓣上。 “原本真的想趁人之危把你带走,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我现在觉得你跟他走更好。” 说完,他又低下头,林夕一怔,因为一急,体内真力猛地冲开穴位,立即伸手推他,白无心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然后张嘴,跟容墨一样咬住了她的唇瓣。 林夕痛的眼泪打转,伸脚猛地踩在他的脚背上。 白无1;148471591054062心闷哼一声,放开她,满意的看着她的嘴巴,笑笑,跳下树,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连一声保重再见也没有,就这么安静的离开,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中。 林夕完全搞不清他在想什么,伸手摸嘴,疼的想骂娘,完蛋了,这下嘴唇上光荣的多了两个伤疤。 其实白无心离开她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要是继续帮容月的话,以后回京都的阻碍就多了一分。 夜色茫茫,林夕安静的坐了会,叹了口气,也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 深秋一过,初冬来临,天气愈发的冷了,在通往京都的官道上有个客栈,客栈很简陋,人却不少,大厅的角落,有个少年姿态很是粗犷的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举起海碗大口喝酒,他的面前有两个碟子,里面放着花生和萝卜干,都是很便宜普通的下酒菜。 少年长得很清秀,就是脸上破了相,有些令人惋惜,隔壁桌上的两个粗眉大汉正在偷偷瞅他,约莫是觉得他的行为与他斯文的外表不符有些违和。 客栈人多吵闹,少年吃饱喝足正要结账走人,两个男子突然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画纸挨个认过去,他们并不说话,也不把画像视与人,但看得出他们在找人,而且是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少年注意到他们是因为他发现虽然急于找人,但这两人不影响任何人,眼神认真专注清冽,给人一种很锋锐的感觉,双方视线在半空中碰撞,少年咧嘴一笑,低下了头摸了摸钱袋子,瘪瘪的,看来又得想办法弄钱了。 正起身,突然发现那两人朝她走来,其中一人径直拿出一个银锭子放在他面前,说道:“公子,你是否见过画上的人?” 少年抬起头,视线慢慢落在画纸上,手指猛地一蜷,发现那两人在研判着自己的情绪,又迅速平静了下来,摇摇头:“没见过。” 同时快速的将银垫子塞入袖中,然后结账走了。 少年并没走远,而是单手后枕躺在一棵大树上,很快就又看到那两个男人从路上走过,皱着眉说话。 “刚刚那少年真的很想主子描述的林姑娘,那眼神几乎就跟主子说的一样,好可惜。” “我看你是魔怔了,姑娘是女的,那少年是男的,快找吧,再找不到估计主子要疯了。” 少年慢慢坐了起来,眼眶又湿又红,她低头喃喃道:“容墨,对不起,我的暂时离开是为了以后永远的厮守。” 第三百四十八章 做你背后的女人,为你扫平障碍 第三百四十八章做你背后的女人,为你扫平障碍 林夕是一个人去京城的,她知道容墨并不想带她在身边,因为那样她会面对诸多危险和困境,虽然他愿意为她披荆斩棘,但是也怕遇到意外之险,她理解他的“抛弃”是为她着想,所以不哭不闹,让他安安静静,定定心心的去做自己的事,而自己就孤身入京,先为他扫平一些障碍,例如跟七皇子沆瀣一气的林相。 林夕有些怀疑自己跟林相基因上的父女关系,她没见过生母,但是很肯定她的长相没有一点跟林相相似的,反之林婉婷跟林相长得颇有些相似的神韵。 而且加上林相对两个女儿天壤之别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怀疑唯有不是亲生的才会如此。 不管如何在她心里跟林相是没有半点父女情的。 林夕看着越来越近的京都,心里还有一层想法,那就是解决顾婉书,她不想容墨回来后还有不相干的人来烦他们。 作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就该为男朋友力所能及的扫频后方障碍。 林夕跳下大树,眯起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如今的京都繁华依旧,人声喧沸,车水马龙,只不过进入京都的人排成了长队,有些反常。 林夕一眼扫过去,就看到城门下有几个手执长矛的兵士在挨个查验,也不知再查什么,比较自信,每个人占用了一些时间加起来这么多人这速度就慢了,不过面对那些军爷手中的冰冷武器,没有人敢说什么。 林夕排在队伍中间缓慢向前,期间打了十多个哈欠了才轮到她。 “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到哪去。”盘查的兵士很严肃的问。 林夕点头哈腰,笑的无比灿烂:“官大爷,小的名叫二狗,从丽水来,听说京都可是个遍地捡金子的地方,就想来讨口饭吃,还请大爷放行。” 那兵士很不耐烦的让她原地转了个圈,确定她身上没有鼓鼓囊囊可以藏武器,又看看她的脸,这才挥挥手让她快走。 林夕赶紧弯腰作揖,笑着离开,低头猛走,嘭一声,她撞到了一个人,条件发射的想要稳住身形,又想着不能显露武功,于是只能狼狈的往后倒去,很快一只手拉住了她。 “怎么走路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带着些许笑意。 林夕呵呵傻笑看过去,眸中笑意顿了一顿,怎么是林海?赶紧笑的更加夸张,道:“官大爷,对不起,我方才没注意,小的这就走。” 可不要让人发现了,林夕疾步猛走就跟背后有鬼追一样。 林海原地静了一静,眉头微皱起来,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于是他开口了。 “你给我回来。” 尼玛,林夕想也不想,抬脚就跑。 哟呵,还敢跑,看来真有鬼,林海冷冷一笑,立即追了上去。 靠,那家伙属狗的啊!京都的大街上人多,人潮如流,混入一个人很难找出来,林夕专挑人多的地方跑,无意回头一看,靠,林海那家伙居然紧追不舍,保持跟她并不远的距离,别人不熟悉,林海可是熟悉她的,毕竟她也曾女扮男装跟他相处过,要是被他发现了就间接等于被容墨发现了,到时候容墨肯定会把她捆回去,然后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腥风血雨。 林夕被逼急了,又不敢显露武功让林海看出端倪,眼看前面人越来越少,没办法,只得往小巷子里一钻,一钻才发现,妈蛋前面更没路,她愣了一会,很快就发现左手边有家澡堂子,这大冬天的很多人喜欢泡澡堂,于是一个快步冲了进去,只见眼前一片水汽白雾般蒸腾,匆忙看到一个女字,立即进去纵身跃下澡堂子,整个人潜在水里。 这澡堂里温度很高,水也挺烫的,很多人就是享受这份火热裹身的感觉,血液在体内迅速流动奔腾,整个人都会舒坦惬意起来。 然而对于林夕来说却很不舒服,因为外面的天很冷,她的皮肤毫无过渡直接从寒冷到火热,一点适应都没有,所以原本三十七度的热对她现在来说等同于五十七度。 但她潜在水底一点也不敢动,她的憋气水平很差,很怕自己就这么憋屈的交待在这里,过了一会哗啦一声,她似乎听到有个人也下了水池子,模模糊糊听到一句话。 “泡个澡真舒坦!”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了,可是林夕听到这个声音却炸了,尼玛,为毛是个男人声音,这不是女澡堂吗? 嘭的破水而出,一个男人看着突然从池底冒出来的人,呆住了,林夕也呆住了,澡堂口还有两个男人正在走进来,都是未着寸缕,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跟个水鬼似的林夕,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惊悚的看着林夕,诧异道:“你,你是女的?” 林夕低头一看,妈蛋,衣服全湿了,妥帖的贴在身上将她的身线勾勒了出来,就是个傻子都看出她是个女的了。 林夕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从澡堂里爬出来狠狠的拧了一把水,眼睛斜过去,语气又横又恶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跑错地的吗?”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无语的满头冒黑线,没见过脸皮这么厚又蛮横的女人。 林夕走出澡堂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摸摸钱袋子想着该去买件衣服了,一摸,靠,钱袋子掉在那澡堂子里了,顿时无语凝噎,都是该死的林海追什么追,害得她真成了兜比脸还干净的穷光蛋。 林夕有些沮丧,然后面无表情毫无愧疚的偷了那几个男人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 ------ 相府外,一派车水马龙,前来1;148471591054062拍马屁的官员们都排着队来巴结当朝红人,林夕看着那快被踏破的门槛忍不住就想笑,这狗要是红了,连狗屎都是香的。 七皇子现在有多招摇将来就会摔得有多惨,他以为蛰伏起来的容月就这么灰溜溜消失了?真是有够草包的。 林夕坐在大树上,小腿毫无规律的晃动着,然后一双美眸含笑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人,很快她就看到了二夫人从一辆华贵的马车上下来,林婉婷也在,多日不见林婉婷越来越漂亮了,浑身珠光宝气,眼神里满是高傲,想想也是,七皇子一步登天她可不就跟着一起鸡犬升天了么。 林婉婷今日是跟二夫人去寺里烧香的,祈祷七皇子容宣可以顺利登位,好让她当上皇后,她一回到相府,丫鬟就告诉她周小姐来了在花园里等她,听到周如月来了,林婉婷笑的波光潋滟,姿态一摆让丫头倒茶。 已经潜入屋中的林夕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趴在梁上,手指微动,药粉簌簌往下掉无声无息的落入茶盏中,林婉婷毫无所觉,慢慢悠悠的将一杯茶都喝掉了才起身道:“走吧,去见见她。”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再回林府 第三百四十九章再回林府 花园里,一个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站在一株梅树下,从背影看身姿极其纤细苗条,有种我见犹怜的娇弱感。 “如月你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周如月转过身来,坐在屋顶上的林夕看清了她的模样,不由得眼睛一亮,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惊艳之色。 好漂亮的女人啊,若是凤知雪的美是狂风暴雨急入眼,那么这个周如月的美就是涓涓细流浅入心,这种美像是历经岁月愈发沉淀,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彻底沉沦,就连林夕都忍不住有些心动。 京都何时有了这等美人,她居然不知道? 周如月听到林婉婷的声音就转过了身,身子微俯,点点头,笑的温柔清浅:“婉婷,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吧,只是家母今日正好做了桂花糕,听说你喜欢吃便让我急赶着送些过来,这会估摸着还是热的。” 林婉婷瞟了眼她手中的红漆食盒,笑了笑:“替我谢谢夫人,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下次让下人跑一趟就行了,何必你亲自过来。” 周如月笑笑:“如此才诚心一些。” 林婉婷眯眼勾唇,被人恭维的感觉是如此之好,等到将来她坐上了最为尊贵的那个位置,所有的人都要匍匐在她的脚下,想到这,再看到周如月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就隐有了妒忌和防备之心。 她伸出手,笑盈盈道:“那给我吧,夫人如此好意,婉婷感激不尽。” 周如月见她伸手立即将食盒递过去,林婉婷还没接到食盒突然手一缩,面露急色道:“我差点忘了,我的手刚刚涂了丹蔻,所以不能提重物。” 她这一没接住,食盒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桂花糕也都掉了出来,滚落一地,一股糕点的香味立即在空气中弥漫,闻得屋顶上的林夕都觉得饿了,尼玛,简直就是暴遣天物啊。 周如月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糕点,再抬头看着林婉婷。 林婉婷毫无所谓的笑笑,语气全部半点愧疚:“不好意思,这还真是辜负了夫人一番好意。” 周如月咬牙,脸上却强作欢笑,看上去十分的可怜委屈。 “没关系,是我不好不该提前放手的。” “哎呀,我的鞋子怎么脏了,七皇子一会还要让我进宫陪他,这个模样估计会让他不开心的。” 林婉婷从裙裾中伸出一只脚,鞋面上很干净哪来的脏,一旁她的贴身丫鬟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其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看着周如月阵1;148471591054062红阵白的难堪脸色,林夕突然很好奇这个女人会怎么做,刚来京都的时候她已经简单的打听过了,现在的林府不同往日,是所有权贵巴结的对象,而作为七皇子半公开的女人,林婉婷更是有资格用下巴看人,所以几乎不用想林夕都能猜到周如月会怎么做,否则又干嘛眼巴巴的亲自来送桂花糕。 突然就没了看下去的兴致,林夕还是决定先去干正事,正准备走,就听到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接着周如月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你是怎么当丫鬟的,既然知道你家小姐要去见七皇子怎么能不给主子多备双鞋,还要让你们主子穿着这双脏鞋出门。” 林夕转过身诧异的看着冷眉面对丫鬟的周如月,而林婉婷身边的那丫鬟也是傻眼了,一只手捂着脸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婉婷看到自己的丫鬟被人打了个巴掌,也是懵了,而后反应过来正要发火,周如月又先她一步笑眯眯的握住她的手,温柔体贴道:“姐姐不用谢我,如月知道你心疼丫鬟不舍得教训她们,那这个坏人便让如月当了吧,既然你要去七皇子那正好我今天穿了双新鞋,不如跟你换吧。” 说着就要脱鞋,林婉婷脸色铁青,咬咬牙,怒而甩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不用,我不穿别人穿过的东西,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我要去换鞋了。” 说完转身就走,路过食盒时,伸脚有意无意的在桂花糕上狠狠一踩,那糕点立即就扁了成了渣渣。 林夕手摸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如月,她还是安安静静的,弯腰蹲下,将食盒捡起来,又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糕点发了会呆,那副小模样真是看得人都心疼,就连林夕都心软了,左右看看没人,一个飞身而下,将地上的桂花糕捡起来,拍掉灰尘,咬一口,果然香甜软糯,林府的卫生工作做的很好,地上很干净,所以桂花糕也不脏。 “哇塞,太好吃了。” 周如月面对突然出现的林夕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是略有诧异的看了看她,问:“你是?” 这女人,涵养真不错,林夕觉得自己还挺喜欢这个女人的。 “我叫林小夕,是从外地来要饭的,方才闻到香味就翻墙进来了,不巧正好看到了你们,不介意吧。” 周如月眸底闪过一缕精光,又很快消失,笑眯眯的看着她:“不介意,只是地上的都脏了,你若是愿意可以跟我回去,我家里还有好些。” 林夕瞪大了眼睛,忽然就扑了过去将她抱住,高兴道:“哈哈,美女,你真是太好了,人美心也美,我都饿了几天了。” 林夕一低头发现周如月绯红的脸庞才想起自己还是男儿打扮,立即将她放开,坦荡荡的跟她道歉:“对不起,一时太高兴了。” 周如月的脾气真的是超级好,居然也没生气,只是悄悄往一旁退开几步,浅浅笑着:“那走吧。” 林夕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你先走,我还是翻墙出去吧,毕竟你一个人来再带个人出去会让人怀疑的。” 周如月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说:“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等她走后,林夕又回到了林婉婷所住的那个小院落,果不其然,听到了她凄厉的叫声跟杀猪似得。 林夕嘿嘿的笑,趴在屋顶上揭开瓦片,一眼就看到满地打滚的林婉婷,只见她上挠下挠,浑身都跟长了虱子似的,一旁的丫鬟吓呆了,要帮她,却无从下手,很快,林婉婷雪白的手臂上就有了不少的抓痕,而最恐怖的是她的脸上,看得出林婉婷很隐忍,不管怎么痒都不去抓自己的脸,林夕冷笑,忍得了一时算她毅力强,果然没多久,林婉婷就无意识的把手抓向了娇嫩的脸,一旁的丫鬟吓傻了,拼命的去掰她的手都没成功。 等到二夫人赶到时,林婉婷已经被自己折腾的没了人样,更不巧的时宫里来了个人,要林婉婷立即去宫里面见七皇子。 林夕心情大好,眯眼思考着七皇子见到这幅模样的林婉婷还会不会爱的死去活来。 第三百五十章 新朋友 第三百五十章新朋友 远远的看到林相来了,他的身边似乎跟着几个武功不错的人,林夕不想被人发现立即离开了。 当她刚从墙上跳下来,就看到周如月安静的站在巷子里,似乎在等人,见到她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走过来打量她,语气里充满了担忧:“没事就好,真怕你被逮到了。” 林夕惊讶的看着她:“美女,你就一直在这等我?” 周如月乖巧的眨眼点头:“是啊,我答应了带你回去吃好吃的。” 从刚才她离开到现在起码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等着? 林夕心里一暖,笑嘻嘻的将脸凑过去:“美女,我要是有钱一定要把你娶回去。” 说完想到这是古代,女人是不能随便调戏的,于是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很好,好到值得让人珍惜。” 听到这话周如月抿唇一笑,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谢谢,我们走吧。” 来到周家林夕才知道周如月的父亲是东昭的一个文官,而且是官职低到不能再低的那种,属于连进宫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的小官,连住的房子也跟普通人家并无二致,难怪要去巴结林府了。 好在周如月很大气,聪明,也看的出很有骨气,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林府的权势就卑颜屈膝,这也是林夕对周如月有好感的原因。 周家只有一个丫鬟,年纪颇大,而周如月的母亲周氏是个慈眉善目的女人,他们回去时两人正在小院子里纳鞋底。 “母亲,我回来了。” 周氏听到如月的声音立即转过身,笑盈盈的向她招手:“如月,快来看看这图样如何?” 她手中的鞋底绣了一对正在洗水的鸳鸯,活灵活现的似要破布而出,其中倾注的心思不言而喻。 周如月看到那鞋底面色一红,低声道:“母亲,你绣什么都是好的。” 说完又将身子让开些,向周氏介绍:“母亲,方才我在大街上将钱袋弄丢了,幸亏这位小哥捡到归还于我,所以为做报答,我想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如何?” 周氏看了眼林夕,温和的笑了笑,点头:“那可真是要多谢这个小兄弟了,晚些时候就留下吃个饭再走吧。” 说完又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晚上再添个菜。” 丫鬟立即应了声,将手中纳好的鞋底递给周如月看:“小姐,夫人绣了鸳鸯,我就只能绣个并蒂莲了,你看着可喜欢。” “喜欢。”周如月有些脸红,看向正前方紧闭的屋门岔开话题道:“爹爹又在见客吗?” 周氏瞥了一眼,继续手中的活,答道:“是啊,最近来的勤了点。” 说完停下了活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天,有些喃喃自语道:“看来,是要变天了啊。” 话音刚落,屋门打开,一个男子踏步而出,林夕看了眼将身形隐在周如月的身后,她震惊的看着林海,他怎么会在这里?林夕的心忍不住加速跳动起来,刚从他的追踪中逃走,可千万不要逮个正着。 周如月的父亲没有出来,林海径直踏步而去,眼看他快要走出门去了,又突然折回而且是往这边来,林夕急了,情急之下转身坐下,拿起小桌上的鞋底欣赏起来,一边看一边夸道:“夫人,你的手好巧,这图案真好看。” 容墨有些京都的消息是靠林海传递的,所以林海若是找到她,就等同于容墨找到她。 听着背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也愈发紧张起来,而周氏听到她的夸赞很是高兴。 “夫人,方便我跟如月小姐说几句话吗?” 周氏是个性子软的,瞅了眼周如月,点了点头,笑眯眯道:“可以。” 听到脚步声远去,林夕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偷偷转身看过去,只看到背对他的林海在跟周如月说着什么,还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玉佩递给周如月,而周如月一直红着脸,有些娇羞的接过玉佩,安静的听着林海说话,林海也是长话短说,把东西给了就走。 看到林海这次真的走了,林夕大大的松了口气,周如月走过来,神思有些恍惚,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似乎心情不错,这让林夕不禁有些好奇,周如月是林海的女人?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周姑娘,方才的公子是你的未来夫君吗?看上去真不错,给你的东西看上去好值钱啊。”她故意调侃到。 周如月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着暗光:“他不是,只是代为转交而已。” 林夕哦了一声也不方便再问,或许是林海的什么朋友所托相赠,也没来得及多想,周父出来了,看到林夕眉头皱了皱,问:“你是谁?” 周氏赶忙上去解释:“方才月儿出门钱袋丢了,是这位小公子捡还的,所以如月特意请他来家里吃顿便饭以示谢意。” 林夕搓着手,笑的很真挚:“这都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周父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长的眉清目秀的跟月如站在一起气质挺般配的,心里有一丝不悦,于是语气清冷道:“月如,记住你的身份,以后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女子未嫁注重的是清白名节,记住没。” 周月如脸色一白,声音平静道:“女儿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周父点了点头,看向周氏:“给他点吃的,然后让他走吧。” 周氏局促的应了声,有些歉意的看向林夕,然后吩咐丫鬟赶紧准备饭菜去。 林夕眯眼笑,全无所谓的样子,倒是周如月有些不好意思,等到周父一走,立即将他拉到一边从钱袋里东翻翻,西倒倒搜刮出一个碎银角子塞到她手里,压低声音道:“我父亲许是不高兴了,怕是一会还会说些冷场话来,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你就拿着这些钱去外面吃吧。” 林夕愣愣的看着她,心里满是暖意,眼睛弯弯笑起来:“如月,你真是好女人,我要是个男人第一个就娶你,谁娶了你就是福气啊。” 周如月眼露诧异:“你不是男人吗?” 林夕意识到说漏嘴了,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的:“要不你来摸摸看?” 周如月僵住了,脸色刷的红了,林夕哈哈大笑起来,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逗你的,本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可能不是男的,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周如月再一次被惊到无语状态,林夕1;148471591054062看她这幅模样也不忍心再逗下去了,何况她想起还有一件正事要做,所以潇洒的送了个飞吻,眨眨眼,就转身走了。 林夕走后周如月被周父叫去了,周父看着她,忽然笑出来,眉眼里都是愉悦的笑意:“四王爷给你的定情玉佩收好了?” 周如月点点头,眼里有了点点柔意,心情却有些忐忑和不定,忍不住问:“父亲,将来四王爷真的会娶我吗?” “会,因为他不得不娶你,而且我还会给你争取那个最为尊贵的位子,你瞧,他的定情玉佩都给你了,这可是容氏皇族每个男子独一无二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以你心渡我心 第三百五十一章以你心渡我心 林夕回到了王府,这个储存了她大部分记忆的地方,自从容墨不在王府就冷清不少,但是下人奴仆们依然有条不紊的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唯独曾经的几个主人都已不在。 来到静雪院,这里一切照旧,甚至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就连房间里的摆设都没动过。 林夕来的时候正有两个丫鬟在打扫,其中一个可能看到窗台上的花盆太乱了,想要拨正,另一个丫鬟见到了急忙过来制止,急色道:“你可千万不要乱动,王爷若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为什么啊,这么摆怎么看都不舒服,反正这里又没人住。” 林夕记得那个花盆是她有天心烦气躁故意乱摆的,好像是那天她跟容墨吵架了以此泄愤。 阻止乱摆的丫鬟叹了口气,语气里掩饰不住的艳羡:“你不知道吧,自从四王妃被废黜驱逐王府后王爷就悄悄下令,静雪院的任何东西都不准动,我估摸着王爷还是想让四王妃回来的。” 另一个丫鬟估计是新来的,所以对王府的有些事情还不是特别熟悉,好奇的张大眼睛问:“为什么啊,既然王爷不想王妃离开那就带她回来啊。” 另一个丫鬟眼里也露出困惑之色,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咱们做下人的怎么知道,不过我好几次看到王爷深夜偷偷来这里,在王妃的房间里一坐就是坐一晚上,如果不是很喜欢王妃想来也不会这么做吧,不说了,快干活吧,春兰还等着我们一起去选布料做衣裳呢。” 听到两个丫鬟的对话,林夕的心也震动了,仿佛瞬间充盈丰满,甜蜜的感觉直冲胸臆,此刻她真的好想好想见到容墨,告诉他,她爱他。 能被心爱的人默默想念,这种感觉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只能在心里千回百转,然后唇角扬起,红了眼眶,这也更加坚定了林夕要默默的为容墨消灭那些潜在隐患的决心。 此刻在东昭的某个地方,有一群人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一个个木桩子似的杵在房门口,你看看我,我推推你,就是没人敢上前敲开面前的门。 “沈欢,你好歹也是跟着主子最久的,主子对你的态度也向来不同,你去敲门。” 沈欢水光湛湛的桃花眼瞟了眼身旁的粗眉胡须男,笑了笑:“你以为我是金字招牌,敢情他这两天发火针对的不是你你丫的就没感觉,今儿个大爷不去自找不痛快,你们爱谁谁去。” 说完转身就走,嘴里还欢快的吹着口哨,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想到主子这几天那冰冷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一时间没人动,几个人干脆聊起天来。 “哎,你们说主子怎么变化这么大,以前虽然也是雷厉风行,但是处事论事也一向从容果断,如今做事更加锋锐了,但是也更冷了,这大冬天的还没到,这里就比别处冷多了。” “听说,主子的女人跑了,所以主子心情很不好,也不知是哪个女人能让主子性情如此大变,我想肯定是倾城绝色,嘿嘿,真想见一见。” “近雪,你见过那女人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青衣男子摇了摇头,这个男人长的极其俊秀白皙,但是眼神太深,情绪极少很少有人可以猜到他的心思,跟随容墨十多年了似乎从没有人见他有过不良记录,对谁都温文有礼,又对谁都疏离。 “没见过,但听过,是主子的心头好,你们不要多想了,我去吧。” 一听到有人去挡灾了,其余几人立即松了口气,欢快的伸手引路:“近雪,你可真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温暖了我们啊。” 周近雪无语,依然笑的完美,伸手敲了敲门,听到那个冰冷的声音于是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一股浓郁的酒味仿佛快要发酵,给人以颓废萧败之感。 抬头,在靠窗的书桌上还有几个酒瓶,近雪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容墨手中的酒杯,一仰头,自个喝了个干净。 “王爷,酒多伤神,大事在即,切莫保重身体。” 容墨坐在逆光的位置,他的如雪俊容也被照的模糊,但他身上的锋锐和冷冽像利刀从四面八方扎来,让人面对他有一种极寒的局促不安,特别是被他的锐眸扫一眼便会从心底发出一种颤抖。 外头那些人都不敢来是有原因的,毕竟没有谁喜欢每分每秒都在恐惧中度过,换句话说,只要不是喜欢自虐的就不会来找虐。 容墨抬手撑住了额头,声音有些沙哑疲倦。 “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主子,一切准备妥当,十年筹谋终等今朝。” 容墨站起身,身后的光线也跟着他一起晃动,他走到周近雪前面三步处停住脚步,忽然笑了笑,这笑很短,仿佛1;148471591054062流星转瞬即逝,而近雪看到这抹空洞的笑容没来由的恐慌,心脏往下重重一沉,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向运筹微博,睥睨天下的四王爷露出这种死寂、绝望又悲哀的笑。 “近雪,你说我该怎么办?这条路已经无法回头了。” 周近雪心里一个咯噔,他抿唇,视线落在那些空了的酒瓶上,声音也带了几分沉淀。 “王爷,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江山美人,孰轻孰重,还请王爷仔细斟酌。” 容墨一声轻笑,手指紧握成拳,极力的忍耐才没让他将情绪爆发出来,天知道在他得知林夕失踪的消失后那一刻如坠地狱的痛楚,而留在丹东的暗卫也都没有任何她的消息,唯一的消息就是皇宫后面的一条河流里有具女尸,脸上已经被人用剑割伤,据暗卫吞吞吐吐回复,那女尸跟林夕极其相似。 那一刻他恨不得毁天灭地,闭上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心里空荡荡的,他不相信一向生命力顽强的林夕会就这么死了。 所以上天入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到她。 短短几天,他已经瘦了一圈,若非还有壮志未酬,他已经毫无生气,皇位他不能不争,因为这还关系着一个秘密,关于他母妃的。 “近雪,如果你心里最为珍视的东西没有了,你会怎么做?” 周近雪嘴唇颤动,他明白容墨所指为何也惊讶他竟深情如此,纵然是之前的红鸾,他也只是消沉了一段时间,而后掩埋了情绪,从未有如今这般只是一个眼神就流露出浓浓的哀伤。 “若是失去了珍视之物,属下会将此物从此铭记于心,或许有天我会再次遇到新的珍视之物,毕竟这世间之物没有什么是无可替代的。” 忽然想起什么,周近雪眉头又微微舒展:“王爷,林海来信,玉佩已经交给周成昆的独女。”说完又笑了笑,小心翼翼道:“那个如月姑娘属下曾有幸见过一面,是个不错的妙人。” 容墨沉默不语,那又怎样,再完美也不是林夕,不管如何,他坚信总有一天会在遇到她,将心爱的她抱入怀中,感受她的芬芳,想到林夕容墨萧冷的眼神不禁暖了几分。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二选一的生机 第三百五十二章二选一的生机 京都,林夕在以前容墨的房间里睡了一觉,她身上裹着容墨的被子,仿佛心爱的人就在身边,这一夜睡1;148471591054062得格外的香甜,梦中她见到了容墨,两人一人一马执手天涯,他的温柔牢牢锁着她的缱绻,相对无言,却在执手相望间已经看尽一生的繁华。 早起,林夕赶在下人前来例行打扫房间前就离开了,时间还很早,天际一抹鱼肚白,万物笼罩在浅光之中,朦朦胧胧犹如蒙了一层光纱。 王府距离皇城并不远,她看到了宫门之上的层层严密守卫,但是没看到黑龙骑的身影。 在王府往东几里外有个宅子,那里大门紧锁有人把守,里面关押的都是皇室罪妇,顾婉书便在其中,上次公然冲撞皇宴让她被迫离开了锦衣玉食,从此高墙深锁。 林夕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宅子里,也被眼前的荒败所震惊,满院的荒草且不去说,那住的屋子窗户都是破的,有些地方只是用纸简单糊着,眼看将要入冬,恐怕冻死个人都不意外。 宅子里有三个女人,林夕来时正好遇到两个在院子里,她们都是一身布衣,模样枯糙,目光呆滞宛如行尸走肉,对于意外而至的陌生人甚至没有丝毫反应,反倒林夕吓了一跳,看她们毫无反应也就放下了心。 林夕拿出顾婉书的画像在那两个女人面前一晃,呆滞的眼神便缓慢的移向了中间的房间。 林夕了然,很是同情的向她们点了点头便径直推开中间的房间门,然后步入,一进去就看到了对镜梳发的顾婉书。 多日不见,顾婉书瘦了很多,很冷的天穿着单薄,甚至能看到后背透过衣衫的骨架。 “嗨,美女,别来无恙。” 林夕将门关了,双手抱臂笑盈盈的看着顾婉书转身。 顾婉书看到她先是一愣,而后眼里迸射处仇恨的火焰,牙齿磨得咯咯响,骨瘦如柴的手指死死的抓着手中的梳子,咬牙切齿道:“是你!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顾婉书已经大腹便便,因为人太瘦看上去便像失重一般,而她原本漂亮的容颜如今也是憔悴不堪,看上去惨白消瘦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女鬼。 林夕见她认出自己很是随意的走向桌子拿出水壶倒水喝,晃了晃发现水壶是空的。 回头瞥一眼顾婉书,揶揄道:“哟,顾侧妃怎么连口水都没有啊,真是让我等草民惊讶啊。” 顾婉书脸色煞白,气得发抖,若不是顾着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冲过来了,如今这孩子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林夕,你别太得意,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林夕点点头,很认真的看着她:“顾婉书,我发现你还是挺懂道理的,居然还知道报应两字,不如你先告诉我得到报应的感受如何?让我提前害怕一下,说不定我就心软放过你了。” 一眼瞟过去,眼神锋锐寒冷,顾婉书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她发现林夕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整个人的气质乃至气场都变得极为强大,好似有一层无形的强光将所有人都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那种气势已是凛然不可侵犯。 顾婉书眨了眨眼睛,手不知不觉放在了肚子上,突然想起她还有容墨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她的救命符,有了这个孩子就谁也不能随便伤害她,于是底气便足了些。 低笑一声,冷冷道:“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不过是个被废黜的贱人而已?皇室有规矩,凡是被废黜的正妃级都永生不得再入皇室,所以王爷这辈子都不会再要你了。” 啧啧啧,这女人啊脑子里就只有这些无聊的虚名,林夕掏掏耳朵,浅浅一笑。 “嗯,我是被废黜了,可我现在吃得好睡得好,外面追求我的男人一大排随我挑,日子过得有多潇洒就有多快活,你呢?在这不见天日,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王爷来解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然而你却不知道王爷早就不在京都,如今这地盘是王爷的对头七皇子当家做主,你觉得你的美好未来在哪?” 林夕瞄了眼她的肚子,恍然大悟道:“对了,你的孩子,哈哈,真是太棒了,孩子可以作为牵制王爷的皇牌,哎呀呀,王爷肯定爱死你了,这个时候怀孕给他添乱扯后腿。” 顾婉书的脸色惨白,她的手扶着桌沿一角稳住身形否则怕自己会脚软倒下去,一直以为只要有了容墨的孩子,那么顾及皇室子嗣也肯定会再让她回到王府的,可她被关押隔世已久,连外面变了天都不知道,就连所谓的希望此刻都成了绝望,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成了要挟容墨的人质,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她也有些慌了,就连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天啊,以前的她到底是有多天真啊。 “怎么样,是不是想想都很激动?”林夕揶揄道。 顾婉书渐渐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狠狠的看着林夕,许久才将翻涌的情绪咽回去,冷冷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 林夕伸手捋了捋头发,笑眯眯的用脚勾椅子坐下。 “我来给你两个选择,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什么意思?” 林夕露出一个莫测的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用眼睛瞟一眼,示意道:“这个药不会伤害你和孩子,但是会让你在这个月内早产,到时候我会带走孩子保他一生平安,而你么。” 林夕又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这个瓷瓶是红色的,艳丽的如同鲜血。 “这是毒药,而且没有任何解药可解,你要是想自己活那就毒死孩子,你要是想让孩子活,那就生完孩子后毒死自己,我每隔几天便来看你一次,你如果什么都不选,那么孩子和你都得死,因为我不会让你成为牵制容墨的把柄的。” 林夕站起来,一拍手,又说道:“忘了告诉你,这两瓶药是你最爱的男人给你的,你要是真的爱他就知道该如何选择,对了,孩子没了还能再生,老婆死了还能再娶,亲,可别糊涂哦。” 顾婉书身形一晃,险些晕过去,脸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死死的抓住桌子,眼眶浮起了一层湿气,看着这两个瓷瓶,浑身的力气都似被瞬间抽走。 转头,猩红的双眸狠狠的看着林夕,一字字问:“你现在和他在一起?” 林夕摇头:“不,我和他现在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我为他办事,他给我财富。” 她傻了才会告诉顾婉书自己是容墨的人,那样这女人万一脑子短路发了疯自个跑到容宣那里求绑架,求威胁那不是亏大了。 其实林夕也是一次试探,她这次回来本想是弄死顾婉书的,但是看到她大着肚子想到自己小时候没有父母的痛苦,她就心软了,所以她让顾婉书二选一,选自己还是孩子,她若自私的将孩子毒死,那么就不要怪她真的心狠了。 林夕一走,顾婉书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面无表情的僵坐着,片刻后就捂脸嚎啕大哭。 与其肉体折磨,这种只能二选一的残酷选择更让她痛苦,而她相信如今的林夕真的会这么做。 离开荒宅后林夕晃到了茶楼,一杯茶坐到天黑,一见到顾婉书以前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又洪水般的涌回来了。 深呼吸,吐气,还好她够顽强没被打败,抬头透过窗户看向远处,嘴角一抹阴笑,今晚也是该搞个大的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我欲为她弃霸业 第三百五十三章我欲为她弃霸业 距离京都两百公里外,容墨坐在书房案桌后,桌子上摊着东昭地图和具体防卫图,几个心腹挨序坐在他的下首,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认真的注意着他的动静。 柔和的灯光将容墨的侧影映照的格外清晰,也将他眉眼间的冷峻糅合了不少,只是他的嘴唇紧抿,眼神沉而深,让人根本无法揣测他的心情。 一股低气压在书房里弥漫,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低头看了会,容墨提笔在地图上下笔,半途停顿了下,最后重重一勾,这一刻他的眼神微有变化,似将一切局势都已掌握在手中。 圈注好后他将地图准确的抛入沈欢的手中,沉声道:“就依照这些线路走,粮草先走,中途可在晋城补给,另外天水乌兰的情况如何了?” 那粗眉男子闻言立即上前躬身,斟酌了下回复道:“回主子,依照您的法子咱们的人已经成功挑起了朝廷军的内部矛盾,京都的远水救不了近火,下的圣旨也被咱们的人半路拦截替换,如今双方火药已起,只需点一捧火就足够了。” 容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现在已经是时候点火了,不要手软,趁朝廷的人没来之前。” “是,属下领命。” 粗眉男子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周近雪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容墨看过去,许是感觉到了钉在他身上的锋锐眸光,于是慢慢抬起头来,声音清晰道:“王爷,近雪尚有一事需要明示。” “说。” 周近雪起身,温润双眸暗隐锋芒,先是扫了眼一脸淡笑的沈欢,才开口道:“王爷,这次举棋之战非常重要,所以主帅和副帅的安排也是关乎胜败的,不知王爷可有安排?属下好让下面的人早作相应安排。” 容墨淡淡一笑,看着他,很干脆的回答道:“主帅是你,副帅是沈欢,本王相信你们的能力。”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原本主帅是容墨无疑,副帅则在沈欢和周近雪之中产生,却没想到容墨压根就没参与的意思,问题是容墨不做主帅压阵就等同于整个队伍没了主心骨。 就连一向没个正行的沈欢也面露诧异,蹭的站了起来,又发现自己失态了,稳了稳才道:“王爷,我想知道您这么安排的用意。” 容墨瞟他一眼,心如止水,声音淡淡道:“我做决定还需要跟你们解释吗?” 明明简单的一句话,每一个字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势,沈欢一噎,竟也不敢反驳。 周近雪眉头皱起,上前居然屈膝跪了下来,噗通一声,在场各位都听得清1;148471591054062清楚楚,这人虽然温文儒雅,却从未向谁下跪过,而如今...... “王爷,成事在即,切莫冲动。” 为了这一战,他们已经将自己隐匿在这里数十年,所有的心血和青春都耗费在这里,他们的期望,他们的努力一幕幕一点点再也容不得半点失败,如果容墨不在,没了他的运筹帷幄那么谁也无法保证这一次一定成功,唯有他才是所有人的定心丸。 容墨沉默,抬头在书桌的暗屉里抽出一个纸卷。 “你们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以及战略方针我都已经写在这里面,京都那边我也都已经安排好,里应外合成功几率很高,明晚会有一场宫变,四日后便是我们的最佳时机,另外记得留后手,我们的最终敌人不是七皇子,而是三皇子。” 话音一落,那粗眉汉子就沉不住气了,他是个急性子,一听容墨紧要关头准备居然不跟他们一起杀进京都,顿时急了,起身几步上前跪在了周近雪的旁边,梗着脖子极力隐忍情绪中的愤怒道:“主子,俺是个粗人,不像近雪和沈欢会讲好听的话,您若是不高兴了一会痛快给我一刀,俺也没有半句埋怨。” “那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容墨淡淡一句。 听到这话粗眉汉子便觉无数压力如山般压来,后背渗出了冷汗,一咬牙壮了壮胆道:“主子,您就是少了个女人,都说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大不了就当少了件衣服,等江山入怀,还怕没有女人吗。” “呵呵!”容墨冷笑一声,转头扫向书房内其余众人道:“还有谁有话说的?” 在座共有四人,除了跪着的周近雪和粗眉大汉就是沈欢和另一个武将了。 沈欢依然笑盈盈的没有多余表情,眼睛里也看不到任何情绪,另一个武将心情很是紧张,他的手握成了拳,经过一番纠结和矛盾,最后还是站了起来,也准备跪下去,结果膝盖还没沾地,一个茶杯隔空掷来正好碎在他膝盖所需占的地方。 那武将一骇,手心立即出了汗,抿唇双手抱拳微微弯腰,字字清朗:“王爷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若不在就算有诸葛良方应敌也难以安军心,何况我们夺下京都也需有人坐镇,否则便是群龙无首之势。” 说完,又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恐惧,似乎用尽了勇气道:“何况属下觉得主子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江山基业实在是太过冲动、鲁莽,还请主子三思。” “主子三思啊。”几人齐声道。 容墨勾唇一笑,笑意浅浅,眼眸却闪过一道冷冽的暗色,似一把剖心砍骨的刀,一瞬间整个书房空气就冷了不少,几人连呼吸都放缓了些,绷直了身子,神经如弦一崩即断。 “他们几个都发表了意见,沈欢,你又有什么想说的。” 沈欢还有闲心低头喝一口茶,好似是在开茶话会一样闲适散漫,漂亮的桃花眼扫过那三人,笑着说:“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看江山美人哪个在王爷心里更重一些而已,人生苦短,要做的选择太多了,所以只问初心。” 只问初心,是啊,当初的初心只是夺回本属于他的皇位,然后进入只有皇帝才有资格进入的皇家密室,找到母妃死亡的真相,眼看这十多年的辛苦筹谋终要一手在握,他却因为一个女人动摇了,容墨疲倦的闭眼抬头撑额,手轻轻挥了挥:“都下去吧。” 声音里满是消沉,和穿透岁月的苍凉。 沈欢站起来,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发堵,林夕的事情他何尝不难过,但是他比容墨理智,不过也正因为喜欢的不深才能如此理智,深陷情网的人往往会比别人少一份看透本质的本能。 这几人也都清楚容墨的脾性,该说的他们也都壮胆说了,若是再谏言下去只怕这位主子就真要拿他们好好开刀了,毕竟四王爷说一不二,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名不是说说的,于是几人行了礼,挨序退出留点时间和空间让他好好再思考斟酌。 书房里很快安静下来了,容墨缓缓睁眼,心情满是挣扎的痛苦,他的冲动让他做出立即策马狂奔回丹东去找林夕的决定,因为潜意识里他都认定林夕不会死,然而周近雪几人的话又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夺位之路凶险万分,错一步就满盘皆输,谁也无法任性而为。 烛光下,他陷入了沉思中,就在这时,一只小青鸟从窗外飞进来落在他的箭头上,吐出一张小纸条,那是留在丹东的暗卫传来的,容墨急忙打开,当他一字一字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后,整个人愣了一会,而后伸手抚脸,像哭又像笑,像是大悲过后的大喜,他起身走出书房,夜幕黑沉,星辰璀璨,压在心里的疼痛如同阴霾一般渐渐散去,终见清明,容墨第一次体会到因为一个女人而经历人世间两重悲喜的感觉。 根据密信的内容,女尸并不是林夕,皇宫里有个宫女当晚看到一个形似女王的女人偷偷摸摸离开皇宫,如果她离开了丹东,那么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京都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皇帝驾崩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皇帝驾崩了 京都的每一天都是繁华而忙碌的,所有人都在为着生计而奔波,然而这一天整个京都却都炸了锅陷入了震惊之中,因为老皇帝驾崩了。 这种关乎国体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播,不过一顿早饭的功夫,几乎整个京都都传遍了。 相府,二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手中的茶杯整个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因为惊喜过望差点大笑出来,如今整个皇室能有资格顺利继承皇位的就只有七皇子容宣了,既然老皇帝驾崩,那么七皇子应该就会很快就会登基做皇帝,到时候她的女儿就能从此变凤凰了,越想越激动,林相出门还没回来她就等不及奔向后院去找林婉婷了。 昨天林婉婷因为全身抓挠瘙痒以致姿态狼狈破了点相而拒绝了进宫去见七皇子,导致七皇子有些生气,所幸昨晚那瘙痒便停了,二夫人一进屋就大笑道:“婉婷啊,快打扮打扮进宫去,越快越好。” 林婉婷正在照镜子,看到脸上的疤痕忍不住就要伤心落泪,听到二夫人的话更是怒从中来。 “娘,我这幅模样还怎么去见人啊,再缓几天吧。” 二夫人喝了口茶平了平气,急道:“不能再等了,皇上驾崩了,这个时候你得第一个赶到皇宫去尽孝,一来抚慰七皇子,让他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贴心人,二来让东昭的人都知道你是最有孝心的,到时候进了宫你得哭的比别人都响亮大声,知道吗?” 林婉婷一听这话十分有道理,这事情就得抢个先机,东昭是个注孝行的国家,所以她若第一个赶到皇宫去哭驾崩的老皇帝就能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说明她的心里是非常敬重老皇帝的,但是看着自己脸上抓挠留下的疤痕,心里不免有些沮丧。 二夫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盒子,示意一旁的丫鬟拿着,得意道:“正是巧了,昨天出去上街,正好遇到一个小贩在卖这鹅蛋粉,说是西疆来的货,涂在脸上粉白雪嫩,而且遇水都不化,我昨儿个试了试效果还真是不错,今天正好用了。 林婉婷闻之大喜,急忙叫丫鬟给她覆粉,好把那些疤痕遮掩住,当她全部收拾妥当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林婉婷换上了白色的素服,急急忙忙就往皇宫赶去。 一进皇宫大门,她就酝酿好情绪哭开了,皇宫里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1;148471591054062,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林婉婷一边哭一边直奔文华殿,那是老皇帝之前一直养病的宫殿,大殿门口的侍卫看到她,依照惯例将她拦下。 她吸吸鼻子,缓了缓神,一双眼睛已经略有红肿,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烦请通传皇后娘娘,婉婷已到。” 说完林婉婷就在殿门口跪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如丧考妣,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太好了,除了她居然没有别的官家女子前来,她是头一个,到时候七皇子知道了也肯定会大为感动。 很快殿门打开,皇后出来了,见到林婉婷一身素衣哭得悲切,也是一愣,上前几步问:“婉婷,你做什么?” 林婉婷看到皇后一脸憔悴的模样,还以为她也是极度伤心中,于是膝行过去,抬头道:“娘娘,皇上驾崩了,臣女心痛万分,怕娘娘太过伤心伤身,所以特意前来宽慰娘娘,还请娘娘节哀。” 皇后一愣,惊慌的回头看了眼殿门后,浑身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脸色煞白的后退了几步,厉声道:“来人,把这个谋心不良的罪女押下去。” 林婉婷浑身一僵,哭声停了,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后,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皇上并未驾崩,且就在殿中花园晒太阳,你却跑到这来大哭,还诅咒皇上,这已是不赦死罪。” 话音刚落,一个太监从殿门后走出来,先是对皇后行了个礼,然后目光鄙夷带着一丝冷笑的看着如落叶般瑟瑟发抖的林婉婷,尖着嗓子道:“皇后娘娘,皇上说了,让你代为下旨革除林相宰相一职,并取消所有俸禄,至于理由,皇后您就看着办。” 皇后身体一晃,险些站不稳,她知道皇上就在殿门后,今日他难得有些精神可以离床出来晒晒太阳,就这么被撞上了,而他传的这个口谕明看是一时愤怒而下令革职,暗里却是趁机削减容宣的左臂右膀,同时对他们起一个警告作用,因为每一个当权者在没有退位的准备时是不容许任何人觊觎自己的皇位的。 皇后真是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而林婉婷更是面如死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夕坐在大树上,看着宫里来的传旨公公和一溜儿的带刀侍卫,又看到林府上上下下那跪的整整齐齐的人,心里别提多爽了,特别是二夫人,之前还在坐着自己女儿荣登宝座的自己摇身一变成了皇丈母娘的美梦,这一刻却是女儿没了,丈夫的官位没了,就连这豪宅都要充公,于是整个人一声大叫,然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而刚办事回来的林相,还没来得及下马车,就被宫里的带刀侍卫给直接架了下来,一时间相府的惨剧很快传遍了整个京都,同时也都知道了,皇帝并未驾崩。 街上的茶馆里,有两个人在唠嗑,一个皱着眉有些纳闷的说道:“皇帝驾崩的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没人吭声,大家都不清楚,只知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传出来了,人云亦云,随泼逐流的也就相信了。 有个人摸着下巴,想的很认真,突然一拍大腿,激动道:“我想起来了,是在相府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有个少年传出来的,当时还以为他是相府的人,有第一手资料,原来都是假的啊。” 这世道,从古到今,人们对于八卦的热衷度和传颂度永远都是只高不低,所以有时候只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一个合适的地点扇扇火就能形成燎原之势,甚至没人花心思去鉴别真假。 林夕感谢林相的不在家,也感谢二夫人急于攀龙附凤的丑陋心理,否则这个计划也是很难成功的,心情大好便想喝酒,找个酒馆喝了个够,醉了后闷头就睡,等到醒来已经天黑了。 在身上摸了摸,发现没钱了,林夕只能不厚道的悄悄离开了客栈,连压在掌柜那得包袱也不要了,当她晃晃悠悠来到大街上才发现整条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而不远处有带刀侍卫正来回巡逻,看到她当即有人过来盘查。 第三百五十五章 草包,俺要投靠你 第三百五十五章草包,俺要投靠你 “你是什么人!” “大爷,俺只是酒喝多了,出来走走透透气,今儿个怎么宵禁了?”林夕尽量缩着脑袋让自己看上去不起眼一点,那点头哈腰的模样一看就是最普通的胆小良民,说完还主动的在身上东拍拍西拍拍,表示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那侍卫看她也实在是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小的更只老鼠似的,他一只手就能摁死了,所以没再继续盘查下去,粗声道:“最近晚上没事不要出来。” 林夕点头,一连声的答:“是是是,坚决不出来。” 刚转身要走,那侍卫又叫住她:“等下,你过来。” 林夕心里一个咯噔,慢腾腾的挪过去,一张脸笑的格外灿烂:“大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你可有看到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过去?” 受伤的黑衣人?难道全城宵禁就是为了抓捕黑衣人?能够这么大动静,看来出了什么大事了,嘀嗒嘀嗒,有马蹄声传来,正前方有数十人策马而来,第一个便是林夕的老熟人,七皇子容宣,见到他所有人都呼啦啦跪了一圈,齐声道:“拜见殿下。” 容宣勒马而停,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沉声道:“抓到人没?” “殿下,属下失职,没抓到人。” 林夕跪在角落里,身体伏的低低的,若不是刻意看过来几乎无法发现她,她悄悄抬头看过去,发现如今的容宣眉眼间已经多了几分戾色,看上去有些阴沉可怕。 一听没有任何发现,容宣怒了,手中马鞭狠狠一甩,离他稍近的一个侍卫脸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混账,再抓不到刺客你们就提头来见。” “是,殿下。” 容宣心里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烧,老皇帝难得清醒一次,结果相府被端了,而晚上,还在寝殿遇到了刺客,更要命的是刺客逃跑时身上不小心掉下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枚木牌,上面刻有宣字,那是他的私人护卫身上都带着的代表身份的一种符牌,而且每一个符牌都是定做的1;148471591054062,任何人都仿制不了,经过验证,那块符牌是真品。 老皇帝勃然大怒,当即狠狠的打了他几个巴掌,要削去他的皇子身份贬为庶民,幸好老皇帝身体不行,气得晕过去了没能及时下旨,所以他要赶在老皇帝再次清醒过来时抓到那刺客。 容宣的视线冷冷的扫过去,正在琢磨着事情,忽然看到林夕,便用马鞭一指,问道:“你是谁?” 林夕本以为见到这个草包皇子会紧张,实则心里很平静,平静的甚至在瞬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慢慢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容宣,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七皇子,别来无恙。” 她已经帮容墨解决到了林相这个狗腿,接下来再解决这个草包,唯独容月完全没了踪迹和消息,所以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容宣看到林夕先是一愣,眉头微锁,当看到林夕将束发解开露出女子模样时他才恍然大悟,然后迅速拔剑对准了她,阴笑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夕咬牙,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焰:“为了报仇!” “报谁的仇?” “报我自己的仇。” 容宣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锐眸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睛里,笑的邪魅:“你的仇?” 林夕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躲避,声音清晰道:“是,我要找容墨报仇,还要找顾婉书报仇,是他们毁了我的人生,若不是有好心人救了我,我早就死在外面了,而这一切都拜他们所赐,让我失去了王妃之位,让我一朝从云端跌落陷入泥沼中,从此过得猪狗不如。” 容宣审视着她,想判断她是否在演戏,然而这双漂亮的眼睛里除了仇恨就是怨毒,程度之深甚至让他心惊,他太清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恨之入骨时的眼神和情绪了,两人挨的极近,视线对望,看上去甚至有些暧昧。 “即使你说的是真的,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嗯?” 林夕心一紧,狠狠扭开他的手,冷笑道:“既然七皇子不信我那就算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会凭自己的本事杀了容墨,我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苦全部一笔笔讨回来。” 林夕捋开衣袖,上面全是伤痕,那是在丹东时斗张江,斗萧如月所留下的,有些触目惊心,在雪白的手臂上格外显眼,就连容宣都忍不住被惊住了。 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两个黑衣人冷眼看着这边,其中一个眉头紧锁,眼神里有着懊恼和后悔,还有焦灼。 该死的林夕,上次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溜了,难怪那天在城门口就觉得这小子有些熟悉的感觉,更难怪王爷来密信,会在这几日就秘密赶赴京都,火急火燎的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原来是追女人来了,本来他们的计划是引诱容宣出皇宫,然后再半途下手击杀的,现在林夕在他身边,他们就不能贸然出手了,一时间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肿么办? 林海没办法,只得临时仓促的写了封密信,从怀里掏出青鸟放飞,然后静观其变。 他的密信是这样写的:主子,你的女人跟狼崽子花前月下两相望,没法下手怎么办? 这一头,容宣扫了眼林夕身上的疤痕,有些震惊,却依然有些怀疑,林夕放下了袖子,冷笑一声,眼睛里弥漫上了一层水汽,声音也有了些哽咽:“其实这些都还不是最重的,最致命的是我肚子上一刀,你若不是不信可以找个太医来鉴定,那一刀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林夕巴拉巴拉编一套有理有据的艰辛历程,言语间无时不刻透露出对容墨的憎恨。 容宣心里大为高兴,凡是多一个仇恨容墨的人他就多一个盟友。 “那你有他的下落吗?” 容宣忽然问。 林夕知道不放点烟幕弹给这个草包他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于是点点头道:“有,我被他的人刺伤晕死过去时听到他们说要马上去天水,我记得天水是东昭驻军所在地。” 天水?容宣仔细琢磨着,这倒不是没可能,因为天水乌兰是重兵驻扎地,那里的将士如果被容墨策反,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林夕的这条信息对他倒是很重要,于是赶紧翻身上马,一鞭子将林夕卷了过去,身子微俯下,对她说:“现在起你就跟着我,但凡让我发现你有一点不对劲,就立马要了你的小命,对了,你的妹妹在牢里少个人伺候,就让你去,如何?毕竟姐妹情深许久没见也该叙叙旧了。” 这个贱人绝对是故意的,不过正好她也有礼物要送给他看,于是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七皇子对婉婷还真是情深意重,不过不知婉婷妹妹对七皇子是不是也是真心相待呢?” 一听这话,容宣将身体更凑近了些,拧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夕笑了笑,笑容有些淡淡的嘲讽:“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那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容宣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往前狠狠一拉,眼眸阴翳的盯着她,恶声道:“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 第三百五十六章 整你跟玩儿似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整你跟玩儿似的 面对容宣的威胁,林夕丝毫不怕,反而还能笑得出来,她伸手拂开容宣的手,一字字道:“七皇子,我也曾相信爱情,所以才会错信容墨,导致今日这般结局,希望您不要步我的后程,您若是不信我所说的,那么今晚跟我走一趟。” 容宣狐疑的看着她,脸色阴沉,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跟她走,片刻后,他勾唇一笑,决定走这一趟,因为他不容许自己的女人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向他靠近,这是一个男人的自尊。 “所有人继续追捕刺客,有消息立即通知本殿下。” 说着,用马鞭一缠近林夕甩到他的马上,也不顾她有没有抓住固定物,即刻狂奔往天牢而去,林夕在马上几次尖叫,差点摔下来,越是惊吓,容宣越是高兴,全然没注意到林夕眼里的冷光和锋芒。 林婉婷虽然被押入了天牢,但是好歹有七皇子私下照拂,所以并未得到任何恶意对待,她所在的那牢房也是最好最干净的,容宣大步走在前头,被林夕伸臂拦下:“七皇子,你觉得你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婉婷还会说真话吗?” 容宣不悦的皱眉,恶声道:“那你还想怎样?” “当然是换个身份。” 林夕指了指恭敬的站在一旁的狱卒,示意两人互换,容宣一愣,差点气得掉头就走。 “当然,你也可以不换,不过听不到真心话别怪我,反正你还可以有很多女人,偶尔一两个心不在你也无所谓,对吧。” 容宣被她气得最后还是跟狱卒互换了身份,然后低着头跟在她后面往前走,林夕嘴角一抹狡黠的笑,要的就是这个草包跟在她屁股后面当小弟。 来到林婉婷的牢房口,她正趴在桌子上哭,肩膀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十分的可怜和凄楚,让任何男人看的都想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容宣一看到她,心里就疼了起来,恨不得马上进去将她抱住,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林夕暗暗冷笑,反而将他推到林婉婷不易察觉的一个角落里去,你越心疼,我越不让你看。 “婉婷,我来了。” 林婉婷正哭得伤心,突然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慢慢抬头转身透过模糊的泪眼便看到了林夕,顿时一愣,又看看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便扑了过来,双手死死的抓住牢门,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夕掏出一块手帕递过去,叹了口气道:“我历经九死一生刚回到京都,听说林府遭难了,便托了关系进来看你,不管如何我们也是姐妹,平时吵吵闹闹也就罢了,大难当头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模样。” 林婉婷并不接她的帕子,而是狐疑的看着她:“天牢重地,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我不记得你有什么朋友有这么大的关系。” 林夕无奈的笑:“你不用管我是如何进来的,反正我进来了,也是想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一听到坏消息林婉婷就紧张了起来。 “你先把脸擦擦,否则让七皇子看到你这模样就不好了。” 一听到七皇子,林婉婷犹豫了下,却依然没接林夕的帕子,而是抬起衣袖狠狠的擦脸,想把脸上的狼狈和泪痕擦干净,一擦,站在阴影处的容宣就震惊的看着她,胃里一股恶心之意翻涌,只见林婉婷原本漂亮的脸蛋此刻是满脸的疤痕,狰狞可怕,而她自己却全然不知,这张脸如今看上去十分恐怖,多看几眼足以让人做噩梦,怎么会这样?容宣一想到自己今后要和这样一张脸在一起,甚至有点想逃。 林夕心里笑的得意啊,那鹅蛋粉是她故意卖给二夫人的,确实是防水的,但是一经大量眼泪的冲刷,粉质就会浮在脸上,擦掉后脸上的疤痕不但不会好,反而会更严重,因为这鹅蛋粉里她加了微毒,和眼泪混合在一起就是毁容利器。 “婉婷,接下来的消息可能不太好,你听完一定要冷静。” “你快说,不要再吞吞吐吐。” 林夕又叹了口气,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同情,缓缓道:“七皇子因为替你求情,被皇上迁怒,削去了皇子身份,贬为庶民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婉婷整个人晃了一晃,脸色煞白,几步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摇着头反复的喃喃自语道:“怎么会,1;148471591054062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婉婷,别难过,我有办法救你出去,七皇子虽然只是一个庶民了,你若跟着他以后就要粗茶淡饭的过日子,但是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彼此守护也是很幸福的。” 林婉婷渐渐回过神来,目光冷冷的看着林夕:“你为什么要救我出去?还是都是你骗我的。”说完最后几乎要吼出来了。 林夕也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林婉婷,你疯了吗,虽然我是讨厌你,但是也不想林家落到这个地步,更不想林家从此断后,我已经毁了,所以不想你也被毁了,总要给林家留一丝希望。” 林婉婷目光空洞的看着林夕,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掩盖,明明她昨天还是所有人巴结的林家小姐,为何今日就到了这般地步,到底是谁在默默的操纵着这一切。 她慢慢蹲下去,双手抱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为什么会这样。” 林夕也擦了把眼泪,妈蛋,一想到容墨她这眼泪就止不住。 她将手通过牢门的空隙去握林婉婷的手,轻声缓柔道:“婉婷,跟七皇子一起浪迹天涯吧,好歹还有希望。” 林婉婷慢慢抬起头,整个人忽然狰狞疯狂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吼叫道:“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粗茶淡饭,我不要每天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更不要一朝天堂一朝地狱的日子,林夕,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等七皇子坐上皇位,那我就是皇后了,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吃惯了山珍海味,你还让我怎么去咽下那粗茶淡饭!” 在这绝望的时刻,林婉婷俨然已经将林夕看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充满期盼的看着她,甚至不惜楚楚可怜的叫她一声姐姐。 “姐姐,求求你救我出去吧,我记得周大人家的公子一直对我有意,我逃出去后便跟着他,到时候我们姐妹联手,还是能重振林家的。” 林夕刚要说话,一只大手狠狠的将她往后一拉,容宣站在牢门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犹如奢血的魔王一般,阴沉的看着林婉婷道:“没想到我在你眼里竟是如此不堪一提,幸好我也没有真的被废黜。” 林婉婷一见到容宣,整个人都傻住了,脑子里瞬间结冰,完全反应不过来,容宣厌恶的将手伸进牢门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里是毫无掩饰的厌恶。 “既然你看上了那周公子,那么我便不如成全你。” 说完狠狠一松手,林婉婷便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直到林夕和容宣走出天牢,才慢慢缓过神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后大哭。 “林夕,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我要杀了你,你个贱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天牢大门被关上,没人听得到她所说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许你做个通房。 第三百五十七章许你做个通房。 出了天牢,又有两个黑影潜入了天牢,看着林婉婷那凄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其中一个黑影不由得默默叹了口气,主子的女人太狠了!以后千万不要随便招惹她,这才刚回来就把林府给整垮了,不是一般的手段和雷厉风行啊。 林夕跟着容宣来到七皇子自己的府邸,容宣大步走在前头,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府里的下人见到他行了个礼就急忙退开了,林夕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倒是气定悠闲的四处打量,以至于完全没发现前面的人已经突然停住了脚步,于是她便撞了上去。 “你没长眼睛吗?” 容宣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林夕,月色下,长廊上灯光柔柔,林夕精致清秀的脸庞被蒙上了一层光晕,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种不一样的气质,容宣一愣,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其实细看比林婉婷漂亮多了,而且气质也更好,眼眸中的冷色不禁淡了几分,口气却依然很坏。 “你不是要找容墨报仇吗?那么你有什么好办法?” 林夕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就问,甚至没有进一步试探,于是抿唇一笑,伸了个懒腰,转转脖子道:“皇子殿下,我到现在饥肠辘辘,你好歹让我吃饱肚子。” 容宣有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发火,而是淡淡道:“吃完了我会找个太医给你检查身体。” 得,还在怀疑她。 别说,虽然容宣对她不待见,但是吃的上面还真是没亏待,好吃的好喝的满满一桌子,林夕也不客气,左手鸡腿,右手八宝鸭丝,吃的风卷云残,毫无半点女子的淑雅,毕竟因为经济状况她已经吃素吃了很久了,一看到这么多肉没当场欢呼也是很镇定了。 容宣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吃相难看到这个程度,配合林夕那张清秀的脸,有种让人默默吐血的冲动。 但是看她这么吃,连带原本没胃口的自己也多少起了点食欲,正要伸筷子夹菜,面前的一盘菜嗖一下不见了,下一秒就到了林夕的手里。 再夹,还是一样,容宣怒了,猛地一拍桌子:“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林夕“忙里偷闲”淡淡瞟他一眼,腮帮子鼓鼓的,跟个兔子一样,一说话就含混不清的。 “对,我饿死鬼投胎,所以才要现在做个饱死鬼。” 容宣默默的放下了筷子,无语凝噎,为何以前从没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如此的,额,与众不同,简直就是淑女的标准反面教材。 吃完后,宫里来了个太医,这太医年岁颇大,医术丰富,容宣决定但凡这个女人有一丝半点的骗她,就立马快刀杀了她,以免给自己造成后患。 等了一会,太医出来了,告诉他林夕确实受过重伤,身上有深切的刀洞,而且体质十分的差,若不仔细调理,很可能会留下终生恶疾,看她身上的部分伤疤很有可能曾遭受过一些虐待。 容宣进屋时,林夕正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看到他便鄙夷的哼了一声:“如今可相信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找到了容墨,让我在他身上戳几刀,以报我这血仇。” 听她这么一说,容宣更是相信了几分,然后回到老问题,如何找到容墨。 林夕咬了口苹果,酸酸甜甜的很可口,斜睨着他:“皇子殿下,你手中有多少人可供差遣?” 这个问题十分的机密和敏感,等于把一张底牌摊开在面前,所以容宣警惕的1;148471591054062看着她,沉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林夕起身,将啃了一半坑坑洼洼的苹果又往果盘里一放,容宣差点没给雷死。 “算了,既然你不是诚心合作,那我就找别人吧,反正容墨的敌人应该不少。” 林夕拍拍手转身就要走,容宣怒了,他这辈子还没被一个女人这样牵着鼻子走过,于是起身拉着她的手冷笑道:“行啊,你想知道的底牌,那就嫁给我当我的女人,我就全都告诉你。” 容宣有些心烦气躁,他发现自己还真怕这个女人就这么跑了,于是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她的手,现在又觉得,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难道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于是心里又慢慢都是鄙夷。 “当然,我只会给你一个通房的名分。” 通房,那是连丫鬟都不如的身份,等同于一个玩物。 林夕眯起了眼睛,眼眸中的暗光一闪而过,然后咧嘴笑了起来:“既然皇子殿下都肯委屈自己在我空虚寂寞的时候陪我这个如狼似虎的单身女人渡过漫漫长夜,那自然再好不过,毕竟也是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容宣被噎的哑口无言,一瞬间主动权就被林夕给夺走了,心里一股无名火又冒了出来,怒道:“给脸不要脸。” 林夕点头:“恩,脸要了干嘛,又不能吃,只要能报仇怎么着都行。” “你就对我皇叔这么恨之入骨?” 林夕瞟他一眼:“难道你就不恨林婉婷?她只是伤了你的心,而你皇叔既伤了我的心,还伤了我的身,很抱歉,因为你一再对我怀疑,所以我不准备跟你合作了。” 见她还是要走,容宣更为恼火,心里暗自较量斟酌了一番,最后说道:“行,但是你的计划必须让我满意,否则我随时都能捏死你。” 林夕这才转回身子,双手抱臂看着他:“这才像个男人,做事婆婆妈妈,以后还怎么做大事?” 容宣有吐血的冲动。 林夕很快就将他大部分的底细给摸清了,当然全部的底细是不可能透露给她的,除非真的是个脑残傻子。 没想到这个草包也不是太蠢,至少还知道在老皇帝昏迷重病期间全部掌握了皇宫的所有护卫调拨权,也就是说皇宫里的只要是喘气的,手里有兵器的都归他调遣,这里面包括黑龙骑,黑龙骑有些人阴奉阳违,心向容墨他是知道的,但他故意睁只眼闭只眼,收买了其中一人,这样黑龙骑那些人若是跟容墨联系就会第一时间让他知道,顺藤摸瓜就能找出容墨。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只私人护卫队,暗中已经扩大到一个不容小觑的程度了。这些都是十分隐秘的消息,至于护卫队的人在哪,容宣自然不会再透露。 “好了,现在轮到你说说你的计划了。” 林夕坐了下来,把果盘里啃了一半的苹果拿起来接着啃,便啃便说:“你不觉得你那老爹占着茅坑不拉屎很讨厌吗?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他缠绵病榻难免会耽误国事,于民于国都不是好事,所以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重立君主,而他退居二线养病是最好的。” 容宣眸中亮起暗光,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夺位?” “你错了,如果皇上现在生龙活虎,你去坐皇位那才叫夺位,而他现在根本没有精力来治国,你取而代之是利国利民的事情,以免耽误了大事的处理,你说对不对?” 容宣本来就有这个念头,只是经不起心理关,如今被林夕一说竟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第三百五十八章 感谢有你 第三百五十八章感谢有你 俗话说柿子要挑软的捏,人要挑蠢的欺负,林夕深谙此道,所以她很容易的就挑起了容宣的谋反之心。 烛光下,容宣面色严峻的看着林夕,心里却如油锅一样,翻腾激滚,浑身的血液都似瞬间沸腾,这些年有个出色的皇兄,还有个出色的皇叔一直压着他,如今他们都不在,老皇帝又病重,岂不是他夺宫的最好机会? “逼宫一事非同小可,还需得从长计议。” 林夕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抿唇一笑,眼里带着几分嘲笑:“七皇子竟然如此胆小?这逼宫就跟找女人一样,你这边还在从长计议呢,那边早有人比你先一步勾到手了,等你去时恐怕只有当备胎的份了,你所担心的无非就是三皇子和你的皇叔突然出现。” 容宣见她一语道出心中所困,倒也不恼,反而看过去,问:“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有!”林夕胸有成竹道:“不过,此计甚为凶险,所以我也不敢冒险。” “非勇不丈夫。”容宣立即说。 林夕笑:“那你把耳朵凑过来,因为此计不宜多人知道,所以只能你我贴耳相传。” 容宣很讨厌不喜欢的女人靠近他,所以有些犹豫,但是看到林夕那双晶亮的眼睛时,心里有些微微一颤,鬼使神差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林夕也凑过去,女子特有的芬芳立即钻入鼻中,说话时轻轻的热气拂过耳朵,酥酥麻麻的。 就连空气都似带着一股热度,从耳朵窜至全身。 容宣一边认真的听林夕说话,一边用余光打量她,蓦然发现这个女人与林婉婷完全不同,林婉婷是大家闺秀,无论什么时候出现都是完美的,所以让他着迷,喜欢。而林夕可以说每次看到她都会让人恨得牙痒痒,偏偏她的气质却比任何女人都出众,那是一种需要细细品味才能发现的气质,一旦发现就会越来越着迷。 “喂,你到底听进去了没?” 林夕发现容宣在发呆,便皱眉大声喊了一句。 容宣立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该死的走神了,深呼吸压下心里的异样感,淡淡道:“知道了。” 林夕将头凑过去看着他,眼神直直怪怪的,容宣被突然凑过来的脸吓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你干嘛。” 林夕站直了身子,笑的暧昧,揶揄道:“我说皇子殿下,你是不是纵欲过度啊?眼神涣散,注意力也不集中,跟你说话还走神,记得补肾啊,我这有个好方子,你要吗?友情价一两银子给你,一般人我不给他。” 容宣无语的看着她,觉得眼前飞过一群乌鸦,他发神经方才才会觉得这女人还不错,这不是犯贱吗。 狠狠瞪了她一眼,恶声道:“给我闭嘴,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 林夕果真闭嘴了,瞄了眼房间,歪头问:“1;148471591054062那我也住在这里了?” 容宣点头,上了他的贼船还想跑?可能吗。 “是,在我没有成功前,你一步也不许离开这个府邸,我会派人专门守在这里保护你的。” 保护她?监视她还不错!但是现在起有吃有喝,傻子才拒绝。 林夕眯眼笑:“那就多谢七皇子了,有吃有喝还有免费保镖,林婉婷一定羡慕死我了,哎呀,不好意思,忘了不能在你面前提到婉婷妹妹。” 容宣的脸立刻绿了,甩袖走人,今天他的心情因为林婉婷真够糟的,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骗了这么久,真是恨不得方才就进去掐死她,那个贱人沦落到那个惨景居然还想背着他投奔别的男人,当初的她多么美好灿烂啊,到头来却是为了勾住他的假象而已。 容宣一走,林夕的眼神就冷了下来,方才的嬉笑怒骂全都消失,整个人散发着萧冷之气。 门口很快来了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左一右守着门,林夕走到门口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很显然那几个人都不会理她。 “帅哥们,我睡觉喜欢脱光了睡,所以你们不要随便进来哦。” 四个壮汉:“……” 啪,门重重一关,林夕爬上床睡大觉,到了半夜夜深人静她又眼神雪亮的爬了起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迷药,从门缝中轻轻吹了出去,听到四声重物倒地声,这才缓缓开门。 “小样,跟我玩!” 她又把枕头往被子里一塞,弄出个人样,潇洒走人! 离开了皇子府,林夕依照记忆来到了林海的家,林海的家还是很早之前有幸路过,也不知他是否在。 站在林海家的大门后,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夕立即手掌成风向后挥去,那人却也很快的后仰避开。 “你是谁?” 林夕听出这个声音是林海的,立即收回掌风,后退两步借着月光观察打量,发现确实是林海不禁松了口气,也庆幸自己来的半路带了个面纱遮住了一半的脸。 她故意粗着嗓子问:“兄台,有没有纸笔借我一用。” 林海什么都没说,直接将随身带的纸笔递给她,林夕刷刷几笔,把从容宣那套来的信息都详细的写了下来,然后递给他。 林海看了一眼,很是震惊的看着她:“你是谁?为何知道这些?还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知于我。” 林夕甚是温柔的笑了笑:“你想多了,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家主子的,你家主子若要问我是谁,告诉他,我叫雷锋。” 话音刚落,她就唰的离开了,几个飞跃纵跳,很快消失在了视线外。 林海捏着那张纸,忽然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纸张翻过来加了一行字:主子,你的女人真厉害,吾等五体投地! 写完塞到青鸟嘴里,双手高举放飞。 此时,容墨快马加鞭披星戴月,一路吃风扑霜,后面的沈欢差点就想把他给捆了扔到客栈里睡个一天一夜,没见过为了见个女人就不要命的赶路的,觉也不睡,饭也不吃,铁人也受不了啊,就连带他都得跟着遭殃,在马上打盹,在马上吃干粮,简直要了老命了。 当一只青鸟落在容墨的肩膀上时,他才立即勒马,迫不及待的取出纸条,看着看着,冷冽的眼神才缓缓放柔,唇角勾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就知道,他的林夕从来不会让他失望,这个女人是他身体里的血液,是他肌骨上的血肉,一寸寸一缕缕都属于他,若是失去她,他一定会疯的,看着纸上那歪歪扭扭熟悉的字迹,干涸的心肺都似瞬间充盈,填满了岁月的温柔,这一刻他只想马上见到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永不再放开,哪怕天崩地裂也不松手。 “她的信?”身后沈欢试着问,其实知道林夕还活着,他的心里也挺高兴的。 “嗯。”容墨简单应了一声,也不再停留,挥鞭猛进,他要尽快的见到她。 第三百五十九章 想留她在身边 第三百五十九章想留她在身边 林夕回到皇子府时门口的四个大汉已经醒了,四人是同时醒来的,素来的训练立即让他们意识到了问题,当即打开房门往里看去,林夕房里的灯还亮着没吹灭,几人看到床上确实睡着一个人,想到林夕之前说的喜欢脱光了睡,于是也没仔细的看,很快就关上了门,但是几人的神经却更加紧绷和警惕了。 林夕坐在屋顶上烦躁的挠头,都怪自己没控制好迷药的量,估计下轻了,这下子怎么回去?万一被人发现了就完蛋了,好不容易才把容宣这条鱼给钓住可不能半路出问题。 正在想着办法,隔着几重院子的长廊上有个人正往这边来,林夕凝眸一看,差点吓得掉下去,尼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容宣那个死贱人手中拿着一壶酒正在往这边来,根据他的走路速度估算,很快就能到了。 心脏扑通扑通跳,神经也紧绷起来,然而越是糟糕的情况,林夕反而越是冷静下来,脑子快速运转,筹谋,片刻她的神经忽然放松,整个人也轻松起来,微微一笑,飞身跃下,打着哈欠,半张着眼睛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四个大汉看到她,很是吃了一惊,当即有人推开房门往里直奔床榻,被子掀开,竟然是个枕头。 “这个女人有问题!”那人大声道。 门外的三人立即将林夕围住,其中一人还抽出了缠在眼间的冷剑直指着她,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一时间气氛萧杀,剑拔弩张。 容宣也正好拎着酒壶走到院子里,看到此景也是一愣,皱眉道:“怎么回事。” “主子,这个女人可能给我们下药偷跑出去了,竟然在床上放一个枕头糊弄我们。” 一听这话,容宣立即眼神变冷,凌厉如锋的看向林夕,现在他的处境已经容不得他有任何纰漏,所以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人。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只能杀了你!” 眼前的剑泛着寒光,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好剑,隐隐还能闻到血腥味。 林夕深呼吸,眼睛一眨,眼眶瞬间红了,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容宣。 “我真的很讨厌你,太讨厌了。”说完又眨了眨眼,眼泪顺着眼角在脸庞上慢慢滑落,月光下晶莹闪1;148471591054062烁,泛着碎光,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讨厌我什么?”容宣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所以口气很差。 “你说讨厌你什么!”林夕的声音陡然高了,几乎跟吼一样:“给我住的什么破房间,半夜想上个厕所连个马桶都没有,害得我大半夜的出来找,给我派的几个壮汉居然打瞌睡偷懒,万一我遇到了刺客怎么办!” 说到一半她又狠狠洗了下鼻子,继续吼:“更过分的是,我睡觉喜欢抱着枕头睡,这样有安全感,你们倒好,说我糊弄你们,我糊弄你们什么了!你们一个个回去孩子老婆热炕头,睡得舒坦,我一个人孤孤单单,不就抱个枕头吗!” 几个人被她这一哭一吼都给弄懵了! 容宣更是嘴角一抽,额头青筋暴起,他还是头遭被一个女人这么大声吼,顿时也怒了。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有出恭桶,你眼睛瞎吗?而且这四个都是高手,从来没有当值时打过瞌睡!” “你以为我是林婉婷啊,对你家每个房间的摆设布局都了如指掌,我第一次来,找不到出恭桶,又很急所以跑出来找茅厕一点都不过分吧,还有这四个人,有没有打瞌睡偷懒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但是又有谁能证明他们没打瞌睡走神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干脆杀了我吧,就当我是真的瞎了眼居然会相信你。” 容宣:“……” 第一次发现女人的嘴也能这么厉害,他完全词穷无话可说了,而且看到林夕眼里的委屈一点也不像是装的,整个人抱着双臂,似乎很冷,还在瑟瑟发抖,看上去有些可怜,想到她说因为孤单而抱着枕头睡,心里不禁柔软了几分,用眼神遣开了那几个大汉,面无表情道:“搬到我隔壁去住吧。” 说完拎着酒壶转身就走了。 林夕风中凌乱石化了,眼前犹如飞过一群乌鸦,这完全不是她要的结果啊。 大半夜的搬房间,林夕心里只有一句陈词:真是日了狗了! 为了不再引起疑海风波,林夕果真老实睡觉睡到日上三竿有人敲门才起来。 模糊的说了声进来,一个人影立即晃了进来,林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是容宣,立即拉起被子往身上一卷,怒道:“皇子殿下,拜托,我是个女人,还是个单身女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 容宣根本无视她的合理诉求,冷冷一哼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说的一半建议安排下去了。” 一半建议?这个贱人居然还挺聪明的,只听取她一半意见,这样可以避免所有的局势被她所知晓掌控。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不需要,不过尚有一问我需要搞清楚。” “什么问题。” “我昨天细细想过你说的那个计划,为什么要把黑龙骑的人安排在内三殿?内三殿是整个皇宫的核心不容丝毫差错,而黑龙骑又曾是容墨的人。” 林夕伸了个懒腰,眼睛瞟向桌子,容宣顺着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水壶立即了然,不禁横眉一拧:“你竟敢差使我?” “没办法,我昨天半夜找茅厕走的脚疼,嗓子也疼,一疼我就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就容易间歇性失忆。” 容宣气的恨不得上前掐死她,却还是干脆的转身亲自倒了杯水递给她,当看到林夕接过去,他又觉的自己这是犯的哪门子贱! 林夕喝了水心情大好,毕竟把一个皇子当猴子一样耍着玩的感觉不是非一般的酸爽。 “很简单,正因为黑龙骑是容墨的人才要安排过去,三内殿极其重要,在那里稍犯一点错都是不能容忍的,偏偏老皇帝也不说撤销黑龙骑,你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就把那帮爷们给弄死了,那就让他们去三内殿,再那么巧合的让他们犯点错误,就能大大方方的给他们治罪了,对不。” 容宣伸手摸着下巴,仔细的琢磨林夕的话,发现还真有些道理,宫里的三军唯有黑龙骑是曾属于容墨的,也是最让他头痛的,只是老皇帝不发话他也没办法,他以前只想着把那帮人赶得远远的,甚至派发去守那些没什么人的冷宫,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好机会。 思考完他又看向在床上打哈欠抓头挠耳朵的林夕,眼神渐渐深邃起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如此聪慧,如果肯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倒也挺不错。 第三百六十章 怎么处理你的女人 第三百六十章怎么处理你的女人 老皇帝这一次昏厥了三天,太医们几乎把整个太医院都搬了过来,衣不解带轮番值守,稍有动静就有全身而发,然而老皇帝的身体还是如深秋落叶已无回春之机了。 寝宫里,老皇帝睁开浑浊的双眼,嘴巴微张似乎想说话,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微弱的啊啊声。 皇后坐在床边的锦椅上,手拿帕子抹着眼泪,虽然她对老皇帝也有几分算计,但是这么些年夫妻情分在,所以多少也有一丝真心实意的担忧,但是想到自己儿子昨晚跟她密谋的惊天大计,又只得逼迫自己狠狠心,不能因小失大。 “皇上,你想说什么?臣妾听不到。” 皇后将身子前倾,耳朵几乎要贴着老皇帝的嘴巴,同时秀眉微微蹙起:“什么?臣妾还是听不到。” 不知不觉一只手已经撑在了老皇帝身体的另一个,几乎半个身子悬空在老皇帝的身上,同时藏在指甲缝里的药一点点透过真丝料渗透进他的皮肤里。 这毒药是容宣给她的,自然容宣的也是林夕给他的,不过容宣并没有告诉皇后林夕的事情。 老皇帝嘴巴依然张合着,可能是太累了,喉咙里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太医听到声音立即奔了过来,声音带着些小心:“娘娘,皇上喉咙有痰,还请容许微臣为皇上疏通。” 皇后这才重新坐正身子,眼角的泪却流的更凶了,眼眶红肿的看得人也为止疼惜。 “老天啊,若是能让皇上身体好转,让我少活几年也愿意啊。” 一旁的宫女听了立即上前劝慰:“娘娘,皇上是真命天子一定会很快好转的,还望娘娘也保重好身体。” 皇后擦着泪点头,看上去温婉良善,无人看到她眼里的冷光。 御花园里,容宣站在一株早梅下赏花,女扮男装的林夕站在他身侧,也漠然的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时间过的好快,眨眼就冬天了,忽然就很思念容墨,现在的他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在想她?想着想着就走神了。 容宣一回头就看到了她在神游状态,目光温柔,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似一个漩涡慢慢将他的目光卷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种眼神,柔的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早春的第一缕暖风,冬天的第一朵雪花,整个人静谧而温娟,越是相处越是发觉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想到她也曾是他指婚的未婚妻,这心里就说不出的火大。 “这树上长男人还是长钱了,你用的着看的这么含情脉脉?”一说话就自带火药似的。 林夕压根就不理他,收回思绪白了他一眼:“皇子殿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所以我想什么,看什么都不关你的事,等报了仇我们就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容宣无语,没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女人,现在他又觉得林婉婷的好了,听话乖巧,向来只顺从他。 “林婉婷,你想怎么处理。” 一个女人被毁了容,还豪门梦碎家破人不全,其实也够凄惨了。 “随便你,这不是我决定的事情。” “那么,我把那贱人交给你处理如何?” 林夕看他一眼,冷笑三声:“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不爱的时候就叫人家贱人。” 容宣的脸瞬间绿了,拳头捏紧,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响。 “林夕,不要以为我会一再纵容你在我面前放肆。” 林夕立即伏低做小,笑的无比灿烂,很狗腿的弯腰作揖:“大爷,你想让我怎么处理您的女人?是红烧还是清蒸,还是爆炒、煎炸?” 容宣只觉得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跟女人斗嘴皮子果然是最不明智的。 “你要是有你妹妹一般的温婉淑良,我当初就不会悔婚了。” 林夕囧了,这位大爷会不会脑回路有点问题了,于是她笑眯眯的,声音清晰道:“感谢殿下当初不娶之恩。” 容宣一愣,错愕的看着她,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中翻腾,磨牙,恶狠狠道:“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当天下午原本渐渐好转的老皇帝突然情况陡然急转变化,整个人浑身发热发红,摸上去像个火球一样,所有的太医都乱忙成了一锅粥,宫里听到消息的妃嫔们也都呼啦啦的跑了过来,高低错落的哭声交织成一片,整个寝宫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容宣也带着林夕进了寝宫,两人依照宫规也不能随便进去,只能站在大门外等总管太监传递消息。 林夕看着那群同样等在外面的妃嫔们,发现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不过不管老少都是姿色上乘的,于是扭头问容宣:“是不是皇上都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问完才想起这里是哪里,立即禁了声,幸好她的声音并不大,容宣似乎也有些神游,下意识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当然,因为要为皇室开枝散叶,只有足够多的子嗣才能保证怕饿培养出最合适的君主。” 林夕心里一个咯噔,是不是容墨以后也会有这么多老婆,也会生很多孩子,否则没法从中挑选出最合适的接班人而导致误国,那么她该怎么办?阻止他娶小老婆?到时候封建观念根深蒂固的全国人民骂她红颜祸国怎么办?或者说万一她有不孕不育的毛病,恰好容墨也意识到自己年纪大了该有个孩子了,那怎么办? 短短一瞬间她已经想了无数个怎么办,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凉,到最后几乎要哭了,妈蛋,千万不要啊,让她跟一群女人争宠,那还不如给她抹脖子一刀来的痛快了。 容宣一回头就看到她精彩万分的表情,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低声道:“你干什么?” 林夕立即回过神来,直直的看着他:“殿下,我好像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你有这门亲戚?”容宣狐疑道。 林夕偷偷白他一眼,拉过他的手,极快的写了葵水两字,容宣立即懂了,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绯红,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小奴儿,本殿下掉了件东西在御花园,你去找找看。” “是,奴才这就去。” 容宣看林夕那跑的飞快的样子,有些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真的来葵水了,以前林婉婷来葵水时都是精神萎靡,茶饭不香的,她倒好,跑起来还带风。 老皇帝的情况越发的差,房间里模糊的传来哭声,怒斥声,乱成了一片,很快就有几个太医出来,有个还是被人拖出来的,面如死灰色,嘴里不知在喃喃着什么。 所有的妃嫔都一瞬间止了哭,紧张的看着半开的房门,心脏全都悬了起来,就在这时,皇后走了出来,憔悴的面容满是泪痕,她扫了眼所有人,声音里也满是疲惫:“皇上龙体欠安,尚1;148471591054062需久养,方才传了口谕,还请张公公代为昭告。” 张公公是皇帝身边的人,一般重要的圣旨都是他传达的,凡是他传达的必是出自皇帝之口,所以无人怀疑,也无人看到张公公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看向皇后时那恐惧的眼神。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第三百六十一章一条绳上的蚂蚱 张公公不敢想象方才所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他不是没见过凶狠的女人,后宫的女人为了自保常常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像皇后那样的他还是头遭见,如果不按着她所示意的去做,那么他的悲惨后果显而易见。 向来八风不动的张公公后背迅速渗出了冷汗,人却依然站的笔直稳挺,声音尖细而清晰。 “皇上传了口谕,在其养病期间,一切国事交由七皇子处理,若有不尊不从者,可按谋逆之罪处理,同时皇上在养病期间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扰,除非有谕旨宣召。”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容宣早就跪伏在地,重重的朝着房门口磕了三个头:“儿臣遵旨,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重托。” 他们这一招既不会让老皇帝立刻没了命惹人怀疑,却又变相的夺权软禁了老皇帝,林夕的药不会致命,却能让老皇帝跟个植物人一样在床上躺个几个月没问题。 容宣得了皇帝亲授后直接就搬进了皇宫,此刻他的心情特别好,第一个想感谢的人就是林夕,因为这所有的点子都是林夕出的,这个女人对他实在是太有用了,简直胜过十个林婉婷,现在他愈发的庆幸自己早日看穿了林婉婷丑陋面目,将林夕给留在了身边,这样的妙人儿皇叔还抛弃了,还真是上天眷顾他啊。 越想越美好,容宣突然发现林夕自从方才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不就是葵水垫个月事带吗?怎的要这么长时间? “张公公,派人去找本殿下的小奴儿,让她马上来见我。” 张公公现在已经被迫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心里虽然抵死挣扎着,却毫无办法,深深的俯下身。 “是,老奴这就去。” 张公公一张橘皮老脸没有一丝表情,蹒跚着就出了门,皇子代为处理国事却依然没有入主御书房的资格,所以便在御书房的隔壁另辟了一个书房。 文武百官得到了宫里通传的消息时全都震惊的差点栽跟头,有些本就不支持容宣的官员们更是在自个的府邸里捶胸顿足,但因自己本支持的最佳人选全都没了踪迹不在京城,于是发泄完还得装没事人一样,否则等不到正主回来,自己就被当做余孽给咔嚓了。 林夕哪都没去,就在距离御书房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坐着,御书房也属于内三殿的范畴,看到那些熟悉的黑龙骑兄弟在她面前经过,她的心里难免泛起一点涟漪,好歹也是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兄弟,虽然他们现在认不出她。 容宣速度还是挺快的,黑龙骑的人已经被他调拨了过来,另外两军接到这个消息时全都狠狠吃了一惊,一向受到排挤的黑龙骑如今居然翻身当主人了!想想都要吐血,而黑龙骑的人更是全都摸不着头脑。 作为黑龙骑的头头林海自然也出现在了内三殿,远远的看到他过来,林夕立即收敛了心神,目不斜视的朝他走了过去,狭路相逢,她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斜一下,就这么狠狠的撞向了林海的左肩,然后哎哟一声,转身愤怒的推了林海一把,怒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你没看到人吗?” 林海一愣,面无表情的向她微微弯腰:“很抱歉,之前还真没有看到你。” 林夕一愣,泼皮一样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瞪着他,同时手指灵活的将一个东西塞入了林海的衣襟里面:“没看到我?老子是七皇子的人,你敢说没看到我,是不把七皇子放在眼里了。” 张公公正好找过来,一来就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还有一些当班值守的黑龙骑,于是眉头一拧,端了架子上前一亮嗓子道:“怎么回事?” 林夕立即转身,愤怒难平的看向张公公:“公公,俺是七皇子身边的人,因着头次进宫迷了路,正巧看到这位侍卫,便想上前问个路,岂料被他一肩膀给撞开了,俺说了自己是七皇子的人,他还毫无悔意明显是不把七皇子放在眼里。” 话音一落,林夕就感觉到了好多束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她,一回头看到黑龙骑那帮兄弟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张公公了然的点了点头,想到之前七皇子交待过得尽量让黑龙骑多犯错的话,于是脑子快速一转,语调沉冷道:“林侍卫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连七皇子身边的宠奴儿都敢欺负,还不把七皇子放在眼里,来人啊,把他压下去。” 没人动,因为内三殿此刻守卫的都是黑龙骑的人,黑龙骑的人对林海是非常拥护的。 “反了反了,居然都不动!是想要一起下狱吗!” 张公公又吼了一嗓子。 黑龙骑们全都隐忍着情绪,他们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林夕主动撞得林海,居然反过来栽赃!心里的委屈、不甘和怒火愈发的翻滚。 气氛一时僵着,还是林海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兄弟,道:“还不过来把我压入天牢,愣着做什么!” 几个黑龙骑僵了一僵,却真的走了过来,眼神看向林夕,恨不得将她揍个稀巴烂。 看到林海被押走,林夕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张公公眼神暗沉的看了她一眼,道:“七皇子叫您呢,快回去吧。” 林夕点头,麻溜的跟在他后面走了。 在天牢里的林海趁着四周没人,从衣襟里掏出了拇指大的纸条,打卡,上面的字还是惨不忍睹,看完后它立即一把揉碎张开嘴吞了,主子的女人还是挺聪明的,知道玩心理战,那么他就配合着演下去吧。 短短一天之内,又有一些黑龙骑犯了错被下狱,本来空空荡荡的天牢很快热闹了起来,当他们看到趴在烂草堆上浑身血迹一动不动的林海时全都愤怒的一拳捶向墙壁,也有人在那破口大骂,骂容宣昏聩,骂那小奴儿是贱人,更有甚者本是沉默着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疯狂的用身体撞向牢门,怒吼道:“我们明明没犯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四王爷走后我们已经够小心翼翼了。” 林海慢慢抬起头,声音模糊低沉:“兄弟们,七皇子是断不会容我们黑龙骑了,你们要是能出去,都,都辞宫回去吧。” 听到要他们退出黑龙骑所有人都沉默了,许久有人小声又坚定的说了1;148471591054062句:“我是不会走的,我要等王爷回来,如果王爷不回来,那么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我宁愿拼了,也不受这鸟气。” 林海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愤怒的低吼了一声:“混账,你不想想你的家人。” 那人冷笑:“头,以前我是想着跟个乌龟似得,能混就混,可今天看到你的遭遇让我知道咱们永远都是在走钢丝,只要是七皇子当权,想什么时候弄死我们都是易如反掌的,所以如果等不到王爷,我们就干脆拼了,死也死个痛快,如果能把那七皇子给杀了我也赚了。” 林海不得不佩服林夕,他的死活果然是戳中了黑龙骑的g点,把他们心里的愤怒、血性,和委屈全都勾了出来,这几天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培养这种情绪,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爆发出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拉死可怜虫 第三百六十二章拉死可怜虫 林夕在书房里给容宣研磨,心里却在盘算着自个的事情,如今宫里面她已经让林海偷偷安排好了,宫外面她的骁鹰林也都安排好了,上次她去查验过了,火雷全都埋得非常好,只要援军敢到,或者容月敢半路杀出来,她就炸他们一个桃花朵朵开。 “你在想什么?”容宣又发现她走神了,冷不丁搁笔眼神锋锐的看着她,林夕愣了一愣,立即回神笑嘻嘻道:“皇子殿下,您看,我帮你摆平了那么多事,那么作为回报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两天,女人一旦来了葵水这身体就不舒服,万一我因此耽误您的事或是拖了你的后腿多不好啊。” 容宣想了想,很爽快的点了点头,招来了张公公:“选两个合适的人跟着本殿下的小奴儿,务必护她安全不得有半点闪失,否则拿命是问。” 说完又掏出他的腰牌递给张公公:“遣人去皇子府多拿些银票。” “是。” 张公公有些深意的看了眼林夕,那眼神极度怀疑她是容宣的那个啥似的。 林夕后退几步,朝着容宣弯腰行礼:“多谢殿下。” 尼玛的死贱人,明着说是派人保护她,其实就是监视她不让她有任何私下行动。 张公公下去传令去了,书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容宣闲暇舒适的靠背坐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最近表现不错,除了放假还想要什么奖励。” “殿下,天水乌兰那边情况如何?” “暂时还没消息,不过这次我派出的都是精英,想必不会让人失望,本殿下的皇叔怕是回不来了,而且我还让人带了一个东西过去,想必皇叔看到那东西就是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夕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问道:“是什么东西能让容墨如此忌惮?” 容宣看她一眼,微微皱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不许问。” 林夕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她也无法揣测这个贱人到底手里有什么底牌是能让容墨有所忌讳的,一时间心里有些忐忑。 林夕出了宫,身后跟着两个瘟神,而且还正是在皇子府给她守过房门的四个壮汉中的两个,还真会挑人,直接给她找了两个存了梁子的。 她本想去看看顾婉书的,但是带着这两个人实在是不方便,于是半途去了个酒馆叫了一大壶酒,眼神狡黠的看着那两个男人,道:“坐,陪我一起喝酒。” “抱歉,执行任务期间是不能喝酒的。” 林夕猛地一拍桌子:“你们不喝酒我就告诉你们主子非礼我。” 两个壮汉:“……”没见过这么不把名声清白当回事的女人。 林夕倒了两杯酒,小拇指有一点点浸入了酒里面,递过去,冷声道:“喝了这杯酒,我就不为难你们,也算彼此把那天的不愉快抹去了,你们要是不喝就摆明了不给面子。” 两个男人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不就喝个酒吗,这酒他们是看着小二拿过来的,酒家也是随便进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各自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尽。 林夕笑了笑,笑容无比灿烂:“果然够爽快,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别跟个娘们似的喝个酒都要磨磨蹭蹭。” 两个壮汉脸瞬间黑了。 不出片刻,两人的脸由黑转绿,腹痛感阵阵袭来,而且后股之处一股喷薄感越来越强,一个人的意志再强也强不过本身的基本三急需求。 林夕瞄了他们一眼,故作惊讶:“哎呀你们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其中一个男人有些忍不住了:“抱歉,我要去一趟茅厕,还请姑娘不要乱跑。” 说完风卷似的问了小二往茅厕去。 林夕眨眨眼,看向另一个:“他怎么了?” 剩下的这个似乎也快憋住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得出憋得很辛苦:“没事,姑娘接下来准备去哪?” 林夕喝了杯酒,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转头问:“小二,你这有客房吗?给我来间上房,困死了。” “有有有,客官这边请。” 林夕立即跟上,转头对身后的男人说:“我要睡美容觉了,你们给我守着门,不要随便让人进来。” 进了客房,那个男人确定林夕睡了,听到那轻微的鼾声才放松了后股也玩命似的往茅厕跑,否则他就要后庭不保了。 等到两人都从茅厕出来,已经浑身虚弱无力了,就连提剑都困难,要命的是当他们已经总算拉完的时候,那股强烈的喷薄感又来了,简直没完没了了,于是他们都没能离开茅厕。 林夕没去找顾婉书,而是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召唤来了骁鹰林的大弟子。 “门主,你怎么也来京都了。”那大弟子见到林夕显然很是欢喜。 林夕点点头,说话时自带着迫人的威势:“有没有办法让一半的骁鹰林混入皇宫,要神不知鬼不觉。” 那大弟子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点头:“当然可以,其实兄弟们早就手痒了,最近闲着没事干都不知如何打发时间。” 也是,能在那变态的萧月身边待下去的人没点本事还混个屁啊。 “很好,最晚今晚就渗透进去,下一步做什么我会再告诉你们的,另外火雷埋得太少,隔一里地外再埋一层。” “是,门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去办事吧,速度要快。” 林夕回到客栈里那两个可怜虫还没从茅厕里出来,于是她干脆真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快天黑了,那两个可怜虫可能让店小二给他们去买了止泻药,此刻面如菜色的站在房门口。 “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 两个壮汉:“……” 林夕却神清气爽的大笑几声往前走了,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城门外,有两个人风尘仆仆的勒马与官道旁。 沈欢一脸阴郁的看着前面挺拔的身影,声音都变了调:“这一路赶路赶得我都要吐了。” 容墨静静的看着盘查明松实紧的城门,心里不知为何反而愈发的忐忑,关于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他自然都清楚,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林夕,她所做的一切只有他瞬间参悟其背后的目的是为了他,越清晰,心里越是后悔,后悔当初把她独自留在丹东,后悔没有日夜不离的把她带在身边,越想越是心疼,他甚至感谢上苍,让他遇到一个这么好的女人,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沈欢,遇到她本王才觉得上半辈子过的是有多么浪费时间。” 沈欢差点一个跟头从马上栽下来,这是冷面王爷会说的话,居然因为一个女人怀疑自己的半辈子白活了!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我说王爷,都到了京都了,那么咱们现在就动手?” 容墨敛了敛眸,一抹锋锐的精光自城门扫过,1;148471591054062唇角慢慢勾起,声音冷冽:“也是该来个痛快了,通知近雪依计进行。” “好。” 第三百六十三章 林婉婷怀孕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林婉婷怀孕了 林夕回到皇宫,容宣已经接见完了大臣,对于皇位他已经志在必得,只等过几天找出老皇帝的传国玉玺就行。 没有了竞争对手,他轻松了很多,所以心里的防范也放松了些,见到林夕便朝她招招手,道:“今晚我在御花园设宴,到时候本殿下会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 林夕淡淡一笑:“那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容宣笑的眸光潋滟:“不,到时候你坐在我身边,另外,可以不用穿男装了。” 这个贱人准备搞什么飞机! 正想揶揄两句,一个公公敲了敲门,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道:“殿下,奴才有一事通传。” “说吧,什么事。” 那公公立即跨进书房,走了两步就跪了下去。 “回殿下,天牢来消息,林姑娘方才企图自杀,幸得被狱卒及时发现救下了,现在哭着闹着要见您,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再吞吞吐吐就割了你的舌头。”容宣冷声道。 那小公公立即浑身一颤道:“林姑娘说是肚子里已经怀了殿下的孩子,奴才也让太医去诊过脉了,确认无疑。” 容宣一愣,这个孩子来的这么不巧,眉头紧蹙,浑身散发着阴冷清晰,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殿下您……” “一会本殿下会去看她的。” “好,奴才这就退下。” 容宣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闭眼头痛的揉着额头,忽然想起林夕还在书房里,立即睁眼看过去,语气有些低沉和小心翼翼的试探:“无论真假,这孩子也是皇室子嗣。” 林夕哦了一声:“依殿下之意,是要放婉婷出来了?” “不,我只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哦,那你就是只要孩子不要人了,简答的说就是过河拆桥。” 容宣额头青筋暴起,说话就不能不这么损吗! 他的眼神定定的落在林夕身上,含了一缕沉思,半晌才开口道:“你也是林家女儿,等她生了孩子可以寄与你的名下,也是一样的。” 林夕:“……”这个白痴想什么呢!白日做梦呢吧。 “殿下英明,不过此消息还是太过于令人震惊,还请让草民下去平复一下这激动的心情。” 容宣:“……”跟她说话咋就这么累呢?非要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说。 “今晚我会设宴,宴请百官,届时你也来吧。” 林夕笑眯眯,这个贱人是打算趁着今晚的宫宴来个旁敲侧击的警告和威示吧,同时树立皇威,要是哪个大臣今晚敢表现出那么一丝不服从恐怕就不能活着回去了,看好戏当然不能不去,当即爽快的答了一声好。 傍晚时分,有宫女送来了一个锦盒,里面是上好的丝绸繁花襦裙,与锦盒同来的还有十个宫女,她们一到,二话不说就把在床上眯眼休息的林夕扒拉出来。 “喂喂,你们干什么!” “小姐,奴婢都是奉殿下之命前来给您打扮的,殿下说了,姑娘今日若日不打扮漂亮了就让奴婢们不用再出现了。”不用再出现的意思就是全都拉去砍了。 林夕虽然不喜欢倒腾,倒也不想牵连无辜,任由那些宫女给她涂涂抹抹,重挽发髻,而她趁机闭眼休养生息,这样晚上才有足够的精力做事。 一盏茶的功夫后,几个宫女总算忙停当了,看着镜中的美人儿全都被惊艳的说不出话来了。 “姑娘,你实在是好美啊。”终于有人情不自禁的赞叹了声,林夕睁开眼,直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毫不犹豫的伸手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让她知道这个美的不似人间色的女子真的是她,心里头犹如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原来,原来,她竟然这么漂亮! 昭华殿,是今晚举行宫宴的地方,百官早就站在殿中坐等容宣,人到的非1;148471591054062常齐,就连周如月的爹,那个芝麻小官也在角落里有一席之地,所以大家都交头接耳,时不时的揣摩着今晚宫宴的意图。 昭华殿非常大,百来张矮几,锦凳一溜儿摆的整整齐齐,大殿里虽然有交谈声切并不喧哗,随着一声:“殿下到。” 所有的官员都面朝主位,弯腰鞠躬,高声齐喊道:“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宣换了一身朝服,看上去意气风华,清疏俊朗,剑眉平展,眼梢带笑,然而那笑却是带着一丝凌厉的。 “诸卿平身,赐座。” 听到平身两字,所有人都是一僵,这可是皇上才有资格说的话,大殿死一般的寂静,无人妄动,这时张公公往前一步,嗓子响亮道:“还请各位大人落座。” 这一声如惊雷,张公公毕竟是老皇帝的心腹身边人,以前那些大臣没少巴结他的,所以这一声提醒,所有人都立即迅速安静的依照品阶落座了。 容宣似乎并不在意,只倒了一杯酒浅浅品着。 官员们也都不敢说话,一时之间大殿里只有宫女们上菜忙碌的身影和脚步声。 林夕来时便是这一副诡异的情形,整个大殿安静的如同上演哑剧一般,然而她清楚容宣这是刻意的,他就等哪个看他不顺眼的沉不住气。 “草民拜见殿下。”林夕进去,微一行礼,容宣看到她,眼睛顿时一亮,竟一时无法移开。 “免礼,过来坐吧。” 他用眼神向旁边看了看,就在他的左手侧有个空位,显然是留给她的。 所有人又是一震,这个女人是谁?为何能够坐到那个位子上,可惜现在的林夕实在是太漂亮了,没人把她跟之前落魄的四王妃联系起来,否则不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林夕也不客气,当真一路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容宣的旁边,眼睛扫了一眼大殿,看到了周父时微微一顿。 “诸位爱卿,本殿下今日设宴,也只是想与各位把酒同乐,所以不必太过拘束,喝酒吃肉尽管畅怀,今后本殿下处理政事,少不得各位爱卿倾心倾力相助,所以本殿下先敬各位一杯。” 容宣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个干净,手腕翻转酒杯朝下一滴不漏。 他的锐眸扫过众人,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大臣里面自然也有本就属于他这一派的,当即有人出声先应,也举杯共饮。 林夕拿着酒杯把玩,浅尝了一口,入口醇厚,香而绵延,忍不住一口干了。 “殿下,愚臣斗胆,敢问殿下手侧女子是为何人?”能够坐在那位置的,明眼人一下就明白这是极其重要的心爱之人,还需要问,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容宣微微一笑,放下酒杯:“这与你有何关系?” 那大臣一愣,脸色有些难看,立即走到大殿正中扑通跪了下来,大声道:“殿下是为尊体,现今又代为处理朝政,实在是极其重要半分疏忽不得,所以不明来历的女子还请陛下避而远之,以免……” “以免玩物丧志?张大人你是这个意思吗?” “殿下明白就好。” 容宣嗯了一声,又扫了眼众人道:“还有谁有此想法的?”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又有几人出来,一并跪下:“还请殿下驱逐此女子,殿下身侧之位按律只得是皇室尊贵女子,凡是地位低微者染指按律该斩。” “还请殿下遵从皇室先祖所定律法,否则难免寒了臣等护全皇室体面之衷心。” 林夕心里冷笑,这帮老东西不能明着跟容宣对着干,就从侧面跟他干,但是这帮蠢驴这么做明显就中了圈套,容宣这草包特意把她带来不就是想设个局吗。 第三百六十四章 宫宴 第三百六十四章宫宴 昭华殿,谏言容宣将林夕这个草民染指皇室尊位的女人按照律法处置,林夕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自斟自饮,好像他们要说的事情与她无关。 容宣手指摩挲着酒杯,微微一笑:“诸位爱卿,你们的意思就是指责本殿下昏聩不清,罔顾东昭律法了?换句话说,就是你们对本殿下有意见,对不?” 众大臣集体石化,林夕一口酒险些喷出来,个贱人,就是故意的,仗着现在没对手完全有恃无恐啊。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众大臣:“……” 容宣从容的向右看了一眼,张公公立即会意,将袖中一轴明黄的圣旨掏出来平展给众人看。 “这是本殿下新纳的王妃,只是时间仓促还未来得及昭告天下。” 林夕嘴里的酒一口喷了出来,却不恼反笑:“承蒙殿下看得起,毕竟我这样的青楼女子能位列皇室正妃,还真是惶恐的很。”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要喷酒了,青楼女子!这尼玛,堂堂皇子还要脸不! 容宣也是嘴角一抽,狠狠的瞪了林夕一眼,若不是因为利用她,心里有那么一丁点可怜的愧疚他肯定要把她扔出去了。 “陛下,还望三思啊!”几个大臣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们完全没料到容宣竟然把圣旨都搞到手了。 “三什么思,本殿下看着你们几个也是年岁颇大,处理政务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从,为了几位爱卿着想,稍后去内务府领取十年俸禄,回乡养老去吧。” 几位大臣瘫软在地,原来设宴的目的就是把对他有意见的人全都革职,放回去,那些准备出来还没出来的大臣顿时抹了一把虚汗,幸好没出去,然而心里都在咆哮: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啊! 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了。 容宣倒了杯酒,又笑眯眯的,起身向所有的官员做敬酒状:“诸位爱卿不必拘束,来,喝个痛快,本殿下新纳王妃因政事繁忙也就不再设宴,且借今日一并将这喜酒喝了吧。” 说完,他含笑走向林夕,将她拉起来,一只手圈住她的纤腰,仰头喝尽杯中酒,酒杯随意往后一抛,双手圈住林夕,轻呵,醇香的酒气立即拂向她的面庞。 “本殿下还有一事宣布,王妃已经怀有子嗣,所以若有命妇要前来拜访的就都免了。” 林夕笑眯眯的就看着容宣这个贱人在那睁眼说瞎话,忽然觉得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来,她莫名的一颤,回头却找不到视线从何而来。 “殿下,臣妾既然已经怀了小世子,那能否以后不再纳妾,从此独宠臣妾一人。” 所有人都是一愣,容宣却将她放开,坐回了原位,道:“不可胡搅蛮缠。” 此话一出倒显得林夕放在的过分要求是在撒娇了,林夕一笑,却知道方才自己的话是在那帮大臣心里掀起巨浪了。 就在这时,殿门忽然无风自开,外面有劲风灌进来,离门稍近一些的人都觉得身体发冷,发寒。 一个声音清晰的从外面传进来。 “恭喜皇侄娶得佳人,不知皇叔能否讨杯喜酒。” 皇叔? 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震,林夕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两只眼睛死死的看着门口,心脏无来由的扑通扑通直跳,片刻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优雅,从容的跨门而入。 那黑衣墨发的人正是容墨,随着容墨的到来,整个昭华殿的气势都为之剧变,仿佛一股巨浪迎头浇下,所有人都是呼吸一窒,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销声匿迹的四王爷再度出现。 他像一株傲然挺立的雪松,挺拔清俊,又像皑皑雪山,气势逼人,清贵无比,只是一个眼神淡淡扫过,便是锋锐刀芒让人心神俱颤。 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林夕便是要逃,天知道自己逃出来被他抓到,又是在这种跟他侄子明着玩暧昧的情况下,不被打死1;148471591054062也要被骂死,虽然她只是纯粹逗容宣这个脑残玩的,但是一时半会也怕容墨误会,于是有些心虚的悄悄往后退,再往后缩,后面有扇小门可以通往昭华殿的后花园。 容宣看到容墨也是一怔,眉头微蹙,声音讥讽:“皇叔要喝喜酒,自是有的。” 容墨淡淡一笑,眼神并未看林夕,而是直接大步走向主位,将容宣一把拎起来,推到一边,一封信啪的放在桌子上,虽然他在笑着,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容墨笑容中的冷冽。 “皇侄,在喝这杯喜酒前,有件事本王还需要跟你确认下,以免中了燕国的挑拨之计。” 容宣位子被夺,十分恼怒,正要发火,后一步随容墨进来的秦寿已经直接走向主位,将信拆开,公示于众。 “皇侄,本王数月前受命于皇上,出使拓跋,然而一路遭遇杀手埋伏,千难万险才得已回来,无意间遇到皇侄身边之人,从他身上搜到这封密信,很不巧,密信的内容让本王十分的震撼,所以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否则再晚一步,这东昭就要成别人的国土了。” 秦寿面无表情的来回走了一圈,将密信给所有人看过,这是一份燕国太子写给容宣的信,内容很简单,容宣割让边关重要城池给燕国,而颜修玉将会在他逼宫篡位时出一臂之力,信的末尾有燕国的太子玉玺之印,那也是绝无仅有无法造假的。 嘭的一声,一个人像破布一样被扔到了大殿正中,那人已经浑身鲜血斑驳,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指向容宣,声音断断续续:“殿下,救我,属下,办事不力。” 这人正是容宣前段时间派去天水乌兰处理容墨事宜的心腹之一,怎么会在这里? 事情已经很明显,七皇子容宣通敌叛国,所有人都震惊了,同时气愤不已。 所有的大臣都站了起来,高喊逆贼。 容宣一时之间也是懵了,为何容墨会有颜修玉亲自书写的通敌之信,为何自己秘密派去天水乌兰的心腹会奄奄一息的躺在这里? “不好了,不好了!黑龙骑的人越狱了,都跑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一脸惨白的跑了进来大喊道。 容墨冷眉一拧,沉声问:“黑龙骑的人为何入狱!” 立即有一个平时甚不起眼的宫女走了出来,跪伏在地将黑龙骑所犯的那些罪行一并清清楚楚的讲了出来。 容墨听后冷笑,斜睨向容宣:“黑龙骑都是衷心值守的好儿郎,你却用这些芝麻绿豆的罪名将他们看押入牢,这是要寒了天下将士的心吗!” 第三百六十五章 你最好保持沉默 第三百六十五章你最好保持沉默 凛然之语掷地有声,容宣紧咬牙关,他知道面对如此直接的证据自己一时难以辩白,深呼吸,压抑住满腔的怒火道:“皇叔,不管如何,父皇重病卧榻,已将治国权交与我,所以关于指摘本殿下通敌一事,我会调查个水落石出,找出这背后栽赃挑拨之人,还请皇叔在此期间休要轻信贼子诬陷。” 容墨淡淡一笑:“皇侄准备用几天时间来调查?” 容宣也笑:“等结果水落石出自会公布于众,将那贼子绳之于法,此等小事就无需劳烦皇叔挂心了。” 容墨伸手从左边林夕的座位上拿了个酒杯,杯沿上还有个浅浅的唇印,手指微微摩挲,便有暖流溢满心间。 “恐怕等到皇侄调查完的时候东昭也已经易主了吧,另外皇上为何重病不起,本王想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容宣一怔,声音终于有些变调:“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墨拍手,立刻有两个侍卫抬着一顶极尽奢华的软轿抬了一个人进来,在轿子后面还有两个白须老者,有人认出其中一个是举国闻名的神医,帆赛英,此人避居世外,性格十分清高,孤傲,对任何人都无私心,是个耿直到让人不敢随便招惹的人。 帆赛英很骄傲,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凡夫俗子,所以一上殿只是简单的朝容墨行了个礼,就声音清晰道:“皇上久病不起,旧疾复发只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中了媚药,媚药一旦生效,全身血液便会加速循环,冲击至脑部加上头痛旧疾便是雪上加霜。” 一语落所有人都再次被惊住了,有个大臣更是跳了出来,大叫道:“帆赛英,敬你是个高人,但是饭可以乱吃,玷污圣颜的话岂可乱说,那是死罪!” 帆赛英冷哼一声别过头,干脆谁都不鸟,懒得说话了,若不是容墨的手下用了下三滥的本事劫走了他心爱的小徒儿,他才不会来这里。 另一个白须老者突然笑了起来,手捻长须看了众人一眼,也是高声清朗道:“这轿子里的是一个有头痛旧疾的病人,老夫方才喂他吃了媚药,还请看护皇上的太医前来比较病症是否与皇上吻合。” 很快太医来了,进轿查验,出来后一脸的恍然和惊恐,他还什么都没说,然而所有人都已从他的表情里解读到了真相,这一刻容宣的表情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的手背青筋暴起,下意识的去林夕,却发现人早已不在,一瞬间已是了然 一眼扫过去,接触到了各种眼神,鄙夷,不屑,厌恶,恐惧,只有少数的担忧和焦灼,所有的情绪在他的心里交织,凝聚,然后压抑,压抑到一个突破点,砰的就爆发了。 “来人,将这几个信口雌黄的贼子压下去,还有将勾结贼子的四王爷一并压入天牢。”容宣的声音响彻昭华殿!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立即朝着大殿涌过来,穿着铁甲,拿着长剑的宫中侍卫将整个大殿围的水泄不通。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也只能做个表决,皇叔你千对万对唯一不对的就是不该回来。” 容宣终于露出了阴翳,萧杀的笑,他双手负后,慢慢向大殿中央走去,昂首扫过众人,冷笑道:“愿意归顺与本殿下的请坐于原位,听信贼子谗言的还请起立,让本殿下好好1;148471591054062记住你们。” 侍卫刀锋冷冽,围的水泄不通,任是傻子都看得出容宣有鱼死网破的打算,谁不顺从,他就杀谁,大殿被围,想要逃都几乎不可能,一时间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在跟死神赛跑,抉择,因为选择七皇子就等于跟四王爷对立。 大殿之中气氛异常紧张,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这时有个耿直的老臣摇晃着站了起来,胡须直抖,声音多因激动而发颤:“皇子殿下,面对圣上之疾,你非但没有忧心忧虑,反而勾结外敌起了谋反之心,老夫若是与你同流合污便是东昭之耻。” 话音一落,这老臣快步冲向最快的一个侍卫,夺剑便抹了脖子,血液喷薄而出,所有人都傻了,有些宫女甚至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失声。 容宣眼里露出一丝不悦和恼怒,脸上却笑的更是阴冷,沉声道:“还有谁有意见的?” 无人出声,也无人再动,容墨将酒杯一搁,勾唇一笑,眼神如剑,一扫过去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皇侄,玩够了吗?” “皇叔,这话该问你。” 容墨大笑,走下台阶,双手一拍,那些侍卫一个个就都面露痛苦,捂着肚子痛叫出声,几乎站立不稳,溃不成军,容宣脸色大变。 “皇侄,本王也让你玩到现在了,该是干正事的时候了,张公公。” “奴才在!” 容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名黄色的锦盒递给他:“你可认识此物?” 张公公待看清手中之物,立即身体一颤,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回王爷,此物乃先皇之物。” “打开吧。” 张公公小心的接过盒子打开,连手都是颤抖的,盒子里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老旧的明黄卷轴,他极其小心的展开,一眼扫过去,而后猛地抬头震惊的看向容墨。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大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剧情转变太快,所有人都蒙圈了,张公公却是泪眼摩挲,小心的举起那圣旨,就连声音都有哽咽:“这是先皇的遗旨,册封四皇子也就是当今四王爷为新皇,当年奴才的师父是先皇的身边人,死时也曾与奴才说过此事,奴才以为师父只是回光返照神志不清并未当真,原来这都是真的。” 容墨点头:“当年父皇确实是将皇位传与本王,因着本王不喜朝政,所以暂时借位与皇兄,如今皇兄病体沉重,所以今日本王不得不出面正位。” 正位两字清晰的道出了他的立场,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位继承人。 几个资格老臣上前严明圣旨,确实出于先皇无疑,一时众人哗然,震惊,心情似在云端起伏,几个俯冲飞翔,心脏快要负荷不住了。 而容宣已是面如死灰,整个人都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惊讶而表情扭曲。 第三百六十六章 给你看好戏 第三百六十六章给你看好戏 林夕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就躲在一扇小门后偷偷的观察着大殿内的一切动向,越看越是心惊,越听越是惊讶。 她甚至有些陌生的看着容墨,这个男人黑衣墨发,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皆是睥睨之气,仿佛只是动动手指底下就会跪伏一片。 看着他从从容容的将局势即刻扭转,甚至都不用费一点力气,这一刻她真正意识到他的强大和可怕以及运筹帷幄,恐怕就算她不回来,容墨也能搞定一切。 想到这,心里一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她摇着头,目光迷离,低声喃喃自语道:“老娘选的男人就是有格调,我的眼光怎么这么好。” 她的声音低若蚊吟,然而内功深厚的容墨自不会错听,背对着她,心里荡起一丝蜜甜,唇角微微一勾,笑的浅显。 这抹因林夕而起的浅笑落在容宣眼里便是对他的蔑笑,一时间按耐不住,拔剑便要刺过来。 容墨根本不屑与他缠斗,衣袖猛然一震,那利剑被飞脱出去,哐当落地。 “报,不好了,三皇子带了大队人马包围了皇宫,说要,说要捉拿反贼。” 众人又是一骇,有人目光呆滞,猛拍大腿:“三皇子这是要来个黄雀在后大包圆啊,咱们都得完了。” 容墨一眼看过去,那人立即跪在地上,嘴里高喊:“四王爷乃先皇钦定皇位继承人,还请王爷立即部署迎敌。” 这下就连容宣的脸色也有微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四王爷和三皇子会一个接一接的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而自己的筹谋在他们面前竟是纸糊老虎,不堪一击,不禁心灰意冷,冷笑道:“三哥定是有备而来,恐怕皇叔也是坐不上这皇位了。” 容墨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而是认真问道:“包围皇城人数多少?” “两千余人,据探子急报,十里外尚有队伍前来,人数不明,只多不少。” 林夕一听到这个情报心里大喜,自己的后手终于能派上通途了,立即一个折身离开了昭华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烟花发射。 而昭华殿的内外守卫也同时都被黑龙骑所取代,被引爆了热血的黑龙骑现在各个战斗力爆表。 容墨把所有大臣移到了清流殿,而容宣则被他另外看押。 他很快就发现了站在高楼之上朝远处看的林夕,一个纵身掠过去,长臂一伸,林夕便倒入了他的怀中。 “你说,想要我怎么惩罚你。” 林夕被他死死摁在怀里,鼻端萦绕的是他身上的清香,深吸一口,每个细胞都因他而颤动,好像倦鸟寻到了归巢,漂泊的船只觅到了港湾,整颗心都慢慢的沉了下来,随着彼此渐渐浓眷的呼吸而起伏。 “你方才可是要跟本王的侄儿喝新婚之酒?”冷幽幽的声音在头顶炸开,带着一丝深藏的怒意。 林夕尚在他的气息中温存,猛地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便要逃开,然而容墨岂会让她如愿,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吻下去,舌头抵开她的贝齿,一路缠卷吮吸,犹如烈火燎原,洪水过境,黑眸中闪过幽光点点,凶猛的将心里的思念化为更为激烈的纠缠。 呼吸渐深渐喘,高楼之上只此两人,天幕低垂,弦月皎洁,夜风寒凉却吹不散周身的愈加高攀的温度,高楼上有房间,此刻几个黑龙骑的人在此值守,所以无人前来打扰。 “林夕。” 容墨轻轻低喃她的名字,气息拂过脸颊,如同醇酒醉了人心。 林夕嗯了一声,冷不防一只手滑入她的裙装,面色立即羞红,贝齿轻咬红唇,眼风扫到远处骁鹰林的人给她的信号,立即抱住容墨,一个旋身,将后背肌肤上那只大手给甩了下来,将他整个人抵在了红漆木柱上。 “亲爱的,我想请你看烟花。” 容墨笑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有些宠溺的捏她娇俏的鼻子:“你又出了什么鬼主意来帮我。” 大神就是大神,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林夕嘻嘻笑,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手掌轻轻覆上去。 “你看着便是。” 容月的大队人马远远从前方而来,月光下可见马蹄腾起阵阵烟雾,沿街百姓都已关门闭窗,不闻窗外之事,东昭历史上为了争夺皇位弄得内战硝烟四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这队人马都是有备而来,穿着精良的盔甲,月光下泛着一掠寒光,森然骇1;148471591054062人,蛰伏已久的老虎终于开始亮出獠牙。 他们气势滔天的直奔而来,意欲将所有人都控制在指掌之内,然而眼看皇城在即已不遥远,突然一声惊天巨响,大地都为之晃了三晃,无数的惨叫声交织成一曲最为悲壮惨烈的阙歌,月光下,断肢横飞,红雨如撒,地狱惨象也不及此三分,饶是容墨眼中也有些许震惊。 林夕一脸平静的看着,看不出喜色,她的嘴唇紧抿眸色深幽,这一招实在是太狠毒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好好的地底下居然埋了这么多炸雷,说她是冷血女魔头也不为过。 “容墨,这下子我当真是与你相配了,同样的冷血无情,只是眨眼这些人便成了我手中亡魂,人人都去阎罗王那参我一本,恐怕下辈子我要投胎做猪了。” 容墨看她一眼,将她拢入怀中,与这寒夜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一点暖意。 “不怕,不管你是猪是人我都会与你一起。” 林夕不说话,眼眸在黑夜中格外的绽亮,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在别人的命和容墨的命之间选择的话,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牺牲别人的命,踏他人肌骨,灭他人血肉,为他开辟一条坦然大路。 林夕这一招炸的桃花朵朵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些包围住皇城的侍卫也都是为之惊骇,容月端坐于高头大马上,他卓越的视力让他一眼就看到了林夕和容墨。 “主子,怎么办?没了后援我们力量薄弱。” 蓝衣女子有些沉不住气了,却依然耐心且仰慕的看着容月,她就是蓝烟,五杀的首领,五杀如今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她对林夕的恨可谓深厚。 循着容月的目光看过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容墨和林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见一道蓝光闪过,她人已朝着高楼掠去,不过眨眼已经出现在高楼之上,黑龙骑的人立即持剑逼近,林夕抬手示意退至一边。 “你就是蓝烟?那个水无涯暗恋的女人?长得不错,就是这么凶你确定容月会喜欢你,貌似他喜欢温柔的女人啊。” 蓝烟冷哼一声:“我今天是来给五杀报仇的。” 话音一落,她已出招向林夕杀去。 而马上的容月抬头看着,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深深的看了眼林夕,将眷恋扼杀于心底,如今他已渐渐明白,他跟林夕要么他死,要么她死,已经不可能共存了,霸业在前,无论是谁都不能挡路,包括蓝烟,所以他很乐意蓝烟先行出手。 没了后援又如何,他不是个把鸡蛋都放在一筐里的人,所以当那些前头部队被炸飞后,片刻又有一只队伍朝皇城而来,而且人数更多。 第三百六十七章 让你选择一次 第三百六十七章让你选择一次 蓝烟是五杀中最厉害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她的功夫可谓集五人与一身,所以五杀其他人会的武功她也会。 甫一出手,就是一个大满贯,蓝光四罩,刮起的劲风碎叶铰风,饶是林夕都觉得面颊生疼,容墨将她护在身后,掌中同样一道罡气对接。 “墨,你且避开,五杀都是因我而死,总得让我凑个圆整,这个女人交给我,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不行,我不会再让你涉险。” 林夕气急:“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要让我前功尽弃吗?” 容墨也不扭捏,立即抽身后退,冷冽的眸光扫向容月,他已经指挥手下用粗壮的木桩撞击宫门,这会已经进行了一半了,看来蓝烟就是用来牵绊住他们的。 整个皇宫如今只有黑龙骑做主力,周近雪带着人马分成两路,一路横亘在天水乌兰通往京都的必经之路,以免那边有人与容月勾结前往京都支援,还有一部分潜藏在皇宫里,和城外,就等着容月的全部势力进入包围中,再来个瓮中捉鳖。 容墨知道皇宫里肯定也有不少容月的人,隔着月色,他冲着容月勾唇一笑,那笑容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容月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也立离马飞身而上进入高楼。 “皇叔,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那边林夕和蓝烟正打得激酣,流光四溢,杀机迸射,但是林夕很少出手,大多时都是守多于攻,她这是在趁机摸清蓝烟的武功路数。 “皇叔,容月并不想与你兵戈相见,你若是退出我会许你封地,让你做个一世逍遥,锦衣玉食的王爷,所生子嗣都封有爵位,世袭罔替恩宠不断。” 容墨单手负后,笑盈盈的看着他,容月抿着唇,一脸严肃和诚挚,儒雅的面庞如今也已是风霜满面,多了一些凌厉,少了一些温润。 “本王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皇宫里除了黑龙骑都是我的人,而京都之外还有我的伏军,只要我发射信号,他们就会进攻,到时候必将满城百姓遭殃,想必这种生灵涂炭的状况皇叔也不想见到吧。” 高楼上的黑龙骑回头,果然整个皇宫的侍卫都在与黑龙骑缠斗,但是黑龙骑的人数少于对方,所以搏杀的有些吃力,却仍悍勇,特别是领头的林海,已是浑身浴血满身的杀气。 容月的所有消息只在于容墨的黑龙骑,除此之外一无所知,毕竟容墨的秘密组织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就算容月之前有些蜘丝马迹和大胆猜测也不敢妄断,纵然如此,他还是将自己的所有私军全部召集以防不测,这是孤注一掷的打算了。 容墨先是担忧的看了眼林夕,这才将正眼移到容月脸上,唇角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皇侄,莫要做顽死抵抗了,先皇早已将皇位传与本王已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你又何必赶来送死,如今本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退兵,从此本王封你一个闲散王爷,保你一生享乐,要么就只有送你去陪先祖1;148471591054062了。” 话音一落,容月袖中的软剑已经滑入手中,他的动手就是一个信号,撞击宫门的私军门更用力了,宫门已经岌岌可危,而皇宫里已是修罗地狱,到处都是死伤的尸体和断肢,唯有清流殿,因着容墨暗卫和黑龙骑的重重守卫全然无恙,所有人都站在门口听着远处的厮杀声,惨叫声,仿佛看到了地狱之门正在悄悄打开,他们惶恐的缩成一团,几个武将确实按耐不住了,要踏步出门,被容墨的暗卫拦下。 “王爷说了,各位都是国之栋梁,万万不可有半分损伤,还请各位大人进内殿休息。” 听到这话众大臣心里难免有些动容,与外面的厮杀相比这里就是容墨画地为牢的安全岛,其实对容墨而言这是为了阻止曾经支持容月和容宣的那些大臣有机会做手脚,一并看押省了不少事端。 “各位大人,周某官微言轻,但如今有句话不得不说,皇上在位这些年几乎毫无建树,东昭这些年抵御外敌几乎全靠四王爷,若非有他,我们又如何过得这平安日子,现如今适逢大乱,四王爷面临困局,第一想的却是护全我们,再者,先皇本就是将皇位传与四王爷的,如今圣上若是严格来说已是篡位,所以我们这帮臣子是否也该痛定思痛,真正做一件有益东昭的事情了。” 出声的人是周如月的父亲,他的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犹如一滴清水掉入滚烫的油锅,瞬间激起反应。 ———— 林夕跟蓝烟的激斗从开始的以守为主在摸清对方的路数后陡然剧变,她的杀气犹如无形的火焰从周身散发,掌中之剑似与她的身体融为一体,剑尖灵蛇般游动,剑花急挽,舞成密不透风的剑雨,将蓝烟阻隔在几步外无法近身,她回头看了眼容墨,那边两人也在激斗,同样的,她看出容墨也只用了五分实力对敌。 “蓝烟,看来五杀已崩离的面上,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要是马上掉头就走我就饶你一命,免得到时候说我冷酷无情。” “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蓝烟倒是挺干脆,手掌一转,一道蓝光挟风而来,气势极大,竟将剑雨冲破一个缺口。 林夕淡淡一笑,身体在空中轻点一跃,三百六十度流畅旋转,手中之剑已朝蓝烟的头颅刺去,她的动作迅疾的让人无法看清,蓝烟也是大骇,立即后仰避开,然而寒剑还是划过腰际,带飞一抹血珠,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刺啦一声,衣服被剑挑破,蓝烟的腰部露出了一片凝白,气得她面庞微红,眸中杀气更盛。 那边容月也是一招深海浮月朝容墨杀去,众人只见流光闪烁,甚至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浓烈的杀气似与空气融为一体,凝固了每个人的神经。 皇宫内渐渐的已是血流成河,血腥味充斥着每个人的鼻端,林海已经杀红了眼,抬头直直看向杀局中的容月,又看看即将被迫的宫门,直接让人将宫门打开,看着涌进来的叛军,他直迎而上,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不知何时有人发现月色都已弥漫上一层血色,红的妖异。 第三百六十八章 皇帝驾崩 第三百六十八章皇帝驾崩 林夕百密终有一疏,当蓝烟双手掐诀似要使用白无心的那招幻境时,她想起了那晚月光下,树冠里那个带着铭刻的吻,想起来唇角还有些发疼,就在这分神之际,蓝烟已然看准时机提剑杀来。 “小心。” 容墨似有所感应,一回头便见林夕正在皱眉发呆,于是想也未想,朝她直掠而去,容月也发现了林夕的异常,心里微微一颤,然而容墨转身而去却给了他天大的机会,于是他压下了心里的悸动,眸色狠戾,一掌狠狠击向了容墨的后背,容墨嘴里立即喷出一口血,却也成功的抱住了林夕,一个旋身避开了蓝烟的剑。 林夕回过神来,容墨唇角的血滴落在她的脸颊,她呆了一呆,双手颤抖着捧住容墨的脸。 “墨,墨!”声音不知不觉已是颤抖,嘴唇微微抖动,眼眶湿润,似有一股毁天灭地的怒火从心底慢慢浮上来。 容墨紧抱着她,两人从半空缓缓旋落,他幽深的眼眸似承载了满天星光,剑眉舒展,唇角微勾,那一丝嫣红衬的他似魅似惑,清俊中又透出几分飘然。 “别怕,有我在。” 刹那便是山河固在,花蝶纷飞,这简单几字便是一生偏爱隽永,人间红尘情爱,不定非要朝朝暮暮生死契阔,便是这生死关头的一句我在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人相依而落,凝眸对望,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心里,夜寒露重,彼此却是暖的。 容月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下,然后更为凶猛的扑杀,而蓝烟方才一剑刺空也是恼恨不已。 不过这一次容墨没再放开林夕的打算,就这么将她护在身后,冷傲的看着眼前两人,冷笑一声道:“旧张新仇,不如就此一并了算吧。” 周近雪已经带了人过来,他们全然不顾高楼上的战局,而是留下一群人围住皇宫,然后剩余之人扑入皇宫,最后将宫门一关,从内里锁死,这是一场内战,所有的不堪和血腥都只能在皇宫里发生,天明之后一切都会慢慢平息,对于京都百姓来说不过是一夜响在耳畔的腥风血雨,不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任何改变,谁主江山他们并不关心,只是大门一锁,你们爱干啥干啥去,他们关心的永远只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对于这只突然而至的队伍,容月显然毫无准备,眼看原本已是胜局的局面皆因这只队伍的到来,全然天翻地覆。 周近雪训练出来的人都是身法利落的好手,就连一向温和的他如今也是一身煞气,站在高处运筹帷幄的指挥着手下之人将所有逆贼已包围圈逐渐缩小的方式一寸寸绞杀,顷刻间地狱再现。 高楼上,容墨一掌毫无阻档之势的击向容月的胸口,速度之快根本避让不及,一旁的蓝烟想也未想,便飞身挡在容月的身前,一掌劈来,她浑身一僵,大口的血从口中涌出来,瞬间染红了蓝色的衣襟,容月一怔,想去扶她,容墨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狠招连发,一向俊雅无双三皇子也终于显出狼狈之姿。 “容月,快,快走,不要死,你要活着。” 容墨再一掌飞过来,蓝烟还是毫不犹豫的用残余的力气扑过去再挡,身体缓缓软而下滑,眼睛眷恋不舍的看着容月,意识却还清晰,咬牙忍不住翻涌的血腥:“走,活下去。” 容月错愕的看着她,他以为蓝烟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利用她,所以不会对他有真心,至少不会为他而死,可如今,她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了杀招,在最后一刻,她要的不是为她报仇,而是让他离开,然后活着。 心里的震撼山海拍案,喧嚣沸腾。 他静静的看着她,眉眼间没有一丝波澜,然后他笑了,笑的有些了悟,有些悲凉,他缓缓抬头,看向林夕,那是他曾经以为很爱的女人,如今她却安然无恙的站在另一个男人身后,用毫无情绪的眼神漠然的看着他们,这一刻他忽然懂了,曾经一位禅师对他说的:镜花水月终成空,不如惜取眼前人。 “林夕,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今日师父便教你最后一个道理。” 他轻捏了掌中之物,一缕青烟直冲天际。 隐藏的关外大军接到信号,立即策马前来,这是一只不容小觑的大军,甚至超越了容墨的军队,若细看还会发现里面有番邦异族的面孔,这是容月最后的绝招,即使自己输了又如何,他便打开国门让人践踏这方寸之地。 饿狼入屋,便是烧杀私掠,所到之处一片惨状,哭声整天,火光四起。 “容月。”林夕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却带着一丝悲悯:“若你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至少我会保你不死。” 容月有些好笑的抬了抬眉峰,看向她:“你用什么来保证?他的宠爱?林夕,没想到你还是单纯如故,记住,永远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特别是他还位高权重。” 容墨将林夕揽在怀里,紧紧箍住,些有不悦的看着他。 “说再多惑心之言拖延时间也改变不了结果,皇侄,大势已去已是定局。” 容月勾唇一笑,弯1;148471591054062腰将剩下气息不多的蓝烟横抱在怀,深深的看了眼林夕:“我要给她疗伤。” 他知道再打他也赢不了容墨,何况还有一个武功极高的林夕。 黑龙骑的几个人立即上前前后左右将他围在中间,很快将他带到了无法逃离的地方。 皇宫的血腥杀戮也很快平息,容墨来到清流殿时,群臣都恭敬的跪伏两边,高呼万岁! 当群臣跟随容墨前往先皇的寝宫时,看到了那些惨烈的死尸和汇聚成溪的血水,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是以本有些小心思的也都彻底死了心,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况又是先皇早就写了遗诏的钦定皇帝。 来到寝宫时,张公公侯在门口,几个太医也都跪了一地,面露悲伤之色,见到他们便是带着哭腔道:“先皇驾崩了。” 众人一骇,林夕却一个箭步窜入了房中,从太医的随身药箱里取出一根金针,扎在老皇帝的尸身上,片刻便有凝结的血珠渗出,沾在银针上慢慢就变黑了。 老太医倒吸了一口气,急向外奔,告之:“皇上乃是中毒而亡,方才,方才皇后娘娘来过,喂了皇上一点水,片刻之后皇上就不行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给我生个孩子吧 第三百六十九章给我生个孩子吧 皇上驾崩,新皇登基,这已是毫无悬念的事情,然而谁也1;148471591054062没想到一个消息如惊雷般在整个东昭炸开,那便是有支队伍一路从边关烧杀而来,已经直奔京都。 由于经过内战,现在正是实力耗损之时,再战恐怕难以应对,便是容墨听闻此消息也是蹙起了眉头。 “墨,我不喜欢你皱眉。”林夕依过去,旁若无人的伸指去抚平他眉间川字,周围的人立即识趣的消失,关上了门。 容墨浅笑,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触手温润细腻,令人爱不释手。 “好,那我便不皱眉,只要你在我便笑着,可好。” 说完,缱绻的吻覆与红唇之上,轻吸慢咬,芬芳馨郁,一种原始的渴望在心底叫嚣,与血液混合,沸腾,流转全身。 渐渐,便只闻不稳的呼吸,和感受愈发纠缠的温度。 “林夕,我不愿再等了。” 情动一刻,林夕也觉得身体里有一种陌生的滚烫在滋生蔓延,含糊不清的嗯了声,声音被容墨全部吸去。 被翻红浪,绿萝帐,天地之间唯有彼此的温柔相缠,和欲?海颠簸,容墨用他的汗水和驰骋让林夕知道,原来一个女人还能以这种方式被一个男人爱着—— 林夕去洗澡时,几个重要大臣被召往御书房共同商量对策,周近雪的建议是将所有侍卫重新整编,埋伏于京都城门外,诱敌深入后再一招剿灭。 另一个大臣却不这么认为,那些贼子异常悍猛,只怕剿杀不成,反而连累现在剩余的侍卫力量大减,所以他的建议是派擅言者前往讲和,暂时安抚,再寻机会杀之。 双方皆有理,一时僵持不下。 而此时的林夕正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看着身上深浅不一的痕迹,不免想起了方才的激烈和缠绵,不免笑了起来,满心都是甜蜜。 一旁的宫女安静的给她擦着背,等她出浴后又取来衣服给她,林夕穿好了衣服在袖囊里摸到一个东西,取出一看顿时一僵,锐眸立即扫向那宫女。 那宫女并不畏惧她,而是淡淡一笑唇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迹:“我是三皇子的人,向来也是活不下去了,三皇子请你务必与他见一面,你若不去将会终身后悔。” 说完就倒地而死。 林夕沉默的看着那具尸体,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窗外的阳光,她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转身走向沉水殿。 如今的容月已然不复往日的高雅,却依然一身清贵,他只穿着白色布袍安静的坐在树下看书,整个院子里都是各种看守和暗哨。 林夕是容墨的人,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所以她很容易的就进去了。 书上投下一片阴影,容月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一丝洞悉世事的浅笑。 “你来了。” 林夕点头,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曾经的情谊,却又没有,毕竟他们之间横隔了很多的生死。 “我刚煮了茶,进来喝一杯吧。” 两人进屋,暗哨早已将林姑娘过来的消息去禀告容墨了,不过沉水殿较为偏僻,来往尚需时间。 容月毕竟是皇子,虽被软禁于此,吃穿用度却也不缺,林夕却明白容墨不是不想杀容月,只是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理由,毕竟容月是皇子不可能跟一众逆贼一样直接杀了,否则便会落下不顾手足亲情冷血之名。 看着推至面前的茶杯,林夕开了口:“你找我来是想跟我说什么秘密吗?” 容月诧异的看着她,然后笑了:“这都被你猜到了,既然这样我不妨直接问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听到身世二字,林夕去握茶杯的手明显一颤,果然她不是林丞相的女儿。 “如果我不想知道呢?” 容月明显不解的嗯了一声,看向她:“为何?” 林夕喝了口茶,直视着他:“因为你选择这个时候告诉我肯定是有所目的,若是真相太过残酷,恐怕我会崩溃,这对容墨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容月一愣,然后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神就深了,深而悲凉:“林夕,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呢,纵然如此我仍要告诉你,你是燕国人,而你的母亲曾害死了容墨的母后,容墨之所以想要那个皇位最大的原因便是进入帝陵查明他母妃死亡的真相。” 林夕蹭的站了起来,手中茶杯哐当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温热的茶水泼洒了一地,散发着袅袅热气,她明明很镇定,手却在颤抖。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也没来过这里。” 容月低头喝茶,声音淡淡:“好,随你。” 林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沉水殿的,当疾行赶来的容墨将她拥入怀中时,她的意识才一点点复苏,然后贪婪的闻着独属于容墨的气息,怔怔的看着他,两行眼泪很快模糊了视线。 “容墨,我好累,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好。” 容墨将她横抱而起去往椒房殿,那是他给她的宫殿,代表了一切女权的宫殿,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入住的。 几个方才争执不下的老臣却是急得团团转,前方情况吃紧,已经耽误不得,他们的皇帝大人竟然抛下一切,美人在怀睡觉去了,一个个杵在椒房殿外干瞪眼。 林夕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哭累了就睡,一个字也不说,容墨也不问,心里却已是心疼的怒火滔天,暗卫早已接了他的密令拷问容月去了。 看着怀中犹挂泪痕的熟睡容颜,容墨一腔怒火,低头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不管曾经经历多少生死和风浪,他现在只想把林夕安全的护在身后。 林夕醒来时已经天黑了,她没有点灯,下床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也没让门外的宫女发现。 安静的坐在黑暗里,思绪翻涌,她怔怔的看着这个陌生而华贵的房间,心里有个念头愈发强烈,她要去查明真相,只要不是容墨告诉她的,她都不信,对于自己的身世之前她一再回避,然而现在她已避无可避。 第三百七十章 我的丫鬟哪去了 第三百七十章我的丫鬟哪去了 林夕离开椒房殿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她悄悄来到御书房,御书房有个秘密的小门,容墨之前告诉过她,此刻她便隐在小门后想要去找找看有关皇陵的资料,岂料一去就看到了容墨和周父,还有周近雪。 他们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容墨的眉头锁的很深,看得出心情不太愉悦,而周父虽然微俯着身体,神色却极为坚毅。 “皇上,月如年纪已经不小,还请早日下旨将其召入宫中,月如自小便是良善之人,不会与林姑娘起任何嫌隙,将来也会事事以林姑娘为主。” “皇上,周如月入主东宫一事是早已定妥的,确实不宜再拖,而且您也需要多些后宫女子为您开枝散叶,光是林姑娘一个委实单薄了些。” 容墨的手指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没有说话,幽深的双眸看不出一丝情绪。 而林夕听到这些话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也立即想通了一些事,原来林海出现在周父是因为容墨,而上次的定情信物也不是林海的,是容墨给周如月的,而周如月当时那小女儿的娇羞说明她对容墨也是心生欢喜的。 犹如一个惊雷在心里炸开,林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茫然的走在长廊上,像个游魂一样。 她回到了椒房殿,半夜,容墨来了,见她醒着有些意外,便含笑将她抱在怀中,伸手有些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还没睡?有没有吃东西?” 林夕闷在他的怀里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回答哪个问题,容墨叫人拿来了酒菜,林夕起身走向小圆桌,容墨看到她头发有点乱,便伸手为她理发,动作轻柔细致,婉如情人的温存。 “墨,你爱我吗?” 林夕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问。 容墨笑笑,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你,你说爱不爱。”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伤心吗?” 容墨的心猛地一颤,紧紧的抱住她,声音里都带着一丝恐惧。 “我不许你离开我,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把你追回来将你绑在我身上,日日夜夜的看着。” “你就这么喜欢我?” “不止喜欢,而是爱到骨髓,我以为失去你的那段日子,是我这一生最为痛苦的煎熬,林夕,等我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我会封你为后,只有你才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吾之所爱。” 林夕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情绪强按了下去,心好痛,又觉得如此幸运让她遇到了他,让她知道原来爱情便是如此美好,让她染上了一种叫容墨的瘾再也戒不掉。 一个深吻忽然而至,辗转吮吸似乎带着一丝惩罚之意,林夕的头被容墨扣住,一只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呼吸似被全部吸去,口腔里全是他的气息,霸道而激烈的吻让她快要无法招架。 林夕睁开眼睛,便看到容墨也睁着眼睛,眼神没有以往的冷傲,唯有一抹伤痛和害怕,怕她只是一个梦,怕她真的会离开,恨不得就此将她彻底的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一路走来,爱过,痛过,伤过,彷徨过,当时光过滤了所有的回忆,剩下的便是最为渴望的相守,直至白发苍苍,沧海桑田。 “林夕,永远不要离开我。”容墨低低的声音带着恳求,这是他这一生唯一一次祈求。 林夕被他吻得呼吸混乱,大脑也快缺氧了,模糊中嗯了一声。 容墨眼里流淌出最为温柔的光泽,将她横抱而起走向锦被软床。 “给我生个孩子吧。” 指尖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如玉脂般凝滑,瞬间便点燃了他的火焰。 林夕呼吸已是不稳,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口,两只手用力的揪住了他的衣襟。 这一夜春风一渡数次,被翻红浪,是一曲最为缠绵的深情蝶曲,高山平原任其俯冲,大海溪流奔流不息。 天际泛出一丝鱼肚白时林夕已经醒了,她睁开眼,动了动身体便发紧一般的疼,昨晚实在是太多次了,勉力起身穿衣对镜自照,脖子上有好几个红草莓,那是容墨留下的印记,手指轻抚停留在上,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不舍又如何,依恋又如何,既然要相爱就不能留存心结横隔在两人之间,恐怕容月都能知道的真相,容墨也知道了吧,只是尚1;148471591054062待进入皇陵验证。 深呼吸,眼眶有些湿润,镜中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林夕懂得,容墨不说只是因为爱她,可她必须要查清当年的真相,昨晚她偷偷起身在蜡烛里放了迷药,现在的容墨不会醒过来。 走出椒房殿,正好看到疾步走来的林海,如今身份有别,林海见到林夕还是恭敬的行了个礼,尚未册封还是依照以往叫林姑娘。 “这么急做什么?” “皇上醒了吗?” “还没,睡的很熟,许是累坏了。” 听到累坏两字,林海颇为暧昧的看了她一眼,经人事后的林夕已经有了另一种身为女人的气息,魅而不妖,艳而不腻,但很快他的眉宇间又是一片急色。 “还请林姑娘叫醒陛下为好。” “到底怎么了?” 林海也不避讳她,直接道:“还不是那些叛军和蛮子杀过来了,估计再过半日就要到京都了,我们派出去的人死伤大半,这个三皇子太狠了,竟然纠集了这帮乌合之众,摆明了要鱼死网破啊。” “哦,这样啊,那你去叫吧。” 林夕笑眯眯道,林海囧了,还以为她听到如此紧急的情况会马上转身就去把容墨给拉起来,现在让他去,万一敬爱的陛下有起床气呢。 “林海,我问你一件事,你要是不老实回答我就宰了你。” 林夕微眯着眼,看着他,林海的心脏没来由的凸了一下,莫名的紧张起来。 “说吧,我尽量知无不言。” “周如月是不是肯定会嫁给容墨?” 林海深吸了一口气,直觉后背都发毛,不少人知道这件事,为毛林夕就逮着他问。 他沉默了会,心里纠结的都能拧麻绳了。 最后咬牙豁出去了,轻轻点头,老实道:“是。” 本以为会狂风暴雨,不料林夕却很平静,甚至笑了笑,继续问:“第二个问题,我的丫鬟秋桃去哪了?为什么我回来后找不到她?” 第三百七十一章 痛快的杀 第三百七十一章痛快的杀 林海默了默,他看到林夕深邃锋锐的双眸似能洞悉一切谎言,虽然她在笑着,那笑却像一把钝刀能慢慢的割着他的心脏。 半晌,他才开口:“陛下娶周如月只是应与当初的承诺而言,并不会给她丝毫情爱,更不会染指与她,所以这后宫还是你独宠的。” 林夕勾唇笑,无论如何独宠,他还是会娶周如月,不是吗?昨天他甚至没跟她提过,是刻意隐瞒还是觉得没必要让她知道,毕竟一个帝王三宫六院太平常不过了,独宠一人才是天下之大不韪。 再开口,语气已含森然寒意:“我不是让你替他解释,要解释也是他亲自来跟我说,我要知道的是秋桃的下落,我为何找不到她。” “秋桃被主子另外派出去做任务了。” “你在撒谎,如果她被另派任务你早就回答我了,而不是顾左右而言他!” 逼问至此,林海也知道瞒不住了,林夕这人有时候看着粗神经,可较真起来又十分敏锐。 “她死了。” “怎么死的?” “折磨而死。” “谁动手的。” “容月的手下。” 林夕转身就走,林海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想追却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几分钟后,林夕已经来到了沉水殿,那些侍卫甚至没有发现她。 容月也早起了,正在看蓝烟的伤势,林夕出现时他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浅笑漫漫跟她打招呼:“来了?可惜这里没有温茶。” 林夕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声音冰冷如雪:“这是毒药,你和她只能活一个,别再抱有任何幻想了,我不会让叛军杀到这里来的。” 说完就离开了,甚至没有看到容月那震惊、错愕,再渐渐苍凉,悲哀的眼神,拿起木盒,他有些自讽的笑了笑,温润的眉梢已经有了岁月的沉淀。 心情越来越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安静的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红色的毒药丸在白净的掌心里如此艳丽张扬。 他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蓝烟,心里封存的往事沉沉浮浮。 其实岁月还是善待他的,至少还能有称之为美好的往事让他回忆。 林夕再次出现已在京都城门外,她已是一身利落的劲装,英姿勃发,神色冷冽,骁鹰林的弟子也都骑着马迎着万丈朝阳列队在她身后。 金色光线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如同镀了一层光辉,然而每个人的表情却都是沉凝的。 他们遥望着远处,心里没有任何杂念。 “儿郎们,你们怕死吗?怕死就立马离开!” “我们不怕死!”多声汇聚成一声,高亢响亮。 “好,你们若死了我会将你们厚葬,要是我死了,只请你们将我马革裹尸,若是我们都没死,我会要让皇上册封你们为皇室正军,赐名骁鹰林,食朝廷俸禄。” “我们愿生死共随门主。” “这一次,或许真的会死,然而只有人死才有人活,或许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但这一次你们的牺牲都会被人铭记镌刻,因为你们值得被记住。”林夕抬起了头,温柔的晨光轻抚与面,将她的五官柔化成了一抹绝美的景色。 所有人屏息,体内热血随着这一句值得被记住渐渐沸腾起来。 叛军和蛮子接快要接近京都时,便遇到了地雷阵,然后砰砰砰巨响中,很多人马都被炸上了天,那一阵血沫肉雨下了好一会,不多时人只便剩下一半,纵然如此还有一半人马顺利冲过地雷阵,因为时间仓促根本来不及设置两个地雷阵,骁鹰林好歹也是绿林出身,武功身手都不差,所以便持剑直接对敌,一剑一个见血封喉。 林夕更是如女杀神降世,血液染红了她的衣服,就连她墨黑的发都有了殷殷红色,而她眼神冷冽,出手狠辣,掌中长剑如灵蛇一般在混战的人群中灵活游弋,所到处血红飙飞。 周近雪接到消息时第一时间带人赶到了这里,当他与马上看到那个厮杀的娇俏身影,看到她不顾生死奋力拼杀,哪怕被人无意刺中一刀眉头却不皱一下时便突然明白,为何容墨会爱她,她太过不同,不是闺阁中扫雪煮茶的大家闺秀,也不是暖房绣花的小家碧玉,她是自磨砺中长成的绝崖之花,她的美只有能懂她的人才能领会。 周近雪的手指紧紧的扣住缰绳,只觉得呼吸都发紧,他深呼吸,压下内心的震撼立即让人封住城门,并下令开战,一旁那粗眉将领早已摩拳擦掌,喊了一声杀带人冲了过去。 厮杀到了一半,林夕突然吹了声口哨,哨声响亮划空,她指挥着所有骁鹰林的人迅速撤离,周近雪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撤离,心里却毫无缘由的想要跟着她走,于是也是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动作迅速的往后撤。 一场残酷厮杀戛然而止,叛军和蛮子门都得意的哈哈大笑。 “无用小儿,都怕了吗,怕了就打开城门迎爷爷们进去。”有个领头模样的人挥着一把流星锤大声放笑道1;148471591054062。 清晨清冽的空气已全是血腥味,地上残尸遍地,犹如修罗地狱,然而骁鹰林的人全都眼睛绽亮,没有因为死亡而有丝毫恐惧,反而被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斗志,他们从没有这么痛快的杀过人。 林夕更是如神祗一般高坐与马上,微笑着看向那些叛军,她的笑容很淡,却似一把锋利的锐剑,目光所及处令人胆颤。 她的手闲闲的拉着缰绳,隔着一段距离与叛军对望,然后大笑:“傻叉,老娘只是耍猴耍累了,歇会,一会再打你们个桃花朵朵开。” 周近雪策马与她身旁,温文浅笑,递给她一块帕子示意她擦擦额头的血。 林夕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在御书房极力劝谏容墨娶了周如月,所以便没有接他的帕子,而是冷冷一笑,直接将他忽略。 周近雪一愣,有些尴尬的缩回手,心里终是无奈。 那些蛮子那里听的得激,一听是在耍猴,当即胸口大捶,怒道:“他娘的,我弄死你。” 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气死自己 第三百七十二章我气死自己 朝廷正军完全不理解林夕为何站着不动任由激怒叛军让他们冲过来,一个个在再次冲锋搏杀和后退间犹豫。 而林夕却是巍然不动,眼神深邃莫测,嘴角一抹笑,周近雪看了她一眼,也不动,于是所有的人都不动。 好像是砧板上的鱼等着那群蛮子叛军来切割,有人忍不住慌了,大叫:“先生!” 唯有骁鹰林一个个很安静,一副胸有成竹之样,见他们不动,蛮子们以为他们是吓傻了,一个个叫嚣着,大笑着狂奔而来。 突然,好好的泥地一个深陷,当头的大半人马掉了下去,腾起厚厚一层烟雾,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陷阱一出,后面的人也都不敢贸然前行了,奇怪的是陷阱深沟并不深,上面的人只要搭把手就能拉出来,就是里面的泥土颜色有些奇怪,于是掉进去的人全都由没掉下去的人拉了上去。 对于这么儿戏的陷阱,所有的朝廷正军都要吐血了,周近雪的眉头却紧蹙了起来,也有些错愕的看向她。 “各位,不用怕,做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第一个陷阱只是用来跟你们打个招呼的,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第二个么,哎哟,连我自己都害怕,你们要不要来个开盖有奖。” 林夕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叛军,还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帕子,里面是几块马蹄糕,津津有味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看她这幅表情和模样,叛军们也都有些犹豫了,不会真的还有陷阱吧,再看她如此悠哉一副极有把握的样子,于是他们便没再往前,而是在那骂骂咧咧,尽量在嘴巴上先讨点便宜。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周近雪终于忍不住问。 林夕瞟他一眼:“没打算,就这么着。” 周近雪捂着胸口,掩下吐血的冲动,他甚至压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三!” “二!” 咬了一口马蹄糕,她在倒数。 对面的蛮子在骂,已经骂到了她的祖宗第十六代,用词之下流龌龊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同情她,而她完全不为所动。 眼睛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剩下半块马蹄糕突然隔空掷过去,方才那骂人的蛮力立刻从马上摔了下去,满口的牙全都飞了出来。 “连我都不知道我祖宗是谁你倒是问候的起劲,那我就送你去地府好好查查我的族谱吧。” 叛军和蛮子被她这话给激怒了,也不顾陷阱了,勒马就要冲杀过来。 林夕却依然不动,高声数了一个“一!” 轰一声,方才掉入陷阱,包括拉陷阱里的人出来的人,全都从马上掉下去,全身发黑,口吐白沫,还没挣扎就见阎王去了。 方才的陷阱里泥土都有毒。 这一死,对方只剩下了不多的人,林夕伸手猛地一挥:“给我杀!” 容墨快马赶到时便看到了林夕在杀敌,她的剑是流水,所到处无一生还,叛军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也不过是犹作困兽斗,林夕心里憋着一股怒火,所以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一刻她浑身都是骇人的煞气,所有人都成了她的背景。 容墨的手死死的握着缰绳,指关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撕裂一样,怒极而痛,几乎想也未想,他就策马前去,如一道疾驰的闪电,快到无法捕捉。 所有的朝廷正军为他辟开一条路,让他毫无阻碍的冲向林夕。 一股怒火变成杀气在他周身蔓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拦他,所到处空气都似瞬间冻结。 他一个飞掌就把试图靠近林夕1;148471591054062的一个南蛮子给震散了,身体从马上一掠而起,如一片惊云,轻稳的落在林夕的马背上,一只手圈住了林夕,另一只手夺过她手中的剑,一剑,一颗人头咕噜噜掉下去,一个叛军甚至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身首异处了。 “所有人都给朕滚开。” 朝廷军和骁鹰林都错愕的看向他。 容墨怒道:“周近雪,你还愣着干什么!” “所有人都回来。” 周近雪也完全搞不懂容墨要做什么,绞敌的最后一刻竟然让所有人都收手离开,却还是依照皇令将人叫了回去。 “你来干什么。”林夕怒道。 容墨将她的身体紧紧的扣在自己怀里,怒极反笑:“做得好啊,竟然学会对我下药了,我那么疼惜你,自上次差点把你弄丢日日都在自悔和谴责,你倒好学会只身涉险了,万一出了事就能让我从此坠入深渊万劫不复了。”他又笑了一声,声音苍凉:“既然如此我就干脆跟你一起涉险,要死一起死好了!” 又是一剑,一腔热血喷涌,有些许溅到两人脸上,如红梅绽放,在他们白皙的脸上添一抹萧杀。 林夕知道容墨是真的生气了,竟一动也不动,但是想到自己也是为了他,他又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于是一拳向后捣去,容墨也不躲正中胸腔,闷哼一声,林夕傻了,也怒极大吼:“你跑来发什么疯,我就算真的死了那也是为国捐躯,死的光荣!” “你放屁!”向来文雅高傲的容墨也终于爆了声粗口,惊到了所有人:“你再乱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那些犹死挣扎的叛军和蛮子见只有他们两人一马驰骋厮杀,原本死了的心有立即活了起来,擒贼先擒王,杀了这两人他们就立马转败为胜了。 于是剩下的人一窝蜂的就涌了过来,那些朝廷军和骁鹰林的心脏全都提了起来,没有命令又不敢靠近,一个个紧张的后背渗出了冷汗,周近雪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无语且要命的看着马上在争吵的两人,让人慢慢将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 林夕听到容墨说要弄死她,气得恨不得先转过身来掐死他,还没跟他算瞒着她纳妾的事情,他倒先要弄死她了,于是又夺过剑,唰唰唰一片,砍菜瓜似的。 “好,你最好马上弄死我,不然回头我就弄死你,再夺了你的国!” “对,我弄不死你,我气死我自己!”容墨吼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 燕国变动 第三百七十三章燕国变动 容墨真是被她气得口不择言了,向来稳坐八方的人此刻因为一个女人彻底失了心智,天知道当他听到她一人前1;148471591054062来剿杀叛军时,他的心揪的几乎要碎裂,当他知道自己中了迷药时又有多恨自己太过放纵,以至于让她置身险境,如果她出了事,容墨无法想象自己会如何?他压根就不敢想,狂奔而来的路上,只有一个念头,要看到她,否则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叛军和南蛮子已经被杀所剩不多,交给骁鹰林和朝廷军就能搞定了,容墨一只手固住林夕的腰,一个拔地而起,从马身上掠起,踏空而飞,将她带到城门之下,将她狠狠的摁在墙壁上,与此同时周近雪立即下令将所有剩下的叛军和南蛮子一并抓获。 城墙上跟容墨一起到来的林海指挥着弓箭手对准了包围圈,手一挥,咄咄无数声,一些试图逃跑的叛军立即惨死。 “林夕,你到底有没有心,我真想挖出来看看,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去冒险,要让我时时刻刻觉得自己有多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容墨的手狠狠的捏住林夕的下巴,眼神满是伤痛,仿佛有悲伤的流水在蔓延。 林夕抬腿朝他某个部位狠狠撞去,容墨侧身一逼,干脆身体贴住,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一字一字道:“别逼我。” 说完低头吻她,林夕不肯,被他下巴用力一捏,林夕痛的叫了一声,嘴巴一张,他就长驱直入。 林夕怒极,牙齿毫不犹豫的咬下去,片刻便有殷红顺着唇缝流下来,滴落在地上,犹如一朵晕开的花,艳丽到刺眼。 容墨极痛却一声不吭,只用深邃的眸牢牢将她锁着,用眼神将她的脸一点点描摹,林夕也死死的回望着他,誓有一眼瞪死你的势头,慢慢的她就不瞪了,她只觉得容墨眼里的悲伤如一座大山沉沉的压过来,渐渐的只教她喘不过气,心里也似有什么东西碎裂,疼得她眼眶湿润。 她的牙齿终于松开,嘴里满是他的鲜血,浓烈的让她无法忘记。 低下头,一滴眼泪落下:“容墨,秋桃死了,我母亲可能杀了你的母妃,而你很快又要娶别的女人,我心里很不高兴,很不痛快。” 她终于肯说出来而不是自己扛了,容墨将她一把拥入怀中,感受着怀中的瘦削和柔软,他的心也阵阵抽痛。 “秋桃死了,不告诉你是怕你难过,而你的母亲是否杀死了我母妃也是尚待验证,在没有证据前永远不要去随便做一个结论,至于你说的别的女人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能够登基全是依赖了那份遗诏,其实遗诏是假的,能够以假乱真全靠周如月的父亲,他有一手造假的好技术,若不娶他的女儿以后难保他不会将此事捅穿,所以我需要暂时缓一缓。” 听到这些话,林夕终于忍不住埋在他胸口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讨厌,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容墨无奈又心疼:“都怪我,都怪我,之前是怕你多想,怕你担心,早知道就早点告诉你了。” 回头看了眼那遍地的尸体,容墨有些心有余悸,女人一旦发怒真的挺可怕的,他在头痛的事情竟然被她就这样解决了,看来以后不能轻易惹她,不然下一次这剑指不定就给指向谁了。 “那你以后任何事都不能瞒我,不然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 “我就离家出走!” 容墨:“……” 他一把将林夕抛到一旁的骏马上,飞身而起从后抱住她,策马直奔皇宫,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那我就让你再也出不了宫,甚至下不了床。”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风吹不散,酥酥麻麻撩起了她心里的涟漪,一圈圈荡开,脸颊忽然就红了,她咬唇,伸拳轻捶,容墨眉头一皱闷哼一声,林夕才想起之前自己那一拳揍得还挺厉害的,可不要有了内伤,于是嘴巴一扁,愧疚的想哭。 容墨很是头痛,生气也哭,不生气也哭,别人哭他都无动于衷,偏偏林夕哭,他就心疼的不行,于是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嘴,让她哭不出来。 回到皇宫,椒房殿的宫女太监们都因为没看好林夕已经被打的下不了地了,一拨新的宫女太监都利索的安排了过来,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见到林夕就跟见到了祖宗一样,寸步不离的跟着。 容墨也干脆把政事拿到了椒房殿的小书房里处理,用膳时不让任何宫女伺候林夕,亲自上阵给她擦手擦脸兼之布菜,其宠溺程度让所有宫人都目瞪口呆又惊羡不已。 吃完饭,容墨去处理公事,林夕也没事,蹭过去拿了本话本陪他,容墨给她检查过了身上的伤口,都是些小伤,却仍不放心赶她去睡觉,她不肯,无奈,只得让人在书房里置了个软榻铺了厚厚一层软毛毯让她躺着。 林夕看了会书,又觉得无聊,一回头就看到容墨,他穿着一身明黄的锦袍,将他白皙的肤色承托的愈发白净,而他异常俊美如雕刻般的脸因专注于办公反而显露出了别样的气质,都说认真工作中的男人最帅,林夕暗叹,果然如此啊。 正看着他,似有所感应,容墨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一勾便是一个令人目眩神晕的笑容,林夕听到了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慌忙低下头假装看书,可书上的字愣是一个都没看清楚,脑海里全是容墨的笑颜,谁说女人的笑才是偷心利器,男人的也一样好不好! 偷偷拿眼看他,发现他已经又埋首公文了,正盯着一份密信久久不动,眉头微蹙,神色有些异常。 怎么回事?林夕运用轻功极轻极快的掠到了他身边,当容墨发现时已经晚了,抬头便看到林夕震惊错愕的表情,无奈的苦笑了下:“你都看到了。” 原本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这下子不用考虑了。 林夕沉默了会,问:“燕王真的死了吗?” 容墨点头:“老燕王死了,颜修玉顺利登记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密信有两封,林夕只看到了一封,另一封容墨没让她发现,那是颜修玉要求容墨让林夕回燕国,毕竟林夕的真实身份是燕国人,而她的母亲是燕国派往东昭的细作,一个细作之女如果出现在东昭皇宫,那么到时候整个东昭的反应可想而知,而且很不幸的是,林夕的身份已经被人泄露出去,现在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会爆炸,所以林夕只有离开东昭回到燕国才是最安全的。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又来了个和亲的 第三百七十四章又来了个和亲的 林夕将信反复看了一遍,只提到颜修玉登记为燕王,还娶了一个女人,被封为皇贵妃。 再次看到颜修玉这个名字她的心里很平静,脑海里电光火石般的想起在丹东时他的愤怒,他的悲伤,他求而不得的吻。 “在想什么?” 林夕回过神来,笑笑:“没什么,我只是在考虑他登基了我们要不要送份贺礼去。” 容墨脸色刷的冷了,半笑不笑的将她一把拽入怀中,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让她只能看着他。 “你不觉得送他一份新婚礼物更好吗?” 林夕了然的看他,笑眯眯的说:“送啥礼啊,别费这钱,你把我送过去他肯定最高兴。” 一瞬间空气降温,林夕唇上一热,容墨已经直驱而入带着惩罚性的狠狠缠卷,直到她都呼吸不畅了才不舍的放开她,沉声道:“朕忽然觉得送什么都不如送一个消息给他最合适。” “什么消息?”有什么消息能让颜修玉喜欢?林夕眨巴眼睛很好奇。 容墨邪魅一笑,眼神狡黠,笑望着她,淡淡道:“自然是你我大婚的消息,想必他会很欢喜。” 林夕看着他,彻底无语。 容墨趁机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吃足了豆腐,揩足了油,将林夕调戏的面庞通红才将一份奏折递给她:“你说这该怎么处理?我想依照你的意见去做。” 在林夕面前容墨始终自称为我,这是他对她的独宠。 林夕拿过奏折,这是周父递上来的,罗里吧嗦一大堆暗中意思就是要逼婚。 “他有你的把柄?” 容墨点头。 既然帮他做下了此等惊天大事不留下点把柄怎么活得下去。 “是什么把柄,我去帮你偷出来。” “是个人,你怎么偷?”容墨伸手轻轻打了她的pp,微怒道:“刚答应我不再做冒险的事情,又给忘了吗?” 林夕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是是是,容大人,小的保证不再犯,否则任你处罚。” “怎么罚?”容墨逼过来,身上的淡香好闻的令人心醉。 林夕忽然有一种猎物被猎人顶上的错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弱弱道:“让你多打几下pp!” 容墨轻笑,笑声似带着一丝蛊惑,一个翻身就将林夕压在了特制的宽椅上,整个身体半贴在她身上,呼吸拂过她的脸颊,香气若有若无的萦绕,不知为何林夕脸刷的就红了。 刚要推他,一不小心跌入容墨那漩涡似的深眸,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 这双眼睛似盛了满天星光,是吹融寒雪的春风,将她的心一点点填满,再也容不下别人的影子。 “林夕,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容墨轻喃出声,因为某种欲望而变得声音黯哑。 林夕捧着他的脸,脑袋里想起一句话:和有情人做快活事,别问是劫是缘。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不是床榻的地方被翻红浪,然而却是最为投入的一次,外面的宫女太监甚至都听到了动静,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一个时辰后,两人整衣而坐,林夕窝在容墨怀里,看着桌上的奏折,脸上还有未退的红晕。 “容墨,其实我早就认识周如月了,她是个好女人,如果嫁给你,而你又不爱她,她的最终命运也不过是红颜枯老,这对她不公平。” 容墨皱眉:“那我娶了她,再临幸她,你就觉得公平了。” 林夕斜他一眼,恶狠狠道:“那就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哟,这是吃醋了?见到她为他吃醋,容墨心里别提多爽了,却还是一脸严肃道:“那你说怎么办?” 林夕想了想,心里有了个念头:“皇公贵族那么多,你可以挑一个最好的指婚,当然这个人最好是你的心腹之类不能有二心。”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容墨将适合婚配的皇宫贵族过滤了一遍还真想到了一个合适人选,那就是宁国公的儿子,宁国公是一个闲职,职位很高,但是没什么权,多年以前就已经将手中之权主动交给了容墨,不过他也给了宁国公府足够的财富,可以供他们世代享用不尽,宁国公有个独子,文武双全,生的器宇轩昂,最近他还在考虑要给他一个职位,来配周如月绰绰有余。 解决了这个问题两人才觉时间流逝。 傍晚,皇宫里有个消息让容墨心情变得极度糟糕,那就是燕国派了使臣过来,说要来和亲,还是一样的烂借口,还是一样的烂手段,上一次燕国前来和亲把容宁公主给忽悠走了,这一次大家都有了戒备之心,这颜狐狸这次来也准没好心。 但是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次和亲是燕国送来了十名美女,个个都是堪称绝色,其中还有一个燕国公主,容墨可以把其他女人遣回去,但是公主他若是遣回去就是啪啪啪的打燕国的脸了,这是极度伤两国和气的事情。 所以大臣们一合计,这个公主必须得娶,不娶不行啊,颜修玉这招强买强卖够狠得。 金銮殿上,容墨高坐龙椅,平静的听着下面的百官你一句我一句的谏言,许久才摆手,沉声道:“爱卿们的谏言,朕都明白,只是公主一事朕自有定夺。” “皇上,燕国这次把公主不远千里送来和亲,可见有与东昭结盟的意愿,这对东昭有利无害,实在不容错过。” “还请皇上早作决断。” 容墨一声冷笑,整个金銮殿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大气也不敢出了,几个站在正中的大臣更是突感压力,头皮发麻。 容墨锐眸扫过众人,扫到哪里哪里就一片低下的头。 “朕觉得,公主千金之躯万不可慢待,所以此事应先由礼部先行商议,至于迎娶公主一事朕自会考虑周全,诸爱卿不必多虑。” 这帮大臣以为颜修玉是送来了一块肥肉和一个态度,其实容墨心里倍儿清,那个狐狸1;148471591054062是在给他和林夕之间找恶心,林夕压根就容不下别的女人来染指自己的男人,他若是娶了公主,那么林夕肯定会疏远他,不娶吧,这帮大臣会暗中觉得他太过任性独断,这样就间接的离间了他们的君臣之心,刚刚坐稳皇位,是极其需要稳定人心的。 第三百七十五章 你绣的鹌鹑真漂亮 第三百七十五章你绣的鹌鹑真漂亮 下了朝,容墨依然直奔椒房殿,他毫不隐瞒的将燕国公主的事情跟她说了,末了求助的抱着她问:“我的小夕儿,可有好法子助你夫君?” 林夕正在绣荷包,这还是刚跟宫里的宫女学的,见到容墨她就手快的将荷包塞到了屁股底下。 颜修玉这个家伙这是嫌命长啊,居然给她的男人送女人来,还一出手就来个狠的直接送个公主来。 “那公主在哪?” “在繁花殿住着呢。” 林夕故意脸一沉,单手托腮看他,那眼神看的容墨心里都发毛,有点后悔没有马上把那公主和使者打包直接送回去,大不了得罪燕国来个痛痛快快打一场。 “容大神,我说你就照搬当初颜修玉算计容宁的法子。” 容墨摇头:“没用,这个燕国公主极其警醒,身边的人是日夜不离的,而她的丫鬟看得出武功也都不低,看来颜修玉也是做足了准备的。” 这只狐狸还真够坏的,对于公主的和亲还是千里迢迢送上门的确实不好拒绝,这个道理林夕也是明白的,眼下除非公主自己要求退亲否则还真不好办。 “这样吧,让我见见这个公主,若她能自己改变主意就最好了。” 这个办法也不错,或许女人跟女人沟通最有效,林夕又是个想法比较独特的或许真有效果。 “我方才进来时你在做什么?” 容墨突然想起方才见到她手脚极快的藏东西,要在他面前做什么小动作也是挺艰难的,林夕见被发现了也不扭捏,干脆从屁股下面抽出了快要完成的荷包递过去:“我亲手绣的,准备送给你的,可惜绣的不太好,这玩意儿比拿剑难多了。” 她嘴里抱怨着,眼睛却晶亮,里面全是开心的笑意,能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做女红也是一种幸福。 容墨接过荷包也笑了,心里满是惊喜,眉梢上扬,唇角荡起一抹笑,俊雅迷人之极。 “这两只鹌鹑绣的真漂亮,我会贴身带着的。” 林夕脸一垮,快哭了。 “大神,这是鸳鸯,鸳鸯!” 容墨:“……”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像鹌鹑的鸳鸯,而且他还是往婉转的形容的,其实还像个鸭子,远看还像鸡,说穿了就是一坨四不像,可这是她第一次亲手绣荷包给他,就是再说也是无价之宝。 容墨伸手,林夕哎哟一声,愠怒的看着他手中的长发。 “就算我绣的像鹌鹑你也不用揪我的头发啊!” 容墨笑笑不说话,也从自己的头发里扯下一缕跟她的发缠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塞在荷包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林夕怔怔的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眼眶渐渐湿润,一股暖流从心底蔓延到全身细胞,她狠狠吸了吸鼻子,一头扎进容墨怀里,声音都带着鼻音。 “你太讨厌了,也不跟人家说一声,头皮好疼。” 容墨一愣,还以为她是被感动哭了,原来是疼的,于是有些后悔,心疼的揉着她的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深怕再次弄疼她,好似手下是易碎的水晶,怎么呵护都不够。 “林夕,我会让礼部选个好日子把你娶回来,让整个东昭都知道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你,包括与我并肩1;148471591054062的荣光。” 林夕还闷在他怀里,其实给不给她最好的她都不在乎,她想要的从来只是他而已,只要相爱相守便是整个世界。 “可是我的身份低微,那帮老顽固都反对你怎么办?” 她仰起头看他,眼神里有一丝担忧,她想顺顺利利的嫁给他,不想因为他让容墨承受任何压力,其实压力在容墨为她拒绝周如月和燕国公主就已经产生了。 容墨总是宠溺她,将她捞在怀里抱着,摸她的手有些冰凉,立即拢在他的手心里捂着。 “谁反对我就让谁回家种田去,谁支持我就让谁官升一级,他们自会衡量。” 林夕无语了,她这算不算间接的红颜祸国,幸亏容墨的母妃已经仙逝,若是活着肯定给她按个罪名叉出去砍了。 容墨晚膳自然又是在椒房殿用的,如今这宫里头活儿最为轻松的就数给林夕布菜的宫女了,因为她们一向高高在上,清冷无双的皇帝陛下经常跟她们抢活干,甚至连挑鱼刺这种耗时耗耐心的活都是亲手完成,林夕总是埋头大吃,等抬头一碗剔掉鱼刺的鱼肉就搁在她手边了,鱼肉嫩白鲜美入口就好吃的舌头都要掉了。 用完膳容墨还是依照惯例埋首书房,林夕则散了个步然后前往繁花殿,要命,这繁花殿还挺远,估摸着容墨是真的不想见到这公主,所以干脆打发的远远的。 繁花殿的宫女远远的看到她就弯腰行礼,林夕笑笑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入殿宇。 小院里梅树下有两个燕国服饰的女子,在她们的中间还坐着一个女子,橘色灯光下刚好看到一个剪影,是个十分端庄的美人。 见到她,那两个丫鬟十分机警,立即问:“什么人。” 林夕浅浅一笑,自我介绍:“我叫林夕,也是住在这宫里的,特意来拜见燕国公主。” 两个丫鬟对望了一眼,眉眼疏离,口气有些冷硬:“我家公主不是什么阿狗阿猫都能见得,要见也只有皇上和后宫之主才有资格,你又是什么身份。” 林夕身后的宫女气急,什么身份,这身份虽然还没摆上台面但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林姑娘是皇上心头尖尖的人,少根头发都会死人的,她想要上前理论,被林夕一个眼神制止了。 “两位姑娘,林夕确实没什么身份,但是我跟贵国燕王陛下却是故友挚交。” “你就是那个林夕?” 那梅树下只静坐不语的公主终于抬起头正眼看向林夕,林夕这才看清她的真容,果然是个美人,特别是一双凤眸似蕴含了万千华光,直教人难以移开视线,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其实这个公主跟颜修玉长的颇有几分相似。 林夕点头,对她笑:“对,就是我,他提过?” “我叫颜青墨,皇兄让我转告一句话。” 颜青墨那双艳眸快速的打量了林夕一眼,是个很精致的女人,粗看清秀,细看就会发现她独一无二的气质,是绝世的幽莲,傲然而立。 第三百七十六章 颜混蛋的馊主意 第三百七十六章颜混蛋的馊主意 颜青墨起身,墨黑的发从肩头滑落,带起一阵香风,两个丫鬟一左一右也随她动,果然是寸步不离,而且从她们行走的方式和呼吸的频率来看这两个丫鬟武功确实不低。 “什么话?”林夕问。 颜青墨弯眼笑了,萌萌的歪头眨眼看她,然后调皮的说:“你猜!” 林夕:“……”她又不是颜修玉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会知道,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急忙问:“他身体没事吧?” 颜青墨又笑,这次笑的有些哀伤,无奈:“也就这样吧。” 林夕无语了,这是闹哪样?这兄妹俩都神经有问题吧,希望他没事,毕竟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越爱容墨越不想欠颜修玉的情。 “这样吧,你听我弹一首曲子我就告诉你,如何?否则你也心难安。” 那颜青墨也不管林夕同不同意,一旁的丫鬟已经取来了琴搁在石台上,颜青墨在锦凳上坐下,颇有深意的看了眼林夕才伸手抚琴。 林夕其实不懂音律,然而随着颜青墨手指的拨动,她渐渐的感受到了琴音里流淌而出的悲伤,像是有什么情绪要从这完美的音色里爆发出来。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长廊,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颜青墨的嗓音很美,如夜莺出谷,一点点浸润心间。 林夕安静的听着,浑然不觉时间流逝,直到一个高音回拨,颜青墨双手收回交叠在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清晰道:“皇兄要说的话都在这曲子里了,另外他的身体状况,皇兄说了你要是真担心他就该亲自去看望,而不是透过他人的只言片语来知晓他过的好不好,不过我觉得是不好,毕竟父皇刚去世,他又是父皇最爱的儿子。” 林夕嘴角一抽,这个颜修玉怎么这么欠抽呢,但他的话又1;148471591054062句句在理让她一个字都辩不得,只得尴尬的轻咳,干笑道:“那个,公主殿下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谈谈你得人生大事的。” “我觉得嫁给容墨很好,小时候瞒着身份来东昭游玩有幸见过一次,从此一生难忘。” 颜青墨说这话时表情很认真,眼神里满是粉色的仰慕,林夕忽然觉得什么劝离的话都不用说了,在心里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劝她放弃吧哪这么容易,突然好烦躁,这个容墨怎么到哪都跟狗皮膏药似的沾些莺莺燕燕的。 不过她仍想试一下,干脆直接坦白的告诉她:“其实我跟容墨早已两情相悦,爱情的世界两个人正好,三个人太挤,我也没打算来个三人行,所以今儿个我希望你能主动提出退亲回到燕国去,想必燕国的好儿郎相对东昭只多不少。” “吃久了山珍海味难免偶尔也会想吃山野野菜的。”颜青墨很有涵养的保持微笑。 林夕要抓狂了,却依然镇定淡然:“很不巧,我是个偏执狂,一辈子就认一个口味,而且还不让身边的人改口味,否则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公主殿下,说白了吧,你来了这些时间容墨都没来看你就足以说明他的态度了。” 颜青墨笑眯眯的慢慢抬头看向她身后:“不,他已经来了,皇兄说过只要把你拖住他就肯定会出现,诚不欺我。” 林夕回头看到容墨,默默的在心里吐了口血,颜修玉你个混蛋到底给这个公主出了多少馊主意。 颜青墨朝着容墨规矩的行了个礼,举止端庄温婉:“青墨拜见陛下。” 容墨的眼神只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就落在了林夕身上,当他得知她来了繁花殿好一会还没回来就未免有些担心,此时见她好好的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下。 “公主有礼了。”容墨客气的回了一句,上前伸手揽住林夕的腰,摸了摸她的手,不禁皱了皱眉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回头看向林夕随行的宫女冷斥道:“都是怎么当差的?天冷也不知给林姑娘带件外袍,都自去领罚。” 两个宫女头也不敢抬,急忙应了声是。 林夕觉得容墨小题大做了,女人一到冬天手脚冰冷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的细心呵护还是让她非常受用的。 颜青墨见到容墨眼里立即闪过一丝惊艳之色,这是除了颜修玉外她所见过的最为俊美的男人,而且他的气质偏冷,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冷峻气质,让人不敢随意在他面前放肆却又心甘情愿的被他所吸引,只是这样的男人居然对这个林夕如此深情呵护,她的心里有点小嫉妒。 “陛下,是青墨疏忽了,忘了请林姑娘到屋里坐一坐,既然陛下来了不如一起进去坐会吧。” 颜青墨毫不掩饰的用灼热的目光笑望着容墨,她的仪态端庄美丽,每一个字都是说的不疾不徐,很有皇室女子的风范,完美至极。 夜幕低垂,晚风轻拂,空气愈发的冷,容墨搂紧了林夕。 “不了,朕还有要事处理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林夕笑嘻嘻的伸手勾住容墨的脖子:“亲爱的,抱我,我走不动了。”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容墨真的将林夕打横抱在胸口,所有人都惊得掉了一地眼珠子,见过专宠的,没见过皇帝陛下专宠到肯纡尊降贵动手抱着女人一路走得。 颜青墨更是说不出的妒忌和羡慕,自己的父皇和母妃一辈子都是相敬如宾的,即便那样都已是感情很好的范例了,何曾见过还有这般相处的,而且还是在向来重利不重情的皇室,心里也不免生出一种渴望。 看着他们远去,她喃喃道:“他抱得若是本公主该多好啊。” 一旁的丫鬟立即接话:“公主,这次燕王本就是让您来和亲的,等你入主后宫这样的日子只近不远。” 颜青墨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双手托腮望月,觉得头上的发钗太重,又都全都拔了顺手扔到一边,去掉了首饰她整个人都清丽了不少。 “可是他们两个好恩爱,我有点插不进去,好烦啊,要是皇兄在就好了,直接把那个林夕捆了往他那里一送,我立马就多了个嫂嫂少了个情敌,多完美啊!” 两个丫鬟对望了一眼,都是无语。 “公主,反正咱们牢记燕王交待的不见婚书不离开就行了。” 听到这话颜青墨立即要哭了,嘴巴一扁委屈道:“皇兄这是卖亲求妻,为了自己的女人把他妹妹给卖了,呜呜。”幸好她对这个容墨还挺喜欢的,否则就算容墨不赶她也要悄悄打包溜走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就是不爱看你心软 第三百七十七章就是不爱看你心软 林夕一路让容墨抱着,走出繁花殿她就强烈要求下来自己走,否则这一抱这皇宫里这么多眼睛,非得闹得人人皆知。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不放,是你让我抱得。”容墨目不斜视大步往前走,后面的公公宫女都辛苦的与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 林夕伸手在他腰部掐了一把,恶狠狠道:“我让你放你就放。” “我舍不得你多走路,行不行?” 容墨低头看她,幽深的双眸犹如漩涡一般,林夕一时看呆了竟忘了说话,就这么任由他一路抱着穿廊过院回到椒房殿。 一回到寝室,容墨就扒她的衣服,林夕简直就是无语了,没见过这么急色的。 “你抱我这一路都不累吗,能不能先喘口气啊。” 容墨头也不抬,把她的脚用双腿夹住,另一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抓住高举过头,让她无法动弹,剩下的一只手则快速利落的翻飞,很快,林夕就见光了,看到他痴迷的眼神脸颊立即绯红一片,轻咬下唇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对,除了你还真没见过别的女人。” 容墨是第一次安静的欣赏一个女人的身体,这具身体并不是最完美的,却是这世间唯一能够吸引他的,像琼池,让他一辈子都取用不尽永不倦怠,指尖一寸寸抚过,每到一处滚烫的呼吸都会让他快要抑制不住冲动。 “林夕。”他叫她的名字,声音黯哑低沉。 一个吻落在她已经结疤的伤口上,眼神满是疼惜。 “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再受伤害,答应我永远不要再去冒险。” 容墨的每一个吻都是落在伤口上,恨不能将这些疤痕都吻去,她的每一道伤疤几乎都与他有关,如何让他不心疼,不自责,这辈子唯有将她珍视,呵护才是他唯一的赎罪。 林夕被他吻的呼吸大乱,脑子里一团浆糊,她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一个吻立即撬开了她的贝齿,辗转纠缠。 桌上红烛哔啵,将整个房间晕染上一层浅暖色光晕,也将两人纠缠至爱的身影投影在墙壁上,一门之隔,外面是寒冬,而里面却是春涩旖旎。 半夜,沉水殿传来了消息,蓝烟死了是毒发身亡,容墨和林夕接到消息就匆匆赶去,一眼就看到蓝烟安静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宛如睡着一般,除了唇色是发黑的几乎看不出是一具尸体。 容月依然一身薄衫,儒雅俊逸,除了下巴冒出来的胡茬有些看上去颓败,他坐在桌前自斟自饮,屋内满是酒味,见到两人也不起身相迎更不行礼。 大公公见状正要上前呵斥,被容墨用眼神制止立即乖觉的后退低头垂首,1;148471591054062同时将门轻轻掩上。 林夕看着容月,如今他的眼神依然温润却透着一种死寂,她想起刚认识他时那双似蕴含了漫天霞光的眸子,是那样的生动温雅,短短数月已是物是人非。 “你来了。” 容月抬眸淡淡的看了眼林夕,然后笑了笑。 “嗯。”林夕应了声,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容墨居高临下的看着容月,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扫了眼蓝烟,沉声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容月喝了口酒,忽然放声大笑,他放下酒杯看向容墨,眼神有些冷,又有些看穿世事的悲凉。 “我的罪名已经定了吗?” “定了,叛国,流放江水堰,五日后启程。” 江水堰是整个东昭最为苦寒的地方,几乎没有人烟,皇室成员一旦犯了大罪被流放到那里就几乎是有去无回了,至于是死是活也是全靠运气了。 “另外,你的正妻朕已下旨将她赐给林海做妾。” 容月的手立即紧攥,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明白容墨这是报复他上次跟林夕说了那个残酷的身世害得她只身冒险。 他紧闭了双眼不再说话,一直平静的内心难以抑制的翻涌。 “师父,有时候失去并不代表绝望,也是新的开始。” 容月骤然睁眼,他很意外林夕居然还会叫他师父。 “我明白,成王败寇一切都无话可说,以后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吧,守住你能守住的,放弃你所必须放弃的,这是我唯一想对你说的,你们走吧,我想安静一会。” 林夕还想再说什么,被容墨一把拉了出去。 “怎么?还想来个故人叙旧?”走出沉水殿容墨调侃道,面色却不太好。 “毕竟他也曾经对我好过。” 容墨气结,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狠狠吻了下去,直到她呼吸不畅才放开她。 “容墨,你疯啦!”林夕怒道。 “对,我就是不喜欢你对别的男人心软!” 林夕一愣,其实叛国之罪足以让容墨判容月一个死刑,他放了他一条生路,恐怕也是因为她吧,于是林夕沉默了,主动的贴进他怀里,诚挚道:“谢谢你。” 容墨笑,笑的邪魅:“我更希望你用另一种大家都享受的方法谢我。” 林夕的脸蹭的红了,男人果然都是食髓知味之后就会欲求不满的物种。 …… 两天后,容墨下旨封宁国公之子宁清风为宁云侯,享其俸禄,同时御赐亲婚,将周董之女周如月婚配与他,一时之间震惊朝野。 周董更是当场愣住,然而他却除了呆立原地接受百官恭喜不能做任何反应,因为就在前一晚有个神秘人逼他全家吃了一种药,连从他家打酱油路过的一只猫都没能幸免于难,那神秘人说了,他要是敢把女儿嫁给皇上,那么就让他们全家连猫一起送去见阎王。 周董又不笨,立即就明白这个女声的神秘人是谁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以后要跟这么个主相处他还真的是冒鸡皮疙瘩,其实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小侯爷这已是一点也不吃亏了,吃亏的是宁国公,毕竟自家的儿子优秀那可是出了名的,多少名门闺秀挤破了头要嫁给他,好在想到自家儿子都是侯爷了,他也不出声了,一桩婚事就在利益的驱使下就这么成了。 林夕更是心情舒畅,连饭也多吃了一碗。 第三天,容墨又当殿宣告要娶林夕为妻,封为后,不出所料,一帮老臣立即跳出来大叫不合朝纲,不符礼制,于是当日无解,容墨怒而离朝。 林夕心情不爽,少吃了半碗饭。 第三百七十八章 无聊的皇宫生活 第三百七十八章无聊的皇宫生活 冬日的太清池少了夏日的荷香曼曼,多了一丝萧冷,几只采莲的木舟在池子边安静的躺着,木浆一半沉入水中,水雾袅袅看上去宛如仙境。 林夕觉得心烦,将手里的鱼食一股脑的撒了下去,红尾鲤鱼立即游过来争食,一团红色看上去多少有了些生气。 宫里的日子虽然锦衣玉食却难免有些枯燥无聊,林夕反而有些想念那段陪容墨走过的剑光岁月。 “皇上呢?” “回姑娘,皇上在礼部呢。” 宫女没有多嘴,林夕却知道容墨是要找出东昭祖上定下的规矩里的漏洞,他不信一个皇上就不能娶一个罪臣之女,他非要抠字眼再诡辩去堵住那帮老臣的嘴。 他在为娶她而忙碌着,而她却在开始厌倦这种枯燥无聊的生活。 “走吧,去繁花殿。” 宫女眼珠子瞪的老大:“姑娘,你确定要去繁花殿,先容奴婢去通知下李公公。” 李公公是容墨的近身太监。 “通什么知?难道我还没点自由在这宫里走动了?” 宫女立马不吱声了,却立即转身跑回椒房殿取了条狐裘和一个精致的暖手炉塞到了林夕手里。 繁花殿,颜青墨正在看书,见到林夕竟有些意外,笑眯眯的上前开口便是:“皇嫂……林姑娘你来了。”意识到不对,她立即就改口了,都怪皇兄给她洗脑洗的太彻底了。 现在她还记得出发前颜修玉跟她说的:“青墨,这次你去东昭,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你皇嫂给拐回来,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知道什么是皇兄很生气后果很可怕。”可现在她压根就没想到好办法,容墨把林夕保护的太好了,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你看的什么书?” 林夕看到她手里的书似乎有些特别,一把抽了过来,颜青墨来夺可哪是她的对手。 “玉女十六经!”林夕把书名给念出来了,把自己给雷了个外焦里嫩,她张大嘴巴震惊的看着颜青墨,这丫的该不会要学房中术去勾引容墨吧,太狠了。 颜青墨捂脸,该死的,既然被发现了她也索性不装了,成天端着个架子她也装烦了,一把将书夺回来,一脚踩在椅子上,单手叉腰,大吼道:“对,我就是看了,谁规定女人不能看了,我不但要看,还要找你的男人去实践!” 林夕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那个端庄温婉的燕国公主呢?那个仪态完美的女神范呢?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女汉子?画风不对啊。 “瞪什么瞪,我就是要跟你抢男人!今儿个本公主就把话撂在这里了。” 林夕一听立即就乐了,她最怕那种娇滴滴的美人儿,玩起宅斗宫斗个个一把好手,这种性格爽直的才是她的菜。 “抢啊,谁让你不抢了,也是哈,燕国的男人个个都是矮穷丑,公主殿下没办法了只能不远千里来东昭抢男人了,说起来还1;148471591054062是挺值得同情的。” 颜青墨虽然是来和亲的,但也听不得有人诋毁自己国家的人,于是磨了磨牙,眼里蹭蹭蹭的冒出小火苗。 “干啥,还想咬我啊?我跟你说,容大神可是喜欢温柔似水的女人的。” 啥?他喜欢温柔款的?颜青墨立即眼睛一眨亮起一抹异色也忘了方才的气,将头凑过去问:“那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最讨厌什么,你都详细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皇兄身体如何。” “哟,你舍得告诉我了。” 颜青墨脸一红,声音低了下去:“我这不是亲情固为重要,若为爱情抛,那就爱谁谁去吗。” 林夕无语,这是哪来的奇葩,确定是公主不是冒名顶替的吗,她也没傻到真的给情敌提供情报,尽挑反着说了。 颜青墨听得认真,末了眨眨眼睛,有些狐疑的看着她:“你不是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吗?怎么还愿意跟我说这些?” 林夕叹了口气,抬头望天:“皇宫的生活太无聊枯燥了,我还是喜欢江湖行走的生活,天高地阔,四海五湖任遨游,既然出不去多个人陪我也是好的,何况你又是颜混蛋的妹妹。” 颜混蛋?颜青墨默默的为颜修玉点了个蜡。 晚上容墨陪林夕用膳,依然不假以人手亲力亲为,林夕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他宠坏产生依赖了。 正吃着,外头有宫女来传消息,燕国公主失足掉河里去了,已经救回来却有些神志不清,那些下人都怕公主死在东昭到时候跟燕国不好交代,所以只好来禀告容墨。 这个消息刚到,天牢又来了消息林婉婷要见林夕,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容墨和林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燕国公主若是出了事确实不好跟燕国交待,一旦颜修玉动了怒那就是两国之事了。 “墨,你去看公主,我去见林婉婷。” 容墨拉住林夕的手,有些不舍得放开,眷恋不舍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最后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直到林夕的嘴巴都要肿了,他才放开,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息气息纠缠。 “我已经找到对付那帮老骨头的办法了,明天我就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妻。” 林夕的心瞬间盈满了感动,她咧嘴笑看着他,眼眶湿湿的,那帮老古董很难应付,礼部的资料又多,容墨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容墨也笑,笑的分外高兴,看上去神采飞扬,俊雅无双。 等到大婚之时就会祭皇陵,到时候就能顺利进入地宫去查明太后的死因了,若是太后并非是她杀那么盘亘在心里的一个结就能打开了。 走出椒房殿,容墨不知为何突然就不想跟林夕分开,众目睽睽之下他将林夕紧拥入怀,恨不能将她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若说这辈子唯一能让他静止如水的心大起大落的那便只有林夕了,注意到他贪恋的目光,林夕反倒有些害羞了,主动踮起脚在他唇上覆上一吻,笑嘻嘻道:“这么多人看着呢,收敛点。” 容墨抬起她的手,含住了她的一根手指,眼眸像是倒影了月光,温柔的令人心醉,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恐怕是太害怕失去她了才会患得患失,他将身边的暗卫指派了大半给她,最后狠狠吻住她的嘴,揩足了油才转身离去。 这什么破公主尽给他添乱。 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第三百七十九章你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林夕来到天牢,狱卒麻溜的为她掌灯开路,天牢阴暗逼仄,空气潮湿难闻,偶尔还有老鼠擦着脚边跑来跑去。 林婉婷被关押在最角落里,那里常年找不到阳光,只有一盏豆油灯照个方寸之间。 林夕看着缩在角落已经看不出个人样的林婉婷也是颇有感慨,想当初这个女人是多么神气,抢她的未婚夫,不过也幸好让她抢了她才有机会遇见容墨,还各种对她落井下石要害她,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说她可怜,她是咎由自取,说她不可怜倒也可怜。 “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婉婷慢慢抬起头,那张脸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都快烂了,看上去可怕至极隐隐令人作呕。 “你来了。”她的声音听上去干涩无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朝着牢门直扑过来,被暗卫一剑抵住不让她靠近林夕。 “没想到你还肯来。”林婉婷两只手死死的抓住隔栏,眼泪夺眶而出,她痛苦的颤着身子,整个人依在牢门上。 “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走了。” “林夕,你个贱人,如果当初我娘狠狠心你早就死了,你明明是个野种凭什么可以指婚给七皇子,而我明明才是真正的嫡女却要被当做庶女来养,就连嫁人都只能挑你挑剩下的,凭什么,凭什么!” 林夕的嘴唇紧抿成线,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冷傲,她淡漠的看着林婉婷,觉得这个女人没救了,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就连基本的智商都没了。 “就凭我不是你!”她吐字清晰道。 林婉婷一愣,怔怔的看着她,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大哭,像个疯子一样。 林夕就站在一边看着她疯,拔腿要走时,又听到林婉婷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其实你是双生子,你还有个妹妹,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在哪吗?” 脚步一顿,慢慢1;148471591054062转身,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疯人疯语的症状来,可是林婉婷很认真,眼神没有一丝欺骗,反而有种说出来后幸灾乐祸的心情。 “你要是想知道更多那就让你的暗卫退开,因为我只想让你一个人听到,否则我就把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林夕站着不动,抿唇看她。 林婉婷冷笑一声,无比的凄凉:“我什么都没有了,难不成你还怕我会伤害你。” “很抱歉,你说的话引不起我的丝毫同情,不过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对于自己的身世林夕还是有几分好奇的,便向她走近,林婉婷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唇角勾起。 “你不好奇为什么你在林府,而你妹妹流落在外吗。” “你有她的消息?”林夕问。 林婉婷笑,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你说呢。” 林夕忽然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心里立即警惕起来,转身要走,林婉婷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她,尖利的指甲凶狠的划破了自己的肌肤,鲜血立即流了出来,那股异味也更浓了,该死的,这个疯女人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此刻力气却极大,林夕觉得脑子有些昏沉,回头一看,暗卫们都倒在了地上。 林婉婷笑的狰狞可怕,昔日的一双美眸全是满满的怨毒:“你想不到我把自己弄成了毒人吧,我的血就是毒药,天下无解,很快你就会死了,哈哈哈!” 林夕狠狠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拼命的往外逃。 刚走出天牢,身体一晃超前倾嘴里就喷出一口鲜血,眼前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她循着椒房殿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有宫人见到她都是吓得失声尖叫,一回到椒房殿她就抓住一个宫女问:“皇上呢,回来了吗?” 宫女已经被吓傻了,一把抱住了往地上倒的林夕,另外的宫女立即去叫太医。 “林姑娘,你先躺下。” 林夕看到宫女闪躲的眼神一把死死的揪住了她,一字字问:“皇上还在繁花殿?” 宫女看到她一身血虚弱苍白的样子眼泪都出来了,艰难的点了点头:“皇上,皇上在繁花殿就寝了,是燕国公主侍寝。” 林夕一愣,怎么会这样?浑身血液都似瞬间凝固,每个细胞都停止了运转,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世界一半模糊一半灰暗。 “不可能,他不会的。” 那宫女几乎跪在她脚边,脸庞上挂满了泪珠,声音哽咽:“方才李公公已经来传过旨了,说皇上宿在繁花殿了,由公主侍寝,是他亲眼看着的,内务府也都登记在册了。” 林夕大受打击,大脑一片空白,今晚容墨身边的人就是李公公,给他十个胆都不敢在知道她和容墨的关系下前来假传旨。 一股锥心疼痛从心底蔓延,仿佛整个世界崩塌,痛的她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她一把推开那宫女冲了出去,一跃而起落在屋顶,一口气在空中跳跃狂奔,视线越来越差了,她根本看不清方向,只知道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甚至痛的让她没有勇气跑去验证,万一容墨真的和颜青墨在一起那她该怎么办? “林姑娘,你终于来了。” 略有耳熟的声音传来,林夕立即收住脚步,眯了眯眼:“谁?” 那个声音笑了笑:“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你且安心的睡一觉,醒来便有荣华富贵等着你。” 林夕蹲下身,整个胸肺都似被撕裂,这毒药不知是什么成分,药性极其强悍,纵然如此以为她就是好捏的软柿子么? 林夕立即抽出了软剑,辩声而去,剑光回流,速度快如闪电,那黑暗中的人影明显慢了一拍,衣服被剑挑破,一串血珠飙飞而出。 黑衣人立即出手挡剑,黑暗中只见剑光交错,片刻后那黑衣人明显不支,眼看气喘不休就要败了,林夕突然反手撑剑,意识涣散晕了过去。 黑衣人这才松了口气,要再打下去她根本赢不了,一把拉下面具赫然便是颜青墨身边的丫鬟。 她抱起林夕豪不停留很快就离开了皇宫将她放在了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里,然后策马离去。 第三百八十章 都是狐狸装啥聊斋 第三百八十章都是狐狸装啥聊斋 繁花殿,烦躁至极的容墨没来由的不安,这该死的公主竟然把药翻在他身上,非要揪着他换什么衣服,结果等他在内室换了衣服出来,颜青墨忽然脱的只剩一个肚兜在等他,而其他人都走了个干净,他一气之下用被子把她给绑了。 结果颜青墨伸手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袖,装可怜博同情,两人一拉一推,浑然不觉倒影在窗户上的剪影看上去就像两人在缠绵纠缠。 李公公也是见惯了的,男人吗,又是帝王三宫六院很正常,想着椒房殿那位可不要再枯等了,所以亲自跑了一趟。 容墨好不容易甩脱了颜青墨就火急火燎的赶回椒房殿,一路上左眼皮都跳个不停,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当他一进殿看到在到处找人的黑龙骑,又看到哭的伤心的宫女,一颗心整个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 那宫女看到容墨很是意外又惊喜,立即飞奔过去跪在地上,哭着说:“皇上,林姑娘不见了,她受了好重的伤,吐了好多血。” 容墨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窖,当他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一双冰眸立即变得血红,几乎是咬牙道 “传令,将林家满门抄斩,还有李福全五马分尸。” 李公公一听,脸色惨白,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地上。 林夕醒来已是五天后了,她睡的太久了,慢慢睁开眼睛都觉得光线刺痛,伸手揉着突突跳的额头,左看看右看看,脑子一片空白,这个布置得极其奢华的房间是哪里? 房间里有淡淡的苏合香,味道很清幽非常好闻。 晕倒前的记忆慢慢回笼,林夕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帐顶,脑子里都是宫女说的容墨夜宿繁花殿,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慢慢浸入绣枕中。 “呀,姑娘你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夕侧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粉绿袄子的丫鬟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你是谁?” “奴婢叫春儿,是负责服侍姑娘的,姑娘你且躺着,奴婢去去就来。” 那个叫春儿的丫鬟一脸诚挚的笑,就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极有亲切感让人想要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看到她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林夕动了动,自个从床上爬了起来,幸好她的体质不错,不过由于之前几次恶战留下些病根所以还是有些吃力,走一步喘两口。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是一套真丝的睡衣裤,料子极其华贵,每走一步随着人体的动作都会从不同角度泛出光泽来,到底是哪个土豪救了她?林夕一肚子的狐疑,想起黑衣人说的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又是什么意思? 挪到房门口,她打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冻得她一个冷颤,屋子里烧着地暖与外面形成了强大反差,让她一时无法适应这温度,然而当她掠目望去,整个人都惊呆了,嘴巴微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眼前是一座极其宏伟的宫殿,飞檐琉璃,高墙深院,一重又一重,似望不到尽头。 在所有的长廊上,院门口,广场上,都有身形魁梧体格健壮的持剑侍卫,看上去个个都是精悍无比。 若说东昭皇宫是精致华贵透着岁月沉淀的,那么眼前的宫殿则是大气磅礴的,仿佛建筑界里傲世天下的王者。 林夕还在惊讶中耳边听到了隐隐的争吵声,其中有个声音好像是春儿的。 她进屋看了圈,找到一件火狐裘大衣往身上一裹居然一点也不冷了,深呼吸,既然来了就务必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走出门循着声音走去,很快就看到春儿捂着脸很委屈的站在大门口,而身体则堵着门似乎要阻止他人进来。 “秋阳姐姐你不要为难我了,王说了,谁都不能打扰姑娘休息。” “放肆,贵妃娘娘是闲人吗,春儿你要是再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就……” “就什么!”林夕冷声道,裹紧了大衣走过来,一打量才看清门外有个一脸怒意的丫鬟,在她身后还有一顶软轿,轿子左右各还站着一名丫鬟。 那个叫秋阳的丫鬟看到林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用极其赤裸的目光将她全身打量了遍,眼里很快露出了鄙夷不屑之色,很是高傲的抬着下巴,一掌将春儿推开,高声道:“贵妃娘娘驾到,尔等还不速速来迎。” 贵妃?林夕眉头微拧,眨眼问春儿:“这是哪个国家?” “回姑娘,这是燕国,姑娘你且等着,奴婢这就去找王。” 燕国?靠!林夕的心一沉,有瞬间的失神,却也反应极快的一把拉住春儿,将她往身后一甩,冷冷一笑看着秋阳:“古来只有主迎客来,难道泱泱燕国待客之道都是反着来的吗?” 秋阳没想到林夕会这么说,当即愣在那里了,等反应过来,立即扬起了手要扇过来:“反了你了,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 春儿一看林夕要挨巴掌了,立即急奔过来像母鸡护崽一样将林夕护在身后,清脆的啪一声,春儿的脸上立即红肿一片,但她强忍着没哭出来,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 秋阳见没打对人,怒瞪着春儿,又将她推开,恶狠狠的看着林夕,明明扬手还要再补一掌的,却在看到林夕的眼神时整颗心脏都似被掐住,这个女人明明面无表情,眼睛里的锐光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秋阳有些害怕,手在半空中愣住没敢下手。 “你们玩够没?”林夕嘴角噙着一丝笑问。 秋阳回过神来,心里的恐惧感却还没散,说话明显底气不足了却仍将声音拔的高高的:“放肆,贵妃娘娘纡尊降贵特来看望与你,尔等贱民非但不相迎还敢出言不逊。” 林夕伸出小手指眯眼掏掏耳朵,闲闲一吹,一个俯身就将春儿拽了起来,身体与她相贴,手捏着她的手,内力贯穿向前狠狠一扇,秋阳的身体便抛物线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一缕鲜血淌了下来,趴在地上挣扎了下还是没能爬起来,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有血不断的流下来,眼神极其恐惧的看着林夕。 轿子旁的两个丫鬟看傻了,其中一个甚至发出了一声尖叫。 林夕却不为所闻,笑眯眯的看着目瞪口呆的春儿,轻声嘱咐道:“看到没,这叫以牙还牙,只要不是你亲爹1;148471591054062亲妈皇帝老子,谁敢打你你就这么打回去。” “奴,奴婢,知道了。”春儿完全傻了,她打的可是独霸后宫的皇贵妃的心腹丫鬟,以后还让她怎么活啊。 轿子里的终于坐不住了,也不等人动手,自个从暖轿里走出来,一双美眸含笑看着林夕,这就是颜修玉的皇贵妃?鹅蛋脸,如水杏眸,黛眉精致秀丽,穿着水蓝软毛白裘袄子,皮肤白皙完美,几乎吹弹可破,还挺漂亮的。 “你就是颜修玉的女人?” 林夕淡笑着打量周子琴,周子琴笑眯眯的伸手,立即有丫鬟上前扶着她。 “本宫正是燕王新近册封的贵妃,最近听闻姑娘在此养伤便寻思着寻个时间来探望下,不知可否打扰了姑娘静休。” 林夕噗哧一声笑了,伸手撩了撩额前碎发,双手抱臂斜靠在大门上,声音淡淡:“别装了,不就是来摆摆威风,让我知道你才是颜混蛋的女人,让我滚的越远越好吗!” 第三百八十一章 只怪月太美 第三百八十一章只怪月太美 周子琴听说颜修玉带了个女人回来一直秘密藏在吹雪阁,所以总是心神不宁,虽然她已得了贵妃尊号,然而颜修玉对她的态度始终客气疏离,最最关键的是成婚多日,他竟然从不曾碰她,所以至今仍是雏身。 本以为他是无情无爱冷心之人,直到有日见他坐在御花园中自斟自饮,背影孤寂寥落,那天的月色非常好,却照不亮他的方寸之间。 他醉了,醉的双眼迷离,如霭如雾,见他起身险些晃而坠倒,她才急奔过去用娇弱的身躯扶住他,男人的身躯高大魁梧,异常的重,而她千金之躯呵退侍从咬牙撑住,浓郁的酒气在空中飘散,也让她的心为之迷醉。 “陛下,你醉了,臣妾扶你去醒酒。” 她将他扶到房里,已是一身的汗,双腿甚至还在打着颤。 颜修玉眯眼看她,那双波光潋滟的双眸因为盛了酒意更显光彩,仿佛天地之间最美最亮的星辰,那一刻纵然是最为贞烈的女人也会为此心乱倾倒。 被他看到心乱狂跳时,他突然伸出手将她一把拽入怀中,低头狠狠的吻她,这吻如同天崩地裂一般,肆虐狂暴,但很快就变得温柔缱绻,甚至有些过分小心的呵护,那般温柔的眼神和细致的呵护,让她的心狂跳不息,甚至觉得就在这一刻死亡也无憾事。 然而就在她意乱情迷之时,听到他哀切低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林夕,我好想你。” 那一刻,她如坠深渊,冰寒彻骨,原来亲爱的陛下不是没有爱,只是有人捷足先登住进了他的心里。 林夕睥睨冷傲的看着站在她面前始终含笑却明显思绪在神游的女人,有些不耐烦道:“看够了吗?威风抖完没?要是玩够了就请马上离开。” 周子琴渐渐回过神来,依然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笑:“本宫有个不情之请,敢问姑娘芳名可是林夕?” 林夕一愣,她的知名度这么大?狐疑的看了周子琴一眼,很久才轻轻点头:“正是,你认识我?” 周子琴心里满是苦涩,她最好自己永远不知道这个名字,知道了放心是一根刺始终刺在她心里。 “本宫听陛下提起过,倒真是个美人儿。” 说着她缓步上前,嘴角笑意漾的更深,拍拍手,轿子旁的丫鬟立即跑过来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她呈上前,轻语道:“初次见面也不知该送什么,这是陛下曾赏赐与本宫的良药,可解百毒,甚为珍贵,还望林姑娘不要嫌弃。” 眼巴巴的跑来就是为了给她送礼? “对了,秋阳先前多有冒犯,实为本宫管教无方,让姑娘受了委屈,今日本宫就将秋阳留下照顾姑娘起居,直至姑娘原谅她为止。” 林夕忍不住笑了,眼神促狭的看着她,摆了摆手:“行了,我已经原谅她了,你绕这么一大圈不就是像安排个眼线在我身边,我看你也不用费这功夫了,我对你那皇帝夫君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娘娘若是有办法送我出宫我自是感激不尽。” 周子琴不愧是当贵妃的,对我如此毫不客气的拆穿竟然面无愧色,依然淡淡笑着,看着她思索了会,许久神情放松,道:“好,今晚本宫便送你出宫。” 想到可以避开颜修玉林夕心里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愧疚,好歹也要去看看他的身体确实是不是无碍,那次蛊毒总归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了。 不过人家老婆都杀到门口来了,自己总归该识趣点,最关键是她急于回到东昭,她要亲口听到容墨回答她是不是跟颜青墨发生什么了,不想再因一些未曾亲眼见过听过的消息再怀疑彼此,感情是很脆弱的,三番五次的互相怀疑会让两个人都伤痕累累。 周子琴一走,春儿就扶着林夕回到了房里,房里地龙烧的很暖,舒服惬意的恨不得再睡个三五天,林夕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春儿,眼神犀利如刀,唇角却挂着一丝渗人的笑。 “春儿,我想你应该不会告诉燕王我和你们贵妃的逃跑之计的吧?” 春儿有些惶恐,局促的低着头,两只手绞着衣角,不敢看她。 “奴婢,奴婢不敢。” “行,你放心,我走之前会留信一封,你们燕王看过后绝不会责难与你,拿些好吃的来,我要休息一会。” 春儿猛地抬头看她,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其实这些主子们哪会顾忌手下的性命,都是任性的做着自己的决定,至于侍从被牵连是从来不关心的。 林夕吃饱喝足又睡了一下午,精神也好了很多,看来林婉婷的血毒并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药,她若是知道自己也是被人耍了,估计会当场气死吧。 坐在窗前看着夕阳西沉,天空被晕染成绚丽的火红色,美的惊心动魄,想起自己初到这个世界与容墨水和不容时曾立志要来燕国,可如今她真的身在燕国了却急着要回东昭。 人生啊,真是让人处处始料不及。 晚上,皓月当空,星辰璀璨,林夕已经换好了轻便的衣装,春儿咬牙眼眶微红的看着她,嗫喏了许久,才咬牙鼓足了勇气上前,低声恳切道:“姑娘,其实王时常半夜来看你,虽然王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得出王非常在乎你,你若是留下以后定然也能过的很好。” 林夕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反问道:“你所认为的很好就是嫁给他,然后成为众多后宫女人中的一员,天天为了吃醋闹得不可开交,慢慢的就遗忘了相爱的初衷,等垂垂老矣回望一生才惊觉已是蹉跎而过,春儿,红颜易老,所以本姑娘此生只与一人相守。” 春儿震惊的看着她,喃喃道:“可是皇室需要女子诞延子嗣,若是专宠一人与国不利。” 连一个宫女都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子嗣对皇宫有多重要了,光靠一个人生生1;148471591054062生还真不现实,林夕哑然了并不是因为春儿的话,而是她此刻才认真的意识到皇室子嗣这个问题,这个时代的皇帝都喜欢生很多孩子,女儿可以用来和亲,而儿子可以用来挑挑选选,一个不行就换一个培养总会有一个适合接班的。 容墨,如果他们之间注定子嗣不多,那么又该让他怎么面对整个东昭?想到这,林夕的心绞痛万分。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不想让你离开 第三百八十二章不想让你离开 夜色茫茫,林夕混在几个宫女当中向宫门口走去,贵妃娘娘今晚特意下令要吃杏花楼的糕点,所以让近侍的宫女即刻出宫去买,拿着腰牌一路畅通无阻,林夕低着头满腹都是心事眼看宫门在前,一颗悬着的心陡然落下。 宫门处有一排侍卫专门负责查验进出宫人的身份,由于是贵妃身边的宫女所以查的倒不是特别严,但是林夕毕竟是个生面孔所以还是将头垂的低低的,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太起眼。 走着走着,忽觉灯光下一小片阴影袭来,惊叫声中,林夕一头撞到一个人,然后惯力作用下往后倒去,靠,谁这么不长眼睛,心里暗骂,一只手更快的伸过来正确无误的牵住她的手,往前猛地一拉,接着她就被拉入一个宽广温暖的怀抱,未见其人先闻其味,是淡淡的杜松香。 “想逃?嗯?” 林夕缓缓抬头,颜修玉如梦似幻的俊脸就这么含笑看她,只是眼神满是愠怒,笑里藏着刀,多日不见,现在的颜修玉王者气息更浓,单是一个眼神就有万重压力从心里压过来,这是一个王者与生俱来的威势,他更帅了,经历了世事变化的沉淀眉眼间有了一丝更为成熟的韵味,是醇厚的酒,只需一口就能醉人心。 “逃?我不是你得俘虏何来逃字一说?”林夕直视着他,眼里无数飞刀。 颜修玉笑,一双凤眸潋滟生光,灼灼人心,他轻轻开口道:“对,你不是俘虏,因为我才是,从遇见你那一刻开始我便是你的俘虏。” 林夕心一窒,有些哑然。 皓月当空,星辰璀璨,光影下两人紧紧相拥,一人拒,一人愈发用力,日日夜夜的相思就在这一怀香中,何以再放手? 周围的侍从们早已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这寒冷的夜中凝聚成气,再慢慢消湮。 林夕咧嘴笑,眼神却慢慢冷了:“阿修,我以为自己与你说的够清楚了,可你却还如此执迷不悟,我自始自终从来就没爱过你,就算你特意给容墨送女人,又想办法尽可能的制造种种困局离间我们也是徒劳,因为即使我与他分开了,也不会从此移情与你。” 颜修玉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伤痛和黯然,又很快掩去,温和的笑:“无妨,我有很多的时间等你。” 林夕有些生气了,猛地用力一掌凝气挥去,颜修玉立即松手侧身避开,林夕借此机会迅速脱离他的钳制,平地腾空飞移数米,同时运气隔空操控一块断石砖飞1;148471591054062速掷向颜修玉,既然跟他说不通就干脆打出去。 断砖以极快的速度飞旋着向颜修玉击去,空气一瞬间压迫,隐隐有了萧杀之感,但凡有些武功的人就能看出林夕是一点余力都没留,若是普通人挨上这一砖可以直接去跟阎王报道了。 颜修玉唇角勾起一抹笑,脚尖轻点,身体便如飞燕跃至半空,月色披在他的肩头,将他完美的身影勾勒的愈发清晰。 砖块被他轻松避过,林夕反而笑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将自己的瞬移速度调至最快,几乎就在颜修玉避砖的同时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宫门而去。 颜修玉知道自己是中了她的声东击西,有些懊恼,心里更多的是伤痛,明明许久未曾见面,他想她想的发狂,而她一见到他却只想着逃离,他们之间永远在追逐,永无结果。 心里的苦涩汇聚成海,飘落在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眸渐渐清明无波,他淡淡的开口:“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得身世吗?抑或知道你得母亲是否真的……” 话没有说全,林夕却身体一僵,陡然停住脚步,缓缓转身看他,眼里有未明的神色。 果然要如此才能留住她。 林夕疾步回来,定定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母亲,是了,母亲是燕国人。” 心里有些害怕也有些紧张,甚至是无措:“我母亲是不是真的杀了……” 颜修玉伸出手指封在她的唇上,笑笑:“此处不便说话。” 林夕哦了一声,拉下他的手,眼神晶亮急切道:“那快走找个合适说话的地方。” 如果她的母亲没有杀容墨的母妃,那么他们之间就再无死结。 颜修玉眷恋指尖那柔软的温度,转身时将手指轻轻覆在自己唇上,嘴角一抹极浅极满足的笑。 来到雅静轩时,林夕意外看到周子琴居然也在,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尴尬,当然周子琴的眼神含着更多情绪,还有愤怒和嫉妒,只是掩藏的极好。 “你怎么来了?” 颜修玉看到周子琴就蹙起了眉头,很明显的心有不悦。 周子琴微微俯身,声音温柔含着一丝委屈:“臣妾听闻陛下未曾用过晚膳,怕龙体有损,所以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些点心。” 颜修玉立即转头去看林夕:“你肚子饿不饿?” 林夕立即摇头,开玩笑,他能猜不到这个混蛋要做什么就白叫林夕了。 “颜修玉,既然你得爱妃特意亲自下厨给你做吃的,就算不饿你也得吃点,别辜负了一番心意,否则我鄙视你。” 周子琴依然温婉端庄,指甲却死死的掐着手心,她的心几乎绞碎成一团,他们的堂堂燕王陛下,整个燕国没有一个敢直呼其名的,那是死罪,可颜修玉却仍由她信口拈来,这般恩宠如何不让人嫉妒的发狂。 或许是林夕的那一句鄙视起了作用,颜修玉没有拒绝,亲自将食盒接了过来,顿了顿又说:“以后别做了,御膳房是放着摆设的吗?” 周子琴浑身一颤,心里已是翻江倒海,却只低低一俯身行礼,声音柔柔道:“臣妾省的了,如此便不打扰陛下了,臣妾先告退。” “慢着。” 林夕拦住她,周子琴一愣,眼里慢慢浸润出一层水雾,这是要做什么?看她出丑吗?还是想要让她亲眼看着她有多受宠?心里的嫉恨滔天,她少时就爱慕颜修玉,从五岁开始,整整十年了,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 “贵妃娘娘,草民斗胆问一句你这一生可曾有过为了某样心爱却不可得之物执着的经历?” 第三百八十三章 被打包回来的公主 第三百八十三章被打包回来的公主 周子琴对于林夕突然抛来的问题毫无准备,愣了好一会,才迟疑不定道:“小时候本宫曾见过有人怀揣一朵雪莲,那花美丽高洁,令人一见倾心,我便着人重金购买,然而那人并不愿,无法强迫本宫便日思夜想,那花就成了梦中执念,因为这是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花,不染一丝俗世尘埃。” 如今想起心里还能泛起余温,那朵雪莲如今她想要已不是难事,心情却再不同。 “你看,所以说,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执着也没用,而是你的不管你跑的多远最后还是回到你身边,当初你为了雪莲日思夜想耗费了多少心神,最终证明也只是徒劳而已,所以理应当过好自己的生活,丰盈自己的内心,与其羡慕雪莲不如让自己成为一朵雪莲。” 林夕含笑盈盈的看着她,这个女人要是能听懂最好,听不懂就拉倒。 周子琴怔怔的看着林夕,她听懂了,这是要让她不要做追逐的飞鸟,要做闲庭散步的野鹤,可是她不懂,不懂十年的等待,罢了,不说也罢。 “多谢姑娘之言,本宫有些累了,先走一步。” 林夕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有些自嘲的笑笑,自己都还没搞明白还去劝别人,真是脑子有病了。 猝不及防一块东西塞到她嘴里,潜意识嚼了两下,香甜软糯的糕点还真挺可口的,转头怒目而瞪:“你干什么!” 颜修玉笑眯眯的看着她,气定神闲:“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有些道理不是对任何人都适用的。” 林夕不理他,先进了屋,屋子里真暖和啊,早有宫女已经在小桌上奉好了茶,温温热热正好入口。 “说吧,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不要糊弄我,否则下一块砖就是砸你的脑袋了。” 颜修玉着实气恼,这女人就不能对他有片刻的温柔。 “其实一部分真相可能在你身上,我需要用禁术窥探你的记忆。” 林夕一愣,直直的看着他,好一会才说:“那还等什么,马上开始啊!” “术法师这几天都在闭关静休要还等两天。” 还要等两天?林夕无语了,谁让真相对她实在是太重要了,她忍,不就两天嘛,一眨眼就过去了。 “你好歹也是有老婆的人了,既然我还要在此逗留两天那你最好不要跟我见面,免得有闲言碎语。” 颜修玉突然逼身而近,手法极快的钳住林夕的手,将她压在墙壁上,一双凤眸满是怒火的看着她。 “这是我的地盘,谁敢闲言碎语?林夕,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冷多硬,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简直妒忌到发狂,多少个日夜我都在丹东那场梦靥中醒来,我有多爱你就有多后悔当初没去救你,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好不好,只要是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林夕笑了,笑的有些疏冷,悲哀和同情。 “别幼稚了,人在遇到困境时需要做决定都会潜意识的听从内心,所以当时你的内心真实想法就是放弃我,又何来后悔一说,其实我从未因此怪过你,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看到她毫无波动起伏的眼神颜修玉便明白林夕是真的不在乎他去不去救她,或许她一直希望的盖世英雄本就不是他。 两人贴的如今近,低头就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和丰润饱满的唇,娇艳欲滴的像一种蛊惑让颜修玉的心跳咻然加速。 “林夕,我……想吻你。”内心的渴望是如此喧嚣沸腾,心中的眷恋千般描摹,这一刻彼此的相贴,快要击垮他的理智。 “颜修玉,你要是敢亲我,我就让你颜家断子绝孙。” 一股寒意从下身往上窜,颜修玉低头看着抵在他某个部位的膝盖,真是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扔到床上狠狠蹂躏,该死的,为什么偏偏只有她能让他手足无措,却又不再忍心伤害,想要的吻终是落空,放开她,自己的心也微微泛出疼痛。 林夕还是住回了吹雪阁,还是春儿服侍,春儿看到她很是高兴还以为她想通了自个儿回来的,林夕懒得多解释,倒在床上就睡,心里却乱糟糟的,脑海里全是容墨,才几日不见她好想他,不知远在东昭的他是否也在思念她。 第二天醒来,宫里就有个爆炸性消息传来,燕国公主颜青墨被打包送回来了,同时东昭皇帝还写了一封信给燕王,燕王看过后气得在书房里当场就砸了两个茶杯。 听到这个消息时林夕正在无聊的磕瓜子,春儿在一旁叽叽呱呱的说着新鲜事,她听到这个消息猛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春儿,眼睛晶亮:“你说东昭皇帝把公主直接给送回来了?” 春儿皱着眉:“是啊,公主回来后就一直在公主府里闭门不出,听说哭得可惨了。” 林夕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地都忘了笑,嘴巴咧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嘿嘿两声,若是公主破了身那么容墨是断不会再把公主送回来的,这只能说明他们之间压根什么都没发生,那晚的消息果真是个误会,该死的李公公把她给害惨了,她完全不知道此刻的李公公早已是幽魂一缕。 想要回去的心愈发强烈,她恨不1;148471591054062得马上就长翅膀奔回东昭。 “春儿,我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中午多给我加菜,我要好好庆祝。” 春儿莫名其妙的,怎么公主被送回来了林姑娘这般高兴? 下午,有人拜访吹雪阁,林夕正在睡午觉,梦中全是容墨,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河,她在这头,容墨在那头,河中无船,林夕急于渡河,竟在梦中急哭出来,被春儿敲门惊醒方才慢慢醒转,起身一抹,脸上全是泪。 呆呆的坐在床上,想起梦中的容墨虽然隔岸看她,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明明只是一河之隔,他却那么疏远,远的像是天涯海角一般。 “姑娘,公主来了。” 春儿见到林夕在发呆,还是小心翼翼的说。 “公主?”林夕皱眉重复了一遍,颜青墨来找她干什么?情敌打架? 颜青墨见到林夕时跟见鬼了一样,原本正在喝茶的茶杯也哐当掉在地上,她蹭的站了起来,直奔林夕,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然后双手捧脸做惊恐状。 “是,是你,我还以为你逃回去了,天啊,那东昭的那个是谁!” 林夕一巴掌推开了颜青墨,皱眉瞪她:“你见鬼了吗!” 颜青墨傻乎乎的点头:“确实见鬼了,东昭居然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女人,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天啊,容墨后天就要跟那女人成亲了。” 林夕猛地僵住了,眼神定定的看着颜青墨,忽然上前一把拉住了她:“你说什么?” 春儿被她的粗莽举动吓了一跳,她再得宠颜青墨也是公主啊。 “看你急的,我反而不想告诉你了。” “你说不说。” 林夕略一用力,颜青墨就疼的惨叫出声,她金枝玉叶细皮嫩肉的怎么禁得住林夕这用力一捏,这一痛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林夕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她的心神全在容墨大婚的消息上。 第三百八十四章 容墨要大婚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容墨要大婚了 “我说,我说,我是说东昭皇宫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女人,她说她就是林夕,上次遇袭失去了记忆,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的,容墨把她心疼的一怒之下就把我给送回来了,然后昭告了全国要娶她,婚期都订好了就在后天。” 林夕觉得全身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她松开了手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目无焦点的看着屋外。 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她一模一样,就算一模一样又用了失忆这个烂借口,难道容墨就感觉不出来吗?还是那人模仿她已经模仿到惟妙惟肖了。心里泛出阵阵寒意,若是如此她要马上回去,假如那个女人是来害容墨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就做,她立即转身就往外跑,颜青墨傻眼了,也追了出去大喊:“喂,你没腰牌怎么出去。” 林夕头也不回:“打出去!” 林夕果真是一路打出去的,见到盘查的就一拳走过去,一脚踹过去,把整个燕王宫搞得鸡飞狗跳的,最后被大内高手联手暂困在御花园里,颜修玉匆匆赶来时她正准备破局而出。 看着一路走来路上那些东倒西歪挂了彩的侍卫,他的心都揪了起来,心里似有一团怒火熊熊燃烧。 “林夕,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夕转头,大声道:“颜修玉,不管如何我今天必须要起身回东昭。” 从燕国到东昭要好多天的路程,而大婚之日就在后天,就算现在飞回去也来不及阻止。 “你疯了,就算你现在回去又能如何,他要是真心爱你早就能识穿,难道一个人连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都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吗!” 颜修玉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虽在阳光下,林夕却浑身冰凉,眼角有些忍不住的酸涩,眼前一片蒙蒙水雾。 猝不及防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暖的犹如激流中的一块救命浮木。 颜修玉紧紧的抱住了她,颤声道:“林夕,不要难过,他要是真的爱你就会发现那只是个假货,你现在就算回去也来不及了,既然那假货能这么大胆到他面前去冒充你定然也是谋划周全的,只怕你一进入东昭就会遭到追杀灭口,我实在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我不会留下来的,就算他没认出我真娶了那假货,我也会在弄清当年之事的真相后离开。” 林夕觉得心好痛,她和容墨同床共枕这么久,彼此已经熟悉,为何他不能将假货一眼识穿,在东昭时容墨被地道中的家伙幻化成了另一个人,可她也很快就辨认出了,那因为人可以改变外貌却改变不了精神气貌和一个人独有的眼神气韵。 颜修玉听到她的话浑身一颤,却没再说什么。 颜青墨追来时他们已经分开不再相拥,她气喘吁吁的扶着一旁同样气喘吁吁的丫鬟,气急跳脚的看着林夕,大声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林夕几步上前,一把又攥住她,目光灼亮逼人道:“把我从皇宫里弄出来的是不是你?那晚实在是太多破绽了。” “是我,我也不过是为了帮皇兄一把,免得他受日夜相思折磨之苦,不过那个女人不是我弄来的,我只猜到了故事开头却没料到结尾,反倒把自己都给折进去了。” 颜青墨也很委屈啊,她好不容易干点坏事结果还搞砸了,她容易么她?堂堂公主偷鸡摸狗还不是想要两全其美,成全皇兄也成全自己。 林夕气得真是扇死她的心都有了,但是看到颜青墨那双小鹿般可怜委屈的眼睛又狠不下心,干脆狠狠的将她掼到地上,身体着地疼的那一刻颜青墨嗷一声痛叫。 “青墨,你知道皇兄生气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 一听这话颜青墨不用丫鬟搀扶,自己就脸色一白利索的爬了起来,也不喊疼了,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因为皇兄很生气后果很可怕。 结果跑远了才反应过来,她跑什么跑,这事要没皇兄暗中授意她能这么顺利?敢情颜修玉这是把脏帽子全部往她身上扣了,颜青墨啪的一声伸掌拍在脸上,这腹黑的男人,坑妹货啊。 林夕很快冷静了下来,抑制住心疼,直视着颜修玉:“我要今天就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必须,立刻,马上,否则我掉头就走。” 颜修玉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沉默了会,点头:“好。” 晚上,术法师提前出关,这个术法师依然是在东昭时的孩子模样,看到林夕时那张明明稚嫩的脸却露出了超越年龄的神秘表情,似笑非笑,1;148471591054062却似能一眼洞穿世事。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林夕双手抱拳:“有劳大师了。” 颜修玉一脸疼惜的看着林夕,很辛苦的才能压制住上前拥抱她的强烈渴望,才几日而已,林夕的灵动双眸就如沉淀了沧桑岁月,粉嫩的双颊也有些苍白消瘦,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他。 这一刻想起了柳重言曾对他说的:执念是一种很可怕的毒药,会深入血液,浸入骨髓,最后吞噬灵魂,如今他已经入了骨髓,很快就会没了灵魂。 禁书需要颜修玉和林夕的心头血,两人都毫不犹豫的划破皮肤,将彼此鲜红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林夕抬眸看着颜修玉,他是燕王,何其尊贵重要,他的心头血更不是可以随便取用的,若是让别人知道,估计整个燕国的人都会嫉恨她。 而且取心头血是非常之痛的。 “你少点,我多点。” 颜修玉嘱咐她浅尝即可,而他自己心口的锦袍都已被血染红,眉头却不皱一下,只担心的看着林夕。 术法师接过盛血的玉碗,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两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颜修玉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飞快的塞入林夕口中:“这是止血助伤口愈合的。” “你呢?”林夕有些感激的看着他。 颜修玉笑笑:“这种药只有一粒,是西域上贡的,我是个男人无妨。” 林夕不说话了,眼眶却微涩,其实颜修玉从不欠她什么,而她却欠了一次又一次,若没有颜修玉自己恐怕早在拓跋营地时就死了。 “颜修玉,谢谢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好了。” 颜修玉唇边勾一抹苦涩之笑,这个女人从来不懂他是心甘情愿对她好,哪怕注定没有回报,橘暖灯光下,他玉身而立,气质雍容华贵,而背影如此清寂。 第三百八十五章 林夕的身世 第三百八十五章林夕的身世 术法开始,林夕盘腿坐在指定的蒲团上,双眼闭合,只觉意识渐渐混沌模糊,等她再次清醒时慢慢睁眼所看到的是在熟悉的林府,确切的说是林府的一个脏乱不堪的柴房里。 柴房里有个女人,长得极其清秀娟美,此时正捧着硕大的肚子疼的满地打滚,浑身已经被汗湿透,嘴里的痛叫声听得令人心颤,林夕见到这个女人便有莫名的亲切感想上前帮助她,身体却径直穿过触摸不到任何实体。 就在这时柴房门被打开,一个稳婆走了进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女人吸气呼气,女人依照稳婆的话一步步来做,情况稍有好转,然而她的脸色还是白的很可怕,柴房门外还有两个丫鬟,她们冷漠的看着柴房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女人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稳婆的声音也一声急过一声,林夕第一次看到生孩子,那种血腥惨烈的场面让她震撼了,生产的过程极其困难耗时,最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终于出世了,脐带刚剪两个丫鬟就走了进来将孩子用包被小心的包好,对地上奄奄一息的产妇说:“记住,这个孩1;148471591054062子是大夫人的,你不曾生育过。” 丫鬟们抱着孩子走远了,柴房里的产妇突然又捂着肚子叫了起来,稳婆这才发现还有一个,急忙凑过去继续接生,很快又生下一个孩子,稳婆毕竟经验丰富一下便明白这是双生子,不禁大喜,刚要抱着孩子离开,产妇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她的衣服,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哀求她:“求你,把她送走,越远越好,求求你。” 稳婆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地上的产妇,眼神里也有同情和犹豫,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沉默了会咬咬牙道:“那你有没有什么信物留给这个孩子。” 产妇从怀里哆哆嗦嗦的掏出一个玉佩递了过去,稳婆接过立即挂在了孩子的脖子里。 “哎,终究都是苦命人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产妇目光眷恋的看着远去的孩子,一行清泪滑过脸庞,看得出她有多心痛两个孩子刚出生就各奔东西,而她只能清冷孤寂的躺在地上,浑身血淋淋湿漉漉,脸白的如同飞雪一般,似乎随时都会死过去。 林夕静静的看着她,她仿佛能够看到这女子眼神里的绝望和最为深切的悲伤,这种悲伤让她的心也疼了起来,莫名想哭。 画面又一转,时光荏苒,走到熟悉的小院里,有个小女孩拿着一根糖葫芦在吃,一边吃一边跑,后面两个丫鬟在追,焦灼的喊着:“大小姐,小心。” 花园的石凳上坐着一个贵妇人,笑盈盈的看着奔跑的女孩,一脸的慈爱,此时林府还没有二夫人,只有大夫人。 林夕看着那个小女孩,那熟悉的模样正是她,不禁心头一颤,眼眶微湿。 这种熟悉的感觉甚至让她恍然到底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所谓现代的那短短二十年生活只是南柯一梦,这里才是她的一切和开始。 幼年时的林夕天真无邪的笑着,跑着,像个灵动的小兔子,一溜烟的就不见了,几个丫鬟急的团团转。 林夕走了过去,她找到了小林夕,她来到了当年生下她的破院子里,看到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正在做活,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她手里的东西,声音脆生生的问:“你在做什么?” 那女人看到小林夕,黯淡无光的双眸咻然亮了,怔怔的看着她,浑身颤抖着,久久的辨认着,突然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孩子,孩子。” 小林夕显然被吓到了,她愣愣的看着那个摇摇欲坠向她扑来的脏乱女子,嗷一声大叫就跑了。 没过多久,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一进院子就抓住那女人一顿暴风雨的毒打,一边打,一边狰狞道:“让你再乱说话。” 大夫人施施然的出现在了院子门口,慈爱的牵着小林夕的手,微笑着指着前面惨绝人寰的一幕给她看:“夕儿,记住了,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你以后切莫近身,她若是再敢吓你,娘就叫人给她点教训。” 小林夕几乎是惊恐的看着那女人在大汉的脚下痛苦的扭曲挣扎,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画面又一转,小林夕已经大了点,她养了只白兔,在花园里追着白兔玩,兔子被她追的一路乱跑,直到跳入了被林府圈为禁地的破院子里。 雪白可爱的白兔对孩子来说有着天大的吸引力,小林夕已经忘了之前的恐惧再次踏入了这个院子,院子里唯一的大门敞开着,林夕跟着兔子跑了进去,屋子里一片脏乱,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兔子纵身一蹦,跳到了床上,林夕也龇着牙扑了过去,结果身子不稳,跌在了床上扑倒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然后她就看到了缩在被子里的那个可怕女人,只是一年而已,这个可怕女人模样更恐怖了,已经瘦的看不出人样,眼睛深凹,形同骷髅很难再看出当年的美貌来。 那女人再见到小林夕很是意外和惊喜,她灰暗的眼里立即绽放出光彩,怔怔痴痴的看着小林夕,许久才发出一点涩哑的声音。 “孩子,你过得好吗?” 小林夕起先也是怕的,但是女人的眼神莫名让她觉的亲切,竟然没跑,而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女人张嘴笑了笑,她的笑容冲淡了不少恐惧。 “孩子,我要走了,老天怜我,让我能再看到你。” 许久没再流过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脏的看不出样子的枕头里。 “孩子,你听着,你是燕国人,长大了若是过得不幸福就回燕国去,去燕国皇宫找林贵妃,她会帮你。” 因为说话要费太多的力气,所以那女人说的并不详细,几乎说一句就要停下喘会气。 她想伸手摸摸小林夕柔软的头发和粉嫩的小脸颊,可她怕她会再次惊吓的跑掉,所以只是贪恋的看着小林夕,继续说:“我这一辈子已凄然如此,此生不曾愧对于心,也未做过任何错事,唯一能告诫与你的便是要牢记,这辈子都不要跟皇家的人纠葛,因为皇家无情。” 第三百八十六章 最后一吻 第三百八十六章最后一吻 小林夕歪着头,压根不理解那女人的话:“阿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到孩子叫她阿嬷,女人的眼神一痛,喘了会气,继续道:“给你讲个故事吧,在燕国,有个女孩本来可以入宫,可是她的好姐妹也想入宫,名额只有一个,她便让了,回去后她遇到了一个坏人,于是这个女孩便不再完整,偏偏不久后她遇到了另一个男人,她爱他,于是不顾一切的跟他来到了他的国家,之后女孩才明白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多么的特殊。” 女人说起这段往事眼神微微露出了岁月沉淀的伤痛。 “女孩本以为这个男人也是爱她的,而且不介意她被强爆的事,所以很是幸福的过着日子,以他为天,以他为地,直到这个男人有天娶了另一个女人,并逐渐冷落她,她才明白,明白。” 女人猛地咳嗽了起来,神色极其痛苦不堪,似乎不愿再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 “阿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还想听吗?” 小林夕乖巧的点头,女人继续强忍痛苦说:“女孩终于明白男人对她根本就是一时新鲜而已,而她也怀孕了,算了日期不是这个男人的,应该是那场灾难里怀上的,所以女孩如坠地狱,一夜成熟,她从此不再盼望那个人的到来,只在绝望中希望孩子可以平安降生,男人新娶的女子十分得宠,女孩为了得到庇护,甚至不惜去讨好她,天天亲手给她煲汤。” 又停下喘了会气,小林夕听得很是入迷,这对年幼的她来说就像在听一个故事一样。 “阿嬷,后来呢?” “后来,女1;148471591054062孩被男人赶走了,要她一辈子为奴,因为他新宠的女人中了慢性毒,身体变差了,而且这毒永远无法解除,那女人说是吃了女孩煲的汤后才出现这种情况的。” “孩子,故事很短,人生很长,痛苦只有自己能懂,所以记住男人无情,皇家无情。” 林夕不知何时已经脸庞湿润,她走出了屋子,抬头看着天空,这是她的记忆,幼时早已被忘却的记忆,原来藏着这么悲痛的故事,她不忍再去看再去听,一切都已明了,当年她的母亲并没有毒害容墨的母妃,反而是容墨的母妃用手段驱逐了她的娘亲,后宫争宠何其残酷,她的娘亲只是当了无辜的替罪羊而已。 很快屋子里响起了哭声,小林夕跑了出来,一脸惊恐的样子,林夕慌忙冲进屋子里,女人已经死了,眼睛闭合,嘴角翘起,似乎在笑,本以为会凄苦的死去,没想到还能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告诉她自己的故事,死而无憾了。 林夕怔怔的站着,看着有人进来,连尸体带被子粗暴的一卷,然后出去了,屋子里瞬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什么,一个女人的一生,短而悲惨,从跟自己的姐妹替换入宫开始就注定了悲惨的一生,如果当年那个进宫的是她,那么将是一生荣华富贵。 活了两世,两世的母亲都是带着牵挂痛苦离世。 林夕从术法中醒来时,自己在颜修玉的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眼里是浓郁的担忧关切之色,温热的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而小心。 “你都想起来了吗?”颜修玉问,声音里居然也有一丝颤抖。 林夕定定的看着他:“你母妃是当年的林贵妃吗?” 颜修玉一怔,点点头。 林夕笑的苍白无色:“当年真正应该进宫的是我母亲。” 颜修玉垂下眼眸,睫毛微颤:“我,后来也知道了,母妃曾跟我说过,她去世时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我找到你,其实小时候我去过东昭,与你有过几面之缘,可你早已忘记。” 林夕破天荒的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或许此时她很需要一份相贴的温暖,来捂热渐冷的心。 颜修玉的心情也很平静,他终于确认眼前的林夕便是他这一生背负母命要找的人,然而命运捉弄,还是晚了一步。 “林夕!”颜修玉认真看着她的双眸:“留下来吧,这里才是你的国家,你的故乡。” 林夕咧嘴一笑,目光淡淡的看着墙角的宫灯,声音清浅:“心在哪里人便在哪里。” 抬头跌入颜修玉那双饱含深情的潋滟双眸中,那般温润通透,隐匿着浅浅哀求,恨不得将内心的渴望编织成网将她牢牢固住。 “你爱周子琴吗?”她问。 颜修玉毫不犹豫的答:“不爱,娶她只是为了牵制朝堂,他的父亲对我有用。” 林夕笑,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不是情人间的缱绻,而是朋友间的互相温暖。 “阿修,你不爱周子琴正如我不爱你,所以不要再做毫无意义的挽留了。” 颜修玉一震,眼里露出痛楚哀婉之色,唇边的笑容却愈发的邪魅妖娆。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觉得这房间真冷,就连心都有些冷,才缓缓开口:“好,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林夕的思绪已不知飘到哪里,低声喃喃道:“明天。”她的心永远不在他身上,哪怕两人贴的如此之近,却依然感觉横隔千里。 林夕从颜修玉怀里起身时已近夜深,她什么也没说头也没回的往外走,颜修玉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疼痛如冰雪封原,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经此一别,再无可能。 玉白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明明只是目送她离去,却快耗尽他一生的离别。 颜修玉终于忍不住了,飞身掠去,长臂一伸将林夕勾入怀中,皎皎明月下,他身姿翩然若龙,气质卓绝,林夕一惊,阴影覆来,温热的唇已然落下,如暴风疾雨一般狠狠的撷取,一道紫色流光闪过,路两旁景观植物上的叶子都在瞬间飞旋在两人周身形成一道光影般的屏障,远远望去美若星辰。 颜修玉一手托住林夕的纤腰,一手扣住林夕的头,将自己的气息一点点渡过去,他的温软追逐着,纠缠着,将自己的痴恋一寸寸融化。 林夕试图挣扎,然而她越挣扎,颜修玉抱得越紧,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如同精铁一般,恨不能将她整个糅合进自己的身体里。 柔软的唇是点燃的火药,瞬间就引爆了最为原始的渴望,呼吸渐急,喘声渐大,而林夕的抗拒也愈加强烈。 她哀伤的看着近乎疯狂的颜修玉,贝齿用力,颜修玉皱眉闷哼一声,红色的鲜血顺着唇角滑落。 疼痛使人清醒,颜修玉炽热的眼神渐渐清明,他放开了林夕,凝视着她,闭了闭眼将心潮扶平。 “颜混蛋,你又发什么疯。”林夕大怒道,甚至抬头用力的擦着双唇。 颜修玉看到她这个举动,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下,他转过身去,身子微僵。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眨眼就看不到了他的身影。 第三百八十七章 第三百八十七章 这是林夕1;148471591054062第一次安静的看着颜修玉的背影,他高瘦挺拔的身形如一缕风,轻轻的扑入心里,慢慢的与屋檐下的橘色灯光融为一体,再消失不见。 明明很短的过程,她心里却生出一种离别的愁绪来,明明该生气的,心里却有些伤感。 竟连方才那个猝不及防的吻都让她回味出了绝然的姿态。 无奈的笑笑,抬头望天,是不是经历的多了,人也同意伤感。 一夜无眠,早起春儿给她送了一件极其精致秀美的衣裙和一件火红的狐裘披风。 “林姑娘,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林夕不习惯穿这么华丽的衣服,正要拒绝,春儿又说:“这是王特意让司衣局大半夜的赶工到今明才制成的,天下独一无二,姑娘莫要辜负了王的这份心意。” 这么说颜修玉昨夜与她一别就又让人去司衣局了,林夕摸着那触手细腻的衣料,那手工确实完美精致,这恐怕是她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件衣服了,光是胸口处的手工刺绣花云纹就能看出不凡的绣工来。 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一件衣服,估计赶工的人很不少吧,是个不小的工程。 林夕把衣服换上了,春儿给她梳了个燕国流行的发髻,发间插了一朵早开的红梅,与身上的火红狐裘上下呼应,将她的肤色映衬的如玉如雪,又将她的气质变得更为灵动高洁。 春儿怔怔的看着她,由衷的赞叹道:“林姑娘,你太美了,难怪王会这么喜欢你。” 说完又觉失言,立即用手捂嘴,林夕笑笑,眼神飘向窗外,今日的天色有些阴沉,看得人心情也为之一沉。 “林姑娘,王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车辇,我们现在就走吗?” 林夕点头,抬步往外走,春儿紧跟在后,眼珠子转啊转的,咬唇半晌才出声试探道:“林姑娘,是否跟王道别?” 林夕脚步一收,转头往某个方向看了看,摇头。 “不了,走吧。” 刚走出院子,一个公公急步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卷轴,嘴里高喊:“圣旨到。” 春儿立即呼啦跪下了,林夕放肆的看着那公公,并不下跪,而那公公也视若无睹,心里却在叹,这个女人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让王未卜先知的嘱咐他不用让她跪着接旨。 那公公张嘴就读旨,其实那圣旨就只有一句话,言简意赅。 “封林夕为燕国永固公主,享一品亲王俸禄,钦此。” 拿着这份圣旨,林夕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会不会转折太大了,颜修玉这是认她做妹妹了?还给她这么高的品级俸禄。 “林姑娘,这是王给你的信,拿着吧。” 那公公随同圣旨又递给林夕一个封好的信封。 林夕接过,心情复杂的看了眼颜修玉所在的宫殿,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眼角也有些酸涩。 出了皇宫大门,外面停着一辆极其豪奢的马车,马车两旁还有两列穿着盔甲,骑着马的精兵侍卫。 一见到她就齐齐的弯腰行礼,高声道:“参见公主。” 林夕坐上了马车,春儿也弯腰进了马车,笑眯眯的看着林夕道:“公主,这是王吩咐的,让奴婢一路照顾你,王说了,奴婢以后就是公主您的人了。” 林夕无语,颜修玉给她的照顾实在是太周全了,她是回去处理感情问题的,搞得却像是要去出国旅游的正牌公主一样。 马车缓缓启动,一点点驶离皇宫,林夕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难过,她伸手掀开车帘看出去,眼睛蓦然睁大,水雾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看到了颜修玉,安静的站在宫墙之上,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她离开。 他高瘦挺拔的身影看上去那么孤单,好似天地之间只有他的存在,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林夕却能感应到彼此间那份悲愁。 …… 此时燕国御书房,容墨正对着一份火速送来的密信蹙眉,这封密信是燕国送来的,信封上还沾染着冬日的风霜。 一旁的女子正在给他素手研磨,一不小心一滴墨溅到了容墨的衣袖上,立即吓得捂嘴往后退了一步:“皇上!” 容墨看了看,抬头笑了笑:“林夕,别再叫我皇上,你这两天怎么了?” 那林夕扁了扁嘴,很是委屈的小声道:“我不是失忆了么,以后不会了。” 说完又微低了头,一副强颜欢笑的神情,道:“容墨,燕国又送公主来和亲了,那你会娶吗?” 容墨将手中的信随手往旁边一扔,将她往怀里一拉,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眼神里满是迷恋,声音也温柔了几分:“明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不要多想了,等这公主来了我便找个理由打发她。” “皇上,要不就让我来处理吧,毕竟这是燕王送来的第二位公主,之前你将前一位公主遣返回国已经让那帮大臣心生不快了,这一次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吧。” 容墨心疼的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尖,点了点头:“好吧,别做太过就行了,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容墨,你太好了。” …… 皇上娶亲乃是国之大事,普天同庆,整个东昭一片红妆艳裹,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长街上一溜儿的大红,百姓们都在兴致高盎的讨论着这场盛世婚礼,三五成桌,茶杯在手,看着官府的人正忙碌的给官道两旁的大树也披红挂绿的,好不隆重。 茶馆里有一群人,他们穿着最普通的布衣,气质却异于周边之人,小小的茶馆挤挤挨挨的坐了十来张桌子,除了两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其余诸人都是一脸冷毅生人忽近,他们就连喝茶的动作都是整齐划一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公主,我们马上进宫吗?” 林夕看了眼窗外,喝了口茶:“不急。” 耳边又听到了八卦新闻,一个瘦高男子吐着瓜子壳说:“这次的婚礼延迟了三日,你们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听说皇上要娶的那女子受了伤才导致延误,这刚要成亲就受伤实在是不吉啊。”坐他对面的胖子摇头晃脑道。 瘦子立即得意的笑了起来:“得了,这顿你请我就告诉你为啥,正好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前天刚传来消息,这个消息可是个大秘密。” 胖子一听有皇家秘闻立即爽快的掏出几个铜板拍在桌子上:“别磨叽,快说。” 瘦子高兴的笑了,看了看四周将嘴拢在耳边,压低声音说:“椒房殿的那位娘娘怀孕了,皇上专宠怕她累着,特意延迟三天举行。”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结局 第三百八十八章大结局 皇家驿馆是专门用来招待各国贵族和大使的,任何本国官员和平民都不准随便进入靠近,除非得到特许。 一行人进入驿馆,林夕在春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在正前方有个男人正背身而立,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来。 这个男人长得极其俊秀,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细看颇有几分容墨的模样,但是气势上则要逊色不少,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墨发用一根通透的绿色翡翠簪子束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清贵俊雅,特别是那双似蕴含了星光一样的眼睛,看了能让人魂魄都被吸去。 林夕看了他一会,一转头发现春儿正用痴迷的眼神看着那男子,而礼部的官员已经不见。 “在下温阳是驿馆的负责人,特意在此恭候公主。” 那温阳对着林夕绽放出一个人畜不敌的笑容,一旁的春儿立即鼻子里流出两管被惊艳到的鼻血,尴尬的用手拼命捂着。 林夕却没什么表情,只对他微点了头,便要往前走,温阳立即过来伸出手示意林夕扶着。 “公主金枝玉叶,莫要累了,房间下官亲自为您布置了番,还望公主喜欢。” 温阳温文有礼,说话轻声细语,眼神和煦温柔,估计只要是个女人都会为他疯狂,痴迷。 “皇上呢?” 林夕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温阳笑笑:“今日是皇上大婚之日,如此繁忙,皇上怎可分身至此。” 林夕也笑,突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暧昧的靠近,目光放肆的在他脸上流转,而温阳笑的愈发的温和,轻柔。 “美男计!想让我改变进宫的主意,可惜,本公主不吃这一套。” 温阳嘴角的笑容一僵,有些尴尬的道:“公主这话下官不明白。” 林夕嫌恶的收了回手,眼神只是轻轻一扫,那温阳便不敢再说话了,仿佛有一股锋锐的力量兜头而来,让他直立不语。 “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 “哈哈哈,果然厉害。”一个娇俏的声音抚掌而来,红色的衣裙,精致的面容,还有那新娘发髻,关键是这人跟林夕长得一模一样。 随着两人靠近,两个人同时愣住。 “原来是你!”两人齐声道。 林夕猛然想起这女人不是以前在青楼遇到的那个牡丹吗? 而那女子则是愤恨的盯着她,为何她会以燕国公主的身份回来,现在她是公主了,别说是她,就是容墨都不能随便伤害她。 “我早该想到的,没想到燕王对你果真是情深意重,竟不惜破格封你为公主,还真是个不错的障眼法。” 林夕确实感谢颜修玉,他让她有了一个足够匹配容墨的身份,让东昭举国上下都欢迎她,还利用这个身份让她免受伤害,这份大礼是她这生中最为珍贵的。 “你身上有没有一个从小带到大的玉佩。” 牡丹一愣,目光犀利惊讶的看着她,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么一个玉佩?” 林夕冷笑:“难道你就对我们长的如此相似不好奇吗?” 牡丹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你是我的妹妹,你信不信?” “哼,纵然你我相似,也不至于让你说出此等荒唐之言,林夕,今日是我大婚之日,明天起我就是东昭的皇后,会享有所有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哈哈哈。” 林夕颇为冷静的看着她在那自个乐,拍了拍手,笑眯眯道:“亲,白日梦做的挺好的,带着肚子里的野种让容墨喜当爹,你以为他傻吗?说不定早已识破你只是将计就计,你可知道东昭的那帮老骨头压根不接纳我,娶你只是为了让你在婚礼上当个挡箭牌去应对那帮老骨头,等到事情一成你就没利用价值了。” 林夕说着抬起手闲闲的吹指甲,斜睨向她继续说:“其实这是我和容墨早就设计好的,没想到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听到这话,牡丹也有些不确定起来,说实话容墨对她好的无可挑剔,而她时时小心深怕露出一丝破绽,不得已用失忆来推诿,可是容墨是何等锋锐的人,在他身边的几天亲眼看到他处理事情时是多么的杀伐果断。 模仿一个人是不可能完全相似的,难道自己真被识破了?牡丹有些慌了,却仍强作镇定冷冷一笑:“事实的真相就是我是林夕,而你是牡丹。” 牡丹话音一落就从衣袖里踏出一把匕首,狠狠得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又用力的自打了一把巴掌,脸上瞬间一个五指印。 “来人啊,快人啊!” 做完这些她又赶紧往地上一躺,捂着手,凝白的手指瞬间被鲜血染红。 门被推开,立即有数十个东昭侍卫和几个燕国侍卫一起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受伤的牡丹时都吃了一惊。 “公主,林夕一向敬仰与你,今日前来也是特意想要邀请您一同进宫,可你为何,为何!” 牡丹两眼盈出一汪水雾,看上去极其委屈可怜,手臂上都是血脸上红肿不堪,那些东昭侍卫吓坏了,立即有人进宫去通知太医和皇上了。 林夕因着是公主身份无人敢碰她,几个燕国侍卫也很尽忠的上前将她护在了中间。 “牡丹姑娘,演技真棒,你还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啊!来人,给我倒茶。” 林夕倒是很有兴致,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外面的春儿立即进来给她倒茶,林夕慢条斯理的喝茶,地上的牡丹愤怒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凭什么她受伤又受气,而她气定神闲的。 很快太监的那独有的尖利嗓音在外面响起:“皇上驾到!” 牡丹立即爬了起来,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表情痛楚,看上去楚楚可怜。 林夕放下了茶盏,多日不见她无时不刻的想念着容墨,心里也无数次勾勒过再见时的情形,千思万想就是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心里不免有些悲苦。 随着一个明黄身影的晃动,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高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驿馆一片安静,除了燕国侍卫和林夕还矗立不动,其他所有人都跪下了。 “放肆,见到皇上为何不跪!” 张公公看到还有人站着立即出声呵斥。 “本公主为何要跪?既不是东昭子民,更不是东昭权臣,当然,皇上若是娶了我,那么我就以夫妻之礼行礼。” 林夕一字一字清晰的回应。 “容墨。”牡丹像蝴蝶一般扑向容墨,委屈的窝在他怀里低低抽泣:“要不我们今日婚宴取消吧,毕竟我的出身太过卑贱配不上你,而公主金枝玉叶足以相配,夕儿相信你们会幸福的,我也会祝福你们,至于孩子我会生下来把他抚养大,不会来打扰到你们的。” 容墨伸手抱着牡丹,锋锐的冷眸向后扫去:“太医呢?怎么还没到,要不要脑袋了?” 说完心疼的抬起牡丹的手臂看了看,伤口并不深很好处理。 太医正从门外1;148471591054062跑进来,听到容墨的话吓得差点一个跟头,立即奔了过来:“微臣来迟,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 容墨一发火整个驿馆气温骤降,所有人都不敢再出声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林夕哈哈大笑起来,一步步走向容墨:“你果然是变了,颜青墨说的话我本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才知有多荒唐,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要娶她?” 手指指向牡丹,容墨震惊的看着她,又看看怀里的牡丹。 牡丹有些慌了,急忙拽住他的衣袖,小声道:“容墨,这个公主正是仗着跟我长得如此相似才敢打我,一心想要取而代之。” 林夕噗嗤笑出来,心里的失望不言而喻,她本以为容墨会一眼就看出真假,可他在迟疑,爱人之间容不得任何犹豫,否则便是城池尽失。 “朕娶谁都轮不到任何人来做主。”容墨忽然出声,声音清冷不含一丝情绪。 林夕的心瞬间狠狠揪了起来,疼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的手指死死地掐入掌心之中,很久才平复了情绪,苍凉的笑了笑:“罢了,问什么都显得可笑,祝你们幸福,本公主觉得燕国好男儿也是不少的,此次和亲权当玩笑吧。” 林夕一刻也不想停留了,快步走出了驿馆,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下,她从未如此心痛的,痛的像被刀狠狠刺了一下,为什么她都站在他面前,而他还抱着牡丹,她在他心里就是这么容易被取代吗? “公主!” “我们回燕国。”林夕站在马车前抬头看天,天色纯净湛蓝,美的令人窒息。 再见了东昭,再见了燕国,她不想要一个连心爱的女人都分不出的男人,她有她的骄傲,而不是努力的去别人面前证明自己是自己。 脚刚踏入马车,一双手就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抱,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端,林夕心猛地一颤便听到他说:“总算知道回来了,可知道我等你等的多辛苦?” 林夕身体紧绷,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可怀抱如此温暖根本不是幻觉。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带着缠绵的气息:“我怎么会分不出哪个是你?怀孕了会不会很辛苦?林夕我爱你。” 眼泪刹那决堤,林夕几乎抑制不住哭声。 “容墨,你是不是玩我!” 容墨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水,轻声细语:“其实颜修玉早就通信与我,从你燕国离开开始我的暗卫就一直跟着你。” “那你还为什么……” “因为我要引出大鱼,你看。” 车帘打开,只见二十来个东昭侍卫和牡丹被押着,特别是牡丹气急败坏的在挣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牡丹一直爱着容月,知道他被关押,便联系了容月的旧部想要进宫营救,我便假装相信她,让她暗中把余党安插进皇宫,正好趁机一网打尽,只是委屈你了。” 容墨用力的抱着林夕,日日夜夜的思念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她,天知道方才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有多么激动。 温柔缱绻的吻一寸寸吻过她的肌肤,渐渐的呼吸便急促了起来。 林夕一会哭一会笑,想要拒绝他的亲热,却也被他撩拨的起了欲念,可是肚子里还有孩子立即急道:“不行,我身子不方便。” 容墨低低一笑,在她脖子里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红印,头埋在她的脖子里,林夕很快便感觉到了温热的湿润,不禁一惊,他不会哭了吧? “林夕,谢谢你,谢谢你从未放弃我,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爱你。” …… 回到皇宫后婚礼如常举行,林夕以燕国公主的身份获得了整个东昭的欢迎,站在皇宫的高楼上向下望去,长街上是红色的海洋,百姓们挥手高呼,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容墨,其实你母妃不是我娘害死的。” “恩,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怕你有心理负担,所以早就偷偷的潜入皇陵去查探过了。” 林夕:“……” 番外 番外 椒房殿,院子里有个秋千架,这个秋千架比一般的更为牢固一些,坐着的木板起码有两指厚,林夕稳稳的坐在上面,一脸的愁容,一旁的春儿絮絮叨叨的说着宫外的八卦新闻,林夕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眼眸里却如火焰般亮起了星星点点露出些许的向往之色,双手松了又握住,微微有些颤抖。 “春儿,打住。” “娘娘,你不喜欢听吗?” 林夕苦着脸:“喜欢,怎么会不喜欢,这皇宫里实在太闷了,我恨不得长对翅膀马上飞出去。” 天啊,皇宫就是个围城,外面的人眼巴巴的想要进来享受荣华富贵,而在里面的人才知道这种生活有多枯燥无聊,纵然有万般宠爱也抵不住寸寸时光的消磨啊,况且容墨那么忙哪有时间一直陪着她。 春儿低头瞅了眼林夕的大腹便便,嘴角一抽:“娘娘,你这身子实在不宜折腾了,你忘了上次偷偷溜走,结果皇上就在宫门外候着你,直接抓个现行,您的行踪皇上可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呢,宝贝的就跟心头肉似的。” 林夕瞪她一眼,用脚稳住了秋千,恶狠狠道:“你个死丫头,嘴巴学贫了啊。” 春儿笑嘻嘻,伸手扶住她:“那还不是娘娘惯的。” 林夕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直直看着她:“你说明天是东昭的礼佛节,大街上会很热闹?” 春儿忽然后悔了,自己刚才说的太溜了,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该死。 干干的讪笑:“哪有,娘娘听错了,奴婢什么都没说。” 林夕狡黠一笑:“听说李公公最近往你那走的勤呢,本宫想着他也老大不小了正有意给他寻个对食。” 春儿脸色一白,双手投降,苦着脸:“娘娘,你要是再敢出宫,奴婢可就没命了啊。” “切,他要是敢动你我就休夫。” 春儿差点往前栽倒,嘴角猛抽看着林夕,狠,太狠了,皇上要是听到这话估摸着会吐血三升。 毕竟皇上对这位皇后娘娘的宠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光是为了她空置后宫就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了,堂堂皇帝就一个老婆,够惊世骇俗的了。 为了一个丫鬟就休夫,春儿感动的差点大喊: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为你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 正在书房批阅奏折的容墨俊眉一蹙,黝黑的深眸缓缓从奏折上抬起看向某个方向,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傍晚,热闹的大街上多了两个女人,一个身形臃肿长的奇丑无比,一看就是年过四十的妇女,那硕大的体形实在是太有标志性了,而另一个倒是娇俏清丽,只是对一旁的臃肿妇人低眉顺眼的。 这两人自然是春儿和林夕。 林夕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真他妈的新鲜啊,忍不住张开双臂,抬头闭目,做了几个深呼吸动作。 “夫人,你看你看。”其实春儿对这种人流杂多的节日亲眼所见的也不多,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入宫中做事了,很少有机会出宫。 林夕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过是一个杂耍的,但见春儿眸光詹亮十分新鲜的样子便带她往那边走。 礼佛节类似与现代的庙会不过无论哪种节日从古到今都能被年轻人过成约会的情人节,所以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非常多,稍不小心就能让人走散,所以春儿一只手一直拉着林夕的衣服,并护在她身侧,长街上因为天色渐暗已经依次亮起了灯盏,一眼望去犹如天上流萤飞落人间,交织的光晕将每个人都染上了淡淡蜜色。 因为是节日,所以街上的摊贩比平时多了一倍,卖什么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有孩子手里拿着吃食,嬉笑追逐着从身边风般掠过,还有牵手的情侣或笑或羞的缓步走过漫漫长街,手指翻飞的面食摊小贩手法极快的往沸腾的铁锅里削面,嘴里嘹亮着吆喝,一切都那么真实而平凡。 林夕拉着春儿在看杂技表演,那大汉正在表演口中喷火,观众们目路诧色的看着,大汉忽然低头朝着人群嘴巴一张。火苗窜出一米来,人群本能的便尖叫往后速退,林夕和春儿便觉一股大力袭来,两只手被迫冲开。 春儿大急忙喊:“夫人。” 人群后退分散,又重新聚拢,哪里还有林夕的影子,春儿脸色一白,眼眶瞬间红了,急的嘴唇颤抖,声音都已带了哭腔:“夫人。” 她急寻,找不到,顿时慌了,皇后娘娘大着肚子又是一个人若是出了事,她完全不敢想象,于是咬咬牙,将眼泪逼回去,几乎是狂奔一样跑回皇宫,她要去找皇上。 容墨正在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当他看到慌张的春儿时,整颗心都猛地一沉,手几乎握不住朱笔,眼里迸射出凌厉骇人的光,而当她听到春儿说林夕失踪时,价值千金的朱笔被一折为二,他蹭的站了起来,风卷般就出了宫,俊逸的脸上是如霜寒气还有最为深切的痛心、懊恼、自责,如果他能多抽点时间陪她,不能想,一想他就恨不得抽自己。 骑在马上,他的衣袂翻飞,如墨长发张扬翻飞,如天神般丰俊。 …… 林夕将摔到在地上哇哇哭的小屁孩扶起来将他哄笑后一转头就发现春儿不见了,她愣怔了片刻,无奈的笑了笑,死丫头许是被什么迷住了,也好,一个人更自由免得鼓噪,有点渴了,她在找茶水铺子,远远的看到一个写有茶字的红底大旗,便走去,那茶铺只有三张桌子,是临时摆出来的,不过位置偏僻,靠着河岸,周边有几株桃树,桃花正开的荼蘼,林夕坐下便有微风抚过,一片粉嫩的花瓣打着旋落在她的肩头和发梢,将她的白皙肤色衬托的更为晶莹剔透。 茶是普通的茶,林夕怔怔的看着茶碗中的倒影,许久未动,嗓子似被堵了棉花,风过,茶水微动,碗中的倒影也随之模糊。 她猛地抬头,一只手更快的拈走了落在她发丝上的粉色花瓣,声音低沉温柔:“都当母亲的人了,怎的还不懂照顾自己,河边风大。” 一件温暖的外袍轻轻披在她身上,一低头就能闻到久违的淡淡香气,好温暖。 心似被暖意瞬间充盈,嗓子也不堵了,声音却带着鼻音:“颜修玉,你怎么在这?” 几个月不见,颜修玉还是那般妖孽邪魅,不过气质里更多了一丝令人震慑的霸气,那便是王者之气。 他浅浅一笑,一树桃花在他背后灼灼其华,美的不似人间物。 “我曾把心丢在这里了,便来看看。” 林夕一怔,低头苦涩的笑,茶碗中的自己有些模糊。 “颜修玉。” 颜修玉哈哈大笑,伸手用力狠揉她的头发,口气宠溺:“怀孕了幸苦吗?我要当舅舅了,该送他什么礼物呢?” 林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很难受,又突然放松,复杂之极干脆不想了,扬唇笑了笑:“不辛苦,不过礼物呢,你这个舅舅自然要出个大份的红包。”说完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嗯,以后我会很疼这个孩子,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天啊,你会宠坏他的。” “我愿意!” 林夕无语。 颜总裁静静端详着她的大肚子,心里的嫉妒已经滔天,如果这是他和她的孩子……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抬头看了眼远处,突然抿唇神秘一笑:“林夕,能不能陪我玩个游戏?” 林夕一愣,啥玩意儿?玩游戏? 1;148471591054062她还没答应,身子忽然一轻,颜修玉已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脚尖轻点踏月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林夕靠了一声,便伸手捶他:“颜混蛋,你狗改不了吃屎啊!” 颜修玉低头看她一笑,笑的灿若春花:“对,我后悔了,你咬我?” 林夕还真啊呜张嘴要咬他,颜修玉笑的更深了,眉眼弯弯:“你属小狗的啊。” 说完身体一落,轻轻旋转,很快人群中又出现了十个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大肚子。 “我们玩的这个游戏就叫心有灵犀。”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林夕一眼便看到了容墨,他已让人封路,正在疯狂的找她,那般焦灼犹如烈火灼伤了她的心,还从未见他如此急切过,双眸赤红似乎要吃人。 “现在开始我会让这些人分好几个方向跑,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找到你了,若是一炷香后找不到你,那么我就真的要混蛋了。” 林夕要吐血了,这个神经病啊,可是来不及多想,颜修玉就朝着容墨的方向吹了个口哨,然后抱着他就狂奔,同时另外几个大肚子也一起往各个方向狂奔。 容墨看到林夕的时候,心似被狠狠攥在一起,可当他看到很多个林夕从不同的方向跑开时也是一怔。真是把颜修玉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那可是他的老婆孩子啊。 林夕可不想这样折腾容墨,被颜修玉抱着跑了会就低头死死咬住他的手,直到颜修玉痛的叫出声将她放下来,她立即逮住机会也不顾大肚子往回狂奔,嘴里不忘高喊:“颜修玉你个王八蛋,玩的太过火了,下次我宰了你。” 颜修玉静静的看着她笨拙奔跑的背影,忍不住好笑出声,接着嘴角又浮起一抹苦涩落寞的笑,似是自嘲的喃喃:“我只是想要再抱抱你而已。” 林夕怕被颜修玉又逮回去,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往前跑不敢停下,突然一只手横出来将她拦腰抱住,然后死死的摁在怀里,那般大力气像是恨不得勒死她一样。 林夕一急也不顾太医的嘱咐,便要运气向后袭去:“谁敢偷袭老娘,揍得你桃花朵朵开。” 熟悉的声音是容墨,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吻重重落下,缱绻狂暴似要将她的所有气息都掠卷过去。 “林夕,不要再让我如此害怕,我不能再失去你。” 容墨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小心翼翼的带着温柔的呵护,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最后是唇瓣,越来越深,似要吻到天荒地老永不放开,若爱便深爱。 “你相信心灵感应吗?这么多人我一下便知道你会在这里出现。” 巷子里有桃花树,粉嫩的花瓣随风摇落,落在两人之间,月色茫茫,将彼此照亮,都望见对方眼里的自己,这一眼便是永生,永恒。 “林夕,我爱你,这一生一世唯独为你甘赴地狱。”